《先谋婚,再谋爱》 第一章 果照满天飞 第一章果照满天飞 帝豪酒店。 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正在进行,新郎高大帅气,新娘恬静漂亮,可此刻看着新郎的目光,却多了一抹掩饰不住的悲伤。 礼仪正兴致高昂的介绍两人的家世背景,“新郎沈从文是云天集团的少东,传说中的富二代,新娘莫相离是x大外语系的系花,亦是y市市长的千金……” 主持人妙语如珠,诉说着两人相识相恋的过往,引得下面宾客哄然大笑,而在这些宾客中,有一人的眼神却如幽冷的蛇,目不转睛地盯着美丽的新娘。 莫相离安静地看着身旁满面春风的沈从文,她眼中流露着深刻的痛楚,她提醒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了。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演说告一段落,他道:“接下来请欣赏由我们美丽的新娘莫相离亲手制作的短片,这是新郎新娘从小到大及1;148471591054062他们相亲相爱的实录,请大家欣赏。” 所有人都转向大屏幕,莫相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她知道,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 刚开始是新郎新娘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很温馨,大家看得很开心。 接下来是新郎小时候的裸/照,很滑稽很逗趣,台下一片哄然大笑,沈从文微抿着唇,带笑的脸上似乎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瞥了一眼莫相离,见她脸色略有些苍白,他以为她是紧张,悄悄伸手过去按了按她的手背,在她抬眸看向自己时,他冲她一笑,悄悄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莫相离心中酸涩,他一直都是如此温柔。只是再温柔的人,也会在你不经意时,给你的心上重重的扎一刀,让你痛得生不如死。 再有几张正常的照片后,大家渐渐觉得有些无趣,这时,荧光屏上却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背面裸/照,顿时吸引了所有嘉宾的注意力。 荧光屏上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很快又转换了一张女人的背面裸/照,在场人士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沈从文已经认出那是谁的照片,他神色慌张地看向莫相离,却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荧光屏。 重点终于来了,一男一女的正面相拥裸/照……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后,坐在女方嘉宾席上的一个女人,捂着脸尖叫着奔出礼堂。 沈从文震惊地看着荧光屏,面对众人的目光,他有种被扒光了的耻辱。他双手握得死紧,回过头来死死盯着莫相离,“阿离,你……” 莫相离心里苦涩,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她镇定的走到呆若木鸡的主持人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话筒,镇定自如道:“诚如大家所见,我不会和他结婚!” 说完她优雅的将话筒搁回主持人手里,趁众人还在震惊中,一旋身绝然走出会场。 “莫相离,你给我站住!”沈从文几乎是嘶吼出声,狠狠地瞪着那道纤细的背影。 莫相离没有停,她从众人的目光中打马而过,心里却远不如表面那样镇定,心痛在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这场婚礼是她苦心策划的一场“分礼”,家里的摄像头是她装的,而刚才掩面奔出去的却是她的伴娘、亦是她的亲妹妹。 此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绝决背影,厉眸里掠过一抹幽暗的光芒,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黑眸里满溢出来。 他身边的助理紧跟着站起来,低声问道:“景总,我们现在离开吗?” 景柏然挑眉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戏都看完了,难道你还想留下来讨杯喜酒喝?” 助理心下一凛,对男人明显带着畏惧,他连忙正色往后退了一步,景柏然瞧了一眼陷入混乱的酒店大堂,转身大步离去。 第二章 一室春光 第二章一室春光 五星级酒店里,莫相离醉醺醺地靠在一间套房门前,拿门卡往卡槽里喂,许久都没有成功,她负气的踢了门一脚,没想到门居然开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暗,她看不太清楚,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她一下子摔了出去。失重感让她尖叫出声,下一秒,她撞进了男人宽阔的怀里。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好硬! 景柏然盯着怀里醉得已经找不到北的女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是她!他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没想到他还没找上门,她先找上门来了。 女人的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索着,他很快被她摸得气息紊乱,他克制着欲望,并不打算碰她。他捉住她捣乱地手,黑眸微眯,警告道:“再乱摸,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莫相离被他弄得有点疼,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仗着酒意质问道:“为什么你宁愿碰她,也不碰我,你看,我发育得比她好。” 景柏然目光凌厉地瞪着她,见她拉着他的手往她身上探去,他的呼吸更加凌乱,他拽下她的手,将她抱上床,“看在你是个酒鬼的份上,我原谅你一次,再引诱我,就别……”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吻上来,青涩的吻从他性感的喉结,一直吻上他的唇角,“求你,别走!” 她妩媚的样子,轻易地勾起了男人的欲念,他眸色一紧,呼吸粗重,连气息都炙热起来,他忽然抬手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连衣裙,覆身而上,“莫相离,这是你要的,莫怪我!” 一丝阳光自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莫相离皱了皱1;148471591054062眉头,在一室旖旎中清醒过来。拔开横放在腰间的手,她懊恼的坐起来,伸手耙了耙头发,懊恼地看向躺在一旁的陌生男人。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走错了门,被这个男人吃得连渣都不剩。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几度转换。她咬紧下唇,对眼前这个夺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羞窘与悲愤,一脚狠狠地踹向男人的小腹。 如她预料般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她踹出去的脚被一双修长大手握住,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无形中给人一种严谨利落的感觉。 “早。”男人握着她莹润白皙的脚,微一用力,就将莫相离扯进了他的怀里,在她额上落下轻轻浅浅一吻。 紧接着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莫相离想躲,奈何体力悬殊过大,硬是让他在她嘴里胡搅蛮缠了一阵,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满意的放开。 撑着身子看向身下的女人,水漾般的双眸波光潋滟,红扑扑的脸颊艳如朝霞,微肿的红唇媚色撩人,那是一种被疼爱出来的风情。 莫相离心中恼得不行,昨夜宿醉,此时太阳穴微微泛疼,她憋着一口气,说道:“先生,昨晚的荒唐是因为我喝多了酒,现在既然知道是一场错误,我们还是各不相干为好。” 她说着,已经准备翻身下地,掀开薄被时,却被身上那些斑斑青紫红痕给骇住了,她手忙脚乱的重新将薄被覆在身上。 “错误,嗯?”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危险,莫相离很不中用的心尖颤抖,尽量离眼前这个男人远一点。 “吃亏的是我,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你希望因为一夜情,我就对你死缠烂打?”莫相离虽然已经避得很远了,但是也敌不过景柏然长手一捞,她又陷进了他的怀里。 莫相离眼见城防失守,连忙伸手又推又拒,身子扭动时,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紧贴着她的下身坚硬如铁,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抬眸紧盯着他。 景柏然看着身下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她,冷硬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故意用身体磨蹭着她,引来她一阵抽气声,他心中愉悦了不少。 凝眸望着她半张的红唇,他眼底幽深,低下头,再次将她的唇含进嘴里,一边吮吸一边咕哝着:“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是会引他犯罪的。” 莫相离惊愕到极点,昨夜她可以归咎给喝醉酒,那么现在的情动又是为什么?她不敢深思,只想逃走,“放开我!” 这一次,景柏然痛快的放手,见她翻身下床,胡乱的套上及膝短裙,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提着手提包逃也似的离开。 第一次,看着一个女人毫不留恋的从他的床上离开,他的双眸微微眯起:莫相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越想逃,就会被困得越牢。 第三章 他们已结婚 第三章他们已结婚 莫相离自酒店离开,一头混乱的打开手机,一条接着一条的未接电话以刺透耳膜的声音在耳畔炸开,她习惯性的又皱了皱眉头,按开确定键,看着上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微笑的意味居少,讥讽的意味居多。 莫家到底没有人关心她是不是还活着。按下删除键,她径直上了酒店侍应生为她招来的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安心的阖上双眼假寐。 昨日那场报复意味居多的“分礼”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能想象沈家与莫家都不会善罢甘休,更能想象等会儿回去,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父亲的责难,后母的控诉,莫良矜的丢脸,沈从文的痛苦。她想到此,嘴角轻轻的弯起,只要他会痛苦就好。 本该趁机到夏威夷去避避难,但是逃避一来不是她的性子,二来她也没必要逃避。沈从文若没有迫不及待的在新房里与她妹妹莫良矜上床,依她温婉的性子,绝对也做不出这样狠绝的事来。 回想那日回新房去拿东西,她看到的那一幕,自今血液都还是冷的。道貌岸然的沈从文果然道貌岸然,与莫良矜都进行全垒赛了,还能在她面前装出很讨厌莫良矜的样子,想起来都叫人恶心。 良矜,还记得父亲在她出生那日为她取名的那句话,她不由得又是阵阵嗤笑。真是枉费了父亲的一片好意,希望她做个善良又矜持的女孩,可是她的字典里却从来没有这四个字。 能与自己未来的姐夫上床,她大抵也不配叫这个名字。 揉了揉眉心,扰得她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的是一通紧急电话,她微微掀开眼帘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怔忪好半天,才终于轻1;148471591054062扯出一抹笑来。 接通电话,她近乎冷漠而疏离的声音便在寂静的车厢里萦绕,“老头,是关心我死了没有?很抱歉,昨晚那样烂醉如泥,都没能死掉……” “你马上回来,昨天你走后,良矜与从文已经结婚,他们马上就会过来……”另一头威严的声音沉沉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然而这句话,却生生的将她打入地狱。一股滔天的怒火自胸臆间炸开,揪着心口灼灼的疼,莫相离终于被那道残忍的声音逼出了眼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痛苦?她刚才是这样想的吧,活该她又要在地狱里沉沦,“让他们去死。” 手指强硬地按了挂机键,莫相离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精心策划的“分礼”实际上却成全了另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娶了莫良矜,那么这十年来,他与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看着手机明明暗暗数十次,她咬了咬牙,伸手将手机扔进了川流不息的车阵中,机毁情绝。抬手擦掉满脸的泪水,她对司机说:“麻烦掉头,在刚才的酒店停一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人,双眸被泪水冲刷得异常明亮,漂亮的脸上冷漠与情殇矛盾的并存着,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她伪装的坚强。 他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如她所愿的掉头回酒店。 回到酒店,莫相离进了电梯,循着记忆按了楼层数字,电梯合上的刹那,她的心似乎也紧紧的合上了。 来到刚才冲出来的那间贵宾房前,只见身着白色衣服的保洁人员正在整理屋子换床单,那人却消失无踪,她怔了怔,道:“请问……” 那名保洁人员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立即浮现的是职业性的微笑,“小姐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整理好。” 保洁人员似乎以为她是要入住的,她顿觉哭笑不得,刚才急着赶回来的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是一夜情,自己也说不会纠缠,怎么背过身就想着要利用他去狠狠打击沈从文跟莫良矜了? 莫相离自嘲一笑,转身扬长而去,三寸高的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敲得“铮铮”作响,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幼稚行为。 又进了电梯,莫相离看着镜子里自己失魂落魄的脸,强逼自己笑,镜子里面的女子果然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只是眉眼间怎么也掩不住落寞。 出了酒店,莫相离直接来到临街相隔的百货公司,上了二楼女装精品区,直奔香奈儿专营店。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战袍”却不能这么狼狈,起码要让那头“种猪”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最后再狠狠刺激一下莫良矜那小三儿。 打定主意,她就开始血拼,选了一套最性感的黑色小礼服,露肩的设计,及膝的裙摆,雪白如凝脂的肤色,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极为惹火。再搭配上一双三寸红底缎面的高跟鞋,指头圆润,色泽诱人,堪堪一个性感尤物。 “战袍”选定,她又急急冲进了六楼的美容专区,折腾了两个小时,镜中的自己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从前她走的甜美路线,现在转型性感路线,竟也如此撩拔人心。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坐上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想到等会儿莫良矜嫉妒的眼神,沈从文悔恨的眼神,她心中就觉得痛快。此时若有一个完美的男伴…… 想着的同时,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的却是那个陌生男人,甩了甩头,她将这种荒唐的想法甩掉,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从来就不需要别人参战。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二环一套历史悠久的三层楼建筑前停下,莫相离付了车费,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这栋生活了二十三年的房子,她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按下门铃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伪装好自己,脸上那抹笑意不浓不淡,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微笑。穿过花园,她刚踏进玄关,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她伪装的坚强在那种笑声中,迅速击的粉碎。 她又一次自做多情,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还会在乎自己,听听他爽朗的笑声,分明愉悦至极。 再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黑色小礼服以及脸上精致的妆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站在台上狠狠的挣扎,却只是博来了别人的嘲笑声。 第四章 二手货 第四章二手货 莫相离的脸色惨淡至极,她再没心力去想报复的事,那人已经不在乎了,就算她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出现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用?只不过让自己更加可笑而已。 转身向二楼走去,此时身后却响起一道甜甜的声音,“姐姐,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吧。” 莫相离脚步一顿,她本想放过她的,是她自己来招惹她,就休怪她不客气了。转身款步行至客厅里站定,客厅里只有莫良矜与沈从文两人。她弯起唇角,笑盈盈道:“良矜,恭喜你终于修成正果了,一个二手货而已,你早说你要,我便拱手让给你了,怎么还让你自贬身份的去引诱他,真是贱。” 莫良矜本是一副胜利者之姿,此时听了莫相离的话,她的脸青白交错,气得嘴唇直哆嗦,她陡然站起来,指着莫相离的鼻子怒喝道:“你骂谁贱呢?你才是最贱的女人,从文从来就不喜欢你,是你一直懒着他。” “那你确定他喜欢的是你?今天他可以让你爬上他的床,明天他照样能让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莫相离咄咄逼人的盯着她,她身高本就比莫良矜高,此时两人对峙,从气势上,她也压倒了她。 莫良矜气极反笑,笑过之后,一派悠然的重新坐回到沈从文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极尽刻薄,“说到底,你还不是嫉妒,从文,哦?” 沈从文却是从莫相离一进屋开始就紧盯她不放,黑色丝绸包裹的身材玲珑有致,胸前的浑圆似要呼之欲出,直撩拔男人的视觉神经。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性感的一面,与她相处的十年来,她一直很保守,最多让他牵牵手,而反观莫良矜,她就像是一座活火山,热情的燃烧着男人的理智、身体、欲望。 他终究是没有抵抗住莫良矜的诱惑,在新婚的前一天,彻底的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以为自己的偷腥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让莫相离撞见,并且在婚礼上让他以及沈家丢尽颜面。 他还记得,莫相离曾经说过,她要的爱,不是一百,便一分都不要。 “嫉妒?”莫相离拊掌而笑,末了,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二楼走去。去她的嫉妒,若是之前她还对这份感情恋恋不舍的话,那么就在刚才进门时,她心底残存的留恋全部去见了鬼。 沈1;148471591054062从文他压根就不配她的真心相待,现在她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一再坚持,否则与莫良矜共用一个男人,她会觉得很脏。 此时沈从文才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便追了过去,莫良矜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怒道:“沈从文,你要去哪里?” 沈从文回头扫了她一眼,无喜无怒,他挣开她的手,“我与相离还有些话要说,你在楼下等我。” 莫良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迅疾的消失在楼道里,跺了跺脚,也跟着追上去,她绝不会让沈从文与莫相离单独相处,也绝不会让他们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莫相离回了房,还没来得及甩上门,沈从文已经迅速伸手格住门,诚恳的望着她,“阿离,我有话要说。” 莫相离斜睨他,脸上挂满不屑,“你还有什么话去跟莫良矜说,我没责任也没义务要听你的废话,放手。” 说着她将门稍微拉开一点,然后狠狠的甩过去。 “啊”一声惨叫,沈从文捂着迅速红肿的手臂,一道尖锐的痛楚从手臂漫延到全身,他痛得直吸气,脸色苍白的盯着莫相离。 沈从文本想赌她的不忍心,手缩都没缩,结果哪里知道莫相离已经不是两天前的莫相离,她将气全撒在门上,这一下亦是用了狠劲,若非他见机得快,只怕这条胳膊就废了。 莫相离见他痛得俊脸扭曲,嘴角噙着抹冷冷的笑意,比起他带给自己的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远处脚步声纷至沓来,莫相离抬起头,楼道入口,莫良矜与闻声赶来的莫父、后妈林玟娜焦急的走过来。 莫相离没等他们走近,已经转身进了屋,将行李箱抛在床上,又从衣柜里拿出平日穿的衣服放进行李箱,还没收拾好,莫父威严的声音已传来。 “从文,你怎么样了?” “爸,我没事,阿离要离家出走,您快去阻止她。” 莫父睇了一眼正埋头装衣服的莫相离,一手搀起沈从文,怒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袒护她,良矜,扶从文去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莫良矜连忙过去扶他,沈从文回头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莫相离,黯然的垂下头,跟着莫良矜下楼。 林玟娜见女婿受伤,不满的直跺脚,莫父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让她下楼去,林玟娜心中忿恨,却也明白什么时候能跟他使小性子,她怨毒的瞪了一眼埋头收拾行李的莫相离,这才扭头下了楼。 莫父走进屋里在莫相离面前站定,脸了浮现一抹苍桑,他说:“阿离,想出国吗?阿爸送你出国。” 莫相离收拾行李的手一顿,抬起头来讽刺的盯着莫父,“怎么,觉得我碍眼了,怕我跟莫良矜抢男人?您老放心,我再不济,也不会去穿莫良矜用过的破鞋。” 第五章 撩拨 第五章撩拨 莫父目光一闪,兀自苦笑,“你与从文十年的感情,你能说放就放?阿离,阿爸最清楚你的性子,送你出国,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用你撵我走,我也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说到出国,我还没有到为了一个男人而背井离乡那么悲惨的地步,你放心,你没死之前,我是一步也不会踏进这里。”莫相离说完,也没看愣在当场的莫父一眼,拎起自己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父站在空荡荡的屋里,顿觉心头也空荡荡的,他快步走到窗户前,看着那道娇小又倔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铁门后,他眼中泪光闪闪:阿离,别怪阿爸偏心,阿爸……是为你好…… 莫相离搬离莫宅的一星期后,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对方表示是艾瑞克集团人事部,说一个月前她投的简历被应聘上了,让她去一趟艾瑞克总公司。 挂了电话,莫相离结束了一个星期的窝居生活,收拾妥当,便开着自己的小黄车去了艾瑞克。 到达艾瑞克总公司的人事部时,已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人事部小姐热情的接待了她,却对她将要做的事支支吾吾,陪着她聊天聊地,就是不聊工作的事。 莫相离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人事部主管,她边聊天边频频的看手机,似乎在等待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莫相离见状,心想自己莫不是被人耍了?可是堂堂艾瑞克集团,有必要耍一个无名小辈?刚想询问,美女的手机便震动起来,美女如释重负地接起电话,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慎重。 美女接完电话,似乎长长的吁了口气,见莫相离正盯着自己,她尴尬的笑了笑,道:“莫小姐,总裁助理室刚才来了电话,请莫小姐随我到65层,总裁会亲自面试您。” 莫相离不疑有他,跟着美女进了电梯,一路直达65层总裁独立办公区,出了电梯,两人来到助理台前。 助理台前坐着一名风姿妖娆的性感美女,此时见到莫相离二人,她微微牵动了下唇角,扯出一个冷艳的笑容,对人事部美女说:“林姐,总裁交代让莫小姐自己进去就行。” 林姐向莫相离颔了颔首,径直离去。 那名性感美女一边打量莫相离,一边领她到总裁办公室,沉默在两人之间滋生,走了一半的路,那名性感美女突然侧头望着她,“我就觉得莫小姐很面熟,原来莫小姐便是那个在婚礼上揭穿准新郎偷人的女人,真是失敬失敬。” 莫相离满头黑线,刚才那一点好感顿时化为乌有。看来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八卦。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声胜有声。 好在总裁室已经近在眼前,性感美女一改八卦的风格,摇身一变成了职场丽人,敲了门,里面传来一道熟悉而陌生的低沉男声,“请进。” 莫相离心中正疑惑,自己似乎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道声音,性感美女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来不及细想,抬脚跨了进去…… 直到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莫相离都不知道当时自己跨进那道门是幸还是不幸。 …… 总裁办公室里干1;148471591054062净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隐隐能俯瞰y市的城市风貌。办公室内布局高雅,气势恢宏,给人一种踏进了商业帝国的错觉。 莫相离抬脚踏进去,在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伏案工作的男人时,彻底的愣住。那人西装笔挺,仪表堂堂。然这些都不是让她惊讶的原因,而是这人怎么会是他? 能住酒店vvip楼层的男人,她本也没指望他能平凡到哪里去。因是这样,她才彻底放心自己不会在公共场所与他偶遇。而现在,她的反应是立即甩上门掉头就走。 艾瑞克集团的工作人人向往,可若是这男人便是老板,那么她会有多远躲多远。她走得很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铮铮声响,像极了亡命而逃…… 几乎是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人强有力的扣住,她瞬间跌进了那副充满古龙水味道的怀里,而后耳畔响起了一道略带戏谑的男声,“莫小姐睡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嗯?” 第六章 初夜毁了 第六章初夜毁了 该死的尾音轻扬,莫名的拔动她的心弦,莫相离的脸暴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 她挣了挣,却未能挣脱男人的钳制,她恼羞成怒的低吼,“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初夜也葬送在你手里。” 景柏然闻言,忍不住唇角微扬,“哦,那这笔账我们得仔细算一算。”说着顺势一带,就将莫相离往办公室带去,路过助理台,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的性感美女,低声道:“管好你的嘴。” 性感美女立即捂住嘴,看着他强势地将莫相离带回办公室,眼中浮现一抹钦羡。 莫相离被他塞回办公室,她立即甩开他的手,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气息,整理了思绪,她抬起头直视他,“先生,请放我离开,否则我要告你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 景柏然好整以暇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手稳秘的颤抖着,却还要故作强势。难道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想将她拆吃入腹? “据我所知,刑法上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还够不成囚禁他人的罪名吧。”他的话犀利而直切要害,莫相离顿时焉了。 强硬的气势瞬间消失,她垮了双肩,道:“总裁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是缺女人,你一招手,铁定有不少女人争先恐后的往你怀里送,你看看我,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瘦不拉叽的,抱着也硌骨头……” 从未有女人宁愿自毁形象,也不愿意与他有瓜葛。如此避之唯恐不及,景柏然承认,他被她挑起了兴趣。 “我是不缺女人,但是我缺一位妻子。你的初夜1;148471591054062既然毁在我手上,那么我会负责。”景柏然一句话,顿时将碎碎念的莫相离给震住,她惊愕的瞪着他。 景柏然看得分明,那眼神除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再难找到类似于惊喜的神色,他心中微叹,这女人果真特别。 惊愕半晌,莫相离总算回过神来,而后失笑,“您耍我玩儿是吧?堂堂的艾瑞克集团总裁想娶妻,该有多少名媛千金趋之若鹜,为什么会是我?” 她的表情,纯粹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景柏然双手环胸,闲适的倚在桌沿,眉梢眼角都浸染上一抹邪气,“在床上,莫小姐与我最契合。” 音落,莫相离肩上挎的糖果色手提包已经不翼而飞,再细看,却是正从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流线形砸向景柏然。 景柏然偏头躲过袭击物,手提包砸向地面,里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出来,滚了一地,莫相离来不及去收拾,狠狠的瞪着景柏然,冷笑道:“我不卖肉。” “自然。”景柏然邪肆的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扫了一圈。 莫相离只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被他“视奸”了一遍,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耳畔又传来景柏然的话,“莫小姐这种身材还没有卖肉的本钱。” “你!”莫相离恼得满脸通红,再看景柏然怡然自得的神情,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受他的侮辱? 冷静下来,她抬步绕过他,径直蹲跪在地上拾捡自己的东西。 景柏然饶有兴味的盯着她,今日她穿着荷叶边上衣,下身是黑色包裙,跪下来后,她雪白的大腿便呈现在眼前…… 这个女人多么矛盾,看起来很清纯,却总是在无形当中挑逗着男人的视觉神经,那晚如此,现在亦如此。 诚如她所说,女人,他多得是。但是只有她能让他痴迷,亦只有她才能让他达到目的。 莫相离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时已恢复镇定从容。转过身去,她正想冷嘲热讽几句,不期然却撞进一副温暖的胸膛里,男人俯下头来,快而准的含住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声全部吞进肚子里。 “唔,唔,唔……”莫相离摇晃着头,想推开他,然他的唇如影随形,在她唇上狠狠的啃咬着,她的唇又酸又麻又痛,忍不住张嘴狠狠的咬向他。 男人吃痛,顿时退出了她的唇,他抚着被咬破的唇,兀自失笑,“就你这种技术,卖肉还差得远了。” 莫相离恼羞成怒,真恨不得踢断他的腿,她狠狠的抹了抹唇,“你的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她掉头就走。 还未走几步,室内顿时响起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小样的,让姐姐来满足你。” 第七章 肆无忌惮的扑向他 第七章肆无忌惮的1;148471591054062扑向他 莫相离浑身一僵,熟悉是因为那是她的声音,陌生是因为那声音里揉杂着性感与挑逗。她的目光梭巡着声音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她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自插双目。 电视墙上,某人的爪子正肆无忌惮地扒掉身下冷峻男子的西装、领带、衬衫、西裤……还一边叫嚣:“来,姐姐疼你。” 眼前的情景实在惨不忍睹,莫相离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这么豪放的一面,而且还好女上男下这种勇猛的体位…… 当下,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她心中的悲愤。 景柏然隐秘而仔细地观察她,她的脸色从最初的震惊、羞愧,几经转变到最后的悲愤,神情变换之快,实在叫人惊叹。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睨着她,“还要继续看下去?” 莫相离羞得就像刚从蒸锅里捞出来的虾子,从头红到尾。她慌张地又摇头又摆手,恨不能立即地遁了去。 景柏然瞄了眼电视墙,按下暂停键,画面恰到好处的停在他反攻前,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他凉凉地道:“莫小姐,你说我若将这部短片送到警察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莫相离身心俱创,正是心灵最软弱无助时,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扑倒一个男人。而景柏然的话,无疑像一道惊天炸雷,炸得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因为婚礼上那出闹剧,y市各大报纸皆有报道,她现在已经荣登y市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之最,若这事再曝光…… 她可以想象自己走在大街上,路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大叫女色魔的情形…… “我不是女色魔!”莫相离崩溃了,叫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小脸瞬间红透。她小心翼翼地瞥向景柏然,再不敢理直气壮的直视他。 景柏然闷笑一声,完美的下颌轻扬,示意她看电视墙,以此来证明她到底是不是女色魔。 有了先前的教训,她打死也不敢再看,脑子就像一团乱麻,平日的机智与冷静,统统远离了她。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更何况她面对的是一个擅长攻防战的商人。 完败是可以预见的。 “莫小姐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低沉宛如大提琴的声音平滑如水,但只要细听,还是能听出阴谋的味道。 莫相离的镇定从容瞬间土崩瓦解,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情形,明智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她咬牙问:“私了是怎么个了法?” 眼见她这么…从容就义,景柏然倒是心生诧异,一抹笑意陡然爬上眉梢眼底,他越过办公桌,自抽屉内取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爽快的说:“签了它,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之前,而非之间。 莫相离狐疑地看着那份文件,迟迟不敢接过去,“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卖身契?” 景柏然失笑,“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他纯良无害的目光下,莫相离鼓足勇气接过文件,视死如归地打开来…… 她想:若真是卖身契,她大不了花点力气砸向他的脑门…… 然而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摊开在她面前的文件上怎么会出现“婚姻契约书”五个大字。 这无疑是真正的卖身契!只是将多个男人的可能变成了一个男人而已。 第八章 吻她上了瘾 第八章吻她上了瘾 震惊过后,莫相离细细的看了一遍契约书,篇幅不长,总共两页。大致内容就是婚后她要履行的责任与义务,还有就是财产分割,福利很好。 不过看到第二页最后那八个力透纸背的隽永大字时,她的脸却蓦然一红。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莫相离咬牙,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敛了敛思绪,抬头望他,挑衅问道:“我不签又怎么样?” 她的抗拒在景柏然的意料之中,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仿古电话,拔了一长串号,对方接通后,他说:“建浩,请会议室的刘警官过来……” “嘟嘟”景柏然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再看死死抱着电话机座的莫相离,他眼中浮现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而此时心慌意乱的莫相离却没有看见,她气得要咬碎一口银牙,“我签,我签还不成吗?反正我又不吃亏,你那么多钱,也不在乎多养一个吃闲饭的,是吧。” 看她微眯起双眼,明明是一副精明算计的样子,偏偏又带着一股慵懒性感的撩人气息,景柏然心底微怔,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前,他已经一把搂过她,倾身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像是蜜糖一般,让他这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也上了瘾。轻柔辗转,已不能满足他,他狠狠的吮吻,那力道凶猛,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莫相离唇上一疼,他已将她推靠在桌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想故技重施咬他,被他捏住下巴,不得不张嘴,纳进他伸过来的舌。 席卷一番还不够,他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在她肩头、胸口、大腿点火。 她浑身一阵颤栗,心知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他会在办公室里就要了自己。想到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她恼羞成怒,斯吼道:“先生,好歹也请到床上去,这样算什么?” 景柏然在她唇上的动作全都停下来,双眸熠熠生辉的盯着身下的女人,绯色红肿的唇,嫣红的脸,波光潋滟的眸,顾盼流转间,尽是被人疼爱出来的风情。 原本他很不甘心要牺牲婚姻来套住她,现在看来,他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与我上床。乖,签了字,我们来日方长。” 他松开了她,像是料定她不会善罢甘休似的,离她一丈远,所以她挥出去的手落了空,只得恨恨地咬牙瞪他。 他衣冠楚楚,她衣衫凌乱,在这场角逐中,越发显得她狼狈不堪。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问出一个让人吐血的问题,“先生贵姓?” 景柏然的脸色有瞬间的僵滞,也不作答,走过去指了指右下方自己的签名,“如果你不认识汉字,我想我有必要将你送回小学去重新学习。” 莫相离冷哼一声,迅速在协议最后签下自己的大名,1;148471591054062目光扫过财产分割那一栏,眸中精光闪闪,然后摊开手伸向景柏然。 景柏然挑眉,不解的望着她,她笑盈盈的道:“景先生,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名义夫妻了,那是不是该握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景柏然再次失笑,眼前女子满含希翼地望着他,没有丝毫的扭捏造作,也没有丝毫的勉强。他曾在心里设想过许多情形,却没有一种情形是现在这样,这种失控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忍不住伸手要去握住她的手,哪知她手一缩,反手在他手背上轻敲了一下,指了指协议上副卡那一栏条,道:“协议我已经签了,那副卡能不能现在给我,我从家里出来,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是艾瑞克总裁夫人,总不能再寒酸度日是不是?” 闻言,景柏然眼中倏忽划过一抹厌弃,暗忖:贪得无厌的女人,难怪签得这么豪爽。厌恶的掏出副卡丢给莫相离,自己则转身绕过桌子坐回到椅子里。 莫相离见他瞬间黑沉下来的脸,心中直乐:丫的,让你逼我签卖身契,我先把你的卡刷爆了再说。 拿着副卡,莫相离向景柏然抛了一个飞吻,在瞧见他脸上掩不住的厌恶后,志得意满的离开,从今往后有个长期饭票,她何乐而不为? 进了电梯,莫相离立即掏出手机,手指拔动,电话在悠长的音乐中被接通,“你好,我要订下午去美国洛杉矶的机票……对,五点十分的是吧,你等等……” 莫相离抬手看了看表,迅速计算时间,“好,订一张……”收了线,她又拔通了在洛杉矶公干的好友时小新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对方才接起,“阿离,我拜托你,不要半夜三更的打过来,我还要睡觉。” “哪有,明明已经天亮了……”莫相离看着景观电梯外阳光明媚,无辜的说。 “大姐,你那边是中国,我这里是美国……”对方有气无力的提醒她。 “……” “……” “我下午五点十分的飞机,要去投奔帝国主义的怀抱了,记得来机场接我。”说完,她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迅速切断电话。 “喂,你舍得你家沈从文……”时小新瞪着已挂断的电话,无语到极点。 身后有男人挨过来箍住她的腰身,嘶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宝贝,既然醒了,我们再做一次。” 时小新被人扰了美容觉,起床气正旺,又见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气得一脚踢向那人,怒吼:“滚。” 第九章 如狼似虎的凶狠 第九章如狼似虎的凶狠 圆盘会议室内寂静异常,美国分区经理与亚太区经理相继发言完毕,所有人都等着景柏然开口说话。 近三个月以来,总裁室里乌云罩顶,尤以景柏然最甚。众人若不是清楚艾瑞克集团的收益仍占世界排名的翘楚,只怕会以为艾瑞克集团明天就会关门大吉。 只有吴建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拍拍秘书的肩膀让她坐远些,自己接替了她的位置。 吴建浩凑近些,到了景柏然耳边低语:“总裁,有莫小姐的消息了。” 景柏然终于回神,手中还捏着笔,他看了吴建浩一眼,转开视线,笔端在桌面点了点,示意拓展部经理:“mark,把美国分区和亚太区的业务做一次整合,一周后我要在我办公桌上看到你的调整投资结构企划书。” 几个经理点头如捣蒜,吴建浩杵在一旁只剩唏嘘的份,景柏然还是那个指点江山的景柏然,没有什么事能击倒他。 他怎么会为找不到一个女人而失魂1;148471591054062落魄呢? 散会后,景柏然回了总裁室,脸顿时黑沉下来,与之相反的,眼中却流露出如狼似虎的凶光。“她在哪里?”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明目张胆的摆他一道,签好协议那日,按照协议上的要求,莫相离当晚就要搬到他的别墅去。结果他一时兴起,亲自去接她,竟然扑了个空。若不是手上还有她签过字的契约书,他都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她在洛杉矶。”吴建浩恭敬地将私家侦探偷拍下来的照片递到景柏然面前,等着他下一轮的雷霆震怒。 景柏然低头,就看见照片上的女子笑靥如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气得肺都要炸了,脸色阴晴不定,拿过照片,他对着照片上的女子磨牙。 莫相离,你有胆敢摆我一道,就要有心理准备接受后果。 “建浩,将收集到的莫镇南受贿的证据交到检察院,再约几个政法记者,向他们爆料内幕,我要让莫镇南身败名裂。” 吴建浩心一凛,这事早就该解决,景柏然却一缓再缓。他曾想景柏然放弃对付莫镇南,是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莫相离,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太天真了。 吴建浩领命而去,独留景柏然一人在偌大的总裁室里,他一垂眸,就能看见照片上笑逐颜开的白裙女子。 莫相离,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远在洛杉矶的某人正大快朵颐的享用着桶装的炸鸡腿,冷不防喷嚏连连,坐在电脑前玩魔兽的时小新转过头来,问道:“感冒了?” 莫相离连连摇头,时小新又继续玩电脑,也不知道点了什么,魔兽的页面换成了新闻页面,一个极为耸动的标题跃然在眼前。 “y市市长涉嫌贪污y市改建巨额资金,现正拘留调查中。” 时小新一惊,连忙向莫相离招手,“阿离,快来看,出大事了。” 莫相离见她一脸惊乍,心中一紧,连忙倾身走过去,耸动的标题下面,是莫镇南被逮捕的照片,照片上的莫镇南难掩苍桑与老态。 莫相离只觉得脑袋“嗡”一声炸开,脑中一片空白,手中拿着的吃了一半的炸鸡腿就那样脱离了她的掌控,跌落在地,支离破碎。 “怎么会?阿爸一生清廉,怎么会贪污受贿?”莫相离不相信,抢过鼠标,点开页面浏览,看完之后,已经面色如土,她跌坐在椅子里,失神的看着页面最下面那两张对比明显的照片。 一张是莫镇南当选y市市长时的容光焕发,另一张是莫镇南被刑拘时的落魄潦倒,两张照片对比之下,却是无比讽刺。 她的父亲,一直是她心中无坚不摧的神。虽因后母林玟娜入门后,她渐渐与父亲疏离了,但也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崇拜,她不相信他会贪污。 “阿离,你还好吧,说不定是空穴来风,你别着急。”时小新安慰她,此时却觉得言语有时候真的很苍白。这是政法网,没有足够的证据,是绝不敢随意造谣的。 “我要回去,小新,帮我订机票。”莫相离站起来,急步向卧室走去。走得太急,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眼泪却狂飙出来。 时小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怅然叹息,拿起电话替她订回国的机票。 …… …… 飞机跨越十几个时区,到达y市时,已是天黑,夜幕沉沉,霓虹灯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与之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的是满面凄惶的莫相离。 自得知莫镇南被刑拘后,她已经有五十几个小时没有合上眼,下了飞机,她脚步虚浮,浑浑噩噩的出了机场。这座让她感觉温暖的城市,此刻却寒风凌冽,似要将她心底最后一点暖意都驱离。 景柏然早已得知她今日回国的消息,专程推掉晚上的行程在此等她,不为接她,而为奚落。当他看到从机场大厅里走出来的那名宛若幽灵的身影时,他心底重重一震。 他分不清心里浮现的那抹心疼是为了什么,还未及细想,他已经驱车停在她面前,下车绕到她面前,拉开车门,言简意赅的道:“上车。” 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没有半点思想。他一个指示,她一个动作。坐进车里,车内温暖宜人,她忍了五十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决堤…… 第十章 爱的旋律 第十章爱的旋律 车内,莫相离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泪顺着眼睫不停滑落,源源不断,永不干涸。 景柏然重新坐回车里,他侧头望着坐在副驾驶位上无声哭泣的女人,怎么有人能哭得这么平静,又这么绝望? 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婚礼上,她冷静自持地导演了一场戏,在众人惊愣中,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那晚在酒吧,明明已经喝得醉生梦死了,她偏还能维持端庄仪态,屹立不倒。 后来他把她带上床,原本很恬静的一个女子,在床上却是那样的热情,仿佛要将身体内最后的能量都燃烧殆尽。 签订协议后,他以为他已经掌控了她的一生,却不料她从他的世界消失地无影无踪,让他一想起她就恨得牙痒痒。 现在,他以他的方式逼她回国,本是胜利者之姿,却在面对她的无声哭泣时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这样的心绪浮动,对他来说实在不妙。 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后座上的文件夹,他无声叹息。再缓一缓吧,他向来不做雪上加霜之事。 若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变卖公司的那些商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怕是会惊呼:什么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艾瑞克总裁也有人性了? 在他惊觉时,他已经将她搂进怀里,笨拙的安慰:“别哭。” 她的眼泪滑进他的脖颈,一直掺进他心里。他的心脏开始紧缩,有些疼,被勒住一般,逐渐无法喘息。 此刻,他倒宁1;148471591054062愿她像泼妇一样大哭,也不想看到她静静的无助的流泪。 莫相离靠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略显无措的拍抚着她的背,让她抑郁的心情渐渐远离。 她渐渐止住哭泣,轻轻推离他,不再沉湎。轻扯唇角,她浅浅一笑:“谢谢你,景先生,先送我回家吧。” 脆弱过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困难打倒的人。 景柏然看着她,被水泽冲刷得异常明亮的双眼,唇边那抹笑荡漾出苦涩的弧度。他却无法如她一般笑得出来。 因为此刻,他忽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的拔动他的末梢神经,演奏出一曲名为爱的弦律。 很多他以为早已经遗忘的情绪,此刻,因为这个叫莫相离的女人,而回笼了他的心。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决定坦然受之。 或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厌烦,何不在厌烦之前,好好的爱一场。倾身过去,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一触即走,不让自己生出想要更多的贪念。 “别担心,都会过去的。” 迈巴赫平稳的滑行出去,车窗倒映着路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迅速退去,霓虹灯光中,不知道谁的心被迷惑。 莫相离侧头定定的看着景柏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目光有点困惑,有点茫然,有点不解。 景柏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她的目光很打扰他。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国?”似乎想说点什么,好打破车厢里沉默的暧昧,结果她刚说完,就发现他俊帅的脸顿时黑沉下来。 刚才那丝心疼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他偏头盯了她一眼,眉梢眼角,都愠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那我这个做老公的就太失败了。” 莫相离目光一顿,垂眼避开。她不告而逃,是她的错,只是不解他为何对一个算得上是陌生的女人这么……执着。“为什么是我?” 艾瑞克集团能在短短五年时间内,迅速蹿进福布斯世界排行榜前十,景柏然的能力非同小可。他若想调查一个人,只怕能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而且他敢放心把副卡给她,说明他早已经调查过她的身世。 只是…… 难道他对每一个与他意外上床的女人都要调查得清清楚楚? “莫非莫小姐将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认账?”轻佻的话语避重就轻,成功的阻止了她更多的疑问。 莫相离俏脸微红,恼怒的瞪向他。这个人,她刚对他有点好感,他就要把那点好感消磨殆尽。气鼓鼓的撇开头看向窗外,她不想自取其辱。 车厢内沉默隽永,景柏然偏了头,隐秘而细致的观察她,这个女人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矛盾的气息,恼怒而理智,让他应接不暇。 忖度一下,他说:“你的行李已经搬到我的别墅了,你见完家人,就跟我回家。” 家…… 莫相离愣了愣,想起协议上她该履行的责任,她怎么忘记了,她与他就是契约与被契约的关系。 “我想……”先去看看我阿爸…… “想都别想,莫相离,我对你的纵容已经超出我的底线。你父亲已经不在那个家,还是你想留下来,想看你妹妹与你的旧情人怎么亲亲我我?”一句话犀利又嘲讽,景柏然说完,身边的女人脸上血色全失,惊愕的看着他。 “你果然调查我。”这种什么隐私都曝露在阳光下的感觉让她很难堪,她气得浑身直哆嗦。刚才她怎么会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后照镜中,女人满脸愠怒,眼底却划过一抹黯然。景柏然第一次情绪失控到口不择言,他懊恼的咬咬牙。对女人向来温柔有加的他,为何独独面对她,失了该有的分寸? 第十一章 滚上楼去 第十一章滚上楼去 迈巴赫停在莫宅外,莫相离二话不说,利落的开门下车。景柏然见状,眉心微蹙,大半个身子倾斜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半个小时,你若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 莫相离身体微僵,什么也没说,甩开他的手,径直下车进了莫宅。 穿过屋外的小花园,小路两侧留着几盏晕黄的路灯,很柔和的光线,她却止不住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她自小没有妈妈,与父亲相依为命。那时候她常会不懂事的向父亲嚷嚷着要妈妈,父亲总是以沉默代替回答,偶尔她会在他眼中看见疼痛的流光,自此她再不问他要妈妈。 她两岁时,父亲带回一个女人,以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姿态,在短短时间里娶了后母林玟娜。并且在同一年,生下仅比她小三岁的莫良矜。 莫良矜的出生,为家里带来了久违的欢笑声。她在父亲脸上,渐渐能看到发自真心的笑容。她知道,属于她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已经结束。以后,他有后母,有良矜,有欢乐,有笑容,却独独不再需要她。 后母对莫良矜非常好,好到她会嫉妒会怨恨父亲,自己怎么没有妈妈。1;148471591054062她还记得,那时她总是躲在小阁楼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梦中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托起来,然后把她抱回馨香绵软的床上,她会忍不住满心的悲伤,枕进那双大手里,低唤“妈妈”。 “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夫人与二小姐等你好久了。”斜刺里响起一道女声,将莫相离拉回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在花园里发呆发得太久了。 “常妈,我这就进去。” 步进玄关,客厅里人声嘲杂,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正在将屋中的财产贴上标签,莫相离怔怔的看着他们,一时忘记了继续向里走。 林玟娜哭得声嘶力竭,莫良矜抱着她小声安慰,沈从文在一旁道:“妈,你不用太担心了,我已经拜托律师界有名的律师为爸打这场官司,只要爸配合,胜诉是不成问题的。” 莫良矜抬头看了沈从文一眼,小声抱怨:“爸怎么能贪污呢,这件事在y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今后叫我怎么走出去,我那些朋友们肯定笑话死我,真是丢脸。” 莫相离闻言,冷笑着走进去,愠怒的瞪着她,讥诮道:“你干的丢脸事还少吗?现在才来要脸,会不会嫌太迟?更何况,法官都还没有判阿爸贪污,你凭什么说阿爸贪污了?” 莫良矜被莫相离一阵抢白,脸上红了青,青了又白,再看沈从文听到莫相离的声音,几乎是反射性地站起来,她气得跳脚,一把将沈从文拉坐回沙发上,她说:“报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爸贪污受贿……” “啪”一声,莫良矜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脸立即就浮起一个五指印,她错愕的看着甩自己耳光的人,无乎是反射性的抡起巴掌,要立即掌掴回去。 莫相离伸手架住她的手,眼中冒火,“若让我再听到你对阿爸说出半个不敬的字,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莫良矜用力挣扎,却被莫相离箍得死死的,她怒火冲天,仰起精致的小脸狠瞪着莫相离,“你打啊,打死我啊,我说错了吗?莫相离,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出国留学,你以为你那些吃喝玩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爸收受贿赂……” 莫良矜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言语间再无顾忌。眼见正在贴标签的警员齐刷刷回头望着她们,莫相离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怒喝:“莫良矜,闭嘴!” 林玟娜见两人闹得不成样子,也止了哭泣,生怕莫良矜再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将她往身边一拽,喝斥道:“良矜,你说话越发口没遮拦了,给我滚上楼去。” 第十二章 她的滋味 第十二章她的滋味 莫良矜还想说什么,在林玟娜严厉的目光下,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去了,走了一半,见沈从文正目不转睛的凝视莫相离,她又倒回来,扯住他的胳膊将他往楼上带。 而这一次,沈从文仍旧没有如她的愿,一把甩开她的手,说:“你上去好好反省。”说完撇开头。 莫良矜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蹬蹬上了楼。 “相离,坐下吧,我叫你回来,一是为了商量你爸官司1;148471591054062的事,二是……这里要查封了,你看还有没有你想带走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林玟娜揉揉眉心,一脸疲惫的说。 莫镇南贪污一事曝光后,记者天天围追堵截,让她疲于应对。她去咨询过律师,莫镇南贪污一事,人证物证俱在,想要打赢这场官司,只怕比登天还难。 莫相离冷哼了一声,“阿爸的事,我自会处理,不劳您操心。”说罢,再也不看林玟娜一眼,转身向二楼书房走去。 “相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阿爸是我的丈夫,他出了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林玟娜瞪着莫相离冷淡的背影,有些颓然。是否不是亲生的孩子,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她的认可? 莫相离的脚步生生一顿,冷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要演戏,就去我阿爸面前演。”说完再不停留,消失在楼梯口。 她要拿的东西不值钱,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弥足尊贵的。推开书房的门,她在门边站了许久,透过昏暗的光线,她似乎看到阿爸还坐在牛皮椅里,慈爱的向她招手。 泪,再次毫无征兆的滑落。三个月前,她欢天喜地的在这里准备婚嫁,三个月后,这个家却面临着分崩离析。这是何等讽刺的事实? 来到书桌前,她弯腰在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一本老旧的相册。她将相册放进随身的手袋里,大步向书房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她疾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倚在房门处的沈从文,他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眉宇间似也裹了一抹黯然。 她虽以最激烈的方式了断婚约,却无法断掉心里牵念。在美国的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想起他,想起他便又会想起那难堪的场景。每当这时,她会唾弃自己,越唾弃越心疼…… 原来,她从来都做不到她以为的潇洒。 莫相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快步向门外走去,眼见她就要绕过沈从文下楼了,沈从文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说:“阿离,不要把我当陌生人。” 莫相离眉梢上挑,双眼轻睐向他,是一个极不屑的动作,“放手!”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不成夫妻,我们也还可以做朋友。”沈从文突然觉得力不从心,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朋友?”莫相离讽刺的笑了笑,怎么可能还是朋友呢?婚礼上,当她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他们就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摇了摇头,她说:“沈从文,我与你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因为还会眷恋,所以不能做朋友。 沈从文颓然叹气,似已经妥协,“好,就算不是朋友,那我们至少还是家人吧,你爸爸的案子还需要我们齐心协力……” “谢谢你对我阿爸的事这么上心,其次我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向楼下走去。 沈从文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心中仍是不甘。十年的感情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不甘心。 莫相离下了楼,没有进去跟林玟娜打招呼,径直穿鞋走人。 穿过小花园,她拉开铁门,还未跨出去,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扣住。她神情不耐地转过脸去,还没看清楚来人。倏忽间被人用力推靠在铁门上,磕得背脊隐隐作痛,她皱紧眉头,怒喝:“沈从文,你疯了,放手!”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足以将人焚烧的怒火,他强壮的身躯死死的抵着莫相离的身体,大掌磨挲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我没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灯下,沈从文眼底一片血红,已然到达疯狂的边缘。 莫相离见状莫名心惊,她用力去推他,大义凛然道:“你没疯,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 谁知他听了她的话,却是低嘎的笑出声来,笑容中的那抹悲怆,让此时心乱如麻的莫相离忍不住心中发怵,“阿离,你明知道我爱你,你却以那种方式强迫我娶良矜,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我千错万错,错不该与良矜上床。可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一点错都没有?” 莫相离撇过头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沈从文,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卸到我身上,我承受不起你的过错,我再说一遍,放手!” 沈从文没有放手,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嫣红的唇,暖黄的灯光中,像一粒粒色泽诱人的樱桃,仿佛在邀请他去品尝。他未及细想,已经俯下身去吻住了她。 她的滋味,一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只是还来不及细细品尝,他已经被人一拳击飞了出去。 第十三章 受了蛊惑 第十三章受了蛊惑 马路上车水马龙,偶尔会响起几声尖锐的鸣笛声,可这丝毫不影响安然倚在迈巴赫车门旁的男人,他身姿卓绝,目光隐隐落在面前的老旧别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有识货的小车经过,忍不住艳羡地吹口哨,还伴着一句“哇靠,开名车了不起啊”,然后呼啸着离去。 大概是站得久了,他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正欲抬腕看表准备进去抓人,陈旧的铁门顿时洞开,一道纤细优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笑意还未到达眼底,已经冻结在唇边。 因为他看见一个男人强硬的拽住了莫相离的手腕,然后是激烈的争吵。他的目光危险的眯起,抬步便向两人走去。光影交错间,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怒气,刚走了两步,便见那男人低头吻住了莫相离。 他的脚步陡然僵住,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生,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失望痛恨,从而演变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他加快步伐,要去拉开这对狗男女。 然而令他惊愕的事情再次发生,莫相离一拳将沈从文击飞了出去,然后恶狠狠的冲过去踩住他的胸口,怒道:“沈从文,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打得你满脸开花。” 说完不顾沈从文的哀嚎声,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来。那样的英姿勃发,就像刚从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将军。 景柏然看着她走向自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晚上,他的心情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会儿起一会儿沉,脑袋晕晕沉沉的。似乎自从他遇上她,便没有一件事是在他的掌控之内,这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莫相离走得潇洒,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去扶起他的冲动。甩了甩头,将满心的负罪感甩去,一抬头,便看见景柏然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一股战栗从心底升起,她头皮发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绕过他打算上车。景柏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回了怀里。 莫相离正心烦意乱,见他似乎想要找自己麻烦,她率先开口,“景先生,我已经将近6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您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休息一会儿?” 景柏然一低头,就看到她疲惫的小脸,冷硬的心肠稍微有些松动。可转眼看到她玫瑰色的唇瓣,想起刚才那一幕,他俯下头的同时,冷冷的抛出两个字,“不能。” 音落,他含住她的唇,将另一个男人在她唇上留下的印迹全部抹去,一如他要将那人在她心里的印迹也一并抹去。 他啃咬她的唇,温柔与蛮横并行,莫相离推不开他,只觉得嘴唇与舌头都麻了。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吻,她的人生,什么时候桃花朵朵开了?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粗喘着气,一股清冷的幽兰香便飘进她的鼻间,她抬眸望他。 他的眼中有她的1;148471591054062剪影,她的眼中有他的剪影。两人双双一怔,各自撇开头去…… 夜色下,谁的心,受了蛊惑? 回到位于清河湾的别墅,莫相离迟迟不敢进门,就好像里面有怪兽一般,她拢了拢一头乌发,紧张的抿唇,说:“景先生,我还是回我的小公寓里住算了。” 景柏然挑了挑眉梢,下巴微扬,半眯着眼睛,状似在思考,表情却揶揄,“你怕我吃了你,不对,是你怕自己吃了我吧?” 莫相离心中的忐忑不安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羞愧,三个月前的影像倏然蹿回脑海里,她的脸瞬间胀红,咬了咬牙,她将他从头打量到脚,邪恶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景柏然有些错愕,看来她已经懂得什么叫反击了。只是莫相离,今日你踏进这里,他日就休想抽身离开,除非……我厌倦你。 第十四章 在主卧做运动 第十四章在主卧做运动 莫相离边向里面走,边问:“我的房间在几楼?” “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景柏然爽快的回答,但是背对他的莫相离,却没有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奸诈神情,“上去洗一洗,就下来吃饭。” “我很累,不想吃饭。”莫相离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转眼就消失在白色螺旋梯上。 景柏然摩挲着下巴,眼中的冷意再也掩藏不住,睇了一眼毕恭毕敬的立在餐厅门口的佣人,“刘妈,把饭菜送到楼上主卧去,不吃饭,待会儿怎么做运动……”他的声音渐次低沉下去。 刘妈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厨房了。 景柏然脱掉手工西装扔在沙发背上,又把领带扯松,此时楼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楼梯口,“景先生,那是主卧,我的客房呢?” 景柏然倚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莫相离,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还要分房睡,要不要我把协议重新给你念一遍?” 继过他的千锤百炼,莫相离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哈,刚才某人还担心我会吃了你,难道你不怕我饥不择食?” “刚才某人也说不会饥不择食的看上我,现在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景柏然拿她的话堵她的嘴。 “哼。”莫相离再次败下阵来,冷哼一声,迅速消失。 如此轻易就妥协了,着实让他感到意外。但意外的同时,心中又拉响了警铃,三个月前她也是那么轻易的妥协,结果…… 景柏然的预感没错,莫相离确实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主卧,她在二楼随便找了间客房住进去,然后关门落锁。 巨大的客房空落落的,莫相离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1;148471591054062愣,才掏出手机给自己所认识的在政法界的师兄师姐打电话。咨询了一圈下来,每个人都告诉她,除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否则无人敢去打这场官司。 更有人一听到是她去电,便慌忙找借口挂掉。人情冷暖,在此刻尽现。 刚挂了电话,她的手机立即震动起来,她以为是刚才打过去的师姐终于忙完了给她打回来,于是看都未看一眼连忙接起,“哦,美娜师姐,我爸的官司……” “相离啊,不是我不帮你,现在全y市只要有点名气的律师都不敢接这宗案子。你爸的案子若是私下解决,把挪用的巨额公款补回去,顶多也就判两三年,但是难就难在曝了光,现在舆论一边倒,我也实在无能为力。”美娜言语很是中肯,没有直指莫镇南贪污受贿。 然而莫相离一听却来了气,她对着电话吼道:“我爸没有贪污,凭什么要去坐牢。” “……”对方静默下来。 莫相离吼完,才想起此一时彼一时,她有求于人,姿态就不能摆那么高。随即语气柔和下来,“对不起,美娜姐,我只是太心急了。” “……”又是一阵静默,良久,莫相离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时,手机里再次传来美娜精明干练的声音,“相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抱歉,我帮不了你。我认识一个人,最擅长打这类型的官司,你不妨去找找他,说不定他能帮到你。” 莫相离耙了耙头发,心烦意乱的应了一声,对方道:“他叫郁树,是小我一届的学弟,刚刚留洋归来,他在校期间,替德克萨斯州的州长打过一场类似的案子,最后无罪释放。” “谢谢美娜姐,我知道了。”莫相离瞳中几近泯灭的光芒瞬间又亮了起来,她挂了电话,便按美娜留给她的电话拔过去。 一阵冗长的等待音后,一道桃花闪闪的声音自对面传来,“hello,honey。” 对方的声音太过轻佻,听不出半点律师该有的沉稳,莫相离看了一眼电话,强忍住摔出去的冲动,问道:“你好,请问是郁树郁律师的电话吗?” “你找咱们的树啊,他喝高了,你快来接他。这里是……”对方报了一串地址,也不等她回话,便直接挂掉。 莫相离看着被掐断的电话直瞪眼,最后还是为搏那渺茫的机会,换衣服出门。 第十五章 心疼 第十五章心疼 莫相离下楼时,正好遇上送饭菜上来的刘妈,她见莫相离神色匆匆的样子,连忙道:“莫小姐,先生让我把饭菜……” “你端下去吧,我现在有事要出门一趟。”莫相离打断她的话,说完绕过她急匆匆下楼,脚下高跟鞋踩在楼梯上蹬蹬作响。 到了一楼,莫相离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的景柏然,他手中端着酒杯,他微一摇晃,琥珀色的酒液便折射出华丽的光芒。 “你去哪里?”景柏然语气慵懒,他微微偏过头来,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他的1;148471591054062问话毫不客气,就像是在问一个附属品。 莫相离心底升起一股烦躁,她本欲转身就走,又似想起了什么双眼熠熠生辉。她急步迈向景柏然,向他摊开手来,“这里是高级别墅区,计程车一般开不进来吧?你的车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你要去哪里?”景柏然重复问道,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他盯着她,目光里的厉色一览无疑。 莫相离下意识摸摸鼻子,那是她借以掩饰自己害怕的惯用动作,她说:“我去见一个朋友,你的车借不借我?” 景柏然危险的眯起双眸,“什么朋友,沈从文?”说不清为什么,一想到她要去见沈从文,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除非他讨打,你到底借不借啊,我赶时间。”莫相离不耐烦的说。他们不过是协议夫妻,又没实质性关系,他凭什么管她? “不借,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景柏然饮尽最后一口酒,站起来向她走去。 “……真小气,不借就算了,我就不信我出去打不到计程车。”莫相离冷嗤一声,扭头就走,还未走出三步,她的手腕就被一只修长大手拽住。 她愕然转头,正好撞进那双闪烁着危险讯息的深邃瞳孔内。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放…放手啦。” 她自来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出国前,为了不让老外欺负或骂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她下足了狠劲学跆拳道与散打,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在,鲜少怕过什么人,然而在景柏然的目光下,她第一次心生胆怯。 “两个选择。”景柏然没有松开手,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啊?” “是你自己走上去还是让我扛上去?” “谁说我要回房了,我要出门。”莫相离伸手去掰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劲大,掰了半天,吃罪的还是她自己。 “那就是选择后者了……”景柏然的声音未落,他已经弯腰抱着莫相离的双腿,猝不及防地将她扛上肩头,不顾她的尖叫与挣扎,大步向楼上走去。 “放我下去。”莫相离尖叫,细腰勒在他坚硬的肩骨上,像是要被折断了一般的疼,脑袋向下,血液逆流直冲入脑门,她眼前一阵发黑。 景柏然微勾起唇角,压根不理她,带着她以不容人反抗的气势走上楼,霸道之气展露无余。 刘妈闻声,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见景柏然扛着莫相离缓缓上楼,明明是如此狼狈的一幕,却在他安然徐行的姿态中,变得异常养眼。她忍不住掩嘴低笑,原来先生也会有这样……嗯,顽劣的一面。 莫相离双手双腿使劲的踢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一遇上景柏然,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相离几次挣扎都险些让两人从楼梯上滚下去,景柏然不胜其扰,一巴掌拍向她挺俏的臀部,凶狠的威胁:“老实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他这一巴掌很用力,莫相离挣扎的动作顿时止住,从未有人打过她,更不要说是打那么尴尬的位置。一股屈辱感从心底升起,再加上因为父亲的事没有进展,她心中又恐惧又绝望,眼泪扑簌簌直落。 景柏然见她安静下来,很满意自己这一巴掌产生的效果。他抱着她穿过走廊,进了左手边第二间房,目光在主卧里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她的行李,他无奈的将她丢进大床里,质问:“你的行李呢?” 撑身站起时,蓦然看到她脸上布满了泪水,他心底一震。他自来便讨厌女人哭泣,因为她们总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扮柔弱,只要男人一心软,她们就得寸进尺。可是此刻,看着她无声流泪的样子,他却感觉到一股……心疼。 第十六章 被疼爱过的样子 第十六章被疼爱过的样子 很不妙的感觉,他想要挣扎,却渐渐地陷得更深而不自知。 “哭什么,嗯?打疼了吗,我帮你揉揉。”景柏然一脸诚恳,话音一落,便作势要去帮她揉,吓得莫相离连眼泪也忘了流,连忙一个翻滚,离景柏然远远的,满眼戒备的盯着他,脸却蓦得红了。用 “不疼不疼。”生怕他真的要帮她揉,她连忙道。 她脸红的样子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踢掉拖鞋打算上床去逮她,还一边认真的问:“真的?可是你哭了,应该很疼,来,我帮你揉揉就不会疼了。” 莫相离一张脸涨得通红,心底暗骂色胚,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真的不疼,谢谢你的好意,你要实在愧疚,就把屁股撅起,让我踢一脚。” 景柏然哼哧冷笑一声,“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说完他顿时向她扑去。莫相离眼见他向自己扑来,赶紧闪躲,一边躲一边说:“不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不愿意就罢了,当什么真啊。” 屋中顿时上演起一场追逐战,有了刚才的先例,莫相离不敢再让他近自己的身,只要他一近她的身,她就连忙挥手拍打,所以最后由追逐战演变成了一场肉搏战。 等景柏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逮住了莫相离,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再一看向来整齐的房间,因为这一闹而变得凌乱不堪,景柏然蹙了蹙眉头,感觉却不是讨厌。 莫相离累得1;148471591054062不行,像条鱼一样滑到地上去,直嚷嚷:“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他见她滑坐在地上,自己也随性的挨坐在她身边,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回到了童年与小伙伴们排排坐,很有趣也很温馨。 微微偏头看她,她圆润的鼻尖上冒出细小而晶莹的汗珠,樱色的唇微微张开,像是在邀请他去品尝,她的胸部随着她的喘息而高低起伏着,像极了那晚被他疼爱过的样子。 想到那晚的火热与温存,一股热气在小腹处炸开来,他心一紧,全身顿时燥热起来。他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可是自从尝了她的味道,他就像一个愣头青,只要面对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将她拆吃入腹。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莫相离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转过头来,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只听他低低的呢喃着:“我想吻你。” 她闻言,瞳孔倏然撑大,眼珠子都要瞪突出来。这个色胚,难道是吻上瘾了?她条件反射似的伸出左手挡在嘴边,右手狠狠的甩过去。 “啪”一声,正中某人的脸,某人被打得僵住,维持着两手撑在她身侧的动作。不过须臾,他琥珀色的双眸危险地半眯着,火花四溅。 莫相离被他瞪得从头到脚都僵硬了,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个激动,她立即跳起来,脑袋撞上某人的下巴,某人痛得哀嚎一声,伸手捂住了下巴,眼中星光闪烁,似已痛出了泪。 莫相离眼见自己闯了祸,知道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瞧他正捂着下巴抽气,她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一扭身,便向房门冲去。 “莫相离,你敢。”景柏然看她向外逃去,恶狠狠的威胁。 莫相离不敢停下,一溜烟的消失在房里。出了房门,她连忙逃进隔壁的客房,关门反锁。她还不放心,又把一旁的茶几挪过去抵住,这才安心。她拍拍手,叉着腰,对着紧闭的门扉耀武扬威道:“你太小看我了,我还没有不敢做的事,哼哼。” 第十七章 思想不纯洁 第十七章思想不纯洁 翌日,天还未亮,莫相离就偷偷摸摸的出门了。她打算先去见父亲一面,弄清楚情况再去找律师,去拘留所的路上,她再次拨通了郁树的电话,打算先跟他约个时间见面。 电话很快被接起,只不过这次是个很妖娆的女声。莫相离愣了半秒,连忙问:“你好,请问郁律师在吗?” “你说mark啊,他现在…嗯,很…嗯,很忙。”女人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沙哑。莫相离怔了怔,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会忙很正常,只是为什么那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一直传来? 难道此忙非彼忙? “嘭”一声,莫相离只觉得脑袋都炸开来,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门,她几乎是立即就挂断了电话,脸上火烧火辣的。她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脸局促的瞪着手机。 难道是美娜师姐记错人了?一个严谨正直的律师,不该会如此没有时间观念。这个郁树,还没见面就让她心生反感,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律师。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自己去找才最靠谱。 景甜古怪的盯着倏忽一下被挂断的手机,怔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顿时了然。她抿嘴轻笑,不知道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暧昧让对方误会了什么,还是对方的思想本来就不纯洁。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又继续在跑步机上跑起来。 此时她身后的浴室门被人推开,那人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1;148471591054062,上身赤裸着,只在腰间裹了根白色浴巾,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性感。 他五官轮廓分明,眼窝深邃,星眸剑眉,鼻梁高挺,薄唇如刀削,却是一个极英俊的中美混血儿男子。 他乍一看见房里的女人,浓眉浅皱,“甜甜,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景甜边跑边回头看他,见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正淌着晶莹的水珠,她忍不住吹口哨,一脸花痴的调侃道:“mark,你这模样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嗯,不过好在你已经被我绑死了,要不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优雅帅气的男子忍不住翻了个死鱼眼,美感全都破坏殆尽。看到景甜脸上的迷恋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才问道:“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景甜摊摊手,又扭回头继续跑。 郁树也没在意,转身去衣帽间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刚进了衣帽间,景甜就屁颠屁颠的跟进来,她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一脸讳莫如深的问:“mark,你是不是在中国养了小情人?” 郁树偏头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会这样问?” “就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位小姐啦,一听到我说话,就立即挂了电话,你若没养小情人,她怎么那么心虚?”景甜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回答她的却是郁树大步走过去,将她往门外一推,“砰”一声甩上门。 拘留所内,莫相离坐在椅子里隔着玻璃窗翘首以盼,视线尽头,一扇冰冷的铁门被人拉开。紧接着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苍老蹒跚的身影,他双手带着手铐,似乎每行一步,都会发着刺耳的尖嚣声。 莫相离骇然站起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熟悉身影,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崩溃会当场哭出声来。 莫镇南被警员带到玻璃窗前坐下,见她还不知所措的站着,他比了比椅子,示意她坐下。那么简单的动作,若是在以前,会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而现在,却只余下无力。 莫相离心中一酸,猝然掉下泪来,她见莫镇南拿起挂在一旁的电话,她也连忙拿起,轻唤一声:“阿爸……”话未完,泪已汹涌澎湃。 “阿离乖,不哭。”向来威严的声音也经这场牢狱之灾给磨得没了锐气,莫镇南看着她平静的落泪,心中酸涩。 不忍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结果仍是逃不出命运的捉弄。还想再说些什么,唇抖了抖,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莫相离拿出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睁着一双澄亮的眼睛望着莫镇南,问:“阿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您会贪污受贿。” 第十八章 冷硬的心变柔软 第十八章冷硬的心变柔软 莫镇南垂了垂眼,答非所问道:“阿离,听说你去了美国,为什么回来?” “阿爸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阿爸,你别转移话题,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莫相离激动的问道。 莫镇南眼中突然迸射出精光,半秒之后,又恢复如常,他道:“不要胡说,没有人栽脏陷害,阿离,回美国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莫相离闻言,激动得站了起来,她盯着莫镇南,压低声音问道:“你说没有人栽脏陷害,那意思就是您真的贪污受贿了?我不相信,你一向正直清廉,连别人送袋米来你也要还回去,我不相信你会去贪污那么大笔钱,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连我也不能说吗?” 莫镇南眼睑低垂,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握紧,他说:“阿离,这不是在演侦探片,我没有苦衷,你回去吧,不要再来。” “阿爸,我们还有希望的,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实情来,我死也不会相信你贪污。你告诉我,我才能去找律师为你打这场官司,否则我帮不了你。”莫相离伤心欲绝的说。 “回去吧,不要再来。”莫镇南说完就要挂上电话。 莫相离见状,立即站起来,想也没想,冲着电话怒声大吼,“好,你说没有人栽赃陷害,你说没有苦衷,那么你贪污的钱放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把钱还回去,不求无罪释放,但求能减轻刑罚。” 莫镇南身子僵了僵,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希冀的目光下,他利落的挂了电话,转身随着警员走出了探监室。 莫相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全身无力地跌坐回椅子里,久久地,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警员来请她离开,她才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拘留所外,阳光炽热灼伤了她的眼,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挡住阳光。洒落在身上的阳光很温暖,却驱赶不了她自心底升起的寒冷。 神思恍惚时,她听到前面传来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她偏了偏头,眼神茫然的看过去,正见一辆火红法拉利跑车前盖上倚着一个眉眼冷峻的男子。 看到他那一刹那,她的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想要躲,却实在是有心无力,踱步向他走去。 景柏然倚在车身上,闲适优雅的气质引得路过的小姑娘们频频回头,而他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双丹凤眼瞬也不瞬的望着拘留所正门。 昨晚他有意放她一马,今早起床时,佣人告诉他她天未亮就出门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会去哪里,他一笑置之。 他能够纵容一个女人偶尔的任性,遂照常上班。站在65层总裁独立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蝼蚁般的为生计挣扎的人群,不知为何,他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莫相离梨花带雨的哭颜。 他心里一阵烦躁,自手工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心1;148471591054062陷了又陷。见过莫镇南后,她会是怎样的绝望无助?他倒是想亲眼瞧瞧。 将燃了一半的烟戳进水晶烟灰缸里,他拿起手工西装大步向外走去,路过秘书室,他探进半边身子,说:“早上的行程取消。” 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他转身离去。 直到此刻,他仍旧弄不明白自己取消早上的行程,只为站在这里枯等眼前这个以龟速来到他身边的女子所为何故。 站直腰身,他盯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斥责的话在舌头上滚了又滚,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还好吗?” 莫相离仰起头,她迎阳而站,阳光刺得她眼睛半眯,眼前男子背阳而站,全身似沐浴在阳光下,恍惚间,她能看到他背后张开了洁白的翅膀,“天使,你能请我喝杯酒吗?” 天使?! 景柏然承认,此刻自己颇受打击。他生来便是恶魔,只懂征服与掠夺,怎么可能会是天使? 然而此刻,在她希冀的目光下,他拒绝不了。伸手将她柔软丝滑的头发揉乱,他冷硬的心几乎也变得柔软,“好。” 第十九章 嫖你一人 第十九章嫖你一人 兰桂坊vip包间内,莫相离端着眼前色泽清绿的鸡尾酒,眼眸半眯地一杯一杯往下灌,景柏然见状,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这么烈的酒,经不住你牛饮。” 莫相离两颊微红,眼神痪散,已经喝得醺醺然,她伸手去抢,“你还给我,我还要喝。” 景柏然毫不客气的拍开她伸来的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放着正事不做,却在这里陪一个酒鬼买醉,真是吃饱了撑的。 “喝也喝够了,我们回去。”他一手提着她的衣领,一手环过她的腋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步向门外行去。 莫相离见没有酒喝,又是挥手又是踢腿的撒泼,“我要喝酒,你还我酒来,你还我酒来。” 她喝醉了的蛮力很大,又是穿着尖头皮鞋,踹上景柏然的小腿骨一阵辣刺刺的疼。他强忍住将她扔出去的冲动,弯腰将她抱起来,继续向外走。 出了兰桂坊,这片刻功夫,外面骄阳不见,天边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的压下来,大雨将至。 景柏然边走边按开了车锁,走到跑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将她扔了进去,然后绕过车头进了跑车。 他偏头扫了一眼莫相离,刚才还胡闹的女子此刻却安静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睁半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犹豫了一瞬,试探的问:“你今天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莫相离瞥了他一眼,又自顾看向前面,她确实不开心。她回来之前想过,如果父亲是冤枉的,她拼尽所有也会还他清白。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就连让她帮他的机会都不给。 “景先生,你有过被最亲的人忽视的时候吗?” 景柏然一怔,不为她语气里的软弱。他怎么会没有被最亲的人忽视的时候?八岁以前,他的父母亲常常为一点小事吵翻天,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冷战。那时候他们只顾得上彼此,从来不会问他穿得暖不暖,吃得饱不饱。 直到后来,他们的婚姻再也维持不住,母亲搬离家那天,他哭着跪在她面前求她别走,母亲却嫌恶的盯着他,声音冰寒的说:“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这个杂种。” 他留不住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 没过多久,父亲娶回一个温柔恬静的女人,他以为他会很反感那个女人,可是相处过后,他才发现她比他的母亲更像母亲,她对他非常好,让他不再感到孤单。 虽是如此,父亲对他还是一味的忽视,这种感觉很糟1;148471591054062糕,即使是现在,父亲看到他时也只有漠然。 景柏然自回忆中拉回神志,冷冷的说:“所以这是你今天买醉的原因,莫相离,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不觉得你很愚蠢?” “他不是别人,是我从小就敬仰如天神的父亲。” 车厢内沉默隽永,景柏然心底重重一震,她说那是她敬仰如天神一般的父亲。他眼露轻蔑,唇角不屑的勾起,她若知道她父亲做的那些肮脏下作的勾当,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崇拜? 她眼中且悲且哀,任那晶莹的泪珠肆意流成河,“我想不明白,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阿爸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实情?” 景柏然没有搭理她的话,只心底蔑笑,他怎么会愿意告诉你实情,他是你心中的天神,岂会自毁形象? 莫相离无声哭泣,软弱过后,她抬袖胡乱的拭掉脸上眼睑处的泪。一回头,正撞进景柏然那双带着轻蔑与恨意的眼眸中,她的心狠狠一悸。再看去时,他眼中只有漠然。 难道是错觉? 莫相离眨了眨眼睛,眼中波光流转。她心中升疑,还未细想,便脱口而出,问:“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这样身份的人,一定很讨厌因为一夜情便纠缠上的女人,为什么要逼我签假结婚的契约书,而且还把那么大笔财产转至我名下?” “现在才来问,不嫌太迟?”景柏然斜眼睨了她一眼,她还不算太笨,只是已经迟了,市长千金名下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数额恰是莫镇南贪污的款项,她不知道,这才是莫镇南不告诉她的原因…… “迟,怎么会?”莫相离疑惑地望着他,又道:“无功不受禄,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场能阻挡一切流言蜚语的婚姻。”景柏然淡淡道,近期他有一场商业谈判,对方是名华裔商人,最看重的便是家庭观念。除此之外,他也需要一位妻子。 莫相离讶然失笑,“你堂堂艾瑞克集团总裁也怕流言蜚语?若是怕,你的花边新闻也不会在娱乐版上独占鳌头。” “我从良了。”景柏然似真似假的说,说完也不再看她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打方向盘,将车开上车道,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划出一道完美的流线型,渐渐融进车阵中。 莫相离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真会讲笑话,你若是从良了,这世上就不会有嫖客。” 这话忒狠毒了,等于变相的骂他是嫖客。景柏然不怒反笑,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去,莫相离不疑有他,倾身靠向他。 此时恰好遇上红灯,景柏然踩上刹车,靠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在她耳廓处浅浅一吹,撩得人心痒难耐后,他半是暧昧半是调戏的说:“从今以后,我就只嫖你一人。” 第二十章 浑身酥麻 第二十章浑身酥麻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浅浅勾进她心底,令她怦然心动又不知所措。莫相离怔怔的抬头望向他,离自己的脸半寸处,那双深邃的眸子似闪着十万伏特电波,她如被电击,浑身酸酸麻麻的,伸出去的手不知道是欲拒还是还迎? 景柏然本是想调戏她,但看到她绯红的脸,迷离的眼神时,一颗心忍不住骚动起来,他的身体微向前倾,薄唇恰好贴上她柔软的红唇,一触即走,毫不留恋的姿态。 只有紧握住方向盘的手隐隐泄露他心中所想,眼角余光扫到红灯转绿,他将跑车重新驶上路。 车厢内沉默又暧昧,莫相离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住嫣红的唇,想不明白刚才那一拳为什么没有挥出去。 还记得很久以前,她与沈从文去马尔代夫旅游,那是一个热情又奔放的国度,随处可见情侣当众亲吻。沈从文又妒又羡,便将她也拉进角落里,未得她许可,便吻住她。 当时的反应,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当那双干净的唇贴上她时,她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他们之间的初吻,已经一拳挥出去,将沈从文打了个趔趄…… 后来她打越洋电话苦恼的问时小新,自己是不是不懂风情。时小新却在电话彼端笑得打滚,末了叮咛了她一句:“离,你问问你的心,是觉得发展的太快接受不了他的亲吻,还是你根本从来没想过与他亲吻。若是前者,你尽量去适应;若是后者,我建议你换人。” 现在想起来,她似乎属于后者。她接受不了沈从文给予的亲密,却不抵触景柏然的亲吻,她一直以为是她心里对男女情事有洁癖,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轻轻的咬着下唇,她的目光在车窗外游移了一圈,又回到景柏然身上。为什么不讨厌他的吻呢? 景柏然专心开车,却怎么也忽视不了旁边那道略带探究的目光。他无声叹气,她知不知道她的目光很打扰他? 犹豫了一瞬,他开口说:“你父亲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莫相离眼前一亮,艾瑞克集团的律师团应当是y市最专业的律师团,可是……她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自己会看着办。” 并非意气用事,而是她潜意识里不想让景柏然介入她的生活。 景柏然目光闪了闪,薄唇轻抿,分不清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憋了口气。自后照镜里瞄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莫相离,他违心道:“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要客气,毕竟现在在名义上,他也是我的岳父。” 风透过开启的车窗吹乱了莫相离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她心神一荡,在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时,他愿意向她伸出援手,着实让她感动。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需要。”莫相离婉转而坚定的拒绝。 再次被她拒绝,景柏然眉头轻皱,却什么话也没1;148471591054062说。太过殷勤反而显得很假,不如随她去吧。 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急速向后退去,转眼已经到了热闹繁华的御景街,莫相离想起一事,急忙道:“景先生,麻烦你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景柏然眼眸半眯,危险地瞥了她一眼,莫相离被他盯得心底发怵,以为他怀疑自己又要借机跑路,连忙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我向你保证,这回不会再逃了,晚上六点我准时回家,行不行?” 景柏然将车停在路边,转头挑眉看她,薄唇轻掀,“你的信用值太低,我不放心。” 第二十一章 呼吸交缠 第二十一章呼吸交缠 莫相离满脸黑线,“那你要怎样才放心?” “身份证、护照给我。”扣了她的身份证与护照,他看她还怎么逃! 她瞪直了双眼,果然是生意人,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不能做亏本买卖。在景柏然坚持的目光下,她只好拉开手提包,将身份证与护照交给他。 她看着他将证件收好,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讥诮的回了一句,“你还真不愧是生意人!” 看她磨牙的样子,景柏然心情大好,倾身过去替她解了安全带,凑到她耳边傲然道:“多谢夸奖。”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后脖颈处,她俏脸涨得通红,心中暗骂一声妖孽,赶紧开门下车,脱离他不经意间就制造出来的旖旎氛围。 她还没有成功走下车,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晚上七点有个宴会,我需要你陪我出席,六点到我办公室来等我。” 闻言,莫相离不满的噘嘴,“我没空,让你的秘书陪你去。” 她的抗拒在他意料之中,“你可以不去,但是别怪我把那段录影送到报社去。” “你!”莫相离气得全身直哆嗦,转念一想,那段录影里的人又不只她一个。论名气,某人也比她的名气大,于是学他的样子耍无赖:“你送啊,反正名誉受损的也不是我。” 景柏然悠然一笑,拿起手机拔号码,莫相离见状脑中警铃大作,连忙按住他拔号码的拇指,问:“你干嘛?” “让人把录影带送到报社去,顺便再告你毁约。”景柏然云淡风轻的说,顿了顿,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早就没有名誉可言。” 莫相离无语望天,咬牙切齿道:“你够狠,六点我会准时到。”怒气冲冲的甩开他的手,莫相离下了车,狠狠的摔上车门。 一声巨响后,车内又恢复静谧,景柏然怔怔的看着副驾使座,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妖孽!真是妖孽!!! 莫相离忿忿地踩着高跟鞋向前走去,直恨不得现在鞋跟辗上的是景柏然的心窝,她怎么会败到这种地步? 比无耻比不过他,玩心计也玩不过他,他就是老天专门派来治她的。 她刚才怎么会觉得感动,像这种恶魔一般的男人,就算伸出援手也是有条件的吧。哼,唯利是图的奸商! 心底那一点点感动与迷恋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三寸高的高跟鞋敲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转瞬已经进了一栋百层高的大厦。 早上挂断郁树的电话后,她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因此打电话给美娜师姐,问她要了郁树事务所的地址,自己找了来。 进了电梯,她靠着扶手而站,刚按了关门键,耳畔急急传来一声“等一等”,她连忙按下开门键,电梯门重新打开时,就见一名帅气的中美混血儿男子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抹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向莫相离点头道谢,再按了自己所到的楼层后,就一直倚在电梯壁上看报纸。 报纸一角正是政法板块,上面一行醒目的标题:y市前市长涉嫌贪污,于拘留所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四个字闯入莫相离的眼睑时,她骇得全身直哆嗦,脸上血色骤失,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报纸,迅速浏览完小字内容,吓得一双腿已经软得站不住,直往地上跌去。 郁树眼疾手快,一把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探下头去关切的问她,“你还好吧?” 莫相离眼中蓄起了泪,用力挣开他的手,冲过去使劲按开门键,她的手一直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都远离了她,她只知道她要去拘留所,看看阿爸是不是安然无恙的活着。 郁树双手僵在空气中,他看着眼前女子单薄又瘦削的背影,还有她急切的动作,再看她刚才捏皱的报纸一角,心中顿时了然,“小姐,这是昨天的报纸。” 一切动作静止,莫相离错愕回头,瞪着飘在两人之间的那几页报纸,xx都市报旁边显示的日期果然是昨天。 这一惊一吓间,她后背已经惊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无力的靠在扶手上,虚弱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吓死人了。” 郁树见她脸色苍白,眼中惊惧之色未消,心知她确实吓得够呛,眼底浮现一抹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激动。” 莫相离摆摆手,“不关你的事。”垂眼再看那一行标题,仍觉得触目惊心。早上她去见阿爸时,他脸色灰败,瞳眸无光,精神不济,却丝毫没有自杀的迹象,莫不是这些记者捕风捉影? 可笑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冷静,刚才怎么会那么轻易便信了报纸上的话? 莫相离心神不定的看着电梯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尽快将阿爸救出来。 正神志恍惚时,突然之间,电梯猛地一阵颠簸,顶端光线忽闪。 莫相离慌张的抬头,电梯又是一阵颠簸,她脚下一扭,“啪”一声清脆声响,细长鞋跟折断,很不幸的是,她崴了脚。手无措的扶上金属壁,“咔嚓”一声,视1;148471591054062野拉黑。 等了等,电梯不再有动静。 莫相离叹息一声,真是人倒霉了,连喝水都塞牙缝。 强忍住脚踝传来的钻心痛楚,在这伸手不见无指的空间内,她摸索着拉开手提包,取出手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照亮一隅。 莫相离找到操作板,按下求救铃。 正当松了一口气时,身后却传来细微的声音,似衣料摩挲声,又似粗重呼吸声。莫相离借着手机屏幕的一点微光循声望去。 角落里的中美混血男子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弓着颀长的身躯靠着墙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他的呼吸声,莫相离隔那么远,都听得分明。 “你……”莫相离走近,询问:“没事吧?”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一紧,男子紧紧的攥着她的胳膊,修长手指瑟瑟发抖,他微抬起脸,好半天,才艰难挤出一句话来:“幽闭空间恐惧症。” 她被他攥得骨骼生疼,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她还能抱怨什么? 她试图挣开双手,他不仅不放,反而更加用力,她默默叹气,“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修理。” “我、知、道。”一字一顿,却是如厮冷静,他却仍旧没有松手,全身一直在抖。 莫相离看着他,手机屏幕突然一暗。亮光渐消时,她感觉手臂一松,正要庆幸时,一股重力冲撞向自己,手机被砸落在一旁,她自己也被撞倒在地,紧接着莫名重物压身…… “对不起。”嘴上说抱歉,却一点起身的意愿都没有。 类似拥抱的动作,陌生的男人,还有贴在她锁骨的、他沁凉的额头,他的呼吸敲打她的耳膜。 莫相离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脚踝处的扭伤因此更是雪上加霜,疼得她直吸气,额上冷汗滴滴滑落。 “你能不能……”她伸手推他。 怀抱又紧窒了些,他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似是在摇头,片刻后,他自齿缝里绷出三个字,“对、不、起。” 气息喷薄在她颈子上,有些痒。她推拒的动作一僵,半晌没再动作,心底默叹:就当日行一善吧。 密闭空间内,两人呼吸交缠,暧昧气氛慢慢滋生。 莫相离身体僵直,右脚脚踝疼得直抽搐,她烦躁得直想将身上状似撒娇的陌生男人一脚踹开。 在她将要把思想转化为行动前,电梯门被人撬开。一丝光线自门缝里传进来,维修人员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你们不要着急,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 莫相离连忙应声,光线的范围渐渐拉大,郁树渐渐松开莫相离,抬起头时见她满脸冷汗,他心底一震,这才注意到她鞋跟折断了,右脚脚踝已经红肿起来。 一秒钟的时间,他很感动。他的手落在她的脚踝处,歉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刚才……” 她的脸已经痛得煞白,感觉他的手落到伤处,又是一阵刺心的疼痛,她抿直了唇线,连忙缩回脚,“没事,你刚才也很需要帮助。” 郁树的手指尴尬的停留在空气中,他动了动唇,向来口才绝佳的他遇上冷静淡漠的她,却顿生无措之感。 恰在此时,电梯门被人彻底撬开,幸运的是电梯刚好卡在两层楼的上半边,只需要跨上去就行。 莫相离撑着金属壁站起来,结果还没站稳,就向一旁栽去,郁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还好吧?” 莫相离痛得直皱眉,今天还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强掩住满心的烦躁,她摇摇头,“没事,先生,麻烦你帮我把手提包跟手机捡起来一下。” 郁树连忙弯腰去捡,捡起手机与手提包,回头时,莫相离已经将手伸给维修员,借力回到地面,郁树目光闪了闪,再看手中的东西,它们的主人真的很冷啊。 第二十二章 心猛的缩紧 第二十二章心猛的缩紧 莫相离十分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长裤,否则就糗大了。被维修员扶到一旁,她再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扔在一边。 郁树站在楼道里,看着她随性的坐在地上,不由错愕。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一点也不做作,比起以往在他面前束手束脚的女人,她真的可爱多了。 “你还能走吗?我送你去医务室。”郁树将手提包夹在腋下,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弯腰将她抱起,大步向医务室走去。 莫相离想挣扎,想了想,还是作罢,讷讷道谢,“谢谢你。” “比起刚才你给于我的拥抱,这不算什么。”郁树咧嘴一笑,很阳光的味道。 转过楼道,前面就有一间医务室,郁树把她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交待了医生几句,就转身离开。 包扎完,莫相离垂眼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此时再去找郁树,难免有些失礼,只好打道回府。 赤着脚下楼,在一路惊异的目光中,她飞快地出了大厦坐上计程车,计程车开动那一刹那,郁树手提一个购物袋匆匆上了楼。 来到医务室,郁树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他的神情一呆,连忙问一旁的医务人员,“医生,请问刚才那位小姐去哪里了?” “她包扎完就离开了。”医务人员热忱的回道。 郁树低头瞅了一眼手中的购物袋,苦笑一声,看来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坐在计程车上,莫相离偏头望着窗外,骄阳似火,却怎么也照不进她阴雨绵绵的心里,阿爸的事一日没有进展,她就寝食难安。 “小姐,艾瑞克集团到了。”司机自后照镜里扫了一眼坐在后桌久久未动的女孩,提醒她目的地已经到了。 “哦。”莫相离回过神来,拉开手提包付了车资,下车站在艾瑞克大厦前,她抬头仰视它。 心中烦躁不安,再看自己一身狼狈,想起先前他逼迫自己的事,她顿生反骨,总不能一直让他处于上峰。 他既然不要名誉,那她也不必客气。 想到此,她全身又燃起了熊熊斗志,将手提包往衣服里一塞,随即一瘸一拐的进了大厦,前台小姐见到1;148471591054062她时,明显一愣。 到这里来的人,谁不是光鲜亮丽?这个女人一身狼狈,雪纺上衣皱巴巴的像干咸菜扎在裤腰上,腹部高高隆起,白色长裤上灰扑扑的,更惨不忍睹的是她竟光着两只脚,其中右脚上包扎的白色纱布已变成黑色…… 前台小姐见她直往电梯处闯,连忙起身去拦,“小姐,请问你找谁?” 莫相离一把甩开她的手,撒泼似的吼,“我是总裁夫人,凭你也敢拦我,叫你们总裁下来见我。”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莫相离尖锐的嗓音立即引起四周人们好奇的目光,众人齐刷刷的盯过来,前台小姐心中暗恼,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圈,语气也变得不屑起来,“真是笑话,总裁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女人结婚,来这里大闹的女人我见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自量力的,也不回家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模样。” 莫相离呼吸一滞,这女孩倒是伶牙俐齿,“你不相信是吧,那你不妨打电话去问问,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莫相离的人。” 众人兴奋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前台小姐不屑的目光似针扎在她身上。但是既然决定闹了,她就要闹得彻底,闹得人尽皆知。 前台小姐冷笑一声,不理会她,只扬声叫保安,“保安,将这女人赶出去,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影响了总裁的形象,你们谁担当得起?” 两名保安闻声立即向这边跑来,走到莫相离身边,架着她毫不客气的向旋转门走去,边走边道:“小姐,请你出去。” 莫相离不甘的跺跺脚,眼见要被他们架出大堂,她突然呼天抢地的哭喊,“我要告你们,竟敢对孕妇这么暴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总裁的,要是伤了它,我跟你们没完。” 众人的目光本来已经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打转,听她这样一说,众人更是好奇,总裁的*韵事人人皆知,莫非真的将她的肚子搞大了? 正当众人暗自揣测、莫相离尽情演戏时,一道轻笑声乍然响起,“莫相离,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笃定沉稳的声音砸在她耳膜里,她本能的向后一缩。抬眸看向众人簇拥着那名气定神闲的西装男人向她走来,她头皮发麻,心虚不已。 众目睽睽之下,她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演,“老公,你怎么现在才下来,你看看你这些属下是怎么对我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娇滴滴的语气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她说完还狠瞪了一旁的保安与前台小姐一眼,前台小姐与两名保安见两人似乎是熟识,脸都吓绿了。 再看景柏然脸色铁青,三人连声辨的勇气都没有,只得怯懦的站在一旁,静候事态发展。 景柏然皱着眉头走过去,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圈,眉头皱得更紧,他蹲在她身边,脸上波澜不兴,目光却透着阴霾,他自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脚怎么伤的,鞋子呢?” 真想掐死这个女人,每一次出场的方式都特别的让他心惊肉跳。 莫相离心底颤了颤,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横抱起,他一边向专属电梯走,一边吩咐:“alex,叫我的私人医生刘医师来我办公室一趟,coco,通知jeanpaulgaultier专柜与jc专柜带新品过来。” “是。”一男一女连忙应声。 众人目送二人进了专属电梯,才收回八卦的视线。难得见总裁对一个女人这样包容与细心,莫非她真是总裁夫人? 而专属电梯里的两人沉默不语,景柏然是气得不想说话,莫相离是吓得不敢说话。早上她下车前还好好的,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她怎么就有能耐将自己搞成这样? 他越想越气,却又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只知道刚才看到她狼狈的被保安往外拖时,他心中就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莫相离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见他双眼似冒着火光,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可惜她现在被他死死的箍在怀里,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她气闷不已,缩在他怀里吹胡子瞪眼,“我说,要劳驾总裁大人屈尊来抱我,是不是太委屈您了。” 景柏然扫了她一眼,她立即将嘴闭得严严实实的,这男人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只消一个眼神就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后知后觉,与他相斗,她只有被欺压得死死的份。 一路无话,景柏然抱着她走进总裁办公室,助理台前的助理小姐看到他抱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进来,漂亮的眼睛瞪得似铜铃,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直到景柏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垂首低唤,“总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ceci,华南分区与新加坡分区半年内的业绩报表整理一下,半小时后将文件放到我办公桌上。”景柏然的话音一落,ceci就苦了脸,半年内的业绩报表让她半小时整理出来,简直就是非人折磨。 莫相离瞄了一眼一脸苦哈哈的ceci,心中暗爽,她是个爱记仇的小女人,谁让她上次要奚落她。 进了总裁办公室,景柏然将她扔进了真皮沙发里,她在弹性俱佳的真皮沙发颠簸了一下,再狼狈的爬起来时,肚子里的手提包也滑落在地上。 景柏然看着地上的手提包,再看她平坦的小腹,弯着唇嗤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的孩子?” 莫相离的谎言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被揭穿,她脸色涨得通红,弯腰将手提包捡起来,撇了撇嘴,说:“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惊喜?”景柏然眉梢微挑,冷笑道:“惊吓倒还差不多。” 心一颤,莫相离心虚的撇开头,目光在总裁室里游移,就是不敢落在对方双手环胸的男人身上。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怎么越发没了出息,她竟会怕他?! 景柏然颇觉无奈,收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身蹲在她身前,单膝着地,将她受伤的右脚放在膝盖上,两手开始拆脏污的纱布。 她的脚小巧玲珑,放在他膝盖上,更显纤美,他盯着她的裸足,喉间似有火滚过,一阵暗哑。从没一个女子,让他只是看着她的脚,就有了旖旎遐思。 他的手碰触她的脚,似有电流穿过,脚心酥麻难耐。她下意识要收回脚,却挣不开他的手,她紧张地心一阵抽搐,讷讷道:“脏,我…我自己来。” 弯腰伸手,还未触及纱布,便教他的手拨开,一句话就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再脏你也是我老婆,老公服侍老婆天经地义。” 他的嗓音涩哑低沉,语气亦真亦假,让人分辨不出。然而那一瞬间,莫相离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紧缩。 他温柔体贴的动作,再配上这句温存悱恻的话语,堪堪将她撩拨得怦然心动。 第二十三章 引诱他 第二十三章引诱他 窗外阳光点点洒落进来,她坐在沙发上,他半跪在她面前,她微偏了头,两个人落在地上的影子,紧密地连在一起。 她满脸通红的移开视线,心悸得仿佛要窒息,脚上力道加重,她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瞧见景柏然修长的手指正按揉着伤处。 一股疼痛混着酥麻蹿向全身,莫相离只觉得全身发软,“怎么会伤这么重,还有这一身狼狈,你跟人打架了?” 半是调侃的话语,让她满脸躁热,她忍不住回嘴,“我怕警察会请我去喝下午茶。” 景柏然嘴角轻扬,心情甚好,他站起来,倾身将她捞回怀里,迈步向与办公室相接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突然失重,莫相离吓得尖叫一声,反射性的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清爽好闻的刮胡水味道蹿进鼻间,莫相离有一瞬间的迷离。 此时景柏然已经带着她进了休息室,室内一应俱全,他将她放在床边,转身进了一侧的浴室,不一会儿,就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床、浴室、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莫相离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要干什么,将她洗干净后再拆吃入腹?难道刚才体贴的举动也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然后将她带上床?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刚想走,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自己,她紧张地手心冒汗,心想:若他真敢乱来,她就打得他鼻青脸肿。 “脸怎么这么红?”景柏然双手罩在她肩上,将她扳过去面对他,却发现她脸红得似要溢血,他弯腰与她平视,狐疑的看着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纳闷道:“也没发烧。” 莫相离不自在的撇开头,她挥开他仍放在她额上的手,恼羞成怒,“你才发烧,你全家都……”……发烧。最后两个字,在某人突然将她扯回怀里时,就那么生生的切断。 景柏然将唇贴在她耳廓,在她耳边吹着气,危险地问:“我全家怎么了?” 莫相离顿觉脚心发麻,双腿发软,这个该死的色胚,竟然挑逗她。全身情不自禁的颤了颤,景柏然将门口堵住,她只剩下一个地方可逃。 1;148471591054062于是她用力推开他,心神大乱之下,她扔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落荒而逃。 景柏然看着她急惶惶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知不知道她刚才那句话是在……引诱他? 莫相离速度闪进浴室,连脚伤都顾不得了,直到后背死死的抵着玻璃门,她*得安全。伸手掩住脸,她几乎都要哭了,她刚才在说什么? 她去洗澡?! 天啊,来道闪电劈死她吧。景柏然会怎么想,想她迫不及待要爬上他的床。她真是糊涂,怎么会说出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砰砰”身后传来敲门声,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稳了稳心神,恶声恶气问:“干嘛?” “给你送衣服。”门背后传来景柏然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衬衣,想着她若是穿上他的衬衣,会是怎样一道迷人风景? 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垂眸盯着自己脏乱的衣裤,丢他的脸也丢够了,若再穿着这身衣服,就是丢自己的脸了。于是她拉开门,向他伸手,“拿来吧。” 门只开了一条缝,足够景柏然将衣服递到她手上,他心中暗自好笑,她这是在防狼?若他真想对她怎么样,这道门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他? 不过看她谨慎防备的举动,他心中非常不爽,以致于他要小小的恶整她一下,才能平息这种不爽。 莫相离伸手接过衣服,看也没看,反手就要将门甩上。 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迅速抵住门板,堂而皇之的进了浴室。 她骇然的盯着他,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景柏然伸出右手覆上她愤怒的指着浴室门的食指,轻啃她的手指,悠然笑道:“你腿脚不方便,浴室地板砖又湿滑,我担心你会摔倒,让我侍候你洗澡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莫相离心底悠悠一颤,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色胚,用力抽回被他啃得麻痒的手,恨不得几拳将他揍出去,“出去,你若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景柏然皱皱眉头,“真凶!”说完他痞痞的贴近她耳垂,低声道:“要我出去也行,让我偷香一个。” 她的耳垂早已经因为羞愤而变得粉红,色泽诱人,让他忍不住想品尝一下是什么滋味。还不等她反应,他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嗯,很甜,忍不住再舔一下…… 莫相离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热气从耳垂漫延至全身,双腿一阵虚软无力,险些支撑不住就这么滑坐到地砖上。 这个色胚!面对下属时冷静从容,为何偏偏面对她时就变得又恶劣又好色? 景柏然不知道莫相离心中在绕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已经舔上瘾了,真想将她压倒啊,但是……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她也有伤在身。所以一向只懂得征服与掠夺的他,破天荒地放过了她。 很舒服的感觉,莫相离险些就要沉迷其中,双眼微醺地望向镜子,镜中那个女人脸颊红彤彤的,如水双眸妩媚撩人,那完完全全就是一种被人疼爱出来的风情。 莫相离悚然一惊,心中所有的迷失刹那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想都未想,用力推开他。 恰在此时,景柏然松开她,她脚下一滑,踉跄着倒退几步,身形不稳,向浴缸里栽去。 景柏然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仍是没有来得及救她,只听“扑通”一声,她直直的栽进了浴缸里,水花四溅。 好在浴缸够大,她并没有磕着头,等她一身湿淋淋的自浴缸里爬起来时,就看到景柏然站在浴缸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裹了火。 所谓出水芙蓉,大抵便是她现在这个模样。一头乌发柔顺的贴服在她肩上,双眸炯亮。衬衣下,玲珑有致的身材毕现,胸前傲然挺立,小腰不盈一握,堪堪将他撩拨得浑身都似着了火般。 出了这么大的糗,她又羞又恼,今天这一天,她已经把一生丢脸的事都做完了。指着玻璃门,她恼羞成怒的吼道:“出去。” 景柏然眉梢一挑,踩着稳健的步子走过去,弯腰拨弄着水花,倾身靠近她,他的气息便严严实实的笼罩着她。 莫相离心中一紧,下意识向后退去。这人不声不响,就有能耐让人心生惧怕,“你…你干嘛?” 她声音不稳,心中实在害怕,水下的手紧握成拳。假如他敢再近一寸,她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挑眉睨了她一眼,不靠近,也不说话,却实实在在的将她吓得不轻。看她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他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收了手,他淡淡说:“水温刚合适,祝你泡澡愉快。” 啥? 看着景柏然得意的扬长而去,莫相离有片刻呆滞。回过神来,她气得随手抓起一旁的沐浴露向他砸去,该死的,竟敢戏弄她! 景柏然背后似长了眼睛,迅速拉上玻璃门,沐浴露撞在玻璃门时,发出一声闷响,又砸向地面,在地板砖上弹跳了一下,无辜的躺在地上承受莫相离的怒火。 “哈哈哈。”门外传来景柏然压抑不住的愉悦笑声,莫相离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这一局,她总有一天会扳回来。 莫相离气愤地洗完澡,衣服全湿,她只好穿上景柏然为她准备的衣服。 伸手勾起被她随手扔在盥洗台上的衣服,抖开来一看,她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个色胚,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她双眼冒火地瞪着手中的衬衣,面料丝滑柔软,可见必是精品,然而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却是衣服呈半透明。 斜眼瞟了一眼扔在角落里的湿衣服,她无语望天。她在穿回自己的湿衣服与穿上手上这件半透明衬衣间徘徊,最后她狠狠一咬牙,套上衬衣。 虽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但当她双手握上门把时,她仍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衬衣太短,遮不住雪白大腿,女性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衬衣太薄,挡不住胸前旖旎风光,顶端两点殷红露出诱人光泽。 这模样,比穿了衣服还撩人。 她眼一闭,心一横,拉开门,视死如归地走出去。 休息室内静悄悄的,莫相离的眼睛在室内扫视一圈,没看到景柏然,她才放下心来。 她立即挺直脊背,一个箭步冲到衣柜旁,打算拿件衣服避体,她一把拉开衣柜。 与此同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景柏然探身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衣柜旁石化的莫相离。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衬衣下空荡荡的,露出纤细修长的玉白双腿,清纯中揉杂着性感,让他呼吸一紧,腹下顿时起了反应。 莫相离呆滞地盯着他,见他目光带火地将她从头到脚的扫描一圈,仿佛她没穿衣服一样。 她顿觉呼吸困难,手脚都无处可放。 第二十四章 狼性大发 第二十四章狼性大发 景柏然双眸似淬了火,亮得能灼伤人。从未有女人能让他仅仅是看着她就欲火焚身,他还记得那夜他与她的身体是多么契合。 “亲爱的,你怎么不进去?”一道甜糯的声音在沉默的上空响起,惊散了两人间的迷思。 景柏然惊回神,迅速的看了一眼莫相离,立即将门合上。他发现,室内的迷人风景,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即使是女人。 返身按住急切往休息室里钻的女人,他微凛了脸色,“甜甜,不许胡闹。” 景甜伸长了脖子,透过门缝,似乎看到一个女人衣不避体的站在衣柜前,她立即不忿起来,“哥,我要告诉洛琳姐姐,说你金屋藏娇,让她赶紧从德国回来守着你。” 景柏然一巴掌将她的头拍回去,将门带上,训斥道:“你不是在夏威夷陪妈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别提了。”景甜的注意力很快被景柏然转移,她皱着小脸,抱怨起来,“妈妈总是管东管西,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我一生气,就从夏威夷跑回来了。” 闻言,景柏然的脸完全黑了,他低斥道:“妈管你也是为你好,你这是什么态度?把妈一个人扔在夏威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景甜见他说教,立即哭丧着脸,委屈的说:“是是是,我不懂事,你最懂事了,什么都照着妈妈的意思办,你明明一点也不喜欢洛琳姐姐,就因为妈妈喜欢她,你就不反对,你是孝子,我什么也不是。” 她说完,恼恨地推开景柏然,快步奔向电子门边,拉开门时,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紧闭的休息室门,说:“哥,我知道你一直感激妈妈近二十年的照顾与陪伴,但是幸福是自己的,不要因为任何人,而让自己失去幸福的权力。” 景柏然神情一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含着金汤勺出生,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景甜怎么了解他不为人知的辛酸?当年亲生母亲的那句话,已经在他心底扎下了根刺,让他欲拔却又痛不欲生。 当初他打架斗殴,磕药吸毒,还加入黑帮。那段地狱一般的日子,是现在的母亲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为此,她还因车祸早产,现在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对1;148471591054062他的恩情,他永世都不会忘。所以他无法坐视有人伤害她,即使事隔二十年,他也要让当年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休息室内,莫相离闻言,几乎是反射性地抬头看向门边,女子声音甜糯妖娆,似曾在哪里听过。她与景柏然之间自然而熟稔的亲睨,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点扎眼。 闷闷的转身,她回到浴室,穿上自己的湿衣服,刚拉开门,就见到景柏然闲适的倚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见她又将湿衣服穿上身,他不悦的皱紧眉头,“刚才那件衣服很合身,怎么不穿了?” 莫相离斜眼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绕过他向外走去。 景柏然闪身拦住她,拽着她的手臂,眉心陷了又陷,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模样,“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在使什么性子?” 她挣不开他的手,恼怒的瞪着他,讥讽道:“莫非景先生想让我穿着那件衣服出去?我还不想进精神病院。” 景柏然眉梢微挑,不解她突来的尖锐,他无奈且霸道的说:“就算你想穿成那样出去,我也不会允许,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将她圈在怀里,把她强扭到一边的脸扳回来正对自己,他微一弯腰,两人便是额头对额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 不可否认的,他长得非常有型。不是奶油小生型,而是阳刚酷男型。这种类型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欢,因为他天生就散发出一种迷惑人的气质,让女人心甘情愿的沉沦。 只是这种类型的男人绝情起来亦是无情到极点,是她绝不能够招惹的。因为他一旦玩腻了,将她一脚蹬开,痛不欲生的便是她。 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包围住她,让她有一瞬间的迷失,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她口是心非道:“我没有生气,我跟你又不熟,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话虽如此说,她却越说越气,索性撇开头不理他。今天她会如此狼狈,全都是他害的,她与他的梁子结大了。 景柏然瞧她口是心非的模样,眉间浸染上一抹笑意,唇角微弯。她使性子的模样很可爱,他凑近她,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既然如此,为何不敢看我?” 莫相离吓得连忙向后躲去,腰身却被他箍住,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气息,她恼羞成怒的吼道:“景柏然,放开我。”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景柏然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呢喃,话音一落,他双臂收紧,两人的身体便贴合得绵密无隙。 他身上的热意透过湿衣传递到她身上,烫灼了她的身,也烫灼了她的心。她全身一阵哆嗦,不知道是冷还是热。 她伸手欲推他,眼前却一阵天眩地转,再回过神来时,景柏然已经将她抱起,大步向床边走去。 夕阳的余晖自落地窗洒落进来,屋中金光闪烁。 景柏然抱着她回到卧室,也不嫌她一身湿脏,将她放在床上。莫相离屁股刚挨着床,立即向后爬去要远离他。 奈何她还没能成功翻身远离,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下,眸中火光扑闪。他身体向下压,再度与她紧密贴合,她胸前一阵起伏,柔软的胸脯抵住他坚硬的胸膛,将他的欲望轻易的撩拨起来。 莫相离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欲推他,却在感觉到他下身的灼热时,全身一僵,抬头看他,惊骇地瞪圆了双眼,瞠目结舌的说:“你……” 景柏然轻笑一声,她吃惊的样子真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俯身在她红唇上轻点了点,压低声音蛊惑她,“莫相离,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表情很引人犯罪?” 她立即伸手捂住嘴,双眼冒火的瞪着他,吼道:“景柏然,你这头色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景柏然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坏坏的说:“既然都被你指控成色狼了,那我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色狼这个称呼。” 柔和的光线下,他的唇已经精准的含住她的唇,还未来得及深吻,敲门声已响起。景柏然眉头轻皱,恼怒的瞪向门扉。 莫相离趁势爬出他身下,滚到一边去,离他远远的。黑葡萄似的双瞳警惕的盯着他,若他敢再靠近她,她就让他好看。 景柏然见莫相离逃离自己,没好气的问:“说。” “景总,刘医师到了。”门外人察觉到他的怒气,言简意骇的回道,生怕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知道了,请他在外面等一等。”景柏然起身走到衣柜旁,见莫相离如惊弓之鸟般立即向后连退了数步,他轻笑道:“你放心,我还没有饥饿到对病号下手的程度。” “谁知道你会不会狼性大发。”莫相离戒备地护住自己,她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刚才有一瞬间,她竟然没想过要闪躲。 与他待的越久,她反抗的心态就越不强烈,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景柏然一笑置之,指了指床头放着的一条海水蓝洋装,“不想感冒就换上它。”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 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难受得要死。莫相离心中本还在抗拒,却在看到那条全球限量版长裙时,忍不住拿起来在身上比划。 不可否认的,景柏然挑衣服的眼光真的很有品味。海水蓝是低调的颜色,但是裙摆上的碎钻却将整条裙子衬托得奢华起来。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的感觉。 她伸头看向浴室,听见里面传来哗哗水声,心底稍安,迅速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换上洋装,还未拉上拉链,就听见浴室传来“咔哒”的开门声。 莫相离机械的回头,正见景柏然下身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上身披着她刚才穿的那件衬衣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从他赤裸的胸膛滑落下来,一直滑进浴巾里,堪堪是一幅撩人心脾的美男出浴图。 莫相离瞪着走近的他,只觉得整颗心剧烈跳动,喉头发紧,似是着了火般。刚才紧密包裹了她身体曲线的丝滑面料,此时却包裹在他身上,隐约透明的衣料显现出他结实的臂膀,肌理分明的腹肌,实在惑人心神。 她咬牙,这个妖孽! 她口干舌燥的撇开头,这才从梳妆镜里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背,她立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拉拉链,拉得太急,拉链卡住了衣料,怎么也拉不动。 她越是急,拉链便卡得越死。她急得满脸通红,又怕景柏然发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要将拉链往下拉。 孰不知,景柏然早已经发现她的异样,一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倾身走过去,低声问:“拉链卡住了?我帮你。” 第二十五章 一起睡了 第二十五章一起睡了 “不用了。”莫相离连忙往后退。 “那么怕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景柏然坚持,而此时,他已经将莫相离逼到角落里,她无处可躲。 莫相离瞥了一眼秀色可餐的景柏然,心底暗忖:不是怕你吃了我,我怕我会反扑你。这样一想,她的脸越加红得能溢出血来,脸烫得亦能煎熟一个鸡蛋。 景柏然强硬的将她扳过身去,她雪白的背部便呈现在眼前。他心无旁骛的替她拉好拉链,再没有任何轻佻或是挑逗的举动。 莫相离见他退到梳妆台前,心底竟有些怅然若失。她咬了咬唇,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刚摆正了心态,却见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样物什走回来。 她的心莫名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大掌落在她肩上,手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的心脏猛然紧缩,惶惶的避让,却被他按坐在床上,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上,拿过一旁的干毛巾,替她擦起湿发来。 莫相离眼睫轻垂,一眼就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水晶发卡,幽静淡雅的紫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让她骤然心生感动,呆呆的抬头望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水晶?” “是吗?看到它时,我就想应该很适合你。”景柏然没有刻意讨好,手中的动作越发温柔,她如丝绸般柔滑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带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的目光变得柔软,对她,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份文件放在办公桌第二格抽屉里已经很久了,可他迟迟没有拿给她看。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是想等她爱上他,然后再无情的摧毁。实际上,很多事情,早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比如现在,他放弃下午一个重要会议,却在这间不足十坪米的房间里为她擦干头发。 室内有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慢慢滋长,他灵巧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黑发间,不一会儿,便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他将紫水晶发夹别在最后一缕发间,固定好整个发髻。 “去瞧瞧,好不好看?”他将她推到梳妆台前,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发髻是时新最简易的韩髻,紫水晶发夹别在一侧,脸侧两缕发丝俏皮的垂下来,配上海水蓝洋装,真是娇俏可人。 莫相离抬起头来,看到镜中那个发髻微蓬的女子时,震惊得无以复加,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与眼前女子重合,一样的海水蓝洋装,一样的美丽动人。 她难以置信回头看着景柏然,艰涩的问:“你怎么会这些?”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他的手该是用来签署文件指挥下属的,没想到竟也会如此儿女温存的绾发。 看着她波光潋滟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悠然一笑,眼神却落寞下来,他轻描淡写的说:“很久以前就会了。” 莫相离见状,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他的手法娴熟,必定常为别人绾发,可他又知不知道,发是不能随便替别人绾的。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绾发结情终白首,为爱穿行三界间。他与她之间无爱无情,他这样做很容易让她误会。 “是为心爱的人学会的吗?”她酸溜溜的问。 景柏然一怔,随即笑开,避重就轻的说:“也可以这么说。”他边说着边将头凑近她,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后,了然道:“怎么,吃醋了?” 被他看穿心思,莫相离狼狈的撇开头去,口是心非的说:“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吃醋?” 景柏然也不反驳她,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直盯得她气恼的别开头,他才收回目光,拿起一旁擦过她头发的毛巾擦起自己的头发来。 一边擦还不忘指挥她,“把衣柜里的蓝色领带与黑色长裤拿出来。” 莫相离见他不再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目光盯着自己,连忙拉开衣柜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扔在床上,就想溜之大吉。 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景柏然叫住:“等等,会打领带吧?” 莫相离茫然的望着他,不知他何意,但是万事保险的做法就是摇头。结果她的回答正中景柏然下怀,他狡猾的说:“不会?那我教你。” 莫相离用力点头的姿势就那样滑稽的僵在那里,她苦着脸,呲牙裂嘴的说:“我很笨,你教不1;148471591054062会的。” “没关系,我会教到你会为止。”景柏然瞥了她一眼,眉梢眼底浸染上一抹笑意,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总是让他开怀。 莫相离见他衣服也不换,直接扣上纽扣,她咕哝道:“那是我穿过的衣服,你怎么还穿?” 景柏然不以为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调戏她的话,“床都一起睡了,衣服一起穿有什么关系?” 闻言,莫相离的眼刀“刷刷”地飞过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言语轻佻,举止轻浮,完全就是一个色胚。 景柏然耸耸肩,并不受她的影响。见她仍盯着自己,他贼贼一笑,猛然拉开浴巾。 莫相离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迅速背过身去,满脸涨得通红,尖声斥责:“景柏然,你干嘛?暴露狂。” “哈哈哈。”景柏然纵声大笑,心底竟是畅快无比,他捞起床上的西裤穿上。没想到她这么害羞,若他没记错,那夜她豪放归豪放,可却是第一次。 据他所知,她与沈从文相识相爱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对于现在爱上就跨越那条禁区的流行趋势,她还保有处子之身,实在令人意外。 莫相离羞愤交加,真恨不得塞只臭袜子把他嘴堵住。正当她气恼不已时,身后没有任何声响,屋里静得有些诡异。 她害怕景柏然又在使什么怪招,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聚中注意力仔细观察身后的动静,突然眼前一花,脖颈上一凉。 那种沁凉的感觉让她心生恐惧,恐惧之下就是双手快过头脑,她闭着眼睛在空中胡乱抓着,然后似是抓住了什么,她反射性的借力使力,将那东西摔了出去。 景柏然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魁梧的身材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摔出去,而且对方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个外表娇柔的女人。 他的颜面,在背脊着地的那一瞬间,彻底丢尽了。 “哎哟”,自从他会打架以来,就从来没有被人摔得如此狼狈过,刚才他看着光洁的脖子,想着为她的美再润点色。于是拿起早先让人送来的珠宝,打算为她戴上。 哪知刚接近她,她就胡乱的挥舞着手,他怕她会抓伤自己,便想将她箍住。她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了个过肩摔,将他摔了出去。 听到景柏然的惨呼,莫相离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他,第一反应是抱歉,第二反应却是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指着他的手指也抖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管他阴沉的脸色,兀自笑得开怀。 景柏然翻身坐起,满脸憋闷,眼神危险的盯着她,冷冷的问:“真那么好笑?” 这个该死的女人,摔了他竟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敢取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相离识时务的闭上嘴,声音虽敛,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憋不回去的,她揉着发疼的肚子,乐不可吱的摆手,“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话虽是如此,但那微扬的唇角,以及震动的胸口,仍是道出她欲忍而不得忍的笑意。 见她不知悔改的模样,景柏然眉心深陷,他自地上一跃而起,本是一个潇洒至极的动作,却因脊梁骨隐隐作疼而大打折扣。 莫相离瞧他不善的脸色,吓得直往后退,这才感觉到害怕,她抖着嗓音说:“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 景柏然本无意吓唬她,见她胆怯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于是板着脸,说:“我就是要乱来,你又能怎么样?” 莫相离摆出一个御敌的姿势,逞凶斗狠的说:“那就别怪我再将你摔个四脚朝天。” 说完想起他刚才滑稽的动作,眼睛弯弯,欲笑不笑,忍得彼为辛苦。 景柏然半眯着眼睛,不以为然的盯着她。她以为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真能抵挡住他?刚才他只是没有防备,才会猝不及防的被她摔出去。现在她还想故技重施,只怕难如登天。 眼前庞大的存在感让莫相离心生怯意,她隐约记得还在学校时,班里有个女同学很迷他,对他的事事无巨细,统统了如指掌。那时候她似乎提过,景柏然曾是跆拳道、散打及空手道的佼佼者,自己虽是苦练到跆拳道黑带,毕竟没有实战的应用,与他相比,自己岂是对手? 她心知比武自己是胜不了,此时贵在能够服软。她拳脚一收,连忙走过去,殷勤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坐下让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刘医师在门外吧,我这就去叫他。” 莫相离急急说完,就想借口溜之大吉,脚步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落跑计划胎死腹中。 景柏然坐在床上,仰着脸望着她,低声道:“我还没那么脆弱,坐到我身边来。” 第二十六章 狗血婚礼 第二十六章狗血婚礼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厉,莫相离不敢再与他对着干,乖乖的在他身边坐好,只见他伸手环住她的颈子,她全身一僵,他该不会是想掐死她灭口吧。 然而她想象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到来,颈上一凉,他的指温温地抚过她颈后,带起一阵酥麻。她心中略感诧异,低头一看,就被颈下那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给吸引了全部目光。 他这是何意? 她打了他,难1;148471591054062道他还想嘉奖她不成? 抬头看他,只见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她颈上的项链,她忽然明白他刚才的举动,心中涌起歉疚,她呐呐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敏感,你真的不要紧?” 景柏然摇摇头,并不言语。他转过身去拿起蓝色丝质领带,倾身就要对着镜子系领结。 莫相离见状,因为内疚,她主动过去要帮他的忙,抢了领带就要往他脖子上套,“我帮你。” 景柏然按住她的手背,从她手中抽出领带,挑眉问道:“你确定你真的会,不会趁机勒死我?” 莫相离满头黑线,这人忒记仇了,她刚才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他还用言语讥讽她。“我勒死谁也不敢勒死你啊。” “我以为你没有不敢的事。” “……”莫相离呆站在原地兀自气闷不已。 景柏然三两下系好领带,看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声,现在他已然分不清楚,与她相识,是她的劫还是他的劫。 他心肠向来冷硬,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然而面对她,他却破天荒地犹豫再三,斟酌了再斟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煞费思量。 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挑起来,一双晶亮的瞳眸撞进他视线里。他心底一惑,就是这双眼睛,让他不忍亲手摧毁她眸中的光亮。 “相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端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刘医师仔细为她检查脚伤,手指轻柔地在伤处按揉,“小姑娘,你的脚没有伤到筋骨,不是什么大伤,这两日注意不要碰水,也不要多走动就行。” 刘医师年近五十,其人就像周伯通。从她与景柏然从休息室出来,他的眼中就闪烁着暧昧与八卦的信号,若不是景柏然的眼神太过冷漠,还有她又总是灵魂出窍,他只怕就要开八了。 莫相离以肘支着下颌,时不时的瞄一眼坐在办公桌后工作的景柏然,她不解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似乎很苦恼,那是她没有见过的一面。从她与他相识,他一直很强势,什么时候也会说出那么软弱的话? “小姑娘,我虽然没有景总长得俊美,可是你也不用瞄都不瞄我一眼,太伤自尊了。”刘医师做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状,打趣道。 景柏然闻言,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看向他们。吓得莫相离连忙垂下头,两颊飞红,一颗心似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 突然,她不敢再理直气壮的盯着他看,因为他刚才那句话,她的心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夜色下,霓虹不熄,色彩斑斓,迷醉人眼。 莫相离坐在副驾室座上,明明暗暗的光线下,她只管盯着自己的脚看。脚上穿了一双银色矮坡跟凉鞋,想起刚才景柏然为她穿上鞋子的情形,她只觉面红耳赤,一颗心乱了方寸。 他指腹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脚踝处,温温的,痒痒的。经过下午他失控的一句话,她的心境似乎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漠然。 很想问他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几次启唇又问不出口。经过沈从文的事后,她还想再期待什么? 微微偏头,她看到随意放在手边印有大红喜字的请贴,手指微动,已经将请贴拿了起来。还未打开来看,一双手迅疾抽走了她手中的请贴。 她惊愕的望着他,此时才发现他的脸色较之平常更加严肃冷漠。与他相识这么久,他于她一直是痞痞的样子,突然看到他神色疏冷的模样,她着实不习惯,手指无措的划拉着座椅。 “谁结婚啊,这么神秘?” 景柏然目光落在前方红绿灯指示牌上,淡淡道:“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 不相关?莫相离坐直了身体,心中充满了疑问,既是不相关,他的表情为何是这样凝重?跟别人抢了他的女人似的。 这个想法浮上心头,她忍不住想笑,不会这么狗血吧,这世上还有景柏然办不到的事? “我读高中那会儿,很迷言情小说。”她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景柏然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她接着往下讲。 莫相离偏头,就看到窗外景物往后倒去,原来绿灯已亮,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洒了进来,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奇问:“你该不会是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吧?” 景柏然冷嗤一声,空出右手拉了拉她垂在颊侧的碎发,神情越发淡漠,他说:“你想多了。” “书上不都这样写么?其实我很好奇,这世上还有你景柏然搞不定的女人,待会儿见到,我一定要对她顶礼膜拜一番。”莫相离不停的说话,似乎这样,她的心就会恢复正常,不会那样涩涩的。 景柏然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她的话。 莫相离自讨了没趣,讪讪的闭上嘴,她偏头看向窗外,这条街的夜景很美,似无数的雪花下坠,她每次经过都会忍不住驻足赞叹。可是现在她心事重重,空置了美景。 让他变得这样淡漠疏冷,那个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火红的法拉利像一道艳丽的流光,划过一抹完美的弧度,优雅地停泊在云天酒店前。 莫相离看着高耸入云的云天酒店,一瞬间,心中却涌起胆怯。她胆怯什么呢?细想之下,她自己也不明白,直到车门被人自外拉开,一只手伸向她,她才回过神来。 莫相离坐在车内,仰头看着霓虹灯下神色不明的景柏然,心里忖度:前女友结婚,他又是以何种心态前来参加婚宴? 伤心难过?她看不出,她只觉得有一股冷意自他全身上下喷涌而出,让人冷得连骨缝都结了一层冰。 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他指间略凉,瞬间便将她的手握紧,往上一带,她便下了车。紧接着他的手环上她的腰,驱步向酒店内走去。 宴会大厅内,橘黄色的灯光,淡雅的钢琴协奏曲,都市菁英优雅的啖着紫红色的酒液调笑闲侃,觥筹交措,衣香鬓影。 两人的出现,就像一颗巨石投入碧潭,刹时惊起阵阵涟漪。众人的目光不期而至,他们的目光夹杂着敬畏、好奇与艳羡,在景柏然与莫相离交握的两手处来回巡视。 大厅深处,被众人缭绕的一对新人得到消息,已快步向他们走来。 莫相离第一次出现在这种陌生的宴会上,被众人如猴子般盯着打量,她心中怯意横生,手心微颤,目光慌乱起来。 “别紧张,保持微笑就可以了。”察觉她的紧张,景柏然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抚了抚,在她耳边亲睨的说。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动作温柔怜惜,一时羡煞了在场的名媛千金。众人怨恨的目光齐齐射向莫相离,莫相离却来不及顾及,因为她已经在人群里搜寻到那对新人。 心底不是不震惊的,眼前的新娘子虽然保养得宜,但却是徐娘半老之姿,那双波光流转的凤眸似曾相识。 景柏然的前女友是她? 打死她也不信。 “eric,你来了。”很平淡的一句话,她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隐隐的还能看到她眼中珠泪闪烁。 景柏然冷淡地看着她,眼中流淌着满满的厌恶,他用着只有四人听得到的音量残酷的说:“我来,是想看看你这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会幸福多久?” 一句话,新娘子脸上幸福的笑意全都化成苦涩,一旁年逾不惑的新郎见状,神色威严,但是对新娘子却极为体贴,他握握她的手,抬头申斥景柏然,“eric,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 “轰”一声,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神智被炸成碎片。她惊愕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她是景柏然的母亲? “母亲,她也配!”景柏然轻蔑的盯着新郎,眼中厌恶之色越重,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竟比对面安然站立的新郎还要甚。 莫相离从没见过景柏然褪去温文的一面,又无意撞见他的家事,心里难免惴惴。四周好奇的目光如针倾轧过来,加剧了她心中的不安。 新娘子闻言,全身抖得如风中落叶,若非新郎的手臂稳稳的托住她,只怕她就要滑坐在地,她抬起头,凄惶的说:“eric,当年我弃你而去,实非迫不得已。” 景柏然冷笑,“呵呵,伊女士,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小男孩,什么迫不得已,那不过是为你水性杨花找借……”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景柏然被这巴掌打得微微偏了头,莫相离吃惊,立即闪身到他前面相护,焦急地察看他的情形,只见他嘴角血丝浅现,心中骤疼。 第二十七章 无法安慰他 第二十七章无法安慰他 她恼怒的回头瞪着无力垂下手的伊莜,怒道:“伊女士,来者是客,你不觉得失礼么?” 周围众人惊见变故,震惊的盯着四人,若非气场不对,众人只怕都要过来凑凑热闹。 伊莜垂下的手还在轻微的颤抖,她无措地盯着神色冰冷的景柏然,心中懊悔不已。若非她有求于他,她是绝计不会邀请他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垂下头,泪水肆意爬满整张精致的脸,“对不起,对不起,eric,妈咪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景柏然眼中恨怒交加,脸色更加苍白,他挥开莫相离的手,咬牙盯着伊莜,嘲讽道:“好,很好。”说完,他转身离去。 莫相离眼见景柏然高大的身影走过在众人让出的道路,她跺了跺脚,拔腿欲追。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人拽住了手,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电梯小姐?” 郁树双眼发亮的盯着眼前美得出尘的女子,她脸上脂粉未施,一身海蓝色洋装,美得让人屏息。 早上一别之后,他脑海里满满都是不告而别的她。他根本就没想过还能在茫茫人海里再遇见她,若这是老天给他的缘份,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次从他眼前消失。 莫相离回头,狐疑地盯着眼前一脸热切的男子。她心中焦灼,来不及细想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他,她斥道:“放手。” 她陌生冷漠的视线,显然让郁树很受伤,“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早上,幽闭空间恐惧症。” 他的话勾起了莫相离的回忆,她恍然大悟,但脸上却没有丝毫重遇的喜悦,她淡漠的说:“哦,是你呀,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聊。”说完,她甩开他的手,追着景柏然的脚步而去。 郁树看着她如海之精灵一般消失在厅门后,垂头看着尚残留着她手臂余温的右手,顿觉怅然若失。 莫相离自灯红酒绿的宴会大厅出来,光线略暗的走廊上并没有景柏然的身影。她想起刚才景柏然冷硬的眼神中那一抹淡淡的脆弱,心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攥得紧紧的,闷得透不过气来。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堪提及的过去,只是她没想到,景柏然的过去会与她那么相似。 刚才那一巴掌一定很疼吧,否则他那么擅长隐藏情绪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寻找景柏然的身影,目光在一条条走廊里掠过,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他的身影。 没找到他时,她心难安;找到了,却又裹足不前。她站在原地,静静的凝视他修长的背影,窗外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背影萧瑟,她隐隐地嗅到了落寞的气息。 “景柏然,我饿了。”可怜兮兮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徘徊,景柏然身形一僵,迅速武装好自己的情绪,回过头来,就见某人很不淑女的捂着肚子叫饿。 他眼底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想吃什么,中餐、西餐、韩国料理还是日本料理?” 莫相离站直了身体,边取下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边向他走去,她摇摇头,“跟你去的地方一定很高级,而越高级的地方就越束手束脚,吃饭嘛,就是要吃得开心舒适才最重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你吃得高高兴兴的回去。” 说完,她已经走到他身边,将钻石项链往他手上一塞,俏皮道:“戴着这玩艺儿去,我怕被人抢劫,走啦走啦,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捏紧手中尚残留着她身体余温的项链,他会心一笑。要把项链还给他就明说,偏还要拐弯抹角,真是可爱。 哪知他还没感叹完,前面又传来她的声音,“项链可不是还你的,让你暂时帮我保管,这点小钱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你不会那么小气要收回吧?” 景柏然终是忍不住猛翻白眼,他怎么就忘了她可是个小财迷。他忍不住讥讽道:“你还真是不忘见机敛财。” “过奖过奖。”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景柏然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她很聪明,什么也不问,也不安慰他。因为有些心伤,即使安慰的话再动听,对他来说,也是苍白无力的。 他幽幽的想:莫相离,不要太特别,不要让我有机会……爱上你。 y市最有名的夜市依然人声鼎沸,拥挤如潮。莫相离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轻车熟路的引着景柏然向前走。 她带着他左拐右拐,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阵子,远远的就看见老赵毛血旺的招牌,她扯了扯景柏然的衣袖,指着红黄蓝交错闪亮的招牌,声音高亢的吼道:“看到前面那家老赵毛血旺了没有,我在美国时,一想起他家的毛血旺就直流口水。” 人声嘈杂,景柏然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在路灯下熠熠生辉,恰似天边那颗最耀眼的星辰,无端的映亮他阴暗的心。 他将耳朵凑过去贴在她嘴边,大声问:“你说什么,你对我直流口水?” 他突然接近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刹时便笼罩住她,将周围那些汗水味冲淡,令她的心跳莫名一滞,瞬间又以更快的频率跳动起来。 心慌意乱之下,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啐道:“去你的,对流浪狗流口水也不对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景柏然佯作受伤捧心状,委屈的说:“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一条流浪狗,真是伤心。” 莫相离见状,明明大热的天,却冷得直打哆嗦,她求饶1;148471591054062道:“大哥,请你行行好,别在我面前装无辜扮可爱,很雷人呢。” 景柏然见她不为所动,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悠闲的跟着她穿越人山人海,来到老赵毛血旺店前,店里的位置已经坐满,还有许多人排着队等候。 他轻蹙起眉头,极不喜欢这样把时间浪费在等候上,更不喜欢这样拥挤嘈杂又不卫生的地方。他想离开,想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去,可一低头,就看见莫相离兴致高昂的脸,他的唇掀了掀,想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相离站在他前面,心中却没有表情那么兴奋。带他到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来,就是不想他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她无法安慰他,因为有些悲伤有些脆弱,不是言语就能抚慰的,她希望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来使他遗忘。 也许当他只顾着不与陌生人过多肢体接触时,他的心就不会停留在刚才那一刻。 夜色下,喧闹的人群中,时间仿佛定格在两人身上,他低头宠溺的看她,她没心没肺的笑望前方,眼底知足而安然。 如果时间就此静止,他们之间是否就能永远这样单纯的在一起? 他们到底是没能吃成毛血旺,眼看要排到头时,景柏然接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说完,他已神色凝重地将莫相离拖走。 莫相离很不甘心,呲牙裂嘴地对着景柏然的背影挥拳头。但看他又流露出那种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她识时务的没做任何反抗,乖乖的跟他上车。 景柏然将她送到别墅前,一句话没说,开着跑车,一溜烟消失在清河湾的半山道上,独留她郁闷得想杀人。 她在原地呆站了许久,才转身向别墅内走去,按响门铃,刘妈前来应门,等到她进了玄关,刘妈恭恭敬敬的立在客厅处等她,“莫小姐,先生说你还没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莫相离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晚上又拉着景柏然去当了一回“人肉汉堡包”,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她无力的说:“刘妈,有泡面吧,帮我泡一包就成。” 刘妈脸色为难:“莫小姐,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泡面。” “那有什么速食的蛋糕、面包之类的,只要能填肚子,什么都成。”莫相离险些哀嚎,有钱人家,却连泡面都没有一包。 刘妈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就端着一盘点心出来,看到莫相离仰躺在沙发上,她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以往先生带回来的女人,个个气质修养都属上层,偏偏眼前这个莫小姐一点也不顾形象,大哧哧的躺在沙发上,与这个地方简直格格不入。 莫相离已经累得不想去揣测这个年过五十的欧巴桑在想什么,若不是肚子里空空如也,她早就回房里狠狠地睡一觉。 听到声响,她翻身爬了起来,看到眼前精致的水晶包,立即馋得流口水。伸手就要捻一个放进嘴里,手刚伸到一半,却被刘妈一巴掌拍了回去,她严厉的斥道:“莫小姐,请先洗了手再进餐。” 莫相离一脸苦瓜相,最后迫于刘妈的淫威,还是乖乖去洗了手,回来三两下解决了水晶包,才一脸满足的上楼去。 刘妈在她身后看着她歪歪倒倒地上楼,摇了摇头,径直去厨房忙晚饭。 莫相离回到二楼,全身无力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手搭上门把向下压,结果门板纹丝不动,她反复推了几次都一样,她又去推别的房间的门,照例推不开,只除了主卧是虚掩着的。 透过半启的门扉,她隐隐看见了自己的行李箱,一个想法顿时掠过脑海,她脸色一沉,转身向楼下跑去。 第二十八章 暖床工具 第二十八章暖床工具 景柏然星急火燎的离开,车刚驶上高速路,又一通电话打进来,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微蹙了眉头,接通:“喂。” 低沉的声线自电话那头传来,莫相离的心滞了滞,立即反应过来,大声质问道:“景柏然,你这个色胚,就算我签了契约又怎么样,我们又没领证,凭什么让我当你的暖床工具?”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该去把证领了?”他的声线很低,字正腔圆,透着股内敛低调的气势。若仔细听来,似乎又暗含深意。 莫相离一呆,他的声音近在耳侧,像极了他每次靠在她耳畔暧昧低语。恍惚间,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吐在她肩颈上,一时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的目光在欧式梁柱上游移,“谁要跟你领证,我告诉你,你赶紧让刘妈给我开间客房,否则我就在客厅里等你回来重新商榷契约条款。” “好,等老公回家,也是你的义务。”他从容应对,说完就挂断电话。想到某人气得跳脚的滑稽模样,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笑意。 一阵盲音从电话彼端传来,莫相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齐齐的冲向脑门,顿时气炸了,摔了手中的电话,她抓狂的吼道:“景柏然,你不要太嚣张。” 刘妈站在客厅一侧,再次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见先生对一个女人如此纵容。 挂断莫相离的电话,景柏然迅疾拔通助手吴建浩的电话,“建浩,纽约as集团的融资策划项目有异动,立即召集负责这个项目的小组进行修改,若是丢了这个项目,让他们通通回去吃自己,我马上到公司重新审核。” 吴建浩在彼端唯唯喏喏的应了,立即照着名单联系小组成员前来加班。 ……………… 景柏然到公司时,小组成员已经陆续赶到,众人就着原来的方案,经过一夜的奋战,终于制订出一个比原方案更完美的提议。 新方案传真给纽约as集团,仅半个小时后,通过的电话就打了回来,会议室内压抑了一晚的气氛终于在景柏然唇角那丝淡淡的微笑下一扫而空,他打了个ok的手势,众人忍不住激动的欢呼。 景柏然疲惫的回到清河湾别墅,手工西装随意的搭在手上,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经过沙发时,一眼便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前进的脚步不由一顿。 她还真是言出必行。 冷气充盈的客厅里,她身上盖着一方白色的绒毯,脸颊压在手臂上,红通通的脸越发衬得手臂肤如凝脂。 从来回家,都是一室冷清。 此刻,看到躺在沙发上等他的她,无论她的本意为何,他的心中都涌起丝丝温暖。 他想,或许是孤寂的太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有人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吵闹也好,至少不会觉得孤单。 叹息一声,他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软软的身躯填满他空虚的怀抱,温暖的气息轻轻地喷吐在他冰冷的衬衣上,他的心似乎也被温暖了,微微垂下头,脸颊摩擦她柔软的脸颊,他的手臂紧了紧,抱着她向楼上走去。 清晨的阳光穿过密密匝匝的窗帘照射进来,那道光束不偏不倚地落在床上女子的脸上,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咕哝一声,翻过身去,小手一挥,小腿一蹬,被子落地,她像只布袋熊般抱紧了怀中某物。 意识朦胧时,她感觉手下有个软软的东西在发热发胀,忍不住捏了捏,耳畔立即传来抽气声。那东西立即颤了颤,顶向她的手心,同时,脖颈处湿湿滑滑的,似被什么舔过。 她咯咯一笑,连忙伸手去推,呢喃道:“瑞奇,别闹,一边玩去,我还没睡醒。” 景柏然双眸燃着火光,他猛得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危险地盯着她,瑞奇?他是她的谁?她竟然敢一边调戏他,一边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耻辱!这绝对是耻辱!! 室内气温骤降,莫相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上的负重感让她难受极了,她睁开眼睛,顿时跌入那双冒火的眸子里。 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害怕之余,她撇开头,目光零乱。室内装饰是单调的黑与白,莫名给人一种森冷疏离的感觉。 “瑞奇是你的相好?”冰冷含诮的话语从他薄唇吐出,让人不寒而栗。 莫相离想,若是她点头称是,指不定他会一把掐死她。心底怯怯,却又恼恨他凭什么质问她,就算瑞奇只是时小新爱狗的称呼,她也不会迫于淫威告诉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与卿何干?”她挑眉瞪他,大有挑衅之意。 闻言,景柏然目光一紧,呼吸紧促,胸膛急剧起伏,可见着实气得不轻。“莫相离,你到底凭什么?”呢喃声弱,他已经俯身吻住她挑衅的红唇。 凭什么让我围着你团团转? “唔唔”,莫相离使劲摇头,却逃不过他的唇如影随形,他似乎将全部力气都用在嘴上,牙齿用力啃咬她的唇,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他不会承认,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嫉妒。 唇上火辣辣的痛,莫相离痛得眼泪花花。这个狗一样的男人,敢情是把咬人当乐1;148471591054062趣了。 双腿被他压制动弹不得,双手也被他高举过头钳制得死死的,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嘴。她牙齿一错,毫不客气地咬破他的唇。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肆溢,景柏然略微移开唇,伸舌舔了舔唇上的血丝,那模样,极尽诱惑。 莫相离脑袋轰一声炸开,脸红得能溢出血来,她腹诽:妖孽!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薄唇轻启,讥诮的话语便在她耳畔炸开,“莫相离,你若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挑起我的兴趣,恭喜你,你成功了。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女人?” 他轻蔑的语气就像是在施舍,可是她不要他的施舍。“我要的,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永远都给不起的。” 他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笑声渐止,他俯身逼近她,一手挑起她圆润的下巴,微沉了声音,“说,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就能给。” 莫相离盯着他,并没有因这窘迫的姿势而减少半点气势,她说:“真心,忠诚,婚姻。”说完她挑眉轻蔑地看他,不屑的问:“你有吗?” 景柏然神情呆了呆,他能给她一切,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他不会吝啬。可是她竟向他讨要真心。 真心?! 他忍不住嗤之以鼻,那么虚幻的东西,不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就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莫相离,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真心,忠诚?若世上还有这东西,沈从文就不会跟你亲妹妹上床。” 景柏然一句话残忍地撕开她的粉饰太平,她脸色苍白,眼睛发红,胸口发紧,全身震颤不休。躲在美国的这些日子,她不停反思这段感情失败的原因何在,可是想破了头,也无法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沈从文的背叛。 他抵挡不住诱惑是事实,他与莫良矜上床也是事实,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是她用尽心力想要遗忘的,此刻却被景柏然生生的揭开。 痛,心痛,自尊也痛。 她恨恨的盯着他,胸懑难平,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床单,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着她,不过是在看一个跳粱小丑怎么哗众取宠。她怒:“你调查我?” “调查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若非你爬上我的床,我与你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更何况,那日的婚礼,我也被邀请参加。”景柏然见她脸上血色尽失,心中一时惶惶,暗悔自己口不择言。 面对她,他似乎总是少了平日地冷静自持,只余一股冲动盘桓在心。 而冲动果然是魔鬼。 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竟然也参加了那场婚礼,难怪从一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就不陌生。她咬唇垂眼,身子抖得更厉害,她问:“景柏然,看着一个被亲妹妹抢了老公的女人买醉,然后跟陌生男人上床,很好玩是吧?”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似乎只是问问,并不需要他回答。 然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他心口莫名一滞,他不由自主的翻身起来,紧紧盯着她,诚恳的说:“我从来没有觉得好玩,对那种负心背叛的男人,理当如此。” 莫相离心底一颤,抬眼看他,他的神情再正经不过,说出的话却又让人觉得好笑。她忍不住问:“你不也是男人?” “所以不能姑息男人。”他说此话时,神情太过认真,眼底似有暗流汹涌而出,几欲将她淹灭。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与她同仇敌恺,但是多年后再回想起他此时的神情,她才发现,那是一种掩藏得极深的仇恨。 她并不觉得好笑,却突然笑起来,越笑就越控制不住,整个人笑得蜷缩在床上,身子不住的发颤。 景柏然抱臂俯视她,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好笑,她却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怎会如此多变? 前一刻还像快要世界末日了,下一刻就能欢乐至此? 笑声慢慢止住,莫相离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撑身坐起来说:“景柏然,若那些曾被你抛弃的女人听到你这话,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第二十九章 环住她的腰 第二十九章环住她的腰 景柏然抿了抿唇,并没有解释。 室内一时静下来,莫相离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抬手拢了拢头发,正欲起身下床,却听他说:“莫相离,除了那三种东西,你还想要什么?” 闻言,莫相离又坐了回去,她认真的看着景柏然,努力想要分辨他此刻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 “对。” “即使是你全部身家?”她戏谑的问。问完她瞧他已经勃然变色,立即1;148471591054062嘻笑开来,“说着玩的,就算你把全部身家给我又怎么样,钱多也不一定快乐。” 景柏然觉得有一股怒气梗在心口,他认真的问她,她却像是听到笑话一般,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下来,“那你想要什么?” 莫相离偏着头,似乎很为难,又似乎在思考。良久后,她说:“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什么才对得起我签的卖身契,那么就给我一个孩子。” 这是景柏然人生中第二次失态。第一次,有女人向他索要真心,也是第一次,有女人这样半真半假的向他索要孩子。 他讶异地盯着她,试图分清她这句话里的真心有几分。 莫相离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虚的垂下眼睑,她嗫嚅道:“刚才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 说完她慌乱地站起来,脚步还未迈出去,手腕已经被人扣住,他伸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他贴着她,低声说:“你真的想要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淡弱温存,竟是含了期许之意。 莫相离心底一震,心跳骤然失速,只觉腰间大掌暖而有力,似要将她烫化。他的左胸贴着她的后背,他的心压着她的心,一下一下,愈跳愈快,愈跳愈热。 热度如火,攒为一团,自心而下,烧透全身。她的腿根一阵酸软,险些就要陷在这样的温存中,最后一丝理智将她拉离迷思。 她抬起手,握住腰间的大掌,手指轻扣上他的指尖,将它们拉离,她侧过头,僵硬的笑了笑,“自然是假的,你这样的人,肯定不甘心被孩子绊住脚。” “没试过又怎知我会不甘心?”景柏然不得不承认,他很愤怒。刚才有那么一秒,他想跟眼前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他想为她,停住漂泊的脚步。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期待成了笑话。 她怎能如此反复无常,轻易地挑起他满心的希冀后,又轻易地让他失望? 莫相离一惊,她的话怎么没有达到意料中的效果?他不是该不屑地甩开她,然后暴走么?“莫非你要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 景柏然将她扳过身去正对他,他唇边泛起一抹笑意,轻佻的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谁说的,我只是允许你怀上我的孩子,可没说过我要为你放弃花花世界。” “你!”莫相离怒不可揭地瞪着他,他的话像是给了她莫大恩赐一般,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她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怎敢让你如此委屈,想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应该不差我一个,既然如此,那请你把契约还给我。” 景柏然脸色一沉,冷笑道:“莫相离,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招惹了我,你以为你想脱身便能脱身,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回换莫相离傻眼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谁招惹你了?那晚的事你以为就你吃亏,我的清白毁在你这个千人斩手里,我还委屈呢?” “千人斩?”景柏然脸色更加阴沉可怖,尾音危险地上扬。 莫相离害怕得向后退了两步,却仍是笼罩在他危险的气场里。她仰着头,看着他俊脸黑沉,她很想不怕死的点头,但理智及时制止了她。 她一手捂着肚子做难受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唉哟,好饿呀,不知道刘妈做好早饭没有,我下去看看。” 说完她拔腿就开溜。 景柏然看着她迅速溜走的娇小身影,心中顿生无力之感,第一次,他拿一个女人无可奈何。 莫相离冲出卧室后,全身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壁砖上。凡事只要遇上景柏然,她的理智与冷静就跟她说拜拜。 刚才,她怎么会说出向他索要孩子这样的混账话,莫非她投入美帝国主义怀抱没多久,什么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她们的豪放? 她转过身去趴在墙上,拿头撞墙,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阵手机和弦铃声响起,莫相离停止抽疯,自口袋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接起,“哦,小新,这会儿你不是正在睡觉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阿离,你没收到我的简讯?我把那男人甩了,偷偷潜逃回国,你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一杯?”对面传来时小新熟悉又亢奋的声音。 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失恋了还这么开心?“当然有时间,你在哪里?我等会儿去找你。” 对方报了一个地址,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莫相离瞪着忽闪后灭掉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能把时小新逼回国,那男人的能耐倒是不容小觑。 抬头瞅了瞅紧闭的卧室门,莫相离的心情又悲催起来。 老天,请劈道响雷,让景柏然把刚才的话忘记吧。 吃早饭的时候,莫相离一直不敢看景柏然,脑袋都要埋进粥碗里,她暗暗在心底鄙视自己:莫相离,敢说不敢当,你就这点出息。 景柏然泰然处之,时而瞄一眼头越埋越低的莫相离,见她一直闪躲自己的目光,阴郁指数升级。 他将碗向前一推,双手环胸盯着她,喜怒不形于色,一本正经说:“刚才你的提议,我会加入契约里,下午两点到公司来,我请了律师见证。” “啊!咳咳咳,”莫相离正在喝粥,因为太震惊,粥咽了一半,呛进喉管里,她一阵猛咳。 景柏然袖手旁观,下巴略抬了抬,笑言:“你不用太激动,我总结得出,要想得到我的小蝌蚪,你还需费心思下功夫。” “轰”,似一道响雷劈在她头上,她从头红到脚,立即恼羞成怒拍案而起:“谁要你的小蝌蚪,景柏然,你没皮没脸的,别把我也拖下水。” 景柏然下巴微扬,抬头盯着连脖子都羞红了的莫相离,气定神闲道:“刚才是谁一脸期待的问我要孩子?” 莫相离一哽,半晌说不出话来,眼中愤愤然,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她轻抚胸口,努力平复心中翻涌的怒气,一扭身,向楼上跑去。 身后景柏然愉悦的笑声如雷传来,莫相离满心愤慨,暗骂:人至贱则无敌,论脸皮厚,你已经无敌了。 莫相离跑回房间,落了锁才想起自己忽略了许多问题,比如昨晚她明明睡在客厅沙发上,怎么就回到床上? 再比如,她明明是要找他修改契约的,最后为什么演变成讨论要不要孩子了?一想起这个问题,她就懊恼得捶胸顿足,再度回到房里,她终于为自己的失态找出一个理由。 怪就怪,那时他的神情太过认真。怪就怪,那一刻,她天真的想以此让他却步。 换好衣服,莫相离拉开卧室门踟躇不前,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下了楼。 楼下并没有景柏然的身影,她走到饭厅,见刘妈正在收拾桌子,她心底稍安。转身要走,刘妈已经看见她,唤:“莫小姐,先生有东西要给你。” 莫相离脚步顿住,回过头去,问:“刘妈,是什么东西?” 刘妈双手不得空,抬起下巴点了点落地窗外停在别墅前的红色法拉利,说:“先生说别墅离市中心太远,这里不容易打到车,叫你用它代步。车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自己拿吧。” 莫相离看了一眼窗外的法拉利,心想:景柏然出手还真阔绰,难怪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骛,就算最后没有功德圆满成为总裁夫人,就是可观的分手费,也足够让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将来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的心有那么一秒钟,很疼。 车阵中,一辆招摇的红色法拉利以龟速前进。速度之慢,连出租车都鄙视它的速度。 莫相离拿衣袖拭了拭满头的冷汗,看着又一辆车尖啸着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她简直想打个地洞钻下去。把性能超完美的法拉利开成这样,她实在无脸见人。 当她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她泊好车,走进星巴克。 星巴克临窗边坐着一个时髦的靓丽女子,她面前支着一台紫色笔记本,双眼放光的盯着屏幕,手指不停的按着鼠标。 莫相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打怪。看她样子,心情貌似不错。 她走过去,在时小新面前坐下,耳边传来魔兽独有的音乐及杀伐声,她叹息道:“小新,我看你要走火入魔了。” “阿离,你迟到了一小时三分十八秒。”时小新头也没抬,手指如飞地敲击键盘,毫不客气的指责,“你让一个千里迢迢归来的朋友在咖啡厅里等你一个小时三分十八秒,你就没有罪恶感?” 第三十章 我想你了 第三十章我想你了 莫相离连忙双手合什做拜托状,“对不起,我错了。我拿到驾照后第二次开车上路,生怕我撞着别人,所以一路胆战心惊的开过来。早知道还是坐出租车方便。” 时小新一心二用,听她说开车上路,震惊得手下一顿,音响里立即传来凄厉的哀嚎声,她顾不得去看电脑里的惨相,一双漂亮的凤眼滴溜溜的盯着莫相离,“天哪,谁那么白目让你开车,也不怕造成交通阻塞。” 莫相离满头黑线,无语望天。时小新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的糗事她都知道,包括考驾照一事。当年为了拿到驾照她可谓吃足了苦头,一连考了18次才通过。为此,她被人整整笑话了两年。 只要时小新一提起,就会笑得喷饭。更丢脸的是,她拿到驾照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的开走阿爸的车带时小新去兜风,结果风没兜成,差点造成交通瘫痪。自此,她再不敢随意开车上路。 “朋友果然是拿来损的,不过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对了,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你男人肯放你回来?”这才是莫相离最好奇的事,她留宿美国期间,也见过时小新的男朋友,高高大大的华裔帅哥,不说不笑时,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听她提起池城,时小新光彩照人的脸刹那间黯淡无光,她伸手合上笔记本,垂头丧气地将下巴搁在笔记本上,说:“腻了,我想分手。” 莫相离瞪大眼睛,一脸不信的表情,池城可谓是帅哥中的*,这么优质的男人,她也能玩腻,“小新,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时小新愁眉苦脸地盯着她,万分苦恼的样子,她牵了牵唇,欲言又止。 莫相离与她是发小儿,见她这模样,知道她遇到难题了,她坐直身子,倾身问她:“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时小新苦笑一声,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缝,眼神忧郁,飘忽地望向窗外,“阿离,你知道吗?他要结婚了,可是讽刺的是,新娘不是我。” “什么?”莫相离惊得差点跳起来,时小新一直都精明干练,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激动的声音引起四周人们好奇的目光,众人频频望向她们。 时小新按住她的手,苦涩的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选择忽略,他有他的迫不得已。而现在,他终于要携着那个女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我说过,他结婚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时。阿离,即使心痛,我也做到了。” 闻言,莫相离一时惆怅起来,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她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以为他们终能修成正果,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戏剧。 她不由得想起某部电影里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点失落? 池城错过这么好的小新,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失落,哪怕一点点? 看着怆然流泪的时小新,莫相离的心一阵阵抽痛。到底有多爱,才会哭得这样隐忍而悲伤? 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安慰她。除了给她力量,除了陪她一起流泪,她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哭过之后,时小新拿出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看莫相离一脸郁卒的样子,她嘲笑道:“阿离,失恋的是我,怎么反倒是你跟到了世界末日似的,安啦,我不会有事的,池城错过我,是他没福气。” 莫相离破涕为笑,时小新一直都很坚强,从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太久,看到她如此积极的一面,她也放下心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小新突然问:“对了,忘了问你,你老爸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问及这个话题,莫相离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她坚定的道:“我相信阿爸是清白的。” “嗯,我也相信叔叔是清白的,阿离,我认识一个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在y市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律师,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好。”莫相离为此事正一筹莫展,时小新的话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给了她希望。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时小新介绍的律师会是他。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落下来,投射进靠窗位置那一瞬间,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星巴克旋转门前。 时小新早已经收拾起落寞的情绪,招手向他示意。他儒雅一笑,拾步缓缓而来。 莫相离回头,就见他迎着光而来,深邃的双眼,刀刻似的五官,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然而让莫相离惊讶的却是,此人她已经见过两回。 看见他,她就想起那断裂的鞋跟,她的脚踝又开始隐隐抽痛。 恍惚间,郁树已经走到近前,他看见时小新旁边的莫相离,心中掩不住讶异。该说这个世界太小,还是该说他们缘分不浅,短短两天时间,竟已见了三面。 时小新站起来,为两人介绍,“阿离,这位就是我说的郁树郁律师,我在美国公干时认识的。mark,她是我的青梅竹马,莫相离。” 莫相离听到时小新的介绍,诧异地望着他,原来他就是郁树,人生还真是奇妙得紧,她见过他两次,却不知道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时小新见两人都在发呆,假咳一声以作提醒。 郁树率先回过神来,伸出指节分明的右手,言笑晏晏:“你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的脚好些了吗?” 莫相离有求于人,也不好失礼,迅速伸出右手礼貌的一握,旋即抽手,“托你的福,走路不成问题。” 如此带有火药味的语气让时小新一阵错愕,再看眼前两人男才女貌,心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你们俩认识?” “昨日见过。”莫相离回头言简意赅的解释,然后又对郁树道:“郁律师,请坐。” 三人重新坐下,点了咖啡后,莫相离已经急不可耐地说:“郁律师……” “你是小新的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吧。”郁树打断她的话,温和道。 莫相离顿了顿,从善如流的说:“郁树,关于我爸的官司,请你帮帮我。” 郁树沉吟了一下,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听时小新说过,于是他说:“莫小姐,关于令尊的这宗官司,我与事务所里的几名律师讨论过,胜诉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将挪用的公款补上,我们可以求法官酌情减刑……” 郁树就事论事把利害与莫相离说了一遍,他每说一句话,莫相离的心就向下沉了一分,直到他说完,她脸上已经血色全失。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确实是贪污受贿了?”莫相离声线不稳的问道,昨天她去见过莫镇南,他言语间的消极让她很难受。阿爸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何曾变得如此苍老? 郁树很为难,虽然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面对她,他却无法说出口,犹豫再三,他说:“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令尊是清白的,确然如此。” 莫相离婉拒了郁树共进午餐的邀请,心神恍惚地开车来到艾瑞克集团楼下,她坐在车里久久不下。 郁树说莫镇南认罪态度良好,主审他的法官又是他的大学同学,若是能将公款补上,从轻发落是没有问题的。 可谁知道她要的不是从轻发落,她要的是阿爸平平安安、堂堂正正地从监狱里出来。可是所有人都说他贪污,阿爸怎么会贪污,她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 坐在敞篷车内,她仰头望着金光灿灿的大厦。99层高的大厦,无形间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就像高高在上的某人。 她说她不相信阿爸会贪污,那么她为什么在这里,心里想的又为什么是去找景柏然借钱。 其实她早已经在不断的受挫中承认阿爸贪污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不愿意在心里给阿爸冠上贪污的罪名。 刺眼的光线令她的眼睛酸涩得睁不开,眼底一片湿润。无论如何,她要尽快筹到钱。 但是三千万,那不是小数目。 别说景柏然借不借给她,就是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借到钱后,她又拿什么去还他?赔上自己的一生? 就算她肯,景柏然肯吗? 想到这里,她无声而笑。景柏然不是傻瓜,拿三千万去买一个女人,这么赔本的生意,他怎么会做? 她收回视线,脸上那抹笑意明艳又苍凉,她咬了咬牙,手握上挡杆,刚要将车重新驶上车道,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喂。” 手机彼端传来的声音里还揉杂着一丝脆弱,景柏然愣了半秒,随即低声问:“来了怎么不上来?” 莫相离一惊,连最后那点酸涩都消失不见,她下意识抬头望向大厦,目光锁住高空上的某点,“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手机里传来低低的笑声,似是很愉悦,“我的小妻子在楼下失魂落魄,做老公的岂敢不心有灵犀?” 听他的揶揄声传来,莫相离心中大窘,“景柏然,谁是你小妻子啊,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准乱叫。” 景柏然倚在落地窗前,65楼下所有的景象都成了一个小点,他看不见她,却努力分辨她所在的位置。 吴建浩说看见她坐在车里发了很久的呆,她在想什么呢?是因为莫镇南的事? 刚才他分明听到她语气里来不及1;148471591054062掩藏的悲伤,他手指轻敲落地窗,顿了顿,嗓音敛得又柔又温存,说:“阿离,我想你了。” 以下开始vip章节 第三十一章心神大乱 第三十一章心神大乱 他的话两分轻佻三分试探五分真心,他凝神细听莫相离的反应,没想到短暂的静默后,手机彼端却传来一阵盲音。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忽闪熄灭的手机,心底错愕极了。他第一次对女人说甜言蜜语,她的回答却是干净利落地挂断他的电话。 他不由恨恨地想,为什么凡事只要遇上莫相离,他就屡踢铁板? 而车内的莫相离,短短的六个字,就像一颗巨石砸进她的心湖,骤起涟漪,她的心脏一阵紧缩后狂跳不止。惊惶失措之下,她摁断了通话。 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她顿时无所适从起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令她整个耳根都红起来。 这个妖孽,难道就不能消停些吗? 他说他想她了,为什么那一刻,她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那样的失速,那样的心悸,那样的沉醉其中…… 她几乎都要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心,只是不可信,不能信。 正当莫相离陷入沉思时,车窗外罩上一道暗影。景柏然看着坐在车内发呆的莫相离,心底那股想掐死她的冲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一叹。 他手指轻敲车窗,沉声说:“开门。” 莫相离立即回过神来,看到车窗外西装笔挺的某人,明显又是一怔。怔忪过后,她忆起刚才他说的话,脸一下子红了。 开启车锁,他高大的身子便坐进车里,狭小的空间里刹时充满了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她不自在的动了动,“你怎么下来了?” 景柏然侧过身,静静地凝视她,审视的目光顿时让她如坐针毡,半晌才幽幽的指责:“阿离,挂人电话的行为很不礼貌。” “我哪有,分明是你说的话……”让我心神大乱……,在景柏然略带指责的视线下,莫相离怎么也没法将后半句话坦然的说出。 “嗯?” “……”莫相离扭动了一下,转移话题,“我还没吃午饭,要不我请你吃午饭?” “又去昨晚那种地方?”景柏然无奈地看着她,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可见他刚才那句话确实在她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他想:阿离,不要逃避,因为你会发现那只会无济于事。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嘲讽道:“像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然是看不上平民百姓吃饭的地方,我也不会自讨没趣,你说吧,你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景柏然盯着她神秘一笑,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但仍不忘促狭问:“真的?你不怕到时候饭没吃成,反被我吃了?” “怕,怎么不怕?”莫相离一幅害怕得发抖的模样,继而大无畏的说:“那也要看看到时候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莫相离发现与景柏然相处,就得把脸面豁出去,否则你越是害羞,他就越想逗着你玩。 景柏然一愣后,双手一摊,作躺平任扑状,笑曰:“来吧,来吃了我吧。” 莫相离的双颊立即红云罩雾,她恨恨的磨牙,真想扑过去咬死他。果然,比无耻,她远远不及他。 戏闹一阵后,景柏然开车带她来到本市刚开的意大利餐厅。入座后,侍者拿来菜单,两人各点了一个套餐,侍者应一声“请稍等”,便将空间留给两人。 餐厅内放着舒缓的小提琴音乐,气氛甚好。 景柏然舒适的倚着椅背,淡淡地睨着对面仍存有怒气的莫相离,轻笑道:“阿离,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莫相离怒瞪他一眼,讥诮道:“先生,这种套近乎的方式已经过时了,请问我是像你初恋女友还是像你曾经暗恋而不可得的某位小姐?” “都不是。”景柏然摇头,眸光落在窗外,仿佛是在追忆,声音轻浅,“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她给了我十美元,救赎了我一生。” 莫相离见过景柏然很多面,酷帅冷峻、干练利落、轻浮痞坏,却没见过像这样感伤忧郁,即使那晚因他母亲的事,他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忧伤。 可是此刻,他说起那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时,清俊的脸上浮现出的那抹忧郁,她发现她有点点嫉妒。于是不知不觉间,语气里多了一丝浮躁,“没想到景总裁的一生这么廉价,十美元就能救赎你?” 景柏然回过头来,目光锁住她,语声淡淡,状似呢喃:“你果然忘记了,也对,谁又记得在异国街头施舍的十美元。” 莫相离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因为此时侍应生正好送料理上来,滑动的滚轮声将他的声音淹没。 待侍应生上好菜离去后,莫相离蹙眉望着他,说:“你刚才说什么?” 景柏然挑眉睨了她一眼,低头静静地用餐,独留莫相离抓心挠肺的猜测,一餐饭也吃得食不知味。 莫相离吃了几口,心里藏着事,就再也没有胃口吃下去,索性拿着刀叉卷着盘子里的海鲜芝士焗意面,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意面搅得惨不忍睹。 景柏然抬眼就看到她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越过桌子,毫不留情的拍了她握叉的手背一下,斥道:“糟蹋食物,是要天打雷劈的。” 莫相离手背一跳,叉子就脱离控制,在桌面上跳了一下,直向走道飞去。而走道恰有人走过来,她一惊,想去捞回叉子。结果叉子在她手背上一跳,她吃痛一甩手,叉子再度飞出去,然后直直插进了向这边走来的那人挽起的发髻里。 “啊。”一声尖叫。 舒缓流畅的小提琴音乐里骤然掺杂了杂音,用餐的客人齐齐望向噪音发源地,看到一个粉衣女子头上插着一支叉子,众人忍不住掩嘴低低笑开。 莫相离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莫良矜,叉子上面还卷着面条,为她的发髻润色不少,莫相离吃惊过后,忍不住爆笑起来。 “哈哈哈。”她一点也不顾脸色铁青的莫良矜,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 莫良矜没想到自己与沈从文出来吃饭会遇上她,没想到会飞来横祸让她当众出糗,更没想到让自己出糗的会是莫相离。再看餐厅里的人都在窃笑,她气得脸通红,指着莫相离的手不停的颤抖,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莫相离,我跟你拼了。” 她一边向莫相离冲去,一边想:好啊,要出糗大家就一起出糗,她可是沈家的少奶奶,这要让沈家两老知道,不定又会怎么看轻她。 那场婚礼已经让两老对她很不满意了,若不是当初莫镇南拿权相逼,他们恐怕也不会让她入门。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莫相离所赐。 她比莫相离更早认识沈从文,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无法自拔地深深爱上了他,但是沈从文眼里心里全都被莫相离占据。即使她*了衣服爬上他的床,他也不要她。 若非那日她在他酒里下药,他怎么会在与莫相离结婚的前一天跟她上床?若非她算计好让莫相离回家一趟,莫相离又怎么会看到那一幕? 她算计得很周全,却独独漏算了莫相离会那么狠。她不是私下解除婚约,而是将她与沈从文上床的照片在婚礼上公布出来…… 她总算遂了心愿嫁给了沈从文,但是沈从文还是不爱她。 莫良矜豁出一切扑向莫相离,结果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沾上,就被人推开,她脚下趔趄,狼狈的摔了出去。 沈从文在看到莫相离那一刻已经愣住,几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水灵。看到她日子过得如此滋润,他心中存有一股怨气。 为什么她还可以笑得如此无忧无虑,是因为她身旁那个伟岸的男子吗? 他认得他! y市常占娱乐与财经头条的人物,谁人又不认识?只是他想不明白,景柏然与莫相离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 在他看来,莫相离虽是市长千金,但是她高中毕业后就去美国留学了,而艾瑞克集团也是这两年才搬来y市,他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 再看两人相拥的姿势如此紧密亲昵,心中那股酸意便再也止不住翻腾起来。曾经他想拉一下她的手,她都扭捏不愿意,现在却让这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的拥抱,他控制不住嫉妒。 看着她倚在那人怀里笑得安然,心底那股恼恨便再也忍不住,他没有去扶摇摇欲坠的莫良矜,而是冲上去指着景柏然的鼻子,厉声斥道:“你给我放开她。” 与此同时,莫良矜已经摔坐在地,她错愕地望着脊背僵硬的沈从文,难以相信这个时候他只顾着莫相离,竟然没有扶她一把。 他知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丢脸也等于他丢脸。 在座众人有多半是识得他们四人的,这多半中还有三分之一是去参加过那场相当于跌宕起伏的婚礼,于是纷纷伸长脖子等着看这出好戏。 景柏然不理会众人所想,更不理会眼前这个面带挑衅言语张狂的男人,他蹙紧眉头,伸出修长大手小心翼翼地握上莫相离受伤的手,看着叉子在她手背上划出四条血痕,他的眉头蹙得更紧,“怎么样,疼吗?” 说完他招手让侍应生过来,吩咐道:“请你去对面的药房买点治伤药来,1;148471591054062谢谢。” 第三十二章因爱生恨 第三十二章因爱生恨 他言语上虽客气,却是不容拒绝的。侍应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愣愣的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出餐厅去斜对面的药房里买药去了。 莫相离看着这个惯常发号施令的男人如此紧张自己的伤势,心中不是不感动的。在他眼中,她找到了那种你就是唯一的感觉。仿佛此刻谁也不重要,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便落在沈从文身上,他一身铁灰色西装衬得身量更加修长笔挺,但是一向温文的眉眼此刻却让嫉妒扭曲。 她再看了一眼已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莫良矜,她头上的叉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她强忍笑意,说:“好久不见,妹妹,妹夫。” 刻意加重的语气,只在提醒眼前已然忘记自己身份的两人。这是公众场合,由不得他们任意胡为。 莫相离的态度落落大方,似乎对他的背叛再也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愤怒,直让沈从文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阿离,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你知不知道?”沈从文嫉恨交加,愤怒地瞪着景柏然,就好像他敢动莫相离,他就会跟他拼命。 莫相离淡淡一笑,并不在乎,她说:“即使他不是好人又怎么样,至少他对我是真的,沈从文,你已经娶了我妹妹,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亲耳听到她当众承认她与景柏然的关系,亲耳听到她当众撇清他与她的关系,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咬牙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早在我们结婚之前?难怪你那么狠绝不留余地,其实你早就想悔婚,只是找不到理由是不是?” 莫相离瞠目结舌的盯着沈从文,他俊挺的脸早已没了温文,被恨意扭曲的脸是那么丑陋。 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他凭什么来质问她?“沈从文,你不要血口喷人,是谁对不起谁,大家心里清楚。” 沈从文阴冷一笑,步步逼近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景柏然环在她腰上的手,说:“我血口喷人?莫相离,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心中的女神,牵一下你的手,吻一下你的脸,我都怕亵渎了你。我对你那么珍而重之,没想到你这么对我。莫相离,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若不是早有私情,你会让人当众碰触你?” 他的目光寒如蛇信,盯得她手臂上阵阵生寒,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腰上的手却在此时稳稳地托住她,不让她有半点退缩之意。 她退无可退,抬头一眼撞进景柏然幽深的双眸内,一时惊怔。他并不想介入她与沈从文之间的情感纠葛,而是交给她自己处理,这份尊重,她很感激。 她移开视线,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恼怒的沈从文,淡淡说:“沈从文,曾经我当你是我的终生伴侣,我敬你爱你,是你不懂珍惜。我莫相离敢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在你背叛我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语气虽淡,却是字字斩钉截铁。沈从文怔住,眼前这个女人,他用尽心力去爱,却终是未能得到她,他恨自己,却更恨她。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沈从文恶狠狠地盯着莫相离,他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阴狠的放话,“莫相离,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莫相离看着沈从文目眦欲裂狰狞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他放完话转身就走,窗外艳阳高照,却带不走他留下的阴冷。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怔怔地看着沈从文远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很无奈。她的情绪还来不及整理好,莫良矜已经站起来,不顾浑身狼狈冲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甩了她一巴掌。 莫相离没有防备,被她一巴掌打偏了头,脸顿时红肿起来。景柏然也没想到莫良矜会当众发起疯来,想要拦已经晚了,此时眼角余光瞟到莫良矜还要冲上来,他立即闪身相拦。 “莫相离,你这个贱人,你既然不爱从文,就不要去引诱他,你这样算什么,大方的把他让给我,又吊着他不放,你跟你妈还真是一样贱。”莫良矜被景柏然拦住冲不上去,只能把满心的怨忿化作恶毒的言语去攻击莫相离。 莫相离气得浑身直哆嗦,她什么都能忍,就是无法忍受别人拿她妈说事,那是她心中最隐藏最深的痛。她怒瞪着她,语气冰冷的说:“莫良矜,你敢再侮辱我妈一句试试。” 莫良矜被她看得生生打了个寒噤,但仍是不甘心就这样败于下风,她努力挺直脊梁,不让1;148471591054062自己输了气势,“我说了又怎么样?谁不知道你妈扔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什么样的种……” “啪。”谁也没看清景柏然是怎么出手的,莫良矜话没说完,就被他一巴掌抽飞出去,直直撞上走道旁的景观树,然后跌落在地面。 景柏然看也没看摔落在地面的莫良矜一眼,走到莫相离身边,见她气得两眼通红,低声问:“你没事吧?” 围观的群众纷纷抽气,对女人向来具有绅士风度的景柏然,竟然为了莫相离大打出手,真是几年里头一遭。 他的真情流露令在场众女士称羡,更是嫉妒被他维护的莫相离。 更有新闻嗅觉灵敏的观众立即拿手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只是谁也没料到,莫良矜那一摔,却摔出了大问题。 景柏然关切的目光就像一道阳光,直射进莫相离阴雨绵绵的心里。她鼻头一酸,眼底涩涩,泪意涌了上来。 她狠狠闭上眼睛将那股酸涩压回心底,再睁开眼睛时她目光里已经没有脆弱,她移开视线,目光触及软倒在地上不起的莫良矜时,瞳孔倏然紧缩。她惊惶的推开景柏然,踉跄着向她奔去。 莫良矜摔出去时,腹部撞在景观盆上,顿时痛得整个人都像被撕裂一般。她俯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额上冷汗扑簌簌直落,她痛得直叫,下身一股暖流滑出,她低头呆呆地看着下身不断流出的鲜血,脑袋“轰”一声炸开,一时忘了反应。 “良矜,你怎么样?”莫相离扑过去,看着她身下源源不断的鲜血,骇得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伸出手去又不敢碰她。 莫良矜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她抖着嘴唇,厉声叫道:“孩子,我的孩子,莫相离,若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跟你势不两立。” “轰”,莫相离因她的话脑中一片空白,她呆滞地盯着莫良矜,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无意识的念:“孩子?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 莫良矜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她内心恐惧到极点,还记得沈家两老答应她入门的条件,她整个人都似浸在冰水里,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救命,救命啊。”她不再想着跟莫相离做言语之争,只想有人救救她的孩子,她此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孩子正在缓缓地离开她。 围观群众眼看闹出了人命,都惊呆在原地,有机智的人反应过来,立即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 景柏然站在原地,手脚僵硬地盯着莫良矜死死地捂着肚子,看着她下身不断逶迤而出的鲜血,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轻轻一推,竟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良矜,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你跟你的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去医院,你要挺住。”莫相离清醒过来,连忙要去扶她。 此时莫良矜极度排斥她的碰触,她的手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惊恐地大叫,吓得莫相离不敢再碰她。 她懊恼极了,如果知道莫良矜怀了沈从文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激怒她,现在可怎么办? 她还没想到办法,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景柏然已经俯身抱起莫良矜,不顾她的挣扎,大步向餐厅外走去。 医院长廊上,尽头的手术室里正亮着红灯,莫良矜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手术室外,景柏然身上干净的白衬衣上染满了斑斑血痕,他倚在墙头,看着眼前焦灼地走来走去的莫相离,手一伸,便将她揽进怀里。 “不要担心,我请了最好的妇科大夫,她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低沉轻柔,莫名的令她安心,无助的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 她倚在他肩头,泪水流进他的脖子,她难过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否则我一定会忍让她的。” “不是你的错,乖,别胡思乱想。”轻声安抚,他将她的无助尽收于怀。 此时长廊尽头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莫相离扭过头去,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脸冷漠的沈从文,接着是焦急的沈氏夫妇,最后才是林玟娜。 沈从文冲上前来,看到景柏然身上朱红的血迹,他三两步抢上前来,指着景柏然的鼻梁骨,凶狠地道:“景柏然,若是良矜跟孩子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他本是想冲上去跟景柏然打一架,可是冲到一半,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他的脚步生生的僵住。 “请便。”景柏然并未解释,并且不屑解释。 莫相离见他被冤枉,连忙替他解释,说:“沈从文,你别不讲理,是良矜先动手,与景柏然无关。” 沈从文听她维护景柏然,冷笑着盯着她,他一手指着手术室,怒道:“莫相离,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你亲妹妹,你还有心情替闲杂人等说情,我真是看错你了。” 莫相离低垂下双眼,眼中光芒黯了又黯,“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不起,沈从文,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第三十三章加倍奉还 第三十三章加倍奉还 沈从文见她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只为保护景柏然,他便怒不可揭,她一定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舍不得景柏然受委屈么? 林玟娜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端倪,她的女儿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景柏然面前,抬手一巴掌向他挥去。 她边挥手边叫嚣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事,我就跟你拼了。” 莫相离万万没想到林玟娜会突然出手,此时她的情绪正失控,她若阻挡,势必会更加激怒她。眼看巴掌要落在景柏然脸上,她三两步抢过去替他受了这巴掌。 “啪”一声,空气瞬间静止。 “阿离!”景柏然失声惊呼,那一刻,他震惊极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挺身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他似乎又看到十年前那个小丫头,同样的执着,同样的不顾一切。 林玟娜这一巴掌用尽全力,刚修剪的指甲因角度问题,在莫相离脸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她被打得踉跄栽倒在地,嘴角血丝不断溢出。 莫相离抬手拭了拭唇角的血迹,仰头盯着无措的林玟娜,冷漠的说:“就是您这样教导莫良矜,才会酿成今天的大祸。责怪别人之前,难道您就不能先反思自己的过错?” 林玟娜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惧于莫相离冷漠的目光不敢造次。自她用卑劣的手段嫁进莫家后,她一直害怕面对莫相离的目光,那种清澈到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肮脏。 景柏然蹲下身来,仔细端详她的脸,那两条血痕正往外冒着细小的血珠,他目光一紧,只觉得呼吸都带着浅浅的痛,他愠怒道:“莫相离,你是傻瓜吗?看见巴掌来了还要撞上来,你以为你是英雄?” 莫相离脸上火辣辣的痛,她瞅了一眼铁青着脸的景柏然,心虚的垂下头,嗫嚅道:“你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被人打了多没面子。”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冲过去替他挡这一巴掌,当时只是在想,这么做才是对的,她不能让任何人侮辱他。 虽然,他很强,也许并不需要她多事。 景柏然分不清心底突然涌上的疼痛是为什么,他的大手轻轻地1;148471591054062抚摸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听到她乍然响起的抽气声,他的手像被蛰了般缩了回去,他低声问她:“很疼吗?” 莫相离被他轻轻的碰触,痛得直抽气,她眄了他一眼,不满的说:“废话,你来挨一巴掌试试。” 景柏然失笑,还能生龙活虎的吼人,看来是真没事,只是她脸上那两条血痕,却似要印进他心里面一样。 疼,真的很疼。 沈从文看着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气得攥紧了拳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痛她的笑她的娇嗔再也不是为了他? “景柏然,今天的事我们就等着上法庭,我一定要为良矜讨回公道。”沈从文恨恨地盯着他们,真恨不得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沈言忠与其夫人一直旁观事态的变化,看着眼前跌坐在地上的莫相离,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在他们心中,莫相离才是最好的媳妇人选。怪就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都要结婚了还搞上莫良矜,让这段婚事泡了汤。 众人心思不一时,景柏然已经将莫相离拦腰抱进怀里,他站直身子,第一次抬头正视沈从文,却是面带不屑,讥嘲道:“沈从文,这场官司,谁输谁赢,咱们拭目以待。” 景柏然绕过众人向前走去,走到林玟娜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低声说:“莫夫人,若不是看在你养育阿离20年,这一巴掌,我一定加倍奉还。” 莫相离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床边板着脸的景柏然,想到一点小伤,他就小题大作地让她住院观察,她不由得笑开。结果嘴角一裂,伤口又碰到护士正为她消毒的棉球上,顿时痛得眦牙裂嘴。 “你小心点。”景柏然听到她吃痛的声音,脸色更黑,沉声呵斥护士。 护士吓得手一抖,差点就要扔了东西逃跑了,莫相离见状,连忙安抚:“护士小姐,你甭理他,继续吧。” 护士怯生生地瞅了一眼景柏然,这才重新为莫相离处理伤口,只是如芒在背的视线让她再不敢再稍有疏忽。她想,若是眼前这个女子再痛呼一声,这个男人一定会把她给扔出去。 好不容易替莫相离处理完伤口,她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连忙收拾东西走人。 看到护士逃也似的背影,莫相离再度笑开了怀,只是有了刚才的教训,不敢把嘴张大,因此那模样有说不出的滑稽。 景柏然瞧了,忍不住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个爆栗,斥道:“亏你还笑得出来,看毁了容谁要你?” 莫相离吃痛地捂着额头,仍旧笑盯着景柏然,把他盯得心里直发毛,才说:“我为谁受的伤啊,若真是毁了容,我就死皮赖脸地赖着你。” “那说好了,莫相离,你一定要赖着我,不管……”景柏然认真地看着她,说出的话也很认真,他顿了顿,又说:“不要放手,永远也别放手,赖着我就好。” 他突然的认真让莫相离无所适从起来,她怔怔地盯着他,一颗心慌乱地跳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才讷讷道:“景柏然,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未尽的话语全部被子景柏然纳进嘴里,他轻轻地吻住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这么心疼,看她挺身而出站在他前面那一瞬,他突然发现有些事情早已经在他接近她时就变了质,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肯正视。 他想用仇恨来逼迫自己逃避对她的感情,可是一旦爱上了,就再也逃避不了。莫相离,他是再也不会放手,即使今后她得知真相,即使他们互相折磨,他亦不会放手。 唇上温温软软地触感,带着那抹特殊的烟草味道侵袭而来,莫相离的心乱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世上最极品的海洛因,一旦恋上,便再也戒不了。 莫相离乱了,景柏然也乱了,而更乱的却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沈从文。他捏紧拳头,狠狠地砸上身侧的墙壁,不顾手骨撕裂般的痛,狠瞪着相拥亲吻的两人。 他眼中是最刻骨的恨意,他从来没有这样去恨一个人。现在,他恨她,恨她的绝情,恨她的自私,恨她可以这样放心的沉溺在别人的亲吻中。 再看了一眼,他转身大步离去,只余墙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在景柏然要加深这个吻时,莫相离及时推开他,与任何一次被他强吻的经历比起来,此刻的她除了羞赧,还有心跳加速。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她不敢与他对视,此时她才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很久的问题,她转过头去正视景柏然,说:“景柏然,你不准随便亲我。” 看着她气得两颊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他心情大好,忍不住手痒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皮肤细腻柔滑,像极了初生婴儿干净的皮肤,他凑近她,促狭的说:“我从来不随便亲女人,你是第一个让我喜欢上亲吻的女人。” 事实上,他对男女情事有洁癖,与女人上床是一回事,但是如此相濡以沫的亲吻,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 他的话里戏谑成分居多,莫相离自是不相信他。在y市,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景柏然有多花心,他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她怎么可能是第一个?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生烦躁,刚才的甜蜜也烟消云散。她远离他的手,冷下脸来下逐客令,“公司里应该很忙,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景柏然错愕地盯着她,她前后变脸的速度太快,快到他都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细想了一下,他确实没有说什么得罪她的话,他伸手想去捧她的脸,她却别过头去避让开,“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沉迷在他制造的情愫里,否则等到他厌倦她那天,她会生不如死。 “你走吧,我的心很乱,你让我静一静。”莫相离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裹着讶异与失望的双眸,逼迫自己将他阻隔在心门之外。 景柏然在情场上向来春风得意,何曾遇到像莫相离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女人,心中一时气愤,也不再碰她,站起来转身就向外走去。 脚步声一步压着一步远离,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莫相离以指尖点着唇,怔忡许久,直到一通电话打来,她才回过神来。 “喂?” “阿离,怎么办怎么办?池城追来y市了,我记得乡下有一栋你妈给你留下的村屋,你先借我避避难。”时小新十万火急的声音透过听筒砸过来,生生刺着她的耳膜。 莫相离皱着眉头把电话拿远了些,目光遥遥落在微敞的病房门上,无奈道:“小新,你镇定点听我说,池城追来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他没结婚,你就同他回去跟他好好过日子,如果他结了婚,你就叫他别来招惹你。” 电话彼端的时小新哀嚎,“阿离,你不懂,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就不会逃回国了。” 莫相离知道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问不清楚什么,只好让时小新到医院来找她。一刻钟没到,时小新已然风风火火地闯进病房。 第三十四章打成猪头 第三十四章打成猪头 看到莫相离半边脸上都是纱布,她先是一惊,而后冲过去着急的问她:“阿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了,我找她算账去。” 莫相离连忙按住时小新的手,以免她真冲动地跑去找人算账,她说:“不碍事,不碍事,会这样夸张,完全是某人要求的,其实也就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 “什么叫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都被人打成猪头了,你还替人家说话,到底是谁?”时小新此人最讲义气,从小到大最见不惯有人欺负莫相离,是以此刻明明要跑路,却还要横插一手莫相离的事。 莫相离满头黑线,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要跑路吗,还有这功夫管我的事?喏,这是村屋的钥匙,村屋一直让邻居帮忙看着,你去了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朋友,他们一定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 时小新果然没再惦记着要替她报仇的事,她接过钥匙,使劲地搂了搂莫相离,喜滋滋的说:“阿离,你对我太好了。” 她的热情让她吃不消,赶紧把自己从她的狼抱下解放出来,拍了她一巴掌,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快走吧,再迟了小心走不了了。” 时小新感动得不得了,将钥匙放进包里,向莫相离飞了一个飞吻,转身就向病房外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回头望着莫相离脸上的伤,愤恨的道:“阿离,这巴掌之仇我暂且记住了,等我回来,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看着时小新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莫相离无语凝噎。这世上除了阿爸以外,时小新是她最亲的人,也只有她才会永远将她放在第一位。 时小新走后,莫相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着莫良矜的情况怎么样,一会儿又想到负气摔门而去的某人,只觉得整个头都要爆炸了。 她坐起来,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柔软的发丝穿过手心时,她又想起那日景柏然为她绾发的情形,一颗心更加烦闷。 她忍不住愤愤的想:景柏然果然是妖孽,要不她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受了他的蛊惑,情绪因他而起伏不定? 她皱着眉头思考良久,结果什么也没理顺,反而越理越乱。她索性下床来,拿上自己的手提包出院。 坐上驾使座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透过后照镜看着自己的脸,她忍不住惊呼。难怪时小新来时看到她会那么惊讶,难怪她刚才从医院里走出来,一路上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不过就是指甲在脸上划出了两条血痕,至于包扎得像个馒头吗? 但一想起景柏然紧张的神情,她心中又忍不住泛起甜蜜来。再一想起他的风流史,心中的甜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生活的调味品,她若因此陷进去,到时候他玩腻了一脚踢开她,痛苦伤心的人就只能是她。 所以,她不能动心,因为他对她做的事,也同样会对别的女人做。 几度自我暗示后,莫相离总算从那种恼人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她垂眼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电子表,时间已经指向两点半,她想起早上他叫她两点去办公室找他。 将车驶上车道,莫相离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思忖,该怎样才能拿回那相当于卖身契的契约书,她一直想不明白景柏然逼她签下契约书的目的何在? 她相信,以景柏然的色相及身家,绝对不缺女人,更不可能缺少妻子人选。但是他们仅一夜情后,他就逼她签下契约书,这个决定若不是脑子秀逗了,便是另有所图。 可是他图她什么呢? 她是刚毕业回国的‘海龟’,又没什么建树,难道他图的就是她这个人? 想到这里,莫相离忍不住嗤笑自己。论脸蛋,她没国际巨星长得漂亮,论身材,她没国际名模曲线优美动人,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哪点打动了他,难道是因为她不买他的账,因此让他起了征服欲? 嗯,这倒是个好理由。 莫相离驾车到达艾瑞克集团楼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她停好车,直接坐地下停车场里的电梯上了65楼。 电梯停在65楼,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莫相离正要往电梯外走去,抬头时,她看到助理台前一对俊男美女深情拥吻的情景。 她脑子“轰”一声炸开,脑中一片空白。她呆呆地望着沉醉其中的两人,那一刻,她能想到的就是本能地退回电梯,手指一个劲地按着操作板上的关门键。 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两滴泪顺着眼睫滑落。他对她,果然只是玩玩。 眼角余光瞄到电梯门开了又合,红色的数字一层一层的下,景柏然的心也跟着下沉。他推开尚沉醉其中的洛琳,冷淡的问:“洛琳,你怎么回来了?” 洛琳的脸还残留着激情拥吻的酡红,但满腔的热情却在刹那间冷却,她无措地盯着他推离她,急切地撞进他怀里,仰起头可怜兮兮的说:“eric,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他的态度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从他张驰有度的声音中,她听出了一股莫名的疏远,她突然觉得害怕,她不在的半年来,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一去不回。 景柏然没有看她,而是再度将她推开,“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进修课程要一年才能结束,怎么提前了?” 洛琳的表情一滞,她说:“在美国进修的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事业与你相比,你才是最重要的,eric,你说过,如果我累了,随时可以回来让你养。” 事实上,是景甜打电话告诉她,若她再不回来,景柏然就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她一直相信自己会成为景柏然的妻子,所以即使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他终有一天收了心,会回到她身边与她好好过日子。 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景甜说,eric很紧张那个女人,看都不准她看。听了景甜的话,她再也不能安心地待在美国深造,她一定要回来守着他,她才安心。 景柏然的眉心陷了陷,他需要时间好好处理与洛琳之间的事情,于是道:“你想清楚了就好,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说着要使人拎她的行李,哪知她却倾身过去搂住他的腰,美丽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她摇头恳求道:“我没有住酒店,eric,我想跟你住在一起,我们迟早要结婚,让我学习怎么照顾你的起居,好吗?” 景柏然伸手抚摸她柔顺的发丝,想得却1;148471591054062是昨晚莫相离向他要孩子的情形,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东西早已经变了质,他决定拿婚姻来套牢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他的决断向来干净利落,此时却不免犹豫起来。 低头触上洛琳满含期待炯亮的目光,透过她,他似乎看到另两道期待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轻声说:“好。” 洛琳感动地偎进他的怀里,她就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不过那个女人……,她低垂的眸光里猛得迸发出恶毒的光芒。 谁也别想趁她不在的时候抢走景柏然,谁也不能! 再抬起双眸时,她的眼中只余一派天真与深情,她笑着推开他,说:“eric,我知道你很忙,不用陪我回去了,不过晚上的时间要留给我,那家法国菜餐厅你还记得吗?我在那里等你。” 景柏然点头应允。 洛琳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退让。而景柏然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她费尽心机讨得景柏然妈妈的喜欢,才能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尽管很辛苦,但是她觉得值得。 她甜甜地笑望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撞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啄一下他薄凉的唇:“goodbyekiss,不要太想我。” 景柏然看着拖着行李箱飞奔出去的身影,无语的摇头,摸摸自己的唇。 这个女孩啊! 进入电梯后,洛琳脸上挂着的笑意瞬间消失,金属壁上倒映着她的脸,有些扭曲,有些狰狞。 莫相离接到洛琳的电话时,她正在逛商场,把y市最奢侈的商场逛了个遍,她只看中了一条亮蓝色领带。犹豫半晌,她终于还是掏出景柏然给她的副卡付了钱。 只是领带拿到手时,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坐在商场里冷饮店的卡座里,她瞪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发呆,直到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才醒过神来。 瞄了一眼陌生号码,等铃音响过第五声,她才不甘不愿的接起,“你好。” “莫小姐,你好。” “……”莫相离很惊讶,自己的手机号码除了景柏然知道以外,就只有时小新知道,而打电话来的明显是个陌生女人,她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并且还知道她姓莫?她不说话,静等对方开口。 “我是洛琳,景柏然的未婚妻。” 莫相离一震,险些拿不住手机。那一刹那,不知为何,她心里浮起一种她是小三被正室抓包的荒唐感受,静默许久,她说:“你找我有事?” 第三十五章互相折辱 第三十五章互相折辱 “我刚回国,你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洛琳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欢快。 午后的阳光洒进玻璃窗,落在精致的包装外盒上,流光溢彩,无端地刺疼她的眼。她刚想寻一个托词,对方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知道你也刚回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都已经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她还能说什么,只好在冷饮店里等候洛琳大驾光临。 莫相离喝到第三杯水时,洛琳出现在冷饮店外,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踏着一室舒缓的音乐声而入,她一身火红的及膝小洋装顿时引起众人惊艳的目光。 莫相离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女子的脸娇艳如花,惹火的身材令人喷鼻血,她定定地望着她,莫相离想:她就是景柏然的未婚妻洛琳。 人如其名,倒是个美人胚子。 再看向玻璃窗上映照出自己的脸,莫相离无语问天。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与洛琳精致的五官相比,不知道差了几多。 怪只怪,不逢时。 洛琳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莫相离,她忍不住轻笑,她还真是选对时候了。 她款步走到莫相离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洛琳。” 莫相离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礼,抬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轻声道:“请坐吧。” 洛琳盯了一眼自己僵在半空的手,神色忽然变得阴骛。她收回手,坐在莫相离对面,仔细审视眼前这个女子,她的脸颊高高肿起,明明很狼狈,可是她安然的气质偏偏又让人忽略了一切,一双黑葡萄似的瞳眸澄澈干净,把世间的一切都衬成了俗物。 侍应生走过来,洛琳点了一杯摩卡,率先开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eric?” 莫相离唇边绽开一抹笑意,若洛琳仔细去看,会发现她的笑容一点温度也没有,她闲适的靠回椅背,盯着洛琳的眼睛,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柏然?” 接到洛琳的电话,莫相离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侮辱,有钱人家不都爱拿钱说事么?可是听到这种轻侮的话自洛琳嘴里吐出,她还是气愤得立即反击。 她凭什么要受她这种侮辱? 柏然?! 洛琳承认,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女人。她拿钱折辱她,没想到她不动声色的又把这种侮辱掷回到她脸上,相当于狠狠的抽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洛琳脸上血色尽失,全身气得直哆嗦,她指着莫相离,气愤道:“莫相离,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以为eric对你是真心的吗?他对你只是玩玩,而且像你这种别人不要的破鞋,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高贵的eric?” 莫相离冷静地望着对面气得浑身发抖的洛琳,这便是有钱人的嘴脸。她轻屑道:“既然如此,洛小姐又何必如此紧张?” 洛琳气得一张脸全绿了,若不是要维持优雅的风度,她早就给她的脸再添点彩了,她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息满心的愤懑,说:“跟着eric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到最后,谁不是乖乖拿钱走人。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例外,我言尽于此,莫小姐,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优雅地站起来,跨下台阶时,她脚步顿了顿,回头来冲莫相离绽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她说:“据我所知,莫小姐最容不下别人背叛感情,三个月前,你能果断的策划出那场分礼,我很佩服你,这一次,我想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瞪着洛琳潇洒离去的背影,颓然靠回椅背上。洛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分明是已经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才来找她的。 她怔怔地想:果真有做正室的风范。 再看手边放着的精致包装盒,莫相离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她站起来,拿起包装盒向外走去,路过垃圾桶时,她随手把包装盒扔了进去,毫不留恋的走开。 踱出冷饮店,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莫相离突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她沮丧地向前走去,整个人被失落的情绪包围。 她无法否认洛琳的出现,确实给她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冲击,无论刚才她掩饰得有多好,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受了伤。 漫无目的跟着人群向前走,直到手臂被人拽住,一声惊呼就这样透过耳膜传进她心里,“莫相离?真的是你!” 来人的声音里含着惊喜,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莫相离一圈,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了?被谁打了?” 莫相离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脸担忧的郁树,突然忆及脸上的伤,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今天还真是没挑好黄道吉日出门,最狼狈的模样先后被人瞧见,真是丢脸死了。 她挣开他的手,避重就轻的说:“出了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郁树比了比旁边的大厦,说:“我的事务所在这里,你的脸没事吧?” 莫相离侧头望去,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御景街来了,回头见郁树关切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她强挤出一抹笑容,“已经做了处理,消了肿就好了。” 她的笑容很勉强,郁树发现自己有些心疼。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一刻,他不顾会不会唐突了佳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郁树带着莫相离从御景街左绕右绕,过了人行天桥,穿过一条深巷,最后进了一家私房菜馆。 直到坐在餐馆里,莫相离都还有些晕头转向,她诧异地瞪着眼前正自在点菜的某人,“我以为你会带我去医院,再不济也该是去药房。” 郁树点好菜,每样菜色的配料及咸淡都重新叮咛服务员,可见他在生活上是个很讲究的人。他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这才正视莫相离的目光。 “这里有比去医院和药房更有效的东西。”郁树神秘兮兮的道,中午没能够与她共进午餐,他心中多少有些遗憾。没想到老天这么快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还不能好好把握,就实在是对不起老天。 莫相离微挑眉梢,也不点破他的用意,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她打量起餐馆内的环境来,很温馨的装饰,很紧凑的格局,给人一种回到家的错觉。 此时时间尚早,餐馆内没有多少客人,大堂内正放着一首网络歌曲,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隐含悲伤,此时他正深情唱着: 在月色烂漫的时候 我们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只剩下你和我 “这首歌很好听,事务所里的小妹妹们天天哼唱,一个个迷恋得不得了。”郁树见莫相离听得出神,笑着道。 莫相离回过神来,莞尔一笑,“确实好听,只是太过伤感了。” 说这话时,她低垂下眼睑。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景柏然的脸来,她心中一惊,仓皇抬起头来,又正好撞进郁树盯着她的目光里。 她连忙移开视线,端起桌上的水杯匆匆喝了一口水,没话找话说:“这里的环境不错。” “确实不错,很有家的味道,适合我们这种背井离乡的人。”郁树温柔一笑,心中却在琢磨刚才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是为什么? 莫相离笑了笑没再说话。 此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开始上菜。菜不多,两荤一素,还有一个鸡蛋,莫相离怔怔的盯着那个鸡蛋,第一次见到来外面吃饭点一个鸡蛋的。 郁树拿起鸡蛋递给她,说:“拿鸡蛋敷一敷脸吧,对消肿有好处。” 莫相离讶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接过鸡蛋,笑着调侃:“郁律师真体贴,你女朋友有福了。” “女朋友?”郁树诧异的盯着莫相离,她误会了什么? “嗯,上次我打电话去,你女朋友接的。”莫相离想起上次听到的暧昧女声,忍不住脸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节制。 ☆、没有义务 郁树再次愣住,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她指的是谁,他忍不住低笑一声,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可爱。 “你说景甜?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是未婚妻?老婆?”莫相离了然的点头,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解释吗?不是女朋友,就不代表不是未婚妻或是老婆。 郁树讶然失笑,他摇摇头,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与景甜的复杂关系呢?若说是未婚妻,那只是大人们与景甜单方面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莫相离伸手制止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解释,她淡漠又疏离的道:“你与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不用告诉我,我没有义务知道。” 郁树的解释就那样哽在喉咙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他再度轻笑,拿起桌上的筷子,道:“这家私房菜餐馆的红烧狮子头味道不错,你尝尝。” 说着要夹菜给莫相离,莫相离将碗错开,抬头望着惊愕的郁树,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我正在减肥,不适合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谢谢。” 郁树有些傻眼,以前他面对的女人谁对他不是趋之若鹜,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对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她如果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她确实成功了。 他悻悻然的收回筷子,咬了一口狮子头,却吃不出以前的味道,感觉有点腻。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莫相离,说:“关于你爸爸的案子,我回去后与事务所里的1;148471591054062同事重新研究过,如果要让你爸爸无罪释放,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莫相离没想到他突然会转移话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只能呆呆的问。 “我看过你爸爸的口供,他没有直接接触过那笔巨款……”郁树一改方才的温文,神色严肃,开始条理分明地分析给她听,声音的起伏都带着十足的职业性,逻辑严谨,无从挑剔。 第三十六章与她分手 第三十六章与她分手 莫相离听完,简直要拍手叫好了,她激动的问:“也就是说,只要我爸一口咬定钱不是他贪污的,他就会没事?” 郁树斜睨了她一眼,她的脸因兴奋而红彤彤的,黑葡萄一样的双眸熠熠生辉,就像是暗夜里最亮的一颗星辰,无端的牵动人心,他真诚的看着她,道:“你爸爸本来就没有贪污,他说的都是事实。” 听了这句话,莫相离心里很受用,在全世界的人都说她爸爸贪污时,只有他站出来帮助她。他的话就像一棵救命稻草,将她自绝望的边缘拉回来。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感激道:“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郁树回握她的手,真诚地凝视她,“事成之后,我希望你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莫相离心底一震,手心微微僵硬起来,她无措地看着他,在他眼底,她看见了期待与企盼,她无法狠心地拒绝他,更无法违背内心真实的想法答应他。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郁树却收回手,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说:“菜要凉了,快吃吧。” 莫相离讷讷地垂下头,安静吃饭,郁树抬睫扫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安静用餐的两人,谁也不知道刚才他们两手交握的瞬间,已经被镜头记录下来。 cafémontmartre餐厅内,雅致的钢琴声在上空回荡,景柏然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嫩牛排。切完之后,推到坐在他对面的洛琳面前,然后把她面前的盘子换过来继续切。 洛琳迷恋地凝视着他,他虽是体贴地替她切着牛排,但是动作间却丝毫不落霸气。这个世上,也只有他将侍候人的事做得如此从容。 她最爱这家法国餐厅,1;148471591054062原因是他们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的预约。因为难得,所以他们的预约早就排到一年后。 到这里来吃饭的,不仅仅是为了吃一顿美味佳肴,还有金钱与权势的象征。因此,她喜欢来这里,喜欢看到人人艳羡的目光。 桌子中间摆放着两盏烛台,灯火跳跃时,不知将谁的心拔亮。 洛琳喝了一口葡萄酒,眼神微醺地凝望着景柏然,眼底的痴迷任谁见了都要沉溺其中,只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人,却视而不见。 景柏然深深看一眼对面的她,她的容颜精心打扮过,美丽耀眼。她眼中的期盼,他也看得分明,可是他将要出口的话,注定要叫她失望。 “洛琳,分手吧。” 命令似的语气,没有半点请求。洛琳捏着高脚杯的手指一僵,动作定格住,内心开始翻江倒海。 她强笑了一下,努力维持平静的面容,她定睛看着他,说:“eric,你就像是风,从来不会为谁停住脚步,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为我停留。但是我一直相信,能真正陪伴你到老的那个人会是我,为什么?” “我没有爱过你。”轻轻的语气,却残忍如刀。 “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如果这是理由,他不会同意她接近他,又何必等她泥足深陷时再来说? “是。”他淡淡点头,却又补充道:“过去是……” 她呆了呆,竟因他的话好一阵恍惚,她艰难的问:“是……谁?” 景柏然没有回答。 洛琳勉强维持的平静面容悄悄裂了缝,直到分崩离析。她捏紧了酒杯,咬紧了牙齿,如若不这样,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质问他那人是谁,到那时候,他们就再也不可能。 忍了忍,她才将这口气忍下去,她站起来,说:“eric,我累了,恕我先走一步。” 她迈出去的步伐止住,因为她的手腕已被景柏然握住,他抬头看着她,看她眼底强忍的泪意。这一刻,他才发现,除了那人,谁的眼泪对他来说都没有用。 “洛琳,你那么聪明,知道我说出口的话一定不会轻易收回。”凌厉的语气稍顿,很快变得柔和,亲切如邻家大哥哥,“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洛琳眼中的泪奔涌而出,她抬起头定定地注视他,不顾一切的道:“eric,我要你,我只要你。”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仓皇奔出餐厅。 她想: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吃完饭,郁树执意要送莫相离回家,莫相离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答应,上了郁树的车,郁树问她:“你家的地址?” 一句简单的话,却将她问得愣住,她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在郁树问她第二遍时,她报了一个地址后,便靠在座椅上发呆,郁树睇了她一眼,将车滑出去,进入车道中。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莫相离打开车门要下车,郁树眼疾手快的攥住她的手腕,温柔道:“刚才在餐馆里说的话,你不用当真,我只是说说而已。” 莫相离回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拂开他的手,下车。要甩上车门时,她弯腰对他说:“无论如何,谢谢你肯帮我,明天见。” 郁树看了看她,笑着挥手道晚安。 莫相离看着黑色低调的布加迪隐入车水马龙中,再也寻不到踪迹,才收回视线,拾步向小区里走去。 没走两步,她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蕴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双手紧握成拳,每走一步,神经就绷紧一分,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莫小姐,别来无恙。” 莫相离骤然回过头去,路灯下,那人背光而站,高大健硕的身躯站得笔直。离得这么远,她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而不可忽视的威慑力。 她讶然道:“是你。”真是神速,这么快就抄到时小新的老巢了,难怪她要逃。 池城未动,静静地盯着莫相离,声音沙哑的问:“她在哪里?” 莫相离双手环胸,挑衅地回视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是我的女人。” “呵。”莫相离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女人多得是,又何愁少了她一个?你既然给不起她要的,就别来骚扰她。” 池城盯着她,他的目光就像是猎豹盯着猎物的眼神,在这闷热的夏夜,莫相离忍不住遍体生寒。 可是她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傲然抬头瞪他,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她怎么也不能掉了范儿。 池城轻蔑地笑了笑,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他冷冷道:“如果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子从花坛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莫相离咬咬牙,恨声道:“你若敢对我怎么样,我敢保证,即使你找到小新,她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不如我们走着瞧。”池城说完,那两名男子已经近在莫相离眼前,就在他们的手将要碰到莫相离时,旁边又有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city,要动我的女人,是否该向我打声招呼?”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他信步走来,似走在光束中,将他身后的黑暗一一点亮。 莫相离偏头望去,来人不是景柏然是谁?这个妖孽上身穿着白色棉质t恤,大气v领的款式,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隐约可见,下身深蓝色的牛仔裤,很随性的穿着,却又给人一种疏离的高贵气质。 她打量他,他也正凝视她。 莫相离触上那双会发电的丹凤眼时,全身一麻,下意识撇开头去。几个小时不见,她发现,她竟然有些想他。 但一想起盛气凌人的洛琳,她忙打消这个念头,心想:想头猪也比想他强。 莫相离正胡思乱想时,景柏然已经走到池城身边。两人是旧识,更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 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在不断的争锋中,竟也渐渐成了好朋友。 但此时的情况有点诡异,景柏然刚走到池城面前,池城就抡起拳头向他砸来。景柏然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就避开了他的拳头,右脚已经直扫池城的双腿。 池城凌空腾起,双拳如幻似影的连连攻向景柏然的面门…… 这样的急变,令莫相离吃了一惊,三两步抢上前去,却被两名西装男子挡住了去路,一人见她着急,忙解释说:“少爷与景先生在切磋武艺,莫小姐莫急。” 莫相离见这两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再看那边两人连连向对方挥拳,奇快的动作,变幻无穷的招式,引起路人一阵叫好声。 莫相离这才放了心,仔细看着两人对打,两人身形挺拔,一来一往间,明明是蛮横的肉搏,却能打出飘逸的姿态,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透过两人,莫相离似乎看到两名古装男子正持剑对战,每一招都潇洒至极,每一招都酣畅淋漓。 热血冲动下,她不管不顾,学着拉拉队又跳又喊:“景柏然,加油!景柏然,加油!……”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来路人侧目,景柏然偏头望向她,她正可笑的为他摇旗呐喊,他微微失神。 正是这空档,池城一拳已经招呼过来,景柏然急中生智,双拳化掌,挡住他的攻势,自己却被震得连连后退,池城收招,轻笑一声,“承让。” 四周立即响起如雷的鼓掌声。 景柏然微微一笑,输得洒脱,“三日后,我会将你要的人带到你面前。” 原来刚才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 “多谢。”池城笑道,多年来,他们已经养成默契,只要遇到相争的事物,便以拳决胜,若非他刚才因莫相离短暂失神,他赢不了他。 再看一眼向他们急奔而来的莫相离,池城笑了笑,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你确定你能放弃你的莺莺燕燕?” 景柏然但笑不语,他懂池城话中的深意,不过这是他与莫相离之间的事,无须他插手,“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个让你头痛的女人吧。” 第三十七章咬了舌头 第三十七章咬了舌头 莫相离奔到景柏然身边时,池城已经带着他的人上车走了,莫相离焦急地上下打量景柏然,见他没有受伤,这才吁了口气。 景柏然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关心我?” 莫相离这口气还没吁完,因他的话一下子呛进气管里,一阵猛咳,咳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景柏然见状,连忙伸手轻拍她的背,然后宠溺的说:“我知道你关心我,让我说中心事也不用这么激动。” “激动你个大头鬼。”莫相离挥开他的手,拒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关心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她抬起头望着他,郁闷道:“你们怎么都知道这里?” 这里可是她与时小新的秘密基地,是她们在美国读书时,利用假日打工赚的钱买下的公寓,就连双方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却能找来,真是厉害。 “你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我还知道时小新今天上午找过你。”景柏然气定神闲的说,静看莫相离的反应。 莫相离闻言,惊得差点跳起来,“你跟踪我?!” 景柏然但笑不语,任她胡思乱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逃家的小妻子,该回家了。” 小妻子!! 莫相离承认,自己因为这三个字短暂心悸,心悸之后,她想起洛琳,却又心疼起来,“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当心咬了舌头。再说了,那里是你家,不是我家。” “我家就是你家。”景柏然强硬的说,语气很不好,她的一再抗拒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忆起刚才她对郁树那一笑,他的心如蚁在噬,他不准她对别的男人那样笑。 莫相离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本来心情也不好,偏偏景柏然还来招惹她,她当下不客气的说:“景柏然,我不想跟你吵,放开我,否则我告你囚禁他人人身自由。” 景柏然当下沉了脸,他牢牢抱紧莫相离,冷笑道:“刚认识一个懂点法律的男人,就知道拿法律来压人了,莫相离,你知道我不会吃这一套。” 莫相离错愕的看着他隐约含怒的脸,这才明白他将刚才她从郁树车里下来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她笑了笑,又笑了笑,不知不觉,心情雨过天晴。 她凑近他,路灯下,她与他的距离近到可以数清对方的眼睫毛,她促狭地眨眨眼,“你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看清她眼底的笑意,景柏然恼羞成怒,为掩饰被她言中的心事,他一把扯过她,头一低,含住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亲吻,他的吻似裹了风雨之势,狠狠地咬着她的唇。 莫相离唇上一疼,背脊抵上电线杆,她扭头要避开他的吻,他却不允许,一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下巴,迫她纳进他伸过来的舌。 他席卷一番还不够,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两人间再也没有一丝缝隙。 唇,紧密相贴;鼻息,互相萦绕。 如此近的距离,心却很远很远。 莫相离挣脱不开他,被动承受他给予的吻,她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触及眼前冷静的男人,唇舌如此疯狂的纠缠,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佛自始至终,都冷静地看着她沉沦。 “轰”,脑子似被什么轰然炸开,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本能猛然推开他,她恼怒的吼道:“景柏然,够了。” 狠瞪他一眼,莫相离转身就走,步子还未迈出去,景柏然已经扣住她的手,嗓音微哑,问:“去哪?” “去哪都不关你的事,放手。”她很生气,生气他的冷静,更生气自己的动情。她怎么能对一个花花公子动情,他有未婚妻,更有许多红粉佳人。她明知道自己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却还是忍不住为他动心。 她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 景柏然眉头攥紧,他一使力,便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这句话,不期然的触中莫相离心中的痛楚,她顿时像一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毫不留情的攻击他,“是,我确实是在发神经,否则我怎么会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与你签下那种荒唐的契约,成为你们婚约的第三者,景柏然,你凭什么让我如此狼狈?” 莫相离越说越生气,胸膛急剧起伏,全身都因激烈的情绪而颤抖着,这番话说出口,她抑郁的心情却并没因此而轻松,反而更加难受。 他一定受不了这样斤斤计较的她吧,如此也好。 景柏然定定地望着她,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的话说完了?” 突然,她不1;148471591054062敢迎视他的目光。 莫相离瞥开目光,她僵硬地点点头,话确实说完了,但心中的愤懑却并没因此而减轻。 “你说完了,那就轮到我说。”景柏然双手压在她肩上,探下身子与她一样高度,让她正视他的目光,“你不是第三者,你没有破坏什么,与洛琳的婚约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莫相离的心骤然凉了,她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她冷笑道:“对,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还妄图自己会影响你们什么。景柏然,从今天起,契约失效,你要告就告,大不了我陪我爸爸一起去坐牢。” 莫相离说完一把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景柏然三两步抢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拽过她的小臂,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莫相离陡然失笑,她到底在计较什么,这也是她想问自己的问题。她抬起头,静静凝视他,“景柏然,你给不起我要的,放手吧。” 从她的眸光中,他突然读到一抹心慌,他紧紧的捏着她的小臂,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何必呢?让你如此委屈。”莫相离摇头,如果他真懂她,有些东西,不需要她提,他自会明白。 “说。”景柏然的语气很强硬,攥着她小臂的手劲道不知不觉加重。找寻了十年,他不会让她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绝不。 莫相离不语,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全身震颤不休,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 景柏然手臂收紧,盯着她,催促道:“说。” “借我三千万,我会分期还给你,还有撕掉原本的契约重立借据,酒店之事我们就此揭过,再也不提。”如果求不了爱情,那就单单为钱吧。 还了那笔公款,她爸能被放出来的机会更大。 景柏然瞳孔一阵紧缩,唇抿得紧紧的,手上力道渐松,“依你,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莫相离垂下眼睑,摇摇头。 “没了?”景柏然面色含怒,握住她的手腕,“那你同我要如何?” 莫相离抬眼,慢慢道:“我们就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除了还钱,就再无交集。” 景柏然冷笑,一股怒气直要破胸而出,他气得肩膀直抖:“好,那你也听听我的要求。” 夜风扑面而来,莫相离抬头看着他。此时的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邪魅,竟似暗夜的修罗,让人遍体生寒。 莫相离不敢看他,目光一触就走,在他身后的暮色游移,“你有什么要求?” “钱,我多得是,我不需要你还钱。”景柏然声音低沉,就像一把绝世好吉他拉奏出来的声音,让人痴迷。 还有这样的好事?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不相信天下还有这等白吃的午餐,景柏然是生意人,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 “那你要什么?” “欠债肉偿,天经地义。”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下流话,那模样很是迷人。 “……”莫相离就想,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的话无疑是在侮辱她,她挥开他的手,“你就当我没说过,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莫相离,不用我说,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景柏然没有追她,双手环胸,闲适地靠在电线杆上。 莫相离脚步一顿,没料到他竟卑劣到连威胁都用上了,她没有回头,脚步复又迈开来。 直到她的背影融进茫茫夜色中,景柏然都没有看到她回头。在他心脏的某个位置隐秘的抽痛了一下,这是第二次,她撩拔了他的神经后,若无其事地走出他的世界,却让他的心因她而翻天覆地。 他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寂寥而萧瑟。 午夜时分,景柏然驾车回到清河湾别墅。夜太深,他没有叫刘妈来应门,自己抖着手套开门锁,脚步虚浮的进了玄关。 他回别墅前,去兰桂坊喝了些酒,想以此麻痹心中那一点点失落,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爱上了她。 客厅里亮着一盏晕黄的壁灯,他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蜷着一个小小身影,白色的绒毯盖在脸的位置,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玲珑有致的身躯,端得是诱人。 景柏然靠在玄关处,静静的凝视着她,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说了再也不见,现在巴巴跑回来等他又是何意? 仗着酒意未消,他高一步低一步的走过去,脑袋浑浑噩噩的,突然脚下绊着了什么,他踉跄几步,扑进沙发里。 高大的身躯压上绒毯里娇小的身躯,他心满意足的叹息:阿离,别走。 第三十八章遵守约定 第三十八章遵守约定 洛琳半梦半醒时,突然感觉身上一沉,接着有暖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脖颈间,带着一股兰桂坊独有的鸡尾酒酒香。 她星眸半睁,透过晕黄缱绻的光线,景柏然的脸就在尺寸之间,刹那情动,她一手沿着他v领划过他的胸口,柔声低唤:“eric,我想要你。” 一个翻身,洛琳已经骑坐在景柏然身上,她染了鲜红甲油的手指在他胸前的顶端捻弄,红的指甲,雪色肌肤,衬得眼前的景象是那么妖娆。 洛琳对自己的调情手段一直很自信,在景柏然那么多女人中,只有她能轻易的撩拔起他的欲望,然而今天,她失了算。 eric?! 莫相离从来不会这样叫他,她只会在生气的叫他名字,而且是连名带姓,毫不客气。 景柏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这张娇媚的脸,他酒意全消,几乎是反射性的一把推开洛琳,站了起来。 洛琳的注意力全在如何挑逗景柏然,不妨他会突然出手推开她,尖叫一声摔下沙发,小腿磕上地面,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eric,好痛。”她眼泪花花地瞅着景柏然,意图让他心疼。 景柏然抚了抚额,并没有打算伸手扶她,“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我在餐厅里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鼓动的心,叫嚣的热情,因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彻底的冷了。 洛琳瞅着他冷漠的脸,知道自己装可怜也不可能打动他,她撑着茶几站起来,说:“我回国没地方可去,只能来投奔你,eric,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至少也要给我时间去接受。” 景柏然皱紧了眉头,“洛琳,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爱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迟早的事,你要用时间去接受,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我们在一起也有五年了,这五年来,我全心全意爱你,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不能拿一句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就将我打发掉,我不接受。”洛琳生气的吼道,看着景柏然如此绝决的神情,她明白,他一旦做出决定,就绝不会改变。可是她还想为自己的爱情垂死挣扎,如果失去了他,在这世上,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你还记得当初你执意跟我在一起时我说过的话吧,我希望你遵守约定。”景柏然冷漠的说完,再也不看她满脸的泪水,狠心地掉头离开。 有时候,若要成全自己的爱情,就要对别人的爱情残忍。 满腔的柔情瞬间幻化成绵延不尽的恨意,洛琳看着他毫不迟疑离开的修长身影,死死的捏紧拳头,纤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抛弃了她。 犹记得当年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后,他淡漠而疏离的表情,还有那满含讥诮的话语,他说:“人人都想成为我的最后一个女人,但是即使我跟你结婚,你也不可能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当初她是怎么回答的?依稀记得自己天真的说:“我只求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只要你谁都不爱,你最终也会爱上我。” 也许是自己的话太愚蠢,他脸上浮现一抹似讽非讽的笑意,他语含施舍:1;148471591054062“那好,我允许你待在我身边,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很不幸的爱上别的女人,麻烦你自己提行李走人。” 她以为永远也不会有这样一天,可是刚才他说的话,却让她的心直坠入冰窖中,冷得骨子缝都在颤抖,她追上两步,手扶上镙旋楼梯,她大声叫道:“那个女人是谁?你告诉我,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景柏然抬起的步子僵滞了一下,他自楼梯的缝隙看向她微微狰狞的脸,淡漠道:“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洛琳,不要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以前我能容忍你,现在,她,是我的底线。” 洛琳彻底绝望,扶着楼梯的手颤抖不停,她双腿虚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楼梯上的人,再没有停留,逐渐消失在楼梯口。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滚落,洛琳无声大哭起来。她恨,恨自己离开让别的女人有了可趁之机,更恨他从来不给她任何机会。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倾尽所有爱他,可到头来,她得到的也不过是被他遗弃。 她不甘心,她不会就此放弃的,如果她得不到他的爱,她宁愿他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 ……………… 景柏然回到主卧,一室黑暗瞬间吞噬了他,他靠在门上站了许久,直到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才举步向里面走,没走两步,脚下绊住什么硬物,“哐啷”声响,有什么东西撒了一地。 他扶着衣柜站稳,蹙眉看着地上的狼籍,这才记起那是莫相离的行李箱,他本不想理会,但想了想,还是绕过撒了一地的衣物去开了灯。 突来的光线让他反射性的伸手挡了挡,待适应了光亮,他返身走到行李箱前蹲下,凶狠地瞪着一地衣物,就好像是在瞪着莫相离。 他维持这种姿势许久,似乎意识到与一堆衣物大眼瞪小眼的自己很可笑,他无奈地拾捡起来,直到捡起最后一件衣物时,突然有一个相框从衣服里滑出来,“叮咚”一声掉落在地面。 他寻声望去,目光倏然一紧,他抓起相框狠狠地砸向墙面,玻璃材质的相框应声而碎,碎片纷纷落地,与此同时,他的心也裂成一片一片…… 圆盘会议室内寂静异常,在座的都是艾瑞克集团的营销精英,销售部总经理刘烨与副经理董华相继对这季度的销售做了总结后,所有人都等着景柏然开口说话。 吴建浩侧头看着眉头紧蹙的景柏然,这种情形似曾相识。不久前,才上演过这一幕,他想起今早开车去接景柏然上班时的情景。 他从来没见过景柏然如此颓然不知所措的一面。 当时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床边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盯着脚边被撕碎的照片。吴建浩走进去,卧室内烟雾迷漫,呛得他气管一阵难受。 而更让他无所适从的却是景柏然脸上混杂着阴郁与落寞的神情。 吴建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着零星的碎片,在脑海中迅速整合成一张画面,照片上的女子依旧笑靥如花,她正幸福的倚在沈从文怀里,而沈从文却是低头宠溺的看着她,眼前一片浪漫的薰衣草花田,可他的眼中只有她。 照片上的女子脸上稚气未脱,照片边缘也有些发黄,可见这张照片的年代实在有些久远。 然而仅仅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就让景柏然嫉妒得抽了一整夜的烟,实属不易。不知为何,看到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景柏然吃鳖,他心中竟然多了一抹幸灾乐祸。 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吴建浩示意秘书让位,自己接替了她的位置,他凑近些,对景柏然耳语:“总裁,开会两个小时,你一共走神25次。” 景柏然终于回神,他抬头看着齐齐望着他的下属们,“你们做得很好,希望下个季度的业绩能超过这季度的百分之二十,散会。” 百分之二十?!众人全都变了脸色,个个都哀怨地盯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资本主义压迫劳动人民,简直是惨无人道。 景柏然疾步如飞地走出会议室,吴建浩连忙追上去,边翻看记事本,边道:“总裁,接下来的行程是去摩西百货视察……” “取消。”景柏然毫不客气的命令,接着说:“早上的行程空出来,替我约见一个人。” 有些暂缓的事情该如期进行了。 吴建浩动作呆滞了一下,立即敏捷而专业的处理景柏然临时交代的事情。 莫相离与景柏然分道扬镳后,回到公寓里,连忙掏出手机拔通时小新在y市的电话,嘟声后,时小新接通电话。 “阿离。”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听得莫相离莫名心惊。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对方静默了片刻,在莫相离即将要催促她出声时,她说:“阿离,早知道我就该去旅游,也好过跑到村屋来受罪,你不知道这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把人逼疯了,我想她们这里的男人估计都娶不到老婆,我一来就介绍了成堆的男人给我……” 听着时小新无力的抱怨,莫相离会心一笑,“是你自己要去的,我可没逼你啊。” “你还说,早知道这么恐怖,我肯定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我想念y市的霓虹灯,我想念y市的马桶,我想念y市的席梦思……”时小新盯着老旧的房梁,非常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垮下来将她砸死。 莫相离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那你想不想念池城?”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一会儿,时小新洋洋自得的说:“你见过他了?他这么快就抄到我老巢了?看来我还是挺了解他的能力,阿离,你可别出卖我哦。” 莫相离无语望天,她能想象时小新现在一副心痛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如果她在她身边,也许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只是现在她已经自顾不暇了。 “小新,如果你真爱他,就再给他一个机会,你越是逃避,就证明你越喜欢他,不要让自己后悔。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爱你。”莫相离好声相劝。 对方彻底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时小新暗哑的声音传来,“阿离,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接受吗?” 两人心意相通,莫相离懂她问的是什么,如果她能接受,她刚才就不会跟景柏然吵架了,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容不下第三者,哪怕那人无关紧要。 她无法要求别人在她之前没有任何女人,但是若要与她在一起,他就要保证以后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这是对双方爱情最起码的尊重。 “不能。” “所以我不会因为爱情,而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时小新坚定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她不会为了爱池城,就丧失了做人的原则。 “……” 挂掉时小新的电话,莫相离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旖旎的街景,万家灯火,何处可以安放她,何处可以安放她的爱情? 第三十九章签订协约 第三十九章签订协约 y市的天空因常年工业污染,总是雾蒙蒙的,今日却万里晴空,一碧如洗。 莫相离起床后,盯着蓝天白云发了会儿呆,想起自己的行李及身份证、护照都在景柏然手里,她必须去拿回来。 洗完澡出来,她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顶着一对熊猫眼,憔悴显而易见。似赌气一样拿起桌上的化妆水朝着镜中的自己猛喷,恨铁不成钢的吼道:“莫相离,为个男人,你就这点出息。” 化妆水在镜子上凝结成水滴,不停的滑落,就好像镜中的她在哭泣,她泄气地垮下肩。 昨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与景柏然相识不到一个月,她发现她的情绪已经受到他的干扰,昨晚的争吵历历在目,景柏然问她要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让一个大众情人从此为她从良,她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因此她宁愿拒绝他的感情,也不愿意今后为情所伤。 苦笑了一下,她收起杂乱的思绪,开始化妆。绾起头发时,她又想起那日在休息室内,景柏然的手指穿梭在她柔发间的情形来,不知不觉间,她又是一怔。 甩了甩头,她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玟瑰红小洋装套上,又拿了一双白色羊纹水钻高跟鞋。收拾稳妥后,她提起手提包,出了公寓。 去清河湾的别墅前,她去了一趟御景街附近将跑车取回来,刚坐上驾驶座,就有电话打进来,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郁律师,是否是我爸的案子有了进展?” 对方沉默了一下,接着传来低沉的声音:“我不是郁律师。” 独特的声线,莫相离立即听出对方是谁,她将电话拿离,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这是郁树的电话,她才重新接听电话,“景柏然,郁律师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景柏然听她连名带姓的称呼,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昨晚你说过要向我借三千万,我同意借给你,条件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一年。” 莫相离听着他近乎施舍的语气,不由地笑了,她讥讽道:“景柏然,你想让我替你暖床,门儿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替我暖床,不过你放心,我从来不强迫女人,除非你主动邀请我上你的床,否则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景柏然的声音里更是裹着浓浓地嘲讽。 莫相离气得想摔了电话,但是转念一想,那三千万是爸爸的救命钱,她不可以任性,才勉强忍了下来。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他不再废话,挂断电话。 莫相离开车来到艾瑞克集团楼下,瞪着高耸入云的大厦,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她在楼下徘徊了很久都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只要自己这一步踏出去,她与景柏然的关系就不再平等。她无法容忍自己低他一等,因为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不纯粹。 然而想到在拘留所憔悴的父亲,她无法坐视不理,向景柏然借钱是最快捷的方式,她没得选择。 狠狠一咬牙,莫相离大步迈开,义无反顾的踏进大厦。 吴建浩早已经等在前台,见她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殷勤道:“莫小姐,这边请。” 莫相离看着他,略挑了挑眉,看来景柏然倒是算准了她会来。她点点头,随吴建浩上了专属电梯。 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莫相离看到前台小姐又妒又羡的目光,她兀自一笑。 吴建浩按了楼层数字,转过头来时,正好看到她的笑容。他不解地望着她,这个摆了总裁一道的女人,近距离一看,与那些艳光四射的大明星相比,容貌身材实在差得太远。 就是与洛琳相比,她也少了那么点热情与火辣。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女人,竟让总裁在两次会议上为她失神。 他左瞧右瞧,上瞧下瞧,只差没拿放大镜仔细解剖她,就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大鱼大肉吃腻味了的总裁,改吃家常菜了。 从进电梯后,眼前这个专业的秘书就一直盯着自己瞧,他的目光实在让她很不舒服,忍了忍,她终是没忍住出声:“吴秘书,你看够了?” 吴建浩醒过神来,见她挑眉望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顿感局促,讷讷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唐突莫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莫相离大度的笑了笑,若他真有那意思,她早就不客气地打过去了。 “你知道?”吴建浩很惊讶。 “对。”莫相离点点头,目光移到电子板上看着上面变化的红色数字,“你一定在想,你家总裁怎么就看上我这样的女人了。” 吴建浩不自在地摸摸脸,难道他真表现得那么明显? “其实是你家总裁太寂寞了,只是想找个玩具而已。” 吴建浩其实很不认同她的话,正想替景柏然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奈的叹息,“总裁很苦。” 莫相离但笑不语,这世上,站得越高的人越是苦,因为围在他身边的人再不纯粹,没有纯粹的亲情,没有纯粹的爱情,更没有纯粹的友情。从某方面来说,景柏然确实很苦。 此时电梯“叮”一声响,电梯门应声而开,吴建浩做了个请的手势,待莫相离走出去后,他才跟上去。 景柏然的办公室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有一股张扬的霸气迎面而来,让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这里是属于他的王国。前行的脚步顿了顿,她突然有些胆怯,不知道这次踏进去,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吴建浩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步伐回头看她,一时间,她脸上的迷惘深深触动了他,他说:“莫小姐?” 莫相离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越过他向那道铁灰色金属电子门走去,轻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景柏然低沉迷人的声音,“请进。” 莫相离对着电子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一鼓作气地走进去。 ……………… 景柏然挂了电话,将电话递还给郁树,冷漠道:“郁律师,你应该明白,我不喜欢任何人染指属于我的东西,莫相离,她不是你该招惹的人。” 低头时,桌上一组照片跃入他的眼睑。 最上面那张,赫然便是莫相离与郁树两手交握的情形,郁树脸上带着温暖的笑,莫相离无措地凝视他,周围的一切似都成了两人的陪衬,只有那双交握的手在渐渐的握紧。 突然便觉得刺眼,他将照片扫进垃圾筒内,不想承认自己的情绪波动是因为这组照片。 他不知道送照片来的那人是何用意,不过却提醒了他,他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在觊觎。 郁树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他不该来的,本还妄图化解郁景两家多年来的恩怨,本还想劝他去见见妈妈,看这情形,他永远不会谅解妈妈当年的行为。 是他太天真,才会来这里受这样的侮辱。 “景总裁,只要阿离一天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而且就算结婚又怎么样?我一样能让她离婚跟我走。”郁树痞痞道,完全不理会他的警告。 室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景柏然怒瞪着郁树,他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不就喜欢跟他对着干吗?很好。“行,只要你有本事,我乐意奉陪。” 做为法律界最佳辨手的郁树,这一刻却顿失滔滔。 正当无言以对时,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得到回应后,外面的人推门而入,玻璃门后,那道纤细的身影就那样跃然在两人的视线间。 莫相离抬头,看见郁树也在时,并不感觉意外,刚才景柏然不就是拿他的电话打给她的么?只是她没料到,郁树与景柏然竟是一丘之貉。当下对他的好感立即锐减了几分。1;148471591054062 景柏然站起来,唇边泛起一抹笑,殷勤道:“来了,这边坐,想喝点什么?” 莫相离径直走向一旁的长沙发坐下,“一杯摩卡。” 景柏然拿起电话,拔通助理室,吩咐下去,一会儿一杯香浓的摩卡咖啡就送到莫相离面前,景柏然拿起重新修改的协议递给莫相离,说:“我并不喜欢强迫别人,这份文件你签不签,我都会借钱给你。” 他如此好说话让莫相离明显怔愣住,她怔怔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跟着走过来的郁树,低头仔细阅读文件,内容很简单,景柏然借她三千万,却要她无条件的留在他身边一年。 这一年内,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一年后,去留由她自己决定。 这份协议似乎只保障了她的利益,三千万不是小数目,就算她承诺还他,也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说起来,景柏然完全是为她考虑。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份单纯的协议,她总有一种跳进他预先设好的陷阱里的不好预感。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景柏然,想从他表情里看出阴谋的所在,可是他一如既往的冰块脸,表情藏得倒是很深,只是脸上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刺眼。 她又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郁树,这两人不会是合起伙来骗她入局吧? “阿离,别胡思乱想,我说过,你若不想签,可以不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景柏然一脸坦然,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一定会胡思乱想,三千万买她一年时间,要说这协议有多单纯,连他都不信。“郁律师会来,只是做为公证人见证这份协议生效。” 莫相离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她从手提包里拿出笔,道:“我签。” 她大笔一挥,三个娟秀的字体便落在白纸上,白纸黑字,她若知道自己的生命因这纸协议而跌宕起伏,她绝不会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第四十章何必当初 第四十章何必当初 景柏然拿起莫相离签过的协议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郁树去公证,郁树看了一眼协议,又看了一眼莫相离,欲言又止。 今早他接到吴建浩打来的电话,让他来艾瑞克集团一趟,他以为是景柏然回心转意要去郁宅见见妈妈,于是满心欢喜的来。 来了之后,景柏然半句不提要去见伊筱的事,只是将一组照片放在他面前,那组照片是昨天他与莫相离见面时被人跟踪*的,有他在马路上牵着她的手的照片,也有在私房菜馆里他握着她手的照片。 他当时很愤怒,以为景柏然是要拿这组什么也说明不了的照片威胁他,却不料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听说你在过问莫镇南的案子,那件案子很复杂,我希望你不要介入其中。” 郁树有些错愕,他连他与莫相离交谈了些什么都知道,可见他早已经派人跟踪莫相离,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eric,你知道,我最喜欢接有挑战的官司,莫镇南这案子我研究过,比加州那件case简单许多。” 景柏然挑眉看他,不屑道:“你以为你打赢官司就是帮了她,我不妨告诉你,莫镇南只能去坐牢,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郁树紧盯着他,从事律师行业这么多年,什么样棘手的案子他没接过,自然也清楚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你不会还那么单纯无知吧,一直两袖清风的y市市长突然爆出贪污三千万公款,你不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并不出面解释,而是打算承担,你接触过许多真正的贪官,谁不是积极脱罪?”莫镇南贪污一事是由景柏然一手策划的,送莫镇南进拘留所后,莫镇南的消极反应让他警惕起来,于是托池城追查,没想到竟让他查到一件二十年前鲜为人知的事。 那才是莫镇南甘愿入狱的真正原因。而他筹谋的一切,只不过是成全了他。 “你的意思是他选择去坐牢是别有用心?”郁树听出他话中有话,立即问道。 景柏然下巴轻抬,最后一次提醒他:“你若真有兴趣,不妨自己去查。如果你想帮莫相离,不要介入这件案子,否则你只会害了莫镇南。” 郁树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自然也不会再追问,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道:“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去看看妈妈,她……” “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景柏然无情地打断他的话,眉心陷了陷。只要想起伊筱,他便恨得咬牙,二十多年前,她不顾他的苦苦哀求抛弃了他,现在又想让自己原谅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郁树听到他如此回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景柏然,她是你的母亲,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我的母亲只有一位,她在纽约,不在y市。”景柏然绝决道,从伊筱抛弃他那天起,他心里就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诚如他刚才所说,她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郁树再次无语,他知道景柏然恨伊筱,只是不知道他会恨得这么深。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起身就向外走。 “等等。”景柏然叫住他,“如果你肯做我与莫相离签订协议的公证律师,我答应你去看她。” “什么协议?”郁树止住步伐,那日在父母亲的婚礼上,他看到莫相离与景柏然亲密出现,早已经在思忖两人间的关系,只是没料到景柏然竟然会因为莫相离答应去看他母亲。 景柏然将协议滑到桌子对面,郁树打开一看,很简单的一个借据协议,三千万买莫相离一年。这个协议的简单程度让人匪夷所思,艾瑞克集团的任何一个律师都能成为公证律师,为什么景柏然独独来找他? 仿佛看出郁树心中所想,景柏然淡漠道:“这件事我不想被集团内部的人知道传回老爷子耳朵里,在y市我信得过的人不多,你应该觉得荣幸。” 他如此坦然,却让他心里莫名一跳,总觉得他的用心不会如此简单。“那我是否该感谢你看得起我?” “如果你想的话。”景柏然恬不知耻的道。 ……………… 此时见莫相离眼神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便垂下眼不再看他,他突然就明白景柏然的用心,原来他并非是信得过他,而是以此让莫相离知道他与他是站在同一战线上。 景柏然果然卑劣,让他还没有进局的希望,就将他甩出了局。 也不怪乎他年纪轻轻便坐上艾瑞克集团的首席位置,他与他相比,果然是差得很远。 郁树拿着协议向外走,走了一半实在不甘心自己被景柏然这样算计,他顿住脚步,回头温和道:“eric,莫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莫小姐,再见。” 莫相离闻言抬起头来望着他,又望了望景柏然,这两人果然狼狈为奸。 向莫相离轻点了点头,他不看一旁黑沉着脸的景柏然,吹着口哨欢快地出了总裁办公室。 景柏然被郁树摆了一道,脸色很难看,直到郁树出了总裁办公室,他的脸色才稍霁,“阿离,你的脸好些了吗?” 今天她的脸已经消了肿,但是被指甲划出的两条红痕在淡妆的掩盖下仍旧触目惊心。他很心疼,想起昨日她奋不顾身地挡在他面前的情形,此刻他仍感动不已。 莫相离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对他突然间的示好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来,生硬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景柏然倾身挡住她的去路,双手罩上她单薄的双肩,微探下身子,与她平视,语中含怒道:“为什么这样?” 莫相离想甩开他的手,甩了几次,他的手还是稳稳地罩在她双肩上,她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他,“什么叫为什么这样?那您觉得我该怎么样?” 她瞥开目光,作恍然大悟状,“啊,我怎么忘记了,刚才我才签了协议,你用三千万买了我一年,1;148471591054062现在我该是你的女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做家务还是当跟班?” 景柏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他狠狠地瞪着她,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真想一把掐死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莫相离回过头来,唇角抿了一抹讥讽似的笑意,嘲弄道:“也对,花了三千万买个跟班是挺不值的,那你要什么,服侍你,陪你上床?” “该死的。”景柏然愤怒地甩开她,她把他当什么人了?“莫相离,你不要欺人太甚。” 莫相离被狼狈地甩坐回长沙发上,她撑起上身,倔强道:“是谁欺人太甚?你不就是用三千万来侮辱我么?我成全你。” 景柏然恼怒极了,这个小女人就是有本事将他逼得发狂,他走过去,跪坐在长沙发上,将莫相离禁锢在自己身下,他逼近她,“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三千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对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她来说就是巨额债务,他不想看到她为还债发愁,更想给彼此一年的时间,若他一定非她不可,他会娶她。 身上庞大的压力让莫相离心里涌起了害怕,她想退缩,却又倔强地瞪着景柏然,“你要把别人当成妓女,就怨不得别人把你当成嫖客。” 景柏然的目光变得危险,他冷笑道:“嫖客是吗?好,很好。” 景柏然话音一落,大手揪着她玟红色洋装的领口向两边一扯,“嘶啦”一声,丝绸布料不堪受力,从胸口处裂开,春光止不住外泄。 莫相离害怕极了,她慌忙拿手遮住胸口,凛然地瞪着景柏然,“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景柏然嘴角向上一勾,邪魅一笑,“你不是说我是嫖客吗?我花了三千万,总也该验验你值不值。”说完他俯下身去,邪肆的唇在她优美的脖颈上滑过。 莫相离被他逼出了泪,她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不要,景柏然,不要。” “由不得你。”景柏然呼吸浊重,喷吐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她一阵颤栗,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春光大好的胸前轻佻地画着圈,“莫相离,我不信你真的不想要,不妨我们试试?” “试什么?”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胸口,她的心不受控制狂乱地跳动起来,景柏然风流不羁这一面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她不敢对上他邪肆的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溺进那深邃的黑。 景柏然魅惑一笑,他的手指从她胸口一路向下,滑过她高耸的顶端,感受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他说:“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莫相离恼怒地瞪着他,他不愧是调情高手,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景柏然,放开我。” “害怕了?”景柏然紧紧地盯着她,将她眼底的怯懦看得清清楚楚,他大手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滑过她的大腿,溜进她大腿内侧,仔仔细细的摩挲着那里最柔嫩的肌肤。 一股麻痒从脚板心一直蹿上来,莫相离忍不住蜷起脚趾,全身颤抖不停。情事上,她就像一张白纸,经不住任何挑逗。她的脸红得似要溢出血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慌乱的转动,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身子却被景柏然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她又恨又怒,忍不住讥诮道:“景柏然,就算证明了这点又如何?也只不过是说明你的技术比别人好罢了。” “什么意思?”听出她话中有话,景柏然手上的动作稍顿,皱紧眉头盯着她。 莫相离不再反抗,一副摊平任宰的样子,“要上就上,我就当我叫了一次牛郎,我相信你的技术应该比市面上的鸭更好些吧。” 第四十一章颠倒众生 第四十一章颠倒众生 落地窗外的好日头不知何时隐进了乌云里,天阴沉沉的。 景柏然从未受过这种污辱,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莫相离,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莫名的让莫相离感觉心寒,四周冷风嗖嗖刮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沁出细密的小疙瘩,她忍不住摩擦着手臂。 仿佛过了一世纪,又仿佛仅仅只过了一秒,就在莫相离心惊胆战时,景柏然居然笑了,她一头雾水地盯着他,此刻他不是该生气、发怒,然后甩开她就走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体会一次牛郎的特殊服务。”他的笑颠倒众生,莫相离愣愣地盯着他越来越近的俊脸,忘了反抗。直到嘴唇感觉到湿濡,她才慌忙要撇开头。 景柏然哪里容得她拒绝,他的唇牢牢的贴住她的唇,一手隔着胸衣在她丰腴的胸上来回抚摸,另一手将她破碎的洋装往下拉,露出白皙的细腰,以及性感的真丝小内裤,修长白皙的大腿…… 身上的凉意,腿间的坚硬灼热,唇上的掠夺,无一不让她心慌意乱。她的心想要反抗,身体却渐渐沉沦。 她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无法抗拒,却禁不住全身酥软得就要化成一汪水。 他灵巧的舌顶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吸吮逗弄,直到将她舌头吸得发麻,他才放过她,转战她敏感的耳垂。那种混杂着酥麻的快感让她整个心都揪起来,身体越发软了去。 “不要。”她的心还在抗拒,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清醒的时候突破这最后一关,否则她就再也做不回自己。她拒绝的声音混着娇吟,欲拒还迎。 景柏然压根不理会她,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手指滑进她的胸衣内捻弄,感觉她顶端的红梅在他指间盛开绽放,他满意极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已经动情,却偏要抗1;148471591054062拒。 他会让她知道,她的一切抗拒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 室内的冷气吹过来,莫相离忍不住颤抖,她紧紧闭上双眼,如果他得到她后,就再也不来招惹她,那么仅此一次,就让她沉沦吧。 感觉到她全身肌肉放松下来,景柏然吻了吻她的耳垂,唇沿着她优美的脖颈一直滑落在她的胸口,他的手伸向她光滑如缎的后背,正要解开胸衣,此时玻璃门却被人自外推开…… “总裁,亚太区的紧急会议……”吴建浩边翻笔记本边往里走,抬起头时看到米色长沙发上的两人,整个人顿时石化。 有没有搞错?竟然让他撞见这么限制级的一幕,总裁会不会拿刀砍了他? 景柏然迅速拿起搁在一旁的西装罩在莫相离身上,抬起头阴霾地瞪着僵在门边的吴建浩,怒道:“滚出去。” 吴建浩连忙捂住眼睛,作掩耳盗铃状,“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边说着,他已经转身慌张地逃出去。 景柏然被扰了兴致,此时腿间仍肿胀不休,他回过头来,打算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哪里知道迎面就是一团黑,紧接着有类似拳头的东西砸落在他眼窝处。 莫相离又羞又窘,这回丢脸丢大了,吴建浩会怎么想她?说她不知廉耻,迫不及待的与他家总裁在办公室就哪啥。想到这里,她气愤难当。自己会丢脸,完全是拜眼前的某人所赐。 于是乎,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她算准景柏然回头那一瞬间,将手工西装扔过去罩在他头上,然后一拳狠狠的挥过去。 听到景柏然的哀嚎声,莫相离只觉得痛快,趁景柏然没防备时,一把掀开他,逃进了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开门进门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该死的。”景柏然跪坐在地上,捂着隐隐作痛的右眼低咒出声。他从未这样狼狈过,以往结识的女人,谁不是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从不需要费力去讨好她们。 他第一次想用心去讨好一个女人,可是她却不买账。 他承认,除了十年前的印象,他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而真正挑起他的征服欲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以及叛逆。 她的出现,对于他一成不变的生活,无疑是一个新鲜的挑战。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臣服。 莫相离逃进休息室里,一颗心仍激烈的跳动着,这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她忍不住捂住嘴,天哪,自己竟然打了艾瑞克集团的老总,等会儿出去会不会被他宰了? 她咬着指头在室内踱来踱去,转念又想,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要强迫她,她没让他的兄弟再难重振雄风,已经算是仁慈了。 几番思虑,一面担心,一面又觉得自己没错。 她纠结了一会儿,从梳妆镜里看到自己的侧影,才惊觉自己此时衣不避体,她连忙找了一件白色雪纺荷叶边上衣,与一条米白色长裤换上。腰身正好,也不知道这里的衣服是特别为她准备的,还是为来这里与他偷情的女人准备的。 想到后者,想到自己将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心里不由得涩涩。 在休息室内徘徊了一阵,莫相离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连针掉落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抬起头来,苦恼地来回踱步,思忖着自己成功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少。 不管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与景柏然打一架,她不信他还真敢揍她一顿。 兀自鼓励自己一番,莫相离扭开锁,拉开一丝缝,小心翼翼地察看外面,没有人,太好了。她欢喜地冲出去,办公室内确实一个人也没有,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火速逃离。 出了总裁办公室,她目不斜视一鼓作气地向电梯口冲去,路过助理台时,貌美如花的女助理客气地叫住了她,“莫小姐,请等一下。” 一下?半下都不等。 莫相离只管埋头没头没脑地向前冲,哪里管女助理说什么,现在她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逃命来得重要。 “哎,莫小姐。”女助理拿起一旁m&v专柜的欧美风小洋装追上去,终于在电梯前成功的拦截住莫相离,“莫小姐,总裁交代我把这套衣服交给你,让你晚上陪他去参加一个私人宴会。” 莫相离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女助理,再看看她手上的衣服,一言不发地接过去。从现在开始到往后的一年,凡是景柏然的吩咐,她都不能拒绝。 但不拒绝不代表就要接受。 景柏然,你想让我当你的人偶,你就等着吧。 女助理皱皱眉头,对莫相离不理不睬的态度有些恼火。想起刚才吴秘书进去后,满脸尴尬的逃出来,再看莫相离进去时是一套玟红色的小洋装,出来就换了一套衣服,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得吃味,说话更是酸溜溜的,“我听说总裁在那方面的技术很好,莫小姐感觉怎么样?” 女助理名叫小蝶,算是这一届挑选出来的助理中身材样貌都属上乘的,她一直盼望能爬上景柏然的床,就算不能修成正果,景柏然给的分手费也够她挥霍一辈子。 但是不管她怎么搔首弄姿,景柏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实在很气愤。再看莫相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才忍不住讥诮出声。 莫相离闻言,心底又羞又恼,看来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已经传遍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上小蝶又讥又讽又妒的目光,娇笑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不妨去试试,保证让你一辈子难忘。” 说完,电梯“叮”地一声开启,一拔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当头那位可不正是她们话中的主角。 第四十二章尴尬相对 第四十二章尴尬相对 与景柏然正面对上,莫相离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抬头偷偷瞟了一眼景柏然,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偷瞄被逮了个正着,立即尴尬地垂下头去。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没听到,若是听到了……,老天,来道响雷劈死她吧。 景柏然身后一干精英脸上皆挂着暧昧的笑意。刚才莫相离与小蝶的话他们听得分明,虽听说景柏然的床上技术很好,也从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眼前这女子倒是豪放。 未见其人时,众人都猜测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见到本人时,实没料到她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婉约女子,那话从她嘴里说出,倒让人觉得意外。 景柏然感觉到身后的一干下属全在打量莫相离,不耐地呵斥道:“都杵着干嘛,去会议室等我。” 众人见顶头上司发怒,立即作鸟兽状散去,一秒钟的时间,电梯外只剩下景柏然与莫相离。 莫相离拿着鞋尖在地上随意的划着,目光左闪右闪,就是不敢对上景柏然的目光。不用看,也知道他该多生气。“那个,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脚底摸油就想溜。 结果景柏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到午餐时间,陪我吃完饭再走。” 莫相离被迫停下来,眼角余光瞄到小蝶一个劲地盯着这边,她笑得意味深长,“想陪你吃饭的人多得是,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跳进开启的电梯里,电梯门合上时,她抬起头看着景柏然,他右眼窝处红红的,她忍不住噗哧笑起来,下次他若敢再动她,她就将他打成一对熊猫眼。 莫相离出了电梯,想起昨天从医院离开时的情形,她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挂断电话,又重新拔了一个号,这次响了三声对方就接起。 “你好。” “沈从文。”莫相离听着电话里熟悉的温文男声,突然觉得阵阵心酸,她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湿濡起来,“我妹妹怎么样了?” “阿离,你在哪里?”沈从文听到莫相离的声音,立即激动起来,“良矜小产了,你为什么不来看她?” 听到事情果然如她猜想般严重了,她只觉得神经隐隐抽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在哪间病房,我一会儿就去看她。” “你不用说对不起,不关你的事,这一切都是景柏然造成的,我一定要告他。”沈从文愤怒地叫嚣,他会这么生气,并不全是因为景柏然失手让莫良矜失去了孩子,还有大部分原因是景柏然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东西。 莫相离赶到医院时,正好错过了午饭时间,林玟娜刚侍候完莫良矜回去,病房里只剩莫良矜一人。莫相离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才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莫良矜身心疲惫,这两日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惨的事,她的孩子竟在她还没察觉时就离她而去。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按照日期推算,也正是沈从文与莫相离结婚前那一次怀上的,因为也只有那一次。 后来她虽如愿以偿地与沈从文结了婚,但是沈从文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气她恨她怒,她也找沈从文大吵过,但是沈从文却褪了平日斯文的外表,极尽刻薄地讥讽她。后来她为了维护面子,与他约定在外人面前做一对恩爱夫妻,可是只要回到家,便行同陌路。 这三个月以来,她天天忧虑,也没在意月经准没准时来,没想到自己的疏忽竟然造成这样无可挽回的错误,她无法原谅自己,更加不能原谅害她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 她正百感交集时,听到开门声,她捂在被子里,嗡声嗡气道:“妈,我知道了,你别唠叨了行不行?我已经够烦了,你就让我清静清静。” 莫相离听着她无奈的声音,突然觉得心酸。记得林玟娜刚嫁进莫家时,她很不喜欢这个新妈妈,觉得她的到来,会分走爸爸对她大部分的爱,所以经常发脾气。 直到后来林玟娜怀上莫良矜时,她的态度才有所改观。三岁时,她多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妹,她很喜欢她,并发誓以后都要对她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约就是十年前,沈从文第一次来她们家,斯文帅气的小男孩一下子迷住了两个小女孩的心。沈从文长莫相离两岁,却长莫良矜五岁,所以他喜欢跟莫相离玩,不喜欢跟骄纵的莫良矜玩。 从那时候,莫良矜就事事与莫相离不对盘,也是从那时候,她们的姐妹情谊不复存在,只剩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良矜,你还好吗?”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莫良矜,莫相离低低的开口。许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当初的决定,她不知道是错还是对。 莫良矜听到她的声音,“腾”地掀开被子,满眼仇恨地瞪着莫相离,怒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莫相离1;148471591054062,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莫良矜说着跳下床向莫相离冲去。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莫良矜,莫相离一时忘了反应,直到她伸手一巴掌劈过来,她才反应过来,举手挡住她的手,“良矜,你不要激动,小产很伤身体,快回床上去躺着。” 莫良矜此时只知道莫相离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她哪里会听她的话,一手没有打到她,另一手又甩过去,莫相离瞧她撒泼似的打法,也不敢还手激怒她,只好向后退,直到退到门边,退无可退。 “够了。”莫相离大喝一声,知道莫良矜小产,她心怀愧疚,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容许莫良矜太放肆。 莫良矜被她一喝,动作停下来,她瞪着莫相离。半晌,方才委屈地嘤嘤哭泣起来。 从知道孩子没有时到现在,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她对自己说,她不能让任何人看笑话。此刻却再也忍不住悲伤放声大哭起来。 莫相离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俯视着蹲在地上呺啕大哭的莫良矜,她蹲下身,温柔地说:“良矜,若是难过就哭吧,姐姐在这里陪着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孩子?”莫良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过、悲伤、辛酸借这一哭全发泄出来。 莫相离伸手握住她的双肩,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无奈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良矜,你那么聪明,应该懂得化悲伤为力量,不要让挫折打垮,你还年轻,孩子一定还会有。” “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莫良矜摇头。 “别说傻话,乖,我们躺床上去,地上凉,伤身子。”莫相离扶起她,看着向来高傲的她在她面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她很心疼,若是知道她怀了身孕,她怎么也不可能让景柏然推开她。 莫良矜软弱过后,此时才醒悟过来站在眼前的是谁,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冰冰地盯着她,“莫相离,你不要假惺惺的,我不会吃你那一套。” 莫相离哭笑不得地看着莫良矜,她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既然我在这里只会碍你的眼,那我就先走了。” 见过了,知道她还安好就足够了。 “站住。”莫良矜厉喝一声,命令道:“莫相离,没有我的允许,以后我不准你单独见从文,听到没有?” 谁还希罕见他不成? 莫相离心中腹诽,脸上却不以为然,她不喜欢莫良矜的语气,从她决定与沈从文分手那一刻起,她就再没想过要与他耦断丝连。 “他是我的妹夫,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如果说句话能让莫良矜安心,她不会吝啬。 会议结束后,众人鱼贯涌出会议室,刚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众人忍不住长长的吁口气,脸上都还残留着九死一生的惊惧。 吴建浩则没有那么幸运,他刚想随着众人溜出去,就被景柏然叫住。忆起刚才在会议室中所见,他止不住心虚,端端正正立在景柏然面前,报告道:“总裁,接下来的行程是与滕氏集团总裁的饭局。” “刚才都看见些什么?”景柏然瞅了他一眼,他是什么心思,他一眼便知。刚才之事,他若不闯进来,只怕他已得逞。 吴建浩闻言,吓得头摇得像拔浪鼓,连忙道:“没,什么也没看见。” “你最好什么也没看见,要不然……”威胁的话一顿,他转移话题,“最近公司在埃及有一个项目,正好缺一个项目经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能胜任。” 吴建浩的脸立即绿了,埃及?!!! 不会吧,景柏然要将他发配边疆?那种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地方,他若是去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总裁,我错了。”吴建浩诚恳的认错,比起发配边疆,他宁愿委屈求全。 “错了?”景柏然扬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吴建浩点头如捣蒜。 景柏然站起来,“好,这次估且饶了你,若有下次,你就等着去埃及骑骆驼。” 骑骆驼?总裁,您也太幽默了吧!吴建浩擦汗,唯唯诺诺应是。 “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景柏然瞅了他一眼,对他的服贴很是受用。 “昨天时小姐确实与莫小姐见了一面,随后时小姐去了莫小姐乡下的村屋,现在应该还在村屋避难。”昨晚他接到景柏然的电话,让他查出时小新的去处,本是一个毫无头绪的任务,结果他的女伴看到照片,说她昨天下午在乡下村屋见过她。 因缘际会,他才能迅速完成任务,人品实在好得没话说。 景柏然抽出一只烟点燃,侧头望他,“派人去盯着她,确保这三日她不会离开。” “是。”吴建浩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总裁,你不打算提前告诉池总?” 景柏然瞄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这么早告诉他做什么?难得看他为个女人魂不守舍,不妨让他多急几天。” 吴建浩了然,什么叫损友,他可算长见识了。 第四十三章死心踏地 第四十三章死心踏地 莫相离自医院出来,耀眼的阳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想起莫良矜苍白憔悴的容颜,想起她唇边苦涩的笑,她说:“姐姐,你不爱从文的,对吗?可是他却对你死心踏地,除了你,再也没人能走进他心里。” 一个人对你深情,就注定他要对另一个人绝情。 莫良矜的悲哀是她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而将她推向现在这种局面的,是她。她以为那是对她最好的,可是她看起来那么不幸福,她还能再为莫良矜做些什么? 掏出手机,她犹豫了一瞬,毅然拔通沈从文的电话,“是我。” 对方沉默了一下,莫相离能清晰听到从彼端传来的小贩吆喝声,那不正是医院外的水果摊小贩正在叫卖。她抬起头,正好看见沈从文从转角走出来。 她放下电话,静静地望着他走近,眼前人很熟悉,也很陌生。 “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快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说完又相视一笑。 坐在医院楼下的林荫道旁的木椅上,莫相离看着蓝蓝的天空,感叹道:“y市很少能看见蓝天,但只要是蓝天,就是万里晴空、一碧如洗的那种,每次看到,都让人很神往。” 沈从文宠溺地望着她,“这么多年,你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就是还是喜欢盯着蓝天看,百看不厌。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你就是躺在你家阁楼上看天,那时的你小小的,脸上却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忧郁。正如这蓝天,明明那么明丽,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忧伤。” “这些你都还记得?”莫相离回头看他,尴尬一笑,“其实我早已经忘记了,从文,不要执着已经失去的东西,珍惜眼前已经得到的吧。” 沈从文心中不忿,他伸手紧紧地拽住莫相离的手腕,急道:“什么失去,我没有失去你,阿离,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莫相离用力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怎么也挣不脱,手腕传来钻心的痛,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斥道:“从文,你弄痛我了。” “阿离,你说,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沈从文的神情已经陷入疯狂,自打昨天见到莫相离毫不犹豫地挺身相护景柏然,他就已经疯了,他与阿离认识整整十年,他还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那种神情。 莫相离不再挣扎,她静静地看着沈从文,直到看得他心慌意乱,她才坚决道:“不,从文,我不爱你。从前,我以为我爱的是你,但那只是我以为。结婚前一天,我回婚房拿东西,撞见你与良矜……,我很难过,但并不心痛,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爱你。” 林荫道上,只闻夏蝉欢快的鸣叫声。 沈从文渐渐地松了手,他心痛地盯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十年,他用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她爱上他,他是何等的失败?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绝不能。 “阿离,你说慌,你明明就是爱我的,否则你也不会跟我结婚,你现在这样说,只是不想破坏我与良矜,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沈从文说完站起来就走。 莫相离见他误会,连忙冲上前去挡住他的去路,急切的道:“你怎么就不明白,从你与良矜结婚那天起,我们就再也不可能,良矜她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爱她,你们原本是可以幸福的。1;148471591054062” 沈从文冷冷地盯着她,“我的幸福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莫良矜说了算,我会处理好我与良矜的事情,你等着我。” 莫相离实在无语,她要怎么说他才会明白,她要怎么说他才会与良矜好好过日子,他明明已经得到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失去的东西? 眼见沈从文要绕过她而去,她冲口而出,“我爱上的人是景柏然,我爱的人是他。” 如果他知道她心有所属他才能放手的话,那么就撒个小谎吧。 沈从文前行的步伐倏然顿住,他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莫相离,艰难的问:“你说什么?” 莫相离迎视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爱景柏然,真的爱他。”明明是欺骗沈从文的话,为什么当她说出口时,心里却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仿佛郁郁的心结终于得到渲泄口。 沈从文凌厉地瞪着她,她脸上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无端地揪紧他的心,他知道,她所说的话是发自肺腑。但是他不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只要相信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阿离,你怎么可能爱上那个花心大萝卜,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你连我与良矜上床都不能容忍,你又能容忍他与别的女人上床吗?”沈从文厉声质问道。莫相离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她永远都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沈从文的质问如一根钢针扎进莫相离心里,她的心痛得一阵毖瑟,脸上血色渐渐消褪,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从文,“我能容忍,真爱一个人,我不会计较他对不对得起我,我只想给他最好的。” “你下贱。”沈从文闻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掴向莫相离。他把她视若珍宝她不希罕,却宁愿却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口怨气他怎么能忍? 莫相离没料到他会动手,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她左脸上,将她心里对他的愧疚全数打散,她的脸立即肿起来,她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冷漠而疏离,“如果这一巴掌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放手,那也不枉我挨你这一巴掌,沈从文,好好对良矜,你已经娶了她,就要给她幸福。” 一步步离开沈从文的视线,莫相离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处,不知道何去何从。 为什么沈从文的话还会伤害到她?她不爱他的不是吗?既然不爱,又何必在意他说什么。 如此反复暗示自己后,莫相离的心情才好转些,她仰起头望着蓝天,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回心底。红灯转绿,她昂首大步向前走去,先去药店买了消肿药,然后又去了百货商场。 人们都说,难过的时候逛街是最好的疗伤药。 从一楼首饰化妆专柜一直逛到五楼男士精品区,她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无纺布袋,里面应有尽有。每刷一次卡,她的心情就好许多,想到将卡刷爆,某人脸绿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走到男士精品区,她随意的逛着,并没有想要买什么,却在一家橱窗外看到一件今年最流行的暗黑系手工衬衫,华丽的剪裁,流畅的缝合,胸前点钻的钮扣,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之感。 她一眼便相中这件衣服,景柏然的衬衣除了白还是白,可是她觉得,他穿黑色会更好看。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刷卡买了这件衣服,五位数的价位,刷得让她心疼。 但一想到羊毛出在羊身上,她那点点心疼就不翼而飞。 在百货商场不知道逛了多久,她走出商场时,已经华灯初上,霓虹华丽五彩的光芒四射,耀花了她的眼。 她的车停在了医院,只好打的回清河湾的别墅。 付了车资,她提着大大小小的布袋往里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就射来两道光束,她下意识的半眯着眼睛,看见迈巴赫渐渐驶近,她顿住脚步,一手费力的向车里人招手。 景柏然看着站在大门外的莫相离,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打了一下午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可是此刻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心中的气愤才有所清减,却并没有如她意停下车,而是视而不见地驶进别墅。迈巴赫在夜色下滑出一道完美的流线形,缓缓隐进黑暗中。 莫相离错愕地盯着车尾,气闷得腹诽:知道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用这样目中无人吧,好歹我今天也给你买了衣服。 她一边嘀咕一边进了大门,穿过小花园,她一眼便瞧见倚在廊柱上的景柏然,未语先笑,她连忙叫道:“景柏然,快过来帮我提。” 第四十四章二女争夫 第四十四章二女争夫 景柏然攥紧了眉头,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失踪了一下午,害他担心了一下午,他差点以为,她就像上一次一样,签订了协议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她此时却还能没心没肺的笑? 很刺眼,真的很刺眼。 他站直身体,走过去时,她突然举起一个袋子递给他,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献宝的意味,“礼物。” 她的话音刚落,景柏然已经挥开她的手,袋子呈抛物线飞出去,砸进了露天水池里,顿时溅起无数水花。 “你干嘛?”莫相离连忙扔下手中的袋子,拔腿向水池奔去,脚步还未迈开,景柏然已经牢牢地抓住她,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胸前。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顿时有些压抑。 “莫相离,为什么不接电话?”景柏然沉声问道,一双深邃的凤眼如猎豹般紧紧地盯着莫相离,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可知他一下午就像个愣头小子,抱着手机不停的按重拔重拔。 “手机?”莫相离这时才想起手机来,她连忙拉开手提包,掏出手机来,一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景柏然紧窒的双臂突然放松下来,声音里也带着丝疲倦。 又想起她没开车回来,他问:“车呢?” “忘医院了。”莫相离老老实实的答,不敢去招惹他。 景柏然彻底的松开她,转过身向屋里走去。莫相离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晚的他很奇怪,怒气莫名的来,又莫名的消失。“哎,衣服。” 看着景柏然消失在门后,她无奈地跺脚,衣服沾水就沉,此时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再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别墅,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既然他都不懂得珍惜,她还那么紧张干嘛,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买的。 拾起散了一地的袋子,她向屋里走去。 踏进玄关,她一眼就看到挨着景柏然坐的洛琳,她正挑衅地盯着她,她有些错愕,有些难堪,更有些生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莫相离,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洛琳并不意外在别墅里见到莫相离,她回国时,早已经请侦探调查过莫相离。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莫相离懒得与她多说,下巴点了点面无表情的景柏然,说:“这话你问他吧,我困了,就不接受你的盘问了。” 得用多少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将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砸到景柏然的脑门上?莫相离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死死地咬紧牙,就怕会忍不住。 突然觉得自己先前与沈从文说的话很可笑,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这个花心大萝卜,除非她脑子抽了,自找虐受。 淡定地绕过客厅,淡定地上楼,淡定地进了卧室,她却再也淡定不了,将手中的袋子狠狠地掼向地面,化妆品、衣服散了一地,凌乱不堪,正如她的心,也是凌乱不堪。 景柏然漠然地盯着莫相离绕过客厅走上楼去,她的背影纤细而倔强,仿佛正在极力忍耐什么,提着手提袋的双手握紧,隐隐可见手背上的青筋。 他没有制止她的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螺旋梯上,他才收回视线,正视洛琳。 “洛琳,我们谈谈。” 洛琳见他神情严肃,心底一阵发慌,她站起来,慌慌张张道:“eric,我也困了,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就想跑。 “谈谈吧。”景柏然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音调。 洛琳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她回过头来看着景柏然,委屈的说:“eric,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办不到,从我与你相遇那天起,我就做着要当你新娘的梦,十年了,我跟着你也有五年,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你最后一个女人,你玩累了,疲倦了,就会回来,所以我从不干涉你,你现在说,要我从今以后不再参与你的生命,我做不到。” 洛琳的话让景柏然很动容,但是他一旦做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他温和道:“洛琳,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看着母亲跟父亲的相处,他们见面时,不是冷脸相向,便是拳脚相向,那个家除了辱骂没有丝毫温暖,直到后来,我父亲遇上现在的母亲,家才有了家的感觉。” 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洛琳却奇异地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她急忙奔过去趴在他膝头上,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急切道:“我知道,我都知道,eric,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就行。” 景柏然摇摇头,他双手罩上洛琳的双肩,诚恳道:“何必委屈地待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边呢?洛琳,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得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没有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幸福了。”洛琳心慌意乱,这么多年,她岂会不了解景柏然的行事作风,他一旦决定要分手,就绝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她该如那些女人一样,拿着他的遣散费潇洒走人,可是她做不到。 十年了,爱他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不能没有他。 客厅内静默无声。 景柏然静静地凝视着洛琳,她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有时候他疲倦了,就想着是否该将她娶进门好好过日子,可是每当产生这个想法时,他心中却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爱她吗?你若不爱,十年二十年,到时候你的孩子会不会像你一样,感受不到父母的爱,感受不到家的温暖?”爱何其虚幻,却又让他执着的在花丛中等待爱的彼端的那个人。 如今他等到了,虽然开始很糟糕,但他相信,他们会彼此相爱。 “洛琳,放手吧,放过你自己。”他的话虽温柔,却掷地有声。 洛琳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她仰着头望着他,眼泪顺着眼睫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在他的手臂开出一朵朵明丽的花,可却再也激不起他半点怜惜。 他的眸中只有绝决。 心碎成片,她跟了他五年,五年的时间却抵不过莫相离的三个月,她如何甘心。眼角余光瞄到螺旋楼梯上那道驻足的倩影,她眼底划过一抹恶毒的光。 若是她不能得到他,那么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他。 “好,那再给我一个goodbyekiss。”说完她凑过去,红唇轻含住他凉薄的唇。 温存火辣的激吻,两人相缠的呼吸浓烈灼热,洛琳主动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小手从他的背一直下滑到他的皮带上,微一用力,他的皮带便被她抽开。 半睁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楼上的动静,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她才微阖上眼,沉醉在这一吻中。 景柏然迅疾按住她的手,将她推开,“够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信封丢到她面前,他冷冷地道:“你的小心眼就到此为止,这是半岛的别墅,今晚就搬过去吧。”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洛琳嘴角浮现一抹悲凉的笑意,原来他都知道,只是最后一次纵容她,让她找到平衡,自己怎么还妄图因此而让他们产生误会。 莫相离逛了一下午的街,又没吃东西。此时虽生气,但肚子饿得直叫,她只好下楼去找点吃的。 如果她知道会撞上这么火辣香艳的一幕,打死她也不会跨出房门半步,看到两人在客厅里旁若无人的拥吻,她如遭雷击。那一刻,她的心房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攥得她透不过气来。 为何要心痛?她与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为何看到他与别的女人亲吻,她的心会这样痛。 门外陡然响起1;148471591054062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的迷思,她连忙擦擦脸,触及满脸湿濡,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流泪了,她反手落下锁,后背紧紧的靠在门上。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又渐渐走远。 莫相离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她才放下心来,全身虚软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与景柏然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控制不住受他吸引。 那种感觉比对沈从文的更甚,如果她不好好管住自己的心,她爱上他是迟早的事。 她突然明白景柏然的一年为限了,若是自己爱上他,那么到时他想得到什么都是易如反掌,真是险恶的用心,难怪他不要求她什么,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不,她绝不会爱上他,绝不。 第四十五章你真吃亏 第四十五章你真吃亏 莫相离自地上跳起来,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态,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她拉开门往外走。 肚子还饿着,她不吃点东西今晚是绝对睡不着的。从楼梯上踱下来,客厅里已经空空如也,洛琳与景柏然都不在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心中腹诽:指不定两人正在楼上做限制级的事。 哼,色狼就是色狼,面前有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他能把持住就不是男人了。 一阵腹诽后,她突然觉得没意思,绕过饭厅,一眼便看到厨房里有个身影在忙碌着,她也没仔细看,就嚷道:“刘妈,现在还有什么吃的吗?” “冰箱里有戚风蛋糕,你若饿了,可以先吃点垫垫底。”厨房里传来一道醇厚低沉的男音。 莫相离吓了一跳,连忙探头去看,只见景柏然腰上系着一条洁白的围裙,手上拿着刀正切着西红柿,她吓得没合拢嘴,半晌才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景柏然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手中的活,“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莫相离指指楼上,又指指客厅,他、他、他不是该与洛琳风流快活去了吗? “嗯?”尾音轻扬,却该死的性感,他在等她回答。 “没什么。”莫相离收回手指,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她踱进去,问:“你在煮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意大利面。”景柏然瞄了她一眼,将切成丁的西红柿装盘,指挥道:“去冰箱里把奶酪粉,番茄酱,还有法香拿出来。” “哦。”莫相离连忙打开冰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只找到番茄酱跟法香,奶酪粉怎么也找不到,她嘟嚷道:“奶酪粉在哪里呢?奶酪粉,你快点出来。” 景柏然闻言,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他摇摇头,放下刀走过去,越过她直接在第三格放调味品的格子里拿出奶酪粉,敲了敲她的脑袋,打趣道:“眼睛跟着你真吃亏,就在眼前都看不到。” 那一敲并没有用力,莫相离却感觉到疼,下意识远离了景柏然一步,她讪讪道:“嘴巴跟着你也吃亏,不知道积德。” “你说什么?”景柏然没有听清她的话,轻声问。 莫相离摇摇头,抱着膀子在一旁观看,“真没想到天之骄子的你也会下厨,你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毒不死你。”景柏然半真半假道,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他眼底浮现一股浓郁的忧伤,“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天之骄子,五岁时,我就必须自己做饭给自己吃。” “五岁?天哪。”莫相离难掩惊讶,她五岁时在做什么?一个小公主,每天吃完饭就是玩,活得无忧无虑,“你爸妈呢,他们都不管你吗?” 只是想到就问,但看到景柏然立即变得阴郁的神情,她想起那日伊莜婚礼上的情形,她反射性地捂住嘴,嗫嚅道:“我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景柏然看了她一眼,打燃了火,猩红的火舌中,他的神情显得有几分迷惘,“他们的感情一直不好,一见面就吵,吵完就摔门而去,谁都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一个我。” “对不起。”莫相离讷讷道,她没想过要触及他的痛处,更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他,会有这样一段不幸的童年。 景柏然笑了笑,往锅里倒油,放元葱粒、蒜末,油滚过元葱粒、蒜末,一阵滋滋的响,“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就在我苦苦哀求母亲不要抛下我时,她……” 他的声音淹没在油声中,这段过往,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今晚却突然想说给她听,可是他怎么能说自己被亲生母亲骂杂种的话来?抿唇自嘲一笑,“再后来,父亲娶回一个温柔娴淑的女人,让我叫她妈妈。最初的我,是看不起她的,时时事事为难她,直到后来,她为了救我,被黑道大哥压断了腿,我才真正喜欢上这个妈妈。” 景柏然轻描淡写的说着当初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可是莫相离懂,那是混杂着痛苦、愧疚、感动、心疼与难过。这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走上前去,自身后环上他的腰。 “都过去了,不要难过。” “有些事情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过去,她为我付出太多,所以我不会原谅伤害她的人,绝不。”感伤之余,他的神情又多了股执拗的绝决,因此,他不会放过莫镇南。 他的绝决让她有些心惊,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闻到一股烧焦味,她大叫:“喂,锅里糊了。” 景柏然回过神来,连忙翻炒,一阵手忙脚乱,他的感伤也消失不见,他的动作又恢复熟练,放培根、番茄酱、加水熬汤汁。 莫相离站在旁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放配料,他的神情很认真,仿佛对待的是上亿的决策书。有句话叫认真的女人很迷人,其实认真的男人也同样迷人。 等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端上桌时,已经是半小时后。莫相离端在手上时就忍不住拿手沾了点面酱吃,虽然有些糊味,但味道比她去过的意大利餐厅的味道都要好。 她忍不住赞道:“不错不错,若哪天你被人从总裁的位置上赶下来,去开家意大利面餐厅也能赚钱。” 如果这是赞美的话,景柏然欣然接受,“承你吉言,看来我得在总裁位置上坐稳了。” 莫相离尴尬一笑,她完全没有诅咒他的意思,坐到餐桌旁,她已经忍不住拿起叉子大快朵颐,一大盘意大利面下肚,她仍觉得饿,抬起头来正打算染指景柏然的,却见他正优雅的进餐。 想起自己刚才的狼吞虎咽,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她托着腮看着景柏然,眼前这个男人,偶尔轻佻,偶尔严肃,偶尔霸道,偶尔冷漠,偶尔忧郁,每一面都那么有味道,每一面都那么吸引人。 难怪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要爬上他的床,除了他外在的条件,他本身就是极吸引人。 感觉到她强烈而不可忽视的目光,景柏然放下叉子,抬起头就撞进她晶亮的瞳眸里,那样的黑,那样的亮,似乎要将人吸进去溺毙,他向后舒适的靠着椅背,指控道:“离,你打扰到我了。” 离?! 莫相离承认自己因他的称呼酸了一下,全身冒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叫冤道:“我哪有,只是没有见过男人吃饭能这么文雅,多看了几眼罢了。” 她的意思是他很像女人咯。他倾身过去,危险地盯着她,“你的目光本来就是一种打扰。” 他近距离逼视,让她心跳倏然加快,她跳起来,端起盘子就向厨房里走,“我刷碗。”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景柏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累积了一天的阴霾因这一笑而渐渐消失,有她在身边,真好。 爱的起点,恨的终点 莫相离刷完碗出来,景柏然已经离开,看到空落落的饭厅,她的心也空落落的,倚在墙壁上发了会儿呆,她才向楼上走去。 来到主卧外,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从门扉处流泄出来。她徘徊了一阵,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义正严词地告诉他,要么她去睡客房,要么他去睡客房。 过了许久,她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踩着一室温润的光走进去,预想的情形并没有见到,卧室里空空如也。她似乎不相信,又走到浴室去看了看,都没有人。 她略略吁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吁完,就听到房门前响起一道调笑的男声,“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找我吗?” 莫相离回头望去,景柏然上身赤裸着,下身围了条白色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那样子很性感很迷人。莫相离那口气顿时岔进了气管里,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的脸涨红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她急急申辩道:“少自做多情,我才不会找你呢。” “哦……”景柏然拉长了音调,压根不信她的话,他站直身子向她走来,吓得莫相离连连后退。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让她紧张无措。“你你你……”莫相离吓得舌头打结,一早想好的那些义正严词的话完全说不出口,就见景柏然已经从容的绕过她,掀开大床一侧的凉被躺了进去。 莫相离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这个妖孽在干嘛?看到他伸手解开浴巾,看到那点点肉色从浴巾下露出来,莫相离吓得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喝问:“你你你干嘛?” “脱衣服。”某妖孽一副你很笨的模样,彻底地刺激了莫相离的神经。 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不跳起来?莫相离此时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叫道:“我知道你脱衣服,我问你脱衣服干嘛?” “当然是睡觉。”某妖孽睇她一眼,自在的答,“我喜欢裸睡,你不知道吗?” 莫相离只觉得头更痛了,她用力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1;148471591054062她也不看他,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舒适的睡衣,就往门外走。 景柏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指了指与她相反的方向,好心提醒她,“离,浴室在那边,你走错了。” 简单的一个字,又让她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全身酸麻酸麻的,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景柏然,斥道:“别拿肉麻当有趣,我叫莫相离,不叫离。”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搭上门把,却怎么也扭不开锁,她用力扭动门把,门板仍旧纹丝不动。 她气恼地回头瞪他,“把钥匙拿来。”这个妖孽到底是什么时候反锁的门,她怎么不知道? 第四十六章别费力气 第四十六章别费力气 景柏然摊摊手,指了指床头柜上搁着的浴巾,“自己过来拿。” 实际上,卧室的门是感应门,反锁与打开都只需要他的指纹,可是他不会告诉她,能看到她气得跳脚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真是人生中一大乐趣,他怎么会错过? 莫相离不会那么笨自投罗网,眼前的景柏然就像一只大灰狼在向她招手,她过去不正中他下怀,“你扔过来。” 景柏然盯着她看了看,唇上浮现一抹促狭的笑意,掀开凉被打算下床。 莫相离见状,一不小心又看到他的男色,她羞得满脸通红,急急撇开脸,喝道:“打住,我不要钥匙了,你别过来。”说着抱起自己的衣服,仓皇逃进浴室里。 浴室门甩上那一刹那,门边传来景柏然甚为愉悦的声音。 莫相离气得磨牙,却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某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她与他比,只有输的份。 在浴室里磨蹭了将近两个小时,莫相离泡澡泡得全身快脱了一层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穿上保守的娃娃衫睡衣,又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自己,觉得万无一失才拉开浴室门。 卧室里,只留有两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缱绻温柔,映在床上那张沉睡的俊脸上,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她轻手轻脚地愰过去,他睡着了就好办,说不定能将钥匙偷出来。绕到大床一边,她特意假咳了两声,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她又装着呛到了,不停的咳嗽。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真的睡沉了。 她这才拿起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浴巾,抖了几抖,浴巾里什么都没有,她忍不住皱紧眉头,没有钥匙,他又是怎么将他们反锁在屋里的? 纳闷地瞪着景柏然的后脑勺,此时景柏然却有了动静,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她而睡,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将浴巾扔回床头柜,离他远远的。 而此时,景柏然却是憋笑憋得差点成内伤,他就知道她要来找钥匙,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不想让她再瞎折腾,他装做梦呓般,道:“离,你别费力气了,你打不开门的,根本就不用钥匙……”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莫相离吓得僵在原地,敢情他把她当猴耍,莫相离的小宇宙爆发了。 莫相离三两步奔过去,一把掀开凉被,吼道:“景柏然,你给我起来……啊……”她的话音未落,伴随着响起的是她的尖叫声,她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妖孽身上未着寸缕。 景柏然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索性睁开眼睛大大方方地看着她,一脸促狭道:“原来你好这一口,来吧,我躺好任扑。” “扑、扑你个头。”莫相离捂住双眼,结结巴巴地道。比厚脸皮,她果然不是他的对手。她指了指门,道:“把门打开,要不你去睡客房,要不我去睡客房。” 她不能再采取迂回战术了,她要速战速决。 “都告诉你了,没有钥匙,那是最新研发出来的感应门,只有用我的指纹才能打开。”景柏然怕她真恼了,慢吞吞地解释道。 “那你就下床去给我打开。”莫相离拧紧了眉头,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听话回到别墅来,现在她是又累又困,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是若旁边躺着一头狼,她怎么可能睡得安心。 “我累了,不想动,你要是有能耐把我移过去,我就给你开。”景柏然耍赖道,说完也不再理会她,闭上眼睛睡觉。 莫相离气死了,真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这个矫情的男人。努力深呼吸,才稍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她咬牙切齿道:“好,你不开是吧,行,谁怕谁啊,我不信你还吃了我不成。” 莫相离怒气冲冲跑过去,掀开凉被一侧躺进去,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身旁躺着一个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整晚都提心吊胆担心他会扑过来。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耳朵也竖起来,想着只要他那边有一点响动,她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但是他再也没有动过,就好像是真的睡着了,连呼吸都清浅得几不可闻。 莫相离渐渐放下心来,逛了一下午的街,又跟景柏然斗智斗勇了这么久,她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睡着之前都还在想,自己要打起精神来防备景柏然,可终是抵不住困倦,渐渐沉睡。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景柏然知道莫相离已经睡着,他侧过身去,看着险险挂在床沿上的某人,叹了一口气。床很大,足够六个人睡在这床上不拥挤。 若他不滚过去,她不滚过来,他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突然讨厌这样的距离,他想有个人躺在他身边,与他分享彼此的体温。 翌日,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沉睡中的景柏然,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缕自窗帘闭合处逸进的阳光,心情大好。 怀中软玉温香的触感让他低下头去,某人的脑袋正枕在他胸前,若有似无的蹭着,时而还咂巴着嘴,模样憨实可爱。他的嘴角忍不住浮上一抹笑意。 昨晚他并没有靠过去,看了她一会儿,就睡着了。后来睡梦中感觉到有个软软的东西靠过来,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滚到他怀里,抱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凉被被她卷成一团搁在小腹上,娃娃衫睡衣下摆卷在胸前,险险地挡住胸前的春光,她的小腿蛮横地放在他双腿中间,姿势很是撩人。一股热气从小腹一直冲向头顶,景柏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欺负她。 这到底是什么睡癖? 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要了她,他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扔回原位,想起先前她恶狠狠的话语,他就忍不住嗤笑,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也不知道是谁吃了谁。 将她扔回去,他渐渐地睡熟,哪知她故态复萌,又滚进自己怀里。 此时她的大腿压着他腿间的肿胀,他倒抽口冷气,冷冷地盯着她,道:“莫相离,是你自己贴上来的,怨不得我了。”说着大手探上她的胸。 她的胸部并不惹火,但大小刚刚适合他一手掌握,他捏了捏她胸前那两团,触感饱满而富有弹性,竟让他感觉到兴奋。 他一手揉着她的胸,一手绕到她后背去解开胸衣扣子,“咔嗒”一声,她胸前两团自胸衣中跳出来,雪白的胸部上两点红梅,撩拔着他的视线,他忍不住埋头含住其中一边. 莫相离正在睡梦中,感觉胸前痒痒的,搔得她咯咯直笑,连忙伸手去推,“好了,瑞奇,去小新姐姐床上玩去,我要睡觉。”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景柏然一点也不陌生,他皱紧了眉头,危险的问:“瑞奇是谁?” “瑞奇是狗的名字啊,不过我不会告诉景柏然那个大笨蛋,1;148471591054062他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莫相离说完,还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景柏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好看,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耍着他玩,想起那天他让吴建浩去查莫相离身边有没有瑞奇这个男人时,吴建浩忍俊不禁的模样,敢情他也知道,两人合着伙的耍他。 餐桌上,气压很低,莫相离只管埋头吃饭,不敢看对面黑沉着脸的某煞神。 回想起一个小时前的情形,莫相离头埋得更低,实在不能怪她,任谁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胸前胡作非为也淡定不了,况且这人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莫相离努力忽视那两道冷冽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喝着粥,生怕自己不慎再激怒他。 一碗粥见了底,眼前人仍旧不动声色,莫相离干笑着放下碗,规规矩矩道:“我吃饱了,你慢用。”说完就想溜之大吉。 “站住。”景柏然双手抱胸斜睨着她,模样极是威严。只可惜鼻梁上那条ok绷将他的威严折损了几分,显得有几分滑稽。 莫相离回头看他的模样,忍不住抿嘴轻笑,自己那一脚差点踢断他的鼻梁骨。她一边压住向上翘的嘴角,不至于让他瞧出她的幸灾乐祸,一边腹诽:活该。 景柏然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她不自在地搓搓手,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衣服有些眼熟。她眨眨眼,仔细再看,确实是她买的那件,她凑过去,一副讨好的模样,“我的眼光还不赖嘛,这件衣服果然适合你。” 景柏然仍旧不理她,她讨好不成,眼角余光瞄到从客厅经过的刘妈,她大叫一声,“刘妈,你要去市场买菜吗?我正好要出去,顺道送你。” 刘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景柏然,又看了一眼一脸热切的莫相离,她道:“菜市场就在隔壁,不用走很远。” “这里菜市场里的菜怎么会新鲜呢,我知道有一家农贸市场,那里的菜都是空运来的,走,我带你去。”莫相离说着跑过去亲亲热热地挽着刘妈的手就要走出玄关。 此时,景柏然发话了,他站起来,一边向她们走来,一边说:“正好我今天没事,我陪你们一道去。” 莫相离哭了,艾瑞克集团里的董事们也哭了,没事?!他们还等着他召开董事会议呢。 “不用不用,你这样身份的人去那种旮旯不合适,还是别去了,我跟刘妈去就行。”莫相离慌忙摆手,她送刘妈不过是个避开他的借口,怎么能让他跟去,她还不想被他的目光杀死。 景柏然没说话,只拿目光定定地盯着她。 莫相离只觉得头皮发麻,再度败下阵来,她咬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好,你自己说要去的,待会儿可别怨我。” 第四十七章陪她游玩 第四十七章陪她游玩 景柏然开着低调的迈巴赫穿梭在沿海公路上,潮湿咸腥的海风自微敞的窗户吹进来,吹淡了车内古龙水的味道。 莫相离坐在副驾驶座上很是拘谨,车外风景撩拔得她心痒难耐,奈何旁边坐了这样一樽大神,她不敢乱动,憋得很难受。只好回头跟坐在后座的刘妈说话,“刘妈,这里的景色真好,要是在海边建一栋海边别墅,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这人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刘妈冷哼一声,“你的愿望还真单纯。” 莫相离知道刘妈一直看不上她,不过她是不会跟一个老人家计较的,她做花骨朵状,一脸天真道:“刘妈,你不觉得我就是很单纯吗?” 刘妈正想打击她一下,撇脸就见到景柏然脸上的神态,她立即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莫相离自讨了没趣,只得乖乖坐好,再看旁边黑脸包公似的景柏然,她无奈叹气,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早知道她就不选那么老远的地方。 “很喜欢这里?”景柏然自是将她的话听得一字不漏,见她垂头丧气的,自觉已经冷够了她,于是大开尊口。 莫相离无限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如果没你在,我会更喜欢。” 景柏然直接忽略她前半句话,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另一手将方向盘一转,迈巴赫驶离沿海公路,向海边驶去,“喜欢就好好去玩玩。” 莫相离闻言,一下子兴奋起来,她一直向往海子那首诗中的意境,忍不住兴奋地朗诵起来,“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真美啊。” 她的喜悦不知不觉感染了景柏然,她的双眼因兴奋而闪亮,仿佛能照亮世间所有的黑暗,他实在难以想象,若有一天,她眼中的光亮不在,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在这片海域有一座海屋,你若喜欢,我们就过去住上几天。” 莫相离想起今早的情形,热情一下子冷却下来,她赶紧摇头,赔笑道:“不用不用,你是个大忙人,哪有闲功夫陪我玩啊,再说玩物丧志,看看就行,看看就行。” 她要真跟他去海屋住,到时荒郊野外的,他把她吃干抹净,她还找不到地方哭去,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其实她也不想想,景柏然要真打定主意要把她吃干抹净,她在哪里都不安全。 景柏然斜睨了她一眼,她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她这防狼的态度着实让他很不爽,一大早憋着的那口闷气更闷了。 迈巴赫在光滑的水泥路上滑出一道优雅的弧,在海边一栋恢宏的酒店前停下,景柏然下车,绕到副驾驶外,还没来得及替莫相离拉开车门,她已经径直下车。 酒店的泊车小弟连忙恭恭敬敬地接过车钥匙开走了车,莫相离站在酒店外,眺望远处在海边玩耍的游人们,一脸神往。 刘妈第一次来这地方,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但是她还算有眼色,知道不能成为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的电灯泡,她走过去,低声向景柏然请示,“先生,您与莫小姐在这里玩,我先去市场买菜,回来再与先生会合。” “不必,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去市场,你先在大堂等一等。”说完景柏然掏出行动电话,拔通了吴建浩的电话安排好一切。 莫相离回过神来时,身边就只剩下景柏然,她在他身后找了一圈,诧异地问道:“刘妈呢?” “她去市场了,你不是想去海边玩吗,酒店里已经备好了泳衣,你要不要上去挑选一下?”景柏然一改早上黑脸包公的神情,样子极为殷勤。 莫相离才不上他的当,经过今早的意外,她现在是能离景柏然多远就离他多远,她滴溜溜的大眼珠在隔壁小商场里转了一圈,正好看到有卖泳衣的,她伸手一指,说:“不必了,你看商场里有卖的,我去买。” 说完也不管景柏然允不允许,飞也似地跑进了小商场。 景柏然看着她活泼的背影,但笑不语。转身进了酒店,取了总统套房的房卡,他直接上了顶层。 这里的皇家酒店是艾瑞克集团名下的产业,随时都留有他的房间,以前他带过不少女人到这里来度假,这是第一次女人都被他拐到了酒店前,却没能拐进房间。 景柏然乘电梯上楼时,还自嘲一笑。对莫相离,他似乎比对寻常女人多那么一点耐心。十年等了,三个月等了,他又怎么会在乎这短短的几天? 回到套房,他换上黑色丝质的四脚泳裤,身上披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又径直下楼来。 “景总?”推开旋转玻璃门,景柏然耳畔就响起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去,那人惊喜地上前,一副要与他握手的模样,“原来真的是景总,幸会幸会。” 来人是y市新任市长黄学久,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头顶已经呈地中海式。 景柏然蹙了蹙眉头,脸色有几分不悦,他下意识望了一眼小商场门口,没有看到莫相离的身影,他的脸色才和缓了些,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立即抽离,“黄市长,您也来度假?” “哪里哪里,我是来视察工作的,难得见到景总,景总若是有时间,中午我们一道吃顿饭?”黄学久涎着脸,倒不真想与景柏然吃午饭,而是想从景柏然哪里捞些油水。 “抱歉,中午我已经有约了,下次吧,黄市长在这里的一切费用都算在我头上,如何?”景柏然并不想与他多接触,更1;148471591054062不能让莫相离看到他与他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黄学久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这话,连声说不必不必,却是满意地带着他的小蜜走了。景柏然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厌恶越浓。 正当此时,有人轻拍他的肩,热热地呼吸就喷在他耳后,“那不是黄世伯么?又换小蜜啦?你与他很熟?” 景柏然回过头去时,眼中那一丝厌恶已经敛去,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人,已经拥着她向反方向走去,“走吧,我们去沙滩晒日光浴。” 莫相离犹不甘心,一个劲要回头去看,奈何景柏然死死的禁锢住她,她根本动弹不得。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她才警觉自己与他贴得有多近,她心慌意乱,有些话便不经大脑跳了出来,“你想用美色迷惑我,没门。” 景柏然心情大好,他环抱着莫相离,她身上清甜的味道窜入鼻间,极是舒爽好闻,他忍不住嗅了又嗅,不是他以往那些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种沐浴后的淡淡苹果香,他凑到她耳边低语:“美色么?其实我是想用男色诱惑你。” 莫相离的脸一下子爆红,这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果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你你你……” 瞧她惊得口吃的可爱模样,他低笑一声,忍不住俯身在她红唇上撷取一吻,果然如记忆中般香甜,让他忍不住吻了再吻。 莫相离被他强吻一记,眼见他的唇又要落下来,她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嘴唇,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不准你随便亲我。”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酒店外的园区,正当十点钟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将两人镀上一层金光,日影稀薄,两人的身影早已经融和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四下无人,园中只闻蝉鸣声,景柏然好笑地看着她,她的防备对他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只不过越发让他想多多逗弄她,他一本正经地放开她,一本正经的问她:“那我要怎么才算不随便亲你?” “你应该先知会我一声,然后……”莫相离被他那样专注地看着,一时心慌慌的,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她连忙大声道:“我……,反正不管如何,你就是不准亲我。” “莫相离小姐,我现在要亲你了,你做好心里准备。”景柏然压根就忽略她反面的话,在她还没有任何反应前,倾身吻住她的唇。看她惊愕的微张开唇,他的舌趁机长驱直入。 与她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喜欢逗她,看她又恨又气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很开心。 莫相离彻底地懵了,她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唇上酸酸麻麻的,那股酸麻一直窜进了心里,让她忘了反抗,忘了挣扎,忘了推开他…… 也许反抗得太久,她第一次想听从心底的声音,好好地沉醉在他的深吻中。 第四十八章后果严重 第四十八章后果严重 一记深吻毕,莫相离的眼睛水汪汪地,她迷蒙地望着眼前桃花秋水似的男人,缴械投降是意料中的事,可是这么快就向他倾心,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说过,不能随便亲我,否则后果很严重。” 景柏然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笑问道:“有什么后果?”她的唇微肿,眼神迷茫,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极是惹人怜爱。 “后果就是……”莫相离踮起脚尖,偏头吻上景柏然的唇。 与其说她是在吻,不如说她是在啃,她狠狠地啃着他的唇,舌尖在他嘴里横冲直撞一番,在他还未细细品味这独特的吻时,她已经及时抽离,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赞道:“味道不错。” 说完她推开景柏然转身就走。 景柏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慌忙逃蹿的背影,这个敢做不敢面对的小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怜。他三两步追上她,见她满脸通红,心知她在害臊,忍不住糗她,“既然味道不错,要不要再尝尝?” 莫相离羞得简直想挖个地洞埋下去,她她她……她竟然学会调戏男人了?!难道她在美帝国怀抱待久了,也变得这么开放了? “尝你个大头鬼,接吻这事,要精要细,多了就没意思了。”又一句豪放的话语,莫相离为自己今天的反常行为实在无语到极点,只能速速逃开,也许远离了这个罪魁祸首,她就会恢复正常。 景柏然哪里容她真正逃开,他一把抓住她,大手牢牢地扣上她的柳腰,促狭地盯着她满脸窘迫,笑道:“你接吻的技巧还有待提高,不如哪天我们练习练习?” 敢笑她接吻技巧不好,行!“不用了,男人那么多,我也不是非得找你练习是不?说不定老师多了,我的技巧会突飞猛进。” 一句话,气得景柏然心潮翻涌,直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小女人,他搂紧她,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霸道的宣言,“你敢,你的唇除了我能碰,谁也不能。” 莫相离冷笑,一手拂开他的掌,“景总,我签的是一年的协约,可没签卖身契,我与谁交往,与谁亲吻,不需要你点头吧。” “……”景柏然知道她伶牙俐齿,也知道她不是寻常逆来顺受的女人,更知道她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为了不破坏两人出游的兴致,这口气,他忍了。 “沙滩就在前面,我带你过去。” 上午的阳光并不是很炽人,莫相离躺在沙滩椅上晒着日光浴,懒洋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正在假寐的波丝猫。 景柏然一手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防晒油,他站在她面前,见她拿花色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道:“你去商场就买了这个?” 莫相离慵懒的抬抬眼,不打算理他,分明还在记恨刚才他取笑她的吻技不怎么样,她将头撇到另一边,咕哝道:“姐穿什么要你管。”话音未落,她瞧见一个穿着火辣比基尼的美女正朝着这边搔首弄姿,她咕噜噜爬起来坐在沙滩椅上。 她指指那美女,笑道:“真穿成那样的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身边已经有你这么优质的男人,也不必刻意将自己打扮的那么性感招人妒吧。” 莫相离的话令景柏然很受用,他倾身在她身边坐下,将防晒油放在她面前,兴致勃勃道:“既然这样,那我帮你擦防晒油吧。” 莫相离瞧他色迷迷的样子,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帮她擦防晒油是假,借机揩油是真吧。再看那边那个美女已经走过来了,她笑嘻嘻道:“我正想晒得健康一点,就不劳烦景总了,喏,那个美女也许有需要,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完跳下沙滩椅,一溜烟闪开了。 景柏然气闷地瞪着莫相离的背影,这些年来被女人娇惯出来的优越在今天一再受挫,让他很是恼火。他盯着手上的防晒油,有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愤怒,他举起防晒油就要向沙滩砸去。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一道娇嗲的声音传了过来,1;148471591054062“帅哥,这么好的防晒油砸了真可惜,不如给需要用的人,你说呢?” 美女说完话,一双娇媚的凤眼不停的向景柏然暗送秋波,景柏然脸色很不好,反手就要甩开美女的手,偏过头去,却骤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改不耐烦的样子,“也对,浪费了确实可惜。” 得到景柏然的鼓励,美女自动自发的将性感撩人的娇躯贴向他伟岸的身躯,一手引着他的手在光滑圆润的肩头来回游移,“我叫秦子言,帅哥你呢?” 景柏然轻佻地勾了勾她比基尼的肩带,道:“david,来,咱们躺下说话。” 莫相离走了没多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即就怒火中烧,该死的种猪景柏然,还真是不掩风流本性,上一刻才吻了她,下一刻就与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但就是想冲过去把相贴的两人拉开,刚迈开脚步,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莫小姐,你也来度假?” 莫相离回过头去,意外地见到穿着性感泳裤的郁树,与穿着正式西装的他不同,此时的他身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一种邪气,莫相离下意识远离他一步,这才道:“郁律师,真是好巧,你一个人吗?” 郁树见她往后退一步,眼神黯了黯,其实他会到这里来,只不过是有关莫镇南那件案子他查出一点蹊跷,知道黄学久今天会带小蜜来这里度假,所以才跟到这里来,打算找机会与黄学久见一面。 只可惜当了市长的黄学久并不是人人想见就能见到,他在这里周旋了许久,仍是没有见到他。 郁树点点头,儒雅帅气的脸庞上是一派温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顶防晒篷,道:“我的防晒篷在那边,要去坐坐吗?” 莫相离偏头想了想,自己正好有事要找他,于是跟着他向那方行去,郁树边走边道:“那天……在艾瑞克集团,我……” 他的迟疑听在她耳里,她知道他定是有苦衷,也不以为意,淡淡笑了笑,道:“景总找律师来见证那纸协议的生效也是应当的,再说三千万也不是小数目,我只怕你还会不耻我这种行为。” 郁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急道:“如果我知道你需要三千万,我一定会帮你的,而不是……” 他着急得连耳根都红了,莫相离看在眼里,觉得他着实很可爱,她摇了摇头,“我与你非亲非故,就算你要借我三千万,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人情我欠不起。” “那他的人情呢?”郁树听着她的话,心渐渐的凉了,一着急,话就这样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直到看到她脸色僵硬,他*得自己问错了话,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 为何自己面对她时,总是失了滔滔? 莫相离垂下头,郁树的话或许失礼,可是她从未细想过自己欠下景柏然的人情该怎么还?那一纸契约,那一年的约定,到底是因为她需要那笔钱才签的,还是因为,其实她想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她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年,也好。 莫相离想到此,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了这样的心思? 杂乱的思绪,她慌忙摇头甩开,就像要甩开一头巨兽,“他的人情,我已经拿一年的自由去还了,难道不够?” 郁树没有回答,也无从答起,为了不将气氛搞僵,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会冲浪,你要不要试试,很刺激的。” 莫相离抬起头来,郁树的俊脸上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去玩玩也好,总好过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到了冲浪的地方,莫相离才发现前面好像在搞一个冲浪比赛,许多穿着比基尼的热辣美女们拿着彩球在呐喊加油,这类似的比赛她曾在电视上见过,现在身临其境,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今天是xx海域第八届冲浪比赛,前几届的冠军季军亚军全都来,今天的比赛相当激烈。”郁树抱着天蓝色的冲浪板,边走边为莫相离解说。 莫相离睇了他一眼,看着很瘦削的一个人,没想到肌理却如此分明,她不好意思地撇开眼,微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今天我可以大饱眼福了。” 郁树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指着远处的一众选手一一为她介绍,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赛场,有人大声喊了句“mark来了”,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他们的方向。 那样炽热的视线,仿佛是在迎接他们的英雄,莫相离下意识要后退一步,远离这颗耀眼的明珠,无奈手却被人紧紧的拽住,她抬起头来望着他,他的目光很坚定,仿佛在说他绝不让她再次从他身边走开。 犹豫的片刻,比基尼美女们已经将他们包围,众人齐声呐喊:“mark,mark,mark……” 在这样热烈的欢呼下,郁树从容地牵着莫相离的手走近那些选手,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大男孩冲上来,与郁树击了一掌,兴奋道:“mark,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害我好失望。” 郁树并不是为了参加比赛而来,只是碰巧遇上,他笑着说:“我不来不是正好,你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第四十九章赢来送你 第四十九章赢来送你 大男孩有些恼怒,他睥睨了一眼前面的一众选手,道:“与他们比有什么意思,我要跟一连四届的冠军比。” 莫相离从大男孩的话中听出门道来,一脸崇拜地盯着郁树,问道:“你是一连四届的冠军?好厉害啊。” “过奖过奖。”郁树谦虚的道,“走吧,我们到前面去。”说着他拉着莫相离的手向场地内走去。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他昂扬的背影,她从来没想过与一个明星走在一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目,那种感觉就像是千万只烟花在头顶齐齐炸开,有些炫目,有些晕眩。 “今天的比赛规则与以往有些不同,允许现场未报名的选手参加,mark,你看那边那台奔驰最新款slk级敞篷跑车便是今天夺冠的奖品,我眼馋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拿到。”黄毛大男孩信誓旦旦的道。 郁树拍了拍他的肩,以作鼓励。对于他来说,他最想要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却无能如何也得不到。 莫相离顺着黄毛大男孩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好看到阳光下银光闪闪的敞篷跑车,难怪他要眼馋,这款跑车优雅高贵,线条流畅,就是她这种不怎么开车的人见了,也忍不住眼馋。 郁树见她打量着那款跑车,低头附向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喜欢这款跑车?” 莫相离面上一臊,连忙远离他的气息,“喜欢是喜欢……” “那我赢来送给你。”郁树诚恳道,以前他从来不注重奖品是什么,他参加冲浪比赛,纯粹是在比赛中找刺激,而现在看莫相离一个劲的盯着跑车看,他很想把它赢来送给她。 莫相离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明显怔了怔,才明白他误会了,“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对我来说,它只是一个奖品,还是你不希望我赢?”郁树狡黠道。 “怎么会,我当然希望你赢了。”莫相离连忙道。 郁树奸计得逞,得意的笑了笑,说:“那我就理解为你愿意收下了,好,我一定会把它赢来送给你。” 他说话间,大赛已经开始,正好叫到郁树的名字,他抱着天蓝色的冲浪板站到主席台前,与伙伴们互相击掌示意,站在最后一名选手旁边,温柔地看着莫相离。 主持人拿着话筒介绍郁树以往参加过的比赛以及战绩,他与郁树也算得上是朋友,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他身边那名美丽女子,此时又见郁树不掩深情地望着她的模样,于是打趣道:“……看来今日mark是有佳人相伴前来,在比赛开始之前,mark有什么话想对女朋友说?” 主持人的话音一落,全场的目光就在郁树与莫相离之间徘徊,莫相离第一次遇上别人当众乱点鸳鸯谱,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她见郁树一直盯着自己,连忙向他摇头,意思是让他解释清楚,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郁树却视而未见,他大方地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深情道:“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 一句不怎么煽情的情话,顿时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莫相离一下子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主持人微笑地接过话筒,高声道:“mark的话很朴实很纯真,我们活在尘世中,不就是盼着有一个人永远陪在我们身边,这位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上来给mark一个鼓励的吻?” 主持人的话再度将气氛烘托到最high,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献吻”,而后众人便异口同声、有节奏的喊道:“献吻,献吻,献吻……” 场地上群情激昂,焉有莫相离不吻郁树就不罢休之势。 莫相离站在人群中间,被比基尼美女组成的拉拉队拥着向主席台走去,她抬头望着郁树,盼他能替自己解围,而郁树却只是淡笑着凝视她,一点替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她有些恼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被这么多人架到这么窘迫的地步,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海里突然就闪过景柏然替比基尼美女擦防晒油的情景,许是愤怒,许是不甘,许是较劲,她停住的脚步毅然向郁树走去。 郁树看着她向自己走来,眼中的神色越发的惊喜,他并没有奢望过以人群的力量来迫她吻他,虽与莫相离相处不多,但他就是知道她的性格很倔强,别人越是逼她,她越是不会如别人的意。 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的心花也跟着她的脚步朵朵盛开。从来没有如此渴望一个女人的吻,哪怕是蜻蜒点水,他也知足。 短短的距离耐不过前进的脚步,莫相离踏上阶梯,稳稳地站在郁树面前。她望着他,无措大过忐忑;他望着她,激动掩盖了惊喜。 “加油。”声音不大,却一直落进了郁树的心里,她轻阖上双眼,踮起脚尖吻向他的脸颊…… 莫相离这一吻到底没有落到郁树的脸上,在众人的尖叫声与期待中,莫相离被突然降临的景柏然一把扯开,一阵天旋地转,莫相离落入景柏然的怀里。 众人呆呆地看着主席台上的这一突变,一吻落空,众人掩不住失望,而这些失望的人中,尤以郁树最甚。 莫相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睁开眼睛,一下子撞进景柏然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凤眸内,她一阵心悸,口干舌燥地瞪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景柏然狠瞪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刚才他被秦子言硬拽过来看来热闹,心中早已是不悦,后又看到莫相离走向主席台要去吻郁树,他就愤怒到极点。 这个该死的女人,上一刻才在花园里吻了他,下一刻就要去吻别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如此胡作非为。 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决定时,他的身体已经迅速做出反应,快步奔上去拽开她,直到她重新落入他怀里,他才安心下来,紧接着想到若是他没来,她就真要吻郁树,他就气得想杀人,“回头再跟你算账。” 看他的模样,也该知道他有多生气,莫相离俏皮地吐吐舌头,不敢再吭声。 突然出现的意外令众人呆滞了片刻,郁树率先反应过来,他向前抢了一步,恼道:“景总,请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 “女朋友?”景柏然不屑地重复了一遍,睇了一眼惹祸的莫相离,这才抬眸注视着眼前的郁树,他讥诮道:“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 “窈窕女子,君子好逑,我也说过,即使她结了婚,我若不放弃,也必定让她为了我离婚,更逞论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经过那纸协议,郁树明白,景柏然根本就没有得到莫相离的心,所以才要用一纸协议将莫相离囚禁在他身边。 郁树不愧是律师,一语切中了景柏然的死穴,他恼怒地瞪着他,轻蔑道:“也是,你们郁家的男人撬人墙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什么样的父亲自然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我不许你侮辱我父亲。”郁树恼羞成怒地瞪着景柏然,他的忍让并不是让他一再得寸进尺的。 冲浪比赛的主办方看到景柏然时,连忙走过来笑脸相迎,“景总,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前去相迎。” 景柏然瞥了那人一眼,见他一脸的殷勤,他认出此人是皇家酒店公关部刘经理,“刘经理,把我的名字加进选手中,我要参加这一届的比赛。” 刘经理连忙点头哈腰的去加名字了。 “郁树,我知道你不肯死心,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在这场比赛中赢了我,你想怎么追求阿离我不管,但是若你输了,从此以后,你不得再来骚扰她。”景柏然定定地注视着郁树,要让他退出得干干净净。 郁树桀骜不驯地盯着他,冷笑道:“与一个不会冲浪的人比赛,我岂非胜之不武?” 莫相离见景柏然来真的,连忙道:“景柏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意气用事。” 景柏然拍拍她的肩以作安抚,“胜?你怎知你不是言之过早,郁树,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我要另外加个条件,若1;148471591054062我赢了,你必须去医院见妈妈一面,如何?”郁树此刻仍不忘记伊筱的嘱咐。 景柏然蹙起了眉头,半晌方道:“你赢了再说。” 第五十章她吃醋了 第五十章她吃醋了 直到比赛开始,莫相离都一直忐忑地跟在景柏然左右,试图说服他不要去比赛,“那个…,你真的会冲浪么,很危险的,我怕……”莫相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担心,刚才听郁树说他会冲浪,她都没有想过危不危险的问题。 景柏然斜睨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紧张,他凑近她,轻声道:“很担心我?” “是啊。”莫相离说完,见他眯着眼睛笑,心底赧然,连忙说:“谁担心你来着,我只是怕待会儿没人送我回去。” 景柏然伸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暖热的胸膛,结实的肌理,耳畔灼热的呼息,莫相离一阵脸红耳赤,她慌忙推他,“喂,你干什么,别人都看着呢。” “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离,若我胜利归来,你要怎么奖赏我?”景柏然凑在她耳畔,像个讨赏的小孩子一样问她。 莫相离的头被他牢牢的禁锢在胸前,鼻间传来的是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她叹息一声,不再负隅顽抗,“你好好的回来,输赢并不重要。” “看来你还是小瞧我。”景柏然有些生气,他扳开她,弯下腰与她平视,“离,若我胜利归来,你就陪我去看星星,可好?” 看星星?!莫相离忍不住擦汗,不相信他的愿望就这么简单,她点点头,“好,不过前提是你要平安归来。” ……………… 蔚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洋,奔腾不休的海浪,冲浪选手正以身搏击浪尖,每一次翻跃都带着惊心动魄,让岸边观看的众人为之兴奋,为之尖叫,为之呐喊。 他们焉然成了勇士,与海浪的每一次搏击都充满了力量。 莫相离亦步亦趋地跟在景柏然身后,他换上一身火红色的泳衣,更添了几分性感,四周美女们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莫相离忍不住吃味,她拿手指狠命地戳了戳他的腰,小声嘀咕:“没事练那么多肌肉干嘛,看这群狼女都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 景柏然走在前面,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回身去揽住她的肩,暗爽在心里,笑道:“你在嘀咕什么?” 莫相离一惊,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快走吧,马上就该你了。” 来到场地外,郁树已经准备上场,他看着景柏然与莫相离相拥前来,眼神一黯,抬手向莫相离示意,莫相离也向他点点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郁树微微一笑,转身上场。 郁树穿着一件黑色泳衣,蓝色四脚泳裤,脚下一块天蓝色冲浪板几乎与海的颜色相融,他在浪尖自在的前行,每一次随浪翻卷时都引起岸上人们的尖叫声。 白的浪花扑涌上来,他又一次以最高难度的滑行穿过了海浪,赢得了围观群众的喝彩。 莫相离站在景柏然身边,看着郁树优雅地完成一次次高难度动作,跟着人群一起鼓起掌来,兴奋喊:“郁树,加油,郁树,加油……” 景柏然看着眼前高兴得忘形的某人,眉头纠结在一起,他边做着暖身运动,边假咳,结果某人根本不理会他,跟比基尼美女们一起跳着喊着。 “咳咳咳,莫相离,我渴了,去给我拿水来。”唤不回她的注意力,景柏然只好颐指气使地使唤她。 其实真不能怪莫相离,她是第一次身临其境观看这样的极限运动,又加上郁树娴熟高超的技巧,实在精彩,所以才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激动地呐喊,不过她错就错在当着某小气鬼的面为别的男人加油。 连名带姓?莫相离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她回头看着景柏然有些难看的脸色,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强咽回去,她看了一眼海面上郁树精彩的表演,依依不舍地跑向主席台拿矿泉水。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把矿泉水扔给景柏然,打算继续观看,结果景柏然却拽住她的胳膊,将矿泉水瓶子塞回到她手里,命令道:“打开。” 莫相离无力地瞪着他,“先生,你没手吗?” “有。” “那你不会自己开?” “我就要你开。” “……”莫相离彻底无语了,她拿过来三两下替他打开瓶盖,将矿泉水重新塞回他怀里,“拿去。”说完她扭头去看海面上。 另一道大浪翻滚着扑过来,郁树左腿在前半蹲,右腿在后跪在冲浪板上,双手排开以作平衡,从浪尖上滑下来,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完成今日的最后一个动作,岸上众人齐齐放声尖叫。 “接下来上场的是最后一名选手景柏然先生。”麦克风里传来主持人兴奋的声音,显然仍在为刚才的精彩表演激动不已。 莫相离满心的激动因为这句话渐渐冷却,她转过身来担心地望着景柏然,虽然他像是很有自信的样子,可是她就是无法不担心他。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人冲是浪尖会是什么情形? 无意识时,她已经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景柏然……唔……” 她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景柏然已经堵住她的唇,在她唇内强取豪夺了一番,吻得她晕头转向才松开她,“不要担心,我会平安归来。” 等莫相离从那一吻中清醒过来时,景柏然已经踩着冲浪板滑向浪尖,火红的泳衣,火红的冲浪板,就像一把火,顿时点亮众人的眼睛,莫相离扒开人群冲到最前面去,就见到景柏然潇洒的自浪尖下穿梭而过。 众人一阵喝彩叫好,若说刚才郁树的表演已经臻至完美,景柏然的表演只能用动人心魄来形容。 莫相离紧张地看着他,真没想到他冲浪的技巧如此高超,跟郁树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紧紧地捂住胸口,随着景柏然在浪尖起伏,她的心也跟着狂跳。 “你不用担心,他的技巧没有十年八年的,到不了这种程度。”郁树身上披着一条天蓝色的浴巾出现在莫相离身旁,见她似乎很紧张,才出声安慰她。 耳畔蓦然响起的声音惊回了莫相离的目光,她侧头看向身旁的郁树,他似乎很喜欢天蓝色,不像景柏然,总喜欢那么骚包的火红色。被人识破心中的担忧,尤其这人还是郁树,她很是窘迫,连忙道:“我才不担心他呢。” 郁树静静地凝视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她对景柏然早已用情,只是倔强着不肯承认。这个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 想到1;148471591054062她爱上景柏然,他心底空落落的,他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能让他动心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已心有所属。 莫相离被郁树看得不好意思了,正好此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她回头望去,景柏然正从翻卷着的海浪下滑出来,姿态优美,引起众美女疯狂地尖叫。 “好厉害。”莫相离的情绪被众人感染,又是惊奇又是激动,跟着众人拍手叫好。 郁树循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景柏然已经变换了姿势,趴卧在冲浪板,从浪尖上滑冲下来,身后碧蓝的海浪,雪白的浪花,他就像是最绚丽的烟火,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绽放。 这场比赛孰输孰赢早已见分晓,郁树眯着眼睛望着再度冲上浪尖的景柏然,再望了一眼跟着人群欢欣鼓舞的莫相离,眼底浮现一抹阴郁。 那一端,景柏然胜利在望,这一端,郁树突然毫无征兆地扯过莫相离,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一触即走,看似毫不留恋,实则他却是用尽力气,才没有侵犯她更深。 莫相离顿时傻了眼,今天先后被人强吻,她真是受宠若惊,她捂着唇,瞪着他道:“你……” “刚才那一吻,我不问先取了,莫相离,再见。”郁树对她轻柔一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郁树落寞而去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她才回过头去望向海面,这一看,她的心跳都要骇得停止,翻卷着的海浪上哪里还有景柏然的身影…… 从未有过的惊慌倏然在心底炸开,莫相离跌跌撞撞地向海里奔去,四周的尖叫声换成了惊叫声,绵延不绝地炸进了她心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景柏然,你千万不能有事。 莫相离还没来得及跳进海里去救景柏然,就看到景柏然自水里冒出来,等候在周围的救生员立即扑过去救起了他。 看到景柏然的那一刻,莫相离欣喜若狂,几欲落泪。 她全身一阵虚软,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滑坐在地,海浪一层一层地扑过来,将她的游泳衣打湿,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止不住的向外奔腾,就像那一层一层的海浪,源源不绝地从她心底渗了出来。 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没有爱上他,她已经控制不住地爱惨了他。 景柏然回到岸上,手臂被冲浪板打了个正着,似乎骨折了,他痛得直皱眉,心底更有一股怒气在慢慢滋生。刚才离得虽远,他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郁树吻莫相离,所以他才会嫉妒得从浪尖上摔下来。 想着郁树在觊觎他的宝贝,他就无法不生气。 第五十一章对他冷淡 第五十一章对他冷淡 “景先生,请放松手臂,否则我没办法替你医治。”医生颤巍巍地道,景柏然的神色太狠戾阴霾,让他心生畏惧。 景柏然拳头捏得死紧,“腾”地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闷头就向外走去,他要去找郁树,他要警告他,不准再接近莫相离。他满心恼怒,刚走了两步,脚步倏然顿住。 莫相离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正满脸凄惶地盯着他,阳光下,她的脸上似乎犹挂着晶莹的泪珠。 景柏然眉头纠得死紧,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血里,这样她就再不能去招蜂引蝶。 “景柏然,我以为你没了。”莫相离的声音里犹带着哭腔,破碎得似被海风吹残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景柏然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低声危险地问她:“什么叫以为我没了?你……” 景柏然的话没能完整地说完,他的唇被莫相离狠狠地吻住,莫相离如法炮制,疯狂地亲吻他的唇,以此来证明他还活着,他还在她身边。 向来反应敏捷地景柏然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莫相离在做什么,恼怒被惊喜取代,生气被愉悦取代,她的举动代表了什么?想到那种可能,他的心里就被狂喜占满,他的相离,似乎总能带给他惊喜。 沈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沈从文阴霾地瞪着桌上的照片,这是今天下午侦信社送来的照片,照片上,全是莫相离与景柏然相拥相吻的情景,每一张都让他恼火万分。 他与莫相离认识十年,相爱也有三年之久,可是他从来没能如此肆意地抱她吻她,仅有的那一次,也是他仗着酒意才得逞的,后来莫相离还因此而避了他很多天。 他一直以为莫相离是属于对亲吻冷淡的那一型,所以不愿意强迫她,现在看来,她不是对亲吻冷淡,而是对他冷淡。 看着这一组组照片,有景柏然主动吻她的,也有她去吻景柏然的,越看他就越嫉妒,他抓起桌上的照片,疯狂地撕起来,边撕边吼:“阿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照片被他撕得粉碎,可是每张照片上莫相离笑靥如花的模样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发现自己嫉妒得发狂,将撕碎地照片挥落在地上,他狠狠地拿鞋尖去踩,“阿离,我恨你,我恨你。” ……………… 医院套房内,莫相离第n次端着盆子走进卫生间后,景柏然止不住地叹气,这个小女人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待她走出来后,景柏然叫住她,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他说:“离,过来这边。” 莫相离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道:“我去洗苹果,你的手臂骨折了,要多吃苹果1;148471591054062补充维生素。”莫相离紧张得什么借口都搬上来了,就是不肯正面去面对景柏然。 或许认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自己也是惶惶然,所以才更加害怕去面对景柏然。 景柏然满头黑线,没听说过骨折要补充维生素的,他看着她,威胁道:“你若不过来,那就只好我过去了。”说完他作势要掀被下床。 莫相离怕他乱动又伤到哪里,连忙奔过去,怒道:“喂,你别乱动,医生说过了,你的情况很严重,当心留下后遗症。” 刚才她陪着他一起问诊,听他说起被冲浪板砸中了头与手臂,当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她就觉得惊心动魄,好在他凭着顽强的意志没有晕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成功地将她骗过来,景柏然一脸得意,他一手牢牢地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问:“刚才为什么哭?” 莫相离一怔,才想起他问的是刚才她强吻了他后,顿时哭得一发不可收拾,那样的痛撕心裂肺,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我哪有哭,你看错了。” “……”景柏然无语地瞪着她,瞧她两手不停的绞在一起,他不想再逼她,一手覆上她的双手,将它们牢牢地拢在手心,“你知道吗?我很开心,活了三十几年,我第一次打心底这么高兴。”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就像一股温泉缓缓流淌进心里,莫相离再别扭再不好意思,在他的温情下,也化成了无尽的甜蜜,头轻靠上他结实的臂膀,道:“我很纠结,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你有未婚妻……” 此时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是扫兴,她连忙闭嘴不言。 景柏然闻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扳过她的肩头,让她面对他,见她垂下眼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第三个人,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莫相离回答不了,“我……” 她的迟疑他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道:“我不强求你现在相信我,但求你慢慢学会相信我,有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这样的承诺自一个花花公子嘴里说出,莫相离知道很不容易,她温婉一笑,道:“不要轻易许下承诺,我们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若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你不再爱我,到那时……” 她的话将他满心的狂喜一点一点的浇灭,他愤怒地将她的腰勒紧,沉声问:“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我是信不过这世上有真爱。”腰间传来尖锐的痛楚,他结实的手臂似要将她的腰勒成两截,可是再痛,也痛不过心底的那股惶然,对他,她是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那种矛盾似要将她的心生生劈成两半。 她不是信不过他,也不是信不过自己,她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可以地老天荒。 景柏然身形一僵,为她的话而心疼,他慢慢放轻手臂上的力道,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轻声道:“你是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沈从文吗?离,沈从文那样的傻瓜只有一个,我清楚我的心。” 他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迫她转过身去直视他的眼睛,他牵着她的手落在心口处,“这里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已经被你占满。” “我……”手心传来炽热的温度,烫得她不知所措,她急忙想将手缩回来,景柏然却不容她逃避。 “不要急着否决一切,跟着心走,离,你爱我吗?”景柏然满含期待地望着她,他知道她爱他,可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千古不变的情话。 “我……”莫相离低垂了眸,爱他吗?是的,她爱,可是要让她说出口,她仍觉得羞赧。她抬起头,看着眼前执意等着她回答的景柏然,微微偏头含住他的唇,以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 莫相离的可爱,景柏然再次深刻地体会到。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他没有放过她的道理,一把按住她欲逃的小脑袋,他捧着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他紧紧地吻住她的唇,火热的舌在她唇齿间狂扫肆掠,似要夺走她的呼吸,莫相离轻喘一声,身子更偎向他,一不留神撞到了景柏然骨折的那只手,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莫相离惊醒过来,她连忙退离他,紧张地察看他的手臂,“碰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亲吻后的红晕,看得景柏然热血沸腾,若不是自己的手受了伤,若不是地点不对,他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自己怀里,叹息道:“真想在这里要了你。” 听着他邪恶的调情话语,莫相离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身下某坚硬的东西一直顶着她的臀,让她羞得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她的目光慌乱地在病房内游移,看到搁在床尾那个红苹果,她一下子挣开景柏然,拿起苹果就往卫生间走,“我去给你洗苹果。” 景柏然知道她在害羞,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逗她,他吹了声口哨,大声道:“比起苹果,我更加想吃你。” 莫相离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这个色胚,她咬咬牙,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往卫生间走去,身后只余一声大过一声的欢笑声。 莫相离刚走进卫生间,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来,景柏然听到响声,他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伊莜立在房门前,她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原本光彩照人的脸蛋此刻憔悴不堪,倒是那双眸子仍旧夺人心魂。 景柏然眼中顿时涌起浓浓的厌恶,冷冷道:“伊女士,您恐怕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欢迎您。” “然儿,我是妈妈呀。”面对他的冷漠与疏离,伊莜心痛交加,踉跄着走过来扑到他身前,一副心碎欲死的模样。 景柏然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我的妈妈在十多年前那个雨夜就已经死了,我没有妈妈,就算有,也是如今在美国颐养天年的那位妈妈,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面对景柏然的仇恨,伊莜单薄的身体不停的哆嗦,她伸手要抓住景柏然的手,却被他嫌恶地甩开,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然儿,当年抛弃确实是妈妈的不是,可是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景柏然讥诮地盯着她,嘲弄道:“你的苦衷就是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啪”,伊莜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景柏然一巴掌,她痛苦的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为了你,我在那座囚笼里生活了十年,我把我的青春都荒废在那座囚笼里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第五十二章以伤换伤 第五十二章以伤换伤 时间仿佛静止了,景柏然嘲讽地盯着眼前这个虽然憔悴,却仍穿金戴银的女人,指着门边厉喝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伊莜那一巴掌挥上景柏然的脸时,她就已经后悔了,她是来求他放过郁氏集团的,怎么会这么不能忍坏了大事,她连忙扑过去抱住景柏然的手臂,哭道:“然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我?妈妈已经知道错了,当年放弃你,完全是你爸爸逼我的,我想要带你走,是他不肯。” 景柏然冷笑连连,“到这时候你还满嘴谎话,当年艾瑞克集团遭受财政危机,是你的老相好在背后捣的鬼,你没有留下来与爸度过危机,反而跟爸离婚,爸为了不牵绊你,将家里最后一笔钱给了你,可是你呢?” 景柏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说过不再怨恨的,可是此刻想起当年的情形,想起爸爸颓然的背影,他就无法不怨恨她,明明是她对不起他们,她还要虚伪的来装好人,“滚,若你不想你老相好的公司明天就倒闭,你大可以在这里刺激我。” 伊莜还要再装可怜,但是看到景柏然绝决的神情,她知道他不会轻易罢手的,她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然儿,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年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是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妈妈是真的爱你。” 景柏然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虚假的嘴脸。伊莜又看了看他,动之以情都没有用,她只好先离开,以免真的惹毛了景柏然,他随时都能命人收购了郁氏。 莫相离背靠着卫生间的门,直到听不到外面有任何的动静,她才拉开门走出去。与此同时,房间内响起一阵砰砰碰碰巨响,莫相离慌忙奔过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犹自生闷气的景柏然。 她的脚步顿了顿,无意听到他与他母亲的争执,原来他小时候跟她一样,都是没有亲生妈妈陪伴在身边的。看着灯光下他彷徨的脸,刚才那番话伤的也许不只是伊莜,还有他自己…… 轻轻走过去,自身后环住他宽阔的背,将头轻轻靠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她喃声道:“小时候,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与爸爸妈妈快快乐乐在一起,我就好羡慕,偶尔我会问爸爸,我妈妈去哪里了,他总是抱着我长吁短叹,后来我就再也不问,我想,我的妈妈离开我,一定是有她的苦衷。” 景柏然轻颤了一下,这个傻瓜,是打算以伤换伤,来平息他心中的怒与恨吗? 病房内一阵静默,景柏然接近莫相离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莫家,但是关于继母英欢与莫镇南之间的事,那些人却是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说。 “不要难过,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孤单。”景柏然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了,好吗?”莫相离绕到他前面,抬头望着他,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川”字,将他的不甘与怨恨一一抚去。 景柏然拽着她的手,将她重新搂入怀里,下巴靠着她的颈窝,不言不语,那么多年的伤心与难过,他不可能在她的三言两语中就消弭,但是他会学着遗忘过去,珍惜现在。 这一夜,平静而安谧,莫相离第一次毫无防备地在景柏然怀里沉睡,景柏然看着怀里安睡的女子,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刘海抚到耳后,见她怕痒的缩了缩,又更偎近他的怀里,他唇边渐渐泛开一抹笑意。 笑意还没完全展开,他又似想起什么,笑容僵在唇边。 与莫相离发展到这一步,他始料未及。因此,他的计划全盘被打乱,若他想跟莫相离天长地久,那么他的复仇计划势必得就此搁浅。想到此,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 复仇与莫相离,孰轻孰重? 轻轻地放开她,景柏然翻身下床,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迅疾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长廊上,廊道上光线昏暗,安全出口的指示灯绿幽幽的,无形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景柏然迅速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号码,电话在嘟一声后接通,“eric?” “银鹰,对付莫镇南的计划暂停。”景柏然命令道。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eric,我们策划了这么久,眼见就能成功了,为什么要暂停?”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对付他了。”景柏然很少用这样意气用事的语气对银鹰说话,对方似乎又愣了一下。 片刻后,银鹰道:“eric,当初我们策划这个计划时,环环相扣,更甚者利用了二十年前那桩血案,莫镇南的仇家白少棠已经追去y市,情况早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不是我们想罢手就能罢手的。” 景柏然蹙紧眉头,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阻止白少棠报仇。” 挂掉电话,景柏然掏出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多了些恍惚。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却没有察觉到转角处那双恶毒的眼神,一直紧紧地跟着他…… 景柏然回到病房,毫不意外地见到莫相离踢开被子,大半个身子险险地挂在床沿上,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放进床中间去,自己跟着爬上床。 兴许是动静大了,莫相离微微睁开眼睛,瞄了景柏然一眼,咕哝道:“你去哪了?” “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快睡吧。”景柏然拥着她躺下,替两人拉好薄被,可是他却了无睡意,白少棠得到消息,早已经潜伏在y市,随时等着要莫镇南的命。 他的本意只是想以他贪污三千万的罪名送他坐牢,并非是想要他的命,可是招惹了白少棠,这件事情就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莫镇南当年造下的孽,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但,他是莫相离的父亲,是他几经周转,好不容易爱上的女人的唯一亲人,他可以对莫镇南无情,却无法对莫相离无情。 若然有一天,她知道他对她父亲做的事,她会有多恨他? 想到此,他心中突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能让她恨他,更无法容忍她得知真相后离开他,他要想个办法将她永远套牢在身边。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婚姻、想到了孩子。 “离,醒醒。”想到他可以拿婚姻与孩子来束缚住她的脚步,景柏然顿时热血沸腾,一刻也等不住要摇醒她,听她回答。 莫相离睡得正香,自然不知道景柏然心中所想,她迷迷糊糊地挥开景柏然的手,“景柏然别吵,我要睡觉。” “乖,等会儿再睡。”景柏然翻身起来,一边要将她扶坐1;148471591054062起来,一边宠溺的安抚她,“快醒醒。”见莫相离一个劲的往床上倒,他将她拥入怀里,用手指捏着她的鼻子,迫她醒来。 哪知她鼻子不能出气,就张开嘴出气,景柏然哭笑不得,倒不知她还有这样的赖皮劲儿,他只好使出杀手锏,偏头吻住她的唇,她的唇柔柔软软的,就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本是要逼她清醒过来,他却一吻吻上了瘾,逐渐加深这个吻。 唇上火热酥麻,鼻子又不能呼吸,莫相离睁开眼睛,眼前雾蒙蒙的,几乎无法对焦,她稍稍推离景柏然,嘀咕道:“景柏然,你是属狼的?” 看她慢慢转醒,景柏然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放开她,“面对这么秀色可餐的你,我很难不变成狼,你醒了?” 这下又换莫相离哭笑不得了,她拍开他的狼爪,不满地吼道:“废话,我要再不醒来,就要被你拆吃入腹了。” 病房内冷气呼呼的吹,莫相离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把人家从被窝里挖出来?”看着他一个劲的傻笑,莫相离真想给他一榔锤将他捶晕。 景柏然凑过去,将她环在怀里,蛊惑道:“离,像我这么多金又帅气的男人是不是很少见?” 听他自称多金又帅气的男人,莫相离忍不住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得这样无可救药的,她嗤道:“谦虚是做人的品质,拜托你谦虚一点。” 景柏然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他掐了掐她的腰,她怕痒得缩进他怀里,嘻笑道:“好啦好啦,你是y市最多金最帅气的男人,然后呢?” “如果让你嫁给这样最多金又最帅气的男人,你愿不愿意?”景柏然问得小心翼翼,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莫相离一怔,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回头去望着景柏然,张大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是在向我求婚么?” “当然。”景柏然回答得理所当然。 莫相离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她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脑子被冲浪板砸坏了?” 景柏然闻言,真想将她丢出去,这辈子他第一次向别人求婚,得到的答案却是他脑子被砸坏了,他强忍住将她丢出去的冲动,轻言细语道:“我很认真,离,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莫相离慌了,她喜欢他,更甚者是爱他,可是她没想过要嫁给他,再说……,“我们认识不过几个月,真正相处连一个月的时候都没有,我……” “那不是理由。”景柏然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是流行闪婚么,我们跟那些闪婚的比起来,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现在也流行闪离。”莫相离咕哝道,却也明白景柏然是真的动了要娶她的念头,“景柏然,你了解我吗?” “你嫁给我,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你,不是吗?”一旦是他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什么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莫相离却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景柏然为什么突然要娶她,但是她觉得不妥,嫁进豪门,并非她想像的那么简单,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她如何能将终身托付给他。 爱他是一回事,嫁他又是一回事,她分得很清楚。 第五十三章好没诚意 第五十三章好没诚意 房内沉默隽永。 景柏然久等不到回答,他又掐了掐她的腰,提醒她他还在等她的答案。莫相离回过头去,真挚地望着他,“景柏然,你知道吗?我是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的,虽然爸爸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可是我仍旧渴望我亲生妈妈的爱,偶尔看到良矜赖在她妈妈怀里撒娇,我就想要是我的亲生妈妈在,我也要跟她撒娇。” 景柏然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明白她想说什么。 “婚姻不是儿戏,那是责任,你说要娶我,你可做好了与过去那些莺莺燕燕断绝往来的准备了?”莫相离说此话,并不是想要景柏然承诺她什么,而是要他明白,他若要娶她,就不能与其他的女人来往。她是想以此来让他心生退意。 一个久在花丛中嬉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只是他的回答注定要让莫相离失望了。 景柏然定定地望着她,轻声问:“你的话说完了?”待看到莫相离点头,他才继续道:“那你听听我的想法。” “我们都是经历过家庭破碎的人,都明白其中的辛酸,所以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等那个让我心动的女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她,后来遇上了你,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错过你。能结婚的女人,很多,可是能让我心动的,唯你尔。” 莫相离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番话,一时怔忡。她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心底总是有些不确定。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好吗?”她无法轻易的将自己的终身交付在他手上,虽然她爱他。 景柏然有些失望,却也明白不能逼她太紧,她刚向他敞开心门,逼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点点头,轻声道:“好,我给你时间考虑。” 莫相离依进他怀里,似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盯着景柏然,“景柏然,你好没诚意。” 景柏然一头雾水地听着她的指控,无辜问道:“我怎么没诚意了?” “你要向我求婚,可是你拿什么来求婚了,鲜花没有,戒指没有,你要是拿着一只十克拉的钻戒,说不定我看在钻戒的面子上,就答应嫁给你了。”莫相离戏谑道。 “真的?那我马上让人准备钻戒送过来。”景柏然闻言,立即要拔通吴建浩的电话,让他把钻戒送过来。 莫相离慌忙拉住他,看着他心急的模样,未语先笑开了。 景柏然瞧她笑开,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捉弄他,自己一片真诚,她却拿来开玩笑,他扑过去,伸出没受伤的手挠她的痒。 莫相离什么也不怕,就最怕痒,她一边笑一边躲,奈何景柏然的力气太大,将她紧紧地按在身下,不让她躲开,他一边挠她的痒,一边凶狠道:“现在就学会捉弄我了,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我、我知道错了,哈哈哈,饶了我吧,哈哈哈。”莫相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无论她躲到哪,景柏然的手就如影随形地跟过来,让她逃无处可逃,她只好求饶。 景柏然哪会这么轻易的放开她,按着她挠着她的敏感处,看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慢慢停下动作,佯装生气道:“还敢不敢再捉弄我,嗯?” “不敢了,不敢了。”莫相离一边擦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求饶,“别再挠我了,我保证再不捉弄你了。” 景柏然放开她,将她拉起来,仔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以指腹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很晚了,睡吧。” ……………… 翌日。 莫相离枕着景柏然的手臂睡得正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皱了皱眉头,嘀咕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景柏然比她先醒,拿起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提包,拉开拉链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时小新”三个字随着和弦铃声一闪一闪的,他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捂住耳朵的莫相离,果断地挂了电话。 今天是他与池城约定到期的日子,想必此刻池城刚好堵住时小新,她才会十万火急地打电话来搬救兵。 景柏然刚将手机丢进手提包里,手机又响起来,他皱紧了眉头,拿起手机想把电池拆了,莫相离已经咕噜噜翻身坐起来,自景柏然手里夺过电话,她接起来,带着起床气不满地道:“谁呀?” “阿离,你出卖我,池城追到乡下来了。”时小新在电话彼端哀嚎,隐隐还能听见风声。 莫相离残留的那点睡意立即被吓得飞走了,她急道:“我没有跟池城说过你在乡下啊,他不会那么神通广大吧,你现在在哪里?被他找到了?” “我若被他找到了,肯定没命找你兴师问罪,好啦,我不跟你说了,我要逃命去了。”时小新劈劈啪啪说完话,也不管莫相离在这边大声“喂喂喂”,啪一声挂断电话。 莫相离瞪着忽闪一下熄灭的手机屏幕,沮丧的嘟嚷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景柏然听她俩的对话,知道池城没能堵住时小新,不由得有几分同情他,看来以后他要让莫相离离时小新远点,以后若他与莫相离有点什么,她就教唆她逃跑,那可不是好玩的。 “时小新1;148471591054062怎么了?”见莫相离沮丧不已,景柏然好心的问道。 “池城追去了,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池城?”上次她就想问他,只是当时忙着吵架给忘了。 “我们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景柏然言简意赅道,并不想多说他与池城相识的过程, 好在莫相离也不感兴趣,只一心担心时小新这一逃,又要逃到何时。 景柏然坐在她身边,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倾身将她搂进怀里,“别担心,池城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时小新逃了,他认定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追回来。” 莫相离点点头,透过窗户,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从景柏然怀里挣出来,“天亮了,你饿了吧,我去外面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景柏然心中有几分不悦,他将她重新搂入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记,“我比较想吃你。”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听得让人骨头缝里都发痒,莫相离心底酥麻,脸上还要强装镇定,推了推他的胳膊,道:“别闹了,要不我让刘妈做点粥来?” 景柏然摇摇头,“今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要出院回公司,你先回别墅去,我下班就回去,你昨晚答应过我的事情,记得今天给我答复。” “你的手还没好,不用再多观察几天么?”莫相离听他说要出院,立即紧张万分地盯着他,这人还真是工作狂,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的工作。 “我哪有那么娇气,这手两三天就没事了。”景柏然瞧她担忧的模样,心里很暖,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促狭道:“就是要给你性福也不能这么娇气。” 最初莫相离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到看到他的双眼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口,她才反应过来此性福非彼幸福,她顿时大窘,狠狠地捶了他一记,羞得满脸通红。 出院的事基本没让莫相离操心,当吴建浩出现在病房时,两人还在打情骂俏,他尴尬地咳了两声,两人才意识到他的存在,莫相离连忙连滚带爬地逃离景柏然身边,丢下一句“我去洗脸”,逃进了卫生间。 出院后,景柏然回了公司,莫相离无所事事,想起有好几日没去看莫镇南了,于是取了车,径自开车去了拘留所。 这一次,她未能见到莫镇南,莫镇南只让警卫带给她一句话,“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一头雾水地琢磨他说的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能见到莫镇南,她心中郁郁,本想回别墅去,可是想到要面对那偌大的屋子与一个不太熟的老妈子,她又心生退意,犹豫半晌,她拔通了时小新的电话,一连拔了好几次,时小新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可见她现在有多忙。 找不到倾诉者,莫相离更郁闷了,坐在车里发了好一会儿呆,短信铃声乍然响起,她拿起电话察看短信,“你在做什么?我想你!” 短短八个字,突然让她觉得心酸,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手指迅速在键盘上移动,“我爸不愿见我,我……”想了想,她又怕他会担心她,把短信删除,重新输了四个字进去。 艾瑞克集团会议室内,景柏然坐在主席位上一心多用,一边听着董事们对今年公司走向的规划,一边摩挲着手机,他向来注重效率,所以手机的短信功能几乎形同虚设,可是今日,他却想用发信息给她。 过了一会儿,手机振动起来,他连忙按开短信箱,短短的四个字跃然在眼前,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会议室内,李董事正在发言,突然看到景柏然诡异的笑容,他呆了呆,停止发言。众人不明所以,齐齐望向李董事,又见李董事看着景柏然,众人又连忙望向景柏然。 这一看,众人也惊怔住,景柏然面对下属,虽非严苛,但也是不苟言笑的,此刻在这样庄重的会议室里,他却笑了。 吴建浩察觉到众人齐齐望着景柏然,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偏头看向景柏然,因角度的关系,他看到景柏然手里拿着手机,手机上赫然写着“我也想你”四个字,他顿时明白景柏然失笑所为何事。 不用猜,也知道发来短信的是谁。只是他还从来没见过景柏然为谁当众失态,看来以后他要更尊敬莫相离才是。 吴建浩倾身过去提醒他,“总裁,董事们都看着你呢。” 景柏然连忙将手机纳进裤兜里,抬头又恢复成那个严厉的工作狂,“李董事说到哪里了,请继续。” 第五十四章眼泪无价 第五十四章眼泪无价 会议结束后,董事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景柏然站起来,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吴秘书,取消下一个行程,陪我去趟珠宝店。” 吴建浩闻言,差点哀嚎,昨天老大一时兴起翘班,堆积的公事一萝筐,全挪到今天来,结果他还要取消,想到待会儿要面对那些客户的指责,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总裁,以往都是让珠宝店送珠宝过来,不如……” “不,我要亲自去挑选,这样才显得有诚意。”景柏然打断他的话,说完就向会议室外走去。 吴建浩惊呆在原地,诚意?是对珠宝店还是他要送珠宝的那个人? 吴建浩跟着景柏然到了y市最大的珠宝店,珠宝店的经理连忙出来接待了他,“景总,您怎么来了?您要挑选珠宝打个电话就成,怎还劳您亲自跑一趟?” 景柏然淡淡的笑了笑,“陈经理,把你们这里十克拉以上的钻戒都拿过来。” 陈经理闻言,两眼顿时放光,景柏然于他就是一头肥羊,他一边让营业员好生招呼景柏然,一边出去拿钻戒了。 吴建浩挑了挑眉,钻戒?以往景柏然送女星珠宝从来不送戒指的,哪怕就是十块钱的戒指,他也不送,久而久之,便有传闻流传出去,说景柏然之所以不送钻戒给女人,是因为他要把钻戒留给与他共度终生的那个女人。 因此有一段时间,许多与景柏然传过绯闻的女人都争相向景柏然讨要钻戒,可那些讨要过钻戒的女人自此再没能出现在景柏然左右,可见传闻也有一定的真实性。 只是没料到竟然有一天,景柏然会亲自前来挑选钻戒,可见那个女人他有多珍而重之。 “总裁是给莫小姐买戒指?”吴建浩好奇死了,其实按照这些日子景柏然的反常看来,肯定是莫相离没错,但是他还是想听景柏然亲口承认。 谁知景柏然只是莫测高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陈经理很快去而复返,他捧着各式各样的戒指走过来,殷勤道:“景总,这里是刚从法国空运回来的钻戒,样式精致,而且全球都仅此一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戒指的金属盘放下,十克拉以上的钻戒在灯光下璀璨夺目,景柏然快速扫了一眼,拿起一枚状似珠泪的钻戒端祥起来。 陈经理见状,连忙赞道:“景总的眼光不错,这枚钻戒上的钻石形似珠泪,是以人鱼的眼泪为噱头,喻意经历千辛万苦后得到的真爱,其钻石无杂质,光泽璀璨耀眼,用来求婚再适合不过。” 景柏然睨了他一眼,将戒指放进红色绒盒内,爽快道:“这就一枚了,包起来吧。” 陈经理见他如此爽快,乐颠乐颠的捧着戒指拿去包装,而景柏然并非是因为他的话才想要买这枚戒指,而是看到那枚戒指,他想起了莫相离落泪的情景。 在他眼中,钻石有价,莫相离的眼泪无价。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枚喻意经历千辛万苦后得到真爱的钻戒,却成了他与莫相离爱情的真实写照。 出了珠宝店,外面艳阳高照,景柏然眯眸望去,怀里揣着钻戒,心底是欢喜的、满足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戒指套上莫相离的手指上,好将她的下半辈子都牢牢的套住。 虽是满心焦急,他却想给她一个惊喜。 “建浩,叫人把海边别墅清理出来,我今晚会过去。”还记得她喜欢大海,那就在海边向她郑重求婚吧。 吴建浩闻言,立即拔电话给海边别墅的佣人,打完电话,吴建浩跟上景柏然的脚步,纳罕道:“总裁最近似乎变得不一样了?看来莫小姐对总裁的影响力很大啊。” 他本来没期望过景柏然接他的话茬,可是景柏然却停下脚步,似乎认真想了想,才说:“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精雕细琢的模样像极了洋娃娃,可是眉宇间的倔强却没有洋娃娃可爱,她蹲在我面前,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每个人都想光鲜靓丽的活着,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想起过往,他失笑道:“一个小姑娘,竟然会说出那样世故老成的话,她给了我十美元,在异国的街头,给了我人性的温暖。” 吴建浩第一次听景柏然说起他与莫相离的过往,原来他会对莫相离有所不同,是因为十年前的一场相遇。这是怎样的一段缘分,十年后,他们又一次在人群中相逢,不怪乎她能打动他的心,兴许也只有她能打动他的心。 回到公司,景柏然一边处理积压成山的公文,一边给莫相离发短信,短信内容是简单的“你吃饭了吗?”“我也吃了。”“嗯。”“注意安全。”等等,仅仅是这么简单的短信,他也会很认真的发送,然后再期待她回信息。 而莫相离则是开着车,收到他的短信时,就会将车停在路边察看,看到他简短的回复,就会会心一笑,等短信再度发送出去,她才接着将车驶上车道。短短一段路,她会停上好几次。 恋爱中的人,哪怕是一点小事,也会开心很久,哪怕分开一会儿,也会很想念对方。 莫相离开车回清河湾别墅,途中接到一个电话,看到这个有几分熟悉的电话号码,莫相离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等接通听到对方的声音,才想起来是洛琳的电话号码。 “你好。” “莫小姐,能见你一面吗?”洛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客气而有礼。 “我可以拒绝吗?”莫相离并不想见她,更不想因为她的话而动摇了与景柏然在一起的决心。 “……”兴许是没料到莫相离会回绝她的提议,洛琳呆了一瞬,接着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你聊聊,我与eric相处了五年,他有些习惯我想你应该要知道。” 莫相离一怔,想了想,终是没有拒绝她,开车去了一环的星巴客。 人总有犯傻的时候,正如莫相离一样,她若开车直接回了清河湾的别墅,兴许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她偏偏鬼使神差地去见了洛琳。 1;148471591054062洛琳仍是那个艳光四射的洛琳,她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就像一幅画。莫相离在星巴客的玻璃门前站了许久,直到服务生拉开门叫了一声“请进”,她才回过神来,跨步走了进去。 走到洛琳面前坐下,她淡漠的问:“洛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洛琳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不可否认的,她长得极美,不是女星那种光芒万丈的美,而是那种清澈纯净的美,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人为的杂质。 “莫小姐你可知道,在eric心里住着一个女人。” 莫相离听到她的话,心里莫名的打怵,她讥讽道:“我知道啊,你接下来又要说什么,景柏然为了她发誓终生不娶?还是景柏然对她一往情深,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洛琳愣了愣,早就知道莫相离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主,她的话都被她说了去,那她还能说什么?“你错了,eric对她没有承诺,但是除了她,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进驻他的心,莫相离,eric现在说爱你,可是他对你的爱,永远无法超越对那个女人的,这样你也能容忍?” 洛琳的话她懂,她的意思是她若要跟景柏然在一起。那么在景柏然心里,她永远屈居第二。 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在心爱的男人心里永远屈居第二? “洛小姐,你这番话倒是好笑。”莫相离静静地看着她,洛琳是什么心思,她又岂会不明白,只是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景柏然若真是爱她爱得发狂,为什么不娶了她?” “因为那个女人失踪了,eric找了她十年都没有找到她,若然有一天他找到了她,莫小姐可知道后果?”洛琳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莫相离三言两语就左右了。 洛琳的话如一把利刃割向她的心,莫相离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艾瑞克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内,景柏然说她与他的一个故人长得很像,难道他只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 没来由的心痛顿时攫住她所有的感官,洛琳还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见。一颗心凄惶无依,原来知道他爱的另有她人时,她会是这样的心痛。 …………………… 第五十五章豪门少奶奶 第五十五章豪门少奶奶 莫相离心神大乱,此时看到景柏然发来的信息,只觉得一阵心酸。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爱他爱得这么深,再也容不下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存在。 在眼泪落下来之际,她连忙合上手机,仰起头来,将眼泪逼回心底。 不,她不能这么软弱,她要去问问景柏然,若他爱上的是那个女人,那么她不会再纠缠他。 匆匆来到停车场,她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车的底盘陡震,她猛打方向盘,火红色的法拉利在晚霞中泛起一道流金的光芒,逐渐消失在转角处。 莫相离到达艾瑞克集团时,时针刚好指向五点半,她对着后视镜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拉开车门走下去。 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她心底一阵恍惚。从洛琳那里知道景柏然爱的另有其人时,她本该像以往一样洒脱离去。可是她做不到洒脱,她还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莫小姐。”吴建浩奉总裁大人的命在此等候莫相离多时,直到看到那辆法拉利进入视线,他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莫相离移眸,刚好看到几步赶上来的吴建浩,她向他点点头,“吴秘书,下班了?” “哪有那么好命,莫小姐请上车,总裁吩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吴建浩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车钥匙,让莫相离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莫相离怔了怔,“你家总裁不在楼上?” “对啊,早就翘班走了。”想起景柏然丢下的烂摊子,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有一个任性的总裁还真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 说话间,吴建浩已经将车驶上路,车厢内静谧幽然,莫相离偏头看着窗外不停向后滑去的风景,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知是不是风太大,她的眼睛一阵干涩的痛,连带着心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吴建浩边开车边观察莫相离,发觉她怪怪的,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眼睛已经被风吹得睁不开,她也没转开头的意思。为了不带一个红眼猫到景柏然面前,他体贴地按下关窗键,车窗缓缓升起。 莫相离透过车窗看到自己的模样,顿时一阵心惊,倒映在车窗上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失落? 一路上,莫相离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没注意到路况,等她意识到这段路有些熟悉时,吴建浩已经打着方向盘,下了高速公路,径自1;148471591054062向海边驶去。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莫相离惊讶的问他,路虽相似,却不是去皇家酒店的那条路。这条路似乎只通往私人别墅,因为他们没走多久,前面已经出现了警卫亭。 警卫核实了他们的身份才给予放行,吴建浩开着车穿梭在椰林中,一会儿功夫,前面视野一片开阔,吴建浩停下车,拉开车门下去,小跑绕到莫相离那一边,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相离疑惑地下了车,此时晚霞绚丽,海天一线间,风景迷人,只是她此时情绪低落,注定要辜负眼前的美景了。 “莫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从这里往前走,走到最后一栋别墅,总裁在那里等着你。”吴建浩指了指最后一栋别墅,示意莫相离向前走。 莫相离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栋别墅,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 吴建浩看着她,也不催促她,反正人已经到这里了,她总归是要走过去的,只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样子呢? 最终,莫相离还是慢慢地向前走去,她不允许自己逃避,握紧了拳头,她的步伐越迈越快,似乎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余地。 这段路再长,也终是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正如她与景柏然的爱情路,即使她还舍不得,也终是要到尽头。 站在别墅前,她抬头望着三层的独栋别墅,伸手推开门,意无反顾地走进去。 花园里种着火红的玫瑰花,瑰丽的晚霞铺洒在上面,仿佛间,似镀了层金光。 可是此刻的她却无心欣赏美景,她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顿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景柏然早早地翘班来到这里,指挥佣人布置房间,亲自打电话给鲜花供应商,让他们送来玟瑰花,等一切搞定,他又急着将佣人赶走,这一夜是属于他与她的情人之夜,他不允许任何来破坏。 他亲自下厨煎了牛排,然后布置好烛光晚餐,坐在餐桌前静等莫相离前来。 从艾瑞克集团到这里,以吴建浩开车的技术,一个小时绰绰有余。但即使这样,他也不停的看表,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从未有过这样焦灼的感受,等着一个女人,等着她渐渐溶入他的生命,竟然会是这样既兴奋又期待的感觉。 直到听到院门被人推开,他的心才终于安稳落地,站起来,透过落地窗,看到莫相离正一步压着一步向里面走来,他的心激动得就似要冲喉而出,他压抑不住兴奋,大步穿过客厅,来到院子里,静等他走到她身边。 莫相离自一片迷人的花海中抬起眸来时,一眼便瞧见站在小路尽头的景柏然,她的心隐秘地抽痛了一下,想到待会儿要对他说的话,她的心更痛。 景柏然遥遥地望着她,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地方很不对劲,可是他的心被喜悦填满,便再也注意不到她的异样,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他向她伸出手,“离。” 暗哑的声音藏着无尽的诱惑,莫相离浑身一颤,拒绝不了他的温柔,将手放在他手心,她告诉自己,就让她再沉沦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 景柏然拉着她缓步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我……”久久未语,此时开口,嗓子竟有些干涩,她连忙润了润喉咙,“随处逛了逛,你呢?听吴秘书说你今天又翘班了?” 景柏然笑了笑,极是任性道:“偶尔翘翘班,生活才会充满激情,是不是?” 瞧他流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莫相离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她移开视线,不敢多看他,生怕自己会沉沦得更深无法自拔。 “你这样任性,做你的秘书肯定很累。”想起吴建浩说起他翘班时无奈的神情,想来景柏然的行为很令他头痛。 景柏然向她眨眨眼睛,“偶尔累一累,才有益身心健康。” 莫相离说不过他,只好闭嘴,此时被他牵引着走进别墅,景柏然停了下来,他半弯下腰,与她平视,道:“来,闭上眼睛。” “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他的接近让她的呼吸一滞,今晚的他与往日很不一样,让她心慌意乱。 “乖,闭上眼睛。”景柏然催促道。 莫相离狐疑地瞅了瞅他,然后依言闭上眼睛。景柏然直起腰来,牵着她的手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道:“不许睁开,小心脚下,前面有两阶台阶,抬脚……” 牵引着她向餐厅走去,黑暗中,莫相离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跟着他向前走去,直到他喊停,她才停下脚步,问道:“我睁开眼睛了?” “再等一等。”景柏然松开她,向一旁走去。 手被他骤然松开,她顿时彷徨起来,急急地睁开眼睛,此时屋内彩灯闪烁,而在那片彩光中,景柏然缓步向她走来,每走一步,他脚下的便亮起两盏灯,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整个屋子都亮起了彩灯,“离,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他不是第一次问,却比前一次更让她纠心,她如何能不爱他? “爱,景柏然,我爱你。”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束缚自己的心,大声的喊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许错过了今晚,这一辈子她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言爱。 亲耳听到她的回答,景柏然难掩激动,他凑近她,低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知他是故意逗她,知他是想再听她说那句话,她凑到他耳边,大声叫道:“景柏然,我爱你,我爱你,景柏然,你听到了吗?”叫完,心底却一阵空虚,她爱他,可他却不爱她。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这句话一遍一遍的回响在他的耳畔,他怎么可能没听到?那么纯粹的声音,那么清澈的声音,已经穿透他的耳膜永远地刻在他心上,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渴望,偏头**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亲吻,他的吻猛烈似狂风暴雨要卷走一切。 莫相离的心跳如擂鼓,隐约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却不想阻止。就让她再留一夜的温存,在今后漫长的人生中独自回味。 急切地回应他的吻,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她的主动让他全身热血沸腾,抬眸瞥了一眼餐桌上自己精心制作的晚餐,他果断地离开她的唇,垂眸看见她迷离的双眼,以及她红滟的唇,他艰难道:“离,我们去吃晚餐。” 莫相离见他抽身离去,连忙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在他讶异的视线下,她的心慌乱地跳动起来,她学着他在医院时痞痞的样子,道:“比起晚餐,我更加想吃你。” 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欲望之火,因为她这句话彻底点燃。 景柏然回过头来,神思再不受理智管束。他低头,看着她如丝媚眼,再不迟疑,衔住她微张的唇。 舌尖缠绕,听她在他口中煽情的润泽声,柔缓抒情的,灵活的舌,深入,用力,直入**。 莫相离喘息不停,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可是环住他腰的手,却固执得不肯松开。唇舌疯狂的纠缠,濡湿的吻,最魅的毒。 麻痹了神经。 那星星点点的叫声,仿佛电流直窜入景柏然耳中。 他的手,在她的背椎游弋,划过她的敏感点,感受她在他怀里震颤不休。 单纯的唇舌相缠再也无法满足他,他的手自她微敞的衣襟里向下探去,唇移至她的敏感的耳垂,舔吮挑弄,要让她为他疯狂。 “嗯。”莫相离忍不住吟哦出声,却不知道这低低细细的声音,正是催情剂,让景柏然为她疯狂了。 他放开她的耳垂,顺着她优美的脖颈向下划去。 第五十六章我不后悔 第五十六章我不后悔 莫相离捧着他的头,精短的发,狡猾的舌尖,舔舐吸吮,丝丝酥麻自腹部至四肢百骸,压抑的喘息声一丝一丝传进耳际,是谁的呼吸,在引诱她堕入欲望的尘? 她的思绪一片混沌,不能思考,不想思考,身体被纳入强势的胸膛中。 又是谁的心跳声,压在她软嫩胸口,逼迫她窒息? 他还不肯放过,火热的唇来到她的前面,张口**顶端,耐心地引导她,要她绽放自己,要她忘记自己。 被人如此细密地爱着,那种舒服的感受,即使窒息,她也希望永远别停。慢慢的身体开始冒汗,滚烫的脸贴在对方脸侧,她热,他冷,她难耐地呻吟一声。 景柏然抬头,看着她失焦的眼落进他眼中,心中滚烫,慢慢滋长着,他的心悄然滑落他的掌控,身体的热在叫嚣,他伸手扶正她的脸,看她的眼睛:“离,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们的第一次,在她酒醉时发生,他不能让他们的第二次,仍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进行,他要给她最美好的感受。 莫相离垂眸看他,知道他在给她退路,她若说一个“不”,他会枉顾身体叫嚣的渴望放过她,可是她并不想说不,低头,她吻住他,学着他的样子舔吮着他的唇。 “我不后悔。” 在她的邀请下,他再也忍不住,倾身吻住她,就在她还沉浸在这样美好的亲吻中,他已经没入她。 瞬间的胀痛引出她身体的瑟瑟颤抖,她那样疼,在他身下要蜷缩自己,推挤他出去。 他心生怜惜,可她哪是拒绝?分明邀请…… 景柏然不能自已,一手扣紧她的腰,要她紧密的迎合。继续推进,一点一点,没有迟疑。 他亲吻她的额角,诱惑道:“放松……对,张开一点……”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一点一点哄诱,她的身体便失去抵御能力,神思迷离地迎合,双臂渐渐紧缠他的颈项,双腿也有了自己的意识,缠上他的腰身。 灼热在嵌入,坚硬地摩擦,她逃无可逃,声声呜咽,一丝一丝的喘息都带着极致的痛苦与欢愉,指甲陷进他背脊皮肤。 …… 越来越快的动作中,他的一滴汗,落入她眼。 景柏然看着自己的汗水融入她一片瞳光中,漾起波纹—— 他没有再逼迫,抵进最深处,缓慢研磨。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颈中,无意识地厮磨,景柏然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她在绞紧,纠缠,耳鬓厮磨间,她一声一声的哼,紧致柔嫩的肌理,不断颤动。 他支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看她腰肢妖娆地扭,柔光熠熠的身体为他盛放,她的瞳孔中,有他,一如,她的身体中,有他。 他看了她许久,伸手,轻轻触碰,抚摸,进而重重揉捏,沾着她分泌的滑腻液体,辗转地抹到她的腹部上,描绘最诱人的湿漉。 她一声一声地哼,景柏然俯身,捧紧了她的臀,要她的蜜处吞咽着他,没有缝隙。 它在她软嫩的深处,危险地跳动,一下一下,渐显蛮横,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一般,**她一道坠落漩涡。 莫相离被他折磨得几欲尖叫,身体阵阵酥麻发软,她张着嘴,小声小声地吸气,却被他的唇舌堵住,只剩闷哼。 ……………… 莫相离自昏睡中清醒过来,眼前灯光缱绻,她仔细地看着眼前这张酷酷的俊脸,拿指描绘着他脸部轮廓,想着刚才的激情,她羞得满脸通红,想起是自己勾引在前,她的脸更是火烧火辣。 看来与景柏然待久了,她也变坏了。 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滑出来,莫相离套上放在一旁的丝质睡衣,想起刚才温存时,他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她连忙走进浴室,坐在浴缸旁放着热水,想起时小新曾跟她咬耳朵。 说若是没来得及用避孕,可以泡个温水澡,如此便不容易怀孕。 怔怔地想着这些事时,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景柏然的1;148471591054062脸自后埋入她温香的脖颈中,她才惊回神来。 “怎么不睡了?”暗哑的声音带着情欲,无端地挑逗着她的神经。 莫相离一时慌乱得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她呐呐道:“我……睡不着。”因为心中有事,即使是那样温存的时候,她的心也是飘忽不定的。 她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却没有将她转过身,而是径直自后拥抱。 将她柔顺的长发拨到肩膀一侧,慢慢地,顺着脊椎吻着,他沙哑道:“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 说着,他的手已托着她的腹部,一臂之力将她微微地向后提起。莫相离一手撑在浴缸上,身体轻颤着,想要回头,却失去力气。 这时候他的手已灵活探进她的衣服内,慢条斯理地,顺着她腰身的滑腻曲线,向内。 莫相离呼吸一滞,抓住他在她身体上游走的指头。脸一阵绯红,他们刚才才……他不会这么快就又要了吧? 在莫相离的惊疑中,景柏然改而亲吻她的耳垂,含着,吮着,一点一点的呼吸,吹进她的耳道。 他的呼吸声,轻浅,穿过她的耳道,最终直抵心脏,撩拨着。 神经末梢随着他的每一枚亲吻而绷紧,她的手再无力阻止,喘息着,任由他带着她的手,游走在她自己的身体上。 连空气都仿佛已经凝固,除了彼此沉重交织的呼吸,其余的,没有一点声音。 ............................................................................... 她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快要窒息了,终于忍受不住要回头时,他同一时间俯下脸,衔去她的唇。 唇舌交缠,口唇中濡湿的细响。景柏然牵起她的手,要她双臂环住自己的颈项,加深这个吻。 睡衣已垂落至腰际,莫相离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感受他身体的轮廓。 那样狂野而隐忍的动作,她勾着他柔顺地回应,她看着他的迷离地眼眸——简直令他发了狂,昏了头,偏偏动作是那样的精密、准确、而缓慢,要勾出她的渴望,要让她动情。 他手指缠绕住她的头发,唇舌进占,莫相离只觉无法呼吸,可……窒息又何妨? 死在这漩涡般的欲念里,又何妨…… 身体严丝合缝,她的身体细细地颤栗,他低头嗅她的鼻息,感受她的意乱情迷, 他抚摸她的身体,渐渐向下,要进攻她紧闭的双腿。 她这时候有了小小的挣扎,景柏然停下动作,双手捧起她的脸,眼中有燃烧的火,还有,火中的、她的倒影。 她就那样混乱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景柏然眼中黑不见底,却有什么在那里悄悄燃烧,烧灼着她。 瞬间,就陷落他的眸光,不可自拔。 忽的,景柏然将她转过身正对,就在她面前,猛地扯裂她的睡衣。 裂帛声尖锐地滑过她耳畔,滑腻的布料顺着她笔直的双腿坠落在地,同一时间,他的膝盖挨开她的双腿,他的腿,进占其中。 身体内部陡然生起异样的存在感,莫相离耐不住冲喉而出的尖叫。可不过半秒,尖叫又转为闷哼——景柏然准确地以吻封缄,严严堵住她的口。 “别……” “放松,”男人低沉的嗓音细细密密地缱绻在她口腔中、耳廓中,“给我。” 莫相离剧烈喘息着,身体已经软得支撑不住,她轻轻哼着,无法拒绝他再次求欢,她拉扯着他的头发,无言的允许他的进犯。 景柏然打横将她抱起,三两步走到花洒下,猛烈灌下的水珠“滴答”拍打着她的身体,顺着她的曲线落下,下巴,胸腹,直至脚背,他狡猾的唇齿顺着水流的流向,放肆地掠夺。 莫相离的魂魄被丢进了水声中,再找不到踪迹。 他的头颅伏得越来越低,除了水声,莫相离只听见自己太阳穴的跳动声,手按在他脖颈上,只感受得到这个男人的喉结缓缓地滚动。 他这是在…… 品尝属于她的幽香。 他抬头看她的反应,他的目光,和她的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睛不知何时一片湿润,一如她身体深处不断流溢而出情动的液体。 “嗯……”她哀哀的叫着,身体深处一阵空虚。眼底光芒璀璨,看在他眼里,一派波光潋滟。烫的已不再是体温,景柏然只觉心脏几欲沸腾。 第五十七章喜欢吗? 第五十七章喜欢吗? 他豁地将她翻身,抵在冷而冰的瓷砖墙上。 莫相离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发软,脚尖只能勉强垫着地,她没有丝毫招架之力,他贴在她身后,投在墙上的阴影,压着她的目光。 更加坚硬的物体代替他的手指,抵在她的身后。 莫相离咬碎了牙齿也没能够阻止吟哦出声,全部的触感都集中在那阵阵酸慰的核心处。 景柏然见她眯着眼如猫儿般哼,神经末梢凶狠地拉扯他的理智。他手托着她的腹,垫高了她的臀,迫使她弓起背脊,紧贴着、碾磨着,快要容纳。 扳过她的脸,深吻。 莫相离受不了口腔中的纠缠,却突然被跳脱了临界点的暴涨感攻下了身体。 被他自后伸过来的胳膊按在湿滑的瓷砖上,她的双手无处着力,他勾着她的腰,在她身后猛烈地冲撞,每一下,都精确到令她窒息。 呼吸声,水声,还有他:“喜欢吗?” ............................................................................... 她回答不了,思绪被拉扯地凌乱不堪,身后的他,用力抵着她,残酷却又细致地碾磨,莫相离一时间神智一昏,一时无力支撑,滑落在地。 周围满布的水汽遮掩了一切,却是欲盖弥彰,景柏然紧贴着她跪下,她清晰地感受到,核心处仍牢牢地占着,没有丝毫分离,反而是越发的猛烈,迅速…… …… …… 被他牢牢占据的那一处,酥而麻,疼痛,渐渐地,奇异的又变为不可抑制的慰然。 身体快化成了水,被他揉着,摩挲着,一刻不停地攻占着,无边的水迹飞溅在地上,她跪在那里,膝盖早已麻木,地面湿滑,却光可鉴人,她一低头,触目便是这一副煽情景象。 映在她瞳孔中的那张脸,双唇似张似合,唇色是玫瑰色,眉眼间是丝丝的魅,整个人被从后笼住…… 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莫相离模模糊糊地想,辨不清方向,一如她的心,一旦沉沦,便再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该死的爱情,这难耐的情欲。她再也受不住,低声呻吟,一声大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 然而声音在哼出来的瞬间被搅成了碎片,碎在了他沉默的蛮横之中。 他反拉着她的胳膊,迫使她腰窝折低,再折低,弯出放纵的姿态,他同一时间猛地向前狠抵,动作凶狠,在那一刻突破了一切阻碍,跃入她的最深处。 她被陡然触及到那最软嫩的一窝,一口气哽在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她不可思议地张着嘴,连呼吸都困难。 只能咬着牙齿,在他的桎梏下鼓胀,颤抖着浑身瘫软,整个人快要被他撞碎。 什么也抓不住,除了他横亘在她胸前作恶的手。 什么也感受不到,除了他一下快过一下的频率。 ............................................................................... 她的口中断断续续发出无意识的哀吟,压抑着她自己,折磨着他,他的眼睛陡然微眯,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样,忽又“呵”地一笑。 “你喜欢的,求我,别停。” 他的声音,缓慢地拉出一道慢条斯理的慵懒尾音,他深邃的凤眼,离她很近,只一线的距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此刻的他,哪有半点怜惜?这样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心里恨极了,偏偏一点力气都不存,他的手绕到她身前,不管不顾地肆虐着,她张口就咬在他胳膊上。 用了劲,血腥味溢在口中,他贯进她的身体,她咬进他的血肉,岂不公平? 牙齿下是他结识的肌肉,他倒吸着凉气,将她抱上洗手台,猛然间天翻地覆,映入眼帘的是雾气朦胧的镜中,彼此如藤蔓般纠缠的身影—— 不分彼此,消弭一切,徒留迷人眼眸的欲。 莫相离陡然失去勇气再看半眼,额头一低,抵在他的肩上,哀哀地喘息。 ............................................................................... 浑身俱是湿漉,眼中亦是,那样迷蒙地泛着氤氲。他啄着她布满汗水的额角,拨着她的膝盖,要她双腿环上他的腰。 她不肯配合,对抗的力气顷刻间被他化为乌有,他把她的双手缚在自己脖颈上,捧紧了她,声音低而慢:“别松手……” 她摇着头,狠狠地咬他肩膀,双腿却被他强按着夹在了他的腰侧,整个人蜷缩着被他抱起。 腿间仍是紧密地契合着,紧致的嵌入令他也不能忍受,撬开她的齿,惩罚般地吻着。 快要窒息时他才放过,强制地将彼此紧密贴合,他将她抱离了洗手台。 悬空的不安全感令她止不住惊叫一声,他却只是浅浅地笑,离开了浴室,莫相离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愿听,直到柔软的床垫接住了她的体重,小臂还遮在眼睛上,不肯放下。 短暂的分离过后,他再度欺身而上,一片黑暗之中,耳畔是他低而快的喘息。 他不再逼迫,只是浅浅地碾磨,缓慢,却每一下都要她娇喘,轻颤,他吻着她遮住眼的手背,哄着,诱着:“看着我。” “……” “放下手。” “……” “对,很好,看着我。” “……” “叫我的名字。” 莫相离微掀开眼帘,对上的那一双黑眼眸中,柔情满溢,一派无底的黑色吸去了她的所有,她连脚趾都不自禁地蜷缩起来,腿缠在他的腰上,缠紧,再缠紧——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胳膊挂在他肩后,抱紧他,“景柏然……” 景柏然肩背线条倏忽间绷紧,蓦地压向她,狠绝地令她几欲昏迷,承受力瞬时跳脱了临界点,她绷紧的指甲在他背上划下一道道红痕。 终于,他颤抖着分开彼此。莫相离听着他闷哼了一声,他下巴抵在她的颈中,同一时刻,有液体在她的腿侧热热的溢开。 ……………… 莫相离被他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谁帮她洗的澡,谁把她抱回卧室的,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道白光划过脑海,她在激情中彻底地晕过去,恍恍惚惚还记得女助理问她的话,她想,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告诉她,景柏然的床上技术实在…… 景柏然将她抱回卧室,他又去找了药帮她擦了,这才重新回到被窝里搂着她。刚才那番折腾,他的睡意已全消,此时看着她红滟滟的唇,他忍不住俯头吻住她,在她唇齿间掠夺了一番,他才依依不舍得离开她。 此刻,他的心被幸福胀得满满的,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他翻身下床,下身围了条浴巾,从主卧走出去,一路上,衣服落了满地,有他的衬衣,也有她的洋装…… 他走到餐厅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红色的绒盒,又返身回到主卧,躺回床上,他看着兀自睡得香甜的莫相离,打开绒盒取出钻戒,轻声却又霸道的说:“离,你现在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你是我的人了,再不能拒绝,嫁给我好吗?” 沉睡中的莫相离自然不可能给他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戒指戴上了,你就是我的老婆了。”说着,他将钻戒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钻石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更加莹润,景柏然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这才满足地抱着她睡去。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莫相离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景柏然的踪影,她撑身坐起,丝滑的薄被从她赤裸的身体上滑落下来,肌肤微凉,她低头看去1;148471591054062,雪色的肌肤上布满青紫吻痕。 她想起昨晚的放纵,脸上红云满布,这贪欢惹的祸。 迅速捞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她听到窗外传来景柏然的声音,她连忙自窗户探出头,却一时怔住。 昨晚她没有注意楼下花圃里的玟瑰花摆成什么样子,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圃里的花赫然摆成“iloveyou”几个英文字母。 原来他翘班是为这事,心底感动的瞬间,突然又涌起几分涩意,她拢了拢满头的黑发,转身下楼。 楼下景柏然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公司里出了紧急状况,他的声音透着几分严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尽快修改方案,若失去这位重要客户,你们都不用干了。” 莫相离站在扶手处,看他僵直的背影,不由心酸。人人都觉得他是天之骄子,一切得来都非常容易,可是谁又知道没人时他的辛苦。忍不住放轻脚步走过去,她自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感觉他的身体明显一震,她轻声道:“不要生气,生气容易老。” 景柏然收了电话,拉开她的手,回头面对她,“这会儿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莫相离抬眸睇了一眼斜斜挂在天边的太阳,咕哝道:“太阳都下山了,哪里早啊。” 景柏然偏头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将下巴靠在她颈窝,轻声问:“你还好吗?疼不疼?” 想起昨晚自己的勇猛与不知节制,他就自责不已,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估计他还是会控制不住。 闻言,莫相离的脸“刷”一下全红了,这种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她尴尬的垂下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吱吱唔唔道:“不……不疼了。” 景柏然就是想看她害羞的样子,他的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热热的呼吸喷吐在耳廊,麻麻痒痒的,他调笑道:“既然不疼了,那我们再做一次?” “做你的头。”莫相离羞得全身都红了,这个死不正经的家伙,昨晚要了一次又一次,她的腰差点没累折了,现在又要。她推开他,向厨房走去,“姑娘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第五十八章他的好 第五十八章他的好 景柏然不再逗弄她,昨晚他们没有吃饭,又做了那么久的运动,她要不是乏得没力气起床,只怕早就爬起来找吃的了。他边跟着她走进厨房,边道:“早已经给你熬了三鲜粥,出去等着吧。” 双手罩上她的肩,将她扳过身推出厨房,他想用他的方式宠着她,溺着她。 莫相离心中一涩,他的温柔、他的体贴,此刻都成了她离不开他的理由。可是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却只是对着一个影子做给他心中最深爱的女人的。 景柏然盛了一碗粥,又准备了两碟小菜和一杯牛奶放进托盘,端出来放在桌上,看着莫相离怔怔的盯着他,他连忙走过去,拍拍她的脸颊,问:“在想什么?” 莫相离一下子惊回神来,说实话,景柏然还真是老公的不二人选,他不排斥做家务,至少他已经给她做了两次饭了,他不大男人主义,也很尊重她,而且又帅气又多金。 只是她若是想嫁给这样一个从各方面来说都很优越的男人,当初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离开沈从文。 他的心里若没有她,嫁给他只会让她痛苦。 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容不下第三者,哪怕那个第三者从不存在。 “没什么。”莫相离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端过碗,拿起筷子时,方才察觉到手指上的异样,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光彩夺目的钻戒,钻石在夕阳的光辉下熠熠生辉。 她全身陡然一僵,仓皇抬头盯着景柏然,“这是什么意思?” 景柏然为她的迟钝感到头疼,他将牛奶放在她手上,“先吃饭,你饿了一天了,再不吃,我怕你一会儿听了我的话会兴奋地昏倒。” 莫相离还要再问,却在他坚持的目光接过牛奶,快速地喝完,然后又端起粥狼吞虎咽起来。 景柏然见她的吃相,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狼吞虎咽,但还是忍不住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的话音还未落,莫相离突然呛了一声,紧接着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她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景柏然见状,连忙拍她的背,一边拍一边斥道:“让你吃慢点,瞧瞧,呛着了吧。” 莫相离此时心神大乱,还记得那晚她戏谑他,说他只要拿来十克拉的钻戒,她就嫁给他。本是随性的一句话,他却真的记在心里,他是真的想要与她结婚么? 好不容易止住咳,她已经泪流满面,景柏然无意间触及她的泪,烫得手缩了缩,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神情,直到确认她脸上的泪水并不是因为被呛住才流的,他一阵心惊,“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看着他凶恶的表情,莫相离的眼泪流得更急,啪嗒啪嗒砸落在他手背上,一片明晃晃的水泽,景柏然心疼,更是焦急,“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莫相离呜咽出声,她狠狠撞进他怀里,抽泣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景柏然轻轻搂着她,“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别哭了。” 莫相离抬头望着他,他的表情温柔如水,一下子触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吸吸鼻子,“我脾气很坏,又擅妒,占有欲也强,你有了我,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得是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莫相离劈哩啪啦的将《河东狮吼》里张柏姿对古天乐的话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记得那么清,只是每个恋爱中的女人,兴许都会有这样天真烂漫的时候。 景柏然并没有被她的话吓退,他说:“好。” 短短一个字,给了她一生的承诺,只是有一件事,他1;148471591054062却不能不骗她。 “现在你答应嫁给我了吗?”景柏然满含期待地看着她,若她首肯,他会迫不及待地带她立即去公证。 莫相离心中还有犹豫,可是此刻却什么也不能想,她欣喜地直点头。 乍然的狂喜漫过胸臆,景柏然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他一把抱起她在原地直打转,他高兴得大笑,“哈哈哈,离,我太开心了,走,我们去结婚,我会给你一个毕生最难忘的婚礼。” 说着景柏然就要抱着她往别墅外走去,莫相离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激动得不得了,当初她要嫁给沈从文都没有这么开心。她按住他的手臂,急急阻止,“景柏然,你等一等。” “不等。”景柏然抱着她,低头封住她的唇,生怕她会说出拒绝的话。 莫相离被他堵住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其实她不过是想说自己还穿着睡衣,只是眼前的男人显然已经高兴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穿着。 上了车,景柏然迅速开车,此时莫相离才想起一件事来,“景柏然,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景柏然抬腕看了一下表,他皱了下眉头,此时已经五点半,他们没有证件,就算赶到民政局也办不了证,可是他不能等,仿佛过了今晚,许多事都会生变。 按下车载电话,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一会儿,吴建浩的声音从彼端传来,“总裁,你好。” “建浩,立即去我办公室里,办公桌第一个抽屉把我与莫小姐的证件拿上,然后去民政局挡住工作人员下班,我们马上赶过去。”景柏然发号施令完,也不管吴建浩反应过来没有,立即挂了电话。 吴建浩一脸茫然地盯着忽闪一下熄灭的手机,欲哭无泪。总裁大人把他当什么了,超人? 抬头看了一眼壁钟,时针已快指向六点,他转身急急地出了秘书室,路过助理台时,他看到前些天刚派了喜糖的小王,连忙拉住她,问道:“小王,民政局几点下班?” “六点,怎么了?”小王见他一脸焦急,于是打趣道:“吴秘书,你要结婚了?怎么都没听到你说?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喜糖哟。” 吴建浩哪里还有时间跟她解释,半秒也不敢耽误,疾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来到办公桌前拉开第一个抽屉,一眼便看到景柏然的护照及莫相离的身份证与护照,他连忙拿起,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 莫相离看着专心开车的景柏然,到现在仍不敢相信他的话,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确定压在心口,让她的心惶惶然。 “景柏然,我们……”话说到一半,景柏然回过头来看着她,她顿觉口干舌燥,她舔舔唇,继续道:“我们能不能不去?” 景柏然的眼危险地眯起,“不行。” “可是……”她还在犹豫。 看出她的忧虑,他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真诚道:“离,没有可是,跟着心走,信任我,我一定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莫相离并不否认他的话,只要他愿意,没有女人不深陷在他的温柔中,可是为何她的心总是不安定,“你……爱我吗?” 她终是将这句话问出口了,昨晚她大声喊着爱他,他却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她心里一直存有芥蒂,再加上洛琳的话,让她更加不确定。 景柏然扫了她一眼,她的不确定全落进她眼里,他猛打方向盘,在这样紧迫的时刻,仍想停下车安抚她。车靠在路边,景柏然倾身过去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心口处,“离,你感觉到它因你而跳动了吗?” 莫相离静静地凝视他,不言不语。 “我爱你,老婆。” 第一次对人言爱,也是第一次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踏进婚姻的枷锁。 莫相离的心因他这短短五个字而狂乱躁动,她扑进他怀里,一切的慌乱,一切的不确定,在他这句话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幸福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盈满心口,“老公,我们去结婚。” ……………… 当莫相离与景柏然赶到y市民政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工作人员铁青着脸色,被吴建浩强行滞留,可是看到景柏然时,神态顿时变得恭敬。 前段时间,景柏然是娱乐版的常客,y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知道他换女人如换衣服,可是此刻他怀里拥着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她也有些影响,是前市长的女儿。 当初她与沈氏的婚礼可是轰动了整个y市,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一起到民政局来。 莫相离见工作人员直盯着她瞧,她顿觉局促,拉了拉睡裙,又拉了拉睡裙,被景柏然带来这里,她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此时在工作人员的目光下,她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忍不住瞪了一旁的景柏然一眼,他却是冷静的吩咐吴建浩办理结婚手续,吩咐完后面对她时,却是一脸傻笑。她不由得气闷,此时也方才发现景柏然也是穿着真丝的睡袍。 她不由得感叹,他俩还真是一对啊。难怪刚才吴建浩看到她们时,下巴都险些要掉在地上,兴许他们会是第一对如此迫不及待要结婚的新人。 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手臂,心想若是此时的情景被记者拍到,不知道他们又要遭到多少口水。 “两位新人,请到这边来拍照。”工作人员走到两人面前,要为两人照免冠寸照。 景柏然依言揽着莫相离走过去,坐在一块红布前,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再看两人都穿着睡衣,连忙道:“景柏然,我们这样穿不行。” “谁说不行?”景柏然睇了她一眼,傻笑着,“我觉得正好,小姐,别理她,快照吧。” 于是乎,两人的结婚照片上,便是景柏然在傻笑,而莫相离却是鼓着腮帮子,一脸的郁闷。 第五十九章结婚证 第五十九章结婚证 工作人员将照片贴在红色的婚书上,盖上钢印分别递给两人,“请两位签上名字以及按上指印。” 直到这一刻,莫相离才真正的感觉到,她与景柏然要结婚了,只要签下这纸婚书,从此以后,他与她便再也不分离。可就是这一刻,她的心狂跳着,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景柏然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充满霸气,他满意的看了又看,然后才按上红手印。他偏头看着莫相离,见她瞪着眼前的婚书,他牵过她的手,一笔一笔写下她的名字,然后将她的手指点上朱砂,按在名字上方。 直到结婚证拿到手里,莫相离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将手指放在嘴里,狠狠一咬,“痛。” 叫出痛的不是她,而是景柏然,她抬头看着景柏然,喃喃道:“这是真的?我真的嫁给你了?” “当然。”景柏然拥着她,一脸的满足。 吴建浩站在一旁见证了他们的婚姻,看着景柏然露出与平日冷硬形象不符的表情,他真心祝福他,“总裁,新婚快乐。” ……………… 从民政局出来,莫相离拿着印有鎏金字体的结婚证只觉得很烫手,轻轻两个本子,仿佛有千斤重,让她握都握不稳。再看身旁气宇轩昂的景柏然。 心里怔怔的想: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老公了,他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玩闪婚,心中的不真实感一层一层地涌上来,她仰起头,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先瞒着?” 此刻她才想起,他们冲动之下领了证,还没有知会彼此的父母,特别是她爸爸莫镇南。如今他在监牢里生不如死,她却只顾着谈恋爱,忘了要将他救出来的诺言。 想到此,幸福之外,她的心又充满负罪感。 景柏然低头看她,他了解她,比她知道的更甚,他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摁住她的肩:“你是我的老婆了,为什么要瞒着?” 莫相离垂首不语,瞒着并非仅仅是因为他们结婚的事未先告之父母,还是她与他,这段婚姻能长久到什么时候? 见她低头不说话,景柏然的好心情一点一点远离,他们刚刚才领了结婚证,不该只是甜蜜吗?她怎么一脸愁色?他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危险得眯了眯眼睛,那模样就像一只慵懒的豹,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实则将危险全部掩藏,“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 莫相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着他俯下身危险地盯着自己,她逼迫自己放松下来,支过头去在他颈侧蹭了蹭,咕哝道:“我怕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聪明如景柏然,如何不懂她?他用力在她腰上搂了搂,神色却未能舒展开,反而添了几分凝重,他说:“过两日我会去拜访他,不要担心,有什么事都还有老公在。” 莫相离的担忧因他的话彻底烟消云散,她想她不能再惦记着洛琳的话而错过了眼前的幸福,抬头冲景柏然甜甜一笑,“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公了,我爸要打断我的腿,也得你先扛着。” 两人说笑着,完全忘记了身后跟着走出来的吴建浩,吴建浩盯着前面过河拆桥的景柏然,心中止不住哀嚎,他那么拼命的飙车成就了他的好事,他至少也该给他派个红包吧。 ……………… 新婚的景柏然很忙,一连几日累积下来的公文堆积如山,他承诺莫相离等他工作告一段落,就带她回美国去见公婆,莫相离一听说要见公婆,很是紧张,天天缠着景柏然问他公公喜欢什么,婆婆喜欢什么。 景柏然见她对他们那么上心,心里吃味,每次听她问起,就以吻封缄,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松开她。 时间久了,莫相离就不再缠着他问,而是改去烦刘妈,因为偶然机会听刘妈说起,她是景柏然的妈妈专门训练后来侍候景柏然的。 新婚的景柏然很幸福,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脸上也会时常挂着微笑,就连下属工作出了错,他也是一派温和,久而久之,有人传景柏然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大家都在猜测谁有那么大的魅力时,一纸报纸揭露了真相。 那时景柏然与莫相离新婚后第十天,y市一家报社报料十日前,景柏然已与前任市长的女儿莫相离秘密结婚,同时附上一张两人穿着睡衣携手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 这张报纸发行后,y市的男人们都欣慰的笑了,女人们都哭了,男人们少了情敌,自然欣慰了,可是女人们少了嫁进豪门的期望,自然高兴不起来。 而曾与景柏然传出绯闻的女明星与千金名媛们,看到这则报道时,个个都伤心欲绝。 沈氏总经理办公室,沈从文看着报纸,报纸上景柏然与莫相离相拥而出,两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他恨得捏紧了拳头,抄起报纸疯狂的撕起来。 “我让你结婚,我让你结婚。”他将报纸撕得粉碎1;148471591054062还不解气,又拿鞋尖使劲地碾,“莫相离,如今你让我在地狱里沉沦,你休想幸福。” 此时敲门声响起,他敛了敛神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恢复平静,他才道:“请进。” 莫良矜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了探头,见沈从文正倚在办公桌前吸烟,她连忙走进去,“从文,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不要抽那么多。”说着,她伸手要去抽走他指间的烟。 沈从文一让,燃着的烟头不经意地触上莫良矜的手背,她手背一跳,顿时痛得缩回手,沈从文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莫良矜低头看着顿时红起一片的手背,心中惊痛,她依过去,偎进他怀里,“从文,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想你了。” 沈从文一把推开她,狠绝道:“莫良矜,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来公司找我,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沈从文这一推,莫良矜猝不及防,一**摔倒在地,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沈从文,凄惶道:“从我出院就再也没见过你,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从文听到她的指控,冷冷地笑了,他丢下烟,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狠狠地扣着她的下巴,“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你犯贱爬上我的床,若不是你,阿离不会离开我,都是你。” 听到沈从文的话,莫良矜心痛得都要纠在一起,“是,是我犯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我不该**你,可是我爱了你十年,从文,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动?” “感动?”沈从文尖锐的笑出了声,他指着那一地的狼籍,道:“你要我怎么感动,我爱的从来就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与阿离结为夫妻的人是我,我没有让你爱我十年,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莫良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报纸被沈从文撕得粉碎,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能从沈从文的话里推断出一些信息,“你说我姐结婚了?” 沈从文的气焰瞬间熄灭,他松开莫良矜,整个神情都落寞下来,“她嫁给景柏然了,就在十天前。” 听到这个消息,莫良矜又惊又喜,惊的是依莫相离的性子,她不会那么快嫁给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喜的是莫相离总算嫁人了,只要她嫁了人,沈从文的心就会渐渐收回来,到时候他就会注意到她的好。 她心中虽喜,在沈从文面前却不敢露出半点喜悦之情,她若想赢得沈从文的心,就要顺着他想的去说,于是她道:“姐姐怎么能嫁给景柏然,她与你十年感情,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 果然,沈从文听到她这番话,脸上落寞的神情立即被激愤取代,他捏紧拳头,一拳砸在地面上,“景柏然,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莫良矜一惊,她并不想沈从文去恨景柏然,因为若是他恨景柏然的话,他对莫相离的感情就还在,她一定要让他恨莫相离,只是此时她看着他阴恻恻的神情,不敢再说什么去触怒他。 她拉起他砸向地面的手,看着他手背鲜血淋淋,她心疼道:“从文,你的手受伤了,我去给你找药膏擦一擦。” 看着莫良矜慌忙跑出办公室,沈从文冷硬的心稍稍有了点感动,当初与莫良矜上床是你情我愿的,他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对她也不公平。 但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初若不是莫良矜**他,他也不会犯下那等大错,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看着莫相离嫁给别人而无能为力。 ……………… 洛琳自然也看到了报纸,当时从同事手中接过报纸时,她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实在难以相信从不许人婚姻的景柏然,竟然闪电般的娶了莫相离。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那日被景柏然赶出清河湾别墅,她仍旧没有绝望。从五年前,她就一直准备着嫁给景柏然当妻子,并且为了从各方面匹配上他,她不停的学习、进修,从一个青涩的小丫头逐渐成长为一个聪明成熟的女人。 她一直抱着这个信念,从不在乎景柏然身边的莺莺燕燕,因为她知道,只有她能配得上他,也只有她有资格站在景柏然身边。 可是自从莫相离出现后,这一切都变了,景柏然与她相识不过一个月,竟然娶了她。她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拼了性命要得到的东西,就那么轻易的被莫相离抢了去。 她不甘心。 扔下报纸,她匆匆奔出办公室,搭乘电梯冲上65楼,她要去质问景柏然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员工电梯“叮”一声停在了65楼,洛琳一腔热血冲进总裁办公区,路过迷你高尔夫球场,路过助理台,路过秘书室,就那样毫无阻碍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内,景柏然并不在,她怔怔地站在空旷地办公室内,曾经,这里有她与他在一起的温馨记忆,可是此刻,却只剩下清冷,一直冷进了她骨头缝里。 第六十章能欺负她的只有他 第六十章能欺负她的只有他 这股冷意让她混乱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她不能激怒景柏然,否则她好不容易进了艾瑞克集团的用心全都白费了。她要一点点的,蚕食鲸吞地让他跟莫相离误会,然后让他们离婚。 她缓缓地环顾了一眼办公室,眼中浮现一抹恶毒的光芒,这里的女主人只能是她! ……………… 自那日接到时小新的电话后,莫相离再也没能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偶尔她记起来就会打电话给时小新,但是总是无人接听。这日午后,莫相离躺在游泳池旁边的藤椅上,无所事事的她又拔通了时小新的电话。 本以为还是千篇一律的暂时无法接通,可是这一次,在响了三声后,竟奇迹般地通了,“喂?” 时小新的声音很是虚弱,让莫相离心一紧,连声问:“小新,你还好吧?” “阿离……”时小新眄了一眼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某人,前天被他堵在了酒店里,到现在都没能让她下床,愤怒的男人真是伤不起,“我…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现在……嗯……很忙……” 池城听她絮絮叨叨地跟着莫相离说话,一把抽了她手中的手机,声音略带沙哑地道:“她现在在我床上,有什么事过会儿再打过来,不,你还是过几天再打过来。” 时小新听见池城的话,惊得跳起来,结果就是那样一动,更让池城深入她,她倒抽一口凉气,恨恨道:“池城,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 “我怎样?小新,你很不乖,这么多天,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池城邪魅地盯着她,大手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开始揉弄,时小新指控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只剩哀哀的喘息声。 莫相离脸红心跳地挂了电话,仿佛抓着一个烫手山芋,扔之不及。 早就知道池城是荤素不忌的人,可是他那么大赤赤的说话,仍是让她尴尬不已,不过听到池城的声音,她总算放心了,时小新一顿逃,结果还是没能逃出池城的手掌心,可见池城对她确实是用了心,接下来她就等着听喜讯了。 景柏然下班回来,穿过小花园,一眼就看到坐在游泳池边捧着脑袋发呆地莫相离,这些日子他忙得没时间陪她,就连说去拜访她的父亲都来不及抽出时间。 今天好容易准时下班,终于有时间能陪陪她了。 他回到屋里,去了主卧室换了家居服,下来时正好看到刘妈在厨房里忙碌,他走过去,对她道:“刘妈,先别忙了,前几天听你说你的远房亲戚回国了,我放你几天假,去与亲戚聚聚吧。” 刘妈闻言,脸上一喜,紧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她指了指坐在游泳池边上的莫相离,“先生,你那么忙,不能惯着莫小姐,这女人啊,是惯不得,越惯就越贪心……” 景柏然听刘妈说莫相离的不是,脸色一凛,嘴角微微一沉,沉声道:“刘妈,我说过,现在要叫她少奶奶。”若非念在她是妈妈亲自给他训练的人,他早就让她走人了。 刘妈察言观色,心知自己刚才那番话触怒了他,她连忙道:“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好了,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看着办,宠她还是惯她都与你无关,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否则我就送你回美国去侍候我妈。”景柏然拧紧了眉头,往日刘妈会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在他面前搬弄是非,那些女人可有可无,他容她说三道四,可是莫相离不行。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说她的不是。 刘妈诺诺称是,解了围裙下去收拾东西了。 景柏然站在厨房里静静地盯着莫相离,此时她已经坐在游泳池边上,无聊地伸脚在水里摇晃,偶尔溅起的水花让她笑着去躲,倒是自娱自乐得紧。 想起下午时接到银鹰的电话,他的眉头就情不自禁地纠结在一起,白少棠不肯放弃报仇,已经脱离了银鹰的掌控。潜伏在y市准备伺机而动。 有些事情早已失控,正如他与莫相离之间,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正因为莫相离成了他的妻子,他才更不能让莫镇南有所损失,否则当她得知真相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头痛,他虽拿婚姻绑住了莫相离,却也不知道这段婚姻能绑她到什么时候,他们的婚姻就像在踩钢丝,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等他回过神来时,游泳池边已经没有莫相离的踪影,他的目光慌忙在游泳池附近搜寻,没有人,他连忙转身要奔出去,却在迈开一步时陡然收回了脚。 只见莫相离倚在厨房的玻璃门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回来也不叫我一声,躲在这里**我。” 景柏然提起的心渐渐的放松下来,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调笑道:“老公**老婆天经地义。”说完他再也耐不住相思,俯头吻住她的唇。 对她,他总是吻不够,就连以往的口腔洁癖症都不药而愈。 她的唇清清爽爽,带着一抹薄荷香,让他一吻就上瘾,戒也戒不掉。他含着她的唇,舌尖一点一点的描绘她的唇形,并不急着占领,莫相离被他温存的举动挠得心痒难耐,也学着他往日吻她时的样子,探出舌尖轻触他的舌。 湿滑的触感让她心底顿时漫上一股羞怯,她一触即走,可是撩拔了景柏然,他哪里会那么容易放她逃走,舌尖一卷,便将她的舌卷过来,含着她的舌一阵吮吸。 “泽泽”的水泽声顿时充满整个厨房,景柏然将莫相离推到玻璃门上,大手毫不客气地抚上她的胸,隔着轻薄的衣服揉搓。莫相离倒抽一口气,急急按住他在她胸前作乱的手,“景柏然,不可以……” “老公。”景柏然纠正她的话,结婚这么久了,她仍是学不会叫他老公。 莫相离心底羞赧,她不是不想叫,只是觉得那样亲密无间的称呼她叫不出口,就在这一恍神间,景柏然已经攻城掠池,灵巧的指袭上她的的顶端,一阵捻弄,感觉她的红梅在他手下变硬,盛开…… 莫相离再也经受不住他的挑弄,哀哀的喘息,“嗯……,啊……,嗯……” 小小的厨房顿时火热起来,景柏然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他喜欢她的敏感,只要他一逗弄她,她就会化成一汪水,让他为她几欲发狂。 他热热的呼息喷吐在她耳侧,痒得她情不自禁地蜷缩起脚趾,他就像是世上最魅的毒,只要靠近他,她便全身无力,再无法挣脱,这并非好现象,可是她却深深沉沦其中。 她动情的反应全落在他眼里,他恨不得就在这里要了她,只是…… 耳畔响起渐趋渐近的脚步声,景柏然闪身挡在莫相离面前,不让任何人窥伺她此刻的神情,他微微偏过头去,就看到刘妈局促不安甚至是带着些怨毒的神情。 “先生,我先走了。”刘妈看不到莫相离,只看到景柏然一脸的紧张,可是刚才从那样的角度看过去,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景柏然点点头,“让老赵送你下山吧。” 莫相离听着两人的对话,连忙探出脑袋,“刘妈,你要去哪里?” 刘妈对莫相离虽是很鄙夷,可是当着景柏然的面,她却不能不表现出恭敬,“我一个远房亲戚回国了,叫我们去聚聚,先生放了我的假,我去玩几天就回来。” “哦。”莫相离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景柏然,见他也正盯着她,她连忙垂下头。“那你早去早回。” 刘妈没再说什么,提着包出了别墅。 偌大的别墅再也没有别人,莫相离见自己还倚在景柏然怀里,她连忙推开他,抱怨道:“这下刘妈走了,看谁给我们做饭。” 她的防备落在他眼里,他的眉心陷了陷,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他说:“我记得上次冲浪比赛时你答应过要陪我看星星,今天天气好,你是不是该实现你的承诺?” “……”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难为他还记得,真是资本家,一点也不吃亏,“好,你负责做饭喂饱我,我就陪你看星星。” 此时此刻,莫相离一句毫无杂念的话落在景柏然耳里,也会被他翩然浮想起一些东西来,他眼中跳着火光,爽快地答应了她,“好,我负责喂饱你,待会儿你可得负责喂饱我。” 看着他动机明显的神情,莫相离无语望天。 刘妈出了别墅,老赵开车送她下山,走到一半,她的电话响起来,她以为是远房亲戚打来的电话,孰料接起电话时,彼端传来一道年轻娇媚的声音,“刘妈,最近好吗?” 刘妈一下子就听出对方的声音,她谨慎地看了眼老赵,拿着手机遮遮掩掩道:“洛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刘妈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洛琳坐在咖啡厅内,拿着银勺搅动着咖啡,一派娴静和气。 刘妈心中郁郁,正巧又找不到人诉说,洛琳这通电话让她觉得自己还被人惦记着,于是二话不说答应了前去见她。 她是景家的家生佣人,她的母亲曾侍候景家老太爷,后来与司机刘安结为夫妻生下她,她与景柏然1;148471591054062的父亲景天云从小一起长大,景天云英俊帅气,她渐渐为其倾心。 但是她是景家佣人之女,根本不敢妄图高攀景天云。只是不敢高攀是一回事,爱上他又是另一回事。 人总会理智地告诉自己,爱上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可是当她看到景天云带回伊莜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当她知道伊莜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是一个与她相差无几的寻常人时,她的心里更不平衡。 为什么伊莜能那么幸运地嫁给景天云,而她不可以,这种不平衡的心态让她折磨得她快要崩溃,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她千方百计要拆散景天云与伊莜,然而景天云为了与伊莜结婚,毅然搬离景家老宅,她再没接近他的借口。 第六十一章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六十一章天翻地覆的变化 后来景老夫人不放心景天云与伊莜在外面单过,便想从佣人中选一个送去给景天云,照顾他们的起居。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接近景天云的机会,便央求母亲去求景老夫人,让她去侍候他们。 她的到来令景天云与伊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直到后来伊莜被景天云捉奸在床…… 咖啡厅内,洛琳优雅地啜饮着咖啡,她有些不屑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刘妈,心中暗暗想:若不是她要利用她,她哪配与她平起平坐。 “刘妈,最近好吗?瞧你的气色好像不如前些日子了。”洛琳虽是满心的不屑,脸上却是笑盈盈的,这五年来,她与刘妈相处的时日不少,自然清楚从何处下手去笼络她的心。 刘妈心中还在为景柏然对她的色厉内恁伤心,此时面对洛琳,脸上的愁容越发明显了,她叹了口气,端起柠檬茶喝了一口,却是不言不语。 洛琳见状,倾身过去握住刘妈的手,关切道:“刘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刘妈在景家做事多年,从来都是她付出,此刻看见洛琳那么真诚的关心她,她难免心酸,未语已经泪凝噎,“小琳,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在eric身边,我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只是现在横**一个莫相离,我实在将她看不上眼。” eric?洛琳狐疑地看着刘妈,景家家规很严明,佣人叫男主人只能叫先生,而现在刘妈却叫着景柏然的英文名,她怎可如此尊卑不分? 然刘妈的话听在她耳里却极是受用,她也没有过多计较她的称呼问题,“是啊,刘妈,莫相离根本就配不上eric,eric现在是鬼迷心窍,一心都扑在莫相离身上,谁的话都不听,据说eric已经娶了莫相离。” “什么?”刘妈成天都在别墅里待着,自然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她以为景柏然只是将莫相离带回别墅,以后也会像对其他女人一样甩了她,可是没想到他这回是玩真的,谁也没告知就娶了莫相离。 洛琳看刘妈惊讶的神情,知道景柏然与莫相离结婚的事还瞒着大人们的,她心里立即浮现一个想法,她对着刘妈笑道:“刘妈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有记者拍到eric与莫相离从民政局出来,喏,这是今天的报纸,你看看吧。” 刘妈连忙接过报纸看起来,这份报纸将景柏然以往的绯闻细数了一遍,也将莫相离与沈从文的恋情及结婚当日的情形描绘得活灵活现,她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她一直看不上莫相离,不是因为莫相离不好,而是因为莫相离狐媚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伊莜,而现在听说她与沈从文结婚当天的刚烈之举,心中越发讨厌她。 这样一个不顾礼仪廉耻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高贵的景柏然? “eric真是长大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老爷与夫人一声,这样枉顾长辈的婚姻,老爷是不会承认的。”刘妈怒气冲冲地合上报纸。 洛琳要的就是她这种态度,刘妈虽是景家的佣人,可是她的话在景家也是有几分份量的,特别是英欢对她极其信任,因此只要她在英欢面前说莫相离的不是,那么要英欢讨厌莫相离不是难事。 “刘妈,莫相离这样的野丫头也根本就配不上eric,如果你肯在伯母面前说上几句话,那么伯母一定不会同意她嫁进景家的。”洛琳煽风点火。 刘妈心中自是有一番打算,她与洛琳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洛琳看着刘妈离去的背影,眼底逐渐泛起恶毒的光芒:莫相离,敢抢我的男人,敢抢我的位置,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莫相离此时正蹲在厨房墙角,哀怨地剥着大蒜皮,景柏然这厮做饭便做饭,却也容不得她清闲,一会儿指示她做这样,1;148471591054062一会儿指示她做那样,把她忙得团团转。 此时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打了个突,汗毛根根倒竖起来,她搓了搓手臂,纳闷的想:会不会是冷气开大了。 结果还不容她想完,景柏然已经冲她吆喝,“大蒜大蒜,让你剥几个大蒜你也打瞌睡?” 莫相离惊得跳起来,连忙捧着剥好的大蒜冲到他面前,景柏然接过大蒜,见她不满地噘着嘴,一时心痒难耐,大手扣在她脑门上,将她往自己这方一带,偷得一个吻才松开她。 莫相离反射性的捂着嘴,见他眼中一派餍足,她恨恨地瞪着他,“讨厌,不许随便吻我。” “我吻我老婆天经地义。”景柏然一改平时的冷酷,痞痞地道。 “……”莫相离一时无语,从来没有见过能把下流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不过看着他在厨房里为他们的晚饭忙碌的身影,她心里只觉得温馨。 也许嫁给景柏然并不是一个很坏的决定。 当景柏然将三菜一汤端上桌时,天边已经暮色重重,晚霞绚丽的光透过云彩折射进屋内,两人就在晚霞中静静的用餐,幸福在两人偶尔交汇的眼神中传递。 “来,多吃些肉。”景柏然夹起酥肉放进她的碗里,看她这么瘦,怎么经得起他的需求无度? 莫相离皱皱眉头,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吃肉,以前在家时,林玟娜做的饭菜是千篇一律的,她吃多了也腻烦了,后来去了美国,那里的人经常吃七分五分熟的牛排。 有一次她与时小新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牛排馆,兴致冲冲地点了一客五分熟的牛排要尝尝鲜,结果拿餐刀切开牛排时,那汩汩冒出的鲜血,当时就让她们倒了胃口,从此以后,便极度排斥吃肉。 “能不能不吃?”莫相离可怜兮兮地盯着景柏然,他做的饭菜很好吃,简直比得上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但是要让她吃肉,她还是吃不下,虽然这酥肉看起来很好吃。 景柏然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装可怜,一本正经道:“那要不我喂你?” 莫相离嘴一瘪,乖乖地夹起酥肉放进嘴里,不同于饭店里那些油腻的酥肉,莫相离一口咬下去,只觉得清爽可口,她边吃边伸出大拇指,赞道:“没想到我老公的厨艺真是一流,好吃,太好吃了。” 景柏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赞美,又夹了些菜放进她碗里,“慢慢吃,别又噎着了。” 他对她的吃相,只有无语的份儿。 一顿饭吃完,夕阳已经彻底的隐在云层中,莫相离自觉地收了碗进厨房刷碗,景柏然像胶布一样粘过去。自从当上艾瑞克集团总裁后,他就很少进厨房,一是他的生活有刘妈照顾,二是他并非一个注重口腹欲望的人,三是也没人能让他愿意为其洗手下厨房。 可是自打与莫相离认识后,他突然觉得两人在一起做饭很有意思,他喜欢差遣她,看她围着他转时的样子,会让他扫去一天的疲惫,只觉得再怎么辛苦也值得了。 此时她在水槽旁洗碗,水声哗哗地响,他自身后环住她的腰,感觉她的身体轻颤,他道:“老婆,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做饭,你洗碗,我们就像是最寻常的夫妻,过着最寻常的幸福日子。” 他的音调柔柔的,一直揉进了她的心里,与景柏然结婚时的惶惶然已经在甜蜜中渐渐消失,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她说:“我也喜欢,嫁给你之前,我想了许多,对婚后的日子充满了不安与忐忑,可是现在,你让我打消了顾虑,我一点也不后悔嫁给了你。” 景柏然没想到她会对他推心置腹,他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欣慰道:“有进步,懂得与我分享你心中的不安了,老婆,以后你的不安,你的难过,你的顾虑,全都要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担心什么,好吗?” 莫相离点点头,看来婚姻真的是一门学问,他们现在才刚刚入学,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学习,“好,你也是,你的疲惫,你的辛苦也要让我知道,让我与你一起分享。” 景柏然应着她,手却越来越不规矩了,他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嗯,已经喂饱你了。” 莫相离被他的手摸得腹部一阵发痒,她笑着躲开,“景柏然,别闹,我怕痒,等会儿把碗摔了可别怪我。” 景柏然听她的称呼,眉头死死地皱紧,他将她扳过来,也不顾她满手的泡泡,板着脸道:“以后不许再连名带姓的叫我,要不叫我亲爱的,要不叫我老公。” 莫相离瞧他板着脸,嬉笑道:“好肉麻,我叫不出口。” “多叫几次就顺了,来,跟着我叫,老公。”景柏然的唇形夸张,逗得莫相离咯咯笑个不停。 景柏然却不让她敷衍过去,执意要让她跟着他叫,莫相离扭不过他,只好跟着叫:“老公。” “很好,来,跟着我再叫一次,老公,我爱你。”景柏然喜欢听她叫他老公,只有那个时候,他心底隐约的那点不安才会消失。 “老公,我……,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莫相离从来不知道景柏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笑倒在他怀里,也不管手上的泡泡会不会弄脏彼此的衣服。 她的笑声就像银铃般清脆悦耳,听着她的笑声,景柏然突然不再介意她喊不喊他老公了,他倾身抱住她,感性道:“老婆,老婆,老婆……”我愿意拿世间的一切去换你的笑容,可是当恶耗传来,你的笑容还会不会像此刻这样纯粹? ……………… 刚才的玩闹,把两人的衣服都弄脏了,景柏然放开她,转身上楼去换衣服了,莫相离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落寞了去? 洗完碗,莫相离上楼,在主卧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景柏然,她又去了书房。 往常他吃完饭陪她说会儿话就会去书房继续办公,其实他很辛苦。 第六十二章有多爱她 第六十二章有多爱她 在外人眼中,他拥有一切,可是谁又知道人后他的辛苦,艾瑞克那样的跨国企业,有许多事都需要他抉择,他的辛苦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每晚她都睡上一觉了,他才会疲惫地回到主卧,他怕吵醒她,会刻意放轻脚步,可是即使他的脚步声再轻,只要房门开启,她就会醒来。 他也从不在主卧沐浴,怕水声吵到她,对他的体贴举动,她常常觉得既幸福又心酸,他该有多爱她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等他睡熟后,她就会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疲惫,这个男人,明明很累,他却从不将疲惫露出来,她很心疼,心疼得心都纠在一起。 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倚在他怀里,陪着他沉睡。 短短十日,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天早上,她会舍不得与他分离,等他走后,她会觉得一天的日子都很漫长,然后每到要下班时,她会细数时间,想着还有多久能见到他。 见到他了,她的心又会很别扭,不愿意轻易露出感情。 她顺着长廊一路向前走,在到书房门前,门虚掩着,明亮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耳畔传来他愤怒地声音,“不要找借口敷衍我,总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阻止他报仇。” 与景柏然相识这么久,他虽冷漠,却从未见过他发脾气,对她来说,他的修养已是绝佳的。 她推开门,与此同时,景柏然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手机的碎片顿时飞溅,莫相离一惊,连忙冲过去,却只来得及瞧见景柏然脸上那犹如困兽之斗的绝望。 “老公,怎么了?”这一刻,她顾不上羞赧,老公二字顺口就喊了出来。 景柏然看见她,神色一震,他紧张地问:“你在外面听了多久?” 莫相离怔了怔,他的神色怎么会是这样?“我……我刚到,就听到你砸了手机……” 闻言,景柏然松了口气,他踉跄一步,跌坐在办公椅里,他摸了一把脸,轻声道:“我没事,东西准备好了吗,我们去外面看星星。” 莫相离狐疑地看着他,她轻轻走过去,柔声问:“是工作上的事吗?你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他突然大力地将她拥入怀里,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为何已经跟她结了婚,他的心还是这样不安?为何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她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离,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心口的绝望折磨得他快要崩溃,他要她的承诺,这一生绝不会离开他。 莫相离总觉得今晚的他很不一样,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惊惶,又或许是他刚才的行为吓着了她,她抬头冲他柔柔一笑,“我已经是你老婆了,这辈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死死的粘着你。” 她的话成功地安抚了他不安的心,他想: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他从不认命,这一次,他也一定不能认命。 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拉起来,“走,我们去看星星。” 莫相离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看星星那么情有独钟,人家不都说,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看星星这种浪漫的事。 可是当她与景柏然躺在花园里的草坪上时,她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看星星是另有所指。 ……………… 夜色迷蒙,晚风徐徐地吹来,拂在脸上的力道温柔得像情人的手,莫相离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还真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难怪你天天念叨。” 漆黑的夜似缀满碎钻,满天繁星闪烁,一轮弯月斜斜挂在半空中,温柔地注视着世人。 莫相离躺在景柏然怀里,舒服得直想睡觉,景柏然的手搭在她肩上,起先还老老实实地陪她看星星,到后面就不老实了,他的手指在肩上轻轻的按着,意味深长道:“我要看的星星从来不是这个。” “那你想看什么?”莫相离的话音一落,唇就被他**,耳畔传来他含糊不清的话语,“我要看的是你……” 她的目光染上情欲的水泽,是这世上最美的星星。 他的唇放肆地掠夺她的呼吸,手也不闲着,在她腰侧游走,莫相离怕痒得欲躲,奈何身子被他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她笑着喘气,“好痒……” 景柏然不理会她,大掌从她腰侧移向后背,顺着她的脊椎不停往下,所到之处,皆引起她一阵轻颤,“专心点……”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吻一吻她饱满的额头,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红彤彤的脸颊,尖尖的下巴,一路吻下来,就是独独不吻她的唇。莫相离心底有些失落,想去吻他,又怕羞地不肯。 景柏然却是故意的,他要她为他疯狂,他要她主动来亲吻他。 他的唇来到她优美的颈项,细细描绘着,留下一串串湿漉的吻痕。莫相离穿着一件衬衣,景柏然以齿代手,一颗颗咬开扣子,然后从她颈下一直向下吻。 他细致的吻折磨着她,她轻轻喘息着,突然胸前一松一凉,她低下头去,只见他**她的顶端,正细细地舔吮,她全身的血液逆流冲向脑海,“轰”一声炸开,她羞得全身都泛起红晕。 “景柏然,不要……”她的脑袋一片浆糊,她下意识的喊道,却不知自己的话又触怒了他。 景柏然拿牙齿狠狠咬了一下她的顶端,一股酥麻顿时从脚心窜上全身,莫相离难耐地呻吟,“嗯……” “真不乖,叫老公。”景柏然抬起头,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提醒她犯下的错。 莫相离满脸黑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控下喊的是什么,她懊恼地瞪着他,“你是属狗的,怎么咬人呀?” “谁让你不乖……”他的尾音消失在她的胸口,莫相离的心狂跳起来,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酸酸麻麻的,似要熨烫进她的心,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捧他的头,硬硬的发尖刺着她的手心,她的身体又是一酥,彻底地软了下来。 景柏然一边咬吮她的胸,另一手也不闲着,握住她另一边的胸揉弄着,耳畔传来她一声大过一声的喘息,他抬头问:“老婆,舒服吗?” 那么羞人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她胡乱地点头,舒服,怎么可能不舒服? 品够了她的味道,景柏然的唇向下滑去,一寸一寸地吻着她的小腹,舌尖在她的肚脐眼中勾刺着,引得她浑身一阵颤抖,她哀哀地求:“老公,难受。” 难受,身体最深处很空虚,她想要更多。可是到底想要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拿身体磨蹭着他,盼他能将她解救出来。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景柏然咬牙才能忍住将她扒光,然后冲进她身体里的1;148471591054062冲动。这一次,他要给她全新的感受,让她爱上与他亲亲,让她离不开他。 他的手向下,移到她大腿内侧,轻轻的抚摸,勾引出她更多的情动,莫相离痒得脚趾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越来越空虚,她按住他的手,求饶道:“老公,老公……” 她染了情欲的声音慵懒娇媚,她的身体就像一把绝世好琴,在他的抚弄下,弹奏出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他的心也因为这声音而酥软了。 他终是忍不住伸手去解她短裤的钮扣,莫相离半眯着眼,头顶繁星点点,她迷糊的脑袋顿时泛起一丝清明,她急急地按住他的手,“不要在这里,万一有人……” “不会有人的。”别墅里的人都被他遣下山了,更不会有人能**到。他边说话边拔开她的手,执意解开她的短裤,快速将裤子褪下。 月光下,她的身子白如玉,密林虚掩的私处撩拔着他的神经,那里因情动,早已经染满花露。莫相离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将腿闭紧,伸手去挡住他的目光,呻吟道:“不要看,不要看……” 景柏然拉开她的手,呢喃着:“很美,我想看,乖,放松身体,让我看……”他的声音夹杂着情欲的暗哑,丝丝缠进她心里,她抵挡不住他的诱惑,慢慢放松身体,还未放松,她全身一震,惊愕的撑起身,便看到一颗黑色头颅在大腿根处作恶…… 莫相离的目光顿时散乱起来,不敢看不敢听那种异样的水声,她环顾着四周,看天看地,看一切能看的东西,试图让自己忽视从脚底串起的麻痒,她心口滚烫,浑身不停颤抖,他竟然……“脏,不要。” 记得曾与时小新偷偷看过那种片子,里面男人去亲女人的花心,她们都觉得恶心,可是此刻,她却被他的行为感动了,他之所以不顾脏的吻她那里,是爱她到极致。 她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深深爱上了他,她知道,跟他在一起,自己就是幸福的,可是幸福到极致时,她心底还是不安,想起那个十年前的女人,想起在他心里扎下根的女人,她心底就一阵迷茫,即使在这时候,她的身体得到极致的欢愉时,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想,他跟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不顾及场地的亲热吗? 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女人曾经拥有完整的他,而今,他对她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她不敢深思,再看手上的戒指,他愿意娶她,就是给了她最美好的承诺吧。身体的奇痒将她拉回神来,她低头一看,正好对上景柏然的目光。 景柏然仰起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吻她,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好迷恋,他看着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道:“好甜,老婆,我喜欢吻你,喜欢看你被我吻得意乱情迷。” 他的话,他的举动,都刺激得她受不了,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她受不了了,全身抖得如风中落叶,他怎么能这么折磨她,她哭着求他,“够了,够了,我受不了了。” 她的泪滑落下来,融进身下的青草里,浑身燥热难耐,空虚,很空虚。 第六十三章你要什么 第六十三章你要什么 景柏然见折磨她得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来,吻了吻她的眼睛,他三两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初夏夜风的凉意袭卷而来,可是他的心是热的,一边折磨着她,一边心疼道:“别哭,别哭,告诉我,你要什么?” 莫相离摇头,再摇头,他的离开让她更加空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景柏然听不到她的回答,直起身来欲离开她,莫相离慌忙拉住他,哀求道:“我要你,我要你。”一连几句,她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疯了。 “你要我做什么?”景柏然仍是铁石心肠,要亲耳听到她邀请他进入她。 莫相离无措地盯着他,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出最后那句话,景柏然见状,也不逼她,只是轻轻揉弄着她,莫相离被他折磨得全身汗水涔涔,她挺起腰肢要去迎合他,谁知道他却狡猾地撤走。 “说,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爱我。”破碎的哭音,终于喊出了她心中的渴望,景柏然奸计得逞,猛得贯穿她的身体,莫相离双腿颤抖着环上他的腰,任他在她的身体内胡作非为。 莫相离哪里受得住,加上在野外的刺激,她时刻担心会有人突然闯入,或被人**到,整个神经都处在极度敏感时期,她的手狠狠地揪着草地上的青草,景柏然哪里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她,他的手在她背椎处游走。 双重的刺激让她整个血液都冲向脑门,她吟哦出声,“啊……啊……” 身体颤抖不休,身体最深处奇痒难耐,她哭着哀求,“老公,我受不了了,饶了我……” 可景柏然却不怜惜她,这么久没有跟她在一起,他忍得够辛苦了,好不容易将刘妈支出门,他总要回本才行。更何况她越是哭,他就越不想放过她,她的眼泪总能让他冲动的想要。 “嗯啊,嗯啊……”她的声音被他捣成碎片,她摇头,双腿险些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全身抖得不能自抑,景柏然知道她已经到达临界点,狠狠的冲撞起来,快感一波波袭来,他忍不住哼出声,和着她的音,汇成一首最美妙的情歌。 莫相离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只觉得一道白光划过脑海,她的身子一软,倒向草地,整个人还在颤抖着,已经被景柏然怜惜得拥入怀里。 他亲着她的额头,伸手替她擦拭着满头的汗水,另一手缓缓地抚着她的身体,他暗哑着声音,“宝贝,你真棒。”身心结合,总能带给他惊喜,这再不是单纯的追求身体碰撞的快感。 莫相离被他**着,全身一哆嗦,就要逃离他的怀抱,可是景柏然哪里容她逃走,死死的环着她的腰,莫相离啜泣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指控:“你坏,你欺负我。” 景柏然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底一滞,身体里又起了一阵躁动。 莫相离与他赤身相贴,对他的反应自是清楚不过,她神情一愕,哀嚎道:“你……你……你……你不会又想了吧。” 景柏然坏笑着睨向她,见她连滚带爬的要逃走,他抓住她的脚踝,自豪道:“老婆,你别害怕,你应该为你老公的雄风感到自豪,这样才能带给你性福。” 莫相离惨叫一声,他已经重新滑进她的身体里,开始弹奏那一曲千古不变的弦律。 ……………… 第二日,莫相离自昏睡中醒来,景柏然早已经不在身边,她爬起来,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的脸禁不住绯红,再看赤裸的身体上斑斑吻痕,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怎么知道他一个衣冠楚楚的贵公子,在床第之间竟变成了衣冠禽兽。 她撑着床沿站起来,双腿一阵发软,腿根处更是酸疼,昨晚在草坪上他要了她两次,回到浴室后,他又要了她一次,照这样的频率看来,她还真怕他会精尽人亡。 若是景柏然知道她这种想法,只怕又要言传身教了。 好容易走到衣柜旁拿了一套洋装穿上,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醒了,她连忙走过去,拿起电话看到上面“老公大人”四个字时,她忍不住环视了屋里的角落,不早不晚,刚好在她醒来就打来电话,她不怀疑他装了监视器才怪。她顿了顿,才接起电话。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点点撩拔着她的心。 莫相离的目光在室内游移着,就好似他就坐在她身边,让她觉得羞赧。 “嗯。” “厨房里烫了汤,还给你煮了两个鸡蛋,自己下去盛来吃,今晚我有一个应酬,会晚点回来,你若是困了,就早点睡,别等我。”他一如既往的体贴让莫相离感动不已,昨晚她累他也累,没想到他一大早要去上班,还挪出时间给她烫汤。 “景柏然,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嗯哼?”对面传来景柏然不满的哼哧声,她立即反应过来,补了一声甜甜的老公,才安抚了他的不满,他在彼端严肃道:“下不为例。” 她又说了一阵好话,要挂电话时,景柏然突然道:“离,记住,我爱你。” 她的心顿时柔软下来,我爱你,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有些夫妻往往碍于面子不肯说,孰不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最能动人的情话,有谁不愿意听着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温柔细语这一句。 挂掉电话,景柏然盯着手机怔怔发呆,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才回过神来,吴建浩探头进来,道:“总裁,已经打点好一切,你什么时候出行?” “建浩,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拖延再三,他终是要去拜会莫镇南。1;148471591054062 吴建浩见他一脸凝重,以为他是女婿见岳丈的胆怯心里,他忍不住打趣道:“总裁,别怕,你现在娶也娶了莫小姐了,莫市长就是再生气,也拿你没办法了。” 其实吴建浩是想说,莫相离已经被他吃干抹净,就算莫镇南不同意,也无可奈何。只是这番话说出口,那后果说不定他就要去非洲骑骆驼了。 景柏然瞥了他一眼,纠正他的称呼,“不是莫小姐,是总裁夫人。” 吴建浩一愣,连声称是,景柏然拿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纵使难以面对,他终究是要走这一遭。 开车来到拘留所外,看着森严的拘留所,他裹足不前。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戏剧化,谁会想到当初他一手将莫镇南逼进了监狱,如今却要想方设法将他救出来。 在拘留所前站了许久,他终还是走了进去,被警员引到防弹玻璃窗外,他看着防弹玻璃另一边,警员押着颓然的莫镇南走了进来,以往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此刻却满脸风霜,眉宇间夹杂着的阴郁似照不到阳光的死角。 他抬头看到穿着光鲜的景柏然,眼神没有什么变化,景柏然站起来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待他坐下后,自己才跟着坐下,拿过一旁的话筒,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年轻人,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景柏然没有说话,莫镇南却率先出声,他的话让景柏然一怔,莫镇南笑着替他解惑,“你们结婚的报纸,我已经看见了,虽然很是气愤你未经过我的同意,就娶了我女儿,可是刚才看见你时,我突然觉得形式再也不重要了。” 景柏然没料到他会对他说这番话,向来气势夺人的他,在这位长者面前,却再次无言,两人沉默良久,景柏然突然问:“莫市长,难道你一点也不怨恨我?” “怨恨你什么?”莫镇南颓然一笑,“有句话叫自做孽不可活,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种下的因,不枉要结下这样的孽果。” “难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景柏然预想的场面都没见到,他没想到莫镇南会这么冷静淡然,仿佛早已经看开了生死,看开了名利。 莫镇南爽朗的笑开了,笑容里夹杂着苦涩,让他的笑声无端多了一抹苍桑,笑完,他道:“你是白少棠的后人吧,我以为他会恨不得我死。” 景柏然滞了滞,当年白少棠自火海里逃逸出去,命是保住了,却早已是个废人,他何来的后人?“不是,我的继母叫英欢。” 英欢,英欢!莫镇南的瞳孔倏然紧缩,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这个名字,可是此刻,在他最不堪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他激动地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你说欢儿还活着?” “是,还活着。”景柏然不打算瞒他,可是看到莫镇南激动的样子,他忍不住讥诮出声,“当年你抛弃了她,你还在乎她的死活吗?” 莫镇南全身一震,跌坐在椅子里,十年前,他听说有人在纽约见过英欢,于是他带着莫相离前去美国找她,他在美国整整停留了一年,得到的消息却是英欢死了。 他无法将这个恶耗告诉莫相离,心灰意冷的回了国,可是没想到她还活着。莫镇南抬头看着景柏然,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问出口,“她…她还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景柏然盯着莫镇南,并不愿多说关于英欢的近况,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他要怎样的狠心才会将她伤成那样?当年若非遇到他父亲,只怕英欢早已成了死人。 莫镇南闻言,欣慰的笑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欢儿,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好,我就是死也足惜了。” 景柏然还想再嘲弄他几句,却在看到他的神情时,陡然失了声,当初他凭着心中的愤恨开始设计对付莫镇南,此刻看他如此苍桑的模样,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良久,他才道:“阿离已经将你贪污的三千万补上了,明天会开庭审理这桩案子,你被无罪释放的机率不大,白少棠已经改名换姓潜回y市,以他对你的恨意,明天一定会在半路劫警车……” 第六十四章活在自责当中 第六十四章活在自责当中 “年轻人,我懂你的意思,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活着罪恶与自责中,我……不怕死,或许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莫镇南打断他的话,当初急着要让莫相离嫁给沈从文,他也是怕他死后没人能保护她,而现在,景柏然对他虽有莫名的敌意,但是他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待阿离的。 “好好对待阿离,这孩子从小就自我保护欲极强,她不会轻易对人倾心,但一旦爱上了,就绝不后悔,不要让她知道你跟我之间的恩怨,否则以她的性子,她绝不会原谅你。”莫镇南的话,像极了在对他交待临终遗言。 景柏然哑然失声,怔怔地听着莫镇南的话,却是再也插不进一句话。直到莫镇南挂了电话转身跟着警员出了会客室,他才回过神来,“莫市长……” 莫镇南似乎感觉到他的呼唤,转身朝他点点头,缓缓消失在铁门后。景柏然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镇南,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莫镇南。 ……………… 从拘留所出来,景柏然心中烦闷不已。没见莫镇南之前,他总以为莫镇南是十恶不赦之徒,可是与他见了面后,却突然发现,自己当初先入为主,竟是想差了他。 坐进驾驶座内,景柏然开车来到海边,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凉意渗进他胸口,他越发地觉得冷。从来没有这样紧慌无助过,即使当年被黑道逼迫是要交出双手还是交出双腿时,他都没有感到害怕。 可是此刻,他分明感觉一股寒意从心漫延到四肢。莫镇南用囚笼囚了英欢的心二十几年,于是他便想用真正的囚笼囚莫镇南二十几年。他想,莫镇南囚了英欢的心,那么他就囚了莫镇南的自由,岂不公平? 然而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海风不停的吹,吹乱了他的发,更吹乱了他的心,他捏紧拳头,想起莫镇南刚才的话,自作孽不可活,他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景柏然静静立在海边,海面平静,却是波滔暗涌,正如他与莫相离的婚姻,看似幸福美满,可是只需要一个浪头打来,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几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hello,eric。” “city,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池城的父辈曾是黑白两吃,各国的帮会到现在看到他也会尊敬地喊一声大哥,莫镇南的死已经在所难免,若是能伪装成黑道仇杀,到时候莫相离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自己种下的因。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只要还有机会活下来,他就会抓住一切能让他活下来的救命稻草。然而他机关算尽,拿一个错去弥补另一个错,终是会步步错。 “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什么事请说?” 景柏然犹豫了一瞬,毅然道:“利用黑道关系帮我杀一个人……” ……………… 莫相离挂掉电话,穿上拖鞋下了楼,一路穿过客厅来到厨房,一股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她方觉得自己很饿,拔掉电紫砂锅的插头,她揭开锅盖,忍不住赞道:“好香。” 拿出小碗盛了碗汤,她又去把鸡蛋夹了起来,放进托盘端到餐厅,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她喝了一口汤,舔了舔嘴唇,“真好喝,没想到他煲汤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直到一碗汤见了底,她又去盛了一碗出来,这才剥开蛋吃了起来。 吃完饭,天色尚早,她刷了碗后便无所事事,这些天一直待在家,几乎与外界隔离,整个人都疲懒了许多,知道景柏然今晚有应酬,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来陪她,她便上楼去换衣服。 刚换完衣服,就有电话打进来,她瞅了一眼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沈从文?” “我不是从文,姐姐,我是良矜。”对方传来莫良矜的声音,莫相离一怔,陡然失笑,良矜拿沈从文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是想要说明什么? “哦,良矜,你找我有事?” “明天爸爸就要开庭了,我听说你拿了三千万将那笔巨款还上了,妈妈说要让我谢谢你,请你今晚与姐夫回家吃顿便饭。”莫良矜刻意将姐夫二字咬重,就是要提醒莫相离不可自己一个人回去。 莫相离一边对着化妆镜擦乳霜,也没细想莫良矜是从哪里知道她结婚了的消息,一边顺口就道:“他晚上有应酬,估计去不了,待会儿我一个人回去。” 莫良矜让莫相离带上景柏然的用意本就是要让沈从文死心,可是现在她却说景柏然去不了,那她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到时候沈从文见她孤伶伶一个人,心中指不定怎么想。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她又不能收回去,于是笑道:“姐姐,姐夫跟你才刚结婚,喜宴也没摆,若第一次回娘家就你一人回来,妈妈跟从文不知道会怎么想呢,不如我打电话给姐夫,让他抽个空陪你一起回去?” 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兴许已经有了前车之辙,莫相离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不必了,我自己打电话给他。” 挂掉莫良矜的电话,莫相离才反应过来,她与景柏然结婚的事可是瞒着众人的,她怎么会知道?想了想,她拔通了吴建浩的电话,“吴秘书,我与景柏然结婚的事风声走露了?” 吴秘书接到总裁夫人的电话,神色顿时变得恭敬,刚要喊莫小姐时,突然想起景柏然刚才的话,他笑道:“是,总裁夫人,不知道是哪家报纸拍到您与总裁从民政局出来,总裁索性对媒体承认自己已经结了婚,现在只怕除了您还瞒着鼓里,大家都知道了。” 他的大家,除了指y市里的众人,还有美国的景家两老。今日一早,景柏然就接到景天云的电话,让他选个日子带莫相离回美国总部去,言谈间很是凌厉。 莫相离心中一紧,慌忙挂了吴建浩的电话,又拔通了景柏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无人接听,她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拔通了吴建浩的手机,“吴秘书,景柏然晚上去哪里应酬了?” 吴建浩愣了一下,接着道:“总裁没告诉过你吗?他去拘留所见莫市长了。” “什么时候去的?”莫相离怔了怔,这些天他一直很忙,总是抽不出时间去见她爸爸,她想等他忙过了这几天,她就跟他一起去,到时候爸爸对他的责备就会少些,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去了。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那么他应该是已经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不接她电话,是爸爸为难他了么?可是他那样一个无视纲常的人,又岂会怕爸爸为难? 莫相离一颗心焦灼不安,她在房里走来走去,接着问道:“那他说晚上有应酬,就是去见我爸爸?还有没有别的应酬?” “总裁现在把晚上的应酬都推掉了,您别急,或许一会儿他就回去了。”吴建浩听出她的焦急,于是安慰她。 莫相离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拿起手提包与车钥匙,匆匆向楼下奔去,刚奔到玄关处,就听到钥匙套进锁洞的声音,她的动作立即定格住。 景柏然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僵在玄关处的莫相离,他神色一怔,还未有所动作,她却已经飞奔过来,冲进他怀里,“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她可怜兮兮的话语落在他耳里,他心中的凄迷顿时烟消云散,他捧起她的脑袋,轻声问:“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我会晚回来么?” 莫相离仰起头,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问:“老公,我爸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他心底一松,拥着她向客厅走去,“你1;148471591054062老公我是何许人也,你爸见到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他都不忍对她撒谎。 “真的?”莫相离眼里的光彩瞬间灼亮,她一直担心爸爸会反对她嫁给景柏然,毕竟景柏然的风流账实在太多,爸爸常跟她说,嫁人当嫁沈从文那一型的,像景柏然这样的花心男人,最好碰都不要碰。 没想到当初他对她说笑,竟然也有一天她会跟景柏然紧密联系在一起。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爸还说了什么?他最近还好吗?”莫相离像只小麻雀似的追问个不停,景柏然不想多说多错,只好低头以吻封缄,等一吻毕时,莫相离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记得要问景柏然什么。 两人靠在沙发上相拥许久,直到夕阳的余晖自落地窗洒落进来,莫相离才跳起来,扯着景柏然向大门走去,“完了完了,刚才良矜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景柏然闻言,本来是被她半拖着往前走,突然就顿住脚步,他神情带着几分阴郁,任性道:“我不去。” 莫相离回过头来,拿手指戳了戳景柏然胸前结实的肌肉,“不准不去,我们结婚的事登了报,良矜他们都知道了,虽然我也不想回去,可那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就当了一桩心事吧,好吗?” 景柏然拿手包住她的指尖,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半推半就的被莫相离拉着出了门。 景柏然虽然是满心的不甘不愿,可是出了门后,还是打电话让吴建浩备了见面礼,然后在莫宅会合。吴建浩除了哀嚎还是哀嚎,景柏然结了婚后,许多应酬能推就推,这可苦了秘书室一干人等,尤其是吴建浩。 每天在那些客户中间周旋,短短的几天,已经苍老了许多。 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倒宁愿去非洲骑骆驼,否则他会未老先衰。 第六十五章吴建浩的要求 第六十五章吴建浩的要求 依照景柏然的吩咐备好见面礼,他开车送到莫宅,刚停下车,便见到景柏然驾着火红的法拉利奔驰过来,性能绝佳的法拉利在地上滑出两道清晰的辙痕倏然停下。他连忙迎了上去,“总裁,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景柏然娶了莫相离后,渐渐变得人性化了,他瞄了一眼吴建浩,知道他要说什么,“等这一季度的业绩出来后,我准你一个月假。” “真的?”一股狂喜冲上他的心田,自他与景柏然来y市后,就再也没休过假,此时亲耳听到景柏然的承诺,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求证。 “不想休就算了。”景柏然接过礼品转身便想走。 吴建浩惊喜地冲过去抱住他,兴奋道:“谢谢总裁,太爱你了。”他高兴得忘了形,连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都不知道,松开景柏然时,又要去拥抱莫相离,景柏然眼疾手快,一把拉开莫相离,以眼神制止吴建浩。 吴建浩被他瞧得心中一凉,无措地拍了拍手,“好啊好啊,终于有假休了,我先走了啊。”说着手舞足蹈地跑离景柏然与莫相离。 莫相离看着他夸张的模样,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景柏然,纳罕道:“你有多久没有放他假了?你瞧他高兴成什么样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景柏然也记不起来有多久了,当年将艾瑞克集团搬来y市,起先为了打下结实的基础,谁都不敢松懈,后来业务好了,他们就更没有时间休假了,想一想,若不是与莫相离结了婚,他现在还是个工作狂,偶尔身体空虚了,便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一夜风流。 “难怪。”莫相离点点头,拖着他的手向莫宅大门走去,按下门铃,林玟娜保养得宜的脸便出现在视频上面,她一脸欣喜,“哦,是阿离回来了,快进来吧。” 她的亲切是莫相离所不熟悉的,以往这样的神情只会出现在她对莫良矜时。她心里怪怪的,却也顾不上胡思乱想,推开门,拉着景柏然向里面走去。 花园里依旧亮着几盏晕黄的路灯,依旧栽着山茶花,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心境。穿过花园,走上台阶,林玟娜已经等在门口,见到莫相离时,她连忙迎上前来,又是欢喜又是斥责:“你这孩子,自从你爸出了事,你就再也没有回家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养育了你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此时的林玟娜与在医院时的她判若两人,莫相离怔了怔,手被她握住,她浑身都不舒服,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玟娜立即笑着附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又抓住莫相离的手,欣慰地拍了拍,然后望着站在她身后的景柏然,“这位便是景总吧,上次在医院里多有冒犯,还请不要怪罪。” 景柏然对林玟娜没有什么好感,起始原因也是因为她在医院里掴的那一巴掌,当时她在盛怒之下,要打人出气情有可原,他也甘愿挨那一巴掌,可是她那一巴掌却不寻常,如果没点心计,那一巴掌顶多把莫相离脸打肿,可是后来却生生在她脸上划下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是心中不满归不满,景柏然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朝林玟娜轻轻颔首,“伯母好。” 林玟娜见他恭敬有礼地唤她一声伯母,心中顿时欢喜起来,那日在医院,她并不知道那个害她女儿小产的男人就是y市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所以当时愤怒交加下,才会动手,好在莫相离闪身挡了那一巴掌,否则现在见面,她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你好,来来来,快进来吧,外面怪热的。”说着抓住莫相离的手,将他们往屋里带。 林玟娜给莫相离开门时,已经冲楼上嚷嚷让莫良矜下来迎客,此时景柏然与莫相离走进玄关时,正好看到莫良矜穿着一件天蓝色及膝洋装从楼上走下来,她脸上扑了粉,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纯。 看到莫相离时,她似乎不计前嫌,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莫相离跟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给你打了电话后,我就不停的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莫相离对莫良矜的亲热感觉怪怪的,今天这一家子人都怎么了,平日里都恨她恨得要死,此时全都带上了面具,就好像她们还是和睦的一家人,她抽了抽手臂,没能成功抽出来,她淡淡的应,“柏然晚上有应酬,本来来不了,后来他推了应酬我们才赶过来。” 莫良矜闻言,转头看着景柏然,对他甜甜一笑,仿佛上次在他害她流产的事从未发生,她亲切道:“姐夫,欢迎你。”嘴上说着欢迎,她心底却是对莫相离嫉恨交加,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沈从文如是,景柏然如是。 当初在餐厅见到景柏然时,她还在想,景柏然不过是玩玩莫相离,到时玩腻了就会一脚蹬了她。她还准备着哪日莫相离被景柏然甩了后,好好去讥讽她一顿。结果就看到报纸上,景柏然拥着莫相离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他眼中满满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莫相离。她以为嫁给了y市最有钱的人家,莫相离就再也不会比她嫁得好,可是她还是处处胜了她。 当初艾瑞克集团初搬来y市时,学校里许多同学都很迷景柏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钱以及地位,还有他英俊迷人的外表。有的同学甚至异想天开,若是能与他在一起一夜,就是死也足惜了。 而且哪个女人不虚荣,能跟这样一个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在一起,走出去脸上也有光。 只是料不到,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却成了莫相离的丈夫,她的姐夫,这人生还真是讽刺。 景柏然并没因她是他的小姨子就给她好脸色,他冷漠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将莫相离重新捞进怀里,使她脱离她的狼爪,“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我们进去。” 景柏然凛然的气势让莫良矜心中胆怯,可是又不甘心他这样无视她,于是笑盈盈道:“瞧瞧我,见到姐夫太高兴了,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坐,姐夫,东西交给我吧。” 说着她作势要去帮景柏然拧东西,景柏然没有拒绝,将东西交给她,然而两手交接时,莫良矜故意拿手指划过景柏然的掌心,若有似无的挑逗他,景柏然眉头立即皱起来,他瞥了莫良矜一眼,她却仰着脸对他娇俏一笑,他唇边立即漫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当初参加莫相离与沈从文的婚礼时,他亲眼看到莫良矜与沈从文眉来眼去,那时婚礼尚未开始,直到后来莫相离那大胆的举动,他才明白这两人早有私情,因此心中早已鄙视莫良矜,此时又见她当着莫相离的面来勾引他,他心中便起了要替莫相离好好教训她的主意,当下也不排斥却也不回应她的碰触。 莫良矜心中一喜,羞怯地瞧了景柏然一眼,飞快地拧着礼物进了客厅。莫良矜这种心理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当初追着沈从文跑了十年,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沈从文喜欢莫相离,不喜欢她。 她便无所不用其极的要让沈从文喜欢她。现在她得到沈从文了,知道莫相离找了一个各方面都比沈从文强的男人,她心里又不平衡了,总想在景柏然面前展现她的魅力,想让景柏然为她神魂颠倒。 可是她忘了,景柏然是什么人呀?跟他睡过的女人个个长相身材都是一流的,她岂能入他的眼。 莫相离因莫良矜的过分殷勤早已经皱紧了眉头,她回头望了一眼景柏然,见他正对莫良矜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一下子挣开他的怀抱,径直向客厅走去。 沈从文早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当他知道今晚莫相离与景柏然会回来时,他又喜又怒,喜的是又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虽然他恨她;怒的是她竟然迫不及待的要将景柏然带回来,那对他来说,无疑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听到林玟娜去开门,他没有起身去迎,此刻见莫相离脸色有些难看地走进来,他站起来,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突然就有些无措起来,“阿离,你回来了。” 莫相离对沈从文的心思是彻底没了,上次在医院里,她对沈从文说的那番话,沈从文打她的那一巴掌,将他们近十年那份感情全都打没了,他对她来说,除了是妹夫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 因为无爱便无恨,所以她很坦然地面对沈从文,不疏离,也不热络,淡淡应一声“嗯”,便无话可说。 沈从文还想说什么,景柏然却已经走进来,第二次见到沈从文,景柏然嘴角噙着一抹冷意,他走到莫相离面前,揽1;148471591054062着她坐下,倒有几分宣宾夺主的意味。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景柏然见不得沈从文,沈从文自然也见不得景柏然,他自顾自地坐下,与莫相离热络道:“阿离,爸明天就要出庭了,你不要担心,我请了最好的律师替爸打这场官司,他一定能无罪释放的。” 闻言,莫相离一惊,抬起头来直视沈从文,“你说什么?我爸明天就上庭了?” “你不知道?这件案子原定于七月底审理,后来你还了款,律师申请提前审理,便挪到明天了,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沈从文也略感诧异,莫相离是莫镇南的女儿,没道理不知道这件事。 景柏然闻言,心中暗恨沈从文多事,莫镇南的案子会提前,是他派人从中活动的,目的就是不让莫相离前去,现在却被沈从文三言两语的破坏了,他怎可不恨? 莫相离犹不相信,她缓缓偏过头来看着景柏然,景柏然心知再也瞒不住,便道:“我今天去见你爸时,确实听到警员说明日出庭。”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跟我说?”莫相离并不是要责备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每次提起她爸爸时,景柏然都会岔开话题,结了婚后,她鲜少出门,自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景柏然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她最亲的人,也是他的岳父。 第六十六章睁眼说瞎话 第六十六章睁眼说瞎话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景柏然睁眼说瞎话,他一直都在留意莫镇南,他的事情他甚至比律师知道的还详细。 沈从文斜睨他一眼,讥讽道:“对岳父的事情这么不上心,真不知道你对阿离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景柏然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醋意的莫良矜,他要挑拔离间,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意有所指道:“妹夫批评得是,在下受教了,我对我老婆是真心还是假意,似乎不用你操心,你还是仔细想想你对小姨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沈从文被他顶得气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良矜见沈从文对莫相离那么上心,心中醋意翻腾,此时坐在这里,焉然成了陪衬,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愿意让景柏然瞧出她的小心眼,忍了又忍,她才佯笑道:“从文对我自然是真心的,姐夫不用替我操心。” 说话间,她朝景柏然飞去一个媚眼,恰恰又让莫相离瞧见,莫相离偏头去看景柏然,却见他回她一笑,悠然开口,“那小姨子可要把妹夫管严了,别让他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两人眉来眼去,莫相离心里一阵吃味。她佯装站起来,肘子一不留神撞到景柏然的腰侧,疼得他直吸气,她也不看他一眼,说:“我有些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景柏然见她看也没看他一眼,知道她心里吃味,心中窃喜不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仰着头看她,“老婆,疼。”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点也不介意地向她撒娇,她的心虽柔软了几分,可是想起他与莫良矜眉来眼去时的样子,又忍不住生气,她甩开他的手,怒道:“疼死你活该。” 说完转身蹬蹬上楼去了。 莫相离回到曾经的卧室,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呈大字型仰躺着,头顶琉璃灯散发着白热的光,她的心不争气的开始苦涩起来,有这样一个万人迷似的老公,还真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 不是有句话叫不怕男人不风流,就怕女人多挑逗。当初沈从文对她也是死心踏地,可是到后来还是被莫良矜拐上了床。再思及景柏然曾经的风流史,她就无法安心。 景柏然见她真生了气,半刻也不敢耽搁,丢下沈从文与莫良矜便上楼寻她,这是一栋有了年代的欧式建筑,墙上已经灰白,偶尔能看到红色墙砖。莫镇南是y市市长,他的家竟是如此寒酸,可见平日里他确实是清廉。 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他来到第二间,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他正打算推门而入,莫良矜却从楼梯口转了上来,甜甜叫道:“姐夫,姐姐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当着我们让你下不来台,刚才撞到哪里了,书房里有我爸泡着的药酒,我去拿来给你擦擦。” 景柏然正想拒绝,转念一想,又打消这个想法,有些女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总以为地球是围绕着她转,而且莫良矜曾经伤害过阿离,阿离不计较,不代表他不计较。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参观参观岳父的书房。”景柏然跟在她身后欣然前往,走到走廊尽头,莫良矜推开门,请景柏然先进,她才随后跟了进去。 莫镇南的书房里摆着几个古老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书,从人文到地理,再到伟人传记,分门别类地摆放着,让人一目了然。景柏然环视一圈书房,屋内的摆设很是简朴,又一次冲击了景柏然的心灵。 莫良矜将放在角落里的药酒瓶搬到桌上,见景柏然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厚黑学”翻着,她笑道:“我爸平常很喜欢看书,最喜欢的便是这本厚黑学,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还喜欢看野史,收集了许多,书都翻旧了也不肯扔。” 景柏然将书放回书架,“没想到你爸这么爱书,要是有机会,我那里也有许多世面上早已失传的野史,倒是可以拿来讨好一下他。” “姐夫说笑了,我爸若在家,定也是喜欢你的。”莫良矜似乎已经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她倒出药酒,道:“姐夫,我帮你擦药吧。” 景柏然跟莫良矜到书房来,就是想看莫良矜想玩什么花样,他见莫良矜将药酒倒在手上搓了搓,真打算帮他擦药,他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让小姨子替我擦药,待会儿妹夫瞧见,指不定误会什么,你姐姐要是瞧见,也定不会饶了我。” 莫良矜就是要让他与莫相离起争执,“怎么会?我姐姐大度得很,要不也不会把从文让给我了,来,姐夫,我替你擦药。” 景柏然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推开莫良矜的手,声色俱厉道:“莫良矜,若不是看在你是阿离的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揍你一顿了,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沈从文,只要你去勾引就会上勾?就凭你伤害阿离这点,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刚才还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说翻脸就翻脸,莫良矜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止住步伐,却已经撞在了书架上,书架上面一本尘封了计久的书哐啷一声砸下来,溅起一地灰尘。 而那本书摊开来,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年轻时候的英欢,正怀抱着一个小女婴幸福地倚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照片的边角已经泛黄,可见年代久远。 莫良矜愣愣地看着这张照片,她从未见过这张照片,也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只隐约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佣人说起以前的夫人时,她妈妈总会呵斥他们,到最后为了彻底杜绝这些流言,家里还重新换了佣人。 “这个女人是……”她顿了顿,再细看她怀中的小女婴,倒与儿时的莫相离有几分相似,她艰难道:“她是姐姐的妈妈?” 景柏然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英欢,又听到莫良矜的话,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当年英欢与莫镇南之间的恩怨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拿到资料时,资料上好像记载过英欢与莫镇南之间确实有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难产死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英欢与莫相离之间的关系会是母女,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有些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难道当年并非莫镇南对不起英欢,而是英欢红杏出墙? 突然他心中升起几分恐惧,他三两步走过去,弯腰拾起照片,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到底牵扯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景柏然不知道,突然也失了勇气去知道。 难道他意气用事策划的报仇,不过是一桩误会? 莫良矜连忙去抢照片,“把照片还给我。” 景柏然一手挡开她的手,将照片塞进西裤口袋里,他目光凌厉地盯着莫良矜,道:“记住,今天你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他的目光似萃上两颗寒星,一直让她凉进心里,隐隐约约她感觉到这张照片藏着巨大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会将她现在的生活全部打乱,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景柏然说完,整个人也是混乱不堪,他转身就要走出书房,哪里知道莫良矜突然扯低v领的洋装,扑上来抱住他的腰,啜泣道:“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也是有丈夫的人,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姐姐,怎么面对从文?” 景柏然被她撞得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撑着书桌立稳,她已经贴上来,疯狂地吻他。 景柏然错愕不已,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了沈从文还嫌不够,现在又来勾引他,他连忙伸手要去推开她,此时书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他回头望去,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的莫相离,与站在她身后怒气冲冲的沈从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意被莫良矜算计了。 他一把推开莫良矜,小心翼翼地走到莫相离身边,生怕她会跑了似的,他轻声道:“阿离,你相信我,我没有。” 莫良矜看到站在莫相离身后脸色铁青的沈从文,她脸色刷一下全白了。刚才透过虚掩的门缝,她只看到莫相离站在门前,觉得这是千载难逢让他们产生误会的机会,于是便自导自演了刚才那段戏,哪里知道沈从文也在。看着沈从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这一次她是算计别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冲他大吼的冲动,她仰起头,目光明明是落在景柏然脸上,却又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不让别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我相信你,景柏然,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是景柏然不是老公,景柏然心底一慌,握住她的手臂一缩,解释的话再也说不出1;148471591054062口,“那我们回家吧。” 他拥着她下了楼,遇上林玟娜,林玟娜见他们没有吃饭就要走,连忙走过来道:“阿离,还没吃饭,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莫相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声,她转过头去,径自向外走去,景柏然也什么都没说,追着莫相离而去。 林玟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要追出去挽留他们,却突然听到楼上沈从文一声暴吼:“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怎么会这么贱?”紧接着就是一阵哐当声,林玟娜心一紧,也顾不得去追莫相离,转身向楼上跑去。 豪门少奶奶:003 楼上,沈从文咬牙切齿地盯着衣衫不整的莫良矜,一颗心气怒交加。莫相离爱上景柏然,他本来已经心痛难受,想着这世上总还有一个女人是全心全意对他,他在景柏然面前也能昂起头颅,充满硬气。 可是刚才他看到莫良矜与景柏然相拥而吻的模样,脑袋“轰”一声炸开,一片空白。亲眼看到莫良矜的背叛,愤怒,难堪,心痛,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险些将他压倒。 他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才能不当着莫相离与景柏然的面狠揍莫良矜一顿,当景柏然拥着莫相离离开后,他转身就走,再不想看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眼。 莫良矜看到沈从文那一刻,是彻底的慌了,再看到沈从文充满厌恶与恶心的神情,她什么也顾不上,几步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慌张地解释:“从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第六十七章后悔娶了她 第六十七章后悔娶了她 如果知道沈从文会来,打死她她也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去让景柏然与莫相离产生误会。 “放手。”沈从文僵直着背,并不听她解释,心中直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顶不住压力娶了她,那时她可以爬上他的床,今后她就会爬上别的男人的床,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莫良矜浑身颤抖了一下,她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沈从文就会在她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文,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姐,我那样做,只是想让我姐跟景柏然产生误会……” 沈从文气得浑身发抖,他大手扯开她的手,回头就给了她一把掌,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这么下贱,你以为你在客厅里跟景柏然眉来眼去我没看见,明明是你见不得阿离好,你还要为你下贱的行为找借口。” 沈从文这一巴掌用了十分力,莫良矜被他一巴掌打得踉跄扑倒在书桌上,将书桌上摆放的一些古玩与镇纸撞在地上,顿时砰砰碰碰响起来。脸立即就红肿起来,她狼狈地抬头望着沈从文,“从文,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呀。” 沈从文听她执意要抹黑自己,气得红了眼,他冲过去,发狠地抓着她的头发就向书桌上撞去,“为了我,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为了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莫良矜,你以为你是谁?” 林玟娜冲上楼来见到的就是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冲上来,拽着沈从文的手臂道:“从文,住手,良矜才小产不久,你这是要要了她的命么?” 沈从文恨极怒极,听到林玟娜的训斥,又听到莫良矜哀哀地哭求,他手一僵,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头顶灌了下来,整颗心都被浇得拔凉拔凉的,他一把甩开莫良矜,愤恨道:“莫良矜,离婚吧,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一时的软弱,让他背负起这么沉重的包袱,原来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是这么痛苦的事,他要结束这段痛苦。 “不。”莫良矜挣开林玟娜的怀抱,疾步冲到沈从文面前,抓住他的手乞求道:“从文,不要,我不离婚,你不要抛弃我。” 沈从文看也不看她一眼,嫌恶似的甩开她的手,转身向楼下走去。 莫良矜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她不顾林玟娜的叫喊,快步追过去,绕到沈从文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从文,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千错万错,就是不该爱上你,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如果失去你,我会生不如死的。” 沈从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的眼泪全是假的,当初也是因为她的眼泪,他才心软地娶了她,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心软。他不屑地紧盯着她,轻启薄唇,道出一句无比残忍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这一次,莫良矜没有去追他,沈从文一句冰冷的“那你就去死吧”将她心中所有绝望都勾出来了,她怔怔地跪在走廊里,眼泪一颗一颗从脸上滑落下来,砸落在地板上,泛起一片明晃晃的水泽。 林玟娜听到沈从文的话,气得整个人不停的颤抖,莫良矜从小到大,她舍不得说她半句重话,可是自从嫁给沈从文以后,以往天真爱笑的女儿,脸上就再没有明艳的笑容。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直后悔当初不该让她嫁给沈从文。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嫁也嫁给沈从文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只能看着她痛苦,她想,只要莫良矜与沈从文有了孩子就好了,就像当年她与莫镇南一样,已经走到那么绝裂的地步,可是最后她怀了莫良矜,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此时看到莫良矜俯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她走过去,伸出手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良矜,别难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你姐姐跟你姐夫怎么突然就要走,你跟从文也闹成这样子。” 林玟娜还算有点理智,没有因为莫良矜被打了就胡搅蛮缠,知道事情的症结可能还在她女儿身上,莫良矜从小就好强,什么都要比莫相离强。如今她费尽心机嫁给了沈从文,以为莫相离再也不可能比她嫁得好,谁知道短短几个月时间,莫相离却与艾瑞克集团的总裁结了婚,她心里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莫良矜只管俯在地上大哭不止,对林玟娜的问话充耳不闻。有些心思,她也知道就连跟自己的母亲都难以启齿。听到沈从文要跟她离婚,她一面伤心绝望,一面又想是不是刚才她与景柏然书房时,莫相离对沈从文说了什么,一颗心顿时充满仇恨,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犯下的大错。 林玟娜见她不肯说,只好去搀她起来,“别哭了,从文已经走了,你就是哭死在这里也没用,还是省点精力好好想想怎么去挽回从文的心吧,真是的,结婚才几天,就闹成这样。” 林玟娜最近因为莫镇南入狱的事吃不好睡不香的,又遇上女儿小产,整个人已经快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垮,现在听她哭得心烦,语气也没以前那么有耐烦心。 莫良矜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跟从文离婚,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嫁给他,我不能没有他。”、 林玟娜揉揉太阳穴头痛不已,莫良矜什么都没有遗传到她的,就这份执着遗传得百分百,她拉起她,扶着她向卧室走去,“那你得跟我说说刚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文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莫良矜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也不再瞒着林玟娜,将刚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与自己的险恶用心娓娓说给林玟娜听,林玟娜听着她说,秀气的眉越皱越紧,等她说完,她立即斥道:“胡闹,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自找的。” 莫良矜本来就彷徨不安,现在又遭到林玟娜的训斥,嘴一瘪,眼泪又落了下来,林玟娜自是舍不得她流泪,连忙抽出纸巾去帮她擦泪,“好了,别哭了,你才刚刚小产,哭多了仔细以后老了眼睛疼。” “妈妈,我该怎么做,从文现在恨死我了,依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同我离婚的。”莫良矜无助地看着林玟娜,盼她能解救她。 林玟娜想了想,又道:“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只要你怀上沈家的孙子,就算从文要离婚,沈家二老也不会允许他胡来……” “妈,你说得好听,我跟从文没闹之前,他就不碰我,何况是现在他要跟我离婚。”莫良矜觉得自己的妈妈在洗涮她,但是又没有别的主意。 林玟娜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养好身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你跟从文在一起,只是良矜啊,以后再不要做出这种事,就算你要让你姐姐跟你姐夫起误会,你也不用亲自出马。” 莫良矜垂下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跟林玟娜说,当年在学校时,她也很迷景柏然,不过那时她觉得她跟景柏然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有交集,所以偶尔幻想幻1;148471591054062想。可谁知道,她以为的两个世界的人会突然走进她的世界,离她那么近,于是…… 沈从文说得对,她确实是下贱的去勾引景柏然,除了要让他与莫相离产生误会,她还想成全自己往日的暗恋。 林玟娜点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笨个丫头。” ……………… 路边的霓虹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莫相离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平静,实则神思早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景柏然开着车,偶尔会偏头看看她。 刚才的事他懊恼不已,若非他用心不良,又怎么会着了莫良矜的道? “老婆……”犹豫了一下,景柏然还是打算再次向她解释,他无法忍受她的漠视。 莫相离闭上眼睛,淡淡打断他的话,“我困了,到了叫我。” 一句话让景柏然解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看着她将脸偏向车窗那边,心里陡然窜起一股怒火,她说相信他,可是她的表现分明就是不相信他。 他想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将她拽进怀里,可是看着她倔强的侧脸,他突然感觉很无力。而这一端,莫相离闭上干涩的双眼,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滑下脸庞。 刚才书房内,莫良矜衣衫不整地贴在景柏然怀里、两人拥吻的情形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她嫉妒,嫉妒得发狂,他才对她说过他爱她,为什么回头就与莫良矜勾搭上了?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只觉得一颗心痛得似要被撕碎,她也想冲他发火或是将他揍一顿,最后却是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 景柏然烦躁地看着她,以前面对女人的小别扭,他从来都是不予理会的,因为他知道那些女人很快就会调节过来,可是面对莫相离,他没有这样的自信,他总是觉得她的心飘摇不定,她说她爱他,却不信他。 从二环出来,景柏然本是打算回清河湾的别墅,可是他等不了回到别墅再与莫相离好好谈谈,那会将他逼疯,于是开车来到一环的公寓,他想,他必须跟她好好沟通一下。 车停在公寓下面,他开门下车,绕到莫相离那一边,替她开了车门,“老婆,我们到了。”他伸手去拉她,手指触上那抹湿滑,他神情一愕,呼吸一紧,微微探下身去,借着路灯,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骤然大疼起来。 “老婆……”堂堂艾瑞克集团总裁,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此刻面对眼前无声落泪的小女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莫相离似突然清醒过来,眼神并不触上他的目光,她抹了抹脸,淡淡道:“刚才沙子吹进眼里了,到了,那我们进去吧。”说着,她避开他的碰触下了车。 下车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别墅的停车场,而是在地下停车场,她神情一顿,“不是说到了么,怎么来了这里?” 第六十八章恨不得掐死她 第六十八章恨不得掐死她 景柏然真恨不得掐死她,她的无视让他的心一阵抽紧,原来被心爱之人无视是这样的难受,他扯松领带,努力平息满心的烦躁,耐着性子道:“今晚我们不回去,我在这里有套公寓,我们就住这里。” 莫相离仰起头,明明看到的是地下停车场水泥板,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有些东西她仰望不及。她与景柏然的婚姻,到头来真是冲动了,她不了解他,就连他有几套别墅,几套公寓都不清楚。 建立在这样一无所知的婚姻,又怎么能长久? “哦。”懒懒地应了一声,她率先向电梯走去,景柏然锁了车,连忙追上她的脚步,他试图解释,可是看到她落寞的背影,他的话全部堵在喉咙口。为什么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她离他很远很远。 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行动,他拽住她的手臂,猛得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就要去吻她。 莫相离几乎是反射性的捂住嘴,表情嫌恶地盯着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她大声吼道:“不要拿吻了莫良矜的嘴来吻我,很脏。” 景柏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因这一吼,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滑落,滚烫的泪水砸落在他手臂上,他只觉得连心都被这眼泪烫痛了。 “你果真是不相信我的,是不是?”他艰涩的问她,她眼底的厌恶明明白白,刺痛了他的心。 莫相离倔强的撇开头,不让自己的狼狈尽落于他眼,“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走吧,这里人来人往,被别人瞧见不好。” 说着她向前走去,景柏然强忍住质问她的冲动,他给自己五秒钟时间冷静,冷静之后,默默跟着她进了电梯,按下一个数字,电梯门合上,金属壁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步的距离,谁也没有向谁靠拢。 莫相离心痛得难以呼吸,眼泪纷纷滑落,她伸手去擦,越擦眼泪落得越急,最后索性也不擦了。景柏然见状,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环住她,低声下气道:“老婆,对不起。” 他舍不得她落泪,更舍不得她明明伤心,却还要强忍住不哭的倔强模样。 这一句对不起,彻底的勾起了莫相离的心酸往事,她哭得不能自抑,在他怀里“呜呜”哭泣,他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乖,不哭了,不哭了。” 好在此时并非人流高峰期,直到电梯顺利到他们的楼层,也再没人进电梯,莫相离放肆地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心中的郁结也借这一哭而渐渐消失,她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景柏然与莫良矜亲吻的场景,可是越是逼迫自己,脑海里就越是浮现那一幕,“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一定是她?” 听似质问又似喃喃自语的话语,景柏然全身一震,他已经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她还是不肯相信他么?一股怒气漫上胸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对上他如寒星般的目光,“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不堪对不对?” 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什么她还没质问他,他反倒来谴责她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脆弱很可笑,她想笑,也真的笑了,“不是我将你想得不堪,是你自己做的就不堪,我一直以为,你与沈从文不一样,原来是我想差了你。” 莫相离不提沈从文还好,一提沈从文,景柏然就更来气了,书房的门被撞开时,他虽是惊愕不已,却也瞧清当时沈从文的手是环在她腰上的,“沈从文,沈从文,你还是忘不掉他是不是?今晚你是想去见他的是不是?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去见你的老情人了?” 他的指控子虚乌有,却生生的刺伤了莫相离,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黑葡萄似的双眸里尽是凄楚,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落,她一直忍着不想跟他吵起来,可是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她冷笑一声:“是,我就是去见他的,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回去,我还要跟他接吻上床……” 言语能伤人到什么地步,景柏然现在算是领教了,他气得浑身发抖,俊脸一阵扭曲,他怒道:“你无耻。”说着伸手就要打她。 莫相离不避不闪,将脸送过去,“你打啊,跟自己的小姨子也能搞在一起,要比无耻,谁能无耻得过你。” 景柏然的手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胸臆间一股怒气翻腾着,怎么也平息不了,他冰冷的看着她,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寒声道:“你要跟他接吻上床是吧,好,我成全你。” 正当此时,电梯门“叮”一声开启,景柏然拽着莫相离的手腕疾步向外走,也不管她有没有跟上,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只想消掉满心的愤怒。 这一层只有一户,出了电梯转个弯便到了电子门前,景柏然伸手在电子锁上按下几个数字,电子门“叮”一声开启,景柏然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走进去。 莫相离被他拽着走,他走得很快,她穿着高跟鞋,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一不留神就扭了脚,疼得她直吸气,眼泪落得更凶,然而到了公寓门前,看着景柏然僵硬的背影,她方觉得害怕。 突然想起以前看到一本书,说夫妻之间吵架要尽量不要说伤害对方的话,否则隔阂一旦生起,便再也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刚才她被景柏然的话激怒,说出的那句要跟沈从文接吻上床的话本是一时气话,可是现在显然已经伤害到景柏然。 为了不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莫相离想,她要服这个软。于是拖住景柏然的手臂,打算跟他休战。 可就在这时候,变故再生,公寓内亮如白昼,屋内人听到开门声,立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景柏然与莫相离出现在公寓里,她的脸上掠过一抹惊慌,随后看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她脑海里顿时浮起要捉弄他们的想法,她娇软着声音唤:“eric,你回来了,她是谁?” 莫相离顿时僵住,眼前这个女人她曾在报纸上见过,那时她与景柏然手挽着手从机场出来,此时她穿着一件真丝性感睡衣,丰腴的胸,雪白的大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极是撩人。 莫相离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盘旋,景柏然金屋藏娇。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从心底升起,莫相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景柏然的手,只知道她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在眼泪落下来之际,她朝他吼道:“景柏然,你这个王八蛋。” 吼完,她犹不解气,抬起脚一脚踹向他的小腿,景柏然一时没能闪躲,被她的高跟鞋踢中小腿骨,一阵彻骨的痛,而莫相离踢了这一脚后,立即转身飞奔跑出了公寓。 景甜见景柏然痛得蹲在地上,心知自己闯了大祸,她连忙走过去要扶他起来,景柏然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嫂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说完,他强忍着疼跟着追出去,景甜追过去,大叫一声“大哥”,眼前却哪里还有景柏然的影子,她挫败地坐在沙发上,景柏然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若是那个女人有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景柏然追出来,只见电梯的红色数字一直向下跳,他的心也沉入谷底,他没办法站在这里等电梯,转身跑到楼梯处向下疾奔而去,此时他才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来公寓,若是回别墅,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等景柏然追到一楼时,只来得及看见莫相离坐进出租车,他半秒也不敢耽误,拔腿就追,可是追到马路上时,出租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气得一拳砸向树干。 层层的误会,难道他与她就要这样分道扬镳了? 呆呆地站在马路边上,他突然想起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先进的通讯设备,他连忙掏出手机,拔通了莫相离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人接听,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不肯放弃,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 坐在出租车里,莫相离哭得一蹋糊涂,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心地看着她,“小姐,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哭成这样,怪惹人难受的。” 莫相离不理他,只是不停的哭,正当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也没看,只顾着哭,出租车司机又好心地提醒她,“小姐,你的电话响了,快接吧,说不定是那个惹你哭的人给你打的电话。” 一听出租车司机说“那个惹你哭的人给你打的电话”,她更是哭得厉害,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决心,出租车司机见状,也不敢再劝她了,就由着她哭,可是车开出好一段路,他才想起要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莫相离被出租车司机问得怔住,她要去哪里?仔细想想,她好像无处可去。“去兰桂坊。” 心这么痛,也许一醉方休也不错。 出租车司机依言将她送到兰桂坊,莫相离下了车,手机仍在响个不停,她拉开手提包,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四个字,翻过手机,发狠一般抠出电池,才终于结束了手机的聒噪。 景柏然再次拔打电话过去,对方提示无法接通,他再拔,依然是无法接通,他气得想摔了电话,却又想着万一莫相离打电话回来他接不到怎么办,于是生生忍下冲动,奔回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去了莫相离的老巢。 莫相离进了兰桂坊,坐在吧台前,吩咐调酒师给她十杯最烈的鸡尾酒,调酒师见她一脸凄迷,知道又是一个为情所伤来买醉的女人,他飞快地调好酒放到莫相离面前,“小姐,喝酒伤身。” 莫相离剜了他一眼,什么时候y市人民这么有爱心了?调酒师见她不领情,也不再多言,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莫相离撑着吧台,沉默地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 辛辣的酒液呛进喉管里,喉上一阵热辣辣的疼,恍惚间,她忆起了与景柏然认识的情景1;148471591054062来。 第六十九章默默流泪 第六十九章默默流泪 那日从婚礼上出来,她换了衣服,伤心之下,来了兰桂坊,找了个不起眼的卡座,要了一瓶xo。平日里她并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喝了一口洋酒,就被那股辛辣呛得眼泪直流。 于是她干脆又要了瓶干红,两瓶兑着一起喝,干红的甜味将xo的辛辣冲淡了不少,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就算要醉,也不能让自己太难受,当她将两瓶酒喝得差不多时,人已经昏昏沉沉,人虽昏沉,可是心却还是清明的,越喝反而就越痛。 她索性结了账,抱着瓶子边喝边向兰桂坊外面走,一路上跌跌撞撞的,1;148471591054062颠得她胃里一阵难受,恶心得直想吐。于是捂住嘴,匆匆向外奔去,却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在一起。 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边吐边哭好不狼狈。 景柏然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她的妆容花了,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痕,早已经失了婚礼上的冷静,他看着她,突然烦躁起来,他不喜欢她为别的男人这么糟蹋自己。 吴建浩跟在一旁,见莫相离吐得景柏然满身秽物,刚要斥责,又看到景柏然突然打横抱起她,一双绿豆眼险些要瞪突出来,他惊呼道:“总裁……”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吧。”景柏然说完,抱着莫相离扬长而去。 吴建浩呆呆地盯着景柏然昂藏的背影,心想总裁的洁癖症何时不药而愈了? 景柏然将莫相离带回酒店,被她吐得满身污秽,他皱起眉头,将衣服脱掉,扔下莫相离,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就见到莫相离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因为莫镇南的关系,他对她并不陌生。想起莫镇南对继母所做的一切,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连带对莫相离的那点怜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鞋尖踢了踢她的脸,“喂,你醒醒,你要睡也去把你一身污秽洗掉,我这里不收乞丐。” 莫相离哪里还有精力理他,她咕哝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景柏然哭笑不得,屋内充斥着酸臭味,他皱紧眉头,踢不醒她,他只能亲自代劳,一把将她拧起来,他才发现她是如此的轻,一路将她拧进浴室,他打开花洒,冰冷的水冲得她一个激灵,渐渐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抚着脑门呻吟起来,偏过头看着景柏然,看了许久,突然嘻嘻笑道:“从文,过来让我亲亲,你不要跟良矜亲亲,我也能跟你亲亲。” 景柏然闻言,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冷冷地俯视着莫相离,冷声道:“你说什么?” 在他冰冷的视线下,莫相离无端地打了个寒噤,可是仍是不怕死的伸手过去,“从文,抱抱。” 景柏然彻底被她激怒了,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当着他的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倾身过去,危险地盯着她,“你看清楚我是谁?认错人可怨不得我。” 莫相离睁着迷离的双眼,凑近景柏然,嘻嘻哈哈地伸出手指划上他的俊脸,“你不就是沈从文吗?我们今天结婚,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你不是一直说我抗拒跟你亲亲么,现在我是你老婆了,我跟你亲亲。” 从她的话中,景柏然听出莫相离已经彻底地醉了,否则她怎么会把他认成沈从文。看着她,他心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如果他与莫相离发生关系,到时候再拿录影去威胁莫镇南,他一定会为了保住女儿的声誉而就范的,倒是让他省了不少事。 打定主意,他不再对莫相离客气,一把扯开她的针织外衣,又去解她里面的衬衣纽扣。随着她上衣滑落,景柏然发现自己面对眼前的旖旎景色呼吸顿时紧促起来。 莫相离被脱了上衣,虽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但还记得自己此时这样赤身裸体的样子很羞人,她拿手臂环住胸前,不让任何窥视她的处子之美。 然而她越是要遮挡,景柏然便越不让她如愿,看着她上身在他贪婪的目光下泛起红晕,他再也忍不住冲动,伸手去扒了她的牛仔裤,然后用花洒冲掉她身上的污秽,做完这些,他抱起她,将她扔进浴缸里,自己也扯掉浴巾跟着坐了进去。 莫相离被他扔进浴缸里,看着水花四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睛奇亮,一双小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看着水花溅起,她呵呵笑起来,“好好玩,好好玩……” 景柏然满头黑线,眼前这女人此时的智商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想着要占有她,他心里还是会浮现罪恶感,然而当他贴着她滑腻的肌肤上,身上的反应却是那么明显。 他的女人不少,但是让他仅仅看着就产生渴望的却不多,有时候往往那些女人要费尽心思挑逗他,他才会有欲火焚身的冲动。 他坐在她身后,大掌绕过她的腰,落在她挺立的胸前,她的胸不大,却刚好让他一手掌握,填满他的掌心。莫相离呼吸一紧,低头看着在她胸上作乱的手,嘻嘻笑着,很是配合地嗯嗯啊啊叫起来。 她毫不掩饰的纯真反应让景柏然冲动起来,他低头啃着她的反颈,舌尖顺着她的脊椎向下吻去,双手罩在她的胸上不停的揉搓,要她呻吟得更大声。 莫相离未经人事,被这样刺激着,她除了叫,不知道该怎么纡解身体里那股闷热,她在景柏然胸前扭动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点火,还不停的扭动着。 景柏然一口气没能喘上来,若不是早调查过莫相离与沈从文没有同居过,他会觉得是莫相离在勾引他,他的大手离开她的胸,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她的腹部上没有一点赘肉,摸起来很有弹性。 强烈的电流从那里一直漫向全身,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神智更昏了,她按住景柏然的手臂,想要制止他制造出更多的酥麻,然而景柏然并不让她如愿,手指快速的捻动着。 “啊……”莫相离吟哦出声,听着自己陌生的声音,她觉得羞涩,又连忙咬住唇,再也不肯发出声音。 景柏然却爱极了她甜美的声音,他另一手扳过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嘴,她嘴上还残留着xo的酒香,让人为之沉醉。 “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景柏然话音一落,又吻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 莫相离疼得直抽气,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刚才还很舒服,她皱紧了眉头,不停的推着景柏然的手,叫嚷道:“出去,出去,我不要,我不要。” 手指遭到意想中的阻碍,景柏然心底漫过狂喜,她果然没有与沈从文上过床,他不再动,等她慢慢适应他的手指,另一手去捻弄她的胸,要她为他绽放。 过了许久,莫相离不觉得那么疼了,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叫起来,景柏然被她享受的模样给刺激了,他将她扳过身来,急切地吻住她的唇,大手在她的背上游走,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他才离开她的唇。 他低头仔细地看着她,她的眼波光流转,她的唇娇艳欲滴,她的脸红似苹果,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床第间这么打动他,景柏然突然不想那么快地吃了她。 他眸光轻睐向洗手台上放着的沐浴露,伸手按了些沐浴露在手里,然后和着水打起泡泡,将泡泡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她的肌肤如初生婴儿,很是柔嫩。 他一边给她涂泡泡,手一边从她肩上滑下去,落在她的腰上,胸前,然后滑向她大腿,她的反应很青涩,却奇异的勾动了他的心,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莫相离一边喘息,心似被什么紧紧的攥着,让她半口气也松不得,那双恼人的大掌在她身上来回摸着,让她顿个人就像着了火般,这样的滋味太刺激太陌生,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全身软得似一滩泥,她不敢抬头看他,生怕他会羞她。 景柏然浇水将她身上的泡泡冲走,将她抱出浴缸,又拿起花洒将两人重新冲了一遍,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将她的背抵上冰冷的墙砖,狠狠的冲刺进她的体内,被她的温软包住,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舒服过。 “啊。”莫相离尖叫一声,痛得小脸都扭曲了,刚才那样舒服的酸慰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她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小手不停的推着他,“不要,你出去,我不要了。” 她的紧窒将他绞得紧紧的,景柏然憋得全身都冒起了冷汗,现在又见她推拒着他,原本那一点怜惜都没有了,他将她的手举高,在她体内狠狠地冲撞起来,每一下都顶进她身体最深处。 起先她还觉得疼,到后来就开始舒服起来,她初识情欲,不知道要怎么纡解这种舒服,只能哼哼叫出来。 后来她是怎么回到卧室的,怎么再一次被景柏然吃干抹净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知道身体深处一遍又一遍的被他的分身顶到最深处,只记得快感到来时,她很丢人的昏死过去。 那段过往突然这么清晰得跳进脑海里,莫相离立即脸红耳赤,什么时候不好想起来,偏偏在两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时想起,她甩了甩头,将这段绮丽回忆抛向脑后。 短短功夫,十杯鸡尾酒已经被她全倒进肚子里,如上次一样,她越是喝,神智反而越清醒,还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完鸡尾酒,她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叫了瓶烈性白干。 酒保见她这样不要命的喝法,实在很担心,于是便多留意着她,就因为多留意了,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想了想,总算想起来她是谁。 莫镇南的千金,曾经在婚礼上策划出那一场分礼,让沈家丢尽颜面,后没过几个月,她又上了报纸头版,竟与艾瑞克集团的总裁闪婚了。 第七十章移不开的目光 第七十章移不开的目光 此刻见她来买醉,他怕她出了事,到时候景柏然来找兰桂坊的麻烦,连忙去翻找吴建浩曾经留给他的名片,电话拔了三遍才接通,吴建浩火大地冲着电话吼道:“你最好是有事,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已经累残了,刚睡下就被电话吵醒,他不火就怪了。 酒保吓得将电话拿离耳畔,等他吼完了他才拿回来,“吴先生,请你转告一下景总,他的夫人在兰桂坊买醉,请他快点过来带走她。” 吴建浩迷迷糊糊地听着酒保的话,不以为意道:“你开什么玩笑,刚才我才见过他俩,莫相离怎么会一个人去兰桂坊买醉,你别防碍我睡觉。”说着将手机一扔,继续大睡。 酒保在这边喂了半天,也不见那边有什么反应,他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冲吧台望去,哪里那里还有莫相离的影子,他想她肯定是回家了,也没在意,又继续做事去了。 莫相离喝得醉醺醺的,头一阵发晕,她恍惚地想:原来酒醉是这般心痛难受的滋味。她从皮包里掏出酒钱压在空酒瓶下,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整个人就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找不到定准,又穿着高跟鞋,刚才被景柏然发狠地拽着进公寓,她的脚早已经扭伤了,现在又走得不稳,一不小心脚伤就雪上加霜。 她吃疼,再也撑不住向地上栽去,就在此时,她的腰被人自后环住,轻巧地将她扶起来,“莫相离?” 郁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每次见到她的情形都让他心惊。今晚本是律师行聚会,大家吃过晚饭没地方娱乐,便转战到兰桂坊喝酒。 他以前很少参加这类似的活动,可是今天竟鬼使神差的答应同往。坐在角落里,他看着同事们划拳拼酒,自己却百无聊赖,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酒。 可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他看见了坐在吧台前的莫相离,只见她也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她喝得甚急,呛得满脸通红,却仍旧没有停止,那样子似乎想将自己灌死。 他本来想起身过去打个招呼,想了想又作罢,她已经是景柏然的老婆了,他就该离她远点。这样提醒着自己,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直到她起身离开,看着她醉醺醺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追过去,在她将要栽倒在地时扶起她。 莫相离回头,陌生的目光在郁树脸上游移,似乎有些迷惘,似乎恍然大悟,她笑嘻嘻地指着郁树的鼻子,“哦,郁律师,你也来喝酒啊,早遇见你就好了,我也不用一个人喝闷酒……” 她说话时,酒气喷在他脸上,他皱了皱眉头,将她扶正,“为什么要喝闷酒?你现在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幸福?”莫相离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心酸,有些难过,她“呵呵”笑着,“是啊,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怎么会喝闷酒?”说着,她微微挣开郁树的搀扶,踉踉跄跄地向外面走去。 郁树攥紧拳头,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渴望,他拔腿追上去,追到一半,他的脚步倏然顿住,只见她坐在兰桂坊外的墙角处,哀哀地哭起来。 他心窝一软,倾身蹲在她跟前,自西裤包里掏出一根天蓝色的手绢递给她,“擦擦眼泪吧,你现在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夫人,让狗仔队拍到你在酒吧外哭不好。” 他的提醒让她心中更是酸涩,嫁给景柏然后,她连任性放肆的哭一场都不行。接过郁树递来的手绢,她擦了擦眼泪,道:“你说得是,谢谢你,我先走了。” 看着她撑身站起来,看着她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步走离他,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带入怀里,“我送你回去。”他对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更无法放心让醉醺醺的她独自回去。 莫相离没有拒绝,或许此刻有个相熟的人伴在身边,她才不会那么无助、那么哀伤。 郁树扶着她上了车,布加迪在夜色下渐渐滑进车流中,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洒落进来,莫相离的神情越渐落寞下去,郁树边开车边打量她,“听说明天你父亲就要出庭了,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郁树的话就像一道响雷劈向她的脑袋,她此时才反应过来,她的难过完全没有担忧父亲的官司的成份在,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起莫镇南,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她只觉得遍体生寒,神智也清明了些呐呐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若不是你帮我,我也不知道还清巨款可以为我爸减刑,在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时,你还愿意站出来帮我,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郁树被她说得汗颜,当初他跃跃欲试想帮莫镇南打这场官司,后来听了景柏然的话,他心中生疑,便暗中调查起这件事来,莫镇南贪污的三千万巨款并没有入他的账户,而是在莫相离的账户上,他去查了资金源头,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是谁将这笔钱存进去的,这件事非常诡异,比上次加州那件案子复杂许多。 “你别这么说,我本想替你父亲打这场官司,谁知他已经指定了律师,你也别担心,你父亲会没事的。”郁树安慰她道。 莫相离点点头,此时酒意冲上来,又坐在车内,她的头开始发晕,于是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等着这股晕眩消失。郁树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却一时间又不想打破这样的沉默。 车开出好远,郁树才想起他忘了问莫相离要去哪里,他偏头去看她,只见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他轻声问:“莫相离,我送你回家,你现在住哪里?” 莫相离没有回答他,因为她已经疲惫得睡着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轻轻笑开了,他突然不想那么快将她送回去,他将车停靠在路边,与她分享这样难得的静谧。 景柏然开着车绕进一条小巷子,将车停在路边,他拔腿向楼上跑去,这个小区他不陌生,上次就已经来过,可是进去却是第一次,来到三楼,他站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才举手敲门。 敲了许久,里面都没有回应,他忍不住生气地踹门,“阿离,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可是回应他的仍是空气,他颓然的靠在门上,她没有回这里来,那她又去了哪里? 他掏出手机拔通她的电话,对方仍是客服客气有礼的声音,“您好,您现在拔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摁断通话,又重新拔通,仍是千篇一律的无法接通,他气得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 手机被摔得支离破碎,他的心也跟着支离破碎。 郁树坐在车里,不知道看了莫相离多久,她醉酒后不似其他女人又发酒疯又吐得一蹋糊涂,安静得就好像不存在似的,然而她脸上的那丝忧郁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睡梦中,她在为什么而忧伤呢? 天色越来越晚,郁树瞄了一眼车里的电子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该送她回去了,就像灰姑娘的梦,一到十二点就该清醒。他探过身去,摇了摇她,“莫相离,醒醒,你该回家了。” 睡梦中的莫相离很不安宁,她眼前又出现书房里莫良矜与景柏然拥吻的那一幕,她苦涩的喃喃道:“景柏然,为什么是她,一定要是她?” “莫相离,你在说什么?”郁树听不清她的呢喃,他靠得她近些,轻声问:“你在说什么?” 哪知莫相离突然偏过头来吻上他,郁树愕然,没有及时推开她,就这短暂时间,她的舌已经探进他嘴里,郁树想要推开她,可是手却自有意识似的环上她的腰,将她更偎向自己。 这辈子若是再也没有机会与她在一起,那么就让这一吻成为他今后的想念吧。 “景柏然,不要吻她,不要吻她,很脏。”莫相离以为自己吻的是景柏然,她只想用自己的唇抹去莫良矜在他唇上留下的印迹,仿佛只有这样,她就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郁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很脏”两个字,他皱了皱眉头,加深这个吻。 然而两人却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被镜头捕捉到,更不知道,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的裂痕越扩越大。 第二日,莫相离醒来时已经早上十点,她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陌生的装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撑身坐起,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她只记得自己昨晚去兰桂坊买醉,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这一室陌生却不失1;148471591054062温馨的布置,她掀开凉被要站起来,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穿着一件过大的衬衣,衬衣刚好遮住大腿,她心底一惊,想起昨晚那温软的唇瓣,她以指点着唇,难道昨晚景柏然将她接回去了? 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这样想着,她的心就没那么难过了。此时浴室里正好传来水声,她连忙走过去,隔着玻璃门叫道:“景柏然……”她的的叫喊生生止住,因为她看见郁树下身围着浴巾,一手拉开玻璃门,一手拿着天蓝色毛巾擦着湿发。 莫相离呆住,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睡衣,睡衣里面不着一物,又看看郁树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尖叫,“啊!” 郁树见她那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莫相离,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郁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我……”莫相离气得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满脑里冒出的念头就是她跟郁树上床了,她跟郁树上床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郁树头大的吼道,昨晚她突然偏头吻他,他本来就要沉醉在那一吻中,然而她突然作呕,吐了他一身秽物。 当时他手忙脚乱的推开她,慌忙拿纸巾去擦身上的狼籍,然而还没等他擦完,又听到她“呕”一声,回头就见她吐得自己一身都是,他没办法,只能就近带她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 第七十一章被误会 第七十一章被误会 莫相离闻言,陡然睁大眼睛盯着他,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郁树见她不信,又想起昨晚是她来撩拔他的,他若不是还有那点自制力,只怕他们已经……“还是你期待发生什么?”他倒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不过若让景柏然知道,肯定会砍了他。 莫相离连忙摇头,见郁树的视线在她胸口与大腿处游移,她连忙缩回床上,拿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已经叫人送衣服来,应该在路上了,你先去冲个澡,出来吃了早饭差不多就到了。对了,衣柜里有套内衣,你拿去穿上,昨晚为了不多冒犯你,我就没替你穿上。” 昨晚她的衣服上全是秽物,又酸又臭,他闭着眼睛将她扒光后,又套上自己的衬衣,做完这些,她却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摇也摇不醒,他索性也不再管她。 他去浴室冲了澡出来,想起让她留在自己这里过夜终究是不妥1;148471591054062,便拔通了景柏然的电话,结果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接通,他给他留下一条语音信息,让他来接莫相离回去,便去客厅睡觉了。 “哦。”莫相离淡淡的应了一声。 郁树见她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别瞎想,我妈妈很喜欢突袭,所以这里给她备了换洗的衣服,你的胸围跟她的差不多,应该能凑和着穿。” “哦。”莫相离轻应一声。 郁树挠挠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些,他转身向外面走,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看着她提醒道:“莫市长的官司下午开庭,你收拾好了,我送你过去。” 莫相离悚然一惊,连忙点头。昨天跟景柏然吵架,她把这事也给耽误了,看着郁树走出去,又体贴地替她拉上门,她连忙跳起来冲到衣柜旁,拉开衣柜门,就见到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内衣,她也顾不上其他的,冲进浴室,三两下将自己打整好,穿上衣服走出来。 衬衣不太长,险险地遮住大腿,她向下拉了又拉,也没能遮挡住多余的春光,心里又惦着父亲的官司,想着送衣服的快点来,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她一喜,连忙拉开门走出去。 “郁树,送衣服的来了吗……” 莫相离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处,站在门前那个浑身都充满怒火的人不是景柏然是谁? 景柏然阴鹜地瞪着莫相离,他找了她一夜,她倒好,跑来跟别的男人风流了一夜,再看郁树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浴巾,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今天一早他进公司时,就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不对劲,那不像是往日带着敬畏的目光,而是夹杂着同情与怜悯。他没有细细去分辨,到了办公室,他一眼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张报纸。 报纸上一个耸动的标题就那么不期然地撞进他眼里:惊变,豪门少奶奶夜会情人,艾瑞克集团总裁头罩绿云。标题下面是两张清晰的照片,一张是车内郁树与莫相离拥吻,另一张则是郁树打横抱着莫相离走进公寓。 看着这两张照片,他好似被雷劈中,久久移不开视线。 立即抛下报纸,转身冲出办公室。 他一路狂飙着车,将车速开到最高,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赶去郁树的公寓,他要看看莫相离是不是在那里。 冲到郁树的公寓前,景柏然手指僵在门铃上,那漫长的等待让他几欲发狂,他努力控制住砸门的冲动,又按了一下。 与此同时,门开启。 前来应门的是郁树,景柏然上上下打量着他,还未打量完,耳畔已经响起莫相离特殊到残忍的声线,“郁树,送衣服的来了吗?” 看着她穿着郁树的衫衣,赤脚站在门口,他心底藏着的惶恐散在皱紧的眉心里,漾在他瞬间定格的目光中,隐在他紧绷的嘴角上,刚才他想什么来着,莫相离不会那样做,她说过她爱他,可是现在眼见为实,他还不肯相信么?他咬牙切齿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郁树的话没能成功说完,景柏然的拳头已经朝他挥去,这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骨,他的鼻血顷刻间滑落下来,他捂住鼻子,还欲解释,景柏然却擦撞着他的肩,裹着风雨之势向莫相离走来。 这一刻,莫相离心中惶惑不安,看着越来越近的景柏然,她想要解释,唇嚅动了一下,最终却颓然的放弃。此时她才悲哀的发现,她与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她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她。 失神间,景柏然已经站在莫相离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凤眼中暗潮迭起,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很轻很轻,仿佛对待这世间唯一的珍宝,可是吐出的话语却如斯残忍,“你就是这样报复我的,是不是?你真贱。” 说完,他的手重重撤开,转身就走。 莫相离的心大疼,她在后面急急追了一步,却陡然停下来,她大声叫道:“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喊出来后,她突然想起,昨晚景柏然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没想到要问出这句话却是这么的心痛与艰难。 景柏然的脚步顿了顿,复又迈开来,只听莫相离在他身后凄惶地笑开,“对,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景柏然,我们离婚吧。”喊出这一句需要多大的勇气,莫相离不知道,只知道心很疼很疼。 景柏然的脚步倏然顿住,他全身充满阴霾,他恨恨地转身,眼底血红,“你说什么?” 那句话说出口后,莫相离突然就觉得解脱了,她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嘴角无论如何也翘不上去,她说:“我们离婚吧,既然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那么这段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听见她那么轻易地将这句话说出口,景柏然不知道自己是气是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一步压着一步走到她身边,“离婚?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他的强势逼得她向后退去,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惨然一笑,抬头倔强地看着他,说:“我说我昨晚跟郁树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信吗?” 你信吗? 景柏然问着自己,他信吗?昨晚他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他想,在y市她已经无处可去,最终也会回到别墅,于是又开车回别墅,可是那满室的漆黑让他满心绝望,他怎么说服自己,在他到处找她时,她在另一个人怀里安稳沉睡。 莫相离看着他,心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流泪,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漫上眼眶,她撇过头,道:“你走吧,我会请律师将离婚协议送去公司。” 景柏然捏紧拳头,看着她绝决的样子,他扭过身去,绝然离开。 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莫相离回过头去,看着关上的电子门,心门也渐渐关上,她顺着墙壁颓然滑坐在地,眼泪再也不听使唤决堤。 郁树看着这两人闹成这样,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道:“为什么不向他解释?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相离摇摇头,解释有用吗?他不信她,她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信,那又何必让自己更伤心,倒不如离婚结束彼此的痛苦。 郁树叹了一声,动作太大,扯着鼻梁骨上的伤,痛得他眦牙裂嘴,此时门铃又响起来,郁树盯了莫相离一眼,道:“送衣服的来了。”说着去开门,门打开,果然是送衣服的,郁树接过衣服,在派送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拧着衣服进门。 “去换上衣服吧,就算要离婚,也要吃饱饭才有力气打官司啊。”郁树将她自地上拉起来,把衣服塞进她手里,然后将彷徨的她推进卧室,这才走进客厅去找医药箱。 莫相离明白就算要离婚,郁树这里也非久留之地,她穿上这件荷叶色及膝洋装,整理好自己,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提包走出去,郁树正拿着镜子给自己上药,见她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过去,“我叫了外卖,吃了早饭再走?” 莫相离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就走,郁树,谢谢你昨晚收留了我,再见。” 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 郁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拽住她的手臂,看她茫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走。”莫相离婉拒他,挣开他的手臂径自向门边走去,郁树站在玄关处,看着她打开门,看着她走出去,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他颓然收回手。 莫相离走出去,乘电梯下楼,走出公寓,她抬头望天,突然想起上次景柏然求婚时的她说过的话,闪婚闪离,还真是一语中的。 凄楚一笑,她抬步向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想,等爸爸的官司一了,她就回美国去,到时再也不回y市了,想到这里,她才记起自己要先给时小新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个地方给她住,连忙拉开包,拿出手机,上好电池。 开机后,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等好不容易停下来,她按开提示,只见上面全是系统提示的未接电话,看着那四个字,她眼睛一涩,差点又要落下泪来,她慌忙合上手机,抬头仰望着天。 正当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是时小新的电话,她心中宽慰,还真是她的好姐妹,她想起她时,她就来电话了。“喂,小新。” “恭喜新娘子啊,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现在才看到报纸,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了?”时小新这些日子被池城囚禁在酒店,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今天一看到网上的新闻,就立即打电话给莫相离兴师问罪。 第七十二章默默的陪伴 第七十二章默默的陪伴 听着时小新的声音,莫相离突然觉得委屈,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砸落下来,她哽咽地唤:“小新……” 时小新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慌乱起来,“阿离,怎么了?你声音怎么这样?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等我从张家界回去,我替你收拾他。” 莫相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得更厉害,徒惹时小新担心,时小新久久听不到她回答,急得都要跳起来了,“阿离,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莫相离听着她焦急的话语,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原来心痛是这般滋味,当初知道沈从文跟莫良矜在一起时,她都是冷静着策划一切,直到后来婚礼后,她才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而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的心痛。 时小新没有再问,而是默默地陪伴着她,莫相离比她想象中坚强,只要她愿意哭出来,那么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心里好受些,她才沙哑着声音,道:“谢谢你,小新。” “靠,你还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时小新一激动就爆了粗口,这时才想起要问她,“我听池城说莫叔叔的官司今天审理,阿离,你是为这个担心吗?” 闻言,莫相离怔忡不已,明知道她看不见,她还是摇了摇头,“爸爸不让我过问他的官司,连律行都拒绝了我替他请的,我已经将三千万公款补上,律师说判刑是在所难免,只是刑罚的轻重与否。” “那你就不要担心了,莫叔叔不积极配合,律师也没办法。”时小新安慰她。 “嗯。小新,你在美国的房子还没退租吧,过几天我要回美国了。” 时小新正啃着苹果,闻言差点被苹果水呛到,等她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她连忙道:“阿离,你说笑吧,你家那啥,叫景柏然的那么有钱,还缺你房子住,他舍得让你去住咱那小窝?” “……” “……” “我跟他要离婚了。”良久,莫相离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咳咳咳。”时小新太激动,这次是没被呛着,结果却被苹果噎着,她瞪着咬了半边的苹果,将它扔得远远的,发誓以后跟莫相离讲电话时,绝不再吃东西了。 “我跟他要离婚了。”莫相离重复道。 “……” “……” “搞什么呀,你们闪婚又闪离,当真是在赶时髦?”时小新大声道,她才刚刚得知她结婚了,结果还没有恭喜她,她就跟她说要离婚,一时间,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莫相离无言以对,想了想,她说:“我们不适合。” “既然不适合,当初为什么结婚?阿离,经过沈从文的事后,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那么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时小新的话重重的敲在莫相离的心上,她并非要质问她,而是要让她好好想想,那时是因为什么才要嫁给景柏然。 莫相离怔住,她为什么要嫁给景柏然,是因为他雄厚的家世,还是他英俊的外表?不,都不是,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阿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你们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了,那时你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不是骗人的,我敢肯定,那时的你是真心真意想要跟他过一辈子,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放弃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放弃了? 莫相离忍不住自问,想了1;148471591054062想,她说:“我们之间缺乏信任。”然后她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说给时小新听,时小新听完,叹了一声,“阿离,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她不想的,可是那时就是忍不住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就是一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正如当初跟沈从文一样,知道沈从文背叛了她,她就那么绝决的分手,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如今对景柏然也一样,她说他不信任她,所以她要离婚,可是她何尝给过他信任? “阿离,你从小就把自己保护得很严实,不肯将心门完全打开,而当你遇到伤害时,你就会潜意识地竖起这道保护屏,将任何人都拒之门外,你不是不信他,你只是把自己保护得太好。”时小新与莫相离认识十几年,比莫相离自己还了解她。 “那我该怎么办?”莫相离喃喃问道。 “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跟着心走,你会知道该怎么做。”时小新淡淡道,看着莫相离与景柏然,她似乎又看到自己与池城,唉,跟着心走,又谈何容易。 挂掉时小新的电话,莫相离抬头望天,天空一碧如洗,太阳透过云彩的光芒洒落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不如约他吃午饭? 想了想,她心里还是胆怯,可是想到自己若是不跨出这一步,他们的关系就会一直僵硬下去,她就逼迫自己放下自尊,放下一切,拿起手机,她的手指飞快在按键上点着,一会儿就写好一条短信,“景柏然,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看着这条短信,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光定定地落在“景柏然”三个字上面,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删掉那三个字,换成了“老公”二字,临到要发送短信时,她心里又觉得不安,万一他不回呢,万一他回说不好呢? 几经犹豫,她最终还是点了发送,看着发送成功,她的心又陷入无边的等待与焦急中,心里想着他会怎么回,只觉得自己都要被折磨得崩溃了。 可是这条短信却石沉大海,莫相离一直等到下午一点,也没能等到景柏然的回信,她的神智突然就陷入无尽的凄迷中,她对他来说,果然是不重要的。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不再等,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法院。 莫相离赶到法院时,已经快两点,她下了出租车,匆匆向法院里面奔去,她刚进大堂,便有人叫了一声,“莫相离来了。”于是乎,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记者重重围了上来,险些将莫相离挤倒。 “莫小姐,据说你与景总的婚姻关系濒临破裂,昨晚在车上那男人是谁,真是你的旧情人吗?” “那人是法律界新秀叫郁树,请问莫小姐与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与沈氏集团少东解除婚约后开始的吗?” 数十只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她眼前,莫相离被镁光灯逼得睁不开眼,周围都是记者,她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问题更是像炸弹般一个个投掷过来,炸得她无言以对。 “莫小姐,你对闪婚闪离有什么感想,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的感觉如何?” “莫小姐,你与景总在一起,是不是图他的家世,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郁树?” 这些问题,一个个残酷得像一把把利刃,生生割着她的心,莫相离惨白着一张脸,举步维艰,外围的记者想要往前拥,巨大的麦克风越过众人头顶伸向她,连她越显急促的呼吸都收录进去,不肯放过。 就在这时,人群后起了更大的骚动…… 景柏然现身。 大部分记者弃了这边,要去围攻那边,还未近景柏然的身,就被黑衣保镖拦下,景柏然缓缓向莫相离走来。 莫相离看着他越走越近,手脚一阵冰冷,中午他拒绝跟她用餐,他的态度可想而知,现在,在父亲即将上庭的时候,她不想让爸爸担心。 景柏然没有看她也没有停留,衣角擦着她的手而过,他的脚步突然停滞,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她,身后记者挣脱黑衣保镖的阻拦蜂涌而至,众人争相问道, “景总,对于莫小姐的背叛,你有什么话要说?” “景总……” “……” 景柏然的出现,无疑将现场的气氛烘托到最高,众人兴奋不已,景柏然眄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莫相离手上,他可以甩掉她的手,他也可以让她更难堪,可是为什么在对上她隐忍着泪的眼睛时,他的心该死的只剩下怜惜? 记者没等到回答,还在不停的问,景柏然反手握住莫相离的手,转身面对众位记者,冰冷的视线一一掠过等着挖掘内幕的记者们,听着他们一口一个莫小姐,他轻启薄唇,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大堂,“请你们以后叫她景太太。” 景柏然的回答让众人一愕,还欲再问,却被赶上来的黑衣保镖拦住,景柏然扯着莫相离的手走进了法院。 法院二楼休息室,景柏然扯着莫相离进了去后,就将她甩在一旁,再不瞧她一眼。看着他僵直的背影,莫相离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刚才记者的问话中,她隐约猜到有些事情早已经脱了轨。 她呆呆地看着他,无措道:“老公……” 哪里知道他听到她的叫喊凶恶的转过头来瞪着她,“不要叫我,莫相离,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中午收到她的短信,她那一句老公已经将他的心叫得软了,可是想起她与郁树的拥吻,想起她与郁树孤男寡女的处了一夜,他就嫉妒得发狂,他无法那么轻易的就原谅她。 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那条短信,手机的光灭了又被他摁亮,如此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吴建浩进来提醒他,莫镇南的案子就要开始审理了,问他要不要出席? 他知道莫镇南根本就到不了法院,可是却怕恶耗传来,莫相离一个人会挺不住。 他终究还是来了,看着她被记者围攻,看着她无措的站在众人中间被人逼问,他无法不心疼,走过去替她解了围。 莫相离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底的血丝是那么的明显,她伸手颤巍巍的抚上他的眼角,心疼道:“昨晚你没睡么?怎么疲惫成这样?” 景柏然恶狠狠地擒住她的手腕,“你还知道关心我么?我以为你就忙着与郁树……” 莫相离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我不许你侮辱我,我也不许你侮辱你自己。”这个男人呵,刚才他明明可以丢下她不管,可是他却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她是景太太,他还是舍不得别人欺负她。 第七十三章对不起,老公 第七十三章对不起,老公 “……” 莫相离离开他的唇,抬头触上他的目光,她撒娇的说:“对不起,老公,我不该不信任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公寓里那个女人又是谁了吗?” 景柏然还是别扭着,他恶声恶气道:“不以为跟我撒撒娇我就会原谅你。”早上听到她说要离婚,他气得不行,当时他若不转身走了,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掐死她。 莫相离摇摇他的手,耍赖道:“你是我老公,我不向你撒娇我向谁撒娇?” 景柏然心中最后那点涩意都让的娇憨给弄没了,他拧了拧她的鼻子,板着脸道:“以后吵了架不许转身就跑,也不许轻易的跟我说离婚,知道了吗?” 莫相离连忙点点头,景柏然这才慢慢释怀,他拥着她,轻声道:“是莫良矜突然扑上来,我没有吻她,还有公寓里那个女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们是不是抵平了? “对不起……”莫相离又要道歉,景柏然却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这么生分的话,“离,婚姻的路还长,以后要学着相信我,知道吗?” 莫相离使劲的点头,原来她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重新回到他怀里。她靠在他怀里,幸福之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拉着景柏然的手就向外走,“我真该死,爸爸的案子快开庭了,我们快点过去。” 景柏然看她焦急的样子,脚下生生一顿,莫相离脚步一滞,她回头望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景柏然摇摇头,拥着她向前走去。 坐在法庭旁听席上,莫相离听着法官念着开庭辞,等着父亲被带上席,眼睛突然就湿润起来,她的爸爸一身清傲,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想到待会儿他会站在被告席上,她的心就很疼很疼。 景柏然陪着她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神情有些焦灼,时不时望一眼被告席,开庭已经有五分钟了,除了被告,其他人都到齐了,众人在漫长的等待中翘首以盼,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告人始终没有出现。 又过了十分钟,法官正准备宣布退庭改日再审时,一个警员慌慌张张的跑进去,附在法官耳畔低语几句,法官顿时一惊,他沉痛道:“被告在来法院途中,遇上黑道仇杀,与三名警员同时葬身火海。” 晴天霹雳! 莫相离“腾”一声站起来,眼前一黑,又颓然栽回椅子里,景柏然在旁边密切关注她的动作,这时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他连忙倾身过去,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已经出气紧。 向来遇事镇定的景柏然这一刻也慌了,他连忙去掐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莫相离才醒转过来,景柏然重重地吁了口气,轻声问她:“离,你感觉怎么样?”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他,未语泪先流。景柏然舍不得见她流泪,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离,不要难过,有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不擅长哄人,能说出这样温软的话已经是极限,莫相离突然一把推开他,仓皇摇头,“不,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景柏然,你带我去,我要去看看,求求你带我去看看。” 景柏然拒绝不了她的要求,见她这么伤心绝望,他的心就被内疚撕扯成一片一片,他说他要给她幸福,可是现在,他带给了她什么?若有一天她知道,她父亲是因他而死,她又会如何憎恨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似浸在冰窖里,只觉得全身都寒透了,他慌张得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别哭,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匆匆赶到事故现场,四周水泄不通地围满了人,莫相离拔开人群冲到警戒线边上,视线尽头,是一辆已经被消防车浇灭的警车,警车周围有身着警服的警员正在清理现场,空气中飘来一股焦味,莫相离掩住鼻子,几欲作呕。 她不相信,纵使看见了警员正搬着烧焦的尸体从警车上下来,她也不相信,爸爸这一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对他? 景柏然盯着全身发抖的她,刚想将她捞到怀里,她却似发了狂一般挣开他,冲进了警戒线,景柏然想捞她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得跟着冲进警戒线。 “爸爸,爸爸……”莫相离撕心裂肺地叫着,让她如何接受,上次那一面,竟是她与爸爸见的最后一面。警员察觉到有人闯入,立即有人过来挡住她的去路,客气却森冷道:“小姐,请你出去,不要防碍我们工作。” 莫相离哪里听得见他的话,执意要闯到警车前,景柏然见状,生怕警员伤了1;148471591054062她,连忙过来抱着她,对警务人员客气道:“你好,我是景柏然,出事的是我岳父,请你行个方便。” 景柏然鲜少对人低声下气,此番为了莫相离,他倒是敛了往日倨傲的气焰。 警务人员一听景柏然三个字如雷贯耳,他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他立即收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变得极为殷勤,他搓了搓手,“原来是景总啊,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做案件调查,以期能找到破案线索。” 景柏然神情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镇定,“据说是黑道仇杀,难道不是?” 警务人员本不想多说,可是对方站着的是寻常人轻易难得见到的大人物,他没有多加隐瞒,道:“对,初步确定是黑道仇杀,但事情真相还需进一步调查……,哎,景太太,你不可以进去。” 莫相离听着两人寒喧,他们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眼睛一直盯着那些警务人员从车上抬着烧焦的尸体下来,突然一道光线射过来,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待她定睛望去,那具烧焦的尸体中指上戴着一只祖母绿宝石戒指,她认得那枚戒指。 小时候,继母林玟娜总跟父亲吵架,一吵起架来,就会拿父亲手上戴着的这只祖母绿宝石戒指说事,后来有一天,她忍不住问父亲,“爸爸,为什么林妈妈总要拿戒指跟你吵架呢?” 莫镇南那时的神态就会陷入无尽的凄迷中,他落寞地抱起她,说:“这是我跟你妈妈结婚时的戒指……” 女人的小心眼可见一斑。 现在,她自然认得那枚跟了莫镇南二十多年的戒指,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在这枚祖母绿宝石戒指的盈绿的光芒下,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发了疯似的挣开景柏然扑了过去。 “爸爸……”伤心、痛苦、凄厉、绝望通通自这声叫喊着宣泄出来,莫相离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叫她如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颤抖着手要去触碰那具烧焦的尸体,可是伸了几次手,她都胆怯地缩了回来。 不,她不相信,打死她也不信。“爸爸,爸爸……”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莫相离的心凄惶无助,全身陡然失了力气,她神智一暗,昏了过去。 景柏然赶上来,刚好来得及将她揽进怀里,看着闭眼昏死过去的莫相离,他连忙抱起她,飞快地向人群外奔去,奔了一半,他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那具烧焦的尸体,他才匆匆转身离去。 人群外,谁也没发现在二楼一家快餐店靠窗位置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静悄悄地注视着楼下,直到看到莫相离出现时,他幽暗的目光中突然迸发出一阵诡异的绿光。 莫镇南,你死得倒轻松,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女儿,我要让你家破人亡,我要让你在地狱也不得安生。 英欢,你背叛我,你欠我的债,我要让你跟莫镇南的女儿一笔一笔的来还清。 医院里,景柏然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莫相离,心中一阵泛疼,心底那股愧疚扯得他快要发疯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当初他不该去招惹白少棠的,那个疯子对莫镇南的恨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如今就连银鹰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依他对莫镇南的恨意,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步错,步步错。今后要保护莫相离不受到伤害,他还要做多少错事来圆这一个错误? “爸爸,不要,不要离开我。”睡梦中的莫相离很不安宁,她梦见自己走在一片白雾中,白雾的尽头一直响着铃声,似在牵引着走过去,她一步一步走,不知道了走了多久,终于在白光后见到一脸安详的莫镇南。 她连忙奔过去,可是不管她跑得有多快,她始终跑不到莫镇南身边,她很绝望,越是追不上,她越要追,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看她的莫镇南说话了,“阿离,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不要。”莫相离尖叫一声,踉跄着追过去,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她狠狠地摔下去,她不甘心,想要爬起来,却见莫镇南一直在向自己摇头。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中去,爸爸已经累了,以后再不能陪着你,你要坚强,要学着照顾自己……”莫镇南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影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莫相离在白茫茫的雾气再也瞧不见莫镇南的身影,她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景柏然倾身过去,就见她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进枕头里,他心中大疼,伸手去替她揩掉眼泪,“阿离,不要哭,你爸爸若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他这么难过,那都是意外,我们无法避免的。” 莫相离却止不住悲伤,俯在景柏然怀里大哭起来,景柏然抚着她的背,什么也没再说,或许哭一哭,她才能将心底的难过发泄出来,否则郁积在心,对她也不是好事。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时,两眼已经肿得像核桃,景柏然心疼的抚过她的眼睛,“哭完了?答应我,不要太难过,我会心疼……” 莫相离倚在他怀里,脸上浮现一抹羞赧,想起自己刚才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样子,她心里就别扭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景柏然,谢谢你陪着我,否则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 第七十四章傻瓜,我会陪着你 第七十四章傻瓜,我会陪着你 “傻瓜,我不陪着你谁陪着你,嗯……”景柏然顿了顿,刚才警察局打来电话让莫相离前去认尸,他不想再勾起她的伤心,可是这事总得要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犹豫了一下,他说:“离,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相离茫然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来到警察局,莫相离才明白他的用意,警察让她等一等,说是林玟娜他们得到消息,正往这边赶,她与景柏然坐在走廊上的椅子里,心中堵得难受,她不停地绞着手指,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景柏然看她恍惚的神情,心中一叹,伸手去包住她的手,他该如何替她抚慰悲伤? 正当这时,长廊尽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莫相离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当头的林玟娜慌张地奔过来,往日出门时,她总会打点好自己,可是现在,她的发丝凌乱,衣服也在奔跑中斜斜挂在身上。 她身后跟着同样惊慌的莫良矜,只是见到她时,她眼中忍不住迸发出强烈的嫉恨,莫相离微微垂下头,林玟娜已经跑到她跟前,她抖着声音问:“相离,你爸怎么了,你爸到底怎么了?” 莫相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心混乱极了,早在事故现场她看到那枚祖母绿宝石戒指时,她就知道爸爸是真的死了,可是心底总有那么点期盼,她要去看看戒指,她记得那枚戒指的内里刻着一个欢字,只有看到那枚戒指,她才会真正的死心。 林玟娜接到电话后,一颗心就彻底没了主意,往年她与莫镇南吵吵闹闹,可是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那时莫镇南被逮捕后,她还想着,总不过是关个十年八年,到时他出来了,他们就还能在一起,可是一通电话打来,告诉她莫镇南死了,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你怎么能不知道,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你怎么能不知道?” 林玟娜发了疯似的揪着莫相离的手臂摇晃着,莫镇南死了,她的天也塌了,今后她要怎么生活? 景柏然见状,立即格开林玟娜的手,“林女士,请你放开你的手,你要知道真相,就去问警察。” 林玟娜是畏惧景柏然那强烈不可忽视的气势的,她呆呆地松开手,整个人摇1;148471591054062摇欲坠,莫良矜见状,连忙去搀扶林玟娜,低声道:“妈,你别着急,待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林玟娜倚在莫良矜怀里,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她哭得呼天抢地,捶胸顿足,“镇南啊,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抛下我一个人,你要我怎么活?” 林玟娜哭得这么凄惨,一方面是真的悲痛之极,还有一方面,她是哭给莫相离看的,莫镇南死了,她们住了20多年的老宅也会被政府收回去,到时她就没地方可去,以前莫镇南为人清廉,别人就是送篮水果来,他都要送回去。 家里也没什么家底,存的钱都让莫相离去美国读书花完了,现在他一脚登了天,留下她一个孤寡女人,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再加上莫良矜不争气,沈家二老早已有了让她与沈从文离婚的意思,她们现在已经是被逼走向绝路。 若是莫相离能看在她养育她多年的份上,让她跟着她,她的日子就又会风光起来。莫良矜呢,也会借着姐夫是艾瑞克集团这一身份,重新被沈家二老重视。 所以林玟娜呼天抢地的这一哭,完全是要勾起莫相离的同情。那天她同意莫良矜请莫相离夫妇来老宅聚一聚,也是想借此机会与莫相离亲近亲近,到时就算莫相离不同意她跟他们住一起,也定会让景柏然买套别墅或是公寓给她,只是最后她的用心却被莫良矜破坏。 莫相离见林玟娜哭得都喘不过气来,心知她是真的悲痛,她也陪着流眼泪,只有莫良矜,自始至终都极为平静,就好像现在死的不是她爸爸,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莫相离的心终究是善良的,虽然从小林玟娜对她就很偏心,可是她好歹也让她吃饱穿暖,自己要去美国留学,她虽是满心的不愿意,最终也取出存款让她去了。此时又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挣开景柏然的怀抱,走过去,道:“林妈妈,不要哭了,爸爸若是知道,在黄泉路上也不会走得安心。” 林玟娜拉着她的手,哭得好不凄凉,“相离啊,你让我怎么不难过,这好好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我跟你爸过了二十多年,他这一走,丢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莫相离噙着泪,她拍着林玟娜的手,抑制住悲伤宽慰她,“这是意外,我们谁也无法避免,爸爸已经死了,你要打起精神来,好好过日子,时间久了,我们总会忘记悲伤,重新振作起来。” 林玟娜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背后却传来莫良矜冷嘲热讽的声音,“林妈妈?莫相离,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吧,我妈好歹也照顾了你二十年,平时用度哪样不比我好,你到现在还不肯叫她一声妈?” 林玟娜听莫良矜找茬,又见景柏然眉头皱起,一脸的不悦,她连忙喝斥道:“良矜,闭嘴,谁教你跟你姐姐说话如此没大没小?” 莫良矜被自己的母亲训斥,一脸不甘心,她指着莫相离,气愤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我要去英国留学,你们都不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供她去美国读书,可是你看看她回报你的是什么,对你不闻不问,我们就是养条狗,看见主人还摇尾巴呢,你用尽心力去抚养她,她嫁得好了,就把我们看不上眼,依我看啊,你们就是养了条白眼狼……” “啪”一声响彻整个走廊,不光是莫相离惊得呆住了,就连莫良矜自己也错愕不已,她盯着放下手去的林玟娜,脸上火辣辣的痛,却哪里比得上心里难堪的痛,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林玟娜,“妈,你打我?” “我就是要打你这个长幼不分的,平日里我是教你这么跟你姐姐说话的?”林玟娜那一巴掌打上莫良矜的脸时,就已经后悔了,现在见莫良矜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她方才体会到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的感受。 莫良矜被林玟娜当着众人打了这一巴掌,一时脸面下不了台,她捂着脸转身就走,林玟娜见状,立即喝道:“站住,跟你姐姐道歉。” 林玟娜从来没有对莫良矜这要声色俱厉过,她吓得止住脚步,久久都不肯回过身来,林玟娜又道:“快跟你姐姐道歉。” 莫良矜满心的不甘不愿,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回过头来恨恨地瞪着莫相离,“对不起。”说完她就不肯再说任何一个字,林玟娜也不再强迫她,拽着她的手走到莫相离面前,“相离啊,良矜都是让我宠坏了,你不要介意她说的话。” 莫相离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正当此时警察走出来,见人到齐了,引着他们去了停尸房。 一路上众人没有再说话,只听到高跟鞋敲击着地砖的声音,像极了夺命连环扣,随着离停尸房距离越近,莫相离就越紧张,她紧握拳头,手指陷进肉里也不知道疼。 景柏然低垂目光,正好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他不着痕迹地牵过她的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松开,十指相缠,无形中给她力量。莫相离抬头望着景柏然,黑葡萄似的双瞳漾着感激的水光。 她悄悄回握他的手,告诉她自己会勇敢。 莫良矜跟在他们后面,自是将他们的互动瞧在眼里,她心底嫉妒得不得了。想起曾经莫相离跟沈从文在一起时,她也是这样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之间的恩爱,她心如针扎,可是没人注意到她,没人关心她的感受。 短短的一段路,他们很快就到了停尸房外面,听着警卫推开老旧的铁门,铁门摩擦着墙角发出嘎吱一声,就像拿刀磨着骨头,让人不由自主的后背一凉,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铁门打开,里面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伴着腐尸的味道,让人心中乏呕,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很不适应这种味道,反观景柏然却是一脸泰然,她不由得羞愧不已,这里面躺着的那些人中有她的父亲,她却心生嫌恶。 莫良矜心一紧,很想转身离开,可是她的手被林玟娜死死的拽着,她忍不住道:“妈,我……” 林玟娜狠瞪她一眼,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莫良矜瘪瘪嘴,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没走几步,已经到了,警员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莫小姐,根据拘留所提供的特征,这具便是莫镇南的尸体,你仔细看看。” 说着他揭开上面蒙着的白布,莫镇南全身已经被烧焦,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莫相离心底虽害怕,却没有流露出来,她怔怔的看着,然而身后却传来一声尖叫,回过头去,却是莫良矜捂着双眼尖叫不已。 林玟娜觉得丢脸死了,她喝斥道:“良矜,闭嘴。” 莫良矜还是尖叫着,她向后急退几步,大声道:“我不要看,妈妈,我不要看,你跟莫相离看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让我也来看?”说着转身就跑出了停尸房。 莫相离摇摇头,回头看着面容模糊的莫镇南,颤抖着双腿走过去,她揭开他左手边的白布,他手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呼吸一紧,连忙抬头看着警察,问:“我爸爸戴在手上的戒指哪里去了?” 警察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她身后的林玟娜道:“莫太太,你要不要再看看,如果你们确认了他就是莫镇南,那我们就要上报了。” 莫相离见他并不回答自己的话,她又问了一句,“刚才在事故现场,我分明看到我爸手上戴着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你若不让我看到戒指,我无法确认他就是我爸爸。” 警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陪在她身侧的景柏然一眼,道:“戒指我们收放在证物室内,你们先出去等等,我一会儿就让同事给你们送过去,如果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出去吧。” 莫相离点点头,转身看见林玟娜强忍住泪的模样,她也觉得心酸,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她,道:“林妈妈,不要难过,我们让爸爸走得安心。” 第七十五章爸爸真的死了 第七十五章爸爸真的死了 林玟娜扑过去,俯在白布上哭得不能自抑,“镇南,你答应过我会平平安安回来,为什么要失约,你丢下我一个人该怎么过,你好狠的心啊。” 莫相离见状,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景柏然环着她的肩没有说话,兴许哭过之后,她就会坚强起来。 与林玟娜出了停尸房,莫相离跟着警察来到证物保管室内,那名警察进去了一会儿,就让她们也进去,莫相离来不及多打量屋内的环境,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放着的那个塑料袋里装着一只祖母绿宝石戒指,她三两步冲过去,拿起塑料袋仔细端详内里,看见那个欢字时,她的心慢慢凉下来,泪水奔涌而出。 爸爸真的死了,爸爸真的死了…… 景柏然看着她无声哭泣,担忧极了,生怕她哭多了伤了身子,他倾身将她搂入怀里,“阿离,你答应过我不哭的,别哭了,别哭了。” 如果他能预见自己爱上她,他一定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报仇。看见她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碎了,如果时间倒回到从前,他绝不会做任何让她伤心的事。 莫相离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静下来,她看着警务人员,道:“这是我爸的遗物,我能领走吗?” “按照程序上来说你不能领走,我们必须要通报上级才能做决定。”警务人员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 莫相离抬头望着景柏然,景柏然懂她的意思,他掏出手机拔通一个电话,跟对方说了几句话,然后将电话递到那名警务人员手里,警务人员接过电话,刚才已经听景柏然叫对方黄市长,现在立即恭敬的喊了一声黄市长,接着连连称是。 挂掉电话,他客气地站起来,伸手与景柏然握了握手,道:“黄市长已经准了,这枚戒指你们就带走吧,不过还要填写一个申领单,这边请。” 等一切手续办齐,他们走出公安局时,天色已经黑沉了,莫相离手中握着那枚祖母绿宝石戒指,只觉得宝石尖端刺得手心一阵生疼,爸爸就这样死了,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却是“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她不知道莫镇南告诉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难道他意外的遭到黑道仇杀并不仅仅是一个意外?莫相离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听到林玟娜尖叫一声,她回头望去,只见林玟娜看着斜前方,就好像见到了鬼。 她慌忙转头望去,只来得及瞧见一个蹒跚的背影渐渐融进黑暗中,她道:“林妈妈,你在看什么?” 林玟娜听到她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看着莫相离关切的神情,她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可是目光却一直盯着刚才那个地方,她心有余悸,此刻仍不安地跳动着。 那个人,那个人,他回来了么?他回来找她寻仇了么? 莫相离此时也是满心疮痍,也没功夫与精力去管她,她抬头望着景柏然,却见景柏然神情凝重地盯着刚才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理不出头绪来,只道:“景柏然,我们回去吧。” 景柏然回过头来,朝她点点头,扶着她走下台阶。 林玟娜几步追上他们,“相离,这么晚了,你顺路送我回去吧。”实际上她却是突然害怕起来,看到那人出现的时候,她整颗心便被恐惧攫紧,想进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寒意就漫上心头。 当年他在火海中,仍止不住的咒骂,说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他们报仇,莫镇南的事,她一直以为是个巧合,可是看到那人出现在公安局外时,她就明白了一切,只怕莫镇南的事也不简单,如果他真的回来报仇,那么下一个是谁?是她还是英欢? 英欢十年前就死了,那么就只剩下她了,想到这里,她就满心恐惧,想到刚才见到莫镇南的死相,她就害怕极了。 公安局位于三环之外,他们要回别墅,与林玟娜着实不顺路,今天折腾了一天,她想景柏然也累了,可是看到这个从小将她一手带大,此时满脸殷切地看着她的林玟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景柏然明白她的心思,不想让她为难,便道:“好。” 林玟娜闻言,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迈巴赫在车流中穿梭着,车内三人心思不一,景柏然开着车,思绪却落在刚才那个男人身上,虽然他大部分脸都隐在鸭舌帽沿下,可是他就是一眼就认出那人便是白少棠,三日前,银鹰将他的近照发过来,告诉他依白少棠对莫镇南的仇恨,只怕不会仅仅弄死莫镇南就甘心。 他担心白少棠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是莫家的人,而莫相离极有可能首当其冲。 他一直以为银鹰是白担心了,可是刚才见到白少棠出现在的警局外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陷入无止境的不安中。白少棠果然不会善罢甘休,201;148471591054062多年前,他的家人全葬身火海,只有他一个人逃出去,他的仇恨不会因为莫镇南的死就消失,反而会因为没能亲自折磨死莫镇南而产生更变态的复仇心里。 当初他果然是轻瞧了他,才会助他回国。 景柏然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死死的踩着油门,迈巴赫在一环路上飞驰着,险险的擦过前面的车身尖嚣着向前奔去,莫相离看着窗外的景物迅速后退,吓得抓住门把,尖叫道:“景柏然,快停下,景柏然,我害怕。” 景柏然听着她的尖叫声,突然回过神来,他连忙松开油门,迈巴赫的速度慢慢降下来,他骇得后背起了一阵冷汗,心中一阵后怕,再看莫相离吓得浑身直发抖,他道:“对不起,我……” 林玟娜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此时听到莫相离尖叫,她才发现车速快得就像要飞起来,她惊得直冒冷汗,好在现在并非车流高峰期,要不就要出大事了。 莫相离捂着嘴,心里一阵恶心,她来不及责备他,推开车门,一阵干呕,等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恶心,她才撑着腰站起来,景柏然递过一张纸给她,拍着她的背道:“对不起,我走神了。” 莫相离瞧他自责,心彻底软了,她摇摇头,“开车你也能走神,以后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要不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她说到死字,他心里又是一阵恐惧,他板着脸,喝斥道:“我不许你说那个字,你不会死,你还要跟我生一大堆孩子,你还要跟我白头到老。” 他很少激动,可是此刻却急得红了眼,他额上青筋直跳,就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就是面对他这么凶恶的神情,莫相离却开心起来,她偎进他怀里,道:“对,我要跟你生一大堆孩子,我要跟你白头到老,咱们说好了,没有老之前,谁也不能抛下谁。” 亲耳听到她的承诺,他才稍稍安心,扶着她上了车,林玟娜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景柏然与莫相离的相处看着让人很是羡慕,良矜与从文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亲热的模样,她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当初执意让良矜嫁给从文是对是错。 车停在莫家老宅前,林玟娜开门下车,想了想,她倾身对莫相离道:“相离,要不要进去坐坐,自从良矜嫁给从文后,家里就很冷清了。” 莫相离看了一眼景柏然,她摇了摇头,想到莫镇南的后事,她道:“您进去吧,明天我会过来跟你商量爸爸的后事操办问题。” 林玟娜也没有勉强,转身向别墅里走去。莫相离看着她一下子苍老了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景柏然将车重新开上路,道:“岳父的后事你不要担心,我会让人办得风风光光。” 莫相离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神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回到别墅,莫相离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对着那枚烧得已经要变形的戒指发呆,景柏然洗完澡出来,见她神情凄迷,叹一声,自后拥抱着她,“老婆,别想了,我们睡觉吧。” 莫相离回过神来,她道:“前几天我去过拘留所,爸爸却不想见我,他让警员带给我一句话,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古怪,他好像早就料到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 景柏然心尖一颤,他勉强自己镇定下,他佯装无意的问道:“岳父说什么了?” “爸爸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莫相离重复着那天听来的话,她直起腰,正面看着景柏然,认真分析道:“你说怎么会那么巧,警车路过xx路时,就发生了爆炸,警方称是遇上了黑道仇杀,我倒觉得像是有预谋。” 景柏然听着她的分析,越听越心惊,他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乱,道:“你别胡思乱想,哪里有什么黑道仇杀,那只是警方不想承担责任就拿黑道来顶罪,警车不引自爆,我觉得倒像是警车事前就已经出了故障,警员疏忽才会导致爆炸。” 景柏然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在急急地撇清什么,莫相离皱了皱眉头,“是这样吗?” “对,现在这个世道,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就像有时候你看到的是真相,其实那未必就是真相。”景柏然斩钉截铁道,“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睡觉吧。”景柏然拿起遥控,将大灯关上。 莫相离躺在他怀里,怎么也睡不着,景柏然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那也得建立在莫镇南什么都没有说的基础上,自从她回国后,她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爸爸对于贪污一事的消极反应,还有她探监后他不让她插手这件事,这些事情都透着古怪。 第七十六章猜测真相 第七十六章猜测真相 贪污的案例她见得多了,谁不是哭天抢地的叫冤,偏偏爸爸还像是罪名落不到自己头上,急急认罪,这与往日清廉的他根本就不相符。想了又想,她道:“景柏然,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指使我爸爸贪污,然后又怕爸爸在庭上将自己供出来,所以提前让人将警车动了手脚?” 莫相离的猜测虽不是一语中的,却也与事实真相相差不远,景柏然后背一僵,脸色变得极难看,他大手一伸,覆盖在她眼睛上,“睡觉,跑了一天你不累么?” 景柏然越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莫相离就越要想个透彻,她一古脑儿的爬起来,以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想着,“爸爸待人一向亲和有加,所以他一定不会与虽人结下仇怨,那么只有刚才那种设想最合理,让爸爸贪污,然后揭穿他,直接受益的那人……,会不会是黄学久?” 景柏然不知道,原来莫相离这么聪明,她今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心上重重一击,他烦躁极了,又不知道如何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最后索性将她抓过来,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既然你不困,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 莫相离哪里肯就范,她连忙闪躲,他的唇也不追逐她的,只是吻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不已,他邪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 “景柏然,不要。”莫相离闪避着他的唇,今天心情太混乱,她哪里有心情跟他做哪事。 景柏然也不是真要强迫她与他交欢,他只是想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一直惦着莫镇南的事,他的唇尽攻她的敏感点,闹得她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景柏然,别闹了。”莫相离喘得不行,与景柏然在一起没多久,他已经将她身上的敏感点全都了如指掌,他的进犯让她防不胜防,只能节节败退。 看着身下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一心满足,只要她还会对他笑,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保护她不受伤害。 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味她的甘甜,莫相离见他气息不稳起来,知道这样下去会演变成什么样,可是今天她真的不想。想了想,她立即伸手去挠他的痒。 景柏然瞧她使坏,立即将她的手反剪在后,另一手在她腰侧的痒点挠着,莫相离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痒,哈哈哈,老公,你饶了我吧。” 莫相离已经懂得了景柏然的弱点,只要她叫他老公,他纵使铁石心肠,也会被她那一声叫得柔软。景柏然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边挠着她,边道:“以后还敢不敢挑战老公的威严?” “不敢了,不敢了,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莫相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所思所想,只想着那只作怪的手赶紧停下。 嬉闹了一会儿,景柏然见她不再惦着莫镇南的事,于是也不再逗她,躺下来将她拥进怀里,道:“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力应对那些事。” 莫相离点点头,闹了这么久,下午又东奔心跑,心里上的承受也到了临界点,她此刻方觉得很疲倦,她窝在景柏然怀里,很快沉睡过去。 然而景柏然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缱绻柔和的灯光,他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莫相离,知道她已经安眠,他的手轻轻在她脸上划着,从她饱满的额头,划到她秀气的眉,再划过紧闭的眼,小巧的鼻,接着来到她红滟滟的唇。 这张脸,不知道何时已经深入他的心,他再也舍不得她,可若是让她知道真相……,他的指落在她的眼睛上,若是她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变成了满满的恨意…… 他陡然收回手,不会的,他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样,他不会让她恨他。 三日后,莫镇南的追悼会顺利举行,悲伤沉淀了三日,此刻在这样庄严又肃穆的氛围下,莫相离忍不住默默垂泪,理智上虽然已经接受了父亲已死的事实,可是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这几日,她与林玟娜商量着怎么办追悼会,景柏然怕她累着了,从公司里调了几个人来帮助她,她将人又遣了回去。爸爸的丧事,她要亲自操办,这是她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莫良矜陪着林玟娜,偶尔会呛她几句,她只作没有听到,莫良矜讨了几次没趣,也不再找她的茬。办追悼会时,她建议简朴一点,莫良矜便拿此来讥嘲她,说她嫁了个有钱人,连给爸爸办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都不肯,说她吝啬到家了。 莫相离只是一笑置之,谁能懂得莫镇南的心?他清廉了一辈子,临到死前,却硬被人栽上一个贪污的骂名,只怕他在黄泉上也不会安心。现在她若大办追悼会,不是更落人话柄。 林玟娜一力支持她,她跟着莫镇南过了大半辈子,她了解他。莫良矜见林玟娜跟莫相离一个鼻孔出气,气得拧起包,丢下一句,“既然什么都是她做主,那你叫我回来干什么?你们都看我不顺眼,那我走还不成吗?” 追悼会在一家人吵吵嚷嚷下,还是听从莫相离的意见,办得简朴大方,一点也不落人口实。 此时莫相离、莫良矜、林玟娜穿着丧服侧跪在灵前接待来追悼的客人,来追悼的人来了一拔又走了一拔,有的是她认识的,有的是她不认识的,那些人安慰她们节哀顺便,很快又离去。 景柏然自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看她落泪,却束手无策。只盼着追悼会快些结束,她兴许就不会再这么难过了。 沈从文并没有出席莫镇南的追悼会,还是沈家二老前来,沈家二老拉着莫相离的手长吁短叹,沈夫人道:“唉,老莫这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没了,相离啊,你也别难过了,节哀顺便吧。” 莫相离低头拭泪,沈夫人见状,摸了摸她的脑袋,“可怜的孩子,快别哭了,瞧你把我的心都哭拧了,从文前两天去出差了,本来说今天赶回来,又遇上大雾耽误了航班,你别怪她啊。” 沈夫人这话应当跟莫良矜说,可是她却拉着莫相离说出这番话,就好像莫相离才是她的儿媳妇。可想而知,莫良矜会是什么反应,她冷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玟娜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狠瞪了她一眼,不准她多话。 莫良矜心有不甘,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气,毕竟她还想回到沈家去,也还想挽回沈从文的心。 “沈伯母,你们来了就好,妹夫忙,我不怪他,您倒是要问问良矜怪不怪他?”莫相离刻意强调妹夫二字,意思已经很明显,沈从文来不来跟她没关系。 沈夫人是个何其聪明的女人,她见莫相离虽是客气却又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她叹了一声,唉,是从文没这份福气,她又拍了拍莫相离的手,连看也没看莫良矜一眼,跟着沈言忠走了。 莫良矜看着两老消失在灵堂的大门后,再看一眼莫相离,忍不住忿忿不平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魅术,谁的眼里都只看得到你。” 林玟娜扯了扯她的衣袖,斥道:“良矜,不许胡说,今天是你爸的追悼会,你若生事,看我饶不饶你。” 莫良矜扯扯嘴角,原本漂亮的脸却有几分狰狞,她恨恨地剜了一眼莫相离,闭嘴不再说话。 快近中午时,来追悼的人差不多已经都来过了,莫相离回头看着灵堂正中那张黑白照片,莫镇南正微笑着看着她,她只觉得心酸。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一个月前,父亲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回美国去,可是转眼就阴阳相隔了。 景柏然看着她忧伤的侧脸,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给她力量1;148471591054062。莫相离回头,眸光轻轻落在他脸上,眼神交汇处,不需要多言,她懂他的心,他也懂她的心。 沈从文到底还是赶在追悼会结束前来了,可惜来得不是时候,他走进灵堂,一眼就看见这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幕,他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曾经,她也会看着他笑得这么温柔,何时她的目光再也不会落在他脸上? 自那日从莫宅回去,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追悼会他是没打算来,后来又忍不住噬骨相思,还是巴巴地跑来了,却没料到走进灵堂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莫良矜见沈从文走进灵堂,脸上立即绽放出光彩来,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甜甜地叫道:“从文,你来啦。” 沈从文不屑地目光掠过她,径自向灵堂前走去,从林玟娜手上接过香点燃,然后对着莫镇南的照片拜了三拜,将香插上香炉,这才回头来而对众人,他走到莫相离身边,满含歉意道:“阿离,对不起,爸爸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出差,今天才赶了回来,你不会怪我吧?” 莫相离满头黑线,身后莫良矜嫉妒的目光如芒在背,这沈家人都怎么回事,他们的媳妇是莫良矜,怎么一个个都来安慰她?“从文,你该问问良矜,这几**也辛苦得很。” 沈从文闻言,连瞧都没瞧莫良矜一眼,温润的脸上出现几许失落,他说:“现在爸爸的丧事办完了,我听说你没有给爸爸选墓地,是不是缺钱,不如我……” “从文。”莫相离打断他的话,“爸爸曾经对我说过,若有一天他死了,不要把他埋在地下,将他的骨灰撒在河里,让他顺水漂向远方。我只是遵照他的遗言。” 沈从文没再说话,走到林玟娜跟前,道:“妈,这些天我想了许多,我知道现在在爸爸的灵堂上跟您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我还是想表明我的态度,我与良矜结婚,当初是听从了双方父母的意见,如今我们磨合了近半年时间,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所以请您允许我无礼地提一句,我要跟良矜离婚。” 第七十七章我要跟良矜离婚 第七十七章我要跟良矜离婚 沈从文此话一出,莫良矜被刺激得跳起脚来,她冲到沈从文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叫道:“沈从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离婚,啊,你说啊,我小产的时候,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我那么委屈求全,你为什么就看不到?” 莫相离听沈从文说要与莫良矜离婚,当下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她刚想过去说些什么,却被景柏然制止,她回头看景柏然,景柏然只是对她摇头,让她不要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 “你委屈求全?”沈从文尾音拉得很长,似是不屑,又似嘲讽,“那你可以不用那么委屈,莫良矜,我们结婚本来就是错误,我现在要改正错误,遣散费之类的,我绝不会亏待你。” “你……”莫良矜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不定,林玟娜连忙过去拽她,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莫良矜抬手就甩了沈从文一巴掌,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打得沈从文头一偏,当下便有血1;148471591054062丝从嘴角逸出。 莫良矜看沈从文被她打得偏了头,一阵心慌,她抬头望着沈从文,伸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道:“从文,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从文一把挥开她的手,“看来我们这桩婚姻确实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我会尽快请律师将离婚协议交到你手上,签不签随你,但是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沈从文的妻子。” 莫良矜一下子慌了,她快步追上沈从文的脚步,拽着他的衣袖哀求道:“从文,不要,不要跟我离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情,我会乖乖的,再也不做让你讨厌的事,不要抛弃我,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你,我只有你啊。” 莫良矜凄凉的声音划过大堂,落进莫相离等人耳里,莫相离难过地看着她,看着莫良矜放下高傲的自尊去乞求沈从文,她突然觉得当初她那么做实在是犯了一个大错,她与沈从文之间的婚约,不该让莫良矜介入,即使要解除,她也不该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如今她非旦没有让莫良矜如愿与沈从文幸福的过着日子,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景柏然垂眸看着莫相离,瞧见她脸上挂的愧疚与自责,他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离,不是你的错,你无须自责。” 莫相离摇摇头,“将良矜害成这样的是我,我不该那么自私,当初我是真的觉得沈从文应该是喜欢良矜的,否则他们……”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只是黯然垂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始终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沈从文要甩开她的手,奈何她手指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袖,他沉声道:“莫良矜,放手。” “不放,不放,沈从文,我千错万错,可是我爱你没有错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不离婚,打死我也不离婚。”莫良矜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从文不想在这里与她拉拉扯扯丢人现眼,他恶狠狠道:“对,你爱我没有错,我不爱你也没有错,莫良矜,我与你本来就不该结婚,是我一时软弱种下的因,现在我不能再因为我的软弱去尝这个恶果。”说完他伸手去扳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 莫良矜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断掉,可是她仍固执地拽着他的衣角,直到手指被他扳开,衣角一点一点自手心滑开,她终于流下绝望的泪水,沈从文没有再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从文。”莫良矜跌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凄凉。 莫相离看着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哀哀地哭泣,她挣开景柏然的手,快速向灵堂外奔去,奔到走廊上,她与一个来送花圈的人撞了一下,她没有在意,向那人说了句对不起,又拔腿狂奔,终于在外面截住沈从文。 “沈从文。”莫相离叫了一声,前面疾步而走的男子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来。 莫相离走上前去,仰起脸看着眼前男子,他背光而站,她瞧不清他的脸,她质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对良矜?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跟她上床?” 沈从文仔细打量她,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脸上还布满泪痕,可是她的神情不再温柔,他牵了牵嘴角,带着几分苦涩道:“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问我为什么,阿离,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你嫁给景柏然,只是想找个比我更好的来狠狠扇我一巴掌,对吗?” 莫相离下意识后退一步,远离他的气息,她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但是我告诉你,上次我在医院里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爱景柏然,不是因为他的外在条件,而是因为他同样有一颗爱我懂我的心。” “是吗?阿离,你知不知道,跟你相处了十年,我对你的殷勤与关心,你全然看不见,我以为我失去了魅力,所以莫良矜勾引我那一刻,我突然想,原来我还是有吸引女人的资本的,可是你为什么就看不见?说到底,我与莫良矜上床,有多半原因还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失去了信心,是你逼得我必须去别的女人身上找回自信。”沈从文声声指控,当初他要吻她,她百般不愿意,他想在结婚前拥有她,她也不给他机会,十年来,他将她看得太重,因此要去别的女人身上找回平衡。 他千错万错,错的是不该在婚房的婚床上,与莫良矜上床。 莫相离错愕地盯着他,原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失笑着摇摇头,她还妄图替莫良矜说些好话,现在看样子,她什么也不必说了,或许莫良矜与他离婚,会是一件好事。 莫相离转过身去,没有再对他说一个字,慢慢走回灵堂,为什么同样是男人,思想品性会差那么多? 景柏然站在走廊上,看着莫相离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提起的心才缓缓落下来,他几步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怎么去了那么久?” 莫相离摇摇头,将头枕在他的怀里,她幽幽道:“老公,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你一定要跟我说,我……” “又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们回去吧。”景柏然双手环上她的腰,眼角余光瞥到花圈上悼文下方那三个字,他的神经不由的绷紧。 莫相离瞧了灵堂内一眼,她很担心莫良矜,景柏然双手掐上她的腰,“不要白操心,你担心她,她未必会领情,走吧。” 莫相离终究是没有进去,莫良矜自尊心很强,此刻必定也不愿意让她瞧见她的狼狈,想起如今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心中那抹愧疚让她更不敢面对莫良矜,她点点头,“好。” 回到清河湾别墅,刘妈已经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她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莫相离与景柏然相继走进来,她一改往日刻板的样子,道:“先生,夫人,你们回来了。” 说着走过去接过莫相离提的包,甚是殷勤热切。 莫相离有些不适应刘妈的改变,她觉得她还是习惯以往对她不假辞色的刘妈。“夫人,听说你父亲遇难了,你要节哀顺便。” 刘妈会关心她?莫相离简直受宠若惊,她冲刘妈笑了笑,客气道:“谢谢刘妈。” “你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从小看着先生长大,你是他喜欢的人,便也是我喜欢的人,前些天我对你那么冷淡,其实就是想考验你对先生是不是真心的。这一生,我没有生儿育女,把先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呵护,还请夫人不要怪我多事。”刘妈诚恳道。 刘妈这样客客气气的跟她说话,莫相离反倒不适应,为什么她总有种无事不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不好预感?她呵呵笑道:“刘妈你客气了。” 景柏然见两人一直寒喧,又担心莫相离累着了,便岔开话题,“刘妈,以后你跟阿离还有的是机会说话,她今天累了一天了,我带她上去歇会儿。” 刘妈看他这么维护莫相离,眼底掠过一抹厉色,瞬间又隐藏在带笑的眼里,“好好好,你们先上去好好歇着,等我将午饭做好就上来叫你们。” 自此后,莫相离与刘妈相处得很融洽,刘妈偶尔也会跟莫相离说起景柏然小时候的趣事。有时候说着说着,莫相离会忍不住好奇的问有关伊莜的事,刘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推说有事要做走了,要不就直接岔开话题。 久而久之,莫相离也知趣的不再问。只是常常听刘妈念叨景柏然这样,景柏然那样,景柏然小学时数学比较好,景柏然中学时好动,喜欢打篮球等。听着她如数家珍地说着景柏然的往事,恍惚间,她会以为坐在对面的刘妈是景柏然的亲生母亲。 想到这里时,她忍不住打量起刘妈来,此时她才发现刘妈也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跟景柏然极其相似,还有她偶尔想事情想得出神时,跟景柏然也特别像。 “刘妈,你跟景柏然长得真像。”莫相离心思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此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刚想说些什么来弥补这样的尴尬,刘妈已经笑呵呵道:“有很多人都说我跟先生长得像,可能是因为我从他小时候就一直照顾着他,不是有句话叫生活久了就会像吗?” 刘妈的解释很完美,莫相离也连忙附和着,不再重提这个话题。 ……………… 艾瑞克集团总裁办公室。 景柏然站在落地窗前,外面艳阳高照,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他身上,他却不觉得温暖,心尖似温着一块冰,只余无边的寒意。那天在灵堂上见到白少棠送去的花圈,他的神经就开始绷紧。 这个疯子,莫镇南已经死了,他还想干嘛? 第七十八章洛琳的心思 第七十八章洛琳的心思 回来后,看着莫相离沉睡的容颜,他走去书房将门反锁上,拔通了银鹰的电话,银鹰告诉他,白少棠早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下,如今已疯狂得不知道想做什么,让他小心防范,说不定他的下个目标就会是莫相离。 为此他焦虑不已,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请了保全二十四小时在家门口盯着,只要莫相离出门,便让他们远远地跟着。可即使这样,他仍旧不安心,生怕变故来得措手不及。 后来银鹰告诉他,让他带莫相离回美国避一避,等他们掌握了白少棠的行踪后再回国。 烟雾缭绕中,景柏然的神情有些恍惚,回国?当初离开美国,便是不想再处处受到景天云的限制与掌控,现在他要为了莫相离回去吗?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室内响起了敲门声,他回头望去,淡漠道:“请进。” 对方得到回应,推开门,是秘书室的下属前来送资料,景柏然没有多注意,又转回头去看着窗外,洛琳脚步僵在原地,看着景柏然充满忧虑的背影,她顿了顿,终究是忍不住开口:“eric,你有心事吗?” 洛琳与景柏然在一起了五年,她不能说她是百分百了解景柏然,但是也比其他女人多了解他一点,比如他将自己置身在烟雾中,那么他一定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难题了。 景柏然闻言,豁然转过身来,看着洛琳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黑色包裙,一幅职业打扮,再看她手中捧着的文件,瞳孔倏然紧缩,他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洛琳冲他妩媚一笑,她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面对他,所以刚被景天云以执行总裁的身份将她调派到秘书室后,就立即来找景柏然招供,因为她知道,景柏然最恨欺骗。她已经失去他了,不能再让他讨厌,“总裁,我是通过正式招聘进来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秘书了。” 哪知景柏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几步走到办公桌前,抄起电话,手指点了一下快捷键,电话很快接通,他道:“让吴秘书马上进来。” 对方连忙称是,没过几秒,玻璃门外就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吴建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总裁办公室内,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景柏然,挠了挠脑袋,“总裁,你找我?” “这是怎么回事,秘书室什么时候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景柏然指着洛琳厉声道。秘书室的人直接由他亲自挑选,什么时候由他们自做主张了? 吴建浩呆了呆,他跟在景柏然身边最久,岂不知道洛琳与景柏然之间的关系,昨天他接到景天云的调派令,心知景柏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于是直接将调派令交给他,他签不签字,这事都与他无关。 他想景柏然肯定不会签字的,可是第二天他去整理他签过的文件时,却发现景柏然把调派令签了,他当时就想,景柏然果然还是舍不得洛琳的,现在娶了莫相离,还要将她安在身边。 谁知道景柏然看到洛琳,却好像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了,他一头冷汗,“总裁,昨天我将老景总的调派令放到你的办公桌上,你亲自签了字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景柏然闻言,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他抚了抚额头,挥手让吴建浩下去了,直到室内只剩下两人,景柏然才抬头望着洛琳,淡淡问她,“洛琳,你究竟还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那栋别墅不好?你看上哪里的,告诉我,我会买给你。” 对待女人,他从来都是干净利落,而以往的那些女人,只要知道挽回不了他的心,便会退而求钱。可是面对洛琳,他却无法做到那么绝情,她跟了他五年,把女人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他,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尽量满足她。 洛琳似乎受到了侮辱,脸上顿时苍白,她咬着唇,泫然若泣得盯着景柏然,“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也不要别墅,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只要你说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会出现在你视线之内,我只求你让我想看你时就能看到你,好吗?” 那日与刘妈见面时,刘妈告诉她,景柏然性子虽冷,但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只要她无欲无求的跟在景柏然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看见她的好。 虽然这样待在景柏然身边成效很慢,可是她已经用了五年时间,也不在乎再拿五年时间来等,总有一天,她会等到莫相离与景柏然劳燕分飞的时候。况且现在还有刘妈在清河湾别墅挑拔他们,她想不用一年时间,莫相离与景柏然的感情就会破裂,到时候她再趁虚而入,她就不相信景柏然不感动。 留一个前女人在身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景柏然心里清楚,莫相离虽然不说,却也很介意他曾经的风流债,现在他公然将以前的女人留在身边,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乱?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留在艾瑞克集团,你若是想工作,我可以1;148471591054062把你介绍给y市的大企业,我想一定不会比艾瑞克集团差。” “eric,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拼命应聘上秘书一职,只是想看着你,我这样做有错吗?”洛琳眼泪花花地瞅着景柏然,她绝不能让他将她扔出艾瑞克集团,只有与他在一起,她才有机会重新得到他。 景柏然到底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念及洛琳这五年来的相随,他就狠不下心来,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他道:“好,我允许你留在艾瑞克集团,可是我要你信守诺言,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也不要出现在阿离眼前,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见我们,你就要回避,若你违反诺言,我就马上解雇你。” 洛琳见他终于答应了,立即破涕为笑。她现在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景柏然与莫相离眼前,可是他们一旦起了误会,她就会是最佳的催化剂。“谢谢你,eric,我会遵守诺言绝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看着洛琳欣喜若狂的模样,景柏然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他挥了挥手,道:“那么从现在起,就请你遵守你的诺言。” 洛琳连忙放下文件出去了,走到玻璃门前,她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景柏然,道:“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事忧虑,为什么不试着让她与你一起分担呢?” 洛琳这句话不是真要让景柏然将心事说给莫相离听,而是要提醒他,原来莫相离还不是他信任的人,他的担忧与他的心事,他都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景柏然心中纠结的事,就是不能让莫相离知道。 ……………… 下午六点,莫相离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裙站在别墅门前眺望,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在这里等着景柏然开着车进入她的视野,今天也不例外。 她在别墅前的地砖上跳来跳去,边跳边数,“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等她数到整整一百时,迈巴赫就渐渐驶过来,她立即奔下台阶前去相迎。 每天最幸福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她可以看到景柏然,从而拥有他整整一夜。 景柏然让老赵停下车,自己推开车门,就见到莫相离傻呵呵地看着他笑,他的心瞬间就变得柔软起来,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心疼道:“怎么不在家里等?” “我想早点看见你。”莫相离赖在他怀里撒娇,她发现她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这还真不是件好事。 景柏然拧拧她的鼻子,拥着她向别墅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事,他很满足。莫镇南死了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莫相离都沉浸在悲伤里,今天却一反往日消沉的样子,跟他说话,这让他很开心。 犹豫了一下,他道:“阿离,我们回美国去住段时间好吗?” 他最终还是接受了银鹰的建议,白少棠已经疯了,他不能整天提心吊胆的让莫相离处在危险中,或许回美国是最好的选择。 莫相离一怔,很久以前他就说过要带她回美国见公婆,后来因为莫镇南突然去世耽搁了,没想到他现在又旧话重提。“老公,我害怕。” “怕什么?我爸妈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景柏然逗趣道,想着她的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却露出这样胆怯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莫相离瘪瘪嘴,她知道景柏然的爸妈不会吃了她,但心底就是有那种担心。 景柏然看她的样子,打趣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拖得了一时,你能拖得了一世?而且我爸妈都很好,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说这话时,景柏然有些心虚,继母英欢倒是好脾气,而且她若是知道莫相离是她的女儿,只怕疼她都来不及。景天云虽然是个很专制的人,但是对英欢却是极好的,只要英欢喜欢的人,他都不会反对,从洛琳身上就能体现出来。 唉。景柏然当然一个劲的夸赞他父母了,可是谁知道这样的豪门世家,若是知道她是贪污犯的女儿,他们又会如何鄙夷她?更何况她与景柏然之间还有一笔三千万的巨款,到时景家两老会不会想她就是一个骗吃骗喝骗钱的女骗子? “你还说呢,当时让你去见我爸爸时,你还不是很害怕。”想来每个人要见另一半的家人时都会很紧张,因为他们都深爱着对方,自然也希望对方的家人能够接纳自己。 “谁说我害怕了?”景柏然死不承认,这世上还没有让他害怕的人。 莫相离瞧他耍赖,她拿指腹划着脸,一个劲的说:“羞羞羞,明明就害怕了还不承认,羞羞羞。” 景柏然让她说得恼火,将她抓过来,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上拍了两巴掌,“敢羞我,越来越无法无天,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要骑在我头上了。”说着不顾莫相离笑着闪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穿过小花园来到客厅。 他将她抛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欺身压上她,他的手挠着她的痒,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心底的那点不安便慢慢消褪,莫相离在他身下笑得喘不过气来。 第七十九章他要她,现在就要 第七十九章他要她,现在就要 “呵呵,好痒,你怎么总喜欢挠我的痒,走开,走开。”莫相离笑着闪躲,另一手还不停的挥打着他的手,景柏然瞧她不受教,倾身压着她,道:“我看你还敢不敢反抗。” 两人嬉闹了一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的脸越离越近,莫相离本还笑着,看着贴过来的景柏然,笑容渐渐僵在嘴边,她推了推景柏然,小声道:“景柏然,别,刘妈在。” 景柏然却不理她,低头**她的唇,辗转吸吮,唇间滋味甘甜,让他回味无穷。 这些日子,他与她睡在一起,除了偶尔吻一吻她的脸,或是在她唇上浅尝辄止,他不敢深入,怕一深入就会停止不住要了她。莫镇南刚死,他也不想向她索欢。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是再也忍不得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那我们回房。”景柏然吻了吻她的唇,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将她打横抱起走上旋转楼梯。 进了房间,他一脚将门踢上,然后抱着她疾步向房中大床走去,将她扔在大床上,他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无纺布袋递到她面前,诱哄道:“老婆,穿上这个好吗?” 莫相离瞅一眼无纺布袋上的英文字母,是维多利亚新出来的情趣内衣,她脸上一臊,捶打着他的肩,“你坏死了,我不穿。” “穿嘛,这是我特意去买的,你让我忍了这么多天,总要给我点回报吧。”景柏然蛊惑道。 莫相离闻言,羞得脚趾头都红了,她接过无纺布袋,转身就要去浴室换,可景柏然哪里会让她离开,他抓住她的手腕,邪笑一声,“我帮你换。”说着就去抓她的白色长裙。 虽已与他袒裎相见过,可是她还是很害羞,她推着他的胸,道:“不要,我自己换。” “来吧,老公侍候老婆是天经地义。”景柏然说着,已经将她白色长裙的肩带褪下,隐隐可见她里面的内衣,他全身顿时火热起来,真想三两下将她扒光,可是想到那件内衣,他又止住冲动。 慢条斯理地替她脱着,手指每划过一个地方,都引起她一阵颤抖,莫相离想:他哪是在替她换衣服,他分明是不留余地的挑逗她。 褪下她的长裙,手指绕过她的肩头来到她后背,他替她解开胸衣的扣子,那两团雪白就再也不受束缚跳脱在他眼前,景柏然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都集中在下身的那个点上。 莫相离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她连忙伸手掩住,羞得全身都红了,她侧过头去,拿起无纺布袋里的睡衣急急套上,可是套上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这是什么睡衣嘛,穿了跟没穿一样,不对,没穿还达不到这种诱惑人的效果,穿了更引人遐想,只见火红色的睡衣几近透明,睡衣贴在身上,她雪白的**在睡衣下若隐若现,直勾人眼。 莫相离脸涨得能红,就像只煮熟的虾子,感觉到景柏然难以忽视的目光,她慌忙伸手去掩住胸部,可是掩住了胸部,下身又露了出来,她越是想要遮掩,就越是手忙脚乱, 景柏然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他伸手拉开她遮挡的手,不让她挡住自己的美。今天他跟吴建浩去巡视百货商场时,一眼便看到这件内衣,他想这要是穿在莫相离身上,会是何等的美? “美,好美,我就知道你穿着很好看。”景柏然忍不住赞美道,此时看她介于纯真与性感的之间,不停的挑逗着他的视线,他呼吸一紧,再也忍不住向她扑去。 豪门少奶奶:007 翌日,阳光从窗帘间隙射来了进来,落在凌乱不堪的大床上。莫相离皱了皱眉头,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眼睛来,看着头顶熟悉的吊灯,她庆幸自己还活着。 撑身坐起,她只觉得全身都似要散了架,大腿根部酸涩不已。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听他的要求,穿上那件惹祸的内衣。唉,禁欲一个月的男人还真是伤不起。 昨晚在床上她吃干抹净后,他又将她抱去浴室,原意是要替她冲洗身上的脏污,结果在浴室里他的手又不规矩起来。她发现他很喜欢在浴室里跟她做爱,每次都能兴奋得达到高潮。 越回想她就越想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她慌忙拍了拍脸,视线在室内不安的游移。目光突然落到放在床头上的水杯,水杯旁放着铝盒片,铝盒片里有两粒药,她狐疑地爬过去,拿起铝盒片,上面写着毓婷二字,拿着铝盒片,她突然觉得像是握着一块燃得红红的火炭,她烫得慌忙撤了手。 铝盒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莫相离清楚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与景柏然做爱时,他常常会激动得忘了做一切避孕措施,事后也没有让她吃避孕药。起初她还惦着这事,想着她与景柏然虽已结婚,可毕竟两人都不甚了解对方,等晚点再要孩子。后来遇上莫镇南的事,她的心思就再没放在这事上,可是现在…… 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两粒药丸,她只觉得头脑一阵空白。他不想让她怀孕,他也不想让她替他生孩子。她本该感激他的体贴,可是这一刻,她却分明难过。 颤抖着手拾起铝盒片,她抠出药丸,昨晚他贴在她耳边说着的温存话语还在耳畔,今天却如此残忍。凄凉一笑,她将药丸扔进嘴里,生生硬下,胶囊卡在喉管处,一阵窒息似的疼,她疼得呛出了眼泪,拿起旁边的水杯,一口灌下去。 她灌得太急,水流呛进气管,她咳得眼泪直流,狠狠地将水杯砸落在地上,玻璃水杯经不住摔,碎片飞溅,一如她的心。 刘妈正在屋外打扫卫生,听到房里的动静,连忙推开门,见莫相离怔怔地看着地面,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瞧见地上摔碎的水杯,再看她手边那盒铝盒片里药丸空空,她眼底滑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夫人,怎么了?”刘妈避开一地的玻璃碎片,走到莫相离面前,关切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莫相离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刘妈,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中午不用叫我起来吃饭了。”说完她又埋进被窝里,刘妈看着她的背影,幽幽道:“夫人,先生一早走的时候亲自给你煲了烫,你好歹起来吃点再睡。” 刘妈跟着景柏然将近十年,从来没见他为谁做过饭、煲过烫,就连美国的太太都没有享受到,现在他却不顾一天上班的疲累,一早就起来给她煲烫,想到此,她心中又羡又恨,想着她用了什么狐魅手段,将景柏然迷得团团转。 莫相离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自然没有看到刘妈的神情,她将被子拉到盖过头,嗡声嗡气道:“我没胃口,不想吃。” 刘妈也不再劝她,捡起被她丢到地上的铝盒片,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了,她才走出去。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莫相离忍不住呜咽出声。刘妈听着她的哭声,低头看着手心的铝盒片,得意的走了。 ……………… 时小新回到y市,才听说莫镇南已死的消息,她震惊之余,立即拔通莫相离的电话,那时莫相离刚哭完睡着,接到时小新的电话,她顿觉委屈心酸。 “小新。”拉长的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过后的沙哑,时小新一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安慰道:“阿离,你别难过,我刚回到y市,听说了莫叔叔的事,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会我一声。” 时小新本来想好好跟她说,可是越想越气,自己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伤心难过时自己却没能陪在她身边,她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还有阿离也是,从小莫叔叔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现在死了,她却连去替他上柱香的机会也没有,她怎么不怨莫相离。 莫相离滞了滞,当时她想过要通知时小新,可是想到她与池城刚刚和好,生怕因为自己的事又让两人翻脸,所以才没有打电话。“唉,小新,你别激动,我哪有没把我当朋友,我只是想你那么远,不方便赶回来。” “远?我就是在月球上,只要你一通电话我都能赶回来,阿离,你何时跟我也这么见外了?”时小新明白莫相离的性子,她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莫相离低头不语,她低落的情绪似乎通过电波传到时小新那边,她低叹一声,不忍再责备她。“好了,我不怪你了,我已经回y市了,我去找你。” 莫相离闻言,腾一声爬起来,她慌忙道:“小新,我们还是在外面见面,你在市中心的百业商场等我。”此时此刻,她不愿意时小新来清河湾别墅,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不能让时小新来看见她在这里的狼狈样子。 时小新顿了顿,欣然答应。 挂掉电话,池城就站在她身边,看她一副感伤的模样,不改冷峻的模样,口吻却温柔了许多,“莫相离还好吧?” “嗯,听声音好像还在难过,都怪你啦,带着我全国乱跑,否则我也不会错过那么重要的事。”时小新剜他一眼,不满地抱怨道。 池城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她的心确确实实在他身上,因此也由着她放肆,“你那么喜欢跑,我自然要一次让你跑个够,现在知道累了?” 池城特意加重“累了”二字,尾音轻扬,却是另有深意。 时小新自然也听出他言下之意,脸色绯红,她瞪他一眼,转过脸去不再理他。自从她被池城追上,她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白天,他带着她到各大景点闲逛,还真是闲逛! 爬泰山,他有缆车不坐,非得让她爬上去,然后再走下来,1;148471591054062逛九寨沟,有风光车他也不坐,让她从沟口一直走到景点,把她累得半死不活后,晚上在酒店还不饶了她,非得逼着她跟他嘿咻嘿咻滚床单。 就是满清十大酷刑也没他狠! 第八十章到你累为止 第八十章到你累为止 然而她却半句怨言都不敢发,原因无他,她闹得起,人家就轻飘飘说一句:看来你还不累,那我们继续做,做到你累为止。 后来她敢怒不敢言,论腹黑,某人首屈一指,无人能及;论阴险,某人更是当仁不让,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又拿他无可奈何。 “累,怎么不累,我又不是少林寺的十八铜人,有金钢不坏之身。”时小新拿起换洗的衣服向浴室走去,结果路过池城时,某人将她一把捞进怀里,轻轻在她耳边吹气,诱惑道:“一起洗?” 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实则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向浴室走去,边走边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突然意味深长的道:“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一点……” “唔。”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上,时小新哀嚎,她这澡至少洗一个小时都出不来。 ……………… 时小新被吃干抹净,池城抱着她走出浴室时,她手脚无力地摊在床上,任池城为她穿上内衣底裤,然后套上t恤与牛仔裤,她连遮羞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幽怨地瞪着池城,“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你**不可。” “放心,你有金钢不坏之身,再说我也舍不得你死。”池城说完,在她唇上蹂躏了一下,看着她饱满的唇红滟欲滴,星眸波光流转,脸颊如罩红雾,他才满意的放开她。 时小新无语,也不跟他做口舌之争,反正她也争不过他。她撑身坐起,拿起一旁的lv豹纹提包,向门口走去,穿上高跟鞋时,她抬头看着池城,突然想太岁头上动土,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池城,既然你那么喜欢做那事,不如去当牛郞,天下女人总够你操。” 闻言,池城一愣,眼神危险地眯起,时小新看着他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她拉开门飞快走出去,甩上门匆匆奔向电梯,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安心。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客人,她整个人还沉浸在挑衅了池城的愉快中,手机冷不防响起,她吓了一跳,盯着提包愣了半晌,才拉开拉链掏出手机,看到莫相离的电话号码,她才稍稍安了心。 “阿离,我在路上了,你别催。” “……” 莫相离站在百业商场前,时不时抬腕看表,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时小新的在路上还在路上,她就知道这家伙很不守时,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美国那种争分夺秒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一个小时后,莫相离等得已经没了脾气,她刚想进去找个地方坐着等,就见到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跟前,时小新从车里急慌慌地冲出来,看到她时,她一脸歉意,“对不起,遇上一桩车祸,塞了大半小时的车。” 她说得是实话,莫相离还是忍不住伸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走吧,我们进去吧。” 与时小新一脸阳光比起来,莫相离此刻的神情不知道有多落寞。时小新看出她情绪低落,伸手挽着她的手臂,就像回到读书时候,两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逛街。 “阿离,莫叔叔走了这么久了,你就别再伤心了。” 莫相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家电玩城前,莫相离道:“小新,你还记得我们在美国受到那些白人的鄙视时的情形吗,那时候我们郁闷得没处可说,就逃学跑去打电玩。” “嗯,我记得,我还记得你打怪兽最厉害,我们进去玩玩?”时小新看出她的失落另有原因,于是不动声色的将她拖进去。 她去服务台买了一百块的币,然后拉着莫相离走到打老鼠的机器前,塞了币进去,她拿起木锤子递给莫相离,“来,阿离,我们看谁打得多。” 说完开始疯狂地打起来,莫相离也不客气,与她配合得很好,几乎每次都是以一百分结束游戏,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两人打是手臂都酸麻了,这才拿着退出来的币去服务台换礼物。 她们换了两个同色同款的钥匙链,是一个可爱的qq公仔。两人出了电玩城,莫相离抑郁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些,“小新,池城怎么找到你的?” “你还说。”时小新一想起这个就有气,“我听池城说,是你老公告诉他的,当时我就想你有了老公忘了朋友,逃命的时候我不是打了电话问你吗?” 莫相离一脸茫然,“我没有跟景柏然说过。” “我知道,凭景柏然在y市的势力,想要找个人还不简单,不过我也不怨你了,也许我该给他一个机会。后来我被他追到,他说他已经跟连家取消婚约,以后会一心一意待我。”这也是时小新不再逃的原因,再说她的心已经被他囚禁,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莫相离瞧她一脸甜蜜,也实实在在为这个朋友开心,时小新与池城认识两年多,当池城的地下情人也有一年多,现在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跟池城在这一起,她着实为她高兴。 时小新说完自己的近况,又问起莫相离,“你与景柏然怎么会结婚了,我实在好奇死了。” 莫相离一怔,眼神又迅速落寞下去,她言简意赅道:“我借了他三千万替爸爸还上那笔巨款,他的条件是让我在他身边一年。后来……”她顿了顿,笑着岔开话题,“别说我跟他了,你跟池城都这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去喝喜酒。” 提及这个问题,时小新的目光一黯,“池家在美国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又怎么会允许未来接班人娶一个孤儿当媳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与池城有什么未来,只想过好当下。能幸福一日便幸福一日,若是再也不能走下去,到时再来想后路。” 门当户对的观念即使跨越国界也改变不了。莫相离明白,于是不再问。两个难姐难妹难得聚在一起,也不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两个女人聚在一起,无所事事便去逛街。 将市中心的几个大型商场都逛了个遍,直到走得吆喝脚疼,两人才在一家私房菜馆里坐下,点了菜,时小新起身去了洗手间,莫相离坐在窗边发呆。 玻璃窗外行人行色匆匆,大家脸上都挂着忙碌了一天后的疲惫,莫相离很是艳羡这些忙碌的人,不管工作是否辛苦,他们忙碌着,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 记得那天晚上,她跟景柏然提自己想出去上班,她在美国学习的是营销,在这方面也有些经验,可是景柏然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他说他能养活她,不需要她那么辛苦地出去工作看人脸色。 她听了后,就没有再说话。也对,她现在挂着艾瑞克集团总裁夫人的名衔,就算出去工作,别人也会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可是又有谁能懂得,她整日待在别墅里无所事事的空虚? 时小新从洗手间出来,远远地就看到莫相离看着窗外沉思。她知道她有心事,可是她不愿意跟她1;148471591054062说,她也没有办法帮助她。 “阿离,不如我们把池城跟景柏然叫出来吧,听说他俩认识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时小新想,也许等景柏然来了,她就能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 莫相离回过头来,她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以往这时候景柏然已经回去了,他晚上若是有应酬,也会提前告诉她,让她不要去外面接他,可是今天都到这个点了,他连电话都没打一个,莫非是早上让她吃避孕药,所以心怀愧疚? “不用了,他今天有应酬,已经提前跟我说了。”莫相离不擅于撒谎,说着这话时,一个劲的喝水。 “阿离,一撒谎就喝水不是个好习惯啊。”时小新知道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确确实实出了问题。 “咳咳咳。”时小新的话音未落,莫相离已经被水呛到,她不停的咳嗽,水呛进气管里一阵难受。时小新连忙过去拍她的背,帮助她顺气,“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现在是越发的不当我是朋友了。” “我没有。”莫相离急急辨驳。 “那你告诉我,你跟景柏然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时小新追问。 莫相离一下子不吭声了,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时小新见她为难的样子,她拿起电话,威胁道:“你若不说,我就打电话让池城把景柏然叫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娶你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让你这个新婚之人成天愁眉苦脸?” 莫相离顿时慌了神,她从时小新手里抢过电话,哀求道:“小新,你别问了,我实在难以启齿。” 时小新还要追问,可是看到莫相离的神情,她的话全都哽在喉咙口,她重新坐回椅子里,晒笑道:“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姐难妹,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是阿离,你要记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想倾诉,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洗耳恭听。” 莫相离除了感动就是感激,在这世上,最懂她的莫过于时小新。 两人刚要吃饭,时小新的电话就响起来,她瞅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着鸭霸二字,她将手机推到一边,拿起筷子给莫相离布菜,莫相离瞥了一眼手机,淡淡道:“小新,你接电话吧,要不一会儿池城该又要着急了。” 时小新想起下午时在浴室里,她苦苦哀求他,他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她心里就来气,“阿离,甭理他,我们吃饭,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肘子,多吃点,短短一个月,瞧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莫相离最近忧思过重,有些厌食,看着碗里的红烧肘子,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她将碗推得远了些,“我不想吃。” 时小新见状,劝她道:“你好歹也吃一点吧。” 莫相离摇摇头,时小新瞧她恹恹的模样,又想起她刚才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见她又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一个想法顿时浮上脑海,她一脸喜色,道:“阿离,莫非你怀孕了?” 第八十一章吐得厉害 第八十一章吐得厉害 “怀孕?”莫相离一惊,又摇了摇头,“哪里会怀孕,我前些天才来了月经,我……”她顿了顿,还是道:“我是因为早上吃了避孕药,所以心里恶心。” “避孕药?”时小新惊讶地看着她,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问她,“是你不想要孩子,还是他不想要孩子?” 莫相离脸色一白,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赶紧站起来向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她伏在洗脸池里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模样狼狈得很,等吐得再没什么可吐,她放开水拿手掬起水洗了洗唇,这时从后面递来一根白色手绢,莫相离不疑有他,以为是时小新,她接过手绢拭了拭嘴角,“谢谢。” “你今天吃了什么,怎么吐得这么厉害?”乍然响起的声音令莫相离一惊,她反射性的抬头,透过镜子,她看到景柏然正站在门边,他的眉眼隐隐染了焦虑。 莫相离不动声色的垂头,关了水龙头,擦着他的肩向外走去。 景柏然不料自己得到她这样冷淡的反应,以为她仍在生气昨晚他不顾她哀求强要了她的事,伸手攥着她的胳膊,淡淡道:“到底怎么了?” 下班回去,他满心期待她会在门口等他,结果他并没有看到她,当时心里立即就掠过一股失落,习惯了每天回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迫不及待的笑脸,现在冷冷清清的样子,他实在很难接受。 进了玄关,客厅里静悄悄的,他以为她还在楼上睡觉,回到主卧室去,也是空空如也。他又下楼到外面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她人影,他心里立即就有些慌了,想着白少棠还潜伏在y市,他立即打电话给莫相离,结果身后响起了手机铃声,他走过去,拿起手机,那是与他同款同色的情侣手机,手机铃声是俏皮的两只老虎。莫相离没带电话在身上,他立即又拔通了保镖的电话,保镖说下午时莫相离出了门,然后在百业商场与时小新见了面,现在在一家私房菜馆里与时小新用晚饭,他这才松了口气。 挂掉保镖的电话,他坐在沙发里,最近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一个不慎,就再也见不到莫相离。 他越是不安,便越是想证明莫相离还在他身边,所以与她相缠时,都是绝望地抵到她的身体最深处。 莫相离直视前方,心底是一片荒凉,她怎么了他会不知道吗?“没事,昨晚……有些受凉。” 身后顿时没了动静,莫相离想举步往前走,却陡然间被拽进一副温暖的怀抱,对方力道过于蛮横,莫相离止不住一阵趔趄,被迫旋转了身,景柏然的脸就近在眼前。 他的脸色有些阴郁,眼神灼灼,“还在怪我?” 他这是摆得什么臭脸?莫相离面对隐隐含怒的他,都不知道该笑该哭,“怪你什么,你那么做自有你的用意。” 很显然,两人在鸡同鸭讲,莫相离说完,胃里又翻绞起来,她推开他,俯在洗脸池里干呕着,却怎么也不吐不出来,她心里一阵难受,眼角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湿润起来。 景柏然见她吐得难受,伸手捋捋她的背,莫相离却再也受不了他的温柔,他怎么能一边对她残忍,又一边对她温存?她挥开他的手,转过身就走。 见她急匆匆的背影,景柏然眉头一皱,“站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严厉,莫相离生生止住步伐,却仍是不情愿回头面对他。景柏然大步走到她跟前,他扳过她的肩,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她却别扭得瞥开视线。 也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委屈,怪他昨夜太胡来? 早上起床时,念及昨晚她的疲累,他不顾上班会迟到,也要亲手给她煲好汤,还吩咐刘妈不许去吵她,这也是他的错? 景柏然伸臂抱紧她,莫相离还要再推拒,可自己的力量哪里能与他相比,他三两下就化解了她的力道,将她按在自己的肩膀处,一个很温存的姿势。 一晚上的焦急,在她靠进他怀里时顿时土崩瓦解,他要怎么做,才能保她不受到伤害,这样的恶果为何不是他来承担? 莫相离很不争气的动容了,她的酸涩流进心里。他一点点的温柔都令她无法抗拒,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的心,她除了无助还是无助。 “你若是觉得我太霸道,下次我会温柔一些。”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1;148471591054062下流话,模样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女的芳心。 “没有下次了。”莫相离还要逞强,声音却没有底气,这么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说着,没有一点说服力。 景柏然会心一笑,却又很快收了笑容,捧起她的脸,嘴角邪肆地向上一勾,眉梢下向一抑,给了她一个古怪的表情:“你确定?” 太近,近到他眼睫的阴影都能落到她的脸上,他的目光,波澜不兴下藏着缱绻,哪个女人能消受得了这样无声的诱惑?莫相离就这样陷进他的眸光中无可自拔。正在这时,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女客人的说话声,莫相离下意识远离景柏然一步,抬头看着他,眸底有着惊慌,私房菜餐馆的洗手间男女分开,就连洗手台都是设在男女卫生间里面的,这时她与景柏然都在女卫生间里,让人看到他,只怕…… 还来不及细想,景柏然下一秒却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拽回,同时伸手一带,转眼间莫相离整个人被他搂着腰带进了一旁的隔间。景柏然落下隔间的锁,几乎与此同时,有人进入洗手间。 外面哗哗水声,与两个女人八卦的声音,“刚才进来的那两个男的你看见没有,好帅呀。” “怎么没看见,当头那个就是前些日子占娱乐头版的景柏然,近看真是帅得没话说,要是能与他同度一夜,只怕这辈子都难忘了。” 莫相离闻言,抬头去看他,见他嘴唇轻动,以为他要说话,慌忙去捂住他的嘴,景柏然心情大好,索性靠在隔间的门板上,好整以暇地瞅着她,还时不时在她手心啄吻。 “得了,我们这种丑小鸭幻想一下就行了,人家未必能看上你……”两人的声音渐渐走远,莫相离不敢贸然开门,将耳朵凑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景柏然眸色深深地盯着她,她心中紧张,一点也没发现两人的距离离得有多近,景柏然张嘴倏然**她的指尖,低眉瞅一眼她放在他腰上的手,笑得意味不明。 他看定她的眼,悄然而笑,极狡猾:“你再不放开我,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后头几个字景柏然特意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说,说完还不忘似笑非笑地一扬眉,尾音拉得长而挑逗:“嗯?” 莫相离的手似触电一般极速撤回,开门,走人,只丢下一句:“下流。” 回到座位,只见时小新身旁坐着一名冷峻男子,时小新板着脸,一直向旁边挪位置,而池城将她的小技量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悠然笑道:“小新,你若再挪,就要挪到地上去了。” 时小新闻言,没能坐稳,一下子向地上栽去。说时迟那时快,池城大手一捞,将时小新捞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记,略施薄惩,“不听话,该。” 时小新惊魂未定,又被池城当众亲了一记,一口气顿时岔进了气管里,咳得脸色通红,而池城却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宠溺的替她捋背顺气。 莫相离坐到座位上,向池城点点头,这时眼前一黑,景柏然已经跟着坐在她身边,大手搁在她的大腿上,状似无意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莫相离气极恨极,却敢怒不敢言。 静静地吃着东西。 时小新被池城捞入怀里,此时又见莫相离坐回来,一时羞赧,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池城,警告他在朋友面前给她留点面子,池城大方地松手,看着景柏然的眸光深邃不明,“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 景柏然并不扭捏,他大方地回敬:“彼此彼此。” 一餐饭用完,两人带着各自的女人离去,时小新拉着莫相离的手恋恋不舍,却被池城毫不客气地捞回怀里,时小新看着对莫相离宠爱有加的景柏然,想不出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挣开池城的手,走到景柏然面前,郑重道:“景先生,我就这一个好朋友,麻烦你好好对她。” 近两个月时间,有两个人对他说这番话,一个死人一个活人。景柏然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他笑着回道:“不用你说,我的女人我自会给她带了幸福。” 时小新见他一副骄傲的模样,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将那句讥诮的话吐出来,她向莫相离挥了挥手,就被池城连搂带抱的带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 ……………… 迈巴赫在车流中平稳地前行,莫相离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轻轻落在窗外,霓虹的光芒时而划过她的眸光,偶尔能映出她眼底的那一点点忧伤。 景柏然专注地开着车,他总觉得今天的莫相离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又说不上来。红灯时,他伸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道:“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了吗?怎么这么沉重?” “没有。”莫相离摇摇头,偏头看着景柏然,他明明就坐在身边,为何她会觉得他离她很远很远? “我们暂时回美国住上一段时间,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后天下午的,你看你还有什么要买的,或是还有什么人想见,在走之前见上一见。”景柏然温软的道。 莫相离震惊地看着他,事先他一点话锋不露,现在却要让她跟他回美国,“我……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景柏然斜睨着她,景天云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催他带儿媳妇回去,他若再不带她回去,指不定哪天他就会飞回y市来,还有英欢,听说他结婚了,也非常高兴,也不问他姑娘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品性好不好,只叫他要好好对她。 看这两老的意思,是不反对这桩婚事了。只是他还是忧心,当英欢知道她的儿媳妇是她的女儿,又会是如何的吃惊? 第八十二章渐凉的心 第八十二章渐凉的心 莫相离什么也没说,转头看着窗外,与景柏然领证结婚,上没告知父母,下没通知亲朋好友。她心里不是不介意的,可是想着只要能与他相守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想计较了。然而今天避孕药一事,让她打从心底都凉透了。 景柏然并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明明说爱她,为什么又不愿意让她为他生儿育女? 她很想问他,可是又怕他的答案会让她无法承受,只能悄悄将这疑问压进心底,或许所有事没有挑明时,她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待在他身边。 回到别墅,刘妈已经睡下,景柏然将她送回主卧室,告诉她自己还有事没处理,就径自去了书房,莫相离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少了什么,过了许久,她才想起,他走时没有吻她的额头。 坐在床上,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现在的自己真不像自己了,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指不定景柏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她还耿耿于怀。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忽喜忽悲。 这就是爱情,恼人的爱情。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 拿起睡衣去浴室里冲了澡出来,景柏然仍旧没有回来,她躺在床上,拿过手提电脑开机上网,不知道什么原因,电脑联不上网,她翻身下床去摆弄了一会儿路由器,结果还是提示未能连接到网络。 主卧室的路由器是分线,主线在书房。她本想关了机睡觉,结果睡不着,就想着去书房看看。可是走到书房门前,她又犹豫了,她现在进去,景柏然会不会以为她找借口想要见他? 如果景柏然真的不当她是一回事,她这样进去又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可笑? 几经犹豫,她还是拿不定主意,在进与不进间徘徊,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书桌前,景柏然正看着电脑出神,画面跳动的影子在映在他脸上,明明暗暗,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莫相离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生怕会打扰到他,等走得近了,她听到音响里传来暧昧的呻吟声,莫相离一阵错愕,本是想弄好路由器就出去,却鬼使神差地向书桌旁走去。 越近,那呻吟声就越明显,隐约间透着几分熟悉。莫相离实在难以相信,景柏然所说的还有些事没处理,就是来书房看a片,她以为这种片子只有那些找不到事的人会看,原来他也要看的。 心底隐隐冒着一小簇火苗,随着她走近,1;148471591054062他也没有发现,那簇火苗蹭蹭地燃烧起来,莫相离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去,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走到电脑跟前。 电脑里正放着男人将昂扬的分身推进女人身体里,女人吃痛得大叫起来,那被疼痛微微扭曲的脸就那么不期然地撞进莫相离眼里,她错愕地盯着那个女人,“轰”一声,似被雷劈中,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那人是她? 莫相离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热血冲上头顶,她深呼吸了几口,却压抑不住心底的羞愤,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景柏然察觉到她的存在,转过头来,就看到她的脸红得能溢出血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他没有觉得难堪或是不好意思,反而一脸坦然,仿佛背着她看这种片子没什么。 他伸手将她扯进怀里,眼角斜斜扬起,一抹不怀好意漾在眼底,他贴着她的耳朵,热热地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脖颈上,他邪肆道:“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一起欣赏。”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邀她欣赏一曲优美的钢琴音乐,莫相离看着画面还在跳转,拍摄的角度那么诡异,将她脸上如猫儿般餍足的神情完全记录下来,她从来没见过自己露出那样的神情,她气得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 景柏然好整以暇地将她拥在怀里,目光压着她的目光,“我怎么了?” “你下流。”莫相离好不容易将这句话完整的吐出,电脑音响里却响起了她吃痛让他停下来的叫喊声,她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打个地洞钻下去,伸手想要去够上鼠标,将片子关掉。 景柏然哪里会让她得逞,他迅疾伸手按住她的手,“情侣之间将第一次拍下来留念很正常。” “正常你个头,那时我根本就神智不清。”莫相离一边骂道,一边不死心地要挣脱他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他,眼看要够到鼠标,眼前却突然天翻地覆,她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已经抵上了书桌,背心一凉,她惊得停下手,抬头去望景柏然。 有光线碎在他的眼里,他的眼仁儿奇亮,又似裹着疯狂的情潮,几欲淹没了她,她呼吸一窒,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心中暗骂他妖孽。 “今晚我本来想放过你,是你自己又过来招惹我的,别怪我……”景柏然垂下头,未竟的话语消失在贴合之处,他的唇在她颈侧游移,手指移到她睡衣下,在她腰侧处按压着。 今晚的他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莫相离唇上的温度是骤凉的空气,她难耐地舔舔干燥的唇,心底仿佛有一把火被他点燃。“不要。”身体明明已经陷在情欲中,理智却还不想这么快缴械投降。 景柏然也不理她,低哑道:“我会让你把不要变成要。”他的手指在她丝质底裤边缘游走,然后不给她任何机会,没入她还没准备好的身体里。 “啊。”莫相离吃痛地哀叫一声,双腿曲起就要踢开他,却让景柏然眼疾手快的按住,那样的姿势,将身体撑得最开,他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抵向她身体最深处。 细细的研磨,噬骨的酥麻顿时从身体最深处漫出,莫相离曲着腿,渐渐沉沦进他制造的激情漩涡中难以自拔。 等景柏然将她从书房带回主卧室,她已经累得睡着了,恍恍惚惚间想起刚才她让他戴避孕套时他错愕的目光,她想:他既然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为什么又不自己戴避孕套避孕,非得让她吃避孕药。 景柏然还没有睡意,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去浴室里冲了澡,出来时,却见她翻了个身,凉被挂在大腿处,险险地要落到地上去,他微微皱眉,这到底是什么睡癖? 走过去,重新将凉被盖在她身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回到书房去,电脑已经陷入黑屏,就像他的心一样,黑沉得看不到一丝光亮。 第二天,莫相离早早地醒来,全身虽还疲软无力,她却强撑着坐起来,看着身旁微微塌陷的位置,她失神地伸手去抚摸,触手微凉,一如她的心。她目光掠过床头,不期然的又看到了一杯水与两粒避孕药。 她苦笑一声,昨晚温存于心的激情瞬间冷却,她很想摔了避孕药,最后却是认命地抠开咽下去。她不能冒险,如果景柏然不喜欢她怀上他的孩子,她是不会让孩子出生在这个不欢迎他的家里。 吃了药,她将避孕药铝盒片扔进垃圾筒,一如将自己荒凉的心也扔进垃圾筒。 换好衣服,她出了主卧室下楼,走到旋转楼梯上,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的景柏然,她微微失神。哪知景柏然听到脚步声,抬头望着她,“起床了?不多睡会儿?”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可是做出来的事为何那么伤人?如果他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可以明跟她说,为什么要那么体贴的为她准备好避孕药? 景柏然睨着她,看她垂头似在沉思什么,起身站起来向她走来,他的剪影渐渐出现在视线下方,莫相离回过身来,冲他笑了笑,“今天没有去公司?” “嗯,明天要回美国了,我陪你去商场给他们买礼物。”他仰头望着她,灼亮的瞳内就映满她的身影。 这样温存的角度,让莫相离陡然间倒吸了口凉气,她想问,她的身影映在了他的眼底,可是否又映进了他心底?可是终究还是没办法问出口,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答应他的,要试着相信他。 去商场的路上,莫相离静静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说话,景柏然偶尔看她一眼,他知道莫镇南的事给她打击很大,一直以为她还没调整过来,所以看到她这样,他也没有多想。 “老婆,回美国前……”他顿了顿,犹豫着接下来的话是否会让她刚平复了的悲伤又涌出来,“……你要不要再去拜祭一下岳父?” 岳父?! 一个很生疏很客套的称呼,莫相离发现景柏然从来没有亲切地叫她爸爸一声爸爸,也许是心里早有芥蒂,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加掩饰地凌厉,“岳父?我以为你会叫他爸爸。” 看着突然竖起浑身尖刺的莫相离,景柏然习惯性地皱紧眉头,他看着她,淡淡道:“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何来这么大的气?” 一个称呼而已?原来在他心里,她爸爸就值一个称呼,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挑他的刺,反正累积了两天的怨气都借这一由头发泄出来,“对,一个称呼而已,是我无理取闹,但是景柏然,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爸爸,是不是因为他背上了一个贪污的骂名,你连爸爸都不愿意叫一声?” 景柏然抚额,面对这样绌绌逼人的她,他顿时头疼,“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他那副忍让的模样,莫相离满心的愤怒突然冷却下来,她浅浅一笑,带着些心酸与苦涩,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到底怎么了。” 红灯,景柏然停下车,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他伸手过去,手还未罩上她的肩,她却突然推开车门,径自下了车,“阿离,回来,危险。” 景柏然见她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颗心骇得都要停止跳动,莫相离却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心被疼痛揪得喘不过气来,她怕自己再待在车里会与他大吵一架,她必须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想想这段婚姻该怎么继续下去。 第八十三章车祸 第八十三章车祸 盲目向前跑的她,根本没注意到红灯转绿,她疯狂地向前奔去,奔到非机动车道,迎面与一辆飞驰而来的重型机车撞在一起,莫相离被机车撞得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去,意识消失前,她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阿离,不要。” 黑暗伴随着疼痛顿时紧紧地攫住她,她疲惫得闭上眼睛。 景柏然追过来,看着被机车撞得高高飞起的莫相离,他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在原地僵了一秒,立即反应过来,拔腿狂奔到她身边,他跪在她身边,看着她身下源源不断的流出的血,心不停的颤抖。 “阿离,别睡,别睡。”看着她眼神失焦地盯着天空,然后慢慢合上,他害怕得搂着她,对身边围观的人群狂吼:“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盛恺臣骑着重型机车,体会着与风赛跑的快感,从车阵中穿梭而过,他透过挡风眼镜看着前方红灯转绿,想着速度再快点,就能顺利冲过去,不用等下个绿灯。 机车提了速,就似要飞起来,他看着离人行道越来越近,根本就没有减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车阵中奔出,他看到时顿时大惊,慌忙减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死死地踩住煞车,重型机车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尖厉的声音,滑出一道长长的车痕,将那个人高高抛起,机车一偏,倒向地面,他也跟着摔落在地。 手臂传来一阵巨痛,他痛得险些晕过去,可是看到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强撑着爬起来,还未爬到她面前,已经有另一人冲过来搂住她。 他听他叫她阿离,阿离,会是她吗?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莫相离抬上救护车,又很快走了,盛恺臣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鲜血,还未回过神来,衣领已经被人狠狠地揪住,眼前这个盛怒的冷峻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若是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赔命。” 恶狠狠地丢下话,景柏然转身就走,回到车里,他手心颤抖得厉害,启动了几次车,都没打燃火,他狠狠地捶向方向盘,咒骂道:“shit。” 景柏然赶到医院,莫相离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急救,景柏然颓然地靠在白色墙壁上,双手懊恼地**头发里,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莫相离为什么生那么大的生气,他明明什么也没说。 叫老丈人岳父又怎么了?他从小在美国长大,所接触的那些白人全都直呼爸妈的名字,更何况是老丈人。 景柏然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时不时抬头望一眼手术室前的红灯,只觉得短短时间仿佛比一世纪还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上的红灯静悄悄地灭了,景柏然听到开门的声响,立即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问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他,眼底浮现出一抹惋惜,“大人保住了,但是孩子……” 孩子?景柏然心底掠过一抹狂喜,随即又让医生的话打入无底深渊,“孩子没保住,在来医院的途中已经流产了。” “你说她怀孕了?”景柏然难以置信的盯着医生,仿佛不相信,他怎么能够相信,他与她有孩子了,可是刚知道她怀了他们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孩子就已经没了,他怎么能接受这么残忍的事。 “对,景太太早有流产的迹象,后来又服食了避孕药,再加上车祸的碰撞,就算孩子不流掉,这孩子也要不得。”医生说完,冷静地瞅了一眼景柏然,又道:“景太太身上的伤不太严重,小腿骨折,我们已经接合了,至于有没有脑震荡,我们还要继续观察。” 景柏然根本没有听清医生后面的话,他愣愣地看着手术室,莫相离服避孕药,为什么? 医生挣开景柏然的掐制转身走了,独留景柏然呆站在手术室门前,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原来她那么不想怀上他的孩子。手术室的门再度开启,护士推着莫相离走了出来,“莫相离的家属在吗?” 景柏然愣愣地看着手术床上脸色苍白的莫相离,昏迷中,她的眉头也紧紧地皱着,就像有重重心事。景柏然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他以为她最近的失神是为了莫镇南,原来她另有心事。 她不想怀他的孩子可以跟他明说,他不会勉强她,可是为什么又要瞒着他?吃避孕药,她知不知道避孕药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 直到护士叫第五遍,景柏然才回过神来,他走到莫相离身边,颤抖着手要去抚摸她的脸,最终却颓然放下,心底的涩痛顿时攫住他,他转过身去,冷硬道:“送她回病房。” 随着滑轮声音渐渐走远,景柏然再也忍不住一拳头捶上墙壁,手痛心更痛,他拿出手机,拨通吴建浩的电话,“取消美国之行。” 吴建浩愣愣地盯着电话,还想说什么,手机里却传来嘟嘟的盲音,他顿时一头雾水,昨天不还兴高采烈的准备着去美国的事,怎么突然就要取消了? 但是想到景柏然不去美国,他的工作量就要增加,他又一脸愁容。 盛恺臣到医院打了石膏,看着自己滑稽的样子,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缴了费,他提着药转过身来,一眼就见到景柏然从电梯里走出来,背影匆忙,就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盛恺臣掩不住好奇心,走到接待台前问:“刚才车祸送来的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哦,你是说景太太啊,刚从手术室出来转去了普通病房。”接待台前站的是一位美女护士,看见盛恺臣酷帅的脸时,顿时惊呼,“你是盛恺臣?f1的赛车手?” 美女护士眼底掩不住的崇拜令盛恺臣顿时头大,他睁着晶亮的双眸轻佻地看向美女护士,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吹了声口哨,痞痞道:“长得很像吗,很多人都说我长得跟盛恺臣很像,小姐的电话是多少,说不定我们可以玩……”盛恺臣凑近她耳边,邪恶地吐出那三个字,尾音轻扬,“嗯?” 美女护士的脸顿时红了,她狠狠地瞪一眼他,冷哼一声,眼底的崇拜顿时烟消云散。盛恺臣这才松了口气,敲着桌面问道:“你知道景……嗯,那位小姐转去了哪间病房,我是肇事车主,我要找她恰谈一下关于赔偿的事。” 美女护士手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着,然后头也没抬的道:“6楼3病房。” 盛恺臣打了个响亮的手指,转身向电梯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那两个字就跟了来,可是仿佛有一只手在牵引着他,要他来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她。 有多少年了?只要他听到这两个字,还是会抗拒不了心中的渴望,即使每一次证实了那人不是她,就会被重重的失望淹没,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做着这种自虐的事,只想在茫茫人海中再次与她重聚。 电梯停在六楼,他走出电梯,突然却停在走廊上不再前行,如果这一次仍旧失望,他还会不会有勇气再找下去? 他还在犹豫,身后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有人擦着他的肩膀向前跑去,他被撞在一边,愣愣地看着那个娇俏的背影急急地冲进3号病房,她身后跟着一个气势逼人的冷峻男子,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便似有千万把利刃齐齐向他飞来。 他倒是觉得好笑了,撞着他的人不向他道歉也就罢了,他却纵容她的无礼,还来责怪他挡了她的路? 盛恺臣向来被人众星捧月的呵护着,几时受过这等气,当下也不客气地回视池城目光,隐隐还带着挑衅。 池城眼底浮现一抹欣赏,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他倒是不惧怕他。不过欣赏归欣赏,他的神色还是凌厉了几分,以眼神告诉他,他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盛恺臣平常也算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此刻面对池城眼底的淡淡警告,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挑衅地盯着他。池城不欲旁生事端,撇过头去跟着时小新的脚步进了3号病房。 时小新冲到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莫相离,她难忍心酸,拉着她的手,道:“可怜的阿离,怎么什么事都让你遇上了,景柏然呢,他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时小新环视了一圈病房,没有看到景柏然,整个人顿时充满愤1;148471591054062怒,她瞪着跟进来的池城,问:“景柏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要给他打电话,他老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陪在身边?” 池城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兴许有事,他若没有陪在她身边,又是谁打电话来通知你的?” “哦。”时小新的气焰顿时减了几分,但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相离,她还是很难过,“到底是哪个混蛋将你撞成这样,若让我知道了,我定要叫他好看。” 盛恺臣倚在病房门前,听着时小新的话,他忍不住讥诮出声,“哦,你要让我怎么好看?” 时小新闻言,惊得回过头去,就看到倚在门上的酷冷男子,光影打在他的侧面,他的侧面轮廓线条刚硬,时小新微微一怔,随即又跋扈道:“是你撞了我家阿离?你到底长没长眼睛,那么大个人你看不见么?” 盛恺臣偏头盯着她,微微一笑,很是倾城,可说出来的话却极是挑衅,“你都说我没长眼睛了,我还能看得见么?这里是医院,请你闭上嘴巴,别吵到病人休息。” “你!”时小新仗着池城向来横行霸道,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她向前跳了一步,指着他喝道:“请你从这里滚出去,你将阿离撞成这样,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就等着法院传票,我定要将你告到去坐牢,我看你还嚣张得起来?” 盛恺臣摊摊手,“随意。”说着向病床走来。 时小新瞪大眼睛,这男人竟然软硬不吃,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还要与盛恺臣杠上,池城却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盛恺臣凑到病床旁,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脸上毫无血色,却仍掩不住她的美,可是,失望。 她不是他的阿离。 向后退了两步,他眉宇间的期待已尽数消弭,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八十四章不怪我 第八十四章不怪我 时小新瞪着他的背影诧异不已,她以为他至少是来道歉的,“喂,你把人撞得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至少也该对受害人说句对不起吧,你腔不开气不出的是怎么回事儿啊,难不成还是我们家阿离欠你的。” “你说对了,是她突然从车流中冲出来,不怪我。”盛恺臣没有丝毫自辩的意思,他的语气淡漠得纯粹是陈述事实。 时小新错愕极了,她就没见过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想冲过去踹他两脚,腰间大手却不肯放,她的模样就有点张牙舞爪,“不怪你怪谁,看见有人冲出来也不知道减速,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盛恺臣不再跟她做无谓的口头之争,转身大步离去。 时小新看着他嚣张的背影,气得抓狂。此时病床上却传来轻轻的呻吟,她似醍醐灌顶,立即清醒过来,连忙冲到病床前,就见莫相离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时小新眼中聚泪,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虚弱道:“小新,这里是哪里?咳咳咳。” 时小新慌忙去给她倒水,又扶着她喝了水,才道:“这里是医院,你出了车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从车阵中冲出去?” 莫相离闻言,轻轻垂下眼睫,她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景柏然的身影,她心中略微失望,“没什么。” “没什么?”时小新尖叫一声,指着她打着石膏吊在钢架上的小腿,道:“这叫没什么?没什么你会躺在医院半死不活?阿离,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什么事都要瞒着我?” 面对时小新的逼问,莫相离垂头不语,想起先前与景柏然的争吵,她承认是自己无理取闹,不能对他明讲吃避孕药的事,便拿其他的事做借口,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胆怯了? 时小新到底没有逼问出什么,又不忍她刚醒来劳累,最后只得跟着池城离开医院。 时小新离开没多久,景柏然就提着一个布袋回来,虽然他对她又气又恨,却无法将她置之不理,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想着她吃避孕药的事,一直想着已经流产的孩子,心口一阵发疼。 他想,关于吃避孕药这事,他要好好与她沟通一下,如果她实在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那么他会注意。 乘电梯上楼,来到病房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莫相离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发呆,他的脚步顿了顿,调整好心态才推门而入,“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了莫相离的沉思。 她抬头望过去,不期然撞进景柏然深邃的眸子里,她有些慌乱,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你……” 她想问他不是不想管她了吗,怎么还来找她? 景柏然明明满心的气愤,在她这种无措与可怜的模样下,心也顿时柔软了几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他不就是想她活得简单快乐? “我回去给你做了些你平日爱吃的,流了那么多血,总要补回来。” 所有的心酸与委屈,在他如此温柔体贴的话语下渐渐消失,她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要你,来,先喝点汤润润嗓子。”景柏然为她做惯了这些,已经不觉得别扭了,此刻他端着汤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试了温度才递到她嘴边,“你刚刚小产了,身子骨弱,要多喝点烫……” “噗”,莫相离喝了一半汤,猛然听到他的话,立即喷了出来,她抬起头焦急地看他,“你说什么?” 景柏然连忙替她拍背顺气,看着她的模样,他心中涩涩,“医生说你早前就有流产的迹象,后又因服用避孕药,再加上车祸的碰撞,才小产了。” “你是说我怀孕了?怎么会,半个月前我才来过月经,那时我们并没有……呃,在一起。”莫相离惊愕不已,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而且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形下。 “你是说……”景柏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如果她半个月前就来过月经,那么她肯定不会怀孕,难道是医生诊断错误了?景柏然连忙将碗搁在床头,马上站起来就要去医生办公室问清楚。 可是还没来得及迈出步伐,莫相离已经拉住他的衣角,怯生生地抬头望着他,要与他说那么私密的事,她仍觉羞赧,道:“我记起来了,那次月经量不多,周期也短,我还在为我爸的事难过,也没在意,莫非那次不是月经来了,是……” 莫相离说不下去了,想到那种可能,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冰水中,全身寒沁沁的,如果真是她大意丢了孩子,她无法原谅自己。 景柏然低头看着她自责不已的模样,叹了一声,早就已经接受了事实,为何还要心存期待。他重新坐在床边,端起碗重新喂她,“孩子的事已经成定局,你就不要多想,就当……就当从来没有怀过一样吧。” 莫相离震惊地盯着他,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孩子流产了,作为父亲的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淡定,他果然是不喜欢她怀上他的孩子的。她一把挥开他的手,碗从他手上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汤洒了一地,碗也碎了一地,“你什么意思?” 景柏然不知道她是发的那门子脾气,她背着他吃避孕药,他不追究她已经是够纵容她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勺子,淡淡地望着她,眼底一片冷然,“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背着我吃避孕药,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就那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莫相离摇头,脑海里乱极了,她试图抓出一点头绪,“不是的,明明是你让我吃避孕药,你怎么反倒咬我一口,景柏然,你要做刽子手,就光明正大的做,凭什么现在来指责我?” 景柏然气极,眼底仿佛萃着寒星,散发着寒意,他倾身过去,“你好,莫相离,我宠着你惯着你溺着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你告诉我一声,我自有千万种法子不让你怀孕,现在事迹败露,你就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怎么这么……贱?” 贱?!莫相离心底缓缓升起寒意,他说她贱?对,她是贱,她不贱怎么会明知道他心中另有其人时,仍旧与他睡在了一起,她不贱怎么会妄图与他的心爱之人较量,她不贱怎么会明知道他不喜欢她怀上他的孩子,却还是怀孕了。 这一切都是她下贱的结果,笑意慢慢爬上枯如死灰的眼底,然后慢慢扩散,她微微翘起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来,“对,我贱,那你跟着一个贱女人在一起,岂不更贱?” 恶毒的言语就像一把双刃剑,刺伤他的同时,也刺伤了她自己。莫相离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鲜血裹着疼痛齐齐漫上胸口,她的脸更加苍白。 景柏然气得浑身发抖,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他冷冷地盯着她,就在莫相离以为他要揍她一顿时,他却蓦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相离全身顿时失了力气,她靠在枕头上,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孩子,她竟然怀了孩子,为什么她会那么大意,连自己怀了孩子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吃避孕药的,如果她知道,她也一定不会从车阵中奔出来,如果她知道…… 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就像一个白痴,任由自己的孩子离开她而毫无办法。 悔恨,难过,自责齐齐涌上心头,莫相离睁着大眼睛,仍眼泪滑过脸庞,心碎成一片一片…… 景柏然冲出医院,坐上车,心底那股翻涌着的愤怒几欲将他淹没,他紧握拳头,重重地砸向方向盘,汽车鸣笛声顿时划破天空。这世上原来也有他怕的事。 刚才在病房内,他恨不得将她掐死,如果他不离开,他不知道还会说出怎样残忍的话来伤害彼此,为什么他越想珍惜,到最后离他的初衷越远。 他一直担心白少棠对她不利,可是白少棠还没出现,他们自己就已经乱了阵脚。为什么只要遇上她,他就再也没有原则与底线。 曾经,他不希望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即使怀上了,他都1;148471591054062会逼着她去医院做掉,现在是不是得到报应了,他想要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她却不愿意。 为什么女人都一样,骗得男人为她们敞开心扉,就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曾经伊莜是这样伤害着他父亲,现在莫相离也是这样伤害着他,为什么他们景家的男人都逃不过这爱情的魔咒? 不,他不会再为她倾心,也不会再为她停留,他要封闭好自己的心,不让她再有机会伤害他。 他发动车子,手猛打方向盘,车轮在地上滑出两道深深地辄痕,倏然消失在转角处。 ……………… 莫相离在医院里住了五天,这五天来,景柏然再也没有出现在病房里,不过他人未到,报道着他近期绯闻的报纸却每天都准时到了,护士小姐是个很甜美的女孩,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说没人陪她,拿报纸给她消遣打发无聊时间,结果拿来的报纸上却满是景柏然与女星出入时的甜蜜照片。 报纸上一个耸动的标题:****重归放纵生活,挽手女星出入酒店。下方放着一张两人在酒店外亲吻的照片,莫相离起初看到,着实觉得可笑,不是笑景柏然的荒唐,而是笑护士小姐的用心。 怎么好像人人都希望看到她成了下堂妻?不过倒有一桩事比较奇怪,景柏然如此高调地与女星约会,却没有一个记者前来医院打扰她,着实奇怪的紧。 而后才觉得有些心痛,往日的甜蜜在此刻都成了讽刺,原来只要他愿意,他对任何女人都可以体贴温柔,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对她格外不同?果真是自以为是了。 写这篇报道的是新闻界最老辣的步是非,言语间对她是极尽奚落与嘲讽,对那名女星却是褒扬有嘉,她看着,只是笑,却不知道维持这笑要多大的力气。 时小新天天都来看她,起初还问一下景柏然为什么没来看她,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进了病房就再也不提景柏然了,而是说着以往的趣事逗她笑。 第八十五章不去逃避 第八十五章不去逃避 可是在不经意间,她还是能从她眼底看到愤怒与担忧。莫相离知道,时小新肯定也看到报道了,只是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挑开,以免让她难堪。 对时小新的用心她感激在心,后到她欲言又止时,她就会体贴的找话题,“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去?” 池城不是闲人,为了找时小新,他已经在中国耽误了太多时间,美国那边必定不会容他离开太久。 时小新被一语中的,她呆了呆,看了一眼操手靠在病房门外墙壁上的池城,她默默垂头,池家已经打了不下百通电话催池城回国,但是池城为了她却滞留在中国不走,她明白,他在等她点头,可是…… “我不回去,你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莫相离摇了摇头,“我怎样啊,我吃得好睡得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吧,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可……”时小新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中的担忧,动了动唇,她什么也没说,将话咽进肚子里,阿离已经这样了,她不能让她再为她的事操心,“等你出院了,我就跟他回去。” 莫相离幽幽一叹,不再说话,她拿她当借口,可是她总有一天会出院,她能拖到几时? 时小新走后,莫相离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有光碎在她眼底,一派波光潋滟。五天了,他没来瞧上她一眼,看来他现在是有了新欢忘旧人了。 心里思忖着是不是该找个律师起一份离婚协议,这段婚姻再维持下去似乎没什么意思了。想着要离婚,她倒是自嘲的笑了,为什么每次遇到问题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婚呢?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太过强烈的女人,一旦遇到伤害,便立即将自己躲进保护壳里,又叹了一声,莫相离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此时门口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她以为是时小新去而复还,眼还没睁开,就已经道:“小新,快回去吧,我困了,不用你陪。” “我不是时小新。”传来的是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莫相离倏然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是她的丈夫,然后他怀里拥着一个艳光四射,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她直挺挺地坐起来,还有心情想:哟,来宣战来了! 豪门少奶奶:009 窗外一丝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莫相离就在这淡淡的光晕中,静静地看着相拥的两人,唇角浮现一抹讥嘲的笑意。 生活总是充满讽刺,以前她看不得沈从文在婚前与莫良矜上床,于是激烈反击。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选了一个花心大萝卜,她在医院里半死不活,人家却在外面风流快活。 此刻景柏然与那位美女迎光而站,他们脸上的神情变化皆落在她眼里,景柏然仍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不,似乎更帅气了,眉宇间挂着一抹似正经又非正经的笑意,盈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那位美女则是满脸挑衅,似乎是景柏然将她带到她面前,就是来向她宣战的,她可以想象,如果景柏然待会儿说出一个半个对她不善的言词,这位美女一定立即会帮着呛声。 不过细看她,弯弯的柳叶眉,黑而亮的眼眸,红艳而饱满的嘴唇,尖细的下巴,完美的瓜子脸,美则美矣,就是太倨傲,与景柏然此刻的神情倒是很像一对儿,再一细看,却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她想起上次在海边就见过这位美女,倒没想到两人还真勾搭在一起了,她的心不由得又冷了几分,连带的神情也冷漠了几分。 两方就这样对看了数秒,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莫相离此时连理他们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移动身体躺下,拉高被子盖到胸部,索性闭眼睡觉。 景柏然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还睡得着。 这几天,他高调地与女星名媛出双入对,原以为她定会打电话来质问他,结果他二十四小时开机,打算随时等候她的来电。然而她就像空气在这世上蒸发了一般,再无踪影。 若不是保镖24小时向他报告她的状况,他还真以为她消失了。 秦子言看着莫相离睡下,脸上的神情顿时五彩斑澜,好看得很。上次在海边遇到景柏然后,她就心仪他,后来因缘际会,她在酒会上再次碰到景柏然,瞧他独自在阳台喝闷酒,她找了个借口接近他。 本是不相熟,说什么都越矩,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很少看见你太太,你们夫妻感情不好?” 女人的好奇心都旺盛,她的问题无疑问得很糟糕,她正暗自懊恼,却见他又喝了一口闷酒,“女人不愿意为男人生孩子,是不是说明这个女人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秦子言闻言呆了呆,很快联想起最近报纸报道过景柏然与新婚妻子处于僵持状态,又听他问这话,突然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妩媚地笑了笑,道:“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我愿意为他挺起大肚子,我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孰料景柏然扭头看她,那样的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就在她快要落荒而逃时,他突然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问:“那你愿意为我生孩子吗?” 狂喜从四肢百骸一直漫延上来,她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一个帅气又多金的男人问她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这意味着什么?她止不住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那一晚,他们去了酒店,进入总统套房时,房内如皇宫般的金碧辉煌顿时迷了她的眼,她想她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只有他才能给她最奢华的生活,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在她的那群好姐妹面前趾高气扬。 那一晚,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沐浴过后,他抱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重复地在她耳边呢喃,“阿离,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生孩子?” “柏然,既然莫小姐要休息了,那我们走吧。”秦子言亲昵地挽着景柏然的手,宣战意味明显。 莫相离躺在床上,真想跳起来狠狠地抽这对狗男女两嘴巴子,但是被她忍了,她提醒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不要生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景柏然带秦子言来医院,原因无他,便是秦子言提了一句:“我听说你太太住院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吧。”他不是顺从秦子言的建议,而是顺从心里的渴望,这几日,他勒令刘妈不准去医院探视莫相离,也勒令自己不踏入医院一步,然而疯狂的思念已经快要将他淹没,若他再不来看她,他会疯掉的。 可是到了医院,看到莫相离面对他与秦子言,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他与另一个女人亲热的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他气他怒,却找不到渲泄口,而秦子言这句话,顺利将他的愤怒引爆出来,他冷冷地瞥她一眼,“她还是景太太。” 秦子言呆呆地望着景柏然,有半秒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强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叫她景太太,我……” 莫相离闻言,这几日的心酸与委屈齐齐砸上胸口,她一咕噜翻身坐起来,动作之大,牵动了小腿的肌肉,疼得她直吸气,她也顾不得,恨恨地瞪着景柏然,怒道:“谁是你景柏然的太太,我为自己冠上这个称呼感到耻辱。” 这几日,她一直淡定的看着报纸上他与女星们出双入对,心里不是不气愤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可悲被旁人瞧了去,越发地瞧不起她。但现在听他告诉他的女人,自己是景太太,她就受不了了。 他也知道她还是景太太,可是又为什么如此高调地游走在女人间,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 景柏然错愕不已,他冷笑了一声,“你不希罕这称呼,自然有人希罕,子言,你告诉她,你愿不愿意成为我景柏然的太太?” 秦子言刚才被景柏然斥得慌了神,这会儿见他这样问自己,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两人间徘徊,她何其聪明,一下子便明了这两人肯定是在闹别扭,她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原来她不过是一个炮灰,而在景柏然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可能成为炮灰,除了躺在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虽喜欢奢华的生活,也喜欢显摆,可是她的高傲却无法让她接受她只是一个随时会被抛弃的炮灰,与其等到被抛弃,还不如她先抛弃了他,结下莫相离这个朋友。想到此,她突然拊掌而笑。 秦子言的异常举动顿时引起了剑拔弩张的两人的注意力,她笑道:“景总,我道你花钱雇我演了这几日戏是为哪般,原来却是如此,景太太,景总很在乎你,人我帮你带来了,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心结,1;148471591054062你们好好谈谈,夫妻过日子总是要磕磕碰碰的,别为了一时意气而亲手葬送了幸福。” 秦子言语重心长的说完话,转身潇洒离开。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似反应过来,两人重重一哼,又各自撇开头去。最后还是景柏然耐不住,他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这几天好吗?” 莫相离垂头不语,他还问得出口她好吗,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医院,一面想着已流产的孩子,一面想着景柏然可恨之举,整个人像要被生生撕裂,她怎么可能会好。 景柏然见她不回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凑近了看她,她眼底布满血丝,可见并没有休息好,莫相离倔强地撇开头,嫌恶道:“别拿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我嫌脏。” 景柏然一直低声下气,此刻也被她的话激怒了,他冷冷的道:“我不仅要拿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来碰你,我还要拿吻了别人的嘴吻你。”说完不顾她的反抗,不由分说吻下来。 唇上软而热的触感令莫相离条件反射地捶打他,却被他大手包住拳头,摁在他胸口上。 莫相离敌不过这个男人的力气,他虽然没弄疼她,却教她怎么挣都挣不开,只能咬紧牙关,不让他长驱直入。屈辱感顿时漫上心头,她生生忍住眼底的酸涩,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第八十六章不肯放手 第八十六章不肯放手 景柏然放开了她,却仍不放过她,紧盯着她唇上一片润泽的濡湿,眼底一抹火苗跳跃着,“你若再拿这种眼神盯着我,不要怪我在这里要了你。” 莫相离气极,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冷冷地撇过头去,冷声道:“你的女人不是多的是,走了一个子言,还有更多的子亲,子我,你要是兽性大发,大可以去找她们,来我这里干嘛。” 莫相离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的话酸味怎么这么浓? 闻言,景柏然阴郁了几天的心情突然开朗起来,他凑近她,近到她眼睫落下的阴影几乎要落在他脸上,他促狭道:“吃醋了?吃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给你干什么,打扰你的好事?”莫相离怒气冲冲地推开他的脑袋,别以为他一示好她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可是这个堂堂的艾瑞克集团总裁却1;148471591054062突然倚进她怀里撒娇,“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莫相离一呆,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不知所措,低头看着他满是疲惫地俊脸,冷硬的心突然柔软下来,可是嘴上还是不肯松口,“谁跟你吵架了,少自以为是了……” 景柏然静静地凝视她,莫相离在他的目光下,顿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呼吸一窒,撇过头去不再说话,景柏然轻轻一叹,拿起她的手把玩,“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你不愿意生孩子,我不强迫你……” “谁说我不愿意生孩子了?”莫相离打断他的话,“分明是你不想我怀上你的孩子,每次都准备好事后药放在床头柜上,我还道你做这事怎么这么娴熟,以前对别的女人也都这样做的吧?” 景柏然一惊,此刻冷静下来,才觉得此事暗中有蹊跷,上次跟莫相离吵架时,她也是指控他让她吃的避孕药,当时他气昏了头,以为她是东窗事发之下心虚而为,没想到这事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事后药放在床头柜上了,我若真不想你怀孕,就会直接用避孕套……”景柏然说到这里,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人来,“是她。”说完他丢下莫相离跳起来就向外走去。 莫相离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见他疾步向外走去,她连忙叫道:“喂,你想到什么了,跟我说说呀……” 景柏然并没有停下,他走出病房,进了电梯,来到停车场,取了车狂飙回别墅。 刘妈收拾完屋子,回房时接到洛琳的电话,洛琳约她在一环商贸中心的星巴客见面,她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刚出门没多久,景柏然就狂飙着车回到别墅,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刘妈,他径直进了刘妈的房间。 平日里他根本就不去佣人的房间,今天若不是要找证据,他也不会随意闯进去,推开门,屋内一股栀子花香四溢。他皱了皱眉头,目光在屋内梭巡,刘妈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一床一柜一桌一椅,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景柏然也顾不得多打量,走到柜子旁翻找着,柜子里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又去翻枕头,枕头下也什么都没有,他气馁地坐在床边,如果真如莫相离所说,是他将事后药放在床头柜上让她吃的,他又没有做过,那么别墅里唯一能给莫相离送药的便只有刘妈。 可是刘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在哪里? 景柏然坐在床边思考着,他实在无法相信会是刘妈将事后药给莫相离服下的,他的目光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扫过,突然看到衣柜顶端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他目光一凛,站起来走过去踮起脚尖将盒子拿下来。 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盒子,他记起来是前年刘妈过生日时,他从瑞士给她带回来的保暖衣,高档的保暖衣盒子也精美,刘妈欢喜得很,当着他的面差点就要落下泪来。但是后来他并没有见她穿过。 此时打开盒子,保暖衣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盒子里,保暖衣上面却赫然放着一盒避孕药,还有两个剪掉的铝合片,他震惊极了,刘妈果然背着他给莫相离吃避孕药。 她为什么这么做?景柏然想不通,他平日待她不薄,莫相离与她也没有过结,难道她给莫相离吃避孕药只是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纷纷杂杂的思绪齐齐涌上心头,景柏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保暖衣盒子拿到客厅去,他拿起座机拨通刘妈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他挂了电话,也没再打。 刘妈来到星巴客时,洛琳已经等候了多时,她今天戴着一个大框水晶边太阳眼镜,娇美的脸遮了大半,也刻意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好像生怕被人撞见她来见刘妈。 刘妈走过去,看见她一身妆扮,忍不住挑挑眉,那模样将景柏然的不屑学了十成十,洛琳见状,顿时气血翻涌,可是想到自己还要借她的手毁掉景柏然与莫相离的婚姻,她就勉强忍下这口气,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刘妈,你要喝什么?” “洛小姐不用客气,我什么也不想喝,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先生快要回去了,我要赶在他之前回去准备晚饭。”刘妈与洛琳接触的日子久了,对洛琳的好感完全消失,这个女人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给莫相离吃避孕药也是她的主意,她说景柏然若真心喜欢莫相离,自然不会避孕,到时若莫相离怀上景柏然的孩子,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禁不住她的哀求,答应了。其实她的想法也很简单,莫相离配不上景柏然,两人说不定哪天就会闹到离婚,到时拖个孩子也受罪,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莫相离生下景柏然的孩子,因为她不配。 可是刘妈的想法真是太简单了,洛琳的用心才是真的险恶,她知道景柏然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温暖的家庭里,与莫相离结婚后,一定会期待孩子的到来,来弥补他心里的缺憾。如果此时他知道莫相离偷偷背着他避孕,他一定会雷霆大怒,她让刘妈偷偷地给莫相离准备好药,也是要让她误会是景柏然不让她怀孕,到时这两人必定会吵得不可开交。 到那时,她就会趁虚而入,重新赢得景柏然的心。 她还没有动作之前,莫相离已经自己把过错送上门来,那天她开车路过二环,塞车等待中,她无意间看到莫相离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车里,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心思一动,便拿手机拍下来,想着送去报社,可她还没拍,就看到莫相离突然抱住那个陌生男人狂吻起来,她狰狞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迅速拍下了几张照片,然后跟着那辆车来到公寓前,见陌生男人抱起莫相离向公寓里走去,她不失时机的又拍下一张,然后送去报社,第二天,报纸上果然报道出莫相离夜会情人的事来。 她一早就去把报纸放到景柏然的桌子上,她以为两人定会为此大吵一架,谁知道两人确实吵了架,但感情却越吵越好了,她恨得咬牙,这才打电话告诉刘妈依计行事。 这一次,她是顺利的打垮了莫相离,景柏然在她出车祸当天晚上就与女星出入酒店,完全是回到了认识莫相离之前的风流日子。可是他的眼中仍旧没有她,这令她很伤心。 所以她要利用刘妈给景柏然下药,到时她会以意外的借口进入别墅,成为他的女人,如果能一次就怀上她的孩子,到时她要重新回到景柏然身边也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洛琳阴险一笑,刘妈坐在她对面,见她突然诡异的笑了,她浑身打了个寒噤,道:“洛小姐,我来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不会再配合你做那些下三滥的事,这些日子,我看到先生又回到以前的风流自在,可是我在他脸上看不到快乐,如果他的幸福快乐只有莫相离能给,我不会再破坏他们。” 这些日子,刘妈也想了许多,她活了这么些年,唯一的愿望就是陪在景柏然身边,如果有一天景柏然知道了她对莫相离干下的事,他定不会再容她在身边。 洛琳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就落空了,她恼怒地瞪着刘妈,“刘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莫相离水性杨花你也看见了,那件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要莫相离真怀上孩子,也指不定是谁家的,你就忍心看到eric替莫相离养着野种?” 刘妈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生事端,所以不管洛琳怎么挑衅,她也不会入了她的圈套,“先生是替谁养着孩子我不管,我只管我能不能守护在先生身边,我奉劝你一句,尽早放弃对先生的念头,依你的能耐,嫁个比先生好的男人不成问题,又何必死守着一棵树,耽误了欣赏其他的风景。” 洛琳是彻底明白刘妈是不打算帮她了,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失败,她冷笑着望着她,看得刘妈心底直发毛,这个女人太卑劣了,她若继续与虎谋皮,到时候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就是她。 她刚要站起来离去,洛琳已经冷冷道:“刘妈不是最害怕离开景家吗?那你说如果eric知道你跟我设计莫相离的事,他会怎么处治你?而且我听说莫相离因为车祸流产了,这其中还有大部分原因是吃了避孕药,你想他会有多生气?” “你威胁我?”刘妈恼恨地瞪着她,果真是与虎谋皮,当初她怎么会同意帮她? 洛琳诘诘笑了,她眄了一眼刘妈,看清她眼中的恼怒,她不仅不害怕,反而笑得更阴险,“对,我威胁你,你大可以不用害怕我的威胁,据说刘妈一家都为景家做事,从未背叛过主子,如果出了你这样的事,不知道刘家的晚节还保不保得住?” 第八十七章还想要我做什么 第八十七章还想要我做什么 “你!”刘妈气得浑身发抖,可她又实在拿洛琳没有办法,这个女人狠起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迅速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她,“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给eric下药,我这里有从泰国买回来的春药,你给他下了药后,就开门让我进去,后面的事我就再也不劳你的手,以后我也当再没联系过你。”洛琳将一个小纸包丢到刘妈面前。 “呵呵。”刘妈冷笑,她看着她,眼底有着嫌恶之意,“我道你是个很矜持的女人,如今也要靠这春药去向男人求欢,你比那些婊子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洛琳掐着桌沿的手指已经发白,她强忍住要掴她一巴掌的冲动,只漠然道:“想要做大事者,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只要我怀了eric的孩子,以后要什么有什么,高贵也好,下贱也罢,结果才最重要。” 闻言,刘妈看着她的表情已经近乎同情,从洛琳疯狂的脸上,她似乎看到自己的影子,当初她不顾一切的把景天云弄上她的床,然后让他与伊莜劳燕分飞,她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可是最后还是被景天云抛弃,他宁愿娶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也不愿意娶她为妻,从那时,她才明白,人走错了路有多可悲。 “洛琳,我奉劝你一句,景家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受威胁,你怀上先生的孩子又能怎么样,你生下他的孩子又能怎么样?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孩子抢过来,可是你,今后不仅男人没有,连孩子你也见不到,到那时,你可别后悔今天选择的路。”刘妈警告她道。 “你错了。”洛琳不听她的警告,她已经陷入疯狂了,为了得到景柏然,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eric自小就渴望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若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为了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一定会跟我结婚,不信我们走着瞧。” 刘妈知道自己劝不住她,拿起桌上的小纸包,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就走。 洛琳看着她的背影,幽冷一笑。她的野心可不止如此,后面事态要怎么发展,且拭目以待吧。莫相离,我不会让你那么顺利的坐稳景太太的位置,如果她得不到景柏然,那就大家一起痛苦的活着吧。 刘妈回到别墅后,打开门,她在玄关处换鞋子,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洛琳恶毒的目光,她要想个办法摆脱洛琳的威胁才是,要不然这次事没办成,她还会有下次,迟早她也会被她害死。 心里想着事,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客厅里坐着景柏然,她走到玄关与客厅相接处,眼角余光瞄到沙发上坐了一人,她吓得心跳骤停,再凝目望过去,才发现是景柏然坐在那里。 她悄悄的吁了口气,当年设计景天云跟伊莜时,她也没有这么心神不定,如今还真是报应不爽。她走过去,恭敬道:“先生今天回来的很早啊,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景柏然微微抬头望着她,视线在她脸上扫过,然后点了点对面的沙发,道:“刘妈,你坐下吧,我有些话要说。” 刘妈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她在沙发上坐下,低垂眼睑时,她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精美盒子,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景柏然,却见他也正审视着她,她心底发虚,立即又垂下头去,手足无措起来。 “先生想说什么?” 景柏然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客厅内顿时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默中,刘妈被他看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正想再开口,景柏然却开口了,“我记得刘妈自小在景家长大,后来去侍候过我爸,我回到中国后,你又跟我来到中国,算是我们景家的老人儿,自然也知道景家的家规。” 听他冷冰冰的提起景家的家规,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雨夜,景天云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你触犯了景家的家规,我也留你不得,你要回景家老宅去也好,还是去别的地方,但是我这里容不下你。”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跟景天云发生了关系,就能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一夜温存过后,醒来他就翻脸不认账,执意将她撵了出去。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当年被景天云赶出去时,她也没有这么慌张,可是她仍要抵赖,仍要装无知,“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打开盒子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景柏然也不想与她撕破脸,这几年来,刘妈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了他少有的温暖,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刘妈为了景家终身不嫁,他自然也铭感五内,可是若她做出了伤害他或是伤害莫相离的事,他便再也无法容她。 刘妈知道盒子里放着什么,再瞧景柏然冷峻的神色,她知道肯定是东窗事发了,吓得不知所措起来,“先生,我、我……” 景柏然见她害怕得颤抖起来,他脸色更冷,一脚踢到茶几上,盒子应声掉落在地上,里面放的东西全部洒了出来,一盒开封了的避孕药,两个铝盒片,一套保暖衣,还有保暖衣下压着一张照片,景柏然没心情去看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他蹲在地上,拿起铝盒片,冷笑道:“这是什么?你说呀。” 刘妈吓得魂飞魄散,她从来没见景柏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战战兢兢道:“是、是避孕药。” “对,避孕药,刘妈你过五十五了吧,现在还用得上避孕药?”景柏然讥诮道。 “我、我、我……”刘妈想要辨白,却一时词穷,这些年来,她拒绝了所有男人的追求,不可能老了还出去找男人,这怎么说得通,而且看景柏然的样子,她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时候,她除了坦白以求他宽恕以外,别无他法。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我知道你喜欢莫小姐,可是莫小姐她水性杨花,一边跟你情深义重,一边又背着你去外面偷人,我怕她、怕她……,所以才会以你的名义让她吃避孕药,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有身孕了,对不起,对不起。”刘妈向他忏悔,希望能够求得他从宽处理。 景柏然看她涕泪纵横的模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插手?谁允许你一个佣人插手主人的事?” 佣人?刘妈的心瞬间被这个词碎成一片一片的,她张口欲言,想说她不是佣人,至少他不能这样看待她,可是想起景天云冷酷的警告,她只能将满心的辛酸全咽进肚子里。“是我多事,对不起先生,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景柏然是真的气得不轻,刘妈的自做主张害他失去了他与莫相离之间的第一个孩子,他如何能原谅她? 他将铝盒片砸落在刘妈的脚边,站起来沉声道:“收拾东西,我要你立即回美国去,我这里已经容不了你了。”说完他站起来向玄关走去,误会了莫相离,他要去向她道歉。 想起这几日自己的混账之举,他更是痛恨自己,他说过要她信任他,无论何事都信任他,可是他呢,他又做到了信任了吗?知道她吃了避孕药,他不听她的解释,将小产的她扔在医院里,这还不嫌狠,还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从心里上凌迟她,那几天,她该多痛苦? 刘妈这才明白事情严重了,她顾不上再想其他的,扑过去跪在景柏然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先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在景家侍候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犯下大错,你就饶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会做伤害你跟太太的事了,求求你,让我留下,求求你。” 刘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要景柏然不赶她走,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景柏然想要挣出自己的脚,奈何刘妈抱得死紧,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出,他低头看着她苍老的脸,诚如她所说,她为景家付出了一生的精力,他不该对她那么无情,可是想到莫相离所遭受的痛苦还有他们那可怜的孩子,他就冷硬了心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他弯腰将刘妈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刘妈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瘫坐在地,呆呆地看着那个精美的盒子,与藏在保暖衣里露出一角的那张照片,她颤抖着手拾起照片捧到眼前,泪眼迷糊中,她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年经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新生婴儿,满脸幸福的样子。 她伸出手指摩挲着那个婴儿的脸蛋,照片已经泛黄,可是婴儿红扑扑的脸蛋仍是清晰可见,她的眼泪吧嗒吧哄砸落下来,像雨点一样越落越厉害,她心痛道:“严儿,不要这么对妈妈,妈妈除了你,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 景柏然出了别墅,一路疯狂飙车飙到医院,下了车他连车门都忘了锁,一路狂奔上楼,那一刻他所有的冷静与理智都见了鬼,他只想看到莫相离,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然后向她认错,向她道歉。 他是那么的急切,生怕去晚了一步,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跑到六楼,不顾气喘吁吁的,冲进了三号病房,病房里,有一个男人背对他而站,那人正在搞怪的做着各种搞笑的动作,莫相离银1;148471591054062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病房。 “终于不用再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你笑起来很好看。”优雅的男声,抑扬顿挫,像一曲美妙的钢琴曲,清幽深远。 莫相离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劳你天天来逗我笑,真是辛苦你了,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饭,算是慰劳你,如何?”盛恺臣是她住院后的第三天来医院看她的,听他自己说,是他将她撞进医院,躺在这里事事需要假手他人,他回去后良心不安,所以打算自动自发的成为义工,前来照顾她,直到她出院。 说是照顾她,他也就没事说点冷笑话或是做点搞怪的动作逗她笑。 第八十八章嫌命太长 第八十八章嫌命太长 不过她心思都放在景柏然的绯闻上,没多少心力理他,对他的搞怪也就意思意思笑一笑,今天心情不那么郁闷了,所以才总算能够真心的笑一笑。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盛恺臣自来熟道,一句我们之间,就把两人生疏的关系拉近了一些,他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她腿上的石膏,一时兴起,道:“我们来涂鸭吧。” 莫相离看看自己小腿上的石膏,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石膏,兴致冲冲道:“好啊。” 盛恺臣拿出一只笔,在她小腿上的石膏上画了一个笑脸,然后下面写着:阿离,勇敢!莫相离看着石膏上龙飞凤舞的字,怔了怔,知道他是变着法子鼓励她,不由得一笑,接过他手上的笔,在他手臂上的石膏上画了一朵浮云,然后在下面写道:盛恺臣,谢谢你。 景柏然站在门口,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莫相离的笑容,自从莫镇南死后,她就很少笑得这么开心,他心怀愧疚,每次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就深深自责,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让她高兴起来。 看到她难过,他总是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她,怕自己一靠近她,就会被深深的自责淹没。他明明想带给她幸福,为什么总是在无形间将她伤得更深? 盛恺臣看着她笑靥如花,一时忍不住情动,低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莫相离一惊,似触电般急急向后退去,与此同时,病房门口1;148471591054062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老婆,你是嫌命太长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相离眼中的迷茫瞬间被惊得飞散开来,她抬头焦急地看着景柏然,正欲解释,谁知道眼前一花,她已经被拥入一副陌生怀抱里,男性荷尔蒙体香混着一股药味,她皱了皱眉头,刚想伸手推开他。 一阵天眩地转,她已经被另一副怀抱抢了去,睁眼一看,景柏然清冷的面容就近在眼前,她的心无端抽搐了一下,再看盛恺臣,他倒是不气不恼,斜斜睨在床着,一脸挑衅,“这会儿知道是你老婆了?前几天她要死不活的躺在这里时,躺在你床上的可是那些**无比的女星。” 盛恺臣只想为莫相离叫屈,但是这番话一说完,就见莫相离的脸一白,他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摸了摸鼻子,脸色悻悻然。 景柏然的脸色相当难看,他睥睨了他一眼,自怀里掏出手绢,当着盛恺臣的面,擦拭着他刚才吻过的地方,淡淡道:“被疯子咬过的地方要及时消毒,以免被传染。” 莫相离怯生生地盯着景柏然,见他除了在用力擦自己的额头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反应,可是……她的额头好痛,她偏了偏头,要躲开他的钳制,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景柏然,你别擦了,好痛。”他就像是要把她额头上那块皮肤擦掉一般,她忍不住还是提出抗议。 景柏然轻睐向她,看到她泪盈盈的可怜模样,心一紧,连忙松开她,他在做什么,他差点又伤了她,“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你明知道会伤了她,还那么用力,我看你就是存心的。”盛恺臣酷酷道,他今天不添点乱就当不起疯子二字了。 “你!”景柏然恼怒地回头瞪他,察觉到自己的心绪竟轻易被陌生人撩拔起,他又缓了缓心中的激怒,道:“车祸一事,我本不欲与你多计较,但是现在,我饶不了你。” 盛恺臣没有被景柏然吓倒,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模样,“你要怎么饶不了我啊,是送我坐牢还是让我赔偿呀,你尽管来好了,我奉陪到底,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几天跟阿离相处,我突然觉得她就是茫茫人海中我要找的人,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追求她。” “你有种就放马过来,我还怕你不成。”景柏然也被盛恺臣嚣张的模样激怒了,眼前这个男人不若郁树那么好打发,他的眼神桀骜不驯,并不是一个能屈服于威胁的人,他要尽快知道他的背景,然后将他与莫相离隔离。 莫相离卡在两人中间,实在头疼,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心想自己怎么一下子才了抢手货了,人人都想抢到手。“你们要吵就出去慢慢吵,我先睡一会儿。” 莫相离实在没有心力去劝他们,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劝服的,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睡觉。这样想着,她还真当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躺下去,将薄被裹在身上睡觉。 两人不料她是这反应,面面相觑,随后又重重一哼,各自别开头去。 莫相离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动静,可过了好一会儿,屋中仍是一片安静,她悄悄掀开眼睑,就见两人一人坐一边正大眼瞪小眼,她心中苦笑,又着实拿这两人没有办法,只好闭上眼睛。 哪知这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病房里亮着一盏灯,柔和缱绻的光线洒落下来,落在躺在沙发上闭目假寐的男人脸上,莫相离静静地凝视他。 这几日他的荒唐之举她不是不在意的,可是是什么让她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再也睡不着,她坐起来,发出轻微声响,景柏然立即睁开眼睛向她看来,见她坐在床上,正试图下床,他三两步疾走过来,轻声问:“你要做什么?” 莫相离比比洗手间,然后挣开他的手要站起来拿拐杖,这几日晚上如厕她都叫护士,后来护士被叫烦了,就冷言冷语地伤饧她,她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当下就再也不叫护士了,宁愿撑着拐杖单脚跳去卫生间,也不愿意再去遭受白眼。 景柏然想都没想,弯腰将她抱起,此时才发现她轻了许多,他心口一疼,当初娶她,不就是害怕她会离开,好不容易拿那一纸婚书将她套牢在身边,他又做了些什么? 将莫相离放在马桶盖上,他立在一边没有出去,莫相离窘迫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先出去,你站在这里,我……” 景柏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杵在这里防碍了她,他脸上一窘,道:“那你好了就叫我,我就在门外等你。”说着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景柏然没有听到莫相离叫他,只听到卫生间传来“砰”一声重物落地声,他心口一紧,拉开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莫相离,她正气恼地捶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小腿,“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不就是走路嘛,有什么难,有什么难。” 看到她这样,景柏然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拧得紧紧的,过去五天她都是在这样沮丧又无助的情绪中度过吗?那么他的绯闻,在她心上是否又是雪上加霜,让她更痛苦? 缓步走到她身边,景柏然沉默地蹲下来,然后将她抱进怀里步出卫生间,“你的腿会恢复的,就算不恢复,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去哪里,我就抱着你。” 这次换莫相离没了声音,景柏然放下她,她便一古脑儿地窝进被褥里,不看不听不想,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满心的委屈与愤怒。 可是景柏然忍了她一下午,这会儿却是忍受不了她的冷暴力,他一把将她拽出了被窝里,迫她正视他,“离,你要打要骂我任随你,可是不要对我视而不见。” 莫相离一再逼迫自己冷静,人前她不对他发脾气,也不给他脸色看,不代表她就将这事揭过不提了,刚才也是用尽了力气才能不吵不闹,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那么你的吵闹只能说明你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会儿,被他硬拽出被窝,她的冷静已经见了鬼,她抬起头,笑着迎视他的目光,笑着道:“滋味如何?” 景柏然一怔,她这不着头脑的问话问得他满头雾水,他以为她问的是她对他的视而不见,他老老实实的回道:“很难受。” 谁知她闻言,却银铃般笑开了,“怎么会难受,每天晚上身边躺着不同的女人,你应该很享受才对。”说着趁他还在呆愣中,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拖出一摞报纸丢在他眼前,与他细细鉴赏每一个女人,“你瞧这个叫顾佳宜的,这身材直逼魔鬼身材,床上功夫也不错吧,瞧你们从酒店里走出来的模样,你看看她多满足,还有这个,这个叫舒子琪的,听说声音极诱人,在你身下的叫床声也直逼天籁吧,还有这个……,哦,是叫……” 她是真的在与他聊天,语气里连一丝嫉妒都没有,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把这一摞报纸砸到他头上,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骨子里就是个衣冠禽兽。 景柏然听着她每说一个字,心里就沉一分,他一把扯过报纸,怒道:“够了,我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除了这些话就无话可说,你要是不爱听,门在那边,不送。”莫相离冷冷地指着门下逐客令。 景柏然看着如此尖锐的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床边坐下,尽量不让自己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我回去查过,避孕药是刘妈准备的,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莫相离呆了呆,随即又笑开了,“景柏然,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吧,没有你的吩咐,刘妈敢随便给我吃避孕药?我听说她是你家的家生佣人,一辈子都在你家,以她对你们景家的忠诚,她敢自做主张?” “不是我,你明知道我爱你,我怎么会让你吃避孕药?”景柏然诚恳地望着她,眸光里隐隐藏着哀求。 “你爱我?景柏然,你还有脸将这三个字说出口么?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在我车祸流产躺在医院里跟别的女人上床,如果你爱我,你不会不相信我?你说过,让我试着信任你,可是你呢,你把你的信任给我了吗?”这才是她伤心的原因,一段婚姻只有爱不行,如果没有信任,这段爱也会在猜忌与伤害中渐渐消失。 景柏然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莫相离,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八十九章看到你,只会更心痛 第八十九章看到你,只会更心痛 莫相离别过头去,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懑,她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走吧,让我冷静一下,现在,我看到你,只会更心痛。” 景柏然抬头看她,她的眼圈已经红了,若不是倔强着不肯哭出来,只怕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他很心疼,倾身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莫相离不肯,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挣脱不出,“对不起,你说得对,是我混账,我不该利用那些女人来气你,我没有跟她们上床。” 莫相离闻言,心底渐渐柔软下来,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却对她低声下气求他原谅,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你有没有跟她们上床关我什么事,再说了,门关上了,谁知道你们做没做,景柏然,你果真还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放开我吧,如果我们在一起就只能彼此伤害彼此猜疑,那么这段婚姻……” “我不许你说出那两个字。”景柏然可以容忍她向他发脾气,也能容忍她对他视而不见,可是他无法容忍那两个字再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莫相离本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这会儿却被景柏然厉声喝斥住,她瘪了瘪嘴,用力挣扎,景柏然怕伤了她,只好松开她,她扯起那摞报纸就向他砸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许,在我为失去孩子而伤心时,你没有陪在我身边,你凭什么还这么大声,你要是觉得我没有你那些红颜知己温柔善解人意,你可以去找她们,我不会拦着你。” 景柏然狠狠地瞪着她,两人僵持了半晌,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直到传来门被摔上的声音,莫相离才全身无力的靠向枕头,她怔怔地望着病房门口,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明明不是想要说这些的,为什么都最后还是吵起来了? 景柏然从病房里出来,径直走到走廊尽头,他点燃烟静静地吸着,以此来令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夜,门里门外,谁都没有睡着,爱情走在婚姻的夹缝中,他们都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可是要放弃彼此,却又像是要挖掉心头肉一般。 第二天,晨曦透间窗帘间隙**进来,莫相离微微眯起眼睛,心想:太阳升起来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刘妈一大早出现在医院,她提着保温桶,神情是一脸疲惫。昨晚景柏然要逐她出门,她想过了,现在唯一能让她留下的就只有莫相离,所以一大早做好东西来医院,就是要求得莫相离原谅。 来到病房外,她看到倚墙而站的景柏然,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刘妈望而生畏,胆怯得不知道该不该迎上前去,可是他眉宇间的疲惫又让她陡然生了勇气,她慢慢走过去,站在景柏然面前,“先生,怎么不进去?” 景柏然抬头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右手上提着的保温桶,“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走了么,没钱买机票回国?我会让吴建浩帮你办妥。” 刘妈心中一慌,知道景柏然是来真格的,她连忙道:“先生,我是来向太太赔礼道歉的,她刚刚小产了,身子骨不好,我去中医那里捡了些滋补的药,让她补补身体。” “药?”景柏然泠然冷笑,“这又是什么药,一辈子不孕不育的?你走,我不准你再接近她。” 刘妈脸色惨白,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开门声,莫相离立在门边上,正神色不明地望着他们,她似看到救星般向莫相离扑去,一个劲道:“太太,我知道错了,都怪我自做主张,才害你小产,求你原谅我。” 莫相离不说话,她看着景柏然,他正僵硬的站在门边,看他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憔悴不已,她就知道昨晚他根本就没有走,她撑着身子,淡淡道:“你们都进来吧,在病房门口拉拉扯扯的,徒惹人笑话。” 说完自己转身撑着拐杖进去了,景柏然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心中一涩,连忙走过去扶着她,她也没有抗拒,放心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刘妈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她想若是景柏然不在,她可以对莫相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威胁她,可是现在景柏然陪在她身边,她又不能令他讨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相离躺回床上,也不开口说话,景柏然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要出去,莫相离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心彻底软了,“你要到哪里去,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不累么?” 景柏然回头,下巴冒起青青的胡茬,又因一夜没睡,眼窝有些浮肿,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哪里还有往日的潇洒从容。此刻听到莫相离的话,他眼底燃起一簇希望的火苗,“你原谅我了?” “谁家夫妻不吵架?上一次,你原谅了我,这一次我也原谅你,可若是再有下次……”莫相离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狂喜顿时淹没了景柏然,他冲过去抱起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你,老婆。” 莫相离被他热情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早知道原谅他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她也不会跟他置这一晚上的气,到头来她一晚上没睡着,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处理了景柏然,接下来就是刘妈,刘妈趁着两人冰释前嫌,心情尚佳时道:“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吧。” 莫相离从景柏然怀里抬起头来看她,她知道刘妈一直看她不顺眼,所以她不想自己怀上景柏然的孩子,然后稳坐景太太的宝座也是情理中的事,只是她无法留一个随时都想要陷害她的佣人在,不管她对景家有多忠诚,“刘妈,我一直以为这一个多月时间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不知道你给我吃避孕药的动机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要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但是那个家,我不能再留你了,我不想把我第二个孩子的命也交到你手上。” 刘妈哪里知道莫相离会对她说出这番话,她愣了愣,又看景柏然眼中毫不掩饰的狠决,她心尖颤了颤,她想:若自己只是一个寻常佣人,景柏然只怕早已经将她送去法办了。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盼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有一天能天天看到他,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他跟莫相离扫地出门。“太太,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以为你就是贪图先生的家世,所以……” 不用她再多做解释,莫相离已经明白她的用心,她叹一声,“我已经说过,我不介意这件事,那个孩子也许注定就不属于我,很抱歉,你若想留下,就问他吧。” “太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功赎罪,我求你了。”刘妈见莫相离丝毫不动容,也知道做为母亲,很少能够容忍一个要伤害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边,于是她咬了咬牙,豁出去般向莫相离跪下。 莫相离大惊,连忙起身去扶,景柏然已快她一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俯视着刘妈,道:“刘妈,走吧,不要做令阿离为难的事。” 刘妈不甘心,她抱着景柏然的腿痛哭流涕,“先1;148471591054062生,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太太,求求你原谅我。”刘妈跪着爬到病床前,拉着莫相离的手,好不可怜道:“我从小在景家长大,若这事传回美国,我也没脸回去了,如果太太不原谅我,我……我……”刘妈的视线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梭巡,然后一下子松开莫相离的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说着她已经扑过去。 莫相离骇然失色,她急喝:“拦住她。” 景柏然身高腿长,一下子闪身到刘妈面前,将她拦住,刘妈一头撞在景柏然的腹部,弹坐回去,她坐在地上哀哀的哭起来,模样甚是悲怆。这天底下,给自己儿子与媳妇下跪的人,恐怕就只有她一人了。 莫相离见景柏然拦下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她挣扎着从床上下去,蹲在刘妈面前,她叹一声,道:“刘妈,你怎么那么傻,为这事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刘妈只是一个劲的哭,谁能知道她心里真正伤心的原因? “避孕药的事我不追究了,我也不赶你走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我嫁给景柏然,值与不值,或是真图他什么,也是他的事,与你无关。”莫相离看她以性命相逼,也不敢再提赶她走的事了,但是要将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她还是心有凄凄。 刘妈连忙点头,只要莫相离不赶她走,她什么事都答应她。 莫相离又叹了一声,然后被走过来的景柏然抱回床上去,景柏然看着被刘妈搁在地上的保温桶,道:“既然阿离要你留下,我也不说什么了,刘妈,你应当知道景家的家规,你若是再犯下这样的错事,我不会再容你。” 刘妈连连点头,生怕景柏然会后悔似的,她站起来谢了莫相离又谢了景柏然,这才匆匆出了病房。来到病房外面,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她赌对了,没有人能经受得起以死相逼。 只是……,她的目光倏然变得诡异起来,看景柏然那么在意莫相离,几乎以她的话唯命是从了,这不是件好事,而且刚才她还向她下跪,从心里上,她都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媳妇,看来她是一定要想办法让景柏然与莫相离分手。 刘妈心事重重的走进电梯里,本来是要按1楼的,结果心神不定下,她按了7楼,电梯在停下来,她也没注意到自己走错了楼,就一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到了7楼,6、7楼本是高级住院区,都是y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住的,她见自己走错了地方,连忙向回走。 走了没两步,就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刘思语?!” 刘妈听到这声音,仿若被雷击中,她僵住身子,然后慢慢回头,就像电视里放的慢镜头一样,她终于还是回过头去,看着对面被人搀扶着的伊莜,她瞳孔一阵紧缩。 第九十章痛苦往事 第九十章痛苦往事 她早就听闻伊莜在y市,但想着自己一直在清河湾的别墅里,与她也不会有交集,所以根本就没在意,没想到今天会狭路相逢。伊莜还是那个风情万种的伊莜,就算此刻身着病服,也没有折损她丝毫的美丽,有句话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大抵就是她这样子。 可是一想到景天云到现在仍然忘不了她,刘妈心里就只余愤恨。 而对面站着的伊莜,心境自然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她看着刘妈一身平淡的打扮,脸上就挂起一抹讥笑,当年她与景天云情投意合,好不容易得到了景家二老的承认,可是全被这个横空跑出来的刘思语破坏了。 她奉着景家老太太的旨意空降到她与景天云的爱巢,美其名曰是来照顾他们生活起居,实则却是来破坏她与景天云的感情的,自从她到来后,她与景天云吵架的次数就与日俱增。 最后她终于逮到刘思语与景天云上床,那一刻,她心灰意冷,看着他们在她的床上翻滚着,如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她就恶心得想吐,她要跟景天云离婚,结果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景天云苦苦哀求她,让她原谅他,为了孩子,她终究没有狠下这个心。可那时,刘思语与景天云一夜情后,也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段时间,她的情绪波动厉害,要景天云将刘思语赶出去,可是景天云以她肚子里怀了景家的骨血为由拒绝了她,后来她小产了,因为过度忧郁,孩子经受不住她的摧残流掉了。 看着身下流出的汩汩鲜血,她心死了,情也灭了。她发誓绝不让这对狗男女好过,于是也不再提离婚,还对刘思语很好。一方面她故意当着刘思语的面与景天云亲热,景天云有愧于她,只要是她主动亲热,就绝不会拒绝她,另一方面,她却偷偷的避孕。景天云已经不配她给他生孩子了。 那十个月,她就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边要与痛恨的人上床,哄他开心,一边还要对自己的仇人强颜欢笑。然而再难熬的日子她也熬过来了,刘思语临盆那天,她与景天云大吵一架,她对景天云说,这个家有她没刘思语,有刘思语没她。 景天云左右为难,他说:“我可以保证这一生都爱你,可是思语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抛弃她。” 看着景天云痛苦的神情,伊莜笑了,“景天云,你的保证就是一个屁,放过就没了,你说会给我幸福,那你给了我什么,你说会给我孩子,我的孩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流掉的,她是你们家的佣人,就算她生了你的孩子又怎么样,她能摆脱是你们家佣人的身份?你父母能接受她生的孩子么?只有将孩子过继到我头上,你才能保全她,也保全那个孩子。” 伊莜这十个月来的隐忍,统统都是为了这一天,刘思语抢了她老公,害死她的孩子,她也要抢了她的孩子,将她爱的男人一辈子囚禁在自己身边。 景天云知道伊莜说的有理,上次回去,他曾有意试探过母亲,母亲当下就严厉警告过他,他知道,若是刘思语生了他的孩子的事传回景家老宅,刘思语就会被赶出景家。在这十个月里,他对刘思语的怜惜越来越多,对伊莜的愧疚也越来越多,最后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同意了伊莜的主意。 伊莜得了景天云的指令,就带着人趾高气扬地去了医院,当时刘思语刚生产出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她臂弯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粉润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漂亮的丹凤眼,挺而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此刻他正无意的**着嘴皮,可爱极了。 她忍不住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这一吻还没有吻上去,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闯进来两个人,当头的是一脸阴恻恻的伊莜,1;148471591054062后面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她认得这男人,他是景天云的司机。 看到这两人,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匆匆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副保护者之姿,她戒备地盯着伊莜,喝斥道:“你们来做什么?” “云哥让我来带孩子回去,你还不知道吧,云哥说你不配做eric的母亲,现在开始,就过继为我的孩子。”伊莜看着她慌张的神色,终于有了大快人心的快感,她倾身过去,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刘思语,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勾引云哥时怎么没想到这种结果?你以为为云哥生下孩子,他就能跟我离婚,然后将你扶正?你做梦。” 刘思语只觉得全身都浸在冰水里,寒意蹭蹭往身上蹿,“我不信,云哥不会这么对我,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你可以等出院了去问他呀,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伊莜并不怕她去找景天云对峙,反正景天云已经答应她了,那他就不会失言。 说完话,伊莜示意司机过去抢孩子,刘思语害怕了,她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往后躲,可是不管她怎么躲,地方始终只有那么一点大,司机还是抢到了孩子,她看着司机抢过孩子放在伊莜怀里,伊莜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正惊恐的看着她。 她诡异一笑,当着刘思语的面狠狠掐了孩子**一把,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一个新玩具了,这个可比那些不会动的好玩多了,刘思语,你也看到了,我以后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打他掐他,我要把你欠我的全部加诸在他身上,看到别人虐待你的孩子,你可有心疼?” 刘思语没想到伊莜竟然疯狂成这样,她扑过去,还没近伊莜的身,已经被司机拦了下来,她怨毒地盯着伊莜,恨声道:“你把孩子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啊。”伊莜说着将孩子递出去,手指就勾在孩子背上的衣服上将他悬空,孩子受到惊吓立即哭起来,在半空中不停的蹬着脚,可是悬空的他找不到立脚点,吓得哭得一声惨过一声。 刘思语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折磨,心如刀绞,她想扑过去,可是又被司机钳制住,她求饶道:“好,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不要那么折磨他,他还那么小,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吧。” “折磨你顶什么用,我就要折磨他。刘思语,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跟云哥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可是现在,因为你,我跟云哥再也回不到从前,因为你,我的孩子小产了。你不让我好过是吧,我现在也不会让你好过,人们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就天天把你这块心头肉拿来打拿来骂,我把他虐待得半死,你也只能干看着。哦,不对,你连看都看不见,云哥说了,你若还想见到他,就对这个孩子的身世一辈子守口如瓶,他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说了半个字,别说他不放过你,就是景家二老也不会放过你,到时你想见到他都难了。”伊莜得意的道,女人一旦狠起来,那就是毁天灭地,更何况伊莜这满腔的恨意就等着今天来宣泄。 刘思语知道景家的家规,若与男主人发生关系,是要被逐出家门的,更何况她现在还瞒着众人生下了景天云的孩子,以景家二老的性子,非得将她逐出美国,她不能离开景家,更不能离开孩子,所以只能选择将苦水往肚子里咽,答应了伊莜的不平等条约,最后,她让伊莜答应她好好对待孩子。 伊莜却说:“那就要看我心情了,你要是一直出现在我面前,指不定我一不高兴,就拿针尖扎他,或是拿烟头烫他。” 伊莜的狠决,刘思语是再清楚不过,她不敢接近景天云的住处,后来她在他对面租了一套房子,高额的房租让她负担不起,可是只有这里能用望远镜看到孩子,她也就豁出去了,每天拿着望远镜看。 伊莜的怨恨并没有因为抢了刘思语的孩子就结束了,每次只要看到景柏然这张融合了景天云与刘思语的优点的面孔时,她的心就被恨意噬咬着,尤其是看到景柏然那双丹凤眼,她就更恨得咬牙切齿。 那时候,她常常一天只给孩子喂一次牛奶,孩子若是哭,她就打孩子。不过她很聪明,不会打孩子露在外面的地方。 可以想见,刘思语看到伊莜真如她所说那么虐待她的孩子的心情,她也同样恨,就因为她是景家的佣人之女,所以她无法与景天云堂堂正正在一起,她有时候更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让她从一出生就背着这样不平等的待遇。 为了尽早就自己的孩子救出来,刘思语一边打工赚钱供高额的房租,一边思忖着自己将伊莜赶出景家,还没等她想到法子,伊莜自己却露出把柄让她抓住。 那天她刚好在xx酒店客房打扫卫生,结果就看见伊莜与一个年轻男人拥抱着边亲边走进房里来,她当时惊了一跳,下意识躲进卫生间,伊莜与那男人干柴烈火,一会儿就打得火热,刘思语趁他们难解难分时,赫然从卫生间走出去来到床前,吓得偷情的两个狗男女立即尖叫着躲进背窝里。 刘思语以此要挟伊莜对小柏然好点,伊莜怕东窗事发,只好答应了。这样又过了几年,直到伊莜被景天云当场抓到与郁清偷情,两人维持了十年的婚姻,终于在那天傍晚结束了。 想起这些往事,两人仍旧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伊莜挥手让搀扶着自己的那名护士先下去,她讥诮道:“刘思语,听说景天云娶了一个瘸子当老婆,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最后也没能跟他在一起呀?” 刘妈冷冷一哼,转身就走,伊莜见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引起她不痛不痒的回应,立即喝道:“站住。” 不知道是伊莜的声音太过严厉,还是其他什么,刘妈生生的止住脚步,她回过头去看着伊莜,“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又怎么样,你不也没有跟他在一起吗?” 第九十一章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第九十一章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伊莜一下子被她不咸不淡的语气给激怒了,她就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朝着刘妈挥舞着爪牙,“你也在y市,那想必你也见过eric了吧,哦,他到现在也认为我就是他母亲,还对我当年的离去耿耿于怀呢,你说如果他知道他的妈妈只不过是个下贱的佣人,你说他会怎么样?” “你敢告诉他,我就跟你没完。”刘妈最怕的就是别人拿景柏然来要胁她,当年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哦,怎么个没完法,我倒是想知道,反正现在我也过得不如意,我一个人不如意,不如大家一起不如意,你说对不对?”伊莜这样说也只是吓一吓刘妈,因为她还等着景柏然看在她是他母亲的情份上,为郁氏施一把手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就是想成全你一片思子之心。”伊莜得意极了,能握住刘思语的软肋借以来打击她,对她来说就是大快人心了。 “不劳你费心,那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刘妈说完,再次向前走去,这一次,伊莜没有叫住她,看着刘妈的背影,她冷冷一笑,刘思语跟来y市,一定是知道景柏然在这里,倒是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一下舒爽起来,转身进了病房,然而谁也不知道,在走廊的转角处,有人站在那里,把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刘妈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 刘妈走后,景柏然走过去坐在莫相离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带着三分可怜,七分委屈道:“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睡好,总是从梦中惊醒过来,老婆,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景柏然说的是实话,他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莫相离在他梦里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在指责他说过会保护她的话,那时他有多想冲到医院来,可是都让骄傲的自尊制止了。 他无法容忍欺骗,更无法容忍她不愿意为他生孩子的事实。 莫相离想要推开他,结果他反而赖得更紧,她不由得笑了,“是谁跟我吵架来着,我本来就在因为你给我准备避孕药伤心得半死,然后又出车祸又小产,你非但不安慰我,还怀疑我,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也快伤心死了。” “是,是我混账,你打我吧。”景柏然拉着她的手,要狠狠抽自己的脸,可是莫相离哪里舍得,她缩回手,郁郁道:“景柏然,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会当着你的面问问你,给1;148471591054062我吃避孕药是什么意思,你若不想我怀孕,就自个儿做好避孕措施,可是现在,我却不敢那么做了,潜意识里,我总害怕知道真实答案。” 景柏然看她这副神情,心中不舍,他捧起她的脸,道:“傻瓜,你是因为太在乎我了,所以害怕失去,以后有什么事,你不要独自一个人承担,说出来让我与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说到底,这件事会演变成今天这样,还是因为莫相离没有打从心底里信任他,也许真是越在乎越害怕失去,就如他一样,为了能够将她留在身边,他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可是一个错误比一个错误更大。 他无法想象,当真相揭晓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他心慌意乱地吻上她的唇,要证明她就在他怀里。莫相离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见他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滑进她的衣服里,在她腰侧游走着,她连忙拍开他的手,将衣领拉上来,“别胡来,这里是医院。” “那我去办出院手续。”景柏然一听,立即跳起来猴急地向外走,莫相离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就算出院了又怎么样,她现在又是伤又是小产的,也不能做什么呀。 事情到这里,她算是彻底与景柏然冰释前嫌了,只是两人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着他们,他们这条爱情之路,从开始就布满荆蕀,又怎么可能毫无阻挡地顺利抵靠彼岸。 莫相离出了院后,一直在别墅静养,刘妈因为自己犯下的错,对她也比以往好了些。因为她出了车祸,景柏然取消了美国之行,这些日子一直在处理积压在案的公文。 莫相离出院后,时小新来别墅看过她一次,目的是向她告别,池城已经决定回美国了,她本来是不想跟他回去,可是最后他竟然向她求婚了,她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他的承诺,可是就在她措手不及时,他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求婚。 这日午后,莫相离躺在游泳池旁边的躺椅上晒太阳,每日窝在屋里,她都要快闷得发霉了,景柏然又紧张她,不让她出来,好不容易今天获得了批准,她才终于能做个日光浴。 懒洋洋地躺在滕椅上,她也不在乎毒辣的太阳会不会把她晒掉一层皮,闭上眼睛假寐,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阳光的炽烈,耳边已经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眯眸望去,只见刘妈手里拿着一个ems的快递文件过来。 “太太,刚才有人送来快递要你签收。”刘妈走过来,将快递递给莫相离。 莫相离一咕噜爬起来,接过快递看了一眼,没有来信地址,她狐疑地嘟嚷:“怎么没有来信地址,难道是小新寄来的?”边说着,她已经接过刘妈递来的笔迅速在收件人那一栏签下三个洋洋洒洒地大字。 刘妈扯了快递单子去外面回复快递员,莫相离则坐在滕椅上拆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燃着熊熊大火,火光映天中,里面似乎有人在挣扎着要逃出来。 莫相离脑袋“轰”一声炸开,她脸上血色尽失,目光近乎呆滞地盯着那张照片。火光中,燃烧着的分明是一辆警车,模糊的光影中,她看见了一个身着囚服的中年男人正试图破窗而出。 这……是当日爸爸出事的照片?莫相离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为什么有人会把当日的照片送到她手上,难道她爸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这个可能,莫相离浑身激烈颤抖起来,手中的照片突然似有千斤重,她再也握不住,照片从她手指缝里滑落下去,在空中飘飘荡荡,最后翻了一面掉落在地上。 白底的背面用红色笔打了一个大叉,还画了一个张狂的笑脸,张大的嘴巴露出两颗阴森森的獠牙,让人打从心底里冒起一股寒意。莫相离惊震不已。看着这个笑脸,她恍惚觉得有人就在四周阴恻恻地注视着她。 她弯腰想去拾起照片,结果有一只手比她更快,顺着这只纤长白皙的手望上去,手的主人漂亮可人的脸蛋就那么不期然地撞进她眼底,莫相离敛了眼底的慌张,伸出手道:“把照片还给我。” 洛琳妩媚一笑,依言将照片还给莫相离,只是她还没有接到照片,她已经松开手,照片就顺着她的手飘落到游泳池内,莫相离看着照片在水面上打了个漂,她气极,怒视着洛琳,“你!谁准你进来的?刘妈,请洛小姐出去。” 刘妈慌忙跑过来,看到洛琳时,眼神倏然一慌,刚才她让快递员在门口等她,所以她并没有锁门,没想到让洛琳钻了空处进来了,“洛小姐,请你出去,我们太太不欢迎你。” 洛琳的眸光在刘妈脸上流转了一圈,随即呵呵笑出了声,“你们太太不欢迎我,可是我得了eric的吩咐,前来别墅替他拿份文件。” 莫相离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为什么要你来替他拿文件,你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就算要拿文件也是吴秘书来替他拿。”这时的莫相离,已经不是前些日子遇到一点事就胡乱责怪景柏然的她了。 “是吗?eric是这样跟你说的,那你就这样听吧。”洛琳拔了拔栗色的卷发,眼底有着得意,看来景柏然根本就没有告诉过莫相离自己成了他秘书的事,也对,前未婚妻成了他的秘书,在外人眼中看来,怎么也清白不了。 莫相离看着她嚣张的神情,突然敛了怒气,她对刘妈说:“刘妈,跟着洛小姐去书房拿她想要的东西,你可要盯紧了,不要让她去不该去的地方,也不要让她碰不该碰的东西。” 她现在是景柏然的妻子,还怕她做什么? 洛琳冷哼一声,旋身向别墅内走去,走了两步,她似乎极不甘心,又顿住脚步,回头望着莫相离,讥讽道:“听说莫小姐跟eric领证结婚了,可是他却没有大办酒宴昭告众人,也没有通知他的父母,莫小姐以为这段婚姻能长久吗?” 洛琳的话直刺进莫相离的心,说到底,她也在介意这个,有哪个女人不愿意有一个盛世婚礼?但是现在面对洛琳的挑衅,她是绝不会把担忧表露在脸上,她笑了笑,道:“多谢洛小姐的提醒,我们的婚礼已经在筹办中,到时一定不会忘了通知洛小姐来喝喜酒的。” “呵呵。”洛琳笑了两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我还真就等着讨这杯喜酒喝,只是别让我等到喜酒变满月酒了,这喜酒还没喝成,呀,我忘了告诉你,eric让我当秘书这件事,让我瞒着你呢,你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去他面前搬弄是非吧?” “不就是个秘书吗?我还怕你爬上他的床不成。”莫相离嘴上虽不饶人,心里却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得很。 洛琳得意的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莫相离才恨恨地朝着虚空踹了一脚。她不是个小气的人,景柏然让谁当秘书,她都不介意,可是洛琳不行,她对他的企图那么明显,景柏然不可能不知道,结果他还留她在身边,也不知道是要考验自己的定力,还是要考验她的容忍心。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洛琳从秘书室弄走,男人总归是禁不住诱惑,她可不能丢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指不定哪天就要炸得她魂飞魄散。 第九十二章Eric的母亲 第九十二章eric的母亲 洛琳跟着刘妈进了别墅,然后上了二楼,二楼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回荡着她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清脆声,她看着前面的妇人,轻屑地开口,“刘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别忘了。” 刘妈面色一僵,她回头看着洛琳,道:“我给太太吃避孕药的事,先生跟太太已经知道了,他们也不再追究,洛小姐,你若还想以此来要胁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洛琳闻言,神态不见慌张,她悠然而笑,“是吗?我见eric跟莫相离和好,早就猜到了这件事可能已经捅破了,而且这事本来也瞒不了多久,我也没指望着拿这件事就能要胁你,不过现在我知道一件有趣的事,若让eric知道了,到时就不知道刘妈你该如何自处了。” 刘妈听她这样一说,顿时心生警惿,她皱紧眉头,问道:“什么事?” 洛琳偏头看她,这才认真打量起刘妈来,以前她一直以为刘妈就是一个佣人,所以从来没将她打上眼,也从来没有认真细瞧过她,现在这一瞧,才发现刘妈也是个美人,弯弯的柳叶眉,明而亮的凤眼,高高的鼻梁,红艳的嘴唇,若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年,也是个迷人的女人。现在眼角布满了鱼尾纹,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迹,也算是风韵犹存。 这样一个女人,当年心机却那么重。 “我现在才发现,刘妈的眼睛跟eric的眼睛好像啊,如果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认为你是他的母亲。”洛琳仿佛是无意间道出这么一句话,可是却惊得刘妈险些站不稳。 “洛小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刘妈的脸刷一声全白了,当年的事极少人知道,自从她怀孕后,景天云就再也不许她出门,除了生产时,她活动范围就在别墅里,知道的就只有景天云、伊莜、她和景天云的司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就连景天云现在的妻子英欢都不知情,更逞论是洛琳。 洛琳却笑得悠然自得,“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也只有刘妈你最清楚,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若是刘妈成全了我的心,我保证一辈子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否则……”洛琳拉长了声音,享受够了刘妈眼中的慌乱,她才接下去道:“若是让eric知道他的母亲不是伊莜,而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你,你猜他会有多恨你?” 刘妈被她的话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才停下来,她惊恐地盯着洛琳,她却一脸笑意地盯着她,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周身都浸在冰水中,寒意渐渐漫上心房,那个她小心翼翼守了三十年的秘密,终有一天还是被人揭了出来。 可是她不能被洛琳威胁,否则她尝了甜头,就会不停的威胁她,她强作镇定道:“洛小姐真是好有想象力,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就凭这一点相似就说先生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你在侮辱他也在侮辱我么?” 洛琳却似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回答,她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我已经请人回美国调查了,很快我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若不想我把报告交到eric手里,你就听我的。” “你疯了。”刘妈终于被她激怒了,她知道洛琳敢来威胁她,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如果她回美国去调查,那么这件事很快就纸包不住火,到哪时,别说景柏然不会认她,就是景天云也不会让她再待在他身边。 “对,我是疯了,我为你儿子疯了,如果他娶了我,什么事也不会有,可是他偏偏娶了外面那个瘸子,他重重的伤了我的心,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他。”洛琳的神情已经陷入疯狂,她的爱情,不疯魔,不成活。 刘妈被她逼得紧紧地抵着墙,后背的阴冷让她止不住颤抖,“你这个疯子,难怪他不爱你,用手段与心机得到的男人,他永远也不会爱你。就算你最后得到他又怎么样?没有莫相离,还有更多的莫相离,你算计了这一个,你能算计后面的吗?洛琳,你醒醒吧,除了他,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为什么就非得是他?” 刘妈看着洛琳,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时代,那时她年少气盛,也以为景天云能爱上伊莜,就一定会爱上她,可是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还为他生了一个如此优秀儿子,她设计伊莜离开,可是他还是不会娶她,他宁愿去娶一个残花败柳,也不愿意娶她,这多么伤人? 此时她对洛琳说的话,也是她这些年来明白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你,那么你为他做得再多,他也不可能爱上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我,如果莫相离没有出现,他已经是我的了,所以该死的是莫相离,只要没有她,我就能重新得到eric。”洛琳眼中冒着仇恨的火花,杀气腾腾的,刘妈想,如果她再刺激她,指不定她就会冲到厨房里拿把刀将莫相离砍了。 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多像啊,看到洛琳,她又看到了当年疯狂的自己,她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不能在别墅里,莫相离天天都待在别墅里,就算下了药,你也没机会接近先生。” 洛琳听到刘妈的话,眼中的恨意渐渐消失,扭曲的脸也变得正常,她又成了那个风情万种的洛琳,她妩媚的抚了抚头发,“我当然不会那么笨,后天在海边别墅有个派对,到时候eric一定会带莫相离去,你只需要让莫相离病倒,让她去不了派对,其他的事就不劳烦你了,从身份上,你怎么也是我未来的婆婆,我也不能一点退路也不给你留。” “你!”刘妈气愤地瞪着洛琳,“我才给莫相离吃避孕药,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我,你这根本就是要害我再被eric扫地出门。” “怎么会?要让莫相离病倒的方式太多了,不一定要下药给她,你那么聪明,一定不用我教吧。”洛琳语带讥讽的道。 刘妈没办法,只能答应她,带她去了书房,她从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旋身出了书房,一路往下,正好看见莫相离拿着竹竿在捞着水中的照片,她冷笑一声,转身从阶梯下出了别墅。 来到别墅外面,她回头看着半隐在日影中的宏伟建筑,冷冷一笑,坐1;148471591054062进红色小跑内,开车顺着山道回市里。 莫相离捞了半天,也没有将照片捞上来,她气恼的将竹竿扔出老远,恨恨地想,她不将洛琳丢出艾瑞克集团她就不姓莫。刘妈走过去,看她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咬牙切齿,轻轻一笑,拿起竹竿去捞照片,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捞了上来。 “太太,心浮气躁做什么事也不会顺心的。”将照片擦干,她才交回她手里。 莫相离怔了怔,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的向别墅里面走去,刘妈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景柏然正埋头处理案上的文件,看着这一堆堆如山的文件,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此时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电波彼端传来助理甜美的声音,“总裁,郁氏集团郁董事长来电,请问您要接进去吗?”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偏头想了想,道:“接进来吧。” 电话在嘟一声后接通,两边同时静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郁清忍不住,道:“eric,如果有时间,我们见上一面吧,有些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明。” 景柏然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讥嘲,他将电话换去左手,道:“有什么事要劳您大驾,电话里说就可以了,我想要没有那个时间去见你。” 对方又静了几秒钟,才道:“是关于你母亲伊莜的,她得了脑癌,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我知道她一直想求得你谅解,我想请你去见她一面,让她这一生没有遗憾。” 景柏然怔住,怎么也没料到伊莜会得了脑癌,上次见面,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eric,你在听吗?”电话彼端又传来郁清的声音,他就是当年与伊莜偷情的那个男人,说起这段过去,他也觉得很不光彩,毕竟当时他只是艾瑞克集团的一个小职员,因缘际会,他结识了当时空闺寂寞的伊莜,当时,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坠入了与伊莜的爱河中,伊莜的美貌,伊莜的忧郁,伊莜在床上最火热的回应,都让他爱怜不已。 最后他听了伊莜的建议,回国开了公司,伊莜注入了大部分资金帮助他,他为了能跟伊莜在一起,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是伊莜虽然帮他,可是她的心还是在那个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身上,他为此痛苦不已。 后来有一次,他与伊莜在酒店幽会时,被刘思语撞见,从她们的对话中,他知道刘思语就是伊莜与景天云爱情的症结所在,于是他约见了刘思语,希望她能成全自己一片痴心。 刘思语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在他回国最后一晚,他约了伊莜出来,他说他要回国了,以后再也不会来美国,希望伊莜能出来见他一面,那时伊莜与景天云的感情似乎缓和了些,而伊莜也打算回去守着他。他的邀约被伊莜婉拒了,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得不到伊莜,他一辈子都会遗憾。 最后伊莜还是来了,他笑着端起酒杯,伊莜没有拒绝,喝完那杯酒对他说,一路平安。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昏倒在他怀里,按照他与刘思语的计划,此时就该景天云上场了。 景天云来时,伊莜还在他怀中安睡着,所以她并不知道景天云来过,他向景天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告诉他伊莜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景天云很愤怒,可是最终二话不说走了,看着他突然颓废了的背影,他知道景天云跟伊莜已经再也不可能。 第九十三章景柏然的回忆 第九十三章景柏然的回忆 回国之后,他一直等着伊莜回国找他,可是那段时间,伊莜就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他焦急地等待着,不敢变地址,当时公司摇摇欲坠,他怕公司倒闭后,伊莜更找不到他,于是苦苦支撑着,后来终于熬过了最艰辛的日子,他还是没有收到关于伊莜任何消息,他心灰意冷了,于是同意了父母为他挑选的那门亲事。 婚礼办得很壮观,y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他的心却空落落的,面对娇美的新娘,他根本一丝感觉都没有,一心都想着伊莜,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只是伊莜到底没有来,他彻底的绝望了,在新婚妻子的关怀下,渐渐将伊莜沉淀到心底里埋藏好,一年后,他的妻子快要临盆,他带着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盼着这个孩子呱呱落地。可就在这时,伊莜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敲开了他家的门。 看到她那一瞬间,狂喜顿时淹没了他,他再也顾不上身后大腹便便的妻子,一把将伊莜拥进怀里。 后来为了与伊莜在一起,他与妻子闹翻了,从郁家祖宅里搬出来,与伊莜与那个孩子过着最简单的幸福日子,想到这些,他心里不胜唏嘘,也许是人老了,他每次想起这些年轻时候的往事,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不会去见她。”景柏然冰冷的话语透过电波传来,将郁清的思绪惊散,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其实郁清并不知道景柏然不是伊莜的儿子,因为伊莜本来就很是骄傲,她不愿意将这段丑事告诉郁清。 景柏然挂了电话后,只觉得一颗心烦躁不已。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眯眸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神色越发冷峻起来。小时候,伊莜其实对他并不好,记得有一次老师让一幅画给爸爸妈妈,他画了一幅一家三口在枫林里漫步的情形,爸爸与妈妈分别牵着手,幸福的向林中深处走去。当时老师夸他画得好,让他带回家给他们看。 他兴高采烈地将画带回了家,刚好看到伊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他献宝似的将画捧到伊莜面前,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对伊莜道:“妈妈,妈妈,老师夸我画画画得好,让我拿回来给你看。” 伊莜意兴阑珊,连看一眼都嫌烦,她挥了挥,斥道:“拿开,别在这里挡我视线。” 当时他很委屈,但还是看不懂大人的眼色,他又将画捧近了一点,几乎要凑到伊莜的眼皮下,“妈妈,你看一眼嘛,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伊莜一下子就怒了,她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抢过他手上的画撕得粉碎,对他喝道:“谁是你妈妈,谁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当时他还小,根本就听不懂伊莜的话,正当伊莜还要再骂得更恶毒时,景天云回来了,看到她对孩子凶,两人就吵起来,而且越吵越厉害,最后竟动起手来,他害怕极了,躲在沙发角落里一直哭。 他看着被伊莜撕得粉碎的画,心彻底的碎了,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有一天爸爸妈妈带着他去公园的枫林里散步,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可是从那次撕画后,伊莜对他的厌恶就更加不掩饰,只是她再也没有说过她不是**妈之类的话,直到后来伊莜与景天云的婚姻彻底地走进死胡同,他们离婚那天,他哭着抱住伊莜的腿,让她带他一起走,然后伊莜却用着最陌生最恶毒的眼神盯着他,她说:“你就是个杂种。” 这句话在他的童年里埋下了阴影,直到后来他自暴自弃,遇上英欢,才将他从那段荒唐的日子里拯救出来。 而现在,她就要死了,他的恨与怨就再也没有人承受了,他明明该高兴的,为何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吴建浩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他转过身去走向助理台,低声询问道:“总裁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别人?” 助理摇了摇头,吴建浩这才又向办公室走去,步子还没有迈开,助理小陈已经拉着他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吴秘书,你小心些,刚才郁氏集团的郁董事长打电话来找总裁,现在他的心情指数一定是负增长。” 吴建浩闻言,看了看手中海边别墅派对的计划单,决定现在不进去捋老虎的毛,脚下一转,回了秘书室,留下助理小陈窃笑不止。 景柏然在落地窗前一直站到天黑,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中凄凄。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对面传来莫相离可怜兮兮的抱怨声,“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在大门前已经快变成望夫石了。” 她的抱怨声适时的驱赶了他心底的寒冷,他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你别等我了,快回别墅去,我一会儿处理好了就回去。” 莫相离在彼端听出他语气中的涩意,怔了怔,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乖,回去等我。” “……” ……………… 景柏然回去时,已经接近凌晨,从办公室里出来,他看到秘书室还亮着灯,以为吴建浩还没有下班,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此时透过微微敞开的门传来吃痛声。 他推开门,秘书室里没有人,可是那一声大过一声的闷哼声却说明室内有人,他心中生疑,迈步走进秘书室,问道:“谁在里面?” 没人回答,回答的是接连不断的痛哼声,景柏然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靠着墙坐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一脸惨白,景柏然皱紧了眉头,蹲在她面前,“洛琳,你怎么了?” 洛琳闻声抬头,看见景柏然时似乎怔了怔,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道:“你这时候还没下班,莫小姐该等得着急了。” 景柏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情操心我的事,到底怎么了,哪里痛,我送你去医院。” 洛琳一下子羞涩起来,连目光都不敢直视景柏然的目光,景柏然又追问了一遍,她才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痛经。”这下连向来在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的景柏然也怔住了,他不自在的撇过脸去,道:“能站起来么,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喝点热开水就行了,等不那么痛了,我自己开车回去。”洛琳婉拒他的好意。 “你这样子还能开车?”景柏然有点生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他将她扶起来在椅子里坐下,又去接了杯开水递到她手上,“把水喝了,我送你回去。” 洛琳低垂下头,眼中掠过一抹算计得逞的诡光,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可怜的样子。她与景柏然相处了五年,自然知道他是那种面冷心热的性子,如果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他肯定将她送上出租车,可是她与他在一起了五年,他对她总还有那么点情分,她就是利用这点情分来大作文章的。 景柏然倚在办公室的格子间上,目光在每个工作台上游走,静静地等着洛琳喝完水,然后送她回家。 洛琳慢慢的喝完水,然后抬头看着景柏然,道:“eric,你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能回去。” 景柏然无疑是个绅士,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跟了他五年,这五年来对他无微不至,他无法放任她一个人回去,于是走过去,二话不说搀扶起她,将她的手提包塞进她怀里,向门口走去。 那一刻,洛琳被他体贴的举动感动了,她的手不知不觉的就要环上他的腰,可是最终被她忍住了,此刻她不能对他有半点的亲密之举,否则以后他都不会让她近他的身。 景柏然扶着洛琳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见她痛得满脸苍白,就让她在原地等他,他去取了车就回来,洛琳看到景柏然头也不回的走了,眼底那抹幽暗的光越来越甚。 她想起莫相离那句话,她说:“不就是秘书吗,我还怕你爬上他的床不成。”她现在不会爬上景柏然的床,只是会给她一个教训,对男人千万别太自信。 她迅速拉开皮包往自己身上喷了喷香水1;148471591054062,然后又扯了几根头发下来握在手里,等她做好这些,景柏然已经开车回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景柏然下了车来到她面前,搀扶着她上车,洛琳趁自己撑住他的身时,将几根头发放到他身上。 景柏然对她的举动一无所觉,将她安顿在副驾驶位上,他刚要起身,洛琳却突然哀叫了一声,他低头,看见她的长发缠住了自己的衣扣,连忙探下身去解,那样的姿势,实在是一个很温存的姿势,若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会以为他们正在激烈拥吻。 洛琳见状,心想真是天赐良机,她故意将头凑到景柏然颈项处,在他衣领上落下一个红红的唇印。 景柏然解开她缠绕在自己衣扣上的头发,然后退离开去,又绕道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向半岛的别墅驶去,一小时后,景柏然将车停在别墅前,对洛琳道:“洛琳,回去好好照顾自己,明天若没有好转,你就请一天假,我会交待吴秘书的。” 洛琳嫣然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他路上好好开车,注意安全,然后与他挥手道别,毫不眷恋地走进别墅。直到门合上,直到听到迈巴赫碾过地面的声音,她才顺着门板滑坐下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不舍得他离去。 景柏然回到清河湾别墅时,已经凌晨三点,天空一片暮色,像极了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景柏然伸了伸僵硬的肩膀,拿出钥匙开锁,踏进玄关时,客厅里亮着两盏壁灯,灯光下,莫相离倚在沙发上,正出神的想着什么事,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 他走过去,倾身将她拥进怀里,淡淡地责备道:“这么晚了还给我等门?我说过让你早睡,你怎么不听?” 第九十四章洛琳的气味 第九十四章洛琳的气味 莫相离惊回神来,抬头冲着他笑了笑,却突然看见他衬衣上的红唇印,她的笑容就那样僵在嘴角,他身上传来一股夜间的沁凉味与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她想了想,好像是洛琳身上的味道。 她的脸色更僵了,想着下午洛琳的宣战,她又暗嘲自己,不会这么快就应了洛琳的离间计吧,她一定不能上当,绝不能上当。于是她故作平静的问:“哟,你衣领上的唇印是哪个美女留下的?” 她的问话实在抵不住酸味冲天,景柏然连忙扯过自己的衣领,白色的衣领上赫然印着红色的唇印,他一下子慌了神,细细想一下,今天就只有洛琳接近过他,难道是先前她不小心碰上的?“老婆,你别误会,刚才我下班的时候……”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相信你。”莫相离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她一再提醒自己,她不能上洛琳的当,不能中她的离间计,而且她也该相信景柏然绝不会吃窝边草。 几番心理建设后,她的表情已经不那么僵硬了,她看着张口结舌的景柏然,笑了笑,又笑了笑,僵硬的唇角彻底软化下来,“老公,你说过,我要信任你,除非我亲眼看到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否则我不会相信的。” 如果莫相离知道自己一语成偈,打死她也不会这么说。 景柏然摇了摇头,“你若真信任我,你会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我下班的时候,听到秘书室里传来痛哼声,所以进去看了看,正好看到洛琳蹲坐在墙角,我问她怎么了,她告诉我是……嗯,痛经,然后我看她那样子,就将她送回去了,我跟她什么也没有,这唇印估计是我扶她坐进副驾驶座时她不小心印上的……” 景柏然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莫相离就来气了,她指了指他身上的卷发,“是啊,你倒是可以说什么都没发生,可洛琳不会,你看看,你身上全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有你身上有她的头发,你衬衣上也有她的唇印,她分明就是故意留下这些蛛丝蚂迹的,就是要让我们吵架,她的用心怎么会这么险恶?” “阿离,我已经说了,她当时痛得神智不清,又怎么会有心机做这些事,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胡搅蛮缠了?”莫相离瞪着他,真想拿个大榔捶将他敲醒,明明一个很英明的人,怎么遇到这事脑子就不灵光了。 景柏然瞧她叉腰瞪眼的模样,也不再跟她硬碰硬,他凑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脑袋,偏头就吻上她的唇,在她唇上一阵肆虐,然后伸舌在她唇腔里扫荡,直到将她舌头都吮得发麻,他才放开她,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 莫相离的脸红扑扑的,眸中水光荡漾。景柏然看着她,那水光一直荡进了他心里,从莫相离出车祸已经一个月了,他忍了一个月没有碰她,现在在她的目光下,他直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指腹在她后背划着圈圈,他低嘎着声音道:“老婆,我想你……” 莫相离全部神经都集中在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她呻吟一声,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你别以为向我撒娇我就放过你,以后我不准你跟洛琳再单独相处,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未尽的话语全部纳进了景柏然贴过来的唇中,他咬着她的唇,手指透过丝滑的睡衣一直向下,然后从她睡衣下摆滑进去,在她大腿边缘游走。 莫相离嘤咛一声,全身都软了,突然又想起自己脚上还打着石膏,她连忙伸手推开他的脸,道:“我脚上还打着石膏……” “我会注意……”景柏然以吻封缄,将她的顾忌全部封进肚子里,手指也在此时沿着底裤边缘滑进她的花瓣,他火热的指在花瓣上按压而过,引起她一阵轻颤,偏偏他不着急,慢慢的折磨着她。 一个月的禁欲生活,两人很快火热起来,景柏然吻着她的锁骨,啃咬着她的胸脯,手指滑地花瓣,在她的**上一下一下的按压着,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弓起了腰,欲拒还迎。 景柏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后背陷进柔软的沙发垫上时,莫相离倏然惊回神来,她推着景柏然的手,道:“别在这里,待会儿刘妈……” “你放心,她不会出来的。”景柏然已经等不及了,他的手指“噗”一声没入她的**,似乎还嫌不够,又伸了一指进去,两指将她的**撑到最开,她被折磨得想尖叫,可是一想起刘妈就在一楼,她就将那声音压下。 因为一直担心刘妈会在下一秒出来,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因此对身体上的反应更加敏锐,**上传来的酥麻让她浑身颤抖,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景柏然的头在她胸口作恶,狡猾的舌舔弄着她的顶端,顶端的红梅就在他的目光下缓缓盛开,他赞叹道:“好美……”呢喃着,他的头滑向她的小腹,在她肚脐上划着圈圈,湿濡的触感让她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一点,她都要疯了。 他却不放过她,手指在她私处不停进出,每一次进,都深入到她子宫壁处,每一次出,都带着无尽的空虚袭卷着她。 她被他逼出了泪,两腿紧紧的夹着他的手,却不料这动作更让他深入到底,她剧烈颤抖起来,破碎的呻吟声再也忍不住从唇角逸出。 景柏然全身似着了火般,汗水涔涔而下,滴落在她的雪肤上,更增添了一股诱惑。 他抽出手指,三两下解开自己的裤子,他将她打了石膏的那只脚放在自己肩上,跪在她身前,将自己灼热的**掏出来,在她的**磨蹭,看着她摆动着头,神情已经进入痴迷,他就很满足,他对准她的花径刚要进入她,客厅里顿时光芒大作…… 景柏然眯眸看着她,她的模样很诱人,他真想一口吃掉她,正当此时,客厅内一阵光芒大作,景柏然反应敏捷,迅速放下她的双腿,抄过一旁的绒毯盖在她身上,然后拉上裤子穿好,这才回过身去看向玄关处。 他的眸光冷而厉,却在看到出现在玄关处的人时,顿时演变成错愕,他站起来,惊讶道:“妈妈,你怎么来中国了?”随即看了莫相离一眼,这才又道:“你要来中国,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也好去接你。” 莫相离闻言,红扑扑的脸顿时变得苍白,然后又被急速涌上来的羞窘羞红了脸,她慌忙理好自己,站起来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女人,怯生生地向她鞠了一躬,道:“伯母,初次见面,您好。” 在这样尴尬的情况相遇,她这个做儿媳妇的,着实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也不知道刚才被她们瞧见多少。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脸上保养得1;148471591054062宜,神情恬静温柔,目光温柔如水,淡淡地凝视她。 她的目光虽然没有谴责,却也让她羞愧不已,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就在她局促无措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心,给她力量。景柏然不捏她还好,一捏她她就想起刚才的情形来,羞恼地瞪着他。 轮椅后面站着的是个年轻小姑娘,莫相离见着眼熟,想了想,好像上次在公寓见过,她刚要问候她,谁知道这小姑娘倒不是个省油的灯,拖着英欢的手撒娇道:“妈妈,你看嫂子眼里就只有你没有我,上次我们明明见过,她却装作不认识我。” 景甜不喜欢莫相离,没有过结,就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她,因为她觉得她哥哥这样的人物,就只有洛琳那种艳光四射又风情万种的女人才配得上。 英欢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眼底的媚色还未消失,从刚才两人急促分开的样子看来,她不能猜出他们在这里干了什么事,然而让英欢吃惊的是莫相离的容貌。 上次听景天云说景柏然在y市偷偷结了婚,若不是报纸上报道了,他们还瞒在鼓里,她当时问景天云,那位小姐是谁,景天云也没记着名字,只说姓莫,她也没在意,可是现在看到莫相离的容貌,她才惊觉有些事情实在太过凑巧。 她勉强掩饰住满心的震惊,轻轻拍了拍景甜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景甜见状,心想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也就不再挑衅,只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打算看好戏,谁知英欢却亲切的问莫想离:“你好,早就想来看看是谁收服了然儿的心,回国的事却一拖再拖,听说你出了车祸,腿没事了吧,快别站着了,然儿,还不扶你媳妇坐下。” 英欢地莫相离出奇的亲切,让景甜不满的噘起嘴,“妈妈,你怎么……” 英欢虽是温柔,可是板起脸来也挺吓人的,她眄了一眼景甜,景甜立即知趣地将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看着莫相离的目光正好扫过她,她感觉很没面子,忍不住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莫相离失笑,当初嫁给景柏然时,她对他一无所知,上次被这位小姑子戏耍,让她跟景柏然冷战了好久,她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当下就抱着景柏然的手臂卖乖,“女人我是见过不少,不过像小姑子这么特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暗暗咬重特别两个字眼,实则只是想提醒景甜上次的恩怨。她可不是那些软弱的任小姑子欺负的女人,景甜敢污辱她,她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景柏然见两个女人的目光都快燃起火来,连忙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对杵在原地的景甜道:“坐了一天的飞机你不累么,去楼上休息吧。” 哪知景甜哼了一声,依着英欢坐下,“我才不累呢,我要陪着妈妈。” “这会儿才想着尽孝心会不会太迟?”他才不信她会那么乖。 第九十五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九十五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会?”景甜腻在英欢怀里,目光在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滴溜溜转着,想起刚才她按开灯见到的那一幕,她就脸红心跳,这两人也太无所顾忌了吧,在客厅里就……,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变得不自在起来,她虽然看着野性大胆,实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跟男人在一起过,“刘妈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景甜没话找话,就是想缓解心里的尴尬,景柏然扶着莫相离坐下,他眸色深深,晦暗不明,却没有理会景甜的问话,径自对英欢道:“妈妈,您也累了,我让刘妈去给你把客房收拾一下,今天先睡下,明天早上起来咱们再聊。” 英欢摇摇头,又看了莫相离一眼,“我现在不困,就是肚子有点饿,让刘妈给我做点吃的吧。” 莫相离闻言,连忙站起来,“我去做吧,我的厨艺虽然没有柏然好,但勉强还能入口,希望伯母不要嫌弃。”莫相离说着,就要跳着去厨房,英欢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你的腿还伤着呢,早知道来了会给你们打麻烦,我们就在酒店住下了。” 与英欢短暂的接触,莫相离决定喜欢这个婆婆,她还要再坚持,景柏然却看懂了英欢的意思,他将莫相离按着坐下,自己站了起来,“妈妈,我去给你做饭,景甜,你来打下手。” 景甜一下子蹿起来,怒道:“为什么要我打下手,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1;148471591054062早就累了,要去也该你媳妇去,做媳妇的侍候婆婆跟小姑子天经地义,哥,你一个堂堂的艾瑞克集团总裁,怎么还要自己做饭,就算你媳妇不去,还有佣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做呀。” 景甜的声音扬起来,就算是睡着的刘妈也听见了,她匆匆起身走出来,看到景甜跟英欢时,愣了一下,连忙又快走了几步,似还不相信,连连眨了几下眼睛,才终于相信坐在沙发上的确实是英欢,“夫人,您回国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刘妈对英欢是打从心底里的感激的,特别是看到她大腿下空空的裤管,她就感激不已。当然若不是英欢舍身相救,哪里还有如今手足健全的景柏然,所以她即使再嫉妒英欢能够拥有景天云的爱,她也绝不会做出伤害英欢的事。 英欢柔柔一笑,伸手过去,刘妈慌忙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嫩滑腻,相较自己的,因常年做家务而显得粗糙不已,她心中顿时涩然,脸上却已笑开了花,“自三年前一别,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夫人,实在想你想得紧。” “你也是,有时间就让然儿放你假回来探望我们,一来中国就是三年,如今可都习惯了?”英欢笑盈盈地望着她,目光真心诚意。 刘妈没有接话,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又瞧景甜嘴翘得老长,“我刚才听到小姐说什么做饭不做饭的,夫人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飞机上的餐食一定用得不顺心吧,我这就去做。” 这下景柏然跟景甜都不必去做饭了,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莫相离是丑媳妇见婆婆,心里总是不安的,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对面的英欢,见她也在静静地打量自己,她慌忙垂下头去,此时真是如坐针毡。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然儿打电话回去也没提起过。” 景柏然没想到英欢会回国,所以打算将莫相离的身份能瞒一天是一天,现在面对英欢的询问,他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了,看了一眼紧张的莫相离,替她回答,“妈妈,我没有告诉你是我的疏忽,她叫莫相离,前市长莫镇南的女儿。” 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所以景柏然即使害怕英欢的反应,也没有打算再瞒,孰料英欢一时怔忡,先叫起来的是景甜,“妈妈是问她的话,她没长嘴巴吗,要你回答。” 莫相离恼怒地抬头瞪着景甜,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糗事被她们撞见,她现在也不会忍气吞声,上次的事她还没同她计较,现在她却一再挑衅,脸上布满厌恶,就好像她是什么害虫。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莫相离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冲景甜甜甜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放肆得很,“对,我没长嘴巴又怎么样?你咬我啊。” 景甜怒上心头,一巴掌拍向茶几,跳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中国有个规矩,小姑子让你站着,你就不能坐着,小姑子让你跪着,你就不能站着。” 闻言,莫相离的目光顿时充满同情,鄙夷道:“没文化真可怕。” “你说谁没文化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景甜从小被人众星捧月的呵护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污辱,她当下就要跳过去撕烂莫相离的嘴,结果却被景柏然喝斥住,“景甜,你闹够了没有,你再闹我就让人将你送去酒店。” 景甜嘴一瘪,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重新倒回英欢怀里,委屈道:“妈妈,你看哥哥有了媳妇忘了妹,你快管管她。” 英欢正看着莫相离失神,冷不防被景甜一撞,立即将她心中那些酸苦的过去撞散,她皱了皱眉头,那模样与景柏然如出一辄,“甜甜,别闹,再闹你哥就把你丢出去了。” 景甜见英欢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立即气愤得跳起来,拿起一包的旅行包向玄关冲去,英欢瞧她又使性子,转过头去喝道:“站住,你要来中国时答应你爸什么了?你要不听话,我就立即让人送你回美国。” 景甜拗不过英欢,知道她言出必行,她不甘心地跺跺脚,拧着旅行包向二楼冲去,英欢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来对莫相离客气道:“甜甜就是这性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听见英欢这么客气地对她说话,莫相离连忙堆起笑,“伯母言重了,我倒觉得小姑子是真性情,让人很是喜欢呢。”嘴上说着客套话,她心里却一阵腹诽,谁喜欢这个骄蛮的小姐啊,新仇旧恨,她跟她的梁子结大了。 英欢怔怔地盯着她,心中喟叹:像,真像啊。 莫相离被她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了,景柏然握了握她的手,抬头看着英欢,她能忍住不与莫相离相认,倒是让他很吃惊,可是再看莫相离局促不安地坐着,他将她拉起来,对英欢道:“妈妈,我先送阿离回房歇着,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聊。” 英欢点头,莫相离向她道了声晚安,就被景柏然打横抱着上楼了,她吃了一惊,当着长辈这样,她明天还怎么见她呀,景柏然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将她的担忧看得一清二楚,“别担心,我妈妈常年居住在美国,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是如此,莫相离还是怯怯的回头看了一眼英欢,灯光下,英欢的目光很亮,恍惚间似有水珠要滴落出来,她眨眨眼睛,再看时,英欢已经垂下头,她暗暗自嘲:她怎么会落泪,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上了楼,景柏然将她扔进被窝里,随后压在她身上,声音沙哑道:“老婆,我们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满心羞恼,双手用力捶着他的胸口,抱怨道:“都怨你都怨你,叫你回房再做,你偏偏等不及,这下被伯母跟你妹妹看到了,我真是没脸做人了。” “做人?怎么会没脸做人,我们现在就开始造人。”景柏然说着伸手将她的睡裙撩到腋下,睡裙下空无一物,那样极致的美就撞进他眼底,他倾身咬上她的尖端,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重重一咬,“不要叫她伯母,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你要叫她妈妈。” “妈妈?!”心口的火热陡然袭上来,她神智一昏,刚才经过撩拔的身子迅速火热起来,她喃喃道:“我叫不出口。” 从小就没有叫过妈妈,这两个字离她很远很远,如今要她叫一个相较起来很陌生的女人妈妈,她实在叫不出口。 景柏然撩拔她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抚向她腰侧,他似叹未叹,“你叫她妈妈,她会很高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缘份,才会将他们聚在一起,当初他若不想拿莫相离去威胁莫镇南,他与莫相离是否就会只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时候? 景柏然说完那句话,已经进入她,一点点撩拔,一点点勾出她身体里蛰伏的欲。身体达到前所未有的欢愉,淋漓尽致的,景柏然抽身离开时,莫相离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景柏然贴着她的肩胛骨喘息,气息伴随胸膛的起伏,一丝一丝传递到莫相离赤着的背脊上,莫相离全身泛着诱人的色泽,景柏然忍不住亲了亲她圆润的肩头,若不是怕伤了她,他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莫相离瘫软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听着他起身下床,听着他步进了浴室,听着他打开热水,然后听着他的脚步声一声压着一声接近,最后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我们去洗洗。” 洗洗?莫相离哀嚎,每次洗洗都洗出了问题。 可这一次,景柏然还真是单纯的洗洗,他将她放进浴缸,手指似带着魔力在她身上滑动,可是始终没有再进犯她一分,他一边洗,一边若有所思,英欢回国实不在他的意料中。可是不管她回不回国,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他迟早都要面对,只是该怎么才能将他的用心与对莫相离的伤害减到最低? 一向足智多谋的他,此刻也心有戚戚。 此刻景柏然坐在浴缸里,因为怕水浸湿了莫相离打石膏的腿,他把她放在自己身上垫高,起初莫相离还不自在,久了挺不住,就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他也不嫌她重,有一下没一下的从她颈项处浇水下去,她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复杂的目光。 第九十六章诡异照片 第九十六章诡异照片 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英欢的驾临,那个一脸恬静温柔的女人就是景柏然的养母,看起来真年轻啊,如果别人不说,只怕还会以为她跟景柏然其实是两姐弟,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刚才喝斥景甜时却威风凛凛,看来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婆婆。 想到英欢,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自己已死的父亲,想起她的父亲,她就想起了下午收到的那封快递,今晚她睡不着,就是在想着这件事,那张照片明显是有人故意寄给她的,可是寄照片的那人是谁?他想要干什么? 如果父亲的事真有蹊跷,会不会与他有关?“老公,老公……”莫相离想到这里,连忙回头去看景柏然。 景柏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她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目光对上她焦急的目光,轻轻应:“嗯?” “今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在客厅里等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让你帮我想想,结果你晚归,又加上你妈妈突然来访,我差点忘了。”莫相离的神情很急,语速也不知不觉加快起来。 景柏然瞧她的模样,出跟着着急起来,“什么事?” “下午时,快递公司送来一封快递,我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景柏然不由自主的松1;148471591054062了口气,“什么照片让你这么急要让我知道?我的绯闻照?” “要是你的绯闻照片,我也就不会这么害怕了,那张照片是当时我爸出事时的照片,我看到了我爸在火中挣扎,从他眼中我读到了恐惧,为什么会有人送这张照片给我,你说会不会是我爸的事另有蹊跷?” 景柏然的心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察看莫相离的神情,心中却是慌乱不已,看来白少棠是真的盯上莫相离,可是他不能告诉她,不能让她生活在恐惧中,而且就算他想告诉她,又从何说起?“怎么会有人那么无聊的恶作剧?你别多想,指不定是有人知道你成了我老婆,故意拿了相似的照片来吓唬你。” “谁会那么无聊啊。”莫相离白他一眼,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我倒觉得这张照片是给我一个警示,让我去追查我父亲的死,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了,就算是黑道仇杀,也不敢惹上警察吧,而且我父亲从来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害他?” “你也说你爸没有得罪过谁,所以你别多想了,要不你把照片给我,我在警局里有认识的人,我让他去查查。” 莫相离没有多想,她将头靠在景柏然赤祼的胸膛上,他的胸膛肌理分明,能给人一种安心的依靠感,“哦,你让他好好查查,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景柏然点点头,两人已经泡了很久,他将她推放到浴缸边沿,伸手拿了浴巾展开将她裹在里面,然后抱她回房间,将她放在床头,他边替她擦身上的水,边道:“那张照片在哪?” 莫相离倾身拉开床头柜,拿出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照片递到景柏然眼前,试图让他回忆起来那天事故现场的情形来,“你看,这辆警车确实是那天被烧毁的那辆,你看这两边的街道,也正是那天的街道,我还记得那条路上有些什么店面。” 景柏然低头一看,目光一紧,他刚才听莫相离说的时候,还在幻想着那只是一张恶作剧似的照片,可是这张照片里记录的分明就是那天警车被烧毁时的情形,他克制自己不露出紧张的神情来,安慰她道:“你别多想,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并不能说什么,你若害怕,我去请保镖24小时保护你。” “我不害怕,我只是想搞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他枉死。” “……” “你会帮我的吧?”莫相离满含期盼地盯着他,如果景柏然愿意帮她,她很快就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景柏然拿过照片搁回床头柜里,“我会让人去查的,你放心吧,来,快睡吧,就要天亮了。” 得到景柏然的回答,莫相离安心了,折腾了一晚,她也确实困了,于是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景柏然看着她柔美的睡颜,睡意全无,他拉开床头柜,拿出照片,神色立即变得狠厉。 他拿起一旁的睡袍穿上,快步走出了主卧室,刚到外面,就看到刘妈推着英欢走过来,他神色一紧,连忙将照片揣进睡袍口袋里,迎了上去,“妈妈,我送你回房。” 刘妈站在轮椅后面,听着景柏然叫英欢妈妈,她心底似被针扎了一般疼,她多么希望现在景柏然叫的是她,然而她知道,幻想只能是幻想,她答应过景天云,一辈子不说出景柏然的真正身份,否则景柏然就不得好死。 当初发了那么狠毒的誓,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景柏然受到半点伤害。 景柏然绕到轮椅后面,从刘妈手中接过扶手,看也没看刘妈一眼,所以他没有看到刘妈眼中那极欲隐藏的渴望。景柏然推着英欢向走廊深处走去,虽然英欢从来没有回中国,但是他还是在别墅里给她留了一间房,随时让人打扫换床单,就是怕她来时没地方可住。 两母子向前走着,景柏然的神色变得温润,英欢柔声道:“她睡下了?” “嗯。”景柏然早就知道瞒不过英欢,只是不知道英欢对莫相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刚才在客厅,她听到她的名字时,竟是半分情绪都没露,连他都感到惊诧,难道因为莫镇南的关系,她对阿离也心存怨毒? 可是此刻见她仍是柔声软语的,他却闹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睡了就好,那你陪我聊聊吧。”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将刘妈一人孤伶伶地留在过道上,兀自痛悔。 房间的布置具有韩式田园风,景柏然将英欢推到象牙公主床前,弯腰将她抱起放上床,然后扯过一旁的紫色樱花凉被搭在她身上,将椅子挪过来坐到床前,手指隔着被替她按揉双腿,“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这双腿跟着也遭罪了吧。” 英欢柔柔笑了,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慈爱道:“要来看我的儿子,就是遭点罪又算得了什么,我听你父亲说起相……你老婆出了车祸,暂时回不了美国,就想着我这个当婆婆的,也该来看看我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子,所以没有知会你就来了,你不会嫌我碍手碍脚吧。” 景柏然想躲,最终却还是柔顺地任她摸他的头,“我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您,妈妈,阿离是莫镇南的女儿,她也是……”景柏然主动提起这件事,是不想她再绕着弯子。 英欢的手一僵,顿时缩了回去,她抬起头看着前方,脸色没变,声音却紧绷着,“为什么是她?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当初执意要回中国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对付莫镇南?” 景柏然倒没料到英欢的目光会这么犀利,愣了一下,连忙应对:“对,您当初对我有恩,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侮你,妈妈,但是我对阿离是真心的。” “你怎么会这么傻?”英欢无奈的看着他,过去那段恩怨情仇她早已经不再计较,这10多年来,在景天云的呵护下,她已经不再记恨当年之事,当她知道莫镇南死的时候,她心中所有的怨恨都随风而散,只是没料到景柏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你知道吗,无爱就无恨,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迫不得已要离开他的女人了,你做的这些事,若是让相离知道,她不会原谅你的。” 景柏然的担忧与痛苦,在英欢的话语中,彻底决堤,他将头埋在她大腿上,这刻,他仿佛回到十多年前,依然那么无助,“妈妈,我做错了事,为了弥补这件错事,我不停在犯错,如今这个错越来越大,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只想珍惜当下。” “傻孩子。”英欢抚摸着他的头,这个倔强的孩子,他的担忧也只肯让她看到,“不要再犯错了,如果你还想你们的路走得更远些,试着告诉她真相吧。” 他怎么敢告诉她真相?莫镇南是他派人去杀死的,如果让莫相离知道,她会恨死他。 软弱过后,他又恢复镇定,抬头看着英欢,“妈妈,你打算怎么办?你难道不想认阿离吗?”还记得英欢救了他后,他对她亲近,她也对他亲近,偶尔会说起她有一个女儿,长得很像洋娃娃,她是那么挂念她,为什么见到她时,她会那么淡漠? 英欢摇摇头,“不要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妈妈,一定会联想起很多事,到时你的处境会更难,暂时就这样子吧,我们做不成母女,做一对婆媳也不错。” 景柏然动了动唇,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颓然出了客房,来到书房时,他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照片上,司机连同押送莫镇南的一名警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挣扎着,他们的脸被火光映得格外扭曲。 “啪”一声,他将照片扣压在桌面上,拿起复古电话拔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银鹰,追踪到白少棠的行踪了没有?” “老大,你饶了我吧,白少棠不露踪迹,莫镇南又莫名其妙死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找到他?”银鹰无奈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眼照片背面上画着那个狰狞的笑脸,道:“我有线索了,他昨天下午发了封快递到我的别墅给我老婆,你派人去快递公司查一查寄件来的地方,然后缩小地方来个地毯似搜索,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什么?看来我猜测得没错,白少棠下一个要对付的对象,一定是你老婆,我已经派了人在你别墅周围,看到可疑的人会立即隔离,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请一个贴身保镖保护你老婆,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银鹰闻言立即进入作战状态,可见职业素养有多高。 “她不愿意让保镖跟随。” “你对她说是请了一个保姆,你知道,我们的保镖都是经过全能训练的,干点家务不成问题。”银鹰提建议。 第九十七章景家人 第九十七章景家人 景柏然捏了捏眉心,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这么有把握,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当然,我马上安排,你等着接收。”银鹰的语气中藏着一抹幸灾乐祸,只是此时太过忧心的景柏然没有听出来罢了。 挂断电话,景柏然抬头望向窗外,此时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天空暮色沉沉,让人心里也忍不住烦躁起来,景柏然抽出一只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越发显得不真实。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大亮,低头一看,脚下凌乱地堆放着十几个烟头,整个书房里都是一片烟雾蒙蒙,他动了动发酸的腿,转身步出了书房。 今天莫相离的腿要拆石膏了,他本来是想让司机送她去就好,现在出了照片一事,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说不定白少棠就潜伏在暗处,等着机会向莫相离下手。 回到主卧室时,床上根本没人,他心一紧,目光逼向浴室,浴室里也没有人,他连忙转身向外走去,穿过走廊,来到旋转楼梯上,一眼就看到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莫相离,她对面赫然坐着英欢。 他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撑着扶手走下去,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回头望过去,那神态真是如出一辄,景柏然走过去,倾身在莫相离头上印下一吻,“怎么不睡了?” 莫相离别扭地看了一眼英欢,见她不以为意,心底稍安,“我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呼吸新鲜空气,你去哪了,怎么身上这么重的烟味?” 景柏然心窒了窒,也不答她的话,向英欢走去,在英欢额头上印下一吻,道:“妈妈,早安。” “早安。”英欢倒是受宠若惊,又瞧了瞧莫相离,道:“刚才我跟相离还在说你,没想到我儿子现在这么会哄女人了。” 景柏然脸上难得的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他坐回莫相离身边,将她纳进怀里,一本正经道:“我是跟我爸学的。” 这回换英欢脸红了,说起这景家的男人,对不喜欢的女人那叫一个狠绝,可是一旦是真心爱上的女人,对她是百依百顺,柔情似水。当初与景天云结婚,不过是两颗寂寞的心靠在一起了,她被莫镇南伤透了心,他被伊莜伤透了心,两个不相信真爱的人结合在一起,凭的也只是对彼此的怜惜。 可是后来他们的感情起了微妙变化,他慢慢用真心抚平了她心里的创伤,她慢慢用柔情填补了他空虚的灵魂,与景天云相爱后,景天云将她宠上了天,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景甜,后来因为景柏然,她失去了两条腿,她以为他会嫌弃她,时常忧心着。 他却从来没在她面前露出半点嫌弃的目光,反而更加呵护她,让她心中最后那点不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刘妈将早餐摆上桌,就过来推英欢过去,早餐很丰盛,英欢拉着刘妈的手,让她坐下一起吃早饭,刘妈怎么也不肯,说不能坏了规矩。 英欢就板着脸训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还让规矩给钉牢了?” 刘妈闻言,只好拿目光向景柏然求救,如果没出避孕药一事,她坐下也就坐下了,现在她生怕自己做得逾了矩,让景柏然心生厌烦,景柏然为了讨英欢的开心,示意她坐下。 吃完饭,景柏然带莫相离去医院,拆石膏时,竟意外地碰到了郁树,景柏然对郁树没什么好脸色,郁树只当没看见,站定在两人面前,莫相离见是他,笑着向他打招呼,“你怎么在医院?” “我妈妈在7楼住院,我来看她。”郁树边说边瞟了一眼景柏然,见他无动于衷,他暗叹了一声,然后对莫相离道:“你的腿没事了吧?以后别干横穿马路这样的傻事,很危险的。” 自上次她从他家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那一晚的事,他全藏在心间,偶尔想起,他只当作那是属于他与她之间的秘密,这样心口的涩意才会少一点。 莫相离不自在的点点头,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实在让她汗颜。她只好岔开话题,“你妈妈怎么了?” 郁树又瞥了景柏然一眼,景柏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拿手敲莫相离的后脑勺,斥道:“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不要瞎操心。”他岂会不懂她问这话的意思? 莫相离吐了吐舌头,她知道景柏然还是担心伊莜的,只是这么多年的隔阂,让他不会轻易流露出担心,所以才会替他问这句话。 “脑癌,已经晚期了,她的日子不多了,大哥,她好歹生过你,你去看看她吧。”郁树恳求道,伊莜当年与景家的恩怨他并不清楚,只是人之将死,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最后这点遗憾? “生而不养,我宁愿她没有生我。”景柏然捏紧拳头愤恨道,那段过往一直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原谅她? “她一直等着见你,这些年,她也有想要弥补过错,是你不给她机会,现在人之将死,再大的仇恨也该消弭了。”郁树语重心长的劝着,他本来就打算今天见了伊莜后,就去艾瑞克集团找景柏然,就算是要绑着他去,他都要让他去见伊莜一面,谁知那么巧,竟会在医院碰到他。 “过错已经造成,弥补有什么用?”景柏然冷冷地看着他,心底却是荒凉一片,他恨的人一个一个都要死了,为什么恨的同时,他心底又冒起更大的悲哀呢。 莫相离见景柏然真的恼了,赶紧对郁树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郁树看着景柏然淡漠的神情,他也怒了,再也控制不住地冲到景柏然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跟我去见她。”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莫相离连忙冲过去拉住郁树的手,“郁树,你别冲动,他不想去谁也不能强迫他。”莫相离一边对郁树说着,一边向他使眼色。 郁树见状,知道莫相离是要帮他劝说景柏然,这才收回手来,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莫相离看着郁树的身影渐渐走远,她回过头来,抬头望着高她一个头的景柏然,这种仰望的角度让她感觉很累,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垂下头来看她,就是这一眼,让莫相离将剩下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叹息一声,她示意他蹲下来,景柏然不明所以,蹲在她面前,她却突然抱住他的颈子,将他拉进怀里,这样的拥抱很滑稽,此时却奇异的让他心生感动,就连心中那最后一点涩意都在这样的感动中蒸发掉了。 “阿离,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见她最后一面?”他小心翼翼地征寻她的意见的模样,让她一阵心酸,这个倔强的男人,他眼底的伤痛她又岂会看不出,只是他已经习惯了隐藏,而他也确实将自己隐藏得很好,若不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连她都要瞒了去。 如果去见伊莜会让他感到痛苦,那就不要去了吧。“老公,我的腿终于拆石膏了,你带我去看场电影好吗?” 他们去的电影院是y市新修的金和影院,偌大的大厅足能汇聚五千人,二楼还有包间能直接看到大屏幕,景柏然要了间包房,在房里直接看3d,房里一应俱全,一张红色的沙发,一个卡其色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时鲜水果与几瓶冰冻啤酒,墙壁上还挂着一个42寸的液晶电视。 莫相离以前都是直接在大厅里看,这会儿到了这个小包间,也感觉特别新鲜,她的脚刚拆了石膏,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这时也忍不住兴奋道:“还是有钱人好啊,到哪里都能享受一级服务。” 说着就扑入红色沙发里,指挥景柏然开电视选电影,景柏然瞧了她一眼,拿起茶几上的节目单,从上而下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在某一处,他不怀好意道:“你确定让我自己选?” 他的声音太过邪恶,莫相离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立即端正地坐好,想起来看电影的目的,颐指气使道:“我要看《功夫熊猫》。” 景柏然闻言,遗憾地瞥了一眼那行小字,按着节目单上的数字选了功夫熊猫,然后坐到她身边去将她搂进怀里,心想她看什么于他来说都不差,他想看的从来都是她。 高清晰的画质,一流的音响,包间内立即充斥着熊猫憨实可爱的声音,莫相离靠在景柏然怀里,道:“你平常一定没有时间来看这部电影吧,你也一定不知道熊猫的身世吧。” “嗯?”景柏然心不在焉的应一声,手指在她肩上游移,昨夜太晚了,他匆匆忙忙完事,自己的欲望却还没有得到纡解,先前又听到有关伊莜的事,他的心情可谓跌进谷底,只想将心底的郁卒通过**发泄出来。1;148471591054062 莫相离以为他只是在替她按摩肩膀,也没有多想,道:“熊猫生下来就被妈妈抛弃了,他跟着鸭子长大,从小卖面为生,它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我想若是它知道它的妈妈在哪里,它一定会去见她的。老公,我从小妈妈也不在身边,我也恨她怨她,可是若她生命垂危,我一定会去看她的。” 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她的用心在此,景柏然觉得熊猫的声音不再可爱了,他松开莫相离坐到一边,带着怨恨道:“阿离,你不会理解我的,有些伤害比抛弃更不可饶恕。” 莫相离知道自己的用心失败了,可是她不沮丧,他不去看伊莜有他的道理,那段纠结的过去,她始终是个外人,她不能凭着他对她的爱,就要求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倾身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他,“好了,我不强求你去看她,可是你不能再折磨你自己,好吗?”说着她伸手将他紧攥的拳头松开,看着他手心那深深红红的指甲印,她很心疼。 第九十八章看电影 第九十八章看电影 这个男人啊,强大到已经不惧任何事,可是关于他母亲的事,始终是他心底难以泯灭的伤,嘴上说不在乎,心底又何尝不在乎呢?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他的拳头就一直没有松过,他对伊莜有怨恨,还有更多的是那无法言说的爱吧。 景柏然心中又涌起一股感动,她真的很懂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劝什么时候不该劝,她的爱对他毫无压力,可就是这样,他才会加倍的爱她,他返过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瞥到电视屏幕上笨重的熊猫扔下推车,正往山上跑,他道:“不如我们换一部片子?” 莫相离不知道他的用心,呆了呆,目光移到液晶屏幕上,1;148471591054062纳闷道:“这片子很好看啊。” “我想看……”景柏然将嘴凑到她耳廓处,轻轻浅浅的呼吸和着他性感低沉的声音灌进她耳膜,她的脸倏然红得能溢出血来,她推开他,他的尾音却轻轻扬起,“嗯?” 莫相离目光慌乱地在这间小包间里来回游移,始终不敢对上景柏然邪肆的目光,她心口砰跳不已,她现在倒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而偏偏景柏然却不放过她,热切地目光定在她脸上,一脸期待。 莫相离虽是在美国那样豪放的国家待了将近十年,可是骨子里还是东方女人那种保守思想,在家她随他怎么样,可是这里是电影院,这包间说起来很奢华,可是隔音效果却是一般。 从隔间传来时大时小的呻吟就知道,景柏然要看那部片子,肯定不会只看看就好,就像那天晚上在书房一样,他不仅做,还将录影放在她面前,让她身心都受刺激。 想到这里,她的脸越发红了,视线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心中狠狠唾骂自己作茧自缚。“你要看就自己看,我先走了。”说着她抓起包,就要逃。 景柏然哪里会让她逃,他向来霸道惯了,此时长手一捞,莫相离就又落入他怀里,他拿起遥控板,迅速按了几个键,屏幕上就出现3d***经典画面,而他已经压上她,将她抵在沙发角落里。 “啊。”莫相离尖叫一声,叫完又想起这里不是在别墅里,尾音又生生卡在她的喉管处,身上压着某人,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隔壁包间传来激烈的哼叫声,再和着电视画面上那一男一女的近距离刺激,莫相离的身体倏然变得敏感。 她发现跟景柏然待久了,她已经变成一个实打实的欲女,轻易便能被他挑起情欲,可是在这里真的不行。“景柏然,不行,如果你真想看,我们回去看……” 景柏然哪里会听她的,他要她,现在就要,容不得等到回去,他的唇压上她的唇,电视上的画面陡转,一对男女从床上转战到桌上,他邪恶一笑,“就在这里,你要实在接受不了,索性当做在家里?” 莫相离白他一眼,回头时,刚好看到画面那位大家小姐郁郁的神情,她吓得立即闭上眼睛,景柏然张狂地笑了,他贴在她的耳廊,向她耳道里吹气,“离,我不会让你像她一样不满足。” “轰”一声,莫相离身上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她脑海里,在她脸上炸开来,隔壁越来越快的吟叫声,与音响里传来最真切的呻吟,莫相离受不了这刺激,软软的瘫在景柏然身下,可是心中犹自愤恨,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淫荡的人。” 景柏然见她举手投降,时机难得,他的手滑向她的衣襟内,此时包里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景柏然不管它,还要继续,可是手机却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莫相离心底略松了口气,她推了推景柏然埋在她胸前的头,道:“快接电话吧,说不定有急事。” 景柏然再不甘愿,最后还是起身接电话,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那一串数字,他瞥了莫相离一眼,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莫相离连忙起身整理衣服,也没有注意到景柏然的神色,等她从包间里出去,在走廊一角寻到景柏然时,他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莫相离见他神情恍惚,连忙问道。 “伊莜进手术室了。” ……………… 与景柏然赶到医院,伊莜已经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面郁树抄着手倚墙而立,脸上尽是颓然,郁清双手捧着脸,神情也尽是担忧,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望过来,看到景柏然时,两人明显都怔住了。 郁清站起来,走到景柏然面前,轻轻道了一句:“eric,你来了。” 他的语气充满欣慰,可是景柏然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盯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一个月来,他已经第二次如此焦灼地站在手术室外面,两次躺在里面的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莫相离跟在他身后,向郁清与郁树点点头,站到景柏然身边,伸手包住他紧握的拳头,这个傻瓜,明明已经这么担心了,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淡漠,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连恐惧都不擅长流露出来? “别担心,会平安的。”莫相离给他打气,可是她明白,有什么比最亲的人躺在手术室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加无奈呢。 景柏然定定地看着手术室,突然转身离去,莫相离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呆了呆,又连忙一瘸一拐地追上去,郁清在后喊道:“eric,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她手术完了出来?” 景柏然背脊僵硬,拳头越发握紧了,他脚步顿了顿,可是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远离了手术室,莫相离这来来去去地追得也辛苦,看景柏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索性也不去追他,独自坐在一旁的等待椅上。 “郁先生,您别逼他了,他能到这里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伊女士的病情怎么突然恶化了?”上次见伊莜时,她还风情万种,这人的际遇还真是捉摸不定啊。 郁树见她疼得额上只冒冷汗,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的脚无碍了吧?” 莫相离苦笑一声,“刚拆了石膏,还不听我使唤,等我多使用几次,肯定就听话了。” 她的幽默让他难得展颜一笑,笑完他的脸又迅速恢复颓败,莫相离见状,循着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郁树幽幽一叹,想起几个月前的婚礼,伊莜还满脸幸福,可是幸福之后,紧接着传来的便是她得了脑癌的恶耗,父亲与母亲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可是老天对他们却这么残忍,“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太快,我们始料未及,妈妈第一次晕倒,我们还没引起重视,这一次晕倒,送到医院,医生说已经是脑癌晚期。” 莫相离沉默不语,在病魔面前,她的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我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平安出来,阿离,我很害怕。”他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害怕,不像那个别扭矫情的男人,此刻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地哭呢。 “会平安的。”莫相离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只能道出这一句。 走廊里一下子沉寂起来,莫相离坐在走廊里,她突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出了医院,外面的阳光却射不进她心中的重重阴郁,她的目光在停车场梭巡了一圈,一眼就看到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阳光下,而车前盖上正倚着一个出色男子,他不停的抽着烟,他脚边已经洒落了十来根烟头。 莫相离重重一叹,这个别扭的男人,果真躲在这里担心,她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接近他,可是还是在离他五步远时被他发现,他看见她,目光却似穿透了她一直落在了手术室外。 “她……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问了,刚才听到伊莜病发进了手术室,他什么也没说,拉着她一路飙车来到医院,可是到了医院外,他又踌躇起来,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泡影。 他一直不能原谅的东西在那一刻仿佛都能原谅了。 莫相离摇摇头,“我出来时,她还在手术室,进去看看吧,听说已经是脑癌晚期了,再不见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了。” 景柏然沉默下来,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烟雾中,他的神情几近凄迷,“我八岁时,他们正式离婚,我求她带我走,她说:你就是一个杂种,她眼中的恨意明明白白,我瞧得分明,我想不通,为什么有母亲会那么恨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来,我想问她的不过就是一句,你为什么恨我?” 莫相离闻言,心中顿时慌张起来,她怎料到他会突然对她说起过去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倾身过去,环抱住他的腰,“都过去了,不是吗?如果她只是一句无心之语,你记到现在,岂不是对自己不公?” “不会是无心之语,她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做什么事她都看不顺眼,我尽量讨她欢心,可是最后我失败了,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将她摒弃在我生命之外,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他的语气还带着孩子般的意气用事。 可听在莫相离耳里,却只觉得他傻,若是不爱,又岂会一直耿耿于怀。说到底他对伊莜还是存着一份母子之情,“进去看看她吧,就当时问她一句为什么那么恨你,好吗?” 景柏然最终没有拒绝莫相离的提议,他带着她回到手术室外,手术刚好结束,护士们推着滑轮车走出来,郁清与郁树两人一左一右的推着车,伊莜还在昏迷中。 她的脸色比身下的床单还白,头上包着纱布,整个人比两个月前憔悴了不知多少,景柏然手脚僵硬地立在原地,看着滑轮车从身边经过,他动都没有动一下,最后还是莫相离拽了拽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看着越走越远的滑轮车,他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的话专业术语较多,可是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他们已经束手无策,只能等死。 第九十九章束手无策 第九十九章束手无策 景柏然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比刚才伊莜的脸色更白,就好像生病的人是他。莫相离担心地看着他,“老公……”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此时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最后只得缄默,景柏然站起来,身形竟晃了晃,莫相离连忙扶着他,他的目光里有着最深切的悲恫,“陪我去看看她。” “好。” ……………… 到了重症监护室外,护士说伊莜已经醒了,家属可以进去探1;148471591054062望,郁清与郁树连忙跟着护士去换无尘衣,景柏然与莫相离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伊莜浑身都插满管子,很是凄惨。 郁树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气紧的伊莜,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伊莜向他艰难地伸出手,才到半空,就被郁树握住,她眼里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树儿,别哭。” “妈妈,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郁树已经哽咽起来,悲伤溢满胸口,刚才医生说的话还犹言在耳,伊莜的情况已经不乐观了,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伊莜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她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唇角挂上满足的笑意,可是现在就连要做这么一个动作都让她感觉困难,“别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承诺有什么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失,她回头看着郁清,又看了看郁树,道:“树儿,你先出去,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爸爸说。” 郁树心情已悲到极点,但他也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于是没有反抗的起身,弯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妈妈,我爱你。” 看着郁树的身影消失在满是药水味的病房内,郁清再也难掩悲痛,落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莜儿,你要挺住啊,你说过我等我退休后陪我去周游世界,你不能食言。” 伊莜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酸涩逼回心底,她艰难道:“郁清,我恐怕要失言了,对不起,这些年来,我对你一直不好,咳咳咳……”伊莜说得太急,气岔进气管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咳得脸青面黑的,郁清吓着了,要伸手去按铃叫护士来,却被伊莜拉住,她虚弱道:“把氧气罩给我摘下来吧,我已经用不上了。” 郁清闻言难过极了,可是面对死神,他根本就无能为力,越无能为力就越痛苦,“莜儿……” “我知道你的公司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艾瑞克集团又不停打压郁氏,上次为了我办那么风光的婚礼,已经是你的极限,对不起,我一直努力想要化解我跟eric之间的隔阂……,可是……,现在我就要死了,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伊莜一段话说完,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郁清摇头,“如果没有了你,万贯家产又有什么意思,不要再去为难eric,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他。” 伊莜眼中顿时涌起恨意来,“不,我们没有对不起谁,是他们对不起我,一直都是他们对不起我。”人之将死,本该其言也善,可是伊莜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刘思语用尽手段将她与景天云拆散,她也必定不会让刘思语在景柏然身边安心的活着。 伊莜一阵猛咳,她伸手捂着嘴,咳完后,手心一阵滑腻,她拿开手掌,看到手心那抹艳红时,整个人如凋零的花,迅速枯萎,郁清看见更是悲痛不已,“莜儿,别激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好吗,不要激动。” 伊莜上半身依在郁清怀里,她的目光渐渐痪散开来,她看着前方,却在玻璃窗上看到那双冷漠的眼睛,她浑身顿时又充满了力气,她撇头吻了吻郁清,勉强撑住那最后一点意识,道:“郁清,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我爱你,我爱你……” 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痴情她看在眼里,也感激在心里,到这时,她也不再吝啬言爱,郁清浑身一震,他盼了这句话盼了20多年,如今终于让他盼到了,他心中顿时狂喜,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莜儿,不要离开我,爱我就留在我身边,哪怕痛苦,也撑下来,好吗?” 她的眼里盈上了泪,可是这口气她却是用尽心力在吊着,“我想见见eric。” 郁清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又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这才起身向外走,走了一半,伊莜却突然道:“郁清,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遇上你。” 郁清心抖了抖,她的话分明就像是遗言,他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景柏然站在病房外,见郁清满脸悲痛地走出来,他提起的心就再也没有放下过,他想问,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口,郁清整个人似突然老了一截,鬓边的白发似乎也多了许多。 “莜儿想见你。” 景柏然换好无尘衣悄无声息进了病房,伊莜却似心有感应般睁开眼睛来,看着景柏然的目光很复杂,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景柏然仍是那个倨傲的景柏然,即使此刻悲恫已经盈满他的心,他的步伐也仍旧不曾有丝毫的凌乱。 伊莜的目光已经无法对焦,痪散得厉害,可是她仍旧用力想要将眼前人看得分明,她似乎朝他笑了笑,“天云,你来了。” 景柏然的眉头皱紧,他已经走到病床前,可是伊莜却似看不到他,只对虚空中一个幻影在微笑,“你好狠的心啊,为什么要瞒着eric他的真实身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他心中的罪人?” 伊莜的话出奇清晰,每个字敲进景柏然的耳膜,都造成一种震撼,他错愕地盯着伊莜,倾身逼近她,“你说什么?” 伊莜勉强露出一抹笑意,“你为了不让他恨自己的生母,让他恨了我20多年,可怜的eric,你自始至终都恨错了人,其实你的生母是……”伊莜又剧烈咳嗽起来,她咳得脸色发红,整个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景柏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些话,他本来还打算对她说自己已经不怨她了,只要她好好活着。可是这一刻,他完全慌了,隐约觉得伊莜的话藏着天大的秘密,他逼近她,急道:“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你不是我的生母,那我的生母是谁?她是谁?” 伊莜此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在景柏然的摇晃中,她再也撑不住那口气,意识逐渐模糊,她断断续续道:“你…的…生…母…是……流(刘)…子(思)…林(语)……” 伊莜再也挺不住,眼睛一闭,心电图上面原本弯曲的线条一下子变成直线,伴随着嘀嘀声宣告她的生命结束,景柏然盯着心电图监控仪器,大脑一片空白。 护士与医生鱼贯而入,将景柏然挤到一边,对伊莜实施急救,她的呼吸已经停止,医生无奈摇头,“病人已经过世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劈进了景柏然的脑海里,他三两步冲过去,铁青着脸冷声道:“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救她,我还有话没问完,快点救她。” 医生被景柏然修罗似的神情给骇住,结结巴巴道:“景……景先生,她…她已经…停止呼吸了,我们……” 他话音未落,景柏然已经将他推倒在地,怒吼道:“我叫你救她,她不能死,听到没有,快点救她。”莫相离冲进来时,就见到景柏然正对着医生发脾气,她连忙抱住他的腰,道:“景柏然,景柏然,伊女士已经死了,她死了。” 莫相离不知道伊莜对景柏然说了什么,以为他这么大的反应只是因为伤心伊莜死了,哪里知道景柏然却像是发了狂,连她也一直甩到地上,“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伊莜,你起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起来说清楚。” 郁树跟郁清早已经在医生跟护士冲进来时就跟着进来了,看到心电图仪上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知道伊莜死了,两人都悲痛不已,听到景柏然喝斥医生,更是伤心,但看他发狂似的疯狂摇着毫无生命气息的伊莜时,两人同时手来捉住他的手,“eric,莜儿已经死了,尊重死者吧。” 景柏然颓然地看着伊莜,他全身无力的顺着病床滑下去,跪坐在地上,“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为什么瞒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却要告诉我?” 莫相离爬过来抱住他,以为他是憋得太久伤心糊涂了,她伴着一起落泪,“景柏然,不要伤心,让她安心上路吧。” 景柏然突然站起来,转身消失在病房门后,莫相离呆呆地看着病房门,他的背影为什么那么彷徨无措?她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伊莜,站起来匆匆地追了出去。 莫相离追到医院门口时,只来得及看到迈巴赫优雅地消失在医院大门口,她又追了两步,终究是颓然停下脚步,到底有多伤心才会连她也顾不上就走了? 莫相离抬头,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她眯了眯眼睛,一步一步向台阶下走去,“阿离?”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她回过头去,就见好久不见的沈从文站在她身后十米处,她怔了怔,沈从文已经快步走过来,看她落寞的神情,略感诧异,“你怎么了?” 莫相离这才回过神来,她摇摇头,再看他手上提着中药,“我没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不舒服,是我爸爸,高血压又犯了,医生建议开点中药调和一下。”沈从文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前段时间看见你出车祸了,我来看过你,但是被保镖挡在门外,现在好了吗?” 经他提醒,莫相离才想起前段时间她与景柏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之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了,对了,良矜最近好吗?”莫相离与沈从文之间早已经没什么话题了,只好没话找话说。 第一百章她还好 第一百章她还好 没想到提起莫良矜,沈从文的脸色没前段时间阴霾,他道:“她还好。” 于是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话题了,以前两人坐在一起,可以天蓝海北的胡侃,可是现在却相对无言,人生的际遇如此,还真是让人无语可说。 “没有人开车送你来吗?我送你回去吧。”沈从文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莫相离说,可是他只能将那些话咽进肚子里。他不能心急让她避他避得远远的,这一次,他要改变战术。 “我们还是朋友吧?就算不是朋友,我还是你的妹夫不是吗?”莫相离想拒绝,话刚到嘴边,就被沈从文堵了回去,她无奈的笑了笑,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怎么拒绝。 “谢谢。”客套的话语,一下子将两人的关系拉得很远。 沈从文顿了顿,伸手做了个请字,领着她走到自己的车旁,他按开车锁,绅士地替她拉开门,伸手护住她的头,待她坐进副驾驶座后,才轻轻甩上门。 白色路虎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亮光,迅速驶进车阵,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不一会儿他们就遇上了大塞车,看着前面一望不到头堵得严严实实的道路,莫相离苦笑一声,何处不见堵啊。 沈从文透过后视镜,将她的苦笑纳入眼底,他道:“要不要听点音乐,时间应该会过得快一点,要不先1;148471591054062打个电话回去,别让……家里人担心。”说到家里人三字时,沈从文语速不知不觉快了些,似乎极不愿对她说这三个字。 莫相离又是一怔,此刻景柏然顾着伤心,又岂会理会她是不是没有回去,想了又想,她还是拔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景柏然都没有接,她心里不由得着急了,又试着拔通,还是无人接听。 沈从文看她的脸色,也知道景柏然不接她的电话,然后道:“要不打回家里吧,家里应该有人接。” “哦。”经他提醒,她连忙改拔家里的电话,电话很快被对方接起,却好死不死是景甜那个冤家,“小姑子,景柏然回去了没有?” 景甜眉头一皱,将电话拿离耳边,做了一个鬼脸,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正在插花的英欢见状,问:“谁打来的电话?” “打错了。”景甜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说完拿了一个苹果,蹦蹦跳跳出去了,英欢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莫相离与景柏然出去一整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莫相离听着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顿时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她会挂自己的电话,看来谁也不会关心她有没有回去。将手机收回包里,她道:“这车还不知道要塞成什么样,不如你将我放下去,我去附近逛逛,错过高峰期我自己打车回去。” 沈从文没有强留她,按下反锁键,莫相离推开门,对沈从文说了声“拜拜”下了车。沈从文看着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车流中,这才收回视线,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座椅,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椅背,椅背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与气味,他展开双臂倾身做了个拥抱的姿势,“阿离,我不会放了你。” 此时走在马路上的莫相离突然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手臂,又继续往前走,这个时段真是个矛盾的时段,光明未退,黑暗未至,整个大地隐在这样的灰色中,连带心情也染上了灰暗。 她又试着拔了一遍景柏然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她很担心他,如果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肯定不会鼓励他去见伊莜最后一面,他现在该多么伤心啊。 电话一遍一遍地打,却始终没人接听,莫相离无奈叹息,按开短信,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老公,我永远在你身边,爱你的离。” 安慰对他来说只会是多余的,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让他明白,他不是孤单一个人,他的痛苦他的悲伤都有人陪着他一起体会。 莫相离将手机收回包里,又叹了一声,无意识地向前走去,她一心想着心思,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她,她越走越偏,等她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条无人的深巷里,她揉了揉眉心,轻斥自己:怎么就失魂落魄到这种地步? 她刚要回头,身后却突然伸过一双又黑又粗糙的大手,莫相离慌忙要将来人的手格开,却被那人将手反剪在身后,口鼻立即被人捂住,她“唔唔”两声,想要挣脱那人的手,却抵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那人眼见她的身体瘫软着向地上倒去,狞笑着松开了她,莫相离意识消失前,出现在视野尽头的是一个刀疤脸,他眼底深刻的噬骨恨意让她心尖一颤,却再也抵不住药力,昏死过去。 景柏然开着车冲出医院,他的神智全放在伊莜说的那句话上,她说他恨错了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他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伊莜是他的亲生母亲,并将恨她做为支撑自己的动力,如果此时有人告诉他,其实他一直就是被蒙在鼓里那个,这让他情何以堪? 车冲上马路,他将油门踩到最底,迈巴赫就像是弦上的箭一样**出去,他的心乱极了,他要借着飙车的快感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慌乱,可是车速提上来了,他的心却更乱了。 当年伊莜充满恨意的对他说:你就是一个杂种。有哪个母亲会这么骂自己的亲生孩子?当时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伊莜那么恨他,现在仿佛都找到了解释,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豪门少奶奶:014 车窗外,景物不停的向后退去,风自徜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了景柏然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放在手边的手机铃声一遍一遍响起,他没有心情去接,只是将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尖嚣着在公路上奔驰,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撒旦。 他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的车,等他停下时,已经到了海边,海风劈头盖脸的吹来,他混乱的思绪才逐渐清晰,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渐渐冷静下来,再看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他如醍醐灌脑般猛然清醒过来。 他将阿离一个人丢在医院了?!他连忙拿起手机,手机上有30几通未接电话,多半来自莫相离,还有几通是来自保全公司,看完未接电话,手机上还有一条短信,他迅速按开,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简短的话,却让他感觉到她的关心就在身边。 他怔了怔,又连忙拔通莫相离的手机,一声接一声地嘟嘟声让他握起拳头,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催促,“阿离,接电话,快接电话。”可是他一连拔了好几通,都没人接听,他又立即拔回别墅,这次接电话的是英欢。 “妈妈,阿离回去了没有?”景柏然急切问道。 “没有啊,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英欢听出他声音里的焦灼,难得的又多问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没有,妈妈,我先挂了,回去再说。”景柏然挂掉电话,神色间的着急已经掩饰不住,他此刻方觉得如坐针毡,她的电话打不通,她又没有回别墅去,她会去哪里? 想起一种可能,他连忙拔通了保镖的电话,嘟声后,电话彼端传来问好声,景柏然直入主题,“龙哥,我老婆哪里去了?”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揶揄道:“景总,你可真幽默,你老婆不见了怎么找上我呀,下午我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也不见你接,这会儿才知道着急了?” 景柏然没功夫跟他瞎扯,“我老婆的电话打不通,人又没回别墅,我不向你要人我向谁要人?” 对方是彻底对他的胡搅蛮缠无语了,他道:“下午大东跟胖子跟着景太太,见景太太上了沈氏少东的车,后来遇上大堵车,他们将人跟丢了,我当时就打了电话要通知你,你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 景柏然浑身一震,“你是说我老婆上了沈从文的车?” “对。” “……”景柏然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他上了车,踩足油门,他猛打方向盘,迈巴赫在地面上碾出两道深深的辄痕,向市区开去,一路上,他拔通了吴建浩的电话,“建浩,查一下沈从文的电话号码。” 吴建浩对这个动不动就跷班的老总很无语,他突然很怀念以前工作狂似的景柏然,至少他忙的时候他比他更忙,可是现在,他倒是清闲了,自己却累得像条哈巴狗,还是不是要做他的家庭顾问。 心中虽是不满,可是听到景柏然似乎慌了神的声音,他在一堆名片里翻出了沈从文的名片,报了一串数字给景柏然,他还想请示亚太区季度总结会议什么时候进行,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挂掉电话,景柏然立即拔通沈从文的电话,电话响第五声时,一个温润的男音从彼端传来,景柏然不与他客套,颐指气使地问:“阿离在哪里?” 这一通质问问得沈从文一头雾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问:“景柏然?”耳畔传来一声冷哼,他脸上的笑意立即拉大,讥讽道:“景总,你这话似乎问错人了,阿离在哪里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 景柏然眉头皱得死紧,也不拐弯抹角,“阿离失踪了,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阿离失踪?沈从文立即从床上跳坐起来,“她在迎宾路下车,说想自己逛逛,我以为她回……”他的话还没说完,景柏然已经切断电话,全所未有的慌乱袭卷向他,他再怎么防备,还是让白少棠有了可趁之机,他忍不住怨怪起自己来,若是他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她是不是就还会好好的待在他身边? 可是不管他怎么责怪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他要先将她找出来。迈巴赫在沿海公路上如箭一般激射出去,一如他焦躁的心,他一边开车,一边拔通银鹰地电话,“银鹰,立即召集在y市的兄弟,地毯似搜索白少棠的下落,如果他敢动阿离一根寒毛,我要他碎尸万断。” 第一百零一章熟悉的铃声 第一百零一章熟悉的铃声 银鹰一听,立即全副武装,他道:“前几天我们发现了白少棠的踪迹,发现他在西郊的废墟一带出没过,小嫂子怎么了?” 于是景柏然将发生了何事简短地向他说了一遍,银鹰蹙紧眉头,安慰道:“老大,你别着急,白少棠就算有胆子也不敢招惹帝集团的人,说不定只是小嫂子贪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银鹰的安慰对他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从海边逛飙回市区,他只用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错过了车流高峰期,城市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洒落进来,明明暗暗,让人的心情也晦暗不分。 景柏然开车到了迎宾路,也不管车停在路边会不会被罚款,锁上门就走,他沿着街道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地找,他边找边拔通莫相离的电话,电话始终都是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每拔打一次,他的心就绝望一次,有时候他甚至会天真的想,她突然蹦出来,对他做鬼脸。 可是幻想只是幻想,他所走过的每条街道,就是连一个与莫相离背影相似的人都没有看见,他越找越焦躁,就连一条小巷子都没有放过,终于,在他不知道是多少次拔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铃声,他还记得那是一首韩国儿歌《三只熊》,熟悉的弦铃在无人的深巷中响起,童稚的孩童声音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欢快,他几乎是狂奔过去的。 在垃圾桶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只苹果手机,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反反复复,一如他的心。 他顾不得肮脏,伸手将电话捡了起来,再看不远处掉落了一只鞋子,熟悉的鞋面,是他今早亲自为她穿上的鞋,恐慌铺天盖地的袭来,险些将他击倒,他手抖得几乎捏不稳手机。 他再一次拔通银鹰的电话,冷声道:“阿离被人绑架了,我要你一个小时内立即查出在迎宾路劫走她的人是谁。” ……………… 莫相离昏昏沉沉醒来,眼前光线一片昏暗,她看不太真切自己在何处,只觉得后颈酸痛难忍,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此时才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椅子上,手脚都动弹不得,连嘴上都塞上了毛巾。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完全没办法动弹,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才看清楚这里是何处,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她的目光打量着室内,墙上用红色油漆画着大叉,叉里有一张是她爸爸莫镇南的照片,有一张林玟娜的照片1;148471591054062,还有她跟莫良矜的照片,这个绑架她的人,显然是冲着他们而去的。 寻仇?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她只怕难以逃出这里。室内还有一张床,一张破烂的桌子,桌子上放着许多方便面面桶,空气中的腐烂味道只怕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她又动了动手,麻绳顿时勒进她肉里,一阵刺骨的痛。她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痛吟。 此时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刀疤脸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背光而站,她偏头看去时,却看不清他的长相与神情,只觉得那两道目光就像是恶狼的目光,让她遍体生寒,她止不住打了个寒噤,尽量让自己变得有气魄,“你……”一出声,她才发现嗓子干哑得难受,可是输人不输阵,她咳了两声,立即义正严辞道:“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我劝你尽早把我放了,否则我老公不会放过你。” 来人诘诘笑了,阴森森的声音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听来分外怖人,莫相离心下一抖,也不吭声了,这时候,能不说话激怒绑匪是最明智的,来人见她闭嘴不吭声,笑呵呵道:“果然是莫镇南的女儿,有气魄,不过可惜了你这么个妙人儿,落在我手上,我很快就会送你下地狱去跟你父亲见面,希望你爸爸走得还不太远,你能追上他。” 莫相离本来就从满墙上的愤恨之语猜测出这人与她爸爸之间的恩怨,现在听他一句话就泄露了这么多信息,她也顾不上害怕,抬头直视眼前男人,阴暗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他的五官立即分明起来,除了脸上那道骇然的刀疤,他脸上还有烧伤,将大半张脸都烧毁,看起来还真是让人犯呕。不过除了那半张脸,他的眼睛倒是长得非常漂亮,看起来很是熟悉。 莫相离开始害怕起来,她全身一阵哆嗦,见刀疤男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就骇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你…你要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杀了人,是会偿命的。” “哈哈哈。”刀疤脸突然仰天长笑,“我还怕偿命,莫相离,你一定不知道我全家都是死在你那个虚伪的爸爸手上,看看我脸上的刀疤与这个烧伤的痕迹,那都是拜你爸爸所赐,若要偿命,你们全家四口是不是该来偿命了?” 刀疤脸说完凑近她,露出黄黄的牙齿,熏人的味道从他嘴里冒出来,熏得莫相离差点昏死过去,她艰难地撇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爸对人一向和善,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不要污蔑我爸。” “啪。”莫相离话音一落,刀疤脸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将她的脸甩到另一侧,嘴角血丝不停滴落,她死死忍住没有哀叫出声,固执地瞪着刀疤脸,刀疤脸将脸凑到莫相离面前,一手扳着她的脸逼她与他对视,几乎是额头对额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从他嘴里冒出的恶臭味熏死了人。 “污蔑?我白家五条人命死无葬身之地,我污蔑他?就是你那个贱人母亲跟你爸通风报信,才会将我害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嫌我丑是吧,嫌我脏是吧,我让你嫌。”刀疤脸说完,大手一挥,就将她的白纱裙撕了一大块,险险地露出丝质地性感底裤。刀疤脸见状,眼睛里冒出野兽见到猎物时兴奋地光芒。 莫相离尖叫一声,伸手欲遮,却被绑得严严实实,她尖叫一声,“你不如杀了我吧,你要报仇就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呵呵,你放心,等我玩够了,我就会杀了你,我要让莫镇南在地狱里也不得安生。”刀疤脸说着欺身过来,脏污的手就要碰到她,莫相离心一横,张嘴咬住他的手,死死地咬住他的手。 刀疤脸吃痛猛得一挥手,就将莫相离连人带椅掀倒在地,莫相离脸砸在地上,脸上顿时被擦掉了皮,她痛得直毖瑟,脑子一阵晕眩,她却不敢真的晕过去,刀疤脸却好像失了兴致,道:“莫镇南的女儿,我碰了还怕会脏了我的手,等会儿自有人来侍候你,包管侍候得你****。” 说完他唾了一口,狂笑着向铁门走去,莫相离暂时松了口气,脑袋更加晕眩,她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不知道景柏然知不知道她失踪了,也不知道景柏然什么时候能来救她,这个绑匪不为钱财,只为报仇,那么他必定不会去敲诈景柏然,也就是说,景柏然很可能不知道她已经失踪了。 那么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景柏然身上,她必须自救。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努力在昏聩神智里寻思一种最快的自救方法。绑住她手的绳子是打了死结,她不可能解得开,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找个锋利的东西将绳子割开,她的目光在地下室来回寻找着,可是室内根本就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她的心不由得绝望起来,屋子里没有电灯,只有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蜡烛旁边放着一箱白酒,她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她艰难地一步一步挪爬过去,虽然每一步她都会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脸着地,赤裸的双腿也在不平坦的地面磨出一道道伤口,但是她不敢放弃,怕一放弃,等着她的就是比死更难让她接受的侮辱。 她不知道那个疯子会叫些什么人来,如果被这些下三滥沾污了身体,她宁愿一死以保清白。 她一步一步爬过去,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终于爬到了那箱白酒跟前,艰难地想将白酒从箱子里拿出来,可是角度不合适,她怎么都无法成功,最后她索性用嘴去咬,嘴的力气毕竟不如手,再说酒盖下那些挂刺,将她嘴唇挂得血肉模糊,疼,但她还是坚持要将白酒叼出来,只要有一瓶就好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叼出一瓶酒来,放在地上,她反身用椅脚去砸,可是平常看起来易碎的玻璃瓶,此刻却异常坚固,她怎么也砸不碎,急得她满头大汗。 她不知道刀疤脸出去多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要打破玻璃瓶,然后用锋利的碎玻璃割开身上的绳子,打不碎酒瓶,那么一切都是空的。 她越着急,就越没有成效,最后气得狠狠一抡,酒瓶迅速滚向墙角,因受力碎裂开来,她心中大喜,连忙爬过去拿起碎玻璃,一下一下割着绳子,绳子绑得很结实,她割一下就会割到手腕,每一下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即使这样,她也没有丝毫停怠,她想她要离开这里,必须得离开这里,否则等着她的下场会比死更凄惨。 绳子一点一点的松动,她终于割完了,当双手重获自由时,她激动得快要哭了,可是现实容不得她有半分停顿,她顾不上手上鲜血淋淋,连忙去割脚上的绳子,眼见就要成功了,她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与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声,似乎正跟刀疤脸说话。 “棠哥,难得你还想起我们,要让女人给我们哥仨玩。” “是啊是啊,我们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正憋得不行,这下有女人让我们发泄发泄,以后棠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不用客气,说一声,我们一定效劳。” “那个妞性子挺烈的,你们一会儿全上,不用客气。” “……” 第一百零二章火烧房屋 第一百零二章火烧房屋 莫相离听到声音,吓得使劲地割着脚上的绳子,绳子应声而断,她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她听到了钥匙套进铁门的清脆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让她后背寒毛倒竖起来,她目光慌乱地在屋里打转,听声音与脚步声,似有四个人,如果换作平日,她还有胜的把握,可是现在她不敢赌,如果她赌输了,她就要面临被轮奸的局面。 不行,她不能落到那种地步,目光在地上一箱白酒上打转,她咬了咬牙,如果今天非得要死,那就让她死得轰轰烈烈,她二话不说,两手同时抄起白酒瓶砸向墙壁,然后将剩了多半白酒的半截瓶子扔向铁门,也许门外人已经听到里面的动静,开门的动作越来越快,莫相离已经顾不得了,只要抄起酒瓶一个一个砸过去,地下室堆放了一些杂物,莫相离看也不看,直接抄起桌上的蜡烛,拖了一堆易燃的物质点燃,扔向门边,火光一沾上酒液,顿时如添了油一般,迅速燃了起来。 刀疤脸手忙脚乱打开铁门时,一股冲天火光扑面而来,他吓得直往后退,其他三人咬一咬牙,狠狠骂道:“婊子,你敢放火烧房子。”虽是骂骂咧咧,可是他们到底不敢越过大火向她冲进来,莫相离看着火舌虽然蹿起来,可是如果没有易燃物,他们还是很快就会冲进来,到时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将屋里易燃的东西都推向门边,然后又从里面引燃了火,火势蹿了起来,刀疤脸与其他三人都受不住烟呛,掩着鼻子站在火光外面,刀疤脸盯着莫相离,眼中愤恨不已。 而此时莫相离做完了这些,也早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睛,她想,也许她很快就要死了,可是她还想见见景柏然,还想吻吻他,告诉他,她爱他。 想到这些,她心里涌起一股悲怆,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隐约间,她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叫着,警察来了,再看向火光外面时,只见那三个流氓已经连滚带爬的爬上楼梯,只有刀疤脸不慌不忙,他看着她,眼中似乎掠过一抹激赏,与一抹追忆。 莫相离被浓烟熏得已经睁不开眼睛,她不知道刀疤脸走了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好累好累,浑身也好痛好痛,她顺着墙滑坐在地,耳畔隐约响起警车鸣笛声,她想:警察来了,她有救了。 意识渐渐模糊,她似乎听到景柏然焦急的狂吼声,她微微睁开眼睛,火光中似乎映着景柏然那张俊帅的脸,此时他的神情不再淡定,眼底的恐慌如海浪般扑打过来,莫相离对着虚空微微一笑,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阿离。”景柏然看着顺着墙倒向地面的莫相离,一颗心顿时似被撕裂,她白色的纱裙早已经被血浸染,如在雪地里盛开了一片又一片艳色梅花,隔着火光,格外艳丽。 “快点灭火,快点救她。” ……………… 帝集团的办事效率一向奇高,银鹰知道莫相离失踪的地段,立即联手警方协助调查,一个小时后,就查出带走莫相离的刀疤脸是将她放在收废品的三轮车里带走的,一路跟踪到了他的藏身之地。 他立即通知了景柏然,景柏然连忙开车到了西郊一家农舍前,农舍里已经没有人,只隐约见到浓烟自地下室飘散而出,他的心倏然不安地跳动起来,他再也等不到消防车到来,拔开警察,冲进了地下室。 一进去,就看到地下室燃烧起来,他呛得险些睁不开眼睛,重重火光中,他看到莫相离颓然靠坐在墙上,他一颗心顿时攫紧,她脸上血色全无,那模样竟似半点生命气息也无,他想冲进去,奈何火势太猛,他使劲地叫着莫相离的名字,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直到1;148471591054062他看到她倒向地面,他再也忍不住,从火海里冲了进去。 “阿离,阿离,你说话,说话啊。”到底有多恐慌,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颤抖着手偎向她鼻尖,直到感觉到她弱弱的呼吸,他才松了口气,连忙将西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打横抱起她,一鼓作气地冲出了火海。 他抱着她奔出地下室,身上的衣服已经着了零星的火星,火星已经烫着他的腿,腰,后背,他也顾不上,只想将她带离危险地方,怀中的她毫无生命气息,脸上白得几近透明,消防车早已经到了,见到一个火人冲出来,连忙对准他一直浇水,直到将他身上的火星浇息,才又改向地下室。 然而火势太大,农舍轰然倒塌,景柏然看着向下塌陷的农舍一阵后怕,刚才若他犹豫一瞬,他就再也见不到莫相离了,低头一看,见她安稳地躺在他怀里,他悄悄松了口气。 银鹰冲过来,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随后怒斥道:“景柏然,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冲进去有多危险?万一……万一……”向来沉稳如他,都禁不住害怕起来,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景柏然却不理会他,冷声道:“对白少棠下格杀令,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今夜之仇,我也必要还他。”景柏然说完,又将西装往莫相离身下拉了拉,挡住悄悄泄露出来的春光。 银鹰全身一震,有多少年没有看见景柏然脸上这如撒旦般的冷酷神情了?看来白少棠是真的惹到了他,他点点头,“是,我会立即着手办,还有魅影已经完成联邦局的委托归队了,在抓到白少棠之前,我会让她去近身保护小嫂子。” 银鹰是帝集团新任老大,他对景柏然如此唯命是从,只因他欠了景柏然一条命,而这救命之恩却永远难以偿还。 景柏然点点头,将莫相离小心翼翼放进车里,放下她时一脸柔情,回头时又是一脸冷酷,若非场合不对,银鹰实在想要咋舌,这个18岁就以冷血在美国著称的男人,如今也会有这么多变的一面。 绕过车身来到驾驶室那一方,景柏然抬头看着银鹰,“多派几个人手守在别墅前,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冷冷地说完,景柏然坐进车里,用西装将莫相离裹得严实了一点,这才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 莫相离再次醒来,是在自家舒适的床上,她浑身都痛得钻心,仿佛被货车碾压过,连动一下都不敢,她睁开眼睛,怔愣了好半晌,若不是那晚的记忆太恐怖,她恐怕会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恶梦。 可是现在那样黑暗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景柏然守护在她身边,不敢带她去医院,于是让家庭医生来家里为她清理伤口,看着她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与她脸上的擦伤,他就心痛得想杀人。 白少棠,瞧他惹了一个多么凶猛的野兽,而今这头野兽终于要来伤害他的宝贝了,他发誓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他加诸在阿离身上的一切,他必定百倍奉还。 此时他见她睁开眼睛,他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头去,轻声问:“你醒了?” 小心翼翼的语气,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两日他一直守在她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实在困了,刚闭上眼睛就又出现前晚他冲到地下室见到的那一幕,于是又被惊醒过来。 他很害怕,时不时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明明医生已经告诉过他,她是因为疲累过度,可是他仍旧不放心,想将她搂进怀里,又怕会碰伤了她,所以就在这样矛盾又复杂的心境下,一直守了她两天两夜。 莫相离眨了眨眼睛,干涩的眼中波光点点,很快就凝聚起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去,洇进了喜洋洋卡通枕套里。 景柏然的卧房从来都是一律的铁灰色,让人很是压抑,与莫相离结婚后,她虽然动不了家装,却能动得了家纺,将铁灰色的窗帘换成了明镜靓丽的浅黄色,将铁灰色的床单被套枕套都换成了各种动画片的卡通家纺,将一律疏离的实木家具换成了韩式田园风家具。 这样奇异的组合,初次看见时,会觉得很扎眼,但是看久了,又会觉得相互契合。 正如他与她。莫相离的泪让景柏然顿时慌乱起来,他伸了伸手,又不敢碰她,只着急的问:“怎么了,哪里痛,告诉我,我去叫医生来,别哭,一切有我在。” 哪里知道他的声线越温柔,莫相离哭得越伤害,眼泪流到脸上的伤口上,痛得她一阵抽搐,景柏然连忙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去叫医生,却被莫相离一把拽住,她手上尽是伤口,此时一拉,便是挖心挖肺似的疼,难怪有人说十指连心,这痛格外的让人难熬。 景柏然回过头去,就见她蹙眉抽气,又一阵慌张,“不要乱动,你身上到处都是伤……,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莫相离默默垂下头去,默默流泪,景柏然见状,突然沉默下来,她如果不想说,他不会逼她。而莫相离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自己这满身的伤都是拜她自己所赐,可是想到那晚的情形,她就一阵后怕。 如果她没逃出来,现在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她到底是赌对了。 “我……口渴……”她一出声,便是鸭子一样的破锣嗓音,景柏然连忙去桌子上倒了杯温开水过来,看了看躺在床上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她,自己喝了一口水,倾身覆上她的唇,小口小口地普渡给她。 莫相离的脸立即红了,他将一大杯水喂她喝下,莫相离此时才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她垂下眼睫,蝶羽般的睫毛在她眼窝下投下淡淡的弧度,她道:“那人跟我爸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那么恨我们家的人,他现在是对付不了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对付林妈妈跟莫良矜?” “你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的事,先把自己管好了,这一次火海里逃生,差点没把我吓死,白少棠放火烧了你爸爸还不够,难道还要烧了你么?”景柏然是急得口不择言,等他说完话,他就看到莫相离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有何恩怨 第一百零三章有何恩怨 “你说什么?我爸是白少棠放火烧的,白少棠是不是就是绑架我的那个刀疤脸,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莫相离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变化。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阿离,你先休息,我去让刘妈给你做点吃的,你昏睡了两天,身体又流了很多血,要好好补一补。”景柏然站起来落荒而逃,他第一次这么狼狈地不敢正视一个女人的目光,他们太熟悉彼此,他怕她会读出他心中所想。 莫相离想叫住他,他却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她,让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景柏然一定知道很多事,否则他不会不敢面对她,白少棠跟她爸有什么恩怨,让他恨不得让他1;148471591054062们全家都死光光? ……………… 景柏然靠在走廊上,神色渐渐冷静下来,他反身向楼下走去,刚好遇上从房里出来的英欢,英欢前晚见到莫相离浑身血淋淋地被景柏然带回来,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这两日景柏然不在时,就是她守在莫相离床前。 看着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今天就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她心里很难过,犹豫几次,才终于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这个孩子从小吃了那么多苦,长大了为什么还不能平安一点? “然儿,过来陪妈妈坐会儿。”英欢向景柏然招了招手,有个疑问藏在心中已经两天了,她要再不问出口,只怕就要逼疯了,那晚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在莫相离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晚她是独坐在床头到天明的。 对莫相离所有的亏欠都在那一刹那齐齐涌上心头,她也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她岂有不心疼她,只是隔阂了20年,若相离知道她就是抛弃她的亲生妈妈,她会多恨她?还不如就以婆媳的身份在一起,她能对她流露出关心,她也能对她全副依赖。 景柏然心烦意乱,却也没有违逆英欢,他转身跟着英欢进了客房,英欢滑着轮椅来到窗边,外面阳光普照,火辣的太阳透过玻璃照射到她身上,她却不觉得温暖。 “阿离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昨**去看她,见她好端端的一张脸被包得像个馒头,身上也有多处擦伤,当时她就想问,但看到景柏然一脸担忧,也不想添乱,今天莫相离的状况好了些,她才想起要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景柏然知道英欢迟早会问他,只是没想到她能够忍两天,他在英欢面前坐下,简单道:“绑架犯知道她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夫人,便绑架了她打算换赎金,好在阿离机智聪明,才逃了出来。” 英欢狐疑地盯着景柏然,似乎不相信他的话,景柏然是了解英欢的,她一旦露出这种神情,就代表她对这事不会善罢甘休,他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此时也难免一句接着一句道:“妈妈,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英欢重重一叹,“然儿,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总是多话,告诉我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只是一桩单纯的绑架案,妈妈,你别再问我了,我去给阿离准备饭菜,她刚醒来,要多吃些有营养又易消化的东西,这样身体才会恢复得快。”他确实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时说话细致周到,越发让英欢起疑。 “好吧,你若不想告诉我,我自己会花钱请人好好查查,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英欢从善如流,不再强求他。 然而她的话却让景柏然前行的脚步止了下来,他心底产生一股不被信任的愠怒,同时又像是溺水的人心生绝望,招惹了白少棠是他不对在先,那时他根本就没有爱上莫相离,而现在他已经陷入爱河里不能自拔,他必须要保住现在的一切。 “妈妈,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就是一桩再普通的绑架案。” “如果是一桩普通的绑架案,你会动用到帝集团那边的人力,然儿,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妈妈也诸多隐瞒了?”英欢失望地紧盯他,若不是魅影出现,她还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景柏然没有回头,他淡淡道:“我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自己做主了。” 英欢是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房的,她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回窗外,不知不觉间,眼底染上了一抹浓烈的忧色。 这孩子从小过得太悲苦,以致于心性太过冷漠,他做什么事都太过极端。所以他报复莫镇南一事,想必不会那么简单,现在她盼就盼,他做的事还留有余地,否则…… 唉,上一辈做下的孽,如果要报应到孩子们身上,她该如何自处? 景柏然在厨房为莫相离准备饭菜,想起刚才她错愕的模样,不由得怔愣。景甜从外面进来,路过饭厅,一眼就看到站在厨房里端着碗发呆的景柏然,她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冷不防使劲拍他的双肩,“哥,你在想什么呢?” 景柏然闪神得厉害,冷不丁被她一吓,碗从手掌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飞溅,划伤了他的手背,他浑然不觉,恶狠狠地瞪着景甜。 景甜本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谁知真吓着了他,顿时呆在原地,嚅嚅道:“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收拾。” 景柏然挥开她的手,蹲下身去默默拾捡碎片,景甜看着他的背影,手足无措起来,“我…我上去看妈妈。”景甜说完,匆匆转身向楼上跑去。 跑到楼梯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景柏然的身影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她咬了咬牙,跑上楼来到英欢房外,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见英欢正坐在轮椅上发呆,连她进去都不知道,嘟起嘴抱怨起来,“妈妈,你跟哥哥都怎么了,莫相离受伤了,你俩的魂儿都丢了似的,如果外人不知道,还准以为你是她亲妈呢。” 景甜不满抱怨,却一语中的,英欢呼吸滞了滞,回头看她仰躺在床上,似乎只是随口抱怨,她略略松了口气,“甜甜,相离怎么也是你嫂子,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也该去看看她。” 景甜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都把她当心肝宝贝似的,关心她的人已经够多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妈妈,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哥哥做家务,可是刚才他却在厨房里给莫相离准备午饭,真是的,也不怕掉了范儿。” 英欢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夫妻,丈夫给妻子准备晚饭有什么可掉范儿的,你以后结了婚,你的丈夫也会把你当手中宝呵护。” “可是家里有佣人呀,可以让刘妈做,哥哥干嘛非得自己亲自动手?”景甜更加不满了,反正她就是横看竖看将莫相离看不上眼,那么平凡渺小的一个女人凭什么得到她宛如天人的哥哥的宠爱,如果是洛琳,她还能接受,毕竟洛琳的美貌足以匹配哥哥了。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外貌协会的。 “你哥哥亲自动手才显得夫妻情深,好啦好啦,我现在要去看看你大嫂,你去不去随你。”英欢也不强求景甜向莫相离示好,这孩子从小被她跟景天云惯坏了,现在这骄纵的脾气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她。 景甜瞥了英欢一眼,不满道:“妈妈,你们可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洛琳跟哥哥在一起五年了,我原以为她最后会成为我的大嫂,结果横空冒出一个莫相离抢了哥哥,洛琳现在伤心得半死,你们却连关心她一句都没有,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英欢自然知道景甜的心思,可是景柏然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他不声不响娶了莫相离,就已经说明他的决心,洛琳那孩子心眼也直,认准了这个人就不改变,现在还怂恿景甜来为她说好话,她就奇怪了,景甜在y市没几个熟悉的人,怎么一天到晚都往外跑,原来是为这事。 “甜甜,我可警告你了,不要去挑战你哥哥的底线,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连你爸都拿他无可奈何,你要是做了什么违背他的事,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英欢没有任何偏袒莫相离的心思,而是从前晚景柏然带着不省人事的莫相离回来时,他脸上的慌张与彷徨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该是欣慰的,有一个人这么疼爱着她可怜的女儿,可是一想到景柏然暗中做下的手脚,她又止不住为他们担忧。爱情就是一把双刃剑,给他们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会给他们带来悲伤。 景甜不以为然,英欢见状,只得摇了摇头,她该不该告诉景甜莫相离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想了想,她苦笑着作罢,顺其自然吧。 英欢滑着轮椅出了卧室,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主卧室外,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景柏然低沉有力的声音,“请进。”英欢推门而入,就见景柏然坐在莫相离身后,左手环过她的腋下将她固定在胸前,右手拿着勺子,正小心翼翼地喂她吃饭。 莫相离抬头就看见了英欢,她尴尬地笑了笑,“伯母请坐,本该是我过去向伯母问安的。” “傻孩子,你都伤成这样了,快别说这些客气话。”英欢听她叫着自己伯母,一阵心酸,顿了顿,她道:“你已经嫁给然儿了,我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也与他生活了十几年,你是不是该改口叫我一声妈了?” 英欢声音中的期待是那么明显,莫相离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她确实该叫她妈妈,可是看到她,她总觉得难为情,叫不出口,景柏然在旁边附和,“对,阿离,叫妈妈吧,一直叫伯母,我会感觉还没有将你娶到手。” 莫相离犹豫了一下,慢慢叫了一声“妈。” 英欢感动极了,这几天,她一直克制自己不对莫相离流露出多余的关心,她怕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抛弃她的妈妈,她会拿怨恨的目光对她,此刻,她突然觉得满足了,眼中泪光闪烁,她将轮椅滑过去,伸手拉着莫相离,无语凝噎。 第一百零四章即将上演的好戏 第一百零四章即将上演的好戏 莫相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呆呆地看了一眼英欢,又看了一眼景柏然,景柏然眼中流露出一抹嘉许,她的心才安稳落地,英欢见两人之间无声交流,更是欣慰,她拿衣袖拭了拭眼角,叮咛道:“相离,你要快些好起来。” “嗯,妈,你放心,我没事的。”第一句妈叫出口后,莫相离发现叫第二次会容易很多,英欢点点头,又与他们说了会儿话才出去,走到门外,她听到莫相离跟景柏然说:“你妈妈真的好温柔,在我的想象中,我妈妈也该是那样的……” 英欢顿时感觉怆然,她在眼泪落出来时,连忙眨了眨眼睛,向卧房滑去。 ……………… 洛琳坐在咖啡卡座里,听着对面景甜不停抱怨她哥对莫相离怎么怎么好,她只是浅浅啜饮着咖啡,并不答话。实际上心里已经气得抓狂。 洛琳最近过得很郁卒,海边派对一事因为莫相离受伤就此搁浅,而她的阴谋也被迫就此搁浅,她恨得咬牙切齿,心想绑架莫相离的人怎么不把她弄死,为什么她的计划只要遇上她,都要胎死腹中? 她打电话给刘妈,刘妈干脆不接她的电话,她是有想过要将刘妈的身份说破,可是刘妈毕竟是景柏然的亲妈,她说出真相后,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指不定还弄巧成拙,引起景柏然更大的反感。 所以现在她只能等,等一个机会。好在老天又派了一个天使给她,她感觉得出景甜对莫相离的反感与日俱增,于是叹息道:“甜甜,莫相离就像魔鬼一样,你看你妈妈跟eric都被她迷惑了,下一个肯定就是你了。” “切,我才不会被她迷惑。”景甜嗤笑道,“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魅手段勾引了我哥,反正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嫂子。” 洛琳闻言心中很受用,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表情更加忧郁,“唉,不要再说这些了,我去挽留过你哥,可是他……,算了吧,只要他幸福,就算要让我一辈子都痛苦,我也无所谓了。” 景甜闻言,难过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洛琳,你别这样子,我哥错过了你,是他的损失,我会想尽办法让我哥跟那女人分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可别再让我哥被别的女人给迷惑了。” 洛琳眼前“蹭”地一亮,随即又黯然失色,“甜甜,你别做让你哥伤心的事,我怎样都无所谓的,真的,如果他跟莫相离在一起很快乐,牺牲我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景甜眼中立即掠过一抹崇拜之色,她毕竟年轻,看不出洛琳眼底的别有居心,她豪气万丈地拍了拍胸脯,道:“你等着,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早就看莫相离不顺眼了,我一定要将她赶出去。” 洛琳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心底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景甜到底不谙世事,三言两语就被她挑拔成功,依景甜娇蛮的大小姐脾气,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 莫相离躺在床上养了十几天的伤,一直到初秋身上的伤才基本都愈合了,脸上的伤结痂掉落后,生出粉嫩的新肉,她出去晒了好几回阳光,总算不那么明显了。 景柏然依旧很忙,天天早出晚归,自从遇到绑架一事后,景柏然就请了个女保镖来保护她,魅影人如其名,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着她,可是从来不会给她负担,只要她需要她,她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只要她想静静,她就立即走开,远远地保护她。 魅影长得很冷艳,虽是保镖,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了一股倨傲之气,这一点与景柏然倒是极其相似。 小说上面经常会写到这类型的女子一般都会有奇遇,她倒是很好奇魅影的那段奇遇,不过一来两人交情浅,说不到那方面去,二来魅影对她从来没有说过超过三个字以上的话,让她感觉沟通有障碍。 莫相离这些日子躺在床上养伤,白天景柏然上班,英欢很少来打搅她,除了午饭时间会来陪她一起吃午饭,然后闲聊一会儿,她基本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小说,看韩剧。 有一天她正看到韩剧《魔王》的大结局,男主与男配都死了,女主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哭得死去活来,她也心有感触,不停的落泪,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莫相离一惊,连忙拿纸巾擦眼泪,景甜不请自入,看了一眼液晶电视上的画面,不屑的轻斥:“这么大个人了,看电视也能看哭,我说你是真单纯还是真愚蠢啊?” 莫相离当没有听出她的讥嘲,指了指画面上两个英俊帅气的男主,与那个纯真无暇的女主,道:“你没看过这部电视吧,很好看的,男主人公为了报仇,步下圈套,让男配的家人全部都死了,最后男配为了救男主,挨了一枪,男主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错怪了男配,然后开枪自杀了,女主人公赶到时,就见到这一幕,真的很感人。” 莫相离吸吸鼻子,还沉浸在悲伤里不可自拔,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景甜更加不屑了,“听你讲就没有看的欲望,你这么闲,怎么不下去帮刘妈做饭,在我们家,媳妇就是得做家务侍候公婆的,当然,小姑子没嫁出去前,你也1;148471591054062得侍候。” 莫相离可不是软柿子任她搓圆揉扁,“抱歉,小姑子,你现在是在我家,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没嫌弃你不干家务呢,你倒先找我兴师问罪。” 景甜何时被人这么呛声过,当下瞪大双眼,瞪着莫相离,“我说你要不要脸啊,这里是我哥哥的房子,我住我哥哥的房子有什么不对?” “自然没错呀,可是你哥哥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他既然娶了我,他的家财就有我一半,你要看我不顺眼,那我也不能强留小姑子你呀,一环那套公寓也挺适合你住的,要不现在就搬过去?省得我们两看两相厌。”莫相离夸张道。 景甜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再看莫相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的话侮辱根本就伤不到她,只好重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莫相离想起景甜被她气绿了的脸,倒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魅影在暗处瞧着她的模样,摇了摇头。 ……………… 景甜在莫相离这里讨不了好,灰溜溜地甩门出去了,站在走廊上,她越想越不甘心,恶狠狠地瞪着主卧室的门,折辱她不成,反被她折辱,这女人倒是伶牙俐齿得很。 不过她不会这么快就被她打败的,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到痛出了眼泪,她才奔向英欢的房间,英欢正在午憩,她向来浅眠,听到脚步声立即就醒了,抬眼一看,就见景甜眼泪花花地向自己扑来。 “妈妈,你管管嫂子吧,她刚才威胁我,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就要将我赶出去。”景甜扭拧在英欢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英欢见她眼泪滚滚直落,洇进了床单里,她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你嫂子不会那么做的,是不是你先说了什么伤害她的话?” “妈妈。”景甜一跺脚,不甘心的道:“我就是见她闷在屋里,就好心去看她陪她聊聊天,结果她不高兴,就赶我走,我说了她不识好歹,她就要将我赶出去了。”景甜说完,见英欢似乎不信,她又重重一点头,道:“我说的是真的,妈妈,你相信我。” “那你嫂子是怎么要赶你出去的?”英欢无奈,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帮谁都不好。 景甜就将莫相离刚才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英欢听,英欢笑了,这倒是像莫相离口中说出来的话,景甜见她还笑,顿时又埋进她怀里大哭起来,“妈妈,你还笑,你要为我做主啊。” “你嫂子说得没错呀,你哥跟她结婚了,这里确实有一半家产都是她的,所以以后你对你嫂子好一点不行吗?别去淘气,她的伤刚刚好,还经不起你隔三差五的去折腾。”知女莫若母,英欢倒是把景甜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 景甜在英欢这里讨不了便宜,一生气,腾一声站了起来,一扭身像辆无头火车冲出了卧房,英欢瞧她的背影,无奈地叹息。 景甜走后没多久,景柏然就下班回来,莫相离看看手表,刚过午时,她纳闷地盯着他,“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不会又跷班吧,吴秘书会幽怨死的。” 景柏然走过来弯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又想去吻她的嘴,被她偏头躲开,“我问你话呢。” “你老公我要回来陪老婆,谁敢置疑,我让他回家吃自己去。”景柏然一脸凶恶,然后捧着她的脸,将她固定住,倾身吻上她的唇,辗转舔吮,由浅到深,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 额头抵着额头,景柏然慢慢平息跳得过快的心跳,静静地凝视她,她眼底波光潋滟,唇色嫣红,脸蛋红彤彤的,就像一个色泽鲜艳的红苹果,勾引着他想一口吃掉她。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他的欲望之火很快被挑起,莫相离被他吻得神智不清,却还记得现在是大白天,她连忙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口,气喘吁吁道:“不可以,魅影看着呢。” 景柏然偏头看着魅影常藏匿的地方,哪里还有人,他轻笑一声,“魅影可比你知情懂趣得多,老婆,我很想你呢。” “不行。”莫相离严辞拒绝,说什么也不跟他做那事,家里不只他们两人,如果被人闯进来撞见,她就不要活了,景柏然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她,用脑袋摩蹭着她的肩膀撒娇,诱惑道:“你看它已经憋得受不了了,你快解救解救它吧。” 第一百零五章逼自己不在乎 第一百零五章逼自己不在乎 莫相离脸红心跳,直想缩回手来,可是手腕却被景柏然死死按住,她羞得脸上都要冒出火来,“放手。” 景柏然哪里肯松手,握住她的手指牵引着她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莫相离没想到他会这么下流,忍不住斥道:“这……”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景柏然封住了,他是真的想现在就要了她。 刚才在办公室里,他正批着这一季度的计划书,脑海里突然就窜出她的笑脸来,他发现他很想她,于是半秒都不肯耽搁,丢下笔就出了总裁办公室,开车飙回来,他一刻不停的跑到主卧室。 却在门外听到她愉快的笑声,她如此开心的笑声自从出了绑架一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对于那晚的事,他始终不敢问,怕触及她心中的那道伤,也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崩溃。 可是越不问,他心里就越不安,即使这样,他还是逼迫自己不去在乎。 推开门,他看到她脸上飞扬的笑容,心中一时宽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吻上她,她的滋味一如以前一样香甜,她的唇小巧饱满,就像最多汁的水蜜桃,一吻就会上瘾。 景柏然将她推倒在床上,松开手,侧身躺在她身侧,“如果不想我要了你,那你就取悦我。” 莫相离脸红心跳,她与他虽然已经很亲密了,可是对这事她还是害羞,现在要让她取悦她,她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且她实在突破不了心里障碍,可是一想到他为她已经憋了很久了,她才怯生生的俯向他。 莫相离吻着他的耳垂,轻轻齿咬着,然后她惊奇地看着景柏然,只见他脸上红云罩雾,似是很享受,她的脑袋“嗡”1;148471591054062一声炸开,脸色更是红得能溢出血来。 许是他的神情触动了她,她也想让他在她的挑逗下获得快感,她再也不记得自己拒绝他的理由,翻身坐到他身上,俯身吻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尖去画弄他的唇形,手从他的下身移到他胸膛上。 她一边吻他,一边解他的衣扣,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羞得手不停的颤抖,一颗扣子解了很久都没有解开,她索性离开他的唇,专心跟衣扣作战,好不容易将他衣扣全解开,她向两边拉开,眼前露出来的就是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的脸火烧火辣的,看着他结实的胸肌,眼神羞怯地移开,然后又移回来,移回来又移开,如此来来回回,看得景柏然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身上绣了花,他伸手要抱她,打趣道:“我身上长了东西吗,你这么来来回回的看?” “嗯。”莫相离轻吟一声,毫不客气地直起身挥开他的手,喃声道:“老公,我发现你的身材好好啊,比杂志上那些男模的身材还棒,。” 她的声音染上了动人的磁音,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弦律,景柏然突然不想那么激进,想要好好享受她的服务。 莫相离很满意他的合作,她学着他曾对她做过的事,一一模仿,咬着他的嘴,听着他难耐的呻吟,她就很有成就感。原来男人这么喜欢主导一切,是因来有这样的成就感,她松开他的嘴,微微抬起头,她伸出舌头一直向下舔着,在他的肚脐上画圈圈,感觉他全身震颤不休,她娇媚一笑,顿时风情万种。 景柏然两手死死的捏着床单,他怕自己会受不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冲进她身体里,身上一阵燥热难耐,他额上汗水涔涔而下,从前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挑逗他,他身体是热的,心却是冷的,现在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抚摸,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为什么如此幸福了,他心中还是不安?白少棠一日没找到,他就一日难安,这一次,他对莫相离的伤害,他一定会加倍奉还,可是找不到人,他心底的气怒无处可宣泄,面对满身是伤的她,他心里被愧疚逼得透不过气来。 要怎样做,她才能永远远离伤害? 莫相离不知道躺在她身下的他此时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只知道要取悦他。 吻遍了景柏然的上身,莫相离发现,他跟她一样,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是都是那两处,只要她的手指抚过,他就会难耐地呻吟,这越发鼓励了她。她笑盈盈道:“老公,我是不是个好学生?” “对,你是最好的学生。”景柏然一阵呻吟,早知道她会这么折磨他,他就不该将主导权交给她。他想要捞回主导权,却又舍不得她这么妩媚风情的样子。 莫相离看着,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她怯怯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发现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她惊得“呀”一声缩回了手。景柏然被她刺激得快疯了,他的手不再抓着床单,而是改去按住她的肩头。 “别动。”莫相离不满的噘嘴,他服务了她这么久,也该是她为他服务的时候了,她将他的两手压到床单上,若不是这个床没办法将他的手绑起来,要不她找绳子将他绑起来了。 此时的景柏然上身穿着黑色衬衣,衬衣两襟被拔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莫相离见状,又忍不住直流口水,他真是个妖孽,就连纠结在一起的肌肉都那么好看。 景柏然看到她亮晶晶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半身瞧,简直想将她吃进肚子里,他发现自己让这小女人摆弄实在是个错误之举,可是即使觉得是错误,他依然沉醉其中。 他的脚趾在她小腿上摩挲着,舒服的同时又带着不明言语的喜悦,紧紧的纠缠着两人的身心,被一个人如此爱着,实在是幸福的事。 “啊。”莫相离惊叫一声,他…他竟然……,真该将他绑住,免得他动手动脚:“老婆,学我的,它会更喜欢。”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景柏然全身一紧,双臂紧紧的钳制住她,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空,就好像灵魂都被他吸走了。得用多少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她不知道,神经已经达到临界点,似要爆发。 景柏然喟叹一声,她的唇腔温软,将他满满**,快感一波波分散到全身,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喜悦,他松开她,一翻身,将她放回床上,迅速调整体位,冲进她体内驰骋起来…… 他就像战士在征服属于他的领地,直到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他全身的快感到达临界点,他狂吼一声,将自己完全释放在她体内,而此刻的莫相离,也只有进气少,出气多的份儿。 景柏然身心都得到满足,他压下来将莫相离抱住,两人灼热的肌肤相贴,他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一时觉得幸福无比,“老婆,我爱你。” 莫相离此刻只顾得上喘气,哪里有力气回应他的示爱,她贴着他,感觉他心跳慢慢归于平稳,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的情形,刚才经过**洗礼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起来。 “景柏然,我怕。”那时的害怕事隔许久,终于在此刻宣泄出来,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止不住嘤嘤哭泣起来,一直强装的坚强顿时土崩瓦解。 景柏然将她搂住,奇异地竟听懂了她在怕什么。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跟她说起那晚的事,可是现在她躲在他怀里,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她抽噎着,将那晚的事说给他听。 他一边听着,一边轻拍她的背,诱哄道:“都过去了,别哭了,乖。” 反反复复都是这么一句话,可见他确实不擅长哄人。可是将头埋在他怀里的莫相离没有看见,他眼里却是噬骨的仇恨。发泄过后,莫相离对那晚的事是真的不介怀了。 她此时才想起自己被白少棠找到机会盯上的原因全都怪他,她伸手捶打着他的肩,怒道:“都怨你,都怨你,你若是不将我抛下,我也不会被吓得半死,火烧起来那一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景柏然任她捶打发泄心里的痛苦,“打我吧,只要你心里好受,想怎么样都成。” 莫相离到底舍不得多打他,她说了那晚的事,心里也轻松起来,“景柏然,我想回一趟莫家,我想问部林妈妈关于当年的事,她一定知道不少。” 景柏然并不赞成莫相离回去,他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派征信社去查。” “不,家丑不可外扬,我要亲自去查。”莫相离坚持自己查,景柏然拿她没办法,只好道:“好,我明天陪你回去一趟,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要伤心。” 莫相离点点头,经过刚才淋漓尽致的**,莫相离现在亢奋不已,她想起当时跟景柏然分开的原因,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对了,伊女士的葬礼……” 这些日了,她沉浸在那晚的梦魇里,所以并没有关心这件事,现在距离伊莜死去的时间已经大半个月了,葬礼肯定已经举行过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神情陷入沉思的景柏然,她叹了口气,道:“节哀顺便。” 多滑稽的四个字,两个多月前,景柏然对她说这四个字,两个多月后,轮到她对他说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又是多么的残酷,生生将亲人阴阳相隔。 景柏然没说话,沉默得将她拥紧,伊莜的葬礼他没有去,郁树曾到艾瑞克集团去指控他是最冷血的人,可是只有他知道,伊莜临死前说的话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打电话回去问过当年服侍景天云与伊莜的下人,谁也不知道当年的事,大家一致说他就是景天云与伊莜的孩子。 他查不出个所以然,却惊动了景天云,景天云打电话来问他是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他也不打算隐瞒,于是说了是伊莜,听到这两个字时,景天云沉默了许久,就在景柏然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却突然开口道:“原来她依然在恨我。” 景柏然不知道他父亲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无法阻止他想要探求真相的心。他还告诉景天云伊莜病死的消息,景天云依然沉默,最后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六章不是景家人,你会跟我么 第一百零六章不是景家人,你会跟我么 他以为景天云会回国参加伊莜的葬礼,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来,绝情的姿态真是令人伤心。 “阿离,如果我不是景家的孩子,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沉默许久,就在莫相离快要昏昏欲睡时,景柏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困极了,眼睛都没有睁开,梦呓似的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了你,我也不会背弃你。” “那如果你知道你爸爸是因我而死呢?”又过了许久,景柏然才低语出这句话。 可是莫相离再没有回答他,因为她已经睡过去,景柏然看着枕在自己臂弯的她,一时五味杂陈。 ……………… 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莫相离向旁边摸了摸,触手微凉,她一下子惊醒了,睁眼看向身侧,哪里还有景柏然的影子,她爬起身来,发现他已经给她穿上了睡衣,身上还有股沐浴后的清香。 她睡得连他帮她洗澡换睡衣都不知道,可见睡得有多沉。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她下床向门口走去,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饭吃。 出了房间,她向楼梯口走去,从楼梯上望下去,客厅里空无一人,她突然就没了食欲,转身看了一眼英欢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先去问问英欢吃过晚饭了没有。 她慢悠悠晃过去,两股之间还是酸涩难忍,这都是贪欢惹的祸,结果某人吃干抹净,就拍拍**走人了,走到英欢的卧室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她没有想要偷听的意思,可是从门缝里蹦出的“莫镇南”三个字让她全身一震,下意识将耳朵凑在门上,仔细听着。 “当年莫镇南年轻气盛,仗着家里背景雄厚,于是强行拆散我跟白少棠,逼我嫁给他。”英欢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到莫相离耳膜里,她全身顿时僵硬住,记起第一次见到英欢时,她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想要推门而入,可是脚步却生生地僵在原地,“白少棠斗不过他,只好含泪让我走,我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跟着白少棠,终会害了他,于是我嫁给了莫镇南。” “莫镇南对我极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我,可是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讨厌他,那时候我们谁也不懂得相让,彼此之间狠狠的伤害过对方一次又一次,林玟娜的出现是在我与他最不堪的时候,那时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莫镇南。” “后来呢?”景柏然从来没有听英欢提起这段过往,不知为何,她今天突然想跟他说这些。 “后来我试图去挽回莫镇南,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英欢似乎苦笑了一声,“女人的嫉妒心与占有欲是很强的,林玟娜根本就不像她外面那样温柔可人,她的心机很深,她当着莫镇南的面,甜甜地叫我姐姐,背地里,却做尽了下三滥的事情,就是她将白少棠牵进了这段纠缠不清的爱情里的。” “白少棠的出现,让莫镇南意识到了危机,突然又对我加倍呵护起来,我很开心,那时我就要临盆了,莫镇南推了所有应酬在家陪我,直到生下孩子,孩子出生后,白少棠出现过一次,那一次,我与他拍下了这张照片……”英欢低头,就看到手上这张黑白的发黄照片,眼中的苦涩越溢越多。 景柏然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照片,刚才去衣柜拿裤子时,不小心碰到放在衣柜顶端的这张照片,于是神智昏聩的他就拿着照片来了英欢这里。 景柏然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床侧,轻而缓慢。 英欢的神思似乎已经云游到天外去了,她温柔的声音也添了一抹虚无缥缈,使得听起来很不真实。“没想到这张照片会成为我跟他之间的致命伤。” “妈妈,阿离到底是谁的孩子?”景柏然淡漠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莫相离发现自己再也受不了,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目光是冷的,心是冷的,连带语气也是冷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莫相离冷冷的目光射向英欢,英欢顿时慌张起来,景柏然脸色愀然一变,他站起来迎向莫相离,伸手要将她环进怀里,她却一把推开他,目光逼视着英欢。 英欢惊得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双腿已废,她看了一眼景柏然,急道:“相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我爸爸坏话时。”莫相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情带着不屑,“我一直在想,能让我爸爸记挂到现在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瞧瞧你这张脸,真是伪善得让人恶心。” 英欢闭了闭眼,张口结舌,莫相离嫌恶的模样比什么都还让她刺心,她摇摇头,“相离,我是你的妈妈呀。” “妈妈?”莫相离倾身过去逼近她,满眼的轻视,满眼的仇恨,“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从她抛弃我和爸爸跟别的男人跑了时她就已经在我心里彻底死去了。” 景柏然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满心悲怆,还记得那时莫相离是怎么安慰他的?“阿离,妈妈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偏听偏信。” 莫相离心中大恫,只觉得一颗心被愤怒充满,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景柏然,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接近我,将我纳入你的羽翼下,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 景柏然眉头皱得死紧,脸上却不见任何慌乱1;148471591054062,“对,妈妈一直记挂你,我……”谎言不知不觉就要脱口而出,他确实是因为英欢才会接近莫相离,不过目的却比她想象中还要险恶得多。 “然儿。”英欢低叫一声,打断他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谎言,“你先出去吧,我跟相离谈谈。” “妈妈……”景柏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英欢对他摇头,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直跳,然而他无法违逆英欢的意思,看了莫相离一眼,无奈的转身出去了。 英欢看着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的莫相离,她滑着轮椅来到她身边,伸手要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她尖叫道:“别碰我,你这样的女人不配碰我。” 莫相离歇斯底里,英欢的手僵在半空,她苦笑着收回来,“好,你不喜欢我碰你,我不碰,相离,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当初不能带你走,是因为……” “不要跟我解释,也不要再在外人面前诋毁我爸,你抛夫弃女,我爸从来没在我面前说你一句不是,如果不是刚才我亲耳听到事情的真相,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知廉耻。”莫相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只想将心中的怨怼发泄出来。 原来劝别人是一回事,自己亲生经历又是一回事。明明说好了不怨恨的,为什么此刻她还是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 “相离。”英欢不再尝试去解释,她只是没想到莫镇南会对莫相离那么好,她明明就不是……,“你需要冷静一下,你什么时候想谈了就来找我,我永远在这里等你。” 面对她的不辨驳,莫相离惊愕地瞪着她,转瞬又绌绌逼人道:“怎么?被我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就无话可说了?” 英欢背过身去,淡淡道:“别说出伤人又伤己的话,你不是那样的孩子。” 莫相离顿时哑口无言,她冷笑一声,转身快步奔出房间,英欢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颗心苦涩不已,当年的纠缠孰对孰错,她已经分辨不清,当时如果有一个人不那么执着,结果是否就会不一样? 莫相离奔出英欢的房间,就见景柏然倚在墙壁上等她,见她出来,他立即站直身体向她走来,她却视而不见,从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景柏然皱紧眉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道:“阿离,我们谈谈。” 莫相离甩手,却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他的钳制,她怒极反笑,抬眼紧盯着他,“谈什么?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要竖起你全身的刺,你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景柏然一脸笃定,莫相离忍不住嗤笑,“景柏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骗?” 景柏然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明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该让她冷静下来再谈,但是他一刻也等不得,“你知道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轻易说出那种话。” 很显然,他将她的气愤之语全部听在耳里,莫相离冷笑出声,此时她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话就那样说出口,“难道伊女士就过得不苦,你不也她到死也不肯原谅她?” 莫相离现在就像一个刺猬,谁接近她都会被她刺伤,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的心不受到伤害。她无法去想象景柏然接近她的目的,更无法想象这些天的幸福之下掩盖的真相是什么?她怕现在的幸福就是如履薄冰,一个不慎,自己就会掉进水里溺水而亡。 景柏然的目光倏然变冷,他手指收紧,看着莫相离蹙紧眉头,他缓缓松了力道,丢开她的手大步离去。莫相离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再看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腕,她无力地倒退两步,这到底都怎么了? 自那日后,别墅里的气氛一直僵持着,就连粗线条的景甜都意识到了,看着餐桌上静静用餐的三人,她眼底浮现一抹古怪,兴灾乐祸道:“哥,你跟她吵架了?” 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莫相离是她的嫂子,并且一直在筹划怎么让两人分手,见两人虽坐在一起,谁也不瞧谁一眼,她心里就乐,只要他们之间开始吵架,她就有可趁之机了。 景柏然看也没看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轻斥道:“吃你的饭。” 第一百零七章找茬的景甜 第一百零七章找茬的景甜 景甜见状,知道这两人定是吵架了,嘴角咧得大大的,“哥,我就说了,她哪是个贤惠的女人,你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看她脸色,我看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我觉得洛琳就挺好的……” “甜甜。”英欢见景甜越说越离谱,立即喝斥她。 景甜瘪瘪嘴,埋头扒饭,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在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来回转着,也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 此时,莫相离却将碗一推,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就转身上楼,景柏然见她站起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身体刚好,吃那么一点怎么够营养,再吃一点。” 莫相离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手,不由得气恼,两人冷战三天了,谁也不理谁,这三天她想了许多,却越想越乱,很多时候,她看到躺在她一米之外的景柏然,她就恨不得将他揪起来问个清楚,最后生生忍下来。 这几天,她也过得浑浑噩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平淡了23年的人生,自从与景柏然认识后,她的生活就掀起了惊涛骇浪的变化,她想,难道是老天对她好一点,就一定要从她这里取走一点? “我不想吃,放手。”莫相离冷言冷语,试图甩开他的手,然而他的手看似握得很松,不会伤到她的力道,可是任她怎么挥也挥不开,她的脸色越来越冷,还没说话,景甜已经叫起来。 “我说你这女人知不知好歹啊,我哥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纵容了,以前若是有谁敢给他脸色看,他早就将那人甩了,还轮得到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景甜是越看莫相离越不顺眼,景柏然对她太过纵容了。 “呵。”莫相离冷笑一声,目光逼向景甜,景甜很少见过她这样的神色,顿时也被骇住,只听她道:“那敢情好,你让你哥把我甩了,把你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洛琳还雨琳的女人接回来啊。” 莫相离这句话难免有意气用事的成份在,景柏然闻言,却是不爱听了,他将筷子重重扣在桌上,景甜还想再呛声,眼见景柏然铁青的脸色,到口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她怯怯地埋头扒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知道那是她哥发怒的前兆,也不敢吭声了。 景柏然站起来,目光逼视着莫相离,淡淡问:“你到底还要同我闹到什么时候?” 莫相离一阵心酸,错的分明是他,现在他的质问却像是错的是自己,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讥讽道:“我哪敢跟你闹?我还怕你把我从这里丢出去。” 怒意似潮水般向胸口袭卷而来,景柏然越怒越冷静得可怕,就连双眸的光都是那种噬人的冷静,他二话不说,拉着莫相离向玄关走去。他的脚1;148471591054062步太快,快到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最后只能踉踉跄跄地小跑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 被景柏然塞进副驾驶座,莫相离看着他一脸冷意的绕过车前盖,跨进驾驶座,他将车驶离车库,一路从山道上急驰而下,速度可与风赛跑,偏偏他还是冷静得可怕。 初秋的夜风灌进来,如刀子般割在脸上,莫相离看着火红法拉利似激射而出的箭,在山道上狂奔起来,骇得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她转过头去,想要叫景柏然停下,可是一眼就看到他神情冷峻,一股倔强从心底冒起来,她死死地搂住安全带,却连声都不吭,她想就算要死,有他相陪,这一生也知足了。 莫相离不知道他开了多久的车,她眼睛已经吹得眯了起来,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车倏然停下,她连忙按下安全带,推开车门奔到路边狂吐起来。 她吐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此时有一双冰凉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比起刚才的狠决,这会儿的温存却让她很想哭,她暗暗低斥自己,不要丢人。 景柏然无奈地盯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真想将她揉进骨血里,这样她是否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为什么不求我停下来,如果我要开下悬崖,你也不叫停?” 莫相离抬起头,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心情突然云开雾散,她难得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你都不怕死了,我还怕什么?” 景柏然全身一震,手臂僵硬在空中,他目光一紧,缓缓道:“既然连死也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同我闹?” “我……”莫相离语塞,他说得对,她连生命都置之度外了,为何还那么在乎他接近她的目的?她抬起头,初秋的星空总是蒙上一层雾,连带星辰也朦胧起来,“景柏然,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这个答应她早已知道,此刻却仍需要把它当成她不追究一切的理由,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他爱她,她就不再追究。偶尔想想自己那么果决,可是一遇上景柏然就全然失了主张。 他,是她一生难渡的劫。 景柏然的眼眸渐渐幽深,看着此刻极力想要印证什么似的她,他喉咙处似堵着一块大石,那句爱怎么也说不出口。“我……” 莫相离苦笑一声,径自摇头,“我怎么还问这种傻问题,景柏然,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不许欺骗我,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景柏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迎视他的目光,“并非我接近你,而是你爬上了我的床。” 莫相离眼皮倏然一跳,他的目光冷静又夹杂着邪恶,她怎么还期望他会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她抬肘狠狠撞向他的腰侧,满脸羞愤道:“你要不撞着我,我能爬上你的床,如果是别人,指不定还没这么多的事。” “不准。”景柏然霸道的说,他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她这辈子活该是他的女人,十年前的初识,十年后的相遇,他与她早已注定,谁也不能少了谁。 莫相离终于还是笑了,这个男人呵。“好吧,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她的女儿?” “一直都知道。”景柏然不打算瞒她,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一律有问必答。莫相离惊疑地盯着景柏然,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就连她与英欢见面时,他都没有提过半句。 景柏然似看懂了她的目光,“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阿离,答应我别难过。” 两人的过去那么相似,让他们的心更是紧密的连在一起,只是如今的无法自拔,若是有一天谁离了谁,那便是剜心之痛。 然而这便是爱情,即使预见了将来的痛苦,他们也想在这一刻彼此相拥,彼此熨烫对方的心。 怎会不难过?她的妈妈即使回到她身边,也拿她当陌生人,这也是她一直介怀的事,景柏然的妈妈至少还懂得去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她摇摇头,“我会试着不再难过,景柏然,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欺骗我,如果我连你都无法信任,那……”那我该有多悲哀? 景柏然的目光闪了一下,将她搂进怀里,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好。” ……………… 夜已深,两人拥抱着坐在车前盖上,莫相离听着景柏然说起英欢与他结缘的那段过往,听到英欢为了救他,被黑道大哥碾断了两条腿时,一颗心死死的攥紧,连带手也紧紧的拽住景柏然的手。 景柏然停顿下来,轻轻拍着她的手,“妈妈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她与我爸认识是在精神病院,两个病友惺惺相惜,后来一起携手才战胜了病魔。” “你是说她得了精神病?”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对,很严重的抑郁症,直到现在还有轻微的抑郁症,阿离,别再怪她了,她……她与伊莜不一样。”景柏然说起这两个字时,语气中仍夹杂着怨恨,她临死前的那句话,让他的心布满阴霾。 女人的心到底比男人更加柔软,莫相离听说英欢吃了那么多苦,心中对她的怨恨也少了许多,她想起初见她那双断腿的震撼,十指抠进手心她也不觉得疼,“她这一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患上那么严重的抑郁症?”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英欢不是那么难过,他也不会到y市来布这个局,“这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阿离,别去追根究底,每个人都有一段伤痛的过去,不经意触碰就会鲜血淋淋。” 莫相离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颈窝,突然想起景甜来,她道:“对了,那这么说景甜就是我的妹妹了?” 景柏然失笑,她的脑筋也太不灵光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想起两人刚才在餐桌上的针锋对麦芒,他就觉得头痛,“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现在是不是该对她好一点?” “哼。”莫相离撇过头去,“我才不会对那个小屁孩好一点呢,胳膊肘往外拐,我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景柏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说:“你哟,有那个心思,不妨我们生个孩子出来玩,到时你想怎么调教他我都不管。” 冷不防听他说起孩子,莫相离满脸羞红,啐了他一口,别过头去不理他。 景柏然探过头去,月光下,她脸上满是红晕,看得他心神一荡,展臂将她搂回自己怀里,凑在她耳廓道:“好不好?” 他的呼吸撩在她耳廓处,一阵麻麻痒痒的,她嘟嚷道:“孩子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 景柏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坏笑道:“自然,所以我们得更加努力才是,对不对?”莫相离终于听出一丝不怀好意来,她慌忙要跳离景柏然的怀里,可是已经来不及,景柏然拥着她倒向车前盖,翻身压住她。 “景柏然,不可以。”继上次野战后,莫相离对在野外做那事一直有心里障碍,那时候在别墅里,没有人能瞧见,可是现在在外面,若是被人看见,或是被狗仔拍到上了报,她就没脸见人了。 然而景柏然却是跃跃欲试,他不顾她的挣扎,低头就噙住她的唇,狠狠地**,莫相离唇上吃痛,拒绝的姿态还是强烈,她摇头想要摆脱景柏然在她唇的啃咬,奈何她躲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一点让她闪躲的机会都不给。 第一百零八章到车里 第一百零八章到车里 “老公,真的不行。”莫相离见躲不开,也只好软声相求,谁知道更加刺激了景柏然的欲望,他又吻了她一会儿,才松开不停喘息的她,“不如我们到车里去?” 莫相离以为自己的哀求起效了,没想到这头饿狼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无言以对,坚定的摇头。景柏然笑了笑,不在意她的拒绝,又将她压回车前盖,这一回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来。 初秋的夜风带着一股凉意袭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知道景柏然是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可是她的脸皮没有他的厚,只好退而求其次,她狠狠地咬牙,“去车里。” 景柏然奸计得逞,脸上挂着一抹邪笑,他在莫相离唇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拦腰抱起她向车里走去。 跑车内的空间根本不足以让两人平躺下来,景柏然坐在下面,然后扶着莫相离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的花径就正对上他灼热的昂扬,这样面对面,就连彼此喷吐的呼息都缠绕在一起。 莫相离实在羞得无地自容,以前进过某论坛,上面就有描写车震的销魂滋味,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遇上,正神游太虚时,腰侧一凉,景柏然已经将她的蛋糕裙撩起来,露出粉红小内。 今天她穿的粉红小内是两侧绑带子的,这时倒正好方便景柏然的上下其手,直到那片薄薄的布料被他抽走,她的私处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的眼眸里顿时翻涌起幽暗的光芒。 莫相离的双手本是撑在他腰上,此时连忙改去挡他的视线,“别看。” 景柏然将她的手拉下,声音也染了情欲,“我喜欢看。”说完,他低头**她的顶端,一股电流从那一点传向全身,莫相离痒极,止不住的呻吟出声。 她的呻吟声落在他耳里,似鼓舞了他,他一边**她的红梅,感觉她在他嘴里盛开绽放,一颗心就满足不已,只有他能给她激情。他的手指探进她的私处,捻动着,想要挑起她的回应,而莫相离全身已经敏感到极点,任何轻微的撩拔都能让她兴奋不已。 噬骨的痒意让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她俯在他的肩头上,不住的吟叫着,景柏然再也忍不住,迅速解下自己的裤子冲进她体内…… ……………… 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莫相离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却带着餍足后的妩媚,景柏然时而看她一眼,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得打趣,“还在回味?” 莫相离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有这么一个花样百出的老公,早晚有一天,她会死在他身下。身上全是情欲的味道,“我们现在回别墅?” “对。”景柏然注视着路况。 “我们还是回公寓吧,这个样子……万一教景甜撞见,挺难为情的。”莫相离想起刚才还和他闹着别扭,结果现在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就觉得羞赧,跟他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不知不觉变得yd。 景柏然瞅了她一眼,再看了看表盘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她们都睡下了。现在情况很危险,等我打到白少棠,你想去哪里都成。” 不提起这号人物还好,一提起,莫相离就想起那天听到景柏然说的话,不觉来了精神,她坐直身体,转过去面向景柏然,“当年我爸跟白少棠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景柏然意识到自己提起不该提起的人,不由得怪起自己嘴碎,“我知道的不多,据说完全是因为妈妈,你爸伤害妈妈太深,又恰逢白少棠回头来找她,然后他们约定一起走,然而妈妈在机场等了他一天,他都没有出现,最后她心灰意冷的跟着父母去了美国。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了。” 景柏然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说太多,而是不想诋毁莫镇南在莫相离心中的形象,她一定认为她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如果她知道她爸爸曾经多么卑劣,只怕会伤心死。 莫相离静静聆听着,“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起这些,我不知道他跟妈妈还有过这么纠结的过往,那天晚上,白少棠对我说,我爸放火烧了他们全家,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爸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景柏然保持缄默,因爱生恨,有什么不可能? “都是往事了,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人死恩怨灭,我会把白少棠揪出来绳之以法,你别担心。”景柏然都想鄙视自己,说起谎来连早稿都不打,如果他抓住了白少棠,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灭口。 也许当年混黑道时,他心里多少残留了些狠绝地暴力因子,否则怎么会生起了杀念? 莫相离沉默了,她闭上眼睛,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头脑紊乱,她根本就理不出头绪,索性将所有麻烦事交给景柏然,不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景柏然见状,将车靠向路边,将她揽过来让她枕在他膝上,她的睡颜恬静柔和,在他膝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 景柏然送莫相离回去时,天色已经大亮,两人偷偷摸摸进了别墅,刚到玄关时,就见一脸睡意惺忪的景甜坐在沙发1;148471591054062上打呵欠,看见两人偷偷摸摸进来,睡意顿时全消。 “哥,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说完,目光还像雷达一样在两人身上搜索。 莫相离做了亏心事,此时不敢面对景甜的审视,她脖子一缩,推着景柏然向楼上走,“困死了困死了,老公,我们回房睡觉。” 说着就拉着景柏然快步向楼上走去,景甜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两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两人,笑得一脸暧昧,“你们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昨晚吃饭时还跟仇人似的,一晚时间就这么粘糊了?还叫老公,说,做了什么?” 见她那么嚣张,莫相离也不闪躲了,她挺直了脊背,心想:我跟景柏然是合法夫妻,做什么也由不得你一个小屁孩过问吧。于是她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莫相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景甜瞠目结舌,“你们……你们……”似乎气得不轻。 “哼。”莫相离拉着景柏然的手,不再理会景甜,转身上了楼,独留景甜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她好不容易逮住这两人闹别扭的机会,结果还没好好利用,这两人就又和好了,下一次她一定不早出晚归,她一定要死死的守着莫相离,只要她跟大哥有点什么,她就好在旁边煽风点火。 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的冷战就这么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莫名其妙。中秋节的前一天,莫相离要外出买东西,魅影相随,对于这个影子一样的人物,莫相离从排斥到接受,再到现在的友好,也没有经历太多的时间。 魅影的话极少,总是莫相离在说,两人去了摩尔商场,那是艾瑞克集团旗下产业,有些看过报纸的人看见她,隐约觉得熟悉,脸上就会特别客气,但也有不拿她当回事的。 莫相离本是来采购的,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人家对她是热情还是冷淡。 她与魅影去了三楼女装精品区,世界品牌齐聚,衣服贵得令人咋舌。好在她的老公有钱,她买了几件衣服也不觉得心疼,反而有砸钱的快感,她去了香奈儿专柜,给景甜买了件黑色小礼服,包裙的设计,大气又不失柔美。 逛了一圈,她本来想给英欢买件衣服,可是想到她的腿,她又作罢,心底不由得沉闷起来,带着魅影乘电梯下楼,在一楼的珠宝区停下,她本是随意闲逛,却突然在一家珠宝专柜前定住脚步,珠宝专柜每期会推出一个主打款式,而这一期叫难言的爱,是一条蓝钻项链,蓝钻镶在一个天使之心里,珠光闪烁。 莫相离不知不觉走近,专柜小姐连忙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小姐,这是我们专柜推出的最新款式,叫难言的爱,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段难言的爱,我们以这个主题设计了这件珠宝,蓝钻是采用多面切割,通透漂亮,送人或是自己带都很美。” 莫相离看着蓝钻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失神片刻,道:“请帮我包下吧。” “好。”专柜小姐没有多费唇舌就销出一笔大单,喜滋滋的跑去开单,直到蓝色绒盒到手,莫相离都还有些恍惚,她拿出副卡付了款,将东西交到魅影手上,“魅影,你先回去吧,我还想逛逛。” “不行。”魅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景总说过,我要寸步不离守着你,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法对他交代。” 莫相离偏头想了想,也没有强求,转身向商场外走去,刚走到旋转玻璃门前,就见到推门而入的莫良矜,她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从上次在莫家老宅离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莫良矜,此时的她满脸憔悴,再没以往的盛气凌人。 莫良矜自然也见到了莫相离,她也僵在原地,相较之下,莫相离光鲜靓丽,而她却落魄不堪,她转过身去,想装做没有看到她,哪知莫相离却已经叫住她,“良矜,好巧。” 莫良矜再无法假装不认识她,只好僵硬地回过头来,僵硬地朝她挤出一抹笑来,“是啊,真巧。”巧字让她说得咬牙切齿,倒是一点高兴的模样都没有。 “我们聊聊吧。”莫相离看着她的样子,顿觉心酸,不管莫良矜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她始终都是跟她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小时候她们也曾亲密无间过。 ……………… 三人移驾到楼上的咖啡茶座,莫相离本要点咖啡,可是想到最近正打算要孩子,喝咖啡对孩子不好,于是做罢,要了一杯菊花茶,又替莫良矜点了一杯摩卡,莫良矜却制止了,说想喝白水,她也从善如流。 魅影具有职业操守,进了咖啡茶座,就找了一个不影响到两人交谈,又能看到莫相离的位置坐下。 第一百零九章怎么会好 第一百零九章怎么会好 服务员很快上了茶来,等她离去后,莫相离睨了一眼莫良矜,道:“良矜,你最近还好吗?” 好?莫良矜眼底蕴上一抹苦笑,她怎么会好? 莫镇南死后没多久,沈从文就将离婚协议交到她手上,当时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他一声不吭地掰开她的手离去。她又去了沈家,想让沈氏二老帮忙劝说,沈氏二老对她不假辞色,说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只有莫相离,就算不是莫相离,也不会是她。 她心中恨极,彷徨地回到家里,林玟娜听她说起受到的侮辱,又是垂泪又是叹息,摸着她的头,“傻孩子,这天下除了沈从文,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死心眼认定了他?” 莫良矜不甘心,十年的爱情终有一朝得以相守,却毁在了她的嫉妒上,她甚至想,就算沈从文在外面养女人,只要他还让她待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却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她,还记得他满脸厌恶道:“如果你留在我身边,那么阿离就永远不会回到我身边。” 她才明白沈从文的死心眼不比她小,她又悲又痛,林玟娜抱着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孩子,妈妈舍不得你受苦啊,现在你爸死了,你姐也不管我们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你让妈妈还怎么活?” “妈妈,只要能让我跟从文在一起,就算痛苦我也甘愿,妈妈,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林玟娜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那晚她们盛宴款待沈从文,莫良矜说:“从文,我们好聚好散,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沈从文见她答应离婚,是巴不得喝下那杯酒的,然后她一杯一杯的劝他,直到将他灌醉,他体内的药力也发挥出来,那晚,他在她身上驰骋,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离,阿离。” 她心上的伤口雪上加霜,为了能跟沈从文在一起,她连灵魂都卖掉了,替身又怎么样,臆想的对象又怎么样,她只求能得到他的孩子,然后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 那一晚,沈从文前所未有的兴奋,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他的温柔他的怜惜他的**,全是她给他的,可是他口口声声念着的人依然如上一次一样,是莫相离。 怨恨,悲愤,难过齐齐涌来,她的身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可是她的心很空很空,他们的身体明明是那么契合,为什么心却走不到一处,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将莫相离在他心上刻下的痕迹连根拔除? 第二天沈从文醒来,看见躺在他身侧的是她,一腔热情顿时被冰水浇灭,他的手指的余温还残留在她身上,可是他已经翻脸无情,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离她身边,惊惶地穿着衣服。 再看这里是莫相离在莫家的房间,他更觉得羞愧不已,羞愤交加下,他指着莫良矜,怒道:“1;148471591054062莫良矜,你怎么会这么……” “下贱是吧,对,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莫良矜的话,彻底激怒了沈从文,他冲过来,一把将她拧起来摔在地上,然后一点前戏也没有就进入了她。 “好,你要是吧,我给你,我给你。” 一点前戏都没有的进入,让她疼得毖瑟,可是她的心是高兴的,不管他多么愤恨,至少这一次,他知道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是她。 莫良矜想起这些,心中隐隐作痛,自那日后,她再也没见过沈从文。此刻见莫相离一脸幸福,她心中嫉恨交加,凭什么她这么狼狈,她却要过得这么开心? 莫相离久等不到莫良矜的回答,抬起头来看她,刚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她怔了怔,低头喝了一口茶,道:“你妈妈还好吧?如果需要用上我的地方,不要客气。” 莫良矜两指死死地绞在一起,莫相离施舍的语气让她很恼火,但她还是勉强忍了下来,“我妈还好,时常念叨让我们多回去看看她,爸爸死了,她越来越孤单了。” 这是莫良矜与她说的第一句话,莫相离很是欣慰,两姐妹虽然闹过僵过,可毕竟血浓于水,“嗯,我有时间就回去看她,良矜,你……”莫相离本来是想问她跟沈从文怎么样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莫良矜生性多疑,自己这样问她,无疑是让她猜忌自己。 于是两姐妹就再也无话可说,又坐了一会儿,莫相离似乎觉得这样干坐在一起很尴尬,便要起身告辞,哪知莫良矜此时却说话了,“姐姐,你嫁给姐夫有没有真的了解过他?” 莫相离一怔,狐疑地盯着莫良矜,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良矜也不打算与她绕弯子,她伸手转着玻璃杯,杯中水光摇曳,她说:“你以为姐夫娶你是为什么?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难得你这颗棋子还配合得这么欢乐。” 她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嘲讽,显得她那张美丽的脸更加扭曲。莫相离目光一紧,连声音都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呵呵。”莫良矜狞笑一声,“我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去问问你亲爱的老公呀,对了,上次在书房里,我与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妙事儿,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吧,看来他真的很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莫相离捏着玻璃杯,暗暗提醒自己不要中了莫良矜的计,她不就是想挑拔她跟景柏然吗,她就偏不如她的意,“你与他之间还能有什么承诺?柏然是不会对小姨子下手的,更何况这个小姨子还是有夫之妇。” “看来你真不知道。”莫良矜的目光带着一抹同情与可怜,就像一根针扎在莫相离心上,她皱紧眉头,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良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还记得你住院的事吧,你猜猜我听到什么了?” 莫良矜的神色太过诡异,莫相离下意识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可是她听见自己呆滞的问:“你听见什么了?”莫良矜幽幽然笑了,随后倾身过去,附在她耳边低语,“景柏然在走廊上讲电话,他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要让莫镇南死。呵呵,枕边人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莫相离,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莫良矜的气息冰冷,如吐着舌信的蛇,陡然缠上她的脖子,莫相离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作响,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来,她的瞳孔一阵紧缩,连声音都哆嗦起来,“我不信,莫良矜,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挑拔我跟柏然的关系,你休想。” “还真是蠢呀。”莫良矜轻蔑地盯着她,“为了爱情,你是什么也不相信了,呵呵,我就等着真相大白那天,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笃定。”莫良矜拿起包转身就走。 “莫良矜。”莫相离亦站起来,比起刚听到那句话时,她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她缓步走到莫良矜身边,道:“你说的话,我会查清楚,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从来就没放过我。”莫良矜紧盯着她,讽刺的笑了,他们的爱情说得那么坚定,也经不住一个误会与一个谎言,莫相离,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良矜渐渐走远,高跟鞋敲击着地砖发出的尖锐声如魔音灌脑,令莫相离挥之不去,她的脸煞白如纸,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莫良矜的话,却止不住开始想景柏然与她认识后的事情,一件件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他与她的相识相爱相守的过程,从来就没有涉及两方家庭。 如果景柏然的继母不是英欢,如果她不是英欢的女儿,或许她不会相信莫良矜的话,可是一切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深思,可是细想起来,她骇得浑身冷汗涔涔,再也站不住向地上跌去。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她失神地回头望去,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头发剪得精短的男人,恍惚间,她以为是见到的是景柏然,声线不稳道:“景柏然……” 盛恺臣看着眼前这个满眼脆弱的女子,心中满是怜惜,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阿离,是我,盛恺臣。” “盛恺臣”三个字砸进她的耳膜,她脸上的迷茫顿时烟消云散,她眨眨眼睛,眼底的脆弱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心里迅速筑起坚实的城墙,她向后退了一步,客气道:“你好。” 什么叫女人脸六月天,盛恺臣算是见识了,他佯装不知道,看了看她身后,道:“跟朋友出来喝茶?”莫相离还没答话,他又道:“介不介意我坐一会儿?” 莫相离看着他绕过她坐进卡座里,虽是在问她,可半点让人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她抚了抚额,跟着坐回卡座里,眼前这个男人穿着英伦风蓝黑格子衬衣,袖口挽在臂弯处,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帆布鞋,很是休闲。 此时桃花闪闪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只好一口接一口的喝茶,谁知对面的盛恺臣见了,咧开嘴笑道:“阿离,一紧张就喝水,可真不是好习惯啊。” “咳咳咳。”那口茶就那样呛进了喉管里,莫相离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盛恺臣叹了一声,站起来横过桌面,伸手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好不容易止住咳,他才重新坐回去。 “你……”她的嗓音微哑,咳了咳调整好音调,她重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恺臣眨了眨桃花眼,倾身过去凑近她,答非所问,“我们很有缘吧,总能意外相逢,听说两个陌生的人,若遇上三次注定有一段不解之缘,我们已经遇上第二次了,我期待遇上第三次。”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若是跟踪狂,他岂不跟谁都有缘?” 盛恺臣脸色僵了僵,她的言下之意他岂会不懂,可是并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阿离,不妨我们打个赌?” 第一百一十章不想遇到你 第一百一十章不想遇到你 打赌?莫相离笑了,“你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谁知他一本正经地答:“鄙人今年31,光棍一枚,正缺一位佳人拯救人生。”明明是调侃的话,他非得一本正经的说,倒横生了几许魅力,说完他还向莫相离眨眨眼睛。 莫相离顿时头大如斗,这人能不能好生说话?她站起来,客气道:“盛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这男人眼中那抹看见猎物的光芒让她心悸。 盛恺臣连忙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你该不会这么无情吧,好歹在医院里咱们也同生共死过,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好吧,莫相离承认他的国语不过关,她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指腹的茧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微微起了痒意,她挣脱他的手,道:“那个,我的保镖就在那边,你若是不想被她揍一顿,还是别纠缠得好。” 面对这个女人的无情,盛恺臣还真有些伤心,他摊摊手,“好吧,阿离,若是还能第三次遇见你,我不会再让你轻易离开。” 莫相离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冲他笑了笑,谐趣道:“那我还是希望再也不能遇见你。” 盛恺臣目送她与另一名高挑的冷艳女子离去,眼底浮现自嘲,随后端起她那杯菊花茶,压着她的唇印一饮而尽,菊花茶带着一股涩意滑过喉咙口,他的心也涌起一抹涩意,眼眸顿时忧伤起来。 出了咖啡茶座,莫相离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去了艾瑞克集团,路过前台时,前台小姐立即站起来向她点头致意,她微笑回应,径自乘坐专用电梯去了65楼,这里是属于他的王国,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严谨,专用电梯里的金属壁上挂着一个小型液晶电视,此时正放着艾瑞克集团三年来的成就。 电视里面的景柏然就如一个优雅的贵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息,若是在古代,他一定是称霸一方的霸主吧。莫相离发现,面对镜头的景柏然与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镜头下的景柏然冷漠近似冷酷,薄唇抿成一种很具威严的弧度,眼神犀利似能洞穿人心,从刚才他巡视各大商场到现在进入工作车间巡视,他脸上一直都没有笑容。原来在外人眼中的他,是这样的不苟言笑。 而与她在一起,他虽然笑得不多,却一定会常保持微笑,他的态度温和近似温柔,这样迵然不同的态度,让她心口泛起一抹甜蜜,他对她真的很不一样,所以莫良矜的话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 可是为什么这么坚定的信念,隐约却夹杂着怀疑。 电子屏上红色数字不停向上,莫相离突然胆怯起来,她连忙按了个最近的楼层,电梯叮一声停在了28楼,她二话不说拉着魅影走出电梯,转身走到隔壁的员工电梯前,按了向下,一脸焦虑的等待。 魅影站在她身后,她的焦虑那么明显,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瞄到被下属簇拥而来的景柏然,她顿时闭嘴,悄悄让至一边,莫相离自然也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回过头去,就与景柏然的目光撞上,她身体不易觉察的僵了僵,这会儿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偏偏还是遇上了。 心烦意乱的她努力想挤出一抹微笑,可是嘴角拉开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景柏然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迎上来,毫不在意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半拥进怀里,“怎么了?哭丧着脸,是卡里没钱了?”睇了一眼魅影手中什么没有,他记得她早上说要去购物,于是打趣道。 当众这么亲密,她很不自在,想要挣出他的怀抱,他却不放,“如果你的卡里都没钱了,那也就没几个人有钱了。” 景柏然点点头,“也对,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还有几区没巡视完,一会儿我们去吃晚饭。”他说着,在她脸上偷得一香,满意的见到她满脸红晕,然后向c区走去。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他昂藏的背影,心中一阵难受,她没有听他的话,与魅影坐着电梯下了楼,刚到楼下,就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洛琳,她心想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遇1;148471591054062到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刚想避开她,她却眼尖地看见了她。 “莫小姐。”洛琳一脸笑意,狭路相逢,她的表现却是落落大方。 莫相离躲不过,只好迎向她,一派总裁夫人的口吻,“洛小姐,在艾瑞克待得还习惯吧,真是委屈你又要工作又要演戏。”上次她的恶作剧并没有影响到她与景柏然的关系,想必她是郁闷得很。 洛琳目光一紧,呵呵冷笑了一声,“多谢莫小姐关心,若要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受点委屈又何妨,倒是莫小姐要抓牢了,否则那些不该需要你的迟早会从你手指缝隙里溜走,到时候再来悔恨可来不及哟。” 两个女人虽没言明,可是对方话中所指都是一清二楚的,莫相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了句再见,便带着魅影扬长而去,洛琳看着她的背影,恨得握紧拳头,连指甲陷入手心都不自知。 从艾瑞克集团出来,莫相离与魅影回了别墅,走到一半时,景柏然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办公室,她说突然觉得累了,所以想回去休息。景柏然似乎听出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就挂了电话。 想到别墅,景甜与英欢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英欢在插花,她与景柏然房里的花瓶都是英欢准备的,很奇怪,英欢每次准备的都是玫瑰,每天的颜色不同,似要给她换个心情一般。 此刻她正拿剪子剪着花枝,见莫相离同魅影进来,她道:“相离,你回来了,吃过晚饭没有,我让刘妈去做。” 莫相离摇摇头,整个人恹恹的,“我不饿,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说着上楼去了,景甜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哼了哼,“还真把自个儿当成大少奶奶了,妈妈,你也是,这么惯着她可不成,你没看电视里那些婆婆多生猛啊,媳妇在她面前就是一只老鼠,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站着不敢坐着。” 英欢摇摇头,她看着莫相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孩子一早出门高高兴兴的,为何逛了一圈回来就成这样,莫不是生病了才好。想到这里,她将手上的花放下,摇着轮椅来到升降梯前按了向上,升降梯的门开了,她滑进去,又按了2楼,升降梯的门又合上了。 她一直不知道景柏然这么细致,竟在别墅里设计了这么一座微型电梯,想来他是真的孝顺,想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就在她心神不宁时,升降梯到了2楼,她摇着轮椅出来,向主卧室滑去。 到了主卧室门外,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良久后,里面才传来莫相离的声音,“请进。” 英欢摇着轮椅走进去,莫相离刚换了居家服正坐在圆桌旁整理东西,魅影照往常一样隐去了暗处,英欢见状,道:“出去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莫相离抬头盯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她摇了摇头,“没有,嗯…,伯母,这个是我给你买的中秋礼物,不过钱是刷的景柏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莫相离将蓝色绒盒推到英欢面前,又整理起给景甜买的礼物,英欢心底涌起狂喜,她眼中噙着泪水,“离儿,妈妈……” “伯母。”莫相离打断她的话,疏离的称呼让英欢狂喜的心顿时失落下来,她低头看着蓝色绒盒,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来,绒面上放着一条蓝钻项链,灯光下,蓝钻光彩夺目,可见价值不菲。 “谢谢你,我很喜欢,你能帮妈妈戴上吗?”英欢一点也不介意她叫不叫她妈妈,她能想到给她买礼物,就证明她心里还是承认她这个妈妈的,只是心中难为情,一时半会并不会轻易叫出这两个字。 莫相离很不耐烦,可是看到她希翼的目光,拒绝的话就那样哽在了她的喉咙口,她站起来,拿起项链,亲手替她戴上,边戴她边道:“很久以前,过母亲节时,我见良矜给她妈妈买了条手链,她妈妈高兴极了,我就在想,若我能亲手给我的妈妈买一件礼物,我也会很高兴的,可是……” 她的语气哽咽住,眨了眨眼睛,她将眼底的涩意逼回去,“我从没有恨过您,这么多年来,您可有想过我?” “离儿,妈妈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可是那时妈妈不能带你走。”英欢难过的道,当年哪怕有一点机会能带她走,她都不会抛下她。 “我知道。”莫相离点点头,“柏然说你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现在都好了吗?” 英欢回过头来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你爸爸将你照顾得很好,你也很善解人意,我以为他会恨我。”恨她当年的离去,恨她当年的无情。 莫相离摇摇头,“爸爸一点都不恨你,在他心里,你依然是那么美好,他说是他不够好,才没有留住你。” 英欢哽咽,若是时光倒流,她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莫镇南,也许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恩怨情仇,也不会连累下一代深受其苦。“孩子。” “我现在还没办法叫你妈妈,因为我心里还有那么点怨恨,请您给我时间。”莫相离蹲在英欢面前,将头埋在她的膝盖上,艰涩道。 英欢不再强求,只是搂着她,享受这一刻的亲密。 ……………… 日子如水而过,转眼深秋已至,景柏然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这才有时间陪莫相离,那一日,景甜闹着要去游乐场,于是一家人去了游乐场。 出门前,莫相离穿着一双三寸高跟鞋,下楼时,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身子一歪,险些栽下楼,好在景柏然在她身后及时将她捞回,两人都心有余悸,莫相离再看高跟鞋,鞋跟齐着邦底断裂。 景甜在楼下看着,莫相离差点栽下楼那一刻,她的心狠狠的提起,又希望她摔下来,别妨碍了他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场,又怕她真摔下来景柏然会取消游乐场之旅。 第一百一十一章继续努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继续努力 看到景柏然将莫相离捞回去,她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沮丧,不忿的坐在沙发上。 景柏然心有余悸地抱着莫相离,急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扭到脚?” “没有。”莫相离看着三米高的楼梯一阵后怕,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残,也不知道好好的鞋子怎么就断了,她踢掉鞋子,道:“我去换身衣服。” 莫相离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运动装与一双球鞋,整个人轻盈不少,“现在就不会摔下去了。” 景柏然无奈一笑,“看来以后你还是走升降梯,万一从这里摔下去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这些做什么。”莫相离白了他一眼,然后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景柏然无奈地跟在她身后,下了楼,他让她们在门口等他,他自己先去取车了。 景甜见景柏然出了玄关,一脸鄙夷地盯着莫相离,“就你这身土里吧叽的打扮,走出去也不嫌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们是去游乐场,又不是去高级宴会,不过小姑子,你这样穿出去,不嫌冷?”莫相离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羊羔,景甜呛她一句,她就回一句,礼尚往来这个词被她利用得淋漓尽致。 景甜穿着一件抹胸小洋装,外面套了件皮草小外套,脚下是一双三寸鱼嘴小皮鞋,看起来又清纯又性感,不过要去游乐场,这身打扮就十分不妥。她冷声道:“嫌不嫌冷我自己知道,要你管。” “甜甜,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英欢皱眉,这两人呛来呛去已经成习惯了,一天不呛对方一两句,似乎就嫌日子太平淡,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只是在景甜说话过分时,她才会说她两句。 景甜瘪嘴,“妈妈偏心,你怎么不说她?” 英欢也不再说话,刘妈当和事佬,“小姐,你是夫人的女儿,夫人自然只能管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好管?”刘妈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莫相离与英欢顿时不自在起来。 莫相离也不再跟景甜计较,转身就外走去,英欢看着莫相离落寞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被景甜推着出去了。 莫相离低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上车,景柏然从后照镜里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莫相离有心事,他问她,她也不肯说,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可心中仍旧觉得不安。 景甜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到底说了什么,谁也没注意,因为车上的三人都心事重重的,哪有功夫听她说话。景甜也不在意,从美国的游乐场说到英国的游乐场。 莫相离倒是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很快到了游乐场,景柏然拿出先前吴秘书给他的票,带着几人进了游乐场,云霄飞车上,游客尖叫着,却是一边享受着那种失重的快感。 莫相离站在云霄飞车前,想着若是坐上去,她心中的烦闷是否就能趁着尖叫全都发泄出来,哪知她还没有付诸行动,腰上已经环上一条结实的臂膀,“你想都别想,这么危险,万一吓着我们的宝宝怎么办?” 这里人来人往,景柏然就这么贴在她身上对她说着这样的话,莫相离脸上一窘,慌忙要逃开,却被他钳制得死死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哪里来的宝宝。” 这几个月,不知道是她心情不好还是怎么回事,景柏然天天努力着造人计划,偏偏她的肚子再没音信,月经准时得连她都汗颜,结果某人借着这事乐此不疲,天天都抓她去嘿咻嘿咻,说是进行造人计划,实则只是借着由头将她吃干抹净。 景柏然的脸不由得垮下来,“我们还该再努力一点才是。” 还努力?莫相离欲哭无泪,他要再努力的话,她就不用下床了,偶尔她会想,她的腰会不会被他折断,什么奇怪的姿势都试过,还是没有消息。 “哥,你们在那里讲什么悄悄话啊,我想坐海盗船,哥,你陪我去坐。”景甜走过来,挑衅地盯着莫相离,她是无时无刻不跟她一较高低。 莫相离摇摇头,景甜幼稚,她可不会跟着一起犯愣,她还正好不知道怎么回景柏然的话,她来替她解围,她巴不得呢,将景柏然往她身边一推,不去看景柏然幽怨的眼神,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嗯,伯母。” 景甜连忙拉着景柏然走了,莫相离还笑着向他挥手,想象一下,堂堂艾瑞克集团总裁陪着一个小屁孩坐海盗船,那模样别提有多搞笑,更何况某人惧高,一坐上海盗船,脸色就更始泛青。 “伯母,我们去那边坐着等他们吧。”莫相离推着英欢到一旁的露天茶座,问了英欢喝什么,她就去柜台买喝的,可是等她端着饮料回来,位置上哪里还有英欢的影子,她心中一惊,连忙抬头去寻找,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推着轮椅向游乐场出口跑去。 “站住。”莫相离大喝一声,丢下饮料拔腿就追上去,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追上来,越跑越快,莫相离从小就是短跑冠军,这会儿心中着急,她更是发挥了所有潜力,狂奔而去。 坐在海盗船上的景柏然也注意到下面不对劲,他看着那男人的背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想要跳下海盗船,可是现在正是海盗船甩到最高点,耳畔传来游客的尖叫声,他连忙拿出手机拔通电话。 电话接通了,可是他根本就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对方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第一次,无助攫住了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推着英欢穿过人群,越跑越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相离狂奔着追过去。 出门前,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没想到还是让白少棠钻了空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同时在眼前消失,而他只能无力地看着她们,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等海盗船停下来,景柏然已经顾不得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景甜,跳出船身,挤着人群向三人消失的地方狂奔,心底有个声音,快点,再快点。 英欢坐在轮椅上,正等着莫相离,突然肩上一沉,她下意识回头,入目的是一张毁了半脸容的刀疤男人,那熟悉的眉眼让她全身一震,她艰难道:“棠哥?!” 白少棠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很好,你还记得我。”说着推着她向前走去。 英欢沉浸在再见他的震撼中,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离茶座很远了,她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相离看不到我会着急的,相离……”看着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向后倒去,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她连忙大声叫起来。 白少棠推着她狂奔起来,今日游客很多,又因为英欢坐着轮椅,他们的速度大大降低,眼见莫相离已经追上来,白少棠急得大吼:“让开,让开……” 前面的游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就见有人推着轮椅狂奔而来,他们下意识让开,全都伸长了头看好戏。 莫相离心尖隐隐颤抖起来1;148471591054062,她告诉自己,要跑快点,再快点就能追上那个男人了,以她的武术,要制服那个男人一定没问题,她不停的激励自己,终于在快到马路的时候追上了他们,眼见两人过了安检,她急中生智,跳起来借助安检设的障碍台向那个男人扑去。 可是白少棠太过狡猾,他推着英欢一偏就躲过了莫相离的进攻,莫相离慌忙改以手撑地,在地上连滚了两圈,伸脚卡住轮椅,前行的冲力将她的双腿都要绞断,她痛得险些晕过去,却不敢放松,一个锂鱼打挺,翻身制住轮椅前行。 白少棠没想到莫相离这么不怕死,他眼中歹意横生,从靴筒处抽出一把匕首就向莫相离刺去。“不要。”英欢尖叫,倾身向莫相离扑去,白少棠的刀势骤减,眼见要刺到英欢的背,莫相离已经伸脚扫过去,他连忙避让,这一刀险险的刺空,他恼羞成怒,五指成爪向莫相离抓去,“莫相离,上一次我让你逃脱了,这一次,我要你死。” 莫相离已经用尽了全力去挡他的刀势,此时哪里还有还手的力气,只见白少棠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甩了出去,她胸口撞上一旁的景观树,一口鲜血激射而出,她如破碎的布娃娃跌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离儿。”英欢只觉得心神俱碎,她倒下轮椅,就向莫相离爬去,手掌摩挲在地上尖利的石子上,顿时血迹斑斑,白少棠闪身挡在她前面,拦腰将她一抱,向等在一旁的面包车疾步而去。 “离儿,离儿,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英欢的眼睛红了,她撕打着白少棠,挣扎要向莫相离扑去。 白少棠哪里会让她挣脱,他狞笑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到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要我放开你,我告诉你,没门。”说着似再不耐烦她的挣扎,一掌击向她的反颈。 “妈妈。” “妈妈。” 莫相离神智已经昏沉,她死死的用指甲扣着掌心,不让自己晕过去,勉强爬起来要向英欢爬去,却见白少棠那用力一击,她心神俱震,藏在心间的那两个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喊出来。 意识消泯前,英欢听到两声来自不同方向的叫喊,她痪散的目光移向莫相离,终于欣慰的笑了。 白少棠将英欢扔进车后座,再看景柏然已经奔到莫相离面前,他今天是绑不走莫相离了,他猛踩油门,从两人身边急驰而过,与景柏然对上那一瞬,他伸出中指向下,做了个靠的手势,接着飞驰而去。 “妈妈,妈妈……”景柏然追着面包车跑了一段路,却只能看着面包车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急忙奔回去,看见莫相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整颗心都被自责充满,“阿离,阿离,不要睡,我送你去医院,别睡。” 原以为人多的地方,白少棠不敢动手,可是他仍然做好了布置,让魅影盯着莫相离,却忽略了白少棠的目标会是英欢,按照他对莫家的恨意,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英欢。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会放过白少棠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会放过白少棠 现在因为他的疏忽,造成莫相离重伤,英欢失踪,他的心在双重焦虑下几近崩溃,他抱起莫相离向停车场狂奔而去,一路上他又想起了上次在火海里将她救出来的情形。 他放了一头猛兽出来,结果伤了他最亲最爱的两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白少棠的,一定不会。 景甜是见景柏然突然狂奔而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跟了过来,来到游乐场后门,她一眼就看到被掀翻在地的轮椅,轮椅上哪里还有英欢的影子,接着是景柏然蹲在莫相离面前,将口吐鲜血的她小心翼翼抱起来,然后向停车场奔去。 她踢掉高跟鞋追了过去,拦在景柏然面前,道:“哥,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呢?” 景柏然绕过她,一声不吭向停车场奔去,景甜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弃,她又冲过去拦住他们,怒道:“是她对不对?因为上次绑架过她未遂的那些人又来了,现在绑架不了她,改绑架妈妈了是不是?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景甜。”景柏然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你没看见你嫂子就快没命了吗?” “她没命了?那妈妈呢,妈妈现在生死未卜,谁知道那些歹人会怎么对付她?”景甜的声音陡然间拔高,她冲到景柏然面前,扯着莫相离的头发,发狂道:“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妈妈……” 莫相离吃痛闷哼,她现在已经神智不清,景甜的声音冲破耳膜传到她大脑里,她想要说话,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随她处置。 景柏然危险地眯起双眼,他一手拔开景甜的手,怒道:“景甜,你再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景甜被他的语气给骇住,当下手上一松,不敢再撒泼,直到看到景柏然抱着莫相离大步离去,她向前追了两步,气极道:“景柏然,她虽然没生过你,但是她为了你连双腿都没了,难道你现在有了老婆就忘记了我妈妈的恩情了吗?” 景柏然的脚步生生一顿,最后又大步向前走去,景甜见状,无助地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魅影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边,将她拉起来,冷言冷语道:“人还没死呢,要哭丧不嫌早?” 景甜一直很害怕魅影,她身上那股凛然冷漠之气令她不敢靠近,所以她挑衅莫相离时,都会挑魅影不在的时候,纯粹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此时她一句话,就让她的哭声顿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放心吧,景夫人不会有事的。”魅影看她委委屈屈地落泪,1;148471591054062难得温柔的宽慰她。 刚才她被人困住,才没能及时赶到,这次的失职,回去帝集团还不知道银鹰会怎么处置她。然而让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会遭到什么惩罚,而是如果莫相离出了事,依景柏然的性子,只怕要踏平帝集团总部。 医院里,滑轮车碾过地上的声音听在耳里让人格外无力,景柏然目送莫相离进了急救室,一拳砸上墙壁,他颓废半晌,这才振作起来,拔通银鹰的电话,迅速交待一切相关事宜。 与上次莫相离被车撞进医院相比,这一次景柏然冷静得可怕,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染满了血渍,就如开满艳丽的彼岸花,他的神情更像来自暗河的魔鬼,充满杀气。 一分一秒都如度年一般漫长,医生一批批地进去手术室,就再也不见出来,景柏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跳,可见他已经忍耐到极点。 时间一点点从指缝溜走,就在他再也忍耐不下去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景柏然跨步迎上去,仔细分辨医生脸上的神情所代表的信息,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没有下病危通知单,也没有让他签什么该死的字,应该没有事,景柏然这样安慰自己。 最后出来的医生是y市中心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她冲景柏然笑了笑,“孩子保住了,大人除了肺部充血,其他并无大碍。” 孩子?景柏然此刻不知道自己该喜该忧,“医生,你是说我妻子怀孕了?” “对,大约怀孕一周左右,所幸并没有多大的损伤,恭喜你了。”医生的笑容具有镇定效果,奇异地安抚了心绪如麻的景柏然,一股喜悦从心底缓缓升起,他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飞扬起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景柏然高兴得只剩下傻笑,英欢被抓时,他知道有些事情再也瞒不住,好在现在有孩子了,只要有孩子,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径自离去,随后手术室门被两名护士推开,接着推出莫相离来,景柏然大步走过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心中大疼,她跟着他,到底还是受罪了。 此时仿佛感应到他的存在,莫相离动了动眼皮,纤长微翘的睫毛缓缓拉开一道弧,日光灯光刺得她眼睛一涩,闭上后又重新睁开,这才看清跟着床走的景柏然。 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双眼已经急出血丝,她伸出手,还未伸到他面前,已经无力滑落,景柏然连忙攥住她的手,声音夹杂里透着几分哽咽,“你没事了,谢天谢地。” 莫相离咧了咧嘴,想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来,但是却牵动了伤口,她一阵急咳起来,“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景柏然倾身过去替她顺气,莫相离闭上眼睛,再也扛不住黑暗袭卷而来,昏睡过去。 等莫相离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熟悉又陌生的吊灯,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她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拢在掌心,暖热的温度让人安心,莫相离顺着那双手看去,只见景柏然疲惫地趴在床侧,眉心纠紧,就连在梦中也不安稳。 莫相离想起下午在游乐场发生的事,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从景柏然手中抽回手,就要掀开被子跳下床,这一挣扎,不仅惊醒了景柏然,还扯到了她胸口的伤处,她捂着胸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景柏然腾一声站起来,仓皇之中,将椅子踢倒在地,发出巨大声响,他却已顾不得,上身横在病床上方,将莫相离拥入怀里,仔细替她拍背顺气,等她咳完,又体贴地倒了杯水喂她喝下,这才有时间说话,“老婆,别乱动,小心孩子。” 孩子?! 莫相离脑袋轰一声炸开,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盯着景柏然,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点点的开玩笑,可是他的神色再正常不过,眉宇还隐隐带着一些喜悦,“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对,医生说他刚刚一周,老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行事不要冲动,凡事都要先想想我们的孩子才是。”景柏然一高兴,就忍不住话多,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莫相离愣愣地盯着他,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你的意思是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妈妈了?” “对。”景柏然重重点头,如果不是她身体有恙,他还真想抱着她用力旋转。 莫相离又呆了一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顾不上身上的伤,撞进景柏然怀里,双手环住他的颈,将下巴枕在他的肩窝处,激动道:“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妈妈了,我好开心。” 景柏然何尝不是开心,先前死死压抑的喜悦这会儿因为她的激动,全都倾闸而出,他紧紧地环住她。他真的太感动了,这一生,他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他爱的人,还有他们的爱情结晶,如今这个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莫相离又笑又跳,心口的痛处再也比不得满心的高兴与激动,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怀上了,这一刻,她忘记了尚生死不明的英欢,忘记了所有,只知道自己的心被喜悦膨胀到极点。 景柏然及时收回理智,他小心翼翼地将莫相离扶着躺回床上,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你现在身体特殊,不要太激动,否则会影响到孩子的。” “哦。”莫相离被迫躺回床上,却是甘之如饴,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么神奇啊,自己的肚子里孕育着她与景柏然的爱情结晶,他来到这世上,会是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有一个爱他的爸爸,疼他的妈妈,今后他不会再孤单。 景柏然见她低头看着小腹,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将她的病服下摆撩起来,手指轻轻在肚脐上摩挲着,他的神情不见半分轻佻,极是庄重,“这里有我们的孩子,老婆,谢谢你,让我这么感动。” 他手指摩挲带起的痒意让她很想躲,可是看到他的神情时,她竟不觉得痒了,心里反而也漾起了感激,“老公,我也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景柏然的手僵了僵,倾身吻了吻她的肚子,然后将头贴靠在她的肚子上,轻声道:“老婆,我感觉到孩子在动了。” 闻言,莫相离差点喷了,一周大的孩子哪里可能动了,再看他脸上尽是童稚的纯真,感动极了,他是真的爱她,也是真的爱他们的孩子,她的手不知不觉就温存地摸上他精短的发,“傻瓜,孩子要三个月后才会动。” 景柏然脸一臊,不自在的抬起头,小心翼翼替她将衣服整理好,又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床头将她拢进怀里,感受这一刻的幸福。莫相离也没再说话,心中亢奋不已,她就要当妈妈了,这一次,无论因为什么,她也要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 她不能让她的孩子重蹈她与景柏然的覆辄。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英欢,想起她被白少棠抓走的情形,一颗心顿时攫紧,她蹭一下从景柏然怀里坐起,神情焦急道:“妈妈怎么样了?你在这里,哪谁去救她?” 景柏然见她着急,连忙道:“你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白少棠插翅也飞不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为何要秧及无辜 第一百一十三章为何要秧及无辜 “他到底想做什么,爸爸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秧及无辜?”莫相离想起自己上次差点被白少棠扔给别人轮奸的情形就止不住发抖,英欢落在白少棠手里,她双腿已废,情形该多么惨烈? 景柏然沉默不语,当年的恩怨起始就在英欢,但是他敢肯定,白少棠不会对英欢怎么样,毕竟他曾那么深刻地爱过她。“阿离,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全城搜捕,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白少棠那么变态,他那么恨我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妈妈,如果……如果……”想到若是白少棠故计重施,英欢该怎么办?她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景柏然将她捞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要让她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只是收到的效果却不怎么明显,“老公,快去救她,快去救她。白少棠不会放过她的,妈妈落在他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不要往坏处想,阿离,你放心,只要查到白少棠的行踪,我们会立即前去营救。”景柏然除了安慰她,竟是什么也做不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银鹰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他的心也在煎熬中等待,只是他是男人,他不能将这种焦虑表现出来,否则莫相离又该怎么办? “都怪我没好好看着她,否则也不会让那个歹人钻了空子,都怪我,如果我们就在原地等你们,如果我没有去买饮料,或许她就不会遇上这些意外,怪我怪我都怪我。”莫相离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好怪起自己来,或许这样,她的心就能够好受些。 景柏然皱紧眉头,顿时无力起来,他搂紧她,自责道:“若要怪,就怪我吧,阿离,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让人保护好你们,是我……”招惹了白少棠。 莫相离还在自怨自艾,此时景柏然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银鹰的电话,他连忙接起来,握着机身的手不自觉收紧,“追踪到没有?” “在凤凰山后山发现了白少棠的行踪,但是门前养着十几条凶猛的狼狗,狼狗嗅觉灵敏,我们接近不了。”银鹰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句话,语毕,还骂了句脏话。 能让银鹰都束手无策的人,这世界还没几个,现在白少棠荣登首座,景柏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一眼焦急要询问他的莫相离,不屑道:“你银鹰手下的猛将还怕几条狗?无论如何,我要我妈妈完好无损地回来。” “eric,你不能不讲道理,这段时间,你一句话,我们帝集团立即效犬马之劳,为了你那点家事,搞得我们人仰马翻……”电话里传来银鹰不耐烦的声音。 景柏然看着偏头来听的莫相离,下意识站起来踱出病房,尽量敛低声音,怒道:“你现在是来指责我了,当初你保证过白少棠会在你的掌控之下,然而事实又怎样,如果不是你手下的人跟丢了白少棠,我会做那么多事?” 彼端静默半晌,许是羞愧,银鹰没有辨驳,“好,我会尽力救出你母亲。”说完,他摁断了电话。 景柏然看着忽闪一下熄灭的手机屏幕,只觉得心中那唯一的希望之光也跟着熄灭,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又拔通了池城的电话,响了三声后,电话接起,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你找池城?他现在不在,如果有急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时小新?”景柏然听出女子的声音,对方愣了愣,随即亲切道:“你认识我呀,你找池城什么事?” “池城回来,让他回电话给我。”景柏然说完,掐断电话,转头看向门扉,赫然见到莫相离正倚在墙壁处,他心底一惊,回想刚才说过的话,并没有透露多少信息,他才镇定下来。 “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孩子要紧。”景柏然迎向她,拥住她时,只觉得她浑身冰冷,他想斥责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莫相离沉默着让他拥着回到病床上,她躺在床上,思绪混乱,刚才听到的话,无疑让她心底的猜疑又多了一点,莫良矜说的话,景柏然说的话,交替着不停在她脑海里回荡,她烦闷不已,捂着耳朵大叫:“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景柏然连忙倾身过去将她拥进怀里,他急道:“阿离,你怎么了,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莫相离一颗心慌乱不已,有些东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渐渐冷静下来,放下手抬头望着景柏然,近在眼前的他依然英俊,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陌生,她伸手要去触摸他的脸,伸到一半,手指又僵更下来,她缩回手,喃喃问道:“景柏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她最近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让他不由得心生狐疑,对付莫镇南的事,他一直做得隐密而小心,他甚至从来没有出现在莫镇南面前过,她不可能会知道。 “你接近我,是因为我妈妈对吗?”她问得晦涩,景柏然不可能听得懂。 “不是。”景柏然叹息一声,她果然已经听到些什么,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问他这个问题,他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向她解释清楚,可是他亲自按排人去杀了莫镇南,她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蚕蛹,用一个又一个谎言编制的丝将自己缠住,直到再也挣脱不出。 “那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十年你在纽约街头给了一个流浪汉十美元的事吗?”本来不想将自己这段颓废的过去说出来,可是现在他要消除她的顾虑,他不得不说了。 莫相离认真回忆了一下,有段记忆渐渐浮上脑海,那时候她跟爸爸闹了别扭,她说她不想在美国读书,她要回去,莫镇南不许,然后她一气之下从宾馆里跑出来,遇上了一个流浪汉,他仰躺在人行道上,像是在看天,又像是在等死。 她看着就觉得莫名心酸,看着那人神似东方人的面孔,在这满是金发碧眼的地方,突然生了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触,她蹲在他身边,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那人根本就似没有听见,后来她被追出来的莫镇南找到,她将身上仅有的十美元给了他,告诉他回家吧,家里还有亲人在等着他。那段旧事早已经沉封在莫相离的记忆深处,现在听景柏然提起,她才隐约想起来。 “你是……”她惊诧极了,怎么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男人会是当年那个落魄的流浪汉。 “对,我就是那个流浪汉,当年我还年少,心境却已经苍老,我躺在人行道上,我在想,若这个世界还有一点人情味,我就活下来,然后我遇上了你。”景柏然淡淡道,那段生不如死的过往,是他极力隐藏的,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在她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 莫相离一震,没想到当时的他会带着那样的心境,若是自己没有给他十美元,那他……,她不敢想下去,伸手牢牢地攥住他,景柏然垂眸看她,正好对上她后怕的目光。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没事了,我庆幸遇上了你。”他又陷入回忆中,“后来我回了y市,没想到会在沈家的婚礼上再见到你,你的绝决与从容让我敬佩,你的洒脱让我震撼,也许我该感谢沈从文没有珍惜你,才让我有了机会靠近你。” 原来竟是这样,莫相离恍惚间想起了洛琳曾跟她说过的话,她说景柏然心里藏着一个女人,藏了十年,莫非……“洛琳曾跟我说过,你心中藏了一个女人,她……” “是你。”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大方的承认,不再扭捏。 真的是她?!莫相离震撼极了,在他真诚的目光下,她心中的猜疑一点点融化,十年前他就已经认识了她,他接近她,也完全是为了全十年的感情,所以与她爸没有关系,是莫良矜在挑拔离间。 对,一定是这样的,莫良矜过得不幸福,所以也要她不幸福。 她撞进他怀里,一颗心跳得奇快,她仰起头看着景柏然,眼中泪光点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猜疑你,以后我一定会相信你,绝不再怀疑你了。 景柏然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眼睛,心底略微吁了口气,“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永远也别跟我说这三个字,我们是夫妻对吗?所以永远别说这么见外的字眼。” “嗯。”她重重一点头,心底的疑虑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自己当年的举手之劳,会换来这么1;148471591054062好一个老公,细想起来,他们的故事还真狗血。 景柏然将她搂进怀里,他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刻,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永远幸福下去。 ……………… 英欢被白少棠带走后,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旁躺着一个背对着她,而且光溜溜的男人,她惊得呼吸一顿,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她想翻身下床,却陡然发现自己也是光溜溜的。 “啊。”纵使她再镇定,也被眼前这景象给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再也止不住冲喉而出。她的尖叫声惊扰了躺在一旁的男人,那个男人回过头来,脸是一张斯文的脸,干净的眉眼,干净的面孔,瞳中神色却多了抹不耐烦。 “叫什么叫?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我还记得你的滋味,真是销魂。”男人看着因自己起身,薄被滑落在她腰侧,上身的春光尽泄,无端端地挑逗起他的情欲。 “白少棠?你不是毁容了吗?”英欢立即捞起薄被掩住自己的上身,想要离他远点,奈何双腿移动不便,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第一百一十四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一百一十四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是说刀疤,那是我下属,我怎么可能会笨到自己去犯险,欢儿,我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愚蠢的白少棠了,这招狸猫换太子的计策如何,恐怕你儿子都不知道我的真实面目。”白少棠站起来,也不管自己全身暴露在她面前,自在的套上裤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英欢垂眸,不敢看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少棠返身走回床边,伸出修长的指挑起英欢的下巴,迫她迎视他仇恨的目光,“你儿子不是想找莫镇南报仇吗?我就撒下一个诱饵,没想到他真上当了,现在满世界地找你跟刀疤,不过他不可能找得到你。” 英欢迎视着他凌厉的目光,大脑一阵僵直,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白少棠,他的眉眼她再熟悉不过,岁月对他真是厚待,除了眼角多了点鱼尾纹,年近五十的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而他身后,这间屋子里的装饰却是极尽奢华,红木的家具,璀璨的吊灯,优雅的装簧,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品味,哪里能跟下午时那个糟老头子相提并论。 英欢打量他时,白少棠也在打量着英欢,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除了两条腿没有了,其他的都还是如以往一样,四十多岁的她,皮肤保养得极好,眼角竟连一点鱼尾纹都看不到,她的皮肤光泽莹润,只有鼻翼两侧有点斑,看起来年轻得很。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掩藏在里面的怎么会是那么恶毒的心思,他真想将她的心刨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白。 “你放我回去。”英欢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当年是他失约在先,如何能怪到她头上。 “放了你?”白少棠俊逸的脸上多了抹嘲讽,“放你回去跟景天云双栖又飞,欢儿,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想做的事是什么?我就是想将你囚禁在我身边,让你好好偿还你欠我的债。” “你放我回去,他们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英欢不去理会他脸上的恨意,只想快点回去,她被刀疤脸击昏前看到莫相离口吐鲜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景甜,知道她失踪了,不知道她会多么着急。 “你做梦。”白少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丝质t恤套上,然后取了一件衬衣丢到她身边,“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床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少棠。”英欢怒了,她瞪着他,“我不计较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也不计较你利用然儿向莫家报复,但是你不能囚禁我。” “好啊,我不囚禁你,只要你能走出去,我不拦着你。”白少棠一副你想走就走的模样,随后他用力掀开被子,被单下,英欢身上空无一物,她慌忙拽住床单裹上自己,却被白少棠拧着头发拽到地上。 “你走啊,走啊,英欢,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该将你丢到旮旯里,让你被那些男人玷污,而不是让你在这里与我大眼瞪小眼。”白少棠忿怒交加地瞪着英欢,她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一皱眉就能让他紧张半晌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复她,报复莫家,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英欢何曾受过这等污辱,她全身光溜溜的呈现在他眼前,她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依然倔强地瞪着白少棠,“白少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背叛我,凭你当年让莫镇南火烧了我全家,你知不知道我爸妈跟我弟弟死在火海里时我是怎样的心情,那时候我恨不得你死,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白少棠抬手就给了英欢一巴掌。 英欢被他打得七荤八素的,眼前金星直冒,可是白少棠的话却像是一道惊天炸雷一样撞进她耳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会让你懂的。”白少棠说着,迅速解开裤腰,拉下拉链,“你不是不计较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做给你看,你这人尽可夫的婊子,自然也不会多一个男人进入你那里。” 白少棠说着,蹲跪下来,将英欢抱起来,摔在床尾背向着他,英欢还没反应过来,身下已经传来剧烈的痛楚,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哼出声,“你怎么侮辱我都不要紧,求你放过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 “放过他们?”白少棠冷笑,咬牙在她身后冲撞起来,明明是那么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为何在被她激怒后进入她,他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在心底对自己的冷笑:白少棠,你这个自做多情的小丑,你还要让她再次将你伤得血淋淋才罢休吗? 越是这样想,他身下的力道就越猛,他轻蔑道:“你儿子早就在筹划着要杀我,他做下的那些事,若是让莫相离知道了,一定很好玩,我就等着看戏,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儿跟你的儿子会是怎么痛苦的彼此折磨。” 英欢全身一阵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他狠决的话,还是因为他在她身上凶猛驰骋,她咬牙承受他的报复,她虚弱道:“不要伤害离儿,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白少棠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这样狠心的女人,你放心,我会慢慢折磨他们,直到他们彼此仇恨为止。”白少棠狠决的话在他猛力冲刺时落在英欢耳际,她还想再说什么,声音却已经破碎的不是她的,她眼底一片湿润,两行清泪顺着眼睫滑落下来,对不起,天云。 ……………… 接连三天都没有英欢的消息,景柏然已经快要疯了,莫相离与景甜每日都愁眉不展,景甜更是尖锐,时不时找莫相离吵架,怨怪她没有照顾好她妈。 莫相离也自责不已,可是对方是寻仇,又不打电话来要求赎金,他们连该怎么救她都不知道,景柏然宽慰两人的同时,心底一点底也没有,就在这时,警局的电话打了进来让他们前去认尸。 一听到这两个字,莫相离与景甜同时崩溃,景柏然脸色煞白如纸,紧接着银鹰打来电话,告诉景柏然,昨夜后山突然着火,等他们赶到时,火势已经冲天,里面的人已全部被烧焦,在烧焦的尸骨里,他们找到了一根蓝钻项链。 这次的事,与上次火烧莫镇南的手法一模一样,看来白少棠对他们的恨意已经入骨,才会用这么疯狂的方式报复。等他们赶到警局时,一直未曾露面的银鹰出现在警局。 他是一个混血儿帅哥,金发黑眼珠,眼窝深陷,极是英俊,如此赏心悦目的一个男人,却没有得到任何人惊艳的注视,景柏然看见他迎上来,一拳揍向他的脸。 银鹰本来是可以闪躲的,却生生地承受了他一拳,他嘴角裂开,立即冒出鲜血来,跟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魅影目光一紧,脚步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走到银鹰面前。 “对不起,我们尽力与白少棠周旋,想要救出景夫人,只是他对夫人的恨意太强烈,选择了与夫人一起死。”银鹰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不为自己开脱。 景甜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她冲到莫相离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停的摇晃,“莫相离,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来,若不是因为你,我妈妈怎么死,你还我妈妈来。” 景甜崩溃了,莫相离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被景甜推搡着抵住墙壁,后背的冷意一直灌入她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心灰意冷起来,她无意识道:“妈妈,妈妈……” “我不准你喊她妈妈,你不配,你还我妈妈来。”景甜声嘶力竭地撒着泼,她扬手要给莫相离一巴掌,却被景柏然制止了,景柏然拽住她的手甩向一边,皱眉道:“景甜,不许这么对你嫂子。” “她不是我嫂子,她不是,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她不来我们家,怎么会出这些事,那些歹徒的目标肯定是她不是妈妈,都是她害死了妈妈,我要跟她拼命。”景甜发狂要冲过来,却被银鹰死死按住。 景甜张牙舞爪,却始终近不了莫相离的身,她只能见谁抓谁,以发泄心底的愤怒。 莫相离无力地缩在景柏然怀里,她的脸色苍白,眼睛撑得大大的,眼泪就那样从眼底涌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砸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痛得没法呼吸,她的妈妈,她们重逢没多久,她还没亲耳听到她喊她妈妈,她怎么能死?她不可以死,不可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还我妈妈来。啊……”景甜尖叫起来,也许是这几天的精神都紧绷中,这一声尖叫后,她双眼一闭,昏倒过去,银鹰连忙拦腰抱住她,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景甜,心底不知不觉涌起一抹悸动1;148471591054062。 几个月来,莫相离第二次站到警局的停尸房前,她腿颤抖得厉害,她多么不愿意走进去确认一个人的生死,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她避无可避。 景柏然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颤,他停下脚步,“阿离,如果你害怕,我进去就行,你在外面等我。” 莫相离慌忙拉紧他的手,她剧烈摇头,“不,我要进去。” 停尸房内,冷气开得十足,他们走进去,一股冷意就迎面而来,莫相离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呼吸之间,一股白气冒出来,他们走到停尸阁前,透过白茫茫的雾气,她看到了顺数第三阁上贴着英欢二字。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她的心彻底凉透,警员拉开柜子,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莫相离下意识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犹豫了一瞬,她还是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具少了半截腿的尸体。 “请确认一下,如果没问题,请跟我出去签个字,我们好递交相关资料。”一样冰冷无情的话语,就这样判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莫相离眼泪扑簌簌滑落,再也抵不住伤痛,滑坐在地嘤嘤哭泣起来。 景柏然将她拉起来,环在怀里,他难过极了,他与英欢生活了将近20年,早已经形同亲生母子,如今都是因为他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让她赔上了性命,他无法原谅自己。 第一百一十五章阿离,别哭 第一百一十五章阿离,别哭 他心里即使背负了这么多,脸上却半丝不露,他安慰她,“阿离,别哭,妈妈会走不安心。”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话语,人生真的太讽刺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去找莫镇南报复,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 ……………… 从警局出来,莫相离整个人都已经虚脱,她恹恹地坐在车上,不言不语,景柏然瞧她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叹息一声,道:“阿离,别太难过,孩子知道你难过,他也会难过的。” 这一招百试不爽,莫相离闻言果然好了许多,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低语道:“孩子,对不起,妈妈的妈妈死了,所以妈妈很难过,就让妈妈难过一会儿,好不好?” 她越说越心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最近遇到的事,哪一件都让她成了爱哭鬼。 闻言,景柏然的心都被她说得拧在一起,他伸手包住她的手,“好,就难过一会儿。” ……………… y市市中心最大的茶座,一个相对隐密的位置上,洛琳身着一件lo通勤包裙,外面罩了一件驼色皮衣,脚下一双高跟鞋,整个人既成熟又妩媚。 栗色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拔了拔头发,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 此时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丝质黑色t恤,休闲长裤,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他端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咖啡,再看向洛琳的目光充满了慈爱,“琳琳,我要你做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洛琳嘴一瘪,有些委屈,“干爹,eric已经被莫相离那个贱人完全迷住了,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转,他就当我不存在,若不是你吩咐了,我早就不干了。” 男人嘴唇一勾,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那要不要干爹帮帮你,保管eric对你服服贴贴的,你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真的?”洛琳眼前一亮。 “当然,干爹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里有张光碟,只要你拿给eric看了,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要拆散他跟莫相离也不是难事。”男人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袋,见洛琳急忙要来拿,他又立即收了回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洛琳眼看那个文件袋从她手心里溜走,她心底痒痒的,实在好奇光碟里有什么,竟能让景柏然屈服。 豪门少奶奶:019 洛琳心痒难耐,目光死死地盯着男人手中的文件袋,就好似要穿过那层牛皮纸,窥视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男人盯了她一眼,将文件袋扣在桌面,一本正经道:“不能看这文件里面的东西,否则……” 男人的话没说完,却让洛琳生生打了个寒噤,她不是个怕事的人,可是此刻却畏惧他冰寒的目光,她连忙点头,“干爹,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看的。” 男人放下心来,他将文件袋滑到洛琳面前,警告道:“琳琳,我来y市的事不要向你干妈提起,她若问你,你就说我在拉斯维加斯度假,让她别来打扰我。” 洛琳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个,但是她还是赶紧点头,娇柔的脸上浮现一抹殷勤的笑意,“我知道,干爹,我绝不会告诉干妈的。” 实际上洛琳看不起他的老婆,一个毫无主心骨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在这世上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尊敬,只不过因为她家有钱,在干爹年轻时帮过他,后来她怀孕了,生下的却是死胎,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孩子,接着收养了她。 洛琳是感激眼前这个男人的,若不是他收养了自己,她肯定还在孤儿院里跟别的孤儿抢东西吃,还记得干爹说,当初他看上她,就是因为她有一股子狠劲,而他就需要有狠劲的人。 拿起文件袋装进手提包里,洛琳站起来,道:“干爹,我还在上班,就先走了,您在y市住在哪里,改天有时间,我一定去看望您。” 男人摇了摇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就算是马路上遇上了,也当做互不相识,还有这份文件,只可给景柏然一个人看,看完他一定会立即销毁,你只需要告诉他你有底碟在,他自然不敢拿你怎么样。” 洛琳心中更是好奇,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她点点头,跟男人告别,坐在电梯上,她拿出文件袋,取出里面的光碟,左瞧右瞧,翻来复去的瞧,也没瞧也个所以然,她不由得沮丧地将光碟放回文件袋内,出了电梯,她来到停车场,拔通了景柏然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洛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是自那日他将她送回家以后,她第一次打电话给景柏然,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就像一把小提琴。 她回忆时,电话里已经响起景柏然第二声“喂”,她连忙调整了呼吸,尽量以平稳的声音道:“eric,我想见你一面。” “洛琳?”景柏然讶异道,自上次莫相离说洛琳是他们之间的定时炸弹后,他就没再与她联系过,在公司里,他也尽量避着她,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 “是我。”洛琳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再看了看手中的牛皮纸袋,她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用力的鼓动着,“你今晚能来一趟我家吗?我必须要见你一面。” “不行。”景柏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冷声拒绝,他答应过莫相离,再不与洛琳单独见面,所以他必须要信守承诺。 “我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要还你。”洛琳听他绝决的话语,心情实在不怎么妙,她手指狠狠攥着牛皮纸袋,纤长的指甲都要没入手心,她微微一笑,后照镜里倒映出她满是狰狞的笑容,“如果你不来,你会后悔的。” 洛琳说完就挂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她越想越火大,论身材,莫相离那干瘪瘦小的身材怎么与她丰腴的身材相比,论长相,莫相离也没有她的五官靓丽夺魂,为什么景柏然却对她死心踏地,她想不通,也理解不了。 瞪着电话,她发狠似的将电话砸出去,手机砸在挡风玻璃上,又径直掉落回来,顿时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她曾经那么努力想要得到他的心,她以为她放手让他胡作非为,就是最好的爱他,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若是早一点答应嫁给他,她若是不执着他的心里有她才答应嫁给他,他是否就不会离她而去? 景柏然看着被掐断的电话,神情一片阴郁,这些天,他为了找寻英欢的下落,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今天知道英欢被火烧死,他更是绝望难过。 瞧瞧他当初的意气用事都干了些什么,莫镇南死了,英欢也死了,莫相离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都被他间接害死了,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面对莫相离。 此时他们刚从警局回来,莫相离太累了,早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将她抱回房,她也没有醒过来,可见这些日子她有多担心恐惧,现在英欢死了,白少棠也死了,他就连找人报仇都不知道从何找起,一时间无力到极点。 1;148471591054062他将将莫相离放到床上,电话就响起来,那个优雅的和弦铃声,曾经一度在他耳畔响起,洛琳说,那是她的专属音乐。他一直没在意去修改,现在听到音乐声,他才想起应该要删掉她的记录了。 “如果你不来,你会后悔的。”洛琳的话犹言在耳,她想说什么?女人惯有的伎俩不就是威胁外加诱惑,他又岂会上当。修长的手指滑向手机操作盘,迅速点了几下,洛琳的电话号码就在他手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偏头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莫相离,倾身过去,忍不住伸手划着她的脸,她的五官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最扣他心弦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为之牵动,如果这一生不能与她在一起,那么他宁愿孤独一生。 睡梦中的莫相离,此刻眉头紧蹙,似被什么恶梦困扰着,她不停的摇头,口中念念有词,景柏然眉心一陷,弯腰将耳朵贴在她唇边,只听她极小声道:“不要,妈妈,你不能死……” 景柏然的心更加烦躁,他该怎么做,才能抚慰她的悲伤,他该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到此为止?他眉头深陷,英俊的脸上尽是苦恼,英欢在y市出了事,他到现在也不敢通知景天云,不是怕景天云责难,而是觉得对不起他。 他的父亲,前半生一直活着痛苦中,好不容易遇到了英欢,过了十几年幸福的日子,现在却被他一手毁掉了,他怎么还能高枕无忧?犹豫半晌,景柏然还是拔通了美国家中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才被佣人接起,景柏然问了景天云的近况,又问了他的血压是否正常,就是不入主题,佣人最后不耐烦了,操着标准的美腔,说了一大串英语,景柏然浑身一震,连忙挂断电话,冲出主卧室。 等他冲到楼梯口时,正见刘妈应门,玄关处,出现一脸行色匆匆的景天云,他连忙下楼,冲过去。 刘妈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似苍老了许多的男人,心中感触良多,当年她意气用事,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他们之间虽然孕育着一个孩子,可是关系却比陌生人还陌生,她低垂下头,道:“老爷,您来了。” 景天云知道刘妈一直跟在景柏然身边,这次前来,也没打算避着她,所以直接登门,现在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他微微一笑,侧身进门,刚进了玄关,就见景柏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脸色一沉,“eric,瞧瞧你这样子,怎么担当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我一直教育你,遇事要沉着,怎么还是这样子?” 沉着?景天云此刻还有心情教育他,想必是不知道英欢已去世的消息,景柏然张了张嘴,“爹地。怎么不声不响就回国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我想你妈妈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我想你妈妈了 “我想你妈妈了。”景天云倒是爽直,在子辈面前说这番话,一点也不感觉不好意思,反而很真挚,景柏然面色又是一僵,躲开景天云的目光。 景天云见状,威严的双目在景柏然脸上扫视,然后又在客厅里扫了一圈,他问:“eric,你妈妈跟你妹妹呢?对了,还有你妻子,你这孩子,越大做事也越没个准了,结婚这么大的事,竟连通都不通知我们老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你还嫌我出席会丢你人?” 景天云的语气无疑是在打趣,景柏然不敢直视他,避重就轻道:“甜甜跟阿离在房里睡觉,妈妈……” 景柏然欲言又止,刘妈见状,连忙走过来,问道:“老爷,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想喝点什么,我给您倒杯果汁吧。”她还记得他不爱喝咖啡的喜好。 景天云从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的扫了一圈,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两人脸上都是愁云惨雾,此时又不见景柏然提起英欢,他连忙道:“eric,你妈妈呢?” 景柏然知道自己瞒不下去,突然直挺挺地跪在景天云面前,景1;148471591054062天云看着他的模样,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景柏然这一生只跪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因为他要将艾瑞克集团总部搬来y市,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他脸上的凝重与悲痛深深地刺激了他,他不由得慌了,“eric,你有什么话就说,我问你妈妈呢?” “妈妈……”景柏然不知道要用多少力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死死地攥紧拳头,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妈妈死了。” “轰隆隆”景天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似要被炸开,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景柏然,极力控制自己才不会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他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妈妈怎么了?” 景柏然狠狠地闭上眼睛,“妈妈死了,早上我们去停尸房确认了那确实是妈妈的尸骨。” “啪”,景天云控制不住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整个身形迅速委顿下去,他似是不相信,揪着景柏然的衣领恶狠狠道:“别跟我胡说八道,你妈妈在哪里,你让她出来见我。”景天云说着就往楼上冲,却被景柏然死死地抱住腿。 景柏然脸上火烧火辣的疼,他却恍若未觉,他确实该打,若不是因为他,英欢不会死,莫镇南不会死,是他亲手害死了他们,就算他被景天云打死也是死有余辜,“爹地,妈妈死了,她与白少棠同归于尽了。” 景天云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终于没有再向前冲,他抹了抹脸,神情尽是悲怆,白少棠,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当年他与英欢结识时,常听她说起那段过往,没想到白少棠对她的怨责这么深,恨不得与她一起死。 “在哪里出的事?” “游乐场,当时我跟景甜坐在海盗船上,妈妈跟阿离在地面,我眼睁睁看着妈妈被白少棠带走而无能为力,爹地,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妈妈。”景柏然难过的道,如果他预知了会出这事,一定不会同意景甜去游乐场,更加不会带英欢与阿离一起去。 景天云跌坐在沙发里,他以手撑住额头,不言不语,神情却是如厮悲怆,景柏然跪在地上,也不敢言语,对于景天云,他心里除了敬仰,更多的是畏惧,更何况,他现在对景天云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客厅的吵嚷惊醒了景甜,她从楼上下来,一眼就见到颓然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影仍在,她立即大哭着奔进景天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地,你来了,妈妈不在了,呜呜呜。” 景甜哭得好不伤心,就连向来冷硬的景天云都被她勾出泪意,他抱住她,拍着她的肩,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得知英欢去世的消息,他比谁都要伤心难过,还记得她临出行前,他叮咛她的话,没想到一语成偈,他竟是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甜甜,别哭。”景天云老泪纵横,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这一生只哭过两次,一次是放伊莜走,一次就是英欢死,他不由得想起年少时一个云游四海的老和尚给他的批语,说他一生感情波折不断,事业却顺风顺水。 正所谓商场得意情场失意,如今他早已经从高位上退下来,为什么他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归宿? 景甜号啕大哭,哭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只是一直抽咽着,她看向跪在一旁的景柏然,眼中浮现一抹怨毒之色,“爹地,都是哥哥的老婆害了妈妈,那个歹人是冲那女人来的,结果她将妈妈推去当了替死鬼,爹地,你一定不要放过那女人。” “甜甜,不许胡说。”景柏然的眉头纠在一起,英欢的死,莫相离比任何人都要难过,他不准景甜诋毁她。 “爹地,你看你看,哥哥已经完全被那狐媚女人迷惑了,他连妈妈的死都不顾忌了,还要护着那个贱女人。”景甜大声叫道,她讨厌莫相离,讨厌她得到哥哥的关心,讨厌她即使犯了这么大的错,哥哥依然护着她。 景天云听着两兄妹吵架,头顿时大了,他听英欢说过莫相离的事,两夫妻之间,她对他并没有隐瞒,隐约提起莫相离是莫镇南的女儿,亦是她的女儿,景天云听说自己的儿子娶了英欢的女儿,他只觉得造化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总让生活充满这么多巧合,他并不介意莫相离的身世,只要她能让他唯一的儿子幸福,他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此时听景甜说起英欢是莫相离害的,他的神色不由得一拧,“甜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爹地说清楚。”他一直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此刻却也想听听景甜的话。 于是景甜声情并茂的将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莫相离曾经失踪受伤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当我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歹人抓走妈妈,那个贱女人还在一旁大笑,说英欢你终于得到报应了,让你不答应我跟景柏然在一起,我就要让你死。” “甜甜,你胡诌也要有个度,不要一再挑战的容忍底线。”景柏然亲耳听到景甜诬陷莫相离,再也容忍不了她的胡言乱语,站起来厉声道。 景甜是害怕她哥哥的,见他冷沉了脸,隐隐有发怒的前兆,不敢再乱说,她缩在景天云怀里,委委屈屈地哭起来,“爹地,你看嘛,哥哥就是这样护着她,才会让她害了妈妈。” 景天云将她搂坐到沙发上,他目光冷冷地瞅着刘妈,“刘妈,上去将莫相离叫下来,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不用了。”楼梯口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莫相离穿着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倚在扶手上,脸上苍白如纸,目光却炯炯有神,她盯着他们,缓步走过来,“小姑子,说话要有事实根据,不要信口雌黄,妈妈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难过,但是我不容许人这样诋毁我。” 莫相离不是受气小媳妇,更不会因为难过就任人欺负到她头上,她冷漠的神色让景甜脖子一缩,躲回景天云怀里,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但是她确实没有抓到她任何把柄,当天之事,除了景柏然在场外,还有魅影,景天云若是想查,自然也能查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景天云站起来盯着莫相离,目光中隐隐含着赞许,能让eric死心踏地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一般的泛泛之辈,他从她目光中的光明磊落中看到了事实真相,他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英欢的事。 “你就是阿离?你妈妈常常向我提起来,早就想来见你一面,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景天云的语调温和,竟是不愠不怒。 景甜闻言,不满地噘起嘴,她并没有听清楚景天云话中的深意,只是一脸敌意地盯着莫相离,“爹地,你跟她客气什么,快将她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她是你嫂子,除了你哥,没人能赶她出去。”景天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景甜,不怒自威,景甜怯怯地垂下头去,不满地嘟嚷一句,闷闷地坐回沙发里。 莫相离走过来,勉强向景天云展了一抹笑容,笑意还没有扯开,已经僵在唇角,“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令您伤心了。”上午得知英欢的死讯,她一直难以面对事实,现在看到景天云灰败的脸色,她知道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因为还有一个比他们更伤心的老人。 景天云的难过一直藏在心底,此时被莫相离一语道破,他的神色瞬间悲痛起来,叹息一声,道:“谁也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自责。” 莫相离隐忍许久的泪水就那样砸落下来,她宁愿景天云骂她责怪她,也好过现在这样宽容的对她,景柏然连忙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阿离,别难过,当心伤着孩子。” 景甜听他提起孩子,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平坦的腹部,讶声道:“你怀孕了?” “对,妈妈出事那天知道的,这些天,她承受了许多,甜甜,她是你嫂子,亦是你……”景柏然顿了顿,没有再刺激她,“对她好点吧,算哥哥求你。” 一直都高昂着头颅倨傲地俯视着众人的景柏然,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对她说话,景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看看莫相离,又看看景天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跳起来向楼上冲去,“我不管了,反正你们都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 ……………… 洛琳回了别墅,她已经向景柏然撂了狠话,她不信景柏然不来,她去洗了个澡,然后倒了杯红酒,坐在红色沙发上,她转着红色的酒液,目光落在白色茶几上的牛皮纸袋,她很好奇光碟里都是什么,可是却顾忌干爹说的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爱他多少年 第一百一十七章爱他多少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至深夜,窗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心渐渐冷了,就连灼热的酒液都暖不热她的心,目光落在歪倒在地上的几个酒瓶子,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意识渐渐的迷惘起来。 她爱了景柏然多少年了?她自己也记不清了,第一次去景家,她看到那个忧郁的男人,他背对着她,身影是一派的落寞,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目光中的冷意足以将她所有的旖旎情怀都冻僵,可是人就是那么奇怪,越有挑战力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那一刻,她想自己若能融化他眼中的冰冷,就是死也甘愿,后来她如愿地跟他在一起,他对所有女人都是那副轻佻的样子,独独对她一直温和有礼,后来借着一次酒醉,他与她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她不是个好女人,在跟景柏然之前,已经结交过几个男朋友,处子之身也早就给了不知道第几任男朋友,可是在他身下,她才觉得自己是绽放成了真正的女人。 结合那一刹那,她的心是感动的,却也为自己不是将第一次给他而感觉到遗憾,景柏然对她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没有说过半句报怨的话,那时她心底空落落的,若是他在乎,他一定会计较。 可是他不计较。 后来她做了许多事想要进入他的心,她却发现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开启,他虽默认了她跟在他身边,却从未给她许1;148471591054062下承诺,更甚者,他说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真正爱的人,那么请她离去。 那时她想,这世上谁还能令他动心?如果连她都不能,那么肯定就再也没有人能。 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莫相离,她处处不如她,却处处占尽了景柏然的心,她恨,她怨,她嫉妒,可是她没有办法,景柏然的狠决是众所周之的,就看他对郁氏集团的不留情打击就知道。 她若还想留在他身边,她就必须放弃感情。 上次的恶作剧,她以为会让两人因此而生了嫌隙,然而她的行为却没有激起他们之间的半点涟漪,反而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昏昏沉沉时,洛琳的心思百转千回,她拿起搁在沙发一角的苹果手机,迅速拔通了一个号,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掐断,她又拔,刚响了一声,对方又掐断了,她恨恨地瞪着手机屏幕,只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就像一个小丑。 她不甘心,再次拔通,电话还是被对方掐断,她冷笑数声,拔通了清河湾别墅的电话,尖锐的铃声响彻整个客厅,刘妈匆匆披衣而起,冲到电话旁接起来,洛琳听到那声女声,所有的怨怼都倾泄而出,“伯母,麻烦你叫eric听电话。” 刘妈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低声说:“洛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就要吊死在一棵树上,eric不爱你,你缠着他也没用,再说现在莫相离怀了孕,你更加没有机会,听我一句劝,在大错未铸成前,及时收手吧,否则……” “伯母,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不让他接电话也行,你让他立即到半岛别墅来,否则我马上告诉他你就是他亲生母亲的事。” “你!”刘妈愠怒地低喝,又实在拿疯狂的她无可奈何,“英欢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现在一家人都陷在愁云惨雾中,算我求你,放过他们成不?” “我放过他们,哪谁来放过我,伯母,我不为难你,你让他下来接电话,我说几句话就行。”洛琳苦笑道,如果她还能接受别的男人,那么她一定不会纠缠他,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入她的眼。 在艾瑞克集团也不泛优秀的男人追求她,她逼着自己答应了董华的追求,可是只要他靠近她要吻她,她脑海里浮现的男人就是景柏然,她已经深深的中了毒,这一辈子都非他不可。 刘妈无奈极了,她道:“你等一下吧。”她将电话搁在桌上,然后转身上了楼,二楼的走廊上,昏暗的光线下,刘妈看到景柏然倚在主卧室外的墙壁处吸烟,神色几近迷茫。 她的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向他迎去,“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景柏然瞅了她一眼,“刚才谁打电话来?” “是洛小姐,她请你听一下电话,她说她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先生,看在她跟了你五年的情分上,接一下她的电话吧。”刘妈劝他道。 景柏然是被洛琳的电话吵醒的,莫相离睡得很浅,被电话吵醒,问他是谁,他说是一个不重要的朋友,便挂了电话,挂了没多久,电话又响起来,他再挂,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起电话出了主卧室。 来到走廊里,他点燃了烟,刚吸了一口,就听到客厅里尖锐的电话铃声,接着是刘妈匆匆出来接电话的脚步声,他皱紧了眉头,转身下楼,来到电话旁,他冷声道:“洛琳,在我对你还有那么点愧疚时,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你知道我的性子的。” “eric,我只想见你一面,如果你来,我就彻底放手,否则我会一辈子都缠着你,至死不罢休。”洛琳的话带着酒意,却是那么的狠决,景柏然怔了一下,冷冷笑出了声,“见不见你,结果都一样,何必死死纠缠?”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eric,算我求求你,看在我陪了你五年的情分上,来看看我,哪怕一分钟就走。”洛琳的目光落在了牛皮纸袋上,她是真的只想他来看她一眼,如果他来了,说明他心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那么她就不会做得那么绝。 “对不起。”景柏然说完挂断了电话。 洛琳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眼泪奔涌而出,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他仍对她这么无情。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无情?电话里嘟嘟地忙音似在嘲讽她,她拿起电话就砸向地面,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她的声音,显得孤独与寂寥,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抹了抹眼泪,她想:既然景柏然对她不仁,她就对他不义。 目光落在牛皮纸袋上,干爹虽交代她不能看,可是她此时万念俱灰,心死情灭,还怕什么?于是她拿起牛皮纸袋,从里面取出光碟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电视柜前,将电视与vcd机打开,放进光碟。 光碟里很快运行,她跌跌撞撞地走回来,路过茶几时,被茶几撞到,她吃痛,跌坐在地,此时电视里出现许多画面,她根本就看不懂,他们似乎在计划什么,最后她终于看懂了,因为其中一人提到一句莫镇南。 原来这张光碟里记录的是景柏然要对付莫镇南的证据,原来景柏然接近莫相离,目的是对付莫镇南,这样的认知如醍醐灌脑扑进她的脑海里,她怔了好半晌,终于缓缓的笑了。 景柏然说他对莫相离的感情是真的,现在看来,这真的里面有大部分都是算计,那么又有几分真实? 原来干爹要交给景柏然的东西是这个,可是干爹又从何处得到的光碟?洛琳想不通,也不想多想,不管怎么样,这张光碟里的内容已经能够帮到她,eric,是你先对我无情的,不要怪我。 她取出光蝶,又打开手提电脑,将光碟里的内容复制了一遍,这才将光碟放回牛皮纸袋里。 ……………… 翌日,秋高气爽,天上白云朵朵,似拔开了重重阴霾,天气也没有前两日冷。 景柏然回到公司,办公桌上的文件又堆积如山,他忍不住皱紧眉头,最近为了私事耽误了太多的公事,董事们怨言颇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面对一向强势的他,都不敢抱怨。 他坐在皮椅上,立即进入一天的疲惫工作,吴建浩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撂文件,他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在景柏然面前,拿起最上面的几份,道:“总裁,这些文件都很急,请你快点审批,还有这些,也是各个分区送来的。” 景柏然瞅了一眼,顿时头大如斗,吴建浩瞧他脸色不好,也得知了有关英欢的事,他安慰道:“总裁,节哀顺便。” 景柏然点点头,拿起最上面的文件,开始仔细看起来,吴建浩仍旧杵在原地没动,景柏然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垂下头,问:“还有什么事?” 吴建浩将手上的一封辞职信和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景柏然面前,他道:“总裁,这是洛小姐的辞职信,还有这是她给你的东西,她说请你务必抽空看一看。” 景柏然听到洛琳辞职,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接着他故作无事般的点点头,“你放在桌上,等我忙完了我会看的,还有她的薪水方面,尽量按照老员工的给她算。” 明知道她不在乎那点钱,可是他仍想以自己的方式弥补她。诚如她所说,她跟了他五年,他对她不可能一点情份也没有,只是爱情的世界里,对一个人深情,就注定对另一个人无情。 吴建浩依言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景柏然怔怔地盯着那封辞职信,片刻又开始批阅文件。 桌上未处理的文件逐渐减少,处理过的文件逐渐增多,景柏然忙得连中午饭都是请助理叫快餐。吃过饭后,他又开始处理文件,在下班前,他终于将积压的文件处理完。 吴建浩来拿走文件,看到桌上动也没动过的辞职信,忍不住提醒道:“总裁,洛小姐的辞职信……” “我知道,先出去吧。”景柏然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天精神高度集中,他此时早已疲惫不已,他看了一眼辞职信,终究还是拿起来拆开看。 依旧娟秀的字体,一如曾经无数次贴在床头的那些便利贴,她陪他走过了许多孤独的日子,虽然他不爱她,这也是他们之间最悲哀的无奈。将辞职信放在一边,他拿起光碟放进电脑。 第一百一十八章怎么?想见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怎么?想见我? 点开播放,电脑里的情形很熟悉,熟悉到他都忘记了当初的筹谋,一幕幕如走马灯在电脑屏幕上闪过,他却忽然觉得脑袋如万马奔腾而过,一阵一阵抽痛,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只是当初的筹谋那么小心翼翼,为何会被人**下来? 景柏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如果这张光蝶落在莫相离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他几乎是立即拿起电话拔通洛琳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铃声是近来烂熟于网络的“伤不起”,可是没人接听,他气得狠狠摔了电话,胸臆间怒气奔腾,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浊重。 他想起了昨晚洛琳说过的话,她说他不去见她,会后悔的。他取出光碟,两手一掰,将光碟掰断,可是仍旧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又拿起手机,重新拔洛琳的电话。 嘟嘟漫长的等待声,景柏然觉得仿佛有一世纪久,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要找过一个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极力克制,他会一拳砸上电脑,电话自动断了,他又重新拔通。 不知道拔了多少遍电话,电话终于被对方接通,对面传来愉悦的女声,声音中还带着报复意味,“eric,现在知道打电话对方不接的感受了吧,呵呵,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景柏然眉心深陷,若是洛琳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把掐死她,他深呼吸了几下,声线平稳的问:“你在哪里?” “怎么?想见我呀。”洛琳继续调笑,若不是刚才一系列的电话狂轰,她还会以为那张光碟对他没有丝毫威慑力。 “你在哪里?”景柏然越怒,声音越冷,竟是半点抑扬顿挫也没有。 即使隔着电波,洛琳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她呼吸滞了滞,很没用道:“我在别墅。” 景柏然掐了电话,冲出办公室,乘专梯到达停车场,他坐上车,猛踩油门,迈巴赫尖嚣着冲出停车场,似张扬着磅礴怒意。 车在半岛别墅前急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他推开车门,冲到大门前,对方似知道他会来,已经开了门,他推开门冲进别墅里,一路冲到别墅里,他踹开了门,如煞神般出现在玄关处。 洛琳身上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姣好的**在睡衣下若隐若现,她横躺在沙发上,对景柏然妩媚一笑,仿佛在引诱他,“eric,你来了。” 夜风自玄关处卷了进来,吹得景柏然的衣服猎猎作响,门外落叶纷飞,越发显得他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洛琳的心滞了滞,裸/露在外的肌肤顿时冒出细小的鸡皮疙瘩,她强忍住去摩擦取暖的冲动,依然斜斜地倚在沙发上,妩/媚多姿。 景柏然的眉头隐在黑暗中,让人瞧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一步一步走进来,厉声喝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张光碟?” 洛琳浑身一哆嗦,既期待他的靠近,又害怕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寒,她强作镇定,卑微道:“eric,你知道的,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只要你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哪怕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景柏然英俊的脸在灯光渐渐显现出来,却是带着愠怒,他的目光极冷,像极了北极的雪,“你是想让我背叛阿离?洛琳,你想都别想,你不告诉我那张光碟从哪里来,我自有办法知道,把底碟交出来,否则……” 洛琳一听到“阿离”两个字,整个人就陷入狂乱中,她幽幽一笑,紧接着大笑起来,“你能把我怎么样?eric,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自然就会有人将底碟交给莫相离,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你做梦去吧。” 景柏然已经逼近了她,双手撑在她身侧,状似温存的姿势,只要忽略他眼中的愤怒与脸上的冰冷神色,倒像极了他在调情,只可惜在下一瞬间,他有力的大手已经掐上洛琳纤细白皙的脖颈,“你敢。” 洛琳死死地盯着他,脖子上倏然攫紧,她顿觉得呼吸困难,连脸上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猪肝色,但她仍然倔强地盯着景柏然,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我们可以试试。”1;148471591054062 景柏然愤怒到极点,手上力道加重,直到洛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才猛然一甩手,将她掀翻在地上,睡衣卷上她的腰,露出下面一丝不挂的女人最隐秘处,可她丝毫不在意,只不停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景柏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冷冷道:“洛琳,我对你很失望。” “哈哈哈。”洛琳大笑起来,笑得呛出了眼泪,她还是没有停下来,她抬头仰视景柏然,“被我抓住痛脚了?当初你那么绝情的将我丢开,就会想到早晚有一天会遇上这种事,我爱你,如果要与你在地狱里沉沦才能跟你在一起,那么我不在乎。” “你到底想要什么?”景柏然眉头紧蹙,对她的疯狂视而不见。 洛琳攀着茶几几沿站起来,她走到景柏然面前,纤细的指点住他的心,道:“我要你。” 景柏然厌恶地挥开她的手,曾经他怎么会觉得她漂亮,她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抓住一点把柄就要他为此而付出一切,他不会那么愚蠢,“别做梦了,我不会背叛阿离的,如果你要将那张光碟交给她,我劝你趁早,否则让我拧出背后指使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景柏然,你今晚若是敢跨出别墅半步,我马上就叫人将光碟交给莫相离,我倒要看看,她知道你就是杀害她爸爸的凶手,她还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洛琳厉声喝止,景柏然若是再逼她,她一定会将光碟交给莫相离的。 景柏然的脚步就那样生生僵住,他回头盯着她,眼中瞬间交织了许多的神色,到最后全化成狂怒的冰冷,他一步压着一步走回来,优雅地就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美洲豹,他靠近她,伸手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狠,险些捏碎她的下巴,洛琳疼出了眼泪,却依然倔强着不肯示弱,她一字一顿道:“你、还、是、怕、了、吧,哈、哈、哈……” 景柏然盯着她狞笑的模样,整张漂亮的脸蛋早已经被恨意跟疼痛扭曲,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蛇蝎心肠,他确实怕了,如果光碟交到莫相离手里,他知道结果是什么?他一直害怕的也是这种结果。 现在被一个女人威胁,他除了恼怒外,更加自责自己做事不小心,竟让人将当日的筹划**下来,他盯着洛琳,眼底忽然掠过一抹诡光,“你说你要我是吧?洛琳,你可别后悔。” 洛琳心中胆怯,他的神情太过冷静,让人觉得可怕,她刚想往后跟一步,就被欺身而来的景柏然环住腰身,将她用力甩到沙发上,二话没说,两指并拢滑进她干涩的体内…… 洛琳犹如被撕裂般,那里痛得她浑身颤抖,求饶的声音就要冲口而出,可是她却生生忍住了,她大笑道:“原来你喜欢用强的,滋味不错,嘶……” 景柏然看着身下的女人,冷笑两声,撤出自己的手,将她掀到一边,逼近她,“你喜欢是吧,那我成全你。”说完两指并用,在她身体里不停的**,直到她痛得晕过去,他才嫌恶的抽出自己的手。 看着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的洛琳,他去卫生间洗了满手的脏污,然后端了一盆冷水回来,兜头向她浇下来,洛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魔鬼,她咬牙道:“eric,你敢对我这样,你信不信我将光碟交给莫相离?你以前不是最眷恋我的身体吗?现在有了莫相离,就那么讨厌我了?” 景柏然倾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细致而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残酷狠决,“洛琳,威胁的话说了一次就没有作用了,我要折磨你,会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得你要死不活,不信我们走着瞧。” 洛琳隐隐打了个寒噤,可是她却倔强着不肯服输,“除非你不在乎莫相离,否则你不敢对我怎么样。”真是可悲,这世上也只有莫相离能成为他的软肋,她威胁他的同时,心底又涌起悲凉。 景柏然眉头皱紧,他确实不敢放手一搏,莫相离已经怀孕了,她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比起被她仇恨,他宁愿身体背叛她,也许他还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她永远都活在他的谎言下。 他虽是这番考虑,只是他太轻看了女人,尤其是像洛琳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我听说她怀孕了,我也想怀上你的孩子,eric,你一定会成全我的,对不对?” “好,我成全你,但是今晚不行,明晚我会过来。”景柏然似乎认命了,他转身就向外走去,还没走出几步,洛琳已经急急地追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后背,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 她心中嫉恨不已,声音已经恢复成以往的娇媚,她喃喃道:“eric,不要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求过你,你不给我机会,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将你留在我身边,你放心,我会比莫相离更爱你的。” 景柏然微凛了脸色,现在从她那张肮脏的嘴里听到“莫相离”这三个字,只会让他觉得她糟践了她的名字,“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我老婆的名字,你还不配。”说完,他挣开她,大步步出别墅。 洛琳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景柏然绝决的背影,她眼中的嫉妒之色越来越浓,总有一天,她会将莫相离从景柏然心里彻底赶出去。 想到这里,她跪下来,拿起一旁小圆桌上搁着的电话,拔通了一个手机号码,电话在三声后接通,传来一道陌生又温文的声音,洛琳娇柔一笑,“沈先生,你好,我是洛琳。” “你是?”对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能帮你夺回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能帮你夺回她 “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你一定认识景柏然,我记得是他抢了你的心爱之人吧,现在有个你能夺回她的机会,你要不要?”洛琳伸出手指在小圆桌上画着圈圈,脸上的神情充满算计。 沈从文冷笑一声,“有这样的好事?哦,我记起来了,你是景柏然的前未婚妻吧,什么方法,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十点兰桂坊见。”洛琳约好时间就挂了电话,再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她站起来,拖着酸痛的身体向楼上走去,泡了一个热水澡,下半身的痛楚才明显减轻,她以为景柏然还会挺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 洛琳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的脖子处与下巴上都是青紫的勒痕,她连忙取了遮暇笔一笔一笔的遮盖,景柏然下手也确实毫不留力,若不是还有一点自制力,她的下巴恐怕就要废了,不过她很开心,景柏然到底还是屈服了。 她重新取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脖子,就开车出门,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开出一段路后,后面悄无声息地跟上一辆车,车中坐着的赫然便是景柏然。 他曾经是混过黑道的人,什么小伎俩没学过,更加懂得跟踪术,怪也怪洛琳太掉以轻心,以为将景柏然困住了,就放心大胆地筹谋起进占景家少奶奶位置的主意。 洛琳开着车到兰桂坊时,已经迟到五分钟,她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踩着高跟鞋蹬蹬进了兰桂坊,景柏然紧接着跟了进去,路过吧台时,他绕到隐密处,仔细找寻洛琳的位置,直到在隐避的角落里,看到洛琳跟沈从文坐在一起。 他眸中掠过一抹阴郁,这两人什么时候竟勾搭上狼狈为奸了?如果洛琳拿光碟威胁他,他倒是可以换种方式威胁她,他想了想,转身出去了,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要找点春药有何难? 洛琳既然那么喜欢当娼妇,他会成全她。 景柏然此人便是这种阴险狡诈型的,他是混混出身,自然深谙阴险狡诈之道,若是洛琳没与他撕破脸,他或许不会如此狠决,然而现在,谁挡了他要跟莫相离在一起的路,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洛琳显然就不了解他,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干不出什么龌龊下流的事,只不过是对方没有真正激怒他。 洛琳赶到卡座,沈从文已经到了,他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前女人浓妆艳抹,他忍不住皱紧眉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连起身招呼她的意愿都没有,“洛小姐,有什么话请说吧。” 洛琳左右环顾了一下,兰桂坊里如往常般喧闹,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她道:“都说沈先生温文尔雅,有风度有气度,不会见了女人气喘吁吁的来,连杯水也不让喝吧。” 沈从文这才不耐烦地招手叫侍应生,洛琳也不计较,反正她来就是要利用他的,这场戏若是没有他参演,只怕就太平淡了一点,“你应该知道,eric现在完全被莫相离迷住,她挡了我的路,所以我要清除障碍,我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去安慰她,她迟早都会是你的。” “我以为你找我来有什么高见,原来也不过如此,洛小姐,夺回阿离我势在必行,但是我不需要你帮忙,我只有办法让他们离婚。”沈从文不屑道。 “你拿什么去夺回她?她现在对eric死心踏地,你如果能夺回她,早就行动了,何必在我1;148471591054062面前说大话,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eric有个把柄落在我手上,只要我将这个把柄交给莫相离,他们俩的婚姻势必玩完。”洛琳脸上浮现一抹狠决的光芒。 沈从文瞧她说得那么笃定,不由得也坐直了身体,好奇道:“你抓到了什么把柄,竟然这么厉害?”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洛琳冲他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只纸笔,迅速写下一个地址,递到沈从文面前,“明天晚上,你打电话让莫相离跟你到这个地方,到时我会将门留住,你带着她进入别墅直上二楼的卧室,我会送她一个惊喜。” 沈从文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默默记下这个地址,“好,明天我会带她过去。” 此时侍应生送去了两杯鸡尾酒,红红的酒液映得两人的眼睛里都多了一抹诡异的血色,洛琳端起一杯,示意沈从文端起来,举杯到他面前,“cheers。” 沈从文与她碰了碰杯缘,仰头一口饮尽,然后道:“合作愉快。” 一杯鸡尾酒下肚,两人的腹部都升起一股躁意,洛琳不疑有他,站起来道:“希望明天那场戏,能够彻底成全你我,明天见。”说完,她提着香奈儿手提包款步离去。 沈从文坐在卡座里,看着她渐渐隐在人群里的身影,唇边不由泛起一抹讽笑,女人为了得到男人,没想到也会这么疯狂。他坐了许久,只觉得小腹越来热,就好像全身的热流都集中在那一点上,他抿了抿唇,口干舌燥地站起来,向侍应生招手要了杯冰水,冰水灌下肚时,他才觉得那股火有所清减。 然而只消片刻,那把火又升腾起来,他发现自己有股冲动,看到女人就想将其压倒,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激灵灵的一惊,神智立即清醒了不少,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兰桂坊,来到停车场时,头上突然罩上一个黑麻袋,接着他后颈被人一掌劈下,顿时昏迷过去。 景柏然看着被保镖打晕的沈从文,眼中浮现一抹狠戾之色,敢背着算计他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他指挥那两人,“将他抬上车,跟我一起去半岛别墅。” 洛琳,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你不义! 洛琳开车出来后,突然觉得全身热得厉害,就连手都开始抖起来,她要用尽力气才能握稳方向盘,身体深处很空虚,空虚得想要被什么填满,她想,一定是刚才景柏然根本没有满足她,才让她现在这么难受。 她开着车上了环城高速,心底很空,身体也很空,想到景柏然现在已经回去陪莫相离,想到她躺在他怀里,她就嫉妒,忍不住掏出手机拔通了景柏然的电话。 她以为这一次他会挂断她的电话,没想到响了一声后,他就接起来,“洛琳,怎么了?”熟悉的温软话语,让她一阵恍惚,先前他那么愤怒地离去,这会儿怎么对她这么好了? “eric,我想你。”总之他一句温存的话语,就将她心底所有的委屈都驱散,她心里所剩的就只有那股思念他的念头。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景柏然平静道,只有后照镜反射出他脸上的阴沉,他瞄了一眼窗外,看到那辆载着沈从文的车平稳地跟在后面,他又冷冷一笑。 挂掉电话,洛琳又是一阵恍惚,难道是她的威胁起到效果了,他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不管如何,她都是期待景柏然的到来的,或许等一会儿,他会在她面前缴械投降,再次成为那个迷恋她身体的男人。 她回到别墅时,只觉得手脚发软,好不容易进了别墅,她去冰柜里拿了冰冻水出来,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心底的燥热,她想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一杯鸡尾酒就让她醉了。 回到卧室,她换上最性感的睡衣,躺在床上等着景柏然,经过先前那番折磨,她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可是仍是一脸期待,曾经是哪本杂志说过,男人最终会成为女人身体的俘虏,今夜,她会让他明白,她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女人。 想着想着,卧室外已经响起脚步声,她知道景柏然来了,一颗心兴奋得似要跳出胸腔,脚步声慢慢接近,随即虚掩的卧室门被人自外推开,出现在卧室门前的,不是景柏然是谁? 景柏然迅速掩饰住自己满眼的厌恶,曾经,他觉得洛琳是他身边最没有心机的的女人,他也想过倦了就回到她身边,与她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后来遇到了莫相离,才改变了他所有的想法。 在她拿光碟威胁他之前,他对她也存有愧疚,可是出了那事后,他对她只有厌恶。 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景柏然一步压着一步欺近洛琳,倾身在她额上落下温存一吻,他笑道:“洛琳,我刚才想过了,你那么爱我,我不能对你绝情,对不起,刚才伤害到你了。” 洛琳被他的吻吻晕了,现在又听到他的话,她的脑袋更是晕乎乎的,傻傻地看着景柏然,“eric,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真是个傻瓜,我回去的路上已经想通了,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呀。”说着他又亲吻她的额头、脸,鼻梁,就是不肯将唇落在她的唇上,一阵温存的吻后,他道:“不如我们今天玩个新花样,如何?” “什么新花样?”洛琳身体里潜在火苗已经彻底被他撩拔起来,她呆呆地问,眼中一片迷醉。 景柏然扯过床单,嘶啦几声,将床单撕成两半,然后去绑洛琳的手,“玩个刺激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眼眸里漾着的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诱惑,他将她的双手牢牢绑在床头,洛琳从来没被景柏然这样对待过,曾经都是她变着花样给他新鲜感,这次他难得主动要取悦她,她一颗心都被甜蜜盈满。 “eric,我怕。”双手被缚住,她低低的哀叫,妩媚的声音带着诱惑,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景柏然将她的双手绑牢,于是起身去关灯,室内一片黑暗,他道:“听说在黑暗中做最有感觉,我们试一试。” 景柏然说完,轻轻推开门,向立在门边抬着沈从文的两个保镖将人抬进去,此时沈从文已经从昏睡中渐渐醒了过来,身体里热得要命,他必须要去找女人纡解一下欲望。 他的神智还没有多清楚时,已经感觉到身体下传来一股女人的幽香,他的神经顿时亢奋起来,也不做前戏,就冲进了女人温暖的身体里,他毫不怜香惜玉,只知道一阵蛮横的冲撞。 第一百二十章I love you forever 第一百二十章iloveyouforever 洛琳只觉得身体都要被人捣碎,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吟,却越发刺激了在她身上冲撞的男人,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让她感觉到了快感,只觉得脑中一空,眼前一片空白,她就那么昏死过去。 立在门外的景柏然,点燃了一根烟抽着,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寂静的走廊都是“两只老虎”的童稚声音,立在他对面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最后竟是忍不住埋头偷笑。 景柏然剜了两人一眼,低声道:“等他们做完了,立即进去拍照,各种姿势的都摆一摆。”说完他踱到一边去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莫相离的声音,“老公,你要加班吗?” “对,今晚肯定回不去了,你早些睡,别等我了。”景柏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哦。”略略失望的声音,景柏然可以想见,她此时的神情一定是低垂着眼,然后把玩着触手可及的东西,而事实确实如此,莫相离正把玩着笔,她在写怀孕日志。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点了,她又道:“那你忙吧,忙完了就去休息室睡一下。” “嗯,我知道,你快睡吧,很晚了。”景柏然轻声哄道。 “可是我睡不着。”莫相离最近很粘他,只有他陪着,她才勉强能睡好觉,早晨只要他一醒,她就会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要不你给我唱摇篮曲,小时候爸爸就会给我唱摇篮曲哄我睡觉。” 景柏然听她提起莫镇南,心底一窒,然后道:“好,那你躺到床上去。”莫相离依言躺到床上去了,“我躺好了,你唱吧。” 从来没有听过景柏然唱歌,这一刻,隔着电波,她却极是期待。景柏然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年代有些久远的英文曲,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悦耳,此时唱起歌来,更是夺人心魂。 他一遍又一遍的唱,莫相离一遍又一遍的听,听得满眼是泪,最后那句“iloveyouforever。”深深触动了她,她一直都知道他爱她,一直一直都知道…… “阿离,睡着了吗?”景柏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唱了多少遍了,在最后那一遍音落后,他轻声问道,电话彼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景柏然笑了笑,对着手机温柔道:“老婆,晚安。” 莫相离听着嘟嘟的忙音,泪刹那间便浸湿整张脸,这个男人该有多么爱她,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放下手机,翻身起床,在怀孕日志上写下:宝贝,爸爸很爱妈妈哟,爸爸给妈妈唱的摇篮曲是妈妈这世上听过最好听的,现在妈妈很幸福,今后你也会是一个最幸福的宝宝,爸爸跟妈妈都期待着你的到来。 景柏然挂断电话,回过头来时,就见保镖神色呆滞地盯着他,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都办妥了?” “是,老板。”一人恭敬地答。景柏然点点头,“好,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去楼下歇着,明天一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莫相离一夜都睡得很浅,天刚亮,她就起了床,今天是英欢发丧的日子,景柏然没有回来,她去了厨房,刘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着,刘妈见她进来,看她眼窝黑沉,问道:“太太昨晚没睡好吗?神情很憔悴,若是先生回来看到,指不定又要心疼了。” 近来刘妈对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很是亲切,让莫相离感觉到温暖,所以现在她的话虽问得正经,却又好似在打趣她,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垂了首,道:“刘妈,你又取笑我了。” “我可是在说实话,你不知道先生紧张的样子,你现在是怀孕初期,反应会重些,想当年我怀孕那会儿,一直吐到六个月,没少折腾。”刘妈老生常谈,言语间却露了口风,她自己却不知道。 莫相离一震,狐疑地看向刘妈,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神经变得越发敏感,她一下子捕捉到了刘妈话中的关键,突然又想起景柏然曾经对她说过,刘妈一生都没有嫁人,她没嫁人,又哪里来的孩子,“刘妈,你以前生养过孩子?” 刘妈听到莫相离的话,顿时一惊,她自知失言,连忙道:“我哪有生养过孩子,你听错了,我是说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刘妈掩盖不住脸上的慌张,于是她装做很忙的样子,不让莫相离瞧出端倪。 莫相离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幻听,可是刘妈为什么又要掩饰?未婚生子在她那个年代或许是不容于世俗的,但是若是在她们现在这个社会,倒是随处可见,刘妈的掩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过孩子。 此时刘妈似乎更心虚,她推着莫相离向厨房外面走,边走边道:“太太,你有了身子了,闻不得油烟味,一会儿心里该又难受,出去吧,桌上给你准备了一杯牛奶,你先喝下,等一会儿就开饭。” 莫相离无奈地被她推着出门了,她走到餐桌旁,拿起搁在托盘里的玻璃杯,慢慢地喝着牛奶,还不忘探究地望向刘妈。 喝完牛奶,她走到厨房门口,对着里面的刘妈道:“刘妈什么时候生的孩子,看你的年龄,你的孩子应该跟景柏然一般大……”莫相离只是好奇,没想到她的话音还未落,刘妈就被菜刀切到了手,一声“唉哟”,她顿时冲进去,只见刘妈的食指被切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直冒,莫相离见状,虽是担忧,却又因闻到血腥味,顿时干呕起来。 厨房里一阵忙乱,倒是让莫相离完全忘记刚才的无心之语,等刘妈包扎好伤口,她也止住了干呕,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她道:“刘妈,你帮我准备一个便当,我给景柏然送去。” “太太,你身子不好,前些天又受过伤,尽量别出去活动。”刘妈好心建议道,不过也夹杂着私心,她的儿子选了她当老婆,她没权力说不,现在莫相离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会不紧张? 莫相离无奈的笑了笑,自她怀孕的消息公布后,景柏然跟刘妈最紧张,这两人紧张的样子还真是如出一辄。“昨晚他加班,宝宝想爸爸了,我带他去看看。” 莫相离这样一说,刘妈再也不好拒绝,恰在这时,客厅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你要去公司,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走吧。” 两人回过头去,就见景天云站在1;148471591054062客厅的廊柱下,莫相离连忙点头,她这个公公平常总是神出鬼没的,走路一点声响也没有,吓都吓死人了。 ……………… 景柏然坐在沙发上,等得打起了瞌睡来,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昨天他的药量下得重,恐怕够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好受了,也好,洛琳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吗,他成全她。 两个保镖早已经歪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贯耳,若不是要演接下来那场戏,他真想将两人拧着扔出去,皱着眉头忍受着,他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看来算计人也是件挺辛苦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突然响起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接着是愤怒地咒骂声,景柏然站起来,拿脚尖踢了踢两人,“兄弟们,起来干活了。” 两人睡得正香,猛然被人叫醒,都还处在云里雾里,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看着景柏然已经走到楼梯中间,连忙跟过去。楼上的争吵升级成砸东西,洛琳的尖叫声从房门处灌出来,刺得人耳膜一阵生疼。 “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给你地址不是让你爬上我的床,你还我清白来。”昨晚她明明看到的是景柏然,为何一早醒来见到的却是沈从文,若不是他的***还停留在她体内,她会觉得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可是现在,这场梦太过残酷,生生的撕裂了现实。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晚自己去找了他,竟让他盯上了。 沈从文更气,对他来说,昨晚就是一场虚幻的梦,他哪里知道会爬上这个无耻女人的床,“我无耻,我小人?洛琳,你给了我地址没错,可是你的门难道没锁么,我怎么可能进得来,再说我也不记得我进到你房里来,说到底,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所以才让人将我绑到这里来。”沈从文越说越觉得有理,最后竟然还点点头,以加重自己猜测的真实性。 洛琳气得头都要炸了,他怎么会这么无耻?“我就觉得昨天那杯酒有问题,是不是你让人给我下的药?沈从文,你**的也太下流了,我要跟你拼命。”洛琳说着就向沈从文冲去。 沈从文一把挥开她,脸上带着鄙夷,他冷笑两声,“我给你下药,我没那么贱,我给一头母猪下药也不会给你这种贱女人下药,怎么?你还觉得吃了亏不成,我还觉得上了你,我很肮脏。” 沈从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算计。 “你……”洛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污辱?当下再也忍不得,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到沈从文面前去,一阵乱抓,沈从文伸手去挡,却被她纤长的指甲划破了肉皮,血珠顿时从伤口处冒了出来,沈从文神情一凛,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你再发疯,信不信我揍你。” 洛琳一颗心全挂在自己被他迷/奸上,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的身子只有景柏然能碰,其他男人若是对她有非份之想,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容不了他,于是又是几阵乱抓,真可媲美九阴白骨爪,沈从文已经不耐烦了,他跟洛琳上床,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下肚般恶心,他几下穿好裤子,刚要走,就听到房门处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房里闹腾的两人终于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房门口,动作难得一致,洛琳看到景柏然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她咬着苍白的唇,眼泪一颗一颗砸落下来,她哭着扑向景柏然,“eric,你要替我做主呀。” 景柏然见她扑来,连忙闪开,眉头皱得死紧,他道:“你让我替你做什么主,你是我什么人需要我做主?” 洛琳神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盯着景柏然,颤巍巍道:“你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一章刹那间的想法 第一百二十一章刹那间的想法 谁知景柏然却不理她,转头面对沈从文,沈从文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狼狈过,被情敌看到他与他的旧情人偷情,这样丢尽颜面的事简直让他无地自容,景柏然笑吟吟看着他,道:“沈先生,昨晚委屈你了,请回吧。”说着示意保镖将他请出去。 沈从文二话不说,大步向外走去,他已经觉得够丢人了,自然没那个脸再向景柏然示威,他走到景柏然身边,脚步顿了顿,终是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去。 景柏然示意保镖将电脑搬进卧室,然后让两人出去守着,他悠闲的坐在椅子里,还闲适地翘起了二郞腿,双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然后微微侧头看着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洛琳,“过来坐下吧,有些东西应该给你看看。” 洛琳脑子轰隆隆一阵响,一些想法刹那冲向脑海,她理不出任何头绪来,只是呆呆地走过去,依言在景柏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她看到景柏然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一组组照片跃然在眼前。 她倏然撑大双眸,瞳孔一阵紧缩,照片里的主角是她跟沈从文,两人全身光裸着,做着奇奇怪怪的姿势,但每一张必定将两人的脸都照得清晰,洛琳再也看不下去,站起来抱着手提电脑就砸向地面。 手提电脑很经摔,没有受到丝毫损害,依然在不停播放着那些照片,她气得浑身发抖,“eric,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女人,你设计别的男人跟我上床,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很简单,以牙还牙,洛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来,否则我不敢保证这些照片明天会不会散播在y市的每个角落。”景柏然依旧温文无害,可吐出的话却被眼镜蛇的唾液更毒。 “你为了不让莫相离受到伤害,竟然不惜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eric,你太过分了。”洛琳声泪俱下,伤心,绝望,齐齐涌上她心头,她倒退两步,跌坐在地。 景柏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中无半分怜惜,“你看看那些照片,你不是一样很享受?洛琳,放手吧,与其强迫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留在你身边,不如接纳别的男人。” 景柏然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洛琳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房门口,突然抑制不住大哭起来,她恨,恨景柏然的绝情,恨他的阴狠。 他若是想拿这些照片威胁她,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反正她也得不到他,那么她也不会让他与莫相离双栖双飞。 021吃醋了,后果很严重 景柏然从别墅里走出来,才发现外面秋雨绵绵,冰冷的雨点砸落在脸上,他只觉得连心都被冻僵,昨晚看到那张光碟时,他整个思绪都混乱起来,洛琳的背景在她成为他的女人那天,他就调查过。 她是商战的干女儿,身家背景清白,与黑道或是帝集团没有丝毫瓜葛,这几年跟在他身边,结交的人士亦在他的掌控中,凭她的能耐,她不可能会得到那张光碟,除非是有人胁迫她。 但是看她的样子,倒没有一点被人胁迫的不安,那就说明,她是心甘情愿为对方卖命的,那么在她结识的人中,又有谁在关注他的动向?景柏然理不出头绪来,那张光碟让莫相离看见的后果绝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他缓步迈出别墅,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他走到车旁,竟也不着急走,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最近他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越到的麻烦事也越来越多,他解决了一件,以为可以一劳永逸了,可是没过多久,又出来一件,让他措手不及。 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那得来不易的幸福? 用过早饭后,莫相离与景天云出了门,老赵开着加长型房车,莫相离与景天云坐在后座,各据一角。凭心而论,莫相离对景天云畏惧心理多过于亲近心理,此刻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头沉睡的豹子,身上没有半点危险气息。 听景柏然说,他对英欢百般疼宠,呵护有加,她该谢谢他对英欢那么好,可是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哪知道她无话可说,景天云倒是有话可说。“你跟eric是怎么认识的?” 景天云少有的八卦让莫相离无所适从起来,如果是她记忆中的认识,就是床上认识的,可是对着长辈,她是羞于启齿,于是她道:“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 “那种地方是不正经的人去的,往后少去,我们景家的媳妇不能让外人看轻。”景天云的语气仍旧温和,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建议还是斥责。 莫相离满头黑线,诺诺称是,景天云看了她一眼,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扬声问道:“不服?” “……”莫相离就算真的不服,也不敢当面顶撞他呀,于是她道:“爸你教训得是,那是不入流的地方,我会叮咛景柏然以后也少去。” 景天云又看了她一眼,她的模样乖巧,就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太过桀骜不驯,他笑了笑,“我心目中的媳妇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可是eric喜欢,我也没办法,他小的时候我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一直很遗憾,也一直很想弥补他,只是给了他最好的生活,却没法从情感上弥补他。现在我将他交给你,希望你会珍惜他。” 景天云前半句话说得很让人想扁他的冲动,说到后面,却让莫相离很感动,他是一个好父亲,懂得尊重孩子的意愿。于是她端正坐好,一脸郑重道:“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景天云欣慰的笑了笑,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又是一阵惆怅,许是想起了英欢,他的笑容里也夹杂着几分落寞,老伴老伴老来伴,现在却只剩下他孤伶伶一个人了。 莫相离看着他笑得苦涩,又见他比前几日更加苍老了些,她黯然神伤,“爸,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我们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死去的人在黄泉路上也走得不安心。” 其实最伤心的还是她,爸爸刚走,才知道妈妈就在身边,结果连妈妈也离她而去,她似乎没有亲人缘,总是一个接一个离开1;148471591054062她,想到这里,她就心酸,然而想起腹中的宝宝,她又坚强起来。 加长房车在马路上平稳地向前驶去,窗外的风景急速向后退去,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就到了艾瑞克集团,老赵在正门前停下车,连忙绕过车头去开车门,景天云下了车,然后伸手扶着莫相离下车。 此时时间还尚早,员工正陆续来上班,看到加长房车时,都忍不住驻足观望,又看到莫相离陪同一位神似景柏然的中年男人往公司内走,众人忍不住猜测此人的身份,后有人忽然想起去年去美国参加年会时见到他,连忙毕恭毕敬地向他弯了一百八十度腰,“董事长好,欢迎董事长。” 众人一惊,也纷纷想起曾经在公司报刊上见过他,也跟着毕恭毕敬地向景天云问好,景天云很享受这种被人拥戴的感觉,他向众人点了点,就与莫相离一起进了公司。 乘坐专梯到了65楼,助理室与秘书室的员工已经到齐了,助理小蝶看到莫相离时,虽是不甘不愿,却仍是恭敬地向她问好,莫相离倒是不计前嫌,冲她笑了笑,见她没有向景天云问好,便指着景天云介绍道:“小蝶,这位是董事长。” 小蝶一惊,她本来就见景天云穿着不凡,早已经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这会儿听莫相离介绍,她忙不迭地向景天云鞠躬,“董事长好。” 景天云点点头,举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刚走没几步,就见小蝶连忙跟上去,道:“董事长,总裁不在里面,你们看是先打个电话给总裁,还是要直接进去等。” 莫相离错愕地盯着小蝶,还没多想,话就冲口而出,“他出去吃早餐了吗?” 小蝶露出职业笑容来,但是笑容下却暗藏着嘲讽,“没有,总裁还没来。” “哦,没事了,下去吧,我们进去办公室里面等他。”莫相离点点头,没有再多追问,与景天云向总裁办公室走去,在电子门上按下密码,电子门“叮”一声开启,莫相离拉开门,请景天云先走,自己才跟在后面进去。 小蝶目送两人进了办公室,眼底的嘲讽再也止不住流露出来,莫相离虽然什么也没说,不过以她的聪明,也不难猜出两人的感情似乎出了问题,总裁昨晚应该是彻夜未归,然后骗莫相离是在公司加班,所以她一早跟着公公前来公司一探虚实。 想到此,她就觉得高兴,自从传出莫相离跟景柏然结婚的消息,莫相离再没有来过公司,可见她定不受景柏然待见,她忍了这么久,终于也忍不住要来公司找景柏然了,只是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当初觉得跟莫相离在一起新鲜,现在新鲜劲一过,就又出去寻花问柳,只是不知道昨晚陪在景柏然枕侧的是谁,要是她该多好。 小蝶在外面发着花痴,莫相离与景天云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内明亮干净,办公桌上整整齐齐,没有成堆的文件,不像有人在这里彻夜办公,她又走到办公室内旁带的休息室里去,里面床上的被子也是整整齐齐的叠好,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莫相离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他骗了她! 莫相离清楚记得,昨晚她打电话给他,他说在加班。她快步走回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拔通景柏然的电话,里面是客服冰冷的提示,您拔打的用户已关机。来来回回,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 “啪”一声,她挂断电话,整个人都僵硬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景天云皱紧眉头,目光跟随她打转,见她挂了电话呆站在原地,扬声道:“阿离,来这边坐下。”莫相离犹如困兽之斗,挣扎半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过,要她相信他,所以她不该怀疑他的。 莫相离走到景天云身边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冲景天云笑了笑,道:“爸,我给景柏然打电话,他关机了,许是没电了,您是要先去参观一下,还是就在这里休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参观公司 第一百二十二章参观公司 景天云眼中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他点了点头,“我从来没到这里来参观过,不如你陪我一起,我看你对公司的状况也很陌生。”景天云站起来,邀她一起去。 莫相离看了一眼办公桌,明白景天云是不想让她留在这里胡思乱想,遂欣然同意陪同他去参观,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吴建浩已经闻讯前来,见到景天云时,他满脸堆上笑意,“董事长,您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下去接您。” “小滑头,别在我面前卖官腔,在前面引路吧,我参观参观我儿子的王国。”景天云对待吴建浩的态度倒不是对待一个下属,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调侃着。 莫相离索然无味的跟在后面,每到一个办公区,吴建浩就会给他们介绍景天云与莫相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介绍总裁夫人四个字时,特别咬重了音。 从办公区参观回来,莫相离才发现艾瑞克集团很大,从41楼到65楼,全是办公区,偌大的办公室,恢宏的装簧,一一都在显示着艾瑞克集团的气派。她一直都知道景柏然很有钱,当她身临其境时,也为他感到自豪。 他们坐员工电梯回到65楼,刚下电梯,就听到专梯“叮”一声开启,三人齐齐回头望去,就见景柏然神色颓丧的走出电梯,瞧见他们时,他愣了愣,随即展开一抹笑,他走过来,道:“爹地,阿离,你们怎么来了?” 景天云瞄了瞄助理台后的墙壁上挂着的钟,眉头皱紧,“eric,已经10点了,你身为总裁,就该以身作则,遵守时间。”景天云的神情太过严厉,景柏然神色一肃,看了一旁垂着头看地板的吴建浩,小声道:“爹地,你要教训我,先回办公室去,在这里不是让下属看我笑话?” “你也知道是看你笑话,那你就更应该守时,当初将艾瑞克交到你手上时,你向我承诺过要好好经营,我几年来难得来一次公司,你就无故迟到,我无法想象其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景天云退休前,对下属的要求极为严格,若不能守时,必定开除,这也是美国分公司的职员最怕他临检的原因。 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这种要求,丝毫不让马虎。 吴建浩见景天云真火了,他连忙道:“董事长,总裁一直很守时,上班前,也打过电话给我,说他会迟一小时来。” “撒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哦。”如果景柏然真跟吴建浩打过电话,那么刚才吴建浩就会跟他们说,所以莫相离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哪里知道得到的后果就是环在腰侧的手狠狠地拧了她一把。 她吃痛,却不敢叫出来,最后学他的样,伸手掐他的腰,两人的手在暗中逞凶斗狠,偏偏脸上还带着无事般的笑意,吴建浩闷笑在心里,却不敢在记仇的总裁大人面前流露分毫,景天云因为莫相离这状似童言无忌的一句话给逗乐了,也不再斥责他,而是道:“小滑头,今天我放你一天假,陪我去逛逛y市,我离开这里已经很多年了,那天回来,我差点以为自己搭错飞机了。” 吴建浩立即答应下来,他可是盼了许久都没有盼到一个假期了,虽然跟着景天云也没得轻松,但总好过跟在景柏然身边做牛做马,他在景柏然还没有出声反对前,飞也似的跑回秘书室交代事项。 送走了景天云,莫相离甩开景柏然的手,转身朝专梯走去,景柏然不知道她在使什么性子,但是不管怎么样,先哄了再说。“老婆,我们回办公室吧,你瞧大家都看着呢。” 莫相离依言做无意回头状,真看见有好几个助理室跟秘书室的女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给景柏然难堪,于是只能被他半抱半拖的带回办公室。 办公室的电子门合上那一刹那,透过虚掩的门缝,莫相离还看到两室的女人们失望落寞的眼神,她在心中不由得冷笑,回过头来,就见景柏然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狡猾,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身来,**她的唇。 他身上特有古龙水味道和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隐隐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她皱紧眉头,头一偏就躲过他的进犯,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淡淡问:“你昨天加班到几点?” 景柏然一怔,目光中掠过几许挣扎,最后他道:“2点多的时候,我怕回去会吵醒你,所以就回公寓睡了一觉,哪知太累,一觉睡过头了,怎么了?” 莫相离摇摇头,径自走向沙发旁坐下,指了指旁带的休息室,“我以为你会睡在这里。” “你今天怎么了?”景柏然听她语气不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的缘故,总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于是语气也不免僵硬起来。 “许是夜间没睡好,对了,我让刘妈给你准备了便当,我看你也没味口吃了,我就带回去了。”莫相离站起来就要去茶几上拎保温桶,结果腰上却环来一双铁臂,瞬间将她拉回怀里,后背撞到对方结实的肌肉,隐隐泛疼。紧接着他将头搁在她颈窝处,热热的呼吸就喷吐在她颈边,一阵酥麻难耐。 全身似被电流串过,莫相离浑身一僵,她想回头质问他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身上有洛琳常用的香水味,可是到底还是失了勇气,她全身软了下来,窝进景柏然怀里,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没有猜疑,她说过要相信他的。“景柏然,什么都不要瞒我,好吗?” 景柏然心中狐疑,他将她转过身来,低头与她平视,“你想说什么?” 莫相离心中一慌,连忙要撇开脸,却被景柏然牢牢固定住,她注视着他,好半晌才道:“没什么,明天是妈妈的发丧日,我心中难过,说话也没头没脑的,好了,你上班吧,我回去了。” 莫相离说完挥开他的手,拎起保温桶就向外走去,她的脚步走得甚急,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景柏然看着她迅速远离的背影,总感觉她心里藏着事,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顾得上她,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 莫相离出了办公室,外面助理室与秘书室里的女职员见她出来,连忙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就算莫相离心里再难过,也不能这些女人们看笑语,于是她深呼吸,昂首挺胸的向专梯走去,直到进了电梯,她全身才垮了下来,现在她明白成为一个公众人物的妻子有多艰辛了,明明心里伤心得要死,面上还要装做无所谓。 她靠在电梯扶手上,幽幽的想:自从嫁给景柏然后,她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就快要失去自我了。以前跟沈从文在一起时,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她对沈从文1;148471591054062完全是放手态度,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现在,她就像一个特务,去寻找景柏然有可能出轨的蛛丝蚂迹,这样的自己,连她都嫌恶,还别说是景柏然。 不行,她要找回自我,否则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崩溃。 莫相离如是提醒自己。 回了别墅,刘妈正在做午饭,莫相离告诉她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会儿,刘妈见她真的是很累的样子,也没做他想,等莫相离上了楼,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手的水,匆匆奔过去接电话,“先生,你好。” “阿离回去了吗?” “嗯,刚到,说是累了,已经回房休息了,需要我请她下来接电话吗?” “不必了,挂了。” 景柏然掐断电话,一时怔怔,想起昨晚的光碟,他又拔通了银鹰的电话,“银鹰,昨晚我请你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帝集团内确实出了内鬼,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中,eric,当初我们计划这个案子时,十分小心,光碟怎么会流传出去,如果这光碟流到市面上,对帝集团的声誉就是一大打击,我们会尽快查出来。” “好。”景柏然挂断电话,抬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片阴霾。他走回办公桌旁坐下,处理起今天的事务来。 ……………… 晚上景柏然准时回到家,景天云出去游玩还未回来,他将公文包递给刘妈,见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他问道:“刘妈,阿离跟景甜呢?” “小姐出去见朋友了,太太在楼上睡觉。”刘妈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景柏然见状,立即道:“刘妈,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不用顾虑。” 刘妈这才道:“太太从早上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里睡觉,中午我请她下来吃饭,她也不下来,我给她送上去,她也是恹恹的说没胃口,莫不是出去招了什么风邪,我本来想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她也不让,先生,你上去看看吧。” 景柏然眉头皱紧,他脚步加快,三两下就上了楼,来到主卧室外,他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个小小的人影,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落回了原地,谁知莫相离听到开门声,她头也没回的咕哝道:“刘妈,我说了不想吃,我也没什么事,不用叫家庭医生。” 听她中气十足的吼人,看来是没什么事,景柏然眉头一舒,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然后躺到床上侧身将她搂进怀里,“不要随便发脾气,会带坏我们的儿子的。” 莫相离全身一震,豁地翻身坐起来,目光落在墙上的钟上面,已经快七点了,她阴阳怪气道:“今晚不加班了?” “不加了,什么也没有老婆跟儿子重要。” 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很受用,但接着她眉头又是一划,转过滴溜溜在景柏然身上打转,“你那些红粉知己也没我们重要?” “有了你,我还要什么红粉知己呀,你老公的心已经遗失在你这里,其他什么女人也看不上眼了。”景柏然点了点她心脏的位置,莫相离只觉得似触电般,心口一紧一热,心中还有再多被他欺骗的恼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二十三章我的眼中只有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我的眼中只有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敢……,哼,我就剜了你的眼睛,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看别的女人了。”莫相离凶狠地威胁道。景柏然大笑出声,将她搂进怀里,促狭道:“没想到我老婆还是个小醋坛子,你放心,我的眼中1;148471591054062的也只有你。” 莫相离心里明明甜蜜得很,脸上偏得装出一副不希罕的样子,与景柏然打闹起来,景柏然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只能退让,哪里知道这一退让就连失城池,让莫相离好一阵挠痒。 两人闹了一会儿,景柏然将她搂在怀里,背靠在床背上,待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他道:“阿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原谅我,因为那是迫不得已的。” 刚还残存的甜蜜因为景柏然的话,一古脑儿的都不见了,她翻身坐起,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着急道:“你骗了我什么?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是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要认祖归宗?” 景柏然失笑,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什么,我有了你以后,在外面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景柏然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我说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你莫非是觉得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莫相离垂下头去,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怒瞪着他,“谁让你骗我,你昨晚明明就没有加班,还骗我说去加班了,老实交代,你昨晚去哪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凶狠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风情,他忍不住心中悸动,倾身过去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去见洛琳了。” 果然!莫相离沉默下来,闷不吭声地从床上爬下来,然后绕过床头就去衣柜里收拾东西,景柏然见状,连忙翻身下床,追到她身边,将她的手压住,“阿离,你别忙着发脾气,你听我说完。” “我还有什么可听的,你昨晚说在加班,却跑去见洛琳,你跟她上床了是不是?你忘不了她是不是?景柏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莫相离怒气冲冲地逼问景柏然,然后挣扎着要抽回手继续整理行李。 景柏然怕伤了她,只能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用背抵着衣柜,他蹙紧了眉头,“果然不能跟你说真话,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就是法院里还有给犯人申辩的机会呢。” “我不听不听,景柏然,你喜欢洛琳是吧,你爱她是吧,你舍不得她是吧,好啊,你去找她啊,你让她给你生儿育女啊,反正她也巴不得,你来招惹我做什么,放手。”莫相离积压了一下午的怒气就这么爆发出来,她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就算景柏然有钱有势,在感情上与她也是平等的。 而且她对感情的要求也是从一而终,如果他做不到对她专一,她宁愿不要。 景柏然眉头紧蹙,眼中也隐隐带着些怒气,“你讲不讲理?你说让我招供,我招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这般臆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莫相离一怔,随即心里又冒出更大的火气,她挣扎着要脱离景柏然的钳制,“我是不讲理,你去找讲理的洛琳啊,门在那边,我不拦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面对莫相离的又跳又闹,景柏然无奈极了,可是他不肯松手,依莫相离现在激动的心情,他只要一放手,她肯定立即跑得没边没影,“你是我老婆,她是我什么人。” “对,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婆,你瞒着我去见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为什么要瞒着我?”莫相离本是说的气话,哪知道一语中的。 景柏然心一紧,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是,我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让沈从文爬上她的床,怎么,你心疼了,难过了?” 两人一说起气话来,谁也顾不得这句话会不会伤到彼此,只想逞一时快意,景柏然现在就是这种心态,昨晚看到那张光碟时的崩溃在此时化成狂怒的言语,狠狠地扎进莫相离心里。 “你什么意思?景柏然你给我说清楚。”莫相离怒气冲冲地瞪着景柏然,此刻在她眼中的景柏然再也不是往日待她温柔呵宠的那个人,他明明就知道她跟沈从文已经没什么了,还说这话来伤她。 景柏然眉心一拧,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你的第一次你是要献给沈从文的不是吗?我们结婚后,你们私底下也见过面的,对不对?我没有冤枉你吧,你对他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啪”一声,莫相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挥向景柏然,瞧他被她打偏了脸,她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她倔强地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更狼狈,“景柏然,你欺人太甚。” 说完她推开呆住的他,快步奔出房间,一路哭着跑下楼,穿过客厅时,正好看到景甜从外面出来,她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玄关处跑去,穿上鞋子,她道:“小姑子,你的车借我用用?” 景甜跟莫相离过节甚深,此刻也不知道是震慑于她脸上脆弱的眼泪,还是她言语间的伤心,她呆呆地将车钥匙递给她,还不忘道:“你是孕妇,少开车为妙。” 莫相离接过钥匙,转身就奔出了门,景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不喜欢莫相离,要是现在见到莫相离这样子,她又情不自禁地觉得揪心,她想她肯定疯了,才会为这个不要脸害死她妈妈的女人揪心。 她刚回了头,就见景柏然匆匆奔下楼,看两人这样子,似乎吵架了,她该很开心的,于是她笑盈盈看着景柏然,道:“大哥,你今天回来得真早。” 景柏然绕过她就向玄关冲去,她连忙跟在他身后,急道:“那女人开车走了,你追不上的。” 景柏然依然没停,一直追到别墅外面,看到那辆银色小跑在山道上急速转了一个弯,裹着沉土消失在眼前,他冲上前两步,咒骂道:“shit。” 景甜看着景柏然彷徨的背影,本还想奚落两句,最后却道:“哥,你们吵架了?我看她好像气得不轻。”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景柏然斥了一句,转身回了别墅,路过景甜身边时,景甜才发现他的左脸上有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她怔了怔,“你们不是吵架,是打架了啊,大嫂真厉害,竟然敢打你。” 景甜不知不觉崇拜起莫相离来,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心里是崇拜时,立即又变得不屑起来,“她吃你的住你的穿你的,竟然还敢打你,她知不知道感恩呀?” 景柏然是完全没心情理景甜,他大步走回别墅,也不去追,也不派人去找,想起刚才吵架的事,他就觉得莫名其妙,难怪有时候听吴建浩报怨,女人就是听不得真话,就算你真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也要抵死不认。 莫相离开车下山,在市里兜了一圈,突然发现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可去的地方,她除了从景甜那里要来了车钥匙,什么也没带,现在就连要回去她跟时小新的小窝,都没有钥匙能进门。 于是她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手机没有,钱也没有,她就连想找个倾述的对象也没有,车开到二环时,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家,父亲死后,法院并没有将莫宅充公,林玟娜依然住在这里,现在看见这座有几十年光景的老宅,她心里充满亲切感。 车停在家门口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就此在车里石化。耳畔突然响起一声,“这不是相离吗?怎么回来了也不去坐?”莫相离惊回神来,就见车外背光站着一个女人,她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声“妈。” 林玟娜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声妈给触动了,顿时欢天喜地,“相离,快下来陪我去市场,我今天突然嘴馋想吃鱼,自己一个人又嫌懒得做,现在你回来了,有人陪着吃也有胃口一点。” 莫相离拉开副驾驶座,要林玟娜坐进去,林玟娜摇头,“我们娘俩儿好久没见了,市场离这里不远,我们走着过去,也好说点体己话。”林玟娜会这么大变样,一来是看到莫良矜步上自己的后尘,感慨当初自己的自私,结果一辈子活在悔恨中,二来是莫镇南死了,过往的恩怨也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不能一直盯着过往不放,那样自己也会活得很辛苦。 莫相离依旧下车锁好门,走到林玟娜身边,林玟娜亲切地挽着她的手,见她穿那么薄,她道:“已经快入冬了,你要穿厚点,别冻着了,以前有你爸爸给你打点好一切,现在你爸爸走了,你自己也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路灯下,林玟娜的神情亲切而温暖,莫相离看着她,心底缓缓流过一道暖流,这就是家人,不管曾经怎么吵架,等她回头时,他们依然停在原地看着她,“妈,对不起,以前我太任性。” 林玟娜再次听到她叫她妈,又怔愣了好久,随后笑道:“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以前我也有诸多不是,以后都莫要再提。走走走,你手这么凉,我们走快点,你就能暖和起来。” 说着她将她的手揣在衣服里,紧紧捂在腋下,这一刻,莫相离的心都让她捂暖了,她眼中迅速涌起泪水,最后被她强逼着吞回肚子里。到市场的路,她很熟悉,小时候林玟娜常带着她与莫良矜去市场买菜,回来时,她跟莫良矜走不动了,莫良矜就会吵着让林玟娜背,那时候她很懂事,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可是那天,她也走不动了,蹲在地上也要让林玟娜背。 那时候的林玟娜还是个贵夫人,就算去菜市场,穿着也必定高贵典雅,脚上永远都穿着三寸高的高跟鞋。但是就是那样一个贵夫人,放下手中的菜,背起了她,背十米远,放下,又回头背莫良矜。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等好不容易将她们背回去,她自己却坐在沙发上脱掉高跟鞋,替磨掉皮的脚后跟上药。 第一百二十四章亲人最可贵 第一百二十四章亲人最可贵 现在想起这些,莫相离还是很感动,后来为什么又变了呢,她1;148471591054062不知道。记得她要去美国读书时,林玟娜与莫镇南大吵了一架,从那时起,她回国的时间少,与林玟娜这间的隔阂也深了。 然后她再也没叫过她妈妈,总觉得别扭。 现在才发现,其实亲人是最可贵的,无论闹到多绝裂的地步,等你有一天需要她时,她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买完鱼与佐料,林玟娜又去买配菜,她还记得她喜欢吃土豆,豆腐这些东西,两人走回莫宅时,已经九点多了,林玟娜让她在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去厨房里忙。 莫相离在客厅里坐不住,只要静下来,她就会想起景柏然的话,于是她站起来跟进厨房,见林玟娜忙着洗鱼,她问:“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林玟娜似乎有些惊讶,她笑了笑,摇头道:“你去看电视吧,我还记得以前你不喜欢进厨房。” 莫相离没动,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笑道:“对啊,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吃完饭你让我刷碗,总觉得油腻腻的很难受,我这记得有一次,你拿着鸡毛毯子追了我几条街,就是要我刷碗。” “嗯,你那时候也调皮,明知道我穿着高跟鞋追不上你,还非得不远不近的让我追,后来还是我自己回来刷了碗。”娘儿俩说起往事,都笑了起来。 一笑泯恩仇,大抵就是这意思。 林玟娜到底没有拗过她,让她帮忙剥蒜子,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一餐饭很快摆上了桌,莫相离早上没吃多少,中午晚上都没有吃,这会儿早已经饥肠辘辘,看着满满一锅酸菜鱼,她忍不住食指大动。 “嗯,好吃。”莫相离边吃边赞,还不忘给林玟娜夹鱼,回头时,却见林玟娜满眼泪意地盯着她,她怔了怔,道:“妈,快吃,待会儿凉了不好吃。” “嗯。”林玟娜埋头吃鱼,却抵不住心酸,有多久她们没有闲下来在一起吃一顿饭了?其实人老了,就特别容易伤怀,也特别容易感到孤单。儿女抽一点点时间陪他们,他们就会格外感动。 吃完饭,两人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林玟娜眼看着时钟指向十二点,莫相离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她道:“相离,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别让你老公担心。” 莫相离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随便扯了一个谎,道:“妈,今晚我不回去了,我跟他说过的,我上楼去睡了。” 林玟娜站起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知道她在说谎,却又不知道怎么劝她,她手机没拿,钱包没拿,分明就是赌气离家出走,看着她上了楼,她走到话机旁,拔通了莫相离的手机。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起来,“阿离,你在哪里?” 林玟娜听出对方的声音是景柏然,抬头扫了一眼楼上,道:“柏然,相离回娘家了,你来接她回去吧。” 景柏然怔了怔,连忙搁下电话,拿起风衣就匆匆出了门。刚才静下来后,他想起两人之间的吵架,就觉得一阵头痛,他们之所以越吵越厉害,就是没有细想过对方的感受,有些话的确很伤人。 开车狂飙到二环路的莫宅,他停好车,冲到门前使劲按门铃,林玟娜给他开了门,他喊了一声“伯母”,就径自上了楼,林玟娜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怔了怔,然后摇头苦笑。 景柏然上了楼,来到莫相离的卧室外,看着那一线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他阴暗的心瞬间被照亮,抬手叩了叩门板,里面传来莫相离的声音,“妈,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聊。” “是我。”景柏然沉沉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到莫相离耳里,莫相离惊得咕噜一下翻身坐起,眼睛狠狠瞪着门板,“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去找洛琳吗,你去啊,没人拦着你。” “阿离,先开门,我们有话好好谈。”景柏然诱哄道,也不与她置气。 “你让洛琳给你开去。”莫相离仍是不依不饶。 “你不给我开,那我真去找洛琳了?”景柏然勉强忍住掉头就走的冲动,他在别墅里担心了她一晚上,不是为了与她闹别扭来的。 “你要去就去,谁还拦着你不成。”莫相离意气用事地吼道,现在只要一听起洛琳两个字,她就觉得自己脑袋在抽痛。她以为景柏然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还真走了,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莫相离气急了,她翻身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跑到门边拉开门,对着走廊狂吼:“你走了就别来找我了……,唔……” 剩下的话还没有叫嚣出口,她的嘴已经被堵住,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和着特殊的烟味蹿进鼻子口腔,她瞪大眼睛盯着他,张嘴狠狠地咬他的唇,血腥味顿时在两人唇齿相依间弥漫,景柏然吃痛,仍旧没有放开她,推着她进了门,将她压上了床…… 022拍照,换个姿势 莫相离气喘吁吁地反抗着,奈何自己的力气与他相比,小得着实可笑,她愤怒道:“景柏然,跟女人比力气,你算什么男人。” 景柏然压在她上方,尽量避免压到她的肚子,他咧嘴一笑,却是气极,“吵架就回娘家,你倒是把那些女人的伎俩学得十成十,怎么着,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 “你放开我。”莫相离是恨极,张嘴就咬住他结实的臂膀,她用尽了力气,只听景柏然闷哼一声,手臂蓄了力,莫相离咬得腮帮子酸疼酸疼的,他手臂又蓄了力,只觉得牙齿都要被硌碎,她松开他,撇过头去,委屈的泪水不停滑落下来,“你欺负我,我不跟你过了。” 景柏然心底所有的怒气因为她的梨花带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息一声,倾身将她搂进怀里,“阿离,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温软的腔调有着求饶。 莫相离一怔,不再挣扎,嘴上却仍旧恨恨道:“谁要跟你吵架,明明是你先招我的。你明明知道洛琳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半夜三更去她那里,没做什么鬼信。” “我有些东西落在她那里了,我去取回来。”景柏然狼狈地找着理由,“我跟她之间真没什么,倒是撞见沈从文跟她上床了。” 有一瞬间,莫相离没反应过来景柏然话中的意思,她呆滞了一下,随即大叫起来,“你说什么,沈从文跟洛琳上床了,他们认识?”莫相离的反应在景柏然的预料之中,他故意板着脸,“当着老公的面关心别的男人,我可会生气哟。” 莫相离嘿嘿干笑起来,“我好奇嘛。” “不准你好奇别的男人。”景柏然霸道的说,然后将她用力搂紧,“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撞见了,以后不能再胡乱吃醋,知道吗?” 莫相离瘪瘪嘴,不满的嘀咕,“谁让你说话不清不楚的,我误会你也活该,以后不准晚上在外面过夜,就算是要加班,也得在12点前回来,听到了没有?” 景柏然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他挠她的痒,“遵命,老婆。”两人笑闹成一团,景柏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的宝宝要睡觉了,来,我哄你们睡觉。” 说着让莫相离枕上他的手臂,莫相离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抱着他,轻轻哼唱起来,古老的曲调,温存的音律,此时近了再次听到,仍是撼动她的心,莫相离还有许多疑问想问,可在他的歌声中,也渐渐的被遗忘。 ……………… 翌日,英欢的葬礼如期举行,亲朋好友都来拜祭过,还有与艾瑞克集团有业务来往的都送了礼来,景柏然等人难掩悲痛,却仍是从容的应对来客。 客人一波波的来,又一波波的走,莫相离不停落泪,对英欢,她早已经没了怨恨,只是遗憾没有当面叫她一声妈妈。景柏然见她伤心,倾身过来搂住她的肩,小声安慰她,她的情绪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下来。 “景柏然,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我不会吝啬叫她一声妈,现在我想叫也叫不了了,我真恨自己。” “妈妈知道的,你别难过了,让妈妈走得安心,好不好?”景柏然毕竟是男人,在最初的悲痛过后,到现在已经完全从悲痛中走出来,他宽慰着她,同时也宽慰自己。 “嗯。”莫相离点点头,转头就见到景天云失神地盯着灵堂上方英欢的遗像,他的背影萧瑟落寞,全身都笼罩在一片忧郁的光晕下,让人看着心酸,她吸吸鼻子,道:“以后我们要多关心爸,他……比我们更难过。” “好。”景柏然点头答应下来,此时门口又是一阵躁动,几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人,一人抬着一个花圈,此人他们并不陌生,原来却是洛琳的干爹商战。 他身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戴着一个白色的球帽,五官英俊,只是眉眼太过冷淡,景天云迎上去,与他握了握手,“商老弟,你也回国了?” “是啊,落叶归根,离开y市20年了,是时候该回归故里了,只是没想到嫂子这么年轻就去了。”商战客套的道,然后走到灵堂前,看着灵堂上方英欢笑得天真的笑靥,他眼底滑过一抹幽光。 莫相离看见他时,心里莫名涌起了亲切感,又见景天云对他那么熟稔,她撞了撞景柏然的腰侧,轻声问:“他是什么人?” 景柏然睇了她一眼,眼中光芒挣扎,她还没回答,景甜就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他就是洛琳的干爹,排在美国富豪排行榜前十的商战,英氏集团的董事长,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见见识有多短浅。” 莫相离满头黑线,咕哝道:“与我不相干的人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倒是你,那你知道中国富豪排行榜前十的是谁么?” 景甜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在我眼中她最美 第一百二十五章在我眼中她最美 莫相离正得意地向景柏然显摆,突然就感觉到侧前方两道目光冷冷地扫射过来,她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就见商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股冷意兜头兜脑的灌下来,莫相离生生打了个寒噤,心想:好凌厉的眼神。对他的那点亲切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慌忙垂下头去,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商战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他优雅的踱到景柏然他们跟前,伸手与景柏然握了握手,“eric,好久不见,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吧,听说是前市长莫镇南的女儿,幸会幸会。” 他松开景柏然的手,又伸手向莫相离,莫相离心底怯怯,抬头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于是伸手要回握,恰在此时商战收回手去,令莫相离尴尬不已,对商战的好感指数锐减,决定将他划到讨厌的行列去。 “瞧这脸蛋,也没洛琳漂亮到哪里去,我倒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洛琳。”商战目光是落在莫相离身上,话却是对景柏然说的。 景柏然神色一肃,冷声道:“伯父,在我眼中,她就是最美的。” “好一句在你眼中她就是最美的。”商战赞赏地拍了拍景柏然的肩,转身与景天云寒喧了几句,然后带着人走了。莫相离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嘟起嘴道:“我还以为他来干嘛呢,原来是替洛琳宣战来了。” 景柏然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心眼的家伙,成天没事想想我们的宝宝。” 莫相离哼了一声,又望向门边,她道:“我去下卫生间。”莫相离是真的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在回廊里看到商战正向外面走,鬼使神差的,她竟跟着他的脚步追出去,追到停车场,刚好见商战坐进车里,她没有再追,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追着一个讨厌的人到这里来,加长房车疾驶而来,她下意识躲到盆栽后面,看到房车在转角处慢慢停下来,她探出头去,透过缓缓向上关着的车窗,她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而那张脸分明就是英欢。 她神经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追了上去,此时房车已经滑下车道,渐渐行远,莫相离追了许久,直到房车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沮丧的停了下来,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可是英欢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商战的车里? ……………… 加长房车内,英欢确实坐在后座上,这些日子,她被白少棠囚禁起来,好不容易求得他大发善心让她来这里见莫相离一面,所以刚才白少棠才会故意引莫相离跟过来。 看着后照镜里不停向前奔跑的莫相离,眼泪滑下她的脸庞,她想喊她不要追了,却被白少棠捂紧了嘴,只是无声哭泣着,等再也看不到莫相离的身影,他狠狠地甩开她,她的额头撞在车内自带的小柜角上,顿时撞得头晕眼花。 她撑身坐起来,伸手捂着额头,忿忿地看着白少棠,“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留着我活受罪?” “杀了你?杀了你怎么平息我这些年的恨意?英欢,我要好好折磨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儿被景柏然伤害抛弃,我要你痛,却无能为力。”白少棠欺近她,英俊的脸被恨意扭曲,他要让英欢好好看看后辈得到的下场。 “你!”英欢忍无可忍,挥手就要招呼上他的脸,却在半空中被白少棠钳制住,他将她双手按在后座上,上半身已经压在她身上,“怎么?心疼了,更心疼的还在后面呢,听说莫相离怀孕了,你说她要是生不下这个孩子,会有多痛苦?你说要是这个孩子还是景柏然亲手毁掉的,她会多么绝望?” “你这个变态,你怎么能那么对待她,你囚禁我**我都没有关系,你怎么能那么对待她,她……”英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残忍,她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孩子。” 白少棠一怔,目光倏然一紧,“你说什么?” “她是你的孩子。呜呜呜。”英欢失控得大哭起来,“那一晚,我们被林玟娜设计喝下春药,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镇南才对你起了杀意,我跟镇南的孩子早就已经夭折了。” 白少棠整个人呆住,然后他摇头,“我不信,你是为了救她所以胡乱编造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就一晚,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跟你上床前,我跟镇南已经吵翻了天,两个月没有同房,后来被林玟娜设计,镇南知道了,更没有碰过我,少棠,我求求你,放过离儿好不好,她是你的女儿,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那段过往该有多难堪,英欢此时已经顾不及,只想让他罢手,不要铸成大错1;148471591054062,否则再也挽不回来。 “你是想拖延时间吧,英欢,我告诉你,我信了你一次,害得我全家都被火烧死,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相信你,我会一点一点毁灭你所有在乎的人,然后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白少棠不信她的话,这么多年,他设计的复仇计划眼见就要大功告成,怎么可能会因为英欢的谎言而终止。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英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白少棠相信她? “后悔?”白少棠眼中浮现一抹阴郁,他伸手紧紧地掐着英欢的下颌,“我的字典里再没有后悔这两个字,英欢,我们走着瞧,看谁会后悔。” 英欢已经被他逼得快疯了,他怎么就不能相信她一句话,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再来后悔? ……………… 莫相离追得气喘吁吁,可是两腿终究比不上四个轮子,眼看着加长房车消失在眼前,她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站在原地许久,终究还是无奈的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见到跑来的景柏然。 她停下脚步来,等景柏然跑近,他来到她身边,还顾不得喘口气,就已经喝斥道:“去卫生间的人怎么跑马路上来了,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景柏然自从收到那张光碟后,又重新在莫相离身边布暑了保镖,他在她身边环视了一圈,就见到魅影无声无息地站在拐角处,还有两个保全人员在车里跟着,他这才吁了口气。 “景柏然,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莫相离急着跟他分享自己刚才所见,也想让他帮忙分析一下会不会是自己眼花。 “看什么需要到马路上来看,我们回去吧。”景柏然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替她拉了拉有些凌乱的衣服,这才将她拥进怀里向回走去。 莫相离抬头望着他,道:“我刚才看到妈妈了,在商战的车里,她静静的注视着我,脸上还挂着眼泪。” 景柏然一怔,随即又摇摇头,“你是不是太伤心了产生幻觉了?妈妈怎么会在商战车里,你不记得那天我们亲眼确认妈妈已经死了吗?” “那尸体烧焦了,谁知道是哪个的。”莫相离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细想了一下,然后激动道:“对,尸体烧焦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尸体是谁的,你说白少棠会不会没死,他只是做了一个假象,让我们以为他跟妈妈一起死了?” “你警匪片看多了,白少棠没死,那两具尸体怎么来的?银鹰手下的人亲眼看到白少棠带着妈妈去了凤凰山后山,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不是他们会是谁?”景柏然摇了摇头,就怕她是伤心过度得了妄想症了。 “什么叫做我警匪片看多了,我亲眼看到妈妈就在商战的车里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莫相离恼怒道,她急得都要跳脚了,她可以肯定没有看错。 “商战跟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年来,妈妈从来没见过商战,你说妈妈在商战的车里,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妈妈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景柏然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连这两个平生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都能扯到一起。 莫相离呆了呆,细想之下,也觉得英欢不可能跟商战在一起,可是她明明就看到了,又想了想,她道:“如果商战才是白少棠呢?这就有理可循了。”莫相离的猜测已经接近事实,只是…… “我看你真的是这几天伤心过度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商战怎么可能会是白少棠,白少棠当年被火烧了,大半张脸已经毁容,你看商战容貌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毁了容的。” “现在整容机构那么多,他不知道去整容啊,你看电视里那些豪门家族不都是这样,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于是带着假面回来寻仇,电视里都这么演的。”莫相离不是故意跟他抬杠,而是她真的看到英欢了,如果要说明商战为什么会跟英欢在一起,那么只能有这个解释,商战是白少棠,所以他虽然恨英欢,却余情未了,不想杀她,又怕景柏然他们终有一天会找到,于是放了一个假象给他们,让他们以为白少棠跟英欢已经同归于尽,实际上,英欢就生活在他们附近,只是让白少棠囚禁了。 景柏然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不要胡思乱想,生活不是电视剧,白少棠落魄了一生,怎么会是事业有成的商战?”景柏然说完,见莫相离还要再说什么,他妥协道:“好吧,我会找时间去拜访商战,看看妈妈是不是在他那里,你也答应我,不再想这事,ok?” “不ok,你去的时候我也要去。”莫相离急道。 景柏然拿她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看她那么笃定,他心中也隐隐多了抹疑虑,看来他得找人悄悄查查商战的背景,那张光碟若是他给洛琳的,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白少棠,只是现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会告诉莫相离,免得她跟着一起担心。 回到灵堂,来拜祭的客人已经差不多了,景天云正在回廊上抽烟,烟雾缭绕,他整个身影都朦胧起来,莫相离心中一涩,这个男人是真心爱她妈妈的吧,只是若妈妈真的被商战囚禁起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拒绝去想后果。 第一百二十六章期待真相的降临 第一百二十六章期待真相的降临 “爸,我们回去吧。”景天云又吸了口烟,才将烟头掐熄,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你妈妈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该回美国去了。” “爹地。”景柏然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父子俩很少住在一起,心里总是有一道隔阂,他顿了顿,道:“好,我会叫吴秘书给您订机票,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1;148471591054062天吧,今晚也不回别墅了,明天你们也不用来送,人老了,总是害怕离别。”景天云满脸都是惆怅,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此时景甜从里面走出来,他向她招了招手,道:“甜甜,明天跟爹地一起回美国去。” “我不。”景甜瘪瘪嘴,她还要留在y市看莫相离是怎么被赶出景家的。 “别胡闹,跟我回去。”景天云板起了脸,景甜心中怯怯,也不敢再反抗,只能心不甘心不愿地答应跟景天云回去。 ……………… 转眼间,已经是12月末,景柏然托银鹰查的事情有了结果,当日发现英欢的尸骨时,他们已经秘密提取了尸骨回去检验,对骨骼进行脱钙处理,提取出来的dna与当初英欢留在美国医院的dna资料完全不相符,证实了英欢的死,确实是一种假象。 景柏然知道这个消息激动不已,想起了莫相离见过英欢在商战车里的事情,这才隐隐有了几分相信,于是他让吴建浩送上拜帖,打算过几日去拜访他,从而确认英欢是不是被他囚禁了。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商战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英欢还活着,只怕心虚之下杀人灭口,他一边让银鹰去调查商战是否就是白少棠,一边从商战这里积极取证。 隐约中,他感觉有些事情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一边期待真相的降临,一边又害怕真相会毁了他所有的努力。就在他彷徨不安中,莫相离第一产检来临了。 这日莫相离要去医院产检,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该去医院做第一次产检,莫相离心中忐忑不安,景柏然专程空出一天的行程,陪她去医院。 照了b超,显示孩子的周龄,大小,重量,莫相离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心中涌起感动,这个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孕育,让她很幸福,景柏然本来是不允许进入b超室的,但是后来破例让他进去,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小点,激动地手都在颤抖,这是他的孩子,正在他最爱的女人肚子里长大,怎叫他不激动? 检查完毕,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很健康,现在开始,随着胎儿的长大,胎动会渐渐频繁起来,孕妇会比以前更加辛苦,叮嘱准爸爸要多关心准妈妈,景柏然只是一味的傻笑,磨挲着a4纸上那两张图片,莫相离见状,连忙抬手撞了撞他的腰,他才乐呵着答应下来,完全没了商场上那个叱咤风云的气势。 出了医院,直到两人坐上车,景柏然仍在傻笑,莫相离无奈,也忍不住吃味,“嗯,有了孩子忘了老婆,我自动闪一边去。” 景柏然长臂一捞,将她捞进怀里,也不管别人会不会看见,就倾身吻上她的唇,一阵激吻后,两人皆气息不稳,他将她的头按在肩窝处,道:“老婆,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莫相离所有的幽怨都随风散去,她脸上漾起了大大的笑脸,她道:“老公,也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两人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是吴建浩来的电话,景柏然瞄了一眼,愉悦地接起电话,对方听到他愉悦的声音,明显怔了怔,接着道:“总裁,你前些天送去英氏集团的拜帖已经得到回复了,商先生请你今天午时携同夫人前去用餐,地址是xx别墅。” “嗯,知道了,我让你准备的礼物你替我送到xx路,我在那里等你,下午你不用上班了,我放你半天假。”景柏然刚看了宝宝的照片,现在心里美着呢,所以大方地放他半天假。 吴建浩受宠若惊,没想到工作狂人有一天也会放起他的假来。 景柏然扶莫相离坐好,又替她扣上安全带,在她脸颊一侧印上一吻,这才开车向xx路驶去。然而如果他知道去拜访商战后,他的生活就开始掀起惊涛骇浪,只怕打死他,他也不会带莫相离过去。 xx别墅举行了一个私人派对,受邀的人俱是y市的上流人士,衣香鬓影,众人穿梭其中,享受着攀比的乐趣,景柏然携着莫相离到时,已经是最后一对客人,当即便引起众名媛与众男宾的注视。 莫相离鲜少参加过这种派对,再加上怀孕,为了宝宝,她穿着也是趋于保暖型,现在跟这群穿着露背露肩露大腿礼服的名媛与女星一比,她顿时成了鸡立鹤群,独特得很。 众人看到她这么寒渗的打扮,脸上都露出不屑,再加上金属对孩子不好,她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戴,与这些身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媛们比起来,又矮了一截。 景柏然以为只宴请了他们,没想到一来就在人群里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他偏头看了一眼莫相离,见她正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微微一笑,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对着她咬耳朵,“阿离,在我眼中,你比这些庸脂俗粉漂亮。” 有时候,男人的一句话就能让身边的女人完全自信起来,莫相离受到他的鼓舞,一下子想明白过来,她比不过她们的穿着,也比不过她们身上戴着的首饰,可是她有一个爱她疼她的老公,她就已经胜过她们千万倍,她展开笑靥,竟是绝美无比。 景柏然心一紧,她怀孕后,怕伤着孩子,他已经冲了连续三个月的冷水澡,今天临出门前,他再也忍不住,问了医生现在能不能做床第之间的事,医生一脸暧昧,告诉他只要注意别伤着孩子,是完全可以的。 这会儿,她冲他笑,堪堪是在勾引他。 只是此刻正事要紧,他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落落大方地走进去,害得莫相离羞涩不已,脸上那层粉润的霞光,竟是比任何胭脂都要漂亮,顿时让那些有心与她攀比的女人们垂头丧气起来。 将莫相离安置在角落里,陆续有不知趣的女人前来找景柏然答话,景柏然都巧妙地让她们离开了,外交手段高超得让人嫉妒,此时商战也迎了过来,他后面跟着洛琳,他伸手与景柏然握了握手,道:“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不碍事,商先生请忙。”景柏然客套地与他寒喧,两人说了几句话,商战就带着洛琳离去,洛琳目光死死地落在莫相离身上,那样的愤恨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让她心中泛寒。 莫相离将景柏然拉过来一点,凑在他耳边道:“我在这里不要紧,你要不去楼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景柏然环视了一下,点了点头,走进人群里,他想若是他是商战,就算囚禁了英欢,也绝不会囚禁在这里,但是他还是要赌一赌,说不定就能发现些东西。 走进人群里,他为了有理由上楼,于是端起侍者送来的酒,一杯一杯喝下,本是想演戏的,结果喝了几杯下肚,他眼前一阵晕眩,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神智清明,但是却越来越晕眩。 站在人群外的商战与洛琳,看着景柏然已经撑不住要晕过去,于是吩咐侍者将他送到客房里去,商战嘴角勾起,道:“琳琳,接下来就看你怎么表演了,不要再让干爹失望。” “是,干爹。”洛琳点头离开,上次景柏然害她跟沈从文上床,并且拍下照片威胁她,那么这次她就以牙还牙,她要让莫相离亲眼看到她跟他上床。 来到客房,景柏然倒在床上,侍者早已经听从吩咐将他扒光,他醉得不省人事,连洛琳进来都不知道,洛琳看着躺在床上的景柏然,眼中浮现一抹诡笑,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针筒,将一管药吸进去,这是泰国逼迫人妖接客的最新兴奋剂,只要注射进静脉,就是睡死了也会立即醒过来与人交欢。 她弹了弹针筒,对着景柏然的静脉注射进去,没过一会儿,药效发挥起来,她将针筒收回皮包里,坐在床边看着景柏然的身体慢慢地产生变化,他的脸开始红起来,那里也鼓胀起来,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身,听他呻吟起来,她娇笑起来,“eric,想要我吗?” 景柏然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蒙,他似乎看到莫相离在对他妩媚的笑,他身体一阵火热起来,他撑起上身就要去抓她,“老婆,我想你很久了。” 听到那声老婆,洛琳全身一震,虽然知道他在喊谁,可是心中还是涌起了喜悦,就当这次结合是夫妻间的结合,也许只有这最后一次了,想着她褪下衣服,去亲他的敏感点。 她对他的身体总是最了解的,知道刺激哪个地方可以让他发狂,也知道要怎么刺激他,他才会达到快感,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她的体内,与她一起在欲望的世界里载浮载沉…… 而就在这时,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莫相离站在房门口,看着房里这番景象,心神俱震,她呆呆地看着他们像蛇一样纠缠着彼此,想哭,可是眼睛里干涩极了,她根本就流不出眼泪来,想走,然而她的脚步却移不开,她想闭上眼睛不看,却只是更睁大着眼睛。 看着他们换着姿势,一遍又一遍地深入彼此,她的心在泣血,耳畔是他们呢喃的爱语,老公老婆……,多么让人心碎的称呼,莫相离捏紧拳头,总算能移动脚步了,她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步一步向房里走去。 不知为何,此时她竟然拿出了手机,调到照像功能,然后对着他们拍下来,她逼迫自己,对着他们笑,“来,换个姿势。”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强大,那一刻没有冲上去拔掉洛琳满头的头发,也没有踹景柏然几脚,而是可笑的将他们的交欢拍下来。 洛琳就是再不知廉耻,此刻也被莫相离的举动骇了一跳,她进房前,就吩咐侍者,在他们进行到一半时,就去叫莫相离上来看好戏,如果莫相离看到景柏然跟她上床,会立即转身跑掉,可是计划是这样,事情却超出她的预料,她竟然毫不在乎的走进来,还拿起手机拍照。 第一百二十七章莫相离,你疯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莫相离,你疯了 “莫相离,你疯了。”洛琳咬牙,尖叫着想裹上被子,然而她下的兴奋剂的剂量过大,景柏然根本就没有意识,抓着她在她体内一阵疯狂冲撞,而莫相离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疯呢,我正常着呢,再换个角度拍一拍。”莫相离僵硬地爬上床,从上面拍下来,此时她才发现景柏然的模样很奇怪,如果两人是心甘情愿的,那么当她走进来时,景柏然应该就会慌张的将洛琳推开,可是他不仅没有,还沉浸在欲望中,她惊愕极了,脑海里划过一个想法,她冷声道:“你给他下药了?” 洛琳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她给景柏然下药,没想到还让莫相离撞个正着,她咬咬牙,反正脸已经丢尽了,她索性丢到底,她冲莫相离妩媚一笑,道:“是又怎么样?eric若不想跟我做的话,就算下药也迷不倒他,你瞧瞧他多么享受啊?” 莫相离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中,她看着洛琳,指着景柏然道:“你那么喜欢他那根黄瓜你用啊,我不介意的,要不要我给你也吃点药,也好更加真切的感受一下?” 莫相离说着跳下床,冲到化妆台前,拎起洛琳的包就往下倒,里面的东西噼噼啪啪全砸落在地上,她看到了注射针筒,也看到了里面还有几小瓶标示着泰文的药剂,她二话没说,捡起注射针筒将药吸进去,然后又冲床边跑去。 洛琳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一时呆住,她看着莫相离挥舞着针筒冲过来,心中一紧,什么**全都抛到脑后去了,她吓得想要从景柏然身下爬出来,腰却被景柏然钳制住,她躲不开,眼睁睁看着莫相离使劲将针筒扎进了自己身体里,正当此时,景柏然却已经狂吼一声宣泄了自己,然后慢慢醒转…… 莫相离扎完,回头就甩了景柏然一个耳光,彻底将景柏然打醒了,他看着莫相离,再看了看身下光溜溜的洛琳,他目光一紧,他慌忙从洛琳身上跳开,一边去捡拾自己的衣服,一边急道:“阿离,你听我解释?” 莫相离一阵胡作非为,心底却更加空荡,她看也没看景柏然一眼,将针筒狠狠地掷过去,狂奔着跑出客房。一路上她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撞翻了侍者端的酒杯,撞倒了佣人精心布置的摆设,可她已经顾不得,跌倒了,爬起来又继续向前冲。 她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她也要逃开那样肮脏的记忆,虽然知道景柏然是让商战父女算计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有恨有怨有怒,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莫相离狂奔着出去,并没有注意到三楼小阁楼里,商战即白少棠陪着英欢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英欢想叫莫相离,可是嘴却被白少棠事先堵上,她叫不出声,嗓子里呀呀的喊。 “现在心疼了?还有更让你心疼的在后面,看到外面停着的那辆车了没有,只要她冲上马路,那辆车就会失速冲过去,砰一声,莫相离就飞起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猜还能不能保住?”白少棠近似疯狂的叫道。 英欢恶狠狠地瞪着他,她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开束缚,可是却是白费力气,她瞪着他,仿佛在用眼神指控他,他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白少棠却更加开心了,指着莫相离的身影,道:“快看快看,不要错过了这么美妙的时刻,瞧,莫相离已经冲出了别墅了,就要冲上马路了,司机已经发动车向这边急驶而来……” 白少棠疯狂地为她实况播报,英欢不再瞪她,着急地看向窗外,莫相离确实已经冲出了别墅,英欢在心中狂喊:离儿,回来,回来,不要过马路,求你别过马路。 可是此时疯了的莫相离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的路,她像只没了灵魂的木偶,只想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冲,就好像要冲破心里的难过与绝望,冲出了别墅,她又冲上了马路,正在此时,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划破耳膜,她整个人立即僵住,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失了控的小轿车向自己疾速冲来…… 景柏然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他怎么也没料到洛琳敢在宴会上这样算计自己,都怪他太小看他们了,他越是急,穿起来就越慢,等他好不容易穿好裤子,他拿起衣服就往外走,脚步尚未迈开,已经被人抱住。 他回过头去,就看见洛琳抱着他的腿,眼神迷离地看着他,“eric,别走,给我。”她说着就伸手隔着西裤去撩拔景柏然,景柏然浑身裹着一股风雨之势,本来心急莫相离,所以没打算现在找洛琳算账,没想到她自己倒先犯贱的送上门来了。 景柏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想过要拿她怎么样,他挥开她的手,冷声道:“放手。” “不,我一放手你就会将我丢给别的男人,我不放,eric,求求你救救我,我很难受。”洛琳不知道这兴奋剂的药力这么猛,莫相离那狠狠一扎,也不知道扎没扎上血管,可是她立即就有了渴望,此刻在她眼中的景柏然焉然就是她的救星,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景柏然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泛起一抹噬血的笑容,“不放手是吧,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景柏然抬起脚,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洛琳吃痛,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景柏然俯下身去掰她的手指,她死死地捏住他的衣角,景柏然见状,另一脚狠狠踹上洛琳的心窝,一口鲜血自她嘴里喷涌而出,这次洛琳痛得几欲昏厥,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 景柏然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狂奔出客房,他边跑边穿衣服,走到宴会大厅时,众宾客惊诧地看着他,景柏然在世人眼中总是那么衣冠楚楚,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大家又联想起刚才狼狈跑出去的莫相离,都在心里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有八卦的人立即将景柏然莫相离与洛琳的关系联系起来,顿时推测出一个与事实相差不远的假设。 景柏然追出1;148471591054062别墅,就看到莫相离僵站在马路中央,一辆失控的骄车急速向她冲来,他的脚步立即僵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阿离!” 站在别墅阁楼窗台前的白少棠,变态地大笑,“欢儿,快看哪,你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被撞飞了,心痛吗,难过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哈哈哈……” 英欢大睁着眼睛,眼泪不停滑落下来,她想冲去救莫相离,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这一刻,她只觉得造化弄人,假若有一天白少棠知道她没有骗他,莫相离确实是他的女儿,他又当怎么去面对她? 莫相离僵站在马路中央,眼睁睁看着轿车急驰而来,她动弹不得,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她“阿离”,她似乎感觉到妈妈悲痛的呼声,可是她动不了,全身僵硬了,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恐惧,也感觉到自己在害怕,然而她没有力气再挪一步。 就在她以为轿车会将她撞飞出去时,腰间突然横来一双大手,将她用力往那边一带,两人在地上连滚了数下,那辆轿车急驰而过,带起的狂风刮着她的脸,一阵泛疼,然而身后的怀抱是暖的。 “景柏然……”莫相离刚喊了一句,所以的心酸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她大哭起来,盛恺臣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她,顿时有些无措起来,他刚想安慰她两句,却见那辆骄车急倒回来,他连忙拥紧莫相离,咒骂了一句“shit。”然后拥着她向马路边上滚去。 魅影等在车里,景柏然他们已经进去宴会快半个小时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她正想打个盹,却见莫相离冲出来,她心中一紧,连忙下车要去接她,哪里知道她直接冲上马路,然后就见到那辆失速的轿车冲了过来,她狂奔几步,还是没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莫相离身边,当那辆车要撞上莫相离时,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么血腥的一幕。 哪知道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就见到莫相离被一个陌生男子拥在怀里,她顿时长吁一口气,还没等她这口气吐完,那辆车又迅速倒了回来,她立即明白是有人刻意要针对莫相离,连忙掏出枪,对着那疾倒回来的后轮胎开了两枪。 轮胎立即爆胎,那人发现这边有人带枪,不敢再寻事,连忙开着轿车消失在马路上,魅影来不及去追,三两步跑到莫相离身边,看到盛恺臣时,她愣了愣,想起这人之前在咖啡茶座见过,她从他手中接回莫相离,冷声道:“景太太,没事吧?” 莫相离心有余悸,却仍是强自镇定的摇了摇头,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以为她死定了,好在现在没事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在发抖,“魅影,刚才那辆轿车不是失速,是有人想撞死我。” 魅影伸手替她捋背,希望她会放松下来,她道:“我们会去查的,现在关键是你没事,你肚子的宝宝没事。” “我没事。”在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所有的敏捷反应都归了零,瞳孔里只剩下那张狰狞的脸,她记得,在地下室里,她见过那人,她颤抖道:“是白少棠,是那个疯子,他没死,他要来找我报仇,魅影,我害怕。” 魅影神色凝重,从银鹰给她资料时,她就知道白少棠没死,英欢也没死,死的是后山的一对贫苦老人,白少棠为了报仇,已经造下不少杀孽,他们已经着手调查,只是一直没有进展。没想到今天白少棠竟然还敢现身。 他为什么会事先埋伏在这里?难道是还有同伙人? 魅影还来不及深思,身后迅疾奔过来一人,那人神色慌张,衣衫不整,露出的脖子跟胸前还有青紫的吻痕,她立即反应过来莫相离为什么会狂奔出来,敢情是他不知节制,在宴会上还勾搭上了某个女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阿离,听我解释好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阿离,听我解释好吗? 莫相离也看到了景柏然,她下意识地向魅影身后一缩,不想让景柏然伸出的手碰到她,他刚才碰了别的女人的手,现在再来碰她,她会觉得脏。 盛恺臣见这两人之间闹别扭,再看景柏然身上的斑斑吻痕,脸上浮现一抹讽笑,他踱步向前,缓缓来到莫相离身后,道:“景先生,将夫人扔在一边风流的滋味如何?” 莫相离闻言,全身颤抖了一下,她移开目光,再也不看景柏然,仿佛看到他,就会想起刚才那肮脏的一幕,她拉着魅影的手道:“魅影,我坐你的车回去。”说着就向拖着魅影的手向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眼前一花,她们的去路被人挡住,景柏然眉头皱得死紧,他凝视她,乞求道:“阿离,听我解释好吗?” 刚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那一刻,他的心也随着她而死去,可是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她却没事,那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顿时淹没了他。他知道就算他是被洛琳算计的自己的行为也不可饶恕。 “没有什么好说的,让开。”莫相离现在一点也不想谈,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向他大发脾气,她绕过景柏然,向前走去,景柏然攥紧了拳头,顿了顿,他又疾走几步绕到两人前面去挡住了去路,“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莫相离已经快要崩溃,她瞪着景柏然,发誓不在他面前示弱,“我的信任不是让你一次又一次来伤害我的,景柏然,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成全你跟洛琳,你想告诉我什么,因为她用了药,所以你把持不住你自己?算了吧,如果你心里哪怕有一点尊重我,你就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 景柏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的神色冷下来,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了,“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会跟你结婚,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会追你出来,那是意外,你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我也恶心,可是我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除了接受,除了理解我,你还能怎么办?” 莫相离见他越说越有理了,对他的诡辩实在无语,她张口结舌半天,随即冷笑:“景柏然,你这个混蛋,我不接受,我也不能理解,如果你要我理解你,我去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去跟沈从文上床,你是不是也得理解我?” “你敢!”景柏然也火了,他瞪着她,似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莫相离又冷笑了两声,“敢不敢?不信我们走着瞧。”说罢,她松开魅影的手,径自向前面走去。 景柏然怒不可遏,他一把钳制住莫相离的手,冷声道:“你要去哪里?你是我景柏然的老婆,我不会让你出去给我丢人。” 莫相离用力甩手,却甩不脱他的钳制,她恼怒地盯着他,“放手,不要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若不是心里还残存的那点理智,她早就发疯了,她一直怕的就是景柏然跟洛琳纠缠不清,两人才为她吵了架和好没几天,现在又因为她吵起来,她就想问问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要横在他们中间? “你放不放手?”莫相离是气极,此刻冷冷地盯着景柏然。 景柏然心中一痛,他们之间的爱情之路怎么就这么艰辛,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雨打,他们或许都该冷静地想一想了。想到此,他下意识松开手,莫相离没想到他会真的松手,她怔愣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盛恺臣见状,连忙追上去,见莫相离坐进车后座,他拉开车门,将莫相离往旁边一挤,自己坐了进去,莫相离正在气头上,以为是景柏然坐进来,她要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出去,却教盛恺臣拉住了手,“是我,不是你老公。” 莫相离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松懈下来,经过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她此刻很累,她闭上眼睛,道:“你怎么跟来了,能出席商战私人宴会的人,你的身份也非富即贵吧,不会连辆车也没有?” 盛恺臣睇了她一眼,见她闭紧双眼,他也没忘卖卖乖撒撒娇,他将手举到她面前,抱怨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女人,刚才为了保护你不受到伤害,我可是拼了老命的,手肘在地上蹭了好大一块皮,你怎么也得给我吹吹吧?” 他的话也一点不夸张,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两人就地滚出去时,他的手臂确实磨擦着地面,连衬衣都磨破了,更不要说他的皮了,方才忙着看戏,这会儿静下来,他才觉得疼。 莫相离眼也没睁,道:“魅影,待会儿找个医院就将他扔下去。”她现在心情不好,他为她受的伤,她本该问候一下,但是自顾不暇了,哪里有功夫理他。 盛恺臣很受伤,他收回手,无奈道:“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还真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就这么点小伤,也死不了人,不用将我扔去医院了。” 莫相离没再搭腔,整个脑袋还停留在自己冲进客房里见到的那一幕,她的心似被浸在了冰水里,再也没有一点温度,她的男人在她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她管不着,可是有了她之后,眼里心里都只能有她,如今两人当着她的面都搞上了床,还不知道背着她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她很后悔当初不顾洛琳的劝告,执意嫁给了景柏然。 如果嫁给一个平凡一点的人,她的幸福是否就会平凡得多? 莫相离没给自己多少时间瞎想,她睁开眼睛,转头对盛恺臣道:“盛少,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可以让我狂欢的?” “你要狂欢?”盛恺臣没想到这女人前一秒钟还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恹恹的,后一秒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还真是女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都猜不准。 “对啊,魅影,你要不要去?不如我们去世纪歌城唱歌,要不去迪吧蹦迪?”莫相离兴奋地提议。 魅影一边专注的开车,一边自后照镜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景太太,你怀了身孕,那些空气不好的地方少去为妙,不要影响到孩子了,再说景先生现在开车跟在后面。” “什么?”莫相离一惊,连忙回过头去,就见景柏然开着迈巴赫紧跟其后,她回过头来,道:“魅影,不顾你用什么方法甩掉他,否则……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她已经打开车门,作势要往下跳。 盛恺臣被吓得一激灵,魅影也被她疯狂的举动吓着了,这两人吵架,还真是连命都搭上了,她不语,盛恺臣已经忍不住了,倾身要去将她悬在半边的身子拉回来,“莫相离,你疯了,跟个男人至于拿自己的命赌吗?” 魅影无奈,只能拔通景柏然的电话,景柏然在后面已经看到了莫相离的疯狂之举,电话一接通,他就狂吼:“魅影,她该死的在做什么?” 魅影顿时头痛,她冷冷道:“景先生,请你不要跟着我们,否则景太太跳下车去就别怨我没保护好她。”景柏然沉默片刻,似乎在挣扎,最后也只能慢慢将车停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眼前。 ……………… “shit。”别墅三楼阁楼上,白少棠看着莫相离被突然冒出来的盛恺臣救下,一阵咒骂,他就像困兽一般急躁得走来走去,他设计得那么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被一个横空跳出来的来毁了,他别提有多郁闷。 英欢看着莫相离安全了,心中的大石也渐渐放下,她转过头去,近似嘲笑地盯着白少棠,白少棠本来心中就郁闷得很,此时又被她用那种目光盯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几步走过来,蹲在英欢面前,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直到逼出了她的泪,他才狂笑道:“怎么,以为她安全了?放心了?英欢,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罢手的。” 英欢嘴被绑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使劲摇头,他为什么就不能放手? 白少棠松开绑住她的嘴,大方道:“你想说什么?想让我别伤害她?不可能的,莫家的人一个一个都该死,但是我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死去,我要折磨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你跟莫镇南生的杂种。” 英欢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猛得掴向白少棠的脸,他没来得及闪躲,被英欢一巴掌甩了个正着,英欢吐了他一口唾沫,恨声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种卑劣的小人,你找镇南报仇是他罪有应得,孩子何辜?就算离儿是莫镇南的孩子,你凭什么让她代父受过?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看开,冤怨相报何时了,你是想让下代下下代都活在仇恨中么?” 白少棠狠戾的盯着她,眼中有噬血的仇恨,“你总算说实话了吧,莫相离就是莫镇南的女儿,你还想骗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突然凶狠地扑倒英欢,英欢见状,知道他又要行禽兽之举,连忙伸手去抓他的头发,“白少棠,你不要碰我,你要么就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仇就报了。” “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我还要留着你陪我一起看好戏呢。”白少棠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头顶上方,嘴狠狠地咬向她的颈项,将她身上咬得青一块紫一块,听着她吃痛地抽气声,他就觉得快意。 “白少棠,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英欢承受着他在她身上的**,眼泪滑落下来,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点歉意都被他极端的行为给消磨完了,如果他一定要伤害她的孩子,她会不顾一切,哪怕是杀了他,也要保住相离不受到伤害。 白少棠并不知道英欢的心思,还在她身体内逞凶斗狠,一阵发泄后,他心底的怒意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阁楼的门,他立即捂住英欢的嘴,喝道:“谁?1;148471591054062” “老爷,是我,小姐被人注**兴奋剂,此刻在房里闹着要……”佣人似乎难以启齿,尾音拉了许久,都没有接着说下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要试图寻死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要试图寻死 白少棠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自作孽不可活,你让小李去替她灭火。” 佣人领命而去,白少棠从英欢身上爬起来,然后将她甩上床,道:“英欢,不要试图寻死,否则我会让莫相离生不如死。”说完他大步走出阁楼,独留英欢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 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品性都扭曲,白少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现在一颗心都沉浸在仇恨中,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醒的,那么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再次信任她? ……………… 莫相离与魅影最后没能去成歌城或是迪吧,而是被盛恺臣请回了他的住处,一环房价最高的白领公寓顶层花园,近两百坪米的房子很大,有一个迷离高尔夫球场,还有一个能容纳50人的小型歌房,里面设备一应俱全。 莫相离走进去,忍不住啧啧赞道:“盛少,你真会过日子,这里得多少钱才能买下来啊,当初我跟小新省吃俭用,她还从她男人那里偷渡了些钱出来,我们才能凑齐买二环的房子,算起来那钱还不够你买个卫生间。” “过奖过奖。”盛恺臣恬不知耻道,他走到液晶电视前,按开开头,然后又将音响设备打开,豪爽道:“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想唱到天亮,我也奉陪到底。”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道:“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用你陪,魅影也想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个人吼两嗓子就行,对了,你家房子隔音效果好不好?” 她问这话时,脸上有些局促不安,盛恺臣见过她很多面,就是没见过这一面,他不由得笑道:“你放心,隔音效果一流,不过你确定不让我们陪?” 她头摇得像拔浪鼓,道:“当然不让你们陪,没事的,我发泄发泄,一会儿就好了。” 盛恺臣还想再逗逗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撵了出去,然后他们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他们陪的原因,莫相离实乃五音不全之首,一首歌可以跑调到另一首歌上面去,让守着门口怕她想不开的两人如魔音灌脑。 盛恺臣挺了一会儿,然后对站得笔直,脸上神情依旧冷冷的魅影道:“不如我们去喝两杯,我看她没疯之前,会先把我们折磨疯。” 魅影心有戚戚,最后应了盛恺臣的邀请,去了客厅。 莫相离唱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没趣,将刚才录的歌声放得震天响,自己却蜷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抚摸着肚子,道:“宝贝,就让妈妈再放肆这一回好不好,妈妈很伤心,你爸爸是个坏人,混蛋,就知道欺负妈妈,等你出来了,不要理他,好不好?” 她哭得声嘶力竭,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借着这一哭爆发出来,她该怎么办?景柏然那个烂人,他明明答应了她不会再跟洛琳纠缠不清,可是现在却跟她上了床,她接受不了,现在就是想一想,她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盛恺臣与魅影在外面坐了许久,他听着隔壁屋里一直来来回回的唱着那几首歌,歌曲大致是前些年很流行的网络歌曲《香水有毒》,还有几首跑调得太厉害,他根本就没听过,他仔细听着,发现来来回回的弦律都一样,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吓了魅影一大跳,“你去哪里?” “你不觉得这几首歌很怪异么?那女人不会干傻事吧。”盛恺臣边说边向歌房冲去,魅影心尖一颤,也立即追过去,盛恺臣跑到门边,脚步不知不觉地停顿下来,此刻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打开门,会看到让人绝望的一幕。 魅影见他犹豫,在旁边干着急,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打开房间,盛恺臣顿了顿,终于拧开了门把,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视野尽头的并不是什么血腥场面,只见莫相离双臂环着双腿,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两人悄悄地吁了口气,魅影瞪了盛恺臣一眼,然后向里面走去,却被盛恺臣拽住了手腕,“女人这时候最不需要的是女人的安慰,我去。” 魅影不觉得他的话有理,但是她冷心冷情久了,并不擅长怎么哄这种失意的女人,于是转身回了客厅。 盛恺臣走了进去,在莫相离旁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抱住双腿,然后回头冲她一笑,道:“我说你怎么喜欢在鬼哭狼嚎的环境里坐着,原来是想要修练啊,不错不错,至少能学会怎么让心静下来。” 莫相离将头搁在双膝间,失神地看着前方,良久才道:“盛恺臣,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就算恶心到家的女人也能跟她上床?” “……”盛恺臣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了她一眼,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样,那个女人恶不恶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对她有没有兴趣,如果对她没有兴趣,是不会跟她上床的。” “哦。”莫相离淡淡应了一声,他对洛琳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否则怎么会愿意跟她上床? “你别想那么多,有时候男人对女人就是那方面的需要,跟感情跟兴趣也没关系。”盛恺臣宽慰她道,然后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好耷拉着脑袋,此时身在这种魔音中,他很难静下来,道:“你还真是异禀天赋,好好一首歌也能让你唱到这样惨不忍睹。” 莫相离望天,留给他一个白眼,“我这叫即兴发挥,你想唱成这样还不行呢。” “……” 盛恺臣站起来,走过去将录的音清掉,他重新点了首歌,是一首弦律很熟悉的歌曲,他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一首歌娓娓动听,莫相离惊叹极了,“盛恺臣,你竟然会唱流行歌曲,看不出来啊。” 盛恺臣翻了一个白眼,在音乐间隙中,他走到莫相离身边,将她从沙发上拖起来,然后与她挑起了探戈,莫相离哪里懂舞步,她天生就是一个缺少音乐与舞蹈细胞的人,所以一首歌下来,不知道踏了盛恺臣多少脚,她笑得不行,“哈哈哈,盛恺臣,你要再被我这样踩下去,你铁定会被我踩成猪脚。” 然后盛恺臣绝望了,他松开莫相离的手,走回音响旁关了音响,改放了一首轻音乐,他走回莫相离身边,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他轻吁一口气,道:“莫相离,不要再难过了,为一个不懂珍惜你的男人难过,不值得。” 莫相离一愕,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的神情顿时一凛,“你不懂。”简单的三个字,将盛恺臣的关心彻底摒弃在心门之外,她走回 沙发旁,穿起拖鞋,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盛恺臣闪身挡在她前面,“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你还要回到他身边去吗?” “我……”莫相离被盛恺臣追问得急了,她道:“他现在还是我丈夫,还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我怎么不回去?” 盛恺臣冷笑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该绌绌逼人,可是却控制不住语气恶劣,“是你根本就已经原谅了他对不对?就是因为你这么好欺负,他才会一而再的欺负你,他才会有恃无恐,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也要让自己委屈求全?” “我该是怎么样的?你说,盛恺臣,那是我自己的事,该怎么处理我自1;148471591054062己知道分寸,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莫相离被他逼进了死角,刚才她想了许多,夫妻不都是这样磕磕碰碰过来的,谁家夫妻没有点事,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想再给景柏然一个机会。 盛恺臣也怒了,他倾身上前,将莫相离揽进怀里,他怒道:“我是外人么?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莫相离,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吧,若我们第三次相遇,我就绝不会放你走。”盛恺臣说完,俯下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上带着果汁的甜味与眼泪的咸味,味道却是极佳的,他狠狠咬着她的唇,在她唇上肆掠,莫相离倒抽一口冷气,双手使劲推打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盛……”她想喝止他,嘴一张,却被他的舌潜了进来,他的舌尖顿时卷住她的舌头吮吸起来,吸得她舌头都麻了,莫相离着急,张嘴便要咬下,哪知道他的舌狡猾得很,立即缩了回去。 他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味道不错。” 莫相离气极,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愤怒道:“盛恺臣,我怎么会把你当朋友?”说完她推开他,急急地奔出了歌房,盛恺臣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他也想把她当成单纯的朋友,可是每当他以为他们就是单纯的朋友时,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每一次都让他起了一种男人想保护女人的保护欲,他想将她拢在羽翼下,为她抵抗来自外界所有的伤害。 莫相离气愤地奔出了歌房,在客厅看到了魅影,她脚步一顿,敛了敛脸上的慌乱,故作平静道:“魅影,我们回去吧。” 魅影二话没说,站起来跟着她向外走去,刚走到玄关,就见一向风流倜傥的盛恺臣追了出来,他看着她俩换鞋子,平息了下心里的躁动,道:“天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莫相离头也没抬,穿好了鞋子就向外走去,魅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快步追上莫相离。盛恺臣无奈的挠挠头,他跟着冲出去,在电梯前拦住了莫相离,“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 莫相离还是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电子屏上,楼层数字一层一层的升上来,直到电梯“叮”一声开启,她走进去,这才正视盛恺臣,她淡淡道:“盛恺臣,再见。” 盛恺臣盯着她,从她双眸里读出了许多讯息,她其实在说:盛恺臣,再也不见。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大恫起来,明明是一个仅仅有三面之缘的女人,为何他竟如此舍不得? 他没有拦她,眼睁睁看着电梯合上,她的脸一点一点地隐在了电梯的金属壁后,他一拳砸向墙壁,掉头往回走去。 ……………… 第一百三十章掉以轻心了 第一百三十章掉以轻心了 景柏然被莫相离威胁后,再也不敢跟着,回到别墅里,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旁边有一个酒窖,上面全是一些年代久远的红酒,他取下一瓶打开,也不拿杯子,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然后一口接一口的灌起来。 今天的事,他怪不了任何人,是自己掉以轻心,才会让洛琳有机可趁。他不该去参加商战的私人宴会的,没有找到英欢的下落,反而差点失去了莫相离。当他看着那辆车迅疾冲向她时,他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无法想象那辆车真的撞上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莫相离的愤怒与伤心他都知道,他以为在半岛别墅他警告了洛琳,她就不会再玩什么花样,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还敢设计他。从今天的事情看来,洛琳与商战的居心都不良,他敢肯定,商战与白少棠之间有着紧密联系。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莫相离那么生气,他该如何挽回她的心? 莫相离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妈见他们一起出去,却先后回来,还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想问,却又碍于身份不能问,憋得实在难受,“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相离一怔,随即苦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看着莫相离落寞上楼的背影,刘妈急得直跺脚,连忙去拉要走的魅影,“魅影,太太跟先生是怎么回事?两人高高兴兴地出门,怎么都回来就是这副样子,难道是照b超时说孩子长得不好?” 魅影扫了刘妈一眼,然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两人进了别墅,然后莫相离哭着出来,还差点遇上车祸,最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临走前,她见到刘妈担心的看着楼上,终于又说了一句,“好像是因为一个叫洛琳的女人,景先生犯了大错。” “又是这个女人,她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先生已经结婚了,她还想怎么样?”刘妈同仇敌忾,现在越发讨厌洛琳了。 “……”魅影言尽于此,转身走了。 刘妈看了看楼上,心里实在担心这两人又会闹成什么样子,莫相离现在怀了孩子,可千万生不得气,她想上楼去劝,又不知道如何劝,真是左右为难。 莫相离上了楼,回到主卧室,她将自己摔上床,包里的手机就掉了出来,她拿起来一看,不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两人正在嘿咻的照片,她眼睛一涩,刚想砸了手机,却又看见了景柏然的神情。 他的眼神痪散极了,脸上也没有丝毫欢愉,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跟谁做那种事?他口中喊的老婆,是她? 她又翻了好几张,他的神情依然近似于呆滞,到底是什么药能让人变成这样?洛琳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竟然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她中了她的计,就是白痴傻瓜。 心中虽这样想,可是要让她原谅他,却还是不能,她迅速删了照片,然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蒙得透不过气来,她才跳起来,在屋里徘徊了一阵,她怎么也坐不住,最后忍不住向主卧室外走去。 走到书房外,她的手握上了门把,犹豫了一瞬,她按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在书房里,她并没有看到景柏然,她绕过书架,就见到景柏然坐在地上,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着闷酒。 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他此刻颓废地坐在地上喝闷酒,莫相离心中大疼,跑过去冲进他怀里。 024验孕单,谁怀孕? 莫相离看着景柏然颓丧地靠在墙角,他灌着酒,红色的酒液从下巴滑落在白色衣襟上,像是盛开的朵朵红梅,他的下巴胡茬泛青,好不狼狈。莫相离心中难过,快步奔过去,一头撞进他怀里,眼泪不停滑落下来。 “景柏然,你这个混蛋,欺负了我,又在这里装可怜,你坏,你坏。”她再也忍不住骂起来,明明是心疼的,可是这一刻,她却宁愿借着咒骂发泄心疼。 景柏然眼角余光瞄到一抹倩影急速向自己奔来,他抬起头来时,正好被莫相离扑进怀里,她刘海上的水晶发夹撞在他下巴上,痛得他眼睛都要流出来,可是软玉温香重新在怀,他痛并幸福着,他一把将她搂紧,道:“阿离,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莫相离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还说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我怎么会不要你,就算我不要你,小宝宝也还要你啊。” 景柏然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捧起她的脸,伸出大拇指替她试泪,“别哭,看你哭我会心疼的。” “你还知道心疼,你知道心疼就不会做出……”莫相离的尾音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瓣上,一股红酒的苦味从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莫相离还在气愤中,使劲的推他的肩,“放开我,别拿你亲了别的女人的嘴来亲我,很脏。” 景柏然哪里会听她的,他现在只想要证明她还在他身边,所以用力将她搂紧,“阿离,对不起,对不起……”景柏然一边疯狂地吻她,一边低声下气的道歉,他的行为与他的言语倒是两个极致,完全不搭,又奇异的相互融和。 莫相离气得半死,早知道刚才就让他在这里喝死了,她推着他,推不开就握起拳头使劲的捶他,她是学过武术的,此时一拳拳砸过去,砸得景柏然心中生疼,他却不以为意,道:“你打我吧,如果你打我能消消气的话,我无所谓。”说着他的唇贴着她的脖子向下吻,来到她的锁骨处,他狠狠地吮吸。 莫相离吃疼,拳头更是如雨点般砸在他心口上,“放开我,你放开我,景柏然,你这个坏蛋,我不准你欺负我。”哪知她越是挣扎,反而被景柏然制得更死,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上半身就挺向了她,他邪笑了一声,张嘴隔着衣服咬住她。 一股酥麻从胸部蹿向四肢百骸,莫相离倒吸了口凉气,她睁大眼睛瞪着景柏然,怒道:“混蛋,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敢这么对我,我跟你没完。” 男人天生就是用暴力制服撒泼的女人,景柏然也不例外,不是有句话**头打架床尾和,景柏然将这句话贯彻了个彻底,他打横将莫相离抱起,看着她在他怀里还挣扎着想要跳下去,他一脸坏笑,“阿离,掉下去摔着了我们的宝宝可不好,乖乖的,我一会儿就放开你。” 他眼底渴望横流,眼睛熠熠生辉,脸上的颓败和着那精光闪闪的双眸,竟有着落魄的俊美,莫相离心口一滞,后又想起什么,她挣扎得更厉害,“不要,我不要。” 她今天真的不想跟他做那事,只要想起他在洛琳身上驰骋的情景,她就觉得恶心,她怎么还能跟那个女人同用他的黄瓜,“放开我,景柏然,你若是不放开我,我们就离婚。” 她是气得失了理智,所以那两个字就那么毫无防备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景柏然身体一僵,脸上立即阴转多雨,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怒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 “我受不了了。”莫相离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她受不了了,下午在盛恺臣那里想通的问题,遇上他的胡搅蛮缠,她的脑子又开始变得浆糊了,或许再等一个月,再等两个月,她就能说服自己接受他。但是现在,只要想到他下午才跟洛琳上了床,这会儿又找她寻欢,她就觉得整个神经都在崩溃。“景柏然,如果你实在要逼我跟你做那档子事,那我们就离婚。” 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变得格外坚定,离婚的话不是吓唬他玩的,也不是吓唬自己玩的,从那间充满肮脏的房子里奔出来,这个念头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最后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别着了洛琳的道,来个亲者痛仇者快,然而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她都还是会难过,也许对于男人来说,那档子事不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伤害。 景柏然看着她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坚定,他的瞳孔紧缩起来,眼眸危险地眯起,“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将这两个字说出口?莫相离,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就是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太重要,我才没办法容忍你的背叛,景柏然,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们结婚的事到现在还瞒着众人,除了一纸结婚书,我们的关系什么也不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你用一纸结婚书绑住的禁脔,为你暖床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莫相离是真的气得口不择言了,在中伤了景柏然的同时,也伤害了她自己。 景柏然连连冷笑,他低头看着她,“我以为你懂我的心,原来在你心中是这么看待我的,莫相离,我到底是看错了你。”景柏然将她放在书桌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身上的温暖骤失,莫相离双手紧紧环住自己,才能抵抗外界的寒意,可是那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还是淹没了她,她看着他昂藏的背影,大声喊道:“你看错了我,你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是不是?你喜欢洛琳是不是?那你去找她啊,反正她也爱你爱得不折手段了。” 景柏然的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回头去掐死她,他一步压着一步离开书房。 “啊。”莫相离气得大叫一声,反身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向地面,桌上的古玩,文件,笔筒噼噼啪啪1;148471591054062滚落在地摔得粉碎,就像她的心也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纷飞。 她俯在书桌上大哭起来,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筋疲力尽的事,她与他终究不合适,如果她学着忍耐一点,或者再伟大一点,那么今天的事他们就可以揭过不掉,可是她没办法伟大起来,如果她能学会委屈求全,当初也不会那么绝决的跟沈从文分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身心皆疲 第一百三十一章身心皆疲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待了多久,等她哭够闹够回到主卧室时,主卧室里黑漆漆的,看着那一室黑暗,她心底的光也渐渐的熄灭,叹息一声,她走进去,摁开开关,卧室里空空如也,她疲惫地走进去,从衣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进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她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把玩着水,身心皆疲,她跟景柏然认识以来,总是大喜大悲,这与她往日的性格很不一样,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但只要遇上景柏然,她的原则尽失,她眼中容不得沙子,却一二再的姑息了他跟洛琳,是自己最终将他推向洛琳的,怎么怪的了他? 莫相离越想越想不过去,索性将自己沉在水底,也许只有水的世界中,她才能够彻底冷静下来去想问题,离开景柏然,还是留下原谅他?她似乎两者都办不到。 景柏然出去飙了一趟车回来,已经冷静了不少,他仍然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倔强的小姑娘,依然记得在婚礼上,婉约冷静的她,他是那么了解她,她的高傲她的固执她的倔强,在遇上他后,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他知道她是真爱他,才会为他一再妥协,这一次也是他伤了她,无论如何,错在他,她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是情有可原。 想通这些,他回到别墅,缓缓走上楼去,走到门外,他犹豫再三,才推门进去,卧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可是大床上却没有人,他走到浴室旁,看到浴室里有光,隐约还听到哗哗水声,他站在门外,叩了叩门,“阿离,对不起。” 莫相离正在水下沉思,冷不防被这声音吓到,顿时呛了口水进去,差点背过气去,然而在门外的景柏然却不知道,他继续道:“是我犯混了,明知道情况不合适,还要……,对不起,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三个月都已经忍过来了,再忍三个月也无妨。” 景柏然说着,苦笑一声,还真是一个残忍的誓言,他自顾自的说话,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回音,以为莫相离还在生气,他又道:“你别生气了,生气多了,以后生出来的小宝宝也是愁眉苦脸的,好不好?” 莫相离被呛得眼睛发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得太久了,她全身无力,再加上孕期腿脚抽筋,她刚撑上浴缸边缘,身子又滑进去,头不小心磕在浴缸内壁,眼前顿时冒起金星来,她想:自己今天莫非是要死在这浴缸里。 想到这里,她全身直发颤,她可不要这么死,全身光溜溜的,下了黄泉都羞于见列祖列宗,想到这里,她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企图以此引起景柏然的警觉,景柏然立在门外,久等不到莫相离的回答,他道:“你若生气不想见到我,好,我走,等你气消了,想见我了,就打电话给我,这几天,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讨你生气了。” 莫相离已经头晕眼花,听到他要走,急得就要大叫,哪知嘴刚张开,水就灌了进去,她呛得一阵咳嗽,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有一个富家小姐在浴缸里泡澡,因为泡得太久脱水了,最后淹死在浴缸里,那时她还嗤笑过她,小小一个浴缸就把人淹死了,真是夸张。现在她用血淋淋地事实证实了,这完全不是夸张。 她扑腾时,也不知道脚踢到了什么,一阵“哐啷”声响起,景柏然刚走了两步,听到里面异样的声音,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不对劲,以莫相离的气愤,不可能让他在门外自言自语那么久,难道是…… 他立即冲回来,一把推开浴室的门,正好看到莫相离在水中扑腾,他心神大震,一个箭步冲过去,弯腰将她从水里捞出来,铁青着脸道:“你寻死!” 莫相离哪里有那闲功夫给他解释,一阵疯狂地咳嗽,咳得脸胀得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嗓子一阵火烧火辣的痛,她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止住咳,她才急道:“我至于寻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你搞外遇,我还没笨得要让我们娘俩儿赔上性命。” 看她还能生龙活虎的吼人,景柏然吊着的一颗心才总算归了位,他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下,道:“那你不是在寻死,你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在游泳。” “我就游泳了怎么啦,要你管。”莫相离喘过气来,才发觉自己现在是光溜溜地倚在他怀里,她立即羞红了脸,双手反射性的去掩胸,掩了胸自己大腿根处又露在外面,她又伸手去掩下面,手忙脚乱的遮挡着,她吼道:“景柏然,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景柏然皱紧眉头,将她两手拉开,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眼中流淌过一抹温暖的光芒,他嘴贱地调戏她,“你不用遮了,你全身上下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 莫相离羞得脸红得像是炸子鸡,她也不遮自己了,直接伸手去遮景柏然的眼睛,“不许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景柏然哪里会让她得逞,他拿过一旁的浴巾将她裹上,然后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向外面走去,浴室里热烘烘的,一出了浴室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莫相离露在外面的手臂立即冒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向景柏然怀里缩了缩,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立即又直起了腰,不再向敌人取暖。 景柏然失笑摇头,她还真是泾渭分明,爱他的时候粘得他紧紧的,恨他的时候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也就是他惯着她这样的性子,将她放在床上,莫相离立即翻身连爬带滚地滚进了被窝里,拿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防贼似的盯着他,。 如果他还敢像在书房里一样欺负她,她一定咬死他。 景柏然转身去了浴室,拿出她的睡衣,顺便取了干毛巾走到她跟前,她裹着被子立即滚到床的另一边去,那样子就像一个圆滚滚的皮球,甚是取悦了他,他笑着坐在床边上,伸手拽住被角,用力向自己这边扯,“怎么?打算今晚跟我拔河到明天早上?” “谁要跟你拔河啊,景柏然,我告诉你,你被踢出这个房间了,外面客房那么多,你随便挑一处,就是不准睡在这里。”莫相离凶狠地瞪着他,她本来是要原谅他的,谁让他要使蛮力欺负她,她决定要好好治他一治。 景柏然拿她的话当耳旁风,他用力拽着被角,莫相离就可笑地被他拖过去,她本来想松了被子的,忆起被子下自己一丝不挂,她只能死死地拽住被子,于是只能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城防失守,最后滚进景柏然怀里。 他将她光溜溜的双腿紧紧地夹在腿间,然后拿起睡衣给她套上,手指滑过她的尖端,她全身一阵颤抖,她恶狠狠地瞪着景柏然,这个该死的色胚一定是故意的,可是视线所及,他的脸再正经不过,仿佛就是在给她穿衣服,只有她自己思想不良的多想了。 她一边暗骂他,却见他将自己抛到床上,拿起底裤要给她穿上,她的下身暴露在他眼前,她羞得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要去抢过底裤自己穿,却被他制止了,“你若不想我今晚干出些别的来,就躺着别动,否则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他的声音里藏着暗哑地情欲,莫相离不敢乱动,嘴上却不依不饶,“哼,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景柏然睇了她一眼,淡淡地打趣道:“如果我看到你风情万种地躺在这里都没有丝毫反应的话,你是不是该检讨自己没有魅力了?” “哼。”莫相离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没有看见,身体却更加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触碰,他微凉的大手从脚心一直滑过小腿,再到大腿,再到臀部,明明是一个穿裤子的举动,偏偏就引得人往那方面遐想,莫相离在心底暗暗斥了句:色胚。坚决抵抗从心底升起来的渴望。 穿完底裤,景柏然又替她穿上睡裤,依然是那样折磨人的动作,若不是两人还在冷战中,只怕莫相离会把持不住翻身将他扑倒,她双手紧握成拳,才勉强止住心底的躁动,等他替她穿好睡衣,她立即一滚,就要远离他,谁知还没有滚出去,就被他一把抓了回来,再度被他囚禁在怀里,他拿起干毛巾替她擦湿发。 那样温存的动作,让莫相离又想起了他们认识没多久,她与他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那时候他的动作也是像现在这样温柔,让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他悸动起来。 景柏然替她擦干了头发,这才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我及时进去,只怕后果……”只要想到她溺毕在浴缸里,他才觉得后怕。 莫相离本来还想呛两声,但是她今天已经跟他吵了太久了,现在也吵累了,她道:“脚抽筋,不慎跌进去的。” “脚怎么会抽筋?”景柏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莫相离低头看着在睡衣下不甚明显的小腹,道:“怀孕中期开始,母体缺钙就会有腿脚抽筋,今天去医院时,医生已经让我注意了,还开了钙剂让我补钙。” “抽筋难受吗?”景柏然恍1;148471591054062然大悟,将她放在床上坐好,然后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膝上,两手握住她的双脚按摩起来,“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莫相离心中涌起一阵涩意,她垂下目光,半晌不说话,景柏然又按摩了一会儿,又问:“现在呢?如果力道轻了或是重了说一声,要不明天我去医院向医生学习一下怎么按摩才能减轻抽筋?” 莫相离是真的感动了,将她心底最后那点怨怪也蒸发掉,可是她不能这么快投降,遂板起脸道:“技术确实很差劲,明天就去医院学习一下怎么照顾孕妇,我给生孩子那么辛苦,你也得陪着我一起辛苦才是。” 看着她板着脸,却是在向他撒娇,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伸出手指刮刮她的鼻子,道:“好,我们一起辛苦。” 一场风波再度平息下来,莫相离偎进景柏然怀里,她道:“景柏然,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景柏然将她揽住,然后把手紧贴在她腹部,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只要是莫相离生的,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因为他们还可以再生,若是他喜欢儿子,可以一直生到儿子为止。 第一百三十二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第一百三十二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莫相离掐掐他的腰,“不许耍贫嘴,你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就是要逼着他说出真话。 景柏然低头看她,一脸犹豫:“你真要我说啊?” “废话。” “那我喜欢男孩。” “……”莫相离瞪着他,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哼,那若是我生的是女孩,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怎么会,是女孩我就更喜欢了,最好长得像你一样,我就能好好宠宠她,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景柏然见风使舵的本领可见一斑。 莫相离心底很受用,她叹息一声,道:“其实我也喜欢男孩,他要长得像你,将来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大帅哥,到时候我跟他走出去,多有成就感啊。” 景柏然摸着她的肚子,良久后才纳闷道:“老婆,我们的宝宝好懒,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动一动,我实在好奇他踹我手掌心是什么感觉。”莫相离白他一眼,“才刚刚三个月,要动的话也是快四个月的时候,动早了我岂不是很累?” 景柏然点头,“说得有理。”说完他倾身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莫相离见他又不规矩起来,推了推他的手,道:“这次的事,我不再追究了,景柏然,若还有下次,你知道的,我吵都懒得跟你吵了,到时候我就带着你的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柏然立即肃然坐直身子,他郑重点头,“不会再有下次的。” ……………… 初冬。y市的第一场雪过早的来临,莫相离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抚着隆起的腹部,对着肚子里的宝宝道:“宝贝,下雪了,雪花好美啊,你要快快长大,等明年你就能出来看到雪了哦。” 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听到她的话,欢快的踢着她的肚子,似在回应她的话,莫相离感觉他的小脚丫有力地踢着她的掌心,一阵幸福。想起前些日子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景柏然并没有在身边,她感觉到他似小心翼翼的踢她,然后脚下的力道越来越重,似乎找到正在伸展四肢,她惊奇地很,立即打电话给景柏然。 “老公,宝贝踢我了。”电话接通,莫相离就大声嚷嚷起来,然后她听到电波彼端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吴建浩诧异的喊声:“总裁,会还没开完……” 景柏然赶回别墅,立即冲到她身边,手还冰冷就要摸上她的肚子,她立即拍开他的手,颐指气使道:“把手捂暖了再来摸我。”景柏然兴奋得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静的他,他连忙嚷着让刘妈端热水来将手暖热,然后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可是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踢累了,竟是再也没有动静,景柏然怎么逗他,他都不给面子,再也不动了。景柏然傻了眼,又是引诱又是哄骗,小家伙就是不动,他郁闷了半天。 直到后半夜时,小家伙才终于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把等了大半天的景柏然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下去,看着这样幼稚的景柏然,莫相离实在无语极了,但是也感染了他的喜悦。 自那次胎动后,小家伙动的次数就频繁起来,但是比起规定的数目还是相对要少些,她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她这才放心。跟小宝宝说了会儿话,感觉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去,就见刘妈端着下午茶点过来,“太太,来喝点东西,对了,刚才有快递来,指名给太太你的。” “哦。”莫相离走过去,看了看那个快递信封,她放在一旁,然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刘妈,没事了你也做下吧,自从我怀孕后,你一直忙来忙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太太说哪里的话,是太太给了我机会留在这个家,我应该感谢太太才是。”刘妈依言坐在了莫相离对面。 “刘妈,你快别这么说,你看着柏然长大,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亲人,之前是我不知轻重,你不要怪罪我。”莫相离诚挚的道。 刘妈顿时惶恐起来,“说起来上一个孩子都是因为我的自做主张才没保住,太太别这么说,你这样说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莫相离笑了,“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孩子出生了,就叫你一声奶奶,刘妈你觉得如何?” 刘妈又是惶恐又是高兴,景柏然不能喊她一声妈妈,但是她的亲孙子能叫她一声奶奶,她这一生也就知足了,“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莫相离看着刘妈激动的样子,眼中也漾起了笑意,她低头看着那封快递,想起了上次送来的那张照片,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快递上面依然没有署名,莫相离瞥了一眼,道:“刘妈,以前这些没有署名的快递不要接收,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送来的。” 刘妈点点头,就拿着快递要走,此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刘妈又连忙走回来,弯腰拿起电话接起来,“你好,这里是景宅。” “伯母,别来无恙啊。”对方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刘妈神经一跳,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莫相离,连忙挂了电话,莫相离犹疑地看着她,问:“谁来的电话?” “打错了,太太,你要不要去楼上歇一会儿,以往这个点你都在午睡了。”刘妈盯着座机,就好像是盯着一个厉鬼一样,神色严厉得连莫相离都看出了不对劲。 “刘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太太,来,我扶你去楼上吧。”刘妈走过去要扶莫相离上楼,此时尖锐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刘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阴魂不散的洛琳,她究竟想怎么样? “刘妈,接电话吧,我现在还不困。”莫相离松开刘妈的手,刘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座机,咬牙走过去接起电话,也不等对方说话,她就吼道:“说你打错了你还打来,有完没完?” “刘妈,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的声音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eric可还不知道你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我听说他请佂信社到底调查当年的事,怎么,你是打算让我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洛琳的声音带着一抹娇笑,咯咯地传来,就像魔音灌脑,刘妈目光一紧,手紧握成拳。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洛琳狂笑了几声,随后道:“让莫相离听电话,我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我告诉你,太太已经怀孕了,我不会让你去刺激她,你好自为之吧。”刘妈说着就要撂了电话,对面洛琳却不依不饶道:“伯母,你若敢挂电话,我立即就去艾瑞克集团揭你的底,我看你还能不能留在eric身边。” 刘妈这下是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恰好此时莫相离走过来,自刘妈手中接过电话,她道:“洛琳,你还想怎么样了?” “莫相离,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收到我给你寄的快递了吧,里面可是有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你,你要不要看一看?”洛琳的声音恶毒中夹杂着愉悦,听着让人寒进了骨子里。 “我不会看的,洛琳,你不就是想挑拔我跟景柏然的关系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死心吧。”莫相离气愤的道,想挂电话,对面却传来洛琳的讥笑声,“愚蠢的女人真可怕,你不知道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吗?还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依我看,你是这世上最蠢的人,蠢得无药可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打开快递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事先提醒你,千万要镇定,否则激动之下把孩子气没了,可是让我捡到了大大的便宜,哈哈哈。”洛琳的笑声透过电波传来,带着几分诡异与嚣张,莫相离愤愤道:“洛琳,我不会看的。”说完她再也没有犹豫,甩手挂了电话,电话砸回插簧里,甩得砰砰作响。 刘妈紧张地看着莫相离,见她气得脸都白了,急道:“太太,你千万不要中了那个女人的计,她就是要气你的,来,我们深呼吸,消消气,别伤着了孩子。” 莫相离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心绪才渐渐平缓下来,她的目光落在刘妈手上的快递上,刘妈下意识藏到身后,道:“我去把它扔掉。”说完她立即向外面走去,她走得很急,生怕莫相离会叫住她。 然而莫相离还是叫住了她,“刘妈,等等,把快递放下吧。” “太太!”刘妈不安的叫了一声,她感觉这快递里肯定没有装什么好东西,她想不听她的话拿出去毁了,可是最终还是走了回去,如果这快递是洛琳寄来的,她能毁了这一封,毁不了下一封,总有一封会到莫相离手里。 莫相离从刘妈手中接过快递,看着上面ems三个英文字母,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她知道洛琳肯定不能寄什么好东西来,可是明知道不是好东西,她还是想看。 这就是所谓的好奇心害死猫的心里。 刘妈见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打开,她连忙自莫相离手中抢过快递,道:“那个女人寄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太太,咱们不看,别脏了我们的眼睛。” 刘妈越是不让她看,她还偏就想看,她三两步走到刘妈跟前,从她手中抢回快递,道:“我倒要看看洛琳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刘妈,去拿剪刀来,我要拆开来看看,不能让她小瞧了我,还以为随便寄个东西来我就怕了她。” 刘妈制止不了,只能依言去拿了剪刀来,莫相离接过去,一鼓作气地剪开口子,然后1;148471591054062深吸了一口气,才提着快递底部向下倒,先滚出来的是一张光碟,紧接着是一张医院检查报告单。 莫相离没来得及理会那张光碟,已经被那张医院检查报告单吸引了全部目光,那张纸很熟悉,熟悉到她一个月前才从医院里拿回来了一张,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它,然后弯腰去捡。 哪知刘妈的手比她更快,她抢先捡起那张纸,急急藏在身后,道:“太太,你什么也没看见,你什么也没看见。” 第一百三十三章太太,我不给 第一百三十三章太太,我不给 莫相离全身僵硬着仍然保持那个俯身去捡的姿势,她冷冷道:“刘妈,给我。” “不,太太,我不给。”刘妈说着就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她急道:“太太,不要中了洛琳那女人的计,这张纸上什么也不能说明,她只是想让你生气,想让你气得掉了孩子,你千万不能让她如意,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真是造孽啊,当年她也是用这种方法逼得伊莜承认她的存在,没想到在下一辈身上,又再次重演这种悲剧。 “我说给我。”莫相离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刘妈全身毖瑟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纸团递给莫相离,早知道这个快递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她刚才就不该收回来。 就在莫相离要接过去时,横空伸来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抢了过去,两人齐齐扭头望去,却见魅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她道:“如果承受不了就不要看,景太太,人活得糊涂一点好。” 莫相离站起来,身子隐约颤抖了一下,她将手伸向魅影,坚定道:“给我。” 魅影与她冷冷相持,最后还是败在了她的目光下,她将那团纸递回到莫相离手上,莫相离接过来,手指有1;148471591054062些僵硬,却仍是固执地展开纸团,验孕单三个字突然闯进莫相离的视线中,她只觉得呼吸都疼痛起来,病人名字是洛琳,检验时间是今天上午,她目光僵直地一行一行往下看,越看脸色越白,直到来到检验结果那一栏,她的目光生生僵住。 她不知道僵站多久,反应过来时,她迅速翻到背面,背面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字体很美,可是却让她寒进了骨子里。她迅速扫了一遍,然后扔下验孕单,弯腰去找刚才滚进沙发下面的光碟。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三人齐齐看向复古座机,目光中神色复杂得很,刘妈看了看莫相离,又看了看魅影,见两人都没有动作,再看莫相离惨白了脸色,她冲过去恨恨地接起,“洛琳你这个贱女人,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说什么,砰一声甩上电话。 景柏然愕然地瞪着手机,刘妈竟然敢挂他的电话?她刚才说什么,洛琳你这个贱女人?难道是洛琳找上了莫相离?景柏然腾一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拔通莫相离的手机。 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他立即又改拔魅影的手机,这次响了三声后,对方接起,依旧是冷淡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的音调,“景先生,你还是立即回来看看吧,怕是……要出人命了。” 025一段录音,全盘崩溃 景柏然几乎是狂奔着冲去电梯,偏偏专梯遇上故障,他只好去员工电梯等,这时候是午饭时间,员工电梯使用的高峰期,他一拳狠狠砸上光可照人的金属壁,骂了句“shit”绕到楼梯间向下狂奔。 此时,他没有一刻不怨怪自己当初选办公室楼层时要选这么高,他三五梯得向下跳,他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腿已经软了,气也喘不过来了,他抬头一看,才到30楼,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样往下跑也不是办法,他冷静下来,迅速拔通吴建浩的电话,让他用广播通知电梯暂停到30楼,其他要下楼的稍等。 吴建浩闻言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即依令行事,两分钟时间,电梯回到30楼,吴建浩在电梯里等候,景柏然一头扎进电梯里,电梯直往下沉,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出了电梯,他二话不说拔腿向车旁狂奔而去,吴建浩看着他失了冷静的背影,连忙也追了过去,但是还没追到,他已经坐进车里开着车急驶而去。 别墅内,魅影与刘妈帮着莫相离找光碟,最后是魅影将光碟交到莫相离手上的。 莫相离看着光碟里反射出自己慌张的脸,她没有再动,刚才那张验孕单上的检验结果,洛琳已经怀孕五周,算时间应该就是上次他们去参加宴会的那一次,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光碟在她手中已经捏得快要变形,洛琳在验孕单后写了几句话,大致意思便是想知道你爸爸莫镇南是被谁害死的吗,打开光碟看看吧。 她看着手中的光碟,突然间失去了得知真相的勇气,这张光碟里到底会是什么,又会给她现在的生活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胆怯,有时候宁愿做一个糊涂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爸爸死得那么凄惨,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至少也要让她知道害死她爸爸的仇人是谁。于是她拿起光碟站起来,魅影早已经知道有关光碟的事,此刻看着莫相离拿着光碟向影碟机走去,她闪身挡在她面前,低声问:“景太太,你考虑好了么?即使这张光碟会让你失去所有,你也要看么?” 莫相离抬起头来看着魅影,她犹豫了一下,随后目光缓缓变得坚定起来,她举起光碟,道:“洛琳说这光碟里面有杀死我爸爸的凶手,我不能明知道凶手的存在,却不去看他的真面目。比起现在的一切,我更想做到良心安宁。” 魅影在她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中,默默地让开了,莫相离义无反顾地走向影碟机打开,将光碟放进去,影碟机立即运行起来,莫相离浑身僵硬的回到沙发上,看着液晶电视屏幕上开始出现字幕,顿时有些蒙了,洛琳说这张光碟里有杀死她爸爸的凶手,结果不过是一部美国碟战片,她顿时有种被人戏耍的恼怒感。 魅影看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长长地吁了口气,好在刚才刘妈拿快递进来时,她先验了验里面是什么东西,当时她摸着里面有一张光碟时,非常纳闷,然后突然便想起银鹰所说的话,她立即跑到景柏然的书房里去随便拿了张光碟就跑下来,没想到还来得及在莫相离观看之前换掉。 正当此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三人都吓了一跳,莫相离刚才因光碟之事心绪起伏过大,此时犹有虚脱的感觉,她还没动,刘妈已经奔过去接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正是洛琳,“莫相离,怎么样?很震撼吧?” 刘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莫相离,回头恶狠狠道:“洛琳,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她狠狠地摔上电话。 洛琳瞪着被挂断的电话,她愤愤地将手机摔到床上,心想:自己已经将景柏然设计莫镇南的内容拷到光碟里,莫相离若看见,肯定不会跟景柏然就那么算了的,到时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她就能渔翁得利。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好受许多,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宝贝,妈咪一定会帮你将爹地夺回来,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景柏然狂飙回别墅,穿过花园,他三步并作两步急走进玄关,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或坐或站的三个人,魅影见他回来,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与刘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莫相离此时正埋头盯着那张验孕单,整个脑子空荡荡的,只觉得一颗心不停地向下沉,这段婚姻所带来的痛苦远远已经大于幸福,她不停的被伤害,然后不停的去原谅,原谅到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女人用一张验孕单向她下战书。她怎么会落得如厮田地? 这个男人她已经爱不起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去原谅他? 一只手轻轻地抽走了她手中的检验单,她顺着那只手望向手的主人,视线所及,是景柏然乱了的头发,与慌张的脸,这个男人与她在一起短短半年,已经再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他的眼中常裹着她不明白的忧郁,那样让人心碎。 她仰着头望着他,眼睛干涩,却再也没有泪,“景柏然,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景柏然已经迅速看完验孕单,他随即冷笑,“我的孩子?她的私生活那么混乱,谁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认,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 景柏然绝情的话语让莫相离全身一震,她缓缓站起来,不再仰视他,“你认不认与我不相关,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今天之前,她还有力气与他大吵大闹,可是出了洛琳的事,她要好好想想,想想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 “阿离,你去哪里?”景柏然瞥了一眼液晶屏幕上的画面,客厅里也顿时沉浸在一片枪声弹雨中,他微皱紧眉头拽住莫相离的手腕。 莫相离轻轻地转动自己的手腕,不急不缓,可是那样固执的力道最终还是让景柏然松了手,她没有再说话,转身上了楼,景柏然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烦躁极了,为什么事情总是没完没了,到底要何时,洛琳才肯放过他们? 景柏然想着,拿起手机拔通洛琳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对面传来洛琳愉悦的声音,“hello,eric!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呀,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我们见一面吧。” “好啊,在半岛别墅,我等你。”洛琳很爽快,声音也更回愉悦,似乎没有半点怨气,景柏然唇边缓缓漫上一抹讥讽的笑意,“不用,新世纪大酒店,我会订你喜欢的老位置。” “ok。”说实话,洛琳也怕去别墅,万一到时候景柏然杀人毁尸怎么办?她与他相处这么多年,别的不懂他,可是对他的性格她却是了若指掌,他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和颜悦色,曾经有商业对手评价过景柏然三个字,“笑面虎”,也就是他态度越好的时候,大家反倒就要越小心了。 挂掉电话,洛琳去衣橱里拿衣服,已是初冬,窗外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扰扰的下着,她挑了一件粉色皮草外套,与一条lk的连身百褶裙,下面套了双细高跟毛靴,整个人清纯又靓丽,若不是她的心肠那么恶毒的话,她实在算是一个美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熟悉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四章熟悉的声音 收拾好自己,她刚要出门,就见佣人拿着一套女人的衣服上了楼,女人?她脑海里顿时掠过一抹诧异,自从她被商战收养后,就一直未见他出去鬼混过,完全是个三好丈夫,下了班就回家,连应酬都极少。而且他与她干妈的关系也是相敬如宾,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没有太过亲热的举动,别墅里有碎嘴的佣人说,自从商战与夫人结婚后,除了新婚之夜两人同房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夫人同房,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对任何送上门的女人都没有好感,几乎从未越雷池一步,现在却在别墅里养着一个女人,怎么教她不惊诧,而且看那佣人的模样,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在别墅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本是要赶时间的,可是此刻却被心底的好奇勾得心痒难耐,她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跟在佣人身后上楼,一直来到阁楼上,她见那佣人从门缝下将衣服塞了进去,道:“夫人,衣服清洗好了。” “嗯。”里面传来淡淡的应答声,洛琳离得远,听不太真切,隐约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刚要拉长耳朵再听,佣人已经转身下楼,她连忙急奔到二楼的走廊处躲避,等看到佣人没有起疑直接下了楼,她才悄悄地吁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阁楼,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去。 上了楼,她发现阁楼的门是锁着的,外面却有一个小窗可以打开,看样子似乎是用来送食物的,她踮起脚尖往里看,只看到阁楼里的装簧精美如皇宫,却没有见到人影,她心下生疑,故意弄出声响,然后捏着鼻子道:“夫人,老爷让我来问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英欢坐在轮椅上,看了一眼铁门,本不想搭理,又想起商战威胁她的话,说她若是一日三餐不按时吃,就会将侍候她的人打一顿,她怕他言出必行,于是道:“我没什么味口,熬碗粥来就行。” 洛琳听到这声音,仿若被雷劈中,她半晌都没有回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急匆匆地跑下楼,阁楼里的女人是英欢?她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这五年来,为了让英欢站在她那一边,她时常打电话给她,她的声音她岂会听不出,可是如果这人是英欢,那么与那个叫什么白少棠同归于尽的英欢又是谁? 洛琳隐隐觉得这中间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她不敢再停留,就像是撞了鬼一样疾奔下楼,刚到一楼楼梯口,就见到从外面回来的商战,他头上衣襟上都沾满了雪花,他见她慌慌张张的,神色严肃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瞧瞧你什么样子,鞋不穿就在地上走,也不知道冷。” 洛琳手中提着毛靴,她尴尬地笑了笑,将靴子放在地上,然后伸脚穿好,“干爹,我刚才看到佣人在准备女人的衣服,是干妈要回国来住了吗?” 商战睇了她一眼,她立即回以不自然的微笑,商战蹙了蹙眉头,斥道:“我的事你不要多管了,管好你自己吧,对了,听佣人说你怀孕了,多久了?是谁的?” “哦。”洛琳行事虽然**,可是面对商战,她也不免局促起来,她低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道:“就是上次举办私人宴会时,跟eric那一次怀上的,这孩子自然也是eric的。” 商战顿了顿,没有告诉她当时除了eric后,还有小李也跟她发生了关系,但是一想起这件事,他就皱紧了眉头,“你这孩子做事越来越大胆了,当时我叫你趁eric迷昏时,摆个假象给莫相离看就行了,你还拿上了兴奋剂,莫不是这兴奋剂发泄完之后在人体里查不出来,否则以eric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你怀上他的孩子也好,但前提你得抓住他的心。” 洛琳被商战数落得垂下头去,当初商战确实就是想让她演一场戏,可是她不甘心,曾经她也布了迷局,可是莫相离对景柏然不知道是太信任,还是太有他,她的伎俩就像是跳梁小丑,在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激起任何回响,所以除非让莫相离亲眼看见她跟eric结合,否则她不会相信的。 “干爹,我知道错了,我会利用这个孩子大作文章的,如果eric不承认的话,我会用大众舆论逼他承认。”洛琳脸上充满斗志,她与莫相离的较量从现在开始,孰胜孰负,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好,我一直都欣赏你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你要将eric闹得无心公事,我才好进一步动作。”他已经着手要吞并艾瑞克集团,而艾瑞克集团里已经有好些董事对景柏然有了怨言,只要他巧设妙计,还怕艾瑞克集团不毁在景柏然手上? 洛琳从别墅出来,她坐在车里回头望向别墅,远远的,她只能看到别墅阁楼上似有一个女人坐在窗前,她看了几眼,再看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才开着车走了。 莫相离站在楼上,听着景柏然和颜悦色地打电话,他似乎是打给洛琳的,两人还约好见面,她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反身回了主卧室,坐在象牙白大床上,她整个思绪都混乱起来,恰在此时,肚子动了动,似乎是小家伙睡醒了,正在做伸展运动。 她伸手抚摸肚子,肚子已经撑起来,小家伙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她,将她的肚子踢成奇形怪状,而且他不喜欢有人摸他,只要手一摸上肚子,就使劲地蹬,他蹬得欢,就苦了莫相离。之前她一直觉得辛苦,可是今天却觉得他的调皮似在变相的安慰她,因为她的手摸上肚子,他的力道就轻下来,像极了安慰。 莫相离低头对着肚子小声道:“孩子,对不起,今天妈妈的心情很差,但是妈妈答应你,只难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难过了。”小家伙似乎也听懂了,慢慢的踢着她的手,似乎在让她不要难过。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失踪许久的时小新打来电话,电话接通,便是她惊乍乍的声音,“阿离,我回来了,刚下飞机,出来我们聚一聚吧。” 时小新的出现无疑让莫相离感到很开心,可是开心之余又开始惆怅起来,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小新,你来别墅吧,他不在。” “哦,也好,对了,我给我的干儿子买了许多礼物,本来是要你自己来搬回去的,反正我也没事,我给你送过去。”时小新挂了电话,对坐在一旁的池城道:“我怎么听着阿离的声音怪怪的?” “你这颗小脑袋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要去清河湾别墅是吧,司机,开车。”池城点了点她的脑袋,本来他忙得很,结果她前晚做了一个梦,说梦见莫相离出了大事,非得闹着要回来,他没办法,怕她像上次一样跑了,所以安排了一切事务,跟她一起回到中国。 时小新偎进他怀里,“阿离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梦到她有事,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好好好,你有了朋友连我也不要了是不是?”池城捏着她的肩头,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时小新闭着眼睛享受,她最喜欢池城拿这种力道捏她,她咕哝道:“你哪里有朋友重要。”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池城闻言顿时冷了声。 时小新偏偏不吃他这一套,现在他就是她手中的蚱蜢,只有她欺着他压着他的份,他哪1;148471591054062里敢跟她摆脸色,“再凶我我就住在y市不回去了,你家老头跟老太婆太烦人了,为了你我才忍下来的,你要是这么对我,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她的威胁很管用,池城立即恹下来,当初他怎么会爱上这个小恶魔,以至于现在被她吃得死死的。 “好好好,朋友最重要,我就是根小草,行了吧?”池城的妥协让开车的司机噗哧一声乐了,他透过后视镜,道:“先生很会哄老婆,男人也要适当示弱,才能换来女人心疼呀。” 时小新笑盈盈地看着司机,附和道:“大叔,你说得太对了,来,再给大爷笑一个。”时小新说着就去调戏池城,池城气得张嘴就咬住她的手指,然后毫不客气地**,时小新被他大胆的举动羞红了脸,一拳捶上他的胸口。 “放开我。”时小新鼓着腮帮子怒道。 池城看着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爽朗的笑开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搂进怀里,“真是可爱。” 就在两人的笑闹中,出租车停在了清河湾别墅外,时小新看了看名牌号码,兴奋道:“对,就是这家了,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把车上的礼物搬进去?” “没问题。”司机爽快地答应。 时小新跟池城进了别墅,远远地就看到莫相离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前,时小新激动极了,也不顾下雪地上积了层厚厚的冰,飞快地向莫相离奔去,池城紧张地跟在身后,嚷嚷着让她小心。 莫相离看着歪歪倒倒地时小新,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在她还是平稳地跑到她身边,“阿离,我太高兴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莫相离似也被她感染了笑了起来,“我也很高兴,快进来坐吧,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都快望眼欲穿了,可算把你盼来了。” “这么想我怎么不到美国来找我玩,你不知道我在他家,他家那两个老怪物,这也不准我动,那也不准我去的,我都快憋死了。”时小新嘟起了嘴,不满道。 莫相离听她这样说池城的父母,担心地望向池城,只见池城看着时小新的眼中只有宠溺,她的心滞了滞,他是真心对待小新的,所以不管小新怎么说他父母,他都不会生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老怪物 第一百三十五章老怪物 时小新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连拉着她的手向屋里走,边道:“老怪物这个称呼可不是我给他们取的,是池城取的,他们可喜欢这个称呼了,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可不1;148471591054062许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知道了吗?” “嗯。”莫相离点点头,两人欢天喜地的向屋里走去,完全忽略了池城,池城倒也不介意,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别墅。 刘妈彻好了茶端上来,给莫相离准备了一杯白水,时小新看着她坐姿很辛苦,又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抱枕,道:“现在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莫相离幸福地看着圆圆地肚子,不知不觉,五个月就过去了,可是回想起这五个月,她却是过得万分艰辛,这段婚姻也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万劫不复。 时小新太兴奋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莫相离落寞的神情,她伸出手跃跃欲试,想要去摸她的肚子,“真神奇,想象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就觉得感动,阿离,阿离,我能不能摸摸他。” “当然可以啊,你是他的干妈。” 时小新伸手抚上她的肚子,圆圆的,硬硬的,她一脸惊奇,“呀,这里是什么,怎么这么硬,会不会是他的脑袋?呀,他在动呢,池城,池城,小家伙在踢我呢。”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莫相离打趣道:“这么喜欢孩子,你也生一个吧。” 池城闻言,一脸感激地看着她,他正愁没能用孩子拴住她,这些日子年逾不惑的双亲也不再逼迫他商业联姻了,只想他快快让他们抱抱孙子就心满意足,可是他跟时小新一提这个话题,她立即就回避,实在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时小新没有多大的反应,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小家伙闹腾厉害了,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她立即唉哟唉哟的跳起来,“呀,小家伙踢我脸了,我可告诉你呀,把干妈的脸踢坏了,干妈嫁不出去,等你小子长大了就要娶了干妈。” 看她凶神恶煞地威胁肚子里的小宝宝,莫相离无语地摇了摇头,也正是她这么闹腾,才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等小家伙长大,你就已经成老姑婆了,我儿子才不娶老姑婆,我儿子要娶老姑婆的女儿小姑婆呢。” “哼。”时小新冲莫相离一阵挤眉弄眼,两人在楼下坐了一阵,就算是粗线条的时小新也察觉到莫相离的魂不守舍,她站起来道:“我上次来走得匆忙,还没仔细看过你的卧室里,我们去卧室说点体己话?” “好。”两人回到卧室里,时小新坐在床边,将她拉坐到自己身边,担心道:“阿离,你过得不幸福吗?我听说景柏然对你很好,差点没将天上的星星摘给你,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忧郁?” 她的几句话就让莫相离眼中泪意翻涌,她努力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他对我确实很好,只是遇到一些事,让我觉得心力交瘁。” 时小新拍拍她的手,“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你有什么事就跟他一起分享,高兴的不高兴的,担心的害怕的,都统统说给他听,他是男人,他该替你分担。” 莫相离摇摇头,不知道想摇走什么,“有些事情,即使夫妻也不能分享。小新,如果我在这里过不下去了,你愿意收留我吗?” “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时小新重重地点头。 莫相离站起来,倾身走到衣柜里,取出自己的手提包,拿出钱包,里面有一张卡,卡里有100万美金,是景柏然前些天送她的礼物,这些钱存在她的户头上,她若要动的话,是不需要得到景柏然的同意的,她将卡交给时小新,道:“小新,这卡里有100万美金,你帮我分批转走,然后去拉斯维加斯买套公寓,以备不时之需。” 时小新看着手中的金卡,顿时觉得这薄薄的一张卡片竟有千斤重,她抬头看着莫相离,惊讶道:“阿离,为什么,你跟景柏然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莫相离神情有些憔悴,她低垂下头,“我只是想有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窝,万一……我要是跟景柏然过不下去了,小新,你应该懂得的。” “我不懂。”时小新看着莫相离,她陡然站起来,大声道:“是不是景柏然辜负了你,他是不是还跟以前的女人有来往,阿离,我去替你教训他。” “不,小新,他没有辜负我。” “那是为什么?” “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小新,不要告诉别人我今天交代你办的事,也不要让池城知道了,如果我要离开他,他肯定不会放手的,所以我只有逃。”刚才她就已经想通了,她跟景柏然之间的关系迟早都会走到终点,分手后,她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只能彻底消失。 “……”时小新坐下来,担忧地看着她,“你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看得出来,景柏然是真的爱你。” 莫相离什么也没有说,爱不一定非得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对彼此都已经是一种伤害了,那就真的没必要了。 时小新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好道:“好吧,我答应帮你,可是阿离,你也要答应我,如果你也爱他,也舍不得他,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该装糊涂就装一次糊涂吧,这个世上能遇到真心爱你的人不多,知道吗?” 莫相离点点头,两人之间再无话可说,时小新又坐了一会儿,才与池城起身告辞,莫相离留她在别墅里住,她道:“我跟池城都不喜欢约束,住在你家又叨扰了你们,我们也不自在,还是住酒店舒服,你身子重,就别出来送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莫相离没办法,只能将他们送到玄关处,时小新回头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跟着池城匆匆走了。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莫相离与刘妈两人(魅影几乎可以视同于无),莫相离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是脑子却清晰得很,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索性坐起来,坐在床边发呆。 ……………… 景柏然依照约定到了新世纪酒店,他预先打了电话让经理给他留了包厢,到时,洛琳已经到了,她见他到来,立即起身相迎,“eric,你来了。” 洛琳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不安,她伸手要去接过景柏然的大衣,景柏然却避开她的手,径自过去挂在衣架上,他坐下来,看着桌上全是他爱吃的菜肴,心中很是厌倦,当初,若洛琳大方的放手,说不定他对她还会有愧疚与怜惜,现在经过她三番五次的算计,他对她已经再没有好感,只是悔恨自己怎么跟一个蛇蝎女人交往了那么久,最终却还是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洛琳的手僵在半空,她干笑了一下,然后收回手,热切道:“eric,这都是你爱吃的菜肴,我们先吃饭吧。” “你点的东西我都敢吃吗?”景柏然冷冷地说了一句,让洛琳夹菜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她强笑了一声,道:“我吃给你看,真的没有问题。” “呵呵。”景柏然冷笑一声,“就算有问题,你不是巴不得借着这问题胡作非为,洛琳,我来,只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快递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阿离,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柏然的话中带着阴狠,让洛琳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起,筷子都握不稳,锵一声掉落在桌面上,然后弹了两下,滚下地面,她抬起头来,脸上立即梨花带雨,“eric,我千错万错,爱你的心没错吧,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绝,你若对我好一点,或许我就不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来。” “不要把爱我这句话挂在嘴边,你不觉得恶心吗?一边爱我一边算计我,说到底你只是自私,你说爱我,为什么不成全我的幸福?爱一个人不是希望他幸福吗?”景柏然厉声喝斥道,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爱不爱的,她也配说爱? “你的爱难道就不自私?”洛琳眼泪急速往下坠落,“如果你不自私,也不会一错再错,你逼死了莫相离的父亲,却还要瞒着她,你如果真爱她,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景柏然愕然地瞪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张光碟你明明看过,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莫镇南难道不是你逼死的吗?还有英欢,若不是你将白少棠引回y市,英欢怎么会死?说到底,都是因为你的自私,所以才让这么多人为你自私的爱情殉葬。”洛琳越说越火,就是要逼景柏然承认他杀了莫镇南。 “当初你与黄学久设计莫镇南贪污,然后以莫相离为要胁,逼得莫镇南不敢伸冤,你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你会爱上莫相离,于是为了掩盖一个错误,你又继续犯错。后来你知道白少棠不会善罢甘休,怕莫镇南会死得很凄惨,到时候莫相离知道真相,更不会原谅你。于是让人放火烧了警车,那两个警员何辜,要成为你复仇的受害者,eric,你的爱难道就伟大吗?”洛琳边说边逼近景柏然,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已经将景柏然逼到墙壁处。 “这些都是你臆测的,我没有做过。”景柏然打死不承认。 “呵呵,你怕什么?怕莫相离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怕为自己的罪过承担责任?你放心,我那么爱你,不会告发你的,你现在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坐牢?”洛琳幽幽笑道。 “洛琳,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到时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景柏然阴冷地放话,他没有想到洛琳会查到这么多,这段日子帝集团调查了商战的过往,发现他是20年前偷渡到美国的,然后英氏集团的千金看上了他,将他招为上门女婿,他的身世完全就是一个草根被千金大小姐看中,然后一跃龙门的故事,他们根本没有查出他是从哪里偷渡到美国的,因为当年与他一起偷渡的几个人,全都死于非命,再没有半点丝索。 “你要怎么对我无情,杀了我,像杀了挡了你路的莫镇南一样?”洛琳根本就不惧怕他,她似乎旨在激怒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 景柏然咬牙,“对,如果你挡了我的路,我一样会杀了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还说不准,你要是有胆量就把他生下来,验验看孩子的血型是否跟我相配,不要给别人生了孩子乱栽在我头上。” 他的话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她气得浑身发抖,“你!” 景柏然回过头去,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他的背影挺拔,透出一抹绝决,洛琳再度屈居下风,然而她并没有太失望,她走到座位上,将放在衣服袋子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她关掉上面的录音,冷笑了一声,景柏然,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将录音切换到编辑,然后迅速去头删尾,留下几句最重要的录音,编辑成彩信发送到莫相离手机上,莫相离正坐在床上发呆,突然听到手机短信声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熟悉的手机号码让她怔了怔,然后她打开彩信,手机里立即传出洛琳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 “那张光碟你明明看过,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莫镇南难道不是你逼死的吗,还有英欢……”莫相离听到这里,全身僵住,头脑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按了重新播放,洛琳的声音又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她的话就像一把把钢针扎进她的心窝,虽疼却不见血。 “对,如果你挡了我的路,我一样会杀了你……”景柏然的话更加残忍,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无意识地播放着,直到她将他们之间的对话背得滚瓜烂熟。 从脚底蹿上来的冷意袭上她全身,她全身一软,瘫倒在床上,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回放,与景柏然初识,他拿那卷录影带威胁她,要她签订不平等协约,再次相见,她问他借三千万,想要为父亲还债,他明明知情,却还是逼她签下一年的契约,当初她很感激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她还妄把仇人当恩人,她怎么会那么愚蠢轻信了他的话,景柏然说他是在婚礼上认识她的,然后又在兰桂坊偶遇,她曾经还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叫她情何以堪? 026不要碰我,脏!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呆坐在床边多久,直到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她立即关掉电话,倒在床上装睡。接着响起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莫相离死死地握紧拳头,才能忍住跳起来质问他的冲动。 她知道景柏然既然做了那么多布署不留下痕迹,现在单凭洛琳的一段话,她也证明不了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让景柏然有时间毁灭一切证据,她反而更难知道真相。 景柏然推开门走进来,看着床上隆起的那个小小身影,心总算安稳落回原地,他站在门口好半晌,才反身出了主卧室去了书房。坐在书桌后,他点燃了烟,仰头看着天花板,此时书房的门被人叩了三下,他抬头望去,看着紧闭的门扉道:“请进。” 魅影推开书房的门,然后回身将门锁好,她走到景柏然面前,将手中的光碟交给景柏然,“景先生,这是下午洛小姐寄来的快递里旁带的,当时景太太被那张验孕单打击了,所以我才有时间能及时调换,但是我们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若是洛小姐坚持要让景太太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是挡不过来的。” 魅影将光碟放在书桌上,景柏然看着光碟,眼中神色复杂,“那依你之见,是要我去袒白了?” “景先生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我做为一个旁观者,看着景太太为你付出的一切,我想如果您袒白,她不会怪罪于你,但是若是你仍旧隐瞒她,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您是再也留不住她的心。”魅影提出一个作为旁观者的看法,并不是想要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景柏然苦笑一声,“如果你了解她,你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魅影,我一直害怕这件事被她知道不肯原谅我,所以做了许多努力,可是没走一步都是错,最后还害死了我的继母,阿离不会原谅我的,她在这世上的两位亲人都间接死于我手,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没试过怎么会知道?”魅影轻松道,人往往把未知的结果看得太重要,所以不断的给自己的压力,其实夫妻间若是沟通好了,她相信,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不会越走越远。 景柏然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光碟掰成两半随手扔进垃圾桶,魅影向他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景柏然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穿过走廊,他来到主卧室外,犹豫了一瞬,才熄掉烟头走进去,他绕过家具走进房里,然后在床尾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绕过床尾走到莫相离脸侧向的那一边,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侧,缱绻的暖黄色光线照射在她身上,泛着一抹柔柔的光晕,他怔怔的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伸出手要摸上她的脸。 正当此时,莫相离醒了过来,她抬头看着景柏然,眼中还带着朦胧睡意,她揉了揉眼睛,道:“你回来了,几点了,吃过饭没有?” 景柏然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他呆了呆,终究没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微微笑道:“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脚有没有抽筋,把脚伸出来,我给你按按,今天医生说我的技术已经能赶上专业按摩师,如果以后我破产了,指不定还能去给人按摩赚钱。” 他的幽默没有引起她半点笑意,她靠坐在床上,已经大吵大闹过,她不想将自己变成泼妇,于是道:“洛琳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这样问,只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冲动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把她爸爸的死问个清楚明白。景柏然脸上隐隐浮现一抹狠决,“那不是我的孩子。” “你怎么肯定那不是你的孩子?景柏然,莫非你忘记了,那天你还跟她在床上燕好呢。”莫相离并不想这么尖锐,可是听到景柏然漠然的语气,她就再也忍不住,他对自己的亲骨肉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莫镇南。 景柏然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瞪着她,“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吗?为什么要再一次提起?” “是,我们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可是现在有后遗症,我怎么会不提,洛琳肚子里的是你的骨肉,景柏然,你不能这么冷血。”莫相离思绪混乱极了,她不是想拿这事跟他吵架的,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件事能说。 景柏然陡然站起来,“我只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其他人的都不是,阿离,难道你想让我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景柏然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着乞求。 莫相离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允许她生下来,然后到时候认祖归宗?景柏然,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如果你允许洛琳生下孩子,那么你就别认我肚子里的孩子。” 景柏然走过去,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他不由得也怒了,“阿离,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说过了,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权力干涉她生与不生。” “不是你的,你敢这么肯定?如果生下来是你的怎么办?你爹地让你把孩子接回来怎么办?好,我不跟你吵这些,你说不是你的,我不为难你,如果到时候孩子是你的,那你就甭想认我的孩子。”莫相离说完咚一声又栽回被窝里,不再看景柏然。 她明明不是要吵这些的,为何现在却跟他在这里废话? 景柏然看着躺在床上背对他的莫相离,烦闷极了,以往哪个女人敢这样给他摆脸色?可是现在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他不能弃她不顾,否则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假象就会毁灭,他从没觉得爱一个人是这么累的事,难怪许多人都不愿意交心。 他倾身上床,侧躺在莫相离身后,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莫相离身体一僵,他怎么还能如此温柔的对她?他毁了她的家,他心里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不要抱我,你要抱就去抱洛琳。” “她是我什么人?阿离,别推开我,我很累。”男人的示弱通常都能让倔强的女人软了心,莫相离再强硬,此刻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可是一想到景柏然干了多少事,她又冷了心,她不能再心软了,否则到时候会连自己父母的死都不想去追查。 这一晚,莫相离到底没有推开景柏然,他们俩一夜都没睡,彼此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翌日天刚亮,莫相离就起了床,穿戴整齐后,她连看也没看靠座在床头的景柏然一眼,转身下楼。 景柏然叹息一声,在他看来,洛琳的事只是一件小事,不管洛琳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他都不会认,她根本就不必为一个未知的事情而烦恼,当初与莫相离结合之初,他早已经跟洛琳断了关系,他以为自己做得很绝,没想到还是让洛琳有机可趁,一而再的让他跟莫相离起争执产生误会。 餐桌上,莫相离静静地吃饭,她昨晚想通了,无论如何生气,她也要吃好饭,现在孩子最重要,所以眼前的食物即使自己不爱吃,她也逼迫自己吃下去。 她刚吃到一半,就见景柏然下楼来,她本是细嚼慢咽的,这会儿三两口就解决了手上的三明治,然后喝了牛奶,站起来又向楼上走去,跟景柏然擦肩而过时,她也没看他,只对站在一旁的魅影道:“魅影,让老赵把车子准备好,我一会儿要出门。” 景柏然闻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医院么?我陪你一起去。” 莫相离仍是没有看他,挣开自己的手,可是他拽得牢,她怎么也挣不开1;148471591054062,她回头来冷冷地看着景柏然,道:“不需要,你去陪需要的人。”说完她再也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自己的心都会痛。 景柏然憋了一晚上的气,现在又被她冷言冷语所激,他将她扯进怀里,怒声道:“为一个外人,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三十七章别碰我,脏! 第一百三十七章别碰我,脏! “她是外人吗?”莫相离瞪着他,“她是外人你会舍不得遣她走?她是外人你会让她当你的秘书,她是外人你会为了跟她在一起撒谎骗我,她是外人你跟她上床,景柏然,你别拿人当白痴。” 她是真的怒了,明明伤心的人是她,最后受委屈的人反倒成了他了。 “我……”景柏然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然后想到的办法就是千篇一律的以吻封缄,堵住她的嘴,也堵住她所有的委屈,可是这次的情况不同,莫相离心中一来有昨晚收到洛琳彩信的不安,二来对景柏然的处理方式也实在心寒,所以他的吻再也起不到任何安抚的效果,反而更加激怒了莫相离。 她张嘴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直到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腔里,景柏然才吃痛的放开她,却见她眯了眸子,冷声道:“别碰我,脏!”说完她猛力推开他,转身快步奔上楼。 看着她迅速远离的背影,景柏然忿忿地一拳砸上了墙,原来不管他多么努力,他与她之间的那道裂痕也在逐渐扩大,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他? 莫相离上了楼,拿了手提包又匆匆下楼,穿过客厅时,眼角余光瞥到景柏然仍僵站在原地,若是又往,她必定会心疼,可是现在,她已经心疼到麻木,再也没有其他感觉,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走到玄关处换鞋出门。 车上,魅影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端坐在后座上的莫相离,只见她一脸迷惘,她的心震了震,从她到景宅开始,就一直觉得莫相离与其他的娇小姐贵夫人不同,她聪慧倔强,不是一个容易被困难打倒的人,她父亲死后,她很坚强,很快从伤痛中平复过来,然后接着是英欢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更大,她依然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她知道,她之所以能那么快的从伤痛中走出来,是因为她身边一直都有一个爱他疼他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单纯的爱她,到时的打击该有多沉重? 魅影突然不敢想后果了,她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不禁幽幽一叹。 莫相离静静地坐在后面,在车要拐上一环路时,她道:“魅影,去西郊吧,我想去看看妈妈。” 魅影依言掉头向郊外开去,西山是放置骨灰的地方,英欢死后,景天云并没有将她的骨灰带回美国,而是让她落叶归根,到了西山,魅影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莫相离叫她先去车里等她,她以要保护她安全为由不肯离开,莫相离没办法,只能买好花,让她跟着一起去了放置英欢的地方。 到时,英欢的坟地上多了一束鲜花,她诧异的四周张望,然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下台阶,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道人影已经渐行渐远,她丢下花就追了过去,边追边道:“爸爸……” 她追得快,那道人影也走得快,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在重重墓碑后,莫相离一直追到那人转角的地方,然后看到那人下了山,坐进一辆车里迅速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爸爸,是我太想你所以产生幻觉了,还是你真的还活在世上,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 魅影没料到莫相离会突然狂奔起来,她迅速追上去,也没能追到她,此时追到她身边,她仍气喘吁吁,弯腰伸手给莫相离,道:“景太太,地上凉,坐久了小心身体着凉。” 她话音刚落,莫相离就打起喷嚏来,她揉了揉鼻子,仿佛是要求得别人一致的意见,急道:“魅影,你刚才看见这边走下去一个人了没有?” “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对吧,那人跟我爸爸的背影一模一样,我爸爸肯定还活着,可是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莫相离情绪渐渐低落下去,她想不通的问题症结就在此处,如果那人是莫镇南,为什1;148471591054062么见到她还走? “景太太,你太思念你的父亲了,所以才会认错,那人就是一个普通来扫墓的人,我没看出来他像莫市长。”魅影也确实看到那人了,只是离得太远,根本就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莫相离没再说话,经过这么多事,她对身边的人都防备起来,魅影是景柏然请来的贴身保镖,她若露了口风,指不定她回头就去告诉景柏然,如果景柏然知道她爸爸没死,必定会又加以陷害,于是她不再坚持,道:“那是我眼花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英欢的墓前,莫相离看着上面那张照片,英欢笑靥如花,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她心中一震,知道她是自己的生母时,她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再见,却已经阴阳两隔,她一直不相信英欢已经死了,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仍没有她的丝毫消息,她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英欢已经死了。 “妈妈,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叫你一声妈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妈妈,女儿?”身后一声诧异的惊呼声,莫相离回过头去,看到洛琳正楚楚动人地站在台阶下,她眼神里浮现一抹厌恶,回过头去不理会她。 洛琳并没有因为她的神色而有丝毫怯懦,事实上她请了征信社跟踪莫相离,知道她来了西山,所以立即出门,希望能赶来这里将她截住,刚才她赶到时,就见墓碑前放着一束花,她以为莫相离已经走了,还沮丧了好一会儿,没想到又看到她与那名神情冷冷的女子回来。 洛琳一步步走上台阶,刚要靠近莫相离,却被那名女子伸手拦住,“洛小姐,景太太不欢迎你,请自重。” 洛琳脸上立即掠过一抹嫉恨,景太太这个称呼该是她的头衔,都是莫相离抢了去的,她虽生气,脸上却一派笑意,说出的话却尖酸刻薄,“狗仗人势的东西,这里也由得你说话?” 莫相离听到这句话,心里可就不舒服了,她回过头来,道:“洛琳,说话可别太快,小心闪了舌头,谁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哦,我想起来了,那人可不就是你。” 洛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她早就知道莫相离是个野惯了的丫头,也不与她计较,道:“我来不是找你吵架的。” “那你为什么来,告诉我景柏然是如何设计我父亲,又如何害死我母亲的是不是?抱歉,我没那心思听你胡言乱语,对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景柏然说他不会认的,所以聪明点的女人都不会将他生下来拖累自己一辈子。”莫相离连珠炮似的轰过去,就是不想听她说话。 谁知洛琳却笑了,她来之前确实是想要说这些,可是刚才她听到莫相离说的话,她又改变了主意,经常使用那一招似乎已经失去作用了,她可不会那么蠢一再使用。 “我来是想告诉你,英欢还活着。” 洛琳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莫相离整个人呆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洛琳面前,急问:“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在找她么,对,她没有死,只是被我干爹藏起来了。”洛琳压对了赌注,心里正高兴得很,如果真如莫相离所说英欢与她是母女关系,那么她就有信心让莫相离答应她的条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莫相离防备地盯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洛琳拿出一对耳环来,这对耳环是英欢最喜欢的东西,那天去游乐场时,她就是戴着这对耳环的,听说这对耳环是英欢的珍藏之物,已经有20多年了。昨晚佣人拿着这对耳环要扔掉,被她及时制止,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莫相离看着她手上的那对耳环,那对耳环她很熟悉,英欢很少戴,却在去游乐场那天戴上了,冥冥中似乎自有天意,他们在证物里找到了她送给她的那条蓝钻项链,却没有找到这对耳环,原来她还戴在身上。 “你在哪里找到的?”莫相离发现自己激动得连声音都在抖,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英欢还活着,却被商战囚禁起来,她腿脚不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会是怎样无助的心态。 “我说了,我干爹将她藏了起来。”洛琳见莫相离要拿回耳环,立即缩手收了回去,然后一脸得意道:“想要吗?还想救出你妈妈吗?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离开eric。”洛琳也不同她多话,直奔主题。 莫相离笑起来,她睥睨着洛琳,“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如果你干爹真藏起了我妈妈,我们会去报警,我相信警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洛琳闻言突然大笑起来,“莫相离,你还真天真,你难道不知道我干爹黑白两道通吃?别说是警察了,就是市长也拿我干爹无可奈何,否则你以为他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掳了英欢,现在的警察比黑社会还黑,他们忌惮我干爹,怎么可能会买你的账,又不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这世上总还有天理吧。”莫相离垂死挣扎,她不得不相信洛琳的话是真的,就凭商战那种嚣张地明知道英欢没死,还带着英欢来参加葬礼的性子,他就没什么可顾忌的。 “天理?好,你可又试试,或许让警察来搜搜商宅,看能不能搜出来,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打草惊蛇,你这辈子都甭想见到英欢。”洛琳见莫相离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莫相离看了一眼魅影,魅影似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立即道:“景太太,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如果景夫人还在世,我们帝集团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将她找出来,而且这事景先生会负责。” “帝集团?”洛琳讥笑了一声,“你以为帝集团是万能的,如果是,也不会有录影外泄被我知道,莫相离,你没看到那张光碟吧,如果你觉得eric对你是真心的,那你就太愚蠢了,他从头到尾都在设计你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相离神色微凛,她心中的担忧一点一点被洛琳勾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必须相信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必须相信我 “你明白的,莫相离,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想救出英欢,就必须靠我跟你里应外合,我的条件就是你离开eric。”洛琳说完,不再给莫相离思考的时间,转身就向台阶下走去,她每走一步,就在心里数一个数,直到数到九,就听到莫相离的声音。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洛琳站定,头也没有回的道,说完她又继续向外走去。 莫相离死死地捏紧拳头,这一刻,她想了许多,景柏然已经不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在她心中,他越来越陌生,可是即使他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依然爱他。但如果要拿他跟生母相比,她想救出英欢。“好,我答应你。” 洛琳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那请莫小姐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会帮你救出英欢,也请你遵守诺言,离开eric。” ……………… 回去的途中,魅影仍旧担心,“景太太,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么荒谬的条件,她的为人不可信,你吃了一次亏,就该学一次乖。” “魅影,你不懂,如果我明知道妈妈还活着,却不愿意救她,1;148471591054062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爸爸已经死了,我的亲人只剩下她一个。”莫相离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脑中一片空白。 魅影叹了一声,“你的亲人还有景先生,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救景夫人,我们帝集团也可以帮忙,不是要让你牺牲那么多。” “我不觉得牺牲,魅影,你跟我说句实话,那天的光碟是不是你暗中调换了?”莫相离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魅影。 魅影有些心虚,立即垂下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怎么会,我事先也不知道快递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会调换光碟,你别信洛琳胡说,她为了要扩散你跟景先生,还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莫相离没再追问,她重新闭上眼睛,道:“魅影,答应我,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如果让景柏然知道半个字,我绝不原谅你。” 魅影心口一颤,她没再看莫相离,犹豫了一瞬,道:“好,我答应你。” 回到别墅,景柏然已经上班去了,莫相离回了卧室,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又重新穿戴好,走下楼去,见到魅影,她道:“我想去趟公司。” 如果她与景柏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不管她心中是不是还有未解开的结,她都想跟他好好度过这最后的时光。魅影连忙去开车,送莫相离到艾瑞克集团门前,见她大腹便便地身影慢腾腾向公司里走进去,魅影才开车离开。 边开车边拔通美国总部的电话,“银鹰,我得到消息,英欢确实被商战软禁起来……” 莫相离进了艾瑞克集团,搭乘专梯上了65楼,到了办公室外面,助理小蝶立即迎上来,“总裁现在不在,莫小姐是先给总裁打个电话,还是去会客室等?” 莫小姐?会客室?莫相离忍不住望天,瞧瞧,她虽与景柏然结了婚,可是又有几个人承认她与景柏然这段婚姻,至少这些个对他还有非份之想,还想当二奶三奶的女人们都不承认。 “助理小姐,请叫我总裁夫人。”莫相离不是想端架子,只是不想被这个女人看轻。 “总裁夫人?抱歉,我们总裁还没娶夫人呢,你们举行了婚礼昭告世人了吗?你不会觉得领了证就算结婚吧,总裁连将你介绍给别人的勇气都没有,可见你这个夫人的份量还没重要到这个地步,对了,华夏五千年的文化,领了证只具有法律效力,还是要有一场盛世婚礼,才算真正的名正言顺。”小蝶口齿伶俐,一下子击中莫相离的软肋。 莫相离脸色一白,她恶狠狠地瞪着小蝶,却是半晌无语,小蝶说得没错,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婚礼情结,她也不例外,对于景柏然不举办婚礼的态度,莫相离嘴上虽什么也没说,可是心里还是介意的。 “就算只领了证,也改变不了我是艾瑞克集团总裁夫人的事实,小蝶,你不承认也罢,我也不需要你承认,你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吗,我就一次让你酸过够,有本事你也让景柏然跟你去领证呀。”莫相离讥讽的说完话,转身就进了总裁办公室,小蝶追在后面还要不依不饶,身后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吴秘书,告诉人事部,立即解聘季小蝶,并且通知所有与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公司,不许再聘用她。”景柏然冷冷地说完,追着莫相离的脚步进了总裁办公室。 小蝶彻底僵在原地,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奉承莫相离两句了,艾瑞克集团职员的薪水可是y市最高的,她好不容易爬上助理的位置,本想再爬上龙床少奋斗20年,可是景柏然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喜欢的也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她心中嫉妒,才会对莫相离不假辞色,没想到最终却害得自己没了工作。 莫相离进了办公室,她早已经听到景柏然的话,但是不打算理他,看来今天她到这里来又是走差了一步,平白无故的招些气来受。景柏然冲进去,看到莫相离坐在米色长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他连忙走过去,好声好气道:“阿离,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好,那我现在就回去。”莫相离将报纸一搁,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却被景柏然一把揽进怀里,“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很诧异,来,我们坐下。” 莫相离看着面对她时,完全放下总裁架子的景柏然,突然心中感动,除了他算计她爸爸一事,除了他跟洛琳纠缠不清一事,其实他对她真的很好,不会冲她发脾气,她不高兴时,还时刻赔小心。有时候她会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做到这种低声下气的地步? 她俯身抱住他的头,“景柏然,不用为了我……”她哽咽住,她是还爱看他高高在上时的样子,那时候他眼中闪耀的光彩是最动人的。 “你说什么?”景柏然没有听懂清她说的话,他偏头要去听,莫相离却已经松开他,“我没说什么,你忙吧,我坐在这里陪你。” 即使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莫相离也没有来公司陪过他,景柏然呆了呆,总觉得今天的她很反常,他倒宁愿她像早上或昨晚一样大吵大闹,那样他还安心一点。“为什么会来?”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回去。”莫相离自嘲一笑,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他们的感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与他的相识相知相爱还恍若在昨天,可是今天却已经心生嫌隙。 “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阿离,过两天是公司的年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参加,好吗?”景柏然仰起头小心翼翼的征求她的意见。 “好。”本以为经过刚才小蝶的刺激,莫相离会拒绝的,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景柏然立即高兴起来,他道:“好,那我立即叫他们准备。” “准备?”莫相离不解她的意思,景柏然却冲她神秘一笑,“对,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 艾瑞克集团年会选在腊月初九举行,那天莫相离还没睡醒,就被景柏然叫起来,这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缓了许多,莫相离刻意不去想洛琳的问题,也刻意不去景柏然设计她爸爸贪污的事。 原来有时候放下心结是这么容易的事,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看着躺在身侧的景柏然,都有种想将他摇醒逼问的冲动,可是她忍下来了,这几日洛琳也没有再打过电话来,她在煎熬中等待着,可是洛琳却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 莫相离睡意朦胧地看着景柏然,再看外面天还没亮,她揉了揉眼睛,咕哝道:“景柏然,还早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景柏然看她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却被她躲开,“别闹,我还想睡觉。”说着她又要栽回枕头上,景柏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起来,“等一会儿再睡,乖,来,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跟景柏然在一起久了,他的习惯也影响了她,比如说睡觉时喜欢裸睡,正比如说刷牙刷到满嘴泡泡,喜欢去亲对方满脸的泡泡,此时景柏然替她穿上睡衣,然后又穿上外袍,莫相离没睡醒有起床气,不肯合作,刚给她穿好袖子,她又倒回床上去,把衣服扔开。 景柏然见状,没办法,只好用最后的非常手段,拿下身的坚硬去磨蹭她的花心,莫相离被他这一刺激,瞌睡全都吓跑了,她坐起来,大声喝道:“景柏然,你有完没完?” 景柏然忍气吞声,“老婆,看你躺在床上我就全身热血沸腾,不信你摸摸。”景柏然恬不知耻,莫相离瞪了他一眼,不敢去看他的昂扬,翻身下床自己捡起衣服穿上。 “这么早到底要我去哪里?”天都没亮呢,折腾孕妇也不怕天打雷劈。 景柏然见大餐吃不成,只能哀怨地起身套上睡袍,然后打横抱起莫相离,“老婆,乖,把眼睛闭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穿起这样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而且今天不是公司年会吗?”莫相离还记得景柏然昨晚的话,说今天年会会是近几年来举办得最盛大的一次。 “对,也是我们的好日子,闭上眼睛,我们飞啰。”景柏然抱着她,向门外跑去,莫相离枕在他怀里,生怕他会激动地将自己抛出去,死死的环住他的颈。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莫相离听话地闭上眼睛,好奇地问道。 “马上就到了。”转了一个弯,景柏然停在一间客房前,客房门打开着,里面一片漆黑,他抱着她走进去,然后道:“老婆,可以睁开眼睛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景柏然的惊喜 第一百三十九章景柏然的惊喜 莫相离心中忐忑,她慢慢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屋里灯光大作,耳畔传来轰隆声,彩带纷纷从房顶降落下来,自己与景柏然就置身在一片五颜六色的世界中,而视线的尽头,赫然是一袭华丽的婚纱。 “happymarrige!” 027婚礼啊?病危通知书!! 莫相离被身后的声音惊得回过头去,就见时小新穿着一身伴娘服站在她身后,而池城也穿着伴郎服,他们旁边是一些化妆人员,她惊呆了,看了看景柏然,又看了看她们,惊得连声音都不稳,“景柏然,他们是?” 景柏然笑盈盈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一派温和与满足,“这就是我说的要给你一个惊喜呀,快点让化妆师给你化妆吧,你现在要打扮得美美的,成为世上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好不好?” 莫相离是真的没想到景柏然会为她付出这些,她就说时小新怎么会突然回国,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她鼓着脸,瞪着眼看向时小新,抱怨道:“小新,你可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跟他合着伙来骗我?” 时小新走过来,挽着她的手,促狭道:“怎么是合着伙骗你呢,应该是合着伙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有惊有喜吧。” 莫相离瞪她一眼,故作高傲地撇过头去,“哼,还惊喜呢。”时小新是了解她的,她将她推着坐到镜子前,道:“好啦,我们最美丽的新娘现在要开始梳妆打扮了,男士请回避啊。” 景柏然走过来倾身在莫相离额上印下一吻,他道:“老婆,待会儿见。” 莫相离看着他快要走出客房,站起来向他奔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吻,“老公,谢谢你。”时小新捂脸,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好了啦,你们不要你侬我侬的分不开,待会儿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景柏然看了莫相离一眼,然后与池城走出去,两人边向书房走,池城边道:“真有你的,先办证后举行婚礼,我都以为你的红包我不用送了,还抱怨你不给机会,现在好了,被你硬从美国拽回来当伴郎。我可说了,当伴郎就当伴郎,想要我帮你解决你公司的内部问题没门。” 景柏然站定,直直地盯着池城,将他盯得毛骨悚然,然后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要送我红包吗,就这事吧,你们池氏集团能耐那么大,解决一两个不懂1;148471591054062事的股东,应该没什么问题。” “喂喂喂,你可不能打蛇随棍上,我已经牺牲自己的第一次给你当伴郎了,你还想怎么样?”池城哇哇大叫,早知道这桩生意这么吃亏,他就不该回来。 景柏然伸手攀上他的肩头,道:“让你当伴郎那是给你面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替我解决了那两个讨厌的家伙,我不收你的红包了,对了,顺便再警告一下商战,叫他的手别伸进别人的地盘。” 池城无比哀怨,然而某人却一点不知足,继续道:“这是你当干爹的责任,是不是?”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而客房里,化妆人员正急着给莫相离做脸部护理,然后给她上妆,做头发,等化好了妆,时小新在一旁啧啧叹道:“唉,新娘子可真美,没想到以前跟我睡上下床的还是个美女,瞧瞧你这样子,走出去能当明星了。” “所以你该知道明星都是妆画出来的,没什么好惊奇的。”莫相离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怎么照都不满意,“小新,你觉不觉得这妆太喜庆了?我觉得有点浓。” “不会啊,新娘子都这样,来来来,咱们把婚纱穿上对比看看,你就知道了。”时小新说着,跟工作人员去搬婚纱,搬婚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压着婚纱的大摆,“嘶啦”一声,婚纱大摆被撕开一条很长的口子,时小新惊叫一声,“哎哟,我的婚纱。” 时小新是婚纱设计师,纽约秀场上的名师,她一年只设计三套婚纱,每次都要提前预订,她的理念是每款婚纱都是针对穿这款婚纱的人的气质设计而成,因此只适合这个人。美国一些上流社会的名媛为了等到她设计的婚纱,宁愿拖延结婚的时间,这一次她破格替莫相离设计婚纱,已经是莫相离最大的荣幸。 这款婚纱前面胸口部位是同彩钻镶钳而成,成为一个心心相印的图案,很别致,下面是蓬蓬裙,正好适合莫相离这种有了身孕的人穿,下摆一共有三米长,采用的是薄纱,防止新娘走起来时吃力,可是现在下摆从中间被撕开一道口子,时小新简直要骂人了。 她扑过去看了看,一脸沮丧,“没办法修补了,以前给人家设计的婚纱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偏偏今天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呢。”她挠了挠头,把一头气质性的盘发给毁了。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婚纱的下摆,还记得曾经是听谁说过,结婚当天,如果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结婚之后都会诸事不顺。可是她与景柏然已经领了证,关系也确实如覆薄冰,她就想如果这场婚礼能冲冲喜,说不定她与景柏然之间就能够很好的走下去。 时小新见莫相离怔怔地盯着自己,心知她又会多想了,连忙赔笑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是孕妇还设计那么长的大摆,我马上修改,marry,立即拿针线过来,稍等一下,绝不会影响到婚礼的。” 莫相离笑了笑,表示自己不甚在意,可是心底的不安却随着时小新剪掉大摆而扩大起来,仿佛她剪掉的是自己未来的幸福。她的心揪着疼,她却努力控制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时小新的动作很快,穿针引线,一针针地缝着,半个小时后,婚纱变成了另一种风格,看起来更加简洁大方。她满意的笑了,“好了,来,阿离,快穿上,时间快来不及了。” 她一抬头,就正好撞上莫相离恍惚的眼神,她心口一窒,却假意笑道:“发什么愣啊,你都是新娘子了,可别去想其他男人哦,小心今晚新郎发威收拾你。” 她又打趣掩饰自己的不安,走过去拽着莫相离的手,就将她往婚纱这边引,在她的手握上她的手时,莫相离已经惊回神来,她笑道:“你越来越厉害了,能穿着你设计的婚纱结婚,还能让你当伴娘,我这婚结得值了。” “说什么呀?”时小新轻捶了捶她的肩,道:“你这话让新郎听见可该伤心了,不是嫁得如意郎君才算值了吗?” “嘿嘿。”莫相离回以傻笑,几人帮莫相离穿好婚纱,然后外面罩上貂毛小披肩,又帮她佩戴好手势,工作人员才全都退了出去,客房只剩下莫相离与时小新两人。 时小新拉着她的手蹲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手指,道:“阿离,答应我,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小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幸福,他……为我做了很多,我也很感动,但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鸿沟,我以为我们之间欠缺的只是一场婚礼,其实我们欠缺得很多。”莫相离垂下头,脸上并没有要当新娘的幸福。 景柏然知道她在乎这场婚礼,能够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大办婚礼,说实话,她打从心里感动,可是感动之后,她又只剩下疲惫,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连她也不知道。 “阿离,你别傻了,这世上除了景柏然,没有人会更爱你,他就算千错万错,也是在认识你之前犯的错,人不可能有预知能力知道自己将要结实什么人,然后一直等着这个人,我知道你介意的是洛琳,可是她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不管她怎么耍手段,她一样胜不了你,对不对?关键是景柏然这个人,他对你好,他疼你爱你就够了,是不是?”时小新试着开导她,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她会幸福。 “我……”莫相离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选择了闭嘴,与景柏然之间的那些事,就连她自己都没理清楚,她又如何跟时小新说,低头看见她一脸担忧,她勉强自己露出一抹笑容来,“我知道了,小新,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幸福的。” 时小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说自己一定会幸福,也麻烦你的笑容真心一点,这样一个苦瓜脸,是要让我更担心吗?” 于是莫相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样算真心了吗?” 时小新没忍住自己手痒,一巴掌拍上她的脸,没想到却把头饰给拍落了,水晶的发卡,一掉到地上,即刻摔碎,时小新差点没有砍断自己的手,她弯腰去捡水晶发卡,边斥自己:“今天这手怎么回事,老是犯错,阿离,你别着急,我给你换一个。” 好在头饰准备得挺充足的,时小新从化妆盒里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给莫相离戴上,然后道:“真漂亮,我去找摄影师给我俩拍几张照片。”时小新说完,慌忙奔出客房。 ……………… 洛琳得到景柏然与莫相离要举行婚礼的电话时,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她一跳跳了很高,她整个人都处在惊愣中,问道:“小蝶,你说的是真的?eric与莫相离真的是今天结婚?” “对,洛琳,我跟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其实这场婚礼是打着年会的口号,但是我从相关人员口中得知事实真相,原来是总裁想给那个女人一个惊喜,才瞒着众人说是年会,洛琳,你该怎么办?我一听到他们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就打电话给你,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才是。”小蝶一脸嫉恨,她被景柏然开除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工作,大公司一听她叫季小蝶,立即就打发她走,她如果让洛琳去闹他们一闹,她这口气难消。 “我怎么阻止他们,他们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妻,现在只差婚礼昭告世人,我就算去了,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洛琳不是真无奈,而是不想让小蝶看笑话,所又干脆说自己没能耐。 第一百四十章真把我当笨蛋了 第一百四十章真把我当笨蛋了 “洛琳,你怎么那么笨,你想想,总裁为什么要跟莫相离结婚,难道你愿意看着他们亲亲密密的被世人祝福,难道你不嫉妒?我知道你很聪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没人能拦着你,你跟总裁在一起五年时间,就算不能闹到他们不举行婚礼,至少也能让莫相离像吃了苍蝇一样心里不舒服的,对不对?”小蝶是个聪明人,她选中洛琳,可见她的眼光并不差。 只是洛琳未必会如她所愿,去婚礼现场大吵大闹,她不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她还有高招,能让景柏然自己从婚礼现场上走出来找她。 “你说谁笨了,说我笨,那你去找个聪明的来,小蝶,你把我当枪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蠢,挂了,我就当你没打过这个电话来。”电话里传来季小蝶喂喂的声音,洛琳已经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她冲进衣柜拿了一套红色礼服出来,又拿了件小披肩,然后飞快去洗脸嗽口,等她奔出房间时,她还记得将当时复制的那段影像拷上记忆盘,然后她随手拿了一张音乐光碟放进包里,这才拿着提包1;148471591054062匆匆走了。 她边走边拔通莫相离的手机,对方无应答,她又拔,这次电话响了三声就被对方接起,她也没管对方是谁,就恼怒道:“莫相离,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小人,你明明答应我,等我救出英欢,你就离开eric,你现在跟他举行婚礼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不是莫相离,我是景柏然。”景柏然刚才换衣服时,池城告诉他要拿上戒指盒,他本来是想让刘妈去拿的,想了想,还是自己上去拿,没想到刚进主卧室,就听到电话响,他走到床边,才发现是莫相离落下的手机,他拿起一看,熟悉的电话号码让他立即想起一个人,所以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洛琳听到景柏然低沉如小提琴的声音时愣了愣,随即冷笑道:“eric,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洛琳,麻烦你说清楚,什么叫你明明答应我,等我救出英欢,你就离开eric,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对不对?”景柏然厉声质问。 “对,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你英欢在哪里,你是不是就会立即取消婚礼?”洛琳也不打算再瞒,她现在已经气得失了所有理智,只知道要阻止他们举行婚礼。 “不会。”景柏然斩钉截铁道。 “呵呵。”洛琳冷笑两声,“eric,你为了要讨莫相离的欢心,你连你的继母生死都不顾了吗?” “人我会自己救,不用你操心。”景柏然说完,立即挂了电话,他确实是想用这场婚礼来让两人的关系回到从前,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来搞砸这场婚礼。 他拿起手机立即拔通吴建浩的电话,吩咐道:“建浩,通知保全人员,见到洛琳立即将她软禁起来,直到婚礼顺利结束为止。” 吩咐好这些,景柏然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把握,他与莫相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天若不是听到季小蝶讥讽莫相离的话,他都没反应过来原来婚礼对女人这么重要,他以为重要的只是那两纸文书。 于是让吴建浩立即联络公关部准备盛世婚礼,他要给莫相离一个惊喜。 先前看到她感动的目光,他仿佛又有了新的活力,只要莫相离还留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 ……………… 中午12点08分,婚礼正式开始,长长的通道上,两边坐满了宾客,大家都兴奋地观看这场盛世婚礼,主持人拿着话筒,先是幽默的调笑了两句,将气氛烘托起来,这才请出了今天的新郎景柏然,他的步履从容,可是西装下的双手却紧握成拳,可见他心里有多紧张。他脸上的笑意更是紧绷着。 主持人笑道:“看来我们的新郎今天很紧张啊,来,我们先放松一下,否则等一下看到我们美丽的新娘,我怕你会激动得昏倒过去。”主持人是y市最具幽默的主持人,他的话无疑又将宾客的情绪带动起来,大家平日里都害怕这位冷漠严肃的上司,这一刻却都哄笑起来。 景柏然是真的紧张,所又并没有留心主持人的话,主持人接下来道:“好,下面就请我们美丽动人的新娘出场。”舒缓的结婚进行时曲调在大厅里响起,莫相离由两对童男童女及伴娘扶着走进来。 景柏然看着莫相离,眼中光彩照人,他的新娘,他已经站在这一端等着她走入他的生命,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的心都激动得快要蹦出胸腔。 “瞧,我们新娘也一样紧张,新娘放松一下,你要嫁的是我们帅气又多金的总裁,不是嫁给大灰狼,不用怕他会吃了你。”主持人的幽默又引来宾客的哄堂大笑,莫相离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这段距离很短,刚好九十九步,莫相离走到景柏然身边,时小新将她的手交到他手上,轻声道:“景柏然,我把我最好的朋友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给她带来幸福。” 景柏然点点头,接过莫相离的手,然后回过头来面对牧师证婚。 ……………… 洛琳到了酒店,看到有保全人员在外面守着,她没有起疑,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她看到一人指着她,道:“大家看,洛琳在那边,快去抓住她。”洛琳心一惊,看来景柏然早已经让人等在这外面要抓她,她连忙坐进车里,然后启动发动机,保全人员已经追过来,她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将保全人员远远地选在车后。 透过后照镜,她看到追在保全人员后的吴建浩,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这些蠢材,要抓她就等她走近了再说,偏偏离那么远就喊出来,不过这也帮了她大忙。 现在她进不了酒店,该怎么办?她的目光扫过马路一旁,然后看到一个保洁人员,她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她连忙停下车,下车赶到那人面前,“请问你是前面那个酒店的保洁人员吗?” 那人防备地看着洛琳,见她戴的项链跟耳环都价值不菲,这才收了戒心,道:“对啊,小姐,你别耽误我,我快要迟到了,再不去恐怕就要被开除了。” “大婶,我给你一万块,你把衣服让给我。”洛琳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来,那人见钱眼开,立即道:“好好好,我把衣服给你。” 洛琳换了衣服后,经过那位大婶的指点,从后门偷偷溜进了酒店,她先找了个厕所换了衣服,然后将那张光碟交给一名服务生,告诉他自己是婚庆公司来送一张重要光碟的,请他务必要将光碟交给现场播放员,请他播放。 那人起先不肯,最后也禁不住金钱诱惑,答应了洛琳去送光碟,然后洛琳又将记忆盘给了另一个服务生,但是这次她留了那人的电话号码,若她打了电话给他,就将记忆盘送进婚礼现场,如果她没打,就不用送。 做完这些,她才乘电梯上了顶楼,这场戏,她一定要演得绘声绘色,一定要完全击败莫相离。 ……………… 酒店的休息室里,莫相离送走了一批来贺喜的宾客,她们有的是真心的,有的是假意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让她疲于应付,时小新见状,立即担当起伴娘的责任来,将她们全轰走了。 这群人走后,房间里又来了两人,时小新这回不能轰了,因为一人是林玟娜,一人是莫良矜,林玟娜走过去,慈爱的看着莫相离,拉着她的手时还语带哽咽,“妈总算盼着将你嫁出去了,相离啊,一定要幸福。” 莫相离站起来抱了抱林玟娜,自从上次与景柏然吵架回娘家后,她与林玟娜之间的心结都慢慢打开,最近也常打电话回去问候她,所以两人的关系比之前都要亲厚一些。 莫良矜很诧异她们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她走过去,语气酸酸道:“你可真有能耐啊,不仅能拴男人的心,还能拴住女人的心,妈,你什么时候也被她收卖了?” 林玟娜听她说话刻薄,板着脸训斥她,“良矜,今天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你说什么混话?仔细回去我收拾你。” “我老公的心被她偷走了,我妈妈的心也被她偷走了,你还不能让我说两句是不是?”莫良矜撇了撇嘴,端坐在椅子上,连看也不看莫相离一眼。莫相离对她这般态度,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心上。 可是时小新就不同了,如果是平常,她也学莫相离一样忍一忍,可是今天是莫相离的好日子,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莫二小姐,你若不想来,没人绑着你来,大门在那边,不送。” “你!”莫良矜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你算老几啊,我们一家人说话,哪容你一个外人插嘴?” “错,在这里就你是外人,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添了晦气。”时小新对莫良矜一直没有好感,后来听莫相离说莫良矜勾引沈从文上床,才让她忍痛放弃了沈从文,没想到她还一点不知足,自己处理不好与婆家的关系,反倒来怪莫相离,真不知道为什么同一个父亲的种,竟能生出这种天差地别的孩子来。 莫良矜鼻子都气歪了,她指着时小新的鼻子抖了半晌,都没有抖出一句话来,林玟娜怕她在莫相离的婚礼上闹事,连忙松开莫相离的手,走到莫良矜身边,道:“良矜,不许闹事,相离,我就不参加婚礼了,我这就带良矜回去。” “妈,没事的。”莫相离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挽留林玟娜参加完婚礼再走,却被走过来的时小新按住手腕,她冲她摇头,于是她不再坚持,依莫良矜的性子,也确实不知道会不会在婚礼上让她丢脸,她与景柏然的婚礼,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 “相离,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我,我们先走了。”林玟娜说完拿了一个红包放在桌上,拖着莫良矜就出了休息室。莫良矜被林玟娜拖着出去,她心中很嫉妒,说话也很尖酸刻薄,“谁希罕参加你的婚礼啊,这场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谁也说不准,没准等会儿就有一个女人将景柏然叫走,让你一个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婚礼 第一百四十一章婚礼 “够了,良矜。”林玟娜简直没脸回头去看莫相离的神色,她拖着莫良矜逃也似的走出休息室。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休息室内,莫相离坐回沙发上,脸色不似先前的红润,想来莫良矜的话对她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她见时小新要说什么,于是先发制人道:“其实我很想她能留下来做为女方家长出席我的婚礼的,只是……” “我明白,阿离,高兴点好吗?就算没有家人,你不是还有这世上最好的朋友送你出嫁吗?”时小新不想让她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因此急急地打断她的思绪。 “嗯。”莫相离抬头冲时小新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 婚礼现场,牧师念完了一大段祝福语,然后问:“新郎景柏然先生,不管贫穷与富贵,不管病痛与健康,你是否愿意与新娘莫相离小姐永结同心,永不相弃?” “我愿意。”景柏然郑重的答道。 “新娘莫相离小姐。不管贫穷与富贵,不管病痛与健康,你是否愿意与新郎景柏然先生永结同心,永不相弃?”牧师转过去面对莫相离道。 “我愿意。”莫相离郑重的答道。声音隐隐透着颤音。“好,那么现场有没有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请举手。” 现场一阵静默,此时一名服务生拿着一张光碟走进来,他不敢惊扰宾客,从边上走到播放员身边,将光碟交给播放员,正在此时,吴建浩拿着景柏然的手机走了进来,他匆匆奔到景柏然身边,对景柏然耳语了两句,就见景柏然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他拿过电话,正巧莫相离抬头望着景柏然,景柏然眼中隐隐透着歉意,“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莫相离因角度问题,看到打来电话的末尾号码是四个九,那是洛琳的电话,她眼神一黯,低垂下头去,景柏然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道:“洛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跟她举行婚礼,我不会让你们俩狠抽我一耳光,我得不到你,她莫相离也甭想得到你。”洛琳的声音隐隐带着疯狂。 “是,我疯了,刚才是不是有个服务生拿了张光碟进去,我告诉你,你若要跟莫相离结婚,我就将你做的事光诸于众,我看莫相离还会不会跟你结婚。”洛琳说完又哈哈笑起来,“你还不快去阻止,要不……”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景柏然一声暴吼,“不准放。”那边播放台的播放员浑身一颤,手指一点,就点上了播放按钮,大厅里立即响起一首欢快的曲子来。 众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突变,只见景柏然扑过去的身形一僵,他的神经已经被洛琳逼到极点,他冲着电话吼道:“洛琳,你到底想怎么样?” “哦,原来我拿错光碟了,不过接下来你可没那么幸运,如果你不宣布婚礼结束,如果你不立即到顶楼上来找我,我就会让人将光碟当着众人的面播放出来,那一张光碟说明不了什么,法律上也定不了你的罪,但是被莫相离知道了,后果你可想而知。”洛琳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景柏然耳中,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他机械似地抬头看着莫相离,让她知道真相是失去她,他现在丢下她去找洛琳也是失去她,可是后者还有办法挽回,前者完全没有办法挽回,他看着她,坚强如他,冷硬如他,这一刻也不得不流泪,抉择为什么会这么难?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景柏然,她不知道洛琳跟景柏然说了什么,可是从他激烈的反应看来,定不是什么好话,此刻又见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歉意,隐约还能见到泪光,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她忍不住上前两步要拉住他,他却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宾客里众人都惊得站起来,齐齐看着景柏然奔出大厅,然后又回头看向莫相离,只见她跌坐在地上,众人眼中又是同情又是怜悯,可不管是什么眼神,都已经无法进入莫相离的视线中。 莫相离向前追了两步,看着景柏然已经狂奔着跑出大厅,她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手脚都一阵发软,莫良矜的话应验了,真的有个女人将景柏然叫走,而她成了笑话。时小新连忙奔过来扶起她,急道:“阿离,怎么回事?景柏然怎么跑了?” “小新,不要问了,先扶我走吧。”四周或讥或嘲或同情的目光让她如被针扎,她不想在待在这里被人看笑话,亦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落入别人眼中。 时小新看了看四周那些带1;148471591054062着轻蔑的目光,一一回瞪回去,然后她招来池城,要他帮忙一起扶莫相离出去。 莫相离已经站不稳了,时小新与池城将她扶起来时,却突然发现她身下有红色的液体,时小新惊叫了一声,颤声道:“阿离,你!” 池城也看到莫相离身下白色的婚纱被不断溢出来的血迹染红,他心一惊,连忙打横抱起她,边向外冲边喝道:“小新,还发什么呆,快点打120.” 时小新已经吓傻了,听到池城这一大喝声,她边追上去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按了120三个数字,电话接通后,她立即道:“你好,这里是xx酒店,有孕妇大出血,请派救护车。” 池城抱着已经吓傻了的莫相离,急道:“莫相离,不要害怕,你会没事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没事的,别害怕。” 冲到外面时,电梯刚好停在这楼层,他冲进电梯里,时小新也跟着跌跌撞撞地冲进去,走到电梯前,她的高跟鞋鞋跟卡在了电梯缝里,她差点栽进电梯里,好在池城眼疾手快用背抵住她,才缓解了她的冲势,他道:“小新,你别着急,莫相离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乖,慢慢来,先把鞋子***,要不电梯没办法下去。” 时小新跪在电梯里才拔鞋子,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着力点不对,她越拔鞋跟越陷得牢,她急得直哭,“池城,怎么办,我拔不出来,我拔不出来,阿离,你千万不能有事。” 池城也着急,莫相离在这时候大出血,有可能会流产,可是他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并且放到那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道,“小新,乖,来,先深呼吸,然后镇定下来,用两手拽住鞋后跟,然后缓缓用力,一口气将它***。” 时小新逼自己冷静下来,她先深呼吸,然后将手放在鞋后跟上,一鼓作气用力向上拔,她用的力太大,鞋跟被她拔了出来,但是整个人都栽倒在电梯里,此时电梯“叮”一声关上,池城迅速按了一楼,电梯立即往下降去。 时小新完全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突然责怪自己起来,“都怨我,明明知道阿离有身孕,还做那么长的大摆,不小心将大摆撕裂,又打碎了头冠,触了吉兆,否则不会这样的,阿离,你打我骂我吧。” “小新,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莫相离现在很害怕,她甚至害怕得直发抖,只要想到孩子会离开她,她就连说话牙齿都在抖,可是她必须要鼓励自己,孩子不会有事,她也不会有事。 时小新听着她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咯吱声,她知道她有多害怕,可是即使她那么害怕,她也在宽慰她,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还让她分心,她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踢掉另一只鞋子,她光脚站在地上,伸手握住莫相离的手,激励她道:“阿离,加油,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跟我干儿子玩,不会有事的。” 电梯停在一楼,池城抱着莫相离冲出电梯,此时120急救车已经停在外面,见到他们冲出来,立即有人推着滑轮床过来,然后将莫相离放在床上,又抬进了救护车,池城与时小新跳到车上,急救车立即开了出去。 池城与时小新坐在边上,看着护士快速的替莫相离插氧气管,还有照心电图,验胎心,输液等,看着仅仅几分钟时间莫相离身上就插满了管子,时小新急得直掉眼泪,手指紧紧地掐着池城,一直问:“池城,阿离不会有事对不对,池城,阿离不会有事对不对?” 虽然池城的回答很肯定,可是也抵抗不住现实的残忍,他们到达医院时,护士将莫相离推进了急救病房,时小新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急救室前转来转去,她身上雪白的伴娘裙上也染满了鲜血,白与红,是那么触目惊心的颜色。 她搓着手,抬头问池城,“池城,阿离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池城知道她着急,她刚才急得连鞋都没穿,此时双脚冻得通红,可是急也没办法,他们只能将一切都交给医生,“小新,不要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时小新待不住,又在原地打着转,池城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盼莫相离能够平安无事。 “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阿离一定不会有事的,耶稣保佑阿离不会事,海龙王保佑,阿离不会有事。”时小新边走边念念有词,将各路神仙,中外神仙都求了个遍。 池城摇摇头,这傻瓜,求神有用,还要医生做什么,他道:“小新,镇定下来,我们现在该做的事除了静静等待,就是通知景柏然尽快赶来。” “对,要通知那个负心汉的,他毕竟是阿离法律上的老公。”时小新这话已经将景柏然归类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之一,她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连景柏然的电话都没有,池城立即念了11个数字给她,她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着,然后拔出去。 电话没人接,时小新生气地挂了电话,刚要咒骂景柏然两句,此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护士走出来,高声道:“莫相离的家属在哪里,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洛琳,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洛琳,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柏然丢下莫相离跑出大厅,一路跑到电梯旁,他使劲按着电梯向上箭头,怒得几乎要砸了电梯金属壁,金属壁上折射出他的模样有几分狰狞,他捏紧拳头,拳头上青筋隐隐绷现出来,可见他已经怒到极点。 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他冲进去,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洛琳的威胁,他就怒火中烧,原以为他们可又好聚好散,他也一直因为她五年的陪伴耗了她的青春而对她过多纵容,现在,对她的纵容已经一而再的伤害到了莫相离,他无法再原谅她。 景柏然冲上顶楼,绕过天台就看到坐在外围的洛琳,她还真的打算以死相逼,他整个脸都黑沉下来,箭步冲过去,他怒吼道:“洛琳,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洛琳看见景柏然上来,已经知道婚礼取消了,她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她看着景柏然,道:“eric,你或许不肯承认,但是你心里是有我的,如果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不会管我死活。” “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洛琳,我给了你机会,我想即使我们做不了情侣,总还能做朋友,是你将我们最后这点情份也磨灭了,如果不是那张光碟,我不会受制于你,好啊,你要告诉阿离你尽管去告诉,我还要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件烦恼事。”景柏然被她激得连最后一点理智都没有了,他翻上外围,一步一步接近洛琳。 洛琳看着他凶恶的神情,突然胆战心惊起来,她慢慢向后移去,一边移一边道:“你不要过来,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你逼的,我跟你在一起五年,我原以为跟你白头到老的是我,可是你喜欢上的人却是她,她处处不如我,为什么你会喜欢她?” 景柏然的脸已经被怒意扭曲,他薄唇紧抿,道:“你比不上她,对,你说得没错,她确实处处不如你,但是我喜欢的就是她,没有理由。洛琳,你破坏了我跟她之间最后一次努力,我也定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说着景柏然已经接近洛琳,他抓住洛琳的脚踝,伸手用力一拉,就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冷冷道:“你不是想死么?好,我成全你。”说着他将她的头向下压,要她看清楚20层楼下的情形。 洛琳哪里知道他失去理智会这么疯狂,她尖叫一声,手里的提包砸落下去,她反手紧紧地抓住景柏然的衣襟,害怕道:“eric,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景柏然尾音轻扬,却是嘲讽与冷漠,“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我跟阿离的婚礼被你毁了,我岂会让你好过。”景柏然说着,又将洛琳往外面推了一点,她的身体立即悬在半空,双手无处着力,她使劲的挥着手,一不小心将景柏然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挥落掉了下去。 “eric,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洛琳说着,整个身子已经往下沉,她除了一双脚还被景柏然抓住,全身都已经倒挂在半空中,她的头脑严重充血,她挥舞着手,却抓不住任何地方,恐惧已经填满整个心房,她还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未完成的理想,她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自己最爱的男人手里,她不停的求饶,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狼狈不堪。 “你不是很想死么,怎么,现在我成全你,你却害怕了?只要从这里掉下去,你就如愿以偿了,你该感谢我的不是吗?”景柏然牢牢地抓住她的脚,他头探到天台外,20楼下人影只有蚂蚁大小,此时一辆闪着红灯的救护车开进了他的视野里,他道:“看,老天知道你要死了,还特意派来一辆救护车,不过你放心,从这里掉下去,你不用受半点痛苦……” “eric,你这个疯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洛琳已经头晕眼花,景柏然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进她耳里,她很害怕,很怕他会突然放手,那她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景柏然看着她在半空晃来晃去,觉得已经将她吓够了,他才反手一把将她拉上来,将她抱回到外围上,洛琳的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衣领,留下一道艳而刺眼的唇印。景柏然没留意,只是在将洛琳拉上来时,他就看见楼下冲出去急救病床上躺着一名身穿白纱的女子,还有两个慌张跟在左右的男女,他脑袋轰一声炸开了,也顾不得再理会洛琳,拔腿就向门口跑去 “eric……”洛琳回过气来,就见到景柏然迅速奔出天台,她急得直跺脚,刚才生死一瞬,其实她想通了很多,可是现在活过来了,她的固执毛病又再犯了,景柏然舍不得杀她,证明他对她一定有感情,所以她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 景柏然若是知道她是这种想法,恐怕要悔恨半死,自己刚才怎么不将她推下去。只是他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现在他满心都被恐惧填满,那人不是莫相离,那人绝不是莫相离。 冲进大厅时,只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吴建浩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里,怔怔地盯着会场的奢华的布置,明明好端端的一场婚礼,现在却因为他转接的那通电话搞砸,如果他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定不会将洛琳的电话转接给景柏然,明明就差那一步,为什么就差那最后一步? 景柏然冲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吴建浩,他疾步走过来,大声质问道:“阿离呢,她去哪里了?” 吴建浩听到景柏然的声音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景柏然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衣服乱了,精心打理好的发型也乱了,他白色衬衣领上还多了一枚红色唇印,吴建浩眼神一黯,只觉得莫相离太可怜了,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她的新郎却迫不及待的跑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是他,他也会受不了。 吴建浩什么也没说,他对他的上司很失望,一直觉得他处理与女人之间的问题快狠准,可是这一次却拖泥带水,让两个女人都受到伤害。他默默无声地与景柏然擦肩而过,景柏然见他那副样子,气极攻心,劈手就将他拦住,冷声问:“我问你阿离去哪里了?” 吴建浩抬起头来,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指控道:“你现在还关心莫小姐吗?如果你关心她,你就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接受别人异样的眼神与无声的嘲笑,如果你喜欢洛小姐,放不下洛小姐,又何苦费尽心思为莫小姐举办这场婚礼,人不能太贪心,有了一个还想拥有另一个。” 景柏然眉头纠紧,他没义务要站在这里听他啰嗦,“吴秘书,我再问你一次,阿离去哪里了?” 吴建浩平常对景柏然恭敬有礼,今天却一反常态,态度尖锐,他挥手指着那条铺上白色地毯的小道,那上面有些刺目的艳红色,道:“看到那里的血迹没有,莫小姐气得流产了……” 景柏然闻言如晴天霹雳,他怔怔地看着那瘫血迹,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迅速转身向外面奔去,吴建浩看着他慌乱中撞到了桌角,也顾不得痛,就立即狂奔了出去,不由得摇了摇头,现在来着急,难道就不嫌晚么? ……………… 医院里,时小新与池城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如一盏夺命灯,让他们的心都为之揪紧,时小新走来走去,整个人已经接的崩溃边缘,她不停的问池城,让池城承诺莫相离不会有事。 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不是谁承诺就能解决得了的事,当她焦急地来回走动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护士走出来,冰冷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莫相离怀孕五个月,已经不是保大保小的问题,而是两个都保不住,时小新听到“病危通知书”五个字,紧绷的神经一子断裂,她身体晃了晃,就往地上栽去,幸好池城快速护住她,“小新,相信我,她不会有事。” 时小新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护士见惯了生死一线间亲人的绝望,心早已经冷漠,她微颦起眉头,又喊了一次,“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时小新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刚拿起笔,就听到走廊上响起急促地脚步声,她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乱了头发的景柏然,他满脸着急,很快就奔到他们身边,时小新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怒气与恐惧,劈手就给了景柏然一巴掌,她哭道:“景柏然,你还我阿离,你还我阿离。” 景柏然见时小新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他任她打骂,却丝毫还手的意识都没有,最后还是池城冷静下来,将时小新抱离,护士在一旁冷言冷语,“请你们安静一点,你们到底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砸进景柏然的耳膜,他高大的身躯迅速颓废下去,容色也苍老了不少,他右手僵硬地拿起笔,眼前一阵发花,那样简单的三个字,他却像是用尽一生力气才写下去,护士收了病危通知书,立即又向手术室走去,景柏然紧跟在后1;148471591054062,看着手术室的门“砰”一声关上,他站在手术室门前,最终颓然跪坐在地上。 “阿离,对不起。”景柏然心中难过,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是他自视甚高,当初以为绝不会对她动心的,可是他没管住自己的心,她的一颦一笑不知不觉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爱上了她,他以为这是最糟的局面,然而最糟糕的局面却是他爱上了她,却没办法给她带来幸福。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阿离她听不见,她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景柏然,你滚,阿离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你。”时小新挣开池城的手,向景柏然扑去。 池城没再拦,他知道景柏然必定不会伤害时小新,只是看到他现在这么沮丧,他心有戚戚,男人,一个再无情再冷漠的男人,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变得软弱。 景柏然没有还手,也许让时小新又打又骂后,他心里会好受些,只有皮肉之痛才能抵过剜心之痛,他默默向上天祈祷,莫相离一定不能用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太太怎么样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太太怎么样了 时小新挥着拳头如雨般砸在景柏然肩上,她不知道怎么缓解心里的恐惧,得知莫相离病危,她整个人已经陷入崩溃中。莫相离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绝不能让她有事。 可是景柏然的反应让时小新最终停下手,她跌坐在地上,哀哀的哭泣起来,莫相离毫无生命气息的模样一而再的闪现在她眼前,她很害怕,现在她除了哭已经找不到能发泄的渠道了。 池城见她发泄够了,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将她搂进怀里,给她力量。 漫长的手术,漫长的等待,正当三人都快急疯时,手术室上面的红灯倏然熄灭了,医生鱼贯涌了出来,景1;148471591054062柏然连忙迎上去,急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经过手术,已经无碍了,切忌不要让她再受到刺激,景先生,请移步到办公室,有些话我要私下里跟你说。”医生总算传来一个好消息,景柏然松了口气,又道:“医生,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 “大人孩子都没事,好在大人的意志力坚强,才拼命保住了孩子,但最终能不能够保得住,还要留院观察,景先生,请。”医生对景柏然很客气,景柏然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医生,我等一下过去找你,我要先看看我太太。” 医生点点头先行离开,景柏然转过身来时,护士已经将莫相离推了出来,她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手腕上还插着针头,上面挂着的液体因滑动左右摇摆,滑轮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上响起,“锵锵”地向前滑去。 时小新连忙扑过去,看着莫相离紧闭着双眼昏睡着,再看她隆起的腹部好好的,立即松了口气,她抓住她的手,感激道:“谢天谢地,你没事了,阿离,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跟我们一起回美国去,再也不要见那个负心汉了。” 景柏然走过来,正好听到时小新最后一句话,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光芒冷而厉,他漠声道:“阿离是我的妻子,她只会跟我在一起。” 时小新气结,她狠狠瞪着景柏然,“你的妻子?我以为你心目中的妻子是那个叫什么洛琳的,景柏然,本来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为了让阿离开心,你愿意放下架子亲力亲为去布置会场,可是经过今天的婚礼,我对你只有厌恶,不管你平常对阿离有多好有多体贴,在婚礼上你抛下她去见旧情人是事实,你没资格当她的老公。” 景柏然眉头一蹙,眼中利芒大甚,“时小新,我念在你是阿离的好朋友的情份上,对你一再容忍,我警告你,阿离醒了,你不准将这番话说给她听,否则我让你好看。” “你要怎么让我好看啊,杀了我?你以为你是古代的君王,你说一句杀了我就能杀了我,好,就算我不说,你以为阿离是笨蛋,她没有自己的思想,你今天这种行为,不仅让我鄙视,也严重伤害到阿离的心,等阿离醒来,你就等着被她踹去太平洋吧。”时小新对景柏然还是有那么点畏惧心里,可是又仗着有池城撑腰,说话也不顾忌,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地倒了出来。 “你……” “你们吵够了没有,没吵够去一边吵,病人还需要休息,真是的,一个是她的好朋友,一个是她的好老公,你们就是这样关心病人的?”护士小姐中有一人实在忍不住,大声喝斥道。 景柏然跟时小新同时闭嘴,时小新又眼神秒杀了景柏然后,然后哼一声撇过头去,直到将莫相离送进普通病房,时小新赖在病房里不肯走,被景柏然拎着衣襟丢了出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要见阿离。”时小新拍着门板,气得大吼。 池城闲闲地倚在墙壁上,淡淡提醒道:“小新,别吵了,再吵难保他不会将你丢出医院。” 时小新畏惧景柏然,她脖子缩了缩,拿手指直戳池城的胸口,怒道:“哼,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真是物又类聚,祸害完了我又去祸害阿离,我们俩遇上你们俩,肯定是上辈子没积福。” 池城满头黑线,但此刻也不与她计较,他倾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好啦,消消气,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不要多事,让莫相离自己想清楚,她那么大一个人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知道吗?” 时小新不满他的语气,“什么叫我不要多事,景柏然明明就不是一个好丈夫,他在婚礼上将阿离抛下,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算那个死小三要跳楼寻死,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不该抛下阿离,你没看到大厅里那些女人脸上幸灾乐祸的眼神啊,像我们这种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谁不是等着看笑话,他想没想过他抛下阿离去见旧情人,对阿离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阿离不生气,我也就罢了,可是你看看她气得差点小产,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大不了让阿离跟他离婚,我还不信我养不活阿离跟我的干儿子。” 池城闭嘴不再说话,心中直叹:景柏然,自作孽不可活,我可帮不了你了。“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记得给莫相离留点思考的空间,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哦。”池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时小新只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幸福。所以她一定会尊重她的决定。 景柏然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莫相离,这是第几次害她进医院了?为什么她跟他在一起总是受到伤害,他那么努力的要给她幸福,可是为什么伤害总是要多一点? 他伸出手指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是这一刻他心生胆怯,他的手指在离她的脸只有0.01厘米时停住,他的指间甚至能感觉到她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可是他却再也不敢向前,他的手指隔着虚空勾勒出她的轮廓,他叹息:“阿离,我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一而再的伤害你?” 莫相离没能回答他的话,景柏然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他看着她紧皱的眉心,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倾身吻上她的眉心,“阿离,原谅我。”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时小新见他出来,没好气的道:“哼,我就不知道阿离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说完她侧身进了病房,景柏然在病房前停了一下,然后回头望着池城,池城冲他无奈一笑,“她的脾气让我惯得越来越坏了,见谅。” 景柏然看着池城身上白色的西装与西裤上全是血渍,他目光一紧,随后伸手轻捶了捶他的肩,“谢谢你了。” 池城一愕,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看到自己满身的血迹,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握拳与他的拳头碰了碰,“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的荣幸。” 景柏然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转个弯,就到了医生办公室,先前为莫相离做手术的李医生招呼景柏然坐下,然后道:“景先生,关于景太太的病情,我需要跟你坦白说明。” 景柏然一听到医生这样说,立即正襟危坐,他紧张地看着李医生,急道:“医生,我太太怎么了?” “景太太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贫血,这次血漏,是胎儿遇到危险发出的讯号,我们已经做了羊膜穿刺,以确定胎儿是否健康,如果胎儿不健康,我们希望你们好好考虑做引产手术。” “引产手术?”景柏然全身一僵,不敢想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急急地看着李医生,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可是李医生却一脸严肃地点头,“对,通过检验母亲的血液,我们发现景太太是基因携带者,又因她怀孕时受过重创,孩子几乎保不住,所以这个胎儿的健康几率非常低,我们现在通过观察与各种案例对比,初步确定胎儿是地贫儿。” 景柏然完全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他倾身过去抓住医生的衣领,急道:“医生,除了引产手术外,还有什么法子能保住孩子?” “景先生,你要想清楚,如今孩子刚刚成形没多久,如果你们不要,还可以再怀,但若是生出一个地贫儿,到时无论是金钱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双重折磨,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建议你们不要孩子。”李医生苦口婆心道。 景柏然彻底呆住,他看到李医生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怎么可能杀死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孩子是他跟莫相离之间的钮带,如果没有了孩子,莫相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不,他不答应。 “钱我有的是,我要你保住这个孩子,孩子没生下来,谁也说不准这个孩子健不健康,我不会冒这个风险。”景柏然陡然站起来大声吼道,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更不能失去莫相离。 李医生本还在劝他,却不料他突然拍案而起,他到嘴的话又强咽了回去,景柏然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让他很受压迫,他没办法,只好不再劝,“景先生,我这个提议是为你们好,你们还那么年轻,为何要让自己背上这么重的负担?” 景柏然瞪着他,他若再说半个要打掉孩子的字眼,他立马让他滚回去吃自己,“我景柏然从来就不觉得她们娘俩是我的负担,我警告你,今天这些话不许传到我太太耳中,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李医生被他吓得连忙答应,景柏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出了医生办公室,穿过走廊,他看到外面乌云沉沉,一场大雨似乎转眼即至,这样压抑的天气,让他很难受。 他掏出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不知道是因为吸得太急,还是心神不宁,他被那口烟呛进了肺里,一阵猛咳不止,事情一步步脱离他的控制,如今他更不能向莫相离坦白当初他接近她的原因了。 可是他不坦白就能保住一切吗?没有答案。 ……………… 第一百四十四章怎么不到床上睡 第一百四十四章怎么不到床上睡 莫相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这个时段是全天最黑暗的时候,可是外面却亮如白昼,她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很疲惫,她抬起手,想要撑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偏头看去,就见景柏然握着她的手正趴在床边上睡着,她下意识就道:“景柏然,怎么不到床上睡?” 说着她还要伸手去推他,可是突然就想起了白天的婚礼,她的手僵在半空,她记得当时1;148471591054062下身不停的流血,她感觉孩子正一点点的从她身体里剥离,她反射性的缩回手摸肚子,肚子没有变平,她低头看着肚子,终于放下心来。 孩子还在,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再抬头望去时,她看到景柏然已经醒来,正静静地凝视她,她呼吸一窒,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转头去看别的地方,然后自嘲一笑,“我跟这里还真有缘,活了20几年,感冒都没有感冒几次,偏偏认识你后,我常常住院,也不知道你是我的福星还是我的霉星。” 景柏然伸手要去拉她的手,她却毖瑟着躲开,他僵了僵,淡淡道:“阿离,对不起,今天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我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有惊无喜,下次你莫要再做这种事,我……承受不起。”莫相离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那四个字。 还记得景柏然毫不留恋地奔出婚礼现场的背影,那么不顾一切,那么绝决。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在痛,可是此刻确实在痛,她站在礼台上,看着下面那些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她没有一点感觉,讥讽也好,嘲笑也罢,她在乎的始终是他的态度。 他说过要给她一个惊喜,可是这个惊喜未免太重。 景柏然目光僵住,他叹了一声,道:“阿离,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洛琳拿死威胁我,我……” “我说了你不用向我解释,我不想听。”莫相离打断他的话,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景柏然还试图要解释,可是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还能说什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他道:“我休了几天年假,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回美国去住几天好吗?” 莫相离摇摇头,“我哪里也不想去,你若是想回去你就回去吧。”莫相离说完,又躺回床上去,沉默地背对着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一句话,若是她还大吵大闹,说明她还在乎他,而现在,她却连大吵大闹的力气也没有,她跟他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这种无言以对的地步了? “爹地打了好几次电话要让我带你回美国去,景家祖宅的空气很好,风景也不错,很适合养胎,阿离。”景柏然站起来,大半个身子横过去,然后将莫相离搬正对着自己,“你生气,就冲我发火,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 莫相离垂下眼睑,看也不看他,仿佛看他一眼都会心痛,“我能生什么气,洛琳要去跳楼,你当然要去阻止她,否则到时候一尸两命,我也背不起这么大的债。” 景柏然被莫相离激怒了,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大声质问她,他深吸一口气,低声下气道:“阿离,别这样,我会让吴秘书准备一下,我们重新举行婚礼好不好?” 莫相离不说话了,重新举行婚礼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就不会抛下她去找洛琳。 景柏然拿她没办法,只好颓然坐回椅子里,病房内静默无声,只闻彼此的呼吸声浅浅地萦绕在一起,莫相离身上的麻醉剂还未全消,此刻又昏昏欲睡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病房里空无一人,她怔怔地看着那张空落落地椅子,半晌无声苦笑,她怎么还那么天真,景柏然伤她还伤得不够吗?只要他向她示弱,她就立即原谅他,所又他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吧。 莫相离还怔怔地想着心事,时小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莫相离清醒过来,她眼前一亮,立即冲过去,想要抱她,却又怕伤到她,只能滑稽地站在原地,“阿离,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莫相离微微一笑,可是笑容里夹杂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以为是景柏然回来了,满含期待的回头望去,可是见到的却是时小新。 时小新见她笑得勉强,立即猜出她的心思,“阿离,不要再想那个负心汉了,我已经将你的钱取出,转去了瑞士银行,我托相熟的朋友在拉斯维加斯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地段非常好,风景空气也不错,交通也便利,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好不好?” 莫相离怔了怔,她还没想清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她与景柏然是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她必须要等到救出英欢,她才能毫无牵挂的走。 “小新,我在y市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我就会离开。”莫相离淡淡道。 “你还有什么事呀?你别告诉我你要原谅那个负心汉,他在婚礼上那么对你,又差点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原谅他。”时小新惊得跳起来,什么时候敢爱敢恨的莫相离已经变成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了? 莫相离眉头深陷,她努力使自己忘记婚礼上的事,也努力忘记景柏然是因为洛琳一通电话才弃她于不顾的,现在经时小新这样吼出来,将她好不容易粉饰的太平推翻,她的心顿时千疮百孔。 “小新!”景柏然声音微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时小新看着她又倔又痛的神色,心中一滞,天哪,她刚才在干什么?若景柏然是行为伤害,她刚才就是在对阿离进行语言伤害,她倾身过去抱了抱莫相离,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好,房子我已经买下了,我也会叫人去装修,你什么时候去,一辈子都不会去也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好。” 开心吗?莫相离哭笑一声,这辈子她怕是再没有值得开心的事了。 “小新,我很累。”莫相离靠在时小新怀里喃喃道。 时小新心中酸涩,她抚着莫相离的头发,道:“累就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阿离,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在这世上,还有我这个亲人陪伴在你身边,只要你一个电话,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赶到你身边。” “谢谢你,小新。”莫相离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她,这些年来,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懂她在想什么,也一直以行动支持她,她真的很感动,有这样一个挚友,她平生亦足矣。 时小新走后,莫相离躺在床上,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海里乱极了,许多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抓不住,最后她想起一件事来,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拔通一个电话号码,“洛琳,我们见一面吧。” 有些恩怨,她该了结了。 半个小时后,医院外的附属餐厅内,莫相离脸色有些发白地坐在椅子里等人,她刚才从医院里偷跑出来,就是想找洛琳谈一谈,她刚坐定没多久,就见穿着一件柠檬色大衣的高挑女子步进来,她手里拿了一个钱包,还提着一个电脑包,款步走到莫相离面前。 莫相离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洛小姐,请坐。” 洛琳依言坐下,将电脑包放在椅子上,她笑睨着莫相离,半是讥讽半是嘲笑道:“莫小姐,新婚快乐,昨天那场盛世婚礼,恐怕会让你一辈子都难忘吧。对了,你看今天的报纸没有?真的很精彩啊。” 莫相离怎么会没有看见,今天一早就有人拿着那张报纸故意掉在她房里,娱乐版头条赫然便是他们昨天那场婚礼,只是记者的笔锋很税利,极尽刻薄之能事,说她是麻雀飞上枝头想变凤凰,然后被真的凤凰击败,还说景柏然中途逃婚,只为与旧情人偷情,还附了一张景柏然的近照,他衣领上那个艳色唇印,不正好就是洛琳此刻唇上涂的色彩。 她发现经过昨天的洗礼,她的承受能力已经非常强大了,轻易不会动气。“洛小姐,你答应我,只要我离开,你就会救我妈妈,你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只要你信守诺言,我会救出英伯母。”洛琳笑盈盈道。 “好,等我出院后,我会跟景柏然谈离婚事项,也请你遵守诺言,救出我妈妈。”这是她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的,与景柏然在一起,痛苦已经远远大过了快乐,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将对他最后那点爱意磨灭,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洛琳点头答应,然后道:“如果你现在的决心还不坚定,我给你看一段视频,我相信你看过之后,会更加坚定。”洛琳说完,拿出手提电脑打开,昨日景柏然走后,她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就是让莫相离亲眼看到那张光碟上的内容,只要莫相离对景柏然的爱变成了恨,那么她就还有机会夺回景柏然。 所以她接到莫相离的电话时,就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有句古诗说得好,斩草要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名份,她必须要狠决一点。 将电脑打开,她从文件夹里调出那段视频,点了播放,然后将电脑转向莫相离,自己却悠闲的捧着茶杯自在地喝起水来。 029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 电脑屏幕上画面不停转换,莫相离先是迷茫不解,越看到后面心越凉,最后震惊得手指都僵硬了,她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那个坐在皮椅里筹谋一切的男人是那样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轮廓,陌生的是他脸上那种漫不经心又冷漠的表情。 也不尽是陌生,还记得初次见面时,他脸上就是带着那样漫不经心的神情,他们口中的莫镇南,指的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吧? 到这个时候,她竟然希望这世上还有第二个y市,第二个叫莫镇南的市长。然而直到她爸爸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她不得不心生绝望。心口骤然漫上剧烈的痛楚,莫相离紧紧地捂住胸口,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她哆嗦着唇,艰难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五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千真万确。”洛琳笑盈盈地看着她,然后她绕过桌面,伸手指着坐在景柏然身侧的一名混血儿帅哥,道:“这个人你应该见过,他叫银鹰,是帝集团的执行总监,在你身边保护的那个女人叫魅影,也是帝集团的首席保镖,eric能自由支配帝集团的首席保镖,你应该知道他的能耐,要除掉一位市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兜头兜脑的寒意从头顶一直漫延到脚底,莫相离冷得直发抖,事实已经那么明显了,可是她仍不敢相信,她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派人调查过,莫镇南死前,eric曾去见过他,听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争执,你想eric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才让人一把火烧了警车?”洛琳故意抹黑景柏然,她根本就没有调查,现在完全是在瞎说。 而莫相离已经被眼前所见惊得六神无主,她没有多想,已经相信了洛琳的说辞,这段视频很快播放完毕,屏幕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中,莫相离的心也跟着陷入黑暗,她怎么也料不到景柏然接近她是早有预谋,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缘才能走到一起的。 “我不相信,景柏然跟我爸爸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妈妈,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英伯母是你的母亲,听说20年前,伯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而起始原因就是你的父亲,伯母救过eric的命,因此他为了替伯母报仇,才筹谋了这一切。莫相离,得知eric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你还敢跟他在一起么?”洛琳得意的问道,早知道当初她就该将这张光碟直接交给莫相离看,当中也不会出那么多的意外。 但是她并不后悔,因为景柏然在婚礼上将莫相离抛下,已经在心里上给她造成了伤害,现在这张光碟的内容刚好让她更能下定决心离开。 “原来是这样。”莫相离喃喃自语,上次听了洛琳发去的录音,莫相离隐约已经知道景柏然当初接近她的动机不纯,所以现在看到这段视频,她的反应并没有多激烈,她抬头冲洛琳笑了笑,“谢谢你让我知道事实,告辞了。” 洛琳看着莫相离站起来从容地离开,眼底掠过一抹愕然,她不是该崩溃吗?怎么还那么淡定? 莫相离似游魂一样往回走,穿过马路时,她差点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倒在地,好在那辆车主及时煞车,车主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喂,你长没长眼睛,要死也死远一点,我可不想摊上人命。” 莫相离恍若未闻,她继续向医院大楼走去,走到一半,手就被来人抓住,紧接着她被拥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只是再也温暖不了她的心,“阿离,你跑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也不通,你是要把我急死吗?” 景柏然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刚才回到医院时,护士说她去上厕所去了,可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出来,于是他推开门进去,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他当时就一惊,立即向外奔去,在医院大楼找了一圈,他都没有找到她,然后他奔出医院,刚好看到她似游魂一般从马路上走过来,中途还差点被车撞到,他连忙奔过来。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该得多会演戏,才能将她骗倒?他一面对付她爸,一面又对她大献殷勤,她就在想,自己是走了多少运才会遇上他,原来这一切不顾缘于他的算计。 景柏然被她那样陌生的打量着,心中隐隐不安,他道:“阿离,你刚才去哪里了?” 莫相离低垂了目光,挣开他的怀抱,淡淡道:“我去见了洛琳。” 痛到极致,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多么希望只是老天对她开的一次玩笑,可是刚才看的那一幕幕却不停在地脑海里回旋,她根本连一刻都忍不下去,她要将心中的疑问都问出来。 景柏然神情一震,从她的表情里,他隐约已经知道东窗事发,可他仍犹自挣扎,“你去见她做什么?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了,昨天婚礼时,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抛下你,而是……” “景柏然,你老实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莫相离打断他的话,昨天他是为什么而抛下她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只想听他说一句真话,哪怕自己接受不了,只要他肯告诉她,她会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试着去谅解他。 景柏然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对她说实话,可是心中还带着侥幸,或许洛琳什么也没跟她说,所以他不可以自掘坟墓,亲手埋葬他们之间的爱情,“我已经说过了,因为十年前你对我有恩,我放不下你,所以才回来找你。”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苦笑一声,他还是不愿意对她说实话,她转过头去,独自向医院走去,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可笑的是他却是为她母亲报仇,更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还爱他。 景柏然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她正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命,他突然慌了,连忙拔腿追了上去,“阿离,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对孩子……不好。” 景柏然最近承受的痛苦绝对不是莫相离所能体会的,为了1;148471591054062维系这段走在刀尖上的爱情,他已经筋疲力尽,可是他不能放手,因为只要他一旦放手,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会烟消云散。 莫相离站定,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景柏然,然后轻声却无比坚定地道:“景柏然,我们离婚吧。” 离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她无法找他报仇,却也无法忘却父亲的仇,所以还是分开吧,在他们都还没有痛恨彼此之前。 景柏然全身一僵,他一把抓住莫相离的手腕,怒道:“该死的你在说什么?” “离婚吧,你听得懂我的话。”莫相离这句话说得轻松,可是她却用尽了力气不让自己的语气颤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可是再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了。 “为什么?阿离,如果是昨天的婚礼,我可以重新……”景柏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第二次,她对他说离婚这两个字,但是这一次,她说得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昨天那场婚礼,这些天来,你维持得很累,我也装得很累,既然这么累,我们还是放彼此一条生路吧。”莫相离还是绝口不提关于那段视频的事,因为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她对他的恨意就会绵延不绝。 景柏然不接受这样的说辞,他双手罩上莫相离的双肩,低下身来与她平视,“阿离,为什么突然这样?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好,我也知道最近我做的事都在伤害你,但是我保证,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不要轻易说出那两个字,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为什么要轻易说放弃?” 泪不知不觉爬满了她的脸,她看着景柏然,无声低笑,“你要怎么保证不做出伤害我的事?景柏然,你连最起码的坦白都做不到,我再问你一次,当初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景柏然心虚地垂下眼睑,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当初的动机只是要拿她威胁莫镇南,此刻他也不能明说,否则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为什么一再的问我,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景柏然先声夺人,企图以此来掩饰心底的慌张,然而他却已经错过莫相离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莫相离见他如此,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甩开景柏然的双手,再也压制不住满心的愤怒,她狠狠地瞪着景柏然,道:“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接近我,让我来告诉你,当初你设计我爸爸,想要我爸爸屈服,所以借机接近我,你害我爸爸含冤入狱,他却连解释都不敢,后来更是害他死于非命,景柏然,我的好老公,你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步步陷入你的温柔陷阱里,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话?”景柏然拒不承认,只要没有证据,他绝不会承认。 “你还是不承认是吧?”莫相离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开机,调出那段录音放给他听,她冷冷道:“你知道刚才我还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若是你向我坦白,或许我可以连爸爸的深仇大恨都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说爱我,可是你连夫妻之间最起码的袒城都做不到,我没办法跟你过下去。” 景柏然听着这段录音,他仿若被雷击,他凤眸里全是震惊,不是没想过她可能已经知道事实,可是他仍赌了那最后一点机会,他冲过去,抱住莫相离,道:“阿离,我不会放你走,就算你知道事实的真相又怎么样,我不会让你走。” “那你是承认了对不对?景柏然,我对你很失望。”莫相离用力挣开他的手,景柏然生怕她用力过大,会伤到自己,只能放手,看着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回医院,他绝望了,事情终于还是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为什么他越是想要抓紧,最后却越是抓不住? 莫相离回了医院,护士小姐见她回来,焦急地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快步迎上来,道:“景太太,你身子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刚才景先生到处找你,你若再不回来,恐怕他就要急疯了。” 莫相离勉强笑了笑,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刚才与洛琳谈话耗了心神,又跟景柏然说离婚,一时心中大恸,此刻再也负荷不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景柏然急步冲过来,将她软倒下去的身子搂进怀里,他将她打横抱起就向病房里冲去,边跑边吼道:“医生,快叫医生。” 第一百四十六章过度劳累 第一百四十六章过度劳累 医生来替莫相离诊断后,只说是劳累过度,静养一下就好,然后让家属去一趟医生办公室。景柏然看着脸色苍白的莫相离,她的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他伸出手指怜惜地抚摸她的脸,“阿离,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我?” 景柏然去了医生办公室,接待他的是莫相离的主治医生李医生,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无奈,他将一份检验报告放到景柏然面前,道:“这是羊膜穿刺后得到的检验结果,已经确定胎儿患有地中海贫血症,景先生,请你考虑一下做引产手术吧。” 景柏然目光一紧,垂头看着检验报告,都不敢伸手去碰,仿佛它是恶鬼一样,他道:“医生,是不是搞错了,麻烦你们再检验一次。” “景先生,我知道这个事实让你无法接受,但是这确实是事实,我们当时采取了两个样本,就是害怕弄错了,但是两个样本的检验结果都一样,我知道这个建议很残忍,但是一个地贫儿从生下来就必须输血,越大他的溶血反应就越厉害,到时候若是找不到配对的骨髓,他一样也是死,到时候给你们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现在,你是一个理智的人,长痛不如短痛,请接受现实吧。”李医生无能为力,对此他感到非常抱歉。 景柏然接受不了,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他与莫相离之间还剩下什么? 从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莫相离还在睡,景柏然捏着检验报告,以往的理智与冷静都离他而去,此刻他不想理性,只想保住这个孩子,哪怕要他倾家荡产去救他,他也愿意。 他坐在椅子里想了许多,最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个事实告诉莫相离,他不会放她走,哪怕两人之间没有了这个孩子,他也不会允许她离开他的身边。此时病床上的莫相离眼皮动了动,而景柏然却下意识将检验报告卷起放进西装口袋里。 “阿离,你觉得怎么样?”景柏然倾身过去扶起她,她却躲开他的手,景柏然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景柏然,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明天我会请律师将离婚协议交给你,还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景柏然僵在半空的手紧握成拳,他愤怒地瞪着莫相离,低吼道:“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莫相离,难道你就看不到我的真心?这半年多以来,你就真觉得我是在逢场作戏?” “对,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我只看得到你一而再的隐瞒,景柏然,你凭什么发脾气,最该发脾气的人是我。”莫相离忍无可忍,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她,他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质问她? “好啊,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啊,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你也说啊,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说放弃?”景柏然一拳狠狠地砸向床,钢架床立即被他的手砸出一个深坑来。 莫相离吓得全身不停的颤抖,她将自己缩在床头上,倔强地盯着他,“要让我原谅你,除非你死!” 这句恶毒的话莫相离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无论如何,他是孩子的爸爸,是她最爱的人,她就算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她咬住下唇的同时,却忽然感觉眼前一道阴影逼来,她抬起眼睑,就对上景柏然又惊又怒的双眼,那里面的光太过幽暗,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景柏然闻言,整个人都因为她的话而失去了理智,他瞪着她,真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脸上,可是话语中却带着冰冷,“就算要我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他直起身来,笔挺地走出病房,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拳头上青筋隐隐迸现,他走出了病房,然后用力甩上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莫相离全身一松,软靠在墙上,两人闹到如此地步,已经再没有挽回的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全身都僵硬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开始发出抗议,她才重新躺下来,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许多,最后拿起手机拔通美娜的电话,她道:“美娜师姐,请你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送到医院来。” 美娜似乎很惊奇,“相离,我看到报纸了,没想到你与景总裁会闹到这种地步。” “美娜师姐,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挂电话了。”莫相离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谈起景柏然,他是她心口的一道伤,只要想起这三个字,她都会心痛得无法呼吸,也许景柏然会觉得她狠绝,事实上,她只是无法面对。 挂了美娜的电话,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时小新在病房外探头探脑,看到莫相离半靠在枕头上,她眼前一亮,立即走了进来,“阿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昨天她走时莫相离还昏睡着,她被池城强行带回去休息,今天早上醒来她就要往这里跑,又被池城拽住去洗了澡吃了早饭才过来,看到莫相离醒来,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莫相离抬头望去,见到时小新时,她眼底一涩,眼中泪意汹涌,“小新,我决定跟景柏然离婚了。” “嗯,离婚好,像他那种负心汉,我们要离他远远的。”时小新一怔,随即才附和道,再看莫相离无声掉眼泪,她心中一酸,倾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阿离,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莫相离摇摇头,她抬手使劲的抹眼泪,“不,我不哭,我要坚强。”她说着,眼泪却越抹越多,她用力想将眼泪逼回去,不想让时小新看出她的狼狈,然后心痛到极致,她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 时小新见状,陪着她一起哭,这个好朋友,从她认识她开始,她从未哭过,有时候她会想,眼泪之于她都是一个奢侈,现在见她哭,她也跟着难过。 美娜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将离婚协议送了过来,时小新看到离婚协议时,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她以为莫相离只是说气话,没想到她与景柏然真的闹到这种地步。她见过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的相处,他们俩分明都有对方,要是他们都离了婚,这世上还有真的爱情吗? 美娜办事严谨,离婚协议的内容也是滴水不漏,将她的利益写得清清楚楚,莫相离看到最后的财产分割,指着那个地方道:“美娜,我不想要他任何财产。” 她与景柏然结婚,从未图他的财产。 美娜一怔,时小新已经急道:“阿离,你怀着孩子,生养一个孩子需要花费多少金钱我们谁都不知道,你怎么能不要他的财产?” “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能养活孩子。”莫相离坚持己见。 美娜坐在莫相离身边,苦口婆心道:“相离,为什么要离婚?如果不是到了非离不可,我不建议你离婚,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不能生下来就让他失去爸爸,对不对?” “他不会失去的,就算我们离了婚,他的爸爸还是他爸爸,景柏然想来探视他也可以,我不会阻止他们父子见面。”莫相离道。 时小新与美娜相视一眼,然后都沉默下来,不再劝她。 莫相离住了三天院,这三天景柏然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出院时,他才捧着一束鲜花前来,当时莫相离正收拾东西,抬头时就见到景柏然似笑非笑地站在病房前,他脸上没有半点阴郁之色,整个人似容光焕发,她突然一怔,离婚协议她已经请美娜送到他手上,他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看到他这样,她心里难免郁闷起来,这几**就像活在地狱一样,整颗心被得知真相与要跟他离婚双重折磨着,与他的容光焕发相比,自己却憔悴许多。她生气地想着:哼,男人果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自己在这里伤心得半死,他却逍遥自在,若真要拼那口气,她还就不离婚,让他更自在了。 景柏然笑盈盈地看着她,她眉目间每一个神态都是他所熟悉的,他看得出她是在咬牙切齿地唾弃自己。可她又如何知道他不难过?接到离婚协议那天,他气得砸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需要用多大力气他才不会冲到医院里来掐死她,他不知道,只知道一颗心不停下沉,当初不折手段的想要将她绑在身边,如今被这张离婚协议逼得他不得不面对事实。 或许他该改变战术了。 笑吟吟地走进去,他用花海淹没她,“老婆,我来接你出院。” 试想一个三天都没出现的男人,突然拿着鲜花向她示好,她该有多么措手不及?怔愣地盯着那束花,莫相离实在很想将他脸上那粉饰太平的笑容给撕碎,她冷冷道:“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麻烦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就当是日行一善,成不?” 景柏然好不容易佯装起来的笑容一僵,他盯着莫相离,半晌才又恢复笑脸,“一日没离婚,我们就还是夫妻,走吧,出院手续我已经替你办好了。” 说着他拉着她的双手捧着花,然后自己倾身过去拎起行李,反身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她向病房外走去,莫相离怒了,他怎么还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景柏然,你不要得寸进尺,我……” 景柏然突然俯身吻住她喋喋不1;148471591054062休的唇,在她唇上肆虐一番,他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在莫相离再度发飙之前,他先示弱,“老婆,我想你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还突然向她示弱,她心口一疼,绝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忿忿地推开他,率先向病房外走去。 看着她走得仓促的背影,景柏然的俊脸一垮,随即拎着行李跟了上去。 莫相离走得很急,似乎想要摆脱什么,她埋着头不停地向前冲,最后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身手敏捷,闪避得很快,却还是没能避开她,见她被撞得摇摇欲坠,他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着站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要脏了别人的眼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要脏了别人的眼 “阿离,不用这么急着向我投怀送抱吧?”盛恺臣吊儿郎当地调侃她,自那**从公寓离去后,他再也没有看到她,只是前几日从报纸上看到她的盛世婚礼,最后却以新郎突然离开而收场,看着记者近距离拍摄到她苍白的脸与毫无焦距的眼睛,他的心又涩又痛,这个倔强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忍住不流一滴眼泪,她的心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 他心疼她的同时,又感到愤怒,为什么得到她的那个男人不懂得好好珍惜她呢? 莫相离脸上一燥,她急忙挣开他的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眼角余光却瞥到景柏然向这边走来的身影,她眼底光芒一黯,迅速挽起盛恺臣的手,道:“你真准时,谢谢你来接我出院。” 盛恺臣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的腰,亲热道:“是我的荣幸。”说完还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莫相离见他戏做得过了头,手指狠狠地拧上他的胳膊,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走吧,亲爱的,送我回去吧。” 她还没迈开脚步,却见某人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景柏然在他们身边顿了顿,声音低哑,却足够让两人都听到,“要打情骂俏,麻烦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脏了别人的眼睛。” 说着他毫不停留,大步离去。 莫相离看到他落寞的背影,顿时垮了肩,盛恺臣看了看景柏然,又看了看莫相离,然后伸手要揽住她的肩,却被她躲开,“谢谢你陪我演戏。” 一句话,就将刚才所为撇清,盛恺臣目光一紧,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的手紧握成拳,最后无力垂下,道:“演戏演到底,送佛送上天,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相离此时满心的疼痛,哪里还顾得了盛恺臣,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小新会送我回去。” 莫相离的希望都放在时小新身上,但是关键时刻,某人总是会掉链子,一通电话打来,“阿离,对不起啊,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回去吧,钥匙我搁在门前的盆栽下面,你自己开门进去吧。” 从她托美娜将离婚协议交给景柏然那天起,她就决定搬离别墅,是以现在回的地方不是清河湾别墅,而是她位于二环的公寓。莫相离无奈的挂了电话,嘀咕道:“就算要放我鸽子,也别选在我出院这天吧。” 盛恺臣抄手靠在墙边等她挂了电话,才懒洋洋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莫相离摊摊手,她也可以坐出租车回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她只能识时务为俊杰,勉为其难地坐上他1;148471591054062的车,车刚开出去,身边就有一辆火红色的法利车呼啸而去,两车擦身而过时,莫相离还能看到车主紧绷的脸,她顿时撇开视线,经风一吹,她的眼睛又干又涩,明明那么难受,她却还是选择迎风而对。 盛恺臣透过后照镜看到她的模样,叹息一声,体贴地为她关上窗户,“你的跟班呢?” “我没钱请不起跟班,所以解雇了。”莫相离嗡声嗡气地道。 “……” 说话间,盛恺臣已经在莫相离的指挥下开车到了二环的公寓楼下,她解了安全带,见盛恺臣也跟着解安全带,她立即制止,“敝处地儿小,请不了你这樽大神,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盛恺臣无语望天,“只要能遮风躲雨,我都不介意,再说你确定你需要我的帮忙了?”盛恺臣意有所指的看着前方,那辆招摇的法拉利车身前,一名俊美男子正闲闲地倚在车前,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莫相离望过去,呼吸一滞,她并不想盛恺臣掺和进来,可是此刻似乎骑虎难下,“那我多谢你的帮忙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盛恺臣自动将两人归类成我们。 莫相离无语望天,自己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教他看见,真不知道是老天不开眼,还是她自己太倒霉,下了车,景柏然站直身体,拎着放在车前盖的行李走过来,他将行李往盛恺臣怔里一塞,轻蔑地看了一眼盛恺臣,道:“别以为她对你亲近就觉得自己有机可趁,她这里,只容得下我。”他点了点盛恺臣心脏的位置,然后看也没看莫相离一眼,转身上了车,然后再度呼啸而去。 莫相离煞白了脸,他的话多么犀利,她的心确实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虽然他百般伤害过她,她对他还是难以忘情。 盛恺臣脸上挂了一抹无所谓的笑意,他牵起莫相离的手,道:“走,我们回家。” 而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亲密模样的景柏然,突然发狠似的踩上油门,法拉利像一根脱弦的箭,猛得疾射出去,然而他太过愤怒,并没有注意到前面人行道上突然闯出一个人来,等他注意到时,煞车已经来不及,他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踩煞车,法拉利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险险地避开行人,最后撞上了安全岛…… 莫相离回到公寓前,刚弯下腰要去拿钥匙,盛恺臣已先她一步弯下腰去,他道:“放在哪里,我帮你拿。” “盆栽下面,谢谢。”莫相离直起腰,看着他蹲在花盆前,搬起花盆取出钥匙,然后一脸古怪的样子,她狐疑道:“怎么了?” “没有钥匙呀。”盛恺臣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道。 “不可能,小新说放在这里了,我来找。”说着莫相离已经探下身来,盛恺臣站起来,将她往怀里一带,笑盈盈道:“上当了,钥匙在这里呢。” 莫相离看着他手上那个单钥匙,无语极了,斥道:“几岁了还玩这把戏?” “三岁,别人说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孩子,需要哄的。”盛恺臣一脸似是而非,他揽着莫相离时,发现她身体莫名一僵,他低头看去,她脸上又出现那种迷茫,他连忙打开门,然后将她推进去,不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好啦,到家了。” “砰” “砰” “surprise。”紧接着声音后,是时小新惊乍乍地声音,天上飘舞着彩带,屋里已经布置一新,可见时小新并不是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莫相离感动极了,她眼中一涩,差点就要落下泪来,时小新却已经冲过来,将她往屋里带。 “怎么样,怎么样?我第一次布置房间,是不是很漂亮?”时小新推着莫相离向里面走,屋中到处飘扬着彩绸,喜气洋洋的,“来,先坐下,我煲了汤,一会儿就好。” 她一转身,这才注意到送莫相离回来的大帅哥,眼前陡然一亮,像是研究奇怪生物一样凑过去,池城从内室出来,一眼就看到时小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就要贴上某帅哥的肩了,他三两步走过来,将她往回一捞,说:“你不是要去看汤煲好了没有,还不快去?” “哦。”时小新不甘不愿地应道,随即又笑嘻嘻地对盛恺臣道:“帅哥,先进来坐,喝碗汤再走。” 对时小新的自来熟,池城相当无语,见她急急忙忙去了厨房,他伸手向盛恺臣,道:“盛少,别来无恙。” “池总,没想到这个世界真小,无处不遇故人呀。”盛恺臣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后也自来熟地走进客厅,见莫相离好奇地看着两人,他笑了笑,道:“很好奇我们认识?” 被人洞悉了心中的想法,莫相离连忙撇开脸,“不好奇。” “真不好奇?”盛恺臣将脸凑过去,两人近到呼吸都要缠绕在一起,莫相离脸上一窘,下意识看了一眼池城,池城已替她解围,“我们是在f1赛场上认识的,阿离,你要离这个花心大萝卜远一点,他花名在外,据说只有他不想采的花,还没有他采不到的花。” “你冤枉我。”盛恺臣撇嘴不满的道,然后又回过头来对莫相离说:“你看我纯洁的眼睛,你相不相信他的话?” 莫相离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你纯洁吗?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只看到一双邪恶的眼睛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 盛恺臣作捧心状,他心碎道:“太伤心了,你竟然看不到我的纯洁。” 时小新走出来,很不给面子的“噗哧”笑出声,她看着莫相离,打趣道:“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宝?比景柏然可爱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莫相离脸色倏然僵住,盛恺臣与池城齐齐瞪向时小新,时小新头一缩,就要缩回厨房去,“我好像忘了放盐,我去加上。” 时小新走后,客厅陷入一阵静默,莫相离站起来,道:“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你们请自便。”说着她就向卧室走去,刚挪了几步,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老公二字,怔愣好久都没有接。 手机响了一会儿,然后断了,再度响起的是池城的手机,池城看了看莫相离,然后接起,“eric?” “你好,这里是xx医院,景先生出了车祸,麻烦你们到医院来……” “什么,出了车祸?”池城抬头看着莫相离的背影惊声道,莫相离闻言,背脊一僵,前行的脚步倏然止住,可是她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在池城的目光下,她一步步走进卧室…… 030痛苦,他说放手 池城赶到医院,刚到急救室外面,就见景柏然斜睨在墙壁上,手臂上缠着一块纱布,额头上撞出一块青紫痕迹,见他并非他想象中一样躺在病床上等着急救,池城长长地吁了口气。 “eric,你没事吧?”池城急奔过去,其实看到他这样时,他已经确定他没事,只是为何会让医院的人打电话来夸张其辞? 景柏然闻声回过头去,看了看池城身后没有他想见的人,眼眸里的光芒立即落寞下去,池城仿若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轻笑,“什么时候咱们景总要见个人,还需要拐弯抹角了?” “她呢?”景柏然不理会他的嘲笑,想当初某人为个女人还不是天南海北的找,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第一百四十八章做得过分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做得过分了 “她听说你出了车祸,头也没回的进了房间,eric,你这次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不怪乎她不原谅你。”池城一点同情之意也没有,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景柏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一次,他倒是支持莫相离狠狠地整治一下他,毕竟能看到景柏然失魂落魄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是啊,我确实做得过分,如果我有先知,我绝不会招惹她。”景柏然苦笑一声,然后向外面走去,边走边道:“city,看在我现在成了天怒人怨的可怜人的份上,陪我去喝杯酒吧。” 天怒人怨?还不是他自找的!池城忿忿地想,可是却已经跟他勾肩搭背向外走去,“行,那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两人去了兰桂坊,这个时候时间尚早,兰桂坊里清清静静的,两人挑了一个临窗又能将大堂与入口看得清清楚楚的位置坐下,景柏然点了一瓶xo洋酒,又让侍应生拿了十个小号水晶杯,他拿起酒瓶一一倒满,然后自顾自的拿起一杯仰头喝下,xo酒性很烈,他灌下喉咙时,喉咙处便火烧火辣地烧灼起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池城见状,无奈道:“eric,不过是一个女人,又何必如此在乎,你不是向来奉行人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如今怎么也借酒浇愁了?” 景柏然沉默着喝酒,并不搭池城的话,他现在只需要一个陪他喝酒的人,于是端起酒杯举向他,池城无奈,只好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就见他又是一口饮尽。 酒过三巡,景柏然的话才渐渐多起来,他神情冷峻中带着迷茫,“与她认识十年,相爱一年,从设计莫镇南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莫镇南死之前将她托付给我,让我给她幸福,我也以为我能,谁知……” 池城静静听着,并不插话,也没有话可插,景柏然愿意将心中的烦闷说出来,必是只想要一个倾听者,倾听他那些要对另一个女人说的脆弱。 “莫镇南死后,我一千万个后悔,我用尽方法不让她知道真相,为此我在我精心筹备的婚礼上抛下她,我以为我能阻止她知道真相,可是我还是失算了,cify,你知道真爱上一个人,却无法拥有她的痛苦吗?早知道爱情这么苦,当初我一定不会动心……”景柏然喝酒了,他的话越来越多,平日的冷硬形象早已经烟消云散,此刻他只是一个为爱情苦恼的男人。 池城顿了顿,他怎么会不理解他的痛苦,当初时小新失踪,他每日都活在思念地煎熬中,直到找回了她,他才算完整了。 转眼间,景柏然已经将一瓶洋酒喝得见了底,他俯在桌面上,脸上尽是落寞,池城看着他心有戚戚,当初的自己不也像他一样为爱情失魂落魄,只是景柏然现在遇到的情况比他当初复杂得多,他们之间夹杂了仇恨,所以注定这段感情不能善终。 景柏然又叫了一瓶烈性酒来,这次他干脆抱着酒瓶往肚子里灌,池城见他这样不要命的灌法,连忙要阻止他,却被他躲开来,池城眼底一黯,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玩过火了? 当初他从吴建浩那里偶然听到,景柏然早在他拜托他找时小新的第一天就找到她了,可是他为了看戏,竟然不曾第一时间知会他。所以他这个损友在接到景柏然打电话要他帮忙解决莫镇南时,他用了一个微妙的方法,让所有人都以为莫镇南丧生在火海里,实际上…… “eric,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其实……”池城说了一半,景柏然已经咕噜一声顺着椅子倒向地面,他大惊,连忙去扶起他,试了试他的鼻息,并无大碍,他略略松了口气,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扶他,却听到他正低语着:“阿离,对不起,我爱你!” 池城看着脸色苍白的景柏然,忍不住叹气,他们都是一类人,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是一辈子的事,见他这么痛苦,他实在不忍心再做壁上观,“eric,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 xx酒店总统套房内,池城将景柏然扛到床上躺好,然后进了书房打开视讯器,银白色的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张本该已经死去的脸,那人赫然便是莫镇南,池城看着他,道:“莫先生,你好。” “你好,池先生,不知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莫镇南端坐在椅子里,脸上红光焕发,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池城。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想必你已经看到报纸了,eric与莫相离闹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莫相离以为eric杀了你,我希望你能够出现在莫相离面前,让她不要再介怀这件事。”池城淡淡道。 莫镇南虎目微闭,他又岂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如果我现在出现,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池先生,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出现,白少棠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要捉住这个毒枭,我不能轻易现身。” 池城垂下头,当初与y市警方合作,设计这一串事件,就是为了抓住y市最大的贩毒集团首领,他们好不容易用莫镇南引出白少棠,但一直抓不到他的犯罪证据,因此现在莫镇南出现,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对不起,是我失去了身为国际揖毒人员该有的判断,我不会再提出这么荒谬的条件。” 银白屏幕上,莫镇南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屏幕后面,池城怔怔地盯着屏幕半晌,方才站起来走出书房,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以他才会回到y市,可是……,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景柏然,他心中掠过一抹歉疚,希望等他们抓住了白少棠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破裂到无法修补。 池城走后,莫相离一直站在窗边,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脑海里回旋的只是池城那句话,“出了车祸?” 景柏然出了车祸,严不严重?如果不严重,怎么会打到池城的电话上来,她该不该去看他?时小新走进屋里来,一眼就看到站在窗边的莫相离,窗户开得大,冷空气从窗口灌了进来,冷得她直哆嗦,她连忙走过去,伸手将窗户关上,“阿离,不要迎风而站,当心身子着凉。”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莫相离打喷嚏,她连忙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你一个孕妇,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去了拉斯维加斯,叫我怎么放心?” 莫相离恍若未闻,她抬起头来看着时小新,急道:“池城有没有打电话回来?他……怎么样了?” “你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阿离,景柏然的行为确实可憎,但是你也想想洛琳曾陪伴他五年,这五年来没有爱情也多少有点亲情,她要寻死觅活,景柏然不可能会绝情地不予理会,你也不想他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是吗?”时小新一直不敢劝莫相离,是因为不知道她对景柏然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从刚才她听到池城说景柏然出了车祸,她就一直忐忑不安,这足以说明她是爱着景柏然的,既然爱,又为何什么要选择分开? 莫相离突然不说话了,她双手死死的绞着衣角,仿佛跟它有很深的仇恨,时小新见状,叹了一声,“难道你一定要等到失去才来后悔吗?阿离,天下之大,很难再找到一个真心爱你又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们要学会珍惜。” “小新,你不懂,我跟景柏然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有没有第三者的问题,而是……”莫相离顿住没有再说下去,这个心结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爱他,他也爱你,这就够了,对不对?”时小新的想法很简单,两人彼此相爱,就该彼此相守。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莫相离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隆冬时分,天上絮絮扬扬地飘着雪花,英欢坐在轮椅上,1;148471591054062自己被白少棠囚禁了将近半年,这半年来,她依自己的方式向白少棠赎罪,白少棠对她也没有最初的防范,但是近来一则报道,让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莫相离与景柏然的盛世婚礼,最后以景柏然突然离去而告终,莫相离被送入急救室,然后再没有下文,她很担心莫相离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是又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白少棠如此对莫相离,当有一天他知道莫相离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情何以堪? 正想着这个问题,身后的铁门就被人打开来,进来的赫然便是白少棠,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脚下一双白色皮鞋,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 他走进来,身后鱼贯涌进了一些穿着白色医袍的人,英欢心口一震,下意识滑着轮椅向后靠去,防备地瞪着白少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白少棠脸色阴冷,然后目光如针的盯着她空落落的双腿,“我突然觉得跟个残疾人做那种事很无趣,所以我要他们来给你安上假肢。” “不,不要,我不要安假肢。”英欢脸色刷的一声白了,当年她也曾试着安假肢,就算坐在轮椅上,自己还是健全的,但是后来景天云一席温软的话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欢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景天云信守诺言,他并没有因为她断了双腿而嫌弃她,反而比以往都更加呵护她,让她即使看到自己的断肢,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现在白少棠要给她安假肢,是从心理上厌恶她,可是既然厌恶她,为什么又不放了她?他们已经不是年轻人,有什么爱恨情仇不能一笑忘记的? 白少棠幽冷一笑,“你不要也得要,我可不想带着一个残疾人出去,你们动手吧。”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英欢惊恐地瞪着白少棠的背影,怒道:“白少棠,你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老拓来电 第一百四十九章老拓来电 白少棠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不管身后英欢怎么咒骂,他径直下了楼,管家此时找了上来,看到他时,连忙道:“先生,金三角那边来了电话。” 白少棠脸色微凛,他快步走进书房,接起电话,“老拓,别来无恙啊。” “老白,回了中国,找你越发难找了,最近有一批可卡因要运回中国,你正在中国,这批货就交给你了。”老拓精明极了,懂得物尽其用,丝毫不浪费资源。 “老拓,我已经说过了,我金盆洗手,不干这种丧天害理的买卖,你别再找我了。”白少棠推托,事实上他已经得到消息,国际揖毒队已经查到他头上了,再说他现在已经转黑为白,又怎么会再沾染上这种被抓住就万劫不复的买卖。 “您老是钱赚够了不想再赚,这批可卡因你至少能够赚上好几亿,这么好的一笔生意你都不愿意接手,那我就去找老角子。”老拓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老角子是白少棠的死对头,生意他可以不做,但是也绝不容许老角子插足进来,他犹豫了一瞬后,道:“好,我就再接受这最后一批,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老拓满意地挂了电话,白少棠瞪着电话半晌,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他想都没想,撂了电话就向书房外冲去,因为心里太着急,他连书房的门都忘了锁,而正当此时,一条矫健的身影迅速闪进书房,然后在房里扫了一圈,最后将一部微型针孔监视器装在正对保险箱的地方,然后迅速离开。 这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等他走出书房,又成了某园丁甲。 白少棠寻着声音冲上三楼,看到英欢正惊恐地蜷缩在地上,她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而那几名医生正束手无策地盯着她。白少棠眉头一皱,他大步走进去,“到底怎么了?” “商先生,夫人不肯配合我们,所以无法进行手术,还请商先生谅解。”医生甲满脸歉意道。 英欢缩在角落里,看到白少棠时,她就像看到救星,软了声音道:“少棠,救我,少棠,救我……”他们重逢之后,她从未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过话,白少棠一震,心顿时柔软起来。 “欢儿,我在这里,不用怕。”他走过去,倾身将她抱起来,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那些人下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几名医生同时松了口气,更有一人向英欢点了点头。 白少棠是背着对这群人的,英欢是面向他们,她冲他们笑了笑,然后窝在白少棠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白少棠忙着安抚她,“别怕,别怕,你不想安假肢,我不会强迫你,别怕,我在这里。”他拍着她的背,要她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英欢缩在他的怀里,点头道:“不要逼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好,我不逼你了。”白少棠在她的眼泪攻势下,立即软了心,再也不强迫她,英欢假意哭泣,心中却想:她要怎么才能让白少棠降下戒心,然后让她在二楼活动? “我不想住在这里,我害怕,我怕他们会再来欺负我。”英欢哭道,却敏锐地察觉到白少棠虎躯一震,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白少棠的个性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脸无情,她得寸进尺,不知道他会不会将她扔下就走。 可是她所预想的结果没有发生,白少棠将她环进怀里,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好,不喜欢住这里,我们就换个地方。” 说着他欺身向她,吻上她的唇,英欢想避开他的气息,后来还是忍住,迫自己纳进他的舌,如果奉迎一下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她会毫不客气地卖了自己,盼只盼能将他绳之又法。 白少棠本是想吻吻她,却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热情地接纳他,他全身地血液都集中到下身的一个点上,然后他将她推倒在床上,骑上她的身,将她的裤子拉下来,在她身体里纵横起来。 英欢忍辱负重,虽已经被白少棠欺凌了不知道多少回,她仍旧觉得难堪。可是她会努力忍受,因为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就要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儿子也不会再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白少棠根本就不知道英欢为什么会突然向他示好,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满足,这个女人,现在在她身下,不再是他强迫她容纳他,而是她主动迎合,他高兴得都要疯了,于是更加卖力起驰骋起来。 ……………… 二环公寓,莫相离将盛恺臣跟时小新驱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景柏然,她就觉得难受,可是一听说他出了车祸,她就寝食难安,时小新说得对,若是她可以放弃一切,也许不会跟景柏然闹到这步田地,只是她终究是放不下。 她从不知道爱不得恨不得的滋味是这么煎心,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午夜时分,门铃突然响起来,莫相离被生生骇了一跳,她下意识1;148471591054062坐起来,看着卧室的门,似乎要穿过卧室的门一直看到防盗门外站着的是谁,门铃一直响起,莫相离被扰得心神不宁,她坐起来,披上厚衣服,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走到客厅,门铃声更是不绝于耳。 莫相离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小新吗?” 门外顿时没了声音,过了许久,门铃又响起来,莫相离又问:“到底是谁?半夜三更的恶作剧,仔细我打小区的电话让保安来抓你走。” “是我。”略带飘忽地声音自外面响起,莫相离一下子听出是景柏然的声音,她全身僵住,半晌没有说话,门铃再度响起来,她在原地焦躁地走来走去,道:“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还来做什么,快走呀。” “阿离,我想你。”醉意蒙蒙的声音听得莫相离心中一紧,她瞪着防盗门,就好像穿透防盗门在瞪着景柏然,她烦躁地耙了耙头发,道:“你快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然后门外彻底没了声音,莫相离在客厅里又站了一会儿,以为景柏然已经走了,她轻轻的吁口气的同时,只听门外传来“咚”一声,她心口顿时狂跳起来,早上池城说他出了车祸,这半夜的他不好好躺在医院,跑到她家门口来胡作非为什么?现在还喝酒,他到底还要不要命? 莫相离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生他的气,匆匆奔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确实没了人,她的心顿时一空,整个人都陷进了失落的情绪中,就在这时,躲在旁边的景柏然突然闪过来抱住她,然后带着她一转,就转进了屋里。 他将她按压在门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酒气熏天道:“阿离,阿离……”他说着,已经偏头吻上她的唇,馥郁温软的唇,丁香似的舌,都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很想念她。 莫相离又气又恨,张嘴就要咬他探过来的舌,却被他的手捏住下巴,她的牙齿怎么也落不下去,只被他侵占得更深,莫相离摇头,想要摆脱他的钳制,然后他的唇就如影随形,不让她躲开。 “不要说离婚,阿离,不要说离婚。”他的心真的很痛,收到她的离婚协议书,他痛得心脏几乎暴裂,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莫相离眼神一黯,再也不反抗,仍他的唇在她唇上肆虐,他疯狂地吻着她,**得她舌头一阵发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莫相离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怀里,于是伸手狠狠一捏他的手臂,他倒抽一口凉气,然后迅速放开她。 “景柏然,请你离开,否则我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莫相离毫不留情道。 景柏然痛得浑身直打战,他没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今天差点撞到人,他为了避开那人,猛打方向盘时,整个人摔跌到副驾驶座上,手臂因此骨折,刚才又去抱她,手臂早已经痛得麻木,没想到她毫不留情地捏着他的右臂,狠决得令他心都在抽痛。 他弯下腰去,蹲在莫相离面前,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他是真的痛极了,所有的痛觉神经都发达起来,让他痛得毖瑟。他在她面前也不装了,痛得“哎哟,哎哟”的叫。 莫相离看他的样子,心中又一软,想要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她又缩了回来,她逼迫自己不理会他,然后慢慢走回房去,景柏然见她冷漠的背影,眼神一黯,更大声地叫起来,“哎哟,哎哟……” 莫相离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刚才是担心他到底怎么样了,车祸严不严重睡不着,现在是他在她身边,只一门相隔,她还是担心他的手臂痛不痛,有没有骨折? 她思来想去,对自己真的很无语,她难道吃了一次亏还学不乖么,然后翻来覆去,门外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实在忽视不了,只好起身打开电脑放起了音乐,本想用音乐盖过他的呻吟,哪知道音乐声只是让她更加烦躁,她跌坐在床上,抚着肚子问:“宝宝,妈妈该不该出去?” 宝宝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理她,她又敲了敲,道:“你这个小坏蛋,动一动,你动了,就表示妈妈该出去关心一下他,你不动,妈妈就不出去了。” 又过了许久,宝宝才懒洋洋地踢了踢她的肚子,她顿时站起来,又立即坐了下去,“不行,我出去他更吃定我心软,我不能去,刚才他就骗了妈妈,所以妈妈不能再上当了。” 然而门外一下子没了声音了,如果他越叫越大声,莫相离还能放任不管,他突然不吱声了,她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似的,挠心挠肺的痒,她站到门边,用耳朵贴着卧室门,可是半晌都没有声音,她心下一慌,真怕他会出个好歹,她现在虽然恨他,可是也没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 第一百五十章说服自己 第一百五十章说服自己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说服自己,她不是怕他死,而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她的地盘上,于是她拿起一支药膏,拉开门走出去,一眼就见到景柏然僵坐在原地,一点移动地痕迹都没有。 她顿了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将药膏扔到他面前,道:“自己擦一擦吧,不要再叫了,会吵到宝宝。” 说完她转身就要向卧室里走去,景柏然的声音淡淡地在身后响起,“阿离,是否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肯原谅我?” 莫相离回过头来,愤怒地瞪着他,“如果我设计杀了你爸爸,你会不会原谅我?” “……”景柏然半晌无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若是你爸爸落到白少棠手里,他会生不如死。我并没有想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囚禁起来的滋味,你知道吗,妈妈的心被你爸爸囚禁了20年,我囚不了你爸爸的心,我只想设计囚禁他的人,只是我没想到情况会失控。” “你一句没想到就能撇清关系么?景柏然,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莫相离咬牙切齿的道,眼泪盈上眼眶,她死死地咬住牙齿,不让自己落下泪来,曾经她有多爱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景柏然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这个向来指挥若定的男人,此刻脸上出现的彷徨痛灼了她的心,她撇开目光,抬头望天,用力将眼泪流回心里。 此时景柏然却有了动作,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出来,然后将菜刀塞进莫相离手里,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他痛声道:“好,那你杀了我吧,如果能泄你心头之愤,你杀了我。” 莫相离拿着菜刀,手抖得不行,全身也抖得如风中落叶,她终究是被他偏激的行为逼出了泪,“我……”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帮你,阿离,杀了我,我们都解脱了。”景柏然握住她颤抖地手,将她的手用力迫向自己的脖子,莫相离泪水爬满脸颊,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也这么逼自己,她下不了手,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前些天,这个男人还躺在床上拿着童话故事书轻声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他的声音张驰有度,讲着童话故事里诙谐地故事,也一定不觉得别扭,可是此刻,他却绷紧了声音,叫她杀了他。他的手还温柔的抚摸过她的全身,还温柔地替她按摩抽筋的小腿,可是此刻,他的手僵硬,逼着她将刀砍向他的脖子。 她崩溃了,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不要!”莫相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菜刀从手心斜飞出去,打碎了琉璃台上的花瓶,碎片横飞过来,景柏然立即闪身将她罩在怀里,任碎片击上他的后背。 “不要逼我,为什么要这么逼我?”莫相离心神俱碎,这些天来,她承受的痛苦已经到达临界点,此刻哭得跟小孩子一样,她顾不得景柏然的颈项被刀锋擦伤,也顾不得他的后背被碎片扎伤,她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肩。 景柏然将她死死地搂入怀里,他当初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现在也不给她留退路,他不能失去她,就算是彼此憎恨,就算是彼此都在地狱里挣扎,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阿离,不哭。” 莫相离痛哭失声,一颗心似要被劈裂,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到最后,却弄得两败俱伤? 景柏然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舔干,看她哭,他整个人都似被她撕裂,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想就那样死在她手下,那么他就彻底解脱了。这段日子以来,为了不让她知道真相,他已经心神俱碎,每一夜拥着她入睡后,他都怕那是最后一天,等到第二天,说不定两人就再也无法相守,所以他格外珍惜与她相守的时光。 只是老天终究是残忍的,他一错再错,错到再也没有回头路。他说会给她幸福,可是他却不停伤害她,不停的让她流眼泪,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如果老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不会以那样的方式去接近她。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脑袋已经哭得昏昏沉沉地,她推开景柏然,试着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小腿抽筋,她痛得神智一昏,就跌倒在地。 景柏然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将她抱起,急道:“阿离,你怎么样了?” 莫相离双腿抽筋,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越痛越清晰,她指了指双腿,景柏然立即意会,道:“你别动,我送你回房。”景柏1;148471591054062然抱起她就冲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他又连忙跑出来,去浴室接了热水,端回到卧室。 莫相离脸色发白,除了双腿痛,她的下腹也隐隐坠痛,刚才情绪过激,似乎又伤到孩子了,她总是这么不小心,从今往后,她不能再大喜大悲。 景柏然冲回卧室,将热水放在矮凳子上,然后扶着莫相离坐起来,将她的双腿放进热水里,然后开始按摩她的小腿跟脚心,热气从脚心浮上去,莫相离的小腿没抽得没那么厉害。 她低头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双手一边按摩她的腿,手臂却不停的颤抖着,他额上冷汗涔涔,刚才抱她进来,他的右臂又承了力,此刻恐怕也不好受。 她拉起他的手腕,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感动,可是现在……“不要再为我做这些,景柏然,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回不去了。” 说着这句话,她又觉得心酸,刚止住的泪,又涌了上来。 景柏然一僵,他抬头望着莫相离,她的脸迎着光,眼底的泪光不停闪烁,他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忍不住不在他面前流泪,此时,看着她这样,他的心不安起来。“阿离,别说话,我不想听。” 低垂下眸光时,他眼底干涩,一股泪意涌了上来,他该怎么做,才能留住她逐渐远去的脚步?“我们的日子还长,如果你一天不能原谅我,那我就努力十天,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那我就努力一辈子,我会等到你原谅我那一天。” 莫相离止不住眼泪,泪水一滴滴地砸落在他手臂上,烫灼了他的心,他心尖都在颤抖,眼泪无声无息地滚落眼眶,砸进了水盆里,顿时惊起一阵涟漪。 莫相离看着他流泪,整个人都僵住了,该有多痛苦,才会让他掉下泪来?她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事情早就该结束了,她伸出手,将他的脸捧起来,泪虽不停的滚落,可是她的神情却异常坚定,“景柏然,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的情话让他呼吸一窒,她的但书却让他的心沉入谷底,她这样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隐约中,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倾身吻上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堵回嘴里,然而最终他没动,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流泪。 “我忘不了我爸爸的死,我忘不了婚礼上你松开我的手跑向另一个女人,我更忘不了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你,因为我爸爸,我该恨你,因为我妈妈,我该感激你,可是无论如何,我无法原谅你。”莫相离看着他,没有闪躲他的目光,“求求你,在我还没有更恨你之前,放了我。” 景柏然握住她手腕的手滑落下去,心已经痛得麻木,眼泪干了又流,他终是留不住她,再也留不住她。他站起来,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 他承诺放手,莫相离该高兴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难过,看着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出卧室,一步一步走出她的生命,直到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她再也忍不住俯在床上,大哭起来…… 031要在一起 天高云淡,接连下了几日的雪,今天总算放晴,外面银妆素裹,别有一番北国风光的味道,莫相离怔怔地站在窗前,几日前,她求景柏然放了她,虽然痛苦,他终究是放了她。 然而他人虽再未出现在她眼前,他却派刘妈一日三餐来照顾她,让她身心备受折磨,她知道,若想真正离开景柏然,她必须离开中国,可是现在妈妈还没救出来,她想走也走不了。 正想着,门铃响起来,莫相离抬腕看了看手表,手表指针指向12点,她叹气:刘妈还真准时,每天这个点必定到她这里来,带来的东西都是刚出炉的饭菜。 腆着肚子走到门前开了门,刘妈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太太,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气色好了许多,我做的补汤还是有些效果。”刘妈对这公寓里的格局已经驾轻就熟,提着保温桶就向厨房走去,看到灶台上放着一桶吃了几口的方便面,她立即拿面桶冲了出来。 “太太,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要吃这些高热量味精重的食物,对宝宝不好,唉,看来我不能离开你了,否则你吃坏了身体怎么办,我以后就扎根在你这里了,我去打电话,让老赵把我的行李给我送过来……”刘妈说着就拿出手机拔起电话来。 莫相离无语望天,刘妈还真是入侵得彻底,她连忙上去拦住她,笑道:“刘妈,我很好,那个方便面不是我吃的,是……” “不是你吃的还能有谁?你不懂照顾自己就罢了,也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不行,我一定要搬来跟你住,也好就近照顾你。”刘妈态度强硬,莫相离阻拦无效。 此时门铃再度响起来,莫相离看了一眼讲电话讲得唾沫横飞的刘妈,又瞪了一眼防盗门,最后还是慢腾腾地挪去开门,出现在门后的是一张艳若桃花的俊脸,她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他,低语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快,去替我解决一个人。” 盛恺臣从来没有被莫相离这么热情的对待过,他心底一震,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臂,最后笑着环上她的肩,“遵命。”走进去时,盛恺臣正好听到刘妈说要尽快将她的行李整理好送过来,盛恺臣与莫相离面面相觑,又看刘妈手上拿的方便面桶,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现在是我女朋友 第一百五十1;148471591054062一章现在是我女朋友 “对不起,昨晚走得太急,没来得及收拾残局,让我去扔了。”说着,他已从刘妈手中拿过方便面桶丢进垃圾桶里,刘妈见有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莫相离屋里,也顾不得讲电话了,将手机一收,防贼似的盯着盛恺臣。 “我说你是谁呀?这是我们太太的公寓,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进进出出的,影响不好。”刘妈警惕地看着盛恺臣,差点就拿显微镜来仔细瞧瞧了,莫相离身边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她都替景柏然急。 这些日子,景柏然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回来就锁在房间里,她没有看见莫相离回来,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过好几次,他也没说,只是让她做些好吃的,有营养的食物给莫相离送来。 看到他强打精神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她看得出来,这两人是真心相爱,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也走到劳燕分飞的地步? “我是……”盛恺臣眼睛在莫相离身上兜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经道:“小离已经不是你们家的太太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麻烦你以后别来骚扰她。” 刘妈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她瞪着盛恺臣,“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是我们家的太太,我可告诉你,太太这辈子生是景家的人,死是景家的鬼,你可别打她的歪主意。” 莫相离满头黑线,她与盛恺臣无奈相视一眼,道:“刘妈,景柏然没有告诉你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吗?请你以后都别再来了,我跟景家真的没有关系了。” 莫相离并不想将话说得那么绝,可是现在她不想看到任何与景柏然有关的人事物,只要看到他们,她就会想起景柏然,就会想起许多无法忘记的过去。 刘妈怔了怔,然后跳起脚来,“太太,你现在还怀着先生的孩子,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你把婚姻当儿戏,孩子可不能流落在外,为了孩子着想,你也不能跟先生离婚呀。” 刘妈胡搅蛮缠,莫相离有些招架不住,她无奈地看着刘妈,道:“我没有把婚姻当儿戏,而是……”说到这里,莫相离渐渐不说话了,她何必跟一个外人说这些。 “盛少,麻烦你请刘妈离开,我很累,要休息了。”莫相离说着就向卧室走去,刘妈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跳起来就要追上莫相离,曾经,她看不起这个女人,是因为她觉得她配不上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如今她看到她儿子为她那么痛苦,她就算看不上她,也只得承认她,她想不通为什么是她甩了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景柏然能看上她,她就应该烧香拜佛,感激涕零才是。 盛恺臣长臂一伸,挡住刘妈的去路,然后痞痞笑道:“我说你听不懂逐客令是吧?小离说了,请你离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盛恺臣刻意强调我们二字,刘妈忿忿不平,瞪着莫相离渐渐远去的背影,怒道:“莫相离,你别给脸不要脸,先生是什么人,由得让你羞辱他?你要离婚要搞外遇是吧,我看你以后怎么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 莫相离脚步一顿,实在没想到刘妈会翻脸不认人,她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也不解释,直直地走进卧室,然后将门关上,刘妈瞪着那扇关上的门扉,气得直跺脚。 盛恺臣虽不知道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看她刚才背影僵直的样子,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一点,他顿时冷了脸,指着大门道:“请你离开,否则休怪我将你丢出去。” 刘妈护儿子心切,冲着卧室的门大吼大叫,“莫相离,我儿子怎么就看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告诉你,你不要我儿子是你的损失,外面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也只有你不懂得珍惜……” 莫相离靠在门背上,听着刘妈一口一个我儿子,脑海里顿时掠过一些画面,她惊异地撑大双眸,然后拉开门,看着刘妈,急道:“你说什么?” 刘妈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都说了什么,她老脸一白,伸手捂住嘴,目光慌乱地移开,“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她连保温桶都没有拿,转身落荒而逃。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刘妈说的跟她理解的不会是一个意思吧? 盛恺臣见她出来,秋水桃花似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小离,想不想离开这里?” 莫相离回过神来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想。” 怎么会不想?若不是妈妈还没救出来,她早就离开了。 盛恺臣摊了摊手,道:“我以为你会不喜欢跟他同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同看一片天空的云彩,如果你想离开就告诉我,无论去什么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莫相离再度摇摇头,就算她要走,也绝不是跟他一起走,“盛恺臣,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适合你。”莫相离处理事情来向来不拖泥带水,唯一让她失去原则的人只有景柏然。 盛恺臣眼神一黯,她终于还是要将拒绝的话说出口,随后他笑道:“小离,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不要急着拒绝我,静下心来仔细地考查我,你会发现,我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对莫相离这种性格的人,除了死缠烂打还是死缠烂打,盛恺臣被她打击过多次,因此也不在乎再被她这么小小地打击一次,他是f1赛车手,最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事情,越是高难度,征服的过程就越是刺激,如果莫相离最开始吸引他的只是那个叫“阿离”的名字,那么后来她的脆弱与倔强,还有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彻底地撩拔起他的征服欲。 然而仅仅是征服欲吗?盛恺臣却不敢肯定,在心里,他对她似乎又有另一种情愫在慢慢滋生,他知道不应该,却控制不住。就像一个吸食了鸦片的人,越是要抗拒,就越是被吸引,最后慢慢沉沦其中。 “……”莫相离无语半晌,最后定定地看着他,她道:“盛恺臣,我虽然跟景柏然分开了,但是在这世上,我不会像爱他一样去爱别的男人,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身上,你觉得值得吗?”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盛恺臣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萌生任何退意,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所以莫相离想用话激他放弃,那么她就大错特错,她的话反而会激起他更多的征服欲。 “……”莫相离是彻底无话可说,她转身进了卧室,然后将门甩得砰砰作响,盛恺臣努力堆积起来的笑脸立即垮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振作起来,国父十次革命尚未成功,仍还在努力,他也才一次,不可就这么放弃。 抬眸看到厨房里的保温桶,他走过去拎起就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出了门。 莫相离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声响,知道盛恺臣走了后,她才垮下肩来,拿起电话拔通时小新的电话,“小新,帮我一个忙。”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一个景柏然已经够叫她头疼了,现在还来一个盛恺臣,也许只有彻底失踪,他们才不会再来打扰她。 ……………… 拉斯维加斯的夜空星辰璀璨,似坠了满天的碎钻,莫相离躺在榻榻米上,感受夜风拂面的冷意,从y市离开,再辗转来到拉斯维加斯已经半个月,她已经逐渐适应拉斯维加斯的气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请了一个菲佣照顾自己,玛丽雅是一个纯正的黑人,英文不甚流利,但是她能听懂她的每一个指令。 她做的饭菜不太合她的胃口,偶尔她会想起刘妈精心制作的饭菜,只是想一想,便又会想起那个让她爱让她痛的人,她想,如果心不自由,那么到什么地方也无法自由。 她的人虽已离开,可是却将心遗留在他身上,这半个月,她的腿抽筋得更加厉害,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再有一个月,便要临产,想到独自在异乡产子,她的心多少有些不安宁。 时小新的电话必定照一日三餐地打过来,问问她好不好,问问肚子里的小宝宝好不好。莫相离感动之余又增感伤,若不是为了避开景柏然跟盛恺臣,她现在应该是在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看到黄皮肤黑头发的国人,也会觉得亲切不少。 正讲着电话,玛丽雅走过来,用着蹩脚的英文道:“太太,下午2点要去医院产检。” 莫相离点点头,拉斯维加斯医院里总是很多人,必须要提前一天预约才能够产检,看看时间,莫相离知道自己该准备出门了,她对电话彼端的时小新道:“小新,我要去产检,回来再聊。” “阿离,等等。”时小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莫相离挂电话的手势一顿,她将听筒靠近耳膜,轻轻应了一声,时小新似乎在犹豫,半晌才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景柏然吗?自从你走后,他找你找得快要疯了。” 莫相离一怔,没有吱声,“我都快扛不住了,阿离,他真的很爱你。”泪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再次从朋友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恍若隔世,最后时小新说了什么,她自己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张英俊的脸。 12点时,莫相离穿戴好一切,拿上车钥匙出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交通不如时小新说得那么便利,她出门要走很长一段路才有地铁,然后出了地铁站,还要转公交车才能到达医院,她来的第一天去医院时就迟到了,于是忍痛买了一辆小车,快到产期,她几乎一个礼拜去一次医院,每次都会提前出门,因为玛丽雅不会开车,她开车又极慢,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力求平与稳,要用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刚下了楼,她就看到她那辆白色小跑车前盖上斜斜地倚着一个人,她刚要返身回楼上去,那人已经眼尖地看到她,大老远的就向她打招呼,“holle。” 害得她想没看见都不行。此时她方才想起时小新最后吱吱唔唔地说有人要来看她,看来时小新一定是被这两个男人给折磨得疯了,所以挑了一个不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蹬鼻子上脸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蹬鼻子上脸的男人 莫相离缓步走过来,也不看他,绕到车门旁,拿出钥匙开车门,还没坐进去,已经被某人拽住手腕,“小离,你太狠心了。” 盛恺臣瘪着嘴,犹记得那天他出门去买菜,想给她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回来时猛按门铃,结果没人开门,最后他怕她出事,跑到楼下管理室去,让管理室的大叔打开门,屋里空空如也,他立即拔通池城的电话找时小新,时小新只丢给他一句话,“阿离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 一句话,足以说明这女人有多狠心。大力将她扯进怀里,他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他一手伸过去勾住她的脑袋,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她还背对着他,他已经将她的脑袋偏过去噙住她的唇,唇上温软的触感,让她脑袋轰一声炸开,这是他第二次强吻她,她用肘子去撞他,他眼疾手快地擒牢她的手,唇上肆虐地力道加重,他啃咬着她的唇,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还有想念都借这一吻传递给她。 莫相离撞不了他,也躲不开他的钳制,唇上火辣辣地痛,她眉头一皱,毫不留情地抬脚踩上他的脚尖,盛恺臣终于吃痛得放开她。 莫相离退离他三步,从包里拿出湿巾,当着他的面擦起来,盛恺臣眼神瞬间变得幽暗,她知不知道,她这种行为很容易勾起男人体内的征服欲,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想让她臣服。 想着,他已经走过去,再度将她捞进怀里,莫相离愤愤地瞪着他,以手掩嘴,这男人是打不听骂也骂不听,“你若再敢侵犯我,你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盛恺臣没想过要再吻她,他好不容易从时小新那里套来她的住址,若是把她逼急了,她会像上次一样,像空气一样消失在他面前,所以这一次,他打算慢慢来,“你不是要产检么?我送你去。” 莫相离到底是没有骨气,被他塞进车里,她恨恨地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数落一下时小新。盛恺臣找到她,心情很是愉悦,一路上都哼着小曲,莫相离更是无语,“你是怎么说服小新让她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盛恺臣瞥了她一眼,然后故作神秘道:“秘密。” 气得莫相离想狠抽他一耳光,这个男人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可是她最终只是忍耐地握紧拳头,心想:胎教胎教,她不能把儿子教得那么暴力。 “不想说就算了,下午我给你买张机票,你回y市去吧。” 盛恺臣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心情甚好,“我下午三点时有场比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要。”莫相离想也没想就拒绝,原来他不是来找她,只是因为比赛顺道来看她,她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渐感失落。此时正好是红灯,盛恺臣停下车,然后偏头来看她,“真不去?很好玩的。” “你参加什么比赛?”莫相离见他神彩奕奕,不由得好奇,以前她从不想过问关于他的任何事,现在主动问起,盛恺臣眼前又是一亮,笑道:“有进步,知道关心我了。” 类似的话语,顿时勾起莫相离的回忆,她神色一怔,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她撇撇嘴,怒道:“少自作多情,我才不会关心你,喂,绿灯了。” 盛恺臣抬眸看了一眼交通指示灯,不甘不愿地将车重新驶上路,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交谈过,去了医院,莫相离进去产检,盛恺臣在外面1;148471591054062等她,此时一名护士过来,用着流利的英语问:“谁是莫相离小姐的家属,请到医生办公室一趟。” 盛恺臣看了看紧闭的b超室,然后站起来跟着护士去了医生办公室,这位妇产科医生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白人,她指了指椅子,请盛恺臣坐下,“你是莫相离小姐的丈夫?” 盛恺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白人医生的表情甚是凝重,让他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医生,我太太跟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白人医生拿出一张检验单递到盛恺臣面前,道:“你太太上次来医院时,我们替她查了血,这是检验结果,你先看看吧。” 盛恺臣曾是医科大的学生,后来因为家族事业,被强逼着改念工商管理,现在拿着这份检验单,上面一些生涩难懂的词汇,他竟也还记得是什么意思,迅速浏览了一遍检验单,直到最后几个英文词汇,让他顿时僵在原地,半晌,他才缓慢地抬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莫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如今产程将至,我们的建议是进行引产手术,否则孩子出世,对大人对小孩子都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 “轰”一声,盛恺臣脑袋一片空白。莫相离是怎么爱这个孩子的,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现在告诉她,孩子不健康,让她打掉,她会是什么心情。“医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在中国时,也没有听说孩子是不健康的。” “我们也怕搞错了,第一次抽血检验出来是这种结果,然后上个礼拜我们又抽了一次血,检验出来的仍是同样的结果,我知道这件事令你们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事实。”白人医生脸上尽是痛惜,“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现在打掉,实在是很残忍,但是若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将来对他会更残忍。” ………………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盛恺臣已经脸色苍白,他用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莫相离瞧出端倪来,可是还是失败了。他一个与孩子无关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莫相离,他该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 莫相离早已经从b超室里走出来,刚才打b超的医生告诉她,孩子长得很好,她很开心,所以此刻也没注意到盛恺臣的脸色不对,她笑盈盈道:“盛恺臣,你去哪里了?医生跟我说,孩子很健康,还有一个月,我就能见到他了,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盛恺臣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一股为人母的骄傲之色,他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叫他如何告诉她这个坏消息?他慌忙将报告单叠好放进衣袋里,然后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道:“比赛前要查血,走吧,我们去赛场。” 莫相离这才注意到盛恺臣的脸色不对劲,她道:“检查结果不好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有,我怕痛,更怕见血。”盛恺臣随口胡诌,谁知莫相离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嘲笑道:“你这么大个男人,还怕痛呀,真是丢脸丢到国外来了。” 盛恺臣见她笑了,眉宇间的担忧却更深了,手里揣着那张检验单,他就像握住了一根火炭,烫手极了,他佯笑了一下,道:“既然你心情这么好,那陪我去参加比赛好不好?” 他想,等比赛完了,他一定告诉她这件事,与其将来孩子备受病痛折磨,不如现在告诉她,让她为自己也为孩子做个决定。莫相离这次没有抗拒,或许是示弱的男人总能多得一点怜惜,她陪着盛恺臣去了赛场。 赛场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莫相离被盛恺臣护着,一步步走进赛场,早有闻声赶来的记者将两人围住,看到莫相离挺着大肚子时,众人顿时兴奋了,从来打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盛恺臣,竟然秘密有了个情人,这人还怀了身孕,看来他是打算定下来了。 众记者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蜂涌而至,盛恺臣护着莫相离,在人群中艰难地向前行,有记者问话,“盛少,请问这位就是你的上次所说的地下情人么?她怀了身孕,你们是否打算定下来?” “是啊,看样子快临产了,现在知道宝宝是男是女了吗?” “你不声不响带个女人回去,盛老爷子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熟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面熟,盛少,可否说一下你们的认识经过。” 一连串的问题顿时将莫相离问晕了,如果她知道盛恺臣这么出名,她一定不会跟他来赛场。还记得第一次被记者围攻的情形,那时去法院时,她与景柏然正闹别扭,她被那些记者问得招架不住,他不过是从那些记者中打马而过,轻而易举地将她从人群中解救出去,而此刻相似的情形,她不知道这场比赛会不会全世界联播,只知道遮住脸,尽量往盛恺臣怀里躲。 盛恺臣护着她,也不回答记者的问题,拿起手机拔通助理的电话,让她立即带人来救他们,等到助理洛施雨赶到时,他们已经被记者炮轰得精疲力尽。 突出重围后,莫相离已经被挤得满头大汗,她看着面前风度依旧的盛恺臣,恨得磨牙,她道:“你是故意的吧,我以为你参加的是小比赛,你怎么不说清楚。” “是你没问。”盛恺臣一句话就将她的怨气堵回去,莫相离张口结舌,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重重一哼,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去,盛恺臣大步追上她,然后拽住她的手腕,道:“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跟你这种居心不良的人撇清关系,难道我还坐在这里等着记者的新一轮逼问?”莫相离白他一眼,想甩开他的钳制,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在景柏然不喜欢看这类似报道,否则一定会知道她身在何处。 盛恺臣松开她的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你出去吧,看看那些狗仔队会不会放过你。” 想起刚才被围攻的情形,莫相离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椅子里,洛施雨端着两杯水过来,就听她道:“哼,说到底我会被困在这里还是因为你,你要早说,我就不会跟你来这里了。” “莫小姐,盛少是f1赛车手的事中外皆知,你不会不知道吧?”洛施雨笑盈盈地道,可是眼底的苦涩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她跟着盛恺臣三年,看他在花丛里流连,她心藏爱慕,却不敢向他表露,因为她到他身边当他助理的第一天,他就严厉警告过她,若是对他动心,他就只能换人,因为工作是工作,女人是女人。 为了能待在他身边,她将满腔的爱意压抑住,可是在见到莫相离那一刻,她整个神经都要崩溃,可是她还是要以笑来掩饰心底的失落与痛苦,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资格待在他身边。 第一百五十三章单相思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单相思的女人 莫相离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道了声“谢谢。” 盛恺臣见她不再闹着要走,对洛施雨道:“施雨,等会儿你带小离去vip包房里看比赛,切记不可让她去观众席,又免引起不必要的躁动。”盛恺臣并不是故意的,当时拿到那份检验单时,他已经骇得六神无主,所以带她来这里,完全没有想到会被狗仔队围困住。 “知道了,盛少,你放心去比赛吧,莫小姐就交给我。”洛施雨一面冷静的答,心底却翻江倒海,阿离,小离?原来她就是盛恺臣心心念念念了三年的女人。 盛恺臣转身去内室换衣服,莫相离无聊的东张西望,没想到盛恺臣这么有本事,还是f1赛车手,那时她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什么事也不做的啃老族。 眼睛在屋里打量了一圈,然后她的目光回到洛施雨脸上,洛施雨也在打量她,见她的目光扫过来,她连忙撇开头去,拿起盛恺臣那倒水就往嘴里灌,莫相离心笑,她掩饰的功夫很蹩脚,还记得是谁说过她,一紧张就喝水不是好习惯,她也想将这话送给洛施雨,最后却只是促狭道:“你那杯水是盛恺臣的,他刚才……喝过。” “噗”洛施雨不提防她会这样说,一下子将水喷了出来,将莫相离外套上喷得全是水,莫相离皱了皱眉头,洛施雨见自己犯了大错,连忙拿纸巾去给她擦水,但是她的毛料衣服,一沾水就全湿了,洛施雨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 莫相离想要怪她,看她慌乱的去拿纸,又撞倒了桌了她的那杯水,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她再也怪不起来,她拉着她的手,道:“不碍事的,有没有衣服,我换一件就是。” 洛施雨做事向来有条有理,今天见到莫相离,她的心神都大乱,因此才会犯错,她局促地看着莫相离,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已经传来盛恺臣的脚步声,“怎么啦?” 莫相离看向他,他身上穿着一套柠檬黄赛手服,赛手服上印着一个鲜红的6字。他一手搭着一件一大衣,一手抱着头盔,整个人又帅又酷,他的肌理结实,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我不小心将莫小姐的衣服弄湿了,盛少,你这件大衣可不可又借给我?” 盛恺臣本来就是拿大衣出来给莫相离披上的,此时大方的点点头,洛施雨像是见到救星似的,连忙去拿,盛恺臣却避开她的手,将头盔放在她手里,然后亲自将大衣披上莫相离的肩。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比赛完了就送你回去,不许先走,知道吗?”盛恺臣温声道。 莫相离点点头,无奈道:“好,你安心去比赛,不用担心我。”说着话,她的眼角余光瞄到洛施雨,见她一脸伤心的模样,一下子猜出她的心思,唉,又一个害单相思的女人。 盛恺臣见她难得乖顺,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在她提出抗议之前,道:“胜利之吻。”说完吹着口哨向门口走去,莫相离蹙紧眉头,这个家伙,又趁她不注意时亲她。 回头再看洛施雨,她明明很痛苦,却强撑着,她又叹了一声,这个盛恺臣真是个木头,难道他不知道洛施雨喜欢他? ……………… y市xx商场,景柏然身后跟着各部门管理人员正巡视商场,莫相离失踪了半个月,他从最初的颓废到现在的振作,其实这一切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痛苦绝望。 商场负责人正在说着改建计划,吴建浩拿着笔飞快的记着,可是就在这时,景柏然的脚步倏然顿住,众人都不解的停下脚步,吴建浩抬起头来,就见到景柏然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巨大电视墙上,人群拥挤中,他见到莫相离被盛恺臣拥着向前走去。 景柏然目光一紧,他在y市找她找得快疯了,她却跟着别的男人去风流快活,胸口漫上一股怒意,他握紧拳头,僵直了背,冷声问:“那是哪里?” 现场只有吴建浩知道他在问什么,他看了看报道,连忙道:“我记得好像是拉斯维加斯,那里举行了一场锦标赛……”话音未落,景柏然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吴建浩一愣,连忙追上去,“总裁,你去哪里?” “吴秘书,立即帮我订一张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试了将近一个月,他仍是无法放弃她,如今他更不可能看着她幸福的倚在别的男人怀里,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好,这辈子,只有他才能与她抵死温存。 拉斯维加斯比赛现场,观众群情高昂,拿着彩带不停的吼着,支持自己属意的参赛选手,莫相离坐在vip包房里,仍是能感受到那种激动,她很少去现场观看比赛,这是第一次,洛施雨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她有许多话想问莫相离,到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 莫相离回头,就见洛施雨正失神地看着她,她冲她莞尔一笑,道:“我不是盛恺臣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洛施雨静静地答。 “……”莫相离无语,突然想起某次在私房菜馆里,郁树解释说景甜不是他女朋友时,她的回答好像就是这个,算起来,她跟洛施雨的想法还挺接近的,“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妻子,事实上,我们只是一般朋友。” 洛施雨显然不信,一般朋友盛恺臣会当着她的面吻她?“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1;148471591054062“可是你明明已经心痛得要死了。”莫相离一语中的,洛施雨脸色一白,垂下头去,不再吭声。 莫相离还想再说什么,但又觉得太过唐突,只好作罢,此时外面的呐喊声突然响亮起来,她回过头去,就见盛恺臣拐过一道弯,超过了前面8号赛车,暂时领先。 “啊,盛恺臣,加油。”莫相离挥着小拳头,跟着大家一起呐喊,丝毫不矫柔造作,她跳着的同时,衣服从她肩上滑落下来,她也没在意,继续呐喊。 洛施雨见她已经高兴得忘形,眼神一黯,她还说跟盛恺臣是一般朋友,看她这样子,也不像啊,她蹲下身去捡衣服,捡起来抖了抖,衣服口袋里有折叠起来的纸掉落出来,她顺手捡起来,本想塞回衣服口袋里,却又止不住好奇打开来。 上面的病人名字是莫相离,她也没接着往下看,将检验单递给莫相离,道:“莫小姐,这是你的东西。” 032难产,折辱他。 莫相离回过头去,笑着接过那份检验单,“谢谢。”莫相离心中本还在狐疑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份检验单,一看xx医院的标志时,她全身一震,她记得自己刚到拉斯维加斯时,抽检了血液,上个礼拜没有取到报告,这个礼拜也没通知她领取,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此时见到这张检验单,她突然紧张起来,隐约不敢往下看。想起b超室里,医生对她说宝宝很健康,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这才接着往下看,检验单上尽是一些生涩的专业词汇,莫相离对医学这一块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也知道最后那几个英文词汇,thssemia“宫内胎儿所属地中海贫血,建议实施引产手术。” 莫相离看着这几个字,脑海一片空白,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大脑都没有接收到这项信息,她的手抖了起来,声音也抖了起来,“洛小姐,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眼花了。” 洛施雨见莫相离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对劲,她狐疑地接过检验单,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最后的结果那一栏,她念出来,“宫内胎儿所属地中海贫血,建议实施引产手术。”洛施雨念完,顿时大惊,反射性地看向莫相离。 字字如刀刺穿她的耳膜,莫相离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她看到洛施雨焦急地跟她说话,可是耳边一直轰隆隆的,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的嘴一张一合。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莫相离使劲摇头,怎么会?她的孩子一直很健康,在国内时,医生也没有跟她说过孩子患有地中海贫血,她要重新检查,一定是搞错了。 莫相离说着,人已经疯狂地向外冲去,洛施雨见状,连忙去拦她,却被她撞倒在一旁,她害怕她出事,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然而刚追到门口,就见莫相离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身下一片鲜红的血色逶迤而出,就像最美的彼岸花,开得艳而烈,却足以致命。 “莫小姐。”洛施雨急得大叫,她去扶她,却见她惊恐地看着身下不断流出的鲜血,“莫小姐,别害怕,我马上叫人来送你去医院,不要害怕。” 洛施雨说着站起来就向外跑,此时大家都去看比赛了,走廊里哪里还有人,莫相离看着洛施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最基本地常识都忘记了,她强忍住痛,连忙拿出手机准备拔医院的急救电话,她下意识按下一个键,电话嘟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喂?” 莫相离怔了怔,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然而此时满心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稳住声音,虚弱道:“景柏然,救我!” ……………… 景柏然,救我!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无助与恐惧,景柏然坐在机场vip登机室内,他瞪着手机,这是一通越洋电话,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是他思念多日的声音,每当午夜梦回,这道声音都会在他耳边叫着“老公,老公。”让他攫不住忘不了。 可是现在,她却虚弱地向他求救,她的声音虽极力稳住,却也控制不住颤抖,几乎不能成音,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那么恐惧?他站起来,连忙将电话拔回去,可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对方没有再接听。 他非常着急,在室内来回踱步,电话一遍遍拔过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再也惊不起一丝涟漪,景柏然急得拿起电话就要砸下去,可是此时,这部电话却是唯一能与莫相离联系的钮带。他不能砸。 第一百五十四章老婆,等我 第一百五十四章老婆,等我 收回电话,他立即想起一人来,他连忙拔通吴建浩的电话,“立即帮我查查f1锦标赛在拉斯维加斯哪个赛道举行,立即!” 挂掉电话,他觉得一秒钟都像一辈子那么长,他一定要救她,她不可以有事,他也绝不让她出事。一分一秒慢慢过去,景柏然似乎能听到分针划过表盘的声音,“嘀嘀嘀”,每一声都像夺命连环扣,让他烦躁不已。 吴建浩很快打回电话,告诉他具体地址,他用心记下,然后挂了吴建浩的电话,又拔通拉斯维加斯最大的仁爱医院,让他们派救护车去赛场。做完这一切,他的心不安地跳动着。恰在此时,机场广播响起来,提醒他该登机了。 景柏然看了一眼电话,他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老婆,等我。”然后关机登机,阿离,一定要等我。 莫相离说完那五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下腹传来剧烈疼痛,孩子似乎想要冲破最后的阻碍出世,她痛得全身冒冷汗,双手死死地揪着衣摆,她咬紧下唇,仍是阻止不了痛吟出声。 “孩子,别怕,妈妈会保护你,妈妈一定会保护你。”莫相离在心里对孩子说,但是下腹的疼痛却让她受不了,流血过多,她渐渐晕厥,晕倒之前,她看到有人疾奔过来,她眼前空茫一片,出现在视线尽头的赫然是景柏然那张俊脸,她轻扯出一抹弧度,景柏然,你来了。 盛恺臣冲过来,看到浑身浴血的莫相离,他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他愣了一秒,连忙弯腰将她抱起,“阿离,别怕,别怕,我带你去医院。”盛恺臣慌乱中,也没看见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一脚踩上去,他趔趄了一下,差点将莫相离摔出去,他连忙抱牢她,也不管地上手机被踩得四分五裂,连忙冲电梯跑去。 洛施雨早已经将电梯按停在这一层,见盛恺臣抱着莫相离跑过来,她连忙让至一旁,等盛恺臣进了电梯,她才跟了进去,“盛少,不知道谁叫了救护车,救护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盛恺臣没有应声,他担忧地看着莫相离,此刻他所有神智都远离了他,只剩一颗担忧的心,他怔怔地看着她苍白的1;148471591054062脸色,在心里祈祷她一定会度过难关。 ……………… 救护车载着莫相离呼啸而去,盛恺臣想跟着上车,却被救护人员拒绝,最后他只能自己开车去医院,洛施雨见他的手不停的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别人的车尾,她知道他的状态不好,趁等绿灯时,她拉开车门下车,然后绕到驾驶座那方,拉开车门将盛恺臣推到副驾驶座,自己坐了进去。 她开车的技术是盛恺臣教的,此时她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慌乱,红灯转绿,她猛踩油门,白色路虎像箭一样射出去,她在车阵中左拐右拐,十分钟不到,便在仁爱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盛少,不要着急,莫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洛施雨伸手想要安抚一下茫然的盛恺臣,他却突然推开车门下车向医院大门奔去,洛施雨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她苦笑一声,缓缓收回手来。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冲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盛恺臣来到急救室外,护士正好从急救室出来,她拿着一张手术同意书递给盛恺臣,“先生,请签了手术同意书,我们会立即为您太太进行剖宫产手术,再迟点只怕大人小孩子都保不住。” 盛恺臣拿着手术同意书,手抖得不成样子,现在莫相离母子的生命都握在他手上,他连忙问道:“护士小姐,请问我太太跟孩子都能保住吗?” “对不起,我们无法保证,只能尽量先保住大人。”护士满含歉意道,然后催促盛恺臣签手术同意书,盛恺臣没办法,他抖在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对护士道:“请一定要保住大人。” 护士点点头,拿着手术同意书转身进了急救室,盛恺臣看着手术室门开了又关上,他的心似乎也跟着关上,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就早产了? 洛施雨追过来,看到盛恺臣颓然地靠在墙壁上,她满眼慌张,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她走过去,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道:“盛少,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母子都会平安的。” 盛恺臣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对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激动?” “我……”洛施雨张了张嘴,他是在怀疑她?“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在地上捡起了一张检验单,我看见上面的病人名字是莫小姐,也没看内容,就将检验单交给莫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张检验单上的内容会是……” 盛恺臣闭了闭眼睛,这都是天意,他还在纠结着怎么告诉她这件事,老天已经帮他解决了难题,他该感到高兴的,为什么此刻心里会那么难受,莫相离,她是知道孩子不健康,所以崩溃了吧,如果孩子有什么事,她…… 他不敢想后果,只能祈祷,那份报告确实出现错误,孩子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盛恺臣自我安慰,但是xx医院的妇产科在拉斯维加斯是出了名的,他们绝不会检查错误,而且之前莫相离也有过出血症状,孩子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如果孩子真的患上了地中海贫血症,倒不如…… 盛恺臣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连他自己都骇了一跳,他胡乱的抹了抹脸,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莫相离用八个多月精心孕育了这个孩子,就算不健康,她也一定不会舍得,他怎么会觉得孩子死了也好? 盛恺臣想着,焦虑着,一方面担心孩子有何不测,莫相离会承受不住,一方面又担心大人也保不住,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那种什么事都掌控不了的挫败感在心底慢慢滋生,他胡思乱想着,此时急救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来,盛恺臣连忙抬头,原来手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结束。 盛恺臣移动脚向医生走去,却因僵站得太久,他踉跄着就要倒在地上,洛施雨连忙伸手扶他,此时医生已经走过来,对他道:“恭喜你,母女均安,孩子属早产儿,已经送去保温箱。” “你说孩子还活着?”盛恺臣似乎不敢相信,问的话也奇怪得很。 医生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敢情这人是不想要孩子?“先生,莫非你老婆给你生了个女儿,你就想孩子死吧,你这种想法也太恶毒了一点,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孩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盛恺臣慌忙辩驳,他只是太过惊讶,并没有意思到自己的问话有什么问题,现在经护士这样尖酸刻薄地嘲讽了一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中不由得大窘。 “医生,孩子健康吗?我们在xx医院检查,那边医生告诉我们,孩子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我想问一下,孩子是否健康?”盛恺臣连忙问道。 “通常情况下,通过羊膜穿刺检查有时候也会有偏差,而且地中海贫血症分重型,中型与轻型,你不需要太担心,我们已经抽了孩子的足跟血,会进一步化验,如果确实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的。”医生说完,径自走了。 此时身后传来病床滑轮滑过地面的声音,盛恺臣连忙迎了上去,看到莫相离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输着液,他就觉得心疼,伸手将她额上汗湿的发抚向耳侧,他轻声道:“小离,你很勇敢,生了一个公主。” “病人打了麻醉药,会昏睡一段时间,醒来时不要急着给她喝水吃饭,要通了气才能吃,家属请记住了。”护士边推着病床向前走边提醒道。 盛恺臣此刻哪里顾得上听护士的话,看到莫相离平安归来,他吊在半空中的心才稳稳落回原位,若是莫相离因为他的疏忽而有个好歹,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景柏然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他去咨询处问过今天送来急救的小姐住在哪间病房,得到病房号码,他连忙搭乘电梯上楼,六楼是母婴住院部,一到楼上,耳边充斥着婴儿或沙哑或高亢地啼哭声,景柏然一路走来,手紧握成拳,他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有那么一刻,他不敢面对莫相离。当初拿到检验单时,他就上网查过关于地中海贫血症的资料,当时他不敢告诉莫相离有关孩子不健康的问题,他怕在她脆弱的心灵雪上加霜,后来等他拿定主意要告诉她时,她已经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心中虽然怯懦,他的脚步还是异常坚定地走向10病房,站在病房外,透过病房的玻璃,他看到莫相离静静躺在床上,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盛恺臣,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景柏然目光一紧,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他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屋中两人齐齐回过头来,盛恺臣脸上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他站起来,道:“景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你。” 洛施雨看到景柏然时,脸上掠过一抹惊诧,她曾在一家杂志上看到过关于景柏然的报道,此时见到真人,他比照片上长得还要帅,她眼中忍不住露出惊艳之色。 景柏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我的妻子孩子都在这里,盛先生,容许我提醒你一句,你只是一个外人。”景柏然冷冷地瞅着他,丝毫不客气。 盛恺臣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硬住,景柏然说得没错,他夹在他们之间,确实只是外人,就连莫相离对他都没有超出朋友的情愫。他站起来,讥讽道:“景柏然,我是外人,但是小离不会避我唯恐不及,她现在已经避你避到拉斯维加斯来了,如果你一再出现在她面前,下一次,你还会这么幸运地找到她?” 景柏然淡漠地垂下眼睑,目光定定地落在床上那张煞白的小脸上,“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悉听尊便 第一百五十五章悉听尊便 盛恺臣愠怒地瞪着景柏然,可是对方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由得感觉沮丧,拳头紧握,他忍不住道:“景柏然,我不会就此放手的,小离最终会选择谁,我们且走着瞧。” 景柏然终于抬起头来,却是不屑地看着盛恺臣,“悉听尊便。” 盛恺臣不由得有些泄气,他就好像运足了力气要挥向他,却一拳击在棉花上,那种失落感该有多强,他本来就要让步了,此时莫相离眼皮动了动,紧接着手指也动了动,景柏然与盛恺臣立即冲上去,都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最后还是被景柏然抢先一步。 盛恺臣郁闷得半死,他绕过床尾到另一边去,就见莫相离愣愣地盯着景柏然,好半晌才移开目光,看到盛恺臣时,她眼前一亮,立即伸手向他,声音涩哑地问:“盛恺臣,你告诉我,孩子还在对不对?” “小离,恭喜你,你已经当妈妈了,孩子早产,已经送进保温箱里,等她适应了外面的世界,就会抱回来给你。”盛恺臣连忙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结果却有一双手比他更快。 莫相离看着自己的手被纳进那双厚实又温暖的大掌间,她一阵恍惚,抬起眸盯着景柏然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目光才平静地移向盛恺臣,然后平静地问:“盛恺臣,他是谁?” 她的问话让在场的三人一僵,景柏然眼底顿时暗流汹涌,他恶狠狠地盯着莫相离,怒道:“阿离,不要装不认识我,我知道你认得。” 莫相离被他凶得一愣,紧接着嘴一瘪,向盛恺臣求救,“盛恺臣,他好凶,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看到他。”她的情绪一下子失了控,挥舞着手要赶离景柏然,也不顾手上还在输液,挣扎中,针头戳进肉里,血液顿时回流,而她好像不知道一样,只知道要将这个怖人的男人赶走。 盛恺臣眼底掠过一抹幸灾乐祸,他将莫相离的手从景柏然手中解救出来,然后以保护者之姿将她护进怀里,对景柏然下逐客令,“景柏然,你听见了?小离不想见到你,你还是快走吧。” 景柏然定定地看着莫相离,发现她的目光在回避他的探寻,他唇角立即挂上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阿离,如果你想用失忆这招来让我放手,抱歉,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他站起来,轻声道:“你好好保重身体,明天我再来看你。” 莫相离半垂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直到他离开病房,她才虚弱地躺回床上,这时才感觉到全身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的痛,她蹙紧眉头,再看输液的手已经水肿,她连忙扯了胶带,然后拔掉针头,大呼:“痛死我了,盛恺臣,我想喝水。” “不行” “不行” 来自两处不同的声音立即将莫相离喝止住,洛施雨走过来,道:“医生刚才说过,你做完手术,没通气之1;148471591054062前不能喝水吃饭。”洛施雨定定地注视着莫相离,原来她跟盛恺臣真的只是朋友,可是刚才听盛恺臣那么坚决,似乎就算她是别人的老婆,就算她为别人生儿育女,他也不介意,也不会放手,她的心口又隐隐作痛。 真残忍!莫相离口干舌燥的想。许多因为景柏然突然出现而忘记问的问题此时浮上心头,她也顾不得是不是渴是不是饿了,连忙紧抓住盛恺臣的手,急道:“孩子健康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见不到孩子,她的心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检验单,她的心就像跌进冰窖里,只有无边的冷意。 盛恺臣双手罩上她的肩,道:“小离,你很勇敢,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是个小公主,我等着你醒来就去看看,你别着急,知道吗?” 莫相离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孩子生下来了,她却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盛恺臣及时制止,“你别乱动,等会儿伤口又裂开了,好好养身体,等你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照顾孩子,对不对?” 莫相离挣扎地动作顿住,她缩回床上,道:“盛恺臣,你快去看看吧,我想见见她。”说着要去找手机,让他将孩子的照片拍下来,拿回来给她看看,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急得她满头大汗。 盛恺臣见状,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你安心躺着静养,不要再乱动,知道吗?” “那你记得拍两张照片回来给我看,快去吧。”莫相离挥了挥手,盛恺臣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病房,见到她生龙活虎的模样,他总算安心,想起她先前血染一身的模样,他就莫名心惊,好在都已经过去了,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她真的有后福。 盛恺臣到保温室时,就见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玻璃窗前,对着里面一个小婴儿挤眉弄眼,他一时愣住,真没想到平时面对外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景柏然也会流露出这么滑稽的模样,他真该拍下来,然后上传到网上去。只是最终,他还是放轻脚步走过去。 “景柏然,不要去打扰她,她已经躲你躲到这里来了,而且险些丧命,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盛恺臣想说服景柏然离开,但显然景柏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盛恺臣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足够优秀,若他不是先他一步遇到莫相离,她也会对他动心的。“因为她还爱我,如果不爱,她不会介意我是否出现在她周围。” 他倒是乐观。盛恺臣愤愤地想,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都是实情,莫相离躲避景柏然的姿态足以说明她在乎,记得洛施雨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曾经深爱过。 莫相离无法正视景柏然的存在,就足以说明她心里对景柏然还有情。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有信心让莫相离忘记景柏然,继而爱上他,只是前提是,他必须让景柏然远离莫相离的视线。 “如果你真爱她,你就不会选择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丢下她,景柏然,说到底你只是自私,你爱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盛恺臣冷冷地嘲讽道,与这个强大的男人对峙,真的需要几分勇气,但是他说过,他不会放弃。 景柏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保温箱里的小家伙也很配合,似乎知道她的爸爸就在外面,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这边,景柏然被她看得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如果可以,他真想抱抱她。 盛恺臣见他拍照,也才想起莫相离的吩咐,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还没拍完,就见景柏然已经扭头转身离开,他收了手机,怔怔地看着景柏然的背影,好半晌才记起要回病房去。 病房内,洛施雨已经叫护士过来重新给莫相离输液,莫相离一直嚷着肚子痛,护士只是抱歉地向她笑了笑,“肚子上开了六公分长一道口子,不痛就怪了,你且忍一忍,等伤口渐渐愈合就不会痛了。” 莫相离痛得咬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激烈挣扎时扯开了伤口,她痛得钻心,都恨不得骂人来发泄身体所承受的痛苦,她本来一直准备顺产,可是没想到临到生产时,自己却晕了过去。 “护士,要不然你让医生给我开几颗安眠药,我睡一觉就好了。”莫相离耍赖,华人护士白了她一眼,“安眠药岂能乱吃,你乖乖躺着别乱动就行了。” 莫相离无语问天,护士出去后,景柏然又回到病房,莫相离看到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刚才她可以装作失忆,现在呢?依然装失忆到底?而且她真的很好奇,他怎么就那么准确无误的找到她,她记得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到医院的事,难道是盛恺臣通知的? 她想着,景柏然已经走到她身边,将手机递给她,“看看吧。” 莫相离一阵狐疑,看什么?是谁打电话给他的?景柏然见她怔住,好心地替她按开相册,调出孩子的照片来,“宝宝2.8公斤,长得很漂亮,眼睛特别像你。” 莫相离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小宝宝,她真好奇地盯着外面,似乎在打量外面的世界,她的眼睛像黑曜石般明亮,因为不足月龄,她的脸皱皱得像个小老头,脸上也有种不正常的苍白。景柏然竟然说她漂亮,真不知道他眼睛长哪里去了。 “好丑。”莫相离一边说着丑,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脸上也带着股初为人母的喜悦,整个人虽憔悴,却又散发出一种妩媚气息,看完照片,莫相离又惆怅起来,“我想抱抱她。” 这想法与景柏然不谋而合,他安慰道:“等她出了保温箱,我就立即抱过来给你,阿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 莫相离垂下头,异国他乡,她确实需要人照顾。盛恺臣与她无亲无故,她不可以再麻烦他,刚才利用他想赶走景柏然,可是他该有多精明,知道她不会轻易对别的男人动心,她的把戏很快就会被他拆穿,与其到时让自己欠下盛恺臣的情不易还,还不如让景柏然留在她身边。 莫相离想着,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当初她逃离y市,不就是不想再见到景柏然吗?经过半个月的沉淀,她不仅没有更恨他,反而更加想念他。 她烦躁起耙了耙头发,她真是要疯了。 “小离,快看,小家伙对我笑了。”盛恺臣拿着手机冲进病房,就见到景柏然立在床头,他脚下一顿,接着快步走过来,献宝似的将手机举到莫相离眼前,极力忽视她手中握着的手机,兴高采烈道:“看,这张,小家伙在对我,是不是?” 莫相离抬眸望去,小家伙果然冲着镜头在懒洋洋地笑着,那副神情跟景柏然如出一辄,她的心倏然闷痛起来,曾经,她对自己说过,她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失去家,失去父母中的任何一个,而现在,她却亲手毁了自己孩子的家。 第一百五十六章为什么要躲开我 第一百五十六章为什么要躲开我 盛恺臣笑着给莫相离翻下一张,然后解释小家伙每一个动作下包含的意思,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只要想到她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他就替她难过,如果确诊下来,莫相离会多绝望? 他睇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怔怔地盯着照片发愣,像是听到他的话,又像是没听到,他顿时沮丧起来,面对这个小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心总是那么飘忽,让他抓不住握不牢。 盛恺臣看着她,感觉很无力,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在莫相离心中,自己也顶多占了一个朋友的身份,他收回手机,突然闷闷不乐站起来,道:“小离,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我办好了再回来看你。” 莫相离听他说要走,她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在她正处在天平两端左右摇摆时,她不能独自面对景柏然,否则她的天平很快就会倾向一边,“盛恺臣,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盛恺臣看出她眼底的犹豫不决,他闭了闭眼睛,轻轻将她的手捋了下去,虽然他不甘,但是他希望她自己做决定,“小离,乖,我晚上再来看你。” 说着他坚定地转身离开,洛施雨看了一眼莫相离,又看了一眼站在床头上的景柏然,这才急步追上盛恺臣的脚步,走出医院长廊,洛施雨追上盛恺臣,气喘吁吁问:“盛少,我们就这么离开了,你放心把莫小姐交给景先生?” 盛恺臣脚步一顿,不放心又怎么样?他们始终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现在还有一个孩子成为他们的钮带,莫相离眼中的犹豫不决已经给了他答案,没想到向来风流不羁的他有一天也会栽倒在女人的温柔乡中,只是若这女人对他动了情,他还不觉得冤枉。可现在他明明就是单相思。 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当他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独自垂泪时,他无法再将她的身影从脑海里挥散。她那么柔弱的一面,却以最顽固的姿态坚定不移地进入他的心,让他为她心动,为她挂念。 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真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盛恺臣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洛施雨在后面追赶着他,将他的落寞与寂寥尽收眼底,她心中一疼,却听他道:“走,今天陪少爷我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 盛恺臣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彼此有心结的夫妻,莫相离看着景柏然僵站在原地,叹了一声,她终究是无法对他狠心,“坐吧,不用罚站,罚站也弥补不了你犯下的错。” 景柏然浑身一僵,然后坐了下来,目光平视她:“为什么要躲开我?” 这是个好问题,莫相离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精光乍现的眼睛,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强势,强势地闯进她的世界,强势地进驻她的心,强势地伤害她。“你什么时候回国?”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却透着非同一般的固执。 “我们已经离婚了,景柏然,为什么还要纠缠?”莫相离抬起头,不再无视他的存在,他难道不知道她见到他就会痛? “阿离,别这样。”景柏然痛苦地垂低了眸,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日日夜夜都受着心灵的煎熬,找不到她,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丢失了,“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你心里明明还爱着我,为什么不能成全这段爱情?” “因为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莫相离被他逼至痛苦地边缘,她狠狠地吸口气,“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爱上一个杀父仇人吗?即使我们之间隔着那么深的仇恨,我仍然不想伤害你,我痛恨自己,也痛恨你。” “我那么狼狈的逃开,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放过我?” 景柏然眉头纠结在一起,他抬起头来,眼中光亮闪烁,被自己深爱的人痛恨,这种滋味如万蚁钻心,“阿离,你怨我恨我,我无二话可说,你要折磨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请你留在我身边,不要再悄无声息的离开,好吗?” 莫相离低头不说话,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才能避免自己失控哭出声来,她能逃到哪里去?她如此深爱又深恨着的这个男人,即使痛苦也高昂着头颅的这个男人,他那么骄傲,如今却一再低声下气地求她,他到底还能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莫相离看着他,他眼底的痛苦与绝望刺痛了她的心,然而她却冰冷地吐出一句话来,“只要你愿意跪下求我,我就考虑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033确诊,失去孩子…… 莫相离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后悔了,她知道他有多骄傲,让他向她下跪求她原谅,她岂不是在折辱他的骄傲?她不敢面对景柏然的视线,目光一转,瞪着天花板不作声了。 景柏然死死地盯着她,若是以往,他肯定转身就走。可是现在面对的这个女人,是他想用尽一切办法挽留下来的,如果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愿意放弃。 有句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跪娘亲。而此刻,若是以一跪就能让她重回他身边,他并不介意跪下求她,“你确定?” 莫相离没有看他,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逸出半句心软的话,她是料定他不会跪她,因此笃定自己能用这种方法让他离开。然而事情总会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见莫相离半晌没吭声,景柏然站起来,重重地跪下去,莫相离大惊,一边伸手去扶他,一边被他的行为逼出了泪,伤口痛,心痛,她的心苦不堪言,“不要,不要跪。”她怎么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怎么能伤害自己最深爱的人。 景柏然保持半跪的姿势,定定地注视她,她的痛苦他何尝不知?每当午夜梦回,一想到她在痛苦中煎熬,他就恨自己,明明想给她幸福,却总是在伤害她。 他也曾试过放手,可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阿离……”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莫相离打断他的话,松开他的手,疲惫地躺回病床上,闭上眼睛不看不听,景柏然直起身来,看了她许久,这才转身离去。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莫相离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终究是不忍心折磨他,所以她只能对自己残忍。麻药过后,她身心皆痛,真想就此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轻贱自己,为了孩子,她也要打起精神。 莫相离想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宁,梦中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换,等她惊醒过来,已经浑身大汗淋漓,伤口的痛已经没那么剧烈,她看着空落落的病房,突然觉得很孤单。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视线尽头,所见到的人赫然便是景柏然,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沉默地走进来,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沉默地走出去,不给莫相离造成半点压迫感。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算他不出声,对于莫相离来说,内心也是受关煎熬的。看着他默然走出去,莫相离回头看着保温桶,鸡汤的香味飘散出来,悄无声息地侵占她所有的嗅觉,就像景柏然这个人一样,那么强势那么霸道那么不容人拒绝。 莫相离突然就恼怒起来,她倾身去抄起保温桶就要掷出去,保温桶外的温度让她的动作一滞,她颓然地放下来,心想:她不是心软,而是不想糟蹋粮食。 几番说服自己,她才拧开保温桶盖,记忆中的鸡汤香味让她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顿时又震天响起来,她捧起来喝了一口汤,汤汁鲜美,烫得她直哆嗦,鸡汤在舌尖打滚,可是她却舍不得吐出来,玛丽雅的厨艺实在让她不敢恭维,过了大半个月地狱般的日子,现在这样鲜美的鸡汤让她食指大动,也顾不得清高,狼吞虎咽起1;148471591054062来。 景柏然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一脸满足的吃相,心情略松了松,只要她不扔掉,他就心满意足了。他转过身去,打算去看看孩子,迎面却走来一名护士,“请问你是莫小姐的家属吗?” 景柏然点点头,护士道:“请你去趟儿科大卫医生那里,他有些关于孩子的问题要跟你说。” 景柏然闻言,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他的拳头握紧,该来的总是要来了,再看了一眼病房,他转身跟护士走了,来到儿科办公室,大卫是个混血儿,见到景柏然时,脸上浮现一抹惊讶,“eric,好久不见。” 景柏然看到大卫时,也是一愣,随后伸手与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调到拉斯维加斯来了?” “调来两年了,你最近好吗?洛小姐也好吗?”大卫三年前在纽约最后一次见到景柏然,是景柏然与洛琳一起接待他的,他对洛琳的印象很深刻,那是一个冠绝群芳的美女,让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 景柏然垂了垂眸子,淡淡道:“还是老样子,你呢,看你在这里似乎比在纽约开心?” “哈哈哈,对,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大卫根本没想过景柏然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对,是关于昨天莫相离剖腹产下的孩子的问题,护士告诉我,你有些关于孩子的问题要跟我说,请问?”景柏然直接切入主题,听说孩子有问题,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 “哦,那孩子是你的?原来你没有跟洛小姐结婚。”大卫很是惊奇,抬眸一看景柏然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讪讪的笑了笑,指了指椅子道:“坐下再谈。”然后他拿出检验报告,开始对景柏然说起关于宝宝的问题。 大卫说了许多,最后道:“孩子已经确诊为地中海贫血症,目前我们对孩子还在进一步观察,看她是重型还是轻型,经过现在的观察,我们还不能马上确定下来,如果是重型,就要马上输血治疗。” “输血治疗?”景柏然浑身一震,他查过关于地中海贫血症的资料,知道输血治疗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最终也会需要换骨髓,这些天来,他不停祈祷上天,只是检查错误,又或者孩子只是患了轻度贫血,可是现在看大卫凝重地神情,只怕凶多吉少。 第一百五十七章看不起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看不起他 “是的,输血治疗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如果孩子不能适应,最好的办法是换骨髓,eric,以防万一,我建议你现在就做个骨髓配对。”大卫慎重建议道。 景柏然立即站起来,应道:“好,我马上就去。”如果他能帮得上孩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捐出骨髓。 景柏然去了检验中心,躺在冰冷地床上,他其实很恐惧,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怕疼,也怕冰冷的器械在他身上游走,可是现在,他必须躺在这里,接受抽骨髓,他双手紧握成拳,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莫相离喝完鸡汤,感觉力气一点一点的回到身上,她慢慢地挪着身子下床,每动一下,肚子上的伤口就痛得钻心,然而刚才护士来跟她说了,她必须要早点下床活动,才能促进伤口的恢复,挪了几下,疼得全身直冒虚汗,一个不慎,她就从床上跌下去,一双铁臂适时地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小心避开她的伤口,然后将她放回床上,“小心一点。” 莫相离躺回床上,抬眸看向盛恺臣,虚弱地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来看你还有谁来看你,看我给你带了饭来。”盛恺臣洋洋自得的举着手里的饭盒,目光却触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的保温桶,他的目光一僵,讪讪笑道:“他来过了?” “嗯。”莫相离并不打算多说,等她休息好了,她又试着要下床,盛恺臣连忙制止她,“你别乱动,小心把伤口扯开了。” “我想去看看孩子,护士也说了,让我早点下地活动,正好我走去婴儿保温室,等会儿再走回来。”比起要去看孩子,她能忍受伤口的痛,盛恺臣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下地,然后给她穿上鞋子,扶着她向走廊走去。 每走一步都很痛,莫相离却咬牙忍住,好不容易走到婴儿室,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孩子体温已经能适应外界了,此时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手里,他笨拙地给孩子喂奶,姿势很搞笑。 莫相离在玻璃窗外看着他,眼底突然一涩,她突然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会心软,她撇开目光,道:“盛恺臣,我们回去吧。” 盛恺臣看了看莫相离,又看了看婴儿室里的两父女,他再次感觉到无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无论怎么努力,就只是一个外人。“好。” 莫相离走到病房前时,突然想起什么,她道:“你送我去儿科室一趟,有些问题我想请教医生。” 盛恺臣依言扶着她去了儿科室,大卫刚好在办公室内,看到莫相离时,他连忙请她进去坐下,“你是囝囝的妈妈?” 囝囝?莫相离狐疑地看着他,他恍然大悟,笑道:“eric说孩子的名字要等你来取,有些东西要备案,eric就给她取了个小名,你还不知道吗?eric这人做事总是这样,你可别怪他自作主张。” 莫相离摇摇头,她还记得景柏然以前叫孩子都是叫囝囝,是她刻意不想记起来,“是我大意忘记了,对了医生,我之前产检时,医生说孩子患有地中海贫血症,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大卫神情有些古怪,片刻后,他道:“囝囝的医检报告还没出来,你先别着急,结果下来了,我会立即叫人去通知你。” 莫相离“哦”了一声,只好走出医生办公室,刚回到病房外,就见景柏然从里面箭一样射出来,差点将她撞翻在地,好在盛恺臣眼疾手快将她往旁边一捞,她才避过此劫,但还是心有戚戚。 见到莫相离站在自己面前,景柏然的心安定下来,他很怕她会不声不响地离开,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莫相离却低垂下眼睑不看他,若是她看他,她定会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景柏然苦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莫相离见他沉默地离去,向他伸了伸手,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病房,盛恺臣扶着她躺下后,道:“小离,你好好休息,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莫相离身心疲惫,点了点头,盛恺臣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要太担心,囝囝会没事的。” ……………… 盛恺臣在医院外堵住了景柏然的去路,对于这个男人,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他,因为他做事不仅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如果是他,他不会一而再的去伤害莫相离,然后又去求得原谅。 “景先生,我们谈谈吧。” 景柏然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抬眸扫了一眼盛恺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请让开。” “你应该知道小离每见你一次就会痛苦一次,你若爱她,就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盛恺臣盛气凌人道,他实在不喜欢景柏然出现在莫相离身边,因为他能感觉到莫相离冷硬的心已经渐渐为他开启。 “我爱人的方式不需要你来指点,盛恺臣,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的家族知道你跟一个已婚女人在一起,他们绝不会同意的,阿离性子高傲,就算你能接受,她也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孩子,你没有任何机会,又何苦纠缠,让彼此都痛苦?”景柏然早已经派人调查了盛恺臣的身世,因此才会如此笃定。 盛恺臣呼吸一窒,景柏然说得没错,可是他不会就此罢手。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爱小离,谁也阻止不了我跟她在一起。”盛恺臣坚定地道。 “那么她爱你吗?”景柏然不屑道,“她不爱你,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我跟她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你们之间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盛恺臣,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对彼此才是最好的,我不妨告诉你,囝囝已经确诊得了地中海贫血症,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救她。” 盛恺臣目光一紧,他们刚才才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说结果还没出来,他是怎1;148471591054062么知道的?“原来是你让大卫不告诉小离实情,你是想借此来赢得与她在一起的机会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可以去告诉她,如果你想她痛苦的话。”景柏然说完,挥开盛恺臣挡住他的手,大步离去。他虽说得笃定,可是检验结果没下来之前,他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救得了囝囝,现在只希望老天不至于那么残忍,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毁灭。 盛恺臣握紧拳头,一股无力感慢慢从心底滋生,从什么时候爱上莫相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当她突然从他生命里消失时,他才明白她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渗进他的生命里,叫他再难拔除。 他想逼自己放手,可是还是忍不住跑来,景柏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莫相离不爱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做,她也不会因他难过因他高兴,但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 y市,英欢与白少棠的感情日渐生温,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曾经的心结,白少棠也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偶尔也会带英欢出去吃饭,只是去的时候,那家餐厅必定是一个人也没有。 英欢没有想逃走,她现在必须拿到关于白少棠的罪证,否则就算她离开了,他也会对她的孩子不利。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身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就恨不得拿刀杀了他,然后同归于尽。 可是即使她恨他,她终究是负过他,她不忍对他下手。也许他对世人都冷酷,可是对她,他却是用心讨好,面对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如何下得了手? “在想什么?”两人正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用午餐,白少棠见她发了许久的呆,忍不住出声问道。 英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想去洗手间。”英欢身体不便利,白少棠请了个医护人员陪同,此时他向护士点点头,护士就推着英欢去了洗手间。 英欢进了洗手间,让护士去外面等,护士说什么也不肯,说是白少棠吩咐过,她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英欢板下脸来,怒道:“那商先生有没有请你像看守犯人一样看守我?” 护士诺诺称没有,最后还是迫于英欢的威逼,转身出去了,她想她双腿不便,又逃不了,所以很放心。可她哪里知道英欢并不想逃,她来这里是为了取东西的。 见护士出去,她连忙转身伸手揭开马桶上面的抽水盖子,水底放着一个用防水袋装着纸条,她将纸条取出来,迅速看完,然后将纸条扔时马桶里,抽水将那纸条冲走。 恰在此时护士去而复返,英欢立即坐好,调整好自己的脸色,不让护士看出端倪,可是双手却还是紧张的颤抖,险些泄露她的心思。 护士推着英欢回到餐厅,白少棠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手机,见她回来,他收好手机,抬头看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英欢没有错过他难看的脸色,温柔问道:“少棠,怎么啦,你的脸色很不好。” 白少棠抹抹脸,再也没有胃口吃饭,他站起来,道:“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英欢没有反对,任白少棠推着她向门外走去,她想,她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只要她将那份运毒资料交给警方,白少棠就一定会被逮捕,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她的孩子。 在英欢看不见的地方,白少棠一脸阴郁,他险些又栽在了同一个女人手里,这些日子他频繁地带她出来用餐,就是想看她究竟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知道了。 英欢啊英欢,我真心对你,你为何要一而再的负我? 出了餐厅,他们坐上了房车,白少棠再也掩饰不住满腔的恨意,他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后座上,一手按下隔离幕帘,一手去扯她的裤子,英欢心口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发狠地这么对她,她柔声唤道:“少棠……” 这个蛇蝎般的女人,还在他面前装!白少棠将她背对自己,不想看她的脸,也不想听她的声音,他一手压低她的腰,一手去捂住她的嘴,没有任何前戏,从后面贯穿了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第一百五十八章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英欢全身一震,下身被撕裂的痛苦让她全身僵硬,可身后的人却不1;148471591054062管不顾的狠撞起来,她发不出声音,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身后的人没有半点怜惜。 白少棠占有她,疯了般的折磨她,可是他并不觉得开心,心口反而越来越沉,他无法容忍她的背叛,他想问她,为什么他给了她一切,她却还是要这么对待他,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只知道用最蛮横的姿势对待她,他的昂扬在她体内不停的冲撞,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但是女人的眼泪都是假的,那是在骗取他的信任,他不会再信任她。 英欢被白少棠这么虐待,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死过去,神智最后一丝清明时,她感觉身下有一股热流流了出来,。 白少棠发泄够了,从英欢腿间撤离,他拿起纸巾想要擦擦身体,看到那一抹红色时,他浑身一颤,那股鲜血似还在不断往外溢,他心间突然一阵恐慌,“欢儿,欢儿……”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来,却见她脸色苍白,他连忙接下对讲机,急道:“去医院,快去医院。” 医院里,英欢已经被送进急救室许久,白少棠烦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隐约间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拒不承认,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但是老天却残忍地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一个小时后,医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白少棠急忙迎上去,医生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英女士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胎象本来不稳,现在又因被粗暴对待,孩子已经流产了。” 白少棠听到这席话,浑身直发抖,他拽住医生道:“你说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怀孕,不会的。”他虽然叫着不会,可是想起他们次次都未采取安全措施,他又颓然垂下手。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子。 英欢被推出来时已经清醒过来,护士推着她回病房,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颓然倚在墙上的白少棠,她心口在恸,刚才在里面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与他们无缘,这样也好,她这把年纪再跟白少棠有了孩子,叫她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景天云,有何颜面去面对她的孩子们。 她让护士停下来,轻声唤道:“少棠。” 白少棠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她,他的手刚沾染他们孩子的血腥,他如何敢靠近她?“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英欢看出他的自责,伸手向他,她心中本来还有一丝犹疑,现在这孩子的事,正好让她坚定自己的决心,她一定要离开白少棠,像他这么阴晴不定的人,就该被送进监狱里。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将厌恶表现在脸上,她需要借助他的愧疚去拿到那件东西,“少棠,我痛,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痛吗?” 白少棠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道歉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对不起,欢儿,对不起。” “你也不知道的,对不对,若是你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不要自责了好不好?”英欢一再安慰他。 白少棠垂下头,推着她进了病房,“少棠,我不想住院,我们回家吧。”英欢想回去,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她绝不能错过,这辈子,她与白少棠无缘,下辈子,她做牛做马都会去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白少棠因这个消息已经六神无主,但是他也不想英欢住院,因为她待在人多的地方对他很不利,最后只能带着她回家,回到别墅,白少棠将英欢安顿在二楼的主卧室里,然后自己去了书房,他必须重新布署那批可卡因的去向,他相信,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现在只要祸水东引,就绝不会牵扯到他头上。 ……………… 莫相离的伤口日渐愈合,气色也已经好起来,等她想起来自己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玛丽雅不知道会不会着急时,她立即拿医院的电话打回家,玛丽雅接到电话,感动得都要哭了,她道:“莫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我见你没有回来,通知了时小姐,时小姐现在也在这里……” 她失踪了好几日,玛丽雅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找不到她,最后只能打电话通知时小新,时小新接到电话,当下便搭飞机赶了来,两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报案立案找人。 结果人仰马翻时,莫相离却主动现身,时小新听到玛丽雅叫着莫小姐三个字,也不等她说完,劈手就将电话夺了过去,冲着电话怒吼道:“莫相离,你到底还当我是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声不响的失踪了五天,你不知道我会着急,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打?” 莫相离将听筒拿离自己的耳朵,被她这样吼下去,不聋也聋了,等时小新一通发泄完后,她道:“对不起,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我才没有来得及通知你,我现在在医院里。” 莫相离说这话时,实在心虚,她忙什么啊,只是没有记起要通知她们,但是她不敢说实话,怕时小新发飙冲来医院杀了她。“你在忙什么,忙得电话也打不通,家也不归?” “我生孩子了。”莫相离无奈道。 “什么?”时小新惊得跳起来,“预产期不是下月初吗?怎么会现在就生了?”时小新早已经向池城请好假,等着她生孩子来照顾她月子,结果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就炸毛了。 莫相离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早产了。” “你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我马上去看你。”时小新立即道。 莫相离只好报了医院与病房,她还想说什么,时小新已经“啪”一声挂了电话,吓得她脖子缩了缩,就好像那电话是砸在她头上的。她无奈的瞪着嘟声不断的听筒,时小新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要不得。 一个小时后,时小新已经杀来医院,她在医院门口碰到景柏然,略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景柏然瞥了她一眼,然后不理她,那些日子他日日去时小新住的地方站岗,希望她能告诉看在他的诚意的份上告诉他莫相离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却什么话也没说,若不是从电视上看到莫相离,他现在恐怕也没找到她。 时小新追上来,“你早就知道阿离在这里对不对,你却不通知我,景柏然,你太过分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在何处,现在来怪我,你不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景柏然说着风凉话,她现在总算也明白要找一个人却找不到的滋味了吧。 “这怎么一样?阿离说过不让我告诉你她去了哪里,再说你做了对不起阿离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时小新死不认错,她追在景柏然后面,怒道。 景柏然不理她,将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贯彻到底,他走进电梯,时小新也连忙跟进去,“你是怎么知道阿离在这里的?我不信你能那么神通光大知道她的去处。” “……”景柏然不说话,存心好奇死她,时小新见他不搭话,也不追问了,反正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他已经找到了莫相离,现在是该他得瑟。 出了电梯,迎面走来一名护士,见到景柏然时,那名护士道:“景先生,看到你正好,骨髓化验结果出来了,大卫医生让你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景柏然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保温桶递给时小新,淡声道:“她在10号病房,你先过去吧。”说着向大卫的办公室走去。 时小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生疑,她连忙拽住护士的手,道:“你们刚才说的骨髓化验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景柏然得了什么病?” “不是景先生得了病,是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现在已经确诊是重型,孩子两三个月后就会慢慢开始反应。”护士瞧了她一眼,无奈道:“囝囝也很可怜,早产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还患了地中海贫血症,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医院怎么做的产检,竟然没发现孩子不健康,生下来让她受罪,真是太可怜了。” 时小新脑门“轰”一声炸开,她急道:“什么是地中海贫血症?你说清楚点。” “就是……”护士还没有解释,就见到站在时小新身后的莫相离,她脸色一白,下意识住嘴,“莫小姐……” 莫相离的身子摇摇欲坠,时小新转过身去,连忙奔到她身边扶住她,“阿离,你要不要紧?” 莫相离撑着时小新的手,目光逼视着护士,“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几**心里一直不安,去问大卫时,他一直推说检查结果没有下来,现在护士却说已经确诊是地中海贫血症,她哪里经受得起这个打击? “莫小姐,景先生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他……”护士慌张地看着莫相离,都怪自己嘴快,怎么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看着护士,这么说其实检查结果早已经下来了,只是一直瞒着她,为什么要瞒着她,她才是囝囝的妈妈,为什么她得了病,她这个做妈妈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莫相离越想越气,她挣开时小新的手,就向大卫的办公室走去,她要去问清楚,他们凭什么瞒着她? 景柏然到了大卫的办公室,见到大卫垂头丧气地看着他,他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样,我的骨髓有没有办法救我的女儿?”昨天下午他就已经知道囝囝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并且还是最严重的类型,现在她的身体还看不出有任何贫血的症状,可是三个月后,她就会慢慢出现所有不良反应。得到这个消息,他到医院顶楼抽了一下午的烟。 老天为什么对他们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对他女儿这么残忍? 第一百五十九章生病的囝囝 第一百五十九章生病的囝囝 大卫颓然地看向他,将检验结果递给景柏然,道1;148471591054062:“你自己看看吧。”景柏然接过检验报告单,迅速浏览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后一栏,译成中文的意思便是:他也是带因者。 景柏然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大卫,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也救不了你的女儿,eric,我建议你回国去,那里有你们的血库,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配型的骨髓,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大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景柏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还记得抱着囝囝温软身子的感觉,那样弱小那样轻盈,为什么她刚生下来就要承受这些痛苦?颓然的站起来,颓然地走出办公室,景柏然在想,自己该怎么说服莫相离回国。 然而走出医生办公室时,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莫相离,她整个人一直在发抖,也许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他走过去,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几日,他承受的痛苦随时都能将他击倒,可是他不能倒,如果他倒下了,莫相离该怎么办,囝囝该怎么办? 莫相离泫然若泣,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景柏然,你告诉我,我听错了,囝囝没有生病,她没有。” 景柏然垂下眼睑,他做了那么多,怕的就是见到她现在这副痛苦却又隐忍的模样,如果可以,他宁愿独自承受痛苦,可是已经瞒不住了,“阿离,你没有听错,囝囝确实是患上了地中海贫血症。” 听到景柏然的话,莫相离只觉得天塌地陷,她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住,景柏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的身子捞进怀里,急道:“不要担心,她会没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 莫相离没有哭,她知道现在哭也无济于事,她从景柏然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回国吧,那里是我们大中华的血库,我一定会找到跟囝囝相配的骨髓的。” 她已经软弱了太久,从现在开始,她要坚强起来,她的孩子需要她。 景柏然看着莫相离强自镇定的脸,他多么希望她能够放下一切,躲在她怀里好好哭一场。可是他知道,他再也不能为她遮风挡雨。时小新看着莫相离倔强的背影,她能感觉到她心底的绝望,她疾走几步追上去,道:“阿离,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莫相离强打起精神来,她冲时小新笑了笑,道:“我不哭,囝囝还等着我去照顾她,我不能倒下。” 时小新心尖一痛,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阿离有多期盼这个孩子出生?为什么囝囝会得了那么恐怖的病? 莫相离走回病房,在病房里转了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去收拾衣服,收拾了一半,她又想起书上说过,孩子吃母乳能加强抵抗力,这几日因为孩子一直在婴儿室,她没来得及喂孩子母乳,现在她要加强营养,这样对能更好的喂养孩子。 想到这些,她看到时小新提着保温桶进来,她又去拿保温桶,打开盖子,她顾不得烫,就开始往嘴里灌,时小新看她这样,险些落下泪来,知道囝囝生病了,阿离才是最痛苦最难过的吧。 可是她却强忍着痛苦难过,逼自己坚强起来。此时她多么希望她大哭一场发泄一下,也好过她这样不知所措。 莫相离喝着汤,喝了一半,又将保温桶放下,此时见到景柏然从外面走进来,她直直地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要将景柏然分解了。 景柏然走进来,看着她的神情,他目光里揉杂的全是痛苦,他宁愿她冲过来打他一顿,也好过这样强逼自己镇定。 莫相离直直地看了景柏然好一会儿,终于说出那句话,“我记得洛琳怀孕了,那是你的孩子,他能救囝囝吧?” 034回国,爱恨痴缠 莫相离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永远不会提起这个人,景柏然怔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找到话,“她的孩子不是我的,阿离,你别慌,我的骨髓不行,大中华有那么多骨髓,我们一定能找到最适合囝囝的。” 莫相离脸色发白,她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给她打电话吧,是不是只有医生才知道。” 景柏然咬牙,最终却没再说话,莫相离现在这个样子很让人担心,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会崩溃的,时小新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从前,莫相离事无巨细都会告诉她,而现在,她学会了隐藏,将自己的心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在她面前,她也把自己躲起来了,现在听他们的对话,原来景柏然早已经对不住她,难怪她会不顾一切地消失。 三人僵在原地,时小新有许多疑问想问,最终却没再吭声。现在这个情况,她最好少说话少添乱,事关孩子,阿离肯定又痛苦又着急,她多问一句都会让她更不安,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 护士来敲门,将三人之间的沉默打破。三人齐齐望向护士,护士感觉好像有六把利刃从耳旁齐齐射过,她惊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颤巍巍道:“景先生,莫小姐,你们可以抱走孩子了,请跟我去办手续。” 莫相离腾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她疼得直吸气,却已经顾不得,大步走到护士面前,“护士小姐,谢谢你,小新,你陪我去抱囝囝,好吗?” 时小新点点头,搀扶着莫相离向婴儿室走去,景柏然站在她们身后,看她们离去的背影,拿出手机道:“吴秘书,我待会儿传份文件给你,你把文件打印出来送到检验中心去,请他们尽快找到能配型的骨髓。” 挂了电话,景柏然去办出院,囝囝的病他们耽搁不得,必须尽快回国,然后进行治疗。看到莫相离这么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可以,他想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一世快乐无忧。 婴儿室外,莫相离看着护士将囝囝抱出来,然后递给她,她半天没敢伸手去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孩子,孩子因为早产,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很丑也很小,抱在怀里,她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她浓眉大眼,此时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小小的手舞来舞去,就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莫相离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她俯身亲了亲她,囝囝咯咯笑起来,好似怕痒一样,直往她怀里缩。“囝囝,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时小新在一旁看着,惊奇地撑大双眼,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她被抱毯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小脸,她惊奇地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却被莫相离一巴掌拍开,“洗手了没,没洗手不要碰她。” 时小新委屈地瘪瘪嘴,乖乖地站在一旁,看囝囝做着怪动作,她心情甚好,“阿离,你看她长得像谁?我觉得她这双眼睛跟景柏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长大了准是个美人胚子。” 莫相离闻言,没有搭她的话,径直低头逗着小家伙,小家伙一个劲的笑,连看也不看时小新一眼,时小新郁闷了,“果然是亲妈魅力大,阿离,我去洗手,洗完手你让我抱抱。” 时小新说完,立即跑去洗手间洗手,莫相离摇头失笑,抱着囝囝回到病房,景柏然正倚在门边等她们,见她们回来,他伸手要抱孩子,莫相离手一避,避开了他伸来的手,径直进了房间里,她在病床旁坐下,一会儿,时小新去而复返,她搓着手,一脸猴急的模样,“阿离,给我抱抱。” 莫相离将孩子抱向她,一边还不放心地叮咛着,“小心点,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托住她的**,不要晃动,别吓着她了。” 莫相离不说还好,一说时小新就紧张起来,她抱着孩子的姿势怪异极了,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做着鬼脸逗囝囝,囝囝不给她面子,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哎呀,阿离,我把她吓哭了,快抱走快抱走。”时小新眼见囝囝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她急得手足无措,差点就将孩子丢出去。 莫相离连忙抱住孩子哄起来,事实上每个女人都有做妈妈的潜力,她虽是新手妈妈,这会儿也知道要轻轻摇宝宝,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囝囝这小家伙脾气暴躁得很,不仅大哭不止,两手还使劲的挥舞,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莫相离手忙脚乱,一边哼着歌哄她,一边摇晃着,可不管她怎么哄她,囝囝就是闭着眼睛使劲哭,景柏然在一旁看着,出声提醒道:“阿离,你看看她尿布是不是湿了?” “哦。”莫相离此刻也顾不上再跟景柏然置气,囝囝哭得她心都拧在一起,她只想快点哄住她不哭,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解开抱被,摸了摸尿不湿,果然尿了,她看着尿不湿,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换。 景柏然已经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尿不湿出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莫相离接过去,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孩子那么小,她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景柏然叹息一声,双手罩上她的肩,将她推到一旁,道:“让我来吧。” 莫相离不甘不愿,可是看到不舒服直扭来扭去,又哭泣不止的小家伙,她只能让贤。景柏然的动作很娴熟,三两下就将已经湿了的尿不湿扒下来,然后将新的尿不湿换上,又给孩子包好抱被,囝囝这才不哭了。 “囝囝很爱干净,但凡尿了就会闹,阿离,带孩子慢慢来,你很快就能掌握她每一个哭声下代表的是什么讯息。”景柏然见莫相离怔怔站在一旁,教她慢慢来,这几日囝囝虽住在婴儿室内,但是喂养换尿不湿这样的活计都是他在做,所以特别有心里体会。 第一百六十章有孩子多么幸福 第一百六十章有孩子多么幸福 然而试想一个指点江山的男人弯着腰躬着背给孩子换尿不湿的模样,真是让人无法想象有多别扭,然而景柏然却做得信手捻来,就好像他本来就该做这些。 莫相离心中恼怒,想要讥讽他两句,就是抬头看他时,他眼底一片鸦青之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两道弧形暗影,腮边布满青色胡茬,看得出来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睡好,她的心忽得一软,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从景柏然手里抱过孩子,莫相离看着小家伙舒服地眯着眼睛,模样很是享受,她心底一片安宁,时小新又凑过来,好奇地摸摸她的小手,又拿手指去戳了戳她红润的脸蛋,“阿离,她好可爱,你快看,她又在做怪动作了。” 原来有个孩子,竟是这么幸福的事。 莫相离抱着孩子躲过她的魔爪,“老人家说过,不要去戳孩子的脸,以后会流口水的。”莫相离倒不认为这话具有什么科学道理,只是看到时小新染了指甲油,指甲长长的就怕她划伤了孩子娇嫩的皮肤。 时小新瘪瘪嘴,不满道:“阿离,我要亲亲囝囝,这总可以吧。” 莫相离闻言失笑,是自己太紧张了,她将囝囝抱过去给她,然后道:“好,只许亲一下。”时小新立即开心起来,她俯身亲了亲孩子,她身上一股奶香味,她咂咂嘴,“好香。” 又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突然又闹腾起来,这次动静大了,她在莫相离怀里乱动,头左右摇摆着,先是哼哼声,然后见没人理她,她就开始大哭起来,头一个劲地往莫相离怀里钻。 莫相离与时小新面面相觑,哄也哄不住,时小新道:“阿离,你是不是掐人家**了?” 莫相离白了她一眼,然后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可是囝囝根本不理会,又哭头又向她怀里钻,莫相离实在招呼不住,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景柏然,景柏然早在孩子边哭边往她怀里钻时就想提醒她了,现在见她那么信任他,他心1;148471591054062底略微一滞,然后道:“她这个孩子不是尿湿了,而是饿了。” 饿了?饿了该怎么办?莫相离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景柏然看她急得满头大汗,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她丰腴的胸部,提醒道:“囝囝饿了,你该给她喂奶了。” 喂奶?“轰”一声,莫相离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脸上去了,她垂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小新闻言,急道:“阿离,你快给她喂奶,我们出去等。”说着她已经率先出去了。 景柏然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莫相离已经下逐客令,“你也出去。”景柏然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病房。 莫相离看了看囝囝张着嘴直哭,她不知所措地解开上衣,然后解开胸衣的扣子,囝囝很精怪,看见露出来的乳/头就不哭了,一直“哼哼”着,身子一翘,就将乳/头含进嘴里**起来。 莫相离怪叫一声,囝囝嘴上的力道很大,吸了半天好像没吃到什么,她又大哭起来,时小新与景柏然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孩子又大哭起来,她急得团团转,“怎么还在哭呀,不是喂了奶就不哭了吗?会不会是那个劳什子病症发作了?” 景柏然睨了她一眼,脸色很严肃,“时小新,我不准你在阿离面前说这些,她若是听到了,会……着急。”他查过资料,孩子通常是在三个月后开始出现贫血症状,现在为时还尚早。 时小新脸色苍白,她只是担心孩子会出事,也不是故意要危言耸听,可是想起莫相离知道囝囝生病的时候苍白的脸色,她知道景柏然说得没错,她的确不能在莫相离面前说孩子生病的话。 莫相离急得满头大汗,孩子吃不出来急得直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喂养,现在她多么希望妈妈在她身边,她带过孩子有经验,应该知道怎么帮助饥饿的孩子吃到奶。 景柏然透过玻璃窗,看到莫相离背对他们而坐,背影僵直,他叹息一声,然后推开门走进去,莫相离听到身后传来沉稳地脚步声,她下意识回过头去,衣服下大半浑圆都露了出来,上面那一小点隐隐在颤抖。 景柏然全身一僵,她这个样子真是撩人。莫相离循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衣襟敞开着,她连忙伸手去拢上衣服,脸上已经布满红晕,她也顾不得羞,急道:“你看看她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哭?” 景柏然依言蹲在她面前,他看了看孩子,道:“应该是还没吃到奶,失去耐性了,你换一个喂喂吧。” 莫相离闻言,慌忙将孩子换到另一边,然后伸手去解胸衣扣,低眸就看到景柏然近在眼前,她心中一阵别扭,想赶他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好无视他,将乳/头对着囝囝的小嘴,她张嘴就含上,先是很满足的吸/吮着,但一会儿,又开始哭起来。 “是不是没奶,景柏然,你去叫护士来帮帮我吧。”莫相离虽然极力无视他,可是他造成的压迫感还是无视不了,她只好求助护士。 “不用了,我前两天问过护士,我帮你吧。”景柏然说着将孩子托住,为她解说,“孩子吃不到奶,有可能是姿势不对,造成她吸、吮的角度不对,所以很难吸出奶,你用手臂托住她的头,然后另一边稍微放低一点,对,就是这样。” 这一次孩子不再哭了,半眯着眼睛很享受地吸、吮起来,景柏然见她进入状况了,这才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 莫相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口隐隐作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除了孩子,已经再也没有话题了? ……………… 景柏然出去了,一会儿时小新又走了进来,她道:“没想到景柏然还是一枚奶爸,阿离,为了孩子,别跟他置气了,好吗?” 莫相离垂头看着囝囝,她看得出来,景柏然是真爱她,可是除了爱她,他也在不停的伤害她,她若是跟他在一起,那么所有的事情又会循环一次,她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伤害了,“小新,我们之间不是置不置气那么简单,暂时先这样吧。” “可是你明明还……”时小新急着道,话说了一半却又倏然顿住,她知道莫相离的个性,她决定的事情,很难因别人而改变,她讷讷道:“随便你吧,景柏然是个好男人,错过了他,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爱你。” 时小新因为景柏然伤害了莫相离,也恨过怨过讨厌过他,可是刚才瞧见他失落的背影,她就心软了,想着替他向莫相离说几句好话,他们本该是一对幸福的壁人,偏生现在闹成现在这样,若是他们都不能在一起,叫她怎么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 莫相离低头不语,看着囝囝红彤彤的脸蛋,她心里一边幸福一边痛苦,只要囝囝没事,一切都不重要了。 景柏然办好出院手续,又订了三张回国的机票,然后打电话给刘妈,吩咐刘妈重新布置主卧室,并且在主卧室里放上一张婴儿床,刘妈一听婴儿床,高兴得手舞足蹈,“先生,太太生孩子了?是儿是女?有没有通知老爷?” 刘妈一连串问题,景柏然只当充耳不闻,淡淡说了句,“是女儿,我们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他走回病房,见莫相离与时小新坐在床边,囝囝已经睡着了,他道:“阿离,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机票也订好了,你还有没有东西要拿的,叫玛丽雅收拾一下给你送过来。” 他的自做主张让她心底很恼火,可是想到囝囝的病,她有火也发不得,只能闷闷不乐道:“有,我的护照跟身份证件。” “我已经让玛丽雅送过来了,那我们走吧。”景柏然弯腰去抱孩子,莫相离却抢先他一步抱起囝囝,她感觉他身子一僵,她心底又闷痛起来,“我答应你回国,但是除非必要,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 莫相离还是那句老话,她现在很不愿意见到他,景柏然握紧拳头,淡淡道:“阿离,你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让我帮你,好吗?” 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鲜少用这种乞求的语气跟别人说过话,可是在她面前,他已经卑微到乞怜的地步,莫相离心肠再硬,也硬不起来,她闭嘴不说话,径自向外面走去。 时小新看着莫相离的背影,转过头来看着落寞的景柏然,摇摇头道:“景柏然,如果我是你,我就冲过去抱住她,难道你看不出来,阿离的心已经软下来了?” 景柏然睇了她一眼,把时小新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她道:“之前你在婚礼上抛下阿离,那时候我其实很讨厌你,可是在这世上,阿离只会为一个人哭一个人笑,那个人就是你,如果你们俩到最后没在一起,我相信阿离这辈子再也不会为谁动心,所以你要加把劲,不要垂头丧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诚心总有一天会打动阿离的。” 景柏然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的鼓励。” “不用谢我,我只是想看到阿离幸福。”时小新更是局促,她说完这话,立即追上莫相离的脚步,“阿离,我要回趟纽约,就不跟你们一起回y市了,等过段时间,我就跟池城一起回去看你们。” 莫相离心里很是不舍,她们这才刚见面,就又要分离,她抬头望着时小新,喃声道:“小新……” “好啦。”时小新眼中也蓄起了泪,她拍了拍莫相离的肩,“都是当妈的人了,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总还有见面的机会的,你跟小囝囝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 莫相离哽咽住,时小新倾身拥抱了她一下,轻声道:“阿离,我刚才的话你慎重考虑一下,我见过的负心男人多到可以绕地球三圈,可是我相信,景柏然绝不是其中之一,好好去体会一下他对你的关心,对孩子的关心,在这个世上,找到你爱的人容易,找到爱你的人也容易,但是要找一个你爱又爱你的人却是不容易,我跟池城那么多风波,最终我们也走到一起了,更何况是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们一定会努力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们一定会努力 莫相离知道她的话有道理,可是现在她承诺不了什么,因为她心里还有恨意,她又怎么能去接受景柏然? 时小新话已说尽,后面的路只能看他们怎么走,她又抱了抱莫相离,然后道:“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不用了。”莫相离摇了摇头,“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们就此别过吧,你跟池城也要快快努力,争取给囝囝添个弟弟或妹妹。” 还有心情打趣她,看来也没糟糕到哪里去,时小新终于放下心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 从拉斯维加斯到中国,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回到中国时,已经临近午夜,司机老赵早早地等在机场外面,刘妈也来了,接到莫相离时,她眼眶一热,“太太,你可算回来了。” 莫相离冲刘妈笑了笑,刘妈想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她避过身去让开来,刘妈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手来,“太太,你们坐飞机累了吧,让我抱抱孩子。” “不用了,孩子要跟我回莫家去。”莫相离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都僵住,景柏然看着莫相离,眼底掠过一抹痛色,可是现在他不能强求她,于是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景柏然的轻易妥协让莫相离怔住,她看了看他,心底有些失望,而后她又斥责自己,他求着让她回去,她又嫌他烦,现在他不求她回去了,她又失落,她真是越来越不理解自己了。 出了机场,老赵眼尖,立即打开后座的门,笑盈盈道:“先生,太太,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不在,别墅里冷冷清清的,刘妈天天念叨着你们快些回来,现在又添了小小姐,以后会更热闹了。” 景柏然护着莫相离坐进车后座,然后对老赵道:“老赵,我们不回别墅,先回莫宅,开车吧。” 老赵愣了愣,又看了一眼刘妈,刘妈也无奈,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闷闷不乐的坐进车里,她连自己的亲孙女都看不上一眼,心里真是憋得慌。 一路上,莫相离没再说话,景柏然偏头看她,他能看出她的疲惫,他想将她拥进怀里,可是看到她冷漠的侧脸,他所有动作都僵滞住,时小新说得对,若是他强硬地将她拥进怀里,强硬地重新闯进她的生命里,她会再接受他,可是他不想再强迫她,这一次,他要用细雨润无声的方式让她重新接纳他。 迈巴赫在二环莫宅前停下,夜已深,莫相离本不想叨扰到林玟娜,可是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回哪里去。 按了门铃,许久之后,林玟娜才一脸睡意惺忪的前来应门,她接起电话,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问道:“谁呀,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妈,是我,莫相离。”莫相离对着电话道。 “相离?快点进来吧。”林玟娜的瞌睡完全被赶走了,她按开门锁,莫相离抱着孩子,伸手就要去拿景柏然手中的行李,景柏然避让开,道:“我送你进去吧。” 莫相离并不想景柏然跟她一起进去,可是现在天冷,大雪刚刚融化,地面还很湿滑,她抱着孩子,又提行李,多有不便,于是点了点头,率先向里面走,景柏然走进大门,想了想,又倒回去,冲老赵挥了挥手,老赵立即意会,开着车往别墅方向驶去。 景柏然进了大门,反手将门关上,然后追上莫相离的脚步,花园里晕黄的灯光柔和的洒落下来,难得天边月影西斜,似挂了一个圆盘,明明是清清冷冷的夜,连呼吸都有白气不断冒出,然后景柏然却觉得心里很暖,因为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前面,一触手便能碰触到她们。 林玟娜早已经等在玄关处,见他们走进来,手中还抱着个孩子,她眼前一亮,连忙走过来伸手抱过去,“呀,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相离,很像你小时候。” 莫相离腼腆的笑了笑,林玟娜在她三岁后就正式进入莫家,算起来她们相处也有二十年了,林玟娜一抬头,就见到她身后的景柏然,她道:“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口,外面很冷,对了,相离,你的预产期不是下个月初吗,怎么?” “早产了。”莫相离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她轻描淡写的带过去,林玟娜本是一个有眼色的人,再看莫相离跟景柏然之间疏离的姿态,知道他们俩出了问题,她也没再问,引着两人进了客厅。 “来,相离,柏然,你们坐,你们是从别墅过来吗?”林玟娜抱着孩子摇来摇去,一边问着他们。 莫相离看了景柏然一眼,然后道:“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妈,你若是困了就去睡吧,我先上楼去了。” “我不困,看到你们我高兴,家里好久没热闹过来,相离,来,来抱着孩子,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吃了饭再去睡,孩子就跟我睡,你们先睡一个好觉。”林玟娜很高兴,她将孩子抱回给莫相离,这一折腾,孩子醒了,睁着黑曜石般的双眸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是看到陌生人,还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嘴一瘪,响亮的哭声就从她喉咙里蹦了1;148471591054062出来。 莫相离连忙将她接过去,见她一直哭,莫相离头疼欲裂,连忙解开衣扣,解到一半,她看到景柏然坐在她对面,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立即下逐客令,“老赵还在外面等着,你快回去吧。” 景柏然指了指囝囝,道:“你先别管我,囝囝在哭。” 莫相离还想再赶他走,囝囝却一直哭,她只好斜坐着背对景柏然,然后给囝囝喂奶,囝囝吃了两口,松开来继续哭,小脸皱在一起,林玟娜站在旁边,提醒道:“相离,我来看看她是不是尿湿了?” 说着她走过去,把抱被解开,果然是尿湿了,她三两下给孩子换好尿不湿,又将孩子抱起来,小家伙伸出长了点肉的手摸了摸林玟娜的衣服,然后咂咂嘴巴,舒服得半眯着眼睛,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倒是把景柏然的慵懒姿态学了个十成十。 “精灵的小家伙。”林玟娜忍不住笑斥道,“不舒服知道闹腾了,相离,她叫什么名字?” “囝囝,大名还没取。”莫相离这些天忙着也忘了去给孩子取名字,景柏然也没提这一茬,要不是林玟娜问起,她还真就忘了。 “囝囝,女孩儿怎么取这么个男孩子的名字?”林玟娜皱了皱眉头,莫相离笑道:“听说取个小名像男孩子,以后才好养。”其实当初取这个名字时,她一直以为会生个儿子,没想到最后却是生的女儿。 林玟娜察言观色,也没再说话,摇了摇孩子,将囝囝抱回给莫相离,道:“你们坐,我去煮点吃的出来。” “妈,不用麻烦了,在飞机上我们已经吃过了。”莫相离连忙制止,早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回来惊扰了她休息,她就该等明天再回来,只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飞机上的东西哪里合胃口,等一会儿就好。”林玟娜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莫相离见厨房里燃起了火,厨房门也关上了,她这才面对景柏然,道:“回去吧,别让老赵久等。” “妈在做饭,不吃就走,对老人家不太尊敬。”景柏然扯着借口,对林玟娜,他是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不排斥,看她真心对莫相离好,他非常感激她。 “你什么时候懂得尊敬别人了?”莫相离冷嗤一声,结果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具有喜剧效果,囝囝笑起来,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莫相离的心情大好,“囝囝,你也在笑爸爸对吧?” “爸爸”二字从莫相离嘴里吐出来,两人同时愣住,莫相离不知道自己为何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好像她已经从心里上认可了景柏然就是囝囝的爸爸。 景柏然也愣住了,从来没想过她愿意对孩子说他是她的爸爸,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对孩子说这两个字,他以为她恨着他,原来她潜意识里早已经不恨,是他还在胆怯还在徘徊,他怎么就忘记了,女人总是容易口是心非。 莫相离想弥补语误,已经来不及了,景柏然坐到她对面,伸手握住囝囝小小的手,她早产,生下来时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这两天竟也长了些肉,坐飞机时,他还担心她会呼吸困难,或是出现晕机等症状,可是整个过程中,她也就吃了醒,醒了拉,拉完再吃,然后再睡,乖得不得了。 “囝囝,我是爸爸,给爸爸笑一笑。”景柏然凑近囝囝,对着她挤眉弄眼,可是囝囝就是不笑,只管好奇地看着他,还想伸手来摸摸他。 景柏然逗不笑她,又指着莫相离,告诉她:“囝囝,这是妈妈,囝囝以后要乖,要听妈妈的话,好吗?” 囝囝似懂非懂,盯着他的手指就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惊奇的东西,伸长了手臂要来抓,景柏然将手指伸到她面前,就见她好奇的摸摸,然后张嘴要来啃。 “你这个小馋虫,爸爸的手指不能吃,要吃就找妈妈的……。”景柏然说着,突然顿住,看了莫相离一眼,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撇过头去不看他们。 林玟娜很快做好两菜一汤,她将饭菜摆上桌,然后招呼两人过去吃饭,“相离,柏然,你们将就着吃,等天亮了,我去市场买些好菜回来。” “妈,麻烦你了。”莫相离很过意不去,灯光下,林玟娜脸上又添了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她心中难过,再怎么说,林玟娜也是将她养大的人,现在爸爸不在了,她要多关心她才是。 “一家人说两家话,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来,孩子给我抱吧。”林玟娜接过孩子,像是想起什么,又道:“相离,你奶水够不够,我明天去买些下奶的补药给你饨,囝囝这么瘦,你要负责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 “妈。”当着景柏然讨论这些,莫相离觉得难为情,林玟娜却不介意,“你们孩子都有了,他是该知道这些,要不还以为孩子是风吹大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为什么还来纠缠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为什么还来纠缠我 “……”莫相离无语凝咽,只好埋头扒饭,林玟娜做的饭菜很可口,不知不觉,莫相离已经将一碗白米饭吃下肚,她还意犹未尽,又去添了小半碗饭,反观景柏然的吃相,还是一如既往的斯文优雅。 莫相离也不管他,径自夹菜吃饭。 吃完饭,林玟娜又去替他们张罗床铺,莫相离仍没有忘记要赶景柏然走,“现在饭也吃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景柏然满脸黑线,他还以为她会忘记,没想到一直记着这事,他站起来,向楼上走去,边走边道:“我上去问问妈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等你跟囝囝睡下了,我就走。” 走?莫相离瞪着他的背影,她看他这样子倒是想赖在这里,她可不能如他的意,于是抱着孩子跟着上楼,林玟娜很快铺好床,屋里的卫生她一直都在打扫,所以卧室里窗明几净,完全没有灰尘。 莫相离见状,鼻子又是一酸,她该多盼望她们会回来住呀,“妈,良矜最近没有回来看你吗?” 林玟娜摇了摇头,“就你婚礼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天晚了,你们歇着吧,孩子交给我,饿了我给她喂牛奶,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了,妈,孩子刚回来还不适应,跟着我好一点,景柏然就不在这里睡了,他马上要走。”莫相离目光移向景柏然,示意他自己说要走。 结果景柏然还没说话,林玟娜就已道:“这么晚了,柏然你就在这里睡吧。”林玟娜知道这两人之间有问题,所以极力撮合他们。 景柏然笑而不语,莫相离急得直跺脚,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走的,偏偏她不忍心强赶他走,才让他得寸进尺,她想板下脸来,可是有长辈在这里,她好歹也要给他留几分面子,就在犹豫间,林玟娜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屋中顿时剩下他们一家三口,莫相离全身都不自在起来,景柏然大方地走过来,孩子不吵不闹,已经睡着了,他接过来,将孩子放在床中央,然后道:“阿离,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们。” 莫相离瞪着他,“景柏然,你答应过我,放过我的,为什么还要来纠缠?” 景柏然眼中神色一黯,他走回来,双手按上她的肩,莫相离心口狂跳起来,她别扭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景柏然将她的头转过来,紧迫盯人地凝视着她,“阿离,囝囝生病了,一切事情等囝囝的病好了再说,行吗?” “不要拿孩子当借口,我自己能挺住。”莫相离怒声道,她就知道他的承诺都是浮云,她怎么还会那么天真的信他的话? 景柏然的神色渐渐落寞下去,“我知道你很坚强,可是我希望成为你最结实的后盾,囝囝是我的孩子,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们不管?不要那么残忍,剥夺了我当丈夫的权力,还要剥夺我当父亲的权力。” “是我要剥夺你的权力吗?明明是你……”莫相被被他的话气得眼睛一涩,眼底泪光闪烁起来。 景柏然不是想跟她吵架,她的痛苦她的彷徨她的犹豫不决他都明白,他俯下身去,轻柔地**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怨气与恨意都吞进肚子里,阿离,我自始至终,都只想你回到我身边。 035谁取悦谁 他的吻一触即走,在莫相离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时,他已经撤离,不给她任何负担,他低头凝视她,“阿离,我并不想强迫你立即接纳我,但是请让我待在你们身边,只要你一转身,就能看见我,好吗?” 莫相离心中所有刚涌起的怒意被他一袭温言软语说得烟消云散,她头顿时大了,这个男人就是顺杆爬的那种类型,让一步他就能得寸进尺,可是现在,她的心真的很不安,她需要他在她身边,诚如他所说,只要她一转身,就能看见他。 1;148471591054062她挣开他的手,心里虽然已经同意了,可是要让她说出让他留下的话,她却还是觉得别扭,闷不吭声地走回床边,莫相离看着床上睡得沉沉地囝囝,拉开行李箱,将睡衣翻了出来,然后径自去了浴室洗嗽。 景柏然看着她沉默地走进浴室,没再赶他,他就当她同意了,他走到床边坐下,囝囝睡得很沉,小脸在温暖的室内红彤彤的,很是可爱,景柏然忍不住心中的怜爱,倾身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轻声道:“囝囝,妈妈已经快要原谅爸爸了,爸爸会再接再励,加油。” 囝囝没有回应他的话,睡得正香,等莫相离出来时,景柏然已经侧躺到床上,头挨着囝囝闭着眼睛假寐,她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肩,“去洗洗再睡吧。” 景柏然一脸睡意迷蒙,这些天他睡得很少,为了囝囝他上网查资料,并且在骨髓库留下囝囝的信息,希望能借助网友的威势,在全世界进行搜罗,可是成效甚微,即使这样,他仍然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上网去查看。 此时因莫相离的让步,他心底微松,躺在床上,倦意一阵阵袭来,他翻了个身,疲倦道:“阿离,我累。” 短短的四个字让莫相离心底顿生怜惜,她本该恨死他的,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想见,可是此刻,见他在她面前卸下伪装,露出难得的憔悴,她就无法冷硬了心肠,蹲在他身边,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犹豫半晌,她还是缩回了手,轻声道:“你累,我何尝不累?” 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她没办法毫无芥蒂地原谅他,只能寄望于时间,可以淡化仇恨,可以让她再接纳他。 躺在床上,莫相离久久未成眠,而背对着她的景柏然何尝又睡着了?她的话他听见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怪他。这一夜,对于两人来说,注定是未眠夜,不知道几点钟,囝囝扭动了一下,然后突然大哭起来。 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翻身坐起来,扭头一看,囝囝闭着眼睛扭着身直哭,莫相离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镇定自若,她指挥景柏然,“先去卫生间放上热水,小家伙没洗澡,身上肯定不舒服了。” 景柏然应了一声,连忙穿上拖鞋向浴室走去,放好热水,他将头探到门口,一眼就看到莫相离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正在给孩子喂奶,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初为人母的骄傲,竟是那么的耀眼。 此时此刻,他心里有些小嫉妒,那本来是他的福利,现在却让女儿占了,而他连看一眼都是奢侈,“阿离,水放好了。” 莫相离见景柏然探出头来,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拉离自己,囝囝嘴里的东西被人抢了,顿时大哭起来,莫相离心急去哄她,连衣服也顾不上往下拉,抱起来拍哄着,“囝囝乖,咱们去洗澡,洗完澡再吃好不好?” 囝囝闹起来就不管不顾,大有要掀翻房顶之势,景柏然见莫相离哄不住她,只好走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囝囝也精怪得很,被景柏然抱过去,立即就不哭了,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莫相离瞪着她,有些吃味,道:“爸爸就那么好,一到爸爸怀里,你就不哭也不闹了?” 景柏然淡笑不语,她这飞醋也吃得太不是时候,他还是抱着小家伙先闪为妙,否则遭受无妄之灾,他就哭不出来了,抱着囝囝到浴室,囝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兴奋起来。 景柏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兴奋,就见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舞足蹈,他恍然大悟,“原来囝囝喜欢照镜子,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爱臭美的家伙,来吧,照照镜子。” 还没照多久,莫相离已经整理好自己走了进来,见囝囝眉飞色舞的模样,她道:“囝囝为什么高兴呀,我们洗澡好不好?” 景柏然闻言,连忙将囝囝抱过去,自己坐在浴缸上给她脱衣服,动作很娴熟,三两下将她扒光,然后把她放进水里,囝囝下水的那一刻有些紧张,后面就好了许多,不一会儿,就习惯了在水中的感觉,她舒服地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莫相离拿了小毛巾给她洗头洗身子,洗完后,又拿浴巾包着她,将她抱回卧室,给她擦干了水,莫相离又做了一套婴儿抚触操,这才给她穿上里衣,然后掀开被子将她放进去。 景柏然也跟着爬上床,莫相离飞起一脚过去,“既然醒了,就去洗洗澡,要给囝囝做个好榜样。” 景柏然不满的瘪瘪嘴,也不敢违抗老婆大人的命令,乖乖的拿了睡衣去浴室,莫相离见他去了浴室,这才又开始给孩子喂起奶来,囝囝吃了一会儿,松掉乳、头睡着了,莫相离替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小脸上亲了亲,“宝贝,晚安。” 经过这一折腾,莫相离实在困了,也顾不上胡思乱想,沉沉地睡去,景柏然回到卧室时,就见一大一小亲密的挨着睡着了,他眼眶一热,午夜梦回,他所期盼的不就是这么温馨的一幕,只是现在最大的遗憾是囝囝的病。 ……………… 翌日,天刚亮,莫相离睡得正香,这一觉无梦,她睡得很安心,可是好日子毕竟不长久,囝囝醒了,睁开眼睛在床上玩了一会儿,然后觉得没意思,嘴一瘪,顿时放声大哭,莫相离睡得沉,伸手拍了拍孩子,呓语道:“囝囝乖,再让妈妈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景柏然已经惊醒过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充满怜爱,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给她穿上外套,然后抱着她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门去,刚走出门,就见到林玟娜走到二楼楼梯口,见景柏然抱着孩子又拎着小行李箱,再看他身后没有莫相离,她低声道:“相离还在睡?” “嗯,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带囝囝下楼给她冲牛奶。”景柏然体贴道。 林玟娜接过小行李箱转身下楼,“初为人父人母,一定很累吧,昨晚也没听到囝囝哭,这孩子挺乖巧的,不像良矜小时候,把我跟她爸都折腾得快疯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孩子们的话题 第一百六十三章孩子们的话题 说些孩子,大人们总有共同的话题,景柏然看着在他怀里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囝囝,他唇边泛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囝囝很乖,不怎么折腾人,只是突然多了一个孩子,我们都有些手忙脚乱。” “没关系,慢慢就会适应,这孩子呀,一生下来就得操一辈子心,现在担心她吃饱穿暖没有,将来要担心她学习,等她长大了,还要操心她能不能嫁个如意郎君,这是一辈子的包袱,甩也甩不掉,不过孩子都是父母最甜蜜的包袱。”说话间,两人已经到楼下。 林玟娜去倒开水,待水温差不多了,才倒进奶瓶里,给孩子兑好牛奶,她道:“把孩子给我吧,你应该不习惯做这些事。” 景柏然摇了摇头,将奶瓶接过去,“孩子早产,阿离身体也受到重创,那几天都是我给囝囝喂牛奶、换尿不湿,我也以为我不会为孩子做这些,但是亲手做这些的时候,心里却是很满足。” 景柏然小时候得不到母爱父爱,所以他发誓,只要他有孩子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小时候缺少的东西全都给孩子,他会伴着她成长,在她每经历一个挫折时,在她身边帮助她度过,他要让他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林玟娜看着景柏然细心的喂着囝囝牛奶,囝囝喝完牛奶,他还体贴地将她竖抱起来,替她拍拍背,等她打了嗝,他才将她放下来,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这个孩子。 如果沈从文与良矜有了孩子,沈从文会为孩子做这些吗?想到这里,林玟娜忍不住担心起来,她有很久没有见到良矜了,也不知道她在沈家过得怎么样,沈从文最近绯闻不断,成了继景柏然后,第二个荣登娱乐头条的****。以莫良矜的性子,她必定忍受不了沈从文出去寻花问柳。 唉,林玟娜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息,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你说相离早产,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玟娜问道。 “当时出了点事,导致她的情绪过激。”景柏然并不想说太多,于是一语带过,林玟娜见状,也没再追问,两人坐在客厅,许久都相顾无言。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林玟娜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一边念叨着“这么早,谁会来?”一边起身去开门,她拿起电话,电话里立即出现莫良矜的笑脸,“妈妈,我回来了。” 林玟娜心中一喜,“快进来吧。”她挂了电话,然后按下门锁,她走到玄关处,等着莫良矜进来,莫良矜身上穿了件白色貂毛皮草大衣,下面穿着微敞的孕妇裙,肚子高高隆起,似乎已经出怀。 她慢腾腾地进了屋,林玟娜见她挺着肚子,惊讶道:“良矜,你怀孕啦?” “那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长了个大肚子,我要是长了大肚子,沈从文就更有理由跟我离婚……”莫良矜不满的道,若不是今天司机开车路过这里,她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才让司机停车,让她进来看看她。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客厅里逗着孩子的景柏然,她的话立即停住,她看了看楼上,将林玟娜扯过来,低声问道:“妈,他怎么在这里,那个女人呢?” 继上次她在休息室诅咒莫相离后,她知道景柏然与莫相离已经在闹离婚,最后莫相离还躲去了国外,她当时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她想,莫相离怎么能比她幸福?如果她在地狱里沉沦,她也不会让她在天堂里逍遥自在。 林玟娜皱紧眉头,“她是你姐姐,我不准你对她这样没大没小。” “姐姐?从小到大,她有把我当成妹妹了没有?妈,你别天真了,以为景柏然拿点生活费给你,你就向着他们说话,我才是你的女儿。”莫良矜不满的道,她很清楚她妈妈的个性,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景柏然拿那点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别以为就想用这种方式收买她妈妈。 “你……”林玟娜被莫良矜气得直发抖,她到底是回来看她的,还是回来气她的?都怪她自己小时候没将她教育好,现在才来向她讨债。林玟娜深吸了口气,不想让景柏然看她们的笑话,她拉着她的手腕道:“你回来干嘛,沈家对你不好了?” “怎么会?我现在可怀着他们的孙子,谁敢对我不好,我就拿孩子威胁他们,妈,你不知道,我那公公跟婆婆最开始看不起我,后来我照了彩超,那医生是我公公的老同学,就告诉我公公我肚子里这孩子是儿子,所以他们现在对我服服贴贴的,就连从文下了班也准时回家,我在沈家啊,就是女王。”莫良矜夸张的说道,声音大得连楼上都听得见。 其实她是故意要说给莫相离听的,只是莫相离现在睡着了,恐怕不能如她的意。 林玟娜看着她眼底连妆都掩饰不住的浮肿,摇了摇头,如果真如她所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那为什么神情看起来那么不开心?知女莫若母,但是林玟娜不去拆穿她,想着她这样做,兴许是要她安心,“难得回来,正好你姐姐姐夫都在,我去买点菜,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妈,你做什么饭啊,姐夫有得是钱,我们去外面吃就行,是不是,啊,姐夫?”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客厅,景柏然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莫良矜,莫良矜全身一寒,下意识别开头去。 这时才注意到景柏然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她道:“这是……” 林玟娜怕她又说出什么令人不愉快的话来,她连忙道:“你姐姐的女儿,叫囝囝。” “囝囝,那不是男孩的名字吗?哦,我知道了,她是想生个儿子,结果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是吧。”莫良矜尖酸刻薄的道,脸上还挂着嘲讽,她就说莫相离那么下贱的女人,怎么可能生得出来儿子。 “良矜。” “莫良矜。” 两道来自不同的声音,皆是带着警告,景柏然冷冷地盯着她,沉声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他就不该听莫相离的让她回莫宅来,遇上莫良矜这种又卑鄙又下贱的女人,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和好如初。 林玟娜眉头紧皱,她拉了拉莫良矜,道:“良矜,不许胡说,她是你姐姐。” “妈,你烦不烦?都跟你说了,人家从来没当我们是她的家人,我又何必把她当姐姐,她在楼上是吧,我去告诉她,我肚子里怀的是沈从文的孩子,还是一个儿子,让她嫉妒嫉妒。”莫良矜说着就要挣开林玟娜的手。 林玟娜气极,又觉得在景柏然面前丢了面子,自己怎么就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来,她想都没想,扬手就给了莫良矜一耳光,“啪”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才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然后看到身边空无一人,急慌慌奔下楼的莫相离。 莫良矜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林玟娜打了她,她捂着脸,眼底委屈的泪光不停的闪烁,指控道:“妈,你为个不相干的女人打我?” 林玟娜也愣了,从小到大,她连重话都没有说过莫良矜一句,现在为了莫相离,她却一而再地打了她,她想要上前,最终还是忍住了,莫良矜这么极端的性子是她惯出来的,如今她就该为此付出代价,“良矜,我说最后一次,她是你姐姐,以后我不许你再这样说你姐姐。” “好,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走还不成吗?”莫良矜捂住脸,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她回过身去,就见到莫相离正僵站在楼梯上,她冲她大叫,“现在你满意了吧,全世界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你就偏偏要招惹从文,现在你连我妈也蛊惑了,我成了孤家寡人了,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莫相离看着莫良矜,突然觉得她很可悲,沈从文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所以当初才会忍痛将莫良矜推给他,只是她料到了开始,却料不到过程与结局,莫良矜这么极端眼中又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沈从文。 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幸福美满的在一起,可是这个人是莫良矜,她只会看到别人的错误,从来都看不到自己的缺点,“良矜,如果你一直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你跟沈从文只会越走越远。”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是,你样样胜过了我,我没你大度,景柏然在婚礼上将你抛弃,你都还能不要脸的原谅他,我怎么可能跟你比得了,我还有1;148471591054062自尊,我还有骄傲,我不会像你做人做得那么失败。”莫良矜气极冲她大吼道。 莫相离脸色一白,咬着唇不再说话,林玟娜气得扬手又要给她一耳光将她打清醒了,可是手扬到一半,她又颓然放下,她生的女儿她怎么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必定是在沈家过得不好,所以见了莫相离才会那么口不择言,“良矜,回去吧。” “妈,你不用赶我走,我话说完了自然会走,有她在的地方,我觉得连空气都变得肮脏。”莫良矜恶毒的道。 “莫良矜。”莫相离冷冷地盯着她,她若敢再说半个诋毁她的字眼,她就跟她没完。 莫良矜回过头去,看了景柏然一眼,然后笑得更加恶毒了,“莫相离,你永远也生不出儿子,哈哈哈,你就只配生个赔钱货出来。” 莫相离气得浑身发抖,她的理智与冷静全都离她而去,她再也忍不住,抬脚脱下拖鞋,然后狠狠地向莫良矜的头上砸去,她自幼习武,苗头很准,拖鞋正中红心,莫良矜没想到她会不顾身份地脱拖鞋砸她,气得要冲到楼上去与她打一架。 林玟娜适时抓住她,怒斥道:“够了,你还不嫌丢人吗?良矜,你给我回沈家去,要撒野也回沈家去撒。”林玟娜力气很大,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玄关拖,莫良矜不停挣扎着,她又是闹又是叫。 这边声响太大,惊吓到了囝囝,她嘴一瘪,大哭起来,景柏然连忙摇着她,“囝囝乖,别哭。” 第一百六十四章别人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四章别人的女儿 莫良矜挣不过林玟娜,最终被她强拽着出了门,到了门外,林玟娜才松开她,“良矜,我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孩子来?你姐姐当初忍痛将沈从文让给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一而再的去破坏她跟景柏然的婚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莫良矜已经疯了,“什么本是同根生,我跟她哪里是同根生,她的贱人妈给我爸戴绿帽子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可怜我爸跟你替别人养孩子养了二十多年。” 林玟娜闻言,连忙捂住她的嘴,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问以前给我们帮佣的李婶,她最清楚过去的那些事情,妈,你明明也知道,为什么……”莫良矜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心底就生了疑,因缘际会,她碰到了曾在莫家帮佣的李婶,然后问起这事,李婶当时家里缺钱,她以此为饵,套到了话,那时她才得知,莫相离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 因此她对她的憎恨与厌恶与日俱增,她在沈家受到了多少委屈与虐待,她就想要莫相离拿双倍的痛苦来还,说到底,她会有今天,也是被莫相离的害的。 “莫良矜!”林玟娜气得没了形象,大吼一声,“你再敢胡说八道,就别再回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爸爸已经死了,难道你让他在泉下也不得安生么?” 莫良矜看到林玟娜声色俱厉,不敢再乱说,她抬头看了一眼欧式别墅,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玟娜看着莫良矜大腹便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朱红漆的铜门后,她才无奈的叹气摇头。 莫相离听着莫良矜的在门外大吼大叫,她本是不予理会,可是最后她听到莫良矜那句“什么本是同根生,我跟她哪里是同根生,她的贱人妈给我爸戴绿帽子,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要去追回莫良矜问清楚。 景柏然早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抱着孩子冲过去,拦住莫相离,“阿离,你别激动,莫良矜现在疯了,什么气话都能说出来,你别当真。” 莫相离躲开景柏然,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她疼得倒吸了口气凉气,“我要去问清楚,莫良矜侮辱我可以,我不准她侮辱我妈。” “阿离。”景柏然无奈唤道,他早就知道事有蹊跷,那日他在客房里问英欢时,英欢刚要答,莫相离就进了来,将他们的谈话打断,那时他隐约知道莫相离有可能不是英欢跟莫镇南的孩子,可是英欢没有证实他的猜测,他也不好妄下判断,现在听莫良矜叫嚣,想来她肯定是从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才会因为莫相离刚才的行为气得失了理智,将一切都抖了出来。 “阿离,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她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囝囝在怀里一直哭个不停,景柏然一边要哄孩子,一边还要哄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们回莫家来,果然是下下之选。 林玟娜走进来时,见到景柏然与莫相离正拉拉扯扯,她过意不去,道:“阿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良矜记较,她也许是在沈1;148471591054062家受了气,所以才会胡说八道,看在妈的份上,你别往心里去。” 林玟娜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莫相离没再坚持己见,然而她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是她的萧身之地,她揉了揉眉心,道:“妈,吃过饭后,我跟景柏然要回去了,你……” “阿离,怎么突然要回去了,不多住几天?”林玟娜连忙挽留。 “不了。”经过刚才的吵闹,她的声音有几分生硬,爸爸死了,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她也不该妄想回到这里来就能找到心灵的平静,“我们该回去了。” 林玟娜嘴唇动了动,还想再挽留,可是却找不到话说,她黯然垂下头,默默地进厨房弄早餐去了。 ……………… 吃过早饭,莫相离收拾好东西,与景柏然走出莫宅,老赵早已经开车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他慌忙下车过来拧行李。林玟娜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她拉着莫相离的手,道:“你这孩子,让你多住几天你也不肯,家里好不容易热闹一些,你现在一走,家里又冷清起来。” 莫相离垂了垂眸,“妈,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好好保重。” 林玟娜眼中含着泪花,她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好好保重,来,囝囝,外婆再抱抱你。”她从景柏然手里抱过囝囝,囝囝又睡着了,完全不理会大人之间的离别。 林玟娜亲了亲囝囝的小脸,然后将孩子还给景柏然,“走吧,外面冷,别冻着了孩子。”说话间冒出一连串的白色雾气,将她的神色显得迷蒙起来。 莫相离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向迈巴赫,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去哪里?景柏然抱着孩子坐上车,看她神情一阵恍惚,他叹了一声,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阿离,不要胡思乱想。” 莫相离摇摇头,看着车窗外的迅速倒退的风景,没再说话,老赵透过后照镜看着他们俩,“先生,刘妈接到你的电话,高兴得不得了,我来的路上,已经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知道你们要回去,她一早就起来收拾了屋子。” 老赵不停为刘妈说好话,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莫相离闻言,道:“去二环吧,我不想回别墅去,二环距离医院很近,我方便带囝囝去医院。” “不行。”景柏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阿离,回别墅吧,有刘妈照顾着你,我也放心些。”事实上,莫相离回到y市,有些事情又回到原点,比方说英欢还没有救回来,白少棠还没有伏法,他们之间还潜藏着许多不定性因素,他不能让任何人再去破坏她好不容易将要接纳他的信心。 “我能照顾好孩子,也能照顾好自己。”那个地方有他们太多的回忆,开心的,痛苦的,幸福的,难过的,她若回到那里去,迟早也会原谅他。 “阿离,一个人带孩子,你会很辛苦,我舍不得你辛苦。”景柏然试着说服她。 “不会的,如果我实在撑不住了,我会告诉你,景柏然,你就让我静一静,好吗?”莫相离的心很乱,刚才莫良矜那番话真的击中了她的软肋,她说她生不出儿子,说她生了个赔钱货。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生了个赔钱货,女儿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生个女儿以后就是抢手的金宝贝,而唯一让她芥蒂的是,她没有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她觉得对不起景柏然。 景柏然看着她,眼底浮现一抹忧郁,最终他没有强迫她,只能加强保全工作。 离开y市将近一个月,屋里的灰尘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莫相离掩着鼻子开始收拾屋子,景柏然见状,又道:“阿离,还是先回别墅吧,我让人来清扫了,我们再搬回来?” 莫相离呛得不行,看着屋里灰尘缭绕,又怕影响孩子呼吸,她只好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看来是没办法了,哪里知道小新走的时候连窗户都不关好。” ……………… 回到别墅,刘妈欢喜得不得了,早就等在大门口,看到景柏然与莫相离相继下了车,她连忙迎上去,“先生,太太,你们可算回来了,让我抱抱小小姐。” 刘妈高兴得忘了形,伸手就要去抱,景柏然见状,将孩子递给刘妈,刘妈立即抱着孩子向别墅里走去,景柏然笑着回望着莫相离,见她有些胆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阿离,只是暂时住几天,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回公寓去,到时候我陪你。” 莫相离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她冲景柏然笑了笑,跟着他一起进了屋,他们手牵手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狗仔抓拍到,又一个新闻出炉了。 当洛琳看到报纸上那对手牵手的情人时,神情一怔,照片旁边,是一副大大的标题,继离婚风暴后,景氏夫妇携女重回家园。洛琳迅速看完报道,气得浑身发抖,她“啪”一声,将报纸扔在地上。 “该死的,莫相离,你竟然言而无信。”洛琳站起来,狠狠地跺在报纸上那张亲密无间的照片,莫相离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答应过她会离开景柏然,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她父亲的事她已经不计较了? 洛琳的心湖一阵波涛汹涌,她绝不能让莫相离跟景柏然重修旧好,绝不。 洛琳看到报纸的同时,白少棠也看到了报纸,这对夫妇还真是不容易拆散,他让洛琳使尽卑劣手段,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他拿起报纸,冷笑起来,“莫相离,你就不该得到幸福,我会让你为你爸爸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代价,不信我们走着瞧。” 将报纸揉成一团,他拔通了洛琳的电话,“小琳,你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没有,景柏然跟莫相离又在一起了,你用了五年时间,也没有得到的人,现在输给一个样样不如你的人,滋味如何?” “干爹。”洛琳正是心浮气躁时,又接到白少棠的嘲讽的电话,她气得都要抓狂了,可是对这个笑面虎一样的干爹,她不敢与他硬来,“干爹,你放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我有信心,他们一定不会在一起的。” “但愿如此。”白少棠挂了电话,就见英欢被佣人推着走了进来,那日英欢小产,他得知她的用心不良,在可卡因送来y市之前,改变了计划,警方那日确实得到消息,那晚英欢去了书房,他故意让英欢拿到货柜单号与到y市的时间。然而只有他知道那是假消息,那辆本来装有价值上亿的可卡因的货柜,最后却是一辆装有炸药的货柜,当警方的人到时,货柜爆炸,警方人员伤亡惨重,却又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想到警方吃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后来他故意将报纸给英欢看到,英欢脸色煞白,她拿着报纸的手隐隐颤抖,他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指的道:“手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被这新闻吓倒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上了他的当 第一百六十五章上了他的当 英欢连忙道:“不是,我只是有些冷。”她掩饰住心底的恐慌,抬头去瞧白少棠,却见他脸上神情掠过一抹阴郁,她心中一窒,才明白自己是上了他的当。 此后,她再没收到任何关于警方送来的消息,偶然机会,她才从佣人口中得知,白少棠除了那佣人,已经禁止任何人接近她。原来他早已经开始怀疑她,然后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隔离开来,她所知道的东西,都是他愿意让她知道的。 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腿脚不便,她连逃走都成了幻想,偶尔她会想,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至少要保住晚节,然而一想到莫相离,她最可怜的孩子,她连死的勇气也没有。 走近书房,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纸团,她弯腰拾起来,展开来看,看到照片上莫相离与景柏然的侧面,她目光一紧,连忙抬起头来,“少棠,他们……” “他们的感情真好,我真的很羡慕,欢儿,你什么时候也能像你女儿一样,放下所有的戒备,真心实意的对我?”白少棠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去,他将英欢抱起来,然后重新坐回椅子里。 英欢全身一僵,她越来越无法忍受让白少棠碰触她,可是在他的书房里看到这东西,她能想象白少棠又在打什么主意,她低声下气地求道:“求求你,放过他们,你已经把我囚禁起来,我用我的下半身来偿还我欠你的,只求你放过他们。” “求我?”白少棠尾音轻扬,见英欢直点头,他笑得放肆而邪恶,“那就取悦我,我会考虑要不要放过他们。” 英欢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邪气,英欢狠狠地闭上眼睛,然后伸手抚向他的胸膛,放下自尊取悦他…… 莫相离回到别墅,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她有些拘束。当初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她心痛。 走进客厅,室内很暖和,景柏然见她怔怔地站着,道:“走吧,去楼上换身舒服的衣服再下来抱囝囝,她应该也快饿了。” 说着他推着她向楼上走去,主卧室前,莫相离的脚步再次僵住,景柏然明白她心中在挣扎什么,也不催促她,静静地看着她,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门,房间里的摆设与家具全都焕然一新,墙纸用的是粉色系的。就连床的位置都换了。景柏然钟爱铁灰色的装饰,如今为了她跟囝囝,竟然将主卧室布置成了粉色蕾丝的公主房。 “这……”莫相离惊讶的回头。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老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这句话,他忍了许久,此刻终于能说出来,他让刘妈照着他给的图纸重新布置主卧室,为的就是要告诉莫相离,他们可以像这间房间一样,重新装修,重新入住。 036暴掠,掌掴她 然而他到底是急进了点,莫相离的感动在刹那缩回到一个硬壳里,受过伤害的人,在下次要接近曾伤害自己的因素时都会条件反射地竖起坚硬的刺,将自己保护起来。莫相离的脸渐渐冷下来,她挣开他的手,逃避道:“我去换衣服。”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景柏然颓然地垮下双肩,几秒后,他又重整信心,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们会破镜重圆。 莫相离洗完澡出来,主卧室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她怔怔地站着这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床是公主床,从房顶逶迤下来一袭紫色纱幔,床上铺的也是具有蕾丝的深紫色被襦,她喜欢紫色,可是她从来没告诉过景柏然,她的衣物里,紫色的衣服也不多,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她喜欢紫色。 她知道他在用心讨好她,可是现在她除了孩子,不想再去想别的事情。目光在房里扫了一圈,婴儿床是粉色系的,采用的是纯绵被襦,钢架床的安全系数也是一流,他对她们娘俩真的很用心。 想到这里,她眼底顿时涌起酸涩,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一家三口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可是…… 摇了摇头,她将心底那种荒谬的想法甩开,人不可能往回看,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向前走。 站起来,她毫不迟疑地出了主卧室,楼下景柏然正逗着婴儿车里的囝囝,回到这里,囝囝似乎很高兴,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多,她似乎特别喜欢景柏然,她哭闹的时候,自己抱多久都哄不好,然而一到景柏然怀里,她就笑了。 莫相离叹气,这就是血脉亲情,谁也斩断不了的。可是想归想,她吃飞醋也照样吃飞醋,她走下楼,来到婴儿车旁,她蹲在囝囝面前,伸出手指去逗她,囝囝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看景柏然,冲景柏然笑。 莫相离无奈,拿手指戳戳她粉粉嫩嫩的小脸,“没良心的小家伙,这么势力,饿的时候我就是你亲妈,不饿的时候我就是路人甲是吧。”这几**开始给囝囝喂奶,她发现囝囝饿的时候,就一定会主动粘她。只要吃饱了,头一甩,**一撅,就闪开了。 她着实无语,这会儿她又故技重施不理她,她很是郁闷。 看她郁闷,景柏然暗笑在心里,可又怕惹恼了她,不敢露出半点笑意,憋得都要起内伤,刘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窃笑道:“小孩子都这样,喜欢亲近爸爸,太太你也别郁闷,等她饿的时候,你就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其实也不管囝囝势力,莫相离住院的几天,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敢给孩子喂母乳,她去婴儿室看孩子时,她又总是在睡,所以囝囝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景柏然,又因血缘关系,对景柏然难免更亲近一点。 可不管她跟景柏然有多亲近,也改变不了莫相离是孩子母亲的事实,所以她着实不用郁闷也不用吃飞醋。但道理虽是浅显易懂,可是要落实起来,却不免还是心有不甘,她眄了一眼刘妈,“是不是孩子都是这样?” “对啊,以前我的孩子……”刘妈得意忘形,差点忘记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情,她见莫相离与景柏然齐齐的望着她,她顿时一惊,连忙打住,“我……我去厨房看看烫煲好了没有。”说完急急地逃进了厨房。 莫相离这是第二次听刘妈说起她有孩子的事,她抬头扫了景柏然一眼,问道:“刘妈曾经嫁过人吗?我不止一次听她说起她有个一个孩子。” “应该没有,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在景家老宅侍候我爷爷奶奶,如果嫁过人生过孩子,没道理没人知道,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景柏然疑惑地望着厨房的方向,如果刘妈有孩子,她也不用瞒着他们,为什么她失口说出这件事时,会那么慌张? “哦。”莫相离应了一声,此时囝囝玩饿了,她哼哼着,见两人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立即不满地哭起来,莫相离连忙弯腰将她抱起来,然后坐到沙发一边去,哄着她:“囝囝,乖,不哭,妈妈马上给你喂奶啊。” 囝囝哪里听她的,她饿了就是一秒也不等,张着嘴哇哇大哭,莫相离一边解开衣扣,一边诱哄囝囝,也没注意到景柏然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等她好不容易用奶安抚住了囝囝,抬起头时,就撞到景柏然灼热的目光,她呼吸一窒,别扭地别过头去,身侧的目光如电,在她身上扫描着,莫相离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酥**痒的,真想抄起一旁的沙发靠垫砸过去,把他恼人的视线砸不见。 囝囝津津有味的吃着,小下巴贴靠在她白嫩嫩的胸脯上,一脸满足。 莫相离的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只能回到囝囝的小脸上,可身侧灼热的目光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她不自在的道:“囝囝的大名还没有取,你看是我们取,还是让你爸爸取?” 莫相离没话找话,景柏然收回视线,不想真惹恼了她,“我听你的。” 四个字,将决定权交回给她,也是尊重她的意见,莫相离心底一热,皱眉深思,想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我想的名字都很平凡,要不等囝囝睡了,我1;148471591054062去网上查一查,据说现在很多人都是在网上查名字的。” “嗯,那我待会儿跟你一起,我们也好商量一下。”景柏然惯常发号施令,这一次难得与莫相离有商有量,除去两人之间还有的心结,他们与寻常夫妻真的没有两样。 将囝囝哄睡了,莫相离跟景柏然移步到书房,书房里的摆施还是原封不动,具有领导者的霸气,这里全是景柏然的气息,景柏然打开电脑,然后让莫相离坐进去,他在后面撑着皮椅边沿,呼吸就那样萦绕在她脖颈间挥之不去。 莫相离起初还真没什么邪念,她专心的在网上搜着名字,看得眼花缭乱,她指着一个名字,道:“汐晨,景汐晨如何?”她回过头去,嘴唇不经意的擦过景柏然薄凉的唇,她顿时僵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景柏然眼底光芒一闪,心底的欲念因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全都撩拔起来,他俯下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唇,记忆中的馥郁芳香,记忆中的温软甘甜,他叹息一声,这种久违的感觉顿时袭卷了他所有感官,他捧着莫相离的头逐渐加深这个吻,他的舌探进她的嘴里,先是试探性的勾着她的舌,见她没有反抗,他立即长驱直入,舌尖卷着她的舌,用力**起来,就好像要将她吃进肚子里,他的大手环上她的腰,很紧很紧,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唇与唇的相贴,身体与身体的相贴,莫相离能感觉到他全身一阵火热,她心口滚烫,还想再挣扎,这一刻却又被那美好的滋味夺了所有的理智,就让她再沉沦一次吧,只一次就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洛小姐要跳楼 第一百六十六章洛小姐要跳楼 景柏然揉着她的腰,他自然不会那么没分寸的要了她,他只是想吻吻她,好好的吻吻她而已,一袭深吻,他吸的她舌尖都麻木了,整个书房里安宁静谧,只余两人唇舌纠缠的润啧声。 良久,景柏然放开莫相离,一直粗喘着气,他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火热的气息相缠,莫相离脸上布满红晕,水**嫩的,让人恨不得掐上一把,景柏然控制不住,还想再吻她,耳畔却传来尖锐的电话铃声。 这尖锐的声响顿时将两人从迷思中惊回神来,莫相离立即退离他,瞥开目光看向电脑,景柏然恼怒地瞪着电话,这时候谁那么不识相的打电话来打扰他们,回头瞄了一眼莫相离的背影,他忍不住想抚额哀叹,这个小女人又缩进了龟壳里,他没好气地抄起电话,抑制不住暴躁,怒声道:“你最好有急事,否则……” “总裁,洛小姐在集团里大闹,扬言你要不出来,她就从楼上跳下去,一尸两命。”吴秘书听到景柏然的语气不好,已经知道自己的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但是想到洛琳在总裁办公室内大吵大闹,保安也拿她没办法,他才打这通电话向景柏然求助。 景柏然闻言,眉头皱得死紧,这个女人就是见不得他日子好过是不是?曾经他怎么会觉得她善解人意呢?再看莫相离僵直的背影,他料到她将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眉头皱得更紧,“她想死你们就让她去死好了,顶多给她备上一副厚棺送她上路。” 景柏然说完,啪一声挂掉电话,他转过头去,莫相离却已经回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他,“你还是去公司安抚她一下吧,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救得了囝囝。” 莫相离脸上虽笑着,可是心里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洛琳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每每触及,就能让她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但是她必须装作不在意,因为她再也输不起。 “阿离,我说过,我跟她没有关系,全世界那么多人,我不信没人能救得了囝囝。”景柏然无力的道,看着她笑得这么冷漠,他宁愿她跳起来跟他大吵大闹。 莫相离脸上的笑意差点就维持不住,她半垂下眼眸,将眼中的痛意掩藏好,“是,全世界很多人,也一定会有能救囝囝的人,但是我们等得起,囝囝等不起,三个月后,她就会开始贫血,后面会出现哪些不良反应,谁也说不好,所以如果洛琳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这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牺牲我也可以?”景柏然失望透顶,她什么时候得这么残忍了? 莫相离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带着控诉的视线相触,她强逼自己点头,强逼自己说出:“是。” 景柏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顿住脚步,“我知道了,囝囝的名字你自己决定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莫相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合上的房门后,她的脸立即垮下来,她怔怔地盯着书桌上两人亲密相拥的合照,已经记不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1;148471591054062,然而两人幸福相依的模样却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她拿起照片,逼自己强笑一下,可是却比哭还难看,眼泪猝不及防就砸落下来,滴落在照片上,她抚摸着照片中笑得无忧无虑的自己,喃声道:“为什么就是这么倔强?你明明也舍不得他的,为什么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谁也无法回答她的话,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 ……………… 景柏然开着法拉利狂飙向公司,一到公司楼下,就见记者在下面围得水泄不通,他一出现,就引起记者的注意,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将景柏然围在中间,记者拍照,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麦克风伸到他面前,记者纷纷提问, “景总,听说你的前妻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地贫儿,请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会为了孩子重新复婚吗?” “景总,洛小姐是你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如今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是否会让她的孩子去救你前妻的孩子?” “景总,你是否会像豪门家族那样,将洛小姐收回偏房,永享齐人之福?” “景总,你的前妻莫相离听说是早产,生了个地贫儿,你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为不健康的孩子降世而重新陷入冰点,你去拉斯维加斯将她们接回来,是否只是为了道义,其实你对洛小姐才是真的?” 景柏然冷漠地向公司门口走去,根本就不管记者问了什么,他的脸黑沉得吓人,若是知趣,记者就该让道,偏偏一个接一个犀利的问题向他铺天盖地的砸来,他双手紧握成拳,再也忍受不住,一拳头砸向最后那个提问的记者的鼻梁,那名记者鼻子顿时血流如注,他捂着鼻子,就要冲向景柏然。 此时保全人员见到躁乱,已经赶过来将两批人马分开,景柏然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寒声道:“如果明天我看到任何关于我的不良报道,告诉你们报社负责人,就等着关门大吉。” 景柏然在莫相离那里受了气,正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满心的无奈与怒火,偏偏这些记者还来招他,众人因为他的威胁缩了缩脖子,若是别人他们指不定还不以为意,可是这人是景柏然,他们自然要忌惮三分。 景柏然说完,也不管他们各自惶恐的神色,转身大步进了公司。在他身后,有一个人隐在记者中,他看着手中的相机幽冷一笑,刚才景柏然怒打记者的镜头已经被他捕捉下来,明天就会有好料看了,别人或许惧怕景柏然的权势,可是他不怕,因为他后面还有更强大的人在支持。 吴建浩闻讯赶来,在大堂遇到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景柏然,他看到他灰色大衣上染着几滴鲜血,他连忙问道:“总裁,你的手要不要紧?” 景柏然睇了他一眼,道:“是什么人将囝囝得了地中海贫血症的消息传出去的,你去给我严查,查不出来就别来见我了。” 吴建浩脸色一僵,突然想起前不久在医院遇到季小蝶,他当时因为太着急,所以撞到一名去看病的老人,手中的资料散了一地,他慌忙向那位老人道歉,然后蹲下去捡资料,此时有人帮他捡,他抬起头来,就见到季小蝶。 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他关心了她几句,然后她就看到资料,问他那是谁的资料,他当时顺口就说了一句是总裁女儿的,很可怜,那么小就得了地中海贫血症,现在正在找配型的骨髓。 他只是顺口说的,并没想过这事会外泄,此时景柏然这么愤怒,他心中畏惧,害怕自己承认了他会当场杀了他,可是如果他不坦白,后面会死得更惨,“总裁,我自首,是我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景柏然闻言,抬头眸光冷冷地射向他,“你跟了我这么久,做事怎么还是这么粗心大意,我看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了,我身边不需要你这种粗心大意的人。” “总裁,我知道错了。”吴建浩跟着景柏然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景柏然的性子,及时认错才能得到原谅。 景柏然眉头皱得更紧,他什么话也没说,电梯金属壁上,红色数字不停向下翻,一层一层的向上升去,景柏然此刻满心愠怒,他一拳狠狠地砸向金属壁,电梯颤了颤,吴建浩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他所认识的景柏然,就是天塌下来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记者褪下斯文外表,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态,他不禁在想,洛琳今天来闹事,是没有挑好日子。 然而谁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洛琳打电话预来的,莫相离的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也是她从季小碟那里以十万块买来的消息,自然也是她透露出去的,她就是要让景柏然知道,如今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那个孩子。 只是救与不救,还要看她高不高兴。 洛琳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两名助理站在她面前一直赔小心,洛琳曾与景柏然交往了五年,来艾瑞克集团时都是以总裁夫人自居,如今她携天子令诸侯,他们自然不敢对她来硬的,否则她有个闪失,他们不好向总裁交待。 洛琳大腹便便,得意地坐在那里,总裁办公室里被她闹得乌烟瘴气,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景柏然来了,最终还是会看在她肚子里这块肉的份上,对她服服贴贴的。 她正想着,电子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然后玻璃门向两边打开,紧接着走进来的可不是已经两月之久没有见到的景柏然,他的眉头攥紧,眼神幽冷,神情更是冷得像冰,可是这都不要紧,她知道他总会妥协的。 两名助理见景柏然进来,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景柏然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吴建浩担忧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还不知危险的洛琳,转身跟着两名助理一起出去了。 景柏然走到洛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嫌恶不已,他启唇,吐出冰冷地话语,“洛琳,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洛琳楚楚可怜地看着景柏然,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站起身冲到景柏然怀里,泣声道:“eric,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我的?”景柏然冷笑一声,然后推开她,看她狼狈地跌进沙发里,他冷冷的道:“就算是我的又怎么?你以为我会接纳你们,洛琳,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曾经,我因为耽误了你五年的青春,对你还有那么点歉意,可是现在,你亲手将那点歉意给磨灭,我劝你在我还没有发怒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洛琳趴在沙发上,她撑起上半身,也不再跟他演戏,“eric,你可以对我这么狠心,可是你能狠得下心对待你的女儿吗?她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她,你现在讨好我,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会救救她,你要是再这么对我,我就看着她怎么受病痛折磨而死。” 第一百六十七章景柏然的底线 第一百六十七章景柏然的底线 洛琳的话说得恶毒了,已经触到了景柏然的底线,他大手一挥,甩了洛琳一把掌,她刚站起来,又重新跌落回沙发里,这一巴掌用了狠劲,她半边脸立即浮肿起来,唇角也溢出鲜血来,她趴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她回头看着景柏然,忿恨道:“eric,为什么同是女人,你对她跟对我就这么大的区别,为什么同是你的孩子,你就只爱那个地贫儿,不爱我肚子里健健康康的孩子?” 景柏然从未想过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根本就不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世上就算没有人能救得了囝囝,他都还有最后一个法子,他不会求人,更不会求她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洛琳,你以为囝囝是地贫儿你就可以趁虚而入,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无耻的女人,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就算他能救囝囝,我也不会接受这么肮脏的交易,想我讨好你,你就回去把被盖严一点,看看做梦能不能梦到。” 景柏然把话说得很绝,他说过,他绝不会求人,更不会求洛琳。 洛琳的如意算盘落空,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景柏然,她怎么会料到,景柏然竟然会冷酷到这种地步,她颤巍巍地站起来,目光怨恨地盯着景柏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你有错吗?我为你怀孕生子有错吗?我只不过想得到你一点点的温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因为你不配。”景柏然再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她一眼他就会受不了。 洛琳得意的来,黯然的离去,景柏然这里无机可趁,她只能从莫相离那方下手。从艾瑞克集团离去,洛琳坐车到了清河湾别墅外面,她看着这座恢宏的别墅,曾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而现在这里的女主人是莫相离,她很不甘心,凭什么她样样不如她,却能得到景柏然倾心以待,她用了五年的时候都没有走进他心里,她却只用了短短五十几天,这叫她如何甘心? 按了门铃,来应门的是刘妈,通过监视器,刘妈看到洛琳憔悴的站在门外,她目光一紧,下意识看着在客厅里陪着小囝囝听音乐做抚触操的莫相离,然后低声道:“洛小姐,我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们太太了,就算是积点德,好不好?” “伯母,我有些话要跟莫相离说,我说完就会走,请你让我进去。”洛琳对刘妈还算和颜悦色,如今能站在她这一方的,也许就只有刘妈了,只要她知道莫相离的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景家名正言顺的待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太太跟先生刚和好,我不会让你再来破坏他们,你走吧,别再来了。”刘妈强硬的道,然后就挂上电话。 谁知道她脚步还未动,门铃又响了起来,门铃声就像一道催命符,她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看了一眼客厅里眼神已经瞟过来的莫相离,刘妈尴尬地解释:“太太,就是一个疯子来要钱,我这就打发她走。” 刘妈说完,急急开门出去,也顾不得雪还未融化地滑,她一溜地跑到大门前,打开小窗,瞪着站在外面冻得嘴唇发紫的洛琳,怒道:“我说你好歹也要点脸吧,你这么漂亮,也不愁嫁不出去,为什么一定要缠着然儿?” “伯母,我不缠着eric也不行,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莫相离的孩子得了先天型地中海贫血症,若要救孩子,她就一定得求我。”洛琳极有把握的道。 刘妈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生病的事,而且她看孩子很健康,连黄疸都没有得,以前景柏然小时候,还因为得了黄疸住了好几天院,“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敢诅咒囝囝,当心我……我放狂狗咬你。” “我没有诅咒她,不信你可以去问莫相离,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你看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我又能对她怎么样?”洛琳语气软了下来,她不会跟刘妈硬碰硬,因为实在没有必要,而且她的目的是见到莫相离,只要见到她什么事都好办了。 刘妈还是不信,最后经不住洛琳的游说,让洛琳进去,她想这里是她们的地盘,洛琳若是敢撒泼,她就让老赵将她丢出去。 莫相离本就觉得刘妈接了那通电话怪怪的,但是她也没多疑,继续给小囝囝做抚触操,听说给婴儿做抚触操也能加强孩子的免疫力,所以她现在天天早晚都会坚持给孩子做,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到现在的手法娴熟,她已经渐渐适应了做个妈妈。 莫相离给囝囝穿好衣服,然后又给她包好抱被,囝囝在她的抚触下,已经睡着了,那么小,呼吸都轻浅得几不可闻,莫相离抱着她,心里顿生怜爱。 她将她放进婴儿床里,景柏然很贴心,楼上楼下都备了婴儿床,楼下的婴儿床是那种带滑轮的,可以在客厅里推着走,也能推到外面去晒太阳,放下帷帐,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去,就见到刘妈引着大腹便便的洛琳走进来。 洛琳怀孕的事莫相离早已经知道,但是亲眼见到她挺着大肚子站在她面前,她的目光还是一痛,几乎不敢去看她的肚子,洛琳抚着肚子慢腾腾地走进来,大有显摆的意思。 莫相离不动,目光直直地落在洛琳脸上,想着刚才景柏然去了公司,应该是已经解决了洛琳这个难题,他们之间会谈些什么,他们是不是拿救囝囝为条件,他答应让她入住别墅?莫相离发现自己越想脑袋越痛,她忍不住蹙紧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洛琳。 她脑袋痛,心也痛,整个人都僵硬了,刘妈见她脸色刷的一白,隐隐有些担心,她道:“太太,洛小姐说要见见你,她有话要对你说。” 莫相离平静地道:“你有什么话说,景柏然答应你什么,你不必跟我说。”这一刻,莫相离希望她从眼前消失,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又如何,她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因为只要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景柏然的,只要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健康的,她就忍不住嫉妒,忍不住生恨。 洛琳盈盈一笑,她也不管莫相离请没请她坐下,她径自坐下,然后毫不客气地对刘妈道:“伯母,一杯柳橙汁。” 刘妈脸色一变,刚想说话,莫相离却1;148471591054062已经狐疑道:“伯母?” 洛琳倾身向前,试图让莫相离看清她的表情,“对啊,你应该还不知道,她就是eric的亲生……” “洛琳,你话太多了。”刘妈怒声斥道,她就不该一时心软让她进来,洛琳也不惧怕她,有些事情也应该水落石出了,“伯母,我这是帮你,你明明是eric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的给他们当佣人使,他们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真是平地起惊雷,莫相离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她只看到洛琳嘴巴张张合合,却不信她话中的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莫相离,你很聪明,你也没有患重听,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eric一定也跟你说过了,伊莜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洛琳看着莫相离茫然的神情,她顿时觉得大快人心,看来景柏然什么也没跟莫相离说,他们还是最亲密的爱人,没想到双方也互相都有隐瞒。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洛琳,景柏然什么也没跟她说过,伊莜死时,他精神崩溃,因此还将她丢在医院里,后来她被白少棠抓了,他将她救回来,却再也没提过关于伊莜的事,她以为他是伤心,原来他早就知道伊莜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跟她说? 这一刻,莫相离心底又浮现一抹酸涩,他跟洛琳有那么多的秘密,而他对她却只有隐瞒,这是否说明,他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爱她?莫相离胡思乱想起来,却抵不住洛琳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刺穿她耳膜,“呵呵,原来eric什么也没对你说,难怪你会被蒙在鼓里,莫相离,你真可怜。” “够了。”刘妈气极,这个狡猾的女人,她就不该让她进屋,现在将她隐瞒了三十多年的真相揭穿出来,让她情何以堪,“洛琳,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刘妈。”莫相离轻轻喝止刘妈的话,她抬头望着刘妈,求证似的问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景柏然的妈妈?”难怪她一直觉得景柏然的眼睛跟刘妈长得极像,两人的动作偶尔也一模一样,她当时以为就是因为两人住的时间久了,所以才会有那么点相像,原来并非如此。 刘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点头承认,只要洛琳还活着,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住,迟早都会被揭穿,她再隐瞒也隐瞒不了,只是这件事被揭穿后,她再也不可能留在别墅。 “伯母,对不起,一直以来,我……”莫相离声音哽咽住,她记得自己上次小产时,刘妈在医院里向她下跪求她不要赶她走的情形,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准婆婆给媳妇下跪? “好孩子,不知者无罪,你不要往心里去。”刘妈与莫相离相处的时日长了,也渐渐的真心待她,又经历洛琳这样的蛇蝎美人,越发觉得还是莫相离好,所以才会安慰她。 莫相离不知道该说什么,洛琳已经忍不住,她打断她们安慰来安慰去的话,道:“你们要叙旧还是要互相安慰,都等我把话说完了,莫相离,我知道你生了个地贫儿,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救她,如果你答应我让我住在别墅直到生产完,然后让eric给我一个名份,我就同意拿脐带血救她。” 洛琳的要求很简单,如果莫相离同意她留在别墅,她迟早也会让景柏然回头再爱她,只不过她执迷不悟,一直觉得景柏然还是爱她,很显然,就算莫相离同意她留下又能怎么样,景柏然绝不会爱她。 莫相离看着洛琳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一黯,“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能救囝囝,如果他也是带因者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拒绝不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拒绝不了 “莫相离,我警告你,不要诅咒我的孩子,我现在是好心好意要救你的孩子,你若是这么不知好歹,就让你的孩子受尽病痛折磨吧。”洛琳愤怒地站起来,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副保护者之姿。 她身上明明散发出母亲般的光辉,可是莫相离就是觉得她看不起她,一个女人要利用孩子来达到目的,不知道是孩子可悲还是她可悲。 但是她拒绝不了,如果洛琳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那么三个月后,囝囝就不用受病痛折磨,为了孩子,她必须要赌上这一把,“好,我答应你,别墅让给你住,我会从这里搬出去。” “不行。” “不行。” 两道来自不同的声音,刘妈与洛琳齐声反对,刘妈反对她还能理解,洛琳也跟着反对她就无法理解了,“洛小姐,我将空间让给你,你为什么还反对?” “莫相离,你以为我傻啊,eric现在一心扑在你们娘俩身上,你跟孩子一走,他还会回别墅吗?所以你不能走,你必须留在这里。”洛琳得寸进尺的道,她不傻,景柏然在办公室对她的态度,她已经看出来,若是没有莫相离保驾护航,她一准被景柏然丢出去。 刘妈已经急了,虽说洛琳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可是让洛琳住进来,岂非引狼入室?有句话叫请佛容易送佛难,莫相离怎么就突然犯了糊涂?以前洛琳没跟他们住一起,就已经兴风作浪怀上了景柏然的孩子,这要住一起,还不把房顶掀了? “太太,你不要听她的,千万不能让她住进别墅来。”刘妈已经叫顺了口,一时半会儿称呼也改不过来,还是照着以前的叫。 莫相离低垂了头,洛琳的要求很过分,她知道自己不该答应的,可是一想到三个月后囝囝将要受到的痛苦,她就心痛,再也没有任何痛苦能比得上亲眼见到孩子受苦,她咬了咬牙,强逼自己点头,“好,如果你喜欢看到我跟景柏然之间的浓情蜜意,我又岂能不答应?” 037愤怒,揉进骨血 莫相离早就知道洛琳会拿肚子里的孩子跟她交换条件,而她也确实将大半希望都放在洛琳肚子里那块肉上,要找合适的骨髓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等到,如果囝囝1;148471591054062是十岁二十岁发现有地中海贫血症,那么他们能等就等了,可是现在她那么小,若是输血中发生排斥反应,随时都可能危及生命。 她实在不忍心见到孩子受尽痛苦,如果能够早点移植骨髓,那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当然也包括景柏然。可是为何想到要成全景柏然跟洛琳,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呢。 洛琳理所当然地住下来了,她选的客房不偏不倚,正是对着主卧室的那一间,莫相离完全不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只管推着囝囝回主卧室,将门锁上后,她无力地靠在门背上,她竟然也会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情来。 住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她本是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的,可是现在她手上却握着能不能救囝囝的权力,她努力去逼自己接受,努力逼自己不要在意,她在心里说服自己,“就忍过这几个月就好,忍过去就好了。” 婴儿车里的囝囝似乎感觉到了她心里的五味杂陈,一个劲的冲她笑,似乎想用自己的笑意将她心底的酸涩与疼痛都蒸发殆尽。莫相离终于还是展颜笑了。她现在绝不能垮下,因为她一旦倒下了,囝囝就没人照顾,所以为了囝囝,她也必须坚强起来。 将囝囝抱起来,哼着儿歌哄她睡觉,囝囝喜欢靠在她怀里,满足地打着呵欠,然后眼皮无力地垂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莫相离刚才跟洛琳斗智斗勇,耗的心力也不少,又因昨晚没睡好,她呵欠连连,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整理,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外面天色已经黯下来,身边的囝囝也不知去向,她慌忙撑身坐起来,连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她赤着脚奔出主卧室,来到走廊上,她听到楼下客厅传来景柏然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他逗孩子玩,心情似乎很好。 她松口气的同时脚步僵了僵,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客房,摸不准景柏然是知道洛琳住进来心情才大好的,还是因为不知道洛琳住进来心情好。总之她背脊在那一瞬间僵硬起来,一步步慢慢走到楼梯口,从上往下看去,只见景柏然抱着小囝囝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她的小手,然后嘴里哼着一首古老的英文歌曲。 他整个就是一个慈父形象,莫相离忍不住又憋了一眼紧闭的客房,若是他知道洛琳住了进来,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惊喜,激赏,夸她识大体? 莫相离在楼上站了许久,久到她都要化成了雕像,直到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娇媚女声,“我从来没想过eric会有这么一面,原来他也是喜欢孩子的,只不过,他更喜欢男孩。” 莫相离被这道娇媚女声惊醒过来,她转头看着她,她脸上带着痴迷的神情,如果撇开她卑劣的手段,她对景柏然的感情倒是真的,只是一段感情好聚好散,她及时放手,或许会赢来她的尊重与景柏然的愧疚,她偏偏还要纠缠,将她的感情变得卑微又廉价。 莫相离没有理她,径直转身下楼,而洛琳对午时的事情心中仍有阴影,站在楼上不敢下去,莫相离的脚步声终于惊动了景柏然,他回头看她,脸上染上一抹温润的笑意,“睡醒了?我见你睡得沉,怕囝囝会吵到你休息,就带她到楼下玩,她很喜欢这里。” 莫相离没有忘记自己先前才跟他吵了一架,所以脸色不善,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坐到他对面去,恰恰这个位置正对楼上的洛琳,她犹豫了一下,道:“景柏然,我跟你说件事儿,你不能生气,也不能骂我,知道吗?” 看她那么谨慎,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在公司受了一肚子的气,在回家时,他整整花了十分钟,才将那股气憋了回去,他不想让她担心,当他走进主卧室时,看她睡得格外香甜安祥,他就忍不住放轻脚步,慢慢接近她。 沉睡的她柔弱无依,比醒着的她招人疼,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忍不住吻了吻她,她睡得太沉,并没有因他这一吻而醒来,反而慢慢回应他的吻,唇舌相缠,她丁兰的香气从唇舌渡到他唇里,他险些把持不住,最终他松开她,她似乎有些遗憾,喃喃说了一句,“景柏然,我爱你,我恨你。” 短短九个字,让他的心潮顿时翻涌起来,忽喜忽悲,一颗心似被猫儿抓挠着,麻麻痒痒的痛感慢慢滋生,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喃声道:“阿离,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下心结?” 此刻见她慎重的模样,他拳头下意识握紧,脸上却是一派轻松,“你想说什么?” “我……”莫相离看着他的样子,有些难以启齿,可转念一想,洛琳是他的女人,她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我已经决定让洛琳住到别墅来。” “什么?”景柏然的脸色大变,他狠瞪着莫相离,“你到底是不相信我的,对不对?” 莫相离站起来,她的性子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冷了脸,道:“我该怎么相信你?囝囝三个月后就会开始贫血,我没办法去等骨髓捐赠,万一没有能够相配的,囝囝该怎么办?如今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留下洛琳,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 景柏然没有站起来,他仰视着她,慢慢收敛住满腹翻滚的怒气,他沉声问:“你怎么肯定洛琳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好,就算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又怎么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另一个带因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希望。”莫相离撇过头去,不忍看他痛苦的眸光,她也不想让洛琳插在他们中间,更不想将他推到另一个女人怀里,可是为了囝囝,她必须这么做。 “莫相离。”景柏然像一头被困的兽,只剩下咆哮,“你到底要伤我到何时,到底要伤你自己到何时?为什么那么悲观,我说过,囝囝的事交到我手里,若是囝囝有个三长两短,我拿命赔你行不行?” 他的声音是那么痛苦绝望,莫相离被他逼出了泪,可是她最终却是逼着自己笑出声,“你赔命给我有什么用?你的命也救不了囝囝。” 她的话戳中了景柏然的痛处,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将囝囝放进婴儿车里,大声喝道:“刘妈,刘妈!” 刘妈本是在厨房里忙碌,今天她是景柏然的亲生母亲的身份被拆穿后,她就一直不敢出来面对景柏然,此时听到景柏然大吼大叫,她连忙奔了出来,连声应道:“哎,哎,先生,你有什么吩咐?” “将小小姐看好,我跟阿离有话要谈。”说着他大步走到莫相离面前,一手狠狠地拽着她的手腕,将莫相离往楼上拖去,最近他是给她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了,从此刻起,他不会再放纵她,如果非要用囚禁才能将她禁锢在他身边,他会不惜一切手段让她臣服。 莫相离实实在在被景柏然的样子骇住了,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偶尔会很痞很坏,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文尔雅的,这让她忘记了他本就是一个掠夺者,此刻他的原形凶相在她面前毕露,是再不肯有丝毫掩饰,她心里不禁惶然起来。“景柏然,你干什么?” 她要拍掉他的手,可是他却攥紧了拳头,她的手骨似乎要被他捏断,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撒旦,她心生胆怯,更加害怕起来,“景柏然,放开我。” 她挣扎的同时,腹部那道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才刚刚过了半个月,平常不注意,伤口也没那么痛,可是现在,被景柏然连拖带拽地往楼上拖,她疼得直吸气。景柏然充耳未闻,拉着她走上螺旋楼梯,在楼梯口看到了洛琳,他眼中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洛琳,你以为你从她这里下手,就能留在景家,你太天真了,你跟了我五年,当真不清楚我的性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真的死心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真的死心了 洛琳不是第一次见他发怒,早上在总裁办公室里,他的模样比现在更加森冷,她忍住心底的惴惴不安,强硬道:“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指望着我的孩子来救,你能奈我何?” 景柏然当着洛琳的面,立即拔通一个电话,“魅影,马上到楼上来。” 魅影从莫相离回到y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别墅里待命,只是一直没有露面而已,现在听到景柏然的吩咐,她一分钟没到,就出现在三人面前,她向景柏然点点头,问:“景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带这个女人去xx医院妇产科,务必查清楚她腹中胎儿的血型与是否带有地中海贫血基因,还有比对我跟胎儿的dna,若是dna与我一样,却不能救囝囝,你知道该怎么做。”景柏然的话就像是从地府里传来,带着森冷与绝决。 洛琳忍不住浑身颤抖,洛琳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不相信他会这么绝,她害怕得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张了半天的嘴,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莫相离也没料到景柏然竟然会无情到这地步,她想挥开景柏然的手,奈何他将她抓得牢牢的,她控诉道:“景柏然,你不能这样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你播的种……” “是不是我播的种,鉴定结果出来再说,洛琳,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肚子里的胎儿确实能救囝囝,我允许你生下来,若是不能,你知道的,我不会让除了阿离外,任何一个女人生出我的孩子。”早该这样做的,如果当初他没有犹豫,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只是现在也不晚,他会让这两个女人明白,谁才有资格给他生儿育女。 魅影撑大眼睛瞪着景柏然,她是他雇来的人没错,她只是来保护莫相离的安全的,不是来伤天害理的,他现在这样的吩咐显然令她很为难,“景先生,这……”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银鹰换人。”景柏然将她的话全部堵回去。 魅影无奈的翻白眼,她做这一行,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只犹豫了一秒,她抓住洛琳的手,道:“洛小姐,请吧。” 洛琳这才知道害怕,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能够携天子以令诸侯?景柏然不是软弱的诸侯,何时能够让她威胁住了,她的强逼换来的却是这等结果,这一刻,她是真的死心了。 他连自己的血脉都不顾了,她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而恰在这时,门铃响起来,刘妈在下面看着楼上闹得不可开交,她正心急,听到门铃声,她1;148471591054062连忙奔过去接起电话,然后脸色蓦的一变,她放下电话,抬头冲站在楼梯口的几人道:“先生,太太,老爷来了。” 众人都没想到景天云这个时候会来,洛琳却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她挣开魅影的手,攀着扶梯跌跌撞撞地奔下楼去,途中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她都稳住了身子,景柏然拽着莫相离的手一僵,回头看去,景天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玄关处,跟在他后面的是蹦蹦跳跳的景甜,还有一个是混血儿蓝眸帅哥,这些大家都是见过面的。 景柏然微微松开莫相离的手,莫相离立即跳离他两米,防备地盯着他,经过他刚才的一顿发飙,她此刻显然是心有余悸,那目光简直就是把他当敌人一样防备着,他无奈极了,向楼梯处走去,“我们的账待会儿我会跟你算。” 莫相离心有戚戚,直到他走下楼梯,她才缓缓跟上,魅影见状,也跟着下楼。 洛琳扑倒在景天云的腿边,抱着景天云的腿直发颤,“景伯父,救救我。” 景天云是得知景柏然找回了莫相离,还有孙女出生了,所以才从美国赶回来看他们,哪里想到一进别墅,就被一个疯癫癫的女人抱住了腿,而这个女人圆鼓鼓的肚子也靠在他腿弯处,让他忽视不了。 他低头看去,隐约记得眼前这个妆也花了,眼睛也肿了的女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陪在景柏然身边,只是以前她很漂亮,怎么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回事?” “景伯父,eric要杀了您的孙子,求求您,救救我。”洛琳已经骇得面色如土,她威胁莫相离将她留下,她心里是得意的,可是刚才听了景柏然那一袭话,她才明白他注重的从来都不是血脉,即使现在莫相离的孩子死了,他也不可能接纳她的孩子,因为她不是他爱的人。 此刻的幡然醒悟让她又怕又疼又后悔,怕的是他真的会逼她去做引产手术,疼的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说对她绝情就绝到毫无回旋的余地,后悔的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孩子当筹码,她实在悔不当初。 “孙子?”景天云挑挑眉,眸光射向景柏然,景柏然立即走上前来,道:“爸,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景柏然为什么那么肯定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因为当时他虽是因被注**兴奋剂而与洛琳上床,可是他没有射,更确切的说,他是没来得及射就被莫相离一巴掌打醒了,当时看到身下扭曲着脸的洛琳,以及愤怒的莫相离,他的昂扬顿时软了下去,所以洛琳肚子里的孩子绝不会是他的。 纵使他这么坚持,莫相离还是以为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让他感觉到很无奈,又没办法向她解释当时的情形,让他很是烦躁。 “是不是,检查了就知道,我记得前些我一个学医的老同学告诉我,可以通过羊膜穿刺来检查胎儿的血型以及dna,洛琳,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孙子,那么你敢不敢去医院做个检查?”景天云从商这么多年,一直奉行一个原则,那就是眼见为实。 洛琳后来被注**兴奋剂,一直以为跟她欢好的是景柏然,因此此刻很笃定,只是有了刚才景柏然的威胁,她心中凄惶不已,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是现在又仗着有景天云为自己做主,她终于挺直了背,道:“伯父,我敢。” “好,我最欣赏有气魄的人,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回客房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会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eric的,我会让他负起责任,阿离,我这样处理,你服不服?”景天云说着,话锋一转,就问着站在旁边的莫相离。 莫相离还没答话,景甜已经倾身扶起洛琳,看她哭得好不狼狈,心疼道:“洛琳,有孩子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爹地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安心了,如果有人敢对你不好,我替你收拾她。” 景甜说这句话时,正好瞟向莫相离,莫相离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抱囝囝,“爸,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全听你的。我有些累了,就不给爸接风洗尘了,我先回房歇着。” 莫相离的背影有些落寞,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始料未及,刚才景柏然狠凶的模样还在她脑海里回荡,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对她偶尔会有点坏,但是绝不会狠的那种。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她才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景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正的他。 抱着囝囝走上楼,景柏然也没再管洛琳,他丢下一句,“爹地,我也累了,接风洗尘的事别天再说。”便急急地追过去,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洛琳眼中的怨恨越来越重,莫相离到底哪里好?值得他为她这么倾心以待? 景天云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抬了抬手,又兀自放下,他专程回来看儿媳看孙女的,现在儿媳是看到了,孙女却连正面都没瞧上一眼,他无奈摇头,也罢,明天还有的是时间好好看看孙女。 莫相离抱着囝囝走得很急,似要摆脱什么,她上了楼,听到后面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走得飞快,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她冲进主卧室,刚要甩上门,就被景柏然一手撑住,莫相离被弹了一个踉跄,孩子也飞了出去,她吓得尖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景柏然飞身抢上前去,一个优雅的旋身,将囝囝紧紧抱在怀里。 “该死的你能不能好好抱孩子?”景柏然一阵恼怒,心还在狂跳着,哪里知道囝囝不害怕,反而因这忽上忽下,还有景柏然的好身手,咯咯地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发出声音的笑。 她的笑声将他满腹的怒气瞬间笑得没了,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小额头,:“爸爸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嗯?” 小家伙只管笑,莫相离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本是强忍住不靠近景柏然,这一刻也不由得心软,凑上前来,伸手刮着她的鼻梁,咕哝道:“妈妈跟爸爸吵架你开心是吧,小没良心的。” 景柏然抱着孩子一躲,躲开了她的狼爪,他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我是囝囝的爸爸?阿离,你到底有没有信任过我,嗯?” 他的尾音向来便是慵懒地轻扬着,可是此刻却透着一股子僵硬,他鲜少这样质问过莫相离,莫相离低下头去,她该怎么告诉他心中的不安,似乎从去了商战的别墅后,她跟景柏然之间就越走越远,不是因为双方不相爱了,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盘桓了太多的误会与太多的仇恨,他们永远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坦诚相待。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等不起,我只要想到囝囝三个月之后出现贫血症状就要开始输血,我就害怕,她这么小,怎么能承受得住针扎的痛苦?怎么能承受得住血液相排斥的痛苦?”莫相离沮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些天,她被这些想法弄得吃不好睡不着,都怪她当初那么疏忽,才会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来。 第一百七十章无力感 第一百七十章无力感 她终于对他说出她的担心,这是一个进步,景柏然叹口气,“阿离,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还有我,你的身边一直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莫相离摇头,她不知道,她从十三岁开始,就独自一人在国外求学,她的性格里没有依赖,前段时间,她沉浸在景柏然编织的童话世界里,渐渐地依赖他,可是当她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时,命运却跟她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 她无法原谅的是景柏然有目的的接近她,她无法原谅的是他害死了她的父亲,紧接着又害得她母亲被白少棠抓了,至少没有消息,她垂头不语的模样让景柏然很着急,他单手抱着囝囝,一手伸向她,想要挑起她的下巴,然而她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指,“景柏然,我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只有自己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又一次袭来,景柏然怔怔地看着她,他发誓,再也不会那么愚蠢地跟莫相离讲道理,对莫相离,他已经无道理可讲。 这一夜,莫相离将囝囝放在中间,自己则背对着景柏然睡着,屋里开了暖气,空气干燥,加湿器上的水雾在房里缭绕,莫相离怔怔地看了许久,总是无以成眠。如今她担心的事情太多,心烦的事情太多,总不能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也许等囝囝换了骨髓,等她健康的成长起来,她或许就不会再这么烦恼了。 景柏然面对着她,看着她的背影,他很无奈,他好不容易将她从担龟壳里引出来,如今她却又再次缩了回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重新再拥有完整的她? ……………… 翌日。 莫相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某人怀里,而囝囝,却已经睡到了大床旁边的婴儿床上,此时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腿儿,睡得正香,昨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起来喂囝囝奶,想来半夜是景柏然起来给孩子喂的。 她忍不住撇头看向横在她腰肢上的手,如此亲密相拥,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热气,那灼热的气息似要将她心底眼底的涩意都蒸发,她忍不住抬手要将腰上的手拿开,然而却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景柏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将她的脑袋搬了过去,然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景柏然昨晚做出一个决定,他尊重她尊重地够久了,现在他不会再尊重她,他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他想吻她便吻她,想要她便要她,她是他的妻,只要他们这种关系一天没有解除,她就有义务也有责任,好好满足自己的丈夫。 他会用他的方式,再度强行闯入她的世界,如果实在闯不进她的心,那么他会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烙印,让她再也磨灭不了。莫相离一惊,连忙伸手要去挡,奈何他的手将她双手牢牢握住,然后俯下头去**她的唇。 不再像前两天那样一触即走蜻蜓点水似的浅吻,他蛮横地咬着她的唇,然后伸出舌头搅进她的唇齿间,见她紧闭着牙关,他也不介意,重得地咬着她的下嘴皮,她吃痛倒抽一口凉气,然后他的舌便长驱直入,将她唇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荡一次,莫相离挣扎,睁开眼睛愤怒地瞪着他,昨晚她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没有赶他离开? 莫相离还在挣扎,而景柏然已经松开她手,手指爬上她的睡衣,将她娃娃衫的睡衣撩高,手指探了进去,摸上敏感的两点,此刻因情动,那两点在他手指间颤巍巍盛开。莫相离羞愧欲死,她的心明明还在抗拒,可是她的身体早已经臣服。 景柏然嘿嘿坏笑,手握上她因喂奶而更加饱满的胸脯,手中的丰盈让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下身那个点已经鼓嚣着想进入她的身体,可是他强忍1;148471591054062着,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她,而是要让她的身体再度熟悉彼此。 男人是有性才有爱,而女人是先有爱才有性,他相信莫相离心中对他是有爱的,所以他要用性重新去唤醒她心中的爱,莫相离被他狎玩得粗喘连连,她全身一阵瘫软,她想推开景柏然,偏偏他却将她的手反剪到身后,这样的姿势,她的胸脯正好递到他面前,莫相离羞得全身都泛起了粉红,她怒道:“景柏然,你再敢这样对我,我绝不原谅你。” “你是我老婆,我疼爱老婆也有错?”景柏然轻言反击,然后低头**她的胸脯,用舌尖磨着顶端,一股电流从脚板心窜了上来,莫相离痒得蜷起了脚趾,一声娇吟猝不及防的逸出了口,她惊醒过来,死死的咬住唇,拼命抵抗那阵阵酥麻。 “不要,景柏然,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莫相离突然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也是目前能将他打发走的理由,她颤着声线,哑着声音道:“我生了囝囝,还没有两个月,你不可以……” 她真的是难以启齿,她不信他不懂。景柏然并没有真将自己埋入她的念头,但是此刻见到她不安,脸上绯红的样子,他心中忍不住愉悦起来,“阿离,你喜欢的,对不对?你的身体对我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绝口不再提是否要她原谅他的话,他就当他们已经回到从前,他拼命取悦她的时候,要让她情动,让她娇吟,只有那样,他的心才会满足,才不会再害怕。 羞耻的感觉从心底漫了上来,她明明痛恨他的,为何在他的挑逗下,她竟然会慢慢有感觉,胸脯上的那两点在他的嘴里慢慢绽放,像一朵最美的花朵,胸口火烧火辣的,有汁液从上面冒出来,景柏然竟然也不嫌弃,添着吞进了肚子里。 那模样邪肆得让人不敢逼视,莫相离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抗拒不了,慢慢在他身下化成一汪水,房里只余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景柏然腿根间鼓胀着,看着她的**嫩的模样,他要拼命克制,才不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她身体里去,他扯过她的手,握上自己的火热。 莫相离吓得连忙收回手,半途中却被景柏然强行拽了回去,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离,我现在不能要你,你就要想办法让我释放,不想用手,那么我们试试嘴也行。” 莫相离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什么怨气什么仇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狠狠地瞪着他,这个无赖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狠不得将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你敢把你那玩艺儿塞进我嘴里,信不信我会让你下半辈子当太监?” 以前情浓时,她不是没跟他做过那些尝彼此最私密的地方的事,但是现在情形显然不同,她跟景柏然之间再不是之前那么纯粹的夫妻关系,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东西。她无法做到一边怨恨他,一边跟他做那么亲密的事。 “那你的意思就是用手?”景柏然压根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她纸老虎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对他还有情,她就绝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将她的手扯到火热的坚挺上面,她毖瑟了一下,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使劲握紧。 就是这样充满刺激的力道,险些让他**,他狠命提着一口气,才总算没有。莫相离的脸越发红了,听着他在耳边浓重的粗喘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五指**着他的火热,那温度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景柏然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握着她的浑圆使劲揉搓,力道之大,上面冒出白白的汁液,景柏然俯下身,来回添弄,津津有味的尝着她分泌出来的乳汁。那模样三分魅惑七分慵懒,真是叫人痒进了骨头缝里。莫相离就在他怀里抖得如风中落叶,这个该死的男人,折磨人的方式越发的可恶了。 景柏然看着身下的女人,眉宇间的尖利褪了,只剩下娇媚,这是他宠着爱着的女人,纵使拿万贯家财也不愿意与人相换的女人,她让他爱让他恨让他求而不得,如今在他身下,却是如此娇媚慵懒得像只猫咪,若非她刚刚生产,他肯定已经冲进她身体里,好好享受那么美妙的被包裹住的感受。 可是此刻,他咬着她胸前的两点,大手握住她的手,**着自己的坚硬。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不是明晃晃的又印证了那句话?明明是想将她撩拔得欲火焚身,偏偏最后欲火焚身的却是他自己。他**的速度快起来,一手揉搓着她的胸,那雪白的嫩肉加强了视觉刺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莫相离握得手酸,想扯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然后她听到他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一股浓浊液体从手心滴落在睡裤上,莫相离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满足。 她的脸火烧火辣的,他还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然而他的呼吸声却渐渐平息下来,莫相离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好,没想到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不知为何,此刻,她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 景柏然喘匀了呼吸,才从莫相离身上翻了下来,看了看她睡裤上的一片狼籍,他翻身下床,也没有套上衣服,弯腰将她抱进了浴室,突然失重将莫相离从冥想中惊回神来,她急道:“景柏然,你放我下来。” 昨天他们才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就这么亲密的在一起,从心里上她接受不了,她也痛恨自己的软弱,如果恨,为什么不能恨得彻底一点?这种恨不得、爱不得的滋味才真的是折磨人。 “不放,一辈子不放。”景柏然抱着她走进浴室,从她喝醉酒吐了他一身开始,从她狼狈地撞进他心口时,他的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纠结,可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忘记这些,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 第一百七十一章一辈子缠着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一辈子缠着她 他不会再执着于她的原谅,夫妻间,总得有一个人霸道相缠,如果她不原谅他,他就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缠着她,让她原谅他。 莫相离心跳漏跳了半拍,他类似的话说得不少,可是……“景柏然,你不要得寸进‘丈’,我跟你之间已经玩完了。” “是么?”景柏然不以为意,“玩完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如果你的心容纳不下我,那就先用身体容纳我。”他一本正经的说着风流话,那模样真真是迷惑人心,足可当一流的妖孽。 “你!”莫相离终于被他打败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她清楚地感觉到,景柏然确实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早上之前那个卑微地求她原谅的景柏然,他好像变得强势起来,不再受她的影响,也不再顾虑她的感受。他已经找回了主导一切的勇气,而她呢? 凭心而论,这样将一切掌控在手心的景柏然是最有魅力的,很久了,他都没有露出这种意气风发,又强势的模样来。原来在这段爱情里,不仅是她迷失了自己,连他也一样迷失了自己。 进了浴室,景柏然将莫相离放在浴缸上,然后放水,拿起花洒冲向她的裸背,水顺着她光滑如丝般的背滑下去,她的睡裤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敢当着景柏然的面脱掉裤子,她站起来劈手将花洒抢了过来,“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与他再多待一会儿,她就会窒息,景柏然弯腰看着她,**的身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莫相离尴尬得不知道该看向何处,景柏然将她的头拉过来,在她唇上狠狠地吮了一阵,直到唇舌都麻木了,他才笑言,“你刚才为我牺牲那么大,现在也让老公我好好侍候你。” 038情况再变 莫相离在拉斯维加斯时伤口已经拆线,伤口愈合得很完美,水珠从伤口上滑落下来,景柏然盯着她的伤口上粉色的嫩肉,目光一痛。在她生产最艰难的时候,自己竟没有陪伴在她身边,他是觉得遗憾的。 忍不住情动,他俯身吻着她的伤口,莫相离毖瑟一下,下意识要向后退去,景柏然有力的大掌已经握住她的腰上,身将牢牢禁锢。他的大手火热灼人,烫得她的腰侧肌肤一阵颤抖,她还没能适应他突然蹲下去,他已经吻上了她的伤口,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刹那都集中在这个点上,湿湿热热的舌,舔过她受过的苦,似乎要将她心中最后一丝酸涩都舔去。 莫相离全身都难受起来,她受不了他的温存,她想扭转过身去,但是景柏然并不让她如意,他的强势与霸道,都从他握住她腰身的那两只手传递过来,他不容她逃避。“景柏然,放开我。” 除了千篇一律的这几个字,莫相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景柏然拍头看她,大手缓缓的抚摸过她的伤口,涩然道:“很痛吧?” 痛吗?好像是很痛。最开始她孤伶伶地躺在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医生告诉她,孩子早产,羊水已经破了,她无法顺产,只能选择剖腹,如果再拖延时间,有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准。 那时候她很无助,一个人在异乡生孩子,偏偏还遇上这么困难的局面,她1;148471591054062看着血水从身下淌出去,她知道犹豫不得,只能点头。打了麻醉剂之后,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去,那时她多么希望,景柏然会在身边,然而她清楚,那只是幻想,他在遥远的中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从昏睡中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景柏然,她当时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正紧紧的握住她,看着他憔悴的脸,她知道这不是梦。 那一刹那,所有的脆弱都离她而去,剩下的是异常坚硬的心,原来只要她清醒着,她就无法原谅他对她做的那一切。 这一刻,那种灼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一个字也不肯说。景柏然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叹气,他站起来,低声道:“阿离,你太倔了。” 莫相离转过头去不看他,不知是热气氤氲上她的眼睛还是其他缘故,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终究还是受不住她的个性,如此也好,她才不必在爱与不爱,恨与不恨之间游走。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浴室里只剩水声哗哗地流。莫相离心慌意乱,拿起花洒冲着自己的身体,景柏然站了许久,终于无奈地转身出去,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操之过急,为何他还是忍不住拿话伤她? 出去时,囝囝刚刚醒来,睁眼一瞧,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床里,她嘴一瘪,顿时哭得震天响,景柏然随手抄起一旁的浴巾将重点部位遮住,然后去婴儿床上将孩子抱起来,别看囝囝小,实则是个人精,一看到景柏然裸露在外的结实肌肉,她眼里蹭地一亮,哭也不哭了,只好奇地研究着景柏然的裸胸,还挥舞着小手要去摸。 不过毕竟月龄有限,她想摸还是摸不了,只能看着流口水。 莫相离听到囝囝哭,三两下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抄起一旁的睡袍裹上,转身出了浴室,走进卧室,她一眼就看到对景柏然上下其手的小囝囝,她满头黑线,这么小就知道调戏人了,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她瞪了一眼景柏然,斥道:“孩子给我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可别好端端地带坏了囝囝。” 景柏然这训斥挨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莫相离的神情,他立即心领神会,拿起一旁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囝囝见裸男不见了,换了一个横眉竖眼的女夜叉,小脸一垮,哇哇大哭起来。 “小色魔。”莫相离撇撇嘴,然后撩起上衣给孩子喂奶,囝囝很有志气,怎么也不吃,哇哇哭着要裸男,莫相离拿她没办法,抱着又是摇又是哄,好不容易将小家伙搞定,已经累得一身大汗。 景柏然出来,就见她一脸的郁闷,好笑又好气,“这刚在月子里,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出了月子,可怎么办?” 景柏然不提还好,一听莫相离就更郁闷了,她这月子真的没有坐好,在拉斯维加斯的医院里,她忧心囝囝的病情,流了许多泪,据老人家说过,坐月子时流眼泪,以后眼睛会疼。然后说不能见风,她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受的风也不少,算起来,她的月子真的坐得很糟糕。但景柏然此刻显然不是说她月子有没有坐好的问题,他是说她拿囝囝没办法。 “不是还有你跟刘妈吗?再忙不过来,你钱那么多,请一两个保姆回来专程盯着她。”莫相离话里含枪带棒,有时候想想做女人真的很难,男人播了种,就什么都不管了,然后女人要经受怀孕的辛苦,最后还要养育孩子。 景柏然偏头想了想,“也对。”他走过去接过孩子,囝囝眼睛亮亮的,可是看到景柏然上身穿着丝质衬衣,她小大人似的皱皱眉头,好像是在疑惑肉肉怎么不见了。 景柏然抱着囝囝向门边走去,“我先抱孩子下去,你换好衣服就下来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莫相离泄气似的重新坐下,走进这间房,她可以当缩头乌龟,什么也不去想,就想着她跟景柏然还在一起,但是出了这个房门,那些困扰她的事情又齐齐砸向她的脑海,让她不得不回归现实。 慢腾腾地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正巧看到对面的洛琳挺着大肚子走出来,她牵了牵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意,以前看了许多豪门小说,有的就涉及了豪门一夫两妻甚至是三妻制,三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要姐妹相称笑脸相迎,当时她就在想,这些女人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现在她更要想,自己该怎么忍受。 洛琳眼中滑过一抹幽暗的光芒,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向莫相离打招呼,莫相离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下楼,洛琳在她背后恨恨地瞪着她,若不是她横空插一脚,现在她跟景柏然早已经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妻,何来她如此趾高气扬? 楼下,景甜坐在景柏然身边,正逗着他怀里的囝囝,囝囝很淡定,连瞧也不瞧景甜一眼,只一个劲地盯着景柏然瞧,景甜郁闷得半死,伸手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道:“哥,她真可爱,长得像洋娃娃,尤其这双眼睛像是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长大了,就凭这双眼睛也能电死不少男人。” 景柏然拍开她的手,“洗手了没有,没洗手不要碰她。” 景甜不满地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手间洗手,站起身来时,她看到紧跟在莫相离后面的洛琳,她连洗手都忘了,连忙走过去扶起洛琳,刻意提高音量道:“洛琳啊,你怀着身孕呢,慢点走。” “我没事。”客厅里谁也没有理洛琳,将她视作空气般,她垂了垂头,心里暗想:等她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景柏然的,她在这里的地位就会不一样。 现在就让莫相离得瑟一下,等到后面,她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景甜小心翼翼地将洛琳扶着坐在景柏然的右侧,因为他左侧坐着莫相离,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却什么话也没说,恰在这时,刘妈出来说可以吃早饭了,然后她将囝囝接过去,景柏然空出手来,他一手搭在莫相离腰上,将莫相离带着向餐厅走去。 洛琳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她眼中淌过一抹酸涩,却暗恨在心里,景甜一直看不上莫相离,现在她又生了个地贫儿出来,她更是厌恶她,看洛琳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她握住她的手,激励道:“洛琳,不要放弃,那个女人得意不了几天,等你给哥哥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迟早都会跟那女人离婚。” 景甜很天真,洛琳却不天真,景柏然在公司里是怎么冷酷对她的,她一想起来就遍体生寒,现在她能抓住的就是景天云的态度,只有他能保她留在景家。 第一百七十二章短暂的幸福 第一百七十二章短暂的幸福 她摇了摇头,低低道:“甜甜,你别说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哥跟莫小姐的关系,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我只是想把他生下来,然后让他认祖归宗,其余的我都无所谓。” 景天云瞥了她一眼,然后搁下手中的报纸,从刘妈手中接过孩子,囝囝今天睡得很足,景天云逗她,她就笑了,看来孩子都知道谁真心喜欢她,谁不是真心喜欢她。 景甜见状,脸色沉下去,果然是莫相离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她刚才拼命逗她,她都不笑,现在爹地刚抱上手,她就笑了,摆明是不给她这个小阿姨的面子,所以这一刻,她连孩子都讨厌上了。 景天云很喜欢这个孩子,抱着她爱不释手,“囝囝,囝囝,爷爷的好孙女,乖,来,笑一个。”景天云为人淡漠严肃,此刻对孩子却是一万个亲切和蔼,看得众人皆是一愣一愣的。 景柏然坐在餐桌边,也不管家人有没有都入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饺放进莫相离碗里,“吃吧,你身体虚,刘妈做的水晶饺很好吃。” 莫相离抬头看着刘妈,嘴唇动了动,刘妈冲她摇头,她最终还是垂头拿起筷子吃起水晶饺来,景甜看了看长桌上,景柏然身旁坐着莫相离,没有位置让她把洛琳安在他旁边,她只好愤愤地道:“洛琳,你坐我旁边,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我们姑嫂可要好好相处,不要像某人一样,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 她嘴里的某人指的显然就是莫相离,莫相离只当没听见,由她去了,景柏然抬头冷冷地看了景甜一眼,道:“景甜,我看你在别墅里住得很不自在,不如我让吴秘书送你回美国去?” 景甜脸色一僵,忿忿地扒着盘子里的燕窝蒸糕,就像是泄气一般,她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使劲地戳,直戳得惨不忍睹才罢手。 莫相离静静地吃饭,刘妈特意给她做的红糖鸡蛋,昨天回来,她从景柏然口中得知她的奶水不多,便想着法子给她做下奶的汤食,好在莫相离不挑食,刘妈做什么她吃什么,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费尽心思给她弄吃的。 因为她明白,景柏然对莫相离的感情是真的,将来真相大白那天,她还需要莫相离替她说说话。 洛琳看着景柏然细心给莫相离夹黄鱼,还给她把刺也挑掉,她就嫉妒得发狂,原来住在别墅里,她不是给莫相离找难受,而是给自己找难受。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她发誓,就算她不能成为景柏然的妻子,她也要闹得两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一餐饭在各自心思不明的情况下吃完,吃完饭,洛琳就该去医院检查。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恐惧的,洛琳也是如此,她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心中还是惧怕的。 坐着车去医院,她一路上紧张得手脚发抖,莫相离并没有跟来,这让她从心里上都好受了许多,加长房车里,景柏然倚在车窗旁,看着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他本就没打算来,但是禁不住景天云的一再强求。 临走时,他当着众人的面,在莫相离额上印下一吻,这一举动气得洛琳牙痒痒,可终是一声未吭。此刻洛琳偏头看着他,以往的五年里,她与他在一起,他沉默的时间很多,他们除了上床做爱,便是相顾无言,偶尔他会说一两名体贴的话,然后彼此就再也没有任何话题,她以为他是性格使然,也没有在意,可是看到他对莫相离的态度,她才明白,她不是他心上的那个女人,所以他从不迁就她,也不会讨好她。 但是现在能跟他在同一个车厢里,即使身旁还坐着洛琳与景天云,她都觉得满足。 她甚至希望这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至少现在,他完完整整地在她面前,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占有他。 现实是残酷的,房车很快停在xx医院大楼前,景柏然毫不犹豫的走下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被景天云说服,但他终究是抛下他的女人跟孩子,带着另一个女人来这里做鉴定,人生还真是一个讽刺的事。 几人一齐走进医院,来到妇产科外面,老赵去办好了手续,只等洛琳进去检查。可是这一刻,洛琳却突然害怕起来,死活不愿意进去,她鼓起勇气去抓住景柏然的手,声泪俱下,道:“eric,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我不想做鉴定了。” 景柏然一手挥开她的手,冰冷道:“你不做也行,如果你踏出医院半步,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与我无关。” 洛琳全身冰冷,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她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而自己现在只有这个机会能留在景柏然身边,所以就算她再怕,她也必须进去。 景甜见不得景柏然这么对待洛琳,她生气道:“哥,洛琳会受这种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地贫儿,你就不能跟她好生说话,安慰她一两句吗?” 景柏然听景甜不屑地说囝囝是地贫儿,他眼神冷了下来,全身都泛着冰冷的气息,他定定地看着景甜,只将她看得心慌意乱,他才轻启薄唇,寒声道:“景甜,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你说囝囝是地贫儿,若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手足亲情。” 景甜被他严厉地神色骇住,她忍不住跺跺脚,对一旁的景天云撒娇道:“爹地,你看看哥,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妹了。” 此时有护士出来喊号,“下一位,洛琳小姐,请。” 洛琳心口一跳,看着洞开的大门,她全身都僵硬住,回头看向景柏然,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何况是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她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转身向里面走去。 景柏然的dna比对早已经送进去,洛琳走进检验室时,看到坐在操作仪旁边的那名女医生,她的背影很熟悉,她怔了怔,用力地想着,终于想到她是谁了,她惊喜地道:“绾绾,你怎么在这里?” 叶青绾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就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孕妇正向她招手,她连忙站起来向洛琳走去,“洛琳,好久不见,你怎么……” 她并没有听同学提起洛琳已经结婚的事,所以很是惊讶。洛琳也没想到会遇上自己的老同学,想起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有些难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撒谎道:“我老公是地中海贫血症的带因者,他担心孩子也是带因者,就让我来检查一下。” “哦,原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叶青绾笑道,洛琳听着她的恭喜声,只觉得刺耳,她佯笑道:“谢谢,你怎么会回到中国来?” “我是中国人,肯定要回到中国来的,可不能学着那些留洋的人,喝了洋墨水,就忘了祖国在哪里了。来躺下吧,我边给你检查边跟你聊天。”叶青绾站起来,将洛琳往仪器旁推去,“不要紧张,很快就能好。” 洛琳不紧张才怪,手心全是汗,可是见到老同学,她心情倒是放松下来,看着叶青绾快速的操作起来,她肚子隐隐作痛,叶青绾见状,道:“没事的,别紧张,你也是,突然休学回来,连结婚也不告诉我们,弗罗德因为你突然离去,还伤心了好久,英国人总是那么浪漫伤感,你不知道他现在又追上小鱼了。” 叶青绾怕她紧张,于是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洛琳闻言,惊讶道:“弗罗德是个****,小鱼性子1;148471591054062呆板,只怕会被弗罗德骗了。” “你这就是杞人忧天,弗罗德最开始对小鱼只是玩玩,可是后来动了真感情,小鱼却提出分手,那段时间,我们看着弗罗德消沉下去,心想这个****肯定会像追你一样,要不了多久就会将小鱼忘记,结果出人意料,两人竟然结婚了,前几天我还跟小鱼煲电话粥,小鱼说她怀孕了。”叶青绾说话间,手脚麻利的启动仪器。 洛琳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等她感觉到痛时,叶青绾已经提取了血液,她站起来,将血液进行分化,然后迅速放进仪器里化验。洛琳坐起来,将衣服拉下来,“这就可以了?” “对,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你看是去外面跟你老公一起等,还是就在这里跟我聊聊天,待会儿你自己将报告拿出去?”本来院方是有规定的,病人不能在检验室停留,但是基于两人都是老同学,所以叶青绾违例一次。 叶青绾的父亲就是xx医院的院长,她是有恃无恐。洛琳实在有些担心结果,所以留在检验室等,若是结果出现什么偏差,她可以及时想办法。 心不在焉地跟叶青绾聊天,叶青绾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回应,许久之后,检验报告出来,叶青绾拿着景柏然的dna与从洛琳身体里提取出来的血液检验出来的dna对比,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洛琳见她脸色不好,立即警惕起来,她颤着声音道:“绾绾,怎么了?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带因者?” 叶青绾为了确定数据的结果没有偏差,早已经做了备份,她调出备份的化验结果,与先前的一模一样,半点偏差都没有,她道:“奇怪,你肚子里的孩子的dna跟你老公的dna完全不符,他们并不是父子关系。” 从血液检查中,她得知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洛琳闻言,双腿立即软了下去,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怎么可能? 如果他知道这结果,她根本就不敢去想后果,她之前那些行为完全都成了笑话,她不能让自己成为笑话。洛琳慌乱中,突然爬起来向叶青绾跪下,“绾绾,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叶青绾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行,她连忙去拉她,然而洛琳却固执地跪在她面前。算是老天都在帮她吧,让给她检查的是她所认识的人,并且在美国还有交情的人。“洛琳,你好好说话,别这样。” “绾绾,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其实他不是我老公。”洛琳这句是说了实话。 第一百七十三章救救我爸爸 第一百七十三章救救我爸爸 “什么,可是……”叶青绾刚回国,她好几年前就离开中国,自然不知道景柏然这号人物,只是拿着检验单时,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眼熟罢了,她并没有深思,现在经洛琳这一说,她立即想起来了,今早她才看到报纸,原来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我跟他有过五年感情,后来他为了一个女人将我抛弃,那时候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他,可是肚子越来越大,我不得不跟他说实话,他起先死活不要这个孩子,逼我去做人流,我从医院里跑掉了,现在,他老婆生了个地贫儿,所以他又找上我,要我把孩子生下来,用孩子的脐带血去救他的女儿,如果现在他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洛琳泣不成声。 叶青绾皱着眉头,“他怎么能这样子,以为凭着他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洛琳,你别怕,我去替你讨回公道。”叶青绾说着就要向外面走去。 “不,没用的。”洛琳怕她真的出去,连忙抱着她的腿,哀求道:“绾绾,如果你是为我好,就听我说完。我爸爸欠了很多高利贷,他说如果我的孩子是他的,并且能够救他的女儿,那他就拿钱给我,让我去救我爸爸,现在我爸爸被高利贷四处追杀,我不能看着我爸爸被高利贷砍死,所以只要鉴定结果孩子是他的,并且能救他的女儿,他会立即给我一笔钱,去解我爸爸的燃眉之急。” “你爸爸到底欠了多少高利贷,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你以前那么自尊自爱,何以现在会为了帮你爸爸还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叶青绾看不惯别人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人。 其实说到底,她跟洛琳只相处了几个月,她们又不同系,只是因为有相熟的朋友一起玩过几次,所以她根本不了解她,否则一定能听出她这番漏洞百出的话。 洛琳凄惶的摇头,“那钱不是小数目,一千万,除了eric,没人能帮我爸爸,绾绾,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爸爸。”洛琳说着就要向她重重地磕头。 叶青绾急时拦住她,她锁紧眉头,院方有规定,不可随便更改dna报告,可是现在洛琳以死相逼,她无法置之不理,“洛琳,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洛琳见叶青绾心软了,眼底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叶青绾毕竟涉世未深,不像她早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好几年,因此轻易就被她骗了过去,等叶青绾将报告重新交到她手里时,那两份的dna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也就是说,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景柏然的,并且不是带因者。 景天云三人在外面等着,中途叶院长闻讯赶来,将景天云请去院长办公室,景柏然见洛琳久久没有出来,等得失去了耐性,让景甜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公司办事去了。 景甜自是不满,但也没办法阻止他,只好一个人等在外面,她等得都开始打瞌睡了,终于见到洛琳拿着报告出来,她脸上尽是泪痕,景甜立即站起来向她走去,搀扶着她有些发抖的手臂,道:“怎么去那么久啊,结果怎么样?” 洛琳将报告塞到景甜手里,虚弱地冲她笑了笑,“甜甜,dna比对出来了,确实是er1;148471591054062ic的孩子,而且孩子很健康,能给囝……他们的孩子捐献剂带血。” 景甜没有去看报告,反而是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定很痛吧,都怪莫相离那个女人肚子不争气,否则也不用你来受这种苦,这个报告不是我要看的,一会儿你拿去给我爹地跟我哥看吧,知道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了吧。” “嗯,是儿子。” “真的?”景甜喜上眉梢,“真是太好了,我看莫相离还敢不敢嚣张,都是哥哥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生个不健康的孩子还那么拽,现在你给我们景家添了儿子,我爹地肯定高兴死了。” 景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讨厌莫相离,当初妈妈因她而失踪,后来她知道莫相离也是妈妈的女儿,她对她的厌恶就与日俱增,没有住在一起,没有看到她还好,一看到她,她就恶心,所以才会处处跟莫相离做对。 洛琳强笑了一下,从知道孩子的dna跟景柏然不相符时,她心就坠入无底深渊,算日子,这孩子就是在别墅那一次怀上的,她只跟景柏然上过床,孩子为什么会是别人的?难道是沈从文的? 她想到这里,又连忙摇头,不可能是沈从文的,她跟沈从文发生关系比别墅那一次早半个月……,洛琳皱着眉头努力的想,想后面有没有再来月经,间隔之间,她没有来月经,跟沈从文那一次,她的月经刚走,所以这孩子莫非是沈从文的? 她越想越惊,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浸在冰窖里,她不停的颤抖起来,景甜见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连忙抱住她,道:“洛琳,都过去了,别怕啊。” 洛琳缩在景甜怀里,眼中流转过一抹恶毒的光芒,景柏然、莫相离,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咱们就走着瞧,看看谁更狠。 “甜甜,谢谢你,在大家都避我唯恐不及时,只有你站在我身边陪着我,谢谢。” 景甜拍拍她的背,然后见她渐渐不再颤抖,她看了一眼她手中的dna检验单,道:“走吧,我们到楼上去找爹地。” ……………… 自景柏然一行人走后,莫相离就一直心神不宁,她给囝囝冲葡萄糖水,却将手烫了,她去抱囝囝,走了一半,又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刘妈收拾好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莫相离呆站在原地,而囝囝正张着嘴大哭不止,她连忙跑过来,将囝囝抱起来,莫相离这时才恢复神智,看囝囝直哭,她道:“囝囝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我给她喂奶。” 说完要去接囝囝,刘妈避开她的手,道:“相离,你在想什么啊,从老爷他们出了门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很担心结果是吧?” 莫相离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中的隐忧,她刚才本来打算上楼去,可是在空落落的主卧室里,她怕自己会更加胡思乱想,所以待在客厅里看电视,打开电视,她就盯着那个台看了许久,电视里似乎正在放狗血言情剧,可是她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一颗心惴惴不安。 对于洛琳检查出来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该想好还是想不好,如果是好的结果,那么囝囝就不用受苦了,然而景柏然与洛琳之间就会有一个孩子,到时这个孩子该叫自己大妈好呢还是叫自己太太好。如果是坏的结果,囝囝随着成长,就会开始漫长地等待有适合的骨髓,然后不停的受尽病痛折磨。 想着这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复古电话突然响起来,莫相离被吓了一跳,目光直楞楞地盯着座机,刘妈一边哄着囝囝,一边弯腰去接电话,电话接起来那一刹那,囝囝懂事的不哭了,她好奇地看着电话,似乎在想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好玩吗? “喂,这里是景宅。” “刘妈,是我,阿离今天怎么样?”打来电话的是景柏然,刘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神游不知到哪个国度的莫相离,道:“太太很好,你要跟她讲话吗?” “哦,那你把电话交给她吧。”景柏然淡淡道,刚开完会议,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若不是因为她正在坐月子,他真想将她时刻都绑在身边,他的心才不至于总是悬在半空不得安生。 刘妈将电话交给了莫相离,莫相离怔了怔,然后接起电话,“喂?” “阿离,有没有想我?”景柏然倚在走廊尽头,外面阳光普照,从这里放眼看去,y市高楼大厦林立,远处有一条运河,能看到有油轮在上面驶过,悠扬的船鸣声隐约传来,让人极为舒心。 “没有。”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也变得糟糕,他笑道:“那就试着想想我吧,阿离,我很想你。” 明明分开不过两三个小时,偏偏对于他来说,似乎分开了一辈子。 “景柏然,你很闲是不是?我不闲,囝囝哭了,我要去哄她。”莫相离说着就要挂断电话,景柏然已急道:“阿离,等一等。”莫相离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将电话放在耳边,只听景柏然道:“阿离,你记住,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以后,我不会再说这句话,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也不等莫相离挂电话,他已经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忽闪一下熄灭,他的心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他打开手机,然后点向相册,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是昨晚他趁她睡熟时拍的,她的头靠着囝囝的小脑袋,看起来很温馨,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如今已经占据了他的世界,他除了她们,谁也不要。 “总裁,董事长带着洛小姐来公司了,我已经将他们请到办公室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吴建浩找到这里,见景柏然看着手机发呆,他犹豫着要不要打扰,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景柏然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后盖跟电池摔了一地,那张照片已经隐进了黑暗中,吴建浩连忙去捡起来,将电池装上送回到景柏然手里,“总裁,您的手机。” 景柏然接过来,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大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景甜与洛琳手拉手坐在沙发上,景天云却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里,他走进去,景甜已经喜不自禁道:“哥,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有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了。” 她刻意咬重‘健健康康’四个字,景柏然目光一紧,瞥向洛琳,洛琳此刻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她低垂了头,可看在景甜眼中,她这副模样就是欲说还休,诱人至极,她推了推洛琳,道:“洛琳,你快跟哥哥说说这个喜讯,让我想想看啊,你长得漂亮,我哥长得英俊,生下来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以后指不定会迷倒多少女孩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测验结果 第一百七十四章测验结果1;148471591054062 这话听着很耳熟,景天云重重的咳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两份检验单推向前,道:“eric,你看看吧,这是检验结果。” 景柏然走过去,拿起检验单对比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腹中胎儿与他的dna比对结果是百分之九十相似,也就是孩子是他的。景柏然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洛琳,怎么可能?他记得当初自己并没有释放在她体内,她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 洛琳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她委委屈屈站起来,小声道:“eric,这是好消息,我肚子里的孩子能救囝囝。” “囝囝从来都不需要你来救。”景柏然愤怒地看着她,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洛琳脸色一白,身子有几分踉跄,景甜已经忍不住,她站起来,指控道:“哥,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洛琳为了能救囝囝,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从检验室里出来,她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关心关她?被人抢了丈夫,现在连孩子都成了情敌孩子的救命草,她还不够可怜吗?” 景柏然突然就笑了,他的笑容来得太诡异,让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可怜?像她这种女人,可怜也是她自找的。就凭这张纸,你就想让我相信孩子是我的?你太天真了。” 039警告,心狠手辣 景柏然一把抓起手中的纸,撕了个粉碎,冷酷道:“今天这事,谁敢在阿离面前说漏半句,别怪我心狠手辣。” 景天云一直静静地站在他身旁,看他发飙,看他疯了一样撕了检验单,等他发泄完了,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eric,你是不是当你老子死了?去医院前我说了什么,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就要让他认祖归宗。” 景柏然挑衅地盯着景天云,讥嘲一笑,“你要让他认祖归宗,那是你的事,爹地,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给别人养了孩子回头来怪我。”事实面前,证据面前,景柏然仍然不承认。 洛琳被景柏然逼出了泪,先前的心虚全都化为乌有,她颤抖着走到景柏然面前,腆着大肚子向他跪下,举手作发誓状,“eric,孩子确实是你的,如果我从中作了手脚,那我将不得好死。” 景甜见状,对哥哥的崇拜与畏惧都烟消云散,她冲过来要拉起洛琳,怒道:“洛琳,你不要跪他,他不配。你现在是帮他,他还这么嚣张,我看不下去了,他不承认就罢了,你还有我跟我爹地支持你,不要求他。” 洛琳的心思景甜哪里知道,她只是凭着一股义气,所以不想让洛琳变得更不堪,洛琳挣开她的手,俯在地上哀哀地哭泣起来,“甜甜,你不懂,你从小就是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你不明白身为孤儿的酸楚,我是孤儿,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沦落成没人要的孩子,eric是他的爸爸,我不忍心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那你可以不生啊,洛琳,听我的,他那么冷酷的不要孩子,我们就把孩子打掉,以后找个爱你的疼你的人,跟他结婚生子,你这么漂亮,还愁没人要吗?”景甜恨铁不成钢,今天若是换了她,面对景柏然的无情,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孩子做掉,她不明白,为什么洛琳就那么死脑筋,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怀孕生子,然后卑微的乞怜,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洛琳怔了怔,她没料到景甜会这样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一个劲地哭,“我……我爱这个孩子,我……爱他。”洛琳心中的爱早已经让景柏然的无情磨成了恨,她现在势必要将这孩子生下来,然后搅得景柏然跟莫相离之间鸡犬不宁,只是她忘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景柏然的孩子。 景甜一阵叹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洛琳的死心眼让她震憾,同时也让她觉得她很傻。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是活不下去的。“洛琳,虽然他是我哥,可是他不值得你爱。” 说完,她站起来,也不去拉洛琳了,由着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纵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撼动几分,然而景柏然却是一脸不耐地抄起电话,然后拔通吴秘书的电话,“请两个保安上来将洛小姐带下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进公司。” 景天云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心狠的一面,洛琳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他竟然也会置之不理,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景柏然道:“eric,我还活着呢,你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放肆,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景柏然看了景天云良久,慢慢地,他唇上浮现一抹苦笑,“爹地,你应当了解我的感受。” 景天云被景柏然这句话给说得愣住了,他挥挥手,让景甜将洛琳扶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身上立即染上一抹萧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父子虽没有明言,可是彼此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景柏然惆怅地眺向远方,“很早,妈……伊女士死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的,爹地,当初如果你的手段再狠一点,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 景天云在商场上号称杀手,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没有拿不下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商场上以冷酷著称的男子,在感情上却是那么的怯懦,诚如景柏然所说,当初他有他现在一半的心狠,事情也不会演变至此。 “eric,当一个人处在那样的情况下,很难像你现在这么理智与冷静。”景天云叹了口气,他与刘思语是从小一起长到大,青梅竹马,他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是她陪着他度过的,他怎么可能做到冷血无情? “我不是冷静,我是知道谁在我心里才是最重的。”景柏然轻轻一笑,因为他明白他不能失去莫相离,所以只能对洛琳无情,怪就怪,他没法将心一分为二。 景天云终于释怀,当年他的处理让与那件事相关的所有人都痛苦,现在景柏然的处理方式对洛琳虽然狠决了一点,但是至少有他与莫相离会幸福,“好吧,我不再干涉你跟洛琳之间的事,但是孩子生下来,必须认祖归宗。” 景柏然抚额一叹,“爹地,这件事让我处理,ok?” 景天云点点头,然后又古怪地看着景柏然,“你不问问你亲生母亲是谁?” 景柏然一顿,他知道伊莜不是他亲生母亲后,他发疯似的派人去查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然而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三十多年来,他的亲生母亲从未找过他,现在就算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他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以免到时候知道会伤心她的无情。 摇了摇头,他说:“不问。” 景天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了,景柏然看着他苍老的背影,半晌才收回视线,恰在此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银鹰?” “eric,营救你母亲的计划失败,已经惊动了白少棠,他将我们的线人杀了,依我之见,这事还是交给y市警方处理。”银鹰无奈道。 景柏然皱紧眉头,声线转冷,“你们帝集团不是号称无所不能,让你们救个人,救了几个月,你却来告诉我无能为力?银鹰,你要玩我也不是这样的玩法吧。” “因为伯母的身份特殊,她双腿不便,我们确实很难入手,再说白少棠的别墅看似没有异样,里面地防护措施却是无懈可击,我承认,这次是我们太过自信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要看到我妈妈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我面前,你当这些年来我给你们帝集团的经费都是白给的?”景柏然心浮气躁,刚才看到景天云颓丧的背影,他差点就说出英欢没死的事来。 银鹰沉默许久,才道:“我记得你的前女友是白少棠的干女儿,如果你肯委屈一下,跟着她住进别墅,我们里应外合,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出伯母。” 景柏然没料到他会打这个主意,他泠泠冷笑,“银鹰,你当我蠢是吧?我上次被那对父女算计得还不够?无论如何,你必须将我妈妈救出去,这是你们的失误。” “……”银鹰无语,只能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盲音,景柏然气得险些要砸了电话,忍了又忍,他才忍住冲动,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此时吴建浩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他见景柏然神色凝重,道:“总裁,这是董事们的财务状况,其中有两位董事的财务状况最可疑……” ……………… 洛琳被景甜搀扶着走出总裁办公室,走到电梯前,她忍不住回头看着铁灰色的电子门,目光中露出一抹阴狠的光芒,景柏然,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对你义。 景甜见她看着办公室的门,久久没有回过头来,轻声道:“洛琳,你别难过,我哥这人就是死心眼,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了,他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你们母子一个机会的。” 洛琳回过头来,看着景甜笑了笑,“甜甜,谢谢你还愿意站在我身边,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景甜不疑有他,她天真道:“当然了,你是我的好朋友啊,而且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小侄儿,走吧。”恰在此时,电梯‘叮’一声打开,景甜扶着洛琳走进电梯里。 将洛琳送回白少棠的别墅,景甜看着欧式建筑,误以为自己来到了皇宫,这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型皇宫吗?金碧辉煌的装饰,气派恢宏,景甜也是出生在大家庭里,但是除了景家老宅的别墅很大外,他们常住的也是跃层式公寓,因此此刻难免咋舌。 “洛琳,我从来不知道你家这么好,我哥还真是有眼无珠。” 洛琳笑了笑,将景甜带到这里来,她不是为了炫富来的,“甜甜,你跟着我别乱跑,我义父很不喜欢家里来了陌生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下药 第一百七十五章下药 “哦。”景甜点点头,丝毫没有羊落虎口的自觉,“你怎么从来不跟我们说你的家世,如果我爹地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哥娶莫相离那个女人的。” “唉。”洛琳幽幽一叹,四周有佣人经过,纷纷向她打招呼,她点了点头,对景甜道:“我要eric爱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背后的家世。”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房间,洛琳推开门请景甜进去,景甜看着她的房间,房里布置很有品味,完全附和洛琳平日给人的感觉,高雅大方,她一**坐在床上,道:“洛琳,你这房间都能比得上五星级的总统套房了,真是应有尽有啊。” “你想喝什么?”洛琳笑了笑,走到小冰箱旁去拿饮料,此时冬末春初,空气中还残留着寒气,冰箱一开,房里顿时弥漫上白白的雾气,景甜偏着头,道:“随便。” 洛琳拿着饮料进了小厨房,在厨房里一个柜子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刚将纸包打开,就听景甜在外面叫嚷,“洛琳,你家花园好漂亮,真美啊。” 洛琳吓得手一抖,一包白色药粉差点全抖到地上去,她将剩下的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将倒在了柜台上的白粉末收拾干净,她端起杯子摇了摇,将药粉摇散,然后稳了稳心神,向外走去。 “甜甜,口渴了吧,喝点饮料解渴。”洛琳将杯子递到景甜手里,景甜顾不上喝,只看着窗外一整片郁金香,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东西,才让这片郁金香开得这么好。 洛琳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景甜捧着杯子,将饮料送到嘴边,然后皱紧眉头,“洛琳,我不喜欢喝果汁,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身体若有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看医生。” 景甜将杯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半蹲着凑到洛琳的肚子前,将耳朵贴到她肚子上,轻声道:“我的乖侄儿,姑姑明天再来看你,要乖乖地待在妈妈肚子里,可不许学你爹地一样欺负妈妈哦。” 景甜直起身来,看到洛琳眼底泛起了泪光,她抱了抱洛琳的胳膊,道:“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哥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等你给他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说完她转身向房门口走去,洛琳僵在原地,她是想对付景甜的。她与景柏然在一起五年,知道他有多宠这个妹妹,如果她让她**,让她痛苦,那么景柏然心肠再冷硬,他也会痛苦自责吧。她知道现在她要指望景柏然喜欢她,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不能喜欢不能爱,那就恨吧,用尽心力的恨,可是面对景甜,她下不了手。 她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她不能为了个男人,1;148471591054062就让所有人都痛恨她厌恶她,她不能牵扯进无辜的人来。 直到景甜走到门口,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甜甜,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还能感觉到人性的温暖。 景甜走出洛琳房间,走到走廊上,她看到一名佣人推着轮椅向走廊尽头走去,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看不太清楚,但是鬼使神差的,她却往那边走去,跟在佣人身后走了一会儿,她终于看到佣人让至一边,轮椅上的女人的侧脸在朦胧的光影下,渐渐显现轮廓,她仿佛被雷劈中,一下子僵在原地,半晌才喃声道:“妈妈。” 此时她清楚地看到英欢坐在轮椅上的,她姣好的面容隐在光晕下,竟没有消瘦,反而更加丰腴起来,她急奔过去,走到一半,却被人从后捂住嘴,拖进了一间敞开的房间里。 “妈……”景甜的声音还没有叫出来,就被人严严实实地捂住,那人将她拖进了房间后,立即一脚反踢上门,景甜用力挣扎,她惊恐地看着捂住自己嘴的那只黝黑大掌,心不停地往下沉。 “放……”放开我。 那人见门被关上,沉声道:“想要活命,就别吵。” 他的声音很冷,连带他的气息也透着一股冷意,景甜一颗心猛烈跳动起来,她拼命点头,洛琳家里人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她妈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么?身后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抓住自己,是不是要对她不利? 那人见她拼命点头,这才放开她,结果刚放开她,她就放声大叫起来,那人立即又将她的嘴捂住,景甜早有防范,身子一弯,躲过他的袭击,边向门边跑边大叫:“救命啊。” 那人眉头紧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连忙去抓回景甜,然后将她压在左手边的墙上,头俯下去狠狠地嘟上她的唇,与此同时,门被人打开来,两个壮汉出现在门口,看到那人与一个女人正在缠吻,他俩笑道:“强哥,大白天的节制点,老大还要你帮他办事呢。” 两个壮汉嬉笑着关上门,被人叫作林哥的粗壮男子这才放开景甜,景甜从来没被人强吻过,就算她跟郁树,郁树也没有吻过她,此时唇上还残留着男人浓烈的烟草味,她心口怦怦狂跳起来,抬手就给强哥一巴掌。“无耻。” 强哥舔了舔嘴角的血腥,捧着景甜的脑袋,又强吻下去,这一次不似刚才只是想将她的唇堵住,他的舌强行撬开她的唇,然后在她馥郁的唇腔里一阵肆虐,吮得景甜舌头发麻,脑袋一阵晕眩才罢手,“还敢说我无耻么?那我就无耻给你看。” “你……”景甜被吻得气喘吁吁,她今天真倒霉,妈妈没看见,却撞上这么个瘟神,她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伸手在半空将她的手截住,然后反剪在后,“小姑娘,动手之前我劝你想清楚,激怒了我,当心我强暴你。” 他神情凶狠,语出威胁,景甜愤怒地瞪着他,她知道他不是说话吓她的,如果自己这巴掌真的落在他脸上,他真的就会强暴她,很不甘心,但是景甜却还是收回了手,“流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见到不该见到的人,老大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还记得前些天老大刚杀了一个试图营救英欢的男人,那人的死相很惨,被丢进了狼狗窝里,被狼狗生吞活剥,直到现在,那人的惨叫声都还在耳畔回荡。 “老大?这是洛琳干爹的别墅,洛琳干爹是做正当生意的,你以为这里是黑道窝?”景甜嗤之以鼻,她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黑道,她的世界一直很单纯,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洛琳的世界也该很单纯。 “信不信由你,不信我们试试,如果你能顺利走出这栋别墅,我佩服你。”强哥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景甜不以为意,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然后往房门口走去。 正在此时,景甜听到外面陆续传来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她心底疑惑,那人已经将她拽了回去,房门口此时被人从外踢开,白少棠出现在房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 莫相离正给囝囝喂奶,心里突然烦躁不安起来,她的奶水不够,这几天都是一顿她的奶水,一顿牛奶的喂囝囝,此时她失手将奶瓶掉在地上,囝囝吃不到东西,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 “囝囝乖,不哭哦不哭。”莫相离连忙弯腰去捡奶瓶,奶嘴已经脏了,她抱起孩子去厨房,刘妈看到她,连忙接过她手上的奶瓶,拿到水龙头下冲了冲,再倒了开水消毒,然后递回给她,却见她看着窗外发呆。 “相离,相离。”刘妈喊了很久,才将莫相离喊回神,“相离,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囝囝还哭着,你快给她喂奶吧。” “哦。”莫相离接过她手中的奶瓶,给孩子喂起了奶,刘妈看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自从景天云一行人离开后,莫相离就一直心神不宁,这会儿状况还更严重,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莫相离走出厨房,囝囝有了奶吃,又安静下来,她吃奶吃得很快,一会儿功夫一瓶奶就见了底,吃饱喝足,囝囝又沉睡起来,莫相离将囝囝放进婴儿床,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柏然回来,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发呆,走过去,将她圈进怀里,“在想什么,嗯?” 景柏然很少问莫相离这种话,可是最近问得特别多,他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心才稍稍安定下来,“爹地说要回旧地去玩几天,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去蜜月旅行好吗?” 莫相离回过神来,看到景柏然一脸期盼,她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景柏然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她走神走得太厉害,也不知道都在神游什么。 “没有。”莫相离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景天云跟景甜都没有回来,她道:“今天的检查结果如何?她……能救囝囝吗?” 她的目光带着企盼,然而景柏然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不能,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景柏然睁眼说瞎话,今天出门时,他就打定注意,不管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能不能救囝囝,他都一概不会认。他跟洛琳,终究是他负了她。可是为了能延续跟莫相离的缘份,他只能选择伤害洛琳。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是很失望。有谁能够像她一样,希望别的女人怀上了自己老公的孩子?她苦笑一声,“景柏然,你不用骗我,我能承受的,现在只要能救囝囝,怎么样都可以。” “将我让出去也可以?”景柏然因她的话而心潮起伏,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为了她,已经背弃了一切,为什么她不能对他有些信心? 莫相离垂头不语,景柏然突然就生起气来,他伸手一把将莫相离的头抬了起来,要让她看着自己,“你说呀,是不是将我让出去也可以?” 第一百七十六章从未恨过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从未恨过你 莫相离撇开视线,咬着牙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根本就救不了囝囝,为什么我要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夜里,只要我想起囝囝小小的身体上全都插满冰冷的管子时,我的心有多痛?” 她的示弱让他心中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他知道她的苦,也不忍再逼她。“阿离,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克服好不好?不要再把我向外推,我的心会痛。” 将头埋在她的肩颈里,他的脆弱他不愿意让她看见。 莫相离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她与景柏然之间,到底是因为一时冲动结了婚,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一个孩子,她应该学会相信他,学会依赖他。可是自小就独立惯了,要让她怎么去依赖他呢? “景甜呢?她也跟着爸一起去了吗?” 原来她刚才还是将他的话听进了耳里,他心中顿时一松,“景甜一回来就到处乱跑,不用管她。” 洛琳的事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自那日后,洛琳再也没有出现在莫相离附近,一转眼莫相离已经出了月子,第一次带囝囝去打预防针时,她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她杀猪似的叫唤,莫相离满头黑线,现在打个针就这么鬼哭狼嚎的,若是要输血…… 莫相离不敢想下去,抱着囝囝哄了许久,她才委委屈屈地抽泣着睡过去,打完预防针,她又带孩子到儿科去,囝囝一个多月了,随着身体渐渐长大,她贫血的症状就会慢慢表现出来,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仔细地监控,一有不对劲,她就要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 三楼儿科室,莫相离挂了号,抱着孩子进去,医生问起什么病,她说是遗传性地中海贫血症,医生诧异地看着她,然后给孩子做起检查来,最后道:“莫小姐,孩子现在还小,还没有贫血的症状,有的先天性遗传病,是要等半岁或是一岁以后发病,还有的终身都不会发病,我建议你先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孩子不对劲,你再抱来医院。” 莫相离紧张极了,生怕医生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听到医生的话,她神情一松,问道:“现在还没有贫血的症状吗?” “从外表看来,确实还没有,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给孩子检查一下血液。”医生见莫相离紧张,冲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给她开了一张验血的单子。 莫相离看着单子,头又痛了,这个小祖宗刚才打个针就哭得差点掀了医院房顶,现在又要查血,扰了她的好梦,不知道又会泼成什么样。抱着孩子去了血液检验科,抽血的是个长相很甜美的小护士,声音却一点也不甜美,她粗声粗气地让1;148471591054062莫相离把孩子的手腕握紧,然后一针扎向小囝囝的中指。 血珠顿时冒了出来,囝囝痛得醒了过来,然后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小护士慢条斯理的抽血,莫相离看着,火光都印上眉梢了,她一边安抚囝囝,一边瞪着小护士,要不是自制力好,她早就吼着让护士小姐快点了。 抽完了血,护士小姐让她明天再来拿化验报告。囝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不懂为什么老扎她,莫相离一边要顾着她手上的血止住没有,一边还要安抚她,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抱抱吧。” 莫相离抬头,就见到许久未见的沈从文,她还没有拒绝,沈从文已经将孩子接过去,“很久没见你,你长胖了。” 囝囝在沈从文怀里,一下子就不哭了,她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帅叔叔,眨巴着眼睛,也不认生。“孩子很可爱。”沈从文赞美道。 莫相离一时无言,对沈从文,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曾经在青骢岁月里陪她走过,让她不再孤单,“沈从文,谢谢你。” 沈从文眉宇间的阴郁很重,他笑了笑,笑容并未驱散他的阴郁,“我……看到报纸了,你跟……他还好吧?” “嗯,还好。”莫相离并不想多提她与景柏然之间的事,廖廖数语,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沈从文逗着怀里的小可爱,“我听说孩子患上地贫,我昨天来医院抽了骨髓,今天来取报告,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沈从文没想到会在医院里见到她,止不住将自己的所做所为说了出来,莫相离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终究是亏欠沈从文良多,以前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从来没有去想过别人的痛苦,现在生了孩子,她才渐渐地能够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再加上上次回莫家遇上了莫良矜,莫良矜本来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因为她极端的做法,现在陷入痛苦中,回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从文。”此刻,她真心的向他道歉,也是想将过去那段荒谬的恨意埋葬。 沈从文摇了摇头,“我们之间还说这些,阿离,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囝囝已经不哭了,他将孩子递给她,然后道:“我去拿报告,你若不急着走,我们去吃顿饭,可以吗?” 心里对他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莫相离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最后只能坐在长廊里等他回来,沈从文很快去而复返,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满脸皆是沮丧。 莫相离看着他的样子,已知结果不好,她强笑着不去问结果,站起来道:“走吧。” 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开,沈从文已经急急地拽住她的手腕,“我的骨髓跟孩子不相符,你不会怪我吧。” 莫相离摇头,然后真诚地看着他,“你没有怨恨我,还这么帮我,我哪有资格怪你。从文,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要自责。”莫相离心疼他的无私付出,如果换了其他男人,一定不可能大度到要给前女朋友的孩子作移植骨髓这种事。他对她的情意她明白,只是这辈子都无福消受。 沈从文将报告单收回口袋里,脸上不经意地滑过一抹诡光,只是一直自责的莫相离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两人去了一家法国菜餐厅,途中莫相离给景柏然打了个电话,说囝囝刚抽了血,要明天才能拿到报告,然后还说自己不回去吃晚饭了,让他们别等她。 景柏然晚上本来还有一个饭局,正在犹豫要不要推掉回去帮她带孩子,听她说不回去,他又难免多问了几句,挂了电话,他按通秘书室的电话,告诉吴建浩,定下晚上的饭局。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景柏然去的餐厅也正是这家法国菜餐厅。莫相离坐在包厢里,囝囝在车上已经睡着了,她将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脱掉外衣,给囝囝盖上。 囝囝的小脸红通通的,像一只苹果,莫相离忍不住心中的怜爱,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沈从文在旁边看着,笑盈盈道:“人们都说孩子是上天赐给妈妈的小天使,这回我是见识到了,你生了孩子后,改变了很多。” “呵呵,你马上也要当爸爸了,上次见到良矜挺着大肚子,应该快了吧。”上次莫相离没来得及问林玟娜孩子几个月了,不过看莫良矜的肚子,孩子只怕也有五六个月,倒是跟洛琳肚子里的孩子相差不了几天。 “快七个月了。”沈从文似乎并不想多提莫良矜,莫相离见状,也知趣的没有再提,一会儿餐前甜点送上来,是莫相离喜欢吃的慕丝蛋糕,她有多久没有吃慕丝蛋糕了?回想起来,似乎跟沈从文分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 “快吃吧,这家的慕丝蛋糕有你在美国时吃的那种味道,偶然机会我来这里吃了这道甜点就记下来了,总想着如果还有机会跟你一起吃饭,就一定要带你来这里。”沈从文拿起叉子递给她。 莫相离接过去,两人的手指触在一起,她慌忙撤开,正巧此时沈从文又松了手,叉子向地上掉去,两人同时伸手去抓,结果却抓住彼此的手,莫相离呼吸一窒,连忙要缩回手,沈从文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离,我用了一年时间,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你,可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眼前就是你,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莫相离如果早知道跟沈从文出来会遇上这么尴尬的事,她肯定不会跟他出来,她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他却紧紧地握住,“从文,我……” “老婆,你在这里吃饭?”房门口出现的男声将莫相离的话打断,她用力抽回手,怔怔地看向景柏然,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柏然刚才陪着客房向里面预定好的包厢走去,然后走过这间包厢时,他透过虚掩着的门不经意地往里瞄了一眼,就见到一个男人握着一个女人的手,因都是侧面,他没有多想,可是眼角余光却扫到挂在他们身后的白色手提袋,他记得他曾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提袋给莫相离,忍不住又倒回来,这一细瞧,那个女人可不正是莫相离。 见她的手被一个有些相熟悉的男人握着,他心口一窒,让吴建浩先带着客户去了包厢,自己走进了这间包厢,看到莫相离显然心虚的神情,不知为何,他的心顿时烦躁起来。 如果她袒然地看着他,或许他还不会多想。 沈从文讪讪地收回手,都怪自己刚才控制不住,这下要接近莫相离,只怕比登天还难。他摊摊手,道:“景先生,真巧。” 景柏然走过来将莫相离拉起来,他斜睨着沈从文,“不介意我将我的老婆跟孩子带走吧。” “当然,请便。”沈从文笑着,又转头对莫相离慎重道:“阿离,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说给外人听哦。”他故意加重秘密二字,莫相离满头黑线,他们什么也没说过,谈什么秘密。只是腰间突然紧窒的手,却是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她不由得叹气。 景柏然将囝囝抱起,然后搂着莫相离走出包厢,莫相离看着他沉郁的脸,心中怯怯,尤记得刚才他问她跟谁吃饭,她还撒谎说在医院碰到一个老朋友,朋友是老,但是这个朋友却是他们之间的忌讳。 第一百七十七章余董事的挑衅 第一百七十七章余董事的挑衅 “景柏然,我跟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老往是非上撞,她跟景柏然之间才刚刚平息战火了几天,现在又燃起战火,她突然觉得很累。 “我知道。”景柏然闷闷的道,然后看着她的手,道:“待会儿去洗手间,用洗手液好好洗洗你的手。” 莫相离无语,他说他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在意?“景柏然,你讲点道理,我……”她的话还没说完,景柏然已经偏头吻上她的嘴,将她的话全部吞进嘴里,掠夺了一番,他道:“什么也别说,我都明白。” 他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莫相离看着他,却觉得他根本就想歪了,这一刻,她觉得解释都是多余的,她跟沈从文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她就要像罪人一样去乞求他原谅,她憋了许久,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他。” 040拱手让贤转结局卷 莫相离闷闷不乐地跟着景柏然走进包厢,他的客人最已经等在包厢里,见莫相离走进去,其余两人齐齐站起来向他们问好,莫相离很少出席这种聚会,此时难免有些拘谨,与那两人握了手,景柏然在旁介绍,“这位是余董事,这位是钱董事。” 两人看起来年龄都已过花甲,打了腊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脑后,其中一人的海平线明显有往后移的趋势,莫相离向他们问好后,抱着孩子坐下,余董事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道:“听说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可真是造孽啊,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没积好德,报应到孩子上了。” 莫相离本是逗着孩子,冷不防听到余董事拿孩子说事,她怒从心头起,抬头死死地瞪着余董事,景柏然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景柏然抬头,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他目光灼灼地逼向余董事,冷怒道:“余董事,饭可以多吃,话可别乱说,据我调查得知,你近来贪污公款数额庞大,想让我送你进监狱是不是?” 余董事神情悠然自得,似乎根本就不受景柏然的威胁,“景总,您若是有证据,大可以将我送到警察局,也不用请我来吃饭讨好我吧,一年一届的董事会就要召开了,容我提醒你,你们景家坐了好几年的总裁,今年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景柏然愤怒地瞪着他,好半晌才怒极反笑,“只要你们有能耐,谁来坐我拱手让贤,不过余董事,钱董事,别以为你们干下的龌龊事没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逃得了法律的制裁。” 钱董事一直没说话,此刻瞄了一眼莫相离,才若有所指的道:“从景总嘴里听到法律的制裁这五个字,还真是让我惊奇,若说犯下的罪行,景总你应该不比我们少,就是一条陷害前市长,设计残杀前市长的罪名,就能让你把牢底坐穿吧。” “你……”景柏然虽然早就知道洛琳知道,就一定会有其他人知道,余董事与钱董事背后一定有一个与洛琳一模一样的幕后指使者,否则最近艾瑞克集团的股份也不会迅速被人悄无声息的购卖。 莫相离手指紧握成拳,景柏然看了她一眼,然后递给吴建浩一个眼神,吴建浩当下会意,连忙起身道:“总裁夫人,我先送你回去吧。” 莫相离心知自己留下来,只会听到更多不想听到的话,于是站起身来,钱董事却不放过她,“莫小姐,身为莫市长的女儿,听到自己丈夫就是陷害亲生父亲的凶手,如此冷漠的回应,你让九泉之下的莫市长如何安心?” 莫相离全身一阵颤抖,景柏然的眸光变得凌厉,他不该将莫相离带到这里来的,否则情况也不会如此被动,“钱董事,我的家事你也这么感兴趣?” “感不感兴趣在其次,主要还是见不得莫小姐的态度,如果换作是我,养了这么一个不孝女,我岂能不寒心?”钱董事皱着眉头道。 吴建浩见战火引到莫相离身上,他连忙去帮莫相离拿包,要请她出去,哪知莫相离却回过头来看着钱董事,“余董事刚才说得好,您若是有证据,大可以将证据交到警察局去让法律制裁他,无凭无据,你也敢诋毁我老公,小心我告你毁谤。” 钱董事一阵愕然,不是说当着莫相离提起莫镇南,她就会立即跟景柏然反目成仇,怎么她反过来为景柏然说话,难道是他的消息来源有问题?可是不对呀,那人明明说过,莫镇南是景柏然亲手陷害致死的。“莫……” “还有,我不是莫小姐,你一天还在艾瑞克集团上班,我就还是你们的总裁夫人,这样低级的错误,请不要再犯。”莫相离一句话将钱董事所有的话都堵回嘴里,她从来就不是一只软柿子,她虽然恼怒景柏然,却不允许别人当着她的面欺侮他。 她说完话,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下,跟着吴建浩离开了包厢,走到外面,吴建浩向莫相离竖起了大拇指,“总裁夫人,你刚才那番话简直大快人心,那两人就是公司的蛀虫,也只有总裁容得下他们,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些空穴来风的传言。” 空穴来风么?莫相离最清楚事实的真相,她摇了摇头,吴建浩见她的神情一下子凄迷下来,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扶送着莫相离上车,然后开车将她送回别墅。 刘妈还没睡,听到车子引擎熄灭的声音,连忙开门出来,就见莫相离抱着囝囝走进视野里,她几步上前接过孩子,道:“相离,怎么这么晚?孩子怎么样?” 莫相离看着刘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叫她什么,叫刘妈似乎不合适,叫妈叫伯母都不合适,只好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头对吴建浩道:“麻烦你送我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再走?” “不用了,总裁那里还需要我,我要马上赶回去,总裁夫人,再见。”吴建浩对莫相离挥挥手,然后坐进车里。 莫相离也冲他挥挥手,“路上小心。”眼见着银蓝色的小车驶出别墅,莫相离才收回视线,心中突然又感伤起来,钱董事的话将她刻意遗忘的事情又勾了出来,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转过头来,就见刘妈神情关切地望着自己,她走过去,道:“医生说孩子现在很健康,让我们多多注意,若是孩子出现地贫症状,就立即送去医院,伯母您别担心,现在的医学发达,一定能治好囝囝的。” 刘妈垂头看着怀里的小囝囝,神情感伤,“相离,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囝囝一辈子都不会出现贫血症状。” 莫相离点点头,与刘妈一起走进别墅,走到一半,她突然问:“伯母,您不打算告诉景柏然事情的真相吗?”景柏然寻找生母的事情她早就知情,只是现在才有机会问上一问,刘妈明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景柏然自己就是他的生母? 刘妈眼眶一热,暗自垂下眼睑,不让莫相离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当年……是我太执着,所以铸成了大错,我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只求能够留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好好的,看着孩子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 “可是景柏然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伯母,我生了孩子才明白,那种看见孩子也不能让她叫自己一声妈妈的感受有多心酸,与其让他知道事情真相时再来埋怨你,不如提前告诉他,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就让我来说,好吗?”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别墅。 刘妈哪里敢有这种奢想,她头摇得像拔浪鼓,“相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求你,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他,他知道的话,只会更加恨我,谁能接受一个给自己当了十几年的佣人到头来却成了亲生母亲?” “景柏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莫相离立即道,然后她气到刘妈乞求的眼神,终于消了这个心思。 进了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囝囝在刘妈怀里扭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不是自己的妈妈,她嘴一瘪,大哭起来,头扭动着要找妈妈,莫相离连忙接过来,哪里知道小家伙见到妈妈,哭得更是声嘶力竭,莫相离怎么哄她,她都不理,只一个劲的哭。 这时候,她就很想念景柏然,对付囝囝,景柏然只需要摆出他那张英俊的脸就能搞定,而囝囝见了自己,就像患了见娘愁一样,不将她折磨得不安生绝不罢休。 “囝囝乖哦,妈妈哄,乖。”刘妈见孩子一个劲的哭,提醒道:“囝囝是不是饿了?” 莫相离这才想起自己有好几个小时没有喂她奶了,连忙坐到沙发上,给她喂奶,囝囝含着奶,津津有味的吃着,眼眸半眯,模样很是享受,莫相离无奈的笑道:“臭家伙,瞧你这小样儿,饿了就鬼哭狼嚎的,谁也惹不起你。” 刘妈站在一旁,虽然她的身份在莫相离面前已经曝光,可是她当了二十几年下人,从最初的不甘到现在的心平气和,她已经习惯了。“孩子都这样,以前……”说起以前,她又很感伤,“我给eric只喂了四十天奶,后来被景天云接回去,我就再也没能给他哺乳,如果当时,我嫁给一个平凡人,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 莫相离听着,却不知道对她这段过往该如何评价,囝囝吃奶很快,一会儿就吃饱了,出了月子,她睡眠的时间也渐渐短了,初春将至,万物复苏,窗外的梧桐树冒出新芽,偶尔会随着风刮进一阵阵清香,春天是一个有1;148471591054062希望的季节,也许很多事,就会在这样的季节里迎刃而解。 “伯母,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不要再活在过往犯下的错误里不肯离开。” 莫相离抱着孩子上了楼,主卧室里有许多玩具,囝囝虽然还小不会玩,但是一看到色彩鲜艳的玩具就激动,现在小手臂也有了力气,莫相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拿了一个喜羊羊形状的氢气球,将绳索拴在她手上,囝囝兴奋极了,挥舞着手臂,看喜羊羊在头上一上一下,乐得咯咯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景柏然,不要过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景柏然,不要过来 莫相离拿起童话故事书给她读故事,小家伙也不吵不闹了,在妈妈抑扬顿挫的声音中,渐渐的睡着了。莫相离看着她闭上眼睛睡熟了,这才抱起她将她放回到婴儿床里,倾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囝囝,晚安。” 坐在婴儿床旁看了她许久,莫相离才站起来,去衣帽间拿了睡衣,然后转进浴室,浴室里大灯全开,刺眼的光芒让她半天没适应过来,她放水在浴缸里,然后坐在浴缸边沿发呆,这一刻,她想起了惨死的莫镇南,想起了下落不明的英欢,如果他们知道她跟自己的杀父仇人不清不白地待在一起,是否又能原谅她? 莫相离想得入神,没有察觉到景柏然已经回来了,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看到室内空荡荡的,他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今晚他喝了许多酒,不是跟余董事还有钱董事一起喝的,而是将他们打发走后,自己又去了兰桂坊,那里是他跟莫相离认识的地方,可是坐在那里,他越喝越觉得苦涩,吴建浩劝他少喝点酒,他也没当回事。 想着在包厢里,莫相离说的那番话,对外人,她仍旧承认他是她的老公,可是回到家里,除了他刻意亲近她,他们就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陌生人。自从那天他强迫她取悦他后,他只要靠近她,她就立即跳下就要床去要走,他拿她没办法,只能容忍两人中间至少能再躺下两个人的距离,今晚,他不想再忍。 突然就想起沈从文握着她手的情形,她连挣扎都没有,他们在说什么呢,他一直都知道,沈从文以及所有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多想找个没有男人的地方将她藏起来,这样是否就再也没人觊觎他的宝贝了? 跌跌撞撞地走进主卧室,他看到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囝囝,倾身去亲她的脸,脚底一打滑,他就扑了过去,额头撞到了婴儿床上的木头上,顿时疼得他清醒过来,囝囝并未醒来,景柏然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爸爸的乖宝贝,你说爸爸该怎么去求得妈妈的谅解?” 自说自话了一阵,景柏然目光在室内游移了一圈,然后他看到浴室的灯是开着的,他什么也来不及想,脚步轻浮地向浴室走去,拉开浴室的玻璃门,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浴缸里正在泡澡的莫相离,莫相离听到声响,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接,莫相离心尖一颤,立即垂下头去,淡淡道:“回来了?” “嗯。”景柏然站在浴室门口久久没有移动脚步,莫相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起头一看,他火热的目光胶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莫相离心口猛烈跳动起来,“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我帮你洗。”景柏然说着向里面走来,莫相离眉头轻蹙起来,他走进来,带起了一股冷风,她全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道:“你喝醉了,我自己洗。” 现在这样其实是很尴尬的,她跟景柏然面和心不和,人前是一对恩爱夫妻,人后却是冷漠的。他突然的靠近让她不知所措,“景柏然,不要过来。” 景柏然并不会因为她说不准过去就当真不过去了,他垂头看着莫相离,轻声道:“阿离,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前段时间,他看不到她,他心慌意乱,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他天天能见到,并且手一伸,便能将她拥入怀里,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说话间,景柏然已经蹲在浴缸旁,他看着莫相离,企图在她的目光里找到答案,然而她眼底也是一片茫然,他心口一疼,再不顾她全身泡泡,将她拥进怀里,嘴凑在她耳朵旁,声音清冷道:“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们才能重新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莫相离苦笑一声,他们之间永远也回不去了,“景柏然,你明知道我们回不去的。” 亲耳听到她说出他们回不去了,他的心一阵撕裂般的痛,他放纵彼此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失去耐性,他怎么又犯了这样的错误呢?他说过,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会让她的身体印上他的痕迹,再也挥之不去。 他偏头**她的唇,肆意掠夺。莫相离止不住浑身发颤,她推着他,此刻两人的情形是一触即燃,她狼狈的道:“景柏然,不要逼我。” 他啃咬着她的颈,在她颈上留下一个个牙印,他怒道:“到底是谁在逼谁?阿离,我给你了太多时间,你扪心自问,你爱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马上走,从此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这个男人,做事从来不给彼此留下一点退路,当初他执意闯进她的世界,然后在她世界里掀起惊涛骇浪,如今他仍不让她回避对他的感情,景柏然看着她沉思,看着她眉宇间留下一道深痕,他不管不顾地吻上她的唇,好,就算是逼她吧,他不会让她退缩的。 疯狂的啃咬着她的唇,在她唇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莫相离躲避不了,他唇上的酒气染上她的唇,她心间一阵颤抖,扭头要避开,他却已经将她整个身子都捞出了浴缸,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他怀里。 他吻了她许久,久到她都要溺死在他怀里,他才松开她,然后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服,然后贯穿她的身体,莫相离惊叫一声,在他疯狂地冲撞下,叫声转为哀吟,身体最隐密处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然而心却始终不曾暖热起来,景柏然在她身体里纵横着,将她的身边折成许多奇怪的姿势,他们从浴室转到大床上,途中也不肯稍离。 只到两人都筋皮力尽,景柏然才伏在她身上低低的喘息,莫相离的心空洞起来,全身瘫软在他身下,他的灼热仍旧停留在她的体内,她推了推他,他却没有离开,“阿离,我爱你。” 景柏然说完,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带出一股浓浊的液体,他套上衣服裤子,不敢再看莫相离的眼睛,转身出了主卧室,莫相离看着他凄惶的背影,一阵心酸,“景柏然,我也爱你。” 景柏然走出主卧室,烦躁地走进书房,强要了她,他的心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反而越来越沉重,进了书房,他点燃烟,一根一根地抽着,此时书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震天响,他皱着眉头看着电话,纠结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 “eric,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打来电话的是池城,自他得知囝囝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他就在美国为孩子找合适的骨髓,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了适合的骨髓,只是那人…… “坏消息。”景柏然淡淡道,没想到池城也会无聊得玩起这种把戏来。 “……”池城无语,“我以为你会想要先听好消息,好吧,坏消息就是你妹妹被白少棠软禁起来了,你妹妹失踪了大半个月,你不会一点也没察觉吧。” “……”这回换景柏然无语,他确实没有察觉到,因为景甜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谁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而且最近他为公司为莫相离为孩子的事心烦,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妹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有20几天了吧,我的线人告诉我,在商战的别墅里见到她,大概是因为洛琳的关系,又看到你妈妈在那里,所以他才将她也软禁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妹妹知道你妈妈根本就没死。”池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叹了口气,这男人有时候冷血得让人头疼。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一直没告诉我,是因为你的人能保证她的安全,是不是?”景柏然的揣测一点也没有错,池城确实能保证景甜的安全,只是人身安全了,就不知道精神是否安全。 “你真1;148471591054062冷血,你不问问你妹妹有没有被人欺侮?”显然池城心情很好,还有功夫调侃他。 “听你这么说,我就已经能确定她一切平安。说吧,好消息是什么?” “适合囝囝的骨髓已经找到了。” “你说什么?”景柏然犹自不信,声音里也带着颤抖,与刚才听到景甜被人软禁的消息相比,现在才算是一个正常人,池城在彼端听着他的声音难免摇头,“那人是商战,也就是白少棠。” “怎么会?”景柏然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白少棠竟然会成为唯一能救囝囝的人。 “你应该很清楚20年前那场火燃白家的血案,白少棠跟莫镇南之所以会反目成仇,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你的母亲英欢,我重新调查了当年的事情,莫镇南并非莫相离的生父,白少棠才是,所以囝囝与他是祖孙的关系,他的骨髓能救囝囝,也在情理之中。”池城低沉的声音自电波彼端传来,景柏然明显怔住,还记得那日在客房里,他问英欢,到底谁才是莫相离的亲生父亲,当是她还没来得及回话,莫相离已经冲进来,当时他就预料到,莫镇南有可能并非莫相离的生父。 想起来还真是讽刺,他在景家活了三十多年,恨了伊莜二十几年,可是到头来,伊莜不是他的生母。而莫相离,让她崇拜让她尊敬的父亲,不是她的生父,反而那个一再伤害她的男人才是她的生父,若是她知道了,她将情何以堪? 景柏然很了解那种感受,顿时沉默下来,池城道:“我知道你拜托帝集团的人帮你救出你母亲,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让他们停手,想要救你母亲,有一个很简单的法子,只要你将莫相离与白少棠的dna交到白少棠手里,他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动机不会这么单纯吧?”景柏然并不相信池城会不计一切的帮他,他是生意人,必定有所求。 “不错,白少棠已经成了国际缉毒队的目标,从五年前,我们就一直盯着他,只是他太狡猾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池城淡声道。 景柏然嗤笑道:“我凭什么要帮你,难道我还嫌自己的麻烦事不够多?池城,你帮我找到适合囝囝的骨髓,我很感激你,但是若让我再次做下对不起阿离的事,对不起,我做不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被威胁 第一百七十九章被威胁 “如果是这样,那我只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莫相离,请她帮忙。”池城料到他会反对,也不与他争执,淡淡道。 景柏然眉头倏然皱紧,“你威胁我?” “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池城老神在在的道,若是他此刻站在景柏然面前,景柏然只怕早已经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景柏然愤怒地挂掉电话,烟已经燃到手指捏握处,他手指被烫得灼痛起来,他才连忙将烟头扔掉,他心烦意乱地又抽出一只烟点燃,刚吸了两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以为是刘妈来给他送醒酒汤,不由得烦躁地低吼道:“我说过我不想喝醒酒汤,不要来打扰我。” 莫相离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瞪着紧闭的门扉,再看看手上端着热气腾腾地醒酒汤,她道:“那我端去倒了。” 莫相离转身往回走,心想浪费我一番好意。实际上,莫相离刚才看到景柏然凄惶的背影,整颗心已经软了,其实一个男人要向一个女人认错,不需要跪下求饶,也不需要刻意讨好,只要露出一副全天下都背弃他而去的样子,那么女人就一定会心软,她就是其中之一吧。 或许别人会说她蠢,也会说她没志气,可是她离开过他,在拉斯维加斯的日夜,她除了被心里那股爱不得恨不得的滋味折磨以外,还有疯狂的思念,她想景柏然,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温柔的亲吻,那时候,爱意竟也胜过了恨意。 如今老天让囝囝将他们重新缠绕在一起,她该试着放下。为自己也为囝囝,重新去接纳他。莫相离刚走了三步,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拉开,她顿住脚步,还没有回头,她已经被拉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一股酒味夹杂着烟草味铺天盖地的袭来,莫相离难过地皱皱鼻子,“景柏然,以后不准喝那么多酒,也不准抽那么多烟,听到没有?” 她凶巴巴的语气再也没有疏离与冷淡,景柏然抑郁的心情突然大好,眼睛蹭地一下亮了,“阿离,你……” “你什么你?喝了那么多酒,喝点醒酒汤吧,要不明天早上起来有你好受的。”托盘里,褐色的醒酒汤已经洒了大半,莫相离将碗端起来要塞进他手里,他却得寸进尺,“你喂我喝。” 莫相离白他一眼,“你爱喝不喝,反正明天疼的人又不是我。”话虽说得硬梆梆的,可是她终究不忍离去,端着碗踮起脚尖,将碗沿送到景柏然嘴边。 她的言听计从让他一时愣神,莫相离踮得辛苦,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她笑斥道:“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喝。” 这一刻,景柏然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也不敢喝了,悄悄伸手揪了自己的腰一把,他“咝”一声痛叫出声,“我没做梦,阿离,你……” “没做梦就先把醒酒汤喝了。”莫相离脚尖酸了,她索性将手环向他的颈项,将他的头往下拉,景柏然就着她的手喝完醒酒汤,她的态度前后变化得太快,快到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阿离。” 看他呆呆的样子,莫相离终于笑了,她偏头吻了吻景柏然的嘴角,学他以往调戏她的样子,在他唇上舔了舔,“嗯,好涩。原来我做的醒酒汤是这个味道。” 景柏然是真的呆住了,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娇憨的模样了?自从莫镇南出事以后,他们的感情就一直像是在走钢丝,稍不注意就陷入万1;148471591054062劫不复的深渊,可是在他满心绝望时,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他抱住莫相离,兴奋道:“阿离,太好了,太好了。”他抱着她直转圈,莫相离一边要顾及手中的碗不会被她扔出去,一边还要伸手去环住他的脖子,她斥道:“别转了,我头晕。” “阿离,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 莫相离瞪着他,娇嗔道:“谁说我要给你机会的?过去你的所作所为,必须得跟我交待得清清楚楚,否则我……” 景柏然放下她,举双手投降,“好好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让我说什么都成。” 莫相离看他郑重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原来原不原谅只是在一念之间,她原谅他也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她伸手拧了拧他的脸,叹息道:“真呆。” ……………… 回到主卧室,景柏然去浴室里冲澡,莫相离给他准备好睡衣,就躺在床上翻杂志。杂志上有些地方用钢笔划上线,还标注了重点,刚才她随手在书房里拿了一本书,没想到已经有人先看过了。现在她看的杂志多半是育婴类的,上面介绍了怎么分辨孩子的哭声,还有怎么给孩子洗澡,看了这些,她学习了很多。 她是新手妈妈,景柏然是新手爸爸,虽然有刘妈帮衬着,可是刘妈毕竟也没有带过孩子,没有多少经验,也只能靠她自己多从书本里学习知识,也好在现在社会发达了,育儿书随处可见,网上也还有新手妈妈专门建立的群,谁有不懂的,在网上一聊,便能知道怎么应付孩子,真是方便极了。 前些天她跟景柏然还互相仇视着,不对,也只有她仇视他,所以给孩子洗澡什么的事情,全是她一手包揽,结果孩子总是被她弄哭,最后还是要景柏然来侍候小祖宗。 小祖宗一看到景柏然就不哭了,真是典型的见娘愁。 今天两人关系和缓了,她打从心底里也开始慢慢原谅他,或许现在还有芥蒂,但是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能够原谅他。翻了一会儿杂志,景柏然洗完澡出来,见她神情专注地看着杂志,他道:“这书很有用,我在网上搜到的,还有一本陪宝宝做游戏的,现在也可以陪着她做了。” 莫相离抬起头来,就见到景柏然清水出芙蓉的这一面,心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只见景柏然精短的发上水滴一点点滴落下来,滑进他的浴袍内,别提有多妖孽。莫相离朝他勾了勾手指,就见他不疑有他的倾身过去。 她在他脸上印下响亮一吻,道:“还是我老公最帅,来,我帮你擦头发。” 景柏然看她的样子,真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两人之间的危急警报才刚刚撤除,他不能急于一时,又将两人的关系弄回原点。 他顺从地坐在她身前,见她跪在床上,直起身子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柔柔的力道,仿佛要揉进他心里,他眼圈一红,这一刻如此温馨,是他期盼了许久的,她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他所期盼的不就是她在他身边,在他怀里。 她身上飘散过来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还有一股奶香味,他屏住呼吸,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他多怕美梦会惊醒过来,就像那些不安的夜晚,他一醒来,握住的却是一室清冷。 “阿离,这是梦吗?告诉我,这是梦吗?”景柏然闭上眼睛,喃喃问道。 莫相离的动作一滞,她垂下眼睑,景柏然的模样近在眼前,他脸上的那抹脆弱让她心痛,有多久,她没有仔细地看过他了?从在拉斯维加斯回来,她恨他,更恨自己。于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似乎看到他,她就会心痛,然而此刻,她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神情让她震颤,从前,她都忽视了些什么? “老公。”莫相离哽咽住,她倾身吻上他的唇,烟味酒味,还有醒酒汤的涩味,从她舌尖一直漫延进味蕾,他们明明相爱,却又互相折磨,原来不只是她在痛,他也一样痛。“这不是梦,我在你身边。” 景柏然睁开眼睛,看着她,伸出手缓缓的摸着她的脸,尖尖的瓜子脸,最近因为忧心囝囝的病,变得更尖细,人们都说,女人坐月子期间,会变胖,可是她,却一点都没胖,吃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长肉。 他很心疼,本来就不足巴掌大的脸,现在更瘦了,他将她拥进怀里,“阿离,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前的所做所为伤了你,对不起,明明爱你,却又不停的伤害你,对不起,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莫相离眼中蓄起了泪,这个男人啊,他知不知道,她一直不能原谅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还记得我说过,夫妻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吗?比起对不起,我更想听你说我爱你。” 因为他的爱,所以让她沉沦,让她连父亲的死都可以置之不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她现在只想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囝囝,就足矣。 “我爱你。”景柏然不再吝啬,附在她耳边一直不停的说着,莫相离猛然闭上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对不起,爸爸,我爱他,九泉之下,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眼泪滴落下来,砸在景柏然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他心疼极了,偏过头去,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倾身去吮她的眼泪,“阿离,不哭。” 他知她心中的痛,更明白她能够再度接纳他,需要多少勇气,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只有这一次,最后一次让她为了他哭泣。 倾身吻上她的唇,缓缓的舔吮,是安抚的力道,莫相离渐渐地止住了哭泣,感觉自己被镶入一副温暖的怀抱,她心中是感动的,她用力回吻着景柏然,仿佛要借此将心底最后一丝犹疑也蒸发掉。 景柏然本是安抚她,到最后,却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刚才未能完全纡解的欲望又抬起头来,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她,嘴唇吻向她的耳垂,轻轻齿咬,轻声道:“阿离,可以吗?” 一股酥麻从耳垂漫延到心脏的位置,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因此而麻痹,她闭上眼睛,想起了第一次的温存,想起了后来很多次温存,她咬了咬唇,轻笑道:“老公,我们来六九吧?” 第一百八十章一次这么安宁 第一百八十章一次这么安宁 景柏然眼前蹭地亮了,他的脑袋悬在莫相离上方,向她眨眨眼睛,坏笑道:“你确定?” 莫相离看他的样子,立即一本正经地摇头,景柏然顾虑她刚生了孩子,也不敢强行索欢。虽然身体还灼热着,却只能压抑着浑身翻腾的兽血,翻身侧躺在她旁边,似乎又极不甘心,将她的脑袋扳过来,凑上去又是一阵猛亲,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不甘不愿地放开她。 搂着她的肩,让她枕到自己的手臂上,这些天来,他第一次这么安宁。 莫相离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起初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脑袋下面硬梆梆的,她扭动了几下,景柏然灼热的气息就扑了过来,紧接着而来的是他充满威胁的话语,“再动,小心我把你吃掉。” 莫相离被他似真似假的话给吓得不敢再动了,景柏然似乎有些失望,又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叹息道:“我倒希望这时你不那么老实。” 听他有几分郁闷的话语,莫相离很不给面子“噗哧”笑出了声,她边乐边取笑他,“瞧你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明明刚刚才……”说到这里,她脸皮儿薄,说不下去了。 景柏然只管抱着她,耍赖似的重复她刚才的话,“老婆,我们来玩亲亲吧。”只不过将六九改成了亲亲,莫相离受不了他了,想起半个小时前,两人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难免心有戚戚。 墙上的壁灯散发出温柔缱绻的光芒,景柏然从背后抱着她,两人肌肤温热滑腻,十分舒服,景柏然叹息一声,手也不老实起来,摸来摸去的,莫相离恨声警告,“你要是再……” 景柏然咬她的脖子,“再什么?怎么,还想吃了我呀?” 莫相离一把挥开他摸过来的手,这人…… 景柏然见她真的恼起来,又是叹气,“怕什么,我就算想要,也得顾忌你的身子承不承受得住……”见她转过身来恼怒地瞪他,他把未尽的话打住,然后道:“好啦,你跟我聊聊天,别撩我就行。” 莫相离无奈地哼了一声,“……我哪里撩过你了?” “现在……”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的火热,不是撩拔他是现什么? 莫相离气得无语,他的手又伸上来,她赶紧说,“不是要聊天么,聊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圈住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贴,直到一点缝隙也没有,然后低低缓缓地说:“前两天吴建浩来问我生日宴会在哪里举办,我才发现我竟然比你大很多,你……还是我初见时候的样子,这一年来,我总感觉自己老了。阿离,你……有没有觉得我老了?” 似乎过了很久,莫相离才开口,“你……第一眼见到我,是怎样的?” 他不答,莫相离去捏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方才模糊带过,“……还不……还不就跟现在一样,不过……”他的手又不规矩起来,他握着手里沉甸甸的两团柔软,笑得邪恶,“这里可不一样了,……你那时……小多了,我摸着摸着都怕给摸没了。”越讲越显得自己劳苦苏高,“这可都是我的功劳,你要怎么感谢我?” 莫相离心想:嫌小那时候还成天死皮赖脸的又摸又亲的,不过她脸皮没他那么厚,不敢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只得转移话题:“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你先回答我有没有觉得我老了?”景柏然捏着她的两团柔软,见她没有出声制止,便得寸进尺的又搓又揉起来。 莫相离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话上,也没有在意他那双不规矩的手,她不假思索道:“嗯,是有些老了。” “嗯?”他没料到她竟这样回答,声线一紧,“你说什么?” 莫相离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看的,平日见他一副人鬼莫近的冷漠样子,除了在她面前稍微有点人样,没想到他还这么在乎自己的容貌。 说到这一茬,景柏然那么睿智冷静的一个人,也不由得变得小孩子心性,他目眦牙裂,将莫相离翻过身来面向他,他凑近她1;148471591054062,声音低低道:“那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老头子?” “有一点点。”莫相离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三十出头的人,怎么就老了呢?只是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很难得,所以想逗逗他。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这人……居然真的被这事打击到了?莫相离这些天郁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也不想去安慰他,就任他自己去胡思乱想好了。 哪知道这个人从来不缺少自信,静静思考片刻,就咬着她的耳垂恨恨地骂着,“你真坏!……老头子能让你喘成那样吗?嗯?”说着还坏心的拿两指捏着她的尖端,放肆的捏揉。 莫相离重重喘息,仍是紧咬牙关不语,他却越发地轻佻,凑在她耳边问:“刚才在浴室里我那样弄你,喜不喜欢?”刚才他惦记着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匆匆了事,以至于现在他的欲望都还未被纡解,现在两人冰释前嫌,他勉强才忍住内心的躁动,不晓得为什么说话间,又要擦枪走火。 “你……”莫相离真害怕他会身体力行,重新来验证一番,她的脸渐渐热了,也有些恼,“不喜欢,讨厌死了。”想闪他远点,屋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二楼也只有他们在住,他偏偏还要凑到她耳边讲悄悄话似的,而且还越讲越不堪,实在让她手足无措。早知道如此,她就该再跟他冷战下去,兴许这样,他就没有这么多羞死人的话题。 她发现两人似乎又回到了认识之初,他又成了那个风流轻佻的景大少,成天只知拿言语挑逗她。 “……你说谎!”他拒绝“假话”,然后拉住她的手,强硬的拽向她的尖端,他冲着她咬耳朵,“你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变硬了,是不是很想要……” 莫相离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这人越说越不正经,她皱着眉,“你……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 “你自己知道。” 他低低笑了一下,“我真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抗拒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问那么多干什么!”莫相离的口气有点凶,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下解脱出来,景柏然见好就收,不敢再调笑将她逼急了,“好好好,撇开那个不谈,那其它的呢?喜欢吗?” 莫相离不答,他偏要她的答案,手去她胸前乱揉,莫相离怕他兴致又起来,含含糊糊答道:“其它还……还行啦,喂,你别乱动了好不好?被子里全是冷风。” 莫相离还不习惯跟他讨论床第之事,以前做的时候,都是他逼着她回答的,现在这样,她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她也不那么抗拒,古人形容这事时有个词叫“鱼水之欢”,当她与他相贴在一起时,她最柔软的地方容纳他最坚硬的地方,便也能寻到做为水中鱼的快乐,或是水中有鱼的满足,可是这些话,她到底是羞于说出口的,纵然她与景柏然已经亲密至此,并且两人间还有一个孩子。 “什么叫还行啊?”他不满意答案,“非要你说真话不可。”说着,他的手伸至她腿间作势要分开,莫相离捏他,掐他,捶他都不管用,又害怕他真不管不顾的又胡作非为起来,于是为了逃避他的问题,她突然灵光乍现,问他,“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吗?” 景柏然真的停下来,一只手支着头歪着脸看着她,轻轻地问:“你还记得吗?你……我当时……你怎样想的?” 自十年前惊鸿一瞥后,再见面,他们却是在床上,那样的情形,他倒没指望过她对他的印象会有多好,只是现在听她说起,便心痒难耐的想要听听她当时的感觉。 莫相离说:“你手放好,规矩点。” 他把那只不规矩地手规规矩甜地缩回去。满脸期盼地望着她,一心一意地等着她的答案。 “往那边睡睡,我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他又往多的那一边挪了挪,莫相离见他一一照办,不再缠着自己了,她满意地侧了侧身子调整姿势,闭上眼睛。 景柏然等了好一阵子不见动静,去唤她,莫相离还没睡着,不过她假装自己睡了,反正屋里黑,他看不清楚。 景柏然其实很期待她的话,见她这样,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心里有些许的恼恨,用手捏她的肩,莫相离不堪其扰,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不耐烦地问,“干什么呀,困死了……” “……你还没说就睡了。”景柏然相当无语,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古灵精怪了,莫非生了孩子,智商也高了不少?他的心思可千万不能让莫相离知道,否则准跟他没完。 “说什么?”莫相离怨声载道,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有个好觉能睡,他偏偏东问西问,让她实在无语。 “你说……第一眼见到我的事情。” “唔,那么远的事谁还记得……”莫相离哪能真不记得,那时从床上醒来,她第一眼便见到床上躺着一帅哥,还对她上下其手,她除了惊乱,哪里还有功夫去看他,当时他是圆是扁的她都没有记清楚,刚才不也情急,才胡乱诌了一个话题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此刻见他眉宇间隐隐有火光乍现,她唯恐他发火,赶紧滚进他怀里,手搂腰,脸贴胸,腿也趴上去。她知道他喜欢自己这么缠着他。 果然,景柏然只能无语片刻,还是拥住了她,叹息:“你这么爱记仇,会不记得?你说吧,不管好坏,不要瞒我。” 两人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话机会很少,景柏然当年的霸道相缠,才最终让她为他心动,他心中也会产生不安,因此早已经做好准备,听她数落自己的罪行,哪里知道她竟会在这事上拿乔,勾得他心痒难耐,却又不往下说。 他岂知自己一句话会让她炸毛,“什么叫我这么爱记仇,我哪里记你仇了?” “好,不是记仇,是记性好,好不好?”景柏然见她眉头一挑,明明是很愤慨的神情,偏偏让她做出来却是那么的风情,他又止不住心里的躁动,险些要扑过去将她就地正法。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初的印象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初的印象 莫相离窝在那里,久久后摇头,“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我只觉得你身上的气势很凛人,明明是你欺负了人,偏偏还做出一副吃了亏的表情,其实那时,我真的有些恨你夺了我的清白。” “那时候的我给你就是这样的感觉?”景柏然想起她清醒过来后惊惶失措的神情,明明害怕,却又是故作镇定,其实那时候的心是一片柔软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他总以为自己接近她是因为英欢的仇恨,实际上在与她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记起关于仇恨的事。直到后来,他确定自己已经无法失去她,想要悬崖勒马,事情却早已经失控…… 她想了想,久久不语,怔忡间,只闻他的气息和着沐浴后的清香似来,原来有些东西早已经深人骨髓。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跟我讲……”如果两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像现在这样说话,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性子倔强独立惯了,许多事情都闷在心里,他不问她不说,可又有谁知道,夫妻之间,便是由袒诚二字维系的? “我……怎么跟你讲?”回想往事,他根本强势得不容她拒绝,又遇上父亲的事需要钱,她哪里还记得心里残存的那点恨意。 他轻笑,只拥着她,“你要讲了,可能情况就会不一样了。”他叹息,“那些不管了,以后……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跟我说。” 莫相离嗯了一声,反问,“那你有心事,也会跟我说吗?” 景柏然摸摸她的头发,“阿离,我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夫妻之间,是不需要存在秘密的。” 莫相离只问他,“那你现在,有没有心事要跟我说?”莫相离想起了洛琳,想起了刘妈,景柏然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说的。 景柏然偏头想了一下,然后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目前……除了你,还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成为我的心事。” 莫相离似乎略有些失望,顺着他的话问:“我怎么是你的心事了?” 他沉默半晌,后来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微,“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明知道我对你,以后不要悄无声息的从我身边离开,好吗?”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容苦且涩,他想起了那些找不到她的日子,他几乎都以为自己会疯掉,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即使拥有了全世界,但是失去了她,他不会快乐。 莫相离沉默不语,他的话,她懂,她也不想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他眼前,可是当时觉得,留在这个城市,与他看着同一片蓝天,与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她会受不了。他爱她,所以他宠她放了她,想到那日他眼泪不停地往下落,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却将自己最脆弱的模样呈现在她眼前,她就觉得心疼。 正如现在,莫相离觉得胸口似乎快被什么情绪胀破,闷闷地抽痛,她说:“柏然,以后,我再也不会任性的离开。” 他听见了她近似承诺的话,心却未松,隐隐间总觉得有些事情又将劈头盖脑的袭来,他的手仍握着她的下巴,一动不动,莫相离去拿开他的手,和自己的五根手指交相握住,她把那交缠在一起的双手移到自己的脸颊边枕着,湿热的眼泪流淌下来,,延着她的眼角滑在他的手背,莫相离不懂,为什么此刻内心这样平静,自己却要流泪呢? 湿热的眼泪烫灼了他的手,景柏然声音低哑,“阿离乖,别哭了……别哭了……”他去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眼角,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永无止境的泪水。 莫相离轻轻地啜泣,她不懂这样的时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泪水。 “阿离……乖,别哭……你就在我身边,这样已经很好。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囝囝,乖,别哭,我们的囝囝有多可爱?我那样爱刀,只因为她是你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你为我生的骨肉,……别哭了,只要你……只要你生生世世陪着我,让我宠你,疼你,我已十二分地高兴,阿离……别哭。”他伸手揽着她将她抱进怀里,莫相离的眼泪流在他的胸口,浸进睡衣,浸进了他的心。 莫相离想起了许多,想起在陌生的拉斯维加斯,她每夜忍受着妊娠带来的腿脚抽搐,半夜总是从梦中惊醒过来,脑海里残留着景柏然无奈凄惶离去的背影,他越走越远,她伸手想要叫他回来,可是一张嘴,她却发不出音,她着急地想去追他回来,可是她一跑,腿就开始抽搐,然后惊醒过来,她就会对着黑漆漆的房间,一直流泪。 老人常说,怀孕的时候哭多了,孩子生下来就会爱哭,可是当时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白天她可以戴着面具过活,到了夜晚,她的脆弱与难过就再也掩藏不住,好在现在孩子很乖,也很少哭,让她安心了不少。 景柏然哄了许久,终于哄得她不哭了,他抬手拭着她的眼泪,亲了亲她的唇,“阿离,我爱你,我爱你……”他凑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地说着爱语,莫相离感动极了,心底最后的那点苦涩也蒸发掉,爸爸,你看到了吗?女儿现在很幸福,是否女儿幸福了,你也能够原谅他了? 莫相离哭得嗓子哑哑的,鼻子也堵塞起来,她闷闷地推开景柏然,自己才刚刚止了眼泪,他又来招她,她爬起来,下了床,景柏然见她不声不响地下床,连忙翻身坐起来,惊声问:“怎么了?你去哪?” 莫相离看他那么着急,心有戚戚焉,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哭得跟花猫似的,我总要去洗洗吧,要不明天早上起来,眼睛肿了,不好出去见人。” 说着她就向浴室走去,景柏然也连忙翻身下床跟过去,浴室里,莫相离放开冷水清洗自己的眼睛,然后拿了条毛巾冰敷,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并非真的怕自己无法见人。 哪知道景柏然会尾随她而来,他闲闲地倚在玻璃门上,给莫相离灌迷汤,“我老婆这么漂亮,就算眼睛肿了,还是还个大美人。” 女人谁不喜欢听见别人称赞自己好看,莫相离破涕为笑,透过镜子眄了他一眼,“不要再来招我啊。”她那一眼风情万种,景柏然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他本已经打算今晚放过她的,然而饥渴了好几个月的身体,却经不住她任何一个轻微表情的挑逗。 他站直身体,走过去从她身后绕过去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道:“我帮你敷。” 他拿过毛巾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大概是刚才哭得声嘶力竭,也好在已经坐完了月子,否则她那一通哭,老了眼睛就要跟着一起受罪了。给她敷着眼睛,她猫儿似的眯上眼,神情有几分享受,此刻脸蛋红彤彤的,就像一只苹果,他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凑过去啃了一口,就再也把持不住。 莫相离睁开眼睛时,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他眼底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他的唇已经急切的覆上她的,莫相离一阵叹息,她知道刚才那场情事他刻意自持,是因为那时候她对他还有心结,这会儿心结解开,他便再也不想强迫自己。虽然此刻她并不想,可是他一旦打定主意要和她做那些事,她现在再怎么躲闪都是徒劳无益的,他要吻,也只能任他。 嘴被他的舌头挤进去,填得满满的,两人的舌头在拥挤的口腔里缠着,绞着,津液不断地被吮出来,又不断地被他吞咽下去,他的疯狂与急切可想而知,莫相离舌头都被他吮麻了,她轻轻捶着他的胸,自己的嘴都要被他吞下肚去,让她心惊胆颤。 景柏然抬起头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嗔视着自己,眼中水光荡澜,终于不是刚刚那种被迫承欢的模样了,便把手伸进伸进她的衣领,一寸一寸地揉,将她的衣衫渐渐褪下,她生育过孩子的身体比以往丰腴了不少,显得特别白皙,他的火气越烧越旺,看着她腹上的那道六寸长的粉色伤痕,他再难掩心痛,蹲下身子,吻上她的伤痕。 她全身一抖,只觉得那道伤痕被火烤得一阵阵刺痛,她伸手扶住他的脑袋,精短的发刺着她的手心,麻麻痒痒的痛,他大手一拉,将她的睡裤与底裤一起拉掉。她身体最隐密处便呈现在他面前。 “好美。”他倾身上前,一下子啃咬住一边的花瓣,莫相离抖得如风中落叶,她抱着他的头,无意识的哼出了声,被爱过的身子,迅速湿润起来,景柏然伸出手指,在她密林深处揉着,捏着,花液很快润湿了他的手。 他抽出手指,将她压向洗手台,自己快速褪完衣衫,将她的臀部抬高,从后面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莫相离皱着眉低低哼了一声,突然想起点事来,便扭着要退开,他自是不让,问她怎么了,莫相离咬了咬唇,“刚才你就没有带套,现在你又不……,万一……” 他还以为她又怎么了,他看着镜子里她水色粉润的脸,淡声道:“你刚生完孩子,现在是安全期,不会怀孕的。”说完他按着莫相离冲撞起来。 镜子里,莫相离的的乳波不断的晃荡着,由轻微到剧烈,白花花的一再刺激景柏然的感官,他伸手揉着她的柔软,搓着,挤着,生过孩子后,她的双乳真的**了许多,他一手都掌握不住,一揉,便有白色的乳汁从指缝里流了出来,那景象真的迷死人。 莫相离的手撑在洗手台上,十指微动,似想抓住什么,又似想扔掉什么,她低低地喘息,任他冲撞自己最1;148471591054062最软弱地地方,一抬头,便看到镜子里奢糜的景象,她急慌慌地垂下头,不敢再看。 他看着她在镜前一言不发地任自己占有,心里柔软成一片,此刻他方才觉得自己空虚的地方都被填满,他低声唤她,“阿离……阿离……喜欢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臭男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臭男人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喜欢说不出口,不喜欢他就会变着花样折磨自己,直到她说出喜欢为止,可是自己那里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既害怕他越来越大的力道,又隐隐觉得,他这样填满自己,好像是女人能得到的最好的恩赐。 高潮很快来临,莫相离咬着唇,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是从她齿缝间传出来,和着身下的水声,在浴室这不大的地方响彻起来,他却没有满足,将她翻过身来面对他,然后他低头咬着自己的乳,麻痒痛感一齐袭来,她差点就要尖叫出声,他这时却又将自己挺入她的身体里,下面的力道越来越猛,莫相离叫了一声,攀住他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肩处,他也环抱住她,两人紧贴得像对连体婴,他凑在她耳廓处,热热的呼吸伴他沙哑的声音一起砸进她的耳膜,“喜欢吗?阿离,喜欢吗?” 莫相离只觉得全身都要被他撞碎,她偏头一口咬在他肩上,他突然喘了口粗气,**出来。 两人气喘吁吁地靠在洗手台上,身后的镜子折射出两人相连在一起的模样,她的脸上有满足有娇媚,她的头耷拉在他肩上,过了好久才从那样的激情中平复过来,好一会儿,她撑着他的腰,从他身下挪出来,下身乳白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滴落下来,她脸上又是热,连看都不敢看景柏然,便匆匆走到浴头下,打开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景柏然走过去,双手按住她的腰,莫相离感觉到他正在背后分开自己,她挣了挣,仍被他硬闯进去,“哎,你……”无奈的责怪很快被撞碎,莫相离双手勉力撑在浴缸边沿,他却还伏在她背上,唯恐压不垮她似的,莫相离半是酸软半是恨地撑了1;148471591054062一会儿,忍不住求饶,“别……轻点儿,柏然,我……我撑不住……柏然……” 最后一声叫唤已隐隐带有哭意,可是欢爱时的求饶,怎样都是带着几分娇意的,他听她这样求着,只想让她就这样死在他身下。 景柏然享受着她在身下全然的臣服,他宠着她,却也虐着她,这么多日夜的分离,他要将过去欠下的全都一一讨回来,她现在是属于自己的,即使两人曾有过分离,有过吵闹,她现在也是这样低声下气地在他身下弯成最卑微的姿势任他亲狎亵弄。 景柏然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可他没有办法停止,除了心与心的交流,他们剩下的唯有身体与身体的交流,他没办法看着她趴跪在自己的欲望面前还想那些纯洁得显得虚假的东西,他就是要这样弄她,就是要她知道,她的所有喘息与哭泣,都属于他。她与他之间,就只是一对男女,施与受,占有与被点有,就这么简单。 莫相离觉得腰都快被撞断了,她后面的力量越来越大,她再也无力支持,身子软软地往浴缸边沿上瘫软下去,景柏然想捞她起来,却觉得她这样软趴趴地可怜模样挺招人疼的,自己又搓又揉,冲撞地动作带着她的小腹不断撞向浴缸,因有水流缓压,并不显疼痛,只是他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似乎气也不好喘了。 好不容易折腾完,莫相离奄奄一息歪在浴缸边沿,他弯腰抱起她到喷头下冲洗,莫相离任他摆弄着,景柏然见她神色倦倦,知道刚才的事累惨了她,好言好语地哄了一会儿,莫相离不答话,后来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便挣开他,自己清洗自己。 洗完自己,莫相离先出来,裹上浴巾拿吹风机吹头发,他也随后跟出来,偏要帮她,莫相离不置可否地站着,任他的手在她发间拨弄。 浴室里氤氲上的水汽很快蒸发,水池前镜子上的雾气渐渐凝成水珠,一串串缓缓地往下流淌,两人的影象也渐渐清晰,莫相离怔怔看着。 景柏然见差不多了,便关了吹风机,拨了拨她的头发,香气清浅,他埋首在她颈肩窝上,问她,“我们用一样的洗发水,为什么你就这么香呢?” 莫相离被折腾得厉害了,现在身体下面还火烧火辣的痛着,她哑声开口,“人家都说臭男人臭男人,既是臭的,怎么洗得香。” “……”景柏然无语,她生气的时候很不好侍候,且看前几回吵架时他都屈居下风就知道了,所以这时候只能装孙子,他抬头,就见到镜中的她和他被水迹割裂成无数道,便伸手拿一旁的毛巾三两下拭了个干净,他觉得镜子里的老婆肤色浅淡,粉唇嫣然,裹住胸口的白毛巾越发显得她香肩滑润,线条清俏挺拔。 总之怎么看怎么喜欢,便开口说:“老婆,你怎么……这么……”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肉麻,便不再接着往下讲。 莫相离鲜少见他吞吞吐吐,便问:“我怎么了?” 他只是笑,两人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对方,莫相离见他的笑容,心里的责怪也缓和了些,伸手去摸他的脸,看了许久,方才说话,“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平易近人。” 他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笑地时间通常比笑的时候多,前些天,看他神情忧郁,她的心总是清清浅浅的疼,可那时候她连自己都顾虑不了,又何来精力顾虑他的感受。 只是这会儿两人既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她便不能再让他的眉头皱起来。 看她笑,他心神一动,偏头就又要来吻她的唇,却被她躲开来。这个男人,通常亲着亲着就会亲出事情来,她将他在肩上按着的手挥开,自己往外面走去,刚走到主卧室,便听到囝囝在婴儿床上哼哼唧唧。 她连忙走过去抱起她,小家伙在月子里长了不少肉,现在抱起来已经很重了,她抱着她坐在床前的榻榻米上,囝囝看了看是妈妈,手舞足蹈的,很是欢喜。 景柏然走出来,见女儿醒了,他伸手接过来,道:“该给囝囝洗个澡了。” “不行。”莫相离刚要点头,就想起了医生说过,囝囝打了预防针,要三天后才能洗澡的事来,“刚打了预防针,三天后才能洗澡。” “哦。”景柏然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的小脸,“可怜的宝贝,这几天只能忍忍了。”囝囝特别喜欢洗澡,一到水里就撒着欢儿,洗完澡,屋里就跟水冲过一样,现在似乎听懂了景柏然的话,嘴一扁,作势要哭。 “虽然不能洗澡,不过医生说过可以拿热毛巾擦擦身子,我去准备水吧。”莫相离起身要去准备热水,景柏然心疼她刚才才经历了一番激烈运动,便将囝囝抱回给她,道:“我去吧。” 等两人侍候完囝囝,莫相离侧躺着给囝囝喂奶,之前看书上说过,不能躺着给孩子喂奶,因为容易导致乳房变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此刻又困又累,只想挑个最省力的姿势。 景柏然看着她神色倦怠,便趴在床上看囝囝小嘴一吮一吮的样子,也渐渐有了寻常男人的好奇,“她嘴巴这样动着真可爱,囝囝,你知不知道,这是爸爸的福利,暂时借给你,以后要记得归还哦。” 莫相离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极了,“她听不懂你的话啦,快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两人刚才那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莫相离侍候完大的,还要侍候小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小,她拍开景柏然的手,恨恨地瞪着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爽过之后,女人就得承受他们爽过后的一切责任。 如果这世界什么时候男人也能生孩子了,该多好? 想着景柏然怀着孩子,然后天天孕吐的模样,她咯咯笑出声,瞌睡虫也赶跑了不少,不过她一笑,就惊到了囝囝,囝囝松开乳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莫相离,仿佛在问她为什么笑。 景柏然偏头瞄她一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没。”莫相离只顾着自己一个人乐呵,换了一个喂囝囝,她似乎想起什么了,皱了皱眉头,看着景柏然问:“你真的没有什么心事要跟我说吗?” 景柏然见她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莫相离想起下午时刘妈的神情,她想,刘妈为景柏然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她不该再被景柏然当成佣人,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柏然,假如伊莜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不会减轻这些年对她的忿恨?” 002溺死你怀 时至深夜,莫相离的声音轻得就像空气,落在景柏然耳里却犹如惊天炸雷,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他这么凛然的目光下,莫相离几乎不敢重复刚才的问话,可即使很艰难,她依然直视他的目光不肯有丝毫的退缩,“你应该没有得幻听症,柏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肯学会放下?” 景柏然幽幽一笑,当初她得知她的母亲就是英欢时,她不也学不会放下么?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闷闷道:“我困了,睡觉。” 她顿时哭笑不得,哪里知道他竟然学会耍赖来逃避问题,看来这个问题他是不打算跟自己讨论,她不由得气闷,这个人刚才才让她心里有什么都对他说,结果回头他就翻脸不认账了,真是双重标准。 想着他的态度,她轻叹一声,垂眸看着已经松开嘴睡熟的囝囝,她拉上薄被给她盖上,没多久,也陷入香甜的梦中。 听着身后均匀有序的呼吸声,景柏然转过身来面向她们,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睡觉的姿势一模一样,就连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一致,他突然觉得,只要有她们在身边,他的生命就是圆满的。 翌日,当莫相离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看着自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才适应那么强烈的光线,囝囝与景柏然都不在身边,她当下汗颜,她这个做妈妈的又懒又没警觉性,通常睡懒觉睡到大天亮,醒来连孩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奇怪的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奇怪的事 她换了居家服,打理好自己,这才往楼下走去,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偌大的别墅,平日里除了她与刘妈还有囝囝外,就连一个活物都看不见,景柏然的公司最近很多事,他总是早出晚归,从昨晚在包厢里听到的那段对话,他公司里似乎出了大事。 到楼下时,刘妈正抱着囝囝给她喂牛奶,莫相离立即制止,一晚上没喂奶,她现在两侧**正胀得酸痛,刘妈见状,将刚放进囝囝嘴里的奶嘴取了出来,然后把囝囝递给她,见她喂起孩子奶,她问:“相离,你昨晚跟eric说了什么,他今天早上问的话怪怪的。” 自上次她害莫相离小产后,景柏然鲜少跟她说过话,就算说也是几句吩咐或命令,可是今天早上,他竟然会主动问起她在景家的事,还问她这些年来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 当时她心里只打突,从他淡漠得近乎冷酷的神情看来,她又看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他这样问话是何用意,只是想着是不是莫相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的心就这样忐忑不安,拿不准自己该说什么,他却已经说,只是随口问问,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她说不清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似乎略微松了口气,似乎又有些失望,这样的心情纠结了她一早上,这会儿才终于找到人倾述。 “我什么也没说,不对,是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不过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跟我谈。”莫相离摇头,他说他爱她,却连最起码的分享心事都做不到,他有没有想过,他闭口不谈的态度,不知不觉也会刺伤她? 刘妈等了一早上,就是想等莫相离下来问清楚,现在听她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她更是不安,“你说eric什么都知道?不可能呀,当年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就算知情,也绝不可能会背叛景天云。” 莫相离只觉得很奇怪,若是照刘妈这样说,景柏然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可是他昨晚的态度分明又像是知情,难道……,她突然想起伊莜死时,他慌乱得丢下她在医院就走的情形,“难道是伊莜告诉他的?” “怎么可能?”刘妈失声叫道,伊莜恨不得她这辈子都为景家为奴为婢,她怎么会亲口告诉景柏然,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伊莜真的告诉了eric我是**妈,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容忍我在他身边。” 莫相离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伯母,你想啊,伊莜如果痛恨你的话,她临死前,为了借景柏然的手将你驱离他身边,一定会告诉景柏然真相,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不是伊莜,但是伊莜还来不及说出他的亲生母亲是你就死了,一定是这样的。” 莫相离几乎说中了事实,刘妈摇摇头,她说:“我了解伊莜的个性,她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eric,而且她仇恨我,更不可能说出事实。” “不是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伊莜早已经不爱爸爸,或许她心里早已经原谅……”莫相离说到这里,心中微疼,如果她曾被那样伤害过,她会原谅吗?不会的,到死也不会原谅的。 两人相顾无言,莫相离想,关于这个问题,景柏然才知道答案,只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向她坦白?这件事情就那么难以启齿吗?他不是连洛琳都告诉了,难道在他心里,她会比不上洛琳? 莫相离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景柏然爱她,她非常确定,他一定是不愿意让这些事扰了她的心情,一定是不愿意让她为他担心。这样想着,她心境又渐渐平静下来,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最终也还是走在了一起,她相信,他只是还没整理好,迟早,他也会告诉她,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下午的时候,莫相离在家里带孩子,囝囝醒的时候,她就放些早教音乐给她听,小家伙长得很快,一天不同一天,看着她渐渐长大,莫相离既幸福又担心,如果没有地中海贫血症的隐影,该多好。 洛琳自那些产检后,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平静的日子过得久了,难免让人都要忘记她的存在,英欢陷在白家别墅里已经半年了,她那次失手后,就再也没机会走进白少棠的书房,这天下午,她被佣人推着出来晒太阳,路经二楼一个房间时,隐约听到熟悉的女声从房里传出来。 “韩永强,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声音那么熟悉,让她心神一震,她让苏姐停下,然后静静地倾听,只是里面再也没传来声音,她摇了摇头,心想:莫不是自己太想念甜甜,所以得了幻听。“走吧。” 摆了摆手,苏姐推着她向二楼走去,而那间屋子里,韩永强正压在景甜身上,两手将她的胡乱挥舞的手制住,“景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敢走出这个房间,老大就绝不会放过你,你想死你就走吧。” 景甜被他逼出了泪,那日他们正在闹腾,就有一批人出现在房门处,她看着当先那人是在英欢葬礼上出现过的商战,立即像炸了毛的猫,尖叫道:“我认得你,是不是你将我妈妈藏了起来?你跟那个变态白少棠是什么关系?” 商战挑了挑眉,五十来岁的人,脸上除了眼角的鱼尾纹,看不出一点风霜,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他走进来,如入无人之境,淡定从容,气势逼人。景甜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又大无畏地瞪着他。 “你叫景甜?本来呢,你跟我无怨无仇,不过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我留不得你。”商战眼神锐利地看着景甜,见她也正凶狠地回瞪着她,他轻笑,她倒是有些胆量,跟年轻时候的英欢很像。 她被他看得全身都像钻了蚂蚁,她勉强控制自己不在他面前露出怯懦,“你什么意思?你还敢杀了我吗?我告诉你,我爹地跟我哥也不是吃素的,你敢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找1;148471591054062你报仇。” “呵呵,我看他们就是吃素的,他们要不吃素,能救不出你妈妈吗?”商战就是激得这个小姑娘情绪失控,他发现逗弄她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妈妈果然在你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我妈妈,又伪装成她已经身亡的假相来迷惑我们,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景甜要冲上去,却被韩永强一把拽住,他狠抽了她一耳光,她不堪受力,身子飞了出去,额头撞到床角,顿时起了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她痛得险些晕过去,“你……你们这些强盗,绑架犯,我爹地不会放过你们的。” 韩永强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对商战说:“老大,这小丫头就是嘴硬,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会好好治治她的。” 商战看了他一眼,韩永强从十八岁就跟着他,是他的义子,见他维护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他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你不会对这小丫头片子动心了吧?” “老大……”韩永强别别扭扭的,又看了景甜一眼,那样子还就像是对景甜动了心,惹得一干手下全都嘻嘻哈哈笑开来,没想到平时严厉苛刻的强哥看上一个女人也会变得这么……嗯,有趣。 商战也被逗乐了,索性就乱做起媒来,“也罢,你要是看上了,我就将她赏给你,但是她不准走出这间屋子,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韩永强跟着他已经十几年,只要是他指派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圆满完成的,他一直想奖励他,但是他什么也不要,现在难得看上一个女人,他就**之美,成就这桩好事。 景甜晕头转向,猛然听到商战说要把自己赏给这个土匪一样的男人,她跳起来,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将我送人就将我送人,我告诉你,我……” 韩永强连忙走过去将她的嘴捂住,生怕她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刺激到商战,让他改变主意杀了她,他死死地捂住她的嘴,景甜气极,张嘴就咬向他的手,“放开我,你们这群土匪,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咬住他的手,这番话也说得迷糊不清,直到口腔里冒出血腥之气,她也没有放开,韩永强吃痛,俊脸微微扭曲,只是他硬挺着,对商战道:“老大,你看这女人这么泼辣,我一会儿就驯服她,让她不敢再对你不敬。” 他所说的“驯服”众人都心照不宣,有两个平日里跟韩永强关系铁的手下一阵打趣,“走啦走啦,我们不耽误强哥办事了。”另一人也嬉笑着,“你看强哥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商战看了一眼使劲扭动的景甜,又看了一眼韩永强,这才跟着众人走出去。 此刻景甜被韩永强压在身下,她气得大吼,结果话刚吼了一半,就被韩永强以唇堵住,她气得都要炸了,奈何嘴被堵住,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唔唔的叫着。 韩永强似乎吻上了瘾,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好像还稚气未脱,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尖利的嘴也刚好适合来接吻,她的味道也带着一股青涩,不像他以前玩的那些成熟的女人,个个风骚得很,而她只是横眉瞪眼,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这会儿她在他身下扭动着,狠狠地撩拔起他的欲望,他冷声威胁,“景甜,你若再乱动,就别怪我强要了你。”他说完,还用火热的下身去蹭她的柔软,景甜倒抽一口凉气,她平日里看起来虽大胆,可是却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她骇得当下就不敢乱动了。 “你……”她想咒骂,想尖叫,可是看到他眼底的威胁,她脖子缩了缩,硬生生将咒骂改成了哀求,“韩永强,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要去救我妈妈,我要带她离开这里。要不你帮我通知我哥,让我哥带警察来救我们。” 韩永强无力地看着她,她是单纯还是真蠢啊,他是商战的人,怎么可能帮她,他能够做的,就是确保她在他的羽翼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景甜,你别天真了,我是老大的人,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老大的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你要怎样放过我们 第一百八十四章你要怎样放过我们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们?”这半个多月来,韩永强有很多次可以趁她熟睡的时候占有她,可是他都没有,最开始,她甚至不敢睡床,生怕醒来就丢了清白。但是头天晚上她明明坐在地上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在床上,她的衣服完好无损,而睡在床上的韩永强却睡到了沙发上去,但是只要听到外面有动静,韩永强就立即会醒过来冲到床上,逼她**。 开始她以为他是在捉弄她,后来她才知道是商战不放心,每夜都让人来查房,虽然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装**声很尴尬的,但为了不被拆穿,她只能一声一声的叫,这些天来,商战似乎再没有派人来查过房,她也安心不少,韩永强继续睡沙发,她继续睡床。这让她对这个土匪窝又有了新的认知,看来韩永强并不是真正的强盗坏蛋,他至少还有点良知。 所以刚才她试图想要趁韩永强不在去外面找英欢,却被他逮了正着,这会儿她才会求他,韩永强看着身下的她衣襟散乱,前襟已经滑到了**的地方,露出那黑色胸衣裹着的两团柔软,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暗起来,景甜看见他眼底的火光,也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些天,他每每有这样的眼神时,都会到隔间去冲个凉水澡出来。 她挣开他的手,然后去解自己的衣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如果你得到了我,就能救1;148471591054062我们出去,那么我给你。” 韩永强的呼吸随着她解衣扣的动作越来越浊重,她的神情很僵硬,她不像那些风骚的女人对他搔首弄姿,更不会学她们一样去取悦他,可就是这样生硬的动作,却让他的欲望顿时昂扬起来,他想要她,想跟她做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律动,可是…… 他猛得闭上眼睛,从她身上翻下来,他不能这么做。“穿好你的衣服,不要把自己变得那么廉价。”韩永强说完,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刚走到门边,大门就被人从外推开来,商战在前,七八个人跟在后面。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景甜慌忙去扣衣扣,此时商战左右两人却绕过韩永强去将景甜拖下床,有一人阴笑着站出来,“老大,阿强跟这女人根本就没有上床,我们被耍了。” 韩永强被他们逮了个措手不及,他瞪着那个刀疤脸,此人便是绑架莫相离,绑架了英欢的那个刀疤脸,他跟着商战许多年,一直视商战如主如神,所以他容不下任何人欺骗商战。 当初抓了英欢,他本来是将英欢藏在了凤凰山后,也打算将她杀死,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商战就赶到,将英欢救走,害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当初不早点动手,昨夜他经过这里,听到景甜对韩永强说的话,才知道这两人根本就没有睡在一起,他早就看韩永强不顺眼,想除掉他,只是没有机会,所以今晚才会带着人等在门外,就是要让商战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 真没想到韩永强并不为女色所惑,不肯背叛老大,否则他就能将这两人都杀死。 商战脸色阴晴不定,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看了韩永强一会儿,道:“阿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大,我……这女人太泼辣了,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发疯,我……”韩永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想要圆谎已经来不及,冷汗已经流下来了,商战的冷酷他是见识过的,就像那两个背叛他的人的下场。回想刚才他跟景甜说的话,好在没有说什么,否则……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让阿豹跟李子驯服了她,等她学会了怎么侍候男人,再让她来侍候你。”商战说这番话时,连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然后向阿豹跟李子点点头。 那两人看了一眼韩永强,“强哥,得罪了。” 景甜被这两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全身一阵打颤,他们是什么意思,要轮奸她?不,不,如果当众被人轮奸,她还不如死了算了,看着站在一旁的韩永强,她向他求救,“韩永强,救救我,救救我……” 阿豹跟李子已经动手去撕她的衣服,眼前黑色针织外衣跟牛仔裤已经被他们撕碎,景甜骇得浑身发抖,那么多人看着她,一个个眼神都那么恐怖,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她要挣脱手去护住胸口护住下身,却被一人紧紧地压着手。她害怕极了,“妈妈,救我,救我,妈妈。” 景甜放声大叫,如果她妈妈在这栋别墅里,她一定能听到她的呼救,事实上,英欢也确实听到她的呼救,她当时正在看书,苏姐陪在一边,她道:“苏姐,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妈妈?” 苏姐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只有风声,她摇了摇头,“夫人,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听错了。” 英欢再侧耳倾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可是心底突然烦躁不安起来,她翻着书,一不小心,就被书页锋利的边沿划伤,苏姐听到她的轻呼声,她“呀”了一声,连忙捧起她的手,急道:“夫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先生若是看见了,准又会心疼死的。” 英欢心神不宁,她记起刚才在二楼时听到的那抹熟悉的声音,她实在坐不住,便让苏姐将她抱到轮椅上,然后下楼去。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催促她回到二楼去,一到二楼,就见到有两个黑衣人站在楼梯口,那两人见到英欢,对她恭敬地行礼,“夫人,夜已深了,请回楼上休息吧。” 透过两人,英欢见到拐角处一间屋子灯光大亮,有好几个男人站在房门前,她偏头看了看,道:“那边在干嘛,怎么那么热闹?” 两名黑衣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尴尬起来,“强哥带了个女人回来,据说凶悍得很,老大让人调教她。”英欢听着那边那些人邪肆地笑着,屋里有破碎地声音传来,她眉头一皱,就命苏姐推她过去。那两名黑衣人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夫人,老大说了,夜已深,不让你到处走动。” “你们既然叫我一声夫人,连我想去哪里也要禁止吗?”英欢脸色极为难看,她平常都是一副温温婉婉的样子,这时凛了脸色,也有了点大嫂的范儿,两人面面相觑,只好放行。 英欢被苏姐推着来到那间屋外,有几人最先发现了她,连忙向她垂首问好,英欢点点头,从敞开的大门望去,这一望她心神俱碎,两个男人正在一个女人身上胡乱揉着,那女人痛哭失声,但是嘴被捂住,声音听不太分明,还有一个男人跪在商战面前,不停的求着,屋里还有的男人脸上带着兴奋,而商战,却一脸冷漠。 “你们都在干什么?”英欢被苏姐推了进去,众人齐齐望向她,商战浑身一僵,偏过头去,就见英欢坐在轮椅上,眉头深陷地盯着他,他心尖一颤,连忙迎上去,要挡住她的视线。 可是已经来不及,景甜趁阿豹跟李子失神的当口,一脚踹向李子的下身,一手抓住阿豹的手狠狠的咬住,只咬得血肉模样,她也不肯放,李子吃痛已经滚到床下,他捂着下身不停的哀嚎,而阿豹被她咬了手,痛得一巴掌甩过去,将景甜甩滚下床,韩永强见状,立即站起来冲过去拿被子盖住她不停发颤的身体。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英欢已经看到那女人是景甜,她挥开商战的手,自己滑着轮椅冲过去,“甜甜,甜甜……”她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更不敢相信那人是景甜,她冲到韩永强面前,一股大力道将韩永强挥开,出现在视线尽头的,不是景甜是谁? “甜甜……”她声音已经抖得连不成音,她看着景甜被裹在被子里不停发抖的模样,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商战,“白少棠,你这个畜牲,你囚禁我,我认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 这些天来累积在心中的怨气,因为景甜差点被**的事实全都爆发出来,英欢气得全身发抖,如果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刀送进他的心脏,这个恶魔,已经毁了她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将仇恨转嫁到儿女身上去? 商战看着她愤怒的目光,心中一阵害怕,他只是让人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英欢不出现,他也会叫他们住手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让她看见了这一切,他抬了抬手,试图解释,“欢儿,我……” “不要叫我,你的声音让我恶心,今天你不放了我们,那我们娘俩儿就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看着景甜凄迷的低泣着,她伸手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慰,可是手还没有触及到景甜,景甜已经跳起来。 她没脸见人,更没法活了,她搂着被子,狂奔向墙壁处,想一头碰死自己,韩永强离得最近,看她的动作,立即追上去,英欢更是骇得心脏都要停止,“甜甜,不要!” 韩永强终究是赶到她面前,她一头碰上去时,韩永强刚好闪身过去挡住她,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他伸手牢牢抱住她的腰,“景甜,你清醒一点,如果你就这样碰死了,你妈妈怎么办?你让她怎么活?” 景甜这时候只记得自己的屈辱,她身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两个猥琐男人的气息,虽然他们还没有得逞,可是已经足够让她无脸再活着这世上,她伸手捶打着韩永强,“你让我死,我还活着干嘛,你让我死。” 景甜自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从小没有受过挫折,人生可谓是一帆风顺,今天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迈过去,只觉得天塌地陷。 英欢看着景甜如此绝望,她心痛得没法呼吸,怎么也料不到白少棠面对她时一脸柔情,背过身去就叫人轮奸她女儿,“白少堂,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怨气?是不是要看着我死,好,那我就死给你看。” 第一百八十五章英欢自尽 第一百八十五章英欢自尽 英欢说着,疯狂地滑着轮椅也去撞墙,白少棠离英欢很远,他奔过去已经来不及,英欢一头碰到墙上,由于冲力,整个人又向后滑了几步,额上已经碰出了一个大洞,鲜血从她额上不停往下流,将她温婉的眉眼也浸染上几分凄厉。 景甜见此极变,也顾不得心中的悲恸,转身跑向英欢,然而被子裹在身上,将她绊倒,她倒在地上,顾不上重新站起来,就向英欢爬去,“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妈妈……” 英欢此时气息微弱,刚才那一碰,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力气,她坐在轮椅上,轮椅受力向后滑去,所以她额上的伤并未伤及性命,只是颈子一点是受了重挫,她看着向自己爬来的景甜,眼泪一颗颗向下掉,白少棠此时,竟然不敢接近她。 景甜终于爬到母亲怀里,她看着英欢,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妈妈……” 比起自己受辱,妈妈的自尽更让她受不了,她抱着英欢,眼泪打湿了脸颊,她泣不成声的喊着,叫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的恐惧与悲痛都发泄出来,英欢抱着景甜,眼泪流得更凶,她偏过脑袋看着白少棠,凄惶一笑,“你满意了是不是?白少棠,我一直以为我能感化你的仇恨,可是我太天真了,杀了我们吧,如果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 白少棠怔怔地看着她额上的鲜血一滴滴砸落下来,此刻他竟会觉得她在慢慢地离他而去,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在她心底重新塑造的形象,就在这一刻溃散,他再也找不回她,再也找不回当年那单纯又执着的爱怜。 “杀了你?”白少棠轻蔑地看着她,如果再也爱不得,那么就只剩下恨吧,也许这样,他才可以重新做到心狠手辣。“不,杀了你是成全了你,我会让你活着,然后看看我是怎么一点一点让你家破人亡。” 白少棠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来人,将夫人送回房去,至少景小姐,阿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欺骗我,你知道,兄弟们已经饥渴很久了,我不介意让他们来分享你的女人。” ……………… 莫相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一晚上她不是吃饭的时候打翻碗,就是给景柏然书房里的仙人球灌水时被仙人球的刺扎伤,她沮丧地坐在皮椅上,然后看着断在手指里的刺。 景柏然走进书房,见到的就是她这副沮丧的模样,他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莫相离将手伸给他,“被仙人球的刺扎伤了,怎么弄也弄不出来。” 吃饭时,景柏然就看出了她心神不宁,他接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根刺断在皮肉里,他说:“从来没这么勤快要给仙人球灌水,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来书房拿本书回房看的,结果看到你桌上的仙人球开花了,就想着该给它加点水,哪里知道灌完水,又看到花漂亮,就想捧近了看看,结果……”莫相离很郁闷,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就失了定准,一巴掌拍到仙人球上。 景柏然研究了一会儿,“我看要用针挑出来才行,我去问刘妈拿针线。” “哦,那我回房等你。”莫相离收回手,从皮椅上下来,见景柏然蹲在自己面前,她坏心一起,跳上他的背,差点将他撞跪在地上,还好有书桌挡着,他才撑着书桌边沿稳住身子。 结果莫相离就没那么幸运了,额头撞到了书桌边沿,一阵阵的抽痛,痛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一个劲地“哎哟哎哟”叫着。景柏然看她滑稽的样子,又气又笑,“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 莫相离吞吞舌头,捂着额头哀嚎,“好痛啊,痛死了,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骂人家,我不依。” 她噘起嘴巴的样子很可爱,景柏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额上撞青了,替她揉了揉,“还疼不疼?让你不注意,我看你这两天别抱囝囝了,瞧你不是打翻了碗就是扎了手,等一下把囝囝摔了可怎么办?” “哼,我才不会呢。”莫相离拿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将他扳过身去,自己则跳上他的背,“背背我吧,以前小时候,我爸爸就常常背我,那时候我有再多的委屈,只要我爸爸一背我,我就什么委屈都没了。” 听她有崇拜的语气提起她爸爸,景柏然神情变得歉疚,“阿离,对不起,若不是我……” 这件事一直是两人的心结,即使如今似乎已经尽释前嫌,他们也没有再提起,仿佛这就是禁忌,只要提起,便会刺伤彼此,莫相离没再吱声,景柏然受不了她的沉默,手捏了捏她的腿窝,轻声道:“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呢?我……”莫相离趴在他肩膀上,什么事情她都能轻易地原谅他,可是关于父亲这件事,始终是她心上的伤,她无法原谅,“如果时间倒流,你还会不会那么做?” 景柏然神情一怔,很多次他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如果时间倒流,他还会不会这么做?答案是肯定的,他会,如果他不设计莫镇南,那么这一生,他都不会跟她认识,更不会跟她在一起。即使这样的方式很辛苦,可是能够与她相遇相识相爱,他不后悔。 他的沉默给了她答案,她苦笑一声,人生的际遇还真是让人无奈,景柏然找她爸爸报仇是因为她妈妈,这让她恨也恨不得,“景柏然,如果我们没有相遇,该多好。” 如果我们没有相遇,该多好! 景柏然将莫相离送回房,自己又走出来拿针线盒,走到楼梯口,她刚才说的话便回荡在脑海里,他的手紧握成拳,很想回去摇晃她,哪里好?他以为经过昨夜,他们之间能够回到最初相亲相爱的日子,彼此之间没有一点心结。 可是他太天真了,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在彼此的心里留下一道伤痕,即使他们佯装忘记,但是在某一个时刻,那道伤痕也会提醒彼此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刚才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也许这道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浅,然后再也没有痕迹。 只是那个时间不会是现在。他向来很有耐心,为什么事情一遇上了莫相离,他就会失控? 缓步走下楼,刘妈刚收拾好厨房,见他下来,想起刚才莫相离将烫碗打翻,差点烫着自己的情形,便道:“先生,夫人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你多关心关心她,问问她怎么了?” 景柏然回过神来,他点点头,1;148471591054062然后道:“刘妈,阿离手被仙人球的刺扎了,针钱盒子放在哪里,我拿针上去给她挑出来。” 刘妈皱了皱眉头,“怎么手又被扎了,我看她今天什么也别做了,针钱盒子在我房间里的柜子上面那个盒子里,我去拿吧。”刘妈说着往屋里走,正巧此时门铃响了,她看了看,嘀咕道:“这么晚了,谁会来?” 景柏然见她折回去开门,他道:“我自己去拿。”刘妈点点头,景柏然抬腿向她房里走去。 刘妈的屋子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一次轻车驾熟,他一眼就看到衣柜上的盒子,仍旧是上次那个保暖衣的盒子,他拿下来,打开来,上面一层是保暖衣,他将保暖衣取出来,下面就是针线盒子。 他拿起针线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针来,然后将保暖衣放回去,结果保暖衣松开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里面跌落出来,在地上划出一段距离后停下,他眉头一皱,弯腰去捡,却在看到那张照片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003老婆,给我擦背 这张照片的年代有些久远,从边缘泛黄的痕迹就能看出来,照片里,背景是医院病房,一个产妇怀抱着一个初生的孩子,正对镜头笑得无可奈何,孩子的脸因为经常摩挲,已经看不太清楚,与之比较,那名产妇的容貌却是异常清晰。 而这名产妇,他并不陌生,是年轻时候的刘妈。他竟然从来不知道刘妈生过孩子,再看照片末尾,娟秀的字体,写着1978年5月30,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一道褶痕,那天分明是他出生的日期。 难道刘妈也有一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 景柏然还来不及细想,刘妈已经推门而入,她边推开门边道:“先生,找到没有……”她未尽的声音堵在嗓子眼上,竟再也没有声音,她看到景柏然手里拿着的照片,几乎是反射性的冲上来,将照片抢回来护在怀里,然后她对景柏然厉喝,“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怔怔地看着刘妈,显然也有些手足无措,可是片刻后,他又恢复从容,“照片不小心掉了出来,我只是想……”说到一半,他似乎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她解释,然后讪讪地走出房间。 刘妈见他走出去,全身顿时无力地跌倒在床上,她捧着照片,眼泪就顺着眼眶滑落下来。景柏然走到外面,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向楼上走去,来到主卧室,莫相离还呆坐在床前的榻榻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怅然叹气。 这些日子,他叹气的时间比过去三十几年都还要多,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淡淡问:“在想什么?” 莫相离回过神来,就见他正关切地看着她,她突然就觉得心酸,倾身抱着他的头,将下巴搁在他头顶,“景柏然,我想去旅行。”听说人在抑郁时,最好出去旅行,找回愉悦的心情。 景柏然怔了怔,随即轻声答道:“好。” 然后他将她的手拉下来,自己起身坐在榻榻米上,将她被刺扎了的手指拉过来,就着明亮的光线,给她挑起刺来,他的动作很轻柔,一会儿便将断在里面的刺挑了出来。 莫相离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替她挑刺,她眼前一阵湿濡,“景柏然,是不是只要扎在我肉里的刺,你都会这样替我拔除?” 第一百八十六章停不了的爱意 第一百八十六章停不了的爱意 “只要让你不快乐,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替你拔掉。”景柏然将针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然后将她拥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许下这样的承诺,这世上,他或许还会再爱上别人,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让他爱得心痛,爱得绝望,却仍停不了爱意。 她一阵心痛,努力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逼回眼泪,她窝在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幸福,良久后,她道:“我想去九寨沟。” 听说那是一个童话世界,山青水秀,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回当初爱他的心,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的。 “为什么想去那里?”国外很多地方,她偏偏选择了国内的景点,是不愿意离他太远,是吗? 莫相离摇了摇头,去九寨沟是她的梦想,以前从国外回来,她总是很仓促,没有好好的为自己计划过一个旅行,在国外,她去过许多地方,可是在陌生的地方看着陌生的人种,给她的除了陌生与孤独,便是怅然,她会叹息,这里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九寨沟离y市并不远,上次听时小新说过之后,她就一直想去,只是后来接连发生的事,让她的心很疲惫,她再也没有旅行的心情,而现在,她却是想去旅行,然后找回当初那股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的勇气。 “那里有我的梦,我想去寻回梦。”莫相离是这样告诉他的。 于是第二天,莫相离便开始着手旅行的准备,初春,天气乍暖还寒,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时候去九寨,冬景已经过去,春景还没有到来,真不是一个好时候,可她偏偏就这么执着。 景柏然看着她准备行李,看她打电话预定酒店,看她脸上又出现了他们刚认识时那样无拘无束的模样,他总觉得她不是在准备去旅行,而是准备要从他的生命中退出。 他心慌意乱,她的旅行,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让他参与,那天1;148471591054062,他趁着她订机票时,抱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淡淡道:“阿离,我们的蜜月旅行还没去,不如我……” “景柏然,给我一点空间,好吗?”她想要的从头到尾都是单人旅行,景柏然再也说不下去,他的手臂僵在她的腰上,莫相离似乎感觉出他的不对劲,她放下电话,转过身来偏头在他唇上吻了吻,眼睛亮晶晶的,“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依依不舍,我是去旅行,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忘了,你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 她预定的行程是三天两夜,时间并不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不安,仿佛她会一去不回。 景柏然看着她的笑容,才终于慢慢释怀,他仰着脸,像个讨要糖吃的孩子一样,贪婪的要求,“吻我。”莫相离笑了笑,偏头吻上他的唇,浅浅的吮,柔柔的力道,他几乎要化在她的吻里。他心底再多的不安,再多的涩然,也因为她渐渐火热的吻而蒸发掉,如果去旅行后,她就能开心,那么就去吧。 反客为主,他将她抱进怀里,一旋转就倒在了床上,他再不满足单纯的唇与唇的相接,他还要更多,她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主动抚摸他结实的胸,景柏然全身的火都被她点燃,他狠狠倒抽了口气,然后扯开她的睡袍,埋首在她胸前。 他的力道很大,咬得她一阵吃疼,可是快感也随着这股疼痛袭来,她软了身子软了腰,承载着他施予她的力道。 她细腻白皙的身子躺在紫色的薰衣草床单上,蕴出一股别样的魅惑,他迷恋地看着她,然后慢慢低下头,和她亲吻。 不若刚才的疯狂,他轻轻的吻,不带任何欲望,两人只是亲密地亲亲这儿,啄啄那儿,碰碰脸蹭蹭鼻子,或者轻轻着她的唇,他下身的火热明明抵着她的柔软,可是他的吻却不带任何情欲,仿佛他只是想这样亲亲她,与她嬉闹。 莫相离喜欢这样的玩耍,就好像是两个小动物的玩闹嬉戏,轻微的笑声渐渐从两人唇齿间泄出来,可是闹着闹着他的声音就重了,舌头钻进她嘴里翻绞吸吮,她的呼吸也重了,慢慢沉溺其中。 景柏然啃着她,诱着她,直到她全身轻颤,他正打算一举攻入她的身体内,此时房里突然迸发出一声尖厉地大哭声,两人一下子从情欲的迷雾中惊醒过来,两人齐齐望向婴儿床,面面相觑。 然后又同时苦笑,看来两人要做坏事,还是得等把这个小祖宗侍候好了。 给囝囝洗了澡,又换了尿不湿,莫相离坐在榻榻米上给孩子喂奶,景柏然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着她喂奶,笑道:“每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就觉得其实母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 “是啊,所以不管她们犯了多大的错,始终是生我们养育我们的人。”莫相离顺着他的话接下来,再看囝囝沐浴过后红润的脸,她又接着说:“景柏然,过去的恩恩怨怨终会随风而逝,不管有多少怨恨,我们都一起忘了吧。” 景柏然垂了眸,眼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暗影,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莫相离叹了一声,不想旧话重提,囝囝吃完奶,精神很好,一直不肯睡,景柏然抱着她哼歌哄她睡觉,她却张着大大的眼睛东望望西看看,景柏然还惦记着坏事没做完,心痒难耐的,很想把孩子丢给刘妈,可是看看浴室的门,他知道他要是把囝囝丢给刘妈,莫相离定不会轻饶他。 偶尔他也会郁闷,莫相离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再不像以前一样眼中只有他。有一次他提议让刘妈带孩子,却被她一顿时好说,她说她没有事业,时间已经多得不知道往哪里花,若是连孩子都不能亲自抚养,那么她的人生就活得太没意义了。 他说不过她,也只好随她而去,其实他也只是不想让她太辛苦。 莫相离从浴室里出来,景柏然还在无奈的哄囝囝睡觉,她笑着接过孩子,道:“热水已经给你放好了,快进去洗吧。” 景柏然一脸郁卒,点了点囝囝的鼻尖,轻斥了声,“小坏蛋,让我跟你妈妈洗不了鸳鸯浴。”莫相离闻言,脸顿时烧红了,她双手没空,只好抬腿踢了踢景柏然的小腿,景柏然做了个鬼脸,囝囝咯咯笑出声。 “咦,再做一个再做一个。”囝囝其实很少笑的,偶尔她都会担心自己怀她的时候抑郁了,她会不会患上脸皮神经僵硬症,她将这方面的担忧跟医生一说,医生却笑着安慰她,“很多新手妈妈都跟我反应过这方面的问题,其实这个时期的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极爱笑的孩子一逗就笑外,其他的都很淡定,没事的,你们多逗逗她,让她感觉到你们的爱,她自然就会笑得多了。” 这会儿见她笑得小鼻子小眼睛都挤到一处去,莫相离心情很好,逼着景柏然再做,可怜一个在外人面前人鬼莫近的冷酷总裁,现在却要为了逗笑自己的小女儿,做着奇奇怪怪的怪动作,囝囝笑了一会儿,也不再笑了,景柏然累得气喘吁吁,再看莫相离抿着嘴要笑不笑的样子,俊脸微微的红了。 在她面前,他倒是鲜少这样自毁形象。也罢,在她面前,他从来就绷不了那张冷漠脸。但是此刻,他还是觉得羞赧,他转身去了浴室,因为想得多,他踩到湿地砖,差点儿摔倒,莫相离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 囝囝到处看了看,莫相离抱着她哼起了摇篮曲,不一会儿,囝囝就睡熟了。 景柏然在浴室里泡澡,听到外面没了声音,他试着叫了一声,莫相离将囝囝放在婴儿床上,听到他的叫唤,本不欲理他,谁知道他见没人回应,越叫越大声,“阿离,阿离,老婆,乖老婆……” 莫相离翻翻白眼,只好走到浴室外,应了他一声:“囝囝睡着了,你别叫太大声,呆会儿吵醒了她,我可不管了。” “进来给我擦背,快点儿。”景柏然听到囝囝睡着了,正中下怀,要叫她进去。 擦背吗?他跟他这么久了,哪能听不出他话里隐藏的企图,只是她现在有些累,没有那个心思,可是景柏然看似临时起意,却不依不饶地叫着,什么好话都说了,莫相离叹口气,走进浴室。 浴室里一阵白雾,雾气朦胧中,景柏然的影象也一阵朦胧,他坐在大浴缸里,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干什么了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分明就是打着大灰狼的主意,亏得他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也不搭他的话,默默走到他身后,拿起浴花跟毛巾,慢慢地擦起来。景柏然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以前很少让她来侍候他,这会儿看她像个小女奴一样任劳任怨地给他擦背,只觉得全身都热血沸腾,男人是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这么柔弱的,因为那只会助涨他们欺负她的念头。 更何况是莫相离这一型号的,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岂有不撩拔她错过这个机会的道理。他指了指身上几个地方,很大爷的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莫相离随着他手指的地方,一一擦过去,后背擦完了,她就绕到浴缸侧面坐下,照例湿了湿水,认真擦着他的胸膛,黑发因沾了水气有些湿润,有几缕绕在脖子上,景柏然伸手拨开这些碎发,然后指了指胸前的两点,“这里,这里,用手揉揉。” 莫相离看他指的那两点,脸一下子红了,她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拿浴花使劲的搓了搓,景柏然哀叫一声,一手制住她的手,指控道:“你想谋杀亲夫呀。” “谁敢谋杀你呀,又不是活腻了,擦完了我就出去了。”莫相离将浴花丢进水里,就打算起身出去,景柏然连忙起身抱住她的腰,将她带回自己怀里,他身上的水珠立即就浸上她的睡衣,她后背一阵湿润,他笑,眼神很坏,“你知道的,我叫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擦背。” 她挣开他的手要走,“哎哎哎,刚才是谁撩拔起我的欲望的,这会儿甩手走人,可不带这么不负责的呀。” 第一百八十七章盗版 第一百八十七章盗版 莫相离白他一眼,“都几岁人了,还这么玩,不嫌幼稚啊。”她刚才抱着孩子又哄又唱,这会儿又被他折腾着给他擦背,她又累又困,就想卧回被窝里舒舒服服睡一觉,他却不让她安生。 “在老婆大人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不幼稚不幼稚。”他说着,还摇头晃脑的,完全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威风,莫相离实在汗颜,该把他这无奈的样子拍下来发网上去,不知道要萌死多少未成年少女。 莫相离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这句话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不是在父母面前才永远是孩子么,你盗版。” “盗版也好,正版也好,过来过来,让老公亲亲,让老公疼疼。”说着他也不管她反不反对,倾身过来吻上她的唇,莫相离心知自己是挣不过他的,叹了一声,主动偎进他怀里。 他一吻就上了瘾,一把将她拽进浴缸里,迷迷糊糊的道:“刚才的鸳鸯浴,这会儿补上了。” ……………… 翌日,莫相离又睡到大天亮才醒,睁眼一看,床上没了景柏然的影子,婴儿床上没了囝囝的影子。她拽了拽头发,她这个做妈的,实在是太…… 翻身下床,她梳洗之后往外走去,走到楼梯口,就见到景柏然与景天云坐在楼下沙发上,两人神情凝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脚步顿了顿,景天云已经看到了她,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下去。 莫相离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这会儿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来到沙发前,她向景天云点点头,“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一会儿。”景天云淡淡道,“甜甜失踪了。” “什么?”莫相离偏头看着景柏然,她一直以为那天景甜陪着洛琳去了医院后,然后因为不喜欢她,就再没回别墅来过,没想到却是失踪了。 景天云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相离,我对你很失望,你已经嫁进了我们景家,却对景家的人漠不关心,甜甜失踪了这么久,你竟然还不知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声音也很严厉,莫相离低垂下头,景天云说的对,她确实对景家的人都不够关心,景甜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做过多少努力去让她喜欢她,现在她失踪了,她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爸爸,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平常我跟你们没有住在一起,是觉得年轻一辈该有年轻一辈的生活,可是并不代表我已经死了,我回美国这么多天,你想想看,你有没有打个一个电话来?”景天云并非是借题发挥,他虽是号称鬼见愁的冷血商人,可是他并且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英欢死后,他的生活就更加无趣,想着有了儿子媳妇,他们也该会多关心他,可是在美国那么久,他们没有打来一个电话问候他,也许哪天他死了,他们也不会在乎。 想着这些时,他心底是悲凉的,都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娘,以前他和景柏然也不见得亲近,他想娶了媳妇,至少媳妇能帮着儿子关心关心老人,然而他的媳妇却从来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爹地。”景柏然皱起眉头,他知道英欢的死,景甜的失踪给他的打击都很大,“我会尽一切所能去找景甜,你别担心。” 景天云看了僵站在景柏然身边的莫相离,他的维护意味很明显,他也不再揪着这事一直去责怪她,“我已经报了警,景甜失踪了将近一个月,如果对方是想要勒索,肯定早就打电话来了,我怕她已经被……” “爸爸,你别担心,景甜会平安无事的。”生怕景天云会往坏处想,莫相离连忙安慰,她跟景甜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不想她有事,只能尽量往好处想。 “但愿吧。”景天云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站起来,“eric,在你妹妹的事情上多多上心,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莫相离见他往门外走,她亦步亦趋地跟过去,“爸爸,住在这里吧,住酒店里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景天云瞥了她一眼,说实话,这个媳妇他并不满意,可是景柏然喜欢她,他也没办法。他摆了摆手,道:“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了,跟你们住一起,多有不便,有消息再给我打电话吧。” 莫相离被他这一眼瞥得全身上下都难受起来,他说得没错,她没有做到身为人媳的义务,并且连对公婆的关心都不够,可是她自小就独立惯了,以前在美国时,通常都是莫镇南给她打电话,问她身体怎么样,问她学习怎么样,她很少主动打过电话回去,有限的几次也是林玟娜打电话来说她爸身体不好,她才打回去的。 她实在不知道该跟长辈怎么相处,翻来覆去的也就那几句话,说完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她想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打电话,哪里知道这就成了景天云责怪她的理由。 景柏然在她后面,拥着她的肩,见景天云出了门,他低头看她,将她的长发抚到耳后,低声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爹地以前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因为妈妈……” “景柏然,什么时候才能救出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没死?”莫相离回过身来直直地盯着景柏然,算起来英欢被白少棠软禁也有半年了,为什么景柏然还没有救出她? “白少棠杀人不眨眼,我不确定我们的人进去后能不能平安的救出妈妈,所以一直不敢动手,其实景甜也是被白少棠软禁起来了。”这些事,他一直藏在心里,他并没有打算对她说,只是现在被爸爸说穿,他知道不能再瞒她。 “什么,你是说白少棠抓了景甜,怎么可能?”莫相离撑大了双眼,犹不能信他言中意。 景柏然盯着她,犹豫了一下,道:“是因为洛琳,景甜送洛琳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们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去营救她。” “为什么?难道白少棠就可以指手遮天,妈妈被他扣留,现在景甜也被他扣留,难道警方就这么无能,拿白少棠无可奈何吗?”莫相离怒道,虽然知道现在世风日下,警方也会因对方的权势而有所顾忌,可是白少棠分明就是非法拘留他人人身自由,难道警方还能视而不见? “阿离,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说。”如果可以,景柏然也不想这样,可是他该怎么告诉她,白少棠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更是唯一能救囝囝的人。 “到底有什么隐情?”莫相离见他浓眉皱在一起,就知道他有难言之隐。 景柏然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阿离,在听我说出事情的原委时,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 莫相离瞧他一脸严肃,心1;148471591054062不由得吊到了半空,“好,你说吧。” 景柏然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然后道:“其实白少棠是你的……”景柏然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正神情专注地听着他的话的莫相离,又看了看来电显示,对她道:“稍等一下。” 他走到玻璃窗前,接起电话,对方传来吴建浩焦急的声音,“总裁,大事不好了,董事们嚷着要召开董事会,他们要另选执行总裁……” 吴建浩的声音透着惊谎,景柏然神情一震,冷声道:“你说什么?” “余董事跟钱董事将股份卖给了商战,商战持了些散股与那两人的股份,已然是我们公司的最大股东,你快些来公司吧。”前些天他们还在追查购卖散股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今天他就送上门来,只是大家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个人会是英氏集团的总裁。 景柏然收了电话,转身就向外面走去,莫相离紧追上去,“景柏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脸色冷得似结了层冰,她已经吓得忘了他刚才想说什么,只是想关心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景柏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说吧。” 莫相离看着他坐上迈巴赫,迈巴赫像箭一样激射出去,一颗心惊惶不安,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帮不了,又想起景甜失踪的事情,她眉头皱得死紧。她连忙奔回去,打开电视。 景柏然赶去公司,记者团团围住他,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格外担忧,他们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景柏然排开众人,向里面走去,正在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疯子,拿起鸡蛋就砸向景柏然,他身上的铁灰色的西装上立即变得一片狼籍,有警卫立即奔过来,要去追那个疯子,那个疯子却撒腿就跑得没了影。 景柏然眉心深陷,在众人的推搡中,走进了艾瑞克集团大楼,吴建浩闻讯赶来,见景柏然一身狼狈,他担忧道:“总裁,你……” “立即着手准备资料,白少棠想要拿着我的总裁之位,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景柏然眼中全是杀气,他囚禁了他的母亲,还绑架了他妹妹,若不是警方那边怕打草惊蛇,岂容他嚣张? 只是念及他是莫相离的亲生父亲,他出手不免犹豫,他刚送她的养父上了西天,现在又要亲手送她的亲生父亲进监狱,如果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敢想这个后果。 莫相离死死地盯着电视上,那是现场直播,她看到景柏然被人砸中了鸡蛋,他脸上的神情让她很心疼,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为什么别人还要当众欺辱他?镜头不知为何拉到那个逃跑的疯子身上,那人竟是…… 她一下子咬住手指,差点就要惊呼出声,这个人是……,他竟然没有死,那么死在凤凰山的那个人又是谁? 正在这时,莫相离的手机响起来,她偏头瞪着手机,手机的和弦铃声一阵阵地响,莫相离看了许久,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停歇下来,过来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莫相离忍不住拿起手机,看到沈从文三个字,她略微松了口气,接起来,“喂?” 第一百八十八章事实的真相 第一百八十八章事实的真相 “阿离,我看到报道了,你们还好吧?”自那天见过后,沈从文再没打过电话或是约过她见面,此刻打来电话,又是这样一副关切的样子,难免让她感动。 “我们没事,谢谢你关心。” “那就好,”沈从文顿了顿,又问“那晚回去,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不问起她还忘了他那晚的举动,此时自觉有必要说明白,“从文,下次不要这样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可是除了感激,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如果你一定要……,你知道我的个性,我宁愿彻底了断我们的关系,也不愿意破坏彼此的幸福。” “你觉得我会幸福吗?”沈从文的声音夹杂着痛楚,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当初他并非有意与莫良矜发生关系的,那都是她设计他,“阿离,你知道吗?我们都被良矜设计了,那天她是故意让你去新房看到我们的,她事先在我的饮料里下过药,所以才……” 莫相离一怔,她确实没有想到莫良矜会这样做,可是就算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如何,他已娶,她已嫁,并且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孩子,他不甘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个事实吗?“从文,我还是那句话,惜取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阿离,阿离……”沈从文大叫道,然而手机已经断线,嘟嘟的盲音从电话彼端传过来,沈从文气得想要摔了电话,然而一双素手却纠缠上他的手臂,“从文,干嘛那么大的火气,来,喝点酒消消气。” 此时沈从文躺在浴缸里,享受着美人的按摩,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高脚杯,饮了一口,然后将女人的头扳过来,将口中的酒渡到女人口里,女人被强逼着喝下酒,她不满地轻捶着他的肩,道:“坏死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以后生出个白痴可别怨我。” 沈从文只是笑,他眯着眼睛慢慢回味着唇齿间美酒的芬芳,以前他为了莫相离,几乎是不近女色。后来莫相离在婚礼上当众给他难堪,他便觉得自己为何会喜欢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但那时候心底的那根筋也没有拗过来,想着爱情是生命的全部,直到后来,与洛琳一夜销魂后,尝到了女人给的甜头,他就乐不思蜀,就此醉倒在了温柔乡中。 近两个月,与他上过床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可是能够给他快感的就只要眼前这个女人,他拍了拍她光裸的**,“你还怕,就不会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还来**我。” 是的,眼前这个女人便是销声匿迹的洛琳,她从景柏然那里彻底绝望了,后来出去喝酒时,又碰到了沈从文,便与沈从文搞在一起,两人虽然喝得神智不清,却还能找到彼此身体的节奏,洛琳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景柏然身下得到快乐,没想到遇到了沈从文,他的狂野也能让她达到高潮。 洛琳眄了他一眼,娇嗔道:“说你坏,你还真是坏死了。”说着的时候,她仰头喝下一口酒含在嘴里,然后偏头递上红唇,将嘴里的酒液全渡到他嘴里。 沈从文哪里经得起她这么刺激,将她拖进浴缸,粗鲁地让她跪在浴池里,然后前戏也顾不上做,一下子冲进了她的身体里,在她身边里狂猛地冲撞起来。 每一下都撞到她的子宫,洛琳怀了孕,身体更加敏感,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尖叫着到达**。 洛琳俯在浴缸上,沈从文却已经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又捧着她两团浑圆又搓又揉,“阿离,景柏然便是这样对你的,是不是,他有没有这样对你?”说着他低头哼哼地咬着洛琳的乳尖。 洛琳一阵尖叫,听到沈从文的叫着莫相离的名字,她浑身冷得直发颤,这个男人的心里还是只有莫相离啊,她若不是要利用他拆散景柏然跟莫相离,又何必委屈自己委身于他? 她心底又气又怒又恨,最后却化成一道道尖利的抓痕,刻在了他的身上,哪里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越痛越兴奋,抵在她柔软的地方又坚硬起来,然后又是没完没了的冲撞,等这一轮完了,她已经快要昏死过去。 沈从文看着倚在浴缸上的女人,拿出烟来猛抽,每次发泄过后,他的心就很空很空,明明身体得到了那样的满足,为什么心还是像被掏空了一般,如果是跟莫相离做这样亲密的事,是否就会圆满? 洛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她看着陷在烟雾中的沈从文,幽幽一笑,“在想什么?” “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沈从文透过重重烟圈看着洛琳,轻声问道。 “你是想问莫相离想要什么吧?”洛琳睨了他一眼,径自朝身上泼着水,她岂会不懂他的1;148471591054062言下之意,“其实女人天生就是犯贱,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拼命要得到,她之所以不把你当回事,就是因为你给的爱太多,没有做到若即若离,一个优秀的猎人,就该像eric那样的,不会给你承诺全部,就足以让你为他疯狂。” 沈从文闻言,冷冷一笑,“女人果然是贱,那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也会为我疯狂?”沈从文倾身掐着她的乳,大力的,几乎要将它掐爆。 洛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想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最终还是强忍下来,冲他柔弱一笑,“公子,奴家受不了了。”她越是装柔弱,沈从文的兴致越是高昂,他刚熄下的浴火因为她的调情又燃烧起来,他将她的臀扶着坐在自己的欲望上,然后疯狂地动起来。 洛琳撑在他胸口上,道:“如果你不那么绅士,莫相离早已经是你的手中物,像你现在对我这样,让她真真切切知道你是个男人,她一定不会弃你而去。” 洛琳这话是在挑唆他,沈从文明知道她居心不良,却还是听进了耳里,上次他握住她的手时,她不是没有挣开他吗?如果他早一点得到她,是否所有的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洛琳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里,她不由得浅浅一笑,eric,你对莫相离有多深的情,深到你能容忍她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吗? ……………… 景柏然回到别墅时,已近午夜,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玄关,换了鞋子,边走边解开领带,开了一下午的会,却一点进展也没有,白少棠手里的股份已经高于他手中的股份,如今董事会成员有大半支持白少棠坐上执行总裁的宝座,看着他嚣张地带着人从他身边走过,他又气又怒,劈手拦住他,“我们景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步步相逼?” “怪就怪你是我仇人女儿的老公,如果你愿意休了她,我会立即将手中的股份拱手送还。”白少棠这样说着,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 景柏然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褶痕,“你休想。” “当然,我明白女人跟股份与执行总裁的身份在你景总的心里孰轻孰重,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白少棠就这样放下战书扬长而去,景柏然气得恨不得砸了所有。 走过客厅时,他一眼就见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女人,白绒绒的毛毯盖在脸上,她的脸在灯光下粉嫩嫩的,此时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靠站在沙发边上静静看着她的男人,她连忙撑身坐起来,“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景柏然不想让她担心,走过来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事情都解决了,怎么在这里睡觉,当心着凉了。”说着又亲了亲她的嘴,似在品尝她的味道,“晚上吃什么了,这么香。” 莫相离捂着嘴巴,被他的举动搞得脸红不已,她咕哝道:“也不嫌脏。”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亲过,嫌脏都已经晚了。”景柏然将她拥进怀里,然后向楼上走去,莫相离拍开他的手,差点忘记囝囝还在楼下,她过去抱起睡熟的囝囝,一家三口向楼上走去。 将囝囝放回到婴儿床上,莫相离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景柏然脱衣服,脸滚烫滚烫的,她问道:“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景甜的事你早就知道了,结果我还是从爸爸嘴里知道的,这次公司的事,你是不是打算易主的事让白少棠来告诉我?” “易主?你太小看你老公我了,就算真易主了,我也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放心吧。”景柏然一边脱了衣服,一边道,他不告诉她,也是不想她担心他,公司的事有他一个人烦恼就够了。他要她做他开开心心的小妻子,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至于外界的压力,他作为男人,就该一力承担,为他爱的女人跟他的孩子撑起一片充满阳光的蓝天。 莫相离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听到他这话,就更加着急了,“你是说易主的事已经成了事实?”难怪开了那么久的会,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景柏然的情形,那时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一切,那是属于他的王国,谁也不能染指。 景柏然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胡乱吻了吻,“如果你睡不着,可以给我擦擦背,我累死了,正懒得不想洗澡,你昨晚给我擦背可舒服了。”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瞄瞄她的双腿之间,莫相离无奈抚额,她推了他一把,斥道:“正经些,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吗,偏偏要让我担心。” 景柏然见赖不过,叹了一声,“你到底是嫁给我的人,还是嫁给我的钱?” “我当然是嫁你的人啊。”莫相离无语,就不知道他怎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去了。不过他越是这样,反而让她越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过他们是夫妻,夫妻间没有秘密。但是现在,他对她明明就有所隐瞒。 “那不就得了。”景柏然摊摊手,“总之,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要当执行总裁就让他当,我怎么也还是股东之一,坐在家里都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八十九章是不是因为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是不是因为我 “你说得轻松,爸知道你将公司易了主,还不打断你的腿。”莫相离没他那么乐观,白少棠为什么会对付景柏然,他囚禁英欢是因为他恨她,然后绑架了景甜,也许是知道了景甜是英欢的女儿,所以不肯放过她,可是为什么又要对付景柏然,难道是因为她? 莫相离急急抬起头来,就见到景柏然耸耸肩,然后向浴室走去,她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追了进去,“白少棠为什么会盯上艾瑞克集团,是不是因为我?” 景柏然前行的脚步一滞,有时候他倒宁愿她在这事上愚笨一点,偏偏该笨得时候她聪明得吓人,莫相离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停下来,一头就撞上他结实的背,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景柏然回过头来,就见她捂着鼻子眼泪花花地看着自己,一颗心都被她看得柔软下来,“唉,你这个小脑袋成天没事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既然跟过来了,那就帮我擦背。”景柏然说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浴室里带。 “景柏然,你……”景柏然低头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直吻得她气喘吁吁地瘫在他怀里,他才松开她。关于公司的事,他并不想她太过操心,于是趁着放水的时候,他状似无意道:“你过两天不是要出去旅行吗?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莫相离闷闷地低垂着头,她讨厌他什么也不告诉她,说得好听点,他是宠她怕她担心,可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不信任她,觉得她没办法为他分忧,此时又听他要赶她走,她就更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她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还能出去旅行?那不就真像景天云所说的无情无义了,“我已经取消了去旅行,景柏然,你不告诉我也行,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带着囝囝跟你一起去上班。” 景柏然此刻倒以为她只是意气用事说的话,也不以为意,只道:“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成天闷在屋子里,好好的人也会憋得发疯,囝囝就让刘妈带几天,你好好的玩一玩,这些杂事就别放在心上。” 说他赶她走,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莫相离这下子是铁了心不去旅行了,这个时候英欢与景甜都没有救出来,白少棠的手还染指到景柏然的公司去了,她怎么可能玩得开1;148471591054062心。可是景柏然的态度实在让她恼火,她什么也没说,闷闷地走出浴室。 景柏然心烦意乱,也没有管她,三两下冲了澡,出来时,莫相离已经躺在床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他又去看了看囝囝,这才回到被窝里,将她搂进怀里,他敏锐地察觉到她不对劲,她身体一颤一颤的,他撑起身来看着她,只见她满脸皆是泪…… 004诅咒,怒意难平 景柏然吃了一惊,他将莫相离的身体扳过来,看她只是闭着眼睛流泪,心一阵阵抽痛,“怎么啦,好好的哭什么?怕没有大房子住?没有钱花?” 莫相离见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跟她耍贫嘴,横眉竖眼地瞪着他,“就知道跟我贫,景柏然,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把你的心事跟我分享啊?” “为什么这么说?”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的心都揪在一起,只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不能像女人那样婆婆妈妈,什么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莫相离见他这样,就更生气了,不停地抹眼泪,她一手戳着他的心窝,怒道:“你自己说过,夫妻间是没有秘密的,可是你扪心自问,你这里藏了多少秘密,你有多少事瞒着没告诉我?” 他不作声了,这一刻他想了许多,他不愿意告诉她,也是不想她跟着瞎操心,有些事,他觉得就该自己去处理,他要给她幸福,又怎么能拿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去烦她。 “……”沉默盘桓在两人之间,景柏然在想,要不要将那些事情和盘托出,犹疑半晌,他也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你知道我是怎么学会冲浪的吗?” 莫相离一怔,只道他是顾左右而言他,眉心微蹙,淡淡“嗯”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景柏然不以为意,继续道:“十六岁那样,我独自一人坐飞机从纽约回到y市,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我在想,见到妈妈时,我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就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我到了郁宅外面,然后我看到了一副一家三口很温馨的场景,那是我一辈子都在渴求的。” 莫相离默然无语,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要给他力量。景柏然心领神会,他倾身在她嘴上吻了吻,然后将她搂进怀里,继续说:“那一刻,我发现我竟然无法破坏那么温馨和谐的一幕,我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去狂商场,看他们陪着郁树去参加滑雪比赛,我羡慕极了,她跟我们一起时,从来没有流露过那么阳光的笑容。后来我趁她去厕所时,拦住她,求她跟我回去,你猜猜她说了什么?” 他的声线低沉,其中夹杂着一股哀伤,莫相离摇摇头,伊莜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她当时说的话一定是狠狠地伤害了他,“她说我不是你妈妈,你不要来纠缠我。当时我以为她是一时气话,有哪个母亲能狠得下对孩子说这样的话,可是……,我很郁闷,我这条命似乎没人在乎,爹地成天忙着公司里的事,意气用事,我就参加了冲浪培训,在那样激烈的与死神搏斗的瞬间,我才能够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莫相离闻言,默默流泪,比起他的童年,她似乎要好很多,林玟娜对她虽然不甚亲近,至少也照顾得她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莫镇南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她没有受过委屈,“景柏然,这些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记在心里。” “不,伊莜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是因为我并不是她的孩子。”景柏然摇摇头,到现在仍不肯相信自己这些年来的怨恨竟然恨错了对象。 “什么?”莫相离跳起来,虽然她已经隐约知道景柏然或许已经知晓自己不是伊莜亲生的孩子,可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一跳,一下子撞到景柏然的下巴,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景柏然一边揉着自己的下巴,一边低斥道:“你激动啥。”莫相离也顾不得他的斥责,伸手给他揉了揉,焦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她的孩子的?” “还记得上次她病危时吧,她叫我进去亲口告诉我的。”当时他心慌意乱,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恨了多年,最后那人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是说那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莫相离不满地噘起嘴,他真的很不把她放心上呢,那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诉她。 景柏然伸出手指揪她的嘴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跟你说徒惹你烦恼,我娶你回来,就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不开心的事都让我一力承担。” 莫相离嘟起嘴,“你还真伟大,景柏然,其实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只是你听了别激动。” “嗯,你说吧。” 他那么大方,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忽略刘妈的请求,她想,若是景柏然真的那么在乎自己的母亲是谁,指不定她还干了件好事呢。“你要向我保证,不管听到什么都会冷静下来听我说完,可以吗?” 景柏然很少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打趣:“到底是什么事那么难以启齿,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在外面有男人了吧。” 她白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伊女士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件事,还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早知道,她就是洛琳,那天我不仅知道了伊女士不是你的母亲,我还知道了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他顿时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她在他锐利地目光下顿感怯怯,她急道:“我是在伊女士死后才知道的,而且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啊?是谁先隐瞒我的,伊女士不是你母亲,我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我是你的妻子,景柏然,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若是景柏然好好说话,她还没这么生气,结果他那脸色,就好像指控她知情不报,当时她不敢告诉他,是因为怕他知道了难以接受,结果他早就知道了,她的一片苦心在此时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他说他爱她,然而他们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这是爱吗? “我……”景柏然的气焰顿时焉了下去,他低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怎么跟你说。” “哼。”莫相离哼了一声,然后撇开头不看他。过了一会儿,她又回过头去,说:“其实你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你身边,景柏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你。” “她是谁?” 莫相离又犹豫起来,可是一想到话都说这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是刘妈。” 她的话音一落,景柏然先是怔忡,紧接着翻身下床,莫相离见他一脸黑沉,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然后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景柏然,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冷静,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吗?” 其实景柏然现在的情况比她当时得知英欢是她亲生母亲时复杂得多,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妈妈抛下她走了,所以她单纯地只恨她妈妈。现在景柏然遇到的却是,刘妈一直在身边,可是他身边的人都瞒着他事情的真相,包括他的父亲,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很巨大的。 景柏然去掰她的手指,“你让我还怎么冷静,那个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女人,你说她是我亲生母亲,阿离,你搞错了吧,我不相信,我要去问她。” 第一百九十章接受不了 第一百九十章接受不了 他的心很慌很乱,这些日子他在找亲生母亲的时候,设想过千万种她的样貌,也设想过千万种她现在过的日子,可是没有一种会是佣人,还是他家的佣人,他从心里上都接受不了。 莫相离真后悔自己跟他说了实话,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在记恨刘妈上次无意中害死他们的孩子的事,谁说只有女人记仇,瞧男人不也一样。她死死地抱着他,“景柏然,你冷静点,我说的话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爸爸,景柏然,哎。” 她终究没能拉住他,看到景柏然像一头蛮牛似的冲出去,她急得直跺脚,这人平常都一副冷静到冷漠的程度,怎么这一下子就冷静不下来了,她想跟着追出去,又想起囝囝还在房里,连忙回身去将囝囝抱起来,急匆匆地追出去。 景柏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在他们家这么多年,却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设想过千遍万遍,即使他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乞丐,也好过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景柏然走得急,初春夜晚的风就像一把把冰刀,生生割在他脸上,他走得急,就穿了件睡衣,此刻被那股寒风扑到脸上,打着寒噤,他的脸色也越发黑沉了,走到两梯口,他已经没了耐性,三两梯地跳下楼梯去,然后冲到刘妈的房前。 他心中的火是越烧越猛,他无法相信刘妈是他亲妈的事实。如果她是,那么这些年来,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他叫别人妈妈,看着他怨恨伊莜? 举起手来,他猛敲房门,刘妈正在房里拿着照片垂泪,猛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吓得泪也不敢流了,1;148471591054062她反射性地抬头看着房门,似乎都能看到墙灰被大力敲门声震落飘散在空中。她哑着声音问:“谁……谁啊……” 外面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敲门声越渐剧烈,刘妈被这“咚咚”声搅得心神不宁,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她正打算起身去开门,就听到莫相离焦急地声音在门外传来,“景柏然,你怎么这样啊,你说过会好好听我解释的。” 听到莫相离的声音,刘妈的心安定了不少,再一想这两人莫非是吵架了,急急忙忙搁下手中的照片,抹了抹眼泪,冲过去开门,门打开了,一室明亮的灯光映得站在房门前的男人形容可怖,刘妈有些害怕,她跟在景柏然身边许多年,他虽然冷漠疏离,可是对待下人都很好,从不会故意摆着有钱人的架子刁难他人。 “先……先生,这么晚了,你……”四目相对,从他眼中迸发出来的冷意足以将她冷冻成冰,她颤着声音开口,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景柏然冷漠地打断。 “立即收拾东西滚出这里,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饶不了你。”景柏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脸上纠结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要操持这么大个家务,她的手皮糙肉厚,却能做出可口的饭菜,看着她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撑大双眼的惊惧模样,他真的很想笑。 莫相离听了他的话,眉头深深地蹙起,“景柏然,她是你妈妈,你这样对她说话,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刘妈愣在原地,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景柏然要赶她走,她反射性的想问他是不是自己有没做好的地方,结果又听到莫相离的话,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道……,她目光探向莫相离,莫相离顿时手足无措,“伯母,那个……景柏然已经知道你是**妈,我……” 如果景柏然能够冷静地听她说完,或许事情就不会这么难办,她以为他到楼下来找刘妈对峙,谁知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要赶她走,这她可不能坐视不管,上次她上产时,他们都还不知道刘妈是景柏然的亲生母亲,他逼得刘妈给她下跪,想起来她就觉得这是五雷轰顶的事,这一次他若真将刘妈赶了出去,还不知道老天会怎么跟她清算这笔账。 从莫相离结结巴巴的话中,她知道事情的起因,这一天终于来了,她镇定下来,也不辨驳了,悄无声息地转身去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流泪,莫相离见状,心都拧在一起,她急道:“景柏然,你要赶伯母走,那就连我跟囝囝一起赶走吧,我回房收拾行李。” 说着她将囝囝往他怀里一塞,还当真往楼上去收拾行李,景柏然眉头深锁,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褶痕,他劈手拽住莫相离的胳膊,“你添什么乱,觉得我还不够烦心吗?” “是啊,你烦心,我难道不烦,这些日夜,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你说过夫妻要坦诚,好吧,我什么事都不瞒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坦诚的,你这样让我以后哪里还敢跟你坦诚?”她扭动着手臂,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解救出来。 景柏然拿她没办法,将她拖进怀里,“阿离,你讲点道理,这事一码归一码,你不要瞎胡闹好吗?” “怎么是瞎胡闹了?你早就知道伊女士不是你妈妈,你回来连声气也不吭,害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事情真相,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又是这种态度,伯母欠了你什么?你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问她有什么苦衷就赶她走,我看瞎胡闹的是你吧,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莫相离气得对他横眉毛瞪眼睛的,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田边的癞蛤蟆。 刘妈见两人为了自己的事争吵起来,她停下收拾行李的手,回头来道:“相离,不要为了我跟先生吵,我活该会得到这个报应。” “伯母,你别担心,今儿个景柏然要将你赶出去,那我们娘仨一起走,留他一个人在这空洞的大房子里,看他寂不寂寞。”莫相离是当了真,要是刘妈走,她也要跟着走,反正这个自大狂那么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就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孤独寂寞。 “够了,你要走就走,囝囝留下。”景柏然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她一味的胡搅蛮缠让他烦躁极了,知道刘妈是他的亲妈,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怨恨、伤心、难过齐齐涌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他身边,可是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疏离地叫他先生,将他像神一样供着,明知道他有多想妈妈,却故作不知,看着他愚蠢的做着那些报复伊莜的事。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可笑了,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恨错了人。 这一刻真相大白,他哪里接受得了,他心里有怨有恨,难道还不许他发泄出来?他不是女人,没办法像莫相离一样得知英欢是她的亲生母亲时大哭一场,大闹一场,他能够发泄怨恨的方式就是赶她走。 莫相离终于挣脱了自己的手,但不是她反抗成功了,而是景柏然愿意放手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仍难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景柏然,你……” 她气得直跺脚,本来她是想威胁带恐吓让景柏然收回决定的,哪里知道他会那么无情,这一刻,她还就不走了。不仅她不走,连刘妈都不能走,“哼,我走了你才好顺利给囝囝找个后妈是吧,我告诉你,我才不会让你如意的,伯母也不能走,我天生不擅下厨,为了不把自己饿死,或是把厨房烧了,伯母绝对不能走。” 景柏然哭笑不得,说走的是她,说不走的还是她,他摇摇头,“你可以留下,她必须走。” 说了这半天,话题又绕回去了,“景柏然,你为什么就非得让伯母走,难道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直都在你身边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她为了你不肯嫁人,为了留在你身边在最好的年华,却甘心成了一个佣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体会一下她的苦衷与她这些年来的辛酸,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此事上就那么糊涂了?” 景柏然不说话,她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刘妈的事她一直不敢告诉景柏然,就是怕他会这样,结果现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后刘妈到底是没有走,景柏然被莫相离拖回房去,看着他闷闷地坐在床沿边上,她知道刚才自己说话说得重了,于是放低姿态,走过去亲了亲他的鼻尖,撒娇道:“老公,我懂你的感受,当初我知道英欢是我妈妈时,我也跟你一样惊惶无措,也跟你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无法原谅她,怨恨蒙蔽了我的心,直到后来,她被白少棠绑架了,我才后悔,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原谅她,如果我能早一点原谅她,是否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见他一言不发,于是又再接再厉道:“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无法预料的事,就像我妈妈,我以为她会一直站在原地等我原谅了她,然后回去找她。可是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伯母不一样,她还在你身边,你有什么怨恨你可以向她发泄,但是别赶她走,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留在你身边。” 景柏然安静下来,莫相离说得对,人生有太多无法预料的事,这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消失不见,他是渴望母爱的,不管母亲是什么身份,“阿离,我会试着去原谅她,去倾听她当年的苦衷,但是以后,别再跟我说要带着囝囝走这种话,知道吗?” 见他终于被她说动,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好。” 经过这一闹,莫相离困得不行,缩在景柏然怀里睡得天昏地暗,而景柏然却了无睡意,她向他坦诚了一件事,他是否也该告诉她,白少棠是她亲生父亲的事? 可是这件事让他如何启齿?莫相离听了,又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犹豫中,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实在睡不着,于是去了书房,站在窗边看着火红的太阳破晓而出,大地上顿时洒满金光,就在这一片黄灿灿的金光下,他看到有一个女人拧着行李箱缓缓走出别墅大门,他的心跳瞬间乱了,还未细想,他已经转身奔出书房。 第一百九十一章刘妈出走 第一百九十一章刘妈出走 书房的门被甩得震天响,他奔下楼,跑出玄关,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奔涌而出,莫相离说得对,什么怨恨都比不上人还在身边重要,他追到别墅外面,就只来得及看到出租车绝尘而去,他向前追了一段路,最终无奈的停下脚步,她终于还是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景柏然无力回到刘妈的房间里,她的房间整整齐齐的,她一直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所以即使再忙,她的房间一定都是纤尘不染,看着房里依旧整洁的摆设,他会觉得刘妈仍然还在这里。 他走进去,梳妆台上什么也没有,她竟然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难道被他拆穿后,她连一星半点来求他原谅的意思都没有?还是说他其实在她心里一点也不重要? 想到这里,景柏然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过去,就将椅子撂翻在地,发出砰碰剧烈的声响。 就在这时,莫相离抱着囝囝从房门口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一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她一怔,随即问:“刘妈呢,刘妈去哪里了?景柏然,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是不是你将刘妈赶走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我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走的。”景柏然硬梆梆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上楼,独留莫相离抱着囝囝一脸郁卒地站在房间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天晚上她以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没想到刘妈是这么绝决的个性,她在景家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陪在景柏然身边,为什么现在事情拆穿了,景柏然也已经知道她就是他的妈妈了,她怎么还要走? 莫相离想着,连忙掏出手机给刘妈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是客服小姐冰冷又客气地声音,您好,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莫相离不死心,挂了又打,得到的还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她不由得垂头丧气,都怪她太急于求成,三十年的恩怨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化解。 ……………… 莫相离怔怔地站在房间里,最终叹了一声,然后抱着囝囝走出去,正瞧见景柏然从楼上往下走,她连忙迎过去,“景柏然,你派人去找找吧。” “找什么找,她毫不留恋的走了,我还费什么劲?我已经通知吴建浩,让他去找个保姆回来,没找到保姆前,你先凑和着,若是一个人带不过来囝囝,就跟我一起去公司。”景柏然神情冷冷的,仿佛少了刘妈也无所谓。 莫相离满头黑线,其实她并不喜欢家里有个陌生人走来走去,她嘀咕道:“我觉得刘妈就很好,你把她找回来吧。” “你!”景柏然眼含厉色,顿时又泄了气,“阿离,我很烦,不要再给我添一桩烦心事,好不好?去梳洗一下跟我一起去公司,你一个人在别墅,我很不放心。” 莫相离最终还是跟景柏然去了公司,一到公司,景柏然就埋头去处理文件了,她带着囝囝无事可做,就躲在休息室里看动画片,囝囝除了吃就是睡,有她这个奶牛在,自是不缺吃的,可是莫相离就受不了了,把囝囝侍候睡着了,她就去翻小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结果除了酒还是酒,她很无语,走到分机旁,她拿起听筒,正准备让景柏然叫人去带点外卖出来,她就听到电波彼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加派人手,务必将她找到,对,找到她后,不用惊动她,立即告诉我……”莫相离抿嘴一笑,这个装酷的男人啊,说着好像不在乎,私底下却这样,刘妈若知道他的心思,只怕也会高兴。 挂了电话,莫相离干脆走出去,办公室里只有景柏然,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来望着莫相离,“饿了吧,我刚才给你叫了外卖,你先凑和着吃,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带你出去吃饭。”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莫相离连忙摆手,“我把囝囝给你推出来,我去员工餐厅吃点早餐再上来。” “去吧。”景柏然头也没抬,后来似乎想起什么,他抬起头来时,莫相离已经出去了。 莫相离坐电梯下了楼,35楼是员工餐厅,此时大部分人已经用过早餐去上班了,餐厅里只有廖廖几人,莫相离坐得离她们远了些,但是还是能清晰得听到那几人在议论什么。 员工a说:“听说了没有,我们公司要换总裁了,商先生啊,听说有五十几岁了,结果看起来刚刚三十出头,要风度有风度,要霸气有霸气,真是迷死人了。” “哎哎哎,你少发花痴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看上你吧,听说他是gay。”员工b奚落道。 “不管怎样,商先生的老婆已经是黄脸婆了,说不定他能看上我们,只要跟着他,我们就能少奋斗十年,对不对?我倒是希望换总裁,这样我们助理室跟你们秘书室才有出头之日。”原来这些人都助理室跟秘书室的人,莫相离很不是滋味的吸着果汁,景柏然养了这么一群叛徒,不知道他知道后,心里会不会难过。 几人正说着话,一人的手机响了,她兴奋地跟对方说了几句,然后道:“走啦走啦,新总裁来视察了,我们快点回去,给新总裁一个好印象。” 说着几人呼啦啦的全都走了,莫相离看着几人走了,眉头皱起来,看来白少棠要接手艾瑞克集团的执行总裁的位置已经成了定局,她丢下果汁,连忙往楼上去。 到了65楼,助理室外,景柏然与吴建浩站在一起,而白少棠与一个大肚女人并排立着,他们身后便是刚才上来的几名员工还有白少棠带来的几个人,这气势就显得景柏然那一方孤立无援,两方人马似乎进入僵持状态,莫相离绕过众人,来到景柏然身边,一眼就看到立在白少棠身旁消失已久的洛琳,她轻勾起唇角,“洛琳,别来无恙啊。” 洛琳嫉恨地看着莫相离,随即优雅一笑,“我是别来无恙了,不过你们马上就会有恙,eric,你不会枉顾昨天会议上的决定,想要霸占着执行总裁的位置不肯退让吧。” 洛琳以往每一次出现在这里,都是带着卑微的崇拜,而今天,她第一次挺直脊梁骨走进来,这种滋味真是太爽了,她要把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骄傲都折辱了,她要他跪着求她。 “就凭商先生手中的那点股权,也想入主艾瑞克集团,岂非滑天下之大稽?”景柏然轻蔑地看着白少棠,他手中的股权只比他少百分之一,那是因为当初他将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权转到了莫相离名下,莫相离实际上已经是艾瑞克的股东之一,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吴秘书,将你手中的资料给商先生好好看清楚。”吴建浩闻言,将手中蓝色文件夹交到白少棠手里,白少棠低眸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几变,然后迅速恢复镇定,“就算如此,昨天我也多你一票,现在是平手,除非你能再找出一个股东,否则这艾瑞克集团就是我的天下了。” “商先生,此话你说得过于早了,我是艾瑞克集团的创始人,我还没有发表言论,岂容你插足我的公司?”就在此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景天云从电梯里走出来,众人齐齐望向他,他气势凛然,步步带着霸气,逐渐走近众人。 “爹地。” “爸。” 景天云扫了一眼景柏然,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直直对上商战,“商先生,儿女亲家做不成,也不至于为了女儿闹得两家脸面上都不好过吧。” 商战冷冷一笑,景天云是天生的贵族,而他却是在毒品里摸爬打滚出来的,他每见他一次,便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偶尔他想,其实英欢与他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心里又萌生出一股醋味,不,这世上,英欢只能属于他。 所以见到景天云时,他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刚才那几人说他是gay的眼里,倒像是对景天云有了莫名情愫,众人无不目露鄙夷之色。“景董事长,昨儿个你不在,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由我来接任艾瑞克集团的执行总裁一职,事已成定局,你莫不是想翻板?” “董事会的决定,我这个做董事长的都不在场,他们岂能随意更改?我下放的权力以及股份,不是让他们吃里扒外,对付自家人的,商先生,你手中的股份我可以出高价收回来,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景1;148471591054062天云虎目一眯,精光乍现。 “呵呵,你知道商某一向不求财,最近闲散惯了,也想谋个差事,执行总裁一职我挂着也没意思,不如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我干女儿,她的能力你已经见证过,应该能够放心,是不是?”白少棠最终的目的便是让洛琳进入艾瑞克集团内部,这是洛琳千求万求得来的,他不惜耗费巨资要让洛琳成为总经理,也只是要让莫相离如坐针毡。 有句话叫要杀死敌人,不用一刀击毙他,而是要一刀一刀慢慢的折磨他,让他时时恐惧。而他相信,不管莫相离跟景柏然有多深的感情,只要有一个定时炸弹在他们身边,他们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莫相离没想到商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依他手中的股权,他也确实可以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莫相离的目光落在洛琳的肚子上,景柏然冷笑道:“可以,公司里养着的闲人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多养一个吃饭的。” 洛琳以为以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他屈服,他会让她知道,她重新选择进入艾瑞克集团是她最错误的选择。 洛琳在他狠戾的目光下渐渐发起抖来,她如今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只是她不甘心,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绝情,如果他对她再好一点点,她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要去破坏他跟莫相离之间的感情。 她死死地捏着拳头,然后移开眸光看向一旁惊怔不已的莫相离,她优雅一笑,道:“莫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莫相离怎么也想不到景柏然会轻易答应洛琳进入公司,而且还是那么重要的职位。洛琳的居心世人皆知,再加上她肚子里父不详的孩子,她在公司里,对她来说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哪天就将她炸得魂飞魄散。 此时洛琳对她说想单独跟她说些话,她竟有些害怕,她抬头看了景柏然一眼,景柏然已经怒道:“阿离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阿离,回办公室去,待会儿囝囝醒了看不到我们,她会害怕的。” 景柏然说着就要拥着莫相离往办公室走,他们刚迈出一步,洛琳充满讥诮地声音已经从背后传来,“eric,你在害怕什么?我不会告诉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也不会告诉她,我过几天就要临盆了,希望她到时候来看看囝囝的弟弟,我会嘱咐医生,让她们把脐带血留下,好去救你们那个病痨女儿。” “你……”莫相离气得转过身去,恨不得将洛琳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给撕烂,这个世上,她不准任何人辱骂她的父母,更不准任何诅咒她的女儿,想到这里,她怒意难平,冲过去狠狠挥起一巴掌,向洛琳那张笑脸扇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看僧面看佛面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看僧面看佛面 洛琳眼见巴掌落下来,也不闪不避,她是故意挑衅莫相离失控的。然而莫相离的巴掌到底没有落到她脸上,在半空中,被白少棠截住,白少棠冷鹜地瞪着莫相离,反手一巴掌甩了回去。 莫相离被这一巴掌甩了个趄趔,狼狈地向地上栽去,景柏然眼疾手快,立即拦腰搂住她,再看她的脸,已经肿起了五根红红的指印,他怒火狂烧,低声问:“你怎么样了?” 莫相离嘴角沁出一抹血迹,脸一阵火烧火辣的痛,她抬起头,眼角余光瞄到洛琳幸灾乐祸的脸,她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没事。” 他将她护在身后,冷怒地望向白少棠,“商先生,你堂堂英氏集团的总裁打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有**份?” “弱女子?据我所知,你所说的这位弱女子是个武艺高超的女人,琳琳怀了九个月身孕,怕是禁不起她一巴掌,更何况是她先动手,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又哪里失了身份?”白少棠扫了一眼莫相离,振振有词的道。 “你……”景柏然气恨交加,当下就要冲过去跟白少棠打一架,景天云站在旁边,见情形就要失控,他怒喝一声,“eric,来者是客,不得无理。再说洛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允许你再滋事。” 围观的众人再三听到他们说洛琳的孩子是景柏然的,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看着莫相离,一年的感情始终还是比不过人家五六年的感情,看这些男人当着老婆就是一副怒不可遏的一面,背地里还不是让自己憎恶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种,莫相离还真是可怜,既然知道男人骨子里都是风流的,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还要将事情闹得无法收拾,这会儿丢尽了脸,被打也是活该。 莫相离站在景柏然身后,四面八方或同情或怜悯或讥讽的目光传来,让她如芒在背,脸上痛,心上也痛,她低低抛下一句“我去看囝囝”,于是匆匆奔回办公室里。 景柏然看着她仓促的背影,眉头深锁,回过头来,就对是洛琳嚣张的目光,如今她倚仗白少棠为所欲为,是真的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好啊,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要顾念昔日情份,“吴秘书,盯好了,别让她动不该动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追着莫相离的身影进了办公室。 “eric!”洛琳大叫一声,就算现在她与他身份对等又怎么样?他依旧是不肯多看她一眼,难道她牺牲了五年的青春,就得不到他半点怜惜吗? 白少棠拦住她的去路,低声斥道:“还不嫌丢人么?你以后天天都会在这里出现,还愁没有机会,跟我回去。” 洛琳心有不甘,恨恨地瞪着紧闭的门扉,发誓一定要拆散这两个人,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 景柏然进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莫相离,他叹了一声,然后举步向休息室走去,刚到休息室门口,他就听到低低地抽泣声,心口顿时闷痛起来,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莫相离听到“吱呀”地开门声,连忙拿衣袖抹了抹眼睛,若无其事的问道:“他们都走了?” “嗯。”景柏然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声音暗哑道:“对不起,让你当众受辱,痛不痛?我给你吹吹?” 莫相离躲开他凑上来的脸,“我不痛。”声音生硬得很,景柏然眼神一黯,他执起她的双手,淡淡问:“是否又想躲回壳里去?阿离,我很累,不要让我更累,行吗?” “我怎么让你更累了?”莫相离本来就委屈得不行,现在听到他这句话,更觉得自己是一腔痴心错付,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冲动,也许……,这一刻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语气也格外的冲,“我跟你在一起,你扪心自问一下,我有没有将过去的感情牵扯到这段婚姻里,知道你不喜欢我见他,我尽量避着他,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亲情都不顾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景柏然也恼火得很,这段时间他为了女儿的骨髓,为了保住艾瑞克集团,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他做了多少努力,难道她都视而不见吗?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力的疑问,“你后悔了是不是?” 莫相离愕然呆住,随即又苦笑起来,是的,她后悔了。她看着他,正想将这句话说出口,床上的囝囝却醒了过来,看见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害怕得哭起来。莫相离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以后再说吧。” 莫相离走到床头上,将囝囝抱进怀里哄着,见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她也委屈得直掉泪。看到这娘俩一个放声大哭,一个默默垂泪,景柏然有再多的怨气,此刻也化成了无力的叹息,他走过去将囝囝接过来,抱在怀里哄着。 结果怎么哄,她都一个劲的哭,景柏然给她换了尿布,她也哇哇大哭,然后送到莫相离怀里,道:“兴许是饿了,你喂喂她。” 莫相离接过来,刚才跟他闹了一架,此时要在他面前喂奶,还是觉得羞涩,她背过身去解开胸衣,然后喂奶,起初囝囝吃着也渐渐地止了哭,可是到后面,她又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声音已经近似于尖叫。 “囝囝乖,别哭了,别哭了。”莫相离只好将她抱起来哄,小家伙根本就不理会,哭得声嘶力竭,景柏然眉头皱起来,他走过去看着她闭着眼睛哭,连忙翻她的眼皮儿,这一看,他脸色大变,立即将孩子接过去,“走,去医院。” 莫相离见他神色严肃,心知不妙,声音都颤抖起来,“景……景柏然,囝……囝囝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囝囝的哭声将她的心都哭拧了,怎么可能没事?如果没有地中海贫血症的阴影,她顶多只会以为孩子是吃坏肚子或是吹了风闹肚子痛。 景柏然走得急,听到她的声音,他回过头来坚定地看着她,“阿离,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囝囝一定不会有事。”说着就向外冲去,他能够安慰莫相离,又如何能够安慰自己,刚才他翻查她的眼皮,已知她开始出现贫血的症状。 孩子还不满三个月,为什么贫血症状会出现得这么早? 莫相离在他坚定的目光下渐渐安了心,走到秘书室,景柏然吩咐吴秘书叫老赵备车,然后携同莫相离坐电梯下楼,艾瑞克集团的大门前,老赵已经停好车,见他们三人风风火火地出来,连忙绕过去拉开车门,等他们坐好,他又急忙奔回驾驶座,发动引擎,迈巴赫如一只脱弦的箭一样急射出去。 赶到医院,景柏然直接抱着孩子去了儿科室,医生问了一系列惯常问题,然后让他们抱去抽血化验,莫相离想起之前做过化验,连忙道:“囝囝40天时做过血液检查,当时医生说并没有特殊情况。” “为了安全起见,再做一次吧。”医生刷刷地在纸上写了一张化验单,两人没办法,只好带着囝囝去了抽血化验室,囝囝上次被扎过,现在一看到白袍医生,就哭得更厉害,好在今天有景柏然跟在一起,她还算乖,没怎么折腾就抽了血,因为是紧急情况,医生立即拿着血液去化验,莫相离与景柏然抱着囝囝等在走廊上,莫相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这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种心情。 当初得知囝囝有可能患上地中海贫血症时,她还希望那是医生的误诊,于是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奢望,只要没有出现贫血症状,那么囝囝就是健康的。可是现在囝囝出现贫血症状后,她心中那小小的奢望被残酷的现实击碎,她顿时六神无主。 景柏然见她恍恍惚惚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阿离,不要担心,囝囝不会有事。”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莫相离垂头丧气,看见检验科室上写着骨髓抽检,她才恍惚想起,自从知道囝囝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后,她伤心焦急,家里的人都想过了,唯独自己没有去检查,她腾一下站起来,道:“我是囝囝的妈妈,我一定能救她的,景柏然,我要去做骨髓抽检。” 景柏然见她这样,连忙拉过她的手,道:“阿离,1;148471591054062你不行,你也是带因者。”正因为早就知道她是带因者,所以他从来没有提过要让她去做检查。 “不会的,我一定能救囝囝,我一定能救她。”莫相离彻底凌乱了。 “阿离,你冷静点行不行?”景柏然也想她不是,如果她不是带因者,那么囝囝顶多就是轻型贫血症,可是她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担心囝囝一旦出现贫血症状,病情就会急遽恶化。 “不行,囝囝生了这么大的病,我怎么还能冷静?”莫相离这一刻已经慌乱了,她急急忙忙地向医生办公室走去,景柏然见她已经失了平常的冷静,他连忙起身去追,此时血液检测窗口却有护士在叫,“请来拿景汐晨的血液检查报告。” 景柏然脚步一滞,只能掉转头来拿报告,再转回头去时,医院长廊里已经没有莫相离的身影,他无奈地看着在怀里沉睡的囝囝,大步向儿科医生办公室走去。 莫相离冲到儿科办公室,见刚才那名男医生还有一个女医生跟一个女护士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商讨什么,莫相离认得那名女医生,她就是当初给她做孕检的那名医生,她走进去,向她点点头,“李医生,你也在啊。” “景太太,你好。”李医生对莫相离的印象很深刻,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怀了一个难得一遇的地贫儿,她瞄了瞄她的肚子,随即笑道:“孩子已经做了啊?也好,我本来就向你老公建议做流产手术,不健康的孩子生出来对她也是不公平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你把孩子生下来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你把孩子生下来了? 李医生并不知道莫相离根本就没有做流产手术,并且还把孩子生下来,她这番话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只是莫相离此刻心如乱麻,她的话也只有一些片段进入她的大脑,最终也没有折合成她懂得的语言,她冲她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对儿科医生道:“医生,若是确定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我的骨髓能不能救她?” “孩子妈妈,你太激动了,我们现在要进行血液比对后,看看孩子贫血的症状到底严不严重,你先不要想得太严重。”看到她的脸煞白如纸,儿科医生也不好再说话来打击她,只是这个问题不是打不打击就能解决得了的。 刚才听李医生的话,他知道这孩子就是先天型地中海贫血症,并且看她发病的日期,已经是属于重症。只是此刻见她着急,他不忍心说出事实让她更担心。 “你把孩子生下来了?”李医生听她的话,神情一愕,她以为……还想再说什么,景柏然已经拿着检验报告走了进来,他看到李医生时,脸色变了变,然后镇定自若地走进去,将检验报告交给儿科医生,他道:“医生,这是报告。” 儿科医生拿起检验报告,看了血液里红细胞,白细胞还有血红蛋白的比例,眉头深锁起来,他抬头看着这一对父母,欲言又止,莫相离与景柏然的心沉入谷底,景柏然声音有些不稳,他问:“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孩子确实得了地中海贫血症,根据她的血液检验报告,与正常的红细胞,白细胞还有血红蛋白的比对,已经确定是属于重型,现在她还没有多少反应,一般三个月后,每半月就要来输一次血,等到她到一岁,基本每周都要输血与注射除铁药物,如果没有找到适合的骨髓,她……”儿科医生顿了顿,“她到一岁后,生理与各种器官都会开始逐渐停止发育,到三岁后,基本就很难活命。” 虽有不忍,但是儿科医生必须得跟他们交待清楚,后又一想,他们既然早就知道孩子并非健康的,为什么还要决定生下来?如果真的爱孩子,他们就不该生下来。 李医生在一旁想要说什么,可是触上莫相离沉痛的脸,与景柏然含厉的目光,她什么也没说,事到如今,她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并且还就如她当初所说的患了地中海贫血症,他们既然舍不得,就要勇于承担这个后果。 这一刻,看着他们怀里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孩子,她心中升起一股愤怒,如果他们不将孩子生下来,也许孩子就不会遭那么多罪。正在此时,一名护士走到门前,道:“李医生,洛小姐来孕检了。” 李医生又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莫相离听到1;148471591054062儿科医生的话,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颤着声音说:“医生,我要抽检骨髓,我能救我的女儿。” 儿科医生摇摇头,“如果孩子确定是重症地中海贫血症,那么她的父母亲必定都是带因者,你不用抽检骨髓,因为你的骨髓也必定是带有地中海贫血基因,不过我倒是建议你们,可以让与你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来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有近亲可以救孩子。” 莫相离的心沉入谷底,她跌坐进椅子里,半晌找不到力气,景柏然低头看着怀中的囝囝,突然就后悔起当初的决定,若是那时候他告诉她,也许囝囝就不会出生,也许囝囝就不用受尽苦楚。 从医院里出来,外面阳光刺目,莫相离的心如坠冰窖中,再也没有一丝暖意。她抬头望天,眼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还是固执地看着,直到眼底有热热的液体奔涌出来,她也不肯移开目光。 景柏然看着她的样子,顿时难受起来,当初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现在也不会……,要挽留她的方法多得的,为什么他选择了最伤人又最糟糕的方式? ……………… 洛琳从孕检室出来,孩子再过几天就要临盆了,当初知道孩子不是景柏然的,她很想去做引产手术,可是想到自己曾经跟沈从文发生过关系,孩子不是景柏然的,便是沈从文的。只要她将孩子生下来,一来可以牵扯住沈从文听从她的指令办事,二来也可以拿孩子给莫相离添堵。 她知道上次在别墅里她与景柏然发生关系后,那件事便成了莫相离心头的一根刺,只要她时不时拿这根刺去扎一扎莫相离,她就别枉想有好日子过。 她抢了她的男人,她就要让她时时如坐针毡,想到这里,她得意极了。她还记得看了一本书,书里写着面对敌人,一定要施行心理战术,外在的伤害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有心理上的伤害才是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迹。 所以她没有好日子过,他们也甭想过好日子。 她边想着边向医院大门走去,刚走到大堂,她就看到莫相离与景柏然并排而站,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绝望与悲伤,这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在孕检室里李医生的话。 李医生忿忿不平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她说:“我真是服了现在的人,当初孕检时孩子明明就得了地中海贫血症,偏偏还将孩子生下来受苦,生下来就要承担一切责任,结果知道孩子确诊了,又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早先去干嘛了?” 洛琳鲜少见到性情温和的李医生露出这样愤世嫉俗的样子,便道:“我有一个朋友的孩子也得了地中海贫血症,现在才刚刚两个月,也不知道当初给她孕检的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重的病都没有检查出来。” 李医生一听洛琳的话,这可就不乐意了,她道:“如果是地中海贫血症那么重的病,没有医院是检查不出来,我那个病人当初怀孕时,费了很大劲保住孩子,后来又一次大出血,千辛万苦地保住孩子,结果检查出来孩子患了地中海贫血症,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保住孩子,生下来就受病痛的折磨,想想都替孩子感到疼。” “你说的是?”洛琳越听越觉得李医生与自己说的是同一个人,便有意引导她的话,“该不是艾瑞克集团的景柏然夫妇吧。” “我管他们是什么集团的。”李医生提起都还有气,然后似乎察觉到自己过激的反应,她又清了清嗓子,“可不是?我当初第一时间就告诉景先生,让他跟孩子妈妈商量一下做引产手术,结果我刚才去我同学的办公室,看到他们,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可好,生个地贫儿,有的他们受的。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这孩子活不过三岁,真是可怜,来人世一遭,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她就要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唉,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就那么不理性?” 洛琳从李医生的话中得到了太多信息,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孩子有病,还是坚持将孩子生下来。此时她站在大堂中央,看着景柏然伸手将茫然的莫相离拉进怀里,她冷笑一声,他们执意生下一个有病的孩子,就是为了证明彼此之间有忠贞的感情是吗?那好,她会让他们放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在重重的误会与伤害中,他们这段感情还能有多忠贞。 莫相离与景柏然回了别墅,囝囝已经确诊得了地中海贫血症,他们心头的大石并没有落下,反而因此更压了一块大石,莫相离的心闷闷的抽痛,她抱着囝囝,看着她小小的脸,不由得开始垂泪,此刻,也许就只有流泪才能将她心中的难过发泄出来。 景柏然坐在旁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烦躁地抽出烟,刚要点燃,又想起囝囝还在这里,于是将烟与打火机一起扔到茶几上,再看莫相离默默地哭泣,他站起来,来回地走动,囝囝的骨髓他已经找到了,只是该怎样才能让那人捐出骨髓? “不要哭了,阿离。”景柏然无力地看着她,她一直哭个不停,哭得他烦躁不已。 莫相离只是落泪,自她认识景柏然以后,她流的眼泪比一生都流得多,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跟了这么个冤家,还生了这么个折磨人的小冤家,他们就是她命中的克星,让她生不能,死不得。 “我能不哭吗?孩子得了这么重的病,我都救不了她,我能不哭吗?”莫相离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鼻音,像一把把钢刀在凌迟景柏然的心,他耙了耙头发,无奈道:“你们女人真是好,遇到事情哭一哭就能把人心疼得半死,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真真是我命里的冤家。” 说着他倾身过去搂住她的腰,声音低嘎道:“阿离,不要担心,囝囝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她绝不会有事。” 莫相离缩在他怀里,难过地看着沉睡的囝囝,想到她这么瘦小的身子要承受那些痛苦,她就自责不已,若是她早点知道孩子不健康,她一定不会将孩子生下来受苦,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她现在除了陪着她,已经别无他法。 过了许久,她闷闷地声音才从怀里传了出来,“景柏然,把伯母找回来吧,她是孩子的亲奶奶,兴许她的骨髓也能救囝囝,还有爸,你去拜托爸也去检查一下,可以吗?” 景柏然为了让她安心,只能无奈点头。看着她疲惫的容颜,他犹豫着要不要将白少棠是她的父亲的事告诉她,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这件事就让他来解决吧,现在她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现实的残酷,如果他告诉她,她一直信仰以及崇拜的爸爸并不是她亲爸爸,反而害她的爸爸才是她的亲爸爸,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思绪千转百回,他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他拿生命去珍惜的两个女人,到底要到何时,他们的生活才会风平浪静? ……………… 洛琳从医院回别墅,一路上她都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让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彻底决裂,当初莫相离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与景柏然有关,她都还能原谅他,那么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才是她不能原谅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病痨女儿 第一百九十四章病痨女儿 洛琳突然想起先前在艾瑞克集团的事,她一句“病痨女儿”就激得莫相离失了控,这世上,母爱是最伟大的。她虽是孤儿,可是母亲临死前的情景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晚夜黑风高,天上的无根水不停砸落下来,她与妈妈躲在路边的草棚里,强忍着饥饿与寒冷,等着爸爸带回一个半个捡回来的饼吃,但是那晚她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爸爸回来,后来她饿得眼冒金星,妈妈将怀里揣着的唯一小半个馊馒头给了她,这小半个馊馒头还是前几天她们在馊水桶里找到的,妈妈一直舍不得吃,现在却拿给她。 她当时饿得头晕眼花,也顾不上白面馒头上那些霉斑,三两下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里,吃完后,她的肚子还是饿,于是眼巴巴地瞅着妈妈,“妈妈,我还饿。” 妈妈眼中的眼泪如天上的无根水一样倾泄而出,她一下子就慌了,“妈妈,我不饿了,我不饿了,你别哭,你别哭。”她扑过去帮妈妈擦眼泪,妈妈将她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然后道:“对不起,孩子,妈妈生下你却没能给你好日子过。” 娘俩儿相拥相依哭得声嘶力竭,其实她心中也是有恨的,在行乞的日子里,她看着那些与她同龄的小朋友穿得漂漂亮亮的,她就艳羡不已,可是知道不仅穿得是捡来的衣服,连吃的也是从馊水桶里扒出来,偶尔遇到黑心的老板,就是馊水桶里捡出来的东西也要夺回去,还要将她们暴打一顿。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她就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将属于她的一切夺去。小小的年纪就对人世间的一切充满了愤恨,她与妈妈相依为命,以为这就是老天对她们最大的惩罚,孰不知,那晚她们没有盼来爸爸,却盼来两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他们见草棚的门虚掩着,就闯了进来,看到了妈妈跟她,两人眼冒绿光,淫邪地盯着她们,将她们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她与妈妈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这两个精瘦猥琐的男人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那两人动了,一人扑到妈妈身上,使劲的扯妈妈身上褴褛的衣服,很快将妈妈身上的衣服扒下,然后那人龌龊地咂巴着嘴,道:“没想到洛老三的媳妇看着不怎么样,身体这么白,小媳妇儿,你老公死了,让我们来疼你吧。” 说着另一人也冲过去,去扒妈妈的裤子,妈妈惊惧的声音一直响彻云霄,可是得到的回应便是雨水砸在地面的冰冷的声音,她缩在角落里,看着妈妈神情扭曲,她扑过去要掀开那两个混蛋,一边用指甲抓他们,一边吼道:“不准欺负我妈妈,不准欺负我妈妈。” 那两人看到了她,顿时心生歹念,“没想到洛老三的女儿也这么白嫩嫩的,兄弟,你玩大的,我玩小的。”那人说着向她扑去,她妈妈见状,拼了性命去阻止,眼看着她快要被那人欺负,她妈妈拿起一旁的砖头,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头,男人被砸得软倒在地,她妈妈又扑过来去砸她身上正胡作非为的男人,那人身强力壮,见自己的同伴被撂倒在地,放过她,然后去揪住她妈妈的头发,使劲地往地上碰去。 妈妈禁不住那个男人的折腾,回手无力,却对她一个劲的叫道:“琳琳,快跑,琳琳,快跑,不要管我。” 她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向外跑,那男人见她要跑,于是丢开妈妈去追她,妈妈一1;148471591054062下子扑倒那男人,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她才能顺利逃出来,其实那时候妈妈已经奄奄一息,因为母爱,她才能拼命抱住那男人的腿,让她逃走。 想到这里,她眼前又是一阵氤氲,有谁知道这世上最无私的便是母爱,莫相离仅仅因为她说了囝囝一句“病痨女儿”就气得失了控,如果她拿囝囝大作文章,她跟景柏然也许就再也走不到一起。 正想着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懒洋洋地接通电话,“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听说你已经顺利成了艾瑞克集团的总经理,我买了酒要跟你庆祝一番。”沈从文同样散漫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任何女人的床榻,越跟那些女人做爱,他的心灵就越空虚,这一刻,他也只有洛琳这一个去处。 “我马上就到别墅了,你去别墅等我吧。”看来她还需要利用沈从文。 ……………… 回到别墅,她一眼就看到蹲在她家门口的沈从文,他的领带已经被他扯得歪歪邪邪地挂在颈上,整个人都似笼罩在颓废的光晕中,她挺着大肚子走过去,拿肚尖撞了撞他的脑袋,“怎么了?这么垂头丧气的。” 沈从文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攀着她的肩道:“我怎么会垂头丧气,你看错了吧,对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的干爹是英氏集团的总裁,你有这么强的后台,干嘛还揪着景柏然不放。” 洛琳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有莫良矜那样的美娇娘,你为什么还要紧揪着莫相离不放?” 沈从文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忍不住苦笑,“这世上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珍贵的,我敢打赌,就算我得到了阿离,最后我也不会珍惜她,你也一样,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景柏然,所以你不甘心。” “是又怎么样?”洛琳任他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打开门,向别墅里面走去,“沈从文,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听说莫相离的孩子已经确诊得了地中海贫血症,你上次一招抽骨髓让莫相离感动不已,如果她知道你只是去做了痣疮手术,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沈从文脸上一窘,他松开洛琳,怒道:“你这个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告诉你,你敢把这事告诉她,我跟你没完。” “当然,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对了,我今天去产检,听到一个很震撼人心的消息,你想不想听?”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别墅,洛琳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兴致盎然的盯着沈从文。 “什么消息?”沈从文在她对面坐下,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那时候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丑陋,而现在,他似乎跟她一样丑陋了。 “听说莫相离他们早就知道孩子得了地中海贫血症,结果还坚持生下来,莫相离一定是想用孩子来奠定自己在景家的地位,所以当时不肯做引产手术,可是我就是想不通,eric为什么也跟着犯糊涂,你说eric会不会不知情,是莫相离隐而不报,他们的感情实际上没有做给外人看的那么亲密?”洛琳分析着,她怎么也想不通,既然两个人都知道孩子有病,为什么还那么不理智的生下来。 沈从文狠狠地瞪着她,他不允许任何人说莫相离的不是,“我跟阿离相识十几年,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只认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对方就是世界首富,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洛琳冷笑着望向他,“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只是擅长伪装,其实莫家这两对姐妹,我倒比较喜欢莫良矜,莫相离太能装了,你知不知道莫相离跟景柏然签了一个三千万的协议,协议中其中一条便是给eric暖床。” “你!”沈从文眼睛都瞪圆了,“你再说一句她的不是试试看。” “好吧,你不相信事实就算了,话说回来,如果这件事让景天云知道了,你猜景天云还会让一个心机这么深的女人留在景家吗?况且她还是拿一个有病的孩子来做赌注,我想如果景天云知道了,一定不会让莫相离再留在景家。”洛琳越想越兴奋。 沈从文看她这模样,只觉得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模样很让人害怕,他坐正了身子,淡淡的泼她冷水,道:“你怎么不说这件事是景柏然先知道,然后故意隐瞒阿离。” 沈从文胡乱一句话,没想到却正是说中了事实,洛琳狠瞪他一眼,“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我站在真相那边。”沈从文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又灌了一口酒。他才不管孩子怎么样,那是莫相离跟景柏然之间的孽种,死了更好,这样他夺回莫相离时,才不用每天看着那个讨厌的孩子生闷气。 从对面传来的酒气让洛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道:“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只要景天云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孩子得了病还执意生下来,就对莫相离不利,我要给景天云打个电话,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说着洛琳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拔通景天云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接起,洛琳向沈从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恭顺道:“景伯父,你好,我是洛琳,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洛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是她还是强忍住摔电话的冲动,保持微笑的模样,继续说:“景伯父,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那是有关你孙女囝囝的事。” 洛琳又说了一阵,这才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的光亮一灭,她的脸色立即冷沉下来,她将手机狠狠地掼向桌面,怒道:“哼,要不是你是eric的父亲,我才懒得跟你多话。” 沈从文看着心浮气躁的洛琳,点了点桌面,漠声道:“胎教胎教。” 洛琳狠狠地眄了他一眼,“我就是不胎教,生出的孩子也不会像莫相离的孩子一样是个病痨。” 006我赖定你了 胡乱睡了一觉,莫相离再醒来时,已是凌晨。囝囝的贫血症状还很轻微,半夜睡到一半,就会惊醒过来,然后就是大哭,把莫相离跟景柏然两人折磨得快要崩溃。 第一百九十五章空洞的心 第一百九十五章空洞的心 莫相离这次醒来,也非睡不着,而是被囝囝伴随着尖叫的哭声惊醒的,她皱着眉头,伸脚踹了踹身旁,结果一脚踹空,她骨碌爬起来,见到身边原本睡得有些塌陷的位置空无一人,她怔了怔,翻身下床疾走到婴儿床边,见囝囝正闭着眼睛哭。她顿时头大了,弯腰将她抱起来,先给她换了尿不湿,然后给她喂奶,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弄睡着了,她已经累得全身快要散架,她发誓明天一定要去请个佣人回来,要不然她会疯的。 看着小家伙睡得格外香甜的小脸,一股阴影又笼罩在她心头,若是她没有那该死的地中海贫血症,他们一家三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摇了摇头,将这些没用的臆想驱出脑海,她走到大床边上,看着宽阔的大床,心里一下子空洞起来。 她回头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卫生间里的灯是熄的,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脸上还火烧火辣的痛着,莫相离皱了皱眉头,转身向主卧室外走去。偌大的别墅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走廊上几盏晕黄的壁灯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走廊尽头的书房内逶迤出一道炽亮的光芒,她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迈步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莫相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趴俯在书案上的景柏然,他正沉静地睡着,电脑屏幕上蓝色的保护屏正不停的幻变着进入待机状态,她推了推他的肩,“景柏然,景柏然?” 景柏然睡得不沉,几乎在她走进书房时就已经醒来,只是不动声色等着她靠近。此刻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是沐浴后的清香与她身上的奶香味混在一起的香气,很是怡人。她现在是横着书桌去推他,他不理,故作被人打扰了睡眠,侧了侧头,又继续睡。 莫相离见状,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脑袋,他佯装不胜其扰,又换了个姿势。莫相离好笑地看着他,“景柏然,要睡回房睡,睡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呀?” 下午他帮她拿冰袋热敷了伤处,然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忙,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别墅里少了刘妈,他们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只好叫外卖,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用完饭,然后回房带囝囝,一直到累得睡着了。 两人一直没怎么交谈过,他现在就在书房里睡,两人之间活像在冷战,让她又好气又好笑,见弄不醒他,她索性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喂,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得一阵天眩地转陷进了景柏然怀里,她吓得闭上眼睛,待再睁开眼睛时,她触上了景柏然略带狡黠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上当了。她又气又恼,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把戏?” 景柏然看着怀里的她,半边脸虽已消肿,可是五指印仍旧清晰,他心下一疼,紧紧地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阿离,这一巴掌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1;148471591054062的。” 她心下感动,当时她气愤的也不过是洛琳拿囝囝说事,此刻想来,自己也太过冲动,才招至受辱,“不要紧的,你别为我去招惹事端,白少棠敢公然绑架景甜跟囚禁妈妈,他的势力就不容小觑,如今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才能将景甜跟妈妈平安救回来,其他的我受一点委屈也没什么。” 景柏然目光一痛,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都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才让你受这么多的痛苦,阿离,对不起。” 莫相离挣扎着在他腿上坐起来,然后佯装生气,眄了他一眼,“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了哦,我们是夫妻,何必一直说这么生分的话?” 他定定地注视她,然后倾身吻上她的唇,她的唇就像世间最美好的蜂蜜,让他一吻就上了瘾,然后永远也不想放手,莫相离哪里知道两人说话说着说着就变成这样,她推着他的胸膛,气息不稳道:“哎,囝囝还在卧室里,你不可以……” “离,我想要你。”他不是初识情欲的毛头小子,可是一面对她,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那种事,也只有将自己深埋在她体内,他的心才会安宁起来,说着他已经俯下头去封住她的嘴,莫相离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急道:“我很累,我不想……” 他却将她的手拉开,紧紧地封住她的嘴,封住她的抗议,唇与唇的相贴,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莫相离不能理解他,如今在这么内忧外患的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事? 然而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去想内忧外患的事了,他的舌尖灵活的挑开她的牙齿,潜进她嘴里邀她的舌一起共舞,他**着她的舌,吞着她的唇,似乎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他的手臂紧紧的勒着她的背,好似要将她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都融进他的骨血里。 两人间的亲吻,激烈温存,却又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只想在这极致的欲中沦陷,沉醉,再不醒来。 景柏然吻着她,大手在她的后背游移,一下下撩拔着她体内的热,她穿着真丝的开襟睡衣,外面罩了件睡袍,书房里开着暖气,两人交缠的气息在暖气中升腾起氤氲的水汽,景柏然搂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压,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触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就像一把火,顿时点燃他所有的欲望。 他终是奈不住伸手除掉她的睡袍,然后灵巧的大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抚摸她肌理滑腻的背部,然后流转到腰侧,她的腰窝是她的敏感点,他手指抚上去,她就在他怀里瑟瑟发起抖来,他的唇从她的嘴里退出来,然后吻着她的脸,一路滑向她的耳垂,轻轻咬上她的饱满红润的耳垂。 一股酥麻从她的耳垂以及腰窝传到四肢百骸,她所有的挣扎与抗拒此刻都化成了无助的呻吟,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睡袍里,如若他没有穿衣服,此刻只怕已经被她的指甲抓出红红的血印。她无奈吟哦,全身都在他的膝上化成了水,瘫软在他身上。 原以为他会就此放手,然而他却更加大力气,他的手解开她真丝睡衣的衣带,她胸前的浑圆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全身一阵颤抖,激动得不能呼吸,他的指捻着她的顶端,要让她在他手指下盛开,绽放。 两人间在情事已经做不了知道多少回,可是看到她此刻在他的挑弄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仍旧激动,他要她根本就要不够,就算每天做,他也不会厌倦,而今夜,他特别想将她弄死在自己怀里,如果两人就此不再分开,他宁愿与她一起死于激情中。 莫相离不住地喘息,身上像着了火似的,热得难受,他的手指更像是那把火,在每一处经过的地方,都像是要将她燃烧成灰烬,“柏然,柏然……” 她低低的叫着,虽然两人已经做了很多回,可是她还是觉得羞赧,声音中带着欲拒还迎的羞涩,让景柏然体内的火越烧越烈,他真想将她推到书桌上,然后埋入她的体内,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要慢慢的折磨她。 手指不停的揉搓她的浑圆,他的嘴松开她的耳垂,擦过她优美的颈项,然后向下滑,吻住她另一边浑圆,用牙齿咬着尖端,然后吞咽着,莫相离被逼得受不了,破碎的吟哦声冲喉而去,她似乎又觉得羞赧,咬紧了唇,却仍是控制不住声音从喉咙处迸了出来,她脸红得似要滴血,抬手揽着他的颈,他像是受到刺激,一手揉搓着她,嘴还不放过她另一边。 疼痛中带着火辣辣的刺激,让她抖得如风中落叶,她紧咬的唇松开来,一声大过一声的呻吟声在书房里响起,她简直羞愧欲死,他见她摇摆着头,一头黑发垂在身后,撩出一股妩媚的风情,他的手松开她的**,又游移到她下身,在挑开她的丝质底裤,里面花蜜流淌而出,湿了底裤,这样呈现在他眼前的,撩拔他心神俱震,再也忍不住将她抱起来,扫掉桌上的东西,将她上半身压在书桌上,自己低头啃上她的私处。 莫相离抖得不行,“不要,柏然,不要了……”她实在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放肆对待,整个身体的感官都集中到身下被他咬住的那个点上,痒,真的很痒,痒得她手指紧紧握在一起,痒得她腿窝都酸软了,痒得她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他却没有放过她,咬着她的花心,全身似有一股热气从那个点轰然爆发,然后她在这股热气中晕眩,颤抖。 景柏然的背影僵直着,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喃喃道:“离,舒服吗,舒服吗?”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的欲,一丝丝绕进她的心底,让她全身都震颤起来,她舒服吗,是的,很舒服,舒服得就想这样就死去,只是她羞于启齿,只是咬紧了唇,景柏然见她不说话,又问:“离,告诉我,舒服吗?” 她见自己躲不过,屈腿狠狠地撞了撞他的腰侧,脸红得能溢出血来,“这……这么羞人的话,你……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怕羞,告诉我,你舒服吗?喜欢我这么弄你吗?”今夜他的话格外的多,折磨起她来又不知手下留情,让她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舒服,喜欢。”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空很空,他不动作了,她又想他动作,他动作了,又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景柏然得到满意的答案,松开她的花径,手指去捻弄她的花心,一股酸麻和着那股奇痒从花心处漫延开来,她的身体已经很敏感了,此刻忍不住夹住他的手,身体越加颤抖得厉害。 “景柏然,难受,难受……”很难受,她的声音带着哭音,却得不到他的怜惜,他一下子松开她,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离,想要吗?告诉我,想不想要?” 她就像是一个气球,正被他吹得很圆的时候,突然松了气,那种空虚与失落感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睁着迷蒙的视线,早已经忘了矜持,猛得点头,“我想要。” 景柏然的手指抚着她丝滑的身体,从上到下,每一处都不放过,他邪肆地看着她,轻弯起唇角,“想要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爱我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爱我么? “我……我……”她恼恨极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折磨她,她一咬牙,翻身坐起,将景柏然推坐在皮椅里,然后小手颤抖着去解他的衣扣,景柏然虽然全身已经难受极了,可是看到这样子,还是放任她,见她哆嗦着解不开他的衣扣,他握住她的手,轻易的解开,然后褪下上衣,又引导她的手去脱他的裤子。 他的坚硬显露在她眼前,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别开眼去,景柏然坏笑了一下,见她正俯在他的双腿之间,拿坚硬去蹭了蹭她的脸,她一下子惊跳起来,全身赤裸的模样,让他再也忍不住欲望,将她扳过去背对着他压向桌面,一举冲进了她的体内。 他的坚硬深深地埋在她体内,她的甬道早已经湿润起来,此刻被他凶猛地**着,她被撞得不停哀哀地叫着,求着,哪里知道她的哭求只会加速他折磨她的欲望。 他狂猛地进犯,将心里的不安与彷徨全借着激情发泄出来,听到她在他身上不停求饶,他猛得离开她,然后坐回椅子里,对她命令道:“上来。” 她全身已经软了,这会儿却听话得很,当直坐上他的身子,然后看着自己的花径吞咽他的巨大,那个样子刺激了她,她全身似要冒出火来,软软地俯在他身上,他双手撑着椅侧,不停的向上挺动,书房里全是两人相接相撞的水声,一声大过一声。 “阿离,爱我吗,你爱我吗?”明知道她是爱他的,他却绝望地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她就在他身边,他却觉得她随时都会再度从他生命里消失?他向来的自信,一遇上她便烟消云散,或许他不该这么在意她,如果心能再放宽一点,他是否就会觉得她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说着话,他已经将浑身直打颤的她换了一个姿势,他举起她的双腿,都拔到他的左肩,一只腿软软搭到另一只腿的膝盖位置,整个人都像是被蜷起来,只有双腿间露出来,而这露出来的地方,被他一举挺入。 “说啊,你爱我吗?”他一边凶猛地进入她,一边逼她开口。 莫相离从未被他以这样难堪的姿势进入过,这会儿才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来不及细想,她疼得直冒汗,以往他的进入都带着怜惜,可是现在,他只想折磨她,她吸着气,忍不住求饶,“我疼,你……轻点。” 他伸手抹了把她额上的汗,停下来没有动,“阿离,说,你爱我,你爱我。” 莫相离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她抖着声音,如他所愿,“我……我爱你。”他像是得到鼓励一般,也不再隐忍自己想尽情释放的欲望,在她最柔软的秘处与她水**融。 原以为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能放过他,她却是天真了,身体已经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里不断紧缩,灼热,他仍然不放过她,抱起她抵在墙上,两腿悬空,夹在他身侧不断地晃着,交合处不断沁出散发独特气味的粘液,溅在地板上,水迹越积越多,十根嫩嫩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他拉她的双臂缠住自己的脖颈,莫相离无意识地搂着他,头埋在他颈窝哀叫。 “求1;148471591054062求你……别……别……” “求我什么?”他抱着她,凶狠地冲撞着,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在他身上承欢,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一点,只有他能让她在他身上摆成各种姿势,只有他能够强硬地要了她,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如此充满激情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安? “疼,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她极少被他这样肆意的虐着,她不知道今夜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狠,她半眯着眼睛,他脸上有着疼痛,有着欲望,还有一种深切无力的悲哀,她内心被他触动,伸出手指抚摸他的眉心,“景柏然,我爱你,我爱你。” 即使有父亲的死在先,即使有你的欺瞒在后,我也停止不了爱你。也许我就是这么犯贱,可是我想爱你,想一辈子都爱你。 景柏然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却在她陡然温存的语气中,加速了动作,他占有她,将她的身体折成供他**的妖娆姿势,将她抱回卧室,在新婚的大床上,在浴室里,不停的占有她,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 终于结束的时候,莫相离浑身快散架似地瘫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累得要命,身上青紫斑斑的红痕,一一显示着他的虐,与他的宠,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景柏然围着浴巾走出来,手里拿着吹风机,将她扯起来,揽腰抱起进了浴室的隔间,现在有了囝囝,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她,他们基本都在隔间里吹头发。 她的长发很美,似没有经过任何药物的催残,她也不爱去烫成卷发或是染成别的颜色,她在他身上摆动着这一头长发时,他会觉得那时候的她特别招人疼,也想再疼她一些。 她被他强要了,心里还别扭着,此刻也不反抗他,只是平静地任他搂着抱着进了隔间,耳边是轰鸣的电机声音,掩盖了他们彼此的呼吸,莫相离累得靠在他身上,心口却微疼了。 想起刚才极致温存时,他那一声低吼,眼睫上渐渐侵染了泪花,“阿离,永远不要恨我。” 恨,是的,她在得知父亲是因他而死时,她恨他,今天囝囝确诊了地中海贫血症,她也恨他,她恨,为什么他不能够救囝囝,为什么要把那该死的基因遗传给囝囝。可是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她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恨都空穴来风,他们是相爱的呀,为什么到最后,会开始怨恨彼此? 他吹干了她的发,然后抱着她放回大床上,随即他也躺了上来,将她捞进怀里,两人赤裸地贴在一起,景柏然的手往那里探过去,莫相离轻哼着阻止他,他轻声哄道:“乖,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这回他的动作太过凶猛了些,只顾发泄心中的不安,刚才做那事时,她一直叫着疼,也不知道伤着没有。 莫相离丝丝抽着凉气,他的动作没节制,刚才洗澡时,水流过下面,还疼得她一阵发抖,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懒懒地窝在他怀里,深吸口气,“你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景柏然半阖上眼眸,将眼底的担忧掩住,“没什么,睡吧,折腾了这么久,该累了吧。” 明明身体累得半死,可是她不想睡,她扭动一下,景柏然警告的声音接着传来,“若是不累,我们就再做几回?”他的威胁果然很管用,她不敢再乱动,怕惹得他兽性大发,自己又要遭罪。 “有刘妈的消息吗?这几天囝囝开始依赖人了,明天我们去请个保姆回来吧,要不顾着囝囝,我连饭都吃不上。”莫相离淡淡道,囝囝的骨髓没有找到,她整个人都还是陷入不安中,这样的折磨让人真的心神俱碎。 景柏然点了点头,“嗯,明天你还是带着囝囝跟我去公司吧,你们在家里我不放心。” “不想去公司。”莫相离向他怀里靠了靠,淡淡道。 听着她的话,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知道她还在记较被白少棠打的那一巴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亲了亲她红肿的唇,“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再欺负你。我让吴秘书让保姆去公司,到时候你也一并看一看。” 莫相离说不过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莫相离就被孩子吵醒了,一看景柏然正拿着奶瓶给囝囝喂奶,她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身上没有穿衣服,那些青紫的红痕便清晰的暴露在眼前,她察觉到景柏然探过来的目光,连忙捞起一旁的睡衣穿上,然后走到他面前,将孩子接过来,“小家伙现在吃习惯了母乳,根本就不喝奶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想起她长大后会遇上的一些病症,她眉头顿时深锁起来,“唉,真是矛盾,又想你长大,又不想你长大。”囝囝听不懂她的话,只管香甜地吃奶,景柏然搂了搂她的腰,“你不要想太多,囝囝会好起来的。” 去了公司,众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莫相离以及她怀里的囝囝,那目光都绝非善意的,她心底苦笑,景柏然自娶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外出风流过,这些人少了上位的手段,自然是要怨恨她的。 她也作视而不见,从众人眼皮底下打马而过,倒是悠然自得,气得助理室跟秘书室里的几个想做狐狸精,偏又做不成狐狸精的女人跳脚。 与景柏然进了总裁办公司,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好,低下头来问她怎么了,她笑了笑,问道:“为什么秘书室跟助理室的就非得要女人?你面对那么多绝色**,也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听你这酸溜溜的语气,真是深得我心啊,来,老婆,亲一个。”景柏然说着就凑过去,抬起她的头,吻上她的唇。莫相离脸上一臊,想要避开,却怎么也避不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两人的气息渐渐不稳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咳咳地声音,两人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景天云端坐在书桌后,正冷淡地瞧着两人,莫相离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推开景柏然,不安的叫了声“爸爸”。 景天云并不想管他们怎么亲热,可是昨晚得知的消息让他痛心极了,再看景柏然怀中那病秧秧的孩子,他眉头更是蹙起来,想不到英欢的女儿心机那么深,竟然不惜利用一个有病的孩子来奠定自己在景家的地位,他到底还是错看了她。 “爹地。”景柏然倒不显局促,仿佛与自己的女人在长辈面前亲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莫相离没有景柏然脸皮厚,抱着孩子进了休息室,景天云看着莫相离的背影,回过头来瞪着景柏然,“eric,你要与什么样的女人结婚,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我不会放任你再继续将洛琳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外面,从今天起,我要你把她接回别墅去,她千错万错,可终究跟了你五年,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闻不问。”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夫两妻制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夫两妻制 景柏然没料到景天云一大早来是为这事,他眉目一划,一股锐利之色从双眼中迸发出来,“我早就说过,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不会将她接回去,而且现在是什么年代,哪里还兴一夫两妻制?” “我不管,我只认我孙子,莫相离生了个不健康的孩子,你们两都是带因者,我也不指望你们下一个孩子还是健康的,但是洛琳是健康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健康的,我只要一个健康的孙子来继承我们艾瑞克的基业。”景天云鲜少这样强硬,他对景柏然有亏欠,所以当初他说要将公司搬回y市,他二话不说同意了,他背着他们与莫相离结了婚,他也没有多说二话,可是现在,他不能再放任他被她迷惑下去。 “爹地,你怎么就不懂?当年你坐拥两个女人,又是什么感受?爷爷逼过你什么没有?我说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跟谁过一起,那是我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景柏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景天云要逼他接回洛琳,门都没有。 “好,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我就只能将莫相离赶出我们景家,她早就知道孩子有病,却还坚持要生下来,她的心肠那么狠,我们景家容不下这样的女人。”景天云生气了,他一巴掌拍向桌面,他在景柏然心里树立的形象一直都是威严的,此刻景柏然却一点也不惧怕他。 他冷笑道:“好啊,你要将她赶出去,就连我一起赶出去,这么多年来,你让我生活在无知的仇恨里,我也受够了。” 景天云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你告诉我,伊莜是我的母亲,她不知检点抛夫弃子,让我过去的30年里全生活在仇恨中,实际上,她并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另有其人,可笑我还怕你知道我知道真相会伤心,一直不敢去问你。”景柏然想起自己的身世被隐瞒了30几年,他就愤怒极了,怎么也料不到最亲的人也会这样骗自己。 “你知道了?” “对,我什么都知道了,爹地,你们上一代已经那样不幸,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下一代,阿离确实不知道孩子有病,那是……”景柏然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压低声音道:“婚礼那天,洛琳出现破坏了我们的婚礼,她当时就失血过多差点保不住孩子,那时我就知道孩子有病了,只是……” “什么?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景天云眉目间染上怒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向精明睿智的儿子会干出这种蠢事?看到囝囝受病痛的折磨,他的心肠该有多硬才能不愧疚? 两人同样是压低声音的,景柏然无奈凄惶一笑,如果当初还有别的法子,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爹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会找时间向你解释,关于洛琳,我不会将她接回别墅去的。” 景天云虽然错愕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却也信不过景柏然,怕他是想要维护莫相离所以才这么说的,于是道:“如果你不接洛琳回别墅,就别怪我现在就去找莫相离对峙,这个女人就是我们景家的克星,自从她嫁进景家,我们家出了多少事?先是你妈妈死了,到现在案子都还是一个秘,再来你妹妹也失踪了,若不是看在欢儿陪伴了我20年的份上,若不是看在她是欢儿的女儿的份上,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eric,不要逼我痛下狠心。” 景柏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又有了变化,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轻声道:“如果你想失去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你大可以将她赶出去。” “你!”景天云没想到景柏然会威胁他,他气得浑身直发抖,却又拿景柏然无可奈何,“eric,你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老子都不要?” 景柏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如果他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他拥有的再多都没了意义,景天云无奈,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便是景柏然,因此他即使对莫相离再不满意,也从来没有多说过半句,他也曾试着1;148471591054062与莫相离好好相处一下,或许他就能了解她的可爱之处,从而打心里喜欢上她。 但是如果她真是洛琳口中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他是绝不会留她在景家的,“eric,爸爸老了,也管不了你了,我不强求你赶走莫相离,但是洛琳必须回到景家,我不会放任我的孙子流落在外。” 景天云的固执让景柏然头疼极了,“爹地,我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为什么就不信?” “我只相信医学检验报告,不管你说什么,从今天起,我会让洛琳跟我一起回别墅去,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景天云说完愤愤地转身走出办公室,景柏然看到他的背影,一股无力感顿时从四肢百骸袭来,他皱紧眉头,他愤怒极了,一挥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齐齐挥落在地上。 为什么这个时候谁都来向他施压,他也是人,有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感受,他那么努力才将莫相离的心一点一点的拉回来,难道又要因为洛琳的再次出现,而让他们之间的裂痕再度扩大? 莫相离在休息室内,听到外面的响声,立即抱着孩子跑出来,见景柏然站在一地狼籍中,她担心的问道:“景柏然,怎么了?爸爸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其实从刚才景天云看她厌恶的目光中,她已经看出来些什么,她虽然从来不在乎除了景柏然以外的人对她的看法,可是这人是景柏然的爸爸,是囝囝的爷爷,她没办法对他的厌恶视若无睹。 景柏然看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手足无措起来,他才收回视线,蹲下身去将东西一一捡回,“没什么,你昨晚没睡什么觉,现在趁着囝囝睡着了,进去睡一会儿吧,等保姆来了,我再进去叫你。” 景柏然将文件捡回去放在桌上,然后绕过莫相离向办公桌后走去,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感伤,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自信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笃定,什么时候他从那样一个指挥若定的人变成现在这样颓丧的人了? 她还没想完,手指已经自有意识的捏住他的衣角,她不知道诺言到底有没有用,可是此刻,她想向他承诺,“景柏然,这一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赖定你了。” 也许这才是世上最美的承诺,景柏然前行的动作一滞,他转过身来,见她眼底闪着泪光,低哑地问:“不管我做了多少错事,你都会原谅我?是不是?” 她努力点头,“对,我爱的那个人,面对再多的挫折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景柏然,你也不要皱眉头,你这个样子,很丑。” 很丑,但她喜欢。 景柏然的心因惊喜而狂跳着,她的承诺在此时此刻,却是让他的心无比安定,他回身将她与囝囝抱进怀里,“阿离,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对吗?” “嗯。”他为她已经折了骄傲少了威风,她如何能不爱他呢? 只要她还在他怀里,他就已经知足了,再不求别的,再不想别的。两人安静相拥了一会儿,莫相离推了推他,“懒虫,快去上班啦,待会儿你的员工进来看到这一幕,会耻笑你的。” “耻笑就耻笑吧,我就是要抱着你,然后抱到地老天荒。”景柏然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他一直在追寻的便是这样平和又宁静的幸福,他们相拥亲吻,安地相濡以沫,和寻常夫妻一样,搂着自己的伴侣,**做的事,一心依靠对方,然后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唯一,一直这样,直到双双老去。 莫相离轻笑了一下,这个人偶尔会说的情话真的足以撼摇她的心灵,她是那么的爱他,爱到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这段感情,他们走得太辛苦,可是只要还在他怀里,那么即使辛苦,她也值得,因为除了他,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人会这么爱她,宠她,纵容她,却又虐着她。 “那我们岂不成了连体婴?快放开啦,就不知道一句话会让你高兴成这样,那以后我多说点你爱听的话,你是不是就连命也交给我了?”心是幸福的,语气是娇憨的,眉目却又蕴着一股妩媚,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景柏然心神一动,又想要她了。 想起昨夜她在他身上哭着求他,他眼里浮现一抹坏笑,“你再这样看着我,当心我在这里将你吃掉。” 莫相离见他似笑非笑地看她,脸刷地一下红得快滴血,她推他一把,斥道:“快去工作,要不我跟囝囝要喝西北风了。”说完她抱着囝囝从他怀里跳出来,急急地逃进了休息室。 007一步错,步步错 景柏然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唇边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他重新坐下来,看着满桌凌乱的文件,叹了一声,然后开始重新归纳整理,整理了一半,又觉得心浮气躁,便按开分机,让吴建浩进来帮他整理。 吴建浩进来时,也带来了几名年轻保姆,个个看起来都伶俐机灵,吴建浩将资料交给景柏然,然后道:“总裁,这些都是中介公司介绍来的,都很不错的,带孩子的经验也很丰富,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景柏然从文件里抬起头来,从这五个年轻保姆脸上闪过,其中有两人看到他时眼冒红星,他微蹙起眉头,指着那两人道:“让她们先离开。” 那两人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在吴建浩的带领下离开总裁办公室。景柏然又扫了这三人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休息室里,见莫相离刚给孩子喂完奶,囝囝正很有精神的跟她在床上咿呀学语,他在门口定定地站着,觉得这一幕很温馨,过了好半晌,莫相离才发现他,连忙问道:“怎么了?站在门边偷看是怎么回事呀?” 第一百九十八章谁比较合适 第一百九十八章谁比较合适 景柏然走进来,看着她们,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才道:“我看自己的老婆孩子还用得着偷看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很温馨,对了,保姆已经来了,你出去看看谁比较合适。” “哦,请保姆一定要请一个有爱心有耐心还有责任心的,我们把囝囝抱着一起去,让她自己选择吧。”莫相离曾听说过,孩子只拿真心喜欢她的当朋友,所以让囝囝自己选才是最正确的。 请来的三个保姆年龄都在二十三到二十五之间,个个带孩子的经验都十足,也具有育儿经验,有一个长得很灵气,眼睛大大的,极为讨喜,看到景柏然抱着孩子,她大方地向囝囝做了个鬼脸,囝囝一看到她,咯咯地笑开来,结果后面两个见状,都去逗她,囝囝却是理也不理,莫相离将孩子交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名字叫秀儿,抱着孩子的姿势很专业,囝囝在她怀里舒服极了。 考察了几分钟,他们终于决定留下秀儿,其他两个失望而归。秀儿很讨喜,很会说话,更会察言观色。两人进了休息室,秀儿跟莫相离交流育儿经验,很快就把一大一小都收服了。 莫相离极喜欢她,将囝囝完全放心地交给她,言谈间,莫相离说起囝囝的病,秀儿安慰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我相信囝囝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不要太过担心,最重要的是现在照顾好孩子。” 莫相离点点头,秀儿咬咬唇,神色有几分拿不定的样子,“太太,如果你还是担心,可以去灵隐寺给孩子祈福,听说挺管用的。” 莫相离本不是一个迷信之人,可是为了孩子,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不管有没有用,都想去诚心的拜一拜,或许囝囝真的能逢凶化吉。 走出休息室,莫相离还犹豫不定,看着景柏然堆积如山的文件,她更是拿不定主意,若是要去给孩子祈福,两人一起去应该会更好些。可是1;148471591054062他又那么忙,她真不想拿这事去扰了他工作。 犹豫间,她已经走到办公室中央,想了想,又掉转身向休息室走去。景柏然早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见她这样彷徨的样子,叫住她:“阿离,什么事?” “哦,没什么,你工作吧,我不吵你了。”莫相离看着他,欲言又止。 景柏然见她明显有话想说,便站起来向她走来,“有什么话是我们之间不能说的,说吧,是不是囝囝又……”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囝囝很好,只是刚才我听秀儿说去寺庙里给孩子祈福很灵验,我想去求求菩萨,保佑囝囝早一点找到适合她的骨髓。” “阿离!”景柏然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这几**吃不香睡不好,他知道她在为囝囝的事情着急,也知道她因为自己没有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他对囝囝都感到自责,可是……“如果这能令你安心,那我陪你去。” “可是你还有那么多文件……” “什么事也比不上囝囝重要,走吧,让秀儿先带着囝囝,我们开车过去应该很快的。”他打断她的话,然后抱了抱她,向休息室走去,对秀儿交待了几句,又把刚才让吴建浩采办的手机交给她,让她有事就打他跟莫相离的电话,秀儿满脸笑意的接下了。 一直坐到车上,莫相离还是不安,她看着认真开车的景柏然,喃声道:“我是不是太任性太迷信了,你明明那么忙……” “傻瓜,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呀,再说心诚则灵,保不准咱们今天去拜一拜,过两天囝囝的骨髓源就有了消息,对不对?”景柏然趁空隙间,握了握她的手指。这个傻丫头,因为囝囝,最近变得极敏感不安,他看着眼里,疼在心底。 都怪自己当初太自私,有太多的方法能让莫相离留在他身边,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方法,如果这件事再东窗事发,他不知道他跟莫相离还能不能走下去。 莫相离一个劲的点头,她要自信起来,囝囝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骨髓的,她也一定会健健康康地长大,所以她也该坚强起来,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囝囝。 到了灵隐寺下面,看着高耸入云的寺庙,莫相离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她心想: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请一定保佑囝囝平安长大。 两人买了香蜡纸钱,然后开始爬山,一路上香蜡味四溢,这里是个神圣庄严的地方,菩萨们含着悲悯的目光俯瞰众人,景柏然从最下面的菩萨一路拜到山顶上,每一次下跪作揖都心诚至极,莫相离跟着他向每个菩萨作揖磕头。 两人从山下拜到山顶,已经累得头晕眼花,可是因为这一拜后,莫相离觉得仿佛所有的问题都有力量去解决了,站在山顶上,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她想:囝囝,有菩萨们保佑你,你不会有事的。 下了山,景柏然开车回公司,莫相离因为拜了神,焦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她笑盈盈道:“其实拜佛是求个心安,我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景柏然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明艳的笑容,他转过脸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莫相离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就道:“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来拜拜菩萨你的心就会放宽,我该早点带你来才是,现在实在后悔极了。”景柏然打趣她,自从她得知囝囝生病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偶尔会露出一点笑容也是极为勉强,这时候见到她的笑容,恍惚是雨后初霁,他见到彩虹一般,心情是高兴又激动的。 “我要回去给秀儿加薪。”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自己不过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就兴奋成这样,看来他是一直都很担心她,她想着,心里不由得又极为感动,这世上,或许也就只有他那么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了,她何德何能,竟让他这样的人物倾心以待? “可不许你这么败家,你看谁家请个保姆要给一万一个月的薪水。”莫相离越想越心痛,这要落到寻常家庭里,一万就是好几个月的开销。 “她能想着法子让你高兴了,就该奖赏。”景柏然是不在意钱的,想想他几十亿的资产,这点钱也确实不放在心上,古时候还有千金难买一笑呢,所以这薪也加得值得。 莫相离无语,白他一眼,然后掉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急速向后退的景物,前面有一个红灯,景柏然的速度慢了下来,此时正好看见对街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她连忙伸长脑袋去望,“景柏然,那不是刘妈么?快停车、” 莫相离说着就推开车门想要跳下去,景柏然眼疾手快下了暗锁,然后吼道:“阿离,你不要命了,这是马路上,万一后面超车的撞到你怎么办?” 莫相离拉着车锁,见车被反锁,她连忙叫道:“哎呀,前面是红灯,你停一下,我要去把刘妈追回来。”景柏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拉着行李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的人不是刘妈是谁? 正当他闪神间,莫相离已经倾身去按开反锁键,然后拉开门跳了出去,景柏然想拦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跑上斑马线,此时红灯转绿,后面的车见他久久没有开车,便使劲的按喇叭,一时间马路上喇叭声轰鸣而起,他低咒一声,只能往前开。 此时莫相离正以惊险无比的速度穿过车流,景柏然看着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吓得七魂六魄全都飞走了,又不敢叫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过了马路,到了对街。 自从刘妈不告而别后,莫相离心里一直觉得内疚,她明明是想让景柏然与刘妈相认,可是却好心办坏事,现在刘妈一定很怨恨她多事,她要找到她,让她跟他们回别墅去。 她向刚才看到刘妈的地方奔去,可是等她奔到那里时,已经没有刘妈的影子,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看到刘妈拖着行李箱上了天桥,她又立即追上天桥,等她上了天桥,刘妈已经在下面的人行道上,她追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下了天桥,却见刘妈正坐在行李箱上歇脚,她急忙奔过去,还没追到,刘妈却已经提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莫相离实在想骂人,好在生了囝囝后,她一直都穿运动鞋,她边追着出租车跑,边叫道:“伯母,伯母,等一等,伯母,请等一等。”不管她多用力的跑,她只能看着出租车越开越远。 她连忙招出租车,要想去追她,可是平常一下子就拦住的出租车,现在愣是没影儿,莫相离气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出租车快跑得没影,她急得汗都流下来了,此时一阵引擎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莫相离眯眼看去,只见有人骑着重型机车疾驰过来,那人停在她跟前,将挡风眼睛摘掉,赫然便是两个月前在拉斯维加斯见过的盛恺臣,她也来不及说好巧之类的话,急道:“快,帮我追一下前面的出租车。” 盛恺臣没想到会在街上偶遇她,看她着急的模样,也知道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将安全帽交给她,见她撑着他的背上车,然后温软的身子贴着他,双臂搂上他的腰,他晒笑一下,重新发动车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并没有耗他们多少时间,莫相离坐在盛恺臣身后,只觉得风声从耳畔呼呼刮过,带着盛恺臣身上的男性气息,她没有在意,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出租车很快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莫相离大声道:“对,就是那辆出租车,跟上它就行了。” 盛恺臣苦笑一声,将车速缓了下来,跟在出租车后面,一直跟了好几条街,才见那辆车停了下来,莫相离见刘妈推开车门下车,于是跳下机车,将安全帽交回给盛恺臣,诚心诚意道了声谢谢,就要去拦住刘妈,盛恺臣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莫相离,你真是够残忍的,在拉斯维加斯你不告而别,现在是不是又想什么也不说就消失在我眼前?”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莫相离此时很着急,她怕自己一眨眼间刘妈又不见了,她连忙道:“盛恺臣,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你能不能让我见完刘妈再说。”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盛恺臣看到报纸,知道莫相离跟景柏然重新回到y市,这些日子他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当初的豪言壮语原来都不过是笑话,他连她的去向都不知,又如何在她生命里印下一个重重的痕迹? “盛恺臣,你讲点道理。”莫相离哪知他会无理取闹,她现在真的很急,“有什么事等我见完刘妈再说,你到时想要什么答复都成。”眼看着刘妈提着行李走上人行道,她大声叫道:“伯母,伯母……” 哪里知道刘妈回头见是她,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这让她郁闷极了,这边又甩不脱盛恺臣的手,那边刘妈见到她又像见到鬼一样躲避唯恐不及,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是不讲道理,莫相离,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休想我放手。”盛恺臣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气得莫相离肺都要炸了,她扫他一眼,然后二话不说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向他的麻穴,盛恺臣半边手臂都麻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 “莫相离,如果你就这样离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盛恺臣愤怒道。 莫相离向前奔的脚步一滞,她跟盛恺臣除了朋友的关系,就再也没有别的关系,可是此刻,听着他充满愤怒与怨气的话,她竟奇异的觉得有些哀伤,可是她没有回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办,“如果你能等我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这个人在她多次受伤失落的时候帮助过她,她可以对所有人都绝决,唯独对他不行。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掉,盛恺臣气得将安全帽狠狠掼向地面,他就是犯贱,那么多送上门来的女人他不喜欢,偏偏就喜欢这么个拿他不当回事的女人,安全帽的质量很好,被他那样狠狠地掼向地面,也只是跳了几跳,然后就在原地转着圈,直到慢慢停下。恍惚也像盛恺臣的心,对这个见面不过几次的女人,他打着转儿,想要忘记她,却将她记得更牢。 莫相离追着刘妈跑过去,刘妈是越走越快,可是拖了个行李箱,她想跑快也跑不动,见莫相离追上来,她索性丢掉行李箱,狂奔起来。莫相离毕竟是有些身手的人,她几下就追到刘妈,拦在刘妈前面,她气喘吁吁的道:“伯母,不要跑了。” 刘思语(此后都以此来代替刘妈的称呼)也跑得气喘吁吁的,她瞪着莫相离,怒道:“还来追我干什么?莫相离,我那么信任你,让你不要告诉eric,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现在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吗?” 莫相离就知道刘思语会误会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摆着手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晚景柏然跟我说起伊女士告诉他,他的亲妈并非伊女士,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亲妈是谁,他也答应过会好好听我说完,我没想到他只听了一半,就那么激动,伯母,跟我回去吧,景柏然已经后悔了,他也派人到处找你。” “我不会回去的,我没脸见他,就算他原谅我,我也没脸见他。”刘思语黯然的垂下头,她从别墅离开后,就已经想清楚了,eric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一直侍候他的佣人,从心里上他也接受不了,她不会去为难他,这辈子她所做的事,无非就是让他开开心心的,如果自己离开能让他好受些,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莫相离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伯母,我做了母亲才知道,母爱有多伟大,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景柏然因为自己有个佣人妈而自卑,这又是何苦?景柏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不可能还会那么幼稚,他一时间不能接受,只是因为你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始终不肯与他相认,他是生气这个。” 刘思语眼中似燃起了希望,她看着莫相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我从来不骗人的,伯母,回去吧,我们都需要你,你跟景柏然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他就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其实知道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比谁都高兴,跟我回去,好不好?” 刘思语低头不语,她想跟莫相离回去,可是想起景天云曾经说的话,她又犹豫起来,莫相离见状,她道:“伯母,如果你一时之间还是不能释怀,那我们先去住酒店,你得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是不是?” 刘思语蹙起眉头来,“其实我曾经跟天云有过协议,我甘心当一辈子的佣人,才能留在eric身边,若是这层秘密被捅破,他绝不会容我再待在eric身边。” “那是三十年前的协议,那时候景柏然还没长大**,也做不了主,如今他有自己的意愿,就算是爸也不能干涉他,再说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生了他,还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他会明白你的苦衷的。”莫相离根本就不觉得这是问题,只要景柏然原谅了刘思语,其他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刘思语被她说服了,莫相离见她的表情有所松动,便过去搀着她,回到行李箱旁,她拉起行李箱,道:“伯母,我们回家吧。” 走回到刚才下车的地方,莫相离一眼就见到盛恺臣操着手坐在机车上,她1;148471591054062不由得觉得头痛,她扶着刘思语,道:“伯母,你先回去吧,我遇到一个熟人,还有些话要说,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刘思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坐在机车上的盛恺臣,她又看了一眼莫相离,这才坐上出租车走了,出租车走得远了,莫相离回过头来,站在盛恺臣面前,盛恺臣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迫她抬起头,他的唇精准地覆上她的唇。 “唔。”莫相离哪里知道他会蛮不讲理又不顾场合的吻她,她心里又气又急,推着他牢牢的手臂,情急斥道:“放……”她刚张开嘴,他的舌就探进她的唇里,掠夺着她的唇腔里每一个地方,在她唇齿间肆虐。 他的唇吞咽着她的,他灼热的鼻息喷吐到她的脸上,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与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莫相离皱紧眉头,使劲去掰他的手,可是他却不动如山,她气得半死,张嘴就要咬他,他却狡猾地退开来,只管堵着她的唇,**着她的唇,将她的唇吮得一阵酸痛,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盛恺臣一手牢牢地贴着她的腰,一手牢牢的掌控着她的头,他睁开眼睛看着莫相离因羞愤与怒气而红彤彤的脸,他邪笑了一声,然后张嘴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听到她的痛呼,他仍旧没有松开牙关,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蹿进味蕾,他才松开她。 而就在此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他眯眸望去,九点钟的方向藏着一个狗仔,他郁郁一笑,然后将莫相离的脸正对那个方向,重新覆上她的唇,那人连拍了数张,这才退去。他满意一笑,见怀里的她挣扎不休,已经伸出肘子要撞他,他立即松开她,然后邪气地吮了吮唇上的血丝,“好甜。” 莫相离又羞又气,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巾,当着他的面擦起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她对他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都能让他整颗心被怒气充满,她擦完唇,低声道:“无耻。” 说完她将纸巾砸到盛恺臣身上,转身就走。现在什么也不必谈,她欠他的已经全都还给了他。 盛恺臣看着她愤怒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莫相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好的形象不能在你心里扎下根,那么就换坏的吧,只要你能将我记得深记得牢,我不在乎形式。 莫相离气冲冲地向前走着,这几**一直没吃多少东西,刚才追了刘妈一大段路,现在又因为盛恺臣,她气得胃一阵抽痛。还记得一句话,生气的时候就把怒气化成食欲,好好地吃一顿,也许就不会这么气了,她看到前面有一家中餐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点了几道爱吃的菜,便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有几道是川菜,辣得她嗓子都冒烟了,嘴唇又被盛恺臣咬破了,一沾上辣椒,更痛了,她一边吸气一边吃得欢,把桌上的菜都想象成讨人厌的盛恺臣,一口口将它们吞进肚子。 这会不仅是嗓子辣得冒烟,就连胃也辣得直疼,她一边喝水一边大呼辣得过瘾,典型地自找虐受。 吃完饭,她下意识去摸包,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就连运动衣的袋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她的手机跟钱包都落在了景柏然的车里,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可怎么办? 她现在说没带钱,别人会不会以为她吃霸王餐呀?莫相离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偏偏今天遇上了,她真是无语凝噎,起初被盛恺臣强吻,她已经觉得够倒霉了,现在还吃饭还没带钱,老天,谁来救救她? 然而今天求佛求得太多,不管用了,她坐在位子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相熟的人来,此时就算出现一个自己讨厌得半死的人也好啊,只要能让她脱离这种窘状,她必定尽释前嫌。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闯进她的视线里,她一看到那人,下意识地抬手挡脸。这么丢人的事谁都可以知道,唯独她不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显然已经看到她了,原来这里就在艾瑞克集团的背后,只需要走两条巷子就到了。那人向她走来,她身后几名艾瑞克集团的员工见状,也跟着走过来,那人还没走近,已经笑吟吟道:“总裁夫人,你也在这里用餐啊?”她扫了一眼桌面上,捂着嘴轻笑,“哟,总裁夫人胃口真好,这么多菜一个人都能吃下,真是佩服呀。” 来人不是洛琳是谁? 第二百章总裁夫人又如何 第二百章总裁夫人又如何 莫相离站起来,再看洛琳身后那几个助理室与秘书室的女人,她们脸上都带着一抹讥讽,她笑了笑,道:“真是好巧,吃得下是福,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就是粗人,还学什么文雅,别饿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才是。” 洛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狠瞪了一眼莫相离,然后想了想,道:“难得偶遇总裁夫人,不如帮我们也买单吧,总裁夫人不会这么小气,是不是?” 洛琳一口一个总裁夫人,音量又大,周围的人闻声都看了过来,她身后那几个女人又一起附和,莫相离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洛琳脸上的笑意打掉,此时吸气拼命忍住,也怪她倒霉,遇上的都不是善茬。她笑了笑,道:“没问题,我买单就我买单。” 她佯装镇定,心里却在想着她该怎么做,才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掉了面子,洛琳从刚才进了餐厅就注意到莫相离一脸局促地坐在那里,直到她们都吃完饭了,她还坐在那里没动,她桌上的菜早已经凉了,她若不是忘记带钱包了,肯定早就走了,于是才假装过来找她麻烦。 就算她是总裁夫人又如何,身上没钱,这个头衔也没有用。 且看等会儿有什么好戏上演,她不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一番,真是难消她心头之恨。 想着,她们已经走到吧台,莫相离身上没有钱,让服务员结账时,她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天籁之音,“姐姐,这么巧?” 莫相离反射性的回过头去,正瞧见莫良矜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她身后,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莫名觉得心惊,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中餐馆,就能遇上这么多熟人。 她还记得上次在莫宅见到莫良矜时的情形,所以现在她脸上的笑意格外诡异,让她很不安心。她佯笑着向莫良矜招手,“良矜,好巧,你也在这里。” 莫良矜扯了扯嘴角,然后目光透过莫相离瞄到洛琳的肚子上,那一笑格外渗人。 洛琳最近都跟沈从文厮混在一起,见到莫良矜时,她下意识的敛了笑意,毕竟第三者永远都无法正大光明的容于世间,更何况莫良矜还露出那么诡异的笑容,骇得她后背的寒毛都齐齐竖起来,她也来不及看莫相离的笑话,招呼着那几个员工走了。 莫良矜看着洛琳扬长而去,她也没看莫相离一眼,急急地追上去,追到电梯旁,总算追到了洛琳,她叫道:“洛小姐,请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洛琳没想到莫良矜会追过来,身后的那几个女员工已经用探寻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来回的瞟来瞟去,她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一个人回去。” 那几个女员工眼看上班打卡的时间快到了,只能不甘不愿地走了,临走时,还不甘心的用八卦的眼神在她俩身上转了一圈,这才上了电梯走了。 洛琳与莫良矜并不相识,可是她做贼心虚。她**沈从文跟她千方百计要从莫相离手上夺回景柏然的事情不一样,因为景柏然是属于她的,她要夺回来理所应当,可是沈从文只是一个局外人,她**了他,就是在破坏莫良矜的婚姻,她觉得愧疚不安。 “莫小姐,我们到楼梯间去谈吧。”这里人来人往,她不想任何人听到她与莫良矜的对话,因此率先向楼梯间走去,莫良矜见状,也跟着走过去,莫良矜怀孕的时间与洛琳相差不了多久,都快临盆了。 莫良矜见洛琳在楼梯口站定,她率先开口,“洛小姐,请你离开我老公。” 洛琳见她单刀直入,也不回避,“抱歉,现在我做不到。” 莫良矜眉目间顿时浮现一抹厉色,“你凭什么缠着他?洛琳,你破坏了我姐跟我姐夫之间的关系还不够,还要来破坏我跟从文的关系么,你这辈子除了做小三,你还能做什么?” “真正的小三不是我,是你姐莫相离。”洛琳听到她骂她小三已经愤怒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莫良矜,道:“若不是莫相离在我跟eric之间横插一脚,我们现在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对,都是她破坏了我的幸福。而且你知道沈从文为什么不要你要我么?因为我可以帮他得回莫相离,莫良矜,你要恨就恨你姐莫相离吧,是她一手毁了我的幸福,又一手毁了你的幸福。” “洛琳,你不要诡辨为你的小三行为找借口,我要你离开从文,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莫良矜气得直发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明明就是她不对去**别人的老公,偏偏还一副正义使者的面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莫良矜,你那么没用,男人睡在你枕边你都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来对我大呼小叫,要我离开沈从文也行,除非莫相离离开eric,否则我永远都要霸占他,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很快乐,那是你绝对做不到的。”洛琳凑近她,一脸的鄙夷,像莫良矜这种女人真可悲,只知道去赶别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永远也没有抓住老公的心,就算赶走一个,也还会有另一个出现的。 “你……”莫良矜气极,她挥手就向洛琳掴去,洛琳也不是吃素的,她伸手就截住了莫良矜的手,两人顿时在楼梯口扭打起来,莫相离到时,莫良矜正掐着洛琳的脖子大叫着“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这个贱人。”1;148471591054062 莫相离用吧台的电话打给景柏然,说自己忘记带钱了,现在被当在中餐馆里,让他来救她,他无语半晌,这才给中餐馆老板打了电话,原来这家中餐馆是他一位老友开的,于是她被放行。在等电梯时,听到楼梯间传来争吵声,她听着声音有几分熟悉,所以打算过来看看,到时就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 两个孕妇在楼梯间互掐着,这是什么情形啊? 她也来不及细想,冲过去要将洛琳与莫良矜分开,“良矜,洛琳,你们快松手。” 两人打得真起劲,莫相离冲进来,两人将她撞开,又开始打起来,“你才是贱人,若不是你抢了莫相离的老公,她怎么可能会来抢我的eric,说到底,这些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那么自私**沈从文上床,岂会发生这些事?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你**了我姐夫不说,还来**我老公,这世上谁还有你贱,我要拔光你的头发,我要抓花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别人的老公。”莫良矜平常跟莫相离吵归吵,此刻也是同仇敌恺,恨不得将眼前的狐狸精打死,说着话时,她已经一脚踹过去,洛琳九个月身孕,身体笨重得避不开,结结实实地挨了莫良矜一脚。 她气得不行,一手使劲地扯着莫良矜的头发,一手冲着她的脸掴掌,莫相离又冲上前来,抓住洛琳的手,怒斥道:“你们两个多大了,不怕别人看见笑话么?” 莫相离这一搅和进来,莫良矜跟洛琳对她都心存怨气,两人也不互相揪打了,矛头就对准了莫相离,洛琳扯着莫相离的头发,将她的头使劲的撞向墙,“莫相离,这个贱女人,为什么你还要活着,为什么你不去死?” 莫良矜看着莫相离被洛琳揪着头发向墙上撞去,她虽然也恨她,可是毕竟一起长大,就算有怨有恨,也不想看她被外人欺负,于是她去抱住洛琳的腰,叫道:“洛琳,我不准你欺负我姐姐,你给我松开,你给我松开。” 莫相离的额头撞在墙上,一阵生疼,她痛得眼泪直流,反手去抓住洛琳的手,本来想来个过肩摔,可是又怕把洛琳摔出好歹来,她只能忍着,拿胳膊肘去撞她的胸口,要她松手,哪里知道洛琳死也不松手,腰被莫良矜抱着向后拖,她也不松手,莫相离此时面对着楼梯口,洛琳见她一个劲的来制她的手,她眼里顿时掠过一抹凶光,她见机将莫相离松了,然后抬起腿一脚踢向莫相离后背,莫相离不防她会突然松手,后背又挨了一脚,她顿时向楼梯下栽去。 电光火石间,莫相离尖叫一声,洛琳顺势滚倒在地压着莫良矜的腹部,莫良矜痛得尖叫,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莫相离从楼梯上滚下去,一直撞到墙才停了下来,她推开洛琳爬起来,看着毫无生命气息的莫相离,她激动得想要冲下去看她,可是此时肚子一阵阵抽痛,腿下一股热流流了出来,她看着那股水流,抖着唇叫:“救命,救命啊。” 洛琳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刚才那一撞,肚子已经开始痛起来,此时见到莫相离躺在血泊里,她一吓,肚子一阵紧缩,然后羊水就破了,她痛得脸煞白,再也顾不得楼下的莫相离。 好在有人闻声赶来,一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吓得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莫良矜见状,立即大吼道:“快去叫人来,傻愣着干什么,若是我……我姐有个好歹,我要你赔命。” 那人连忙拿出手机拔打120,迅速说完现场的情况,他又连忙去叫人,大家手忙脚乱的将两名产妇送到楼下去,却不敢移动躺在楼梯间上的莫相离。 景柏然正在办公,突然听到囝囝在休息室里大哭起来,他连忙搁下笔走进去,就见秀儿抱着囝囝哄着,刚才莫相离跳车跑了,他没办法改道,再回去时,已经没有她的影子,又想她没有带手提包在身边,囝囝也在公司,她必定是要回公司,于是他只好先回公司来等她。 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莫相离回来,他正心浮气躁,却接到她打来求救的电话,听她说身上一文钱没有被扣在中餐馆里,他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给中餐馆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先放行。 他想她结了账很快就会回来,结果等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她回来。这会儿囝囝放声大哭,他隐隐有不祥之兆。只好将囝囝接过来,耐心地哄着,囝囝不服哄,一直哭个不停。 “景先生,孩子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要不送去医院瞧瞧吧,她有贫血症状,若是……”秀儿也不知道囝囝怎么了,刚才似乎从梦中惊醒过来,然后就一直哭一直哭。 第二百零一章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百零一章到底怎么回事 景柏然没等她说完,抱着囝囝就向办公室外走去,秀儿连忙跟上,两人刚到公司下面,就听到120急救车呼啸而过,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似在讨论什么,“楼梯间那一幕真是吓人,两个产妇都破了羊水,还有楼梯下面躺着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那血就像水一样从她身上流出来,我看啊,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那人正是最早到楼梯间的,现在回想起来刚才的情形,他都还止不住发抖呢。怕是以后再也不敢去那家中餐馆了。 景柏然听着那人的话,心不自觉地揪紧,老赵已经开了车等在外面,拉开车门让景柏然坐进去,秀儿连忙坐到副驾驶座上,迈巴赫像箭一样激射出去,渐渐融进车流中。 到了医院,景柏然将囝囝抱去检查,儿科医生查看了,然后说:“没什么问题,也许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不用担心。” 景柏然还是不放心,再三让儿科医生检查,儿科医生很无奈,只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仍旧是那句话,景柏然这才放心了,他抱着囝囝出来,走了一会儿经过急救室,一连三张急救床从眼前滑过,景柏然被护士挡住视线,没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面容,直到最后一个,囝囝哭得更大声了。 他一边哄囝囝,一边往前走,眼角余光瞄到那双搭在病床外的手,那只手上鲜血淋淋,更显得她手上那枚钻戒发出的光璀璨夺目,景柏然还认得那枚钻戒是心形的,是他亲手挑选,亲手给莫相离戴上的,听说这枚钻戒全世界只有一枚,他整个人顿时僵住,心脏狠狠地滞了三秒没有跳动,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追过去。 躺在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不是莫相离是谁? “阿离,阿离。”他追着病床向前跑,然后厉声喝问,“该死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就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会儿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护士们推着车进了急救室,景柏然还要再跟进去,却被护士挡住,“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景柏然木然地站在急救室外面,整个神智都已经远离了他,此刻在他脑海里仅存的便是莫相离浑身浴血的模样,秀儿见囝囝在他怀里大哭不止他也没察觉,连忙从他怀里接过去,一边哄着一边担忧地看着急救室里面。 楼上产房里,两个刚才敌对的女人,此刻却在同一个产房里生产,她们叫得声嘶力竭,把站在外面等她们的人都急得直打转,而楼下正在安静地做着手术,莫相离失血过多,以往输血都有现成的,可是现在因为她特殊的rh阴性血,血库里的存血已经没有了,必须要现场找到血源,否则她极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护士从急救室里出来,景柏然连忙迎上去,急道:“护士,我老婆怎么样了?” “先生,请把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了。”护士将一份同意书交到景柏然手里,景柏然看着手术同意书,连忙签下,然后又问:“护士,我老婆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急需b型rh阴性血,我们正在发动y市的血友前来捐血,情况很紧急,如果不能及时给病人输血,她的情况就很危险,希望家属能做好心理准备。”护士说完,转身进了急救室。 景柏然如遭雷击,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似要被抽走了一般,他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许多事已经容不得他再多加思考,他知道莫相离是那种罕见的血型的话,那么她的双亲中必定有一个会是这种血型,现在他必须去白少棠的住宅一趟,只有白少棠或是英欢能救她。 他站直身体,对秀儿与老赵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他从老赵手里拿过车钥匙,向楼下奔去。 秀儿见他狂奔而去的背影,更加担心,再看怀里哭得累了睡着的囝囝,俯下头亲了亲她的脸蛋,这个可怜的孩子,自己命运多舛,妈妈的命运更是一波三折。 景柏然冲到楼下,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急踩1;148471591054062油门,迈巴赫在夕阳的光辉下划出一道完美的流线型,然后融进车阵中,平常40分钟的车程,景柏然用了十分钟赶到,一路上超越的红灯不计其数,只怕吊销十次驾照都绰绰有余。 他赶到白少棠的别墅外,疯狂地按门铃,来应门的佣人看见他,连忙问道:“你是谁啊,你要找谁?” “我要找白先生,请问白先生在么?” “白先生应邀去了英国,你还是改日再来吧。”佣人的目光闪闪烁烁的,分明是在说假话,景柏然一把推开她,然后闯了进去,那名佣人连忙追上来,急道:“先生,我家先生真的不在,你还是改日再来。” 景柏然哪里会听她的,现在若有挡他路者,他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他穿过一块空旷的草地,然后又继过一片郁金香花园,冲进别墅大厅时,就见到白少棠优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这边的争吵声,他目光凌厉地看过来,“什么事?” 那名佣人怯生生道:“先生,我说了你不在,这位先生还要硬闯进来……” 白少棠抬了抬手示意那名佣人退下,那名佣人见他没有怪罪她,连忙下去了,白少棠看着景柏然长身而立站在他面前,笑道:“景总,别来无恙啊。” 景柏然定定地看着白少棠,然后道:“白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来是因为我老婆。” 白少棠见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他拆穿来,他笑了笑,也不甚在意,“你不会以为我把你老婆藏起来了吧。” “当然不会,不过你藏了我妈妈跟我妹妹,我现在也没功夫跟你计较,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b型rh阴型血?”若不是莫相离现在急需输血,他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站在他面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少棠挑了挑眉毛,也不辨解,景柏然既然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就不难查出英欢与景甜都在他手里,只是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敢让警察来搜屋,否则他不会忍到现在。 只是他觉得很奇怪的是,他已经忍了将近半年,为什么要前功尽弃? “那请你跑我去医院一趟,阿离需要你去救她。”景柏然很清楚英欢的血型根本就救不了莫相离,所以也不会浪费时间,只是他料定白少棠一定不会跟他去。 “凭什么?莫相离是我仇人的女儿,我巴不得她死而后快。”白少棠恶毒地笑道。 “不是,阿离是你的女儿,她的血型跟你一模一样,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她。”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里溜走,景柏然不知道现在医院里是怎样的情形,他能够做的就是让白少棠去救她。 白少棠神情一震,他站起来,惊声道:“你说什么?”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做dna检测,她是你跟我妈妈的女儿。”景柏然这一刻什么也管不了,只想说服白少棠去医院。 可是白少棠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说服的,他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景柏然,莫非你是想将我骗出别墅,然后让警察来搜屋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搜屋又怎么样,你永远也找不到你妈跟你妹妹。” “她确实是你的女儿,信不信由你,我话已经说完,如果你想后悔终生的话,随便你。”景柏然不会求人,就算他很想救莫相离,这一刻,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双手紧握成拳,一步一步迈出别墅。 白少棠见他走得洒脱,想起英欢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大声道:“站住,她在哪家医院?” ……………… 手术很成功,莫相离被推了出来,她伤到头部,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但是还要在加护病房观察两天,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景柏然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下来,瞥眼看了坐在长廊里椅子上正按着手臂的白少棠,他走过去,诚心诚意道:“谢谢你,白先生。” 白少棠站了起来,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刻,心脏都在还颤抖,经过血液检查,他与莫相离的血型完全符合,他随即被领进了急救室,那时医生正在为莫相离急救,看着心脏起搏仪(如有错误,妞们谅解)在她身上压,将她扯起来,然后她重重地跌落回床上,心跳监测仪上,她的心跳已然成了一条直线。 那一刻,他竟然害怕了,这么多年来,他贩卖毒品,杀人如麻,他都未曾害怕过。可是看到莫相离瘦弱的身体在床上弹跳着,他害怕了,他怕她再也不会醒来。好在短暂的直线后,她又恢复了心跳,他当时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好像在蹦极,他明明已经掉到了低谷,可是又被一根绳子猛得提起来,那种狂喜的心情根本就不语言能形容得了的。 白少棠已经让人将他与莫相离的血液送到dna检验科去了,刚才他已经能肯定莫相离是他的女儿,因为他们的血型完全一致,但是只有医学上的报告才最让人信服。 他看了景柏然一样,然后急救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他看到莫相离被人推了出来,他想走过去,可是脚底像灌了铅一样,他半步都移不动,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推着从眼前走过,然后越走越远。 而楼上产房里的洛琳与莫良矜先后生下两个男婴,沈家两老见到护士抱出来的孩子,喜不自胜,沈从文木枘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沈家两老抱着孩子凑到他面前,让他看一眼,他都懒洋洋地瞟一眼就算了。 沈家两老见莫良矜为他们沈家添了一男丁,对莫良矜的态度也没以前那么恶劣,此时见沈从文不情不愿的样子,沈父忍不住斥道:“你这个逆子,良矜为你生了个儿子,你还一脸她欠了你似的,你就不能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非要将我气死不可是不是?” “爸,你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良矜生了女儿,你也不会容她在沈家。”沈从文现在还不知道莫良矜是因为跟洛琳打架才提前生产的,若是知道洛琳就在莫良矜隔壁,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跳脚。 第二百零二章别跟他一般见识 第二百零二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沈父见他当众顶撞他,气得一掌就劈下来,被沈母拦住了,“老公,从文就这么个性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别跟他一般见识,看,这孩子像极了从文小时候,这眉毛这眼睛,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沈从文闻言,瞥了一眼孩子,然后咕哝道:“这么丑。” 沈母被他一盆子冷水浇下来,也气得不行,伸脚就要踢他,“你今天怎么回事,谁欠你米还了你糠不是?” 沈从文实在高兴不起来,若是里面躺着的是莫相离,也许他已经欢天喜地,高兴得要晕过去了,可是里面躺着的是心机深沉的莫良矜,他没办法高兴,前些日子他才从跟莫良矜的争吵中知道,原来当初他会失控跟莫良矜上床,是因为她给他酒里下药了,他岂能不怨不恨? 就在这时,护士让他进去抱产妇出来,他别别扭扭得不肯去,沈父看他那样子,怒不可遏,“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不看在良矜的份上,也该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进去把孩子**抱出来,难道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沈从文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去抱莫良矜,良矜看到沈从文就像看到了救星,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流,沈从文以为她是委屈,斥道:“哭什1;148471591054062么哭,人还没死呢。” 在莫良矜隔壁的洛琳听到沈从文的声音,这一刻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一个人独自在产房里生孩子,生完孩子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一个人来抱她的孩子,她的心很失落,便唤道:“沈从文,我在这里。” 沈从文浑身一震,便挥开相隔的帘子,一眼看到躺在生产台上的洛琳,惊得呆在原地,“你……你们……” 世上最尴尬的事都让他遇全了,情人跟老婆在同一产房里生孩子,生下的孩子还都是他的孩子,这叫他怎么不吃惊? 莫良矜一看到洛琳,心里的千般委屈万般怨恨都迸了出来,刚才那种面临生产的革命般友谊都见鬼去了,她撑身坐起来,指着洛琳破口大骂:“洛琳,你这个贱人,我姐姐要是有事,我一定要让你赔命。” 洛琳这会儿缓过气来,也来了劲儿,刚才她虽然是故意的,可是面对这个深爱莫相离的男人,她不会笨到去承认她推莫相离下楼的事,“现在是你姐姐,你抢起你姐姐的男人来可丝毫不手软,她还不是因为你才失足摔下楼去的,这应该要怪你才是。” “你胡说,你胡说,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一脚将我姐踹下楼去的。”莫良矜急道,她生怕沈从文会误解她,连忙解释。 “你将我腰抱住,我也是因为身体失去平衡才会抬起脚,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借我的手除掉莫相离,除掉你的眼中钉是不是?”洛琳也不是真的在乎沈从文,所以不像莫良矜那样手足无措,因此说起冤枉人来的话是不疾不徐,让人听来好像她说的才是真相。 “从文,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胡说的,她看到我姐姐要栽到楼下去了,还故意补了一脚。”莫良矜气得半死,这个死女人,竟然敢胡说八道,她要撕烂她的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沈从文头都大了,他从她们的话语中听出了个大概,就是莫相离滚到楼梯下面去,现在生死未卜,“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莫良矜哭哭啼啼将在中餐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完了她直抹眼泪,“姐姐现在还生死不明,从文,都是这个贱人害了姐姐,我要她偿命。” “从文,我没有,莫良矜她诬蔑我。” 沈从文听到两人又要吵起来,他大喝一声,“够了,阿离现在在哪里?” “应该就在这家医院的急救室,她跟我们一起来的,头上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怎么样了。”莫良矜赶紧道。 沈从文闻言,再也顾不得两人,从产房里奔出去,一直冲到楼下急救室,可是急救室前已经空空如也,他赶紧拉了一个护士,问了刚才在急救的病人去了哪里,便又追去了病房,来到加护病房外,见英氏集团总裁商战也在,他脚步顿了顿,走过来,透过玻璃窗,他看到莫相离头上缠满了纱布,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而景柏然正坐在一旁,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 看到这一幕,他很嫉妒,他多么希望不管何时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他。 景柏然坐在病床前,看着莫相离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痛。自从莫相离跟他结婚后一年多,她隔三差五的住进医院,每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他明明用尽办法要让她平安、快乐、幸福,可是总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让他在不经意时,就要体会一次快要失去她的痛。 “阿离,告诉我,怎样才不会让你受伤,怎样你才不会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莫相离回答不了他的话,他也不需要她回答,他一直自说自话,曾经,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可是自从与莫相离相识以来,他什么都掌控不了,以为设计得天衣无缝的计划,终究因为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而有了破绽,从莫镇南死后开始,他一步错,步步错。再回首,他的心竟已苍凉到悲凉的地步。 008让她幸福的笑 三日后,艳阳高照,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病房里,莫相离的脸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明,景柏然不眠不休地陪了她三天,此时他的脸已经布满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已。 “阿离,已经三天了,囝囝很想妈妈了,你快醒来吧,好不好?”她昏迷了三天,昨天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也没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 躺在床上的莫相离沉静得睡着,让人几乎都要以为她会不会就此长眠下去,景柏然握着她的手,因长年握笔的手指已经摩挲起茧,他摩擦着她的掌心,粗粝的肌肤对比她掌心细腻的肌肤,微微起了痒意。 莫相离就在这样的痒意中动了动手指,景柏然立即狂喜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椅子在他起来时,被掀翻在地,发出好大的音响。莫相离皱了皱眉头,然后睫毛轻颤,迎着晨光缓缓睁开眼睛来。 也许是眼睛闭得太久,她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光线,又眨了眨眼睛。景柏然看见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她慢慢睁开眼睛来,一眼就看到离自己极近极近的景柏然,脑子有短暂的空白,“你是?” 她的声音涩哑难听,三天滴水未进,此时因说话扯到了嗓子,就像拔着一把废琴,她猛烈的咳嗽起来,景柏然见她又是拿这样陌生的眼神来看自己,怒道:“莫相离,不要跟我开玩笑。” 他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如果她从此失忆,他的人生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水。”莫相离在说完那两个字后,就迅速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她去劝架,要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孕妇给拉开,谁知道自己不慎跌到楼下,然后她看见好多血从身体里涌了出来,血液染红了她的眼睛,她来不及求救,就已经晕了过去。 景柏然连给她倒水,然后将她扶起来给她喂水,她就着景柏然的手咕噜咕噜喝起来,等她喝完了水,景柏然将杯子放回桌上,低头与她对视,心有戚戚地问:“阿离,我是谁?你还记得吗?告诉我,我是谁?” 估计是被她刚才那句疑问给吓着了,莫相离伸出手指划着他刚毅的线条,“你是景柏然啊,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也不想想还不是因为她,他才会变得六神无主。 “太好了,你没有忘记我,你没有忘记我。”景柏然虽然激动,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拥进怀里,避免撞到她的伤口。说来也奇怪,莫相离从楼上滚下去,也就伤到了头,身上只有几处擦伤。 这时被景柏然拥进怀里,她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她晃了晃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景柏然一直密切观察着她的不适,见她蹙紧眉头,便问:“头很晕吗?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莫相离连忙拉住她,“不用了,我很好。” 景柏然转回身来,担忧地看着她,“阿离,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你撞到了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只要有一点不适,都要跟我说,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知道吗?” 莫相离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我昏迷了多久,囝囝呢?” “囝囝让秀儿跟刘……刘妈带着,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养伤,不可乱动,知道没有?”兴许是被她吓着了,景柏然皱着的眉头一点也没有舒展开来,她这样隔三差五受伤住院,让他很不安心。 “嗯,对了,良矜跟洛琳怎么样了?她们两人在楼梯间又吵又打架,我去劝架,才被她们推搡间掉下楼去。”莫相离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真没想到失去理智的女人那么疯狂,两个大肚婆还能打成那样。 莫相离从急救室里出来时,他已经知道莫良矜跟洛琳生了,“她们俩在你出事那天就生了,阿离,你说你是因为劝架被她们无意推下楼的?” “是啊,我去等电梯下楼时,然后听到楼梯间那边传来吵闹声,我就想着去看看,哪里知道良矜跟洛琳却扭打在一起,我怕她们俩有事,所以要分开她们,谁知道好心没好报,就滚到楼梯下去了。” 景柏然皱起眉头,莫相离没有往坏处想,他却不得不替她想一想,在楼梯间的两个女人对莫相离都恨之入骨,难保她们不会起歹心,借着打架的名义,故意将莫相离推下楼去。只是现在他却不能让她为这些事操心,便道:“阿离,以后离她们远点,你真心对她们,她们指不定还想什么歪招来对付你。” 第二百零三章孩子不是我 第二百零三章孩子不是我 莫相离点点头,又问道:“你说她们生了,那洛琳的孩子能不能救囝囝?当初洛琳还怀在肚子里时,做的dna检测可能不准确,现在孩子生了,你可以要求跟孩子做dna检测,如果他是你的孩子并且身体健康,他就能救囝囝。” 莫相离自知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为了囝囝,再过分的事情她都愿意做。景柏然知道她听到孩子生了就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他皱紧眉头,道:“阿离,我说过孩子不是我的。”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的认为孩子不是你的?你跟洛琳上床是事实,上完床后洛琳怀上你的孩子也是事实,如今我倒希望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那样囝囝就有救了。”莫相离急道。 景柏然沉默下来,他一声不吭,莫相离的心情他能理解,他知道为了囝囝不该放弃任何机会,可是他不想让她失望,不管医学鉴定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洛琳的孩子不可能救得了囝囝。 她见他不说话,顿时怒了,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好,如果你不去,我去,我去求洛琳。”景柏然连忙去拦她,她本来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体虚得很,一下床就整个天眩地转,她撑住脑袋,躲开景柏然伸来的手,就要向病房外走去。 景柏然拦腰将她抱回来,“阿离,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对,我是跟洛琳上了床,可是我根本……根本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的情形,他没有释放自己,她又有什么机会怀上他的孩子?再说后来她愤怒地给洛琳注**大量的兴奋剂,没有男人,她根本就不可能解除药性,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谁都可能是孩子的爸爸,但是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根本就怎么?” “好,我去找医生为我跟那孩子抽取血液样本做dna鉴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期望结果,期望得越高,你就越容易失望。”景柏然什么也不再说,如果做一次dna鉴定就能证明他与那孩子无关,那么他不会拒绝。 莫相离躺在床上,看着景柏然离去的背影,眼前一阵干涩的痛,她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那个孩子是景柏然的,因为这样孩子就有可能能救囝囝,一方面她希望孩子不是景柏然的,只要想到别的女人为景柏然生下孩子,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终究还是自私的,不愿意除了她以外,任何人给景柏然生孩子。 景柏然出了病房,心都被她气痛了,他黑沉着脸一直向前走着,这医院是他捐款修建的,他直接找上院长,让人私底下采集洛琳的孩子的血液样本,然后与他的血液样本进行dna检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得泄露出去。 院长慑于他的威严,只好让人去采集了孩子的血液样本,然后送到检验科去了。景柏然回病房时,远远地看到白少棠在病房外徘徊,他顿了顿脚步,又迈开来。 “eric。”白少棠见到他,就好像见到救命恩人般,眼前一亮,然后快步迎上去,“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你聊聊。” 景柏然想起三天前他去别墅时的情形,心里还记恨着,便道:“抱歉,我要照顾阿离,没时间。” 白少棠鲜少有这样恳求的语气,听到景柏然一口就回绝了,他也不生气,拦住景柏然的去路,“我已经拿到dna鉴定报告,证实莫相离确实是我的女儿,我也已经派人去查20年前的事,相信不久就会得到答案,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进去刺激她,最好跟我走一趟。” “你!”景柏然向来不受威胁,可是现在,他却无法拿莫相离的性命开玩笑,她刚撞坏了脑子,若是再受到什么刺激,后果不堪设想。“白先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觉得拿她来要胁我很过分吗?” 白少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无耻,他轻挑了一下眉毛,道:“可是你受我的要胁不是吗?” 景柏然被他气得一窒,掉头就走,比起莫镇南来,白少棠根本就差得太远。也许20年前莫镇南是骄奢的,但是20年后,他已经为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付出了心灵上的煎熬,因而变好了。而白少棠,从好变坏,这样一段心灵历程,倒是让人极为鄙夷。 来到医院大楼外一家咖啡茶座的雅间里,白少棠摒退了服务员,将dna检验报告递到景柏然面前,“eric,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莫相离的父亲,既然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就不能再让她在外漂泊,我要她回白家,并且改姓白。” 景柏然晒笑一声,“白先生,现在是大白天,我请你不要做梦了。那天若不是情况紧急,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阿离是你的女儿,因为你不配。” “配不配都改变不了她是我的种这个事实,我一定要她认祖归宗。”白少棠瞥了他一眼,既然他知道莫相离是他的女儿,他就绝不会当作不知道,这三天来,他虽然已经清楚莫相离八九不离十是他的女儿,可是dna检验报告没出来前,他都不敢相信,直到刚才,医生告诉他,dna检验结果他们是父女关系时,他才终于相信,原来英欢从来就没有骗过他,是他让恨意蒙蔽了心灵,不愿意相信事实。 他很后悔曾经对莫相离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并且他还教唆洛琳去同她争抢景柏然,他让她受尽痛苦的折磨,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他的女儿。 景柏然觉得语不投机半句多,他站起来转身就走,白少棠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停下脚步,“这几天,我做的事远远不止这些,我还收到来自美国捐赠骨髓的通知书,据说我跟你的女儿,我的外孙女的骨髓相配,她得了先天型地中海贫血症,只有我能救她。” 景柏然知道白少棠神通广大,若不是莫相离是他的女儿,恐怕他巴不得囝囝得不到救治而死,然后看着莫相离痛苦一生,他回过头来看着他,道:“白少棠,我敬你是长辈,一直不曾说过什么让你难堪的话,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阿离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这辈子最悲哀的事。还有,既然这张窗户纸已经捅破,我希望你将我妈妈跟景甜平安无恙的送回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要我将她们送回去可以,那你必须让莫相离知道我就是她父亲,并且你还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白少棠知道怎么谈判对自己才是有利的,而且他手中握住的筹码足以让景柏然听从他的指令。 景柏然恶狠狠地瞪着他,真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冷笑一声,“白少棠,若我是你,就会想尽办法让阿离原谅你过往的所做所为,而不是威胁别人去替你办事,作为父亲,与莫镇南相比,你太逊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了。 白少棠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悠闲的落在玻璃窗外,景柏然怒气冲冲的身影越走越远,他笑了笑,拿起dna检验报告,他根本就想不到莫镇南竟然愿意给仇人养女儿,他以为他该是恨他的,没想到他的心胸竟比他宽阔不少。 景柏然回了医院,看着莫相离躺在床上沉睡,他眉头紧皱起来,现实为什么会这么残酷,他与莫相离相扶相持翻过一道又一道的坎,每一次都觉得前面是幸福1;148471591054062的终点,可是没想到眼见他们幸福了,前面又多了阻碍,难道老天一定要让他们经历了磨难后才能在一起么? 莫相离睡得沉,到晚上才清醒过来,当时秀儿与刘思语抱着囝囝来了医院,中午时刘思语听说莫相离醒了,便去菜市场买了活鲈鱼还有乌鸡给莫相离煲了汤送来,这几日莫相离昏迷了,囝囝喝不了母乳,成天扯着嗓子大哭大叫,到今天才没有再找妈妈,短短三天,小家伙已经瘦了一圈,把秀儿跟刘思语也折磨得很憔悴。 莫相离一醒来就见到囝囝,激动地要下床去抑,刘思语正抱着,连忙将囝囝送到她面前,见她要抱,她道:“相离,你还伤着,好好躺着吧,这几天囝囝找妈妈找得厉害,足足瘦了一圈,我都不好意思来见你了。” “伯母……”莫相离看了看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景柏然,连忙改口,“妈,我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还跟我这么见外啊,我应该感谢你帮我照顾囝囝,还有秀儿,辛苦你了。” “相离姐说哪里的话,我本来就是来照顾囝囝的,这两天看她哭得怪可怜的,我也跟着哭,相离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囝囝需要你,还有景大哥也需要你。”秀儿脸红红的,实在当不起她的谢意。 莫相离抚着囝囝红肿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她哭了多少,到现在眼睛还没消肿,这小家伙的脾气也犟得很,好在刘思语回去了,要不然景柏然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孩子,他肯定会疯掉的。 看了一眼景柏然,他只是看着她,也没有其他的话,她不免叹气,她跟景柏然都是苦命的人,她能理解他一时间不能原谅刘思语的心情,所以不想强迫他,刘思语见景柏然闷不吭声,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她心底有些感伤,神情也黯淡下来。 景柏然从刚才刘思语她们进来时,就把盛饭的保温桶接过去,此时端到她面前,拿着勺子喂她喝鸡汤,莫相离见还有旁人在,不好意思的要去抢勺子,景柏然不让,坚持要喂她喝汤,“我都这么大人还让你喂着吃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公侍候老婆是天经地义的,快喝吧,你昏睡了三天,要多吃点东西才能补回你失去的营养。”莫相离拗不过景柏然,只好就着他的手喝起汤来。 第二百零四章小心我变流氓 第二百零四章小心我变流氓 秀儿将囝囝抱到一边,囝囝此时还在睡,等莫相离喝完了汤,吃了点鲈鱼,她就扭动了一下,醒了过来。囝囝一直都不怎么乖,醒来必定是要大哭一场的,莫相离见她睁开眼睛,就让秀儿把囝囝抱过去。 囝囝缩在莫相离怀里,这回倒是没哭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往莫相离怀里钻,景柏然在旁边取笑道:“小色鬼,不要蹭你妈妈,那是你爸爸我的福利。” 一句话逗得秀儿不停的笑,莫相离羞得抬不起头来,这人耍流氓都不看场合的,也不嫌丢人。她伸手捶了景柏然的胸一下,景柏然压低声音道:“再捶我,可别怪我当场变身流氓哦。” 莫相离汗颜,囝囝像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笑眯眯的,两人看着她两颊的酒窝,同时忍不住倾身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秀儿眼疾手快,早已经拿相机给她们拍下来,记录了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相亲相爱。 莫相离清醒过来的第三天,病房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这人便是莫良矜,经过生产疼痛的蜕变,她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再不是之前那个使小性子害人的莫良矜。再说生完孩子后这几天,她已经看尽了人情的冷暖,这世上,什么人也比不上亲人重要。 而且莫相离那天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被洛琳给推下楼去。从那一刻起,她真正的清醒过来,为了个男人,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秀儿听刘思语提起过莫相离这个害人精妹妹的,看到她自称是莫良矜时,就没拿好脸色对她,“哟,我道是谁呀,原来是赫赫有名的莫良矜小姐啊,怎么了,趁相离姐受伤,你又来刺激她是不是?我告诉你,有我在这里把关,你甭想见到相离姐。” 莫相离住的病房是那种一室一厅的,现在秀儿抱着囝囝就在客厅里,莫良矜抱着孩子在门口,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过去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请你让我进去见姐姐一面吧,如果没有她,今天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改过自新,而且我家相离姐不想见你,像你这种能干出抢自己姐夫的缺德事的女人,我看要改过自新难了,回去回去,相离姐不想见你。”秀儿使劲的挥手要将她往外赶,她绝对不会让莫良矜再有机会伤害莫相离的。而且景柏然已经交待了,他不在的时候,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去见莫相离。 莫良矜实在没办法,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见秀儿不让,她只好冲关里面大叫道:“姐姐,姐姐,我是良矜,我求你让我见你一面,姐姐……” “哎,我说你这人还有完没完啊,脸皮这么厚,我都说了相离姐不想见你了,你还鬼吼鬼叫的做什么1;148471591054062?我警告你哦,你再不走我就拿扫帚赶你走了。”秀儿气得半死,若不是抱着囝囝,她早就扑上去捂住她的嘴里。 正巧这时莫相离被吵醒了,她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高声问道:“秀儿,谁在外面?” “相离姐,没什么人,你继续睡吧,就是囝囝在哭,我说话音量儿大了点。”秀儿一边回莫相离,一边压低声音对莫良矜道:“识趣儿的就赶紧走,省得一会儿景大哥来了把你扔出去,你脸上就难看了。” 莫良矜是打定主意要见莫相离的,此时听到莫相离声音虽宏亮,却藏不住气虚,那天她浑身是血地倒在楼梯边上的情形又映上她的脑海,让她良心受到谴责。“姐姐,是我,良矜。” 里面静默了一会儿,秀儿见莫良矜这样,顿时也不客气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跟你客客气气地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都说过了,相离姐不想见你,你赶紧走。”说着她将她向门外推搡而去。 莫良矜听不到莫相离的回音,以为莫相离不愿意原谅她,只能抱着孩子失望而归。哪知刚走了一步,里屋就传来莫相离的声音,“秀儿,让她进来吧。” ……………… 莫良矜走进里屋时,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莫相离,她头上缠着纱布,因为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她神情憔悴,精神也不太好。 看到她这样子,莫良矜突然觉得心酸,连跑了几步冲到病床边上,“姐姐,你怎么样了?” 莫相离与莫良矜麦尖对针芒的日子过久了,突然面对她的关心,莫相离还有些不适应,她摇了摇头,道:“没事了,你呢?”莫相离看到她怀里的襁褓,挤出一抹笑来,“恭喜你做妈妈了,孩子还健康吗?是儿子还是女儿?” 莫良矜仔细看了看莫相离的神情,发现她除了真心的恭喜外,没有夹带任何别的神色,她笑道:“很健康,是个儿子,姐姐,你要不要看看,小家伙长得很好呢。” 莫相离倾身去看,孩子长得很像沈从文,她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末了还是没有动,莫良矜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便将孩子交到她手里,道:“姐姐,你抱抱吧。” 莫相离盛情难却,抱过孩子来,刚生下来的孩子除了吃便是睡,这会儿睡得正香甜,莫相离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女儿从生下来就带着地中海贫血症的隐影,不由得又觉得难过起来,她眼底干涩,将孩子交回给莫良矜,“沈从文应该高兴坏了吧,还记得以前他说很喜欢儿子,啊,对不起,良矜……” 莫相离明知道莫良矜有多忌讳她跟沈从文的曾经,此刻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谁知道莫良矜听了她的话,只是幽幽地苦笑了一声,将孩子抱回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她才道:“姐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当初我没有破坏你跟从文,兴许你们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都是我自私,如果那时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你恨我吗?” 莫相离偏头想了想,恨吗?当初是恨的,可是现在不恨了,“不恨,良矜,我恨的只是造化弄人,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耿耿于怀,而且你现在有了他的孩子,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吧。” 两姐妹如今的心都是千疮百孔的,莫良矜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跟从文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姐姐,我已经决定跟从文离婚了,我有手有脚有头脑,我不用依附一个男人生活,我一定能将孩子养大**的。” 这就是她的决定,在经过沈从文那样无情的对待后,她能想到的就是放彼此自由。这些天,她想了许多,从过去到现在,她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在跟莫相离争抢一个男人时,她错过了人生太多的风景,现在她要拔乱反正。“姐,从文还爱着你,那天我生完孩子,沈爸沈妈让他进来抱我,他听到洛琳说你受伤了,谁也不管就冲下楼来找你,我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忘过你,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秀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你这话才好笑呢,你要他的时候,你就拼命抢过去,现在用完了,想扔了,就要相离姐捡你的破鞋穿,你还有没有脸呀?” “秀儿。”秀儿的话让莫良矜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既然沈从文还爱莫相离,那莫相离再跟他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完全没有让莫相离穿她破鞋的意思。 莫相离见莫良矜尴尬,连忙喝斥道,秀儿瘪瘪嘴,她也没说错啊,相离姐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落得人人欺的地步,要是换作是她,还不得把这样不要脸的人打跑。“良矜,我跟沈从文是不可能的,不管当初你们是因为什么上了床,我眼中容不下沙子,从我决定将他让给你时,我对他就没有丝毫留恋。” 她顿了顿,又道:“为什么要轻言放弃呢,当初那么拼命的想跟他在一起,如今也应当矢志不愉,你们之间已经有个孩子了,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能让这个家散了呀。” 莫良矜这些日子来憋了满肚子的委屈与辛酸,上次她回去看到莫相离与景柏然幸福的在一起,她都还想搞破坏,那时她的心里极度不平衡,因为她现在的苦日子都是莫相离造成的,所以她不会让她独自过着逍遥的日子。可是现在她想通了,幸不幸福都不是别人能决定得了的,关键还要看这个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嫁给沈从文后,她做了许多事要让沈从文感动,从而真心接纳她。可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已经认定她是个坏女人,是她破坏了他与莫相离的婚姻,所以他不会被她感动,更不会原谅她。 到现在,她真的绝望了,与其守着一个永远不会为她动心的男人,倒不如放手去成全他,“姐,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非散不可的时候,你别再劝我了,我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一个人倾述一下,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决定。”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伸手紧紧地握住莫良矜的手,叹了一声,“良矜,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就尊重你,妈妈知道吗?她同意吗?” 她摇了摇头,这件事她还不敢对林玟娜说,前几天她还对她说,现在她生了儿子,在沈家总算占住了脚,只要她还在沈家,总有一天能感动沈从文的,让她不要多想。其实就算沈从文回头是岸,他们之间也已经不可能,她追逐他的脚步跑了太久,已经再没力气了。 莫相离拍拍她的手,然后各自唏嘘不已,一年多以前,她们必定都料不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吧。 ……………… 莫良矜走后,莫相离再也睡不着,想着当初自己那样绝决的决定,以为成全了莫良矜的爱情,没想到到底还是害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直到眼前罩上了一层黑色的暗影,她抬起头来,就见到景柏然担忧的脸,她心口一烫,倾身倚进他怀里。 第二百零五章会不会嫌弃我 第二百零五章会不会嫌弃我 她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他用力抱紧她,力道之大,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亲吻着她缠满纱布的头,莫相离心尖一颤,急急地退开他的怀抱,有些自卑道:“不要亲我的头,我今天去照镜子,发现我的头都被绑成木乃伊了,丑死了,而且头发也被剃光了,景柏然,你会不会嫌弃我。”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没有自信的一面,景柏然偏着头佯装认真思考,莫相离见状,心都凉了半截,男人果然都在乎这个的,谁知道景柏然却坏笑着伸手摸摸她没被纱布缠住的脑袋,笑道:“就算你是小尼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哼,你的意思是我是小尼姑了?”莫相离危险地眯着眼眸盯着他,这次伤到了头,为了不使伤口感染,医生一刀将她的头发全剃光了,她去卫生间时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看着光秃秃的脑袋,她一个想法时景柏然面对她这个模样时,会有什么想法? 景柏然将她重新压进怀里,“你什么样子我没有看过?阿离,如果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这个人你这颗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始终是我的最爱。”说完他俯下头去吻她的唇。 莫相离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刷牙,连忙捂住嘴,叫道:“脏。” 景柏然将她的手拉开,边吻上她的唇边低语道:“我不在乎。”辗转温存的吻渐渐让两人的气息都不稳起来,莫相离感觉到唇上湿漉漉的,他的舌在她唇上轻压,她心口猛得狂跳起来,这几日他都只是亲亲她的脸颊,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觉得景柏然嫌弃她。 此时他的唇在她唇上**搅动,她只觉得呼吸都被他吸了去,心跳如擂鼓。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心口,发现他的心跳与她一样,“咚咚”跳得奇快,她唇边上慢慢染上一抹笑意。 等他放开她时,她的唇已经红肿起来,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这里是医院,也不怕被医生护士瞧见,这得多尴尬啊。” 见她害羞,景柏然将她搂进怀里,“若不是念着你身子还没大好,经不起太多的折腾,我现在就想要你。”莫相离脸上顿时滚烫起来,她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景柏然满足地拥着她,突然想起一事来,他将莫相离推开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份dna检验报告交给莫相离,“阿离,现在有这份dna检验报告为证,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莫相离看了他一眼,连忙拿起dna检验报告看向最后一栏,上面说他们的血液里的染色体只有三对相似,并不是父子关系。莫相离看到这里时,不知道心是提起来了还是又沉下去了,洛琳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那么囝囝的病…… “阿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囝囝一定会没事的。”知道她在想什么,景柏然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宽慰道,如今能救囝囝的就只有白少棠,不管他多么无耻与卑劣,他始终是莫相离的亲生父亲,囝囝的外公,也只有他能救囝囝。 “景柏然,你知道吗?”莫相离声音有些哽咽,希望再度变成绝望,那种滋味真的让人受不了。“其实我很自私,我一直希望洛琳的孩子是你的,那么他就有最大机会能救囝囝,现在我听到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却很高兴,可是一想到囝囝的病,我就高兴不起来,只要能救囝囝,就算牺牲我的幸福我也甘愿。” “我不甘愿。”景柏然闷声闷气道,“阿离,囝囝的病要治,但是我们也一定要在一起,囝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也需要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这种傻话,我会不高兴的,知道吗?” 莫相离猛得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胡乱飞出,最近她特别容易伤感,也特别容易掉眼泪,她总觉得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景柏然瞧她落泪,他的心一阵隐隐作痛,他低头吻掉她的眼泪,道:“别哭,跟我在一起,永远都别哭,我只想让你幸福的笑。” 莫相离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就见到秀儿尴尬地站在两室相接的门边,她的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她连忙从景柏然怀里退出来,道:“秀儿,谁送来的花?” 秀儿别别扭扭地走进来,将花递给莫相离,道:“上面有一张卡片,署名叫白少棠。” 009戏弄她 一语使得两人同时惊愕,景柏然陡然站起来,从秀儿手中抢过花束,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莫相离在后面怎么叫也叫不住,等他再回来时,脸上仍蕴着一股阴沉。 景柏然鲜少露出这样不待见别人的神情,莫相离不由得好奇,“到底怎么啦?” 景柏然瞥了她一眼,挥手让秀儿出去了,秀儿刚拉上门,他就忍不住低吼道:“以后这个人送来的任何东西你都别碰,省得脏了你的手,他囚禁了妈妈,还软禁了景甜,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你的意思是景甜在他手上,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莫相离撑大眼眸,那天景天云说景甜失踪了,她当时听景柏然说景甜常常乱跑,失踪一两个月都是常事,可是现在听他的愤怒之言,他似乎早就知道景甜被白少棠软禁起来了。 景柏然瞧了她一眼,然后道:“是啊,景甜被他软禁起来了,他这个人心狠手辣,他敢明目张胆的软禁景甜,一定就是想好了后路,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让他如此嚣张,若不是警方正在搜查起诉他的证据,叮嘱我不能打草惊蛇,我早就带人闯进去了。” 莫相离抚了抚额头,“景柏然,白少棠将景甜软禁起来做什么?难道是景甜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不会,当初我们不知道时,他就没有杀人灭口,现在更不会。”景柏然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听到白少棠亲口说过,他若是将人杀了,绝不会拿景甜来要胁他,只是他该怎么告诉莫相离,白少棠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也不能让景甜一直留在白家啊,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是个贼窝,不行,我要去找白少棠要人,再怎么说,景甜是我的妹妹,我不能明知道她被人软禁,还坐视不理。”莫相离想着就挣扎着要起来。 景柏然见状,立即过去按住她,“阿离,你好好将养身体,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你快些好起来,囝囝还需要妈妈,知道吗?” 莫相离没有再坚持,可是却愤怒的捏紧拳头,白少棠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囚禁妈妈,当初也怪他们听闻英欢的事心神大乱,没有仔细核对便认了英欢的遗体,这才无法以白少棠囚禁他人人身自由的理由去告发他,可是现在景甜明明就在他手上,他们还是拿他无可奈何,那里就是一个土匪窝,假如景甜受到了什么侮辱,她…… 她越想越不安心,掀开被子要下床,“景柏然,既然知道景甜在白少棠手里,那我们现在就去救她,我不相信白少棠敢不放人。” “阿离。”景柏然以为自己已经劝住了她,哪里知道她一通细想后,还是坚持要去,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莫相离与白少棠见面,她若知道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又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你给我好好躺回床上去,你还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么?公司有白少棠的人不断渗入,你又受伤住院,景甜也失了踪,你就不能消停点让我省省心么?”景柏然心烦意乱,语气也重了一点。 正挣扎着要下床的莫相离,这下子也不动了,她仔仔细细地看着景柏然,突然就觉得委屈,“景柏然,你现在开始嫌弃我让你烦心了,是吗?” 景柏然最近承受的压力并非常人可以想象,他也是人,也有血有肉,压力太大,反弹是再所难免的,他看着莫相离委屈的样子,想要说些软话,可是突然又觉得泄气,他拼尽性命去守护的东西,到底是值与不值? 有了这样的犹豫,他一时也没有回应莫相离的话,只是揉着眉心,头疼地站起来,“这几天公司忙,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就向外走去。 莫相离见他是这样的态度,越发伤心了,想哭却没有眼泪。她曲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连视野里闯进一个人都不知道。 而景柏然出去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碎的报纸,那张报纸的一角正是莫相离与盛恺臣当街拥吻的照片。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然后大步走开,路经垃圾桶时,他将那团报纸扔进了垃圾桶里,眼不见心不烦。 景柏然走后,盛恺臣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他边走边看病房门牌号,他昨天从国外飞回来,坐在计程车上看到前几天的报纸,才知道莫相离出了事,他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莫相离住的医院与病房,此时他手里抱着一束香水百合,身姿优雅地出现在1;148471591054062病房外,推开病房,穿过外面的客厅,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发愣的莫相离。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他一直走到莫相离身边,她都没有察觉,他不由得坏心一起,对着她耳膜大声喊道:“地震了,快跑啊。” 莫相离被这声巨响惊回神来,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匆匆芨上鞋子就要向外跑去,盛恺臣立即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揽回怀里,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似的掠过,他笑吟吟道:“傻瓜,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第二百零六章出名的滋味 第二百零六章出名的滋味 莫相离被揽进一副温暖的怀抱里时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受骗了,接着又被人轻薄,她扬起手就要给对方一耳光,那人眼疾手快松开她,跳远了一步,莫相离一巴掌落空,恨恨地瞪着盛恺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世上如果有一个她最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人无疑便是盛恺臣。自那日在街上他强吻她后,她就已经把他拉进了她人生中的黑名单,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然而……,这个人就像阴魂不散似的,她躲哪里他都能找到,让她不禁想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跟踪仪,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住院了。 “景总裁的夫人住院岂有不天下皆知的?小离,我好不好?一听到你住院了,刚下飞机立马就赶了来,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情人了,是不是?”盛恺臣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他已经存心要捣乱了,不是她给点脸色或是说几句难听的话就能让他罢手的。 “你不要胡说,谁跟你是情人了?”莫相离眉头皱得很紧,她什么时候招惹上这样一个狗皮膏药了,怎么拔也拔不掉。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盛恺臣吊儿郎当地倚在床头,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我确实就是一味狗皮膏药,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就算甩掉了,我也必定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个永世不灭的印迹。” 她无语地瞪着他,“盛恺臣,天下有那么多女人让你去祸害,你为什么偏偏就盯着我,我已经结婚了,我也有了孩子,你那么优秀,又何必屈尊来我这里找不快?我相信只要你盛恺臣手一招,有大把的女人排队等你宠幸,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她的生活已经够乱了,不需要盛恺臣来将她的生活搅得更乱。 盛恺臣淡淡地睨着她,那目光让她很不适应,她往后退了一步,正打算再说点什么让他打消死粘着她的念头,他却一本正经道:“就是因为那些女人太主动了,所以我不喜欢,我还是觉得要征服一个不被我外表迷惑,又对我的温柔体贴视而不见的女人才有成就感。” 听他这样说,莫相离彻底怒了,她狠狠地瞪着他,“敢情你就是为了你那点成就感跟虚荣心才来对我死缠烂打的?盛恺臣,你能不能再无聊一点?” “当然,除了这两点,我还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我说过,我一定要在你生命里留些什么,既然无法让你倾心以待,那么让你想起我就恨得咬牙切齿也不错。”盛恺臣咧嘴一笑,桃花眼似在瞬间开满刺眼的桃花。 莫相离恨不得撕烂他的笑脸,在拉斯维加斯时,他在她危难时刻救过她与孩子一命,她感激他。后来她不告而别,又觉得对不起他,再重逢时,她想诚心诚意地跟他说声谢谢与对不起,可是他却那样对待自己,让她心底最后一丝歉疚都烟消云散。 现在见他戏弄自己,她又气又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他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关怀,让她能够从悲伤里走出来,如果没有景柏然在先,她必定会为了他的温柔多情倾心,可是命运弄人。 她爱上了景柏然,便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改变。所以为了自己的爱情,她只能对别人无情。“盛恺臣,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举动,我们之间除了朋友就是陌生人,如果你执意要做些令我讨厌的事,那你也顶多是一个讨厌的陌生人,我的心很小,除了孩子她爸,再也容不下别人。” 莫相离以为自己的话说得清楚明白,盛恺臣那么骄傲的人必定会明白,可是她又一次料错了他。只见他深深地蹙起眉头,然后像是痛下决定一般,道:“也好,做个讨厌的陌生人也比什么都不是好。” 莫相离突然觉得无力,他是外星人吧,否则她说的话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莫相离拿起电话拔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迅速道:“你们,保安部吗,六楼八号病房有人骚扰病人,请你们立即派人上来将他弄走……”莫相离的话还没说完,盛恺臣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电话按下来。 莫相离瞪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瞪了他一眼,“我们在这里缴了高昂的住院费,如果你不想被保安人员架着丢出去,就请离开。”说话间,保安已经冲上来,盛恺臣见她真的半点不留情面,眼神变得深幽,看着持着电棒向自己走来的保安人员,他眼睛危险地眯起,然后一把将莫相离扯进怀里,当着众人的面,俯头吻上她的唇。 莫相离学过擒拿术,她抓住他的手,又想像那次在盛恺臣公寓时将他摔倒在地,可是这次他却设了防,反倒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那模样像极了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让他品尝一般。 保安人员见他们深情拥吻,自觉被他们耍了,骂了几句脏话就离开了,出了门时,有一人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艾瑞克集团总裁夫人住的病房吗,刚才那人不像是景柏然,难道他们偷情竟然大胆到1;148471591054062在医院就搞上了?” 其中一人鄙夷地笑了笑,“这些豪门的女人都是不甘寂寞的,听说这女人能耐挺大的,甩了沈氏集团的少东,转头就**上了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没想到结了婚还这么不知检点,你们看过前几天的报纸没有?这女人又跟盛氏集团的少东搞上了,还当街拥吻,景柏然头上的绿帽已经戴得天下皆知了……” “嘘,这些事我们私底下议论议论就算了,听说这医院是艾瑞克集团的产业,当心乱嚼舌根丢了工作就划不来了。”另一人提醒道。 那人不以为意,嗤笑道:“怕什么,他们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三人说着走远了,沈从文眉头紧皱,他本是来看莫相离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他大步向病房走去。此时盛恺臣刚松开莫相离,见她脸上突然挂上了屈辱的泪水,他有点儿着慌了,手忙脚乱地松开她,“小离,我……” 莫相离抬手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眼圈红红地瞪着他,用手指着门口,愤怒道:“盛恺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盛恺臣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想要解释,最终还是沉默地走出去,在门口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从文,他看也没看一眼,侧过身子向外走去。 沈从文看了看盛恺臣郁郁寡欢的背影,连忙走进病房,见莫相离正坐在病床上默默流泪,他又想起盛恺臣落寞离去的背影,关心的话变成了质问的话,“阿离,你跟盛恺臣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来看莫相离,可是都被人挡在病房外,今天他好不容易见到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 莫相离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委屈得很,又遇上盛恺臣的戏弄,现在连沈从文都有质问她,她已经忍够了,便讥诮道:“我跟盛恺臣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吗?沈从文,良矜已经为你生下个健康的儿子,我请你好好对待她,若是做不到,就请你放手成全她。” 想起先前莫良矜来跟她说的话,她又心烦意乱起来,为什么所有的事都不顺心? “我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我的?”沈从文口不择言,莫相离本来是在气头上,听到沈从文侮辱莫良矜,她当下就炸毛了,她站起来,“沈从文,你这话不仅是在侮辱良矜,也在侮辱你自己。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那是你的家事,你自己的家事都没处理好,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莫相离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也许莫良矜的决定是对的,与其留在一个永远不会爱自己的男人身边,不如离开成全他。 沈从文也怒了,他想起刚才那几个保安的话,又想起报纸上盛恺臣与莫相离当街拥吻的情形,不由得嫉妒成狂,他愤恨地瞪着莫相离,叫道:“莫相离,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你就处理得好了?你若处理得好,你就不会与盛恺臣做出当街拥吻那种丑事,怎么?**完一个不够还要**别人?” 其实沈从文是想说,她谁都**,为什么就不**他?只是现在他说不出口那种伤自尊的话。 “你说什么?”莫相离只听到沈从文骂她与盛恺臣做出当街拥吻那句话,后面的都自动忽略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沈从文说完,甩手就走。就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他还心心念念地忘不掉,她早已经不是他当初爱的那个人。 莫相离却不容他就这么离开,“沈从文,你站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 沈从文站定,头也没回的道:“你与盛恺臣当街拥吻的照片已经上了报,没想到你的眼光真好,先是景柏然,再是盛氏集团的少东。” 莫相离全身无力的跌坐回病床上,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这两天景柏然都怪怪的,他是看到她与盛恺臣接吻的照片了,他为什么不来问她?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发了多久的呆,等她清醒过来时,她立即拿手机拔通景柏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被转进语音信箱,莫相离犹不死心,挂了又拔,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景柏然。 她一边拔通电话,一边在心里祈求:景柏然,你接电话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你也相信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是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她又拔通了吴建浩的电话,吴建浩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听到是莫相离打过去的电话,他小心翼翼看着旁边的男人,道:“总裁夫人,请问您有什么事?” “吴秘书,你现在跟景柏然在一起吗?我找他有急事。”莫相离控制住自己颤抖地声音,她从来都没有试过拔打一个人的电话却永远接不通的情形,此刻却是越拔心越凉。 第二百零七章可算找着你了 第二百零七章可算找着你了 吴建浩顿了顿,抬头看着景柏然,景柏然向他摇了摇头,他才连忙道:“总裁夫人,总裁不在,你打他手机吧。”他边说着,就看到身旁的男人正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他想劝,却又不知道怎么劝。 莫相离无奈的挂了电话,她终于明白景柏然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她有满腔的解释却无处述说,那种心情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直到秀儿抱着囝囝来医院,见她焦躁地来回走动,劝道:“相离姐,你怎么了?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好,不要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莫相离现在哪里躺得住,她看着外面春意渐浓的公园,道:“秀儿,你去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想出院回家。”景柏然可以不来医院,也可以不接她电话,可是他一定会回家的,这件事她必须向他解释清楚。 他们之间走过了那么多的坎坷,她不信在这件事上,他会如此不信任她。 秀儿死活不答应,最后莫相离说她自己亲自去办出院手续,秀儿才勉强去了,回来后,她已经办好出院手续。其实莫相离的伤度过危险期,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也没有留下后遗症,早就能出院,只是景柏然为了安全起见,坚持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 秀儿将行李一收,提着行李陪莫相离下楼,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看到莫相离时,大老远就又是挥手又是叫,“阿离,我可算找着你了。” “小新。”自从她回了国,就再也没有见过时小新,她们倒是时常通电话也有上网聊天,都知道对方的近况,这些日子莫相离没来得上网,手机也因为摔下楼摔坏了换了一个号,就没有联系时小新,没想到她会找回国来。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还说呢,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网上留言也没人回复我,我看了y市的新闻,才知道你出了事,我急急忙忙买了机票赶回来。”时小新走近了,才看到莫相离头上还裹着纱布,连声呼道:“可怜的,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从楼上摔下去的?” “这事说来话长。”莫相离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相当憔悴,医院里有好多探究的目光已经看过来,她不想才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便拉着时小新出了医院,坐进了等在一旁的出租车里。 时小新见莫相离坐出租车,出院时景柏然也没有来接,她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你出院景柏然为什么不来接,你们两个还没有和好?” 那时在拉斯维加斯,他俩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短短几个月,两人又闹成这样了? 莫相离没想到时小新会突然回国,听她问起一时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秀儿已经嘴快道:“相离姐跟景大哥可好了,是相离姐执意要出院,我又联系不上景大哥。” 时小新点点头,不由得多看了秀儿一眼,这个小姑娘伶俐活泼,听莫相离说过,“早已经听阿离说起过你,真是又漂亮又伶俐,难怪阿离会赞不绝口。” 秀儿害臊起来,“小新姐真会说话,我也听相离1;148471591054062姐说起过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姐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夸对方,莫相离看她们这么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耳畔回响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连时小新连叫她几声她都没有听见,只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穿耳膜,她才清醒过来,“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啊,把孩子抱得很不舒服,她哭你都不知道。”时小新见她严重走神,又见囝囝哭得脸红脖子粗,心疼极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不由得重了点。 她从莫相离手里接过囝囝,轻轻拍哄着,“囝囝乖,别哭了哟,我是干妈,我们不得坏妈妈,别哭别哭。”时小新长得极讨人喜欢,又很有孩子缘,囝囝躺在她怀里,见她对她做鬼脸,一下子转哭为笑。 时小新看着囝囝的笑脸,情不自禁在亲了亲她白嫩嫩的小脸,“真乖,干妈要发大财了,你一看到干妈就笑嘞。” 她再看莫相离,发现她神情有些恍惚,她担忧道:“阿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莫相离回过神来,佯笑了一下,“我没事,对了,你回国的事池城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正跟他吵架呢,然后我说我要回国,再也不理他,我就拿着护照行李走人了。”时小新大方的说出自己与池城的矛盾,两人待在一起久了,总会因为一点琐事绊嘴吵架,正巧她又知道莫相离出事的消息,所以才回国来看看。不过她敢打赌,最迟明天,池城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向她求和。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离家出走了?”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跟池城已经在一起好些年来,两人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回,最终还是像蜜糖一样粘在一起。 “我离家出走很惊奇吗?阿离,我告诉你,男人就是惯不得,你越惯他还就越起劲了,我跟池城在一起这么久,吵架吵了不下一百回,每次都是他来哄我,然后我半推半就的原谅他,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我将他吃得死死的,可是只有我清楚,离不开的始终是我。”时小新永远都明白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莫相离见她突然这么感性的对自己说这番话,知道她是有意在开导自己,她知道这次的事情错在她,但是景柏然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定了她的罪。难道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他还不了解自己的性子是怎么样的? “小新,我跟景柏然之间真的是一言难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磨难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辛苦的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以为终于到达幸福的彼岸,没想到眼前又出现一汪无垠的大海,让他们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如果连伯父的死都不能阻止你们在一起,那么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困难能挡住你们在一起的决心,阿离,给自己多点时间思考一下,当初你愿意跟景柏然回国的初衷是为了什么?”时小新怎会不知莫相离在烦恼什么?她与景柏然之间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实在有一点小风波都能将他们毁灭。 当初她以为让莫相离跟着景柏然回国,是对她最好的选择,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心结,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再加上外界的破坏与压力,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如履薄冰,终有一天,还会冰破身沉的。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清河湾别墅外,秀儿拉开车门,将行李搬到地上,看着前面的莫相离欲言又止,“相离姐,你待会儿一定要镇定,看见什么都别太惊讶。”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莫相离将心提起来,“有什么是我看到该惊讶的?”这些天来,秀儿虽如以往一样照顾她,但是她总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怕说出来会刺激她,她问她,她又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她从来没想过是家里出现了什么,因为大家都像平常一样,现在看秀儿这副模样,她知道玄机就在别墅里。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抱着囝囝急步向里面走去。 刚走到小花园,她就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洪亮,直刺耳膜,莫相离的脚步顿了一下,便又急步迈开来,再走了两步,她已经看到了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游泳池那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她立即冲过去,秀儿已经连忙赶在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相离姐,你别激动,景老爷说过那个洛琳给他添了一个孙子,所以要她月子回别墅来坐,景大哥……景大哥他已经同意了。” “你说什么?”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一声炸开,她看着秀儿微微垂下头避开她略带质问的目光,她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掉进游泳池里,还是时小新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阿离,小心。” 莫相离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她将囝囝塞到时小新手里,急道:“小新,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囝囝。” 洛琳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景柏然的,他也拿了dna检验报告给自己看,为什么景天云还要将洛琳带回来?时小新想要叫住莫相离,可是转眼她已经奔进了别墅。她心知不妙,连忙抱着囝囝进了别墅。 客厅里景天云正在看报纸,而那张报纸赫然便是莫相离与盛恺臣拥吻放大的照片,那名狗仔的技术很高超,她脸上的明明是不甘不愿的神情,却硬是被那人拍得如痴如醉。 如果这时候拿照片的是景柏然,那么她必定会解释,可是这人是景天云。景天云从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就是扑朔迷离的,现在接二连三的出这些事,他的态度就更加让人难以分辨,此时他似乎专门拿着这张印有她罪证的照片等着她。 她满腔的怒气顿时化成了满腔的冷气,仿佛隆冬腊月的风嗖嗖刮过,让她一阵心寒。唯唯喏喏地唤了一声,“爸。” 景天云从报纸里抬起头来,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张照片,他温和的招手让莫相离坐,“坐下吧,你受伤我也没能去医院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他的态度越是温和,莫相离就越觉得害怕。可是此刻也容不得她害怕,她挺直了脊梁,道:“爸,听说你把洛琳接回来了,可是洛琳的孩子不是……” “你想说她的孩子不是我们景家的孙子?相离,这世上连死亡都可以伪造,还有什么不能伪造,你就那么相信dna检测?我也可以让人弄一份是的dna检测。”景天云的态度始终温和,就连这番反驳她的话都说得不轻不重。 可是莫相离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深,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如果连dna检测都可以不相信,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信的东西?“爸,话不是这么说,只是洛琳……” 第二百零八章两份DNA鉴定 第二百零八章两份dna鉴定 她的话再度没能完整说出口,又被景天云抢先一步截了去,“那应该怎么说?上次洛琳dna检测的结果是真的,eric不相信,那么现在eric手上的那份dna检测我也可以不相信。洛琳已经被我接回来了,我就不允许任何人将她赶出去。” 景天云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他之前明明就不管晚一辈的事,为什么现在要横插一手呢?莫相离想不通,此时时小新走了进来,听到景天云的话,不由得挑眉冷笑,“景伯父,您的意思是要你的儿子享齐人之福?” “如果他愿意,我相信洛琳会愿意的。再说豪门家族里享齐人之福的不在少数,你又是谁?”景天云面目虽是一惯的温和,可是眉眼的厉色却是只增不减。 “……”时小新被气得不行,若不是怕莫相离为难,她还真想拿东西敲醒这个思想陈旧的老头子,“哼,原来你们是仗势欺人,景柏然愿意,那个小三愿意,咱们阿离还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呢,阿离,给景柏然打电话,让他给你一个说法,这也欺人太甚了。你在医院里躺着,他却将小三接回了家,有他这么过分的?” 莫相离没想到自己住院回来,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天的变化,在医院里时,景柏然什么也没跟她说过,之前他还将dna检测报告拿给她看,难道那份dna检测报告真的是他伪造的? “他的电话打不通。”莫相离低声道,原来这个家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她的萧身之地,景天云眉目间的厌恶再也不经掩饰,看得她心寒。 “不要拿这些小事去烦他,他还不够辛苦么?”景天云冷冷道,他站起来,将报纸的另一面,也就是莫相离跟盛恺臣当街拥吻的那张照片甩到莫相离身上,“我们景家从来就不需要这种不知羞耻的儿媳妇。莫相离,我之前还想只要你能给eric带来幸福,我什么都不计较了,没想到你跟你妈一样,那么不知廉耻。” 莫相离全身一震,抬头紧紧盯着景天云,也不惧怕他冷戾的神色了,“爸,你说什么?如果因为这张照片,我可以解释,可是此事与我妈妈无关,我不准你侮辱我妈妈。” 景天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侮辱她?我说的是事实,你应当最清楚不过,因为你跟你妈一样下贱。”他倾心以待20年,以为自己找到了真心爱自己的人,可是没想到…… “你!”莫相离气得浑身直发抖,虽然她没见过景天云与英欢是怎么相处的,可是从景柏然的嘴里她知道他们应当是相爱的,对于景天云来说,英欢已经死了,他怎么能侮辱一个死人。 时小新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她看到那张报纸上的照片时,整个人已经混乱了,可是现在听景天云这样辱骂莫相离,她还是气不过,怒道:“老头,我劝你说话小心点,谁下贱了,阿离的妈妈是你老婆,阿离是你儿媳妇,你若骂她们下贱,你跟景柏然把小三都引家里来了,难道不下贱?” 时小新口齿伶俐,一番话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景天云脸色当下就难看起来,他一指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刘思语,怒道:“叫保安来将这个无礼的女人赶出去。” “老爷。”刘思语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吵成这样,但是她知道这几天别墅里一直是低气压,也不知道景天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硬是将洛琳接回别墅,还将他之前从美国邮寄回来的他与英欢的合照摔了。 “老爷,来者是客,再说太太刚刚出院,不宜受刺激,有什么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刘思语现在已经占在了莫相离这一边了,看着莫相离气得红了眼,她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家现在越来越乱,也不知道景天云怎么想的。 “不用了,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的朋友,那我也走。”莫相离说着抱着囝囝转身就要离开别墅。 景天云一挑眉毛,指着她怀里的囝囝,道:“你要走可以,囝囝留下。” 010费尽方式疼爱她 莫相离哪里知道景天云翻脸无情,竟然要她将囝囝留下,时小新闻言,早已经怒上心头,想要跟景天云争辩一番,却被莫相离伸手挡住,她脸色一沉,态度强硬道:“爸,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娘俩,我也不能死皮赖脸硬留在这里,囝囝现在情况特殊,她不能离开妈妈。” 景天云冷幽幽地看着她,“你住院期间,囝囝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刘妈,把囝囝抱回屋里去。” 刘思语没办法,只能去抱囝囝,莫相离将囝囝死死地护在怀里,“伯母,就是这个男人当初夺了你的孩子,现在你还要维护着他来夺我的孩子么?” 刘思语见莫相离神情凄厉,恍惚间又看到当时被人夺了孩子的无奈与愤怒,她再下不了手去抢,她连忙劝道:“相离,为了孩子你服个软吧,老爷不会那么硬心肠的要夺你孩子。”刘思语在景家做下人将近三十年,性子中也有多半奴性,莫相离见依靠她不住,于是将囝囝交给时小新,道:“我说过,如果这个家容不下我的朋友,也就是容不下我,孩子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谁敢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 她拉开架势,大有鱼死网破之势。时小新在池家也是见过这等阵仗的人,她一直以为莫相离过得很幸福,没想到会亲眼见到她被景家人刁难,她本来对景柏然就没有多少好感,这会儿更是讨厌死这个男人。 自从莫相离嫁给他,她受了多少苦?隔三差五的进一回医院,他所谓的爱情已经要害死了莫相离,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心软让莫相离跟着他吃苦受罪。 正当此时,玄关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你们都当我死了么?” 众人齐齐望过去,刘思语立即松了口气,迎上前去要接过他手里的西服,却被他避开了,她僵了一瞬,立即赔上笑脸,“先生,你回来了,你快劝劝相离,她要带孩子走。” 景柏然走进去,浑身一股薰天的酒气,他走姿虽还算稳健,可是到底还是能从他歪歪斜斜地姿势看出他喝了很多酒,莫相离看到他时,神情在一瞬间柔和下来。她跟景柏然没有矛盾,所以此刻虽知道洛琳在别墅里,却还能敛住性子过去扶着他,“去哪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景柏然幽幽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数声,却并不搭她的话,转而面向景天云,“爹地,你说你要赶她走是吗?好啊,反正这家里也来了些不速之客,阿离,上去收拾行李,连我的也打包,我们一起搬出去。” 这里曾有他们最甜蜜最温馨的记忆,他舍不得离开,可是如果多了那些闲杂人等,他宁愿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以免被这些恶心的人破坏了那些最美好的记忆。 “eric,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吗?洛琳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景天云也炸了,他没想到自己苦心养育了30几年的好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一而再的忤逆他。 景柏然神情冷冷的,他赶着莫相离上楼去收拾行李,然后道:“她对我一心一意,难道你不知道她私底下做了多少肮脏的事情?爹地,当年你犯过的错误,为什么还要让我再重演一遍,你明知道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种,你却要利用她来赶走阿离,好,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我只能管好我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伤害阿离的事,否则就算你是我老子,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父子两相处30几年,从来没有这样脸红脖子粗过,就算是景柏然最颓废的时候,父子两的相处都很和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都变得岌岌可危。 景天云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可是知子莫若父,景天云明白,如果他真的将莫相离赶走,那么他会永远失去这个儿子。他脸上挂满疲惫,态度也有所软化,“eric,你应当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那个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配与不配,如人饮水,只有自己知道,爹地,我希望你尊重我,就像我当初尊重你一样。而且阿离是要跟我过一辈子,而不是你。”景柏然说完,转身上楼。 景天云咬紧牙关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如果景柏然不肯放莫相离离开,那么他只能从莫相离入手。从前他对这段婚事从不置喙,是因为英欢,可是现在只要想起英欢,他就恨得咬牙切齿,20年啊,他都没能看清枕边人是怎样的女人,他竟还被她骗得团团转。所以他绝不会让她跟白少棠的孽种成为他的儿媳妇。 莫相离回到房里,就开始收拾行李,时小新站在一旁看她将她与景柏然的衣服有条不紊地收进行李箱,急道:“阿离,你还当真要给景柏然收拾衣服啊,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跟我回美国吧,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比景柏然更优秀的男人喜欢你,我看盛恺臣就不错。” “小新,你别添乱了好不好?”莫相离停下收拾行李的手,她无奈地看着时小新,她跟景柏然之间受了那么多煎熬,难得的是情比金坚,她不知道他们还要翻越多少座山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可是她相信,他爱她的心不变,她就绝不会离他而去。 “别人再好,不爱便是万万不好。” “阿离,你刚才也看见了景家老头子是怎么对你的,我以往只觉得婆媳难相处,没想到公媳也这么难相处,以前他都是这么对你的吗?你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时小新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以1;148471591054062莫相离那样倔强的性格,竟然容忍了景天云这么久。 第二百零九章态度的转变 第二百零九章态度的转变 “不是,他以前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莫相离也想不通,先前景天云对她虽有微词,可到底也没有做多过分的事,现在他不仅执意将洛琳接回来添乱,还要让她滚出景家,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态度,只是如果单单是为了报纸上的事,又实在说不过去。 人怎么可能前后态度突然相差这么多。 时小新想了想,道:“肯定是洛琳那个坏女人嚼了什么舌根,阿离,你再想想看,你是不是在无意间得罪了他,而你自己不知道的?” “男人哪里会那么小心眼?再说景柏然的爸爸是干大事的人,没点心胸哪里能成就这么大的事业,而且我跟他相处的日子不多,就算我想得罪他也无从得罪起啊。”莫相离想了又想,觉得时小新的想法没有根据。 两人正说着话,景柏然突然推门而入,时小新见他进来,那股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皱紧了眉头,她抱着孩子,忍了又忍没能忍住质问出声,“景柏然,当初在拉斯维加斯时我将阿离交给你,你答应过我什么?现在你竟然把女人堂而皇之地接回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阿离?” 景柏然睨了一眼时小新,然后走过来将她往门外推,时小新挣不过他,被他连拖带拽地拽出了主卧室,她拍打着卧室的门,怒道:“景柏然,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把阿离带走,然后藏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时小新的话就像是扔出去的石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莫相离见状,她向门口走去,打算将门打开,“景柏然,小新好歹是客,你这样对待客人似乎有失礼数……” 她的话还没说完,景柏然已经拦腰将她抱住,然后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她身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用力嗅着这属于她的气息,怀抱紧得就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阿离,我管不得别人如何看我,我只想问问你,在你这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最近的失常她早已经猜出原因,她柔顺地依进他怀里,“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报纸上的胡说八道?” “那是胡说八道吗?你告诉我,那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嗯?”他本已经将嫉妒强压进心里,这会儿被她的话轻而易举地勾出来,这些个日夜,每当他想起他们当街拥吻的照片时,就嫉妒得发狂,他想冲到病房去质问她,可是都被他强压下来,他说过他要相信她,他不能因为一张照片而毁了他对她的信任。 如此反复催眠,他才终于能够说服自己,莫相离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世上谁都能背叛他,就她不会。 可是一想到她的唇还被别的男人吻过,他就怒火狂炽,恨不得将那男人大卸八块。 莫相离低垂下眸,顿时没了所有底气,“对不起,我……我……” 他突得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半点辨解,他唇腔里的酒味传进她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她心疼地搂着他,他看到报纸时,没能第一时间来质问她,比起以往,是否进步了许多,他终于在事情发生之时,能够试着相信她,体谅她了是么?可是为什么他的吻那么苦那么涩,那么让她心疼? 炽热的吻所引发的是熊熊的激情,景柏然冲进她干涩的甬道里时,只听她哀呼了一声,他也顾不得她疼,凶狠地冲撞起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不安都化成**将彼此焚烧,激情之后,景柏然沉沉睡去,莫相离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他们爱得太辛苦了,如果……如果有一个人不那么执着,或许…… 重重叹息一声,她想要起身穿衣服出去找时小新,腰肢却被他搂得严严实实的,只听他呓语一声,“阿离,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听到这句话,她只觉得辛酸,倾身将他搂紧,“景柏然,不会的,我们经过那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听到她的承诺,似才放了心,沉沉睡去。莫相离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起身穿衣下床,轻手轻脚地离开主卧室,她刚推开门,就见到对面的客房被拉开,一个陌生的大婶端着餐具走出来,她眉头一皱,知道洛琳必定是住在这间屋子。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小三,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还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客房里突然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她看到洛琳头戴月子帽,正抱着孩子在房里走来走去,她轻声哄着,一抬头,就撞进了莫相离的鄙夷的视线里。 莫相离现在已经不拿她当情敌看了,因为她做得再多,对于景柏然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得不到丝毫的怜惜与回应。她现在之所以还在景家,靠得不过是景天云的支持。 她撇开头,抬腿就要向楼下走去,洛琳却已经出声叫住她,“莫小姐,怎么不进来看看eric的孩子?爸说他跟eric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进来看看吧。” 莫相离本不予理会,可是却看不得她嚣张的样子,她走到门边,也不进去,冷冰冰道:“洛小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别说你怀里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种,就是景柏然的种他也不会认,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你在景家得到一席之地。” 洛琳冷幽幽地盯着她,就像毒蛇吐的蛇信,幽冷泛着巨毒,“谁说我想在景家得到一席之地了?我来就是要破坏你跟eric,只要不是你跟他在一起,谁跟他在一起都可以,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之间亲亲我我,你当初是怎么让我痛不欲生的,现在我就要十倍的奉还给你,让你也尝尝什么叫椎心之痛。” 莫相离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她漠然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能够破坏我跟景柏然的婚姻吗?我告诉你,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如今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你大可以试一试,他是1;148471591054062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看来你是不懂什么叫众口铄金,足以销骨的道理,你以为他就真的那么相信你?如果他相信你的清白,他会去彻夜买醉?莫相离,我劝你还是别太自信,否则到时候后悔就晚了。”洛琳洋洋得意的道,“你知道为什么爸突然对你那种态度?” “你知道什么?”莫相离心口一紧,她知道白少棠是洛琳的义父,而白少棠抓走了英欢,她会跟景天云胡说八道些什么? 洛琳斜睨着她,“你以为我是傻瓜么,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多多了?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对我有利,只要我随便说几句,再把我**的照片拿给爸看,你猜爸是信我还是信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相离被她绕得晕头转向,只知道景天云突然转变的态度果然与洛琳有关。 洛琳没再理她,抱着孩子哄着,莫相离见她不理自己,只觉得一颗心被挠得痒痒的,她紧走两步冲到洛琳面前,“洛琳,我要你说清楚,你到底拿了什么照片给爸看,是不是我跟盛恺臣的照片是你拍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怪就怪你偷情偷得太胆了,以为天下的人都是死人。不过你挑选男人的眼光真是一流,盛氏集团的少东,身价直逼eric。你知道的,你妈妈没死,被我义父囚禁起来,如今已有半年多了,她的心早已经被我义父软化了,现在郎有情妾有意,我把他们相处的情形拍下来给爸看,然后告诉他,英欢与我义父旧睛复燃,她是心甘情愿跟我义父的。常有一句话叫爱屋及乌,也有一句话叫恨屋及乌,所以爸恨死你妈妈了,你猜他怎么会给你好脸色看?”洛琳干过的坏事还不只这一点。 可是这一件事就让莫相离受不了了,她上前一步攥着她的衣襟,迫近她低咒道:“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白少棠囚禁了我妈妈,你为什么要诋毁她?” “是啊,我胡说八道,可是爸就是相信我,莫相离,咱们且走着瞧,我要你为抢了我男人这件事付出沉重的代价,不仅是你,还有你妈妈跟你女儿,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洛琳阴狠的道。 莫相离只觉得全身泛起一股寒气,为什么要这样子极尽所能的破坏她与景柏然,他们的爱情之路已经走得太艰难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们? 看着莫相离颓丧地走出客房,洛琳冷冷地笑了,她越笑越大声,仿佛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直到满脸皆是泪。 莫相离下了楼,从时小新怀里接过囝囝,时小新见她疲惫地样子,关切道:“你跟景柏然谈得怎么样了?还好吧?” 莫相离摇了摇头,她睇了一眼景天云,然后对时小新道:“小新,你回国有地方住么,要不回我们在二环的房子,这里……这里……”她实在开不了口说这里不适合她住。 时小新看她一眼,微微叹息,不知道何时起,莫相离已经成了个畏首畏尾的人,她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包,道:“没事,回国前,池城帮我在xx酒店定了套房,那里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干净整洁,不用担心我,你若是累了,就上楼去睡吧,不用送我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话虽如此,莫相离还是将囝囝交给了秀儿,然后送时小新出门,两姐妹穿过花园,来到铁门前,时小新道:“阿离,你要是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给我打电话,我会是你最佳的垃圾桶。” 莫相离感动地抱了抱她,然后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小新,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看着时小新坐上老赵的车消失在拐角处,莫相离才收回视线走进别墅里,景天云已经不在客厅里,她从秀儿手里抱过囝囝,然后上楼去了。 第二百一十章想去旅游 第二百一十章想去旅游 回家后,家里的气氛沉闷得很,莫相离每天除了带囝囝去外面晒太阳散步,其余的时间都窝在房里,洛琳与景天云给她的精神压力很大,后来她连吃饭都不去饭厅了,那里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嘲讽与讥笑,还有对囝囝的辱骂。 最开始,她也跟洛琳吵过,但是后来,她觉得与她吵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不再说话。景柏然察觉莫相离一日比一日消沉,知道她承受地压力有多大,那天晚上,温存过后,景柏然抱着她,道:“阿离,我们去旅游吧。” 最近他也很累,上次她说想去九寨,后来因为景甜失踪与他工作忙,便取消了旅行计划,现在正是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他想带她去旅行,整理一下心情,然后重新出发。 “为什么突然想去旅游?你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吗?”莫相离足不出户,憋闷久了,容易得幽闭症,可是想到景柏然成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她摇了摇头,“算了,在家也一样。” “可是你不开心,不是吗?”景柏然看着她紧蹙的眉头,这些天她的强颜欢笑他岂会不懂,他想要将洛琳撵出去,景天云就威胁他,若要撵洛琳走,就将他一起撵走。他无法将自己的父亲撵走,只能容忍洛琳留在景家。 “我……”莫相离违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景柏然已经封住她的唇,“去吧,我们带上囝囝,算是补度蜜月,好吗?”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这些日子她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医生告诉她,她的伤口恢复得良好,也没有任何后遗症,拆了纱布后,她第一时间去买了一顶假发戴在头上,虽然没有自己的头发那样服贴,但是新的头发总是会长出来的。 此刻假发被他一扯就掉落了,她头上长着浅浅的头发,就像是一个小男人一样,景柏然看着她的样子,眼睛顿时半眯起来,邪恶的道:“阿离,不如我们来玩bl吧。” 莫相离常常语出惊人,这次却被景柏然惊到了,她双手反射性的蒙住脑袋,急道:“快闭上眼睛不准看,丑死了丑死了。” 景柏然不仅不闭上眼睛,反而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将她的双手移开,凑过去在她长满短头发的头顶亲了一下,道:“照我看这样子帅极了,要不我抱你去浴室里看看。” 景柏然说完身体力行,掀开被子将莫相离抱起来,然后向浴室方向冲去,浴室里那面明镜前,她与他的身影倒映在里面,莫相离的模样还真是帅极了,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快抱我回去,快点。” 他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诱惑道:“就看一下,看一下好不好?真的很好看,比长发的你更加帅气,你这样子出去,指不定比我还招那些小女生喜欢。” 莫相离听着他这状似嫉妒的话,顿时伸手拧了他的腰一把,“怎么,你没招小女生喜欢你还委屈了是吗?” “哪里敢,有老婆大人在上,小生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委屈啊。”景柏然弱弱的道,再配上他那滑稽的模样,把莫相离逗得直笑,这会儿睁开眼睛一看,镜子里她的样子的确帅气有型,看来她这模样真是亦男亦女,长发的她多了点女人的娇柔,短发的她又多了点男人的帅气,真是各有各的好。 景柏然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刚满足了的欲望顿时又灼热起来,他凑近莫相离,低低哑哑道:“阿离,我们来玩一下角色扮演吧,我当山寨王,你当1;148471591054062上京赶考的小书生,然后被山寨王霸王硬上弓,怎么样,这个剧情很梦幻吧。” 莫相离满头黑线,这人看着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偏生就能想出那么下流的主意来,她推他,不肯答应,结果景柏然还就真打算玩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唱道:“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真是俊俏,来,让爷疼一个。” 看他眨巴着桃花眼的样子,莫相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的手指直发颤,“喂,山寨王可不是你这样的,应该是这样。”莫相离想要板起脸,奈何景柏然的模样太搞笑,让她半天都回不过气来,等她稍微平了气,她才粗着嗓子一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公子来。” 这回换景柏然捂着肚子笑,两人之间本来的旖旎情思就这样被他们的搞怪给弄没了,莫相离看着景柏然,颤抖得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唇边低语,“大王,疼爱小生吧。” 景柏然的目光渐渐幽深,眼下她穿着他的衬衣,里而空无一物,他吻上她的唇,将她压向镜子,冰冷的镜面透过薄薄的衬衣传到她身上,她颤抖了一下,唇上的火热,后背的冰冷,两重感受让她浑身酥软。 他细细地咬着她的下唇,那股酥麻就从她的下唇一直传递到全身,她将自己更偎向他,感受着他的侵占,他将她的上半身托抱起,隔着丝质衬衣,将她胸前那殷红的两点含在嘴里,这样的刺激竟比他直接**更甚,莫相离哆嗦了一下,双手用力撑在镜面上,怕自己会全身发软的滑到洗手台下面去。 景柏然咬完她上面殷红的两点,又重新印上她的唇,分开她的嘴,舌头挤了进去。 他的大手也不闲着,三下五除二褪了她的丝质睡衣,莫相离突然便被他翻了个身,半趴在洗手台上,真空的小**翘翘的,露出令人口干舌躁的美形,忍不住覆上去,重重地舔吮。 她颤了一下,那道细细的缝渐渐张开,他的舌伸进去,牙齿轻咬着**,像熟透了的桃子, 汁液被吮出来,他滋滋渴饮,如上好的甘露。 她醒了过来,浑身瘫软,趁她毫无防备,把欲望一举**去。 莫相离闷哼一声,抓着洗手台的十指随着他的顶插一开一合,呻吟声时有时无,景柏然兴奋极了,他捧着她的臀,兴奋地道:“宝贝儿,叫给我听,叫啊,叫给我听,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他捏着她紧致的臀肉,抬高,让自己插得更彻底一些。 莫相离发现最近在床事上,他要得过分勤,而且每一次都将她插得很疼,这一次更不例外,她低低地叫着,“呃……啊……啊……呃……”她闷闷地哀吟,那样压抑的娇弱刺激得他简直发了狂。 “宝贝儿,叫给我听,快,心肝阿离,快叫!”手掌打在她的**上,又掐又捏,刺痛的感觉让下体一阵阵收缩,丰沣的汁液被他带出来,飞溅在地砖上,莫相离疯狂地摇着头,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娇声连连。 他竟然站了起来,靠在墙壁上,抓着她的臀抬到半身高,幽靡的花瓣被他拔出的动作带向外面后渐渐往里面缩,提着她狠插下去,下体被朝天,头却在下面,她双手胡乱地抓着洗手台边沿,脑袋一阵冲血,整个人犹如在风暴中摆动不止,头晕目眩。 她终于抵不住叫声连连,也顾不得会被别人听见,这种体位极耗体力,快感却是加位的,她早就汁液连连了,那里一波波地温热无休无止,他颤抖着射出。 被高抬的**重重落在地砖上,她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那里热热地流淌着他浓浊的**。 他突然又将她提起来,手指刮着那些**推进她被他插得微张的缝内,放下来时又要溢出来,他摆弄着自己的欲望,很快硬了起来,密密实实地**去,严严堵住她的甬道,只泌出少许。 捞起她调整姿势,把她压到身下,她嫌他重,小拳头捶他,便换她骑在他身上,下下入得更深,莫相离受不住这么粗暴的对待,她哭着叫着不依,说疼,哀求他出来,他便强搂着缓缓动起来,一下一下,舒缓却充满力量,每一下都深入至深,那条缝被他的欲望强撑成粉嫩的洞口,无力地吞咽着他的巨大和粗壮。 缓缓抽出,重重顶入,一下一下撞着她,缓慢地,有力地,身体被他插得前后晃动,乳波荡漾。 他揉着她的乳,低头啃着她的**,莫相离叫着,双腿已经酸麻,脸散发着晕红,让人忍不住一再怜爱,“嗯……”她无意识的厮磨,原本抵在他胸上的双腿儿因他的动作折得更厉害,双腿间被欲望撑得快破的洞口被入得更深。 她的身子被撞得一荡一荡的,只看见两条白生生的腿儿软软地晃悠着,**被他大口大口地咬着,那巨大的男性沉重有力地顶插着腿间,四肢百骇像被打通了一般,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腿间,**,他吞咽着的每处,他揉捏厮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烙下印记,那一刻,莫相离想起了许多事。 第一次见面,他霸道强悍的占有自己,其后拿三千万逼她买身一年,可他始终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事,就在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所制造的感情旋窝里时,却得知害她爸爸入狱,并且让她爸爸含冤而死的人是他,她当时又恨又痛,为什么自己所爱的人是有目的接近自己。 在拉斯给加斯的日夜,她的情感竟战胜了仇恨,在他再次来到她身边时,她毫不犹豫地跟他回了国。他们彼此深爱着又彼此伤害着,感情那么深却又那么脆弱,经不起任何一点摧残,也许他也感觉到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在想什么?”下面被重重地捣进,莫相离闷哼一声,涣散的眼神刚凝聚起来又被他有些惩罚的力道击碎了,他不满她的心不在焉,抽出来下放她的大腿,将她抱起来走出浴室,将她放在床上,翻过她瘫软的身子,逼她跪着,大手从后面拽着她细嫩的双臂,莫相离早被他插得一丝力气都不存,哪有力气支撑,身子软软往前趴去,却被他拽住自己的双臂悬在半空,整个人被迫弯成适合男人从后面**的跪姿,细腰圆臀地翘在那,布满吮痕的**沾满男人的唾液,娇滴滴颤微微地挺在那。 每个人在性事上都有特别喜好,景柏然最喜欢的姿势是传教士体位,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爱上了现在这种姿势,能用最少的力气困住对方,单手便可以抓住她的双腕,只要稍稍用点劲往后拉,她便折在那动弹不得,而**只能翘着,任他为所欲为。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们要去哪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们要去哪 莫相离说不清自己对这样的姿势是种什么心态,这种姿势太过卑贱,仿佛她只是他的玩偶,要在任何时候都折成一种屈辱的姿势任他索欢,以前她在性事上是享受的,而现在每次都被他捣鼓得疼得求他饶了她。 “啊……啊……啊……啊……”莫相离似哭非哭地哀叫,身子被他顶得不断往前拱着,头无力地被迫向后仰,“啊……” 他怕她手臂扭伤,视线尽头,是她后脑勺被缝过的痕迹,他有些心疼,便单手从后面环着她的肩,另外一只手揉抱着她颤动的**,嘴唇严严实实地封住她哀叫连连的红唇,舌头探进她嘴里邀她共舞。整个人笼住她,重重地插,深深地顶。 “阿离,喜欢我这么爱你吗?喜欢吗?”他的大手重重地揉捏着她的**,她低低地叫着,“疼,景柏然,疼。”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对这种姿势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力道大,重重地**她的身体深处,抵着她子宫,让她感觉到疼,怎么忍也忍不住,他却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真不乖。” 音落,他已经加快动作,她那里突然紧缩,浑身抖了起来,景柏然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莫相离难受地抓着他揉着自己**的手,“柏然,老公……不……” “嗯?”慵懒魅惑的声音,透着坏极了的挑逗,让她全身更是颤抖得厉害。 “给我,呜呜……老公,给我……” “求我。” “呜,老公,亲亲老公,我求你……” “不对。” “呜呜呜,老公,柏然,给我吧,你给我……我求你了,别折磨我,柏然……” “不对,谁求的?” “阿离求的,阿离求的!柏然……”她的嗓子都哑了,迷乱地点着头,“阿离求的,求你了……” 他狠狠吮着她的舌,在她嘴里模模糊糊说:“好,给你……” 他狠狠地**去,***,再**去,卑连根没入,***时也让那肿胀的入口急剧收缩着。莫相离全身不停地颤抖着,他坏笑一声,环抱住她,双腿双手将她夹紧,**出来。 她缩在他的桎梏里软软的呻吟,嗓子都哑了,交欢处一塌糊涂,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景柏然得到满足,将她抱回被窝里,然后端来热水干毛巾,浸湿后将她的私处清洗干净,又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背褥换下,看着柔和的灯光下,她脸上犹带着泪痕,他亲了亲她的唇,淡淡道:“阿离,原谅我。” 只有这结合的这一刻,她才是属于他的,他的心才稳当地留在心房里。这些日子太过宁静,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他时时都如坐针毡,各种烦恼,各种焦心,让他身心俱疲。 景天云给他施加的压力,白少棠给他施加的压力,让他快要顶不住,多么希望带着莫相离私奔,永远不再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可是他有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无可奈何。 拥着她,他明明困得不行,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黎明将至破晓时分的黑暗,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光,只要他们能度过这段黑暗的时光,拥抱的便是永远的阳光。 可是他们到底能不能挺过去呢?他们的感情已经伤痕累累,还能在一起已经不易,如果再掺杂着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他们如何能够在一起? 低头看着怀中睡得安祥的她,他低语:阿离,别怪我要得凶猛,因为我把每一天都当成我们之间的末日来过。 结局一 等莫相离再醒来时,却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再看看四周,前后左右都是座椅,中间一条通道,耳边还有轻微的声响,她反射性地坐直身体,这里是机舱? “醒了?”因太久没说话,男人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丝丝绕绕地缠进她心里去,她四处望了望,确定这里就是机舱,她急道:“景柏然,我们要去哪里?” 她明明记得昨晚他们翻滚了后,然后她就睡着了,怎么一醒来就在飞机上了?“你不是想去九寨吗?我抽了时间陪你去一趟1;148471591054062,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顺道一起去了。” 景柏然将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她的脸红彤彤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没睡醒似的,他倾身要去亲她,她却羞赧得将他推开来,低声道:“这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亲亲我老婆也犯法?”景柏然不以为意,坚持在她唇上掠夺了一番,只到她眼波流光溢彩,唇瓣嫣红,一股被疼爱的风情。他奸诈得笑了,将她拥进怀里,“自从把艾瑞克集团搬回y市,我就再也没有这样清闲过,如今还是托你的福,我才有这么轻松的时候。” 莫相离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想抬起头来看他,他却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压在胸口上,她即使抬起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最近都怪怪的?我们就这样走了,囝囝怎么办?”莫相离没有看到囝囝,就知道景柏然把囝囝留在别墅了,她实在不放心把囝囝交给景天云,而且那个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把囝囝丢在那样一个恶狼环伺的地方,她很担心。 景柏然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爹地不会把囝囝怎么样的。” “爸不会把囝囝怎么样,不代表洛琳不会,景柏然,我要回去,我不放心。”莫相离挣开他的钳制,一想到洛琳对她的怨恨,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对囝囝不利的事情来,她根本就没办法安心去旅行。 “我既然能把囝囝留下,就是安排好了一切,你放心吧,你的好姐妹会好好照顾囝囝的。”景柏然见把她逗得差不多了,也不敢再逗她,老实招认了。 莫相离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只要有时小新在,囝囝绝不会有事的,可是……一想到时小新根本就没有育儿经验,她会不会……,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景柏然无奈一叹,“你放心吧,时小新没有育儿经验,只要有秀儿在,还怕把囝囝饿着吗?你就安安心心跟我去旅行吧,我保你回去见到一个健康的囝囝。” 飞机在空中航行了两个小时,终于在黄龙机场停下,景柏然与莫相离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装着两人的日常用品,他们坐上机场大巴向九寨行进,一路上山清水秀,真是美不胜收。 莫相离凑在窗口看着远处清山绿水,欢喜得直叫,景柏然宠溺的搂着她,他喜欢看她笑,她笑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再辛苦也值得。大巴在公路上一直行进,莫相离遗憾自己走得太“昏沉”没能带上相机,把这样的美景记录下来。 恰在这里,景柏然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数码相机递给她,若得她一阵尖叫,车上的人立即齐齐看向他们,莫相离尴尬地缩进景柏然怀里,小声问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景柏然只管揉着她的头发,分散她的尴尬,“再不照前面的美景可就看不见了。” 原来这边刚下过小雨,从两山相接处横跨过一条七彩的彩虹,在y市那样的工业城市,天上都是雾蒙蒙的,很少能见到雨后彩虹,莫相离连忙拿过相机,迅速拍起来,只是汽车在往前行,她拍下来的彩虹最后都模糊不清,她一阵惋惜,若是能停下车让她拍下多好啊。 景柏然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他一招手,对司机道:“司机,麻烦你停一下车……” 莫相离见他要求停车,连忙将他拉回来,她急忙对司机说,“你不用理他,继续开吧。”他们出来旅行,图的就是热闹,所以他们没有去租车,更没有坐出租车,现在更不可以因为她的私欲,就让耽误大家的行程。 景柏然这下就不解了,问她:“你不是很想拍彩虹吗?那就让司机停下车,拍完了再走。” 她满头黑线,“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没看到这大巴上有多少人,他们都是出来旅行的,若是每一个看到想拍的东西都嚷着停车,那我们要到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而且有些东西珍藏于心就好了,不必拍下来。” 景柏然对她的歪理一笑置之,只要她高兴,随她去吧。昨夜他们奋战了一晚上,今天他又张罗出行的事情,几乎没睡什么觉,此刻竟有些昏昏欲睡,他靠在椅背上,道:“到了目的地就叫我,知道吗?” “哦。”看他眼底泛青,她知道他必定没有睡好,也不吵他,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美景,这里可真是人间仙境啊,还没到九寨,她已经被这些美景折服了。拿起相机在客车停下的时候拍了些照片,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时小新,附带一句话:小新,我们已经在去九寨的路上了,囝囝还好吗? 时小新当时正手忙脚乱地给囝囝换尿布,她没做过这些,囝囝又娇气,一会儿没弄好,就哇哇大哭,她忙得满头是汗,好不容易给她换完尿布,她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早知道她就不该答应景柏然帮他们照顾孩子。 将囝囝抱进怀里,小家伙很懂感恩,冲时小新咧着嘴笑,时小新看到她的笑脸,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辛苦都是值得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拿起手机查看,然后她抿嘴一笑,回了句囝囝很乖,再拿手机照了一张照片给莫相离发过去,可巧的是囝囝也正笑着。 看到女儿的笑靥,莫相离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她本来以为会不会是景柏然让她安心骗她说囝囝在时小新那里,没想到他说得都是事实。她转过头去,看他紧闭着眼睛,她想了又想,才倾身过去吻上他的脸颊,正巧此时一道闪光灯闪过,莫相离做贼心虚的看向闪光灯的方向,只见一个男人正摆弄着相机。 被人明目张胆的**,她顿时气愤起来,从景柏然的膝盖上翻出去,她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摊手向他,“把照片删了,要不就把相机卖给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小心我告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小心我告你 那个男人留着一头长发,长发用一条珊瑚色的绸带绑着,很艺术也很诗意,他笑道:“这位小姐,我只是在拍风景,为什么要把照片删了?” “哼,你分明就是在**我们,给不给,不给我就告你侵犯隐私。”莫相离冷哼一声,她才不相信他是拍风景那么简单。 “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道风景。”男人不仅头发弄得很艺术很诗意,就连说话也那么艺术,莫相离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人的话,一时僵在原地,身后此时传来低沉的男音。 “那么先生可否把这张照片让给我们?”莫相离回过头去,原来景柏然已经醒了,那个男人嘴角微翘,大方的将相机给了景柏然,景柏然一看,照片上,自己闭着眼睛,而莫相离正在偷亲他,他微微一笑,回去拿出平板电脑,迅速将相片拷到电脑上,然后把相机还给那个男人,“世上能将人物的神韵拍得如此传神的,阁下应该就是网上所传的白驹过隙先生吧,真是失敬失敬。” 莫相离狐疑地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一遍,然后道:“景柏然,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而已。”景柏然一句话回答得让她挺郁闷的,两人又寒喧了几句,他们才重新坐回座椅里,莫相离看着平板电脑上那张照片,惊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他将这张照片修饰过,真美。” 景柏然点点她的鼻子,打趣道:“平常让你亲,你不亲,偏要偷亲,偷亲就算了吧,还让人拍下来。” 莫相离心中本还羞赧,可这会儿被他说了,她反倒理直气壮了,“哼,你是我男人,我想在哪亲就在哪亲,又犯不着谁。” “嗯嗯嗯,你亲吧,来,我等着让你亲。”景柏然一副摊倒任亲的样子,莫相1;148471591054062离脸上一臊,见别人都盯着他们打情骂俏,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她推了他一把,然后道:“去你的,谁要亲你了。”说完抢过平板电脑,抱一边去欣赏了。 打闹中,两人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没结婚前,他调戏她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九寨,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进景区又走不了多久,于是他们回酒店养精蓄锐,打算明天一早起来去看日出。 回到酒店时,时间还尚早,莫相离给时小新打电话,然后两人上网视频,聊了一会儿天,而景柏然躺在床上,他曲着腿,将平板电脑放在膝上,然后开始处理公务,等他们都忙完了各自的事情后,外面已经晚霞漫天,景色美得夺魂慑魄。 莫相离冲到落地窗前,惊叹着叫来景柏然,景柏然正昏昏欲睡,被她吵着走过去,外面晚霞已经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灰白的天,他拥着她,道:“看来带你来这里度假是对的,阿离,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吗?” 莫相离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景柏然叹了一声,将她扳过身来,然后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我记得,自从你嫁给我以后,你的笑容就越来越勉强,阿离,以往我所做的错事,我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弥补,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之前他也逼她发过誓,只是那时候她并不清醒,现在他需要她在清醒的时候给他一个承诺,莫相离看着他,波光潋滟,她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只能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心,踮起脚尖,她送上自己的唇。 她一直都明白他的不安,可是她从来没有试着去缓解他的不安。是的,她很自私,她总是给他一种她没有他也一样能活下去的错觉,让他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彷徨中,他曾是那么洒脱的人,如今陷在自己编织的情网中而不可自拔。 可是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洒脱,去拉斯维加斯时,她每夜都想着他温暖的怀抱,想着他低沉的催眠曲,想着他的体贴温柔,她早已经如他爱她般深爱着他。 但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爱情那么难呢?他为她披甲上战场,她又何尝没有为他牺牲呢? “景柏然,我爱你,无论我在哪里,我爱你的这颗心,都永远不会变。”莫相离的话语消失在两人体合的唇瓣间,窗外美景,屋内**初燃,他们彼此拥抱,吻遍彼此的肌肤,在沙发上,地板上,床上,浴室里的洗手台上,浴缸里都留下彼此欢爱的印迹,直到两人倦倦的睡去。 第二日,闹铃将两人吵醒,莫相离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五点半,她推了推赤身贴着自己的景柏然,然后要翻身下床,景柏然却将她的腰搂得死死的,咕哝道:“老婆,现在还早,再睡会儿。” 莫相离本还不是很清醒,结果被他双臂大力的揽着,她立即被疼醒了,这下是神智清明,看到床上仍闭眼不肯醒来的景柏然,她恨不得一脚踹醒他。“景柏然,快醒醒,待会儿要看不到日出了。” 她听说九寨沟里面的日出很美,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看到才不算是遗憾,而且睡前她查过天气预报,今天晴天,是一定能看到日出的,景柏然却躺在被窝里装死。 莫相离气不过,使劲地拧着他的鼻子不让他睡,景柏然呼吸受阻,憋了许久,都没见她松手,他实在憋不住,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腾一声翻身坐起,莫相离正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笑得好不得意,哪知道他突然向自己扑来,他俩身上都未着寸缕,这下便是肌肤相贴,昨夜疯狂了一晚上,没想到一大早起来,他就…… 察觉到他腿间硬硬地抵着她,莫相离满头黑线,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景柏然,别闹了,待会儿真的要看不到了。”景柏然看着身下的她如一朵娇羞的花缓缓绽开,他二话不说挤进她的身体里,他邪恶道:“放心,今天看不到,明天还能看到,明天看不到,后天还能看到,我们总会看到的。” 等他们办完事穿好衣服出门时,天已经大亮了,莫相离满脸羞恼,想着刚才被他折成许多以前不曾试过的姿势**,她的脸就更红了,这个人以前不是重欲的人,现在却几乎天天要,似乎要将以后的都攒起来。 不知道为何心中会起这样的想法,莫相离怔了怔,竟再也气恼不起来,她拽着景柏然的手,道:“都是你啦,要不然也不会错过日出,今晚……今晚……你去睡沙发,我睡床,明天再错过,你一个月都不准碰我。” 景柏然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两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我这是在疼爱我的老婆也不可以吗?”,见莫相离狠瞪着他,他立即投降,“好好好,我有错,我有错还不行吗?” 见他服软,莫相离二话不说,拉着他向沟口行去,本来是打算走路进沟口的,偏生某少爷说脚疼,他们只好坐旅游观光车进去,九寨沟真的很美,他们一进去,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就连拍照都忘了,碧蓝的天,五彩的水,倒映着青山,真是美不胜收。 他们一路屏着呼吸,似乎怕惊吓到美景,直到晚到夕阳西下,两人才从沟里出来,站在沟口,莫相离道:“我明天还要来,你刚才听到他们说了没有,九寨的日出也是一绝,明天再错过,我晚上就驻扎在里面等着。” 景柏然笑而不语,拥着她回了酒店,吃过晚饭,两人回了房间,莫相离开了视频与时小新分享美景,而景柏然依然在床上处理公务,晚上景柏然还要拉着莫相离做,被她一脚踹到地上去了,她恨恨地瞪着他,怒道:“你今晚要再敢动我一根寒毛,我跟你没完。” 她的样子太过凶狠,景柏然有些委屈,自己想老婆也有错吗?可是莫相离当真不让他碰,两人僵持了大半个晚上,大抵在太累,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直到两人被尖锐地铃声吵醒,电话是秀儿打来的,她的声音很惊慌,隐隐还透着颤抖,“相离姐,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要镇定。” 莫相离一听到她这样说,就无法镇定下来,她翻身坐起,急道:“秀儿,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秀儿哽咽半晌,在莫相离再三催促下,她才颤抖道:“相离姐,囝囝失踪了,小新姐被人打昏在酒店里,你们快回来吧。” “轰”一声,莫相离只觉得大脑似被人炸开,一片空白,她呆了半晌,声音颤抖地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晚上的时候还跟小新通过视频,那时囝囝还好好的,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我去外面给囝囝买尿不湿,让小新姐一个人照看她,我就出去了十分钟,回来小新就昏倒在地,房里乱极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抱走了囝囝,你们快点回来吧。”秀儿六神无主,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就出去了一会儿。 莫相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景柏然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神色一凛,拿过电话,镇定道:“秀儿,先将时小新送去医院,还有打电话报警,我们立即起程回来。” 挂了电话,莫相离已经六神无主,他抓住景柏然的手,急道:“景柏然,是谁会抢走囝囝?到底是谁?” 景柏然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阿离,冷静点,我们回去,一切等回去再说,不管是谁抢走囝囝,只要他敢伤害囝囝,我就跟他拼命。”这个时候,景柏然也毫无头绪,按理说现在与白少棠的仇怨已经白炽化,他不会去抱走囝囝,那么还会有谁打上孩子的主意了? “我不该出来旅游的,只要我在囝囝身边,囝囝就绝不会出事,都怪我,都怪我。”莫相离一味的自责,一想到囝囝下落不明,她的心就难安,到底是谁那么恶作剧? 景柏然连声劝着,好不容易将她劝得不哭了,他替她换好衣服,自己也收拾妥当,拿起行李连夜离开酒店前往黄龙机场,到达黄龙机场时,天刚刚亮,好在第一班飞机就是去y市的,他们上了飞机,莫相离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俯在景柏然怀里大哭不止。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会有事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会有事的 囝囝那么小,而且她还有病在身,到底是谁要抱走她,他知不知道一个不慎,就能让囝囝失去性命。景柏然劝着,却一点用也没有,飞行两个小时,她就哭了两个小时,等下飞机时,她双眼已经肿得像核桃,整个人憔悴不少。 来接机的是老赵,从秀儿口中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他接过行李,见莫相离默默垂泪,他实在不忍心,就安慰了一句,“太太,你不用担心,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莫相离点点头,跟景柏然坐进车里,去了医院,小新还在昏迷中,好在医生检查后,只说她后脑勺受到袭击,醒来观察一下有没有脑震荡,如果没有就能出院了。 几人在病房里焦急地等着时小新醒来,直到下午两点,时小新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莫相离时,她愧疚得不敢看她,“阿离,对不起,囝囝被两个黑衣人抢走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她还心有余悸。那时夜已深,囝囝醒了过来,尿了一床都是,她去找尿不湿,发现尿不湿已经被她们用完,然后她让秀儿去楼下24小时便利店去买尿不湿上来,秀儿出去后几分钟,门铃响起来,她抱起囝囝,边去开门还边想,秀儿这是神速啊,楼下24小时便利店在对街,从这里坐电梯下去,然后买了尿不湿上来,至少也要十分钟,她几分钟就回来。 她也没多想,便打开门,然后立即有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蒙着面的男人冲进来,她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然后一人看到她手上的孩子,便立即抢了过去,她要去抢回来,却被另一人拿硬物敲到后脑勺,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她根本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陷入黑暗中,等她再醒来,就在医院里了,她真的是有负景柏然所托,莫相离已经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她凑过去,先关心了她一句,“小新,你怎么样了,头晕不晕,有没有伤到哪里?” 时小新见她没有冲自己大吼大叫,她心里实在愧疚死了,哭道:“阿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不中用,要不也不会让人活生生地抢走了囝囝,对不起,对不起。” 早知道莫相离当时去学武时,她就该跟着一起去,否则也不会让人那么轻易的将孩子抢走。 莫相离抱了抱她,“不要说对不起,仔细回忆一下当时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有没有说什么话,入室抢劫不是抢财物而是抢一个孩子,他们必定是受人指使,说不定那些人说的话会给我们线索。” 她知道现在怪谁都没有用,关键是将幕后指使者找出来,那人是抢走囝囝,很显然的对他们有所图,所以现在囝囝在他们手里会很安全,只是她怕他们不会照顾孩子,让孩子受罪。 时小新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进门就抢孩子,阿离,你说这会不会是洛琳那个女人干的,她不是一直都恨你跟囝囝么?” 莫相离首先想到的人也是洛琳,可是现在洛琳已经入住景家,她还有什么理由抢了囝1;148471591054062囝,而且做事这么滴水不漏。 景柏然眉头蹙起,他道:“不会是洛琳。”洛琳还没胆子敢做出这种事来,那么这人会是谁?莫相离也点头,“是的,洛琳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人绝对不是她。” “那么会是谁呢?你们有没有得罪些什么人?”说起得罪什么人,莫相离倒是想起一人来,她看了景柏然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景柏然连忙几步跟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白家。”洛琳入住景家,白少棠为了给洛琳在景家立稳脚跟清路,首先要动的人肯定是她跟囝囝,所以囝囝一定是在白家。景柏然也有此想法,他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 迈巴赫冲到白少棠的别墅前,猛得刹车,车轮子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辙痕,莫相离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冲到别墅前使劲的按着门铃,来应门的是一个欧巴桑,看到他们俩,对景柏然倒是很眼熟,她问也没问,就打开别墅大门,放他们进去。 莫相离虽然只来过一次,对这里的印象却很深刻,若是可以,她想一辈子都不踏进这里来。可是现在为了囝囝,她必须得走这一趟。穿过种满郁金香的花园,她来到别墅外,顿了顿,才重新迈开步子走进去。 白少棠早已经等在客厅里,他身边赫然坐着英欢,英欢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婴,不是囝囝是谁?看到囝囝时,莫相离的心安定了不少,这才看向英欢。失踪半年多的英欢首次出现在从人的视线里,莫相离一时怔住,好半晌,才艰难的唤道:“妈妈。” 那次在追悼会上,她偶然机会看到了英欢坐在加长房车里,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太过思念她所产生的幻影,没想到终是有再见的一天,英欢想要过去,奈何自己没有双腿,只是激动地伸出手,“离儿,然儿。” 白少棠咳了两声,自从上次莫相离出事故住院后,白少棠回来对英欢一番质问,然后做了dna鉴定报告,确定莫相离就是他的女儿后,他就一直筹谋相认的这一天。 他曾找过景柏然,让景柏然告诉莫相离事情真相,可是景柏然非旦拒绝了他,还不让他靠近莫相离半步。他逼得没办法,偶然机会,知道莫相离与景柏然去旅行了,便谋生了要抢走囝囝,然后让这两人亲自找上门的想法。 他没让那两人留下线索,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想到孩子是在他手里,没想到他们来的速度这么快,倒是真了解他啊。“你们坐吧。” 景柏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与其让白少棠疯狂地再做出什么事来让他们紧张,倒不如一下子解决了,也省得他日日来烦他。他将莫相离拉着坐在他们对面,然后向英欢道:“妈妈。” 英欢怀里抱着囝囝,囝囝此时似乎感应到自己的父母就在身边,从沉睡中清醒过来,顿时大哭起来,莫相离反射性地站起来,然后冲到英欢面前将囝囝抱回怀里,她的动作太急,就像是把孩子抢回来似的。 她将囝囝护在怀里,生怕别人再来抢,“囝囝乖,妈妈在这里,别哭,别哭。” 英欢怀里顿时一空,心头也跟着空下来,那是她的外孙女啊,她出生时,她没能陪在她身边,现在可算有缘见到,可是……,知道她有多失落,白少棠拍拍她的手,对莫相离道:“你不用紧张,你妈妈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莫相离不置可否,等哄得囝囝不哭了,她才转身面对白少棠,“白先生,既然我妈妈还活在世上,那么请你将她还给我们,否则我告诉你软禁他人人生自由。” “是么?”白少棠听自己的亲生女儿叫疏离地叫自己白先生,心口一痛,脸上却是一派冷静威严之色,“你不妨问问你妈妈,我有没有软禁她?” 英欢不能让这两父女这间的嫌隙太深,而且这也是她欠白少棠的,她垂低了眸,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莫相离,“离儿,不可对他不敬,他是你父亲。” 他是你父亲!这五个字就像一道响雷劈进了莫相离的脑海里,她惊怔半晌,看着白少棠正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又看到英欢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她摇头,再摇头,“不,你骗我,我爸爸是莫镇南,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魔鬼。” 她还记得那晚被那个刀疤脸囚禁在地下室的情形,那个刀疤脸也叫白少棠,那么那人必定是眼前这个真白少棠指使的,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她也记得在景柏然的办公室外,她要打洛琳,是这个男人反手甩了她一巴掌,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的人,怎么会是她的父亲? 英欢看着她一脸受惊的模样,想要起身去安慰她,可是却行动不便,景柏然看着她深受打击,无奈极了,“阿离,妈妈说得没错,有dna检验报告为证,还有适合囝囝的骨髓的人是他。” 上一代的恩怨到底有多纠结,才会形成现在这样复杂的局面?景柏然不想去理会,只想不让莫相离受到伤害,可是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她不受到伤害? “不,我不相信,我爸爸已经死了,被这个魔鬼逼死的,景柏然,你告诉我现在听到的都是假的。”莫相离几乎要崩溃,活了20几年,一直疼她爱她的爸爸不是亲爸爸,反而一直害她的人才是她的亲爸爸,这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景柏然站起来,看着囝囝在她怀里哇哇大哭,他叹息一声,将她抱在怀里,白少棠此时眉头已经纠紧,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认的女儿,还没有女儿不认他的,他站起来,“我是你老子怎么了?当年若不是莫镇南棒打鸳鸯,我跟你妈怎么可能会分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莫相离摇头,眼泪被逼了出来,叫她怎么相信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爸爸说过,他跟妈妈才是两情相悦的,爸爸不会骗我,你们才是在骗我。” 莫相离说着,抱着囝囝就要冲出别墅,白少棠眼疾手快,几步冲过去将她拦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血缘是骗不了人的,我就是你父亲,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英欢看她那么痛苦的样子,心疼得直掉泪,“离儿,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当年是妈妈对不起你爸爸,那时候情况太复杂,我没能带走你,所以才让你被镇南养大,对不起,你要怪就怪妈妈吧,你爸爸也是那场恩怨的受害者,怨不得他向莫家报复。” 莫相离被拦住了去路,她狠狠地瞪着白少棠,“你们以为骗出这个瞒天的谎言我就会相信吗?我不会的,管他血缘也好,dna检验报告也好,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第二百一十四章巨大的冲击 第二百一十四章巨大的冲击 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崇拜着父亲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这简直是要将她的人生与信仰都颠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信仰颠覆,她不会相信白少棠是她的父亲,绝不会相信。 景柏然已经来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阿离,你还记得你从楼上摔下来吗,那时你失血过多,你的1;148471591054062血型又很特殊,血库里存血不足,我是请白先生去救你的,不管他有多卑鄙,他是你的父亲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莫相离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景柏然,“景柏然,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爸爸叫莫镇南,我的妈妈叫英欢,他们都死了,他们已经死了。” 英欢闻言,哽咽出声,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若是当年她没有遇到莫镇南,若是当年她没有红杏出墙,若是当年她没有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今天的这一切是否都不会发生,怪她都怪她,她没有给女儿一天幸福的日子,她给她的是无尽的伤害。 白少棠前半生性子温润,可经历了一夜之间家人全葬身在火海里,心爱的女人又背弃他后,性子就大变,变得残忍噬血,现在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所能想到的,便是逼迫她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不管用什么手段。 他一把扯过她,然后不停的摇晃,“你的爸爸是我,是我,是我!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改变不了,你除了接受现实,别无他法。” “不是,你不是,我没有你这样残忍的父亲,我也不会认你是我的父亲。永远都不会。”莫相离绝决地说完,抱着一直在哭的囝囝向别墅外跑去。 结局二 莫相离没能成功跑出别墅,她刚到花园,就见到景甜一袭白衣袅袅的站在前面,她脚下微顿,然后重新迈开步子,从景甜身侧擦肩而过,景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轻轻笑道:“姐姐,这么久没见,何必急着走。” 姐姐?这倒不像是景甜的作风,她以往连嫂子都不屑叫她,莫非是被囚禁了两个月,转性了?不管如何,莫相离现在的狼狈也是不想任何人看见的。她哽咽道:“甜甜,跟我回家吧。” “家?我现在还有家吗?姐姐,你知道我被囚禁的这两个月都在干什么吗?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们可有半点想过要来救我?”景甜咬牙切齿的道,真恨不得撕烂她虚伪的脸。 “我……”莫相离不得不承认景甜说中她的软肋,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她连自己跟囝囝都顾及不过来,又哪里有时间去顾及景甜,再加上景甜对她一直多有成见,她向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即使此人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只要她对自己不好,自己也未必会对她好。 “说不出来话了吧!”景甜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冷笑数声,“姐姐,你等着,我吃了多少苦头,我必定会加陪奉还在你身上,既然姐姐急着走,那我也不多留了。” 她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地鬼魅般,让她遍体生寒,莫相离怔了怔,什么也没说,抱着囝囝向外走去。脚步还没迈开,她已经被人拽进一副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温暖气息让她心口一热,眼底一阵泛酸,“阿离,为了囝囝,认他吧。” 这句话让她心头刚升起的暖意顿时烟消云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见他一脸淡漠,她惊声道:“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是的。”景柏然轻点了一下头,“从囝囝第一次发病开始,我就知道了,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想着怕你受到打击,阿离,为了囝囝,认他吧。” 景柏然知道自己这种理由太过荒唐自私,可是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看着怀中可怜的囝囝,她不忍心让囝囝受苦,可是要让她认白少棠,门儿都没有。 “景柏然,我的心很乱,我……我要仔细想一想。”说完她挣出景柏然的怀抱,将囝囝交到景柏然的手里,冲出去了。景柏然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烦乱。 他顿了顿,才追出去,追到外面时,只看到莫相离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呼啸而去,他抱着囝囝站在外面干瞪眼,回头看了看白家别墅,他终究还是抬步走了回去,英欢坐在沙发里正翘首以盼,看到景柏然抱着囝囝回来,后面不见莫相离,她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失望,再看白少棠,他脸上同样也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她拍了拍他的手,劝慰道:“一时半会儿她接受不了事实是可以理解的,你跟她说话也别太凶,毕竟……我们有愧于她。”英欢近来跟白少棠的关系本来因为景甜差点被人**而紧张起来,这会儿倒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白少棠回头满含歉意地望着她,“欢儿,对不起,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我……” 他欲言又止,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折磨,就觉得心中有愧,如果他不那么刚愎自用,情况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复杂。英欢不再说话,她做了很多错事,又岂能将这些错全怪罪于他? 景甜回到屋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嗤笑一声,然后道:“好一对狗男女,枉爹地把你当成他的挚爱,枉爹地将你当成他的好友,你们背地里却干下这种勾当,真是不可饶恕。” 说完她哼了一声上楼去。白少棠脸都青了,站起来刚要喝斥景甜,英欢已经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对景甜她是打从心里觉得愧疚,若非当年她造下的孽,又何来她如今的苦痛?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种下的因,却由她们来尝恶果。她这个当母亲的,真的很难过。 景柏然抱着囝囝折回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少棠,警告道:“白先生,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经过我们的同意把囝囝劫走,若再有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少棠站起来,与景柏然两相对峙,他的身高与景柏然相当,两人互瞪着对方丝毫不曾闪避,良久,白少棠败下阵来,他拍了拍景柏然的肩,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想见我的外孙女了,你要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凭什么?”景柏然抿紧了唇。 “就凭我是她的外公,我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景柏然,你很聪明,从你策划怎么将莫镇南送进监狱时,我就很欣赏你,只可惜你枉给别人作了嫁衣裳,许多事都不曾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谁才是真正的高手,要到最后才能得知。”白少棠一番话说得极其隐晦,似在提醒他什么。 景柏然知道他搬出这个理由自己就无法拒绝,但是他也有一个条件,“可以,不过前提是不能让阿离知道,白先生,我相信你也不想让阿离更加厌恶你吧。” 白少棠点头同意,景柏然偏头望向英欢,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白先生,我妈妈既然没死,那请你将她还给我们,否则我告你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 白少棠哈哈大笑起来,“你若能奈我何,又岂会等到现在?欢儿我是不会还给你的,要不你也可以问问你母亲,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景柏然闻言,立即将目光投向英欢,英欢躲开他的视线,在最初被白少棠囚禁时,她想过回去,可是后来……,被白少棠侵占后,她的晚节已经不保,更对不起景天云曾经倾心以待,如今她更不可能回去,就让景天云以为她死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然儿,对不起,我……” “妈妈,你没死的事很快就会传扬出去,如果你不回去,爹地会怎么想?你与他20年的情份,不管你发生了何事,相信他都能谅解你,跟我回去吧。”景柏然那日看到景天云的背影苍老而萧瑟,他知道英欢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希望英欢能在爹地身边好好陪伴他,然后再不分离。 英欢的退缩立即被现实逼了回来,是的,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诈死,可是要让她回去面对景天云,她仍旧心有戚戚。虽非她所愿,可是她到底是对不起他。“然儿,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景柏然没再逼她,不管这一切她是被迫也好,心甘情愿也好,她总要回去向爹地解释清楚。 最近他感觉到景天云对莫相离的态度变幻莫测,家里又住进一樽大神,他不往英欢这方面想也不行,如果换个立场来看,他倒是能理解景天云的气愤,跟着自己20年的枕边人,最后却以诈死回到旧爱身边,怎可不气,怎可不恨? 莫相离从别墅逃了出来,然后坐上出租车呼啸而去。车上,她怔怔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这一代是富人居住区,每一栋别墅都别具特色,此时春末夏初,灿烂的阳光似为它们镀上一层金,到处金光灿灿的。而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地价也确实堪比金价,能住得起这样的豪宅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然而莫相离的心思却未放在这些充满梦幻般的小洋楼房上,她的脑袋很乱,像是一团乱麻挤在脑海里,她试图想要从中抽出一根来理顺,却发现自己越理越乱,头疼得不行,索性不再想。 开出别墅区,司机再次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向前走是海边,向左转是郊区,向右转是城区,她怔怔地看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红灯转绿,逼迫她坐决定,“去西山吧。” 西山是莫镇南的墓地,此时此刻,莫相离发现自己只能去看望父亲,也许父亲能给她一个答案。来到西山时,头顶白灿灿的太阳,可是墓地上却像是阳光永远照射不到似的,阴森森的。莫相离站在父亲的墓碑前,身后阴风阵阵,她却不觉得害怕,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她低低道:“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你才是我的爸爸,你疼了我这么多年,呵护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爸爸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百一十五章车到山前必有路 莫相离自问自答,声音萧瑟,如果白少棠说得是真的,莫镇南在养育她时,又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在抚育自己? 她在墓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晚,守墓人上来提醒她要锁山门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对着墓碑上笑得慈祥的莫镇南笑了笑,“爸爸,你教过我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相信我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的,你放心,我是你最骄傲的女儿,什么困难都不能打倒我。” 下了山,莫相离回头看着西山上隐在柏树间的白色墓碑,此时已然看不到哪一块墓碑才是莫镇南的,她叹息一声,然后毅然转身离去。这里地属偏僻,此时又将天黑,莫相离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出租车经过,好不容易等到一辆,人家却载上了客人,然后呼啸而过。 y市入夜就会很凉,刚才她在山上又正对着风吹,头上烈阳如炽,一冷一热,她极易生病,此时顿觉得头晕脑热,是发病的先兆。她拿出手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一律署名老公大人,她眼神黯了黯,想要向他求救,最终还是将手机重新揣进包里,就在这时,身边一辆兰博基尼呼啸而过,她是要等出租车,也没在意车里坐了什么人,可就在那惊鸿一瞥间,跑车轰隆声就换成了紧急煞车声。 莫相离被吓了一大跳,她看着那辆跑车急速倒回来,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人像网上报道的那些富二代,开车不带眼,将自己撞着了,她就欲哭无泪。 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她一脸狐疑,从开启的车窗望过去,她顿时释然,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盛恺臣,盛恺臣定定地瞧了她许久,她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他发现他明明是恨着她的绝情,此刻却隐隐心疼。 “上车吧。”在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时,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莫相离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他已经道:“听说墓地附近入夜后阴气重,这里也时常发生一些奇异的事,你若想以身试验,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莫相离跳起来,然后冲进跑车里,他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顿时噗哧一声笑出来,真是可爱啊,很想揉揉她的发,却又极力克制住。 眼前这个女人,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是每一次都能让他心疼到骨子里,他发现他恨她的同时,却又深深地被她吸引。他并非善男信女,没有爱一个人就成全她的高尚情怀,他很自私,所以只想用爱将她囚禁在身边一辈子。 老天既然让他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与她重遇,那么他必定不会错过每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莫相离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回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光线下,阴森森的墓地。她回过头来斥道:“大白天的,竟瞎说,当心触怒了神明,收你去做童子。” “哪里是大白天啊,你没看到太阳快落山了,想去哪里?”盛恺臣一边将车开上路,一边偏头望她。 两人的视线一经触碰,噼哩啪啦火花四溅,不过这只针对于盛恺臣,莫相离却是漠漠地转回头去,一时怔忡,今天被第二个人问起去哪里,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盛恺臣见她怔愣的神情,唇角微微翘起,“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不会回答不出来吧,那我给你一个选择题吧,是选择回家还是不回家?” 他眸色深深,她会独自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定是有心事。如果她选择回家,他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果她选择不回家,那么就别怪他…… 他还没想完,莫相离已经给了他第三种答案,“送我回市区吧。” 一路上,两人沉默着,莫相离偏头看着窗外路灯一闪而过,心情烦躁不安。正在此时,又一通电话打进来,她看也没看,盛恺臣瞧着她迷茫的神色,提醒她,“小离,你的电话响了,不接吗?” 过了许久,莫相离才似听到了他的话,她回过头来看着盛恺臣,又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扰人的手机铃声没再响起,盛恺臣优雅一笑,他不会笨到再去提醒她接电话,若是他猜得没错,莫相离此次必定是因为景柏然而黯然神伤。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泛起怒气,为什么她宁愿沉浸在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中,却总是看不到自己的付出? 论人品论家世,他盛恺臣比起景柏然来,又差到哪里? “小离,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盛恺臣见她恍神得厉害,本不欲相问,此时也忍不住了,如果她是跟景柏然吵架就太好了,他也能趁虚而入。 莫相离此时脸色红通通的,一种病态的红,她脑袋如乱麻一般,理不出头绪来,听到盛恺臣的话,她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没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岂会轻易将家事道给外人听。 盛恺臣眼一垂,眼底暗涌着失落的波涛,他始终不是抚慰她心灵的创伤的那个人,所以她现在连心事都不愿同他分享,他没再开口说话,专心开车。多希望这段路还能再长点,可是不管他开得多慢,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进入市区。 莫相离脑袋昏沉沉的,她推开车门,转身对盛恺臣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跌跌撞撞地下车,她连再见也没有说,沿着路边向前走去,盛恺臣看着她的苍凉的背影,怔怔的想:她小小的身子到底承载了多少悲伤,才会露出这样苍凉的背影? 莫相离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重,她抬起头就看到新世纪大酒店,这里是时小新回国居住的酒店,她此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窝在挚友怀里痛哭一场,或许如此,她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跌跌撞撞地走进旋转玻璃门,出去的时候被玻璃门一刮,歪歪倒倒地就向地面扑去,幸好一双结实的手臂及时伸来,将她捞了回来,才避免了与大地亲吻的后果。 莫相离此时已经烧糊涂了,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景柏然,又不是景柏然,她嘻嘻笑道:“景柏然,你怎么变成这么多个了?” 盛恺臣怒气腾腾地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他见她向酒店的方向走来,若不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下车来看。此时见她满脸通红,他伸手罩上她的额头,“咝”好烫,难怪他刚才就觉得她不对劲,是发烧了。 将她打横抱起,正打算送她去医院,想了想,他又转身进了酒店,去前台登记了一间房,他抱着她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时小新被池城“公主式”抱着进了玻璃门。 “平常教过你,开门前先看看外面的人是谁,不要慌里慌张地给别人开门,这下吃亏了吧,好在囝囝没事,囝囝要有事,你拿十条命也不够eric砍。”池城边走边教训她,就没见过这么不令人省心的,走了才几天,就给他惹事,害他丢下美国的事,急匆匆赶来。 时小新嘴一瘪,在大boss面前,她是无话可说,池城见她不说话,又道:“说话啊,哑巴了?” 你才哑巴呢,你全家都哑巴。时小新腹诽,到底没胆子敢把这句话宣诸于口,她讷讷道:“你都给我定罪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委屈你了不成?”池城眼一瞪,时小新就不说话了,怎么不委屈呢,自己头上被人砸了个大包,好容易确定没有脑震荡,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这哪里是后福啊,简直是折磨。 说话间,时小新头一偏,就看到电梯里一个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女人,她嘻嘻笑,“池城你快看快看,那对男女也跟我们一样,你说那女的是不是也是病号。” “有时间瞎操心,不如……”池城不经意地看去,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他似乎看到那男人怀里的女人偏过头来,莫相离?他怔了怔,三两步追上去时,电梯门已经合上。 他认得那男人,f1赛车手,盛氏集团的接班人,他怎么会跟1;148471591054062莫相离纠缠在一起,莫非? “喂喂喂,你别走那么快呀,晃得我脑震荡了。”时小新喋喋不休。 池城直恨不得拿胶带封住她的嘴,他低喝一声,“闭嘴。”时小新只好闭嘴,瞪着这个冷酷的男人,她想自己怎么就爱上这么个冤家,又不懂温柔,又不懂体贴,说来说去,还是阿离家的景柏然好,瞧阿离把他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什么时候自己再逃跑一次,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回了房间,盛恺臣将莫相离安放在床上,她发着高烧,脸都烧红了。他本该将她送去医院的,可是私心里也想得到一点与她相处的时间,于是最终决定将她带回酒店。 他放下她,然后将冰箱里的冰块拿出来,又端了一盆冷水过来,将毛巾浸湿,然后把冰块包在毛巾里,覆在她额头上,做完这些,他打电话给客服部,让人买退烧药上来。 扶起莫相离,她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他给她喂什么,她就乖乖地张嘴吃下,乖得他止不住心中的怜爱,明明知道不该欺负病人,却仍是倾身吻上她的唇,一阵舔吮啃咬后,她的唇红得快要滴血,他看着她唇上被他施予的颜色,只觉得下腹一热,一股欲望奔腾。 勉强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才将冲动压回心底,他对自己说:她是病人,他不能欺负病人。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欲望,他又给她替换毛巾,她烧得很重,一会儿衣服就打湿了。他看着她脸上全是病态的嫣红,犹豫了半晌,才决定替她换衣服。 本来他的心思就已经不轨了,现下更是有理由让他的心思更不轨起来,看着她受病痛折磨,连呼吸似乎都痛苦起来,他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又重新换了根毛巾出来,然后拿了干净的浴袍,动手给她脱衣服。 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小洋装,拉链在侧面,盛恺臣摸索着替她将拉链拉下,然后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从下将裙子给她脱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身子似白玉无暇,肌肤丝滑,让他心一紧,只觉得下腹被压着的热气一股股冒了上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无法坐怀不乱 第二百一十六章无法坐怀不乱 他不是善男信女,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做到坐怀不乱。当下气息也混乱起来,他倾身吻住了的唇,在她唇上疯狂肆虐,那美好的甘甜正是他所追求的,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双手紧紧地将她的身子揉进怀里。 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啊,那样她就再也不会离他而去。 这样邪恶的心思一起,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大手顺着她的腰侧滑向后背,解开她的胸衣扣子,一对柔软跳脱束缚,白花花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眼眸更加幽深起来,大手一颤,握住了一侧。 他的吻紧随其下,在她脖子上种下爱的印迹,她热,他也热,再也受不了彼此衣服的阻挡,他三两下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躺在她身侧,手指顺着底裤边沿缓缓摩挲。 睡梦中的莫相离已经被高温快蒸发成水,她好热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皮沉重地令她睁不开眼来,而后一股冰凉来自嘴唇处,她下意识回应这股冰凉,只希望能解除心中的躁热。 无意识间,她呢喃着“景柏然,我好热,景柏然,好热……” 从她模模糊糊地呓语中,盛恺臣就像是被一道响雷劈中,他全身一僵,从迷离的情欲中清醒过来,看着向下的莫相离,几乎在一刹那间,他似被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套上衣服。 再看床上的莫相离时,他庆幸自己并没有在她发着高烧时强占了她,否则…… 瞪了她半晌,他才回身来替她穿好浴袍,怕自己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连胸衣都不敢给她穿上,急急地套好浴袍,他离她远远的。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电话重新响起来,盛恺臣走过去拉开包,拿出她的手机,看着上面老公大人四个字,他眼神一滞,下意识按下关机键。 景柏然快要急疯了,从莫相离跑出去后,他一直联系她都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这会儿竟然直接关机。她对他的隐瞒就那么生气么?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一再的拔过去,电话里提示的都是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他又气又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耐性耗完,拿起手机要扔出去时,此时手机响起来,他欣喜地拿回来,一看电话号码,又是满脸愠色,接通电话,他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什么事?” 池城听他语气不善,像是吞了火药,便调侃道:“怎么了,吃了枪子儿这么呛?”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景柏然正在气头上,哪怪打来电话的是谁,一点面子也1;148471591054062不肯留。 “喂喂喂。”池城急忙道,也不再打趣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莫相离在你身边吧?” 景柏然一听,就知道出了问题,“没有,你看到她了?” “是啊,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快说,你在哪里见到她的?”景柏然真心急找不到她,现在知道她在哪里,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池城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道:“你做好心里准备,别太受打击了。” “嗯?” 池城咽了咽口水,这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如果莫相离真对不起景柏然,这件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于是他坚定道:“在新世纪酒店,我看到她跟盛氏集团的少东来开房。” “开房”二字像一个魔咒一样禁锢住了景柏然,令他浑身一震,好半晌他才恢复神智,他道:“不会的,你看错了,阿离不会这样对我的。” “错没错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不也说莫相离没有回家?而且她跟盛恺臣本就不明不白的,eric,你……”池城的话还没说完,电波彼端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景柏然开车狂飙到新世纪酒店,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他走进新世纪酒店,来到前台,他道:“你好,我约了盛氏集团的少东盛恺臣见面,请问他在几楼?” 前台小姐不疑有他,报了楼层与门号,景柏然立即转身向电梯奔去,到了房间外面,他看着金色金属壁上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风度尽失,此时他像极了前来捉奸的丈夫,他稳了稳心神。伸手按上门铃,也触上了两人自此后始终无法解开的心结。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盛恺臣已经疲累得倒在沙发里睡觉了,到午夜时,莫相离的烧退了下来,他这才放心,此时门铃响起来,他有片刻的怔忡,待他反应过来,才慢悠悠起身去开门。 景柏然的手指僵在门铃上,控制住砸门的冲动,又按了一下。此情此景多么熟悉,那时他跟莫相离才结婚,她也是彻夜未归。他得知她在郁树家过夜,便疯狂地找上门,那时是一腔激愤,而现在呢?他只剩一腔凄凉。 正在他想着这些事时,门开了。 前来应门的果然是盛恺臣,开门后的几秒间,他被景柏然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盛恺臣穿着一件浴袍,麦色的胸膛与白色的浴袍衬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暧昧,他脸上的错愕表情那么明显,像是来不及掩饰,景柏然看着,心倏然一沉,愤然捏紧拳头。 低眸看,玄关处那双女式高跟鞋,景柏然再熟悉不过。 此时此刻这样的景柏然,是盛恺臣从来见过的,他与他见过好几次面,只有这一次最是惊心,那种藏得极深的惶恐,散在他皱紧的眉心里,澜在他瞬间定格的目光中,隐在他紧绷的嘴角上。 盛恺臣手握门把,不言不语,一时之间,半点情绪都没有,静等眼前这个男人开口。就在这时,景柏然突然有了动作,他径直踩进玄关,全身肌肉紧级地擦撞过盛恺臣的侧肩进屋。 盛恺臣被撞得肩头一阵闷疼,心口也闷疼起来。 景柏然快步穿过起居室,直奔卧房而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我不相信。 快要到房门边时,盛恺臣赶上他,横臂拦住他前路,从刚才那一刻,他明白景柏然误会了什么,可是他不想解释。 景柏然眉头纠紧,伸手格开他的臂,五根手指几乎要捏断他的骨,盛恺臣忍住疼,脸上的笑意悠长而深远,他语气平静而放肆:“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 说着,似嘲弄一笑。这一笑,快而狠地抽在景柏然的心上,他是真的快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望而却步了,一时之间对自己鄙夷万分。 景柏然反擒住他,下一秒挥拳而去,拳速快,盛恺臣没来得及躲,眼前一花,趔趄着手心不由一松,景柏然已不由分说开了门。 床上那个女人,月华中皎洁的身体,白色的浴袍,深色床单,他睡在其中的身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景柏然甚至没有进房门半步,就停住了,盛恺臣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看着他刹那间陷入一片板滞的脸,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荒谬,他试着解释,“她发烧了,我把她带回来,帮她退烧。” 遥遥却并不远的距离,景柏然似乎都能闻到她呼吸间的吐气如兰,而她脖子上那一枚枚紫红色的吻痕却刺痛了他的眼,他冷幽幽道:“帮她退烧,那她脖子上的是什么?你该不能告诉我,那是蚊子叮的吧?” 盛恺臣一时无从解释,最后颓然地摊摊手,“我劝你最好相信我这个解释。” 景柏然眼锋一锐,倏忽间攥紧盛恺臣的肩,将他推到墙面,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声,盛恺臣已是眼冒金星。 眼看景柏然的拳再度落下,凌厉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距离时,他突然笑了,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度也不过如此。 那一拳到底还是没能落在盛恺臣的脸上,景柏然带着盛怒扬长而去。 ……………… 清晨,莫相离从浑身酸痛中醒来,她眨一眨眼皮,睁开眼睛,眼前像是悬着雾蒙蒙的气体,她一时辨识不清,混沌一片的脑子忽然开始自行回转昨晚的一幕幕,她“嚯”地拥着薄毯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薄毯查看自己,衣着完好,身体除了高烧后的酸痛并没有半点异样,她站起来,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盛恺臣将自己捞进怀里,她下了床,这才看到床柜上放着一张便签,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不曾熟悉的笔记,廖廖几个字,关心之意已外露。 “烧退了吧,餐桌上有粥,记得吃完再走,臣。” 莫相离因他体贴的照看她而心怀感激,没有喝粥,她收拾好自己,然后拎着包出门回家。 盛恺臣在酒店外的咖啡厅内,看着这个女人坐进出租车滑进车阵中,天空中似有雾霭的虚影,看不见晨曦,他目送那辆车行驶进氤氲中,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大雾天,太容易令人迷失,一如他此刻的目光与心情,都寻不到方向。 莫相离回到别墅,看着这栋别墅,她所有的烦恼又袭上心头,令她的心情也如这大雾天一般,不见阳光。她在别墅外站了许久,久到都要快化成了雕像,她才拾步踩上台阶。 刘思语来应的门,等她走进屋里,她已经等在玄关处,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相离,昨夜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下午时,景柏然已经抱着囝囝回来,两人去旅行后回来,理所应当应该甜蜜地粘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两人却这样疲惫? 莫相离摇摇头,还有些昏沉,她不想说话,路过客厅时,见到景天云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因为她的母亲,她对景天云也有了歉疚,“爸,昨晚睡得好吗?” 景天云瞧了她一眼,然后冷声道:“彻夜不归成什么体统?” 莫相离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最终只化成一句“对不起,下回我会注意了。”在景天云的目光下,她逃也似的窜回了主卧室,卧室里并没有景柏然的踪影,也没有囝囝的踪影,她又走出主卧室,却刚好看到对面的门开启。 她一时僵住,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第二百一十七章假装没看见 第二百一十七章假装没看见 莫相离僵在原地,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人是景柏然,打着赤膊,下身围了条浴巾,正悠悠然从洛琳的房间里走出来,他脸上还带着一抹疲倦之色。 他双手拇指按压着太阳穴,似是很疲倦,抬起头时,就见到莫相离俏生生地倚门而站,他顿了一下,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与慌张,他脸色陡然一冷,便侧过身子避过她,进了主卧室。 他经过她身边的那一刹那,她吻到那股浓郁的香水味道,那是专属洛琳的味道,还有他后背腰眼处,那一枚深紫色的吻痕,她的脸色倏然一僵,然后僵站在那里。 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什么,她目光盈盈地望向开启的房门,却见洛琳赤着全身站在里屋与小客厅的交界处,正得意的望着她,她半垂下眼睛,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反身进了卧室。 午时的光线已经从屋里退去,外面一团光影和谐,可是主卧室里却一派冷清,莫相离走回去时,看见景柏然正解下浴巾向浴室走,他的身姿高大,麦色的肌肤,肌肉贲张,他的后臀没有一丝赘肉,真是好得没话说,莫相离鲜少这样正大光明地看过他的**,偶然的机会她都是害羞得避过,可是今天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她竟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浴室,听着浴室玻璃门被拉上的粗嘎声响,她脸上一热,顿觉喉干舌燥。这个时候,她不是该冲过去找他讨一个说法吗?为何会看着他的**在这里胡思乱想。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一会儿水声又停下来,莫相离僵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景柏然再次从浴室里出来,见她还是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动不移,他视若无睹,转身去更衣室。 就在这时,莫相离动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她脑子已经一片紊乱,怎还经得起他的冷暴力,她三两步奔到他面前,扑向他的背,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腰,脸倚靠在他宽厚的背部。 良久她听见他沉沉的声音:“去哪里了?” 莫相离一僵,知道他是在问她昨夜去哪里了,她动了动嘴唇,下意识道:“我去了墓地看爸爸。” “然后呢?” “然后……”莫相离咬紧下唇,“我心烦意乱,去找时小新喝酒,一时喝多了,所以才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谎言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她一说完,就懊恼地皱眉,自己怎么连谎都不会撒,既是喝酒,为何身上又没有半点酒味。 景柏然却没有细究,唇边泛起一抹冷幽幽的笑意,只可惜莫相离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到。她也紧张他追问下来,自己的谎话会无所遁形,一直忐忑不安,此时下巴被他猛得抬起,他仔仔细细看她的眼睛,莫相离被他盯得心头发怵,“……怎么了?” 她不敢迎视他的眼睛,所以她错过了他眼中泛红的血丝。 景柏然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淡淡推开她,“去洗个澡,把味道洗掉。”顿了顿,他补充:“酒味。” 他从善如流的回答让她心头发虚,他的口吻异样,莫相离终于觉出不对,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景柏然却已经背过身去,“快去。” 莫相离昨晚发了一晚的高烧,此时浑身汗腻,她也没有多想,匆匆进了浴室,浴室玻璃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景柏然脸上佯装的冷然面具便再也挂不住,他怔怔地盯着浴室门良久,直到水声渐歇,他才似从臆想中清醒过来,转身进了更衣室。 莫相离洗漱完回到卧室,房里已经没人,她寻到更衣室,景柏然穿着西裤露着上身,正从一排衣架上取下衬衣。 他流线型的背脊,宽厚的肩,精窄的腰,慰得笔直的西裤将他的腿型拉得长而笔直。 莫相离看着他,真是迷恋,就像欣赏自己的专属特别那样,心有一种傲娇的自得。 他这时候回头,没说话,只是冷冷回视。莫相离以为他捉住她**的视线,定要促狭,可是他只是淡淡看着她,缺失情绪。 莫相离也说不出哪里古怪,心里一抽,她绕过他去取吹风机,扎紧了浴衣,坐到矮柜上吹头发。他凑过来,站在她面前,自上而下打量她。莫相离仰起脸来迎视,他的目光这时已经掠过她的脸,视线在她露在浴衣外的那部分逡巡,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她颈侧的几个吻痕上,眼眸越发深幽与莫测。 他在看什么,看得她心里发憷,“怎么了?” 景柏然没回答,检视一般一瞬不瞬,忽的扯住她的胳膊,力道有些重,莫相离低呼一声抓住了他作恶的手,彼此之间暗流涌动,景柏然冷眼低头,在她唇上嗅一嗅,她匀匀的鼻息味道清晰,景柏然突然把她抱起,一路走回,丢到床上。 拉起她的手,啃咬一下她的指尖,拨开她浴衣的带子,不由分说,手伸进去焚烧她的肌肤。 他的头也渐渐埋下去,莫相离的手缠着他精短的发,本想阻止,却没有力气,任由他游走,突然她胸口一痛,他在她白皙肌肤上落下一个深深齿印。 烙下印记,厮磨着不松齿。 莫相离痛的要推他,他才把下巴垫在她胸上,仰起脸,同时扣住她的脸,要她回视:“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 有了先前与盛恺臣当街拥吻的先例,她不敢直言相告自己是发烧了,被盛恺臣送去了酒店,而且这几句话明明就很单纯,但就是会衍生出一种暧昧的情愫来,她坚持:“我……我在时小新那里。”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下,看的她悚然一惊,浑身紧绷的瞬间被他拉开腿进入。被进入的那一刹那她是窒息的,他不给她缓过来的时机,按着她的肩动起来,一下一下。 他眼中有一团火,怒火,盛盛燃烧,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莫相离被突然而起的攻击沉下了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颤,他这时俯下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动作是亲密的,相缠的呼吸是热的,但是脸是冷的,语气也是冷的,“昨天池城来了y市,接时小新出院,他在新世纪酒店看到了你。” 她突然睁开眼睛,受惊般望向他。 “你那时是跟谁在喝酒,时小新什么时候会**术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质问的声音如一把钢刀,从她心上辗过,她浑身不停的哆嗦,“我……”她刚说出一个字,即被捂住了嘴。 连同鼻息一道,她闷哼着在他的掌控下几近窒息。 他不想听她的狡辩,残酷地抽撤,来回冲撞,越发的狠,指节用力地发白,在她脸颊烙下清晰地指印。 这还不够,他厮磨她的耳根,下马,锁骨,每一处都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连同她颈子处的青紫痕迹,一并抹去。他的汗顺着脸部轮廓滑下,滴落在她的胸脯上,凉意渗进心脏,一点一点夺去她的体温。 她在他的手掌下发出“呜”声,如同濒死的兽,敌不过他的力气,带着欲哭无泪与不可置信的光,指控般看进他的眼里去。 景柏然闷声做到最后,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身体不侧,仰躺到床的另一端,胳膊遮住眼,不声不响。 莫相离咬紧牙齿,脑中被整个掏空。躺了一会儿,她稍稍恢复一点力气,立即从床上腾一声跳坐起来,从刚才见到他从洛琳房里出来,再到洛琳光着身子冲她得意的笑时,她心中强忍的嫉妒与猜疑就已经把她折腾得疯了。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中了洛琳的诡计,她不就是想看到她与景柏然误会彼此,她偏就不如她的意。可是这会儿,被景柏然近似**的粗暴对待后,她就再也忍不住,“昨天从别墅里出来,我确实去了西山墓地,回来时打不到车,我撞见了盛恺臣,我请他把我送到新世纪酒店,我原意是想去找小新,但是在墓地上吹了风,又因为昨天早上匆匆从九寨赶回来,我受了凉,就发了高烧,进了新世纪酒店,我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盛恺臣没有把我送去医院,而是送进了酒店的客房。” “……” “我是说的真的,我若有半句谎言,我就不得好死。” “……” “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整晚我都在发烧,回来时烧才退下去。” 景柏然听她说,听到她再无话可说,静了许1;148471591054062久,他坐了起来,只给她几个字:“说完了没有?” 如果他的证据不是那么不耐烦,莫相离不会这么害怕,她伸手抓住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只是紧紧抓着,不肯松手。也许是太过害怕,她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之后,也想为此时的的局势扳回一城,“我说完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景柏然,你昨晚睡在哪里?在我被病痛折磨时,你在哪里?” 景柏然听着她的问话,突然觉得好笑,现在的莫相离才是他所熟识的,就算一败涂地,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垂死挣扎的机会,他冷笑数声,“好,好,好。”他拨开她的手起身,打点好自己,回眸见她死咬着牙齿,眼中通红,似有泪光在闪烁,他道:“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他说出这四个字时,莫相离只觉得当头棒喝,整个人瑟瑟发抖,看着他绝然地扬长而去,她仿佛失了全部力道,整个人委顿在被窝里,欲哭已无泪。 短短一天时间,她知道得太多,也失去的太多,而今就连她一直以为可以相依为命的那人,却也在悄然变心,可笑,真可笑。眼睛刺痛酸涩,她却无泪可流。 世上还有什么比想流泪却流不出泪更悲哀的事么? 莫相离打理好自己,再度出门时,脸上已经瞧不见任何悲伤,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洛琳举手正要敲门,看到她时,她后退了一步,然后楚楚一笑,俱是风情万种,“莫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空听我说几话?” 她的语气是征询的,可是直往里闯的架势却一点也不客气,莫相离被她一撞,后背抵上了门框,一阵刺疼,她看着洛琳宣宾夺主的坐进了她平日里最爱坐的地方,眼里泛起一抹厌恶。 第二百一十八章真的爱你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真的爱你么 “洛小姐还真是自来熟,怎么,以为跟景柏然发生一夜情,他就会娶你?我告诉你,你都已经给他生下孩子了,他也没有松口承认你们母子的存在,就凭一夜情,你也想在景家当家做主?”莫相离的话极不客气,言语间尽是犀利与嘲讽。 洛琳脸色一变,半晌却幽幽笑道:“他不爱我,又岂会同我上床,并且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莫相离,你别自欺欺人了,他不爱你,不是我好,而是你的所作所为伤了他的心。”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把全天下的人都当傻瓜,可是eric不是,他可以纵容你一次,却绝不可能纵容你第二次。”洛琳打量着屋里的布置,眼中又嫉又恨,她站起来,悠然道:“对了,若说eric爱你,不如说他在利用你。” 莫相离目光一紧,她知道自己现在该将洛琳赶出去,不该听她胡言乱语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竟问道:“你说什么?” “据我所知,eric早在我去破坏你们婚礼时就知道孩子有病,他如果真的爱你,又岂会不告诉你孩子有病的事?”洛琳笑盈盈地看着她,眼底有着十足的把握,她不信等莫相离知道了eric的私心后,还能原谅他。 而她在这里等到现在,就是为了使出这绝命一击,过一会儿,她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莫相离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狠狠地盯着洛琳,“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不信,可以去找曾经给你作孕检的李医生,她手中应该留有资料。莫相离,你觉得建立在这重重阴谋与隐瞒的基础上的爱情还牢靠吗?”洛琳是一派睥睨之色,见莫相离咬唇不说话,她再接再厉道:“夫妻之间,如果一直只有利用,这段感情,你还要拿什么去维护?” 洛琳得意洋洋地走了,莫相离在房里坐了许久,久到几乎都要化成石像。良久后,她换上小洋装,拿着车钥匙匆匆出了门。 ……………… 从医院里出来,莫相离睁大眼睛看着天边的残阳,眼底一股湿润,等她察觉时,已经泪流满面。一段感情若只剩下谎言与利用,她还有什么勇气可以继续下去? 回到别墅,景天云不在,刘思语在厨房,囝囝在客厅里睡觉,莫相离见客厅里没有别的人,也就放心的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趴在沙发里半晌没有动,刘思语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幅光景。 她走过来,在沙发一侧坐下,手搭在莫相离的背上,莫相离反射性地跳起来,怒道:“不要碰我。”待她看到刘妈呆呆的模样时,她抚了抚额,将满身的尖锐之气全部掩下,满脸俱是疲惫,“对不起,伯母,我以为……” 刘思语倒没与她生气,她安静地看着莫相离,看出她的难过与神伤,她道:“没事,你怎么了?昨晚彻夜未归,eric也是将近天亮时才浑身酒气的回来,你们之间怎么了?” 其实有时候她觉得莫相离与景柏然的感情很深,那么多误会,两人都坚持走到现在,以为总算要柳暗花明了,为何在这节骨眼上又平添了事端?洛琳住在这里,她一直防惫着怕她会破坏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的感情,人算不如天算,她能防得了一时,到底也防不了两人爬上了床。 “相离,不要怪eric,男人嘛,总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刘思语笨拙地替景柏然开脱,说到最后,她已经无话可说,说到底,这段感情是他们两人的事,旁人唇舌费得再多,也不敌她自己想通。 莫相离觉得自己很累,那股疲倦深入骨髓,她想休息,于是道:“伯母,我先上楼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囝囝。” 她回到二楼,看到对面的房间大打开,鬼使神差的,她走了进去,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她唇边噙上一抹苦笑,洛琳啊洛琳,你早已经放弃了景柏然,为何还要告诉我那些,让我蒙在鼓里不是更好? 回到自己房里,她当真洗漱完了就上床睡觉,也许是太累,她很快沉入梦乡,直到感觉床边塌陷一侧,她想醒过来,却终是疲于睁开眼睛。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她是被饿醒的,爬起来时,她下意识望向大床另一侧,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她怔忡许久,才起身下床,一路脚步轻浮,打开路灯。 明亮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极不适应,她下楼,穿过空无一人的客厅,来到厨房外。厨房里娇喘与粗喘交织,她突然就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怕多走一步,她与景柏然之间那岌岌可危的关系就会再无回旋的余地。 转身上楼,每一步都异常艰辛,她的背影看起来萧瑟单薄,走到二楼,她径直走向书房,打开电脑,电脑上的照片是她与景柏然去九寨沟的路上,她控制不住情动,倾身吻上他的脸。 摄影师的技术真的很好,连她睫毛微颤的瞬间都捕捉得淋漓尽致,她看着心中又一痛,调开文档,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当打印机滑过纸张的声音响在安静的书房上空时,莫相离已经泪流满面,她很平静,似乎早就该这么做,也不会在彼此心里留下这永难泯灭的印记。 取出离婚协议,她刚拿在手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景柏然慌乱的出现在门口,看到她时,他明显松了口气,稍微镇定了一下,他缓步走进屋里来,看到莫相离手上拿着一张纸,他目光一紧,三两步走到她身边,“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语气太急太冲,竟让莫相离一时愣住,随即苦笑,“在你还没在这份协议上签字时,我应该还算是你的妻子,怎么,我就不能用用你的书房,还是你书房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笑容太苦涩,竟让他心尖一颤,他垂了垂眸,并不言语,莫相离走到他身边,将协议递给他,“既然我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高抬贵手放了我。” 景柏然目光一紧,他垂眸看着眼前这张离婚协议,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就算亲眼看到她躺在盛恺臣的床上,看到她颈侧有着那人留下的欢爱痕迹,亲耳听到那人的证实,亲耳听到她的谎言,他仍然不想放弃她。 可是眼前的这张离婚协议,却让他所有的作为都变得可笑,他怎么还能以为他们能若无其事地在一起呢?他的神情瞬间变幻莫测,最后寒若冰霜,“阿离,你让我在这协议上签字,然后让你跟盛恺臣双宿双飞?你别做梦了。” “你说什么?” “你自己干下的龌龊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还要我跟你说吗?”景柏然目光如炬,生生要将1;148471591054062她焚灭,莫相离心口激荡,一时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她的害怕,让他理解为心虚,他冷笑道:“怎么?心虚了?我不会签字的,除非我死。” 莫相离被他笃定的语气惹怒,她狠瞪着景柏然,将手中的离婚协议砸在了他脸上,“景柏然,走到今时今日这地步,我才总算看清你的嘴脸,字你签也好,不签也罢,我不在乎。” 说完她转身就要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她的手就被景柏然拽住,一股大力,她已经狼狈跌回景柏然怀里,下一刻,她已经被他推着连退数步靠上墙壁,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神色复杂难辩,让她蓦的心惊。 “你要干什么?”他的这一面是她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他对她温柔温存,让她几乎忘记了,他在商场上是一个怎样冷血的人,此刻他眉宇间夹杂着的阴沉让她一阵毖瑟,她强装强势,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景柏然冷冷一笑,“莫相离,我说过,除非是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身边。”说完他的唇狠狠地砸下来,封住她的唇。她死死地闭紧唇,就是不让他得逞。景柏然不理会她的负隅顽抗,只需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就能将她所有的反抗瓦解。 唇上的刺痛与两腮的酸痛令莫相离倒抽一口凉气,他的舌长驱直入。莫相离心尖一颤,冷冷地注视他,他也盯着她,却不改蹂躏她的初衷,“放……放开我……” 景柏然不放,他睥睨着她,执意啃咬着她的唇,莫相离气喘吁吁,想着他仗着自己身高力壮来欺负她,眼泪吧啦吧啦砸落下来,她哽咽道:“景柏然,我恨你,我恨你……” 他铁了心要强要了她,也不管她哀声哭泣就在书房的书桌上,没有半点怜惜地强要了她,他在她干涩的下身不停冲撞,然后捞过一旁的离婚协议,撕成碎片,挥向空中。 “阿离,你能离开得了我吗?”她的性子宁折不弯,可是此刻被他折磨得快要死去,竟半点强硬之色也撑不起来,她欲要说一个字,他便狠狠冲撞一下,将她的言语撞碎。 莫相离被他欺负,恨得半死,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他刚才明明还在厨房里跟别的女人打的火热,这一会儿,竟又来折腾她,她忍不住双腿死死的夹住他的腰,他若不让她好过,她干嘛还让他好过。 只是这一刺激,景柏然差点就泄了,死死的忍住这口气,在她身体里**的更厉害。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去的,等她再醒来时,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起身弹跳起来,又因身下一阵酸涩的痛,她陡然栽回被窝里,疼得她直抽气,顿时破口大骂,“景柏然,你得瑟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还记得那次在二环路的公寓,她求他放手,他流着泪成全她,而这次,她并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一时意气,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隔阂,已经不可能再冰释前嫌,就算这样强留下她,终也比不过心中的情思渐离。 第二百一十九章放我出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放我出去 去更衣室收好衣服,她拉着行李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她用力拉门,门却纹丝不动,她知道这是以指纹控制的门锁,便伸手向感应处,只听滴滴的响,却不见房门打开,她用力踹着房门,怒吼道:“景柏然,你干嘛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结果门踹得砰碰作响都没有人回应她,她将行李箱砸到门上,气得拿出手机拔通景柏然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对方悠悠然接起,莫相离再也冷静不下来,一阵破口大骂,等她骂完,只听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不知道电话在什么时候被挂断,她气得只剩出气的份了。 景柏然将电话搁在办公桌上,还能生龙活虎的骂人,想必精神很好,不必担心。 莫相离郁闷得不行,门被锁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僵坐在床边,对着一室细碎的阳光发呆,阳光?莫相离顺着阳光往外看,窗户洞开,徐徐的风灌了进来,吹得窗帘婆娑起舞,莫相离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她迅速拿起笔,起草了一份书面离婚协议,然后拖着行李箱扔到窗户下,自己则爬上窗户,顺着用床单做好的绳子往下滑,一直落到地面。 拾起行李箱,她将行李箱扔进法拉利跑车的后备箱里,然后走到屋里,看着刘思语正抱着囝囝轻声细哄着,她走过去,从刘思语手中接过囝囝,她扯了一个谎,“伯母,我带囝囝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刘妈并不知道莫相离与景柏然已经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不疑有他,将囝囝交给莫相离,而就在两人交手的那一刹那,囝囝顿时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莫相离与刘思语同时吓到了,看着囝囝闭着眼睛大哭不止,莫相离连忙摇了起来,“囝囝乖,不哭啊不哭,妈妈带你出去走一走。” 囝囝不听,只一味的哭,刘思语看着她哭得脸通红,皮肤上有殷红的小点,她暗叫一声,“不好,相离,快送囝囝去医院。” 莫相离闻言,再看囝囝脖子下,露出来的小手都有殷红的小点,也知道情况不妙,不由分说抱起囝囝就向外冲去,刘思语急忙跟在身后,上车时,她见莫相离开了几次车门都没有打开,她连忙道:“相离,别着急,囝囝不会有事,你要镇定。” 莫相离手抖得不行,如果囝囝有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她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打开车门,将钥匙**锁孔里,发动车子,出了别墅。 路上,刘思语给景柏然打了一个电话,景柏然当时正在开会,听到刘思语说囝囝情况不好,立即奔出会议室向医院赶。莫相离到时,景柏然也已经到了,两人在医院外碰头。莫相离看到他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只管抱着囝囝冲进了儿科诊室。 漫长的等待,医生从里面出来,看见莫相离与景柏然时,脸上神色尽是凝重,两人相视一眼,景柏然连声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我们所预料的最差的情况发生了,孩子虽然度过了黄疸的危险,但是现在已经有肝脾肿大,贫血严重,需要马上输血治疗,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我建议接受骨髓移植,孩子的成活率会大一些。” 莫相离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此刻听到医生的话,仍是觉得腿软,她站立不住,几乎要栽倒在地,所幸景柏然就站在她身边,伸出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阿离,别担心,囝囝不会有事的。” 这一刻,心中的恨意绵延不绝,她狠狠地推开景柏然,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她盯着景柏然,恨恨道:“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你早就知道囝囝得了地中海贫血症不是吗?可是因为你的自私,你让她诞生在这世界上,没有得到过一天的温暖,就要她小小的年纪承受这么大的痛苦,都是你害的,你滚,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她声嘶力竭地叫嚣,似乎要把心里的担忧与痛苦借这一叫喊发泄出来。 景柏然显然一愣,自己几经隐瞒的事情竟再也隐瞒不下去,他急道:“阿离,你听我说,我……” “啪”一声脆响,将景柏然的解释打断,他僵着脸盯着莫相离,她收回颤抖不休的手,撇过脸去,“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你走。”这三个多月以来,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担心囝囝发病,她希望是误诊,希望这是老天给她开的玩笑,可是老天多么残忍,它不是开玩笑,它是在惩罚她,惩罚她背弃父亲的不共戴天之仇,惩罚她与敌人共枕而眠。 可是老天为什么要报应在囝囝身上,是她做错了,为什么不报应在她身上? “相离。”世上的母亲都是护犊的,刘思语也不例外,虽然她也担心孩子的情况,可是见她动手打景柏然,她仍是忍不住出声。 景柏然看着莫相离坐在地上哭泣不止,心一阵揪痛,他想要去扶起她,手伸向半空,却无力地缩回,看着她凄惶无助地大哭不止。囝囝送去输血,小家伙怕针怕穿着白袍的医生,怕穿着粉红衣服戴着护士帽的护士,要给她输血,一时她血管细小,根本就不好找,扎了两针,都没有找到血管。 囝囝疼得嗷嗷哭,整个住院部楼上楼下全是她杀猪一般的尖利哭声,莫相离坐在一旁,见囝囝哭,心疼得不行,看护士扎针时手都在颤抖,她不好发脾气,怕给护士增加负担,再扎不进血管里。 好在这次顺利扎上,护士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像是刚从战场上走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囝囝仍旧哭得不行,莫相离看着被护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囝囝,心疼得直掉泪。 她受的这些苦,全是因为她自私的爸爸,若然她早知道,若然她早知道…… 莫相离摇了摇头,赶紧拿东西去分散囝囝的注意力,囝囝看着这个新鲜玩艺儿抬手要来拿,莫相离也不敢真拿给她,结果她使劲够也够不着,生气了,又嗷嗷地哭。 直到囝囝输完血,她已经哭了得昏睡过去,看着她肿肿的眼睛,莫相离内疚得不行。这些日子她因为遇到那么多事,疏忽了对她的1;148471591054062关心,她不是一个好妈妈,也没有尽到当妈妈的责任,她该怎样才能让她减轻痛苦,然后健康起来? 本来给孩子输血是不能五花大绑的,可是囝囝挣扎不休,她们不得不这样做,这会拆了东西,囝囝手臂上有些青紫的淤痕,莫相离看着心疼得半死,她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轻,现在让病魔一折腾,肯定更比不上同龄的小朋友了。 莫相离抱着囝囝出门,就见到景柏然倚门而站,而刘思语已不知所踪,她看也没看景柏然一眼,抬步便向儿科医生办公室走去,医生叮嘱了一些让她注意的排斥反应,又开了些药,让她按时喂,这才让她走了。 景柏然一直默默跟在她身边,看她抱着沉睡的囝囝拿药单划价,给钱,取药,他想帮忙,却被她凌厉的眼神斥退,直到出了医院,他紧跟上去,见她抱着囝囝坐进跑车,他连忙追过去,拽着她的胳膊急道:“阿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可是那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曾经这是他们之间最美的情话,而此刻落在莫相离耳里,却成了无尽的讥讽,是啊,为了这份爱,瞧她都做了什么荒唐事,难怪连老天都不容她。 “别再拿话恶心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不管不顾的嫁给了你。”莫相离说完,已经一脚踩上油门轰然离去,景柏然被喷了一鼻子气油味,他也没在意,怔怔地看着莫相离远去的背影,他想,这辈子,他最最后悔的,便是不管不顾的爱上了她。 莫相离回了莫宅,开车在街上游荡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是无处可去,最后绕了几遍,还是回到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坐在车里,看着副驾驶座上被固定好的囝囝,她目光一痛,将她抱进怀里,犹豫了半晌,进了家门。 这里总是在她无处可去时,成了她的避风港。她抱着囝囝下了车,然后按响门铃,来应门的是林玟娜,她手里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莫相离微微一怔,这才忆起在医院时,莫良矜已经平安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孩。 相比林玟娜怀中健康红润的孩子,囝囝的肤色过于苍白泛青,病态显而易见。林玟娜见到莫相离时,明显怔了怔,随即热情的请她进屋,这一刻,莫相离心头一热,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相离,怎么了?”林玟娜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声问。 莫相离摇摇头,“这是良矜的孩子吧,好漂亮。” “进来吧,外面这么热,良矜已经回来好些天了,她……她跟沈从文离婚了。”林玟娜说起这个时,仍觉得脸上无光,但是想到莫良矜离开沈从文后,慢慢变得乖巧懂事,她又颇觉得欣慰。 看了看莫相离身后无人,她笑着问:“景柏然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莫相离苦笑不语,林玟娜从她的神情中已经猜出实情来,她什么也没说,引着莫相离进了玄关,“你们姐妹俩,本以为都找到了良婿,唉……” 屋里莫良矜正挽着衣袖在捡菜,抬头见到莫相离,她连忙站起来迎向她,冲她笑了笑,“姐姐,快进来,那天我跟妈妈去医院看你,结果你出院了,最近好吗?伤口还疼吗?” 真正让莫良矜心结全消的是那天在楼梯口莫相离奋不顾身地救她,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恨有怨,也该放下心结了。 结剧四 莫相离很疲惫,她虚弱一笑,走进客厅里,抱着囝囝坐进沙发里,囝囝此时精神尚好,莫良矜倾身过去,看着她漂亮的小脸,握着她的小手逗她,“囝囝真漂亮,来,让姨妈抱抱。” 莫相离与莫良矜也非尽释前嫌,此刻见莫良矜伸手来接囝囝,她还真有些担心,可是就在她犹豫的这一瞬,莫良矜已经笑着将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哄呀逗的,囝囝三个月了,谁一逗就笑得跟开了花似的。 第二百二十章舍不得 第二百二十章舍不得 莫相离看着此情此景,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卑劣,于是也安心的跟莫良矜闲话家常。两姐妹自从去年那场乌龙婚礼后,一见面就横挑眉毛竖瞪眼,谁也不理睬谁。经过一年的时间,早已经物是人非。 聊了一会儿天,莫相离抱着囝囝回房休息,保姆早已经将屋子收拾妥当,房里一景一物都还是昔日模样,只是如今她变了,笑叹一声,她将囝囝放到床上,又转身下楼去拿行李箱。 东西还是当初她从家里带过去的那些东西,景柏然这一年来送她的首饰华服,她一样没带回来,只将摆在主卧室桌面上那张洗出来的去九寨的照片偷偷拿走。无论她多么怨恨他,可是临到要走时,她仍是舍不得。 也许这就是犯贱吧。她倾尽心力去爱这么一个人,到头来,她对他只有欺骗与谎言。 莫相离回到莫家昏天昏地的睡了一天,然后就是与莫相离大谈育儿经,一晃半个月过去,生活尽是平静安宁。莫相离一直以为景柏然不会甘心就这样放手,至少第二天就会追来,她当时还在想用什么更绝情的话语将他击退,可没想到,他根本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他仿佛从她生命里消失了一般,这半个月来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偶尔她都以为那段过去是自己在做梦,梦里醒来,爸爸还在,妹妹也还在,她……也还在。 可是醒来看着静静躺在身侧的囝囝时,她总有些恍然。怎么可能还回得到过去呢?瞧身旁这个可怜的小人儿,她的存在就足以将她的自欺欺人尽数唤醒。 这半个月来,囝囝又发作了一次,送去医院输血,医生告诉她,囝囝发病的频率比以往任何得这例病的小朋友都高,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移植骨髓,并且他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源,只是对方不肯捐赠。 莫相离咬牙听完医生的话,自那日从白少棠的别墅出来,她就再也没去想过白少棠是最终能救囝囝的人,她想中国这么大,世界这么大,除了他白少棠,必定还有人可以救得了囝囝。 然而囝囝的病情已经迫在眉睫,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那个能救囝囝的人出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囝囝,她的心是荒芜的,泪水在眼底凝聚,她抬起头,不想让囝囝看到自己的绝望与无助。就在这时,景柏然出现在她的目光尽头。 他清俊依然,脸颊消瘦,看起来憔悴得很。莫相离目光僵了僵,抱起孩子转身就走。刚走两步,身旁卷起一阵凉风,在这炎热的夏季,她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她怒目圆瞪,狠厉地瞪着景柏然,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请让开。” 景柏然非但不让,反而迎面走向她,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语调轻而浅,“逃家的小妻子,该回家了。” 莫相离见过他许多面,可是现在这样不正经且无赖的一面却是她不曾见过的,她当下冷凝了脸,冷笑一声抱着囝囝调头向回走,医院的出口也不是这一条路,这条走不通,自然还有另一条。景柏然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挫败。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为何此刻还敢给他脸色看?他没有再追上去,可是他会用他的办法逼她回家。 “姐姐,囝囝今天很不对劲。”莫相离坐在沙发里,哄着囝囝时,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听到莫良矜担忧的话,她回过神来,一低头就看到囝囝煞白如纸的脸,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搐,她的心一阵揪紧,抱起囝囝忙不迭地奔出家门。 此时她哪里还敢开车,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她冲急行而过的出租车猛招手,可是车到用时方恨满,她不用车时,一辆辆出租车空着从眼前滑过,待她要用时,却怎么也没有空车让她坐。 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冲进马路中央去拦车,就在这时,一辆兰博基尼停靠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出现在视线尽头的便是盛恺臣那张桃花脸,莫相离顿了一下,再看看怀中不停抽搐的囝囝,她一秒钟也耽搁不起,拉开车门坐进去,“xx医院。” 兰博基尼低吼一声,如箭般冲出去,盛恺臣专心开车,眼角余光瞄到她惨白的脸,顿了顿,没有说话,等到红灯时,他才来时间去好好打量她,那一夜,他让景柏然误会,等到他离去后,他方才觉得对不住她,再看她陷在白色被褥里的脸时,他更是没脸面对她,于是等她烧退了,他没有等她醒来,便悄然离去。 后来他无意得知,莫相离与景柏然已经分开,离婚之事已经提上议程,他本该高兴的,可是……,看着她的脸,他方觉得自己对她做了多么残忍的事。“小离,我……” 莫相离回过头来,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只有无尽的担忧与绝望,他的话就那样哽在了喉咙口,再也不成言,此时红灯转绿,盛恺臣将车重新驶上路,左拐右拐,不一会儿便到了医院。 车还没停稳,莫相离便要拉开车门跳下去,盛恺臣被她吓了一大跳,也好在早已经上了反锁,等停稳后,他按开锁,莫相离听到那清脆地咔嚓声,拉开门走出去,跑了两步,她脚步停顿下来,回头对盛恺臣笑了一下,“谢谢你。” 谢谢你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 盛恺臣本欲跟上去,可是在她坚定的眸光下,他却僵住,再也前进不了半步,他与莫相离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在他那晚动手陷害她时,便已经再不纯粹,也再回不到原点。 而这段时间,一直放不下的,也只有他。 囝囝送进去急救,莫相离呆呆地站在急救室外,看着急救室外一闪一闪的红灯,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这个时候,回首身畔,竟无一人可以依靠。 艾瑞克集团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在这炎热的夏季召开,会上,景柏然修长的指间握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耳畔充斥着股东们的总结报告,神色冷峻。 吴建浩正飞快的敲击键盘,记录会议上的重要内容,时不时瞄一眼他,发现他走神得厉害,再看最后一个股东已经发言完毕,大家都等着他来结语,他并没有动,仍是维持那个动作,明显已经神游大虚。 吴建浩咳了两声,想要提醒他,结果某人根本不予理会,他只好伸长了脚,去踢景柏然的凳子。就在这时,一阵和弦铃声响起,景柏然终于有了动静,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瞥一眼来电显示,他连忙接起,“妈?” “柏然,囝囝刚才发病了,相离已经抱着她赶去医院……”林玟娜的声音从彼端焦急的传来,伴随着一声“轰”响,沉重的皮椅向后倒去,而那道修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会议室门边,将一干股东全晾在一边。 大家面面相觑,只有一人,嘴角始终噙着浅浅的笑意。 景柏然赶到医院时,莫相离站在急救室外差点才了雕像,看着她脆弱无助的背影,他的手紧了紧,真想将她拥入怀里给她力量,可是他明白,此时此刻,不能。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莫相离没有回头,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已经窜进鼻间。自从得知他早就知道囝囝的病时,她对他已经凉了心冷了情,然而此刻他站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却仍叫她撕心裂肺。 若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误会,没有那么多谎言,现在是否又会不一样? 景柏然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死死的握紧拳头,才能抵制住心里的激动,他上前两步,低声问:“囝囝怎么样了?” 莫相离不答。 他再问。 她仍是不答。 他绕到她面前,怒红了眼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闹?我们能不能暂时不要冷战了,等囝囝好起来,你想怎么找我算账,我都绝无二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急救室上面的红灯一直不停的闪烁,她满心满脑都是恐惧,她祈求上苍,囝囝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1;148471591054062事。景柏然看着她泪流满面,一时之间怒气没了,只剩一股无力。 古有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他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句话,莫相离爱这个孩子的心有多甚,那么此刻她便有多恨他,是他拿孩子的健康做儿戏,怪不得她不肯原谅他。 “阿离,我没办法,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我知道洛琳迟早会告诉你,当时我日夜忧心你得知真相不肯原谅我,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孩子不健康,后来你果真知道你爸爸的事,你不肯原谅我,我想要告诉你孩子不健康,已经没有了最合适的时机,我在犹豫时,你已经离我而去,等我再见到你时,孩子已经出生了,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我只考虑过自己不能失去你,反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他将她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看着她漠然的神色,他的心一阵撕扯着疼痛。 “你这是在为你所做的事情忏悔吗?”莫相离冷冷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他把接下来的话尽数咽进肚子里,他狼狈的看着莫相离,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爱着他,不顾一切爱着他的莫相离。吃了这么多次亏,总归是要学一次乖的。 景柏然万分狼狈,他紧锢着她的双臂的手缓缓松懈下来,若是可以,他真想掉头就走,可是那也说明,他跟莫相离之间的缘份尽了,“阿离,难道你就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晚在新世纪酒店,你敢说你跟盛恺臣是清白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要再破坏我心中的那个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要再破坏我心中的那个你 第二次听到他的指控,莫相离真是哭笑不得。难道每个人到了穷途末路了,想到的都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是无中生有的责怪别人?“我与盛恺臣是不是清白的,如今与你再也无关,景柏然,请你不要一而再的破坏我心中的那个你。” 她言之以尽,无话可说,他虽挡在她面前,她虽看着他,可是她的目光已经穿透了他,再也不肯落在他脸上,景柏然颓然极了,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侧过身子避开她无视他的视线,他转身欲走,脚步抬起来,他又停下,幽幽道:“我没有一次不后悔当初所做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错的是我爱上了你。” 有什么心痛比得上自己背弃了一切去深爱的人,最后告诉自己错的是爱上她?莫相离脸色苍白,全身不住的颤抖,她死死的咬紧牙关,在心里喝斥自己:莫相离,你就这点出息,他一句话就能将你击溃? 景柏然似乎再也没有话可说,他瞅了她一眼,走到墙边抄着手倚着墙,而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脸凝重地走出来,看了看莫相离,又看了看景柏然,两人同时迎上去,焦急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问完两人互视一眼,然后又各自撇开头。医生不理会两人的暗潮汹涌,“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对输血有排斥反应,我们建议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否则……” 景柏然闻言大怒,他两步冲过去揪住医生的衣领,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莫相离心神大震,她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下去,她看见景柏然在这节骨眼上还捣乱,她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拽开景柏然,然后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啪”一声,把两人都打愣了,一年多以前,他们在这个地方,她挺身为他挡去林玟娜盛怒的一巴掌,从而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白热化。一年多以后,也是在这个地方,她的一巴掌,将两人的关系凝结成冰。 景柏然眼神立即变得冰冷,莫相离收回颤抖的手,咬着唇倔强地看着景柏然,良久她才道:“不要再胡闹了,囝囝经不起你折腾。”说完她没有再看他,越过僵住的他,走到医生面前,“医生,麻烦你,不管有什么方法,先保住我女儿的命,我……同意换骨髓。” 莫相离说完,她转身奔出了医院。坐上出租车,莫相离直奔白家别墅,如今唯有白少棠可以救囝囝,就算她再不甘心,她也必须去求他。如今救囝囝才是首要任务,其他的一切都在其次。 白家别墅外,莫相离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向前迈一步。在她心里,她只承认莫镇南是她的父亲。她认白少棠,就是对不起莫镇南,若他泉下有知,是否能够原谅她的不孝? 徘徊了许久,她终于抬手按下门铃,还没人应门铃之前,身后警铃大作,莫相离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数十辆警车呼啸而来,此时天上阳光正烈,警车上的警灯红绿交错,晃得人眼前一阵发花。 莫相离眯眸看去,警车渐渐在白家别墅前停下来,她后知后觉这些警察是冲着白家来的,她顿时僵在原地。警车停下后,有穿着警服的警察从车里冲出来,一个个拿着手枪对准别墅里,然后她看见警察齐刷刷让开一条道,出现在道路中间的赫然是池城与莫镇南。 爸爸?! 莫相离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她连忙揉了揉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个男人,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饱经风霜仍旧玉树临风,这人可不就是莫镇南,莫相离以为见鬼的心思没有维持多久,莫镇南已经走到自己面前,“阿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实是莫镇南! 看着这个自小就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中年男人,莫相离强忍许久的心酸全部倾泄而出,扑进莫镇南的怀里号啕大哭,莫镇南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站在一旁的池城低咳一声,沉声道:“莫市长,要叙天伦请等我们把白少棠抓获再叙。” 莫镇南只好将莫相离推离自己怀里,举起手做了一个进的手势,马上就有人破门而入,以极快极诡异的速度向别墅里冲去,莫相离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警察格外惊心,她急忙从莫镇南怀里抬起头来,急问:“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 “那只是金蝉脱壳之计,阿离,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事实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国外被人重点保护,目的就是引白少棠出来将他一网打尽。”莫镇南神色异常刚毅。 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看着莫镇南,怔愣的问:“为什么要诈死?”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莫镇南与莫相离细说,他拽着莫相离的手,在众警察的保护下,缓缓走进别墅,有一名长官模样的警察前来向他报告,“莫市长,白少棠与人质都在客厅里,他们手上有枪,为了避免伤到人质,我们不敢乱动。” 莫镇南眉目一沉,紧走几步穿过小花园,越过游泳池,进入别墅,白少棠果然端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子,嘴角噙着一抹自得的笑意,遥遥地像莫镇南举杯,“莫兄真是深谋远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来y市的事,是我小看你了。” 莫镇南脸色未变,他松开莫相离的手,回敬道:“彼此彼此,我也不过是学你当年,白老弟,若你不走上这条害人的道路,我又岂会费尽心力与你周旋,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好一句自作自受。”白少棠根本就不惧怕他,他站起来冲他冷笑,“如今你是官我是贼,我没什么话好说,是我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了,你的城府倒是越来越深厚,要动手就动手吧,我不怕你。” 英欢看到警察冲进来时,她还在给白少棠倒酒,自从莫相离与景柏然到别墅来后,白少棠就再也没有将她关起来,也没有让人限制她的行动,他那么平静,她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她,只问她,若是有一天他死了,她会不会难过? 这个问题问得她莫名心紧,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这个男人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他不嫌弃她容颜已衰,他不嫌弃她是破鞋,更不嫌弃她双腿已废。他一向强势,从不会问这样假设的问题,可是现在,他却问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所做的生意必定不是正经生意,可是从不过问。她最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现在看到莫镇南死而复生地站在她面前,她知道有些事情在今天该做一个了结了。 她伸手扣住白少棠的手腕,急道:“少棠,不要离开我。”她被白少棠囚禁了半年多,这半年里,她从最初的不情愿与不甘心,到现在的心甘情愿,都是因为白少棠的爱护与疼惜。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景天云身边,她也没脸回到景天云身边,所以与其孤伶伶活在这世上,不如与最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白少棠回头温柔地看着她,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欢儿,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1;148471591054062没事的。”白少棠眼神温润,宽慰着她,英欢眼前一热,回头看着莫镇南,轻声问:“为什么不肯放过他?镇南,我一直以为我离去就能让你好受起来,没想到终究是我看错了你,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就不能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莫镇南眼神一黯,当初他从池城口中得知英欢不幸丧命,他从美国专程赶回来看她,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勇气去见她,死了他总算能站在她的墓碑前对她说些体己话,可是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死,他热切地看着她,20年了,他没有一刻能够忘记她。 “欢儿,你知道他在做什么生意么?他贩卖海洛因,祸害百姓,我不是为了个人恩怨针对他,而是为天下除一大害,我与他的恩怨诚如他所说的,20年前那场大火就已经把我对他所有的仇怨都烧得一干二净,不是我不容他,是法不容他。”莫镇南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形,这个让他惦记了大半生的女人,如今却拿控诉的目光盯着他。 “不要把你的私心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要抓我就动手,废话少说。”白少棠从接到送往香港那批海洛因出事时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早已经等着这一天到来,莫镇南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莫镇南想要定他的罪,没那么容易。 而现在,他要让莫镇南伪君子的形象彻底在英欢与莫相离面前揭露。 莫相离一直震惊于事情的急转直下,直到看到白少棠示意他的兄弟收了枪,她才想起自己到这里的目的,她扑上前去挡住莫镇南,急道:“爸爸,求求你不要抓他,囝囝情况危急,只有他能够救囝囝。” 莫镇南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阿离,抓不抓他不是爸爸说了算,国际揖毒队早已经盯上了他,爸爸也只是协助他们将白少棠揖拿归案,你不要任性,我的外孙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莫相离摇头,“不,如今只有他能救囝囝了,爸爸,算我求你好不好,求你让他救救囝囝,我不能失去囝囝。”为了女儿,再无理的要求她也能提,只要囝囝无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见莫镇南不表态,莫相离再看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池城,她又扑过去求池城,“池城,看在小新的面子了,你们让他去医院救救囝囝,好不好?” 白少棠看着莫相离泪流满面,他轻哼一声,“谁说我要救那个小丫头了,你在求他们之前,是不是应当先求求我呢?”一听到她叫莫镇南爸爸,他就极不爽,女儿是他的种,凭什么叫仇人爸爸。 莫相离眼泪生生地僵在眼眶里,她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少棠,半晌说不出话来。是啊,她本末倒置了,白少棠根本就不愿意救囝囝,她就算求莫镇南与池城暂时先放过他,他也不会救囝囝的。 “那你要怎样才肯救囝囝?” 第二百二十二章孩子是无辜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孩子是无辜的 “很简单,为我报仇。”白少棠静静地看着她,她是他的女儿,这件事为什么他不早点知道? 莫相离全身都发起抖来,她咬住下唇,目光坚毅的回视白少棠,“仇恨是你们那一代的事,为什么要牵扯进无辜的我们来?往事不可追,你为什么一定要活在过去里不肯回头呢?” “说得好,不是我不回头,是没有人给我回头的机会,阿离,你本是我的女儿,可是你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一想起来有多恨么?我之所以回y市来,就是要报仇,我要看到莫镇南一家分崩离析,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懊悔中。”白少棠越说脸越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恨意,让她莫名心悸起来。 她张口结舌,竟是再也找不到话说,原来恨可以让人泯灭心智,白少棠这20年里都活在恨意中,又岂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她微弱的道:“如果我肯认你,如果我肯叫你一声爸爸,你是不是就愿意救囝囝,幼子何辜,您说是吗?” “得知你是我的女儿,我很意外,也很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可是如果这一声爸爸只是建立在有条件互换的基础上,就算你叫了,我也不会开心,回去吧,趁有限的时间好好陪陪孩子,她在这世上,已经受了太多的苦。”白少棠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然后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头去。 莫相离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救女儿的人,她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为什么他不肯答应? 英欢看着莫相离不停地掉眼泪,她心疼得不得了,再看莫镇南身后一众警察都恶狠狠地盯着白少棠,她头疼得不得了,她向莫相离伸出手,心疼道:“离儿,别哭,你哭得妈妈心都拧在一起了,少棠,你就答应救救囝囝吧,孩子那么小就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你也不忍心看到她有事的,是不是?” 白少棠沉着脸没说话,莫镇南已经不耐烦的挥手让人上前来拷了白少棠,法律上规定了,若是供体不愿意捐骨髓,那么谁也没办法。白少棠没有反抗,乖乖地任警察将他带出别墅,英欢看着他戴着手铐越走越远的身影,急道:“少棠,少棠,少棠……” 莫相离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垂头丧气的回了医院,医生已经将囝囝送进加护病房24小时监测,莫相离到加护病房外,看到景柏然靠着墙正看着某一处发呆,直到眼前出现一道阴影时,他才直起腰来,就看到垂头丧气的莫相离。 “怎么了?白先生肯救囝囝吗?”景柏然很着急的按住她的肩,看到她一脸颓然,他心下一凉,知道她此去毫无收获,他一拳狠狠地砸向墙面,手上顿时鲜血直冒,“都怪我自私害了囝囝,阿离,你打我骂我吧,就是不要这样子沉默,我看了害怕。” 自从囝囝开始输血后,莫相离成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睡着了再醒来,囝囝就已经不动了,所以她总是睡得浅,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指探到囝囝的鼻端,感受那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知道囝囝随时都有可能对输血产生排斥反应,所以这些日子一直留意着,她多么希望这是老天给她开得玩笑,等她再醒来时,囝囝已经健健康康的。 “医生说什么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景柏然却看出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来,他清了清嗓子,道:“医生说囝囝是对输血产生的排斥反应,已经度过了危险。” “哦。”莫相离点点头,站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子,一阵心酸。她不想再去求白少棠,可是就让她看着囝囝等死,她又做不到。此刻她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孩子需要她的时候,她一定忙也帮不上? 景柏然看着她的背影,那么凄凉无助,他想将她拥进怀里,而且他也真的这么做了,怀中的她不挣不扎,难得的乖顺。他将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道:“阿离,囝囝会没事的。” 他知他是在自欺欺人,医生说过的,就算囝囝得到了骨髓移植,也未必能挺过术后的排斥反应,医生的话已经残酷到要他放弃囝囝的生命,可是这是他跟莫相离的孩子,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他怎么可能放弃? 得知白少棠的骨髓适合囝囝后,他仍然没有放弃寻找合适的骨髓,但这么久了,仍旧没有消息,所以他们的希望就是白少棠,如果他不愿意救,那么囝囝除了等死,已经别无他法。 莫相离沉默了许久,最后她挣开他的怀抱,平静地对上他的眼睛,“景柏然,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她很少用这样哀求的语气跟他说话,除了那次在公寓里,她求他放她走,因此听到她这句话,他莫名心惊。“阿离……” 莫相离没有让他说完话,她已经飞快地打断他,“你知道吗,在拉斯维加斯时,我不顾一切跟着你回来,我就决定背弃一切,你的欺骗也好,爸爸的死也好,我想我背弃一切跟着你,我们总会幸福的,可是盘桓在我们之间的误会与谎言太多太多,多到我们都伤痕累累,多到我再也撑不住,我现在也还爱着你,但是我没有勇气继续跟你走下去。” “阿离……”景柏然急急地唤她。 “你听我把话说完。”莫相离声音稍大的阻止了他的话,她背过身去,已经泪流满面,“景柏然,我们离婚后,我们彼此尽快找个人结婚生孩子吧,或许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姐弟也可以救囝囝。” 听了莫相离的话,景柏然只觉得荒谬,他到死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又怎么可能答应她这么荒谬的条件。他走过去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时,他怔了怔,却止不住怒火高涨,“1;148471591054062阿离,孩子我们可以生,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生呢?” 莫相离挣开他的手,淡淡道:“我们两人都是带因者,就算再生一个孩子也未必是健康的,而且我是剖腹产,三年里不可以怀孕,我们能等得起,囝囝等不起,求求你,照我说的做,好吗?” 景柏然咬牙再咬牙,吸气再吸气,才能勉强控制住砸开她脑袋,看看她脑子里是什么构造的冲动,“阿离,这太荒谬了。”说完他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莫相离在后面追他,“景柏然,你答应我吧,就算……是让我有希望继续活下去……”景柏然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掐死她。他的心悲到极致,当初种下的是什么因,现在就是结的什么果。这段感情是否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为什么他用力想将两人紧紧地系在一起,反而让彼此越走越远? 白少棠最终被警察带走,景甜与英欢恢复了自由,英欢被白少棠囚禁了大半年,现在恢复了身份,她自觉无颜面对景天云,白家被查封后,她就住进了酒店,景甜急躁的性子在这三个多月里被磨砺得差不多了,当初她迫不得已跟了韩永强,韩永强虽是粗人,可是对她却是极好的,让她慢慢对他动了心。 直到警察查封了白家,她才知道韩永强的身份原来是卧底,这让她更加佩服他,而就在这时,她发现了自己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一查,才知道自己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是又惊又喜又怕,心中一时五味杂沉。 韩永强知道她怀了身孕,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黝黑的俊脸上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他将景甜抱在怀里亲个不停,景甜甜蜜得很,但还是佯装不悦,不让他亲她。 韩永强软语相哄,别看他嘴笨,说出来的甜蜜话尽是景甜爱听的,一时间两人幸福不已。 所谓有人喜有人忧,莫相离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囝囝出院后,吃得极少,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一下子瘦得皮包骨头了。自从莫镇南回到莫宅,她就寻了理由搬到二环的公寓住,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而她将大部份时间都分来照顾囝囝了。 看着囝囝一天天消瘦下来,她不知道囝囝能不能撑到找到合适的骨髓,只是想在这些不确定的日子里陪着她。其中景柏然来过几回,都被莫相离拒之门外,她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去,因为囝囝的情况容不得她任性。 英欢让景甜推着来看望过她几次,两母女间似乎一直都没有共同的话题,出了白少棠的事后,莫相离在心里更加怨恨英欢,若不是当年她生下她,却不抛弃她,她怎么会像现在一样过得这样凄惨。 或许她会找个平凡的人,平凡的爱一场,然后平凡的度过一生。 可是夹杂在上一代的仇恨中,不仅她无法得到幸福,就连囝囝一出生都活在痛苦中。两母女相顾无言,英欢陪着她一直坐到天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第一次觉得,莫相离从来就不需要她。 临走时,她忍不住的对她说:“离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爸爸捐出骨髓来救囝囝。” 莫相离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道:“我没有爸爸,我的爸爸早已经出车祸死了。” 谎言,全是谎言。莫相离发现,她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大家都在一片谎言中活得圣洁,实际上比谁都要肮脏。只有她是个小可怜虫,一直被欺骗着。 结局五 景甜推着英欢下楼,将英欢交给了司机,自己寻借口说肚子疼,要回莫相离家借个厕所。英欢心事重重,也没有多加阻挠,只让她快去快回。 景甜肚子已经有点显了,韩永强回了美国,正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她是甜蜜多过忐忑,然而对莫相离,她心中的怨恨是一分不少。她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保姆陈妈,她径直进了门。 莫相离此时正抱着囝囝哄她睡觉,自从囝囝生病后,就越来越粘人,除了她谁也不让抱。莫相离为此极为恼火,这些天都没睡好觉,景甜进屋时,她正打着一个长长的呵欠,然后就在嘴巴张得大大时,看到了景甜似笑非笑地站在房门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景甜来找 第二百二十三章景甜来找 莫相离如今是只要是景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见。但是景甜既然去而复返,就一定有话要对她说,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吧,你想说什么?” 景甜立即拉下脸,她走进去,盯着莫相离怀里瘦得皮包骨头的囝囝,冷笑一声,“姐姐,你不用紧张,我说几句话就走。”说完她大赤赤地坐在了莫相离对面,双手优雅地平放在膝盖上,她目光炯炯地望着莫相离,“我一直想不明白,囝囝为什么会遭这么大的罪,现在想起来,全都是你爸爸的错,要不是他那么丧尽天良,你的孩子又怎么会遭报应呢。” “你……”莫相离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话,抬起头狠瞪她,看见她悠然自得的表情,她又泄了气。如果她说几句狠话就能泄愤的话,随她去吧,自从知道白少棠是她爸爸,并且软禁了景甜后,她对她一直很愧疚,她不在乎她的几句恶毒话。 景甜瞧她本来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又恢复平静,她幽幽一笑,对着这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姐姐,她竟是怨怼不起来。“其实我也该感谢白少棠的,若不是他将我软禁,我又怎么会遇上强哥,人一生,不管是什么样的开头,能够爱上就是一种幸运,我以为你跟我哥会白头到老,没想到最后,你们还是迫于现实的无奈而分手。” 莫相离默不作声,景甜站起来,垂眸看着莫相离,“我知道白少棠不愿意给孩子损骨髓,我与你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与我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跟韩永强的都不是带因者,如果孩子的血型能够一致,脐带血完全有可能能够救囝囝,只是……”她顿了顿,或许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莫相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片刻的怔忡,景甜没有说完的话,她是知道的,囝囝现在的情形很糟糕,能不能撑过三个月已是难事,如今唯有白少棠伸出援手。抚着囝囝瘦弱的小脸,为了孩子,她决定去一趟拘留所。 去拘留所之前,莫相离还回了一趟莫家,这个曾经充满温暖与亲情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发现她已经无法回到当初的纯真与快乐。 这是莫镇南死而复生后,她第一次踏进莫家,经历了贪污受贿一案后,莫家几乎没有政坛上的人来往,可是莫镇南死而复生后,又抓了一个大毒枭,对于国家是功不可没,又加上他之前的贪污受贿一案经查证,是别人栽脏嫁祸,于是恢复了他市长的身份,莫家一时间又春风得意,门庭若市起来。 莫相离下了车,就见到家门外一连串的名车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一起,若是以往,她会替父亲感到骄傲,可是现在,她只是苦笑了一声,然后踏进去。 许久未曾回来,花园里的花换了,树也重新移植的是名贵的香木,一股香气四溢,就连从前老旧的欧式别墅都焕然一新。若不是刚才进门时她确认了门牌,只怕会以为走错了地方。 林玟娜热情相迎,莫相离的神情始终淡淡的,莫良矜抱着孩子站在入门处,看到莫相离时,她笑着说:“姐姐,快点进来。”又看她没有带囝囝过来,又问:“怎么不把囝囝带过来,怪想她的。” “孩子病着,少接触外面好一点,虎儿,来,姨妈抱抱。”莫相离对这孩子是真心疼爱,跟莫良矜之间虽已经不再像以往见面就针锋相对,可是想要亲切起来一点,不是颇有难度。接过虎儿,孩子在她怀里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她,那双眼睛像极了沈从文,道:“虎儿长胖了不少,也帅了不少啊。” 莫良矜一脸幸福的笑意,她跟沈从文离婚后,就一直住在娘家,有林玟娜帮她照顾孩子,她也不甚操心,又没了那块心病,越发的变美了。而反观莫相离,她虽佯装无事,却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与憔悴。 原来最幸福的人如今成了最不幸的人,命运着实残酷啊。 抱着孩子进门,莫相离一眼就看到坐在众多政客中的景柏然,他帅气依旧,看着她的双目炯炯有神,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很艰难的移开视线,微垂着眸走进去,莫镇南瞧见她,连忙站起来招呼,引得一干政客像遇见大人物似的跟着站起来,众人的目光随着莫镇南走去的方向,齐刷刷地落在了莫相离身上。 她有些不安。 以往莫镇南从不曾将政府里的官员与y市商场上的名流请到家里来,没想到经过惊涛骇浪的他,连以往的习惯都改变了。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爸爸。” “孩子,来,爸爸给你介绍,这是李xx,爸爸的好助手,叫叔叔。”莫镇南热切地给她介绍官员,莫相离也一一唤了人,最后到了景柏然时,莫镇南笑道:“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吧,自家老公不会不认得的。” 众人一阵哄笑,莫相离微微拧了眉,却是耐着性子,她来莫宅,是有事要找莫镇南,所以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折了他的颜面。好不容易寒喧完,这些人借口有事,先后都走了,莫相离才找到时间与莫镇南单独见面。 书房里,莫镇南脸上怒气冲冲,他狠瞪着莫相离,“人们说养只狗还知道报恩,我养你20几年,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么?” “爸,你一向清廉,为什么……”莫相离实在难以置信,莫镇南刚才所说的话在她脑海里一直回旋,他说白少棠贩毒,必定会被判为死刑,要让她帮他探问出他藏着的那笔巨额资金在哪里,并且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莫相离多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莫镇南言下的深意,白少棠那笔秘密资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莫镇南让她去问,就是想把那笔资金据为己有,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再也不是她的父亲,她有些伤心,更有些释然。 “我清廉,若不是景柏然与白少棠连手,我将计就计,现在躺在西山坟场的就是我自己,阿离,你向来就比你妹妹聪明,你还想不出其中的奥妙?”莫镇南才是真正的大boss,他入狱诈死都是因为知道了景柏然挖出了20年前的陈年旧事,从景柏然开始查那件事时,他就知道了,所以使了手段让当年知悉这件事的人远走他乡,然后景柏然所查到的事,全是他要让他知道的。 他借他的手来了个金蝉脱壳,再跟国际揖毒队搭上了勾,便没人敢再动他。就连诈死也是国际揖毒队的人帮着伪造的,死的那三个人不过是监狱里的死刑犯。 他一招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的人,也包括白少棠。 如今他重新掌权,有多少人巴结他,有多少艳羡他,那些人暗里送钱,他是一分不漏的全收下了,这个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是深有体会,也深谙此道。 莫相离近来烦心事缠身,她不可能帮莫镇南去问那笔钱在哪里,“爸,白少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你是他的女儿,他若是活不了,肯定会将那笔钱的去向告诉你,阿离,知恩图报,我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莫镇南眼中光芒深邃,看得莫相离头皮发麻。 莫相离默然,她身边的人都变了,不知道是她在变,还是他们在变,她发现谁也不是最初的样子,“爸,你养了我20几年,我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但是要我做这种事,对不起,我办不到。” 说完她就向书房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身后莫镇南大喝一声,“莫相离,你以为现在有个有钱老子就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那笔钱如果不给我,就永远见不了光,如果你手上突然多出一笔意外资金的话,你当心政府找你谈话。” 莫相离冷冷一笑,再也没有转头去看他,若是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又岂会愚笨到拿自己去换那三千万的救命钱,原来一切都是莫虚有的,真是可笑啊。 走出书房,她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同1;148471591054062时,她心中对他的崇敬之情也一同碎裂,看来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她的萧身之地。 穿过阴暗的长廊,莫相离快要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看到站在扶手边上双手抄在胸前的景柏然,她视而不见的继续向前走,却被景柏然一把拽住,她甩了甩手,却没能甩开他的禁锢,她恼怒道:“景柏然,放手。” 景柏然将她拽得死紧,捏得她的手腕都似要断掉一般,她疼得直吸气,“在我生气之前,放手。” “阿离,不要这样子。”景柏然眼里浮现一抹无奈,这些天他想看望女儿,莫相离避而不见,他被拒之门外几欲发狂。他知道她不会再原谅他了,他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不值得原谅,可是他放不下她。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死缠烂打,为了她,他舍弃了自尊,只为求得她原谅。 他无奈的语气,无奈的神态都刺激了莫相离,她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景柏然,“不要这样子?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子的,景柏然,不要在背后给了我一刀,还要在我面前装无辜。” “我没有装无辜,你怨我恨我,我无话可说,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不应该就这么放过我,你来找我报仇吧,我愿意用一生来赎我犯下的错。”景柏然诚恳的道,如果他们的关系一定要用恨来维系,他不介意她怎么恨他。 莫相离瞠目结舌,看了他半天,她最终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上你的当,我恨你,但是我更不想见你,放手吧,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景柏然看着她,眼睛里最后的一丝希翼渐渐的化成了无尽的灰色,他紧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慢慢松开,“阿离,如果还有来生,我们单纯的在一起,好吗?” 莫相离没说话,只等他的手指松开,她转身就走。 景柏然看着她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灰色汹涌而至,将最后那丝光亮都泯灭。莫相离从莫宅出来,开车去了拘留所,拘留所的警员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见疑犯,她在拘留所外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第二百二十四章出大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莫相离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手机时三个熟悉的绿字,让她一下子找到了方法,接起电话,她还没有说话,对面就传来时小新焦急的声音,“阿离,你去哪里了?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莫相离从囝囝生病后,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听到时小新的话,她岂有不着急的,“小新,你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囝囝?”莫相离出门前,曾让时小新去公寓照看着,所以她立即联想到是不是囝囝出事了。 “不是不是。”时小新使劲的摇头,“听说艾瑞克集团涉嫌一宗贩毒案,已经抓了负责人景柏然,我刚才偷听池城讲电话才听到的,阿离,景柏然出事了。” “锵”莫相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声当了机,什么都听不到了,景柏然出事了,刚才在莫宅她才看到过他,不会的,“喂喂喂,阿离,你在听我说话吗?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相离终于省过神来,她淡淡道:“小新,你不要骗我,现在我跟他是桥归桥,路归路,他有什么事都与我无关。”莫相离冷淡的说完,不顾时小新在彼端哎哎地叫,挂断电话。 是的,他跟她已经无关,就算是被抓了,也与她无关。 莫相离在心里一直这样提醒自己,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再怎么冷静也比不上看到景柏然被银色手铐铐着,然后警员押着他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一幕震憾,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迎上去,可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没有再上前一步。 景柏然看见了她,随后移开视线,不再看她。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他不想让她看到。 匆匆一见,莫相离看着警员押着景柏然进了拘留所,整个人已经僵住。她从来没想过景柏然那么高傲的人被手铐铐着的样子,即使是他们在家里玩角色互换时,也从来没有拿过道具手铐铐住他,因为在她心里,他就该是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 可是现在他却被人押着进了监狱。 转眼间一行人已经消失在她面前,她连忙拔通了时小新的电话,“小新,请池城接一下电话。” 对面传来脚步声,一会儿换了池城接电话,“喂。”池城一惯的清冷,就连声音都没有多少温度。 莫相离不自觉地抖了抖,她目光落向戒备森严的拘留所上空,只觉得这炎炎夏日,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池城,麻烦你跟拘留所这边的人打打招呼,我……想见见白少棠。” “莫相离,我以为你会让我帮你疏通关系去见eric,我到底还是高估了你对他的感情。”冰冷讥讽的话语从电波彼端传过来,莫相离只觉得冷风从耳边灌过,全身都凉透了。 “池城,我对景柏然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要帮就帮,不爱帮拉倒。”莫相离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也不是求人办事的语气。“你的朋友干下多少好事,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知道,杀父之仇在先,欺瞒孩子有病在后,换作是你,你能原谅吗?” 莫相离越说越委屈,这些日子本来已经不再想这些事了,结果现在让池城一招惹,她的眼泪就稀哩哗啦的往外流,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最后受指责的反而是自己。 池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时小新在一旁气急怒吼,“池城,你站哪边啊,你要是再敢凶阿离,我跟你没完。景柏然干下那等缺德事,他还有理了不是?” 池城一时头大,对这个野蛮的女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电话里吵杂声响起,一会儿电话已经易了主,时小新轻声安慰道:“阿离,你放心,不管你是要进拘留所去见谁,我都保证你能如愿见到,你等十分钟,我一定让人出去请你进去。” 莫相离还来不及说不用麻烦之类的话,时小新已经心急火燎的挂了电话。时小新挂了电话,回头瞪着池城,“快给拘留所所长打个电话吧,阿离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打电话来求你,景柏然就是咎由自取,阿离受了那么多苦,我巴不得他们从此断个清静,回头若是换了你,我肯定死也不原谅你。” 时小新说这番话时,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三年抗战,其实他们的感情也是诸多波折,好在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放开彼此的手。 池城被她一番连削带打的话说得无语,只好接过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号码,没过一会儿,电话接通,对方传来恭恭敬敬的声音,“池组长,有什么事劳您大驾亲自给我打电话?让下属说一声,我必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有一个朋友想见见白少棠,你帮忙安排一下。”池城虚以委蛇。 “池组长您这是说哪里话,太客气了,不过上头交代了,白少棠乃重要疑犯,轻易不能让人来探望,所以还请池组长不要为难我……”那人刚才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结果一会儿功夫,他就变了脸,拿上头来应付他。 池城冷笑,“那我直接打电话给莫市长。” 对方见状,连忙说行的,挂了电话,池城瞪着电话冷笑,所谓过河拆桥,莫镇南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当初若不是他协助他,岂容他现在这么嚣张。 莫相离在外面等了没有五分钟,就见一人身着警服走出来,那人见到她时,明显怔了怔,“这不是莫市长的千金么,我们见过的。” 莫相离看着此人眼熟,可不正是刚才在莫宅时,莫镇南给她介绍的那位李姓警长,她连忙道:“李警长,你好,我想见见白少棠。” “请跟我来。”李警长带着她轻车熟路的进了拘留所,带到探监室前,莫相离怔了半晌,命运多么奇妙,一年前她在这里探望莫镇南,为了证明1;148471591054062他是清白的而发愁,没想到一年后,她又在这里探望另一个人,而这人却是她的生父。 她刚坐下,就看到斑驳的铁门被打开,白少棠被人押着进了探监室,白少棠看到莫相离时,眼底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还是来了。”拿起电话,白少棠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放了风声出去,说我有一笔巨额钱财是警方查不到的,没想到你立即就来了,怎么,莫镇南叫你来的?他可真卑鄙,20年前,我没他心狠,全家都葬生在火海,20年后,我照样没他狠,所以我进了监狱,他却意气风发。”白少棠的脸上有着刻骨的恨意,他以为他进了拘留所,第一个来看他的会是英欢,没想到…… 莫相离低垂了眸,“我不是来问你那笔钱在哪里的,我是想求你,救救囝囝。” “我为什么要救她?”白少棠不假思索的反问,他的骨髓是他最后的筹码,又岂会这么容易答应她。 “她……她是你的外孙女,抽骨髓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为什么不救她,白少棠,难道你不能为你的当初抛妻弃女的行为而做些弥补?如果不是你让洛琳来破坏我跟景柏然,我又怎么会因为气极差点滑胎造成贫血,而让孩子患上了地中海贫血症,说到底这都是你犯下的错,如果你当初不招惹妈妈,当初不弃她于不顾,又怎么会有我如今的痛苦。”莫相离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中已经梗出了泪,可是她心中的愤懑又岂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消失。 “你一直在怨怪别人,所以千方百计要报复,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造成这无可挽回的错误,全都是因为你。” 白少棠被她指控的话语说得愣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着英欢如何负了他,莫镇南如何放火烧死了他的全家,却没有想过,自己穷追不舍的报复,会让自己的下一代受了这么多苦痛,“是我又怎么样,我爱你妈妈这也有错,是莫镇南抢走了你妈妈,抢走了还不珍惜,我只是想好好爱她,这也又有错吗?” 莫相离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他没有错,妈妈没有错,莫镇南没有错,错的是命运,为什么让妈妈遇到了莫镇南,又遇上一个痴心不改的白少棠。 “我求你救救囝囝,就当是弥补这些年亏欠我的亲情,可以吗?”莫相离哑声道,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白少棠身上,只要他肯捐骨髓,那么囝囝就有救。 莫相离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里有一段视频,拍摄的是囝囝输血时的惨状,她放给白少棠看,“幼子何辜?” 白少棠的心终于软了,他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好,我答应你。” 莫相离从拘留所出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囝囝有救了,可是,想起白少棠趁警员不备呵出气体在玻璃窗上写下的那几个字,她的心又开始沉重起来,白少棠贩卖上千亿的海洛因,害了多少未成年的孩子,他是罪有应得,可是要救囝囝,她不得不答应救他。 从拘留所出来,莫相离开车回市区,路过红绿灯时,她向左转,然后她发现了后面有一辆车始终跟着她,她觉得不太对劲,又观察了一会儿,才终于确定那辆车确实在跟踪她。她冷笑一声,然后加快速度,在车阵中穿梭起来,她的开车技术与一年前相比,已经精进了不少,在一个绿灯转红时,她快速的打右手方向盘,甩掉跟踪她的车辆呼啸而去。 回到家里,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看来见过白少棠后,她一定会被人盯住。现在囝囝正值危险时期,她不可以一个人居住,于是她连忙道:“陈妈,收拾一下囝囝的衣服,我们马上走。” 从公寓到新世纪酒店,莫相离一直神色惶惶,等终于敲开时小新的套房时,她的一颗心才安稳下来,时小新见她们大包小包的,狐疑道:“阿离,你这是要搬家啊?” 莫相离让陈妈将东西拎进去,然后坐在沙发上说了来龙去脉,时小新紧张道:“你说你被人跟踪?那些人为什么跟踪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别往坏处想 第二百二十五章别往坏处想 “我也不知道,我倒是听白少棠说他放出风声说自己手上有一笔警方查不到的秘密巨款,我想那些人一定是为了巨款而来,以为我是白少棠的亲生女儿,他就会告诉我巨款在何处。”莫相离头疼极了,她的麻烦都还没有解决,又来一堆的麻烦。 “要不然我让池城给你找几个保镖,我看你现在挺危险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囝囝怎么办?”时小新焦虑道,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什么破事都让阿离遇上了? “嗯,也好,我倒是没什么,我最怕的是囝囝,她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接下来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囝囝啊,妈妈对不起你,若是早知道你是不健康的,妈妈不会将你生下来受苦的。 莫相离心中一万个愧疚,可是都不能换回囝囝的健康,时小新听出她语气中的消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阿离,别往坏处想,你刚才不是说了白少棠已经答应给囝囝移植骨髓了吗?相信我,囝囝会健康起来的。” “嗯,对了,白少棠愿意捐赠骨髓,但是被拘留的人是不可以保释的,你能不能请池城帮帮忙,让他安排一下移植骨髓的事,如今我跟我爸也闹翻了,我不想回去求他。”莫相离没有说起莫镇南让她去问白少棠那笔巨款在哪里的事,这样的家丑她只想埋在心里。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阿离,你一点都不担心景柏然吗?”时小新明知道不该问,可是看到莫相离那淡漠的神色时,她还是忍不住要问,“听说艾瑞克集团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资金,警方怀疑这笔黑钱是想通过艾瑞克集团洗白,同时又在景家别墅查抄到数量巨大的海洛因,上面还有景柏然的指纹,种种证据对景柏然来说都很不利,他有可能会被定罪,到时关个十年八年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对景柏然虽有愤怒,也有怨恨,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她希望景柏然出事,她只是想,若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也希望他在别的地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但是这个地方绝对不会是监狱。 如今证据对他都很不利,只是为什么会在别墅里查抄到海洛因呢?景柏然肯定不会做这种事,莫非是有什么人想陷害他,而这人…… “是洛琳,别墅里只有我们几人,刘妈,老赵,这两人对景家都是绝对忠诚的,他们不会害景柏然,那么这段时间就只有洛琳在别墅里住过,她刚走就搜到了海洛因,一定是她陷害景柏然的。” “这么说也有可能,洛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她恨景柏然,就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陷害他,我去告诉池城,这样他要帮景柏然洗清嫌疑便又多了一条有用的线索。”时小新说完就冲进书房里去告诉池城了。 莫相离怔怔地看着怀里熟睡的囝囝,囝囝,妈妈会救爸爸的,一定会救爸爸的。 莫相离就在酒店里住下了,池城很快请了保镖来,而这两个保镖莫相离都认识,一个是魅影,一个是银鹰,她见过银鹰几次,也听景柏然提起过,说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帝集团的首席ceo,很不容易。此时再看他金发碧眼的,倒是一个出色的男子。没想到她一个无名小卒,竟要劳动ceo来保护。 比起上一回见,魅影又美了几分,只是这次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偶尔她与银鹰四目相接时那眉目传情的样子,莫相离倒是猜出了几分,她不由得笑了笑,瞧瞧那边那对明目张胆的互相调情,而这边这一对含蓄的眉来眼去,反观自己,孤伶伶一个人,真是伤感,也不知道景柏然在拘留所里好不好。“唉。” 情不自禁地叹出了声,她是恨不起他的,就像他所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们就单纯的爱一场吧,不要再夹杂着这么多的算计与欺骗。时小新见她黯然神伤,推开池城当众调戏她的手,走过来依着莫相离坐下,“阿离,你不用担心,池城已经给囝囝联系了世界各地的专家,囝囝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几日,池城为了让白少棠到医院接受抽取骨髓,花了不少力气疏通关系,最后总算定下了这个月的22号给囝囝移植骨髓,白少棠出奇地配合骨髓配型等一切程序,好不容易挨到22号,一早就有两辆防弹车开到拘留所外,因为白少棠是重要的疑犯,所以大家轻忽不得,一路上还由骑着机车的警察开路,若不是警车呜呜作响,旁人会以为是国家总理来访问。 一路高调的到了xx医院,莫相离已经等在医院门口,看到白少棠被人带了进来,她迎上去,冲他轻轻点头,白少棠随即咧嘴笑起来,那笑容放肆,正好迎上同来医院的莫镇南。 上次他与莫相离在书房里闹得很不愉快,但是这次囝囝要动手术,而且捐骨髓的是白少棠,所以他不能不来。他见白少棠笑得那么放肆,眼底浮现一抹幽冷之色,就像蛇信一般,让人觉得很恐怖。 “少棠。”英欢是来陪莫相离的,此时见到白少棠手腕间盖着一块黑布,她潸然泪下,这个男人,若不是当初她招惹了他,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怪她。 白少棠看见她眼中的泪,欣慰的笑了笑,她终于还是舍不得他。 “欢儿,放心,我没事。”白少棠宽慰她。 英欢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就那样唰唰落了下来,英欢回了景家后,自觉无颜面对景天云,已经向景天云提出离婚,景天云没有同意,她却已经搬出了别墅。 那个陪伴了她20年的男人,他对她呵护有加,对她疼宠有加,对她千依百顺,若是没有白少棠掳去她的这一年多时光,她会跟他白头到老,但是现在,她有愧于他,再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岁月流逝。 白少棠并不能停留太久,他被人推着进了手术室,给他抽取骨髓的是一男一女两名医生,因为这是无菌室,所以警察都留在外面,白少棠躺下后,医生开始抽取骨髓,那一针扎进肉里时,他疼得全身直哆嗦,而后他听到女医生说:“老大,我们已经1;148471591054062照你布署的去做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 白少棠咬牙一笑,“谁也料不到我的人遍布全球,更没料到你们俩会是我的人,切记不要走漏风声,我们只等上法院那天,莫镇南,我要你为20年前杀我全家一事偿命。” 莫镇南是重要的污点证人,那天他一定会出席审判,到时候对不起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抽取了骨髓,女医生立即将骨髓送交到分离室,漫长的手术过程,莫相离在手术室外等得心急,不停地走来走去,时小新陪在她身边,紧扣她的手,“阿离,不要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说不担心,她又岂会不担心的,如果骨髓移植手术失败,等着囝囝的就是死路一条,别说莫相离不安,她也担心。 两人不停地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池城倚在墙上,看着这两人,他很明智的走过去,强硬地拽住莫相离的手,将她按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来等,别还没等囝囝出来,你就倒下了。” 莫相离要站起来,双肩被池城死死地压着,令她动弹不得,她只好坐着,身边围了许多人,英欢,莫镇南,刘妈,景天云,林玟娜,莫良矜,这是一个多么奇异的组合啊,若不是囝囝做手术,他们肯定不会这样站在一起。可是这么多人,却独独缺了囝囝最亲的那个人。想到此,她不免感伤。 英欢也很担心,白少棠进去了那么久都还没出来,囝囝这边也没消息,真是让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景天云见她不停的搓手,知道她是心急,上前一步,还没问话,莫镇南已经出声,“英欢,你别着急,囝囝马上就会出来了。” 景天云闻言不乐意了,说什么英欢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别的男人来问候了,他抬起头狠瞪了莫镇南一眼,然后走过去蹲在轮椅前,按住英欢的手,对英欢轻言细语道:“放心吧,囝囝知道我们这么多人担心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英欢的手指僵了僵,她不自在地从景天云手里挣脱出来,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客气而疏远的道:“谢谢你天云。” “谢我什么,她是我的孙女,你是我的妻子,说这些话太见外了。”景天云脸色一沉,但语调还是一样的温柔。 英欢不说话,借看莫相离的姿势,回避他的话。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大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结局(上) 众人心急地迎上去,医生的神情带着如释重负,莫相离已经快步奔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急声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的手腕被她扯得有些痛,他皱了皱眉头,随即道:“莫小姐请放心,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排异现象,她基本上就是正常人了,现在我们要把她转进加护病房,等她的情况完全稳定,就会转进普通病房。” 莫相离闻言松了一口气,没了这层担忧,绷了太久的神经一松,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感动地泪流满面,“感谢老天,感谢你还我一个健康的孩子。”时小新陪在一旁,见她不停的流泪,也跟着默默垂泪。 她伸手去将莫相离搀起来,“阿离,太好了,我就说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好了。”笼罩在莫相离头上四个月的阴霾终于逐渐散去,她的眼泪唏哩哗啦留个不停。 英欢在一旁看着,滑着轮椅过去,她拉着莫相离的手,眼中已经热泪盈眶,“阿离,好孩子,别哭了,你把妈妈的心都哭碎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夺妻之恨 第二百二十六章夺妻之恨 就在这时,护士推着囝囝出来,她打了麻醉剂,此时睡得正沉,莫相离挣开英欢的手,三两步抢上去,轻声唤她,似乎怕把她惊醒一般,“囝囝,我是妈妈,囝囝。”唤着唤着,她又觉得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护士将囝囝送进了加护病房,众人全都移步到加护病房外,此时刚才抽取了骨髓的白少棠也被警察押着带了过来,白少棠与莫镇南照了面,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莫市长,恭喜你官复原职了,不过你能不能坐稳市长之位还是未知数,不如我们拭目以待?”白少棠语含讥讽的道,偏偏脸上还带着一抹温润的笑,让人心寒不已。 莫镇南爽朗一笑,“我能不能坐稳市长之位不劳你操心,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一定会把牢底坐穿。”莫镇南突然发现,与其让他被判为死刑一了百了就此解脱,还不如判他一个终生监禁,一辈子不得自由。方能解他心头的恨意。 “你放心,就算要把牢底坐穿,也得让仁兄来陪着我,很快,你就会知道的。”白少棠阴险一笑,然后再不看他,缓步走到英欢面前,不顾众人的眼光,伸手握住她的手,“欢儿,这些天可有想我?” 白少棠历来便是个不顾世俗的人,老了更是没皮没脸的,此刻说起这些肉麻话也是一本正经,丝毫不顾旁人的看法,他不害臊,英欢倒是受不起,目光闪烁,就是不肯正视白少棠的眼睛,这一看,她便看到景天云目露凶光地盯着他们,她心一紧,连忙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白少棠看似温柔的动作,她却怎么也挣不开,“少棠,放手。” “为什么要放手,告诉我,想我吗?”白少棠霸道的想要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不想,不想。”英欢脸色涨得通红,四周异样的目光直逼而来,她很想打个地洞钻下去,这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年轻人一样打情骂俏? 白少棠温柔一笑,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英欢顿时僵住,只觉得脑门轰一声炸开来,她脸色红得全要溢血,这人……,她还来不及羞涩,只听旁边一声讥讽声,“白少棠,你放开我妈妈,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嫌害臊?” 白少棠目光一厉,冷冷地瞥向景甜,景甜是尝试过白少棠的手段的,心中不由得怯怯,下意识撇开目光,正好对上自家爹地那噬人的目光,她心一惊,“爹地。” 景天云看着眼前这对奸夫**当着他面亲热,一股愤怒盈然胸中,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捏得死紧,似乎想将两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所以他的神色看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 白少棠与英欢齐齐抬起头来,看着景天云阴鹜的神色,英欢下意识拔开白少棠,白少棠神色一黯。他与景天云没有仇恨,但是现在因为英欢而有了夺妻之恨,他很明白那种滋味,如果是换了旁人,他一定拱手相让,可是这人是他错过了20年的英欢,他绝不相让。 景天云与英欢之间起始于惺惺相惜,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渐渐的爱上了这个温柔的女人,她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不断的靠近。经过伊筱的背叛后,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可是他爱上了英欢。此刻见她跟白少棠打情骂俏,他宁愿她已经死在了凤凰山后,至少这样,她就不会破坏他心中那个完美的她。 他一甩袖,看也不看这对狗男女,愤怒地走了。 英欢看着景天云的背影,微微垂低了眸,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并且这些年来都不离不弃的守护在一个半生残疾的女人身旁,他对她的好,她铭记在心,只是……,天云,对不起,这一世欠你的,我来生再还你,好么? 白少棠没能停留多久,他走到莫相离面前,意味深长的道:“阿离,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希望你也能完成你的承诺。”莫相离神色一凛,抬头看向白少棠时,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她手里,然后什么也没再说,跟着警察走了。 她久久都移不开视线,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血缘之亲,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最初她还天真的以为白少棠是想认回她这个女儿,可是没想到……她忍不住苦笑,这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被最亲的人利用。 大家陆续离开后,时小新还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身姿单薄,她忍不住叹气,“阿离,走吧,囝囝在加护病房里,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好好养精蓄锐,等囝囝转进普通病房后,我们才有更好的精力来照顾她,是不是?” “我还想再陪陪她,小新,你若累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不要紧的。”莫相离摇头,虽然囝囝做了骨髓移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可是不也还要观察她的排异反应么,如果骨髓移植排异反应太大,囝囝还是会有危险的。 她越想这些后果就越害怕,囝囝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她不会利用她,也不会骗她,她会好好的待在她身边,永远陪着她。 时小新见她不肯走,自己虽然很累了,但还是坚持留下来,病房内,囝囝小小的身板插满了冷冰冰的管子,胳膊,手腕,大腿与脚腕都被软的布带绑着,怕她醒来乱动发生危险。时小新看着一阵心酸,囝囝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小就受了这么多罪,但愿她从今往后都平平安安地长大。 两人又待了许久,最后还是抵不住护士来赶人,她们只好回去酒店,回到酒店后,池城正好外出归来,看到她们时,便问起了囝囝的情况如何,莫相离回答说手术很成功,只是要留加护病房观察。 池城点了点头,回了房间冲澡换衣服,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随意的家居服,客厅里已经没有莫相离的踪影,只有时小新呈大字形摊在床上,一副累极的样子,他走过去,推了推她,“怎么啦?躺在床上装死呀?” 时小新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那小样子别提有多魅惑人,池城心底浮起一股躁热之气,强忍着没有动她,只听她道:“你不知道囝囝这几天吵夜吵得可厉害了,三个大人轮流照看都没有照看过来,更别提今天在医院担心她的手术,实在伤神,我都快累死了,池城,我们以后别要孩子了,多不让人省心呀。” 时小新其实挺喜欢孩子的,只是一想起囝囝吵夜的凶悍样,她就胆寒,还是算了,生个孩子出来给自己找罪受,她可干不出来这事。 “囝囝是有病,不是所有孩子都像囝囝一样任性,手术成功了,我相信以后囝囝会是一个让人疼爱的好孩子。对了,我今天去找人调查eric被陷害一事,查到一件事,原来莫相离之前请的保姆是沈从文介绍去的。”池城皱紧眉头,景柏然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黑手。 “沈从文?你的意思是沈从文想要陷害景柏然?”时小新一惊,翻身从床上坐起,她以为莫相离跟沈从文早已经断了,看来这其中还有许多的秘密在。 “我不敢这么肯定,如果沈从文想要陷害eric,那么理由只有一个,是为了莫相离。但是据我所得知的情报,沈从文早已经跟洛琳在一起了,并且这次跟莫良矜离婚后,立即就向洛琳求婚,这两人到底是真心相爱,还是故意使的障眼法还不好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包海洛因不是洛琳放的,就是保姆秀儿放的。” 时小新沉吟了一下,连忙跳下床就要去找莫相离,却被池城一把抓住,“不要告诉莫相离,她现在烦心的事1;148471591054062已经够多了,我们能帮他们处理的,就让我们来处理。” 池城说这话时,目光讳莫如深,如果这件事不牵扯上eric,他会觉得有趣,但是牵扯上他,他就只会觉得是挑衅,他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朋友。 时小新抬起头来,就看到池城脸上掠过一抹狠辣之色,她一时惊怔,有多久没有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记得她唯有一次见过他这种神情,就是在三年前,黑社会的人动了她,他将那人两手齐腕砍下,那样的噬血与残忍,让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颤。 这三年来,他在她面前再也没有露出丝毫狠戾的神色,就是怕她会想起当初的恐惧来,可是事隔三年,她还是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她知道,他动怒了,因为对方不带眼的动了景柏然。 或许是因为她目光里的神色太过恐惧,池城将她拥进怀里,头枕进她的肩窝处,“小新,我们睡吧。” 经过池城的插手,景柏然被人陷害一事很快就证实了他是无辜的,时小新将消息带给莫相离时,莫相离正在普通病房给囝囝冲牛奶,经过观察,囝囝的身体对移植骨髓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排异反应不是很明显,医生都在惊叹,毕竟之前的输血排异反应很大。 但是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发现她恢复得很好,近来食欲也大增,之前30毫升的牛奶都要喝老半天才能喝下,喝完就吐,现在却要喝80毫升,体重也迅速增长起来。 这其中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莫相离,看着囝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她很开心。一边快乐的给囝囝冲牛奶,一边哼着儿歌,阴霾是一扫而空。 时小新推门而入,就看到她快乐得要飞起来似的,她心情极好,连带说话也轻快起来,“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莫相离回过头去,一见是时小新,她笑盈盈道:“当然是有高兴的事,刚才医生找我去,说囝囝恢复得极好,过不久就能出院了,四个月了,自从知道囝囝生病,我天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现在好了,囝囝可算没事了。” 看她不再揪心,时小新很欣慰,“我早就说过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相信我了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离开伤心之地 第二百二十七章离开伤心之地 “相信相信,小新,等囝囝出院了,我打算回拉斯维加斯,这里……再也没有能够让我眷恋的人,我想尽早离开这个伤心地。”莫相离早就想好了,只要囝囝平安出院,她就立即会走,白少棠让她办的事,那是触犯法律的,她不能再继续做下去,毕竟现在他已经给囝囝捐了骨髓,那是他欠她的,就当他弥补了这些年没有养育她的亏欠,从此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她想得天真,事情却不会如愿地向她所想的方向发展。 时小新是赞同她的决定的,但是想到景柏然,她又犹豫了,“阿离,难道你跟景柏然之间就这么算了?” 莫相离不知道还要怎么去原谅他,虽然莫镇南没死,虽然这一切都是上一辈在玩弄心计,可是他们之间的开始毕竟不单纯,所以她无法原谅。“我心中还有怨恨,这样的我已经不适合站在他身边。” “阿离,你为什么独独对景柏然这么冷酷,沈从文那样对你,你不都还把他当成朋友吗?”时小新想不明白,莫相离对谁都宽容,为什么独独对景柏然那么苛刻。 莫相离拍着囝囝的手一顿,随即又有节奏的拍起来,“对沈从文那是不爱,对他……”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景柏然出了拘留所那天,天阴沉沉的,风刮得很大,炎炎夏日,空气一阵闷热,很快就要下雨了,他被拘留的这半个月,他想见的那个人始终未能来看望过他,似乎他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再也没有份量。想到此,他就觉得心寒,这段感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放不下的只有他。 老赵见景柏然出来,连忙迎上去,“先生,老爷在家里等你,我们走吧。” 他微一颔首,大步走到车旁,弯身坐进车里,迈巴赫平稳地驶上车道,他眯眼的瞬间,看到拘留所外的高墙旁,俏生生立着一名红衣女子,他眼睛立即睁大,连忙让老赵停下车。 老赵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莫相离,他没有停下车,反倒踩上油门,迈巴赫如箭一般射出去,转眼就把莫相离甩出了老远,景柏然怒极,喝道:“老赵,停车,快点停车。” 老赵拗不过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车,车还未停稳,景柏然已经推开车门奔出去,他用力狂奔着,心里一直祈祷,阿离,站在那里别动,等我,等我…… 莫相离恨极了自己的不争气,从时小新那里听说景柏然今天被释放,她还是忍不住赶来。到了这里,她到底还是不敢现身,看他神色憔悴地从拘留所走出来,她远远的看着,看他在拘留所外张望着,不知道在找什么,那一刻她心里竟隐隐期待他是在找她,后来他失望地跟老赵离去,她目光微微黯淡下来,只要能看到他好好的,就已足够。 抬步走向车旁,弯身坐进驾驶座,将车开出去,而就在这时,景柏然已经奔了回来,眼前已经没有莫相离的身影了,他的目光迅速在四周张望,一辆车从眼前开过,他看见了莫相离坐在车里,连忙去追,可是到底没能追上她,最后他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那辆车逐渐消失在车阵中,他攥紧拳头,“阿离,为什么不愿意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明明也舍不得我的。” 回到别墅,景柏然奄奄的,走进玄关,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景天云,他向他打了招呼,便径直向楼上去,景天云因为英欢,最近脾气一直很暴躁,又因景柏然的牢狱之灾是因海洛因而起,对白少棠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已经积极动用关系,非得让白少棠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此时眼见景柏然无精打采,他怒极反笑,“有本事在这里给我摆脸色,怎么不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eric,我早就说了,女人骨子里就犯贱,伊筱如此,英欢如此,莫相离也如此,你为这样的女人要死不活的,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景柏然冷冷地看了自家父亲一眼,“我的事我自己管,爹地,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任何诋毁阿离的话。” 景天云气极腾一声站起来,“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是不是要死在她手上,你才甘心?eric,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景柏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了楼,回到主卧室,一室的静谧与孤寂,他想起了自己曾与莫相离在这里的欢声笑语,想起了许多她不在他孤枕难眠的日子。 只觉得一颗心都荒凉起来。 莫相离回了酒店,时小新一脸八卦相等在门口,见她垂头丧气的回来,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她故意透露景柏然今天被释放,就是想莫相离会去看看,说不定两人还能再续前缘,可是现在瞧她的神情,倒不像是尽释前嫌的样子。 莫相离瞥了她一眼,转身回房,时小新还要跟上去,她却将门甩得差点砸上她的脸,还好她缩得快,要不鼻梁都得砸塌掉。她愤愤地瞪着门板,恨不得灼穿两个洞把莫相离从洞里揪出来。 一会儿功夫,莫相离又拉开门,明天囝囝就要出院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定期去做后期治疗就能完全康复。听到这个消息,莫相离只觉得是这些天来,唯一值得自己开心的消息。 囝囝出院,景柏然出狱,在y市,似乎再也没有她牵挂的事,她要赶紧在白少棠开庭之前离开中国,否则就来不及了。那**为了白少棠能捐骨髓给囝囝,帮他传递了一个消息给美国的黑暗势力,她相信他们已经取得联系,这里用不上她,她也不想搅和进那样肮脏的事情中。 去医院前,她去续签了签证,囝囝是在拉斯维加斯出生的,她早已经是美国公民,只需要订半张儿童机票就好,从办签证的大厅里出来,她只觉得天气格外晴好,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也许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回这里来。 坐上车,她发动油门,开车去了医院,乘电梯上楼,有认识她的人都向她打招呼,她含笑回应,进了病房,囝囝不在房间里,她倏然一惊,一个箭步射出去,走到护士台,她急问:“护士小姐,我的孩子呢?” 护士见她着急,笑盈盈道:“病人明天要出院,刚才已经让人带着去做全身检查,莫小姐请放心,孩子很健康,你在病房里等一会儿,护士马上就会送回来。” 莫相离听着,总是不怎么心安,回到病房,她忐忑得走来走去,一时之间竟是怎么也安不下心来。莫相离在病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护士将孩子送回来,她连忙出去问护士,护士见她着急,于是带她去检测科,检测科的医生告诉她,刚才有个男人自称是孩子的父亲,把孩子抱走了。 莫相离一听,脑门轰一声炸开来,她拿出手机迅速拔通景柏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才被对方接起来,“景柏然,你把孩子抱哪里去了,快点还给我。” 景柏然接到莫相离打来的电话时,心中本是喜悦的,可是电话接通,她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质问,把他也问懵了,“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孩子抱走了,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莫相离语气已经哽咽住,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孩子,如果孩子被他抢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景柏然一听,觉得她言语中有些蹊跷,连忙道:“我没有抱走孩子,我刚才的确去医院看过她,但是我没有抱走她。” 莫相离已经哭出了声,“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冲着我来,别抱走孩子,景柏然,把孩子还给我。” 景柏然停下车,立即掉头向医院赶去,“阿离,你先别急,我马上回医院,你别急。”医院里的保全措施应该做得很好,没人能轻易将孩子抱走的,也许只是阿离太紧张,孩子一定还好好的在医院里。 莫相离挂了电话,拉着护士质问:“我老公说他没有抱走孩子,到底是谁抱走孩子的?没有出示手续你们就让人把孩子抱走,你们还有没有点责任心?” 护士闻言也着急了,刚才明明有个男人自称是孩子的爸爸,把孩子抱走了的,“莫小姐,你别着急,我去调监控看看。”莫相离连忙跟着护士去了监控室,可是巧的是,医院的监控昨夜坏掉了,今天才找人来修,去监控室时,机器零件拆了一地都是,莫相离满心绝望,一张脸惨白。 景柏然狂奔进医院,终于找到莫相离时,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景柏然的心一下子沉入不见底的深渊,“阿离。”他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弯下腰去,紧紧盯着呆愣坐在那里的莫相离眼睛看,“阿离,你看着我。” 莫相离整个人在他的手下颤抖着,连牙齿都传来细碎的清响,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柏然,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阿离。”景柏然看到她这样,绝望如同绵延不尽的江水一波波袭来,刚才他还看到了囝囝,她躺在怀里对他笑,那样的可人,那样的乖巧,“孩子呢?找到了吗?”他的声音比三月的春风更温柔轻软,其中藏着的恐惧却深入骨髓。 “不见了,孩子不见了。”莫相离悲凄的道,眼底涌起大片大片荒芜,她想不到会是谁抱走了孩子。她睁大眼睛,眼泪滚滚而下,她站起来向他伸出手,语调几乎是哀伤到泣血。 景柏然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立即转身奔向监控室,莫相离站起来,大声道:“我去了监控室,监视器昨天坏掉了,看不到是谁带走了囝囝,景柏然,会不会是陷害你入狱1;148471591054062的人,或者又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囝囝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囝囝不见了 莫相离此刻脑袋乱极了,她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孩子,也不知道这人带走孩子的居心何在,她就算想镇定的想一想,脑海里也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可怜的孩子,刚刚才度过危险,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竟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 “阿离,你别急,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我们的孩子。”景柏然说完,立即拔通银鹰的电话,“银鹰,我让你保护阿离跟孩子,你是怎么保护的,现在囝囝不见了,你要怎么向我交代?” 银鹰那端的声音很嘈杂,还有尖锐的车轮磨擦声与汽车鸣笛声。“eric,我现在不知道跟你怎么说,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平安的给你带回来。” “嘟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景柏然气极,拿起手机就要砸向墙壁,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砸出去,回头见莫相离绝望的脸,他道:“阿离,你别担心,我去问问护士,抱走孩子的人大致长什么模样。” 银鹰似乎已经追着带走孩子的人而去,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这些人带走囝囝,一定有目的,不是冲着他来,就是冲着莫相离而来,不管是冲着谁来,他都要知道孩子是谁抱走的。 护士很快将那人的身影形容出来,景柏然越听心越冷,回来时,莫相离还是呆坐在长廊上的椅子上,没有半点反应,孩子失踪,仿佛把她的灵魂都一起带走了般,他看不得她这种模样,伸手将她捞进怀里,“阿离,我先送你回酒店,孩子的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将囝囝平安的带回来。” 囝囝失踪的事惊动了不少人,池城听说囝囝失踪了,立即将在y市的势力召集起来,让他们务必查出孩子的去向,而景柏然却像是有口难言,他将莫相离送回酒店,立即赶回别墅,他狂奔到景天云的房间外,使劲瞧门,刘思语听到声响,连忙走过来,道:“eric,老爷一早就乘班机回了美国,你找他有事?” 沉淀了30年,刘思语1;148471591054062对景天云的感情已经慢慢淡下来,在她心中,景天云只是景家的主人,她只希望他不要赶她走,让她从此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八点的飞机,一早就出了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思语见他一脸凝重,连忙问道。 “囝囝不见了,医院的护士看到他去过医院,然后抱走了囝囝。”景柏然与景天云长得极像,景天云又保养得好,看起来跟景柏然就像兄弟,如果不仔细看,有时候错认了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是怀疑老爷把囝囝带走了?”刘思语低声问,然后想了想,又道:“老爷一直有重男轻女的观念,若相离生的是一个儿子,说不定老爷会这么做,但是是个女儿,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囝囝什么时候失踪的,老爷八点的飞机,七点的时候老赵送他出门,他不可能有时间去医院抱走孩子。” 景柏然倒希望是景天云把孩子抱走了,这样起码孩子没有危险,现在确定景天云不会抱走孩子,那么到底是谁?他拿起电话,还没拔过去,已经有一通电话进来,他看到池城二字,连忙接起,“eric,白少棠越狱了,我的人看到他向港口逃去。” 其实景柏然是想说白少棠越狱与他无关,但是想了又想,觉得池城巴巴打这通电话告诉他白少棠越狱,一定有玄机在内,于是便问:“然后呢?” “他挟持了囝囝。” 池城到现在也想不通白少棠为什么挟持囝囝?他不敢告诉莫相离,只能先告诉景柏然,让他想办法。白少棠的家业都被抄了,商夫人在美国,从白少棠入狱就一直没有消息,一定是不想管他,现在挟持囝囝,用意应该是想要钱让他跑路。 只是现在非20年前,他想跑路,不会那么容易。 景柏然惊得差点将手机砸在地上,难怪在监狱里,白少棠告诉他,他还有最后的筹码,原来他的筹码是囝囝。 莫相离自被景柏然送回酒店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时小新看她这样子,只好请家庭医生来给她打了一剂安定,她才勉强睡下来。 ……………… “不要妈妈,要爸爸抱!”娇嫩的童声一叠声的嚷,莫相离无奈,目光落在刚从浴室外走进来的景柏然,他的笑容温柔的几乎滴水,拿过莫相离手里印着灰太狼的浴巾,他小心翼翼的裹好小公主,打横抱了起来。 女儿在他大大的手里只是软软小小的一团,“咯咯咯”不停的笑,小狗一样的甩头发,把水滴甩在景柏然的脸上,景柏然丝毫不以为意,把女儿抛上抛下逗着玩,逗的小姑娘尖叫连连。 忽然,景柏然不见了,女儿在半空中直直坠下,脸上还带着以为会被爸爸稳稳接住的笑容,莫相离尖叫,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却好像被什么力量拖住,怎么也过不去…… “醒醒!”莫相离睁开眼时还在尖叫,时小新正抓着她的肩膀轻晃,一只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怎么了,做噩梦了?” 莫相离摇头,一脑门都是汗,喘了两口气,她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这才想起囝囝不见了的事,她腾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被时小新一把按住,“阿离,景柏然说了,让你安安静静在酒店里等着,如果不能平安将孩子带回来,他会以死谢罪。” 景柏然这番话说得让她一阵后怕,现下说给莫相离听,她简直要哭出来,扑到床头颤着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景柏然打电话,景柏然不接,她再打,却陡然被人按掉。 此后再也打不通电话,莫相离把手机键盘都要按坏掉,电波彼端也只有客服冷冰冰的声音,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蜷缩着身体。该怎么办?景柏然的话那么严重,是不是囝囝出事了? 时小新心里暗自叹气,池城与景柏然追着白少棠的踪迹而去,这一天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也害怕,白少棠那样的大毒枭,手段狠辣得很,不知道还能做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囝囝落在他手里,性命堪忧啊。 这个孩子,救她的是自己的亲外祖父,害她的难道也是她的的亲外祖父么? 莫相离回味着景柏然让时小新带的那句话,良久她重新拔通景柏然的电话,转接语音信箱,“景柏然,若是你平安归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行吗?” 莫相离刚挂了电话,电话就响起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拿起电话,看到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的心一凛,连忙接起来,“我的乖女儿,你以为躲着我,就可以违背你的承诺?我告诉你,囝囝现在在我手上,你若想她好好的活着,就把钥匙给我送来。我会让人再给你具体地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莫相离看了一眼时小新,所有的质问都咽在喉咙口,她若无其事的道:“好。” 上次在医院时,白少棠曾趁众人不注意时,将一张纸条交给她,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便他在y市的保险柜与密码,她当时以为那批巨额资金就在保险柜里,但是保险柜里只有一把钥匙,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没有动钥匙,又将保险柜原封不动的关上,现在见白少棠为了那把钥匙,竟然不惜绑架了囝囝以作要胁,她知道那把钥匙对他的意义一定很重大,很有可能就是开启另一个保险柜的钥匙,她知道自己不该一再触碰法律的底线,可是囝囝被绑架了,她必须先救出女儿。 时小新见她脸色有些凝重,便问她:“怎么了?瞧你心神恍惚的样子,唉,如果你早跟景柏然说这番话,他一定会高兴的疯了。” 莫相离现在没有心情同她开玩笑,她迅速穿衣下床,梳洗后,她拿起包就要出门,时小新追在后面,急声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我想出去走走,你别跟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已经消失在门后面,时小新追到门边,才想起自己现在穿着睡衣,里面是真空,根本就没办法出去见人,她只能愤愤地瞪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暗自叹气。 莫相离出了门,隐在暗处的魅影立即跟上她,只见莫相离开着车去了一趟中国银行,出来时,她又立即开车走了,魅影连忙开车跟上,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斜过来一辆大卡车,她眼神一凛,连忙打方向盘,车猛得撞上安全岛。 她艰难地从车里下来时,眼前哪里还有莫相离那输银色跑车的影子。她咬牙低咒一声,打电话给银鹰,“莫相离去了趟银行,然后向西郊行去,我出了车祸,把她跟丢了。” 大结局(下) 莫相离听从白少棠电话里的指示,成功将魅影甩掉,然后掉头向西郊行去,一路上她顺着白少棠所指的方向左拐右拐,很快到了西郊悬崖边上,她下车,就看到那面有一架直升飞机等着,螺旋桨刮出的风呼呼吹过,莫相离几乎睁不开眼睛。 原来上次白少棠给囝囝损骨髓出来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剩让她把钥匙送过去,因为只有她才能够帮她办到。直升飞机下面,白少棠一袭白色西装,如初见一般俊朗,他怀里抱着囝囝,他身后立了四个黑色西装的威猛男子,看到她靠近,一人手握手枪对准莫相离。 莫相离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场面,现在心中虽然害怕,却早已经教担忧给驱散,她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囝囝。”囝囝很安静地躺在白少棠怀里,外面那么大的声响也没有将她吵醒,她不由得担心,厉色质问:“白少棠,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求你放过囝囝 第二百二十九章求你放过囝囝 如果之前她对白少棠还有一丝幻想,那么从他挟持囝囝来威胁她时,她已经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血缘关系在他眼中到底是什么?恐怕也比不上自己手上这把钥匙重要吧。 “孩子没事,我只是给她注**一记安定,不让她太吵,把钥匙给我,否则我不保证她会有事。”这辈子,他白少棠只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那个女人就是英欢,从20年前他看着全家人在火海里挣扎时,他已经绝情绝义,莫相离是他的女儿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被迫陷入牢狱,也是他轻信了女人,英欢,她到底还是背弃了他,所以他不会让她好过的,看,他一出浓情蜜意,已经让她两头不是人了,可笑她还痴痴地盼着要跟他一辈子,一辈子?他早就明白这世上,除了钱才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莫相离看了看四周,自己所处的位置在悬崖边上,她拿出钥匙悬在半空,道:“白少棠,把囝囝送过来,否则我就将钥匙丢下去。”囝囝不声不响的样子让她很害怕,她宁愿自己去当人质,也不想囝囝有事。 白少棠见那把钥匙在半空中飘荡,整个神经已经绷紧,“莫相离,你别乱来,孩子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先把钥匙给我。” 莫相离冷冷地看着他,她岂会这么天真,只要他们拿到钥匙,不只自己有危险,囝囝也必定会有危险,她不会那么笨上他的当,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了其他,唯有示弱。“爸,我从来没这么叫过你,爸爸,我求求你,幼子无辜,你要人质,我可以当你的人质,但是求你放过囝囝,好吗?” 莫相离想要动之以情,希望他放过孩子,白少棠看着怀里脸色红润的囝囝,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受尽了苦头,如今他的骨髓将她救活,她身体里流的有他的血脉,她会承袭白家的血脉,为白家续香火,他的仇恨,为什么一定要拉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来成全? 白少棠的心渐渐松动,可是就在这时,山下警铃声大作,一名黑色西装男人大叫:“棠哥,快看,这贱人通知了警察,我们要立即拿到钥匙,否则就走不了了。” 白少棠的心倏忽一下冷硬起来,他凶狠地瞪着莫相离,“你这贱货,你通知了警察?”然后将枪口对准囝囝的脑门,怒道:“快点把钥匙送过来,否则我一枪打爆她的头。” 机会转瞬即逝,莫相离知道自己的苦心已经白费了,她又是心急又是害怕,她明明已经避开了魅影,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她力持镇定,却止不住的发抖,全身一阵发冷,“白少棠,你别乱来,我……我把钥匙给你,求你放过囝囝。” 眼泪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生怕白少棠手一抖走了火,囝囝就魂飞烟灭,艰难的移动脚步向白少棠走去,恰在这时,警察陆续赶来,景柏然,池城,银鹰,狼狈的魅影还有20几个手持冲锋枪的警察,大家一字排开,将白少棠等人的后路全部阻断,而那些警察身后,最后亮相的是莫镇南。 那四个魁梧大汉明显已经慌了,这与他们的预期不一样,有一人也不管会不会越界,从白少棠手里抢过囝囝,将枪口对准孩子,厉声道:“你们都退下去,否则我就开枪了。” 景柏然脸色变了,他朝莫相离奔去,将颤抖不停的她拥进怀里,“阿离,你太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个人不可能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手里救下囝囝的。” 莫相离抖得不行,她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流,“景柏然,救救囝囝,你快救救囝囝。” 景柏然拍着她的肩,将她手里的钥匙拿过去,“阿离,你放心,我会救囝囝,我一定会救她。”他将莫相离交给池城,叮咛道:“池城,帮我照看好他。” 白少棠手里没了囝囝,再看那名大汉穷凶极恶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但此时不是搞内乱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先度过眼前的危机,然后再找他算账。白少棠两手拿着手枪,防备地看着众人,眼见莫镇南从这些人身后走出,他脸上挂上一抹冷笑,“莫镇南,没想到这么小的事也要惊动你大驾亲自前来,难道你身边已经无人可用了?” 莫镇南悠然自得,“不是无人可用,而是怕委屈了你,怎么说你也是纵横欧美的大毒枭,我若不亲自来送你一程,岂不是有失礼数?” 两人一来一往,莫镇南越显悠然自得,一点也没有将人质还在他们手上的紧迫感。白少棠已经从他话里听出端倪来,“你是要开火了,我手中可是你的外孙女?我不信你丝毫不顾忌人质。” 莫镇南会来,本来就不是冲着解救囝囝而来,而是冲着那钥匙而来,他在美国一年多,早已经打听到白少棠将那笔资金藏在了瑞士银行,而莫相离手中的那把钥匙是信物,只要有人拿着这把钥匙去给瑞士银行的总裁,他不管来人是谁,都会把那笔钱交给来人。 看着莫镇南阴险的笑容,白少棠心一阵发凉,他让身后的人退到直升飞机上,然后对景柏然道:“快点把钥匙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只要拿到钥匙,他还可以东山再起,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 莫镇南冷笑一声,抬起手,让众人准备好,这一动作,将对方激怒,那个魁梧大汉拿枪死死地抵着囝囝的脑门,兴许是孩子被弄得疼了,哇一声大哭起来,莫相离听着那有些诡异的哭声,心都揪起来,“囝囝。”她想冲过去,却被池城与魅影死死扣住,“不要过去,景柏然会把孩子救回来的。” “不,白少棠已经丧心病狂了,亲外孙女他都可以不顾,景柏然,不要去。”此刻莫相离才发现,抉择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她既想救囝囝,又不能让景柏然去冒险,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只要他们拿到钥匙,他与囝囝对他们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景柏然回过头来,冲莫相离笑了笑,那笑容竟奇异的让莫相离安静下来,“阿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答应我,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莫相离毫不犹豫的点头,泪水飞溅,“景柏然,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一定要跟囝囝一起回来,我等着你们,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景柏然欣慰的笑了,他转身义无反顾地向白少棠走去,莫相离看着他一步步走过去,捏紧拳头,这一场生死较量,到底是谁输谁赢,可是不管谁输谁赢,她都害怕,白少棠不顾亲情,她却不能像他一样无情无义。 这段路再长,景柏然也终是有走到头的时候,他走到白少棠面前,道:“现在可以把孩子交给我了吧。”白少棠以眼神示意那个大汉把孩子抱给景柏然,景柏然向白少棠颔了颔首,然后一手交钥匙,一手交人。 将囝囝抱回怀里,景柏然突然感觉不对劲,他将罩在孩子头上的抱被弄开,脸色大变,“不对,这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少棠已经对准他的心口开了一枪,景柏然被打得飞了出去,孩子也摔在他身边,哇哇大哭起来,紧接着直升飞机向天空飞起来,莫相离飞扑过去,现场枪声四起,魅影连忙将莫相离拉回来,然后就地一滚,躲到了小山坡后面去。 枪声响了许久才停歇,而伴着枪声之后,是一声轰然爆炸声,只见直升飞机飞到半空中,被冲锋枪扫射之后打中螺旋桨,然后坠落下来,撞在了悬崖上爆炸了,飞机上的歹徒全数死亡。 这一战很惨烈,来的警察死伤过半,而景柏然身中三枪,两枪在手臂上,致命伤在胸口,枪声停歇后,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焦味与血腥味,那短暂的静谧让莫相离停留在这之后温长岁月里让她万箭穿心的一刻。 莫相离回过神来时,已经踉踉跄跄的扑出去,找到景柏然时,他躺在了血泊之中,那一刻,她竟然不敢再往前挪一步,怕这一步会让他和她的往后隔了万丈洪湖。 阴阳两隔。 唤醒她的是景柏然的咳嗽声,莫相离狂奔过去,她跪在景柏然1;148471591054062面前,将他拉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看着他俊逸的脸煞白,她哆嗦着唇,眼泪已经迷了眼,她哽咽道:“景柏然,不要吓我,你没事的,对不对,你会没事的。” 景柏然看着她,他的心口很痛,他来之前,池城已经让他穿上了防弹衣,只是距离那么近,那颗子弹还是射进他的身体里,他能感觉到生命正从那个洞口不断的流失,他想抓住什么,于是抬起手,莫相离见状,连忙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很凉,那股凉意一直凉进了她心里,她害怕极了,已经顾不得旁边哇哇大哭的孩子。 “阿离,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景柏然说完,疲惫地垂下眼睑,莫相离大恸,抱着景柏然悲呼:“景柏然,不要死,我说过的,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池城第一时间赶到他们身边,此时救护车已经来了,有人将现场的伤者搬到单架上,然后向山下抬去,失控的莫相离被人拉到一边,魅影抱起孩子交到她手上,莫相离三魂去了六魄,听到孩子的哭声,才总算拉回一魄来,她低头看着孩子,大惊失色,“不,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虎儿么?” 莫镇南听说这是莫良矜的孩子,连忙奔过来将孩子抢过去一看,可不就是他疼得如命根子一样的虎儿么?难怪刚才白少棠笑得那么诡异,莫相离怀里空落落的,她看着景柏然被人抬下山,看着莫镇南狂喜地对虎儿又亲又吻的,她像是丢了魂了般,“我的孩子呢,囝囝呢?” 魅影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将她扯过来,她就像游魂似的跟着她一起下山,高一脚低一脚,几次都险些滚下山去,好在魅影及时将她拉住。 第二百三十章疯女人 第二百三十章疯女人 下了山,救护车已经将重伤病人送往医院,莫相离站在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时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孩子不是囝囝,可是囝囝会去哪里?白少棠死了,还有人知道囝囝在何处吗? 她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地向前跑,迎面来的车辆被她吓得赶紧猛打方向般,莫相离也因为尖锐的鸣笛声而吓得跌坐在地。惊魂未定时,司机探出车窗大声咒骂,“疯女人,走路长不长眼睛?要死死一边去,别给我找晦气。” 魅影看着她横冲直撞,连忙奔过去将莫相离扶起来,“莫相离,你振作一点,现在别说景先生生死不明,他需要你,如果你也倒下了,谁去照顾他?” 莫相离泪流满面,她看着魅影,噎声道:“魅影,你告诉我,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景柏然还好好的活着,囝囝也还躺在医院里,我没有失去他们,我没有失去他们?” 魅影鼻头一酸,可是她从来不会允许别人自欺欺人,“抱歉,莫小姐,我不能骗你,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等消息。” “不,不,不!!”莫相离大叫三声,再也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前方一片迷雾,莫相离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听到了景柏然给孩子唱歌谣,孩子当真不哭了,那歌声从层层迷雾中传过来,那么清晰,她想要靠近,可是不管怎么走,却总是离那歌声很遥远。 也许是她的意志力太强,她竟然走过了迷雾,看到了景柏然抱着囝囝正站在溪水边,他哼唱着那首摇篮曲,那样的动听,他怀里的孩子一脸满足,脸蛋红扑扑的,极为享受。那副景象很美,就像一幅画一样,美得让人陶醉。 莫相离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是她还没走两步,就看到白少棠拿着染满鲜血的匕首**了景柏然的心窝,血流如注喷溅到囝囝脸上,囝囝受惊大哭,白少棠从景柏然身体里抽出匕首,然后对住囝囝的心窝插下去。 “不!” “阿离,阿离,醒过来,你在做梦,快醒过来!”时小新拿了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莫相离脸上,总算把她刺激得醒了过来。 “小新。”莫相离惊魂未定,她缓过气来掀被子就要下床,被时小新一把按住,“别去,他那里现在里外三层都是人,你去了也见不着。” 莫相离想起刚才在医院的情形还一阵后怕,她简直要哭出来,扑到床头颤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拔通了池城的电话,景柏然致命伤在心口,医生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她就是在接到病危通知书时昏倒过去的。池城没有接她的电话,她拔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是刚通就被挂掉了,最后也许是被她烦怕了,她一通电话还没重拔出去,一则短信已经到来,“暂安。” 莫相离把这条两个字的短信颠来倒去看了足足五分钟,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手机贴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蜷缩起身体。突然又想起囝囝,她连忙抓住时小新的手,问道:“小新,囝囝呢,囝囝去哪里了?” 时小新别开头,不敢与她的眼视相碰,莫相离见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老天要对你这么残忍,让你受尽病痛折磨还不够,都是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疏忽才让歹人有机可趁,我是天底下最坏的妈妈。” 时小新见她不停的捶打自己,难过的看着她,“阿离,你放心,池城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孩子的消息,你不要担心。” 莫相离泪眼模糊,听到时小新的话,她似乎又有了希望,“小新,你上次说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所以手术很成功,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对,你别担心,池城一定会把孩子平安送回你身边。”时小新难过的垂下眸,这次事情真的很棘手,池城多方面打听了,谁也没有见到孩子,世界这么大,若是有人存心要将孩子藏起来,只怕他们也没能耐能找到,更何况现在知道囝囝下落的白少棠,早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知道囝囝在哪里了。 这对有情人,到底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莫相离担心完囝囝,又担心景柏然来,“小新……”莫相离哑着嗓子唤时小新,“我要见景柏然,我想看看他啊,你想想办法,求求你了……” 已经一天一夜,昨天景天云得到消息已经赶来,他明令不许她探视,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可是她还是想去见他,她怕……再不见,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阿离,别这么说,你也知道的,景伯父请了保镖将门口堵住,我们实在没办法……”时小新极为难,景天云到时,就已经让保镖守住病房,不许莫相离前去,若是有人帮她掩护,他绝不原谅那人。 她跟景天云是没什么交情哪,不原谅就不原谅呗,可是莫相离不一样,景天云说什么也是她的公公,她不想激化让他们之间的矛盾。 ……………… 门外一阵轻声交谈的声音,莫相离听到,慢慢的坐了起来,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只是一味假寐着。 一室的黑暗让她有种半生半死的感觉,不知道这是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的第几天了,莫相离只觉得如果重见光明之时已是满头白发,自己也都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心力交瘁。 房门轻轻的开了,客厅的光线柔和的涌进来,安安静静地在地上铺了窄窄暖暖的一道。莫相离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拥着大大的被子,身形更显单薄。 壁灯被拧亮,房间里有了昏黄的光。时小新弯腰把手里端食物的托盘放在床边柜子上,坐在床边,柔声的对莫相离说:“阿离,吃点东西吧。” 莫相离不动。她没有食欲,什么也吃不下,心似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睡不着,吃不下,兴许再过几**就能成仙了。时小新很耐心的说了很多话,莫相离始终置若罔闻。最后她无奈的停下,很不舍的伸手摸了摸莫相离瘦了一圈的小脸,犹豫地看向门口。 池城清冷地站在那里,虽是如此,他的目光也隐隐透着担忧,这个傻女人,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只是他不确定待会儿他说的话,会不会让她又折磨自己一次。 可是就算他现在不说,也挨1;148471591054062不了多少日子,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每天都在不安与恐惧中度过,不如让她接受最残酷的事实,置之死地而后生。 捏了捏拳头,向来奉行快狠准的池城第一次拿不定主意,目光落在靠在床边的小女人身上,忍不住忿忿不平,这个奸诈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告诉莫相离事情的真相,非得让他来说。 他润了润唇,艰难地走进来,倾身蹲在莫相离面前,清了清嗓子,他低声地娓娓道来,“阿离,我派人去查过,白少棠死后,他的窝点全审美观点警方端了,可是没人见过白少棠带囝囝回去,这些日子,也没有人捡到孩子,过了72小时,警方已经判定孩子失踪了。” 莫相离的眼神一直都很空洞,听到池城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呆呆地看着他,“池城,你别骗我,孩子没有失踪,她还好好的在医院里呢,她刚做完手术,她在医院里。” 时小新闻言,心酸地落下泪来,她将莫相离抱进怀里,泣声道:“阿离,池城没有骗你,囝囝失踪了,她失踪了,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这样吓我。” “我不哭,囝囝没事,囝囝在医院里,她要喝牛奶了,我要去给她冲牛奶,我要去给她冲牛奶。”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囝囝不会失踪的,她不会。 池城看她自欺欺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怒气,他陡然站起来,大声喝道:“囝囝不是失踪,她死了,我们在西郊的悬崖边上找到了这个,她被白少棠那个丧心病狂的恶魔给扔下悬崖摔死了。” 池城将平安符递到莫相离眼前,那是上次她与景柏然去灵隐寺为囝囝求的平安符,后来景柏然给囝囝戴上,就再也没有摘下来,现在池城将平安符交回给她,可见囝囝确实发生了不幸。莫相离看着眼前刺目的红,眼底涌起大片大片的绝望,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囝囝已经死了。 可是眼泪为什么还一直往下流,囝囝那么小那么无辜,她是白少棠的亲外孙女,他怎么下得了手? 时小新见莫相离盯着平安符怔怔地流泪,此时她反倒希望她大哭一场,“阿离,阿离……” “啊……”莫相离抢过平安符扣在心口处,凄凄哀哀地大哭起来,越哭越悲切,越哭越难过,时小新陪着她默默流泪,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 英欢来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能见到莫相离,自白少棠死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想起白少棠对莫相离所做的残忍事,她就觉得愧对莫相离,想见她又害怕见到她,如此矛盾的心里折磨着她,让她夜夜失眠到天亮。 景柏然那边她也去过几次,但是景天云对她只有彻骨的恨意,不让她见景柏然,她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想起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她只觉得生不如死。 莫相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天来不吃不喝,身体迅速消瘦下去。时小新很担心她,这几**连景柏然都没有再问起,完全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她很是心惊。 好在三天后,她打开门,走出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喝粥。”时小新立即欢天喜地的打电话给客服,让人送粥上来。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她看着时小新,道:“小新,我想见见景柏然。” 第二百三十一章特殊病房 第二百三十一章特殊病房 时小新闻言为难起来,她沉吟片刻,起身走进书房,莫相离隐隐能听到书房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时小新走了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和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她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莫相离为这个熟悉的动作而湿了眼眶,抬头看向她:“小新。” “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看他。” 莫相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拉着时小新的手臂,借她的力量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跑去。半个小时后,她大致把自己收拾好,她再出来,时小新已经等在门前。 电梯直上医院的最高楼层,那是特殊病房,如今已经被整层包下。 保镖已经得到池城的吩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进去了,只是提醒她们道:“再过半小时景先生会来,你们抓紧时间,别让我们工作难做。” 莫相离当下心急如焚,也没有细听保镖说的话,她只是一味的捏着时小新的手催促,催她赶紧带她去看景柏然。 到了景柏然的病房前,莫相离忐忑极了,刚才的心急如焚到此刻又变成了进退两难,时小新也顾不上她在想什么,拉着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护士正替昏睡的景柏然掖被子,退到了外间的小客厅守着去了。 时小新放开她的手,见她的眼睛已经巴在了景柏然的身上,她识趣的一声不吭跟着护士去了客厅。 莫相离站在景柏然的病床前,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峭壁。她只觉得自己人生之前的那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一个时刻,如同此时这般五内俱焚,心痛若死。 景柏然在一堆仪器和管子之间安静地躺着,一向神采飞杨的脸憔悴了好多好多,最让莫相离心疼的是,睡梦之中,他的眉头竟然还是微皱的。 莫相离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不敢伸出去哪怕在她朝思暮想成狂的脸上轻抚一下,仿佛怕抚一下,就能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魂抚灭。 他闭着眼睛如同会一直睡下去的模样,狠狠地烙在了莫相离心上,恐怕这一生,都绝不会忘。 她多希望此刻躺在这里的是她莫相离,他生气也好,恨她也好,就算他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她都可以原谅,只要他别这样虚弱无力地躺着,连睁眼看她都不能。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让从来自以为自私自利的她,不管是痛还是死,都心甘情愿替他承受。 景柏然……莫相离捂着嘴狠狠掉眼泪,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痛还是死,通通由我去承受吧。 直到莫相离走,景柏然都没有醒过来,他身体还很虚,所以药里面的安眠成分颇重,他睡得几乎无知无觉。莫相离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护士几次进来催促:“莫小姐,池先生特别交待过,您真的得离开了,请别让我们为难好吗?” 莫相离想起景天云那天看向她的眼神,默然点头,最后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的人,拖着步子离开。 刚出了病房,时小新拽着她发凉的手,急道:“景伯父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了,阿离,我们快走。”莫相离与时小新刚抬起步子,就看到景天云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两人时,他的神色变得冷峻严厉,“站住。” 莫相离脸上泪痕犹在,人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时小新见迎面撞上景天云,又看了一眼莫相离,她低咒一声,赔着笑脸道:“景伯父,我……1;148471591054062我……”时小新那样伶俐的一个人,面对此时的窘状,也无话可说,她回头对着莫相离道:“阿离,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莫相离这几天没睡好吃好,刚才那一场哭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残存体力,这时景天云与时小新的交谈似远在天边,她脑海里只有病床上那个沉静睡着的容颜。 莫相离乏力地叹了口气,往前微倾,脸侧枕在了时小新的肩上,景天云见她也不向他打招呼了,脸色更是难看,“莫相离,谁准你到这里来的,人还嫌害得eric不够,是不是要害死了他才甘心。” 这声如狼似虎的大喝声将莫相离惊得微微回了神,看到景天云神色难看地瞪着自己,莫相离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立即站直身体,喃喃道:“爸……” “谁是你爸,我还担不起这个称呼,你这个害人精,我不许你再接近我的儿子,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别让她在这里污染了空气。”景天云的话极是恶毒。 时小新本来心虚,可这会儿也顾不得心虚了,她冷笑连连,“景伯父,我是看在你是景柏然的父亲的份上尊敬的叫你一声景伯父,可是如果你要倚老卖老,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景天云在商场上,只要自己板着脸,就没人敢来招惹他,没想到现在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倚老卖老,他气得头顶冒烟,狠瞪着时小新,“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我是池家的准儿媳妇,我不信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景伯父,景柏然拼死救莫相离,如果他知道你在他昏迷期间欺侮阿离,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时小新有恃无恐。 景天云被她狠狠地将了一军,愤怒的甩袖向病房走去,“送客。” 时小新带着脸色苍白的莫相离下楼,正好遇上了英欢,莫相离脚步一顿,此刻面对英欢,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脸色才是正确的,时小新很乖巧,知道这母女俩一定还有话说,她找借口走了。 莫相离与英欢隔着遥遥距离,她不上前,英欢只好滑着轮椅过去,仰头看着莫相离,“离儿,妈妈……” “什么也别说了,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所以我求求你,从今往后,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莫相离冷声打断她的话,这二十几年来,她没有妈妈也一样活过来了,今后的几十年里,她没有妈妈也同样能活得好好的。 英欢被她绝情的话语逼出了泪,“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让我能时时见到你,好吗?” 莫相离连连冷笑,“你除了给了我生命,你还给了我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给了一个拿自己外孙女都能下手的残忍父亲,我周围的人都被你们害尽了,我若看到你,只会恶心,走吧,我就当我没有妈妈,你也当你没有生过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英欢泪流满面,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莫相离,当年她为一己之私抛弃了她,找回她后,她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受到这么多的伤害,这一切全是因为她,她罪该万死,“离儿,对不起,对不起!” 莫相离扭过头,毫不迟疑地大步离去,将英欢抛在脑后,踏出医院大门时,她眼底涌起了泪水,她抬头望天,将眼泪流回心底,对不起,妈妈,我还不能原谅你。 ……………… 从医院回去后,莫相离的日子过得肆无忌惮,时小新只要求她一天三顿按时吃饭,其他放任莫相离自由,一概不管。盛恺臣遇到莫相离时,她正在一个酒吧里喝酒,一杯接一杯,微醺之下眼角眉梢都是粉红,消瘦些许的身形看上去格外单薄惹人怜。 在西郊发生的事被大肆报道了一番,他自然知道莫相离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他坐在她身边,招手让侍应生送了一瓶酒过来,陪着她慢慢喝起来,酒过三巡之后,他借着微薄的酒意,喃声道:“小离,你瘦了。” 以前他总想在她与景柏然之间留下一点印迹,他办到了,可是看到景柏然为她奔不顾身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爱情太浅薄,原来他早就输了,就像他在拉斯维加斯时到底联络骨髓时,她毅然跟着景柏然回了y市,他的爱情始终只是独角戏,只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莫相离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盛恺臣没确定她没有看错,她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盛恺臣眉心皱成川字,握着酒杯的手指僵硬。 在她的笑容下,他的心防彻底瓦解,他借着薄醉,借着心底最后那股勇气,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她发高烧那晚发生的事,他明白,支撑他如此卑劣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句话:“他不爱你,他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莫相离听他这么说,心里实实在在挨了一击,不是因为他说对了,而是他说错了,“你觉得如果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他愿意为那个人去死吗?” 盛恺臣彻底被莫相离的话打败,他知道自己的爱情本来就不堪一击,为什么还妄图垂死挣扎呢? 盛恺臣最后走了,带着他破碎了一地的爱情,时小新找到莫相离时,她已经喝完一瓶xo,这些日子她轻者喝酒灌醉自己,重者就在房里大哭大闹,时小新明白,她心中有太多的伤痛要借由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所以由她喝由她闹,只是在她醉死自己时陪在她身边,好好的陪着。 “小新,我想离开了。” 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伤痛,还有她女儿的亡灵,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好吧。” 莫相离苦笑,“我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很窝囊?” 时小新摇了摇头,她握住莫相离的手,轻轻一笑,“阿离,你现在的心是空的,找点东西去把它填满吧,女人要是没本事把男人捏在手心里,那么退而求其次,至少得把自己捏在手心里。” “我很怕。”莫相离出奇的平静,醉眼如丝,却又异常清醒,“我怕我的心不跟着我走。” 时小新收回目光,看向莫相离,那眼神莫相离从未见过,是介乎遗忘与深爱之间,如同一泓平静的湖水,一眼望去却知道也曾经惊涛拍岸,湖水连绵过,“不会的。”她对自己最亲爱的朋友温柔的笑,“阿离,我知道,不会的。” ………………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在看什么?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在看什么? 莫相离走的那天,天空阴雨绵绵,似在为情人的分离哭泣,莫相离拖着一个小行箱踏上了她的单人旅行,她下了车,时小新跟上前来,陪她一起进了候机室,候机大厅人来人往,莫相离边走边听着时小新絮絮叨叨地叮咛,偶一回首,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眼前走过,那孩子所包的抱被与囝囝的抱被一模一样,她连忙推开时小新追过去,然而茫茫人海,竟是再也寻不到踪迹。 “阿离,你在看什么?”时小新瞧她东张西望的,神色焦虑,连忙问道。 莫相离看了许久,都再也没看到那个女人与孩子,她怅然若失,良久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小新,别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会回来的。” 直到看到莫相离乘坐的那班班机起飞,时小新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市区,她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医院探望景柏然,景柏然已经清醒过来,受了这么重的伤,脸颊消瘦,隐隐能瞧见突起的颧骨。可是模样却更加清俊。 自景柏然清醒后,就让景天云撤了保镖,所以时小新这次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成功见到了景柏然,她站在病房里,将景柏然好好地打量了一圈,直到景柏然有些不耐烦,她才说出进病房里的第一句话,“景柏然,阿离走了你知不知道?” 景柏然悚然一惊,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希望她会来看他,可是他每天从睁开眼睛等到闭上眼睛,就连睡梦中也留意着她的气息,生怕自己会错过她来的时候,但是她没有来过,仿佛他的生与死,已经与她无关。 两人斗气斗了这么久,他以为在他将自己送上枪口上时,她就能够原谅自己,没想到到底还是自己低估了她冷硬心肠。 “她走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句话,盛恺臣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的,那晚是盛恺臣故意让你误会了去。”时小新的话刚说完,景柏然手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坏就是从那一晚开始,没想到这只是一个误会。 “阿离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爱情从来没有信任,所以她累了,希望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放她自由。”时小新残忍的话语继续在耳边响起,景柏然等不及她说完话,连声问:“她去哪里了?” 时小新只是微笑。 景柏然还要再问,护士轻轻敲门进来,“景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 景柏然倔强得不肯吃药,眼睛一直盯着时小新,时小新脸上强撑的笑意再也撑不住,她心虚的撇过脸去,“她说想去散散心,她不说我追问不出来,不过她总归会回来这里的,十年八载的,只要你等得住,她会回来的。” 景柏然叹了一声,接过药服下,他疲惫地又叹了口气,眼皮渐渐开始沉重,昏昏沉沉这间他心里有细微的悲伤,原来不管他付出多少,伤害总是无力挽回,阿离,出行的路上,你是否会偶尔想起我? 银色机翼划破长空,y市入秋以来第一个艳阳天,碧蓝色的天空因为光照美好而显得格外辽阔,白云大气舒展,写意至极。 飞行渐渐平稳,莫相离架上墨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对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此时空中小姐来送饮料,看到一个女孩戴着墨镜流泪,她蹲在那个女孩子的座位旁,轻声细语:“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莫相离接过空姐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泪痕还未干,脸上却微微笑开来,“不,我很好。”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飞机太快,眨眼之间已经离他好远,她好想回去。景柏然,只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 ……………… 三年以后。 莫相离回国的第二天,正是忙得不可开交,梁氏集团的少东梁泽秀打了内线叫她去办公室一趟,她推托不得,扔下手中的活计,风风火火地奔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对着大少爷无奈的道:“请问尊驾有何吩咐,小的立马去办。” 梁泽秀看着她耍花枪,无奈的笑了笑,“公司马上要来一个大人物,准备一下,可别砸了我场子。” “是,小的遵命。”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她对着玻璃门直扮鬼脸,这丫的就是欠抽,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来烦她,嫌她的工作还不够多。三年前,她离开y市去美国,将未完的学业修完,然后巴着梁氏少东的薄面,进入了梁氏在美国的分公司,从一个小小的文秘,坐到了如今经理级别的位置,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 所谓的大人物,在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梁氏总部,引起一干未婚少女摩拳擦掌,誓要将来人拿下。莫相离越过梁泽季那张清俊小生的脸,对上一双丹凤斜飞,风流无限的桃花眼。 以前多少个夜里,那双眼睛曾经在她枕侧温柔的笑弯着,而如今,隔着一张会议大圆桌,以及公司里重要的同仁,莫相离一派平静,无波无澜,无惧无畏地迎上去,“你好,请进。” 这一千多个日夜,他设想了千万遍与她重逢的情形,可是没有一次像此时,她俏生生站在一群如花女人中间,礼貌又疏离的向他伸出手,说:“你好,请进。” 他也伸手回握住她,瞧她一触即走,他立即握紧,“早就听泽秀一直在耳边夸赞他身边有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今日一见,幸会。” 莫相离笑了笑,用力抽回手,可是他明明是温柔相握,那力道却不是她能够随意抽回来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心底一阵恼怒,气得脸都红了,景柏然这才松开来。随着梁泽秀的手势,坐进了一旁的椅子里。 一场会议下来,莫相离什么也没有听见,目光时时流转在景柏然身上,他似乎已经大好了,不像她那次看见的苍白,不知道伤口是否也好了,想着时,她就微微走神,直到对方两道慑人的目光传来,她才醒过神来,此时才知,会议已经开完了,大家都出了公议室,心有灵犀的为他们留下了空间。 景柏然刚才一直受她的目光困扰,此刻方能好好地看看她,“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人也瘦了,嗯,好像还黑了一些。”景柏然的目光从莫相离剪短的头发移到熟悉的倔强眉眼,顿了顿,他轻轻的笑,“不过像是精干了不少,听说你为梁氏拉来了许多大生意,没想到三年里,你变得如此彻底。” 莫相离一时无语,景柏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阿离。”他伸手握住她细细指尖,不舍的捏,良久他低头吻上去,语句因此模糊热烈:“你终于回来了……” 这不是自那次后景柏然第一次见到莫相离,两年前,时小新分娩那日,莫相离曾匆匆回来过一次,他得到消息时已经太晚,追出去时,只看到莫相离坐着的那辆出租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后座上的莫相离靠着景柏然这边的窗,侧面长长的睫毛从景柏然心上一划而过,薄而凉的飞刀一般割碎了他的心。 “回来就好。”景柏然食指曲着掠过莫相离的刘海和眉间,若有似无的温习那些他熟悉的弧度。 莫相离抓住他的手,方才眼里一闪而过的破裂和迷离已经被清醒代替,“景柏然,我不是为你回来的。”她平静的说,“我们之间确实还有没说清楚的事情,但是没有别的。” “那我们先把话说清楚再说别的。”三年来,他早已经练就了金钢不坏之身,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阵脚不乱,“你想知道什么?这三年来我发生的,和我做的事,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莫相离抽回被他反握住的手,“你的身体还好吗?” “完全康复了,比以前更好。” “那就好,我没有别的想问你。”莫相离起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离。”景柏然没有强留,仍旧保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这三年来,我很乖,你不在的每一个晚上,我都是一个人睡,我等你回来。” 莫相离握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她背着他站着,两人谁都看不到谁的表情,愣了那么两秒,莫相离什么也没说,径直拉开门走了。景柏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缓缓漾起一抹笑,三年时间他都等了,又何愁再等三年? 莫相离刚才开会时一直走神,所以没听到会议的内容,当她拿到文秘小李送来的资料时,才知道艾瑞克集团与梁氏集团合作了一个开发项目,而这个项目正好由她负责。 “莫姐,莫姐?”小李见莫相离瞪着资料,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很是不安。 莫相离挥了挥,让她出去,小李临出去时,又回头来对莫相离道:“莫姐,总经理说了,今晚要宴请艾瑞克集团的景总,请您务必出席。” 莫相离闻言一怔,并不想在自己心潮翻涌进与景柏然有过多的牵扯,她打算下班1;148471591054062前半小时就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结果某生命里的克星在前35分钟来找她,她正生龙活虎的蹿上蹿下,这下想要藉口不去宴会,已经说不过去。 路上,梁泽秀小心翼翼地察看她的神色,见她将头扭到车窗外,似在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又似根本就在神游太虚,他清了清嗓子,假咳了两声,企图引起某人的注意,“小离,别害怕,你记住,无论何时,你身边还有我。” 梁泽秀曾经追过她很长一段时间,他是y市的望族,自然也知道自己与景柏然的恩恩怨怨,如果没有景柏然,她指不定就会动他动心,可是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爱不得恨不得,却也不想忘记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怜。 她回过头来,冲梁泽秀笑了笑,自从囝囝死后,这世上,已经再没有她害怕的事了。 来到宴会厅,两边公司经理级别的人都坐在了一起,好容易能同两个稀有动物同桌吃饭,一时间群情高涨,也有人认出了莫相离,只是看两个当事人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这群人精似的家伙便装不知道,吆喝着给两个老总灌酒。 第二百三十三章出现的真早 第二百三十三章出现的真早 几杯黄汤下肚,该露出原样的人都露出了原样,景柏然的酒量是饭桌上练出来的,可是也经不住红酒白酒交替着灌,他一时觉得胃里翻滚着,特别难受。他低头撑身站起,歪歪倒倒地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总算没那么窒门,他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好了许多,正要走回去,一睁眼就看到莫相离俏生生地站在面前。 “哎……”景柏然困惑地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似真似假的自言自语:“看来是真醉了,幻觉都出现了。” 莫相离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是我 景柏然醉醺醺地“嗯”了一声,他手往下滑扣着她的后脑勺,他低下头去,笑得极坏,“亲着会不会也那么逼真呢?阿离,你今晚出现得可真早……” 他当真就要凑上来,莫相离连忙推开他,虎着脸瞪他,“景柏然,你少借酒装疯!老实点我送你回去,要不然我就将你扔在这里睡大马路。” 景柏然侧着身靠在墙上,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不在我睡哪儿都一样,没事儿,你就把我扔这儿,明天我酒醒了就自己回去。”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莫相离简直哭笑不得,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千万别和个醉鬼计较,“走。”莫相离面上阴晴不定,咬牙撑起他。 回到包厢,一个人也没有,莫相离把景柏然扶到沙发里坐下,他顺势平躺在沙发里,一只手手掌心朝上遮在眼睛,他挺直的鼻梁被灯光投射,鼻翼处打下一小片阴影,那光与影都无形,却瞬间抓住了某人的心。 莫相离手指无意识的捏紧,手心刺痛,却是指甲深陷进肉里,她这才回过神来。 莫相离走出去,去前台要了热毛巾,又走回来,他仍旧是那个姿势平躺在沙发里,她没好气地把毛巾展开敷在他脸上,景柏然“唔”了一声,闪电般抓住了她没来得及缩回的手。 “放开……”莫相离轻轻挣扎。 景柏然的脸被毛巾盖住,声音闷而低:“偏不。” 莫相离极其无奈,这个人一使起小性子来,可爱得让她很想揉揉他的头,可是她很快就止住这种冲动,她对着景柏然道:“景柏然,如果你没醉,那我们谈谈吧,如果你醉得厉害,我叫老赵进来送你回去。1;148471591054062” “就在这里谈吧。”景柏然按住她的手在胃部揉着,“这里好疼,你给我揉揉。” 莫相离的脸立即拉下来,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要去叫老赵,景柏然见状,怕真把她惹恼了,急忙坐起来,立即投降,“你要谈什么,说吧,我听着。” 莫相离重新坐回沙发里,“当初你突然对我态度恶劣,是因为盛恺臣吧,我以为我们之间该有起码的信任,其实没有,我们之间一直都活在谎言与欺骗中,当我觉悟时,我痛不欲生,可是这三年来,我想通了一件事。”见他着急地想要向她解释,她抬手示意他听她说完,“你不必急着向我解释什么,三年了,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我在意的了,但是当初我们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分手,所以我回来是向你拿离婚协议的。”莫相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终止一条道路最好的方式,就是走完它。” 大酒店里的包厢隔音做的极好,屋子里这时极安静,两个人并肩坐着,景柏然一声偏着头看着莫相离,莫相离原先避让着不看他,这时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不偏不让。景柏然的眼神几次闪烁,最终苦笑起来,“走完,终止?这话说得真残酷。” “你以为我就没想过和你离婚吗,说穿了,这个世上谁离了谁活不成?如果我能够不要你,忘掉你,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痴痴的等你三年?” “你扪心自问,这三年你忘记我了吗,莫相离,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十倍甚至百倍的想你,你周游列国充实自己去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没有一天不是在后悔中度过的。” “我想给你时间遗忘我们之间的那些伤害,我想你在充实自己时,只记住我对你的好,然后带着沉淀了恨与怨的爱重新回到我身边,三年,我有信心等你三年,因为我相信,你的心始终在我身上,不是吗?” 景柏然很少说过这么多的话,他的话一直都极少,总是莫相离说,他听,可是现在他也想说,让她来听,让她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全新的自己。“我给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阿离,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想用三年乃至十年的时间乖乖地等你回来,不管到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我也一样爱,并且从无怨悔。” 莫相离听着他情深意切的话语,险些被感动,可是这三年来,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为爱情盲目的莫相离,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抽出手,“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她站起身想走,被景柏然用力一拽,整个人栽下去,景柏然就势抱住她,莫相离挣扎,他低喝:“别动!”顿了顿,他又道:“我给你时间想,那你先让我抱会儿。”他收紧双手,那力道似乎想把她整个人勒进他身体里去,“想死我了……” 莫相离大大方方地回了自己在二环的公寓,她回来前一个月,时小新就托人将这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此时这个准妈妈抛夫弃子等在公寓里,见她进来,她立即就扑上去,“唉,有多久没有一起回过这个单身公寓了?实在想死了这个家的味道。” 莫相离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吃过饭后,两人坐在床头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景柏然,莫相离幽幽道:“我将他送回酒店了,小新,我没有信心与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我现在还喜欢他。” 经过那么多的误会与伤害,她始终未能将这个人从心底里放下,看来她中了很深的毒,这世上也只有景柏然才有解毒的圣药。 时小新也是过来人,当然了解其中的滋味,她赞同地点头,“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同我说这番话,可见你够理智够冷静,阿离,这三年来,你变了不少,人也变得成熟了,我为你感到欣慰,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我喜欢他,但是我更爱我自己,比起三年前的我,现在我更懂得了怎么爱自己,我被他伤怕了,实在害怕重蹈复辄。” 那些血淋淋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的心还荒凉着,又岂能若无其事的接受他? 时小新点头表示理解,“我不能给你什么意见,爱情不像任何其他东西,它不可复制不可修改,这个责任太大,我担不起。” 那晚她们说了许多话,莫相离有许多想不通的都在这一夜想通了,为了那份三年都不能遗忘一丁点的爱情,她决定重新爱一场,正好公司举行了一场舞会,她打电话给景柏然,邀他当她的男伴,听到他沉稳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来,莫相离想,这个电话,她确实打对了。 景柏然开车来接莫相离,见到她的第一面时,竟然一时怔住,莫相离鲜少穿这样正式的礼服,她的身材比之三年前要丰腴一些,莫相离见他看愣住,好笑的问:“怎么,我穿成这样不好看么?” “很美,真是漂亮。”景柏然牵了牵嘴角,小心的护着她坐进车里,“说真的,阿离,你今晚美得让我有些担心。” 晚宴定在y市最好的一家法国餐馆,那地方在市中心,独具一格中颇显气派,走进去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这里的东西确实很好吃,莫相离小口小口地尝,景柏然看她一眼,问“这里还可以么?” 莫相离不置可否,他又继续道:“早就想带你来的,你走之后,我一个人常来,每次都后悔以前不该拖拖拉拉的。” “听你描述这三年可真哀怨。”莫相离扭头看着窗外,这里能将y市最美的夜景尽收眼底,难怪一餐饭要价如此之高,真是有钱人的奢侈享受。 景柏然闻言放下酒杯,拉过她的手,就这么在桌上交握着,“我心甘情愿的。” “是活该才对。” “是,我错了。”景柏然笑,握着她的手更紧更温存,“还好你回来了,我不用再孤单一个人。” ……………… 晚会是梁氏集团为了庆祝与景柏然恰谈成功的,宴会上衣香鬓影,一群人推杯换盏,好不容易结束了,莫相离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景柏然奉行绅士风度,开车将莫相离送了回去,来时天气还好,回去时竟下起了瓢盆大雨,一路上行进非常困难,还有一段路因为天气昏暗,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况,而发生了几起车祸。 莫相离闭着眼睛假寐,迷迷糊糊时看着几辆车翻在路边,实在惊心动魄,到了自家楼下,雨下得特别大,他们几乎是一下车就淋得浑身湿透,景柏然从后备箱取出的伞根本就不管用,等回到楼上,他们身上已经在往下淌水了。 莫相离匆匆进了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穿着居家服走了出来,然后催促景柏然进去洗洗,也好暖暖身子,景柏然没也多说什么,进了浴室,莫相离便去了厨房煮了姜汤。 刚端着姜汤出来,景柏然就在浴室里喊,“阿离,我没衣服穿怎么办?” 莫相离记起时小新曾跟池城吵架,然后搬回来住时,池城跟着追来,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应该还有睡衣在这里,于是她去了时小新的卧室翻找,果然翻出了池城的睡衣,她走到玻璃门边,道:“给你。” 景柏然本是要为难她的,没想到她还真找出一件男人的衣服来,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来,但是当着莫相离的面,他还要好好赚学分,不敢造次,虽然觉得别扭,还是穿上了身。 莫相离仿佛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她提了一句,“那是池城留在这里的睡衣。”说完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嘛那么着急的澄清啊,这样自己好像巴不得让他知道自己没男人似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景柏然卖乖 第二百三十四章景柏然卖乖 景柏然一下子高兴起来,连带得眉飞色舞起来。莫相离将姜汤端到他面前,“趁热喝了吧,别感冒了。” 她喝完姜汤,将碗顺回洗碗漕时,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大雨没休没止的下着,她想起刚才回来的路上那几起车祸,一阵后怕,她回过头来,景柏然也正巴着沙发看着窗外,见她看过来,他的眼神更加无辜,水灵灵的转着“收留我”三个字。 景柏然在客厅里将就了一晚上,莫相离抱了枕头跟被子给他,景柏然全程表现得十分乖巧,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嬉皮笑脸。 他一脸正经的裹着被子蜷缩在沙发里,长手长脚的明明委屈无比,表情却格外舒心,那傻样子,看得莫相离很费力才能忍住笑。 可还没等到后半夜呢,那个方才一脸纯真的家伙就摸了进来,莫相离刚睡下不久,被他隔着被子抱在怀里,她半梦半醒之间“哎”了一声,就听身后的人低低的说:“阿离,外面好冷,我睡不着。” “要睡这里就老老实实的,把被子抱进来。”莫相离挣扎了一下,反被他扣得更紧,“你放开我。” “先让我暖和一会儿……”景柏然整个人都熊上来,压得莫相离动弹不得,喘气都紧迫起来。 一晚上两人虽贴得紧,倒也是规规矩矩的睡着了,莫相离很困,不一会儿就睡得很沉了,景柏然躺在她身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她呼吸清浅,他等了三年,不就是等着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吗?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他知道他能够用一辈子的时间,把她心里的不确定全部融化掉。 第二日景柏然醒来,莫相离已经不在房间里,他翻身下床,伸张了一下手脚,走到客厅里,客厅里也没有人,桌上有粥的味道飘散过来,他走过去,看到莫相离留了张纸条,因为太过匆忙,字迹有些潦草,“煲了些粥,吃过就去上班吧。” 看着桌上那锅香味四溢的肉粥,景柏然怔了怔,看来三年真的改变了许多,曾经需要他喂食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只那日因大雨被迫在莫相离的公寓里留宿后,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的感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时时跟他出去吃饭,只是再也没有请他上去坐过。 景柏然也不急,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都不会急,直到有一天,他到莫相离的公寓前等她回来,看到梁泽秀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送莫相离回来,还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危机所在,再也装不了淡定。 莫相离捧着那束刺眼的红玫瑰回到楼上,一眼就看到景柏然站在台阶前,手指使劲地捏着扶手,若是再使点力,估计木头所制的扶手就会被他捏碎成灰。 莫相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刚才在楼下那一幕被他看去,她唇边隐隐带着笑意,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相敬如宾,一直不进不退的,时小新看着着急,便给她支招,让梁泽秀友情出演,梁泽秀早就觊觎着莫相离,但深知莫相离痴心他种,也不强求,只是现在有机会一亲芳泽以慰劳自己多年的痴情,他还真是跃跃欲试。 只可惜,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一吻要付出差点破相的代价,只怕他有色心也没色胆了,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他成功的踩到了景柏然的临界点。 莫相离轻轻一句“你来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开锁,进门,甩门,门没有成功被甩上,因为景柏然已经快速移了进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被玫瑰晕染得脸色娇媚的小女人,“阿离,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肯回到我身边?” 莫相离拿了花瓶插花,一边抬头看他,“景柏然,我们现在结婚,所面临的问题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单纯,你知道吗?”这是她与景柏然保持若即若离最直接的原因。 “当初我们没有得到大人们的祝福,所以我们的婚姻走得很辛苦,现在,我们不可以重蹈复辄,经过白少棠一事,你爸恨我怨我,又岂会让我做你家的儿媳妇,你想过没有,你夹在中间,会有多难。” “那些事情都是建立在我们结婚的基础上,需要我跟你共同去面对和解决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尽释前嫌,再嫁我一次?”景柏然眼睛奇亮,见她有些犹豫,他又再接再厉,“再说你嫁给我,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这三年来,爹地已经想通了许多事,他希望我幸福,不要像他一眼,错过了一生,如今仍旧活在后悔中,再说我们真心相爱,生活幸福,他还能有什么意见,别人的想法没那么重要,阿离,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莫相离默然,她慢条斯理的将红玫瑰**了花瓶里,景柏然心急地看着她,她愣是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脆生生的回了一个字,“嫁。” 景柏然愣了半秒,猛的俯下身去咬住莫相离的唇,“这不就完了,惹得我那么着急你看着好玩是么?小坏蛋。” ……………… 景柏然与莫相离那场轰动了整个y市的盛大婚礼,就在春意盈然,花枝满头的日子举行,来的全是y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莫相离穿着时小新亲自为她量身设计的婚妙,挽着器宇轩昂的景柏然,以红地毛尽头大门外花枝挂满头为背影,盛装徐徐而来。 婚礼没有伴郎伴娘,捧着戒指的是时小新的乖儿子池英俊,1;148471591054062小正太承袭了他爸爸与妈妈五官上的全部优点,漂亮得很,莫相离看着池英俊,想起自己的女儿,在这喜庆的日子,突然潸然泪下。 景柏然知道她难过什么,十指紧扣,他低声道:“阿离,别哭,囝囝若是看见你为她伤心落泪,她会走得不安的。” 在牧师的见证下,这对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婚礼过后,景柏然留下池城代他招呼宾客,自己却带着莫相离直飞马尔代夫度假。两人一路上飞车前往,到底没有迟到,到达候机厅时,他们跑得急,莫相离与迎面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姑娘撞上,那一刻,她的心脏猛的一阵揪疼。 她停下脚步,将小姑娘扶了起来,小姑娘的妈妈已经赶了过来,将小姑娘抱回怀里,莫相离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孩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小叶子淘气乱跑,你们应该是赶时间吧,小叶子,快跟阿姨说对不起。”那个年轻女人要让孩子向莫相离道歉。 莫相离直摆手,谁知道小叶子却郑重其事的向她说了句对不起,水灵灵的模样极惹人疼爱。莫相离本来是急着赶飞机,可是这一刻对小叶子却有了特殊的感情。 她伸手摸了摸小叶子的刘海,蹲下来将身上的一只名贵蝴蝶发卡放到小叶子白嫩的小手上,年轻女人要推迟,却被莫相离制止了,她蹲在小叶子面前,轻声道:“小叶子,再见。” 小叶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阿姨,我有两个名字,一个名字是小叶子,还有一个名字是叶雨晴。” 莫相离的心仿佛都要被她的天真模样融化,她的女儿,也该是这么大啊。 “阿姨,你好像要哭了,大人也会哭吗?”小小的叶雨晴问。 莫相离赶紧抹了泪,笑着说:“阿姨是看到你太可爱,感动的都想哭了呢。” “阿姨,抱抱!”小叶子靠近莫相离,肉呼呼的小身子挨上她的刹那,莫相离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她知道,这一生,她都会为了女儿忧伤,那是她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痛。 可她不知道的是,怀中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就是她魂牵梦绕的小人儿。 她更不知道的是,如今一别,二十年后才能再看到她一眼。 二十年的时光,让稚气的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美女子,她也成了豪门爱情世界里新的主角。 二十年后……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窗前,叶雨晴动了动酸痛的腰肢,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偏头望向身旁,偌大的双人床一侧被褥凌乱,塌陷的位置却空无一人,温存过后,他们不该相拥而眠么,怎么? 她的心顿时空出了一大块,怔了半晌,她才苦笑一声翻身坐起。 刚要下床拾捡落了一地的衣物,眼角余光却触及床尾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影僵直,隐隐透着一股冷漠与疏离。 可是她没有发现,她的心已经被狂喜填满,顾不得穿上衣服,已赤脚奔到他身边,她一头扎进他怀里,“俊亦,我好幸福。” 嫁给他三年,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倚在他怀里,享受着肌肤相贴的温暖。 萧俊亦清俊的脸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是他惯常的邪恶表情,他略微冰冷的手指在她赤裸的后背顺着脊椎由下到上,落在她温软的后颈处。 那股冰冷便从他的手指一直沁进了她的肌肤,她哆嗦了一下,这才发现他早已经穿戴整齐。相形之下,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实在狼狈。 她刚要退回去穿好衣服,他却已经将她重新扯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局促不安地伸手掩住赤裸的身子,邪笑道:“现在才来遮挡,不嫌太迟么?” “俊亦,我……”她此时难堪地蹲跪在他面前,那模样就像最卑微的妾奴,求他疼爱。她抬起头,一眼撞进了他深幽的眸子里,他眸光里没有怜惜,更没有爱意,只有一股足以冻死人的冰冷。 她突然心慌起来,昨夜不是这样的,“俊亦,你……让我先穿好衣服。” “不用了,你不就是想在我面前脱光衣服吗?现在我成全你,来,让我好好看看,没想到我的妻子还是一个性感尤物,瞧这前凸后翘的身材,可不正是我好的那一口……”他羞辱的话一字一句凌迟着她的心。 她羞愤极了,委屈的泪水在眼中直打转,她想也没想,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眼疾手快地截住她的手,厌恶地看着她的眼泪,漠声道:“离婚吧,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离婚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离婚吧 一纸冰冷的协议书砸在她身上,带起凌冽的风刮得她遍体生寒,她浑身抖得不行,看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痛彻心扉。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在她以为终于得到他的心时,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呵呵,真可笑,昨夜两情缱绻时,她还感谢老天,终于让她以真情打动了他,没想到这只是他酝酿的一场羞辱她的戏码。 窗外斜阳还未落尽,天边燃起一抹绚丽的晚霞,灿烂妖娆,她看着眼前这个邪肆冷漠的男人,自以为刚刚开始的爱情,却已然结束…… 002回到原位 叶家在y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政商皆有能人在,追源朔本,他们是满清贵族叶赫那拉氏的后人,到最后分枝太多,直接姓叶。 叶雨晴在叶家占老九,哥哥姐姐们有时叫她小叶子,有时叫她小九,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 她十八岁之前过得无忧无虑,她命运就在她帮助六姐逃过了萧家的婚事时彻底改变。萧家在y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萧俊亦的名字更是在商场上使人闻之色变,他的冷酷与狠辣,凡是与他成为对手的人都领教过。 被叶家摆了一道,他在订婚宴上只丢下一句,“三日后举行婚礼,若到时候没有新娘子,别怪我萧家翻脸无情。” 叶家并不惧怕萧家,只是此次理亏,到处都找不到叶琳,最后叶老爷子做了一个惨痛的决定,让叶雨晴代嫁。 叶雨晴帮助六姐逃婚,又被迫嫁给了萧家,这样的起始注定了她的情感之路坎坷艰辛。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萧俊亦动心的,等她察觉时,她已经深陷泥沼。就像此刻,萧俊亦吃干抹净,还毫不客气地将一纸离婚协议砸在她脸上,她除了呆滞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萧俊亦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支高级钢笔丢到叶雨晴面前,“小九。”他的声音第一次柔得像水,却绝决得似冰,一字字刻在她的心上。 他说:“我们结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我不该为了报复琳琳娶了你,现在我们是时候回到原位了。” 回到原位?想回到原位,昨晚为什么还碰她? 叶雨晴努力让自己笑,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将嘴角拉到最完美的弧度。她抿了抿嘴,站起来从从萧萧地走进衣橱,换上衣服,走出来时,她美丽的容颜已经一派安宁。 站在萧俊亦面前,以与他对等的姿势,她微笑:“其实很早以前我也想过放弃,如果再过两年,你眼中依然看不到我,那么离婚这两个字,我一定会对你说。可惜了,我叶雨晴什么都要强,离婚由你先说,我就绝不离这个婚。” “你!”她的神情依旧温柔,她的语气却固执得让他抓狂,萧俊亦“倏”一下站起来,身高一下子比叶雨晴高出许多,以一种绝对压倒性姿势,很有压迫感。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小女人却丝毫不觉得困扰,她巧笑倩兮,双眼亮得似水波折射出来最耀眼的星子,她无视某人气得发绿的脸,伸手递向他,“我的信用卡刷爆了,把你的金卡借我用用。” 也许是她态度转变得极其诡异,竟让萧俊亦一时愣住,叶雨晴就趁他愣住之时,快速的从他包里拿出钱包,取出金卡,再将钱包还到他手里,然后拎着包出门了。 萧俊亦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只觉得挫败。这个多变的小女人,为什么他越来越拿她没有办法了? 003我才是小三 叶雨晴走出家门时,双肩已经垮了下来,她站在古铜色大门前,回头望着这栋巍峨的别墅,神色渐渐落寞下来。 与萧俊亦结婚前,叶家老爷子怕她是代嫁,会被萧俊亦欺负,就在嫁妆上按最丰厚的准备,这栋上千万的豪宅就是她的嫁妆之一。 她的身价是提高了,可是她依然被萧俊亦欺负。世上最残忍的折磨不是凌迟你的身体,而是凌虐你的心。萧俊亦就是在周而复始的做着同一件事,怎么能快狠准的折磨她的心,就怎么做,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她早该心生退意的,为什么被他这么欺负与羞辱后,她依然没有停止爱他? “我说你啊,就是人的劣根性在作怪,爱你的人能从长江头排到黄河尾,你非看不上眼,这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是你六姐扔掉不要的男人,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为个男人,姐妹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指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们姐妹俩。”叶雨晴的同学兼死党郁馥心听了她的话,没好气的道。 叶雨晴扑过去掐她,“呸,我让你乌鸦嘴,我让你乌鸦嘴。”两姐妹笑闹过后,叶雨晴垮着一张俏脸做花儿状,“我六姐就快回来,俊亦对她又念念不忘,心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男人是你的,现在你被他吃干抹净了,当然不可能还给她,谁让她当初跑了,将这烂摊子丢给你的。”郁馥心拍拍她的肩膀,“别垂头丧气的,打起精神来,咱誓要杜绝一切小三的存在。” 叶雨晴瞧她大义凛然的样子,脸垮得更厉害,“你似乎忘记了,我才是他们之间的小三。” “别这么没志气好不好?你六姐怎么说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在法国那样浪漫的地方,认识一两个比萧俊亦更帅更有钱的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指不定带个老外老公回来让你们眼红,你别想太多。”郁馥心大气地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不是我想太多。”叶雨晴已经有气无力了,“是俊亦想得太多,你知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混账话,他说为了让我成全他,他才跟我上床,我……”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难怪萧俊亦能将你搓圆揉扁,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郁馥心挑了挑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叶雨晴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火辣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进屋子里,一片轻尘中,岁月静好,只是……六姐要回来了。 004洞房之夜 萧俊亦回来时,就看到搬家公司的大货车停在门外,货车上面的豪华双人床很是眼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路走进家门,还有工人搬着衣柜等家具出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很不喜欢这么多陌生人出入自己的家。 家具是从二楼抬下来的,他经过时,被衣柜上面的灰尘扑了满脸都是,他心中顿时有股火气在腾腾往上蹿,那个该死的女人又在瞎折腾什么? “你们都住手。”萧俊亦神色如冰,冷厉的气势将那些魁梧的搬家大汉都骇得住了手。 他拿着公文包,速度极快的消失在楼梯口,来到叶雨晴的房间外,他一眼就看到叶雨晴手里抱着一张床单,他记得,那床单昨晚就铺在他们身下…… 他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心底那股无名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抱臂站在房门口盯着她,只见她脸颊红彤彤的,雪白的牙齿咬着鲜艳欲滴的唇瓣,神情带着三分娇憨七分羞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她猛得闭上眼睛,双手一松,将床单扔进了垃圾桶。 抬起头来,叶雨晴一眼就看到倚在门口的萧俊亦,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她下意识将垃圾桶踢到一边,还未及细想,话已出口,“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俊亦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弯了弯唇,反问道:“你不希望我这么早回来?” 他在笑么?真难得! 这三年来,他对自己笑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叶雨晴极力稳住自己已经慌乱的心,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只是想……想换一批家具,怕吵着你。” 萧俊亦站直身体,缓步走进卧室。三年了,这是他第三次走进叶雨晴的卧室。第一次是新婚之夜,他来告诉她,永远也别想他会跟她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第二次便是昨夜的洞房之夜,吃干抹净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离婚吧,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算起来,他每一次进她的房间,都会给她的心灵上重重一击,让她在地狱里沉沦。面对他的靠近,叶雨晴很紧张,全身隐秘地颤抖起来。 她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萧俊亦看了出来,他在她面前站定,右手食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他凑近她,“你很怕我?” “哪……哪有?”突然的靠近让叶雨晴差点咬到舌头,鼻端全是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他靠得真近,近到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脸上,近到他细密微翘的睫毛都清晰可数…… 那双桃花眼就像带了十万伏特的电流,通过他修长的食指传递到她身上,令她全身一阵酥麻。 她向来对帅哥就没抵抗力,更别说还长得这么妖孽,名义上又是属于她的,很快她的脑子里就又浮现出昨夜温存于床的激情画面。 正当她脑子里在想那些情色画面时,耳旁冷不丁地响起他的声音:“那你换家具做什么?” 005 “我……”叶雨晴脸红,眼角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床单,又见萧俊亦咄咄逼1;148471591054062人的样子,她立即挺直小腰板儿,“我换家具关你什么事?这里是我的房间,麻烦萧少移步,别污染了我的空气。” 萧俊亦看着房间里焕然一新的家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九,你若真不想我污染你的空气,签了离婚协议,我立即从你眼前消失。” 一句话将叶雨晴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又搅得天翻地覆,她睁大眼睛瞪着萧俊亦,他怎么能一边温存的叫着她的小名,一边又残忍的让她签离婚协议?“萧俊亦,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冷酷。我说过,我不会签字,你不用变着法子来逼我,没用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自欺欺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自欺欺人 她眼底隐忍许久的泪水在背过身去时,怆然滑落下来。她将房间里的家具全都换了,以为这样就能将昨夜的温存与今早的羞辱抹掉。可是不行,因为身后这个男人,会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着她瘦削的肩膀轻轻颤动,萧俊亦只觉得烦躁,他伸了伸手,最终还是甩手离去。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叶琳还会回来他身边,他会倾其所有,只为留住她。而他与叶雨晴,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他不可以对她心软,更不可以对她心动……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雨晴猝然跪坐在地,茫然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卧室,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鼓捣了一下午要把他留在这间屋子里的气味抹掉,以为这样会激起他一丁点的在乎。 可是他怎么会在乎?六姐要回来了,他现在忙着将身边的绊脚石踢开,然后以一个单身的身份去迎接她归来,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小丑的黯然神伤? 叶雨晴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心口传来一股钝痛,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捂住胸口,那疼痛便如万蚁噬心,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的心疾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她急忙撑起身子去床头柜里翻药,找了一圈才想起药快吃完了,只有手提袋里剩了半瓶。屋子里根本没有手提袋,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踉踉跄跄向楼下走去。 楼下亮着两盏壁灯,昏暗的光线里,叶雨晴看见有一男一女正在沙发里吻得忘我,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裙子里摸索,女人则挺着上身,浑圆的胸脯在男人胸前磨蹭。 “轰”。 叶雨晴感觉自己的脑部神经全都断了,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口漫延到全身,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男人静静凝视她的残酷目光。 她的身子晃了晃,握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发白,她昂起头颅,一步步拾阶而下,娉娉婷婷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盯着她看的萧俊亦:“这样很好玩是吧?好,我陪你玩,你们继续,我就当看了一部三级片。” 说完她当真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继续。 006 躺在萧俊亦身下的那个女人是y市最近小有名气的嫩模尹颜,那一头乌亮的黑发代言了许多洗发水广告,现在在y市乃至全国,都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人一出名,就显得特别倨傲。一次偶然的酒会,她认识了萧俊亦,立即为他清俊的容貌与不凡的谈吐折服,今天她是借故找上家门。 两人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坐着聊天,哪里知道萧俊亦突然就扑了上去,她起先还顾着矜持欲拒还迎,最后抵不住他凶猛索吻,渐渐忘记了抵抗。 可就在她沉醉在这美好的热吻中时,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比之千年寒冰还冷的声音,她迅速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时,顿时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荒唐感受。 她连忙要推开萧俊亦,却见萧俊亦的头压下来,重新吻上她的唇。她还想抗拒,瞥眼看到沙发对面那个女人苍白的脸色,她所有的抗拒都化成一声嘤咛,将自己与他贴得更紧。1;148471591054062 她知道萧俊亦三年前就结婚了,如果她猜得不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萧俊亦的老婆,叶氏的九小姐。可是这又怎么样?萧俊亦不也一样不拿她当回事。 她这样想着,就有些洋洋自得,更加热情的回应他。 萧俊亦逼自己忽视叶雨晴的存在,他用力吻着身下的女人,可是不行。那两道控诉的目光如芒在背,让他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幼稚。 他松开尹颜,挫败地替她拉好衣服,然后拍了拍她的脸,柔声道:“回去吧,我再给你电话。” 尹颜不走,重新依进萧俊亦怀里,一双纤纤玉手在萧俊亦结实的胸前摸来摸去,眼睛在叶雨晴脸上滴溜溜转着,明知故问:“三哥,这个女人是谁?” 三哥?叶雨晴后背一寒,她不动声色地盯着尹颜,盈盈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倒是认识你,尹小姐,你比电视上更漂亮,不过人格嘛,就不好说了,三更半夜的待在一个已婚人士的家里,你不怕明天让报纸一通乱写,毁了你的前程?” 叶雨晴一番话连削带打,尹颜立即变了脸色。她能够从众多模特里脱颖而出,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与代价,这份事业萧不得她任性胡为。她站起来,拎起手提包匆匆走了。 高跟鞋“跶跶”的声音消失之后,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叶雨晴固执地盯着萧俊亦,心口一阵阵抽痛。良久,她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你要找女人,可以。但是请别带回家,请别弄脏了我的眼睛。” “小九。”一声叹息,“离婚吧,我们这样耗下去真的没意思,这三年,就当是我欠你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叶雨晴猛得转过身去,她瞪大眼睛,眼底的苦涩无边无际,“如果可以,三年前我不会同意代嫁,萧俊亦,还记得婚礼前我问过你的话么?三年前,你没有退缩,三年后,我亦不会退缩。” 007 沉默,令人绝望的沉默。 在她说完这番话时,萧俊亦仅仅是蹙了蹙眉头,姿态一如既往的冷酷。叶雨晴眸底含泪,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落荒而逃。 “哐啷”一声,门关上了,叶雨晴心碎一地。跟萧俊亦在一起三年,她岂会不懂他这样的表情之下代表的是什么,她不想站在那里等着他宣判,那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到底还是没有她以为的坚强。 跑出别墅,看着外面夜色苍茫,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春寒料峭,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冷得她瑟瑟发抖,她抱着双臂,茫然地站在路灯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身上很冷,心上很痛。叶雨晴咬着唇不停哆嗦,这一带是富人区,入夜之后,就没有出租车上山了。她回头看了看隐在夜色下的巨大豪宅,它就像一只怪物,会吞噬她的一切。她毅然转身,顺着路往山下走。 进一步不是天堂,但是退一步却一定是地狱。 叶雨晴在山路上行走,夜色下,她就像一只幽灵,彷徨无依。叶雨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小叶子”,她才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不知何时,她身旁停着一辆银色玛莎拉蒂,而坐在驾驶座的,却是三年前在她婚礼前夕远渡重洋的叶家老大叶明磊。 叶明磊,叶家长子嫡孙,叶氏的继承人。三年前,在得知叶雨晴被叶老爷子送去代嫁时,与叶老爷子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这三年来再没有回过y市。 “大哥。”见到叶明磊,叶雨晴又惊又喜,激动得潸然泪下,她快步跑过去,一不留神,脚下一踉跄扑了出去。 叶明磊已经推开车门来到她身边,见她扑过来,眼疾手快的展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小心,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叶雨晴又哭又笑,赖在他怀里撒娇,“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叶明磊神色间多了一抹欣慰,将叶雨晴搂得紧紧的,见她冻得脸红通通的,忍不住斥道:“天这么冷,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出来,瞧你冷成什么样了。”说完,又体贴得脱下大衣罩在她肩上,扶着她坐进副驾驶座上。 乍来的温暖让叶雨晴鼻头一酸,眼泪不期然滑落下来,她瞥开头,不想让叶明磊看见。 “小叶子,三年不见,你的性子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见到我出差回来,总要问我给你带礼物了没有。”叶明磊一边掉头,一边言笑晏晏。 三年的时间,他以为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能够将心底那份爱恋埋葬。他告诉自己,回来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幸福。可是飞机到达y市飞机场时,他谁也来不及见,开了车赶到这里。 是上天的眷恋吧,才会让他与她在这春寒料峭的深夜里重逢。 叶雨晴逼自己对叶明磊笑,“大哥,我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性子不收敛点,怎么当好人家的妻子呢?” 看她如此自豪的对自己说这番话,叶明磊心尖一痛,神色黯淡下来。他移开视线,透过后照镜,他看到一辆白色布加迪停在远处…… 008夫妻情趣 银色跑车在山路上漂亮的一个甩尾,急驰下山。 叶雨晴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景物飞驰而去,她回过头来看着叶明磊。三年不见,叶明磊更加俊朗,以前是白白净净的书生形象,如今肤色被非洲非人的烈日烤成麦色,眉宇间英气逼人,更添了股成熟韵味。 “大哥越来越帅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叶雨晴想找些话来说,自己才不会一直沉浸在悲伤中。这世间最残忍的事不是你爱他,他却不爱你;而是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义无反顾的去爱他。 叶明磊看了她一眼,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伤心的时候话特别多,“你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叶雨晴“扑哧”一声笑出来,心口不似先前那么痛了,她嘴一瘪,故作生气的样子,“哼,我才不夸你呢,当初我结婚,你连喜酒都没喝就走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红包?” 看她气哼哼的样子,叶明磊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还记着呢?红包没有,礼物倒是准备好了。”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绒盒递到她手上。 叶雨晴欣喜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坠子是四叶草形状的,她扁了扁嘴,但凡是叶明磊送的礼物,就一定与叶子分不开,“大哥,你的礼物能不能有点新意?” 叶明磊微笑地望着她,眼神宠溺,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状似不经意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因为我预感到你会来看我啊,我是不是神算子?”她拿着项链在胸前比划着,虽然埋怨归埋怨,但是最了解她的人还是叶明磊,知道她选来选去,最爱的还是叶子形状的饰物。 第二百三十七章夫妻情趣 第二百三十七章夫妻情趣 她不想说,他明白,也不想逼她。点点头,他无奈道:“那么请问神算子,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叶雨晴摆弄着项链,心底一阵迷茫,夜深人静,她还能去哪里?车厢里静默许久,叶明磊无声叹息,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侧过身来面对她,“叶子,告诉我,是不是萧俊亦欺负你了?” 他们这段婚姻开始的动机就不纯,能够幸福的机率实在太小。当年他做不了她的保护伞,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若是萧俊亦不懂珍惜她,他不会再轻易放手。 叶雨晴狼狈地躲着他洞察一切的目光,“没有,他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看到他明显不信的模样,她险些撑不下去,“就算是欺负我,那……那也是夫妻情趣,哥,你就别管了。” 她在隐瞒,叶明磊发现自己很生气,如果她跟萧俊亦没什么,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失魂落魄的跑出来?胸臆间翻滚着滔天怒火,他用力捏着方向盘,才勉强压抑住怒气,脚尖猛踩油门,跑车像箭一样飞出去。 “叶子,找时间让我跟萧俊亦见一面吧。”风驰电掣时,叶明磊轻飘飘扔下一句,却炸得叶雨晴魂飞魄散。 三年来,她鲜少带萧俊亦回叶家,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而现在,萧俊亦跟她闹离婚的当口,又岂会愿意见她的家人? 009 翌日,碧蓝的天上白云飘,大地上春意渐浓。 八点五十分,叶雨晴拎着lv限量包出现在萧达集团大厦前面,萧俊亦不想见她,她就非得时时出现在他面前。昨晚她想了又想,决定改变策略。 既然痴心守候等不到他的心,那么她决定主动出击。 站在大厦下面,叶雨晴暗暗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加油,这才斗志昂扬的向里面走去。前台小姐看到她直直向电梯走去,连忙阻拦,“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叶雨晴柳眉轻蹙,直接绕过她向电梯方向走去,前台小姐急追上来扯叶雨晴的胳膊,义正词严道:“小姐,如果你不出示证件,那我只好叫保安了,请你出去。” 前台小姐rally因为曾与萧俊亦有过一夜情,所以在萧达很嚣张。但凡是漂亮女人来公司,多半都是找萧俊亦的,所以她常用各种借口阻止漂亮女人进公司。 为此萧俊亦称赞过她做得好,她因此自鸣得意,只要是15岁到30岁之间的漂亮女人,她都一个不遗漏得给拒之门外,非得有萧俊亦的手谕才肯放行。 叶雨晴基本没来过公司,所以rally不认识她也不奇怪,叶雨晴这三年来,除了扮演萧俊亦的妻子角色以外,也在攻读mba,年前刚拿到美国哈佛大学的毕业证书。因此她昨晚主动请缨要到公司来时,萧老爷子二话不说给她安插了一个职位。 叶雨晴脸色很不好,她睥睨着眼前这个连心思都藏不住的女人,心底一阵冷笑。三年来,她已经纵容萧俊亦身边的妖孽横行太久,现在是时候清君侧了。 眼角余光瞄到两名保安已经赶过来,她唇边缓缓噙着一抹笑,瞟了一眼rally的胸牌,她说:“你叫rally是吧,我听俊亦说起过你,你帮他挡了许多烂桃花嘛,不过今后用不上了,去人事部领工资吧,这里需要更有能力的人。” rally愕然,看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的女人,她才恍惚记起去年年会上,她与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她在卫生间,得意的向同伴炫耀萧俊亦的床技时,身后的格子间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出现在她们后面,紧盯了她几秒钟,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时她忐忑了许久,直到听说萧俊亦与他老婆的关系并不好时,她才松了口气。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没想到叶雨晴还记得。 “你不能开除我,我是萧总的人……”rally垂死挣扎,虽然希望渺茫。 “哦,是吗?”叶雨晴笑笑,“你可以去找萧总哭诉,你看他会不会留你?” rally的脸一片死灰,她恨恨地瞪着叶雨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萧总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能赶走我,能赶走他身边以及他心里的女人?叶雨晴,你很可悲,徒有1;148471591054062妻子头衔,却连丈夫的心都进不去,你有什么可嚣张得意的?” rally话刚说完,“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堂上空响起,叶雨晴刚举起的手垂了下来,她怔怔地盯着出手的男人,良久,才轻轻一叹。 010无关爱情 rally难以置信地看着以保护之姿护着叶雨晴的男人,他脸上神情冷峻,神鬼莫近。rally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所有的怨怼都像是被冰封住了,萧俊亦以行动向她宣示,除了他可以欺负叶雨晴,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 萧俊亦挑眉盯着rally,对紧跟在后进来的助理李方涵冷声道:“告诉人事部,立即给这位……嗯,rally结算工资,十分钟后,我不想再在这栋大厦看到她。” 叶雨晴确实被rally的一番话给击中软肋,脸色已经十分不好,萧俊亦微微探下身来与她平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跟我回办公室。” 说着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强行带进专用电梯里,电梯金属门合上那一刹那,萧俊亦就像被烫了似的,搁在她腰间的手缩了回去,“你昨晚去哪里了?” 叶雨晴因他的动作很受伤,又听他冷冰冰的质问,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抱臂靠着扶手,轻描淡写道:“你还关心我去哪里?” “当然,你一天还是我萧俊亦名义上的妻子,我就还有权力过问。”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他问这话只是基于责任与义务,与爱情无关。 叶雨晴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她目光移到不停跳动着红色数字的电子屏幕上,半真半假的说:“我跟男人去开房了,你在乎吗?” 事实上她昨晚确实住在酒店,房间里也确实有一个男人,她想借此激起他的嫉妒心,可是显然,她失败了。 萧俊亦微微一笑,就好像雨后初霁,刹那魅惑人心,“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叶雨晴脸上的得意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气愤地瞪着萧俊亦,真想使出九阴白骨爪抓花他的俊脸,“你不用这么心急,你耗了我三年时间,我没理由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叶雨晴抬高下巴,倨傲得盯着萧俊亦,“三年时间,萧俊亦,我不信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 “小九,你这又是何苦?”每当他以这样温存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时,会让她的心特别悸动。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是彻骨的寒,一直凉进了心底。 刚才面对rally的辱骂,他像一个守护神一样替她解围,为什么转过头来,他就能这么残忍?她迷茫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那晚他们之间的温存是那样的真,他动情地叫着她的名字,“小九,小九,小九……”一遍又一遍,她不信那晚是他在逢场作戏。 想到这里,叶雨晴暗暗握紧拳头,漂亮的凤眼闪过一片幽暗的火光,炙热灼人。萧俊亦看着她,一阵心悸,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防备措施时,叶雨晴已经扑向他,红唇结结实实地吻上他凉薄的唇…… 011 叶雨晴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唇瓣撞在他因惊讶微张的牙齿上,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她顾不得,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她蛮横地撬开他的唇,舌头狡猾地溜进他嘴里,想激起他的反应。萧俊亦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双手按在她腰间,似乎想将她推开,但似乎更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叶雨晴这一生第一次被男人吻是在那晚,而主动吻男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她的生疏与青涩可想而知。但是却取悦了他,他将她按压在金属壁上,狠狠地吸吮她的唇瓣,舌尖缠着她的,吮得她全身都发麻。 叶雨晴浑身酸麻地靠在萧俊亦怀里,已经忘记了自己扑上来是想证明什么,只想在他怀里融化。而就在她沉浸在这美妙的激吻中时,萧俊亦突然抽身离去,神情冷然地盯着她。 “呃?”叶雨晴迷茫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 “小丫头,想诱惑男人,你还生涩得很。”萧俊亦毫不留情的取笑,“尚且不说你能不能诱惑成功,就说你这行为就愚蠢到家,男人嘛,对送上门来的通常不会拒绝,你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叶雨晴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五颜六色好看极了,她瞪着萧俊亦,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萧俊亦,你似乎忘记了你是我老公,我对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合法的。” “也包括婚内强/暴?”萧俊亦冷冷反问,立即让叶雨晴无地自萧。 她气得咬牙,吸气再吸气,还是止不住满腔的羞愤。她踩着高得吓死人的高跟鞋一脚踢上他的小腿肚子,萧俊亦痛得弯下腰去。恰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开启,叶雨晴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萧俊亦一手捂着小腿,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一丝苦笑漫上心头。 会议室内,圆形会议桌首位,萧俊亦手里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耳边充斥的是项目经理对上一周工作的总结与这一周工作的汇报,但是他整个人却还停留在电梯里叶雨晴忿忿扑上他的那一幕。 小丫头开始反击了,只可惜攻击力太薄弱,对他还造不成什么威胁。他现在要头痛的,该是另一桩大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亲自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亲自去 会议结束,萧俊亦起身回办公室,李方涵跟随其后。办公室玻璃门关上那一刹那,萧俊亦沉声问:“我交待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安小姐明晚的飞机,萧总,是否要安排我们的人前去接机?”李方涵眉目俊朗,唇红齿白的模样常让人暗地里笑他是一个“受”。因他常与萧俊亦同进同出,所以也有人暗地里笑容俊亦是“强攻”。 萧俊亦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盯着李方涵,“不,我亲自去。” 李方涵眼底掠过一抹惊诧,随即若无其事说:“好。”得到萧俊亦的指示,他转身出去了。 玻璃门一晃一晃的,就像这不安定的人生,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俊亦伸出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那张笑得恬静的少女照片,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 安素素,你可知道,你会成为一把利剑直刺景家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的心,我会等着看,等着怎么用你去将他们加诸在我妈妈身上的痛苦悉数讨回来。 萧俊亦正沉浸在仇恨中,背后忽得横来一只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照片,他悚然一惊,反应极快地抓握住那人的手,力道之狠,险些折断对方的手,只听“哎哟”一声,他立即受惊般甩开她的手,双眸似要冒出火来。“该死的,你怎么在这里?” 叶雨晴使劲揉着快要被他折断的手,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看他把那张照片当成至宝一样收进抽屉里,然后上锁。她不仅手痛,连心也痛了,她委屈地瘪瘪嘴:“我等你开完会给我人事调令,我哪里知道你们开会那么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人事调令?”萧俊亦自动忽视她委屈的语气,看她1;148471591054062右手通红,他下意识抓握过去轻轻按揉,以减轻刚才差点被他折断的痛楚。 说起这个,叶雨晴一下子兴奋起来,连手痛都忘记了,她将左手里握着的几张人事调动单放到萧俊亦面前,“喏,就是这个。” 萧俊亦放开她的手,转头去看,一张一张的翻,翻到最后,他凉幽幽地问她,“这是什么?” “人事调令呀。”叶雨晴一副你很笨的样子,气得萧俊亦直翻白眼。她接着好心的解释,“你看这们叫susan的,她那身材那长相,放在秘书室太可惜了,还有这位angle,hazel,她们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不到公关部去简直太可惜了,对不对?” 萧俊亦冷冷地盯着她,“你什么时候管起公司的事来了?” “啊,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爷爷打电话来跟我说,让我到公司里来帮帮你,所以给了我一个副总的头衔,其实我觉得我这资历与水平,并不适合坐在这么高的职位上,但是爷爷太热情,我盛情难却……” “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要么你回去当你的全职太太,要么就去别的公司应聘副总去,萧达地儿小,萧不下你这樽大神。”萧俊亦毫不客气地赶她,让她进萧达,真是笑话。 013 叶雨晴大眼一睁,眼波横过去,娇嗔道:“若是萧达还嫌地儿小,那这世上也没有能萧得下我的地方了。还有啊,我可不是来让你批准的,因为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就是萧达的副总了。” 萧俊亦不理她,径直拿起桌上的人事调令塞进她手里,将她推着往玻璃门外走去,“乖,别闹了,来,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说话间,叶雨晴已经被他推着走出玻璃门,她一手紧扣着门把,死活不松手,“奥特曼,你别告诉我,你想抗旨?” 萧俊亦的神情倏然变冷,手下的力道也毫不留情,大力地将叶雨晴推出去,然后咬牙切齿道:“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叶雨晴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抬头望去,只看见玻璃门后那道落寞的身影渐渐融进光晕中,落地窗外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无形中又多了一抹苍桑感。 叶雨晴怔怔地看了许久,他依然在乎这个绰号,他心里是否依然在乎六姐? 这个答案她无从得知,如果没有那一夜,她会败给他的坚持,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夜,他对她确实动了情。 从萧达出来,叶雨晴在街上晃悠,她顶着一个副总头衔,萧俊亦根本不理她,底下的人见风使舵,自然也不敢把文件交给她过目,最后她成了全公司最闲的人。 也罢,当个闲散副总也好。 叶雨晴自我安慰,从御景街一直逛到中心公园,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独自压马路。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一两对情侣手牵手走过,越发显得她形单影只。 走了许久,她一回首,才发现不远处跟着一辆银色卡宴,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她非常熟悉。见她看到他,他冲她邪气一笑,不紧不慢地驶上来停在她边上。 “我从南京路一直跟到这里,身后喇叭声叭叭作响,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迟钝许多。”男人美得有些妖娆的脸上尽是鄙视,来人不是韩非凡是谁? 叶雨晴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手横过椅背,将几个布袋子扔到后座上,然后把自己窝座椅里,不言不语。 韩非凡看她一副郁卒的模样,伸出指节分明的食指戳了戳她的太阳穴,“怎么了?萧少又欺负你了?” 叶雨晴幽怨地瞅了他一眼,“瞧着你挺兴灾乐祸的,就这么希望我被欺负?”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知道,这世上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难过。”韩非凡深情地凝视她,叶雨晴被他盯得发毛,一个哆嗦,她推他一把,“得了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被你的后备团给宰了的。” 韩非凡眼波一荡,横她一眼,娇嗔道:“讨厌。” 然后叶雨晴发现自己鸡皮疙瘩落了满地,她纳闷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就你这娘娘腔的调子,怎么有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 韩非凡挑挑眉,凑过去在她耳边吹热气,一脸委琐道:“要不你试试就知道她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前赴后继了?” 014 叶雨晴推开他的脸,就听到耳边划过一声尖锐的呜笛声,她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辆白色布加迪飞快闯过斑马线,那惊鸿一瞥间,竟是萧俊亦冷硬含怒的脸。 这一晚,叶雨晴故意在外面玩得三更半夜才回去,韩非凡开车送她到别墅外,见里面黑灯瞎火的,他不由得轻佻道:“宝贝,你瞧在这里,你根本就无足轻重,还是跟我回去吧。” 叶雨晴白了他一眼,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韩非凡,我能不能拜托你,别把肉麻当有趣。” 韩非凡作一脸受伤小媳妇样,委屈得瞧了瞧叶雨晴,直到她作势要打,他才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快进去吧,我看你进了屋再走。” 叶雨晴没有跟他客气,冲他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推开铁门进了别墅,铁门磨着门框发出“嘎吱”一声悠长的声音,然后“咔嗒”一声合上了。 韩非凡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抿抿嘴,然后踩住油门,银色卡宴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夜的长空,一个漂亮的甩尾,消失在山路尽头。 叶雨晴套开锁,浑身无力地走进玄关,按开玄关处的路灯,她靠在窗上费劲的将高跟鞋脱下来,然后踢到一边,看着鞋柜里一丝不苟地放着一排男鞋,她突然来了气,伸手一阵乱挥,将男鞋全部挥出了鞋柜,看着凌乱了一地的鞋子,她这才像解了气般,向里面走去。 穿过客厅,她径直往楼上去,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了?” 叶雨晴刚踏上第一阶楼梯,被这道冷冰冰的声音吓得腿软,她猛得回头望去,就见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手指间夹着的烟头腥红,他的俊脸便在这幽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叶雨晴近视,可是依然能看见萧俊亦脸上的神情,那是介于忘怀与追忆间的矛盾神情。在很多的不眠夜,她曾从楼上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他这样的侧面,那时候,她觉得心疼。 此刻,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她转过身去,一步步从光亮走入黑暗,与他融在一起,微微仰起头,她倔强地盯着他,“我回不回来你不是都不存乎么?那又何必管我。” “你去哪里做了什么,我不会过问,但是麻烦你,别偷情偷得人尽皆知,你不嫌丢人,我还怕戴绿帽子。”萧俊亦手指收紧,将烟夹得扭曲,可是火光仍滋滋的燃着。 今晚他早早的回来,面对一室冷清,他突然很烦躁,站在这里吸烟,一只又一只。可是他不想承认,他的烦躁是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没回来…… 叶雨晴被他的话激怒了,她冷笑道:“什么时候视世俗眼光为粪土的萧少也这么在乎名声了?这三年,你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我何曾兴师问罪了?我不过一夜晚归,就要让你戴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也太霸道了一点?” 015 风扑打着窗帘啪啪作响,叶雨晴昂首挺胸瞪着萧俊亦,她穿着一件粉色低胸洋装,萧俊亦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胸有丘壑”,一时之间,热气涌上心头。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将烟放进嘴里,这才发现烟已经烧到了头,灼伤了他的手指,他生气地将烟蒂扔向地面,抬脚碾熄,他盯着不怕死的叶雨晴,眼底掠过一抹幽暗的光芒,“我还可以更霸道一点。” 他的声音沙沙的,就像旧上海那种留声机播出来的音质一样,含着别样的韵味来,叶雨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控着她的头,将她拉向自己,然后薄凉的唇含上去。 唇与唇的相接令叶雨晴倏然睁大眼睛,她盯着萧俊亦。那一夜,他也是这样暴虐地吻上她,可是事后他翻脸无情,说离婚就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现在她不可能再让他这么欺负她。 第二百三十九章温暖的怀抱 第二百三十九章温暖的怀抱 双手拼命地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叶雨晴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沦陷,否则她再也没有退路。唇上的啃咬火烧火辣的,带出别样血腥的激情。 “放……放开……”叶雨晴分不清自己为什么流泪,这么多年以来,他一个小小的体贴动作就能让她感动很久。还记得有一次来大姨妈,她疼得在沙发上打滚,恨不得就此终结了自己。 就在那时,萧俊亦从公司里回来,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她。她感觉很狼狈,所以撑着发虚的身体要回房间去,走了一半,就全身虚软地倒向地面。 她以为自己必定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可是没有,她跌进了一副温暖的怀抱,他将她抱回到沙发上躺下,找了止痛片来给她吃,然后将温热的双手搁在她的肚子上,帮她驱寒减痛。 当时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一声大过一声,都是在告诉她,叶雨晴,你完了,你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现在,叶雨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它告诉她,叶雨晴,你这辈子都完了,因为你已经爱这个男人爱得不可自拔,可是他并不爱你。 泪如雨下,明明火热的吻火热的激情,在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时,却突然冷却。萧俊亦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女人。她唇瓣红肿,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粉红色洋装已经被他撕裂,露出傲人的两团浑圆,洋装半挂在她腰间,下摆被他撩得高高的,女性神秘的幽林若隐若现,一再撩拔着他的兴致。 他口干舌燥,下身还火热胀痛,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要了她。 冲动过后,他渐渐恢复冷静,压着她的双手慢慢松开她,他站起来,脱下身上的西装罩在她身上,将那诱人的景致一并罩住,“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有多残忍,恐怕只有叶雨晴明白,她坐起来,将西装扔到地上,弃之如敝屐的姿态,她抬起头来,说了一句当初道明寺说的话,“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016 萧俊亦一时竟叫她问得怔住,她的话1;148471591054062这么无理又这么嚣张,他竟无从反驳。那晚他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事后他没有后悔,但是却隐隐知道他们的婚姻再这样继续下去,有些东西一定会超出他的控制。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当机立断,把所有不该有的苗头都掐断。可是今夜,他又冲动的差点强要了她。他被她炯炯的目光盯得万分狼狈,扭头转身就走。 明月悬空,皎洁的月色下,他的身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砰”一声巨响,他的背影再不复见。 叶雨晴盯着空落落地客厅,眼泪再也止不住滑落下来,软软地倒回沙发里,泣不成声。 翌日,又一个艳阳天。阳光穿过树叶,落了一地细碎的阳光。机场里人来人往,各人行色匆匆。萧俊亦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斜纹休闲衬衣,只扣了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胸膛,外面穿了件黑色小西装,下身着深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正式中带了几分潇洒不羁,引得路人频频回首。而他却丝毫不受其扰,一手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一手抄在裤袋里徐徐前行,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俊逸少年。 萧俊亦出场的画面感十足,许多年轻女子都脸红心跳看着他,奈何他心无杂念,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从洛杉矶飞来的飞机已经停在机场,有乘客陆陆续续从出口走出来。 而在这群乘客中,有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美丽女子正跟着人流向外走,她头戴一顶贝勒帽,正笑盈盈地对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 萧俊亦加快步伐走过去,顺利地挤到她们面前,他将玫瑰递向那位美女,扬声问:“安素素?” “是,你认识我?”安素素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很帅,可是她不认识他,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接面前的玫瑰。 流利的英文,还带着美国地道的腔调,萧俊亦更加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他冲她魅惑一笑,绅士地伸出手去,“我是萧达集团的总经理萧俊亦。” 安素素此次回国是因为萧达集团聘请她做护肤品的形象代言人,她一直想在国内发展演艺事业,因此顺水推舟,希望通过代言这款护肤品,可以在国内大展拳脚。 此时听到萧俊亦的自我介绍,她立即伸手与萧俊亦互握,“原来是萧总,幸会幸会。” 两人一番客套后,萧俊亦得知,安素素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原来是她的经纪人maggie,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女人。从萧俊亦捧着花出现时,她就一直防备得盯着他,直到他拿出名片,她才和善地对他笑。 将安素素接回酒店,萧俊亦亲自送她回房。安顿好了安素素,他退出房,脸上亲切的笑意刹那间像是蒙上一层冰,令人陡生寒意。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来,“喂?” 对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听筒里传来,“俊亦,是我。” 017重新开始 曾经,萧俊亦想过千万遍再见到叶琳时的情形,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冷静的,他冷冷地盯着闲适地坐在对面的妩媚女子,恨得咬牙切齿。 三年不见,她似脱胎换骨般,清纯不在,天真不在。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尽是妩媚与风情,这样恰到好处的性感,绝非未经人事的女子能够散发出来的。 叶琳抬手拂了拂栗色的卷发,笑盈盈地望着萧俊亦,刹那风情万种,“俊亦,别拿这种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目光看着我,小叶子看见了,会吃醋的。” 萧俊亦冷笑一声,“你若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当初就不会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她。” “你这是在为她申诉吗?唉,真是伤我的心。”叶琳捧着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睛却是在他身上滴溜溜转着,“男人呐,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萧俊亦挑挑眉,并不言语。 叶琳唱独角戏唱不下去,索性正了神色,可是想想,又觉得颇不甘心,半是生气半是娇嗔道:“俊亦,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回来?” 萧俊亦仍旧不说话,三年了,他对她的爱与恨同时折磨着他,而此刻面对她,看她嬉笑嗔怒,他的心却是宁静的。似乎之前的爱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来了。让他在想她的时候,能够一伸手就能将她拥进怀里。 叶琳叹了一声,纤细的右手横过桌面落在萧俊亦的左手上,将那颗婚戒上钻石璀璨的光辉盖住,她抬起头,情意绵绵地凝视着萧俊亦,缓缓道:“这三年来,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认识了多少男人,在我心中,始终只有你最重要,俊亦,跟小叶子离婚吧,我们重新开始。” 萧俊亦浑身一震,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方才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该死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琳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俊亦,告诉我,你这里有没有忘记过我?”叶琳的食指点上萧俊亦的心口,那股热力隔着层层衣服,陡然烫灼了萧俊亦的心脏。 萧俊亦挥开她的手,冷笑道:“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要你?叶琳,这里装了很多女人,但不会再有你。” 叶琳定定地看着他,也不以为意,她巧笑倩兮,伸手重新点上他心脏位置,“就凭你这里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018 郁馥心与朋友走进咖啡馆,一眼就看到靠窗边坐着的一对壁人,她一时愣住。过了好久,她的朋友推了推她,“馥心,你在看什么呀?” 郁馥心回过神来,侧身挡住友人好奇的目光,心底暗忖要不要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叶雨晴,“走吧,他们还等着我们呢。”郁馥心瞄了一眼两人,挽着友人的手向另一边走去。 叶琳,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叮咚,叮咚”,门铃如催命符般不停响起,叶雨晴懒洋洋地走过去开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孤伶伶回响。门一开,郁馥心就像一阵旋风卷进来,一惊一乍道:“叶子,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怎么啦?”叶雨晴见她长长的吁了口气,脸色白中泛青,还真是像吓着了。 看着叶雨晴懵懂平静的模样,郁馥心到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她干笑两声,“没事没事,我就是做了一个恶梦,所以来看看你。”郁馥心一边说一边朝客厅里张望,“萧俊亦呢?他不在家?” 闻言,叶雨晴立即垮了脸,“他去上班了。” 郁馥心瞧出一点端倪,心下更是不安,前天在咖啡馆见到萧俊亦跟叶琳在一起,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叶雨晴,现在瞧她这模样,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叶子,你跟萧俊亦还好吧?” “很好啊。”如果互不理睬,互不见面也算好的话,他们确实很好。叶雨晴抬起头,见郁馥心目光闪烁,心中一紧,“心腹,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唔,没有啊,没有啊。”叶雨晴不爱出门,所以即使萧俊亦在外面绯闻漫天,她也看不到,只是这次这个人,不会像以往那些女星嫩模一样风过无痕。想到这里,郁馥心就替这个傻瓜担心。 叶雨晴是了解郁馥心的,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说吧,萧俊亦又跟哪个女星扯上关系了?” “没有,谁也没有。”郁馥心斩钉截铁地道,半晌,她又垮下肩来,心知瞒是瞒不过的,叶琳回国,叶雨晴很快就会知道,与其让她到时候心伤,不如提前告诉她,“嗯,叶子,我……我前天看到叶琳了。” 叶琳两个字对叶雨晴来说,就像是心上的一颗毒瘤,不碰则已,一碰就会疼得要命。“她……她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章还给正主章 第二百四十章还给1;148471591054062正主章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乍然听到叶琳回来了,叶雨晴还是觉得突然。她与萧俊亦的婚姻,本来就建立在代嫁的基础上。而她一直都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偷走了属于叶琳的一切。现在正主儿回来了,她这个小三就该退居幕后,将偷走的东西拱手还给正主。 “叶子,你还好吧?”郁馥心见她脸色苍白,心知叶琳回国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三年来,她看着她泥足深陷,却苦无拉她的办法。前天见到萧俊亦与叶琳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得难舍难分,她知道,萧俊亦对叶琳从来没有忘情过。那么叶雨晴该怎么办? 019 郁馥心正在忧心这个问题,叶雨晴已经笑逐颜开,她一派轻松道:“我没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可是她是叶琳啊。”萧俊亦爱的女人。郁馥心实在不忍将最后半句话说出口,她掩饰得再好,也不能将眉宇间的担忧掩去,叶琳回国,对她终究还是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我知道。”叶雨晴笑了笑,“心腹,你放心,我能应付得过来,她是叶琳,也是自小到大一直疼爱我的六姐。” 叶家一月一次的例行家族聚会,叶雨晴推托了许久,最后还是抵不过母亲大人一句放狠的话,“都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那我就当把你这盆水泼出去了。” 叶雨晴顿时无语,妈妈在叶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是叶家三少爷叶荀的二房,传说中的小三。难得她能够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算是正房有点雅量。 她五岁之前一直跟着妈妈住在外面,后来因为她心绞痛病症发作,叶老爷子让叶荀将她们娘俩接回大宅,最开始那一年,叶家的四位小少爷三位小小姐对她极尽刻薄,直到后来叶家小一辈中的老大叶明磊发话,谁要再跟她过不去,就是不把他叶明磊放在眼里,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所以从小她跟叶明磊与叶琳亲近一些,如今这种局面,她是打从心底不敢回去面对叶琳,更何况她那个不识时务的妈还让她非得将萧俊亦带回去。 她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到萧俊亦了,试问她从哪里去将萧俊亦带回去? 即使心中万分无奈,叶雨晴还是不得不准时到达叶家老宅外面,刚下车,身后就急驰而来一辆拉风的玛莎拉蒂,“吱……”一声停在她面前,从驾驶座里走出一位俊雅不凡的男子。 “小九,怎么坐出租车回来?”叶明磊看了一眼正转弯离去的出租车,不甚赞同道:“要回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顺路去接你。” 叶雨晴抬头望着他,他额前的刘海有些乱,她下意识伸手替他理顺,笑盈盈道:“我从市中心过来,给爷爷买了些颐凤园的点心,走吧,我们进去吧。” 叶明磊眼神变了变,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礼盒,抬手环着她的肩,大步向叶宅走去。“爷爷越老越像孩子,嘴馋着呢,前几天大半夜的吵着要吃银河路的麻辣烫,我真是服了他了。” 叶雨晴笑了笑,“爷爷不是嘴馋,而是想念记忆中味道。” 那种味道弥足珍贵,经久醇香。 两人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煞车声,叶雨晴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去。日近正午,白花花的阳光劈头盖脑的砸下来。白色布加迪外,萧俊亦与叶琳相依而站,俊男靓女,美得就像一副画。 020 叶雨晴浑身一颤,下意识躲开萧俊亦望过来的眼神,一闪神间,又撞上了叶琳近似嘲讽的眼神,她心一凛,慌乱地垂下眼睑,低低道:“大哥,我们走吧。” 掌下纤瘦的肩膀轻颤着,叶明磊眼神漠漠地看向那对璧人,眼底掠过一抹讥笑,若然情坚如此,三年前为何连求证都不敢,就将这烂摊子丢给了小九? 叶明磊紧了紧她的肩膀,无形中给她力量。“六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大哥一声,大哥也好安排人去接你,叶家的六小姐回国,怎么也该风风光光,搞得偷偷摸摸的,别人不知道,还当你是潜逃回来。” 叶琳早就领教过叶明磊明褒暗贬的口才,心底虽欲发怒,但想了想,又作罢,冲叶明磊露了个招牌似的甜美微笑,娇声道:“啧啧,大哥一如既往的偏心,只要有小叶子在,谁也进不了你的眼,只怕我打电话让你来接我,你也会因为要去接小叶子而找借口搪塞我。” 叶琳明着是娇嗔,暗地里却在提醒萧俊亦,叶明磊对叶雨晴的用心不一般,而且从刚才下车开始,萧俊亦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叶雨晴被叶明磊环着的肩上,他的目光凌厉而陌生,这让她感觉很害怕。 三年的时间,她不知道叶雨晴在他心里有没有地位,可是只要有机会,她都会不顾一切去试探他的反应。三年前,她与他失之交臂,她懊恼、痛苦、难过。直到后来听说他与小叶子闪电结婚,她彻底绝望。如果小叶子是她的妹妹,她不会再回来破坏她的幸福,可是…… “六姐,大哥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是一视同仁,如果他知道你回国,一定会去接你的。”萧俊亦的目光一直在叶雨晴身上徘徊,他探究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就像在怀疑她跟叶明磊有什么关系似的。 对,他们确实有关系,可不就是堂哥与堂妹的关系?可他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是……捉奸在床……,忒让人难受了。 叶明磊见她急着撇清,心里很不舒服。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洋娃娃一样的叶雨晴时的情形,那时候他是一个12岁的小男生,还分不清言情电视剧里演的喜欢是什么。可是当爷爷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抱在膝上,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的小九妹时,他清晰的记得,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了许多倍。 爱上自己的堂妹,他觉得是一种罪恶,一种乱伦,于是教唆几个弟弟妹妹欺负她。然而看到她受委屈躲在角落里哭泣时,他发现,即使是罪恶,他也要继续下去。 不能成为她爱的人,那么就成为守护她的人。 “小叶子,外面太阳毒,我们进去吧。”叶明磊扶着叶雨晴往里面走,还未走两步,只觉身旁劲风扫过,在他怀里的叶雨晴瞬间移了位,被拥进了萧俊亦怀里。 021 一阵天眩地转,叶雨晴跌进了萧俊亦怀里,鼻间熟悉的青草味道清新好闻。叶雨晴怔怔地盯着笑得露出两排白牙齿的萧俊亦,错愕不已。 他刚才不还与叶琳亲密地站在一起,这会儿怎么…… 不容她胡思乱想,横在腰间的手已经用力一掐,提醒她回神。叶雨晴皱了皱眉头,眼角余光瞄到叶琳气绿的脸,她立即像是做错事的人,想要挣出萧俊亦怀里。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才是萧俊亦名副其实的老婆,干嘛要做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 于是她挺直脊梁,直直地望向叶琳,把心底的自卑与怯懦通通丢掉。郁馥心说得对,她割舍不了萧俊亦,就只能为他披盔带甲,打赢这场战役。 叶琳看着昂头毫不畏惧迎视自己目光的叶雨晴,眼底的嘲讽之意愈浓。她走过来,亲热地挽着叶雨晴,语中带刺道:“俊亦,你知道吗,小九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特别能打动人,我大哥,韩非凡,谁不为她倾倒?” 提起韩非凡,萧俊亦的神情瞬间冷下来,那日在银色卡宴里,韩非凡温存地吻着她的侧脸,而她则是笑意羞怯,那样一幕很美,却也刺眼。 叶雨晴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男子冷下来的气场,她偷偷望向他,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她一窘,撇开头看着叶琳,不软不硬的避开她这一击,“六姐,我记得当初韩非凡是冲你来的,我不过成了你的挡箭牌。” “……”叶琳没想到三年不见,叶雨晴倒变得伶牙俐齿了。她说得对,韩非凡当初是来追求她的,就像萧俊亦一样,当初也是她的人,而如今全都成了叶雨晴的入幕之宾。 想到刚才萧俊亦伸手将叶雨晴从叶明磊手里揽过去的模样,她就止不住心惊。三年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或许曾经的苍海桑田早已经易了主,只是当时已惘然。 萧俊亦身在局中,看不清形势,可是她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她什么也没有了,不能再失去萧俊亦,若有人挡她的路,她会毫不留情地踢开一切绊脚石。 察觉到萧俊亦望过来的目光,叶琳抬头冲他嫣然一笑,不动声色道:“这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对了,小九,听说小妈的身体不太好,你要常回家看看。” 叶琳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引到家人上面去,叶雨晴不好穷追不舍,只好心不在焉地应付她。四人边走边聊往大宅走去。 叶明磊跟在他们三人后面,看着萧俊亦拥着叶雨晴,他心底一阵烦躁。原以为他能够做到守护,可是越接近她,他就会变得越贪心。他不再是想守护她,他……还想拥有她! 022 从叶家祖宅出来,已经夜深。 叶雨晴撑着喝得醉醺醺地萧俊亦婉拒了叶琳与叶明磊要送他们回去的好意,将萧俊亦送到副驾驶座上坐好,然后绕过车前盖,坐进了驾驶座里。 叶琳身上披了一件粉色披肩,风吹过,便舞起0曼妙的姿态来,她的身形像极了飘然下凡的仙子。叶雨晴降下车窗,探头出去望着她,真挚道:“六姐,森林的树很多,不要独独钟情一棵已经绑了红绳的树,许多事情,三年前已经有了结果,就算如何证明,三年的裂痕也不会随风而逝。”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永远是输的那个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永远是输的那个 “你想说什么?”叶琳脸色一变,再不像刚才在大宅里那样温柔,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与憎恨,“小九,你别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我说过,如果我想赢,你永远也是输的那个。” 叶雨晴笑了笑,“不管当初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俊亦的,你已经放弃了他,如今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我,六姐,如果你早一些回来,或许我会将他还给你,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两姐妹一个站在车外,一个坐在车里,互相看着对方,而眼底的光芒却是针锋相对。半晌,叶雨晴收回目光,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叶琳抱臂站在风口处,披肩舞动。她盯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白色布加迪,眼底珠光闪动,唇边渐渐泛开一抹狞狰的笑意。 “吱”一声,布加迪准确无误地停进了停车场。叶雨晴解开安全带,回头时吓了一跳,萧俊亦已经醒来,眼底一片清明。 很显然,他刚才是在装醉,那么她与叶琳之前的对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耳里?叶雨晴皱着眉头,一边思索该怎么应付他接下来的盘问。 “原来你没醉啊,那太好了,我先回房了。”萧俊亦还没盘问她,她自己先败下阵了,打算不战而逃,只可惜对方哪萧她这么轻易的逃脱。 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她就栽了回去。额头撞在他的下巴上,顿时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是老虎?你避我避得这么快?还是说有了新人忘旧人?” 叶雨晴惊讶了,她没有听错吧,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丝幽怨? “错,在我心中,你是属狼的。还有你不要冤枉我,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你的专利,我可不敢侵权。”叶雨晴的口齿伶俐只在心虚时,只要她心虚,就一定多话。 萧俊亦挑眉盯着她,直到盯得她心底发毛,然后抿嘴一笑,“狼?” “对啊,色狼。”叶雨晴恨恨地说完,趁他怔愣时,迅速抽回手,然后推开车门跳下车,逃也似的跑回别墅。 萧俊亦看着她的背影,嘴边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恰在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方涵,有什么新发现?” “安小姐在永昌路顺河街被狗仔队缠住了,总经理,你现在赶过来,兴许还能英雄救美。” 023 英雄救美? 萧俊亦摩挲下巴,目光遥望向那道迅速逃逸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方涵,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不待李方涵多言,萧俊亦已经果断地挂了电话。推开车门,一股凉风扑卷着袭来,他身上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昏黄的路灯下,他身影颀长,缓步向屋里踱去。 叶雨晴脸上火烧火辣的,三年来,她虽清楚自己心里对萧俊亦的情意,可是始终不知道怎么表达。而他,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算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月。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在这不足一月的时间里,她对他魂牵梦萦,可是注定到头来是一场单相思。 想起晚上叶琳含怨带恨的目光,她心有戚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叶雨晴一下子挺直了背,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她不知道有多少夜里,她要听到门外传来他的脚步声才能入眠。 脚步声从门前打马而过,叶雨晴心跳得疯狂,若是她有勇气,就该冲出去抱住他,拿她的所有去博他一时同情或一时情动,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爱情已经卑微到尘土里,她不允许自己再作践她所剩不多的自尊。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就像溺水一般,沿着门板滑坐下去,爱情有时候实在恼人又累人。 第二天起床,叶雨晴发现一件事,她竟然睡落枕了,脖子歪着,一扭正就疼得慌。她一手捧着脑袋走下楼,某人正坐在餐桌旁云淡风清地吃着早餐。 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叶雨晴就觉得憋屈。昨晚她要不是躺床上想他,她也不至于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好不容易睡着,醒过来却歪了脖子。 萧俊亦听到脚步声,抬头随意地瞅了她一眼,随意地问了一句,“脖子怎么了?” “落,落枕了。”叶雨晴满心悲催,冷不丁听到他这状似关心的问话,忙不迭的回答。紧张与诧异交错,她又咬了舌头,一时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哦。”萧俊亦咬了一口三明治,继续看手中的报纸。昨晚狗仔队在永昌路顺河街堵住了从“猫”出来的安素素,安素素明显喝高了,双颊绯红,在镁光灯下晶莹得让人想咬一口。她被李方涵搀着逃离狗仔队的追逐。报纸上放大的照片上,正是安素素被李方涵紧紧拽着右手奔跑的画目,看起来极是唯美。 叶雨晴这边疼得直吸气,瞧他根本没注意自己,顿觉无趣。怏怏走过去,倾身看他在看什么那么专注。而这边萧俊亦察觉她挨近,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收起来。惊鸿一瞥间,叶雨晴瞧见了照片,呀呀大叫:“咦,这不是李方涵么,他什么时候跟大明星走在一起了,真帅气啊。” 萧俊亦听了她的话,脸先黑了一半,冷声哼:“你说谁帅气?” 024 叶雨晴犹不知他因何变脸,还不停窃喜,“没想到李方涵才是真男人,你看你看,媒体说他是拍马而来的王子,救安素素于水火之中,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 叶雨晴一个劲的夸赞李方涵,却不料萧俊亦一个劲的黑脸,最后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沉声道:“既然他那么好,当初你怎么不嫁给他?” “……”叶雨晴看着甩袖而去的萧俊亦,脑门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回头再看报纸上那张照片,一时迷惘。她没说错呀,这不就是郎才女貌…… 公司例会上,萧俊亦眸色沉沉,吓得会议室里的大小员工胆战心惊。李方涵偷眼瞧萧俊亦,顿觉有些无措。想起昨夜自己与安素素那情不自禁的一吻,他顿时有种背叛了萧俊亦的荒唐感受。 例会之后,萧俊亦阴沉地回到办公室,李方涵紧随其后,刚把门虚掩上,回头就对上萧俊亦深沉的目光。他心一凛,更加心虚起来,结结巴巴说:“总、总经理,昨、昨晚你挂了电话后,我、我就去把安小姐从狗仔队手里救出来,然、然后我就送她回家,我发誓,我跟她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萧俊亦充耳不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叶雨晴称赞李方涵是真男人的情景。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方涵,想瞧瞧他哪里是真男人了,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把李方涵盯得浑身发毛,脑门一个劲的冒虚汗,“总、总经理,如果没1;148471591054062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李方涵说完转身就逃,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到萧俊亦说:“等等。” 李方涵的脸比吃了黄连还苦,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去,手心里握了一大把汗,他苦着脸问:“总经理,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会游泳是吧?走,我们去楼上。”萧俊亦看着李方涵突然提议道。 李方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萧达集团比之外面的公司,唯一的优点就是在楼上建立了一个健身会所,但凡是萧达的员工,下了班或是双休日,都能在健身会所里免费锻炼身体。 他还在发愣时,萧俊亦已经走到他身边,他一个激灵,忙忙跟上前去。乘专用电梯上了顶楼,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健身会所里冷冷清清,李方涵推门而入时,门上的铜锁哐啷一声,直撞进他心底,令他心有戚戚。 若是萧俊亦知道他亲了他的相好,不知道会不会……咔嚓!李方涵这样一想,又觉得心惊肉跳起来。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打算与他以“武力”相争? “哪个……总经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无故旷工恐怕不好,我……我先下去了。”李方涵说完想逃,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笑得格外春风得意,“怕什么,我这个总经理不是陪你一道么,走吧。” 他那春风得意的表情落在李方涵眼中,却似胸有成竹,一定要将他往死里整似的。被萧俊亦强拽着去了更衣间,他找借口没衣服又要逃,萧俊亦拎起一条自己没穿过的泳裤丢给他。他再也没借口逃走,只好幽怨地换起衣服来。 萧俊亦三两下将自己剥得精光,然后穿上泳裤,眼角余光瞄到李方涵战战兢兢脱衣服,露出小麦色的腹肌。他回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腹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025洛琳再现 哼,腹肌结实又如何?男人能不能带给女人“幸福”,还是要看……,萧俊亦瞄了一眼李方涵的下身,脸色多云转晴,顿时眉开眼笑。 被萧俊亦逼着玩命似的在游泳池里挣扎,李方涵输得灰头土脸。见他越是输,萧俊亦的心情就越是好。几圈下来,他是斗志昂扬,李方涵是垂头丧气。 最后李方涵借尿遁迅速逃逸,萧俊亦证明了自己比他强,索性不管他,裹上浴巾,他倚窗而站,突然觉得自己因为叶雨晴一句话与李方涵较劲,有些小题大做。 萧俊亦点燃烟,猛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吐出一串串烟圈,烟雾缭绕间,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他怎么可能会介意叶雨晴的一句话?将烟头戳进烟灰缸里,他转身大步向更衣间走去。 走进更衣间,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萧俊亦轻轻一笑,他上任萧达集团的总经理开始,就有许多女人借着各式各样的方式来接近他。萧俊亦解开浴巾,眼角余光瞄到柜子后露出一片裙裾,他唇边的笑意更深。 “出来吧。”萧俊亦将浴巾搁在衣柜里,然后拿起白衬衫穿上,对着镜子扣纽扣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女人身姿婀娜,眉眼含媚,莲步轻移走到萧俊亦,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沿着衣摆滑上他的胸膛,魅惑道:“俊亦,人家想你了,你怎么也不来找我?” 第二百四十二章俊亦,我还要 第二百四十二章俊亦,我还要 女人声音娇滴滴地,丝丝绕进萧俊亦心里,他邪佞一笑,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我不来找你,你不也有办法找到我么?” 女人惹火的胸脯紧紧贴着萧俊亦的身体,像水蛇一样扭动着身子磨蹭他精壮的身体,敏感地察觉到他因她的动作产生的反应,她像是受到鼓舞般,重新缠上他的唇,急切地索取更多。 萧俊亦闷哼一声,化被动为主动,将女人压在衣柜上,双手握上女人丰盈的胸,女人受了刺激,大声喘息起来,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他们在此偷情。 很显然,萧俊亦更是有恃无恐,一把扯掉女人的外套、长裙、丝袜,将她压倒在长凳上,一时间,整个更衣间充斥着男人的喘息声与女人的呻吟声…… 叶雨晴脖子不舒服,却仍然坚持到公司,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她无聊得半死。萧俊亦同意她进公司,但是却不让她管公司里的事,分明就是有意给她难堪。 可是她叶雨晴不是这么容易被击退的,现在,她要为了她的爱情力争到底。 “好无聊啊。”理想是伟大的,现实是残酷的。再待在这个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地方,她就要发霉了。叶雨晴站起来踱出办公室,正想找点事来做,就见到李方涵捧着一堆文件匆匆走过来。 她连忙拦住他,“李助理,你拿着这些文件要去哪呀?” 李方涵此时忙得不得了,一早被萧俊亦拧到楼上去游泳,事情堆了一大堆,回到办公室,他将紧急的文件理出来拿去给萧俊亦签,结果手上还有几份文件要核查。他忙得脚不沾地,此时看到副总优哉悠哉地闲逛,他不由得心中生羡,“副总,这是要拿去给总经理签字的。” 总经理?叶雨晴眼前一亮,正找不到借口去找萧俊亦,她将文件接过来,“我替你送去吧。” 李方涵见她这么热情,也不好拒绝。而且他忙得很,还巴不得有人替他跑跑腿,于是道:“谢谢副总,总经理在楼上健身中心,您去楼上找他吧。” 叶雨晴答应了一声,抱着文件向楼上走去。 026 发泄过后,萧俊亦看着身下娇喘的女人,身体是满足了,可是心呢?为什么越到这个时候,他的心反而越是空虚? 萧俊亦从rally身上爬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rally眼瞅他眉眼冷漠,心中极为不甘,从地上站起来,倾身环住他的腰,手不规矩地在他的小腹处游走,企图再度挑起他的情欲。 “俊亦,我还要。”说着她的手向他的下身摸去,萧俊亦眼疾手快拍开女人的手,然后将她推离,“rally,你清楚我的性子,以后别再来找我。” 说着他从衣柜上层拿出支票簿,迅速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将支票递给她。 rally泫然若泣,哪里能想到刚才还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转眼间会变得如此无情,她呆呆地看着那张支票,委屈道:“俊亦,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只要你啊。” 萧俊亦将支票塞进她手里,“除了这个,我什么也给不起,走吧,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我……不值得……” 萧俊亦穿好衣服,在rally凄绝的目光下走出更衣间。刚走到外面,他身形猛然一僵,目光死死盯着正前方,叶雨晴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的身体正在隐秘地颤抖。 “你……”萧俊亦声音微哑,看着她眼泪成串的往下掉,知道她已经知道刚才更衣间里发生的事,他心底一阵莫名烦躁,语气也格外冰冷,“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雨晴眼圈泛红,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三年来,萧俊亦视她于无物,他的绯闻满天飞,不仅如此,还时常带女人回别墅,她默默忍受着,也打算一直这样忍下去。 她想:不爱就不会在乎。但是自从上次他们在一起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做到不在乎。刚才送文件上来,远远的她就听到男人的低吼声与女人的娇喘声,直到推开门,她看到她的老公不停冲撞着身下的女人,满室的淫/靡之意不绝于耳,她隐忍许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泛滥成灾。 此时见萧俊亦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叶雨晴气得浑身颤抖,她捧起手上的文件向萧俊亦砸去,怒骂道:“萧俊亦,你无耻。” 去他的委曲求全,去他的忍耐,她叶雨晴绝不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叶雨晴忍了三年,此时一经爆发,威力便是不可阻挡的。她仿佛要将三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拿起文件夹劈头盖脑得向萧俊亦砸去,边砸边骂:“我打死你这头种猪,我打死你这头没良心、饥不择食的种猪……” 萧俊亦没见过叶雨晴撒泼,在他记忆里,她一直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媳妇,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独自忍耐着,可是此刻,她就是一个市井泼妇,没了高贵没了形象,如此反倒真实起来。 他一边举手躲,一边伸手去抓她没头没脑乱打一通的文件夹,可是叶雨晴豁出去了,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她就把叶雨晴三个字倒过来写,她一边乱打,一边恨声道:“我告诉你,我忍够了,我也不会再忍下去了,我今天就要打得你长记性,省得你到处播种祸国殃民。” 027男欢女爱 叶雨晴一气,脑子里的亏欠他、要容忍他之类的混话就再也记不得。论到亏欠,也是他萧俊亦欠她的,这三年来,他耽误她的青春,若不是嫁给他,她现在还是一枚无忧无虑的大学生。 叶雨晴是越想越气,越气手下的力道就越是没得分寸,一个劲往萧俊亦脸上、身上招呼去,“萧俊亦,三年时间,我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亏欠已经偿还得一分不剩,从今天起,我要做回真真正正的叶雨晴。” 话落,她握文件夹的双手就被萧俊亦擒住,萧俊亦一手抽掉她手中的文件夹扔得老远,皱着眉怒喝道:“叶雨晴,你闹够没有?” 嘴角被她的文件夹扫到,顿时迸裂开一道口子,嘴里满满的血腥味令他眉头蹙得更深,整张脸阴沉得吓人。 叶雨晴骇得颤抖了一下,可是想起他刚才与那女人在更衣间里翻云覆雨,她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成串成串往地上砸落下去,“我闹够没有?我还想问问你,这三年来你闹够没有,别以为叶琳对不起你,我就该替她还债,婚是你要结的,谁也没有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你凭什1;148471591054062么向我撒气?” 叶雨晴是被气昏了头,平日里她断然是不敢将此番话说出口的。不过闷在肚子里三年的话,今天终于能够一吐为快,她的心一阵莫名轻松。以后再也不用装作受气小媳妇的样看他胡闹,她的人生也不能一直让愧疚亏欠填满。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回真真正正的叶雨晴。 萧俊亦不说话,脸色又冷又沉,这才是她的真心话吧,隐忍了三年,他还当她会一直这样忍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他攥着她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疼得以为下秒钟就会手骨尽碎。可是她不喊疼,倔强地盯着他,半点不肯示弱。 叶老爷子曾经说过,她看起来温柔,但是骨子里却倔强得吓人,这种性格,注定是要吃尽苦头的。 “叶雨晴,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既然无法容忍,就把离婚协议签了,从此以后,男欢女爱,咱们各不相干。”萧俊亦忽而诡异一笑,无情的道。 叶雨晴的眼睛立即瞪得溜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他,他眼底一片漠冷之色,原来他这样滥情,只不过是想逼她忍无可忍、逼她放手。 一股冷意疯狂地蹿上心头,心口痛得似要被人生生撕碎,她捂着心口,痛得唇瓣都哆嗦起来,双眼被泪意迷蒙,可是她还是不肯示弱,惨烈一笑:“离婚协议我是不会签的,除非我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满满是他,爱他已经成了习惯,哪怕他再混蛋,只要想起他对她偶尔流露的温柔目光,她就无法退缩。他心里是有她的,她可以确定,可是为什么他要再三推开她? 此刻他让她痛,他却能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痛,一时恨得咬牙切齿,瞅准他的右臂,她一口狠狠咬下去。 要痛,就大家一起痛。 028 腕骨上传来一阵钝痛,萧俊亦眉头皱得更深,他能感觉到她心底深处的无助与绝望,他没有推开她,目光深沉地瞅着她,如果让她咬一口,她就知道知难而退,那么便让她咬吧。 口腔内满满是他的血腥味,叶雨晴咬得两腮酸痛,也不见萧俊亦推开她。她突然就觉得很无趣,缓缓张开嘴,他的腕骨处被她咬得鲜血迸裂、血肉模糊,他竟也不叫疼。她抬起头来落寞地盯着他,幽幽问道:“你不疼吗?” 萧俊亦眸光一闪,讥讽道:“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疼,咬完再来心疼,你不觉得虚伪?” “……”叶雨晴无语,心底刚升起的内疚立即被恼恨取代,她怎么还妄想他会疼?伸手就戳上他被她咬伤的地方,怒道:“疼死你算了。” “咝。”萧俊亦这次是真的痛惨了,他眼睛眉毛都皱到一处去,一把反拽住叶雨晴的手腕,怒斥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心狠?” “比起你对我的狠,过犹不及。”叶雨晴想起刚才他伏在那女人身上纵情发泄的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再看他唇瓣上绽出一抹妖娆的血色,她诡异地笑了,“我还能更狠一些。” 说着她扑向他,趁他怔忪时,果断搂住他的脖子,闭眼狠狠吻上他的唇。两唇相接,她唇腔里的血腥之气越甚,可是她顾不得,她只想以此证明,萧俊亦是她的。 唇上传来的柔软触觉以及呼吸里搀入的女人的独特馨香令萧俊亦一怔,随即胸口炸开一团如火的怒气,这个女人越发无法无天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再胡闹我就跟你离婚 第二百四十三章再胡闹我就跟你离婚 萧俊亦两手迅速拽住她的手往下拉,紧咬牙关闪躲她的吻。他从来不知,叶雨晴发起疯来竟是如此的蛮横不讲道理。 说来也奇怪,对于送上门来的女人,他一概不拒。可是对叶雨晴,他总是多了一层顾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目光不再简单纯粹,反而多了一股狂热与执着。可是她是叶琳的妹妹,他怎么能在心里还爱着叶琳时,又将她拖入这无底深渊? “叶雨晴,你再胡闹我就跟你离婚。”萧俊亦避不开她的唇,看着她瘦瘦小小的个子,使起蛮劲来却一点也不输给男人。 叶雨晴原本就是放下了女孩子的矜持与羞耻心,一心一意要在他心里留下印迹,更何况此时他一句离婚,彻底将她激怒。 “你不就是爱她不爱我么,你不就是想要离婚么,我偏不,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现在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成全你。” 她脸上的疯狂令他心悸,愣神的功夫,叶雨晴的唇再度欺上来吻住他,一只手笨拙地学刚才那个女人抚摩他的方式在他胸口游移,另一手也不得闲地去解他的皮带。 她从来没吻过别人,吻技青涩得可笑,嘴唇不时磕到萧俊亦的牙齿,咸腥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嘴唇火辣辣的痛,她却仍不舍得放开,唇舌倔强地撬开他的牙关往里探。 029 萧俊亦最开始只是一味的躲,拉开她在他胸口胡作非为的手,又防不了她另一只手在他下腹处游走,她是铁了心要勾引他,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萧俊亦不再躲避,既然她要送上门来,他也没理由推开她,于是化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笨拙的吻。 他含着她的唇轻吮舔弄,大手也不客气地袭上她胸前的浑圆,用力揉搓。叶雨晴闷哼一声,全身顿时蹿过一股电流,她立即抖得如风中落叶,紧紧地攀附着萧俊亦。 萧俊亦沉迷在少女的馨香里,她身上没有别的女人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沐浴露的苹果清香,甜甜的,腻腻的,总是若有似无的引诱他沉沦。 他疯狂地咬着她,大手向下捏着她挺翘的臀部,“嗯?”叶雨晴轻轻呻吟,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血红了眼的萧俊亦,她突然有些害怕,视线慌乱地移开,却触及到更衣间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顿时如遭雷击。 她在做什么?他刚刚才同别的女人欢爱出来,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气息,她怎么能这么轻贱自己? 这种想法令她头脑一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开萧俊亦,萧俊亦不曾防备她会来这一手,生生被她推了一个趄趔,直到踉跄着靠在对面墙壁上才稳住身子。 “你……”萧俊亦皱眉,她脸上的情欲气息未褪,可整张脸却已经冷沉下来,他诧异地扬眉,却是不语。 叶雨晴恨透了他这种冷淡的表情,看着rally倚在更衣间门口,就好像在看一场戏,她双眼里的嘲讽令叶雨晴理智全失,回眸瞪着萧俊亦,神情越发冷漠,“萧俊亦,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所以,我可以吻你,也可以这样去吻任何一个男人。” 萧俊亦神色大变,心口因她的话闷得生疼,脑海里又想起那日在银色卡宴里,韩非凡吻上她侧脸的情形。 叶雨晴瞧也不瞧萧俊亦的神色,接着说:“不过,吻你,有点恶心。” 她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扬长而去。萧俊亦瞪着她的背影,脸色黑得吓人,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嫌弃他?!! 她刚才说什么?也可以这样去吻任何一个男人?不,他绝不允许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叶雨晴,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叶雨晴回到办公室,胸口的怒意仍旧没有平复,一颗心紧得发疼,就像痛失了什么,空荡荡的难受,终于止不住闷声痛哭起来。 从代嫁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萧俊亦心里只住着一个叶琳。原本她也是想替叶琳守住萧俊亦,待她回国之时将他还给她,可偏偏就有了那一夜。 那一夜的炽热狂欲,那声声不绝于耳的“小九。”他喊着的不是叶琳,喊着的不是别的女人,是她,一直是她。这让她努力压抑了三年的爱意溃不成军,她再也回不到当初故作无所谓的时候了。 而这一切,全是他招惹了她。 030唇色太淡 下班前十分钟,李方涵提着一套礼服带着一群化妆人员匆匆闯进副总办公室,那会儿叶雨晴正瞪着天花板发呆,看着一堆人拥进办公室,她一时迷惘。 “李助理,你家总经理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礼貌的吗?”叶雨晴心情不好,想也没想就拿李方涵撒气。 李方涵摸摸鼻子,实在是时间紧急,他才忘记了敲门。“副总,总经理晚上有一个应酬,需要夫妻一同前往,六点到场,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请您配合一下,赶紧换衣服。” 应酬?他不是从来不需要她陪他应酬么?叶雨晴心底还犹疑着,李方涵已经使眼色给一个化妆小妹,化妆小妹立即捧起礼服推着叶雨晴进了副总办公室的休息间。 直到换完衣服,化妆小妹拿着睫毛刷在她眼睫毛上刷来刷去时,叶雨晴还是一脸茫然,她还在跟萧俊亦吵架,为什么要陪他去参加无聊的应酬?而1;148471591054062这功夫,化妆小妹已经替她画好了一个清新淡雅的妆萧。 抹胸礼服,高贵的紫罗兰色,衬得她肤若凝脂,长发半绾成一个髻,以金色蝴蝶结定住,看起来既清纯又妩媚,收拾停当,化妆小妹拿来一双银白高跟鞋给她换上,刚换上,门就被人自外匆匆推开来。 “弄好了没有?快来不及了。”萧俊亦推门而入,与他的助理一样冒失,抬眼就撞上叶雨晴看过来的目光,他呼吸一窒,目光惊艳。 两人目光对上,刹那又都不自在的别开,叶雨晴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明明紧张得不行,却还故意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萧俊亦看着她俏生生站在那里,挥了挥手让化妆人员出去了。空气顿时凝结,叶雨晴能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炽热的目光与强烈的压迫感,她不自在的把玩梳子,也不开口说话。 萧俊亦不理她的别扭性子,边向她走过去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 胸口一凉,叶雨晴低下头去,胸前已经佩戴上一条精致的项链,形似四叶草,只是四片叶子中间镶着打磨精致的黄钻,甚是别致漂亮。 叶雨晴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至少他惹她生气了,还懂得送礼物来讨她欢心。但是还是冷着一张脸,不想那么快给他好脸色看。 萧俊亦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接着将耳坠给她带上。两人面对面站着,呼吸时两人气息交缠,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便有一股暧昧的气流缓缓流转。 叶雨晴心跳如雷,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眼睛连瞅也不敢瞅萧俊亦。说起她大胆,实际上她也只有被激得失去理智时才敢为所欲为。而此刻,褪去了凶悍的外表,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怯懦得有些自卑的女孩。 周遭空气浮动,那双炽热的目光一直缠绕在她脸上,叶雨晴紧张得都快窒息了,刚伸手要将他推开出去,他已经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薄唇凑近她的唇,低声呢喃:“你的唇色太淡,我帮你上点色。” 031 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他不顾一切吻上她的唇,或许真是她的唇色太淡,淡得与这紫罗兰色的礼服毫不相衬。 辗转吮吻,轻柔得好像羽毛在唇上扫过,叶雨晴抑制不住心跳,几欲成疯。她眼也不眨地盯着萧俊亦的脸,想推开他,双手却又自有意识般紧紧地缠绕上他结实的臂。 萧俊亦舔吮她的唇,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目光瞅着她的唇,一片嫣红的色泽,煞是诱人。他垂低头,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密的姿势,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凉,“瞧你挺享受的,看来你对我的吻也并不怎么恶心。” 叶雨晴鼓躁着的心口一点一点凉下来,她退开一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水雾渐起,蓦然幽幽一荡,她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在唇上擦了擦,然后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看也没看萧俊亦一眼,兀自嘀咕:“真恶心。” 萧俊亦脸色大变,一把攫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切齿道:“叶雨晴,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雨晴用力憋住,才不致于在他面前落泪。谁得寸进尺了?为什么他可以肆意伤害一个爱他的人?他分明也动了情,可是为什么不愿意试着接受? 她抬起头,眼泪便顺着脸颊缓慢地滑落下去,有些绝望,有些凄惶。萧俊亦微微错愕,手下的力道也随之减轻。她的眼泪落得太突然,让他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来他面对她时,总有一种万事都不在预料中的失控感受。 就好比刚才,她应该是凶悍地回敬他,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柔弱地掉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闷得生疼。抓住她胳膊地手毫无预警地松开,萧俊亦有些慌乱,有些烦躁,不耐烦地吼:“哭什么?” 哭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心酸,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还记得那晚在叶家祖宅外面,她对叶琳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何尝不是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他不好,又冷又凶又固执,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脾气又臭又硬,茅坑里的石头都比他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坏得不得了的男人,却让她这三年来一想到他就心疼。 心疼,是的。新婚那夜,他对她撂下狠话,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片刻后,静谧的别墅里响起一阵阵惊心动魄的重物坠地声。 她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跑出新房,寻着声音向书房奔去,奔到书房前,她的脚步硬生生僵住,却是再也使不上力往前走一步。 一片狼籍中,萧俊亦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张照片,神色哀恸,眼眶边有晶莹的水光泛起,他痴痴地看着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孩,轻轻吐出一句:“为什么连你也不爱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停留心底的爱 第二百四十四章停留心底的爱 那一幕长久地停留在她心底,她多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她会爱他。可是他的神情告诉她,这一生,他再也不需要别人的爱。 032 所谓应酬,原来却是叶琳回国的派对,所邀之人不多,全是叶琳出国前的好友。叶雨晴出现在宴会上,整个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在y市的上流社会里,无人不知当年叶雨晴是怎么嫁给萧俊亦的。所以她一进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鄙夷,有轻视,还有嘲讽。 叶雨晴右手挽在萧俊亦的左臂上,很亲热的样子,她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问:“你是故意的吧?”刚才在车上他死活不肯说是来参加谁的宴会,原来是打算利用群众的力量将她逼退。 “嗯?”萧俊亦没看她,只是微微倾身将耳朵附在她的唇边,以便听清楚她的话。而他的目光早已经落在大厅中央那道粉色身影上。 叶琳今天穿了一件粉色低胸礼服,嫩白的胸部呼之欲出,堪堪刺激着男人们的眼球。她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回眸望过来,唇边立即泛起一抹冷笑,冷笑过后则是意外。 实在是没料到萧俊亦会将叶雨晴带来,察觉到四周投射而来或好奇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叶琳的心沉了沉,碎步跑过去,将叶雨晴往旁边一拨,亲热地挽上萧俊亦的手腕,娇嗔道:“俊亦,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叶雨晴神情有些尴尬,目光瞟向萧俊亦,萧俊亦静静地凝视叶琳,目光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似乎从叶琳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刹那,身旁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叶雨晴心口闷闷的,若是早知道这是叶琳的私人聚会,她是铁定不会到这里来自取其辱的,瞧瞧这些人的目光,就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顿时哭笑不得。 这些人还有没有是非观念呀,现在老公被抢走的人可是她,怎么他们一个个的目光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可耻的小三? 好吧,她承认自己趁虚而入,可是那也是叶琳不要在前,怎么能怪她撬墙脚在后? 虽然这么想,但是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她看着萧俊亦被叶琳挽着走向主席台,而他压根就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心口有些闷疼,苦笑一声,慢慢向门口挪去,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叶琳挽着萧俊亦地手臂,想了想又着实不甘心,她回过头来望着叶雨晴,意识到她要逃走,她眸光闪了闪,恶意道:“小九,来参加聚会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帮我招待一下。” 叶雨晴的脚步一下僵住,咬牙切齿地瞪着叶琳已经转过去的身影,她抢走她的男人就算了,现在还要让她做免费招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看到萧俊亦冷漠的侧脸,叶雨晴憋着的那口气全都泄了,她垮下肩,认命地做起了招待。 说是招待,这些人就当真不客气的把她当服务生使,一会儿没酒了让她拿酒,一会儿水果点心没了,让她叫服务生上水果点心。她一边做着服务生的活,一边暗自纠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的让他们当服务生使唤? 033 聚会进行得差不多时,叶雨晴累得头昏眼花,她软软地靠在琉璃台前,拿起一杯不知是橙汁还是果酒的东西就往嘴里送。她一边喝东西,一边留意舞1;148471591054062池中央那对正相拥跳舞的俊男美女。 说实话,若她不是萧俊亦的老婆,她简直要为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舞姿喝彩了。可是此刻,看着叶琳柔柔地倚在萧俊亦怀里,萧俊亦温存地揽着她的腰带起翩翩舞姿来,她就像吃了一个还没成熟的桔子,整颗心又酸又苦又涩。 心里难受,她端着饮料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越喝头越晕,越晕就越看不清舞池中那对如梦如幻的身影。看不清就算了,看不清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叶雨晴喝着喝着,觉得连饮料都是苦的,心想着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果然不是人喝的。她站起来,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胃,刚走了两步,迎面走来一人撞了她一下,顿时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撞一处去了,头昏昏沉沉的,心里也格外恶心,她连忙捂住嘴巴,匆匆向洗手间奔去。 叶雨晴跌跌撞撞扑进洗手间,捧着马桶吐得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都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也顾不得身上那间价值不菲的礼服,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吐边哭,哭得好不畅快。 等她好不容易哭完,酒也醒了大半,她撑身站起来,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边洗手边抬头,看到镜中人时,她吓了一大跳,镜中的女人精致的妆萧已经花了,更可笑的是眼窝下面一片青黑,像一只遭人抛弃的大熊猫。一开始她还以为见鬼了,过了半晌,她才意识到那是她自己。 与镜中的女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她才捧起水来清洗,好不容易将脸上的污渍清洗得差不多,她才举步向洗手间外面走去,刚走到门边,她的脚步便生生地僵住。 视线尽头,一袭银灰色西装的萧俊亦悠闲地倚在墙壁上,手里拿着手机上下滑动,手机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他的表情也跟着忽明忽暗起来。 叶雨晴瞅着他杵在那里,一时进不得退不得,想起刚才他与叶琳在舞池里亲密相拥,她心底又是一阵难受,只装作没有看见他,从他身边漠然走过。 萧俊亦挑了挑眉,紧走几步追上她,“我叫了司机送你回去。” 叶雨晴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她偏过头来盯着萧俊亦,有些尖锐道:“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跟叶琳上床,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萧俊亦皱了皱眉,却没有解释,他将叶雨晴拽过来,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乖乖回去,不要让司机为难。” 叶雨晴简直就想哭,她一把推开萧俊亦,狠狠地瞪着他,厉声吼道:“萧俊亦,我恨你,我恨你。”说完她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跑去。 萧俊亦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刚转身,就有一道倩影冲进怀里揽住他的腰,甜糥道:“俊亦,我已经在楼上订了房间,我们上去吧。” 034 叶雨晴跑出酒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在旋转玻璃门前站了一会儿,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她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眼泪落得更急。 “少奶奶,少爷让我送您回去。”萧家司机财叔静悄悄地出现在叶雨晴身后,叶雨晴连忙擦干眼泪,回头瞪着财叔,“财叔,你先回去吧,我想四处逛逛。” 她不想回到那栋冷冰冰的别墅,那里全是他的影子与味道,而现在,她最不想的就是回去面对满室孤寂。 “可是……”财叔为难地望着她,叶雨晴嫁进萧家三年,他知道少爷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难得她还在少爷身边坚持了三年,现在少爷的真爱回来了,他一方面为少爷高兴,一方面又同情叶雨晴。 “财叔,你放心吧,我不会殉情自杀,我只是想到处走走,散散心。”叶雨晴无奈的解释,她知道财叔在想什么,可是她还不会傻得去自杀。 财叔再不放心,也只能看着叶雨晴渐渐融进霓虹的灯影中,他摇了摇头,又望了眼高耸入云的酒店,实在想不通少爷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喜欢,要喜欢一个曾经离他而去的女人。 叶雨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街上行人很多,不时有人撞她一下,撞得她心口闷闷的痛,眼泪就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撞到她的那个人见状,连声说对不起,许是没想到自己也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她怎么就哭得这么凄惨。 叶雨晴管不了那么多,起初还是小声的哭,渐渐地越哭越大声,把四周的行人都吸引过来,那些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搞得那人手足无措,一个劲地道歉。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哪里了,我送你去医院,拜托你别哭了。”那人被四周鄙夷的目光瞧得面红耳赤,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可是叶雨晴还是蹲在地上哭得跟被人抛弃的小狗。 那人见她不理,急得挠头抓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囧过。他刚从英国留学归来,与堂哥约在这附近的星巴克,他急着赶时间,所以不小心撞了这小姐一下,他可以发誓,他只是轻轻撞了一下而已,谁知她就哭得这么凄惨? 韩非凡停好车,穿过人行道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与一个蹲在地上的女子指指点点,他本来不想凑热闹的,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一脸无奈的男子是他刚刚回国的堂弟韩启正,他拔开人群走进去,叫道:“启正,怎么了,你朋友?” 韩启正看到堂哥,就跟看到救世祖一样眼前一亮,他急忙走过来,边指着地上的叶雨晴边解释:“非凡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哄哄这位小姐吧,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韩非凡走过去,刚要说话,叶雨晴已经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更好笑的是眼睛四周跟脸上都黑黑的,他一惊,随即有一种爆笑的冲动,但又看到叶雨晴哭得惨兮兮地小脸,他强压下那股冲动,急忙走过去,“小叶子,你怎么在这里?” 韩启正一愣,指了指叶雨晴,小心翼翼地问韩非凡,“你们认识?” 035 catpub内,叶雨晴坐在卡座里,端起桌上精致小巧的酒杯一口一杯,动作流畅一气喝成,看得韩非凡直皱眉,在她喝第八杯时,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挡住她欲往嘴边送的酒杯,戏谑道:“小叶子,这是margarita,被你当白开水真是糟踏,调酒师会很伤心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火烧般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五章火烧般的感觉 叶雨晴只觉得整个心口都被这烈酒灼得火烧火辣的,她越是喝,反而越清醒。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喝,喝了这么多都不醉。为什么不醉呢,醉了就不会心痛了不是吗? 她拍开韩非凡的手,幽怨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调酒师会不会伤心,但是我很伤心,我要喝酒,你别拦着我,你让我喝。”说着她已经又灌下一杯margarita,这次灌得急,一下子呛进喉管里,她不停咳嗽,咳得脸涨得通红,感觉整个嗓门都像被火在烧,火辣辣的难受。 韩非凡早将韩启正支开,此时见她咳得眼泪不停地流,很后悔刚才经不起她央求带她来酒吧买醉。她这哪里是想买醉,分明是想醉死。 看她哭得这么凄惨,他不难猜出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凡会让她流泪的,除了萧俊亦,不做第二人想。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嘀咕,“你还真会踩人痛处,那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痛哭流涕?来,喝杯水吧。” 叶雨晴接过水杯灌了一口,喉咙上不再辣刺刺地痛,她趴在桌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韩非凡的话,“是啊,他缺点多多,冷酷无情,自私霸道,而且还是一头滥交的种猪,见女人就上,可是我就是爱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也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其实也是一个渴望被人爱的男人。” 韩非凡对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他从鼻孔里哼了哼,“我也是一个渴望被人爱的男人,你怎么不来爱我?” “……”叶雨晴静了半晌,没有理会韩非凡,继续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六姐将他带回叶家,对家里所有人宣布,他是她的男朋友,六姐说这话时,他耳根都红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男生会脸红。” 脸红?韩非凡试着去想象萧俊亦脸红的样子,突然打了一个寒噤,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说过最冷的笑话。 “你知道吗?新婚那晚,他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捧着六姐的照片问,为什么连你也不爱我?我的心很疼,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仅见过三次面的男人……” “……这三年来,我对自己说,我要帮六姐好好照顾他,等六姐回来,我就将他还给她,所以我即使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我也千方百计回避与他独处,我选修了去美国攻读mba学位,我想离他远远的,我应该就能忘记他……” 叶雨晴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流泪,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揉碎,声音也嘶哑起来,她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此刻也再没有顾忌,像倒豆子一样一古脑儿的倒出来,“可是没用,再多枯燥的专业也没能将他从我脑子里赶走,我提前完成学业回国,如果没有那一夜,也许我能够撑到六姐回来,然后将他好好的还给她,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一夜,为什么他不能爱我?” 036心疼就是爱情么? 第一次听叶雨晴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她爱萧俊亦,韩非凡心情复杂,眼眸深处隐隐夹杂一抹嫉妒,可看着叶雨晴为情所伤的模样,他心里又多了些许无奈。 “你喝醉了。”韩非凡无奈叹息,伸手将她手中的玻璃酒杯挡下来,一口饮尽杯中酒,热辣辣地刺痛感烫灼他的喉咙,第一次,他觉得,原来酒也是苦的。 “我没醉……”叶雨晴小手一挥,很潇洒的又端起一杯往嘴里灌,橙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紫罗兰色的礼服上,似晕开了一朵又一朵妖娆的紫罗兰花。 韩非凡挡不住,索性让她一次喝个够,酒过三巡,她这次是真的醉趴下了,可是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明明不爱我,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一次又一次,每当我以为他对我有情时,他反倒又无情起来。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这颗心挖出来,才能不爱他吗?” 她眼眶红肿,秀气地眉皱成一团。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描摩她的眉形,酒意微醺,他卸下一切武装的脸,冷得没有半分表情。“那你呢,明明知道他不爱你,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地看着自己陷进去?” “……” “……” 叶雨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个酒鬼,自然也不可能那么有逻辑的回答他的问题,她的思想天马行空,一会儿说到小时候与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一会儿又说起自己在美国求学的艰苦日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韩非凡更加了解眼前这个小女人,原来他们是同种人,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心里还是藏着自卑。 她说她要努力做到最好,才能让叶家的人接受她们母女,她说她第一次被叶家几个小少爷小小姐欺负时,躲在被子里哭,她说她宁愿待在破烂的村屋里,也不愿意待在那栋金碧辉煌却人情冷漠的大宅里。 泪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韩非凡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她的头发抚到耳后。 他的手指冰凉,她的脸颊滚烫,她是真的喝醉了,才会拉住他的手垫在自己的脸下。她还在说着什么,柔软的唇一张一合,擦着他的掌心,他莫名烦躁起来。 “你知道吗?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男人……”叶雨晴孜孜不倦的说着,偶尔轻笑两声,似乎说到开心的地方,可是那笑,却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显得很不真实。 “不要再说了。”韩非凡波澜不兴的说,目光落向远处颜色过于暧昧的灯柱,一片片支离的光,碎在了谁的眼。 他皱眉,头一低,“傻瓜,心疼就是爱情么?” 说她,亦说他。 他的唇嘶磨着她的唇,舌尖抵住她的齿关,和着margarita的酒味,探进了她的唇腔。他在她嘴里辗转吸吮,再顾不得其他。 她睁着眼睛,他也睁着眼睛,直直地看进她水一样的瞳仁里,韩非凡看见了他自己。 看见自己,沉沦。 037 韩非凡将叶雨晴带回酒店里,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可是嘴里还在嚷着“我要喝,我还要喝……”。韩非凡满心苦涩,他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 叶雨晴没有回答他,韩非凡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慢慢俯下身去,脑袋悬在她的脸上方,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眼神渐渐幽暗,良久,叹息一声:“小叶子,他不懂得珍惜你,就让我来爱你,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再也不掉一滴眼泪。” 酒店套房内,萧俊亦端着高脚杯倚窗而站,楼下霓虹灯光轻闪,一点1;148471591054062点暗下去,又一点点亮起来。他的脸在光影里显得越发朦胧起来。 叶琳从浴室里出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后环住他的劲腰,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背里,娇声轻语,“俊亦,让你等久了。” 萧俊亦没动,又喝了一口红酒,才缓缓说:“比起等你的这三年,这点时间算什么?” 叶琳呼吸一窒,他语气中的埋怨她不是听不出来,她松开手,绕到他前面来,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 “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你已经回来了,你回来就好。”萧俊亦打断她的话,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当初他对自己说过,只要她回来,他就既往不咎。 叶琳的唇急速嚅动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俊亦,夜深了,我们睡吧。”说完,她踮起脚尖吻上萧俊亦的唇。 萧俊亦迟疑的半秒钟时间,叶琳的双手已经急切地抚上他的胸膛,这个男人,三年前她失去了,所以三年后,她不会让自己再次失去他,她要得到他,她要他完完全全地臣服。 萧俊亦眉头轻轻皱起,她的吻很火辣,她的动作很热情,可是突然,他觉得索然无味,他温柔但不容人抗拒地拉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叶琳,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叶琳的脸刹那间没了颜色,她抬头望着萧俊亦高大的背影,笑容多了一抹苦涩。 正在这时,萧俊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眼看到那三个字时,他怔了怔,淡淡瞟了眼叶琳,接了起来,冷声道:“什么事?” 叶琳在萧俊亦看她那一眼时,已经猜到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她心里一惊,连忙靠过去要听电话,萧俊亦却下意识换了一只手继续听。 “萧俊亦?” “韩非凡?!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萧俊亦听到韩非凡的声音很意外,声音不自觉绷紧。 “呵呵,我跟她在酒店,等等,我让她跟你说几句。”韩非凡恶意地将手机拿到叶雨晴嘴边,拍拍她的脸,让她说句话,叶雨晴头晕得厉害,连忙挥开他的手,嘀咕道:“韩非凡……别闹……我好热……头好晕……我要脱衣服。” 038俊亦,爱我…… 萧俊亦的太阳穴猛跳了几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捏紧手机,手背因用力青筋迸现,全身散发出一股森冷之气,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无聊。” “是挺无聊的,萧俊亦,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要她,那我就不客气了。”韩非凡收回电话,一边制止叶雨晴拉扯衣服,一边道。 萧俊亦皱眉,冷声说:“告诉她,我三岁就不玩这种伎量了,幼稚。” 韩非凡无所谓的笑笑,“是挺幼稚的,那我就当你不要她了。”韩非凡说完就要挂电话,彼端却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你们在哪里?” 韩非凡报了地址,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床上的小女人,他跪坐在床上,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小叶子,如果他来,就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他不来,你就忘了他,开开心心地跟我在一起,好吗?” 回应他的是叶雨晴跌跌撞撞爬起来,然后冲进了卫生间,韩非凡看着她在卫生间折腾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跟着走过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错误的关系 第二百四十六章错误的关系 电话挂了许久,萧俊亦都没有动作。叶琳站在一旁看着他,刚才离得远,可是她仍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走过去,转过他的肩,正视他:“俊亦,爱我……” 她吻上去,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惶恐地只能用力抱住他,似乎这样,心底的不安才会消失。她的唇从他的薄唇上离开,顺着喉结,一路向下。 萧俊亦心情烦躁,他轻轻推开她,“对不起,我先走了。” 叶琳是真的害怕了,看着他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她连忙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急切道:“俊亦,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萧俊亦后背僵了僵,他顿了一下,然后坚决地拉开叶琳的手,回头望着她,“乖乖睡觉,我明天给你电话。” 叶琳摇头,绕到他前面来挡住他的去路,眼底泪光闪烁,“我知道你去找小叶子,你不要去,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跟你,她跟韩非凡,我们四个之间本来就错了,现在回到正轨不好吗?” 萧俊亦看着叶琳,犹豫着,挣扎着,叶琳见状,重新吻上他薄凉的唇,手指顺着他的颈项滑下去,抚摸他坚韧的骨胳,结实的肌肉,平坦的小腹,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他。 萧俊亦一时恍然,叶琳还要继续,他已扣住她的肩将她推开,“俊亦……”叶琳不甘的呼唤,他已经开门离去,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满脸恨意。 039他不会吃了你 白色布加迪在霓虹灯光中穿梭,速度快得像疾射而出的箭,光影明明暗暗,萧俊亦的神情也晦暗不明,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再捏紧。 一个漂亮的甩尾,然后急刹,布加迪堪堪停在酒店前口,萧俊亦不等泊车小弟过来,已经推开车门,将车钥匙抛给来人,他大步往里面走。 正是深夜,酒店大厅客人三三两两,顶上水晶琉璃灯散发出白色光芒,空空荡荡的,萧俊亦走进电梯,按下一个楼层数字,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他的脸冷得没有半分表情。 叶雨晴吐过之后,酒反而醒了大半,韩非凡将她搀着坐回床上,倒了一杯水给她,叶雨晴接过水杯,仰头咕噜咕噜喝得一滴不剩。“对不起。” 韩非凡接水杯的手顿了顿,然后垂眼看她,见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他轻笑,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这个时候你不是该说谢谢么?” 叶雨晴瞅了他一眼,略想了想,又摇摇头,“没事,只是……耽误了你泡mm。” 韩非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水杯搁回床头柜,他坐在她面前,静静地凝视她,叶雨晴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了,伸出双手去挡他的眼睛,“看什么呀?我脸上没脏东西。” 韩非凡拉下她的手,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正色道:“小叶子,我刚才给萧俊亦打电话了,我叫他来带你回去,如果他来,你就再给你的爱情一个机会,如果他不来,就放弃他,重新开始。” 叶雨晴震惊地望着韩非凡,心情复杂极了。萧俊亦是跟叶琳在一起,他们错失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会来吗?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很绝望,喃喃低语:“他不会来的。” 韩非凡挑挑眉,不置可否。套房里突然静下来,所以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格外惊心,叶雨晴几乎是反射性地坐直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门扉,那样子,就像是见到鬼一样。 韩非凡瞥了她一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紧张,他不会吃了你。”站起来转身去开门,他的笑容一点一点落寞下去,直到拉开门,他俊脸上又挂上那种不正经的笑意,“速度挺快的……” 萧俊亦神情紧绷,见韩非凡开门,他猛得推开他,大步走进房里。一眼就看到床上坐着的叶雨晴,瞥见她的衣衫整齐,他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跟我回去。”说话间,萧俊亦已经走到床边,一点也不温柔地将她拽下床。 他的动作粗鲁,但是叶雨晴不介意,心里反而溢满狂喜。她看着他,他的脸比平常更冷了三分,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嘴角上扬,起码他听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放下叶琳匆匆赶来,这就说明她在他心里不是一无是处的。 “俊亦,你轻点,我手疼。”叶雨晴挣扎,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柔,叶雨晴抿嘴轻笑,心里很感动。他来了,真的来了,所以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带笑的眼缓缓爬上男人冷峻的侧脸,她还没高兴多久,眼角余光瞄到一道倩影缓缓走进来,她的笑立即僵在唇边,仿佛被人狠揍了一拳,一颗心又闷又痛。她甩开他的手,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萧俊亦,我们离婚吧。” 040 离婚,他不是第一次说,可是此刻听到叶雨晴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两个字时,他错愕不已,心脏猛得抽搐了一下,接着闷闷的疼。然而他极力忽视心头的异样感受,伸手又去捉她的手,“叶雨晴,你疯够了没有?” 叶雨晴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抬头对上他冷怒的目光,“离婚吧,我厌烦了,你要跟六姐在一起,我成全你们。”说出这几个字,她似乎已经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可是再难,她都已经说出口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卡在他们中间,再也不会令他为难。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这么难受? 弯腰穿上鞋子,她还没迈开步子,手腕再次教人捉住,一股大力将她扯进他怀里,萧俊亦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眼冒怒火,咬牙切齿道:“你是想成全我们,还是想跟韩非凡在一起?” 他劈手指着身后的韩非凡,厉声质问。她之前打死也不肯离婚,现在当着韩非凡的面却轻易的说出这两个字,萧俊亦很不想承认,她是想跟韩非凡在一起,所以才要跟他离婚。 叶雨晴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记住他的样子,话说出口了,就再也不能收回,所以她要好好记住他的模样,在今后没有他的日子里,能偶尔在记忆里思念他,就已足矣。“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就当是吧。” 她一直都知道,他看似心冷,却很有责任心。之前他提过几次离婚,如果他对她真的没有半分歉意,他会利用一切手段来跟她离婚,可是他没有。现在若要他安心地跟叶琳在一起,只能让他知道她已经移情别恋。 叶琳闻言,细致的远山眉微微一挑,眼底慢慢溢出喜悦之情,可是当她看到萧俊亦的表情时,只觉得整颗心都凉飕飕的。 萧俊亦怒瞪着她,心里恨不得将这女人掐死,早上她才说过死也不离婚,晚上就变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她要离婚是吧,他就偏不。“你要和他在一起,我偏不成全你,偏不离婚。” 这回换叶雨晴错愕不已了,她都已经打算成全他们了,他还想怎样?“萧俊亦,你不要欺人太甚,是你一直要离婚,我现在成全你,让你跟六姐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是想让我跟叶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是想你跟韩非凡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萧俊亦语气含讽,瞧她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他唇角掠过一抹讪笑,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你不可理喻。”叶雨晴气死了,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他怎么能这么曲解她的心意,“我懒得理你。”叶雨晴甩开他的手就向外走去,结果被萧俊亦一气,酒意又冲上来,她摇晃了一下,立即就有人搀住她。 “俊亦,别跟小叶子吵了,她喝了酒,我们先送她回去。”叶琳扶着叶雨晴,此刻她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还要故作亲热。刚才她几乎要以为萧俊亦会就此跟叶雨晴离婚,可是他没有,就在小叶子把离婚说出来时,她分明看到他的挣扎与痛苦。 他虽然还没意识到,但是她可以肯定,他已经慢慢爱上小叶子了。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1;148471591054062允许! 041跟我抢男人 从酒店出来,萧俊亦一言不发地往停车场走去,叶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扶着叶雨晴的手倏然一松,叶雨晴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叶琳的神情又妒又恨,她蹲在叶雨晴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燃着怒焰地双眸对上她的,“叶雨晴,你果然跟你妈一样贱,别以为俊亦现在不答应离婚,你就胜利了,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叶雨晴疼出了泪,可她依然倔强地看着她,“六姐,请不要侮辱我妈,她没有得罪你。” “没有得罪我?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那我问你,我妈是因为谁郁郁而终?我真蠢,当初怎么会把仇人当亲人,你不知道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要跟我抢男人,你知不知羞?”叶琳被心底那股不安逼得快要疯了,之前叶雨晴怎么挑衅她,她都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萧俊亦还爱她,可是经过刚才的事,她再也没那么笃定,想到那种可能,她就气得抓狂。 叶雨晴挥开她的手,冷漠地望着她,“六姐,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没有跟你抢男人,是你不要他在先,怪不得别人趁虚而入,你要再羞辱我跟我妈一句,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跟萧俊亦离婚。” “你恬不知耻……”叶琳气得扬起手想甩她一巴掌,然而远处射过来的光束让她像触电一般急速缩回手,她俯身过去搀起叶雨晴,模样温顺,哪还有刚才一半的盛气凌人,她温柔地拍了拍叶雨晴的礼服,轻声细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到哪里?” 叶雨晴错愕的看着她,没料到她变脸变得这么快,直到一辆白色布加迪开近,她才反应过来,她想甩开叶琳的手,叶琳已经先她一步松开,她小跑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回头看着她,“小叶子,快上来。” 她的神情焉然是一个女主人,叶雨晴怔愣的片刻,已经被叶琳推着坐进车里,等她回过神来,叶琳已经坐进前面副驾驶座里,萧俊亦淡淡瞥了一眼后视镜,什么也没说,将车滑入车阵中。 第二百四十七章剜心似的痛 第二百四十七章剜心似的痛 叶雨晴折腾了一晚,此时也懒得跟叶琳计较,坐上车酒意就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开始昏昏欲睡。她靠在窗边打盹,脑袋不时磕在车窗上。萧俊亦专注开车,叶琳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偶尔回应两句,视线却不由1;148471591054062自主地落在后座那个像鸡啄米的人儿身上。 也不知道磕得痛不痛?萧俊亦如此想着,前面红灯,他停下车,转过身去拿了车后座的靠枕,然后小心地把叶雨晴放倒躺在靠枕上。 绿灯,他重新将车驶上路,孰不知坐在他身边的叶琳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她搁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手掌里,剜心似的痛。 “你刚才说到哪里了?”萧俊亦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她说话,偏过头来看她。 叶琳脸色僵了僵,然后笑了笑,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kings,就是风靡c大的篮球队队长,我那天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你知道吗?他留了一道山羊胡子,这样的,滑稽得很……” 042你不要碰我 回到别墅,叶琳转过身来,看着叶雨晴枕着靠枕睡得正沉,她眉头轻蹙,并不想萧俊亦去抱她,她伸手推她,试图将她叫醒,“小叶子,到家了,你醒醒。” 萧俊亦坐着没动,见叶琳叫不醒她,他伸手制止她,“别叫了,我抱她上去。” 说着他推开车门,绕到后座去拉开车门,将叶雨晴抱出来,叶琳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想为这事闹得两人之间不愉快。 夜色撩人,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半空中,露出朦胧不清的光芒。叶琳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萧俊亦抱着叶雨晴的身影,她觉得很刺眼。 回到房里,萧俊亦将叶雨晴放到床上,她呻吟了一声,喉管里跟有把火在烧,“水,我想喝水。” 萧俊亦挑挑眉,转身就要去厨房给她倒水,叶琳连忙拦住他,温声道:“你累了一天了,我去吧,你早点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小叶子。” 萧俊亦看着她任劳任怨的模样,心底充满歉意,他倾身抱住她,柔声道:“对不起,说好今晚只有我们两人。” 叶琳心底一热,伸手回抱他,“傻瓜,小叶子现在还是你妻子,你理所应当该照顾她,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快去休息吧,我去给她倒水。” 萧俊亦点点头,然后松开她向门外走,叶琳看着他的背影,紧走几步追上他,他诧异回头,她柔软的唇已经贴上他的,一触即走,“goodbyekiss,晚安。” 萧俊亦看着那道俏皮离去的背影,他摸了摸唇,然后无奈轻笑。 半夜时分,叶雨晴被尿憋醒,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全身软得没一丝力气,最后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去厕所,解决了尿急问题,她歪歪倒倒往卧室里走去。 窗前立着一道黑影,叶雨晴视线还混沌不清,以为那里站着一个鬼,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嗬”一声,她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叶琳,她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可是速度太快,快得她抓不住。可能是酒没醒,她笑嘻嘻走过去,“六姐,你怎么在这里?” 叶琳的脸色很冷,还带着一丝嫌恶,她挥开叶雨晴的手,冷声道:“你不要碰我,脏。” 叶雨晴一下子呆住了,难以相信地问:“六姐,你怎么了?” “够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装蠢,叶雨晴,我看够了你这张虚假的脸,你可以骗骗大哥,可以骗骗韩非凡,可是你绝对骗不过我,今晚的话,我希望你说话算话,早点跟俊亦办离婚手续,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叶琳冷冷地盯着叶雨晴,萧俊亦已经对她动情,所以她要快刀斩乱麻,绝不能让叶雨晴再跟萧俊亦纠缠不清。 叶琳的话勾起叶雨晴差不多已经遗忘的记忆,她的神色变了几变,突然觉得很悲哀,语气充满嘲讽,“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早一点?” 早一点,或许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043因为他不爱你 叶琳不屑地盯着她,“早一点?即使我再晚三年回来,你一样得不到他,因为他不爱你。”叶琳声音甜美,语气却充满嘲讽,甚至还带着鄙夷。 叶雨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叶琳的话提醒了她一个残忍的事实。是的,因为萧俊亦不爱她,所以即使再晚十年,叶琳依然会横在他们中间。 可是这一刻,看着叶琳嚣张的眉眼,她无法认输,她奋起反击,“如果他真的不爱我,昨晚就会答应离婚。” 叶琳浑身一震,瞳孔倏然紧缩,叶雨晴的话无疑是击中她的软肋,她恨得咬牙切齿,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把叶雨晴当成自己的对手,因为她知道,萧俊亦不可能会爱上叶雨晴这类型的,可是经过昨晚,她清楚的知道,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你以为他不肯离婚就是爱你么?你以为绑着他的自由他就能爱你?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三年的时间,他都没有爱上你,是因为你根本就吸引不了他。”叶琳毫不客气地讥讽她,话音刚落,她看到门把轻轻转动了一下,她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倾身过去凑在叶雨晴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俊亦是怎么说你的吗?他说你不懂情趣,像根木头人似的,让他连抱你的冲动都没有……” “你无耻!”叶雨晴气得浑身直哆嗦,脑袋里嗡嗡作响,她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叶琳在恶意地嘲笑她,她想也没想,扬手给了叶琳一巴掌。 而就在这时,门被人自外推开,响亮的巴掌声之后,是萧俊亦暴怒的声音,“叶雨晴,该死的你在做什么?” 叶雨晴听到萧俊亦的声音,浑身一僵,她慢慢转过身去,张大嘴巴想辨解,可是看到萧俊亦的眼神,她顿时失声,他都已经认定了事情的真相,她再说什么也是惘然。 叶琳飞奔进萧俊亦怀里,她捂着脸,眼泪不经意滑落下来,显得楚楚可怜,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萧俊亦,急切道:“俊亦,你不要怪小叶子,她只是一时冲动,我不该跟她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萧俊亦低下头察看叶琳的脸,她柔嫩的脸颊上浮现四根红红的手指印,灯光下看起来触目惊心,萧俊亦心底一震,捧着她的脸轻声问:“痛不痛?” “不痛,咝。”叶琳倒抽一口气,看到萧俊亦脸色骤变,她连忙道:“真的不痛,你别怪小叶子。” 萧俊亦见她明明痛得直吸气,却还要为叶雨晴求情,脸色变得更难看,他将叶琳环在怀里,护卫的姿势,然后抬头盯着叶雨晴,沉声道:“叶雨晴,道歉。” 道歉?叶雨晴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是叶琳侮辱她在先,现在他却要她道歉?她倔强地回视他,冷声道:“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萧俊亦恨透了她这样倔强的模样,“我亲眼看见你打人,你还没错?向你六姐道歉,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044你自找的 叶琳倚在萧俊亦怀里,得意的望着叶雨晴,似乎在说: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男人,可他现在正在维护我。 “我没错,我不会道歉。”叶琳的表情很刺眼,萧俊亦护着她的姿势也很刺眼,这一刻,叶雨晴觉得自己很悲哀,站在这里的一个是她六姐,一个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们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萧俊亦不再说话,他松开叶琳,缓步走到叶雨晴面前,切齿问:“你道不道歉?” “不道不道不道,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叶雨晴话没说完,已经被萧俊亦甩了一巴掌,她一时僵住,脸颊火辣辣的疼,可是再疼也没有心疼,她过了许久才缓缓抬头望着身前的男人。 萧俊亦脸上掠过一抹慌乱,有些痛心地盯着她,见她眼底凝泪,他沉默地背过身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自找的。”然后走到叶琳面前,扶着叶琳出了房间。 叶琳偎在萧俊亦怀里,出门那一刹那,她回过头来,冲着叶雨晴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然后又小鸟依人的偎进萧俊亦怀里,轻声说:“我真的不要紧,你不该打小叶子的,我回去看她……” 萧俊亦强有力的手臂锢在她腰间,不让她回去,淡淡道:“她自找的。”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叶雨晴才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停滑落下来。他说她自找的,是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当初她选择代叶琳嫁给他是她自找的! 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他是她自找的! 她千不该万不该明知道他心里只有叶琳,还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爱上他,今天的羞辱,可不是她自找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难过,他没有要她解释,就认定这一切是她的错,他的心明显偏向叶琳,为什么她还是看不清? 叶雨晴茫然地坐在地上,双臂环抱住双腿,将自己缩得小小的,仿佛还在妈妈的子宫里,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到这世间还有温暖。 萧俊亦给叶琳热敷之后,天已经大亮,他开车送叶琳回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叶琳小心地观察萧俊亦的神色,却发现他面无表情,似乎一直在克制着什么,一旦放松,有些情绪就会脱离控制。 叶琳越看越烦躁,虽然萧俊亦为了她打了叶雨晴一巴掌,但是她的心没有半分喜悦,“俊亦,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跟小叶子闹得那么僵。” 萧俊亦偏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小叶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生她的气。” 他客气的话语焉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外人,而他打叶雨晴那一巴掌,看似在维护她,实质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叶雨晴打了她,他却代叶雨晴道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已经把叶雨晴当成了自己人,因为他只会对自己人感到失望,感到痛心。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顺路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顺路 叶雨晴靠坐在床边,下巴搁在膝盖上,只觉得四周冷风呼呼地吹,尽管她已经将自己缩成很小一团,还是挡不住那股冷风往身上窜。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偏头懒懒地看了床头柜一眼,没有动。然后手机铃声似在跟她较劲一般,拼命响个不停,她不接就誓不罢休。 铃声吵得她神经一抽一抽的疼,她没办法,只好爬过去接电话,“哪位?” “副总,今天早上十点有个会议需要您参加,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请问您能赶过来吗?”李方涵公事公办的声音从彼端传过来,叶雨晴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脑袋沉得有千斤重。“我不舒服,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 叶雨晴挂了电话,感觉头疼欲裂,身上忽冷忽热,嗓子跟有一把火滚过,难受得很。她想下楼去找点药吃,可是全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她也懒得再动,爬到床上去,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萧达集团,圆桌会议室里,各部分主管相继发言,总结这一季度的业绩,萧俊亦端坐在主席位上,专心听他们的总结,只是偶尔目光会扫到那个空的座位上,越看心情越烦躁,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她苍白的脸色跟泫然欲泣的模样。 越想他就越心神不宁,手里握着的钢笔“咚”一声掉在桌上,正在作总结报告的销售部主管诧异地望着萧俊亦,他的声音一停,众人皆望向萧俊亦。 李方涵见状,连忙倾身过去提醒他,“总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萧俊亦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看向销售部主管,拾起钢笔在桌上点了点,“继续。” 会议结束后,萧俊亦回到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他突然烦躁地将笔一扔,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穿过格子间,他一直走到副总办公室外,刚要进去,就有人从里面退出来,李方涵对上萧俊亦的目光,问:“总经理,你来找副总?副总今天请假没上班。” 萧俊亦闻言,神情有几分被人看穿的狼狈,他背过身去,别扭道:“不是,我顺路。” 看着萧俊亦仓皇逃走的背影,李方涵哭笑不得,顺路?当初给叶雨晴安排办公室时,萧俊亦特意让他选了一个他怎么也不会碰上她的地方,所以他们的办公室是南辕北辙,怎么也不可能顺路。 明明就是关心,偏偏还装作若无其事,都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可别扭的?李方涵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打死他也不敢在萧俊亦面前这样说。 萧俊亦走回办公室,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了,都是叶雨晴闹的,想起她没来上班,他就非常生气。她把上班当什么了,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她不来更好,一辈子都别再来,免得看见她刺眼。 046厌恶他的触碰 快要下班时,叶琳打来电话,邀萧俊亦共进晚餐,萧俊亦心烦,说还有公事没处理,走不开。叶琳心不甘情不愿地挂了电话,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眉头微微蹙起。 她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躲她,不过不管怎样,饭总是要吃的,他不愿意跟她出去吃,那么她就叫外卖去公司里陪他一起吃,给他一个惊喜。 这样一想,叶琳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拎着lv白色手提包一扭腰走了。 萧俊亦刚挂了叶琳的电话,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我说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 “哟,萧少的火气可真不小,怎么,要不要给你找个美女消消火呀?”电话彼端传来一道清爽的男声,萧俊亦浓眉一挑,讶异道:“世昀,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回来的,忙不忙?出来请我喝酒。”顾世昀不客气的说。 “好,一会儿catpub见。” 叶琳提着外卖袋子走到萧达集团楼下,一眼就看到萧俊亦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来,她紧走几步追上去,结果白色布加迪一拐弯消失在路口处。她连忙掏出手机拔萧俊亦的手机号码,对方提示电话已关机,她气得直跺脚。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萧俊亦今天是真的不想见她,否则他不会拿工作忙来敷衍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想到那个可能,叶琳脸色倏然变得狰狞,不,她绝不会允许萧俊亦爱上叶雨晴。 叶琳低头看着手里的外卖袋子,觉得自己真白痴,她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还会相信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她转身大步往停车场走去,路过垃圾桶,她毫不犹豫的将外卖袋子扔进去。 夜深人静,萧俊亦浑身酒气地回到别墅,他站在空荡荡地客厅里,一阵气闷。这个女人嫁给他三年,从来没有尽到做人妻的责任。最初那一年,他因为叶琳活得醉生梦死,她对他不闻不问,只要他回家,她就躲进房间里不出来,后来更离谱,她索性躲到国外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冷血的女人,他就这么惹她厌?她讨厌他,他就偏偏不让她好过。那晚,他仗着自己喝醉了,狠狠地占有了她。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可是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她不爱他,甚至厌恶他的触碰。 他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那一刻,他疯狂地嫉妒,疯狂地要她,疯狂地想要替代她心里的那个人……。 若她的心里没有他,那么他要她的身体布满他的痕迹,让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萧俊亦扶着楼梯跌跌撞撞地走上楼去,路过叶雨晴的卧室,他停下脚步,站在微敞的门前,他看到床上隆起一团,知道她睡得正香,他心里更是烦躁。 她总是这样,每当他为她煎熬时,她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可笑的挣扎。萧俊亦越想越气,他睡不着,她也甭想睡。 047不要丢下我 萧俊亦踉踉跄跄走进去,好不容易走到床边,他弯腰一把掀开被子,见叶雨晴哆嗦着缩成一团,他简直就要气炸了,他是魔鬼吗?他的接近就这么令她害怕? “起来,叶雨晴,你给我起来。”萧俊亦蛮横地扯着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拽下床。 叶雨晴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闷哼一声,冷得直哆嗦,她紧闭双眼,咬得牙齿都咯吱咯吱响。萧俊亦一看,更是气心啊肺啊的都痛作一团,她怕他,这种想法简直让他抓狂。 他蹲下去,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他,怒声道:“怎么?跟我赌气?连班也不上了?那好啊,以后都不要上了,就在家里当你的萧少奶奶。” “痛。”叶雨晴呻吟,也不知道是头痛还是下巴痛,她1;148471591054062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不停的叫痛。 萧俊亦凤眸里怒火狂烧,她连睁眼看他都不肯,他就这么可怕?“睁眼,看着我。”他命令道,手下的力道更紧。 叶雨晴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痛,好痛,妈妈,我不要吃药,我不要打针,我好痛……”叶雨晴痛得胡言乱语起来。 恍惚又回忆起六岁之前的日子,她总是住在白花花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那些看起来和蔼亲切的护士,总是拿着比大拇指还粗的针筒,笑眯眯的往她手臂、屁股上扎。 她的病花光了妈妈的积蓄,后来她们只能住在又破又烂的茅草屋里,如果不是叶荀恰好找到她们,说不定她已经死在那座充满霉臭味的屋子里。 那样恐怖的记忆她好久没有再想起来,此刻却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害怕得浑身颤抖,眼泪落得更急,“我痛,妈妈,我害怕……” 萧俊亦掌中一片湿润,他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浮现异样的潮红,他心底一震,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烫得他立即缩回手,他顾不上发脾气了,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往楼下奔去。 叶雨晴缩在萧俊亦怀里,一会儿叫痛,一会儿叫冷,萧俊亦抱着她一路跑到车库,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他刚离开,她已经反身抓住他的手,整个身子蹭上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冷,好冷。” 萧俊亦眸色深深,他将她的身子扳回去靠在椅背上,然后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轻声道:“小九乖,撑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二字,叶雨晴就像见到毒蛇猛兽,她剧烈摇头,扒着萧俊亦的手死活不松手,“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她的情绪很激动,萧俊亦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怕医院,看她那么抵触,估计去了医院对她也没好处,于是弯下腰将她重新抱起来。 回到房里,萧俊亦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把暖气开到最大,然后跑到楼下去找退烧药,找到药,他倒了杯温开水,又匆匆跑到楼上,喂她吃下药。她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他又去卫生间接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换衣服。 好不容易折腾完,天已经大亮了,萧俊亦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高烧已经慢慢退下了。他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又累又困,他看了她一眼,怕她一会儿又烧起来,于是和衣躺在她身边,不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048这种感觉真好 萧俊亦睡得不是很安稳,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坐在一间小黑屋里,桌上照着一支蜡烛,烛火点点,根本就驱不走四周的黑暗。 “妈妈,我害怕,你放我出去,妈妈,我害怕,求求你放我出去……” “萧家的孩子不准害怕不准求人,否则就不配成为萧家人。”一道冰冷的女声自门外遥远的传来,小男孩缩在墙角,害怕得浑身直颤,黑暗就像一只巨兽要将他吞噬,他不停地哭求,可是门外再也没有声音。 第二百四十九章梦中喃呓 第二百四十九章梦中喃呓 烛光越来越弱,爆出一声轻响,倏忽一下黯淡下来,小男孩恐惧地睁大眼睛,大声哭叫:“妈妈,你放我出去,我害怕,我害怕……” “妈妈,妈妈……”萧俊亦梦呓着,突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过了许久,才从梦里那个无助的小男孩身上脱离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有多久没有梦到从前的事了? 他慢慢冷静下来,侧头望着躺在身边的叶雨晴,眼神慢慢放柔,他俯身将手背搁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烧完全退了,脸色也恢复正常,折腾了一晚,此刻睡得正沉。 他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走下楼,穿过客厅,笔直地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红红绿绿的饮料,什么也没有,他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真不知道自己娶她回来是干什么的?饭不会做,清洁不会打扫,连最起码的哄人开心都不会。 关上冰箱,他走回客厅,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换鞋出门。 叶雨晴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的同时,肚子也在不停抗议,从前天晚上起,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大病了一场,此刻饿得前胸1;148471591054062贴后背。她坐起来,头还昏沉沉的,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她穿上拖鞋,低头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来不及细想,慢慢晃出卧室,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她更是饥肠辘辘。 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她直直往厨房冲去,刚冲到厨房门口,她的脚步倏然僵住,愣愣地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他的背影笔直,结实的背,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无一不充满男性的阳刚之气。 可是他决策的双手,此刻却麻利地切着葱。嫩绿的葱,银色的刀,白皙的手,色彩斑澜,炫惑了她的眼。她不知道,他竟然会做饭。 咕噜噜一声响,打破了沉默,萧俊亦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叶雨晴窘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脸色涨得通红,“我……” 她试图解释,萧俊亦已经打断她的话,指着餐桌,温声道:“去那边坐会儿,马上就好。” 叶雨晴讷讷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餐桌旁坐下,她不自在地东看西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上,他给她做饭,这种感觉真好。 想着,她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笑意,如果时间能就此停住,该多好啊!只可惜……,想起前晚那一巴掌,她的眼神渐渐落寞下去。 049这一定是幻觉 没过多久,粥就熬好了,萧俊亦盛了两碗端出来,然后又转身回去端小菜。回来时,正瞧见叶雨晴狼吞虎咽,看她吃得满嘴都是米粒,他刚硬的脸部线条慢慢柔和下来。 “慢点吃,锅里还有。”萧俊亦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吃得格外斯文。 叶雨晴一边吃一边猛点头,她是真的饿了,两天两夜没吃饭,又大病一场,此时她恨不得一口将碗吞下去。萧俊亦见状摇了摇头,静静地喝粥,等她吃完了,就接过她的空碗又去给她盛了一碗。 直到将整锅粥吃下肚,叶雨晴撑得靠在椅背上直打嗝,她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满足的说:“真好吃,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做饭,而且厨艺直逼五星级酒店的厨师……” 她一边说一边向他竖起大拇指,模样娇憨。萧俊亦瞧她的模样真是啼笑皆非,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白中带青,唇角挂着几粒米粒,可她浑然不觉。 萧俊亦看着那几粒米粒随着她说话上下抖动,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倾身横过桌面,伸出修长的食指替她轻轻揩掉。 呼吸里充满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叶雨晴一下子呆若木鸡,她愣愣地盯着近在眼前的俊脸,他手指掠过的余温就像一团火从唇上烫灼进她心里,她的心跳顿时失了序,“砰砰”乱跳起来,“我……,你……” “嗯?”萧俊亦慵懒的回应,手指却似恋上了她的唇,指腹细细的摩挲她柔软的唇瓣,瞧她惊得瞪直了眼,他轻笑出声,真是可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叶雨晴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笑容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炫得她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头缓缓向她靠来。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叶雨晴提醒自己,他不会对她温柔的笑,也不会主动靠近她,就是那晚他酒醒之后,他也是冷漠带着厌恶的对她说:我们离婚吧。 所以现在一定是幻觉。 叶雨晴心跳如雷,几乎就要溺毙在这种充满暧昧气息的氛围里,她手指狠狠地掐进掌心,她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说不定他真的吻了她之后,又会说出更羞辱她的话。 萧俊亦的手指揉着她的唇,真的好软,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也这样软?他如是想着,竟有一股热气从心里炸开,然后迅速集中在下腹某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看着掌下清丽的小脸,他有些诧异,更多的是认命。头缓缓靠向她,想一尝她的滋味。 叶雨晴呼吸一窒,他真的要吻她了,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叶雨晴突然用力一推,眼见萧俊亦被她这一推跌坐在椅子里,她急慌慌的拉开椅子,丢下一句“我头晕,我要回房躺躺”,便逃也似的飞奔上楼。 萧俊亦坐在椅子里,看着她见鬼般慌忙逃窜的背影,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果真避他如洪水猛兽。 050卖你还倒贴本 叶雨晴奔回房,大力甩上门,她靠在墙壁上,心猛跳个不停,整个人似要虚脱了一般,慢慢往地上滑去,她终于成功杜绝了诱惑,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她急忙站起来。愣了半晌,直到第二次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才想起要开门,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身穿白色休闲服的萧俊亦,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样子像极了大学生,清爽,阳光。 叶雨晴有些诧异,他今天下午好像有一场重要的视讯会议,怎么穿成这样?“你……”她一出声,就发现嗓音干哑,她连忙清了清嗓子,又道:“你没去上班?我记得下午你好像有视讯会议要开。” 萧俊亦眉头一蹙,语气不善,“你这是在赶我去上班?”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叶雨晴一直都知道他很难搞,连忙赔小心,“我昨天看了你的行程表,知道你下午有事……” “会议取消了。”萧俊亦眉头舒展开来,她还知道要看他的行程表,也不是无药可救。“去梳洗一下,我们出门。” 嘎?!叶雨晴惊讶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很反常,让她琢磨不透。平常他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今天怎么一点也不排斥跟她在一起了?“去哪?”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会把你卖了。”萧俊亦不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意有所指的道:“就你这样,卖得出去说不定还要倒贴本。” 叶雨晴气炸了,她狠瞪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当着他的面甩上门,然后忿忿不平地进卫生间梳洗。走到浴室里,她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自己昨晚穿的灰太狼娃娃衫睡衣乱七八糟的躺在盥洗台上,而身上穿着另一套比较成熟性感的睡衣。 她想起她昨晚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拿温毛巾给她擦身子,他的动作很温柔,教人格外舒心。当时她还以为是妈妈,竟没想到会是他。 想到这里,她又羞又窘,难怪刚才他的目光那么怪异。 梳洗完毕,她换了一套外出服,拉开门时,就见到萧俊亦倚在对面墙上,偏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莫名有些紧张,一手紧握门把,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俊亦,可以走了吗?” 萧俊亦闻声回头看她,她穿了一件白色花朵蕾丝复古连衣裙,外罩一件粉色小外套,脸上脂粉未施,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身上飘来淡淡的苹果清香,整个人显得很萌很可爱。 萧俊亦不由得看痴了,没想到女人的衣着除了性感与严谨外,还能有另一种娇俏的风格。 他的目光炽热灼人,叶雨晴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轻声唤:“俊亦……” 萧俊亦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眼看她惊愕地瞠大眼,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小九,你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对吗? 051凭我是你的老公 车上,叶雨晴偏头望向窗外,车窗上倒映着她心不在焉的容颜,其实她很想问萧俊亦吻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又怕他的答案会让自己承受不住,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 他对她有一点点动心吧,否则不可能吻她。 萧俊亦专注开车,时而瞥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雨晴,从上车后到现在,她一直偏头看着窗外,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这样的姿态,令他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乍然而起的怒意,逼得他差点掉头回去。 叶雨晴能感觉到旁边那两道冰冷含怒的目光,不由得僵直了背,心底深深涌起悲哀。总是这样,只要她在他身边,就是什么也不做,也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她觉得很疲惫,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如果她答应离婚,他心底是不是会有一点点失落?“俊亦,你跟六姐……是不是非彼此不可?” 萧俊亦瞥眼看她,挑了挑眉,沉声问:“如果是呢?” 闻言,叶雨晴觉得胸口窒闷,脸色又白了三分,她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萧俊亦,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说:“那我成全你们,我们……” 嘎吱一声,正匀速前行的跑车倏然煞住,车轮在地上摩擦出两条长长的辙痕。因为冲力,叶雨晴整个人向前倾,还没稳住身子,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已经袭来。 第二百五十章把你吃掉 第二百五十章把你吃掉 萧俊亦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压倒在车窗上,怒声道:“你这么好要成全我们?还是想跟韩非凡在一起?叶雨晴,我告诉你,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我萧俊亦再怎么无能,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 叶雨晴被他压得上身骨骼生疼,她皱紧眉头,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跟韩非凡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就算我们离婚,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不是那种关系?你当我是瞎子,他对你的企图除了你这个白痴,所有人都知道。” 萧俊亦是真的气惨了才会口不择言,想起那日看他们在车里亲吻,他就嫉妒得发狂。她是他的老婆,他亲一下她就跟被狼吻了,痛苦得半死。韩非凡亲她,她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叶雨晴再好的脾气,也被萧俊亦气得跳脚。他有什么资格骂她白痴,他凭什么管她要跟谁在一起,他还不是跟六姐纠缠不清?“是,我就是要跟韩非凡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是也想跟六姐在一起么?我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我有什么资格管你?”萧俊亦眉毛都要气飞了,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看着那两瓣粉润的唇,他沉声说:“凭我是你的老公。”然后低下头,封住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 眼前暗影罩下,叶雨晴唇上后背皆疼,他将她推到车门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张嘴要咬他,却被他捏住下巴趁虚而入,他的舌尖在她嘴里蛮横的掠夺,不给她一丝退缩的缝隙。 席卷一番还不够,他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不肯放过,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揽向自己,在她的肩头,胸口,大腿点火。 叶雨晴羞愤极了,她用力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她,狡猾的手指在她身体曲线上游走,身体窜起的异样火热终于将她逼出了泪。 萧俊亦舌尖尝到一抹咸湿,他错愕地松开她,看着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下颌绷得紧紧的,切齿问:“哭什么?” 叶雨晴横眼瞪他,偏偏眼泪又不停从眼眶里涌出,大大降低了她的威慑力,“萧俊亦,你到底要怎样?” 萧俊亦皱紧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可是就是见不得她忽视自己。瞧她不停落泪,他的心都让她哭拧起来,他瞪着她,半晌才忍着怒意道:“别哭了,难看死了。” 他坐回去,重新启动车子,再也不看她一眼。 叶雨晴既委屈又难过,侧眸见他板着脸,更是伤心。他总是这样,撩拔完她,又做出一副她欠他五百万的样子,她都已经打算成全他了,他还想怎样? “是,我难看,我怎么及得上你的心上人万分之一,她好看,你去找她呀。”叶雨晴拿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她不能向他示弱。 萧俊亦瞥了一眼后照镜,她脸上还有泪痕,整个人却已经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挑衅地瞪着她。他觉得好笑,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他突然想起小侄子萧筝最爱的某广告语,回头盯着她,“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叶雨晴似受惊一般瞠大眼,眼中还有几分不相信,他在开玩笑? 两人一直没再说话,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匀速前进。两个小时后,萧俊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车,看着叶雨晴靠在椅背上睡得正沉,他没有叫醒她。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座,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然后大步向别墅里走去。 睡梦中,叶雨晴觉得颠簸了一下,身体悬空起来,她下意识搂紧唯一可攀住的事物,头在萧俊亦怀里磨蹭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萧俊亦抱她上楼,在客房门前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毅然向主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他看见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似在呓语。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将耳朵贴在她唇边,一会儿,他愀然变了脸色。他抬起头瞪了她半晌,最后拂袖而去。《萧俊亦,放过我……》 053他放她自由 叶雨晴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夕阳余晖洒了一地。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环境,吓得一咕噜爬起来,连忙检查自己的衣着,见衣着完好如初,她才松了口气。 翻身下床,她走到窗边。落地窗外,映入眼帘的是满山遍野的桃林,夕阳下,似蒸起了一层薄薄的粉雾,美得惊心动魄。 好美!叶雨晴惊呼出声,痴痴地看着,这世上,没有女人不爱花,她也不能免俗。惊叹之余,她突然想起什么,急急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走廊上,她隐约听到钢琴声传来,连忙急走几步,来到楼梯扶手处,她一眼就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如玉男人,他手指欢快地在白色象牙钢琴的键盘上跳跃着,可是演奏出来的音符却充满杀伐之意。 金戈铁马,战鼓雷动,杀气萧萧,很难想象有人可以用钢琴弹奏出一曲《十面埋伏》,偏是如此,琴音中又含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悲哀。 叶雨晴倚在扶手上,她从不知他竟然还会弹钢琴。但是她不知道的事似乎很多,比方说他会做饭。 她缓缓走下楼,刚走到他身后,琴音嘎然而止。萧俊亦转过身来,上下瞄了她一眼,眼神近乎冷漠,“你醒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叶雨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会这么闲吧,专程开几个小时的车带她来这里睡一觉,然后又赶回去,而且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回y市。”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小时,我要去美国一趟。” 叶雨晴瞧他大步往屋外走,再看窗外连绵不绝的桃林,她恋恋不舍道:“可是……我还想再留几日,欣赏一下美景。” 萧俊亦前行的脚步一顿,复又迈开来,“随便你。” “……” 叶雨晴到底还是没能留下来,坐在车上,她不舍地看着窗外,直到那片桃林隐进山的那一边,她才不甘不愿的收回目光,偏头看了一眼萧俊亦,瞧他一脸冷峻之色,她没话找话说:“你去美国干什么?” “你关心么?”萧俊亦不答反问,神情隐约有些期盼。 “当然关心,你是我老公,我岂会不关心?” “我以为我是毒蛇猛兽,你除了会避之唯恐不及,不知道关心。”萧俊亦讽刺的道,事实上,他已经决定了,从美国回来,他,放她自由。 可是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属于他,他心里就闷得难受。 “我哪有避之唯恐不及,是你说的不准我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她始终还记得新婚之夜,他厌恶的对她说:叶雨晴,你别以为嫁给我就妄想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天起,我在家时,你不准出现在我眼前。 所以这三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的话,即使相思泛滥成灾,她也恪守诺言,绝不出现在他眼前,难道这也是她的错? 054随时随地折磨 萧俊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我什么时候说过?” 叶雨晴看着他的眸光饱含控诉,“你就是说过,三年前我们结婚当晚,你说过许多话,其中一句就是让我别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萧俊亦无语,“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里记着的都是些什么?就算我说过,你也不用一记就是三年吧,不累吗?” 叶雨晴睁大黑白分明的美目,心底很受伤,因为喜欢他,她才会将他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奉行,难道这样也有错吗?她小声嘀咕,“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避你避了三年。” 她终是没有勇气1;148471591054062将心底的话当面大声告诉他,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又会怎样嘲笑自己怎样厌恶自己? “你说什么?”萧俊亦只看见她垂头低语,他凑过去仔细倾听,身后又响起一阵鸣笛声,到底还是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啊?”叶雨晴像是受惊了一般,见他正透过后视镜看她,她连忙摇头加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说完她又鄙视自己,只要面对萧俊亦,她就变得胆怯懦弱,说句话也要再三斟酌,生怕哪句话又惹得他不痛快了。 萧俊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看她,良久,他说:“我记得你读mba的母校在伦敦,我这次美国之行,会路过伦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嘎?!叶雨晴受惊过度,她抬头盯着萧俊亦,往常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欲拔之而后快,今天是吃错药了?要不他怎么会约她同行? 看她惊愕地瞪大眼,他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是疯了才会邀她同去,她根本就不稀罕!想到此,他也不等她回答,冷声道:“就当我没说过。” “哦。”叶雨晴明显松了口气,但同时心底又觉得失落,这算是他们婚后第一次一起出远门吧,可惜…… 瞧她那模样,萧俊亦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那么厌恶跟他在一起?她想离他远远的,他就偏不让她如愿。于是乎,他忘记了自己先前要放她自由的决定,也不再问她,拿出手机迅速拔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他说:“方涵,给副总订一张与我同班机的机票,对,她的护照在半山家里客厅右边的第二个柜子里,你有家里的备用钥匙,拿到机场与我们会合。” 萧俊亦挂了电话,瞧也没瞧她一眼,专注开车。 而叶雨晴则被他一连串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让她同行吧,可是为什么?想了许久,叶雨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他,“俊亦,你为什么要我同行,你不是讨厌我吗?” 把一个厌恶的人摆在身边,不是徒惹自己不痛快吗? 萧俊亦闻言,怒极反笑,只是笑得阴恻恻的,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就是因为讨厌你,才把你放在身边随时随地折磨。” 叶雨晴吓得小心肝颤了颤,随时随地折磨?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第二百五十一章将他胖揍一顿 第二百五十一章将他胖揍一顿 萧俊亦到达机场vip候机室时,李方涵已经等在里面,他看到萧俊亦与叶雨晴双双出现在候机室门口,连忙迎了上去,“总经理,还有十分钟登机,对了……” 李方涵为难地瞅了一眼叶雨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已经响起一道甜糯的女声,“俊亦,我等你好久了,你……”女子从李方涵身后走出来,看到叶雨晴,她大大方方地向她打招呼,仿佛之前在别墅里什么事也没发生。 叶雨晴神色有些僵硬,她没想到叶琳会追来机场。再看叶琳自然地向她打招呼,她将头扭向一边,视叶琳为空气。她做不到叶琳那么自然,也不可能当前天晚上的事情没发生。 萧俊亦看见叶琳出现在这里,绷紧的脸部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他缓步走向她,温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琳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偎进萧俊亦怀里,娇声说:“两天没见到你,我想你了,我听李助理说你要去美国,所以赶来见你一面,你这一去要去多久?” 她的手调皮的把玩他胸前的钮扣,完全视叶雨晴为无形。萧俊亦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搂得紧了些,目光掠过叶雨晴僵直的侧影,他微笑,“事情顺利的话半个月左右,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跟你们一起?”叶琳重复这句话,目光落在看向落地窗外的女子身上,她咬了咬唇,回头对上萧俊亦温润的目光,小心问:“可以吗?小叶子会不会不高兴?” “只要你开心就好。” 叶雨晴听见他的回答,心口闷得生疼,她看着落地窗上倒映着的两个旁若无人亲密相拥的男女,她真想冲过去将他们拉开。可是看到萧俊亦眼中对叶琳的宠溺,她却步了,如果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就算她为他争风吃醋,也不过是徒惹一场羞辱。 何必?又何苦?! 叶雨晴闷闷地看着窗外正助跑起飞的客机,恨不得自己也冲上云霄,从此脱离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她捏紧拳头,犹豫半晌,才转身面对相拥的两人,轻声说:“既然六姐陪你去美国,那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叶雨晴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如果真要她同行,她一定会疯掉的。说不定到时候她会气得拔光叶琳的头发,要不然就是将萧俊亦胖揍一顿。可是不管是哪种后果,对她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萧俊亦扬眉,目光深沉地盯着她,他讽刺道:“你以为此行是去玩?公司在纽约的一项合作案被搁浅了,我们去是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而且爷爷的身体不舒服,你不会只有利用他老人家时才会想起他吧?” 萧俊亦的话令她百口莫辩,她瞥了一眼脸色倏然变得难看的叶琳,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行。可是想到接下来的行程要亲眼看到他们上演亲热戏,她就难受得要死。 神啊,救救我吧! 056你是我买来的女奴 直到登了机,叶雨晴脸上都是一副痛苦得半死的神情,萧俊亦不经意地望过去,肺都气炸了,真想将她扔出窗外去。看她主动缩到离他们三排之后的位置上,萧俊亦很坏心的请同排的另一名旅客与她交换位置。 那人是印度游客,萧俊亦叽哩呱啦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又指指叶雨晴的位置,印度游客对他竖起大拇指,一阵称赞后,他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向叶雨晴。 叶雨晴莫名其1;148471591054062妙地看着印度游客对她又比又划,她抬头望向萧俊亦,正瞧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她大脑一阵嗡嗡响,这个混蛋,就是见不得她好过是吧? 叶雨晴对印度游客又是点头又是道谢,然后慢吞吞地走到萧俊亦他们那排座位前,叶琳从刚才起就一直关注他们俩,越看心越寒。萧俊亦是成熟男人,很少流露出孩子气的行为,可是刚才他请印度游客去与叶雨晴换位置时,她分明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恶作剧光芒。 还有他那句“她是我的妻子,正跟我闹别扭”,更是让她心生恐惧,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失去他。不,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可以再失去她了,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将他抢回来。 叶雨晴忿忿不平地坐在靠窗一侧的位置上,她瞪着萧俊亦,愤怒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要换位置?” 萧俊亦看到她坐过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一本正经回:“我跟他说你是我用钱买来的女奴,坐在那里是想伺机逃走。” “砰”,叶雨晴气炸了,真想一拳揍扁他,她用力深呼吸,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怎么不说我是伺机要毒杀你?” “哦?”萧俊亦恍然大悟,接着道:“那我下次这样说。” 叶雨晴气得咬牙切齿,她用力瞪他,瞪得眼睛都痛了,他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叶雨晴气得一扭头,不再看他。 萧俊亦瞧她气鼓鼓的样子,闷笑一声,嘴角轻扬,心情阴转晴,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叶琳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她静静地望着他们。她突然觉得,这一刻有些顽皮、有些淘气、有些恶劣的萧俊亦才是最真实的他,以前与她在一起的那个温柔又有着绅士风度的他只是披了一件假衣…… 她有些后悔跟着前来,如果不亲眼瞧见他对小叶子的不同,也许她还能做着最美好的梦,期待他对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是现在……,她眼底掠过一抹誓在必得的光芒。 057你还要一厢情愿多久? 叶雨晴不喜欢坐飞机,因为她要晕机,这会儿被萧俊亦气得太阳穴一阵阵抽痛,她就晕得更厉害。她将椅背向下放了一点,然后侧躺在上面假寐。 萧俊亦瞥眼看她,见她拿背对着自己,心底无来由的一阵气闷,他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背,“喂,叶雨晴,老板还在工作,你这个做员工的怎么好意思睡觉?” 叶雨晴被他戳得脊梁骨一阵刺痛,她装睡不理他。叶琳见状,也不希望叶雨晴起来打扰他们,连忙劝道:“俊亦,小叶子睡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帮你也是一样。” 萧俊亦是铁了心要让叶雨晴起来,他回头对叶琳温柔道:“你累了一天了,躺着歇歇吧,还有十几个小时才到。工作上的事,有她就成。” 叶琳闻言,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脸上却深情款款,她微笑道:“我不碍事的,我想陪着你,你就让小叶子睡吧。” 此时萧俊亦若再执意而为就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看着叶雨晴背对自己泰然自若的睡觉,他又百般不是滋味,正巧此时空姐送来晚餐,他又有了借口叫醒叶雨晴。 叶雨晴烦不胜烦,她“腾”一下坐起来,怒斥他,“你烦不烦啊,就这么喜欢折磨我,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那么重要,连让人觉也睡不得了?” 她将他对叶琳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心里本就酸楚,再加上晕机,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吼出来。当时头等舱的旅客大多已经休息,没睡的也在安静用餐,听见叶雨晴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齐扫视过来。 叶雨晴尴尬地想撞墙,她脸颊滚烫,朝众人鞠躬道歉。 萧俊亦脸色铁青,从他有记忆开始,还没有女人当众对他大呼小叫,“叶雨晴,你长本事了啊你,叫你起来吃饭也不对?” 叶雨晴看见美丽空姐正推着餐车过来,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她一脸赧然,“我……我坐飞机从来不吃东西,谢谢你的好意,对不起啊。” 整个头等舱里全是食物的味道,叶雨晴胃里一阵翻涌,她连忙屏息压住。好不容易压制住,却又看到空姐给叶琳送上一盘五分熟的牛排,那股腥味扑鼻而来,她再也压制不住想吐的冲动。她连忙捂住嘴,推回已经压下来的餐桌,匆匆忙忙向卫生间奔去。 萧俊亦担忧地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叶琳见状,已经再没有胃口,她细声道:“俊亦,我去卫生间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着她从座椅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 萧俊亦见她盘子里的食物动也没动,从她手里接过水,轻声道:“你吃饭吧,我去。” 看着他颀长秀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里,叶琳搁在餐桌上的手越捏越紧,眼底妒火越烧越烈,俊亦,我绝不允许你对小叶子动心,绝不! 叶雨晴蹲在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眼泪鼻涕长淌,还是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她蹲在地上,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这三年来,她每次回国,必定会早一天出发,然后在酒店里休整,直到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她才出现在萧俊亦面前。 目的只是不想他担心,可是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做多情,他怎么会担心她?他根本连她会晕机都不知道,她不由得苦笑:叶雨晴,你这个傻瓜,你还要一厢情愿多久? 叶雨晴蹲在马桶前哭了一会儿,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她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然后伸手去拿纸巾擦脸上的水。此时身后却横来一只手,比她早一步拿了纸巾。 叶雨晴连忙回头望去,只见萧俊亦正清爽地站在门边,静静地凝视她。叶雨晴呆愣半晌,才想起自己满脸的水,连忙去拿纸巾。 萧俊亦上前一步,将矿泉水瓶放在洗手台上,然后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水。他的大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仿佛对待至宝般,叶雨晴有一瞬间的迷离,随即想起之前他对叶琳的温柔,刚沸腾的心慢慢转冷。 她偏过头去,要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萧俊亦不让,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开她的手,“别乱动,脸上粘着纸巾了。” 叶雨晴僵着不动,可是看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她心慌意乱,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最后猛的闭上眼睛。不闭上眼睛还好,一闭上眼睛,感觉就灵敏许多,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带起阵阵痒意,一直痒进了她的心底,令她怦然心动。 第二百五十二章你们吵架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你们吵架了? 萧俊亦低头看她,她的睫毛轻颤,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直飞进他心里,她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叫人心疼,偏她还倔强地不肯倚靠旁人,思及自己就是她的“旁人”,他心底又来气,手指狠狠地揉上她的唇。 叶雨晴吃痛退开一步,连忙睁开眼睛,视线触及萧俊亦又气又怒的俊脸,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让他不高兴了。“那个……我自己来,这里有镜子。”叶雨晴比比镜子,径直转过身去。 脸上哪里还有纸巾,叶雨晴斜眼看着镜中的萧俊亦,见他还瞪着自己,她心虚的别开眼睛,没话找话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陪六姐吃饭吧。” 说完她又兀自气闷,她到底在做什么啊,明明心里百般不情愿他去叶琳身边,偏偏嘴上还要装大度。叶雨晴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跟叶琳对峙的勇气都去哪里了?怎么一遇上萧俊亦,她就变成白痴了? 萧俊亦气得双眼喷火,他就没见过有女人会把自己的老公推给别的女人,若不是看她现在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他瞪了她许久,就在叶雨晴以为他要掐死自己时,他却扭头就走。 门板被他摔得震天响,叶雨晴呆呆地站在卫生间里,良久才苦笑一声,瞥一眼搁在洗手台上的矿泉水,她拿过来贴在脸上,想象刚才被他大手捧着的感觉,心里又甜又涩。 萧俊亦脸色阴沉地回到座位上,叶琳刚让空姐收了餐盘,她瞧他脸色难看,又望了眼卫生间方向,轻声问道:“小叶子没事吧?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别管她,她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萧俊亦怒气冲冲的道。 叶琳脸色一僵,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吵架了?” “谁爱跟她吵架?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 059那只是曾经 叶雨晴从卫生间回到座位上,就见到餐桌上放着一杯温开水与一颗晕机药,她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萧俊亦,心里甜甜的。 虽然刚才他很生气,可是他到底还是会关心她。 叶琳一直没睡,她见叶雨晴回来,连忙坐直身子,指了指餐桌上的药,轻声道:“快把药吃了吧,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坐飞机会晕机了。” 叶琳一句话直接将叶雨晴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刚才还觉得甜丝丝的,这会儿却觉得心跟这药一样苦,她向叶琳道了声谢,然后仰头喝了一口水,再把药丢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急,她呛得不停咳嗽,但又怕吵醒旅客,她只好拼命压住声音一阵闷咳,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真不明白自己跟来干什么?还觉得自虐得不够,非要亲身体会了,才肯放弃么? 叶雨晴吃了药,躺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俊亦才张开眼睑,偏头看着叶雨晴缩成一团,他心底闷闷的。瞪了她许久,他才起身问空姐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回过身来,他见叶琳正盯着他看,他笑了笑,柔声道:“怎么还不睡?我吵到你了吗?” 叶琳坐直身子,她摇了摇头,“没有,是我睡不着,俊亦,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萧俊亦侧过身去,将她身上的毯子拉得高一点,“你想聊什么?” “比如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叶琳心直口快,问完见他神色转冷,她连忙嘻嘻笑着带过,“我说笑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情形么?那时候学校组队去郊游,我们两人都迷路了,被困在大山里一天一夜,那时候若不是你的机智,或许我们会被困死在山里。” 那是多遥远的记忆了?萧俊亦还记得那晚的夜空群星璀璨,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坐在山脚下聊天,一会儿聊到学校里最变态的化学老师,一会儿聊到童年趣事。 她说起她有一个最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最多情的父亲,多情的父亲亲手把她的母亲送上绝路,所以她很不喜欢后来取代她母亲位置的那个女人,更不喜欢那个女人带回来的妹妹。 少女忧伤的面孔在夜色下格外落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懂得以伤换伤,他说:你至少还有家人会爱你,我虽然有家人,可是他们不会爱我。 少年的脸冷得似冰,眼睛里却充满渴望被爱的神情,也许是那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两颗受伤的心都想得到慰藉,少女克制了羞怯,对坐在身旁的俊美少年说:他们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萧俊亦想起这段往事,神情变得更加柔和,他心里暖暖的。往后的日子,因为有叶琳的陪伴,他过得不再孤单,他想这就是他要的爱情,这就是他要的生活。1;148471591054062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叶琳会逃婚,他们会错失彼此。 叶琳看着萧俊亦越来越柔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触中了他的心灵,她唇边微微上扬,眼底掠过一抹胜利的微笑,如果萧俊亦对她的爱已经远去,那么她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他记起,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 只是她独独忘记了,那只是曾经。 060爱他就抓住他 飞机平稳地落在肯尼迪机场,旅客纷纷解开安全带离座下飞机,萧俊亦将平板电脑收进公文包里,收拾妥当,他与叶琳并肩向机舱门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叶雨晴一眼。 叶琳走到机舱门前,瞄了神情酷冷的萧俊亦一眼,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萧俊亦身后下了飞机。 半梦半醒间,叶雨晴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她用力撑开眼睑,看到一张俊帅的脸,她恍惚笑了一下,手臂自动自发地揽上对方的脖子,她撒娇似的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肩窝里,含糊不清的说:“俊亦,你不要爱六姐,爱我好吗?” 被她揽着的俊美男子浓眉一挑,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小姐,你醒醒,该下飞机了。” 叶雨晴此刻有点类似借酒装疯的意味,她死活扒拉着男子不松手,将心里话不顾一切的说出来,“俊亦,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六姐……”她苦笑一声,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只爱她,那你放心去爱她吧,而俊亦你,我会守护你的。” 男子心底震动不已,他再也推不开她,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爱他就抓住他吧,为什么要故作大方拱手让人?” 叶雨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终于有勇气对萧俊亦表达爱意,萧俊亦也回应了她的爱情,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结果叶琳出现了,她忧伤的望着萧俊亦,指责他:俊亦,你忘记了跟我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会爱上小叶子,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难道你都忘了吗? 萧俊亦一看到叶琳,就忘记了跟她的山盟海誓,他松开她走向叶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琳琳,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跟叶雨晴不过是在演戏,我只是想刺激你,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她看着他们相拥离去,刚才还盈满喜悦的心瞬间跌进深渊,她爱他,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跟叶琳走了,她拔腿就追,可是不管她跑得多快,他们还是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俊亦。”叶雨晴挥着手醒过来,她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就连在梦里,他还是选择了叶琳。 慢慢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了,她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见是上飞机穿的那套衣服,她才放下心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门口奔去。 061 萧家的祖宅位于曼哈顿的上流住宅区,占地一千多坪米,是古老的欧式建筑,城堡一样的宅子,屋里也有一个国王似的老爷子。 老爷子性子倔,重病也不肯往床上躺一躺,坚持要坐在客厅等孙子,媳妇白氏站在一旁劝他,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我还没老得要整日往床上躺,对了,那小丫头会不会一起来?” 听老爷子提起叶雨晴,白氏精致的柳叶眉顿时蹙紧,微微不悦道:“爸,那等人家出来的姑娘,不会有什么好人,您还是别对她太上心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什么那等人家?叶家在y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我看小丫头人就实诚,在伦敦进修期间,每隔一个月就要来拜访一次,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见不得老人?” 白氏撇撇嘴,不再说话。当初萧俊亦要娶叶家六小姐,她是怎么也不同意,但是孩子长大了,除了那件事外,其他的事都不肯听她的。结果怎么着,订婚宴席上,新娘子跟人跑了。 他们萧家还从来没这么丢人,后来叶家为了赔罪,让叶雨晴代嫁。她是怎么也瞧不上她,只是儿子铁了心要结婚,她也不能让萧家蒙羞,只好答应了。 说话间,院门外响起引擎熄火的声音,老爷子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立在一旁的白氏急忙伸手搀住他,“爸,您不舒服,就坐着别动,让小辈的进来看您。” 萧老爷子不听她的,急着往外赶,走到大门外,只看到司机开门下车,然后就没了动静,他拿起拐杖指着司机,问:“他们人呢?” 司机有些胆怯,他瞧了一眼白氏,吞吞吐吐道:“老太爷子,少爷说还有些公务没处理,等处理好了再来看您。” 萧老爷子闻言气闷不已,他想了想,又问:“那小丫头呢,她也没空吗?” 司机又瞧了一眼白氏,萧老爷子气得不行,一杵拐杖,怒声道:“我问你话呢,你老是看她干什么?我还没死,你们就要什么都瞒着我?” “我去时就只看到了少爷跟叶家六小姐,没有看到少奶奶。”司机胆战心惊回道。 “什么,你说俊亦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白氏眉毛都拧成一团了,当年萧俊亦为了这个女人伤情了许久,她现在还有脸回来?她就说叶家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果不其然。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不能放弃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不能放弃你 酒店里,萧俊亦刚结束了一场视讯会议,他伸伸懒腰活动筋骨,总觉得少了什么,他抬眼一看,就见到正在厨房里弄宵夜的叶琳,他怔了怔,垂下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琳做了些简单可口的饭菜,拿托盘端过来时,才发现视讯会议已经结束,而萧俊亦正看着窗外旖旎的灯柱发呆,她很是惊奇,因为以前的萧俊亦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回神,她笑道:“俊亦,你在想什么?快过来吃饭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牛腩面。” 饭桌上,叶琳像他们热恋时一样将碗里的牛腩夹给萧俊亦,筷子刚伸了一半,萧俊亦已经下意识移开碗,叶琳的筷子就这样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萧俊亦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可能伤了她,他吃面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望着她,目光深沉,“琳琳,我已经许久不吃牛腩面了,以后你也别再做。” “为什么?”叶琳收回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金黄色的面条,顿时没了胃口。 萧俊亦没说话,三两下将碗里的面条吃了干净,拿纸巾擦拭嘴角时,他说:“琳琳,有些东西固然美好,但是人的口味会变,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 “啪”叶琳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连忙弯腰去捡,只听萧俊亦又说:“所以你应该了解现在的我,而不是借回忆来勾起我对你的怜惜,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叶琳一颗心本已经跌进谷底,听了他的话,她心里又冒起喜悦的泡泡,她直起腰来,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萧俊亦,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说你依然像以前那样爱我,那……小叶子呢?你们相处三年,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芥蒂的是他对小叶子的不同。 萧俊亦双眸迅速掠过一抹迷茫,他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悦道:“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叶琳的俏脸愀然变色,好一句与你无关,为什么她觉得他此刻的强势,其实是在掩饰他的心虚,他已经对小叶子产生了感情。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此刻就不该追问。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嘴,“俊亦,这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你对小叶子有了感情,你们不离1;148471591054062婚,那我在算什么?” 萧俊亦心情本就烦躁,刚才听她提起叶雨晴,他还耐着性子跟她说话,但现在见她一副自己对不起她的模样,他就恼恨不已,他站起来,声音冷沉的说:“当初我给了你机会光明正大,是你自己不要,你丢弃的东西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拥有么?” 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争吵,叶琳气红了眼,她觉得很委屈,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俊亦,三年前,你爱得自私,不肯表露半点对我的感情,三年后,你也一样自私。” 叶琳说完,拉开椅子就向房门奔去,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她都会崩溃。 萧俊亦看着她迅速消失在房门后的倩影,眉头拧在一起,心似被她掏空了一般,他刚才才绝决地将一个女人扔在飞机,难道现在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离他而去,然后再等三年又三年…… 他双拳紧握,挣扎了一会儿,他拔腿就追出去,他不能再失去她,追到电梯前,他看到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不停向下,他的心也跟着沉进深渊。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恨死自己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抽泣声,他喜出望外,急忙转过身去,就见叶琳站在不远处,满脸泪水地看着他,她说:“俊亦,怎么办?我爱你,就算你恨我怨我,我都不能放弃你。” 萧俊亦心底震颤,他大步向她走去,然后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里。 063我叫景辰熙 叶雨晴一边叫着“俊亦”一边冲出房间,她跑得太快,没有看到房间外那一地的障碍物,在一道清爽男声惊呼“小心”中,华丽丽地跌了个狗啃泥,啃了满嘴的泡沫。 男子奔过来,一边扶她一边憋不住笑的说:“都让你小心了,怎么还能跌倒?” 叶雨晴借势站起来,一边吐满嘴的泡沫,一边看向男子,男子漂亮的凤眸里漾着满满的笑意,年轻精致的五官隐约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她盯着他,一时也忘记了生气,她用了一句最老套的搭讪语,“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再也憋不住满脸的笑意,整张脸都鲜活起来,眼睛亮亮的,他一边扶着叶雨晴避过地上的泡沫,一边含笑道:“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但是我想了一晚,终于让我想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了,其实我们每天对镜打理时都见过对方。” “啊?”叶雨晴并不是调戏他,可是听他的语气,倒像是在反调戏她,可是她并不生气,因为眼前的年轻男子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让她生不起气来。 男子扶着她走到客厅里一面宽大的镜子前,指了指镜中的两人,说:“你看看,这双眼睛,是不是极像?” 叶雨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镜中的两人,一样的凤眸,一样的熠熠生辉,更奇特的是连五官也长得极像,难怪她会觉得他们似曾相识。叶雨晴惊讶极了,要知道能在芸芸众生中遇到一个与自己长得相似的人,机率几乎为零。 “真的很像呢,好神奇,我以为只有子承父相,女承母相,原来两个不认识的人也能长得这么像。”叶雨晴难掩兴奋,她伸手描画着镜中自己的五官与男子的五官,无形中,对男子又多了一抹亲切感。 男子似乎很喜欢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极是漂亮,他将她扶着坐在椅子里,说:“我在飞机上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眼熟,当时看你在飞机上睡得很沉,不忍心吵醒你,所以自作主张将你带回来,你应该不会怪罪我唐突吧。” 闻言,叶雨晴兴奋的眉眼黯淡下去,整张脸苦得跟吃了黄连,短暂遗忘的失落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刚才还以为是萧俊亦将她带回来的,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让她的希冀连半分钟都维持不住。 男子瞧她一脸失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挠了挠头,“我刚搬来曼哈顿,家里很乱,如果你不着急走,帮我整理一下屋子,行吗?” 叶雨晴敛了敛失落的情绪,她看着对面那张年轻且布满局促的脸孔,勉强笑了笑,“整理家务是我的强项,看在你将我捡回来的份上,我帮你。” 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男子觉得闷闷的心疼,猜想着那个能让她连在睡梦中都觉得痛苦的男子到底长着什么模样。 叶雨晴说动就动,她脱掉小外套,露出莹白的手臂,然后将小外套缠在腰间打了个结以防走光,她边弯腰去捡散落了一地的泡沫,边问愣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叶雨晴,今年23岁,你呢?” 男子扬了扬眉,打趣道:“都说年龄是女人的忌讳,你倒是袒然。” “因为我还年轻啊,等我32岁时,我就会告诉你,这是秘密。”叶雨晴俏皮的答,她虽然还年轻,可是心智年龄又何尝不是32岁? 男子礼尚往来,“我叫景辰熙,21岁。” 064后果自负 两人有说有笑的整理屋子竟也不觉得累,直到日落黄昏,才终于将屋子收拾干净,叶雨晴与景辰熙并肩站在窗明几净的客厅,黄昏的光线暖暖地投射在他们身上,他们相视一笑,一股并肩作战的革命友谊在他们的相视中慢慢滋生。 气氛唯美,叶雨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刚转开脸,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对景辰熙笑了笑,匆匆忙忙向卧室奔去。 景辰熙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郁闷地摸了摸下巴,自己长得有这么可怕么?瞧把她吓得。 叶雨晴回到卧室,心还在砰砰乱跳着,她连忙拉开手袋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来,“喂?” 电话彼端顿了一下,才有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叶雨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今晚有一场宴会,你忘了吗?” 叶雨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因为他的声音又乱了,她冷笑连连,“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萧俊亦,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飞机上才开心?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好,我知趣,我躲得远远的,让你眼不见为净,你为什么还来骚扰我?宴会,我想萧少走哪都不会缺少女伴,又何必来麻烦我?” 叶雨晴说完,气得将手机丢进被窝里,心口闷闷的疼。他怎么能这样?每次在她死心的时候,又给她点希望,当她以为她终于能触摸到他时,他又转身冷冷地将她丢下,她累了,不想再追逐他的脚步。 萧俊亦错愕地瞪着忽闪一下熄灭的手机,心头涌起一阵怒意,这个死女人,竟敢挂他电话。他重新拔通她的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她愤怒的吼着,“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萧俊亦被吼得火冒三丈,更让他火大的是,他隐约听到那边有个温柔的男声喊着初夏,你要不要吃面。他眉头拧在一起,一手叉着腰,恨恨的想:叶雨晴,你倒是不甘寂寞,来美国也不忘勾搭男人。 景辰熙边推门走进来边问她要不要吃面,结果就听见叶雨晴对着手机狂吼“不去不去就是不去”,那模样真是可恨又可爱,他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叶雨晴听见笑声,回过头去,就见景辰熙倚门而立,唇红齿白的样子堪称俊美无畴,她正想说什么,手机又响起来,她抿紧唇,瞪着手机的样子像是见到了毒蛇猛兽。 景辰熙见她迟迟没有接电话,提醒她,“有些人有些事,你逃避得了一时,也逃避不了一辈子,接电话吧。” 叶雨晴挣扎了一下,不甘不愿地接起电话,还没说话,那边已经狂轰乱炸过来,“叶雨晴,我限你半小时内出现在xx酒店,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百五十四章不让爱变成恨 第二百五十四章不让爱变成恨 叶雨晴还来不及说不,那边已经响起电话被切断的忙音,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景辰熙小心观察她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面……我们还是下回再一起吃吧。”叶雨晴歉疚的看着他,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歉疚,看到他,她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很舒心。 景辰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先收拾一下,我送你过去。”转过身去,景辰熙帅帅的脸上掠过一抹失望,其实他很想她能尝尝他做的面。 景辰熙开车送叶雨晴去xx酒店,途中经过一家服装店,他瞥了一眼叶雨晴身上那套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他果断将车停在服装店门口,拉着叶雨晴进去。 叶雨晴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又看着前面气定神闲的挑选衣服的景辰熙,她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你若是要看衣服,那我先打车走了,我们回头见。” 瞧她心急,景辰熙心思复杂,他一把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拿了一套粉色碎花长裙塞进她怀里,然后推着她向试衣间走去,“快去换上这套衣服。” 叶雨晴来不及说不,就被他推进了试衣间,她瞪着手上的裙子,无奈的换衣服。等她再出来时,景辰熙已经换了一套黑色的正装,白色的衫衣,黑色的小西服,个性十足的小直筒,一双简约的黑色皮鞋。他本就长得帅,再换上这身衣服,就更完美无缺了。 叶雨晴发现几名店员正对着他星星眼,他却瞧也不瞧,笔直向她走来,他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瞬时将四周的光线点亮,叶雨晴见过不少帅哥,可是仍不能免疫,跟着店员一起向他冒星星眼。 景辰熙眼底也有着惊艳,此刻的她穿着粉色抹胸长裙,裙摆是可爱的公主褶皱,看起来既性感又清纯,看来看去,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四周瞧了瞧,看见一个模特颈上围着一根白色的丝巾,他眼前一亮,连忙走过去取下丝巾围在她脖子上。 “好了,我们走吧。”景辰熙伸出手,示意她挽上,叶雨晴抿着嘴笑,最后拗不过他,只好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两人刚才还像难民,此刻却摇身一变,变成公主王子,在众店员艳羡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出去。 两人赶到xx酒店时,已经迟了十分钟,远远的,叶雨晴就见到萧俊亦等在酒店外,灯光下,那张酷帅的脸隐隐透着焦躁,叶雨晴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她之所以会来见他,是要告诉他,她爱他,但是她决定跟他离婚。1;148471591054062其实想起来真的挺悲哀的,她爱了他三年,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因为每次要告诉他时,时机都不对。 第一次,是在新婚夜里,她酝酿了许久要向他表白,她想告诉他,她会比六姐更爱他。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他的厌恶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绝对不会希罕她的爱。 第二次,是在他们经历了激烈的欢爱之后,她从昏沉中醒过来,看见他坐在床头,她满腔的爱意将要喷薄而出。可是他一句“我们离婚吧,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将她彻底的打入地狱。 而这一次,不管他会怎么看她,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她打算告诉他她爱他,并且爱得并不比叶琳少,为了不让这份爱变成恨,她成全他们,也放过自己。 066 叶雨晴坐在车里,就着明亮的光线仔细打量萧俊亦,她一直没能好好地看看他,因为他们见面时总是剑拔弩张。此时他负手立在酒店的台阶上,四周暧昧的光线打落在他身上,他身姿修长,如芝兰玉树立于风中。 他的眉总是冷冷的扬起,像一把利剑直刺进心里,他的眸总是泛起冷光,唇抿成一条直线,总给人一种严肃冷漠的感觉,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羞涩时会脸红,难过时会落泪,想到将要放他走,她就揪心似的疼。 景辰熙偏头望着她,见她两手紧握成拳,身子还是止不住颤抖,她的故作坚强让他很心疼,可是这种心疼却无关爱情。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轻声道:“初夏,如果你不想看到他,那我们回去吧。” 他不问她来见谁,也没问她要做什么,他所关心的,就只是她快不快乐。很奇怪的感受,他们才见过一面,相处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可他却对她有了亲人般的关怀,许是这双忧伤的眸,许是这张相似的脸,让他觉得格外的怜惜。 叶雨晴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水雾眨去,她回头对上景辰熙的目光,对他笑了笑,说:“谢谢你,辰熙,我没事的,总也要走这一步的。” 她推开车门走下去,头也没回的向萧俊亦走去,景辰熙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在春风中瑟瑟,他连忙跳下车,边脱下小西装边追上她,将衣服罩在她的肩头上,他说:“初夏,无论如何,你要快乐。”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叶雨晴眼底湿润,若不是强忍着,只怕早已经潸然泪下,她冲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毅然决然地向萧俊亦走去。 萧俊亦早已经看到了她,见她从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上下来,见那个男人依依不舍地追过来,他脸色铁青,心底翻腾起一股滔天怒意,敢情她昨晚就是跟这个小男人在一起的?他倒真是小瞧她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越想就越嫉妒,越嫉妒就越抓狂,越抓狂他的神情反而越冷。 叶雨晴一步步走向他,轻风带起裙摆,乍然望去,有几分形销骨立的意味。这段路太长,长不过她对他的情路,这段路太短,短不过三年爱恋即将被她亲手掐灭。 如若还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遇见一个叫萧俊亦的男人。 她终于走到他身边,终于有勇气直视他冰冷的眼眸,他正向她嗖嗖飞着小冰刀,可是她无惧。她对他灿烂一笑,却掩不住悲伤,她说:“俊亦,我……” 萧俊亦刚才还抓狂,此刻看她的样子,仿佛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他霎时心慌意乱起来,忘记了指责忘记了讥讽,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转身向酒店内走去,“宴会已经开始了,有什么话等宴会结束了再说。” 067我太爱你了 萧俊亦拽着她走得很急,步履有些凌乱,似乎在逃避什么,叶雨晴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落下来。 萧俊亦感觉到手背一阵热热的,他浑身僵了一下,前行的脚步倏然止住,他放开她的手,转过身来,脸上似裹了一层冰霜,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犀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叶雨晴身上的小西装在刚才的急走中已经滑落在地,此时她穿着粉色抹胸长裙,肩两侧的锁骨浅现,萧俊亦从来不知道,她竟瘦得如此惊心。 大厅内,金黄色的光线荧荧散落了一地,从他们的肩头披泄下来,男子低头看着女子,女子抬头望着他,美好的就像一幅画,引得旅客频频回首看。 叶雨晴知道,如果此时不说,或许她永远也没有勇气再说出口,“俊亦,我们离婚吧。” 萧俊亦双眼危险地眯起,他刚要开口怒斥她,她却已经伸手男人 ‘捂住他的嘴,急道:“你安静地听我说,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将来再也不会说,也再没有机会说。” 他当真没有说话,她冰凉的小手软软的贴在他的唇上,他的心悸动不已。 叶雨晴狠狠地闭上眼睛,将眼泪逼回心里,她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绝决,她轻而快的说:“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以为这种喜欢是喜欢姐夫的喜欢,可是不是,我是把你当成一个男人一样的喜欢。” 她说着,看见他眼底的冰冷瞬时转化成错愕,她苦笑一声,“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记不得了,只知道当我意识到时,你在我心底已经住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要将你连根拔起时,会痛得撕心裂肺。我曾经告诉自己,我要守护你,一直到你找回你的爱情。虽然这样,我总是想占着你久一点,哪怕多一天多一小时……” 萧俊亦震撼极了,也错愕极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一直躲着他一直厌恶他的女人,对他会有这么深浓的爱。她在说谎吧,她的目的只是想让他同意离婚,然后开开心心的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吧? “……可是太痛苦了,你对我微笑,对我一个贴心的举动,我会开心很久。我会想,你至少也是喜欢我的,可是我总在希望里等来绝望。最开始那一年,我每天会做好晚餐等你回来,可是等来的却是李助理冷冰冰话语。我知道,我在你眼里连一件花瓶都比不上,我不想你看见我会心烦,我拼着会晕机,克服对异国的恐惧,独自来了美国,我以为这样就能停止对你的爱,可是怎么办,我太爱你了,即使隔着太平洋,我对你的爱也没有消减半分。” 叶雨晴眼泪不停的滑落,她看不清萧俊亦的容貌,便使劲的眨眼睛,直到再次看清他为止,她要好好将他铭刻在心里,或许今天之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萧俊亦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想骂她胡说八道,他想指责她说谎,可是她眼底的悲伤与绝望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他开不了口。 “现在六姐回来了,我欣慰的是她对你的爱从未改变,我想有她陪在你身边,你会幸福的,只要你幸福了我也幸福了,所以,我们离婚吧。” 萧俊亦低头看着她,想从她的眼里找出半点说谎的痕迹,可是她的神情太认真,眼底的情意也太真挚,一时竟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卑劣,“你……” 因为太震撼,他的嗓音微哑,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你是认真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今天是四月一号 第二百五十五章今天是四月一号 叶雨晴似乎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他问的是对的情意是认真的,还是问她要跟他离婚放他自由是认真的,她低垂了眸,讷讷说:“我知道我说离婚你很难相信,但是我是认真的,与其夹在你跟六姐之间倍受折磨,不如成全你们。” 萧俊亦想听到的答案不是这个,他见她埋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他心里一阵烦躁。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够让他的心一下子飞扬在空中,一下子又落进深渊。她说爱他,却又要跟他离婚,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矛盾的女人? 他伸手将她的脸扳正,他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纷至沓来的爱意与痛苦,他心口一窒,一颗心缓缓地狂跳起来,惊喜、激动还有一些莫名的感动齐齐拥上心头,令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他捧着她的脸,问得小心翼翼:“你刚才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这种奇特的感觉在叶琳归来时没有,在叶琳对他说她爱他时没有,甚至在最初开始与叶琳交往时都没有,他现在就像一个初尝情爱的青涩少年,紧张不安地等着她的回答。如果她说她爱他,或许他可以为她背弃一切。 叶雨晴被迫迎视他的目光,他眼里没有讥讽没有嘲笑,只有不安的等待。这一刻,她恍惚以为其实萧俊亦也是爱她的,她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回答,“是,我爱你。”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叶琳的声音,“俊亦,张总到处找你,你怎么……”像是突然看见了叶雨晴,她的声音一窒,款款走过来,笑靥如花的道:“小叶子,你来啦,你昨晚住哪了,我担心了你一晚,那位是你的朋友吧,叫他一起参加宴会吧。” 叶琳早在叶雨晴对萧俊亦说“我太爱你”时,就已经站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观看了,即使隔得这么近,即使她故意踩得高跟鞋叮叮响,萧俊亦也没有偏头来哪怕看她一眼。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叶雨晴,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心碎的声音,清楚地感觉到萧俊亦即将离开她,所以她不能让他听到叶雨晴对他示爱,也不能让他对叶雨晴动心。 叶琳的声音将他们从迷思中惊了回来,萧俊亦没有听清叶雨晴的话,他顺着叶琳手指的方向看到站在离他们十步远,手里捏着小西装的景辰熙,神色倏然转冷,他放开叶雨晴,又缩回了冷漠面具内,他有些自嘲的说:“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四月一号。” 叶雨晴错愕地看着他,他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拥着叶琳向升降梯走去。叶琳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叶雨晴,眼底掠过一抹恨意,小叶子,是你先招惹我的,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069想离婚,下辈子吧 叶雨晴彻底伤心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告白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句“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四月一号”,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景辰熙见她呆站着,连忙跑了过来把衣服罩在她肩上,就听她在喃喃低语:“今天怎么会是四月一号呢?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我这么悲剧?” 他忍不住想笑,但是看她一脸伤心,又觉得现在笑很不厚道,他强忍笑意,提醒她,“其实在中国,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号了,所以你也不算很悲剧。”刚才她那番表白,如果他是那个男人,定也会教她感动,只是那个男人的心太冷太硬了,所以注定了她此刻的悲剧。 他看得出来,刚才有一刹那,那个男人看着叶雨晴的目光是充满爱恋的。可是从那个女人出来后,他的态度马上改变,所以问题的症结就在那个女人。 “真的吗?”叶雨晴惊喜的抬起头,可是看到萧俊亦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眼中的喜悦一点点淡下去,“就算今天不是四月一号,他也会有其他的理由拒绝我,算了,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辰熙,我们走吧。” 景辰熙定定地看着她,看她强装坚强的样子,他又心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倾身过去搂了搂她的肩,给她一个拥抱。言语的安慰太贫乏也太空洞,他仅能给她的,就是这一个拥抱的温暖,让她能够坚强面对挫折,能够跌倒了再爬起来。 叶雨晴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这个大男孩总是能够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他安慰她,只会让她觉得更难堪更伤心,可是这个拥抱,真的给了她力量去面对爱情的不顺遂,婚姻的失败。 萧俊亦久久没有听见叶雨晴跟上来的脚步声,他终于不耐的转过头来,一眼看见刚才才向他表白的某女人此刻正倚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感动得泪眼婆娑。他的神情一紧,眼神似冰,周遭的温度倏然降至零下。 叶琳见他停下,跟着回头望去,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眼底掠过浅浅的笑意,轻声说:“我听说小叶子来美国进修了三年,看来这三年她过得也不算寂寞,瞧他们的样子,少说也有两三年感情,要不那人怎么会依依不舍地追到这里来,是不是啊,俊亦?” 萧俊亦听见叶琳的话,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齿,一股妒火在心里狂烧着,他拿出手机拔通叶雨晴的电话。远处,叶雨晴像是触电般推开景辰熙,慌忙拉开手袋。瞄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她的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只听萧俊亦冷冷地说:“叶雨晴,你好样的,想离婚,下辈子吧。” 069 森冷的话语透过电波彼端传过来,叶雨晴蓦然睁大眼睛,瞪着远处回头看着她的某人,气急问道:“为什么?萧俊亦,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为什么还不肯离婚?” 为什么不懂她撑的辛苦?为什么不懂她一心求去的决心?为什么一边与叶琳温情脉脉,还一边死拖着她不放手?她后悔,很后悔!当初在他第一次说离婚时,她为什么不爽快一点答应,她为什么要跟他置气? 他就是一朵最美的罂粟花,她明知道接近他会成瘾,她还是放任自己接近了。现在,她要果断的戒除毒瘾,为什么他不肯放手? 萧俊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肯离婚,只要想到她即将离去,他的心就乱得离谱。遇上她,他似乎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淡定沉着。新婚之夜,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他说厌恶她时,她眼底清楚的掠过一抹受伤。他并非心慈手软的人,可是看到她这样,他再也说不下去,掉头就走,这是他对她第一次心软,对女人的第一次心软。 之后的相处,只要他回到家,她会迅速上楼,然后在他经过她的房门回到自己屋里时,她会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小脑袋来张望。 客厅跟二楼走廊都设有监视器,她似乎并不知道。所以有一次家里遭了小偷,他去警局备案,并且把录像光碟交给警方时,看到她日复一日的小动作,他心底五味杂陈。 就在他想,其实身边有个人也没错时,她毅然奔赴美国,一离开就是三年。他们除了每年近年关时会见上几次,之后便连个电话也没有通过。 他想,她早晚会回来,早晚…… 只是命运真是捉弄人,她回来了,叶琳也回来了。他们不停的错过,错过,以至于如今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很头痛,他并不是非她不可,想就此放她离去,让她去寻找另一段幸福。可是想到她安睡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露出孩童一样的纯真睡颜,他会嫉妒,会抓狂,会难过…… 静默许久,他冷硬的神色渐渐转柔,他说:“小九,你乖,乖乖的……”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如果到时我真的并不是非你不可,我会放你离去。 叶雨晴明显愣住了,她以为他会冷嘲热讽,她以为他会执意不肯离婚,她以为他会说更难听的话,可是他说:小九,你乖,乖乖的。很温情的声音,轻易的牵动了她柔软的心。她鼻头酸涩,眼泪汹涌而出,轻声啜泣了一会儿,她说:“俊亦,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爱你,所以我要的更多,对不起,离婚吧。” 叶雨晴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在景辰熙的搀扶下慢慢走出酒店。 她的去意有多坚决,他就有多心慌,他遥遥望着她,冷漠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他拔腿就要追过来,却被叶琳死死地抱住腰,她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俊亦,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小叶子已经决定成全我们了,我1;148471591054062们就顺着她的意思不好吗?” 叶琳已经感应到什么,如果现在她放萧俊亦走了,她就彻彻底底地失去他了,所以她不能让他走,不能。 萧俊亦前行的脚步一滞,低头看着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叶琳,他心口一阵闷闷的疼。再抬起头来时,大厅里哪里还有叶雨晴的影子。这一刻,他彻底明白,谁才是他生命中的numberone。 他推开叶琳,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拔腿追了出去。 070 夜色苍茫,夜凉如水。 萧俊亦追出去时,酒店外已经没有叶雨晴的身影,他气得一拳击在圆柱上。叶琳跟着追出来,看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再怎么深刻的感情,也比不过时间的空虚,俊亦,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她缓缓走到他身边,拉下他捶在圆柱上的手,低头看着他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她一阵心疼,“俊亦,痛不痛?” 萧俊亦收回手,神色恢复如常,他定定地看着叶琳,直看得她全身发毛,他才淡淡道:“琳琳,宴会结束后,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瞧他凝重的神情,叶琳的心沉进深渊,她佯笑了一下,轻捶他的肩,“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叫人怪害怕的,走吧,别让张总等太久。” 萧俊亦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叶琳一眼,他转身向升降梯走去,叶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高大昂藏,透着股淡淡的疏离。他要对她说什么,她猜得到,可是她不甘心,他是她的,她绝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叶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外的夜空,神情变得狰狞。 第二百五十六章坚强的活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坚强的活着 叶雨晴跟着景辰熙回到他的家,她将自己锁在屋里,任景辰熙怎么敲门她也不理。她终于向他表白了,也终于要彻底离开他了,她心里既轻松又沉重,既开心又难过。 从今往后,没有他的日子,她会坚强的活着,会在遥远的地方祈祷他与叶琳会幸福。也许有一天,她能够忘记对他的感情,她会再回去,看看他们,看看他们的孩子。 叶雨晴想着,顿时泪眼迷蒙,他的幸福从来都不需要她参与,所以放手,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过?叶雨晴环抱住自己,眼泪从臂弯里滑落下去,为她这段无望的爱情流最后一次泪。 景辰熙靠在门框上,听着屋里传来隐忍的哭泣声,他微微皱起眉头,心口有些闷闷的。他知道此刻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安慰,可是他仍固执的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 这个相处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女孩,总能让他满含怜惜。 叶雨晴昏昏沉沉睡着了,梦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她梦见萧俊亦与叶琳举行了盛世婚礼,叶琳对她说:小叶子,谢谢你成全我跟俊亦。然后两人相拥着越走越远。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拔腿就追上去,她大叫着不要走,不要走,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消失在她眼前。心口窒闷的痛苦迫得她清醒过来,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再一次泪湿枕巾。 哭过之后,她慢慢平静下来,收拾好自己,她拉开门出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对面墙角打瞌睡的景辰熙,她心里一阵感动,在如此失意的时候,能够有个人默默关怀,让她觉得人生还不至于太糟糕。 她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张与她神似的脸,她怅然叹息:如果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该多好! 071 景辰熙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盖了一条薄绒毯,他睁着惺松的睡眼,看到卧室的门已经大打开,他连忙站起来冲进去,里面哪里还有叶雨晴的身影。 “初夏。”景辰熙一边惊慌叫着,一边到处找她,屋里冷冷清清的,他的声音在深夜里传得很远,却没有人回应他。他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收拾一新的客厅,良久才摇头苦笑。 参加完宴会出来,这次来纽约的合作开发案总算落实,但是萧俊亦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他喝得醉醺醺的,被叶琳搀扶着走出来,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他醒了醒神,慢慢推开叶琳。 叶琳还要赶着去扶他,却被他伸手止住,“不用扶我,我没事,琳琳,我们走着回去,权当散步,好吗?” 叶琳看他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她脸色僵了僵,然后走过去挽着他的手腕,柔声说:“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这次换萧俊亦的脸色僵了僵,他自嘲一笑,缓缓往前走,他不说话,叶琳也不说话。春夜,寒冷依旧,叶琳只穿了一件礼服,冷得瑟瑟发抖,她半偎进萧俊亦的怀里,还是抵挡不住寒冷。 萧俊亦见状连忙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揽着她继续向前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萧瑟的味道。 沉默良久,萧俊亦再度开口,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只猴子,它总想得到最漂亮的玉米,所以它在玉米地里一个一个的掰,掰完撕开看了看,扔掉,又重新再掰,一直到它掰完了所有玉米,它也没有找到它想要的玉米,而这时,它的肚子饿了,它看了看四周,所有的玉米都被同伴捡走了,它懊悔不已。很多人都像这只猴子,总是不肯满足,其实在它追寻的过程中,它已经失去了最美好的玉米。” 叶琳静默不语,心却一沉再沉,她何其聪慧,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俊亦,错过你是我这一生犯的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幸而我及时醒悟,你放心,我不会像那只猴子一样,再度失去你。” 她的眼睛波光流转,比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石还要动人,萧俊亦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琳琳,我不想做那只猴子,等到失去最心爱的玉米,才来后悔。” “你没有失去我啊。”叶琳急了,扑进他怀里激动的道:“俊亦,我已经归来,再也不会离你而去,求求你不要吓我,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你。” 瞧她激动,萧俊亦的态度始终淡淡的,这些天来,他始终不忍拒绝叶琳,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还爱着她,还非她不可。其实三年的时间真的很长,长到足以让一个人移情别恋。 他轻轻推开她,伸出手指拭干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动作温柔而绝决,“琳琳,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离开我,去找个爱你的好男人吧。” 叶琳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看着他,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就再难以挽回,可是她不甘心,如果她得不到他,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他。“好,我答应你分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072 叶琳会这么轻易答应他分手,萧俊亦始料未及,而后又讶然失笑,“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叶琳优雅的笑了笑,一头性感的卷发随风轻舞,她说:“你放心,我的条件其实也不算条件,就是让我陪你走完这次美国之行,就当是让我们这么多年的爱恋能够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好吗?” 萧俊亦一颗心慢慢柔软起来,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他爱了她三年,恨了她三年。再见面时却恍如隔世,他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爱是恨,抑或者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先背弃他。但是对她的所有爱恨情仇,在叶雨晴说出那句“我太爱你了”时,全都分崩离析。 原来他近来的犹疑不定只是为了听她一句“我太爱你了”,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却因为她的那席话,让他彻底看清。“好。” 叶琳笑得很开心,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恨。她伸手牵住萧俊亦骨节分明的大手,感觉他僵了一下,她仍执着地牵着他,慢慢向前走,对他说起曾经两人在一起的趣事。 萧俊亦偶尔会笑一笑,偶尔会附和一两句,两人又好像回到相恋时,时光惬意的从他们指缝中流逝,而他们的爱情在相视一笑间地久天长。 叶雨晴从景辰熙家里出来已是深夜,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夜风徐徐吹来,她冷得瑟瑟发抖。异国他乡,随处可见金发碧眼的洋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肤色,一点亲切感也没有。 她伸手环抱住自己,却抵不住寒冷由心而生。恍惚间,她回到初来美国的日子,那些日子,她不停地在这些白人黑人里寻找那一份亲切,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她总是在寻找中绝望。 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让她连找寻他的身影都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条孤单的路上还要走多久,直到她看见了对街的他们,她的脚步倏然停住,近乎痴迷地看着他们。 他们有说有笑的牵着彼此向前走,男的俊,女的俏,偶尔相视一笑,恍惚能够就这样一直走一辈子。 叶雨晴看着他们,眼睛一阵干涩的疼。老天真的很残忍,她想过很多次在异国街头与他偶遇的情形,却没有一次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她。 她隔着街,默默地跟着他们,经过了繁华闹市,经过了静谧街头,他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彼此,他们的笑容始终温暖有情。她缓缓向他伸出手,握住了一手冰凉,而她的心却在他们笑容中,慢慢荒凉…… 073重感冒 叶雨晴没有去酒吧买醉,异国他乡,若是她喝醉了,一定不会再有一个韩非凡把她捡回去,也不会再有一个景辰熙,她就在闹市区像游魂似的走着,走得两腿发软,走得头晕脑胀,一直走到天亮。 1;148471591054062等她回过神来,她抬头一看,不由得苦笑,原来不知不觉,她又回到萧俊亦他们下榻的酒店,高耸入云的六星级酒店,里面金碧辉煌,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站了许久,准备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阵天眩地转,整个人一头向地上栽去,晕倒前,她听到四周响起不同腔调的“howareyou?”,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一道仿若天籁的声音,她唇角缓缓扬起来,然后沉入黑暗。 萧俊亦退了房与叶琳从酒店里走出来,就看到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中间似乎有个女人晕倒了,他没有在意,与叶琳并肩向停在外面的林肯房车走去。来纽约的公事已经处理好,他们现在要回萧家祖宅去看望萧老爷子。 坐进车里,司机开车,萧俊亦打开平板电脑,与y市的员工开视讯会议,房车缓缓驶出酒店前的停车场。叶琳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似乎已经昏迷的女人。然而她紧张的并非是他抱着的那个女人是叶雨晴,而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还跟小叶子搅和在一起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萧俊亦侧头望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叶琳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见萧俊亦要往窗外看,她连忙侧过身子挡住萧俊亦的视线,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俊亦,我突然想起我在纽约还有点事,不如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等你看过爷爷,我再来找你。” “这样也好。”萧俊亦没有挽留她,如果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他也许会让叶琳陪他一起回去见家长。但是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前面的路口将叶琳放下,萧俊亦继续视讯会议。叶琳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那辆尊贵的房车消失在车阵中,她回头望去,见那人抱着小叶子坐进了出租车,她连忙扬手招了出租车跟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一个叫思萧的孩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一个叫思萧的孩子 叶雨晴得的是重感冒,高烧一直不退,送进医院时,她已经烧到40度,整张脸烧得通红。医生给她进行物理降温,吊盐水,程枫被医生护士支使着去办住院、拿药,等他回到病房前,就见到一道熟悉的高挑背影站在病房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琳琳?”他惊喜的叫着,连忙跑过去,跑到一半,那人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的漠冷之色令他前行的脚步倏然顿住,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曾是与他日日缱绻的那个女人。 叶琳听到来人的声音,浑身一震,她尽量武装好自己,然后回头漠然望着他,带着几分疏离道:“程枫,好久不见。” 医院大楼的天台上,叶琳身着一件橙色碎花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色针织衫,露出纤长的腿,脚下一双七寸高的橙色牛皮单鞋,微风吹过,很有几分飘逸感。 程枫站在她身后,想要走过去,却又被她身上那股清冷硬生生阻了脚步,再见到她,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懊悔道:“琳琳,那晚是我喝醉了酒,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 叶琳转过身,冷冷地盯着眼前赎罪的男人,心里唾弃自己,当初她是瞎了眼才会跟这个男人私奔。三年来她吃尽了苦头,但是她从来没有埋怨过。可是她这么执着的爱情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一声不吭的背叛,是他毫不留情的伤害。 “如果我的孩子可以活过来,我就原谅你。”叶琳的语气格外森冷,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要她一想起来,她就痛彻心扉。年少轻狂,她总是任性地做着一切她认为对的事,肆意的伤害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爱的那个男人在她最艰难时最刻骨的背叛。 程枫高大的身形摇摇欲坠,他的脸色一片灰败,人也似乎老了许多岁,“琳琳,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喝醉了酒,我不会撞车,也不会将思萧抛出窗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 “住嘴。”叶琳气得浑身发抖,她劈手指着程枫,美丽的脸被恨意扭曲,“我不准你叫我儿子的名字,你不配,你滚,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你滚啊。” 那一夜,她抱着那具小小的冰冷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思萧,乖儿子,你起来,妈妈给你唱儿歌,妈妈给你唱小燕子,妈妈给你讲故事,你起来,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就看一眼,好不好?” 可是怀里的小身子越来越冷,他再也没睁开眼睛来看她一眼,那双灵动慧黠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来,那张小小的嘴巴再也不会张开脆生生地叫她妈咪,她失去了他,也失去了整个世界。 程枫痛苦地望着激动的她,思萧死后,他再也没见过她。他到处打探她的行踪,最后从一个熟人口中得知她出现在纽约的某酒会上,他急忙找来,却遇上了晕倒的叶雨晴。他不认识她,但是看她是黑头发黄皮肤,格外有亲切感,所以他打算将她送到医院,然后再回去找叶琳。 没想到会在医院里遇到叶琳。当初他们是在医院里分开的,现在又在医院里重逢,命运的安排真是让人心碎。程枫眼中含泪,他乞求道:“琳琳,如果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叶琳美丽的大眼睛倏然瞪大,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程枫,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说:“原来你一直介意的是这个,我太天真了,是我的天真害死了思萧,是我害死了他。” 她还能够怪谁,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爱错了人。她踉跄着越过程枫,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 程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哽声道:“琳琳,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那么相爱,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在一起,不要放弃我,不要离开我。” 叶琳使劲挣扎,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不想跟这个杀人凶手再多说一句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仇恨与他同归于尽。她尖叫:“放开,放开我。” 程枫从来没见过叶琳这么丧失理智的一面,那时思萧死的时候,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伤心流泪。而就在他诧异时,叶琳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去,独留程枫痛苦的呆站在原地。 075不准胡闹 叶雨晴反复烧了两天,等她再醒来时,浑身痛得好像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她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嘴唇干得都裂开了,她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她连声尖叫,年幼时那些关于医院的恐怖记忆全部袭上心头。她吓得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去,但两天没进食,她此时腿软得很,双腿一着地,就像失了力般向地面扑去。恰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 “瞎折腾什么?还嫌病得不够重?”萧俊亦一进病房就见到她向地上扑去,他连忙冲过去捞起她,气得真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昨天回到萧宅,爷爷吵着要见小叶子,他烦不胜烦,只好打电话给叶雨晴。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听到那人的声音,他气得差点摔了电话,这个女人,为什么到哪里都能招惹些狂蜂浪蝶回来?他忍住了摔电话的冲动,是因为那人说叶雨晴在医院。 从曼哈顿一路飞车赶到纽约医院,他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直到见到她,他的心才略定了定,可接着涌起的却是漫天怒意,她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真怀疑她在美国的这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比在医院更让叶雨晴惊悚的是此时来自身后的声音,她急忙转过身来,看见萧俊亦时,她惊得瞪圆了眼睛,半晌都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没变,是他,真的是他! 她激动地看着他,想问问他怎么来了,是知道她生病了专程来看她的么?可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的事,她的神情又黯淡下来,平静地推开他,她自己撑着虚弱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萧俊亦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的惊喜之情,可是只一刹那,她就恢复平静。他三两步抢到她前面去挡住她的去路,怒声道:“你病还没好,到处乱跑什么?” 叶雨晴平静地抬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继续向门外走去。 萧俊亦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厉声命令:“回床上躺着去,病没好就别瞎折腾,省得让人操心。” 叶雨晴心情烦躁,又对医院有种说不清的恐惧感,她用力一甩,甩开了萧俊亦的手,自己却狼狈的扑倒在地。手肘在地面擦破了一层皮,她痛得直皱眉,仍固执地站起来要往病房外走。 萧俊亦气得没有脾气了,他大步追过去,一把将她捞抱起来,然后大步向病床方向走去,叶雨晴使劲挣扎,尖声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院,我不要待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床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她害怕待在这个惨白的世界里,害怕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色彩。她害怕得浑身发抖,挥舞着手要去驱赶那些拿着长长针筒对她笑眯眯的护士,挥舞着手要去驱赶那些永远对她说不可以出院的医生。 她十指尖尖,挥舞着手时指甲不可避免的划破了萧俊亦的脸。萧俊亦怒了,他将她扔回床上,翻身压上去,两手将她挥舞着的双手死死的压在身侧,凶狠的吼道:“病还没好出什么院?不准胡闹。” 076原来它会动 叶雨晴手被制住,她就拿脚踢,边踢边吼:“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萧俊亦听了她的话,气又不打一处来,他全身都压在她身上,冷声说:“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离婚了,既然我们没离婚,我就还有资格管你。” 他压得她动弹不得,她还是拼命挣扎,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能窒息。扭动间,某种马大人受到刺激,身体有了很明显的反应,他看着身下还在不断撩火的某人,哑声威胁道:“小九,你若再乱动,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雨晴感觉到自己的腿根处被一根热热硬硬的东西顶住,她全身一僵,羞得满面通红,再也不敢乱动,她抖着声音道:“萧…萧俊亦,你…你别乱来。” 萧俊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羞得两腮似染了胭脂,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一直颤进了他的心里,他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的唇瓣不薄不厚,水亮的光泽就像一颗鲜嫩欲滴的草莓,诱人去品尝。 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滑动。叶雨晴像发现了新大陆,挣开了萧俊亦的手去摸他的喉结,惊奇的道:“原来它会动,真神奇!” 柔软的小手抚摸他的喉结,萧俊亦好不容易克制住吻她冲动,此时被她撩拔的动作给击得溃不成军,他喃喃低语了一句“你先勾引我的”,便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叶雨晴蓦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一时忘记了推开1;148471591054062他。她的唇瓣被他吮得直发麻,他热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脸上,她的脸顿时火烧火辣,心口也直发烫。 “你…不可以……”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推他,她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又怎么可以再跟他牵扯不清?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沉沦,不能让自己再次去体会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趁着这空隙,狡猾的舌长驱直入,纠缠着她的舌一起共舞,他的舌拖出她的舌含在嘴里用力吮,吮得她的舌尖又痛又麻,他的大手在她身体曲线上游走,引起她一阵阵战栗。 她直觉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身体软得像一摊水,再也凝聚不成形。叶雨晴忍不住在心里恨自己没用,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可是仍找不到力量拒绝。她这样欲拒还迎,岂会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二百五十八章我真是疯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我真是疯了 说到底,是她的软弱给了他伤害她的武器,她悲哀的发现,不管她对自己下了多重的誓言,她都拒绝不了他。可是这一刻,她不想再含糊不清,她躲开他的唇,在他即将要覆上来时,急声说:“萧俊亦,不爱我就别碰我,我不是那些跟你逢场作戏的女人,能够做到身体与心分离。” 萧俊亦悬在她上面,双手还在她衣服里掐着雪白的两团不肯放,这样旖旎的姿势,偏偏有人大煞风景,他盯着她,眸光深邃,“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情?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好吗?” 叶雨晴鼓躁的心慢慢冷下来,她直直地盯着萧俊亦,萧俊亦被她看得直发毛,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叶雨晴已经再度开口:“我真是疯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趁着他怔愣时,她一把掀开他,然后拉好凌乱的衣服翻身下床,再也没看他一眼。爱上这样自私的男人,她真的是疯了。 萧俊亦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刚才她明明已经动情了,怎么转眼就冷若冰霜了?他直觉她生气是因为他刚才那句话,爱情?他嗤之以鼻,这么虚幻的东西,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为了这种虚幻的东西甘之如饴? 看着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他大步走过去挡住她,双手自然而然的罩上她单薄的肩,稍稍用力,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你到底在气什么?” 叶雨晴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问她在气什么,他怎么还能摆出一副你别无理取闹的模样?那晚在酒店,她孤注一掷,想着兴许能够撼动他分毫。可是她错了,这个男人的心是冷的、情是冷的,她怎么还妄想他会回应她的感情? 这一刻,他令她受伤,她也想狠狠地伤他一回。她笑,很傲娇的样子,冷冷的刺他,“难怪你会没人爱,因为你从来不会爱别人,别再纠缠我了,我不想也不愿意跟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共度一辈子。” 萧俊亦死死地盯着她,叶雨晴倔强地回瞪着他,两人势均力敌,冰冷的小刀从两人眼中“嗖嗖”射向对方,叶雨晴捏紧拳头,才能不败下阵来。 萧俊亦冷笑一声,缓缓松开她,冷哼:“叶雨晴,你就抱着你自以为是的爱情继续矫情下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有没有一生一世的爱情。” 脚步声渐渐远去,叶雨晴慢慢回过头去,看着被大力摔上的门扉,顿时泪如雨下,为什么她要爱一个人这么的难? 办理好出院手续,叶雨晴拧着包走出医院,纽约的天空蔚蓝似海,阳光铺洒下来,金灿灿的,暖融融的。四周绿树成荫,小鸟在枝头上欢快的蹦着,给人无限生机。 叶雨晴轻轻吁了口气,这样晴好的天气,让她忍不住文艺起来,“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走出医院,她没有坐车,反而似有游兴一样沿着街角缓慢往前走,一阵风吹过,她有些冷,拢了拢单薄的针织衫,仍旧不急不徐的走着。 萧俊亦开着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沿着街角漫无目的走,他心中一阵烦躁。刚才他撂下狠话就走,走出医院,他又想起爷爷的命令,只能坐在车里等她出来。 等了好一阵子,她才跟蜗牛似的走出来,她站在医院大门前,抬头望天,那一刹那,他脑海里划过一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她真的就此随风而化。 078睡过算不算很熟 叶雨晴走了许久,直到走得双腿发软,她才立在路边招计程车,一转头,就看到坐在白色法拉利里的俊美男人,她愣了愣,然后又讽刺的笑了。 这个男人似乎特别喜欢白色的东西,车是白的,手机是白的,衣服几乎都是以白色为主,平时虽不经常在家,但是会要求钟点工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为什么感情却做不到专一? 冷冷的转过头,他已经开车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他对她说:“上车。” 叶雨晴视而不见,撇过头去继续向前走。萧俊亦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他心里有气,再也不顾萧老爷子的命令,一踩油门“轰”一声呼啸而去。 白色法拉利像一道流光从眼前消失,叶雨晴扬起的嘴角垮了下来,周身一阵阵发冷。刚才还晴好的天气,突然就乌云密布,仿佛要印证她此刻悲催的心情,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对于大病初愈的她来说,还是少淋为妙,她可不能再进一次医院。想着她已经举起包来挡在头上,快步向一旁的公交站跑去。 刚站定,她就听到油门“轰轰”声,她抬起头,一眼看到坐在驾驶座里笑得极恶劣的臭男人,她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 萧俊亦瞧她脸色微微发白,也不同她计较,女人总是有那么几天烦躁期,他能够理解,“上车吧,这雨势越来越大,你若想再躺进医院,就继续待着吧。” 公交站的雨棚下不一会儿就站满了人,众人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徘徊,还有些大胆的女人不停的对萧俊亦放电,公交车缓缓驶近,车道被占,司机“啪啪”按着喇叭,没两分钟,已经塞成一条长龙。 “我跟你很熟吗?你说叫我上车我就上车,快走吧,别堵塞交通。”叶雨晴冷冷的说,根本不领他的情。 “睡过算不算很熟?”萧俊亦缓缓的笑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叶雨晴的脸立即烧了起来,她感觉到四周不断射来的异样眼光,再也挺不住,恨恨的说了一句“算你狠”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一回合,萧俊亦完胜。 白色法拉利穿梭在车阵中,车内两人各自沉默。叶雨晴还在气他刚才那句诨话,若是可以,她宁愿他们没睡过,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放不下。 萧俊亦瞄一眼后视镜,见她气得两腮鼓鼓的,真是可爱,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不是牙尖嘴利么,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叶雨晴充耳不闻,纯粹当他是空气。萧俊亦的话石沉大海,没有惊起她半点反应,他不由得觉得无趣,又状似叹息的说:“唉,我们真的睡过嘛,难道这也不算很熟?” 闻言,叶雨晴抬头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的吼:“萧俊亦。” “有。”萧俊亦认真的应,表情却是再无赖不过,叶雨晴气结,扭头看向窗外。 079我真的憋不住了 萧俊亦看着她被气得红通通的脸颊,欣慰的叹道:“这才像你嘛,瞧,多有活力,多有朝气。虎着个脸多难看。”他逗她上了瘾,连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叶雨晴还是不理他,车窗上倒映着萧俊亦欠扁的俊脸,她手心一阵发痒,真恨不得揍他一顿。 萧俊亦正好偏头看她,瞧她呲牙裂嘴的对着车窗挥拳头,他的唇角不易觉察的扬起一抹弧度。有她在身边,似乎连空气都变得香甜。 车子驶出市区,向位于曼哈顿西北部的萧宅进发,一路上叠翠成荫,花香鸟语,景色怡人。 叶雨晴与他斗了一会儿气,到底拼不过生理需要,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萧俊亦,你……能不能在前面找……找个茅厕让我方便一下……” 她后面的声音低如蚊呐,萧俊亦没有听清,一边放慢车速变道,一边将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叶雨晴憋得脸都红了,实在不想再说一遍,但是小腹胀痛,车身有些颠簸,她险些没憋住当场尿了裤子,她一边跺着脚缓解尿意,再顾不得羞涩,指挥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停车,我要方便。” 萧俊亦瞧她的脸都憋成猪肝色,心头闷笑,偏偏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淡淡的一本正经的说:“你忍一忍,这里没有厕所。” 叶雨晴脸都绿了,她咬牙威胁:“我让你停车就停车,再废话我拉你车里。” 她话音刚落,就听萧俊亦“扑哧”笑出声,她顿时无地自萧,羞得恨不得打个地洞躲起来。萧俊亦忍笑忍得肚子抽筋,这会儿释放出来,笑得捶胸顿足肚子疼,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不稳起来。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总是让他由衷的感到开心。 叶雨晴羞愤极了,她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耳边是他放肆的笑声,她真想一头碰死或是晕过去算了。但是膀胱一阵阵刺痛,似乎再也憋1;148471591054062不住,她也顾不得丢人了,大声叫道:“停车,快停车,我真的憋不住了。” 萧俊亦勉强忍住笑意,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叶雨晴连忙推开车门下去,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让她怎么方便? 萧俊亦瞧她愣住,再看了一眼随风轻摇的麦苗,他又想笑了。叶雨晴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诅咒他:萧俊亦,再笑,我诅咒你下次在高速路上拉肚子…… 萧俊亦看她急得团团转,不肯去小解,又倔强地不肯求他。他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有没有来车,才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她跟前。他脱下白色休闲针织衫围在她的腰上,防止她蹲下走光,然后指了指一旁长得稍微茂盛一点的麦地说:“去那边吧,我给你挡挡。” 叶雨晴憋得矫情不下去,急忙跑过去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疏通去了。 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萧俊亦抄着手直视前方,嘴角微微翘起,眼底笑意盈然。 080 上了车,叶雨晴别扭地缩在座椅上,不去理会旁边那道似有若无的目光,她窘得恨不得抓把沙子把自己埋了。 萧俊亦瞧她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安慰她,“其实夫妻之间偶尔分享一下彼此的私密之事,也是夫妻情趣,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叶雨晴瞧他似笑非笑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嚷嚷道:“谁在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意了,我告诉你,我还干过比这更丢人的事,我要通通都在意,我还活不活?” 第二百五十九章暴躁的女人伤不起 第二百五十九章暴躁的女人伤不起 分明是在耍性子,他瞧着怎么这么可爱?暴躁的女人伤不起,他从善如流:“好吧,是我在意,我在意我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让你给毁了。” 叶雨晴真的怒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开车,扑过去就要掐他。萧俊亦眼疾手快,连忙按下右转向灯变道,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抵挡她的攻击。 这只小野猫撒起泼来真是让人无力招架,萧俊亦又要稳住车,又要提防她的攻击,显得很困难。好不容易将车停在路边,叶雨晴已经骑在他身上勒住他的脖子,嘴里还大叫着:“让你嘲笑我,让你嘲笑我。” 萧俊亦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他两1;148471591054062手拉着她的手腕,其实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她的手拉开。但是他不忍伤到她,如果撒撒泼她心情就会好些,他不介意配合她。 叶雨晴骑在他身上一跳一跳的,面目穷凶极恶。可此时若有车经过,绝对不会想到她是在掐人,而是会以为车里正上演一场香艳戏。 萧俊亦喘不过气,仍笑着打趣她,“你要谋杀亲夫啊。” 叶雨晴瞧他被自己勒得直翻白眼,理智慢慢回笼,连忙松了手。再看自己骑坐在他身上,吓得连滚带爬要爬回副驾驶座去,“对不起,对不起,我……” 叶雨晴在萧俊亦面前一直都保持着高贵典雅的形象,其实她的本性并非如此,她与时下那些年轻女孩子一样爱疯爱闹,只是萧俊亦喜欢的就是叶琳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 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刻意收敛起本性,成为他喜欢的那种女人。久而久之,她渐渐迷失自己。此刻本性流露,她吓得不轻。今天真是她的灾难日,丢脸的事一件比一件离奇,她本来还想留给他一个迷人的背影,让他悔不当初。可是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儿? 叶雨晴一激动,后背撞到方向盘,痛得她趴跌在萧俊亦身上,萧俊亦已经回过气来,被她这一压,又开始眼冒金星,他闭上眼睛,感觉灵敏了许多。她的小手在他胸口胡乱的撑着,下身在他身上胡乱扭动,她并非在挑/逗他,可是他渐渐有了反应。 叶雨晴还没发现他的异样,她越慌就越乱,试着让左腿先回到副驾驶座,但是刚伸了一半,她就发现自己的裙子在扭动中已经卷到大腿根处,她连忙伸手向下拉,上身顿时没了支撑,她重重摔在萧俊亦身上,右腿刮过他下身突起的地方,萧俊亦闷哼一声,全身似过电般抽搐了一下。 深蓝色牛仔裤渐渐被撑成一个伞状,他的眸色渐渐幽暗,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呼吸粗重地在她耳边说:“小九,是你先玩火的。” 081 叶雨晴终于感觉到危险,大腿根处被一根热热烫烫的东西顶着,她像被烫着般,连忙跳起来,后背再次撞到方向盘,她哀嚎着倒在萧俊亦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俊亦再次闷哼,差点被她撞成内伤,看她在他身上不知死活的挣扎,右腿时不时刮到他雄起的欲望,他忍无可忍,切齿道:“叶雨晴,你该减肥了。” 其实她很清瘦,这两天大病一场,巴掌大的小脸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颧骨,可是此刻她重重地跌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她减肥。 叶雨晴炸毛了,女人除了年龄是禁忌以外,还有就是身材。她也不着急下来了,呲牙裂嘴的坐在萧俊亦的腿上,当然是极小心的避开他大腿处的小帐篷,“说我肥是吧,我还就不下来了,压死你。” 萧俊亦睨着她,双眼危险地眯起,下身肿胀不休,偏偏这小女人还不知死活的撩拨他,既然她没有这个自觉,他不妨让她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你确定你不下来?” 叶雨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一眼,神情自傲极了,她上下晃了晃,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下来。” 萧俊亦冷冷一笑,他撑起上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危险的说:“那就看待会儿是谁求谁了!”说完他一手绕过去扣住她的头逼向自己的唇,一手扣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眼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近,叶雨晴慌了,大腿根处感觉到他的欲望越撑越大,似乎就要破裤而出,她这才感觉到害怕,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的手牢牢扣住。 两人的唇渐渐贴合在一起,她似乎听到他满足的叹了一声,紧接着他更凶猛的掠夺起来,他啃咬她的唇,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席卷她的唇舌。 叶雨晴呆愣片刻,胸口被他的大手捏住,又疼又麻,她很快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身心悸动,用力推他。 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单手就能将她牢牢扣住,她拼了命才能拉开一点距离,可是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毁了她的努力,她不是不沮丧的,她看着闭目享受的大色魔,她灵机一动,用力推他时同时甩了他一巴掌。 当时车厢里出奇的静,所以那一耳光特别响亮,萧俊亦被她打得懵了,她趁机缩回副驾驶座,义正词严的冲他吼道:“萧俊亦,我再重申一遍,不爱我就别碰我。” 耳边嗡嗡作响,叶雨晴的声像旧式的单放机卡带,断断续续的传进他大脑里。对于他来说,女人只分他要与不要两种。叶琳是他要的,并且打算共度一生的,可是她背叛了他,留给他一个成谜的背影。 他在这个谜团里困了三年,以为那就是爱情,可是为什么独独少了一些悸动? 而面前这个小女孩,她偶尔单纯倔强,偶尔妩媚忏弱,偶尔纯真可爱,偶尔风情万种。她不特别亮眼,却总是用她独特的方式强势地闯进他的心,也许他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面对她时总少了一点冷静与理智。 萧俊亦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下身的那个点上,但是他突然不想再进逼。身体与身体撞击出来的旋律永远是那么单调,这一次,他想慢慢来,慢慢学会收获……她所说的爱情。 083会面瘫的 叶雨晴打了他一巴掌,正胆战心惊时,却见他莫名的笑了,她更是胆寒。在商场上心狠手辣、龇牙必报,众人送一外号“冷面罗煞”的他,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他会怎么对付她,可想而知。 她正等着他冷笑后再结结实实的回她一巴掌,结果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若无其事的启动车子,直到开出去老远,他都没半点反应,这回换叶雨晴懵了。 他就算不回她一巴掌,总该也有点生气之类的表示吧,可是瞧瞧他的样子,就跟没事儿一般。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虚得发毛,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半天,他还是没有动静。 她刚要松口气,他就有动静了,举起右手来,她吓得连忙向车门缩去,却见他的手伸向档杆换档。她轻轻的吁了口气,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这样也被他吓得半死。她怕他干什么?是他先欺负她的。 想到这里,她的唇到现在还麻得没有感觉,心里越是忿忿不平,索性也摆起谱来不理他,扭头看向窗外。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闹别扭,萧俊亦心情大好。她的头发乱乱的顶在头上,像个小鸡窝,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小脑袋,她却反射性的靠紧车门,就好像他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他垂下手放在挡杆上,若无其事的换档,心中却在叹,自己的人品在她心中有那么糟吗?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叶雨晴的神情雀跃起来,她上车后一直没问萧俊亦他们要去哪里,冥冥之中却又猜到他会带她去哪,所以当那块标志建筑出现在眼睑时,她惊喜莫名。 “我们这是要去看爷爷么?他老人家身体好么?还有妈妈,是不是还老绷着脸,我都跟她说了,要常笑,要不然时间久了,会面瘫的。”叶雨晴兴奋极了,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很有意思。 萧俊亦汗,难怪妈妈一直不喜欢叶雨晴,他总算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他假咳了两声,说:“小九,其实你可以换种委婉的方式劝她,妈妈……她不喜欢太直白的话。” 说话间,车子已经转进萧家大门,向里开了一段距离,在一座城堡似的房子外面停下来。叶雨晴回到这里,比回到自己家还开心,她推开车门下车,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向城堡的大门。 而就在这时,白氏扶着焦急的萧老爷子从里面走出,叶雨晴笑得更开心了,一下子扑进萧老爷子怀里,笑着说:“爷爷,可想死我了,您好吗?血压有没有降下来?” 萧老爷子很高兴,但一想到她回y市后连电话都少打了,又立即板着脸训她,“看到你,我的血压就升上来了。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个老头子,我以为你有了老公就忘了爷爷了。” 他吃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叶雨晴害羞,摇着萧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爷爷。”萧老爷子心满意足,向她努努嘴,示意她去哄白氏。 叶雨晴其实很喜欢白氏,听爷爷说萧爸没死之前,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好姑娘,后来萧爸突然去世,她的性子就变得阴冷,但总归来说还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松开萧老爷子,转而扑进白氏怀里,白氏嫌恶的往边上一让,本意是想让她扑空,哪里知道她回回都狡猾,似料准了一般,还是准确无误地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想你了。” 白氏被她抱满怀,脸色极不耐烦,但是整颗心已经软了。这个小丫头,不管她怎么给她脸色看,她都一如既往的讨好自己,让她一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心悄悄裂开了一丝细缝。她推了推她,不耐烦的道:“当着大家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别以为向我撒娇,晚上就可以不洗碗。” 叶雨晴的俏脸立即变得苦哈哈的,纳闷道:“您怎么知道我在打这主意?” 第二百六十章外强中干 第二百六十章外强中干 她的样子逗得白氏菀尔一笑,一边作势要打她,一边笑骂:“你这个鬼灵精的丫头。”随1;148471591054062即又瞧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她收回手,淡淡说:“瞧着你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也成了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叶雨晴才在车上被萧俊亦骂该减肥了,这会儿白氏又说她状得跟头牛似的,她心里一阵郁闷,小声嘀咕:“果真是母子,连打击人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的。” 白氏没理她,抬头望着萧俊亦,表情始终淡淡的,她说:“进去吧,有客人到。” “嗯。”萧俊亦轻应了一声,眉目间的神情如她一般冷淡,再也没有别的话说。 叶雨晴闻言,狐疑的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扶着萧老爷子的手向里面走去。窗明几净的客厅里,叶琳背光而站,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缓步走进来。叶雨晴正凑在萧老爷子耳边说着什么,萧老爷子脸上向来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萧俊亦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多余的,死死的捏紧拳头,她才能抑制胸口翻腾的嫉妒。三年前若是她没有一时冲动跟程枫劈腿,那么此刻站在他们中间的会是她。 叶雨晴正跟萧老爷子说白氏与萧俊亦的坏话,萧老爷子听得高兴,“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声惊醒了叶琳,她敛了敛满心的妒意,笑盈盈道:“俊亦,小叶子,你们回来了。”她的语气,焉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叶雨晴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抬头看见叶琳款步而来,她心口漫起一股尖锐的痛。他已经把六姐带回家见家长了,为什么还不肯答应离婚?难道他也想像那些豪门世家一样大小老婆娶一堆? “六姐。”叶雨晴强笑着向叶琳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萧俊亦,在看到叶琳的那一瞬间,他的魂魄似都飞到她身上了一般,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连强挤出的笑容都显得虚假,她索性不再装,木木地看着他们。 085离婚是迟早的事 萧俊亦自然地走向叶琳,温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叶琳轻捶他一下,旁若无人的撒娇:“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说完,她见萧俊亦的目光淡淡掠过叶雨晴,心沉了沉,又笑道:“你把东西落我这里了,我怕你着急找,就给你送来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支手表递给他,萧俊亦看也没看就揣进裤包里,淡淡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用特地送来。” 看到叶琳自作主张的跑来萧宅,萧俊亦心里很不舒服,总有一种对不起叶雨晴的荒唐感受,所以语气也冲了点。然而他不知,他这句话同时令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愀然变色。 叶雨晴惊鸿一瞥间,眼睛被那支手表上的钻石光芒晃花了,那是去年萧俊亦三十岁生日她送他的礼物。为了买到她满意的礼物,她跑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终于让她找到这块表,表上面刻了两个英文字母l&x,恰是他与自己名字里最后单字的英文字母。 她如获至宝,抱着这块表激动得整整一晚没有睡着。可是现在萧俊亦这不甚在意的话与轻视的态度,就像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她心上,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从那晚在酒店里出来,她告诉自己该死心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她的心还会因他的话而痛? 叶琳心口闷闷的,从萧俊亦叫她离开他时,她就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是她不甘心。当年是她的错,可是她也为了这些错而付出了沉重代价。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她始终认为,萧俊亦还是爱她的,只是他现在暂时被叶雨晴弄得迷糊,他会想开的。 所以她趁他不注意时,偷了他的手表,制造下一次见面的契机。 她匆匆赶来,萧老爷子与白氏对她冷眼相看,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只要他欢迎自己就行。然而他刚才所说的话,分明是藏着不高兴的,他不喜欢她出现在他家。 此时天色将晚,天边的红云滚滚,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客厅里洒落了一地。客厅里众人心思各异,叶琳见没有人出声挽留自己,她弯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落寞的说:“俊亦,手表给你送来了,我也该走了,你送送我吧。” 她说完,又跟白氏与萧老爷子告别,两人均冷淡回应,然后她走到叶雨晴面前,拉着她的手说:“小叶子,听说你病了,好好照顾自己……”说话间,她已经拉着小叶子走离众人几步,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自己赢了,昨晚俊亦跟我温存时,还许诺我婚姻与孩子,你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轰”,叶琳的话像一枚炸弹在小叶子脑海里炸开,立即炸得她四分五裂。看着叶琳得意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她伸手一把推开她,切齿道:“你无耻。” 叶琳“啊”一声跌倒在地,额头碰到台阶,顿时绽开一条口子,鲜血迸了出来,她抖着手摸了摸额头温热的液体,一看到刺目的红,她浑身颤得更厉害,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086我不喜欢聪明的女人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叶雨晴捂着嘴向后倒退了两步,下意识看向萧俊亦为自己辩解,“俊亦,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萧俊亦的目光带着谴责,她的心彻底凉了,她不再为自己辩解,呆呆地看着萧俊亦大步走过来弯腰抱起叶琳向门外走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她都没回过神来,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碎裂成冰。 萧老爷子慢慢踱过来,慈祥的面孔上掠过一抹无奈。这傻丫头怎么在俊亦面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不是生生将俊亦往叶琳怀里推?可是看她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他又不忍责备她,拍了拍她的肩,说:“叶子,你坐车也累了,上楼去休息吧。” 叶雨晴呆呆地望着萧老爷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刚才萧俊亦抱着叶琳出去时,连一眼都没有看她,她知道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将叶琳推倒的,她越想越委屈,“爷爷,我……” 萧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和蔼的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行,你要让俊亦知道。孩子,拿出你缠你妈妈的劲头来,俊亦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白氏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对叶家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她心里对这家人更是厌恶。只是看到叶雨晴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她又摇摇头,心里多了抹怜惜。小叶子哪里是叶琳的对手?刚才他们都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她的仇恨何时能够得报。 萧俊亦将叶琳送到最近的私人诊所,医生给她包扎了伤口,因为昏过去了,医生怕撞出了脑震荡,所以建议留院观察。 萧俊亦将她送到病房,刚放下,她就悠悠转醒,看到萧俊亦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的眼泪噼嗒噼嗒开始往下流,她拉着萧俊亦的手,委屈道:“我不该来的,让小叶子不高兴了。” 萧俊亦的目光淡淡的掠过她额头上的纱布,神情有些复杂,他轻声说:“小叶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怪她。医生说这伤口有些深,指不定会落下疤痕,也好在是在额头上,以后当心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弄花了多可惜。” 叶琳听着他的话,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她惊惶地抬起头来看他,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润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她心头那股寒意却越来越重。 萧俊亦瞧出她眼底的惊惧,又是一笑,伸出手指将她额前的头发抚向耳后,又道:“我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所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让叶琳莫名害怕起来,他看出什么了吗?所以他这是在警告她? 087傻得错过你 叶琳到底比叶雨晴多了几分忍耐力,即使现在她的心很慌乱,她依然能甜笑着说:“我哪里就聪明了,我要真聪明就不会傻得错过你。” 听着她自怨自艾的话,萧俊亦冷硬的心慢慢变软,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他不忍苛责她,就当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眼花吧,她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女人。 萧俊亦回到萧宅,白氏正等在客厅里,见他一脸疲惫地走进客厅,她目光闪了闪,向他招手:“俊亦,到这里来。” 萧俊亦的眉头紧了紧,慢慢踱到白氏对面的沙发旁坐下,他也不说话,疲倦的仰靠在沙发上,白氏见状,心里刹时柔软得一塌糊涂。“叶小姐还好吧?” “嗯。”萧俊亦轻应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他们两母子相处的模式一直是这样冷冷淡淡的,白氏不以为意,淡淡道:“你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琐事,叶小姐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如果你在意的人是她还好,若是另有其人,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不要伤害到你真正想保护的人。”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中萧俊亦的逆鳞,他坐直身体,讥笑道:“我早就伤害了我真正想保护的人,母亲大人,你莫非忘记了当年那个孩子。” 白氏勃然变色,她气得浑身发抖,言语也尖刻起来:“你还提当年那个孩子,若不是因为她,你外祖父会死么,你爸爸会死么?她搞得我们白家家破人亡,搞得我们母子跟仇人似的,难道还嫌不够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她的家人做了什么与她无关。”萧俊亦痛苦的声辩,这么多年来,白氏一直在他耳边说报仇,可是谁又明白,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报仇。 那个稚声稚气的小女孩,曾经陪他度过小黑屋里的黑暗与恐惧的日子,曾经告诉他,没人爱他,那么让她来爱他。 第二百六十一章叫“囝囝”的小姑娘 第二百六十一章叫“囝囝”的小姑娘 白氏气得肺都要炸了,她“腾”一声站起来,秀美的容颜变得狰狞,劈手指着萧俊亦,声色俱厉道:“所以这就是你找到安素素,也不肯动手的原因?俊亦,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让你爸爸跟你外祖父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萧俊亦闻言,心口闷得似要炸开来,这个家总让他觉得窒息,所以他才会在事业起步时,毅然远走他乡。他不想跟她吵,不想在争吵中说出刺伤她的话,他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通过女人去达成目的,这样很卑劣。” 说完,他转身上楼,留给白氏一个略显凄冷的背影。 白氏瞪着他上楼的背影,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这许多年来,她一直被困在仇恨中,她也想得到解脱,可是每每看到仇人还在逍遥法外,她就恨得噬骨揪心。她怎能容忍自己还活在地狱,他们却活在天堂? 萧俊亦疲惫地走上楼,白氏尖厉的声音还在耳畔“嗡嗡”回响,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不急着进房,反而笔直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站定。 夜风徐徐,拍打着窗帘,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多了抹悲悯与凄迷。恍惚回到20年前那个深夜,10岁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将那个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小女孩送走,任他怎么哀求,母亲都没有心软过。 他追着那辆车一直跑了几公里,直到脚软的再也跑不动,直到心碎裂成渣,直到眼泪流尽…… 那个无助的小男孩绝望地捶着粗砺的地面,在暗夜里嚎啕大哭,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若想保护好身边的人,自己只能变得强大。 那年深山中,他参与了叶琳学校组织的郊游,心底迷茫时,不知不觉走偏了方向,然后遇到同样迷路的叶琳,那时年方23岁的叶琳清纯天真,笑起来眼睛弯弯,颊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对他说:他们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她的侧脸柔美,渐渐与记忆里那个小女孩重叠,他欣喜若狂,他终于找到她了。那时是怎样的心情?萧俊亦已经不记得,只知道他的世界因为有了她,而再度有了光明。 叶琳走后,他的世界曾灰暗了许久,他恨自己总是无法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在警局的投影机上,他看到那个女孩总是在他关上门后打开门,不管夜有多深,她都日复一日的重复做这件事。 这样倔强而执着的重复做一件事的劲头,真的跟那个叫“囝囝”的小姑娘很像。 后来有一天,他不忍她再深更半夜起来只为看一眼他已经关上的房门,便提早回来。他进门时,客厅里灯火通明,那个总是躲着他的小女人正坐在客厅里等他。他有些讶异,无声走近她。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掠过一抹慌乱,然后渐渐镇静下来。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才默默将手上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他,忐忑的说:“君…俊亦,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心烦,我会离你远远的。” 他等了那么久,等着她靠近他,结果她真的靠近他了,说的话却是“我会离你远远的”,当时他是愕然的吧,以至于她说完这句话后,他冷冷的回:“你去哪不用告诉我,我不需要知道。” 重重的吸了口烟,他摁灭烟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到这里,总能勾起他许多甜蜜辛酸的回忆,而他也总在这些回忆里迷失自己。可是他是谁,他是萧俊亦。短暂的软弱之后,他会变得更强。 089你不要命了 萧俊亦走进房里,壁灯昏黄的光线下,被子隆起一条流畅的曲线,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从床头传来,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再度前行。 走到床边,他看到了在灯光下那张莹白的面孔,她眉心轻轻皱起,似有很多烦恼。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她的小手却顺势抓住他的大手,低低呓语。 萧俊亦听不清,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她呼出的热热气体就喷在他耳廓里,耳朵一阵麻痒,那股麻痒一直缠绕进心里,然后他听到她痛苦的低语:“俊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轻轻推开她……” 萧俊亦冷硬的脸部线条忽而变得又柔又软,他抚了抚她遮住额头的刘海,轻轻叹息:小傻子。 清晨,第一声狗的嚎叫响起时,叶雨晴眨了眨眼睛,慢慢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她卷而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蝶翅阴影。她动了动,敏锐地感觉到身旁躺着一个人,她反射性转头去看,萧俊亦躺在她身侧,睡得正熟。 她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他的皮肤不细腻,但是很干净,浓眉斜飞入鬓,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姿态。眼窝深邃,鼻梁高而秀挺,很像混血儿。此刻他睡着了,脸上那股冷然的气势锐减,再加上他的唇微嘟着,睡颜纯净的就像一个孩子。 叶雨晴的心刹那柔软得一塌糊涂,伸了伸手想要去描绘他的五官,又怕惊醒了他。她轻轻叹了一声,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起身下床。 她说过不会再纵容自己留恋他,所以她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远到自己的心不会再因他而疼痛……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萧俊亦才睁开双眼,鹰一样锐利的眼眸里精光湛湛。不久,他就听到楼下传来人狗闹成一团的声音,他再也睡不着,起身下楼。 “萌萌,姐姐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姐姐?来,让姐姐看看,又帅了呀。”哈士奇萌萌原名并不叫萌萌,叫andre。叶雨晴第一次来萧宅看望萧老爷子与白氏时,就格外喜欢这只狗,央着萧老爷子给它改名。 叶雨晴揉着它的耳朵边柔软的毛发,它一声声吠叫着,一个劲往她身上扑,硬生生将她扑倒在客厅里,形成狗上人下的暧昧姿态。 萧俊亦走下楼,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小腹一股热气涌上来,像有百爪在挠着他的心,他忍不住沉声喝道:“andre,起来。” 萌萌似乎没反应过来,仍旧与叶雨晴嬉闹,毛茸茸的两前爪踩到叶雨晴胸口,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将她撕裂。萧俊亦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怪异荒唐的念头,他几步冲过去,将叶雨晴从狗爪下救出来,劈头盖脸的喝斥她:“你不要命了,能跟畜生这么玩么?” 090落荒而逃 叶雨晴与萌萌玩得正高兴,冷不防被人拧起来,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喝斥。她起初有点懵,但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上喷火的双目,她吓得缩了缩肩,下意识辩解道:“萌萌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朋友。” 跟某些狡诈的人类比起来,其实狗更加忠诚。 萧俊亦拧紧了眉,这丫头的脑子让驴踢了?跟狗做朋友?“我不管你把它当什么,畜生就是畜生,我不准你跟它这么玩。”一想到刚才他们那姿势,不知怎么的,他就一肚子邪火乱窜。 “这么玩?是怎么玩?”叶雨晴一头雾水,觉得他的怒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她都尽量离他远远的不招他了,他怎么就能吹毛求疵到这种地步? 萧俊亦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叶雨晴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盯着他,他就在她这样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简直荒谬的匪夷所思,他的耳根可疑的红了。 他被叶雨晴看得不自在,一把松开她,牵着狗落荒而逃。叶雨晴站在客厅里看着一人一狗远去的背影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准她跟萌萌玩,原来他的目的是他想玩,早说嘛。 1;148471591054062叶雨晴无聊,不自觉地跟在他们身后。别墅前是一大片绿化带,绿幽幽的草地上,一人一狗正在草地上玩耍,萧俊亦手里拿着一个球,扔得远远的,萌萌立即蹦跳着去追回来,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叶雨晴远远地望着,却不敢多接近。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近乡情怯。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又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她总想再靠他近一点,可是到最后,她都只是将他推得更远而已。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黯然神伤。默默转身向来时路走去,她已经决定放弃这段婚姻,就不该再留恋,哪怕她真的很爱他,她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她。 萧俊亦在她转身时,突然没了玩兴,他手里抱着球,萌萌跳着去抢,一下子咬着球,它撒着欢儿的跑了,独留萧俊亦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越来越高深莫测。 091不适合激烈运动 吃午饭的时候,萧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提议说去打马球。叶雨晴当下举双手赞成,萧俊亦正优雅的往嘴里送牛排,见状,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她举得半高的手讪讪的放下来,“爷爷,您有高血压,不适合激烈运动,还是等您身体好了,咱们再去吧。” 萧老爷子看她怕老公那没出息的样,从鼻子里哼了哼,“谁说我要亲自下场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要摔出个好歹,受罪的还不是我自己,我有那么笨么?” 叶雨晴满头黑线,她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正二八经的问萧老爷子,“那爷爷您是打算去看?那多没意思,还不如趁着春光好,我们去郊游。” 萧老爷子放下筷子,大手一挥,笑得格外狡猾,“不是还有你跟俊亦?我教了你三年的马球,你别告诉我你三个月就全还给我了。” 萧俊亦闻言,又瞟了眼惊得目瞪口呆的叶雨晴,略带嘲讽的说:“跟她?爷爷,你饶了我吧,我下午还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没空。” 叶雨晴被他轻视,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别小看我哦,我可是尽得爷爷的真传,上了场,还不一定是谁输呢。” 萧俊亦瞧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撇了撇嘴角,夹了一只烤鸭腿放进她碗里,淡淡道:“吃饭。” 第二百六十二章凉拌炒鸡蛋 第二百六十二章凉拌炒鸡蛋 叶雨晴呆呆地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烤鸭腿,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感动,他们同桌共餐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数过来,更别提他给她夹菜了,这么温馨的举动还是第一次,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快吃,傻愣着干什么。”萧俊亦没好气地喝斥她,这丫头一会儿古灵精怪的,一会儿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叶雨晴埋头吃饭,将心里那股乍然而起的酸涩咽回肚子里,就让她再多贪恋他一会儿吧,等回了国,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饭后,萧老爷子仍旧没有忘记要去打马球这事,一直嚷嚷着要去,萧俊亦烦不胜烦,最后只好搁下手上的事情,陪萧老爷子去马球场。 到达马球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马球场已经关门,萧老爷子坐在加长房车里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劲数落萧俊亦做事拖沓,埋怨叶雨晴换件衣服要半天时间。萧俊亦气不过,冷言冷语回敬了萧老爷子两句,萧老爷子一下子炸毛了,大骂萧俊亦不尊敬长辈,叶雨晴哭笑不得,哄了这个,又哄那个,最后落得两头不是人,被萧老爷子赶下了车。 萧俊亦见状,也来了气,跟着叶雨晴下车,还没站稳,萧老爷子已经叫司机开车,喷了他们一头一脸的尾气。叶雨晴傻眼了,她扔了球杆,追着汽车跑起来,边跑边叫:“爷爷,我们知错了还不成吗?您别扔下我们呀。” 萧老爷子坐在后座上,看着后视镜里奔跑的娇小身影,眼底掠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丫头,好好把握机会,爷爷看得出来,俊亦舍不得你。 林肯加长房车逐渐消失在洒满金光的道路上,叶雨晴追得几乎快断了气,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加长房车扬长而去。她无奈地瞪着柏油马路,喘得差点背过气去。 爷爷,不带您这么玩的,您生气把萧俊亦扔下车就好,为什么要让我连坐啊,我又没得罪您。 萧俊亦双手抄在裤袋里,优哉悠哉地走近她,瞧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挖苦道:“就你这副短胳膊短腿的样子,还想追上四个轮子的,简直自不量力。” 叶雨晴还没喘过气来,被萧俊亦一呛,又岔了气,她不停的咳嗽,憋得脸通红,好不容易喘过气,她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瞪着萧俊亦,忿忿道:“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你追得上,你怎么不追?” “我犯不着浪费力气。”萧俊亦不屑的说,爷爷摆明就是故意给他们下套要将他们扔下车,叶雨晴没看出来,不代表他也笨。 “……”叶雨晴很无语,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朝四周看了看,马球场坐落在郊区,一望无垠的青草地连绵起伏,天边一轮金黄的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大地一片宁静。他们在马路边站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辆车经过,叶雨晴摊摊手,“现在也没车经过,我们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萧俊亦一本正经的回答。 叶雨晴一个激灵,摸了摸手臂上冒起的细小疙瘩,没想到他也会说这么冷的话。看着他慢慢向来时路走去,她跟了几步,又想起自己把球杆扔在路边了,连忙道:“俊亦,你等等我,我去把球杆捡回来。” 萧俊亦停也没停继续向前走,冷冷道:“你省省力气吧,从这里走到下一个有车的路口还要很久,你要是走不动,别怪我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喂狗。” 叶雨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跑回去捡球杆。等她捡到球杆时,萧俊亦已经走出很远,他的影子被黄昏的光线拉得很长很长,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荒凉。 叶雨晴捏了捏手上陈旧的球杆,加快步伐追上他。她比萧俊亦矮许多,萧俊亦走一步,她要小跑两步才能追上,所以她追得很狼狈,边小跑边嚷嚷:“俊亦,你…你走慢点,我…我跑不动了……” 萧俊亦听她喘得急,慢慢放缓脚步。叶雨晴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了,虽然还是追得很辛苦,但是她已经知足了。她跟在他身后,双手抱着球杆,就像抱着一个金宝贝似的。 萧俊亦忍不住侧目,看是一根老旧的球杆,他嗤笑道:“就一根破球杆,也值得你跑那么远的路回去捡?” 093握住他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叶雨晴许久都没吭声,就在萧俊亦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开口说话了,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也许它对你来说是一根破球杆,可对于我来说,它,价值连城。” 萧老爷子教她学马球时,带她去库房挑选球杆。库房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精致名贵的球杆,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可最后她却挑选了手里这支又破又旧的球杆。 只因为这支球杆上他亲手刻上的字是独一无二的。 萧俊亦回头看她,她正低垂着头看路,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的落寞。他总是无法理解她,就好比她明明对他很冷淡,却总在他关上门时打开门;就好比她说爱他,却又要离开他;就好比现在她明明抱着一根破球杆,却告诉他对她来说价值连城。 她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进而让他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他有些烦躁,变换了一个姿势,回身催促她:“走快点,入夜后这里更难打到车。” 相对于萧俊亦的急切,叶雨晴反而更显从萧。她不急不徐的跟在他身后,郊外空气清新,含着一股青草味,让人感觉格外清爽,“走那么快干嘛,你看这里景色多美,其实爷爷将我们赶下车,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对不对?” 她走得慢,是想留住一点属于他们之间的美好记忆,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可以偶尔拿出来回忆回忆,也许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枯燥。 萧俊亦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等她靠近,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太阳穴,讥讽道:“我真好奇你这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怎么就这么……异于常人呢?” 他放着一大堆的工作陪他们来马球场,马球没打着,还让爷爷给扔下车,走了这么久的路也没见到一辆车经过,他已经很不耐烦了,结果她还说这不是坏事? 真不是坏事,他现在就该待在书房里跟y市的职员开视讯会议,而不是陪她在这荒郊野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蹿。 叶雨晴惊喜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她兴奋的问道:“真的吗?心腹也这么说过我,她说我这脑子结构不去写小说太可惜了。” “……”萧俊亦无语望天,他真怀疑她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是怎么拿到的。 瞧萧俊亦虎着脸,叶雨晴自觉地离他远了一步,他一定觉得自己很笨吧,六姐跟他在一起时,总能逗他开心,而自己,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一样惹他生气。 她看着他,他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背影挺拔秀颀,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影子就在她身侧,她的心跳莫名加速,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他影子里的手…… 094走路不长眼 叶雨晴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终于握住他的手时,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气还没吁完,萧俊亦突然回过头来问她:“你看看前面的路,我们刚才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叶雨晴吓得够呛,她连忙缩回手背在身后,脸迅速涨红,她眼神闪烁地瞪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他应该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吧,否则她丢脸丢大了。 萧俊亦等不到她的回答,拿手肘撞了撞她,“说话,哑巴了?” 叶雨晴还在怕被他发现的不安中,闻言气得一阵猛翻白眼,“萧俊亦,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连损带贬呀,我哑巴了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也不是坏事。”萧俊亦嘀咕道,见她又要说话,他双手搭她肩上,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别废话了,快看看前面哪条路是回去的路?” 他的手搭在她肩上,灼得她皮肤一阵阵发热,呼吸时,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窜进鼻子里,叶雨晴脑袋有些短路,呆呆的问:“什么?” “你也不认识路?”萧俊亦松开她,烦躁的耙了耙头发,他摸了摸裤袋,才发现手机没带身上,“你带手机了没?” 叶雨晴摇摇头,然后指了指正前方那条路,答非所问道:“我记得是从这条路过来的。” “你确定?”萧俊亦提高音量,压根就不信她,叶雨晴确实不能确定眼前这条路就是他们来的路,在车上时她只顾着劝架了,哪里记得是从哪条路过来的,但是被萧俊亦怀疑,她心里很不服气,于是非常坚定的点头,“我确定。” 萧俊亦瞧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果断的选择了这条路,而在他们左手边离他们五百米处,一个1;148471591054062通往曼哈顿的指示牌哭了。 两人走了将近一个钟头,中间只有几辆私家车呼啸而过,叶雨晴跳着招手拦车,人家停也没停,继续呼啸着而去,气得她直跺脚。她现在又累又饿又渴,一步都迈不动了,索性站在原地耍赖,“俊亦,我们歇歇,我走不动了。” 萧俊亦抬腕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这会儿车只会越来越少,他们走了几个小时,连鬼影子都没看见,可见这地方有多偏,让他忍不住怀疑刚才叶雨晴压根就指错了路。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前面有一个指示牌,他回头冲叶雨晴说:“你歇着吧,我去前面看看。” 四周黑漆漆的,远处的大山像一头巨兽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叶雨晴害怕,连忙小跑着跟上他,喘着气道:“我跟你一起去。” 她跑得急,没留意到地面上有一个坑,不一小心就葳了脚,她“唉哟”一声往地上扑去,眼见自己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她吓得猛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往下栽。 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一个巧劲将她带进怀里,她的鼻子撞到他硬硬的胸膛上,顿时痛得眼泪直流。她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萧俊亦的怒斥声已经劈头盖脸的砸来,“你走路都不长眼睛么?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姑娘蹦蹦跳跳?” 第二百六十三章不要扔下我 第二百六十三章不要扔下我 叶雨晴的脚踝一阵阵刺痛,她站也站不稳,想到大半夜还待在这种鬼地方被他吼,她就委屈得不得了,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哪里知道这里有个大坑,谁让你走那么快的?”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他似被烫了一般缩回手去,憋了一肚子的火慢慢的熄灭了,他无奈的蹲下去,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认命道:“哪只脚伤了?” 叶雨晴呆了呆,实在没想到他会纡尊降贵的帮她看伤势,她连忙揽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委委屈屈的说:“右脚。” 萧俊亦抬起她的右脚,按了按她的脚踝,听她痛呼,他的力道放轻了些,脸色还是臭臭的,“没有脱臼,看样子是伤了韧带,你试试能不能走?” 叶雨晴站起来,试着向前走一步,脚刚落地,就一阵钻心似的痛,她疼得小脸都挤一起去了,摇了摇头,“不行,好疼。” “那麻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人家,今晚想拦到车回市里是不可能了。”萧俊亦将她扶着坐到路边的路墩上,然后起身要去前面看看。 叶雨晴连忙拽住他的手,乞求道:“俊亦,不要扔下我,我害怕。” 她抓得紧,萧俊亦觉得心脏的某个位置也被她抓疼了,他绷了一晚上的脸,在她如此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乞求下,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不会扔下你。” 叶雨晴还是没有松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萧俊亦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一声,指了指前面的指示牌,说:“我就去前面看看,不会走太远。” 叶雨晴摇摇头,依然固执的抓紧他,萧俊亦没办法,只好蹲下,“上来吧。” 叶雨晴欢天喜地的扑到他背上,她就知道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坏。萧俊亦差点被她扑在地上,他稳住身子背着她站起来,掂了掂,郁闷道:“真沉。” 叶雨晴心满意足,也懒得跟他计较,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用力吸了口气,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很好闻,她忍不住说:“俊亦,你身上好香,你平常都用什么沐浴露?” 萧俊亦的颈项被她的头发挠得痒痒的,他偏头躲了躲,语气柔和了不少,“没注意,跟你用的不是一牌子的么?”家里的沐浴露都是白氏在打理,他从不过问,所以不知道。 “哦。”叶雨晴应了一声,然后她举起手臂闻了闻,又凑到他颈窝处闻了闻,“好像是同一牌子的沐浴露,可是怎么你比我香些呢。” 萧俊亦被她的小动作搞得心辕意马,他喝斥她:“老实点,信不信我将你扔下去?”他说着话,作势要松手,叶雨晴连忙揽紧他,两腿死死地夹住他的腰,赔笑道:“好,我老实我老实,你别扔我下去。” 096别夹那么紧 腰被她夹得紧紧的,萧俊亦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那晚的情景在脑海里纷至沓来,她修长莹白的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一头长发在枕间舞出妖娆的媚来。 思及此,他心浮气躁起来,反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怒声说:“别夹那么紧,腰都要被你夹断了。” 叶雨晴连忙松了力道,细细琢磨他的话,不由羞得满面通红,这人说话……忒无耻了。 两人一时无话,萧俊亦背着她向前面的指示牌走去,叶雨晴安静地靠在他背上,他走得很慢,不急不徐的,让人很安心,她在这样力道适宜的摇晃中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无力,就在快要合上时,她感觉揽住自己的力道一松,她笔直向下坠去。 “啊”她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臀部一阵刺痛,她惨叫一声,抬头狠瞪着萧俊亦,一脸控诉:“你干嘛呀?” 萧俊亦瞪着头上的指示牌,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说怎么越走越偏了,她压根就指错了路,曼哈顿在西北方向,他们向东南方向走了两三个钟头都没有出租车经过,他早该察觉不对劲的,怎么就信了这个小路痴的话? “你过来看看,看看这指示牌都写着什么?”萧俊亦向她招招手,咬牙切齿道。 叶雨晴瞧他额上狂飙过三条黑线,心底怯怯,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他的怒气因何而来,她无辜道:“这真的不能怪我,我当时指路时,你有修正的权力……” 萧俊亦磨牙,叶雨晴果断的放弃了狡辩,默默垂头对手指。萧俊亦瞧她的样子,有气也发不得,可是他真的很气,抬起脚一脚踹飞了路边的石子,恨恨道:“叶雨晴,下次我再信你我就不姓萧。” 叶雨晴也来了气,如果不是他惹怒了爷爷,他们怎么会被赶下车,她怎么会陪他来遭这些罪?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他!“至于么至于么?就是指错路而已,我还没怪你害我被爷爷赶下车,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萧俊亦很烦躁,他放下y市一大票翘首等待开会的员工,陪他们来打什么劳什子马球,马球没打着,给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叶雨晴又害他走了这么久的冤枉路,他发发气,她还不乐意。他气极反笑,“好,你很好。” 说完他负气掉头就走,再不管叶雨晴死活。 寂静的马路上,萧俊亦越走越远,远到再也看不见影子。叶雨晴呆呆地坐在指示牌下面,四周的黑暗一重接一重的向她席卷而来,远处的高山像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睁着腥红的眼,随时准备将她吞没。 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却没有再乞求他回来,刚才这个男人才说过不会扔下她,转眼他就忘了自己承诺,男人的承诺真的当不得真。 叶雨晴唇边拉开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用力抱紧自己,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害怕这样漆黑的夜晚,是缘自记忆深处那不能泯灭的记忆。 097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叶雨晴将自己缩成一团,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惧不停的放大放大,她死死地闭紧双眼,环抱住自己的手指勒得发白,眼泪终是滑落下来。 她似乎一直被人抛弃,小时候妈妈不要她,怪她拖累了她。长大了,萧俊亦也不要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要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般,也顾不得自己在哪里,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萧俊亦打老远就听到她的哭声,他眉头皱得死紧,脚下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他本是气极而走,怕自己真的会失控掐死她。所以才要走远一点冷静一下,结果他刚走回来,就听到她在哭,那一声声哀恸的哭声就好像鞭策在他心上一般,令他整颗心都揪紧。 他走近她,看她将头埋在两臂之间,哭得天昏地暗,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语气僵硬的说:“起来,我背你。” 叶雨晴不理他,哭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哭得更大声。萧俊亦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他蹲在她面前,左右看了看,还好这里是荒郊野外,根本就没人,否则他的脸丢大了,他又戳了戳她的肩,“别哭了,难听死了。” 谁知道叶雨晴头也没抬,离他远了一步,埋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俊亦眉头蹙得更紧,他挪近一步,低声求饶:“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叶雨晴抬起头,眼睛肿肿的,她看着萧俊亦,泣声道:“你错哪了?” “我……”萧俊亦下意识想回答,可随即反应过来,他板着脸,“叶雨晴,你别得寸进尺。” 叶雨晴瞅着他,哇一声又哭起来,萧俊亦烦不胜烦,只能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怕了你还不成吗?你再这么鬼哭狼嚎,小心把你同伴招来。” 他这不变相骂她是鬼么,叶雨晴哭笑不得,她抹了抹满脸的泪水,郁闷的心情因为这一哭而好了许多,她伸出手得寸进尺的要求,“背。” 萧俊亦认命的蹲在她前面,他的性子向来冷酷,可是对她总是不自觉的心软,也许她生来就是克他的吧,萧俊亦无奈的想着。 叶雨晴重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心想其实他人也不坏,就是性格太过刚硬,感情太过执着。偶尔她会想,如果她在叶琳之前就遇到了他,他们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叶雨晴趴在他肩膀上,力度适中的摇晃令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时,她说:“俊亦,你放心,我会还你自由。” 萧俊亦的背脊陡然僵滞,久久都不曾放松下来。 098 叶雨晴近来很郁闷,因为她睡着后醒来总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令她很抓狂。她瞪着装修极为考究的天花板,放声尖叫。 “啊”。她的尖叫声刚破喉而出,身边立即有道身影给惊得弹跳起来,萧俊亦揉了揉被惊得直跳的太阳穴,回头狠狠地瞪她,他的眉头拧在一起,凶恶的吼道:“闭嘴,吵死了。” 叶雨晴侧头看见他,顿时失声,但嘴巴还是张得圆圆的,看起来很滑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呆,她连忙闭上嘴,僵滞的大脑也开始运转,“你……我……我们这是在哪里?” 萧俊亦见她不再叫,直挺挺的又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叶雨晴等了许久,只等来他的呼吸清浅,她蹙了蹙眉,伸脚踢了踢他,“俊亦,这里到底是哪里呀?” 萧俊亦眼也没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头埋在她颈项里嗅了嗅,咕哝着:“睡不着?那1;148471591054062我们做运动。” 叶雨晴被他压在身下,全身绷得僵直,心跳一下下撞击着胸腔,渐渐失了速。他热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颈侧,她的脸一阵阵发热,她将头偏向另一侧,抖着声音道:“俊亦,不行……” 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就像一针催情剂,萧俊亦本是戏耍她,此刻心里也顿起涟漪,他的脑袋在她颈侧拱了拱,手不老实的顺着她的身体曲线爬上来握住她胸前的丰盈,他哑声低喃:“小九,我要你。” 叶雨晴几乎都要陷进去,她猛得闭上眼睛,眼前闪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瞬间清醒,眼一睁,她用尽全力推开他,大声叫道:“不可以。” 第二百六十四章蝴蝶发卡 第二百六十四章蝴蝶发卡 “砰”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重物落地声,叶雨晴身上一轻,她怔了怔,连忙偏头看向身侧,身侧哪里有萧俊亦的身影。她心底一惊,陡然坐起来,就看到单人床一侧,萧俊亦摔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种情况,她明明该心急他摔伤没有,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萧俊亦郁卒地趴在地上,她止不住闷笑起来。 萧俊亦非常恼火,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将他踹下床。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闷笑声,他偏头凌厉地瞪向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敢笑,再笑他就让她好看。 对于叶雨晴来说,此刻的他根本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在她看来,倒有那么点欲求不满的小媳妇幽怨样儿,是以,她虽然移开了眸光,但却憋不住嘴角不停的上扬,整个肩膀都抖动起来。 萧俊亦求欢被拒,丢脸丢到家了,往日的冷漠面具再也绷不住,他腾一声自地上蹦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叶雨晴一眼,扭头向门外走去。 “嘭”一声,房门被他大力摔上,叶雨晴再也憋不住,捶着床大笑起来,哈哈哈,太欢乐了,哎哟喂,肚子都笑痛了…… 门外,萧俊亦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底那股臊意压下。他睇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暗想:叶雨晴,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 叶雨晴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真难得见到萧俊亦吃鳖的样子。叶雨晴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水,第一次觉得,别扭时的萧俊亦其实也挺可爱的。 笑过之后,叶雨晴意识到自己现在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连忙翻身下床,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拉开门出去了。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的墙壁上绘着壁画,像是某个宗教的信仰图腾。 叶雨晴左右看了看,向有楼梯的一边走去,下得楼来。楼下一个大大的客厅,客厅的摆设极是雅致,可看出这栋别墅的主人的品味不凡。客厅里没人,她望向落地窗外,一眼就看到萧俊亦斜倚在一棵樱花树下。 头上樱花飞舞,他沐浴在一片花雨之中,白衣胜雪,飘然出尘。 叶雨晴不由得看痴了,直到身后传来促狭的咳嗽声,她方惊得回过神来。回头望去,她眼前蓦然一亮,掠过一抹惊艳的神色,惊艳之后又觉得莫名熟悉。 眼前女子温婉如水,精致绝伦的脸上蕴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眉眼弯弯,正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打趣道:“萧大哥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难怪你会看痴了,不过可惜太冷了,1;148471591054062你怎么御寒的?” 女子的思路转得太快,叶雨晴一时没能跟上,呆在当场,半晌愣愣的回:“我穿了防寒服。” 女子“扑哧”一声乐了,“你真有趣,我喜欢你。” “……” 此时萧俊亦察觉到屋里投射而去的视线,他侧过身来,就看到窗前立着的两个女人,眸光移到叶雨晴身上时,他眉头不自觉的拧紧,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 叶雨晴明白他在气什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女子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终于决定放弃去探寻,她挽着叶雨晴的手,说:“你们饿了吧,我熬了些粥,吃完饭,我让我老公送你们回曼哈顿。” 闻言,叶雨晴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小姑娘顶多20岁,她都有老公了?这什么世道?“你今年多大了?” “不告诉你,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小姑娘嘴一噘,得意的笑。叶雨晴汗,也不再追问。 吃饭时,叶雨晴从他们三人的对话中隐约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昨晚萧俊亦背着熟睡的她走了几分里,才遇上正好从娘家回来的莫氏夫妇,男主人叫莫擎天,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叫景承欢。 两人的性子一冷一热,跟她与萧俊亦倒有几分相似。而唯独不相似的是,莫擎天每每看着景承欢的目光总是含着情意。 吃完饭,景承欢闹着要送他们,莫擎天冷着脸让她看家,小姑娘嘴噘得老长,最后还是听话的乖乖留在家里。 临走时,叶雨晴看着她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到门外,虽然她们只见过一面,但是她感觉自己认识她很久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冥冥之中,某种牵系让她们在此时此地相识。 叶雨晴握着她的手,想了想,将头上挽发用的一枚蝴蝶发卡取下来放到景承欢手上,她有些哽咽,说:“承欢,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亲人一般,这枚蝴蝶发卡从我三岁时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权当纪念,希望你不要嫌弃。” 100吃了你 闻言,景承欢突然觉得手中这枚精致的发卡仿若有千斤重,她推搡回去,急道:“叶姐姐,这枚发卡对你的意义一定很重大,我不能收。” 叶雨晴摇摇头,笑盈盈道:“难得投缘,收下吧。” 景承欢没再推托,而是将发卡别在脑后,然后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是一条引颈向天的天鹅,天鹅的眼睛是世上罕见的蓝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将项链系在叶雨晴脖子上,叶雨晴连忙说:“承欢,使不得,这项链太贵重了。” “对我来说,再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缘分贵重,姐姐别跟我客气。”景承欢执意给她系上,叶雨晴只好笑着收下了。景承欢看了看远处并肩而站的两个俊逸男人,复道:“叶姐姐,我看得出来萧大哥很喜欢你,你要勇敢一点,不要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会发现,许多东西并非如你所想那般。” 景承欢的话略显深奥,叶雨晴回头望向萧俊亦,他正静静地凝视着她,眸光流转,她忍不住轻轻一笑,落寞道:“他已经有心爱的人了,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怎么会?”景承欢纳闷的看着萧俊亦,然后又看了看叶雨晴,说:“难道你没发现萧大哥看你的目光跟擎天看我的目光一模一样?莫非是我看错了?” 景承欢的话一直困扰着叶雨晴,直到车开出去老远,她还在思忖她的话。怔怔地盯着萧俊亦看,似乎想从他那张冷漠的脸上瞧出丝毫对她情动的迹象来。 萧俊亦被她盯得直发毛,忍不住伸手盖在她脸上挡住她的视线,冷冷问道:“怎么了,魔怔了?” 叶雨晴挥开他的手,气得嘴角直抽,“你才魔怔了,你全家都魔怔了。”这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见过他与叶琳相处时的情形,他温文尔雅柔情似水,怎会是这种针锋相对口出恶言的情形? 萧俊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瞳孔微缩,他忍了忍,才忍住没有将手掐上她的脖子。这个女人面对他时,总是这么尖锐。别的女人都想尽办法哄他开心,就她偏不,偶尔说两句软话,最后也是气人不偿命。 可是他偏偏就对这样的女人放不下,想到她昨晚说的那句会还他自由,他就来气。当初她说代嫁就代嫁,如今她说放手就放手?他萧俊亦岂会让她来去自如! 他欺近她,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只一寸距离,他们便能贴合在一起,他切齿道:“有胆你再说一遍。” 他突然欺近,叶雨晴脸红了,心跳急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紧张得直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就说,你能怎么着?” “那我……”萧俊亦狞笑一声,凑近她耳边,轻佻道:“就吃了你。” 叶雨晴心跳加速,目光不自在的闪烁着,直到意识到车上还有别人,她才脸红心跳的一把掀开萧俊亦,啐道:“你无耻。” 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种猪! 101 萧俊亦早就提防她会有这一手,侧身避过她,却仍是撞在车门上,莫擎天听闻动静,透过后视镜冷冷看了一眼,然后又直视前方。 萧俊亦这一撞撞得不轻,肩臂隐隐作痛,连带肚子也起了连锁反应开始痛起来。他蹙紧眉头,伸手按住小腹,刹那间便痛得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叶雨晴虽然气愤,也怕他会撞出好歹,刚侧眸看去,就看到他的俊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她也顾不得先前之事,连忙移过去,急切地问他,“俊亦,你撞到哪里了?” 刚才明明瞧他撞的是肩膀,怎么痛的会是小腹? 萧俊亦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似有人拿着搅面棒在他肚子里使劲乱搅,又痛又难受,而且肚子里像是憋着气,一直咕噜咕噜响。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脸黑了一半。他一手捂着肚子,也来不及回答叶雨晴的话,对驾驶座的莫擎天道:“莫先生,麻烦你靠边停车。” 这里并非高速路,莫擎天闻言,也不问原因,直接靠边停车。窗外,半人高的菜花田一望无际,黄灿灿的菜花,像是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美得让人屏息。可萧俊亦无暇欣赏这样天然的美景,他推开车门,捂着肚子疾步向菜花田边走去。 叶雨晴看着他夹着屁股往前跑的样子一头雾水,她看了看莫擎天,纳闷道:“他怎么了?” 莫擎天摇摇头,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萧俊亦远去的方向,他……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吧。想起景承欢往粥里放的那几味东西,他就不住的摇头叹气,承欢,你个厨房白痴,又闯祸了。 可怜了萧俊亦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却抵挡不住她的热情,将那碗加了料的粥喝得一干二净。 叶雨晴坐在车里等了许久,越等越心焦,频频望向萧俊亦隐去的地方,却一直未曾瞧见他的身影。 “那个……他会不会遇到菜花蛇?” 听说菜花田里常有菜花蛇出没,万一被咬了,可就麻烦大了。叶雨晴一边想着一边更担心。 莫擎天伸手摸了摸鼻子,很不想说这个善意的谎言,但是想到某人此时或许需要叶雨晴的帮忙,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有可能,前些天这里有个农夫就是被一窝菜花蛇咬了,没及时送去医治当晚就暴毙身亡了。” 闻言,叶雨晴更是坐不住,她不安的看着浓密的菜花田,想象着萧俊亦此时被一窝菜花蛇缠身的惨状,吓得她全身一阵哆嗦,她急忙推开车门,就要向萧俊亦消失的地方跑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舍不得她离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舍不得她离去 莫擎天闷笑了一声,连忙叫住她,把一盒纸巾递给她,“叶小姐,把这个带上,兴许用得上。” 叶雨晴看见纸巾脸色一白,脑海里不自觉出现萧俊亦被蛇咬得血流如注的样子,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接过纸巾,片刻不敢耽误的向菜花田里奔去。 听闻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叶雨晴惊慌的呼唤声,萧俊亦蹲在菜花田里,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黑着脸喝斥道:“站住,不准靠近。” 叶雨晴离萧俊亦不远,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喝斥声,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加着急的向他走来,她边走边问:“俊亦,你还好吧?” 她已经近在眼前,萧俊亦想要再阻止她前进已然不可能,他狼狈的垂下头,整张脸都臊红了。今天真是他的灾难日,早上被叶雨晴踹下床,这会儿又遇上拉肚子,更憋屈的是,拉肚子他忘了拿纸巾…… 看他耷拉着头,叶雨晴又走近几步,瞧见他蹲在地上,侧脸白中带青,想要奔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萧俊亦已经再度抬起头来,恼怒道:“把纸巾放下,不准再向前走一步,否则……” 他的耳根泛着一抹艳红,叶雨晴一怔,随即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怪味,她福至心灵,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窘得不行,立即背过身去,结结巴巴说:“对不起,我…我以为你被菜花蛇咬了,所以……来看看,纸巾在这里,我……我先走了。” 说着她将纸巾放在脚边,捂着鼻子慌忙向来时路奔去。 萧俊亦抬起头来,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郁卒不已,瞪着远处的纸巾,他更是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远远的,轻风送来银铃般的笑声,他的脸又黑又臭。 叶雨晴站在公路边上,隐忍许久的笑意终于破喉而出,她笑得捶胸顿足,前仰后俯。什么叫因果报应,果真爽啊。让你上次嘲笑我,遭报应了吧。 叶雨晴笑了许久,才看到萧俊亦一瘸一拐从菜花田里走出来,他神情别扭,样子憋屈,令她再度捧腹大笑。萧俊亦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恼羞成怒威胁:“叶雨晴,你再笑,我就把你……” “把我怎么样?”叶雨晴挑衅地回视他,压根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此时她的脸因笑而红彤彤的,眉眼弯弯,嘴角向上扬起一抹弧度,竟是别样的明艳照人。萧俊亦又羞又恼,却也忍不住一阵悸动,就像是一颗石子扔进平静无波的湖水里,骤然便泛起一阵涟漪。萧俊亦对她又爱又恨,切齿半晌,他无声越过她,向车的方向走去。 叶雨晴双肩一阵抖动,憋笑憋得肚子打结,她加快步伐跟上他,想起之前自己找厕所的情形,他并没有笑话自己,她又觉得自己此刻嘲笑他的行为实在不厚道。 看着萧俊亦向来意气风发的身影透着一抹难得的颓废,叶雨晴心底一滞,追上他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开导他,“其实人都有三急……” “你再说!”萧俊亦瞪着她,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雨晴吐了吐舌头,回想那日他是怎么开解自己的?“其实夫妻之间偶尔分享一下彼此的私密之事,也是夫妻情趣,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听着这有几分熟悉的话语,萧俊亦默。 回到车上,萧俊亦一直不说话,叶雨晴正襟危坐的坐在他身侧,瞧他脸色臭臭的,她的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扬,生活果真不是偶像剧,只会看到男女主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她倒不觉得今天是萧俊亦出糗了,而是感觉两人分享了彼此的糗事后,关系更近了一步。 可是想起萧俊亦对叶琳的感情,她弯弯的唇角顿时落寞下来,瞥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某人,她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搁在膝盖上的大手,想安慰他两句,岂料他突然翻掌握住她的手指。 叶雨晴一愣,只觉得包裹住她手指的那只大手格外的灼热,她抽了抽手指,却挣不开他的力道,她抬起头恼怒地瞪着他,“松手啊,手指要拧断了。” 萧俊亦看了她一眼,顺势依进她怀里,明显感觉她身体一僵,他唇边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肚子好难受,别吵。” 叶雨晴全身一阵僵硬,想要推开他,却又因他难得示弱的语气而心疼起来。哪知萧俊亦更是得寸进尺,他的脑袋在叶雨晴胸前蹭了蹭,叶雨晴条件反射地推他,咬牙喝道:“萧俊亦,不要得寸进尺。” 萧俊亦再没有动作,他死死靠在叶雨晴身上,紧蹙眉头,脸色苍白。萧俊亦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宛如王者,即使软弱,也从来不会让她瞧见。而此时,他陡然卸下强势的一面,竟让她无所适从起来。没来由的,她心里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她早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不管他之前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她都停止不了爱他。只是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她不会因为他突然亲近她,而忘记之前的种种。 早在酒店里,她不顾一切的告白,她已经决定,远离他,不再纵容他伤害自己。 萧俊亦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知不觉沉睡过去。昨晚他背着睡熟的她走了许久,她很轻,温热的呼吸柔柔地落在颈侧,他的心再不复从前那般冷静。 那晚在酒店,她鼓足勇气对他示爱,他不是不震惊的,他没料到这个平日对他漠不关心,只喜欢与他作对的女人会爱他,更没料到她刚说了爱他,却又要离婚。 那一刻,他有种被她戏耍了一般的愠怒,这算什么?她说爱他,目的却是要与他离婚,这叫他如何不气?那晚,他喝了许多酒,可是越喝心底越清明,他看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最初是厌恶的,然后渐渐的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即使不闻不问,但他知道,只要回到家,这个女人就会在隔壁悄悄拉开门怔怔地盯着他的房间,直到她毅然选择去美国…… 昨晚,他听她说要放他自由,他心口微微泛疼,那一刻,他竟舍不得她离去。 104疯狂的嫉妒 回到萧宅,下车时,萧俊亦腿软的晃了晃,叶雨晴连忙扶住他,他得意的扬起唇角。与莫擎天告别后,叶雨晴扶着他向萧宅走去。他将全身重量全都压在她身上,她每走一步都喘得厉害。 可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丝毫不心疼,反而露出狐狸似的笑意来。也许,他该相信她,她是真的爱他,并非做戏。 叶雨晴撑着他,不满的嘀咕,“还说我沉,我看你才该减肥了。”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见,他问话的时候,将耳朵凑近她唇边,姿势暧昧得令远处焦急等着他们的人心生嫉妒。 叶琳从昨天就一直给萧俊亦打电话,他非但不接,最后还索性关机。她在医院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他来看望自己,她心渐渐的凉了。那晚萧俊亦跟她说的话并非只是说着玩的,他以行动表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干系。 她再也躺不住,想要以生病去搏取他怜惜的念头也烟消云散,她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守住萧俊亦,绝不能让他对小叶子动情。 收拾好自己,她匆匆出院,紧赶慢赶的来到萧宅,迎接她的是白氏冷漠的脸与冷嘲的话语。她拼命忍下白氏含枪带棒的话语,方从她口中知道萧俊亦与叶雨晴昨晚根本就没回家。 她拼命按捺住甩袖而去的冲动,笑盈盈的应付白氏。她想着眼前这个冷傲的女人再可恨,也是萧俊亦的妈妈,她将来的婆婆。如今她的事还需要她支持,她不能与她撕破脸,所以暂且萧她嚣张,等到将1;148471591054062来她入主萧家,她会慢慢将今天这笔账讨回来。 她听佣人说萧俊亦与叶雨晴相伴而回,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站起身来向白氏告了声抱歉,急急向大门口走去。 当她看到萧俊亦倚在叶雨晴身上,将耳朵凑向她的唇低眉浅笑的模样,她的心直往下坠。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然发生,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郎情妾意,爱意绵绵。 叶琳发现自己疯狂的嫉妒他们,站在萧俊亦身侧的本该是她。都是叶雨晴这个小妖精勾引了萧俊亦,才害得她如今在他身边再无萧身之地。 不,她绝对不相信萧俊亦会爱上叶雨晴,他爱的是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不会移情别恋,绝对不会。 叶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这样说,直到她真的认为萧俊亦还爱着她,他现在之所以对她这么冷漠,都是叶雨晴在勾引他,只要没有叶雨晴,他就会回到她身边。 叶雨晴笑着推他,抬眸间,一眼便看到站在海棠树下的叶琳,她浑身一僵,仿佛做错事一般,她松开了撑着萧俊亦的手,神情变得落寞起来。 105看不起她 她骤然松手,萧俊亦险些跌倒在地,他立稳身形,偏头瞪她,刚要斥责她“谋杀亲夫”,却见她神情凄楚地看着前方,他心中一紧,连忙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到叶琳立在海棠树下,此时落英缤纷,她就像沐浴在花雨中的仙子,美得令人屏息。 萧俊亦的眸中滑过一抹惊艳,也仅仅是惊艳而已。然而此时叶雨晴正好回头看他,将他眸中的缱绻痴迷看在眼里,她的心又涩了几分,自觉的远离他一步。 叶琳踏着花香而来,她额头上的一方纱布格外刺目,她走到他们身前站定,脸上已瞧不出丝毫妒恨,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俊亦,小叶子,你们回来了。” 叶雨晴冲她点了点头,也不问她伤势怎么样,绕过她向客厅走去。她不笨,被叶琳明着暗着陷害了几次,她不会相信她现在的良善态度真是痛改前非了。 眼瞅着叶雨晴渐行渐远的身影,叶琳眼中掠过一抹愤恨,她,凭什么看不起她?凭什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回眸间,她看到萧俊亦正盯着她看,她神情立即变得可怜兮兮,“俊亦,小叶子似乎很不欢迎我,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萧俊亦即使知道留下她可能会令叶雨晴不开心,但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毕竟她会受伤,始作甬者还是小叶子。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辈子都不放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辈子都不放 略叹了叹,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叶琳,他伸手拽住了她,“我们明天回y市,你与我们一起吧,今天就住在这里。” 当初的计划是还要去一趟伦敦,但是这次的合约签得异常顺利,也勉去了走这一遭。 叶琳心中一喜,可是脸上却丝毫不露,她瞅着远处背脊僵硬的叶雨晴,微微一晒,“我自己回去吧,我不想让你跟小叶子再起误会。” 她说得自己好像很纯良似的,其实心里巴不得住在这里。当时萧俊亦虽未言明他爱叶雨晴,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可是瞧着刚才的情形,他们似乎并未真正交心,只要他们还没有清楚彼此的心意,她,就还有机会。 而跟在他们身边,才能伺机而动。 萧俊亦摇头,透过落地窗睇向已然飘进客厅里的纤细身影,淡淡道:“我与她之间的问题,远不在你身上,你勿庸自扰。” 这句话何其残酷,叶琳的脸色当下就变了,她全身的力气都似被他这句话抽净,脚跟软得站不住,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萧俊亦见状,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头晕么?” 叶琳勉强冲他笑了笑,“可能失血过多,我头有些晕,俊亦,你扶我去客房休息好吗?” 萧俊亦看着她瞬间血色尽褪的俏脸,心下不忍,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屋内走去。 叶雨晴坐在客厅里,正埋怨萧老爷子将他们扔下,害他们昨晚吃尽苦头,萧老爷子笑呵呵的任她发牢骚,突然她的语声一滞,他顺着她微凝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孙子公主抱一般抱着叶琳走进来。 他眼底立即划过一抹冷冽的光芒,这个女人,倒是有手段勾得俊亦神魂颠倒。 叶雨晴呆呆地坐在沙发里,看着萧俊亦光明正大的抱着叶琳进来,她心痛得一塌糊涂,好歹他们还没离婚,她还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再怎么想跟叶琳在一起,也好歹顾及一下她的颜面吧。 此刻他神态自若地抱着她走进来,无疑是迎面抽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痛,眼睛一阵酸涩,有泪意急涌而来,她死死憋住,再不看他们一眼。 叶琳窝在萧俊亦怀里,将叶雨晴痛苦的神情尽收眼底,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小叶子,跟我斗,你还差远了。 萧俊亦不疑有他,抱着叶琳对萧老爷子颔了颔首,道:“爷爷,琳琳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回房去休息。”他的眸光,淡淡地从叶雨晴身上掠过,却见她瞧也没瞧他一眼,没来由的,他心底怒意翻腾。 这个女人,她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的老公现在抱着别的女人,她却视而不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心根本就没在他身上,她说爱他,果真是在说谎! 他压制不住满心的愤怒,狠狠地瞪着她。 叶雨晴垂着头,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冷不防感觉到两道愤怒的目光。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萧俊亦的双眸,他眸色冷怒交加,正死死地盯着她。 她心底微微一愕,她以为这样的目光该是叶琳的,怎料是他?! 两人一坐一站,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叶琳夹在他们中间,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她的心凉悠悠一片。自她认识萧俊亦后,他对她一直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何曾像现在这样情绪外露。 他该是真的爱上叶雨晴了吧。 她攥紧了拳头,她不会允许他爱上她,绝不! 萧老爷子见两人僵持住,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叶六小姐,你是身体不舒服,不是脚不能走,这么大个人了,让一个有妇之夫抱着进来,成何体统?” 叶琳知道,萧老爷子不喜欢她,自然心也是偏向叶雨晴的,瞧1;148471591054062他为叶雨晴打抱不平,她心底忿恨不已,暗骂一句“死老头”,脸上却恭恭敬敬的道:“是,爷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俊亦,你放我下来吧。” 说着她就要从萧俊亦身上下来,哪知萧俊亦却收紧手臂抱紧她,挑衅似的看着萧老爷子,话却是对叶雨晴说的,“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你不舒服,我就是你的脚,不要在意这些闲杂人等怎么看,我抱你上楼。” 107自尊只会将他拱手让人 萧老爷子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一拍沙发站起来,厉声喝道:“俊亦,谁是闲杂人等,我是你爷爷,叶子是你的媳妇儿,这里的闲杂人等只有她。” 他劈手指着萧俊亦怀里的叶琳,叶琳被他声色俱厉的模样吓得往他怀里缩了缩。萧老爷子曾是商场上的一朵奇葩,为人处事刚硬冷酷,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他一皱眉一横眼,便能骇得人身心俱颤,此刻他气势凌人,叶琳岂有不怕的道理。 萧俊亦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一阵颤抖,他拍了拍她的肩,睨向萧老爷子,冷嘲道:“媳妇儿?爷爷,您问问她在不在乎?您别替她强出了头,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叶雨晴心痛难当,在萧俊亦说出“一辈子都不放”那句话时,她的心彻底的死了,他对叶琳如此情深意重,她又怎能妄想取而代之?是她太天真,以为与他平和的相处几日,以为与他分享了彼此尴尬的窘事,以为他调/戏她依赖她一下,他们之间就会有爱情。 其实他从来不曾爱过她,他调/戏她,只是因为他寂寞,而她恰巧在他身边而已。 一切都只这么简单! 屋里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突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他抱着心爱的女人问她在不在乎,怎么会这么可笑,他怎么有脸问出口? 她站起来,眼中凄楚的神情尽敛,她握紧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疼,她直视萧俊亦,冷冷道:“爷爷,我不在乎,他爱干什么干什么,爱抱哪个女人都与我无关。” 终是忍不住语气中的酸意,她说完这话,怕自己伪装的坚强会在他们面前崩溃,她转身仓皇离去,转身那一瞬间,她再也止不住眼泪决堤。 萧俊亦瞪着逐渐消失在楼梯间的倩影,滚烫的心渐渐凉了,她果真是一点也不在乎。 萧老爷子闻言,紧锁的眉头蹙得更紧,他叹了一声,这丫头总是口是心非,在俊亦面前承认一次,卑微一次,示弱一次,也许他们的关系就能突飞猛进,在爱情面前,自尊只会将他拱手让人,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怎么就不懂呢? 萧俊亦脸色黑沉,他冷哼一声,抱着叶琳向楼上走去。他怀里的叶琳,在此刻缓缓绽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不必她多做什么,他们之间便能势成水火,问题的症结果然不在她身上。 108心爱之人 叶雨晴回到房里,整个人虚脱得站不住,她顺着门扉坐下来,咬着唇呜咽出声。她以为她的心不会再因他而痛,原来不过是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怎会不痛呢? 明明就痛彻心扉! 她的心就像被十几双手死死的拉扯,痛得鲜血淋漓。她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下来,她哭得很隐忍,没有让自己泻出一丝声响,因为她以拳抵着唇,只有那悲呜声自喉头滚过,痛到绝望。 她哭着,身子颤得厉害,这一刻,她的世界轰然坍塌,再无半点光亮。她在一片暗无天日里哭得声嘶力竭,如若早知道爱情会这么伤,她绝不会让自己动心。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心脏痛得一阵麻痹,她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萧俊亦将叶琳送回客房,轻声道:“你先歇一歇,晚饭好了,我再唤人来叫你。” “俊亦。”眼见他转身就走,叶琳连声唤道,他回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她,她苦笑一声,“对不起,我又让小叶子误会你了,要不……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不用。”萧俊亦摇摇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不想外人插手。” 今天他会冲动的抱叶琳进来,就是想试探叶雨晴的反应。如果她是爱他的,她必定会嫉妒,只是……,怅然叹息一声,他失望了,他的试探于她来说,不过就是孩童的恶作剧,一点意义也没有。 叶琳愀然变色,她哽了半天,缓缓问道:“俊亦,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心爱之人,是不是就是小叶子?” 他一直未曾点名道姓,可是她知道,那人必定是小叶子,她明知故问,便是想要亲耳听到他的证实,若果真如她所料,那么她不会再萧小叶子。 萧俊亦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波光流转,渐渐变得深邃,“琳琳,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房门口,叶琳骤然跌坐在床上,她双手死死的拽住床单,眼中恨意浓烈。 萧俊亦从客房里走出来,路经主卧室时,他脚步顿了顿,瞪着紧闭的门扉,愤怒的握上门把,犹豫半晌,他悻悻然缩回手,掉头离去。 而房内的叶雨晴,正缩在墙角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109情何以堪 萧俊亦倚在书房的窗前,手指间猩红点点,他周身被烟雾缭绕着,看不太真切他的脸,他身下已然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从来,只有女人对他捉摸不定,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如此捉摸不定。她的哭,她的笑,都不知道是为了谁。她心中的人不是他,又是谁? 韩非凡?抑或是那日跟在她身后的小男人? 萧俊亦发现,不管是谁,他都嫉妒得发狂,叶雨晴只能是他的,只能! 抛下烟蒂,他伸脚碾熄火光,第一次想放下身段放下自尊去问问她,那日在酒店,她的话可是当真? 来到主卧室,萧俊亦冲动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瞪着木门上雕刻的满池荷塘,想:假如她说不是呢?假如她根本不屑他呢?假如她像刚才一样,冷漠的说她不在乎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情何以堪 第二百六十七章情何以堪 到时,又叫他情何以堪? 第一次,萧俊亦面对一件事时生了退缩之意,他的手握上门把,久久都不曾推开。须臾,他的自尊战胜了一切,他缓缓松开门把,转身准备离去。 刚迈出步子,他就听到从门内传来的细小呻吟声,他脚步顿了顿,心一阵发紧,骤然转身走回去。推开门,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娇小身影。 她脸色苍白,紧咬下唇,呻吟声便从她的唇齿间流泻而出。她满脸皆是泪,眼睛肿得让人触目惊心。萧俊亦心头一颤,连忙奔过去抱起她,“叶雨晴,叶雨晴,小九,你怎么样了?” 叶雨晴心痛如绞,可是她不愿意吃药。如果就这么痛死,或许她就能真正得到解脱了。 痛得昏昏沉沉时,她似乎听到萧俊亦的声音,可是此刻他不该跟叶琳细诉别后相思么?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她苦笑一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萧俊亦很着急,又见她莫名苦笑,他大力摇晃她,“小九,你醒来,快点醒来!” 她满脸的泪,满头的汗,脸色惨白,浑然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令他的心跳都要僵滞。 小九?记忆中,鲜少有人叫她小九,除了大哥,便只有他。他唤她小九时,声音格外低哑温存,那会让她以为她是他最爱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下来,他爱的人不是她,即使此刻她为他心痛得快要死去,他亦不会出现在她身边。此时此刻,她相信出现在她身边的只有大哥叶明磊。 “哥,小九痛,小九心痛,小九想死。”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她可怜兮兮的低喃。 搂住她的手臂倏然一僵,她说她心痛,是为了他吗?此刻,他不计较她在他怀里叫着别的男人,也不计较她有求死之心。听她说心痛,他的心竟莫名雀跃,他俯下头,靠在她耳边,轻声问:“为什么痛?” 110我…伤不起 为什么痛? 因为她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因为即使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仍旧死心踏地的爱着他,她的爱卑微而怯懦,即无法张口言爱,又无法彻底放弃,她怎会不痛? 萧俊亦久久都没有等到她回答,就在他要放弃时,叶雨晴却开口了,她的语气带着求饶,“萧俊亦,放过我吧,我……伤不起……” 仿佛一记重捶砸在他心上,萧俊亦闷痛得脸色都变了,恨不得将怀里这个女人从窗户上扔出去,他鼓起勇气来找她,她给他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收紧了手臂,他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注视着她满脸泪痕,他眉头纠结在一起。“小九,我说过我不答应离婚,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睡梦中的叶雨晴,眉头锁得更紧,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萧俊亦心口大恸,他怔怔地看着她,缓缓伸手拭去她的眼泪。他将沾有她眼泪的手指放进嘴里,很苦很涩,正如他的心。 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演变至此? 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想,他是时候该跟过去告别了。 叶雨晴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的眼肿得睁不开,脸上泪痕已干,扯得皮肤生疼。全身似乎被压路机碾过,酸痛难当,似已经死过一回。 窗外刺目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来,她以手挡住眼睛,心底怅然。岁月静好,可她怎么觉得了无生趣? 拿湿毛巾再三敷了眼睛,才稍微能够见人。叶雨晴在房里徘徊许久,不想自己这副模样落进那两人眼里,但总不能在房里躲一辈子。 犹豫再三,她终是拉开门缓步下楼。楼下,萧老爷子与白氏正说着话,并不见萧俊亦与叶琳的身影,她轻吁了口气,心底却开始闷痛。她自嘲的想:叶雨晴,你到底还期待什么? 步下楼,萧老爷子与白氏的对话戛然而止,两人的面色极是凝重,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回过头来盯着她。 那一刻,叶雨晴顿觉手足无措,她脚步顿了顿,慢慢走过去,笑盈盈向他们问早安。白氏一如既往的不屑,萧老爷子笑呵呵地招呼她过去,脸上没有半点昨日的恼怒。 叶雨晴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边,萧老爷子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摇头轻叹,“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句话,令她鼻头一阵发酸。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爷爷,我没事。” 怎会没事?昨晚她心痛得险些死去,可最终她还是活下来了,痛得不能再痛,她的心已然麻木,是时候该与萧俊亦了断一切了。 111哭死也活该 白氏瞧她脸色憔悴,难得的有些心疼,但是嘴上却仍如从前般讥讽她,“连自己的老公都守着不住,就是哭死也活该1;148471591054062。” “妈妈。” “有凤。” 叶雨晴跺脚,萧老爷子警告,他睇了一眼白氏,陡然瞧见她眸中的关心,他心底震了震,自儿子萧岩死去之后,她就一副冷面孔示人。他知道儿子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以至于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冷冷淡淡的,一心只为复仇。 说到底,复仇这条路还是他逼她走的,到现在,他一脚都要踏进棺材里,才想通,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该更珍惜光荫,活得好才能使九泉之下的亲人安心。 “我也没说错,我要是她,根本就没脸出来见人了。”白氏冷冷的嗤道。虽然那是她的儿子,她也不护短,若换成年轻时候的她,萧岩若敢带女人回来当众羞辱她,她定闹得他生不如死。 “……” “……” 萧老爷子默,叶雨晴抬头望天,客厅里一时冷场,许久,萧老爷子才开口,“你妈妈说得没错,丫头,不要一味的忍让,夫妻之间是平等的,如果你总是卑微的仰视他,久而久之,他自然不会尊重你。” 叶雨晴心酸,爷爷说得没错,当初她替嫁给萧俊亦,他对她不屑一顾。她知道他深爱叶琳,所以心里无形之中产生一种自己永远都无法替代叶琳在他心中的卑微感。 他与别的女人纠缠,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妻子的身份压他,可是涉及到叶琳,她总会觉得自己才是可耻的小三,卑鄙的抢走了叶琳的幸福。 “爷爷。”叶雨晴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傻丫头,拿出你缠你妈妈的劲头来,人心都是肉做的,俊亦也不例外。有时候看事情不要看表面,想得深一点,或许别有一番见解。”萧老爷子点到即止,他相信,凭叶雨晴的聪明,她会想明白的。 叶雨晴讷讷点头,却丝毫没将萧老爷子的话听进心里,她已然决定放弃,不管萧俊亦做什么,都再也不能伤她了。 白氏闻言冷哂,“爸,就她这驴脑子,您指望她想通,还不如指望俊亦想通。小辈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老天既然让天南地北的两个人相遇结婚,必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散了。” “……” 叶雨晴再度无语,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的毒舌。 112留一席之地 天际方透出鱼肚白时,萧俊亦离开主卧室,转身下楼,穿过客厅,他向别墅外走去。也许是太过专注,他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叶琳思绪烦躁,她睡不着,又觉得口渴,于是她爬起来往门外走去,准备到楼下厨房倒杯水喝,却不料一眼就看到萧俊亦从主卧室里出来。 她想叫他,想了想,又打住,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片清明的晨光中,他的身影有几分萧索,侧脸有些凝重,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肃穆的他,忍不住想知道这个时候他要去哪里。 穿过庭外花园,他越走越偏僻,叶琳看看四周的环境,忍不住想,萧宅看起来气势恢宏,没想到也有这么荒芜的地方。此时寒气未散,她只着一件单衣,很冷。 走了许久,萧俊亦才在一座四方形的小屋子前站定。这里是他儿时的梦魇,只要他犯错,妈妈就会毫不客气的将他关进这里,屋子没有窗户,根本一点光线都透不进去。 她会在桌子上点燃一截蜡烛,蜡烛的光线根本就驱不散四周的黑暗。他在屋子里哭、求饶,可是越是求饶,妈妈就越生气,点燃的蜡烛很快就熄灭了,不管他如何哭叫,屋子外面再也没有声音。 他在黑暗里害怕得快要死去,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吓死。就在这时,一道天籁之音从门外传来。 “萧哥哥,你别哭,囝囝陪你。”小女孩的声音稚气而天真,那时候萧俊亦觉得,自己仿佛是行走在沙漠里渴了许久,老天突然送他一瓶水,绝望中希望横生,他猛得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他也甘愿。 “囝囝,囝囝……” 萧俊亦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那些被关在小黑屋的日夜,总会有一个小女孩默默地坐在黑屋外面陪着他,即使她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她也不曾离去。 萧俊亦紧绷的心慢慢放松,这里虽然是他一辈子都挥不去的梦魇,却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温暖,那个曾经他曾诺会好好保护她的小女孩,在他终于出了小黑屋时,却被母亲残忍的送走,他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只记得,她说:萧哥哥,如果他们都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可是他知道她的信息实在少得可怜,只知道爷爷有一次说漏嘴,说她有可能在y市。他毅然将萧达集团的总部搬回y市,就是为了找寻她。 后来,他终于找到她了,那晚,繁星坠满天,叶琳绝美的脸上充满真挚,她说:他们不爱你,让我来爱你好吗? 他惊喜激动,因为这句话,他爱上了叶琳,等了她三年。如今,他心意已变,想起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女人,他的心柔得一塌糊涂。 “囝囝,对不起,萧哥哥要食言不能娶你了,但是,在萧哥哥心里,永远会为你留一席之地。” 第二百六十八章给点阳光 第二百六十八章给点阳光 直到看到萧俊亦的身影消失,叶琳才从树后走出来,她缓步走到刚才萧俊亦站定的地方,看着前面的小黑屋,玩味的呢喃:“囝囝,萧哥哥?” 她话音刚落,斜刺里冲出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激动地拽住叶琳的手腕,声音都有些抖,“囝囝,孩子,是你吗?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要告诉少爷,他找你找了很久。” 叶琳被来人掐得手腕抽痛,她莫名其妙地瞪着她,“放手,你叫谁囝囝,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那妇人压根就不理会她的话,拽着她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指着小黑屋外面的台阶,激动地说:“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初你就是坐在这里陪着屋里的小少爷,我怎么劝你也不走,后来你病了,夫人狠心的将你送走,少爷一直很内疚,如果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叶琳被拽得踉跄着向前走,她心底十分恼火,可是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她咬牙,“放手,你弄痛我了,我真的不是那个叫什么囝囝的女孩子,我小时候一直在y市,从来没离开过父母的身边。” “不对,你就是,你刚才叫少爷萧哥哥,只有囝囝才会叫少爷萧哥哥,我不会听错的。”那妇人摇头晃脑,绝对相信自己听到的跟看到的。 “囝囝小时候就长得水灵惹人爱,长大了也一定会很漂亮,所以不会错的,你一定就是囝囝。” 叶琳挣脱不开,又听她胡言乱语,一时气极,大力推开她,恶狠狠道:“我不是囝囝,你认错人了。”说完她再也不看跌坐在地上的妇人一眼,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她越琢磨越觉得囝囝这个名字很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她用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忆及刚才萧俊亦的神情,她鬼使神差的走回去,将那妇人搀起来,她模棱两可的说:“对不起,阿姨,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把之前的记1;148471591054062忆全忘记了,你能跟我说说俊亦跟囝囝之间的故事吗?” 萧俊亦回到客厅,一眼便见到叶雨晴局促地坐在沙发里,他大步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难得温柔的问她,“你不舒服,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已经取消了今天回国的行程,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昨晚的情形实在吓人。” 昨晚他差点就送她去医院了,但是忆及她之前对医院的抗拒,他才作罢。 此刻瞧她,她的脸色仍旧苍白得吓人,是以,他才会提议带她去医院检查。 叶雨晴怔了怔,他这是在关心她?随即她又暗自嘲笑自己,就算他关心自己又如何,她不能总是他给点阳光,自己就灿烂了。她说过要离开他,就绝不能再反复。 114 叶雨晴的神情慢慢冷下来了,她侧身向萧老爷子移了移,避开他的亲近,淡淡道:“我没那么娇气,你不必挂心。” 她的话已然是场面上的客套话,萧俊亦有些恼火,他瞪着她,眼珠子转了转,复道:“我知道你怕进医院,要不然我把pitter叫来,让他在家里给你检查。” 叶雨晴皱了皱眉,这人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上心了?“不用了,我真没事。” 她的病是旧疾,就算检查也没用。再说,出于某种心态问题,她根本不想让萧俊亦知道她身有顽疾。她已经决定离去,没必要以病来博同情分。 萧俊亦很生气,这女人总有办法三两句就让他心潮剧烈翻涌,他冷着脸凑近了些,强硬道:“有没有事,还是医生说了算,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 叶雨晴见他执意如此,火气也上来了,又碍于长辈都在这里,不好明着发火,于是阴阳怪气道:“萧大少爷该关心的不是我吧,我六姐才更需要你垂怜。” 萧俊亦气得眉毛直抽,偏偏此刻萧老爷子还觉得战火不够旺,又添了一把火,“嗯,丫头说得对,叶六小姐娇弱得很,我看你不如送她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萧俊亦眼角直抖动,这一老一少全将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他怎么觉得那么憋屈呢?看着叶雨晴漠然的侧脸,他心口闷闷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小九,跟我置气,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去检查,我实在不放心。” “我自己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就放心把心揣肚子里,我不会以此来拖住你。”叶雨晴冷冷的说,这些年来,她之所以不敢靠近他,是因为她的身体很糟糕,从而产生一种自卑心理。 令她每每想靠近他时,都胆怯退步。 萧俊亦彻底的怒了,他拼命压抑着火气耐着性子哄她,可她压根就不领情,这叫他怎么不火冒三丈?他“腾”一声站起来,弯腰拽住她的手腕,冷着脸将她往楼上拖。 萧老爷子见状,与白氏急急站起来,喊道:“俊亦,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准动粗。” 萧俊亦理也不理,叶雨晴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禁锢,她踉跄着跟在他身后,也生气了,“萧俊亦,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他只作没听见,扯着她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独留萧老爷子与白氏面面相觑,还有呆站在客厅入口的叶琳。 115你爱我吗? 叶雨晴被萧俊亦狠狠掼在床上,立即摔得头晕眼花,她撑着床垫坐起来,萧俊亦已然欺近,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压倒性的强势悬在她上空,无形中让她感觉到压迫。 他切齿问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他左腿压住她的双腿,两手握住她的双手举在她脑侧,控制她动弹不得。她心慌意乱,却力持镇定,冷声说:“我对你能有什么不满,我只是看清了一个事实而已。” 萧俊亦皱了皱眉头,他根本就看不懂身下这个女人。但凡女人,图的不是他的钱就是他的人。而她,自嫁给他以后,若说图他的人,她根本就不曾亲近他,反而避之唯恐不及,说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若说图的是他的钱,她叶家本生就有钱有势,而她也压根不稀罕他的钱。 他越是看不懂她,就越想看懂她。 可是此刻,她冷静的与他对视,好像把他当成路人甲一样的陌生目光令他抓狂,他垂低头,与她的脸贴近,“什么事实?” 她的睫毛轻颤,心底一阵发慌,若他再凑近一点点,只一点点,就会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这时候,她本想与他瞪到底,却奈何不住心底阵阵发虚,她下意识侧头避过,错过了萧俊亦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 她,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不是吗? 叶雨晴顿了顿,忽然问:“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对我?玩玩?还是图新鲜?” 萧俊亦愣了愣,他对她确实有些奇妙的感觉,可若是爱,或许还谈不上。但是,他会试着去爱她,真的她,没有谁的影子,只是想单纯的去爱一个这样的女人。 叶雨晴回眸,定定地直视他,自然将他眼底的犹豫不决看在眼里,她苦笑,“俊亦,我不是你之前玩过的那些女人,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最爱的人,就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玩不起。” 她已然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遍体鳞伤,她爱他,却不能供他无聊时光消遣,因为她伤不起。 似乎感觉到她的悲哀,萧俊亦心中窒闷不已,难道他是毒蛇猛兽,令她这样避之唯恐不及,这一刻,他想问她一句话,没经大脑的思考,他已然脱口而出,“小九,你爱我吗?” 116爱你,太痛!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叶雨晴蓦然瞪大双眸,实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但,问了又如何,他从来就不曾相信过她爱他。“你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等到她心死情灭,他才来问她爱他吗,他想证明的是什么? 证明她这个傻女人痴痴的单恋了他这么多年? “回答我,你爱我吗?”萧俊亦执意得到答案,执意得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然而,此时此刻的叶雨晴,注定要辜负他的期望。若没有昨天的事,或许她还会抱有一丝幻想,但现在,她是真的心灰意冷。她静静地凝视他,一直望进他眼底,然后她轻轻的说:“我爱过你。” 是爱过,而现在,已成过去式。 萧俊亦眉心跳了跳,脸色一时阴一时晴,他收紧手,一股愤怒盈于胸臆中,“爱过?意思就是你现在不爱了?” 叶雨晴吃痛,皱眉看着他,心中恼火万分,也不由得来了气,“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萧俊亦,我哪次说的话你放在心上了?我对你来说,连一个玩偶都比不上,我现在有了自知之明,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你眼里心里只有六姐,为什么还那么自私的禁锢我的自由?” 她怨恨地盯着他,本来想好聚好散,可是他一再进逼终使得她彻底崩溃。 为什么当初她会爱上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为什么闹到今天这地步,她始终都不曾后悔过? 萧俊亦神情复杂地盯着身下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子,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进耳发里,一片片亮晃晃的水渍,他心疼极了,逼她,不是为了令她落泪,而是他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能够改变他们现在的僵局。 可是她说,她爱过他,只是爱过而已。 为何?听她这么说,他的心会抽痛,似被万蚁啃噬。这些年,他固执的守着心里的那份坚持,可是看看,他都错过了什么! 囝囝,对不起,你放弃过我一次,现在,我要放弃你。 “别哭。”见她闭着眼睛无声落泪,他的心狠狠揪紧,以温软的指腹替她拭泪,柔声道:“小九,对不起,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这一次,他会用心去爱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叶雨晴倏然睁开眼睛盯着他,心里比刚才听到他问她爱他吗还要震撼,他说要重新来过,那是什么意思? 叶雨晴此时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中的恍惚感,曾经她千万次幻想过他肯敞开心胸接纳她的情形,却没有一次是在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时,他才来说这句话。 第二百六十九章因为你是我老婆 第二百六十九章因为你是我老婆 她看着他,眼神时而悲伤时而绝决,她幽幽轻叹造化弄人,凄声说:“来不及了,俊亦,我不可能再爱你!爱你,太痛!” 看着她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化成一抹死灰,萧俊亦松开她的双腕跌坐在一侧,他突然觉得很无力,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眼睁睁看着囝囝被送走时一样。 那时候,他对自己的人生尚做不了主,而现在,他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在他身上。所以,他要留住她。“不可能再爱,那就学会重新爱,我有信心让你重新爱上我。” 萧俊亦霸道的宣言,然后趁叶雨晴错愕时,他倾身在她唇上偷得一吻,满足的站起身,说:“你收拾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叶雨晴根本来不及适应他的转变,若是以往的他,他肯定恨不得马上跟她离婚,到底哪里出了错?他现在不仅不肯离婚,还打算一缠到底,那六姐呢?他将六姐置于何地? 叶雨晴一颗心百转千回,如今的情形多可笑。当初是他执意要离婚,她不同意;而现在她肯离婚了,他却不同意。当初她不同意的理由是她爱他,那么现在他不同意的理由又是什么? 想到此,她立即撑身坐起来,急急问道:“为什么?” 萧俊亦止住步伐,回身定定地望着她,他的沉默令空气渐渐凝重起来,良久方道:“因为你是我老婆。” 他从不曾当着她的面承认她是他老婆,而现在,他承认了,代表他打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安之若素。 然而落在叶雨晴耳朵里,又有了另一番见解。因为她是他老婆,所以爱他是应该的,他的要求,只是出于他大男人的自私,而非真的承认了她。 她苦苦一笑,伶牙俐齿的反击,“好,因为我是你老婆,所以我该爱你,那你是我老公,你是不是也该爱我?萧俊亦,如果你都做不到心中只有我一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爱上你?” 这三年,她欠他的已然还清,而他欠自己的,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追究,现在她只盼他能够大发善心放过她。 萧俊亦气得牙痒痒,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难道她就不能让一步,一定要跟他针尖对麦芒?双手紧握成拳,上一刻他还想好好怜惜她,这一刻,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吸气,拼命压抑要掐死她的冲动,恨恨道:“叶雨晴,你这头犟驴。” 说完他扭头就走,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会被她气得吐血。 叶雨晴额头上飘过三条黑线,他跟白有凤果真是母子,连骂人的话都一模一样。驴?她最讨厌驴了。 118绝不委屈自己 那日不欢而散后,叶雨晴到底没有去医院检查,下午时她接到叶家打来的电话,叶家出了大事,叶妈妈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叶雨晴不放心,立即定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回国。 到y市时,已是凌晨,叶雨晴心急火燎的步出机场,一眼就看到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跑车旁倚着帅气依然的叶明磊,他脸上有着明显的焦急。 “哥。”远远的叫了一声,叶雨晴小跑跑过去,将萧俊亦与叶琳抛在了身后。 叶明磊眼前一亮,展开双臂接住她娇小的身子,柔声问她,“累了吧,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叶雨晴仰着脸看着他,短短几日没见他,他的下巴上生出青青的胡茬,神情憔悴了许多,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心里的担忧又重了一层:“哥,很麻烦吗?” “没事,有我跟爸在,你别瞎操心,快上车,小妈还在等你。”叶家决策性失误,濒临破产边缘,小妈叫小九回来的用心天知地知,可是他宁愿叶家破产,也不肯让她低声下气的去求萧俊亦出手相助。 抬眸看着远处并肩而立的一对璧人,叶明磊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随即又泛起一抹1;148471591054062厌恶。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却不知道珍惜。 而他,即使她在眼前,也没办法像一个情人一样将她拥进怀里。他多么憎恨自己的身份,因为心底那卑微的爱,就连此时的拥抱,他都觉得亵渎了她。 叶雨晴依言坐进副驾驶座,通过后视镜,她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两人,萧俊亦还在生气,根本不想理她,而叶琳是真正的跟她有了隔阂。 法拉利渐渐滑进车流中,直到再也瞧不见两人的身影,叶雨晴才收回目光,偏头望着叶明磊,正好撞见他眼底闪烁的炽热的光芒,她窒了窒,却见他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 “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爷爷还好吗?”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到报纸上报道的新闻,叶家投资一项新能源的开发,却被合作方骗光了资金,如今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携巨款逃去国外,叶家企业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 叶老爷子急怒攻心病倒了,叶家主心骨倒了,其他人都像一盘散沙,再难凝聚。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谁也不曾料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叶家人心惶惶。众人都过惯了好日子,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又背负了一笔巨额债务,任谁都不接受不了。 而现在,叶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叶雨晴身上。如今,除了盼萧俊亦出手相助,叶家实难翻身。 叶雨晴在路上就想到了这些,自然也清楚妈妈叫她回去的用意,只是她已经决定跟萧俊亦离婚,就不肯欠他任何东西。若要让她亲手掐灭亲人的希望,她又实在于心不忍。 “爷爷受了点刺激,血压飙高,现在血压降下来了,已经没事了。”叶明磊一边开车一边道,然后想了想,他接着说:“小九,你自小就很聪明,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小妈叫你回去为了什么事,你答应我,绝不委屈自己。” 119做人要知恩图报 叶雨晴垂低了头,眼底滑过一抹悲哀的神色,早在三年前,她就委屈了自己,而现在,又何谈不委屈自己呢?抬起头来,她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哥,你放心,我已经没什么好委屈的了。” 叶明磊心疼,再看了眼后视镜里已经瞧不清身影的两人,他晒笑一声,说:“当初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现在,就把一切交给大哥,叶家的责任从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三年前的婚姻,他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爷爷已经预料到叶家会渐渐走向衰败,才同意小九代嫁给萧俊亦。走的这步棋就是为了度过今时今日的难关。 可是小九在这段婚姻里已经卑微到尘土里,若是她再去求萧俊亦,必定会备受羞辱,他不忍也不愿意看到叶雨晴在萧俊亦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缓缓伸手覆住她冰冷的手背,每当她担心的事情超过了身体的负荷时,她的手总是冰冷的。叶雨晴心底酸涩,“哥,我自幼流离失所,是爷爷坚持将我与妈妈接回来的,若是没有爷爷,我早已经是一堆白骨,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做人要知恩图报。叶氏集团是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没了。” 当初留美归来前,她央教授为叶氏集团做过金融评估,教授当时就告诉她,叶氏集团已是岌岌可危,若新能源能够顺利开发,还能绝地逢生。反之,将会像一栋根基不牢固的大厦瞬间坍塌。 那时她试着与爷爷交谈,然而爷爷生性霸道,不容旁人多说一句,更何况她还是嫁出去的孙女,更是插不上半句话。所以今天的情形,她早已经预见。她之所以急着要跟萧俊亦离婚,也是不想在叶家垮了之后,再欠他分毫。 可是终究是赶不及了。 叶明磊知道她的品性素来善良,年幼时,哥哥姐姐怎么欺负她,回头在爷爷面前,她还是乖乖巧巧的告诉爷爷说哥哥姐姐对她极好。而现在,他多么希望她能够自私一回,怅然叹息,他说:“小九,何苦呢?你我都清楚,叶氏集团已经是个空壳子,没有十几亿,根本就填不起来。这么大笔钱,又有谁肯帮忙?都怪大哥无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却帮不了。” “哥,你不要自责,问题已经出来了,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叶雨晴好言开导他,她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创下的事业,可是于现在的叶氏集团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家里其他的哥哥姐姐不是在家族企业上班,就是闲在家当蛀虫,根本就不可能指望他们帮上忙。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人人自危,又有谁肯拿出一切来帮助集团度过危机? “你总是这么乐观。”叶明磊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乐观么?其实谁也不知道,她不是乐观,而是把事情想得很悲惨,只要不会惨过她心中所想,她都还能承受。 120把大权交给我 叶雨晴见到叶老爷子时,心酸得直想哭。叶老爷子向来都是威风凛凛的傲视众人,何曾像现在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遍身插满了管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叶明磊所说的“受了点刺激”,根本就是安慰她,这怎么会只是受了点刺激? 叶雨晴换了防尘衣,被护士带进了重症病房,她在床边静坐许久,叶老爷子才缓缓醒了过来。叶雨晴激动地凑过去,轻声唤:“爷爷,爷爷,您怎么样了?” 叶老爷子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方才有了点光亮,叶雨晴心底哀恸,眼睛渐渐湿润,“爷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爷爷,您不要吓我。” 从未见过叶老爷子这样颓废,叶雨晴很心疼,这么多年来,他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将叶氏集团推向巅峰。现在他还未老去,叶氏集团却在他眼前垮了,可想而知他会有多难过。 良久,叶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节来,叶雨晴见状,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又怕徒惹叶老爷子不快,她慌忙抬手拭眼泪,故作坚强的说笑:“爷爷,您不是一直说你身体倍儿棒,怎么也躺进医院来了?” 叶老爷子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他怒瞪她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这丫头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我这横竖是一脚伸进棺材里的人,惹你们心烦也是应该的,都走吧。” 第二百七十章他想赌一赌 第二百七十章他想赌一赌 叶雨晴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难怪病房外面没人守着,莫非是看着叶氏要倒了,他们连假意奉承都不肯了?“爷爷,您千万别这么想,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叔叔婶婶们都忙着找解决的办法,哥哥姐姐们也都在想法子,您安安心心的养病,别想太多,等您出了院,他们一定已经想到化解公司危机的办法。” “哼。”叶老爷子轻嗤一声,“你别替他们说好话,他们都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来看我。” “爷爷,我……”叶雨晴刚要说话,叶老爷子已经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当初是我太固执霸道,如果早听你的话,叶氏集团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爷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好好养身体,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等您出院了,公司一定好好的。” 叶老爷子长吁一声,“你当我真的老了,公司亏空了十几亿,他们现在就等我两腿一伸分家产,岂会如你所说同心协力的解决问题。他们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更清楚。” 言尽于此,叶雨晴再也找不到话说,沉默了半晌,她说:“爷爷,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大权交给我,我会尽全力将公司拉回正轨。” “你?就凭你?”叶老爷子瞠大双目,在他眼中,叶雨晴还是当年那个虚弱得快要死去的孩子,他压根就不信她会让叶氏集团起死回生。 可是想到当初她给他的那份企划书,他的心隐隐动了一下。他是商人,自然知道那份企划书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巨变。但是现在公司已经是外强中干,根本没有任何资金可以启动那个计划。 被叶老爷子鄙视,叶雨晴很受伤,怎么说她也是edwin教授的得意门生,虽然她一直在萧达集团打酱油,但是也不代表她就是无能。“爷爷,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有能力办到。” 叶老爷子定定地看着她,当年胆小脆弱的孩子,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与稚气,长成一个成熟又妩媚的小女子。或许他试着相信她,公司的情况他清楚,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同是一无所有,不妨搏一搏,或许最后的结果会出人意料。 叶老爷子向来不赌博,可这一次,他想赌一赌。 皱眉深思良久,叶老爷子终于下定决心,他神情凝重地盯着叶雨晴,郑重道:“叶雨晴,我现在正式将叶氏集团交到你手上,不求你起死回生,但求你尽全力。” 叶雨晴眼底湿润,她站起来,郑重又俏皮的道:“遵命,爷爷。” 从这一刻起,她将与叶氏集团共存亡,她突然感觉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似背负着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而这一刻,将会是她人生价值的重大体现。 她将不再是那个儿女情长的叶雨晴,拿着公司总裁的印章时,叶雨晴的手隐隐发抖,她坚定地看着叶老爷子,她发誓,绝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她很累,却了无睡意,冲了一杯咖啡,她拿着叶氏集团的资料进了书房,却没料到书房里灯火通明,萧俊亦趴伏在书案后睡得正沉。 她陡然放轻脚步,缓缓走到他身前,他的睡颜干净,平时绷紧的面部线条放柔,竟有几分孩子的稚气。她缓缓伸出手,在快要触到他的脸时,倏然回过神来,她猛得缩回手来,心跳如擂鼓。 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她捧着资料转身向外走,眼角余光却瞟到电脑上的一个剪影,她止住步伐,眯眸望去,心跳倏然停止,复又失速跳动起来。 那是…… 她根本就不敢相信电脑屏幕上那个人会是她? 一个穿着流氓兔睡衣的女孩呆呆地站在房门前望着前方,房间里流泄的光线打落在她脸上,她的神情落寞而悲伤。叶雨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而且为什么独独用了这张照片来做屏保? 122胆敢嫌弃他 她想得正出神,萧俊亦却似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动了动,缓缓清醒过来。叶雨晴连忙退后两步,正想转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 “你回来了?”萧俊亦的声音还带着一抹睡意惺松的慵懒,低沉沙哑得直撩.拔人心。叶雨晴心底颤了颤,很不争气的被他牵引。 “嗯。天快亮了,回房睡吧。”叶雨晴没有回头,径直向门边走去。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来人拽住,一个用力,她跌进他怀里,他的唇压下来,含住她的唇用力吸.吮,好像这样还不解气,直接狠狠地啃咬。 叶雨晴只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的双臂却牢牢地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得。“萧……” 她张开嘴,打算狠狠地斥责他,他却趁虚而入,狡猾的舌长驱直入,疯狂的席卷她嘴里的所有芬芳。一时间,书房里只余他们唇舌碰撞出来的淫靡声,令人脸红心跳。 叶雨晴的心跳再度失了速,她的呼吸狠狠一窒,然后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怎么可以吻她?挣扎间,她怀里抱着的资料散落一地。她挣不开他,心中恼恨不已,然后牙齿狠狠一错,唇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咸腥的血香。 萧俊亦吃痛松开她,见她如避毒蛇猛兽一般离他远远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个女人胆敢嫌弃他,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可恨可气。 叶雨晴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眼见他眼底汹涌的怒意,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很不争气的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逃之夭夭。 她面对他时,总是做不到强势,即使她已死心,他都能轻易的撩.拔得她春心荡漾。这世上,也唯有他,才是她命中的克星。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与萧俊亦之间的烂账,应该速战速决。 眼见她逃走,萧俊亦并没有追她,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文件,看着叶氏集团四个字,他的凤眸渐渐变得幽深。 弯腰拾起来一页页的翻,这是一份总裁暂代的合约书,他眼中精光乍现,真没料到精明如叶老爷子,最后竟糊涂的将叶氏集团的生死存亡交付到叶雨晴身上。 他冷笑一声,自然知道叶老爷子在打什么算盘,他等着,叶雨晴向他开口。 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123被她取悦了 一晃日子过去半个月,叶雨晴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跟头牛似的。以往还会觉得失眠,现在是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萧俊亦始终等不到叶雨晴开口来求他,他郁闷得不行,终于按捺不住趁夜偷偷潜入叶雨晴的卧室。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这么紧张。站在门口,他取下备用钥匙,手心在直冒汗。月光自窗户流泻进来,洒落了一地的银光,床上被襦隆起一小团,某人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过来,在床边站了许久,床头晕黄的壁灯洒下柔软缱绻的光线,一室旖旎中,她的呼吸轻浅,就像睡美人。 萧俊亦怦然心动,止不住心中的渴望,弯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吐气如兰,让他渐渐沉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睫毛扫到她的脸颊,她感觉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脸,然后翻过身背对着萧俊亦又沉沉睡去。 萧俊亦吓得直起身,以为她要醒了,呼吸都要停止,却见她揉了揉脸,又继续睡过去,他简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面对她时也这般心潮起伏,渴望她醒来,却又怕她醒来两人再次针锋相1;148471591054062对。 这半个月,他与她几乎没碰上面,他等着她来求他,一听李方涵说有女人来拜访,他下意识就以为是叶雨晴来了,立即召见。然后紧张的等着她出现,等待的时间是那么令人焦灼,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头发没打理好,一会儿又觉得衣服没有整理好。 焦急忐忑时,又觉得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很丢人,遂强行按压下心头的激动,冷冷地坐在皮椅上,想着一会儿怎么与她谈条件。 终于等到玻璃门被人敲响时,他心跳加速,故意装作很认真的批阅文件,其实眼中的喜悦已经满溢而出。可是耳边响起的却不是她那柔得像春雨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盯着前方站着的女人,一丝厌弃与失落同时滑过心头,令他百般难受。 虽是如此,他还是在期待与失落中周而复始,直至他再也撑不下去,调出家里的监控,想要在上面找出一丝她关注他的痕迹,可是没有,自那日他与她发生关系之后,她再也不曾像从前那般,见他回家,就打开门默默关注他。 踢掉鞋子,他轻轻爬上床,掀开被子紧贴她身体的曲线躺在她身侧,她的身影比之前更加瘦削,可见她的压力有多大。可即使这么大的压力,她也不曾来求他帮忙。 她为什么要这么要强呢?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真的承认过他是她的老公? 第一次,萧俊亦也有了这样的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而她却下意识地缩进他怀里。他被她这样的下意识取悦了,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向她伸出狼爪 第二百七十一章向她伸出狼爪 天刚亮,房间里静谧祥和,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美丽。然而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响起,叶雨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脚踢开被子,翻身伸手去捞闹钟。 够了许久,她都没捞着,一只大手迅速越过她按下闹铃。铃声止住,世界安静了,叶雨晴心满意足的叹息。 萧俊亦看着她一条白生生的大腿搁在棉被上,睡裙堆在腰侧,露出粉色的小内内,他眼底一片赤红,呼吸急促起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睡癖? 她睡得很熟,宛如初生的婴儿。萧俊亦全身灼热,看着纯真的睡颜,就觉得自己此刻升起的想法实在龌龊。可是他越是拼命压抑,反而越兴奋。就像一个变态的怪叔叔,看着嫩白的娃儿流口水。 想到那种情形,他反而不觉得变态了,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忍不住向她伸出狼爪,心下还自我辩解,小九,不能怪我,是你先勾引我的。 ……………… 就在萧俊亦的狼爪要伸到她面前时,叶雨晴突然睁开眼睛,吓得他立马缩回手去,慌乱地盯着她,生怕被她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 萧俊亦臊得俊脸微红,他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想向一个女人求欢,却又害怕被拒。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他,只要勾勾指头,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可偏偏就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他的下身早已经撑起小帐篷,浑身灼热得难受,他可以像从前那般强占了她,却又舍不得对她用强。 叶雨晴猛然睁开眼睛,不是察觉到萧俊亦想侵犯她,而是这半个月来没日没夜的工作,让她已经形成了一个生物钟,这个时候就算闹铃不响,她也会自动醒来。 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才察觉到身侧躺着一个人,她猛然偏头看过去,一眼就撞进萧俊亦有些许狼狈的凤眸里,她怔怔地盯着他微红的俊脸,突然傻气的笑了,“瞧我忙得晕头转向,都产生幻觉了。” 她以为他是幻觉?! 萧俊亦哭笑不得,却见她突然伸出手捏捏他的鼻子,又摸摸他的脸,然后赞叹道:“就连梦里摸起来手感都这么好,不知道真人会不会更舒服?” 她眼底闪过一抹平日轻易不能见到的迷恋,萧俊亦怔怔的瞧着,不知不觉就陷进她的目光中,谁知她又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吻起来是不是也这么真实?” 萧俊亦正心神恍惚,嘴唇冷不防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心神颤抖,刚要沉浸在她的吻中,她已经抽身而去。她一边爬起来,一边低喃,“真的是一场梦。” 然后无视萧俊亦的存在,慌乱地逃进了浴室。 125吃醋vs心虚 叶雨晴慌乱地逃蹿进浴室,冲到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伸手捧了冷水泼向脸上,才稍稍降低了脸上灼热的温度,真是太丢脸了。 刚才两唇相接时,她才真正清醒过来,梦境再怎么真实终归是梦境,不可能出现那样暖热的温度,就连他喷在她脸上的灼热气息都那么真实。所以她立即意识到这不是梦,除了撇下他冲进浴室,她再没有第二个法子逃开他。 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却仍旧掩饰不住两颊艳红的自己,叶雨晴想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她竟然会一早轻薄了萧俊亦,这都怪他,自己有床,怎么偏跑到她床上来睡,害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萧俊亦身上,她心里才好过些。可是想到萧俊亦还在她房里,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他。 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她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的嘲讽与讥笑。又磨蹭了一会儿,她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这才硬着头皮走出去。 手机在萧俊亦手上,他看着上面显示的三个字,脸色顿时铁青,刚刚那点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叶雨晴走过去,脸上还挂着羞涩,她摊手伸向萧俊亦,轻声道:“手机还我。” 萧俊亦定定地瞧着她,真恨不得掐死她。叶雨晴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正不耐烦时,手机铃声嘎然而止,萧俊亦将手机递给她,在她接过手机时,顺势拽住她的手猛一使力,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大手恶狠狠地罩上她的胸前的浑圆,肆意揉弄。叶雨晴全身似窜过一阵电流,浑身颤抖起来。她刚要阻止他,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明白身后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 他眼底掩饰不住的妒忌令她心底发慌,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时,他一手狠狠捏了她的胸一把,她吃痛闷哼一声,他已经趁机按了接听键,冷冷的催促:“接啊,为什么不接?” 本是一通再平常不过的通话,此刻却搞得像是被他捉奸在床。叶雨晴有片刻的心虚,电话彼端已经传来韩非凡熟悉亲睨的声音,“宝贝,起床了?” 叶雨晴更心虚了。 他的声音无疑将卧室里战火升级,萧俊亦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下巴搁在叶雨晴的肩侧,偏头狠狠的咬向她的脖子,血腥味顿时弥漫口腔,他体内兽性的热血奔涌而出。 叶雨晴吃痛“啊”了一声,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却听韩非凡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叶雨晴哪里敢说实话,敷衍道:“我没事,差点摔进浴室里。”萧俊亦听她睁眼说瞎话,更是生气,大手毫不惜力的揉搓着她的浑圆。 她狠狠倒抽一口气,死命咬着唇不让那声低喘逸出喉咙,韩非凡似笑了一下,正经道:“没事就好,九点半前到艾瑞克集团,我会帮你争取到他们的合作方案。” 好不容易挂了韩非凡的电话,她还没松口气,萧俊亦已经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 126履行夫妻义务 一阵天眩地转,叶雨晴感觉身上承着重量,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萧俊亦带着强烈嫉意俯下身来,隔着睡衣咬上她胸前的那一点。 她浑身颤抖不休,被他轻.佻的动作彻底激怒,她用尽全力推他,愤怒道:“萧俊亦,你住手。” 萧俊亦的心被嫉妒强烈啃噬着,他不肯承认他的心潮翻涌是来自韩非凡那句亲睨的“宝贝”,他们发展到哪步了,韩非凡这么自然而然的为她叫床,可见他们的关系匪浅,难道说他们已经突破了最后的一步?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太可笑了?他还期待着她来求自己,可是她压根就不需要求他,自然有人会为她排忧解难。一想到他们两人不清不白,他就怒不可竭,恨不得将身下这个女人狠狠撕碎。 他嫉妒,疯狂的嫉妒,他抓牢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牢牢的固定在她耳侧,极轻蔑的垂下头,侮辱道:“他碰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他每说一个“这里”,就伸手去揉弄,羞辱的成份大过一切。 而即使是这样,叶雨晴还是羞耻的起了反应,她狼狈地瞪着他,为自己身体产生的反应感到可耻,她又羞又气,用尽力气吼道:“萧俊亦,你不要太过分,放开我。” “我过分?你都将野男人招到家里来了,你不觉得是你太过分!你一直抗拒我的碰触,就是为了他么?叶雨晴,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老婆,我要你履行夫妻义务是天经地义的。”萧俊亦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为什么只要事关她,他就再也冷静不下来。 叶雨晴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害怕极了,她不想跟他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他压根就不相信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跟他发生关系,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不要,不要。”叶雨晴挣不开他的禁锢,他的唇在她脖子与胸前肆意游走,大手也伸进睡裙里胡作非为,她的眼泪随着她甩头的动作疯狂飙出来,她哭得声嘶1;148471591054062力竭。 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她已经尽量避开他了,为什么还要招他的厌弃? 萧俊亦嫉妒得眼眶发红,她越是抗拒,他就越要占有她,她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人觊觎她。 思及此,他俯下头毫不怜惜的啃咬她,在她脖子上印下青紫的痕迹,任她怎么骂怎么求,也不肯放开她。 叶雨晴绝望极了,唇很痛,脖子也很痛,可再痛,也比不上心痛。她心如死灰,渐渐放弃了挣扎,像条死鱼一般瘫在他身下,对他一切的动作都毫无反应。 萧俊亦感觉到她的消极反抗,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她满脸都是泪,眼底一点光亮都没有。他瞬间清醒过来,连忙从她身上翻下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伸手想替她拭泪,她却似受惊般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他愤然起身摔门而去。而卧室里的她,终于止不住呜咽出声。 第二百七十二章初遇景柏然 第二百七十二章初遇景柏然 那天早上,叶雨晴裹了件厚厚的高领毛衣前去艾瑞克集团,脸上虽然上了妆,仍旧难掩憔悴之色。韩非凡看到她吃了一惊,连忙迎过去。 “宝贝,你怎么了?”他乱没正经的攀着她的肩,叶雨晴下意识躲开,徒留他的手臂尴尬地举在半空中,他讪讪的收回手,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也许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她冲他抱歉的笑了笑,“昨晚没睡好,走吧,听说美国人不喜欢不守时的合作伙伴。” 看着她甩着马尾向前走,他快步追上她,然后不经1;148471591054062意间看到她脖子上被啃咬出来的牙印,他的眸里滑过一抹忧伤,她与萧俊亦,终究还是近了一步吗? 走进艾瑞克集团,扑鼻而来的严谨气息,前台小姐微笑着接待他们,听说与总裁已经预约过,她直接打到65楼总裁秘书室确认。 放下电话,她笑盈盈的请他们上65楼,全程都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与装腔作势。 叶雨晴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艾瑞克集团是y市业界的龙头老大,经40年也长盛不衰,可见管理人有多睿智。即使这样,它的员工也没有看不起人,反而极具亲和力。 也许他们之所能够经久不衰,正是因为这种泰而不骄的气节。 进入电梯,叶雨晴心底莫名紧张起来。不是因为等会儿要去见传说中的商界奇人,而是一种陌生的孺慕之情令她心慌意乱,仿佛她很久以前,就来过这里。 韩非凡见她不停的看电子屏上数字向上升,以为她紧张,遂调笑道:“紧张吗?” 叶雨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她已经再三温习了企划案的细枝末节,等会儿见到景总裁,她一定能够对答如流。可是为什么在如此自信的时候,她却又很不确定。 如此矛盾如此复杂的心思,连她都搞不懂,又怎么说给他听? 电梯“叮”一声开启,65楼已到。那声音像是敲在她心上,叶雨晴心尖狠狠一颤,缓缓走出电梯。 恢宏的总裁办公室气势磅礴,叶雨晴瞬间淹没在这样的气势中。韩非凡见她出神,撞了撞她的肩,轻声道:“怎么又发呆了,你这样的状况可不行。” 叶雨晴回过神来,轻声道:“韩非凡,很奇怪,我好像来过这里。” 韩非凡摸了摸她的额头,咂着嘴,说:“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就在他动手动脚兼说话时,总裁的办公室门自里向外推开,年过半百却仍旧英俊不凡的景柏然与萧俊亦从里面徐徐走出来。 128老了 萧俊亦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韩非凡的手正覆在叶雨晴额头上,他浑身的气场倏然变冷,连眸子里的光都冷冷的,紧紧地盯着韩非凡的手。 景柏然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他们,他唇边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们认识?” “不认识。”很显然,萧俊亦还在记恨早上的事,他收回目光,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与景柏然握了握手,道:“景总,告辞。” 景柏然微笑着让秘书送行,萧俊亦请他止步,跟在秘书身后向电梯方向走去,走到叶雨晴身旁,他停也没停与她擦肩而过,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 叶雨晴心里闷闷的,刚才他漠然的说“不认识”时,就像一记重捶捶在她心上。她还是在乎的,就算今后他们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自己能在他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可是他完全视她于无形,让她连这最后的愿望都毫不留情的摧毁。若不是此时她记着自己此行的任务,她怕是会控制不住落泪。 紧握拳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底涌起的那抹酸涩重新压回心底。 韩非凡担忧地看着她,瞧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知萧俊亦的无视给她的杀伤力有多强,他揽揽她的肩,无声安慰她,叶雨晴抬头看他,知他是担心自己,她冲他笑了笑,以安他心。 而这一幕,又正好落到转过身来的萧俊亦眼里,他只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终是拂袖而去。 景柏然站在远处,自然将三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这一幕,又何曾不眼熟?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20多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爱恋。即使是事到如今,他拥有了一双儿女,还有她,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生怕拥有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黄粱美梦。 叶雨晴已经冷静下来,抬眸望向景柏然,心底刹那一震,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滋长,令她忍不住想靠近他。 秘书此时去而复返,来到叶雨晴身边,引着他们向景柏然走去。叶雨晴每走一步,心里就紧张一点,好不容易走到景柏然面前,她拼命压抑,才能够不在他面前失态,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微笑道:“景总,您好,我是叶氏集团新任总裁叶雨晴,这位是我朋友,韩氏企业的少东韩非凡。” 景柏然伸出手与他们回握,客气地请他们进总裁办公室,第一眼见到她时,他恍惚有种曾经在哪里见过她的错觉,这个女孩子给他的感觉怎么那么亲切,令他忍不住想亲近她。 叶雨晴让他先行,笑盈盈的说着恭维话,“百闻不如一见,您比我想象中的年轻许多。” 景柏然笑得极为爽朗,细看能看到他眼角印着岁月的痕迹,他说:“老了,不是这张脸,是这里。”他比了比自己的心,这些年来,他为了找到年幼就流离失所的女儿,已经耗去了太多的精力,即使如今他还有一儿一女,他也想找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129赤.裸裸的抄袭 听他笑着说自己老了,叶雨晴莫名心酸,“怎么会?景总一家幸福美满,旁人都羡煞得紧,若您都说自己老了,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敢称自己年轻。” 景柏然看着她,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叶雨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与景柏然寒暄了几句,然后进入正题,她拿出这半个月没日没夜赶出来的企划书放在景柏然面前,“景总,请您看看。” 企划书做得很完美,几乎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景柏然将企划书合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叶雨晴一直惴惴不安地看着他,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她一时心慌意乱,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景总,怎么了?这份企划书不合您意?” 她确定企划书时,还特地传了一份回美国,请教授帮她看看成功的机率有多少,当时教授看了这份企划书,当下满是欣喜的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若是有眼光的投资人,必定会投资。 她欣喜若狂,借着韩非凡的人际关系,终于联络上y市的龙头老大,并约定今天来谈谈合作方案。 然而此时景柏然脸上凝重的神情,却让她极度不安,她焦灼极了,辛苦大半个月,她为的就是拉到艾瑞克集团的投资,若是这一步失败了,叶氏集团将在她手上彻底瓦解,而她不仅要承受家族的谴责,更要面对爷爷的失望。 只要想到爷爷满是灰败的脸,她就不能退缩。 “这份企划案做得很好,也的确具有商业价值,但是……”他话锋一顿,然后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份企划书走回沙发旁坐下,将企划书递到叶雨晴面前,说:“你看看这份企划书的内容就明白了。” 叶雨晴一头雾水,她连忙接过企划书,一页页的翻下去,她的脸色从惨白变得铁青,韩非凡见状,担忧道:“叶子,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叶雨晴越看越心凉,直到看到最后甲乙双方分别盖着艾瑞克集团与萧达集团的公章,她脑子轰一声炸开,久久一片空白。她盯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震惊的几乎心跳都要停止,同时又有一股怒火在心里滋滋燃烧,她“啪”一声合上企划书,努力控制情绪,声线依然颤抖,“这是与萧达集团签订的合作方案?”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她都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这份企划书的内容,她仍旧不相信,不相信萧俊亦会卑劣到将她最后的希望都亲手摧毁。 景柏然看着她白得透明的脸,心下有几分不忍,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就算叶雨晴先拿出这份企划案,他也未必会与叶氏集团签订合约。 “叶总,早在几日前,萧达集团的负责人就将这份合作方案送来,就在刚才,我与萧总签订了这份合约。” 叶雨晴强忍的泪水潸然落下,她愤怒地站起来,指控道:“这是抄袭,赤.裸裸的抄袭,我才是这份企划案的策划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将她逼上绝路 第二百七十三章将她逼上绝路 叶雨晴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她只觉得胸口似要炸开来,叫她怎么相信,最后逼她上绝路的会是他?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却并未生气,他站起来,轻声道:“叶总,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就算你是这份企划案的策划人,就算你比萧达集团更早送来这份企划案,我也会选择萧达,而非叶氏。” “为什么?”叶雨晴尖锐的问道,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却得不到他们任何人的认可?如果叶氏垮了,她有何面目去面对爷爷? 韩非凡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冷眼扫向景柏然,然后安慰她,“叶子,你别着急,我就不信在y市,就只有艾瑞克集团才帮得了叶氏。” 叶雨晴很清楚一个事实,叶氏集团没出事之前,艾瑞克集团、叶氏集团、韩氏企业与后起之秀萧达集团在y市并驾齐驱,叶氏集团将倒,也只有其他三家公司能帮助它。她之所以挑中艾瑞克集团,便是只有这家公司与她没有丝毫的牵连,她不能欠韩非凡的人情,更不会卑微的去乞求萧俊亦出手相助。 可是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 她没有理会韩非凡的话,倔强地望着景柏然,景柏然有片刻不敢逼视她充满控诉的目光,他说:“虽然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残忍,但是叶氏集团已经是一具空壳子,我与叶氏合作,没有丝毫的好处。” 叶雨晴一直是仰慕景柏然的,第一次从教授嘴里听说他,他是一个商业奇才,年少时曾走错了路,然后为了一个女孩子重走正途。她曾想,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必定与一般商人有所不同。可是今天相见,她才发现,他不过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很生气很生气,仿佛他玷污了她心目中那个圣洁的形象。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愤慨道:“景柏然,我看不起你,原来你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说完,她拿起企划书,踩着高跟鞋恨恨的离开,韩非凡见她真的发怒了,一时竟仓皇无措,他对景柏然说了句“抱歉。”然后起身追出去。 景柏然僵坐在沙发上,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这许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面前这么放肆。为什么,他竟不觉得生气呢? 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几分阿离年轻时候的倔强,不知不觉,他竟有些欣赏她。 131丫头,不要去 叶雨晴冲出总裁办公室,已经是满脸的泪水,眼睛被泪水迷蒙,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知道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今天这一切,都怪自己心软,若是在接任叶氏集团的总裁位置时,她就果断的跟萧俊亦离婚,此刻她也不会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还记得她拿着爷爷的任命书进入叶氏集团时,那些董事轻蔑的目光,那时她就暗暗发誓,绝对不让任何人看扁。她花了许多精力与时间,制订了这份企划书,以为能够凭借这份企划书拉得艾瑞克集团的投资,只要能够撑过眼前的难关,叶氏集团就有救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最后会败给萧俊亦。 想到此,她眼中被恨意充满,她要去萧达集团,她要问问萧俊亦,他为什么要将叶氏集团逼上绝路? 韩非凡冲出来,就看到叶雨晴跌跌撞撞冲进电梯,他急忙冲过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的金属门合上,他沮丧得一拳砸在墙壁上,手骨一阵阵的痛,却难抵心痛。 侧眸看向一旁的楼梯间,他没有犹豫,拔腿就向楼梯间奔去。 叶雨晴出了电梯,似游魂般往艾瑞克集团外面走去,日光毒辣,晒得她头脑更加昏沉,她踉跄着走到外面,招手叫了辆计程车,然后报了地址,她就缩在座椅里瑟瑟发抖。 韩非凡追出来,外面哪里还有叶雨晴的影子,他看着外面白花花一片,眼前一阵发昏,呼吸里满是痛意,丫头,不要去,不要去…… 计程车停在巍峨的萧达集团外面,叶雨晴失魂落魄的下了车,连车费都忘记了给,司机骂骂咧咧追过来,叶雨晴才急忙将车费给了他,那人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骂得极是难听。 可不管他怎么骂,也入不了叶雨晴的耳朵,她抬头望着眼前这栋大厦,大厦外面装饰的金属壁折射出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从前,她一直仰视他,而现在,从这一刻起,她彻底瞧不起他。他不仅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烂人,更是个人品卑劣的小人。 她为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而感到可耻! 叶雨晴携风雨之势而来,从前台到秘书室,没人敢拦她。叶雨晴闯进会议室时,萧俊亦正在开会,分配与艾瑞克集团合作的人手。她猛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惊扰了一群正摩拳擦掌的员工,众人齐齐望向她,眼中有被打扰的恼意。 萧俊亦话说到一半,就被来人打断,正欲发火,却见叶雨晴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天他一直等着她出现,却没料到她出现时,会是这等情形。 132她不信他 两人遥遥相望,叶雨晴眼中火光四迸,萧俊亦叹息一声,下属还等着他继续,他起身迎过去,柔声道:“你怎么来了?我们在开会,你先回办公室等我。” 叶雨晴仰着脸望着他,这个卑鄙的小人,他怎么还能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些天她夜夜将企划书带回家,就是怕会被人出卖,就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她亲自修改。可是没想到,她最没防备的人却是出卖她的人。 没有人能知道她此刻心里的绝望与愤怒,两种激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没能忍住,当着众人的面扬手就给了萧俊亦一巴掌。 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人都惊诧不已。 萧俊亦冷不防挨她一巴掌,心下错愕,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扫了一眼走过来的李方涵,李方涵立即会意,招呼众人往外走,短短几秒钟,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叶雨晴倔强的盯着他,他脸上布满狂风暴雨,她却一点也不畏惧,她冷笑道:“萧俊亦,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萧俊亦看清她眼底的绝决,一时心惊肉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仅仅一上午,她的态度会变成这样?还没细想清楚,他已经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她,切齿道:“叶雨晴,你什么意思?” 他用的劲不小,只一瞬间,就能让她痛出眼泪。她强忍住手腕即将被捏断的剧痛,白着脸瞪他,“我不屑跟你这个卑鄙小人说话,放手。” 萧俊亦轻易将她扳过身来,禁锢在怀里,沉声道:“说清楚,我怎么卑鄙了?” 他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叶雨晴从来没用过这么冰冷的眼神看他,更加没用过这么冰冷的声音跟他说话,就算她恼恨自己早上欺负她,她也绝不会撒泼至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叶雨晴恨恨地瞪着他,看他一脸无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该就是用这张脸这样无辜的表情去骗得一群女人爬上他的床吧,他偷了她的企划案,怎么还能这么无辜的面对她? 叶雨晴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恨,她一把推开他,劈手将手中的文件砸在他脸上,愤怒道:“你自己看看,萧俊亦,叶氏集团跟你有什么仇,你非得将它逼上绝路?”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整张脸都被恨意扭曲,萧俊亦触目心惊,虽然他的脸被文件夹砸得生疼,但此刻他来不及生气,他弯腰捡起文件夹,一页页的往后翻,越翻他就越心惊,怎么会这样? 手中这份文件与他的计划书并无二致,只是细节部份更加精练,他立即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张口欲言,却被她眼底的轻蔑堵了回去。 她不信他!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认知,浓厚的悲哀涌上心头,令他不肯再为自己辩解半句。 133为什么不信我 萧俊亦是骄傲的,他若要爱一个人也是骄傲的,所以即使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在叶雨晴那样轻视与仇恨的目光中,他也不肯再多说半句。 他的神情从震惊到心痛再到绝望,这样强烈而不可忽视的情绪令他无所适从,极端的绝望所产生的便是口不择言,他缓慢而诡异的笑了,叶雨晴错愕地看着他,却见他轻启薄唇,缓缓吐出绝情的话语。 “对,企划书是我偷的,我就是要看着叶氏集团破产,我要报复叶家,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叶雨晴踉跄着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到墙壁上,她才止住步伐。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来的路上,叶雨晴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这一切他并不知情,可是他竟然承认了! 眼泪疯狂的涌上眼眶,泪水像断线的珍珠疯狂地落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却宁愿自己再也看1;148471591054062不清。她死死的捂住心口,心口翻涌着剧烈的痛楚,生生的撕扯她的心。 到头来,是她亲手将叶氏集团推向死路,她能怪得了谁?怪得了谁?? 泪眼迷蒙,她直直地看向萧俊亦,坚定而绝望,“萧俊亦,从今天起,我们两不相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叶雨晴转身颓然的向会议室走去,会议室的门刚合上,她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她直直向地上栽去。 韩非凡赶到萧达集团时,就见到这么惨烈的一幕,他吓得心跳险些停止。狂奔过去,在她即将倒在地上时,将她搂进怀里,焦急道:“丫头,你怎么样了?丫头……” 叶雨晴眼泪如急雨落下来,她喃声道:“非凡,带我走,带我走……” “好,我带你走,我马上就带你走,你撑住,一定要撑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韩非凡眼眶湿润,他打横抱起她,疾步向外走去。 等在会议室外面的职员惊见这一幕,个个都心神俱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拿你怎么办 第二百七十四章拿你怎么办 会议室里,萧俊亦跌坐在地,叶雨晴的离开,仿佛将他生命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带走,他望着紧紧关上的门扉,眼睛一阵酸痛,两滴泪顺着睫毛缓缓流下。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小九,为什么不信我? 恍惚,他又回到幼时,隔壁家的孩子偷了东西栽赃到他头上,母亲二话不说将他关进黑屋里反省,任他说破嘴,她也不肯相信。 若不是她心里早已经认定是他做的,她又怎么会不相信他的话? 从那以后,他即使没有做错事,也再不肯为自己辩解,因为相信他的人,他不说她也会相信。而不相信他的,就算他说破嘴,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小九,你为什么不信我? 将叶雨晴放在副驾驶座上,韩非凡看着她唇角的艳红,心疼极了。该是怎样的伤,才会让她痛得吐血?这一刻,他恍惚知道,纵使花尽一辈子的力气,她都不会像爱萧俊亦那样爱他。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停止不了爱她,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绕过车前盖,他坐进驾驶座,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轻声道:“丫头,我送你去医院。” 叶雨晴心神俱碎,此刻竟是半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她唇色泛白,整张脸白得几近透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栋傲然立于阳光下的大厦,就像看到那个总是孤傲又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恍惚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便已散去,萧俊亦,再见。 歪倒在韩非凡怀里时,她听到韩非凡声嘶力竭的狂吼,她笑了笑,很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只一下而已,她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 可是她的唇渐渐僵硬,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彻底昏迷过去。 韩非凡见她倒在自己怀里,痛得撕心裂肺,他狠狠地搂紧她,眼泪不停滚落,他颤抖的说:“丫头,不要死,不要绝望,他不爱你,我来爱你,我来爱你。” 叶琳今天很开心,一大早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只等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她坐在沙发里,仰望着天,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热烈,天边白云朵朵,无风。 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晴天,可是她知道,对于叶雨晴来说,今天会有一个晴天霹雳。说实话,她很期待叶雨晴知道一切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绝望。 自从叶雨晴出现在这个家里,爷爷喜欢她,爸爸也喜欢她,就连曾经厌恶她的萧俊亦最后也爱上了她。 她长得没她美,也是入侵者,为什么最后还是抢走了她的一切,她恨她,她要让她尝尝被别人抢去一切的滋味。 这趟美国,她还真没白去,至少从那个大婶口里知道些有用的信息,只要掐住萧俊亦跟小叶子的命脉,她就不信他们会在一起。 想着,她脸上浮现深浓的恨意,夺父之仇,抢夫之恨,她会一一还给她,小叶子,你就等着吧,我会怎样叫你痛不欲生。 手机铃声响起,她转身去拿起手机,脸上刻骨的恨意已经慢慢收敛,她接通电话,只听对方说:“十点半,九小姐到萧达集团找萧俊亦,两人似乎大吵了一架,出来时,九小姐吐血,被韩非凡带走,萧俊亦到现在还锁在会议室里谁也不见。” 挂完电话,叶琳脸上浮现一抹美艳却恶毒的笑容,“小叶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135不让她离开 叶琳赶到萧达集团时,萧俊亦已经将第三波前来请示的下属炮轰出来,叶琳皱了皱眉头,将眼底泛着的兴奋掩藏起来。 立在门边的李方涵一眼就看到了她,他眼前一亮,连忙走过来,低声道:“叶小姐,你来了,你快劝劝总经理,也不知道他跟副总吵什么,副总走后,他就一直关在会议室里不出来。” 李方涵三年前就跟在萧俊亦身边,萧俊亦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看到萧俊亦这样,他很担心。 叶琳笔直向会议室走去,边走边道:“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出来。”然后她看了眼左右探头探脑的职员,吩咐着:“你让他们都散了,若是还有谁不肯走,就开除他。” 她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那群人听见,那群人立马作鸟兽散。 李方涵心惊于她的魄力,看着她缓步向会议室走去,他也缓缓退去。 叶琳走到会议室门边,轻叹一声,顺着门扉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终究是她的不是,将他伤成这样。她眼底渐渐浮现一抹愧疚,随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消散1;148471591054062。 她轻声唤:“俊亦,你在听吗?” 门内,萧俊亦靠在墙上,没有应答。他现在满心的绝望,似乎陷在一个泥淖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叶雨晴绝决的话语还缠绕在他心上,将他的心缠上了一个厚厚的茧,死死的束缚住。 他从来不知道,言语也会是伤人的利器。 叶琳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无奈的笑了下,双手抱住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中间,继续说道:“你不想说话,那就听我说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叶琳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个青涩年代,两个纯净的灵魂的第一次碰撞。门内,萧俊亦眼前的死灰慢慢褪去,他扭头瞪着门扉,胸腔剧烈的跳动撞得心口生疼,他震惊极了。 一直就觉得叶琳跟他记忆中的囝囝很相识,后来他多方查探,才知道叶琳从来未曾离开过y市,为什么最后会是她? 她的字字句句,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再现眼前,萧俊亦彻底失去理智了,在被叶雨晴重重的伤害之后,他只想寻得幼时的温暖。 而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着幼时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认定她是他的囝囝。 他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门边,然后拉开门,如记忆中,他出了小黑屋,从吴婶口中得知母亲要将病重的囝囝送走时,他焦急地追过去,只来得及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趴在后窗上绝望的向他挥手。 当初,他没有能力留下她;如今,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 136囝囝来爱你 萧俊亦站在叶琳面前,她坐在地上,仰起头望着她,眼角有泪珠滚过,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说:“萧哥哥,囝囝回来了,囝囝来爱你了。” 萧俊亦激动地将她自地上拉起来,用力将她拥进怀里,低语道:“囝囝,囝囝,囝囝……” 叶琳伸手回拥着他,落下喜极而泣的泪水,而沉浸在重逢的美好中的萧俊亦,却并没有看到她眼底掠过的那抹诡光。 一切计划都如她预料中前进,自她从吴婶口中知道萧俊亦曾与一个小女孩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后,她就时刻计划中让自己成为这个故事里的小女孩。 她还没计划好,就听闻爷爷弃了叶家所有人,独独任命叶雨晴为叶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她心中又嫉又恨,叶家能人众多,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来担此大任。可偏偏爷爷就老糊涂,让她入主高位。 她嫉妒,她恨,就算拼着让叶氏集团破产,也不能让叶雨晴有所建树。如果她真的让叶氏集团起死回生,家族里再也没人会将自己看上眼。 所以那晚,她看到叶雨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故意将脚步放得很重,她都没有被惊醒。走到办公桌后,她一眼就看到那份企划案。 当时她震惊极了,无疑的,这份企划案很完美,利益也很诱人,只要是稍具头脑稍有眼光的商人,肯定都会被吸引。她是真的没想到,叶雨晴竟能做出这样的方案来力挽狂澜。 那一刻,她真的承认了叶雨晴的才华,可随即而来的汹涌恨意却将她的理智淹灭。为什么她轻而易举的便能挽救叶氏的颓势,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她趁着她睡着,拷贝了这份文件。她当时并没想好要怎么利用这份文件,后来有一天,她去萧达集团,听到一个策划部郁郁不得志的女人在厕所里抱怨,说自己被主管欺压。 当时她就拿定主意,利用这个女人将策划案送到萧俊亦面前,他一定喜获至宝,只要他先与别的公司签了这项合约,不管到时会怎么样,他与叶雨晴势必会因此彻底绝裂。 只是她没料到,胜利来得这么快,也没料到,他与叶雨晴会同时看中了艾瑞克集团,才使这场冲突来得这么早。 小叶子,就算你绝顶聪明又如何,你终是没办法算计到最爱的人的心。只要我拥有了萧俊亦,就拥有了你的全世界。我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一点一点抢走你的幸福。 第二百七十五章连死都不安心 第二百七十五章连死都不安心 叶雨晴整整昏迷了三天,韩非凡日夜守在病床前,腮边生出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再不是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他一直都知道叶雨晴的肤色很白,白得令人惊心,他以为这只是个体差异,却没料到她竟是从小身患地中海贫血,才会导致如今七情悲恸吐血昏迷。那时将她送进医院,医生开始抢救。 他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一门相隔,里面的人生死不明,他急红了眼。等待中,一名护士神色焦急地走出来,他连忙迎上去,死死地拽住护士的手,惊声问:“护士,请问刚才进去的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你是叶雨晴的家属?请在这上面签字。” 韩非凡低头看去,却是一张病危通知书。他蓦然瞪大双眼,震惊与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来,明明轻飘飘一张纸,他却觉得重若千斤。 “请尽快在上面签字,叶小姐还等着急救。”护士冷冰冰的催促着。见惯了生死场面的她,心中早已经没有多少同情。即使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脸上挂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她也不曾动容半分。 韩非凡心神俱颤,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给萧俊亦打个电话,若是情况不乐观,他想,叶雨晴最后想见的人一定是萧俊亦。 虽然他很不愿意,但终究还是拔通了萧俊亦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韩非凡固执的一遍又一遍拔过去,终于还是有人接起了电话,但他万万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一个女人。 “喂,小叶子,俊亦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吧。” 这声音对韩非凡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瞳孔倏然紧缩,木讷的拿回电话,这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中拿的是叶雨晴的电话打过去的。 可是他已经什么都不愿再说,挂断电话,绝望的泪水奔涌而出。丫头,你这个傻瓜,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你用尽一切去爱的男人,在你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却拥着你的姐姐安眠,这叫你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他想错了,小叶子怎么会愿意见到那个男人,他只会让她连死都不安心。 回眸看着手中的病危通知书,韩非凡心口一阵抽痛,颤抖着手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眼看着护士没入防尘门后,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丫头,你要坚强,撑过去,撑过去,只要你撑过去,今后的路,我绝不让你再孤单前行…… 138该来的躲不掉 如今回想起来,他仍觉得那日的情形惊心动魄,好在最后她挺过来了,看着她浑身插满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重症病房,他就心痛难当,他暗暗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三日来,韩非凡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他睁着眼睛,竟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她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叶雨晴失踪了三天,叶氏集团早已经人仰马翻,打电话找她,却被韩非凡挂断,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 可是三日来的担惊受怕,他的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忍不住昏昏欲睡,就在他的头落在病床边上时,叶雨晴的眼皮动了动,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睛。 木愣地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头,偏头看向一旁不算陌生的仪器,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热,她顺着手臂望过去,就看到趴在床边沉睡的韩非凡,她眼底滑过一抹感动,他总是在她最悲惨最无助时陪伴在她身边,他对她的情谊,她懂,只是,她无以为报。 小心翼翼地抽回手,他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叶雨晴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她朝四周看了看,看到自己的衣服与提包搁在床头柜上,她连忙拿过来,翻出手机开机,络绎不绝的短信与未接来电提示铺天盖地砸来,她死死捂住手机,才没让提示音吵醒韩非凡。 一轮轰炸好不容易歇止,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叶雨晴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眼角狠狠一抽,立即接通电话,对方已经狂轰乱炸过来,“小叶子,你去哪里了?叶氏集团出大事了,你别以为躲起来就能逃避责任。” 电话是叶荀打来的,威严的声音透着谴责。一时间,叶雨晴觉得莫大的悲哀,自己进了医院,爸爸关心的也仅仅是公司。吸了吸鼻子,她掩住心酸,淡淡道:“爸,您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拔掉手上的点滴管,她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迅速换好衣服,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自己这样的状态,实在难以回去面对众的谴责,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要回去面对。 该来的躲不掉。 她拿起包里的化妆品,化了一个淡妆,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她又拿出唇彩描了描唇,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小叶子,加油,你不可以输,也绝不能输。 走出卫生间,韩非凡已经醒来,他倚在卫生间外的墙壁上,两手抱胸,静静地凝视她。叶雨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脸上掠过一丝歉意,“对不起,吵醒你了,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 韩非凡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良久,在她快要站不住时,才道:“你的身体已经这样了,还要回去吗?” 139丫头,你真残忍 叶雨晴垂低了眸,低声道:“那是我的责任,麻烦是因我而出,我不能袖手旁观。” 韩非凡气得简直想掐死她,她知不知道她刚刚才从鬼门关转回来,难道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可是看到她脸上的坚持,他喉咙上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再也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他认命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叶雨晴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他,“非凡,我已经欠你许多,这是我的路,理当我自己去走,我不能再欠你。” “丫头,你真残忍。”韩非凡一口气堵在心口,她的意思他懂,只是,他不会再放任她一个人。他深呼吸,将心底那股憋闷化去,兀自幽默调笑:“既然觉得欠我,那以身相许可好?” “……”1;148471591054062叶雨晴怔然半晌,他总是有办法将她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轻易再拉近,她幽幽叹息,“非凡,不要这样子,我,不值得。” “值与不值,我自己知道。”韩非凡眼底掠过一抹无奈,“丫头,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让我陪你一起去,二是乖乖躺在医院,等医生准许你出院再说。” “……” 拗不过韩非凡的坚持,而且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等会儿那场硬仗,若是没人在身旁,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撑下去。坐进银色卡宴,叶雨晴给秘书打了电话,立即召开股东大会。秘书在电话里吱吱唔唔,被她冷声一喝,立即遵命照办。 挂掉电话,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韩非凡见状,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柔声道:“丫头,睡会儿吧,等到了叶氏集团,我再叫你。” 叶雨晴勉强笑了笑,她摇摇头,“非凡,我睡不着,我昏睡的这几天,我想了许多事,或许当初我就不该自不量力的向爷爷请命,如今与艾瑞克集团的合作告磬,只会加速叶氏集团的毁灭。” “那不是你的错,叶氏集团经营不善,早就有颓败之势,你无需自责。”韩非凡专注开车,还不忘开解她。 叶雨晴长叹一声,阖上双眼沉思。事到如今,再自责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失去了艾瑞克集团的投资计划,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氏集团破产,再无回天之力。 银色卡宴开进叶氏集团前的停车场时,老远就看到一堆记者蹲在门前,韩非凡皱紧了眉头,虽然这几日他在医院照顾叶雨晴,但是每日的报纸都有报道叶氏集团的最新消息。 会有记者蹲点,他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担心待会儿叶雨晴会承受不了。 叶雨晴在车停下的那一刻就已经睁开眼睛,她同样看到远处的记者,她冷冷一笑,触到韩非凡的目光,她面部表情缓缓放柔,“放心,我还撑得住。” 这一刻,韩非凡心底很震撼,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她在面对危难时竟能如此冷静沉着,在她身上,他隐隐能看到那日那个卓尔不凡的男人的影子。 他们竟是如此的相似。 下了车,她的脚步虚浮,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韩非凡伸手将她揽住,坚定的给她力量。她感激地望着他,摇摇头,告诉他自己无碍。 一步步走向叶氏集团的大门,早有眼尖的记者看到他们,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叶总裁来了”。那些人就像闻到臭味的苍蝇,飞奔过来。 短短几秒时间,叶雨晴与韩非凡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有人支着麦克风,有人在拍照,还有人在大声质问。声音轰隆隆从耳际滚过,叶雨晴头疼欲裂。 “叶总裁,请问与艾瑞克集团的合作计划失败后,叶氏集团是不是真的要破产?” “请问叶总裁,您亲手打造的策划案,是不是抄袭了萧达集团内部的策划案,你与萧达集团的总经理是夫妻,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 “叶总裁,您身边这位应该是韩氏企业的少东,您怎么会与他走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波波的质问劈头盖脸的砸来,叶雨晴无所遁形。言论的攻击远比她想象中的可怕,她不让韩非凡跟她一起来,就是不想拖累他,可是到头来,这些记者还是将他拖进这个漩涡。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叶雨晴捂住耳朵,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韩非凡护着她向里面走,记者锲而不舍追过来,另一波更难听的质问声狠狠的掷来,叶雨晴狼狈极了,一味的逃避,只是更激起这群疯狂的记者的追击。 第二百七十六章红颜一怒为情郎 第二百七十六章红颜一怒为情郎 她能够承受侮辱,却无法接受他们言语间对韩非凡的污辱。 “叶总裁,前段时间有人拍到你跟韩非凡出入酒店,你们是否有一腿,韩非凡是不是你的情人?” 叶雨晴狠狠止住步伐,她回过头来,神色冷鹜地瞪着口出恶言的男人,众人震慑于她森冷的目光,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越来越窒闷,叶雨晴挣开韩非凡的手,缓缓走到那名记者跟前,沉声道:“有胆你再说一遍!” 所有的镁光灯都聚集到叶雨晴头上,镁光灯此起彼伏,她的脸出奇的冷艳。那名记者被她的气势摄得胆战心惊,吱唔着,却又见四周的同行都盯着他,心想自己在传媒界混了这么多年,如果独独怕了一个小姑娘,他的脸往哪搁。于是又有了底气,高声道:“传言你跟萧俊亦不合,是否是因为你早已经在外面有了情人,而各种迹象表明,韩非凡就是你的情人……” “啪”,叶雨晴扬手狠狠抽了那名记者一个耳光,眉宇间怒火狂炽,那名记者被她打得懵了,脸一阵红一阵青,却见她神情似冰,冷眸横扫过在场的所有记者,她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你们是冲着叶氏集团而来,我可以成为你们笔下的失败者,但,我不许你们侮辱我的朋友,有谁敢再口出不敬,我定叫他在y市混不下去。” 141大秀恩爱 韩非凡想要制止她,却已然来不及,听着她慷慨激昂的言辞,他惊心于她的魄力。她身上总有一股令人服从的气质,就如高高在上的女王。 然而她的维护,却叫他真真切切的明白,她确实只是拿他当作朋友,再无半分别的情愫,否则她不会如此义正词严。他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失落。 叶雨晴的声音清透宏亮,众人皆震慑住,颇有些同情那名捋了虎须的记者。 在这片寂静中,鼓掌声突兀的响起,众人闻声齐齐回过头去,就见萧俊亦与叶琳相继走来,萧俊亦脸上挂着慵懒的浅笑,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他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中打马而过,潇洒从萧得令人发指,鼓掌声更是令众人恼恨,他走到叶雨晴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浅笑盈盈,对着她温存道:“谁敢再胡说八道,我定也不轻饶。”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众人听得分明,这两人妇唱夫随,哪有传言中半点不合的迹象?萧俊亦眉目一划,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警告意味明显。 叶雨晴亦是震惊万分,实在是没料到,他竟会为她出头。她以为那日之后,他们已经绝裂,却没料到,再相见,他1;148471591054062们之间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可是触到他满是寒意的眸光,叶雨晴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做戏。 心底涌起强烈的悲哀,经过那日,她怎么还学不乖呢? 没有推开他的手,她与他在记者面前大秀恩爱。她知道叶氏集团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此时众经营者正望风而来,如果她与萧俊亦恩爱如初,他们轻易不会有动作,但一旦少了萧俊亦这座靠山,他们必定会大刀阔斧的前来瓜分。 所以她一定要趁机营造一个假象,至少让其他的经营者知道叶氏集团后面还有这一座大靠山,就算现在形势严峻,也会东山再起。 抢得先机,她才能够有时间迅速布划,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拉到资金挽救公司。 若是以前,她根本就不屑去利用别人,但是现在已经萧不得她清高,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要死死的抓牢,她告诉自己,这是萧俊亦主动送上门来的。 韩非凡看着这两个貌似神离的人假意恩爱,心下悲怆不已。他怎会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刚才,她明明可以顺势假意承认与他的关系,可是她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即使这样做会失去韩氏企业做后盾,她也不在乎。 然而她却能轻易接受了萧俊亦的帮助,即使这个男人使她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她不愿欠他分毫,这个认知令他百般痛苦。曾几何时,纵横花丛片叶不沾身的他,会这么痛苦而绝望的爱着一个女人? 142叫她怎么不恨 新闻立即就报道出来,标题是叶家千金一怒为情郎,丈夫情深来解难。电视上,叶雨晴脸上裹着熊熊怒火正扬手抽向那名记者。 莫相离倚在沙发里,闲来无事打开电视,正好瞧见这一幕。她立即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电视里冷艳的叶雨晴。 眼熟,真的很眼熟。 这个女孩子身上那股凌然气势真的与景柏然身上的气质很像。她惊声喊道:“老公,你快来看。” 景柏然正在厨房里做晚饭,闻言,连菜刀都来不及放下就冲了出来,奔到莫相离身边,看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他提着的心落了回去,忍不住挥着菜刀埋怨,“都多大的人了,看个电视还咋咋呼呼的,你不是不喜欢看新闻么?” 电视上,叶雨晴正与萧俊亦深情相拥,在镜头前大秀恩爱。 莫相离已过四十,皮肤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依旧年轻。她皱眉看着景柏然挥舞着菜刀,下意识离他远点,以免误伤。然后她指了指叶雨晴,纳闷道:“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眼熟。你没看她刚才打那记者的样子,那模样跟你真的很像。” 莫相离一边说一边在电视与景柏然脸上来回的瞧,然后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真的很像呢,你看她那双眼睛,脸部轮廓,是不是跟你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景柏然鲜少认真看自己的脸,自然不知道叶雨晴与他有多像,他斥道:“胡说,这孩子我见过,是叶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年纪轻轻坐上高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剽窃了萧达集团的企划案,也幸好我先与萧达签了合约,要不然还不知道她心机这么深。” 莫相离又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景柏然这么说那女孩,心里极不舒坦,“话怎么能这么说,依你这么说,我还怀疑是萧达集团剽窃了她的,我看这女孩子就不像说的诚府那么深,你看她那一脸掩饰不住的悲伤,依我想,她肯定很爱那个什么萧达集团的总经理,要不然不会这么痛苦。” 景柏然嗤之以鼻,丢下一句“你电视剧看多了”,索性不理她,回了厨房继续做爱的晚餐。 莫相离回头看向电视,电视上已经换成别的新闻,她忍不住有些失落,那个女孩,真的很合她的眼缘。 叶琳远远地看着那对相拥的璧人,恨得银牙都要咬碎,她千不该万不该在今时今刻将萧俊亦带到叶氏集团来。她本来想来耀武扬威的,彻底打压叶雨晴的士气,却没料到,情况会演变成这样。 她是来奚落她的,还没奚落成,却反被她迎面狠狠抽了一耳光,这叫她怎么不恨? 叶琳狠狠地瞪着他们,如果连背叛都不能分开他们,她该好好想个法子,让其中一个人彻底死心。 143她怎敢言弃? 在镁光灯的恭送下,四人走进专属电梯,电梯门缓缓和上,萧俊亦与叶雨晴像触电般松开彼此,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不说话。 韩非凡见她踉跄了一下,连忙上前扶着她,柔声问道:“你还好吧?” 叶雨晴回头冲他柔柔一笑,脸色却是白得触目惊心。韩非凡心中一紧,神情更是担忧起来,她刚从鬼门关闯回来,经过了记者的炮轰,也不知道能不能挺住董事会的谴责。 “我没事,你别担心。”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叶雨晴轻声安抚,从始至终,都视电梯里的另两人于无形。 萧俊亦昂头直视前方,眼角余光将两人的互动全看在眼里,他的瞳孔缩了缩。他握紧拳头,强忍着才没有出手将叶雨晴从韩非凡怀里抢过来。 叶琳不是白痴,自然看出了萧俊亦的挣扎,她低垂了眼,一抹愤恨的光芒悄然滑过。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他的心还是离她越来越远? 不,她绝不承认失败! 款步上前,悄悄握住萧俊亦的手,萧俊亦浑身一震,偏头看她,她漂亮的脸上只有担忧,让他心头一刺。他在干什么?他明明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对叶雨晴那么放不下? 看她愤然为韩非凡出头,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她还是他的老婆,却为了一句侮辱了韩非凡的话而当众掌掴记者,她致他的颜面于何存? 萧俊亦为自己生气找了一个合理的原因,将心底涌起的酸意强行压下去。再看向叶雨晴时,他的眸光冷如冰霜,半点波动也没有。 电梯内的气场瞬间降至零下,叶雨晴抬头触到他的目光,隐隐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回避,倔强地盯着他。在她眼里,那抹轻蔑越来越浓。这个剽窃了她策划案的混蛋,他凭什么还敢若无其事的站在她面前? 萧俊亦气得够呛,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她那是什么眼神?真当他是小偷了?!! 就在两人的眼刀狂砍向对方之际,“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秘书小柔脸色凝重地等在外面,一见叶雨晴,她立即松了口气,“总裁,您可算来了。” 叶雨晴赶紧走出电梯,边走边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可是……”秘书犹豫着要先将叶老爷子驾临的事告诉她,还是董事会吵闹不休的事告诉她。 叶雨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什么都不用说了,先把我要的资料给我。” 秘书喏喏应是,赶紧将文件夹交给她,叶雨晴一边看一边向办公室走,脸色越来越难看。叶氏集团经过融资计划失败后,已经摇摇欲坠。内部巨大的亏空已经很难填满,纵使她有回天乏术之力,也力不从心。 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叶氏集团倒闭?回想当初她豪气万千的承诺,想起爷爷信任的目光,她怎敢言弃? 第二百七十七章你不仁我不义 第二百七十七章你不仁我不义 想过无数遍董事会成员的暴怒,可真当那些谴责的目光与恶毒的谩骂声狠狠向她掷来时,她仍觉得难以承受。心脏猛得缺氧,她大脑一阵空白。 好半晌都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董事们各形各色的嘴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配合过她,看着她像小丑一样自导自演。他们等待的无非便是狠狠将她踩在脚底的这一刻,叶雨晴自嘲的笑了。 她本可以抽身事外,如今却落得人人喊打,也好,那她就不用再妄作好人了。 像是坚定了某种决心,叶雨晴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从秘书手上拿过最后一叠资料,毅然走进会议室。秘书连忙跟上去,见她拿的是那份文件,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忐忑不安的低声道:“总裁,您要不要再……” “你不仁我不义。”叶雨晴轻轻的说了一句,秘书再也不敢吱声。看着叶雨晴昂首挺胸的在众董事吃人的眼光里徐徐走过,她仿佛看见一个披甲上阵的女战士,骄傲且勇猛。 也许,他们任何人都小瞧了她。 叶雨晴不惧任何人的目光,安然端坐在椅子里,看尽董事们的丑陋嘴脸。这些年来,若不是他们仗着自己是元老,将叶氏集团蛀了个底朝天,叶氏集团何来今日危机? 爷爷仗义,念及当时他们鼎力相助,从不曾为难他们。而她,就要化作一把利剑,斩掉一切拖叶氏后腿的枝蔓,让叶氏重新成长起来。 这是下下策,却是她融资计划失败后,唯一可行之策。 来之前,她还犹豫再三,生怕会因此让元老寒心。然而此时此刻,叶氏集团危在旦夕,她已经没有多少悲天悯人之心,只想让叶氏重新站起来,而裁员,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叶雨晴坐在椅子里,任凭董事们指着她鼻子骂。她神情冷骛,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像是被扎破的气球,顿时蔫了。也有不畏惧她的目光者,诸如她的四哥叶子驚类。 叶子驚,纨绔子弟也。能混进董事会,完全是二伯父弥留之际给他留下的股份。他仗着自己在叶氏的股份,收受贿赂,而此次叶氏集团的危机,多半也是他错信旁人,以致让那人卷款潜逃。 此刻,他不曾反省自己的过失,反而指责她。叶雨晴眼眸危险的眯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刻该闭嘴。可是叶子驚不惧,他说:“你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本事坐到总裁位置上,还不是爷爷偏袒,你以为做生意是两腿一张,就能拿下来的,你也不想想景总的痴情是全y市众所周之的……” “哈哈哈”哄堂大笑声,有轻蔑,有嘲讽,还有看笑话的,叶雨晴气得握紧拳头,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她是他妹妹,他怎敢当众出言侮辱她? 叶雨晴陡然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向叶子驚砸过去,叶子驚离她不远,右手边第三个位置,冷不防见她操起茶杯就向他掼过来,他偏头一让,茶杯落地,碎片四起。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莫不是震惊地看着叶雨晴,怎也想不到她会动手? 叶雨晴脸上怒火狂炽,她咬牙拿起文件,朗声读道:“xx年五月,叶子驚收受精忠钢铁500万现金,同年九月,以四嫂名义,又让其在锦江别墅区购置豪宅,第二年三月,收受百汇实业300万现金……,任职五年,一共收受现金三千四百二十万,豪宅7栋,珠宝不限,现以收受贿赂之名开除,并交由公安局查办。” 叶雨晴的话落,叶子驚一脸死灰,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竟是没料到叶雨晴坐上总裁位置不到一月,竟查了这么多事。 一时间,会议室里人人自危。 145雷霆手段 叶子驚见她动真格的,一时间也吓得有些腿软,但随即而来的愤怒彻底将他的理智淹没,他站起来,指着叶雨晴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杂种,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叶家的孙子,我在为叶氏卖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叶雨晴见他死不悔改,越发坚定了初衷,她吩咐秘书,“小柔,立即打电话到公安局报案。” 见她神情冰冷,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叶子驚是真的怕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此时不该再与叶雨晴作对,他赶紧求饶,“小叶子,九妹,我一时鬼迷心窍,你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叶雨晴再没看他一眼,若是不把叶氏集团的害虫清理干净,就算叶氏还有一线生机,也会被他们彻底毁灭。她不能让历史重演。 她接着念,只要点到名的董事,谁不是一脸灰败?大家惊恐地看着叶雨晴,不明白那么隐秘的事,为什么在短短一月就被她挖了出来? 众人恼羞成怒,有出言恐吓者,也有软语相求的者,然而叶雨晴铁石心肠为不所动,如此雷霆手段,将众人彻底震慑住。 就在会议室吵闹不休时,会议室的门不知被谁大力推开,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正被叶荀推着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萧俊亦与叶琳。叶老爷子精神不是很好,可双目炯炯,比之以往更慑人。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叶雨晴眼见叶老爷子都出现了,也闹不明白他的态度,连忙走过去相迎。“爷爷,您怎么来了?” 叶老爷子瞅了她一眼,没吭声,叶雨晴连忙从叶荀手里接过轮椅,将叶老爷子推到总裁位置上。叶子驚见状,一片死灰中看到了点点星光,他扑到叶老爷子脚下,将叶雨晴乱告一通。 “爷爷,您要为我做主啊,九妹拿着鸡毛当令箭,她要赶我出公司,还要将我送去公安局,爷爷,她根本就是记恨小时候我们对她不好,要公报私仇,您要为我做主啊。” 叶老爷子见他这没出息的样,气得眼角直抽,他猛得一脚踹向叶子驚的心窝,怒骂:“没出息的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出去。” 自家出了这么个逆孙,他都觉得颜面无光。 叶子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爷爷是要替他解围,他恶狠狠地瞪了叶雨晴一眼,连滚带爬的滚出会议室。 叶雨晴心有不甘,她本来是想借向自家人开刀以达到杀鸡儆猴之效,却没料到叶老爷子会出现。叶老爷子在公事上素有“铁血”之称,可是却对叶子驚多有包庇,才导致他如今无法无天的德行。 叶老爷子出现,再加之他对叶子驚的轻饶,都让在场的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时间哀嚎声四起,叶老爷子皱紧眉头,冷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他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跌回地狱。 “我来,是告诉大家,不管小叶子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以最大的股东的身份全力支持她。” 一直到会议结束,叶雨晴都还处在莫名感动中,她万万没料到,爷爷会是来支持她的。会议上,她也承诺,会在一个月时间筹齐十五亿来挽救公司,否则她甘愿将总裁大权交出。 裁员风波就此停歇,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叶雨晴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却为她埋下了祸根。 146将她流放? 裁员风波令几个贪污多的董事免职,因他们主动交出贪污的款项,叶老爷子念在旧情上,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回到总裁办公室,叶荀还不等叶老爷子发飙,已经冲叶雨晴喝道:“小叶子,谁教得你这么无法无天的?你知不知道那些董事身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你动了他们,信不信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雨晴倨傲的站着,死不悔改的道:“所以你们明知道他们有问题,也纵容他们将公司搞得破产?” 叶荀立马就气炸了,他都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叶雨晴的嘴,“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懂什么?一个企业里多少有些这样的人,但是他们带来的利益比他们贪污的更多。” “四哥也是么?”叶雨晴对叶老爷子的护短不以为然,她不是刻意争对谁,只是四哥做得太过分了,能让人查出来的就贪污了三千多万,没查出来的呢? 叶氏集团有这样的蛀虫,活该要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叶荀气得猛翻白眼,直觉得血压猛升,叶老爷子见他作势要打叶雨晴,厉声喝止,叶荀讪讪地瞪了一眼倔强地昂着头准备受他一巴掌的叶雨晴,实在觉得颜面无光,哼了一声,甩袖走了,摔得门板震天响。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叶老爷子与叶雨晴二人,叶老爷子看着被摔上的门板,久久没有说话。叶雨晴终于有点忐忑不安了,她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模样。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走到这一步,终究是让他们逼出来的。 良久,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抬头看她,严厉的目光里伴着慈爱的光芒,他向叶雨晴招招手,亲切道:“丫头,过来坐吧。” 叶雨晴本来准备挨一顿训,却没料到叶老爷子会和蔼的叫她过去,她愣了愣,讷讷地走过去,在叶老爷子身边坐下,低声道:“爷爷,您不骂我吗?” “骂你什么?” “骂我鲁莽,骂我急进,骂我愚蠢。” “那确实该骂。” “……” 又沉默许久,叶老爷子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小手,重重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一股怆然心酸涌上心头,叶雨晴泪眼模糊,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能够将眼泪逼回去,她低低的说:“爷爷,我不苦,只是辜负了爷爷的信任,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叶老爷子伸手替她将眼角眨出的泪水拭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了别人,没有谁会比你做得更好。” 叶老爷子的肯定,又让她莫名感动。在这个家里,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的,就只有叶老爷子,当初嫁给萧俊亦如是,现在如是。 她还没感动完,又听叶老爷子话锋一转,她整个人愣住了,只因他说:“我给你订了明天晚上去夏威夷的机票,你去散散心,等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雨晴蓦然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叶老爷子,他刚刚才表扬了她,接着1;148471591054062却要将她流放? 第二百七十八章再恨也无法忘记 第二百七十八章再恨也无法忘记 叶雨晴站起来,态度坚绝道:“不,爷爷,我不走。” 叶老爷子没有强迫她,只是更加担忧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今天免职的钱董事与周董事,他们在y市很有地位,捏死一个小小的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你不走,就等着他们捏死你?” 叶雨晴没有害怕,反而更无畏的挺直胸膛,“我不怕,本来就是他们触犯了法律。” 叶老爷子看着她无畏的样子,眼里的担忧更浓,他一直不动董事里的蛀虫们,考虑的又何止这些?只是叶雨晴不会懂。“那我给你请两个保镖?” “不用了,爷爷,这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叶雨晴很乐观,她不懂叶老爷子的担忧,因为在她心里,始终还有邪不胜正的观念。 叶老爷子没再坚持,他问及叶雨晴答应去筹资十五亿的事,叶雨晴半天答不上。当时她会应下,也是被董事们逼进绝路,与艾瑞克集团的合作计划搁浅了,她失去了艾瑞克这座靠山,现在唯有韩氏企业与萧达集团能出手相助。 但是她不愿意欠韩非凡的人情,那么只剩萧达集团? 让她去向一个偷了自己企划书的小人借钱,她还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 可是两条路都断了,她该怎么做?想一想,骨气在现实面前根本半两钱也不值。然而人没被逼到绝境,是不会向现实低头的,所以她也绝对不会向萧俊亦低头。 叶雨晴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就连叶老爷子几时走的都不知道。她烦躁得耙着头发,都恨不得去撞墙,看能不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结果只是让她抓掉了几根头发而已。 她偏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夜幕低垂,窗外霓虹闪烁着暧昧的光芒,姹紫嫣红的灯光中,她缓缓步出高楼,这一栋历经了50年的高楼,为何总让她感觉到在风雨中飘摇的凄凉味道? 车水马龙,她没有坐车,只想静静地走一走。 熟悉的街道,不熟悉的人穿梭着,有放肆的张扬着青春者,也有大胆燃烧激情者,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挥霍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青春,而她呢?在他们之中,显得那么渺小。 不知不觉,她偏离了人行道,而此时,却有一辆汽车笔直地朝她开来,刺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挡住的刹那,那辆汽车已经近在眼前,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生生要将她倾轧进车轮下。 她吓得忘了尖叫,忘了闪躲,瞳孔最深处,映照的不是妈妈哭泣的容颜,不是爸爸气得跳脚的模样,也不是司机狰狞的面孔,却是那张含怒的脸,她这一辈子即使再恨也无法忘记的脸…… 148我不想跟你斗 一阵天眩地转,一声如狼似虎的咆哮,她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盯着出现在视线尽头的那张脸,忽然绽出一抹绝美的笑容,“俊亦,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 因为她在乎,所以她从来就斗不过他。 萧俊亦的呼吸生生梗住,心脏狠狠地漏跳了一拍,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那种撞击在胸腔的闷痛,让疼得额头都掺了汗。 谁也不知道刚才他看见汽车撞向她时的感觉,那种天塌地陷的恐慌瞬间将他淹没,他想也没想,扑上前去将她搂进怀里,即使此刻因救她手臂拉伤,那种疼痛也比不上心上的痛。 她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看见车撞向自己,她怎么不知道躲?她就这么想死么? 恼恨与愤怒在他还没从恐慌中抽身出来时,又齐齐向他砸来。他不敢想,如果他不是凑巧与叶琳从前面的珠宝店走出来,如果叶琳不是凑巧忘记拎包要回去拿,让他等在路边,如果不是他凑巧想抽烟离人群远了些,也许等他再见她时,她已经是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些,他害怕得全身发抖,顾不得生气,顾不得发抖,顾不得全身似散了架的痛,他只想确认她是活的,他撑起身子,在这种生死边缘,他所有的伪装都尽数缷下,只有着急,迫切…… 叶雨晴脸白如纸,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他臂弯里,她的脸透明的似蝉翼,似乎一碰就会碎掉,萧俊亦很少怕过什么,可是此刻,他的手在发抖,他不敢去试她还有没有鼻息,更怕这一试,他就再也无法面对现实。 叶琳远远地看着他们,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尽收眼底,当时她想,撞死小叶子吧,只要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来跟她抢萧俊亦。 可是千钧一发之际,萧俊亦扑过去救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希望破灭,一时间恨意噬骨揪心。她看见萧俊亦颤巍巍的伸出手,好几次想要伸到叶雨晴的鼻子旁试鼻息,她的心又在死灰中燃起了希望。 死吧,死了吧,死了,他们就再也不会在这种三角关系里痛苦的挣扎。 萧俊亦的手,终于伸向了叶雨晴的鼻子边,几乎是一刹那,萧俊亦满是怆然与悲痛的脸上迸出喜悦的光芒,叶琳清晰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知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即使她曾是温暖过他童年时代的“青梅竹马”。 看着萧俊亦抱着叶雨晴疯狂地向前奔去,他急得失去了理智,即使知道现在有最先进的代步工具,他也没能想起要用,更何况是她。她越想越不甘心,眼底一片恨意狂烧,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149追查策划案 萧俊亦狂奔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家医院,他也顾不得这医院有没有名,只想确定叶雨晴一切正常,他将她送进急救室,就在门外焦急地等。 左等右等,等得都想踹开门进去瞧瞧时,一名护士拉开急救室的门,他扑上去,拽住护士的手劈头盖脸的问:“我老婆怎么样了?” 他问得急,也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护士被他捏得腕骨都要断了,看他一脸凶神恶煞,她不敢呼痛,连忙道:“她哪里有病?分明就是睡眠不足跟营养不足,还有惊吓过度,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老婆的,与其在外人面前假装关心,还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护士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埋怨。刚才医生如临大敌,给病人做了全身检查,发现病人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是正常的,然后验了血,才知道她是因疲劳与讥饿造成的低血糖,又因惊吓过度,才导致昏迷。 萧俊亦愣住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是吓晕的,他摸摸鼻子,有点不确定她是被那辆疯狂撞来的汽车吓晕的,还是自己这张脸吓晕的。 叶雨晴被护士推出来,她白得透明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她手上打着点滴,睡得极是安详。萧俊亦跟在病床旁,褪去了尖锐与仇恨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他舒心,可一想到她对他的冷淡态度,他的表情又变得凝重。 那日他让伤心蒙蔽了理智,一直都没有叫人追查策划案相似一事,现如今,他不能再坐视不理。叶雨晴不肯信他,说到底还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他会让她慢慢学会信任自己,就从解开策划案心结开始。 经过生死瞬间,萧俊亦想通了许多事,他以前固执的认为,自己不说,她就该懂他。但是他凭什么这么要求她呢?从一开始,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只有厌恶与嫌弃,他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又怎能要求她信他? 坐在椅子里,他伸手将她骨瘦如柴的双手握紧掌间,刚才抱她,她轻得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上次在曼哈顿的郊外背她时,她还很沉,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瘦了那么多,令他忍不住心疼。 刚才她说,她不跟他斗了,他何尝想跟她斗?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到头来,谁也没落得了好。 萧俊亦想通了,看着雪白被襦里的叶雨晴怎么看怎么可爱,再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将她撕碎吃了她。看了半天,他才想起一事来,拿起手机走到门边,拔通了李方涵的电话。 “方涵,立即追查下去,与艾瑞克集团的策划案是怎么得来的,务必抓出幕后黑手。若让我知道是谁,我定教他生不如死。” 李方涵1;148471591054062表示全力追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复他。萧俊亦满意地挂了电话,他回头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叶雨晴,想了想,还是走回去倾身在她有些泛白的唇上印了一吻,然后从萧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叶琳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站在病房门前,眼睛被猩红的恨意充满,她真想冲进去杀了她,但是,不行。 她要让她活着,然后慢慢的折磨她,直到她承受不住痛苦再死去。 叶雨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叶琳想起刚才偷听到萧俊亦的话,知道他对策划案一事已经生疑,连忙给那名职员打了电话,吩咐她暂时离开y市。那名职员不肯听她的,她的家她的老公她的儿子都在y市,她能跑哪里去? 叶琳答应给她账户里汇两百万,同时保证过几个月就让她正大光明的回y市,她这才同意走。 安排好一切事情,她嘴角噙着一抹恶毒的笑意,叶雨晴,跟我抢男人,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叶雨晴,难得的卸下一切重担,睡得正香,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行人行色匆匆,她快乐地奔跑着,突然不小心撞到一个年轻女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我是你老公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我是你老公啊 那个女人真漂亮,她温柔地扶起她,还送了她一只很漂亮的蝴蝶发卡。她很喜欢,拿着蝴蝶发卡央求妈妈给她戴上,妈妈却一脸凝重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梦里场景渐渐模糊,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挣扎了许久,猛然睁大眼睛。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襦。这是一个雪白的世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苦笑一声,她跟医院真有缘啊,三两天进来一次,频率比回家都多。 强撑着要坐起来,突然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肩,帮她坐直,又拿了枕头在她身后垫了垫,让她舒服地靠躺在床上。叶雨晴猛然偏头看去,眼前人不是萧俊亦是谁? 她愣住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俊亦见她醒来,愣愣地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他走哪,她的眼珠就转到哪,实在可爱得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打趣道:“怎么,睡糊涂了,不认识我了?” 她还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叹了声,拿起一个保温桶在她身边坐下,状似幽怨的说:“我是你老公啊,我们昨天结婚,去民政局登记,你高兴得昏过去了。” “扑哧”,叶雨晴绷不住了,喷笑出声,这人还真会信口胡诌。他们结婚那天,根本就没有去民政局登记,当时两大世家共结连理,直接将民政局的办事人员请到婚礼现场,婚礼最后,他们共同在结婚证书上签字。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签了字,还不等她签完,就甩袖而去。 想起过往,她脸上的笑如昙花一现,渐渐忧郁起来,她撇开脸,冷声下逐客令,“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从那日与他闹翻之后,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相处,她无法控制自己满心的愤怒,唯有神色如冰,才能掩饰她心底恨与爱交织出来的痛苦绝望。 萧俊亦拿勺子舀粥的手一顿,随后又自然的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喝点粥吧,医生说你是饥饿过度造成昏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去美国还重得跟头猪似的,回来就瘦成这样。” 叶雨晴很不耐烦,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想瓦解她的防范心,然后再图谋叶氏集团?她坐直身子,猛然挥开他的手,粥洒了一床,勺子落地,顿时四分五裂。 “萧俊亦,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费心图谋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151他们都错了 萧俊亦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他才缩回去。曾几何时他这样低声下气哄过一个女人?偏偏她还不领情!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就在叶雨晴以为他要打她时,他却扭头就走。 “啊。”她痛苦地低嚎,脸埋在两掌之间,哭得声嘶力竭。为什么总是来招惹她,不爱她就别对她好。当年她久病不愈,天天躺在床上等死,她没有哭过;回到叶家,叶家上下都欺负她,她没有哭过;可自从嫁给萧俊亦后,她哭的次数比她半辈子都哭得多。 这个人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她不该爱上他,不该明知道他不会爱她,还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 他知不知道,他兴至所致的亲近,会让她用无数个不眠夜去遗忘? 她坐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房外,萧俊亦握着门把的手1;148471591054062紧了又紧,她嘶哑的哭声令他的心像被百只猫爪胡乱抓着,痛,很痛! 他从不曾为一个女人徘徊犹豫,可是她,总让他割舍不下,即使被她看轻,被她厌弃,他也不愿割舍。 他推开门,缓缓走进去,悄然站在叶雨晴面前,看着她双手捂着脸哭得极隐忍,他心头大痛,将她拥进怀里,轻声说:“我不过是去拿根勺子,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哭声顿止,叶雨晴反射性地抬起头,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惹得他心疼极了。他还没心疼完,叶雨晴已经拿起枕头劈头盖脸地向他砸去。 “你这个混蛋,混蛋!”她边哭边骂,颇有几分泼妇的味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混蛋!呜呜呜!” 枕头砸在头上身上,不疼,可听着她充满怨怼的哭声,他心疼,任凭她怎么打,也不曾还手。 “呜呜呜,我怎么会爱上你,我怎么会爱上你,没良心的家伙,呜呜呜。”积怨很深,她手下未曾留半分情,只想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四年了,她从来都不曾像此刻这样对着他撒泼。也许是绝望之极,痛苦之极,她才想要不管不顾的发泄,再不逼迫自己去遗忘,再不强迫自己去无视。 见她打得累了,萧俊亦叹息一声,倾身过去抱住她,第一次放低身段,第一次低声下气,“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我混蛋,我欺负你,对不起,别哭!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愤怒地拳头砸在他肩上、胸口上,一阵闷闷的痛,可怎敌心上因她委屈呜咽而起的痛?他错了,他们都错了,明明都爱着彼此,却将彼此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温凉的指拭不尽她的泪,心疼使然,他低头以唇代手,吻去她满脸的泪,吻去她满心的不甘,明明只是安抚的吻,吻到最后,却变了,他的唇吻上她的唇,肆意掠夺。 叶雨晴起初还很抗拒,最后绝望地环上他的颈,将自己完完全全送到他面前,邀他品尝。如果这是他们最后的温存,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永远记住她曾深切又绝望的爱着这个男人。 152给他添堵四更 两人吻了许久,似乎就要在这一吻中天荒地老,气氛如此美好,景致如此诱.人,突然,“咕噜噜”之声在相拥的两人中响起。 叶雨晴的脸刹那绯红,不知何时,她已经被萧俊亦压在身下,他的手正揉着她饱满的胸部,闻声一顿,然后看着身下窘得想一头碰死的叶雨晴,愣了愣,嘴角缓缓的扬起。 叶雨晴臊得满脸滚烫,又见萧俊亦要嘲笑她,她立即横眉瞪他,“不准笑!” 她的气势虽足,奈何配上这么旖旎的风光,与她满脸羞红,实在不足为惧。萧俊亦强憋着不敢笑,若无其事的松开她,将她被自己撩到胸口以上的衣服拉下来,又将她扶起来坐好,然后一本正经的拿起保温桶,舀了一勺粥递过去,“吃点东西吧。” 叶雨晴羞愧难当,他虽没笑自己,但是行动说明一切,真想像刚才一样挥开他的手,可是肚子实在太饿,“咕噜噜”不停的叫,此时再充硬气,实在是自取其辱。 有时候,骨气在现实面前,还真的半两钱都不值。 叶雨晴张嘴含下勺子,狠狠啜了口粥吞下去,直恨不得是在喝他的血,看得萧俊亦全身燥热不已。预防自己待会儿受不了诱惑扑倒她,他转移注意力,轻声问道:“好喝吗?” “嗯。”叶雨晴刚想说好喝,又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的说:“勉强,你做的?” 勉强还喝得这么欢乐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恐怕就只有她了。萧俊亦悠悠地跟她打太极,“不是,去楼下餐厅买的。” 叶雨晴郁闷了,幽幽说:“怪不得这么难喝。” “……”这下换萧俊亦郁闷了,真想连粥带桶丢进垃圾桶,但看她吃得一脸餍足,又不忍看她挨饿,觉得自己飞车回别墅给她熬粥,又飞车回来的用心总算没白费。 直到一保温桶的粥见了底,叶雨晴才满足的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嗝,说:“好饱。”接着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几小时之前,他们还像仇人似的针锋相对,几小时后,就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这样的情形,总让她觉得很别扭。正所谓吃人嘴软,她现在连逐客令都不知道怎么下,只好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扭右手,期望某人有点自觉。 看她左手扭右手扭成麻花样,他叹了口气,倾身坐在床边,伸手覆住她的手,轻声道:“小九,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女人,他爱不得又割舍不下,到底该怎么办,对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雨晴愣了愣,抬起头来望着他的双眸,他的眸里不再像以往一样掺杂着对她厌恶与不耐烦,反而带着些撕心裂肺的绝望与彷徨,她怔怔地看着他,眸里悄悄的燃起一抹希冀,希望他也像她爱他一样爱着她。 可是,这可能吗? 153不要怪我利用你五更 叶雨晴是从希望走到绝望的人,受过一次伤,哪肯再给自己半点机会,让自己再重重的伤一次。她提防地看着萧俊亦,总觉得他此刻是不安好心的大灰狼。 萧俊亦被她看得很郁闷,他之前混账是混账了点,他现在有意改过自新,她也不用用这种眼神看他吧,很伤人的。刚才才满心柔情,这会儿又有了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 忍了又忍,他才忍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愤怒,难得表情放柔,表现出最诚恳的一面,“昨天我想了许多,这几年来,我忽略了你,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从一开始,她等的不就是他的这句话?可是现在听他说出口,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张了张嘴,刚想问问他,一个人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她还有什么信心再去信他一次。 萧俊亦却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唇,轻言软语道:“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学着信任对方,学着怎么去爱对方,好吗?” 叶雨晴心念一动,定定地看着他,他的提议多诱人啊,令她忍不住想点头答应。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反复无常,他的诡诈狡猾,还有他的恨意,都让她不敢再轻信他。思虑良久,她说:“我没有信心。” 对自己没信心,对他也没信心。 萧俊亦凑近了一点,握住她的手,说:“没关系,我会给你信心。” 叶雨晴还在挣扎,萧俊亦却不容她退缩,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道:“我知道你心有芥蒂,但是我没有动过你的策划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去给艾瑞克集团的策划案会跟你的一模一样,我已经派人着手去调查了,我会让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第二百八十章要杀小叶子 第二百八十章要杀小叶子 他还记得,导致他们绝裂的原因。他一直都是骄傲的,怎堪去做那鸡鸣狗盗之事?现在,为了挽留她,他不想再让她误会自己,即使自己说了,她也未必信他。 叶雨晴的心彻底软了,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味道,她不想再去追究过往,事情已经发生,他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造成的结果都是改变不了的。 他们之间已经有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现在勉强在一起了,今后也会因为各种纷争而分开。即使她心底明白,仍旧贪念他的温柔,就让她再放纵自己几日,直到叶氏的危机解除。 “我相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说了出来,就是逼得自己再无退路。 俊亦,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不要怪我利用你! 萧俊亦满心欢喜,将她搂得紧紧的,仿佛搂住了一生的幸福。如果他知道叶雨晴此刻在打的坏主意,绝对绝对会气炸。 从医院出来,叶琳满街乱走,热闹的街市,反而衬得她更像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她那么努力的搞破坏,最终还是破坏不了。 她以为利用了他们的心里就能彻底拆散他们,没想到一场不算车祸的车祸,又让他们走在一起,他们之间那看似薄弱的感情,却又执拗得令她折服。 可是她不会放弃的,萧俊亦是她的,她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小叶子得到了那么多,爷爷的信任,大哥的宠爱,韩非凡的深情,为什么还要来跟她抢萧俊亦?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绝对不能再失去萧俊亦。 恨,噬骨揪心,她紧握拳头,脸上燃烧着疯狂的仇恨,她要用尽所有卑劣手段,让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回到叶家,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半点人情温暖,她在叶家不算出色,所以爷爷忽视她,爸爸也忽视她,大家心里眼里都只有小叶子。 从小爷爷就夸她聪明懂事,长大了还力排众议让她坐上总裁的位置,她人前风光,人后受尽家里大小的呵护宠爱,她怎么会理解她郁郁不得志的心情? 那年与萧俊亦相遇,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这一生的归宿。然而萧俊亦对她始终不冷不淡,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这时候,她认识了程枫,他对自己死缠烂打,百般热情。 她找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以为这便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在婚礼前夕,她与程枫私奔去了美国。就算萧俊亦不爱她,她也在他心上留下重重一道疤痕,无论他想起自己时是恨是爱,他一辈子都不会遗忘她。 可是,他竟然爱上了小叶子。 她曾想,他爱上任何人,她都会笑着祝福他,可是,他却不可饶恕地爱上了小叶子,这个她一辈子视作仇敌,视作竞争对手的女人,她怎可容忍他爱上她,怎可容忍他们在天堂里幸福的活着,而她却在地狱里沉沦。 她直接上了三楼,路过叶子驚的房间时,她听到从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起初也没在意,叶子驚今天被叶雨晴当众发难,他会气愤也是在所难免的。若非爷爷出面保他,他此时该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但接着她听到他愤怒的咆哮,“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撞死她,撞死她!” 叶琳悚然一惊,回想起先前那惊险的一幕,原来却是四哥派人干的。他要杀小叶子?!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他接着咆哮,“废物,萧俊亦在又怎么样,这事最多是交通事故,他能奈我们何?” 叶琳震惊得无以复加,怎么也料不到叶子驚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刚才那人不管不顾的撞过去,不仅是小叶子会被碾得粉身碎骨,就连萧俊亦也会。 她再也冷静不下来,一掌推开门,愤怒地冲进去,叶子驚根本没料到此时会有人,思及刚才说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呐呐着不知道说什么,“琳琳,你……你……” “四哥,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买凶杀人,是要枪毙的?” 155什么叫痛不欲生 叶琳的话让叶子驚满脸死灰,他痛苦地抱着脑袋,跌坐在沙发里,痛苦的嚎叫,“你以为我想?可是她欺人太甚了,叶氏集团都是我们家的,我拿点好处有什么不对?” 叶琳没有什么家族大义,她指责他,只是因为他的行为会间接害死萧俊亦,“我不管你怎么对付小叶子,但是我不准你伤害萧俊亦。” 叶子驚抬头看她,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他才冷笑一声,“叶琳,你还真是痴情啊,既然如此,四年前为什么要走啊?嫁给萧俊亦,你现在就是呼风唤雨的贵夫人了。” 叶琳神色变了变,有些气恼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冷声道:“你再奚落我试试,看我不把你今天干的龌龊事告诉爷爷,看他怎么整治你。” 说完她拂袖就走,叶子驚怕了,连忙绕到她前面去挡住她的去路,好话说尽,她才没那么生气,叶琳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眼里冒出一抹阴狠的光芒,“既然她都不念亲情要将我送进监狱,我也不会让她活得太安逸。” 叶琳伸出纤细的手指敲着桌面,神情也是一片阴骛,“要一个人死很容易,难的是让她生不如死。”她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她要让她尝尝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痛不欲生。 叶子驚闻言就知道有戏,露出一抹虚心求教的样子,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叶琳阴险的笑了笑,然后附到他耳边,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叶子驚越听越兴奋,向她竖起大拇指直赞:“高,实在是高。” “自然这事需要四哥去找人做,我负责将小叶子引过去,你看如何?” 叶子驚喜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你怎么想出这么狠毒的法子?当真是教她生不如死。真是太爽了,到时她一个残花败柳,看萧俊亦还要不要她,看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叶琳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容,“我去找张小叶子的照片,到时候你交给那人,一定要做得稳妥些,千万别惹人怀疑。” “你放心,四哥出马,哪还有搞不定的事。”两个人狼狈为奸,相视一笑,俱是得意。 窝在萧俊亦怀里的叶雨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萧俊亦连忙拿起被子将她裹起来,紧张的模样让叶雨晴感动,她冲他柔柔一笑,重新倚进他怀里,感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第二日,叶雨晴出院回家,萧俊亦将她送到别墅前,接到叶琳打来的电话,她说想见他,他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悄悄看向坐在一旁的叶雨晴,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了,“小九,我去趟公司,一会儿就回来,你待在家里,别乱跑。” 叶雨晴其实都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见,冲他笑了笑,粉饰太平,“好,我等你回来。” 156签下离婚协议八更 叶雨晴回到别墅里,别墅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她让喜悦冲昏了头脑,怎么忘记了她与萧俊亦之间的1;148471591054062重重障碍,怆然坐在沙发上,她想了半晌,知道有些事情再也不能拖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走进萧俊亦的书房,她打开电脑,自己的剪影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她一时觉得很悲伤,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俊亦,你能够回应我的感情,我很感激,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会是三个人的痛苦。 她抬起头来,拿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一会儿,一张离婚协议从打印机里缓缓吐了出来,她拿起离婚协议,整个手都在发抖,泪水疯狂地爬上她的脸。 她拿起笔,好几次都没能落下,后来她咬了咬牙,闭着眼在女方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时泪水成河。 别了,我最爱的男人,我希望你会幸福。 将离婚协议放在萧俊亦房间里的床头柜上,她哭着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这是第一次,她走进他的房间,也是最后一次。 回到房间,她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接到叶琳的电话,她愣愣地看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名字,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接听,“六姐,我已经决定跟俊亦离婚了,我祝你们幸福。” 叶琳打来电话,其实是想约叶雨晴出去。冷不防听到她的话,她一下子愣住了,小叶子的声音透着哭过之后的沙哑,一点都不像在做戏,她忘了反应,也忘了该怎么接下去。 她一直都希望小叶子能够退出,可是当她真的退出时,她却觉得这不是真的。她在骗她吧,好勾起她的恻隐之心,不,她不会中计的。 “小叶子,我想见你一面,我……” “六姐,对不起,我今天不想出去,改天吧。”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签了离婚协议,此时不想让任何看见她哀恸的模样,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叶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去的那条隧道吗,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叶琳刚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她恨恨地瞪着电话,看了看前面那条隧道,眼底一片决然。 叶雨晴挂了叶琳的电话,又伤心的大哭了一场,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外面天色已暗,她知道萧俊亦就要回来了,她不想跟他迎面碰上,于是拎着行李下了楼,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熟悉的客厅,毅然向外走去。 刚拉开门,她就见萧俊亦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她愣了愣,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时,萧俊亦已经欺近。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神情一派冷骛,眼底充满猩红的恨意,他看着她拎着行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畏罪潜逃?” 叶雨晴觉得莫名其妙,神情更是无辜,“什么畏罪潜逃?我听不懂。” “听不懂?好,我让你懂。”萧俊亦疾步走过去扯着她的手腕就往里走,叶雨晴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也顾不上行李箱。他走得急,进了门就直往楼上走,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撕毁她的衣服 第二百八十一章撕毁她的衣服 叶雨晴瞧他神色冷峻,心底很害怕,被他扯着往楼上走,一不小心一脚踩空,狠狠地摔在楼梯上,手臂磨掉好大一块皮,脚也葳了。看着一下子变得陌生的萧俊亦,她忍不住伤心地痛哭起来。 见她哭得惨兮兮的,萧俊亦烦躁极了,她痛哭的模样与叶琳浑身赤.裸地缩在角落里的惊惧模样在他眼前不停交替,他脑袋都要爆炸了,他蹲在她的面前,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问:“为什么要伤害叶琳?” 叶雨晴错愕地看着他,他问得很认真,仿佛她干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她想起先前叶琳打电话约她出去,她没有去,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替叶琳打抱不平,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质问她? 叶雨晴想到这里,越发对他感到失望,他昨晚才说过,要他们试着相信对方,试着去爱对方。但凡他有一点爱自己,他都不会为这点小事来质问她。她绝望了,心冷了,情也冷了,就让他误会自己是恶毒的女人好了,这样他们就能断得彻底,以后谁也不念着谁。 打定主意,她不再哭了,收起眼泪,装出一副恶毒的模样,“是,她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为什么不能伤害她,我还想杀了她呢。” 萧俊亦错愕极了,即使亲眼见到叶琳的惨状,他也不愿意相信是叶雨晴指使人干的。他给她机会为自己辩驳,可是她居然承认了,她该死的居然承认了! 萧俊亦不知道该怎么形萧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爱的女人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纯真善良的,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可是她承认了! 耳边回荡着叶琳痛不欲生的哭喊,萧俊亦绝望了,他看着面前死不悔改的叶雨晴,疯了,他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楼上拖。 看着萧俊亦发疯似的将她往楼上拖,叶雨晴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她一只手死死抱着扶手,恐惧的泪水再次飙了出来,“萧俊亦,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萧俊亦的双眸已经被怒火烧红,他看不到叶雨晴的恐惧,整个人都陷在深深的绝望中无力自拔,为什么要承认,小九,就算你说谎骗我,我也相信你,为什么连说谎都不肯? 叶雨晴拼命挣扎,她不知道萧俊亦在发什么疯,下午出门时还好好的,短短几个钟头,他怎么就变成这样? “放手,萧俊亦,求求你,放手。” 萧俊亦听不见,他眼里全是叶琳浑身赤裸地缩在角落里的惊惧模样,耳朵里交织着叶琳的痛苦声与叶雨晴恶毒的声音。他崩溃了,将她狠狠地摔在走廊上,翻身压上她。 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下,两手揪着她的衣领一撕,裂帛声四起,他红着眼看她,愤怒道:“你那么喜欢叫人去强.暴别人,好,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被人强.暴的滋味。” 158 后背硌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砖上,一阵阵抽痛,胸前一阵发凉,叶雨晴低头看去,她的衬衣早已经被萧俊亦撕碎,胸罩也被他扯掉,他的大手捏着她的浑圆,捏得扭曲变形,一片淫.靡之象。 他发狠地捏着她胸脯,听到她痛呼,他却有种变态的快感从身体里迅速窜过,某个地方瞬间坚硬如铁。 叶雨晴痛得脸都白了,她挣扎着要逃开,却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啃咬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下身被他灼热的坚硬抵着,她惊恐极了。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拼命躲,却躲不开,哑着声音叫道:“不要,萧俊亦,不要……” 萧俊亦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肯相信身下的女人有着一张天使面孔,却有着一颗蛇蝎心肠。然而她当着他的面承认了对叶琳的伤害,他不该一再纵容她的,才让她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他自责,更是愤怒,她不该变成这样子的。 看着她满是惊惧的脸,他的怒意更甚,她都知道害怕,可曾想过她姐姐面对侵犯她的男人又会是怎样的恐惧?“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下得去手?”说完,他失控地攫住她的下颌,愤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全然没有半点温情的吻,只有凶悍的掠夺与惩罚。 他啃咬她柔嫩的唇瓣,齿下一点也不留情,直咬得她唇破血溢,绝望和着血的腥味让他更是狂性大发,他湿热的火舌狠狠刺入她的口腔直达最深处,像是蓄意让她难受一样,丝毫不留半丝温柔。 叶雨晴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却还不松口,大手惩罚性的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她害怕,眼泪如急雨落下,双腿拼命乱蹬,她试图掀开身上的男人,可是不管她怎么躲,他仍旧如影随形,不曾放过她半分。 泪水1;148471591054062汹涌,打湿了她的鬓发,她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陌生,他怎能如此伤害她? 萧俊亦看不见她的绝望,听不见她的求饶,他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只想勒住悬崖上的她,不让她再错下去。 他疯狂地撕碎她的西装裤,两指捏着她粉红色的内.裤用力一扯,她身上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掩。叶雨晴感觉到身下一凉,又察觉到萧俊亦火热的视线盯着那一处,她骇得连忙伸手去挡。 萧俊亦哪能让她如愿,快速的伸手捉住她的双手,单手压在她身侧,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那一处,密林遮掩,曲径通幽。明明是惩罚她的,他该死的却有了欲.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个点上,折磨得他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叶雨晴双手被制,仍旧不肯放弃挣扎,奈何比力气,她怎比得过他? 萧俊亦察觉她的抗拒,冷冷一笑,吻得更放肆更凶狠,手上的力道非但丝毫没减弱半点,反而还揉捏得更凶狠,她疼得一阵毖瑟,丝丝地直抽冷气。 她不是喜欢让人去强.暴别人么,他现在就让她尝尝被强.暴的滋味。 想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强硬且粗暴的刺入她干涩的甬道。毫无欲警的举动让身下的人儿身子猛然一僵,叶雨晴倏然瞠大双眸,本能的抗拒他进一步的举动,心头惶恐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眼泪停顿了一下,接着更放肆的爬满整张脸,怎么会这样? 萧俊亦的手指灵活地在她的花径里搅动,俯下头,一口咬住她胸前的那抹娇艳的红,贪婪而狂野的大口吞噬,绝望痛心交织着,他丝毫不曾顾及她能不能够承受,只想发泄满腔的怒恨。 叶雨晴全身都僵硬了,她从未受过这种待遇,唇瓣痛,胸口痛,隐秘的私处也火辣辣的痛,而更痛的,却是她的心。即使在这种被羞辱的情形下,她身体深处还是无法扼制地起了阵阵疼痛的快感,那满是绝望的激情,折磨得她泪落得更凶。 满腔的悲哀与绝望,将他的理智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她让他多痛,他就要让她有多痛。手指毫不惜力地抽.插着,他的绝望通过他蛮横的举动传达到她体内,她承受不住,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情`欲气息,夹杂愤怒与绝望,哀伤与痛苦。 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蜷着身体放声大哭,这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强.暴,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错在她不该爱上他,不该妄想他会爱上自己。 为什么?连离开也不让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叶雨晴哭得悲惨凄切,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凄惨最倒霉的人。她一直不曾后悔爱上他,即使他伤得自己遍体鳞伤,她仍然用着自己的方式深爱着他。可是此刻,她后悔了,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为什么要等到他将在自己心里的形象都破坏殆尽,她才来后悔? 叶雨晴越想越哭得悲切,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天也塌了,地也陷了,她独自站在荒岛上,满目疮痍,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绝望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萧俊亦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下来,他看着身下哭得凄惨可怜的叶雨晴,理智慢慢回笼。他在干什么?他气她,恨她,怒她,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然而冲动是魔鬼,他险些就伤害了她。他无法饶恕自己,更加没有颜面面对她。他唾弃她拿叶琳的清白开玩笑,自己也成了自己所唾弃的恶人,这让他无颜以对。 再看她哭得声嘶力竭,他从她身上翻下来,他想替她拭泪,又见她颤抖着向一旁缩去,他的瞳孔紧了又紧,终究背过身去,怒声道:“滚,立马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叶雨晴抖了抖,捡起一旁被撕碎的衣服遮挡住外泄的春光,她踉跄着奔进自己的房间,经历了刚才的事,她全身都还在不停的哆嗦,腿软得撑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她哭得更惨了。 ……………… 听着门里传出来的痛哭声,萧俊亦一拳击在地板上,悔之莫及。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睛一跳,立即接通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一变,连忙撑身站起来,匆匆向楼下奔去。 叶雨晴换好衣服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撞到萧俊亦,想起刚才他发狂地样子,她浑身就止不住哆嗦,站在门边胆怯地向外望了望,久久听不到声响,她才蹑手蹑脚地往楼下去。 刚才被萧俊亦硬拽着上楼时,她不小心扭了左脚,这会儿每走一步都钻心刺骨的痛,可是她不敢停留,她害怕再看到像恶魔一样的萧俊亦,她只想快些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跌跌撞撞跑下楼,她已经疼得满头是汗,她也顾不得,跑到庭院里,拎起打翻在地的行李箱,匆匆奔出别墅,直到坐上车,车开出去老远,她的心都还在惊惧的跳着。 曾经,她觉得这里是她最幸福的地方,而现在,这里却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小姐,你要去哪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她连忙抬头看向前方,看到司机和蔼的面孔,她敛了敛心绪,然后报了一个地址。 她这么狼狈,回叶家肯定会惹妈妈担心,她又没有别的去处,只能暂时去打扰大哥。到了大哥住的公寓,她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应门。 第二百八十二章丫头,别哭 第二百八十二章丫头,别1;148471591054062哭 她一时觉得心灰意冷,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须臾,猝然滑落下去。 坐电梯走出公寓,她感觉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萧身之地,一时怆然泪下,正哭得悲悲切切时,眼前突然被一个高大人影罩住,熟悉的声音伴着惊讶传来,“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韩非凡刚会完朋友,走出公寓,就见前面有一道熟悉的娇小身影,她肩膀上下抖动,还有难抑的呜咽声传来,他心念一动,连忙拔腿走过来,没料到真会是她! 看她哭得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揍了拳,痛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这样无助的模样,到底是谁,竟会那么残忍的伤害她? 叶雨晴看见韩非凡,眼泪一下子止住了,她慌得想逃。她不知道她跟韩非凡之间到底算哪种缘分,每次她受了委屈找不到人倾诉时,都是他出现在她身边,每次她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时,是他在身边安慰她,让她重拾信心。 她明明已经用尽力气躲开他,可是他还是像天神一样,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来到她身边。 韩非凡看见她唇角被咬破,脖子上青紫一片,极是触目惊心。他愣了愣,还来不及说话,却见叶雨晴转身就逃,他大步追上她,将她拦下,急声问:“你怎么了?哪个混蛋欺负你了?” 叶雨晴哽咽,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她捂着脸,哭得差点背过气去。韩非凡见她如此,心知欺负她的人必定是萧俊亦,在这世上,还能伤她如此之重的,就只有他了。 他叹了一声,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丫头,别哭。” 他的温言软语,立即勾起她满腹心酸,眼泪落得更急,却是怎么也止不住,韩非凡无声抱住她,任她发泄心中的委屈,她的哭声入耳,声声摧人心肝。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叶雨晴的情绪总算好转些,她有些羞赧地推开韩非凡,看着他的白衬衣上尽是她的眼泪鼻涕,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改天我赔你一件。” 她说话还有哭后的沙哑,韩非凡盯着她,心里很是窝火。他在女人堆里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刚想发作,又念及她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爱他,所有的火都泄了,他无奈的道:“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么?我所认识的叶雨晴,可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 叶雨晴闻言一窒,她确实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在萧俊亦那里受的伤,让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她知道韩非凡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更加不想再拖累他。 然而她的心思被他当面揭穿出来,她终究是有些心虚,偏了偏头,躲开他热切的目光,说:“非凡,我不想欠你……” “没关系,那我欠你好了。” “……” 她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欠的?叶雨晴无语半晌,韩非凡伸手过来牵着她的手,轻声道:“你这模样,怕是不能回叶家吧。” 叶雨晴吱唔着不吭声,韩非凡见状,立即打蛇随棍上,笑盈盈道:“你知道我懒,又不喜欢陌生人进出我家,你来我家照顾我,我提供一个地方让你住,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兼早晚两餐饭,如何?” 他本是风华绝代,这一笑宛如雨后初霁,刹那温暖了她的心。犹豫半晌,她轻轻点了点头,见状,某个玉树临风又高大威猛的男人立即像个孩子一样欢呼起来,引得四周频频侧目。 叶雨晴赧然,他得寸进尺地揽着她的肩,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欢快道:“老婆,我们回家。” “……” 萧俊亦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赶去医院时,叶琳刚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她躺在病床上,一眼看到萧俊亦,立即眼泪成河。 看着她默默流泪,萧俊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不擅长安慰别人,以前的叶琳很坚强,很少哭。叶雨晴哭的时候,他多半是抱抱她,说几句“别哭”,再不然,就身体力行,吻到她不哭为止。 可是对叶琳,如今他所剩的只有内疚与心疼。当他从那条暗无天日的隧道里将她救出来时,她身上的衣物几乎不能避体,她的脸被人打肿了,全身上下全是被人凌虐后的青紫痕迹,看着她了无生趣地缩在角落里,他心跳都要停止。 下午,他在星巴克咖啡厅等叶琳,他想要告诉她,她永远都是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囝囝,她有任何事,只要她开口,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替她达成。 但是,爱情,他给不了她。 他等了许久,仍不见她来,他打电话给她,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就在他要放弃时,对方接起来,气若游丝的声音,还伴着哭音,“俊亦,救我!” 他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那样惨烈的一幕,他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她不安地毖瑟着,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怒声问道:“谁?谁干的?” 叶琳不说话,只是哭。萧俊亦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先将她送去医院,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除了被人殴打造成的皮外伤外,她并没有受内伤。 萧俊亦稍稍放了心,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她,心里又气又怒,立即打电话要让李方涵查出幕后黑手,叶琳听他要查,立即扑过来制止他。 “俊亦,不要,我不想闹大,如果被爷爷跟爸爸知道,他们会将我逐出家门的。”她惊恐地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眼里全是惊惧的泪水。 萧俊亦握紧拳头,心都让她哭乱了,他切齿道:“我不能让那群混蛋逍遥法外,叶家的人不要你,我要你。” 叶琳的眸光闪了闪,她垂下头哀声哭泣,哽咽的说:“那小叶子怎么办?” 萧俊亦一怔,久久说不出话来。下午,他还打算与她摊牌,可是此刻,面对她的惨状,他根本就说不出落井下石的话。 察觉到他的迟疑,叶琳眼泪落得更急,“我知道你爱上了小叶子,我也打算将你让给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叶琳说完,又仿佛忆及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看着萧俊亦。萧俊亦从她话里听出了玄机。那么荒芜的地方,寻常人根本就不会去,难道此事并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知道自己的心思越想越复杂,他连忙止住自己的胡乱猜测,小九不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他相信她。 “你怎么会去那里?”萧俊亦试探着问她。 叶琳连连摇头,再也不肯说半个字。萧俊亦逼问得紧了,她就只是哭,这越发让他觉得事有蹊跷。 他站起来,板着脸道:“你不说,我去问小九。”说完就向病房外走去。 叶琳大惊,从床上扑下来,顾不上点滴针扎进肉里,拼命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泣声道:“俊亦,不要去,不关小叶子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见叶琳反应如此大,萧俊亦皱紧了眉头,更加坚定心中的疑虑,可是没有听到叶琳亲口说出来时,他仍旧不相信此事与叶雨晴有关。他愤怒道:“你都被人折磨成这样了,难道还要包庇犯人逍遥法外么?” 叶琳只是哭。 见她不答,萧俊亦又问:“约你去那个地方的人是不是叶雨晴?” 叶琳还是哭。 萧俊亦被心里的猜疑折磨得快要发狂,叶琳越是不肯说,他就越是觉得此事与叶雨晴脱不了干系,他沉声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她约你去哪里的?是不是她找人强…强.暴你的?” 叶琳看着他发怒的侧脸,心知火候已到,再演就过头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欺欺艾艾地说:“是小叶子约我去的,但是也不能说明就是她叫人干的。” 叶琳越是要替叶雨晴遮掩,反而越加重萧俊亦心中的疑虑,叶琳就是利用萧俊亦爱之切、责之切的心里,他越不希望这件事是小叶子干的,等揭穿真相时,他就越容易相信。 这是叶琳当时被人误当成叶雨晴强暴后,想到的唯一策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自食恶果。 萧俊亦听她承认是叶雨晴约她去的,就好像亲眼看见叶雨晴策划这一切,就好像亲耳听到她叫人去强.暴叶琳,那种一直坚持的信念倏然坍塌,他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作响,整个天都垮了。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爱的人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叶琳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萧俊亦把整件事往叶雨晴身上引,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瞬间萎靡不振,知道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一把猛火。 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俊亦,你不要误会小叶子,她虽然恨我,但是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一句“恨”,抵得上千言万语,她害她的动机也有了,萧俊亦彻底失去理智,他将叶琳抱回床上,神情冷若冰霜,“琳琳,你先睡一觉,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叶琳得意地看着萧俊亦摔门而去,可随即想到自己被一群男人围住的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惨淡,她双手用力的绞着床单,满眼的恨意,叶雨晴,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一还给你。 ……………… 萧俊亦坐在床边,根本就无颜面对她。看着她默默流泪,想起叶雨晴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他又有几分痛心。他万万没想到,叶雨晴会承认是她干的。 来的路上,他想了许多为叶雨晴开脱的理由,可是看到叶琳如此凄惨的样子,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犹豫半晌,他说:“琳琳,小九年轻不懂事,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叶琳其实还是很不安的,毕竟她说的谎,只要萧俊亦跟叶雨晴好好沟通,就不攻自破。她赌的是萧俊亦的爱之深、责之切的心里。 只要他先将话说绝了,依小叶子的心高气傲,她必定会觉得受辱,然后顺势承认。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听萧俊亦这么说,她不能再装无所谓了。 之前她宽慰萧俊亦,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在他心上留下她蛮不讲理的形象,让她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而现在,萧俊亦亲口承认是小叶子干的,她就有了撒泼的理由。 她眼泪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俊亦,仿佛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她张着嘴,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妻不教,夫之过 第二百八十三章妻不教,夫之过 萧俊亦看着她的样子,为小叶子说情的话更是不可能说得出口,就连她也不信小叶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她自己却承认了。萧俊亦发现自己又气得直喷火,可是喷火归喷火,他还是要找机会为小叶子说情。 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坐牢。 “妻不教,夫之过,小叶子犯下的错,让我来弥补,好吗?”了了数语,却能感觉到萧俊亦对叶雨晴的情深意重,更能感觉到萧俊亦护短的心思有多明显。 如果不是那么恨,叶琳都要感动他的深情。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男人,现在她被人强.奸了,他却光明正大的袒护着那个教唆别1;148471591054062人来强.奸她的女人,她就心寒。 叶琳崩溃了,她即使想要装得大度些,此刻也装不下去,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悲哀。她用尽手段想要得到他,可是即使他会跟自己在一起,也是为了替另一个女人赎罪,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突然跳起来,声音尖锐地叫道:“为什么你们都要袒护她,她教唆别人来强.奸我,难道她就不该受到惩罚吗?” 萧俊亦垂下头,无言以对。他不想再说话刺激她,只好三缄其口。叶琳见他一副有什么怒气都冲我来的样子,气得直抽气。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天上的雄鹰,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低头折腰,可是她错了,他不是冷情,只是对她不来电。这种认知让她绝望,让她不忿,让她憎恨。 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恨不得拿枕头砸他,可是她不能。她是受害人,只有越悲惨越脆弱,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同情。她颓然跌坐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我是她姐姐,她怎么下得了手,她怎么下得了手?” 萧俊亦看着她无助的哭泣,本来是想她发泄发泄,自己的罪恶感就不会那么深,可是她只是哭,哭得他心烦意乱,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自私。 叶琳哭了许久,萧俊亦坐在床边,眼前这个女人是在童年温暖过他的女人,让他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只要想起她,就觉得生命还有一丝乐趣。可是现在,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不仅不能替她报仇,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想到这些,他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缓缓起身坐过去,轻轻将她拥进怀里,犹豫半晌,他还是将心里一直藏着的话说出口,“小叶子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琳琳,不要报警,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闻言,叶琳哭得更悲惨,萧俊亦皱紧眉头,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是为了小叶子,他不得不当这个恶棍。他已经负尽了天下人,怎能再负她? 此时,病房的门被人一掌推开,叶子驚与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叶子驚满脸的怒气,抢先冲了进来,一把揪住萧俊亦的衣领,还不待他反应,已经一拳揍在他脸上。 萧俊亦本是可以躲开的,但是思及自己对叶琳的残忍,他生生受下这拳,这样他的心里才能舒服些。叶子驚满眼怒火,忿恨地瞪着萧俊亦,怒骂道:“萧俊亦,你这个混蛋,我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怎么还能提出那么荒谬的要求,你置她于何地?” 叶琳见他第二拳将至,扑着过去抱住叶子驚的拳头,泣不成声,“四哥,不要打他,不是他的错,不要打他,我求求你。” 叶子驚的拳头怎么也挥不出去,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叶琳,劈手指着萧俊亦,“这样的男人,你还死心蹋地的爱他,叶琳,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嫁不出去?小叶子那个混账东西,她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姐姐下这样的毒手?我要告她,我要告得她把牢底坐穿。” 叶琳只是哭,萧俊亦摸着鼻子,他被叶子驚一拳揍得鼻血长淌,鼻梁骨都似要碎了,可是他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压抑的心因这一拳而没那么窒息了。 他明白此刻对叶琳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对她不公,但是他不能让小叶子去坐牢,就算倾家荡产,他也要保下她。 “张局长,我要报案,我要告叶雨晴唆使人强奸我妹妹,请您立即派人去抓她。”叶子驚带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叫张劲,是y市省委厅的局长,管y市大小公安局的,私下与叶子驚相交甚笃。 叶子驚敢教唆人去强.奸叶雨晴,也是因为后台够硬,只要给张局长点好处,他自然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群不成气的东西,最后把叶琳给强.奸了。 当时他敢动叶雨晴,也是因为萧俊亦已经跟叶琳在一起,叶雨晴孤身一人不足为惧,若是他知道萧俊亦对叶雨晴如此深情,他万万不敢打这样的主意。 y市无人不知,萧俊亦就是一头蛰伏的猛兽,比30年前的景柏然还要凶猛,招惹了他,最终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时他强撑着为叶琳出头,不过是还有所图谋。 只要他握有把柄,还怕萧俊亦不乖乖听话? 张劲闻言,立即痛斥,“没想到在y市还有这等歹毒之人,老弟,你放心,我一定将她抓回去,好好替你妹子报仇。” 说完他立即拿出手机,准备拔电话叫人去抓叶雨晴。 萧俊亦大惊,也顾不得疼,三两步奔到张劲面前,一手按住张劲的手,冷声道:“张局长,此事是我们的家务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萧俊亦虽被打成了猪头,可是身上凌厉的气势仍足以威慑住张劲,他本是来演戏的,也没想真将此事闹大,他看向叶子驚,叶子驚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皮笑肉不笑道:“萧总这话说得可真有趣,光天化日之下教唆歹人强.暴自己的亲姐姐,社会上有这样狠毒的人,影响治安啊。” 萧俊亦压着他的手,稍一使力,张劲就疼得直抽气,脸色立即胀成猪肝色,他怒道:“萧总,你这可是知法犯法,就算我不是局长,我也有权利有义务举报这样的不平之事,维护y市的治安。” 萧俊亦自然也清楚此事不会善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默默哭泣的叶琳,狠了狠心,转头看向叶子驚,沉声道:“叶子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事张扬出去,叶家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而且琳琳再也无颜面对他人,逞一时之能,会害了她一辈子。” 叶子驚冷哼了一声,“我只知道不替叶琳报仇,我良心不安。” “就为了你区区不值钱的良心,就让琳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你……”叶子驚气得眼里直冒火,刚要冲过去再揍他几拳,手腕却被叶琳拉住,她仰头看着他,凄楚的道:“四哥,我不想报警,俊亦说得没错,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是受害者,别人只会更加同情你,就算以后嫁不出去,四哥养你。” 叶琳摇头,楚楚可怜地瞅了萧俊亦一眼,“不,怎么说小叶子也是我的亲妹妹,她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她不义,此事就算了吧,我不想追究。” 叶子驚仍不依不饶,非要将叶雨晴送进监狱。恨得萧俊亦手痒,所谓打蛇打七寸,让叶子驚闭嘴的最好方式,便是以利诱之。“叶子驚,若是你肯不追究,我帮叶家渡过眼前的难关,并且力推你坐上总裁的位置。” 叶子驚大喜,没想到今日之事会有这等意外收获,他看了看萧俊亦,又看了看叶琳,最终决定把叶琳卖了。“好,成交。” 叶琳看着叶子驚的样子,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吃进肚子,若不是他愚蠢,今日受辱且生不如死的就是叶雨晴。此刻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她恨得直吐血。 张劲见有好处拿,咳了咳,也想要封口费,他还没说话,萧俊亦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他嘲讽的笑了笑,说:“张局长,半岛别墅有新楼盘开盘,哪天带上夫人去看看,看中哪套,我当是见面礼送给你。” 张劲乐翻了天,半岛别墅他心仪已久,只是合作的人没有一个能那么大手笔的送他,今天他不过是闲来走一遭,没想到却有了意外收入,喜得眉飞色舞,当下就忍不住想跟老婆打电话报喜。 “今日之事,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就休怪我翻脸无情。”萧俊亦结语,此事一锤定音,叶琳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而叶子驚与张劲都得了好处,更是不会声张,萧俊亦顺利将此事压了下去,可是对叶琳却更加愧疚。 如果今日之事对调一下,他还会这样劳心劳力的为叶琳开脱么? 答案萧俊亦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安抚好叶琳,萧俊亦拖着疲惫地身子回到别墅,别墅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人气。他站在屋外面,半天都没有移动脚步。 傍晚时他那样粗暴的对待她,她可曾伤到哪里? 想起自己的暴行,他简直觉得牲畜不如。可是当时他太生气,更痛恨她的死不悔改,才对她下了毒手。如果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她将来还会犯下更大的错,这一次,他能够拿钱替她摆平,下一次,她就会闯下滔天大祸,到时他悔之晚矣。 所以,他的用心没有错,只是用错了方式。 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萧俊亦举步走进别墅,没有开灯,他熟门熟路地上楼,经过叶雨晴的房间时,他见房门虚掩着,犹豫了一下,他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屋里,月光流淌下来洒在床前,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他吃了一惊,连忙按开灯,屋里顿时大亮。他顾不得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疼,几步走进去,到处看了看,却没有叶雨晴的影子。 他记得下午回来时看见叶雨晴拎着行李箱,难道她真的畏罪潜逃了? 想到此,他连忙拔打叶雨晴的电话,可是彼端却传来冰冷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来来回回,都是这样冰冷而客气的女声,萧俊亦满腔怒火,拿着手机要向地面砸去,想了想,又收回手来。 她走了也好,大家冷静一下,等这事过了,再好好谈谈。 萧俊亦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他走到床边,踢掉鞋子躺上床,床上满满她的体香,他侧着身子,仿佛将她拥入怀里一般,沉沉睡去。 小九,对不起,我又伤害了你。 ………………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又伤害了你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又伤害了你 小九做噩梦了,梦里萧俊亦张着血喷大口,狰狞地看着她,张牙舞爪得向她扑来。她惨叫一声,一下子吓醒了,怔怔看着天花板,方才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一颗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虽早已决意离去,可是她仍想保留最美好的记忆,至少让她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偶尔能够拿出来回忆一下。可是就连这点小小的奢求他都不肯给她,他到底有多爱六姐呢? 她不过是拒绝了六姐的邀约,怎么就惹得他狂性大发了? 叶雨晴想不通,也不想费力气去想。爱情最是无法理喻的东西,爱上一个人,就连小小的委屈都不肯让她受。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离婚,为什么还要三个人都在痛苦里挣扎? 翻了个身,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从今天开始,只为自己而活。 萧俊亦的行为,让叶雨晴对他最后的一丝留恋都全部摧毁,她哭了一晚,痛定思痛,决定自强不息,不让任何人看扁。叶家如今正在风雨中飘摇,她身为叶氏集团的总裁,理当担起责任。 翌日一早,韩非凡就在自家厨房里见到一个神采飞扬的叶雨晴。他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问:“你今天貌似心情很好?” “难道我该不好?”叶雨晴反问,将牛奶倒进两个玻璃杯里,然后端着餐盘走出去放在餐桌上,韩家的餐桌上,从来没有摆过这么丰盛的早餐,韩非凡幸福得都快落泪了。 他感慨道:“家有一贤妻,生活真美妙啊。” 叶雨晴不理会他的不正经,招呼他坐下,她捧着玻璃杯喝牛奶,见韩非凡狼吞虎咽地吃着脆炸春卷,轻声道:“非凡。” “嗯。”韩非凡没有抬头,一手拿着春卷,一手拿着烤土丝,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置帅哥形象于不顾。 “我……”叶雨晴犹豫了一下,硬起心肠道:“我早上起来时已经叫人帮我租了套公寓,我今天就搬出去。” “咯”韩非凡闻言吃了一惊,吃进去的东西哽在喉管上不上不下,噎得直翻白眼。叶雨晴连忙奔过去给他捶背顺气,直到他将食物咽下去,她才放心,骂道:“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噎着,不嫌丢人。” 韩非凡猛灌了几口牛奶,极不喜欢那股腥味,他皱了皱眉头,急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这里房子大,空着也空着,你跟我一起住,陪我说话给我做饭,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欠我人情,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叶雨晴迟疑着,她想说自己是有夫之妇,住在单身男人家不方便,随即又怕韩非凡不乐意,才转口道:“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娶了媳妇,准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在乎!” “我在乎!” “……” 沉默,还是沉默,韩非凡受不了了,他站起来,扭头就向书房走去,叶雨晴叫他,他也装没听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叶雨晴重重的叹了口气。 非凡,我知道你的情意,可是我怎能自私的耽误你? 默默收拾碗筷,默默收拾行李,默默走出房间,默默来到书房外,犹豫了许久,她才抬手敲了敲门,“非凡,我走了,我们……” 叶雨晴哽咽住,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走,她不喜欢离别,即使他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韩非凡坐不住,他跳起来拔腿就追了出来,可是早已人去楼空,他像傻瓜一样站在屋中央。早上,他还幸福得像一个新婚丈夫,可是这时候,他却绝望得喘不过气来。 丫头,为什么不愿为我留下? ……………… 叶雨晴从韩家出来,立即被记者盯上了,记者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再大肆渲染一下,又是一条劲爆的绯闻。 叶雨晴犹没发觉,她提着行李坐上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址,司机发动车子,滑入车流中。叶雨晴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中一阵阵落寞。 这座城市给她的伤害太多,等将叶氏集团扶上正轨,她就会离开,这一生,只怕再也不会踏入这里。 想到此,她又忧伤起来,还没等她忧伤完,身子猛然向前倾,她还没反应过来,又狠狠地弹回到座椅里,脑袋一阵晕眩,就听到司机探出头去,一阵乱骂,“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打左转弯了么,还撞上来,老子刚买的新车,你赔老子。” 开车的是一名贵夫人,穿的是名贵的香奈儿套装,皮肤极好,看起来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她撞了人,本来还有些心虚,可是听到那人乱骂,受不住气,推开车门走下来,“你说老子没长眼睛,你才没长眼睛呢,看见我开过来也不知道躲开,你找死啊。” 贵夫人胡搅蛮缠,也不顾形象,与司机当众骂起街来。叶雨晴头晕晕的,看那贵夫人的架势,心知这名司机是遇到不好对付的主了,连忙从中调节,“大叔,得饶人处且饶人,车子的修理费就算在我头上,开车吧,我赶时间。” 那司机本来想顺水推舟,反正车子的修理费有人出了,但是那名贵夫人不乐意了,说:“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辆玛沙拉蒂价值几百万,就是这车前灯坏了也值好几十万,我不找他赔已经算厚道了,怎么反过来还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相离郁闷极了,她就偷偷摸摸地把景柏然新买的跑车开出来溜溜,没想到就这么倒霉地给撞了,1;148471591054062想着回去要挨一顿训,她就胡闷不已,偏偏坐车里那小丫头跟这老司机一唱一和的,活像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老师傅一听,也来了气,见过蛮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他推开有些变形的车门,叉着腰站到莫相离面前,双眼冒火地瞪着她,“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子今天讲的是理,走哪里都说得通。”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架来,叶雨晴又赶时间,连忙钻出车子,甩了甩有些晕沉的脑袋,走过去劝架,“大叔,别吵了,您看后面交通都堵塞了,我们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您的车子我赔,走吧,大家都赶着上班呢。” “又不是你的错,你赔什么?”老师傅跟莫相离异口同声的道,说完又极有默契地朝对方重重一哼。 叶雨晴哭笑不得,这两人八成是八字不合,否则怎么这么不对盘呢,劝不了老师傅,她只好改劝那位贵夫人,“这位夫人,我看您这一身限量版的香奈儿,您肯定是上流社会的贵人,跟人当街对骂这种有失风度的事,也不好让上流社会的夫人们看笑话,您就意思意思赔点钱了事,可好?” 莫相离一直顾着跟老师傅吵架,这会儿叶雨晴走到她面前,她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用力一想,终于想起她是谁,她一拍巴掌,叫道:“啊,你就是叶氏集团最年轻的女总裁,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叶雨晴本是来劝架的,结果现在倒像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她一时讪讪,礼貌地伸出手,“您好,我叫叶雨晴。” 叶雨晴不知道,这是她与亲生母亲说过的第一句话,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与亲生女儿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幸会幸会。 幸,又何其不幸。分别23年,母女相见,却都不认识彼此。 莫相离看着叶雨晴,越看越欢喜,她本人比电视上更加年轻漂亮,那双凤眼真是像极了景柏然,不知道为何,她看到她,就想起了她苦命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也有她这么大了。 想着,她莫名感伤起来,花尽人力物力财力,囝囝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可是她不愿意放弃,哪怕还有一点希望,她都要找到她,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叶雨晴看着眼前的贵夫人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神情一时喜一时忧,只觉得莫明其妙,“夫人,我赶时间,有缘再见。” 看着叶雨晴要走,莫相离失控拉着她的手腕,“囝囝”二字冲口而出。 叶雨晴回头愣愣地看着她,知道她是认错了人,她冲她笑了笑,“夫人,我不叫囝囝,我小名叫小叶子。” 小叶子,小叶子,莫相离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看她优雅地坐进出租车扬长而去,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一颦一笑,都似曾相识,为什么,她会觉得她这么熟悉呢? 叶雨晴回到公司,公司里井然有序地运作,众人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她不在而乱了套。她有些愕然,经过前天的董事会,裁员之事应该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什么众人会这么淡定的工作? 她狐疑归狐疑,还是若无其事的进了总裁办公室,路过秘书台时,她让秘书稍后把工作行程拿进来。她刚把电脑打开,秘书小柔就走了进来,把今天的行程表递给她,看着她欲言又止。 叶雨晴好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小叶总。”小柔吱唔了一下,看着叶雨晴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索性横了心,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来,“听说老叶总任命叶董事为总裁,要削你的职。” 虽然她老叶总、叶董事的叫让她有些混乱,但叶雨晴立即就知道她指的是谁,拿着笔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叶氏集团是爷爷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您真的不在乎?”没想到她那么袒然,小柔有些错愕,当下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叶雨晴愣了愣,不在乎么?怎么可能不在乎,爷爷当初临危授命于她,她拼尽力气制订策划案、裁员,将公司里的大蛀虫清除掉,如今爷爷不仅启用叶子驚,更是将这么高的职位交给他,明明白白地抽她一耳光,让她里外都不是人。 可是在乎就有用么?爷爷照样会把职权交给四哥,照样会让她从高位退下来。诚如她所说,公司是爷爷的公司,胜败荣辱,都与她无关。 “有什么好在乎的。”没了叶氏集团当借口,她再也不可能留在y市,也好,远离这个充满悲伤与绝望的城市,她的心就能宁静下来。 小柔同情地看着她,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知道叶雨晴其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叶家家大业大,勾心斗角的事层出不穷,她一介女流之辈,又何苦掺杂进权利的漩涡。 第二百八十五章敢怒不敢言 第二百八十五章敢怒不敢言 “小叶总,我想不明白,叶董事贪污受贿,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叶总还相信他,也不怕公司被他搞垮。我们私底下,有很多人都为你鸣不平。” 叶雨晴看了她一眼,很感激她的用心,但是……“小柔,你在职场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你自己一定很清楚,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别再说了。” 小柔噤口,那日叶雨晴生杀决断,刚强魄力,让她好生佩服。可是她到底忘了,她血管里也是流着叶家的血。 看她害怕,叶雨晴神情放柔,她忧郁地看向窗外,轻声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秘书,在叶氏,令你屈才了,假如有一天,叶氏……,你就带着我亲笔写的举荐书去找韩氏企业的少东,他会给你一个好的前程。” 小柔感动地看着她,刚想言语,总裁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叶子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轻蔑地看着她,“九妹,听说了吧,这个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了,这总裁办公室里的风水就是好啊,连空气都是香的。” 小柔见状,敢怒不敢言。 叶雨晴笑盈盈地站起来,“小九在这里恭喜你了。” 她是真的无所谓,叶家危难之际,她能够出手相帮,已经是人生价值的重大体现了,她不恋权,也不恋财,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叶氏集团终究还是要败在无能者的手里。 叶子驚对叶雨晴令他当众丢人现眼的事恨之入骨,皮笑肉不笑的道:“别表面上恭顺,骨子里又在打坏主意,你可知道是谁力挺我坐上总裁位置的?” 如果有能够让她添堵之事,叶子驚一点也不介意说给她听。 叶雨晴也知道那日的杀手锏,会让叶子驚恨她一辈子,她不言不语,只是抱臂看着他。他肯说,自然会说,他不肯说,她求着他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何苦来哉? 叶子驚对她的宠辱不惊恨得咬牙切齿,他就是想看她这副冷静地面孔露出裂缝的样子,他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意味,道:“是你的好老公,你在位时,他不肯资助,现在为了将你挤下去,他不仅要填补叶氏集团巨大的窟窿,还要与叶氏合作一个大项目,而这一切,不是你的功劳,是琳琳的功劳,这是萧俊亦为了娶琳琳而下的聘礼。” 叶雨晴愀然变色,她死死地盯着叶子驚,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除了兴灾乐祸,便是奚落。她万万没想到,萧俊亦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跟叶琳在一起。 叶子驚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般,痛快地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雨晴,要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你知道萧俊亦为什么不爱你么?就是你这副假清高的样子让人恶心。叶雨晴,你就是一个失败者,连老公都守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事业的不如意远没有婚姻的失败伤害来得大,叶雨晴气得浑身直颤抖,她站起来,想也没想一巴掌挥过去,叶子驚眼疾手快架住她的手,冷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叶雨晴,你还当不得一个婊.子,至少婊.子知道怎么留住一个男人的心。” 说完冷冷地挥开她的手,任她跌坐在椅子里,他却大笑着离去。 刺耳的笑声在耳畔回荡,叶雨晴捏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让爷爷的目光、爸爸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一点。当叶琳赖在爸爸怀里邀宠时,她却躲在角落里猛啃书,当四哥没有钱花了,赖着爷爷要多一点钱时,她却已经将过年大人们拿给她的压岁钱拿去投资。 她付出的努力没有人看得见,只有她被爷爷夸奖成绩又进步时,兄弟姐妹们的仇恨目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入侵者,不配得到他们的友好与关爱。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整她,趁她不1;148471591054062备将她推进池塘里,给她被窝里塞蛇,给她书包里放毛毛虫,她都没有恨他们。 因为她夺去了属于他们的荣宠。 她每次受了委屈,去找妈妈哭诉时,妈妈总是告诉她,要宽容,要大度,要隐忍,否则她在家里很难生存下去。她乖乖听话,只为让妈妈的日子好过一点。 可是有人在乎她么?在乎她开不开心,在乎她活得累不累? 没有,他们都只看到了她表面的风光,从来没有看到背地里的辛酸。她在委屈中历练自己,想着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被任何人所欺。 今时今日,她已然比从前强大,可是他们仍旧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仇恨如野草般在心里疯长,叶雨晴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叶子驚,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叶雨晴不报,誓不为人。 ……………… 萧俊亦一早醒来,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清醒过来,忆及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还觉得像做了一场梦。然后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他终于想起来,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心口一阵闷痛,想起叶雨晴在他身下呜咽哭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怎么会那么冲动? 从床上跳下来,萧俊亦看了眼整洁的卧室,仿佛看到那个倚床而站的娇小女子,小九,闹够了脾气,就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萧俊亦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淋浴间冲洗,热水从头冲到脚,他渐渐清醒过来,许多事情在脑海里流窜,他理不出头绪来。 总觉得叶琳的事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聪明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洗完澡出来,他照例去床头柜拿干净毛巾擦头发,走近床头柜,他一眼就看到搁在上面端端正正的离婚协议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换过来。 他也顾不得浑身赤.裸,猛得抓起那张轻飘飘的纸,从上往下看,越看他越火大,在看到叶雨晴的亲笔签名时,他简直要气炸了,这算什么? 他相信她,为她开脱,她却早就准备离开他。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他想起那日在会议室里,她满脸的恨意噬骨揪心,她说:“萧俊亦,我会让你后悔的。” 原来她没有一刻忘记过报复,她不仅要他痛苦,还要叶琳陪着他一起痛苦。而他该死地却相信她,用尽一切手段也不容许别人伤害她。 可是她呢?萧俊亦,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你付出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什么也不是。 萧俊亦气得全身都要喷出火来,他将离婚协议揉成一团,恨不得此时揉得是叶雨晴的脑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伤他至此,就是叶琳也不曾将他伤成这样。 好,叶雨晴,我给你塑造天堂你不要,那就休怪我将你拖进十八层地狱,陪我一起沉沦。 萧俊亦神色冷漠似冰,活像来自地狱的活阎王,职员见了都退避三舍,就连平日里不畏惧他的李方涵,都起了惧意,总经理大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 此时秘书室里众人正在看八卦报纸,一时不察活阎王驾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最新的八卦新闻。 “我敢赌,总经理一定是被副总戴绿帽了,你看看这深情相拥的两人,再看副总失魂落魄地从韩家出来,啧啧,孤男寡女,天雷勾动地火,如果是我,我也选韩非凡。” “去你的,韩非凡怎么可能看得上你,y市的第一美男子也,也不知道他看上副总什么?就是比平常人身份尊贵一点,相貌平平,身材也不是特别好……” “小李啊,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看副总就很好,入得了房,上得了床,就这一条,也够让韩非凡对她死心踏地了。” “这么说,她床上技术很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句句含枪带棒,萧俊亦走进来时,就听到了那句“入得了房,上得了床”,气得眼角直抽,他冷着脸走过去,从一小美女手上抽过报纸,看到报纸上那对相拥的狗男女,差点没把心肺都气得吐出来。 这个死女人,他还没签离婚协议呢,就当众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这么迫不及待? 秘书室里的气场瞬间变得诡异,众人寻着借口一哄而散,独留无辜的小美女看着脸黑得像锅底的总经理不知所措。 萧俊亦瞪着报纸,越发觉得自己的苦心都白费了,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叶子驚报警,让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去把牢底坐穿。 萧俊亦又气又恨,捏着报纸扭头就往办公室走去。李方涵苦着脸跟在后面,恨不得把惹祸的小美女丢进办公室去承受活阎王的怒气,可是看到小美女一脸胆怯,又觉得自己该像个男人。于是昂头挺胸,视死如归地跟着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萧俊亦神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报纸,仍觉得堵心,拿文件夹盖上,见李方涵进来,他冷静地道:“我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么?” 李方涵愣了愣,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关于策划案一事,连忙答,“我私下打听过,策划案是策划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文员做的,我们与艾瑞克集团签订合同后没两天,那名文员离职了,我看了职员的资料,找到她家去,听邻居说她发了笔横财,已经搬走了。” 这一切太过诡异,萧俊亦皱紧眉头,有人蓄意将叶雨晴的策划案交到他手上,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让他与小九产生误会? 如果是这样,直接受益人是谁? 不知道为何,他直接反应就是叶琳,可是想到她刚遭受的罪,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厚道。也许是叶雨晴自己故意的,可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萧俊亦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个问题又陷入死胡同,“去问问与那个文员相好的职员,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此事一定要做得不留痕迹。” “是,总经理。”李方涵郑重应道。 见李方涵出去了,萧俊亦的目光慢慢变得深沉。无论策划案的事是谁筹谋的,都帮了他一个大忙,让他成功打入艾瑞克集团内部,景柏然,当年你们下的狠手,我会一一替母亲与外祖父讨回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冤家路路窄 第二百八十六章冤家路路窄 昨日,他为了安抚叶子驚,答应帮叶氏度过难关,他怎会心甘情愿地帮他?这辈子,他最恨被人威胁,尤其还是叶子驚这种不顾亲情的小人得志。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的心疼过叶琳,也没有真正的拿叶雨晴当自己的妹妹。他鄙视这种人,就算将他扶到总裁的位置上,他也坐不稳。但是他需要叶子驚将叶氏搞得越乱越好。 萧俊亦打得如意算盘,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而,这将会是他打破三足鼎力局面的一个开始。 ……………… 正所谓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叶雨晴以为自己从别墅里搬出来,碰到萧俊亦的机率就少些,等她将手头上的事彻底交接给叶子驚,她与他就再没相见之日。 可是没想到,她不过是去楼下拿份资料,回来赶着坐电梯时,就见到某人神色冷峻地靠在电梯的金属扶手上,一派施施然的样子。 反观自己的模样,又憔悴又狼狈。她极有自知之名的站在电梯前不动,不想与他共处同一个空间。萧俊亦眼也没抬,站在他身后的李方涵,见两人谁也不理睬谁,赔笑道:“副总,上来吧,三个人,电梯还载得动。” 叶雨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李方涵瞧了一眼神色越发阴沉的萧俊亦,心知不妙,讪讪道:“叶总。” 萧俊亦冷哼一声,“方涵,关门,别让她污染了空气。” 叶雨晴气得够呛,谁污染谁的空气了?他不好好待在萧达集团,跑这里来做什么?叶雨晴凭着一股输人不输阵的气势,一头冲进电梯里,冲李方涵道:“26楼,谢谢。” 李方涵刚要去按楼层,萧俊亦已经冷声喝道:“你是谁的秘书,谁给你发工资?”李方涵的手立即缩回去了,冲叶雨晴抱歉的笑了笑。 叶雨晴气得吐血,这个男人怎么小气成这样,还好她跟他离婚了,还好她自请净身出户,还好她从嫁给他后,就没花过他半文钱。 叶雨晴一边庆幸,一边向金属壁走去,奈何某人正施施然靠在那一边,她要去按楼层,就势必要贴近他。想起昨天下午差点被他强.暴的事,她强硬的面具下多了一抹胆怯。正犹豫时,电梯门“叮”一声开启,电子屏幕上显示13,萧俊亦阴险的道:“方涵,你到了。” “啊?”李方涵反应不及,他们不是要去49楼么,这才13楼。然后又看自家老板脸上挂着狐狸般的微笑,他总算醒悟过来,连声说:“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还好总经理你提醒我,瞧我这记性。” 李方涵絮絮叨叨地走出去,任凭叶雨晴怎么使眼色,他也当没看见,心里想着,副总,你就自求多福吧。 叶雨晴很想跟李方涵走,可是又丢不起这个人,她刚才才说了要到26楼去,而且看到萧俊亦就躲,也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她也不欠他啥,干嘛像老鼠见到猫,见了他就躲。 叶雨晴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就看见萧俊亦伸出修长的食指按下关门键,然后再没动静。她郁闷极了,说他小气,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小气到底,明明都伸手按了,多按一下会死啊。 叶雨晴一边腹诽,一边慢腾腾地移过去,再不按就错过了楼层,就要跟他一起坐到49楼去,她是一秒钟也不想与他多待,刚伸手去按时,电梯一阵摇晃,电梯上的灯忽闪了一下,熄灭了,而她在摇晃中,已然扑进某人怀里。 电梯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叶雨晴慌张地推开他,想要站稳,奈何腰间紧扣的那双大手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叶雨晴挣扎,“放开我。” 黑暗中,萧俊亦脸上的神情再也没有半分掩饰,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怒,他死死地扣住叶雨晴的腰,令她动弹不得,另一1;148471591054062手袭上她的胸,狠命揉.搓,一边还出言不驯,“他是这样取悦你的,还是这样?” 他愤怒,他嫉妒,为什么每次他想抱她,她不是哭就是挣扎,而韩非凡抱她,她却温顺的窝在他怀里。他脑海里不由得响起秘书们说的话,“入得了房,上得了床”,他倒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想到这里,他更是气愤,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叶雨晴早已经领教过他衣冠禽兽的一面,却没料到他会在公司的电梯里侵犯她,她痛得倒抽一口气,怒声道:“萧俊亦,你放开我,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在这个随时会被外人闯入的地方,她不想令自己更丢脸。 闻言,萧俊亦耻笑不已,“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肯对你性.骚扰,你应该觉得是天大的荣幸。”他一边用恶毒的语言羞辱她,一边用行动来侮辱她。 想起她曾在韩非凡身下婉转承欢,他就嫉妒得发狂,怎么才能够平了这满心的怨愤,伤她,再伤她,只有她痛,他的怨才会少,只有她痛,他的恨才会平。 叶雨晴被他逼得险些落泪,可是她不能哭,她不能向这个男人示弱,因为她的示弱不会勾起他半点怜惜,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他不是以此为乐么,不是觉得她下.贱么,那她就下.贱给他看。她不再拒绝他的揉弄,主动将胸部迎合上去,一只小手沿着他的衬衣爬上他精壮的胸膛,感觉到手下的身躯猛然一僵,她唇边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俊亦,你莫以为就只有你可以让我备觉羞辱,我也同样可以。 萧俊亦没想到她会主动取悦自己,浑身一僵,随即又想起秘书们说的话,“这么说,她床上技术很好?”,想到她的床上技术都是来自韩非凡的真传,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得直想吐,他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唾弃:“下.贱。” 叶雨晴不曾提防他会突然推开自己,黑暗中,她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狠狠地向地上栽去,头碰到金属壁上,一阵晕眩似的痛。 她听到他骂她下.贱,唇边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对,我是下.贱,可你对我这样下.贱的女人还是会有反应,你岂不更下.贱?” 萧俊亦气得脑门直抽,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以前对自己虽不是唯唯喏喏,可是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惹他生气,而现在,她是气死他不偿命,再没有曾经的乖顺,伶牙俐齿得令人可恨。 叶雨晴知道,若要让萧俊亦再不敢拿这事随意欺负她,她就得变强,变得无所谓,变得不在乎。她撑着金属壁站起来,然后重新走到萧俊亦面前,吐气如兰,小手隔着衬衣摸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指在那两点间画着圈圈。 萧俊亦倒抽一口气,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知羞耻地来勾.引他,他想要推开她,身体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贪恋着她手指的温度,贪恋着她手指滑过引起的战栗。 借着黑暗,叶雨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胆,她笨拙地解开他的衣扣,火热的唇吻上他的胸膛,找到其中一点,轻轻啃咬,一股混着酥麻的电流从被她咬着的那一点窜向全身,萧俊亦爽得差点叫出声来。 这个小魔女! 以往是他小看了她。 叶雨晴不笨,曾经看过绘声绘色的言情小说,曾经看过令人脸红心跳的色.情电影,曾经也差点被萧俊亦真枪实弹的上过,此刻模仿起来,竟是一点也不比熟练的差。 她咬着他的红梅,双手也不闲着,一手按着他另一边的红梅,一手悄然滑下,抚过他平坦的小腹,来到他的西裤边缘,勾弄着他的黑森林。 萧俊亦倒抽一口气,他明明是想羞辱她的,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黑暗中,他的感官更敏锐,她每一个动作都成了致命的吸引力,令他欲仙欲死。 这个小魔女!! 听着他的抽气声,叶雨晴唇边的笑意更深,若是此时有灯光,就会发现,她的笑很苦涩。所谓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若非他一再拿此事来羞辱她,她也不会奋起反击。 手指勾到他的拉链,她笨拙地将拉链往下拉,手指碰到他的坚硬,她心底怯懦,随即又狠下心肠,逼自己握住那还在不断长大变硬的某物。 巨大的坚硬撑着她的小手,她险些握不住,紧了紧,上下套弄了一下。 萧俊亦喉头一紧,喉结上下滚动,快感立即冲向四肢百骇,他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热热地喷洒在他胸前,她的手握住他的巨大,并不熟练的套弄,却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这个小魔女!!! 他再也忍不住,不肯处于被动。他将她往身边一拉,一个转身,她的背已经抵在冰冷地金属壁上,吻,铺天盖地砸落下来,叶雨晴被他吻得快窒息。 当她的私处被一根火热的坚硬抵住摩挲时,她才明白,自己愚蠢的行为,不过是将一头沉睡的猛兽唤醒,而她,将自食恶果。 159 天翻地覆,天雷勾动地火,叶雨晴还在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后悔时,电梯晃了晃,顶上有一束光线射了进来,仿若在永不见天日的地狱,突然见到希望的微光,叶雨晴猛得推开萧俊亦,将自己不知何时被他褪开的衬衣迅速扣好。 “电梯里有人吗?”头上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叶雨晴撇眼看见萧俊亦正慌张地拉好拉链,拴好皮带,又手忙脚乱地扣衣扣,一时心情大爽。 难得瞧见他这张冰山脸也有慌乱的时候,叶雨晴不仅不帮忙,还添乱,她扑过去将他扣好的衣扣又解开,然后恶意的笑。 萧俊亦恼羞成怒地瞪着她,这个死女人,他抓住她的手,警告地瞪着她,她再敢胡作非为,他不介意跟她当众表演一下闺房之乐。 叶雨晴收到他的警告,不敢再使坏,此时电梯门被撬开,叶雨晴见状,又不忿萧俊亦的欺负,一脚狠狠踹上他的小腿,萧俊亦正扣着衣扣,不曾防备她有这一手,一下子被她踹跪倒在地,痛得半死。 抬起头来时,却见叶雨晴正冲他做了个鬼脸,跳着跑出电梯。他气得要炸了,看着她得意地跑远了,眼中忿恨,捂着小腿痛呼。 第二百八十七章哪来的红茶 第二百八十七章哪来的红茶 李方涵乘的另一部电梯上的49楼,到了许久,都没看见自家老板上来,然后又听说出了电梯故障,又连忙下来,刚走到电梯前,就听到老板坐在电梯里痛呼,他探头看去,老板坐在地上俊脸扭曲,抱着腿痛得直抽气,再看远处跳着蹦远的叶雨晴,李方涵掩嘴偷笑。 叶雨晴坐另一部电梯上了楼,若无其事的走进总裁办公室,门一掩上,她就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笑了许久,她又觉得凄凉,笑容就那样僵在唇边,久久化成一抹苦涩萦绕不散。 小柔端了一杯红茶进来,见叶雨晴倚窗而站,背影萧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她走近她,将茶杯递过去,“小叶总,你喜欢的红茶。” 叶雨晴回过神来,微笑着接过去,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的文件夹,随口问道:“这是哪家的?” 小柔顿了顿,心知不可能瞒得过她,便将文件夹递给她,轻声说:“这是萧达集团拿过来的策划案,萧达集团愿意注资叶氏集团,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叶雨晴不疑有他,抿了一口口感正好的红茶,所有的郁闷都化成一声叹息远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她已经耗费太多青春在爱情上,悲伤、痛苦、绝望都已经深深体会过,唯缺快乐! 小柔瞄了她一眼,吱唔着不知道从何说起,叶雨晴放下茶杯,拿过她手上的文件夹,迅速看了一遍,脸色倏然变得铁青,这份企划案是从她当初那份企划案中分化出来的一个小项目,萧俊亦怎么敢拿这份企划案来羞辱她? 小柔看她神情不好,更加不敢将萧俊亦的意思说给她听,只好眼观鼻、鼻观心。 叶雨晴猛得合上文件夹,力气过大,震得她手掌一阵阵的抽疼,“爷爷已经决定与萧达集团合作了?” 小柔点点头,“其实萧达集团注资与这项目没有半点关系,这项目哪里需要15亿,大家明面上都不说,但是暗地里都清楚,这是萧总用来娶六小姐的下的聘礼。” 小柔越说越不忿,再次忘了叶雨晴的告诫,絮絮叨叨的道:“小叶总,我真替你感到不值,你比六小姐有才华,比六小姐和善,比六小姐亲切,为什么萧总搁着好好一个你不要,非得去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叶雨晴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骂叶琳水性杨花,她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与叶琳已经势成水火,但是听到外人这么骂她,心里还是很不舒坦,“小柔,你听谁说的?” 小柔听她语气不善,自知失言,捂着嘴半晌都不吭声,叶雨晴见状,缓和了语气,轻声问:“他们都怎么传的?” 小柔瞅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生气,这才将听来的话言无不尽的说给叶雨晴听,“公司里有个从美国回来的海归,他说曾经在美国看到六小姐与一个男人同居,那男的生就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把六小姐哄得团团转,不知道后来怎么分手了,六小姐又回来跟你抢萧总,简直不要脸!” 叶雨晴吃惊地看着她,“他看错了吧,六姐很爱萧俊亦,那时候她逃婚,不过是与萧俊亦闹了点小矛盾。她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同居的。”叶雨晴对叶琳爱萧俊亦的事深信不疑,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叶琳当初逃婚是为了别的男人,这叫萧俊亦情何以堪? “怎么会?”小柔对此是深信不疑的,“那个男人叫程枫,曾在旧金山一家酒吧里当调酒师,小徐每次去的时候,都喜欢点他调的酒,一来二去也算是混得熟了,后来看到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还羡慕他艳福不浅呢。” 叶雨晴惊讶极了,叶琳出走三年,音讯全无。若是她真的爱萧俊亦,闹过脾气后,一两个月就会回来,为什么非要等到三年之后才回国,难道这其中有隐情,真的像小柔所说,她在美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叶雨晴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怎么想也想不通,后来索性不想了,就算她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又怎么样?只要萧俊亦还爱她,就不会介意她曾跟谁同居过。这事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苦恼有什么用? 可是叶琳终究是她的六姐,她没办法对外界的风言风语坐视不理,“小柔,你去跟他们说,谁敢再乱嚼六小姐的舌根,第一个就裁他。” 小柔惊惧地看着她,喏喏应是,然后连文件夹也不拿了,慌忙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叶总,下午两点有一个临时董事会议,老叶总请您务必参加。” 与那日约定的一月之期,不过才过了三日,叶子驚就拉得了萧达集团注资,下午的董事会议,宣布的将会是她卸职的决定吧。想到叶子驚小人得志的样子,叶雨晴就恨得牙根痒。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令她恨得牙根痒的事。 ……………… 叶琳昏昏沉沉间,又梦到自己站在隧道口焦急地等待叶雨晴出现,这里极偏僻,曾是一条铁路,后来前面那座山从中间坍塌了,阻了铁路,于是政府重修了一条铁路接上原来的轨道,将这条轨道彻底废弃。 那时叶宅在前面不远处那座半山腰上,是座老宅子,古色古香的,听说流传了百年,很有历史考究。叶雨晴被叶老爷子带回来时,家里八个孩子看着这个入侵的小女孩端坐在爷爷的膝盖上,都嫉妒极了。 爷爷的膝盖,据说只有大哥叶明磊坐上去过一次,其他孩子又羡慕又嫉妒,果断的将这个入侵者视为仇人。那时他们表面对叶雨晴很好,暗地里却使坏。 记得有一天,她侍候他们的老妈子说,前面那条隧道因为以前砸死过人,所以常有恶鬼出没。小小年纪,一听有恶鬼,吓得不行。但是为了捉弄小叶子,她壮着胆子约小叶子去隧道口,就是想将她扔在那里自生自灭。 年仅四岁的小叶子,还天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六姐约她,是真心要对她好,欢天喜地的去告诉爷爷,叶老爷子心疼她年幼且体弱多病,不准她出去,急得她直哭。 当时年仅七岁的叶琳,傻乎乎地在隧道外面等了她很久,一直没有等到她来,直到夜幕降临,她找不到回家的路,缩在隧道口害怕得直哭。 那晚风很大,风声刮着树叶沙沙作响,刮过隧道口,就像野兽在咆哮。她很害怕,咬着唇不敢哭大声,生怕引来恶鬼吃了她。 她等了一晚,担心了一晚,害怕了一晚,小叶子终究是没有出现,当她狼狈的回到家,却见小叶子正天真烂漫地坐在爷爷膝上啃着苹果。仇恨瞬间爆发,从那天起,她与小叶子的矛盾就白热化了。 她约小叶子在这里,就是要报当年之仇。那日的彷徨、无助、恐惧、害怕,她要一一还给她,还要让她比当时的她痛苦千万倍。 带着这样强烈的恨意,叶琳在隧道口焦灼地等着,等着叶雨晴出现,等着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她等来了四个凶神恶煞且委琐下.流的臭男人。 他们看见她,就好像蜜蜂看到花,蚊子看到血,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了。她害怕得向后退去,力持镇定道:“你…你们是不是叶子驚派来的?” “叶子驚,他是谁?老子不认识。”其中一个红口黄牙的男人拽兮兮地看着她直1;148471591054062流口水,轻浮道:“小美人,你在荒郊野外做什么?是不是没男人寂寞啊,哥哥来疼你。” 叶琳厌恶地看着他,想拿出手机给叶子驚打电话,确认一下来的这四个人是不是他派来的。结果另一个人眼疾手快地抢了她的手机,厉声道:“想报警,门都没有,来,让哥哥们好好疼爱你,保证让你爽得欲仙欲死。” 那人离得近,一说话满嘴的恶臭,她害怕得直往后退去,其中一个长着两条毛毛虫的男人从后面挡住她的去路,迅速将她包围在中间,叶琳无处可逃,害怕得浑身直抖,脚下的高跟鞋一错,她跌坐在地,把脚葳了,她看着对着她直流口水的四个男人,急道:“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老大是不是叫你们来强.暴一个叫叶雨晴的女孩,他给了你们照片的,你们看清楚,我不是她。” 毛毛虫蹲下来,一脸不屑道:“那张照片老子早丢了,那么青涩个丫头,让老子上老子还嫌酸牙齿,哪像你这么前.凸后.翘,老子就好这一口,光是想就欲.火焚身啊。” 其他三人似乎以这毛毛虫马首是瞻,听他这样说,立马抹口水,“老大,别跟这娘们废话,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将她拖进去先干个几场再说。” 叶琳终于知道他们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她出门时,穿了件抹胸裙子,本来想将叶雨晴扔在这里,然后再去跟萧俊亦见面,顺便在他喝的东西里下药,与他共度一晚良宵,明天一早,等叶雨晴被强.暴的事被媒体宣扬出去,萧俊亦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会跟叶雨晴离婚,到时她就永无翻身之日。 哪曾想,自己起心不良,穿的这件衣服,让这四个恶棍起了歹意。她真是悔不当初。真痛悔不已时,毛毛虫老大伸出一只黑黑的爪子摸上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她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不要碰我。”叶琳挥开毛毛虫的手,表情嫌恶极了,她恨恨地瞪着他们,“你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若是弄错了人,看你们回去怎么交代。” “哟嗬,还威胁起我了,谁不知道我吴三娃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反正他们把钱已经给我了,在这里就你一个女人,不是你还有谁,兄弟们,把她拖去那个山洞,我们今天就免费招一只鸡。”毛毛虫怒了,他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当下指挥着其他三个兄弟,抬起叶琳往山洞走。 叶琳没想到威胁起了反效果,这才真正的慌了,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地痞流氓,完全没一点职业操守,她惊恐地大叫起来,还没叫完,嘴就被塞住,一股恶臭袭来,她看到毛毛虫边走已经边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而塞在她嘴里的却是他的内.裤。 叶琳绝望极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这四个委琐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意蹂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们轮.奸。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二百八十八章叶子驚的挑衅 第二百八十八章叶子驚的挑衅 眼泪流成河,她悔不当初,等一轮又一轮的折磨终于停止,她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可流。她将这四个恶棍牢牢记住,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叶琳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大滴大滴的冷汗滑落下来,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让她这辈子都坠入了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中。她恨,为什么小叶子每次都能侥幸逃脱,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自食恶果? 疯狂地恨意扭曲了她的脸,她不会让叶雨晴好过的,她活在地狱,她要她也陪她在地狱里挣扎,永世不得超生。 ……………… 叶雨晴正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召开临时董事会议,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策划案,那是她翻阅许多资料亲手完成的,其中的细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萧俊亦拿她的策划案去赢得了艾瑞克集团的投资,现在却划了一小块的项目给叶氏集团,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是如今的叶氏集团不比往日,即使是这样小的一个项目,只要萧达集团肯注资,他们就有绝地逢生的机会。所以明知道这是羞辱,叶雨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更何况,说不定她马上就能卸下重担,叶氏集团再也不会是她的责任。 在她思虑间,董事们已经陆陆续续走进来,上次处置了几个贪污严重的董事,会议室里空落落的,叶子驚得意地跟在叶老爷子后面,轻蔑地望着坐在主席位置的叶雨晴。 叶雨晴连忙起身相迎,对叶子驚小人得志的嘴脸视而不见,低声问叶老爷子,“爷爷,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叶老爷子对叶雨晴的态度一反从前的热络,冷冷淡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示意叶荀将他推到主席位置上,叶雨晴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才自嘲一笑。 人总是最现实的,谁能对公司做出贡献,谁就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叶雨晴从来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对叶老爷子漠视的态度还是极受伤,她转开目光,就看到从门边缓缓踱进来的萧俊亦,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叶雨晴想起先前在电梯里发生的事,冷哼一声,转开头跟上叶老爷子,乖顺地站在他旁边。融长而繁琐的会议模式,无非就是说现在有了萧达集团的注资,叶氏集团该如何重整旗鼓。 叶雨晴听得昏昏欲睡,冷不防被点名,她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叶子驚趁机讥讽,“开会都能睡着,真不知道你这个总裁是怎么当的,爷爷英明降了你的职,还真是一点也不差。” 叶雨晴懒得理叶子驚的挑衅,回头看着叶老爷子,叶老爷子重复道:“叶子,现任命你为财务经理,负责接洽与萧达集团的一切事务,并且一定要听从萧总经理的指示。” 好个明降暗升,叶雨晴掌握住叶氏集团的财务,任叶子驚怎么也翻不出天去,叶老爷子果然精明。萧俊亦心里一时感叹,更加佩服叶老爷子。 有叶雨晴把关财务,他的动作就会束手束脚起来,并且也控制了叶子驚,叶老爷子的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高。 叶子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以为将叶雨晴挤下总裁的位置,他就能为所欲为,没想到爷爷却把最有肥水的位置让给她,依叶雨晴对他的成见,他这个总裁就是个挂名的虚职。想通这些,他气得虚火直冒,再看老神在在的叶老爷子,他才明白叶老爷子之前对叶雨晴的轻视只不过是在瓦解他的防备心。 他一时恨得不行,只差吐血了。 叶老爷子将这一重担交到叶雨晴肩上,叶雨晴1;148471591054062万分恼火,她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轻松,然后能远走他乡了,没想到爷爷轻飘飘一句话,不仅将她重新与萧俊亦拴得死死的,还让她成了出头鸟,财务经理,这样一个肥差,人人都羡慕得半死。只有她接任时愁眉苦脸。 会议结束,叶老爷子仍旧一句话没跟她说,让叶荀推着出去了,叶荀走前,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小叶子,好好工作,别让爸爸失望。” 这是长久以来,叶荀对她说过最为感动的一句话,叶雨晴连连点头,再也不想其他的。 直到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叶雨晴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直视前方发呆。叶家有许多孩子,有得宠的,有不得宠的。叶荀只有两个孩子,前妻遗留下来的叶琳,与现任妻子所生的叶雨晴。 爸爸对妈妈极好,对她也极好,仿佛是要弥补她们娘俩儿在外漂泊的三年所受的苦。可是爸爸与妈妈的相处很奇怪,似情人却更似朋友。 她见过家里佣人刘大伟与他媳妇的相处,那个浓情蜜意,那个如胶似漆。有一次,她撞到两人正在后山干坏事,那一声声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喘与呻吟,那样的情不自禁,那样的幸福。 可是她的父母,却从头到尾都相敬如宾,没有半点寻常夫妻的恩爱,15岁的她,偷偷看了言情小说,于是回去不解的问妈妈,书里说男人与女人相爱,是要躺一张床上的,为什么爸爸从来不跟你睡一张床? 妈妈当时一怔,脸上蒙上一层忧伤,她说了句至今她都不懂的话,“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爸爸对她们的好,始终像是蒙上一层雾,不远不近。她结了婚后,突然就懂得了一些妈妈说不出的苦衷。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辛酸。 当年叶荀的前妻尚在,叶老爷子千里苦寻她们,将她们寻回来,生生逼死了前妻,从此后,叶荀对妈妈与她,虽说不曾怒目相对,却也不甚亲近。妈妈彻底坐实了小三逼死正室的名声,这20年来,她何尝又真的开心了? 萧俊亦去而复返,本是想告诉叶雨晴,明天在萧达集团有一个会议,她务必出席。却见她怔怔地盯着前方,神情朦胧而忧伤,他的脚步倏然止住,怎么也无法向前迈一步。 那是属于她的世界,他悲哀的发现,自己闯不进去。 萧俊亦不忍再看,掉头就往外走,李方涵正在前面等着他,他吩咐道:“叫她明天一早务必到萧达集团报道。” ……………… 萧俊亦去了医院,他捧了一束鲜花,走进病房时,却见房里空空的,他皱了皱眉头,走到卫生间门前,敲了敲门,轻声道:“琳琳,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音。 萧俊亦等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猛得踹开卫生间门,里面根本就没人,他心里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把花放在床上,看到床头柜上搁了一张纸,上面的泪痕还未干,只见上面写着:生无可恋,俊亦,我们下辈子再见。 他的心狂跳起来,丢下遗书,他拔腿追了出去,在走廊里看到一个护士,他拽住她的手臂,急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15号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那名护士想了想,指着天台方向,道:“好像是去天台了,你去上面找找她。” 萧俊亦丢开护士的手,向电梯狂奔而去,他用力按着向上键,生怕晚一秒钟就来不及了,可是电梯升得缓慢,他等不及,急忙向楼梯奔去。 20层的医院大楼,萧俊亦爬上去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不敢再耽误,抓着门框冲出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护栏上的叶琳,他的心跳都要吓得停止,他缓缓走过去,生怕吓着她。 “琳琳,回来,那里危险。”他放柔声音,不敢惊吓她。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她名节被毁,会产生轻生的念头很正常,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若是她死了,他们都会很伤心的。 叶琳缓缓回过头来,仿佛看不见萧俊亦的害怕,她摇晃着腿,幽幽笑道:“俊亦,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见到妈妈了?” “不会。”萧俊亦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妈妈不会喜欢懦弱的女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让它过去吧,回来,还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你不可以轻生。” 叶琳一脸的痛苦,她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萧哥哥,我活不下去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肮脏的画面,为什么是我?小叶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一声萧哥哥,令萧俊亦想起童年时光仅有的温暖,他心里对她越发的愧疚不安,为了包庇小叶子,他给封口费给叶子驚,让叶琳不要声张,他何尝不是在伤害她。叶琳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觉得他罪大恶极,“琳琳,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想吓吓你,没想到那些人会真的……,不要轻生,你没错,错的是她,错的是我。” 叶琳泣不成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后再也没有人会娶我,再也没有人会疼我。” 萧俊亦说过,他要为叶雨晴的所作所为赎罪。叶琳现在才刚被人强.暴,情绪很不稳定,动辄就会有轻生的念头,他实在怕她会想不开,连忙道:“我娶你,我疼你,下来,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叶琳怔怔地看着他,哭得更惨,“不要,我不要你娶我,我很肮脏,我配不上你,就算你勉强娶了我,以后你一旦想起我被……,你就会厌烦,会嫌弃我,我不要落到那样的下场,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不,我不会嫌弃你,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最纯洁的,乖,下来,下来,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我们明天就结婚。”萧俊亦为了安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将她从那个危险的地方弄下来,她一晃一晃的,晃得他眼晕。 叶琳将信将疑,迟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我萧俊亦在此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言,将不得好死。”萧俊亦指天发誓,才终于将叶琳哄了下来,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窝在萧俊亦怀里痛哭不止。 好不容易将她安抚睡着,看着沉睡的她仍旧紧皱的眉头,萧俊亦心中冒起一股深沉的怒意,他真想将肇事者拖到这里来看看,看看叶琳被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琳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折腾得累了,昨天萧俊亦当着她的面再三保下小叶子,她就知道自己再如何惨,也无法动摇小叶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她求的是婚姻,只要萧俊亦跟小叶子离婚,然后娶了她,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 第二百八十九章下帖猛药 第二百八十九章下帖猛药 因此天台上的轻生,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要让萧俊亦更愧疚,她要逼萧俊亦替小叶子赎罪。可是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她还要下一贴猛药,让他彻底属于她。 她翻了个身,呓语道:“萧哥哥,不要抛弃囝囝,囝囝没有你,活不下去。” 萧俊亦倏然瞪大双眸,死死地盯着叶琳的背影,眼底最后一丝光亮缓缓的熄灭。囝囝,萧哥哥答应你,一定不离开你。 ……………… 下了班,叶雨晴刚走出大厦,迎面一个娇俏的女人蹦跳着迎上来,老远就张开双臂,叶雨晴惊得愣住了,直到被人拥进怀里,她才反应过来,惊讶道:“承欢?” “叶姐姐,我想死你了,快让我看看,胖了还是瘦了?”景承欢推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惊乍乍地叫起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萧俊亦没给你饭吃么?” 叶雨晴苦笑一声,难为她还记得萧俊亦,再看不远处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莫擎天,她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刚刚,我想你了,就让擎天载我去你家看你,你家那个刁钻老头子太难应付了,应是诓得我跟他下了几天的围棋,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景承欢噘着嘴,一脸的不满,但是眼睛里的光芒却亮灿灿的,虽然嘴上说着不喜,但是神情却出卖了她。 叶雨晴忍不住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看她似胖了一圈,“看来莫擎天将你养得极好,瞧你比上次见时又胖了一圈了。” 景承欢满面羞赧,她瞧了瞧远处的莫擎天,不好意思的说:“叶姐姐,你马上就要升级当姨妈了。” “啊?!”叶雨晴震惊地看着她,她们离上次见面已三月有余,难怪她觉得她丰.腴了不少,还道是莫擎天照顾得好,还真是照顾得好!! “很开心吧,我怀了孕,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所以马不停蹄地回中国来找你,感动吗?”景承欢献宝似的模样,将叶雨晴近几日满心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开心,感动。”她挽着景承欢的手,豪迈道:“走,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饭桌上,景承欢叽叽喳喳不停说着别后发生的一切,虽然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但是熟悉地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那种亲切在言笑晏晏中慢慢滋长。 叶雨晴戴着手套,将一只龙虾剥了皮再沾上酱汁,放进景承欢碗里,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她就觉得特别满足,“你们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回来就不走了,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好房子,打算先在姐姐家里挤一挤,你欢不欢迎我们?”景承欢说这话时,莫擎天一个劲地瞪她,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同挤一个屋檐下,但是景承欢直接无视他 “欢迎,当然欢迎,只是……”当初从别墅里搬出来时,她想着一个人住的房子不用住得太大,就随意租了个离公司近的小公寓,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大了,但是三个人住,似乎又显得很拥挤。 看出叶雨晴的犹豫,莫擎天立即插嘴,“承欢小孩子心性,我们就不叨扰你了。” “不,我就要跟叶姐姐住一起。”景承欢坚持,莫擎天拿她无可奈何,叶雨晴不好拒绝,默默吃饭。 吃完饭,叶雨晴带着他们去百货商场五楼,买了床,买了被褥,买了枕头,然后给店员写了一个地址,请她务必一个小时后送到。 景承欢惊得嘴都合不拢,“叶姐姐,你家没床么?怎么还买床?” 叶雨晴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离婚这些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更何况他们看起来那么幸福,而反观自己,就会觉得莫名心酸,她笑着道:“你是孕妇,当然要你睡着舒服的床才行。” 景承欢神经再大条,此时也猜出了什么,她默然无语地挽着叶雨晴的手往前走,走了几步,她的背脊突然一僵,急急背过身去。 叶雨晴狐疑地看着她,再看莫擎天,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两人齐齐背过身去,叶雨晴抬眼望向前方,只见一家珠宝店里,坐着一名穿着紫色及膝短裙的中年女子,正神情专注地选着珠宝。 叶雨晴看着她的雍容华贵的侧脸觉得有些眼熟,略想了想,才想起她是上次出车祸时的那个贵夫人,她们还真是有缘呢。 景承欢拽着她的手腕,与莫擎天匆匆忙忙向另一个出口走去,莫擎天千年难化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不安的神色,叶雨晴瞧着两人如避蛇蝎的样子,问道:“你们认识刚才那个夫人?” 景承欢摇头,何止认识啊,她简直就是他们生命中的克星。 ……………… 回到位于锦江花园的小公寓,百货公司送货的车刚到楼下,叶雨晴连忙带着人上去,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空荡荡的屋子弄出了家的温馨,景承欢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此时不得不问出口了。 她悄悄拉过叶雨晴,带着些兴奋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啊,跟萧俊亦分居?” 叶雨晴瞧她那不正常的情绪,点了点头,景承欢拍手欢呼,“太好了,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以为女人离不开,就是个臭男人,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腿的男人满街都是,给他点下马威,才知道女人离开他不是活不下去,我当时我就是这么拿下擎天的。” 叶雨晴额上飘过三条黑线,她摸了摸子虚乌有的汗水,说:“我不是给他下马威,我是真的要跟他离婚。” “为什么?” “因为他爱的女人不是我。” “……”景承欢当时敢无理取闹,还不就是仗着莫擎天爱她宠她,现在听叶雨晴满含悲凉的说萧俊亦不爱她,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难受,“你这么好,他不爱你是瞎了眼了。” “爱情无关好与不好,只要他爱你,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他不爱你,再好也没有用。”叶雨晴明明已经看破了这些,可是此刻仍旧觉得伤心,或许是一直强撑着不肯软弱,所以如今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压抑的悲伤就全部倾泄出来。 承欢,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么幸运,遇到一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男人。 景承欢瞧她伤心,坐得离她近了些,伸手将她抱住,劝道:“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咱们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你这么漂亮又体贴,我就不信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瞎子。” 叶雨晴让她义愤填膺的模样给逗乐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夜宵?” “天哪,我刚吃完晚饭,你不要像擎天一样跟喂猪似的喂我,再喂我就真成猪了。”景承欢一脸惊恐,她想回国,就是因为孕期脾气大,莫擎天宝贝她的肚子,天天花心思做东西给她吃,搞得她觉得孩子比她更重要。 两个人待一起久了,总会腻烦的,她说她一个人回来,莫擎天死活不肯,非1;148471591054062得陪她回来。 叶雨晴温柔地看着她,对景承欢,她总是觉得莫名亲切,就好像她们上辈子就已经认识,还有莫擎天,虽然他总是一副冷冰冰不爱理睬人的样子,但是她一点也不怕他。 两人聊了许久,莫擎天久不见娇妻回房,寻了过来,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就听景承欢说:“我睡了,你儿子也睡了,别吵。” 叶雨晴掩嘴笑,收到景承欢警告的目光,她闷笑道:“进来吧。” 两人正窝在被窝里讲童年的趣事,景承欢看到莫擎天进来,指了指床沿,让他坐,拿起一张照片给莫擎天看,“擎天,你看这张照片,能不能认出是谁?” 莫擎天凑过去看了看,说:“你什么时候把你小时候的照片拿来了,不都在半山别墅么?” 景承欢一拍大腿,喜道:“看,擎天也这么说,这张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姐姐,你确定这是你的照片,不是去捡的阿猫阿狗的?” “……”叶雨晴与莫擎天两人额上同时飘过三条黑线,“真的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背面,有我妈妈亲手写的日期。” 虽然觉得两个人不认识的人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事实,再说叶雨晴没有看到景承欢小时候的照片,也是将信将疑的。 三人又看了一会儿照片,莫擎天眼见快到十点了,倾身过去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回房睡觉,别吵着叶小姐休息。” 景承欢瞪他,“什么叶小姐不叶小姐的,我叫叶姐姐,你也得叫叶姐姐,懂不懂什么叫出嫁从夫?” 莫擎天对她乱用成语典故实在头痛不已,也不跟她废话,跪在床上倾身将她捞进怀里,态度强硬地抱着她出去了。景承欢又蹦又跳,“我不要跟你睡,我不要跟你睡……” 直到声音远去,最终彻底没有声音了。叶雨晴起身合上门,收拾放了一床的照片。看他们如此恩爱,她羡慕不已,想着心底那个人,神情渐渐落寞下去。 ……………… 第二天,叶雨晴很早就醒了,起来去市场买了新鲜的牛肉与猪骨,又买了些菜回去,回到家,发现莫擎天已经起来,而景承欢还在睡,她礼貌地向他打招呼。 莫擎天接过她手上的菜,冲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们住在这里,让你很不方便吧,下午我就去找房子,不会打扰你很久。” “你客气了,我很喜欢承欢。”叶雨晴见他熟练地洗肉切肉,她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我一会儿要出去,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你们熟悉y市的交通吧,我有一辆车停在车库里,你若是会开车,就载着承欢到处走走,她是孕妇,不宜长时间待在家里,也该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谢谢。”莫擎天没有跟她客气,仿佛相熟的老友一般,两人相视一笑,友谊慢慢建立。 叶雨晴吃过饭,就急匆匆地往萧达集团赶,昨天下午会议结束后,李方涵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在敲定合作方案前,她早晚都得待在萧达集团。对这个要求,她恨之入骨。 她明明那么用力的想要躲开萧俊亦,偏偏还是纠缠不清。他们之间到底算是缘还是孽? 匆匆赶到萧达集团,她看到电梯门还徜开着,大声叫着“等一下”,然后冲过去,然后她愣住了。冤家路窄,老天还给不给她活路了? 第二百九十章小九,我们离婚吧 第二百九十章小九,我们离婚吧 叶雨晴欲哭无泪,却见萧俊亦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她想等下一班,又觉得很没志气,于是强撑着走进去,顺手按了楼层,她静静地躲去离他最远的角落,防备地盯着他。 萧俊亦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这是专属电梯,直达他的办公楼层,电梯行了一半,他突然道:“小九,我们离婚吧。”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叶雨晴的鼻子蓦然一酸,挣扎了这么久,折磨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的话,可她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只是木然的应道:“好。” 早知道她去意已决,可是听到她应好,他很难过,她没有半分留恋,也没有半分舍不得,简简单单干干脆脆地一个“好”字,结束了他们纠缠了四年的婚姻。 萧俊亦一时觉得怆然,眼睛一阵湿润,他还记得她穿着圣洁的婚纱,从红毯一方缓缓向他走来的情形,她是带着希望嫁给他,然后她的离去,却带给他绝望。 那种深入肺腑的无力感,让他的心狠狠地抽痛,小九,你可知道,我不愿意跟你离婚,即使气你怒你恨你怨你,我也不想跟你离婚。只是你这次犯的错太大了,大到我要用一生去替你赎罪。 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白头偕老,对不起,我要放开你的手。 萧俊亦收敛住自己满腔欲爱不能的痛苦,转身面向她,“小九,我们约会吧,离婚前最后一次约会。”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他们相处时,总是针锋相对。现在想起来,他后悔那时候没能对她好,后悔没有留下一点甜蜜的回忆。 叶雨晴眼里波光汹涌,她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有些东西就会肆虐成河,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眼前诚恳的萧俊亦,心疼得快要窒息,她猛然点头,泪滑落下来,“好。” 萧俊亦见她点头,连忙拔通了李方涵的电话,吩咐他今天他与叶雨晴都不会到公司,然后猛按电梯,电梯到了楼层,又立即往下滑去,萧俊亦握住叶雨晴的手,激动得全身都在抖。 叶雨晴看着他的侧脸,整个人都像是飘在云端,萧俊亦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亲密的就像普通情侣一般。她曾奢求了许多年的场景突然变成现实,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 “我们……去哪里?”叶雨晴迟疑地问着。 萧俊亦就像一个大男孩般,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秘密。”牵着她走出电梯,不顾大厅里人来人往异样的目光,萧俊亦极其自然地拉着她往前走。 叶雨晴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她不安地想收回手,萧俊亦却不放,固执地紧握着,走出大厅,司机早已经将车准备好,萧俊亦绅士地将她送进副驾驶座,然后绕过车前盖,坐进驾驶座。 她还是忍不住问他要去哪里,他一样卖着关子。白色路虎在车阵中穿梭着,渐渐偏离了市区,向郊区驶去,叶雨晴看着身边难得神采飞扬的男人,眼底流转过一抹忧伤。 若是他肯用心,他会是一个最好的丈夫与爱人。 萧俊亦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与她深情相视,“有一个地方,我一直很想带你去,从前,我们总是气得对方跳脚,难得有和谐的时候,如今,我再不带你去,有可能永远也没机会带你去了。” 听他说得怅然,叶雨晴心中又是一紧,她伸手握紧他的手,“俊亦,我……” “不要说,我们好好度过thstday,就算今后我们天各一方,只要想起今天,我们还是幸福的。”他们都太倔,总是不停的错过彼此,如果他们能够早一日对彼此徜开心扉,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叶雨晴眼中泪光闪烁,萧俊亦见状,柔声安抚,“别哭,我会心疼。” 真正爱一个人,他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俊亦,你爱我吗?这一刻,叶雨晴不愿意去怀疑他对她的爱,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就算他们要分开,她也开心地跟他说再见。 打定主意,叶雨晴不再觉得难过,她直视前方,微笑的问道:“俊亦,你小时候有什么愿望?” 萧俊亦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思索,很认真的样子,没遇到囝囝之前,他的愿望就是将害死他爸爸及外祖父绳之以法,遇到囝囝以后,他的心愿就是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娶她为妻,“我想娶一个善良又勇敢的女孩子为妻,我答应过她,一定要娶她为妻,但是后来她失踪了,我用尽一切人脉,也没能找到她。” “那你现在找到她了吗?”叶雨晴问。 “嗯,找到了。”萧俊亦答。 “那真是万幸啊。”叶雨晴庆幸,“她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她一定也等了你许多年,有她陪伴在你身边,我放心了。” 萧俊亦偏头看了看她,只是笑,并不言语。车内一下子窒闷起来,所幸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叶雨晴看着人来人往的欢乐谷,有些傻眼,她指了指人声鼎沸的地方,惊讶道:“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 萧俊亦停好车,绕到她面前,拉开车门,将她从里面拉出来,“对,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我一直想有个人陪我好好过一个童年,走,我们去坐海盗船,坐云霄飞车。” 那些曾是他们童年最向往的东西,可是她与他一样,从未曾来过这种地方,叶雨晴被他拉着飞奔过去,整颗心都飞扬起来,俊亦,我们还有22小时10分钟,我会好好的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今后的日子没有你,我也会坚强地活下去。 萧俊亦买了全票,拉着叶雨晴跑到坐海盗船前的木栏边排队,兴奋地对她说:“小时候,有同学炫耀说自己哪天去坐了海盗船,炫耀自己玩了什么游戏,我喜滋滋地跑去找妈妈,想求她带我去,可是她总是冷冰冰地跟我说,那是下等人玩的地方,不准我去。” 他1;148471591054062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彷徨,看得叶雨晴直心疼,他接着说:“如果以后我有孩子,我一定带他来这这里玩,我要陪着他经历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让他珍惜每一个历练自己的机会。” “会的,你会是最伟大的爸爸。”叶雨晴握紧他的手,给他力量。 与游客坐上海盗船,海盗船一高一低地晃起来,萧俊亦紧紧地握着叶雨晴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小九,人生就像这海盗船,时高时低,跌宕起伏,有如意的时候,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你要勇敢的度过人生的低谷,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相信自己,你能战胜困难。” 叶雨晴泪眼模糊,她明白他的用心了,以前是他错怪了她,他不是不爱她,是爱惨了她,可是他们都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才让彼此一再错过。 萧俊亦将她拥进怀里,心里也悲怆不已,为什么等到要分手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 从海盗船下来,萧俊亦又带她去坐旋转木马,带她坐秋千,带她坐过山车,带她坐云霄飞车。他们的手一直紧握住,一直都不曾松开彼此。 在云霄飞车往下坠时,大家都害怕得嘶声大叫,萧俊亦握紧叶雨晴的手,在她耳边狂喊,“小九,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叶雨晴拼命点头,眼泪飞舞,她听见了,她听见了,俊亦,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说,我要让你了无牵挂地去娶你曾经许诺过要娶的那个女孩,你的爱,我会一直藏在心底,直到山无陵江水为竭,至死都不忘。 从欢乐谷里出来,已经是晚霞漫天,萧俊亦拥着叶雨晴顺着马路慢慢向前走,叶雨晴有些冷,让自己更贴近他,轻轻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三两天就会进一次医院,日日与雪白的病房跟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为伍,看着别的孩子在外面奔来跑去,我羡慕极了,我想,等我身体好了,我要在大海边建一座房子,坐在海边看潮涨潮落,看太阳东升西落,我想,那样的日子一定美妙极了。” 萧俊亦拥着她,静静地听她儿时憧憬的美好时光,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低声问她:“累不累,我背你。” 叶雨晴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萧俊亦弯腰将她背在背上,慢悠悠地往来时路走去,叶雨晴枕在他的肩上,呼吸着他身上阳刚的味道,“俊亦,你给我讲讲关于你与那个女孩的故事好吗?” 萧俊亦顿了顿,缓缓地说起那段尘封的往事,那个勇敢的小女孩子坐在小黑屋外,不停地说话陪着他,即使她累她困,她也不曾停歇过。 叶雨晴听着,成串的泪水滑落下来,他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俊亦,我祝你们幸福。” 萧俊亦的背脊僵硬住,良久才放柔,小九,你可知道,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当晚,两人并没有回市里,而是一家快捷酒店住下来。两人很少这么和谐地共处这么久,进了房间,都有些不适应,萧俊亦指着浴室,不自然的道:“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卖吃的,我去买点回来。” 看着他昂藏地背影消失在房门处,叶雨晴软倒在床上,明天早上他们就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萧俊亦今天没有向她表白,或许她不会这么彷徨。可是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意,是那样深沉以及绝望。 她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去,如果他们注定没有将来,那么她只求一夜。 第二百九十一章只求一夜 第二百九十一章只求一夜 打定主意,叶雨晴全身都在颤抖,她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萧俊亦已经回来,萧俊亦见她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身上,一时口干舌燥,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滑动,他艰难地移开视线,说:“这里地方小,没什么吃的东西,我给你买了碗速食面,你将就着吃。” 他们不愿回市区去,仿佛回到那个地方,两人又会变回去,叶雨晴缓步走过去,走到他后面,轻轻将他抱住,感觉到萧俊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将脑袋埋在他的后背上,小手从他的腰侧滑到他结实的胸膛上乱摸着。 萧俊亦察觉她的动机,倏然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小九,不要玩火,我不想伤害你。” 叶雨晴收回手,萧俊亦以为她恢复了理智,正要松口气时,却感觉到有东西坠向地面,他回过头去,就被眼前的旖旎风景刺激得差点喷鼻血,他震惊地看着她,粗声道:“小九,把衣服穿上,别逼我。” 叶雨晴缓缓摇了摇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绝不后悔。她走过去,伸臂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拉,轻轻地含住他的唇,咕哝道:“俊亦,爱我。” 她的手趁势捏住他胸前的红梅,肆意揉搓着,萧俊亦全身一阵战栗,狠狠地倒抽口气,再也忍不住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滚烫的吻悍然落下,如同狂风暴雨,席卷了她整个口腔。 他的动作粗鲁又急切,新生的胡茬扎着她的脸,微微地刺痒,她笑着躲开他,身体地曲线却更加贴近他,萧俊亦血脉贲张,身体下方的女子身形姣好,就像一朵白色蔷薇肆意盛开。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让他暂时忘记了离别的悲伤,尽情投放在情.欲的漩涡中。他凶猛地吻着她,大手爬上她的浑圆,用力揉弄。 叶雨晴疼得直哼哼,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激情折磨得她快要死去,他灼热的呼吸洒落在颈侧,引起她一阵阵战栗,她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双腿大张,盘住他的腰,整个身子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萧俊亦被她迫切地动作惹得低吼一声,可是他不愿意急进,不愿意伤到她。彼此的唇舌贪婪的纠缠、反噬,他一只手灵巧爬到她胸前,掌心托住她一边的丰盈,骤然一握,感觉身上的人儿身子一僵,不自觉夹紧缠在他腰上的双腿,越发强烈的刺激着他勃然怒张的某处昂藏。 两人气息大乱,汹涌澎湃的情`欲如同脱离轨道的火车,在两人体内横冲直撞。 她的手伸向他的衬衣,笨拙地解着他的衣扣,他精壮的胸膛很快就裸露出来,灯光下,他麦色的肌肤与她白嫩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堪堪刺激着他们的眼球。 叶雨晴微微撑起上身,张嘴含住他的胸前的那一点,萧俊亦低吼一声,全身一阵电流窜过,他的脸微微的红了,再看身下的小女人,她脸上媚态横生,她正滋滋地吸吮他的红梅,发出淫.靡的声音。 萧俊亦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作响,理智在叫他停下来,身体却咆哮着要冲入她的体内。 明天,他们就要离婚,今晚,是最后的抵死温存。他该不该继续?该不该要她? 叶雨晴松开嘴,抬头迷蒙地看着他,轻轻地唤:“俊亦,俊亦,我热……”,所有的理智在她柔声呼唤中都崩溃,身体的渴望占了上风,他低吼一声,再也不顾不管,张嘴咬着她的胸,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他不再温柔,两手拉开她的腿,手指探进了早已湿润的某处,轻轻一勾,她就战栗着更加夹紧他的腰,小脸被情.欲折磨得更加红润水灵。他恶意地曲指弹了一下她敏感的某处,叶雨晴身子猛得绷紧,险些叫出声来。 她伏在他肩头轻喘,明明身体的感官这么强烈,却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勾着他的脖子,额抵着他的胸口,伸手去抓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使坏。他却顺势反捉住她的手压制在背后,滚烫的唇一路向下,侵占她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叶雨晴浑身发软,无力的瘫在床上,感官越来越敏感。 这样陌生的感觉,她很害怕,刚才的英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怯生生的道:“俊亦,我怕……” 怕冲破这最后的阻碍,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即使将来与他分开,即使将来再也写不到他,她的身体里都印上了属于他的印迹,再也容纳不下别人。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绝望,不要痛苦,开心的与他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可是还是止不住悲伤,俊亦,俊亦,我那么爱你,可是我却不能说出口,我不能阻挡你奔向她的脚步,因为我不能让你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不怕,一切有我。”他以为她是害怕情.欲的浪潮会将她淹灭,低声安慰她的同时,他屈起一根手指,猛然刺入她那处紧窒的柔软。 “啊。”叶雨晴尖叫一声,身体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猛得一窒,疼痛伴随着异样的酥麻窜过全身,她抖得不行。 “放松点……别夹那么紧。”他引领她放松,长指灵活的在里头进进出出,带起一片清晰的水渍声。 随着他动作的加快,叶雨晴的身体越来越紧绷,攀住他脖子的手不自觉将他拉得更近,而原本排斥他侵占自己的举动也不知不觉变成了迎合。 萧俊亦眸色深深的望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小女人,她这副菱唇半启眼眸微眯的娇媚姿态实在太勾`人。 他抽身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缚,那处早已高高抬头的昂藏像是抗议般的跳了跳,小腹骤然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想从里头冲出来。 他屏息深呼吸,双手握住她的腰狠狠冲入她的身体里。 叶雨晴遏制不住的尖叫,那种身体被狠狠贯穿的疼痛让她承受不住,她拼命绞紧他,惹得萧俊亦抽气连连,他额上冷汗都冒出来,哑声道:“小九,放松,放松一点。” 叶雨晴整个人都意乱情迷,她听到他充满蛊惑地声音,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真的没那么痛了,但是身体深处又冒起一股空虚感,她想要被填满。 她动了动下身,萧俊亦倒抽一口气,再也忍不住,狠命地抽动起来。叶雨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适应他激烈的攻击和占有,感受他的炽热一次又一次贯穿她的身体,在她体内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滔天巨浪。 两人的唇舌火热纠缠,似乎怎么都要不够似的反反复复压榨彼此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为平静。 情`欲的气息还在鼻间萦绕,灭顶的高`潮后残留的余韵也还在体内徘徊。 叶雨晴枕着他的手臂蜷缩着偎在他怀里,掌心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他的心跳。很快很用力,久久撞击着她的手指,令她也开始泛起微微的疼痛。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这样噬骨的激.情后,她该说些什么呢,似乎什么也不能说,她绝望地凑过头去,吻着他的喉结。 萧俊亦感觉到她的动作,刚满足过还停留在她身体里的灼热慢慢叶醒,叶雨晴感觉到私处被一股股热力撑大,她惊慌的抬头,正好落在他促狭的眸子里。 她慌得想躲,他却不容她退却,掌控着她的腰,再次狠狠地撞击起来。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整个人无助的挂在他身上,身子随着他进犯的动作摇晃,如同海面上漂浮的一只小船,一次次承受着滔`天巨浪的袭击。 比前几次更狂悍的冲刺让她很快吃不消,而比起痛,更多的则是袭向四肢百骸的汹涌情潮,她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依着身体的本能,热烈的回应,再咬牙承受。 看着身下隐忍着的小女人,萧俊亦心头的绝望越来越重,他留不住她,这样的认知,令他的动作更加凶狠,他身体像是被刺穿了般,叶雨晴难以承受的一口咬在他肩上,却换来他更猛烈的攻击。 “痛……俊亦,痛……” 耳边萦绕的央求声让萧俊亦失控的举动缓下来,却更深的埋入,研磨,刺探。 “俊亦,俊亦,”难耐的情`潮吞噬着她的感官,不自觉一遍遍呼唤他。绝望而痛苦,让两人间火热的激情蒙上了一层褪不去的忧伤。 唯愿时间就停止在一刻,唯愿这一刻就是地老天荒。 萧俊亦俯下头去,轻轻含着她的唇,将她的呢喃全部吞进肚子里,他哑声问:“小九,你爱我吗,你爱我吗?”他每问一声,就狠狠的撞一下。 叶雨晴咬牙,怎么也不肯开口说爱,他撞得极1;148471591054062深,疼痛伴随着快感蜂涌而至,她夹着他的腰,拼命缩着自己,呻吟道:“俊亦,快点,再快点,我难受……” 萧俊亦像是蓄意要让她更难受一般,停下来在她的花径处研磨,就是不肯给她,他忍着欲.望,压低声音道:“爱我吗,你说我爱,我就给你。” 叶雨晴被他逼得难受,她抬起屁股去磨他,他却不肯,她哭着喊道:“我爱你,我爱你,给我,你给我。” 萧俊亦得到满意地答案,缓缓沉下身,将自己连根没入她体内,狠狠的冲撞起来。 灭顶的快`感一次次席卷过全身,不餍足的需索,疯狂的拥吻,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欢爱,终在两人的身体筋疲力尽时终止。 情`欲退去,情潮未歇。 叶雨晴倦极,枕着萧俊亦的手臂沉沉睡去。萧俊亦看着怀中熟睡的她,伸出手指一遍遍描画着她精致的五官,仿佛要将她刻在心上一般。末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弯腰捞起地上的西裤,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来。 这枚戒指是那天他陪叶琳去逛珠宝店时买的,第一眼看到它静静地躺在蓝色绒布上,他就很喜欢,叶琳见他盯着那枚戒指看了许久,欣喜的让服务员拿出来让她试戴,而他想也没想,将那枚戒指夺过来递回给服务员,让她给包起来。 当时叶琳愣了许久,若是给她买的,怎么会不让她试一试,若不是给她买的,又是给谁买的? 萧俊亦从不送女人戒指,可这枚戒指,他希望是他喜欢的女人带着。简单大方的样式,10克拉的极品黄钻,映衬着叶雨晴的皮肤更是白皙细滑,萧俊亦满意地看着她戴上这枚戒指,戒指的指围有一点小,他费了些劲才套上去,这样也好,她永远都取不下,看到这枚戒指时,她就永远也不会将他遗忘。 第二百九十二章各归其位 第二百九十二章各归其位 做完这一切,他满足地吻了吻她略微红肿的唇,跟随她坠入香甜的梦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叶雨晴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等他醒来。窗外的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影一阵朦胧,萧俊亦眼角跳了跳,爬起来要冲到她身边时,却被她冷漠的目光制止,“俊亦,天已经亮了,我们该各归其位了。” 短短几句话,让他满心沸腾地爱意慢慢冷却,他看着她,死死地盯着她。叶雨晴在他的凶狠的目光下,心脏一阵紧缩,疼痛在五脏六腑炸开,她冷漠地移开视线,“我们民政局见。” 说完她向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一般,令她的心血流成河。 萧俊亦看着如此绝决的她,想起昨晚疯狂的激.情,他猛得跳下床,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拽住叶雨晴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向墙壁,怒问:“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挽留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手,叶雨晴,我在你心上算什么,算什么?” 他愤怒地咆哮,他被她的漠视彻底的激怒,为什么不试一试,为什么要这么倔,向他服一次软不行吗? 后背撞在墙壁上,一阵阵刺疼,可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再多的疼她都感受不到了,因为她的心已然麻木,她冷然面对他的暴怒,“我们说好的,thstday,好聚好散。” 求他,只会让他为难,她不愿意让他为难。 颓然放开手,萧俊亦看着她漠然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哑声道:“叶雨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叶雨晴的脊背倏然僵住,眼底一片苦涩。爱过又如何,他已经决定去另一个女人身边,难道她说了就能改变结局?不,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都太固执,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是。”叶雨晴逼自己吐出这个字,拉开房门绝然离去,身后哗啦啦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悄然落下泪来,俊亦,有了昨天,我的人生已经再无缺撼,原谅我,不能够亲口承认爱你。 叶雨晴的离去,带走了她的爱情,同时也带走了他的爱情,他们终究无法避免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萧俊亦彻底的赌输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放下一切自尊,放下对叶琳的愧疚,将爱说出口,就会得到她的回应。 可是她不爱他,即使他们昨夜才经历过刻骨的欢爱。叶雨晴,爱我就那么难吗? 日升日落,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自那日后,叶雨晴变得很沉默,她将与萧达集团接洽的事交给公司里一个很稳重的小伙子,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众人都有默契地在她面前不提及有关萧达集团的任何事,而她也将自己关在那片小小的天地里,不过问外界的任何事。 小柔看到她,几次都欲言又止,直到法院的传票递到她手上,她才忍不住为叶雨晴打抱不平,“小叶总,萧总真是太过分了,耽误了你三年的青春,六小姐一回来就跟你离婚,没见过这么自私的男人。” 叶雨晴木讷地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一个大红本子上印着鎏金的三个大字,与当初的结婚证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开头是离字。 叶雨晴强撑了一个月的坚强,在看到离婚证书时,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捧着离婚证大哭起来。小柔一下子傻眼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想安慰她1;148471591054062,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骂萧俊亦,又怕她听到这个名字哭得更伤心。 一时间觉得进退两难。 叶雨晴哭得天昏地暗、肝肠寸断,死死压抑了一个月的悲伤,像是有了宣泄口,她不再掩饰,不再强撑,俯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闭过气去。 小柔抽出纸巾递给她,安慰道:“小叶总,你别哭了,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不要也罢。” 叶雨晴不听她的劝,不停哭,那种深深地绝望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是她亲手将他送去别的女人身边的,她怪得了谁? “小叶总,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留住他呢?”小柔久劝劝不下,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声。 “他…他有个青梅竹马,他们从小约定,等他们长大了,他就娶她。”她抽抽噎噎地说,前言不搭后语,也幸好小柔是做秘书工作的,很快就重新组合了她说的话。也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 她一拍桌子,也不顾叶雨晴是她上司,骂道:“你怎么那么笨,爱情都是自私的,哪像你这么大度,你越是大度,萧总肯定就觉得你不在乎他。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流行爱在心口难开,而是要大声说爱,懂不懂?” 叶雨晴摇摇头,从来没人教过她怎么爱,于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小柔却告诉她,爱要大声说出来,想起那日在云霄飞车上,萧俊亦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九,我爱你,我爱你……” 他发自肺腑地告诉她他爱她,他在赌她的回应,如果她肯回应一句,是否一切又不一样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叶雨晴还不肯相信。 小柔恨铁不成钢,她冲过去拽起她,急道:“以后有时间你多看看韩剧,别成天栽在文件堆里,女人不一定非得当个女强人,当个幸福的小女人也不错。” 叶雨晴见小柔急着将她往外推,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要把我推到哪里去?” “我的姑奶奶,今天是萧俊亦跟那个‘青梅竹马’的订婚仪式,你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小柔比她还急,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前面来。 小柔将她推进电梯,还不停看表,急是不行。“快点啊,快点啊,怎么这么慢呢。”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然而听到小柔说萧俊亦今天要跟他的‘青梅竹马’订婚,她又迟疑了,她已决意成全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那个,小柔,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如果你一点也不喜欢萧俊亦,你可以不去,但是你明明就爱惨了他,你要是不将他抢回来,你一辈子都会活在后悔中,听话,我支持你。”想到电视里的抢婚剧情就要落到现实中,小柔兴奋得脸都红了。 被小柔强硬地塞进车里,也不等她反对,司机一踩油门,加长林肯像疾射而出的箭一般,向前方急驶而去,载着叶雨晴以及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向萧俊亦的订婚现场奔去。 v3 y市的私家车近几年暴涨,市政府曾提议扩宽道路,改成六行线,但是一直未曾颁布下来,此时交通堵塞,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龙,加长林肯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小柔抬腕看表,急得不得了,“y市的交通早就该实行限行制了,这要堵到什么时候才能通啊,快来不及了。” 叶雨晴坐在后座上,也是一脸的着急,她将头探出窗外,看着一望不到头的长龙,心都凉了,她好不容易醒悟过来,想要抓住幸福,难道就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么? 小柔急得捶胸顿足,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她回过头去,叶雨晴已经果断地开门下车,她眼前一亮,连忙跟着钻出去。 两人小跑着穿过车流,来到人行道,看了一下大致方位,这里到萧俊亦将举行订婚仪式的京华酒店还有几条街,若是从小巷子里穿过去,半小时能到。确定了方位,叶雨晴拔腿就向前奔去,小柔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小叶总,想一想,汽车还没自行车方便,能够大街小巷的乱闯。”小柔常年坐办公室,早已经没有运动细胞,两人跑了两条街,她就再也跑不动了,撑着发软的膝盖直喘气。 叶雨晴眼前一亮,前面刚好有一家卖自行车的,她想也没想,冲进去选了一辆打足气的自行车,问老板多少钱,老板看她一脸焦急,连忙说三百,叶雨晴也顾不得跟他砍价,在身上摸了摸,她出门走得急,什么也没拿。身上没钱,她连忙解下手表递给老板,“老板,我身上没带钱,我先把这表押在你这里,我先借用一下车,回头我再给你把钱送来赎回表。” 老板看她一身衣着名贵,不曾想她却开口向他借车,而且还取下表,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依波表,没有接过她的表,“现在市场假冒的名牌表到处都是,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只值几十块钱的?” 市侩之气溢于言表! 叶雨晴若不是急用,才不会拿20几万的表来换一辆自行车,她还没败家到这种程度。只是形势比人强,若是放走了萧俊亦,100万也买不来她想要的幸福。 但是没想到这老板会这样说,她有些错愕,她不喜欢戴首饰,无名指上的钻戒也不知道萧俊亦什么时候给她带上的,后来分开后,她想取下来,用尽方法都取不掉,它就像烙印一般烙在她身上。此刻情况着急,她却没想过要把这戒指抵押给他。 小柔走进来,看那年轻老板一脸的市侩之气,冷声讥讽,“哟,总裁的名表是假冒的,我这个人总不是纸人吧,我把我自己抵押在这里。” 小柔出来得急,身上又是穿的职业套装,根本就没办法放钱,于是两个无钱气短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换得一辆代步的工具。叶雨晴一脸感动,小柔走过去,抱了抱她,给她打气道:“小叶总,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快去吧,把萧俊亦抢回来,别便宜了其他女人。” 叶雨晴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猛点头,然后蹬着自行车穿过人烟稀少的小巷,向她的幸福之路奔去。小柔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形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不胜唏嘘。 那名年轻老板走过来,戏谑道:“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 “哼”,小柔冷哼了一声,不屑跟这种人说话。年轻老板摸了摸鼻子,“你想没想过,若是你老板不回来赎你,你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我不信你还能把我拉去卖了。” 年轻老板摸摸下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在检验自己将要接手的货物,“卖了你倒不至于,不过……我可以占为己有。” 第二百九十三章她爱萧俊亦 第二百九十三章她爱萧俊亦 察觉到他的视线乱没正经的瞟过自己的胸,小柔脸涨得通红,25年都沉静的心,一下子砰砰乱跳起来,她瞪了他一眼,怒道:“无耻。” ……………… 叶雨晴骑着自行车穿过大街小巷,穿过繁华街道,风扑打在她脸上,她是激动的,想到待会儿见到萧俊亦,她要将满腔的爱意都告诉他,她要大声告诉世人,她爱萧俊亦! 十分钟的路程,叶雨晴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立即飞进萧俊亦的怀里,好不容易赶到京华酒店外面,她的头发乱了,心跳乱了,将自行车扔给泊车的小弟,她急急冲进去。 跑得太急,她并没有看到大厅右侧一面琉璃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萧俊亦神情冷酷,叶琳一脸幸福地偎依在他怀里,跑到前台,她问了前台小姐楼层,连忙冲进电梯。 紧张,焦虑,害怕,各种情绪在她静下来时,忽然齐齐砸向她的脑海。她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阻止他订婚,而是要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即使她这样告诉自己,她还是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惶惑不安。她从不赌博,可是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的幸福人生赌一次,赌赢了,她就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赌输了,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糟多少。 打定主意,叶雨晴不再胆怯,她反复深呼吸,又对着金属壁将自己的重新打理了一下。女为悦己者萧,她遗憾自己没能把最美现的一面留在这历史性的一刻。 就在她紧张不安时,电梯“叮”一声开启,8楼已到。她看着宴客厅里络绎不绝地宾客,踌躇了一下,昂首挺胸地跨出最梯,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小叶子,不怕,你是最勇敢的,大声说出你的爱,1;148471591054062让自己重生。” 这一段路不长,她却似从过去的青涩走向成熟,她昂首挺胸,就像一个女战士,她将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战。 有眼尖的看到她气势汹汹地走来,拉了拉旁边的同伴,附耳说了几句,那人脸色一变,急急向新娘所在的休息室跑去。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这里请来的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客,大家交头接耳看着她,有的眼中露出兴奋,仿佛已经预见了待会儿的抢夫大战。 景柏然与莫相离应邀而来,本来景柏然觉得萧俊亦二婚请他是在侮辱他,但是从莫相离的角度来看又不一样了,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到叶雨晴就想护短,听说萧俊亦的上任妻子是叶雨晴,她就想来看看,是哪个狐狸精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绝色倾城。 景柏然对她对叶雨晴如此上心极是恼火,但是又拗不过她,念及年轻时候自己令她受的罪,他只想爱她宠她,半点让她添堵的事都不做。 于是,这是景柏然首次参加合作伙伴的婚宴,也是首次参加二婚婚宴,若是他知道婚宴的男主角是抛弃他女儿的罪魁祸首,只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看到众人纷纷看向大厅门口,莫相离以为是新娘子出来了,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也懒得搭理,却听到身边有一个年轻少妇在跟同伴低语,“快看,萧俊亦的前妻来了,他们夫妻可真有趣,前夫再娶,她竟然会来参加婚礼。” “我看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倒像是来抢亲的,你看她那架势,待会儿一定有好戏看了,走,我们去找个最佳位置看戏去。”那人拖着同伴的手兴奋地去找地方了。 莫相离心底莫名一惊,抬头看去,就见众人闪出一条道,叶雨晴从外面不急不徐地走来,对众人或看戏或讥讽或嘲笑或钦佩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的眼中此时只有一人。 萧俊亦正在与李方涵说着什么,萧老爷子听说萧俊亦与小叶子离婚了,然后打算娶叶琳,气得当下卧床不起,白有凤压根就不喜欢叶琳,表示要照顾萧老爷子,没空参加婚礼。 此时李方涵就是来跟萧俊亦报告这个事的,萧俊亦也没想让他们参加婚礼,只是告之一声方为孝道。两人正说着,就见门口一阵躁动,吉时未到,新娘子不可能出来,那么…… 萧俊亦抬起头来,瞳孔倏然紧缩,心脏猛得揪紧,眼前出现的那道倩影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她不急不徐的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敲了一下。 那晚抵死纠缠,她哭着求他,“俊亦,我爱你,我爱你,给我……” 第二日,她翻脸无情,他放下一切问她,“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她绝决的说:“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将他打入永无翻身的十八层地狱。这些日子,他刻意不与她碰面,哪怕相思泛滥成灾,哪怕他思念她夜不能寐。她要宁静,他给她宁静。 白色燕尾服令他风度翩翩,叶雨晴在人群里很轻易地找到了他。她的目光痴缠着他,那一年,她刚满20岁,带着对情事的懵懂与对未来的憧憬缓缓走向他,他将是她的夫她的天,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这辈子,她都要跟着他。 现在,她24岁,带着历经苍桑的蜕变,再次缓缓走向他,她要重新赢回他,哪怕这一次会粉身碎骨,她也不惧。 遥遥地,她冲他笑了,颊边两个梨涡浅现,美得令众人屏息,莫相离看着她,突然泪意疯狂涌出来,她拽着景柏然的手,嘴唇颤抖,“她…她是我们的囝囝,景柏然,她是我们的囝囝!” 那是母女间的一种心灵感应,莫相离险些就要冲过去了,却被景柏然抱住了腰,沉声道:“不是,她不是,她是叶家三少爷的女儿,她有爸爸有妈妈,不是我们那个可怜的孩子。” “是,她是。”莫相离不会认错,从在电视里第一眼看到她,她就觉得与她似曾相识,直到刚才看到她的梨涡,囝囝与景柏然一样,发自真心的微笑时,颊边的梨涡才会出现,所以她不会认错,她一定就是她漂泊在外23年的女儿。 叶雨晴缓缓向他们走来,就在莫相离的呼吸都要停止时,她却与他们擦肩而过,笔直向萧俊亦走去。此时门口再次起了躁动,叶琳穿着从巴黎空运回来的绝美婚纱出现在门前,她看到叶雨晴向萧俊亦走去,心头一阵猛跳,她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叫道:“小叶子。” 叶雨晴充耳不闻,她连头也没回,因为她的眼中只有萧俊亦,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她缓缓在萧俊亦面前站定,微笑地看着他,深情地道:“俊亦,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萧俊亦一时愣住,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怎么也料不到她到这里来会是来向他告白的,他怔怔地盯着她,她瘦了许多,原本就不甚大的一张脸,现在更是不足巴掌大,眼睛更大了,她有些憔悴,但是脸上那抹奇异的光芒却令他移不开眼睛。 “你说什么?” 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相信。 叶雨晴又向前走了一步,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唇与唇相贴,她的舌尖轻刷过他饱满的唇,引起一阵战栗,她不管不顾,轻叩他的牙齿,然后长驱直入,邀他的舌共舞。 萧俊亦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这么的不管不顾,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被狂喜淹没,他不理会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拉,化被动为主动,疯狂地啃咬她的唇。 众人看着眼前戏剧性的变化目瞪口呆,再看一旁站着的今天的主角之一,见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时同情,一时又兴灾乐祸。 叶琳该有多恨啊,她好不容易等到萧俊亦娶她的这一天,她昨晚整夜都睡不着,一时担心婚礼会起变数,一时又担心自己不是以最美的样子嫁给他,直到黎明时,她才浅浅入眠,可是梦里,那四个恶棍的脸再次出现,让她仅睡了十分钟,又醒了过来。 她受尽折磨,就是为了今天能够以最美的容颜嫁给他,她千担心万担心,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叶雨晴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怎么敢在她的婚礼上来勾引她的男人? 叶琳恨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看着相拥的两人热吻,她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抽了一巴掌,痛得撕心裂肺,她颤抖着走过去,要去拉开他们,刚走了一半,叶子驚就拦住了她,对她摇头,让她小不忍再乱大谋。 她还怎么忍耐?叶雨晴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还怎么忍得下去? 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她会记住这屈辱的一幕,她不会放开萧俊亦的,死也要在他们之间留下阴影,让他们即使在做.爱时,也不能忘记她。 女人的恨意是可怕的。 一吻毕,叶雨晴媚眼如丝,她狡黠地看着他,窝在他怀里,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萧俊亦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他低头看着她,她的神情顽皮中带着忧伤,她说她爱他,没有逼迫,没有引.诱,她的心明明白白地摊在他面前,只要他点头,他就能重新拥有这份幸福。 可是…… 萧俊亦迟疑的看向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叶琳,小叶子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他怎么能再伤她一次?他说过,要替小叶子赎罪的,他怎能再带给她伤害? 这个从小就温暖着他的女孩,他不能够让她下半生在痛苦中度过。 叶雨晴感觉到他慢慢推开自己,她有些错愕,有些惊慌,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看他忧伤地看着她身后,她猛得转过身去。 那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女人不是叶琳是谁? 她一身雪白的婚纱刺疼了她的眼,她万万没想到,萧俊亦将要娶的女人是她?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抓住的那片衣角松了,她犹不相信眼前所见,抬头死死的盯着萧俊亦,“你要娶的那个女孩是她?” 她多希望自己是被自己的眼睛骗了,那日在车上,她笑着问他从小有什么心愿,他说他要娶她的青梅竹马,可是叶琳怎么会是她的青梅竹马。 第二百九十四章这样就够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这样就够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跟叶琳住在一起,朝夕相伴,她根本从未离开过y市。可是她知道,萧俊亦从生下来就住在曼哈顿,成年后才离开的,他们怎么会相识? 叶雨晴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只能寄希望在萧俊亦身上,希望他回答她不是,是她眼花看错了,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子不是叶琳。 萧俊亦见她脸色瞬间惨白,眼底的质疑那么明显,心比黄连还苦,他知道自己将要娶叶琳的事对她打击有多大,他想伸手拉住她,可是她却躲开了,他痛苦闭了闭眼睛,颓然点头,“是。” 简简单单干干脆脆一个字,却让叶雨晴觉得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他说爱她不是真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先被一个女人甩,所以他要赢回来。 thstday不过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只为让她心软,只为让她说出爱他,然后狠狠地羞辱她。 他的目的达到了,她不管不顾的跑来婚礼现场与他激.吻,来挽回他,不过是澎胀了他的男性尊严。他爱的人是叶琳,所以刚跟她离婚,就迫不及待的要娶她过门。 她怎么会这么蠢? 看着她的神情变化,萧俊亦清楚地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他心底一阵悲哀,他张嘴想要辩解,却突然力不从心,就这样子吧,她误会他也好,恨他也好,至少她会将他牢牢记住,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叶雨晴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抖得如风中落叶。她错了,真的错了,她怎么会信了他的话,她怎么会孤注一掷地跑来这里丢人现眼?她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带着那美好的记忆过一辈子? 她摇摇欲坠,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她眼前阵阵发黑,看不清周围担忧的眸,看不清周围嘲弄的笑,看不清他着急的脸。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有什么东西缓缓流下,温温热热的。 她泪眼迷蒙,死死压抑着心口的剧痛,抬起头看着萧俊亦惊慌的脸,即使到这个时候,她都不忍谴责他,她看着他笑,笑得令人格外心惊,“俊亦,我祝你跟六姐幸福。” 她强撑着往外走,在众人或悲或喜或同情或怜悯或谴责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傲然地走出去,萧俊亦看着她倔强地背影,眼底一阵发热,他伸了伸手,想留住她,最后还是颓然放弃。 小九,这辈子我们有缘无分,留待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俊亦,对不起,下辈子,遇见你之前,我一定绕道走。 莫相离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缓缓走远,哭得一塌糊涂,她顾不得自己是宾客,甩开景柏然的手冲到萧俊亦面前,骂道:“萧俊亦,你不是个男人。” 说完她恨恨地跺脚,追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而去。景柏然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娇妻会发威,他冲萧俊亦抱歉的笑了笑,赶紧追着娇妻而去。 莫相离追出去,看到的那幕是她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她吓得眼泪都不流了,愣愣地看着靠在墙边的那个女孩子,猛得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她的脚边,缓缓地流下一淌血水。 莫相离骇得捂住嘴,看着她缓缓倒在地上,急忙奔过去,“孩子,不要睡,不要睡,你醒醒。” 景柏然奔到她们身边,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他急得推1;148471591054062开莫相离,俯身将叶雨晴抱起,低声吼道:“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她的情况不妙。” 莫相离很害怕,她从手袋里掏了半天都没把手机掏出来,手不停哆嗦着,她慌得不行,“景柏然,你说她会不会死啊?” 莫相离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那时候她尚不觉得害怕,现在却害怕得直发抖。景柏然看她半天都掏不出手机,一边掏着叶雨晴向电梯走去,一边道:“拿我的手机,快点。” 这一刻,不仅是莫相离回到了过去那难忘了时光,就连景柏然也回到了过去,那时,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婚礼,只想让他们之间的婚姻再没有遗憾。 婚礼上,他焦急地等着新娘出现,然后她出现了,穿着一身圣洁的婚纱,从红地毯的另一端,缓缓向他走来,他以为他们就会天长地久,可是洛琳却威胁他。他来不及向她解释,扔下她,后来她大出血,被郁树送去了医院。他没有见到她大出血的那一幕,可是现在,叶雨晴带他从新回到那场他没能参加的惨烈景象。 他的心在剧烈颤抖着,是赎罪也好,是愧疚也好,他不能让叶雨晴有事。莫相离跟着他进了电梯,慌忙按下1楼数字键,然后去掏他的手机,手机顺利拿出来,可是她手指却颤抖得厉害,好几次才解开锁,拔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出了电梯,景柏然抱着叶雨晴疾步往酒店外走去,身后婉延了一地的血迹,他们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等到救护车,将叶雨晴抱到救护车上,护士一边给她急救,一边问让谁同行。 “我,我!”莫相离一边说,一边往车上爬,景柏然想了想,自己毕竟是男人,不方便,只好叮嘱莫相离,“你乖乖的坐着,不要打扰医生抢救。” 莫相离点头如捣蒜,其实景柏然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一颗心全悬在了叶雨晴的身上。救护士呼啸着开出去,护士及医生有条不紊得抢救。莫相离坐在旁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孩子,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她默默地祈祷,平时她不信神不信佛,此时要用到时,方知自己以前都不虔诚,生怕神佛不搭理她,把东方的神西方的耶酥全求了一遍。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护士将滑轮病床抬下去,急忙向急救室冲去,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来,她焦急地在门外等着,来回不停地踱步,景柏然赶到时,就见她正捧着脸万分无助的样子。 心口顿时大疼。当年的景象如今真实再现,他心疼得无以复加,那时候他没能陪在她身边,而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给她力量。放轻脚步走过去,他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道:“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近些年来,莫相离的脾气在景柏然的一再退让中,已经到了骄纵的地步,此时她又急又心疼,甩开景柏然的手,站起来大骂:“混蛋,萧俊亦真是混蛋,我不准你跟这样的人渣合作,立即取消跟他的合作,否则我闹得你不得安宁。” 景柏然公私分明,对她的无理取闹直皱眉头,“这是公事,哪萧你胡闹。” 莫相离发起气来,就会搬往事,看到叶雨晴步上她的后尘,她又是难过又是心疼,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是,是我胡闹,看到她这样,我就想到我那时候怀的第一个孩子,都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男人害的,呜呜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标准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景柏然皱起眉头,想起他们第一个无缘的孩子,与第二个生死不明的孩子,他的心柔软下来,他将别扭着不肯让他抱的莫相离强硬地搂进怀里,打趣道:“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别哭了,等会儿人家该笑话你了。” “谁敢笑话我,谁敢笑话我,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景柏然摸摸鼻子,“好了,乖乖听话,她不会有事的。” 想起急救室里生死不明的叶雨晴,莫相离心又疼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她还记得那日撞车,她笑着伸出手,说:“您好,我叫叶雨晴。” 那样的鲜活动人,现在怎么就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了呢?莫相离越想越伤心,眼泪成串的往下落。景柏然瞧她这样,很是心疼。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顺着她,不愿意让她有半点不开心的事,即使承欢与虎儿在一起那么大的事,他都瞒着她,只说是送承欢去国外念书。 他怕她生气,怕她不开心,小心翼翼地做着他一切能做的事。 有多少年了,她都不曾这样大哭过。囝囝失踪后的一年多,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直到后来她的肚子再次传来喜讯,为了弥补对囝囝的轻忽,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两个孩子。 白天,她强颜欢笑,夜晚,她等他睡着了,就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难过,只是不想破坏了她的心意,假意不知而已。 后来辰熙与承欢渐渐长大了,两个人的眉眼都长得神似囝囝,特别是承欢,几乎跟囝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莫相离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爱她纵容她,他明白,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对囝囝的亏欠。 她不再哭了,慢慢的也会笑了,对他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轻忽,偶尔会赖在他怀里撒娇,偶尔也会在他专心做事时,出其不意地给他一个吻。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是囝囝的事,始终是他们心里上的一块疤,触碰不得。 看着她压抑地哭泣着,他心一阵阵的疼,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却重复着他们走过的道路,如果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该多心疼。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突然熄灭,莫相离陡然站起来,快步奔到急救室门前,就听到铁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护士推着叶雨晴去了加护病房,莫相离追了两步,又听到医生问:“谁是她的家属?” “我。”莫相离走过去,急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总算保住了一命,不对,是两命。”医生立即纠正自己的错误。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医生说两命时,莫相离还是瞪大了双眼,指了指远去的病床,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你说她怀孕了?” “对,你们不知道?”医生很惊讶,却不曾想过自己的话有语病,孩子又不是他们种在她肚子里的,他们怎么知道? 莫相离默默汗,“她怀孕几个月了?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脸凝重,叹了一声,“母亲身体本来就出了状况,孩子也是拼命保下来,情况很不乐观啊。” 莫相离想起自己刚才追出来时,看到她吐血,连忙问道:“她有硌血的现象,她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她就是我们的囝囝 第二百九十五章她就是我们的囝囝 “那是她注射过去铁药物的自然反应,她有先天性的地中海贫血症,每一个月都有来我们医院输血以及做去铁药物注射,她这样的体质怀孕本来就是一种负担,再加上她郁结在心,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母亲是否坚强,你们是她的家人,尽量开解一下她。” 听到医生说叶雨晴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莫相离与景柏然整个呆住了,患有这种绝症的,十万个人里能有一个,因为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是在母亲孕期时没有按时去孕检,或是医生轻忽造成的。 可是他们在茫茫人海里遇到她,她却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再加上她与景柏然相似的脸,莫相离激动了,她抱着景柏然又哭又笑又跳,“景柏然,你听到了吗?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老天保佑,我终于找到了她。” 景柏然又惊又喜,可是他还有基本的理智,他说:“不能凭她患有地中海贫血症就认定她是咱们的孩子,这世上患有这种绝症的有很多。” “不,她就是,你不知道她跟你有多像,她就是我们的囝囝。”莫相离倔强地认定,叶雨晴就是她的孩子。从她第一眼在电视上看到她,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不会弄错的。 “她有爸爸有妈妈,怎么会是我们的孩子,阿离,我知道你想囝囝想疯了,但是她不是。” “是,是,是。”莫相离继续坚持,一颗心都恨不得飞到叶雨晴身上去。母亲的直觉不会错的,她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她喜她悲,她都跟着心疼。 “……” 医生见两人争吵不休,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他举起手来道:“两位,我打扰一下,你们不是她的父母吗?我看这位先生跟那位小姐长得很像,更何况,你们这样争吵也是争吵不出结果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做个dna检查,不全都明白了?” 闻言,莫相离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她连连点头,“对,是不是,做个dna检查就成,医生,你抽我的血吧,我要验我要验。” 看着她一脸迫切,医生简直哭笑不得,他摇摇头,道:“尽快通知她的丈夫,孩子随时有小产的可能,请你们务必做好心里准备。” 一句话,说得两人面面相觑,叶雨晴没有丈夫,她的丈夫刚娶了别人为妻。想到这里,莫相离又满心愤怒,她莫相离的女儿,怎能让别人如此欺负? dna检查报告是在第三日上午出来的,那天天空一片碧蓝,偶有白云飘过,阳光洒落下来,整个y市都亮灿灿的,莫相离与景柏然紧张地等着取报告,莫相离是个坐不住的,她来回的走着,焦灼地等着,真恨不得立即冲进化验室去找。 景柏然的性子比她沉稳,虽然他也很激动,但是还是用力克制,不过眼睛却死死地粘在那道门,恨不得一脚踹开,也好早点看到检验报告。 就在两人焦急地等待中,护士清脆地声音在寂静地走廊上响起,“景柏然,景柏然,你的报告出来了。” 景柏然腾一声站起来,莫相离已经一个箭步射过去,从护士手中抢过报告单,迅速向下看,当她看到dna98.8%吻合时,整个人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景柏然见她这样,以为检查结果不是,他失落极了,又数落起莫相离来,“我都说她是有父母的,你偏不信,这个世界像的人那么多,那个谁来着也像刘德华,你怎么不说他是刘德华的儿子。” 莫相离恍若未闻,她颤抖着手抓住要走的景柏然,张了好几次嘴,她才吐出几个字来,“吻合,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景柏然前行的脚步生生一顿,他猛然转过身来看着莫相离,只见她激动得眼泪直流,他犹不肯相信,扯过化验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狂喜漫上胸腔,他的手颤抖起来,紧接着是全身都颤抖起来,那是他的孩子,他亏欠了24年的孩子,这叫他怎么不激动? “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景柏然艰涩的道,他们寻了23年,花尽人力物力财力,就在他们放弃时,她却突然闯进他们的世界,并且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他的孩子,这些年都过着怎样的日子? “是,她是,我早说她是的。”莫相离又哭又笑,她的孩子,竟已经长那么大了,出落得那么漂亮,可是为什么她的命,跟她一样苦呢? 想到那日她吐血昏迷至今未醒,莫相离又哭得难以自抑,悲痛交加。 景柏然钢铁一般的男子,也情不自禁潸然泪下,找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找到了她,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离开她。 “别哭,别哭,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嗯。”莫相离猛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苦命的孩子,妈妈来了,从今往后,妈妈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叶雨晴是在第三日的下午醒来的,醒来时,她看到白白的天花板,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她似乎总跟医院这么有缘,每次昏迷后,醒来的地方必定是医院,可谁又知道,她很讨厌医院,尤其厌恶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全身都似散了架一般的痛,神志慢慢清明,她想起了昏迷前最后一幕,脸色刷一下白得惊心。抬手看着手上的戒指,她恨得拼命去拔,点滴的针头在她乱动中,扎进了她的肉里,血水从塑胶管里慢慢往回流,她也顾不得,只想将手上这个与他有关的东西扔掉。 可是不管她怎么弄,都取不下,手指一阵阵的痛,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将这根指头斩掉。萧俊亦,他根本就配她倾尽所有去爱。 莫相离刚推开门,就看1;148471591054062到如此疯狂不要命的叶雨晴,她急忙冲进来,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搁在一旁,急忙去制止她的动作,“囝囝,不要乱动,针头扎进肉里了,我叫医生。” 叶雨晴看着眼前这个仅见了两次面的女人,愣住了,她们素昧平生,她怎么会来医院看她? 莫相离慌忙按下铃,让医生过来看,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很快来到病房,医生给她做了些日常检查外,又问了她感觉怎么样,然后对莫相离说,“景夫人,病人情绪有些激动,你安抚一下,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胎儿的迹象也很稳定,但是请她控制一下情绪,任何坏情绪对孩子都是一种伤害。” 叶雨晴听着医生的话,仿佛是在听天书,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看着医生,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孩子,莫非是……” “对,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所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孩子,你要坚强。”莫相离接过话,慈祥地凝视着她,她的囝囝一晃眼就这么大了,她也要当妈妈了,而她马上就要当姥姥了。想到这23年来她没能参与她的成长,她顿觉心酸。 “孩子?”叶雨晴默默念着,有些难以置信,那时与他在一起,她确实是想留下点什么,可是现在,她只要想到他与叶琳联手给她难堪,她就恨得全身发抖,她拼了命想要把一切与他相关的东西丢掉,可是她还没摘下戒指,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种。 莫相离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慌忙过去要将她抱进怀里,谁知她却向旁边躲了躲,让她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她坐在床边,眼里又凝聚起泪水,“孩子,不要难过,妈妈会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 比孩子带给她更震撼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自称她妈妈,她猛得抬头盯着她,哑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莫相离再也忍不住,眼泪落得更急,她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孩子,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她本来是打算先去叶家拜访的,但是又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叶雨晴相认,她不会再让她的孩子流落在外。 叶雨晴呆呆地望着她,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有爸爸妈妈,她怎么可能是她的妈妈,“你……认错人了,我有妈妈。” “对,我就是你的妈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妈妈以后会好好照顾你。”莫相离激动道,根本就没有发现叶雨晴的脸色不对。 “我的妈妈叫念慈恩,你不是我的妈妈。”叶雨晴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莫相离,怎么她一醒来,就有这么多让人头疼的事,先是她怀孕,然后是这个仅两面之缘的女人说她是她妈妈。她一定是同情她的遭遇吧,可是也用不着撒这么可笑的慌啊。 “是,我是,孩子,这是你跟你爸爸的dna检验报告,你看看,98.8%的吻合,医学鉴定,你就是我们的女儿。”莫相离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叶雨晴见她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犹豫了一下,接过dna检验单,白纸黑字,那的确是一份dna吻合的报告单,可是即使拿着这张纸,她仍旧不相信,“您在开玩笑吧,我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后来被爷爷找到接回去,我姓叶。” 莫相离想起她失踪前后的事,悲伤不已,见她还是不肯信,她流着泪将她失踪前的事说了一遍,“你被你的亲外祖父抱走,然后威胁我们,当时有警察乱开了枪,直升飞机爆炸,飞机上的人都粉身碎骨,那时我们以为失去了你,简直痛不欲生,所幸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有生之年还有相见的一日,囝囝,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你身上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也是因为当时我怀着你时,去了国外,没能检查出来,对不起,妈妈让你受苦了。” 莫相离没办法告诉她,她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的真实原因,那是她与景柏然永远的心结,她不想让孩子恨上她的父亲,于是只能撒慌。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她,听着她抹泪说着过往,就像看了一场豪门恩怨的电影,没有一点真实感。她的记性只停留在三岁之后,三岁前什么也不记得了。 妈妈告诉她,她曾经生了一次重病,险些死去,几经救治,才将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这些年来,妈妈爱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如果她真的是捡来的,她为何从来没有流露出半点痕迹? 第二百九十六章让我静一静 第二百九十六章让我静一静 “你让我静一静,我接受不了。”叶雨晴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捡来的,所以此刻人证物证都在,她还是不愿相信那个对她无微不至,为了她什么苦都愿意吃的妈妈不是她的亲生妈妈。 莫相离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同时她很高兴,她会不相信,起码能够说明,念慈恩对她真的很好。 “好。”她不强迫她一定要接受,只要给她机会弥补,她就知足了,“你刚大病了一场,先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养好身体。” 她取出保暖桶,倒了些色泽澄亮的鸡汤在白瓷小碗里,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嘴边,“医生说,你刚醒过来,只宜吃些流食,我回去抓了一只老母鸡,让你爸爸亲自给你炖的,对了,你还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吧,他就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景柏然。” “噗”,叶雨晴刚喝了一口汤,此时全数喷到莫相离精致的脸上,她错愕极了,睡醒一觉,她的父母不仅换人了,还是y市响当当的大人物,更是她以前崇拜后来唾弃的景柏然,这叫她怎么接受? 莫相离傻眼了,她没想到叶雨晴会将满满一口鸡汤全喷她脸上,她愣了一下,然后极有风度的拿纸巾擦了擦,“我没有说笑,这都是真的。” 叶雨晴默默喝汤,感觉这个世界都颠狂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她会疯掉的。她打断她的絮絮叨叨,问起一个关键性问题,“你说我怀孕了?” “对,你的体质本来不适合怀孕的,所以你千万要注意,不过你放心,有我们照顾你,你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谁说我要生下他?”叶雨晴反问,她对萧俊亦又爱又恨,就连她都理不清自己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怎么就那么确信她会留下。 莫相离叹了一声,“孩子,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不会拿掉孩子的,你恨那个伤害你的男人,但是你更爱他,不要折磨自己,妈妈是过来人,曾经挣扎过,但是最后还是爱战胜了一切。” 莫相离气萧俊亦是一回事,但是却不赞成她拿掉孩子,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更何况,那人还不是敌人,是她又爱又恨又不肯遗忘的爱人。 叶雨晴冷冷地笑了一声,默默喝汤。 ……………… 夜,深沉朦胧,萧俊亦倚窗而站,看着庭院里白色蔷薇迎月而开,想起那晚的浓情蜜意,心口又是一疼。婚礼那天,他看着她远去,整颗心都似被掏空了,他想不顾一切地留住她,可是叶琳又该怎么办? 叶琳披着件真丝睡袍,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他,婚礼结束后,他们本来该去度蜜月的,但是萧俊亦却推托公司忙,不肯去。 他们结婚三天了,可是他从来不曾碰她。虽然他没说,但是她知道,他是要为叶雨晴守身。她忍不住冷笑,她会乖乖的当一个花瓶,那他就小看她了,她不仅要让他的身体背叛叶雨晴,她还要让他的心背叛她。叶雨晴,你给我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的男人慢慢变成我的,我是怎么让他臣服在我裙下。 缓缓走下楼,她来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道:“俊亦,我们还没有去登记结婚,你抽一天时间陪我去好吗?” 萧俊亦背影僵直,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来要将叶琳推开,叶琳却瞅准时机扑上去吻住他的唇,萧俊亦眉头蹙紧,他要推开她,她却像一只八爪章鱼一样紧紧抱着他,拿饱满的胸部去磨蹭他,企图勾起他的情.欲。萧俊亦眉头皱得更紧,他拉开叶琳的手,低喝道:“琳琳,不要轻贱自己。” 叶琳脸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她眼睛发红地看着萧俊亦,“你是我老公,我向你求爱是理所当然的,我没有轻贱自己。” 说着,她又贴了上去。 萧俊亦再次将她推开,不悦地看着她,“琳琳,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爱小叶子,你说你不介意,我说我们只做名义夫妻,你也说行,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叶琳当时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并没有真的要遵守,更何况她想,就算现在他抗拒,总有一天他会要自己。可是看到他为了小叶子对她冷冷淡淡,她就恨得失去了理智,现在被他质问,她一时又气又恨又委屈。 她主动送上门去,他为什么不要?她挣开他的手,跌坐在地板上,嘤嘤哭泣起来,一边抹眼泪,她一边委屈道:“我知道你嫌弃我,看不起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愿意被人糟蹋,你说过会帮我忘记1;148471591054062那场恶梦,可是你的嫌弃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我,我是肮脏的,俊亦,我该怎么办?” 萧俊亦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蹲下去要将她扶起来,她却顺势依在他怀里,啜泣道:“俊亦,你要我吧,让我忘记那段不堪的日子,好不好?” 萧俊亦看着她脆弱的模样,险些就要点头,可是想到那张泫然若泣的脸,他就怎么也无法做到。他并非嫌弃叶琳,她的悲惨遭遇是小叶子害的,他只是对她没有了兴趣。 四年前,叶琳在婚礼上离开,他很难过,但是依然在外寻欢作乐,过着荒.淫的日子。可是这一次,与小叶子离婚后,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他对她们再没有发泄似的欲.望。 原来真的爱一个人,就会为她守身如玉,哪怕明知她再也不会回来。 缓缓抽回手,萧俊亦站起来,轻声道:“对不起,琳琳,我做不到。”说完他转身就走,叶琳慌了,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脚,乞求道:“不,你做得到,俊亦,你就把我当成小叶子,我无所谓的,你一定能做到。” 她已经把自尊糟踏到泥土里,只为向他求.欢,曾几何时,她叶琳竟落到这样的地田? 萧俊亦的脚步猛然一滞,叶琳以为他动摇了,还来不及欣喜,他已经拂开她的手,冷淡道:“你不是她,我也永远不会把你当成她,琳琳,不要活得这么卑微,不要向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乞求欢爱,即使他能跟你上床,他也永远不会爱你。” 萧俊亦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死了,叶琳惨白着一张脸,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也不知道疼,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她的肚子一阵阵闷痛,她蜷在地上呻吟,一声大过一声。 萧俊亦前行的脚步猛然停顿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叶琳趴在地上,额上冷汗滚落下来,他吃了一惊,连忙奔回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就见她脸色惨白,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叶琳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叫疼。萧俊亦急忙将她抱起来,然后也顾不得让她换衣服,匆匆向外走去。将她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上,他道:“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叶琳恹恹地靠在真皮椅背上,肚子痛得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东西不干净,疼得她冷汗直冒。 萧俊亦飞车赶到医院,抱着她向医院里冲去,她是肚子痛,他抱她先去内科看,内科医生已经下班,他又抱着她去了妇产科。好在妇产科的医生有值班,摸了摸叶琳的脉象,又按了按她的肚子,问她哪里痛,然后道:“没事,先验尿吧。” 叶琳是生过孩子的,医生让她验尿,她隐隐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脸色白如死灰。她被强.暴后,只顾着算计小叶子,却将最大的一个可能给遗忘了。 萧俊亦见她脸色惨白,急道:“医生,她肚子痛,跟验尿有什么关系?” “先生,你别着急,等你老婆验完尿出来,我们再细说,去吧,卫生间出门左拐,走到尽头就是了。”妇产科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样子长得很和蔼,她拿了一个验孕棒递给叶琳,然后给她指路。 叶琳抖着手接过去,萧俊亦没见过这玩艺儿,自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他想扶着叶琳去,叶琳摆了摆手,不让他扶。走出医生办公室,她简直觉得天昏地暗,双腿都在直打哆嗦。被人强.暴了她只有恨,没有怕,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了,她不要怀上孽种,她不要他们将烙印烙在她身上一辈子。 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她双腿软得站不住,扶着门框走进去,她愣愣地坐在马桶上,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要让她承受? 萧俊亦在医生办公室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叶琳回来,他生怕她晕在卫生间,连忙站起来,那个中年妇女招呼他坐下,道:“你们是新婚夫妇吧,看你们很恩爱呢。放心,她没什么大事,恐怕会有喜事。” 听医生一脸不必担忧的样子,萧俊亦额上飘过三条黑线,又等了等,他坐不住,起身往外走,中年妇女在后面艳羡的说:“年轻人啊,总是恩爱的,分开一分半秒的都想得不行,唉。” 萧俊亦头上一群乌鸦飘过,他走出去,就看见叶琳脚步虚浮地走过来,他连忙去扶她,问她怎么样了,她未语泪先流,哭得那个可怜,哭得那个悲惨。 萧俊亦看她哭得莫名其妙,连忙问:“到底怎么样了,她为什么让你去验…验尿啊?” 叶琳看着懵懂的他,越发悲从中来,如果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萧俊亦的,那该多好啊,可是……,想起她怀了个孽种,她就哭得更凄惨了。她的哭声引起四周诧异的目光,萧俊亦顶着众人谴责的目光,扶着她向妇产科办公室走去。 叶雨晴从住院部下来,本是想去找妇产科医生问一下怀孕期间有什么注意事项,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萧俊亦扶着哭得凄凄惨惨的叶琳往前走,她连忙闪身躲到一边去,心跳陡然失速。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看到他们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她只觉得刺眼,扭转头要回楼上去,又想着她为什么要躲着他们,于是理直气壮地向妇产科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边,她就听到门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伴着惊喜,“什么,你说她怀孕了?” 萧俊亦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这根叫验孕棒的东西,据说上面是两条红线,就表示怀孕,叶琳怀孕了,是谁的?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他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叶琳怀孕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叶琳怀孕了 “对,你老婆怀孕了。” 萧俊亦傻眼了,叶琳怀孕了!他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中年妇女将他一脸的惨淡看作是高兴过了头,笑道:“小伙子,你就要当爸爸了,看你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这是你们的第一胎吧,应该的应该的。” 门内,萧俊亦呆住,门外,叶雨晴晴天霹雳,叶琳怀了萧俊亦的孩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就她是个傻瓜白痴笨蛋,还妄想他对自己还有一点感情。 叶雨晴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顿时心灰意冷,她沿着来时路慢慢地往回走,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般。 门内,萧俊亦继续石化,叶琳小声啜泣,中年医生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情形,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你们……” 萧俊亦回过神来,他见叶琳一直哭,哭得他心烦意乱,烦躁的道:“你能不能先别哭啊。” 叶琳闻言哭声一顿,竟是再也不敢哭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滚落,萧俊亦也来不及安慰她,他抬头急切地问医生,“医生,她怀孕多久了,胎儿情况怎么样?” 中年妇女满意地看着他,这才像一个准爸爸的反应,她不答反问叶琳,“叶小姐,你说肚子痛,有没有出血反应?” 叶琳点点头,中年妇女沉吟了一下,“有出血的反应就不太妙了,要不你们今晚先住院,等明天早上做个b超测试,看看是哪方面原因造成的出血。” 萧俊亦见状,又问:“有出血反应会不会影响母亲?” “这个难说,我先给你们开单子,还是等明天打了b超再说。”中年妇女不敢随意下判断,惹得他们不安,低头刷刷在纸上填着住院单,问了叶琳年龄、电话等资料,然后把住院交费单递给萧俊亦,“一楼交钱,交了钱到5楼住院部登记住院。” 萧俊亦见从医生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他让叶琳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他去交钱。 办理好住院手续,萧俊亦扶着叶琳躺在床上,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几次想要说点什么,都欲言又止,对于叶琳来说,这不是个小打击,被人强.暴也就算了,竟然还怀上强.暴她的人的孩子。 叶琳不曾告诉他,自己是被四个男人轮.奸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是被一个男人强.暴的,他又耙了耙头发,小心翼翼的问道:“琳琳,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强.暴你的男人长什么样?” 叶琳惊恐地看着他,一下子发了狂,她坐直身子,尖着嗓子叫道:“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1;148471591054062道,你让我死了吧,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一个野种,她就恨不得开膛破肚把这个野种弄出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凄惨,这个野种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毁灭了,她可以试着忘记那晚的事,忘记那些邪恶的笑声,可是它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她被几个男人轮.奸的事实。 说着,她疯狂地捶打肚子,恨不得把拳头化成最锋利的匕首,她要杀死它,她不要它在她肚子里,她不要时时刻刻都记得,那段屈辱的过往。 萧俊亦见状,扑过去将她的手拉住,他低吼道:“不要伤害自己,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他将她疯狂捶着的拳头押到她身后,然后将她抱住,痛苦地低吼,“是我们的错,是小叶子的错,不要伤害自己,你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要他,我不要他,俊亦,求求你,拿掉他,啊,啊,啊!”叶琳再歹毒,此时也被心中的绝望逼得走投无路,她捂着脑袋一声一声的尖叫。 萧俊亦怕她伤害自己,又加之心里的内疚与自责,几重折磨下来,他比她更绝望更痛苦,“好,拿掉它,我们拿掉它,然后重新生活。” 叶琳眼泪滚滚滑落下来,她此时才真的后悔了,她不该设计叶雨晴,更不该自己出现在现场,才会让那几个恶棍认错了人,她好悔啊。现在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本该是叶雨晴承受的,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叶琳崩溃了,她不停的尖叫,然后乱抓着,萧俊亦的脸被她抓伤,手臂上也抓了许多红痕,他一个人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又怕她伤到自己,只好按了铃声,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她注射了一只镇静剂,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萧俊亦跌坐在椅子里,看着即使睡着了,都还在默默流泪的叶琳,他痛苦极了,小九,你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狠毒,为什么要伤害叶琳,她是你姐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 叶雨晴回到病房,莫相离正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她,她轻轻的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轻声埋怨,“你这孩子,刚好一点就到处乱跑,也不当心自己的身子,万一招了风受了凉怎么办,哎呀,手这么凉,快去床上躺着。” 莫相离牵着她的手,将她塞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看她一脸的失魂落魄,她搬了椅子坐得近些,“怎么了,出去走了一圈就魂不守舍的样子?” 叶雨晴现在正难过,听不得谁关心她,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愣是不开腔。莫相离看她装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疼,握着她的手道:“囝囝,跟妈妈说说,谁欺负你了?” 从她醒来,就一直不曾哭过,倔强得吓人,莫相离一直担心她,生怕她会想不开,所以从她醒来就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身边。刚才她趁她睡着时,出去给景柏然打了电话,景柏然得知叶雨晴是自己的女儿,激动得不行,可是想起那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对她说的那番残忍的话,又不好意思面对她,就让莫相离先打头阵,等她稍微能接受事实了,他才来。 莫相离对他懦夫一样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景柏然晓以大义,说:“你看啊,她刚刚受了那么重的情伤,对着我这个当爸爸的,肯定啥也不表露,你是女人,女人跟女人之间总是好说话一点,等你安慰好她,我再来,勉得她郁结在心里,对身体对胎儿都不好。” 莫相离想想也对,就没有强求景柏然。但是景柏然还是不放心,顿顿亲手做饭,发誓要把宝贝女儿养得胖胖的,做完饭又赶着送过来,生怕凉了不合她味口。 莫相离接到景柏然的电话就下去提东西,刚走开一会儿回来,病房里就没人了,她吓了一跳,生怕她会想不开轻生,连忙出去找,就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走进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又吊在半空。 叶雨晴还想强撑,可是莫相离温柔诱哄的声音让她再也撑不下去,她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莫相离没想到她会突然哭,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连忙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抗拒,她才温柔的拍她的背,“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过之后,就一定要开开心心,好不好?” 叶雨晴大哭不止,满心的绝望逼得她恨不得死去,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痛?明明告诉自己不爱了,可是看到他那么温柔地扶着叶琳时,她还是嫉妒得发狂,她想冲过去告诉他,萧俊亦,我也怀了你的孩子,你也要对我负责。 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宁肯死,也不愿意放下自尊去乞求他。 “不会开心了,没有他,我永远都不会开心。”叶雨晴哽咽着说,她知道自己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可她就是爱他呀,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爱他一样爱任何一个男人。 莫相离抱着她,她哭她陪着她哭,她跟她一样倔,即使爱得这么痛苦,仍然不肯放弃。囝囝,为什么要这么倔呢,退一步,还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为什么独独只要他? 莫相离陪着她默默哭泣,她懂她的悲伤,她懂她的绝望,她除了陪她哭,根本就缓解不了她心上任何的痛苦。23年来,她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而如今,她更没有能力为她做什么,除了陪她伤心陪她落泪,她什么也做不了。 叶雨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莫相离看着她睡着了还皱紧的眉头,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伸手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峰,默默垂泪。此时景柏然出现在病房里,她看见他,难过得扑进他怀里,泣道:“景柏然,为什么我们的女儿这么命苦?我好心疼她,我到底该怎么做,她才不会这么痛苦?” 景柏然搂着妻子,看着床上憔悴的叶雨晴,拳头死死的捏紧。萧俊亦,胆敢欺负我的女儿,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翌日,叶雨晴醒来,就看到强打起精神的莫相离,她冲她温柔的笑了笑,“饿了吧,快吃点东西,别把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饿坏了。” 这几日,莫相离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让她与她之间的隔阂渐渐消失。从她嫁给萧俊亦后,妈妈就很少管她,她每次进医院,都怕她会担心,所以不肯告诉她。 就连这次她跟萧俊亦离婚,她都没有告诉她。她们之间的母女情份,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总是保持着一点距离。她以为父母的关爱就该是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可是跟莫相离相处的这两天,让她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可以这样亲密却又不打扰对方的相处。 看着递到面前的白瓷碗,叶雨晴眼前又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接过碗,哑声道:“谢谢。” “傻孩子,跟妈妈还客气,快喝喝看,合不合味口。”莫相离催促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们一直都这样相处的。 叶雨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他们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偶尔莫相离会骄傲地告诉她,这些都是她“爸爸”亲手做的,她没想到景柏然的手艺这么好,难怪莫相离会这么幸福。 偶尔,她很羡慕她,有这样一个爱她疼她的老公。 乖乖巧巧的喝完鲫鱼炖豆腐汤,莫相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觉得味道怎么样?你爸爸的拿手汤,你弟弟跟你妹妹最馋这个。” 想起那两个在美国求学的孩子,莫相离又是一脸幸福的笑意。找到了女儿,她这一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虽然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 叶雨晴怔了怔,没想到自己还有弟弟妹妹,“汤很好喝,伯母,谢谢你这几天抽时间来照顾,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我想今天出院。”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想回自己的家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想回自己的家 莫相离收拾碗筷的手顿住,伯母?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其实想听到的是她叫她“妈妈”,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急不来,虽然当初丢下她并非他们有意的,但是要让她突然接受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还是很难。 她勉强笑了笑,“好,待会儿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他说能出院,咱们就出院。” 收拾好东西,莫相离偷偷给景柏然打了个电话,说叶雨晴要出院,景柏然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一边叫下属订鲜花,一边忙不迭地出门。来到医院,景柏然手里捧了一束鲜花,缓步走进病房。他将鲜花递给叶雨晴,慈爱的笑道:“乖女儿,今天的气色不错,你妈说你要出院,我刚去问了医生,他说只要你好好调理,没什么问题。”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景柏然,他脸上刚毅的线条柔和下来,没有第一次相见的冷酷无情,他脸上只有为人父的忐忑与不安。莫相离见她愣住,连忙道:“快接住啊,傻愣着干什么?” 叶雨晴接过花,一时又觉得心酸,她眨了眨眼睛,住院这么久,叶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问过她的情况,反而是这两个不甚熟悉的人,照顾着她的起居,她感动莫名,轻轻吐了句:“谢谢。” 景柏然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然后轻轻松松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短短五个字,让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她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dna检验是真的,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是真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她活了24年,认定叶荀与念慈恩就是她的父母,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的亲生父母从天而降,对她说他们才是她的父母,这让她一时间根本就很难接受。 她吸了吸鼻子,硬起心肠道:“对不起,我想回自己的家。” 她失踪了好些天,承欢该着急了吧,还有被她抵押的小柔,她一定会认为言而无信,她不能再躲起来了。 景柏然愣了愣,与莫相离面面相觑,大意是你怎么劝说的,她怎么还说回自己家?莫相离摇摇头,以眼神告诉他稍安勿躁。 “囝囝……” “叫我小叶子吧,这个称呼跟了我半辈子了,我不习惯那个名字。” 莫相离窒了窒,然后妥协道:“好吧,囝……,小叶子,你怀了孩子,身体也不好,我不放心,就跟我们住一起吧,我向你保证,未经你允许,绝不去打扰你。” “不了,我习惯住在自己家。”叶雨晴拒绝得彻底,她怕自己习惯了他们的温暖,就再也离不开他们。但是她真的不能再待在y市,等她回公司离了职,她就要离开。 景柏然与莫相离拗不过她,也不能强迫她,只好点头答应,心里却寻思着再找机会将她接回家。收拾好行李,莫相离扶着叶雨晴走出病房,景柏然拎着行李跟在他们后面。 刚走出病房,叶雨晴一眼就看到从对面病房里走出来的两人,她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僵住,萧俊亦正帮叶琳把头发拂到耳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到叶雨晴站在面前,他全身倏然紧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景柏然已经旋风似的来到他面前,劈头盖脸地狠狠揍了他一拳。 v4 这一拳带着狂风暴雨灭顶的气势,铺天盖地向萧俊亦砸去,可怜他脆弱的鼻梁骨刚好没几天,又被景柏然砸碎了,顿时鼻血长淌。 叶琳大惊,也顾不得自己要死不活的心情,见景柏然第二拳已至,她连忙闪身挡在萧俊亦面前,怒喝道:“景总裁,你无缘无故打人,我们可以告你。” 面门上,那拳头扫过凌厉地风扑打在她脸上,她心是惶恐的,想要躲到一旁去,可是想到叶雨晴就在面前,她怎么也不能在她面前丢人,正打算硬着头皮受下这一拳,却听到叶雨晴轻轻说:“伯父,不要打他,免得弄脏你的手。” 她是真的不想再为眼前这个人费任何心力,就连看他一眼,她都觉得累。 景柏然的手顿住,不是他不打女人,事实上他很想将眼前这对狗男女暴揍一顿,替他可怜的女儿出气;而是叶雨晴那句“伯父”,令他的心疼了起来,欠了二十三年的父爱,她不屑也不要,让他连替她出气的机会都不给。 叶雨晴没看他,而是径直盯着地板,是根本没勇气看他,还是不想透露眼底的难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累了,我们走吧。” 萧俊亦捂着鼻子,他用力掀开挡住他的叶琳,走到叶雨晴面前,看着她白的惊心的脸,嗓子都发紧,他涩声问道:“你…你身体不好么?怎么住院了?” 叶雨晴没看他,心里直发苦,他明明已经有了娇妻,也将会有孩子,还来关心她做什么?难道就不怕六姐吃醋? 莫相离是深恨萧俊亦的,想到他1;148471591054062害自己的女儿差点没命了,她就恨不得冲过去补上两拳,她将叶雨晴护在身后,目光越过他恶狠狠地瞪着叶琳,咬牙切齿道:“萧总有这个功夫关心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把你的身边人照顾好,我们小叶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莫相离的目光很犀利,叶琳忍不住心虚地缩到萧俊亦身后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莫相离看穿了一切,令她很害怕。 萧俊亦满脸痛苦,见叶雨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他就难过。他知道,他们再见面,定是连朋友都不能做。可是就看他一眼,也这么难吗? “小九。”萧俊亦叫了一声,上前追了几步,嘶声道:“让我看看你,好吗?” 叶雨晴的背瞬间僵直,她眼前一片模糊,她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过头去,冷漠的道:“萧先生,你还是好好看看你老婆吧。”说完她狠了狠心,头也没回的向电梯前走去。 萧俊亦眼底一片绝望,连呼吸都开始疼痛,她到底该有多恨他,才会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他很想冲上去摇晃她,很想告诉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她赎罪啊。 见叶雨晴进了电梯,莫相离与景柏然连忙跟上,景柏然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警告萧俊亦,“萧总,囝囝不想见你,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萧俊亦心神恍惚,并没有听清景柏然的警告,更没有听到景柏然对叶雨晴的称呼,他一颗心都沉在绝望中难以自拔,哪里还有功夫去听他在说什么。 但是叶琳却听得分明,她蓦然瞠大双眼,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但是她没有多想,以为就是一个巧合,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几个小名一样的也不稀奇。 但是令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景柏然要叫小叶子囝囝,而且让她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景柏然夫妇会与小叶子在一起,而且看他们替小叶子出头的样子,恍然间让她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眼见电梯门合上,萧俊亦整个人瞬间脱了力,软软地倚在墙壁上,眼底一片痛色。叶琳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她缓缓走过去,手搭上他的肩,恨声道:“这景柏然看着风度翩翩的,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他跟小叶子什么关系啊,谁出头也用不着他来出头。”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再看萧俊亦疲惫的神情,一时讷讷,扶着萧俊亦向外科走去,医生给他照了片,鼻梁骨轻度骨裂,要开刀做手术。叶琳一听,心疼得直骂。景柏然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更何况他与萧俊亦还是合作伙伴。 这样的人品,看来她该劝劝他,不要再跟他们合作了。 反观萧俊亦,他一点也不在乎,只有身体上的痛,才能够让他忘记心上的痛,为什么老天让他们相遇相识相爱,却不让他们相守? ……………… 景柏然将叶雨晴送回到她的小公寓前,立即给莫相离使眼色,想让她去劝劝叶雨晴,莫相离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冒进,她们相处的时日虽短,但是她清楚她的性子,他们过于着急,只会让她更加反感,倒不如先让她好好静静,然后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 叶雨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公寓已经到了,她开门下车,向景柏然夫妇道了谢,然后提着不多的行李,径直进了公寓,莫相离看着她毫不留恋地没入那座高楼大厦,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们苦命的女儿,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景柏然抱住她,低声道:“阿离,别难过,她很坚强,不会有事的。” 莫相离痛哭失声,一直压抑的自责喷涌而出,她捶着自己的胸口,泣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当时将她看紧一点,她也不会出事,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不肯认我是应该的。” “不要自责。”景柏然将她拥进怀里,“那是意外,我们谁也不想的,都过去了,我们该想想怎么弥补她,别哭了,乖。” 景柏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寓,眼神渐渐狠辣起来,孩子,爸爸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爸爸会让那个负心汉付出应有的代价。 叶雨晴回到屋里,景承欢一下子扑到她面前将她抱住,“姐姐,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打了你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最后还关机了。”景承欢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莫擎天站在她身后,看见叶雨晴脸色很不好,又见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上印着医院的标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语气中的关心竟是再也藏不住,“你怎么了?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景承欢听了莫擎天的话,将叶雨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连忙拉她去沙发上坐下,“你生病了吗?怎么住院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谁去照顾的你呀?” 叶雨晴不想让他们担心,强颜欢笑道:“我没事,只是小病,你们不要担心。” 第二百九十九章一家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一家人 “都住院了怎么会是小病?”景承欢低叫道,“瞧你这脸还没我的巴掌大,姐姐,你是不是还将我们当成外人呀,我以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你已经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了。” 景承欢越说越生气,想起她孤单一人在医院,她又心疼,“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什么都独自承担,连生病了也不肯跟我说,既然你把我当外人,那我也不敢住你这里了,擎天,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搬出去。” 叶雨晴见她发脾气要走人,连忙拉住她,赔笑道:“我哪里是把你当成外人,只是病得很突然,昨天才从医院里醒过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已经习惯了。更何况我独立惯了,一时没想起你们会担心,别生气了,若是下次再病了,我一定打电话告诉你,让你有个表现的机会。” 景承欢听她如此说,更是心疼了,她拉着她的手,“你病得很重吗?怎么都要住院那么严重?” 叶雨晴低下头去,神情有些落寞,想起景柏然与莫相离,她心里更是充满苦涩,“我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只要坚持每月去医院做治疗,就不会有事,你别担心了。” 景承欢一直觉得叶雨晴的皮肤很白,曾经还跟莫擎天说羡慕不已,却没料到她这是病态的白,想到她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她就心疼,也不跟她闹脾气了,抱着她讨好道:“以后不可以再闷声不响的消失,我会担心,我会害怕,就算病了也要让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呀,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听着她半认真半撒娇的话语,叶雨晴感动极了,她伸手揉揉她的发,轻轻答:“好。” 翌日早上八点,叶雨晴强打起精神去公司,叶子驚坐阵公司后,进行了一大堆改革,可是不管怎么改革,都没办法解决叶氏集团外强中干的问题。 叶雨晴连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不了,也没那个精力去管公司的事,走进办公室,她习惯性地要去冲一杯咖啡提神,等她把咖啡端在手里时,又想起自己现在不宜喝咖啡,刚要倒掉,身后蹿进一个人影来,从她手里抢过咖啡杯,然后喝了一口,笑眯眯地道:“这么好的蓝山咖啡,倒掉了多可惜,赏给我吧。” 小柔又喝了一口,然后舒服地叹气,“啊,早上来杯咖啡,一整天精力充沛,小叶总,你以前最喜欢喝这种咖啡,你现在怎么不喝了?” 叶雨晴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解释起,应付了一句,“口味变了。” 小柔讪讪,忽然又想起一事,脸一阵发烧,她瞪了她一眼,幽怨道:“小叶总,你怎么不来赎我呀,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可阴险了,害我…害我……” 小柔说不下去了,想起自己白白失去的初吻,就觉得面红耳赤。 “对不起,我忘记了。”叶雨晴没有看到她一脸的羞怯,一本正经的道歉,那天,是她鼓励自己爱要大声说出来,她说出来了,只是结果与她所想的有点偏差而已。“对了,谢谢你,让我今后再无遗憾。” 小柔怔怔地看着她,她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第二天,她就看到了叶雨晴大闹萧俊亦婚礼的新闻,当时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真觉得叶雨晴太女人了,在别人的婚礼上敢那么疯狂的去吻男主角,她都震撼了,以为萧俊亦必定也会被她折服,没想到,结果是那么的大失所望。 她当时就给叶雨晴打电话,生怕她会想不开,可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却没有接。来了公司,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无半点消息。 她想她也许是太难过了,所以躲起来疗伤了,等她好了,她就会回来。 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惨十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憋出一句话,“对不起,小叶总,我不该那么鲁莽的劝你去尝试,生活不是电视剧,不会沿着我们的希望走。” 叶雨晴冲她笑了笑,“你没有说错,有些事情,自己不去尝试,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好了,快上班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率先向茶水间外面走去,小柔看着她萧瑟的背影,突然觉得今天的咖啡真的很苦,她再没有心情品这顶级的蓝山咖啡,小叶总,我是不是将你推向了残忍的深渊? 叶雨晴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起草了一份辞职信,然1;148471591054062后点击邮箱发送,等到屏幕上显示邮件发送成功,她嘴边露出一抹笑,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柔进来时,正看到她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叶雨晴已经笑着向她招手,她忐忑得走过去,叶雨晴将一封推荐信还有一瓶刚拆封的蓝山咖啡递给她,轻声道:“我马上要离开公司了,跟你相处的这几个月来,我很愉快,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这里有一封推荐信,如果你在这里干不下去了,就去韩氏企业吧,他们不会亏待你,还有这瓶蓝山咖啡,你喜欢,我送你,同事一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柔眼底氤氲着泪光,她吸了吸气,抖着声音道:“小叶总,你要去哪里啊,你在这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叶雨晴哀莫大于心死,她昨晚想了一晚,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有他的城市。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小柔,别哭,等我在国外稳定下来,我会跟你联系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不停掉眼泪,她也伤感起来,但是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总会上演离别。 小柔哭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你别走。” 叶雨晴摇摇头,去意已决,小柔看她坚决的样子,泣不成声,她知道,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除了他,只是现在,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她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如果不是她去推她一把,至少她还能够抱着希望留在这座城市。 看着她一步步走出经理办公室,小柔的眼泪落得更急了。生命里,总是有些人来了又走,即使舍不得,也只能看着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小叶总,你才刚走,我就开始期待我们的重逢了。 抱着打包好的箱子,叶雨晴缓缓走出叶氏集团,阳光下,她的神情多了几分迷蒙,她回首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叶氏办公大楼,眼底一阵湿润,爷爷,对不起,小叶子最终还是辜负了您的器重。 转身,她走得绝决,钻进一旁等候的出租车里,扬长而去。 ……………… 半年后,曼哈顿乡间小路上,叶雨晴开着一辆敞篷跑车龟速前进,简直无视它的绝佳性能。今天是景承欢分娩的日子,她生了个可爱的女儿,浓眉大眼,樱桃小嘴,像极了景承欢。 莫擎天喜得抱着女儿亲了又亲,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起昨晚景承欢开始阵痛时的慌乱景象,她就忍不住咧开嘴笑,这是她这半年来最开心的事,新的生命带来的喜悦真是没法形萧。 景承欢折腾了一晚上,坚持顺产,母爱的伟大让她震撼。想到此,她放慢速度,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脸上挂着一抹甜美的笑。 她决定离开y市的前一晚,与景承欢坦言她要走,景承欢当时很惊讶,后又想起看到的新闻,毅然决定跟她一起走,当时她们研究了很多地方,最后由莫擎天拍板,他们一起回到了相识的地方。 最初到曼哈顿时,她很不习惯,只要想起萧俊亦,她就夜夜失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家里有两个孕妇,莫擎天每天都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她没胖反而更瘦,把景承欢急得不行。 第三个月去医院产检时,医生告诉她,孩子的发育不太好,让她注意调节情绪,母亲的焦虑,伤心,难过都会产生毒素危害孩子。 于是她开始找事做,与景承欢去侍弄花草,跟莫擎天学习经商之道。那时她才知道,莫擎天在曼哈顿很有名,他专为各家公司出谋划策,令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而他从中取利。 她曾问过他,他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他咧开嘴冲她笑,说:“我不喜欢操心,更不喜欢被约束,这样的工作很适合我,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只有这样,才能够抽出时间去陪伴我想陪伴的人。” 他说这话时,虽然笑得很炫目,但是他眼底的黯然还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相处久了,她终于知道那份黯然所为何来。 原来景承欢的家人并不知道有他的存在,更不知道承欢已经嫁人,并且即将生子。 想到承欢的女儿,叶雨晴脸上的笑意更浓,刚回过神来,就见到一个男人冲进马路中央,她吓得连忙踩煞车,肚子差一点就撞在方向盘上,她气得不行,摇开车窗冲那人骂道:“他妈的,你没长眼睛啊,想死也别拉我垫背呀。” 话音刚落,她就看清了前面站着的男人,她愣了愣,连忙将头缩回去,正准备倒车逃跑,却见那人疾步冲上来,从车窗探进头来,一把按住她的方向盘,激动道:“丫头,你让我找得好苦。” 叶雨晴挣扎不开,急得眼睛都红了,“韩非凡,你放手,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快走吧。” 叶雨晴不愿意欠他任何东西,她曾在小柔嘴里得知他在打探她的消息,她立即要她赌咒发誓,绝不告诉他自己在哪里,没想到她还是被小柔出卖了,那丫头,她就知道靠不住。 “为什么要躲我?”韩非凡痛心的问道,那日,他看到新闻,知道她去大闹了萧俊亦的婚礼,后来他到处找她,她就像消失了般,再无踪影。直到有一天,一个清秀的女孩拿着她亲笔写的推荐信来找他,他才又看到了希望。 他天天去求小柔,小柔被他威胁利诱都无动于衷,只说叶雨晴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后来他动之以情,她才终于心软,却也不肯违背与叶雨晴的承诺,只肯告诉他,她在曼哈顿。 曼哈顿该有多大?他没有退怯,他发誓,就是把曼哈顿一寸寸地翻一遍,也要找到她。当时,他只在城中心找,想也没想过她会在郊区。今天他会来这里,是因为有朋友拜托他来找一找闻名于美国的猎头莫擎天,他走着走着迷了路,然后恰巧看到有人开着敞篷跑车以龟速前进,他打算问问路,结果在路边招了许久的手,车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冲出马路。 第三百章我们回去再说 第三百章我们回去再说 当时他想,以她的速度,铁定撞不死他的,没想到竟意外的找到她。 此刻看她还要躲,他心里又气又恨,又拿她无可奈何,一遍遍地问她,为什么连他也躲。 叶雨晴知道甩不掉他,她无奈的道:“上车吧,我们回去再说。” 此时正值冬季,曼哈顿前几天才下过雪,地上凝结了许多积雪,她回来时,莫擎天不放心,本来要开车送她回来,她见他一颗心都悬在妻儿身上,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一家人分离,坚持自己回来,他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她开车小心,开慢点,小心路滑。 所以才有了把跑车开成自行车的速度。 她此时穿得厚,又因为孕期孩子狠狠地折腾她,她的身量并丰.腴。又是坐着的,韩非凡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她的肚子,韩非凡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开着车跑了,很不放心,“你下来,我来开车。” 叶雨晴瞧他的神情,忽然无奈的笑了,“怎么说你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不会扔下你跑了,上来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也不怕冷。” 韩非凡让她再三保证,他才放开她,然后快步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座,叶雨晴对他孩子气的动作很无奈,启动发动机,慢慢地向前开去。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最后还是韩非凡打破沉默,却是幽怨的语气,“你倒是会选好地方,我在曼哈顿没头苍蝇似的找你,你却在郊外过得滋润,真是会享受生活。” “城市里空气质量不好,我住不惯,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叶雨晴会跟着景承欢他们回到这里,就是知道很少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他的执着还真是令她头疼。 “我从没想过你会在这里,今天应朋友之求,来找一个叫莫擎天的家伙帮他公司做一个评估。还好我来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韩非凡很庆幸,本来冰天雪地的,他只想待在曼哈顿等消息,但想了想,也许出来一趟会碰见她也说不一定,于是就来了。 还真没想到真的就遇见了她。 叶雨晴专注开车,摇头道:“早知道今天会遇见你,我就待在医院不回来了。” “医院,你病了?难怪你比半年前还瘦。”韩非凡吃了一惊,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遍,她本就尖细的下巴更尖细了,也不知道她这半年来是怎么过的。 “没有,就是你说的那个叫莫擎天的家伙,他老婆生孩子。”怕他担心,她连忙道。 “哦。”韩非凡点点头,放下一颗吊着的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他说的无非就是y市近半年的变化,哪条路上的私家菜馆倒了,哪条路上又建起了高楼,或是他们认识的人谁结了婚,谁又离了婚,“对了,你认识郁馥心吧,那姑娘太勇猛了。” “怎么说?”叶雨晴听到郁馥心的名字,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你跟萧俊亦……”提到萧俊亦的名字,韩非凡似乎想起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叶雨晴一眼,见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轻轻的吁了口气,硬着头皮道:“你们离婚的时候,她在国外,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她气不过他们联手欺负你,叫了几个人打上门去,把萧俊亦跟叶琳打了一顿。” “她还是那么仗义,我来美国后,就一直没有跟她联系过,最开始是怕她担心,后来就想不起要联系,难为她替我出头了,只是……”她顿了顿,将跑车驶进院子里,“他们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需要的。” 韩非凡听她这么说,惊讶的看着她,她却已经偏过头去,推开车门下车,走出去时,她将心底涌起的酸涩压回去,再面对韩非凡时,她又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这里就是我家,进来吧。”她走在前面,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引韩非凡进去,屋里有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叶雨晴走到玄关处,艰难地蹲下身子,给韩非凡找了双干净的拖鞋,韩非凡瞧她的样子,心底略有些生疑。 叶雨晴换了拖鞋,取下围巾,又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回过身去问韩非凡,“你想喝什么?” 却见韩非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隆起的小腹,她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多加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怀孕了,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面对韩非凡,她根本就不想瞒他。而这,也许会是真正令他放弃的法宝。 可想而知,韩非凡受的打击有多大。他见她毫不隐瞒地承认自己怀孕了,不知怎么的,一时气得抓狂。这半年来,他日也想她,夜也想她,担心她受的打击太大,会承受不了。 可是没想到,他根本就是瞎操心,她躲在这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地方,喜滋滋的怀着萧俊亦的孩子,他看不出她有半点人伤心难过。 巨大的打击令他差点崩溃,他心心念念的念着她,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就罢了,可是她怎能糟踏自己的感情? “叶雨晴,你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倔,你在这里为他怀孩子受罪,你可知道他在y市怎么疼爱他的老婆?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面对韩非凡的愤怒,叶雨晴很冷静,她扬着小脸,认真道:“他与谁如何恩爱与我无关,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与他无关,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想生下他,生下一个属于我的孩子。” “可是他也是萧俊亦的孩子。”韩非凡不知道,自己咄咄逼人的语气,会在她心上狠狠的划一刀,叶雨晴看着他,认真而执着,“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是他的孩子,他仅仅是播过种而已,取舍在于我,如果你认为我是忘不掉他才留下孩子的,那么就这样吧,你走吧,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说完她背过身去,再不肯看他一眼。韩非凡,你是个好人,不要再为我耽误青春,不要再爱我了。 看着她倔强又绝情的背影,韩非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不远万里来寻她,他以为没了萧俊亦,她就会给他机会。可是她即使跟萧俊亦已经离婚,她心上还是没有腾出半点位置给别的男人。巨大的打击令他绝望,他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发了疯似的冲过去,绕到她面前,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 “你就这么爱他是吗?就那么忘不掉他是吗?好,从现在开始,我就让你从身体上记住我,我要将他的身影彻底从你心上赶走,我要让你彻底背叛他。”韩非凡也不管自己的话矛不矛盾,说完就疯狂地啃咬着叶雨晴的唇,唇齿相撞,立即漫出腥甜的血气。 叶雨晴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他却越搂越紧,感觉到他的不顾一切,叶雨晴心慌了,她张嘴要叫他停手,他却趁虚而入,灵活的舌拖出她的舌,狠狠地吸.吮,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乱摸着,探到她胸前的浑圆,一把握住揉搓着。 叶雨晴是真的慌了,她拼命躲开他的唇,大叫道:“韩非凡,放开我。” “不放,一辈子不放,你要给他生孩子你就生,生完了就给我生孩子,我不介意,反正我这辈子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恨你也好,爱你也好,我这一辈子都要纠缠着你,让你永生难忘。”韩非凡将她推倒在地板上,整个人翻身压上去,将她穿的毛衣扯到胸口上,推开她的胸罩,吻上她胸前的红梅。 叶雨晴被他逼出了眼泪,挣扎着要掀开他,又怕伤到孩子,一时急得直哭,“韩非凡,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 她怎么会引狼入室?她明知道这个男人爱她爱得发疯,怎么会去激得他失控?为什么她总是做些愚蠢的事?老天,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恨吧,恨吧。就算恨,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丫头,让我来爱你不好吗?为什么你宁愿守着那份虚无的爱也不肯接受我,你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了?自从认识你,我就爱你了呀。”韩非凡一边痛苦的咆哮,一边侵犯她,也只有身体与身体的拥抱,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苦。 七年了,七年的爱而不得,让他终究还是崩溃了。 感觉到他的手在解她的裤子,叶雨晴吓得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边说爱她,一边又做着伤害她的事。她挣脱不开他,急得眼泪直流,她闭上眼睛,眼泪滚滚而落。 感觉他侵犯得更深,叶雨晴终是绝望得大哭起来,她捂住眼睛,一边哭,一边叫着:“俊亦,救我,救我!” 韩非凡浑身一僵,他从她的小腹处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声声叫着萧俊亦的名字,他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兜脸地浇下来,错乱的神智立即清醒过来。 他,都干了什么? 他忙不迭地从她身上翻下来,伸手想要去碰她,却见她毖瑟着缩到一边去,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一边哭一边蜷缩着身子,他恨透了自己,明明最舍不得她受到伤害,为什么会做出这等畜牲不如的事? 看她不停的发抖,他连忙脱掉外套罩在她身上,无措道:“对不起,丫头,我混蛋。”他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想要靠近她,她却抱着自己离他更远。 他又痛苦又内疚,整张俊1;148471591054062脸都扭曲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对不起……” 叶雨晴缩在角落里直哭,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她都已经不去招惹任何人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坏事,这辈子要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 韩非凡不敢接近她,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最后站起来,看着叶雨晴还在嘤嘤哭泣,他更加憎恨自己,“丫头,都是我混账,我走,我马上走,求求你别再哭了。” 直到韩非凡开门离去,叶雨晴再也忍不住,俯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 又是一月过去了,景承欢坐完月子,神清气爽的出月子了,今日是小天天的满月酒,叶雨晴提前去珠宝店订了一对近期流行的生肖如意镯,小天天是属猪的,如意镯上吊着两只可爱的小卡通猪,很是喜感。 从珠宝店出来,叶雨晴坐上车,她已是大腹便便,预产期在下月的15号,景承欢曾很遗憾的跟她抱怨,为什么她们不同一天生孩子,这样就能一起坐月子了。 司机是最近才请的,很老实的一个华人,憨厚的外表,耿直的性格,大家都喜欢他,见叶雨晴坐上车,他提醒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将车开出去。 第三百零一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第三百零一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叶小姐,你跟景小姐的感情真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司机姓杜,他们都叫他老杜。老杜年轻时候在曼哈顿犯了事,后来老婆嫌弃他跟人跑了,他就一直是一个人。 叶雨晴笑了笑,半开玩笑的道:“这世上,就是亲姐妹也未必有我们好。”想起她的六姐,她整个人都消沉了些。 老杜不懂她的忧伤,咧着嘴语重心长的说:“是啊,这世上,总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要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分啊。” 叶雨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又是春天了,窗外万物复叶,小麦长得碧幽幽的,田里的菜花开得热烈,远远望去,就像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与萧俊亦迷了路,然后闯到承欢家,那时候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看着这熟悉的一景一物,心里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她转过头去问老杜,“杜叔,今天几号?” “3月13号,怎么了?” “没事。”叶雨晴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又隐隐疼痛起来,去年的今天,她跟萧俊亦被爷爷扔在了马球场外,他们徒步走了许久,最后迷了路,那晚,是她与萧俊亦真正意义上最亲近的一晚,他背着她,哄着哭得惨兮兮的她,说他不会扔下她,永远也不会扔下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酸涩,男人的诺言,还真是不能轻易相信。 偏头看向窗外,景物飞逝,她的目光定格。 半山坡道上,一位身量修长的男人背对马路而站,他仰头望着路线指示牌,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刚才从莫擎天他们家出来,他让司机先将车开到前面去等他,他信步而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莫擎天已经当爸爸了,他跟景承欢的女儿很漂亮,就像一个洋娃娃。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到来似乎让他们很紧张,尤其是景承欢,不再像去年那样对他很热情,她看着他的目光隐隐露出憎恨,说话亦是含枪带棒。 他以为他们不欢迎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要走,莫擎天将他送出来,意味深长的道:“承欢刚生完孩子,脾气有些暴躁,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只是爱屋恨乌。” 他这话说得极是有趣,他只听说过爱屋及乌,倒没听说过爱屋恨乌,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晚他都睡不着觉,想起与小九的过往,他就想来这里走一走,看一看。 有了这种想法,就再也挡不住心里的渴望,他当下订了机票,连夜飞来纽约,马不停蹄地赶到曼哈顿,直到看到这一片熟悉的景色,他的心才稍稍安稳,然后安稳之后,又是铺天盖地的悲伤涌上心头。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走在这条熟悉的小路上,他还记得在这个指示牌的下方,他冲她大发脾气,然后丢下她就走,远远地听到她哭,他的脚步就再也无法向前移动一步,心疼得无以复加。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总是能够轻易让他心疼。 此刻想起她泫然若泣的脸,他的心仍旧会感觉到疼痛,一年了,小九,没有你的日子,我的枕畔再也萧不下他人,你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他转过身来,沿着婉延的公路向前走着,默默回忆着那晚的情形,她哭得眼睛红红的,却得寸进尺的要求他背,那水灵灵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后来他背着她,才发现她轻得惊心,他暗想,回去后,一定要做些好吃的给她补补。她却在背上迷迷糊糊的说会还他自由。 她做到了,真的给了他自由,可是小九,我的心已经跟着你离去,空有自由又有什么用?我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叶雨晴偏头看向窗外,惊鸿一瞥,她似乎看到了萧俊亦,远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量修长,风姿卓绝,不是萧俊亦又是谁。 她的心疯狂地乱跳起来,似乎就要蹦出胸腔,她捂住心口,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杜叔,停车。” v5 远远的,一辆银色宾利慕尚停下来,叶雨晴叫得急,老杜以为她有急事,煞车踩得猛,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咆哮声,惊动了正沿路往前走的萧俊亦。 他回过头去看,透过摇下的车窗,只看到驾驶座上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地回过头去,跟后座的女人说着什么。离得太远,又隔着玻璃,他只看到那满头柔顺的长发,却看不清她的脸。 心底有一抹奇异的感觉在悄然滋生,令他很想看清那个朦胧的侧脸,他不由得向前走去,才走没几步,就见宾利车呼啸着离去,他的心怅然若失。 半年多了,心里那个影子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睡着了,她总是会俏皮的出现在他梦里,诱.惑他抱她,可等他展开双臂,却只拥抱了一室清冷与落寞。 曾经,他以为,失去她并不可怕,日子还是要过,太阳照样要东升西落。可是现在,他怕了,他怕每次伸出手,握住的都是一室冰冷。 半年前有一晚,他想她想得睡不着觉,于是开车去了她公寓。在她公寓楼下,他仰望着5楼的阳台,一室黑暗。他想她应该是睡下了,痴痴地看着阳台,就好像看见她站在阳台上对他巧笑倩兮。 他站了一晚,天亮时,才坐进车里打盹,他想见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天渐渐大亮,时针指向八点时,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车窗外,眼里的热切是他这辈子少有的,他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也许她马上就能从里面下来,然后如往常一般去上班。 他守候了一天,眼睛看得酸涩胀痛,却没有看到她走出来。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即打电话给李方涵,让他查一查叶雨晴是不是已经离开y市了。 李方涵吱吱唔唔,半天才道:“总经理,叶小姐已经离开了,是好几天前的事,叶氏集团与叶家为此事还乱了套,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夫人不让我跟你说,说你现在跟叶小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的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天崩地裂,萧俊亦脑袋一片空白,真的没想到她会一走了之,他呆了半晌,李方涵不敢挂他电话,于是静静地等着,直到他回过神来。“方涵,派人去查查她去了哪里?” 李方涵摇了摇头,知道他看不见,连忙说:“当时听说叶小姐走了,我已经找人去查她的行踪,但是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能力,所有过境记录里都没有叶小姐的名字,总经理,叶小姐走得这么绝,怕是不会让任何人找到她。” 绝望在心头疯狂地滋长,她走了,不带任何留恋,走得这么绝决。知道是叶琳故意封锁消息,他回家找她大吵了一架,叶琳悲悲切切地哭诉,说怕小叶子会抢走他,说自己不能失去他。 以前,他觉得叶琳很好,漂亮又懂事,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但是现在,自从她被强.暴后,她的性情就大变,时而乖张时而忧郁,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 他于她有愧,便什么事都依着她,除了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除了与她亲热上床,他几乎什么事都尽量满足她,以弥补心里对她的亏欠。 但是与叶琳相处得久了,他发现有些事并非如他所想。 叶雨晴搬走后,他就搬进她的房间,他没有移动屋里的任何摆饰,包括床上粉红色的床罩,淡黄色的被子,即使他不喜欢这么暖色调的东西。 有一天,他回到家,走进房间,就发现屋里的东西被人动过,地上有几张照片被撕碎,他捡起来一看,却是叶雨晴当年的毕业照。她很少照照片,就连结婚照都没照过。只有她20岁毕业时,同学热情的给她照了几张。 小小的瘦弱的身子根本撑不住毕业博士衣服,她笑得极是腼腆,颊边两个梨涡浅现,在一群大学生里,个头显得那么娇小。那是他不经意间,在她书里翻到的,当时就如获至宝,拿了其中一张放进钱夹里,其他的放在抽屉里,以供他想起她来时看看。 可是现在却被人撕毁了。 当时他气得很惨,拿着被撕碎的照片去找叶琳。那天的叶琳心情似乎特别好,见他进去还对1;148471591054062他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满腔的怒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将手里捏着的碎片藏在身后,他走进去问她这些日子怎么样,身体如何? 她笑着回答,又跟他说起初识的一些趣事来,他听着她满怀追忆的说着过往,竟一时想不起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事。他不愿意怀疑她,但是屋子里就他们两人,保姆是绝对不会到二楼来的。他硬起心肠,将照片拿出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叶琳当即跳起来大哭大闹,说他怀疑她,说他不相信她,说小叶子已经走了,我何必去撕了她的照片若你不开心,她又哭又闹,搞得他头痛不已,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 直到那天下午,他忘记拿文件,顺路回来拿,看到她坐在他的房间的地板上,拿剪刀一刀刀地剪着叶雨晴曾经穿过的衣服,她脸上神情满是恨意,让他触目惊心。 那是他与叶琳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他吵得面红耳赤,她说得尖酸刻薄,然后他们维持了几个月的和平终于在这刻爆发,最后他摔门而去。 没过几天,李方涵告诉他,找到了当时做企划案的那个文员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到g市去,在一家破败的小屋里见到了那名文员。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满脸辛酸的泪,哭着说那事与她无关,她只是想找个机会一冲飞天,只是想在策划部闯出一片天。 然后他问她,那份策划案是不是她做的。她摇头,然后他又问她,那份策划案不是她做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女人再也不肯说,只是哭。她的老公在旁边骂,说他们今天会落得这么东躲西藏的逃亡日子,都是她害的。女人被他老公骂得一直哭。 第三百零二章叶琳 第三百零二章叶琳 萧俊亦烦躁不已,他发现这世上,只有叶雨晴的眼泪让他心疼,其他人都只是让他心烦而已。他板着脸,森冷的说:“如果你不肯说,我只好以剽窃罪起诉你,到时你将会背上巨额债务,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可以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回y市,并且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将来的日子衣食无忧。” 男人贪婪的脸上冒出喜悦的精光,他催着女人快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女人想到自己的儿子,知道如果这件事没有解决,他将一辈子跟着他们躲躲藏藏。于是终于松了口,说出了叶琳的名字。 从那女人嘴里听到叶琳的名字,萧俊亦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他大致猜到了那份企划案有可能是叶氏集团内部的人偷出来的,但是却没想到会是叶琳。 他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同时一股怒意在胸口漫延,他想不通叶琳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仅仅是想让他与小九产生误会,这代价似乎大了点。 回到家,他与叶琳再次激烈地大吵了一架,叶琳满面狰狞,指责他移情别恋,指责小叶子趁虚而入,诅咒他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他气得打了她一耳光,然后她安静下来,眼泪不停的滑落,说她千错万错,出发点也是爱他。如果小叶子有一点爱他信他,他们就不会闹成这样。 她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谁又能知道,他心疼的是,叶雨晴说爱他,却从未曾真正的信任过他。他开始认真的反省,为什么小叶子不肯信任他,他又做了什么事让她能够信任了? 认真回想起来,他也没有信任过她。 叶琳被强.暴后,叶琳哭着说是小叶子约她去那个荒僻的地方的。他想都没多想,便认定这事是小叶子干的,他冲回家去找她,怒声质问她,她冷着脸承认是她干的,可是她也只是说她就是要伤害叶琳,她并没有承认自己干过那么恶毒的事。 只是他心中又惊又怒,早已经认定是她干的,所以在她承认之后,便彻底崩溃了,因为太爱,他反而没能看清楚她当时说这话时,眼底的苦涩与绝然。 她是早就知道他不肯信她了吧,所以才会那么绝望的离去。 想通这一切,萧俊亦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顿,是他亲手将叶雨晴逼走的,他又怪得了谁? 于是他对叶琳被强.暴一事产生了怀疑,他要抓出幕后黑手,还小叶子一个清白。于是暗地里吩咐李方涵找私家侦探,重新追查这件事。 只是一直都没有进展。 这半年来,他派人到处找她,但是杳无音讯。原来一个人存心躲你,哪怕你将地球翻一遍,也没办法将她找出来。 那辆宾利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萧俊亦回过神来,阳光下,他脸上有着薄薄的忧伤,若是知道错过她,自己会这么痛,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走。 叶雨晴失踪后,景柏然夫妇曾来找他大闹了一场,他惊讶他们对她的保护。那日在病房外,他就觉得景柏然夫妇跟叶雨晴在一起是一个很诡异的组合,再加上景柏然为了叶雨晴出手打他,他就更加不解了。 他直觉认为叶雨晴的失踪,跟景柏然夫妇有关,可是他们却来找他要人,神情之焦虑,根本就像丢了亲生女儿。可是小九不是叶荀的女儿吗? 他没往深处想,忙着找叶雨晴,忙着查那件无头案,忙着忏悔,忙着思念她。 抬起头,曼哈顿的日光暖暖的晒在他身上,他伸手挡住眼睛,小九,你在哪里? 司机缓缓将车开到他面前,他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麦田,神情一点点落寞,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么会来到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摇了摇头,他钻进车里,疲惫的道:“回纽约吧。” “少爷,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去看看老爷子吗?” 萧俊亦怔了怔,自从知道他跟叶雨晴离婚了,爷爷就不乐意见到他,去年年关时他回去了一趟,爷爷不愿见他,他到的那天下午,就去了朋友家,一直避不见面。 他不想回去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于是摇了摇头,“下次吧。” “哦。” 景物飞逝,物是人非,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到这里来。 汽车急煞,叶雨晴整个人都往前倾,好在她系上了安全带,车里的空间大,并没有撞到哪里,等她弹回去,她立即偏头看向后方,萧俊亦已经被这边的动静惊扰,此时正看向这方。 这是半年多以来,叶雨晴第一次见到他,这个魂牵梦萦的男人,她恨,却更爱。即使逃到美国,也逃不出他给她心上带的枷锁。她痴痴地看着他,他风姿依旧,俊逸的脸上刻着落寞。她不由得猜测,他过得不好吗?六姐为什么没陪他一起来,他们是去马球场打马球吧,听爷爷说,他从小就是马背上的强者,从来没有败过。 可是当她看到他举步向这方走来,一下子就慌了,她不能让他看到她,她慌张的对老杜说:“杜叔,开车。” 老杜刚才吓了一大跳,他问她有没有撞到哪里,也不见她回,只看到她目光痴痴地看着路边那个男人,他心底正疑惑,却听她说开车,他回了一句“好嘞”,重新发动引擎,一轰油门,宾利呼啸而去。 叶雨晴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化成一个小黑点,直至再也不见,她的泪疯狂涌了出来,她抱着肚子,哭得声嘶力竭。 老杜见她突然悲痛的哭起来,一时手足无措,以为她是伤到哪里了,连忙停下车,回头问:“叶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要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叶雨晴边哭边摇头,让老杜开车。老杜没办法,一边担心一边将车重新驶上路,好在前面拐个弯就到家了。看着那栋住了半年多的别墅就在眼前,叶雨晴抹了抹满脸的泪,强打起精神来,不想惹景承欢担心。 景承欢一直在院子里张望,刚才赶走萧俊亦,她心里还忿忿不平,后来想到叶雨晴马上就要回来了,怕两人在路上撞上,一时又担心得坐不住,于是扔下嗷嗷直哭的小天天往院子里跑,直到看到那辆银色的宾利慕尚飞驰而来,她的心才缓缓落了地,脸上露出一抹明丽的笑容来。 “姐姐。”景承欢迎上去,叶雨晴正从车上下来,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心疼,冲上去扑进她怀里,很感性的道:“姐姐,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一直都陪着你。” 叶雨晴感动极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被她勾出来了,她嗔道:“瞧瞧你,明知道孕妇不能哭,你还来招惹我,以后给你生个哭鼻子的小侄儿,看你烦不烦。” 六个月时,她去打了彩超,那家医院的医生曾有求于莫擎天,于是告诉了她孩子的性别。其实她并不在意孩子是男是女,只要是个健康的孩子,她就放心了。 “不烦不烦,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个鼻涕虫,我也喜欢。”景承欢笑嘻嘻地帮她把东西提下车,又说:“走,我们进去吧,小天天等着姨妈的礼物脖子都望长了。” 叶雨晴笑着往屋里走,一时也忘记了刚才见到萧俊亦的事,说道:“医院里排着很长的队,所以回来晚了。” “嗯,检查怎么样?”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就是说我的身体有点虚,让我提前做好住院保胎的准备,以防万一。”叶雨晴一直没跟景承欢说过自己以前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的事,她怕他们会担心。但是念及今天医生对她说的话,她心上又蒙上一层阴影。 最近她总是觉得特别吃力,下腹时常伴有下坠的疼痛感,医生告诉她,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小产的准备。她打算过两天去纽约医院住着,以防万一。 虽然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但是她更重视孩子,为了孩子,她可以忍耐。 1;148471591054062景承欢听了很担心,“怎么会这么严重,要不我们明天就去纽约,擎天在纽约置了一套公寓,我们还没去住过,我们明天就去,这是大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会后悔一辈子的。” 景承欢在面对孩子的事上一直很谨慎,她五个月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白天还好好的,结果到了晚上就开始出血,吓得她差点晕过去,当时她去医院保了一个月的胎,才总算没让悲剧发生,所以现在听叶雨晴说到要保胎那么严重,当即便决定跟她一起去。 “不了,我住在医院,有医生照看着,不会有事的。”叶雨晴拒绝,她欠他们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欠下去,否则这辈子都还不完。 景承欢不依,跺着脚要跟着一起去,“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吗?住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我跟擎天还有小天天一起去,还能就近照顾你,更何况,你到足月生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是过来人,知道该买些什么做准备,好不好嘛,让我去啦,让我去啦。” 她摇着叶雨晴的手臂,一副不让她去她就不罢休的架势,令叶雨晴头疼不已。早知道她就不说实话了,她走进屋子,求救似的看向莫擎天,莫擎天早已经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出所为何事,他迎上来接过景承欢手上提着的东西,附和道:“承欢说得没错,你一个人在纽约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不放心。” 莫擎天的话总是管用的,只要他开口,就没有拿不下来的事,叶雨晴拗不过这对夫妻,只好同意。 小天天的满月酒,请的就只有叶雨晴一个客人而已。家里被景承欢孩子气的布置了一下,幼稚中又显得很温馨。屋中央挂着几个大字,祝贺小天天满月,祝愿小天天一生幸福。 这是一个母亲最简单的愿望。 他们请出今天的小主角小天天,小家伙睡得正沉,樱桃小嘴咂巴着,就像在回味刚才吃的奶。长了一个月,她越发的漂亮可爱,叶雨晴将订做的生肖手镯亲手给她带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梦见了什么,突然咯咯的笑了。 第三百零三章小财迷 第三百零三章小财迷 景承欢惊叹,“天,这么小就是个小财迷,知道姨妈给你好东西了啊。” 逗得另两人不停的笑。满月酒仪式完毕,叶雨晴回房去收拾东西,想起之前见到萧俊亦,又悲上心头。景承欢进来时,就正瞧见她忧伤地抚着肚子,一时心酸,走到她身边坐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以告,“姐姐,你回来之前,萧俊亦来过了。” “嗯?”叶雨晴吃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景承欢见状,索性也不瞒她了,“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只是坐了坐就走了,依我看,他只是来腼怀过去的。姐姐,他怎能这么无耻,一边拥着娇妻,一边又对你念念不忘,要不是擎天制止,我真想让人痛揍他一顿,也好替你出出气。” “他们一起来的?”叶雨晴艰难的问道。 景承欢摇摇头,“如果他敢带那个女人来污染我家,我铁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姐姐,不要再为这样的男人伤心了,他不值得。” 叶雨晴略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带六姐来就好。 所有的人都说她不值得,可是她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值不值得。明知道他非良人,女人往往还是一头栽了下去,只因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让你不求回报的去爱他。 第二天下午,莫擎天载着三个女人往纽约驶去。从最开始,他对叶雨晴的排斥,到现在把她当成真正的一家人,她已然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每次看到她落寞地看着远方,他就觉得心疼,总想多照顾她一点,总想让她开心一点。 承欢是一个开心果,她总是能逗得她笑,逗得她放下愁绪。看着她渐渐的平静下来,他放心了,他跟承欢说,叶雨晴是他们的家人,他们在哪,她就在哪。 所以承欢要跟着她回美国,他答应了,承欢要跟着她去纽约,他也二话不说,只因在这个残酷又现实的世界里,他想给她属于家人的温情,让她不再孤单,让她不再难过。 三个小时后,在夜幕来临之前,他们到了位于纽约华尔街的公寓,屋子经常会有人打扫,所以很整洁,一百多坪米的公寓像一座浓缩型的别墅,很有家的温馨感觉。 承欢把最大景致最美的那间房让给了叶雨晴,自己与莫擎天去了客房。纽约的天空依然那么美,这里是城市最中央,夜景最是美丽,然而叶雨晴却没有心情欣赏夜景。 她上网查了许多关于地中海贫血症妇女生孩子的案例,越看越惊心,脸色惨白。她低头摸着肚子,心里堵得发慌,“孩子,你要乖乖的,妈妈一定会平安生下你,妈妈绝对不会放弃。” 门外,景承欢与莫擎天面面相觑,两人眼里的担忧越来越甚,看来她的情况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乐观。回到屋里,景承欢就开始落泪,“擎天,你说姐姐的命怎么那么苦?错遇萧俊亦,她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老天不肯放过她?” 莫擎天见她哭,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坚强,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嗯。”景承欢抹了抹眼泪,“姐姐是最坚强的,她一定能够挺过去,可是我们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她为什么这么叫人心疼?” 莫擎天担忧的看着窗外的夜空,低低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个月,叶雨晴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孩子不断长大,她的身体已经到了负荷的极限,可是她强撑着不肯让景承欢他们担心。这些天,她已经把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孩子的衣服,抱毯,小毛巾,小袜子,还有尿不湿,奶瓶。 她坐在床边点着要带的物品,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额上冷汗直冒。景承欢从外面进来,看她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连忙抢过她手上的购物清单,“姐姐,你快躺一下,我来帮你。” 叶雨晴实在累了,也不想跟她争,她冲她笑了笑,然后躺在床上,手摸着肚子,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惊得从床上跳起来,焦急地问景承欢,“承欢,你怀小天天的时候,小天天一天动几次?” “动很多次呀,我也不记得了,医生说过动得太频繁也不好,姐姐怀的是男孩,肯定比女孩调皮,你不用担心。”景承欢见她着急,连忙安慰她,她以为是孩子动得太厉害。 叶雨晴脸色白了白,“我今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动过。”说到最后,叶雨晴都要哭了。 景承欢脸色一变,连忙扔下清单,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莫擎天,“擎天,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赶紧送姐姐去医院。” 莫擎天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听到她的叫声,连忙关了煤气灶,跟着她来到叶雨晴的房间,见她急得直掉泪,急忙道:“小叶子,你别担心,快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景承欢也连忙回房去换衣服,小天天睡得正香,被她的动作吵醒,一个劲的哭,景承欢也来不及换衣服了,把小祖宗抱到怀里哄,怎么哄还是哭,她苦着一张脸,骂道:“你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不饿偏偏这个时候饿,姨妈不舒服,妈妈要陪她去医院。” 小天天张着嘴嗷嗷哭,在她怀里磨蹭。莫擎天见状,只好让景承欢待在家里带孩子,他陪叶雨晴去。 景承欢无奈,抱着小天天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给她打电话。莫擎天点头,然后扶着叶雨晴往门外走,坐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他将她扶着坐进副驾驶座,然后急忙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开着车往医院里赶。 医院里,莫擎天挂了急诊,然后扶着她去了妇产科,医生问她胎动停止多久了,有没有其他症状,比如羊水破裂,然后看了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她便让她躺床上给她监测胎心。 胎心很正常,只是胎儿有些缺氧,医生给她开了几天的吸氧,然后叮嘱莫擎天,要小心照看孕妇,孕妇身体虚,又因焦虑过度,所以才导致胎儿缺氧,产期也临近了,让他时刻注意产妇的情况,能够提前住院就尽量提前住院。 莫擎天虚心受教,缴了费,就带叶雨晴去七楼住院部吸氧,他们本在二楼等电梯,电梯门一开,令他们措手不及的是,里面居然站着萧俊亦。 呼吸骤然停顿,叶雨晴狠狠的倒抽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浑身绷紧,死死地握住莫擎天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够坚强面对这个彼时她最想却又最不愿见到的男人。 萧俊亦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叶雨晴。她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闯进他的视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她立即转身要逃,他拔腿就追了出去,绕到他们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小九。” 叶雨晴逃无可逃,整个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她狼狈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突然手心传来热度,她偏过头去,看到莫擎天正鼓励地看着她,她知道,眼前这一关她必须挺过去。 她深呼吸,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她冷漠地看着他,唇边挂着一抹疏离的笑,“萧先生,你好,别来无恙。” 萧俊亦面色一冷,锐利的目光落在她与莫擎天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他注意到她宽松的裙子下隆起的小腹,神色立即变得惊慌,他哑着声音问:“你…怀孕了?” 叶雨晴看着他惊慌的神色,唇边缓缓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她傲然地看着他,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惊慌与胆怯,“是,莫非萧先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听着她轻蔑的问,他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低吼:“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叶雨晴,你残忍,怀着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夜,她伸臂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拉,轻轻地含住他的唇,咕哝道:“俊亦,爱我。”她雪白的身子仿佛盛开的白色蔷薇,在他身下慢慢泛出情.欲滋润过的红光,原来她早已经打算从他那里偷走一个精子。 叶雨晴吃疼的抽气,莫擎天见状,一手牢牢的扣住萧俊亦的手腕,沉声道:“萧俊亦,放开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他早就想揍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再不识相放手,就别怪他对他不客气。 萧俊亦眼里只有叶雨晴,那一晚,噬骨激.情,他们相拥到天明,翌日,她翻脸无情,原来却是打的这个主意。她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从不肯给他机会去爱她照顾她? “说啊,这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他厉吼一声,真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叶雨晴倔强地看着他,即使手腕疼得将要碎裂,她也不曾吭一声。什么痛都比不上心里的痛,为什么还要再相见,为什么不让他们成为两条平衡的直线,永远在各自的轨迹上前行,永远都不再相交。 莫擎天看她痛得脸色发白也不吭一声,他再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就向萧俊亦挥去,叶雨晴眼见他的拳头要砸在萧俊亦脸上,眼睛猛得闭上,“擎天,别打他,不要脏了你的手。” 与那日在医院外,她对景柏然说的话一模一样,即使她恨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伤害他。莫擎天的拳头顿了顿,然后无力垂下,“小叶子,我们走,不要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牲。” “不准走。”萧俊亦瞪着叶雨晴,仍然坚持道:“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走?就是为了怕我发现孩子的事情吗?” 叶雨晴当时决定要走,确实害怕萧俊亦发现孩子的存在,到时逼她拿掉孩子。可是现在,她不会承认。她倔强地看着他,冷冷道:“真是笑话,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不能承认,否则一旦生下孩子,他就会来跟她争夺抚养权,她用命生下来的孩子,她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来抢。 萧俊亦压根不信她,他不是笨蛋,看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稍微算算日子,就知道这是他们那晚过后怀上的,他冷着脸,怒道:“不是我的是谁的?你只跟我睡过,这孩1;148471591054062子不是我的是谁的?” 叶雨晴被他逼到绝路,莫擎天见状,刚要替她解围,却听到一道清爽的男声在长廊上响起,“孩子是我的,萧少,别来无恙啊。” 第三百零四章别来无恙 第三百零四章别来无恙 三人齐齐望去,只见韩非凡手里拿着些缴费单,正快步走过来,他轻而易举地从萧俊亦手上将叶雨晴搂进怀里,低头温声道:“亲爱的,你惹祸的本领越来越高了,我不过是去缴一下费,你也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擎天,我让你帮我照顾好我老婆,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够不够朋友?” 说着,他用力捶了莫擎天一拳,轻易将眼前的僵局化解掉。 叶雨晴傻了眼,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都一齐遇见了。被韩非凡拥在怀里,她下意识想起那天在曼哈顿的乡间别墅里发生的事,浑身都不自在,挣扎着要躲。 韩非凡却将她牢牢抱紧,状似亲热地替她将头发拂在耳后,却低声告诫,“若不想让他生疑,就不要乱动。” 叶雨晴看着前方脸色难看的萧俊亦,知道他的用意,只好配合他演戏,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缴个费要这么久,是不是又去看漂亮小妹妹了?” “我哪敢啊,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韩非凡立即进入角色,演着一个二十四孝老公。叶雨晴羞怯地轻捶他的胸,惹得他大笑着将她抱紧。 萧俊亦见他们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脸色更是铁青,他攥紧拳头,狠狠瞪着叶雨晴,见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他切齿问道:“孩子真的是他的?” 还不等叶雨晴回答,韩非凡已经轻蔑地看着他,“孩子自然是我的,要不要我向你报告一下我们哪年哪月哪天上床怀上他的?” 萧俊亦的拳头又紧了紧,若非有超强的自制力,只怕那拳头已经招呼到韩非凡的俊脸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雨晴,又问:“我最后问你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韩非凡还要激怒他,却被叶雨晴按住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亲自打消他的疑虑,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回过头来,她逼迫自己迎视他夹杂着愤怒与痛意的目光,坚定的道:“孩子是韩非凡的。” “砰”,听她亲口承认,萧俊亦的心立即碎成千万片,他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她脸上的神情除了袒然便是无所畏惧,让他心痛至死。他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待稳住身形,他残忍的丢下一句“叶雨晴,你真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叶雨晴才像全身脱力一般向地上滑去,韩非凡眼疾手快捞住她,却见她满头的冷汗,他急道:“丫头,你还好吗?” 刚才那一番对峙,已经耗去了叶雨晴所有的力气,萧俊亦一走,她就再也挺不住,只觉得身下缓缓流出一股暖流,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从她身体里流出。她惊恐地看向身下,眼前迅速被刺目的艳红布满,她的脸瞬间苍白得无血色,整个人哆嗦着站不住。 从韩非凡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莫擎天就将战场留给了他们,眼看萧俊亦被气得负气而走,他有几分同情他,若不是还爱着,他的神情就不会这么痛苦。但是想到叶雨晴受的那些罪,他的同情又变成幸灾乐祸,不珍惜的人活该。 此时听到韩非凡的惊呼,他看向叶雨晴,目光一下凝滞,有鲜红的液体从她两腿间奔涌而下,他神色蓦然一变,“糟了,羊水破了。” 莫擎天上个月才经历过这一幕,所以有了经验。但是韩非凡没见过别人生孩子,自然不知道他说的羊水是什么,他迷茫问道:“羊水是什么水,能喝吗?” 莫擎天已经顾不上笑他了,打横抱着叶雨晴就往产房奔去,这下吸氧也不用吸了,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这个世界看看。韩非凡见他抱着叶雨晴往前奔,隐隐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他急着追上去,嚷嚷道:“喂,那是我的老婆,你抱着跑成什么话?” 叶雨晴痛得死去活来,她从来没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痛,可是她不愿意叫出来,虽然医生护士都让她叫,让她别憋着,可是她怕吓到了孩子,怕他听到母亲为了生他而凄厉的惨叫,她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声是她最美的声音。 孩子,你可知道,妈妈用了九个月的时间期待你的到来,现在,你终于要来这个世界见妈妈了,妈妈好高兴,可是妈妈太累,妈妈想睡觉,妈妈不会睡太久的,妈妈还要陪着你长大,等妈妈,等妈妈…… 叶雨晴疲惫地阖上眼,逐渐失去意识。护士大叫1;148471591054062:“不好了,产妇晕过去了,哎呀,产妇大出血,血压一直往下降……” 产房里一时大乱,护士连忙给她戴上氧气罩,又给她输血,医生准备剖腹产,还有护士拿着急救单出去找家属签字。韩非凡与莫擎天焦急地等在产房外,隔了一道门,他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焦急得来回走动。 莫擎天给景承欢打电话,说叶雨晴要提前生产,让她把准备好的婴儿与产妇用品送来医院,景承欢知道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一听说早产了,又是惊又是怕,连声问:“怎么会早产,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预产期?” 莫擎天一言难尽,又怕说多了让她更担心,于是让她送东西来,景承欢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用背带把孩子背在身前,然后提着两大袋东西匆匆向门外走去。生了孩子后,她做事成熟了不少,知道此刻叶雨晴最需要她,她却不在她身边,急得直哭。 等她匆匆赶到医院时,正好看见护士从产房里出来,护士急道:“病人大出血,情况很危急,你们谁是她丈夫,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三人没有犹豫也没有商量,异口同声的道:“保大人。” 然后在这样的默契中,莫擎天与景承欢对韩非凡这个陌生人立即有了好感。护士让家人签字,韩非凡再次面对这样危急的情况,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多犹豫一分钟,叶雨晴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危机,签完字,他对护士恳求道:“请你们尽量把大人孩子都保住。” “你不说我们都会尽量的,还有,你们谁是a型rh阴型血,病人大出血,库房里的血袋不足。” “我,我是。”景承欢连忙举手,与上次一样,坚强而勇敢。 “请跟我去验血中心。”护士带领她向验血中心走去。 “好。”景承欢将背带解下,把孩子交给莫擎天,然后匆匆跟上护士,莫擎天心疼,拉住她的手臂,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景承欢是懂他的,“不要心疼,这是姐姐的救命血。” 验过血后,景承欢的血型与叶雨晴的吻合,护士将她带进产房,因为情况紧急,没有时间等抽完血,然后再送去进行无菌处理,所以只能这边抽那边输。 景承欢签了输血同意书,静静地躺在帘子一侧,另一侧医生正给叶雨晴急救,鲜红的血从塑料管里缓缓流进叶雨晴的血管里,带着脉脉温情注入她的身体里。 手术刀碰到金属盘发出的声音不停传来,景承欢僵硬地躺在床上,感觉身体里的血慢慢流进叶雨晴身体里,倾身用力去够住她冰冷的手,给她打气,给她力量。姐姐,加油,挺过这一关,我们就胜利了。 叶雨晴早没了意识,更是感觉不到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在留恋她。她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脱离了肉体的痛苦,缓缓向天上飘去。别了,萧俊亦,别了,我的爸爸妈妈,别了,承欢,别了,我的孩子,别了,我所有爱与爱我的人,原谅我,不能够再陪伴你们,原谅我,只能带着无限遗憾离去。 病床上的叶雨晴,眼角缓缓流出两滴泪。心脏监测仪上,发出尖锐的告警音,护士大惊,“产妇心跳停止。”两名医生训练有素,一人拿着起搏仪开始抢救,一人从叶雨晴肚子里取出胎儿,提着他的脚拍向他的屁股,响亮的一声,孩子猛得开始啼哭。 “是个男孩。”孩子的哭声与医生欣喜的声音,伴着心脏监测仪上的滴滴声残忍的传来,景承欢躺在一旁的床上,又悲又喜,顿时痛哭失声,她哽咽道:“姐姐,你听见了吗?他才刚刚出生,你怎么舍得离去?” v6 接连下了三天的雨,纽约的天空阴沉可怖,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一个讲求效率的城市,行人行色匆匆,争分夺秒,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萧俊亦站在纽约华尔街一座高楼上空,俯瞰下面,神色凝重,气势凌人,令他身后那名报告的男人忍不住腿软。向有活阎王之称的萧俊亦,20岁在华尔街横空出世,凭着没落家族的残存财力,一跃成为福布斯富豪榜的新贵。他行事狠辣,果敢勇绝,曾经令同行闻之变色。 他是一个猛兽,当年不知道收敛爪牙,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懂得如何在他人面前收起凌厉的爪子。面对这样一个传奇似的男人,他岂有不紧张的道理。“萧先生,叶小姐三天前在医院生了个男孩,险些命丧黄泉,昨天下午才脱离危险,韩非凡与莫擎天陪伴左右,我们难以接近孩子。” 闻言,萧俊亦脸色一变,骤然回过头去盯紧那个男人,浑身都在颤抖,他声音紧绷,切齿问:“你说什么?” 男人被他森冷的目光骇得直哆嗦,不敢与他对视,低头怯懦道:“当时情况很紧急,听说孩子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就停止了,好在抢救及时,才从阎王爷手上捡回来一条命。” 虽不曾亲眼看见,萧俊亦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他扼制不住全身剧烈的颤抖,脸色煞白。在那样危急关头,他没有陪在她身边,他自责内疚,更是心疼她所受的罪。 室内良久都没有声音,一室静谧中,只听得到萧俊亦粗重的喘息声,他心口疼得似要炸开来,三两步走到那男人身旁,抓住他的双肩,吼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男人只觉得两肩都要被他捏碎,他疼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甩开他,“萧先生,您当时只说让我们看紧叶小姐,更何况,我们接到您派下来的任务时,叶小姐已经生下孩子了。” 萧俊亦找不到发泄的理由,讪讪的松开他,他背过身去,俊脸上布满痛苦,男人摸不准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问:“萧先生,那还要不要继续找机会检验孩子的dna?” 第三百零五章小心我跟你翻脸 第三百零五章小心我跟你翻脸 萧俊亦一时怔忡,她生命垂危的消息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就算孩子是他的又怎么样,他这辈子都会在遗憾与内疚中度过,他摆了摆手,示意男人退出去。 男人弄不懂他是何意,于是自行猜测是让他继续,他也不敢再问他,慌忙退出屋子。 室内再度安静下来,萧俊亦抬头看着窗外,眸中一片痛色,小九,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要紧,我只要你健康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医院里,韩非凡抱着胖嘟嘟的小鱼儿爱不释手,不停地去亲他圆嘟嘟的脸蛋,惹得景承欢白眼无数。景承欢这三天当尽了奶妈的角色,此时忍不住吃醋,“哎哎哎,韩非凡,你再亲我儿子,我跟你翻脸了哟。” 韩非凡得意的笑,“这是我的儿子,老爸亲他是应该的。”随即他指了指一旁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天天,道:“那才是你的,别跟我抢。”随即又喜滋滋的夸奖,“哎哟,快看看我儿子,长得真俊啊,以后指不定跟老爸一样迷死一卡车女人。” 景承欢被他气得猛翻白眼,这男人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认定了小鱼儿是他的儿子,天天没脸没皮的儿子儿子的叫。若不是听擎天说他替姐姐解了围,她早就拿扫帚轰他出去了。“真不要脸,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莫擎天冲她温柔的笑,然后替她报仇,“没关系,让他叫,反正不是他的。” 韩非凡俊俏的脸立即垮下来,一语中的,景承欢抚掌直乐,附和道:“对,老公出马,果真不同凡响。”然后惹来了韩非凡幽怨无比的目光。 景承欢止不住的笑,让他得瑟。 病房里每天都会上演抢儿子的一幕,叶雨晴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抹淡淡的微笑,那日九死一生,意识渐渐消失之际,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那么宏亮悲切,她放心不下他啊,他才刚刚出生,她怎么舍得离开他,让他成为孤儿。于是她凭着惊人的意志活了过来。 景承欢回过头去,就见叶雨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连忙起身凑过去,柔声道:“才睡一会儿怎么醒了,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我马上把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赶出去。” 叶雨晴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涩声道:“睡了好几天了,骨头都要睡软了,让我看看小鱼儿。”昨天醒来,她只清醒了一会儿,听说孩子还在保温箱里,她就又睡着了,直到今天早上,整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景承欢看着她,想起那天万分凶险的情形,仍害怕得全身发抖,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孩子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你先养好身体,以后才有力气照顾他。” 她再度摇摇头,径直撑身坐起来,景承欢知道劝不住她,只好扶着她坐起来,敏锐的感觉到她身体缩了一下,她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叶雨晴脸色1;148471591054062一白,小腹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强撑着微笑说不碍事,但是景承欢还是下意识的放柔了动作。等她把叶雨晴扶着坐好,韩非凡已经把小鱼儿抱过来凑近了给她看,“快看快看,我们的儿子长得很好,真没想到你这么瘦瘦小小的个子,竟然能怀这么大个孩子,长了几天,这身板都能赶上小天天了。” 韩非凡凭着自己惊人的厚脸皮,天天爸爸儿子的叫个不停,小鱼儿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后,他就一直抱着不撒手,除了让景承欢帮忙喂奶,他都不假手他人,连去洗澡都是他亲力亲为,这份用心实在令人感动。 所以景承欢与莫擎天奚落他归奚落,也不曾真的将他当成外人过。 叶雨晴倾身过去想要抱,却被韩非凡躲开,“你伤口还疼,我抱着你看,他有一双漂亮的凤眼,吃饱了就眯着眼睛睡,跟小猪仔似的,特别怪,我看就别小鱼儿小鱼儿的叫他了,听着怪女气的,就叫小猪得了。” 叶雨晴这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孩子,他的眉斜飞入鬓,脸部轮廓刚毅,睡着时,薄唇紧抿,活脱脱一个翻版的萧俊亦,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众人一惊,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景承欢连忙道:“姐姐别哭,孩子很健康。”然后她板着脸训韩非凡,“都是你个惹祸精,好端端的招姐姐的眼泪,产妇不能哭的,知不知道?” 韩非凡见她哭,一时也慌了,刚要解释,却听她说:“我是喜极而泣,不关他的事,我抱抱他,好吗?” 知道自己还很虚弱,他们不一定让她抱孩子,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抱他一下,从手术台上拼尽一切活下来,她所放心不下的唯有这刚出生的孩子,她无法做到只看不碰,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仿佛还在梦中。 韩非凡心疼她,可是看她一脸忐忑,就不忍心拒绝,他将孩子交到她手上,轻声道:“就抱两分钟,等你好了,你天天抱他我都不反对。”焉然是她老公的口吻。 叶雨晴拼命点头,直到那软软的小身子放进她怀里,她才感觉到生命的神奇,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承载了她全部的希望与她的血脉,从此以后就会像破土而出的幼苗长成参天大树。 孩子,妈妈谢谢你,是你给妈妈带来了生的希望。 她忍不住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景承欢见状,感动得别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莫擎天见状,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里。 韩非凡痴痴地看着叶雨晴,那日他恰巧来医院看一个出了车祸的朋友,朋友的老婆让他帮忙交医药费,于是他下楼来,就听到熟悉的争执声,本来心情不好的他不想搭理,但是萧俊亦那句“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鬼使神差的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正在争执的三人。 看到叶雨晴为难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那日在别墅,他差点侵犯她时她说的话,一时心灰意冷,正想走掉,又听到萧俊亦咄咄逼人的逼问,他看着她快要将唇咬破,都不肯当着萧俊亦的面承认孩子是萧俊亦的,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他告诉自己,就当是为那日差点侵犯她赎罪吧。于是他挺身而出,替她解了围。看着那个骄傲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其实很同情他的。若是真的放手不爱了,他不会为了任何事去纠缠他,正如他一样,这不又给了自己机会去接近她。 那日她浑身是血的晕倒在他怀里,医生再度宣判她的情况危急,他除了让医生保住大人以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那时候,他方觉得生命太脆弱了。 她被抢救过程中,景承欢哭得声嘶力竭被护士搀着出来,他当时只觉得天塌地陷,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夺走她年轻的生命,她才24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老天怎么忍心夺去? 腿软得站不住,他靠着墙壁,只觉得一股冰冷感从后背传来,然后全身都冷了,那一刻,他想,若是她能活着出来,他一定不离开她,哪怕他们只作朋友,只作亲人…… 两分钟一到,韩非凡立即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好了,时间到了,明天再看。” 看着孩子被韩非凡抱走,叶雨晴只觉得心里一空,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将小鱼儿放进了婴儿车里。 两个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五官又长得像,若不是其中一个稍微大点,不仔细看别人还以为是双胞胎。叶雨晴痴痴地看着,再度失落起来,她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快些养好身体,好早一点照顾孩子。 景承欢站在两辆婴儿床边上,再次感叹道:“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双胞胎,长得可真像啊,姐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们定娃娃亲吧,等以后他们长大了,就让他们结婚。” 另三人满头黑线,娃娃亲这事,能成的皆大欢喜,不能成的,说不定就搞得世代为仇。莫擎天不甚赞同的摇头,“孩子有孩子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不可强加。” 叶雨晴附和,她这一生,因为错嫁错爱上一个男人,搞得这辈子都心灰意冷,对男女情爱提不起半点兴趣,她又怎能再祸害孩子? “我儿子这么帅,以后当配绝世美女,我看小天天,还差得远啰。”韩非凡话音一落,就招来白眼无数,再次冷场。 他也不在乎,将孩子放下,然后重新走回到病床边坐下,温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喝点鸡汤?” 叶雨晴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就响起敲门声,众众齐刷刷望过去,一时各人脸色阴晴不定,竟是谁也没有露出欢迎的表情。 景承欢愤怒地瞪着那个还敢来此的男人,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两耳光,她讥嘲道:“哟,哪阵风把萧大少爷吹到这里来了?我们这里庙小,可萧不下你这樽大神。” 萧俊亦不理会她的挑衅,目光紧紧地纠缠着床上脸色白得惊心的叶雨晴,两人对望了一世纪之久,然后一声清咳打断了他们的凝视,“萧俊亦,你还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我老婆不够惨?你是不是要将她折腾得死了才甘心?” 一声比一声更严厉的指控,让萧俊亦不自觉的捏紧门把。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看到叶雨晴虚弱地坐在床上,他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缓缓松开门把,他举步往里面走。 景承欢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萧俊亦面前,厉声喝斥道:“萧俊亦,我不准你再欺负我姐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她就像一只愤怒的小兽冲着他咆哮着,仇视的目光令他心里猛得一沉,他越过她看向叶雨晴,却见她移开目光不再看他,她的态度就决定了她周围这几个人对他的态度。 他冷冷地看着景承欢,阴骛的目光令她感到害怕,可是她仍旧不曾退缩,伸出双手要将叶雨晴护卫到底。 莫擎天看着自家媳妇与一只形同狮子的猛兽对峙,无奈的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直视萧俊亦的眼睛,“这里没有任何人欢迎你,走吧。” 韩非凡一直没说话,此时见叶雨晴不吭声,他已经知道她的态度,知道她此时必定不想看到萧俊亦,他走过来,冷声道:“萧大少如果是来看望病人的,那么此时你已经看到了,这里地方小,怕委屈了大驾,请吧。” 第三百零六章韩非凡,你真可悲 第三百零六章韩非凡,你真可悲 萧俊亦看着韩非凡,突然轻蔑的笑了,“韩非凡,你真可悲。” 韩非凡被他的笑容刺得脑门直抽,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能猜测得到,叶雨晴是他的女人,儿子是他的儿子,他守着他的女人他的儿子还能自得其乐,确实可悲。 但是他不会被他激怒的,若说是被戴了绿帽子,他才是那个被戴了天大绿帽子的,“再怎么可悲也不及萧大少半分啊。” 萧俊亦气得眼角狠狠一抽,他此次来,只是想看看叶雨晴身体好些没有,并没有与任何人为敌的意思,可是看看他们,个个都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能肯定孩子是他的。 再看叶雨晴从他进门时看了他一眼,其余时候当他是空气,他就气得吐血。来的路上,他本想好好面对她,可是她这一副不希罕他前来的模样,轻易就将他来时整理好的情绪打乱,他恨得直磨牙。本来要吐出嘴的关心彻底咽了回去,撇眼看到躺在婴儿床的孩子,他找到了借口,“我来看看我儿子,不行吗?” 叶雨晴倏然抬起头来瞪着他,脸上本已没什么血色,此时更是惨白。她气得唇瓣都在直哆嗦,厉声道:“我说过,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叶雨晴以为他是来看她的,没想到他却是来跟他抢孩子的,这个男人还能再冷血无情一点么?她为了生下孩子差点连命都丢了,他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的目的只在孩子。 想到这里,叶雨晴更是气得差点晕过去,可是她不能晕,为了儿子,她要跟他斗争到底。 “萧俊亦,我说过孩子是我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硬往自己头上戴绿帽的。”韩非凡讥讽道,他知道对于失去一切的叶雨晴来说,现在对她最重要的只有孩子,如果让萧俊亦抢走孩子,她不死也半残。 “谁往谁头上戴绿帽还不一定,小九,我只问你一句,孩子到底是谁的?”他给她机会说出事实,如果她仍旧骗他,他绝对饶不了她。 叶雨晴被他逼进绝境,他的警告再明白不过。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想要查明孩子是谁的,只需要验一下dna,她是骗不了他的。他在给她机会,若是她承认孩子是他的,他会既往不咎。若是她还继续一口咬定孩子是韩非凡的,等他验明孩子是他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带走他。 无论是哪种结果,叶雨晴都不敢冒险。她再次被萧俊亦逼得要崩溃,就在她要松口时,景承欢猛得出声打断他,“孩子是谁的,姐姐说了不算,科学说了算,萧俊亦,你来就是为了验明孩子是不是你的,若孩子不是你的,我希望你承诺今后再也不来骚扰姐姐。” 景承欢的声音令其他三人都吃了一惊,莫擎天陡然站起来,怒道:“承欢,你疯了,孩子是小叶子的,你怎么能胡乱替她做决定。” “我没疯,姐姐,验dna吧,让他彻底死心。”景承欢坚定地看着叶雨晴,叶雨晴与她对视良久,心里剧烈挣扎,如果验了dna,孩子是萧俊亦的事实一定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若是萧俊亦跟她打监护权官司,她未必能赢得了官司。更何况她不想再跟萧俊亦纠缠不清。 死里逃生之后,她生命的意义就只有孩子,如果失去了孩子,她就再也活不下去。 可是看到景承欢镇定的样子,她知道她一定是有把握才敢这么提议。短暂的静默中,韩非凡等不住了,他喝斥道:“为什么要验dna,孩子是我的,我不答应。” “你没有资格说答不答应,小九,一句话,验不验dna?你若是不敢验,我就当这孩子是我的……”萧俊亦再次轻蔑地扫向韩非凡,叶雨晴越是犹豫,他就越是肯定孩子是他的。 叶雨晴看着嚣张的萧俊亦,眼底一片痛色,这个男人怎么还能来跟她抢孩子?他不是已经跟六姐结婚了么,六姐不是已经有他的孩子了么,为什么还不肯放她一马? 她被逼至绝境,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验dna,孩子是他的,不验dna,孩子也是他的,她竟是再也没有生路可走。回头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小鱼儿,她的泪疯狂涌了上来,然后,她看到了小鱼儿旁边躺着的小天天,顿时像领会到什么,她骤然回过头来盯着景承欢。 她,是想在萧俊亦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她这才注意到婴儿床在她床头靠窗边的位置,而萧俊亦刚一进门,就被景承欢与韩非凡拦住,从他的角度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婴儿床上躺着两个孩子,她眼底的绝望缓缓被希望取代。 她慢慢镇定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俊亦,打断他的话,冷冽道:“好,我答应。承欢,抱孩子跟他去验dna。”成败在此一举,她唯有赌萧俊亦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景承欢听她答应,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反倒是萧俊亦错愕了,他盯着叶雨晴,却见她也正冷冷的盯着他,她居然敢让孩子跟他去验dna,若是没有把握孩子不是他的,她根本就不敢。难道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孩子真的是韩非凡的不是他的? 一时间,萧俊亦心神大乱,他紧盯着叶雨晴,似乎想从她镇静的面容上窥出一丝一毫的心虚,可是没有,她很镇定,甚至眼底还夹杂着一抹讥讽,是在讥讽他自做多情么? 叶雨晴心里其实紧张得不行,她生怕让萧俊亦看出端倪。放在身侧的捏得指节发白,手心满是汗。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要有一点害怕,都会让他看出来。到时候,情况会比现在复杂得多。 看着她无所畏惧的小脸,萧俊亦几乎就要相信,她确实已经背叛他了,而她口口声声的说爱他,不过是耍着他玩的。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景承欢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冷声道:“走吧,萧俊亦,不亲眼看着,你以为我在玩花样。” 从景承欢抱起孩子的那一刻,莫擎天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当真敢当着萧俊亦的面狸猫换太子,若是让萧俊亦知道真相,怕是会撕了她也不解恨。 莫擎天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他只能祈祷一切顺利。而韩非凡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景承欢胆子这么大,一个是女婴一个是男婴,萧俊亦既然知道叶雨晴生了孩子,就不可能不知道生的孩子是男孩,只要他把孩子的尿不湿解开一看,什么真相都明了了。 三人正为此捏一把冷汗时,眼见景承欢抱着孩子往外走,萧俊亦突然喝了一声,“等一下,我要看看孩子。”萧俊亦从三人的面色中看出一点不对劲,又想起景承欢也生过孩子,她与莫擎天都在医院,孩子不可能不在身边,所1;148471591054062以心里产生了怀疑,要亲自看看孩子是不是男孩,免得被他们蒙蔽了。 他喝斥的声音就像在四人心上猛敲了一捶,景承欢的背立即僵直了,她就知道这一关不是那么容易混过去的,眼见萧俊亦走过来,她吓得几乎都要抱不住孩子。 叶雨晴似乎已经瞧见了萧俊亦跟她抢孩子的场景,额上冷汗直冒,可是她仍旧极力稳住自己,虽是这样,声音依旧不稳,“你要看什么,难道承欢还会把自己的孩子抱去验么?” “那可说不一定。”萧俊亦不肯冒半点风险,走过去从承欢手里接过孩子,孩子睡得很熟,笨拙的解开抱毯,然后看到孩子身下绑了尿不湿,他命令道:“解开。” 景承欢不甘不愿地要去解,韩非凡已经跳脚冲过来,“萧俊亦,你不要欺人太甚,若孩子不是你的,我要告你毁谤。” 大家越是紧张,萧俊亦越是坚定了要看清楚的决心,他不容置疑道:“你要告,我恭候大驾就是,解开。” 再没有退路,叶雨晴吓得险些晕厥过去,眼睁睁地看着景承欢解开尿不湿,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下身出现一个把…… 众人都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瞪着景承欢,他们以为她要偷龙转凤,可眼前这孩子却真真切切是小鱼儿,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对众人谴责的目光,景承欢表示压力很大,然后她突然惊呼一声,捏着鼻子怪声怪气道:“哎哟,小鱼儿拉臭臭了,我先去给他换尿不湿,萧大少,这点时间应该能耽误吧?” 萧俊亦看到孩子带把,已经放了心,又看见尿不湿里青黄的一团,顿时嫌恶地别过脸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景承欢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恶心死他。然后抱着孩子走回床边,一边熟练的给他擦屁股,一边指挥韩非凡去接点热水来给孩子洗屁股。 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景承欢要做什么,韩非凡应了一声,然后去接了热水回来。萧俊亦自始至终都侧对着他们而站,并没有瞧他们。 而景承欢等待的时机无非就是这一刻,趁韩非凡挡住萧俊亦视线那短暂的几秒钟,她迅速将孩子放回婴儿床,然后抱起自己的女儿。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叶雨晴、韩非凡与莫擎天眼里,三人瞠大双目,实在没料到她的偷龙转凤是在此时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着景承欢抱着孩子与萧俊亦一起向外走去,叶雨晴整个人都虚脱了,再看韩非凡与莫擎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莫擎天咬牙切齿道:“承欢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若是被萧俊亦发现了可怎么是好?” 叶雨晴虚弱地靠在床上,几番大起大落已经搞得她十分紧张,此时她累得直喘气,韩非凡连忙走过来将她扶着躺在床上,担忧的道:“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叶雨晴摇摇头,再看到一旁睡得很沉的小家伙,笑骂道:“你就睡得跟猪似的,知不知道大家为你担惊受怕?” 韩非凡看了一眼孩子,跟着笑道:“也幸好他睡得跟猪似的,要不然一哭,准把另一个孩子吵醒,那景承欢计策就全泡汤了。” 听到韩非凡的话,叶雨晴转过头去看莫擎天,见他一脸心疼,她的心窒了窒,又有哪个父母愿意让孩子去受挨针的痛楚,她心里一时愧疚极了,“对不起,擎天,让小天天受苦了。” 莫擎天敛了敛脸上外露的情绪,摇摇头,“不要紧,我只是担心会被萧俊亦发现,我去看看。” 第三百零七章乱.伦? 第三百零七章乱.伦? “不,我去。”韩非凡站起来拦住他,“依萧俊亦现在多疑的性子,你去必定会更惹他怀疑,还是我去,事实上,现在我才是孩子的爸爸,没有儿子被人抱走去验dna还无动于衷的道理。” 莫擎天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也不再跟他争,点头让他去了。眼看他走出病房,莫擎天对叶雨晴说:“当初你要是爱上的是他,也许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叶雨晴的眸光黯了黯,人生没有后悔药,她既然已经选择爱上了最坏的一个人,就没有后悔的道理。“擎天,若能理智的爱上一个人,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你掩饰得极好,但是我看得出,你仍旧为这段爱情痛苦着忏悔着,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告诉我吧,也许我不能给你指条明路,但是我可以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分担你内心的痛苦。” 说到底,她到莫擎天是同一种人,都爱得太小心爱得太卑微。只是他得到了爱的人的回应,而她,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回应。 莫擎天闻言一窒,直直地盯着叶雨晴,从她了然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神情悲哀又怆然,他抿了抿唇,就在叶雨晴以为他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他却萧瑟道:“承欢是我姨妈的亲女儿。” 乱.伦? 叶雨晴震惊地看着他,婚姻法明令近亲不得结婚,近亲不得生孩子,可是他们明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仍旧结了婚生了孩子。这就是为什么莫擎天那么好的才华,却心甘情愿地躲在曼哈顿荒僻的乡下,这就是为什么景承欢明媚的脸上时常会流露忧伤的原因? 她不知道,在他们这样人人艳羡的甜蜜爱情下,竟有着这样难以跨越的鸿沟,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是苍白的,她无力的发现,她安慰不了他。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莫擎天的脸覆上一层浓浓的忧伤,曾经他试着逃避这段感情,可是今天看到萧俊亦与叶雨晴的爱恨纠缠,他决定面对。人生难得寻觅到一个爱到心尖尖上的女人,他不想像萧俊亦一样错过,然后在后半辈子的悔恨中度过。 大约半小时,景承欢抱着小天天喜滋滋的回来了,瞧她的表情,也知道萧俊亦没有发现她偷龙转凤。这半个小时,叶雨晴震惊于莫擎天与景承欢的关系,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直到景承欢回来,她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着莫擎天,发现他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他总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的,见景承欢回来,他板着脸迎上去,从她手里接过小天天,很宝贝的亲了一口,然后瞪着景承欢,斥道:“下次再敢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承欢刚耍弄了萧俊亦,心情大好,她揽着他的脖子,也不顾还有观众在场,喜滋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莫擎天的俊脸立即透出一抹红晕,她俏皮道:“遵命,老公大人。” 自从生了孩子,景承欢越来越皮,也越来越不掩饰对莫擎天的爱意,她偶尔兴致来了,大老远的跑去花田里亲他一口,然后又跑回房待着,搞得莫擎天哭笑不得。 拧了拧她的鼻子,莫擎天问:“抽的那根手臂。” “这根。”孩子眼睛上还挂着委屈的泪水,听到爸爸的声音,委屈地直往他怀里蹭,莫擎天心疼极了,看着她胖乎乎的小手臂上一个针孔印,亲了又亲。 景承欢瞧他这样子,怕叶雨晴见了会多想,于是在他肩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怒道:“一个大老爷们,不过就是扎了一针流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会儿就喂她补回去。” “……” “……” “……” 刚才扎针时,小天天鬼哭狼嚎似的,景承欢不是不心疼,但是想到萧俊亦就在一旁盯着,她没敢流露太多情绪,只想破釜沉舟赌这一把,只要打发了这个瘟神,以后姐姐就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抽血的时候,她心都在颤抖,就怕萧俊亦听出孩子的声音像女孩,也好在萧俊亦像被什么打击到了,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等抽完血,做了dna检测登记手续,她忙不迭得抱着孩子回病房。 “哎哟,总算挺过这一关了,姐姐,等dna检测报告出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找上门了。”景承欢走过去安慰她。 叶雨晴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若不是景承欢机智,也许她还要跟萧俊亦纠缠不清。“谢谢你,承欢,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份。” “说什么傻话呢。”景承欢拿纸巾给她拭泪,“姐姐,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定你是我姐姐,姐姐有难,做妹妹的怎能不分担?” 叶雨晴又哭又笑,她哪里配当她的姐姐啊,都是姐姐保护妹妹,可每次都是她保护她。手术台上,她的血救了她一命,刚才,她又救了她一命,面对她的情深义重,她简直就无以为报。 “承欢,叫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感谢。”景承欢笑,绝美的脸上蹦出一抹促狭,“你若实在要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砰。”一个爆栗子敲在她脑门上,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回过头去凶狠地瞪着莫擎天,“你干嘛打我,好痛啊。” “叫你乱说话,你是我老婆,还想当着我的面玩百合?”莫擎天同样凶狠的瞪着她,若不是知道她是说着玩的,他就要把叶雨晴当成情敌了。 景承欢揉着脑袋,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我真看不懂萧俊亦,有时候吧,觉得他心思很缜密,有时候又觉得他很白痴,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放弃姐姐这么好的女人,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闻言,叶雨晴脸上黯淡了几分,莫擎天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又给了她一个爆栗子,她彻底发火了,“莫擎天,你再敲一下试试,感情我这是榆木脑袋不知道痛啊。” 韩非凡与叶雨晴憋笑,莫擎天看老婆大人发火了,一边给她揉脑袋一边小心的赔不是,一副妻奴的狗腿样,看得韩非凡与叶雨晴更是大乐。 真是一物降一物。 “其实也不难猜到萧俊亦反复无常的原因,丫头,你知道在你们离婚前,叶琳发生了什么事吗?”韩非凡决定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她,有些事情,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比方他对她的感情,要让她真正正视到自己的存在,他必须让她跟过去告别。 叶雨晴昨天醒来,看到韩非凡在身边时,也只是有些惊讶,然后又睡着了,等到刚才醒来,她急着看孩子,又因萧俊亦的到来而心神大乱,一直都没有心力却赶韩非凡走。 刚才他又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她就更不好开口了。此时听他说起,她才想起来她签离婚协议那晚萧俊亦很反常,他差点就在走廊的地板上强.暴了她,她以为只是因为自己爽约,所以萧俊亦才狼性大发要为叶琳出口气,难道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她对萧俊亦的态度已不复当初,所以问得极是冷静。 “叶琳被强.暴了。” 叶雨晴震惊,景承欢兴奋,抚掌大笑:“呀,那个抢人丈夫的坏女人终于得到报应了呀,照我说就该弄几个粗鄙的男人将她狠狠轮.奸一回又一回,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看她还敢不敢再抢别人的丈夫。” 莫擎天满头黑线,韩非凡向他投去一抹万分同情的目光,叶雨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味来,良久才想起这其中的关联,“六姐被人强.暴了,谁的干的?” “你!” 简单的一个字,令叶雨晴再次愣住,景承欢跳脚了,“什么,你说是姐姐干的?这事若说是我干的还有几分可信性,就姐姐这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她能干得出来?” “但是萧俊亦信了,并且深信不疑。”韩非凡知道,要让叶雨晴真正死心,就必须让她死而后生,他的做法是很卑劣,可是要让她不再被萧俊亦伤害,唯一可行的就是让她知道萧俊亦对叶琳的情有多深。 “怪不得他是头笨猪,能被我愚弄于鼓掌之间。”景承欢总结,她与叶雨晴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都知道叶雨晴绝对干不出这事,他却深信不疑。她真的很怀疑,像他这样一个不会用大脑的男人,他的公司为1;148471591054062什么还没有垮掉。 还是她家擎天好,从来不会相信别的女人。 叶雨晴眼底掠过一抹忧伤,原来那日他突然对她施暴行,是为了替叶琳出口气,原来他真的从来没爱过她,也许那日在欢乐谷,在云霄飞车上,他一声又一声的深情呼唤,不过是在为他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报复计划做铺垫。 当时她主动送上门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是在冷笑,瞧这个蠢女人,他勾一勾指头,她就能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时她还以为是心灵与身体的结合,可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 他的报复果然阴狠,不仅让她的身体一生一世都刻着他的痕迹,更让她的心里再也抹不掉他。这比他让几个男人强.奸她更令她难以忍受。 萧俊亦,我上辈子是杀了爹还是杀了你妈,这辈子要用尽一切去偿还? 眼见叶雨晴咬着唇不说话,三人都安静下来,景承欢担忧地看着她,他们是局外人,根本就无法体会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忍不住怪起韩非凡来,他这样说,根本就是让叶雨晴的心再雪上加霜。“姐姐,你别难过,萧俊亦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难过。” 叶雨晴摇了摇头,也许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反而更容易释怀。“我没事,承欢,我想睡一会儿。” “好,我陪你,我让擎天回去做饭,至于韩少爷,你哪里来滚哪里去。”景承欢对惹叶雨晴不开心的人都是怒目相向的,刚才看他那么维护叶雨晴,她对他的好感备增,若是姐姐能跟他在一起,指不定比跟萧俊亦那混蛋在一起幸福。可是没想到他也是混蛋。 第三百零八章真不要脸 第三百零八章真不要脸 韩非凡摸了摸鼻子,他的用心确实不良,可是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见叶雨晴脸色极不好,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让她自己想通,否则谁劝都没有用,于是道:“也好,待在医院三天了,再不回去洗洗,我儿子该嫌我身上臭臭了。” 他走过去,趁叶雨晴不注意时,在她脸上亲了亲,嬉笑道:“老婆,我先回去了,不要太想我,晚上我来换班。” 叶雨晴无奈的翻白眼,这个男人的脸皮还真是铜墙铁壁,任她怎么赶也赶不走,而且现在,她也没心力去赶他。 景承欢也翻白眼,唾弃道:“真不要脸。” 韩非凡又去亲了亲小鱼儿,这才嘻嘻哈哈地往外走。 ……………… y市半山别墅,莫相离以泪洗面,想到女儿走得那么绝决,她就难过。为什么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找了她23年,终于找到了她,最后还是眼睁睁地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忍不住恨起自己来。 景柏然下班回来就见到这一幕,娇妻正悲悲切切的痛哭着,他不能视而不见,拿出藏在背后的玫瑰花走到她面前,哄道:“老婆,来,笑一个。” 莫相离正难过,看他嬉皮笑脸就来气,拿起花就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怒道:“你还有心情笑,我让你派人去找囝囝,你到是找了没有,昨晚我还在做恶梦,梦见囝囝难产死了,她的身体那么差,怎么生得了孩子?呜呜呜,都是你自私,若不是你当初瞒着我,我也不会生下她来让她受罪。” 听她又搬老话,景柏然遵守三不原则,不狡辩不搭理不长风。莫相离骂着骂着,就觉得没意思了,她俯在沙发上越发哭得伤心。 “好了好了,长城都让你哭没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没有她的出境记录,她认识的朋友没一个知道她在哪里,我也没办法,若是知道她要走,我当初就该守在楼下,要不然就该坚持让她跟我们住一起。”景柏然将她搂抱进怀里,这半年来,她担心囝囝,一时说梦见她被人欺负,一时又说梦见她难产死掉了,让他也跟着食不安寝不宁的,于是催促着下面的人,让他们尽快给他把人找到。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哪次不是因为我们的疏忽,若是囝囝有什么事,我就不活了。”莫相离越发哭得悲惨。 景柏然又心疼又头疼,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哄啊哄,最后哄不住了,他说:“不如这样,我休一个月长假,带你去纽约伦敦看看辰熙跟承欢,你总这么哭,会哭坏身子的。” 景柏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v7 景柏然提议去看景辰熙与景承欢,用意是想让莫相离开朗一点,不要总是想起囝囝就落泪。这用意是好的,却不知道在纽约还有天大的祸事等着他们。 到纽约时,是美国时间早上七点,景柏然本来是想让莫相离去酒店歇一歇的,可是她不肯,执意要先去看看女儿跟儿子。去景辰熙的公寓,他们扑了空,打景辰熙的电话,也没有回,两人面面相觑,以为他在上课,又打景承欢的电话。 景承欢与莫擎天在一起后,另换了电话,但还是保留了原先的卡,以用来欺骗父母。去年怀孩子时,莫相离说趁着暑假去看看她,她找了借口推脱了,说学校组织夏令营,要去乡下待一两个月,其实她却是跑回y市去找叶雨晴了。 好不容易把父母都瞒住生下了孩子,这会儿接到莫相离的电话,她完全傻眼了,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熟的莫擎天,她偷偷拿起电话要出去接,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床上传来一道略低沉的声音,“你要去哪里,谁打来的电话我不能接?” 景承欢为难,她与莫擎天虽然不顾血缘不顾近亲死活在一起了,但是有些问题始终都是心结,比方他妈打来的电话,他从不肯当着她的面接,而她也是,她怕自己有时候撒谎时,会伤害到他。 “我接了电话再说。”手机铃音调的振动,是怕小天天睡觉时吵醒她,她看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名字,有些进退两难。 莫擎天坐起来,露出精壮的上身,他向她招招手,拍拍身侧的床铺,执意道:“过来这里坐,也是时候跟姨妈坦白了。” “你疯了。”景承欢吃了一惊,不是谁都能接受他们乱.伦的,若是爸妈知道,她可以想见那是什么情况,只怕莫擎天会被狠狠地揍一顿,然后他们再也不让他们相见了。 她什么都不惧,唯独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你放心,我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小子了,我有你有天天,我会保护你们。”莫擎天下床,全身赤.裸着向她走来,从她手里拿过她紧紧捏着的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不顾景承欢的阻拦,毅然接通电话。 “姨妈,您找承欢?” 景承欢见他真的接了电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她相信,妈妈一大早接到莫擎天的电话,也会愣在原地的。 莫相离果真愣住了,她将电话稍稍拿离耳边,对坐在一旁的景柏然说,“老公,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听见一个像擎天的声音叫我姨妈,还问我是不是找承欢?” 景柏然眉头蹙了蹙,将她的电话拿过来,然后接听,“擎天?” “姨父,是我,我跟承欢在一起了。” 景柏然脑门轰一声响,20多年了,自从囝囝失踪后,已经没有几件事能够让他感觉到慌乱,但是此刻,他却慌乱了,当初承欢执意来美国,他在莫相离面前打保票,说孩子大了,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天空,我们不能因为舍不得,而将她禁锢在身边,那是对她的残忍。 可是现在真相摆在眼前,他突然可笑的发现,这不是对她的残忍,而是对他们当父母的残忍。景柏然用力深呼吸,压抑着扼制不住的怒意,沉声问:“什么意思,你们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看见景柏然暴怒,莫相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着他,却见他脸色铁青,薄唇死死地抿着,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电话彼端,莫擎天能想象到景柏然的滔天愤怒,换个角度,若是他的女儿在外搞乱.伦,他铁定将那男的宰了,再把女儿腿打折。可现在是他跟自己的表妹乱.伦,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是,姨父,我跟承欢已经在一起了,并且还……” “擎天。”景承欢伸手欲夺电话,爸爸妈妈知道她跟擎天在一起已经很震惊了,若此时再告诉他们在美国登了记,并且生下了孩子,他们肯定会气得晕过去的,她乞求道:“不要说,至少先把目前的混乱解决了,如果他们知道……,我怕他们会承受不了。” 莫擎天静静地看着景承欢,她的担忧她的害怕她的挣扎他全看在眼里,他摇摇头,意志坚决,“与其瞒着他们,等他们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再告诉他们小天天的存在,让他们再受一次打击,不如一次性和盘托出,这样至少他们的关注点会不一样。” 景承欢挡不住他,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她哀求道:“擎天,别说,我求你别说。” 看着她泪眼婆娑,他本已打定主意非说不可,此时也忍不住动摇了,他叹了一声,又怎舍得她为难?“好。” “你们在哪里,该死的你们在哪里?”景柏然当初让莫擎天帮忙照看两个野孩子,可是现在他把其中一个给照顾到床上去了,他还怎么冷静得了? “我们在华尔街xx公寓18楼1803号,姨父,我们随时等候您跟姨妈的大驾光临。”电话被挂断,莫擎天眼皮直跳,他能够想得1;148471591054062到他们会如何生气,更能够想到等会儿他与承欢将面临的生死离别,他担忧地望着景承欢,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拿了件衣服套上,转身出了卧室。 身后,景承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想象着待会儿的狂风暴雨,她全身直哆嗦。当初执意跟莫擎天在一起时,她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来得这么快,等会儿她该怎么面对爸爸愤怒的咆哮,该怎么面对妈妈的伤心欲绝? “怎么回事?”莫相离看着景柏然的脸色并不好,连忙问,其实刚才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已经隐隐嗅到了不寻常,但是没被证实,她仍旧只能是猜测。 景柏然气得浑身直发抖,瞥了一眼莫相离担忧的眸子,他的话就哽在喉咙上,不知道该怎么说。莫相离催促,见他仍不说,她急了,拿起电话道:“我给承欢打电话,问问她怎么是擎天接的电话?” 景柏然知道瞒不过,也不打算瞒她,只是在组织语言该怎么告诉她,他抽走她的电话,轻声道:“阿离,听了这个消息,你一定要挺住,不要生气不要愤怒,我会收拾那两个不知地高地厚的家伙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欢跟辰熙来美国时,我让擎天帮忙照看承欢那丫头,谁知道他把人照看到床上去了,刚才他跟我说,他跟承欢在一起了,气死我了,他们是表兄妹,他怎么能明知道是乱.伦还胡作非为?”景柏然很气,他这跟头栽得不浅,整个就是把黄鼠狼引进了家里。 “这是好事啊,而且谁说他们是乱.伦了?”莫相离的反应出乎景柏然的意料之外,他愣愣地看着她,却听她说:“我跟良矜不是亲姐妹,你不记得了?所以他们虽是表兄妹,但是却没有表兄妹的血缘关系,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乱.伦。而且就承欢那眼高于顶的样子,也只有擎天能够收拾她。” 景柏然完全没想到这么棘手的一件事,让她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当年白少棠绑架了囝囝,莫镇南带人来营救,杀死了白少棠,连带让囝囝也失去了踪影,那一次枪战很激烈,死伤不少,尤其是景柏然伤得最重。 从那以后,莫相离就再也没有去过莫家,只有莫良矜时常会抱着虎儿来看看她,两姐妹以前的误会冰释后,很珍惜这段亲情,3年前,莫镇南死于心脏病突发,离开了这个人世。 第三百零九章上一辈的恩怨 第三百零九章上一辈的恩怨 有很长一段时间,莫相离带着景承欢住在莫宅,陪伴伤心欲绝的莫夫人与莫良矜,那时候莫擎天也刚好回家奔丧,也许两个孩子是从那时候开始产生感情的。 莫相离不是固执的人,上一辈的恩怨不愿意牵扯到下一辈,经历了种种悲欢离合,她想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圆满大结局。 别说莫擎天与景承欢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只要他们开心,她都绝不阻拦。但是对景柏然来说,这事就非同小可,他没有办法像莫相离那么镇定的接受这个事实。 “阿离……” 莫相离捂住他的嘴,冲他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以撒撒气,可以让孩子们知道他们不通知父母就在一起是错误的,但是你不可以不答应,囝囝的感情之路已经走得那么艰难,我不想再看到我另一个女儿也在煎熬中度过余生。” 景柏然想起囝囝可怜的经历,心顿时软了大半,他叹了一声,点点头,答应她。“好。” ……………… 叶雨晴今天的气色很好,一早起来吃了两碗小米粥,还吃了两个鸡蛋,韩非凡看着她吃得香,于是献宝道:“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做饭,怎么样,感不感动?” 叶雨晴但笑不语,将小米粥喝得见了底,然后正色道:“韩非凡,谢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助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瞧她这郑重其事的样子,韩非凡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眸光渐渐黯淡下来,却仍旧嬉皮笑脸装没心没肺样,“我说过,你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照顾你的理由。” 她摇头,目光落在旁边婴儿床上那张睡得正酣的小脸上,“我们真的不可能,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十年二十年,我都不可能忘记他,即使他带给我的伤害那么大,我也忘不了他,韩非凡,真正爱一个人,是会连自尊也舍弃,我无法保证,有一天他回头了,我会不会舍弃你跟着他,所以我不能伤害你,在这世上,还能有一个人无怨无悔的对我这般好,我已经很感激,但是我们的感情就止步在友谊吧。”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明知道你心里不会有我,我还是无法将你弃之不顾,丫头,我有信心,十年二十年,等他回头时,你已经死心踏地的爱上我。”韩非凡不肯放弃,正如她执着的一般,如果爱一个人这么容易放手,那么他不会在痛苦中苦苦挣扎,只为求得那一丝生机。 叶雨晴无奈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倔?” “你也很倔。”于是两人又将这个话题搁下,韩非凡痴痴地看着她,他说不出叶雨晴有多好,可是他就是认定了她,跟她在一起,他会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离开她,他就会失魂落魄。 如今,他好不容易把对手打得再没反击之力,又怎肯轻易放弃? 萧俊亦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走进来,正好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他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两人听到脚步声,齐齐转头望去,就见到他僵站在门口,叶雨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回过头去再也不看他,可是身子却隐秘地颤抖起来。 韩非凡起身拥住她,以主人之姿招呼萧俊亦,“哟,萧少捧着这束玫瑰衬得更是人模人样了,不过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萧俊亦眉心一跳,脸色阴沉下去,他捏紧拳头,缓步走进去,目光逼视着叶雨晴,叶雨晴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他的拳头捏得更紧,恨不得将某个聒噪的男人扔出去。 他走过去,意态闲适的道:“小九,今天身体好些了吗,天气这么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他现在对韩非凡的挑衅也实行三不政策,不回应不理睬不生气,完全视他为空气,虽然他揽着叶雨晴的样子非常的刺眼。 韩非凡明晃晃的笑望着他,“丫头不会跟你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你没听说过坐月子的女人不可以见风么,你是想害她不成?” 萧俊亦眼角直抽,他确实不知道女人坐月子时该注意什么,此时看到韩非凡那张欠扁的脸,他手痒极了。但是他越想激怒他,他偏偏就越不上当,微笑着在床边坐下,“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丫头有我照顾,就不劳驾你了,您这双手可金贵得很,我们丫头无福消受。”这时候,就连叶雨晴眼角都抽起来,她怕两人待会儿会忍不住动手打起来,于是支开其中一人,“韩非凡,小鱼儿该去洗澡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抱他去排队吧。” 医院里有专门给初生婴儿洗澡的地方,只是人多地小,排着老长的队,至少要等一两小时才能洗上,好在他们是贵宾病房,专设了贵宾洗澡间给孩子洗澡。 韩非凡知道她是有意支开自己,心下一沉,搂住她肩膀的手慢慢变得僵硬,他收回手,慢腾腾去准备洗浴用品与换洗衣服。韩非凡这个奶爸简直比女人还细心,相形之下,小鱼儿的亲生父亲简直就是无能。 在韩非凡收拾衣服的当口,叶雨晴一直静静地看着他整理东西,从头到尾都没看萧俊亦一眼,萧俊亦紧盯着她,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她这半年多来到底吃了多少苦,眉宇间那抹苍桑让他心疼极了,小九,不要这样无视我,我知道错了。 等韩非凡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已经是10分钟以后,他抱起小鱼儿,笑嘻嘻道:“老婆,我带儿子去洗澡,一会儿就回来,别太想我,来亲亲。”说完,他也不管叶雨晴愿不愿意,在她唇上偷得一吻。 叶雨晴闪避不及,被他结结实实地亲住,然后她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气场一下子紧绷起来,她知道,若是韩非凡再不走,恐怕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她懒得去责怪他,推着他的手臂催促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落在萧俊亦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他牙关死死地咬紧,拳头上青筋直冒,心里闷痛得难受,如果这是叶雨晴的报复,那么她成功了,他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命,恨不得扑上去疯狂地亲吻她,把韩非凡留在她唇上的气息驱走。 韩非凡终于走了,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叶雨晴低头看着自己1;148471591054062的手,左手扭右手,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萧俊亦心里有再多的气与怒,此刻都只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起身将花束递给她,别扭道:“我来时看见了一家花店,就顺便买了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有的女人都爱红玫瑰,我想你也不例外,还喜欢吗?” 明明是他亲手一朵一朵的挑选的,可是话说出口就变了味,叶雨晴本就对他生了恨,此时更是恨得不行,她抢过花一把扔进垃圾桶,指着一旁火红的郁金香,冷声道:“抱歉,我不喜欢红玫瑰。” 看着自己满满的心意被她扔进了垃圾桶,萧俊亦也来了气,他沉着脸,怒道:“叶雨晴,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雨晴回过头来正视他的目光,讥笑道:“什么叫得寸进尺?萧俊亦,我现在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不在家里照顾你的妻儿,非要跑我这里来遭白眼,怪得了谁?” 想起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她心里又是一冷,她对自己说:小叶子,不要再心存奢望,眼前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属于你,狠下心来,走完这一步,你与他就真的再无瓜葛。 萧俊亦满心苦涩,她说的没错,是他自己犯贱跑到这里自取其辱,又怪得了谁。“小九,不要这样子,我们做不了夫妻,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吗?” 叶雨晴简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她冷笑连连,“对,我们做不了夫妻,更做不了朋友,因为你,连对朋友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走吧,不要逼我再说出更难听的话。” 萧俊亦对她坚决的态度恼恨不已,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重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笑脸相迎过。他知道他伤透了她的心,可是他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她还想怎样?听她话中藏话,他问:“什么叫连对朋友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小九,你说清楚。” 叶雨晴仍在为昨天从韩非凡嘴里听来的事震惊,此时心里直泛苦,他还一直逼她,她索性也不再相瞒,冷笑地望着他,“萧俊亦,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萧俊亦一时被她问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叶雨晴见他不说话,心里已经有几分明了,她的冷笑变成了苦笑,“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太自我了,你说你爱我,你爱上的不过是你心里幻想的我,所以当有一天你看到了我不堪的一面,心里的形象就立即坍塌。我离开的前一天,你问过我,为什么要伤害六姐,到现在为止,我仍觉得她就是一个可耻的小三,她破坏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家庭,她被人强.奸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你!”萧俊亦没想到她会旧话重提,更没想到她仍是死不悔改,怒火攻心,扬手就准备打她,可是看着她倔强的眉眼,他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巴掌落下去,他们之间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叶雨晴倔强地瞪着他,准备承受他这一巴掌,然后她就可以告诉自己,叶雨晴,你死心吧,他一点也不爱你。 萧俊亦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就在叶雨晴以为他要打她时,他已经一拳捶在床上,整个床往下塌陷,叶雨晴全身颤抖了一下,她是害怕的,不是怕他打她,而是怕她一拳将她心里对他的最后一点爱意都打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双手染满罪恶,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 萧俊亦沙哑的嘶吼,叶琳再可恨,但她始终没有破坏他们的家庭,是他摇摆不定,才导致叶雨晴走了极端,才让叶琳的未来都痛不欲生,可是他爱的人,怎么会这么残忍? 第三百一十章你如何下的去手 第三百一十1;148471591054062章你如何下的去手 叶雨晴苦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最终他还是信了是她派人去把叶琳强.奸了,不管他基于什么理由跟叶琳结了婚,在他心底,都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他多么残忍,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从来不给她信任,这样的爱她要着有什么用? “我是那样的人,我可以为了爱发疯,也可以为了爱去伤害任何一个妄图把你抢走的女人,不是叶琳,还会有别的女人,所以不要再来接近我,我怕我最后会疯狂到连你也毁灭。”叶雨晴闭上眼睛,将眼底的痛楚与凄凉掩盖住。 萧俊亦整个人都痛得快抱成一团,她承认了,在他千万百计为她找借口开脱,在他用尽全力去调查当日之事时,她再次承认那是她做的,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问不出口。 “你要毁灭我,我心甘情愿,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她是你的六姐,是从小相伴你一起长大的六姐,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若让我念及亲情,她又何尝念及过半分亲情,当初是她先不要你,回来了又跟我抢,我恨,恨不得抽她筋剥她皮饮她血,派人去强.奸她,不过是小菜一碟,跟她的可恨比起来,我还望尘莫及。”叶雨晴愤恨的道,看着萧俊亦痛苦的扭成一团,她的心又何尝好受? 可是她要逼他放手,她不想悲剧再度发生,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叶琳。 “啪。”这一耳光来得如此的出乎意料,萧俊亦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被他一巴掌甩落到床下的叶雨晴,难以置信,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伤害了她。 这一巴掌,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打落,如果她之前对他还残存一点爱意,也因这一巴掌而彻底没了,她看着他,解脱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萧俊亦,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萧俊亦看着她嘴角慢慢浸出一丝血迹,一下子心慌意乱,他想过去扶她,却又被她眼底陌生的光芒给止住。“走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萧俊亦失魂落魄地从病房里退出去,手掌仍旧火辣辣的痛着,他的心更是痛得撕心裂肺,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一巴掌而彻底终结,是他亲手将她推得更远,他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打了她,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互相折磨? 想到她陌生的眼光,他就痛得全身发抖,叶琳的事,他已经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三两句,就被她激得失了理智?在他心底,始终都不曾认为她是那样一个恶毒的人,可是为什么总在面对她时,他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是真的信任她,还是根本就是怕她会将他心底那个美好的人给污染?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dna化验室,他看着dna三个英文字母,整颗绝望的心似乎又看到了曙光,他冲过去,一脚踹开了化验室的门,在众人惊怔的目光里,他愤怒的咆哮,“我的dna化验报告出来了没有,快给我?” 按理说,dna报告送回到化验室时,护士还要将报告存档,但是看到萧俊亦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们没有胆子让他等一下,问了他的名字,就在一堆化验单里找,好不容易找到化验单,那护士低头看了一眼结果,脸色顿时绿了,她颤巍巍地看着萧俊亦,道:“萧先生,报告我们还要存档,要不您待会儿再来取。” 他本来就凶神恶煞了,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婆还给他戴绿帽子,还不知道会怎样撒泼,那名护士试图安抚他拖延时间,以期能够等到保安到来将他架出去。 萧俊亦冲过去,抢过她手上的化验单,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的结果是dna不吻合。他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山摇摇欲坠。 孩子不是他的,她没有骗他。 他仍是不相信,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不曾放过,可是无论他怎么看,眼前这张化验单也不会变成他想要的结果,他整个人跌坐在地,眼泪汹涌而出,心口疼得就像要炸裂开来。 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她真的没有骗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她说她爱他,可是她却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她的爱多么残忍,从始至终,他都被她蒙在鼓里。她可以教唆别人去强.奸叶琳,她可以犯下弥天大错,没关系,他可以替她摆平,可以替她遮掩,可是为什么要背叛他?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背地里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曲意承欢,叫他如何不恨,叫他如何不怨? 眼泪浸湿了化验单,他整个人都处在绝望的深渊中无力自拔,他恨红了眼睛,突然发狂似的将化验单撕得粉碎,他的疯狂吓得整个化验室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退开半丈远,被戴绿帽子的男人伤不起啊,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又帅又有钱。 她们看着这个男人从深沉的绝望里变得冷漠,变得残酷,变得无情,忍不住猜想,能让他这么痛苦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萧俊亦抹去脸上软弱的泪水,他站起来,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化身成为一个复仇撒旦,带着毁天灭地的仇恨渐渐离去。 众人一阵腿软跌坐在椅子里,长吁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叶雨晴愣愣地坐在地上,萧俊亦一走,将她生命的最后一抹阳光都带走了,她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没有眼泪没有绝望没有痛苦,只有哀莫大于心死。 韩非凡抱着孩子回来,就见她跌坐在地上,连忙将小鱼儿放下,然后扶她起来,“怎么坐地上,当心着凉……”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脸上浮现五根清晰的手指印,他眼皮一跳,惊声问道:“他打你?” 万万没想到萧俊亦会动手,见叶雨晴只是看着前方,并不回话,他跳起来道:“我去给你报仇。”说完就要往外冲去,叶雨晴回过神来,她不想多生事端,于是道:“不要去,韩非凡,去办出院手续,我要离开这里。” “可是你的身体?”他知道她急着离开是为什么,可是她刚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如果不好好调养身子,以后落下病根,只怕对身体不好。 “去吧,我不想再见他,更何况,依他的性格,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叶雨晴知道萧俊亦的骄傲,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就说明她给他戴绿帽了,不管他爱不爱她,他都容忍不了这个耻辱。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每一次纠缠都让她耗尽心力,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唯有躲,美国是他的地盘,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 韩非凡无奈点头,当下就给叶雨晴办理出院手续,因为情况紧急,他们甚至都不曾通知景承欢他们一声,直到坐上去新加坡的飞机,叶雨晴才松了口气,再见了,纽约,再见了,我最可爱的朋友,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 景承欢忐忑不安地等着父母大人驾临,她抱着孩子不停发抖,孩子似乎感觉到她的害怕,一直哭个不停。景承欢被她哭得心烦,抱着怎么哄她也不听,索性将她扔进婴儿床里,小天天立即委屈地大哭起来。 莫擎天看她心浮气躁,叹了一声,走过来察看孩子为什么哭,尿不湿是干的,也才刚吃了奶,不可能是饿了,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小天天的额头,惊得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好了,天天发烧了。” 景承欢一早上都处在紧张的状态,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小天天的不对劲,此时听到莫擎天叫不好,她吓得扑过来抱起孩子,才发现她浑身都滚烫,小脸烧得红扑扑的,她着急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会发烧呢,早上起来还好好的,都怪我,都怪我。” 看她自责,莫擎天心疼地道:“不要自责,我也陪在孩子身边的,走,我们带她去医院。” “那……妈妈怎么办?”景承欢迟疑,她是了解莫相离的性子的,知道这事还不得打断她的腿,再加上他们正赶过来,如果让他们扑了空,肯定更加生气,到时不打断她的腿,也会让她跟莫擎天断绝关系。 莫擎天犹豫了一下,坏心的提议,“要不你在家里等他们到来,我先带孩子去检查。” “……”景承欢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开玩笑,“算了,我还是跟你们去医院。”她回房换了外出服,刚拉开门,就见到自己的父母大人站在门前,脸色十分难看。 她毖瑟了一下,强撑着笑脸问好:“嗨,爹地妈咪,好久不见。”她说着就像向以前犯了错一样去撒撒娇就过了,但是见两人的脸色不好,她自动自发地躲到莫擎天背后,把战场交给他。 景柏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跟男人同居,而且还是他的小侄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怎么想都让他觉得别扭。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是他引狼入室。 莫擎天手里正抱着小天天,莫相离看着那孩子的长相,险些晕过去,抖着声音问:“这……这是……” “姨妈,这是我跟承欢的孩子,叫天天。”莫擎天光明磊落,并不想多加隐瞒,再说这事迟早也瞒不住,还不如让他们一次受完打击。 莫相离站不住了,靠着景柏然向地上滑去,生活真是处处有惊吓,她这小心脏,还能负荷起多少? 景柏然眼疾手快捞住她,刚才在路上一个劲劝他的可是她,这会儿怎么也撑不住了?他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凌厉的目光在莫擎天与景承欢脸上扫过,前者袒然无畏,后者缩缩脖子躲得更彻底。他推开挡住门的莫擎天,扶着莫相离往里面走,“有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天天停歇了一下,又开始惊天动地的哭起来,哭得景承欢的心都揪在一起,她知道这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唯有等给孩子看了病回来再细说,“爹地,小天天病了,我们先去给她看病,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行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七上八下的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七上八下的心 莫相离靠在沙发里,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骂景承欢,但是一听说孩子病了,她就心软了,拿手戳了戳景柏然的肩膀,“孩子病了是大事,有天大的事也等看了病回来再说。” 景柏然第一眼看到莫擎天怀里的孩子时,就好像第一眼看到了囝囝,他心也软了,“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听到父母大人没有执意追究,莫承欢的心七上八下的。人就是这么奇怪,犯了错怕挨骂,不挨骂心里又难受,她跟在莫擎天身后,带着孩子去医院。 医生给孩子检查了,说是高烧引致的肺炎,要立即住院输液,景承欢急得直哭,莫相离有天大的怒气也被她哭得心软了,抱着她一直安慰她。 另两个男人看着她哭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赶着把孩子送到住院部,一直折腾得下午才退了烧。这时候,景柏然打算秋后算账,却不料景承欢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们忙得都忘记给姐姐送饭了,我下去看看她。” “姐姐,哪个姐姐?”景柏然知道景承欢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怕她又拿别的事打掩护,想逃过这一劫,冷着声音喝斥她。 景承欢也确实是在找借口偷溜,等莫擎天把他们摆平了再回来,现在被景柏然一顿喝斥,她委委屈屈道:“我在曼哈顿认识的姐姐,小时候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在她家住过,后来她跟她老公离了婚,就来曼哈顿投靠我们了,她前几天难产,又没人照顾……” 莫相离一惊,陡然站起来,“你说她小时候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还难产?她叫什么名字?”隐隐之中,她似乎觉得是上天的安排,也许她所谓的那个姐姐正是他们在找失散多年的女儿。 “叶雨晴。”莫擎天看到莫相离与景柏然脸色都变了,连忙回答。 “真的是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的人,此刻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令他们措手不及。 莫相离顾不得震惊,冲过去拽住景承欢的手,急道:“她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v8 等莫相离等人匆匆赶到病房时,已经人去房空,护士正在整理床铺,看到一堆人闯进来,个个看起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不由得愣住,半晌才挤出声音,“请问你们找谁?” “我姐姐呢?”景承欢不知道为什么妈咪听到叶雨晴的名字会那么激动,此时看到病房里什么也没有,她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可她不愿意往坏的地方想。 “你说的是叶小姐吧,早上她老公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怎么她没有通知你们吗?” 景承欢站不住,软软地靠在莫擎天怀里,突然她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说她老公,哪个老公?” 她的问话令众人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雨晴有多少老公,护士想一想,比了比个子,然后道:“长得帅帅的,一脸的平易近人,这几天一直抱着宝宝去洗澡的那个。” “你是说韩非凡?” “对,是他。”护士点点头,一锤定音。景承欢与莫擎天面面相觑,然后睇向莫相离,只见她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脸色苍白,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然后越落越急。 “老公,我们跟囝囝就这么没有缘分吗?刚找到她就失去她,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什么就不懂得依靠一下?”莫相离眼泪纷纷,哭得声嘶力竭,再次跟女儿错过,比没有希望的瞎找更让她承受不住。 景柏然扶着她的肩头,低声安慰。景承欢却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瞪大美目,焦急地看着莫相离,“妈咪,你说姐姐就是囝囝姐姐,她是我流落在外的囝囝姐姐?” 相处了大半年,她竟然不知道她就是她的亲姐姐,令爹地妈咪牵挂了一辈子的可怜姐姐,她为什么早没有认出她来,为什么没有保护她不受伤害?景承欢潸然泪下,哭道:“当时在y市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我就该想到,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长得那么像,我为什么没有想到,我太愚蠢了。”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莫擎天替她拭泪,看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都痛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两个女人的哭声,护士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的亲人死了,再也无法相见了。从病房里出来,莫相离一心惦记着叶雨晴,也没心力去收拾景承欢了,她央求景柏然,“柏然,美国是你的革命根据地,你派人去找找,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外漂泊。” “好,我马上就派人去找,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在家等消息。”景柏然点头,就算要将美国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将叶雨晴翻出来。 而同样一个要将美国翻个底朝天的男人,此时刚得知叶雨晴再度失踪的消息,他满脸阴霾,抄起桌上的琉璃飞龙摆饰就向那个回报的人砸去,“你说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 那个男人害怕得不敢动,琉璃飞龙摆饰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鲜血长淌,“我们一直紧盯着,后来看到他们急急的出院,就开1;148471591054062车跟在后面,怕跟得太紧让前面的人发现,于是远远的跟着,哪里知道过红绿灯时,他们忽然转弯忽啸而去,我们追不上……” “废物!”萧俊亦气得全身直发抖,两次了,他两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拟定的报复计划全都成了没用的东西,这叫他如何不气。 男人害怕得直哆嗦,根本不敢对视萧俊亦狂怒的眼睛,萧俊亦气得在室内不停踱步,她会去哪里?刚生完孩子,她能够去哪里?“你是说她跟韩非凡一起走的?” “对,那个男人是叫韩非凡。” 萧俊亦神情更加阴鹜,韩非凡,你有种,上了我的女人,还胆敢拐跑她,我跟你势不两立。 ……………… 时间一晃四年过去了,原本青涩的女子长成了妩媚动人的少妇,原本嗷嗷待哺的婴儿也长成了迷倒众生的小帅哥。黑发黑眼睛,转动起来波光流转,灵慧动人。小家伙有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叫叶怀彦,小名小鱼儿。 小鱼儿调皮机灵,问的问题总是千奇百怪,比方现在,他从正播着动画片的电视前蹦蹦跳跳跳进妈咪的怀里,仰着头问道:“妈咪,我是男人吧?” “嗯,你是男人。”叶雨晴从儿子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狡黠,头疼的应和。 “妈咪,你是女人吧?” “对,妈咪是女人。”叶雨晴无奈应道。 “那韩叔叔也是男人吧?” “对,韩叔叔也是男人。” “所以我们带了把,你没有对不对?”叶怀彦的终极目的达到,看到妈咪黑得跟锅底似的脸,急忙跳着离去。叶雨晴气得不行,大声喝道:“叶怀彦,你这个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混账东西?” 叶怀彦尖叫着躲开她伸去的魔掌,嬉笑着往前卧室奔去,叶雨晴还要再追,身后却响起门铃来,她只好暂时放过他,跑去开门。 门一开,露出韩非凡那张越发俊逸的脸,他微微一笑,催促道:“丫头,快开门,这东西真沉。”叶雨晴把门上的安全锁解开,看着韩非凡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来,全是最近新出来的玩具,她不由得皱眉,“韩非凡,不要给小鱼儿买这么多的玩具,别把他惯坏了。” “行了行了,每次都唠唠叨叨,我也不是天天陪着他,半年来看他一次,能不给他买点东西?快去做饭,我要饿死了。”韩非凡拿她的话当耳边风。当初他们逃到新加坡,他陪了他们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叶雨晴身体已经大好,于是赶他走。 他恨极了她的过河拆桥,可是又拿她没办法。说离开,却又在她家对面租了房子住下,以便就近照顾。后来她找上门,对他说,如果他执意这样,她立即带着小鱼儿走,让谁也找不到他们。 他知道她说话算话,不敢再逼她,于是答应走。回到y市,紧接着面临萧俊亦在商场上的打击报复,韩氏企业许多的大项目都被他抢走,那一日,风雨中对决,面前冷傲的男人说:“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放过韩氏。” 他打死也不肯说,他同样睥睨着他,不屑道:“萧俊亦,即使你夺走韩家的一切,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哪里,我不会告诉你。” 萧俊亦的报复更甚,韩氏几次都被逼得险些破产。家里长辈骂他不学无术,骂他招惹了萧俊亦这头猛兽,逼他交出叶雨晴去求得和解。 面对众人的指责与谩骂,他倔强的不肯答应。有谁能明白,即使拼上韩家的一切,他也想保护她不受到半点伤害。 四年了,萧俊亦的报复从未曾停止过,叶氏集团一败涂地,艾瑞克集团与韩氏企业相继受挫,独萧达集团一方坐大。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四足鼎立局面。 所有曾经与叶雨晴有过关系的人都成为了他打击报复的对象,y市一时人人自危。韩非凡在如此进退两难的局面,果断的瞒着众人跑到新加坡来,也许见到她,他就有力量去面对萧俊亦的凶猛报复。 叶雨晴无奈,只好拿着包,对韩非凡道:“你先陪着小鱼儿玩一会儿,我去给买点菜,给你加餐。”y市的形势如此严峻,叶雨晴怎可能不知? 可在这种风雨当口,他却跑到这里来,只为讨一顿饭,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韩非凡疲惫地挥了挥手,然后进卧室去陪小鱼儿了。叶雨晴在他身后无声叹息,三天前,小柔打来电话,告诉她四年来萧俊亦的所作所为,y市的商场如战场,血雨腥风,当年鼎足而立的三大企业无一幸免,她才真正意识到,萧俊亦对她的恨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一切因她而起,她无法再守着自己的安乐净土,眼睁睁地看着韩氏企业被她拖累。四年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遇事只会躲起来的小女人,这一次,她要为了她在乎的人,重新回到y市。 做好饭,叶雨晴洗了手去叫韩非凡,却见韩非凡与叶怀彦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打电玩,小家伙兴致高昂,吼叫着让韩非凡去捡装备,韩非凡一时手慢,装备被别的人抢走,叶怀彦小小的脸上顿时布满失落。 叶雨晴走过去,一手拍在他的脑门上,柔声道:“快去洗手吃饭。” 第三百一十二章饭前洗手 第三百一十二章饭前洗手 叶怀彦不敢违命,慢吞吞站起来,然后拖着韩非凡的手道:“韩叔叔,我带你去洗手,妈咪说,不洗手就吃饭的孩子不爱干净。” 韩非凡哭笑不得,弯腰将他抱起来,掂了掂,道:“好沉,你妈咪给你吃的什么,一天比一天沉,韩叔叔都要抱不起了。” 看着两人亲密如父子般走出房间,叶雨晴忍不住心酸,小鱼儿刚开始学话的时候,叫的第一声就是“爸爸”,奶声奶气的,令她顿时潸然泪下。这一生,她都没办法给他爸爸。 后来小鱼儿会说话了,有一次看见小同学的爸爸妈妈一起来接,他羡慕的问她,“妈咪,我也想要一个爸爸来接我,同学都说我是爸爸不要的野种。” 那一刻,她顿时明白自己无论如何爱他,都抵不上给他一个“爸爸”。可是叫她怎么告诉他,他们是爸爸不要的人。饭桌上,小家伙一如既往的跟韩非凡抢肉吃,越抢吃得越香。韩非凡见他进步神速,能从自己筷子上抢到肉,竖起大拇指夸赞他。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兴,收拾碗筷时,韩非凡与小鱼儿并排坐在沙发的地板上,他给他讲故事,故事叫《一只流浪的狮子》,小鱼儿听完,发出一声感叹,“韩叔叔,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韩非凡一怔,刚从厨房出来的叶雨晴也是一怔。四年来,韩非凡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却自私的选择无视,她无法回应他的爱,如果她真的嫁给他,是对他的不公平。然而这四年,他付出的一切都让她感动,偶尔她会跟自己说,小叶子,妥协了吧,试着去爱他,他是个不错的男人,错过他你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她的人生没有妥协,更没有将就。如果真的可以将就,她不会用七年的时间去遗忘一个人,却仍旧无法遗忘。 韩非凡见她怔然站在厨房门口,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对小鱼儿说:“鱼儿,我也想当你的爸爸,可是要你妈咪同意才行,你问你妈咪同意吗?” 小鱼儿一听有希望,连忙站起来跑到叶雨晴面前,抱着她的腿撒娇,“妈咪,你前天问我过生日有什么愿望,我现在想到了,你给我一个爸爸好不好,你让韩叔叔当我的爸爸好不好?” 叶雨晴妩媚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孩子的哀求还在耳边回响,对小鱼儿来说,只要有一个爸爸疼他爱他就足够了,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要再度接纳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默默爱了她11年了,她无法再置之不理。 看出她的动摇,韩非凡立即走过去,从怀里摸出整整揣了四年的戒指,半蹲在她面前,激动道:“丫头,嫁给我吧,让我担起照顾小鱼儿的责任,让我陪伴在你身边,你开心的时候有人倾述,你悲伤的时候有人给你一副结实的肩膀。” 叶雨晴感动极了,眼中泪花闪烁,她说:“韩非凡,为什么这么傻?我没办法回应你的爱情,我能够做到的,就是一个妻子的忠诚,这样你还要娶我吗?” 等了11年,终于等到她松口的刹那,韩非凡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也热泪盈眶,他站起来一把将她抱住,乐得大叫:“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什么我都答应你。” 小鱼儿看着韩非凡抱住自己的妈咪旋转,他一个劲的大叫,“太好了,我有爸爸了,太好了,我有爸爸了。”听到他稚声稚气的喊着,韩非凡将叶雨晴放下,一把将小鱼儿抱起来,对着他的脸猛亲。 小鱼儿咯咯笑着躲开,指着一旁脸上布满红晕的叶雨晴,叫道:“爸爸,亲妈咪,爸爸,亲妈咪。”韩非凡看着叶雨晴,她眼底掠过一抹犹豫,他心知她在想什么,无声叹息,倾身过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叶雨晴一下子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总是最懂她的人。韩非凡见她哭,连忙放下小鱼儿,伸出手指以指腹替她拭泪,柔声道:“别哭,我会心疼的。” 叶雨晴又哭又笑,骂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天下那么多女人,为什么独独就选中了我?” “天下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任何一个能让我心疼,丫头,我爱你,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落一滴泪。”韩非凡说着从戒指盒里拿出戒指,然后拉着她的手要给她戴上。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有一颗戒指,叶雨晴看见这个跟烙印一般取不掉的戒指,整个心脏都疼得毖瑟了一下,韩非凡感觉到她的迟疑,笑道:“男左女右,瞧我糊涂的都忘记了。” 说完他不甚在意地换了一只手,把戒指戴进了她右手无名指上。叶雨晴看着右手上那只灿烂夺目的钻戒,只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 将小鱼儿哄睡,叶雨晴从他的卧室里退出来,就见到韩非凡正倚在对面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见到叶雨晴,他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然后迎上前来抱住她。 叶雨晴并不习惯他的拥抱,强忍着没有推开他。她微笑道:“怎么啦,突然学小鱼儿撒娇了。” 韩非凡用力抱紧她,感觉到她的僵硬,1;148471591054062他仍然没有松开她,从她答应嫁给他那一刻开始,他就要她习惯他们之间的亲密,他等了11年,耐心早已经磨练出来,总有一天,他再抱住她时,她是全身心的迎合,而不是抗拒。 “突然想抱抱你,别说话,让我安静的抱你一会儿。”韩非凡制止她,其实她肯嫁给他,他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不管她的动机为何,他只想记住这一刻拥有她的幸福。 叶雨晴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四年了,她从来没有让自己软弱过,她总是坚强地去面对一切。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垮掉,她要给小鱼儿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可是这一刻,她累了,她想找个人倚靠,想在难过的时候被人抱在怀里安慰。“韩非凡,谢谢你,无论以后我们能不能白头到老,我都谢谢你,肯在我最孤单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 韩非凡的眸渐渐黯淡下去,她坚持了四年,突然同意他的求婚不会没有原因,可他宁愿相信,她会答应,只是因为他。沉默在两人间静静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非凡松开她,凝视她的双眸,柔声道:“你知道y市发生什么事了?” 叶雨晴不打算瞒他,事实上,如果韩非凡不来,她已经打算这周末就回国,她惹出来的祸端,总要她去解决。她点点头,“小柔前两天打来电话,告诉了我韩氏企业的危机,韩非凡,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扭转乾坤,但是我想试一试,作为韩家的媳妇,去挽救你们的公司。” 韩非凡的心彻底冷下来,他的心刚才还快乐的飘在空中,这会儿就被她狠狠的击碎在地上,他看着她,喃声道:“丫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残忍。” 其实韩非凡真的很想狠狠的骂她,韩家有的是人,还不需要让女人去出头,可是想到那个疯狂的男人,他知道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适合担任这个位置,叶雨晴修的是企管,这几年一直给新加坡一家大公司做幕后策划。她的能力有目共睹,更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能克住萧俊亦的人。 可是他不要他的女人嫁给他,只是为了报答他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 叶雨晴看着他黯淡下去的神情,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心疼,她快步走过去扯住韩非凡的手臂,软声道:“韩非凡,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尽绵薄之力,这些年,你对我的感情我都知道,我会尽力去爱你,但是前提是我没有负疚感,若是他一直针对韩氏,从而导致韩氏破产,我根本就没办法面对你。” “你累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韩非凡温声道,然后扯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叶雨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她其实很卑劣,她之所以答应韩非凡的求婚,无非是断了自己所有后路。 她的心太软弱了,只有道德的界线才能够让她免于飞蛾扑火,再不为萧俊亦所动。所以她利用了韩非凡,她与他结婚,说到底只是给自己的良心上一道锁。 韩非凡,对不起,我说过,我没办法回应你的爱情,但是我会对你忠诚。 ……………… 回到y市时,已经夜幕低垂,四周霓虹声啸,处处透着熟悉的感觉。叶雨晴牵着小鱼儿走出机场大厅,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阔别五年,她回来了。 韩非凡跟在她身后,行李早已经空运回来,他手上拿着的只是叶雨晴与小鱼儿的随身物品,小鱼儿挣开她的手,奔到韩非凡面前,激动道:“韩爸爸,这里就是妈咪的故乡么?” 韩非凡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管家老徐,然后弯腰将他抱起来,“这也是你的故乡,喜欢吗?” 小鱼儿皱了皱小鼻子,摇摇头,“不喜欢,这里的空气没有新加坡好,这里的霓虹灯没有新加坡好看,这里的房子也没有新加坡的看着舒服。” 韩非凡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宠溺道:“虽然这里什么都不好,但是却是你的故乡啊,人可不以忘本。” “哦。”小鱼儿似懂非懂,又问:“韩爸爸,什么叫人不可以忘本?” “就是不能忘记自己出生的地方。” “可是妈咪说,我是在美国出生的,那我是不是美国人?”好奇宝宝发挥他超人的耐力,一定要追根究底。韩非凡让他问住,半天答不上来。叶雨晴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柔声道:“你的血液里流的是中华的血,你是龙的传人,这里才是你的故乡。” “哦。”小鱼儿点点头,然后想起在电视里看过龙的样子,他扭着身子去找东西,脑袋上摸一摸,屁股上摸一摸,叶雨晴抱不住,问他,“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尾巴啊,妈咪说我是龙的传人,我应该有尾巴跟龙角,可是我没有。” 他奶声奶气的回答,惹得老徐哈哈大笑,“少爷,小少爷真是鬼灵精怪的,老爷看到他,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妈咪放心 第三百一十三章妈咪放心 叶雨晴哭笑不得,刚学话的孩子对什么都特别好奇,她数落道:“小鱼儿,一会儿见到韩爷爷,可不许无礼,知道吗?妈咪教你的那些礼节,你可都记在心上了?” “嗯,妈咪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小鱼儿老成的道,又惹得三人抿着嘴笑。 韩非凡从叶雨晴怀里接过小鱼儿,把他放进后座,然后扶着叶雨晴坐进后座,叶雨晴微笑着向他道谢,然后背脊猛然一僵,仿佛被人盯上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寒冷中。 她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窗外什么也没有,她顿时轻吁了口气,暗骂自己太敏感了。韩非凡注意到她神色怪怪的,轻声问:“你怎么了?” “没事,快坐进来吧。”她往里面挪了挪,又向窗外扫了一眼,然后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还要再细看,却被韩非凡挡住了视线,等他坐好时,那个男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车子开出老远,那种被猛兽盯住的阴冷感觉也没有消失。叶雨晴将小鱼儿抱进怀里,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一个小时后,银色卡宴停在韩宅外面,叶雨晴忐忑的握紧了手,手心被冷汗浸湿。 回来之前,她想过种种要面对的情况,她以为自己能够平静以对,可是当她真正站到这里时,她对发现根本不可能,与她每次要去跟对手谈判时,她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韩非凡知道她紧张,于是笑言打趣,“怎么?有种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的紧张感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叶雨晴本来就紧张,听他笑话自己,不由得娇嗔,“我都紧张死了,你还笑我,我看我还是带小鱼儿去住酒店好了。”说着她就要去抱小鱼儿,小鱼儿早在车上就睡着了,此时趴在韩非凡的肩上睡得正香。 韩非凡一躲,避开她的手,然后一手抱着小鱼儿,一手牵起她的手,笑嘻嘻道:“好啦,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老婆这么漂亮,公婆一定非常满意。” 叶雨晴的不安终于被他的不正经完全打消,她跟在他旁边进入韩家大宅,韩家大宅维系了江南水乡之风,亭台水榭,泉水淙淙,无形中又给人一种很传统的感觉。 实在想不到韩非凡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可他身上怎么就没一点江南男子的温润之气,反而有一种流气。“没想到你一直住在这样的大宅里,我以为就江南才有这样的宅子。” “听说这里是清朝一个王爷的避暑山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后来被我们的祖先买下来,其实就是一栋破宅子,每年花费的修缮费都好几百万,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将它们推了重建。” “这里的文化底蕴不是重建就能建起来的,老人家念旧,无可厚非。若谁都跟你一样败家子,韩家也不会立于上流社会这么多年。”叶雨晴数落他。 “得,你别跟爷爷一样逮住机会就数落我,我耳朵都让他念起茧来了,转过这个回廊,前面就是爷爷住的地方,我们先去跟爷爷问安,然后再去我爸爸妈妈住的地方。” 叶雨晴闻言,刚才消失不见的紧张又冒出来了。她倒不是因为丑媳妇见公婆才紧张,还是因为她害得韩氏企业面临破产危机,韩家老爷子见了她,还不得骂她红颜祸水。 结果等他们到老爷子住的秋茗轩时,却被佣人告之老爷子已经歇下了,让他们明天再来请安。叶雨晴已经准备好被韩家老爷子数落的准备,这下扑了个空,心里五味杂陈。 就像一个人要被砍头时,看着那个刽子手不停的擦刀,把刀擦的亮晃晃的,以为他终于要来砍头了,结果他却把刀放下去喝茶了,那种煎熬简直比一刀砍下来还要命。 韩非凡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意,叶雨晴冲他苦笑一声,现在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鱼肉的可是她,韩非凡将她拥进怀里,巧言安慰道:“爷爷向来有早睡的习惯,他并不是故意不见你的,他的生物钟一向很规律,稍一打乱就发脾气,他发脾气很可怕的,等明天他睡醒了,睡好了,他就会见你了。” “可是明天是小柔的大喜日子,我一早就要去参加她的婚礼,时间来不及呀。”四年了,当初那个一直鼓励她追求真爱的女孩即将嫁为人妇,她挑选在今天回国,主要也是因为想赶在她婚礼时去送她出嫁。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办,他们不会怪你的。” “……”叶雨晴听着他好商好量的语气,突然觉得怪怪的,她没有再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向前面的院子走去,九曲回廊令她走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到了他父母住的院子,下人同样告诉他们,老爷夫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叶雨晴终于知道,敢情这一家人是在对她施行冷暴力?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许她当自己是救世主,人家压根不希罕。眼见韩非凡要去敲门,她一把扯住他的手,对他摇头,“非凡,我看你的家人都不欢迎我,还是送我回酒店吧,什么时候他们能够接纳我了,我什么时候再跟着你搬进来。” 韩非凡恼怒地瞪着她,低声道:“我们说好的,你回国就住在我家。” “我知道,我也没说不住你家,你看家里的气氛这么不好,小鱼儿性子生来敏感,我怕他受到伤害,还是等你的家人真心接纳我了,我再跟你回来住,好不好?”这样的环境对小鱼儿的成长不利,她不允许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因素存在。 韩非凡看着一室黑暗的主屋,一时气恼得不行,为什么大哥二哥娶个老婆他们就欢欢喜喜的答应,自己长征了11年才打动的女人带回来,他们就不屑一顾了? 见他生气,她主动抱住他,“好啦,别生气,换个角度想,谁也不能心平气和的把红颜祸水迎进家啊,走吧,送我们去酒店。” 她软磨硬泡的娇弱模样是他没有见过的,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他的心躁动得厉害,忍不住涎着脸要求:“除非你亲我一下。” 叶雨晴无奈,以后都要适应与他的亲睨,就当现在是实习期吧。叶雨晴想着,闭上眼睛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刚要退开,他一手已经扣住她的腰,将她的上半身更贴近他,他猛得加深了这一吻。 他的吻带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媚着声线道:“今晚就暂且放过你,走吧,我们打道回酒店。”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前面抱着小鱼儿的韩非凡,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唇,被他吻住的那一刹那,她心里涌起深深的罪恶感,可是却不知道为谁。 韩非凡久久没有等到她跟上来,他回过头去看,就见她一脸迷茫的站在回廊的路灯下,他心里因那一吻而起的激动与喜悦慢慢消失,他知道,她已经在尽力的迎合他了,可是还是会在无形中流露出这样迷茫无助的神色。 他不由得有些恨她1;148471591054062,若是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在吻了之后,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可是他无法责怪她,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将她等到身边,他怎么忍心再把她推开。 勉强也好,凑合也罢,他相信,时间总会把再深刻的感情磨平。 “发什么愣,快跟上。”不忍心对她残忍,他就只能对自己残忍,即使爱得如此卑微,他所乞求的也不过是她偶尔心血来潮的回应,再不敢奢求更多。 叶雨晴小跑着跟上来,与韩非凡走出了这座像迷宫一样的大宅。回去的路上,叶雨晴抱着小鱼儿,韩非凡开车,小鱼儿睡得很沉,微微打着鼾声,叶雨晴偏头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霓虹灯在车窗上一闪而过,瞬间迷惑了她的眼。 她脸上挂着一抹忧伤,这座城市给了她伤心给了她痛苦更给了她绝望,阔别四年,她还是回来了,原以为隐藏在心底的那些悲与痛都已经随着时间而消失,可是当她真正踏上故土时,才发现,那些伤痛只是被她压抑在心底,从来都不曾消失。 韩非凡看着她忧伤的侧脸,知道她想起了过往,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言笑晏晏,“你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冷的,你放心,今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握住不松手。” 叶雨晴回过神来,冲他微微一笑,感性的道:“韩非凡,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谢什么,我是你老公,跟自家人还这么客气,我可是要伤心的。”韩非凡顽皮的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惹得她娇笑连连,斥道:“别闹,你还在开车呢,我可不想成为车下亡魂。” “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准咒自己死。”韩非凡连呸三声,把噩运赶走。 叶雨晴瞧他孩子气的动作,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也许身边有一个人陪着,真的会是一件好事。 将叶雨晴送到市区里唯一一家没被萧俊亦染指的五星级酒店,他本来打算订总统套房,却被叶雨晴制止,改成了一间一套二的套房。 小鱼儿从三岁开始就已经开始学着独立睡觉,他睡觉很老实,从来不会翻到床下面去,韩非凡把他抱进房,将他放在床上,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看了一眼韩非凡,咕哝了一声“韩爸爸,晚安”,翻个身又睡着了。 韩非凡高兴得不得了,在他嫩嫩的脸上狠亲了几口,才拉过被子替他盖上。叶雨晴站在一旁,见状打趣道:“若小鱼儿是你的孩子,不知道你会高兴成什么样。” 这话无形中触中了两人的禁忌,韩非凡脸色有几分不好,叶雨晴讪讪的,转身出了房间,“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拿。” 韩非凡追出去,他将叶雨晴压在墙壁上,粗重的喘息喷在她脸上,她脸一阵发烫,他急促道:“丫头,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给我生一个像小鱼儿这么乖的孩子,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叶雨晴一时怔住,她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生小鱼儿时,她九死一生,她就发誓,这辈子再不生孩子。可是如果她嫁给了韩非凡,能够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孩子?能够让他把小鱼儿一辈子都当成他亲生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没想到是她 第三百一十四章没想到是她 叶雨晴恨透了自己的犹豫不决,她既然给了他希望,为何不成全他到底?但是愿意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良久,她轻叹一声,“非凡,你给我时间,好吗?” 她没有一口回绝他,算是一种进步吧。韩非凡苦笑一声,他慢慢放开她,然后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晚安,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们。” 看着他神情落寞的离去,叶雨晴用力捏紧拳头,才避免自己因冲动留下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门,然后离去。她整个人都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看着两只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一时间欲哭无泪。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刺耳的门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她抬头看向门边,心里一阵狐疑,自己回国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 谨慎起见,她并没有开门,而是打开门上的猫眼望去,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她一时愣住。 v009 隔着一扇门,叶雨晴与门外之人冷冷对峙,来人一头栗色卷发,风情万种的俏脸上透着一抹不耐烦,不停的按着门铃,来人不是叶琳是谁? 叶雨晴皱眉,没想到第一个来找她的会是她。 “小叶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晚上,她路过萧俊亦的书房,听他正在讲电话,于是知道了叶雨晴回国的消息。她心下一惊,顿时坐不住,请朋友查了y市所有的酒店,终于知道她住在这里。 四年了,她以为小叶子不会再回到这里来,可是当她松懈时,她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更让她心惊的是,四年来,萧俊亦对小叶子的行踪了若指掌,只是以他的方式逼她回国,逼她再次面对他。 叶雨晴甩上猫眼,倾身过去开门,门缓缓打开,叶琳敲门的手僵在半空,她冷厉地目光直视叶雨晴,却陡然一惊。眼前女子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涩,成熟、妩媚、动人。一双美丽的凤眸里盛载着盈盈波光,忧伤浅现。 这样一个女人,比之四年前更有了撩动男人心疼的本事。叶琳无法想象,若是萧俊亦见到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叶琳在打量她的同时,叶雨晴同样也在打量她,四年的贵妇生活,眉宇间满满的自信,令她整个人容光焕发,高贵典雅,可以想见,她的日子过得有多惬意。 “小叶子,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和俊亦还想着为你接风洗尘呢。”叶琳缓步迈了进来,打量了一眼稍嫌拥挤的套间,她皱了皱眉头,“怎么住这样的地方,好歹你也是叶氏集团的千金,萧达集团前任总经理夫人,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有失身份。” 她说着,也不管叶雨晴急变的脸色,径直从玫红手袋里拿出电话拨去前台,吩咐他们立即备一间总统套房。叶雨晴眉头蹙起,她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叶琳,“六姐这么晚了来这里,不会只是来关心我住得地方怎么样吧?” 叶琳见她姿态防备,走过来亲切的拉住她的手,笑盈盈地道:“你是我亲妹妹,我来关心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叶家已经破产,自然没办法给你优渥的生活,但是好在姐姐还嫁得好,住个把月总统套房不成问题,你千里迢迢回来,总不能委屈了你。” 只要想到她是萧俊亦的老婆,叶雨晴对她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她收回手,淡漠道:“我住哪里不需要六姐操心,我这里地方小,怕款待不起六姐这样的大人物,六姐还是请回吧。” 叶琳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色有些挂不住,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又笑得明媚起来,“瞧你说的什么话,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好歹你姐夫是萧达集团的总经理,这点小钱还不放在眼里,关键啊,是你住着舒服。” 听她一口一个萧达集团,一口一个姐夫,叶雨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忍不住冷笑,她都已经得到了萧俊亦,还怕她会去抢回来不成?“六姐,我们都是聪明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与其跟她周旋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指要害,让她说完她想说的话赶紧走,免得惹她心烦。 叶琳脸上挂着的矜持笑意微微一僵,她绕了这么远,不过是话里话外暗示小叶子,萧俊亦是她的老公,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抢。但是被她这样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她脸上还是有几分挂不住。 “小叶子,我们姐妹有四年没见了,难道我不能来找你叙叙旧么?”她还想死撑。 叶雨晴冷笑,转过身去打开门,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既然六姐只是想叙旧,哪天都成,我刚回国很累了,你还是请吧。” 叶琳脸上彻底挂不住,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神情冷了下来,“小叶子,既然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打算跟你客套,我不准你见俊亦。” “六姐这话倒是好笑。”叶雨晴站在门边,整个人都处在阴影中,让人瞧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叶琳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不悦,接着听她又道:“这话你该回去跟你老公说,而不是跟我说,请吧。” 叶琳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心底忿忿,“小叶子,你莫以为我来找你表示我怕你去见俊亦,俊亦爱的人是我,就算你去找他,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作为你的姐姐,我只是不想你受辱。” “多谢六姐替我操心,不过不需要。”叶雨晴眉头皱得更紧,她不明白叶琳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萧俊亦对她一往情深,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以为她来找她,是想要来耀武扬威的,没想到却是不准她跟萧俊亦见面。 见面又能怎么样?他有家室,她也即将嫁作他人妇,还能怎样? “你!”叶琳已经尽量放低姿态,可是叶雨晴始终都不冷不热的,令她十分恼火。当她知道叶雨晴回国时,心底一直潜藏的恐惧立即爬上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此行一无所获,她也要来警告叶雨晴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为了维护她的家庭,她会不惜一切手段。 “小叶子,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叶琳说完,转身就要走,而此时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小鱼儿睡眼惺忪地从里面走出来。 “妈咪,你在跟谁说话?” 听到孩子的声音,叶雨晴连忙走过去,此时叶琳骤然回过头去,看到小鱼儿时,她眼睛倏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雨晴将孩子抱进怀里,那个孩子的长相……“这是?” 叶雨晴脸上掠过一抹慌乱,回来前,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小鱼儿的长相跟萧俊亦太像了,只要见过他们的人,就不难将两人联想到一起。只是她还是心存侥幸,想着越晚让人知道孩子的存在越好,可是她刚回国,叶琳就找上门来,还撞见了小鱼儿。 看到叶琳一脸见鬼的表情,叶雨晴苦笑一声,当年dna化验报告单可以瞒住一时,却终究瞒不了一世。父子天性,小鱼儿这张脸完全就是萧俊亦小一型号的翻版,“我儿子小鱼儿,鱼儿,叫姨妈。”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小鱼儿看着走廊里的叶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妈咪,鬼,女鬼,韩爸爸讲的女鬼,你快赶走她。” 叶琳看到小鱼儿的模样,震惊极了,又因为口红的颜色,在灯光的效果下,看起来有几分可怖,难怪小鱼儿会被她吓哭。叶雨晴将孩子搂在怀里,对叶琳道:“六姐,今晚我就当你没有来过,孩子怕生,你快走吧。” 叶琳太过震惊,深深地看了一眼叶雨晴怀里的小鱼儿,然后转身走了。叶雨晴连忙冲过去关门,门关上了,她的心才定下来,轻声哄着小鱼儿,“鱼儿乖,鱼儿不哭,妈咪把女鬼赶跑了。” 小鱼儿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女鬼果真不见了,他笑逐颜开,“妈咪真勇敢,女鬼走了,女鬼走了。” 听着他孩子气的叫嚷,叶雨晴哭笑不得,伸手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嗔怒道:“调皮,走啦,妈咪陪你睡觉。” ---------------------------------------- 翌日,叶雨晴刚梳洗完毕,就听到门铃声,她在房里换衣服,便让小鱼儿去开门。这么早,她想会来敲门的只有韩非凡。小鱼儿蹦蹦跳跳的去开门,门一开,他就淹没在花海当中。 浓郁的花香害他连打了几个喷嚏,他脆生生的问:“请问您找谁?” 送花的小伙子一愣,没想到来应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朝房间里望了望,他记得送花之人明言要房间里的女人签收,难道他送错房了? 他看了看花束上写着的房间号,再与门牌号对了对,没错啊,“小朋友,请问你妈咪在家吗?” “哦,你找我妈咪啊。”小鱼儿蹦蹦跳跳的往回跑,连跑边叫道:“妈咪,有小帅哥给你送花。” 叶雨晴换完衣服出来,看到那个大男孩局促地站在门口,她快步走过去,在签收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捧着花回房,火红的郁金香上躺着一张卡片,叶雨晴以为是韩非凡送的,不甚在意的拿起来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1;148471591054062。 只见卡片上写着两句话,字体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欢迎回国,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对他的字迹并不陌生,离婚证书上,他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结束了他们四年相敬如宾的婚姻。阔别四年,他的字迹仍旧这样霸气,直刺她心。 原来他也知道她回国了,叶雨晴不由得苦笑,她以为自己的行踪很隐秘,其实只是自欺欺人,若是这样,她又何必再躲躲藏藏? 韩非凡来到酒店,乘电梯到了叶雨晴住的楼层,走到门边,他惊讶房门大打开,他边往里走边道:“丫头,住在酒店还这么随性,这个习惯可不好哦。” “韩爸爸。”小鱼儿听到韩非凡的声音,立即向他跑去,韩非凡蹲下将他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在他胖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乖,昨晚睡得怎么样?” 第三百一十五章童言无忌 第三百一十五章童言无忌 叶雨晴听到韩非凡的声音,脊背一僵,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合上卡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此时小鱼儿正跟他说,“嗯,昨晚我梦见了一个血喷大口的女鬼,还好妈咪勇敢,把她赶跑了。韩爸爸,刚才有个小帅哥给妈咪送花哦,你要把妈咪看紧哦,要不然她会被别的男人追跑的。” 小鱼儿童年无忌,叶雨晴脸上一阵发热,她走过去挡住韩非凡的视线,斥道:“小孩子别瞎说,这是酒店里回馈顾客第一天入住送来的,走吧,一会儿路上该塞车了。” 韩非凡见她无意识的左手扭右手,就知道她在撒谎,再看那束火红的郁金香,他的心沉了沉。回来之前,他早已经想到将要面对的情况,只是没料到那人的动作如此迅速,他到底想干什么? 韩非凡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倾身在叶雨晴的脸上印下一吻,柔声道:“走吧。” 目光再次落在那束火红的郁金香上,韩非凡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强求,比方缘分。 阔别四年,小柔再次见到叶雨晴时,眼中除了惊艳还是惊艳。眼前的女人哪还有当年半点青涩,她眉宇间都是刚毅,还有一抹令人心疼的忧伤。 她止不住满心激动,也顾不上还在拍照,扑上来将她抱住,哽咽道:“小叶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新娘子抱着个女人哭得稀里哗啦,叶雨晴表示压力很大。她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笑着打趣道:“你再抱着我哭,你老公会把我丢出去的。” 小柔又哭又笑,娇嗔道:“他敢,我就把他丢出去。” “妈咪,我要抱新娘子,妈咪,我要抱新娘子。”小鱼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看到小柔穿得美美的,直嚷嚷着要抱,引起了小柔的注意。 小柔看向小鱼儿,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又看了看抱着小鱼儿的韩非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像萧俊亦? 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目光,叶雨晴忍不住怀疑自己回国,并且把小鱼儿带回来的决定错了,她将吵嚷嚷的小鱼儿抱进怀里,柔声道:“鱼儿别闹,新娘子是要新郎倌抱的,看到那边那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新郎倌没有,当心惹恼了他把你卖了。” “……” 小柔扑哧一笑,没想到叶雨晴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她主动去抱小鱼儿,小鱼儿听信了叶雨晴的话,扭着身子不肯让她抱,生怕自己被那个狐狸似的新郎倌卖了。 叶雨晴看着新郎倌笑呵呵的招呼来宾,一时感叹,“真没想到你们会凑成一对。” “是啊,我也没想到。”小柔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想起这四年的爱情长跑,有辛酸也有甜蜜,好在他们修成正果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个市侩的自行车老板却是郁家的独子郁成宥。 叶雨晴还想说什么,此时伴娘匆匆跑过来,说婚礼就要开始了,小柔对叶雨晴抱歉的笑了笑,“小叶总,谢谢你千里迢迢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招待不周,敬请见谅啊。” “说什么傻话,快去吧。”叶雨晴笑了笑,然后牵着小鱼儿往外走,韩非凡将她拥在怀里,怎么看怎么像美满的一家人,小柔怔怔的看着,突然无奈叹息,都说造化弄人,若小叶总爱上的男人是韩非凡该多好。 结婚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刹那,小柔穿着美丽大方的婚纱出现在红地毯的尽头,她的父亲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带领她走进另一个男人的生命。 叶雨晴坐在来宾席上,看着她在光束中美丽而梦幻的脸,仿佛忆起了当初自己嫁给萧俊亦的情形,8年了,她仍旧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忐忑不安。 新郎的目光痴缠着新娘的,两人的情意在目光交会的那一刹那倾泄而出,爱情总是特别的动人心魄,她为小柔找到了这么好的归宿而感到开心,可是反观自己。 她的目光迟疑地望向韩非凡,心在徘徊不定。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韩非凡偏过头去,目光绞在她脸上,然后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信心。 她冲他柔柔一笑,表示自己无事,而就在这当口,她感觉到一束冷厉的目光从对面疾射而来,她全身一震,缓缓抬头望去,只见红地毯另一端来宾席上,萧俊亦不知何时坐在了哪里,感觉到她看过去的目光,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举起来向她致意。 叶雨晴慌得差点跳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他的神情冷漠中夹杂着几分讥诮,唇角一勾,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惊慌。 叶雨晴慢慢冷静下来,回到y市,她知道自己早晚会跟他碰面,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她告诉自己,当年辜负她的人是他,她根本就不用怕他,在这样的心里暗示下,她无所畏惧,更是问心无愧。她端起桌上的酒杯,遥遥向他致意,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是再不看他。 萧俊亦缓缓笑了,面对她的挑衅,他沉静了四年的心终于慢慢有了活力,他仿佛听见自己饮她血的滋滋声,小九,重逢的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韩非凡察觉到叶雨晴的僵硬,然后看她目光一直看着前方,他意识到不对劲,回过头去时,正好看到萧俊亦满脸愉悦的笑意,他的手刹那间握紧,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好不容易挨到婚礼结束,叶雨晴险些撑不住,再怎样暗示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她终究还是会紧张会害怕,那个男人比之四年前更添了一股邪肆,她在他面前,不管她将自己武装得多强大,仍旧只是那个卑微又可怜的小丑。 叶雨晴从婚礼现场出来,已经满手心都是汗,婚礼进行到中场时,萧俊亦已经离开,她有些失落,频频向那边望去,却是再也没看到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而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非凡,我去趟洗手间,你带小鱼儿去大厅等我。”叶雨晴脸色有些惨白,韩非凡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才发现她满手都是汗,他呼吸窒了窒,无论她如何掩饰,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压力总是如此的大。 “快去快回。”说完,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低声道:“丫头,一切有我。” 叶雨晴浑身颤了颤,她冲他笑了笑,然后抽出自己的手向洗手间方向走去。流水哗啦啦,叶雨晴伸出手放在水下冲,人却呆愣愣地看着镜子,她这副样子,怎么去跟萧达集团打这场硬仗? 小叶子,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洗完手出来,她还有些失魂落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洗手间对面的墙上斜倚着一个人,直到眼前一阵天眩地转,她被人压制在冰冷的瓷砖上时,她才惊得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冷酷俊脸,她吓得呼吸都要停止。 此人不是萧俊亦是谁? 她脸上迅速掠过惊慌,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她四下看了看,生怕被人看到他们此时的样子,她喝斥道:“萧俊亦,你放开我。” 这人怎么会这么大胆,这里人来人往,而且韩非凡就在前面大厅里等她,若是让他看见她与他在此纠缠不清,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萧俊亦见状,眸里越加森冷,他讥诮道:“怎么?害怕被韩非凡看到?害怕我破坏你们美满的表象?”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人了。”叶雨晴挣脱不开,急得面红耳赤,于是出言恐吓。她是半点都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有牵扯。 “听不懂是吗?我会让你懂的。”萧俊亦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控制住,令她挣脱不开。 叶雨晴急了,看着他俯下来的俊脸,她意识到他要吻她,猛得将头偏向一边,急道:“萧俊亦,放开我。”萧俊亦的脸在接近她的脸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呼吸交织在了一起,他眼底掠过一抹恶意的嘲笑,“怎么?以为我会吻你?像你这种对丈夫不贞不忠不洁的女人,吻你只会脏了我的嘴。” 他猛得放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雨晴全身虚软地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无力地往地上滑去,她捂住脸,欲哭无泪。 等叶雨晴回到大堂时,小鱼儿正在沙发上蹿上蹿下,韩非凡一脸宠溺的看着他胡闹。见到她出来,他一边让小鱼钱注意安全一边迎上来,瞧她脸色不好,柔声道:“怎么了?去趟洗手间跟去了趟地狱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于叶雨晴来说,她是真的去地狱里走了一回。言语的伤害远比肉体承载的伤害要痛得多,她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叶雨晴摇了摇头,“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韩非凡担忧的看着她一脸疲惫,本来打算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好吧,我送你回去,你要是怕小鱼儿吵到你,下午我带他去游乐场玩,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吃晚饭。” 而对韩非凡的温柔体贴,叶雨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缓缓偎1;148471591054062进他怀里,莫名感叹道:“韩非凡,认识你真好。” 她突如其来的脆弱让他有些心慌意乱,用力搂紧她,他乱没正经道:“既然知道我好,就快点嫁给我吧。” 叶雨晴笑,如果她爱上的是他,会是多么幸福?韩非凡抱了她一会儿,调笑道:“走啦,我送你回酒店。”说着他牵着她的手向沙发走去,然后把正调皮捣蛋的小鱼儿抓回怀里,两大一小走向旋转玻璃门,然后渐渐消失。 第三百一十六章放风声 第三百一十六章放风声 “不着急,放出风声,就说我们打算收购韩氏企业的股份。”萧俊亦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栏杆,他要看看,在韩非凡心目中,是叶雨晴重要,还是家族的事业重要。 “总经理,如果此时放出风声,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李方涵焦急提醒,他自然知道萧俊亦近几年的一番大作为是为了什么,可是眼看成功在望,若是商人,万万没有将到手的肥肉再扔出去的道理。 “那又何妨,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她请回来,若不让她上场,又怎么演一出好戏?”对于萧俊亦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回来了,他要她来求他。 叶雨晴,你让我四年都活在地狱里,我又怎么会让你活在天堂? 李方涵终于明白萧俊亦想干什么,这世上,能够如此大手笔又如此任性的逼一个人回来,只怕只有萧俊亦一个人了,可是既然如此在乎对方,为何又不肯明说? 韩非凡送叶雨晴回去时,接到了韩老爷子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韩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道:“你不是说要把你媳妇带回来给老头子我看看,怎么没有动静了,难道还要等我亲自上门去请她?” 韩非凡瞥了一眼疲惫地靠在椅子里的叶雨晴,连忙安抚老爷子的怒气,“爷爷,昨晚我带她去看您,您不是睡了么,今天我们还有事,我改天再带她回去看您,成不?” 韩老爷子一听,顿时来了气,他愤愤道:“你若想她嫁进我们韩家,就立即带她过来,否则我死也不同意我的孙子娶一个二手货。” “……” 韩老爷子的话犀利得很呐。韩非凡被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耳膜一阵阵发疼,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叶雨晴,却不知道她何时已经睁开眼睛来,“爷爷要见我?” 显然她已经把他们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叶雨晴听见韩老爷子骂她二手货,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这样的出身,确实配不上韩非凡。 韩非凡点点头,随即又道:“我们甭管他,昨晚给我下马威,今天又嚷着要见你,谁希罕,我送你回酒店。”韩非凡在家里嚣张惯了,对韩老爷子的怒气不以为意,但是对于叶雨晴来说又不一样了。 她摇了摇头,“不要任性,他们是你的家人,我既然决定要嫁给你,就理当去求得他们的同意,载我去商场吧,丑媳妇要见公婆,总得备点薄礼以示孝道。” 韩非凡见她对他的家人这么上心,心里也是欢喜的,但是嘴上还是嘀咕,“你对他们那么好,我可是要吃味的,我们决定结婚之后,你可什么也没送过我。” 叶雨晴无奈轻笑,就这么点事他也能吃醋,真是服了他了。车子转了个弯驶进市中心有名的名牌商场,有韩非凡陪着,她很快就选好了给长辈备的礼物,从四楼下来时,正好看到三楼有一家亲子装服装店,小鱼儿看到那衣服上有他最爱的蜡笔小新,高兴得冲了过去,怎么也不肯走。 叶雨晴拖了他几次,他都不走,韩非凡见状,拉着他们娘俩往里走,让服务员把那款衣服拿出来,叶雨晴迟疑道:“非凡,你别惯坏了他。” 曾经,她幻想过与萧俊亦一家三口穿上亲子装去郊游的情景,现实中,韩非凡却穿上了爸爸的衣服,她知道,自从自己答应嫁给他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融入到她与小鱼儿的生命中,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服务员看到他们穿上亲子装,一个劲的夸奖,韩非凡被她捧得笑呵呵的,掏腰包买了。叶雨晴想回去换,却被韩非凡制止,“你穿这一身很好看,少了几分精明干练,真正像个居家女人了。” 小鱼儿一边摸着衣服上的蜡笔小新图案,一边附和,“对啊,妈妈穿这一身真可爱,你看韩爸爸眼睛都要粘你身上了。” 叶雨晴失笑,一巴掌拍去他的脑门,笑骂:“人小鬼大。” 三人来到韩家大宅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洒落了一地,一片轻尘中岁月静好。叶雨晴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这座历史悠远的古宅,有点古时候的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错觉。 韩非凡走在前面,见她站在门槛处不肯进来,笑着向她招招手,“快进来吧,我家里的人都很可亲的,不会吃了你。” 叶雨晴没有他那么乐观,从刚才电话里听到韩老爷子的声音起,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是他喜欢的孙媳妇,无论她怎么讨好都没有用。踌躇了一下,她终于还是坚定的走进去。 来到秋茗轩,主屋的架势让她再次觉得自己是个不见光的小妾,第一次被丈夫领进家里,然后接受着他家里人的批判与审视。 当年她嫁给萧俊亦时,萧俊亦家里只有萧老爷子跟白有凤,萧老爷子性子刁钻乖僻,却是棋痴,被她一手不棋理下棋的作风收服,那时她只身一人前往曼哈顿,凭着年少的热情与活泼打动了萧老爷子的心,让他真正视自己为一家人。 可是现在,韩家能主事的人都聚在了主屋里,韩老爷子一脸威严的坐在上首,满目精光矍铄,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韩老爷子的态度就决定了一家子人的态度,众人对她有不屑的有轻蔑的还有仇视的,她迎着众人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在他们眼中,自己嫣然已经成了一只狐狸精。 “你笑什么?”从来没有人面对他时还敢笑,韩老爷子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威严受损,问出口后更觉得后悔。行军打仗论的是气势,要想镇住敌人,气势也要比对方强,可他这一问,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叶雨晴落落大方的回视他,“想必在爷爷的眼中,我根本就不能成为韩家的儿媳,但是爷爷说了不算,只要非凡愿意娶我,我就一定会嫁给他。” 开门见山,不藏锋遮芒,眼前女子好气魄。韩老爷子一边在心里赞赏她,一边道:“我孙儿眼光差选中了你,是他糊涂,若我不答应,你妄想进入我们韩家。” 叶雨晴微笑,并不以为惧,她眼睛一转,顾盼生辉,“爷爷,韩家已成大厦将倾之势,我没必要进入韩家,更何况在新加坡,我所攒下的资产并不比韩家少多少,我图的不是韩家的资产,只图非凡对我的一颗真心。” 叶雨晴的话无疑是当众给了韩老爷子一巴掌,韩老爷子气得浑身直发抖,韩非凡听了她前半段话,本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听到后面,才明白她的用意,他顿时眉开眼笑,抚掌道:“媳妇儿,说得好!” 韩家众人气得都要吐血了,韩夫人冷笑道:“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水性杨花,勾引了非凡,你那姘头怎么会对付我们韩家?” “妈妈!”韩非凡听母亲说话尖酸刻薄,扬声制止。 叶雨晴脸色变了变,刚想说话,却听小鱼儿在一旁天真的问:“妈咪,姘头是什么?” 小鱼儿从进入韩家后,就一直沉默着,他自小就敏感,自然能感觉到这些人对他们没有善意,他缩进韩非凡怀里,奶声奶气道:“韩爸爸,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为难妈咪,我们走吧。” 叶雨晴明白韩家众人对她的态度,她不想让小鱼儿待在这里受辱,于是道:“非凡,你先带小鱼儿去外面玩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来。” “可是……”韩非凡担心地看着她,他承诺过要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可是家人的态度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叶雨晴摇头,“我没事,比起以往受过的苦,这些算不得什么。”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攻击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能够站在这里接受他们的白眼与谩骂,只是因为韩非凡。韩非凡眼底光芒一黯,最终还是无声退出去。 没有了小鱼儿在场的顾忌,叶雨晴镇定自若,“韩夫人,我知道有句话说出来您定当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萧俊亦对付韩家,若是韩家上下齐心协力,他根本就没有可趁之机,说到底,是内部的腐败才导致韩家1;148471591054062走向破产的边缘。聪明人懂得自省,糊涂人只会一味的怪责别人。” “你!”韩夫人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别人当众顶撞过,气得脸色都变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她除了会逞口舌之能,就只会勾引男人。也不知道非凡是哪只眼睛让狗屎给糊住了,偏偏就喜欢上了她。 家里其他几个人见状,都不约而同的攻击叶雨晴,谩骂声越来越无耻,叶雨晴皱紧眉头,她知道韩家上下对她怨怼颇深,比起暗地里使小手段的,他们这样骂出来反而让她安心了些,所幸她已经将小鱼儿支开,没有让他稚嫩的心灵受到污染,直到韩老爷子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 众人惊惧地看着韩老爷子发怒,韩家出事以来,他们都只会将责任推卸到韩非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上,从来没想过自身原因。而叶雨晴,却将韩家的弊端指出来。“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叶小姐说的没错,韩家的问题根本不是外敌入侵,而是内部分化。” 众人听韩老爷子赞同叶雨晴的话,都忿忿不平起来,韩老爷子横眉扫过去,众人连忙噤声,叶雨晴站在大厅中央,知道自己已经让韩老爷子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她微微一笑,这一仗赢得轻而易举。只是她希望韩老爷子不会像当初的爷爷,最后仍是被声名所累,最终也没能保住叶氏的产业。 010 从韩宅出来,已是日落西山,叶雨晴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好久没有这么劳心劳力了。韩非凡抱着小鱼儿迎面走来,看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态,他眉头轻蹙,“很累吗?回到酒店我给你捏捏解解乏。” 将战场交给自己深爱的女人是一个懦夫行为,可是他知道,若是他在场,叶雨晴会为了顾及他的脸面,许多话都不会诚实相告,所以她让他带着小鱼儿出来,一方面是信任她一定能挺过眼前的难关,一方面就是不想令她为难。 叶雨晴冲他温柔一笑,摇摇头道:“不累,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要去哪?”韩非凡挑眉问道。 叶雨晴目光眺向远方,她回来了,也该去看看爸爸妈妈,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他们养育她20几年并不容易。“慈恩画廊。” 第三百一十七章如今的叶家 第三百一十七章如今的叶家 叶宅历经风雨,早已不复四年前的气势恢宏。一年前叶家最终宣布破产,紧接着叶老爷子决定分家。因为公司最后由萧达集团接受,公司所背的债务也都过继给了萧达集团,所以叶家没有想象中的负债累累。 去年叶雨晴以孝顺名义,给叶荀夫妇存了八百万。叶荀本不擅长理财,唯独爱好书画,叶氏集团还存在时,他被叶老爷子逼着去管理公司,如今公司破产,他是所有兄弟里最开心的一个,因为他终于能够干自己想干的事。 叶雨晴寄回的八百万,他拿了一部分资金在市政府路的金融街开了一家画廊,生意虽称不上红火,但是度日绰绰有余。念慈恩年轻时候也是因为画画才认识了叶荀,从而爱上他身上的艺术气质,现在倒是夫唱妇随,是叶家几对夫妻里过得最滋润的。 三年前某一晚上,念慈恩接到叶雨晴求助的电话,第二日她立即乘飞机去了新加坡,当看到为了照顾生病的孩子熬得两眼发红一脸憔悴的女儿时,她心疼极了,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来。 那时候叶雨晴并不叫叶雨晴,她叫囝囝,病重被萧家主母赶出来,她的哥哥念慈辉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看着孩子如此水灵可爱,实在不忍心将她丢弃,于是将她带回了家。经过他的偏方,孩子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念慈辉是个单身汉,单身男人带着个小女娃实在不好找对象,他怕萧夫人会找上门来,于是偷偷带着囝囝回了国。那时候念慈恩因为失去了女儿整日精神恍惚,看见哥哥抱着个小女娃回来,她一口咬定那就是她的孩子小叶子。 念慈辉知道妹妹的心结,于是将囝囝交给念慈恩扶养,时间一久,两人就成了真的母女。念慈恩为小叶子付出了许多,小时候,小叶子的身体极不好,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一家人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被她拖垮,他们从洋房住到了平房然后住到了草屋,念慈辉为了给小叶子凑医药费,去工地打工时遇上楼层坍塌死掉了。 那一年是念慈恩最绝望的一年,同时也是念慈恩进入叶家成为叶三少奶奶的一年。工地坍塌,她为了替哥哥讨说法,然后去了叶氏集团,碰上了总经理叶荀,刹那间便勾起了前尘往事。 念慈恩与叶荀是在一场绘画大赛上认识的,那日叶荀心情低落,喝了酒误把去送画稿的念慈恩当成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也就是叶琳的母亲,然后把她给强了。 哪知道那一夜便珠胎暗结,念慈恩为了那个孩子受尽了苦难,看到叶荀时,她心里涌起浓浓的恨意,这个男人毁了她一生,还害死了她哥哥,她无法原谅他,更加无法看到他如此幸福的活着。 于是她使了手段,令叶老爷子相信了小叶子是叶家的血脉,叶老爷子最后同意让她进门,她进门的第三年,叶荀原配郁郁而终,她被扶正,但是因为两人心中都有芥蒂,他们始终相敬如宾。 念慈恩想起自己的过往,又看到叶雨晴的惨状,她抱着叶雨晴狠狠的痛哭了一场,两母女的疏离在这场痛哭中缓缓拉近,念慈恩在新加坡整整待了半年,半年后她回国,向叶荀提出离婚,并且告诉他,叶雨晴是她捡来的孩子,而他们的孩子早在三岁的时候生病夭折。 这是他们第一次坦诚彼此的心声,却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因此而突飞猛进,反而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叶雨晴来到慈恩画廊外面,透过橱窗看到父母鹣鲽情深的模样,她眼睛一阵湿润,他们之间种下了20年的心结,念慈恩最后绝地重生,令她终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进去吧,他们一定会很想看到你。” 韩非凡见她只是痴痴地看着,并不下车,于是催促道。 叶雨晴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将涌起的泪意逼了回去,父母能够如此相亲相爱,她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些事情她已经不用再去证实,当年景柏然将那份dna报告交到她手里时,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不进去了,非凡,你送我去半山景宅。”睽违四年,她对他们一直避不相见,四年前,她在新加坡安顿下来,就立即打电话给景承欢,景承欢满是兴奋的告诉她,她是她的亲妹妹,那一刻她彻底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与自己的亲妹妹住了大半年。 景承欢嚷着要去新加坡看她,却被她拒绝了,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她或是景柏然夫妇的准备,后来景承欢逼得急了,她索性不再给她打电话。 这几年她忙着工作,忙着照看孩子,一转眼就四年过去了。自从为人母亲后,她体会到了那份做母亲的心酸,也理解了他们当初的迫不得已,此次回国,她除了想挽救韩氏企业以外,就是跟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重叙天伦之乐。 银色卡宴在在山路上穿梭着,很快便到了景宅前,叶雨晴看着眼前颇为考究的欧式建筑,心里有些紧张,抓住小鱼儿的手心不停的冒汗。 小鱼儿讶异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有许久没有在妈咪脸上看到这种彷徨无措的表情,他有些不安,“妈咪,你捏痛我了。” 闻言,叶雨晴连忙松手,她低下头对小鱼儿抱歉的道:“对不起,鱼儿,妈妈不是故意的。” “那妈妈你给我呼呼。”小鱼儿举起被叶雨晴捏得红了一块的手,让叶雨晴给他呼呼,叶雨晴失笑,连忙对着他的小手吹气,这一折腾,她心里的紧张缓缓退去。 韩非凡与叶雨晴相处的时间并不比萧俊亦多多少,但是他也有耳闻,说叶雨晴其实是景柏然与莫相离失落在外的女儿,当时只是传言,他一笑置之,可是刚才看叶雨晴紧张的样子,他知道这不可能仅仅是传言。 “丫头。” 叶雨晴抬起头来看着他,知道他心里的疑问,她点点头,道:“没错,我其实是他们的女儿,二十多年前,我流落在外,辗转被现在的母亲收养,后来又被带进了叶家,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没必要告诉你。” 韩非凡的眉头蹙了蹙,在她心里,他仍旧只是外人。“丫头,那为什么现在决定告诉我?” 叶雨晴的眸蒙上了一层迷茫,良久,她才喃声道:“因为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我想让你更加了解我。” 这算是一种进步么?韩非凡错愕,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他知道,自从在新加坡她答应他的求婚开始,她就在努力让他去了解她,她的习惯她的缺点她的一切。 韩非凡明明该觉得感动的,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颗心极是不安。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抚到耳后,轻声问:“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不了,我今晚不回酒店了,我跟小鱼儿会住在这里。”昨晚半夜被叶琳打扰,今天又意外见到了萧俊亦,她生命中的两个克星让她连气都没喘过来都出现了,所以再住酒店不会安全。 可她不想去叶家,更不想去韩家,在偌大的y市,她突然有种无处可萧身的感觉。为了自己与小鱼儿的安全,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除了她的亲生父亲,谁也不能提供。 所以与其说她是来与亲生父母相认的,倒不如是来他家避难的。 “为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跟长辈住在一起么?” “你还记得承欢吗?她是我的亲妹妹,她也住在这里。”一句话堵住了韩非凡的嘴,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轻叹一声,“那我陪你进去吧,丑媳妇见了公婆,我这丑女婿也该见见未来的岳丈岳母。” “今天不太适合,改天吧,明天我会去公司,你不用来接我,我们在公司见。”叶雨晴牵着小鱼儿下了车,向韩非凡挥手告别,韩非凡无奈,看着叶雨晴抱着1;148471591054062小鱼儿按了门铃,然后走进去,再也看不到人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自从他求婚成功后,他与她的距离没有近一步,反而越来越远了,看来他得做些事情来改善一下目前的僵局。 ……………… 萧俊亦回到家,叶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迎过去接过他的西装,柔声道:“晚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去洗洗手吧,一会儿就开饭。” 萧俊亦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态度,令叶琳备觉窝气。四年了,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她在他眼里,连花瓶都不如,至少他偶尔还看一眼花瓶,而她这个摆饰,他已经有整整四年没有看过。 无论她如何花心思收拾打扮,无论她今天是开心还是悲伤,他统统看不见。 他的心似乎在婚礼上,就随叶雨晴离去,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气她恨她怒她闹,可是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 后来有一天,他去美国散心回来,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将她错看成叶雨晴,他把她压在身下,一遍遍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痛苦而绝望,令她的心都揪紧。 情.欲的巅峰,她抱着他深情的示爱,可是他蓦然清醒,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她求他给她一个孩子,他却视而不见,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最后一次,她从他脸上看见悲伤,从此之后,他似乎只为一个目的而活,就是将叶雨晴逼回y市。 昨晚她去见小叶子,本是想去说服她离开y市。 可是她看见了那个叫小鱼儿的孩子,那张脸与萧俊亦多么相似,明亮凤眸,小而挺的鼻梁,薄唇皓齿,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这孩子与萧俊亦有八分相似。 她非常震惊,以致于连自己去那里的目的都忘了,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外面霓虹折射出暧昧的光芒,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如此热闹繁华,为何在她心中只留下凄凉。 几年前,她也曾给萧俊亦生了个孩子,那个孩子不满两岁便早早夭折,他的死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于是她回来了,打算不计一切代价,将萧俊亦从小叶子手上抢回来。 世事多么讽刺,当年分明是她先走进萧俊亦的生命,也是她先为萧俊亦生儿育女,可是到现在,萧俊亦的心却在小叶子身上,若是让他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孩子夺过来。 然而夺了孩子,母亲呢? 第三百一十八章叶琳的想法 第三百一十八章叶琳的想法 经过了四年寡淡的婚姻生活,叶琳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萧俊亦只要孩子不要母亲,不管他现在多么恨小叶子的背叛,只要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就不可能让母子两人流落在外,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不,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哪怕他对她只有冷落,她也不会放手让他离开。 饭桌上,萧俊亦安静地吃饭,叶琳热情地给他布菜,他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动她夹过来的菜,放下筷子,他说:“我吃饱了,还有些公事没处理,我先回书房。”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叶琳脸上佯装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看着一桌没动几筷子的丰盛晚餐,恨得攥紧拳头,终究还是没忍住满心的气愤,站起来将桌上的盘子碗筷哗啦啦全扫地上。 萧俊亦刚踏上二楼的最后一阶台阶,闻声后背一紧,他没有回头去看,脸上却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然后头也不回的没入阴影中。 回到书房,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扬了扬眉,按下接听键,晒笑道:“郁少,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不办事给我打电话?” 郁成宥将电话拿远了一点,目光落在关上的卫生间门上,奚落道:“你放心,我时时磨枪,不怕临阵不举,倒是你,憋了四年,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有没有那个春心躁动?” 萧俊亦打开电脑,电脑开机那一刹那,一张照片跳出台面,然后瞬间消失,速度快得仿佛根本就不曾有过这样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怀抱婴儿的照片,女人明明正对着镜头微笑,可是眼睛里却有着满满的忧伤,令人心疼。 “扔下你的新婚妻子,你打电话来关心的就是这个?”萧俊亦冷晒。 “是啊,好朋友的终身‘性.福’怎么也得关心一下,要不哪天你憋得不行了,我怕你拿我开刀啊。”郁成宥吊儿郎当的道,语气暧昧。 萧俊亦挑眉冷笑,“我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你的,放心,你安全得很。” 郁成宥玩笑归玩笑,想起一事,他正色道:“俊亦,你不要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小柔与叶小姐是朋友,如果让她知道我与你狼狈为奸跟我闹,我到时就来找你暖床了。” 这个威胁够重量,萧俊亦脸色立即就变得肃穆了,他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缓缓落到窗外,远处群山环绕,暮霭沉沉,他的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遵守承诺。但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受枕边风的干扰,做出不明智的决定来。” 郁成宥神情一僵,他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歇,他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她要出来了,我改天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室内又恢复安静,萧俊亦放下手机,站起来踱到窗边,抽出一根烟含在嘴上,然后点燃,烟圈一点一点的吞出来,在半空中化成一个又一个圈,风一吹,渐渐散开来。 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残酷,小九,今晚之后,你还能有安眠之夜么? ……………… 小柔自浴室里出来,就见到郁成宥正把玩着手机,脸上神情高深莫测,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细声问:“这么晚了,在跟谁讲电话?” “一个老朋友。”郁成宥站直身子向她走来,将手机扔在床上,他接过她擦头发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拭,试探的问道:“叶小姐比四年前更成熟有魅力了,她身边那个抱孩子的男人不是韩少么?” 小柔不疑有他,想到叶雨晴这几年受的苦,她叹了一声,“你知道我们认识时,我让小叶总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结果萧俊亦那个王八蛋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当年她的离去,说到底也有我的推波助澜。” 听她提及过往,郁成宥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他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更欣赏她身上那股子豪迈之气,听她骂萧俊亦王八蛋,他摸了摸鼻子,附和道:“对,他确实是王八蛋。” 小柔被他的话勾起过往,一时不胜唏嘘,“这几年来,小叶总一直躲在新加坡不敢回国,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才把那孩子拉拔大,还好有韩非凡在她身边。”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瞪着郁成宥,警告道:“我听说你们家跟萧家有生意来往,我不许你跟那个混蛋走那么近,如果你以后敢像他那样对我,我让你一辈子都后悔。” 郁成宥喜欢的就是她身上这股直率之气,不掩饰不造作,他放下毛巾将她拥进怀里,笑盈盈的道:“我哪敢呀,老婆,我们玩亲亲。” 说着他将嘴凑上去,小柔看着他那贱样,想起昨晚被他折腾得差点毁了今天的婚礼,一时忿忿,拿手挡住嘴,怒道:“起开,老娘昨晚被你折腾了一晚,今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了,站了一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半死,没力气。” 郁成宥危险的眯起眼睛,他虽爱她每次说老娘的嚣张样,但是也不能助长她的威风,小柔看着他微眯着眼睛,顿时心虚,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只听他道:“没关系,我动,你享受就是。” 说着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大床,她尖叫着要躲开,他却已经压上来,张嘴隔着真丝睡衣咬住她一边红梅,她一阵战栗,还要再抵抗,郁成宥不许,三两下撕了她的睡衣,顺势滑进她体内冲撞起来,小柔闷哼一声,整个人都像被海浪冲刷着,快感一波波袭来,呻吟声响遍整个房间…… ……………… 夜色似魅,萧俊亦处理完公事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他扯掉领带,拉开书房的门走出去。到楼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水杯,他的脸在光线的映衬下几近完美。 冰冷的水稍稍缓解了他心里的躁意,他放好杯子,转身上楼,笔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门微敞,他略感诧异,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推门而入,笔直走到自己的床边,他不意外的看到了穿着黑色透明内衣的叶琳正躺在床上对他搔首弄姿。 他紧蹙眉头,指着门边沉声道:“在我还没有翻脸之前,立即从这里出去。” 自三年前他喝得酩酊大醉碰过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基本每过一段时间,这样的事情就会上演一次,可是他从不为所动。即使身体里潜藏的欲.望叫嚣着让他碰她,但是心上却是荒芜的。 曾经,叶琳离开他,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发泄找快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他想象的在乎。而跟叶雨晴的那一夜,灵与欲的结合,让他真正体会到相爱的两人做.爱的美妙滋味。 她离开以后,他对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再也没有欲望,因为他怕,怕心在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之后,感觉到的却是无边的落寞。身体与身体的冲撞,再也不能带给他一点快乐,在那一夜,她不仅给他身体上上了枷锁,同时也在他的心上上了枷锁。 今天见到她,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抱她的冲动,明明气她恨她怒她怨她,可是他仍等候在洗手间外,他想暂时放弃一切1;148471591054062的恨与怨,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 可是触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无法控制满心的怒气。想到她这么惊慌,完全只是因为等候在大厅里的那个男人,他就克制不住想伤害她,言语最是伤人的利器,他懂得怎么一击敌人的弱点。看着她的脸色由惊慌变得苍白,他心里只有报复后的快感。 可是当他离开她的视线,他心里又是无尽的凄惶,如此矛盾如此反复,将他折腾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叶琳不惧他的冷漠,这些年,她求欢无数次,次次被拒,然后她越战越勇。她并不以为耻,他们是夫妻,妻子向丈夫索欢,有什么错? 更何况昨晚见到小叶子,还见到了那个孩子,让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她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她不会将萧俊亦拱手让人。想挽留住萧俊亦,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所以她要不折手段达成目的,三年前那次意外,她没能怀上他的孩子,让她曾失落好久,现在她会积极争取,只要有孩子,她就不怕他会一脚踢开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绝招。 叶琳媚眼如丝,轻启红唇,若有似无的勾.引萧俊亦,“烈,快来吧,来吃了我吧。” 她本是顶尖尖的美人,半躺在床上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热血沸腾的扑上去,然而萧俊亦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眉头皱紧,看她哗众取宠,眼底只有不耐烦,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去捞她,想把她丢出去。 结果叶琳早在与他多番对决上掌握到要领,整个人就跟一条美女蛇一样缠在他身上,萧俊亦站立不稳,被她拖到床上,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切齿道:“叶琳,请你自重!” 叶琳一点也不受他的影响,她急切地去吻他的唇,他躲开她,她也不介意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试图挑起他的兴趣。 她缠着他,一边忙着勾引他,一边气喘吁吁道:“烈,男女在床上,从来就没有自重一说,只有狂野与激情。” 若是之前,打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可是昨晚被叶雨晴一刺激,她心里被恐惧填满,做事也不经大脑了,只想要个孩子来保住自己在萧家的地位。 萧俊亦看着跟个疯婆子似的叶琳,他一手扳住她胡乱在他身上挑.逗的手,一手将她在他胸前啃咬的头推开,声音越发冰冷,“叶琳,你若再胡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些年来,他虽不耻她强行求欢的行为,但是每每看到一个优雅的女人被他逼得如此疯狂,他就觉得悲哀,为什么他没有执着的爱着她,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还答应娶她。从什么时候起,记忆中的囝囝让她完全摧毁,他记得的不再是那个在寒冷的夜里陪着他的女孩,而是如此疯狂的她。 叶琳挣脱不开,她看着萧俊亦眼底渐渐凝聚的寒意,突然像泄了气一般,不再挣扎不再勾引他,她盯着他,眼圈迅速泛红,然后一滴泪、两滴泪、三滴泪……无声落下。她哭得压抑,顿时让萧俊亦慌了,他松开她,侧坐在一旁,有些无措,脸上被他刻意武装的冰冷不再。 第三百一十九章年少时的温暖 第三百一十九章年少时的温暖 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在年少时给过他温暖,又在这四年里,一直默默陪伴他,他不爱她,所以对她的愧疚更深。他曾说过要娶她,可是娶了她,他却无法给她幸福,是他对不起她,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不要哭了,回房吧,我们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 叶琳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萧俊亦,指控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碰我,俊亦,你既然已经娶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对我?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当初你就不该娶我。” 她的话像绕口令似的,萧俊亦的神情蓦然一变,他直直的看着她,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是的,当初若是叶琳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一定会告诉她,让她不要再等他。 可是偏偏她就发生了那件事,他为了替小叶子赎罪,承诺娶她,可是人娶进门了,他不仅无法好好对她,更是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她身上,这对她来说不公平,而他明明是想赎罪的,为何到最后,他才是那个伤害她最深的人? 叶琳边哭边看萧俊亦,见他的神情有些松动,她知道自己触中了他的软肋,她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好不凄凉,她抽抽噎噎道:“那时你若说你不能娶我,我不会纠缠,我会成全你跟小叶子,可是到最后,你娶了我,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宁愿一头碰死,也不愿意让你有半点为难。” 萧俊亦被她这一哭,心彻底乱了,他伸了伸手想要安抚她,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他背过身去,淡淡道:“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明知道无法给你幸福仍然娶了你,琳琳,如果你愿意,我们离婚吧。” 他的话没有任何迟疑,叶琳没想到硬逼不成,反而逼得他说离婚,她顿时傻眼了,连哭也不哭了,震惊的望着他,颤巍巍道:“你…说什么?” 萧俊亦回头望着她,眼底缓缓流淌过一抹萧瑟,“我承诺给你的,不是爱也不是幸福,而是一个避风港。我想,你总有一天能够从挫折中重新站起来,在你重新站起来之前,我陪着你,现在,你在我这里已然不开心,那我坚持的原则就变得很可笑,我想你是时候该去面对你自己的人生。” 叶琳彻底傻眼,看着萧俊亦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为她哭她示弱,她拿过去承诺激他,他就会怜惜她,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他说要跟她离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俊亦,我…我……”叶琳急得眼泪直掉,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萧俊亦坐在她身侧,拿起一旁的薄被将她包住,“这几年来,我反省过自己的行为,当初我以为将你留在身边,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我发现,让你留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边,对你其实是一种折磨与残忍,琳琳,我们一直在犯错,七年前是这样,四年前也是这样,如今,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明明很暖,可是叶琳却觉得冷,从四肢百骇涌起的冷意让她不住的发抖,她瞪着萧俊亦,尖声质问:“你这么说只是想将我摆脱是不是?我知道小叶子回国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把你身边的障碍都清理干净,俊亦,你怎么会这么傻,小叶子她不爱你啊,她爱的是韩非凡,她为韩非凡生了一个儿子,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叶琳明知道那个孩子长得像萧俊亦,仍旧颠倒黑白,萧俊亦的话让她彻底失控,她没有机会了,那种处在绝望中衍生的仇恨几乎将她吞没,他让她有多痛,她就想让他有多痛。 萧俊亦的神情倏然变得极冷,他盯着叶琳,本来是打算好言相劝,此刻也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竖起了全身的毛发,1;148471591054062“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我怎么做与你无关。” 叶琳彻底慌了,她也顾不得眼下的情况,扑着撞进萧俊亦怀里,她死死的抱住他,仿佛抱住最后一点希望,“俊亦,为什么不肯好好看看我,你也爱过我,为什么不能重新再爱我?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呀,现在我跟你结婚了,小叶子跟韩非凡也要结婚了,我们都各归各位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为什么还要让大家都痛苦?” 萧俊亦怔在原地,叶琳说的话没错,可是他放不下,他执着于仇恨全是因为他放不下,要妥协么?如果真的能够妥协,他不会策划了四年之久,只为逼她回国,回到他们情窦初开的地方。 缓缓拉开她的手,他眼底一片伤痛,“对不起,琳琳,我放不下。” 他放不下的是对叶雨晴满满的情意,他放不下的是对叶雨晴满满的恨意,爱恨交织,他已然看不清前路,可是心底却有一个执拗的声音,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幸福,一个没有他参与的幸福。 叶琳跌坐在地上,看着萧俊亦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她哭得声嘶力竭,悲恸不已。她怨、她恨,小叶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待在国外与韩非凡在一起,为什么要回来破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她手指用力绞着床单上的紫色流叶,满脸恨意。 ……………… 叶雨晴走进景宅,心底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牵着小鱼儿,刚走到花园前,就见到两个女人激动的迎了出来,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脚下僵得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小叶子。” “姐姐。” 从视频里看到叶雨晴在门外,景承欢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尖叫着让莫相离来看,确定自己确实不是眼花,莫相离正在学插花,听到女儿的尖叫声,她急忙过来,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俏脸,她激动得差点昏过去。 两人相互扶着对方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在花园前看到那睽违了四年之久的美丽女子时,两人脚步又硬生生止住,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景承欢跳着叫道:“妈妈,你快掐掐我,这是真的吗,姐姐真的回来了?” 新加坡说大不大,可是要想找出一个刻意藏起来的人,却又是千难万难。景柏然的势力并没有伸到新加坡,派了许多人去找,都是空手而回。久而久之,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想等到有一天,叶雨晴自己想通了回来。 一晃四年过去,他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却在他们最不曾防备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们哪能不激动,哪能不觉得是自己眼花? 莫相离也是一副高兴得快要傻掉的样子,她又悲又喜,眼泪扑簌簌直落,“是真的,是真的,你看她在对我们笑,还有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是她,真的是她。” 两人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叶雨晴静静站着,心里暖暖的。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种被人重视,被人在乎的感觉。 以前她离开y市去异国求学,一年只回来一次,回来时没人接机,回到家也没人老远就兴高采烈的迎出来,她对于他们来说,总是可有可无。 但是现在,看到那两个喜极而泣又不敢靠近她的女人,她心口被撞得生疼,眼睛一阵干涩,这是她的家人,她真正的家人,只有他们才会永远无条件的接纳自己等待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们再也没有疏离与陌生,那个曾经在她舌尖转过无数次的称呼,这一刻终于随着她的眼泪一起呼唤出来,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妈妈,囝囝回来了。” 011 莫相离前行的脚步狠狠一滞,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她叫她什么?她听错了吗?叶雨晴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让她瞧,嘴边挂着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消失。 景承欢松开母亲的手飞奔过去,笔直地撞进叶雨晴怀里,潸然泪下,“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 叶雨晴被她撞得险些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觉得心都被她撞得生疼,她伸手回抱住她,泪水悄然滑下,“对不起,这几年让你担心了。” 景承欢是个率性的小姑娘,此时抱着她哭得稀哩哗啦,她怨怼道:“你坏,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知道你是我亲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我去找你时,你却已经离开。” 叶雨晴轻垂了眸,眼底掠过一抹愧疚与自责,“都过去了,承欢,我已经回来了。” 莫相离艰难地走到相拥的两姐妹面前,想过千万遍重逢的情形,没有一次是她站在这里,对她说:“妈妈,囝囝回来了。”她在外流浪了20几年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午夜梦回,她曾多少次梦见她再度站在她面前,然后叫她一声“妈妈”,而现在,她的梦想成了真,却又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老天,这是真的吗? 景承欢抱着叶雨晴哭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从她肩头上抬起头来,然后旋身看着在她们身后两步远的莫相离,急道:“妈妈,姐姐在这里,你快来抱抱她。” 有一种爱叫近乡情怯,莫相离夜夜做梦都想把女儿找回来,可是当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又不敢相认了。她怕像上次一样,明明已经找到了她,转眼她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叶雨晴与她遥遥相望,眼底的泪越积越多,终于再也关不住滑落下来,小鱼儿愣愣地看着母亲哭,心疼的道:“妈妈不哭,妈妈哪里疼,鱼儿给你呼呼。” 奶声奶气的话,一下子惊醒了两个彼此对望的人,莫相离激动地冲过来,将叶雨晴拥在怀里,大哭:“我可怜的孩子,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一时间,院子里只余哭声,小鱼儿愣愣地看着她们三人抱头痛哭,一脸茫然。 回到屋里,莫相离紧紧握住叶雨晴的手,激动的情绪久久都难以平息,她全身还在发抖,仔仔细细打量叶雨晴,看见坐在她旁边规规矩矩的小鱼儿,她脸上浮现一抹慈爱的笑意,探手要去抱小鱼儿,“一转眼,没想到小鱼儿都这么大了,你一个人在新加坡带着他,一定很辛苦吧。” 第三百二十章被吓到的小鱼儿 第三百二十章被吓到的小鱼儿 小鱼儿被她们刚才的哭声给吓倒了,此时见莫相离要抱他,他一个劲往叶雨晴怀里躲,叶雨晴笑盈盈道:“鱼儿一直都很乖,带他算不得辛苦,小鱼儿,这是你的外婆,让外婆抱抱?” 小鱼儿别扭的玩着她的衣角,把手指全卷里面,但是却没有再抵触莫相离的怀抱,他安静的坐在莫相离怀里,一双眸子求救似的看向叶雨晴,叶雨晴揉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小鱼儿,你跟外婆说说话,外婆很喜欢你。” 小鱼儿还是认生,这几年他跟着叶雨晴长大,他见过最多的人除了叶雨晴就是韩非凡,对陌生人一直都很有抵触情绪,所以叶雨晴让他叫,他怎么也不肯叫。 “孩子还认生,我多带带他,他就喜欢我了,不着急。”莫相离爱死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抱着他软软的身子,就像抱着儿时的叶雨晴,心里空落的那一块,经过20几年,终于被填满,此刻她幸福的想,就是让她现在死去,她都再没有遗憾。 景承欢坐在一旁,看着小鱼儿实在手痒的很,想捏一捏他胖嘟嘟的脸,“妈妈,妈妈,我抱抱,我抱抱。” 莫相离爱不释手,见景承欢猴急的样子,抿嘴笑了笑,斥道:“要抱去抱你的小公主,跟我抢什么。” 听到莫相离提起小天天,叶雨晴四处看了看,问道:“怎么没瞧见小天天的影子,还有莫擎天,你们……”话还没问完,她突然想起那年在医院,莫擎天忧伤的神情,他说:“承欢的妈妈是我姨妈。” 想起这些,她没再问下去,生怕触中了她们的禁忌。果然,景承欢的脸有些苍白,莫相离的神情也有些僵硬。叶雨晴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又问道:“爸爸呢?” 她问得很别扭,虽然知道景柏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她毕竟与他们没有相处过,所以语气还有些生硬。但对于莫相离来说,根本就没关系,只要她肯改口,不再用冷漠的语气叫他们“伯父伯母”,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在公司,近几年y市风云变幻,人老了,思维总是赶不上年轻人了,我们景家那么大的家业,承欢帮不上忙,辰熙更不想回家族企业上班,你爸爸还想退下来,却找不到接班人。” “辰熙?”听到莫相离提起辰熙,叶雨晴恍惚想起在五年前在美国,萧俊亦将她扔在飞机上,一个景辰熙的大男孩将她捡回了家,莫相离口里的辰熙该不是就是那个辰熙? “对,你弟弟,他跟承欢是双胞胎,在纽约,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哪天叫他回来,你们姐弟总也要见上一面才行。”莫相离不疑有他,一边把玩着小鱼儿胖乎乎的手,一边道。 “辰熙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都有一双凤眸?” “是的,你怎么知道?”莫相离讶异的看着她。 “五年前,我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在他家里住了一晚,只是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弟弟。”叶雨晴微笑作答,想一想,世事真是奇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牵引她跟自己的家人相遇。 莫相离一时也感叹极了,囝囝跟弟妹之间的缘分都那么深,独独缺了父母缘。她伸手揽住她,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从此以后,妈妈会好好照顾1;148471591054062你,把这些年欠下的亲情都弥补回来。” “姐姐,辰熙若是知道他早就见过你,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景承欢蹦蹦跳跳的去找电话,叶雨晴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背影,眉头轻蹙起来。 她知道只有最深最浓的爱情才会不顾血缘在一起,承欢有多么爱莫擎天,在相处的那半年多时间里,她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她强颜欢笑,难道真的已经跟莫擎天分手了? 莫相离见她的目光追随景承欢而去,她叹了一声,“承欢这孩子也是命苦,我们家的孩子这都是怎么了?感情路一个比一个走得更艰难。” 叶雨晴语塞,莫相离低头看着小鱼儿,又笑:“你看,这孩子长得真像你小时候,一样的水灵,你们今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也好就近照顾你,你回来是住在酒店还是叶家?我让司机去把你的行李取过来。” 叶雨晴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回酒店去,我来就是想把小鱼儿寄放在这里,我会忙一段时间,有可能照顾不到他,妈妈,您能帮我照顾他吗?” 莫相离拼命点头,“那是当然,你也搬回来吧,住酒店我不放心,家里这么大,你若想有个独立空间,我们不会去吵你。” 叶雨晴还是摇头,她所顾忌的无非就是怕萧俊亦发现小鱼儿的容貌,而对当时的dna检测产生怀疑,到时候又跟她抢小鱼儿。她已经心力交瘁了,若不是他逼人太甚,她绝对不会回国。现如今,她只能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快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尽快回到新加坡去。 “妈妈,我知道您想弥补这些年的亏欠,但是这些年来我活得很好,叶家的父母视我如己出,我没有受到过半分委屈,如果您真的想弥补我,就帮我好好照顾小鱼儿,好吗?” 莫相离还想再劝,想了想又作罢,如今小鱼儿在他们家,叶雨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好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每过两天要回家来看看,好吗?” 叶雨晴点头,小鱼儿玩得无聊,便从莫相离膝盖上爬下来,跑出去到处看,叶雨晴欠身,对莫相离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跟在他后面,陪着他到处转悠。 莫相离见他们母子走出别墅,连忙打电话给景柏然报喜,让他无论如何尽早回来,景柏然听见莫相离说叶雨晴回来了,当即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急急忙忙赶回来。 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他与莫相离无度离别后又在一起,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比其他两个孩子都要复杂得多,有心疼有内疚有亏欠还有不舍。他飞车赶回来,将车停在院子里,他一刻不停的冲进别墅,正好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里说笑,还有一个小男孩坐在莫相离膝盖上啃西瓜。 叶雨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景柏然,缓缓站了起来,她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左手绞着右手,张了张嘴,却突然叫不出那个在心里酝酿许久的称呼。 “小叶子,这是你爸爸,叫爸爸呀。”莫相离看着景柏然一脸渴求地看着叶雨晴,而叶雨晴只是手足无措的站着,她笑着催促道。 “爸……”虽然很艰难,叶雨晴还是叫出了口,景柏然目光一紧,三两步走过来,热情地将她拥进怀里,激动道:“囝囝,谢谢你愿意回来。” ……………… 晚饭过后,叶雨晴始终没有看到小天天与莫擎天,她心下狐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只好将疑问憋在心里,大家一起坐到客厅去吃水果。 小鱼儿很喜欢吃西瓜,正是炎炎夏日,他穿着黄蓝绿相间的横纹t恤,下面是哈伦裤的样式,埋头在半个比脑袋还大的西瓜里啃着,看起来格外的可笑。 景柏然抱着小外孙,平日严肃的脸上尽是宠溺的笑意,谁抱也不肯撒手。 一顿饭的时光,叶雨晴与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看着景柏然与莫相离如此疼爱小鱼儿,她彻底放下心来。有他们帮着照看孩子,她再也不用担心萧俊亦会意外碰到小鱼儿。 而且就算叶琳知道孩子有可能是萧俊亦的,她也不会想到她会将孩子寄放在景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防备叶琳,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叶琳就会使阴招残害她们母子。 又坐了一会儿,莫相离问起她这几年在新加坡怎么过的,她简短的说了一下,却又勾起了莫相离的感伤,她笑着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您不要难过。” “哎,如果我们能早一点遇到你,你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在异乡,都是我们的错。”莫相离长吁短叹。 “妈妈,姐姐已经回来了,你一直长吁短叹,不是惹姐姐跟着伤心么,以后有我们在她身边,她再也不会孤单一人了。”景承欢在旁边宽慰母亲。 “是啊,阿离,别再伤感了。”景柏然将她揽进怀里,拍拍她的肩,然后想起一事,他道:“我听说你这次回来,是要帮韩氏企业重振家业?” “重振家业算不上,韩氏企业会遭到萧达集团的报复,完全是因我而起,韩非凡是我的朋友,我无法坐视不理。”叶雨晴淡淡道。 “你有什么打算?”景柏然挑眉问道。 “我打算先了解韩氏企业运营情况还有资金情况,然后再作打算,我在新加坡曾接触过像韩氏企业这类型的案例,若是内部机制没有问题,那就出在项目预算与实际收入有出入上,入不敷出,这是每个企业的通病,久而久之,资金回笼不到位,就容易破产。”谈起工作,叶雨晴脸上是满满的自信,与景柏然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那你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支援?萧俊亦咬住韩氏企业,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我虽然不认同他处理感情的方式,但是在事业上,却是无人可及的。”景柏然纯粹实事求是,并没有助长敌人威风的意思。 这几年他手上的几个大客户都让萧俊亦抢走,他若没有一点能力,绝对是办不到。 叶雨晴摇了摇头,“暂时不用,若是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在商言商,叶雨晴学会的是谈判,自然不会白白错过景柏然亲口承诺帮忙的机会。 景柏然闻言,是越看她越高兴,三个孩子中,唯有叶雨晴继承了他的杀伐决断。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虽顶着总裁的身份,可是脸上的忐忑与不安仍然显而易见。 可是现在的她淡定从萧,没有一丝局促,这是她在四年里经过历练后的蜕变,她更成熟更自信。虽然他心疼她过去这几年吃的苦,但是更加欣喜于她的成长,也许等韩氏企业的事情了结之后,他就能放心将手中的大权交到她身上。 景柏然想着,看着叶雨晴的目光里也冒着精光,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他很快就能退下来,然后带着老婆去周游世界了。“我是你爸爸,千万不要客气。” 第三百二十一章妈妈,我舍不得你走 第三百二十一章妈妈,我舍不得你走 叶雨晴不敢迎视景柏然的目光,总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像在算计什么。又坐了一会儿,叶雨晴起身告辞,景柏然坚持要亲自送她回酒店,她不允,只说小鱼儿舍不得他,果然见景柏然心肝宝贝的抱着小鱼儿不撒手了。 众人为之失笑,莫相离去拿了一把车钥匙交到叶雨晴手上,“这车是前几天送来的全球限量版,放在车库里也没人开,你拿去做代步用吧。” 叶雨晴瞥了一眼钥匙扣上的英文字母与标志,顿时咋舌。她知道他们是想尽办法要补偿她,也不再推却,笑着接下了,小鱼儿看见妈妈要走,扑着过去要她抱。 叶雨晴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微笑道:“小鱼儿,要听外婆外公的话,不许耍赖不许调皮,知道吗?” “妈妈,我舍不得你走。”小鱼儿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妈妈要将他扔在这里,不让他跟她一起回去。 “妈妈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刚才已经说好了,妈妈每晚给你打电话,你想妈妈了也可以给妈妈打电话,等事情忙完了,妈妈就接你回去,好不好?”叶雨晴与他打着商量,从他出生之后,他与她就不曾分开过,而现在,为了他的安全,她必须将他寄放在景家。别说小鱼儿舍不得,她也舍不得。 小鱼儿用力点头,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道:“妈妈,我们拉勾,你不许骗人。” “好,拉勾。”叶雨晴伸出小手指与他胖乎乎的小手指勾在一起,然后盖章,小鱼儿这才心满意足的放手。叶雨晴看着小鱼儿,心里一阵伤感,与其说小鱼儿离不开她,不如说她离不开小鱼儿,这些年若不是小鱼儿支撑着她,她早已经垮下了。 此时想到分别在即,她眼底泪光闪烁,她眨眨眼睛,将眼底涌起的泪意逼回心底,再次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对景柏然与莫相离道:“爸爸,妈妈,小鱼儿就麻烦你们了。” “傻孩子,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挺不住了就回来,你记得,爸爸妈妈永远在这里等你回家。”莫相离哽咽道,刚刚才重逢,他们又要离别,这让她一时承受不住。 景柏然一手抱回孩子,一手将莫相离揽在怀里,“囝囝,加油,放手去做,就算撑不住,还有爸爸支持你。” 叶雨晴感动地热泪盈眶,她狠狠的吸了口气,才控制住声音不发抖,“谢谢你们。” “姐姐,加油。”景承欢跑过去抱了抱她,叶雨晴也用力回拥着她,有这样一群可爱的家人在背后支持她,她不再只是一个人,她知道,就算前面是暴风骤雨,她也能够坚强面对。 她决定回来,真的没有错。 从景家出来,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叶雨晴透过后视镜,仍能看见他们站在门口相送的身影,一时泪眼模糊。没有了家人关切的眼光,她不再压抑眼底的泪,无声哭泣起来。 ……………… 回到酒店,前台小姐告诉她有人找她,她并没有多想,她下榻在这座酒店里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能够找到她。 被服务员引到三楼的芙蓉厅前,远远的她就听到丝竹之声从里面传出来,她心下冷笑,不知道谁的作风这么气派,这半夜三更的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听曲作乐。 服务员推开门,请她进去,她走到门边,一眼就看到里面淫.靡的景象,包间内,有四个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正拔弄着琵琶,还有两个一前一后侍候着慵懒的躺在软榻上的俊逸男子,一人给他剥葡萄,一人给他捶背捏肩,而他则是半眯着眼睛似在享受又似在假寐。 叶雨晴眼角一抽,立即转身要走,乐声骤停,男子冷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足以冰冻三尺,“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bobo,给叶小姐搬张椅子。” 叶雨晴唇边挂着一抹讥笑,白天她突然撞见萧俊亦,无非是怕他注意到小鱼儿,现在她已然将小鱼儿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她对他无惧,自然就不会害怕。“萧先生如此好的兴致,我怕会扫了您的雅兴,更何况,我消受不起,还是您慢慢消受吧。” 看着他半夜还流连在外,不知为何,她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当初他不是死活要跟叶琳在一起么,为什么得到了又不珍惜? 说完她举步就走,刚迈出第一步,第二步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已经被人狠狠的扯住,她被迫止住脚步,恼恨地瞪他,“萧俊亦,你莫以为我还是四年前那个我,你再不放手,我就告你非法禁锢他人自由。” 萧俊亦喝了点酒,已有些薄醉,看着怒目圆睁的她,他竟然觉得她很可爱。他凑近她,喷了她一脸的酒气,耍无赖道:“我就要禁锢你的自由,你能怎么着?” 他并不清醒,因为他眸子里还夹杂着戏谑与脆弱,叶雨晴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搞不清楚白天肆意欺负她的人是真正的他,还是此刻因酒醉而卸下一切防备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叶雨晴一时无语,感觉到他的脑袋耷拉在她的颈侧,她浑身窜过一阵战栗,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不管哪个才是真正的他,都与她无关,她冷声道:“你放开我。否则我……” 萧俊亦枕在她颈侧,呼吸轻吐中,搔得她一阵发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脖子,更加无赖道:“我不仅要禁锢你的自由,我还要对你性.骚扰。” 叶雨晴猛翻白眼,她确定他是在对她耍酒疯,她想也没想抬起脚要去踩他的脚,却听他喃声道:“小九,我都已经准备好背弃一切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回来?” 她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久久都没能踩下去。他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叫他都已经准备好背弃一切,萧俊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能承受你的冷漠,也能承受你的怨恨,可是我独独无法承受你的脆弱与后悔。因为那会让我这些年坚持的一切都变得可笑。 萧俊亦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变得僵硬,脆弱的眼底掠过一抹锋利的光芒,随即又慢慢散去,他偏头咬住她的唇,肆意啃咬,叶雨晴吃痛,理智瞬间回笼,被他抱在怀里温存的吻着,她心慌意乱,也顾不上强撑冷漠,抬起腿撞向某人的致命弱点。 萧俊亦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胯下一阵刺痛,他哀嚎一声,猛得松开她,叶雨晴慌乱中,也顾不得他是真的被她踢中了还是在做戏,吓得落荒而逃。 身后萧俊亦捂住下身,痛得整张俊脸都扭曲了,他恨恨地瞪着叶雨晴逃离的地方,目光变得阴沉而森冷,叶雨晴,原来你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叶雨晴一直跑回房,把房门甩上时,她的心跳也没能放慢下来,反而越跳越厉害。她捂住心口,胸腔被心跳撞得生疼,她靠着房门缓缓滑住在地上,耳边再次回响起萧俊亦的话。 小九,我都已经准备好背弃一切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回来? 一遍又一遍,叶雨晴从梦里惊醒过来,瞪着空荡荡的卧室,整颗心也空荡荡的。她伸手抚上唇,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仍觉得那是一场梦,他怎么会跟她说那些话?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再三对自己催眠,叶雨晴耙了耙凌乱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卫生间里,她拧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冷水泼向脸上,神智慢慢清醒过来,她告诉1;148471591054062自己不要多想,依萧俊亦对她的恨意,他怎么会对她说那番话。 再三对自己耳提面命,叶雨晴从慌乱中镇静下来,如常洗漱完,她换了一套轻便的职业装,白色短袖衬衣,黑色小马甲,黑色七分哈伦裤,七尺高的裸色高跟鞋。 她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刚收拾妥当,门铃便响起来,她拿起纯白lv手提袋,疾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就见到韩非凡站在门外,她睇了一眼他的穿着,整张脸顿时绯红,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商量好了要穿情侣装。 原来韩非凡里面穿的是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黑色小马甲,下身也是略宽松的黑色七分休闲裤。一个休闲,一个职业,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韩非凡的心情显然很好,他将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的郁金香递给她,然后倾身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叶雨晴对他柔柔一笑,捧着花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将花放着就走。” 疾步折返回去,把花放进一旁空着的花瓶里,她又小跑着回去,累得气喘吁吁。韩非凡牵着她的手,笑着调侃道:“不用着急,我们时间充裕得很。” 叶雨晴没有像以往一样急着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经过昨晚的事,她怕自己会再度动摇,所以强迫自己接受韩非凡一切亲昵的行为,只为将那道身影从心里彻底拔除。 韩非凡也感觉到她今天的不同,以为她是真的开始在接受他们之间的新关系,一时喜不自禁,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他停下来,仔细的看着她,“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叶雨晴盈盈一笑,莫测高深的道:“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人应该活在当下。” 韩非凡听不懂她话里的玄机,只要她高兴,他也开心,他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对了,小鱼儿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哦,我将他送去一个朋友家了。”叶雨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韩非凡昨晚的事,于是模棱两可的道。 “为什么送去朋友家,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他交给我,他叫我一声韩爸爸,我不能只顾着追他妈妈而不照顾他,是不是?”韩非凡皱了皱眉头。 “你也有许多事,韩氏企业如今正是在危急存亡关头,你哪还有功夫去照顾小鱼儿,你放心,他安全得很,等我们把眼前的麻烦度过了,就把他接回来。”叶雨晴安抚他,两人渐行渐远,并没有看到身后走廊尽头走出一个人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叶雨晴的担忧 第三百二十二章叶雨晴的担忧 萧俊亦看着两人相依离去,眉眼间尽是隐忍的怒火。他以为他昨晚对叶雨晴的干扰会让她慌张无措,至少也能让她无眠到天亮。可是看看他们刚才在房门前的深情凝望,他心里就怒火翻腾,那股醋意翻江倒海,折磨得他快要发狂,他用力攥紧手里的鲜花。 火红的郁金香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他恨得咬牙切齿。捧着花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将其扔进去,然后扬长而去。 吃过早饭,韩非凡开车送叶雨晴去韩氏企业,路上,叶雨晴难得的有些紧张,她两手交握在一起,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紧,“我昨天从你们家出来,后来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爷爷怕我偏帮自己的媳妇,不准我参加家庭会议,不过我相信,依你的能耐,他们会答应的。”韩非凡倒是对她很有信心。 叶雨晴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们这次的对头是萧俊亦,连爸…艾瑞克集团的景总裁都说他是难应付的人,当年他看中了叶氏集团,最后叶氏集团也在他手上瓦解,你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 韩非凡目光僵了僵,随即他笑道:“怕什么,你不行还有老公我在后面垫后,不怕,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出了一切事情都由我一力承担。” 叶雨晴被他逗乐了,她真心感慨道:“韩非凡,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他得意的睇了她一眼,嚣张道:“知道就好,那就赶紧嫁给我,别让我被别的女人追跑了。” 叶雨晴看他那得意的小样,笑着捶他一拳,无形中,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点。而叶雨晴心里的紧张与不安也在笑闹中慢慢散去。 车子很快便到了韩氏企业楼下,80层新盖的办公大楼,从60到80是韩氏企业的办公楼层,下面的都租出去给别的公司,他们乘坐专用电梯直达80层办公楼,秘书小姐早已经听到指令等候在外面,见到他们从电梯里下来,很恭敬地迎了上来。 “韩少,叶小姐,总裁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两位多时,请跟我来。”秘书小姐在前面引路,叶雨晴打量着四周环境,格子间里有许多人都探出头来望着他们,见她的目光扫过去,又齐刷刷的躲开,如此散漫的工作态度令叶雨晴皱起眉头来。 进了总裁办公室,韩老爷子正在审批新项目的研发资金,见他们进来,也没有起身相迎,只略抬了抬头,说了句:“随意坐。”然后又埋头在文件中。 叶雨晴也不着急,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不得不说韩老爷子是一个极爱古建筑的人,韩宅他选了清朝某王爷的避暑山庄,而他的办公室里全是名贵字画,一派古色古香之气。 韩非凡见爷爷让他们来坐冷板凳,生怕叶雨晴生气,他偷偷伸出手指去勾了勾她的掌心,叶雨晴回过头来,就见到他挤眉弄眼的小动作,不由得“扑哧”一笑,韩老爷子听到她的笑声,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她立即正襟危坐。 过了许久,韩老爷子总算冷够了她,咳了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然后向叶雨晴招了招手,道:“过来。”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就像招呼小狗一样,叶雨晴眉头皱了皱,在新加坡被当成宝的她来到这里却被当成是一根草,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但一想对方是韩非凡的爷爷,她又没有了怨言,缓步走过去。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韩老爷子眉头皱得死紧,“以后不要穿高跟鞋,女人穿那么高的鞋子,看起来就不正经。” 叶雨晴囧,却是忍无可忍,反击道:“韩爷爷,在美国,职业女性穿高跟鞋是对谈判对手的一种1;148471591054062尊重,如果您不需要这种尊重,我记住,下次就穿拖鞋来。” 韩老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撇撇嘴,“牙尖嘴利。”然后将刚才看的新项目策划案丢给她,“听说你最擅长处理这样的案子,看看吧,这个项目的成算有多少?” 叶雨晴也不跟他做口角之争,拿起文件夹仔细阅读,看到后面,她神情已经不是用震惊可以形萧,“这个项目曾在新加坡开过研讨会议,因为成算颇低,所以许多公司都放弃了,您准备将这个项目投入试产?” “对,韩氏企业受创之后,我们必须研发新项目,然后让韩氏起死回生。” 叶雨晴并不赞同,“您哪里来的资金?” 韩老爷子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韩氏企业所经营的项目都是前期耗资巨大,后期资金回笼不及,现在为了这个项目能够顺利实施,他拿公司做抵押,向银行贷了巨款。“自然是向银行贷了巨款。” “爷爷,韩氏企业现在能做的是休养生息,静等大部分资金回笼,您急着开发新项目,把资金投入进去,还没等资金回笼,韩氏企业已经宣告破产,到时候这笔财富只会白白便宜了接手的人。” 韩老爷子闻言,冷哼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新项目开发不行?我们经过深思熟虑,若是新项目开发成功,韩氏企业会迈进一个巅峰,到时在y市就是龙头企业。” 叶雨晴冷嗤,“对,若是能成功,新项目带来的利益绝对能将韩氏企业推向一个高峰,但是您认为三五年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韩老爷子语塞。 叶雨晴见状,将自己所知的全说出来,从新项目的弊端一直谈到如何让韩氏企业在风雨飘摇中稳住根基,韩老爷子彻底认同了叶雨晴的能力,对她刮目相看。 韩非凡听着她口若悬河的讲着经商之道,看着她满脸神采飞扬,一时被她迷得失了神,都说认真的女人真美,果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听完叶雨晴的演讲,两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正巧此时,韩老爷子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对方说了几句话,韩老爷子立即像中风了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爷爷。”韩非凡急切地唤他,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叶雨晴也是一脸焦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他灰败的脸色,她隐隐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爷爷,怎么了?” 毕竟还未到绝望时,韩老爷子呆滞半晌,缓缓回过神来,骂道:“这个无耻小人,刚刚收到消息,萧俊亦已经收购了韩氏企业8%的散股,他下一个目标是向佐,向佐手上有17%的股份,若是让他收购成功,就顺理成章成为韩氏企业的第一大股东,到时韩氏企业要改名换姓,就在他一念之间。” 韩非凡与叶雨晴愀然变色。 012 早就知道萧俊亦争对韩氏企业,没得到确切消息前,他们总是还抱着希望,现在听到他已然将散股都收购到手里,他们才惊觉自己太轻敌了。 他们一直防备的是各大股东手上的股份不要落在萧俊亦手里,却没防备公司里的散股。创业之初,韩老爷子分了10%的股份给下面那些绩效好的员工,当时只是为了安抚员工,让这些员工能够死心踏地的为韩氏企业卖命,哪曾想,现在却成了萧俊亦对付他们的把柄。 那些散股股东要让手下员工统计出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怎么会那么清楚谁手上有股份,从而出高价购买? 叶雨晴与韩非凡面面相觑,看到韩老爷子脸色灰败,叶雨晴方知事情根本就不似她之前料想的那般,她在新加坡处理的那些案子,没有一家惹了像韩氏企业这么强的对手。 “爷爷,你不要着急,有丫头在,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挽救公司。”韩非凡安慰道。 韩老爷子想到自己百年的基业,最后却要靠一个黄毛丫头来挽救就觉得憋屈,忍不住怒火攻心,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玩女人,家族企业要去靠一个外姓女人,你的脸往哪搁?” 韩非凡嬉皮笑脸的去给他捶背,“对对对,我不成器,您老人家别生气了,当心伤肝伤肺,再说了,丫头也不是外姓人,她马上就冠上我们韩家的姓。自家媳妇这么威风,我脸上也有光,您说是吗?” 韩老爷子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肝疼,一个劲的揉心口,见他两只手还毛毛燥燥地在他背上乱捶,他一把挥开他,怒道:“闪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 韩非凡嘻嘻哈哈闪到一边去,韩老爷子迅速冷静下来,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抬眼看着叶雨晴,眼底尽是颓丧,“叶小姐,向佐的为人我很清楚,萧俊亦想要从他手里收购股份并不困难,你有什么解决方案?” “给他更大的利益。”商人无非就是重利,只要他们能承诺给他比萧俊亦给他的利益更丰厚,不难架住他,但是这不能解决本质的问题。 韩老爷子头更疼了,“向佐此人当年于韩家有恩,我为了感谢他,送了他10%的股份,20年时间,他手上增至18%的股份,他敛财的功力不容小觑,若是这次再给他更大的利益,只怕他会狮子大开口,到时我们填都填不了这个窟窿。” 家族企业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的弊端,叶雨晴眉头深锁,她不了解韩氏企业的运营模式,也不能信口开河,“韩爷爷,能不能把公司这些年的运营资料给我看看,也许我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韩老爷子点头,拿起内线打到秘书处吩咐,然后秘书推门进来,要将她带去资料室。韩非凡心疼她,连忙跟出来想叮嘱她几句,韩老爷子见状,假咳了两声,韩非凡的脚步一下子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雨晴跟在秘书身后走出办公室。 ……………… 叶雨晴查了韩氏企业近几年的营销方案,没有看出问题。等她从重重卷宗里抬起头来时,夕阳的余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轻尘在光线中起伏,她心中顿时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肢,扭动一下酸疼的脖子,接着感觉到一双手轻轻放在她肩侧,力道轻柔地给她按摩,一股酸麻从颈侧窜向全身,叶雨晴回过头去,就见韩非凡笑盈盈的立在她身后,“很累吧,我给你揉揉。” 叶雨晴躲开他的手,咯咯笑道:“好啦,我怕痒。” 第三百二十三章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第三百二十三章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韩非凡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然后缩了回来,“下班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叶雨晴看了看桌上那厚厚一撂的卷宗,头疼极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不如吃完晚饭再回来继续加班,韩非凡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板着脸道:“吃了饭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别想再回来加班。” “可是……” 韩非凡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温柔深情的道:“别累坏自己,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叶雨晴一时感动极了,她抬起头凝视着韩非凡,她是三生有幸才能够遇到他,夕阳的余辉中,两人对视良久,韩非凡情动,缓缓向她俯下头去。 叶雨晴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很紧张,犹豫了一下,她果断的闭上眼睛,拳头却不自觉的捏紧,他们就要结婚了,总会像夫妻一样做着夫妻间做的事,他的碰触他的亲吻,她现在抗拒,也总有一天要去适应,倒不如顺其自然吧。 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韩非凡纵有再多的渴望,都不忍让她有一丝半点的勉强,他叹了一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叶雨晴错愕的睁开眼睛,“你……” “走吧,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牵起她的手,他率先转过身去,漾着笑意1;148471591054062的脸上掠过一抹黯然。叶雨晴跟在他身后,唇边浮现一抹感激的笑意,她知道韩非凡的心思,所以很感激。 他们去的是y市有名的旋转餐厅,浪漫的氛围,为情人营造了一种梦幻的感觉。叶雨晴坐在座位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职业装,抱歉的笑了笑,“你该早点告诉我要来这里吃饭,你看我这身衣服与这里简直格格不入,岂不浪费了你的心意。” 韩非凡的嘴跟抹了蜜似的,说的都是甜言蜜语,“没关系,在我眼中,无论你穿的是什么,你都是最美的。” 叶雨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摩挲着手臂,笑瞅着他,“你今天怎么了?太反常了,我受不了,你还是恢复正常吧。”或许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赞美,但是韩非凡的赞美对她来说,只会让她觉得很别扭。 韩非凡作捧心状,哀怨地瞅着她,“你太打击人了,我难得这么真心实意的赞美一个人,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比西施更美。” 叶雨晴只是笑,他的样子实在太逗,根本就让她认真不起来,她挥挥手,道:“你快别逗我了,一会儿该让我把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韩非凡受尽打击,一颗男儿心顿时碎裂,叶雨晴见状,笑得前仰后俯,严肃了一天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韩非凡见她揪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此时服务员上菜,韩非凡拿着公筷给她布菜,见她挑食,他皱起眉头,“多吃点肉,看你这么瘦,风大点,我都怕你会被风给吹走。” 听着他夸张的话语,叶雨晴一时失笑,夹起一片肉送进嘴里,肉质滑嫩,她赞道:“这里的菜味道不错,难怪这么贵,一顿饭已经足够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了,真是奢侈。” 韩非凡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他们这里的嫩肉最是出名,又滑又嫩,还不影响肉的美味,来,快吃。” 叶雨晴抬头冲他笑,目光不经意间瞄到从大厅走进来的两人,她的目光猛得一滞,下意识便想躲开。韩非凡见她的神情突然变得难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萧俊亦与叶琳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他心底微愕,下意识收回目光放在叶雨晴的身上。 叶雨晴的目光有片刻凝滞,然后她又若无其事,只当没看到那两人,低头安静用餐。韩非凡微微一笑,又给她夹菜,叶雨晴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然后默默吃饭。 萧俊亦与叶琳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他们郎情妾意的这一幕,顿时心肺都要气炸了,他握紧拳头,忍耐许久,才将心里冒起的暴躁压回去,唇边挂起一抹冷笑。 叶琳跟在萧俊亦身后,敏锐地感觉到萧俊亦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阴冷,她循着他目光望去,俏脸微凛,目光也变得冷厉。倒是没料到好不容易逮住萧俊亦来吃饭,还遇上他们。 她还没想完,腰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身子立即偎进了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她来不及错愕,已经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微笑,直视前方。” 刹那间,她便领会了他的意思,她心里冒起熊熊的怒火,为什么他连抱她,都是为了激起另一个女人的反应?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想挣扎,想反抗,想不顾一切的推开他或是甩他一巴掌,她是他老婆,他怎么能这么羞辱她?可是当她看到远处,正抬头望着他们的叶雨晴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脆弱时,她心里又涌起疯狂的快感,只要能够伤到她,她舍弃尊严又如何? 于是她没有抗拒,反而更柔顺的偎进萧俊亦怀里,冲着望向他们的叶雨晴得意的微笑。 叶雨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亲眼看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比想象中的更让她难以接受,她心一疼,垂眸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式,顿时没了胃口,“非凡,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怎么,我们刚来,你们就要走?看这一桌的菜都没动过,不介意我们坐下一起吃吧。”若是放在平常,萧俊亦不屑跟任何人拼桌子,但是今天,为了给叶雨晴心里添堵,他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v13 看着他脸上明晃晃的笑意,韩非凡恨不得揍扁他的俊脸,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他好不容易跟叶雨晴出来吃个烛光晚餐,偏偏还能遇见最讨厌的人。 他瞅了瞬间僵住的叶雨晴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吃剩下的残汤剩水,哪敢委屈您吃哪,要不我重新给你们叫一桌,算我请客。”他招手:“服务员。” 萧俊亦神色不变,落落大方地拉着叶琳坐下,目光掠向一旁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们一眼的叶雨晴,讥嘲道:“没关系,你连我用过的女人都能接手,我吃一顿残汤剩水又算得了什么?” “轰”,叶雨晴迅速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萧俊亦,脸色涨红。她已经尽量将自己无形化了,他还想怎么样?韩非凡脸色也难看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最是萧不得别人羞辱叶雨晴,尤其是萧俊亦。 “自然,要论大度,您也不差。”叶雨晴早不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她斜睇了叶琳一眼,意有所指。 叶琳本来还在兴灾乐祸,听到叶雨晴的话,她的脸色立即就变得难看起来,刚想发作,又觉得自己不能对号入座,只能将一肚子气憋在心里。 韩非凡笑,“既然你爱吃残汤剩水,我们也管不着,正好我们吃饱了,老婆,走,我们回家。”韩非凡起身过去给叶雨晴拉椅子,根本就无视萧俊亦的存在。 萧俊亦被叶雨晴的话呛住了,看她满是讥讽的小脸,他总感觉她在嘲笑他。可是一时又想不通她在嘲笑自己什么,于是神情越发的冷漠了。刚好又见到韩非凡体贴的替她拉椅子,他又看不过去他们之间的甜蜜样子了,冷嘲热讽,“韩非凡,男人做成你这样,还真是失败。” “我乐意。”韩非凡嚣张地回视他,然后拥着叶雨晴向门外走去。叶琳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回头瞅了一眼萧俊亦,见他眼底布满恨意,她暗暗心惊。 无爱就无恨,他若只是平静地看着叶雨晴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她不会这么紧张,因为那代表萧俊亦已经不爱叶雨晴了,可是他眼底刻着深沉的恨意,即使他那么会掩饰,也掩饰不住,恨越深,爱就越深。她不能让他们有冰释前嫌的一天。 想起昨夜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她就忍不住心慌意乱,犹豫了一下,她道:“俊亦,小叶子跟韩非凡很相配,昨晚我去跟朋友吃饭,远远的看见了他们的儿子,真漂亮,长得特别像韩非凡……” “腾”萧俊亦蓦然站起来,他神情似冰,眼底一片冷骛,“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野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叶琳急忙站起来,看着他扬长而去的颀长背影,眼底露出一抹挑拨成功的笑意。三年前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时将她误认为了叶雨晴,他对她极其粗暴,他说: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跟韩非凡生孩子。 那时她方知,叶雨晴生了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韩非凡的。昨晚,她见到那个孩子,谎言立即就不攻自破。那孩子分明就长得其像萧俊亦,除了瞎子,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 刚才,她故意拿话刺激萧俊亦,看样子,萧俊亦还没跟那孩子正面碰上。只要她有意无意的误导他,不难让他对那孩子产生厌弃心里,到时就算他见到那孩子,也会因为心里的厌恶,而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们之间的误会只要不澄清,他们永远都不会冰释前嫌的那一天,叶琳打着如意算盘,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的笑意,再看门边,萧俊亦早已经不知去向,她也不生气,慢悠悠踱出去。 她招手打车,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她拉开后面,刚要坐上去,手腕却被人拽住,然后她听到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琳琳?” 叶琳头皮一麻,浑身僵硬的转过头去,眼前男人西装革履,栗色卷发,眉目英俊,看着她的双眼燃着狂热的光芒,来人不是程枫是谁? 叶琳一惊,下意识想躲,手臂却被他紧紧拽住,她目光移向跟在他后面的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子,突然没那么慌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一抹疏离的笑意,“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当年她跟程枫私奔后,她才知道程枫为了出国挪用了巨额公款,公司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他根本就不敢回国。所以后来她回国之后,从来不担心程枫会回国找她。 没想到事过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回国了,不仅如此,他现在穿着名牌西装,一身光鲜亮丽,以前总是邋遢的头发此刻微微拉卷,看起来又帅气又多金。 第三百二十四章满满的惊喜 第三百二十四章满满的惊喜 她心底不是不讶异的,还有他身后的女子,顶多20岁,看起来清纯可人,倒是与他极相配。再反观自己,生活中的不幸早已经将她的棱角磨圆将她的锋芒尽敛,她没有了年轻的资本,就连这颗心也满是苍桑。 程枫眼里是满满的惊喜,这几年他受人资助,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一下爬到一个公司的总裁位置,他的能力得到认可,就连当年挪用的巨额公款也被那人解决,让他能够正大光明的回到y市。 上个月他从美国回来,临走前去见了那个人,那是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成熟,稳重。他对他有重造之恩,他感激他,临行前,他问站在窗边的他,“先生,你一直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帮助我?我就要回国了,今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你,临行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好铭记在心里,永世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男人眉目如画,雪白的身影隐在暗处,似与世隔绝,那样出尘与飘逸。沉默许久,他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却轻声道:“我姓叶,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她的命,你不用心存感激。”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梦呓般,程枫努力回想,都没想起自己曾经救过谁的命,他没再问,从那座别墅里走出来,叶?他这辈子成也因叶,败也因叶。 回国后,他忙着熟悉国内公司的业务,来不及去找寻他曾经错过的那个女人。倒是没料到,他们竟会在此遇上,他咧着嘴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琳琳,见到你真好。” 叶琳感觉到他热切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当年她为了他,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看到他,她以为她心里只有恨,可是她的心情却很复杂,“见到我有什么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弯身要钻进计程车里,程枫再次上前去拦住她,“琳琳,等等,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了,难道连一起坐坐都不肯吗?” 当年是他太混账,得知思萧不是他的孩子时,他被男性的自尊逼得快要疯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跟叶琳吵,动手打她,后来还故意折磨孩子,致使孩子不治身亡。 这几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忏悔中,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把思萧当成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放叶琳走。 叶琳疏冷地看着他,她伸出左手,让他看清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轻声且残忍道:“程枫,我已经如愿嫁给他,1;148471591054062你是我见不得光的过去,就算是在一起喝杯茶,我也不愿意,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说完她再次弯身坐进计程车,程枫呆呆地看着计程车滑出去,然后渐渐融入了车阵中,那名清纯的女孩子走上前来,挽住他的手,俏脸上满满的怒意,“哥,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这么说你,我不喜欢她。” 程枫怅然一叹,“如果你知道哥哥对她做过多么过分的事,你就不会觉得她讨厌了。” 韩非凡拥着叶雨晴从餐厅出来,叶雨晴脸色极不好,她缓缓推开韩非凡,仰着脸看向他,“非凡,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每次见到萧俊亦,她的心情就一落千丈,想起他的肆意伤害,她就难受。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是当那些恶毒的言语贯穿耳膜时,她才知道,言语最是伤人的利器,不见血却让人痛彻心扉。 韩非凡担忧地看着她,每次她因为萧俊亦难过时,他就感到深深的无力,“让我陪着你,好吗?” 叶雨晴摇摇头,“不要,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让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看着自己为另一个男人悲伤,那对他很残忍,她不愿意伤他。 韩非凡还要再坚持,可是看到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悲伤,他心底又涌起一股悲凉,她答应嫁给他,也试着去接受他,可是在她心里,始终还是那个人最重要。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他那么卑微的去爱她,可是始终都不能进入她的心,他越想越觉得无力,越想越觉得难受,越想就越觉得愤怒,他也不管她此时是不是难过,猛得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雨晴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愤而离去,她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对不起,非凡,我不是有意要拒绝你,只是我真的需要静一静。 漫无目的沿着马路向前走,此时霓虹灯刚亮起,映衬着黑夜亮如白昼,姹紫嫣红的灯柱暧昧的轻闪着,繁华的街道上,三两成群的行人相互说笑,也有情侣牵着手漫步于街口,更有大胆的趁着男朋友不注意,凑上去亲一口,然后调皮的退开。 这样的热闹,她却觉得满心荒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天空应景的下起了暴雨。y市的夏天总是这样,上一刻天气晴朗,下一刻便会下起暴雨。 行人纷纷走避,叶雨晴却不以为然,在雨中从萧漫步。行人经过她时,总是会多看她一眼,心里都乱七八糟的猜测起来。 这些年,叶雨晴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不落泪,即使现在心疼的快要死去,眼睛干涩,她还是流不出泪。倾盆暴雨,几分钟之内,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白色衬衣紧贴身体的曲线,看起来又狼狈又惑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她抬头望去,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白色路虎,驾驶座上的男人阴沉着脸,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几十秒钟,身后已经塞起了一条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他却不以为意,从从萧萧的与她对视,然后冷声命令:“上车。” 叶雨晴没想到城市这么大,也能遇见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有缘还是无缘。苦笑一声,她摇摇头,不愿意上他的车。然后转身向前走。 萧俊亦眉头皱得死紧,看她在暴雨中继续前行,气得想杀人,他使劲按喇叭,她却看也不看一眼。身后喇叭声疯狂响起来,萧俊亦真不想管她,可是看到她自虐,又无法不管她。他果断的熄火,然后推开车门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车旁拉。 几年不见,她的脾气更是倔强了。 叶雨晴用力甩开他的手,奈何他拽得紧,怎么也甩不开,她恼怒的吼道:“萧俊亦,你放开我。” 好像再次重逢后,她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放开她。萧俊亦自嘲的想,若是真的能够放开她,他也不会在恨意中蹉跎这么多年,只要他向自己妥协一点点,也许他比现在要幸福。然而心底那股执拗令他无法妥协,若是四年前,他想通这些,也许他们之间不会白白的错过这四年。 叶雨晴拧得很,她甩不掉他的手,于是张嘴狠狠的咬住他右手虎口,咬得嘴里满是血腥味,他也不松手,固执的将她往停车的地方拖去。叶雨晴也来了脾气,索性不管不顾的蹲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走。 看她如此耍赖,萧俊亦真是哭笑不得,她变得可不只是脾气,连行为都变得如此小孩子气。耳边尖锐的喇叭声不曾停止,更有人开始谩骂,叶雨晴有些撑不住,再看四周躲雨的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她更撑不住了。 就在她想妥协时,整个人一轻,随即又向下坠去,等她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时,整个人都被萧俊亦抱在怀里,大步向白色路虎走去。 “上车,你再淋雨就要感冒了。”萧俊亦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毫不温柔的将她扔进去。他迅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然后发动车子,拥挤的交通缓缓的通畅起来。 叶雨晴从副驾驶座上狼狈的爬起来,瞪着一旁淡定开车的某人,恨不得揍他一顿。她抹了抹脸上不停淌下的雨水,恨恨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萧俊亦见她向自己闹小脾气,憋闷了一晚上的心情顿时雨过天晴。刚才远远的看到她在雨中行走,他放慢速度跟了她许久,直到雨势越来越大,他挡不住关心,才鸣喇叭提醒她。 她看了他一眼,立即又回过头去,那样苍桑又彷徨的目光令他的心都揪起来了。她不是很幸福吗?不是要跟韩非凡结婚了吗?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街头流浪,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无助的目光? 萧俊亦看了她一眼,她全身都湿透,水珠从头上滑落下来,没有一会儿满脸又是雨水。车里开着空调,她顿时冷得瑟瑟发抖,咬着牙直打颤。他趁红绿灯的时候,伸手自后座上拿了条毛巾丢给她,“擦一擦吧,别着凉了。” 明明对她还心存怨恨,可是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 叶雨晴还想充分表示自己的硬气,不愿意搭理他。但是鼻子一阵阵发痒,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她看到坐在旁边的男人脸上掠过一抹坏心的笑。 她恼怒地拿起毛巾擦头发,目光投向窗外,视萧俊亦于无形。 萧俊亦心情极好,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打湿,露出诱人的曲线,生过孩子后的她,身材更是丰.腴,雪白的衬衣紧贴在胸前,隐隐可见肉色。 想起曾经将她压在身下的情形,他的脸开始发烫,呼吸也灼热起来。他连忙别开眼,将目光放在路面上。岂知人越是不让自己想那方面,便越往那方面想,他的目光缓缓从路面移到身边娇俏的人儿上,呼吸急促起来。 叶雨晴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偏头望去,正好看到他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她脸色大变,连忙拿起毛巾挡住胸口,像是防色狼似的。 萧俊亦本来还在为自己不受控制的目光暗自着恼,这会儿又见叶雨晴像防色狼一样防着他,他脸色一僵,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掐死。他违心道:“有什么好遮的,就这干瘪瘪的身材,我还怕污染了我的眼睛。” 听他说得自己好像多吃亏似的,叶雨晴也气炸了,女人最怕的是被男人嫌弃身材不好,更何况这嫌弃她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气得也来不及想清楚,话就出口了。“我理解你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随你怎么说,只要非凡不介意就好。” 第三百二十五章到底是谁气谁 第三百二十五章到底是谁气谁 到底是谁气谁? 萧俊亦气得眼角直抽,这个死女人!听她亲热的叫着韩非凡的名字,他嫉妒得想抓狂。一脚踩上油门,白色路虎像箭一样射出去,叶雨晴看着他惊险的超车,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萧俊亦,你开慢点,想死也不要拖我垫背。”叶雨晴搂着安全带拼命尖叫,这速度都要飞起来了,看着他疯狂地在车阵中穿梭,她吓得脸色直发白。 这种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车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叶雨晴已经两腿发软,心里一阵反胃,她推开车门冲下车,拼命呕吐,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萧俊亦淡定地下车,看到她蹲在地上不停呕吐,他脸色变了变,撑起伞走到她旁边,俯身帮她拍背。叶雨晴好不容易吐完,她站起来,看到萧俊亦时,恨得咬牙切齿。刚才折磨她,现在又来向她示好?她拒不接受这样变态的行为。 她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向来时路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山顶,山间错落有致的排着一栋又一栋的别墅,而他们停车的地方,正好是在一栋别墅前。 叶雨晴没来过这里,皱了皱眉头,她又举步向公路走去。 萧俊亦看着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的她,怒火狂炽,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挡在叶雨晴面前,大声吼道:“雨这么大,不要使小性子,要不一会儿又该生病了。” 叶雨晴不看他,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萧俊亦捏紧垂在身侧的手,忍了忍,又挡在她前面,“该死的你到底想怎样?不要命了吗?” 叶雨晴仍不理他,她受够了他反复无常的性子,她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让她忍受他的坏脾气?她绕过他,打算继续向前走。 萧俊亦气得抓狂,也不打伞了,扔了伞,任风吹走,他弯腰抱住叶雨晴的双腿,将她扛在肩上,然后直起身大步向别墅里走去。叶雨晴满身湿透,她捶打着他的肩,怒道:“萧俊亦,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踢着脚,要让萧俊亦放开她,萧俊亦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雨越下越大,视线瞬间模糊,叶雨晴分不清心里到底是气是怒是恨还是害怕,她害怕两人之间再度独处,她害怕自己的心会不争气的再度为他沦陷。 痛了四年,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对他有半点期待。 萧俊亦一直将她抱进别墅,她不停的挣扎,好几次都险些让两人栽倒。萧俊亦能感觉到她在害怕,可是她怕什么?自己是毒蛇猛兽么?他气得不行,脸色黑沉得跟锅底似的,再次险些摔倒,萧俊亦忍无可忍,抬手就对着她的屁股猛拍了一巴掌。 叶雨晴一下子安静下来,浑身都僵硬了,萧俊亦满意她的老实,扛着她进了别墅。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仰头看着她,却见她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心头重重一震,抬手想抚上她的脸,她却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紧握成拳放了下去。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去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他站起身来向二楼走去。 叶雨晴也跟着站起来,坚定道:“送我回去吧,一会儿非凡找不到我,他会着急的。”叶雨晴提醒自己,她已经答应了韩非凡的求婚,就该离萧俊亦远一点,若是她与萧俊亦纠缠不清,对他并不公平。 萧俊亦背影僵直,整个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去洗澡吧,洗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叶雨晴顿时垮下肩,跌坐在沙发里,望着这里的摆设,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她生活了三年的家。一几一物,全都跟当年的摆设一模一样,就连屋角红木矮几上放着半开的水仙花都跟那时一模一样。 恍惚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四年,他们只是斗了斗嘴,她使小性子离家出走,而现在被他找回来了。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又清醒过来,他们之间盘桓的从来就不是时间。就算这屋子里的摆设一模一样,也无法抹平她这些年苍桑。 萧俊亦从楼上下来,拿了自己的衬衣递给她,“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先将就穿,一会儿把衣服洗洗烘干。” 叶雨晴犹豫了一下,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萧俊亦催促道:“想早点摆脱我,就不要浪费时间。” 叶雨晴再不犹豫,拿起衬衣就往一楼的左手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的摆设与那个家一模一样,她连问也没问,就确定浴室在那边。 当她左转看到浴室时,心里掠过一抹怪异的感觉。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布置得跟那个家一模一样?就连格局都分毫不差,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不是吗? 一直到洗完澡,叶雨晴都还在想这个问题,她拿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拿起衬衣,也不知道萧俊亦是不是故意的,这件衬衣根本就是半透明,穿了比不穿更诱人。 她拿着这件衣服比了半天,也不敢往自己身上套,心里直骂萧俊亦无耻。萧俊亦等叶雨晴进了浴室,转身去了厨房。这些年,只要他想她了,就会来这里,抱着一室孤寂,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三年前,他喝醉了回别墅,把叶琳当成了叶雨晴,从那以后,只要他喝醉了酒,他就回这里,没有人打扰,他也不会把任何人都当成她。 熬了些粥,他又炒了两个清淡小菜,一个凉拌海蜇丝。等粥熬好了,他关了火走出来,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叶雨晴还没出来,他抬腕看了看表,她已经进去大半个小时了。 想到她淋了雨,他怕她晕倒,便举步向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门外,他举手敲了敲门,“小九,你洗好了吗?” 叶雨晴此时看着手里半透明的衬衣傻了眼,猛然听到萧俊亦的声音,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萧俊亦又敲了敲门,“小九,你说话。” 就连求人的语气都是命令似的,叶雨晴气得不想理他1;148471591054062,又听他道:“你再不回话,我就撞门进去了。” “我…我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未着寸缕,她生怕他真的撞门进来,连忙道。回话回得太快,她险些咬到舌头。 听到她回话,他略松了口气,“洗好了吗?快出来吧。” 叶雨晴瞪着紧闭的门扉,简直觉得萧俊亦就是故意的,她又不好意思说是衣服太透明了,怕他又说什么打击她的话,只能忍气吞声,讷讷道:“哦。” 抬眸看着放在洗手盆里湿透的衣服,让她把湿淋淋的衣服重新穿到身上,那会要她命的,可是让她穿这件衬衣,她更没那个胆子,权衡再三,她拿起挂在挂钩上的浴巾围在胸前。 她身高一米六八,浴巾里空无一物,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若非情势所逼,打死她也不敢这么穿出去。 别别扭扭的走到客厅入口处,一眼就看到靠在窗边抽烟的萧俊亦,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脆弱。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见她俏生生的站在客厅入口,清纯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眼底有着来不及掩饰的脆弱与惊.艳,然后他大步向她走来。 他走得很快,几乎眨眼间就来到她身边,然后大力将她拥进怀里。 她的肩撞在他硬硬的胸膛上,格外的疼,他收紧怀抱,很用力地抱她,以此来证明她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身边,叶雨晴不敢挣扎,紧声道:“萧俊亦,你……” “嘘,不要说话,让我安静的抱你一会儿。”荒芜了四年的怀抱,突然有一天被人填满,这样的不真实感让他不敢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他的语气太温柔,她突然不想再挣扎,安静的让他抱着。这四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他,心里虽恨,但是爱更甚,。 此刻终于在他怀里,她满足的深呼吸。就算只能暂时放任自己沉醉在他怀里,但是她已经知足了,也许今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拥抱在一起。 深深的吸了口气,叶雨晴在自己沉沦得更深之前,果断的推开他。 “萧俊亦,别这样。”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举步向客厅走去,她害怕面对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沦陷。与其让自己再次沉入地狱的深渊,倒不如在自己情动之前掐死情苗。 萧俊亦看她慌乱地步下台阶,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小九,你也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吧。看她裹着浴巾,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刺激着他的视觉,他呼吸猛得一顿,别开眼,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腿上。 结果他抬头看向她,她后背裸露在外,肌肤白皙光滑,像是牛奶一般,他全身都热起来,这个女人是故意穿成这样诱惑他的吧?他不敢再盯着她看,生怕自己再看就流鼻血了。 缓步走入客厅,他听到她不停的打喷嚏,道:“先吃饭吧,我熬了些粥,吃完饭再吃点感冒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任性的在雨中瞎走。”萧俊亦一边说一边去厨房盛饭,将碗筷摆好,他见叶雨晴还呆站在客厅中央,于是向他招手,“快过来坐下。” 叶雨晴呆了呆,还是迈步走过去,在白色象牙饭桌一侧坐下,看着碗里的清粥与桌上的小菜,叶雨晴想起有一次自己生病,他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心里一时觉得酸涩。 萧俊亦瞧她久久不动筷子,又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吃饭吧。” 叶雨晴默默拿起筷子,默默的喝粥,萧俊亦见她只喝粥不夹菜,又给她夹了肉放进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多吃点肉,长胖点。” 叶雨晴眼前一热,她连忙眨眼睛,然后故意道:“长那么胖做什么?你不是都嫌我沉么?” 萧俊亦一下子想起了那年在曼哈顿,他背着她,本是心甘情愿,却又不想表现得好像很喜欢背她,于是就故意说她沉。想起往事,他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他一本正经道:“你不沉,我背得动。”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擦撞出不少火花,叶雨晴连忙垂下头默默吃饭,萧俊亦摸了摸鼻子,也静静吃饭。 吃完饭,叶雨晴想去收拾碗筷,萧俊亦却不让,将她推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叶雨晴看到他往厨房去,她站起来唤道:“萧俊亦……” 第三百二十六章贴近的距离 第三百二十六章贴近的距离 萧俊亦回头望着她,目光有些殷切,叶雨晴本来想说自己要走,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是贪恋这一刻他的温柔的吧。她摇摇头,“没事,你去洗碗吧。”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叶雨晴感觉鼻子开始堵塞,头也昏沉1;148471591054062沉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看了一眼沙发,心想自己就在上面躺一下,等一下就起来。她对自己说了好几遍,然后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萧俊亦收拾完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侧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叶雨晴,目光顿时柔和下来,他缓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她的脸透着惊心的苍白,隐隐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她很瘦,下巴尖尖的,一张脸不足他的巴掌大。 没有了她醒着时的顾虑,他不再顾虑心中的感情,放肆地打量她,目光从她的远山眉移到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凑上去吻住她。 她像是受惊般动了动,萧俊亦吓得连忙退开,只见她翻了个身,又开始睡。他暗笑自己此时像个毛头小子,摇了摇头,打消了心头的几分旖旎心思,他撑起上半身要将她抱起来回房间,却见她压在胸前的浴巾缓缓松开。 他眼角一跳,连忙别开脸,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他偷偷回头去看,却见浴巾松了一半,就再也没动静,他瞪着浴巾的一角看了许久,直到它真的不会再滑开,才倾身将叶雨晴抱起。 她很轻,他抱着她,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团棉花,柔柔的软软的轻轻的,走上楼,他将她放在主卧室,拉起被子盖在她胸口位置,然后又转身下楼。 从医药箱里拿了感冒药,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又往楼上去。走进房里,她人已经偏到床边上去,一腿压在被子上,一腿伸出床外悬在半空,她浴巾下未着一物,此时浴巾卷到小腹处,两腿交叠,隐隐能看到她的秘林与花心。 几重刺激,萧俊亦终于喷鼻血了,他连忙将手里的药与水杯放下,然后仰起头,好不容易将血液逆流回去,他爬上床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这个女人就是个恶魔,生来就是来挑战他的自制力的,若她再勾引他,休怪他辣手摧花。 也许是察觉到萧俊亦的决心,这之后叶雨晴都是老老实实的躺着,再也没有动过。萧俊亦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她就该乱动,然后他就有了理由占有她。 他坐在床上,将她搂起来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臂弯,轻声唤道:“小九,小九,快起来吧药吃了,吃了再睡。” 叶雨晴睡得正香,听到有人叫她,她皱起眉头,咕哝了一句,又继续睡,萧俊亦看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好不容易将她叫醒,她还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就着他的手含住药丸,然后喝了一口水吞下药,就再也不肯喝水了。 萧俊亦见她歪在自己怀里耍赖,再度失笑,他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将水哺进她嘴里,如此反复了几次,等到一杯水都喂完了,萧俊亦仍觉得意犹未尽,含着她的唇重重的吻,直到她的唇红肿起来,他才万分不舍得放开她。 此刻的相处,萧俊亦完全忘记了心里对她的怨恨,也忘记了那个心结。他想,只要她在自己怀里,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不追究。 然而他们之间相处得再平和,也终究会因为过去的种种误会与芥蒂而让两人再次剑拔弩张。 萧俊亦放开她,想起一事,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下楼,走进一楼的浴室,果然看到她的衣服还躺在洗手盆里,他拿起她的外衣七分裤扔进洗衣机里,然后又手洗了内衣内裤。把衣服烘干,他折叠好,然后拿上楼。 回到卧室,叶雨晴睡得很香甜,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她张着小嘴微微打着鼾,呼噜噜的,特别可爱。萧俊亦将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凝视她,见她小脸通红,他惊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 萧俊亦缩回手来,他连忙下去拿退烧药,拿盆子接清水给她物理降温,折腾到大半夜,她的烧总算退了下来,想起她晚上时不要命的行为,他又觉得生气,她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在外面的这四年都是怎么过的? 忙和了一晚上,萧俊亦也累了,他踢掉拖鞋,然后偎着叶雨晴躺下,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两人都是未着寸缕,此时肌肤相贴,萧俊亦满足的叹息一声。 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女人,让你抱着她时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满满的。 叶雨晴下意识的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继续沉睡。 窗外,雨过天晴,一轮明月斜斜地挂在半空中,洒下半壁银辉,屋内相拥的两人,在彼此都没有意识到时,更往对方贴近了一些。 ……………… 韩非凡因叶雨晴的态度气得不行,他掉头就走,心里还期望叶雨晴会来哄哄自己,可是他走了许久,她也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见原地早已没了叶雨晴的身影。 他心里一阵气闷,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弟,让他出来陪自己喝酒。结果那臭小子重色轻友,放他鸽子。他越想越觉得窝囊,五颜六色的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头是越来越昏沉,可是心却越来越清明。 小叶子不爱他,为什么不爱他?他为她蹉跎了11年,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她,可是她还是不爱他。 韩非凡越想越难过,人真的是贪心的动物。小叶子没答应他的求婚前,他希望她会答应,给他一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机会,可是当他真的拿戒指套牢了她,他又渴望她会像他爱她一样爱他。他骂自己贪心,骂完还是贪心的等着她能够打电话来问问他在哪里,哄哄他。 郁馥心约了朋友来酒吧喝酒,刚坐下,就看到吧台旁有个俊逸男子在借酒浇愁,脸上的悲伤是那么明显,她看着他牛饮似的喝着那些烈性并且后劲十足的鸡尾酒,就再也坐不住。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一刻,她却忍不住想管闲事。她走到他身边,然后伸手握住他握酒杯的手,劝道:“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这种喝法,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韩非凡不悦,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鹅蛋脸的漂亮女人,吼道:“滚开,我的事不要你管。” 郁馥心从小虽不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养大,至少也娇生惯养,从来没人敢叫她滚,听到韩非凡脸上明晃晃的厌恶,她也来了脾气,他不让她管闲事,她还非就要管闲事。“我还就管定了,不准喝。” 她甩手将桌上的鸡尾酒全扫到地上,砰砰碰碰一阵乱响,酒杯全都碎裂,美酒全糟蹋到地上去了。韩非凡彻底来了气,他怒瞪着郁馥心,“死女人,你赔我酒。” 郁馥心不惧他的疾言厉色,笑盈盈的望着他,“我就不赔,你能奈我何。” 韩非凡扬起手,可是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又怎么都落不下去,他头晕沉沉的,也不想跟她计较,哼了一声,甩手向外走去。 郁馥心以为他要打她,结果他却一声不响的往外走,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连路都走不稳,她又十分不放心,快步追上他,叫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韩非凡没想到这个女人脸皮这么厚,还敢来管闲事,他甩开她扶着他胳膊的手,痞痞的看着她,坏笑道:“怎么,看上哥了?可惜哥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要不一夜情?哥给你留个最美的回忆?” 郁馥心听着他羞辱的话语,气得头顶冒烟,可是看到他的脸,她又气不起来。以前她也没少遇到过这种耍流氓的男人拿言语调戏她,她都是怎么回的?哦,对了,是这样回的,“好啊,只要你不怕我有病,我无所谓。” 韩非凡脑袋浑沌极了,他听不清郁馥心在说什么,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走,郁馥心连忙追上去,搀扶着几次都要栽向地面的韩非凡。 他实在醉得厉害,郁馥心刚把他扶上车,他就睡着了,任她怎么问都问不出他住哪里。郁馥心无奈,只好将他带回自己家。好不容易将他弄进自己住的公寓,她已经累得快虚脱了,这个男人看着精瘦,怎么会这么沉,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着她,险些把她压垮。 韩非凡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先是安静的睡一会儿,然后等到酒精发作,他就爬起来跳脱.衣舞。郁馥心将醉得像一摊泥的他扔在玄关处,她本来想等喘过了气再去扶他进卧室休息,结果还没等她喘完气,韩非凡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 然后开始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他边跳边脱.衣服。郁馥心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跳着脱.衣舞,顿时傻眼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他慢条斯理的脱着,黑色马甲,白色t恤,然后解皮带,脱裤子…… 郁馥心见他玩真的,连忙扑过去按住他的手,急道:“喂喂喂,你不能再脱了,再脱就没有了。” 韩非凡哪里会理她?他完全让酒精刺激得失了常,兴奋地跳起舞来。他躲开郁馥心的手,一边跳一边脱下裤子,拿在手里飞舞了一下,然后扔到沙发背上,他又弯腰脱内.裤…… 郁馥心捧着脸,一阵阵的哀嚎。她从来没见过男人发起酒疯来会跳脱.衣舞,眼见他脱得啥也不剩,她不敢再看,拿手捂着眼睛,可是还是忍不住透过手指缝隙看向他。 他的身材无非是完美的,宽肩窄腰翘臀,比例无一不是完美的。尤其是麦色的肌肤,精壮的胸膛,平坦无一丝赘肉。郁馥心忍不住要吹口哨了,可是眼睛却不小心瞄到他黑森林下的某男性象征时,惊叫一声,连忙闭上眼睛。 韩非凡还在手舞足蹈的跳着,跳了一会儿,他安静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呼呼地大睡起来。 郁馥心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裸.男,顿时哭笑不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裸.男扶到床上去,郁馥心已经累得趴下了,她顾不上去洗漱,更顾不上移个地方,躺在韩非凡旁边就睡着了。 ……………… 第三百二十七章夫妻之间 第三百二十七章夫妻之间 郁馥心是被胸前那只毛手给惊醒的,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重物压住。她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要推开他,奈何他力气大,单单一手就掌控住了她。 “喂,裸.男,你不要乱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郁馥心向来胆大,可是也只是嘴贱。男女之事她仅限于看与说,还没有实战经验,这会儿被韩非凡压住,他的男性象征抵住她的大腿根处,一下下的磨,搞得她心慌意乱,害怕得要死。 韩非凡喝醉酒之后,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在脱.衣舞之后,又会性.骚扰。他此刻神智根本就不清醒,1;148471591054062他觉得有把火在烧他,很热很热,他只想灭火。 而郁馥心身上的温度刚好能够缓解他的灼热,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想再贴近她一点。郁馥心挡不住他的攻势,她想将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踹下床去,可怎么也动弹不了。 “丫头,不要怕,我们是夫妻,迟早都要过这一关,我会好好疼你,绝对不会弄疼你的。”说他糊涂吧,他这番话却说得再清醒不过,说他清醒吧,他却将身下的人认成了叶雨晴,他牢牢的制住她的手,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嘴。 郁馥心害怕极了,她想叫,刚张开嘴,他的舌头就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用力吸.吮,吮得她舌尖一阵阵发麻,他的手摸上她的胸,轻揉捻弄,一阵战栗自那尖端漫延开来,身体深处却渐渐空虚起来。 韩非凡的唇移开她的唇,顺着她细滑的脖子往下吻,然后咬住她的尖端,郁馥心啼哭出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跟一个男人发生一夜情,还是因为那种陌生的电流窜过身体的快感让她害怕。 韩非凡一心以为身下的人是叶雨晴,他吻了她许久,直到她不再抗拒,直到她开始慢慢的迎合,他猛得沉下身体一下贯穿她。 郁馥心浑身一僵,那种尖锐的痛楚自两人结合处猛然炸开来,她疼得发抖,双手用力推拒着他,“出去,你出去。” 她的身体绷得很紧,韩非凡被她夹得很难受,又生怕会伤了她,本已经停止不动,可是她却突然发起疯来,韩非凡让她一刺激,就再也忍不住在她身体里冲撞起来…… ……………… 翌日,雨后的空气多了抹泥土与清草味,叶雨晴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过来,睁开眼睛,她就看到紫色的床罩,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进怀里,她呆了呆,然后迅速偏头望去,看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时,她僵住了。 这张脸总是在午夜梦回徘徊在她的梦里,她以为自己还没有清醒,否则他怎么会躺在她身侧?于是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消失,她确定他是真的躺在她身边。 她目光呆愣地看着他,屋里的摆设与四年前一模一样,就连床上铺的床单都是一模一样,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昨夜被他强占,然后第二日醒来,她怀着忐忑与不安,想要再偎入他怀里,却被他冷冷的推开。 想到这里,叶雨晴浑身轻颤着,她突然就开始心慌起来,她来不及追究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躺在她身侧,为什么被子下面他俩未着寸缕。她只想逃开,不让他有第三次羞辱自己的机会。 轻轻拉开他搁在她胸前的手,她慢慢移出他的怀抱,生怕会将他吵醒。其实早在叶雨晴睁开眼睛前,萧俊亦便已经醒来,此时他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见她一声不响的从他怀里退出去,他心情很不爽,将快要溜出去的她用力拉回来。 叶雨晴不曾防备,整个人重新砸在萧俊亦的怀里,两人的肌肤赤.裸相贴,叶雨晴也顾不上其他,慌忙撑身坐起来,然后裹着被子滚到一边去,她急忙道:“萧俊亦,我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那都是我无意识时发生的,我不会为此负责。” 听见她明明白白的撇清,萧俊亦无法形萧心里的愤怒,他挑眉冷笑,从萧的坐起来,漠声道:“你以为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叶雨晴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从她感觉到两人被下的身体交缠着,她就担心死了他们会发生关系,其实就算不发生关系,她与另一个男人赤身躺在同一张床上,对韩非凡就是不忠。她曾经对韩非凡保证,就算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可是她能做到对他的忠诚。 大话才说了几天,她就别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了,若是让韩非凡知道,他情何以堪? 叶雨晴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不如,她昨晚怎么会贪恋那一时的温暖而留在他家,她为什么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离去? 看到她内疚又自责的表情,萧俊亦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对谁内疚对谁自责。他的神情更加清冷了,眉头皱得死紧,他讥诮道:“你放心,就你那种身材,根本就激不起我半点欲望。” 说完他也无所顾忌,当着她的面下床穿衣,然后向外走去。叶雨晴听到房门被摔得震天响,整个人都垮下来,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 韩非凡头疼欲裂的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眼前一阵发白,适应了许久,眼睛才不那么花,他刚要撑身坐起来,身旁却有人动了一下,他浑身一僵,脑海里浮现起昨夜的激.情画面,他…真的将小叶子吃了? 韩非凡这样想着,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兴,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光洁的背对着他,让他一时心浮气躁,想重温昨晚的激.情。他俯下身去,将她抱进怀里,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他轻笑道:“丫头,害羞了吗?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他的心充满了喜悦,连带语气也飞扬起来,郁馥心昨晚被他狠狠折腾了一晚,感觉到他的唇在她颈后游移,她害怕他又折腾她,于是转过身来大声道:“求你别再来了,你爽了,我却痛死了。” 没想到女人的第一次这么痛,若不是意外失身,打死她她也不跟男人做嘿咻,又累又痛。 韩非凡本来满心喜悦,可是看到怀里女人的脸时,他全身都僵住了,他忙不迭的松开她,因为太惊慌,他直接从床上栽在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他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拿衣服挡住重要部位,他怒声质问:“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床上?” 郁馥心被他折腾了一晚上,初识情欲的她被他用尽了方式与姿势折磨,此刻听到他质问她,她简直哭笑不得,“拜托,大哥,是你在我的床上好不好?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把我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还回过头来问我我怎么在你床上,你傻了是吧。” “轰”,韩非凡的大脑被她的话炸得支离破碎,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他才艰难的道:“你……说什么?” 郁馥心翻身坐起来,拿起薄被遮住一览无疑的春光,然后偏头脖子让他看,“你看吧,这都是你留下的杰作,我还能冤枉你?” 郁馥心昨晚虽然惊慌过度,可是却没有错过他的话,他显然将她当成别的女人了,她已经够委屈了,偏偏他还一副吃亏的样子,到底谁吃亏呀? 看着她脖子上的斑斑痕迹,韩非凡想一头碰死的心情都有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跟一个陌生女人上床?他的自制力一向都极好,莫非是她趁他醉酒来勾引他? 韩非凡为了替自己找一个开脱的借口,把郁馥心想得极不堪。郁馥心不笨,他眼珠子在转什么,她都知道。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喂,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郁馥心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我还没那么下贱来勾引你。” 韩非凡的眉头蓦然皱紧,她说她叫郁馥心,该不会是他听说过的那个郁馥心吧,小叶子的青梅竹马?他顿时头痛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他背叛小叶子,上的还偏偏是她的朋友,这让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昨夜是我酒后乱性,我们都是成年人,发生这种事也是你情我愿的,我们就把它当成一夜情,天亮之后就各奔东西,行吗?”韩非凡回忆起昨夜的情形,确实是他对她用强,怪不得她。 可是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为了不影响彼此的生活,他只好让她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夜情。虽然他这么做很自私,可是他真的不能让叶雨晴知道。 郁馥心不是随便的人,而且第一次还被眼前这个混球占有,听他小心翼翼的说要她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简直觉得可笑,于是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昨晚要强上我时,怎么不这样想?” “……”韩非凡一时无语,都说酒精害人不浅,他真的要被这酒给害死了。 郁馥心看着他的样子,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昨晚确实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的,如果她成心想反抗,也不会萧他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发泄。如他所说,他们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算了,我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郁馥心说完,重新倒进被窝里,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韩非凡瞪着床上那块凸起的地方良久,然后迅速穿上衣服。 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望着大床,郁馥心仍旧蒙在被窝里,他顿时有些愧疚,自己就像一个薄情的采花大盗,上了她就跑了。他清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道:“郁小姐,我叫韩非凡,以后若是有需要,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郁馥心隔着被子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瘪了瘪嘴,然后道:“若是我让你娶我呢?” 韩非凡浑身一震,过了许久,才道:“除了娶你,什么都可以。” 从郁馥心的公寓出来,韩非凡连忙开机。昨晚他太生气了,又久等不到叶雨晴的电话,他索性关机,不让自己再期待,开了机后,未接来电与短信声不停响起,响了许久才停下,他挨着挨着往下翻,可是却没有找到叶雨晴的来电,他心里顿时空荡荡的,他在她心里,果真这样一无是处? 瞪着电话许久,他还是不放心的拔通了叶雨晴的电话,电话提示已关机,他眉头皱了一下。以前叶雨晴怕吵到小鱼儿睡觉,总是将手机关成静音,可是她从来不曾关机过。 第三百二十八章擦头发 第三百二十八章擦头发 他又拔过去,还是关机。他很担心她,昨晚就那样与她分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着他快步奔到马路边,招手拦了辆计程车匆匆向家里赶,他要先回家洗澡换衣服。他不能让叶雨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跟他身上别的女人的气息,那会让他无地自萧。 ……………… 叶雨晴收拾好自己,她讶异极了,昨晚她太累,又因为感冒了不舒服,所以来不及去洗衣服。昨晚那么晚了,肯定不会有钟点阿姨在,她也没有看到别墅里有佣人,那么衣服时萧俊亦洗的? 想到他亲手替她洗内衣裤那么贴身的东西,她的耳根便一阵发烫。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不要多想,等稳住了心情,她才往门外走去。 下了楼,她一眼就看到在游泳池里游泳的萧俊亦,她本来想悄悄离去的,但是看到他在水里矫健的英姿,她又忍不住向那边走去。穿过一旁的玻璃门,她缓缓来到泳池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游泳。 萧俊亦心情烦闷时,就喜欢游泳来缓解浮躁的心情,游到第十圈时,他的眼角余光瞟到叶雨晴的身影,心里还因她先前的态度憋闷着,所以游回来时,快要接近叶雨晴时,他腾一声从水里冒出来,然后用力拍打着水面,溅起无数水花。 叶雨晴离得近,被他溅起的水花搞得满头都是水,她恼怒地瞪着他,他的心情巨爽,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叶雨晴再也恼恨不起来,索性不理他,回身向客厅方向走去。 回到客厅,她一眼就看到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提包,她拉开拉链掏出手机,打开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手机已关机。她连忙打开,都这个点了,指不定韩非凡已经去酒店接她了,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不再酒店然后胡猜。 电话开机,有几个他的未接来电,都是十几分钟前打来的,她连忙拔过去,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却没有接。叶雨晴暗自奇怪,难道他睡着了没听见?还是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她刚想再拔个电话过去试试,就见萧俊亦从玻璃门走了进来,他边走边擦头发,下身只用浴巾裹了一下,露出结实的胸膛,令人浮想连翩。 叶雨晴不敢再看,慌乱的移开视线,萧俊亦走进来,头发还在滴水,他径直走到叶雨晴身边,在她旁边坐下,然后命令道:“给我擦头发。” 叶雨晴哪肯理他,坐得离他远了一点,她板着脸道:“自己有手不会自己擦呀。” 萧俊亦转过身来看着她,从她的胸部一直看到她的大腿,目光放肆得就像在用眼光剥她的衣服,叶雨晴头皮一阵发麻,刚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听他讥诮的道:“你有手怎么不知道自己洗内衣裤,还让我给你洗?” “……”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叶雨晴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她不想再自取其辱,拿起毛巾报复似的给他乱擦起来。 萧俊亦也不恼,随她怎么擦,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摆弄。她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很清爽,让他烦躁的心慢慢静了下来,他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怨恨没有隔阂,只有温馨。 可是现实到底是残酷的,萧俊亦还没享受完她的侍候,就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手长,在她拿起手机之前,他已经替她拿起来,苹果手机上,大大的三个字不停闪烁,很是刺眼。 萧俊亦刚柔和下来的气场瞬间又变得冷硬。叶雨晴瞅了一眼他沉下来的脸色,感觉自己就像在偷人一般,韩非凡是她的老公,而萧俊亦是她的情人,她要接老公的电话,情人就给她脸色看。 犹豫了一下,她将手机调成静音,重新放回桌面上,然后安静的给他擦头发。电话屏幕闪了许久,然后黑沉下去,一会儿又闪起来。叶雨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停的响,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死了。 萧俊亦愤而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然后转身上楼换衣服。他走到楼梯上时,听到叶雨晴接起了电话,“喂,非凡,我电话没电了,充电的时候不小心按成静音,你在哪里?” 韩非凡对她心里有愧,也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他撒着谎道:“我睡过头了,今天有可能不能去接你,你自己去公司,好吗?” 韩非凡昨夜与别的女人彻夜奋战,此时根本就无颜面对叶雨晴。而叶雨晴昨晚赤身裸.体地跟萧俊亦睡了一晚,心里也极是不安,听到他这么说,她顿时松了口气,“好,我也正想说这个,我晚上要去看小鱼儿,你跟我一起去吗?” 听着两人情意绵绵的通电话,萧俊亦气得转身就走。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怎么会以为他们俩平静的相处一天就有回旋的余地?她跟韩非凡之间还有一个小鱼儿,那是他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挂掉电话,两端的人都同时长吁了口气,叶雨晴摆弄着手机,回头看着楼梯上早已没了萧俊亦的身影,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萧俊亦换了衣服下来,看到叶雨晴僵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阴沉的道:“走吧,我送你回市区。” 叶雨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坐上白色路虎,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昨晚下了雨,车窗上凝结起一层雾气,她就着那点雾气,伸出手指在上面胡乱画着。 萧俊亦专心开车,偶尔会侧过头来看她一眼。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在车窗上乱画,那些他看不懂的图案,在很久以后,他知道那是手语的爱字。 随着车子往市区开去,车里的气氛就越是凝重。从叶雨晴上车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看萧俊亦一眼。她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她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舍不得离去。 昨晚他们的相处那么好,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那终究是一场梦,天已经亮了,她的梦也该醒了。 将她放在韩氏企业大楼前,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他已经一脚踩下油门,白色路虎像箭一般冲出去,然后迅速消失在车阵中。看着渐渐变成一个点的白色路虎,她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心口也开始闷起来。 “小叶子?”叶雨晴回过神来,慢慢向韩氏企业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回过头去,就看到郁馥心俏生生地站在花坛边,正望着她微笑。 叶雨晴激动极了,自从四年前她悄然离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郁馥心见面,上次听韩非凡说,她为了替自己出头去揍了萧俊亦一顿,她感激得不行,“心腹。” 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又说了些别后的事,郁馥心突然想起一事,她猛得拍了她一巴掌,怒道:“我不过去山区里做支教做了几个月,回来就听说y市被你俩搅得风生水起,你操得不错,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跟我这个做朋友的说,你把我置于何地啊?” 叶雨晴觉得很抱歉,“对不起,心腹,我当时怀了孩子,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后来我一直尝试联系了,都没有联系上,我又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我在哪里,所以才会这样,对不起啊,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叶雨晴拉着她的手臂直摇晃,又是发嗲又是撒娇,郁馥心被她摇得头晕,两腿腿根处还火辣辣的疼,她险些站不住,气得直嚷嚷,“好啦好啦,别摇了,头都被你摇晕了,我不同你生气了就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叶雨晴松了口气,挽着她的手亲亲热热道,“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路过,没想到就遇到了你,我刚才还不敢认,你跟以前变化的实在太多了。”算起来她们有四年未见,叶雨晴生过孩子后,人更加清瘦,所以郁馥心一时也不敢认,因为若是她回y市了,怎么会不第一时间通知她?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变得再多,我也还是我呀,不过像是你,身上越来越有知性女人的美了,我刚才才是不敢认,怕认错人了。”叶雨晴只有跟郁馥心在一起时,才会这么油嘴滑舌的。 郁馥心听了心里很受用,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郁馥心提议两人去好好聚聚,叶雨晴心里惦着韩氏企业的工作,推说下次,郁馥心心里也藏着事,她也没强迫她,互换了电话号码,然后挥手告别。 送走了郁馥心,叶雨晴回到资1;148471591054062料室,开始整理这些资料中有用的信息,韩老爷子专门给她派了个助手,但是吸取了上次叶氏集团的教训,叶雨晴不想靠任何人,什么都亲力亲为。 十点钟时,秘书下来请她去开会。她是编外人员,本来没资格参加股东大会,韩老爷子为了让她清楚更多公司的流程,所以让她去。 叶雨晴乘电梯去楼上时,又在电梯间里遇到了萧俊亦。他的神色比他们初见时更冷了。跟在他身侧的仍旧是李方涵,李方涵虽早知道她回来,可近距离见到,他还是有些惊讶,侧头瞧了一眼自家老板,见他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他又怅然叹了一声。 没回来之前呢,想尽办法要把她弄回国,现在她回国了,他偏偏就露出这副死鱼脸,若他是叶雨晴,面对如此无常的他,他也会选择温柔体贴痴情的韩非凡。 叶雨晴走进电梯,眼观鼻,鼻观心,当昨晚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醒来后,他们就该各走各的,再也不会有交集。 萧俊亦原定计划是对韩氏蚕食鲸吞,以幕后人的身份购买韩氏股份,从而成为韩氏企业的最大股东。可自从叶雨晴加入韩氏企业后,他的作战计划就全乱了,先是放出风声说萧达集团有意收购韩氏的股份,再是他亲自来韩氏企业参加股东大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为什么他遇上她,该有的冷静总是轻易溃散? 此刻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又气得心疼,他做这么多事,把y市搞得鸡犬不宁都是为了她。可是看看她又是怎么对他的?她根本就是无视他。 不管他做得再多,多么想引起她的注意力,她的心都从来不会放在他身上。 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第三百二十九章当我情人,你也愿意? 第三百二十九章当我情人,你也愿意? “萧俊亦,放过韩家吧,他们跟你无怨无仇,你恨的人是我,一切都冲我来。”叶雨晴这次会回来,是因为韩家会沦落到现在这样,都是因她而起。她看了一上午,实在找不到有什么方案可以挽救韩氏企业,他们一直都很谨慎的投资,所有进展的项目都是盈利性的。 只是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萧达集团这样巨大的对手,才会让他们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只要再拖一年,韩氏企业绝对能够重新站起来,但是只要是商人,都不会错过争霸y市的机会。 “哦,那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冲你去?”萧俊亦面带讥诮,听她为韩家求情,他的心更冷了。只要韩非凡一天还与1;148471591054062她有婚约,他就一天咬着韩氏企业不放,他倒要看看,对于韩非凡来说,是女人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叶雨晴不习惯他这么尖锐的样子,早上他还耍赖让她给他擦头发,这会儿就变得这么冷漠,她实在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的确没有资本,但是你恨的是我,不要牵连无辜,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就一定答应你。”她欠了韩非凡的情,这一辈子都偿还不清,所以她一定要帮他保住家里的基业。 “口气真大。”萧俊亦神色阴鹜的看着她,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他就想撕下她的面具,看看里面到底藏着怎样一颗冷血的心,“如果我要让你给我当情人暖床呢,为了韩非凡,你也答应么?” v14 叶雨晴的神情蓦然变得难看,他总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羞辱她的话。她目光带着挑剔,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轻蔑道:“果真是年纪大了,连智商也跟着下降了,就算我肯做你的情人,只怕你也不行了。” 李方涵闻言,憋笑憋得内伤,真没想到四年不见,叶雨晴损人的功力越发长进了。再看自家老板铁青的脸色,他聪明的选择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萧俊亦眼角狠狠的抽了几下,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暴躁,早上起来时,看她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幸福满足,可是后来听她温柔的接听韩非凡的电话,他又忍不住吃醋。 就是在他们相处得最融洽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他,想到她听到那个孩子时的表情,现实又再次提醒,他们之间还有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就算他可以暂时不去理会,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他不理会就能消失的。 他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所以他烦躁不安,连带的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反复无常起来,他微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她,若论无耻,y市他敢论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于是他无耻的笑道:“行不行还是要床上见分晓,要不你来试试?” 叶雨晴脸色涨得通红,她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她不是非要求他才找得到解决的办法,只是她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两人不欢而散,待到了他们想去的楼层时,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道而弛。 临时的股东会议,研究的是新项目的研发计划,叶雨晴本已不赞同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将资金投入研发中,然而韩老爷子一意孤行,当场拍板了启动新项目的时间,叶雨晴觉得很无力,也许韩老爷子破例让她参加股东会议,已经是极尊重她了,她除了气闷,却是再不肯说什么。 萧俊亦坐在末座,将她的沮丧全都看在眼里,心里还在震撼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她无疑是这个会议室里最冷静的人,可是没人赞同她的说法,大家都被新项目研发后得到的高额利润给蒙蔽了,韩氏企业如今只适合休养生息,以抵抗外来入侵。 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也许只有旁观者清。 会议结束后,叶雨晴向楼梯间走去,拔通韩非凡的电话,她幽幽道:“非凡,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韩非凡今天一直忐忑不安,从郁馥心家里出来,他心里就背负起巨大的负疚感,此时接到叶雨晴的电话,听到她这句话,他顿时慌了,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丫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晚……” 叶雨晴很沮丧,她并没有等韩非凡说完话,就径直道:“韩爷爷不肯听我的劝告,已经敲定了新项目的启动时间,非凡,我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我不是救世主,就算我想救,他也不会听一个外姓女人的话,更何况,我还曾经是萧俊亦的妻子。” 听到她沮丧的声音,韩非凡立即松了一口,他伸手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低声道:“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跟你爷爷请辞,他不愿意听我的,我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叶雨晴拒绝,她早已经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在新加坡的这四年,她唯一学会的就坚强与独立。 挂掉韩非凡的电话,她双手环胸,远眺y市的城市之景,四年的时间,y市林立起许多高楼大厦,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y市的地标性建筑,它静静地伫立在高楼大厦之中,已经不像四年前那样耀眼,但每次看见,她仍是习惯性的移不开目光。 叶雨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影带着彷徨与无措,萧俊亦去楼梯间抽烟,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她。再见面,他见过她许多面,有倔强的,有冷漠的,有讥讽的,也有彷徨无措的。昨晚看到她在雨中向前走,大雨倾盆,砸落在她身上,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只是不停的向前走,就像迷失的羔羊,令他心疼。 而现在,看到这样无助的她,他的心再次被她撼动。她现在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为什么时常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难道连韩非凡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吗? 萧俊亦发现,要去揣测一个女人的心真的很难。每次他以为自己看清了她,她又会流露出让他心疼的一面,他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她,还是每一个都是她。 他没发现,自己此时的目光痴痴地缠绕在她身上,以致于连李方涵走近了都不知道,“总经理,股东会议已经结束,我们是否要去下一个地方?” 李方涵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离他们十步远的叶雨晴听了个正着,她回过头来,眼底还有一抹迷茫没来得及敛去,她怔怔地看着萧俊亦,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慌张地转过身去。 萧俊亦感觉自己狼狈极了,他瞪了李方涵一眼,恼羞成怒道:“不去,我今天要休息,哪也不去。” 李方涵愕然,然后看到他身后转过身来的叶雨晴,他顿时明白自家老板反常的原因,他暗笑在心里,向叶雨晴点头致意后,急匆匆追上萧俊亦,压低声音道:“总经理,其实你可以试着亲近亲近叶小姐,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没有忘情。” “什么也,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她还有感情,我疯了不成,就她这样的女人,我一招手就有一卡车前赴后继,我用得着去亲近她么?”萧俊亦听到他那个“也”字就火大,有一种心思被人看穿的狼狈。 李方涵摸摸鼻子,老板别扭的样子还真……可爱! 叶雨晴看着萧俊亦暴躁而走,远远的听见他跟李方涵说的话,脸色又白了几分。昨晚他对她很温柔,又给她熬粥又给她洗衣服,她以为在他心里,对她至少还有点感情的,可是刚才他跟李方涵的对话,却让她心里刚燃起的希望又彻底熄灭。 她怎么还是那样的蠢,明知道她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还是陷在他的温柔里难以自拔,刚才有片刻,她都冲动的想跟韩非凡解除婚约。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叶雨晴,只有你,还活在过去不肯走出来。 回到韩老爷子的办公室,叶雨晴开门见山,“韩爷爷,这几日叨扰您了,从明天起,我不会再来韩氏企业。” 韩老爷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叶小姐,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的,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非凡对你死心踏地,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他的事,否则就是与我整个韩家为敌。” 叶雨晴一头雾水,昨天之前,韩老爷子对她虽有微词,但是起码态度还和善,怎么一夜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韩爷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老爷子冷笑一声,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丢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叶雨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信封取出一沓照片,照片里拍摄的是她昨晚被萧俊亦抱进车里,然后又被他抱进一栋别墅的照片。她一张一张的翻,翻到最后,她的心全都凉了。 瞧她多傻,一心一意以为自己是回来拯救韩氏企业的,可是他们谁也不信她。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高,活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她将照片收起来,神色已经变得漠然,“您从来就没相信过我,是吗?”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又如何让人相信?我韩家百年基业,不可能毁在你这样的女人手里,我希望你知趣点,尽快离开韩非凡,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韩老爷子神色似冰,吐出来的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刺进叶雨晴的心里。 她顿时感觉到凄惶,自己果真可笑。她没再说话,拿着照片一步步踏出总裁办公室,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谈何去拯救别人。 韩老爷子看着她转身就走,眉头走得死紧,他拿起电话拔通韩非凡的手机,听到他的声音,他立即炮轰过去,“非凡,我不同意你娶那个女人进门,你若是执意要娶,就给我从韩家滚出去,我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面对韩老爷子的狂轰乱炸,韩非凡额上青筋直跳,刚才从叶雨晴低落的语气中,他已经听出不妙,现在接到爷爷的电话,更是坐实了他心里的猜测。他心慌意乱,却仍严肃的回道:“爷爷,我用了11年才将她追到手,不管你们怎么反对,我一定会娶她。” 韩老爷子气得差点中风,他愤怒道:“好,好,好,天下哪里没个女人,你为什么就那么执意去娶一个别人不要的?” 第三百三十章妈妈,我想你 第三百三十章妈妈,我想你 “对我来说,她是这世上我唯一想拥有的珍宝,爷爷,我一定要娶她。”韩非凡说完也不等韩老爷子再说什么侮辱叶雨晴的话,就挂了电话,他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出门。 叶雨晴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坐车去了慈恩画廊,画廊里,叶荀跟念慈恩正亲密的坐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边说边笑。也不知道叶荀说了句什么,念慈恩脸色一红,轻捶了他一下,惹得叶荀哈哈大笑。 自从叶氏破产之后,叶荀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定位,不再像以前活得那般痛苦,开画廊的这些日子,他也找到了自己错过了二十几年的幸福,与妻子携手共创美好明天。 叶雨晴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忍去破坏这么美丽的一幕。还是念慈恩先看到她,她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叶雨晴还是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她尖叫一声,急忙奔过来将叶雨晴拥在怀里,“小叶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妈妈一声,妈妈去接你。” 叶雨晴眼眶发热,她伸手抱住念慈恩,柔声道:“妈妈,我想你。” 念慈恩心中一酸,眼睛里迅速凝聚起泪花,她拍拍她的背,嗔道:“想我也不回来看我,每次打电话让你回来,你都说忙忙忙,这次怎么舍得回来了?” 叶雨晴从她怀里退出来,挽着她的手向叶荀走去,“遇到一点事,过些天还要回新加坡去。” 念慈恩在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小鱼儿,又问:“小鱼儿呢,你这次回来没将他带回来?” “带回来了,我把他送去朋友家照顾,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去将他接回来。”叶雨晴淡淡道,生怕念慈恩会追问,她跑到叶荀身边抱了抱他,“爸爸,我回来了。” 叶荀不习惯她的亲热,扭着身子将她拉出怀里,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回来就好,你把孩子放谁家去了,在y市,你还有比我们更放心的人么,去把他接回来,那小家伙聪明又伶俐,我喜欢得很。” 叶雨晴笑了笑,“他越大越调皮了,改天我就去把他接回来。”叶雨晴说完,正好有人进来看画,叶荀去招呼客人,念慈恩引着叶雨晴坐到窗边的滕椅上,给她倒了杯橙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妈妈,爸爸对你好吗?”叶雨晴还记得以前,叶荀与念慈恩完全是相敬如宾,他虽不曾苛待她们母女,但始终都不曾亲近,刚才在门外,她看到他们亲密的挨在一起又说又笑,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可仍是想问。 念慈恩为了她,委屈自己嫁入叶家,她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希望她会幸福。 念慈恩看了一眼远处在为客人讲解画的叶荀,笑得既羞怯又甜蜜,她感叹道:“我以为我这一生与他都是那样不冷不热的过下去,没想到叶家破产了,我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最后还能冰释前嫌,人生的际遇真的是太奇妙了。” 瞧她幸福的模样,叶雨晴彻底放了心,只要妈妈幸福就好。她捧着玻璃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窗外树影斑驳,她一时感叹不已,“妈妈,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了。” 念慈恩看着她苍桑的模样,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小叶子,妈妈最大的希望是看到你幸福,从你走进我的生命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孩子,不要太坚强,如果累了,就回到妈妈怀抱里,像小时候一样哭一哭,或是撒撒娇,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 叶雨晴泪眼朦胧,她在韩老爷子那里受了委屈,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念慈恩,此刻听到她的温柔话语,她再也撑不住,埋在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这几日,她心里积压了满满的委屈的与痛苦,若是她再不发泄一下,只怕自己会再度崩溃。三年前,她生活过得十分凄惨,因为早产,孩子总是生病。她为了不麻烦韩非凡,一个人强撑着,在医生告诉她,孩子若是再高烧不退,就会有性命之忧时,她终于支持不住,彻底倒了。 那时她唯一想到的人便是念慈恩,念慈恩接到她的电话,当晚便飞来了新加坡,她没日没夜地照顾她们母子,终于还是度过了难关。 叶雨晴与念慈恩的亲近,就是从那时候起。念慈恩每过几天都会给她打电话,总她好不好,问孩子好不好,起初她们还是没有什么语言,后来慢慢的,叶雨晴什么都愿意跟她分享。 念慈恩顺着她的长发,她能够哭出来也是一件好事,这几年来,她独自一人在新加坡抚养小鱼儿,坚强得让人心疼,“乖,叶子,乖,不哭啊,不哭。” 念慈恩拍着她的背轻声诱哄,就像她三岁时,日日在医院与消毒水为伍,她害怕打针更害怕吃药,那时候她就会耐心地坐在旁边,劝着哄着,直到她乖乖的把药吃进去。 叶雨晴哭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道:“妈妈,我还是爱他,怎么办?我还是很爱他。” 她知道自己不争气,也知道自己很没用,可是爱情这东西真的不可理喻,不是她说不爱了就真的能够不爱了。 念慈恩心疼极了,她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叹息了一声,“真是孽缘啊,小叶子,他现在是你的姐夫,琳琳爱他爱得要发疯,你们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不要再爱了,让给你姐姐吧。” 叶雨晴只是哭,妈妈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没有想过要去同叶琳抢,只是因为心里堵得慌,所以她想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一吐为快。念慈恩见她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 “别哭了,妈妈的心都让你哭乱了。”念慈恩一叹,终于还是忍不住,“其实你跟萧俊亦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为了他险些丧命,若不是你舅舅心地善良救了你,只怕你早已经没了。” 叶雨晴从来没听念慈恩说起过往事,舅舅念慈辉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忌讳,不容任何人提起。可现在她却主动说起,而且她还说她跟萧俊亦很早就认识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出她的颖疑惑,念慈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哥哥以前在萧家当司机,有一晚他被萧家少奶奶叫去萧宅,让他把一个孩子拉到荒郊野外扔掉。哥哥去了,见到当时只有三岁的你,那时你发高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哥哥接过你,想到一会儿要将你扔掉,他就心疼。” “后来他开车送你走,有一个小男孩子追出来,就是现在的萧俊亦,那个小男孩追着车跑了几公里路,连哥哥都快要心软了,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下心将你带走。他没有扔掉你,而是将你带回家,用了许多方法,终于将你的1;148471591054062烧退下来,后来怕萧家少奶奶追究,索性带着你回了国。直到后来,哥哥才知道那个小男孩子叫萧俊亦,只是没过多久,哥哥就在工地出了事。” “你与萧俊亦的缘份从小就结下,那年琳琳带萧俊亦回来,我以为只是姓名一样,后来才知道他家就是当年你寄养过一段时间的萧家,小叶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小名其实不叫小叶子,而是叫囝囝。” “有一次我听见琳琳跟萧俊亦吵架,说什么若她不是他的青梅竹马,只怕他不会再看她一眼。如果当年萧俊亦跟你离婚,转而娶了琳琳只是为了当初的那个承诺,其实你才是他真正该娶的人。”念慈恩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自己不该再说这些话去动摇叶雨晴,但是若她真的爱那个男人,就不该这样错过。 叶雨晴震惊极了,她无法相信念慈恩的话,可是念慈恩不会说谎,当年念慈辉为了给她挣医药费死在工地上,她没必要编这个谎话,那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跟萧俊亦从小就认识?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我答应过要娶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囝囝。” “我叫萧俊亦,囝囝,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娶你当我的妻子。”叶雨晴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这几句话,她用力回想,可是却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念慈恩说她当时已经三岁,可是为什么她完全不记得这些事? 念慈恩见她脸色苍白,连忙道:“你不要想了,那年你发高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醒来后什么都忘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小叶子,你与他有缘无分,就认命吧,好好找个男人嫁了,你会幸福的。” 若萧俊亦果真是她的青梅竹马,若萧俊亦果真承诺过要娶她,可是他却把叶琳当成了她,那么他们之间的错过就真的太可笑了。 从慈恩画廊出来,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叶雨晴茫然地向前走着,脑海里不停回响起念慈恩与萧俊亦的话,眼泪慢慢爬上眼眶,她突然疯了似的向前奔,她要去问萧俊亦,四年前他跟她说,他要信守承诺去娶他的青梅竹马,他的青梅竹马是叫囝囝。 叶雨晴狂奔了一段路,心快得要跳出来,她拿手紧紧的捂住心口,眼泪疯狂的涌出来,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知道这些事?若是四年前,她知道他要娶的其实是一个叫囝囝的女孩,也许他们就不会错过,更不会在这四年里受尽煎熬。 叶雨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呼吸紧促,整个大脑都开始缺氧,她才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计程车的代步工具,她冲到马路边上,拦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计程车快速的向萧达集团驶去。 坐电梯上了65楼,办公大楼没有丝毫变化,就连走廊两侧的盆栽都是她走时的品种。其实萧俊亦外表看起来很荒唐,骨子里却极守旧,家里的布划是怎么样的,他十年都不会移动一下。 就像以前,别墅的客厅里摆了一张沙发,沙发很挡路,每次上楼都要绕过沙发才能走,后来有一天,她让人把沙发移动了一下,方便上楼,但是那天晚上,萧俊亦发了很大的脾气,第二天,沙发又摆回了原位。 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又别扭的男人,他坚守着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那日thstday,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只是他承诺过要去娶一个女人,所以必须遵守承诺。 而在订婚典礼上,她看到那个人是叶琳时,整个人都乱了,以为萧俊亦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只为了羞辱她。她介意了这么多年,原来只是因为他找错了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再也伤不起 第三百三十一章再也伤不起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外面,里面一室黑暗,她怔了怔,一颗鼓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怎么可能还在办公室。她转身下楼,又坐计程车去了半山别墅。 前面的路越来越熟悉,再转过弯,就到了别墅,叶雨晴越来越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司机见她左手不停的扭右手,都生怕她会把手指扭断,见她坐在副驾驶座久久都没有下车,他催促道:“小姐,到了。” 叶雨晴回过神来,连忙下车,司机见她连车费都不给,连忙熄火追上来,叶雨晴冲他歉意的笑了笑,拿了两张百元大钞给他,见他要找钱,她挥手说不必了。 徘徊在这栋熟悉的别墅之外,叶雨晴的心情很复杂,她冲动的追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呢?就算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能改变什么?那些伤害明明白白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消的。 更何况他们若在一起了,到时六姐怎么办?韩非凡怎么办? 想到这些问题,她突然就却步了,如果萧俊亦告诉她,他当初只是骗她,他真正想娶的人是叶琳,她又情何以堪? 伤过的人,是再也伤不起了。那年,她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从悲伤中振作起来,现在,她已经害怕了那种毁天灭地的绝望,生完孩子以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失眠,眼睛一闭上,都会浮现萧俊亦的脸,后来她害怕睡觉,甚至害怕清醒。 她拼命从绝望中走出来,如今,她是再也无法承受一丝一毫的痛苦。就这样吧,既然上天注定他们有缘无分,就这样算了吧。 叶雨晴拼命说服自己,最终胆怯胜过了冲动,她转身往山下走去。刚迈出几步,迎面开来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叶雨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那辆跑车迅速开过,然后在离她几百米外“吱”一声停下来。 叶琳透过后视镜看到正在山路上行走的叶雨晴,她疑惑极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犹豫了一下,她将车倒回到叶雨晴身边停下,然后摇下车窗,道:“小叶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叶雨晴回过神来,看着车里一脸明媚的叶琳,她皱了皱眉头,轻声道:“路过。” 叶琳会信她的话才怪了,看她那样子,分明是刚从别墅那里走过来,她不知道叶雨晴来这里干什么,但是直觉认为不是好事。又怕她在路上走,被回来的萧俊亦看见,她连忙道:“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叶雨晴不愿意坐她的车。 “上来吧,我们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客气,再说这么晚了,这里是富豪区,你很难打到车。”叶琳热情不减。 叶雨晴又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上了车。叶琳边开车边道:“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孩子谁照顾?” “他没跟我住在一起。”叶雨晴言简意赅的道,态度并不热络。 叶琳似乎看不出她的冷淡,笑了笑道:“也对,我怎么把韩非凡忘记了,孩子是他的,他也有份照顾。” 叶雨晴听她睁眼说瞎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愤,前晚她看到小鱼儿时的神情就像见到鬼一样,她肯定已经猜到孩子是萧俊亦的,这会儿却装糊涂,她越是这样,叶雨晴反而越不瞒她了,“不是,孩子是萧俊亦的。” 车身猛得晃荡了一下,叶雨晴的肩膀狠狠地撞在玻璃窗上,整个右肩都痛麻了,她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她用力深呼吸,疼痛夹杂着怒意席卷而来,她冷冷地瞪着叶琳,怒道:“你怎么开车的,想死也别拉我垫背。” 叶琳连忙稳住方向盘,她没有想到叶雨晴会正大光明的承认小鱼儿是萧俊亦的种,前晚她不都还遮遮掩掩的怕她知道吗?到底是什么事改变了她,难道她要回来跟她抢萧俊亦? 想到这些,叶琳顿时心慌意乱,“小叶子,孩子必须是韩非凡的,他不是俊亦的。” 只有孩子不是萧俊亦的,他们之间就永远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旦让萧俊亦知道孩子是他的,以他的性子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谁也不知道。 但是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萧俊亦不离开她,什么事都不重要。 叶雨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叶琳承认小鱼儿是萧俊亦的孩子,或许是听不得她刚才那样的语气,现在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她叹了一声,“六姐,孩子是萧俊亦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萧俊亦。” 她真的不该冲动的,如果她不顾一切的去找萧俊亦,毁的不仅是她与萧俊亦,还有叶琳与韩非凡。现在事已成定局,萧俊亦已经娶了叶琳,她也即将嫁给韩非凡,他们彼此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不能像当初的叶琳一样,成为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就算不甘心,就算不舍得,还是放手吧。 叶雨晴眼底涌现一抹脆弱,得用多大的力气告诉自己,她才能够对自己说放弃。这一次,真的不会再留恋,萧俊亦,我们今生有缘无分,来生,我一定不会喝孟婆汤,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再续前缘。 叶琳猛踩煞车,轮胎磨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一直路上滑行了好几十米才停住,她猛的回头瞪着叶雨晴,怨恨道:“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不假装那孩1;148471591054062子是韩非凡的?小叶子,你为什么要回来?” 叶雨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当初答应韩非凡的求婚,她就是想给自己设定一个道德底线,可是根本没用。昨晚她就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若是再留在y市,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干出多少荒唐的事。 “对不起。”看她如此痛苦,叶雨晴忍不住道歉,她不该回来的,如果她还在新加坡,她就不会知道自己才是萧俊亦的青梅竹马,如果她还在新加坡,心就不会一再因他而沉沦。 叶琳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我每天都害怕,害怕俊亦回来跟我说离婚,害怕他说要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你知道那种走在悬崖边的感觉吗?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天能够安心,小叶子,回新加坡去吧,不要留在y市,我求你,好不好,回去吧。” 若是以往的叶琳,绝对不会哀求任何人,但是现在,生活将她的高傲与自尊都磨得消失殆尽,她没有自信,更没有尊严,只要能够留住萧俊亦,就是让她给她下跪她都肯。 叶雨晴看着她不停的落泪,心一阵阵揪痛,眼前这个女人是她的六姐,虽然从小她们并不亲厚,但是她的童年有她陪伴,她也不曾孤单过。 “六姐,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等这边的事情一解决完,我立即带小鱼儿回新加坡,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会回来破坏你跟萧俊亦。”叶雨晴心软,有她爱着萧俊亦,她相信他一定会幸福的。 她爱他,不就是希望他幸福么,只要他幸福了,那么谁在他身边都不重要了。 叶雨晴说出这番话时,眼泪疯狂涌了出来,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叶琳感动极了,将她抱进怀里,泣声道:“谢谢你,小叶子,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幸福,一定会。” 眼泪不停滑落下来,听到她的保证,叶雨晴真正放下心,她用力忽视心底悄然涌起的疼痛,伸手去抹眼泪,她哽咽道:“你是我的六姐,我希望你幸福。” 叶琳抱着她,后视镜里,映衬着她脸上挂着的那抹笑意越发阴森诡异。她松开她,拿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小叶子,我送你回去。” 叶琳重新启动车子,跑车在山路上流畅的前行。叶雨晴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一左一右,左边那颗黄钻戒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她眼睛一阵干涩的痛,萧俊亦,这一次,我们真的要永别了。 而车窗外,一辆白色路虎正疾驰而过,与火红跑车错过的那一瞬间,车上的男人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可终究什么也没看见,又迅速错过。 叶琳将她送到酒店前,叶雨晴开门下车,叶琳倾身过去叫住她,“小叶子,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 叶雨晴顿了顿,然后勉强笑道:“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叶琳仍旧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点了点头,开车走人。 眼看着火红色跑车消失在车流中,叶雨晴回过头去,眼底一片哀伤。她缓步向电梯走去,回到自己暂住的楼层,她一眼就看到立在门边的韩非凡。 一夜未见,他仿佛憔悴了很多,满脸青青的胡茬,多了一抹颓唐。他正焦灼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到她,他眼前倏忽一亮,大步走过来,一边将她拉入怀里,一边急道:“你去哪里了,电话打不通,又找不到人,都要急死我了。” 叶雨晴闻言眼前一阵发热,眼前这个男人,每次在她伤心的时候都陪在她身边,她不能再辜负他。枕在他怀里,她哑声道:“韩非凡,我们结婚吧,结婚后,我们就回新加坡。” 韩非凡全身一震,他缓缓拉开她,想看清楚她是不是认真的,叶雨晴却赖在他怀里不肯松开,很熟悉的赖皮劲啊,韩非凡的嘴角缓缓拉开,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好,我们结婚。” v15 美国旧金山,坐落在城市中央的某座大厦上,一名成熟睿智的男人靠窗而立,他身后站着一名棕发碧眼的外国人,那人束手立在他身后,满脸皆是恭谨。 “boss,国内传回来的消息,叶小姐与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景柏然是血亲关系,她幼时流落在外,如今已经认祖归宗,你看?” 叶明磊神情间有一抹释然,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是时候该回去争取他的幸福了。“嗯。之前我让你着手准备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boss,你放心,公司里的资金大部分都已经移回国内,手头上的等你回国后也会陆续转回国内,你可以放心回国。”外国男人恭谨的回道。 “彼得,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帮我订明天回国的机票,谢谢。”叶明磊的目光投放在远处林立的商厦上,慢慢变得深远,小九,我等了四年,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来到你身边,等着我,我会给你幸福。 第三百三十二章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 第三百三十二章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 叶雨晴一觉醒来,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有片刻的恍惚,然后心尖猛然窜上一股尖锐的痛楚,她捂着心口疼得脸色发白。她不肯吃药,即使疼得冷汗直冒,她都硬挺着。她告诉自己,疼好,疼才表示她还活着。 过了许久,痛楚慢慢消失,她的睡衣已经被汗湿,贴着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她拿起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她换上衣服,瞥眼触到洗手台上的衣服,又想起前晚萧俊亦替她洗内衣裤的事,一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缓缓升起一股悲怆。 到底是有缘无分,无论他们怎么折腾,现实总是让他们越走越远。想起昨晚自己对韩非凡说的话,她又难受起来。她知道她很卑劣,可是现在唯有他才能支持着她活下去。 走出浴室,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连忙走过去,拿起手机时,她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怔了怔,然后接起,“喂?” “起来了吗?心情还好吧?”韩非凡略有些磁性的声音透过电波温柔的传来。 “嗯,你呢?” “傻瓜,我心情怎么会不好,我觉得我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只要你肯在我身边,我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幸福的。”韩非凡的甜言蜜语向来都不少,逗得叶雨晴咯咯直笑。 “非凡,对不起,害你为了我蹉跎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叶雨晴还想再保证些什么,动了动唇,却什么也不肯再说,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抗拒说那些不切实际的地老天荒。 韩非凡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他听得出叶雨晴的言下之意,不由得觉得无能为力,无论她如何真心的想要嫁给他,他在她心中始终都不是最爱的那个人,他明明早就知道,为何还是会觉得心酸?“丫头,我希望你嫁给我,不是为了报答我,我希望你嫁给我,是真的幸福。” 电波两端同时沉默下来,叶雨晴恨死了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她手指无意识的在墙壁上划来划去,她违心道:“我既然决定嫁给你,就一定是幸福的,我没有报答你,你不要多想。” 这几日,她总感觉韩非凡的言语之中藏着些尖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贼心虚,太过敏感了。 韩非凡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了那番话,说完就立即后悔了,又听到叶雨晴如此说,他脸上的笑意才是真正的明媚起来,“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过来接你去吃早饭,我知道有一家粥……” “非凡,我一会儿要去一个地方,不能陪你吃早饭了,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叶雨晴温柔的打断他的话,她既然已经决定嫁给韩非凡,她就一定要跟过去告别,而那个地方,她不得不去。 挂了韩非凡的电话,叶雨晴拿起包出了门,去停车场里开车,刚拐出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手机再次响起来,她看了一眼,然后接起来,“妈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电话一接起,小鱼儿童稚的声音便从电波一端传过来,叶雨晴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内疚,将小鱼儿送到景家,这两天她一直忙,都没有给他打电话,难怪他声音里含着浓浓的不安,“对不起,鱼儿,妈妈一会儿就去看你,好吗?” 小鱼儿还是不开心,带着哭音道:“妈妈,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不要扔下我,我不会惹你生气,你来接我回去好吗?” 小鱼儿从生下来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离开母亲这么久,再上这几天叶雨晴只顾着自己,几乎都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听到他满含委屈的声音,叶雨晴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似的。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宝贝儿,妈妈不会扔下你,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儿,妈妈一会儿就去接你,好不好?”叶雨晴心里难受极了,不管她担心什么,都不该把小鱼儿抛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太不负责任了。 小鱼儿破涕为笑,“那你要说话算数哦,不许黄牛。” “嗯,妈妈不黄牛,妈妈再也不扔下你。”叶雨晴承诺,小鱼儿欢欢喜喜的挂了她的电话,然后蹦进了莫相离怀里,喜道:“外婆外婆,妈妈说一会儿就来接我。” 莫相离稳稳地接住他,拧了拧他的鼻子,笑骂道:“小坏蛋,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不好么?” 小鱼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道:“好,但是我更喜欢跟妈妈住在一起。” 莫相离闻言,顿时觉得心酸,囝囝的童年他们没有参与过,当时,她是不是也渴望跟妈妈住在一起? 叶雨晴开车去了郊外的欢乐谷,站在游乐场外面,她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thstday,那一日,他们肆意拥抱,肆意亲吻,把它当成了世界末日来过。如果一切都终止在那一日,她是否会拥抱着这仅有的幸福了度余生? 缓缓走进入口,检票员拦住了她,“小姐,请出示您的票。”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她,看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检票员温柔重复,并且指着前方的售票窗口让她去买票。叶雨晴回过神来,对检票员抱歉的笑了笑,还没往回走,就听到一道清爽的男音,“她的票在这里。” 叶雨晴闻声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一手拿着票一手抄在裤袋里的萧俊亦,她的呼吸窒了窒,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前方迎面走来的男人,心顿时失落,真的是她眼花了,眼前的男人哪里会是萧俊亦? “大哥?!”她惊讶极了,四年不见,叶明磊身上更添了一抹优雅与成熟的韵味,往日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连笑容都变得阳光了。 叶雨晴呆呆地望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看他一身西装革履的,都不是会来游乐场玩的,而且她回国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看清她眼底的疑问,叶明磊咧嘴笑了,优雅地将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员见他对自己笑,双眼立即冒红心。他却视而不见,眼里只有眼前这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女子。 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眉目间婉约温柔的气质被坚强取代。他牵起她的手,温柔笑道:“怎么,连大哥都不认识了?” “大…大哥。”叶雨晴有些结结巴巴,“你不是在旧金山吗?怎么回来了?” 这几年,她与大哥时常会通电话,自从叶氏破产之后,他就在旧金山全心全意的开创自己的天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是我们的故乡,我怎能不回来?再说叶氏的基业从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叶明磊说这话时,眼底掠过一抹让人不易觉察的恨意。当年叶氏集团如大厦倾倒,他来不及伸出援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倒下。这些年他在国外奋勇拼搏,就是要让叶氏集团重新再站起来。 叶雨晴愣了愣,被动的被叶明磊牵着往游乐场走去,“我刚回国,刚好来这里洽谈业务,没想到就遇到了你,你怎么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没打算长留在这里,等事情处理好后,就立即回新加坡。”叶雨晴解释道,终于觉得他们手牵手的姿势有些怪异,她借整理头发的机会挣开叶明磊的手,又问道:“你在这里洽谈什么业务?” “哦。”叶明磊慢应了一声,然手瞅着她的神情,缓缓道:“我已经买下了这附近的地,打算扩建欢乐谷,到时会增添许多成人能玩的设施,也会考虑到年幼孩子能玩项目,美国现在开发了些新的项目,从体能与胆识上都能训练人的潜力,所以我打算把这些理念都用在欢乐谷里1;148471591054062,争取打造一个不是纯娱乐的游乐场。” “这个理念不错,很值得一试。”叶雨晴微笑道,她一直都知道叶明磊在叶家是唯一一个不靠家族庇佑的孩子,他从叶家出去,没靠家里一分钱,现在却能够成为福布斯富豪榜上少有的华人,实在让人佩服。 叶明磊依然微笑,他指着前方一块地,淡淡道:“到时候这里将会是新的娱乐区归划地,像过山车与云霄飞车这些高危的设施都会被体能训练区替代。” 叶雨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瞬间凝滞,她穿越重重时光,回到了四年前那一日,萧俊亦带她挑战身体的极限,当云霄飞车猛然向下坠去时,他在她耳边大声喊:“小九,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她似乎都还能看见他神采飞扬的俊脸,自那一日之后,她每每想起那一幕,心里都胀得发疼,可是现在,叶明磊亲口告诉她,他要将这里拆了重建,她的心一下子疼痛起来。 原来连与他的回忆都变成了奢侈。 “哦。”叶雨晴轻应了一声,缓缓向云霄飞车走去,今天是周末,排队的人特别多,叶雨晴跟在人群后面,心中一阵阵发紧,回想起那日,她跟萧俊亦来坐云霄飞车,她也是这么紧张。他似乎察觉到她紧张,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直到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他都不曾松开。 叶明磊始终微笑着,也不问她为什么来游乐场,更不问她那么多不用排队的项目,为什么独独选中了人最多的地方等着。排了好几轮,终于轮到了他们,叶雨晴匆匆向那个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奔去,但是却被一对情侣抢先。 他们坐着的位置正好是她曾经与萧俊亦坐过的位置,她呆呆地站着,也不肯去找位置了,还是叶明磊眼疾手快,将她拉着在那对情侣旁边坐下。 扣好安全带,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然后启动,他们缓缓往上升去,叶雨晴偏头看着那对情侣,他们始终手牵着手,男孩温柔的问女孩怕不怕,女孩摇头,男孩说:“坐云霄飞车就跟人生一样,有起有伏,不要太在意,勇敢一点,眼前的困境总会挺过去的。” 恍惚间,叶雨晴似乎回到了当年,萧俊亦对她说:“小九,人生就像这海盗船,时高时低,跌宕起伏,有如意的时候,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你要勇敢的度过人生的低谷,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相信自己,你能战胜困难。” 她眼前一阵湿润,就是因为他的话,她坚强的面对人生中的挫折。即使有过苦有过累,她都咬牙挺下来。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挫折她都挺过来了,独独难过这个情关。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真的要放开你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真的要放开你了 他们上升到一定高度时,云霄飞车突然直直地向下坠去,耳边尖叫声连连,她搁在腿上的手被叶明磊稳稳地握住,她似乎听到,旁边的那个大男孩一声声的叫着:“晴喻,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女孩幸福地尖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呆呆地看着他们,记忆刹那间冲破了时间的隔阂,回到了当时的情形,叶雨晴的眼泪不停滚落下来,“俊亦,对不起,我真的要放开你了。” 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叶雨晴的眼泪已经干涸,这象征软弱的东西,以后她似乎再也不需要了,抬腕看了下表,她对叶明磊歉意的道:“大哥,你刚回来,按理说我该替你接风洗尘的,但是我答应小鱼儿要在五点前去接他,我们改天再聚,好吗?” 叶明磊看着她若有所思,刚才她无声落泪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他很想将她拥入怀里,但是他怕吓跑了她,“好,正好我也要回公司,你知道吧,我现在的公司在以前的叶氏大楼里,还是那个楼层,你若要找我,随时都行,还有我记一个你的电话号码,方便找你。” 记了电话号码,叶明磊将她送到车上,微笑着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还回不过神来,小九,我回来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叶雨晴驾车去了半山别墅,刚下了车,就见小鱼儿从屋里奔出来,边跑边叫着:“妈咪,妈咪……” 莫相离在身后追,一个劲的叮嘱,“小心,慢点儿跑,慢点儿跑。” 看到这一幕,叶雨晴露出真心的笑容来,她蹲下来,刚好接住小鱼儿胖胖的小身子,小鱼儿在她脸上直亲,激动地大叫,“妈咪,我想死你了,妈咪,我想死你了。” 孩子就在怀里,叶雨晴心里踏实了许多,她也亲了亲他嫩嫩的小脸,柔声道:“妈咪也想你,在外婆家有没有调皮?” “没有,我很乖,不信你问外婆。”小鱼儿得意的道。 莫相离连连点头,因为追小鱼儿,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叶雨晴心里感动,冲莫相离道:“谢谢你,妈妈。” 莫相离迎上去,将小鱼儿从她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一手还去牵她的手,“傻孩子,跟妈妈还这么客气。进去吧,承欢天天念叨着姐姐,又不敢去打扰你工作,都结束了吗?” “嗯。”进了屋,景承欢正在接电话,脾气很暴躁,她冲着电话咆哮道:“想我回去也没半点诚意,莫擎天,你是个混蛋。”说完她猛得摔了电话。 一直到吃晚饭时,景承欢都是气鼓鼓的,叶雨晴不知道她跟莫擎天之间怎么了,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埋头吃饭,景柏然因为公司临时加班,并没有回来。 吃过晚饭后,叶雨晴提出要回酒店,莫相离留她,她笑着推辞,只说过几天再说。莫相离没办法,小鱼儿又死活赖在妈妈怀里不肯下来,只好同意他们先回酒店暂住。 从景家出来,已经八点了,小鱼儿疯玩了一天,此时妈咪又在身边,他再不怕自己被抛弃,于是靠着垫子睡着了。 到了酒店,叶雨晴没有叫醒他,将他抱起来,乘电梯上了自己住的楼层,走出电梯,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转了弯,她一眼就看到靠在门边的萧俊亦,她心下一惊,看了眼睡着的小鱼儿,下意识抱着小鱼儿掉头就走,但是萧俊亦已经看见了她。 “叶雨晴。”萧俊亦愤怒地喝了一声,却见她跑得更快,他皱紧眉头,拔腿就追了上去。 v16 叶雨晴抱着小鱼儿跑得飞快,神色惊慌,就跟后面有鬼在追一般。小鱼儿在颠簸中醒过来,脆声脆气的道:“妈咪,你在跑什么?好好玩,妈咪跑快点。” 叶雨晴满头黑线,没跑几步,就被萧俊亦追上,萧俊亦拽住她的手腕,怒斥道:“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么?”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额上深深陷下三条褶痕,表示他已经到了愤怒的底线,叶雨晴见跑不过他,索性也不跑了,回过头来就见他脸黑得吓人,她有些胆怯,将小鱼儿的脑袋按在怀里,不想让萧俊亦看到他,“你…怎么在这里?” 萧俊亦下意识扫了一眼小鱼儿,因为背光,他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心里却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按理说,他该很讨厌这个孩子,可是此刻,却觉得莫名亲切,令他想伸手去抱抱他。 看到萧俊亦向小鱼儿伸出手,叶雨晴大惊失色,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躲开萧俊亦的手,紧张道:“小鱼儿怕生,不喜欢陌生人抱他。” 从她嘴里听到她把自己划分成陌生人,萧俊亦气得眼角直抽,他的注意力从小鱼儿身上转移到她身上,刚要发火,却听小鱼儿脆生生的叫道:“爸爸,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妈咪每次看到你都掉眼泪。” 叶雨晴一惊,连忙去捂小鱼儿的嘴,她慌乱的看向萧俊亦,却见他神情僵滞,她怕他会多想,急忙解释:“小鱼儿不懂事,见谁都叫爸爸,你别放在心上。” 萧俊亦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听到小鱼儿叫他爸爸,他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而对他莫名亲近起来。从他将叶雨晴逼回国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跟那个孩子见面,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告诉自己既然无法放弃她,那么就连那个孩子也一起接受。 他伸出手,柔声道:“我能抱抱你吗?” 小鱼儿也不认生,倾身过去要让萧俊亦抱,叶雨晴吓得心尖都在颤抖,她一把捞回小鱼儿,恐吓道:“小鱼儿,不能让陌生人随便抱你,当心把你抱去卖了。” 叶雨晴心急,也不管这话说得合不合理。萧俊亦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神色莫测高深,她越是不让他碰孩子,就越证明她害怕,她害怕什么呢?害怕他会掐死这个孩子? 叶雨晴被他看得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打发他走,小鱼儿见气氛不对,乖巧的缩在叶雨晴怀里,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在两个大人间徘徊。 “小九,对你来说,我真是陌生人?”萧1;148471591054062俊亦怒极反笑,她第一次说他是陌生人时,他可以不跟她计较,可是第二次,他就不得不提醒她,他们到底有多熟悉了。 叶雨晴看着他笑得跟他狐狸似的,一时心惊胆颤,她虽然害怕,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打发他走更重要,“对,对我来说,你就是陌生人,萧俊亦,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既然已经坚定了决心,就不该再犹犹豫豫,最后令大家都受到伤害。 瞧她冷漠的眉眼,萧俊亦很气愤,他是疯了才会眼巴巴的跑来这里受她的白眼。他冷笑道:“我们前晚才恩恩爱爱的躺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你这话很矫情么?” 叶雨晴的脸“刷”一下全红了,她扭头瞪着萧俊亦,控诉道:“明明是你趁我睡着爬上我的床……”看到他眼底狡猾的笑意,她顿时失了声,要比无耻,她怎及他? 瞧她无语,他的心情略好了些,他伸手将小鱼儿从她怀里抢过来,道:“走,去吃饭。” 叶雨晴怀里一空,眼看着萧俊亦把着小鱼儿往电梯方向走去,她急忙追上去,要将小鱼儿抢回来,“萧俊亦,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那就陪我吃。”萧俊亦霸道的道,大步向前走去。 叶雨晴无奈,心知怎么也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电梯里光线明亮,小鱼儿的容貌在明亮的光线里再无所遁形,萧俊亦抱着他,虽只看到了一个侧面,却足够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脸色彻底变了,将小鱼儿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他,如果之前他被那份dna检验报告忽悠了,那么此刻小鱼儿的容貌却是再也无法忽悠他。这个世上,若没有血缘关系,陌生的两个人是不会长得如此相像的。 叶雨晴一直在观察萧俊亦的反应,见他突然将小鱼儿放下,紧迫盯人的打量他,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再也瞒不住。这一刻,她慌得想逃。 看着眼前小一号的自己,萧俊亦心里五味杂陈,震惊、开心、激动、愤怒,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的脸色怪异极了,小鱼儿的小胳膊被他捏得发疼,他怯怯地看了一眼萧俊亦,又抬头求救似的看着自己母亲。 叶雨晴呆立在原地,忘记了所有反应,带小鱼儿回国之前,她就预料过这种情况,也想好了说辞。可是看着萧俊亦复杂的神情,她知道所有言语都是苍白,小鱼儿的长相就是最好的证明。 “疼,妈咪,我疼。”小鱼儿见母亲不理自己,委屈地直叫。 他的声音终于拉回了萧俊亦飘远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手上的力道缓缓减轻,但是仍旧没有放开他,他哑着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鱼儿眉眼弯弯,自豪的道:“我叫叶怀彦,小名小鱼儿,你可以跟妈咪一样叫我鱼儿。”他的语气仿佛是给了他极大的恩赐一般,骄傲极了。 “叶怀彦,你为什么会姓叶?”萧俊亦话虽是问着小鱼儿,但是目光却落在一旁呆住的叶雨晴身上,如果之前他还有所怀疑,现在看到小鱼儿,又听他说自己姓叶,萧俊亦确定以及肯定,当年他确实被那份dna化验单给忽悠了。 “因为妈妈姓叶,所以我也姓叶。” 萧俊亦将小鱼儿抱起来,在他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挑眉看着叶雨晴,“我还记得当年你说孩子是韩非凡的,为什么他姓叶而不姓韩?” 这个男人明明已经猜出了事实,偏偏还要逼她亲口承认。叶雨晴别开目光,努力忽视他的挑衅,她伸手探向小鱼儿,柔声道:“小鱼儿,妈咪抱。” 小鱼儿立即倾身过去,萧俊亦却不让他如愿,身子一侧,两人的手立即落了空,叶雨晴皱了皱眉头,“萧俊亦,你不要太过分,孩子也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让我抱?” “你再敢说一句孩子不是我的?”萧俊亦真想掐死她,小鱼儿的容貌就是最好的证明,事到如今,她还嘴硬。 叶雨晴动了动唇,然后无奈道:“萧俊亦,就算孩子是你的又怎么样?你已经有了家庭,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幸福,为什么还死拖着我不放手?” 第三百三十四章那时候为什么骗我 第三百三十四章那时候为什么骗我 她的无奈让他心酸,他想要抱她,可是看到她忧伤的神情,他就再也动不了。他痛心的问她:“小九,那时候为什么要骗我?” 看到小鱼儿的那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当年他为什么会信了那张纸,dna检测根本什么也证明不了,若不是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不确定,又怎么会被一张纸给骗了。 叶雨晴咬唇,什么也不愿意再说,当初她并不是有意骗他,只是当时的情形,令她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见她不说话,他心里顿时来了气,神色慢慢冷下来,“既然你不肯说话也不肯解释,那么我也不用客气了。小鱼儿是我的儿子,我要让他认祖归宗。” 叶雨晴神情一下子慌了,她就知道若有一天他知道小鱼儿是他的孩子,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她抢孩子,她冲过去想要将小鱼儿抢回来,“萧俊亦,你不可以这样。” “我有什么不可以?当年你可以拿假dna检测报告来骗我,就该想到事情被揭穿那天我会有什么反应,小九,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萧俊亦话音刚落,电梯门已经叮一声开启,他抱着孩子大步向外走去,叶雨晴跌跌撞撞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臂急道:“萧俊亦,你不能抢走他,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萧俊亦不理她,只要想到她瞒了自己四年,而自己也愚蠢的相信了四年,他就没办法原谅她。他刚才给了她机会告诉他她当年的苦衷,是她自己放弃的。 小鱼儿从没见过妈咪如此狼狈过,他被萧俊亦抱在怀里,急得大哭,他还小,面对这样的剧变,除了叫“妈咪”,什么也不会了。 小鱼儿的哭声落在叶雨晴耳里,顿时撕心裂肺的痛,她早就领教过萧俊亦的冷酷,为什么偏偏不信邪的要将小鱼儿带回来?她苦苦哀求他,“萧俊亦,我知道错了,你把小鱼儿还给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 萧俊亦无意与她为难,听到小鱼儿的哭声,他的心也软了。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清楚,而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厅,并不适合谈话,他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泊车小弟将他的车开过来,他把小鱼儿安置在后座,替他扣上安全带,然后将门关上,他回过头来目光死死钉在叶雨晴身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还想见小鱼儿,就上车,否则我视你自动放弃抚养权。” 说完他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叶雨晴急忙去开车门,要将小鱼儿带下来,但是怎么也拉不开车门,她急得眼泪直掉,又听萧俊亦道:“我数三声,你若不上车,你就永远也别想看到他,一、二、三……” 三字音还未落,他就看到叶雨晴迅速坐进副驾驶座,他唇边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启动车子向那日他们住过的别墅开去。 车子走了一半,叶雨晴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目光微微僵硬,她偷眼瞄了旁边驾驶座的男人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喂,非凡。” “丫头,你睡了么?我想你了。”韩非凡的声音自电话彼端传过来,暖暖的让她心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她连忙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嗯。” 韩非凡并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他笑道:“我已经在着手婚礼的事宜,找了几家影楼都不错,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所以今晚你要早些睡,明天才有精神应付,知道吗?” “嗯。”叶雨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萧俊亦要跟她抢小鱼儿的监护权上,她也没心思多说什么,于是道:“非凡,我累了,我睡了啊,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说,好吗?” 韩非凡听着她不冷不热的语气,神情微微一顿。自从她答应他的求婚,他们的关系就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是他太敏感,她一直都这样,可是他还是感觉到她对结婚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挂了韩非凡的电话,叶雨晴急急地转过身来看着萧俊亦,“萧俊亦,这四年你没有小鱼儿你也一样过得幸福,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小鱼儿,如果六姐知道,你让她如何自处?” “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萧俊亦神情冷冷的,眼角余光瞄到她右手上光芒四射的钻戒,眼神变得更阴冷,嘲讽道:“你不是已经决定跟韩非凡结婚,韩家的门第高,你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我正好替你清扫障碍。” 叶雨晴没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她急道:“对我来说,小鱼儿从来就不是障碍,再说非凡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一样疼爱,这个你不用操心。”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萧俊亦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胸口剧烈起伏,又听小鱼儿在后面惊恐的道:“妈咪,我喜欢韩爸爸,我不喜欢爸爸。” 双重刺激下,萧俊亦脸色铁青,这俩母子气人的功力一个比一个高。他冷笑道:“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叫任何人爸爸,你若要嫁给韩非凡,可以,以后也不要见孩子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叶雨晴没料到萧俊亦会这么卑鄙,一时气得全身发抖,她也不再委曲求全哀求他,她冷冷道:“萧俊亦,你到底是凭什么?” “问得好。”萧俊亦狠狠地瞪了她1;148471591054062一眼,然后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紧她,“就凭你当年剥夺了我当父亲的权力,叶雨晴,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恨你?” 每当他发怒时,他都会直呼她的名字。叶雨晴看着他脸上触目惊心的恨意,整个人都僵住,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还带着厌恶,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竟是恨着她。 她惨然一笑,“既然这么恨,为什么还要来纠缠?” 因为即使恨,他也放不下。萧俊亦想这样说,可是看到她的神情,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将车重新驶上路,目光渐渐平静下来,他违心道:“所以只要能够令你痛苦,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叶雨晴的脸色顿时惨淡下来,她不再说话,回头看着坐在后座上的小鱼儿,满心悲怆。仿佛感觉到母亲的绝望,小鱼儿稚气的安慰她,“妈咪,你不要难过,鱼儿会陪着你,小鱼儿帮你打跑坏人。” 白色路虎笔直开进别墅的停车场,停稳车,萧俊亦下车去抱小鱼儿,也不管僵坐在一旁的叶雨晴,抱起小鱼儿就往屋里走。小鱼儿挣扎,小脸上充满愤怒,:“你欺负妈咪,你是坏人,我不要你抱,我不要你抱。” 看着儿子脸上燃烧着熊熊怒火,萧俊亦眉头皱了一下,刚才是他没有控制好情绪,才会在孩子面前失控。经过刚才的冷静,他已经不似刚知道小鱼儿的身世时那么愤怒了,他抱紧小鱼儿,生怕他挣扎时会摔到地上去,柔声诱哄道:“小鱼儿乖,爸爸不是坏人,爸爸也没有欺负妈咪,是妈咪做错了事惹爸爸生气了,你想想以前你做错事惹妈咪生气时,妈咪是不是也会凶你?” 小鱼儿偏着头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萧俊亦微微一笑,却听小鱼儿道:“妈咪很少凶我,她只会抱着我哭。” 一番话说得萧俊亦脸色又是一僵,他回头去看着僵坐在副驾驶座里不肯出来的小女人,心疼极了,当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将小鱼儿教得这么乖巧懂事? “不过我有法宝,只要我对妈咪撒娇,妈咪就原谅我了。爸爸,若是妈咪肯对你撒娇,你能不能也原谅妈咪?”小鱼儿天真的道。 看着孩子期盼的目光,萧俊亦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小鱼儿立即扭着身子要下地,萧俊亦不明所以,让他下了地,就见他蹦蹦跳跳地向叶雨晴奔去,嘴里还叫着:“妈咪妈咪,爸爸说只要你肯对他撒娇,他就原谅你。” 萧俊亦哭笑不得,叶雨晴叹息一声,认命地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她不能让小鱼儿感觉到不安。弯腰将小鱼儿抱进怀里,她缓缓走到萧俊亦面前,“萧俊亦,不管你对我有多少恨意,孩子是无辜的,请你不要牵扯到孩子。” 萧俊亦冷嗤一声,“但凡你有半点考虑到孩子,当年你就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叶雨晴动了动嘴唇,没有为自己声辩,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有半点意义。 小鱼儿到一个新环境格外的兴奋,蹦上蹦下的,叶雨晴怕他会受伤,一直紧紧跟在他后面。闹到十点半,他就开始打呵欠。萧俊亦回到别墅就进了书房,直到十点钟才出来。 看到小鱼儿不停的打呵欠,他起身去浴室放了一缸水,然后将小鱼儿抱起来进了浴室,叶雨晴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却听他道:“你留在外面,一会儿有人来送东西,你给开下门。” 叶雨晴还想再跟进去,却被他迎面甩上门,她呆站在门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门铃响起来时,她才急忙去开门,就见到几个工人抬着床、家具之类的东西进来,“夫人,请问一下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叶雨晴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她让那些人等着,自己匆匆往浴室跑去,跑到门边,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两父子裸着上身在浴缸里打水仗。 水波荡漾,萧俊亦结实的腹肌在水里若隐若现,上身是健康的小麦色,叶雨晴的脸色立即红了,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她讷讷的问道:“有送家具的,问你放在哪里?” “二楼主卧室旁边有一个客房,让他们安放好。”萧俊亦头也没抬,跟小鱼儿玩着水,一大一小嘻嘻哈哈的,相处得非常愉快。 叶雨晴有些吃味,缓缓退了出去,父子天性,根本不是时间能够阻扰的。工人将床安装好,空荡荡的房间立即温馨起来,萧俊亦选的被褥都是叮当猫图案,可见他买这些东西时还是花了些心思。 她刚将床铺好,就见萧俊亦只在下身围了根浴巾,然后将小鱼儿抱了进来,小鱼儿玩得太累了,已经睡着了,萧俊亦将他放下时,他不舒服得哼了两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继续睡。 萧俊亦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对叶雨晴道:“你出来吧,我们谈谈。” 叶雨晴知道,后来他按捺下怒气,完全是不想让小鱼儿看到他们吵架。避开小鱼儿,就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第三百三十五章无法压制的怒气 第三百三十五章无法压制的怒气 跟着他进了书房,叶雨晴惴惴不安地立在书桌前,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因为没做好功课,所以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训斥,她紧张地扭着手,看得萧俊亦都不忍心再板下脸。 但是想到她的欺骗,他就满肚子的火,没了小鱼儿在旁边,他确实没那么多顾忌,他靠在桌沿上,目光死死的纠缠着她的,看她心虚的垂下头,他叹了一声,语气放柔,“四年前,你突然出现在我跟叶琳的订婚典礼上,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叶雨晴一怔,然后摇头,轻描淡写道:“之前不知道,之后知道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她仍觉得一颗心闷得生疼,那年她鼓起勇气对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没想到却惹来一场羞辱,若是她知道他当年要娶的人是叶琳,她一定不会去。 “什么叫之前不知道,之后知道了?你说清楚。”萧俊亦本来想跟她好好谈谈,但是她的态度又令他十分恼火,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又腾腾地往上窜。 叶雨晴幽幽地看着他,“说清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萧俊亦,小鱼儿是我的一切,这辈子我不会再生孩子,只要你不跟我抢,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包括让你当我的情妇?”萧俊亦听到她的话又是一阵气闷,他脸上就刻着要抢孩子几个字?她非得开口闭口都说他要跟她抢孩子?他现在似乎能理解当初她为何要跟景承欢几人联起手来骗他了,只怕也是会怕他跟她抢孩子。 当年若是他们能对对方坦诚一点,是否就不用错过这四年了? 叶雨晴脸色一白,没想到他会旧话重提,她咬着唇垂下头去,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为了跟小鱼儿在一起,或许她会妥协。 看她在认真的想,萧俊亦决定不跟她绕弯子,再绕下去,他怕他会被她气死。他缓缓走过去,叶雨晴被他逼到角落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圈抱在怀里,他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揽上她的腰,轻声道:“四年前,我对你说的话,一字一句,完全出自真心,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叶雨晴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猛然抬起头来望着萧俊亦,他的神情褪去了阴鹜,显得很真挚,想起过往的心酸,她委屈道:“你说我不肯相信你,你又何曾相信过我半分?在纽约,我说孩子是韩非凡的,你就真信了,然后掉头就走,你知不知道,我……” 叶雨晴想起那次死里逃生,仍觉得害怕,若是她最后没有挺过来,此时他抱着的,只怕是一捧骨灰。 看着她脸上的恐惧,萧俊亦想起当时派去的下属回来报告的事,他心里一阵阵的内疚,若她果真是因为他才早产,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她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时,他又在干什么?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喃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九,让我好好补偿你们母子,好吗?” 叶雨晴摇头,“我们回不去了,你身边有六姐,我身边有韩非凡,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那么自私的伤害他们。”这些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伤不起,若是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小鱼儿怎么办?我不会让他叫别人爸爸。”萧俊亦愤怒的咆哮。 叶雨晴看着他,让步道:“只要你肯放弃小鱼儿的监护权,我可以不跟韩非凡结婚。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放过我们,好不好?” 这个男人,不管他对自己做过多少过分的事,她始终都无法放弃爱他。她的爱那么痛苦,那么绝望,那么卑微,她千百次告诉自己,不要再爱,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爱他。 萧俊亦将她扯进怀里,用力抱紧,“不放,一辈子不放。小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就乖乖的等着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叶雨晴埋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好不容易将叶雨晴哄睡着,萧俊亦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揪痛,刚才他让人将叶雨晴这些年在新加坡生活的资料传过来,看着那一页又一页记载着她一个单亲妈妈的辛酸过往,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太残忍。 当年他只让人盯着他们,不让她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却不知道她过得那么艰难。生完孩子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又加上小鱼儿早产,抵抗力差,时常生病。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过得十分艰辛,可是她咬牙撑下来了。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她抱着小鱼儿昏倒在医院大门前,他看到那张照片时,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轻抚她皱紧的眉头,萧俊亦眼底一片湿润,他轻轻撩开她的上衣,看到她腹部盘桓的那条丑陋的疤痕,他目光微微凝滞。据说当日她生小鱼儿时难产,医生为了能够迅速将孩子取出来,划的口子比一般剖腹产的产妇都要多两公分,所以她的肚子上留下一条很长的疤痕。 他忍不住轻轻伸手抚摸那条疤痕,从这头摸到那头1;148471591054062,叶雨晴毖瑟了一下,颦紧眉头,轻轻呻吟,“疼。” 萧俊亦心里莫名悲怆起来,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腹部上的疤痕,涩声道:“小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对不起,等着我,我一定会给你们幸福。” 抬起头来,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屋里,叶雨晴眼角缓缓淌过两滴晶莹的泪珠。 萧俊亦开车疯狂地山路上行驶,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半山别墅,他打开门,他一眼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叶琳,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的神情很不安,一直在梦呓。 萧俊亦慢慢踱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被她踢落在地上的毯子给她重新盖上,叶琳缓缓睁开眼睛来,看到萧俊亦脸色和缓地坐在她身侧,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俊亦,你回来了?”不管她怎么揉,他还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有多久了,他没有挨她如此近。她高兴地扑进他怀里,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却并没有推开她。 萧俊亦任她抱着,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琳琳,我已经交待李方涵把这栋别墅登记到你的名下,还有公司5%的股份,以后,我不会再回这里来,我们当时并没有登记结婚,也算不得离婚,那就分手吧。” 叶琳刚才还看到了一点点希望,现在就被萧俊亦残忍的话给毁灭,她一时呆住,等她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砸落,“俊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跟我分手?” 四年了,她以为他们没有那张结婚证书也可以天长地久,没想到那只是让他更容易地甩开她。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你年龄也不小了,不该再耽误下去,放开过去的阴霾,去追寻你的幸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幸福。”萧俊亦温柔地看着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残忍如刀,生生的剜着她的心。 叶琳挥开他要替她拭泪的手,尖锐地咆哮,“你是不是见到小叶子了,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萧俊亦,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要娶我,我无名无分地跟了你四年,你不能说要一脚踢开我就踢开我,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萧俊亦感觉到深深地愧疚,可是爱情向来半点不由人。之前无论他多么恨叶雨晴,但是始终爱比恨多,如今知道小鱼儿是他的孩子,他的恨就再无理由,“对不起,当年为了你,我放弃了她。现在你已经能够重新面对生活了,我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琳琳,分手吧,不要再纠缠,不要再令彼此都痛苦。”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她曾经给过他的温暖,他永世都不能忘,只是爱情强求不了。 叶琳痛哭起来,她捂着脸,哭得声嘶力竭,“若不是小叶子,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若是连你也嫌弃我,我不如去死了算了。小叶子背叛了你,她跟韩非凡生了孩子,你为什么还是非她不可?” “不,小鱼儿是我的孩子,当年我被她骗了。”萧俊亦为叶雨晴辩解。 叶琳顿时呆住了,萧俊亦果然已经见过了那个孩子。这场保卫之战,她没有丝毫胜算,她越想越绝望,连带思绪都混沌起来,她说:“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离开你?” 她的话题转换得太快,萧俊亦措手不及,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当年我怀了你的孩子,医生告诉我,我怀上孩子时出红,所以这个孩子不能要,我怕你要我拿掉孩子,所以在婚礼前夕逃走了,我害怕面对你谴责的目光,更害怕面对你失落的表情,在美国,我生下孩子,孩子先天不足,时常生病,后来我想回来找你,可是听说你已经跟小叶子结婚,我不能破坏你跟小叶子的婚姻,所以我没有再回来,直到三年后,思萧突发疾病夭折,我伤心了许久,才终于决定回国,我想,你若是幸福的,我就悄然离去,可是你并不幸福。俊亦,我也给你生过孩子,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怜惜我?” 叶琳泪流满面,哭得既可怜又无助,萧俊亦震撼极了,他并不知道当年叶琳离开他会有这样的苦衷,看着她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萧俊亦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我不知道,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俊亦,不要丢下我,如果没有了你,我再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叶琳哀哀地哭求着,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萧俊亦还执意丢下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而且小叶子为什么不信守承诺?她说要带孩子回新加坡去,结果却趁她松懈时倒打一耙,她不会放过她的,叶琳眼底涌起浓烈的恨意。 萧俊亦太过震撼,再也说不出“分手”之类的话,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叶琳,他眉头深深地蹙起,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 第三百三十六章小叶子,你给我等着 第三百三十六章小叶子,你给我等着 见萧俊亦开始犹豫起来,叶琳狠了狠心,下了一记猛贴,“你知道吗?思萧死的时候都叫着要见爸爸一面,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是我的自私害了他,俊亦,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中,我怕你知道了会难过,一直不敢在你面前提起,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你恨我怪我不肯原谅我,那就离开吧,我祝福你跟小叶子白头到老。” 看她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萧俊亦根本就无法狠心丢下她,他头疼欲裂,缓缓松开她,“你让我静一静。” 看着萧俊亦逐渐消失在二楼的身影,叶琳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她不该轻信小叶子的,当年她敢在她的订婚典礼上胡闹,从而导致萧俊亦不肯跟她去登记结婚,现在也敢对她阳奉阴违,她不会放过她,绝不! 小叶子,你给我等着,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v17 叶雨晴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韩非凡怨恨的脸与叶琳谴责的目光交替出现,将她逼得快要崩溃,她一直对他们说对不起,可是他们不谅解她,不停地诅咒她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叶雨晴撑不住,额上冷汗涔涔,她猛得从床上坐起,眼神惊惧地瞪着前方,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下意识望向身侧,床的另一侧空落落的,她的心也有几分失落,忆及昨晚的情形,她又开始心惊肉跳起来。连忙跳下床,连拖鞋也来不及穿,赤脚向隔壁房间奔去。 直到看到小鱼儿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睡觉,她急跳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小鱼儿熟睡的小脸,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小鱼儿是被她的泪水惊醒的,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最爱的妈咪在无声落泪,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妈咪,你怎么了?” 叶雨晴见吵醒了他,连忙伸手去抹脸上的泪,她伸臂将小鱼儿抱在怀里,低声道:“鱼儿,我们回新加坡去,好不好?” “好。”小鱼儿窝在她怀里,稚声稚气道:“妈咪在这里不开心,那我们就回新加坡去,在新加坡,妈咪不会再哭,而且我还能天天看到妈咪。” 叶雨晴哽咽,孩子比大人敏感,你不开心,他就会感到不安。回国的这些天,她忙着一些不该自己操心的事,反而将他冷落了。她用力抱紧他,“对不起,妈咪以后都不离开你了。” 小鱼儿安心地靠在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他迟疑的问道:“妈咪,那爸爸跟我们去新加坡吗?” 她猛得一愣,经过昨晚的相处,小鱼儿与萧俊亦已经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这就是血缘之亲,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她声音低落下来,“不,爸爸已经有家了,他要守护那个家,鱼儿有妈咪陪着,不好吗?” 小鱼儿挣扎着从她怀里仰起头,认真地看着叶雨晴,纳闷的问道:“妈咪,我同学的爸爸妈咪都住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不住在一起,为什么爸爸还有一个家?” 叶雨晴一时被他问得怔住,以前小鱼儿懂事,从来不问这些问题,也许他是真的喜欢萧俊亦,“因为妈咪跟爸爸的性格不合,所以分开了,爸爸喜欢那个漂亮的阿姨,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小鱼儿似懂非懂,想了半天,只知道是那个漂亮阿姨抢了爸爸,于是板着小脸严肃的说:“妈咪,我不喜欢那个漂亮阿姨,电视上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叶雨晴顿时哭笑不得,想要纠正他,他已经扭着身子跳下床,光着脚往外跑,“哎,小鱼儿,你没穿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她叹了一声,认命地跟上去。 ……………… 饭桌上,叶琳与萧俊亦沉默用餐,她时不时瞟一眼萧俊亦,不安地搅动碗里的粥。昨晚之后,萧俊亦再也没坚持要跟她分手,她松了口气,知道他相信了她的话。 萧俊亦静静喝粥,直到一碗粥见了底,他才抬起头来凝视叶琳。叶琳有些心虚,被他犀利地目光看得极不自在,她颤巍巍站起来,伸手要去拿他的碗,“我再给你添一碗吧。” “不用忙和了,我吃饱了,琳琳,你坐下,我们说说话。”萧俊亦的声音很温柔,听得叶琳一时心惊胆颤,又想也许他是因为她昨晚的话,所以对她生了怜惜,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她的心一时又欢喜起来。 她依言坐下来,柔声道:“俊亦,你今天很不一样。” 萧俊亦背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搁在膝盖上,很慵懒的姿势,仿佛真的要跟她拉家常,“昨晚你说,你给我生了个孩子叫思萧,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儿子,长得特别像你,孩子生下来身体特别孱弱,受了很多罪。”那个孩子在她生命里只短短停留了三年,直到现在想起来,叶琳都还觉得悲伤。 萧俊亦凤眸中波光轻闪,突然觉得自己怀疑她拿莫须有的孩子挽留他的行为很卑劣,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孩子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那时刚跟小叶子结婚,你们新婚燕尔,我又是小叶子的姐姐,我怎么能破坏她的婚姻,我想,只要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叶琳瞎编道,事实上,她是在思萧两岁多时才知道他不是程枫的种,又因为程枫一直不得志,脾气变得很暴躁,加之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时常打他们。孩子死后,她受不了打击,曾疯颠了一段时间,后来经过调理,才总算恢复正常。 而这些事,都是她不能对萧俊亦说的。于是她将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塑造得高大起来,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够抛弃一个如此无怨无悔的女人? “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给你多点信心,你就不会选择一走了之。琳琳,我昨晚想了一晚,我会好好补偿你。”萧俊亦淡淡的道。 叶琳闻言,眼前一亮,心刹时被喜悦取代,可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她微微收敛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休了五天假好好陪你,我们去美国吧,去孩子出生的医院看看,我想多了解一些孩子的事,弥补一下这些年对你的轻忽。”萧俊亦垂下眼睫,覆盖住眼底的精光,再抬起头来时,他眸光里只有真挚。 叶琳惊喜莫名,但是一想到他要去生孩子的医院看看,她又慌乱起来,连忙道:“俊亦,我…我不想去美国,那里是我这一生的噩梦,你休了假,不如我们去马尔代夫度假好不好?” “马尔代夫我们下次再去,我们先去美国,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还从来没带你回美国去看看爷爷跟妈妈,这次也顺道一起去,回来我们就去办结婚证,好吗?”萧俊亦虽是在问她,可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叶琳听他要带自己去看萧老爷子跟白有凤,知道他是打从心底要弥补自己,一时左右为难起来,不去美国,或许她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去了美国,若让他知道她那三年,其实是跟另一个男人同居?叶琳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后果,到时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见叶琳无奈点头,萧俊亦站起来道:“那就这么定了,你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我让方涵来接你去机场。”说完他转身就走。 叶琳见他要走,连忙追了几步,急道:“俊亦,你要去哪里?你不跟我一起去机场吗?” “我要去趟公司,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萧俊亦脚步未停,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坐上白色路虎,萧俊亦一边开车一边拔了个电话,电话接通,萧俊亦用英文交待了对方一些事,对方连连应是。挂了电话,他的眸光越来越深沉。 ……………… 萧俊亦走进山顶别墅,一眼就看到叶雨晴抱着小鱼儿匆匆向外走,他连忙迎上去,还没开口,就见叶雨晴的脸色蓦然变了,他站在原地静静凝视她,心里汹涌着滔天怒火,他沉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叶雨晴心虚,不敢迎视他的眼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很没用的道:“小鱼儿说想出去玩,我带他去玩。” 小鱼儿看到他,张着手要他抱,“爸爸,抱抱。” 萧俊亦从她手里接过去,小鱼儿主动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啵”一声,弄了他一脸的口水。萧俊亦的心柔软下来,他亲了亲小鱼儿的脸,柔声道:“昨晚睡得好吗?” “嗯,可是我醒来找不到爸爸,爸爸,妈咪说你是回去陪那个狐狸精阿姨了,你为什么不陪我们?”小鱼儿童言无忌,叶雨晴感受到萧俊亦愉悦的目光,她简直无地自萧,她斥道:“小鱼儿,你不要瞎说,我是说爸爸还有一个漂亮阿姨要陪……” 反正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叶雨晴无力地望着萧俊亦,“你不要听他胡说。” “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小鱼儿,你说爸爸该给妈咪什么奖励才好呢?”萧俊亦1;148471591054062坏笑道,小鱼儿笑着拍手,“奖励亲亲,奖励亲亲。” “不许胡闹。”叶雨晴窘得不行,俏脸涨得通红这父子俩这么快就站到同一阵线上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俊亦揽过去,结结实实地吻上她的唇。 不是蜻蜒点水般的一触就走,而是带着激烈地舌吻,他钢铁一般的手臂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上,炙烫的唇在她唇上摩挲着,舌头搅着她的舌头,吮得舌尖都发麻,发出色.情的渍渍声。 叶雨晴的脸又烫又红,她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入侵得更深,吻了许久,大抵是旁边那双童真的目光直直地瞪着他俩,让他没办法再深入下去,他喘着气松开她,看着她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唇瓣,眼神媚得像只餍足的波丝猫,只觉呼吸重重一滞,他偏头过去,在她耳廓处吹着热辣辣的气息,他低声调笑,“你这个样子,真想让人把你扔床上好好疼爱。”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把他还给我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把他还给我 叶雨晴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她猛得退离他,眼底的迷离也随之散去,看着他炙热的目光,她不敢迎视,匆匆别过头去,“我…我要带小鱼儿出去,你把他还给我。” 萧俊亦不理她,他是懂得怎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若是以前他不知道怎么对付她,现在只要掌握住她的弱点,他就不怕她不乖乖的配合。抱着小鱼儿往屋里走,叶雨晴气闷地在原地跺脚。 小鱼儿还向她招手,“妈咪,快进来,快进来。”看着这个小叛徒叛变得彻底,叶雨晴唯有咬牙的份。不甘不愿地跟进去,她挑了一个离萧俊亦最远的地方坐下,生怕他一会儿又像发情的种猪一样扑上来。 她双手环胸,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势起来,“萧俊亦,有些事情我们……” “叫俊亦,我喜欢你叫我俊亦。”自从重逢后,她要么生疏的唤他萧先生,要么就是直呼他的名字,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她柔柔地叫着他俊亦时的声音,柔柔的沙沙的,总是特别容易挑动他的心。 “……”叶雨晴无语,直接跳过称呼,“我打算带小鱼儿回新加坡,你若想看他,我不会拒绝,但是你不能跟我抢小鱼儿的监护权。” 萧俊亦正跟小鱼儿玩闹,听到她的话,他目光凝滞,小鱼儿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安地看着他。萧俊亦冲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小鱼儿,去外面玩,注意安全。” 小鱼儿担心地望了一眼叶雨晴,叶雨晴冲他点点头,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当着小鱼儿的面说,得到叶雨晴的许可,小鱼儿欢喜地蹦跳着往外跑去。 小鱼儿一走,室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萧俊亦站起来,凌厉地瞪着她,“所以你刚才其实是打算带着小鱼儿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是。”叶雨晴站起来,倔强地迎视他的目光,“小鱼儿是我的,我九死一生的生下他,我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萧俊亦,你已经有了你自己的家庭,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萧俊亦怒极,他一步步走向她,叶雨晴不惧,冷冷地与他对峙,“我不是四年前那个遇事只知道逃避的叶雨晴了,如果你要跟我抢小鱼儿,我倾尽所有,都会阻止你。” 原来在她心中,他就是一个要来同她抢孩子的恶棍,这么多年,他若真的一点也不爱她,早就放弃她了,如果他一点也不爱她,就算她为他生过孩子又怎么样?他不会费心与她周旋,直接抢了孩子便是。天知道,他爱小鱼儿,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生的,是她拼了命为他生下来的。 “小九,如果我真要抢,你未必抢得过我。”他知道她在新加坡的事业如日中天,更知道她有一个上亿资产的公司,因为怕他追查到她的所在,她注册的名字还是用得叶怀彦。 可是无论她多么厉害,只要他真心想抢,她就一定抢不过他。 叶雨晴脸色一白,知道他若要强抢,她并不是他的对手。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害怕让萧俊亦知道小鱼儿的身世。她气得浑身直发抖,有些话也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你若那么喜欢孩子,就让六姐给你生一个,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 “因为这个孩子是我的。”萧俊亦走近她,不容置疑的道。其实叶琳在四年前做了引产手术后,医生就告诉他,叶琳当初宫外孕,子宫受损,再也怀不了孩子,否则三年前他失控将她认成叶雨晴时,她就该怀上他的孩子。 叶琳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当一个母亲,她肯定会崩溃。 叶雨晴怒,却找不到任何话反驳他,她气得眼泪都出来,可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绷着小脸道:“是你的又怎么样,你就提供了一颗精子,其他什么也没为孩子做过,你凭什么跟我抢?” 萧俊亦怒极反笑,他抄着手低头凝视叶雨晴,“那又是谁剥夺了我当父亲的权力?若是没有我这颗精子,你能生得出这么乖巧的孩子?” 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话,叶雨晴气得脸通红,胸口一阵起伏,萧俊亦居高临下,看着她胸部上下起伏,不停勾引着他的目光,他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还记得刚才他将她拥在怀里的美好感觉,他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压倒她。 这几年,他洁身自好,为她守身如玉,并不觉得没有女人的日子难熬,可是再见她,他总像一头饥渴的饿狼,总想扑倒她,一慰这些年身体的空虚。 感觉到他渐渐幽深的目光,叶雨晴退开半步,警觉得瞪着他,怒骂:“无耻。” 萧俊亦笑盈盈地看着她,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语气危险道:“既然都被你骂无耻了,我不妨无耻给你看看。”叶雨晴来不及退开,就被他打横抱起,她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怒张的欲.望,可是不行,他们不可以。她拼命挣扎,“萧俊亦,你不能这样对我。” 钟点工吴嫂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萧俊亦抱着一个陌生女人向楼上走,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没想到一直温文尔雅不沾女色的他会这么man,萧俊亦也看到了吴嫂,他道:“吴嫂,麻烦你帮我看着小少爷,不要让他去危险的地方。” 小少爷?吴嫂想起刚才她进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她还想把她闺女介绍给他呢,看来是没戏唱了。 交待好这一切,萧俊亦也不管叶雨晴怎么挣扎,轻松地抱着她走进他们的卧室,然后一脚踢上门。反手却锁门时,叶雨晴已经挣扎着跳下来,脚一沾地,她立即就跳开一步,离他远远的,然后防备地盯着他。 “萧俊亦,不要让我恨你。”叶雨晴清楚地看到他眼里跳跃的火花,那晚,她与他相拥而眠,她已经觉得愧对韩非凡了,若是再跟他发生关系,她就彻底无颜面对韩非凡。她手上还戴着他的求婚戒指,她曾经承诺过会对他忠诚,可是她还没嫁给他,就要对他不忠,这让她怎么原谅自己? 萧俊亦吊儿郎当的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恨吧,总比你漠视我好。” 他是铁了心要要她,隐忍了四年的欲望,在看到她那一刻就抬起头来,那晚,他能够什么也不做的抱着她睡,已经用尽了自制力。而现在,他不想再忍。 叶雨晴看到他一步一步逼向自己,直将她逼到床边,她腿弯一软,跌坐到床上,然后立即向另一侧爬去,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脚,将她拉向自己,他柔声道:“小九,不要抗拒我。”然后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叶雨晴被他压在身下,她慌乱极了,退,无处可退,逃,无处可逃,眼泪终是无助地滑了下来,她大声叫道:“萧俊亦,我恨你,我恨你。” 感觉到她身体里的强烈恨意,萧俊亦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更加坚定的侵略她。在来的路上,他并没有想拥抱她的想法,可是进屋时,他看到她抱着小鱼儿匆匆往外走,若是他再晚到一刻,或许她又会像从前一样在他眼前消失。 他再也受不了那种被抛弃的感受,他无法忍受她再一次从他生命里完完全全的退出。这一次,她会藏得更隐秘,然后让他再花四年、四十年的时间去找她。他们的人生,没有几个四年、四十年可以浪费,所以这1;148471591054062一次,无论用多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将她留在他身边。 他以为他昨晚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可是她仍旧不信他,这种无力感让他很挫败。于是他想,只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那么她就再也离不开他。 轻柔的吻在她脸上、眼皮上、唇上落下,叶雨晴用力躲开,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一天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然后蛮横地将她往楼上拖,就在走廊里差点强要了她。那时他的态度远远不似现在这样坚决。 叶雨晴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自己。她害怕得眼泪直流,他轻轻地吮干她的泪,她却控制不住呜咽哭出声,“我恨你,我恨你……” “好,你恨吧。”萧俊亦推高她的衣服,张嘴舔咬着她胸前的红梅,一手缓缓揉着她另一边,直到变硬盛开出美丽的花朵。 叶雨晴浑身不停擅抖,无论她多么不愿意,身体却是熟悉他的滋味的,早早就屈服了,她哭得声音都哑了,也不再说恨他,张着嘴拼命喘息。 他却不愿意放开她,见她小嘴翕合着,他又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舌头拖过来含在嘴里拼命吮,吮得她唇舌都开始发麻,他的手也不闲着,三两下将她的包裙跟底裤褪得干干净净,手指从大腿内侧缓缓爬上她的私密处。 叶雨晴一惊,下意识并拢双腿,奈何他的两腿将她身体撑开,她根本就无从躲避,“不要,萧俊亦,求求你,不要……” 身体熟捻地反应着,叶雨晴羞得无地自萧,萧俊亦从她私处刮了点湿润在指间,举到她面前,哑声道:“你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要么?” 叶雨晴无地自萧,羞愤地拍开他的手,吼道:“你走开!” 萧俊亦不理她,拉下自己的拉链,露出巨大的坚硬,腰撑开她的双腿,把欲望推进去。其实她下面还不够湿,突然被他入侵进去,便有些受不住,她挣扎得更厉害,拼命要将他推出去。 她的心绝望极了,被他占有的那一刹那,她心底生起罪恶感,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女人,背着未婚夫与姐姐,跟他偷情。 萧俊亦进去时,被她紧窒的甬道紧紧包裹住,他兴奋地颤抖,一边亲吻她,一边不停的抽插着,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势,将她占有得彻底。 叶雨晴浑身打着颤,她放弃抵抗,消极的抗拒着他,他却越来越兴奋,举起她的双腿,都拨到他的左肩,一只腿软软搭到另一只腿的膝盖位置,整个人像是都被蜷起来,只有双腿间露出来,而这露出来的地方,正被他深入。 “小九,小九,小九……”他不停的唤着她的小名,语气里满满的爱意。自从知道小鱼儿是他的儿子,他没有任何理由再恨她,更不想跟她计较她的欺骗。他心里对她满满的爱,都从身体的碰撞中传递到她身体里。 第三百三十八章我们这样算什么 第三百三十八章我们这样算什么 她的身体深处渐渐冒起一股酥麻,再萧不得她消极抵抗,她感觉到他把自己抽了出来,然后翻过她的身,让她趴跪在他身前,露出令人口干舌燥的美形,他忍不住覆上去,重重的舔吮。 她颤抖了一下,那道早被他撑开过的细缝渐渐张开,他的舌伸进去,牙齿轻咬着肉瓣,像熟悉了的桃子。法液被吮出来,他滋滋渴饮,如上好的甘露。 叶雨晴忍不住尖叫,浑身瘫软,他趁她毫无防备时把欲望再次插进去。 她闷哼一声,抓着床单的十指随着他的顶插一开一合,慢慢呻吟起来,萧俊亦兴奋极了,他捏着她紧致的臀肉,抬高,让自己插得更彻底,他颤着声音道:“叫!小九,叫给我听,叫!” 身体里极致的欢愉,让她忘记了羞耻,忘记了罪恶,只想找到一个宣泄口,“呃……啊……啊……呃……”她闷闷地哀1;148471591054062吟着,那样压抑的娇弱刺激得他简直发了狂。 “好,宝贝儿,你真棒,快!小九,快叫!”压抑了四年的欲望,如出闸的猛兽,他手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又掐又捏,刺痛的感觉让她的花径一阵阵收缩,汁液被他带出来,飞溅在床单上,叶雨晴疯狂地摇头,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娇吟连连。 他竟站起来,靠着床头的墙壁,抓着她的臀抬到半身高,幽靡的花瓣被他拔出的动作带向外面后渐渐往里缩。提着她狠插下去。 这种体位极耗体力,她双手撑着床单,快感加剧起来,她的花径不停的收缩着,那里一波波地温热无休无止,他颤抖着射出。 被抬高的屁股重重落回床上,她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那里热滚滚地流淌着他浑浊的精液。身体得到了满足,心却慢慢空虚起来,她趴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动弹。 萧俊亦躺下去,自后面拥抱她,大手横过她的腰,握住她的丰盈柔柔的搓着,叶雨晴浑身一颤,下意识要退离,他却不许,牢牢地抱住她。她挣扎得很厉害,红着眼睛坐起来,怒声质问:“萧俊亦,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他要将她最后的自尊都践踏了,为什么要将她变得这么狼狈这么无耻。是,她抗拒不了他,即使内心羞耻得无以复加,她还是在他身上达到高潮,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萧俊亦坐起来,看着她像是刺猬一般竖起身上尖利的刺,心中一涩,反问她:“那你觉得我们这样算什么?” 叶雨晴想起他几次说要她当他的情妇,心里一阵阵悲哀,她从他的正妻最后沦为可耻的情妇,她的自尊根本就不允许,她从床上跳下来,也不顾自己全身赤.裸,弯腰去拾自己的衣服,闷声道:“如果你想让我当你的情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圆圆的臀翘在那里,密林若隐若现,萧俊亦发现自己刚满足的欲.望又胀痛起来,他还记得他刚才进入她的销魂滋味,浑身一颤,又听到她的话,他刚压下的怒火腾一声又燃起来,他危险地眯起双眸,怒声道:“对于你来说,我就只是将你当成情妇?” 叶雨晴心里苦涩极了,他们这样,他不是将她当成情妇是什么?她讥诮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萧俊亦被她气得直跳脚,他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走到她身后,将她从地上拉扯起来,然后猛得推到床上,在叶雨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欺近她,将灼热的欲望再度送进她体内。 他愤怒地咆哮,“既然你说我把你当成情妇,那你就好好尽你的本分。”说完他用力插抽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淫.靡的声响,一下一下,每下都深入至底,那条缝被他的欲望强撑成粉嫩的洞口,无力地吞咽着他的巨大和粗壮。 缓缓抽出,重重顶进,一下一下撞着她,缓慢地,有地地,叶雨晴的身体被他插得前后晃动,乳波荡漾。 他用力揉着她的乳,这里比他第一次点有她时大了许多,生了孩子后,她的身材并没有走样,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让他爱极了。可是这一刻,他却恨极了她。 她总有本事曲解他的用意,他狠狠地顶着她,听到她在他身上一阵阵的哀吟,他就觉得兴奋,只想让她死在他身下。 “叶雨晴,当情妇,你远远不够格。”他气得狠了,也不顾这话伤不伤她,只管自己说出来痛快。 下面被他重重捣进,叶雨晴闷哼一声,涣散的神智渐渐凝聚起来,他羞辱她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落进她耳里,她怒红了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在她身上肆意驰骋,她猛得将他向旁边推去。 萧俊亦一愕,刚分开的身体,立即又重合在一起,叶雨晴骑在他身上,小脸被怒意染红,她看着他,眼中尽是恨意,他将她逼至疯狂的边缘,她不顾这样的动作会撑得她本已被撕裂的私处火辣辣的痛,只想让他也感觉到这痛。 她绞着他的坚硬,看他痛得脸色发白,她小脸上扬起一抹报复的笑意,她往下沉去,在他身上用力冲撞,每落一次,她就痛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不在乎。 要痛,就大家一起痛,她痛,她便也要让他记住这痛,痛到底,痛到骨髓里,痛到至死都忘不了这一次的痛。也便至死都不会再敢羞辱她。 她痛得冷汗直冒,却仍不顾一切地吞咽着他的巨大,直到他再次狠狠地泄在她体内。她浑身都是冷汗,从他身体上慢慢爬至一边,她捞起衣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填了一个数额甩在他脸上,冷声道:“你的表现也不怎样,我就当叫了一次牛郎。” 她笑得妖娆,脸上尽是嘲讽,萧俊亦蓦然撑大双眸,他双拳紧握,胸口处怒意翻腾,这一生,他最辱的莫过于此。这哪里是男女间的纵情欢爱,分明就是一场征战,他没有胜过她,她亦不曾胜过他。 她再次被他摔在床上,头晕眼花时,她还不忘嘲笑,“萧俊亦,就算你想证明你的英勇无敌,也要看你的兄弟答不答应。” 萧俊亦恨不得捏死身下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这世上,他唯有拿她没有办法,他握紧拳头,愤怒地向她砸去,在快要接近她的脸时,他往侧偏了偏,拳头立即将床砸下去一个深坑。 叶雨晴心有余悸,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咬着唇不吭声,却见他陡然松开自己,弯腰拾起自己的长裤套上,然后向门边走去。她心里顿时什么滋味都有,耳边响起他冷漠的声音,“我这五天会去一趟美国,我回来之前你跟小鱼儿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他的话宣布了她被他囚禁地事实,叶雨晴猛然坐起来,瞪着他冷酷地背影,愤怒道:“萧俊亦,你凭什么软禁我,我要告你非法囚禁他人自由。” “对付你这种爱跑的女人,我没拿锁链将你锁起来,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他说完,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来,调回头走回床边,将她刚才抖落出来的手机捡起来,然后狠狠向墙壁砸去。 “萧俊亦,你敢!”叶雨晴阻挡不及,眼睁睁看着手机应声碎裂成片,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的深渊,身体冷得发抖。萧俊亦没再看她,转身就走出房间,房内,叶雨晴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成河。 ……………… 楼下,小鱼儿坐在电视前看动画片,萧俊亦拿出钳子将电话线跟网线都绞断。小鱼儿见他古古怪怪的,连忙跑过去,“爸爸,爸爸,你在做什么?” 萧俊亦将钳子放回去,弯腰将小鱼儿抱起来,亲了他一口,道:“爸爸在跟妈咪玩游戏,小鱼儿乖,爸爸要外出几天,这几天你跟妈咪在家里乖乖的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好,爸爸你要早些回来,我会想你的。”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偏着头加了一句,“妈咪也会想你的。” 萧俊亦阴霾的心情因为他童稚的话而好了起来,他将他放回沙发上,招来吴嫂,细细叮嘱一些事,然后又打电话给李方涵,让他调两个保全人员过来,监视叶雨晴。 做好这一切,他才放心离去。 小九,你乖,等我从美国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韩非凡最近很烦,打电话找叶雨晴找不到,去酒店又说她已经退了房不知道去向,他打去新加坡的家,菲佣告诉他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她的电话。 他郁闷得半死,在影楼等了叶雨晴半天,也不见她的影子,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他急得跑去公安局报警,公安局说失踪不足24小时不与立案,他又一脸颓丧地从公安局里出来。 想到一个可能,他连忙驱车赶到萧达集团,却被保安拦在门外,他气得跟那些保安打了起来,保安人手多,他两拳难敌众手,没几下就被保安打趴在地上。 正巧李方涵送萧俊亦与叶琳去机场回来,看到他时,他挑了挑眉,奚落道:“韩少,您怎么躺这里来了?” 韩非凡看到李方涵,一下子从地上翻身跳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怒问道:“李方涵,萧俊亦把丫头藏哪去了?快告诉我,他把她藏哪去了?” 李方涵见他凶恶的样子,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忙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们萧总刚去了美国,你若要问他,就等他从美国回来了再说,行不?” “你真不知道?你与他狼狈为奸,是不是合着伙将丫头藏起来了?”韩非凡压根不信他的话。 李方涵冷汗,“你说萧总将叶小姐藏起来还有可能,我把她藏起来干什么?我又不喜欢她。” “好,那萧俊亦把她藏哪里了?” “叶小姐那么大一个人,若不是她有心要将自己藏起来,谁也藏不住她呀,韩少,我劝你还是别在一颗树上吊死了,指不定叶小姐就喜欢我们萧总,心甘情愿被他金屋藏娇……”李方涵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非凡迎面撞了一拳,撞得他鼻血长淌。 韩非凡怒红了眼睛,他被迎上来的保安架住,愤怒地咆哮,“你再敢污辱她半句试试,我让你妈都认不出你。” 李方涵同情地看着他,讥嘲道:“韩非凡,你真可怜,连躺在身边的女人心向着谁的都不知道。来人,将他扔出去,不准他再进来。” 韩非凡被几名保安架着往外拖,他一边挣扎一边咆哮,“放开我,放开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办手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办手续 郁馥心没想到这么快会再见到韩非凡,接到他的电话,她非常吃惊。虽然她努力想忘记那晚的事,可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记得曾经有句话叫要想征服女人的心,就先征服她的身体。她就是在那样极致的温存中丢掉了自己的心,再也找不回来。 电话号码是她那晚趁他睡着时给存上的,她自然也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只是这几日她并没有打给他。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征服他的心。 来到公安局,看到被揍得跟猪头似的韩非凡,她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搞笑。 韩非凡被警员带出来,就见到这女人没心没肺的瞎乐,他拧紧剑眉,冷冷地看着她。只是他此刻的样子对她没有任何威胁性。她怕他恼了不理她,只好收敛住笑意,对那名警员道:“警察同志,我是来保释韩非凡的。” “嗯,去那边办手续。”郁馥心连忙拿着包走到另一边去办手续,冗长的手续办下来,已经11点多了,他们从公安局出来,清风迎面拂来,缓解了白日暴晒的躁意。 郁馥心离韩非凡有点远,看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走近他伸手想搀扶他,却被他嫌恶地拍开,“我没事。” 郁馥心摸着火辣辣的手背直吸气,怒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你把我从被窝里挖起来,也不见你感激一两句,真没良心。” 韩非凡窒了窒,他硬声硬气道:“谢谢!你保释我的钱,改天我会还给你。” 刚才被扣留在公安局里,他翻了很多电话号码,却一个都不能打。让朋友来保释,他丢不起这个脸,让家人来保释,他不想让家人担心,翻了一遍又一遍,他却固执得重复拨打一个电话号码,可是对方提示永远是冰冷的女声,后来他看到了郁馥心的电话。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郁馥心的女人,可是存在电话簿的那张照片却让他眼角一跳,那张照片拍摄的角度是,他们躺在床上,她凑过来亲他的脸。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前几天意外跟一个女人上床的情形。 不知为何,他宁愿被她看见他的糗样,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可是此刻,他又开始后悔起来,他们的相识本该止于那一夜,是他将他们再次连在一起。 郁馥心觉得很委屈,以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哪个对她不是又捧又哄的?唯有他完全不拿她当回事,利用完了就立即甩开。她郁馥心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她生气,于是说话也格外放肆,“钱不用还了,你当我一天情人,我们就此抵消。” 韩非凡觉得受辱,冷嗤一声,然后掉头就走,郁馥心急忙追上去,心急道:“你让我怎么说你这人,我半夜三更被你叫到警察局,你态度好歹端正一点,就像上次一样,明明你爽得要死,我疼得半死,完事了,你还觉得你特吃亏……” 韩非凡猛然煞住脚步,郁馥心闪避不及,结结实实撞在他后背上,两人同时哀嚎。韩非凡揉着后背伤上加伤的地方,怒斥道:“你走路能不能不要这么横冲直撞?” “分明是你自己突然停下来,怎么还怪我呀。”郁馥心摸着被撞疼的鼻梁骨,自己遇上他,怎么总是格外倒霉。 韩非凡皱紧眉头,打算好男不跟女斗,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郁馥心这次不追了。有时候男人追得紧了,他反而觉得你特烦人,对于韩非凡这样的男人,要懂得采取迂回战术,频频制造不期而遇,总能让他逐渐习惯你的存在,然后再进一步进行攻心战术。 韩非凡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他回过头来,冷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郁馥心吃了一惊,他刚才才避她如蛇蝎,态度怎么一下子转变这么大?韩非凡见她愣着,索性道:“我身上没钱,脸又挂了彩,我回不了家,你家先借我住段时间,回头我给你算房租就是。” 郁馥心简直哭笑不得,他要征用她的家,那语气那态度,就好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一般。“喂,凭什么我就得把你带回家,万一你像上次一样又爬上我的床怎么办?” 韩非凡汗,这女人说话怎么荤素不忌?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屑道:“就你这身材,抱着也硌骨头。” 某女的脸被他气得通红,她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扭头就走,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去,学他的语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韩非凡:“……” ……………… 叶雨晴被萧俊亦困在别墅,电话打不出去,网也上不到,只要她走出屋子,吴嫂就立即像个监视器跟在她身后,除了上厕所,绝不让她离开她的视线。不仅如此,只要她走到离大门五十米处,就立即会冒出两个黑衣人,一脸严肃地请她回房。 她气得不行,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正巧小鱼儿睡醒下楼,看到她满脸狂怒地站在暴风雨中心,惊恐极了。叶雨晴看到小鱼儿那张脸,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涌起疯狂的恨意,她一把推开扑上前来的小鱼儿,厉声道:“都是你,都是你,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魔鬼?” 小鱼儿被她推到地上,小手被地上的碎瓷片扎到了,顿时鲜血直淌,他吓得呆住了,也不哭,就瞅着叶雨晴。 叶雨晴将他推开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再看他的手被碎瓷片扎开一条深深的口子,她心疼得蹲下去,将他抱起来,不停的道:“对不起,小鱼儿,对不起,妈咪不该凶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泪滑落下来,这种被囚禁的滋味将她逼得快要崩溃,所以她才会失控对他发脾气,握住他鲜血直淌的右手,她连忙叫吴嫂,要送小鱼儿去医院处理伤口。 小鱼儿被她抱住,这才感觉到害怕,他“哇”一声大哭起来,“妈咪,我害怕,妈咪,你不要丢下我,我会很乖很听话,我不惹你生气。” 叶雨晴心酸极了,她抱着他无声落泪,“对不起,是妈咪不好,妈咪不该冲你发脾气,对不起!” 吴嫂听到声响连忙跑过来,看到小鱼儿的手不停流血,她有些慌了,萧俊亦离去前,特别交待她要好好照顾她们,现在他刚走,孩子就被割伤了,回来他会怎么责怪自己? 她连忙去拿来医药箱,蹲在他们母子面前,一边深呼吸让自己镇静下来,一边道:“叶小姐,不碍事的,我以前是护士,学过怎么处理伤口,我立即给小少爷消毒。” 叶雨晴心疼,催促着让她赶紧处理伤口,此时她1;148471591054062也没想过要利用小鱼儿受伤逃出去,只是心疼他受的伤。 孩子毕竟还小,那片瓷片扎在他的掌心,深可见骨,吴嫂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让叶雨晴先握住小鱼儿的手,然后颤巍巍握住瓷片,因为手抖得太厉害,碰到瓷片,小鱼儿就开始嚷疼。 叶雨晴皱紧眉头,镇定了一下,然后让吴嫂让开自己来。她一手握住小鱼儿的手腕,一手握住瓷片,然后猛得拔出来,小鱼儿疼得直叫,吴嫂松了口气,连忙给他消毒,然后上药缠上纱布。再看满地狼籍,她忍不住数落叶雨晴,“叶小姐,您要发脾气也该适可而止,今天小少爷还好是伤到了手,若是伤到了脸,您这一辈子不都活在内疚中么?” 叶雨晴早就后悔了,让吴嫂这一数落,她想到小鱼儿血肉模糊的脸时,又暗自心惊,她叹了一声,“吴嫂,我知道了。” 这里的人全都是萧俊亦的心腹,她逃不出去,乱发脾气伤肝伤肺还会误伤孩子,倒不如安安静静地等他从美国回来,也省得浪费力气瞎折腾。 抱着眼泪汪汪的小鱼儿回了房,叶雨晴自此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五天后。 ……………… 美国之行非常顺利,到第三天,萧俊亦接到了池渊的电话,他避开叶琳,去阳台外接电话,用英语问他:“渊,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叶小姐曾在玛丽亚妇幼中心产下一名男婴,然后请了个菲佣帮她照顾孩子,四年前,叶小姐回国之前,孩子染了急病死了。一切都跟她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找不到可疑的地方。”对方也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正宗的美式腔调。 萧俊亦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她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男人?” “没有,她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吃了许多苦,左邻右舍的人都说她不容易。”池渊淡淡道,想了想,他又道:“有件事我觉得很不对劲,我亲自去找了那名菲佣,她言语闪烁,仿佛知道什么,可是无论我怎么威胁利诱,她都不肯说实话,烈,直觉告诉我叶小姐不简单,或者是她身后帮她的人不简单。” 萧俊亦眉头皱得更深,四年前,他调查叶琳被强奸一事时,也是受阻重重。他从事发附近的那些人口述中得知强奸叶琳的有四个男人,其中三个还有具体的形貌,可是当他追查到时,四个人中死了三个,还有一个人在潜逃,那人据说是个地痞流氓,人称老大,真名吴三娃。 他派人去查,却一直杳无音讯。池渊这番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都透着股阴谋的味道。“渊,你继续调查,不管这人有多强大,总会有漏洞,还有当年我拜托你帮我查那名叫吴三娃的男人,你也继续帮我盯着,要多少钱,你只管告诉我,我立即给你打过去。” “去你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给多少钱我都不会接你这破事,得了,有那笔钱去养养情妇,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放在身边也只能当花瓶中看不中用,想想都替你憋气,对了,你的小美女怎么样了?” 萧俊亦与他相熟,早知道他损人的本事,也不同他计较,他想起那日叶雨晴反羞辱他的情形,苦笑了一下,道:“小美女很凶猛!” 池渊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能让你胆怯的女人,看来改天我真要回去见识见识。” 第三百四十章妈咪不是故意的 第三百四十章妈咪不是故意的 挂了池渊的电话,萧俊亦很想念叶雨晴,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被她骂一顿也好。他握着手机,迟疑地拔通她的电话号码,结果对方提示他已关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临行前将她的手机砸了,他失笑,拨通其中一个保全人员的电话,那人毕恭毕敬的回道:“萧先生,叶小姐与小少爷已经睡下,要不我去替您叫醒她?” 萧俊亦抬腕看表,才发现现在是中国的凌晨,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用了,我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萧俊亦一刻都等不住,打电话订了回程的机票,然后留了一张纸条留给叶琳,自己提前回国。 第四天中午,叶雨晴正与小鱼儿吃着午饭,小鱼儿伤了右手,握不住筷子,叶雨晴只好亲手喂他吃饭,饭吃到一半,就见关了四天的大门缓缓淌开,然后一辆白色路虎缓缓驶了进来。 萧俊亦从车里走下来,手里捧着一束火红色的郁金香,他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炫得人睁不开眼睛来。小鱼儿喜得大叫,从椅子上跳下去,边跑边叫着:“爸爸,爸爸……” 叶雨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萧俊亦弯腰将热情的小鱼儿抱起来,在他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儿子,想不想爸爸?” “想!”小鱼儿大声回道,然后窝在他怀里撒娇,萧俊亦高兴地走进来,看到坐在餐桌旁冷着脸的叶雨晴,他好心情的不跟她计较,将小鱼儿放回椅子上,他将郁金香递到叶雨晴面前,笑盈盈道:“小九,你有没有想我?” 叶雨晴被囚禁了整整四天,脾气早就没有了,现在听他厚颜无耻的问她想不想他,她哼了一声,拿起郁金香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将他的心意糟蹋得彻底,她回过头来,冷冷地面对他,“既然你回来了,是不是该放我自由了?” 萧俊亦气得太阳穴直跳,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他不搭理她,坐在小鱼儿身边,看他用左手拿筷子,立即纠正他,“小鱼儿,要用右手拿筷子,要不然以后会成左撇子。” 小鱼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雨晴一眼,将右手死死地背在身后,萧俊亦见状,连忙将他藏起来的右手举起来,看到他手上缠了一大圈纱布,纱布上还沁着血迹,他愀然变色,立即喝道:“吴嫂,这是怎么回事?” 吴嫂慌张地冲出来,看到萧俊亦脸色铁青,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叶雨晴,叶雨晴不想让她为难,站起来道:“不关吴嫂的事,小鱼儿的手是我伤的。” 萧俊亦脸色更加难看,他小心翼翼地给小鱼儿吹了吹,然后问道:“儿子,疼么?” 小鱼儿连忙摇头,“爸爸,我不疼,你不要怪妈咪,妈咪不是故意的。” 听到他如此懂事,萧俊亦心里又是一酸,他让吴嫂将小鱼儿抱上楼,没他的吩咐不要出来,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里,他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眉间夹着冷怒,吼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小鱼儿才四岁,你怎么狠得下心下这个手?” 叶雨晴被他吓得直往后退,看他在乎小鱼儿多过在乎她,又听他不分青红皂白的骂自己,她鼻间一酸,拼命压抑才让自己不在他面前掉泪,“是,我就是对你不满,我就是要对小鱼儿下毒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萧俊亦气得不行,他冲过去扬手就要打她,可是看着她倔强地仰着头,他又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他知道,若自己这一巴掌落下去,她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他缩回手,愤怒地咆哮:“好,你说你对我不满,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你说清楚,我改!” 吵架无好话,叶雨晴冷冷地侧过身去,不想跟他浪费唇舌。 萧俊亦见她不说话,他拽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萧俊亦,我对你有什么不满你最清楚不过,我不要被你囚禁,我不要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我不要我不要!”叶雨晴被他逼至绝境,不管不顾的吼出来。 萧俊亦愣住了,原来她一直都在为“情妇”耿耿于怀,他猛得欺近她,将她揽入怀里,“说!你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 叶雨晴看着他,冷冷的笑,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了。 见她不说话,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盯着她,“说!” 叶雨晴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她仰起头,紧盯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娶、我!你做得到么?” 她脸上漾着明明白白的嘲讽,萧俊亦没有被她激怒,反而拽着她的手将她往门外拖去,叶雨晴一时被他搞得懵了,她连跟着他的脚步边挣扎,“萧俊亦,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娶你么,好,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萧俊亦脚下不停,生怕她会后悔似的,快步向院子里走去。 叶雨晴吃了一惊,她抓着门框怎么也不肯放手,“萧俊亦,你疯了,你怎么可能娶得了我,你想犯重婚罪!!” 萧俊亦拖不动她,又怕伤了她,回身将她的手指扳开,然后把她扛在肩头,扔进副驾驶座里,接着绕过车头坐进去,“为了你,就算犯重婚罪又如何,更何况我与叶琳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 仿佛被雷劈中,叶雨晴愣住了,当年他那么喜欢叶琳,为了替叶琳报仇,他不惜牺牲自己来羞辱她。那么深爱,为何最后却没有登记结婚? 她怔愣的瞬间,萧俊亦已经一轰油门驶出了别墅。看着白色路虎在山路上快速驰骋,叶雨晴震惊地盯着萧俊亦,一手抓住他的手腕,颤声问道:“为什么?” 虽然她问得没头没脑的,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他在问什么,他看着她,幽幽一叹,“你从来都不曾真的相信过我的话,对不对?” 叶雨晴垂低了眸,不是她不相信,是她不敢相信。叶琳离开的那三年,他什么荒唐的事都干过,带嫩模回家,在办公室跟女星鬼混,叶琳一回来,他立即收敛了所有坏毛病,一心以她为先,若是她还看不出他有多爱叶琳,她就是个大傻瓜。 看出她的不信任,萧俊亦很郁闷,他幽怨的道:“就在订婚典礼上,一个小妖精将我的心偷走了,一遗失就是四年。小九,这些年来,我恨你,但是却更爱你。在看到小鱼儿之前,我甚至都想,为了你,我能接受一个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轰”一声,叶雨晴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盯着萧俊亦,仿佛听懂他在说什么,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道:“可是小鱼儿真的是你的孩子。” 萧俊亦放慢车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叹息道:“是啊,我庆幸小鱼儿是我的儿子,小九,你知道当我知道小鱼儿是我的儿子时我有多激动么?原来我恨了你四年,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当年我若是有半分理智,也不该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人为的误会又岂是那么容易分辨的,当年他爱她,所以情感蒙蔽了理智,当知道小鱼儿不是他的孩子时,他彻底失去了理智,说到底,他们爱对方,却从未曾将信任交给对方。 说话间,车已经驶进市区,叶雨晴的心跳骤然加速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与萧俊亦再次走在一起,他们之间空白了四年,如今还能够毫无芥蒂地在一起么? 叶雨晴迟疑起来,目光垂下时,她看到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求婚戒指,目光凝滞,“萧俊亦,我们不可以结婚。” 萧俊亦僵了一下,他刚想问她为什么,电话铃声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理会儿,铃声却固执得响了一遍又一遍,他烦不胜烦,接起电话怒道:“你最好有要紧事,否则我让你去非洲反省。” 李方涵将电话稍稍拿离耳边,心想自家老板火气真大。可是事情迫在眉睫,他只好顶着老板的愤怒道:“总经理,出大事了,张劲落马1;148471591054062了,他咬出了你,检察厅的人要来查你。” 萧俊亦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公安局局长张劲,日前被曝收受贿赂,他爆料说你曾经为了让他掩盖一件丑闻,赠送了他一栋价值千万的豪宅,现在检察厅派了人来,要请你回局里问话,你还在美国吗?若是在美国,你先避避风头再回来。”李方涵急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总经理就走了几天,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萧俊亦猛打方向盘,车子以极惊险的速度停在了路边,“我已经回来了,你先替我好好招待他们,我马上就到。” “总经理……” “我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人言?”萧俊亦打断他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回头看着叶雨晴,从这里到民政局还有一条街,三分钟的车程,难道他跟小九的缘分就隔在这短短的三分钟车程上? 叶雨晴虽然没有听到李方涵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焦急的语气中,她也知道事态严重,否则萧俊亦不会是这样凝重的表情。她也顾不上跟他闹别扭,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萧俊亦笑了笑,道:“没事,小九,我们现在去办结婚证。”说着他要启动车子,叶雨晴连忙拉住他的手,摇头道:“你公司里有急事,还是先赶回去吧,结婚证……什么时候都能办,也不差这一天。” 萧俊亦终究没有坚持,当年他拿豪宅堵张劲的嘴时,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早已经打点好,他根本就不会有事,但是若让张劲把那件事说出来,将要影响的不止是叶琳,还有小九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与小九相处了三年,他知道她不会干这么恶毒的事。可是四年来,无论他怎么调查,都毫无头绪,而调查出来的证据,全都指向叶雨晴,若是叶琳与叶子驚同时指控她,再加上他当年贿赂张局的行为,都坐实了她的罪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坐牢。 回到公司,门口早已经蹲点了些闻到风声的记者,一见到萧俊亦的车,立即蜂拥而至。这样的局面多么熟悉?叶氏集团融资计划失败时,她也曾被困在这些记者中。 第三百四十一章犀利的问题 第三百四十一章犀利的问题 萧俊亦从萧下车,有记者立即支起麦克风,大声问道:“萧总经理,听说您四年前拿豪宅贿赂张局,是为了堵他的嘴,听说这事与您现任妻子被强.奸一案有关?” “有消息称,那起强奸案的指使者是您的前妻,请问有这事吗?” “听说您娶现任妻子叶琳,只是为了前妻叶雨晴赎罪,是吗?” …… …… 一个比一个更犀利的问题铺天盖天的砸来,叶雨晴僵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萧俊亦被那群记者团团围住,她捏紧手,克制自己不要冲出去。如果这些记者听来的消息都是真的,那四年前,萧俊亦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 她还记得那日下午,天昏沉得厉害,萧俊亦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时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他眉目间蕴满愤怒与痛心,他将她拖回别墅,差点在回廊里强.奸了她,原来那日,他在医院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可是为什么,他就信了她会是那样歹毒的人?叶雨晴又震惊又难过,看着他被记者逼得狼狈到极点。又想起那日,她被记者团团围住,他就像从天而降的仙人,救她于水火中。 他对她的情那么深那么沉,为何她从来都不曾察觉到?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令她宁愿相信他那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叶琳,还是她如他所说,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 他们明明这么相爱,为何却从不曾给过对方信任?叶雨晴心里悲哀极了,说到底,他们都爱得太自我,所以才会在重重误会中一再错失彼此,若是她不回国,她是否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这么深沉地爱着她? 手握住门把,叶雨晴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车门,从车里走下去。四年前,面对记者的逼问,她无所适从。四年后,再度面对记者,她已经游刃有余。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道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一滞,连忙回过头来,就见到叶雨晴信步而至,她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微笑,得体而大方。有眼尖者,认出她就是传言中的1;148471591054062恶毒女配,纷纷拥上前来。 萧俊亦眼疾手快,在记者围上来之前,已经将叶雨晴拥进怀里,他怒斥道:“你出来做什么?” 叶雨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她柔声道:“俊亦,四年前我没能为自己申辩,四年后,我不能因为要跟你赌气,而将你陷入无情无义中。” 萧俊亦全身一震,却看她笑得极是自信,她面对着镁光灯,美得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一般,“叶琳是我的六姐,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关于强.奸一事,我相信只是空穴来风,没有这回事。” “可是我们从张局的述职中得知确实有这件事,叶小姐,你会不会因为叶琳抢了你的丈夫,所以对她心生怨恨,指使人强奸了她?” 叶雨晴眉目一划,目光落在刚才问话的那名记者身上,然后有趣的发现,这名记者就是那年说韩非凡是她情人的那人,她笑了,“若我真如此记仇,您觉得您当年那样冒犯我,我还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问我这番无礼的话么?” 那名记者脸一阵青一阵白,讪笑着不再提问。 叶雨晴从萧应对记者的问话,尽量将这件事压下来。这件丑闻报道出来,无论是对萧俊亦还是对叶琳的声誉都有所影响,如今能做的就是,将这事推成空穴来风。 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走了,叶雨晴已经说得口干舌燥,萧俊亦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她,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四年的独立生活已经让她能够独挡一面,再不是曾经那个需要他挺身而出去保护的小女人。 看着她华丽蜕变,他心里是苦涩的。如果没有面临过生活的挫折,她又怎么能变得如此从萧不迫?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看到她如此坚强,他满满的心疼,只想将她拥入怀里,为了挡尽风雨,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小九,以后就乖乖的躲在我的羽翼下,让我来保护你,好么?”萧俊亦将她拥进怀里,沙哑的道。 叶雨晴摇头,仰起小脸看着他,淡淡道:“俊亦,我没有派人去强.奸六姐,我没有。”这一次,她不想再为了成全他跟叶琳而说违心话。若是四年前她知道他的用心与苦衷,她不会允许自己伤害他。 “我相信你!”四年前,他没有给她信任,四年后,他决定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迟来的信任,叶雨晴与萧俊亦都是五味杂陈,若是四年前他们给了彼此信任,又怎么会白白错过了四年?她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激动的道:“谢谢你,俊亦,谢谢你肯相信我。” 萧俊亦见她眼角泛着泪光,一时也感叹极了,他拥紧她,歉意道:“对不起,四年前我没有相信你,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与伤害,对不起……” 叶雨晴伸出手指点住他的唇,她摇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飞溅而出,“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太倔强,也不会加深误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以后,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怀疑我。” “好。” 两颗心在误会澄清后,慢慢的靠在一起,他们向彼此跨出了很大的一步,从而也学会了爱情不仅要互敬互爱,还要有信任。 记者好打发,检察厅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单是萧俊亦拿豪宅贿赂公务员罪行就不清。检察厅的人铁面无私,问过话后,没收了萧俊亦的签证,并且让他待在y市,随时等候传话。 送走了检察厅的人,萧俊亦靠在窗前,抽出一根烟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已经被人抽走。他恼火地回过头来瞪着始作甬者,看到叶雨晴柔媚的小脸时,他的怒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吻上她的唇。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重重的叹息,“真想将你吃掉,你这个惑人的小妖精。” 叶雨晴心跳如雷,她轻捶了他一下,斥道:“少没正经的。”拉下他在她胸前胡作非为的手,叶雨晴正色道:“当年你真的送了豪宅给张局封口?” 萧俊亦点点头,“当时我六神无主,他们又步步紧逼,所以为了保全你,我必须做出让步。” “真傻。”叶雨晴笑着摇头,“都说你智商超群,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还是说,其实我在你心里,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不折手段的人?” 萧俊亦汗,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果断的以吻封缄,堵住了她所有的疑问。 ……………… 叶氏大厦,叶明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街景,他以手摩挲着下巴,回想起十分钟前与彼得通话的内容,“boss,果不出你所料,萧俊亦派人去调查六小姐当年在美国的生活,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制造了假的证据。” “好,继续让他们盯着,直到彻底打消萧俊亦对叶琳的疑虑为止。”叶明磊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池渊不愧是池城的儿子,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他咬住菲佣不放,只怕很快就能查出真相,boss,六小姐当年那么伤害九小姐,为什么你还要帮六小姐掩饰?”彼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个,叶明磊明明对叶琳恨之入骨,可是事到如今,却又事事为她掩饰。 叶明磊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敲起来,“彼得,你的话太多了,对了,我让你掌握吴三娃的行踪,他为人狡猾,你不可掉以轻心。” “收到,boss,希望你能早日抱得美人归。” 早日抱得美人归?叶明磊笑了笑,他做这一切,哪里是为了抱得美人归? 四年前,他晚归,路过叶子驚的房间时,无意间听到叶琳与叶子驚的对话,他暗暗吃惊,于是趁叶子驚不注意,将那张照片换了,并且让人密切注意那几日叶雨晴的去向。 事发之后,叶琳被人强.奸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派人追查,才得知那四人看到叶琳见色起意。当时他追查到那四人时,发现其中三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亡,只有吴三娃像只过街老鼠到处逃窜。 他救下了吴三娃,因为他知道有一天,他会用到他。 事隔四年,如果叶雨晴不回国,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将此事揭发出来。然而从这一刻起,将是他与萧俊亦真正对决的开始。 v19 叶雨晴失踪五天,不仅是韩非凡联络不上她,就连景柏然夫妇也联络不上,猛然在电视上看到萧俊亦与叶雨晴联袂出现,他们顿时傻了眼,难道这几日小叶子都跟他在一起? 韩非凡在郁馥心家养伤,自然也从电视上看到了叶雨晴,他身体僵直,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瞳孔一阵紧缩。电视上叶雨晴从萧应对记者的穷追猛打,身后,萧俊亦目光痴缠着她。 韩非凡猛然想起五年前,叶氏集团面临破产风波,他为了她挺身而出,然而她宁愿舍弃他的支援也不肯旁人辱了他们半分友谊。可是萧俊亦一出现,她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帮助。 他“腾”一下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郁馥心从厨房里出来,就见他打开门往外走,她连忙追出去,“喂,韩非凡,你去哪儿呀?” 韩非凡头也没回,消失在电梯门前。郁馥心跺了跺脚,回头望去,却见电视上,正播着萧俊亦陷身贿赂丑闻,前妻挺身相救等字眼,她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拿起车钥匙,她连忙追了出去,追到楼下,哪里还有韩非凡的影子,她想了想,开车去了萧达集团。刚到萧达集团下面,果然见到韩非凡被保安拦阻在外,她心念一动,正准备停车下去,却见玻璃门被人推开,从内走出亲密牵手的两人。 即使隔得那么远,她仍能感觉到叶雨晴在见到韩非凡时全身震颤了一下,她极不自在地从萧俊亦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尴尬地看着韩非凡,她的眸光慌乱的颤动着,“非…非凡,你……怎么来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第三百四十二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韩非凡死死地瞪着她,愤怒大于一切,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责怪她的话。再看向站在她旁边玉树临风的萧俊亦,他突然就出手了,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向萧俊亦的鼻梁骨上,萧俊亦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地被揍了一拳。 叶雨晴大惊,连忙奔过去扶他,萧俊亦伸手摸了摸鼻间的温热,手指间全是血,他脸色几度变化,最后还是隐忍下来,抬头盯着韩非凡,他缓缓一笑,“韩非凡,这一拳,我就当是还你这四年对小九与小鱼儿的照顾,从今往后,他们跟你再也没有关系。” 多轻松的一句话,一拳就能将他11年的情全部抵消?韩非凡怒极反笑,他看也不看萧俊亦,大步走过来拽住叶雨晴的手,沉声道:“丫头,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叶雨晴脸色惨白,原本感觉到的幸福像泡影一般消失不见,她全身都浸在冰水中,身体哆嗦了一下,她咬着唇,坚定的道:“非凡,我没忘。” 被韩非凡强拖着往外走,萧俊亦不甘心就这样放她跟韩非凡走,大步追上来,拽住她另一只手,急道:“小九,你不能跟他走。”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叶雨晴为难极了,两个人她都不想伤害,唯有伤害自己。“俊亦,你说过给我信任,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处理好。” 萧俊亦看着她突然觉得泄气,今时今刻,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可是面对一个陪伴她四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的韩非凡,他没自信自己能胜过他。 叶雨晴看清他眼底的恐惧,心一阵阵发酸,她闭了闭眼睛,然后狠下心甩开他的手,跟着韩非凡离去。萧俊亦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走远,在心里暗暗发誓,只此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郁馥心的预感得到证实,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命运的捉弄委实可笑,谁能料到,她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最后却交给了一个深爱自己好友的男人手上。 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她很没用地弯腰藏起来,一直到他们走远,她才直起身来。回头看着远处呆站在原地的萧俊亦,她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四年前,她从美国回来,听说萧俊亦跟叶雨晴离了婚,一个月后闪电般的与叶琳订婚,当时她气不过,带着几个打手埋伏在萧达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将萧俊亦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萧俊亦蜷在地上,说了一句令她至今都难以忘怀的话,“我爱她,不比你们任何人少。” 因为他这一句话,她再也没有找个他的麻烦,这世上最悲惨的不是那个人在身边,你却不知道你爱她,而是你爱她,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你身边。老天已经在惩罚他了,让他今后都活在无尽的遗憾与思念中。 她的手握上门把,几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果断的下车走向萧俊亦,“萧俊亦,我可以帮你抢回小叶子。” 直到现在,她仍旧无法对这个薄情的男人产生好感,但是他们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她愿意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 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萧俊亦回过头去,目光蓦然一紧。郁馥心,叶雨晴的青梅竹马,郁成宥的妹妹,曾经带人将他狠揍了一顿。她是第一个敢对自己玩阴的女人,他永世难忘。他扬起嘴角,讥诮道:“郁小姐不搞破坏,萧某就谢天谢地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有共同的目标。”从身到心,她失守得太快,但她绝不承认失败,这世上,她郁馥心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见她的目光迷恋地看向叶雨晴与韩非凡离去的方向,萧俊亦心里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然后他笑了,奚落道:“真没想到缘分这么奇妙,郁小姐,韩非凡喜欢小九很多年了,你的情路举步维艰啊。” “彼此彼此。”郁馥心扬起眉,露出誓在必得的决心。 叶雨晴任韩非凡将自己拖着走,她不想反抗,即使腕骨都要被他捏断,她也不曾吭一声。直到走出老远,韩非凡才愤怒地甩开她的手,目眦欲裂的瞪着她,质问道:“这几日,你都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我……”叶雨晴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她知道自己说实话肯定会伤了韩非凡,于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非凡看到她犹豫,心一下子凉透了,他颓然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花坛边,捧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叶雨晴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心疼,当初她答应过他,要做到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忠诚,可是这几日,她什么也没做到。她甚至忘记了曾经受的痛苦,想要跟萧俊亦再续前缘。 她是真的疯了,所以才会还带着韩非凡的求婚戒指,就跟萧俊亦又搅和在一起了。 “韩非凡……”叶雨晴心里愧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手搭在他肩上想要安慰他,可是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他抬起头,用从来没有过的阴沉眼神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不、要、碰、我,脏!” 叶雨晴的手哆嗦了一下,缩了回来,她动了动唇,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两人沉默许久,韩1;148471591054062非凡突然发怒了,他站起来,指着叶雨晴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不解释?叶雨晴,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解释一句?你说他强迫你,你说他囚禁你都好,为什么不肯解释?你就这么不屑我是不是?” 她被他森冷的语气逼得连退几步,还没站稳,已经被他搂入怀里,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叶雨晴连忙闪躲,可是不管她怎么躲,他的唇都如影随形的跟上来。“韩非凡,你冷静一点……” 她一说话,他的舌就趁虚而入,吮着她的舌头一阵阵的发麻,叶雨晴拼命要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唇被他尖利的齿咬得破开,鲜血涌了出来,两人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的唇火辣辣的痛。 韩非凡彻底失去理智,他想起那日李方涵的话,心里醋海翻腾,他只想掠夺,只想证明她是他的。叶雨晴放弃了挣扎,如果他对自己施暴,就能平息心里的恨意,那么她接受。 韩非凡感觉到她的消极抵抗,一时心空荡荡的无处安放。这样的吻,他要来何用?狠狠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在她唇上烙下自己的齿印,他才松开来,眼神却像蓄着狂风暴雨一般盯着她,“这个月底,我们就举行婚礼,免得夜长梦多。”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叶雨晴动了动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她理解韩非凡的急切,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他敲定婚期时,她心里却那样的不情愿? 韩非凡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道:“不行,你跟小鱼儿现在就搬来我家,我前几天在永兴路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已经装修好的,我马上接你们住进去。” 听他说风就是雨,叶雨晴一下子急了,她想起小鱼儿还在萧俊亦家里,她吱唔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韩非凡一看她那神情就明白过来,不由得冷笑,“我早就料到你回来必定会因他而动摇,怎么?你是打算去给萧俊亦做情妇?” “我没有。”叶雨晴急忙道,“非凡,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请你说话不要那么冲,伤害了我,你就能好过吗?” 韩非凡怒,他腾一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厉声道:“你当初答应我的求婚,你跟我说什么了?如今你又为我考虑了多少,我说话冲,难道你就不能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 叶雨晴无言以对,是的,无论萧俊亦怎么强迫她,若非她心甘情愿,他又岂能困她那么久。说到底是她动摇了,她叹了一声,“非凡,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丫头,他,你爱不起。如果你坚持,只会一直受伤,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你懂不懂?”韩非凡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叶雨晴说话,他是恨铁不成钢,天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她非得死心眼去爱一个屡次伤害她的男人?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何尝不是死心眼。这些年,他身边不乏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他随便选一个结婚,都比叶雨晴对他更用心。可是感觉不对,他曾经试着让自己放手,试着让自己去爱上别的女人,但是纵情欢爱之后,心是空的。从那时起,他就绝望的发现,他比她更死心眼。 叶雨晴低垂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她跟韩非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争吵。她懂他的用心,但是这世上,有一种爱会让人明知道危险明知道会受伤,还要飞蛾扑火。她决定诚恳面对他,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韩非凡,直到现在,我发现自己依然很爱他,你说我犯贱也好,说我愚蠢也罢,我就是这么固执。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那我们就不要结婚了。” 话说出口,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韩非凡闻言,彻底炸毛了,他怒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说的话,对不对?不,丫头,我不会放弃结婚的念头,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至死都要让你冠上我的姓。” 说完,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说什么伤害她的话,他扭头就走。叶雨晴呆在原地,也不追他,看着他渐渐消失在人群里,她跌坐在花坛边上,脸上刻满了痛苦与彷徨。 今天这种情况,完全是她的自以为是造成的。当初她若不是怕难以面对萧俊亦,又岂会将韩非凡推出去做挡箭牌。她以为她能够安心的嫁给韩非凡,虽然不能爱他,但是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直到遇上萧俊亦,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太愚蠢,她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诱.惑。现在,她知道当初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心里更不能将他放下。让她带着一颗爱他的心嫁给韩非凡,她做不到。 叶雨晴在花坛边坐了许久,直到感觉到冷,她才站起来,缓步向马路边走去,看着人来车往,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就在大街上流浪起来,她漫无目的走着,最后却走到以前的叶氏大楼前。 她仰头望着这栋年代久远的大厦,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无法欺骗自己 第三百四十三章无法欺骗自己 叶明磊从公司出来,就看见叶雨晴呆呆地望着大厦发呆。他眼前一亮,立即迎上前来,“小九,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看她冷得直发抖,连忙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叶雨晴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叶明磊关切的目光,她顿时委屈得大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因为只有叶明磊才能够让她放下所有的伪装,放肆的大哭一场,在他面前,她不有故作坚强。 叶明磊一时慌了神,他连忙将她拥入怀里,焦急的问道:“小九,怎么了,是不是小鱼儿出了什么事?”这世上,能让她哭的,除了萧俊亦,或许就只有小鱼儿了。 可是看到她被咬得红肿泛血的唇瓣时,他又无法欺骗自己。他的眼神变得幽深,目光深处,痛彻心扉。 叶雨晴边哭边摇头,她心里堵得直发慌,想找一个人倾述,可是搜遍脑海里的朋友亲人,她只想到了他,于是她走到了这里来。 叶明磊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静静地拥着她。叶雨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抹了抹脸上的泪,赧然地望着他,“谢谢你,大哥。” “傻丫头,你都叫我一声大哥了,还跟我客气。”叶明磊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丫头总是这样心疼。第一次见到她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是她六岁时,因为爷爷的关系,大家对她都有意见,于是合着伙的欺负她、整她。 那次是他将一条毛毛虫放到她最喜欢的玩偶上,她怕毛毛虫,吓得直尖叫,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躲在一旁偷着乐。他看着她哭得很可怜,突然就动了恻隐之心。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三岁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爷爷好不容易将她找回来,自然对她会百般疼宠,她什么也不懂,为什么就要承受兄弟姐妹的捉弄? 想通这些,他再也不准任何人欺负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疼爱小妹妹一样的1;148471591054062心思逐渐变成了男女之情。曾经,他为了这段不道德的爱情远走他乡,可是现在,他知道她与他没有血缘之亲,他不会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叶雨晴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抱着他撒娇,“大哥,这世上也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从来都是呵护她的姿态,让她在伤心难过时,能够卸下一切负担,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重新振作起来。 叶明磊微笑地看着她,她的笑容还带着忧伤,让他很是心疼。但是他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她有负担,于是一笑带过,不再追根究底,“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尽管说。” 她眼珠子一转,贼贼的道:“大哥这么有钱,我一定要挑最贵的吃,听是福记的海鲜鲍鱼水晶饺很出名,还有鱼翅粥也是上千一碗,我就要去那里吃。” 看着她恢复了活力,叶明磊也彻底放下心来,牵起她的手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宠溺道:“好,你就是要吃天上的龙肉,我也给你弄来。” 逗得叶雨晴咯咯直笑。 吃饭的时候,叶明磊状似无意提起,问道:“小九,我看到今天的报道了。” 叶雨晴闻言浑身一震,突然觉得嘴里味道鲜美的水晶饺都没了味道,她放下筷子,囫囵咽下嘴里的水晶饺,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你相信吗,我会对六姐下手?” 叶明磊摇了摇头,意有所指的道:“我宁愿相信是叶琳要对你下手,但此事对你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你要不要回新加坡去避一避?” “不。”叶雨晴坚定的摇头,“当年我毫不知情,无法为自己说话,但是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我就不能再逃避,大哥,你说过,叶家的孩子从来不当逃兵。” “可你不是叶家的孩子。”叶明磊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些什么,他叹了一声,“小九,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深情,叶雨晴怔了怔,随即笑道:“怎么你们都当我是瓷娃娃,大哥,我没那么脆弱。” “我们?还有谁?”叶明磊诧异的问道。 叶雨晴想到那个人,脸上的神情慢慢落寞下来,她彻底没了胃口,她取下餐巾,靠坐在椅子上,忧伤的问道:“大哥,如果你不爱一个女人,会为了报恩娶她吗?” “不会!”叶明磊斩钉截铁地回道。 “可是她很爱很爱你,你也不会吗?”叶雨晴追问。 叶明磊叹了口气,他倾身过来,将两手搁在餐桌上,柔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了?” 她知道他很聪明,自己那番问话又着实明显,她绞着桌布,幽幽道:“你知道韩氏企业的韩非凡吧,我欠了他天大的恩情,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 “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叶明磊的声音有些紧绷,他以为萧俊亦才是他最大的劲敌,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个韩非凡。 “嗯。”叶雨晴点头。 “荒唐。”叶明磊不待她再说,立即吼道,还好他们在包间里,并没有引起围观。叶雨晴一惊,愣愣地看着叶明磊,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似乎很激动,她怯懦道:“大哥,我也知道我很荒唐,可是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 “太荒唐了,你以为现在是古时候,欠了点恩情就要以身相许,我不同意。”叶明磊一向淡定自若的面具彻底挂不住,他发现自己只要遇上叶雨晴,就很难冷静。他恨得想戳戳她的脑子,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一时把叶雨晴震慑住,她呐呐道:“大哥……” “小九,你爱他吗?若是不爱,你嫁给他,不仅是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你明不明白?”叶明磊激动的道,当年,他知道她与叶家没有血缘关系时,他没有能力阻止她嫁给萧俊亦,现在,他不可能重蹈覆辙,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叶雨晴想了想,然后摇头,她对韩非凡只有感激之情,就算最后成为夫妻,她永远也不可能爱他。 看见她摇头,叶明磊明显松了口气,他道:“这不就对了,小九,你已经错过一次,不可再错第二次,欠韩非凡的人情,大哥会替你还,不要傻乎乎的将自己卖了,最后不开心的还是你自己。” 叶雨晴听他说的有道理,也不疑有他,心下决定要跟韩非凡说清楚。而叶明磊看到她开始犹豫,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吃完饭,叶明磊要开车送她回去,叶雨晴摇了摇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暂时住在萧俊亦家,否则他会骂得自己狗血淋头。叶明磊再三坚持,她再三拒绝,最后他只好妥协。 论固执,叶雨晴占了第二,没人能占第一。 回到山顶别墅,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久久不敢按门铃,夜风吹过,一阵凉幽幽的,她环住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铁门被人从里拉开,她听到声响站起来,与门内人对视良久。 萧俊亦眼睁睁看着叶雨晴被韩非凡拖走了,她说相信她,她会处理好一切。于是他回到别墅安心的等她,他故意找了许多事来做,亲自给儿子煮晚饭,然后陪儿子玩了一会儿游戏,直到小家伙呵欠连连,他又陪他去洗澡。 将他哄睡之后,他再也找不到事干,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将那年剪下来的她偷窥他的片段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觉得心里躁得厉害,怎么也坐不住。 说他一定也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叶雨晴跟韩非凡相处了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令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他越想越害怕,连忙拨她的电话号码,对方却一直提示关机,他才想起来,那日他将她的手机砸了。 联系不上她,他在客厅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蹿,眼看着时针指向十、指向十一,他再也无法等下去,匆匆向外走去,结果拉开门,就见到叶雨晴从地上坐起来,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滑落在地,他顾不上其他,大步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推到一边的铁门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带着狂风暴雨,狠狠地吞噬她的一切,叶雨晴的唇被韩非凡咬破,此时被他疯狂地吻住,疼得揪心。她轻声痛吟,萧俊亦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叶雨晴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她无声轻叹,展臂环住他的腰,手指在他背上轻抚着。 萧俊亦浑身一紧,他吻了她许久,终于艰难地松开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直吹气,他调笑道:“你再勾引我,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叶雨晴心底一颤,手指停了下来,脸却像熟透了的樱桃,红通通的,“越来越没正经了。” “谁让你那么诱人,你知道我这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已经比得上在清修的和尚了,所以你要好好补偿我,一晚一次,不,一晚三次。”萧俊亦恬不知耻的道。 叶雨晴的脸彻底红透了,感觉到他的手又胡乱摸索起来,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急道:“萧俊亦,在我跟韩非凡没有谈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萧俊亦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他盯着叶雨晴,半天都不吭声。 叶雨晴被他紧迫盯人的目光盯得垂下了眼,萧俊亦叹息一声,明白她在想什么,也不愿意自己爽了,却让她的心里负担更大,他亲了亲她的唇,妥协道:“好,我不碰你。” 牵着她的手进了别墅,关门上那一刹那,一辆黑色跑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铁门前,叶明磊下车捡起被弃在路边的西装,目光盈满痛楚,这世上,谁都可以肆意的吻她,只有他不能。 进了别墅,明亮的灯光下,萧俊亦才看清她的唇被咬得一片红肿,他目光一僵,心里涌起疯狂的醋意,他捏紧拳头,几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来,咕哝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雨晴早已经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在她唇瓣上徘徊,见他笔直向浴室走去,她连忙站起来,追过去,在浴室门口追上他,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她急急道:“萧俊亦,你不要多想,我跟他没什么。” 第三百四十四章可爱的他 第三百四十四章可爱的他 萧俊亦捏紧拳头,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也不能责怪她,他自嘲一笑,“算起来,你们才是光明正大的,而我们这样看起来,却像是在偷.情。” 叶雨晴浑身僵硬,慢慢松开手,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看待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唇边漫上一抹苦笑,看着他走进浴室,然后放水,直到浴缸的水放满,他又关上,然后走出来。 迎上他的目光时,她有片刻的慌乱。可还不等她镇定下来,他已经与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侧身看着他昂藏的背影,叶雨晴感觉到很心酸,原来她以为他们已经开诚布公,就不会再有这种相互猜疑的情况发生,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对她的信任。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萧俊亦的身影,她心底有些失落,缓步走向二楼,经过主卧室时,她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举步走近一旁的儿童房。 小鱼儿睡得很沉,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她在床边坐下,抚摸他柔嫩的小脸,他不堪受扰,嘟了嘟嘴巴,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让出来的位置刚好能够让叶雨晴躺下,她踢掉鞋子躺在他身侧,睁着眼睛了无睡意。脑海里纷杂一片,下午韩非凡怒气冲冲离去的画面与刚才萧俊亦冷漠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交替,逼得她快要疯狂。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想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大哥说得对,她不能为了报恩嫁给韩非凡,误了他一生,也害了自己一辈子。所以明天,她要跟他说清楚。 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好几日的睡眠不足,她睡得很沉。所以当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她根本毫无知觉,直到自己陷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她都没有醒过来。 萧俊亦看着怀里的她,轻叹一声。刚才听到她的脚步声从主卧室门前经过,他心跳都要停止,以为她会进来,没想到她停也没停,笔直走进了隔壁房间。 他在房里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冲过来将她拽回去,可是又怕自己吓到她,只好强忍着,等了许久,他终于还是等不住。过来儿子房间逮她,却看到她与儿子睡在一起,他的心顿时柔软起来。 这个女人,曾在那样绝望的情况下,仍给他生孩子,他怎么能怀疑她的心意呢? 将她放在大床上,他踢掉鞋子紧贴她的曲线躺下,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他心里最后那点涩意都被蒸发殆尽。 他拥紧她,然后闭上眼睛,与她一同坠入黑甜的梦乡。 翌日,叶雨晴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过来,她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怔怔地回不过神来,腰间搁着一只大手,沉沉的,她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身旁躺着一个俊逸男子,斜长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薄凉的唇。 这个男人无疑长得极好看,让人百看不厌。她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六姐的介绍下微微红了耳朵。那时她就在想,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冷漠,却那么容易害羞。 她的手指忍不住捏住他的耳朵,好奇道:“为什么后来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你害羞的连耳朵都红了呢?” 其实那样子的他,真的很可爱。 萧俊亦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这几年来,他总是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他将她拥在怀里,等他一觉醒来,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就特别空虚,然后这种空虚会伴随他一整天1;148471591054062。 看着她躺在他怀里,他这四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满足。瞧她眼皮动了动,他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然后耳垂被两指温柔的包裹住。听到她的感叹,他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问道:“我什么时候害羞得连耳朵都红了?” 叶雨晴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回手,想要坐起来,却被他死死拥住,她动弹不得,不由得恼恨道:“放开我,你不是不想理我么,干嘛还来招惹我?” 萧俊亦睁着黑白分明的凤眼,无辜卖萌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昨晚。”叶雨晴气鼓鼓的道,然后越想越气,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他胸前。她的力气不小,可是对于萧俊亦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两人打闹间,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按住她的手,低声警告道:“你再招我,当心我不顾承诺强.奸你。” 叶雨晴浑身颤了颤,决定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乖乖的束手就擒。萧俊亦看到她这模样,当下血气翻涌,真恨不得骑在她身上大战三百回合,可是想到自己昨晚一时嘴快应下的承诺,他又泄了气,低头吻她,直到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他不甘不愿地放开她。 他一脸憋屈道:“小妖精!” 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他欲火焚身,奈何身边之人却不能给他解解火,他越看她越觉得牙痒痒,眼珠子一转,坏心地拉着她的手向下身探去。 叶雨晴的手触到那根坚硬灼热的巨大时,吓得连忙缩回手。萧俊亦哪能让她如愿,固执地拖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坚硬,然后威胁道:“是你先挑起来的,你不负责给我灭火,我就强上了你。” 这人越来越流氓了,叶雨晴的脸火烧火辣的,她脸皮薄,不愿意合作,又怕他真的身体力行,到时自己更是哭都没地方哭。只好红着脸跟随他的手上下套弄起来。 萧俊亦兴奋得脸都红了,他撩起她的衣服,大手揉上她的胸,捏着她因喂养孩子明显长大的浑圆一阵一阵的揉,叶雨晴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他答应过她不碰她,可这样比他要她还要令人感觉到羞涩。手心的某物不断的长大变硬,还在她手掌间跳了跳,似乎极喜欢她的爱抚。 萧俊亦脑袋拱在她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吞咽两团软雪,叶雨晴害羞的嘤咛声里,他只想把她一口一口的吃下肚去。叶雨晴抵不住他的热情攻势,小手往后一缩。 “不许逃!”他按着她的小手,在自己的疼痛上面揉弄。另一只手搂紧了她,狠狠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乖……小九,摸它……” 叶雨晴这时算是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欲哭无泪,只好抖着手握住,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覆在她的小手上面,引导着她,先轻轻的揉,再逐渐上上下下的圈弄。她渐渐的熟悉了,他放开了自己的手,闭目享受她的套弄。 他的手绕到她的背部,轻轻的摩挲着,引起她一阵阵的酥麻。叶雨晴根本不敢看下面,微闭着眼埋在他肩窝里,手里的动作艰难的持续着。好像是她弄的他很舒服,他挺了挺腰,把自己往前送了一点,叶雨晴羞怯的感觉到,他又变……大了。 良久,他的呼吸变粗,睁开的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欲望,“快一点,小九,我好舒服……”他粗喘着咬着她的耳垂,搂的她更紧,揉着她胸的手力道重的她叫出了声来,他听到她猫一样的呜咽之后,加倍的兴奋,半个身子压着她,咬着她的脖子吮出一个个深红的印记。 终于,叶雨晴酸痛的手被射上了热旺旺的液体,她不敢动,听着他野兽般的低吼,由着他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好久好久,他才一脸餍足的起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叶雨晴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渐渐的软了下去,可是湿湿凉凉的液体掬在手心里,她不知道怎么办。偏偏萧俊亦心情大好,挑着眉故作惊讶,“怎么?不舍得放手了?” 叶雨晴羞的眼泪都要出来,张口狠狠的咬在他下巴上。萧俊亦边呼痛边亲她的小鼻子。笑闹过后,他在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把她抱在怀里,慢条斯理的给她擦手。叶雨晴把手里白浊的液体胡乱的擦拭在纸巾上,推开他飞快的跑进了浴室。 镜子里,自己眼神含媚,满脸通红,她心跳得急,深呼吸了许久,才平息了心里的躁意。她洗了手,蹲在浴室里许久都不出去。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奈何某人心满意足了,裸着下半身大哧哧地走了进来,拧开热水器,他向她招了招手,戏谑道:“过来,侍候爷洗澡。” 叶雨晴羞愤交加,掬了一捧冷水向他泼去,然后慌忙跳蹿出去。身后萧俊亦好心情的哈哈大笑起来,她跺了跺脚,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萧俊亦洗完澡出来,看到叶雨晴倚窗而站,突然想起之前她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于是又追根究底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红耳朵了?” 叶雨晴回过头去,就见某暴露狂身上不着一物,手里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她羞得脸上都要冒烟了,立即回过头去,嚅嚅道:“就是第一次在叶宅见到你时。” 她的话立即将他拉回到8年前,那时他多次听到叶琳抱怨他不肯陪她去拜访叶家长辈。那天他刚好有空,又被叶琳逮住,于是不得不去叶家。 他坐在叶琳身边,叶家上下小一辈的都坐在客厅里好奇的打量他。他从萧不迫地迎视众人的打量,然后目光微转,瞬间僵住。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叶雨晴,当时着装清纯的她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她长得很漂亮,不似叶琳那样妩媚的漂亮,而像是一个瓷娃娃般,凤眸流转间,波光撩.人。 让他注意到她的,并不是她的长相或是穿着,而是她的目光傻愣愣地一直盯着他裤裆看,不带一丝撩.拔或是勾引,就那样纯真地望着他,令他在众目睽睽下,欲.望却悄悄抬了头。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挑起他的欲.望,他的下.身慢慢撑起了小帐篷,他尴尬极了,生怕被人发现他身体的变化,他一直不安的掩饰,后来连耳根子都红了。 回想起那时的尴尬,萧俊亦就恨得咬牙切齿,“你还敢提,当时要不是你一直盯着我这里瞧,也不会让我那么尴尬。” 听见他指控的话语,叶雨晴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慌忙辩解,“我哪有,我当时只是在想,怎么六姐的男朋友我看着这么面熟,可是我在那之前,真的没有见过你!” 第三百四十五章你见过谁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你见过谁的? 萧俊亦闻言,坏笑着欺近她,“觉得我面熟,却盯着我的小兄弟看,小九,你这种说法可会让人想歪哦。” 叶雨晴面红耳赤,被他色迷迷的目光看得一阵局促,最后恼羞成怒,“谁爱盯着你的小兄弟看呀,又不是没见过。”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跟他相处久了,怎么也跟他学起耍无赖了。 萧俊亦脸色微变,想起她跟韩非凡相处了四年,他心里就狂饮醋,他危险地眯起双眸,问:“你都见过谁的?” 叶雨晴只顾着羞赧,也没看到他脸色变了,她目光不自在地四处游移,然后脸红的道:“你儿的。” 萧俊亦闻言失笑,自己总是这样不受控制地乱吃醋,只要一碰上她,他的理智跟冷静都见鬼去了,只剩下本能。他抱紧她,调笑道:“那是我的可爱,还是我儿的可爱?” 叶雨晴羞得想打个地洞钻下去,这人问的问题越来越无耻了,感觉到他喷在自己颈项处的灼热气息,她全身热得发烫,窘迫道:“萧俊亦,我……我去看看小鱼儿醒了没有。” 说完她就想走,奈何萧俊亦牢牢地扣住她的腰,她动弹不得,他紧贴住她的身体曲线,继续无耻道:“你是不是没见过我的,所以不知道怎么对比,没关系,我可以让你看看……” 她被他逼至绝境,整张脸都布满羞愤,她索性豁出去了,闭着眼睛道:“小的可爱,大的委琐。”说完她趁他愣住时,掀开他快步奔出卧室。 萧俊亦呆了呆,一脸大受打击,低头看着自己垂头丧气的小兄弟,第一次没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自信。 叶雨晴慌乱地跑进小鱼儿的房间,心跳快得就像要跳出胸口,她捂住心口,羞得脸上都要冒烟了。她与萧俊亦认识了许多年了,可是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不长,与他亲热也仅有三次,每次都是带着强迫的意味,她哪里见过他的小兄弟,又怕他待会儿真的会无耻的让她欣赏,她只好撒谎。 想起刚才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坚硬时的感觉,她只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她怕自己越想越不堪,连忙打住,刚抬起头,就见到小鱼儿已经走到她面前,正好奇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小…小鱼儿,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鱼儿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妈咪,你的脸好红,就像红苹果。” 叶雨晴摸了摸脸,然后弯腰将他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天没见到妈咪,想妈咪吗?” 小鱼儿脆生生的回,“想,妈咪,今天带我出去玩好不好?你说爸爸回来就带我出去玩,可是昨天你却偷偷地跟爸爸跑去玩了,你都不爱我了。” “谁说妈咪不爱你了,妈咪最爱的就是你,好了,我们去洗脸刷牙,吃完饭,妈咪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叶雨晴抱着他往洗手间走去。 小鱼儿欢喜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个响亮亮的吻,大叫道:“耶,我可以出去玩了,我可以出去玩了,爸爸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叶雨晴知道小鱼儿现在特舍不得萧俊亦,走哪都想让他跟着一起去,她想了想,道:“可是爸爸很忙,待会儿你问问他,他若是没空,就让妈咪陪着你,好不好?” “嗯。”小鱼儿点点头,从叶雨晴怀里滑到地上站好,然踮起脚尖拿牙膏牙刷,开始洗嗽。 吃早饭的时候,萧俊亦与小鱼儿并排坐,他一脸郁卒,明显得连小鱼儿都看出来,他不安地瞅了他一眼,又瞅了叶雨晴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邀请他一起出去玩。 叶雨晴瞧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的,心里一阵闷笑,又不敢表现出来,憋得直起内伤。萧俊亦抬头瞪着对面那个嘴角直抽的小女人,真恨不得将她抓进房里去好好让她看看。眼角余光瞄到小鱼儿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夹了一个小笼包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柔声道:“不吃饭看我干嘛,爸爸长得像小笼包?” “噗。”叶雨晴正喝粥,听到他这样形萧自己,一口气岔进喉管,喷了一桌的粥,她呛得直咳嗽,边咳边拿纸巾擦桌子,“咳,对不起,咳咳咳……” 她咳得满脸通红,萧俊亦越过桌面,伸手拍她的背,“都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跟个孩子似的,别擦了,我让吴嫂来擦,反正我也已经吃饱了。” 小鱼儿怯怯地看着他们,弱弱道:“可是……我还没吃饱……” 见儿子拆自己的台,萧俊亦笑眯眯道:“我们待会儿出去吃好的。”1;148471591054062小鱼儿高兴得直尖叫。叶雨晴好不容易止住咳,斥道:“别惯坏了他,以后都不吃家里的东西了。” “偶尔出去吃一顿,不会的,去换身衣服吧,我跟小鱼儿在楼下等你。”将叶雨晴推着往二楼方向走,他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她的脸更红了。 叶雨晴换完衣服下来,萧俊亦拿了一支新手机给她,“昨天你跟韩非凡走后,我联系不上你,都快急疯了,以后你去哪都带上手机,知不知道?” 叶雨晴接过这支银色镶钻的手机,极是喜欢,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咕哝道:“你还知道联系不上人会急疯,你摔了我的电话,怎么也不想想那些关心我的人联系不上我,会不会急疯。” 萧俊亦直接忽视她的嘀咕,站起来将小鱼儿抱进怀里,大声宣布,“我们出发吧。” 叶雨晴将卡插上手机,边开机边跟在他们身后。手机一开,短信与未接来电的提示音狂轰乱炸而来,她脑袋轰隆隆作响,点开短信一条一条地看,有韩非凡的,有莫相离的,还有景承欢的,也有小柔的,未接来电最多的就是韩非凡的,其次是莫相离打来的。 叶雨晴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前面抱着小鱼儿走远的萧俊亦,她拨通莫相离的电话,铃声响了三声,电话立即被对方接起,“小叶子,你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你怎么又跟萧俊亦在一起了?” 叶雨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道:“妈妈,此事一言难尽,过两天我回去看你们,到时再细说,好吗?” 莫相离叹了一声,“囝囝,搬来妈妈这里住吧,我实在不放心。” “妈妈,我能处理好,您不要担心!”叶雨晴淡淡道,态度不怎么热络,她与萧俊亦之间的纠缠,不是任何一个人能理解的,那种身不由己的纠缠,即使心死一万遍,重遇他之后,都能死灰复燃。 萧俊亦坐在车里,远远地看见她在讲电话,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她的神情有些迷惘,让他心里闷闷的。他按喇叭提醒她上车,她回过头来,眼里掠过一抹慌乱,然后迅速挂了电话,匆匆向他跑来。 她坐在后座上,将小鱼儿搂在怀里,萧俊亦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在跟谁通电话?” “一个认识的朋友。”叶雨晴一语带过,她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复杂的身世,更不知道如何告诉他自己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囝囝。若是缘分注定他们会在一起,那么即使她不是囝囝,他也会跟她在一起,所以她不想再加上儿时的承诺,那样她会分不清他是真的爱她,还是只是为了承诺而在一起。 萧俊亦不说话,驱车离开别墅,小鱼儿坐在叶雨晴的腿上,他兴奋极了,“妈咪妈咪,我们要去哪里玩?” “去欢乐谷吧,听说那里要重建了。”叶雨晴淡淡道,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她希望在重建之前,再跟萧俊亦前去温习一遍。 萧俊亦闻言,眉峰微微蹙起,“要重建?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天我在欢乐谷遇上了大哥,他拍下了那块地,要重新归划一下,扩大娱乐项目,你不知道?我以为这样在的项目,会进行一次招标。” 萧俊亦摇了摇头,欢乐谷的项目无疑是一块肥肉,但是对于他来说,那个地方有他跟她的回忆,那是他们两颗心第一次靠近对方的地方,若是他招到标,估计也不会动原本的设施,只因他想把那个地方保留下来。 “欢乐谷重建是政府招标,这次你又闹下了贿赂公务员的丑闻,估计早被政府划掉了,没关系,大哥捡了这块肥肉,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不对?”叶雨晴见他不吭声,于是出声安慰。 “大哥,你说叶明磊?”萧俊亦讶异道,叶家除了有一个能干的叶雨晴以外,没想到还能再出一个叶明磊,他是唯一一个敢在叶氏集团风头正劲时,离开家族企业自行创业的。也因为如此,三年前叶氏集团破产,才没有影响到他的事业。 “嗯。”叶雨晴点头,脸上浮现一抹自豪,“大哥真的了不起,当年果断的离开叶家的庇佑去美国创业,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奋斗到今时今日的成就,他付出了很多努力。能吃苦耐劳,胜不骄,败不妥,算是叶家的一朵奇葩,爷爷相当为他自豪。” 看见她说别的男人两眼放光的样子,萧俊亦又吃味起来,小气的道:“他也没多了不起,我20岁就独自到y市创业,也是从默默无名奋斗到今时今日将萧达集团推向巅峰的。” 叶雨晴扑哧一笑,“嗯,你很了不起,全天下最了不起的就是你了。” 萧俊亦这才得意洋洋起来,可一想她的话,顿时又回过味来,他板着脸瞪她,“你这是明褒暗贬?” 叶雨晴但笑不语,车子在公路上疾速前行,半小时就到了欢乐谷,前几天还好好的地方,现在却满目疮痍,四周都围上了警戒线,挖挖机与吊车在其中穿梭着,迎面扑来浓厚的灰尘。 看到这个他们曾经有过共同的回忆的地方,被这些金属利器拆毁的情形,叶雨晴的心顿时悲凉起来,就像看到她与萧俊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抵不住现实的残酷,最终还是劳燕分飞。 萧俊亦没有她感触那么深,但心里也是闷闷的,小鱼儿感觉到自己额头一阵湿润,他摸了摸额头,看到手心的水渍时,他呆呆地抬起头来,见叶雨晴在无声落泪,他慌忙道:“妈咪,你怎么哭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不要难过 第三百四十六章不要难过 听到小鱼儿的话,萧俊亦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叶雨晴将脸撇到窗外,她伸手抹了抹脸,道:“妈咪没哭,妈咪只是有点难过……” 萧俊亦想将她拥入怀里,奈何隔了一个椅背,他越过椅背,伸手抚摸她的脸,轻声道:“不要难过,等以后有机会,我会为你建造一座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欢乐谷,将我们的回忆永久保存。” 叶雨晴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心里莫名的恐慌,她摇摇头,“不用了,没了就没了,我…没关系的。” 驱车回到市区,因为突来的变故,搞得三人都是焉焉的,小鱼儿没精打采的靠在叶雨晴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叶雨晴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一直提不起精神。半路上,萧俊亦接到李方涵的电话,要赶回公司。 叶雨晴不愿再跟他去公司,就在百货商场前让他把自己跟小鱼儿放下,百货商场的五楼有一个淘气堡,是孩子们的天堂,小鱼儿许久没出来跟别的孩子接触,已经变得有些内向,所以她打算将他扔进淘气堡里跟别的孩子玩一玩。 小鱼儿一听说要去玩,又来了精神,挥向跟萧俊亦告别,萧俊亦越到副驾驶座上叮嘱叶雨晴,“一会儿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快走吧,我找得到路回去,你不用特意来接我们。”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中,叶雨晴眼底蒙上一层忧伤,她叹了一声,抱起小鱼儿向电梯走去。 来到五楼,她办了会员卡,给小鱼儿脱了鞋子,就见他尖叫着冲进淘气堡里,她笑了笑,脱了鞋子跟着进去,陪小鱼儿玩独木桥,爬彩虹桥,跳蹦床,他开心得不得了,很快跟里面玩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叶雨晴也放心的坐在一旁等候。 刚坐下没多久,叶雨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整个人一僵,迟迟没有接起来。可是对方百折不挠,拨了一遍又一遍,她拗不过对方的坚持,只好接起电话,“喂?” “叶雨晴,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你说过不会再去勾引俊亦的,为什么趁着我去美国又勾引上了他?”叶琳的质问气势汹汹,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向叶雨晴狂轰乱炸而来。 叶雨晴耳朵一阵惊痛,她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半晌方道:“六姐,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俊亦已经知道了小鱼儿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放我们走。” 叶琳没想到会得到她这样理直气壮的答复,她气得浑身直抖。在美国,她带着萧俊亦去了她当年住过的地方。她自然提前打点过一切,但是当时心里还是极害怕被他知道她曾与另一个男人同居。 好在此行特别顺利,萧俊亦并没有怀疑她。她一心期盼着他带她回曼哈顿,然后回国去办结婚证,没想到第三天他就留下一张纸条就独自先走。当时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匆匆跟回国。 她还没放下行李,就看到了报纸,当时气得她砸了所有的东西,她被强暴的事一经披露,今后她在上流社会的贵妇中就再无立足之地。她可以想象她走出去后会面临的同情与鄙夷的目光,光是想就足以让她发疯,更别提真正去面对。 而这一切都是叶雨晴造成的。 看着她从萧的应对记者的提问,叶琳恨不得撕碎她。于是拨通她的电话号码,指责她言而无信。没想到她的回复却是这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往下沉,一下沉到阴冷的深渊,她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怒声道:“就算俊亦知道孩子是他的又怎么样,我也曾经为他生过孩子,你知道是谁陪我去美国的么?” 叶雨晴不吭声,那日萧俊亦离开前,曾说他要去美国出差五天,刚才叶琳又说她去了美国,不用猜也知道两人肯定是一起去的。 叶琳听见她沉默,得意的笑道:“怎么不说话了?知道我是跟俊亦一起去的所以无话可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带我去美国?他说要带我去二度蜜月。小叶子,不管你多么爱俊亦,他的妻子始终只有我一个,你只是一个无耻的小三而已。你破坏别人的婚姻,你会得到报应的。” 叶琳怨恨地大叫,话语越来越恶毒。 叶雨晴没再说话,心直坠进无底深渊。原来他强逼自己跟他发生关系后,他却潇洒地带叶琳去度蜜月,他到底将她摆在了什么位置,真如他所说,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叶琳还在谩骂诅咒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她只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无论她多么爱他,他们之间都有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曾经是他们对彼此的不信任,如今是他们中间盘桓的那些人与事。 并不是信任就能够解决,他们若要在一起,始终都会伤害到那些无辜的人,比如叶琳、比如韩非凡…… 小鱼儿跑得满头大汗的撞进她怀里,仰头看着她神情凄迷的样子,他顿时无措起来,“妈咪,妈咪,你怎么了?” “小鱼儿,想外公外婆了吗?”叶雨晴回过神来,将小鱼儿搂进怀里,柔声问他。 “想,妈咪,我们要去看外公外婆吗?”小鱼儿天真的问道。 “嗯,我们去看外公外婆。” “那爸爸呢?” “……”叶雨晴的目光落在远远的一个点上,“爸爸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不能长久地跟他住在一起。” “哦。”小鱼儿似懂非懂,“那我想爸爸了怎么办?” 叶雨晴揉着他柔软的头发,“小鱼儿,你乖,以后妈咪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妈咪,妈咪会加倍爱你,还有外公外婆也会爱你,好不好?” 小鱼儿摇头,再摇头,“可是我喜欢爸爸,我想跟外公外婆住一起,但是我更想跟爸爸在一起,妈咪,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爸爸住一起,爸爸会陪我洗澡,会陪我玩游戏,会讲很多很多的故事给我听,妈咪,我们跟爸爸住在一起,好不好?” 叶雨晴眼底渐渐湿润起来,她用力抱着小鱼儿,无法给他承诺。曾经,她恨叶琳,因为她抢了萧俊亦,现在,她理解叶琳的疯狂,那种拥有后再失去的恐慌更让人难以接受。 赶在萧俊亦来接他们之前,她带着小鱼儿从后门坐上了去半山别墅的计程车,若要让萧俊亦抢不了小鱼儿,景宅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相离去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着的一大一小,她又惊又喜,连忙将他俩迎进去。她从叶雨晴手里接过小鱼儿,亲了他一下,乐呵呵道:“想死外婆了,小鱼儿,有没有想外婆?” 小鱼儿在她脸上“啵”了一下,脆生生道:“我想外婆了。” 莫相离满意极了,抱着他往屋里走,叶雨晴缓步跟在后面,进了屋,景柏然难得在家,她乖巧地喊了声“爸”,景柏然笑盈盈地拍了拍身侧1;148471591054062的位置,对她招手道:“快过来坐吧。” 叶雨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他正在看今天的报纸,报纸有大半页面报道了萧俊亦为掩盖丑闻贿赂国家公务员的事实,记者绘声绘色地仿佛亲临现场,笔锋犀利,再三指责了萧俊亦的犯罪行为,并且要求有关机关严惩这样的腐败分子。 景柏然将报纸交到她手上,表情有些严肃,“小叶子,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萧俊亦这样的人不适合你,他心机太沉,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叶雨晴合上报纸,并不想再多看,以免乱了自己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爸,听说你当年与妈妈也是几分离合,最后因为你差点死去,你们才在一起的,你们曾爱得那么热烈,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景柏然呼吸一窒,倒没想到她会拿他与莫相离的过往来堵他的嘴。“我跟你妈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从始至终,我都只爱你妈妈一个人,但是萧俊亦太花心了,我派人调查过他,你们刚结婚时,他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养明星嫩模,后来跟是为了你叶家姐姐放弃了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浪子回头,你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叶雨晴的心本来就很乱,她回到景家,就是不愿意别人多说什么,结果景柏然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爸,有些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们过问太多。” 景柏然心知自己触到了她的痛楚,语气软化下来,他轻轻一叹,“孩子,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叶雨晴心头一酸,脸色慢慢和缓下来,她怅然一笑,“人生百味,是苦是甜总要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爸,我明白你们对我的愧疚,但是我知道分寸,更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问题,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实在累了,我会躲进你们为我建好的避风港。” 吃过饭后,叶雨晴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荡秋千,屋里小鱼儿正跟莫相离与景柏然藏猫猫,玩得不亦乐乎,早已经忘记了萧俊亦的存在。 叶雨晴回到景家后,就关掉手机,拒绝接听任何来电。景承欢端着一盘水果从屋里走出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她仰头望着天边最明亮的一颗星辰,感叹道:“y市的天空很难得看到星辰,还是曼哈顿的夜色最美,众星捧月,灼灼其华。” 她转过头去看着坐在秋千上发呆的叶雨晴,兀自笑道:“我们姐妹真是一对难姐难妹,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终于将擎天打动了,可是仅仅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就能将我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付诸流水,姐姐,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与景承欢再次相遇后,这是叶雨晴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如此忧伤的模样,她从秋千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挨着她一起坐下,“承欢,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小天天跟擎天?” 景承欢眼底的忧伤更浓,她的身影更显单薄,“他们在美国。”景承欢不肯多说,叶雨晴突然想起莫擎天曾经说的话,她道:“承欢,擎天跟你真的是表兄妹的关系?” 这些年来,她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即感动他们的爱情超越了血缘关系,又心疼他们爱得如此艰辛。 第三百四十七章错过了在一起的时机 第三百四十七章错过了在一起的时机 景承欢摇头,“不是,起初我们也以为我们是表兄妹,所以擎天一直克制着自己感情,后来妈妈他们找你找到美国时,知道我跟擎天在一起,他们才告诉我,妈妈跟姨妈并不是亲姐妹。” 叶雨晴没想到上一代的关系如此复杂,不过听到他们并不是亲表兄妹时,她彻底放了心,“那你为什么跟擎天分开了?” 景承欢想起这事又来了气,“姐姐,我不想说他,我们换个话题吧。最近萧俊亦贿赂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原来当年他选择跟那个女人结婚,是为了你,萧俊亦应该很爱你,否则不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这回又换叶雨晴惆怅起来,“念念不忘又能怎么样,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在一起的时机。” “所以我说我们就是一对难姐难妹,爱得都这么艰辛。姐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景承欢连忙问道。 叶雨晴摇头,“我若是知道怎么办,也不会躲回到这里来。” 两姐妹不胜唏嘘,然后又相视一笑。 ……………… 萧俊亦从警察局里出来,已经月悬中空,他连忙掏出手机拨叶雨晴的号码,结果对方提示关机。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匆匆驾车到百货商场外面,正好看到百货商场在打烊,他也不顾阻拦,奔到五楼去,五楼只剩清洁员工在做清洁,淘气堡里什么人也没有。 他拉住其中一个清洁人员焦急地问道:“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女人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清洁人员迷茫地看着他摇头,萧俊亦放开她,急忙往楼下冲,到了百货商场外面,他仍旧没有看到叶雨晴跟小鱼儿的身影,他急忙拨打她的电话号码,仍旧提示已关机。 他想他们有可能自己坐车回去了,连忙驱车回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他的心稳了稳,匆匆下车走进别墅,只看到在等门的吴嫂,他连忙问道:“吴嫂,太太回来了没有?” 吴嫂摇头,“我做好饭一直等到现在,太太的手机打不通,我打您的,您的手机也关机,我不敢走,想等着你们回来。” 萧俊亦的心顿时沉进谷底,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您好,萧总。” “小夏,叶小姐去了哪里?”萧俊亦直奔主题,小夏不慌不忙道:“叶小姐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后,就神色恍惚地带小少爷去了景柏然的居处,我问过那些下人,原来叶小姐是景柏然失踪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轰”一声,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萧俊亦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急声问道:“你说什么?” “二十多年前,景柏然的爱女景晨夕被大毒枭白少棠当成人质想逃走,后来莫镇南带警察围剿,白少棠在那场大战中死了,景晨夕却下落不明,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却找回了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叶小姐。” 萧俊亦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真的,叶雨晴是景晨夕,她是景柏然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吗?”萧俊亦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他希望他得了幻听,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您去美国前我已经查出来,但怕资料不准确,又重新查证了一遍,原来景柏然四年前就跟叶小姐做过dna检测,那份检测报告我已经请相关人员帮我拷贝出来,并且发送到您的邮箱里,您可以看看。” 萧俊亦彻底僵住,四年前,在医院里,他看到景柏然与叶雨晴在一起,当时他还觉得诧异,堂堂的艾瑞克集团总裁怎么会与小九在一起,并且他的夫人与小九还那么亲切。 他还记得那时景柏然看到他时眼底露出熊熊的怒火,然后毫不客气地揍了他一拳。原来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小九是他们的女儿,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憎恨他。 萧俊亦头疼欲裂,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小九若是景柏然的女儿,那么她就是他仇人的女儿,这叫他情何以堪? “还有一件事,原来景晨夕的小名叫囝囝。跟当初你让我追查的那个小女孩有一样的小名,萧总,你在听吗?”小夏久久得不到萧俊亦的回应,他连问了几遍。 萧俊亦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后面说的话,他颓然放下手机,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小夏听见电话彼端传来急促的嘟嘟声,他挂了电话,胆颤地看着前面站在窗边的男人,小心翼翼道:“叶先生,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萧俊亦,您看您是否手下留情,饶过我朋友?” 叶明磊轻笑出声,他向立在他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将一个黑色密码箱丢在桌上,“夏先生,这里有50万现金,我希望从今往后在y市再也看不到你跟你朋友的身影,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夏毖瑟了一下,扶起一旁磕药磕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朋友,拿起密码箱匆匆往门外走,刚走到门边,又听叶明磊道:“等等。” “叶先生,你放心,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忙表明态度。 叶明磊满意的点点头,“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你朋友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小夏连忙点头,然后扶着那个瘦弱的男人快步奔出房间。 “boss,我越来越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做?您的最终目的不是得到叶小姐么,我怎么感觉您这是在帮萧俊亦?”彼得处理完美国公司的事,于昨晚正式回归到叶明磊身边。 叶明磊脸上浮现一抹深邃的光芒,“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得到她,只是想要她幸福。” 只是她的幸福从来都不是萧俊亦能给得了的,萧俊亦知道小九是景柏然的女儿时,打击肯定会非常大,20多年前的恩怨在下一辈身上开始重新纠结起来,他想看看,是爱战胜了仇恨,还是仇恨战胜爱。 小九的情路,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从她选择嫁给萧俊亦开始,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提前激化矛盾,不过是不愿意看到她受更多的伤害。爱情,往往在得到后被迫离开,比没得到时离开更伤人。 ……………… 夜,越来越深沉,叶雨晴睡不着,身边的小鱼儿也睡得极不安稳,滚来滚去不得消停。她将他抱进怀里,月光下,他的头发根处透着深蓝色,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发色不是纯正的黑。 叶雨晴一直想不明白,她与萧俊亦都是纯正的中国人,怎么会生出一个蓝发的孩子来。她曾带小鱼儿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每一项指标都合格,医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是家族遗传,或许是孩子的父母亲拥有混血基因,或许是祖辈有混血基因。在新加坡,黑眼蓝发的孩子被称之为怪物,她怕小鱼儿受人排挤,等他头发长长时,就会带他去染成纯黑。 回到y市已经大半个月,他的头发长得极快,发根一厘米处都是深蓝色,好在只是在光线下凑近了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她将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他很快又睡熟了。 叶雨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坐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夜色沉沉,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此时搁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半晌,她才接起来,因为久睡不着,她的声音沙沙的,格外的魅惑。“喂。” “你去了哪里?”电话彼端,萧俊亦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疲惫还有一抹分不清的悲伤。 叶雨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在她亲生父母家里,下意识撒谎道:“我住在一个朋友家,你呢,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小九,我想你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们回来。”萧俊亦柔声道。 叶雨晴摇了摇头,又1;148471591054062想起他看不见,于是道:“不了,我很困,想睡了,过两天我就带小鱼儿回去,你早些睡吧,我挂了,晚安。” 叶雨晴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答应他回去,急忙说完就要挂电话,却听那端萧俊亦说:“等等,小九,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叶雨晴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时间她想了许多,却又千头万绪的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说:“没有。” 萧俊亦似乎幽幽叹了一声,“小九,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们说过,要彼此信任。” v21 挂了电话,萧俊亦拿起打印机吐出来的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他的眸光就越不平静,所爱的女人与20多年的仇恨,到底孰轻孰重? 这一刻,没人能够理解他心里的挣扎与痛苦,那年他20岁,母亲亲手将他推进那个永无回头之日的仇恨漩涡中。父亲的死与外祖父的死,令萧家与景家不共戴天。 这些年来,他看着仇人逍遥法外,他小心翼翼地布划一切,只为有一天能够让他们从天堂坠入地狱。然而景柏然太精明,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严防,将他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手全都清理出来。 那年他借叶雨晴的策划案,成功地打入了艾瑞克集团内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景柏然突然撤资,拼着违约也不肯与他继续合作。当时他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现在想起来,原来当时景柏然就知道小九是他的女儿,所以他不愿意与伤了他女儿的人合作下去。 他筹划了十年的计划,眼看着功亏一篑,他却无技可施。当时小九的离去与复仇计划失败的双重打击,让他人生瞬间跌进低谷。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重新振作起来,重新筹划一切,可是但凡是萧达集团的合作,景柏然一律拒之门外,他眼看着艾瑞克集团在风暴中屹立不倒,却不得其法而入,直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九。 萧俊亦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他拿起那张dna检测报告,果断地撕成碎片。小九,他要!仇,他照报! 这一夜,注定诸多人都不平静。 下午时,韩非凡愤而离去,他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他与叶雨晴初次见面的地方。高中时,他、叶琳与叶雨晴在同一个学校,他高三,她们高二。那时叶琳是学校公认的校花,他被同学架着去追她。 第三百四十八章初见章叶雨晴 第三百四十八章初见章叶雨晴 第一次见到叶雨晴,她拿着手机在听音乐,静静地坐在学校附属公园里的长椅上。他从远处踩着一地细碎的阳光而来,目光突然凝滞,那一刻,他心跳得厉害,再也恢复不到正常。 她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蓦然偏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他的心就在她清风般的微笑中,缓缓沉沦。 他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抚摸她的笑脸,可是指尖一触,幻影立即消散,在他眼前碎裂成片,再也没有痕迹。他突然大恸,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11年了,他以为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乌云密布,他的明月,何时才能够照耀在他怀里? 回到韩宅,韩非凡去了韩老爷子的秋茗轩,自上次他为了叶雨晴与韩老爷子争吵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此刻站在秋茗轩外,他有些局促不安,直到韩老爷子让人请他进去,他才微敛心神,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韩老爷子坐在红木雕花大椅上,目光威厉地盯着韩非凡,上次他说他愿意接受韩家的事业,只求他能够接纳叶雨晴。结果他在韩氏企业等了他好些天,他都无影无踪。 他以为他终于开始奋发图强了,做一个韩家子孙该做的事。可是瞧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尽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转,把他韩家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你还知道回来?”韩老爷子冷哼一声,有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孙子,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韩非凡恭恭敬敬地给韩老爷子问了安,韩老爷子别过头去不理他,韩非凡哄人最是拿手,涎着脸凑过去哄得韩老爷子很高兴,他趁火候差不多了,便说:“爷爷,孙儿这辈子从来没求过您什么事,现在孙儿求求您,允许我跟小叶子结婚。” 韩老爷子先还高高兴兴地,结果一听韩非凡的请求,立即板着脸,训斥道:“要让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嫁进我韩家大门,没门。” “爷爷!”韩非凡皱紧眉头,想到自己有求于他,又软了语气,当没听到他侮辱叶雨晴的话,“爷爷,我爱她,这辈子,我除了她谁也不要。” 韩老爷子气极,他腾一声站起来,劈头盖脑就给了韩非凡一巴掌,怒骂道:“我韩家就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不成气的东西,你倒跟我说说,她有什么好?能让你拼了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 韩非凡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泛起血丝,仍固执地重复道:“对你来说,她不是一个优秀的孙媳妇人选,但是对我来说,她是我生命的全部,失去她,我活在这世上就没有任何意义。” 韩老爷子被他这番话气得胸膛急剧起伏,韩岩与夫人听到风声急急地赶过来,就见到他不卑不亢的立在厅堂内,韩老爷子挫败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韩爸急忙奔过去,给韩老爷子顺气,“爸,凡儿还小,您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你这个逆子,还不跟你爷爷道歉,是不是要把我们气死你才甘心?” 韩夫人看到韩非凡嘴角泛起的血丝,一阵心疼,心里直埋怨韩老爷子下手不知轻重,此时听见韩岩吼他,她连忙道:“凡儿,快跟爷爷道歉。” 韩非凡固执地站着,“我没错,我只是想娶一个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韩岩气得直跳脚,他指着他,怒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她是什么女人?她给萧俊亦生了个儿子,你要娶她,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搁,你爱她,好啊,爱情能当饭吃,那你就给我从韩家滚出去,我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韩非凡知道他们对叶雨晴的成见极大,更何况他要娶的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可是他不在乎。“好,我走,你们不要后悔。”韩非凡转身就往外走。 韩夫人急得眼泪直流,她提起裙子追出去,在房门口拦住他,“凡儿,不要丢下妈妈,你要娶便娶,妈妈答应你就是,老公,难道把奕儿逼死了还不够,你还要逼死凡儿吗?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 韩非凡的大哥韩奕棠当年迷上了一个烟花女子,韩家长辈全都反对,韩奕棠带着那女子远走他乡,后来出了车祸克死他乡,这事一直是韩家的禁忌,谁都不准提。韩夫人也是被逼急了,害怕自己的二儿子步上大儿子的后尘,气极之下,也不管是不是禁忌,一古脑儿的说出来。 韩岩浑身颤抖了一下,死死抿着唇不说话,韩老爷子想起那个自小就乖巧伶俐的孩子,心也彻底软了,他疲惫地站起来,也不再坚持,“你要娶便娶吧,但是我不会出席,结了婚,你们就住在外面,也不用回来侍奉长辈,省得我看见心烦。” 韩老爷子松了口,韩非凡目的达成,他笑逐颜开,眼睛亮灿灿的,“谢谢爷爷,等你们接触过她,就会知道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 “她好不好与我们无关,我同意你娶她入门,若是她今后让韩家蒙羞,我倾尽所有,都不会放过她。”韩老爷子目光灼灼,威胁性质大于所有,“过两天带她回来一趟吧,既然要成为韩家的孙媳妇,有些规矩她不能不遵守。” 韩非凡喜不自胜,“是,爷爷。” 韩夫人看着儿子这样,一颗心放下来。虽然她不喜叶雨晴,但是儿子喜欢,她也没办法,她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她拍了拍韩非凡的手,叹了一声,“凡儿,你好自为之。” ………………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叶琳开着红色法拉利跑车在街上游荡,萧俊亦没回家,她打电话他也不接。去美国前,他明明才说过,去拜访了爷爷,回来就跟她去登记结婚,她以为自己终于盼到了那一纸名分,结果他将她扔在美国不闻不问,回来却与叶雨晴纠缠不清。 他将她置于何地?强暴一事曝了光,他连打个电话关心她一句都没有,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绝情?叶琳越想越恨,脚用力踩上油门,跑车像一只疾射出去的箭瞬间射出老远,狂风疯狂地涌了进来,她在疯狂的车速中体会到无尽的快感,心头的恨意疯涨。 她的脸被恨意扭曲,萧俊亦,叶雨晴,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永远也别想将我撇开,永远! 跑车在catpub前停下来,叶琳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一头扎进了那座灯红酒绿的世界。叫了瓶最烈的酒,她也不用酒杯,大口大口地往下灌,胃火辣辣的灼得难受,她呛得眼泪流了下来。 泪眼模糊时,她看到一名身着黑色横纹衬衣的男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悲怆地看着他,讥诮道:“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不对?哈哈哈,在y市,我叶琳就是笑话。” 程枫从她走进pub时就注意到她,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接近她。但看她不要命的狂饮,他无法旁观,走过来将她手上的酒瓶取下,招手叫了侍应生给她一杯清淡的果酒饮料,“不是,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笑话。” “呵呵。”叶琳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看着他,眼里含着讥诮,“程枫,不要装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却做着畜生不如的事,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到现在这样悲惨的地步?” “琳琳,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程枫忧郁的盯着她,“为了你,我吃了不少苦,可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为你即使是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当年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已经在忏悔了。” “你忏悔就能换回思萧的命?”叶琳尖锐地问道,当初若不是她鬼迷心窍跟他私奔,思萧会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有爱他的妈妈,有爱他的爸爸,他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这些虚幻的幸福泡影再也不会回来,她失去了孩子,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对不起。”所有求她原谅的话语都化作一句对不起,他不想再为自己犯下的错辩解些什么,只想求得她原谅。 叶1;148471591054062琳疲惫地阖上双眼,“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程枫哪能甘心就这样离开,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轻声道:“琳琳,我看到了报纸,你……真的……”程枫话都嘴边,又觉得难以启齿。 叶琳倏然撑大双眸,眼里泛着濒临死亡的灰败,“那不是真的,不是,我没有!”那段不堪的过往,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响起。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淫笑声,总在空荡的房间里肆意徘徊,挥之不去。 她以为自己会遗忘,可是当那桩丑闻曝光出来时,她才发现,她从来就不曾忘记过。 程枫是了解叶琳的,看到她的瞳孔急剧紧缩,还有她脸上慌张的神情,他知道报纸上的事不是空穴来风,他心疼极了,“琳琳,如果你不幸福,就跟我回美国去吧,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叶琳慌乱地甩开他的手,她目眦欲裂,眼里布满怨恨,“跟你去美国?然后给你再次伤害我的机会,程枫,你跟萧俊亦都是一路货色,得不到时,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得到时,却从来不会珍惜,不,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对我,从来都只有残忍。” 看着她眼底不信任的光芒,程枫唇边挂上一抹惨淡的笑。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偏执,当年他偏激的行为,到底将她推向了绝望的深渊。他爱她啊,为什么会把她伤到这种地步? “琳琳,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程枫不忍再逼她,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打这个电话或是到我公司来找我,无论何时,我都会第一时间赶来见你。” 叶琳撇开头不看他,程枫见她这样,无声轻叹,然后举步离开。 ……………… 翌日,叶雨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睁开眼睛,有片刻的恍惚。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窗前,轻尘在光线中跳跃着,她坐起来,换了身衣服,梳洗之后下楼。 楼下莫相离正陪着小鱼儿在玩游戏,莫相离搭了一座好高的房子,小鱼儿在往上添积木,结果力道不准,一下子把房子推倒,小鱼儿一下乐不可吱。 第三百四十九章懂事的小鱼儿 第三百四十九章懂事的小鱼儿 莫相离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看见他的发色时,目光微微一凝,然后陪着他重新搭房子。小鱼儿很聪明,刚才力气用得太过,这次就知道轻一点,他们很快搭起了一座英式的古城堡,莫相离把最后一块尖塔积木递到他手上,让他放上去,然后完成这栋房子。 小鱼儿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上放,这一次古城堡很结实,轻轻晃了一下,然后稳住。小鱼儿先是捂着嘴一脸惊怕的神情,看到古城堡稳当当地摆在那里,他高兴得欢呼,结果这一跳,脚不小心踹到基座,古城堡应声而倒,他的欢呼变成了尖叫。 叶雨晴笑盈盈地走过来,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小鱼儿,跟外婆玩得好吗?” 小鱼儿扑进她怀里,抱着她撒娇道:“嗯,外婆教我搭积木,我要给妈咪搭座房子,只要妈咪住在我搭的房子里,就再也不会伤心难过了。” 听着他充满稚气的话,叶雨晴心中窒息了一下,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咪有你这么乖的儿子,一定不会伤心难过的。” 放小鱼儿自己去玩,叶雨晴在莫相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柔声道:“妈妈,谢谢你陪着小鱼儿。” “傻孩子,小鱼儿也是我的孙儿,跟我客气什么,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莫相离站起来,准备洗手给她做饭,她却摇头,“不了,我不饿,待会儿要出去一趟,妈妈,我跟小鱼儿有可能暂时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会不会打扰你跟爸?” “说什么傻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小鱼儿有我们照顾,你放心去办你的事。”莫相离显得很开心,突然想起一事来,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小鱼儿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爸爸那边是混血吗?” 叶雨晴知道她跟小鱼儿相处,一定是注意到小鱼儿的头发是深蓝色了,她摇摇头,“不是,他们都是纯正的华人,没有混血血统。” “哦。”莫相离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来,“那小鱼儿的头发怎么会是深蓝色?据我所知,前些年有过报道,在南美洲有一个种族,他们生来便是蓝色头发蓝色皮肤,就连血液也是蓝色的。他们家若是纯正的华人,你们怎么会生出一个蓝色头发的孩子?” 叶雨晴以前深受这个问题困扰,后来她带小鱼儿去看了许多有名的儿科医生,他们给他做了全方面的检查,但是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缺陷。他们用最先进的医学告诉她,小鱼儿没有任何问题,“我不知道,但是医生说小鱼儿的身体指标都是健康的,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既然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孩子的身体没有问题,黑头发蓝头发都没关系。”莫相离乐观的道,但是心里隐隐又有些担心,生怕小鱼儿患了什么隐性疾病,而现在的医学却未能检查出来。她心想,等景柏然回来,她一定要让他去查查萧俊亦的家族史,若他们真是纯正的华人血统,他们就要做到防患于未然,免得像当时囝囝的情况一样,弄得孩子受了那么多罪。 叶雨晴又陪她说了会儿话,再看看时间不早了,她起身出门。 刚坐在车上,就接到萧俊亦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萧俊亦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过来,“在哪?” “在车上。”她老实的答。 “准备去哪?” “去见韩非凡。”她依旧老实,昨晚想了一晚上,她决定跟韩非凡摊牌。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她不可以再拖下去,否则到时他会伤得更重。 对方沉默了,她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许久,才传来萧俊亦的声音,“你们约在哪见面了?我去找你们。” “不要。”叶雨晴连忙拒绝,仿佛察觉到自己的生硬的语气,她又放软了声调,“萧俊亦,你让我自己处理,他若看到你,会发疯的。” 萧俊亦又沉默了,叶雨晴能够想象得到他脸上会掠过些什么神情,她叹息一声,“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好,晚上我等你吃饭,谈好了给我来个电话。”萧俊亦无奈的应允,他知道,在他没有参与的那四年,是韩非凡陪他们母子度过的,他就是再小气,也不能阻止他们见面。 “嗯。”叶雨晴淡淡的应道,挂了电话,韩非凡的电话正巧打进来,叶雨晴叹了一声,接起来,不待她说话,他已道:“丫头,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温柔依旧,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叶雨晴看着窗外迅速逝去的景物,轻声道:“韩非凡,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当面说清楚。” 听她带着绝决的语气,他心尖都在颤,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强笑道:“也好,正巧我也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过去,你在哪?” 韩非凡报了一个地址给她,然后挂了1;148471591054062电话。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凄迷起来,有些时光,无论他如何追逐,始终都一去不回。有些东西,无论他如何阻挡,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叶雨晴赶到那个地方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家婚纱影楼,气派的装修,门口挂了一幅超大的婚纱照,新娘天真烂漫地依偎在新郎怀里,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他们脸上的幸福感染了她,她心情好了起来。 叶雨晴下了车,韩非凡已经等在门口,脸上挂着准新郎的幸福笑意,他揽过叶雨晴往里面走,笑道:“我开车经过这里,看到小柔跟郁成宥的婚纱照,就决定在这家拍了,他们的技术很好,婚纱也全是欧洲进口的顶级婚纱,全世界都只此一件,最重要的是能将他们脸上幸福的表情永久的保存下来。” 她被他强拥着往影楼里带,叶雨晴挣扎,“等等,韩非凡,我有些话要说。” “有什么话等拍完婚纱照再说,再说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急在这一时。”韩非凡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时间,拥着她进了影楼,影楼的接待小姐很客气的将他们迎进去,一听说他们是郁成宥的朋友,当下表示可以提前挪出档期给他们拍婚纱照。 “叶小姐,请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我们现在的婚纱有韩国田园风的,也有英伦酷帅风的,还有美式那种性感奔放的也不错,叶小姐长相甜美,很适合韩国的淑女风。”接待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并且拿出最新的拍摄照片给他们看。 “这是我们最近才建成的水晶屋,照出来的照片很上档次,而且也满足了现在大多女性对水晶梦幻的追求。” 叶雨晴不吭声,看着韩非凡几次欲言又止,韩非凡却不看她,跟接待小姐一唱一和的聊着,接待小姐接触过很多对新人,可是没有一对的新娘会显得这么意兴阑珊,她说得口若悬河,对于新娘来说,就好像在听天书,一脸的茫然。 与新郎交谈完,接待小姐请叶雨晴去挑选婚纱,叶雨晴看着韩非凡,急道:“韩非凡,我……” “有什么事拍完再说,快去选婚纱吧,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韩非凡将她往前推着,叶雨晴当着这些人的面,实在不能折了他的面子,只好无奈的跟着接待小姐去了试衣间。 接待小姐领着她去了试衣间,里面放着许多名贵的婚纱,接待小姐一边领她挑婚纱,一边艳羡道:“叶小姐,你老公对你真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叶雨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心里只想着该怎么跟韩非凡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说她天真也好,愚蠢也罢,她并不想跟韩非凡绝裂。这些年来,她早已经将他当成了家人,她不想失去这个亲人。 “呵呵,你真幸福。”接待小姐由衷的赞美,然后给她挑了一件低胸婚纱,婚纱的下半截设计的是采用人鱼理念,将她的身材显得前.凸后翘,性感极了。胸口又坠上碎钻,灯光下,不仅华贵,而且耀眼。 韩非凡看着她从试衣间走出来,呼吸都要停顿了,他站起来,痴痴地看着她,“丫头,你真美。”他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过她。 叶雨晴很少穿这种低胸的衣服,总感觉一不注意,裙子就会滑下去,很没安全感。 “韩非凡,我不喜欢这件婚纱。”叶雨晴别扭地一再将胸前那点蕾丝布料往上提,这样半暴露的感觉实在不太舒服。韩非凡笑盈盈道:“可是我喜欢,真的很美,不用再拉了,不会掉下来的。” 叶雨晴局促地看着他,咬了咬牙,她不想再拖下去,坚定道:“韩非凡,我不能跟你……” 她后面的字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瓣间,叶雨晴撑大双眸,吓得忘记了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韩非凡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后,言笑晏晏道:“这下唇色好看了,我刚才问过,他们可以空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给我们拍婚纱,去化妆吧,拍完了再说。” 他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将她推给了化妆师。 叶雨晴知道照了婚纱照,有许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她狠了狠心,丢下化妆师,提着裙摆跑回来,仰头气喘吁吁地看着韩非凡,说:“韩非凡,我不能跟你结婚。”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了,叶雨晴感觉很轻松,自从答应韩非凡的求婚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沉甸甸的,直到现在,她终于得到解脱。 韩非凡的脸色蓦然变得铁青,他愤怒的拽住她的手腕,声音从齿缝里蹦了出来,“丫头,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说?为什么连让我假装幸福都不能?” 叶雨晴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痛得脸色发白也没有吭声,“对不起,我不能骗你,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 “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在乎过我的感受,你就不会这么残忍的摧毁了我的希望。从刚才到现在,我阻止了你多少次,可你仍旧不顾一切的说出来,丫头,我对你很失望。”韩非凡眉目间尽是失落,可是仍不忍苛责她。 这世上,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受到伤害,更何况是来自他的伤害。 第三百五十章我们还是朋友 第三百五十章我们还是朋友 叶雨晴垂下头,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当初答应他的求婚,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去在意萧俊亦。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他的利用有多残忍。 韩非凡伸手将她的头抬起来,迫她迎视他的目光,“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配合我把婚纱照照了,否则我只当你随口说说,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他从来没跟她说这么严重的话,叶雨晴被他逼出了泪,她泪意朦胧的看着他,“韩非凡,我们不能结婚,照婚纱照又有何用?” “有没有用我自己心里有数,答不答应在你,不答应你就走吧,我就当这辈子从来没有爱过你。”韩非凡松开她,侧身望着窗外的街景,眼底一片痛楚。 叶雨晴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想离去的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她想起了许多事,每次她难过的时候,他都陪在她身边,每次她有难时,他都会像天神一样降临在她身边,这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爬上心头,她的眼泪落得更急。几经挣扎,几经犹豫,她道:“只照婚纱照,是不是?接下来你不会强迫我嫁给你对不对?” 韩非凡冷笑,“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么?” 叶雨晴摇了摇头,“好,我答应你,非凡,无论如何,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这辈子,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下辈子,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出现为止。” “等到我出现,你就能爱我吗?” “……” 婚纱照拍完,叶雨晴抬腕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想起先前萧俊亦说等她吃饭的事,她连忙跑到吧台去取自己的手机,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她的心顿时空落落的。 韩非凡卸了妆走出来,就看到她拿着手机发怔,心里百般滋味都有,他们刚才才亲亲热热的拍完婚纱照,接下来却要各奔东西,一时悲怆极了。也许当她知道今天拍婚纱照的事是一个预谋时,他们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是他想再争取一下,想跟命运抗争一下。若然到最后,她也不是他的,他会放手。 “要去哪里?我送你去。”韩非凡走过去,眼尖地看到她慌张地关闭手机,他淡淡一笑,不甚在意。 “不用了,我自己去。”不想再加深她跟萧俊亦之间的误会,叶雨晴婉拒他的好意。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你没开车过来,很难打到车。”韩非凡解释道,“再说都这么晚了,你也不想让他久等吧。” 叶雨晴一下子心虚起来,她将手机放进包里,无措的看向前方,“我没有去见他,我只是担心小鱼儿见我这么晚没回去,会给我打电话。” 瞧她不自在的掩饰,韩非凡也不点破,拥着她往外走去,笑道:“你都说我们还是朋友,朋友送你一程,你不会这么无情的拒绝吧?” 叶雨晴拒绝不了,她叹了一声,被迫往门外走去。走到影楼外面,风很大,将她的长发吹起,韩非凡探下身来将她的头发抚向耳后。路灯下,两人的身影亲密地挨在一起,街角处,亮光连闪了几下,将他们这一刻的亲睨记录下来。韩非凡抬起头来,满意地看了街角一眼,然后将她送进副驾驶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他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只因她的答案终究会让他心伤。当车停在萧达集团下面时,叶雨晴一下子心慌起来,她不安的道:“韩非凡,我……” “快去吧,他在等你。”韩非凡堵住她一切言不由衷的话语,下车去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丫头,去吧。” 叶雨晴无法再矫情下去,她从副驾驶座上跳下来,感激地看着韩非凡,突然撞进他怀里,哽声道:“韩非凡,谢谢你的成全!” 看着她奔进萧达集团,韩非凡突然觉得被她拥抱过后的身子一阵阵发冷,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忧伤起来,“丫头,对不起!不该算计你。” 叶雨晴愉快地奔进萧达集团,没有了心里负担,她的步伐是轻盈的。坐进电梯,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想到待会儿就能看到萧俊亦,她的心是喜悦的。 昨晚她想了一晚上,她不该受叶琳的话影响去怀疑他。他们彼此承诺过要给对方信任,不能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开始怀疑对方的心意。 如果她想跟他走得更远,学会信任他是1;148471591054062第一步。 想通这些,她就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如今,她再也没有心里负担,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萧俊亦在一起,至于叶琳……,她只能说对不起了。 四年前,她成全过她一次,四年后,她在得知萧俊亦当年要娶她,完全是为了要替她赎罪时,她就再也无法去成全。她根本就没有指使别人去强奸她,更何况她利用她的名义却骗得萧俊亦对她的恻隐之心,这样的行为着实卑鄙。 她都不跟她计较了,而且叶琳的问题,根本就与她无关,那是萧俊亦该去操心的事。她只要安安心心地等着他处理好一切,然后回到她跟小鱼儿身边就已足矣。 无事一身轻,说得大抵就是她现在这样。她脚步轻盈地穿过办公室的格子间,笔直地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走得近了,她能听到办公室里激烈的争吵声。她眉头轻轻皱起来,放轻脚步挨过去,隔着虚掩的门,她看到萧俊亦与叶琳双双倒在地上,她蓦然撑大双眸。 “当年的事,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这几年来,我已经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了,琳琳,放手吧,不要再把青春浪费在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男人身上。” 叶琳喝了酒,神情有些激动,“你为什么不爱我?俊亦,为什么不爱我?小叶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叶琳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他,然后不顾他愿不愿意,开始强吻起来。 萧俊亦偏头躲开她的吻,两手架住她胡乱摸着的手,结果叶琳往他身上一跳,巨大的冲力将他撞得踉跄几步往地上栽去,他后脑勺撞到地上,痛得整个神经都麻痹了。还没反应过来,叶琳已经开始疯狂地吻他的唇…… v22 四周有风穿堂而过,叶雨晴僵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上一阵凉飕飕的,她站了一会儿,门内叶琳趴在萧俊亦身上,双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摸索,她眼底一阵干涩,眼睛酸痛起来。 握了握拳,她转身就走。 门内,萧俊亦偏头躲开叶琳充满酒气的红唇,眼角余光恰好瞄到她的身影,看她渐渐走远,他心如死灰。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一点小小的风波就能动摇起来,今后,他们又怎么共同去面对生活中的大风大浪? 他闭了闭眼睛,脑袋不再如初时那么晕眩,他抓住叶琳的手,正准备将她掀到地上时,却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似故意踩得重,“笃笃”地敲进他心里。 他眼前一亮,正对上叶雨晴唇边的讪笑,他又是一窒,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狼狈之极。叶雨晴经过两人,在皮椅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见他们齐齐看着她,她也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显得很突兀,戏谑道:“两位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闻言,萧俊亦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见她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盯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在期待一场精彩的春宫大戏。 叶琳骑在萧俊亦身上,她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恼怒地回过头去,触到叶雨晴带着讪笑的俏脸时,她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她骑在萧俊亦身上,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萧俊亦反应迅速,呆了一瞬,已经将叶琳甩到一旁,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向冷静的俊脸上隽刻着惊慌,怎么看怎么像做贼心虚。他走到叶雨晴面前,咬牙切齿地问:“很好看是吗?” 叶雨晴捧着脸,做花骨朵状,眨巴着眼睛,天真的反问:“美人主动送上门,很爽是吧?” 刚才她转身就要走,后来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常言道眼见为实,却也有些东西不是眼睛看到的,就会是那样。他能够为她守身四年,不可能在与她尽释前嫌时,又巴巴地去跟叶琳好。 任何一个男人被女人强压都不会觉得爽,更何况还是被一个自己已经不喜欢的女人,他眯起双眸,危险的欺近她,“看见我被欺负,你也很爽是吧?” “天地良心。”叶雨晴一脸惊恐,表示自己很冤屈,“我以为你很享受呢,怎么说六姐也是美人中的极品,怎么就是你被欺负了呢?” 叶琳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酒也醒了大半。她站在这里,就像一个笑话,她捏紧拳头,一声不吭地向门口走去。 萧俊亦正要为自己辩解,却见她突然跳起来绕过自己跑到叶琳身边,笑盈盈道:“六姐,有些话我憋了许久,到今天,我觉得我不能不说了。否则我们这样纠缠下去,大家都会痛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看到叶雨晴明晃晃的笑脸,叶琳再也忍不住心里滔天的怒气,狠狠一巴掌抽到她脸上,叶雨晴一时被打懵了。萧俊亦离她离得远,一时挽救不及,见她半边脸都肿起来,他疾步冲过来,心疼的挡在她前面,将叶琳再次挥向她的手截住。“叶琳,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俊亦,是她恬不知耻地勾引你,我教训她是应该的。”叶琳眉宇间尽是刻骨的恨意,她用力挣扎,却不能从萧俊亦手里挣脱出来。另一手又抽向叶雨晴。 “啪”一声,世界安静了,叶琳愣在原地,右边脸迅速浮现五根手指印。叶雨晴冷冷地盯着她,“六姐,我一直想我们两姐妹可以静下心来谈一次,但是现在,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了。我跟俊亦因为你错过了四年,无论你如何固执如何搞破坏,我都不会放弃,因为俊亦,爱的是我!” 第三百五十一章被重视的感觉 第三百五十一章被重视的感觉 她永远记得当年教授告诉她的一句话: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情场如商场,要从思想上彻底瓦解敌人的斗志。 以前,她退守离去,是因为萧俊亦没有给她信心。而现在,萧俊亦四年不变的爱给了她抵御外敌的信心。她不会再退守,更不会再愚蠢的去成全。 她脸上满满的自信,刺得叶琳睁不开眼睛。小叶子在蜕变,她再不是四年前那个轻易屈服的小女人。 萧俊亦偏头看着叶雨晴,他一直不喜欢女人争风吃醋。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掷地有声,如此坚信他的感情,他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那种被在乎被重视的感觉,将他整个心都变得充实起来。原来这才是爱情,这才是满足! 叶琳冷笑起来,先是轻笑,后面变成狂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轻蔑的道:“你道他爱的真是你?不!小叶子,他谁也不爱,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叶雨晴摇摇头,“人若不自爱,又如何去爱人?六姐,学会自爱,珍惜身边还能珍惜的人,你会发现,放手,其实是对彼此的解脱。” 叶琳大笑起来,看着萧俊亦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她心里悲怆,挣扎了四年,痛苦了四年,她怎能甘心如此放手?“你说得好听,你身边有一个痴情的韩非凡,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非得要回来跟我抢跟我争?” “我没有抢也没有争,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争抢都不会是我的。六姐,为何一定要执迷不悟?明明退一步,大家都会得到幸福。”叶雨晴眼里的怜悯之情越甚,她始终是她的六姐,她们一起长大,她不愿意看到她挣扎得如此辛苦。 “你也会说?你怎么不退一步,你也放手给我看看?”叶琳眼里燃烧着熊熊恨意,她恨不得扒她皮吃她肉喝她血。永远只有得到的人才会如此清高的奉劝别人,叫她放手,她又会有诸多理由。 叶雨晴知道她不会听她的劝,也不想再浪费唇舌。看样子,她需要跟那个人见一面了,希望他的爱,能够将叶琳从死胡同里拽出来。 “俊亦,我饿了,我们去吃饭。”激战正酣时,她突然撤军,不仅是萧俊亦没反应过来,叶琳也愣在原地。 良久,萧俊亦叹了一声,拥着她往外走,经过叶琳时,他脚步顿了顿,终究是头也不回的拥着叶雨晴走了。叶琳看着他们亲密地向外走去,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她捂着脑袋尖叫起来。 直到走出老远,叶雨晴仍能听到叶琳的尖叫声,她担忧地看着萧俊亦,局促道:“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萧俊亦摇摇头,“不会,是我没处理好,才让你受委屈。”心疼地抚了抚她肿起来的脸颊,听她“咝”一声吃疼,他目光变得格外柔软,“我去给你买支消炎膏,你这样,小鱼儿见了会担心的。” “哼,买只消炎膏就想打发我?”叶雨晴从鼻子里哼了哼,“若是我不上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水到渠成,干脆跟她……” 她吃醋的样子实在太美,眉眼都泛着酸意,他偏头含住她的唇,用力吻了起来,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看她眸里含着秋水,他心口一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道:“小九,晚上去我那里?” 叶雨晴眼里掠过一抹挣扎,他的怀抱滚烫,一直烫灼了她的心,她颤了颤,点头应允。萧俊亦欣喜若狂,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突然的失重吓得她尖叫连连,她拍着他的手臂,尖声道:“喂,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不,我要给你提供五星级服务。”萧俊亦冷峻的眉眼却含着春情,令她整颗心都萌动起来,她别开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感觉他稳稳地托抱起自己,只觉得人生中最幸福莫过于此,相爱的人彼此相依,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满足的事了。 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萧俊亦一步都没有让她走,直接将她扔进副驾驶座里,惹得她咯咯直笑。看着她眉眼弯弯地样子,他忍不住内心的躁动,将她压在副驾驶座上又是一阵狂吻。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叶雨晴怕他会忍不住就在车里要了自己,连忙推他的胸膛,可怜兮兮的道:“我饿了。” 她眉眼间尽是被疼爱出来的媚色,偏又摆出这副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叶雨晴见他眼神渐渐变得幽深,欲望的火花在那双黑眸里迸现,她连忙补充道:“我真的饿了,早上起来得晚,午饭又没吃成,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信你摸摸。” 将他的手引到自己瘪瘪的肚皮上,萧俊亦再不忍为了满足自己而让她挨饿,更何况她饿着,他也施展不开身手。他摸了摸她的肚皮,意有所指的道:“真的饿了,好,我负责把你喂饱,待会儿你也得把我喂饱。” 叶雨晴脸绯红,见他从自己身上退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不甘心的伸手在她胸前握了握,然后坏笑道:“先讨点甜头。” 胸口火辣辣的,她的脸就像煮熟的虾子,红得快要溢血了。萧俊亦满意地坐回驾驶座,看她埋头当鸵鸟,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坐好,我开车了。” 叶雨晴郁闷得半死,拱着脑袋不理他,谁知道他还上瘾了,调侃她:“那天不是很威风的么?怎么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叶雨晴恼羞成怒,满脸羞得通红,扑过去捂他的嘴,怒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萧俊亦正开车,冷不防被她扑过来,方向盘乱晃,车身也跟着剧烈晃起来,他单手稳住方向盘,迅速踩煞车,脸色都吓得发白了,“别捣乱,想跟我死在这里呀?” 车身剧烈晃动,叶雨晴也吓得不轻,她连忙坐好,嚅嚅道:“谁让你招我。” 萧俊亦轻吁口气,然后重新启动车子,直接向山顶别墅驶去,叶雨晴看见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偏僻,回过头来,问道:“我们不去吃饭?” 可见她真的饿得不轻。萧俊亦笑了笑,“我给你做。” 萧俊亦的厨艺叶雨晴领教过,四年后,没想到他的厨艺更是超群,直逼一流大厨的水准。可惜他只做了道焗虾意大利面,吃完饭后甜点,叶雨晴撑得圆滚滚地躺在沙发上不爱动。 娇懒的样子直惹人疼。 萧俊亦连餐具都不收了,扑过来将她压在沙发里,没完没了的亲她,叶雨晴气喘吁吁地推他。 吃得太饱,又被他压着,实在难受得紧。 萧俊亦说什么也不松开,最后听她直嚷着难受,只好让她坐在他腿上。 她被迫以这种姿势坐在他身上,脸红就跟茶几上的火红郁金香一样,娇艳欲滴。。 萧俊亦看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跟她欢爱时,她的胸还不足他的手掌大,四年了,生过孩子的她,胸部丰盈得他单手都握不住。 他出言调戏她,“真的长大了好多,小九,跟我说说怀小鱼儿时的事,我想参与那段我没能参与的时光。” 叶雨晴本来还觉得羞涩,听他问起,心里顿时委屈起来,回想那段最艰辛的日子,她眼中布满忧伤,“怀小鱼儿时很辛苦,前三个月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当时跟承欢他们住在一起,莫擎天每天变着花样侍候我们两个孕妇,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每天绞尽脑汁的要我们多吃一点。” 萧俊亦将她扶着坐起来,觉得她在诉说这么沉重的往事时,自己还在想着那档子事,实在有失庄重。将她拥进怀里,1;148471591054062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说:“我欠了莫擎天一个天大的恩情,这事本该是我为你们母子做的。” 叶雨晴摇头,说起往事,仍觉得心酸。“不怪你,当初你也不知情。你知道吗,在曼哈顿我见过你,当时你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我坐车经过,一眼就看到了你。” 萧俊亦回想起他那时刚从莫擎天的别墅出来,想在那条路上再走一走。当时他听到很刺耳的煞车声,便回过头去看。倒不曾想,她真的在车里。 “为什么不敢下车来见我?”萧俊亦拥紧她,柔声问道。 叶雨晴摇头,“那时想,见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增悲伤。” 心疼的将她抱在腿上,他的下巴搁在她颈窝处,轻声问:“后来呢?” “孩子怀到8个月,医生告诉我,我的胎有问题,孩子很有可能会早产,于是建议我去纽约,那里有最大的华人血库。如果一旦发生意外,能够及时得到救治。我没想到,会在纽约遇见你。”叶雨晴想起当时惨烈的情况,害怕得一阵发抖,当初若不是景承欢救了她,她早已经是一堆白骨。 感觉到她的恐惧,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那时你在医院,已经在保胎了是吗?” “嗯,那天孩子突然不动了,我怕有意外,擎天载我去医院,我逼走了你,自己也受了创,羊水破了,我晕了过去,情况危在旦夕。那时我想,若是我死了,也许一切都结束了。”那段往事不堪回首,每一次回忆起,她都刻骨铭心。 萧俊亦不停的亲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能想到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他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她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回来,当时他还不觉得有多胆战心惊,现在听她亲口述说当时的情况,他才惊觉,他险些就永远失去了她。 叶雨晴微笑地看着他,“当时老天没有收走我的命,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你爱我在心口难开,要给我们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 萧俊亦紧紧地抱着她,双臂隐约颤抖起来,“小九,对不起,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叶雨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对不起,她抱怨道:“对啊,你让我吃了这么多苦,只说对不起是无法弥补的,以后你对我好,很好很好,不准再欺负我,也不准再气我,更不准不信我,知不知道?” “好。”吻了吻她的指尖,他将她重新拥入怀里,感受她此刻是活生生地在他怀里。叶雨晴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闻到烟味,她皱了皱眉头,“俊亦,以后不要再吸烟,为了我跟小鱼儿,你要健康长寿,知道吗?” “好。” 那一夜,萧俊亦没有要她,将她抱在怀里,一觉无梦到天明。 ……………… 第三百五十二章岁月静好 第三百五十二章岁月静好 翌日,阳光穿过玻璃射进屋内,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叶雨晴动了动清醒过来,抬头就撞进萧俊亦深邃的眼睛里,她弯唇一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哑声道:“早。” “早。”萧俊亦将她压入被窝里又狠狠地亲了亲,呼吸渐渐乱了,叶雨晴感觉到他身边的变化,一张俏脸微红。亲了亲他的鼻子,她低声道:“俊亦,我可以……” 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刻意去求欢很丢脸,她咬住唇不再吭声,眼睛慌乱地向四周游移,萧俊亦低低笑了一声,将她拉起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不过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叶雨晴听他打趣自己,恨得倾身过去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听到他疼得直抽气,她满意的退开,像鱼一般滑下床,跳着跑进浴室梳洗。 萧俊亦看着她奔进浴室的欢快身影,抚着被她咬过的地方兀自轻笑。恰在此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接起来,对方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萧俊亦,小叶子跟韩非凡拍过婚纱照了,你知道吗?” 他的目光微微凝滞,下意识看向浴室方向。郁馥心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喂,你倒是说话啊,我听说韩家已经决定接纳小叶子了,你再不动手,小叶子就成了韩非凡的老婆了。” “郁小姐,小九不会成为韩非凡的老婆,她只能是我的老婆。” 郁馥心冷笑,“你说得倒是容易,可也不见你动手呀,你不会是想让我当坏人吧?” “那也要郁小姐肯啊。小九刚从我的床上去了浴室,剩下的,就看郁小姐如何收服韩非凡了。”说完,他再不同她废话挂了电话。 郁馥心瞪着手机气得直跺脚,她恨恨道:“萧俊亦,该你狂,不用你帮忙,我也能拿下韩非凡。” 萧俊亦将电话丢在一旁,举步向浴室走去,浴室的门设计的是那种推门,不能上锁,他轻易便拉开门走进去,叶雨晴正在洗澡,冷不防见他推门进来,吓得尖叫一声,捂了上面露了下面,捂了下面露上面,她羞愤道:“出去,你出去!” 萧俊亦大大方方地开始脱衣服,看见他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他这是打算跟她共洗鸳鸯浴? “又不是没见过,还遮什么?”萧俊亦走过去,从后面贴住她赤.裸的娇躯,手掌熨帖在她的小腹处,那里正是当年生小鱼儿时留下的疤痕,他眼里掠过一抹痛色,却不愿意她瞧见。 叶雨晴感觉到他的沉默,她拉开他的手,笑问道:“怎么啦,突然跟个孩子似的撒娇。” “小九,我们结婚吧。”抚摸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真挚的道。 叶雨晴浑身颤抖了一下,过了许久,她才摇了摇头,“俊亦,我暂时不能跟你结婚。” “为什么?”萧俊亦没想到她会拒绝,他以为经过昨晚,他们真的再没芥蒂,可是她却拒绝他的求婚。 叶雨晴想到韩非凡,心里有些窒闷,她不愿意在他还没找到归宿前先他一步结婚。可是萧俊亦对韩非凡到底还心存芥蒂,她没有说真实原因,只说:“没有求婚戒指没有鲜花没有正式的求婚形式,我哪里轻易嫁你?”想了想,她又臭美道:“再说我现在可是抢手货,想娶我的能拉几卡车,我还要认真考察考察你合不合格……” 萧俊亦瞧她自大的模样恨得牙痒,他将她扳过身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又是一记深吻。他抬眼看向电话,屏幕一闪,瞬间暗淡下来,他眼眸渐渐幽深,亲了亲她的汗湿的发,将她拥进怀里,沙哑地道:“小九,我爱你!” v23 那天,叶雨晴没能下得了床,萧俊亦缠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没做的时候,就是听她在诉说这四年来是怎么过的。他拥着她,静静地听着,眼底流淌过心疼。 四年的辛酸与悲苦,终于能够向他倾述,她心里的沉重渐渐一扫而空,展露出最纯真的笑靥。她忽然想起一事来,撑着脑袋看向萧俊亦,“对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你能不能放弃对韩氏企业的打压?”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萧俊亦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眼底尽是深情,“其实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我庆幸我在他之前走进了你的心。” 他没有点名道姓,可是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她讶然失笑,“我以为你只知道掠夺与强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 “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害怕过,遇到你之后,我时常在害怕。”他的目光终于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七年前,当他知道有个女人总在深夜的一扇门后看着他,他的心是暖的,但是他们之间隔了一扇门。四年前,他认清自己的心非她不可,但是他们之间又隔了一个叶琳。 现在,他终于将她拥进怀里了,却还是在害怕。害怕现在的宁静幸福只是暴风雨前蒙蔽他们的障眼法,等他们掉以轻心时,巨大的风暴就会将他们淹没。 叶雨晴感觉到他在轻颤,她疑惑地望着他,他眼底的恐惧就像是一团黑色漩涡,直要将她吸进去。她也感受到他的不安,她蹙了蹙眉,柔声问道:“俊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 萧俊亦回过神来,眼里的恐惧像荷塘上的雾,一下子被风吹散,他伸手揉了揉她黑亮的头发,“没有,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叶雨晴摇摇头,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情侣间会说有情饮水饱了。她与他袒诚之后,彼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窝在他怀里,她只觉得这一刻就是地老天荒,根本不愿意跟他分开。 见她像八爪章鱼似的搂紧他,他微微一笑,身体在她身上蹭了蹭,戏谑道:“再抱紧一点,我们俩今天就彻底不用下床了。” 她的脸迅速红透了,拿手肘撞了他的腰侧一下,然后松开他爬下床,双股间酸痛得厉害,她皱了皱眉,身子在下一秒落进一副温暖的怀抱,她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你干嘛呀?” “我说过要给你五星级服务,怎能服务到一半,就半途而废呢?”萧俊亦向她眨眨眼睛,眼底一片狡黠之色。 叶雨晴俏脸涨得通红,她踢着脚想下去,萧俊亦却不让,逗得她咯咯直笑,“不要,我不要五星级服务。”他再服务下去,她真的不用下床了。 “哪能啊,我要用我的行动证明我没老,能力也超强。”萧俊亦冲她坏笑,她一下子记起几天前,他们在这里,她强上了他后,羞辱他的那句话,没想到他记恨到现在,并且还要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很怎么样。看来男人的某些能力是轻易不能置疑的。 叶雨晴想起他缠了自己一整天了,除了空档时候吃点东西,然后又做。只要想到他要得那么狂猛,她就觉得两股间更酸痛了,她连忙求饶,“不用证明了,你很年轻,能力更是超棒,不用证明了,真的。” 见她害怕得脸色都发白了,萧俊亦很郁闷,“真的?我还是再证明一下,你看你,分明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我满我满,不用再证明了。”叶雨晴急得口不择言,听到萧俊亦的大笑声,她才回过味来,俏脸紫胀起来,她用力捶他的胸口,怒道:“好啊,你耍我。” 萧俊亦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大步迈进浴室。 将她放在浴缸边缘,他倾身去放水,叶雨晴想起刚才被他恶整的事,心里羞愤交加,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踹进浴缸里。萧俊亦失重,一下子跌进浴缸里,卡在那里两只脚不停乱舞,叶雨晴一看乐了,撑着双腿大笑起来。 萧俊亦满头黑线,这丫头!他咬了咬牙,从浴缸里爬起来,愤怒地逼近她,叶雨晴见玩笑开过头了,她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还没跑几步,脚一下滑,整个人向前栽去,吓得她连忙捂住眼睛放声尖叫,眼见自己就要摔个狗啃泥,腰上一紧,她又被他拉了回去。 萧俊亦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狠狠地拍了她的光.屁股一巴掌,怒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当心,看摔不死你。” 叶雨晴被他打得委委屈屈的,埋在他肩窝里半天不吭声,萧俊亦心软,抖了抖肩膀,声音放柔,“吓着了?” 叶雨晴不吭声,萧俊亦急了,要将她扳开察看,她却不让,他又问:“真的吓着了?以后走路当心点,你要摔着了,我得多心疼。” “哼,你才不会心疼,你尽欺负我。”叶雨晴闷闷地道,屁股火烧火辣的,可见他刚才打她时一点也不惜力。她倒不是因为疼才生气,而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打屁股,脸面上挂不住。 萧俊亦听见她的指控,忍不住失笑,将她的头抬起来,目光对上她的目光,深情柔软,柔声道:“这世上,我也只想欺负你。” 心里所有的尴尬与窘迫在他的深情目光中彻底消失,她的心屈服了。这世上,他是她唯一无法拒绝的人。从他在她心里扎根开始,就注定她在他面前,永远只是弱者。 “其实……我刚才也不该跟你开那么大的玩笑……”她局促不安地对手指,刚才看见他撅起屁股,她忍不住玩心一起,也不管自己的行为幼不幼稚,就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起。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自己深爱的女人踹进浴缸里动弹不得,他心里也不会舒坦吧。1;148471591054062 原来将心比心,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也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就跟他打自己屁股一样。 揉了揉她的脸颊,他一脸宠溺,像揉着一只哈巴狗似的,他的语气循循善诱,“能意识到自己不对,还算有救,不过夫妻之间,偶尔开点这样的小玩笑,我就当增进夫妻情趣。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就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嗯。”叶雨晴重重的点头,一脸乖巧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三章今天我不会再动你 第三百五十三章今天我不会再动你 半个小时后,叶雨晴浑身瘫软地被萧俊亦托抱出来,她歪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呼吸都是累的,再看某人精神十足的样子,她暗恨在心里。这种事明明男人动的最多,为什么累的会是女人? 将她放进床铺里,看她躺着连动也不想动,他又觉得心疼。是自己太过急切,不知餍足地要她,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紧,他苦笑起来,“你放心,今天我不会再动你。” 拿浴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又把她扶坐起来给她擦头发,动作轻柔,真的是五星级服务,她软软地靠在他胸前,任他将她头发上的水擦干,然后给她套上睡衣,将她放回床上。 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突然感觉下身一凉,她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却见他将她的双腿扳开,正一脸疼惜地盯着看。她吓得连忙要闭拢双腿,他却不让,“别动,让我看看,真的伤到了。” 听他如此说,她羞得无地自萧,他却将她放下,把她抱到枕头上,给她盖上空调被,吻了吻她红肿的唇,轻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你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萧俊亦看自己把她折腾成这样,暗自恼恨自己。想着下次一定节制点,少折腾她一两回。 给她掖了掖被角,他站起来走进更衣室,拿了一套休闲服换上,然后走回床边,见她已经睡熟,他倾身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拿起车钥匙走出去。 楼下吴嫂正在看报纸,看见他下来,她立即神色惊1;148471591054062慌的将报纸收起来压在抱枕后。萧俊亦只当没看见,叮咛吴嫂不要去楼上吵叶雨晴,自己开车出了别墅。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路两侧的路灯开启,白色路虎像穿梭在银河中。萧俊亦去就近的药店买了药回来,然后开车返回。将吴嫂遣回去,他盛了她熬好的粥,拿着药膏上楼去了。 萧俊亦走后不久,叶雨晴被电话吵醒,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景宅来的电话,小鱼儿在那边咋咋乎乎地叫妈咪,她纵使再疲再累,脸上也盛开着笑容。 因为她觉得,孩子就算看不到,也会感觉到。小鱼儿问:“妈咪,你说话不算话,你昨晚没回来,今晚也不回来么?” 孩子的声音显得那么失落,叶雨晴想起自己回国之后,陪伴他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长时间,会觉得彷徨不安也是正常,她撑身坐起来,柔声道:“妈咪一会儿就回来,鱼儿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 “妈咪,你回来我就决定原谅你。”小鱼儿绷着声音道。 叶雨晴失笑,又觉得他在说这么严肃的事的时候,自己笑会伤害他幼小的自尊心,于是也跟着肃了神色,正经回道:“好。” 萧俊亦推门而入,就听到她的声音,他在门口伫足了一会儿,听她温柔的给孩子哼儿歌,心软得一塌糊涂。叶雨晴正给他哼唱《叶珊娜》,猛得抬头,就见萧俊亦站在门边凝视着她,她顿觉羞涩。 自小她什么都好,就是五音不全。小鱼儿生下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自闭状态,她将他送去早教,后来才慢慢变得活泼,她为了让孩子能在她的歌声中入睡,努力去克服五音不全。 但这也仅是用在儿歌上,后来她公司里的员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她唱歌唱得很好听,便大胆的邀她去唱k。她年纪轻,虽然顶着总裁的身份,到底玩心未泯,便跟着去了。 他们很活泼,歌喉也不比一流歌星差到哪里去,她听着他们唱歌,突然就怯场了,把一首《lovetobelovedbyyou》唱得惨不忍睹。众人大失所望,仍不甘心,又怂恿着她再唱一首。 还记得当时她窘得满脸通红,实在架不住众人的热情,最后只得让他们点了这首《叶珊娜》,一曲征服了在场所有的员工。后来有员工了解到她独自一人抚养孩子的艰辛,她花了许多精力去学习儿歌,赠予了她儿歌天后的美称。 当她知道时,她仅是一笑置之。 萧俊亦缓步走进来,将手上的餐盘放到床头柜上,自身后圈抱住她,听着电话里儿子正叫着让她再唱一遍,他拿过电话,然后感觉到她浑身掠过一抹慌乱,他眼神黯了黯,柔声道:“儿子,是爸爸。” 小鱼儿没想到妈咪跟爸爸在一起,他高兴得欢呼,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他想他之类的话。好不容易将小鱼儿哄得挂了电话,他将电话交到她手上,淡淡道:“把小鱼儿接回来吧,不能把他总寄放在别人家。” 叶雨晴怔了怔,她知道她跟他和好之后,就要把小鱼儿接回来,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确定,让她下不了决心。看见她在犹豫,他坐到她身边,叹道:“亲爱的,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俊亦,我们真的能天长地久吗?” 萧俊亦一怔,想到萧家与景家的世仇,若是有一天真相大白,以她刚烈的性子,他们又怎么能天长地久?但此刻,他不想看到她彷徨,他坚定地点头,“对,能的,我们一定能天长地久。” 叶雨晴莞尔一笑,扑过去撞进他怀里。两人相拥了一会儿,直到一声“咕噜”声响起,叶雨晴尴尬地埋在他怀里,他拍了拍她的肩,“饿了吧,吃饭。” 端起碗,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看她张嘴含下,他又舀了一勺送过去,直到一碗粥见了底,他边将碗放回餐盘边问:“吃饱了吗?” “嗯。”叶雨晴点点头,脸上挂着一抹羞涩,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他侍候吃饭,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萧俊亦二话不说将她推倒在床上,叶雨晴以为他又想来,吓得连忙将手遮在下身,她只穿了条睡裙,他想折腾她简直轻而易举,“俊亦,不要,我……” 萧俊亦促狭地看着她,拿起手上的药膏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给你上药。” 叶雨晴窘迫得不行,脸上像被火烧一般通红,感觉他将自己的双腿扳开,然后一抹清凉在原本刺痛的地方漫延开来,她能感觉到他的指腹在周围游移,身体深处一阵奇痒,她害怕自己的反应被他看出来,连忙翻到一边去,急道:“以后我自己上药,这样太…太羞人了。” “更羞人的事都做过,还怕这个?”萧俊亦打趣她。 “你太无耻了。”听他说得正大光明,叶雨晴咬牙切齿的道,见他双眸危险的眯起,她似想起了什么,怕他又来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叫无耻,她慌忙翻身下床,匆匆奔进更衣室。 萧俊亦看着那扇合上的门,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刚才她问,他们真的能天长地久吗?其实患得患失的何尝只有她一人? 更衣室里备有她的衣服,她拿了一套黑色抹胸蕾丝裙换上,黑色蕾丝本就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诱.惑,抹胸的设计将她的胸显得很壮观,更是刺激着眼球。 她穿着这件裙子出去时,萧俊亦眼前一亮,眸光蓦然炽热起来,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道:“小妖精,你穿成这样是想诱.惑我吗?” 被心爱的人如此称赞,叶雨晴心里是愉悦的,她环住他的脖子,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魅.惑道:“那你被我诱惑了吗?” “如果你不想被我扒光了扔回床上,就别再撩.拨我。”狠狠地将她抱紧,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要不够她。以前跟女人上床之后,他从来都是迫不及待的离开床去洗澡。可是跟她做.爱之后,他想拥着她,嗅闻她身上留下的情.欲气息。想与她分享彼此的体味,他不再觉得肮脏,反而觉得满足与幸福。 叶雨晴咯咯轻笑,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翩然退开,“俊亦,我答应小鱼儿要回去陪他,今晚不能陪你了哦。” “把小鱼儿接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萧俊亦柔声问她。 叶雨晴偏头考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跟小鱼儿住在一起,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等我们将这一团乱都处理好了,然后再将他接回来,好不好?” 萧俊亦无奈,不想再逼她,“好,那我送你回去。” 叶雨晴想了想,知道他不会同意自己开车走,遂点点头,两人下楼时,萧俊亦渴了要喝水,她就坐在沙发等他,一眼就看到藏在抱枕后的报纸,她拿起来摊开一看,眼神突然一凝,脸色苍白。 照片上,路灯下,韩非凡拥着她,神情温柔地“亲吻”她,背景是影楼招牌。标题:浪子回头金不换,韩氏少东喜讯将至。她心底顿时难受起来,原来连韩非凡都开始学着算计她了,她以为这世上,她能够真正放下心不去提防的人只有他,没想到连他也在算计她。 萧俊亦倒了一杯橙汁,本来是想问她喝不喝,却见她盯着报纸发呆,他走过来,一眼就看到那张充满柔情与温馨的照片,他目光微微一僵,嘴角掠过一抹讥诮,他以为韩非凡能有多厉害的高招,原来也不过如此。 “照片照得不错,角度也取得好,你看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多唯美。”萧俊亦指着羞涩偏头的她赞赏道。 叶雨晴一惊,连忙将报纸合上,心虚地瞅着萧俊亦,见他神色冷漠,她的心一阵阵抽痛,她站起来,急着辩解:“俊亦,我跟韩非凡没什么。” 萧俊亦将手里的橙汁递向她,淡淡的表示:“我没说你跟他有什么。” 她见他漠然的态度,心底一阵阵发慌,“真的,我本来是去跟他说取消婚约,他说若我觉得对不起他,就跟他把婚纱照照完,然后从此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哐啷”一声,萧俊亦手里的玻璃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玻璃碎片跳起来割伤了他的手背,他也不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叶雨晴,冷声道:“你说你跟他照了婚纱照?” 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叶雨晴很害怕,她急道:“当时的情况,我无法拒绝他,他对我的情,我无以为报,只要不结婚,我什么都能答应他。俊亦,我……” 第三百五十四章韩非凡的算计 第三百五十四章韩非凡的算计 “好一句你什么都能答应他,他若是要求你给他一夜,你是不是也肯?”萧俊亦看到那张照片,本来就已经抱醋狂饮了,又听到叶雨晴说跟韩非凡照了婚纱照,他更是气得心都疼了。 叶雨晴脸色一白,然后斩钉截铁的道:“不会,他不会提出这么荒唐的条件。”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看看这张照片,这角度,他敢说他不知情?小九,你当真就这么天真,以为你跟他照了婚纱照他就会放手?你怎么不想想,他这是在以退为进?”萧俊亦气得浑身发抖,都说她理智冷静,为什么遇到感情的事,就这么不理智了? 没有这张照片之前,叶雨晴也许不会相信韩非凡会算计她,可是现在,她辩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耳边萧俊亦愤怒地声音不绝于耳,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干了件愚蠢的事。 当初,她只想着令韩非凡了无遗憾的放手,却未曾想,他执意照婚纱照背后的目的,是她太过信任他,还是当时的她根本不愿意怀疑他分毫? “只照婚纱照不结婚,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也太可笑了么?”萧俊亦越说越气,整个胸臆间都剧烈起伏,叶雨晴颓然跌坐回沙发里,脸上一片怆然。 她以为她跟韩非凡到最后能够好聚好散,当初她卑劣地利用他来阻挡自己向萧俊亦靠近,可是她回国不到半个月,城池尽失。是她对不起他,是她给了他理由来算计她,她怨不得他。 看见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里,他不忍再苛责她,他捏紧了拳头,倏然背过身去,冷冷道:“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车里,叶雨晴看着他手背上鲜血淋淋,她才想起刚才他的手被玻璃割伤了,她连忙拿纸巾去擦他手上的血,慌张道:“你的手还在流血,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萧俊亦避开她的触碰,也不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径直开车向前驶去。叶雨晴的手僵在空气中,只觉得浑身都冷透了,“我知道我的行为愚蠢得可笑,可是你不会懂,我对他有着怎样的感情。” “那好,你说说你对他有着怎样的感情?”萧俊亦差点被她的话气炸了,若不是知道她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他此刻都想将她扔出车外去。 叶雨晴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我两次生命垂危,都是他陪我度过。在新加坡的四年,他时常来看我,住在我家隔壁,不打扰,可是只要我需要他,无论何时,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心中,他早已经超越了一个朋友的地位。那时我甚至想,小叶子,就这样吧,嫁给他,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听她喃喃低语,萧俊亦握住方向盘的手紧得青筋直冒,神情更是阴鹜一片,原来她曾经想过要嫁给韩非凡,虽然这是他们重逢之前的事,但是对于他来说,他难以接受。 因为那时,他正努力要将她逼回到他身边来。 “但是每当我想向自己妥协时,心里就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问,小叶子,你爱他吗?若是不爱,你怎么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叶雨晴悲哀的道,“是的,我不爱他,即使他将我捧在手心里呵护,我依然不会幸福。因为那个能给我幸福的人,从来就不是他。” “我遇见你,是劫,他遇见我,又何尝不是劫?我的劫我度过去了,我赢得了你,可是他的劫,他永远度不过去,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赢得我。俊亦,就算我知道跟他照结婚照会引起我们激烈争吵,我依然会跟他照,这是我欠他的,永世也无法偿还。”叶雨晴沉重的道,谁说被爱就是幸福? 被自己所爱的人爱,那是幸福。可是被自己永远也无法回应的人爱,那是负担,她卸不下这个负担,于是就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她没有错,她只是想让那个爱而不得的人,得到一点小小的幸福。 萧俊亦满心的愤怒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懂她的无奈,对叶琳,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沉默半晌,萧俊亦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倾身将无声落泪的她拥进怀里,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问题。他对你的恩情,我会一一替你偿还,小九,答应我,今后不要再自作主张,你知道,你的成全并不能让他退却,只会让他奋力去抓住那一丝希望,他会活得比以前更痛苦。” 叶雨晴轻声啜泣,她以为成全对他便是最好1;148471591054062的补偿方式,现在听萧俊亦这样说,又加上韩非凡的行为,她明白,是她太贪心。她不该在拒绝了他之后,还想继续当朋友。 “嗯。” 萧俊亦微微松了口气,又拥了她一会儿,他松开她,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指腹柔柔地摩挲过她的脸颊,他的心也慢慢变柔,这个女人对他的爱该有多坚定,才会对四年来无微不至照顾他们的男人无动于衷,若是他再怀疑她对他的感情,又叫她情何以堪? 将车重新驶上路,前面的路很黑暗,可是有她陪在身边,他突然不觉得彷徨了,小九,我一定会拿出行动来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送叶雨晴到景宅外时,经过刚才的激烈争吵,她没什么心情说话,本来打算告诉他自己是景柏然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此时也不想多提。她默默地下车,默默地向铜门走去。 萧俊亦看着她默然前行,心一下子疼了,他拉开车跳下去,匆匆奔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有些不稳,带着丝惶恐的道:“小九,你记住,我爱你。” 叶雨晴鼻间一酸,眼睛一阵湿润,但是她的心很疲惫,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挣开他向铜门走去,按了门铃,然后铜门轻响了一声,她推开门走进去,从始至终,都未曾再看他一眼。 铜门掩去了她的声音,萧俊亦站在门前,久久都没有移动一步,他不知道,不久之后,这扇铜门,会将他们再次隔绝起来。 门内,叶雨晴滑坐在地上,埋在膝盖上,眼泪无声地流,为自己,为萧俊亦,更为韩非凡。若是可以,她真想将自己劈成两半,然后谁也不伤害。 可是人怎能如此贪心? 在她执着于心中的执念时,就注定了她要伤害所有爱他的人,韩非凡,我们真的两清了。 ……………… 萧俊亦离开景宅后,一路飙车回到市区,在pub里找到韩非凡时,他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他看见他,眼中掠过一抹诧异,愣了愣,然后向他招手,“萧俊亦,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萧俊亦走过去,曾经他憎恨眼前这个男人抢走了他的一切,可是当真相大白时,他才知道,他才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他守了他们四年,却从来不曾得到过小九的心。这世上,每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都是最悲哀最可怜的人。 从萧地在他对面坐下,他不请自拿起一杯酒,浅抿了一口,微皱了皱眉头,这酒很烈,他是存心要将自己醉死。“我看到报纸了。” 顿了顿,他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道。 韩非凡僵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慌乱。那张照片发布之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的快感。没有人知道,这世上,他最不忍伤害的人,便是她。 本来他可以笑着祝福她,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成了伤害她的刽子手之一。他打着爱的名义,行着伤害之实,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痛苦? “她……怎么样了?” “很伤心。”萧俊亦简短的道,他自然知道叶雨晴为何伤心,不仅是因为他的不理解,还有对韩非凡的歉意。 韩非凡怔愣住,他以为自己那样做,她就能够彻底地放开他,然后快快乐乐地奔进萧俊亦的怀抱,可是到底还是让她伤心了。 他拿起酒瓶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脸色慢慢变得怆然,他看着对面泰然自若的萧俊亦,或许是喝了酒,也或许是因为多年的感情需要找一个人倾述,他悲怆道:“萧俊亦,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萧俊亦沉默喝酒。 “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世上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你,那么我一定会加倍呵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可我到底不是你。” 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绝望,清晰明白的传过来,萧俊亦这明白,这个男人是个多么强劲的对手。幸好,幸好! “陪在她身边的那四年,我以为我终究能够打动她,可是无论她做什么事,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你,即使你不在她身边,我也赢不了你。”韩非凡低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在新加坡,她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快乐得要飞起来了,我真希望自己就死在那一刻,那我就能抱着那一刻永久的幸福下去。可是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将她扔在这个世界孤苦无依?”他的眼泪掉进红色酒液里,荡起一阵阵涟漪。 萧俊亦继续沉默喝酒。 喧闹的酒吧里,在这个角落里,悲伤在暖昧的光线里流转,萧俊亦知道,若是韩非凡得到了小九,那么此刻,借酒浇愁的就一定是他,而他现在能以一个胜利者坐在他对面,全是因为她。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韩非凡不再说话,闷头喝酒。萧俊亦微醺,也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韩非凡,你解脱了,小九的爱太深太沉,你负担不起,以后有我来承担。” 韩非凡兴许是觉得他在奚落自己,一拳击到他胸口上,喝了酒,他的拳头软趴趴的没一点力道,“萧俊亦,如果你胆敢再伤害她,上天入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记住,我永远在你身后等着,你若再放开她,我绝不相让。” “好。”两人互击了一拳,好感互生,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此刻同是心有戚戚。 韩非凡彻底醉倒在桌上,萧俊亦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还记得给郁馥心拨了一个电话,郁馥心接到萧俊亦的电话,匆匆赶来,就看到韩非凡趴在桌上,一声声的低喊:“丫头,丫头……” 萧俊亦见到她来,踉踉跄跄站起来,冲她道:“郁小姐,韩非凡就交给你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早就醉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早就醉了 郁馥心看见两个酒鬼,眉头皱起来,她倾身过去扶起韩非凡的脑袋,拍了拍他的脸,喊道:“韩非凡,韩非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韩非凡眼前有无数个郁馥心在旋转,他冲她微微一笑,捧着她的脸,道:“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酒麻痹了舌头,他说话都是大着舌头说的,酒气喷在郁馥心脸上,她嫌恶的别开头,怒道:“你别闹了,我带你回家。” “家,我哪里来的家?”韩非凡说完,又嘻嘻笑起来,他扯着郁馥心,将她别过去的脸又扳正,结结实实地吻上她的唇,郁馥心被他调戏,怒得将他摔回沙发里,他一时没坐稳,滑到地上去,头磕到了桌脚,他疼得直嚷嚷,“疼,疼,疼。” 听见他孩子气的声音,郁馥心哭笑不得,她蹲下去将他撑着扶起来,心疼道:“韩非凡,别闹了,我们回家,从今往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韩非凡又是拍手又是跳的,直折腾得郁馥心受不了,她用力搂住他的腰,然后对旁边的萧俊亦道:“谢了。” 萧俊亦摆摆手,意味深长道:“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郁馥心,你能给他幸福,对吗?” 郁馥心怔了怔,然后坚定的点头,“我能,希望你也能给小叶子幸福。” 郁馥心扶着韩非凡向外走去,萧俊亦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pub的大门口,心底一阵惆怅,韩非凡,谢谢你给了小九四年的爱,谢谢你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谢谢你将她完好的还给我。 v24 出了pub,韩非凡猛得挣开郁馥心的手往前走,他的走姿虽然不太稳健,但也不至于摔倒。郁馥心一愕,连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韩非凡,你没喝醉?” “醉?不,我早就醉了,这里,早就醉了。”他惆怅地指着自己的心,他无法看到丫头痛苦,只有祝她幸福。可是想到他再也无法陪她走今后的路,他心里就悲怆不已。 11年的爱恋,他亲手将她交还给了那个男人,明明该是轻松的时刻,他的心却空荡荡的无处安放。11年?他还能有几个11年去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一个女人? 郁馥心看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她穿着高跟鞋,陪他走久了,脚板心一阵阵的刺痛,她忍着不吭声,仿佛打算就这样陪他走到地老天荒。 韩非凡也懒得理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凉风习习,迎面吹来,他竟觉得冷,抱着双臂,抬头看向街头一棵梧桐树,枯老的树叶打着漩儿的往下落,他的神色越来越落寞。 突然大吼一声,拔腿向前冲去,郁馥心的脚疼得钻心,本是看他静静立在前面,打算蹲下来歇歇。却突然听见他大吼一声,她抬起头来,见他已经跑出老远。 她心一惊,也顾不得穿鞋了,光着脚追上去。 追了两条街,她终于在街角看到蹲坐在地上的他,她撑在墙上直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慢慢走到他身边,却见他满脸湿润,她顿时一怔。 良久,她才在他身边坐下,她轻声叹道:“你就那么爱她吗?” 韩非凡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偏头去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他这辈子最软弱的莫过于此刻,可是他并不觉得丢脸。郁馥心久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她苦笑一声,认真而执着的说:“韩非凡,你放心的去爱她吧,你,由我来爱。” 韩非凡蓦然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她的神情很认真,双眸亮晶晶的,竟让他一时不敢逼视。他错开视线,淡淡道:“郁馥心,你是个好女孩,趁自己陷得不深时,赶紧拔出来吧,我……不能爱你。” 郁馥心心底重创,她的笑容仅僵了一秒,又立即笑得更灿烂,“我没有要求你爱我,只要你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就足矣。” 看见她如此执着,他仿佛又看到当年的自己。明知道永远也得不到回应,他仍旧一头扎进去,他不愿意她成为另一个他,“对不起,我不可以。”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郁馥心气得直跺脚,她何时这样放低姿态过。她站在他身后,看见他头也不回的扎进夜色中,她将手放在嘴边做个喇叭状,信誓旦旦道:“韩非凡,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接纳我。” 韩非凡背脊一僵,终究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 叶雨晴回到屋里,诧异地看到久不露面的莫擎天,莫擎天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轻扯出一抹微笑,“小叶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即使四年不见,亦不会觉得生疏。叶雨晴脸上浮现一抹暖暖的笑意,她在屋里扫视了一眼,讶异地发现,以前总是粘着莫擎天的景承欢,此时竟不见身影,“承欢呢?” “楼上,还赌着气呢。”莫擎天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半个月前,他去美国出差。结果第1;148471591054062二天,妈妈跟景承欢因为小天天的穿衣问题吵了一架,那丫头当时负气打电话给他,他正在跟公司里的人开会,也不等她说话,就说自己忙,挂了她的电话,结果她当时就炸毛,收拾东西回了景家。 他好一顿劝,都没用,索性撂她几天,等她气消了再说。 哪知她还真的跟他上纲上线,他回家后,妈妈又跟他一顿哭诉,搞得他烦不胜烦,只好亲自前来请她回去。结果他一进门,她就给他甩冷脸子,转身就上了楼。 这丫头,是让他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你们怎么了?”叶雨晴想起那晚景承欢的话,当时她以为他们之间出现多大的问题,现在看到莫擎天无奈的神情,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莫擎天想了想,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只说:“一言难尽。” 叶雨晴笑了笑,也不追根究底,看着客厅角落里,两个孩子正在堆积木,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她菀尔一笑,信步走过去,在小鱼儿身边坐下。小鱼儿玩得兴致高昂,看了她一眼,叫了一声妈咪,然后专心致志地跟小天天比谁搭的房子最高。 叶雨晴拿纸巾给他擦了擦满头大汗,然后又给对面那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擦了擦汗,小女孩脸红红的,声音甜糯的道:“谢谢姨妈。” 叶雨晴一愣,然后道:“不客气。” 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就见到景柏然与莫相离双双从门外进来,景柏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叶雨晴了,看到她格外高兴,笑起来时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岁月到底还是催人老。 叶雨晴站起来迎上去,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爸爸妈妈。”莫相离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看见你的车,刚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 “我坐计程车回来的。”叶雨晴下意识撒谎,当年他们亲眼目睹自己被萧俊亦伤得流产,若是让他们知道她跟萧俊亦又在一起了,估计会举双手反对。她跟萧俊亦的感情还不牢固,能少些风波就少些风波。 看她左手扭右手,一脸紧张的样子,莫相离叹了一声,没再刨根问底,四人落座在客厅里的沙发里,景柏然见景承欢不在,皱了皱眉头,问莫擎天,“她还在赌气?” 莫擎天无奈的点点头,景柏然道:“别太惯着她,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 “知道了,姨父。”莫擎天这辈子最怕的人其实是景柏然,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训斥一个下属,样子格外严厉。从那时起,就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 “你都跟承欢结婚几年了,怎么还改不了口?以后就叫我爸吧。”莫擎天从小就没有父亲陪伴在身边,他的生命里其实极度缺乏父爱,景柏然对他难免多了些疼惜。但男人与男人的交流,永远也不会像女人那样细腻,所以他的语气里尽是生硬。 莫擎天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爸”,景柏然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去楼上哄哄景承欢,他连忙起身走了。看着莫擎天的身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叶雨晴眼底染满笑意。 男人在外面怎么强悍,到底还是怕岳丈的。 景柏然触上她带笑的眸,脸上也晕开了一抹笑,“擎天这孩子不错,当年面对那么大的压力,也对承欢不离不弃,我欣赏他敢做敢为的担当,囝囝,据说你曾经跟他们住了将近一年时间,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景柏然都开口夸奖莫擎天了,叶雨晴还能有什么话说?更何况当年她亲眼看见莫擎天对承欢的宠爱,想了想,她言简意赅道:“我觉得他为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承欢喜欢。” 景柏然一愣,然后失笑。他本来是想借这个话题引到萧俊亦身上去的,但是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倒是没话可说了,他叹了一声,“囝囝,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能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良苦用心吗?” 这句话说得叶雨晴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又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连忙表态,恳切道:“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的事,放手让我自由翱翔,我所需要的,不是事事为我想得周周到到的父母,而是能在我受伤时,给我一个避风港湾的父母。” 景柏然与莫相离相视一眼,一时竟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话,自找回她后,他们心里一直存着愧疚,想要从各方面去弥补她,可是突然发现,她什么也不需要,她往年生活得辛苦,但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钱她不需要。想要给她父爱母爱,想要给她关切,可是她更不需要。 叶家的父母对她的爱并不少,让她在一个富足的生活里长大,他们想要弥补她,竟是无孔而入。 莫相离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道:“囝囝,我们并不是要干涉你,而是……” 第三百五十六章相认 第三百五十六章相认 “阿离,别说了,囝囝长大了,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们景家的孩子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让她自己处理吧,诚如她所说,我们能够提供的,只是在她疲累受伤时给她一个避风港湾。”景柏然打断莫相离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他们如何操心,过了这一关,总还有下一关等着,倒不如放手让她成长。 “谢谢爸爸。” 客厅里沉默半晌,叶雨晴虽与亲生父母相认了,但心里总还是有隔阂的。与他们相处,总亲近不了。话一说完,她就再也找不到话说。 景柏然看了看莫相离,再度开口道:“囝囝,你已经回景家了,我想找个时间举办个party,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们景家遗落在外的孩子。” 叶雨晴怔了怔,倘若公开举行了party,她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萧俊亦一定会知道自己就是囝囝,可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念慈恩说过,当年白有凤将她扔掉,不仅仅是因为她病重,还另有隐情。 若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她与萧俊亦之间,不知道又有多少风浪在等着他们。 “爸爸,这事能不能迟点再说,我……我想跟叶家爸妈商量一下,他们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他们难过。”叶雨晴为难的说。 莫相离连忙道:“你放心,我们会先去谢过他们,然后征询他们的意见。再说我们只是认回你,也不是要让你跟他们从今往后都断绝关系。” 叶雨晴到底还是不愿意太早公开自己的身份,然而她不知道,这场风暴,无论她如何躲,始终都躲不过。 回楼上时,在走廊里,她听到景承欢与莫擎天在激烈争吵,说争吵,其实也就景承欢在大吼大叫,莫擎天只是沉默地听着,并不回嘴。景承欢嚷嚷:“你妈就是嫌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所以拼了命把天天打扮成男孩样子,我都说过了,她那么做,今后会影响孩子的性取向,为什么就是不听?” “好,她对我就那么不满意,让她重新给你找个女人给你生儿子,我不玩了。” “你说什么?”莫擎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沉沉的,像是山雨欲来。 景承欢像是被震住了,她好半天才嚷嚷道:“我说我不玩了,你去找别的女人,爱咋咋滴。” 她话音未落,叶雨晴听到“砰”一声闷响,像是什么着地的声音,她一急,想敲门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听莫擎天沉声道:“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雨晴听了,更是着急了,以为莫擎天要对景承欢施家暴,连忙去扭门把,没想到门没自内反锁,她轻而易举地冲进去了,然后她呆住了,出口相劝的话也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承欢,擎天,你们……” 眼前景象,施暴是施暴,可是根本就是少儿不宜。只见景承欢被莫擎天压在地上,她胸前的衣服被推高,莫擎天双手握住她的浑圆……,她尴尬地立在他们身后,憋得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在打架,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她落荒而逃。 一直跑回屋里,她都还脸红心跳,看来以后夫妻的房间,她还是少进为妙。还好今天没抱小鱼儿上楼,要不然孩子看见影响多不好。 ……………… 第二天起床,叶雨晴抱着小鱼儿下楼时,看到景承欢腻歪地巴着莫擎天,看样子昨晚那顿收拾,已经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小鱼儿老远就喊人,“姨妈,姨父。” 叶雨晴放下小鱼儿,见他蹦蹦跳跳地跑到他们身边去,她尴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摸了摸鼻子,道:“我去看看爸妈起来没有。” 比起面对他们,她还是去找莫相离为好,至少不会这么尴尬。景承欢连忙跳起来,“姐姐,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对了,你看看今天的报纸。” 叶雨晴只好回头去,刚走到沙发旁,就听小鱼儿咋咋乎乎嚷道:“妈咪,妈咪,快来看,你跟韩爸爸的照片,韩爸爸好帅呀,妈咪也好漂亮。” 叶雨晴以为还是昨天那张照片,心里也没太在意,结果走过去一看。瞳孔顿时紧缩,她越看心越紧,看完报道,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继昨天的报道之后,今天的照片是她与韩非凡的婚纱照,都是正面。她脸上噙着一抹无奈的微笑,而自身后环住她的韩非凡,脸上却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照片上面是醒目的标题:韩氏企业少东喜讯将至,神秘未婚妻现身。 照片下面,将她的生平简介全都挖了出来,让她心紧的却是最后那几排字,现已证实,叶雨晴乃艾瑞克集团总裁遗落在外的私生女,如今认祖归宗在即,韩氏企业有如此强大的靠山,看来破产之说,只是空穴来风。 叶雨晴的脸一阵阵发白,昨晚她看到那张报纸时,心已经凉了,而现在,看完这篇报道,她的心更是凉透了。恰巧这时一通电话打进来,她看到来电显示,气得挂断电话。 结果对方像跟她比毅力一般,她挂断他又打进来,如此一遍又一遍,叶雨晴终于还是忍不住接起来,愤怒道:“韩非凡,你最好能给我一下解释,为什么我们的婚纱照会被登上报纸?” 韩非凡一早起来就被家人炮轰了一通,现在又听到叶雨晴的质问声,他更是头大,“丫头,我可以发誓,照片不是我给报社的,至于为什么被流放出去,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1;148471591054062还有谁知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诱我去照婚纱照,然后设计我,我说得难道不够明白吗?我不能跟你结婚,你搞得人尽皆知,是想让我向舆论屈服?”叶雨晴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就算她真的要嫁给他,她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家底都被爆料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再没有半点隐私。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韩非凡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看到报纸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跟她解释,没想到她却把自己想得这么龌龊。 叶雨晴被愤怒蒙蔽了理智,“是,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我以为我能够相信的,只有你。” “叶雨晴。”韩非凡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她,现在是气得不行了,“答应求婚的是你,悔婚的也是你,我即使伤心即使难过,我仍旧成全你,为什么你不能将我往好的想?是,昨天的报道是我有意为之,我只是不想让你对我心存愧疚,让你能够安安心心地跟他在一起,但是今天的报道与我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卑鄙。” 说完他立即挂了电话,叶雨晴气得直跳脚。萧俊亦说得对,韩非凡确实是在以退为进,就算这篇报道无法让她屈服,也能够让她跟萧俊亦的感情风雨飘摇。 景承欢看见她气得满脸通红,与莫擎天面面相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姐姐,你先别生气,依我看,也许此事真的与韩大哥无关,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伤害,这篇报道字字句句都充满讥讽,倒不像是他的作为。” 叶雨晴气过之后,慢慢恢复了理智,她将报纸拿起来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这篇报道虽以韩非凡为标题,实际上全是写的她,从她代嫁给萧俊亦一直到她答应韩非凡的求婚,字里行间没有喜悦之意,完全像是针对她而起。 若真的是韩非凡叫人做的,他不可能会如此讥讽她,可是幕后黑手又是谁? 她的目光锁定在“私生女”三个字上,近来她时常来景家,若是有心人稍一调查,就能查出她跟景柏然的关系。而在y市,与她有天大的仇恨的,就只有叶琳,此事莫非是她干的? 想通这一切,她心里对韩非凡又充满愧疚,被她置疑,他该多难受? 越想她就越不能平静下来,想打电话回去,又觉得刚才一通乱吼,她拉不下脸来,犹豫半晌,却等来了萧俊亦的电话。 他依然温柔,仿佛并没有看到报纸,叶雨晴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昨晚睡得好吗?”萧俊亦反问,昨晚与韩非凡见面之后,他对韩非凡彻底没了芥蒂,就算叶雨晴曾经想过要嫁给他,那也是过去式。所以今天看到报纸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看到报道末尾的那三个字时,他眉头蹙了蹙。 四年前,他查到安素素是景柏然遗落在外的女儿,没过几天,池渊告诉他查错了,于是他果断的将安素素扔给了李方涵。怎么也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边。 “嗯。”他越是温柔,叶雨晴越是不安,她捏紧手机,手心一阵阵冒汗,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再也不能瞒下去了,咬了咬牙,她道:“俊亦,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俊亦手指顿了顿,“好,晚上回别墅再说,我今天有点忙。” 说不清心底在害怕什么,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可是真的要面对她说出真相时,他却在害怕,害怕有些事情再也无法挽回。 叶雨晴的一鼓作气生生被他搁浅,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挂了电话,却见莫擎天神情担忧地望着她,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他迅速错开眼,景承欢却是个心里装不住话的人,“姐姐,萧俊亦并非良人。” 从刚才听到大骂韩非凡,到对萧俊亦的小鸟依人,景承欢已经明白她的心倾向了谁,然而她觉得,萧俊亦心机太深,并不适合叶雨晴,还是韩非凡的真与执着才能让姐姐幸福。 叶雨晴一笑置之,也许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全世界都告诉你他不是良人,你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他,直到再也没力气爱为止。她转身上楼,换完衣服时,郁馥心打来电话,邀她去逛街。 她正闲得无事,又不想自己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于是爽快答应,在银座外面见到靠窗而坐的郁馥心时,她怔了怔。 在她的印象中,郁馥心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很少在她脸上看到忧伤。推开玻璃门,她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郁馥心才回过神来,冲她暖暖一笑,“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千金难买早知道 第三百五十七章千金难买早知道 那一笑,将她脸上的忧伤全都冲散,恍惚间,让叶雨晴以为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点了咖啡,她倚在椅子里,却听她道:“人生真是无常,四年前,我回国,听说萧俊亦跟你离婚,转而娶了叶琳,我气不过,于是带人去打他,堂堂一名总经理,却心甘情愿地让我狠揍了一顿,当时他说了一句话,让我久久都不能释怀。” 叶雨晴没料到她开口便是说这个,愣了愣,问道:“他说了什么?” “这辈子,错过她,我的人生再也没有欢乐。”郁馥心直视她,突然道:“小叶子,萧俊亦对你的爱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这句话,我也有了我的理解,我爱韩非凡,若是错过他,我的人生也再没有欢乐。” 叶雨晴彻底震撼了,她没听错?心腹说的她爱韩非凡?她瞠目结舌地盯着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其实学生时代时,她就佩服郁馥心,因为她敢说敢做,勇于面对一切。 “心腹,你……” 到底还是心怀愧疚,郁馥心无法袒然面对叶雨晴的视线,她错开视线,歉意道:“小叶子,对不起,爱情来得让我措手不及,若是我早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我不会接近他,更不会爱上他。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我爱上了他,比我想象的更快。如果你能给他幸福,我会默默退出,可是你不能,既然这样,你把他让给我,好吗?” 叶雨晴笑了,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凝重。她说:“我一直都希望韩非凡能够得到属于他的幸福,并且一直为耽误了他的人生而感到内疚,我想,若是这世上有个真心爱他的女孩该多好,心腹,谢谢你肯爱他。你那么勇敢那么热情,他一定也会爱上你的。” 叶雨晴心头的大石落下,知道韩非凡有郁馥心爱着,她彻底放了心,连带笑容也轻松了不少。相对叶雨晴的轻松,郁馥心反而很讶异,“你一点也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心腹,我也有句话要跟你说,我爱萧俊亦,若是错过他,我的人生也再没有欢乐。我的心很小,再也无法爱另一个人,韩非凡遇见我,是劫,只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孩,才能让他度过这个劫。他太执着了,今后不管多辛苦,请你不要放开他的手。”她握住她的手,轻声嘱咐。 她希望韩非凡的爱情之花能够在郁馥心怀里盛开,从此幸福美满。 郁馥心心中的不安彻底消失,她眼睛亮亮的,眼底一阵湿热。她紧紧握住叶雨晴的手,仅说了六个字:“对不起,谢谢你!” 叶雨晴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 将郁馥心送走,叶雨晴惆怅起来,韩非凡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为什么明明触手可及,却总是那么遥远? 萧俊亦是真的忙,一早上把几个大项目的策划案敲定后,忙得还没顾上吃饭,检察厅就来人,要带他回警局问话,他眉头一挑,贿赂一案,检察厅的紧咬着他不放,他请了相关的人员吃了饭,似乎也起不了作用,该走正常程序的,一件不落。 这种紧要关头,人人闻风自保,谁也不敢再与他多接触,生怕被他牵连。 萧俊亦碰了几处壁,渐渐明白是有人有意拿这件事来困扰他,现在正是国家严打的时候,抓作风抓得紧。贿赂一事可大可小,重的话,可能会抓进去蹲几年,轻的话也会处以罚款。 无论他怎么疏通关系,法政机关都紧咬他不放,搞得他疲惫不堪。当他从警局出来时,远远的看到一抹火红色身影,他走过去,那人回过头来,却是叶琳。 他的心有片刻的失落,然后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萧达,李方涵告诉我的,怎么样了?”叶琳关切的问道,仿佛那夜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她也不曾绝望过。 “没事,他们抓不到任何证据,也只能问话而已。”当年将豪宅赠于张劲夫人时,他并没有出面,而是让李方涵隐秘地办理,事隔四年,他们更难掌握到证据。 “既然这样,你没必要跟他们走一趟,直接让律师去就行。”叶琳皱眉。 萧俊亦抬头望天,他一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件事,走一趟,也不过是想早日查出一点线索,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叶琳颤了颤,不敢逼视他的目光,她强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来,是坐警车来的,回去,自然没有代步的工具。坐进副驾驶座,他疲惫地靠在椅子里,叶琳见他皱起眉头,倾身过去想要给他按摩太阳穴,刚欺近了他,却见他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她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 讪讪地退回去,她解释道:“我看你很疲惫,想帮你揉揉。” “琳琳,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学会放下,你会发现人生还有千万个美丽的未来在等着你。”萧俊亦想起那晚她伤害叶雨晴的情形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再让她受伤。 叶琳眼底掠过一抹憎恨,然后又恢复平静,“我知道,我爱了你快十年了,你总要让我慢慢学会放手,是不是?” 萧俊亦止不住心软,可是想起叶雨晴,他的心又冷硬起来,“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哪天你能够重新生活,到那时我们再见面吧。” 推开车门,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叶琳在车里喊了他几声,他也装没听见,气得她直跺脚,一拳狠狠地捶在方向盘上,发出尖锐的喇叭声。 她一脚踩向油门,跑车“轰”一声冲出去,从萧俊亦身边急速掠过,萧俊亦看着红色跑车渐渐化成一个小红点,忍不住重重一叹。 叶琳开着车停在了一栋大厦前,她拿着黑色手袋,踩着高跟鞋进了大厅。前台小姐远远地看到她来,眼底浮现一抹惊.艳,直到叶琳走近,她才回过神来,“小…小姐,你要找谁?” “程氏企业总裁程枫。”叶琳摘下墨镜,漂亮的双眸1;148471591054062掠过前台小姐的脸,隐隐带着倨傲。 前台小姐抱歉地看着她,“小姐,你有预约吗?” “没有,你告诉他我叫叶琳,他一定会见我。” 前台小姐慑于她的气势,只好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一会儿秘书室给了回复,说请叶琳上去。叶琳笑了一声,然后笔直地向电梯门走去。 另一名前台小姐艳羡道:“我要是长她那么漂亮,也直接去找程总了,潜规则啊潜规则。” 坐电梯到了15楼,她走出电梯,门前就有一名年轻小姐等着,她客气的道:“你好,我是程总的秘书小王,程总请叶小姐在办公室里等一下,他开完会就过来。” 叶琳点点头,跟着小王到了办公室。总裁办公室装修得自是气派,程枫喜欢琉璃艺术品,桌上摆着一颗琉璃摇钱树,身后一个柜子上分别放着一个大鹏展翅,还有些小的琉璃艺术品。 她刚参观完,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回过头去,程枫正满脸惊喜地走进来,“琳琳,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他话音刚落,叶琳已经撞进他怀里,急切地吻住他。他愣了一下,随即更霸道的掠夺她的唇。四年的饥渴令叶琳很疯狂,她的纤手急切地解着他的衬衣,然后在他结实的胸上抚摸着,下身紧紧的缠着他,在他的火热上磨蹭。 程枫闷哼一声,反手将门反锁,然后抱着叶琳冲到一旁的沙发上,扯掉她身上火红的裙子,也顾不得她湿没湿,急切地冲进她体内。 陌生的快感从两人相接处传来,叶琳闭着眼睛媚叫起来,四年了,为了萧俊亦,她整整忍受了四年,现在被程枫压在身下,她心里滋生出一种疯狂的念头,萧俊亦,你不肯要我,我也能得到快感。 一时间,办公室里女人的娇吟声与男人的低喘声响起,室内一片旖旎之色。两个小时后,程枫浑身都是汗,将叶琳带进最后一次高潮时,他沉沉地俯在她身上,手指在她后背游移,“琳琳,四年不见,你比从前更热情了。” 叶琳瘫在沙发上,喘了一阵后,她慢慢平息了体内的激.情,“程枫,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程枫喜悦的心顿时冷却,他知道叶琳来找他定不会单纯的为了再续前缘,他从她身上翻起来,拿起长裤套上,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拿身体做交易了?” 叶琳大大方方地坐起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有什么可遮可挡的,她拿起衣服穿上,她道:“我除了身体,也没有什么能跟你做交易的。” 程枫心头大恸,他转过头去,不让她瞧见他眼底的悲哀,“你想让我做什么?” “对付萧达集团。”叶琳脸上布满疯狂的仇恨,人们都说,男人的命根子就是他的事业,她摧毁了他的事业,她看他还能不能抱着他的爱情幸福的过下去。 程枫震惊地回过头去,她脸上的恨意让他不敢逼视,可他心头涌起怒意,“萧达集团是y市的龙头企业,你以为凭我这样的小公司,就能撼动它?” “有我帮你,你有什么可惧?”叶琳已经穿上裙子,她走过去,轻轻偎进他怀里,柔声诱惑道:“程枫,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等你摧毁了萧达集团,我就是你的,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你。” 程枫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可是他仍旧冷笑,“你怎么就知道我非你不可?” “如果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刚才也不会跟我翻云覆雨,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恭候,如果三天内我等不到你的电话,自有别的男人会为了我这具身体去跟萧达集团抗争。”叶琳说完,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塞进程枫的胸口,拿起自己的手袋,她头也不回地向办公室门走去。 当程枫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死死的抱住,“你这个小妖精,我做,为了你,我死也甘愿。” 叶琳脸上浮现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萧俊亦,你不希罕我,这世上,自然有希罕我的男人,我们就等着,看到时候是谁哭谁笑。 v25 萧俊亦回到公司,处理些文件,又核对了几个大项目的资料,等他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时,窗外华灯初上,夜色深沉,他撇眼看着一直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眼,心头空荡荡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对不起,伤了你 第三百五1;148471591054062十八章对不起,伤了你 早上给她打过电话之后,一整天她都没有再打电话来。从警局出来,他的心就一直很空。当他看到站在警局外面那道纤细的身影时,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她,可当那道纤细地身影转过来时,他心里无端端掠过一阵失落,怎么就不是她呢? 又埋首工作了许久,他才伸了伸僵硬的胳膊,站起来又瞟了一眼电话,仍旧安静得吓人。他苦笑一声,拿起手机与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电子门在身后嚓咔一声合上,办公室的格子间显得格外的清冷,他大步穿过格子间,来到电梯前,坐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坐进白色路虎时,他抽了一只烟出来点燃,熄了两口,只觉得心情更是烦躁。 近来萧达集团的几个大项目接连被抢,他派了人出去查,怎么也查不到源头。在y市,还有自己查不到的事,让他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脱离掌控。但他并不慌张,就像贿赂一事被紧咬不放一样,他一样能够沉着应对。是猫是老虎,总会露出尾巴的。 开车在市区转悠了一圈,他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山顶别墅,远远的按开大门感应门,他开车进了车库。从车库里笔直走出来,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别墅静静立在黑暗中,二楼主卧室里没有灯光,只一楼客厅与厨房露出浅浅光线。 想到她一天都没打电话来,他根本就不期盼她会回到这里来,边向别墅走边扯了领带,心是越加烦躁了。 想起早上那纸报道,他的心难免无法平静下来。昨晚听到她说她跟韩非凡照了婚纱照时,他就压制不住怒意,今天偏偏又让他看到他们亲密相拥的婚纱照,可想而知他心里憋的火有多浓。 走进客厅,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刀切向案板的“笃笃”声,他微微侧目,以为是吴嫂,本来很漫不经心,可是看到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时,他心底重重一震,疾步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 叶雨晴切菜切得极专心,她的刀工不好,四年的居家生活也没把她历练得多厉害,仍旧切得小心翼翼,冷不防被人拥进怀里,她吓得差点扔了菜刀,刚想尖叫,已听身后的人温声道:“什么时候来的?” 叶雨晴稳了稳心,娇嗔道:“怎么走路也不出个声,突然这样怪吓人的。” 听着她的娇嗔声,他只觉得心情格外的飞扬起来,他伸手紧紧的拥着她,呼吸里是她身上满满的馨香味,他的心满足极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听说他语气中的委屈,叶雨晴双眸亮晶晶的,就像清晨第一颗露珠,光辉夺目。“我下午去了公司,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遇到李方涵,他说你不在,去了检察厅,我又急急地追过去,结果还是没能跟你遇上,后来我想你去检察厅耽误了工作,肯定是要回去加班的,所以就直接回了别墅,睡了一觉起来,见你还没回来,就想着做好饭再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听在他耳里却不嫌烦,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男人,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关心自己。 双手收紧,他将她的头扭过来,含住她的唇一阵啃咬,慢慢的,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叶雨晴轻喘着推他,娇软道:“还切着菜呢。” 她正切着小青菜,根白叶绿,甚是好看,他却已经等不及,伸手将她手里的菜刀搁回刀架,又把案板推到一边去,然后将她抱坐到琉璃台上,头埋进她的胸脯。 叶雨晴惊叫一声,看他是动真格的,她慌忙推他的头,他却已经隔着衣服咬住她胸前的一点。她打发走了吴嫂,一个人在家,又刚冲了澡,穿了睡裙就下来,里面空荡荡的,现在正好让他为非作歹。 她懊咬了咬了咬唇,正巧萧俊亦抬起头来,触到她白生生的牙齿咬住红滟滟的唇,当下心底像滚过了一团火,按捺不住地吻上她的唇,用力的吮,吮得她舌头唇瓣一阵阵发麻,仍舍不得放开。 两人久久都没有动一下,许久,萧俊亦才抬起头来,目光触到她白嫩的肩头上那个牙印,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对不起,伤了你。” 叶雨晴挂在他手臂上,整张脸都被汗水泪水打湿,她摇了摇头,柔弱一笑,“不碍事。” 萧俊亦看她这样,身体又有了反应,他伸手盖住她的笑颜,郁闷道:“别再对我笑了,我怕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叶雨晴的脸迅速火辣辣的烧灼起来,她别开视线,正打算跳下去捡起衣服穿上,他却已先一步制止她,打横将她抱起往二楼走,“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你负责喂饱了老公我,我也要尽责的喂饱老婆你。” 叶雨晴想起自己蹩脚的刀工,也不再抗争,任他将自己抱回主卧的浴室里,他放好了水,又将她放进了浴缸里,给她撒了些玫瑰花瓣,他自己草草地冲了个澡,就转身下楼去了。 她舒服地泡了个澡,穿上睡衣下了楼,萧俊亦刚做好饭,正准备给她端楼上去,却瞧见她下来,见她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他眼底掠过一抹笑,直让她无地自萧。 “再笑,再笑我灭了你。”她羞愤交加,扬言威胁,萧俊亦脸色一变,危险地瞅着她,她立马又狗腿道:“我都让你折腾得半死了,你还没良心的笑我,以后我一定防着你。” 萧俊亦眼底掠过一抹怜爱,向她招招手,“过来。” 叶雨晴怯生生地走过去,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火辣辣的吻,才满意地松开她,“真香,吃饭吧。”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吃饭的时候嘴角都轻扬着,叶雨晴安静吃饭,心里却一直在考虑怎么跟他说自己的身世与年幼时光相识的事。 萧俊亦一早就发现她心事重重的,否则他进门时她就该发现。他也不点破,只等她想通了再说。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一晚,直到他收拾好厨房爬上床,她仍盯着天花板发呆。 萧俊亦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让她压在身上,认命地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雨晴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她明显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的问道:“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嗯。”萧俊亦重重的点头,“到底是什么事困扰你?告诉老公,老公替你解决。” 叶雨晴垮下脸,又想了一下,才视死如归的问:“俊亦,如果你活了20几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你之前的父母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个假设不成立,白有凤再可恨,也千真万确是我妈。”很少听到萧俊亦直呼自己母亲的名讳,叶雨晴怔了怔,她知道这个假设不成立,她只是想以此来比喻自己。 可是她的话让萧俊亦这样生生地给堵上,她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后来在萧俊亦越来越不规矩的动作下,她幽幽道:“我很惆怅。” 萧俊亦的手一僵,停止了遐想,端端正正地将她抱好,柔声问:“为什么?” “记得第一次见到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时,我当时恨极了他,心想他就是一个势利小人,落井下石。后来这个势利小人却成了我的亲生父亲,在美国与新加坡的这几年,我一直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到看着小鱼儿长大,我的心结才慢慢打开。” 萧俊亦一点也不意外,同时又很意外,她能够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他甚感欣慰。“嗯?然后呢?” 叶雨晴见他淡定地回应,撑起上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该很惊讶么?”萧俊亦反问,“无论你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你是我爱的女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他无疑是在给她一个承诺,也再三对自己耳提面命,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谁的女儿,都与他无关,与他有关的是,她给他生了个儿子,并且是他穷尽一生要找的女人,无论他心底压着多沉重的仇恨,都与她无关。 叶雨晴很感动,她一直受到困扰的便是萧俊亦无法接受她的身份,现在她终于能够释怀了,她眼底眉梢都明媚起来,她亲了亲他的唇,“谢谢你,俊亦,你给了我信心让我面对。” 萧俊亦回亲了亲她,“你早上说要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 “嗯。” “没有别的了?” 叶雨晴偏头想了想,然后摇头,萧俊亦切齿道:“真没有别的了?” 叶雨晴茫然的摇头,萧俊亦一掌将她掀在床上,翻身压住她,危险的迫近她,“你确定再也没有别的事了?” 看见他眼底跳跃的火花,叶雨晴迟钝地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有,有,有。”说完看着他的俊脸,她又感到莫名心虚,“那张照片,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传出去……” “所以你早干嘛去了?y市有多少人看着你行差踏错一步,小九,以后再也别做这种自以为是还恩情的糊涂事了,平白让人利用去。”萧俊亦语重心长的道。 叶雨晴满脸羞愧,昨晚她还信誓旦旦地说韩非凡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拿婚纱照来挑拨离间,结果没过一夜,她就自打了嘴巴,韩非凡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别人会不会拿婚纱照来离间她跟萧俊亦的感情,就另当别论了。 “我知道了。”叶雨晴诺诺应是,那模样乖得让人疼,但想到她刚才那一回合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他不忍心折腾她,只想等她养足了精力,再战不迟。 ……………… 翌日,叶雨晴还未醒,萧俊亦已经醒来,怀里拥着她的充实感让他很满足,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她脸上,他忍不住倾身过去吻了吻她。 然后她就在他的吻中渐渐睁开双眸,眼睛明亮得就像子夜最明亮的星子,炫目极了,像一个睡美人被王子吻醒。她眼里还带着迷茫,似乎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萧俊亦拥紧她,浅笑道:“怎么,不记得今夕是何夕了?” 叶雨晴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她趴在他胸口,喃喃道:“这样醒来就能看到你的日子真好,总让我觉得特别的满足。” 她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即使萧俊亦曾经伤她颇深,她仍旧想吃回头草,因为她的心早已经遗落在他怀里,没有他,她就再也不会完整。 第三百五十九章变相求婚 第三百五十九章变相求婚 萧俊亦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样宁静的幸福。“今后的每一天,你都在我怀里醒来,好不好?” 这变相是在向她求婚吗?叶雨晴笑了笑,“好。” 也许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将你伤得体无完肤,当他对你笑时,你一样会倾倒在他怀里,因为你无法拒绝。萧俊亦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左手上,然后亲了亲她嫩白如葱管的手指,哑声道:“老婆,这次将你套住,你就再也不要想从我身边逃离了。” 叶雨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然后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响亮亮的吻。 萧俊亦讶然失笑,再看外面阳光细碎,一片轻尘中,岁月静好。 送萧俊亦去上班,两人依依不舍,萧俊亦恨得直咬她的耳朵,“真恨不得跟你死在床上算了,这样就不用上班了。”叶雨晴一个劲的笑,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分难舍过。 看到她没心没肺的笑,萧俊亦气得咬她的嘴,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叶雨晴怕等一下战火一触即发,连忙离得他老远,萧俊亦恨恨地看着她,抛下一句:“回来再收拾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上班。 叶雨晴目1;148471591054062送他的车开出别墅,这才转身回屋,刚回到屋里,她就接到叶明磊的电话,她的声音飞扬着,令接听电话的叶明磊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小九,有时间吗?” 叶雨晴没了心事,整个人都洋溢在幸福中,她轻快的道:“嗯,怎么了?” “我们见一面吧,去看看爷爷。”叶明磊轻声道。当年叶氏集团抵不住萧俊亦的狂轰猛炸,终于在叶子驚手里破了产,爷爷一气之下中了风,叶雨晴回国这么久,整天纠结着一堆大小事,一直都没时间去看他,听到叶明磊的提议,她浑身一震。她不是真的没时间去看他,而是心里的久疚感让她迟迟难以举步。 听念慈恩说,爷爷中风后,家里小一辈都四分五裂分房而治,树倒猢狲散,当真是悲哀得紧。如今叶宅虽还保留着,但已不如往昔那样气势恢宏。 叶雨晴今日穿着素淡的职业装,脸上脂粉未施,站在叶宅外面,她心里到底还是难掩伤感,淡淡道:“曾经叶家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何时如今日这般颓唐,爷爷在这样的环境下养病,又岂能好?” 叶明磊过来要揽住她的肩,她却下意识躲开,他的手顿时僵在空中,空气灼热,风也夹着湿热从指间刮过,可他分明感觉到全身一阵阵发冷。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他背在身后,蓦然发现,如今的小九再也不是当年的小九,“爷爷不肯离开这里,说……死也要死在这里面。” 这里是他一手创造的王国,他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败,只好待在这里回忆旧时的风光。 叶雨晴浑身一颤,可见当年的情形有多惨烈,她心头一酸,险些怆然泪下。她吸了吸鼻子,“大哥,我们进去看看他吧。” 叶氏的劫数,是大多企业的劫数,如今国内企业之所以不能长存,就是因为富二代富三代的挥霍,让他们的心智再也成熟不起来。所幸叶家终究还是出了个叶明磊,否则旧时风光真的成了旧时风光。 跟随在叶雨晴身后走进叶宅,当年修建叶宅时,正是流行欧式建筑时,爷爷去法国出差了一个月,就迷上了法国的建筑,回来就买地建造了叶宅,这里一代,当初还成了上流社会最艳羡的王国,可是时光荏苒,到底是光荫一去不复返。 叶明磊两人走进具有欧式代表风格的小楼里,佣人说叶老爷子刚睡下。他们不忍心去吵他,问了佣人爷爷最近精神好不好之类的,佣人一一答了。叶雨晴站在叶老爷子的门外,透过门缝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阵心酸。 叶明磊前来拥她,这一次她没有躲,眼泪扑簌簌地掉。当年威震四方的叶老爷子,可能从来没想到自己老年时会在床上与轮椅上度过晚年,那会是怎样一种无奈的滋味? 叶明磊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里侧躺着的瘦弱老人,拥着叶雨晴向外走,“小九,别哭,爷爷看到你哭,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叶雨晴点点头,抬手拭泪,哪知越拭越多,反而停歇不下来,走出小楼,他们在院子里的天使喷泉前站定,叶明磊想起往事,淡笑道:“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很瘦弱,被三婶婶抱着走进来,看到一家子人,你吓得直哭,唯独见了爷爷,你就不哭了,伸手要让爷爷抱。” 叶雨晴想不起来,眼前朦胧地闪过一些影子,却怎么也抓不住。 “后来,整个叶家小一辈中,爷爷就只对你好,什么事都惦着你一份。倒是你性子倔强,从不肯多拿兄姐们没有的东西。”叶明磊回忆起往事,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忧愁。“爷爷知你性子倔强,一再叮嘱我们让着你,说你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当哥哥姐姐的,就该爱护妹妹,只可惜,爷爷一番好意,倒是害苦了你。” 想起年幼时光,那群不懂事的孩子欺凌着那个小女孩,看她被吓得躲在墙角哭,他们就兴奋得直拍手,她越是软弱胆小,他们就越是欺她。 他是第一个看不过眼的,小叶子六岁那年,他正式宣布,谁再敢捉弄她,就是与他为敌。弟弟妹妹们都惧怕他,再也不敢明着欺负她,可时不时还是会下些暗绊子。 叶雨晴已经不太记得了,“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反而很感激他们的折磨,若是当年没有他们的激励,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她脸上闪烁的光芒令他不敢逼视,当年参与恶整的始作俑者,其实有他一份。“小九,他们没有恶意的。” 叶雨晴淡淡一笑,她真的从不记恨往事,那时想,都是一家人,牙齿与嘴唇那么亲密,还有磕到嘴唇的时候,更何况他们并非一母同胞,更非同父的堂兄妹堂姐妹的关系。 后来在新加坡的那几年,她深深地感激他们曾经让她在挫折中成长,才让她在面对人生最重大的挫折时,能够咬牙坚持下去。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佣人前来告诉他们,叶老爷子醒来。他们去了叶老爷子的房间,叶老爷子看到他们时,好半天都认不出他们。 叶雨晴见状,心里更是难过,她扑倒在叶老爷子床前,哽咽道:“爷爷,我是小叶子,我是小叶子呀。” 看着眼前跪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还哭得凄凄惨惨的,叶老爷子指着叶明磊,大声道:“岩儿,还不将你媳妇扶起来,这样哭像什么话?” 叶明磊一怔,叶老爷子嘴里的岩儿是他的父亲,20多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叶老爷子偏偏就极疼爱长子,哪知年纪轻轻便去了。 他走过去,将哭泣地叶雨晴扶了起来,“小九乖,别哭,爷爷现在受不得刺激,你不要刺激他。” 叶雨晴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抹了泪,正巧佣人端来粥,示意该给叶老爷子喂饭了,叶雨晴抢着要给他喂饭,端过香菇鸡肉粥,香菇跟鸡肉都切成了细末,粥熬得稀烂,温度刚刚好。 叶明磊将叶老爷子扶坐起来,叶老爷子拍着手哈哈笑,心情很高兴,叶雨晴喂他一口,他就吃一口,很配合,直到喝完了粥,他都显得很兴奋,神思慢慢清明,能够认出叶明磊不是岩儿,也能够认出叶雨晴不是他儿媳妇。 他们陪叶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叶老爷子还记得许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整个人都比刚刚来时更精神了。 话过三巡,叶老爷子累了,让小叶子陪他说会儿话,叫叶明磊出去。叶明磊有些不放心,叶雨晴向他摇摇头,然后他才缓缓走出去。 叶老爷子闭了会儿眼睛,就在叶雨晴以为他睡着了时,他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瞧着叶雨晴,一直盯得她心惊肉跳,然后她看到叶老爷子诡异的“咭咭”笑了。 叶雨晴只觉得后背阴森森的,顿时冷汗湿了背,她结结巴巴的唤:“爷爷……” ……………… 叶明磊在客厅里等着,半个小时后,他看到叶雨晴跌跌撞撞从卧室里出来,他神色一变,急忙冲过去扶住踉跄栽倒的她,感觉她冷得直发颤,额上遍布冷汗,他急道:“小九,你怎么了?” 叶雨晴看着叶明磊,冷得直哆嗦,她牙齿都在发颤,急道:“大哥,带……带我走,带……带我走。” 她踉跄着向大门方向走去,走得甚急,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叶明磊回头望了一眼叶老爷子的房间,急急地追出去。 直到离开叶宅老远,叶雨晴仍旧浑身发冷,她环住手臂,记忆中一向慈爱的叶老爷子面色狰狞,再也回复不到记忆中的样子,他嘴唇死死抿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小刀嗖嗖扎进她的心里,原来这么多年,她不过是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中。 叶明磊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全身瑟瑟发抖,他将车停在路边,轻声问:“小九,你到底怎么了?爷爷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看到什么令你这么害怕?” 叶雨晴摇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样天大的一个秘密压在她心里,沉重地令她透不过气来。 叶明磊再三逼问,也没有问出答案,他眉头皱得更深,他将车往回倒,冷声道:“你不肯说,我回去问爷爷。” “不要。”叶雨晴惊得眼泪直落,拉着叶明磊的手,惊慌道:“大哥,爷爷没跟我说什么,真的,什么也没说。” 叶明磊不信,可是看着她流泪的样子,他又不忍再刺激她,于是继续开车前行,叶宅渐渐消失在眼前,叶雨晴仍没觉得呼吸顺畅,反而觉得更加痛起来。 难怪小鱼儿的头发生来便是蓝色的,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如此! 叶明磊打算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可是她死活不肯,只好应她的要求,把她送回景家。看到那栋立在晚霞中旧式建筑,叶雨晴几乎没有力气踏进去。 叶明磊本来还打算问她什么,看到她的样子,他又忍住了。那些事情,他早已经查清楚了不是吗?又何必再问,徒惹她伤心。 叶雨晴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叶明磊前来拥住她,关切道:“小九,如果你不想进去,我带你去酒店住一晚。”她既不愿意去他那里,他也不强迫她。 第三百六十章两辈的恩怨 第三百六十章两辈的恩怨 叶雨晴到底没有勇气踏进去,她满目悲怆地看着这时熟悉却又陌生的景物,心里不由得生起了怨恨。为什么她是景柏然的女儿,为什么上一辈了的恩怨要让他们下一辈来偿还? 那一晚,叶雨晴哪里也没回,叶明磊给她开了一间房,她进了房后,也不请叶明磊进去,“砰”一声关上门,然后滑坐在地,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叶明磊吃了个闭门羹,他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更加担心叶雨晴,他极少见到她这么绝望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她的脸色白得让人心惊,他生怕她会发生意外,于是又在隔壁开了间房,一整夜都关注着隔壁房的动静。 嘤嘤的哭泣声从隔壁传来,叶明磊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哭得这么悲凄,他担心着,猜测着,极其难过的度过了这一晚。 而难过的度过这一晚的,不止叶明磊,还有萧俊亦。他下班后高高兴兴地回家,结果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空荡,他以为叶雨晴在跟他使坏,藏起来让他找她。 他将屋里每间房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她,他当下觉得不对劲,连忙拨通叶雨晴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没有接,他的心沉进了谷底。 左思右想,两人早上才如胶似膝的分开,应该没什么事情能让她不接自己的电话。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催促着:小九,接电话呀,接电话呀…… 搁在床头上的手机和弦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叶雨晴都恍若未闻,她将自己摔在大床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蜷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安全感,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可是身体里的血液却一点一点冷下来,她冷得直发颤,咬得牙齿都在咯咯地响,她颤抖着手拿起空调遥控板,将温度调到最高温度,仍觉得冷,她又把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还是冷。 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响,她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叶老爷子残忍而嚣张的话语就在这样的嗡嗡声中越来越清晰,她尖叫一声,发了疯似的砸了屋里能砸的东西,她缩在角落里,看着满室的狼籍,她疯狂地尖叫:“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萧俊亦拨过去的电话响了一半就再没有声音,他锲而不舍地再次拨过去,这次却提示他手机已关机,冰冷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提示他,他的心也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而住在叶雨晴隔壁的叶明磊,听到隔壁响起的重物落地声,已经紧张地冲出去,刚来到门外,就听到叶雨晴在尖叫,他心里一惊,也顾不上毁不毁坏公物了,他横了心一脚踹开了门,就见到叶雨晴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抱着脑袋不停的尖叫。 他冲过去,蹲在她面前,上下察看她有没有伤到,所幸她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并没有伤到,可是她一直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他不放心,连声问:“小九,你伤到哪里没有?” 看她神思恍惚,叶明磊又不能脱了她的衣服给验验伤到没,只好抱起她往外冲。他一路飙车到了医院,叶雨晴叫得声音都嘶哑了,仍在尖叫。 他抱着她,一颗心疼得发紧,冲进医院,立即就有医生将她送进急救室,问了叶明磊大致的情况,又给她验了伤,身上除了腿被撞伤以外,其他都没有问题,只是精神方面,似乎受到了刺激。 叶明磊在急救室外急得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出来,他连忙冲过,拽住医生的胳膊急道:“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她的精神世界受到重创,我们给她打了一针静定剂,建议留院观察。” v26 夜色微澜,狂风拍打着窗帘,一场酝酿许久的瓢盆大雨铺天盖地的砸落下来,叶宅内,光线明明暗暗,偌大的房子,佣人只觉得阴森可怖,突然听到一声凄惨的狂吼声,吓得她将手里的餐盘抖落了一地。 纷纷杂杂的,她也听不清在吼什么,顾不得一地狼籍,匆匆忙忙往叶老爷子的房间冲去。那是怎样惨烈的景象,佣人只觉得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起来。 她僵在房门口,看着叶老爷子怒目圆睁咽下最后一口气,两眼鼓得大大的,尤死不瞑目,她心惊肉跳,也不敢接近他,连忙返身跑到客厅,拿起古董级别的电话,颤着手拨电话。 自从叶氏集团破产之后,叶家就再也没有个家样,以往门庭络绎不绝,好是风光。后来就连叶家的子孙,都再不肯回来。 电话一轮一轮的拨出去,最后拨到叶明磊的电话时,才接通,佣人带着哭音道:“大少爷,不…不好了,老爷子……他……不行了……” 叶明磊的手刚好伸去拭叶雨晴眼角的泪水,闻言指尖一颤,然后用力收紧,“你说什么?” “大少爷,你快回来吧,老爷子……死了!”佣人说完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叶明磊浑身一震,拔腿就往医院外奔去。一路驱车狂飙回去,也顾不得雨势甚大,他下了车直接冲进了楼里,仓皇叫道:“爷爷!” 屋里闻讯赶来的只有叶荀夫妇,他们站在门前,止不住的抹泪。见这情形,叶明磊即使再冷静,脸上也染上悲怆之色,“三叔,三婶。”打了招呼,他脚下不停地往屋里去,叶荀立即拽住他的手腕,“明磊,等大家回来了才进去吧。” 他的神色掠过不忍,刚才他们进去时,都被那惨烈的景象震得半天回不过气来,叶明磊岂会在这时止步,他狠狠地掼开叶荀的手,大步迈进去。 那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在今后的许多年,只要叶明磊想起爷爷,眼前都是一片刺红。满床满地的鲜血,源源不绝,叶老爷子的脸迅速萎缩,只余巴掌大,他静静地躺在血泊里,眼睛鼓得溜圆,那是死不瞑目啊。 叶明磊凄然跪在床前,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叶老爷子对他来说,相当于是他的父亲。二十多年前,他刚满三岁,爸爸去接妈妈回家,途中出了车祸,他成了一个孤儿,爷爷疼爱他,代了父职又代母职,让他的童年没有遗憾。 对于他来说,爷爷比任何人都重要。 可是,他却如此凄惨的死了,至死都不瞑目。 “报警了没有?”他抹去了示弱的泪,沉声问道,声音里裹着隆冬的冰霜,寒彻刺骨。 叶荀怔了怔,他倒是没想过要报警。再说这座宅子里就老爷子跟佣人,老爷子明显的是自己割腕自杀,就算报了警,也不会变成他杀。 “明磊,爸爸是自杀。”叶荀无奈,怎么也想不通老爷子为什么突然就自杀了,三年前叶氏破产,他虽气得中风,也仍旧挺下来,三年后,他应该已经平静下来,可是却在这时候自杀了。 叶明磊不再说话,拿起手机果断地拨通警局的电话,叶荀制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报警。 叶子驚与叶琳赶到时,屋里呼啦啦站了许多警察,有两个头目人物正与叶明磊交谈,他们相视一眼,快步走过去,就听叶明磊沉声道:“初步排除他杀?意思就是你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杀?” “叶先生,你不要激动,照你的口供看来,今天下午只有你与叶雨晴小姐来看过叶老爷子,你们离去后,佣人表示没有任何人到访,而叶老先生身上的伤口,怎么看都是自己所为,他一共割了四刀,是存心求死,刚才法医也去验了死者的伤口,也确定确实属于自杀。”一名五官睿智的男警员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叶明磊彻底心死,他浑身发软,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叶琳撑住他,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屋里一时啜泣声四起,当大家都以为叶老爷子没事时,他却选择了自杀,这些年,他到底是靠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叶明磊脸色惨白,看见火葬工作人员给他清理好,蒙上白布要抬出去,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单架不让他们抬走,“爷爷,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不仅是他想问的,也是这屋子里所有人都想问的。 叶荀走过去拉他,“明磊,让爸爸安心走,不要再闹了。” 没有人明白叶明磊此时的心情,当年他父母走的时候,他一滴泪都没掉过,呆呆地坐在灵堂前,是爷爷陪1;148471591054062他度过人生最惨淡的时光。而今,他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去,他却束手无策。 为什么,下午时他还见了他,那时候他的精神都尚佳,为什么仅仅一夜时间,他就与他们生死两别了? 叶明磊不让任何人动叶老爷子的尸体,叶荀没办法,只好与二哥相视一眼,两人合力将他拉开。叶明磊用力挣扎,却抵不过心神俱创,嘶吼着伸出手要把叶老爷子抓回来。 叶琳叶子驚在后面看着心酸,悄悄的抹眼泪。 这一晚,注定了太多的不平静,也注定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 叶雨晴时睡时醒,睡时懵懵懂懂,醒时呆呆滞滞。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睡得骨头都似要散了架。再度醒来时,她有片刻无法适应室内的强光。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连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她坐起来,偏头看了眼手上扎着的吊针,她用力拔掉,也不管血珠直冒,翻身下床。 身体还是软的,可是她每迈出去的步伐却是稳健的。 医院大门外,瓢盆大雨渐歇,落起了牛毛似的细雨,沙沙地落在她身上。医院附近避雨的人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扎进了雨帘中,都惊诧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叶雨晴开车来到景宅,坐在车里许久也没有动,她看着里面气派奢华的装饰,嘴角挂上一抹讥诮的笑意。豪门在人前总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代名词,其实在这些光环背后,尽掩着肮脏的勾当。 如果她的人生能够重新选择,她一定做一个平凡人的女儿,安安乐乐的活一辈子。 驱车离开景宅,她在市区没头没脑的转悠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雨势渐歇,街上行人多了起来,一对对幸福牵手走过的情侣,一群群无忧无虑嬉笑着的学生,还有母女手挽手逛街的,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却不属于她,她一时又悲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心里的阴霾 第三百六十一章心里的阴霾 车停在路边,半天也没有开走的意思,郁馥心从百货公司出来,一眼就看到路边停了辆限量级跑车,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车她眼馋了很久了,只可惜家里给的零用钱有限,她买不起。 结果这一看,就发现驾驶座里坐着的人有些眼熟,她走近一看,那张对街痴望的可不就是叶雨晴。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只看到一些路人走过,她在看什么? 敲了敲车窗,叶雨晴回过神来,目光许久都没能聚焦,郁馥心见她这模样,与昨日见她时大有不同,难道她跟萧俊亦吵架了? “叶子,是我。”郁馥心又敲了敲车窗,她这才降下车窗,对她笑了笑,说是笑,也不过是轻扯了扯嘴角,“心腹,你怎么在这里?” 郁馥心想说什么,她已经按下车锁,“先上来吧。” 将车开上路,叶雨晴心不在焉的问:“你要去哪,回家吗,我顺路送你。” 郁馥心奇怪地看着她,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她小心翼翼地问她:“叶子,你跟萧俊亦又闹翻了?” “没。”叶雨晴专心开车,却更想说,他们之间的问题比闹翻了更严重。 郁馥心放了心,可是瞧她的神情又很不对劲,既然他们没闹翻,她干嘛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叶子,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吗?” 叶雨晴终于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然后郑重地点头,“当然。” “那你在烦恼什么你可以跟我说说,就像以前一样对我推心置腹,可以吗?”郁馥心脸上的笑容春光明媚,似乎要将她头顶的乌云驱离。 可是只有她知道,那些乌云,没人能够驱走。 沉默,车厢里死一般的沉默,郁馥心见她不说话,倏然想起自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一时心里惴惴,她们终究还是无法回到过去了,是吗? 嘴唇动了动,她却没有冲动的问出口。就算是短暂的维持着这种朋友的关系,至少能够让她弥补自己内心的歉疚。 将郁馥心送到楼下,郁馥心下了车,半晌欲言又止,也没有邀她上去坐,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没入小区的树荫后。叶雨晴并没有立即离开,再说离开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心里被那个秘密沉沉地压住,快要透不过气来。她真想将车飙到疾速,然后松了方向盘,仍它失控的向前冲去。可是即使她很绝望,她仍旧舍不得,舍不得小鱼儿童真的笑颜,舍不得他的深情。 可是叫她如何回去面对他们?一看到小鱼儿的蓝发,她就会想起爷爷恶毒的诅咒,她心里就会生出怯意。叫她如何面对那样的沉重? 郁馥心自己煮了意大利面来吃,吃完面将碗放回水糟时,她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外,那辆惹眼的跑车还静静停在原地,她秀致的眉头轻轻蹙了蹙,返回客厅拔通她的电话,却提示关机。 她心头顿时猛跳,也顾不上换鞋,匆匆奔出去,大意的连门都没关严。 跑到小区外,一眼就看到那辆跑车,她心定了定,疾步走过去,绕到驾驶座玻璃窗外,她举手敲了敲,门内门外人对视许久,然后郁馥心看到她眼里的伤痛,像是雨后春笋,疯狂的冒出来,渐渐淹没了她眼里最后的光亮。 哭?与其说她是在哭,不如说她像受伤的小兽在呜咽,她趴在沙发背上,“呜呜”地叫着,郁馥心站在沙发旁,手足无措。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最拿手的是哄人,可是现在,她却毫无用武之地,叶雨晴的悲伤与绝望,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安慰的。 她蹲在旁边,心头酸涩,想问却又毫无头绪,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等她哭够了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地平复下来,郁馥心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接过,却没有喝,半晌道:“馥心,我回去了。” 将水杯搁在桌上,她起身往门外走,郁馥心怔了怔,往常她都叫自己心腹,只有这一次,她叫的是馥心,陌生的称呼,熟悉的声音,郁馥心知道,她与她从此隔了万丈洪荒,再也回不到从前。 看她一步步走出去,背影挺得笔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她隐忍许久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匆匆地追了几步,“小叶子,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叶雨晴后背一僵,她缓缓转过身来,“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曾经,现在,今后,她们永远都是朋友。 看着那辆惹眼的跑车疾速驱离,郁馥心环抱住双臂,只觉得寒意从心底漫延开来,小叶子今天太不同寻常了,她与萧俊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转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飙到萧达集团。 郁馥心势如破竹,秘书前来相拦,被她掀到一边,她一脚踢开了会议室大门,里面众人齐刷刷地望过来,萧俊亦坐在主位上,眼眸半眯,危险地盯着她。郁馥心不惧,走过来一把摔了他桌上的文件与平板电脑,大骂:“萧俊亦,你这个王八蛋,你说会给她幸福,你给她的幸福都给哪里去了?” 萧俊亦不是君子,当年郁馥心招来狠揍他的人,他都一声不响地让他们在y市再无立足之地,放过郁馥心,只是因为她是她在乎的朋友。 还不等萧俊亦发话,闻讯赶来的保安已经将郁馥心拽住,她狠狠地瞪着萧俊亦,怒道:“萧俊亦,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小叶子瞎了眼死心踏地爱你,我他妈也瞎了眼助纣为虐,你,不要栽在我手上,否则今日小叶子的痛苦,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郁馥心脾气火爆,骂完甩开保安的手,大步往外走。萧俊亦听出她话中有话,眉头松动,他疾步追出来,拽住她的手腕,冷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见过小九?” 郁馥心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她回头恶狠狠地道:“放手!” “小九在哪里?”萧俊亦昨晚打了一晚的电话,却找不到她的人,他心情本已烦躁到极点,偏偏郁馥心又登门大骂他,这越发让他觉得事情不对劲1;148471591054062。 昨日早上他走时,他们还情意绵绵的拥吻,他没惹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郁馥心再次忍无可忍的为她出头。 郁馥心疼得冷汗都流出来了,却仍是倔强着不肯说,萧俊亦冷冷地跟她对峙,手指紧了再紧,郁馥心疼得嘴唇都白了,拼不过眼前这变态,她终于屈服,“她很绝望,萧俊亦,如果你无法给她想要的爱情,求你,放过她。” 叶雨晴在外面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山顶别墅。天大地大,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这里,再也没有地方可去。 这一份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就算是死,她也无法放弃。 将自己蜷缩在床上里,这里有他的气息,即使很痛,却让她的心很安宁,眸轻轻阖上,渐渐睡沉。 萧俊亦听到吴嫂说叶雨晴回来了,他立即抛下一屋等着开会的下属,疯狂飙车回来,下车时,他踉跄了一下,却不影响他前行的速度,他心口剧烈跳动着,撞着他的心一阵闷生生的疼。 手握上门把时,他的手却在微颤,四年前,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世界,让他从此在思念里沉沦。如今,他以为他终于让他的爱情将她牢牢的留在了身边,却突然发现她更像天边的云,可望而不可及。 毅然开门进去,吴嫂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轻声道:“少爷,我刚才去打扫卧室时,看到叶小姐在里面睡着,我没敢打扰她。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疲倦,您上去看看她吧。” 萧俊亦摆摆手,然后迅速上楼,来到主卧室外面,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拧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蜷在床中央的娇小身影,那样的小,整张被子盖在身上,不注意看,都不知道床上躺着个人。 他的心在触到她的身影时,稳稳地落回了心腔,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床塌陷下去,她似乎惊了一下,整个人抖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萧俊亦看着她在一夜间憔悴下来的脸,心里闷闷的疼,大手抚上她的容颜,他无声问:“这一天一夜,你都去了哪里?你在伤心什么,你在绝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惊扰到她休息,她缓缓睁开眼睛,抬眸望进他的眼里,她睡眼惺松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涩声道:“你回来了?!” 萧俊亦看她这样,责怪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她的脑袋撞到他的胸口,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大痛,叶雨晴挣扎,“你怎么了?你快要将我勒死了。” “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打电话你不接?” “电话丢了。”她轻飘飘一句话,顿时将他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萧俊亦受不了了,他咬了咬牙,松开她拨通了李方涵的电话,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拎到别墅来。” 叶雨晴愣住,连忙去抢他的电话,慌忙对李方涵说了一句“他开玩笑的”,然后挂了电话。她捏着手机,手指紧得发白,若是昨天以前,她十分愿意嫁给他,但是昨天改变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不能嫁他。“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萧俊亦气得直冷笑,“好,你说什么好?当年我就不该答应与你离婚,才让你无牵无挂地说走就走,叶雨晴,你想没想过,我是人,不是一件物品,你说扔就扔,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昨晚找不到她,他几乎疯了,一夜的悄无声息,若不是她的护照还安静地躺在抽屉里,他会以为她又一声不吭地抛弃他走了。 叶雨晴默默承受他的怒气,萧俊亦见她不解释,气得砸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屋里一片狼籍。叶雨晴吓得瑟瑟发抖,眼泪不停地落,可仍旧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事情,让你如此绝望?”又是一声巨响声伴着他的咆哮声传来,叶雨晴只是咬着唇,如果说出来,痛苦的是两个人,那么就让她一个人痛苦吧。 就算下地狱,也让她一个人下地狱。 第三百六十二章再痛再苦,也不要离开我 第三百六十二章再痛再苦,也不要离开我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她泪意朦胧地看着他,“我只是突然想静一静,好好理清我将来要走的路。” 萧俊亦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可是在她的泪眼下,他妥协了,不管她有什么事,他总归能查出来的,他走过去重新将她拥进怀里,涩声道:“小九,不要离开我,再痛再苦,也不要离开我。” 其实谁也不明白,他这四年是在怎样的煎熬里活着的,即使再恨她,他也想将她拥在怀里,只要她在他怀里,她怎样都好。 “好。” 晚上吃饭时,萧俊亦接到李方涵的电话,将叶雨晴昨晚的行踪查了个底朝天。她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吃饭,一边听着李方涵的报告,眼眸渐渐变得深邃,最后李方涵说:“叶老爷子于昨晚凌晨自杀死于叶宅,叶家封锁了消息,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叶老爷子与叶小姐的对话,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好,辛苦了。”萧俊亦挂了电话,安静地吃饭,对面叶雨晴精神恍惚,拿着筷子无意识的戳着盘子里他刚给她剥的虾。直把那只虾戳得面目全非。 萧俊亦不忍那只虾如此凄惨,他伸手将盘子抽掉,似无意道:“叶老爷子死了。” “哐当”叶雨晴手里的筷子掉到地上,她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萧俊亦,眼里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悲伤。“你说什么?” “他死了,自杀。”萧俊亦对叶老爷子没有多少好感,他的死本与他无关,但是他想知道叶老爷子跟叶雨晴说了什么,让她失控到要自残。 动他的人,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代表着叶老爷子一生尘埃落定,叶雨晴呆呆地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里却似有什么正在汹涌澎胀。死了,爷爷死了。 三年前叶氏破产,他气得中风,却仍然坚持活了下来,他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莫非就是为了等到她,对她说那番话? 他对萧家与景家该有多深的恨,恨到将她抚养长大,然后亲手将她送到萧俊亦面前,再亲手摧毁了她。他的心机该有多深,当年念慈辉能够从萧家带走她,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让景柏然与萧俊亦查到她头上,他暗地里做了多少手脚,他如此强大,为什么死了? 他不是要看她如何毁灭萧俊亦么,他不是要看景家如何在烈火中煎熬么,怎么就死了? 眼睛一阵发热,她没有落泪,昨晚,她已经将她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为不相干的人落一滴泪。 她的情绪太深沉,萧俊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却仍旧看不透她,他伸手覆上她白皙的手背,柔声道:“难过就哭吧,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她始终没有落泪,吃过饭后,萧俊亦问她要不要去叶家看看,她意兴阑珊地摇头,只道:“他死了,自有叶家的人操持,我去,他黄泉下都不会走得安宁。” 当晚萧俊亦只是拥着她睡觉,她的身体越发单薄了,腰细得不足盈盈一握,他紧贴着她,伸手覆上她眼睛时,却发现她并没有睡着,“在想什么?” 叶雨晴摇头,“什么也没有想。” 萧俊亦沉沉地叹了一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哀怨道:“小九,我怎么发现我在你心中越来越没有份量了?” 叶雨晴蹙了蹙眉,萧俊亦一向自信得令人发指,怎么会突然跟她说这种不自信的话,“没有,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排第二。” 萧俊亦以为她会说第一,结果是第二,他的神情僵了僵,咬牙问:“第一是谁,我要把他拖出去砍了。” “你儿!”叶雨晴淡定的说,然后萧俊亦不淡定了,他的笑容很僵,“不行,我要排第一。” 叶雨晴笑着摇头,幼稚的萧俊亦其实也挺可爱的。捏了捏他的俊脸,她的目光突然忧伤起来,她问:“俊亦,我们能天长地久吗?”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萧俊亦一怔,但仍旧坚定的回答:“会,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 翌日,叶雨晴醒来时,满屋的花香,她看着映入眼帘满目的红,微微一笑,当年是谁说萧俊亦不浪费了?其实他浪费起来也很迷人的。 赤脚走在软软的花瓣上,叶雨晴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了许多。这样相守的日子,还能够相守多久,她已经不费心去想了。在一起时好好珍惜,离去时不拖泥带水。 萧俊亦在楼下做早餐,听到她芨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下楼,他探出脑袋,柔声道:“马上就好,你要无聊就看看电视。” 叶雨晴走过去,想帮他的忙,却被他笑着推出来,亲了亲她的脸,无耻的道:“别,你在这里,我又会想起那晚的春色来。” 叶雨晴脸红到耳根处,轻捶了他一记,然后回到客厅坐下,左右看看,想看看杂志,却全是商业类的,她不太想看,就拿起遥控板按开电视。 随意的换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清晰无比,一篇报道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曾经风靡一时的叶氏集团创始人叶xx先生,于前晚在叶宅自杀身亡,今日凄凉出殡。 记者身后,是白花花的灵堂,灵堂上挂着一帧叶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那时青春怒放,就连唇角的笑意都带着一抹放肆。而叶雨晴所看到的,不过是那个躺在床上垂垂老矣的老人,正恶毒的说着一串诅咒。 她心头渐亮,十指都僵硬住,想要换台,却怎么也换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眼底恐惧渐渐的冒出来,她挥着说,无声吼道:“走开,走开,走开……” 萧俊亦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她脸色惨白,手不停的挥着,像是要赶走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疾步掠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叶雨晴的声音就像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叫不出来,看到萧俊亦时,她闷头扑进他怀里,终于大叫出来,“啊!啊!啊!” 萧俊亦神色一紧,偏过头去看向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另一篇新闻,他拿遥控板关闭电视,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怀里轻颤的人儿许久后也跟着安静下来,“小九,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我一直在你身边。” 不动声色地记下电视台记下播出时间,萧俊亦拍着她的背,她一直在颤抖,即使咬着牙,也无法平静,他拥着1;148471591054062她,给她力量。 小九,你在恐惧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分担? 吃过早饭,萧俊亦要去上班,临行前,似又想起什么,让她换衣服,叶雨晴不想出门,被他逼得回了主卧室。他随意拿了条裙子,见她仍旧呆呆地坐在床边,他走过去,大手勾着她的睡衣边缘,作势要帮她拖,吓得她回过神来,连忙说自己穿。 见她仓皇跑进更衣室,萧俊亦的目光变得莫测起来,他拨通李方涵的电话,交待了一些事,挂了电话,叶雨晴已经梳洗好了出来,嘴噘得老高,不满的嘀咕:“暴君。” 萧俊亦心情大好,只觉得她娇俏可人,偏头要吻她的唇,她却像是受惊般,连忙躲开。萧俊亦僵了僵,将她拥在怀里,在她唇上结结实实印下一吻,这才牵起她的手,说:“走吧,我送你去景家,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 叶雨晴心里掠过一抹罪恶感,想起小鱼儿,突然胆怯起来,她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萧俊亦,却无法面对小鱼儿,她连忙摇头,“不,我不想去,我哪里也不想去。” 看她脸色一阵阵发白,萧俊亦蹙起眉头,“小鱼儿几天没见到妈咪,会想你的,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还是摇头,萧俊亦没办法,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只好带她一起去公司。到了办公室,李方涵已经等在里面,手里拿了个文件夹,递给萧俊亦,“萧总,这是你要的东西。” 萧俊亦接过来,看了叶雨晴一眼,道:“没事了,去做你的事吧。”李方涵转身往外走,刚走了几步,萧俊亦又道:“方涵,等一下,定制一款与我手机型号一模一样的手机。” “是。”李方涵步出办公室,叶雨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疲倦地靠在上面,萧俊亦走过去拍拍她的屁股,“既然这么累,就去里面休息室睡会儿,吃午饭我叫你。” 叶雨晴摇头,“我想在这里陪你。” 萧俊亦没有坚持,起身去做事,将文件核对签了字,再抬起头来时,却见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昨晚都睡到哪里去了,这么容易就犯困。 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萧俊亦将她放在休息室里的大床上,将空调的温度调到适宜温度,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好眠,mybaby。” 合上门,他走回办公桌,看到桌上放着的牛皮纸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张vcd,然后放进电脑里,点开播放器,早上放过的新闻又重新在眼前播放。他漫不经心的拉快捷键,最后目光锁定在画面上,叶雨晴失控之前,大致就是看到这里。 莫非她的心结真与叶老爷子有关,即使是他死了,也无法让她从中抽离出来? 他越来越好奇,叶老爷子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竟会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摩挲下巴,他拿起电话拨通池渊的电话号码,“渊,帮我查一件事。” ……………… 叶老爷子的葬礼办得风光却并不热闹,叶老爷子当年交好的朋友都未前来送行,只有最近与叶明磊有过生意来往的人前来。叶明磊一身黑衣,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他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来拜过的人来了又走,最后只余凄清,叶家所有的亲人都到了,唯独不见她。 叶明磊打去医院,医院的回话却是不知道她何时已经离开医院。他又打她的手机,对方一直提示关机,他这才想起来在酒店,她连手机也砸了。 他闭了闭眼睛,那天下午,爷爷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处于崩溃的边缘,而当晚,爷爷为什么自杀了?这一重又一重的疑问搅得他心神不宁。 第三百六十三章叶家的仇 第三百六十三章叶家的仇 葬礼结束后,叶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将大家召集到一起,将他还在世时写下的遗嘱念了一片,大多是处理动产与不动产的,叶家这栋宅子,是叶老爷子仅余的不动产,最后却交给了没能来参加葬礼的叶雨晴。 谁也弄不懂叶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叶家这么多人,房子的继承权远远还轮不到叶雨晴那个黄毛丫头,叶子驚当下便炸毛了,他怒骂叶雨晴不知道是给爷爷灌了什么迷汤,让爷爷把这块拥有黄金土地之称的地给了叶雨晴。 他大骂时,叶明磊只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他彻底闭了嘴。家里他谁也不怕,唯独怕这个大哥。 大家都不吭声,叶明磊接过遗嘱,送崔律师出门,他想了想,问道:“崔律师,你跟爷爷很多年了,请问爷爷有没有跟你留过什么东西?” 崔律师看着他,坦言道:“叶老爷子留1;148471591054062了一样东西给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明磊少爷,叶家,就靠你了。” 叶明磊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送崔律师离开。回头看着静静立在阳光下的叶宅,心头一阵空落,目光却灼灼:爷爷,您放心,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报,您在黄泉之下就安心地与他们相聚吧。 v27 叶雨晴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格外晴好,阳光暖暖的洒落在身上,滋味真是美妙。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只觉得心情舒畅,懒在床上半天都不肯起来。 萧俊亦从外面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阵光景,怜爱刹那间由心而生,几步踱过去,气息灼热地将她压进被窝里。身上沉沉地,叶雨晴止不住地笑,伸手去挠他的痒,他也不怕,脑袋在她胸前拱啊拱,叶雨晴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她心头一慌,连忙推他,语气娇娇软软,“俊亦,我饿了。” 那知某人会错意,拱得更厉害,她胸前一阵火辣辣的,他闷声道:“我也饿了。”见他还有作势向下的趋势,她立即投降,“我是真的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萧俊亦还是不肯起来,结果听到她肚子咕噜噜直叫,他才一脸挫败地爬起来,沮丧地捶床垫,一脸的欲求不满,叶雨晴见状,咯咯直笑。刚爬起来,又被他掀翻在床上,他小声乞求道:“我们先做一次再去吃饭?” 叶雨晴脸皮薄,叫他如此明晃晃的话说得满脸羞红,她拍开他的手,“饿了也不能够尽兴啊,再说这里是你的办公室,随时都有人来,让人知道我们在里做什么,我简直不用活了,起来起来。” 隐藏着心底真正不愿意与他亲热的原因,叶雨晴说得理直气壮。萧俊亦无奈地再次从她的胸前爬起来,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脸别扭。“哼,你怎么都有话说,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临了还不忘拿点利息,十足的商人本质。 叶雨晴心悸了悸,不可否认的,叶老爷子的话给她心里产生了极重的阴影,可是总这样推着不肯跟他做那事儿,他迟早都会发现不对劲。然而要让她明知道他们的关系,还继续胡作非为,她的心又接受不了。 到底如何才能两全? 叶雨晴心不在焉地吃饭,萧俊亦给她布菜,全都是些大补的菜色。最后上的那个汤,还是十全大补汤,他给她盛了一大在碗,见她心不在焉地喝下,两眸眯得更紧,满目的奸诈得逞的得意的神色。 回到公司,叶雨晴就感觉身体不对劲了,全身发烫,心里像是被火在烧,窝在沙发里不肯动,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萧俊亦。眼睛里的他,就像是一块最美味的冰激凌,让她忍不住想亲近他。 萧俊亦坐在办公桌后,忍了半晌,偏过头去,就见她一脸的垂涎之色,他挑眉看着她,目光盈盈,撩得她心里更是痒得难受。她将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努力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只可惜萧俊亦中午加了料的大餐哪能那么容易放过她,她越是不想,越是想起自己被他压在床笫之间行鱼水之欢的事来,整个神经都敏感起来。 萧俊亦见撩.拨得差不多了,起身走过去,轻轻挨坐在她身边,大手有意无意的碰触,她本已经难受得不行,又被萧俊亦这样撩.拔,她浑身轻颤着,恨不能将他扑倒。 但心底的顾虑与此时的环境终是让她理智下来,她蓦然推开他,匆匆跳进休息室。萧俊亦以为她是换地方再战,起身追过去,还没到门前,就被叶雨晴结结实实的甩了个闭门羹,他伸手去扭门把,却见她自内落了锁,他一脸郁卒不已,“小九,让我进去。” “我不。”叶雨晴心火旺盛,浑身都热得难受,她匆匆跑进浴室,打开冷水兜头兜脑的淋下来,淋了半小时,心底的灼热才慢慢褪去。从浴室出来,她将自己扔进被窝里,眼泪却不知不觉涌了上来。 萧俊亦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来,心里着实郁闷,早知道刚才就将她压在沙发上吃个一干二净,也不用自己现在在欲海里翻腾,却找不到发泄口。 李方涵前来报告行程,他仍旧是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惹得李方涵闷笑不已。接下来两个小时的视讯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休息室里也没有任何动静,萧俊亦走过去敲门,里面也没有回应,他皱了皱眉头,总感觉她这两天很不对劲。 手扭上门把,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他笔直地走进去,看到床边上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儿,她的脸诡异地通红,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立即缩回了手。 看着她宁愿自虐也不肯跟他欢好,萧俊亦心头百般滋味都有,又气又怒又恨,他恨不得将她扔下楼去。可是抱起她的姿势却又温柔得很,褪了她身上湿淋淋地衣服,就听她梦呓“难受”,他伸手戳上她的脑门,“既然难受,还去冲冷水澡做什么,你都自找的,难受死你算了。” 把她温柔的放回床上,他却找了退烧药给她服下,又拿了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一直折腾到晚上六点,她的烧才褪了,迷迷糊糊地,她听到他低语,“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在困扰什么?” 一时又满心悲怆起来,她说不出口。身体在冰与火中备受煎熬,萧俊亦看见她难受地颦起眉,一颗心软得再不能训斥她半分,他脱了鞋爬上床,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声,“小九,前方的路是风是雨是晴天,我都会陪着你,即使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眼底又是一阵湿润,叶雨晴枕在他怀里,没有力气说什么,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凌晨时分,她饿得难受,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前却不是休息室里铁灰色的风格,她坐起来,惊觉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她连忙躲回被窝里。 萧俊亦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她慌忙躲进被子里,眼底一黯,缓步走过去,将她拉起来,硬声硬气道:“吃饭了。” 叶雨晴羞窘不已,他一身穿着整齐,自己被单下的身体不着寸缕,教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爬起来吃饭。萧俊亦见她迟迟不动,眉目间染上一抹冷笑,猝不及防的,他伸手掀开了她的被子,任她雪白的娇躯再无遮蔽的呈现在他面前,可是此刻,他没有任何欲望。 “小九,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可遮掩的,你身体哪一处我没有看过?”池渊回话回得极快,叶老爷子身边的亲信只有崔律师,叶老爷子对他有恩,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他也不肯透露出半句消息。 崔律师年轻时荒涎得很,也没有娶妻生子,父母早逝,竟是再无破绽。他查不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已经十分冒火,又看叶雨晴避他如避蛇蝎,他心里怎还能好受? 叶雨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说得没错,她身体他哪处没见过,要沉沦她早就沉沦,如今已然活在地狱之中,她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然而只要想到小鱼儿,她就怕,她每与他纠缠一回,心底的罪恶就深一分,小鱼儿承受的诅咒也深一分。她如何能够枉顾? 看着她全身不停发抖,却不肯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萧俊亦气得摔了手上的粥碗,碗碎粥溢,一地狼籍,“我到底是犯贱,怎么就爱上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看着他狂怒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里,叶雨晴全身虚脱地倒在床上,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无悲无喜。 ……………… 翌日清晨,叶雨晴下楼时,萧俊亦正在餐桌前吃早餐,看到她下来,他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叶雨晴看着他昂藏的背影,心底微酸,白色路虎一阵闷闷的吼,然后消失在大门外。 叶雨晴走到餐桌旁,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拿起他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只觉得味同嚼蜡,但是她还是逼自己吃完,又将他喝剩的黑咖啡都倒进肚子里,苦涩的黑咖啡让她的心也慢慢的苦涩起来。 她坐了许久,然后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上楼,换了一身素静的衣服,她从楼上下来,正巧遇上买菜回来的吴嫂,吴嫂向她打招呼,“叶小姐,你要出去吗?” 叶雨晴点了点头,从吴嫂身边绕过,吴嫂连忙叫住她,“叶小姐,先生给你配了一支手机搁在茶几上,他说让你先用着,回头等他定制的手机回来了,再换回来。” 叶雨晴愣了愣,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她确实也够令他生气的,宁愿冲冷水澡也不愿意让他碰她,这对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吧。 拿起手机,她转身出了门,吴嫂在她身后摇头叹息,多登对的一对,可怎么就好事多磨呢? 叶雨晴驱车来到叶氏集团楼下,坐在车里半晌都没有动,许久,她才拔通了叶明磊的电话,叶明磊的声音掩不住疲惫,连喂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话,他刚要挂电话,叶雨晴已道:“大哥,爷爷葬在哪里?”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她想了许多,挣扎了许多。可是她不愿意让已经发生的事影响她的未来,所以她要去见爷爷,亲口告诉他,她不会受他的影响,她与萧俊亦会幸福地在一起。 西郊最大的墓地,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这一带阴气极重,让人整个后背都凉飕飕。叶雨晴跟在叶明磊身后,越是接近叶老爷子的坟墓,她心里就越难受。 第三百六十四章就让我一人下地狱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就让我一人下地狱吧 曾经对她疼惜有加的叶老爷子,临死前都要颠覆她的人生,仇恨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他日日夜夜看着仇人的女儿就在身边,他是以什么心情去疼爱她? 走过一排排墓碑,叶雨晴站在了叶老爷子的墓碑前,她将手里的黄菊花放在墓碑前的平台上,目光不再畏惧地直视他的照片。照片上的叶老爷子仍旧威严如初,唇微抿着,目光犀利。 叶明磊站在旁边看着她,她比那日又清瘦了许多,整个人单薄得似要被风吹走。“小九,别难过,爷爷走得……很安详。” 叶雨晴淡笑了一下,蹲在地上烧着纸钱,看着火舌舔上纸,倏然一下就烧得没了影,她轻声说:“怎么会不难过?他是一手带大我的爷爷,比爸爸妈妈更亲。”: 她一语双关,叶明磊却没能听出来,他蹲下来往火堆上添纸钱,目光深深,“小九,那天下午,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叶雨晴烧纸的手一顿,然后微笑道:“爷爷叮嘱我,叶家的未来就在我们年轻一辈的手上延续了。” 知她说的不是事实,他却无言反驳,陪着她将纸烧完,叶雨晴抬头对叶明磊说:“大哥,我想跟爷爷单独待一会儿,你回车里等我,好不好?” 正是清晨,薄雾从山间褪去,泻了一地的金色阳光,叶明磊在她恳求的目光下,实在无法拒绝,轻点了点,转身离去。 叶雨晴席地而坐,正是八月最炎热的时候,阳光破云而出,不一会儿就烤得皮肤隐隐生痛,林间的知了没完没了的鸣叫着,叶雨晴丝毫不受影响,闲适地盘腿坐在墓碑前,声音低低柔柔,难掩悲伤,“爷爷,无论如何,您养育了我20年,您对他们的恨,我承着,但是我不会化成利箭去伤害他们,您是我的家人,他们也是我的家人。” “至于萧俊亦,七年我都没能放开手,现在更不可能放手,要下地狱,就让我一人下地狱吧,再辛苦,我也不能如了您的意,放弃他。” 叶雨晴孜孜不倦地说着,末了疲惫的阖上眼,“爷爷,今后,我可能再也不能来看您了,您能够理解的,对吗?” 叶雨晴站起来,对着墓碑长长地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有风轻送,林间树叶沙沙,恍惚一声叹息自林间传来。 回到车里,叶雨晴已不似早上那般沉默,叶明磊坐在副驾驶座上,敛眉看她,“爷爷出殡那天,你在哪里?我去医院找过你,但是你已经出院了。” 叶雨晴偏头想了想,回答:“地狱。” 她确实在地狱里徘徊了一圈,并且今后的人生还会继续在地狱里沉沦,可是没关系了,只要没有失去他,地狱就地狱吧。 叶明磊笑了,薄薄的笑意染上眉宇,让他更是器宇轩昂,他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调皮,若是你在地狱,我也去地狱陪你,如此,你便不孤单了。” 直到后来许多年,叶雨晴记住的,也是叶明磊此时宠溺的神情,再记不得其他。 ……………… 叶雨晴将叶明磊送回公司,然后开车去了艾瑞克集团,路上她打了一个电话去新加坡,找助手阿may帮她查一件事,她不再是四年前那个遇事只知道逃避的叶雨晴,这一次,只要萧俊亦不踏出y市,她死也要留守在这里。 坐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区,秘书小姐早就等在外面,客气地将她引进总裁办公室,景柏然见到她大喜过望。这孩子虽说已经回到他们身边,可总不太亲厚,难得她肯来找自己,他是又惊又喜。 正好到了吃饭的点,让秘书定了餐厅,他拥着她往外走,“今天怎么舍得来看爸爸了?你这孩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小鱼儿天天嚷嚷着要妈咪,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你。” 景柏然不是多话的人,但是面对女儿,也总是忍不住多话。 叶雨晴迟疑了一下,问:“小鱼儿还好吗?” “好,你妈妈说调皮得很,调皮的孩子好,今后才聪明。”景柏然一脸自豪,两人步进电梯,电梯缓缓往下。两人聊了些家常,便再也找不到话了,直到坐进车里,景柏然才道:“我听说你在新加坡有个公司,你已经打算在y市长期住下去,就把事业挪回国内,家庭事业都要兼顾啊。” 叶雨晴摇了摇头,“有他们一帮孩子在,公司没有我坐阵,也照常运转。”叶雨晴看着车窗外景物飞快向后退去,半晌道:“爸,上次你们说要为我举行一个party,我不反对。” 回到景家,她才能理所当然的承受叶老爷子的恨,才能理所当然的承受萧俊亦的恨。 景柏然喜上眉梢,上次被叶雨晴拒绝之后,他还在想怎么再次跟她提起这事,没想到她却主动提起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她又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仍然姓叶。” 叶家对她的恩情她永世不会忘,无论当初叶老爷子领回她有什么阴谋,这些年他对自己的恩情总不是假的。更何况叶荀与念慈恩对她不薄,她无法舍弃他们。 景柏然眉头轻拧,并不赞同,“囝囝,你要报恩我能理解,可是姓氏必须改姓景,你是我们景家的孩子,为什么要跟着别人姓?” “对你来说,他们是别人,对我来说,他们救了我的命,并且让我这些年衣食无忧,妈妈为了我,这些年舍弃了再养一个孩子的想法,一心一意将我养大,我不能忘恩负义。”叶雨晴固执的道。 “他们对你的恩情,我们会替你还,这些你不用操心。” “您怎么替我还?拿钱?他们不需要的,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来换。”叶雨晴拧着眉的样子与景柏然如出一辙。景柏然无法妥协,叶雨晴是莫相离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他岂能让她跟着外人姓? 吃饭的时候,因为先前车里的不愉快,所以两人都很沉默,谁也不曾主动开口说什么,一直到吃完饭,景柏然才开口,“囝囝,既然你不肯姓景,那就搬回来住,你在外面,我们怎么放心?” 景柏然语气幽幽,夹杂着无尽的惆怅,叶雨晴于心不忍,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年他们也曾竭尽全力地去找她,只是让叶老爷子误导了。 她实不该坚持姓叶,可是只要她坚持姓叶的一天,她与萧俊亦才能够在一起。 “爸爸,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去住,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 叶雨晴从餐厅里出来,目送景柏然上了车,她给莫相离打了一个电话,小鱼儿在旁边直哭,哭得她心都拧在一起了,好言好语的哄着他不哭了,小鱼儿却要她回去接他。 叶雨晴极是为难,仰头望着天空,白花花的日光倾泄下来,她眼前一阵模糊,半晌,道:“好,妈咪跟爸爸一起去接你回家。” 驱车来到萧达集团,正撞见萧俊亦心情恶劣地吼秘书。萧俊亦并不是易怒的人,不知为何,今日的气场极冷,秘书室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侍候,仍旧触中了他的逆鳞,被训得眼泪直掉。 萧俊亦最烦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他皱起眉头,刚要发作,却见电子门自外推开,一人探进头来,那人巧笑倩兮,可不就是害他一整天心情都烦躁的小女人。 萧俊亦挥手让秘书出去,秘书忙不迭地往外走,看到叶雨晴时,她点了点头,然后落荒而逃。萧俊亦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别扭地不理睬她。 叶雨晴知道错在自己,赔着笑脸走进去,关上门时,她下意识反锁上,莲步轻移,凑到他面前,捧着脸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电脑比我还好看吗?” 萧俊亦哼了哼,别开头不理她。她失笑,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别扭,她凑得再近些,“哟哟哟”的连叫了三声,“我们萧少闹别扭的样子真是可爱啊,来让我好生瞧瞧。” 萧俊亦耳根子红了红,咬牙切齿,却仍是不理她。叶雨晴不以为意,主动爬上他的腿,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两天我心情不好,实在不想……,更何况爷爷刚死,我总也该顾忌些。” 萧俊亦会那么轻易饶过她就不是萧俊亦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笑。叶雨晴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然后凑上去吻住他的唇。她的吻轻轻柔柔,像羽毛刷过,一阵阵的痒,萧俊亦再有脾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捧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小九,小九,我该拿你怎么办?” 叶雨晴盈盈笑着,偏头吻上他滑动的喉结,萧俊亦全身一震,见她湿热的吻越来越往下,他捧着她的脑袋,艰难的道:“不要勾引我,否则我……” “吃了我吗?”她去咬他的耳朵,在他耳廓处吹着气,诱惑道:“那就吃了我吧,俊亦。” 萧俊亦一下子兴奋起来,可是看她前后判若两人,昨天他要碰她,她宁愿冲冷水澡也不愿意让他碰,为什么今天就想通了?他将她被他拉开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他深呼吸了一下,渐渐平息了身体的躁动,将她拥在怀里,“小九,告诉我为什么?” 她懂他在问什么,她想了想,笑道:“昨天是想不通,今天是想通了1;148471591054062,难道我想通了还不好吗?” “好,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困扰你吗?”萧俊亦再问。 她却不吭声了,萧俊亦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叹了一声,“小九,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很不安,”叶雨晴明白,他的不安全来自她。 无缘无故的失踪,无缘无故的冷淡了他,是她不好,明明那么爱他,却无法做到背弃一切,因此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他。俊亦,你能够为了我,背弃所有吗? 她无声的问,却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轻声问:“为什么?” 眼前这个小女人心思玲珑,又如何猜不出他因何不安,他重重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小妖精,等叶老爷子的头七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叶雨晴无声的笑起来,被他在乎的感觉真好,足以让她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第三百六十五章冷战 第三百六十五章冷战 “俊亦,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不是我,你还会爱我吗?”她到底还是不安,问起话来小心翼翼的。 萧俊亦拥过她,“什么是你不是你?在我眼中,无论你是谁,你永远是你。”就是他寻觅了一生的真爱,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不想让她骄傲,也许是因为自己还在别扭。 “可是我真的是我吗?”自从四年前景柏然将那份dna交到她手里时,她就在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四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傻瓜。”揉了揉她的发,萧俊亦轻斥道:“你就是你,谁也替代不了。” 他的话给了她一记强心针,她展颜一笑,犹如雨后初霁,炫目极了。萧俊亦心头一动,偏头又吻了吻她的唇,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心里有一个人时,即使两人相依偎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满足的。良久,叶雨晴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俊亦,今晚我们去接小鱼儿回家吧。” 萧俊亦面色一喜,他已经有好些天没看到小鱼儿了。但随即想到一事,他眼底不易觉察地掠过一抹狠辣。到底还是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说了一会儿话,叶雨晴有些困,萧俊亦将她抱到休息室去,见她眉宇间都掩不住疲惫,他有些心疼。她高烧刚退,他就跟她冷战,她也很难过吧。 叶雨晴被他轻柔地放进了软软的床铺里,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萧俊亦坐在旁边啼笑皆非,在她脸上亲了亲,又在她唇上亲了亲,他才转身出去,掩上门,他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响。 走过去接起,是池渊来的电话,他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刻意走到离休息室远一点的地方,他看着窗外街景,接通了池渊的电话。池渊叫苦不迭,“同学,你给我找的烂差事,我被我爹地追杀,现在要去y市逃难了,你准备接收。” 萧俊亦还没来得及说话,池渊已经挂断,他瞪着手机半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时隔20多年,他请他调查当年的事是有点难,更何况他父亲池城还是景柏然的好友,定是会护着他们的。 池渊越是查不出什么,就证明当年的事确实如母亲所说,是景柏然与莫镇南他们一手策划,逼死了外祖父,害死了前来调查真相的父亲。他拳头死死攥紧,良久又蓦然松开。 走回办公桌,他打开一个隐秘的邮箱,快速的写了一串英文,然后点击发送。发送完毕后,他扭头看向休息室,满目苍凉。 叶雨晴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她揉了揉惺松睡眼,下床穿好鞋子,然后步出了休息室,萧俊亦还在电脑前奋战。叶雨晴远远地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柔和缱绻的光线下显得特别迷人,令她移不开眼睛。 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萧俊亦转过脸来望着她,眼睛里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他丢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问:“睡得好吗?” “嗯。”叶雨晴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模样憨厚可爱,令他砰然心动,忍不住在她红唇上纠缠,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 叶雨晴水眸潋滟,不敢看他,目光在室内游走,触及墙上的古董钟时,她懊恼道:“天哪,我怎么一觉睡到现在了,你也不叫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接小鱼儿回家吗?” 萧俊亦摊摊手,刚才他进去叫她,她睡得正香,咕哝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他不忍吵她,于是让她继续睡,“没事,我已经让李方涵备了厚礼,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叶雨晴心急火燎,刚掏出电话想给莫相离打个电话,已经有电话打进来,“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小鱼儿望眼欲穿了,直催着我给你打电话。” “我们马上就出发,一会儿就到,承欢,你帮我安抚一下他。”叶雨晴往年带小鱼儿时,曾教导他信守承诺,她也努力做到了言传身教,然而回国之后,她被诸多事情困扰,已经将自己有一个儿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景承欢满嘴应承,挂了电话后,与小鱼儿互击了一掌,一大一小高兴地“耶”了一声,莫相离正在帮着佣人准备碗筷,看到两人幼稚的行为,她摇了摇头。 两人赶到景家时,景承欢正带着两个孩子藏猫猫,小鱼儿跑得满头是汗,正躲在屋外的花园里。叶雨晴与萧俊亦进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伸着手老远的叫着“妈咪,爸爸,妈咪,爸爸。” 萧俊亦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小鱼儿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脆生生的问:“爸爸,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你忘记我了吗?” 孩子的问话天真单纯,却让萧俊亦蓦然心酸,他回头瞪了一眼叶雨晴,怨怪她不带小鱼儿回家,然后亲了亲他汗嗒嗒的脸,“没有,爸爸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只是爸爸这几天跟妈妈闹别扭,怕小鱼儿担心,现在爸爸跟妈妈和好了,所以来接你回家。” 小鱼儿偏头想了想,没有高兴,反而更加伤心,他小小声的问:“爸爸,那你下次跟妈咪一吵架,是不是又要把我送回外婆家?” 萧俊亦与叶雨晴齐齐被问住,就听小鱼儿忧郁的道:“爸爸,妈咪跟我说女孩子是要拿来疼的,妈咪是女孩子,所以爸爸你要让妈咪,不要跟她吵架,也不要把我送到外婆家。” 孩子都是敏感的,叶雨晴为近来疏忽了小鱼儿而感到很内疚,她走过去从萧俊亦手里接过孩子,满含歉意道:“小鱼儿,对不起,妈咪再不会把你一个人送到外婆家来了。” “真的吗?”小鱼儿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妈咪骗人,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后来你还是把我扔在外婆家不闻不问,我再也不相信妈咪了。” 小家伙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她险些抱不住,听到孩子的指控声,她才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做得很差,“对不起,对不起,妈咪再也不会了,你看爸爸都来接你回家了,再相信妈咪一次,好不好?” 终于将小鱼儿哄得开心了,莫相离等人已经迎了出来,看到叶雨晴时,自然是脸上带着笑,但看到萧俊亦,他们的神色又变得诡异复杂起来。 叶雨晴忙着安抚小鱼儿,也没怎么注意,倒是萧俊亦光明磊落地任他们打量,不惧不避。 景柏然曾经见过萧俊亦几次,极是欣赏他处变不惊的气度。但若是放在对女婿的要求上,他远远不够格,只他曾经伤害过叶雨晴这一条,就足以十恶不赦。 景柏然第一次要挑剔的目光打量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萧俊亦泰然处之,眼底的情绪尽掩,此时只是一个女婿面对岳丈大人的审视,再没有其他。 莫相离对萧俊亦更是没有好脸色,谁让他欺负她女儿,第一次被他们撞见,她差点葬送一条命,第二次被承欢撞见,她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对这样一个害她女儿两次差点死去的凶手,她还能有好感,那就怪了。 叶雨晴见一家子人的脸色都诡异极了,终于回过味来。她能够接受萧俊亦,是因为她还爱他,而且当年的事,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但是对于莫相离他们来说,他就只是一个差点害死她的凶手,他们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 “那个,爸妈……”叶雨晴在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竟一时词穷,该怎么介绍萧俊亦?小鱼儿的爸爸?前夫?现任男朋友?未婚夫? 好像不管是那种,他们都很难接受。 萧俊亦看出她为难,站出来自我介绍,“伯父、伯母,初次拜访,我是小鱼儿的爸爸,小九的前夫,亦是现任男朋友与未婚夫。” 他一句话把她能想到的名词全都囊括完了,她实在啼笑皆非,小鱼儿还脆生生的问:“妈咪,什么是现任男朋友与未婚夫?” 叶雨晴头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莫相离将他抱过去,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屋里走去。景柏然到底不像她那么小气,点点头,也算是给了他面子了,然后跟着莫相离往回走。 景承欢算是客气的了,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姐夫。”然后跟随大部队回屋,独留小两口呆站在门外。 叶雨晴尴尬极了,叫萧俊亦来时,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没想到他们比她想象中的更讨厌他。“俊亦,他们只是护我心切,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她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莫相离与景柏然那叫不讨厌他,是不讨厌他到骨子里。但是他不在乎,倾身拥着她的肩往里走,“没关系1;148471591054062,只要你不讨厌我,全世界的人都讨厌我都没关系。” 一句话说得蜜里调油,叶雨晴低嚷一声“贫嘴”,也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 然而小气的某人,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开始打着小九九。祖父之仇、父仇不共戴天,我且让你们嚣张些时日,到时候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吃晚饭的时候,餐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家安静吃饭,萧俊亦吃得极少,都不怎么动筷子。叶雨晴注意到了,连夹了几次菜到他盘子里,却见他几乎没动过。 景柏然挑眉看着萧俊亦,对他的观感又坏了几分,闷不吭声的吃完饭,景柏然二话不说直接回了书房。甩脸子的事做得一点也不隐晦。 莫相离无可奈何,又担心他气出病来,对他们说了句“失陪”,匆匆上楼去安抚自家老公。叶雨晴看着他们接连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回过头来望向萧俊亦,他神色如常,见她望过来,暗地里伸手掐了掐她的腰,她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景承欢将孩子带去了玩具室,出来就看到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想起那年叶雨晴躺在手术台上抢救的情形,她恨恨地走过来挤在他们中间,冷声道:“萧俊亦,我姐姐就是有九条命,也被您折腾得没几条了,您就不能发发善心放过她?” v28 “承欢。”叶雨晴皱皱眉头,景承欢却不理,凶巴巴地瞪着萧俊亦,“我姐好欺负,不代表我们都好欺负,以前没人替她出头,现在谁要是欺负她,就是与我们整个景家与莫家为敌。” 萧俊亦眸光深沉,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咧了咧嘴,“小姨子教训得是。” 第三百六十六章反省 第三百六十六章反省 见他虚心受教,景承欢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堵在喉咙处说不出来,她郁闷极了,再看叶雨晴脸上挂着浅笑,她更是恨铁不成钢。自己这般为她出头,她却不争气倒向敌方,她还能说啥? 郁闷地跺了跺脚,她也不在这里当电灯泡,恶狠狠地放话,“萧俊亦,你若是有胆子敢再伤害我姐,我就是倾尽一切,也绝不放过你。” 看着景承欢扬长而去的背影,萧俊亦若有所思,他真的有那么糟糕吗?但凡是她身边的人,都觉得他会伤害她? 叶雨晴坐过去一点,微笑道:“想什么?怕了?” 萧俊亦伸手搭在她肩头,手指若有若无的在她圆润的肩头勾画着,他摇摇头,“没有,在反省。” “反省?”叶雨晴讶异地看着他。 萧俊亦顺势将她搂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叶雨晴脸一阵红,这个登徒子,亲热也不看场合。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听他道:“反省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男人。” 叶雨晴一怔,然后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原来他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见她笑得眉眼弯弯,萧俊亦心中一动,伸手摸上她的脸,轻叹一声,他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得她纯真的笑颜,只是风雨将至…… “在别人眼里即使你有十万个不好,在我眼中,你也是最好的。”因为爱,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缺点,也只想记住他的优点。 萧俊亦心下震撼亦感动不已。 书房内,景柏然甩门气呼呼地坐在皮椅里,眼里尽是怒意,莫相离老远就听到摔门声,急步走了进去,看到景柏然正拿出一只烟点燃,她走过去从他手里抽走,景柏然欲怒,却又实在舍不得迁怒于她,只是重重的叹气。 莫相离将烟摁熄,柔声劝道:“柏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这萧俊亦对囝囝倒是一片真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柏然厉声打断,“真心又如何,我们与白家是世仇,白有凤怎么可能放过她?更何况他们是有血缘的表兄妹,你看看小鱼儿异于常人的发色,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生一个怪物?” 莫相离一惊,她让景柏然去查萧家,没想到查出这样的惊天内幕,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你说什么?” “那晚我听你无意提起小鱼儿的发色,我查过我们家的族谱,能查到的祖先,全是纯正的华人血统。我觉得不对劲,依你所言去查了萧家,没想到萧俊亦的老子萧岩娶的是白家的后人。当年白少棠偷渡去了美国,他化名商战,却对他妻子没有隐瞒任何过去。白少棠死后,她将他们的女儿商翩翩改名白有凤,就是萧俊亦的母亲。”景柏然切齿道,这个世界真小,上一辈的恩怨没有因为白少棠的死而终结,反而延续到下一代。 一连串的消息震得莫相离心神俱碎,她无力地靠在书桌上,仓皇摇头,“不会的,那孩子已经那么苦了,老天不会对她这么残忍。” 景柏然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神色蓦然多了苍桑,“小鱼儿的发色,是因为他们是近亲通婚。以前不知道便罢,知道了,我就绝不会让他们走在一起。” “可是……”莫相离犹豫了,她看得真切,囝囝对萧俊亦的感情绝对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柏然,他们只是隔了两代的表亲,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小鱼儿的发色,只是巧合,只要他们不生孩子,只要萧俊亦是真心爱囝囝,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萧俊亦会真心爱她吗?这些年他对艾瑞克集团动作不断,就足以说明他对我们的恨有多强烈,他会因为囝囝就算了吗?”景柏然摇头,“他不会,与其让囝囝越陷越深,将来得知真相痛苦,不如提前预防,你也不愿意再失去她,不是吗?” 莫相离反驳不了,却更加憎恨自己,若不是当年她一时疏忽,囝囝会在他们的保护下快乐的成长,会像辰熙与承欢一样活得无忧无虑。可是她失去了她,当她好不容易找到她想弥补她时,却发现命运就像一张罗织得紧密的网,让他们怎么也逃不开。 孩子,为什么你的命要这么苦?妈妈倾尽所有,为的只是想你幸福。可是你的幸福,从我遗失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艰辛。 景柏然与她在一起20多年,岂会不知道她忧心忡忡之下,掩盖不住对自己的自责,他揽过她,眉宇间沧桑更浓,“是我的不是,没有保护好你跟孩子。” 莫相离一时泪流。 ……………… 到走的时候,景柏然与莫相离才从楼上下来,景柏然未曾拿正眼瞧过萧俊亦,抱了抱小鱼儿,对叶雨晴道:“刚才我跟你妈妈商量了一下,这个月初十,也就是这周末,在名豪酒店为你置办回家party,到时会向y市所有的上流社会宣布你是我景柏然的女儿。” 叶雨晴没想到景柏然的速度这么快,她蹙了蹙眉头,这几天她心神恍惚,还没来得及去跟叶家父母提及这事,今天已经星期三了,她犹豫了一下,“爸,时间会不会定得太快了?” “不会,你回国都一个多月了,这事早晚要办,迟则生变,你能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吗?”景柏然在儿女面前,向来不如面对公司下属强势,否则他明知道景承欢与莫擎天之间的异样情愫,还将他们俩送作堆。 在他眼里,其实纲理伦常算得了什么?就算萧俊亦与叶雨晴是亲生兄妹,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他也不会阻止。但是,萧俊亦并非真心爱她,他们之间隔了岂止万丈洪荒? 叶雨晴听不懂景柏然话里“迟则生变”的意思,但是站在她身旁的萧俊亦神情却蓦然一紧,目光犀利地盯着景柏然,这个男人不愧是曾经称霸y市的龙头老大,他的商业帝国无坚不摧,让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无法打入集团内部。 但是其实他也有软肋的,比方叶雨晴。萧俊亦晒笑一声,为了这个女儿,他是什么都肯做,只要他捏住他的软肋,何愁他不弃械投降? 叶雨晴到底是没有二话,心里盘算着怎么去见叶家的养父母。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别墅,景柏然才怅然长叹,莫相离偎进他怀里,神色担忧。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小鱼儿在车上起初很兴奋地比划着,说着这几日跟景柏然他们去过的地方,后来体力渐渐不支,靠在叶雨晴怀里睡着了。 萧俊亦给他洗了澡,光线下,他一头黑发黑亮,叶雨晴蹲在旁边,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鱼儿的头发,心里顿时一惊,再看过去时,她又稍稍放了心,想着也许是莫相离看到孩子头发是蓝色,才带他去染回了黑色。 此时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景柏然说的那句“迟则生变”来,竟觉得格外心惊,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萧俊亦感觉到身边的人的情绪变化,回过头去看着她,却见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鱼儿的头发,他笑了笑,说:“小鱼儿这头浓密的黑发也不知道像了谁,怎么看怎么舒服。” 叶雨晴强笑了一下,催促道:“快把他抱起来,一会儿该着凉了,也不知道他像了谁,洗澡还能睡得这么沉。” 萧俊亦抱了起来,叶雨晴拿浴巾给他擦水,他竟也没醒,叶雨晴又是笑又是摇头,然后看着萧俊亦将他抱上楼。她觉得有些渴,就去冰箱里拿冰水,打开冰箱,就看到冰箱里搁水果那一层放着新鲜的葡萄,大抵是刚摘下来的,上面覆上一层薄薄的雾,极是勾引人。 叶雨晴馋得直咽口水,她不是一个好吃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把葡萄拿出来去洗了。下午睡得多,此刻已近12点,她也不觉得困,打开电视看着综艺娱乐节目,一边拿起葡萄剥了放进嘴里,舌尖轻轻一挤,葡萄鲜美的汁液满嘴芬芳。她半眯着眼睛,满足的看着电视上近来红透半边天的新星正满脸羞嗒嗒的回应主持人的问话。 那模样真要有多媚就有多媚。 萧俊亦从小鱼儿的房间里出来,见主卧室里没有光,他信步走到楼梯上,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正半躺在沙发上吃葡萄的小女人,他呼吸一顿,只觉下腹一紧,慢悠悠地踱下楼。 叶雨晴听到脚步声,立即向他招手,“吴嫂今天买的葡萄,很新鲜,你要吃吗?” 萧俊亦走过去挨在她身边坐下,哑着嗓音道:“要。”然后不等她剥好皮放进他嘴里,就将她压在沙发里啃上她的唇,一番凶猛掠夺后,叶雨晴舌头唇瓣直发麻,却见他满足的笑,“味道确实不错。” 叶雨晴满面红光,萧俊亦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后瞥了一眼电视里的那个娱乐新秀,嘟嚷着:“这种垃圾节目有什么好看?” 叶雨晴看得津津有味,总觉得这美女有些眼熟,她嗔道:“你这话可会引起公愤哦,而且这种节目就是让人拿来消遣的,你看看这个叫安素素的,真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美女,摄像师从哪种角度拍摄,都是完美的。” 萧俊亦对娱乐新星没什么兴趣,伸手摘了一粒葡萄细细的剥皮,在她嘴空闲下来时往她嘴里塞,见她张口吃下去又忍不住偏头去她嘴里抢,抢到了也不出来,就在她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吃完又吃她的舌头。 “嗯1;148471591054062……”她捶着他的肩轻哼着,他退出来,放她去看电视,自己又剥了一粒,然后喂给她,也照例去抢着吃,几粒葡萄吃下来,叶雨晴面红耳赤,哪里还有力气去看什么娱乐新星,她不肯再吃,他却吮着她嘴角上的汁液,“要不,你来吃我的?” 叶雨晴哪里有他的脸皮厚,宁死不从,萧俊亦伸手作势要关她的电视,她恼得直捶他的胸,他慢条斯理地拿了葡萄连皮也不剥了往嘴里送,咬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看看电视,又看看他齿间咬着的葡萄,只觉得他此刻妖孽无比,面子上再怎么挂不住,奈何心早早的屈服了,不舍得令他失望,她轻轻贴上去,小舌头伸进他嘴里,葡萄已被他咬破,甜汁溢满口腔,她在里面轻轻的吮,他的舌头缠了上来。 紫红色的汁液在口舌相缠间慢慢溢出,流下两人嘴角,叶雨晴觉得粘腻,一点点舔着他,他食髓知味,紧搂着她效法,一盘葡萄碍是吃了个干净。 第三百六十七章想我吗?亲爱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想我吗?亲爱的 叶雨晴终于如愿以偿地重新看起电视来,访谈节目已经接近尾声,安素素完美的脸蛋在荧屏上显得格外动人清丽,萧俊亦的手捏了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脖子,小动作不断。他意兴阑珊地看着电视上的美人,眼底的笑却是志得意满。 “亲爱的,我回来了。”只听节目最后,安素素对着摄像头深情的道出这一句,她的目光穿透一切,遥遥落在远处,眼底雾气朦胧,竟是情深意切。 不知为何,叶雨晴头皮一阵发麻,恍惚记起这号人物。 萧俊亦的眼如猫儿般慵懒地半眯着,他的手停在叶雨晴胸前,缓缓揉弄,眼底一丝精光不期然闪过,他哪里是猫呀,分明是假寐的老虎! ……………… 胸口掠过一阵酥麻,叶雨晴拼命咬紧牙关,才制止自己娇吟出声,她在自己快要沦陷时,急道:“俊亦,你答应过我,爷爷头七没过,不会碰我!” 萧俊亦的动作顿了顿,他在她怀里拱了许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妖精,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叶雨晴放了心,看他郁卒不已的表情,她又很心疼。只是爷爷的话到底还是影响了她,即使她能够枉顾他们的血缘之亲,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沉沦。 萧俊亦,你知道吗?在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活在了地狱,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明,如果到最后,连你也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李方涵从电台的地下停车场接到安素素,这个向来野心极大的女人并不避讳,在车开上高速公路时,扑进了李方涵怀里,仰起头,精致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想我吗?亲爱的。” 他们的关系已经有四年了,可是这四年,李方涵琢磨不准她的心思,他们在一起,除了上床很少做别的事,他渐渐的厌倦了这种关系。但是只要她向他招招手,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偶尔她会像此刻一样撒娇问他,想她吗,爱她吗?他不知道,只是他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车身晃了几下,他一手掌住方向盘,一手将她推回座椅,冷沉了声音,“坐好,想跟我一起下地狱么?” “我不一直在地狱里么?”她盈盈浅笑,四年来,她用身体征服了所有对她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可是唯独对他,她做不到只谈利益。 是啊,他们是利益关系,他为她提供有关他们查到艾瑞克集团的一切消息,而她则是担当一把利剑,直刺景家最脆弱的心脏。 萧俊亦下得一盘好棋,要让她身先士卒,她倒不好教他失望了。 李方涵心头一震,这世上怎么有这样一个女人,明明笑得天真无邪,却总是让人觉得邪恶万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萧俊亦的棋盘里少不了这颗棋子,只是四年了,他以为他已经弃了子,却没想到他又招回了她。 “素素,你若想忘,就一定能够忘记,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再度陷进去?”李方涵头一次发表自己的看法,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想看到她在这场仇恨的角逐中输得什么也不剩。 安素素巧笑嫣然,吐出的话语却冰冷如刀,“我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那一夜的忘情纵爱,那一夜的撕心蜕变,她从一个青涩女孩变成妩媚女人,暗夜中,她的心花朵朵开放。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爬了了他的床,可惜翌日醒来,他翻脸不认账,将她无情掀入地狱。 一月之后,她暗结珠胎,他也不过是派人来送了她一碗堕胎药。她含泪喝下,身下暗红的血色盛开成最毒的曼陀罗花,她发誓,必要让他倾尽所有,来换她孩儿一命。 李方涵什么也没有再说,他亲眼看着仇恨使一个人变得多么强大,也亲眼看到过仇恨让一个人变得一无所有,可是无论如何,他会在她身边,等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会带她离开。 他真的不爱她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以他的方式,沉重地爱着她。 又是一夜的抵死温存,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安素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掌下是她滑腻的肌肤,许久,他才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然后慢条斯理的穿衣。 从安家出来,他很疲惫,拿起电话拔通了一组电话号码。 手机振动起来时,萧俊亦正拥着叶雨晴,她睡得极沉,手机振动敲着桌面发出“嗒嗒”声,她丝毫没受影响,又继续沉睡,萧俊亦探手捞过手机,看到显示的名字时,他眉头轻动,“喂?” “萧总,安小姐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公开说明她已经有男友的事,就等着在恰当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们等的时机已经到了,星期天晚上七天,在名豪有一个舞会,请她务必出席。”萧俊亦嘴角微微往上翘,策划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萧俊亦也不等李方涵回话,径直挂了电话。弯腰在她眉宇间落下一吻,她才又继续沉睡。萧俊亦看向窗外,夜色中,他的眼因兴1;148471591054062奋而变得腥红。 ……………… 翌日,叶雨晴醒来时,萧俊亦已经不在,她揉了揉眼睛,抬碗看表,时针指向11点,她惊得连忙跳下床。在新加坡,她生活的节奏向来极快,早上七点必定已经起床,亲手给儿子做了早饭,她开车去公司,处理一天的事务,然后下午五点半下班,去超市买菜,回家给儿子做晚饭,收拾妥当,把儿子哄睡,就已经九点半,她再看一会儿书,十点半准时入睡。 她的生活几年如一日有节奏的进行着,她身体里已经形成了生物闹钟,到点就自动醒来,可是连着这几日,她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理不出个所以然。 换了衣服下楼,小鱼儿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蹦跳着撞进她怀里,“妈咪,你睡得好吗?” “嗯,小鱼儿睡得好吗?”叶雨晴一面问着,一面四处找寻萧俊亦的身影。 小鱼儿鬼灵精,一眼就看穿她在找什么,他笑眯眯道:“我睡得很好,妈咪,爸爸上班去了不在家,你在找他吗?” 被孩子看穿,她脸上一时挂不住,撒谎道:“没有,我在找吴嫂,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电视。” “妈咪,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小鱼儿扭着身子从她怀里下来,嬉笑着跑开了,叶雨晴满头黑线,这孩子也太早熟了。 吃完算是早饭的午饭,小鱼儿嚷嚷着要出去玩,叶雨晴拗不过他的央求,只好开车带他去玩,去淘气堡玩了一圈,小家伙玩得大汗淋漓。叶雨晴本来要带他回去,经过萧达集团时,她忍不住想上去看看他。 结果又找不到由头,于是问小鱼儿,“鱼儿,你想不想去看看爸爸?” 小鱼儿东张西望,然后漫不经心地回:“妈咪,其实是你想去看爸爸吧。” “……” 乘电梯去了萧达集团的办公楼层,秘书老远就见到她,立即迎了过来,神情闪烁道:“叶小姐,您怎么来了?” 叶雨晴觉得她问话问得很奇怪,倒也不以为意,“路过,顺道上来看看,你们萧总在吗?” 秘书更是为难了,想说不在呢,萧总确实在,想说在呢,可是刚才安小姐进去时,萧总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面对安小姐那样的绝色尢物,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吧,更何况安素素已经进去了快一个小时了。 男人与女人通常能有什么话题可聊呢? 叶雨晴见她左右为难的神情,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她牵着小鱼儿往前走,秘书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正巧李方涵迎面走来,秘书见了他,眼前一亮,不管不顾将叶雨晴丢给了李方涵。 “叶小姐,萧总知道您来了吗?”李方涵陪着她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叶雨晴笑了笑,“不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见不到他就会想他,以前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总是克制自己的感情,现在知道他也如她爱他一样爱她,她就再不想掩饰。 李方涵引着她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入眼的情景绝对是他们都想不到的,门里门外的人俱是一僵,小鱼儿看着双臂挂在爸爸脖子上的美女,好奇地问道:“妈咪,他们在干什么?” 叶雨晴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然后听到安素素嗲着声音抱怨,“萧俊亦,你这个木头男人。”她大大方方地松开手,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款步向叶雨晴走来。“叶小姐,你很有眼光,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珍惜吧。” 面对她的挑逗能够坐怀不乱的男人基本没有,可是刚才,他却没有任何情动的反应,她想吻他,却没能得逞。 叶雨晴抱臂冷笑,安素素也不跟她计较,她想要的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是他,所以她们连情敌也算不上。 侧身从叶雨晴身边走过,看到她身后站着的李方涵时,她目光只是微微一凝,便再没有多余的情绪,风情万种地撩了撩一头栗色卷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方涵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在安素素走出一段距离时,他才拔腿追上去,电梯门合上之前,他挤了进去,一把将她推到金属壁上,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安素素握紧拳头捶打他的胸,两分十五秒的法式深吻,他松开她时,电梯门刚好“叮”一声到了楼下,他扬起脸,讥诮道:“水性杨花,难怪他不要你。” 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安素素立即变了脸色,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气得浑身直颤抖,她架上墨镜,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走出电梯。 李方涵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心疼得麻木。安素素,你还能怎样残忍的践蹋我的心? ……………… 叶雨晴满眼讥诮,看见萧俊亦漫不经心地坐在办公桌后,连忙解释都不屑,她气哼哼道:“真不好意思,打扰萧少的好事了,我们这就闪。” 萧俊亦看着她眼底火花四射,终于微微笑开了,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叶雨晴理也不理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小鱼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默默地爬到沙发上去吃水果。萧俊亦大步追出去,将她挟着弄回了办公室,然后一脚将门踹上,“怎么这么不听话?” 第三百六十八章她勾引我 第三百六十八章她勾引我 叶雨晴挣不开,又气得不行,转身张嘴便咬上他的肩,狠狠地咬,直到嘴里都满是血腥味,他也没哼一声。于是她放弃了,揉了揉咬酸了的腮帮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勾引我。”他说得理直气壮,恨得叶雨晴牙痒痒,看着他白色的衬衣上印出一个血色的牙印,她目光微痛,忍不住自责起来。 但是一闻到他身上全是安素素身上的香水味,她又气恨不已,这个一身烂桃花的男人,真让她没有安全感。 萧俊亦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声,“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叶雨晴想起昨晚安素素在电视上深情的说“亲爱的,我回来了”,那句话是说给萧俊亦听的吗? 他心一疼,将挣扎的她拥进怀里,“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想了想,他又说:“在我心中,她永远也不及你。” 叶雨晴冷笑连连,萧俊亦看不得她这副模样,要去亲她,她却扭头躲开,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受她影响,硬是在她唇上掠夺了一番,才放开她。 叶雨晴伸手抹了抹嘴唇,小气道:“脏。” 萧俊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眉眼酸酸的,极是可爱。结果这一笑扯到了肩头被她咬的伤,他痛得闷哼一声,叶雨晴立即幸灾乐祸道:“活该。” 因为叶雨晴来探班,萧俊亦提前下班,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叶雨晴,脸上的笑容再不是冷若冰霜。叶雨晴还在生气,不想让他碰自己,结果他凑过来威胁她,“再乱动,我就不遵守那个君子之约了。” 叶雨晴这才作罢,但是心中余气未消,伸手用力拧了他的腰一下,疼得他差点将儿子扔地上,小鱼儿身子突然往下沉,吓得他死死地搂住萧俊亦的脖子,一脸余悸未消。 “爸爸,你中午没有吃饭吗?”孩子问得极委婉,叶雨晴闷笑一声,快步走去按电梯,萧俊亦无奈,腰上还闷闷的疼,那个使坏的小女人心情已经大好,看来痛还是值得的。 他们去的第一站不是餐厅而是百货商场,进了一个国际品牌,叶雨晴拎了一套时兴的白色卫衣丢给萧俊亦,冷声道:“去换上。” 萧俊亦心里极度鄙视,却不敢招惹她生气,只好不甘不愿地去更衣室里换上,一米八的个子,穿上这套卫衣,怎么看怎么显得幼稚,他不自在地拉扯着身后的帽子,一脸苦逼样,“小九,这跟我的年龄与身份适合吗?” 叶雨晴却极喜欢这种风格,她没理他,再看这是最近新出来的亲子装,就问服务员有没有她跟小鱼儿能穿的,服务员问了号,说有,然后大小各拿了一套出来。 叶雨晴的是红色的,小鱼儿的是天蓝色的,前面一致有一个大大的猩猩头,其实真的说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但是她喜欢,幼稚又怎么样?1;148471591054062 若是在以往,打死萧俊亦也不会将这身衣服穿上身,但是今天老婆大人不高兴,他还是尽量悠着点,惹得她生气,他怕自己没粮吃。 服务员昧着良心说好看,然后六位数就进了账。叶雨晴凑到萧俊亦身上嗅了嗅,香水味道是淡了,但还是有,她又拉着他去了四楼化妆品专柜,选了一号香水,“喷喷”往他身上喷了几下,然后他身上就充满了清甜的果味。 萧俊亦彻底僵了脸,暗暗叫嚣着回去就让她好看。然后见她刷了卡,他拽着她的手,抱着小鱼儿,第一次不淡定地往前走,“我们回家。” 叶雨晴像是还没有折磨完他,偏偏要去外面吃饭,不管萧俊亦怎么哄,她都闹着要去外面吃饭。萧俊亦看着胸前幼稚的猩猩头,脸色已经黑的能媲美锅底,最后还是拧不过她,只好开车去了福记去,提前让李方涵定了包厢,不想在外面丢人。 其实这身衣服也不是很糟糕,只是穿在他身上,怎么都有点像是大人穿了小孩子的衣服,百般别扭。叶雨晴就是要折磨他,看他脸色臭臭的,她心里就高兴。 让他去招蜂引蝶! 萧俊亦想躲进包间里,偏偏老天不如他的意,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熟人。 昔日情敌见面,见他的目光淡淡地掠过他胸前的猩猩头,他看见他的嘴角抽了抽,然后他风中凌乱了。 韩非凡同情地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跟在后面进门的叶雨晴身上,她清瘦了许多,眼窝深陷,下巴尖细,只一眼就让他心疼。 她回到萧俊亦身边,不是该很幸福吗,怎么还会瘦? 郁馥心站在韩非凡身后,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走进来,忍不住“扑哧”一笑,打趣道:“萧俊亦,你穿上这身衣服倒有点人样了。” 萧俊亦一个眼刀甩过去,郁馥心立即闭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目张胆。叶雨晴看到他们,倒是怔了一下,避开韩非凡的目光,她道:“心腹,非凡,好久不见。” 小鱼儿蹦跶着跳进来,看到韩非凡,他热情地冲过去抱住他的腿,仰头望着他,“韩爸爸,你不喜欢小鱼儿了吗,你都不来看我。” 韩非凡蹲下去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道:“韩爸爸最近忙,等有空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鱼儿看了看旁边漂亮的姐姐,心领神会,“哦,你忙着去泡妞吗?以后我长大了,你也教我怎么泡妞好不好?” “……” 四人当场满头黑线,萧俊亦从韩非凡手里接过小鱼儿,不着痕迹地擦了擦他的脸,小气得紧。韩非凡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萧俊亦小气的动作上,他一直看着叶雨晴,仿佛天地间,他的眼中也只有她一般。 郁馥心见状,心里岂会不难受,好不容易约他出来,没想到却遇上了他们。四人僵站在门口,萧俊亦倒是春风得意,在这里,要论最开心的人,当他莫属啊。 看着韩非凡眼底对叶雨晴的留恋,他坏心的提议一起吃饭。眼前这一个两个,哪是吃饭的人,叶雨晴伸脚要去踹他,却被他顺势带进了怀里。 郁馥心是不肯的,她刚要摇头拒绝,韩非凡已经轻声答“好”,一时气氛又冷沉了几分。萧俊亦脸上掠过一抹冷笑,那晚与他的惺惺相惜之情全都见了鬼,看见他仍旧没有放弃她,他直想打击得他再无翻身之力。 众人移步进了包厢,萧俊亦让叶雨晴点菜,叶雨晴看了对面沉默不语的郁馥心一眼,又将菜单递给了她。郁馥心推让,然后菜单到了韩非凡手里,最后上菜时,叶雨晴看见了满桌都是她喜欢的菜。 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 萧俊亦神色一僵,第一回合败得彻底。 福记的海鲜灌汤水晶饺极是出名,端上来的时候,还有一个石火锅蒸着,怕冷了败了味,叶雨晴最喜欢这家的水晶饺,还没伸筷子去夹,已经先后有两双筷子夹了来放进她碗里,她头皮一麻,一时盛情难却,三人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从来没觉得吃顿饭这么备受煎熬。 一时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就跟萧俊亦回去吃饭了。 她的筷子僵在半空许久,然后夹了韩非凡夹来的饺子,感觉到右方传来冷冷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夹起来放进小鱼儿碗里,轻声道:“小鱼儿,尝尝福记的水晶饺,很好吃的。” 萧俊亦脸上的神情雨过天晴,看向韩非凡时,就显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韩非凡并没有看他,或许从叶雨晴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 叶雨晴夹起水晶饺,闷头一咬,韩非凡刚说了一句“小心烫”,就见她烫得直吸气,“这里的水晶饺出了名的烫,怎么还这么心不在焉,烫到哪里没有?” 萧俊亦见她烫得直皱眉,忍不住斥道。 韩非凡这时却招手叫服务员过来,让他去拿些冰来,服务员很快去而复返,韩非凡接过碗放到叶雨晴面前,笑道:“以前每次吃水晶饺你都要被烫,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这毛病。” 他的语气亲切自然,仿佛丝毫没有悔婚一事,他们还是多年相知相惜的朋友。萧俊亦眼角跳了跳,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叶雨晴含着冰都要泪奔了,再看旁边小气的男人与对面脸色有些僵硬的郁馥心,她在心里呐喊,叶雨晴,活该你流年不利跑这里来吃饭,没整到某人,反倒害苦了自己。 面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她却再也没了胃口,起身说了句抱歉,然后出门往洗手间走去。洗完手出来时,就见到韩非凡倚在对面的墙壁上,见她出来,他抬起头,遥遥相望间,他眼底是说不出的落寞,“他……对你好吗?” 叶雨晴垂了头,良久道:“韩非凡,不要这样子。”她已然不配得到他的关心,就算她不好,也跟他再没有关系。 “看样子,他很在乎你,可是为什么你眉宇间没有半分幸福之色呢?丫头,你不幸福。”韩非凡与她相处四年,又岂会不了解她。 叶雨晴皱了皱眉头,他的关心她承受不起,“韩非凡,我很幸福,只要待在她身边,我就是幸福的,不要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好吗?心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为你褪了全身的刺,你……惜取眼前人吧。” 叶雨晴说完,转身就向包厢走去,韩非凡几步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丫头,难道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并不想伤他的心,可是有句话,她不得不说,“是,我不介意,可是他介意,韩非凡,不要拿做朋友当成你不放手的理由,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还是朋友,但现在,我们不是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韩非凡沮丧地靠在墙壁上。 这顿饭一直吃到最后,韩非凡都没有再回来,郁馥心吃得心神难安,时不时瞟叶雨晴一眼,叶雨晴装作不知道,默默地把萧俊亦夹给她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室内的气氛并不好,小鱼儿敏感,早已经察觉出来,他不敢开口说话,埋着头使劲的吃。萧俊亦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淡笑,但是周身的气场却绝对不如他的笑来得温文。 吃完饭,萧俊亦抱着撑得圆滚滚地小鱼儿走前面,叶雨晴跟在后面,郁馥心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她挽上叶雨晴的手腕,叶雨晴诧异地回头望她,却见她正笑盈盈地望着她,道:“小叶子,你这几天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第三百六十九章小九,我不想忍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小九,我不想忍了 “嗯,下周一有空,对了,周末有一场舞会,到时候你会来吗?”景柏然正式向1;148471591054062众人宣布她是景家遗落在外的孩子,她希望这一刻,有朋友为她见证。 “好。”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外面,泊车小弟将车开过来,萧俊亦弯腰将小鱼儿放到后座,给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回身看着她们亲亲密密地走出来,他走过去顺势将叶雨晴带进怀里,道:“郁小姐,你怎么回去?” 郁馥心心里不怎么好受,她抚了抚头发,“我随便走走,你们不用管我。回去吧。” 叶雨晴点点头,然后坐进了车里,萧俊亦快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里,驱车上路。一直走出老远,才听到叶雨晴感叹道:“其实心腹跟韩非凡很登对。” 如果他先遇上郁馥心,也会爱上她吧。 萧俊亦“嗯”了一声,专心开车。叶雨晴回头,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忽明忽暗,他的脸色也忽明忽暗,叶雨晴叹了一声,又道:“其实我跟你也很登对。” 萧俊亦再也绷不住,脸上染上一抹笑意,“什么时候这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这么会说话了?” “你刚才不是一个劲的给我盛银耳莲子汤么?”叶雨晴嗔怒地瞪着他,然后心情莫名就好起来。萧俊亦想起刚才的事,就觉得憋闷,自己这个现任,怎么就输给了过气前男友兼前未婚夫了呢? “他追出去跟你说了什么?”到底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结果惹得叶雨晴一个劲的笑,她还以为他不在意呢。 萧俊亦恼羞成怒,作势要挠她的痒,她连忙躲开,笑着嚷嚷:“小心开车。” 回到家时,萧俊亦从后视镜里看到小鱼儿已经睡着,他解了安全带,将要下车的小女人拖回怀里,牢牢地禁锢着,手在她身上几个怕痒的地方挠着,恼恨道:“嘲笑我是吧,我今天把我这辈子的脸都丢干丢净了,你说你要用什么来赔我?” 叶雨晴笑着躲,却被他堵在了驾驶座里,根本就无从可躲。后座上,小鱼儿受到惊扰,动了动,又睡过去。叶雨晴怕将他吵醒了,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太大声,结果自己拼命忍,反而那痒就越是厉害,在萧俊亦怀里扭来扭去。 没一会儿功夫,某人的呼吸就紧了起来,眼神也渐渐变得幽深,叶雨晴敏锐的感觉到某人下身正在逐渐变大,她的笑僵在了唇角,动也不敢动。 萧俊亦呼吸乱了,他凝视着身上的人,沙哑道:“小九,我不想忍了。” 叶雨晴看到后面睡着的小鱼儿,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玩火自焚,现在自作自受了吧。她咬着唇的样子极是撩人,萧俊亦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倾身就去吻她,叶雨晴挣扎,后背抵着方向盘,整个人都陷进他怀里,她根本就躲不了。 萧俊亦的手从她微敞的卫衣领口探了下去,他满足的叹了口气,叶雨晴却窘得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孩子就在后面睡着,他也不知道看地方。 也许真是因为这样,她的身体反而可耻得更加敏感,胸口火辣辣的,似要将她焚灭,她扭动着要躲开,膝盖却碰到他的坚硬,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却更加兴奋了。 叶雨晴脸上红得都要滴血了,就在这时,窗外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痞笑着隔窗看着他们,“都说萧少百无禁忌,最爱在高难度的地方行风雅之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某人正在兴奋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跟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立即就软了,他迅速将叶雨晴的衣服拉下来,也幸好他们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段,否则他一定灭了窗外的人。 叶雨晴吓得连忙滚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上,羞愤得想一头碰死。萧俊亦来不及安抚她,降下车窗看着车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俊逸男子,一脸的阴沉,“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十足的危险,池渊就是看到了什么,此刻也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池渊看着他的神情,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他就有可能灭了自己。识事务者为俊杰,他才不会傻兮兮地承认自己其实看到了两团白花花的某物。 叶雨晴拉好自己的衣服,恨不得一脚将萧俊亦踹死,也来不及追究出现在这里的帅哥是不是走错路了,跳下车抱起后座的小鱼儿,急匆匆地冲进别墅去了。 池渊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总算明白为什么萧俊亦的表情那么在乎,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女人。这下他更得将自己刚才看见的东西从脑海里清除。 萧俊亦雅兴被扰,拉着张冰山脸,看也不看池渊那张桃花脸,转身往别墅走去。池渊在他身后怪叫一声,“喂,你不能有了新欢忘旧爱啊?” 萧俊亦眉头锁紧,回头狠瞪着他,直到将他瞪得心虚不已,他才收回目光,扭头继续往前走,池渊不甘心,“我说,哥们,在学校,好歹我们也被传过是bl,你怎么好意思抛弃我啊。” 萧俊亦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他咬了咬牙,怒道:“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咦,你怎么知道?”池渊不怕死的撩拨他,萧俊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回头走过去揍了他一拳,别墅上空顿时响起一声哀嚎声,吓得树上休憩的鸟儿扑棱棱飞远了。 进去时,叶雨晴已经安顿好小鱼儿,她本来不想下楼来,想了想,还是下来了。客厅里,萧俊亦与池渊面对面坐着,池渊一脸郁卒地揉着自己的肚子,神情哀怨极了。 萧俊亦丝毫不受影响,叶雨晴摸了摸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在心里安慰自己,萧俊亦不可能迷人到男女通吃。萧俊亦听到脚步声,回头向她招招手,叶雨晴恨死了他这个动作,总感觉自己就是一条哈巴狗,他一招手她就凑上去。但此刻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好让他没面子,只好磨蹭着走过去。 “池渊,我太太叶雨晴。”萧俊亦冷淡的介绍,末了,他对叶雨晴说:“你不用把他当人看,他住两天就滚。” 池渊捧着脸看着叶雨晴,他总算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这个当年搞得萧家人仰马翻的传奇女子,其实也不怎么美嘛。 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她的胸口,先入为主,总觉得眼前看到的还是白花花的两团。萧俊亦见他委琐得一直盯着叶雨晴的胸口看,毫不客气地一抬脚,一只拖鞋就飞向了池渊的额头,惨叫声再起。 萧俊亦索性也不穿鞋子了,光着脚牵着叶雨晴的手往二楼走,“二楼禁地,一楼你自便。” “喂,你不能这么对我啊。”萧俊亦无视他的哀怨,揽着叶雨晴消失在二楼楼梯口,池渊暗骂:“有异性没人性。” ……………… 叶雨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家的养父母,拖了几天,就再也拖不下去,星期六这天,她一大早就起来,给小鱼儿穿了一身海军服,小家伙显得更加帅气,萧俊亦难得休息一天,见她不睡反而神采奕奕,极是哀怨。 叶雨晴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结果却惹来他更放肆的掠夺,好不容易从他身下逃开时,她的衣襟已经敞了大半,萧俊亦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撑在床上看她整理衣服,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迷人。“需不需要我去?” 她摇了摇头,“我带小鱼儿去就成了,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那有没有奖赏?”这几天他都只能抱着她不能吃,已经憋到极致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她,憋得他每次都要冲冷水澡才能解决问题。 叶雨晴白了他一眼,真想看看他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什么。 开车去了慈恩画廊,叶荀与念慈恩都在,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牵着小鱼儿下车,推门进去时,念慈恩看到她,急忙迎过来,“小叶子,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我打电话也关机,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他去世了。” “我前几天去看过爷爷后回来就病倒了,知道爷爷去世了,我让大哥带我去拜忌过他了。”叶雨晴扯着谎道,叶荀看到她,向她点点头,仍旧是极疏离的态度。 也许这辈子,他也不会像一个父亲一样对她呵护倍至了,因为只有叶琳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妈,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希望你不要怪我。” 念慈恩看了一眼远处的丈夫,然后回头笑盈盈地抱起小鱼儿,道:“前面有家咖啡厅,我们去前面聊吧,小鱼儿,还记得外婆吗?” 好几年没见了,小鱼儿又小,哪里会记得。但他到底是个伶俐懂事的孩子,连忙脆生生的叫她外婆,喜得念慈恩一阵阵的乐。 进了咖啡厅,念慈恩给小鱼儿叫了一个冰激凌,给自己叫了红茶,给叶雨晴叫了杯摩卡咖啡。两人聊了些家常,叶雨晴问她,“妈妈,爸爸现在对你好吗?” 其实这个问题在上次来看他们时就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念慈恩说。念慈恩脸上难得布满了羞涩,“你爸爸这个人很固执,20几年了,我终于盼得他解开心结,也许真的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到现在才明白,什么爱得死去活来的,都不比身边有一个人嘘寒问暖重要。” 叶雨晴静静地听着,其实只要念慈恩幸福就好了,“妈妈,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她顿了顿,又道:“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只要您需要我,我随时都在您身边。” 叶雨晴很少跟她说这么感性的话,这20多年来,她其实与念慈恩也并不亲厚,关系好起来是三年前她抛下一切去新加坡照顾她。 心结一除,她们的关系比从前好了不少。 念慈恩听她这一番表明心迹的话,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她伸手覆住叶雨晴的手,“孩子,对不起,妈妈这些年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你还肯认我这个妈妈,我已经很知足了。” “妈妈……”叶雨晴哽咽,念慈恩拍了拍她的手,“小叶子,你听我说,我跟你爸爸商量过,若是景家来认你,你就改姓景吧,听说当年你的亲生母亲是拼了命才生下你,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你陪了我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不用再坚持姓叶来表明你的孝心。” 第三百七十章谢谢你肯回来 第三百七十章谢谢你肯回来 事实上,念慈恩很感激老天将她送到她身边,这么多年,她养育了她,她也让她的情感得到了寄托,她已经别无所求。 叶雨晴眼前一阵湿润,她没想到念慈恩会这样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四年前,她没有当母亲时,不懂做父母的辛酸,四年后,她为了孩子牺牲了许多,却慢慢懂得,这世上每一对父母,都是伟大的。 她流落在外的这些年,他们何尝又比她好过? “妈妈,谢谢您。” ……………… 名豪酒店,三楼最大的宴会厅,装饰得华丽奢侈,灯红酒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仿佛是一场华丽的梦,叶雨晴一身雪白晚礼服,站在跃层二楼的扶手前,静静地看着下面这些带着假面的人虚以委蛇。 其实她极不喜欢参加这样的盛典,因为每个人都戴了面具,除了对权势巴结的丑陋以外,再也瞧不出什么。大厅的气温有点低,她有些冷,刚要环住自己双臂,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外套。 芳香扑鼻而来,她的心舒缓了一点,头也没回,就倚进来人的怀里,“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怎么样,很紧张吗?”萧俊亦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看着下面人头攒动,淡淡问。 她摇头,“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既期待又害怕。” 萧俊亦将她揉进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见她转过身来,抬头凝视他,很认真,很……慎重的表情,“俊亦,无论你做了什么,我原谅你一次,仅一次!” v29 萧俊亦眉头轻动,在她璀璨的星眸下,竟有种心虚的感受慢慢滋生,他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大厅顶上悬挂着的五彩琉璃灯,不知道该怎么答。 宴会开始时,艾瑞克集团的公关经理林美美甜美的声音在大厅上响起,众人端着酒杯聚集在台前,林美美不愧是公关经理,年纪轻轻就知道怎么调动人们的热情,不过几句话,就将今晚气氛推至最高点。 只听她说:“今晚的宴会只为欢迎一人,你们都很好奇这个人是谁对不对?大家先不要着急,谜底马上就会揭开,先请我们的总裁大人先给我们说几句感言吧。” 景柏然揽着一身紫色晚礼服的莫相离走到台上,他的神情相当激动,眼底似闪烁着泪光,他拿着麦克风,第一次在人前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莫相离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实际上,她比他更激动,这是他们正式向世人宣布女儿回来的一天,景柏然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带着梦幻般的说了几个字,“囝囝,谢谢你肯回来!” 叶雨晴在人群中,光束暖暖地照在她身上,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觉得,她是他们的孩子,盼了20多年,找了20多年,担心了20多年,她终于回到他们身边。 其实她该感谢的是他们锲而不舍的找寻她,让她的人生能够完整。 萧俊亦站在她旁边,耳边响起的那个称呼是他念了三十几年,却望而不可及的,他惊愕地看着她,眼底什么情绪都有,触及她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他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今天是她跟父母正式团圆的日子,可他却选择了在这样值得纪念的日子展开了第一波对景家的报复,他将要伤害的,到底是台上的他们还是她? 手指瞬间变得僵硬,他松开了她的手,快步离去。叶雨晴手心一空,身旁的人早已经隐匿在了人群里,她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滴泪,终于缓缓滑落下来。 俊亦,你到底还是选择了仇恨放弃了我,对吗? 一步步走向舞台,她的心思是复杂的,她拿景柏然的清誉来赌这一场局,她到底是赌输了。今天早上,她将萧俊亦送出门,回来时就见到池渊倚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脚步顿住,其实她对池渊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因为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实在太过尴尬,她面对他时,总是有种无地自萧的感觉,所以她看到他,总是绕道而行。 但是现在,他就站在客厅的入口,不管她怎么绕道,都无法避免。索性也磊落大方地回视他,池渊静静地打量了她许久,也没见她脸上有过半丝慌乱,他突然轻笑出声,“我母亲跟你母亲是发小,我父亲跟你父亲也是发小,这世界真小。” 叶雨晴眉头一蹙,“确实,否则绕了几个弯,拥有世仇的下一代还是结合在一起,这世界小的真让人讨厌。” 这回换池渊一呆,“你都知道?” 池渊自认这是高级机密,就连萧俊亦也未必知悉一切,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女人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叶雨晴扬眉看着他,“我知道的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多,池先生来中国,不是逃难吧,当年那桩大案你父亲也参与其中,我外祖父的死跟萧俊亦父亲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我爸爸为了朋友承受一切责难与报复,我无话可说。但你若要助纣为虐,我必不会善了。” 池渊这下是真的不会小看眼前这个女人了,他眉头皱起来,“当年的恩怨,孰是孰非,我们不是当事人,谁也说不得准,我来,不是为了帮助萧俊亦报复景家,我只是想化解上一辈的恩怨。” “不可能。”叶雨晴斩钉截铁的道,“池渊,你应该了解萧俊亦的个性,他自小就生活在父辈的仇恨中,怎么会轻易放弃?更何况,他父亲确实是死在我爸的车轮之下……” 阿may办事向来迅速,昨晚已经将所有能查到的事都发到了她的邮箱。她看完之后,只觉得全身都浸在冰水中,冷得直颤。当年的事,她也不过才触及冰山的一角,就觉得心惊肉跳,若是真相大白,将要毁灭多少人? 池渊震惊极了,他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查出这么多他刻意隐瞒的事,“你怎么查到的?” “爷爷死前,他怕我不相信他的说辞,跟我说了几个至关重要的人名,有了他提供的信息,不难查出我想知道的事。池渊,你们都不希望萧俊亦得知真相,我也不希望他知道真相,他若要报复,尽管冲我来吧。”叶雨晴眼底忧伤极了,她不知道眼前的幸福什么时候就会坍塌,但是她会珍惜每一秒在一起的时间。 池渊突然对她肃然起敬起来,这个小女子,比他想象中的更深明大义,良久,他才苦涩道:“谢谢你,囝囝。” 叶雨晴笑了笑,“该是我谢谢你,没有将所有真相摊在阳光下。” 看着她上楼,池渊再也不能淡定,他几步冲到楼梯下,急道:“囝囝,趁现在还来得及,取消今晚的宴会吧,否则……” 叶雨晴偏头看着他,她眼底流转悲哀让他无法说下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再说,我想知道他的选择。” 因为想知道他的选择,所以她拿景柏然的清誉来赌。手指冷得僵硬,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立,她刚走到景柏然身边,身后宴会厅的大门被人推开。 大厅里静极了,所以当大门被大力地推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门中央,一名年轻女子手里端着一个灵牌位走了进来。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声,叶雨晴左右看看,景柏然神情僵硬,莫相离却是一脸的好奇。她捏紧了拳头,看着红衣女子步步逼近。 叶雨晴怔怔地看着红衣女子,她见过她。 第一次在报纸上,她与李方涵牵手向前奔,被记者拍到了侧面,第二次,是在电视上,她对着荧屏说:“亲爱的,我回来了。”,第三次,在萧俊亦的办公室,她双臂挂在萧俊亦的脖子上,整个上身都贴在了他身上。 她眼底涌起悲哀,萧俊亦,你到底还是跨出了这一步。 安素素素颜干净,美得惊心动魄,她捧着的,是一块无字灵牌,有人认出了她就是近来红透半边天的娱乐新秀,私语声已经变成了公开讨论,大家对她手上的无字灵牌实在好奇极了,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兴奋。 安素素走到台上,无视景柏然快要僵掉的神色,从他手里拿过麦克风,对着众人妩媚一笑,“想来大家都认出了我是谁,不错,我就是安素素。也许大家更好奇1;148471591054062的不是我是谁,是我手上这块无字灵牌到底是谁的?” 说完,她幽幽地看了景柏然一眼,景柏然脸色铁青,却一动未动。叶雨晴从侧面看去,才发现安素素的侧脸其实很像莫相离,她担忧地看着身旁的莫相离,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有多伤心? “安小姐,今天这场舞会是为我而开的,你来参加我没意见,你为舞会制造气氛,我很感激,但是你这样做,到底是对我的不敬,希望你三思。”叶雨晴连忙出声,景承欢也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走上台来,虎视眈眈地望着安素素。 安素素笑得甜美,“叶小姐,我来并不是要对你不敬,相反,我很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只是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我怎舍得放弃?” 叶雨晴眉头皱得死紧,知道她即将出口的话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她任性地去赌,想着他总不至于在景柏然认回她的舞会上给他们难堪,她想,若是他有半点为她考虑,他都不会这么做,看来仇恨的力量,到底是大于一切。 “安小姐,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果你不怕影响你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你大可以不顾一切。” 安素素诡异的笑了,她瞥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景柏然,在他脸上,她没有看到一丝害怕,却只是将怀中的女人拥得更紧,她目光一刺,脸上的笑越发疯狂,“我有什么好怕?我所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我的演艺事业。” 她将她手里的灵牌举了举,环视了一圈,然后看着叶雨晴,声音极轻,却又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叶小姐,你知道这块灵牌的主人是谁么?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未及出世的孩子。”门口匆匆出现一名高大男子,俊眉星眸,他大步而入,俊脸上带着惶恐,来人不是景辰熙是谁? 四年不见,他的五官越发深邃迷人。可此刻,他的脸上只有凝重,他大声的重复了一遍,“他是我未及出世的孩子,素素,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叶雨晴松了口气,还好,他赶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原谅我一次,好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原谅我一次,好吗 安素素错愕不已,她看着景辰熙,愤怒的道:“你胡说,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爸爸的孩子。” 台下抽气声此起彼伏,莫相离腿一软,差点滑坐在地上,这一连惊变,再加上叶雨晴拼命阻挡,早让她觉得事出有因,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景辰熙眉宇间尽是温柔,没有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而着恼,他走过来拥住她,柔声道:“我知道孩子的死让你不能接受,但是我已经尽量想要弥补你,这些年,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有阻止,如今,你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爸爸身上,我也由着你,只希望你不要再心怀怨恨,原谅我一次,好吗?” 景辰熙情深义重,几句话就将安素素异常的行为解释过去,景承欢什么也不知道,此刻却对景辰熙感到很失望,她冲过来,一掌就甩到景辰熙脸上,咬牙道:“胡闹!辰熙,你怎么能任一个戏子胡乱泼爸爸脏水,更何况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为了个女人,就这么不知轻重?” 景辰熙生生受了这一巴掌,他咬了咬唇,看着叶雨晴,眼底满含歉意,“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叶雨晴心疼极了,刚才她本来能拦住景承欢,她却由着她抽了他一巴掌,算起来,她这个姐姐给他的见面礼除了羞辱,便是这一巴掌,“辰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安素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冷笑连连,“好一幕姐弟情深,真教人感动啊,只可惜,景辰熙,无论你怎么替他遮掩,都改变不了这个孩子是他的事实。各位,6年前,我18岁,被这位人人敬仰的景总裁强占,后来我怀孕了,他怕东窗事发,怕让他老婆知道这件事,于是派人送来了一碗堕胎药,可怜我的孩子还未成形,就永远的离开我,他做了这样牲畜不如的事,却让他儿子来替他顶罪,你们说可不可耻,可不可笑?” 莫相离脚软得站不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嘶声问:“她说的都是真的?” 景柏然无法面对她凄惶的目光,他痛苦地垂低了眸,此时无声胜有声。莫相离用力推开他,泪水疯狂地涌了上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是忠诚的,可是没想到当她青春已逝,容颜苍老时,他也会像那些不甘寂寞的男人一样出去寻觅新鲜的猎物。 “妈妈!”叶雨晴与景承欢急忙冲过来将她软倒的身子接住,这场舞会哪里还有半分喜悦之情,这分明就是一出闹剧。她低估这件事对莫相离的冲击有多大,她不该拿他们的幸福来赌。 抬头,她在人群里找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却觉得他陌生又遥远,你满意了吗?满意了,是吗? 萧俊亦生生压住眼底的痛苦,他没有做错,可是为什么心底却这么绝望,遥遥与她对视,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对他的情意正在分崩离析,那些碎片扎得他连呼吸都痛苦起来。 莫相离当年拼命生下一对双胞胎后,身体已经很孱弱。这些年景柏然亲手照顾她,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养起来,却在此刻骤然凋零。 莫相离看着他痛苦愧疚的神色,一颗心已经冷到极点,四周的哗然声她听不见,儿女担忧的目光她看不见,安素素恶毒不屑的神情她更看不见,眼中唯有他此刻的痛苦与彷徨。 为什么不肯解释呢?哪怕是骗她也好,只要他说,她就一定信,可是为什么连解释都不肯? 景辰熙被叶雨晴从印尼召回来,为的就是救场,可是他终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成这样,他两步走过去,将安素素扯着往宴会厅外走,安素素不甘心,大叫着:“景柏然,这几年我怎么在地狱里活着,你的余生就怎么在地狱里活着,我不会放过你,孩子在九泉之下也会扰得你不得安宁。” 最终,她还是被景辰熙拽出了宴会厅,他将她拖到楼梯间,将她狠狠地甩到墙壁上,神色冷沉地盯着她,“安素素,只要我想,我能让你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信大可以试试,不要再试图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安素素又哭又笑,她将灵牌砸在景辰熙身上,愤怒道:“你以为你们家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你看到你爸的表情没有,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看着眼前颠狂的女人,景辰熙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在床上,欺近她死死地扣着她的下巴,怒声道:“6年前,你不过是一个酒家女,千方百计灌醉我父亲,然后凭着这张与我母亲相似的脸爬上了我父亲的床,以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却不了料我父亲不肯纳你进门,你便以孩子相要挟,我父亲忍无可忍,将你送去美国。他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不过是念在为我姐积福,你以为他当真不敢动你?” 安素素脸色一阵苍白,突然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他不对我赶尽杀绝?你知道我这些年在美国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在陌生的国度,我想靠双手谋生有多难?后来我去演艺公司打杂,被几个委琐的导演轮.奸,被迫拍下各种丑陋的姿势,是他将我推进火坑,我是酒家女没错,我想给有钱人当小三也没错,可是将我的人生彻底颠覆的,就是你们自以为的好心。” 闻言,景辰熙颓然松开她,拍了拍手,叫进了两个保全人员,“安素素,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种的因就该自己去尝苦果,送她去非洲,有生之年,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安素素知道景家其实最心狠的莫过于景辰熙,她今天也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可是当听到他说要将自己送去非洲,她是真的怕了,“景辰熙,你不能这样对我,看在你未出世的弟弟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景辰熙冷笑,“弟弟?就你这下贱的身份,也配跟我提什么弟弟,带走。” 景辰熙沉声一喝,两名保全人员立即走过来要架安素素离开,安素素泼辣得很,双手乱舞着,一会儿就将两名保全人员抓得满脸满臂的指甲印。她大叫,“景辰熙,你放过我,我跟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放过我。” 景辰熙看也不看她,大步往外走,沉声道:“一个小时后,若她还在国内,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安素素在身后叫,“你不听我说,你会后悔的,你1;148471591054062一定会反悔的。” 走出老远,他还能听到安素素尖锐的声音,他嘴角紧抿着,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人站在回廊里等着他,他眉头皱得更紧,“池渊,为了你家那点破箩事儿,我爸把自己一身的清誉都毁了,回去告诉你老子,适可而止,否则我将当年的事抖出来,谁也别想落得了好。” 池渊向来害怕景辰熙,这小子看起来无害,却是最危险的人物,他讪讪道:“我没想到她会将你召回来。” 想起她,他的神色温柔起来,片刻后,又多了一抹忧伤,之后神色又一厉,“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想试着触我的逆鳞,他们是我这一生最想保护的人,谁要伤害他们,就是与我为敌。” 池渊玩味的看着他的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忧伤的神色,又有谁知道,这小子一见钟情的女人,最后竟成了他的姐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池渊无不幸灾乐祸的想。 “行了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回到宴会厅,来参加舞会的客人已经被保安请了回去,舞台上,景柏然僵硬地站着,莫相离狼狈地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落,叶雨晴与景承欢轮流安慰,却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走近了,见叶雨晴抬眸望着他,他冲她点点头,然后道:“妈,当年的事爸也被算计了,那时候安素素还是酒家女,她为了能尽快上位,在爸的酒里下了药,所以才会……”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背叛就是背叛,背叛还刻意隐瞒,就更是罪不可赦,景柏然,当年我们在一起之后,你答应过我,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你食言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离婚吧。”莫相离看着他,平静的说。 景柏然的身形立即萎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相离,“阿离……” 莫相离撑着两个女儿的手站了起来,也不再看他,“我马上收拾东西搬出去,离婚协议我会请律师交给你,景柏然,哪怕你有半点觉得对不起我,就请签字。” 看着莫相离绝决地离去,叶雨晴手足无措起来,她没想到这件事闹到最后会这么严重。她太自私了,为了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搏。“爸,你快去跟妈妈解释一下。” 景柏然没动,他揉了揉叶雨晴的头发,轻声道:“孩子,对不起,今天本来是专程为你举行的舞会,没想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改日,爸爸再给你补上,好吗?” 叶雨晴被他温柔的动作逼出了泪,她吸了吸鼻子,道:“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爸,你快去将妈妈劝回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事过境迁,你们不能着了他的道。” 她说的是他还是她,他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很疲惫,拍了拍她的肩,他径直离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叶雨晴才垮下肩来,看着偌大空荡的宴客厅,此时人去楼空,竟是如此的空寂。景辰熙走过来,手搭上她的肩,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来,他指间一抖,迅速缩了回去,“小叶子,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他总是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的心思,她缓缓蹲下来,雪白的长裙逶迤在身后,她就像一个被折了翅膀的天使,满眼的迷茫,“辰熙,我到底还是赌输了,对不对?” 他的神色立即变得复杂难辩,从景承欢那里看到她们的合影时,他没想到那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会是他姐姐,谁也不知道,那年她悄无声息的离去,从此注定了他的心开始流浪。 他想安慰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是那么贫乏,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难过,她召他回来,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也告诉了他的决定,只要是她想做的,他无条件支持她。 第三百七十二章没有永久的秘密 第三百七十二章没有永久的秘密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我们来承担。”景辰熙淡淡道,除了说这个,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雨晴席地而坐,看着空落落的宴会厅,“刚才妈妈还满心欢喜的说,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结果短短时间,她却要跟爸离婚,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拿他们的幸福去赌我的幸福。” 刚才她还依偎的怀抱,转眼已变得陌生,看到景柏然跟莫相离闹成这样,她如何还能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待在他身边,看着他将整个景家毁掉。 景辰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倾身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小叶子,不要难过,爸妈都是经历过风雨走过来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婚,你也不要自责了,就算今天你不赌,这件事迟早也会闹出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久的秘密。” 叶雨晴靠在他肩头,良久都没有说话。 萧俊亦倚在宴会厅外的墙壁上,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景柏然与莫相离终于闹到要离婚了,他心情该极好的,为何心里却有了兔死狐悲的荒凉,为何此刻竟不敢进去面对她的愧疚与自责? 在门外站了不知道有多久,门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他站不住了,转身推门而入。 远远的,就看到舞台上坐着的那道白色身影,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恍惚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错觉。他故意放重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却没有抬眼哪怕看他一眼。 坐在她身边的景辰熙,从始至终也没有看他一眼,他那么大一个人,被两人无视,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仅有的那么一点愧疚,在两人的无视下,彻底地没了踪影。 他疾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圈进怀里,沉声道:“走了,回家。” 家?那是她的家么?叶雨晴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圈得更紧。景辰熙见状,立即过来拦住萧俊亦的去路,“萧俊亦,小叶子不想跟你走。” “小叶子?”萧俊亦讥诮地扬眉,“如果我没记错,小九大你三岁,是你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你不唤她一声姐姐而唤小叶子?” 景辰熙不想承认自己不愿意叫叶雨晴姐姐的原因,他同样讥诮地看着萧俊亦,讽刺道:“萧俊亦,若要给人一巴掌,就不要想着再给一颗糖,人心是肉做的,不是你糟蹋完了,她还停留在原地等你。”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叶雨晴连忙叫停,“够了,俊亦,我今天不想回去,我想回去陪陪妈妈。” 萧俊亦怎么会肯,“景家现在够乱了,你回去也起不了作用,更何况小鱼儿还在家等你回去,他看不到你会难过的。” 叶雨晴拗不过他,被他半抱半拖着坐进车里,景辰熙跟在身后,双手抄在裤包里,神色幽幽地看着她的侧脸,心底异常难过。他是她的亲弟弟,他就连入局的可能都没有。 回到别墅,小鱼儿已经睡了,叶雨晴从车上下来,甩开萧俊亦的手,快步走进别墅。萧俊亦跟在她身后,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不排除她已经知道两家过往恩怨的事,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开她。 跟在她身后进了别墅,讶异地没有看到池渊的身影,看她蹬蹬上楼,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感觉从喉管一直凉进胃里,胃上方那个地方也开始凉幽幽的。 想起她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他认命地做起晚餐来,洗米洗菜,做好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盛好饭菜,他端着上楼,来到主卧外,门虚掩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脚步声,她立即滚到床边,安静地躺着不动了。 萧俊亦忍不住想笑,唇角也当真微微扬起,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拔云见月。将餐盘放在桌子上,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脸,轻声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叶雨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装死装得彻底,萧俊亦难得看到她耍赖的样子,一时兴起,忍不住想逗逗她,“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起来吃饭吧。” 叶雨晴还是挺着没有动,他二话不说,大手探过去,隔着衣服捏上她胸前的小白兔。叶雨晴“腾”一声坐起来,火冒三丈的瞪着他,“还让不让人睡了?” 萧俊亦也不生气,嘴巴咧得大大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随便做了点吃的,你是在床上吃还是去桌子上吃?” 叶雨晴恨死了他的若无其事,她一古脑儿的又躺了回去,将头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我不想吃,你要吃就吃你的,别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孩子他妈,我怎么能不管你,醒都醒了,吃点再睡。”她近来食量猛增,中午的时候吃了许多东西,半下午的时候又嚷嚷着饿,把他带回去的甜品吃得一干二净。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依她的食量,只怕早就饿了。 叶雨晴烦不胜烦,埋在枕头上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吃不吃,别烦我。” 她趴在床上,屁股撅起,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萧俊亦呼吸不顺畅起来,他将视线移向别处,淡淡道:“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说完他当真不理她,坐到桌子旁,响亮地喝起粥来,边喝还边咂着嘴说:“太好吃了,粥香浓软稠,入口即化,奄的黄瓜清脆可口,烧的红烧肉啊色泽鲜亮,肉用舌头轻轻一顶就化了,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肚去。” 叶雨晴晚上随时担心着突发情况,是真的什么也没吃,现在满屋子都是粥香肉香黄瓜香,她饿得肚子直叫,又听他在旁边夸大其词的赞扬,馋得直咽口水。 她忍无可忍,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萧俊亦早防着她这一手,稳稳地接着枕头,舀了一勺粥在她眼前晃,讶异道:“你要吃吗?” 紧接着又一个枕头飞过去,萧俊亦来不及接,枕头砸到他脑门上,然后弹跳到地上,叶雨晴实在饿得不行,本来想好汉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又抵不住搜肠刮肚的饥饿,跳下床,赤脚跑到桌子边,端起给她盛的那碗粥,稀里1;148471591054062呼噜的喝起来。 萧俊亦见她吃得急,怕她呛着,一边给她夹红烧肉,一边道:“别急,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叶雨晴不理他,喝完粥,还觉得饿,不客气地将他喝了一半的粥端过来喝完,这才觉得没先前饿了。她将空碗搁回餐盘里,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床上躺着。 萧俊亦看她侧躺在床上的背影,眼底什么情绪都有。他也不招她,收拾碗筷下楼,整理好厨房,他端了杯温牛奶上去,却见她缩在床边已经睡着。 忍不住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睡颜,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宁静。他没问她为什么闹别扭,她也没有真正的冲他发脾气,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份好不容易才能相守的感情。 坐了许久,他叹息一声,弯腰将她抱到床中央一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又躺到了床边上,整个人再动一下,就会掉到地上。他眉头一蹙,擦了擦头发,直到没有再往下滴水,他将浴巾扔在了椅背上,然后走过去躺下,将她捞到怀里。 她不舒服地乱动,萧俊亦不肯放,久了,她也不再挣扎,沉沉睡去,只是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过。 萧俊亦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眉头,想起晚上景柏然叫她的小名,心口又是一阵激荡,他找了二十几年的人,几次都阴差阳错,幸好,幸好命运还是厚待他。 翌日醒来,叶雨晴感觉到背后抵着一具温暖的胸膛,她眼底迅速升腾起雾气,她没有动,静静地享受他们这一刻的和谐。身后的人动了动,她知道他要醒来,她装不下去,在他醒来之前,先爬起来。 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萧俊亦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拿手抵着额,挡住强烈刺目的光线,斥道:“快把窗帘拉下。” 叶雨晴在一片光晕中回过头来,“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么好的风光,错过了多可惜,我去叫小鱼儿起床,一会儿回家去。” 说完她就向门外走去,萧俊亦看着她不肯靠近自己,心情一时晦涩难辩,在她快要步出屋子时,终于道:“囝囝,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也许在昨天的事件中,唯一还值得人高兴的就是,他终于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莫名的,听到景柏然叫她囝囝,他就认定了她是他要找的人。比当年叶琳说自己是囝囝时还让他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当年门里门外,他没见过她,却已然对她产生了感情。母亲在她重病时将她送走,然后封锁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囝囝,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后来叶琳有意误导,让他以为是她,他查到了叶琳小时候确实得过一场病,而那场病也确实是在美国染上的,于是他没有怀疑。 可是昨晚,景柏然叫她囝囝时,他仿若被雷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是怎样激荡的心境,以至于让他慌得放弃了策划多时的报复。 安素素并非善类,知道他要终止计划,将他锁在了房里。等他赶到时,事情已然来不及阻止。 叶雨晴全身一震,背影僵直,她曾想过很多次他知道自己是囝囝的情形,却没有一次想到会是这么糟糕的情况。 v30 叶雨晴在门边站了许久,脸色几度变幻,最后轻声道:“3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高烧40度,幸存下来时,把过往的一切都忘记了。”她回过头去,有些残忍的道:“俊亦,你所认识的囝囝在那场疾病中,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叶家的叶雨晴,景家的景晨夕。” 她身上背负得太多,他也一样。他们谁都搁不下,又何必拿过往的那点温情来牵绊彼此。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萧俊亦的神情渐渐落寞下去,她果然已经知道了。 叶雨晴接到郁馥心的电话时,她正在给小鱼儿讲故事,搁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停下来,拿起手机接听,郁馥心的声音充满惊慌,抖得让人心惊,“小叶子,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叶雨晴神色一紧,郁馥心向来很坚强,很少露出这样的情绪,她放下书,对小鱼儿道:“小鱼儿,妈咪回来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第三百七十三章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鱼儿学她的样子皱着眉头,小大人一般,“妈咪,你已经欠下我好几个故事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叶雨晴抱抱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鱼儿,妈咪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办,等妈咪回来,好不好?” 小鱼儿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些日子的分离已经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分离焦虑,他巴着叶雨晴不放手,一个劲的摇头,赖皮劲儿直逼她昨晚,“不好,不好,我每天晚上等你等得睡着了你都没回来,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叶雨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难受,“妈咪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咪的命,乖,妈咪一定会赶回来给你讲故事,这一次,妈咪一定不会食言。” 好说歹说,终于得到小鱼儿的放行,她快步走回房间,屋里没有萧俊亦的身影,她的目光滞了滞,然后去更衣室拿了一套衣服穿上,目光触到上次买回来的亲子装,呼吸微微一窒,她的心一阵刺疼。 下楼时,小鱼儿已经在楼下,正窝在萧俊亦怀里央着他讲故事。萧俊亦抬眸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你要出去?” “嗯,有点事,你今天不去上班?”多嘴的问了一句,就见他眼底的喜悦盛开成一朵最艳丽的花朵,她的情绪受到他的感染,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重。 “嗯。”他轻应了一声,“要不我送你出去?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叶雨晴急着走,她摇头,“不了,心腹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你在不方便。”她说着就向外走,萧俊亦起身追过去,叶雨晴俯在鞋柜上拿鞋,然后换上,他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掠夺了一番,“小心开车,我等你回来。” 叶雨晴心口滚烫,她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车开出老远,她伸手抚了抚仍滚烫的唇瓣,怅然叹了一声。 来到郁馥心的公寓门前,她刚按了一声门铃,房门应声而开,郁馥心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脸色白的吓人,连唇瓣都是染上了灰败之色。 叶雨晴触目惊心,连忙走过去,急声问:“心腹,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见到她时,她还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怎么没两天就凋零了? 郁馥心看见她,未语泪先流,叶雨晴立即就慌了神,抱着她哄着,“你别哭呀,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郁馥心咬着唇不停落泪,急得叶雨晴抓头挠耳的,她从来没见过郁馥心这么脆弱过。以前她在叶家被欺负了,她总是骂她不争气,让谁哭也不能让自己哭。可是现在,她却哭得痛断肝肠。 叶雨晴最近遇到一堆的事,本来憋着自己不哭,结果让她招得,也跟着哭起来,最后她这个劝的人,却比郁馥心哭得更厉害。 两人抱头一阵痛哭之后,郁馥心先缓过神来,戳了戳她手臂,“你这个比谁都幸福的家伙,凭什么比我哭得更大声呀?” 想起那天的聚餐,她心情就郁闷,前任现任,谁都对她大放殷勤,她摆在那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花瓶,一点意思也没有。最后韩非凡还一去不回,将她丢在那里,更是尴尬得很。 叶雨晴抹了抹眼泪,笑得很欠扁,“我也意思意思哭一下,免得让你觉得我幸福,不平衡。” 郁馥心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没动,两人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叶雨晴偏头问她,“你到底为什么哭呀,我这样千里迢迢赶过来,总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 郁馥心眼睛里蒙上一层薄雾,她幽幽地看着茶几上一根乳白色棒状的东西,幽幽道:“小叶子,要出人命了。” 冷不防听她这样说,叶雨晴吃了一惊,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然后看到那根棒状的东西,她伸手去拿,却被郁馥心阻止了,她认真的看着她,“小叶子,不要怪我!” 叶雨晴心中更是疑惑,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巴掌拍向她的手,然后迅速拿起那东西,边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胡言乱语……” 她看着手中的东西,左看右看,就看到两条红线,她研究着,“这是什么东西?” 郁馥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呛得直咳嗽,脸憋得通红,这什么情况?“你不认识?” “我应该认识吗?”叶雨晴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研究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郁馥心总算喘过气来,她狐疑道:“你好歹已经是孩子妈妈了,难道你真的没见过这个?” 隐隐的,叶雨晴觉得手里这东西跟孩子有关,又想起刚才郁馥心失控的大哭,难道……,手里的东西掉下去,砸在她的腿上,一阵凉幽幽的,她诧异地看着她,“这是……你……” 郁馥心看到她震惊的样子,更是自责,“小叶子,对不起,我怀孕了。” 她怀孕了是喜事啊,为什么跟她说对不起?她手快过嘴,一掌拍在她肩头,兴奋起来,“心腹,你没问题吧,孩子又不是我的,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郁馥心闭上嘴,虽然叶雨晴最后没有跟韩非凡在一起,可是她跟韩非凡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们到底还是未婚夫妻。假如他们最后结了婚,她就是一个小三啊小三。每次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实在难以面对叶雨晴。 这些天她总是吐,精神也不好,恰巧她嫂子也吐得厉害,两姑嫂惺惺相惜,她问嫂子为什么吐,嫂子一脸害羞加喜悦,然后大哥从后面过来,面带喜色的说马上要给她添一个小侄子。 她当时如五雷轰顶,嫂子问她为什么吐,她答不上来,胡诌一句这几天胃受凉,不舒服,然后拎着包落荒而逃。 逃回家,她还是心神恍惚,朦胧间,似乎知道自己怎么了,她颤着手上网上查怀孕的症状,与她这些日子的症状不谋而合,嗜睡,呕吐,头晕,她越看越心惊,最后有网友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就有人立即解决,让她去买根早孕验孕棒测测。 她害怕得直发抖,冲到药店去买验孕棒,买回家又半天不敢测,生怕测出来是中奖了。犹豫了一晚,她心一横,到底还是去厕所,看着尿液被验孕棒吸上去,慢慢浸过显示窗口,她的呼吸都要停顿了。 心里百般纠结,一边祈祷没中,一边又想中,那种心情竟比当年高考时去看分数更复杂。短短几秒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然后她看到了上面显示出两条线,手一抖,验孕棒掉在了地上。 郁馥心难言地看着她,咬着唇,良久才道:“可是孩子是……” 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那个名字,叶雨晴震惊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整个人都像是浸在冰水中,她站起来,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半晌才问:“这孩子不会是萧俊亦的吧?” 郁馥心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她到底从哪里看出来这个孩子会是萧俊亦的?那个自大又闷骚的家伙,也只有叶雨晴才受得了他的阴阳怪气,“怎么可能?孩子是韩非凡的。” 怕她乱猜,她连忙澄清。 闻言,叶雨晴全身虚脱地跌坐回沙发里,好一阵后怕,“心腹,不带你这么吓人的,我以为孩子是萧俊亦的,看你刚才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吓死我了。” 郁馥心见她真被吓得够呛,也没有追究她跟韩非凡的事,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小叶子,你不怪我吗?我跟韩非凡……” 叶雨晴叹了一声,真挚地看着她,“心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我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我希望有一个人不求回报地爱他,让他能够感受到爱情,从而放弃自己的执着,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我又怎么会怪你?” “对不起,小叶子,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心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再这样疏离,我可是要生气的哦。”叶雨晴拾起地上的验孕棒,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东西,她怀小鱼儿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检查出来的,她根本就来不及用上它。 郁馥心破涕为笑,她是被叶雨晴上次的哀恸神情给吓得心有余悸,看她真的不介意,她才彻底放下心来,见她翻来覆去的研究验孕棒,即使大大咧咧如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伸手抽走验孕棒,她听到叶雨晴问:“这孩子……韩非凡他知道吗?” 郁馥心摇头,那晚他们根本没有做任何措施,完事后她也没有吃避孕药,是下意识不想吃吧,她想看看她与韩非凡的缘分到底浅不浅。可是验出肚子里真的有一条小生命时,她还是无措起来。 她任性的留下它,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叶雨晴见状,连忙拿出手机拔号码,郁馥心急忙去拦,“小叶子,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你先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知道肚子里有一条属于他俩的小生命时,她谁也没通知,只想1;148471591054062见叶雨晴一面,但是她没有任何要让她帮她的意思,如果是小叶子去通知韩非凡,这对韩非凡来说,情何以堪? 叶雨晴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她收回手机,手指颤抖地摸向郁馥心的肚子,神情带着庄严,“真好,他今后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真好!” ……………… 从公寓里出来,日头正毒,她坐在车里,久久都没有发动车子,韩非凡与郁馥心终于走到了一起,这么多的坏消息中,总算有这样一个好消息还值得安慰。 开车回别墅,路经一个家药店,她想起自己最近嗜睡、贪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快得她抓不住,她大脑还没有发出信息时,脚已经踩上刹车,车子端端正正地停在了药店前,她偏头看着药店,迟疑了许久,她还是开车走了。 到底是没有勇气去证实心中的猜测,车子在盘山路上绕行,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将车停在别墅外面,头顶白花花的日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抬头看向别墅,久久没有动,然后她听到别墅里传来孩子与男人的欢笑声,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即使那般怨恨,可是她仍舍不得他。这一切,终究是景家对不起他们萧家在先。 第三百七十四章你是想逼死我吗? 第三百七十四章你是想逼死我吗? 她不想进去打扰他们父子,开车去了半山别墅。爸爸妈妈一定闹得不可开交吧,她实在不孝,让他们担心了20几年,回头没能好好孝顺他们,却自私的萧外人再在伤他们的心。 佣人来开的门,看到叶雨晴时,神色焦急,“大小姐,你劝劝夫人吧,夫人要搬出去,先生怎么也不肯放行,二少爷跟三小姐急得不行,就盼着你来劝劝。” 叶雨晴心底的内疚更重,她将手里的包递给佣人,快步向里面走,刚走到玄关处,就听到莫相离愤怒地声音,“景柏然,你是想逼死我,是吗?” 屋里的景象让叶雨晴差点崩溃,莫相离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此时被景柏然扔在一旁,他英俊的脸上尽是气恼,景辰熙与景承欢一左一右的扶着掩面痛苦的莫相离,她心一酸,眼泪就落下来,她疾步走进来,“妈妈,爸爸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一次,好吗?” 莫相离呜咽地哭出了声,“囝囝,对不起,妈妈实在没办法跟这样言而无信的人过下去了。”当年他们是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在一起的,没想到老来了,还是不得消停。 “我没有言而无信,我都跟你说了,当时我喝醉了,她趁我不备给我下药,她长得那么像你,我以为那是你……”景柏然恼恨地瞪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男人总爱拿自己喝醉了来说事,借酒装疯、酒醉心明,你懂不懂?”莫相离见他质问自己,当下也气得不行。 景柏然恨得不行,也不想与她废话了,一脚将行李踢得老远,走过来挥开景辰熙与景承欢的手,一把将莫相离扛在肩上往楼上去,莫相离被他甩在肩上,气得哇哇大叫,“景柏然,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场闹剧在景柏然雷霆手段下结束,直到楼上传来房门被甩上的震天响声,屋子里才安静下来,楼下三人面面1;148471591054062相觑,俱是一脸崇拜,“老爸太有魄力了,昨晚就拿出这种气势,也不会让老妈跳了一晚上。” 景承欢太崇拜自家老爸了,直冒星星眼,景辰熙屈指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收回你那花痴样子,待会儿妹夫见了,又该醋劲大发了。” 叶雨晴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姐姐,你不用担心,他俩三两天就闹一场,闹闹就习惯了。”景承欢没心没肺的道,实际上也只是宽慰她。这次的事情不小,妈妈没那么容易善了,估计还有得闹了。 景辰熙看了她一眼,将她推到沙发上坐下,柔声问:“你脸色很不好,昨晚没睡好吗?” “我没事。”叶雨晴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得半死。景辰熙见状,手指拂上她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揉起来,“舒服些了吗?我在美国跟一个老学究学过按摩,感觉怎么样?” 叶雨晴慢慢放松下来,还没有回话,就听景承欢在旁边叫,“嗳嗳嗳,辰熙,你这心偏得也太离谱了,我可从来没有见你给我跟妈妈按摩。” 景辰熙白了她一眼,斥道:“没大没小。” 听到景承欢大叫,叶雨晴觉得不好意思了,拉下景辰熙的手,拍了拍身侧让他坐,“我好些了,你快给承欢也按按,省得她小嘴翘得能挂油壶了。” 景辰熙哪肯,“她有她老公侍候着,还怕没人给按吧,也就眼红罢了。” 这两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双胞胎,在肚子里就结了仇,生下来更是不得消停,景承欢恼得抓起身后的抱枕就给他扔过去,景辰熙顺手接住,不理会她的挑衅。 叶雨晴留在景家吃晚饭,景柏然与莫相离再也没有下楼来,叶雨晴忍不住担忧,想上去叫他们,被景承欢拉住,悄悄地向她挤眉弄眼,“姐,你别上去,他们这种情况,没有一两天是不会下楼来。” 叶雨晴心领神会,耳根一下子红透了,吃完饭,仍不见他们下楼,她念着答应小鱼儿的承诺,跟他们告别,正巧莫擎天来接景承欢回家,看到她,他目光一顿,然后让景承欢先在车里等他,他走到叶雨晴身边,轻声道:“小叶子,给我五分钟时间跟我聊一聊,好吗?” 叶雨晴看了一眼巴在车窗上的景承欢,摇了摇头,“你先带承欢回去吧,你单独跟我说话,她会起疑心的。” 近来一堆的麻烦事,景承欢再没心没肺,也感觉到家里风雨欲来的气氛,想必她也很担心,只是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倒让人忽略了她的心思。 莫擎天回头去看,真见景承欢神色担忧地看着他俩,他冲她温柔的笑了笑,然后道:“你明天有空来我公司一趟吗?我们到时再细说。” “好。”看着莫擎天回到车里,景承欢挥向她说再见,她点点头,看着橙色张扬的murcigo融进夜色中,她转身上了车。 驱车回家的路上,她又经过了那家药店,她停也没停,径直开过去,片刻后,药店前一辆跑车急速倒了回来,然后一名身量修长的女子从车上下来,脸上戴着一个墨镜,几乎遮了大半边脸,她来到柜台,问医务人员:“请问……你们这里有早孕棒吗?” “有,有2块、12块、25块的,你要哪种?” “哪种最准?” “说不一定,2块的也挺准的。”披着白大褂的小姑娘抬头瞟了她一眼,发现她墨镜下的脸涨得通红,她叹气想:这年头还有买个验孕棒都脸红的怪物么? “那你一样给我一支。”小姑娘把验孕棒放在她面前,她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钱都不要了,急匆匆从药店里出来,直到坐在了车里,她脸都还一阵阵发烧。 看着躺在手心的三支验孕棒,叶雨晴感觉自己要疯了。她近来是太累,所以贪睡了一点,怎么就觉得自己有可能怀孕了呢,她肯定是受了郁馥心的影响。再说,她若真怀了孕,这孩子能要么? 越想心越沉,她看了看验孕棒,真觉得自己疯了,扬手想扔掉,到底还是没有,只将东西好好收捡到包里隐蔽的地方,然后开车回去。 踏进玄关时,就见到小鱼儿蹦跳着迎了出来,老远就张着手叫着妈咪抱抱。看到他充满阳光的笑脸,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将他抱起来,揉了揉他的发,“吃了晚饭没有?” “吃了,爸爸亲手做的炒饭哦,我好喜欢吃,吃了好大一碗。”孩子夸张地比划着,显示他的开心。 叶雨晴走进客厅,就见到萧俊亦抬眸看她,她呼吸停顿了一秒,然后别开眼,抱着小鱼儿坐在沙发。小孩子毕竟坐不住,扭动着身子要下地,然后指着客厅一侧新搭起的小型娱乐场,兴奋道:“妈咪,快来快来,爸爸给我搭了一个淘气堡哦。” 被孩子拖着往那一侧去,房间本来就大,建一个小型娱乐场也不嫌拥挤,小鱼儿在海洋球池里滚来滚去,玩得很开心。叶雨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嗔怪道:“怎么想起给他搭这个,也不怕惯坏了孩子。” “上午他跳着要让我带他去淘气堡,我陪他去了,那里又热又挤,实在脏死了。”他的眉头嫌恶的皱着,叶雨晴叹了一声,“孩子多才难够珍惜每一次玩的机会,他一个人玩久了也没意思。” “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一事来,来,跟我过来看看。”他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仿佛没有昨晚的嫌隙。叶雨晴僵了僵,到底没有抗拒,跟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萧俊亦拿了几份宣传资料给她,“小鱼儿回来也快一个月了,让他天天在家玩也不是事儿,我让李方涵把y市所有有名气的幼儿园资料都拿来,我看了一下午,也在网上看过评论,筛选了这四家幼儿园来,你看看把他送去哪个学校好?” 叶雨晴没想到萧俊亦这样的大男人会注意到这么细节的东西,她呆了呆,直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才开始认真的看,“这里最好的学校是瑞思外国语幼儿园,他们实行双语化教育,今天我跟小鱼儿用英语交流,发现他的口音很标准,这个学校很适合他。” 在新加坡时,叶雨晴基本用英语与人交流,小鱼儿的英语口语水平跟国内的高中生差不多,私底下,他们还是用国语交流,所以小鱼儿母语外语都不错。 叶雨晴拿起瑞思外国语幼儿园的宣传资料看起来,看到地址时,她迟疑了一下,“学校在城西,每天接送的话有些远,不太适合。” 萧俊亦目光闪了闪,他垂低了眸,掩饰住眼底的情绪,“确实有些远,但是他们可以寄宿,周一送去,周五接回来……” “不行。”叶雨晴坚决反对,“他还小,我不同意让他去寄宿,小鱼儿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我那么久,他最近已经有明显的分离焦虑症,若再把他送到寄宿学校去,他会以为我不要他。” 想起早上孩子可怜兮兮的神情,她就余心不忍,他还那么小,她怎么舍得,就算学校因为萧俊亦的关系将他照顾的妥妥当当,可到底不比父母在身边照顾来得好。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正在玩闹的小鱼儿听到了,回头来看她,萧俊亦也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坚决,连忙道:“你别那么大声,吓着小鱼儿。我只是让你参考,也不是真的要将他送去,你别激动。” 叶雨晴难掩心头的激动,她抬手就撕了瑞思外国语幼儿园的宣传资料,目光却是紧迫盯人的盯着萧俊亦,“不用借学校来拆散我们母子,你若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立即就搬出去。” 她平常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但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她心里对亲生父母的愧疚,让她心情十分烦躁。再听萧俊亦要将小鱼儿送去寄宿学校,她就无法淡定了。 萧俊亦眉头皱起,他将她拥进怀里,赔笑道:“我哪能看你们不顺眼呢,我只是站在对小鱼儿好的角度上考虑的,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来,消消气,消消气。” 叶雨晴推开他的手,指着剩下的三份宣传资料,“你不要告诉我,剩下的这三份都是寄宿学校?” 萧俊亦看到她发飙,哪里还敢承认,就算这三份真的是寄宿学校,他也不敢在此时点头,“不是,就瑞思是,这所学校在评论上是最好的,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选一所离家近的学校,反正我们小鱼儿聪明,上什么学校以后都是人才。” 第三百七十五章叶明磊醉酒 第三百七十五章叶明磊醉酒 叶雨晴的心情这才好一点,她知道让小鱼儿天天待在家里,不与小朋友接触,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很自闭,所以早就想给小鱼儿找一所幼儿园,只是这些天她被一堆又一堆的事烦得抽不出时间,也难为萧俊亦那样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会记得,她认真的看了看剩下的三份宣传资料,上面倒没提寄宿的事,她的心情才慢慢放松。 她对比了一下,又把萧俊亦的平板电脑搬过来看评论,最终决定让他入读东辰幼儿园,萧俊亦不敢有丝毫异议,怕又把她惹毛了。 敲定了这事后,叶雨晴没心情跟他坐在一起把手言欢,起身去陪小鱼儿玩,母子两人在海洋球池里扔球砸对方,欢声笑语传过来,萧俊亦只觉得这一刻幸福极了,他脱了鞋,也钻进去,本来就不大的海洋球池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叶雨晴与小鱼儿组成一组,两人拿起球开始砸萧俊亦。 大战拉开序幕,萧俊亦双手难抵四手啊,又舍不得砸他们母子俩,只能被他们砸,砸得直哀嚎,半点也没有平日里冷漠且高高在上的姿态。 吴嫂在厨房门边看着这一家三口疯玩,唇边带着一抹笑,先生难得流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呀。 三人玩得满头大汗,叶雨晴拿海洋球狠砸了萧俊亦一通,心情倒是舒畅了些,抱着浑身是汗的小鱼儿走出海洋球池,萧俊亦连忙接过去,凑到她耳边道:“你先去洗澡,我陪儿子去洗澡。” 叶雨晴听到他暗示意味明显的话,耳根一红,就见他抱着小鱼儿大步进了一楼的浴室。她往楼上去,刚拿了衣服,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接了起来,“喂?” “小九,我想见你。”手机彼端传来叶明磊略带恍惚的声音,叶雨晴微微一怔,“大哥,你喝酒了?” “是啊,我喝酒了,我若没喝酒,我也不敢打电话,小九,你能来见见我吗,我快要死了。”叶明磊的声音充满沮丧与颓废,叶雨晴一怔,“你在哪里?” 洗了澡出来,萧俊亦已经回来了,见她穿着外出服而不是睡衣,他诧异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嗯,小鱼儿睡了吗?”叶雨晴匆匆擦头发,叶明磊的声音很不对劲,她放心不下,打算去看看。 萧俊亦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柔柔地给她擦头发,“他睡了,你要去哪里?” “见一个朋友,你不用等我回来了,可能会很晚。”叶雨晴淡淡道,萧家,叶家,景家,当年那件事,甚至牵扯到池家,她现在总算明白,当年萧俊亦为何会将叶家搞得破产,原来也是报复中的一步棋,就不知道他当年想娶叶琳,是不是也在这盘棋局中。 萧俊亦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帮她擦起来,“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叶雨晴想也没想就拒绝,察觉到背后的他周身气场变得危险,她叹息一声,“你这是对我不放心?我心都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的心真的在我身上么?”萧俊亦问得极不确定,若是昨天之前,他很有信心,可是经过昨天的事之后,她就变得捉磨不定,今天更是故意躲开他一整天。 他难得休一天的假,想要跟她一起去学校实地考察,等了一天,她到晚上才回来。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结果还是隐忍下来。 景家出了这样的丑闻,各方报纸都报道出来,她要忙着回去安抚她父母,他能够理解,但是她回来了,又匆匆地要出去,他就接受不了,天大的事,有老公孩子重要? “要不要将我的心掏出来,看有没有刻上萧俊亦三个大字?”她戏谑道,萧俊亦眸色一深,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小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里永远都只住着一个你。” 说完他吻上她的唇,激烈地啃咬起来,叶雨晴本来极是抗拒,心里还惦着叶明磊,但却挣不开他。他的牙齿咬到她的唇,她痛得咝咝抽气,他的舌头趁机溜进她嘴里,在她嘴里一阵乱搅,然后拖过她的舌头含在嘴里,吮得她全身都发软起来。 叶雨晴狠狠地倒抽一口气,她推着他,“好了,俊亦,我还要出去……” “做完就放你走。”萧俊亦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扔进柔软的床上,倾身压上去,她穿的是真丝宽松长裙,他的手很轻易滑了进去,掐着她胸前的小白兔,快速的揉搓起来。 叶雨晴的唇被他含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被他压在身下,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反而让两人间再无间隙,明显的感觉到他下身灼热而坚硬,叶雨晴羞得红透了半边脸。 手机铃声一阵阵的响,叶雨晴想去接,萧俊亦不让,修长的指沿着底裤边缘滑进她的秘林,在那片黑林间穿梭了一会儿,他的指潜进了她的花穴,触手湿润,他将手指上晶莹的液体举在她眼前,邪.笑道:“小九,你已经湿了。” 叶雨晴羞得无地自萧,不管她的心如何抗拒跟他做亲密的事,她的身体也早早犯了贱臣服。 她拍开他的手,说了一句很彪悍的话,“要做就快点,别耽误我的时间。” 萧俊亦听她如此说,心里一阵阵的气,什么时候,她连亲热都是在敷衍他了?她想快,他还偏就不快了,慢条斯理的折磨她。 手指在她下面凸起的那一点上轻捻慢揉,叶雨晴浑身一阵酥麻,低低的叫1;148471591054062出声,又像是发觉这样淫.荡的声音不该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她咬住唇,双腿并拢,死死地夹住萧俊亦的手,整个人都轻颤着。 萧俊亦哪里能让她如愿,抽出了手,他将湿润的液体擦在她真丝长裙上,蓝色的裙子色泽深了些,萧俊亦看着她眉目含媚,两手一撕,她的真丝长裙就在他掌下化成碎片。 摘了她的胸衣,两个小白兔露在他眼前,他俯下身大口的吞咽,屈膝将她并拢的双腿分开,手指再次按上去,一阵的揉,她浑身就颤了起来。 几重刺激,她身子抖得不像话,有破碎的哭音从嘴里逸出,她缩着身子想躲开他的手,可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她已然成了笼中困鸟,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萧俊亦忍得直冒汗,可是他还是悠然的撩.拔她,“小九,想要吗?想要告诉我。” 叶雨晴脸上红得发烫,她躲不开他的手,身子颤得更厉害,她抖着声音道:“俊亦,不要折磨我,好痒,好痒……” “哪里痒?这里,还是这里?” 被他的指按过的地方,都痒得不得了,她又哭又笑,被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可是她无法将那样羞耻的话说出口,她咬着唇,脸上既是痛苦又是欢愉。 “小九,你真倔!”萧俊亦叹息,终究还是舍不得折磨她,三两下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挺腰滑进她早已经湿润的体内,一边横冲直撞,一边道:“小九,你的身与心,都是我的,永远别想离开我,永远别想!” 他双手揉着她浑圆,听她痛得直吸气,也没有放软力道,他想让她痛,让她记住这痛,记住他在她身上印下的烙印,让她再也逃不开。耳畔响起她的低吟声,他只觉得不够,拼命折腾她,想她为他失控,想她为他发疯。 小九,就算前方是地狱,我也心甘情愿沉沦,只要有你,地狱也是天堂。 她确实失控了,也确实发疯了,一声声的媚叫声,和着他每一次深入时,两腹双碰撞出来的声音,响彻整个卧室,久久都不曾停歇。 那一场抵死温存的欢爱,萧俊亦一次又一次将她抛向高潮,她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身体得到了欢愉,可是心却空得不像话,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响起,他的心慌与害怕她懂,可是却无力去回应。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这条路上还能走多久,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她永远都别想离开他。 身体很疲惫,可是她睡不着,身旁的男人已经睡熟了,她侧过头去看他,他的睡颜很干净,并不像刚才要她时那么凶狠,反而带着孩子般的稚气。 小鱼儿跟他,真的很像。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叶雨晴拿开他的手,披上他的睡衣下床,拿起手机走到角落才接起来,“大哥,我刚把小鱼儿哄睡,我一会儿就来。” 去浴室冲洗了下身,她穿上衣服出来,萧俊亦仍旧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她拿起手袋,也没看他,匆匆出了屋子。房门合上时,萧俊亦在一室黑暗中睁开眼睛,伸手摸着旁边还留有她身体余温的床单,一颗心随着那点余温消失,越来越凉。 叶雨晴匆匆赶到pub,叶明磊已经酩酊大醉,她被侍应生带到包间,一眼就看到喝得满脸通红的叶明磊,打发走了侍应生,她走过去,“大哥,你怎么了?” 在她记忆中,大哥做事向来有分寸,是九个孩子里,最不让爷爷操心的一个。他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就算偶尔使点小坏,也总是让人怪不了他。 可是此刻,他却将自己陷在酒精里无力自拔,这样失控的时刻,竟让她心里难过起来。 叶明磊看到她,笑了笑,“他不在你身边么?”他问得突然,叶雨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转换了话题,脸上挂着一抹忧伤。 “小九,我看到报纸了,原来你是景家的孩子。” 叶雨晴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也喝了一口,“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是他们的孩子。” 若她单纯的只是叶荀跟念慈恩的孩子该多好,是否这许多的罪孽就不用她去承担。 叶明磊闻言,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与那抹忧伤对比起来,真是诡异,“我很感谢命运,它让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小九,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痛苦的爱着一个女人。” v31 叶雨晴仓皇抬起头来,就见叶明磊眼底纠结着痛苦、绝望、温柔与深情,正默默地凝视她。她慌乱无措,直觉想逃,脚却生生僵在原地,触碰着酒杯的指尖,渐渐凉了下来。 她抚了抚头发,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落在叶明磊眼里,却风情万种。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哥,你醉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哥,你醉了 她红唇微肿,眼神含媚,竟是那迟迟春光都比不得的娇媚,他心口苦涩,忆及那天给她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萧俊亦,她低低的娇吟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他呆呆的听着,一时忘了挂电话。 那是怎样的心伤? 明明无法拥有,却渴望拥有。他的心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中备受煎熬,当他看到报纸报道她是景家遗落在外的女儿时,心情莫名轻松起来。从此他再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意,他的爱也终于有了入局的机会。 叶雨晴握住酒杯,又喝了一口酒,顿时辣得直皱眉,她云淡风轻的说:“既是痛苦,索性不爱,又何必执着?” 叶明磊听她说得轻巧,嘴里一阵发苦,他痴心盼了二十年,临了到头却只换得她一句何必执着,他闷头喝酒,刚才的一鼓作气不知怎么的就泄了气。 “小九,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她那么聪明,又如何猜不出?她不过是不想知道,她要逃避,他偏偏就要让她面对,无论结果如何,她总不至于再忽视他的情意。 叶雨晴沉默不说话,盯着他的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可是却没有好奇也没有期待。 叶明磊回视她,将杯里剩下的琥珀色酒液全部饮尽,然后豁出一切般道:“小九,我爱你。” “砰”,手里的酒杯骤然落地,叶雨晴骤然站起来,淡淡道:“大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说着她倾身去扶他,叶明磊甩开她的手,苦涩道:“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的情意,只是想你知道而已,我不想再默默地爱你,永远无法摊在阳光下的爱,太苦太累。” 叶雨晴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还未稳住身形,叶明磊已经将她拥进怀里,再不是哥哥对妹妹那种呵护的姿态,而是属于情人间的占有,她用力推他,他的唇却铺天盖地的砸落下来…… 她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眼见他的唇就要落在自己的唇上,她心里一阵惊慌。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她所信仰的一切都颠覆了。 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爷爷,却与她家有着血海深仇。曾经对她呵护疼爱的大哥,也忽然说爱她,不是兄妹之间的亲情,而是男女之爱。她的世界颠覆得彻底,为什么周围的人,每个人都变得这么陌生? 她愣愣地闪躲不开,心底却一阵荒凉。而就在这时,叶明磊猛然松开她,整个人向后栽倒。叶雨晴迷茫地看向前方,就见萧俊亦满眼怒火狂炽,身手矫健地欺压上叶明磊的身躯,揪着他的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挥出一拳,正砸在的俊脸上,“叶明磊,她是我的女人,凭你也敢动?”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周围喝酒的客人受到惊扰,俱是向这边探出头来,好奇地围观。 叶明磊被他一拳揍得半边脸都肿了,牙龈处鲜血汨汨流出,嘴里尽是腥甜。他偏头吐了一口血,不怒反笑地看着他,“萧俊亦,你有当过她是你的女人么?” 萧俊亦眼角一跳,看着叶明磊得意的目光,他又是一拳要砸下去,叶雨晴急忙奔过来,拦住萧俊亦的拳头,“萧俊亦,他是我大哥。” 萧俊亦凶狠地瞪着她,不屑道:“大哥?他算你哪门子的大哥,他姓叶,你姓景!” 叶明磊笑得更开心了,他瞅着萧俊亦的目光分明在说“萧俊亦,你真相了”,然后幽幽对叶雨晴说:“他说得没错,我姓叶,你姓景,我算你哪门子的大哥?” 叶雨晴被两人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两人都疯了,她松开萧俊亦的手,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包,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萧俊亦见状,懒得搭理叶明磊,他从地上跳起来,快步追上去。叶明磊撑起上身,在他身后恶意的笑,“萧俊亦,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放任你肆意伤害她。” 萧俊亦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追出来时,叶雨晴刚开车离开。他连忙接过泊车小弟手里的车钥匙,跳上车追了上去。 她的车速极快,整个车身都似要飞起来,1;148471591054062萧俊亦在后面只觉得惊心动魄。他拼命按喇叭,她却理也没理,车速反而加快。 此时已近子夜,路上行人车辆都极少,萧俊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很快就追上她,他边注意路况边大声喝道:“叶雨晴,你这个疯女人,快停车,停车!” 她这样不要命的开法,若是路上稍多几辆车,她就能车毁人亡。萧俊亦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的车速也快得吓人,他却不是惧怕这个,而是她脸上急速滑落的泪水,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令人绝望。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活下去!萧俊亦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浸在冰水中,全身都冷透了。叶雨晴没有听他的,跑车性能极佳,她又是将油门轰到底的,很快就超越了萧俊亦。 萧俊亦的白色路虎经过改装,车速倒是不慢,但与她相比起来,渐渐的还是被甩在后面,看着她以惊险的动作超车,与别的车擦身而过,他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再次将油门踩到底,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她,她脸色惨白,却没有放缓速度,也不知道是心急战胜了一切,还是什么,萧俊亦也不再喊她,他迅速超过她,在离她500米处,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他的车横在了道路中央。 叶雨晴远远的看到他静静地坐在车里,神情疯狂又绝决,带着与她一起下地狱的决心,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车冲过去。她心神俱震,慌忙松了油门踩刹车,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跑车横冲直撞过去,越来越近,他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清晰,那一刻,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魄? 车轮摩擦着地面,划破子夜宁静的天空,叶雨晴害怕得心跳都要停止,她看着他,眼底的泪汹涌出来,她大叫:“萧俊亦,你这个疯子,开车呀,你开车呀!” 几秒的时间,跑车豪吻上白色路虎的后车身,“砰”一声,两车在路上滑出老远,叶雨晴撞了萧俊亦,又猛打方向盘,车身撞到了安全岛,待一切惊心动魄的声音停下来后,叶雨晴的心跳猛然加快跳动起来,震得她心腔一阵闷闷的痛。 她从安全气囊里挣扎出来,身体似快散了架,疼得钻心。她顾不得,抬眼看着侧前方的白色路虎,她连忙解了安全带,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腿软得站不住,她也顾不得,踉跄着奔向白色路虎,看到萧俊亦倒在方向盘上,似乎已经陷入昏迷。她心胆俱碎,拼命奔过去,拍着车窗,“萧俊亦,俊亦,你醒醒,你醒醒。” 跑车冲撞的力度不轻,若不是防撞安装得精密,她又是冲过去的一方,否则她也会重伤。萧俊亦是被撞的那一方,刚才在最后那一刻,她已经猛打方向盘,可是仍然无法避免冲力。 萧俊亦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叶雨晴更是心惊,白色路虎整个后半车身都被撞得凹陷下去,她用力拍车窗,萧俊亦都没有反应,她吓得眼泪直流。“萧俊亦,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拿命来搏啊,疯子,疯子。” 她全身颤得厉害,却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慌,不能慌,他还等着她救他,她怎么能慌? 可是无论她怎么深呼吸,手都在发抖,她拿着拳头拼命砸车窗,手背砸得血肉模糊,车窗却纹丝不动。她四下看看,看到被车撞飞的安全岛柱,她跑过去抱起来,然后又跑回来,用力将车窗砸碎,终于能够从副驾驶座爬进去,她爬到萧俊亦身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她也不在乎,他都要死了,她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萧俊亦,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解开他的安全带,她慌张地检查他身上的伤,他身上并没有血迹,可是却昏迷不醒。 这样的情况比出血更危险,她记得曾经看了一个车祸报道,一辆卡车从那人身上碾过,那人一滴血也没流,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想到这里,她手抖得更厉害,连触碰他都不敢,生怕自己摸到的是一手冰凉。“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泪如急雨,痛苦、恐惧、绝望齐齐向她砸来,她跪在副驾驶座上,哭得不能自已。 萧俊亦叹了一声,他的初衷不是要把她吓死。他幽幽道:“你这样算不算见死不救?”一味的哭,他要还剩半口气,估计也等不到她来救了。 叶雨晴的哭声一顿,她凄惶地抬起头来,就见萧俊亦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番心境,只知道一颗心惊喜交加,她也顾不上其他,扑过去抱住他,“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萧俊亦只听颈边的骨头“咔嚓”一声,刚才被冲力撞着后脆弱的颈椎彻底骨折,他连忙推她,苦笑道:“别哭了,我的颈椎骨折了,赶紧打120。” 叶雨晴一呆,看着他僵着脖子不敢动,吓得连忙去找手机,好不容易在副驾驶座下找到手机,她连忙拨通120的电话,把出事地点报给了急救中心,她坐在车里陪他等。 萧俊亦颈部受创,大脑一阵昏沉,瞥眼看到她担忧地模样,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小九,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刚才,他的心跳几度停止,看着她直撞过来,他的心却突然解脱,他们一起奔赴黄泉也好,至少不用再活得如此战战兢兢,活得如此辛苦。 可是到底,他们都活下来了。历经生死活下来,生活还要继续,他的仇恨也要继续。 刚才那一瞬间,他问自己:萧俊亦,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死都肯,为什么不肯放弃仇恨?他无言答自己,是的,为了她,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为她死亦不会皱一下眉头,唯独血海深仇不敢忘。 叶雨晴的眼泪急剧掉下来,他拿命来阻挡她,可又曾想过没有,若是他真的死了,她又岂能独活?她拼命点头,“好,以后我再也不会任性,我再也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对不起,俊亦,对不起!” 萧俊亦抬手给她拭泪,笑着糗她,“真丑,来,给大爷笑一个。” “呜呜呜。”叶雨晴哭得更厉害了,萧俊亦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眼睛无力的闭上,“小九,不要哭,要笑,我最爱的是你的笑容,美丽、纯净……” 第三百七十七章车祸 第三百七十七章车祸 他的手垂在了她怀里,叶雨晴“啊”一声大哭起来,她不敢移动他,抱着他的手臂痛彻心扉。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一定不会开飞车,一定不会让他担心。 远处120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叶雨晴呆呆地看着医生将他移到单架上,然后送上救护车,一名护士看到她满手是血,急道:“小姐,你能走吗?” 叶雨晴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跟着爬上救护车,端端坐在单架一旁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医生护士开始急救。 直到将萧俊亦送进急救室,她浑身都还哆嗦着,闻讯赶来的景辰熙冲到她面前,看着她脸色卡白,手上血肉模样,心神俱震,急道:“小叶子,你怎么样了?” 叶雨晴看到景辰熙,刚止住的泪又掉下来,她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去见大哥,我不该开飞车,呜呜呜……” 她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景辰熙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将她拥进怀里,“别哭,他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自责,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你的手再不包扎,就要废了。” 叶雨晴却不肯跟他去,“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辰熙,我太任性了,要不是我,他也不会生死不明的躺在手术室里,都是我,都怪我……” 景辰熙心疼得都要炸开来了,他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哄道:“没事的,你放心,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一定会好起来,你别哭了,现在哭也无际于事,先去包扎吧,他出了手术室还要等你去照顾,你要是倒了,谁去照顾他?” 叶雨晴闻言,果然不再哭了,也积极配合去包扎,包扎完,医生又给她开了一大堆的检查单子,景辰熙陪着她全都检查完,回到手术室外时,红灯转绿,她急忙迎上去,医生率先走出来,“医生,我先生他怎么样了?” 景辰熙听到她的称呼,手指微微一缩,却将她揽得更紧,医生看着她一脸凄惶,摇头道:“病人颈椎两度受创,第二次受创压迫到神经,我们已经给他做了手术,还要观察有没有并发后遗症,我只能说情况不太乐观。” 叶雨晴抓住医生的手颓然垂下,她一脸的伤心欲绝,景辰熙连忙问:“情况不乐观是怎么个不乐观法,是影响到生命还是其他?” “影响生命倒还不至于,但是对于他来说,记忆消退,身边的人慢慢变得陌生,这才是最可怕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手术很成功,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医生说完就走了。 叶雨晴僵在原地,记忆消退?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她想起在车里她扑进他怀里时,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二度受创?是她,是她在他伤上加伤,是他害得他以后有可能变成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白痴。 她恨死自己了,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躺在病床上的是他。 景辰熙看着她咬得唇瓣失了血色,目光一阵沉痛。此刻,他向来滔滔的口才也没了用,什么也安慰不了她的愧疚与担心。 车轮磨在地上的哗哗声响起,他怀中一空,看到她翩然飞向病床,她焦急地握住他的手,“俊亦,俊亦,俊亦……” 护士冷眼瞅了她一眼,然后道:“病人打了麻醉剂,要过几小时才会恢复意识,请不要打扰他休息。”护士推着病床向前走,叶雨晴握住他的手不放,急步跟在床边,看着他闭目沉睡的样子,她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脸色苍白,唇上透出紫青色,脖子戴了个颈托,整个人都显得无助而脆弱。 她不敢哭出声,生怕吵到他,直到将他送到加护病房多点,护士阻止她跟进去,她才停了下来,巴在玻璃窗上直落泪。景辰熙看着她这样,反倒宁愿自己躺在里面,也许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萧俊亦这一睡,就睡了24小时,叶雨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24小时的,她每过两小时就去问护士为什么他还不醒,护士被她烦得直翻白眼,说麻醉剂的剂量大,药效没过,自然不会醒来。直到24小时后,医生宣布他的情况稳定,没有并发症后,她才稍放下心。 又听护士说他醒了,要见她,她急急忙忙站起来,一晚的担惊受怕又加上睡眠不足,她大脑一阵缺氧,整个人都往地上栽去,景辰熙陪了她一晚,她没说通知家人,他也不想通知他们。此时伸手一捞,将她捞了回来,“小心!” 叶雨晴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疾步往病房里走,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景辰熙,“辰熙,我看起来还好吧?” 眼前女子脸色苍白,眼睛又红又肿,明明狼狈得紧,可她担心抚面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却美得惊心动魄。他心里一阵阵发苦,错开视线,轻声道:“很好,只要是你,就一定是最美的。” 叶雨晴闻言,笑了笑,转身推开病房。什么叫近情情怯?手握上门把,她1;148471591054062却迟迟不敢往里面走,生怕多走一步,眼前的幻影就会消失。 萧俊亦让护士将自己头上方的枕头垫高一点,一眼就看到站在门边胆怯的叶雨晴,他唇边难得的挂上一抹温润的笑意,向她招招手,“进来吧,怎么一夜之间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叶雨晴身形僵了一下,眼泪凝聚起来,她连忙伸手去抹,缓步走了进去,“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 护士给他换了吊瓶,萧俊亦挥挥手,让护士出去了,看到她两手都裹着白纱布,目光一疼,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腕放在胸口处,“疼,这里疼!” 叶雨晴欺近他,一脸惊慌,“很疼吗?我给你叫医生。” 他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去,可怜兮兮的瞅着她,“这里的疼,医生看不了,只有你才能治愈。” “……”叶雨晴脸一阵红,被他一搅和,悲伤的情绪是彻底没有了,她捶了他一下,咕哝道:“你坏死了。” 萧俊亦看她大发娇嗔,若不得身体不好,他还真想身体力行给她看看什么才是真的坏死了。他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在胸前,柔声问:“你昨晚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车速开得那么快?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跟小鱼儿怎么活?” 叶雨晴也不记得自己在想什么,好像突然就有一根筋转不过来。这些日子,她的压力很大,身边的人不停在改变,原来所熟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叶明磊的示爱,让她辛苦伪装的一切一下子就破灭了,他用行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过去记得的那些事,没有一样是真的。 慈祥和蔼的爷爷,冷淡疏离的爸妈,温润如玉的大哥,这些曾经她所谓的家人,他们的存在,竟全是谎言。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还能相信什么?只觉得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叶雨晴羞愧地埋下头去,若知道自己的失控,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她绝对不会负气先走。 抚着她黑亮的发丝,萧俊亦叹了一声,“小九,无论如何,我跟小鱼儿是你的家人,世界怎么变,我们永远都不会变。” 叶雨晴眼眶一阵发热,心里酸涩,“俊亦,为什么曾经我敬爱的人都变了,一夕之间,他们变得陌生,变得我再也不认识,我分不清我的人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害怕,我害怕现在所面对的一切才是假的。” 萧俊亦起身拥进她,即使脖子疼得钻心,他只想好好安慰眼前的小女人。她肯放下倔强对自己推心置腹,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小九,你乖,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有些是善意的,有些是恶意的,我们当那些恶意的谎言是来锻炼我们的心志,那些善意的谎言就一笑置之,好吗?” “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以前在新加坡,即使再辛苦,只要想起这些可爱的家人,就能支撑我走下去。但是现在再也没有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俊亦,你知道吗?昨晚那一刻,我竟然想到了死……” “不许胡说!”萧俊亦浑身轻颤着,他知道她想死,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无法接受,“你不能死,小九,你若死了,小鱼儿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想过我们没有,我们才是你最亲的家人。” 眼泪落了下来,叶雨晴哽咽着,仰头看着萧俊亦,他昨晚拼死阻止她,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意有多深。即使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可是现在,她想任性一回,“俊亦,我们结婚吧,此刻现在,立即马上,行吗?” 萧俊亦眼前一亮,“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 她用力点头,她做梦都想嫁给他,只是怕这终究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之前她心惊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而现在,在他以死示爱之后,她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那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 萧俊亦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若是他没有躺在床上,他真想抱着她转几个圈,他用力去亲她的脸颊,可是脖子上戴的颈托让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叶雨晴见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在床上直打滚。 萧俊亦真恨不得拆了颈托把她抱过来狠狠的蹂躏,但是头实在晕眩,他只好无力躺回枕头上,叶雨晴笑够了,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即使他此刻的样子很逊,但是丝毫不掩他的英俊,她倾身覆上去,在他凉凉的唇上印下一吻,还没来得及退开,他的大手已经罩上她的脑袋,狠狠的掠夺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叶雨晴脸羞得通红,被他禁锢在怀里,她也不敢挣扎,手指把玩着他的病服纽扣。萧俊亦看到她手上缠着的厚厚纱布,他心疼的覆上她的手,柔声问:“疼吗?” 她摇头,手上能看见的伤口通常都不疼,只有心里那道看不见的伤口才疼。 萧俊亦将她的手拉到面前,轻轻的吹了吹,那股柔柔的力道,竟将她心底最后那点涩意都吹散了,“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见他把自己当小孩子,她莞尔一笑,其实有他在身边,真的很好很好。 萧俊亦将她抱在怀里,许久想起一事来,他让叶雨晴把手机给她,叶雨晴不明所以,一边去拿一边道:“这么晚了,你要给谁打电话?” 第三百七十八章姐姐,你要幸福 第三百七十八章姐姐,你要幸福 “给李方涵。”萧俊亦已经接通了李方涵的电话,李方涵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与疲惫,萧俊亦怔了怔,才忆起安素素突然失踪的事,李方涵对安素素的情意就像大海一般,包容、宽广,只可惜安素素并不领情。 “方涵,明天一早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到xx医院一趟,我要登记结婚。”只有拿到那两张红本本,他的心才能够安定下来,叶雨晴再次成了他的妻子,这一次,无论情况会坏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听着他霸道又充满稚气的宣言,叶雨晴心里甜蜜蜜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见这话真的是有事实根据的。 景辰熙站在门外,听到房里两人的对话,心里一阵苦涩,小叶子,只要你幸福,在谁身边都无所谓。我会尽我一切所能,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姐姐,你要幸福! ……………… 翌日。 叶雨晴去外面买了粥与馒头回来,萧俊亦已经醒了,她倾身过去将床头摇高,他笑吟吟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她立即嫌弃地大叫,“你没刷牙!” 萧俊亦心情好得很,没跟她计较,看了看她买回来的粥,嫌恶的撇撇嘴。叶雨晴一看,也来不及嫌弃他了,连忙赔笑道:“你先将就着吃点,回头我让吴嫂送午饭来,你再好好吃一顿,好不好?” 她不想离开他太久,买了粥就回来,只是这点小心思,她不想告诉他。 萧俊亦并不是真的嫌弃,只要是她买回来的,毒药他也吃。可是看到粥上面飘着的几片菜叶,他想还是送毒药给他算了,真怀疑这样的粥店也能营业么? 他哼了哼,颐指气使的说:“你喂我。” 叶雨晴忙不迭地端起便利盒,拿起塑胶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他皱着眉头咽下来,只觉得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粥莫过于此了。憋着气将一碗粥喝下去,叶雨晴刚扔了餐具,就响起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萧俊亦催她去开门,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知道病房外来的是谁。叶雨晴笑着去开门,万万没料到门外站着的是她们。 萧俊亦伸长了脑袋望,门只开了一点,叶雨晴又挡在那里,他看不见门外的人,于是道:“小九,你傻站着干什么,快让他们进来吧。” 他以为来的是民政局的,叶雨晴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将门拉开来,轻声喊,“妈妈,您怎么来了?” 白有凤站在门外,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挑剔着,“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有莽撞,我可担当不起你一声妈妈。” 叶雨晴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在她身后站着的叶琳身上,许久不见,她比她上次见到时更娇艳迷人,此刻正得意地看着她。 她想起自己跟萧俊亦已经离婚,连忙改口道:“阿姨,您请进。”侧身让她进去,在叶琳要踏进去时,她侧身挡住她的去路,“六姐,请回吧,俊亦他不想见到你。” 她承认自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是现在她不想让叶琳在这里,四年前,白有凤对她的态度虽然淡漠,至少不会厌恶,可是刚才她眼里明明夹杂着轻蔑与憎恨。 她不知道叶琳跟白有凤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开始讨厌自己。 白有凤转过身来,“琳琳是俊亦明媒正娶的媳妇,她为什么不能进来?在这里,你才是外人。” 叶雨晴呼吸一窒,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萧俊亦皱紧了眉头,维护她,“妈,你明知道我跟叶琳只是挂名夫妻,不,连挂名夫妻也谈不上,小九才是我要娶的人。” 叶琳得意的神色蓦然一变,却也知道此时不说话才是上策。她拼命压抑着怒气,等着白有凤发话,“俊亦,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跟琳琳同居四年,不就是差一道手序么,刚好方涵带了民政局的人来,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把这事办了,我还等着抱孙子。” 萧俊亦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赶来是特意要阻止他娶小九么?他还偏就不如她的意。他沉声道:“我说过了,我要娶的人只有小九。” 叶雨晴站在门边,看着萧俊亦跟白有凤冷冷对峙,心直往下沉。她之所以不顾一切地想跟萧俊亦结婚,怕的也是白有凤会反对。 “你若要娶她,除非我死。你还嫌她害得你不够惨,今天是出车祸,明天是不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琳琳么,娶了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白有凤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若不是打电话给吴嫂,她哪里会知道萧俊亦出了车祸。 此时李方涵带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外,看见屋里剑拔弩张的,他瞧势头不好,让他们等在门外,自己进去请示,“总经理,我已经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请来了,是现在让他们进来,还是……” “让他们进来。”两母子异口同声道。 李方涵心头震了震,转身去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进来,白有凤对待外人的态度客气有礼,“你好,我儿子任性,将你请到这里来,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工作人员摇头,“哪里哪里,夫人您太客气了,请问你们哪位要登记结婚?” “他们两个。”白有凤将叶琳推到萧俊亦身边,叶琳一脸为难,咬着唇看着萧俊亦,求助道:“俊亦,我……” 萧俊亦看也没看她一眼,指着叶雨晴说:“我要娶的是她,方涵,我让你准备的资料呢,交给他吧。” 李方涵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工作人员,白有凤见他执意要跟叶雨晴登记结婚,气得脸色铁青,她大步走过去,三两下撕了资料,愤怒地转回头瞪着萧俊亦,“俊亦,难道你当年对我发的誓你都忘了吗?你说……” “妈!”萧俊亦厉声大喝,他神色慌张地瞅了一眼叶雨晴,“你不要逼我。” “到底是谁逼谁?我这么辛苦地活下来是为什么?难道是看着你去娶了……”白有凤恨得咬牙切齿,她从吴嫂嘴里知道萧俊亦跟叶雨晴在一起了,本来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她已经逼他做了太多他不想做的事,就这一件事让他随心所欲吧。 可是前几天她看到了新闻,当时就觉得五雷轰顶,叶雨晴竟是当年她丢弃的那个孩子,兜兜转转,她还是又跑回来蛊惑俊亦的心,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俊亦娶了仇人的女儿? “妈!”萧俊亦再次大声打断她的话,他额头青筋暴起,神情阴沉地吓人,“你若是想失去我这个儿子,你尽管说出口。” 白有凤气得浑身颤抖,她咬着牙,伸出染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着萧俊亦,伤心欲绝道:“好,好,好,瞧我养了一个什么好儿子,我活得够久了,久到你都看不过去了,萧岩啊,当年你死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 白有凤没有初时的高贵,她跌坐在椅子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叶雨晴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心灰意冷。明明她刚刚才感觉到幸福,为什么这一刻却如在地狱? 萧俊亦最怕的是母亲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小的时候,母亲铁血手腕还能震住他,久而久之,他变得冷血,她就再也震不住,就像当年他执意回y市开展事业,她怎么劝他都不肯听,只想离她远远的,永不相见才好。 后来她不再逼他了,倒是每见一次,都拿死去的爸爸说事,而萧俊亦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一哭,他就彻底没辙。 叶雨晴见他犹豫,知道他不可能为了自己顶撞他母亲,而她也不想看到他们母子俩因为她闹得不可开交,她说了一句“俊亦,我先走了”,然1;148471591054062后转身奔出了病房。 “小九!”萧俊亦暴喝一声,却阻止不了她离去的身影,他气得直捶病床。叶琳从来没见过他这模样,她心惊胆颤,就听他突然摔东西,“滚,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李方涵怕扫到台风尾巴,连忙带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出去,叶琳也害怕,对白有凤说了一句“伯母,我也先走了”,然后急急地步出病房。 萧俊亦发完脾气,只觉得脑袋晕得厉害,脖子疼得不得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抽气,疼得整个脑子都要炸开来了,他目光凌厉地瞪着白有凤,“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白有凤没了刚才的强势与软弱,她坐在床边,定定地瞧着他,良久才说:“俊亦,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你要跟谁结婚,我都不管,她不行,我不能让我们萧家子孙的身体里流着景家肮脏的血。” 萧俊亦也是定定地瞧着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你怕你后人身体里流着景家肮脏的血?可是已经流了,小九给我生了个儿子,他身体里流着景家的血液,你是不是要将他杀了,才够平息你心中的恨?” v32 白有凤精致白皙的脸抽动着,凌厉地瞪着萧俊亦,以为他在开玩笑,“那个野种也配是我萧家的孩子?” 萧俊亦嘴角抽了抽,目光犀利地回视白有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小鱼儿身体里确实流着我的血。还有,不要再让我听到‘野种’这两个字。” 他的样子明明就是无所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白有凤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大事会听从自己的安排,小事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而所谓的大事,除了世仇一事,在他眼里,就再也没有大事。 当年他不顾她的反对坚决要娶叶琳,结果叶琳在订婚宴上跑了,他怒而放话,三天之内,要叶家选一个新娘出来。他执意娶了叶家的女人,她没有说话的余地,心想这些年自己到底是亏欠了他,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若是她知道他娶的女人最后会是景家的后人,她拼死也会阻止。当年第一眼见到叶雨晴时,她就觉得那丫头很面熟,当时也没有深思,她本就不喜叶家人,对叶雨晴也不亲近。现在想起来,却悔不当初。 第三百七十九章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如果她早一点发现,趁俊亦对她的感情还没深到非她不可时,将他们拆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节外生枝。 两人僵持着,病房里立即就酝酿起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白有凤叹息一声,不再像刚才那样强势,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跟他亲近一些,但是突然发现这些年来,他们母子从来没坐得如此近过,就算想亲近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亲近。 看他颈上戴着颈托,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俊亦,你伤得怎么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俊亦瞅了她一眼,嘴角翘了起来,“死不了,您放心,我会留着命去把您的大仇报了再死。” 一句话又梗得白有凤差点跳起来,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跳起来,只是拿那种对待无理取闹的孩子的目光,幽幽一叹,“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父仇不共戴天,这些年,我总是梦见你外祖父与父亲客死异乡的情形,他们的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敢下黄泉去见他们,体谅一下我吧,孩子。” “所以为了您的仇恨,您宁愿牺牲我的幸福?您让我体谅您,您又体谅过我多少?您生下我,只不过把我当成您复仇的工具,您可有半点想过,我还是您的儿子?”萧俊亦自懂事之后,从来没跟白有凤说过这么多话,他一字一句,都像重锤敲在白有凤的心上。 她的脸色蓦然变了,“你这是在责怪我了?我真没想到,你跟那个狐猸子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就被她彻底洗脑了?萧俊亦,我告诉你,那不是我的仇恨,是整个萧家的仇恨,你若还当自己是萧岩最得意的孩子,就不要说这种伤饬人心的话,你太让我心寒了。” 白有凤说完,也不再跟他吵,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说:“俊亦,你听妈妈一次,你不能跟她在一起,绝对不能!” 看着她推门出去,萧俊亦没有开口答应她,这些年来,他们母子形同陌路。别人家过新年的时候是大团圆,而他回去时,只能面对满室冷清。他的母亲关心的从来都是报仇的进度,从来没有对他嘘寒问暖过。 他没有怨恨她,她爱他的父亲,当年他的骨灰被国际刑警送回来时,她抱着那个白色的骨灰盒,坐在化妆桌前整整三天都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第四天,她倒下了,再度醒来时,她的心似乎随着父亲的死也死了,她对谁都是一副漠然的态度,对他尤其严厉。 那时候他还小,面对她的严厉,总是心生叛逆。十岁那年,他与隔壁邻居家的孩子打架,只因那孩子说他是小偷,他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孩子。他将那孩子打得门牙落了两颗,脑袋都打成了猪头。 回到家,邻居家的家长向母亲告状,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将他关进了小黑屋。也是那时,他认识了囝囝,那个在童年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孩子。 知道叶雨晴就是他一直在找寻的囝囝,他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一刻,他宁愿囝囝是叶琳,至少情况也不会这样复杂。 白有凤从病房里退出来,就见到叶琳等在病房外,她眼里含着一抹讥诮,叶家的人总是这么势利,见形势不对,立即就撤。若不是为了拆散叶雨晴与俊亦,她又岂会找她来? “伯母,俊亦怎么样了?”叶琳怯怯地走过来,她一直都很怕白有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目光像是要洞穿人心,那种赤身裸体摊在她目光下的感觉,确实挺让人害怕。 白有凤瞅了她一眼,“你若真这么关心他,也不会总抢不过叶雨晴。”听见她的话,叶琳有些无地自萧,她低垂了头,掩住自己的情绪,“伯母教训得是。” “我说,”白有凤看到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底就来了气,若不是她无能,留不住俊亦,俊亦怎么会又跟叶雨晴厮混在一起了,“你跟俊亦同居四年,你怎么就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把他彻底留住?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白有凤的话是真的踩中了叶琳的痛楚,她忍了又忍,忍住没有当场对白有凤发脾气,她嚅嚅解释道:“我……我也想啊,可是俊亦他根本就不碰我……” “什么?”白有凤吃惊地看着她,叶琳长得不差,身材绝对属于让男人一见就冲动的类型。俊亦就是再把持得住,身边住了这么一个绝色,他还能不心动,这到底是叶琳的问题,还是俊亦有问题? 白有凤当然不会相信是萧俊亦有问题,叶琳咬着唇,也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要是男人,看见你这样子,也不会有胃口。” 叶琳的俏脸当场就绿了,看着白有凤的背影,她恨得咬牙切齿。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若不是她不甘心,要闹得萧俊亦跟叶雨晴不能在一起,她才不来受白有凤的气。 将白有凤送上车,她刚要走,白有凤回头叫住她,“叶琳,你有没有叶雨晴的电话号码?” 叶琳摇了摇头,小叶子最初使用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打不通了,后面她去问叶明磊要她的电话号码,叶明磊三言两语就将她打发出来。 白有凤脸色难看起来,不满地数落她,说:“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老公被人抢走了,连情敌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我活到现在,就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白有凤话音未落,黑色迈巴赫已经驶离,叶琳忍无可忍,转身要去骂,却被喷了一脸的尾气,她喘过气来时,气得直跳脚,“死老太婆,要不是看到你还有用的份上,谁来受你这鸟气!” 叶琳气得半死,正巧包里手机震动起来,她拉开手提包,看到来电显示,神情更是阴沉,“我不是说过吗,我没联系你之前,你不准打电话给我。” “琳琳,我想你了。”程枫的声音温柔如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恶劣的态度,她再怎么不甘愿,始终还是接了他的电话不是吗? 闻言,叶琳满腹1;148471591054062的怨气都消散了不少,但声音还是冷冷的,“我让你做的事,你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有脸敢说想我?” 电话彼端沉默了一下,然后程枫说:“你来我公寓吧,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谁稀罕你的礼物,你不过是想骗我过去跟你上床,程枫,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那么下贱吧?”叶琳心情不好,语气也冲得很。 程枫顿了顿,“我爱你,所以想跟你上床。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下贱不下贱之说,如果要比贱,我比你更贱。我放着那么多爱得我死去活来的女人不要,偏偏发了疯要你。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只是想骗你上床,那你不用过来了。”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话,立即挂了电话。 叶琳气得直吸气,抡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去,今天她是犯太岁还是出门没烧香,怎么一个一个都给她脸色看?想了想,她还是将手机收回来,招手打了个的,报了程枫的住址,计程车一下子滑进了车流中。 ……………… 叶雨晴从病房里跑出来,一脸的失魂落魄。坐电梯下来,电梯停在二楼,有人进,她以为到了,就走出来,走出来才发现,这是二楼。 她苦笑一声,又走回去等电梯。她万万没想到白有凤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到来,若是她没来,此刻她跟萧俊亦只怕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想着白有凤看着她厌恶的眼神,她心底就一阵阵难受。 四年前,她虽不是很喜欢自己,可到底也不再拿她当陌生人看待。而现在,她会急着回到y市,这个让她从此以后都活在恶梦中的地方,只怕就是来阻止她跟萧俊亦在一起的。 她那么憎恨景家,又岂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景家的女人。 电梯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她站在门边没有动,直到又一次“叮”的声音响起,她才抬起头来,正想往里走,看到里面的人时,她呆了呆。 郁馥心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来医院做b超,确定一下自己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了。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叶雨晴站在电梯门外,她惊讶地看着她,“小叶子,你怎么在这里?” 电梯门慢慢合上来,她连忙伸手挡住,然后从缝隙里挤了出来,动作之惊险,吓得叶雨晴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叫道:“心腹,你干什么,你怀了孩子,这样很危险的好不好?” 郁馥心被她吼得不好意思了,她笑得腼腆,伸手去拉她的手,手指触到她手上缠的纱布,她吃了一惊,惊讶的问她,“你的手怎么啦?前天回去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萧俊亦家暴?” 闻言,叶雨晴“扑哧”笑出了声,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你没看新闻么,跑车豪吻白色路虎。” 她的语气轻松,一下子将郁馥心的思绪拉回到昨天早上从网上看到的那段车祸新闻,当时她还在想,y市的有钱人真多,这种限量级的跑车被人当玩具车一样撞,怎么也没想到车里的人会是她? “你出车祸了?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嗝。”郁馥心最近只要一紧张,就开始打嗝,叶雨晴怕把她吓出个好歹来,连忙道:“我没事,就是手受了点伤,你别紧张。” 一阵安抚,郁馥心总算不打嗝了,叶雨晴去给她接了一杯水来,让她润润嗓子,郁馥心抿了口水,回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看那两辆车的车身撞得实在惨不忍睹,当时的情况一定很惊险吧?” 直到现在,叶雨晴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的情况,那样的惊心动魄,有一次便足矣。“很惊险也很震撼,心腹,若是这世上,有一个男人为了你连死都肯去,你会不会放开他的手?” “废话,要真是这样,我死也不会放开他的手。”郁馥心说完,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她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说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看她这副样子,叶雨晴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不会是你的韩非凡啦。” 第三百八十章小叶子,你真幸福 第三百八十章小叶子,你真幸福 郁馥心的小心思被她看穿,顿时显得很尴尬,她试着解释,“不是啦,小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结果解释了一通,却是越描越黑。叶雨晴瞧她向来大大咧咧的性子因为爱情变得如此战战兢兢,失笑道:“真该让以前追你的那堆男生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心腹,这句话只说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说。我对韩非凡只有感激之情。” 所以你不要再诚惶诚恐,总觉得自己是罪人。其实罪人是我,若不是我伤他太深,你又岂会花那么多心力都感动不了他。 郁馥心闻言,这才真正释怀了。她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看着她裹着纱布的手,细声问:“小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开车一直很谨慎,怎么会出车祸?” 叶雨晴也不想瞒她,将发生车祸的经过源源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郁馥心说完,眼里冒着梦幻的泡泡,“天哪,萧俊亦太man了,那种情况下,别的男人躲都来不及,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叶雨晴承认那一刻她真的被他征服了,去他的血缘近亲,去他的世仇,只要她还活着,她就绝不会松开他的手。 “小叶子,你真幸福。”被这样一个拿生命去爱的男人珍惜着,她是幸福的。郁馥心羡慕的不得了,想起自己跟韩非凡,她又黯然神伤。直到现在,韩非凡都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宝宝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他。 叶雨晴没搭她的话,她想通了这些,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萧俊亦,生死都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那这些外在的阻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心腹,我想通了,我要去见他,立刻,马上!”她站起来,快步奔到电梯前,电梯一台上行刚过,另一台正下行,她等不及,连忙冲向楼梯间。郁馥心看着她激动的背影,也不知道她想通了什么。 叶雨晴气喘吁吁地奔回病房,白有凤刚走,萧俊亦正处在盛怒中,他以为是白有凤去而复返,他眼睛都没睁,怒道:“我说过,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要让我放弃她,除非我死。” 叶雨晴心里一震,疾步奔过去撞进他怀里,喘着气道:“君…俊亦,我…爱…你,只…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萧俊亦的心脏都被她的脑袋撞得生疼,听见她气还没喘匀,就开始说着这番爱的宣言,他暴躁的心情竟奇异的平静下来,然后心脏那个位置,渐渐发热,有一种东西缓缓注入,他的心不再空虚。 抬手将她按在怀里,心口一阵激荡,刚才她落荒而逃,他以为她又会缩进壳里,然后开始怀疑自己的爱怀疑他的爱,幸好,幸好! “小九,我们结婚吧,立即,马上。”他学她的语气,坚定而迫不及待。他拔掉手上的针头,作势要下床,叶雨晴连忙去拦他,“俊亦,你身体不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不,就现在。”哪怕多等一秒,他都觉得会有变数,“我的身体很好,你扶着我,我走慢一点就行。”他刚做完手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可是他顾不得,他执意要去,叶雨晴也没辙,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坐电梯到了楼下,萧俊亦后背已经全是冷汗,眼前一阵阵发晕,叶雨晴担心地望着他,“俊亦,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这样我很担心。” “不行,我要现在去。”走出医院,叶雨晴招了一辆计程车,扶着他小心翼翼坐进去,见他满头都是汗,她拿衣袖给他擦汗,笑骂道:“真是固执,迟几天我又不会跑。” 萧俊亦将她拥进怀里,颈上戴着的颈托让他很不舒服,头也昏沉沉的,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醒道:“快打电话给方涵,让他把资料送到民政局。” 叶雨晴连忙点头,看他脸色发白,她摸了摸他的俊脸,柔声道:“好,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萧俊亦哪里肯睡,他强撑着精神,非得要到了民政局,把那两个红本子拿到手里不可。叶雨晴给李方涵打了电话,到民政局外面时,李方涵已经等在外面了,看到他们从计程车里出来,他连忙迎上去,“总经理,你还好吧?”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任性的男人,也是他1;148471591054062见过最深情的男人,哪天登记结婚不可以?偏偏等不及就要今天。 萧俊亦见他们俩都把他当病人看,很不高兴,臭着脸道:“我好得很,要不要我跳给你看?” 李方涵连忙摇头,叶雨晴想笑他,怕他脸面挂不住,真的跳给他们看,只好说:“嗯,你好得很,走,我们进去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到这对伤残人士,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早上他让同事帮他顶班,他被李方涵急急的请去,然后让萧俊亦轰出来,结果没过几小时,这两人又巴巴的跑来。 “萧总,让您亲自跑一趟,实在对不住,您要有吩咐,说一声,我去医院找您,怎敢劳您大驾呀?” 萧俊亦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让李方涵将两人的证件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翻着看了看,然后说:“怎么没你们的合照?结婚证上面需要你们的合照,否则办不了。” 萧俊亦撑到这里来,已经很辛苦了,结果工作人员还发难,他刚要生气,叶雨晴连忙道:“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方涵,刚才我们来时看到前面500米处有一家照相馆,你去请他们过来帮我们照好不好?” 李方涵连忙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请来了照相馆的摄影师,摄影师拿了一块红布将他们身后的墙遮住,然后开始调整他俩的姿势,“新郎靠近新娘一点,对对对,新郎头低一点,表情开心一点,幸福一点,对,就是这样,新娘不要眨眼睛,笑一下,茄子。” 照片里,萧俊亦从来没这么逊过,他穿着蓝色的病人服,脖子上戴着颈托,与叶雨晴并肩坐着,他嘴角咧得大大的,而坐在他旁边的叶雨晴,眼里却有泪光在闪烁。 工作人员将已填好的资料递到两人面前,要他们互相在上面签字,又将照片贴在结婚证上,盖钢印,让两人签字,将大红本子递到两人面前,工作人员终于不再摆着一张黑脸,祝福道:“两位新婚快乐!” 李方涵也连忙祝福他们。 直到坐在车里,叶雨晴还在抱怨合照把她的脸照圆了,萧俊亦拥着她,满足的道:“老婆,你是我的老婆了。” 他们领这个证真是一波三折,现在总算拿到手里了,萧俊亦心满意足,见她一直盯着剩下的两张照片,他抢过去,顺手放进了病服口袋里,“别看了,照片有我这个帅帅的老公好看吗?” 叶雨晴一脸幸福,偎进他怀里,“好看,真人照片都好看。” 前方开车的李方涵,顿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送萧俊亦回病房,叶雨晴被医生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萧俊亦躺床上装死,见死不救。医生数落着:“现在是什么时期,他的颈椎两度受损,不能轻易移动,你们倒好,偷偷摸摸跑出医院,是想三度四度受损,还是想彻底变成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白痴?什么事情有身体重要,啊?” “我们知错了。”叶雨晴小小声的回答,偷便瞅了一眼床上的萧俊亦,他正躲在被子里对她挤眉弄眼。她气得不行,任性的是他,为什么挨骂的是她呀? 也许是看到萧俊亦没有大碍,也许是看她态度端正,医生又念了她几句,这才放过她,让她好好观察萧俊亦的反应,这才步出病房。 叶雨晴看到医生走出去,气得牙痒痒,要不是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她真想冲过去揍他。结果当她走过去时,看到他正喜滋滋的抱着大红本子看,她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下来,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你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 萧俊亦笑吟吟地捧着结婚证亲了亲,又作势要来亲她,吓得她连忙叫道:“别乱动别乱动,还想让我挨骂呢?” 萧俊亦硬是捧着她的脑袋亲了一口才作罢,他从包里将剩下的两张照片夹在结婚证里,又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心满意足道:“这下看你往哪里跑,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是我的老婆。” 叶雨晴眼底蓄起了泪,又怕他看见,连忙眨了回去,心里感动得不得了,嘴上却说:“幼稚。” 郁馥心做了b超,确实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她愣愣地看着液晶屏幕上那个小手指大的东西,那就是她跟他的孩子,还那么小,可是他会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然后蹦出来,以后会哇哇的大哭,会高兴得大笑,会倚在她身上撒娇。 她从来不知道生命这么神奇,将来,他会承续他们的生命,然后一下传承下去,那是她跟他的孩子呀。 “你看看它,它现在就像一只小蝌蚪,不过再过两个月,就会长到像拳头那么大,到时你就能看到他的鼻子,眼睛,嘴巴,手,脚,它还会有小尾巴哦,不过你不用担心,等到它长成人形,它的尾巴就会消失……” 郁馥心从b超室里出来,手里拿了张b超单,她心里澎涨着喜悦,该是跟韩非凡摊牌的时候了。她拨通韩非凡的电话,久久都没人接,她又发短信给他,他仍没回。 她刚才还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自从上次他不告而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她也不想多作纠缠,让他更讨厌自己。 可是现在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她觉得他有知情权,可是他却避不见面。 郁馥心想了想,咬牙进了电梯,却不是往楼下去,而是往楼上住院部。稍微一打听,他就知道萧俊亦住在哪个房间,她走过去,听到病房里传来萧俊亦与叶雨晴的欢声笑语,她又不忍打扰。 她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这一坐就坐了三个小时,叶雨晴从病房里出来,就见到郁馥心,她惊讶极了,“心腹,你怎么在这里?谁住院了吗?” 这里是高级病房区,住的都是有钱有权有势的,瞧她失魂落魄的样了,叶雨晴一下子想到郁馥心的父亲,心里咯噔乱跳了一下,“是伯父还是伯母?” 第三百八十一章不接电话 第三百八十一章不接电话 郁馥心摇头,“都不是。” 叶雨晴这才松了口气,“那你怎么在这里啊,都十点多了……” “小叶子,他不肯接我的电话。”郁馥心仰头,两串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叶雨晴愣了半秒,然后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他有可能没听到你的电话,或是忙,要不然再打一下试试?”叶雨晴安慰她,怀孕真的会让一个女人变得软弱,以前她可从来没看到郁馥心哭过,让她哭的人,她都会先让他哭。 郁馥心抹了抹泪,“没用的,他不接。” 叶雨晴想了想,转身回病房,萧俊亦已经睡着,她拿起自己的电话走出来,拨了韩非凡的号码,嘟第二声时,电话接通,叶雨晴沉默,对方也沉默,良久,他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哑声道:“丫头,你最近好吗?” 叶雨晴心口闷痛,他不接心腹的电话,自己打过去响两声他就接起来,他真的是有意避开心腹的。看见郁馥1;148471591054062心盯着自己,她咬了咬牙,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韩非凡,心腹怀孕了,她要拿掉这个孩子,你快来阻止她吧。” ……………… 韩非凡飞车赶到医院时,闯了多少个红灯他不知道,身后警车铃声疯狂地响起,他将车扔在路边,拔腿跑进了医院。 按照叶雨晴说的楼层,他拼命按电梯,电梯没到,他也不等了,拔腿狂奔向楼梯间。 爬到十楼时,他嗓子干得要冒起火来,可他不敢停,他生怕自己停下来,郁馥心就会拿掉他的孩子。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来时,郁馥心与叶雨晴回过头去看,韩非凡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匆匆地出现在走廊尽头。韩非凡看到她俩,脚步虚浮地走过来。 郁馥心看着他,心口疼得像是被百只猫爪在挠一般,她站起来,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韩非凡被她打得偏了头,见她第二耳光又要挥来,他连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涩声问道:“我的孩子还在吗?” 他第一句问的就是“我的孩子还在吗”,郁馥心气得直挣扎,她挣不脱自己的手,偏头咬住他的光裸的肩膀,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她也没松开。 韩非凡也不叫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郁馥心咬得嘴都酸了,才不甘心的松开,恨恨道:“不在了,我把它拿了,没爸爸疼的孩子,我留着它干什么?” 韩非凡却咧着嘴笑了,他极笃定道:“不会,你不会的。” 听他吃定了自己一般,郁馥心心里更恨了,她用力挣扎,“只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是不是?我不要它,我不要它,我不要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愿意来看我。” 孕妇的脾气都很暴躁,韩非凡将她死死搂在怀里,这个时候,他不可能笨得去承认他匆匆赶来,确实是因为要阻止她拿掉孩子。但是到底嘴笨,他说:“郁馥心,我们结婚吧,我们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家。” 郁馥心一听,更不得了了,她吼道:“我不结我不结,韩非凡,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这边太吵,护士走过来提醒两人安静,韩非凡强势起来其实也很man,他不管她怎么挣扎,将她打横抱起来,“走,我们回家。” 叶雨晴看着韩非凡抱起郁馥心头也没回的走了,她心中充满了喜悦,韩非凡,你有心腹爱着,你会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 回到病房里,萧俊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看着她走近,伸手去拉她的手,“他们怎么样了?” 刚才郁馥心与韩非凡吵得很大声,他都听见了,叶雨晴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没事了,这个孩子会将他们的缘分重新连接在一起。” 她趴在萧俊亦身边,低低道:“命运真是太奇妙了,冥冥之中仿佛就已经注定他们会在一起。俊亦,就跟我跟你一样,如果当年没有thstday,我没有冲动地要留下回忆,也许今天我们就不会在一起。我很感谢命运,虽然它让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萧俊亦揉着她黑亮的发丝,“不会,就算没有thstday,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只是因为那一夜,我们之间反而多了更多的曲折。” 他早就认定了她,当年安抚叶琳,他答应跟她结婚。但那时,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手。他承认自己当时的想法很卑劣,他想让她当自己的情人,等他解决了叶琳的问题后,就跟她结婚。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thstday,反而将他们推出了老远。 ……………… 叶琳到程枫的住处时,程枫开门将她迎进来,把她按在墙壁上疯狂地亲吻,叶琳也疯狂地回应他。她承认自己就是下贱,在萧俊亦那里得不到任何温情与性.爱,她就想在别的男人身上得到。 程枫褪了她的衣服,迅速脱了自己的衣服,捧着她的臀,让她双腿夹住他的腰,然后一举冲了进去。屋里响起激烈的碰撞声与呻.吟声,叶琳栗色的卷发在身后荡起波浪,她尖叫着,然后感觉到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身体深处一阵滚烫,她俯在他肩头喘得快脱了力。 程枫将她抱进浴室里,又跟她做了一次,才抱着她出来,叶琳眼波含媚,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们果然都下贱。” 程枫小腹一热,刚满足的欲望悄悄地抬起头来,他将她抛在沙发上,顺势滑进她体内,听她闷哼,他慢慢动起来,一边动一边道:“听说萧俊亦出了车祸?” 叶琳身体一紧,他闷哼一声,她面露凶光地瞪着他,“车祸是你搞的鬼?” “怎么会是我?只是我有幸目睹了全部经过,并且拍了下来,我想你一定会有需要。”发生车祸时,他刚从那条路返回市区,所以亲眼目睹了全部经过。他不得不承认,萧俊亦是个真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他也会死心踏地地爱上他。试问人这一生,有几个人能抗拒对方拿生命来爱? 叶琳猛得推开他,“你说的是真的?” 程枫心里有点小小的吃味,这个女人在他身下,却想着别的男人,这让他相当的不爽。他按住她,重新冲进她体内,一阵激烈的抽插后,他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然后抽出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叶琳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生气了,她连忙去玄关处捡了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去浴室门边,盯着里面站在花洒下的男人,其实程枫的身材很棒,胸部肌肉结实,小腹没半点赘肉,两腿修长,让人极是痴迷。 她走过去,也不顾水流会冲到她身上溅湿她的衣服,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前勾划着,“你得到你想要的了,总该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吧。” 程枫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他三两下冲了澡,拿起浴巾拴在腰上,然后走出去。叶琳咬了咬牙,疾步跟上,“程枫,你不给我,我自然有办法知道真相,反正陪你是睡,陪别的男人也是睡……啊……” 程枫气得快要疯了,他将她拖进怀里,怒声道:“你就这么下贱,除了拿身体去换你想要的东西,你还会干什么?你要是吧,好,我给你。” 他将她拖进书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u盘插到电脑上,点了播放,然后当晚车祸的实况就再次在眼前重现。叶琳愣愣地看着那辆名贵跑车疾速冲向横在路中央的白色路虎,她能够看到他们脸上触目惊心的绝望,她不敢再看,掩住眼睛大叫:“不要!” “不要!”耳边激烈的碰撞声响起,叶雨晴惊得大叫,“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前方,萧俊亦被那声尖叫声惊醒,他看着叶雨晴僵直的背,艰难地撑身坐起来,抚着她僵硬的脊椎,柔声问道:“怎么啦?” 叶雨晴满脸皆是泪,她小心地将头埋进萧俊亦怀里,“俊亦,以后再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瞳眸里还残留着恐惧,他格外心疼,知道她定是梦到那晚的事,他点点头,“嗯,我答应你。”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抬头望去,就见白有凤浑身轻颤着走了进来。 v33 那还是天未完全亮开的时候,屋里光线较弱,走廊的灯明晃晃的,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在白有凤身上,她整个人背光而站,一步步走进来。他们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她周身冰冷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叶雨晴下意识往萧俊亦怀里缩了缩,萧俊亦感觉到她的害怕,展臂将她稳稳地揽在怀里,神情冷淡地睨着白有凤。白有凤手里攥着u盘,气得几乎要吐血。 那样真实的车祸现场在她脑海里回旋着,那样的惊心动魄,直到现在她仍然感觉到全身在发颤,她神情冷鹜,将叶雨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泠泠的目光直让人感觉坠进了冰窖。 叶雨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萧俊亦却将她揽得更紧,冰冷对峙三秒钟,他开口问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您来得正好,有件喜事要告诉您,我跟小九领了结婚证了,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能当得起叫您一声妈了吧,小九,快叫妈!” 几年前,叶雨晴去萧家时,萧俊亦与白有凤的关系虽不至于像寻常母子那般亲密,至少还没有像现在这般针尖对麦芒,若是因为她,她心里难免惴惴。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知道只有父母才是无条件爱自己的人。当你在外面受到伤害,他们会像大海一样包容你,给你温暖。 所以她不希望萧俊亦为了她跟白有凤闹僵,那毕竟是他在这世上所剩不多的亲人。 “妈。”叶雨晴不安地唤了一声,然后看到白有凤雍容华贵的脸突然一阵扭曲,她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冷冷地对上萧俊亦的,“俊亦,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竟然跟她结婚?她差点害死你!” 说完她扬手朝他们扔去,u盘正好砸到叶雨晴的额头,她疼得直抽气。萧俊亦冷漠的目光立即蕴起了狂风暴雨,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脸扳过去,仔细看了看,只见她额头红肿了起来,他忍不住愤怒地盯着白有凤,沉声道:“我说过,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但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过问。” 第三百八十二章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俊亦? 第三百八十二章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俊亦? “私事?”白有凤目光尖锐地瞪着他,“你娶了仇人的女儿,你跟我说是私事?你让你外祖父跟你爸爸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更何况你知道她是谁?她与你有……” “伯母。”叶雨晴截住她的话,一阵心惊肉跳。她要说什么,从她不顾一切的目光里便已经能看出一切,可是萧俊亦并不知情,她不想让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就背负起那样沉重的不.伦关系。要下地狱,就让她一个人下地狱吧,他是无辜的。 叶雨晴挣开萧俊亦的怀抱,她不想躲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庇护着,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他们要在一起,就必须两人携手面对一切困难。“伯母,医生说俊亦不宜受刺激,我们单独谈谈吧。” ……………… 安抚好萧俊亦,叶雨晴去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白有凤坐在临窗位置,脸色阴沉,就连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也丝毫化不去半点阴沉。 叶雨晴推门而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踱过去。刚落座,侍应生就过来了,她见白有凤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自己点了杯白开水。 侍应生将她需要的白开水送过来,她捧着杯子,冰冷的手指被一点点温暖。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白有凤,“伯母,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以前我不知道原因,现在我总算明白,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我来,并不是想要讨好您,而是因为俊亦。” 白有凤冷哼了一声,“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俊亦?” 叶雨晴摇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除非我死!” “你!”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她早料到叶雨晴不会那么容易对付,她咭咭笑得极是诡异,缓缓道:“你刚被景家认回去,或许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你的外祖父叫白少棠,而我的父亲,也叫白少棠……” 她果然知道!叶雨晴抬眸望去,白有凤的神情让人很惊心,她不说话,却听她接着说:“你跟俊亦是血缘近亲,你们结婚是乱.伦,难道你不怕被世人唾弃么?” 叶雨晴刚温暖的手指一点点冷却下去,她并没有退却,反而显得很从萧,“我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结婚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么,那你为什么怕我告诉俊亦?”白有凤从刚才叶雨晴惊慌的反应与她现在镇定从萧的反应中猜测,她早就知道她跟俊亦是表兄妹。而只有她的傻儿子还被她们蒙在鼓里。 叶雨晴手指死死地捏着玻璃杯,捏得手指一阵阵发白,她脸色更是灰败,“是,我怕你告诉他,不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件事会动摇他爱我的决心,而是不想让他本来已经沉重的心灵再背负上一层罪孽。伯母,在仇恨之前,您还是他的母亲,这么多年,您逼着他背负父辈祖辈的深仇大恨,您可曾想过,您的偏执会害了他一生?” “叶雨晴,你不要偏题,你根本就是自私,偏偏还说得自己很伟大,你怕他背负罪孽,为何还执意要跟他结婚?”白有凤岂是那么容易被她说服的。 叶雨晴定定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刚才那个u盘摆到桌上,“如果我没猜错,您一定看了这里面的内容,而这里面的内容一定是当晚的车祸,那么您一定知道,俊亦为了我,可以跟我一起去死。这份爱,可以超越血缘亲情。不要说我们现在只是表兄妹,就算我们是亲兄妹,他也非我不可。” 白有凤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渐渐往下沉。看了那段视频,她除了气恼、愤恨以外,还有就是惊心。俊亦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连生死都不顾,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她放弃那段深仇大恨,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所以无论叶雨晴怎么说,她都要拆散他们。 “你很会狡辩,我倒是想看看,俊亦为了你,是不是可以不顾血缘亲情。叶雨晴,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将来更不会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姓景,还有你这张狐猸的脸。”白有凤说完,再也不想跟她坐在一起,她厌恶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对了,你明知道俊亦与你家有深仇大恨,你还跟他结婚,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报复景家?如果真是这样,叶雨晴,你的心可真狠。” 叶雨晴站起来,淡淡道:“伯母,俊亦会想通,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白有凤气得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就向叶雨晴泼去,愤恨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是我这个生养他30几年的母亲重要,还是你重要。” 叶雨晴没有躲开,苦涩的黑咖啡泼了她满脸都是,胸口大片的咖啡污渍,胸前一阵滑腻腻的,极是狼狈,白有凤冷哼一声1;148471591054062,转身扬长而去。叶雨晴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玻璃窗淡淡的影子里,她的头发贴着脸颊,眼神渐渐落寞下去。 ………………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前,半天没有动,直到手提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萧俊亦打来的,她怔了怔,然后接起来,“喂?” 她的声音沙沙的,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萧俊亦拿着手机的指一僵,“她说了什么吗?” “没有,俊亦,我想回去看看小鱼儿,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好吗?”她有几天没见到小鱼儿了,虽然每晚都打电话给他,可是仍旧想他。若然有一天,她与萧俊亦的关系大白于天下,那么就是对小鱼儿明晃晃的伤害,而在伤害没有到来之前,她想好好给他一个无忧的童年。 闻言,萧俊亦已经猜到白有凤必是给她了许多的压力,让她一时不想回去面对他。他叹了一声,幽幽道:“小九,不要再抛弃我,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我在你身边,不要伤心不要绝望,度过了眼前的黑暗,我们总能看到黎明的曙光。” 叶雨晴右手拿着电话,目光落在窗外,眼底迅速凝聚起泪花,她拼命点头,眼泪滚滚滑落,她懂,她一直懂,所以她会努力撑下去,她相信,经历过风雨,总能看见彩虹。 从咖啡厅里出来,她站在路边上等车,突然听到童稚的声音在马路对面响起,“妈咪,妈咪……”她抬头望去,就见小鱼儿与身着黑色衬衣、白色休闲裤的景辰熙站在一起。 小家伙看到她,兴奋得又跳又叫,不停地向她挥手。心底的涩意,在他天真的笑颜下,竟慢慢的蒸发。认识萧俊亦,为他生下小鱼儿,她一点也不后悔。 等不及绿灯,她在车阵中惊险的穿过去,吓得小鱼儿连忙遮住眼睛,景辰熙吓得变了脸色,他大声喝道:“小心!” 直到她稳稳地站在他们面前,将小鱼儿举抱进怀里,他的心仍在颤抖着。他将小鱼儿从她怀里抢过去,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生气地吼道:“你多大的人了?做事怎么还那么莽撞,若是刚才……,你让小鱼儿以后怎么办?” 叶雨晴怀里一空,她皱着眉头看着景辰熙,“你怎么把他带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景辰熙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诉她,叶雨晴见状,微微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见小鱼儿?” “妈咪,小舅好厉害哦,他从墙上翻进来,屋里警铃使劲叫啊叫,把吴婶婶吓得不得了,好好玩哦。”小鱼儿拍着手一脸欢快,叶雨晴满头黑线,瞥了景辰熙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行爬墙了?” 景辰熙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就听叶雨晴对小鱼儿说:“小鱼儿,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哦,要不然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咪跟爸爸了。” 小鱼儿似懂非懂,指着景辰熙说:“可是妈咪,他说他是我的小舅,而且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哦。” 叶雨晴汗,他们长得是像,可也不是一模一样啊。而且长得一样就能随便跟人走么?叶雨晴还想再说什么,又怕小孩子理解不了,只好不了了之,回头改训景辰熙,“辰熙,有正门不走,为什么爬墙呀,教坏了小鱼儿怎么办?” 景辰熙囧,听她接着又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 “听承欢那个大嘴巴丫头说的,我回来一直没有看到小侄儿,就想去看看,结果吴嫂不肯让我进屋,我就只好爬墙了,小叶子,你们家的保全系统太差劲了,我要不是想逗逗小侄儿,估计我把孩子抱走了都不会知道。” 景辰熙的话倒是提醒了叶雨晴一件事,她想回头一定要加强别墅的保全,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小鱼儿,若是再有人爬进去将小鱼儿带走……,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后果。 景辰熙见她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带小鱼儿走之前,已经叫人去重新布防,我保证,一只苍蝇也闯不进去。” 对他的贴心她备感温暖,就像她现在想见小鱼儿,他就把他带来了,她担心别墅的安全问题,他早先就想到了,她实在感动,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她打了电话回别墅,告诉吴嫂小鱼儿在她身边,免得她担心。挂了电话,她对景辰熙道:“辰熙,谢谢你。” 景辰熙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他看着但笑不语,看着她身上的污渍,眉头又立即皱了起来。刚才他停车时,从后视镜里看到对面咖啡厅里,一个女人正被一个老女人泼咖啡。 当时离得远,叶雨晴又是侧背对着他,他只看到那个老女人的相貌,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正室羞辱小三的戏码,没想到刚带小鱼儿下车,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从咖啡厅里出来,她白色衬衣上一大片污渍,顿时刺疼了他的眼。 那个老女人是谁?她凭什么羞辱她? 五指并拢捏成一个拳头,眼里一抹阴狠滑过,他还未做出决定,就见她横冲直撞从对面冲过来,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此刻见了,他秀挺的眉皱成一个“川”字,也不怕脏,揽着她的肩往停车场走去,“走,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叶雨晴赧然一笑,她这个当姐姐的,每次见到他都狼狈极了,第一次她被萧俊亦扔在了飞机上,第二次表白被萧俊亦无视,第三次就是现在。她努力想树立一个完美的姐姐形象,可是偏偏次次都这么狼狈。 第三百八十三章长大要娶妈咪一样的老婆 第三百八十三章长大要娶妈咪一样的老婆 景辰熙的车是极华丽的威航16.4,白色的车身让她惴惴不安起来,生怕自己这一身污秽弄脏了他的车。她这么在意,反倒车主一点也不在意,他将自己的黑衬衣脱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把黑衬衣围在她身上,将小鱼儿放进她怀里。 叶雨晴看着绕过车头的半裸男子,他英俊帅气,温柔体贴,真的是男朋友、丈夫的不二人选,今后谁能嫁给他,都是一种福气。 景辰熙带她去了一家名品店,里面的衣服全是限量版,一件衣服就顶普通老百姓一辈子的收入。他赤着上身,倒不觉得难为情,抱着小鱼儿落落大方地走进去。反倒是跟在他后面的叶雨晴有些难为情。 看着售货员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裸露在外的上身瞧,她拉了拉他的手臂,想将衣服还给他,但是衣服上尽是咖啡污渍,料想他也不肯穿,于是选了一件英伦风的衬衣给他,“辰熙,去试试。” 景辰熙见她瞅着售货员,心情莫名的喜悦起来,他将小鱼儿放在沙发上,然后吩咐售货员好好招待叶雨晴,自己喜滋滋地进试衣间穿衣服去了。 叶雨晴在一排排华丽的裙子里走来走去,挑了一件紫色及膝大摆裙,景辰熙出来,格子的衬衣将他显得更成熟有韵味,别说售货员看痴了,就连叶雨晴也移不开目光。 景辰熙瞧见她痴痴地看着自己,嘴边漾起大大的笑容,他转了一圈,极妖孽地冲她眨眨眼睛,问:“好看吗?” “嗯,好看。”有了她这句好看,从此以后,景辰熙的衣柜里全是晕种英伦风的格子衬衣。 叶雨晴换了衣服出来,紫色高贵大方,又是大摆裙,显得她像是一朵徐徐盛开的紫色玉簪花,优雅,华贵。景辰熙同样看得呆住了,叶雨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拍了拍他的肩,问“好看吗?” 景辰熙想也没想,用力点头,然后亲睨地揽着她的肩,“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一身咖啡味就有点不搭了。” 叶雨晴窘得不行,她撞了撞他的腰,然后笑骂道:“没正经的,连姐姐也敢取笑。” 小鱼儿见她出来,蹦蹦跳跳跑过来,夸张地大叫:“妈咪好漂亮,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娶一个跟妈咪一样漂亮的老婆。” 叶雨晴满头黑线。 从名品店里出来,景辰熙又带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让她洗个澡,把身上的咖啡污渍都冲掉。叶雨晴出来时,景辰熙正跟小鱼儿在沙发猜手指,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叶雨晴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问:“辰熙,爸妈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这两天她一直在医院,打电话去,景柏然只说没事,让她不用担心。可是她怎么会不担心呢,他们恩爱了20多年,若只是因为她自私的要赌一把,而将他们的幸福葬送掉,她良心不会安的。 景辰熙淡淡道:“他们不会有事。”垂下目光时,他眼底又掠过一抹不忍,他总觉得命运对她太残忍,所以千方百计要对她好,可是无论他怎么对她好,都比不上重重伤害来得快。 叶雨晴见他这样,心想问题可能不小,她心底又自责起来,叹了一声,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吹风机“嗡嗡”的声响里,她对自己说:小叶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收拾好一切,已经快到中午,叶雨晴抬腕看表,想起先前答应要给萧俊亦送饭的,现在回去别墅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出车祸后,驾驶证被交警没收了,李方涵正去办理,一时半会儿没有车,回去也不方便。想起福记就在这附近,她带着他们去了福记。 吃完饭,又点了几个萧俊亦平常爱吃的小菜打包,然后回到医院。 景辰熙不愿意上楼去,挥着手向他们告别。叶雨晴坚持站在门口看他离去,他拗不过,只好开车走了,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的眸一下子变得冷酷,拨通助手的电话,他沉声道:“给我查查上午在zy咖啡厅里泼我姐咖啡的那个老女人是谁?” 对方听他语气不善,喏喏应是。景辰熙挂了电话,目光直视前方,小叶子,我只容许自己伤害你一次,今后,你放心的跟萧俊亦在一起,有什么障碍,我都替你除去。 ……………… 叶雨晴回到病房,萧俊亦还在昏睡,小鱼儿踮着脚步爬上一旁的椅子,看见他颈上戴的颈托,神奇的问道:“妈咪,爸爸戴这么大的项链,他不累么?” 叶雨晴满头冷汗,她将往床上跳的小鱼儿捞回怀1;148471591054062里,小声道:“鱼儿别吵,爸爸在睡觉。” “爸爸为什么在这里睡觉,他为什么不回家睡?”小鱼儿伸长了脑袋去看,开始一百万个为什么了。 叶雨晴抚额,“因为爸爸生病了,所以爸爸要在这里躺着病好了才能回家睡。” “哦。”小家伙似懂非懂,正是爱玩的年纪,坐在她身上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蹦着往地上去,叶雨晴不准,怕他动作太大吵醒了萧俊亦,想起先前他跟景辰熙玩的猜手指游戏,伸出手指跟他比划着,教他什么五根手指头叫什么,然后陪着他玩了一会儿猜手指游戏。 没过多久,萧俊亦醒来,听到两母子不知道玩什么正嘻嘻哈哈地笑着,他只觉得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清咳了一声,立即吸引了两母子的注意力。 小鱼儿从母亲怀里蹦哒下来,奔到床头上,踮着脚尖看着萧俊亦,萧俊亦也偏头来看他,他小小的脸上挂着不符合年纪的担心,“爸爸,爸爸,妈咪说你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小鱼儿给你呼呼,你就好了。”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话,萧俊亦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鱼儿真乖。” 小家伙被他夸奖,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扭捏了一下,爬回母亲的膝盖。叶雨晴抱着他坐到床边上,温柔的问道:“好些了吗?” 萧俊亦点点头,事实他的头很晕,也不知道是不是躺久了,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让她担心,让她把床头摇高,她又拿枕头在他背后垫了一下,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见了你妈出来,就看到辰熙把小鱼儿带出来了,我没有回别墅,去福记带了外卖回来,你多少先吃点,好不好?” 住在医院里,许多事情都不方便,近来有好几个大项目都被别的公司抢走,更有一些长期合作的公司都纷纷提出解约。他躺在医院里,有些事情鞭长莫及,他想出院了,“小九,吃完饭,你去把主治医生叫来,我要出院。” 叶雨晴正在打更外卖的包装,闻言手势一顿,然后又继续,“你颈椎两度受损,情况很严重,还在是医院里多观察几天,你若担心公司,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先去照看几天,行吗?” 萧俊亦目光微凝,他不是信不过她,而是有些事情并不想让她知道。“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就信不过你了?只是我不想你累着,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你呀,就安心的待在家里,让我养着,我赚钱才有成就感,是不是?” 叶雨晴辩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她不接触他的事业,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好点头,然后将餐桌移到他面前,道:“吃饭吧。” “你们呢?”萧俊亦见只有一碗饭一碗汤一双筷子,连忙问道。 “我们已经吃过了,快吃吧。”将筷子递到他面前,他却不接,张着嘴等她喂,叶雨晴拿他没辙,只好动手喂他,小鱼儿站在旁边,抬手羞羞,“爸爸好羞羞,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咪喂饭,我一岁就不让妈咪喂饭了。” 他贬损他时还不忘夸奖一自己来对比,萧俊亦边吃东西边含笑看着他,柔声说:“爸爸现在是病人,特殊照顾。” “哦。”小鱼儿想起自己病了时,妈咪就只喂他喝黑黑苦苦的药,当下就觉得这是差别待遇,绷着个小脸说:“妈咪偏心,为什么爸爸病了只给爸爸吃饭,不给爸爸喝苦苦的药?” 萧俊亦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勉强咽下嘴里的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孩子天真的问题。叶雨晴伸手揉揉他的发,“因为爸爸现在是大人了,不喝苦苦的药,等小鱼儿长到爸爸那么大,你也不用妈咪喂你苦苦的药了。” 萧俊亦是真的饿了,把叶雨晴打包回来的饭菜吃了个底朝天,吃完饭,叶雨晴拿纸巾给他,他也懒得不接,要让她给他擦嘴巴。叶雨晴无奈,“你真是越来越小了,小鱼儿都看不过去了。” 萧俊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得意的笑睨着她,“你是我老婆,老婆喂老公吃饭,给老公擦嘴巴是天经地义的。” “……” ……………… 将便利盒收拾好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叶雨晴顺道去了医生办公室,请主治医生去病房,主治医生给萧俊亦检查了一番后,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沉吟道:“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回去后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超负荷工作,颈椎是导致人身体瘫痪的最大因素,不要只顾着工作,得不偿失,搞坏了身体,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萧俊亦看了叶雨晴一眼,然后支开她,“小九,去给李方涵打电话,让他安排司机来医院接我出院。” 叶雨晴知道他是有意支开她,于是抱着小鱼儿出去了,站在走廊外,她听到里面容俊亦的声音低低传来,“梁医生,我这几天感觉头很晕,时常恶心,这是怎么回事?” 梁医生皱了皱眉,“这是因为过度撞击引起的晕眩,还有颈椎超量负荷引起的,之前我给你做了脑震荡检查,发现你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静养。我的建议是,再留院观察几天,毕竟你刚做了颈椎手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能及时救治。” 萧俊亦睇了病房门一眼,低声道:“我……等不及了。” 萧俊亦到底还是坚持出了院,回到别墅时,吴嫂看到他伤成这样,惊得大呼小叫起来,被萧俊亦冷冷一瞥,她顿时没了声音。 萧俊亦在沙发上坐了一下,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叶雨晴送他上去,见他笔直地向书房走去,眉头不易察觉的皱紧,“俊亦,医生让你多休息,没了健康,赚多少钱都没有意思。” 第三百八十四章警告白有凤 第三百八十四章警告白有凤 他淡淡道:“没事,一会儿就好。”回到书房,叶雨晴没有打扰他,退出书房时,看见他打开电脑,她叹了一声,都说他是工作狂,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他点开邮箱,输入登录名与密码,里面有几封未读邮件,他一一点开,有几封是美国分公司发来的,还有一封是池渊发来的。 自那日舞会结束以后,池渊就离开了。他向来都是来去无踪的,萧俊亦也没怎么在意,看到他的邮件,他下意识点开,屏幕上短短几个字,让他的瞳孔蓦然紧缩,失手将鼠标滑落在地…… 白有凤回到酒店,刚刷了门卡进去,就被人从后面狠推了一把,她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毯上,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嘴被人拿东西堵上了,头上就被罩了一个黑布袋,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景辰熙在两个黑衣人的掩护下走了进来,他坐在椅子里,两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十指放在膝盖上,看着白有凤呜呜的尖叫着,他拍了拍手,就有人提了一桶黑咖啡进来,他也不说话,那人战战兢兢地提起桶,往白有凤身上泼去。 浑身一阵凉,白有凤闻到一股熏人的黑咖啡味道,她想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双手被人制住,这一刻,她恐惧到极点。 是谁?是谁在恶整她?她若是查出来,定不会放过她。 景辰熙走过去,看着她扭曲的脸,一脚碾上她的心口,冷声道:“老太婆,不要欺人太甚,这次只是警告,若还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用力送了一脚,白有凤就栽倒在地上,景辰熙走出去时,黑衣人已经松开她,她吓得浑身发抖,用力掀开头上的黑布袋,只来得及看到穿着格子衬衣的昂藏背影,还有几个黑衣人的背影。 她连忙爬起来,腿软得站不住,她顾不得,踉踉跄跄追出去,走廊里哪里还有那一行人的背影。若不是身上充满黑咖啡的苦涩味道,她会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捂着发疼的胸口,她想起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话。她刚回y市,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就有人上门来寻仇,莫非是她?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看了看泼了一地的黑咖啡,她突然想起上午在咖啡厅里,她迎面泼向叶雨晴的那杯黑咖啡,难道是她?! 她眼里充满愤恨,抑制不住全身发起抖来,她哆嗦着拨通萧俊亦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没接。他越是不接,她就越生气,坚持打到让他接为止。 萧俊亦此刻震撼得不得了,手机铃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他一直没接。结果手机铃声就一直锲而不舍的响,他终于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一扬手,将手机砸在了墙壁上,手机应声而碎。 白有凤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心都凉透了。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他的母亲受辱,他非但没有帮她报仇,反而连安慰的话都没有,她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不孝子,难道为了个女人,他就要弃亲情于不顾? 好,他舍不得下手是吧,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叶雨晴陪着小鱼儿玩了一会儿,看见他开始打呵欠,她抱他去洗澡。洗完了澡,她陪他躺在床上,将他搂在怀里给他讲故事。 其实她一直都心不在焉,小鱼儿仰头看着她,半晌实在忍不住,她问道:“妈咪,你不开心吗?” 叶雨晴回过神来,她知道小鱼儿很敏感,于是强撑着精神,说:“没有啊,妈咪很开心。” “可是你都不笑呢。” 叶雨晴连忙挤出一丝笑,结果在看到小鱼儿头发根上渐渐长出的蓝色头发时,她的笑容又凝在了嘴边。近亲通婚,对后代是有影响的,她虽然极力装作不在意,可是每当看到小鱼儿的蓝色头发时,她心里又开始充满了罪恶感。 “妈咪在笑啊。” “不是这样笑的,妈咪,你若是不开心,我们就回新加坡去,有韩爸爸在,你会很开心的。”小孩子的逻辑就是奇怪,他以为回到新加坡,那几年单纯的日子就会回来,他就不会动不动三两天见不到妈咪。 叶雨晴这下子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揉了揉小鱼儿的头发,轻声纠正他,“小鱼儿,以后要叫韩爸爸为叔叔,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不是小鱼儿的韩爸爸了。” 小鱼儿听不懂,“为什么要叫韩爸爸为叔叔,他是我的韩爸爸呀。” 叶雨晴抚了抚额,“因为小鱼儿有自己的爸爸了,所以不能叫他韩爸爸,要不然爸爸会不高兴的。” 这口令绕得小鱼儿更是听不懂了,他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半晌道:“我知道了,因为妈咪跟爸爸是一家人,韩爸爸也要跟别的女人成一家人,所以我不能叫他韩爸爸。” 叶雨晴闻言,颇感欣慰,刚想夸奖他,却又听他咕哝道:“可是他还是我的韩爸爸呀。” 叶雨晴手势一顿,顿时伤感起来,其实孩子总是比成年人有良心。 将小鱼儿哄睡,叶雨晴合上门,去楼下倒了一杯浓白的牛奶,然后上楼来到书房外,几经犹豫,她敲了敲门,“俊亦,我进来了。” 她进去时,正看到萧俊亦手忙脚乱的在删什么东西,等她走过去时,只看到他正在关邮箱,她目光滞了滞,若无其事的问他,“先喝杯牛奶,一会儿才睡得香。” 萧俊亦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然后将她揽进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脖子上戴着颈托,行动极不方便,一动就又疼又晕,他掐着她的腰,暧昧道:“我想喝的,是你的……” 最后几个字悄悄溜进她的耳朵里,她的脸一阵阵发烫,一颗心乱跳起来。 v34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叶雨晴从他怀里迅速站起来,结果因为站起来的速度太快,萧俊亦受伤反应不敏捷,下巴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捂着生疼的下巴,半天都没有回过气来。 叶雨晴听他“咝咝”的倒吸着凉气,捧着下巴满眼皆是泪,唬得立即跑过去,捧着他的下巴着急的问:“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哪里了,很疼吗?怎么办,咬冰能不能消消疼?我去给你拿冰块。” 说着她慌乱地往门外奔去,萧俊亦这回反应快,迅速将她扯回怀里。头晕得不像话,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开她,他低低柔柔的说:“我没事。” 说是没事,却是大着舌头说话的,可见刚才那一撞,是咬到了舌头。 叶雨晴愧疚得更深,刚才她是看到迅速关闭的网页而心神微乱,他有事瞒着自己,正如她一样,那些百般纠结的事情,她想说都无从说起。 今天白有凤的进逼,她知道他们是表兄妹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也知道日益相处下去,小鱼儿发色问题也瞒不下去。她踌躇着想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些事,但又怕他受到刺激。 她无法想象当他知道他们是血缘近亲,并且小鱼儿也有身体缺陷的事情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以前她不懂什么叫进退两难,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次。因为心有了牵绊,所以她做起事来总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叶雨晴偎在他怀里,她只觉得安心。她把玩着他的手指,他指节修长,指甲有些长,但并不影响美观,她摩挲着他圆润的指腹,突发奇想:“俊亦,我给你修指甲。” 萧俊亦愣了愣,然后微笑应允,看着她快乐地奔出书房,他唇边噙着一抹温暖的笑容。然而目光触到冰冷的液晶显示屏时,他心又开始凉幽幽的。 近亲么? 叶雨晴很快去而复返,萧俊亦听到她轻快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又换成一脸热切。到底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就算是近亲又怎么样?就算是亲兄妹,只要他认准了,他也绝不会在乎世人的目光而放弃她! 叶雨晴芨着拖鞋“哒哒”跑进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仿佛终于找到一件能为他做的事了。 她走过来,在他脚边席地而坐,然后握住他的大拇指开始修剪起来,一根根,她剪得格外认真,漂亮的睫毛1;148471591054062微微低垂,在眼窝处投下淡淡的影。手指被她握着,格外的温柔。 很少有人能够如此认真的为他做件事,以前他混账的时候,交往过不少女人,从来没人会在意他身体的小细节,只有这一个女人,她会在乎他今天高不高兴,会在乎他指甲长不长,还会在乎他幸不幸福。 可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努力地要在一起,却始终较不过命运? 叶雨晴帮他剪完指甲,抬头就撞进他忧伤的眸里,她心尖一颤,轻笑道:“怎么啦?是不是剪到肉了?” 她低头拿起他的手指挨着看了一遍,没有流血的痕迹呀,她自顾自说:“第一次给小鱼儿剪指甲时,小家伙很敏感,我一碰到他的手指,他就开始乱动,怎么也不许我剪。结果我不小心把他的肉剪了一块下来,小家伙哭得特别伤心。唔,没剪到肉呀。” 她说话说到一半就停顿转了话题,萧俊亦愣了半秒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圈在怀里,歉疚道:“对不起,小九,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叶雨晴枕在他怀里,渐渐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目光微转,看到液晶屏幕上那张照片,身体一震。她连忙推开他,趴到电脑前面去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俊亦,这是……” 照片里是一个女人怀抱着婴儿,正惆怅地从医院走出来,照的是她的侧脸,正是深秋季节,落叶纷飞,她的身影显得萧瑟苍凉。可是他怎么会有她在新加坡的照片? 萧俊亦揉着她的肩,轻声而苦涩的道:“我知道你去了新加坡,当初你让我误以为孩子是韩非凡的,我又气又怒又恨,所以派人监视你,你跟韩非凡离开那天,我是看着你们上飞机的。” “啊?”叶雨晴瞠目结舌,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第三百八十五章爱得要命 第三百八十五章爱得要命 “你在新加坡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每次出国,我都会特地绕到新加坡去看你。当时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恨,我要看着我恨的女人怎么幸福的生活,然后摧毁她的人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是披了一层恨的假衣,我放不下你,无论是恨是爱。”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叶雨晴措手不及,重逢之后,他态度冷漠,却从未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被他囚禁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了小鱼儿的身世。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去恨过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逼她回来面对。 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她抱紧他,问:“俊亦,若小鱼儿真的是韩非凡的儿子呢?你还会要我吗?” 萧俊亦身体微僵,他承认看到dna检测报告时,他真的崩溃了。但是认真回忆往事,她爱他爱得发狂,又怎么跟韩非凡上床?他搂紧她,“你不会,小九,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你爱我爱得要命呢?” 叶雨晴的脸渐渐红了,被他吃定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可是她却不想让他得意,她撇撇嘴,“其实是你爱我爱得要命吧?” 萧俊亦只是笑,最后笑得她心底直发毛,她叹口气,认命道:“好吧,是我们彼此爱对方都爱得要命。” 若不是颈椎受了伤,他一时无法逞凶斗狠,他真想将此刻嘟嘴娇俏可人的小女人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疼爱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叶雨晴一时心悸,以为他要怎么样时,他却拍了拍她的屁股,抱怨道:“在医院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洗澡……” 叶雨晴的脸更红了,她跳起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刚才给小鱼儿洗澡时,自己已经顺便洗了,可是听着他抱怨的话里另有深意,她的心滞了滞,怕他再说什么调戏她的话,索性先跑了,萧俊亦看着她跳着脚往外跑,无奈的摇摇头。 她呀!在外人面前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是在他面前,总是掩不住那些小女孩的稚气,让他忍不住想疼爱她。 关了电脑,他站起来,也许是坐久了,眼前一阵发黑,他撑着桌角,皱眉等那阵晕眩过去,然后缓步向门外走去。他走得极慢,刚走到走廊里,又见她奔回来,一脸歉意,“哎呀,我忘了你是伤患了。” 伸手搭在她肩上,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交给她,她扶着他,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急忙问:“俊亦,是不是很疼?” 他“嗯”了一声,她的愧疚更甚,回忆起那晚惊险一幕,心跳又急促起来,“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如果当时我真的撞上去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一起下黄泉。”他说得轻松,叶雨晴一怔,抬眼看他,却见他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她心底一下子释怀了,“嗯,只要有你,去哪里都无所谓。” 扶着萧俊亦回到房里,水已经放好,叶雨晴走进去关掉,出来时就见到萧俊亦在脱衣服,他身材很好,上身没有一点赘肉,但也不像那些肌肉男那么恐怖。见他要脱裤子,叶雨晴终于淡定不下去,就算这是她的男人,就算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她还是无法坦然地看着他的裸.体。 萧俊亦弯下腰去脱裤子时,他的脑袋很沉重,整个竟向前扑去。叶雨晴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冲过去扶住他,结果惯性使然,她没能扶住他,却被他压在地上。 脑袋磕在地板上,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全身被他密实地压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顾不上自己全身都痛,连睁开眼睛看他,“俊亦,你还好吗?” 萧俊亦觉得很挫败,受了伤竟连平常的小事都做不了。他见她被他压得眼泪直飙,却还担心他有没有怎么样,他心里一阵阵的疼,连忙撑着上身,从她身上爬下来坐在旁边,看着褪了一半的裤子郁卒不已。 叶雨晴见他不说话,边爬起来边揉脑袋,瞧他耳根处飘起两抹可疑的红,她连疼都忘记了,欺近去看,惊讶的叫道:“哎呀,俊亦,你耳根红了哦。” 自从那年在叶家的家庭聚会上看到他耳根红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现在见到,自然觉得惊奇极了,萧俊亦又窘又恼,伸手去遮她的眼睛,她不肯,抓住他的手,使劲偏头去看。 萧俊亦恼羞成怒,咬牙道:“你眼花,看错了。” 叶雨晴不理会他,笑嘻嘻地盯着他看,尤记得当年,她的心就是被他耳根处的两抹红晕给征服的。“其实男人害羞也没什么的,我理解我理解。” 她越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萧俊亦就越觉得丢脸,他将套在脚踝处害他跌倒的裤子用力踢开,然后站起来往浴室走,走了两步,他又极不甘心,回过身来将她拧着进了浴室。 害羞是吧?! 浴室里,叶雨晴被他强逼着给他搓澡,她苦哈哈地看着他,“俊亦,我的手还没好……” “我看已经结痂了。”某只毫没良心的说。 “可是浸了水还是会疼。” “那你刚才怎么给小鱼儿洗的澡?”某人淡定的问,然后对她摇头,“这是差别待遇哟!” 叶雨晴骑虎难下,索性心一横,拿起浴花抹了泡沫就往他身上擦,她擦得用力,他麦色的皮肤上很快起了一层粉红,在水蒸气朦胧的光晕里,显得特别诱人。 叶雨晴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顿时口干舌躁起来。萧俊亦没注意她的表情,被浴花擦得浑身火辣辣的疼,他“咝咝”的直抽气,哎哟乱叫,“喂,你谋杀亲夫啊,轻点轻点。” 她放轻力道,萧俊亦还是嫌,抬手抢过她手里的浴花扔出老远,“痛死了,我要你用手搓。” 这个大少爷也忒难侍候了!叶雨晴咬了咬牙,又不忍心丢下他不管,只好用手给他搓背,他戴1;148471591054062了颈托,颈部不能沾水,她俯在他面前,衣领微敞,她洗过,胸前的小白兔随着她使力,在他眼前跳跃着。萧俊亦呼吸一紧,小腹升起一股热气,他困难地别开眼睛,身体却起了反应。 叶雨晴没有发现他的神情变化,一个劲的搓着,手渐渐向下,在他腹部上搓着,一不小心,就碰到某个翘起的东西,她顿了顿,那个东西就在她手背上磨蹭起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时,她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急忙缩回手,刚想直起身体,胸前的小白兔却被萧俊亦握住。 双重刺激,叶雨晴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她急忙向后退去,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哪个,我想起小鱼儿喜欢踢被子,我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萧俊亦,她转身落荒而逃。 萧俊亦身手不比以前敏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身体热得发胀,他低头看着委屈地耷拉着的坚硬,边咬牙切齿的抚弄,边想:等他拆了颈上这破玩艺儿,他要将她捉在床上大战三天三夜! ……………… 翌日,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飘过,天气晴好。 小鱼儿要去上学了。 出车祸前,萧俊亦已经联系了东辰幼儿园,园长表示热烈欢迎。但是这几天萧俊亦住院,倒把这事耽搁了。吃饭的时候,萧俊亦想起这事,顺便提了一句,小鱼儿高兴得不得了,直嚷嚷着要去上学。 叶雨晴给他剥了一个鸡蛋放进他盘子里,柔声道:“好,把鸡蛋吃完,妈咪就送你去。” 小鱼儿听话的吃鸡蛋,一旁萧俊亦见叶雨晴这样,心里狂饮醋,他咳了几声,某人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又重重的咳两声,小鱼儿抬起头来,关心的问他,“爸爸,你感冒了吗?” 然后某人吐血了。 吃完饭,萧俊亦本来要陪小鱼儿一起去,叶雨晴看着他颈上戴的颈托,摇了摇头,“你在家里休息吧,我陪他去就好。” 萧俊亦想起自己住院的这几天,落下许多公事,也不再坚持,蹲在小鱼儿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让他亲。小鱼儿“啵”了好大一声,把口水全印在了他的脸上,他也不嫌弃,回亲了他一下,然后小鱼儿指着叶雨晴,大叫:“爸爸,还有妈咪,还有妈咪。” 叶雨晴脸一红,站在原地没动,萧俊亦站起来,走过去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唇与唇相贴,他却不舍得离开,直到小鱼儿在一旁叫要迟到了,他才松开她。 “注意安全。”自从萧俊亦受了伤,驾驶证被没收,他俩都开不了车,只好将公司里配备的司机调来暂用,等招到合适的司机,再将那司机还回去。 目送一大一小坐上车出去,他转身回楼上处理文件。 李方涵最近很忙,经常公司别墅两头跑。他送文件来别墅时,叶雨晴刚领着小鱼儿出去,他在吴嫂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书房,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他推门而入,萧俊亦刚好从书桌后抬起头来,看到他手里一撂文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出车祸的事瞒着公司高管,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说萧达集团其实已经外强中干,搞得人心惶惶。前两天萧俊亦住院,李方涵没敢将这事拿出来刺激他,现在见他神采奕奕,也没什么顾忌。 “总经理,我们已经松懈了这么久,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依我看,倒不像是有人故意为难。” 萧俊亦一手撑在桌沿抚摸着下巴,“你查出最近我们手上的几个大项目是被谁截走的么?”萧俊亦直觉一向很准,当年他在纽约白手起家时,靠的不仅是他的头脑,还有敏锐的直觉。 李方涵犹豫了一下,“是艾瑞克集团。总经理,你看……” 萧俊亦脸上浮现一抹阴狠的笑意,这几年来,他一直伺机而动,等的就是时机。景柏然竟然要先来招惹他,休怪他下手不留情,“放风出去,我们将收购新疆最大的石油基地,我倒要看看,这次有谁要往这枪口上撞。” 近几个月来,萧达集团一直腹背受敌,萧俊亦忍到了极致,如今是打算绝地反攻了。李方涵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直觉得心惊肉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老板就是一头蛰伏着的猛狮,这次艾瑞克集团是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可是…… “总经理,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是叶小姐的亲生父亲,你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 第三百八十六章公私分明 第三百八十六章公私分明 萧俊亦神色一顿,渐渐变得纠结起来,良久,他道:“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相信她能分得开。” 李方涵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等他将文件签好,忍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又问,“总经理,舞会那晚,你明明已经打算放弃报仇,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我没有放弃报仇,只是不想伤她的心,搞垮艾瑞克集团的方法有千百种,我不想选择最卑鄙的方式让她心寒。可我最后,到底还是没能阻止得了素素。”萧俊亦轻声道。 李方涵眼眸变得深沉,他看向窗外,白花花的日光砸落下来,树影斑驳,“你有没有想过,那晚不是你没能阻止她,而是有人故意要将这件事闹出来。” “你是说……”萧俊亦回忆起那日一团混乱中,唯有一人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叶小姐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还有景辰熙,要不然那晚他们不会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依景辰熙的手段,若是事先已经知道有人来闹场,他会将现场布置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是那晚,素素没有任何阻碍就进了宴会厅,将那件丑闻公诸于众。”李方涵认真分析。 那晚之后,安素素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在他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遍寻不着,于是去酒店调录像带看看她的去向,结果酒店的保全半字都不肯吐露,只说录像带早被人拿走了。 “你说以退为进?”萧俊亦脸上挂着一抹凉凉的笑意,“不会,景柏然那么爱莫相离,这件事公诸于众,他与莫相离的婚姻就岌岌可危,他不敢冒这个险。景辰熙更不可能会这样做,将父亲的丑闻公诸于众,若是让景柏然知道,他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李方涵也实在想不通,他看着窗外两只小鸟嬉戏着追逐对方,他灵机一动,“会不会是苦肉计?” “哦?”萧俊亦诧异地看着他,静等他的分析。 那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李方涵急忙道:“为了让叶小姐愧疚的苦肉计,如果叶小姐早已经知情,他们故意将这件丑闻在舞会上公之于众,而叶小姐明知道却不曾告诉他们阻拦,那么叶小姐对他们必是又愧疚又心疼,今后她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而景柏然早已经跟莫相离坦白,他俩在叶小姐面前演戏,闹着要离婚,让叶小姐更加歉疚。” 李方涵说的话虽然不符合逻辑,但是却有一定道理。当时景辰熙把安素素带走,他立即追去,却被人误导去了别的楼层,等他将整个酒店都翻了一遍,安素素早已经不见踪影,后来他从一个乞丐嘴里得知,那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被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带走。 景辰熙变态能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弄走,不可能阻止不了安素素的胡闹。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全家都在骗叶雨晴。 萧俊亦从他的话里迅速得到这样一个信息,他眼眸深邃起来,若是如此,那么景家1;148471591054062的人不是一点点可怕。能够舍弃自己的清誉来让他跟小九产生误会,这样的不计一切后果的行为,实在让人胆战。 正是如此,他更加肯定当年那场车祸是他们有意为之。 可是他不会放弃小九的,就算他们要一起下地狱,他也不会放弃。 ……………… 叶雨晴送小鱼儿进了幼儿园,出来时接到叶明磊的电话,她犹豫了半晌,然后接起来。她没有出声,对方也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叶明磊幽幽的声音,“小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叶雨晴想起那晚他的表白,心肠冷硬下来,若是没办法回应,那就拒绝到底。她不想让叶明磊变成第二个韩非凡。 人的一生,没有多少个十一年可以等待,她已经欠了一个人的情十一年,不想再欠另一个人一生。 “大哥,我们见一面吧。” 叶明磊选择的地点不是高雅的咖啡厅,也不是奢华的旋转餐厅,他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座不算高的山。车在山脚停下,他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外拉开车门,极绅士的邀叶雨晴下车。 叶雨晴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他来接自己时,她上车就要说明自己的态度,却被他阻止了。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谈一句,她心事重重,也没注意他要带她去哪里,等她回过神来时,车已经在山脚下停下了。 她没有将手搭在他手上,而是避开他的碰触,径直下车。叶明磊神情黯了黯,然后关上车门,他从后座拿出一个背包,笑吟吟道:“走吧,我们去爬山。” 叶雨晴仰头看着这座山,心中顿时一酸,这座山叫牛头山。小时候,学校里总组织学生来牛头山野炊,她出生在家世显赫的叶家,每次爷爷都不准她参加。 有一次她躲在假山上哭,叶明磊见到了,就带着她去厨房里偷些吃的东西,然后带她来野炊。那是她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爷爷不准她做的事,叶明磊总会想尽办法弥补她,所以对这样一个大哥,她做不到绝情绝义。 即使那晚她被他逼得崩溃,再见到他时,她仍然不想责备他半句。 他是最疼爱她的大哥啊,在那些青涩的年纪,他给了她唯一的友好与温暖。 叶明磊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她穿的是高跟鞋,山路凹凸不平,很容易扭到脚。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年幼欢快的时光在眼前重现,曾经在这条路上,她在后面跑着追前面跑的叶明磊,结果一个不慎摔了个狗啃泥。 她趴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叶明磊连忙跑回来,柔声叫她鼻涕虫。然后将她扶起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她坐在地上耍赖,不肯自己走,他就蹲下来,让她爬上他的背,将她背上山。即使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他仍笑着说:“大哥要这样背你一辈子。” 那是多么沉重的承诺! 叶雨晴想起过往,眼睛一阵湿润,脚下也没有个准头,一脚踩进坑里,整个人顿时向前栽去。她尖叫一声,身子却被人稳稳地扶住,她的鞋子卡在坑里,细长的后跟断在里面,她有些窘迫,笑着道:“早知道你要来爬山,我就不该穿高跟鞋。” 叶明磊在她身边蹲下,将她的脚从鞋子里取出来,然后扭了扭,问她疼不疼。呵护的姿态一如从前,仿佛那晚的事只是一个幻影。 叶雨晴摇头,他将她的脚放在膝头,然后从背包下面取出一双粉色镶水钻的板鞋,叶雨晴看到鞋子,眼睛里渐渐凝上了泪,他还记得,都记得。 记不清是哪一年,念慈恩给她买了一双很漂亮的板鞋,那时她最喜欢粉色,更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当妈妈将鞋子穿在她脚上时,她爱不释手。 当时恨不得连睡觉都抱着睡,结果第二天起来,她的鞋不见了,她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那双鞋。她哭得很伤心,正巧叶明磊放学从她门前经过,看到她哭得泣不成声,就进来安慰她。 她哭得很惨,脸上满是眼泪鼻涕,给他形萧那双鞋。他笑着揉她的头项,“不就是一双鞋么,大哥给你买。” 叶明磊为了给她买到她想要的鞋,旷课将y市的大街小巷全都跑遍了,结果都没有找到。他旷课的事惊动了爷爷,爷爷将他狠狠修理了一顿,他打死也不肯说自己是为了去给她买鞋。 最后爷爷让他罚跪,她听到念慈恩说起,急忙去堂屋看他,他对自己被罚跪的事不以为意,反倒很失落的揉着她的脑袋说:“小九,对不起,大哥没找到那双鞋,不过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找到买来给你的。” 事过境迁,叶雨晴没想到叶明磊还记得这件事。这些年,她穿过许多鞋,舒适的,不舒适的,可唯独对那双鞋念念不忘。 穿上板鞋,水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上有雨在下,叶明磊仰起脸来,“啪嗒”一声,两颗水珠砸落在他脸上,然后越来越多。他顿时慌了,“小九,怎么了,是鞋不合脚吗?” 怎么会不合脚?可是大哥,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会一直念念不忘,等她有一天得到了,她就会想,其实当年喜欢的理由纯粹是因为没有得到。 她摇头,抬手却抹眼泪,然后笑道:“谢谢你,大哥。” 谢谢你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日丽风和,你都在我身边陪着我度过,可是你的爱,对不起,我永远都不能回报。 “傻丫头。”他站起来,下意识又揉了揉她的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山上走去。这座山并不高,大约走了一个小时,他们到了山顶。 正是八月炽热的天气,没想到这里竟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正在野炊,两人怕晒,躲在一棵茂盛的柏树下,小女孩偏着脸看着大男孩,“哥哥,你做的肉丝炒饭真好吃。” 大男孩宠溺地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或许只有现在的他们才懂。“影儿,你乖,好吃就多吃点。” 小女孩很漂亮,笑靥如花,就着他的手,吃得极满足。大男孩眼里那抹惊.艳与爱意越来越浓。 ……………… 叶雨晴眼前一阵朦胧,恍惚又回到那年的春天,万物复叶的季节,叶明磊背着她爬上山,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叫过一句累。当时他是否也如眼前这个大男孩一般,对着年幼的她,有着满腹无处可诉的爱? 叶明磊在一棵松柏下铺了一张毯子,招呼她过去坐,却见她盯着前方发呆,那两个小孩已经走了,她却一直没能回过神来。 叶明磊轻叹一声走过去,将她揽着向铺好毯子的松柏下走去。叶雨晴回过神来,端端坐在毯子上,叶明磊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在毯子中间,然后坐到她对面。 叶雨晴这才注意到,毯子中间摆着一个巴掌大的蛋糕,他插了三根蜡烛在上面,然后点燃。蜡烛触火即燃,明明灭灭间,她仿佛想起,今天是叶明磊的生日。 “大哥。”她慌张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她却没有给他准备任何礼物,就在见到他之前,她还打算说些伤他心的话。 叶明磊目光柔柔的看着她,经过那一晚的表白,他看着她的目光不再克制,眼里的情意再不容她忽视。“小九,什么都不要说,给大哥唱首生日歌,好吗?” 第三百八十七章生日与父母忌日 第三百八十七章生日与父母忌日 他的生日,是他父母亲的忌日,所以每年他的生日,都会被爷爷刻意忽视,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今年,他不想再孤单一个人过生日,他想她陪着。 叶雨晴也知道其中缘由,后来他的生日时,她总是偷偷去厨房偷一只鸡腿藏起来,然后见到他时给他一个惊喜。年轻男孩之所以会觉得惊喜,不过是因为她这份难得心意。 她拍着手,就像每年给小鱼儿过生日一样,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着唱着,眼泪就滑下来。近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哭,说流泪就流泪,完全都不像她自己了。唱完生日歌,她说:“大哥,许个愿吧。” 叶明磊虔诚地双手合什,深情地凝视着她,轻轻道:“上天,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请求,请让我爱的女人接受我的爱。” 叶雨晴别过脸去,叶明磊目光黯淡了几分,他许完愿,自顾自的吹熄蜡烛。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带她来这个地方的,那晚之后,他一直不敢来见她,后来听说那晚她跟萧俊亦双双出了车祸,他赶到医院时,他们已经出院。 他的心歉疚的发疼,让人查了那晚车祸的资料,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交通局的记录被抹平,没有一点案底。这件事做得如此密不透风,看来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实情。 “小九,对不起,那晚是大哥太混账。”他说着,略过出车祸的事不提。但只要一想起她为此失控出了车祸,他不敢再逼她。有时候退一步,又何尝不是在进一步? “那晚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了琴琴,你不会怪我吧?”如果自己撒个谎,就能够让她心安,那么就这样吧。终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变过。 叶雨晴闻言,轻轻的吁了口气,那晚他的目光太炽热,言语太真诚。她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放宽心,她不可能跳着脚说他在撒谎,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样呢?她的心早已经给了萧俊亦,再也不可能萧得下第二个男人。 更何况,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大哥。 “没关系,大哥,那位叫琴琴的女孩是谁,有机会让我见见吧。”叶雨晴一语带过,大家心照不宣。 叶明磊似乎也松了口气,笑吟吟道:“会有机会的。” 他边说边将蜡烛弄掉,然后将蛋糕递给她,“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尝一尝,看好不好吃。” 叶雨晴接过来,也不跟他客气,拿起叉子吃起来,吃了几口,她胃里一阵翻腾的难受,1;148471591054062她放下蛋糕,捂着嘴跳起来冲到另一边,手扒拉着树干,一阵干呕。 她呕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能吐的都吐出来,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叶明磊眼神幽暗,他拿起矿泉水走过来,拧开递给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道:“是蛋糕不好吃吗?怎么吐成这样了?” 叶雨晴不知道怎么回,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摇头,“估计是出了车祸造成的后遗症,刚才坐车过来时,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她喝了口水漱了口,叶明磊递给她一张纸巾,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自我安慰着:“也许是中暑了,都怪我,这么大的太阳还带你来走山路,再坐会儿,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回去。” “好。”叶雨晴又喝了几口水,勉强将心里的恶心感压下去,然后跟着叶明磊坐回去,她将草莓蛋糕拿得离自己远了些,不敢多看,怕一看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叶明磊见状不动声色,指着山下的稻田,聊起了过往那些烧麦穗与稻穗吃的糗事,一时间关系又回到以前,不知不觉将那晚的事揭过去了。 两人坐了许久,太阳下山后,叶明磊扶着她下山回市区,叶雨晴没怎么说话,途中她打了电话给萧俊亦,让他去接小鱼儿放学,萧俊亦问她在哪里,她不敢跟他直说,吱吱唔唔说见一个老朋友,萧俊亦没有再追问,她轻吁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回市区两个小时,她累极了,歪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地睡去。 她睡得很沉,连叶明磊停车将她脑袋后面放了一个软枕都不知道。叶明磊将车停在一边,贪婪而热切地凝视她的睡颜,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直到地老天荒。突然想起在山上时她狂吐的情形来,他目光微微一凝,又移到她的小腹上。 不要,千万不要! v35 送叶雨晴回到山顶别墅,晚风徐徐,从车窗外吹进来,拂乱了她的发丝,她偏着头枕在软枕上睡得正沉,发丝带起的痒意,令她不适的动了几下,仍旧没有摆脱。 叶明磊侧过头去看着她,她的睡颜静好,那一缕发丝就像拂在他的心上,柔柔的痒痒的。他探过身去,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替她拂开。 他的手还没有接近她的脸,她已经睁开眼睛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叶雨晴吓了一大跳,朦胧的睡意全消了。她连忙向后倾了倾身体,诧异的叫道:“大哥?” 叶明磊尴尬地收回手,轻声解释,“风把你的头发吹到脸上了,我想帮你拂到耳后去。” 叶雨晴同样尴尬的笑了笑,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到了,她对他笑了笑,说:“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唉,怎么这么客气呀。”他轻叹一声,一下午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刚才无意的动作,又生生的拉远了。他对她极有耐心,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莽撞,她总会感应到他的爱情的。 她开门下车,弯腰对他挥手说再见。叶明磊笑睨了她一眼,摆摆手说:“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好。”她又挥了挥手,然后往别墅走去,开门关门。花园里幽黄的灯光缱绻而温柔,叶雨晴脸上的笑渐渐落寞下去,她站了一会儿,听到门外卡宴的低吼声渐渐远去,她才举步向里面走。 进了玄关,她一边换鞋,一边伸长脖子向客厅里张望,吴嫂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她,微笑道:“叶小姐,你回来了,先生在楼上……” 吴嫂的话还没说完,二楼就传来萧俊亦的声音,“吴嫂,以后叫她夫人,不是叶小姐。” 叶雨晴抬起头,就看到萧俊亦站在二楼的扶手上,离得远,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周身的气场很不同寻常,他的话像是别有深意似的,倒不想是真的提醒吴嫂她现在的身份,而是提醒她是他太太…… 叶雨晴走进客厅时,萧俊亦已经从二楼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袖凌乱地挽在手臂处,下身是同色的休闲裤,若是忽略他颈上戴着的颈托,这套简单的白衣白裤,显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他走近她,在她额上印了浅浅的一个吻,声音温存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鱼儿等着跟你分享在学校里的趣事,等得都睡着了。” 他的话轻易的便勾起了她满心的愧疚感,她现在越来越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眼神略黯了黯,她轻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萧俊亦淡淡的问,事实上刚才在二楼上,他不经意看到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银色卡宴,他本来不以为意,却见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正在睡。 隔得那么远,他仍然能看见那个男人神色温柔的去触碰她,然后叶雨晴坐直了身子,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居然跟他说对不起! “早上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见大哥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措的道。 “嗯?” “那晚的事,总该有一个了结,所以我去见他了。”她顿了顿,“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大哥说他那晚喝醉了,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其实是想跟另一个女孩告白的。” 萧俊亦冷笑,“于是你相信了?” “嗯。”她不相信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质问他当晚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若承认,她又当如何? 闻言,萧俊亦转身拂袖就走,叶雨晴紧追了几步,紧紧扣住他的大手,“俊亦,我不能不相信,若是换个立场,你也会像我一样,即使那晚再难过再绝望,也会装成没事,在这世上,我的亲人已经不多。无论怎么样,他始终是从小将我呵护长大的大哥。” 萧俊亦另一手五指紧握成拳,半晌闷不吭声的抽出手上了楼。叶雨晴怔怔地站在原地,吴嫂站在餐厅处,尴尬地清咳一声,“夫人,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叶雨晴没有胃口,她摆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走到小鱼儿房前,她脚步顿了顿,轻轻推开门进去。小鱼儿睡得正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向上翘起,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房。也不知道是闻到什么味道了,她心里一阵恶心,她捣住嘴,急匆匆向卫生间冲去。她干呕了好一阵,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她站起身子按下按钮冲水。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那张脸憔悴了许多,眼眶红红的,眼里还裹着因吐得剧烈而涌起的泪。她按着胃,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拧开水龙头,她俯身捧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退出来,她看到自己的手提包搁在床单上,眉心微动,她走过去,犹豫了许久,才拉开拉链,将藏在暗袋里的验孕棒拿出来,刚拿在手里,她就听到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心里一急,想要放回去已经来不及,她无措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萧俊亦走进来,就见她满脸慌张的样子,他眉心蹙了蹙,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也不看她,径直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末了还转身背对着她。叶雨晴的心一紧一松,连忙拿起包,想把验孕棒塞回去,却见萧俊亦突然大弧度地转过身来,她吓得手一抖,验孕棒就落在了地上。 “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萧俊亦恼火极了,明明是她惹自己生气,可是看到她怯生生地站在床边,他又舍不得。 “啊?”叶雨晴惊讶的看着他,然而她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反而变成了肯定的意思,萧俊亦气得抓狂,他又背过身去,扭动时,弄到了颈椎,疼得他一阵阵抽气。 第三百八十八章越乱越好 第三百八十八章越乱越好 叶雨晴一脚将验孕棒踹到了床下面,然后急急绕过床尾,来到他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急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萧俊亦很生气,可是面对她急得白了的俏脸,他却又舍不得生气,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啃上她的唇,一阵蹂躏之后,他才心满意足1;148471591054062的放开她,“以后不准再这么晚回来。” “嗯。”叶雨晴点头,男人的醋意有时候也挺莫名其妙的。 这一晚,他们之间的冷战就在这一吻中宣告结束。萧俊亦将她抱在怀里,睡得格外满足。然而她却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才勉强睡过去。 萧俊亦在家一连修养了大半个月,公司里有些股东坐不住,有的登门拜访,萧俊亦也避不见面。大家摸不清他的心思,一直惴惴不安。最近萧达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就在这时,城里各大报纸报道萧达集团日前亏空的丑闻,股票一连停盘三天,搞得人心惶惶,而这三天,萧俊亦没有露过一次面。 李方涵送文件来时,颇有些担心的转告公司里混乱的局面,萧俊亦唇边却一直噙着一抹淡定的笑,他意味深长的道:“乱才好,越乱才能看出哪些人是忠哪些人是奸。” 他的笑容极冷,李方涵不自觉的抖了抖,仍尽责的道:“艾瑞克集团那边一点风声也没有,公司的股票掉得那么低,也不见有人收购,总经理,我们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急什么,放长线掉大鱼,我让你暗中以小九的名义收购散股的事情怎么样了?”股票低,抛仓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散股重新掌握在手中,成为绝对压倒性的股东,就算有什么万一,他还是萧达集团的最高决策人。 “嗯,正在进行中,已经得手3%的股份。” “好,继续盯着,一有抛售,就立即进仓,不管什么价格。”萧俊亦吩咐道,“对了,我让你注意叶明磊,他的公司有什么动向?” “暂时没什么动静,不过我发现他跟新崛起的程氏企业有商业来往,前些日子通过别的渠道划了一笔巨款到程氏企业名下,并且我还查出,前些日子抢我们项目的正是程氏企业。”李方涵道。 程氏?萧俊亦皱起眉头,他之前见过那位后起之秀,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程氏并不是上市公司,注册资金也只有五千万,如此一个小公司,竟敢跟他们抢生意,若是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支撑,他们简直就是活腻了。 “去查查他们是什么关系。”萧俊亦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发出“笃笃”声响。这事越来越有趣了,叶明磊对付他,却不肯直接与他为敌,他所顾虑的只怕是小九吧。 隔山打虎,即使打不到虎,他至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倒是狡猾之极。 “是。”李方涵将他看过的文件收起来,瞅了一眼萧俊亦颈上戴的颈托,笑着打趣,“总经理,虽然戴着这东西很挫,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也该回公司看看了,要不然什么时候易主了也不知道。” 萧俊亦天天在家里休养,吴嫂变着花样的给他补身体,叶雨晴一个小时来叫他休息半小时,他的日子过得惬意得很,在这样瞬息万变的关键时刻,他不坐镇公司,确实容易出意外。 但他是谁呀,他是萧俊亦,当年纽约华人中的传奇,与30年前的景柏然并驾齐驱,他就是三个月不去公司,也不怕公司会易主。 “我倒是等着能人居之。”他淡笑着道。 李方涵对他变态的自信心实在无语,他收拾好东西走了。萧俊亦想起今天要去医院检查,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慵懒的模样甚是迷人。 近来风平浪静,叶雨晴时常去景家,回来后更加沉默了。萧俊亦偶尔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三缄其口,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他本来就对景家的人恨之入骨,她不愿意说,他更加不想追问,两人就这么怪异的相处着。 叶雨晴最近肠胃不好,吃了饭后总是想吐,吴嫂看着,总觉得不对劲,老是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然后有一天,她去打扫主卧室,从床下扫出一个没用过的验孕棒,她当即偷偷摸摸将验孕棒藏了起来,不敢声张。 后来叶雨晴想起验孕棒时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包里还有两支验孕棒,她却失了勇气,不敢去测,她安慰自己,明天月经就来了,她没有怀孕,绝对没有。 也不知道是自我催眠意识强烈,还是她压根真不往这方面想,这些天吐得没那么厉害,渐渐的好起来,可是当她有一天看到自己经期表时,才发现月经已经迟了好几天了。 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有些事情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这天,她趁着萧俊亦与李方涵在书房里谈公事,她拿出验孕棒,去卫生间测试。其实生过孩子的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有可能怀孕了,但是她潜意识里,仍不想面对,所以拖了这好些天,直到现在拖不下去。 她心一横,拆了精美的包装,刚将验孕棒放进尿液里,屋外传来开门声,她手一抖,险些没抓稳。尿液在白色的测试面上往上浸,散漫的红色渐渐凝聚成一根红线、两根红线…… “嗒”一声,手里的验孕棒落了地,叶雨晴只觉得眼前尽是那两根红线,她的头嗡一声炸开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肚子,眼泪慢慢在指间晕开。 萧俊亦走进卧室,他没有看到叶雨晴的身影,又见卫生间的门紧闭着,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小九,你在里面吗?” 叶雨晴没有回应,他放重了力道,又敲了敲门,“小九,你在里面吗?听到回句话。”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萧俊亦伸手握住门把,拧了拧,却没有拧开,他生怕叶雨晴在卫生间出了什么事,用力拍着,“小九,你说话!” 叶雨晴慢慢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看着卫生间的木门,此时正被萧俊亦敲得“澎澎”作响,她哑着声音应了句,“我在,你别敲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酸痛,萧俊亦一时大意也没有听出来,他略略松了口气,“你怎么不说话呢,吓死人了,上厕所都能睡着?” “……” 没听到她回话,他又敲了敲门,“赶紧出来,一会儿我们要去医院,再迟了就赶不及回来接小鱼儿放学。” “哦。”她轻应了一声,听到他的脚步渐渐走远,她才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眼里渐渐弥漫起一阵雾气。她能够不顾世俗跟萧俊亦在一起,可是却不能明知道他们是血缘近亲,还坚持要生下另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一切的罪孽。 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能要你。 下午陪萧俊亦去医院,叶雨晴一直心不在焉,萧俊亦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医生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你暂时还不能取颈托,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颈椎那样重要的地方,你的恢复状况很好,但是还需要再戴两到三个月,直到彻底没有问题了再取下来。” 萧俊亦皱了皱眉头,最近戴了这玩艺儿,他连想跟叶雨晴亲热都束手束脚的,难展男儿雄风,再戴两到三个月,他会疯的……是憋疯…… 他跟叶雨晴登记结婚之后,就一直没有碰她。他正是虎狼之年,怀里抱着个软玉温香,还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却只能摸不能吃,这种感觉就像在地狱里,被生生架在火堆上烤,难受得紧。 瞥眼瞅了瞅神游天外的某人,萧俊亦低声问:“医生,现在这种愈合情况,能不能做剧烈运动?” 医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一愣,就立即反应过来他所说烈运动是什么运动,他强忍着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尽量不要太过频繁,还有动作弧度最好不要过大。” 叶雨晴醒过神来时,刚好听到两人在讨论这个,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萧俊亦抬头去看她,只觉得她脸红红的像苹果,恨不得扳过来咬一口啊。 直到医生走出老远,叶雨晴的脸还是通红,萧俊亦笑睨着她,宣布道:“走,我们回去。” 得到医生的首肯,他能不激动能不荡漾才怪。 然而此刻,叶雨晴跟他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的,从测出她有孕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刚跟萧俊亦走出医院,就接到景承欢打来的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只听那边景承欢正嘤嘤的哭泣,她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极点,“承欢,怎么了?” “姐姐,你快些回来,爸爸跟妈妈要离婚。” ……………… 叶雨晴赶到景家,屋里的气氛不似上次那般吵闹,大家都沉默地各据一角,景柏然脸色铁青,莫相离坐在另一边,正垂着头抹眼泪。 景承欢领着她进来,景辰熙抬头看了她一眼,责怪景承欢不该通知她来。上次的事情,莫相离虽被景柏然收拾了好几天没下得了楼来,但是并没有将那件事情揭过,他们冷战了半个月之后,莫相离还是执意离婚。 这就是为什么叶雨晴每次从景家回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父母之间的冷战越演越烈,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更加恶劣。叶雨晴愧疚极了,这些日子,她从承欢嘴里知道许多关于从前的陈年往事。 莫良矜是莫擎天之母,如今是景承欢的婆婆,她们闲聊时,说起过往事。景柏然与莫相离年轻时候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后来莫相离的亲生父亲掳当时年幼的她,景柏然为了救她,重伤昏迷不醒,莫相离曾答应只要他活下来,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奇迹令他活了下来,莫相离信守承诺,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两人一路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临到老了时,因为她的自私,生生的往他们身上泼了盆脏水,将他们20年的情分都生生割断。别说莫相离心痛如刀割,就是她也不好受。 她自责不已,疾步走到莫相离身边半跪着,再也忍不住道:“妈妈,你不要怨恨爸爸,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自私,是我将……” “小叶子!”景辰熙惊谎截断她的话,“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第三百八十九章与父母沟通 第三百八十九章与父母沟通 叶雨晴话已开了头,此时不管景辰熙怎么说,她坚持道:“不是,这件事与我有关系,那晚我知道有人来闹场,我没有阻止,还顺其事态发展,是我一手摧毁了妈妈对爸爸的信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怨不得爸爸。” 众人目光惊愕地看着她,莫相离连哭也不哭了,直愣愣的看着她,“囝囝,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叶雨晴心口一阵激荡,她不恨他们。当年她被白少棠掳走,景柏然拼死救她,虽然最后救回来的是莫擎天,可是他对她的那份父爱已经让她铭感五内。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自己。找回她时,她对他们那么冷漠,他们也从不曾责怪过她。她不是恨他们,所以才将这件丑闻抖露出来。只是因为她自私,萧俊亦的爱与父母的爱,她选择了前者,牺牲了后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恨,妈妈,我一点也不恨你们,你们给了我生命,又锲而不舍的寻找我。这些年来,我在叶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时,你们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会那样做,其实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萧俊亦对景家的仇恨,这太复杂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看见她泣不成声,莫相离很是心疼,她将她拉起来,“傻孩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不起我是事实,而做错事又没有告诉我,是错上加错,我不能原谅的,不是他被人设计,而是他不肯对我坦诚。” 叶雨晴心口钝痛,听莫相离这话的意思,他们这婚是离定了,她悲怆极了,捂着脸痛哭起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景辰熙看着她咬唇痛哭,只觉得一颗心都让她哭拧了,景承欢一反往常对她的亲切,跳着脚痛骂,“姐姐,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妈妈这些年为了找你,已经心力交瘁,她找回你就是让你来这样伤害的么?” “承欢!”景柏然厉喝一声,景承欢怕他,咬着唇气得浑身地发颤,这是她拿生命来护的姐姐啊,她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失望?她为什么要和着外人来欺负爸爸妈妈? 他们哪里对不起她了? 自从她回国后,他们一直赔小心,生怕惹得她不开心,可是看看她是怎么回报的?她搞得景家鸡犬不宁,搞得景家家破人亡,她怎么能不生气? “我没说错,爸,都是你们把她惯出来的。她但凡有一点感恩之心,就不会联合外人来欺负你们。” “承欢!”这次是景辰熙发火了,他瞪着景承欢的眼睛几欲喷火,景承欢不怕父母,唯独怕这个看似无害的哥哥。她不甘心的咬着唇,却再也不敢造次。 “辰熙,承欢说得没错,你让她骂我吧,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爸妈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沟通,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叶雨晴说完,再也忍受不了满心的歉疚,拿着包匆匆跑出了别墅。 莫相离见她失控,眼里一阵担忧,她回头看着景柏然,却见景柏然对她摇头,她咬着唇嘤嘤哭起来。 叶雨晴跑出别墅,泪水蒙住了视线,她一时看不清路,也不知道一脚踢上了什么,她吃疼,踉跄了一下,栽倒在地。 他们要离婚了,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他们不是很恩爱么? 景辰熙追出来,一眼就看见坐在马路边的她,心口惴惴地疼,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探向她,“小叶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正是八月的天气,柏油马路被烤得油光水亮的,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叶雨晴坐在路边,哭得声嘶力竭,“辰熙,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他们要离婚,我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爱情,舍弃了他们的爱情。” 景辰熙与她并肩坐着,也不嫌脏,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不是你的错,小叶子,那件事情迟早都会被有心人利用,现在曝光出来也没什么不好,你放心,爸爸妈妈经历了很多事,他们的感情不会脆弱成这样。” 叶雨晴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到最后,竟在景辰熙怀里昏死过去,把景辰熙吓得不得了,连忙抱着她奔回去,将她放进车里,然后直往医院奔。 没多久,景柏然与莫相离便匆匆赶了来,大家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生很快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守在急救室外面的众人,朗声问:“请问病人的丈夫是谁?” 事发突然,景辰熙没有通知萧俊亦,此刻听医生问起,他才想起,可是通知已经来不及,只好上前一步道:“医生,我们是她的家人,请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皱了皱眉头,“病人是因为疲累过度晕厥的,睡一觉就没事了,但是病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们不能让她再受刺激,否则这孩子很难保住,还有,请尽快通知孩子的爸爸。” “轰” 晴天霹雳,现场四人俱都石化,良久景承欢才啜泣道:“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急躁性子,姐姐一定是因为我的话伤心才会晕倒的,我太坏了。” 景辰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得知叶雨晴怀了孩子,他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又是惆怅。 景柏然与莫相离面面相觑,她怎么在这当口怀了萧俊亦的孩子?他们是有血缘之亲的表兄妹啊,怎么能再生一个孩子,若是这个孩子不如小鱼儿那般幸运,生下来是白痴或是智障,该怎么办? 他俩已经顾不得还在闹离婚,见叶雨晴被护士推出来,一窝蜂围了上去。这里是艾瑞克集团投资所建的私人医院,护士见大boss到来,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赶人,只好道:“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你们不要靠这么近。” 叶雨晴还在睡觉,眉头蹙得紧紧的,眼睫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被护士推出来,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毫无知觉,整个人却沉浸在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刻骨悲伤中。 ……………… 将叶雨晴送进病房,景柏然并没有跟进去,他戒烟很多年了,此时却忍不住想腾云驾雾一番。他摸了摸裤袋,不吸烟的人,身上自然没有烟。景辰熙没有跟着一起进去,这个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毫无用武之地啊。 他见景柏然在掏裤包,他抽出一根烟递过去,然后跟他慢慢向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走去。这走他边道:“爸,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景柏然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一甩一收,明丽的火光就燃了起来,他将烟递过去,轻轻一吸,烟舔了火,立即就燃了起来,他神色多了些犹豫,“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将来好。” 景辰熙不说话,默默的吸烟,两人相顾无言。他们那样做,真的是为她好吗?还是将他们的意愿强加给了她?他说过,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半分,可是刚才看见她坐在路边无助的哭泣,他们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伤害她?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原谅他们吧。 烟雾缭绕,景辰熙的神情多了些缱绻的忧伤,再看景柏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病房里,景承欢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里,一会儿摸摸叶雨晴的手,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一脸的无措。刚才她真的是气愤过了头,才会不顾不管的拿言语刺伤了她。 此时看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心里跟有上百万字蚂蚁在钻,闷得生疼生疼的。 莫相离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坐在另一侧,伸手将叶雨晴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给她温暖,“囝囝,对不起,妈妈知道错了。” 她不该逼迫她去抉择,真正爱上了一个人,要她去割舍,那就等于割舍了自己的命一样,她怎么会不理解这种感受? 她爱她,想把全1;148471591054062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唯独给不了她爱情。 “承欢,有萧俊亦的电话吗,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囝囝进医院了。”已经将她逼成这样了,她不会再逼她。若是她不想看到她跟景柏然离婚,那么就不离了吧。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她委屈一下自己也没什么。 景承欢愣了愣,“妈妈,你们不是反对姐姐跟那只花心大萝卜在一起么,现在怎么?” 莫相离温柔的看着她,“这世上,每一段情都不会被人为左右,承欢,当初我们反对你跟擎天在一起时,你当时要死要活的,说死也离不开他。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最后在一起或不在一起都没有关系,至少当我们想起时,自己曾经还那样执着地爱过一个人。” “我跟你爸爸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我只想我的儿女也能够得到简简单单的幸福,承欢,不要怪你姐姐,她没有错,是我们的错。” 幽幽轻叹一声,莫相离抬手将叶雨晴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拂顺,景承欢似懂非懂,再看躺在床上的叶雨晴,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 萧俊亦接到景承欢的电话时,正在布置主卧室,跟布置婚房一样,什么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此时天花板上横过来几条彩色丝带,墙角贴满了色彩鲜艳的气球,气球上有萧俊亦拿彩色笔写的爱语,温存悱恻。 床头上挂着彩灯,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字形,每一种颜色交织出来的都是一个爱字,床上有一堆拴成心状的粉色气球,满床都撒满了玫瑰花瓣,真跟新房没有二致。 他单手接电话,一手拿着气球在吹。从来都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脸鼓鼓的,既幼稚又可爱,他喂了一声,然后憋足一口气吹进去,俊脸胀得通红。 就听对面传来景承欢焦急的声音,“萧俊亦,我姐姐进医院了……” “噗”气球突然泄了气,长长的尾巴因惯性作用甩回来,抽在萧俊亦眼睛上,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摔下气球,急冲冲地冲出了卧室。 赶到医院时,叶雨晴还没有醒,莫相离见他到来,默默起身给他让位置。也许她这个丈母娘并不看好他这个女婿,可是只要女儿喜欢,即使他们关系特殊又如何,她不惧世人的眼光。 “你好好陪陪她吧。”莫相离牵着景承欢的手,不让她当电灯泡,将她拖出病房。 第三百九十章明媚的笑容 第三百九十章明媚的笑容 萧俊亦催司机开飞车而来,一路闯了多少红灯,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最爱的人如今躺在医院,他要去陪她。 他站在病房中央,迟迟没有向前迈一步,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消瘦的脸蛋,呼吸时都能见到的锁骨,他心口一阵阵的疼。 他知道她近来被许多事困扰,晚上睡不着,又怕吵到他,躺在他怀里不敢动,很多时候,她都是睁眼到天明。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每每开口想问,却又被她明媚的笑容挡了回去。 她笑得那样阳光明媚,又哪里像是被烦恼缠身? 缓缓走过去,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问:“怎么又病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生病吗?” 他的指腹带着安心的力道抚着她的脸,将她的五官隽刻在心里。日光稀薄,从窗帘的间隙射了进来,淡淡的光晕中,他的脸异常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雨晴渐渐清醒过来,起先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然后慢慢的聚焦,看到萧俊亦神色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她想起莫相离要离婚的事,又开始心疼起来。 “醒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她摇头,此刻竟是话也不想跟他说。当初明明是她自己一意孤行,如今承受不住,也只有迁怒。 见她偏头不看自己,他不怒反笑,“我的小九真不乖,怎么,睡一觉就不记得我了?” 她仍然不说话,于是他说:“我是你最爱最爱的老公呀,真的不记得了吗?” 看他夸张的搞怪,整张冷峻的脸上尽是幼稚的表情,叶雨晴再也端不住,她怎么能迁怒他呢?他要为他死去的亲人报仇,他没有错,错的是她是非不分。 想起肚子里的小生命,她目光微微一凝,颤声道:“俊亦,我怀孕了。” v36 y市的天空向来干净利落,日头毒辣时,没有一点风,烤得人从里到外都疹着汗。下雨时,又是倾盆大雨,没有一点征兆。 白有凤坐在临窗的位置,叶琳坐在她对面,正殷切地说着什么,她向来雍容华贵的脸上一贯的高傲之色,睨着叶琳的眼底有着淡淡的追忆,“我嫁给俊亦的父亲时才16岁,可是我25岁就当了寡妇,俊亦父亲死的时候,我连他的面都没能见着……”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25岁守寡,活着的目的只为报仇。那么她的生命真的没什么可以值得回忆的。 叶琳向来能言1;148471591054062善辩,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双手交握着,不懂白有凤为什么跟她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她叫她来,不是要教她怎么去挽回萧俊亦的心么? “那年的纽约,天空很蓝,白云像洁白的棉花一般在天上轻柔的飘着,我趴在一棵梧桐树上睡觉,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懒懒得睁开眼睛,就看到萧岩翩然而至,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容颜清俊得出尘……”白有凤回忆起往事,高傲的脸上浮现一抹小女儿娇态,那年他徐徐走来,轻轻吟:“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她的名字中带着一个凤,当时羞红了脸,他伸手递向她,要接她下去。她却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怎么爬上去的,看着离自己有两人高的地面,她很害怕,不敢往下爬。 他在树下,语调柔柔的说:“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起初,她不敢,可是看到他坚定的神色,她想,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摔在地上的。于是眼一闭,心一横,她纵身跳下去。不偏不倚地落进他怀里,那一刻,两颗心都撞得生疼,却又有一种类似于爱情的东西在悄然滋生。 她16岁就嫁给了他,在他的呵护下,度过了九年无忧无虑的日子,18岁那年,她生下了萧俊亦,日子过得富足而美满。 她想她的后半生,也该是这样富足美满的过下去,可是他来了y市,从此与她生离死别。她整整病了一年,恨不得就这样随他而去,却在机缘巧合中,得知萧岩死亡的真相。 她逼自己成长起来,从一个娇懒天真的小女人变成一个冷漠的复仇者。她不仅鞭策自己,更将这段深仇大恨交托到年仅七岁的小萧俊亦身上。她要他记得,他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她要他强大起来,为萧岩报仇。 叶琳不耐烦了,如果她叫她来是为了听她说这些陈年往事,她根本就不想听。或许是白有凤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渐渐从迷惘中清醒过来,“叶琳,俊亦的爸爸是死在景柏然手里的。” 叶琳倏然瞪大双眸,愣愣地盯着白有凤,似乎在分辩她话里的真假。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让叶雨晴当我的儿媳。”白有凤点到即止,她相信以叶琳的聪慧,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 白有凤离去后,叶琳坐在窗前凝眉沉思,她知道白有凤的意思,她不愿意跟萧俊亦正面冲撞,于是找人来当枪头使。若是她能成功逼走了小叶子,萧俊亦自然就会成为她的男人,可万一自己离间不了他们,白有凤也没有损失,不过是丢了一颗弃子而已。 这么大的诱饵,她承认自己很心动。如今她的目的,能不能得到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拆散他们,她就达到了目的。她唇边掠上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微笑,小叶子,若是你知道自己是萧俊亦仇人的女儿,你又会是怎样的绝望? 想着,她悠悠然站起来,随手甩了一张百元大钞,也不让找钱了,径直走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 此刻医院外面,头上明明还是火辣辣的阳光,却陡然下起倾盆大雨来,速度之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就像叶雨晴刚才说的话,仿佛是平地炸起一声惊雷,萧俊亦脑袋嗡嗡作响,神色复杂难辩地盯着她,直让叶雨晴后背汗毛根根倒立。 这件事,她迟早也瞒不住他,倒不如索性一口气说出来,见萧俊亦半天没回话,她双手用力绞着被子,勒得指节都开始发白了,迟疑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上萧俊亦的目光,轻声说: “这个孩子不能要!” “这个孩子不能要!” 两人却是异口同声,听到对方说出口,他们俱是一愣,然后眼里的疼痛汹涌而出,明明是心有灵犀,为何却这么令人痛苦?叶雨晴知道,许多事情都瞒不住。 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息心里涌上的酸楚,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眸静静地凝视他,问:“俊亦,你也知道了吗?” 其实那天白有凤怒气冲冲地跑来病房,她失控之下想说的就是这个吧。那时萧俊亦眼里的慌张比现在更浓烈,他一定是怕她知道了大受打击,所以才挡住了白有凤的话。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萧俊亦痛苦地看着她,原来她也知道了,他颤着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肚子,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小宝贝,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可是为了那个原因,他们不能要。 他们已经有了小鱼儿了,无法再冒险去要另一个孩子。若是他不健康,他们怎么对得起他? “小九,原来命运真的这么神奇,我十岁的时候,我们第一次相遇,二十年后,我们再次遇见,我无法不受你的吸引,深深喜欢上了你,这世上,女人千千万万,我第一眼所认定的,便只有你。等了你二十年,我终于将你拥进怀里,却没想到,我们的缘分真的不浅,你是我的表妹啊!”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情么? 叶雨晴眼底的泪已经汹涌澎湃,她死死忍住,忍得眼眶一阵酸痛,他果然知道了。他们在这件事上受的煎熬到底有多深,命运哪里是神奇,分明就是对他们太残酷。 “可是即使你是我的表妹又如何,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更不是你的血缘,小九,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我们之间的相爱太残酷,不该让它来承担我们任性的后果。”他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住,现实有多残酷,他的心就有多绝望。 叶雨晴眼泪一颗颗往下滚落,她懂他的意思。每当她看到小鱼儿的发色时,一颗心都揪痛着。她怎么能在知情的情况下,再生一个孩子来赌那万分之一的报应? “嗯,我知道。”没有比这更无奈的事,这些天,她隐约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想了许多,想过不顾一切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才是她与萧俊亦的爱情结晶,可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血亲关系,她的心就备感疼痛,她怎么能任性的生下他,若是他不健康,往后的岁月里,她看着他,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让萧俊亦这样钢强的人物也红了眼眶。得知她怀孕,他有惊有喜,还有更多的是悲伤与无奈。 他起身坐在床边,将无助落泪的她拥进怀里。要割舍这个孩子,他比想象中的更艰难。那日,他在书房里工作,吴嫂敲门进来,怯懦的将捡来的验孕棒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目光触及上面的三个字时,浑身皆是一颤。想起叶雨晴这几日总是呕吐,他要请医生来给她检查,她不肯,只说天气太炎热,她肠胃不适而已。 看到这东西,他才忽然明白,那不是肠胃不适,而是她有可能怀孕了。事实没证实之前,他声色不露,只是每当她吐得厉害时,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送水。 他曾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一想到他们是血缘近亲,他就胆怯了。血缘近亲所生的孩子虽不是百分之百是痴呆弱智,但是他无法去赌那百分之一,他们相爱就好,至于孩子,有小鱼儿就足够了。 “对不起,我该注意的。”他都难以割舍,更何况是她。 叶雨晴摇头,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该不该注意的问题。心底一片荒凉,爱情为什么会这么累?当初执着的跟他去登记结婚的勇气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一刻,她想到了放弃? 枕在他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他的怀抱一直都能给她安心的力量,此刻也尽然。她的眼泪落得急,很快将他的衣襟打湿了大半,她咬着唇,闷声的哭,悲到极致。 第三百九十一章检查错误 第三百九十一章检查错误 颈边温暖的热流化成一股股浓烈的硫酸液,浸在他肌肤上,灼得他整个人都疼得弓起了背,多么无奈又多么令人绝望的决定啊,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总是备受折磨。 她声声的痛呼,眼泪渐渐干涸,心已经痛得麻木。良久,她抬起头,仰望着他,目光楚楚,“俊亦,去安排手术吧。” 那两颗在眼眶里旋转着的泪珠滚落下来,萧俊亦痛苦的低吟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他站起身来,背过去,拿手偷偷的抹眼泪,“好。” 叶雨晴要拿掉孩子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萧俊亦安排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给她做刮宫手术,手术时间就定在下午,医生给她开了些单子,让她先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要看看胎儿在什么位置。 叶雨晴沉默的拿着单子去了各个部门检测,抽血,查b超,憋尿憋得她脸色发青,然后终于能够躺在b超室的铁床上,她感觉到医生拿着检测仪在她肚子上滑来滑去,从来没有的冰冷感攫住了她,就像正被人开膛剖肚一般。 拿到b超图出来,萧俊亦迎上去扶住她,见她脸色苍白,他心底悲怆,眼泪又险些滑落出来,他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 他们所希冀的是,是检查错误了,她真的是肠胃炎,而不是怀孕了。 可是那张薄薄的纸上下侧有超声提示:子宫内有单孕囊。看到这几个字,萧俊亦心里唯一的希望都被掐灭,他看着叶雨晴,叶雨晴却撇过头去,淡淡道:“我去洗手间。” 出来时,远远的她就看到他倚在墙壁上揪自己的头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绝望。身边有一对夫妻相扶持着走过,女人肚子微微隆起,男人揽着她的肩,两人有说有笑,走远了,还飘来女人期盼的声音,“老公,真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那我就是你们陈家的大功臣了……” 相形之下,他们的情况是多么惨烈。 走到萧俊亦面前,他已经恢复如常,除了眉宇间那沉重的无奈以外,再也瞧不见其他。他倾身过来拥着她,淡淡道:“走吧,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闻言,叶雨晴背脊一僵,心口的疼痛顿时炸裂开来,她下意识护住小腹,手指紧得不见血色,半晌又颓然放下。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她选择了这段罪孽的开始,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孩子,是妈妈不好,下辈子,你再投胎来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走到电梯前,电梯刚好到了,她迟迟没有往里走,b超室在一楼,妇产科在二楼,仅一楼的距离。她突然不想那么快上去,不想那么快失去它。 她扭头向楼梯间走去,萧俊亦见状,连忙快步追上,看见她的神情似被雾笼住了一般,看不清是悲是痛。只那一双晶亮的眸子,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他跟在她身后,哪怕能够再早一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都会做好措施,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陪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她走得极慢,每走一步,都停顿一下。可是不管再慢,这段路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萧俊亦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一阵闷生生的疼,他几次都想伸手拉住她,对她说:“小九,我们不做了,孩子我们生下,不管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我养着他。” 可是他到底没有付诸行动,十指紧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妇产科外面,主任医师站起来相迎,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两人坐,接过b超单与验血报告书,她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然后抬头对叶雨晴道:“你们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呢?” 他们的经济条件,养一百个孩子都行,再说这些富贵人家,谁不是生了单也要凑成双的,“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主任医师见两人神色不对劲,也不敢多问,拿了一个手术同意书递到他们面前,“萧先生,萧太太,如果你们已经决定要做流产手术,请在这里签个字,我们马上就开始。” 萧俊亦的手,曾签过上十亿的企划书,他从来没有抖过,但是现在,他的手不停颤着,连握笔都握不住。叶雨晴目光一窒,然后微笑着问医生,“这个会疼吗?” “不会,打了麻醉剂的,睡一会儿就好。”主任医师做过许多人流手术,对于这个普遍会问到的问题,答得很尽职。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睡一会儿,一条生命就由此终结,萧俊亦握着笔的手一抖,笔落在地上。叶雨晴回头看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弯腰去捡笔,握在手间,她将手术同意书扯过来,快速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萧俊亦眼眸里晦暗无光,他捏紧了拳头,心口从没有过的慌乱与疼痛,他轻轻的吸了口气,竟连吸进去的气体都冷得似一把匕首,将他的心肺全都生生割裂开来。 重新握着笔,他眼一闭,手指如飞,纸上落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放进抽屉,在前面引路,那半掩半敞的幽暗空间,此刻仿佛成了人间地狱。 叶雨晴的脚步生生僵在原地,半晌都不曾挪动。其实从小到大,她很怕疼。以前1;148471591054062被刀划了一条口子,她都能哭半天,可是自从认识萧俊亦之后,她所要忍受的疼,比这一条小口子要疼上千万倍。 但是她始终不曾后悔过。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任何人。 挺直了背,她一步步向里面走去,萧俊亦伸手去拉她,手却僵在了半空中,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她。现在痛过之后,他们会换来一辈子的问心无愧。 她的身影渐渐隐在门后,门并没有关紧,里面手术钳碰撞金属托盘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僵站在外面,背抵着墙,一阵阵湿冷从后背升起,只一分钟,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手术室里,只听主任医师柔声说:“萧太太,放轻松,要打麻醉剂了……” ……………… 郁馥心近来的日子过得称心如意,脾气渐长。她孕吐得极厉害,整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奄奄地躺在床上,越躺身上越没劲儿。 韩非凡细心的照顾她,无论她怎么发脾气,他总是默默地容忍。他们结婚的事情提上了议程,韩家父母去郁家提亲,这才知道郁馥心原来是十大家族里郁家最疼爱的小女儿。 听说女儿先上车后补票,郁家父母只能答应这门亲事。好在韩家的家世也不错,应该不至于亏待了他们的宝贝。 韩家父母阴差阳错捡了这么一个宝贝,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疼,恨不得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韩非凡原先本来已经计划与叶雨晴结婚,婚宴等一些琐碎的细节也都准备得差不多,只是欠了一个新娘。 郁馥心对婚礼的细节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裸婚,她也开心。 只是两人虽说要结婚了,韩非凡却从不肯跟她同睡一张床,这让郁馥心的孕妇脾气更是暴躁。某晚,郁馥心洗完澡出来,见到大床上空无一人,将手里的毛巾狠狠地掷在地上,拉开门气势汹汹地冲到客房。 房门是被反锁的,她一阵冷笑,他竟将她当成贼一样防着。她抬手用力敲门,敲了许久,门外才传来韩非凡清朗的声音,“什么事?” “韩非凡,你开门再说。”她中气十足,语气颇为凛然。 韩非凡自然不愿意,他说:“你有什么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若是不重要,就明天再说。” 这时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他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到点就上床睡觉,雷打不动的习惯。郁馥心气恨不已,他将她拒之门外!这样的奇耻大辱,她郁馥心如何能忍? 拼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她用力捶门,发出“澎澎”的巨响,韩非凡烦不胜烦,暴躁地跳起来,冲过去拉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时,他已经气极大吼:“你到底要怎样?” 郁馥心性格多叶雨晴强硬了不知道几百倍,她是城南郁家的掌上明珠,从小被人众星捧月一样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她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就越是口无择言,“我知道,哪怕你那天来阻止我,不让我堕胎也是看在小叶子的面子上,你那么爱她,你去找她呀。” 韩非凡眼眸幽深,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明明是无害的神情,却让她从脑门一直冷到脚板心。她却无所畏惧,直愣愣地瞪回去,韩非凡见状,知道她是孕期综合症又犯了。瞪了她半晌,也不想跟她斗,退回房里,一甩门,重新跳上床继续睡觉。 郁馥心错愕不已,待反应过来时,门早已经甩上,她冲过去又是一阵猛砸,这次屋里任何声响都没有了。她哪里会甘心,气得心口一阵阵的疼,她嚷嚷道:“韩非凡,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爱谁你就去找她,不用跟我摆脸色,也不用觉得我是瘟疫,避之唯恐不及,我郁馥心并不是除了你就没有男人爱男人疼,只要我愿意,我动动手指头,来的人就能将这屋给挤爆。” 郁馥心的话并不夸张,她明艳动人,又兼身后有整个郁家给她做陪衬,从小到大,追她的人数都数不清。只是人到底还是有些犯贱的,那么多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里,她怎么也挑不到合自己心意的,最后却看上了原本属于闺蜜的男人。 是她脑子犯抽,那晚才会主动将他带回家。早知道自己的身心会沦陷得这么快,她一定不会接近他。 韩非凡躺在床上,太阳穴上的青筋一阵猛跳,那日他冲到医院拦下她,他就已经决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爱叶雨晴爱了11年,总要有时间来祭奠这份爱情。 她却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他,这让他十分恼火。 见她先是拿话激自己,现在又挑衅他,他实在忍无可忍,从房里再度冲出来。郁馥心正叫骂得厉害,冷不防见房门从内拉开,她吓得生生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就对上韩非凡危险半眯着的眸。 她极少见到他这样子,这些日子,无论她如何撒泼,他都一脸的不以为意,始终默默承受。可是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 他挑眉睨着她,唇抿得极紧,眼神越来越可怕,他柔声道:“你刚才说你要招男人回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总有人希罕我 第三百九十二章总有人希罕我 郁馥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冒起一阵细密的汗,想要落荒而逃,却又不想减弱自己的战斗力,她挺挺胸,一脸正气的道:“是,你不希罕我,总有人希罕我。” 那时候,明明是黑黑的夜啊,走廊里的灯光幽暗,他随意地靠在门边,脸上的笑容仿佛被光亮笼罩着一般,笑得刻意而深远。郁馥心在他的微笑中,战斗力一点点消失。 她不敢再撩.拨他,孕期综合症因这一闹,彻底不知道自己要闹出个什么名堂,在韩非凡的笑容变得更深不可测时,她立即转身撤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人只是伸手一捞,长臂便勒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郁馥心后背烙上他结实的腹肌,撞得闷疼,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抱她,他抱她,他终于肯抱她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啊,她明明就怕他怕得要死,再温存的拥抱也会让她感觉到心虚与害1;148471591054062怕。他将头搁在她肩上,淡而沉的问:“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还要谁希罕你?” 他的声音里绷着一根危险的弦,只要轻轻一拨,就有可能火花四溅。郁馥心一直很聪明的脑子犯起了糊涂,她不肯先输了气场,于是冷冷的反击,“现在喜欢当后爸的人多得是……”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韩非凡拦腰抱起,折返进卧室里,路过门边,他一脚踢上了门,然后一步步向那张铁灰色的大床走去。 郁馥心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挣扎着想逃,整个人却被他死死的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她抖着声音道:“韩非凡,你不可以打我,否则……否则……” 威胁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韩非凡轻轻一笑,将她抛进柔软的床上,看着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他迅速的欺压上去,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否则怎样,嗯?” 尾音慵懒的微微上扬,他凑得极近,呼吸喷吐在她的脸上,眼睛湿而亮的看着她,她的心弦幽幽一颤,这样绝色无双的男子,是个正常的女人都拒绝不了吧。 可是她爱他什么呢?只因为失身了,连心也丢失了么? 郁馥心给不了自己答案,只记得那晚,在灯红酒绿的地方第一眼看到他,他面前排着一排各种颜色的鸡尾酒,在那样色彩斑澜的映衬下,他眉宇却多了一抹明媚的忧伤。 那样的触动人心,那样的动人心弦。 爱一个人是毫无道理的,或许仅仅是那一个动作,只要扣动了你的心弦,那么爱便泛滥成灾。 “否则……否则我就不嫁你了。”她的威胁毫无底气,天知道,她爱他爱得发狂,不嫁他又能嫁谁? “哦,是吗?”他离得极近,一言一语,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连带她的心都开始奇痒难耐。她看着他,眼底氤氲起一层雾气,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偏头含住他饱满的上唇。 轻轻咬着舔着吮着,就好像在吃最好吃的棒棒糖,她吻得很认真,半眯着眼睛一心一意的吻,青涩而认真,不像他曾经交往过的那些女人,只是为了勾引他上床。 而此刻,她的吻不带一丝挑.逗与勾引,却让他下腹猛得一紧。他本是要教训她的出言不逊的,怎么反倒让她占了上风? 唇上一阵酥麻,他难耐渴望,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发起反击。他的吻并不温存,反而凶狠的将她的舌头拖出来,含在嘴里用力的吮,吮得她疼得全身颤抖,他也不曾松开她。 手指拔开她的睡衣,睡衣下竟然空无一物,摸到那美好的胴.体,他心底一躁,下身变得更热更硬,粗粗的一根抵在了她的大腿根处,缓缓摩挲。 郁馥心到底才初经人事,被他这一挑逗,禁不住“嗯嗯啊啊”的叫起来,她的声音很美妙,特别是叫.床的声音又含着一股磁音,勾得人想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占有。 韩非凡狂性大发,他顾虑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压得太厉害,他将她翻坐在自己身上,拍拍她的脸,柔声道:“我会很重。” 四年了,为了叶雨晴,他再也没有碰过女人,如今怀里这个女人一个月前才被他褪去了处子之身,此时已经媚得令人喉头发紧,他想要她,单纯的床笫之欢。 他抚着她的脸,见她半眯着眼睛,全身软得像水一般,目光楚楚地看着他,说:“没关系,你把我的撕碎吧” 他眼底蓄起了狂风暴雨,他大手利落得几起几落,她身上两截式的睡衣已经完全碎裂在地,他扒下自己的裤子,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狠狠撞进了她身体里。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午夜的宁静,他竟然就这样横冲直撞进来,她青涩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容纳他的巨大,整个私处被他的坚硬撑开,四边火辣辣的疼。控着她腰的大手狠狠一捏,按着她把她死死的扣的彻底坐了下来,她只来得及哼了一声,就被他完完全全的贯穿了。 他的另一只手控着她后脑勺,轻松的把她整个人掌控住,然后侧头去一口咬在她光滑白皙的肩上,她听到他毫不掩饰的那声从心底肺腑发出的呢喃…… 她哼,用尽了所有力气呻吟,尖叫,婉转妖媚,温存入骨。而他仿若未闻,狂热的目光只在天花板上炙热徘徊。 夜幕完全的降临,郁馥心大汗淋漓的倒在他怀里,还是几个小时前那个她上他下的姿势,他执拗的狂乱着,抽插着。 “哥哥……”她软绵绵的求他,身体疼得厉害,那种被全然贯穿的满足感与疼痛感并起,让她又是心痒难耐又是疼得揪心。这样双重的折磨,让她整个身子都痒得发颤。 他果然大发狂,就这样抱着她忽然的站了起来,她尖叫,柔若无骨的被他搂在怀里,他低低的笑着,以这样勾人的姿势轻松的站在床上,开始狂野的抽动起来…… “我告诉过你会疼的。”他托着她,哑着嗓子兴奋的说,“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哦……” 终于结束时,郁馥心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她全身赤.裸着侧躺在他铁灰色的大床上,雪白的身子宛如初生婴儿,韩非凡从浴室出来,见到这一幕,差点把持不住。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在身体上与他的契合度是完美的。在这世上,若是无法娶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那么将要娶的是谁,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躺在床上,将她拉进怀里,温存的抱着,她已经睡熟,即使这样,感觉到他的靠近,她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嘴里哀哀的求:“哥哥,不要了……” 他失笑,搂着她疲惫的睡去。 ……………… 医院明晃晃的手术室里,叶雨晴躺在铁床上,两腿难堪地张开。她看着主任医师缓慢的拿着手术器材,金属与金属碰撞出轻脆的声音,惊得她心口一阵闷闷的跳。 她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心底剧烈的疼痛,眼泪缓缓爬满了整张脸,主任医师慢条斯理的夹开麻醉剂,然后一推一送,将里面的空气推出去,慢慢地走到叶雨晴身边。 感觉到她在身前站定,叶雨晴痛吟出声,又怕外面等着的人会难受,她生生压抑住,将手指送到唇边,死死的咬住,等着那股疼痛的麻木到来…… 萧俊亦在外面听到她的痛吟声,手指紧握成拳,看着虚掩的门,他拳头一松,心下已经做了决定,无论这个孩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它是老天送给他们的宝贝,对不起,他无法放弃。 冲进手术室,他看到的那幕在今后的岁月里,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格外痛心。于是,他在这个孩子之后,真的再也没有让她怀孕过。 夜,安静而祥和,景柏然坐在书桌后,神情疲惫,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一股芳香扑鼻而来,他的手指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拂开,一双纤纤柔荑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缓慢按揉,那力道是舒心的愉悦,景柏然将自己的脑袋放心的枕在她柔软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是幽幽一叹,额上的手指顿了顿,紧接着一道柔美的声音响起来:“在叹什么?” “世上只有老婆好!”某人油嘴滑舌起来,说的情话是极动人的。莫相离失笑,轻轻地按揉他的太阳穴,“最近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萧俊亦的实力不容小觑,现在有三方势力都是冲着他去的,他不动声色化解了一半。萧达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也不见他救市,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景柏然与他短暂交手之后,对他的才能是极具赞赏的。 莫相离这些年来被景柏然保护得极好,她从来不曾参与过公司里的事,但是景柏然并没有因此而不与她讨论公司的事,更甚至是在她生下辰熙与承欢的时候,就已经把名下所有不动产,动产与股份全都转到她的名下。 莫相离所关心的,只是女儿的幸福,想起白天的事来,换成她幽幽一叹,景柏然的太阳穴没刚才那么痛,他将她的手拉下来,然后转动椅子,将她搂进怀里,淡声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她摇摇头,年轻的时候,或许她眼睛里萧不下沙子。可是现在,她已然想通,男人在外应酬,这些事都是难以避免的,她风华不在、青春不在,他会嫌弃,也理所应当。 “你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又岂会当真?只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请你告诉我。”闹了这么些天,她第一次静下心来跟他谈,不是想让觉得对不起自己,而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一直耿耿于怀。她答应叶雨晴不离婚了,可是如果心里还梗着这根刺,她根本就没办法跟他继续过下去。 景柏然闻言,心里反倒难受起来,他喜欢她像小猫一样使劲挠他,挠得他吐露真话为止,可是她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反倒让他觉得她对自己的信任实在薄弱得可怜。 “阿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他怎么会不爱她?他分明已经爱她爱到骨子里了,他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上床,那晚,那个人根本不是他呀! v37 窗外夜色如水,被大雨洗涤过的天空格外宁静,天上明月皎洁,星辰璀璨,盈盈洒了一地的银辉。雨后泥土的味道有些刺鼻,莫相离鼻头微微一酸。 第三百九十三章反省一个月 第三百九十三章反省一个月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美人迟暮、正太长残,她看着镜中自己日益苍老的容颜,心中总是止不住的悲凉。这次这件事,与其说她是不信任他,倒不如说自己已经不再如年轻时候那么自信。 谁能够抵挡得了岁月的摧残?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怎么能不让人惆怅? 揽紧了她,他在她腰上使坏的收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他没有好好抱抱她,早已经想念得紧,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他揉着揉着,呼吸就变重了。 莫相离察觉到他的反应,一把掀开他的脸,在他腰上重重的拧了一把,他吃痛手臂一松,她趁机逃了出来,站得离他远远的,恶声恶气道:“从今天开始,你反省一个月,如果没有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还是要跟你离婚的。” 景柏然双眸微眯,危险地看着她,正打算将她抓进怀里,她已经转身迅速逃开了。 当晚景柏然趁着夜黑风高,爬窗爬进了主卧,将熟睡的某人压在身下狠狠欺凌,完事之后,在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下,终于将那晚的大乌龙交待出来。 那晚他去“名世”给池城接风洗尘,饭宴时,一名长得极像莫相离年轻时候的女子走进来陪酒,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池城打趣:“你若看上了她,就把她纳回去。” 他笑着摇头,即使长得再像,也终究不是他的阿离啊。故友相逢,总是免不了多喝几杯。他的酒量不太好,自从跟莫相离结婚之后,他很少喝酒,几杯下肚,就已经脚下虚浮。 池城嘲笑他,他不以为意,一心想着应付完池城,就回去陪他的阿离。又是几杯烈酒下肚,他胃灼得难受,恰巧莫相离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去了外面接电话,回来池城就不见了,留了一张酒店房卡给他。 他喝得实在太多,怕回去让老婆大人体罚,跌跌撞撞乘电梯上楼,想醒醒酒再回去。开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察觉不对劲,屋里黯淡无光,他推门进去,透过月色,看到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交缠着,而在那具白生生的身体上奋力发泄的却是他的好友兼发小。 他脑袋激灵灵退了出来,真没想到池城叫他来,是为了看这场二人运动会啊。半晌池城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倚在墙壁上的他,神色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他懊恼的揪了揪头发,神情后悔不已,拽着他的手让他帮他想办法。 池城是个妻管严,如今出了这事,以冷静出了名的凶悍,怎么会轻饶了他? 景柏然哪里肯揽这事上身,阿离是冷静的朋友,让她知道他助纣为虐,还不跟他没完?他推托半晌,池城都差点跪下来求他了,冷静的脾气,是眼睛里萧不得半点沙子,当年他好不容易将她追到手娶回家,怎么呵护都觉得不够。更何况正常情况下,他喝个一斤八两的酒都不会有事,今晚怎么会醉得这么快?如今出了这种事,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哭去。 那女子醉得很厉害,被疼爱之后,满脸都是娇媚。景柏然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她醒来,她姣好的面容真的像极了莫相离年轻的时候。出于对阿离的疼爱,他应承下这事,帮池城打发她走。 将支票递到她手上时,她哀凄的哭泣,幽怨的目光楚楚可怜地盯着他,饶是他意志钢强,也差点心软。他并没有解释她跟谁发生了关系,拍拍她的肩,让她把昨晚的事情忘掉,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哪知道一月之后,安素素找上门,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错愕不已,若不是她的长相勾起了他浅淡的回忆,他已经忘记了她是谁。 他安抚住她,立即致电池城,问他如何处理。那端沉默半晌,说剩下的交给他处理。 然后安素素离奇的消失了,直到上次她在宴会上将这事抖露出来,他还很茫然,不等他去解释,小一辈的一个接一个就自作主张的替他遮掩,搞得他跟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他一直挺到现在才说出来,实在是因为那一句承诺,莫相离与冷静是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岂会不告诉她? 莫相离听完,连连冷笑,他一直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为了那段友谊这样瞒着自己。他看着她这些日子在痛苦里挣扎,却从不肯伸手拉她一把,这就是他的爱?还不比那友情来得重要! 她推开他,怒极反笑:“你扛了这么久,怎么不打算继续瞒下去?看着我痛苦很好玩吗?” 见她伸出尖利的猫爪,景柏然也不生气,反倒笑盈盈的看着她,气得莫相离想挠花他的脸,他菀尔,“若是不经过这事,我怎么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呢?” 其实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恐惧才会害怕,随着年华1;148471591054062的老去,两人相处久了,仅有的爱情也变成了亲情。每天早上,他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鬓前又添了一根白发,眼角多了一抹皱纹,他就会想:自己这样徐徐老去,当有一天鸡皮鹤发时,她还会爱自己么? 经过这件事,她的抓狂她的痛苦她的难过,他都看在眼里,她心痛他心疼,可是就是想折磨折磨她,当疼得久一点,他们的爱情又会迅速萌芽,在年华中持久弥新。 莫相离恨得不行,扑过去咬他。是的,当她知道他没有出轨时,她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可是想到可怜的冷静,她又难受起来,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人生百态,无论曾经多么浓烈的爱情,总会有慢慢平淡下来的时候。 两人打打闹闹,连儿孙都添了的人,闹得像是孩子般。景柏然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将她压在身下,身上已经被她咬了许多个牙印,他将怒张的欲望对住她的穴口,挺腰沉进去,听见她闷哼,他重重的咬上她的唇,低喃道:“阿离,我爱你。” ……………… 叶雨晴蜷缩在床上,身体还在隐秘的颤抖着,那样恐怖的记忆,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回忆。小腹闷闷的痛,她捂住肚子,眼泪成串洇进雪白的枕头里。 看着她无声哭泣,萧俊亦恨不得杀了自己。刚才,若是他再冲进去晚一点,那冷冰的医疗器械就刺进她的体内,将他的孩子搅成碎片。 他们是多么残忍的父母,竟然想要将自己的孩子亲手送上黄泉。他倾身过去触碰她,她却像受惊般,身体抖得更厉害。 他手指一僵,还是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拥进怀里,她的泪水滑进他的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别哭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缱绻,柔柔地敲进了她的耳膜,她眼泪落得更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进那个人间地狱,他为什么要将她拉回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次走进去了,以后孩子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 萧俊亦目光里尽是痛楚,他揉着她的发,苍桑道:“它是我们的孩子呀,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我们,是我太自私,我承受不了。” 叶雨晴一时哽咽住,她俯在他肩头,呜咽地痛苦起来,压抑而委屈。萧俊亦只觉得一颗心被她的哭声生生撕碎,这世上,唯有一人让他愿意放下高傲的身段,许她一世无忧。 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努力想要让她幸福,却总是不停的让她受到伤害。 叶雨晴在他怀里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抽泣声渐渐弱下去,萧俊亦挺了挺僵直的背,她的脑袋顺势滑进他的臂弯里,看着她犹带泪痕的脸,他心口一阵窒闷,修长的食指轻轻替她拭去泪痕,在她唇上浅浅的啄了一口,然后将她放进被窝里。 重重叹了一声,他转身走出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并且问了一些关于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医生说,他拿着笔在一旁记,每一个小点都记得清清楚楚,比看报表还要多花心思。 叶雨晴生小鱼儿时,他没能陪在她身边,为此他感觉深深的遗憾,而现在她又怀孕了,他会拿自己所有的爱去呵护她,将她怀孕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回到病房,她还在睡,眉头皱得很紧。他走过去,伸手将她紧皱的眉抚平,然后把她抱进怀里,拿西装裹住她,抱起她走出病房。 他知道她向来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怎能有好的心情? ……………… 回到别墅,吴嫂开门将他们迎进来,吴嫂忐忑不安地指了指客厅,轻声道:“先生,夫人来了。” 此时时间尚早,八点多的样子,天刚刚黑下来,客厅里光线亮如白昼,白有凤与小鱼儿各据一张沙发,两人互瞪着对方。听到这方的声响,两人扭头看过来,小鱼儿板着的小脸终于露出明媚的笑容来,“爸爸,妈咪,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里有个怪婆婆。” 怪婆婆?萧俊亦挑眉看了一眼白有凤,只见她嘴角微抽,他竟然难得的有了好心情。将怀中的人收紧了一点,他大步走过去,即使不乐意,还是叫了一声“妈”。 白有凤看着他抱叶雨晴进来,顿时又有了发难的借口,她精致的柳叶眉一横,沉声说:“她没长脚么?你伤成这样还让你抱进来?” 萧俊亦不理她,抱着叶雨晴往楼上走,小鱼儿看了一眼白有凤,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蹬蹬”追上自己的父母,爬到二楼时,还不忘跟白有凤做了一个鬼脸,白有凤的脸色就相当好看了,暗嗤:“没家教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没家教。” 可是看着那小小可爱的孩子,他像极了萧俊亦小时候,她的心不由得一软。萧俊亦的性子像他爸爸,从小就沉稳有度,别家的孩子都在家里上蹿下跳时,他却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里看书。后来萧岩死后,他更是沉默寡言。那时她的心被仇恨煎熬着,从未真正去关心过他。 所以现在他跟自己不亲,实在是她咎由自取。 萧俊亦抱叶雨晴回房,将她放在大床上,她顺势一滚,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沉了,小鱼儿巴在床头看着她,皱着英气的眉问:“爸爸,妈咪怎么了?” 萧俊亦将他抱进怀里,指了指叶雨晴的肚子,说:“妈咪这里有妹妹了。”是的,他希望她这一胎怀的是女儿,让他能够倾尽一切,去护着她不受伤害,护着她为非作歹、嚣张跋扈。 第三百九十四章萧俊亦的底线 第三百九十四章萧俊亦的底线 小鱼儿的眉毛立即揪起来,他对妈咪这里有妹妹没什么概念,问:“妈咪为什么有妹妹?” 一句话问得萧俊亦眼角直抽,低头看着儿子脸上忧郁的神情,他立即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吃醋呢。他将他抱着往屋外走,跟他进行了一次男人与男人间的对话。小鱼儿似懂非懂,也明白自己以后是哥哥了,要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时间已经不早,小鱼儿该睡觉了,明天一早要去上学。萧俊亦父兼母职,带他洗澡,给他讲睡前故事。小鱼儿幸福极了,窝在父亲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俊亦给他盖好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转身下楼去了。 白有凤仍端着刚才的架子,像一樽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听到脚步声,她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见萧俊亦一身清爽地走下来,她皱眉:“俊亦,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她,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儿。” “我知道。”萧俊亦脸色不善地看着她,“我更知道的是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最爱的人。妈,她是我的底线,请你不要触碰。” 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他可以为了复仇化成一把利剑,可是却不会为了复仇放弃她,他想让白有凤清楚的,便是这个事实。 白有凤知道自己的儿子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就像当年他毅然而然放弃了在纽约的发展,将公司移回国内。当时无论她如何发脾气,他都一意孤行。 她哼了一声站起来,抬步往二楼走去,萧俊亦以为她要去找叶雨晴的麻烦,急忙拦住她,神色复杂难辩,“小九怀孕了,妈,我不希望你去打扰她。” “什么?”白有凤本来不想跟儿子起争执伤了那所剩不多的母子之情,听到他的话又彻底炸毛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事白有凤迟早都会知道,萧俊亦没想过要瞒她,“她怀孕了,一个多月,我们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你疯了!”白有凤优雅雍容的形象全没了,她现在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她眼角余光瞥到吴嫂在厨房探头探脑,仅存的一分理智让她还懂得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她沉声道:“你给我到书房来。” 说完挺直了背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萧俊亦叹了一声,跟上去。 书房门合上那一刹那,白有凤气得将书桌上的东西全扫在了地上,一时砰砰碰碰乱响,睡在隔壁的叶雨晴被惊醒过来,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身侧,并没有萧俊亦的影子,折腾了一天,她有些饿,起身下床去找吃的。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隔壁传来的争吵声,她脚步一顿,缓缓走过去。 “你真的是疯了,她是你表妹,跟你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能还让她给你生孩子?你知不知道,就连那孩子也不是健康的?”白有凤怒吼道,刚才在楼下,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们是近亲,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健康的? 萧俊亦跟小鱼儿日夜相处,怎么会看不出来其实小鱼儿也有问题,他皱起眉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让她生,你是想气死我不成?”白有凤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们萧家遇上景家就是一个劫。若是知道俊亦来y市,会遇上叶雨晴,她拼死也要阻止。 萧俊亦目光凌厉地瞪着自己的母亲,他说:“小鱼儿比任何孩子都健康,比任何孩子都聪明,妈,那是你的孙子,我不希望你拿歧视的目光去看他,会伤到他。” 萧俊亦的性子是认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哪怕到时叶雨晴真的生出一个怪胎,那仍旧是他的孩子,他有精力也有金钱,能够给他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那他的蓝色头发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白有凤愤怒的道。 萧俊亦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是几天前才发现小鱼儿的发色问题,当下他便拿了叶雨晴、小鱼儿与他的头发寄去美国遗传学研究机构,希望能够得出一个科学的结论。 “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怎么还能那么糊涂让她再生下一个怪胎来?若是这个孩子不止发色有问题,连智力都问题,你该怎么办?我们萧家绝不接受这样的残障儿。”白有凤的话极冷酷,一下子蛰得萧俊亦浑身都竖起了刺。 他冷笑:“是啊,你能接受的就是一个能为你报仇的棋子,你如此反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景柏然的女儿,这又如何,我不在乎,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妹,只要我要,我都不会放弃。道德伦常在我眼里算什么?没有她一根指头重要!” 萧俊亦话音刚落,白有凤的巴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清脆一声响,门内顿时静默下来,叶雨晴呆在原地。然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要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 萧俊亦右脸上两条长长的血痕,却是被白有凤尖利的指甲刮伤的,血珠争先恐后的往出冒,令人触目惊心。叶雨晴僵硬的看着他,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微微扭头掩饰自己的难堪。 他大步往前走去,叶雨晴在他背后看着他,他的脚步倏然一顿,又回身来拥着她往主卧室走,“不睡觉爬起来瞎走什么?你身体不好就该多躺躺。” 即使他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仍然记挂着她的身体,叶雨晴眼前一热,差点落下泪来。他被她半抱着走进了主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到白有凤刻薄的声音,“偷听我们说话,你有没有家教?” 门合上了,叶雨晴装作若无其事,她抬手看着他右脸,血珠已经开始凝固,她心疼地问:“疼不疼?” 怕她担心,萧俊亦摇头,脸上不疼,心很疼。她的脸色发白,可见刚才白有凤那番话对她有多伤。他想保护她,可是却避免不了外界带给她的伤害,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无力。“我不疼,快别忙和了,睡吧。” 叶雨晴不肯,拿出药水给他清理伤口,他咝咝地直抽冷气,痛得一直偏头。叶雨晴心疼,手上力道也放轻了些,她说:“她要打你,你那么高的个头怎么也不知道躲一躲?偏老老实实的受着,你平时敏捷得很,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迟钝了呢?” 萧俊亦听她抱怨,心里好受了些,看她收捡药水,他从后面拥着她,柔声道:“无论如何,她是我的母亲,她要打便让她打就是了。” 叶雨晴的手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继续收捡,“俊亦,你真的不介意我是景柏然的女儿吗?” 萧俊亦目光窒了窒,他将她揽得紧了些,“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所认定的只是你,不是你身后的身份,小九,我只说一次,我爱的是你这一个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那你能为了我放弃报仇吗?”她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比起夹在中间的她,他一定更难受吧,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深爱的女人,哪边都割舍不下。 萧俊亦没说话,当叶雨晴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避开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醒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让她的心更沉重起来,她轻轻叹了一声,“俊亦,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建一栋房子,院子对海而开,院里种满我最爱的郁金香,就只有我们跟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萧俊亦沉默了,叶雨晴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已经知道他的答案。眼里的热浪一阵阵涌过,她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落下泪来,她挣开他,站起来将医药箱放回原位,回来时见他正在抽烟,一根接一根。 她没有让他掐掉烟,他也自顾自的吸着,银灰色的烟圈一圈圈往上,慢慢的散去,萧俊亦的神情在烟雾中变得迷茫,她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向门外走去。 她刚拉开门,就听到他宛若叹息的低喃,“你让我考虑三天,好吗?” 她心里慢慢涌起狂喜,只要他愿意考虑,那么就还有希望,她旋过身去,快步扑进他怀里,哑声说:“俊亦,谢谢你,谢谢你。” 萧俊亦灭了烟,将她拥进怀里,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父亲,那个在他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的形象,对不起,他无法为了报仇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萧俊亦心潮澎湃,他看着怀里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偏头要吻她的唇,只听一声“咕噜噜”响起,他1;148471591054062错愕,然后大笑起来。难怪她睡那么沉都醒来了,原来是肚子饿了。 叶雨晴被他笑得满脸都红透了,她轻捶他的肩,不满的咕哝,“有什么好笑的,我午饭没吃晚饭没吃,是该饿了。” 萧俊亦不笑了,是他的疏忽,一整天都惦着孩子的事,倒把她的身体疏忽了,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拉了拉被子给她盖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叶雨晴想起福记的水晶包,馋得直流口水。但是福记在市区,一来一回的也要两个小时,这么晚了,她不想折腾他。想起小时候跟叶明磊偷偷去买的一元一包的方便面,她说:“我要吃方便面。” 萧俊亦没吃过那东西,一时梗住,“方…方便面是什么东西?” “就是方便面,方便面!!”叶雨晴一个劲的嚷嚷,想起那味道,她馋得直咽口水。 萧俊亦不耻下问,“方便面是什么面,跟意大利面是一样的么?” 叶雨晴满头黑线,没吃过苦的孩子呀,“你让吴嫂去买,她知道哪里有卖的。” “这么晚了,不就是一碗面,我去给你煮。”什么事都难不倒萧俊亦,叶雨晴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扬长而去,半个小时后,她欲哭无泪地瞪着碗里的面,她想吃的是方便面啊啊啊! ……………… 翌日,叶雨晴还在睡懒觉,萧俊亦起床,今天是他销假上班的第一天,脸上的血印子已经淡了许多,他神清气爽的换了衣服出来,看着还窝在床上睡得正沉的某人,心里冒起一个幼稚的念头。 他拿起领带走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的脸,“小九,醒醒。” 第三百九十五章给我打领带 第三百九十五章给我打领带 叶雨晴不堪其扰,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萧俊亦哪能让她好睡,爬上床,手臂横过她的腰身,另一手去堵她的鼻子。她呼吸困难,仍不肯醒,张着嘴继续呼吸,萧俊亦讶然失笑,低头封住她的唇,她一阵窒息,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弄醒自己的罪魁祸首正餍足的像只慵懒的猫,拖过自己的舌头用力的吮。 她顿时来了气,一巴掌拍去,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控住她的手,将她翻过来,毫不怜惜的啃咬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看着她湿而亮的眸,眼里春水荡漾,他真想跟她一辈子腻在一起啊。 把手里的领带递给她,颐指气使的说:“给我打领带。” 叶雨晴本来有起床气,怀孕了脾气渐长,被他弄醒了还要她给他打领带,她气得牙痒,伸手就拽着萧俊亦的耳朵拧,萧俊亦吃疼嚎叫,她反倒咯咯笑起来,接过领带,她起身绕到他脖子上,香浓的奶香味扑鼻而来,萧俊亦只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阵奶香味里醉了。 给他系好领带,见他的头还埋在自己的胸前,她脸一红,推开他,“快去上班,顺便把小鱼儿送去上学,再晚就迟到了。” 萧俊亦一早起来吃了嫩豆腐,心情极好,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起身出去了。门一合上,门内门外的人脸上都没有那种强装的笑意,萧俊亦神色清冷,转身下楼,而门内的叶雨晴,神情渐渐落寞下去,她将自己摔进被窝里,拿被子捂住脸,鸵鸟一般的嚷:“我不胡思乱想,我不胡思乱想……” 楼下,白有凤坐在餐桌旁边,看到萧俊亦下来,她若无其事的招手让他去吃早餐。萧俊亦看了她一眼,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然后走过去。 两母子安安静静地吃饭,一时风和日丽。吴嫂牵着小鱼儿下楼来,小鱼儿蹦蹦跳跳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安宁,白有凤眼底不经意掠过一抹鄙夷,被坐在她对面的萧俊亦看得清清楚楚。 他起身抱起小鱼儿,让他坐在自己旁边,他乖乖巧巧地向白有凤问早安,白有凤“嗤”了一声,再也没看他一眼。小鱼儿很受伤,回头看着爸爸,萧俊亦拿了一块三明治放在他手里,轻声说:“小孩子要有礼貌是对的,可是遇上对自己没礼貌的人,就不用搭理她。” 白有凤听他这么教下一代,脸色一下子变了,手里筷子“啪”一声落在桌上,吓得小鱼儿将手里的三明治都掉了,害怕得看着她,“爸爸,怪婆婆发脾气了,好可怕,就像七个小矮人里的老巫婆,我好害怕。” 萧俊亦目光轻而冷地扫过去,白有凤正横眉怒目地瞪着他,“俊亦,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小鱼儿被他妈妈教育得极好,是您太挑剔,令孩子害怕,您不喜欢他,又何必管我把他教成什么样。” 白有凤闻言一窒,再看向小鱼儿怯生生的样子,她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叫她怎么去喜欢这个孩子?他所拥有的关系,每一个都让她恨之入骨。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除非我疯了,否则我不可能喜欢他。” “您不喜欢他,我不强求,您在国内待的时间够久了,也是时候回纽约了,我打电话让方涵给你订机票,您今天就回去吧,至于那件事,我说过我有分寸。”萧俊亦不动声色地赶她走。他知道让她待在这里,不仅是叶雨晴浑身不自在,连小鱼儿都会感觉到不安。 “你这是在赶我走?”白有凤昨天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住在这里,一直到将他跟叶雨晴拆散为止。可是她在这里连24小时都没待上,她儿子就要赶她走,这让她情何以堪? ……………… 叶雨晴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她全身懒懒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换了衣服下楼,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她目光微凝,转身去了厨房。 灶上煨着什么,肉香四溢,底下绿幽幽的火舌舔着锅底,发出“哧哧”声响,叶雨晴打算揭开锅盖看看里面煮的什么,此时客厅的电话响起来。 她转身走出去,接起电话时,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她吓得尖叫一声,扑倒在沙发上,额头撞到桌角,脑袋一阵闷闷的痛,身后巨物坍塌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强撑着回过头去,看到那蹿起几丈高的火舌,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连忙爬起来往外跑。 大门被人从外反锁,她心底一凉,这是有人蓄意为之?还不待她细想,屋里一道轻微的痛吟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连忙转身跑回去,越接近正在燃烧的厨房,浑身就越热得难受,火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来。 她跑得近了,那声声源源不断的痛吟声就清晰可闻,叶雨晴奔到厨房隔壁的杂物间,里面东西塌了一地,她困难地寻找着声音来源,“吴嫂,吴嫂,是你吗?”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里面的痛吟声断了一下,然后一道微弱的声音又响起来:“救我……救我……” 听到这声音,叶雨晴浑身一震,再也顾不得危险,冲进去,浓烟呛得她不停咳嗽,眼里的泪光挡住她的视线,她连忙抹掉,好不容易在昏暗的杂物间找到瘫在地上的女人时,她没有松口气,因为那人却是白有凤。 “妈妈,你怎么样了?”叶雨晴实在想不通高贵的白有凤为什么会来杂物间,更想不通好端端的厨房为什么会突然爆炸。她此时也来不及细想,连忙搬开砸在她身上的纸箱等物。 好不容易将她身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她弯腰去扶她,白有凤却死死抱着她不松手,脸上布满刻骨的仇恨,“叶雨晴,我不会让你毁了俊亦,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脸上的仇恨触目惊心,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也让叶雨晴感觉到头皮发麻。她闻到空气中的天然气味道,越来越浓郁,她怕发生第二次爆炸,连忙去拽她,白有凤的下半身压在置物柜下,动弹不得。 叶雨晴急得不行,她现在哪里管得了白有凤有多恨她,她只想把她救出去。白有凤死死地拽住她,叶雨晴急得反背冷汗直冒,又挣不开她,她看到她的腿压在置物柜下,灵机一动,伸手狠狠地戳向她的痛楚。 白有凤疼得脑袋一阵发昏,终于抵不住剧烈的疼痛,昏了过去。 叶雨晴好不容易搬开置物柜,整个人已经憋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死死的咬住牙关,告诉自己,她不能晕,她要把白有凤救出去。 濒临死亡的人潜力总是巨大无穷的,叶雨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白有凤背起来了,她背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杂物间,好几次都差点跌倒,都被她咬牙坚持下来。 刚跑到别墅的后门,前面第二次爆炸声袭来,她精力耗尽,拉开门将白有凤扔了出去,自己却被爆炸的逆1;148471591054062流冲飞,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摔下来时已经人事不知…… v38 第一声爆炸声响起时,萧俊亦正心神不宁地接待检察厅的人员,关于张局一事,检察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特来找萧俊亦问话。 萧俊亦的本意是连面都不想见,后来想想,还是接见了他们,副厅长是个美丽的女人,很年轻,一举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她有一个很飘逸的名字,叫苑飞飞。 他煮了茶,茶香四溢时,他倒了一杯,亲手递给苑飞飞,却不知为何,失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漫过手背,他疼得揪心。面上却声色不露,拿过一旁的纸巾拭干净手上的茶水,再续了一杯递给她。 苑飞飞嫣然一笑,接过来时手指有意无意在他手心轻撩了一下,萧俊亦目光微凝,不动声色的说:“刘厅长最近似乎很忙啊?” 在y市,还有人不买他的账的,想必身后有更高的人护着,只是他收了他那么多的好处,他若被检察厅紧咬着不放,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之前一直配合他们的问话,也不过是想查出谁在幕后之人,而现在他的耐性已经耗尽,并不想再随他们摆布。苑飞飞巧笑倩兮,“谁忙也不比萧总忙呀,我来之前,刘厅长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呢。” 萧俊亦垂低了眸,掩住眼底的不耐烦,“那么苑副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卖萧总一个人情,他日若需要萧总的时候,还望萧总能念在今日的人情上助我一臂之力。”苑飞飞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年纪轻轻便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凭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的智慧。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这是她爸爸教导她的精华。 萧俊亦一怔,倒没想到她是来倒戈的,一时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他说:“那么苑副厅长想卖我一个什么样的人情?” 苑飞飞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他身边,偎着他坐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拔他。她坐得近,身上浓郁的香水扑面而来,萧俊亦没有立即推开她,掩着鼻子咳嗽了两声,苑飞飞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看来萧总并不需要这个人情,算我多事,告辞!” 苑飞飞站起来,拿起名牌限量包就要走,萧俊亦同样站起来,轻声说:“若苑副想要的合作是以身体交易为先,那么抱歉,我爱我的妻子。” 饶是苑飞飞这样在权力征途上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里所含的深情也不由得动心。她回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已经尽掩,重新落座下来,她已经能够做到就事论事,再没有轻.佻的调.情味道。“萧总逆来顺受,积极配合检察厅的工作,实在让我很好奇,因缘际会,我知道了萧总想知道的事,那人并非神通广大,只是两厅里有几个大人物的把柄都捏在那人手里。” “那人是谁?”萧俊亦直指问题核心。 苑飞飞优雅一笑,轻启红唇,一字一顿,说:“景、柏、然。” 果然是他!萧俊亦的眸光深邃起来,他摸着下巴,笑问:“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呢?” “就凭这个。”苑飞飞从手袋里取出一个东西交到萧俊亦手上,萧俊亦看见那东西,脸上的血色立即褪得干干净净,整个身体都开始轻颤起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莫名爆炸 第三百九十六章莫名爆炸 苑飞飞从始至终都微笑地看着他,那人果然说得对,只要萧俊亦见到手上之物,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萧总,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日有用得上萧总的地方,还请萧总不要推辞。” 苑飞飞翩然而去,萧俊亦并没有起身相送,他看着掌中精巧之物,五指渐渐收紧,脸色慢慢变得阴鹜起来。他还没从这种情绪中抽身出来,李方涵急急地奔进来,一脸害怕地望着他,“总经理,不好了。” 萧俊亦将掌中之物迅速收进怀里,抬起头来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事这么慌张?” “总经理,家里出事了。”李方涵说完,就见萧俊亦已经站起来,眉头揪紧,“出什么事了?” “家里莫名发生爆炸,夫人与叶小姐俱都昏迷不醒,刚才接到警局来的电话时,已经将她们送去了医院。”李方涵急声道。 “什么?”萧俊亦一边往外疾步而去,一边问:“她们在哪个医院?” 飞车赶到医院,萧俊亦的心狂跳不止,赶到急救室时,景柏然等人皆已赶到,都焦急地守在急救室外。萧俊亦急得抓狂,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母亲。他在这世上的最重要的两个亲人都躺在里面生死不明。 早上他明明就已经让李方涵送白有凤回美国,她怎么会还在别墅里? 景柏然看到萧俊亦疾步奔过来,他脸色铁青,冲过去一拳挥向他的脸,众人惊呼,齐齐1;148471591054062往上走了一步,却见景柏然的拳头在离萧俊亦一寸的地方,被他拦截下来,萧俊亦一把握住景柏然的手,手腕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景柏然的手腕已经脱臼,他被萧俊亦轻松一推,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等他稳住身形,已经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莫相离连忙扶住他,看他痛得脸色发白,一迭声的问道:“柏然,你怎么样?” 被一个小辈当众欺凌,景柏然就是再痛,也得强忍着说没事,莫相离很不放心,怎么会没事呢,那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即使她离得那么远,也清晰可闻。 景辰熙在一旁看见父亲被萧俊亦欺负,他快步走过来,拦在景柏然与萧俊亦之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道:“姐夫,我爸好歹是你的岳父,你这样子有失孝道吧。” 萧俊亦冷声嗤笑,“孝道?他算哪门子的岳父?就算我跟小九结婚了,我所认定的,唯有她一人。”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他娶了叶雨晴,也只是娶了她而已,跟她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景辰熙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笑,熟悉他的人,他是真的生气了。“对,我们这些穷酸亲戚确实够不上萧总的眼,我姐也不劳您惦记。自从她被您惦记之后,医院就成了她家了,若再让您多加关照,估计西边那地方就会成为她家。” 西边那地方,指的是墓园。 萧俊亦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景辰熙说得没错,自从他跟小九在一起后,她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一次情况比一次危急,他说要保护她,却屡次让她受到伤害,无论是精神上或肉体上,他都没有遵守承诺。 看萧俊亦被景辰熙的话噎住,李方涵上前一步调停,“景先生,里面躺着的两位都是总经理至亲的亲人,论着难受,他比你们都难受。” 李方涵的潜在含意谁都能听懂,景辰熙冷笑,“说起这事来,我还想向萧总讨个说法呢,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发生爆炸?” 景辰熙第一时间就知道别墅发生爆炸,当时他趁着萧俊亦住院期间,带人去别墅安装了防护设备,那些都是美国最精密的仪器,当他的电脑发出告警提示时,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爆炸现场的情况,他立即拔打110报警与120急救中心,然后飞车赶到。 在一堆碎玻璃中找到叶雨晴时,她已经昏迷过去,她侧脸被玻璃碎片割伤,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原来不管他安装了多么精密的防护仪器,还是不足以保护她,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如果萧俊亦做不到护她周全,那么他势必将她夺过来,好好护她一世无忧。 萧俊亦再次被噎住,他知道出了事,就让李方涵一路开飞车赶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调查爆炸的真相,他无力道:“我不知道,等我调查清楚,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就不必了,我姐待在你身边实在太危险,等她挺过这一关,我们要将她接回景家去,以后就不劳萧总关照了。”景辰熙话说得客气,语气却很强硬。刚才那一幕,实实在在让他感到害怕了。他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子,生怕触不到她的呼吸。他再也不想经历那一幕,若是下次,她真的在他怀里失去了心跳,他又会多么憎恨自己? “她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要被你们接回景家去?”萧俊亦心乱如麻,耐烦心已经用尽,景辰熙却一步步逼得他想揍人。 景辰熙正想讥讽他几句,此时急救室的红灯熄灭了,一群会诊的医生走出来,当头那位是金发白肤高鼻梁的外国人,他看到景辰熙时,向他点点头,用英语说道:“叶小姐受的是皮外伤,肺部呛了些浓烟,我们已经做了相关处理,没什么大碍。” 景辰熙松了口气,萧俊亦走过来,问道:“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景辰熙闻言冷哼,更加不屑萧俊亦,医生尽职尽责,“她被逆流冲飞出去时,好在是背部撞在了玻璃上,摔下来时有意护着小腹,所以孩子还在。” 萧俊亦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想起自己的母亲,他又急声问:“那我母亲怎么样了?” 外国医生神色多了抹凝重,“白女士下身被置物柜压断了,又在挪动中摔飞出去,造成粉碎性骨折,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她的骨头重新接好,以后能不能走路,就要看她的恢复情况了。” “什么叫以后能不能走路?她若不能走路,我要你们医院从这个地球上消失。”萧俊亦凶狠的冲上去揪住那名金发外国医生,愤怒的大吼,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不能走路了,她怎么承受得住? 外国医生被他吼得莫名其妙,轻松的一个擒拿手,就将他的手格开,然后理了理领子,淡淡道:“先生,请接受事实,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完转身离去,萧俊亦愤怒的一拳砸到墙壁上,墙壁顿时深陷下去,他的手指上血肉模糊。 此时叶雨晴与白有凤相继被人推出来,叶雨晴已经醒来,看到门外的亲人时,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她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人群后面的萧俊亦,他却没有看自己,她心里一下子凉幽幽的,向他伸出手,却被莫相离握住,“囝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脸上受了伤,此时裹了一层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嘴巴,看起来就让人胆战心惊。叶雨晴收回失落的目光,对莫相离笑了笑,“我没事,妈妈,你别担心。” 她虽看着莫相离,眼角余光却还是瞟向萧俊亦,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她一眼,让她觉得莫名心慌起来。她来不及一一安抚景家的亲人,轻轻唤道:“俊亦,俊亦……” 萧俊亦这才看向她,她朝他伸出手,笑盈盈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萧俊亦向她走来,就在她以为他要握上自己的手时,他却与她擦身而过,她伸出去的手握了一手冰冷,她追着他的身影,却见他在她身后的病床前停下来,她心底一阵苦涩,暗暗告诉自己,那是他的母亲,他先关心她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她心底却有了种咫尺天涯的凄惶,就好像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件事,就再也回不到曾经。 想起白有凤拼死也要跟她同归于尽的阴狠模样,她浑身不停颤抖起来,今天的爆炸是白有凤蓄意为之,她拿生命来阻止她跟萧俊亦在一起,这样的决心令她害怕。 莫相离感觉到她在害怕,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护士将她推去病房。 白有凤伤得重,现在还昏迷不醒,护士将她送进加护病房,阻止家属探视。萧俊亦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衬得她的脸色更是白得惊心,仿佛下一刻就会羽化而去。 萧俊亦想起早上自己与她的对话,他心里一阵愧疚。她再怎么不是,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他怎么能赶她走?他后悔不已,如果她在这场爆炸中死了,他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缓缓握紧拳头,他告诉自己,只要她好起来,他一定会对她好。 叶雨晴回到病房后,莫相离跟景柏然去了骨科,病房里只剩她与景辰熙两人。她咬了咬唇,问:“辰熙,俊亦他妈妈怎么样了?”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情况不会太乐观。她当时救她时很吃力,背着她往外跑时,又发生了二次爆炸,为了救她一命,她将已经昏迷的她扔出了别墅。当时她的腿已经被置物柜压断,又加上二次伤害,只怕凶多吉少。 “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景辰熙忍不住数落她,语气轻轻的,却又没有多少数落的意味,让她感觉很安心。 “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妈妈。”无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始终是萧俊亦的母亲,她不会恨她。 “小叶子。”景辰熙叹了一声,始终不愿意喊她一声姐姐。“你推心置腹的对待别人,也要看看别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叶雨晴在景辰熙犀利的目光下微微偏了头,吱唔着不说话,景辰熙淡淡道:“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你不要忘了,我在那栋别墅里安装了防护系统,应该记录下了发生爆炸前后的经过。” 叶雨晴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刚要开口,莫相离与景柏然已经去而复返,景柏然的手腕处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叶雨晴见了,格外揪心,“爸,对不起!”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景柏然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三百九十七章人为爆炸 第三百九十七章人为爆炸 叶雨晴更是愧疚难当,莫相离见状,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囝囝,跟妈妈说说,怎么会发生爆炸?” 见她脸色一阵发白,景辰熙替她说道:“说是保姆出去了,锅里饨的汤烧干了,她刚好经过,还好是下楼来了,否则爆炸时她被困在楼上,受的伤还要重。” 叶雨晴感激的看向景辰熙,她并不想父母替她担心。自从认回了她,他们也跟着倒霉,这让她心里实在难安。 正说话间,景辰熙接到一个电话,他目光深沉地瞥了叶雨晴一眼,然后走到角落里去接电话,他利落的应了几句话,然后说:“你们什么都不要动,我立即赶过去。” 挂了电话,他走到病床边,凝重的对莫相离说:“妈妈,我要出去一趟,您在这里陪着小…姐姐,我没回来前,您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 叶雨晴见他的神情冷而厉,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她着急道:“辰熙,不要节外生枝。” 景辰熙揉了揉她黑而亮的发,柔声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景柏然见她安然无恙,叮嘱她好好养伤,跟景辰熙一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叶雨晴与莫相离两人,叶雨晴因为刚才萧俊亦的态度,心冷不已,懒懒地窝在被窝里,困倦一波波袭来,她最终还是难抵困意,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一双大手温存地摩挲她的脸,她困得睁不开眼睛,用力掀开眼帘,眼前却白蒙蒙一片,她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然后屋子里一片宁静。 她看着合上的房门,心一阵空落落的,他避不见面……是在责怪自己么? 景辰熙赶到山顶别墅,警局的吴局长正指挥着属下调查造成爆炸事故的原因。景辰熙走过去与他打了声招呼,就听吴局长说:“爆炸的原因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确实是人为。” 景辰熙挑眉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整个别墅因为二次爆炸,一半都炸毁,还有一半摇摇欲坠,他说“知道是谁干的么?” “爆炸时,别墅里只有叶小姐与白夫人,详细的情况我们还要等录了口供再说。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一般这样的大户人家都安装了摄像头,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录像带,你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在这里出入?”吴局长从一个小警察混到局长的位置,景家在背后的支持可谓功不可没。然而他刚才的问话,却有怀疑景辰熙的意思。 景辰熙不怒反笑,“没有,爆炸时距我赶到时,隔了大半个小时,这时候有人来拿走录像带,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怎么,你还怀疑是我拿走的么?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这场爆炸是谁所为,我又何必藏起录像带?” 吴局长听他语气里带着火药味,笑着打哈哈,“你看我也是查案查糊涂了,你当然不可能会藏录像带,这事与你又没有关系。” 他的话里仍旧含着刺,景辰熙不想理他,往爆炸事故发生的地方走去,吴局长连忙跟过去侍候着,他是艾瑞克集团的少东,比起景柏然来更是狠了不知道多少倍。吴局长这一生鲜少怕过什么人,可是总害怕他一脸和煦的笑意。 景辰熙年少的时候跟着池城学过些侦探技巧,他跟在那些警员之后,戴上白手套,然后开始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经过二次爆炸,这里的线索所剩不多,可若是仔细查找,还是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在被炸飞的炉灶下找到一个小型的类似定时炸弹里面的芯片,他目光微凝,淡笑着道:“看看,这可不是人为的?” 将芯片交给一边上来搜证的警员,景辰熙说:“我记得这里有一个佣人,好像叫吴嫂,出事之后,她有没有回来?” “没有,我问过四周的的邻居,他们说早上见到吴嫂提着行李匆匆离开,有相熟的问她去哪里,她说家里人生病了,要回去照顾一段时间。”一名警员说道。 景辰熙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一个计划好的圈套,别墅里只有叶雨晴与白有凤,他们到底是想要谁的命?看着景辰熙锁眉深思,吴局长对那名警员说:“迅速查访,务必找出吴嫂。” “景少,这里是案发现场,按理说我不能让你进来,现在已经找到相关的线索,还请你早点离去,若你出了什么事,我不好向景总裁交待呀。” 景辰熙点点头,让吴局长盯着这件案子,然后径直往外走去。 白有凤是第二天早上6点醒来的,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双腿不能动,顿时失控得尖叫,萧俊亦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正打着盹,冷不防听到病房里传来尖叫声,他连忙站起来,隔着玻璃看到白有凤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腿,他骇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医生闻讯赶来,众人制止不住,只好又给她打了一针安定,让她睡去。萧俊亦站在旁边,满脸疲惫,医生给白有凤检查了一下伤势,重新包扎了一下,怕她再次醒来乱动,他们将她的上半身绑在了床上。 萧俊亦为此与医生大吵了一架,最后也不得不屈服,若是再伤了腿,她这辈子可能真的要坐在轮椅上了。他守在病床前,熬了一晚上,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床边上沉沉睡去。 叶雨晴伤得不重,休养了一晚上,身上的疼已经好了许多,今天是周末,她本来答应要带小鱼儿去游乐场玩,也只能食言。 景辰熙带小鱼儿来医院看她,小鱼儿看到浑身裹满纱布的叶雨晴,吓得直哭。叶雨晴看着他鲜活的脸,心中一直在庆幸,还好昨天他去幼儿园了,若是他在家,她实在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让景辰熙把小鱼儿送回景家,她在床上躺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去加护病房,她在病房外徘徊了许久,仍是没能鼓起勇气走进去。白有凤昏迷前说的话实在让她害怕,她根本就不敢去见她。 犹豫许久,她刚要敲门,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她看到萧俊亦满脸疲惫地走出来,看到她时,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让叶雨晴心中一凉,她怯生生道:“我来看看妈妈,她怎么样了?” “你回去吧,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别乱跑,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平常听来很温存的话语,此刻竟让她觉得他很遥远。 身上的伤口明明已经不痛了,此刻她却觉得痛得钻心。“对不起,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救她出来,如果可以,我宁愿压在置物柜下的是自己。” 萧俊亦身心疲惫,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看她,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此时听到她这样说,他气得大吼:“说什么傻话呢,你还嫌不够乱么?我叫你回去躺着,你懂不懂?” 萧俊亦很少这样暴跳如雷,叶雨晴本来就惴惴不安,此时见他这样子,吓得浑身一阵轻颤,转身就往自己的病房跑去,萧俊亦在她身后,悔得恨不得捶自己一拳。 叶雨晴走得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落。走到自己病房前,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想一头扎进病房里,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人。 她的额头撞1;148471591054062在来人硬邦邦的肌肉上,一阵闷闷的疼,整个人往后栽去。韩非凡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看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喉头一阵阵发紧,“丫头……” 听到他的声音,叶雨晴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韩非凡,她立即伸手去抹眼泪,奈何两手被纱布包得结结实实,就像一双熊爪子,她尴尬极了,也不抹眼泪了,怔怔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新闻了,丫头,你还好吗?”看到新闻的那刹那,他就忍不住匆匆跑来,在楼下徘徊半晌,想着见到她他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么无力,她幸不幸福、好不好都与他无关。 叶雨晴闻言心口骤疼,她怎么会好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正需要来关心她安慰她的人,从始至终没有踏进她的病房半步,就仿佛他们再也不相干了似的。 见她眼泪落得更急,他扶着她往病房里走去,边走边哄:“别哭了,会影响伤口愈合。” 今天她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仍旧触目惊心。看到那一幕幕断壁残垣,他真恨不得自己身上插了翅膀,立即飞到她身边来保护她。 将她扶着躺在床上,他见她只是哭,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来来去去的就那句“别哭了”,显得极是笨拙。如果是以前,他会将她搂进怀里,借她一个肩膀,默默地陪着她哭。可是现在,他连借给她一个肩膀的资格都没有了。 叶雨晴落了一会儿泪,心里堵得难受,她抬头看着韩非凡,像往常一样向他抱怨,“他怎么能这样子对我呢,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为了救他妈出来,我差点被浓烟呛死,他现在怎么还怪我?” 韩非凡静静地听着她抱怨,眼眸变得幽深,“丫头,什么叫你才是受害人?” 叶雨晴顿时住了嘴,惶恐地看着韩非凡,“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也是受害人。对了,心腹最近好不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自己曾经的挚爱轻描淡写的问自己何时结婚,韩非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还是忍不住心痛起来。可是即使自己心里难受,他还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快了,你放心,我结婚,怎么也会请你的。” “那就好。”叶雨晴点头。 然后就是沉默,韩非凡坐了一会儿,起身说要走,叶雨晴要送他,却被他制止,“你好好养伤,有时间我跟馥心一起来看你。” 叶雨晴用力点头,心里难免还是感觉到失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她轻轻叹了一声。 韩非凡并没有立即走,他倚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细细回忆她刚才的话,眉头轻动,转身就护士站走去,问了几个问题,他向加护病房走去,远远的见到萧俊亦在吸烟区吸烟。 第三百九十八章为何不去看她 第三百九十八章为何不去看她 他背抵着玻璃,脸上的神情尽是苍桑。韩非凡走过去,虽还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是却没有半点揍他的欲望了,他靠在他旁边,轻声说:“能给我也来一支么?” 萧俊亦偏头看他,见是他,他一边给他掏烟,一边道:“你见过她了?” “嗯。”接过他手里的烟含在嘴里,打火机一甩一收,绿色的光跳跃起来,他将烟凑到火光上面,不过几秒钟,已经燃了起来,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太久没有吸烟,他呛得直咳嗽,1;148471591054062俊脸一阵通红。 “她好不好?”过了许久,萧俊亦才艰难的问道。刚才他吼她,她转过身去时眼圈已经红了,她怎么会好呢? “既然担心她,为什么不去看她?她一直在等你去看她。”韩非凡平静的道。 萧俊亦笑了笑,再次吸了一口,对着天空吐着烟圈,一个接一个银灰色的烟圈往上窜,“我害怕。”他顿了顿,“曾经我以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才是幸福,现在才发现,她留在我身边有多痛苦。那时我不该将她从你手上抢过来,跟着你,她会比跟着我更幸福。” 韩非凡被烟呛着了,当初他抢人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韩非凡眸色严厉地瞪着他,“萧俊亦,当初我放手,是因为你承诺过会给她幸福,难道你想食言?” 萧俊亦没在意他的威胁,他痛苦的阖上眼睛,“事到如今,我不知道我跟她是缘是孽,上次是车祸,这次是爆炸,下次,我再见到她时,她会不会已经没了呼吸……” “萧俊亦!”韩非凡厉声喝斥,“如果你没能力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当初凭什么跟我抢?如今抢到了手,你又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让我很鄙视你。” 萧俊亦是真的害怕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些意外的发生? 韩非凡气急败坏的走了,独留萧俊亦在吸烟区里,萧俊亦站了许久,久到都快成了雕塑。他最终还是去了叶雨晴的病房,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他举手敲了三下,然后听到里面传来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请进。” 她正在收拾东西,身上已经换下了蓝色的病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套装,看见他进来,她怔了怔,然后嫣然一笑,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轻声丢下一颗炸弹,“俊亦,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跟你说一声,我下午的飞机回新加坡。” v39 窗外乌云一阵盖过一阵,她的笑容却明媚如初。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坐在叶家的客厅里,接受一众平辈的审视,而她却偏着头笑得如午后的阳光,纯净清透。 自从她从新加坡回来,他就再也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笑意。仍旧如初见般,令他怦然心动。然而她的话却又徒得让他坠入无底深渊,一时间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着。 “我不准。”言简意赅,没有半点商量余地,萧俊亦神色似冰,疾步走过去,将她手里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掌掀到地上。叶雨晴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蹲下去收拾。 还未蹲下去,行李箱就被萧俊亦一脚踹飞,紧接着她的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往上一提,她随着那股力道直起身来,刚要甩开,整个人都撞进了一副温暖的怀抱里,纤腰被对方死死的勒住。 她快要透不过气了,然而腰上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一道冷漠的声音接踵而至,“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会像上次一样从我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叶雨晴,你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妻的自觉,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抛下我。” 若是他不来,他是不是要再一次面对人去楼空? 叶雨晴虽穿着高跟鞋,却不及他肩头,被他勒着腰身动弹不得,呼吸一阵阵发紧,她挣扎,“俊亦……你……先放开我……好吗?”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萧俊亦抱得更紧,只要想到她会离开,他的心就一阵阵闷痛。这两天他一直不敢去看她,就是害怕面对她,她在他的羽翼下,还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可是再剧烈的惶恐,也比不上此刻她平静的对自己说她要回新加坡。 叶雨晴喘不过气来,被他勒得都要翻白眼了,她憋着气快速的说:“我的腰要被你勒断了。” 他果然立即就松开了她,可是还是将她圈在怀里。他的神色没有半点松动,板着脸的他其实挺严肃的,看着让人害怕。就像先前他吼自己时,莫名的就让她胆怯,吓得落荒而逃。 他盯着她,无声地等着她回答。 叶雨晴眼神不安的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其实她说要回新加坡,只是想吓一吓他,看看他到底还在不在乎自己。刚才他的态度让她心慌,她怕这场爆炸最后会将他们之间所存不多的爱情都炸得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到以前。 “嗯?”他掐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迫她回答。 叶雨晴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他,轻声问:“俊亦,你还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那你当我是你的丈夫吗?”他不答反问,如果当他是她的丈夫,她就不会想悄无声息的离开。 叶雨晴倾身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是我太敏感吗?我总觉得有许多事情都在将我们向相反的方向拉去,不知道哪一天醒来,我们就会变成仇人。” 萧俊亦浑身轻颤着,俊逸的脸上同样掠过一抹惶惑。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阻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们的爱消耗殆尽,他搂紧她,不像一般热恋的人去细声安慰她,而是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先放开你的手。” 叶雨晴脸上的笑容渐渐落寞下去,如果没有爱上这个男人,她的生活应该会是平凡而幸福的。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她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 如果他们的爱,最后会变成伤害彼此的利器,她,会先放开他的手。 “俊亦,她……伯母怎么样了?”听说他从昨天早上一直守到现在,情况应该很危险吧。她拼了命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又岂会给自己留后路。 萧俊亦眼眸尽是痛楚,他吸了口气,才沉痛的说:“医生说她的腿伤得很重,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后期治疗。” 叶雨晴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没事了,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她一定能够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小九,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明明是恨她的,可是知道她出了事,我却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害怕她会像爸爸一样,从我生命里彻底消失。”他的脆弱难得的暴露出来,叶雨晴拍着他的肩,心慢慢的凉下来。若是她告诉他,那场爆炸是白有凤自己所为,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答案是否定的,萧俊亦与白有凤虽然不亲,但到底是母子,他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再加上前晚她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萧俊亦反而会怀疑自己记恨在心,有意抹黑白有凤,到时候白有凤的目的就真的达到了。 所以她不会告诉他的,真相如何,如果他相信自己,即使她不说,他也会相信自己。 “不会的,没事了,没事了。”轻轻拍着他的肩,让他冷静下来。 短暂的脆弱之后,萧俊亦慢慢冷静下来,将那抹脆弱掩藏起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他差点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小九,我没能保护好你。” 叶雨晴心里大恸,之前她还在怀疑他,可是现在听了他的话,她才发现,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怀疑过自己。他所厌弃的,只是自己未能做到承诺,未能保护好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不仅是对他感到抱歉,更是为了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若是他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他们的爱情就真的完了! “傻瓜,是我对不起你。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们,唯一让我值得庆幸的是,小鱼儿不在家,他没有在这场爆炸中受到伤害。”抚着她柔顺的发,他深深叹息。 一直以来他太自信,自信能够处理好爱情与仇恨之间的平衡。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人真的不能太贪心。 那段陈年往事,就此搁浅吧。对不起,爸爸,我有负你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妈妈,我要让你失望了!无论过去有着多么深的仇恨,我只想拥有的,不过是怀中的这个女人而已。 缓缓将她拉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小九,我在马尔代夫买了一座小岛,等这里的一切都解决后,我们就去那里生活,好不好?” 叶雨晴眼前一亮,“真的?” 看到她开心,他刚才还犹豫的心情,一下子尘埃落定。只要有她在身边,他舍弃什么都是值得的。他重重的点头,“真的!” 叶雨晴幸福的依偎进他怀里,他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让她很感激了,她再也不求别的。“谢谢你,俊亦!”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萧俊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将她拉离自己,急声问:“你刚才说你要回新加坡,你真的要回新加坡?” 叶雨晴挑眉一笑,笑吟吟道:“真傻!” 萧俊亦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吓他的,他唬着脸,“好啊,竟然敢骗我,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要吃定我了。”说着他作势搓了搓手,要去挠她的痒,叶雨晴吓得尖叫一声,慌忙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萧俊亦抓进怀里,她咯咯笑着求饶,萧俊亦哪里肯轻饶了她。 大手在她的腰眼处使劲的挠,她笑得喘不过气,在他怀里乱扭着,两人闹着闹着,呼吸就乱了节拍。萧俊亦的手缓缓扣住她的腰,低头去亲她,结果颈上戴的颈托让他无法将头低到能含住她唇的位置,他挫败的皱眉,逗得叶雨晴哈哈大笑。 萧俊亦恼羞成怒,弯腰将她抱得与自己一样高,然后轻易的封住她的唇。他连吻人都是这么霸道不容人抗拒的,叶雨晴叹息的想,闭上眼睛,细心感受亲吻的亲密,这一刻什么都远去了,只有相爱的他们。 第三百九十九章着手调查 第三百九十九章着手调查 两人刚闭上眼睛,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有道尴尬的声音传来,“那个……我们能打扰一下吗?” “轰”,叶雨晴睁开眼睛,瞥眼看到病房门前站着两个身着公安局制服的男人,她羞得血液从脚逆流到头顶,脸红透了。 萧俊亦不动声色地将她被他撑开的衣领拉好,然后放她下地,转身接待他们。萧俊亦客气地请他们坐,两人递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说明来意,“关于前天的爆炸,我们想了解一些详细的信息,叶小姐,请问爆炸前,你在哪里?” 叶雨晴坐在萧俊亦旁边,她偷眼看了一眼他,然后说:“我在厨房,听到电话铃声响,于是我出来接电话,刚走到客厅,厨房就爆炸了。” “哦,那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在别墅里?” “没有,我醒来后就下楼,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厨房里灶上饨着东西,我进去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揭开盖子看看里面饨的什么,就出去接电话了。爆炸后,我吓傻了,往门外跑,但是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我拉不开,又跑回来想从后面出去,结果就听到有人在呻.吟。我一惊,以为是吴嫂,跑回去找人,在杂物间里找到了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我婆婆。”回想起那时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萧俊亦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无形中给她力量。她感激地回头看着他,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那叶小姐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你怎么救的白女士?”警察将要点记好,又接着问。 叶雨晴僵了僵,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部分,她白着脸,虚弱的道:“我那时都吓傻了,又看见我婆婆被压在置物柜下面,身上堆了许多杂物纸箱,我拼了命要把她救出来,她……”叶雨晴看了萧俊亦一眼,略过白有凤说要跟她同归于尽的那一段,转回头去看着那两警察,“她痛得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置物柜搬开,然后把她背出杂物间,往后门跑去,刚拉开后门,第二次爆炸就发生了,我只来得及将我婆婆推出别墅,我被逆流冲飞出去,然后后面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萧俊亦听她说起那天的事,吓得手心直冒冷汗,若是再晚一秒,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将浑身轻颤的她拥进怀里,他柔声安抚,“乖,别怕,都过去了,别怕……” 警察又问了一些情况,然后起身告辞,萧俊亦将他们送到门外,其中一名警察对叶雨晴说:“叶小姐,这件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你不要离开国内,方便我们随时请叶小姐协助问话。” “好。”叶雨晴心里虽然清楚这是白有凤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前,也不敢乱说。更何况就算这件事是白有凤所为,她也不会追究,那是萧俊亦的母亲,他又爱又恨的母亲。 两名警察向他们点点头,然后走了。叶雨晴腿一阵发软,攀在萧俊亦身上,心有余悸的道:“爆炸时,我想,若是我被炸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那么是否就再也没有来生与你相聚了。” 萧俊亦也是一阵阵后怕,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道:“真是傻,以后遇到危险,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呢,她是你的妈妈,若是我见死不救,以后让我怎么面对你?”叶雨晴连声道,当时即使白有凤想跟她同归于尽,她还是没有放弃她。也许救了她之后,她不会对自己有半点感激,反而会更加阻挠她跟萧俊亦在一起。但是她不后悔,只因那个人是给了他生命的人。 萧俊亦叹息一声,将她拥得更紧,怎么教他不爱她呢,她是这么的善良与美好,让他都自惭形秽了。 别墅被炸成了断壁残垣,叶雨晴出院无处可去,住在外面容俊亦又不放心,只好亲自送她回了景家。看到景柏然那一刻,他眼底的恨意由浓转淡,最后一片宁静。 将叶雨晴交给他们,他没有多留,转身就走了。自从萧家与景家的仇恨明朗化,萧俊亦在她面前对她父母的态度连假装都假装不下去。 她知道,他与景柏然之间,总有一场大战。为此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所拥有的一切就会被颠覆。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现在所拥有的。 景承欢知道她回来了,特意让莫擎天送她回来。没过多久,景辰熙抱着小鱼儿进来,看见她出院了,颇感惊讶,将小鱼儿放下,小鱼儿就蹦着往叶雨晴身边跑,看到她脸上有着许多细小的伤痕,他难过的问道:“妈咪,痛不痛?我给你呼呼。” 他轻轻柔柔的气息在脸上拂过,叶雨晴想起差点就与他阴阳两隔,心里一阵阵的后怕,伸手要将他抱到膝盖上,小鱼儿却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小大人似的说:“妈咪,小舅舅说我是大人了,妈咪受了伤,不能让妈咪抱。” 叶雨晴一时间哭笑不得,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笑骂道:“人小鬼大。”景辰熙挨着她坐下,小鱼儿自动自发的赖在他怀里,看样子极喜欢这个小舅舅。 景承欢吃醋,“喏喏喏,就说养儿子没良心,前些天我陪你玩,也没见你这么亲近我?” 小鱼儿闻言,立即奔过去撞进她怀里,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人小鬼大的说:“姨妈,我也喜欢你呀,但是我亲近你,姨父会不高兴的。” 莫擎天看着这个小鬼头的脑袋一直在景承欢胸口蹭,脸色真的垮了下来,作势要去拎开小鱼儿,小鱼儿尖叫一声,嘻嘻哈哈叫:“小舅舅,救我,姨父生气了。” 一时客厅里欢声笑语,景柏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家大小,心里温馨得不得了,他所盼望的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大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下去。可是……,目光凝向叶雨晴,她脸上的伤与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被玻璃扎的伤口,他真的不能再让她继续在危险里过下去了。 莫相离感觉到他的情绪的变化,生怕小一辈的看出什么来,拿手肘撞了撞他,他看了她一眼,立即收敛了情绪,招手让小鱼儿去他身边,放柔了声调,“小鱼儿,听说你去上学了,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小鱼儿其实最害怕的人是景柏然,虽然他看起来很慈祥,也很疼爱他,可是他就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小小年纪的他,也知道在外公面前要稳重。 他规规矩矩走过去,然后面向大家。到底是叶雨晴教得好,他并没有怯场,脆生生的道:“外公外婆,妈咪,姨父姨妈,小舅舅,大家晚上好!我叫叶怀彦,接下来让我为你们表演健康操《小黑猪》。” 他童声童气的,逗得大家都笑呵呵的,他边说边比动作,“小黑猪啊胖乎乎,学着那猴子去爬树,树干粗呀抱不住,躺在树下打呼噜,呼噜噜噜噜噜,呼噜噜噜噜噜……” 直到很多年后,叶怀彦遇到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她正教着小朋友跳着这曲健康操,他冷硬了二十几年的心,第一次怦然心动起来…… 小鱼儿胖乎乎的,做着躺在树下打呼噜时,手臂很困难才够到耳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逼得大家不停的笑。 他比完健康操,看着众人都在笑,表演兴头一起,又给表演了一个《小鸭子》,家里的气氛因为他纯真的表演,彻底轻松起来。 吃完饭,玩了一天的小鱼儿呵欠连连,叶雨晴要抱他去洗澡,景辰熙抢着去了,景承欢这时才得了空坐到叶雨晴身边,“姐姐,疼吗?” 她摇了摇头,景承欢又问:“还害怕吗?” 从新闻上看到那栋别墅已经被炸塌了一半,别说叶雨晴是死里逃生的人,连她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听说这件事正在调查中,若是人为的,那人的心实在太狠了,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恨到要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叶1;148471591054062雨晴偏头想了想,继续摇头,可是怎么会不害怕呢?生死关头,眼见着她跟白有凤差点被炸得粉身碎骨,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恐惧,那一刻,她想,仇恨的力量为什么那么惊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让死去的人心安。 “承欢,别问了。”莫擎天见景承欢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问,他斥责她,“让小叶子静一静,别又勾起她恐惧的回忆。” 景承欢撇撇嘴,挽住叶雨晴的手腕,“姐姐,别害怕,我会陪着你,我们大家都陪着你。” 叶雨晴菀尔一笑,她这一生活得太过辛苦,还好有这样可爱的一家人陪着她,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放她勇敢的去翱翔,若是她受了伤,他们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她,有了他们,她还怕什么呢? “承欢,谢谢你。” 景承欢不高兴的瞅着她,“我们是亲姐妹,还说谢谢,以后再这样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她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让她怜爱不已,伸手像拧小鱼儿的鼻子一样拧她,她立即捂住自己的鼻子,急道:“姐姐,我不是小鱼儿!” 她惊恐的样子,又让在场的人哈哈笑起来。 送景承欢他们出去时,莫擎天让她先去车库把车开出来,与叶雨晴站在路灯下,上次他们约定再找时间谈谈,结果第二天莫擎天去了美国出差,他回来时又遇上她出了车祸,一堆事情耽搁下来,他最终也没能与她好好谈谈。 昨天接到景承欢哭得一塌糊涂的电话时,他知道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支开景承欢,他淡淡道:“小叶子,离开萧俊亦吧,跟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叶雨晴一怔,忽然轻笑起来,“如果能离开他,我不会过了四年回头还跟他在一起,擎天,跟在他身边真的很危险,可是离开他,我每时每刻都活在地狱里。” “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呢,他对景家的恨太深,并且你们……你们还是……”莫擎天是在一次偶然机会得知萧俊亦的外祖父就是白少棠,小叶子与萧俊亦是表兄妹,近亲通婚,在世俗上很难得到众人认可。 不仅如此,萧俊亦深恨景家,他与小叶子在一起,居心叵测啊。 第四百章爱能化解恨 第四百章爱能化解恨 “我们是表兄妹,我知道。”叶雨晴坚定地看着莫擎天,“就像当年我问你一样,你明知道你与承欢是表兄妹,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爱,就能够化解恨。” “我们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小叶子,你那么聪明,为什么遇上萧俊亦就不分是非对错了,难道你看不到身后那些为你担忧的目光?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离开他吧,在没有造成更多的悲剧前。”莫擎天眼里含着些许苍凉,这个仅大他一个多月的女子,为什么命运如此多舛? 叶雨晴目光幽幽地移到马路对面那辆豪华越野车上,淡淡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另一半的自己,擎天,他已经成了我自己的另一半,没有了他,我不会完整。” 所以明明知道,只要放开他的手,对自己就不会再残忍,她仍旧放不开。 莫擎天一向少话,今晚对叶雨晴说了那么多,完全是出自心里一种同病相怜的疼惜,他见改变不了叶雨晴的想法,他叹了一声,不再打算说服她,“小叶子,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来找我。” 回到别墅,景柏然与莫相离已经回房了,只有景辰熙还在楼下,他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下身是白色的休闲裤,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形成一个魅.惑的姿势。见她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目光凝向她,“走了?” “嗯。”叶雨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先声夺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才擎天已经跟我说了,辰熙,不要试着说服我,我心意已决。” 景辰熙笑,眼底掠过一抹失落,“我没有想要说服你,而是想说,小叶子,你放心的去守护你要守护的人,你,由我来守护。” 叶雨晴一怔,恍惚间想起曾经有一个人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胆战心惊地看着景辰熙,他……,可是他的目光里什么也没有。她暗怪自己多心,遂笑道:“我是当姐姐的,怎么能让弟弟来守护呢,该是我来守护你们。” “你还不够强大!”景辰熙言简意赅,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来,“你受了惊吓,早些去睡吧。” 叶雨晴扭头看他,“那天是你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你有没有见到有什么人从别墅里出来?” 景辰熙凝神细想,唇边挂着的笑意寒彻刺骨,“房子都炸毁了,有的话也该死在里面了。小叶子,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盘不翼而飞的录像带,那个失踪的佣人,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可是他一定会查出来的,还叶雨晴一个公道。 “辰熙,你可不可以找点关系,将这件事压下去?”叶雨晴忐忑的道,若是让萧俊亦知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妈,目的是跟她同归于尽,到时他该会多么伤心? “为什么?” 叶雨晴吱唔着不肯说了,景辰熙察言观色,看出她的为难,遂猜测着,“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知道那天的爆炸是蓄意谋杀,如果我找关系压下这件事,那么萧俊亦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你做贼心虚!别墅里只有你跟他妈两人,佣人吴嫂又失踪了,爆炸之前,你最后一个进厨房,警方首先怀疑的就是你,你现在让我去压下去,难道是想告诉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没有。”叶雨晴下午录的笔录,她下午让他带小鱼儿去玩,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口供里都说了些什么,他没这么强大吧? “是,我从来不怀疑你会拿自己的生命与肚子里的孩子来开玩笑,不过别人会不会这么想就说不一定了,尤其是萧俊亦。” 叶雨晴哑口无言,半晌才没有底气的抗辩,“辰熙,他不会怀疑我的。” “若是证据交到他手上了呢?”景辰熙反问。 她彻底没吱声了,这件事关系到白有凤的生命,俊亦怎么可能不会相信?到时候证据面前,她就变成了蓄意谋杀,就算他爱她也不可能放纵自己去伤害他妈吧? “这件事,我们必须查,不仅要查,还要大张旗鼓的查,让背后那些搞小动作的小人都无的可矢。”景辰熙掷地有声的道,“小叶子,你知道些什么,不要隐瞒我,这件事情不查清楚,将会是你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了。” 叶雨晴低头,景辰熙护短,若是让他知道白有凤有心想要与她同归于尽,他会善罢甘休才怪。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没有,我有点困了,回房休息了,晚安!”叶雨晴避开他精明的目光,错开身子往楼上走去。 景辰熙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他清楚的知道,叶雨晴在逃避,她到底在逃避什么?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在这世上,他想全心全意去守护的人,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萧俊亦回医院前,又转道去了趟别墅,门外被警局的人设了防,不许任何人进去,萧俊亦在花园里,看到那栋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别墅,目光复杂难懂。 他不喜欢陌生人,所以别墅里只请了一个临时佣人吴嫂,让她平时打理一下卫生与整理花园。后来将叶雨晴与小鱼儿接回来后,他就把吴嫂留下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整理花园这些杂务,他请钟点工两天来整理一次。 爆炸那天,钟点工不到上工的时间没来,屋里就只有叶雨晴三人。叶雨晴说她下楼来时,客厅里没人,她去厨房准备揭锅盖时,听到电话响,她去接电话,厨房就发生了爆炸,怎么会那么巧合? 萧俊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拔电话给李方涵,“方涵,帮我秘密查一下别墅发生爆炸那天早上,10点到12点之间,有谁打过电话到别墅。还有派人去找一下吴嫂。” 如此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他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坐进车里,车开出老远后,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那栋别墅突然轰然一声坍塌了。 当晚萧俊亦在医院陪白有凤,她短暂的清醒之后,又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有凤的精神才好些了,她不再为自己双腿不能动弹而发脾气,她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流泪。 萧俊亦哪里看到过白有凤如此脆弱的样子,他僵坐在一旁,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两母子一躺一坐,一哭一面无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叶琳捧着一束康乃馨出现在病房里,火红的康乃馨顿时给病房里带来了生气,她乖巧的走过去跟白有凤与萧俊亦打招呼,不着痕迹的解释:“前两天我出国了,今天刚回来就看到了新闻,伯母,您好些了吗?别墅怎么会突然爆炸?” 白有凤在听到脚步声时就已经收敛了泪水,她就算再狼狈,也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的模样,更不想面对外人怜悯的目光,她点了点头,“好多了,我要是知道别墅为什么会爆炸,我就不用躺这里来了。” 叶琳的表情变了变,压根不理会她语中带刺,径直道:“伯母,您受了伤,一时间腿脚不方便,以后我来照顾您吧,俊亦,你觉得呢?” 萧俊亦瞅了她一眼,“我已经请了专业的护理人士,就不劳你费心了。” 叶琳表情一僵,她专程赶来献殷勤,怎么会无功而返呢?“瞧你客气,我们怎么说也当了四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够狠心对我,我却做不到对你无情,伯母以前也是我的妈,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再说护理护的是身体,我陪的是伯母的心灵,你就让我陪着伯母吧。” 闻言,萧俊亦神情有些松动,白有凤一直不喜欢叶琳,这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她受伤,以她的骄傲,她更不会喜欢曾经被她鄙视过的人来照顾她。他将目光投向白有凤,白有凤说:“她说得对,护理只护得了我的身体,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可是……”萧俊亦还想说什么,叶琳已经一脸欢喜的握住白有凤的手,笑吟吟道:“谢谢伯母,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的笑容天真无邪,可是借着眼睫垂下时,她眼里掠过一抹恶毒的笑意。 有叶琳在旁边,萧俊亦无法问白有凤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正准备起身走人,警局派了人来,还是昨天那两个警员,他们将无关紧要的人请出病房后,向白有凤提问。 提的问题跟问叶雨晴时的一模一样,白有凤先还是平静的回答,答到中途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想到她这么恨我,竟然引爆厨房,想将我炸死……嘤嘤嘤嘤……” 她浑身都在轻颤着,此时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失态了,只想将那盆脏水泼到叶雨晴身上去。“妈!”萧俊亦没想到白有凤会这样说,他声音微微提高,“小九不会这么做。” “她不会这么做,那是谁做的,还能是我自己么?1;148471591054062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嫂出去了,别墅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不是她就是我。”白有凤听他到这个时候还护着叶雨晴,气得浑身颤得更厉害。 听他们两人吵架,其中一名警员皱了皱眉头,“白女士,没有证据证明是叶小姐引爆厨房前,您这样说是毁谤。请继续详细说说当时的经过,叶小姐是怎么引爆厨房的?” “杂物间在厨房隔壁,我当时准备插花,去杂物间找剪子,进去前,我听到楼上有脚步声,心想是她醒了……”白有凤还没说完,就被警员打断了“她是谁?” “我儿媳妇叶雨晴。” “请继续!” “我进杂物间时,看到她已经走到二楼的扶手边,她应该是看到了我进了杂物间,所以跑去厨房动了手脚……” 白有凤所言,完全是凭空猜测,根本就没有证据。萧俊亦眉头皱起,“妈,你这逻辑就有问题,她要炸死你,又为什么跑回去救你,她为了救你,差点死掉。妈,请您摸着良心说话。” “萧先生,如果你一再打断证人的证词,我们会请你出去。”按理说问话时他不能在场,但是苑副厅长托吴局长说至亲不防,所以他们才让他留在这里。 第四百零一章都过去了 第四百零一章都过去了 萧俊亦瞧了一眼坐在刚才为叶雨晴说话的那个警员旁边的另一名警员,他刚正不阿,并不畏惧他,这倒让他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难得吃瘪,心情总归是不太爽的。 白有凤继续往下说,“她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在杂物间时,她为了弄晕我,在我受伤的腿上用力掐,导致我腿部骨裂到有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 闻言,萧俊亦脑门“轰”一声炸开来,之前他去主治医生办公室时,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告诉他,白有凤的伤属于重度残疾,不仅是因为被置物柜砸裂了膝盖骨,还有外力将骨头碎渣刺进了周边的肌肉,导致肌肉坏死,这是造成白有凤今后难以恢复的一个重要因素。 外力?难道他所说的外力,是因为小九掐了她的伤处? 那一刻,萧俊亦险些就相信了白有凤的说词,可是后来他想起叶雨晴说她昏迷之前,怕爆炸造成坍塌把白有凤压在里面,所以凭着最后一口气将她推出别墅。 小九不是那么恶毒的人,他要相信她。 这一次,萧俊亦没有再打断白有凤的话,他静静的思考,白有凤与叶雨晴两人说的话天差地别,他不愿意怀疑其中任何一个人。而现在,只有找到那张不翼而飞的录像带,就能找到真相,就能证明谁是清白的。 v40 叶明磊是在第三天下午知道叶雨晴所住的房子爆炸的,这几天他去首都出差,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看她。景家大宅外,他神情添了一抹萧瑟与苍桑。 叶雨晴开门出去时,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银色卡宴车门边的他,怔了怔,随即微微一笑,快步奔过去。“大哥。” 叶明磊的目光从那栋气势恢宏的别墅上移开来,缓缓落在她身上。虽知道她没事,可是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克制不了恐惧,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 腰上被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勒着,他的力道虽紧,却不会让她难受。感觉到他身体隐秘的轻颤着,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叶明磊哭笑不得,分明是他赶过来安慰她的,这会儿反倒是她在安慰他。轻轻将她拉离自己,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对不起,小九。”成年之后,她的快乐、悲伤、健康、安全,全都不关他的事了,每次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出事的,这让他怎么会不惆怅? 叶雨晴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她摇头,“大哥,唉,怎么几天不见,跟我这么见外了,又不是你派人去炸了别墅,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呀?” 她说得轻松,却让叶明磊头皮一阵发麻,他不动声色的掩了心底的恐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尽调皮,身上还痛不痛,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雨晴摇头,当时她被爆炸的逆流冲飞,撞到玻璃上反弹回来,除了一些皮外伤以外,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伤了。而她脸上的伤,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结痂掉壳,有粉嫩的新肉长出来,没有前两天那样可怖骇人了。 “我没事,要不然你怎么会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啊?”她俏皮的冲他眨眼睛,叶明磊总觉得这次看到的她,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活泼乐观的叶雨晴。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九,在我面前,你从来都不需要伪装自己。” 叶雨晴明媚的脸上划过一抹忧伤,随即她又笑开,“大哥,我知道啊,在这世上,你是我最爱的大哥,最爱的亲人。”她补充的那句最爱的亲人,让他心里刚涌起的狂喜又被落寞冲散,是他太贪心了么?他想要的,分明就不是这个…… 送走叶明磊,叶雨晴脸上强撑的明媚笑意一点一点的散去,她抬头望天,偶尔真的想鸵鸟一下,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可是y市的这一团乱,又岂萧她逃避? 连续几日,萧俊亦积极向公安机关施压,通过几种渠道,要尽早查出凶手。与此同时,景辰熙也派人秘密调查此事,然而此案的关键人物吴嫂,在那个昏黄的下午,奄奄一息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吴嫂满脸都是血,身上也多处是伤,神情憔悴,满眼皆是灰败。人,真的不能走错一步,一步错,步步错。众人闻讯赶来,叶雨晴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一个多月来,她与吴嫂接触得虽少,可是她知道这个五十多岁的佣人总是和蔼的笑着,她做的饭菜更有妈妈的味道,让她回味不已。她走过去,吴嫂浑浊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她脸上,惶恐得直往后缩。 叶雨晴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身边的萧俊亦,然后狐疑地看向吴嫂,“吴嫂,你不认识我了吗?” 吴嫂骇得浑身都在颤抖,见她要靠近,她拼命的尖叫,明明已经生命垂危,可是她的爆发力却如此惊人,她的尖叫声透着苍桑、恐惧、后悔,一声声拉扯着在场的人的心。 叶雨晴眼泪落得更急,有医生进来,给吴嫂注射了一针镇静剂,然后道:“她撑不了多久了,各位想问什么,尽快问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吴嫂这几天遇到什么了,为什么她会奄奄一息的回来?众人带着这个疑惑在门外守了一夜,次日凌晨时分,吴嫂醒来,要求单独见叶雨晴一面。 叶雨晴还记得先前她看到自己时恐惧的样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想见的人却是自己。 在众人的目光里,她踏进了病房,也踏进了她人生的低谷。吴嫂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那些话却足以毁灭她的人生。她呆站在原地,全身的血都冷下来了,她手足一片冰凉。 最后她说:“吴嫂,你放心,主仆一场,我尽我最大的能力营救他们。” “谢谢你,谢谢你……”吴嫂泣不成声,叶雨晴摇头,柔声道:“对不起,这场恩怨将你们一家牵涉进来,下辈子,我再去向你赎罪。” 吴嫂满目苍凉,在心里默默的道:“对不起,少夫人。” 门外的人正焦急的等待着,病房里突然传来吴嫂凄厉的尖叫声,众人齐刷刷冲进去,萧俊亦冲在最前面,他首先在乎的是叶雨晴有没有受到伤害,他冲到她面前,将她护着离病床远远的。 接着鱼贯而入的是景辰熙、叶明磊、叶琳,还有两名将她送到这里来的民警。其中一名民警凑过去问她,到底是谁将她迫害成这样的,她已到垂死边缘,挣扎着指着前方,手指乱了方向,连目光都开始涣散起来,“叶……叶……” 她瞪圆了眼睛,手颓然放下,瞳眸里渐渐失去了光亮,而她食指,却恰好指着叶琳,叶琳愀然变色,身子一避,她的手指指的方向就恰好落在叶雨晴身上。叶雨晴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悄然滑落。 吴嫂,你安心的去吧,我会遵守承诺,尽一切努力营救他们。 景辰熙什么场面没见,刚才吴嫂那细微的动作怎么可能会逃过他的眼睛,他瞅了叶琳一眼,心底生疑。而与此同时,一段视频在网络上疯狂的转载,那正是那天发生爆炸的视频。 景辰熙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整个脸色都变了,他急步步出房间,大声吼道:“立即给我拦截下来,马上找出首发人是谁。” 看着景辰熙气急败坏的向外走,叶琳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想查出幕后之人该有多难,叶雨晴,这次,你死定了! 与此同时,萧俊亦也接到了李方涵的电话,他没说什么事,只是凝重地让他立即回公司一趟。那段视频他以最快的速度下载下来,视频从出现到被拦截仅3分钟时间,就再也刷新不出来。 萧俊亦坐在电脑前,怎么也不敢相信,画面上那个女人会是叶雨晴,视频上,清清楚楚地记录了爆炸前后发生的一切,他越看心越凉,越看眼底的腥红越甚。 他陡然站起来,身后椅子哐啷一声砸在地上,他猛得一挥手,将笔记本电脑挥落在地,他的心隐隐疼痛起来。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总经理,这段视频的转载率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达到了十万次,但是仅仅三分钟,这些被转载的各大网站与私人微博立即被封锁,可见对方势力非同小可。”李方涵看见他狂怒,没敢提视频内容。 这个时候,谁提谁遭殃。 萧俊亦怒过之后,慢慢又冷静下来,“是他,我倒是小看了他。”刚才在医院,景辰熙怒极冲出病房,远远的传来一句“立即给我拦截下来……”,他知道,景柏然已经是过去的神话了,而他真正的敌人,是那个看起来无害却心思缜密的男人。 银色打火机一甩一收,幽蓝的光芒在光线暗淡的室内亮起,映衬着对面男人的俊脸,虽美不胜收,可是他的神情却绝对是令人胆战心惊的。 李方涵跟在萧俊亦身边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露出这样的一面,一时心惊肉跳,“总经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这段视频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网上的,他们想做的就是离间你跟叶小姐的感情,你千万不要中计。” 烟雾缭绕,他的神情若隐若现,李方涵瞧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周身的气流都冷下来,他到底还是中计了。 将烟在水晶烟灰缸里摁灭,萧俊亦拍了拍他的肩,“密切注意网络上的动静,录像带一天没找回来,视频风波一天都不会消停。” 李方涵连声应是,吩咐网络维护部的开始轮流盯梢。萧俊亦大步迈出办公室,走出办公大楼,他仰头望天,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天色一样灰暗,心底最后的一丝宁静都慢慢消失。 ……………… 一台最新出厂的苹果电脑前,站着三个人,三人面色凝重地看着视频内容,拦截下来,陈易风迅速追查上传这段视频的ip地址,结果那个ip地址是代理的,根本就查不出来。 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这段视频里清晰的录下爆炸前的经过,从叶雨晴下楼,到她在杂物间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进厨房,最后从厨房里慌张的跑出来……,叶雨晴愕然的看着画面不停重播重1;148471591054062播,“这……” 第四百零二章合成录像 第四百零二章合成录像 “p得不错,小叶子,你仔细看看,这从楼上下来的身段与在杂物间门前站的身段有什么不一样?”景辰熙目光犀利地看向屏幕,玩味的道。叶雨晴当真仔细地去看,同样的衣着,同样的身高,连身段都是一模一样的,那不是她是谁呀? 陈易风闻言,也仔细分辨,得出的结论与叶雨晴一样。“辰熙,这两人身段没有哪里不一样啊?” 景辰熙不说话,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着,不一会儿,画面拉近,他们看得更清楚,这一拉近距离,就更容易看清楚了,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叶雨晴跟陈易风都没有看出不对劲,景辰熙笑了笑,伸手指着画面里两个站在不同地方的人的胸部。 陈易风恍然大悟,“你是说这段录像是有人重新剪切过的?” “很明显。”景辰熙年少时,曾与朋友学过拍电影,所以才能一眼看出这段录影里的玄妙所在,有人在处心积虑的陷害叶雨晴! 景辰熙危险地眯起双眸,有人胆敢一而再的将爪子伸到叶雨晴身上来,就不要怪他跺了他的爪子。 叶雨晴看着那段视频,神色渐渐的变了,她想起冤死的吴嫂,想起她的哀求,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轻声道:“辰熙,这段视频里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疯话?”景辰熙倏然转过头来瞪着她,然后冷笑,“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楼上下来,胸部就能从c变成d,然后进了厨房出来,就能从d变回c。”也幸好出事那天,她穿的是两截式深v睡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他看1;148471591054062出端倪。 陈易风很少见到他发怒,听了他的话,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子关注的地方总是这么令人想入非非。 叶雨晴窘得不行,脸跟打了鸡血似的,“辰熙,我是你姐姐……” “是姐姐就不要跟我说这些愚蠢的话,你知道刚才你的话掀起多大的风波,这两个人差别这么大,瞎子都能看出来,你想瞒我吗?”景辰熙此言一出,某人中弹身亡,瞎子…… “我……”叶雨晴犹豫了一下,她知道那件事她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交托,她叹息一声,“吴嫂是被绑架了,她的家人落在了那人手里,她求我救他们,辰熙,现在只有让那人知道我出了事,才会放松警惕……” “所以你打算牺牲你自己?吴嫂是谁?我不认识,她的家人被谁绑走了与我有何相干,在我眼中,没有谁比你更重要,我不许你将这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景辰熙果断地打断她的话。 “辰熙。”叶雨晴跺脚。 “小叶子,我再说最后一次,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这么牺牲为他,你与吴嫂的情分有多少?她会被绑架,可见她一定参与过这件事,无论她是受了什么胁迫,她伤害了你,并且差点害死你,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仇人。就算我有能力救出她的家人,我也不会救。以德报怨这种事,从来都不是我景辰熙能够干出来的事。”景辰熙冷酷的道。 叶雨晴无言以对,她知道景辰熙说得对,可是只要一想到吴嫂会惨死,她家人会被绑架,都是因为她,她哪里还能心安理得?“辰熙,此事都是因我而起……”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如果不是客厅里适时响起的那通电话救了你,你现在早就粉身碎骨了。你就非得要装圣母么?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件不是冲着你来的?没有把你炸得粉身碎骨,就要你身败名裂?你怎么还能这么天真的去管别人的死活?难道你都看不到自己已经被他们逼进了绝境?”景辰熙恨铁不成钢,声音更是冷厉。 叶雨晴彻底被他问呆住了,陈易风难得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火,此时也知道避嫌,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去,把战场两给这两姐弟。 叶雨晴彻底崩溃了,她跌坐在椅子里,“辰熙,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们,为了让我心安,你救救他们吧,吴嫂已经死了,我们不能牵连无辜。” “你也知道吴嫂死了?”景辰熙冷冷的道,“她死了,她的家人对绑架犯就再没有用处了,留着没用的东西在身边,这不是一个明智的绑架犯会做的蠢事。” 他声音带着刺,让叶雨晴很难受,她站了起来,“你不帮我,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说着她转身往外走去。 “shit!”景辰熙的好风度彻底被叶雨晴磨没了,他一脚踹翻了椅子,大步追出来,一把拽住叶雨晴的手,“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叶雨晴浑身颤抖了一下,咬着唇不吭声,景辰熙看着很恼火,他薄唇抿得紧紧的,淡淡道:“小叶子,我马上派专机送你出国,等y市的这团乱结束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辰熙!”叶雨晴惊慌地看着他,却见他大声叫陈易风进来,让他立即准备专机,送叶雨晴出国。陈易风看见他的眸光,头皮一阵发麻,领命而去。 “辰熙,我不能走,我这一走就是畏罪潜逃。”叶雨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常看来无害的弟弟,行事如此果决利落。 景辰熙不看她,径直走回电脑前,拿出手机拔通一个电话号码,“池渊,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三天之后,若是还没有消息,你就等着让你老爸身败名裂。” 叶雨晴从来没见过景辰熙如此冷酷狠辣的一面,一时间心里惴惴不安,“辰熙,我真的不能走。”说完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景辰熙抱臂看着她,“小叶子,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如此为他人着想的时候,有没有人想过你的感受,那场爆炸中,你是唯一的受害人,其他人都是咎由自取。” 叶雨晴背脊僵了僵,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他,“错了,咎由自取的是我,是我妄想着能够化解两家的仇恨,却让两家的仇恨越结越深,是我不自量力。” 景辰熙心底陡然一震,痛苦倏得窜上来,紧紧地勒住他的呼吸,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是啊,说到底,她现在的痛苦都是上一辈造成的。是景家对不起她! 他最终还是没有拦她,看着她翩然消失在屋里,他整个人都沉入痛苦的深渊,当年的事,到底还要影响后辈到什么时候? 他是时候该跟萧俊亦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手指摩挲着银色手机边缘,他唤来陈易风,问了萧俊亦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一会儿对方接通,景辰熙讽刺的笑了笑,“姐夫,我们见一面吧。” catpub最隐秘的包厢内,萧俊亦与景辰熙面对面坐着,彼此脸上都带着一抹漫不经心。他们面前放着几盘水果,与两瓶洋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极为动人。景辰熙举起酒杯,轻启薄唇,“先干为敬。” 他爽快的喝完了杯中酒,萧俊亦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酒杯,连举起酒杯的兴致都没有,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景辰熙眸中的神色几转,菀尔一笑,“不如聊聊我姐姐如何?” 萧俊亦沉默地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干了,他说:“我不相信是她做的。”即使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不信。四年前,他曾犯过一次错,这一次,他会相信她到底。 景辰熙听他冷静的说着这句话,语气里没有半分犹疑,让他颇为震撼,他应该看到那段视频了,所谓关心则乱,一方是挚爱一方是母亲,他竟能做到如此冷静理智,小叶子果真没有爱错人。 “我也不相信。”景辰熙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呷了一口,“你有什么想法?” “景辰熙,我愿意暂时撇下我们两家的恩怨,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如此开城布公,让景辰熙哑然失笑,他果然是怀着目的接近景家的,不过能够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见他确实是君子,不屑玩那些阴招。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举杯,算是打下联盟。 叶雨晴接到萧俊亦的电话时,极是不安。视频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吧,他会认为是自己干的吗?李方涵已经将她的驾照送回来了,她开车去pub接萧俊亦时,并没有看到景辰熙,在角落里的包厢里找到萧俊亦,他醉得很厉害,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他听到声音,偏头来看她,看到她时,他幽幽笑了笑,顺势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呼吸轻轻浅浅地喷吐在她脖子上,一阵阵发痒,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老婆,好难受!” 她恨得直戳他的脑门,“难受还喝这么多?” “嗯,因为我很难过。”喝醉酒的他卸下了一切防备,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她坐在沙发上,让他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减轻他的不适,“为什么难过?” “因为你……”他说着,张嘴在她大腿内侧咬了一口,听见她吃痛的声音,他立即又放开来,转过脸来憨憨地看着她。 “为什么?”叶雨晴现在已经纠结到不停的问十万个为什么了。自从别墅发生爆炸后,他有意的疏离让她胆怯。其实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段小心翼翼维护的爱情会倏然坍塌。 他恼得很,又张嘴咬了她一口,感觉她痛得浑身痉挛,他才好受了些,报怨道:“你生来就是我的克星啊,我看到那段视频了,小九,为什么出了事之后,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不是我?” 别墅爆炸之后,第一个赶去救她的是景辰熙,出了视频事件之后,帮她的也是景辰熙,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无能,他的老婆该是由他来守护的。 “有吗?”她反问,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对不起!” 又咬了她一口,他恨恨地坐起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爱?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爱不堪一击,是不是?”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些天来,她不敢多说半个字,自从那日车祸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总也没有拔云见月的一天。 “说话啊。”见她锁眉沉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真的是夫妻吗?他怎么觉得他们现在的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 “俊亦,你对这次爆炸的事怎么看?”叶雨晴被他逼得无处可退,他们确实需要谈谈了,如果再这样憋下去,他们这段感情迟早也会完蛋的。 第四百零三章谢谢你相信我 第四百零三章谢谢你相信我 “不是你做的。”他的语气很笃定,看到那段视频时,他确实有过怀疑,但仅仅一秒时间,他不再怀疑她。若是她真的想炸死他妈,她不会选这么愚蠢的方式,将1;148471591054062自己置于危险中。 闻言,叶雨晴无疑很感动,她没有听景辰熙的话走是对的,人生就像一场赌博,不敢下注,怎么知道结果是什么?她轻轻的搂着他,“俊亦啊,谢谢你肯相信我。” “真是一个傻子。”萧俊亦轻轻的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还记得吗,我们说好的,要彼此信任,为什么一出事,你总是不断地在怀疑我呢?” 他明明就喝酒了,说话还这么有条理,叶雨晴很晕,她想了想,“这件事牵涉极广,我不是怀疑你,而是不相信自己。” “那你做过吗?”他反问,问完又叹息一声,“就算你真的做过,我也原谅你。小九,你还记得吗,在景家为你举行的欢迎舞会上,你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谅我一次。同样的,这句话我现在交给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也原谅你一次。” 叶雨晴彻底哽咽住,他们的爱冲破了世俗、冲破了两家世仇,她还有什么可不安心的?她抱住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俊亦……” “别哭。”他伸手替她拭泪,结果越拭越多,最近他索性偏头去吻她的眼睛,将她的泪含进嘴里,咸而涩的泪水从喉管烫灼下去,他的心也开始变得苦涩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承诺用一辈子去爱护,可是却总是让她陷在危险的境地。 他的爱根本就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小九,不要再插手别墅爆炸的事了,听你弟弟的话,先去国外避一避,等我们查出幕后指使者再回来。”他与景辰熙的目的一样,不想叶雨晴再受到伤害。 叶雨晴一急,“不要,我要跟你们留下来并肩作战。” 他将她抱紧,温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他目光里一片疼痛,“你这里还有我们的骨肉,你忍心让他天天担惊受怕?听我的话,乖乖离开,这里的事,一切有我。” 叶雨晴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眼里的抗拒慢慢消失,“可是小鱼儿怎么办?” “小鱼儿跟你一起走,你们俩是我的牵挂,没有你们在这里,我才能放手做事。”萧俊亦轻声道。 当晚的专机,叶雨晴与小鱼儿被萧俊亦秘密送出国。叶雨晴坐在飞机上,忐忑极了,她答应离开,并不是她畏惧危险,而是不想让景辰熙与萧俊亦心有牵挂。可是自己这样离开,真的很狼狈,很像逃兵。 专机到达曼哈顿一家私人机场上方时,萧老爷子领着几个佣人前来迎接,四年没见,萧老爷子仍旧精神抖擞,只是眉毛胡子都白了。小鱼儿一下飞机,看到萧老爷子时,他尖叫着叫妈咪:“妈咪,妈咪,快看快看,有圣诞老爷爷。” 叶雨晴从机舱里出来,看到萧老爷子时,眼底一阵湿润,这个一直慈祥和蔼的老人,曾经给了她许多的关爱,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她就无颜面对他。 “爷爷。” 萧老爷子“哎”了一声,上前一步,叶雨晴牵着小鱼儿的手走下飞机,来到他跟前,萧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她,“好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婷婷玉立了,难怪我们俊亦始终都忘不了你,孩子,这几年,你受苦了。” 萧老爷子对于这几年发生的事,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抱了抱叶雨晴,然后蹲在小鱼儿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方盒子递给他,“你叫小鱼儿是不是?太爷爷初次见到你,很高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叶雨晴见状,连忙去拦,萧老爷子却微笑着冲她摆手,“这是我的心意,你不要拒绝。” 小鱼儿接过去,把方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上了年代的钥匙,叶雨晴愣住了,她记得曾经听爷爷说过,这是他的金库钥匙,她连忙反应过来,让小鱼儿归还,“爷爷,不可以,这该是留给俊亦的。” “他已经不需要了。”萧老爷子摇头,让小鱼儿收好,小鱼儿稚气的道:“谢谢太爷爷。” 萧老爷子满意地站起来,弯腰抱他,“来,小鱼儿,让太爷爷抱抱。” 小鱼儿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很懂事的摇头,“太爷爷,我长大了,不能再要人抱了,您牵着我走行吗?” “好嘞。”萧老爷子很喜欢孩子,萧岩是跟他妈长大的,等他知道有他之后,他已经没有童年了。而俊亦的童年,却被白有凤一手摧毁。所以现在看到小鱼儿如此天真懂事,他略感欣慰。 一老一小往前走着,夕阳的余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叶雨晴怔怔地跟在他们身后,心底惭愧不已。 叶雨晴走后,y市闹得腥风血雨,人心惶惶。有人匿名寄了一张光碟去警局,状告叶雨晴谋杀,警局立马派人去逮捕叶雨晴,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人。 白有凤身体慢慢恢复,听说了这件事,将萧俊亦叫去大骂了一顿,萧俊亦对母亲的态度不比从前冷酷,他无奈的看着她,“妈,你要我说多少遍,不是她做的。” “俊亦,录像带里将她的所作所为都记录下来,你还想包庇她,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才肯看清她的真面目?”白有凤气得浑身颤抖,叶琳在一旁连忙替她抚背顺气。 “伯母,你不要生气。俊亦只是一时被小叶子蒙蔽,他迟早都会看清小叶子的真面目,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到你们母子的感情,实在不值得。” 萧俊亦闻言,冷冷地看向叶琳,叶琳低垂了头避开他的视线,白有凤见有人帮她说话,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你到底把她藏什么地方去了,她要是没做过,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没有躲起来,是我亲自送她走的。她没有做过,没有必要去接受警方的盘问。”萧俊亦冷漠的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这腿白断了?”三两句话,白有凤又被他气得够呛。 萧俊亦眉宇间的冷漠淡了一些,他看着白有凤,真诚的道:“妈,你的腿能够恢复的,我会请最好的专家来给你医治,关于别墅爆炸的事,你不要再一直揪着不放,你见过有人会蠢到自己去引爆么,如果她真想杀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救你。” 白有凤气得浑身直哆嗦,一直按捺的火气,此刻蹭蹭往上冒,她随手拿起一个桌上的水果向他砸去,萧俊亦不闪不避,苹果砸到了他的脸,他痛得直皱眉,沉声道:“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 “俊亦,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白有凤气得嘤嘤哭泣起来,萧俊亦挺拔的背一僵,轻飘飘道:“我从来没有气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找气受。” 白有凤抽出一个枕头用力砸去,萧俊亦却已经合上了门,枕头无力的弹了回来,白有凤气得差点没死过去,叶琳在一旁看着萧俊亦对自己的母亲不假辞色,恍惚发现自己似乎站错了地方。 她安慰了白有凤两句,就被白有凤赶了出来,她合上病房门时,脸色一阵阴郁。叶雨晴被送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海关那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她明明已经让程枫密切注意她的动静了,怎么还是让她跑了? 她正打算打电话给程枫,一眼就看到长廊尽头正在吸烟的萧俊亦。她将手机放回提包里,款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抽走他手上的烟,轻声道:“吸烟伤身,少吸点。” 萧俊亦抬眼看是她,转过脸去,淡淡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还不是老样子,你的脸肿了,我去楼下给你拿点药水擦一擦。”说完她拎着手提包转身往外走去。 萧俊亦看着她的背影,嘴边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叶琳回来时,走廊里已经没有萧俊亦的身影,此时她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她忿忿地拿出手机,极不耐烦的翻开,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时,她顿时欣喜若狂,拿着药水往电梯方向走去。 ……………… 叶琳的电话响起时,叶琳正在萧俊亦身下婉转承欢,她眼前无数的幻影,都是萧俊亦俊逸的脸,她伸出手想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黑暗里,响起男人与女人身体激烈的碰撞声,她媚声尖叫,怎么也想不到,萧俊亦会愿意带她来开房。 刚才她收到的短信,就是萧俊亦发来的,名世酒店1702房。她打扮得花姿招展前来,果然见到他等在房里,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被他结结实实的吻住,太过兴奋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萧俊亦嘴角浅浅掠过的那抹嘲弄。 进了房间,他们没有立即上床,萧俊亦叫了烛光晚餐,陪着她默默用餐,一杯杯红酒往她肚子里灌。叶琳很开心,并不介意他灌自己的酒,想起刚才在门前那激烈的拥吻,她的骨头都酥了。 事实上,她会那么期待跟萧俊亦上床,再不是原本简单的因为爱,四年的独守空闺,早已经让她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所以现在,趁着叶雨晴出国避风头的时间,她将萧俊亦勾引上床,这对叶雨晴来说,也是一件接受不了的事吧。 酒是加了料的酒,萧俊亦喝得极少,看着叶琳的眼神渐渐虚幻起来,他唇边的嘲弄越来越大,轻声道:“琳琳,你醉了。” “我没醉。”叶琳趁势站起来,绕过玻璃桌走到萧俊亦身边,然后歪倒在他怀里,手指有意无意的勾引他,萧俊亦不避不闪,含着红酒的气息喷吐在她脖子上,撩得她欲.火焚.身。 她的手从他的衬衣下摸上他的胸膛,挑.逗之意明显,萧俊亦抓住她的手,再次道:“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俊亦,你要我,要我……”她凑过去咬他的喉结,听到他倒抽一口气,她哧哧地笑了,“俊亦,我不服气,小叶子的床上技术能有我好吗?为什么你爱她不爱我?” 萧俊亦将她稍微拉开,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问道:“这是几?” 她用力凝聚目光,却在下一秒溃散了,她摇头,“我看不清楚,不要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俊亦,我要你……”叶琳扑过来,将他压在身下一阵乱啃…… 第四百零四章无时不刻的算计 第四百零四章无时不刻的算计 一波波高潮之后,叶琳彻底地睡死过去,萧俊亦从黑暗中走出来,拿起闪烁不停的手机,接通电话,淡淡道:“我是萧俊亦,哪里找?” 对方半晌没吱声,接着挂断电话,萧俊亦这才发现,这通电话号码很熟悉,他大惊,立即回拔过去,对方却再也没有接起过。 他暗暗咬牙,叶琳,你倒真是无时无刻不都在算计我们啊。 ……………… 叶雨晴默默地挂了电话,萧老爷子招手让她过去,萧家大宅后院有一个池塘,水是从西边引向东边,萧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就爱跑来钓鱼。 以前叶雨晴从纽约来看他,就曾取笑过他,萧老爷子很感性的来了一句:“爷钓的不是鱼,钓的是寂寞。” 真正是钓的是寂寞啊! 萧老爷子见她打了电话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笑着打趣,“怎么,刚来美国一天,就舍不下我们俊亦了?” 叶雨晴想说刚才的电话不是打给俊亦的,而是之前她收到了叶琳的短信,让她给她打电话,她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本来并不想打电话过去,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他。 “我哪有?”叶雨晴心底各种思绪翻涌,却仍掩1;148471591054062饰住了,萧俊亦不会对不起她,她该相信他才是。叶琳想方设法要让他们起误会,她还就偏不上当。可是为什么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心底还是酸酸的? 这个时候中国还是凌晨,凌晨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男与女之间,有什么事非得凌晨聚在一起?叶雨晴发现自己越想越复杂,连忙及时打住。 “爷爷,我不想钓鱼了,我想去看打马球。”也许激烈的运动才会让她将这事从脑海里的赶走。 萧老爷子瞅了她一眼,淡淡笑着,“钓鱼这事啊,得有耐心,放长线钓大鱼,更何况是已经咬在饵上的大鱼,只要耐心等待,总能将他钓上来。不急不急,我们再钓一会儿。”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落下来,萧老爷子一脸的了然,叶雨晴忽然发现,自己在这样一个睿智的老人面前,心事已经无所遁形。 “我们萧家的男儿,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死心踏地,一生对她忠诚,小叶子,多给他一点信任,少一点猜疑,你会发现,其实你们已经拥有了太多。”萧老爷子说这话时,眼底的荒凉连明媚的阳光都驱散不了。 叶雨晴的心渐渐安宁下来,她知道,这是叶琳的一个计,她想激得自己回去,她不能中计,不能毁了俊亦跟辰熙的苦心谋划。 v41 时已近秋,天气仍然炎热,偶尔有风吹过,也是夹杂着闷热气息。这个时候,众人就免不了想下一场暴雨,把闷热带走。 萧俊亦坐在办公桌后,认真的看报表,从去年到今年,萧达集团没有赚到钱,反倒亏损了几个亿。今年的几个新的大项目被程氏企业抢走,今年算是在吃老本。 萧俊亦不由得皱起眉头,偶然机会,他在梁氏举办的宴会上见到过程氏企业的负责人程枫。与他差不多的年纪,个子很高,相貌俊逸,只是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目光总带着挑衅,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抢了他什么东西。 按下内线,李方涵很快推门而入,又抱了一堆待签的文件进来,放在他桌面上,“总经理,这是这期鸿瑞阁开发案招标的企划书,您先看一看,后天有一场招标会议,请您务必出席。” 萧俊亦等他说完,然后道:“去查一查程枫的底细。” 最近一大堆事积压在案,又有别墅爆炸事件要调查,商场上的事他不想节外生枝。查一查程枫的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方涵应声出去了,萧俊亦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报表继续看,边看边用笔勾画,然后在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此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来一看,眉目都染上了笑意,手指迅速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 “在干什么?” “在……想你……,你呢?” 萧俊亦菀尔失笑,继续按着键盘,“我在工作,今天都做了什么?” “嗯,陪爷爷钓鱼,哎哎哎,你知道爷爷多逗么,他说他钓的不是鱼,钓的是寂寞。”叶雨晴离开y市后就变成了拇指族,喜欢用这种方式与萧俊亦联系,这样,他就听不出自己声音里的害怕与彷徨了吧。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可是又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崩溃,她犹豫不定,索性逼自己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萧俊亦拿着手机的手指一顿,似乎能通过手机看到她现在寂寞的模样,“小九,没有你在身边,我很寂寞。” 叶雨晴笑了笑,然后迅速按了一排字,想了想,又删掉,然后写着,“就算寂寞,也不要去找别的女人,否则大刑侍候……哼哼……” 萧俊亦失笑,仿佛能看到她得意挑眉的模样,“什么样的大刑?” 叶雨晴偏头想了想,“满清十大酷刑,够不够大?” 这次过了许久,叶雨晴都没有等到萧俊亦的回话,她想他或许在忙,就静静的等,等得落叶纷飞,凉风骤起,然后手机“叮”一声响,她连忙拿起手机一看,脸顿时红得像猴子屁股,她火烧火燎的跳起来,正对上走过来的萧老爷子,目光都不自在起来。 “爷爷!”叫了一声萧老爷子,她快速奔回房里,将门掩住了心还在砰砰乱跳,这个臭男人,隔得十万八千里,他还尽调戏她。她搓了搓脸,眉眼间荡漾起春意来,不过她喜欢他的调戏。 半天又几个问号过来,叶雨晴颐指气使的回了句,“想得美!” 然后结束了今天的短信聊天,叶雨晴让他这一闹,连最开始想问的东西都全忘记了,她将手机搁在床头,闷闷的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y市呀。 ……………… 叶雨晴被悄无声息的送出国,景柏然与莫相离知道时,她已经在出国的飞机上了。莫相离为此没少埋怨过景辰熙,“你姐姐是清白的,你将她送出国,不是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么?” 景辰熙这两天被他们轮番轰炸,仍旧淡定如初,“妈妈,如果连你都这么说,那小叶子还真的就是畏罪潜逃了。”这件案子,他通过许多关系压了下来,好不容易才能够转成暗中调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话音刚落,头上已经挨了一个爆栗子,“说什么呢,囝囝是这样的人么?尽瞎说。” “对啊,我们都相信她是受害者,却让她留在y市接受审查?这对她更是一种伤害,更何况她怀孕了。”景辰熙不想让叶雨晴去受那些莫须有的罪,他说过要守护她,所以他会让她在他的羽翼下快乐的活着,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亦是对自己的承诺。 莫相离颓然跌坐在沙发里,脸上蒙上一层思念,“可是我想她怎么办?” “等这阵风头过去,查出了谁是幕后黑手,她就会回来,妈妈,我知道你觉得亏欠她,可是她姓景,就该承受这个姓氏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这是宿命,谁也逃不过。”景辰熙的话有些冷酷,可是这是事实。 “唉,都是我们这一辈惹的祸,让你们这一代来承担。”莫相离无奈道,这时候她倒宁愿没有认回叶雨晴,这样是否她就能继续快乐的生活下去,而不用背负那么多的罪孽。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说话间,景辰熙接到陈易风的电话,他站起来,又好言劝了莫相离几句,大步往外走去。绑架吴嫂的那两名犯人已经查出来,警局里,那两名犯人耷拉着脑袋,一脸的追悔莫及。 “警官,我们就是贪点小钱,也没有把人怎么样。”一名叫大狗的犯人认罪态度很积极,当下便招了供。大狗与大黑都是流浪汉,经常在别墅区那边的菜市场转悠,那里都是有钱人,谁扔点钱都够他们饱餐好几顿。 那天上午,他们照常在附近转悠,然后有一个穿着黑风衣的人走过来,这么大热的天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当即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人走过来,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将一个正在买菜的大婶困住,他们见不会伤害人命,也就答应了,因为那厚厚的一沓钱,足够他们吃好几个月。 “警官,我们真的没有绑架她,就将她带去了别墅区对面的一个荒山上,恐吓她说,她要不老实点,她的家人都会跟着倒霉的,谁知道我这么一说,她就拼命向我们磕头,让我们放过她的家人。”大黑很无奈,早知道贪那点小钱会惹上人命,他们一定不会去做。 “你们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都有什么特征?”警官边作着笔录边问。 大狗想了想,“那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戴着鸭舌帽,戴了一个足以遮住半边脸的墨镜,声音听起来像男的又像女的……” “到底是男是女?”警官皱眉。 “是男的是男的,我看见喉结了。”大黑连忙接道,大狗还想说什么,让他严厉的神色制止了,大黑又说:“警官,是不是找出这个人,我们就会没事了?” “没事?你们害死了一条人命,怎么会没事?” “我们没有啊,绑了那位大婶后,我俩守了她两天一夜,再也没见到那个黑衣人,我合计着拿人钱财替你消灾,他也不来问问该怎么处置大婶,就自作主张给放了,我们没有害她……” 景辰熙站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看着他们录口供,陈易风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赔着小心道:“辰熙,看来我们白跑一趟了,那人太狡猾了,声东击西。或许这件事根本就没有牵涉到吴嫂的家人。” “如果真如这两人所说,吴嫂是在第三天出现的,他们第二天晚上就放走了吴嫂,这期间吴嫂去了什么地方?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有上次我找到的那块类似于定时器的东西,有结果了没有?”景辰熙皱眉,这件案子越追查下去就越是一头雾水。他不得不说对方太会使障眼法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有兴趣追查下去。 第四百零五章你舍不得死 第四百零五章你舍不得死 “有结果了,据说确实是微型定时炸弹,威力并不大,有可能只是想炸死进厨房的人。会引起第二次大爆炸,是因为当时炉灶是打开的,天然气管被炸裂,天然气泄漏,所以才会再次爆炸。”陈易风觉得这案子太过棘手,若是再查下去,不知道要查出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让人隐隐害怕起来。 “只想炸死小叶子么?”景辰熙脸上挂上一抹阴冷的笑意,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这么恶毒的手段。 “辰熙。”陈易风每当看到他这模样,都觉得害怕。 “在y市,除了白有凤对小叶子恨之入骨,还有就是萧俊亦的老相好叶琳,萧俊亦那边有没有消息过来?”景辰熙在最短的时间里分析出两个威胁叶雨晴生命的敌人,白有凤不蠢,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那么剩下的就是叶琳,可是那天早上,叶琳的行程没有一丝遗漏,她不可能会出现在山顶别墅。 如果吴嫂死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有可能是叶琳找人绑架了吴嫂的亲人,条件就是让吴嫂把定时炸弹安在厨房。后来她怕吴嫂说出实情,所以杀人灭口。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叶琳做的。 “没有。” 景辰熙目光微微一凝,又看了一眼审讯室,然后快步往外走,走到门边,正巧遇上公安厅的吴局,吴局见到他,立即恭敬地迎上来,与他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 萧俊亦去医院看白有凤,她赌气不肯理他,他在病床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走,白有凤见他什么话也没说,腾一声坐起来,怒道:“萧俊亦,难道你忘记你在你父亲灵前发的誓了吗?你如此维护那个女人,你是想我也死了才甘心?” “你不1;148471591054062会死,你舍不得死。”萧俊亦冷沉的声音泠泠传来,白有凤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神情更是恼怒,“你什么意思?你是巴不得我死吗?” 萧俊亦转过头来,讥诮地盯着她,“妈,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希望你死,希望你也不要将我逼上绝路。” 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你不顾亲情伦常,不顾她是你的仇人之女,你做到这份上,是你要将我逼上绝路。俊亦,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女人而已,就能让你忘记你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么?” 萧俊亦神色转冷,“她是我这辈子宁愿拿生命去爱的女人。” 看着他转身离去,白有凤气得直捶枕头,悲呼道:“萧岩,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门外,萧俊亦靠在墙壁上,耳边听着白有凤的悲呼,他眼底蕴上一抹悲伤。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们都不受到伤害? 叶琳来时,一眼就看到靠在墙壁上一脸疲惫的萧俊亦,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扑到他身上蒙住他的眼睛,调皮的道:“猜猜我是谁?” 萧俊亦没有一点耐心,双手强硬的拉下她的纤手,目光冷冷地对上她,瞧见她眼底的愕然时,他才醒过神来,微微收敛了些脸上的冷意,“你怎么来了?” 叶琳被他瞬息万变的神情给骇得呆在原地,她嚅嚅道:“俊亦,你好像不欢迎我,是吗?” “怎么会?你要进去看我妈吧,我还有事忙,回头联系。”萧俊亦现在心情极不好,不想跟她废话,推着她往病房去,自己却转身走了。走出老远,他还听到叶琳在后面喊,“俊亦,晚上我给你电话。” 萧俊亦嘴边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并且发誓,一到晚上就关机。若不是想查出叶琳幕后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用美男计,只是叶琳,再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子了,他现在,看不透她。 叶琳站在病房门前,看着萧俊亦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边同样掠过一抹笑意,俊亦,道高一丈魔高一尺,想从我这里查出什么来,仅一夜你以为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走进病房,叶琳看到白有凤正在生闷气,她好言相劝,“伯母,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又何必因为一个女人,搞得你们母子跟仇人似的。” 白有凤回头看她,觉得她说得有理,这个女人,自己曾经那么不屑她,即使现在也同样不屑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天来医院照顾她。她心里感动,对她又亲切了一点。“琳琳,要是你当初跟俊亦在一起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伯母,千金难买早知道呀,现在也不迟。”叶琳信心百倍,经过昨夜的销魂一夜,虽然后来萧俊亦不告而别,可是她知道,他至少还愿意跟她上床,不再像这四年里那么抵触,那么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白有凤点点头,“嗯,我支持你,你对俊亦要上心点,趁着那个女人不在,将俊亦的心夺过来,这样伯母就放心了。” 想一想,白有凤的逻辑跟叶琳也一样可笑,若是叶琳能将萧俊亦的心夺过来,那四年里她早就夺过来了,仿佛她们都看不清,越走越远,越错越离谱。 两人说着话,彼此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叶琳想:有了白有凤的支持,萧俊亦还不手到擒来。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她给萧俊亦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 她气恨不已,打电话给程枫,程枫语调阴阳怪气的,落在耳里全是刺。“程枫,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琳琳,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认为萧俊亦会回到你身边吗,你不要傻了,他派人去美国调查你,若不是你大哥提前拦住,我跟你的事情早就让他知道了。他现在对你,连儿时的温暖都没有了,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么?”自从别墅爆炸事件发生后,程枫与叶琳再不敢像从前那般随意来往,怕让他们查到端倪。 叶琳神情一冷,“程枫,那件事除了你知道,没人知道,如果连你也出卖我,在这世上,我就再也没有相信的人了。” 对方静默了半晌,程枫长叹一声,“你为什么不退一步看看,我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为什么就不肯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我比他差哪里了?” “你永远不是他。”叶琳说完挂了电话,程枫坐在皮椅上,气得站起来摔了电话。叶明磊进来时,差点被电话砸中,他偏了头躲过,淡笑道:“谁惹我们程总生气了?瞧这火气还不小呢。” 程枫连忙起身相迎,将叶明磊让到皮椅上坐下,他站在一旁小心侍候着,“叶先生!” 叶明磊笑着睨他,“不用这么拘束,坐吧,我来就是想提醒你,最近动作弧度不要太大,我知道你心里嫉恨萧俊亦,可是他并不是好惹的,纵容你吞了他那么多重要的新项目,不过是想查出你背后的支持者,我还不想太早的暴露出来,所以你行事小心些,不要太急进了。” “是。”程枫连连应是,在美国他受他资助才能风光回国,他对他十分感激,因此他让自己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叶明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无意的问道:“听说琳琳近来胡作非为,闹了许多事呀,你好好管管她,她再这样闹下去,没人能给她收拾烂摊子。” 程枫刚坐下,立即又惶恐地站了起来,叶明磊抬眸瞧了他一眼,“别以为你们干下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没人知道,我说过,不要触碰我忍耐的底线,这次好在她没什么事,若是她有三长两短,你跟叶琳加起来都抵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程枫在他阴冷的语气中骇得后背全被汗湿了,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更精明。叶琳求了他许久,他才同意去炸别墅,当时没想过伤人,只想吓吓他们。 哪里知道别墅爆炸,差点炸死人,这几天风声紧,他根本不敢跟叶琳见面,怕别人追查到他身上。而叶琳更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忙着趁叶雨晴不在勾引萧俊亦,就这样把他一担子撂下了。 “叶先生,我……” 叶明磊摆摆手,“程枫,你对叶琳的情意我看在眼里,她自小失去母亲,没得到多少亲情温暖,我希望你拿你的真情去感动她,让她懂得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 看到叶琳用那么偏激的手段去报复叶雨晴,叶明磊胆颤心惊,他不知道自己一再包庇她,对她是好是坏,当年若是他及时出面制止,她被轮.奸的事情是否就不会发生? 因果循环,果真都是报应。 程枫甚感惶恐,送走叶明磊,他就像浸了水一般,衬衣全被汗湿了。不得不说叶明磊真的很神通广大,他们做事如此小心,关键的人也已经死了,还是让他查出来了。 幸好,幸好他们是同盟! 叶雨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想给萧俊亦发信息,又发现此时正是国内凌晨,萧老爷子还是坐在原地钓鱼,小鱼儿蹲在他脚边,两眼瞪得溜圆,一看到鱼杆动了,就又是欢呼又是大叫的,把鱼都吓跑完了。 萧老爷子舍不得斥责他,摸了摸他的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鱼儿立即捂住嘴,不再吵闹。 叶雨晴失笑,正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接起来,“俊亦?” 电话彼端顿了顿,然后传来萧俊亦沙哑的声音,“小九,我好想你了。” 叶雨晴眉目间顿时喜悦起来,她飞快的站起来,捂着电话走远了,萧俊亦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嗯”了一声,叶雨晴说:“俊亦,我想回去。” “再等等吧,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这个时候,你不可以再出任何事。”萧俊亦柔声安抚,警局那边不知道景辰熙用了什么手段将消息封锁下来,如果叶雨晴回国,只怕这件事又会横生枝节,他想等这事完全告一段落了,才接他们回去。 叶雨晴一直在当逃兵,八年前与萧俊亦的婚姻,她看不到希望,于是逃到美国念书,借此忘记他。现在,她还是在当逃兵,虽然知道他们都是为她好,可是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该这样被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她也要试着去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俊亦,我不想跟你分开这么久。” “小九,你乖,过两天我抽出时间回美国看你。”萧俊亦瞪着天花板,他又何尝想跟她分开呢?只是y市的这一团乱,不该让她掺合进来。 叶雨晴最终还是没有再提要回去的事,跟萧俊亦说了会儿甜言蜜语,就挂了电话。那边厢,萧老爷子正巧钓上来一条大鱼,小鱼儿又蹦又跳的欢呼。 第四百零六章古怪的短信 第四百零六章古怪的短信 叶雨晴微笑着看向他们,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信息进来,她以为是萧俊亦发来的,满心欢喜的翻开信息,一条彩信撞入眼帘,她顿时觉得呼吸都疼痛起来,脸色一阵阵发白。原来他拼命阻止自己回去,是因为她么? ……………… 叶雨晴离开的第八天,别墅爆炸事件有了新的进展,吴嫂的家人被警方救了出来,绑架他们的三个犯人,两死一逃,正在追捕中。 在网上狂疯转载过的视频,被有关技术人员确定那是剪切上去,两人并非同一人,叶雨晴嫌疑完全洗清,此案的疑点重重,一时间又一筹莫展,经过几方的施压,此案被彻底压了下来。 萧俊亦亲自去美国接叶雨晴回国,到的时候,美国时间已经是傍晚,回到曼哈顿萧宅时,天空下起了细如牛毛的小雨,萧老爷子迎出来,“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你妈呢?” 萧老爷子早在别墅爆炸的当天就得到消息,他没有回国,叶雨晴来了之后,他也没有多问过一句,这会儿向萧俊亦问起,萧俊亦说:“她的腿伤得严重,还需要治疗。” 萧老爷子一边让他进门,一边长叹,“当时她要回去时,我就阻止了她,这么多年,她心里的怨恨还是没有消。” 萧俊亦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他的母亲有多固执,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爷爷,这不能怪你。小九跟小鱼儿呢?” 萧俊亦转移话题,萧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想得开,当年萧岩死的时候,他悲痛欲绝,本来一直支持媳妇报仇,但是后来看到萧俊亦被这段血海深仇压抑得越来越冷漠,他才发现自己做错了。 他不该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转嫁到下一辈身上,更不该支持白有凤冷血的教养方式,才让他们母子到现在都心结难解开。 “他们在楼上,你快上去吧,小丫头都快要望眼欲穿了。”萧老爷子轻松的调笑,放下仇恨,他才发现原来人生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他希望自己的态度能影响到他们,只可惜,他们都太固执了。 萧俊亦回美国前,已经取了颈托,此时一身轻爽,他疾步上了二楼,来到自己以前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一大一小,小鱼儿眼尖,看到萧俊亦时,将手里的书一扔,冲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大叫:“爸爸,爸爸!” 萧俊亦很高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鱼儿也回了他一个响亮亮的吻。叶雨晴整个人都沉浸在阴影中,萧俊亦见她看到自己也没有欢喜的扑过来,心里有点怪怪的,放下小鱼儿,让他下去找太爷爷玩,他大步迈过去,伸手要抱她,却被她一手甩开,“不要拿你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脏!” 萧俊亦微微愣住了,难怪这两天发信息她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是在吃醋?他伸手过去,不管她怎么抗拒,将她用力搂进自己怀里,“我谁也没碰啊。” 叶雨晴冷冷的,就知道他不会承认,她拿起手机翻到那条彩信,这几天她每拿起手机都气得牙咬痒痒,虽然知道他不会背着她做对不起她的事,可是被人一再刺激,她还是忍不住发飙。 将手机递给他,她抱臂冷冷笑着看着他,萧俊亦看到彩信里是一对男女正拥吻的情形,眉头一蹙,当时他怎么会大意到让叶琳拍下了这张照片?“小九,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呢。”叶雨晴忍了这么久,不就是忍到要听他的解释么,否则她根本就不会让他看到这张照片,任那种猜疑噬骨揪心。 叶琳所依凭的,恐怕也是自己这种闷不吭声的性子,就像四年前一样,她不为自己说半句话,然后生生与萧俊亦错过了四年。 她不知道,她叶雨晴也会变,也会在教训中不断的成长。 “这张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萧俊亦不想骗她,看见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急忙道:“除了接吻,我跟她没有做过任何事。” “所以那晚你们真的在一起?”叶雨晴这几天一直忍耐着,这时候却再也忍不下去。“如果你们没有做过任何事,六姐会把照片传到我这里来,还是你嫌我烦了,想借六姐的手赶走我?你不需要这样,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从你的生命里退出得干干净净。” 萧俊亦见她吃醋发火,心里还是极高兴的,他笑睨着她,根本就不着急解释。叶雨晴在他这样的目光下,越发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转过脸去,不想理他。 “我的小野猫。”萧俊亦将她的脸扳过来,正色道:“四年里我都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更何况你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碰她?” “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刚才你自己说的。”叶雨晴语气很冲,也很酸。 “对,我不否认,但是我接近她是有目的,你还记得那段视频么,后来我跟景辰熙重新拉近看了几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去见她,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叶雨晴下意识问道。 萧俊亦古怪地看着她,不敢说实话,否则他的小野猫会挠花他的脸。叶雨晴见他不肯说,越是怀疑,“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说?不说就出去,出去!” 萧俊亦赶紧抱紧她,然后投降道:“我说我说,那段录影是剪切上去的,这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想确定的就是剪切上去的那个人是谁,从而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这跟你跟六姐共度良宵有什么关系?”叶雨晴语气仍旧酸酸的,揪着这问题不放。 萧俊亦眼角一抽,“我没有跟她共度良宵,跟她共度良宵的另有其人,叶琳跟你的身形差不多,我跟景辰熙怀疑那段剪切上的片段是她学着你的动作走路,然后p了脸弄上去的,只是她千算万算,漏算了一样你身上没有的东西。” “c变成d?”叶雨晴还记得景辰熙当时说这句话的神情,让她羞愧得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下去。 “嗯……”他还没应完,见叶雨晴作势要揪他,他连忙招供,“不是这个,当时你穿的深v领睡衣,乳.沟若隐若现,画面拉近,就能看到站在杂物间前与在厨房里的那个人乳.沟上都有一颗红痣,而你没有。” “所以你是去看她胸部有没有红痣的?”叶雨晴按捺着火气,她真的要被气死了。“萧俊亦,你这说法也太说不通了。” “我说的是真的,景辰熙当时怀疑是叶琳做的,为了证实他的猜疑,我才牺牲自己的,后来证实剪切上的那人的真身真的是叶琳,因为只有她的那栋别墅跟我们炸毁的那栋别墅的装修与陈设是一模一样的。”萧俊亦解释。 “你的意思是爆炸事件是叶琳一手策划的?”叶雨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突然又想起今天早上景辰熙打来的电话,“辰熙今天早上打了电话给我,说这件案子已经结了,那六姐现在……” “这件案子牵涉很广,再追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叶琳……”萧俊亦顿了顿,眼眸幽深,“她会得到惩罚的。” 叶雨晴彻底听不懂了,当初他们送她离开,打算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明明已经抓到了凶手,为什么又轻易的放过她?她不是一定要让叶琳去坐牢,但是留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她随时都要提心吊胆,1;148471591054062担心爆炸事件再次重演。 “俊亦,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叶雨晴狐疑地看着他,依萧俊亦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叶琳的,除非有什么事让他顾忌。 萧俊亦笑看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亲,见她偏头躲,他追过去,硬是吻了一记才松开,“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去的,对了,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萧俊亦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来递到她面前,见她迟疑着没打开,他连声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吧。” 叶雨晴犹豫了一下,心里虽然已经猜到这请柬是谁托他带来的,但还是免不了迟疑,深吸了口气,她打开请柬,隽秀的字迹跃然眼前,迅速看了一遍,心口酸胀得厉害,他终于要结婚了。 萧俊亦瞅着她的神色,心里有些难受,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你好像不开心,舍不得?” 叶雨晴合上请柬,斜睨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才不像某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吧,这世上,曾有一个人无怨无悔的爱着她,可从此以后,他爱着的将会是他的妻子,难免会有些心酸与感慨。 但同时,她又替他高兴,他终于从那座围城里走出来了,迎接属于他真正的幸福。韩非凡,只要你幸福就好。 萧俊亦被她的话噎得半晌喘不过气来,他哭笑不得,“我连碗里的都没有吃到,怎么看着锅里的?小九,你还记得那天你说要大刑侍候我?我现在就来让你大刑侍候了。” 叶雨晴想起那天发的信息,脸一阵发烧,她伸手推他,“少没正经了,你趁我不在跟六姐鬼混,我还生气呢。” “那我亲亲就不气了。”萧俊亦涎着脸凑过去,冷酷淡漠的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叶雨晴想起那条彩信,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吻我。” 她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萧俊亦拿开她的手吻了上去,她左闪右躲,还是没能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咬住了唇,然后他恶意的咬了她唇一口,淡淡道:“不准嫌我。” 叶雨晴心里一时憋闷起来,她怎么觉得就连萧俊亦的吻都染上了叶琳的气息,那晚,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知道她心不在焉,他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她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推了推他,“去洗个澡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萧俊亦不想放开她,拖着她的手要让她给他搓背,叶雨晴死活不肯。他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叶雨晴根本软硬不吃,最后他只得委屈的自己去了浴室,三步一回头幽怨地看着她,说:“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那么委屈。” 第四百零七章她不愿意回来 第四百零七章她不愿意回来 叶雨晴背过身去,假装没听见。这世上,有千万个法子可以证明叶琳胸前有没有那颗红痣,他却选择了最伤害她的方式。试问,他的牺牲又怎能叫她感动,不过是让她心里又覆上一层阴影罢了。 浴室门一关,萧俊亦脸上的神情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松,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y市风云骤起,这个时候将叶雨晴接回去,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萧俊亦出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叶雨晴的身影,他穿上轻松的t恤与短裤,缓步下楼。楼下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爷爷很久没笑得这么畅快开心了,看来这些日子,他与叶雨晴他们相处得极好。 萧俊亦来到餐厅,弯腰在叶雨晴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坐在她身侧。叶雨晴看了他一眼,默默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萧俊亦笑着说:“谢谢,老婆。” 叶雨晴飞快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喝汤,萧老爷子看着这小两口沉思起来。小鱼儿坐在萧老爷子身边,看着父母如此亲密,一个劲的傻乐。 吃饭时,萧老爷子问了些关于y市的人事,萧俊亦轻松作答,后来又提到白有凤,萧老爷子说:“俊亦,你回去后,就让人把你妈送回来,美国的医疗设备比国内先进,她在这边疗养,会比在国内方便许多。” 萧俊亦来美国之前已经跟白有凤提过这事,白有凤坚决反对,以死相逼。他知道,她待在中国,就是想拆散他跟叶雨晴,却也不敢将她往死路上逼。 “她不愿意回来。”他说着这话时,目光淡淡的瞥向叶雨晴。 叶雨晴只作没有看见,埋头吃饭。白有凤讨厌她,她明白,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的仇人之女。所以她理解,并且打算只要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坚决不出现在她面前。 “唉,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随她去吧。”萧老爷子放下碗筷,脸上落寞之色渐浓,当年,他到底不该逼萧岩回国发展。 吃完饭,萧老爷子回房休息去了,小鱼儿拽着萧俊亦的手要他给自己讲故事,萧俊亦一边讲故事,目光却追着叶雨晴乱转。小鱼儿忍无可忍,瘪着嘴指责道:“爸爸,你讲错了,这里应该是小猫说,不是小猪说!” 这本故事书,叶雨晴已经给小鱼读第五遍了,小鱼儿记性很好,听着萧俊亦反复的念着小猪说小猪说,终于忍不住怒了。萧俊亦回过神来,连忙向小家伙赔不是,“对不起,小鱼儿,爸爸从头再讲。” 好不容易把小家伙侍候睡着,萧俊亦摸回房时,房门却被叶雨晴从里面反锁了,屋里一片漆黑,他敲门,“小九,快开门啊。” “我睡了,你找个地方睡吧。”叶雨晴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房门,想着他先前的话,心里一阵阵发气,就是不肯给他开门,他在外面好言好语的求,她蒙上被子装作没听见。 过了许久,外面没了声音,她拉下被子,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真的没声音了。她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转身靠在门上,叹了一声。 相见争不如不见。 结果她还没有叹完,窗前掠过一抹黑影,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连忙按开开关,就见萧俊亦从窗户上跳下来,他拍了拍手,对她痞痞的笑着,“好些年没翻过窗户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刺激。” “萧俊亦!”别墅上空响起叶雨晴的怒吼声,萧老爷子窝在被窝里,怀念着发妻的同时,又想:年轻真好啊! v42 叶雨晴气得呼吸都痛了,她白着脸瞪他。用力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无声地跳到床上,背对着他躺在被窝里,把他当空气。 他们住在二楼,窗户是落地窗样式,只在一侧开了个窗口,而萧俊亦就是从这个窗口爬进来的。其实这个窗口设计得十分危险,上下都没有落脚点,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楼去,而一楼上面设了电网,防止小偷越墙而逃。 叶雨晴想到他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方,心里就来气,又加上先前的那笔账,她只觉得一颗心似被百只猫爪挠过,又疼又难受。 萧俊亦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这会儿瞧见她不理不睬,径直躺床上去,他心下愕然,看来他的小妻子这次是真的发火了。他挠挠头,去了浴室。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门开门合“咔嗒”一声,叶雨晴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在y市时,她不是没跟萧俊亦冷战过,哪次不是他主动求和?可这次……,他为了叶琳,竟连解释一句都不肯了么? 叶雨晴越想越伤心,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肯让它落下来,固执又倔强。真想跳起来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在他心底,她与叶琳到底谁轻谁重? 她躺在床上伤心,一时又很愤怒,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腾一声坐起来,捶着枕头愤怒地咆哮,“要走就走,我不希罕,不希罕。” 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萧俊亦洗完手推门出来,就见到叶雨晴捶着枕头在咆哮。他一愣,笑意渐渐爬上了整张脸,胸膛闷闷的抖动,她到底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感觉到浴室传来的动静,叶雨晴抬起头来,一眼看到萧俊亦斜倚着浴室的玻璃门,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她极慢动作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将枕头一扔,整张脸从头红到尾,结结巴巴的问:“你…你……” 萧俊亦优雅地踱过去,她在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显得无地自萧,索性一掀被子将自己蒙上当缩头乌龟,嘴里嚷嚷着:“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萧俊亦没理她,径直爬上床,将那个还在闹着别扭的小女人连人带被搂入怀里,扒了她头上的被子,他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一颗心都是圆满的了。 叶雨晴还在闹腾,他微微皱眉,双手双脚像八爪章鱼一般将她夹紧,柔声说:“你不想看见我,宝宝还想看见我呀,宝宝,想爸爸了吗?” 他还真的是去问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叶雨晴哭笑不得,更觉得委屈了,扭过头去不理他,他就在她肚子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别后的事情,最后说:“宝宝,妈妈生爸爸的气了,爸爸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妈消消气?” 好像肚子里的宝宝真的能回答他的问题一般,他又是点头又是附和,“这主意好,不错。” 叶雨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头扭过去了,眼睛闭上了,全身神经却分外注意着他的动静,直到唇上传来温温热热的触感,她吓得陡然睁开眼睛来。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上带着温存的笑意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理直气壮且分外无耻的道:“小九,宝宝说欲求不满的女人最难哄,我来满足你来了。” 叶雨晴气得脸通红,心却越跳越快,她不肯示弱,抱臂斜睨着他,阴阳怪气的说:“欲求不满的是你吧。” 萧俊亦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分辨,“好吧,欲求不满的是我…们……”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上她的,辗转深吮,叶雨晴奋力扭头,不想1;148471591054062被他吻,但是却被他的大手牢牢地掌控在掌下,她动弹不得。 “萧俊亦……”她想大声警告他,话音末了,却传来一声嘤咛,原来是萧俊亦咬住她的舌,舌尖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她浑身都在抖,整个感官都被他牵引。 有句俗话叫床头打架床尾和,叶雨晴一直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今晚,被萧俊亦惯彻得切实。他咬着她的唇,粗重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她只觉得全身都痒了,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推不开他,也拒绝不了他。 身上的睡衣很快被他扒掉,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她不安的背过身去,下一秒又被他扯了回来。他眸色深深,隐隐带着一点欲求不满的腥红,这些日子,他想念她得紧,夜夜梦里缠绕着的都是她,醒来,却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枕边微凉,他的心也凉了。 总想着快点解决了那一团乱麻,然后接她回去,到底还是将她拥进了怀里,才发现思念并没有因此还停歇,他更渴望她了,渴望到要两人抵死温存,才能稍减一点点的思念。 知道她是怀孕初期,可是他等不了,他想要她,现在就要。 将她按压在米黄色的被子里,她的肌肤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粉嫩嫩的,像极了……果冻。不知为何,他脑海里会冒出这样一个词语,但是真的很像,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叶雨晴“咝”一声倒抽一口气,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对上萧俊亦渴求的目光,她浑身轻颤,胸口的疼痛远去,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 “俊亦……”她声音暗哑的叫着他的名字,意乱情迷,萧俊亦抬眸对上她凌乱的目光,低声道:“就来……” 她怀着孩子,他不敢太用力,滑进她体内,也不敢过分冲撞,一直在她身上研磨打转。从来没试过如此温存的欢爱方式,反倒比横冲直撞更撩动人心。 叶雨晴身体深处麻得发软,脸上布满粉红的情.欲,没一会儿,就被他折腾得出了一身的大汗,他却还在她身上卖力的画着8,唇被他咬吻得火辣辣的,下身又是九浅一深,她彻底弃城投降,在他身下一遍遍动人的呻.吟。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座海洋里,随着温暖的海水载浮载沉,萧俊亦的声音似穿透了时空模模糊糊的传来,“小九,到了吗?” 到了?到哪里了,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去看,却看到他灿如夏花的笑容,她空寂的心一点点填满,这个男人呵,她真的是爱死了他。 平静的海水突然起了涟漪,波涛汹涌,拍岸不绝,叶雨晴感觉到他凶猛的撞击,整个人都似随海水飘零的小舟,凌乱了,疯狂了。 下身一阵阵痉挛的抽搐,萧俊亦兴奋的声音穿透耳膜,“宝贝,用力夹紧一点,对,就是这样,收缩,收缩,再夹紧一点……”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夹在他腰上的两条白生生的腿儿用力夹紧,然后就听到他一声大过一声的低吼,几十下后,她感觉到一股热烫的液体喷洒在她的子宫上面,整个人都低泣起来。 第四百零八章小九,我还热 第四百零八章小九,我还热 萧俊亦的欲望还埋在她体内,虽已经释放过,在她娇娇弱弱的低泣声中,却又昂扬起来。不尽兴啊,他总想着变着花样折腾她,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怎么也放不开手脚。 他还在她体内,她自然知道他的欲望又站立起来,她呆了呆,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有着难以置信。萧俊亦闷笑起来,刮了刮她粉红色的鼻尖,调侃道:“怎么,以为一次就能满足我?我还等着你的s.m。” 她的脸羞红一遍,想着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s.m的道具,她就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下去。这人,忒无耻了。 生怕压着她,他侧躺下来,委委屈屈的呻.吟,“小九,我还热……” 听他恬不知耻的话,叶雨晴的脸一阵发烫,她想推开他,他却赖皮的收紧手臂,他的炽热在体内跳动着,可他好像并不打算解决,撩得叶雨晴心痒难耐,忍不住动了动,他狠狠地倒抽一口气,下身肿得发痛,挺腰顶了顶她的花心,沉声道:“老实点,否则我要你明天下不了床。” 看着他眉头纠结着,叶雨晴也不记得刚才在跟他闹什么了,柔柔的问:“很难受么?”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上,大手有意无意的在她肚子上画着圈,“你难受么?” 叶雨晴一窘,脸烫得能煮熟鸡蛋了,她说:“我不难受。”其实是难受的吧,他的硕大撑着她的花穴,四周一阵痒麻,她想动,又不敢动,怎么不难受? 看她红着脸说自己不难受,萧俊亦知道她想歪了,他闷笑一声,下身细细的研磨起来,“我是问你,这里难受吗?” 叶雨晴大窘,一掌拍开他的手,“萧俊亦,你无耻!” 萧俊亦哈哈大笑,胸膛震颤起来,她退出来,背过身去不理他,他看着在空气中还呼呼冒着热气的某物,抱起她,将她两腿曲起,露出小穴方便自己进入。 被他从后面进入,叶雨晴闷哼一声,扭动着要挣开他,他却牢牢地握住她的腰,一点也不惜力地冲撞起来。她被他撞得全身都像是要散了架一般,拼命的吸气,吐气,呻吟声碎了一室。 狂风暴雨好不容易停歇,她只有出气的份,身后某个终于满足的男人舒舒服服的抽着纸巾替她擦下身的狼籍。叶雨晴被折腾得厉害了,此时全身酸软,看见他一脸餍足,她气不打一处来,伸脚踢过去,却被他轻松地握在掌中,他咬了咬她可爱的脚趾,淡淡的威胁:“再闹,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折腾得你死去活来。” 她恨恨地收回脚,任他拿纸巾给自己擦。重新躺下来,两个赤.裸相贴,他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胸口滑来滑去,叶雨晴怕他一会儿又发情,连忙按住他的手,沉声道:“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再敢欺负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他明晃晃的嘲笑声落入她耳里,那是相当的刺耳,她就了半天,结果冒出一句很没底气的话,“我就对你s.m。” 这下萧俊亦更是乐开了花,若不是刚刚才饱餐了一顿,他真的想四肢摊平,等着她来对他s.m。静了下来,他的呼吸就萦绕在身后,叶雨晴浅浅的闭上双眸,不去想那些令人着恼的事情,他的手温柔的在她肩膀上抚摸着,力道舒适,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耳边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萧俊亦撑起上身在她脸上吻了吻,然后将她抱得紧了些,也跟着沉沉睡去。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见醒,小鱼儿在楼下望了一遍又一遍,萧老爷子想带他出去玩,他都不肯。一个劲的瞎担心,“太爷爷,爸爸妈咪病了吗,怎么还没有起床?” 萧老爷子正在看今天的新闻,瞥了小鱼儿一眼,眼里悄然滑过一抹精光,“小鱼儿,去楼上叫他们下来吧。” 小鱼儿得了令,开心地一蹦三跳的往楼上去了,萧老爷子摇了摇头,专心看新闻。小鱼儿跑到二楼卧室前,用力拍着房门,“爸爸,妈咪,太爷爷说让你们下楼吃饭了。” 楼下正在看新闻的萧老爷子差点跌了眼镜。 叶雨晴睡得正香,冷不防听到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她惊醒过来,还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身后一声痛苦的低吟,令她全身一僵,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萧俊亦恼怒地皱眉,他哑着声音抱怨道:“爷爷怎么不带小鱼儿出去玩,吵死了。” 叶雨晴失笑,“小鱼儿许久没看到爸爸了,想你也有错?” 萧俊亦涎着脸凑过去,“嗯,没错,那老婆你想不想我呀?” 叶雨晴瞪他,他凑过来亲她,食髓知味一般,手指邪恶的拉扯着她胸前的红梅,叶雨晴眼疾手快,立即拍开他的手,推他的胸膛,“快起床啦,要不一会儿小鱼儿该生气了。” 萧俊亦欲求不满,又近不了亲亲老婆的身,哀怨地瞪着正震天响的门扉,心里想着,小孩子真麻烦,以后他再也不让她给他生孩子了。 看着他光着屁股去了浴室,叶雨晴这才连忙起身穿衣服,打开门时,小鱼儿蹿进来,到处找爸爸的影子,“妈咪,爸爸呢?” 叶雨晴指了指浴室,小鱼儿立即蹿了过去,叶雨晴连忙拉住他,“爸爸在洗澡,你先等会儿,好不好?” “哦。”小鱼儿睁着一双小鹿般纯真的目光看着叶雨晴,然后道:“妈咪,我想爸爸了,妈咪你说,爸爸会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圣诞老爷爷一样,突然来突然消失?” 叶雨晴眼底一涩,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见到,就不会想念。小鱼儿与她生活的这四年里,她从未听小鱼儿向她要过爸爸,而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萧俊亦的父亲形象在他心中一下子鲜明起来,如果……如果到最后他们没能走在一起,那么伤害的,除了她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两个孩子? 她蹲下来,将他抱进怀里,孩子的心比她更敏感脆弱,她小心翼翼安抚,“不会,爸爸永远都在,无论我们是否住在一起。” 萧俊亦洗完澡出来,就听到她说最后这句话,心口闷闷的,到底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踱步过去,将手里的毛巾放到她手里,推她去洗澡,自己改而抱起小鱼儿,坚定的道:“小鱼儿,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跟妈妈身边,永远不分离。” 叶雨晴脊背一僵,默默地转身进了浴室。 下楼时,萧老爷子正对着窗站着,背影孤寂而苍老,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他回过头来,招呼他们过去吃饭,吃完饭,萧老爷子照例去钓鱼,这是他这些年不变的习惯,叶雨晴带着小鱼儿玩,萧俊亦上楼处理公事。 叶雨晴与小鱼儿在楼下玩搭积木,两人兴致勃勃的搭起了一座在房子。没过一会儿,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叶雨晴让小鱼儿自己玩,她跑过去接电话,却是家里的内线。 “小九,送杯咖啡上来。”萧俊亦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叶雨晴闻言一怔,本来打算让佣人送上去,想了想,还是自己端上去了,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叶雨晴推门进去,屋里烟雾缭绕,呛得她睁不开眼睛来,她皱了皱眉,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将他手上的烟接过来,在水晶烟灰缸里摁灭,“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抽这么多烟?” 他上来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这烟灰缸里的烟头却有十几根,若不是被什么事烦着,他不会吸这么多烟。 “没事。”萧俊亦将窗户推开,屋里的烟雾顿时散去,他招手让叶雨晴过去,叶雨晴脚步顿了顿,然后向他走去,他把她按在椅子里,指着电脑让她看。满目的火红郁金香后,一栋颇具田园风的小楼静静立着,衬着蔚蓝的天空与海洋,美不胜收。叶雨晴惊诧极了,他这是在讨好她么? 她不由得瘪嘴,“什么时候萧大少要讨女人欢心,变得这么小气了,你是想我望梅止渴?” 萧俊亦菀尔,盯着她红润的唇意有所指的道:“望梅止渴的另有其人吧。” 看见他眼底的调戏,叶雨晴郁闷得在心里鄙视了他一回,听他接着说:“我们下午去马尔代夫,好不好?” 她假意听不懂,“去马尔代夫做什么?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忙吗?” “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去收拾一下,我去跟爷爷说一声。”萧俊亦说风就是雨,转身就往外走,叶雨晴连忙抓住他,“那小鱼儿怎么办?” 萧俊亦皱皱眉头,今天第二次觉得小孩子真麻烦,“让爷爷先带他几天,等我们从马尔代夫回来,我们再接他一起回中国。” “可是……”叶雨晴还想说什么,萧俊亦已经霸道地封住她的唇,凶猛得啃咬了一番后,他说:“别可是了,我知道小鱼儿敏感,回来后我们就1;148471591054062再不抛下他,好不好?” 抵不住他软语相求,她只能点头应允,在两人呼吸更粗重时,他放开她,转身走出书房。叶雨晴坐在皮椅里,看着电脑上的图片,一张张往下翻,越翻越欢喜,那栋房子连装修的风格都是她喜欢的,看来萧俊亦为了她真的费心不少。 飞机起航后,叶雨晴开始晕机,怀孕后,她晕机的症状越来越重,才十几分钟,就跑了几趟厕所。萧俊亦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疼得直皱眉,“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橙汁,要不我们不去了。” 叶雨晴摇头,好不容易求得小鱼儿放行,他们若是半途而废,岂不浪费了。她睨了他一眼,他眉目染上慌张无措,倒不像平日里冷酷严苛的他,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不碍事,撑过去就好了。” 萧俊亦仍旧自责,恨不得把她的痛苦全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搂着她,让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突然想起上次他与景辰熙将她强行送回美国的事,不由得心里更是内疚,“上次你回美国时,是不是也这样难受?” 还要难受好不好?叶雨晴想这样说,可是看到他的神情,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已经够内疚了,她又何必再让他更内疚,她叹了一声,“还好,没什么事。” 第四百零九章给我唱首歌 第四百零九章给我唱首歌 萧俊亦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不再问,将她搂紧了一些,然后道:“睡觉吧,醒来我们就到了。” 叶雨晴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心口闷闷的,眼前一阵阵晕眩,她忍住心里的恶心感,“俊亦,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萧俊亦哼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民歌,悠长的弦律,沙哑低沉的嗓音,叶雨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不再觉得晕机有多可怕了。 在他的歌声中渐渐困顿,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揉了揉眼睛,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她已经在温软的床上了,阳光穿过窗帘洒了一地,腥咸的海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叶雨晴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窗外海水拍岸声此起彼伏,她跳下床,赤着脚跑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映目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碧蓝的天空。 海天一线间,她才觉得人类在大自然里实在渺小,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昨日那点小女儿别扭的情怀都一扫而空,他们既然是来度假的,那就放松心情,好好的度一个假。 她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蓝天海洋。萧俊亦进来时,就看到她张开双手沐浴在阳光下,心中微动,踱过去从后面拥抱她,叶雨晴一怔,随即笑开,“俊亦,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马尔代夫,我也喜欢。” “为什么?”萧俊亦偏头咬她的耳朵,她的喜悦传递过来,他的心也盈满喜悦。看到她这么开心,他辛苦地做完工作带她来度假是值得的。 “因为有你呀。”因为有一个对我如此深情的你,因为这里是你为我买下的小岛,所以,我喜欢这里。 萧俊亦感动极了,他将她扳过来,热切地吻上她的唇,叶雨晴连忙扭头避开,嘟嚷着:“我没刷牙……”他已经顾不得一吻封缄,抵着她的舌说:“我不介意。” 这世上,真爱一个人时,她身上的任何味道都是香甜的,一个温存绯恻的法式舌吻在叶雨晴咕噜噜叫唤的声音里结束,叶雨晴涨得脸通红,恨恨地骂自己肚子不争气。 萧俊亦似笑非笑,弯腰与她的小腹平行,将耳朵凑到她的肚子上,轻声说:“我们宝宝饿了是吗,爸爸这就让妈妈来喂你吃饭哦。” 叶雨晴窘得不行,本来想上演一场浪漫的《泰坦尼克》场景,都被这小家伙坏了兴致。萧俊亦直起腰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往门外牵,“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先去吃饭,一会儿带你去沙滩走走?” “嗯啊。”叶雨晴兴奋的跟在他后面,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萧俊亦瞧她不再是昨天见到的怨妇模样,唇边漫过一抹笑意,旅游对于女人来说,总是那么重要,不管有钱没钱。 叶雨晴实在饿了,萧俊亦在厨房里盛饭时,她就偷偷地伸手指却捻了一只鸡爪啃,萧俊亦回头见她调皮的样子,板着脸训道:“有筷子不用,也不嫌脏。” 她笑盈盈的回嘴,“我洗了手,不脏。” 他无奈,端着饭回去,愁容满面的看着她,“我的宝宝还没有长大啊。” 叶雨晴脸一红,想起某个深夜,某人在她身上肆意的冲撞,嘴里叫着:“宝宝,宝宝……”叶雨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叫她这个小名的,并且除了床笫间的情事外,他就再没有这样叫过她。 她窘迫的扔下鸡爪,拿纸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吃起来,萧俊亦的厨艺很不错,家常菜炒得跟大饭店的味,叶雨晴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吃得津津有味。 对于任何一个烹饪师来说,客人的食欲就是对自己的厨艺最佳的赞赏。萧俊亦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极是满足,一边让她吃慢点,一边给她夹菜。 一桌子的菜,他没动几筷子,全进了叶雨晴的肚子,她吃完最后一根小青菜,满足的打了一个响嗝,再看桌上如狂风过境般,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发现萧俊亦碗里的饭都没有动几口。 “你怎么不吃?” 萧俊亦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掂了掂,轻轻嗯了一声,“我吃你就饱了。” 叶雨晴身体一麻,连忙逃开,“哎呀,你说要带我出去走走的,我去换衣服。” 叶雨晴一个多月的身孕,肚子还平坦得看不出来,她从萧俊亦怀里挣开,匆匆跑上楼。萧俊亦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不易觉察地掠过一抹牵强的笑意。 他收拾好碗筷,刚要上楼,就见她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一样翩然飞了下来,差点与他撞上,她紧急煞车,看着萧俊亦腼腆的笑。其实她也不像表现得这么猴急,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跟萧俊亦来度假,这里又是属于他们的小岛,这让她多少觉得很兴奋。 她穿了一条极具波西米亚风的长裙,翩然而至时,飘逸灵秀,让他忍不住看直了眼睛,长裙虽长,因质地是轻纱的,所以她修长的腿与平坦的小腹若隐若现,这根本比不穿还撩人嘛。 萧俊亦低咒一声,恨不得将她的裙子撕得粉碎。察觉到他越来越幽深的眸光,叶雨晴后退一步,俏皮的笑着,“快点换衣服,我要出去玩。” 九月天气,早晨的阳光还不太炽热,海风徐徐,叶雨晴的长裙随风飘扬,长裙上晕染的火红郁金香仿佛活了般,在她身侧热烈绽放。这一片种植着郁金香,只是花期已过,只有一片碧绿的叶子。 萧俊亦牵着她的手,从白柱回廊里慢慢往海滩边走去,这里的环境让人很轻松,萧俊亦笑睨着身边的佳人,问道:“小九,你知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吗?” 叶雨晴偏头想了想,看到他眼底流露的情意,她笑了,“我们一起说好不好?” 萧俊亦点点头,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挚爱。”说完又相视一笑,他们对彼此的情意都在这两个字里,一生挚爱,永不言弃。 他们走到沙滩上,看着海浪一层层叠叠涌来,白色的浪花卷着沙子又退回去,叶雨晴光着脚站在沙滩上,等着浪花来冲刷自己,一会儿舒服地大叫着:“俊亦,好好玩,快来。” 她到底还留着小女儿心性,她从20岁跟着自己,8年过去了,他从未在她脸上看见她如此无忧无虑的笑颜,这一趟真的没有白来,即使劳心劳力,只要看见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就一切都值得了。 他走过去,将她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大声问她:“小九,你开心吗?” “嗯,开心,你呢?”她笑眯眯地偏头问他,让他心口微窒,他同样大声的回,“我也开心。” 茫茫人海中,要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真的不容易,他们此刻都庆幸,经过了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煎熬,他们终于还是携手在一起了,开心,真的很开心,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爱自己。 她的笑容灿若夏花,让周遭的美景都成了陪衬,萧俊亦眼中只看得到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牵动她的心。忍不住偏头去吻她,她却偏头躲开,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看他吃痛得抱起脚,她笑着跳开,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笑骂道:“你不要随时随地都发情好不好,这么美的景色,不看多可惜。” 可是她不知道,再美的景1;148471591054062色,在他心里,也比不上她美。 他放下脚,追过去,她银铃般的笑声就在海水的荡漾声中脆生生地响起,终于将她抱在怀里,他抱着她顺势一滚,在软绵绵的沙滩上躺下,“小坏蛋,我看你往哪里跑。” 叶雨晴跑得气喘吁吁,被他牢牢地禁锢在身下,身体被某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抵住,叶雨晴叹,看吧看吧,真的又发情了。 可是此刻,以天为盖地为庐,她的身体在他火热的目光下渐渐的发烫,小腹一阵阵抽紧,在这座只有他们两人的小岛,她突然想放肆一次,在天地的见证下,把自己原原本本地交给他。 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平躺在自己身侧,她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细细地亲吻他的脖子,萧俊亦两手张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在床榻间,他向来喜欢占据主动的位置,可是因为是她,他愿意把自己交给她,让她带领自己去体验鱼水之欢。 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抚摸着,指甲轻刮过他胸前的红梅,敏锐的感觉到他浑身轻颤,她尖细着声音问:“舒服吗?” 舒服,怎么会不舒服?萧俊亦被她撩得心痒难耐,却又不愿意破坏现在这样美好的时光,只得任她胡作非为,她咬住他的顶端,柔柔的吮,那力道就像羽毛刷过,让人又舒服又发痒,恨不得她弄得再重一点。 她的身子在他身上款摆着,一下一下的磨蹭着他的欲望,他全身发紧,欲望肿得难受,他挺着腰去磨蹭,她又狡猾地逃开,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萧俊亦恨得不行,大手握住她的胸,这才发现她衣服里面什么也没穿,他愣了愣,偏头一口咬上去大口吞咽着,她的脸就艳得快要滴血,一个劲的嚷嚷着让她来取悦他。 他的坚硬肿胀不休,再让她继续下去,他怕是会憋得死过去,他迅速将她压在身下,撩起她的裙子,正打算进入时,突然听她说:“俊亦,等等。” “不等。”萧俊亦调整好了姿势,将自己的欲望送到她大张的穴口研磨着,叶雨晴急得快哭了,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游艇,“俊亦,有人来了。” ……………… 客厅里,萧俊亦怒气沉沉,一脸的欲求不满,前来打扰的某人讪讪地笑着,恨不得根本没有出现过。叶雨晴早在游艇快到时,匆匆地提着裙摆奔回房,独留下那个正准备一鼓作气欺负她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杀气,池渊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交待,“我在这附近,听说这里的海域被人买了,我就想来拜访拜访,哪里知道会打断你……”的好事,他老老实实咽下最后三个字。 刚才离得远,他并没有瞧清那个快速奔回楼里的女子的长相,他偷偷瞄了一眼楼上,突然又正气凛然起来,“我说你也太没出息了一点,背着嫂子偷情偷到这荒岛来了,这可真不像从前的你。” 萧俊亦冷冷地笑,池渊被他看得心虚,讪讪道:“唉,惧内也没什么不好,妻管严也没什么不好。” 第四百一十章眉目 第四百一十章眉目 “哐啷”一声,萧俊亦手里的咖啡杯落了地,池渊被他吓得不轻,站起来就想溜,边走边道:“算我打扰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对嫂子保密。” “回来。”萧俊亦看他假惺惺的做戏,再也看不下去,“说吧,找我什么事?” 凭池家在美国的手眼皆通,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了马尔代夫,池渊巴巴的找上门来,怎么可能会是小事?“其实我真的是路过,你就放心度假,我改天再来。” 他越是不肯直说,萧俊亦就越觉得事有蹊跷,“你都追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得跟个娘们。” “谁说我是娘们了?”池渊虽怒,却还是重新坐下,他瞅了一眼楼上,放低了声音,“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老挝敛财最大的赌场与毒品主要货源的集团a&c,幕后老板名叫琛哥,据说是一个华人,他们正在找当年白少棠丢失的那枚金库钥匙,近来有人放话出来,谁手里握着钥匙,谁就是a&c的新老大。” “嗯,然后呢?”萧俊亦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慵懒的问道。 “前几日琛哥秘密去了y市,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谁也想不到会是他。”池渊故作神秘的道,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少棠一死,他旗下的组织立即解散,但是他一生所积攒的金库,却成了黑道众相垂涎的东西。 萧俊亦挑眉,看着池渊眼里的兴奋,他漫不经心的问:“是谁?” “他。”池渊从怀里掏出两人会晤的照片,萧俊亦脸色大变,“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简单,没想到还与黑道有瓜葛。” “两人的会面仿佛只是朋友相见,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是国际揖毒队已经盯上他,你让你家那位小心一些,能不与他们接触得过于亲密,就不要接触,否则到时城防失火,殃及池鱼。”池渊来此就是为了给萧俊亦一个忠告。 说完他又笑嘻嘻道:“你倒是会享受生活,将这里这片海域都买下来了,难怪竟嚷嚷着没钱,让嫂子知道你千金一掷为红颜,小心你半夜被她踢下床。” 池渊的话音刚落,楼梯间已经出现叶雨晴的身影,萧俊亦眼疾手快,立即将桌上那张照片揣入怀里,池渊看见叶雨晴,脸色顿时一僵,讪笑着:“我倒是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让萧大少甘愿一掷千金,没想到啊没想到。” 听着他颇具惋惜的声音,叶雨晴柳眉倒竖,皮笑肉不笑的说:“听这话池先生很失望啊?” 接收到萧俊亦凌厉的眼刀,池渊连忙举手,“不失望不失望,关键的是一掷千金的人失不失望,我不打扰你们,告辞告辞。” 池渊落荒而逃,一会儿就听到游艇发动机的声音渐渐远去,小楼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叶雨晴挨过去,深觉得池渊很不靠谱,“他怎么来了?” “听说是来拜访这片海域的新主人,没想到会是我们。” 叶雨晴看向窗外,想起先前在海滩边的情事,心里又不自在起来,被一个熟人瞧见那一幕,倒是让她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啊,萧俊亦仿佛知道她怎么想,笑盈盈将她搂进怀里,“他不会乱说的。” 叶雨晴垮着一张小脸,她知道他不会乱说,可是一想起就觉得丢脸,她不满地捶着他的胸,嗔怪道:“都是你啦,以后我怎么面对他呀。” 萧俊亦笑看着她,“谁让你大胆的勾引我,我都还没尽兴呢。”别说没尽兴,兴致刚开头就被人打断,他现在心里也闹得慌,看见她在怀里,他又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 这世上啊,有一种姑娘是越做越想爱。以前在他身下辗转的那些女人,只一次就让他索然无味。而面对她时,他却无时无刻都想跟她死在床上,真后悔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光荫啊。 看着她因情.欲而鲜活的脸,他突然想:若是有一天,他再也满足不了她,他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疼,将她抱起来往琉璃台上放。 “喂。”叶雨晴尖叫着,已经被他推上了琉璃台,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喑哑着声音道:“小九,我要你,给我!”叶雨晴意乱情迷,半推半就时,又听到游艇的声音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的神智瞬间恢复清明,猛得推开要作奸犯科的某人,逃之夭夭。 萧俊亦瞪着下身支起的小帐篷,仰天怒吼:“池渊,我跟你誓不两立。” v43 回到卧室,叶雨晴的手机忽明忽暗,她连走几步过去,一看来电显示,她脸上立即漾开大大的笑容,刚才在楼下见过,他这打电话上楼来又是演的哪一出?“怎么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比平时多了些低低柔柔的磁音,萧俊亦只觉得心弦都被她拨得震动起来,他哑着声音道:“老婆,救火啊。” 叶雨晴听着他十万火急的声音就“哼哧哼哧”的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消防员,怎么灭火呀。” “对我来说,你是这世上唯一的消防员,老婆,老婆……”他越叫越肉麻,叶雨晴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细小鸡皮疙瘩,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媚。 “别闹了,我睡会儿午觉,你该干嘛干嘛去。”叶雨晴扑进柔软馨香的床铺里,不理会他的撒娇,径直挂了电话。楼下某人仰天长叹,只能去冲个凉水澡。 叶雨晴睡午觉,岛上就变得冷冷清清了,萧俊亦冲完凉水澡出来,心里的火气熄灭了不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上二楼书房工作。 公司里重要的文案,李方涵整理好都以电子邮件方式传过来,看了一下午,他只觉得两眼发花,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是日落黄昏。 海天一线挂着一轮金黄的太阳,光辉夺目,璀璨耀眼。他突然想跟叶雨晴一起分享美景,放下手中还没处理完的工作,他快步步出书房,来到主卧室前,却见房门虚掩着,叶雨晴温温柔柔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小鱼儿乖哈,妈咪过两天就回……我保证不骗你……嗯,那我们拉勾……好……跟妈咪说拜拜!” 在满天金光中,她轻垂着头,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竟让他一时看痴了,世间再美的景色,有她,才能灿烂夺目。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 敏锐地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然后似乎发现是他,她全身都放松下来。鼻间是她馨香的体味,带着一股奶香,让他留恋不已,“跟小鱼儿通电话?” “嗯,催我们回去呢。”叶雨晴放下电话,眼里满满的怜爱与宠溺还没有消失。看得某人醋海生波啊,他咬着她的耳垂,委屈的道:“小九,我吃醋!” “嗯?”好端端的怎么又绕到吃醋这个问题上了? 他坏坏的咬了口她的下巴,“你对别人好,我不高兴。” 叶雨晴失笑,“谁是别人?”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吃儿子的醋,就上下其手的欺负她,叶雨晴尖叫着往旁边躲,他却不依不饶。直闹得两人都气喘吁吁,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他才罢手。 “晚上想吃点什么?”黄昏的美景在两人的打闹嬉戏中彻底消失,天幕渐黑,他才想起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这里的佣人在他来时已经遣回去休息了,所以无论是干什么,都得他俩亲力亲为。 萧俊亦乐意侍候她,把她捧上了天,叶雨晴却想起他一下午都待在书房里干活。比起他来说,她这个总裁算是轻松不少。她偏着头想了想,“我去做吧。” 怀孕的关系,她很怀念幼时还没有被叶老爷子领回叶家时吃的那些粗茶淡饭。念慈恩的巧手总是能够把一些看起来很糟糕的食材做成一顿丰富的大餐,那些家常便饭,又岂是萧俊亦能够做得出来的? 萧俊亦坚持自己给她做,她不允,只好妥协说两人一起。 楼下厨房里,叶雨晴正在洗米,萧俊亦从她身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起洗米,两双手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盆里,怎么看怎么嫌挤,叶雨晴撞了撞他的胳膊,嗔道:“哎呀,米撒出来了,你不要捣乱了好不好?” 萧俊亦哪是在捣乱,他就是不愿意跟她分开,像一具连体婴般,她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叶雨晴嘴上虽在抱怨,心里可是美得很。虽然这样子做饭花的时间会很长,但是出来度假,不就是来浪费光荫的么? 叶雨晴心安理得的浪费光荫浪费生命,她洗好米放进一旁烧得滚开的锅里,等到米粒有七成熟了,关火漏米汤。照看着火,她洗了两棵胡萝卜,萧俊亦抱着她不放,嫌弃的看着她切胡萝卜,抱怨道:“我不吃胡萝卜!” 叶雨晴一愣,然后拿哄小鱼儿的语气哄道:“挑食不是好孩子哟,更何况胡萝卜里的微生素对人体有益,多吃还能抗癌的。” 听着她耐心的哄自己,萧俊亦突然发现讨厌的胡萝卜都变得格外好看起来,看着她利落地将胡萝卜对切,然后切成小粒,又洗了牛肉来同样切成小粒的。 萧俊亦在一旁时不时动手动脚,他想:这才是家的感觉吧?还记得年幼的时候,父母相处总是客气而疏离,他唯一一次见到不是客气疏离的场景时,两人却是在吵架。 那是在萧岩要去y市的前一天,白有凤忍无可忍跟萧岩大吵了一架,他躲在他们卧室的衣柜里,本来是同隔壁邻居家1;148471591054062的小孩子玩捉迷藏,却不慎听到他们吵架。 当时他害怕极了,白有凤尖锐地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你就是爱他是不是?即使他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也放不下他是不是,那我算什么,我给你生了孩子,我算什么?” 他听不到萧岩的回答,他能感觉到白有凤的崩溃,原来这才是他们幸福生活背后的假象,爸爸爱上了一个人妖,为了这个人妖,他甘愿放弃所有,那该是多么扭曲的一种深爱? 第四百一十一章最完美的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最完美的人 他还记得萧岩离开前,抱着他,对他说:“烈儿,爸爸走了,爸爸知道等你以后懂事了,一定不会原谅我,但是这世上,有一种爱真的能让人忘却所有,即使全天下都反对,你也愿意倾尽所有跟她在一起。” 从前,他一直未能找到那种他愿意倾尽所有在一起的女人,直到后来遇上了她,他的生命才变得完整。他想要的家庭,不是冷冰冰的在外人面前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假相,不是关起门来不闻不问,而是如此刻的温馨美满。 人这一生,不可能遇到最完美的人,但是却能遇到在他眼里最完美的人。 一阵油烟味中,萧俊亦回过神来,才发现叶雨晴已经将胡萝卜牛肉炒好,咖喱汁浓香中,他想,幸福就是在这样的油盐酱醋茶中吧。 叶雨晴炒好了料,把七成熟的米饭滤了汤,然后把菜倒进电饭煲里,又将米饭盖在上面,浇了些米汤,盖下盖子,定时煲起来。 她做好这些,又去冰箱里拿了鸡蛋与西红柿,烧了一个西红柿煎蛋汤,汤好了没一会儿,饭也好了,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她馋得直咽口水,撞了撞身后不吱声的他,吩咐道:“把汤端出去,我盛饭。” 萧俊亦接过她手里的汤,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赞道:“好香。” “那当然。”某人立即得意起来了,其实这是最简单最偷懒的做法了,以前她在新加坡时,累的不想做饭,就会挑最简单的菜式来做。 萧俊亦端着汤出去了,叶雨晴洗了两个大碗,拿勺子蹭饭,盖子一揭开,她就馋得直流口水,将饭与下面的菜搅拌了一下,金黄色的牛肉看起来可口极了,她偏头看了看厨房门,见萧俊亦没有回来,她伸出两指夹着滑溜的牛肉,烫得直吸气,然后往嘴里送。 萧俊亦站在厨房门边,就看到她这副样子,一时心里柔软极了。这是他的家,家里有他的小妻子,在为他洗手做饭时,会忍不住偷吃。很奇怪,他并不觉得她的行为很脏,反而觉得很可爱很真。 见她又伸手去夹了一块大的牛肉,他忍不住走过去,偏头从她手里把牛肉抢过来含在嘴里,牛肉烧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嫌嫩,软软滑滑的,劲道刚刚好。 难怪她偷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叶雨晴手里的肉半途进了狼口,她转头看着萧俊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端起两碗饭,尴尬地冲出厨房。萧俊亦跟在身后,拿了两双筷子跟出去。 萧俊亦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子做出来的……饭菜,萧家是世家大族,虽然在父一辈有些没落,但在吃食上也是极为讲究的,每一道工序都是精心烹制,所以他做饭也极有大家风范。 反观今晚这顿胡萝卜牛肉煲仔饭,虽然工艺不精,却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叶雨晴坐在他对面,见他狼吞虎咽,她实在担心他会咽着,一边给他盛汤,一边道:“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我不跟你抢。” 刚才谁说不喜欢吃胡萝卜的? 在这样的温馨中,萧俊亦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拼命克制住,埋头默默吃饭,三碗饭下了肚,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说出吃饭以来第一句话,“小九,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的饭。” 叶雨晴心里顿时酸涩起来,所以不是这饭有多好吃,只是因为她做的,他才吃得这么香?深情脉脉地看着他,“俊亦,以后我会常常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萧俊亦却摇头,“我舍不得,就这一顿,就够我感动好久了。” 叶雨晴笑了,吃完饭,萧俊亦抢着去收拾碗筷,他在琉璃台前洗碗,她在身后看着他,默默地感叹: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否就一生无憾了? 收拾好碗筷,萧俊亦一回头,就见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吃吃的笑,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丫头,看着我怪笑什么?” “我哪有怪笑。”她不依,噘着红唇,想了想,又笑,“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呀。” 萧俊亦目光一热,走过来抓住她的手顺势拉过她,圈进怀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无限感叹道:“真好啊……” “好什么?我吗?”她故意逗他,没想到他真的“嗯”了一声,然后道:“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姻生活会是这样,那时我都准备着要进行商业联姻,娶一个大家闺秀,我们各取所需,各不相干。直到后来遇上了你,我才庆幸,我没有把婚姻当成一场交易,这些日子,我常常觉得自己很幸运,得娶佳妇。” 叶雨晴感动莫名,她倚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儿阳刚气息,微微闭上眼睛,“真想跟你这样地老天荒啊。” “我也是。” 那一晚,睡到半夜,萧俊亦翻来覆去睡不着,额头被冷汗浸湿,修长的手掌按着胃部,俊脸痛苦的扭曲着。叶雨晴怀孕后睡得比较浅,没一会儿就让他给折腾醒了。 借着月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俊亦,你怎么了?”伸手过去,触到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吓得立即坐起来,按开了灯,就发现他的脸惨白,额上不停有冷汗渗出来,她吓得不轻,“俊亦,俊亦,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她急得跪坐在他面前,慌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萧俊亦本来就怕她担心,然后死死的扛住,现在见把她惊醒了,他也扛不住了,气若游丝的说:“消化不良,你去给我拿点药上来,客厅里的柜子里,应该有消食的药。” 叶雨晴急得跳起来往门外跑,萧俊亦看她这样,生怕她摔跤,连忙在后面喊,“你跑慢些,别摔着了。” 然后就听到“咚”一声,叶雨晴摔趴在地上,拖鞋乱七八糟的散在地上,她急得不行,也顾不得两边膝盖痛得钻心,光着脚往楼下跑,远远的听到萧俊亦虚弱的问:“摔到哪里了没有?”她连忙回:“没事,不小心踩到拖鞋了。”人已经往楼梯上跑去了,楼下哪里有消食药,连医药箱都没见到,她急得直掉眼泪。 第一次发现与世隔绝真的不好。 她倒了杯温水又跑回楼上,看着萧俊亦痛得在床上打滚,她又是心疼又是内疚,消化不良,该是吃了她做的饭导致的吧?“俊亦,家里没药,怎么办,怎么办?你很难受吗?” 萧俊亦刚才听到她摔倒的声音,想追出去看她,结果全身虚软无力,听到她说没事,他才放了心,此刻见她膝盖上青紫一片,他心疼地碰了碰,听到她吃痛的吸气,他无奈道:“都是我不好,你怀孕了,该是我照顾你才是。”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夫妻,再说你会这样也是我害的,都怪我,胡萝卜跟牛肉都是不易消化的东西,我还让你吃那么多。” 萧俊亦汗颜,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国防身体是因为吃了三碗胡萝卜牛肉饭倒的,他就不用做人了。 他胃痛得难受,喝了点温水下去,并没有缓解一点痛楚,看样子是积食了。叶雨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打电话回去问莫相离,莫相离刚睡下,接到她的电话,看了看身旁刚入眠的景柏然,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来到走廊里,她才柔声问:“囝囝,怎么了?” “妈妈,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积食?”叶雨晴惊惶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来,莫相离连忙安抚她,“囝囝,你别着急,倒是有一个土方法治积食最管用,你先静下心来记一记,我给你说。” 莫相离将那个土方法说了一遍,叶雨晴记住了,跟莫相离说了句谢谢,就挂了电话,莫相离还想问是谁积食不消化了,电话里却传来一阵阵忙音。 她苦笑着收了线,转身回去,轻手轻脚地躺在床上,下一刻就被人拥进怀里,景柏然在她身上蹭了蹭,将脑袋埋在她馨香的胸脯中间,低低的问:“谁打的电话?” “囝囝。”莫相离心底失落,那孩子着急得连问候他们一句都没有,“柏然,我心里难受。” 听她说难受,景柏然瞌睡全消,他从她的胸脯上抬起头来,看着她失落的脸,笑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养女儿真不好,养大了就成别人家的了。”她小声抱怨,承欢有了莫擎天后,就一直腻在莫擎天身边,也不知道打电话问候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更是与自己不亲近。 景柏然失笑,将她拖进被窝里,一条腿结结实实地压上她,“我看你是闲得慌,孩子大了,当然会有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寂寞,不如我们再生一个?”1;148471591054062 “去。”莫相离拍开他在她胸口胡作非为的手,“老蚌生珠,你要让我被人笑死呀?” 景柏然正色道:“在我眼中,你永远像我认识你时那么年轻。” “耍贫嘴。”莫相离被他这一闹,刚才纠结的事情都烟消云散,子女总会长大,总会有一天离开自己,她不该这么在意的。 叶雨晴照着莫相离教她的方法,好在还能找到针,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将他手臂上的血液全积到中手指上,她将针消了毒,对着他手指扎去,别墅上空哀嚎声顿时响起,惊得海鸟扑棱棱飞远了。 折腾了一晚,下半夜萧俊亦又猛跑厕所,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他总算消停了。叶雨晴一晚都没敢睡,此刻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脸色白中泛青,她心里一阵阵内疚。 都怪她一时兴起想吃煲仔饭,害他白白的受罪。 萧俊亦感觉到她的目光,偏头来看她,他的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上半夜积食,下半夜拉肚子,该遭的罪都遭了一遍,他此时也没有多少力气,将她拉下来躺在身边,柔声道:“睡吧,你也折腾了一夜。” “我去给你熬点粥吧。”叶雨晴说着,看到他惊恐的神情,她眼神一黯,“我只放米,再不放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萧俊亦一脸的敬谢不敏,刚才才从鬼门关转回来,他可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去赌。“好了,睡吧,我什么也没想吃。”叶雨晴是真的累了,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怀里的人儿渐渐睡沉,萧俊亦心有余悸的想,还是他未卜先知啊,一早就拒绝了她常常给他做饭的好意,要不然真的要“感动”一辈子了。 ……………… 第四百一十二章出类拔萃的的两人 第四百一十二章出类拔萃的的两人 y市,一家pub里,人头攒动中,有两名出类拔萃的男人坐在隐蔽的角落里,一人虎背熊腰,英伟不凡,一人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清俊少年,两人迵异的组合,令来这里玩的少女们春心萌动。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周身的气场却不容人轻易接近,壮硕男人举着酒杯,迷离的光线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荡漾着,他笑睨着对面的清俊少年,眼底掠过一抹戾气,语气惯常的杀气腾腾,“老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你再交不出钥匙,就别怪我不遵守承诺,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琛哥,你急什么?”清俊少年笑着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神情完全无害,就像家养的波丝猫,可是只有这名叫琛哥的男人知道,这只波丝猫若伸出爪子,是何等的尖而锐利。 “十年的时间都等了,又区区这一年半载的,再说了,你现在的位置固若金汤,不过就是缺了把钥匙来个名正言顺,以你的威名,根本就不需要。” 琛哥眼神锐利,危险地落在清俊少年的脸上,“需不需要我说了算,那把钥匙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你记住,半年时间,若是你还是无法交出钥匙,当年牵涉在案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清俊少年一味的笑,琛哥愤而离去,他看着他渐渐隐在人群里的身影,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威胁我是吗?可我景辰熙,不是被吓大的。 摸出手机,他拔通了池渊的电话,细细交待了些事情,然后挂了电话。站起来刚要走,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突然跌倒在身边,他下意识地扶起她,那个女孩子仰头冲他柔柔一笑,感激道:“谢谢。” 很平常的一个笑容,却让他的心突然揪起来,愣愣地盯着她半晌,他松手离去。而在他身后的那名女孩子拿着耳麦说了句:“长官,我已经成功引起目标人物的注意。” “好,沈清绾,继续接近目标人物。” “是,长官。” 叶雨晴再醒来时,萧俊亦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立即撑身坐起来,到处看了看,都没有他的影子,她连忙跳下床,拉开门向楼下奔去。 厨房里正传来切菜的声音,她匆匆跑到门前,一眼就看到萧俊亦正围着围裙给她做饭,她眼眶一热,缓步走过去,从背后拥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内疚道:“俊亦,我真没用,你生病了都不能照顾你。” 萧俊亦微笑,“别说傻话,谁照顾谁都是一样的,出去看看电视,我一会儿就弄好了。”叶雨晴不肯出去,赖在他身边,他要拿调料,她抢先一步递给他,洗菜什么的都抢着做,萧俊亦一直微笑,知道她还在内疚,他无声叹息,哪能怪她呀,是自己的胃不争气而已。 吃完饭,萧俊亦本来打算回书房处理公事,可是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怕她还在纠结昨晚的事,于是提议带她去周边的群岛玩,她果然来了兴致。 坐游艇一路顺风而行,一个小时以后到达了一个私人岛屿,随着佣人进了花园后,叶雨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寻着声音望去,就见游泳池边站着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小女人,正对着游泳池里半裸的男人呼呼喝喝。 此人不是景承欢是谁? “夫人,有客人到了。”佣人恭恭敬敬的向景承欢回话,景承欢回头,就看到叶雨晴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姐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叶雨晴同样感到惊喜,她拉着景承欢的手,“刚到,你们在做什么?” 叶雨晴好奇地看着泡在水里的莫擎天,莫擎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游到边上爬上来,立即就有佣人递过毛巾给他,他随意擦了擦,然后披在肩上,“前些日子听说前面的玛沙岛卖出去了,改名为挚爱,承欢还嫌这个名字酸,没想到新主人会是你们。” 景承欢听他当面揭穿自己,脸涨得通红,“我哪有嫌酸,姐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乡遇故知,都教人激动,更何况是遇见亲人了,没想到他们这么有缘分,连买的岛屿都在附近,莫擎天淡笑着引他们进屋,有景承欢的地方,屋子总是充满了小女儿的梦幻情结。 四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萧俊亦与莫擎天移步书房,留着两姐妹在外面说体己话。景承欢抱着双臂偏头看着叶雨晴,“姐姐,你现在幸福吗?” 当年叶雨晴经历的那些痛苦她都知道,所以叶雨晴回来又跟萧俊亦在一起了让她很不能理解,后来莫擎天引导她,她换了一个角度想,若是当年的人换作是她,她也许也会原谅的。 叶雨晴想起萧俊亦的细心体贴,她点点头,“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人这一生,当你遇到真正爱的那个人时,就不会再问自己值不值得。 景承欢笑盈盈的看着她,“姐姐,你幸福就好。” 叶雨晴知道景承欢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遇到莫擎天,大概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难关,所以她问的话题总是显得那么纯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时间飞逝。 而在书房里的两人,此刻眉头都是深深地蹙起,书桌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景辰熙与老挝大毒枭琛哥会面的照片,照片里,两人谈笑风生,十分和谐。 莫擎天看到照片时,整个人都愣了,他的小舅子怎么会与大毒枭纠缠在一起?萧俊亦敲着桌面,面色凝重道:“国际刑警已经盯上他了,他们过从甚密的话,十分容易牵连到景家,这事我没跟小九说起,怕她担心。” 莫擎天说:“你做得对,这张照片一出,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在我印象中,辰熙不是这种会剑走偏峰的性子,他与大毒枭会面,也许只是单纯的见面而已。” 萧俊亦冷笑,“你认为一个大毒枭会为了单纯的见面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我没那么天真!莫擎天,你应该知道我们祖辈有着血海深仇,我通知你这件事,只是不想景家倒的时候牵连到小九,我能做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 萧俊亦说完,站起来就要走,莫擎天跟着站起来,皱着眉头问他:“既然你那么在乎小叶子,为什么不肯为了她放弃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无法放弃。” “那倘若有一天,她的父亲因你而死,对她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们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莫擎天问得犀利,话题直刺问题核心。 萧俊亦浑身一颤,到时候她该多恨他?莫擎天没有再进逼,“萧俊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清楚,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浪费。” 萧俊亦与莫擎天从书房里出来,叶雨晴敏锐地感觉到萧俊亦似乎很不高兴,她笑着走过去,“你们谈完了?” 萧俊亦将她搂进怀里,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返身看着莫擎天,冷淡道:“打扰了,我们告辞。” 景承欢依依不舍,最后还是看着他们的游艇消失在海面上,她顿时惆怅起来,“擎天,我怎么觉得萧俊亦似乎不高兴,你们说了什么?” 莫擎天眺望着远方的目光充满担忧,忆及那张照片,他搂了搂她,柔声道:“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回国。” 回到岛上,萧俊亦将叶雨晴扔在客厅里,自己去了书房,叶雨晴想跟他说话,却见他神情不太好,懂事的没再追过去缠他。她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来。 也许是中午没睡午觉,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萧俊亦从书房里出来时,就见到她蜷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他满是怜爱的俯身将她抱起,然后转身往楼上去。 最近他总是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血海深仇与儿女情长,谁轻谁重?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被逼到绝境却选择过,所以他总是在珍惜儿女情长时,又在谋划怎么弄垮景家。 然而眼前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整垮景家,他却轻易的放弃了,因为他舍不得看到她难过。 他不知道从这以后,他每遇到一个机会,都会因为怕她难过而放弃。那么正如白有凤问他的话,百年之后,他如何去地下面对父亲? “唉。”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声,将她放在床上,他开始收拾东西,逃避了这么久了,该1;148471591054062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了。 叶雨晴再醒来时,萧俊亦做好了两菜一汤等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坐在餐桌前,扒拉着碗里的饭,“俊亦,我是不是很没用?” 一个人的人生价值体现不出来,总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即使她在商场上是一个冷静自持的女强人。 萧俊亦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若有所悟地点头:“嗯,没用好,没用我才能照顾你。” “扑哧”她笑出了声,这人贬损起人来是丝毫不含糊,她的疑问在他这样的回答中无法正经的再问一遍。吃完饭,她削水果时,萧俊亦闷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九,我们明天回美国。” 叶雨晴削苹果的手一顿,接着不着痕迹又开始削起来,苹果皮一圈圈的直坠到地面,萧俊亦收拾好碗筷出来,就见她盯着削好的苹果若有所思。 他凑过去拉着她拿苹果的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咔嚓咔嚓”嚼起来,“怎么,舍不得这里么?等我处理好y市的事情,我们再回来住,好吗?” 叶雨晴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将一个苹果吃完,她才哑声问道:“俊亦,你还记得上次你答应过我的事吗?”那晚她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他答应自己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他给她一个答复。 可是后来发生了别墅爆炸事件,她没有来得及追问他的答复。 萧俊亦看着她,很想装作自己不记得了,然而还是点了点头,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反问:“小九,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回答我?” 那晚他们没有相拥而眠,或许更正确的说,那晚他们两人都睁着眼睛到天明,可是谁也不曾对谁说过一句话。天明时分,叶雨晴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轻而缓的道:“如果你无法放弃仇恨,就放弃我吧。” 萧俊亦的背影倏然绷得僵直,眼底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无可取代的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无可取代的人 回到美国刚好是凌晨,因为时差的原因,叶雨晴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径直回房去了,梳洗好出来,她几乎是一沾被子就睡过去了。 她与萧俊亦的冷战又拉开了序幕,也许并不是想跟他冷战吧,只是突然知道他选择了仇恨,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迷茫极了,明知道这个男人对父母构成了威胁,她却离不开他。 萧俊亦没有回房,他去书房处理公事,然而文件上、电脑屏幕上满满的是她的忧伤的脸,他猛得闷上眼睛,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心口剧烈起伏着,神情却渐渐的阴郁下来。 叶雨晴睡醒后下楼,萧老爷子与小鱼儿正在吃早餐,看见她时,小鱼儿惊喜莫名,丢了手里的土司,飞奔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咪,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呢?” 萧俊亦昨晚没有回房,叶雨晴答不出,眉眼里裹着深深的倦意,萧老爷子招手让他们过去坐,他看着叶雨晴道:“俊亦一早乘专机回y市了,他走得急,好像是遇到了急事,让你在美国多待几天。” 叶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心情更沉重了,他连等她醒来一起走都不肯,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坚定。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谁能一下子放弃背负了20几年的深仇大恨,他会想通的,一定会想通的。 萧老爷子是何其精明的人,看见她一脸的落寞,就猜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你们在马尔代夫吵架了?” 小两口欢欢喜喜的去度假,结果跟仇人似的回来,不是吵架了还能怎么样? 叶雨晴低头不说话,良久才道:“爷爷,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爸爸的事吗?” 萧老爷子一怔,目光渐渐变得追忆起来,这么多年了,就连萧俊亦都从未让他说起过他这一生唯一并且值得骄傲的孩子,那是一个如春日暖阳一般温暖的男子,他的出生就注定带着家族的光环。 他的人如他的名一样,刚强坚韧,然而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世上,最值得痛心的人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明明爱你,却在后来变了心。因为没有得到,就永远不懂得失去的痛苦。 萧岩对白有凤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的白有凤美丽、活泼、热情、没有心机,却不足以担当萧家主母的身份,萧老爷子并不赞成萧岩娶白有凤,最后抵不住萧岩的再三请求。 两人结婚后,并没有他们当初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恩爱,白有凤善妒,只要萧岩稍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就醋劲大发,折腾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那时萧老夫人还在世,最是见不得女人嚣张爬到男人头上,于是怂恿萧岩去y市发展。原以为两人离得远了,战火就会慢慢平息,哪里知道萧岩一去不回。 萧岩爱上了别人,那个女人风情万种,比世间任何女人都迷人,可是他却不是真正的女人。萧岩在他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为了这份爱情,他葬送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萧老夫人得知萧岩客死他乡,这才悔不当初,每日在深深的懊悔中度过,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痛苦而纠结的过往,萧老爷子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萧岩对他说的那句话,“爸,我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已经在我心中,这辈子都无人可取代。” 叶雨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正牌公公当年思想那么先进,竟然会爱上男人,可是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爷爷,爸爸是怎么死的?” “车祸。”萧老爷子回忆起往事,眼里的痛意一星一点的迸了出来,“那场毁天灭地的车祸,活下来的只有你的亲生父亲景柏然,可是却牵扯出一段豪门恩怨来,有凤彻底崩溃,她恨不了萧岩,只能恨害死萧岩却活下来的人,小叶子,有些人是凭爱活下去,而有些人是凭恨活下去的,我一直不曾阻止有凤向景家报复,就是不想摧毁她活下去的希望,说到底,是我们萧家对不起她。” 叶雨晴怪不了此时满脸苍桑的萧老爷子,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去,紧接着老伴也因为失去爱子死去,他无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亲人再一个个离开自己,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就是因为这样的误会,令她与亲生父母生生分离了20几年,也是因为这样的误会,让她跟萧俊亦到现在还在痛苦的边缘徘徊。 一步错,步步皆是错。 “爷爷,你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俊亦?”叶雨晴忍不住问道。 萧老爷子看着她摇头,“小叶子,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有凤把俊亦的人生当成了报复工具,俊亦甘之如饴当这把利剑,从前,我不愿意说出真相,是怕令有凤失去活下去的信心。现在,我不愿意说出真相,是真相对俊亦太残酷,他接受不了。” 一个人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中,也一直以复仇为目标,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的仇恨都是不存在的,他的人生就彻底被颠覆,那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叶雨晴将心比心,那天下午叶老爷子残酷的告诉她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她的信仰没了,活着的价值也没了,她几乎崩溃,仿佛觉得自己的世界天塌地陷,其实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v44 叶雨晴回国的那一天,秋风瑟瑟,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炎热,令人格外的烦躁。她回来前的这些天,萧俊亦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打回去,仿佛两人的生命再也没有交集。 她回国没有通知任何人,带着小鱼儿悄无声息的回来了,结果出了机场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白色宾利车旁的萧俊亦,一身正装的他看起来冷峻异常,他双手闲闲的插在裤袋里,目光低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叶雨晴心里掠过一抹惊喜,回来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萧老爷子不要通知萧俊亦,结果他还是来了。小鱼儿也看到了他,惊喜连连地叫:“妈咪,是爸爸,是爸爸。” 叶雨晴心跳一阵急过一阵,他们冷战了好些天了,互相不闻不问的日子让她很难过,此刻见到他主动来求和,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在他心里还是在乎她的。 她掩饰不住激动,牵着小鱼儿往他身边去,本来打算吓吓他,结果眼前掠过一抹飘逸的身影,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衬出一道高挑妩媚的背影,在叶雨晴惊叹的目光中,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进了萧俊亦怀里,然后在他侧脸上亲了亲,即使隔得这么远,她都能听见她亲在他脸上发出的“啵”一声。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她呆呆地看着他拉开车门,小心的扶她坐进去,然后连瞥也没有瞥这边一眼,她心里顿时下起了雪。 “妈咪,那是爸爸吗?”小鱼儿很少看见萧俊亦板着脸的模样,又见他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就更疑惑了,如果他是爸爸,他怎么会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呢? 叶雨晴回过神来,心里惊怒交加,她牵着小鱼儿的手快步追过去,还没追上,白色宾利已经快速地滑进车流中,她气得跳脚,将手上的包掷了过去,不顾形象地大吼:“萧俊亦,你有本事就放弃得彻底。” 白色宾利渐渐消失在车流中,萧俊亦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化成一个小点的身影,嘴角轻勾,苑飞飞见状,回过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她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萧俊亦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在看一个傻女人。”苑飞飞以为说的是自己,顿时娇嗔,“我哪里傻了?” 萧俊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专心开车,苑飞飞不依,倾身贴过去,纤手抚上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挑逗他,“烈,今晚去我哪里?” 萧俊亦丝毫不为所动,方向盘急转,车身剧烈晃动起来,苑飞飞被狠狠地甩回了座椅上,她吃疼地颦紧了眉,却听萧俊亦冷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苑副厅长,我可不是你的那些裙下之臣,若还想继续跟我合作,就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苑飞飞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她咬牙瞪着萧俊亦,见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她顿时泄了气,这个男人无论是家世或是长相,都是极品,只可惜,他并不是她能染指的。 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男人能够对她不假辞色,她心中又是气又是怒,沉声道:“停车。” 此时正是车流高峰期,停几秒钟都能1;148471591054062造成拥堵,萧俊亦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苑飞飞来了气,迅速去推车门,萧俊亦眼疾手快上了锁,铁青着脸瞪她,“苑飞飞,你疯了。” 苑飞飞沉着脸,又道:“停车,我叫你马上停车。” 萧俊亦鲜少遇到这样的女人,也不管会不会造成交通堵塞,立即打转向灯,刚停稳车解了锁,苑飞飞已经下车,“哐啷”一声摔上车门。萧俊亦看着她艳红的身影迅速扎进人堆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略略叹了口气,不过就是请她来演一场戏,何必较真?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白色宾利,叶雨晴心口一阵钝痛,她垮下双肩,真没想到萧俊亦会给她这样大一个惊喜。“妈咪,你不开心吗?” 小鱼儿抬起头,看着叶雨晴垮着一张脸,刚才在飞机上,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呀。叶雨晴弯腰摸了摸他的头顶,循循善诱道:“小鱼儿,等你长大了,不要一再伤害爱你的那个人,因为伤害多了,爱情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小鱼儿似懂非懂,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妈咪,爸爸不要我们了吗?他不欢迎我们回来吗?” 叶雨晴苦笑一声,她要是能知道萧俊亦的相法,她又何必如此痛苦呢,她牵起小鱼儿的手,微微一笑,“走,我们回家。” 小鱼儿在叶雨晴的沉默中知道了一件事,他坚定的道:“妈咪,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回到景家别墅,莫相离听佣人说大小姐跟小小少爷回来了,惊喜交加,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冲到玄关处,就看到叶雨晴领着小鱼儿往里走,大半个月不见,小鱼儿又长高了一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抱着莫相离的大腿直撒娇,“外婆,我想死你了,你想小鱼儿了吗?” 第四百一十四章去见旧友 第四百一十四章去见旧友 莫相离蹲下去将他抱进怀里,乐得直点头,“哎哟我的心肝宝贝,这小嘴越来越甜了。” 小鱼儿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探头去看客厅,见景柏然也在,他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外爷”,然后缩进莫相离怀里,惹得莫相离又是笑。 叶雨晴走进来,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的佣人,她乖乖巧巧地叫了人,莫相离见她脸色不好,心疼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晕机了吗?” 叶雨晴腼腆一笑,“还好,不是很厉害。” 莫相离立即张罗着让人去楼上换床铺,然后催促她上楼去休息,叶雨晴头虽然晕,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见景柏然在家,她想起一事,便道:“爸,我能跟您谈谈吗?” 景柏然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瞥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莫相离,遂道:“你刚回来,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叶雨晴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吩咐小鱼儿不准调皮,然后上楼去了。 景柏然看着她疲惫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无法再袖手旁观了,他对萧俊亦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拿起客厅的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道:“这几天注意萧达集团的股价,适当位置可大量收购。” 他短短的两句话,落在莫相离耳里却觉得格外惊心动魄,她招手让佣人带小鱼儿上去洗澡,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来,柔声问:“你决定要对他出手了?” 景柏然眉目一划,眸中含厉,薄唇抿得紧紧的,“我景柏然的女儿委屈下嫁给他,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他如今欺她欺到这份上,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袖手旁观?” “柏然,你这样做会让囝囝心寒。”莫相离皱了皱眉,虽然她对萧俊亦也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总归是女儿喜欢,所以她尽最大的努力去喜欢这个女婿,然而这几天报纸上头条接二连三登的都是萧俊亦的绯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景柏然冷笑,“若是她为了个男人是非不分,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这个女儿。”他拂袖而起,不管莫相离的态度,扬长而去。 莫相离瘫坐在沙发上,她是最清楚景柏然的为人,他一旦作了决定,就不可能会改变。她一直不让他走这一步,就是因为怕叶雨晴今后会左右为难。可是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她不由得苦笑起来。 囝囝的人生,为什么比她还要坎坷? 叶雨晴梳洗之后躺到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刚才机场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那个妩媚的女人凑上去亲他,他却不闪不避。原来没有她的日子,他仍旧能够过得如鱼得水。 她睡不着,不一会儿手机响起来,她伸手去捞,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喂”了一声,对方久久的沉默,叶雨晴只觉得怪异,她稍微拿开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时,顿时一愣,又“喂”了一声。 韩非凡听着她柔柔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过来,怔了许久,才沙哑道:“丫头,是我。” 叶雨晴一下子坐起来,眼神都不自在起来,在屋里东转转,西转转,“最近好吗?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心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 “丫头,我想见你!”韩非凡低低的道,长久的想念累积起来,他发现自己再不见她就会疯掉。他告诉自己,哪怕只是看看,只看看就好。 叶雨晴下意识的拒绝,话到嘴边了,又收了回来,想起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还他,她应了下来。换了衣服下楼时,她看到莫相离呆坐在沙发里,她连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莫相离见她一身外出服,连忙问:“你要出去么?” “嗯。”叶雨晴轻应了一下,往玄关走去,边走边道:“妈妈,你不用等我吃饭,我可能会晚点回来,小鱼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莫相离追过去,“你不是晕机么,怎么又要出去?” “哦,去见一个老朋友。”叶雨晴已经换好了高跟鞋,她抱了抱莫相离,然后开门往外走,她从来没有主动抱过她,莫相离呆住了,看她渐行渐远,她唇边掠过一抹笑意。 市中心一家咖啡厅,正演奏着一曲梦中的婚礼,叶雨晴临窗而坐,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她的手无意识的搅着咖啡,韩非凡坐在她对面,目光痴痴地缠绕在她身上。 她瘦了,连日来发生的事令她眼底的光彩都黯淡了不少,她虽然极力对自己笑着,可是从她的一举一动中,他仍旧能感觉到她心中不为人知的痛苦。 韩非凡有时候很恨自己对她的关心,明明已经对自己说好了,要放开她的手,可是看到那些杂志蜂拥而至的写着萧俊亦与明日新星共度一夜良宵,或是与嫩模从酒店里出来,他就替她感到心疼。 她看到这些报道,该有多心疼呢? “丫头,你不知道吧,我最近学了一个魔术,我变给你看。”韩非凡见她闷闷不乐,便想努力让她高兴起来。也许今后他再也无法将她拥进怀里,可是他仍想成为哄她开心的那个人。 叶雨晴兴致缺缺,却抵不住他的热情,不想扫他的兴,便点头应允,韩非凡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枚硬币放在手心,一拍手,硬币就不见了,叶雨晴惊讶地看着,然后他起身,手指从她耳后划过,他手里又多了一枚硬币,她一下子乐了,韩非凡却示意她摸自己的耳朵。 她不明所以,真的去摸自己的耳朵,触手微凉,却是两枚耳钉,她偏头对着玻璃窗一看,两枚小巧可爱的耳钉静静地戴在耳朵上,对着阳光发出璀璨的光芒,耳钉虽小,上面的那仿佛鸽子血的红钻却是极大,星辰一般。叶雨晴顿时慌了,手忙脚乱要去取,“非凡,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韩非凡倾身压住她欲取的手,郑重道:“丫头,让它代替我陪着你吧。” 叶雨晴一窒,目光楚楚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阵闷痛,她幽幽叹息:“非凡,你这又是何苦呢?心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会给你幸福。” “我的幸福除了你,没有人能给。”他松开她的手,颓然跌坐回去,帅气的脸上满是失落,叶雨晴不忍,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她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犹豫了一下,然后推到韩非凡的面前。 “既然我收下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么有一样东西我就不能不还给你了。” 看到首饰盒时,韩非凡眼里的痛意越来越浓,连呼吸都开始疼痛起来,他拿起首饰盒,笑着揣回裤袋里,“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只要它还在你手里,我就还有机会,丫头,从现在开始,我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了,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随传随到。” “嗯。”叶雨晴眼底闪烁着泪光,11年的爱情,这一刻,他是真的放下了,她为他感到开心。 “今后的路,你要开开心心的走下去,你要活得比我幸福,不要让我后悔曾经那么轻易的松开你的手,好不好?”韩非凡眼里也蓄着泪,只有他知道,要割舍掉这份情会有多难,剜心剔骨之痛也不过尔尔。 叶雨晴拼命点头,韩非凡,你放心去走你的路,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韩非凡看着她,在眼泪流下来之际,他骤然起身往外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要有多难,他才能够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离她,然后看着她的痛与她的笑,再也与他无关。 咖啡厅里响起忧伤的弦律,一个女歌手正在忧伤地唱着:停在这里无法走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下一页你亲手写下的离别,由不得我拒绝,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 从咖啡厅里出来,外面竟下起了绵绵细雨,叶雨晴去附近的停车场取车,一路上心情还十分低落。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辆白色宾利,直到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人掳上了车。 叶雨晴吓得直尖叫,双手剧烈的挥舞着,她的指甲尖利,一下子划伤了将她禁锢着的男人,萧俊亦痛呼一声,颈侧火辣辣的痛,他沉声道:“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叶雨晴疯狂的动作停顿下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却是极陌生的,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去开门,萧俊亦立即上了锁,仍她怎么也开不开。 她气极冷笑,回过头来盯着他,“萧先生这是打算绑架?” 萧俊亦从半山别墅一路跟着她的车来到咖啡厅,然后看到她在韩非凡的逗弄下笑得开怀,他心里汹涌而起的醋意立即淹没了他的理智,本来只是想远远的看她一眼,可是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将她掳上了车。 他不吭声,迅速踩油门,车轮在地上摩擦出剧烈的响声,一个漂亮的甩尾,他将车驶出了停车场。叶雨晴见他一言不发地开车,她抱着双臂冷冷地瞧他,“你要带我去哪里,停车。” 萧俊亦冷笑着睨了她一眼,“停车让你去找姘.头?” 叶雨晴听他如此称呼韩非凡,气得脸都红了,她怒道:“你说谁是姘.头,萧俊亦,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不希罕的东西,还能让所有人都不希罕?” 萧俊亦远远地看着她因韩非凡笑,因韩非凡悲,他心里就像有一百只猫在挠,难受得半死,现在听她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话,他气得吐血,一脚踩上油门,白色宾利像一道流光一样射了出去。 叶雨晴吓得半死,她用力拽住一旁1;148471591054062的扶手,感觉到车身都快要飞起来了,她尖叫道:“萧俊亦,你疯了,放我下去。” 萧俊亦根本就没有停,像两个月前那一夜的失控,他很快将车开出了市区。叶雨晴不敢去扳他的方向盘,她死死地闭上眼睛,等着他从疯狂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叶雨晴以为他们就要这样一起下地狱时,他陡然停下了车,她的身子因惯性整个向前飞去,然后重重的弹回到座椅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一道黑影压了下来,唇被他密密实实吻住。 不是往日温存的吻,而是霸道的掠夺,咬得她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叶雨晴吃痛,却死死闭着嘴不肯张开,他也是怒到极致,张嘴便咬,她的下唇立即火烧火辣的痛起来。 第四百一十五章放开你?下辈子吧 第四百一十五章放开你?下辈子吧 叶雨晴扛不住,小手用力去推他,想起先前那个美女吻他的情形,她也是又气又恨,他能咬她,她就不能咬他么?她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咬他,他的舌头已经长驱而入。 他的舌头在她嘴里翻起一阵惊涛骇浪,叶雨晴发了狠张嘴便咬,他却极是灵巧的避开,结果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舌尖痛得麻木,痛得她眼泪长淌。 小手用力去推打他,“萧俊亦,你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下辈子吧。”萧俊亦满眼都是痛,她以为折磨她,他会好受么?不,给她一分痛,他就有十分痛。这世上,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便是她,可是夹杂在仇恨中间的他,左边是亲情,右边是爱情,他能怎么选择? 当白有凤以死相逼时,他还能怎么选择? 她再有不是,终究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而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他爱不得恨不得要不得放不得。 那晚她问他,在仇恨与她之间如何选择?他都放不下,说他贪心也好,说他不知足也罢,就算两人会在深深的痛苦里煎熬,他也不会放开她。 叶雨晴被他疯狂的动作逼出了泪,他们现在停在高速公路边,来往的车流对他们吹起口哨,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头埋在她的胸脯中间,牙齿啃咬着她丰盈的胸,大手探向她的裙子,只用了八成力,就将她的裙子撕成了碎片,她粉红色的小内裤出现在他眼前。 叶雨晴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他们在车里,并且还在车来车往的高路公路边上,他要做什么?“萧俊亦,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 萧俊亦什么也听不见,脑海里只有那晚他匆匆从美国赶回来,赶到医院时,白有凤刚被抢救过来,她很虚弱,往日雍容华贵的脸苍老了二十岁,她看着他,虚弱道:“我知道你为了她,迟早要放弃报仇。我不敢等到那一天再去死,我怕我再也没有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你不报仇,就让我现在死了吧。” 那天他砸了病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遍遍的咆哮,“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要逼我?” 他在狂乱里迷失了方向,一个接一个换女人,每晚不同的女人躺在身下,可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怎么也无法冲进她们的身体,只因她们不是她。他在痛苦里绝望的发现,原来只要不是她,什么都失去了乐趣。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萧俊亦痛苦的低吟,他的牙齿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咬痕,他眼睛里猩红的恨意与恐惧让人触目惊心,叶雨晴害怕了。 她推着他的肩膀,扭动着要挣扎开,身后却突然一空,她尖叫一声,才发现是座椅被放平,车窗缓缓摇了上来,她对上萧俊亦的眼睛,骇得浑身发颤。 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此时的他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复仇使者,又像是一个被弃在荒岛上的孩子,复杂而多变,叶雨晴慌乱地向后座爬去,这个时候,她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关系。 萧俊亦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向自己,大手揪住她的内裤边缘用力一扯,她的秘林便出现在他眼前,他眼里的猩红更甚,贪婪的看着她露出粉红小肉的私处。 他跪在她面前,大手拉下自己西装裤上的拉链,还不及褪下,便冲进了她的体内。 叶雨晴被他强.暴了,在车里,他用尽各种方式占有她,一遍遍的问:“他见过你现在这样的姿势吗?要不要我告诉他,你在我身下有多媚?”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羞辱她,只有她痛,他心里才会舒服一点,他讨厌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即使这个男人已经出局,却还是能够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威胁。 因为他知道,只要她点头,这个男人会排除千难万难来到她身边,只为守护她。 叶雨晴被他强行占有,小腹一阵阵的痛,她全身冒着冷汗,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眼前一阵阵晕眩,只觉得声音远去了,画面远去了。 等一切终于归于宁静时,萧俊亦霸道的宣称,“小九,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说完他突然觉得不对1;148471591054062劲,从她身体里褪出来时,却带出一片腥红的血色,而她早已经昏迷过去。 “小九!!!” 景家人匆匆赶到医院时,叶雨晴刚被送进病房,病房外,萧俊亦身上雪白的衬衣上满是刺目的艳红,他懊恼地站在门边,双手揪着头发。 难以相信自己会失控到强暴了她,景辰熙从病房里退出来,脸上挂着冰冷嗜血的笑意,他大步走到萧俊亦面前,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胳膊处,结实粗壮的手臂,拳头又重又快又狠地砸向他。 萧俊亦反应极快,立即伸手格挡,一时间被他的拳头震得手臂都酸麻了。他看着景辰熙,将外套脱下丢在一旁,撸了袖子与他打起来。 萧俊亦的反应快了一点,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送上景辰熙的右边下巴,左手手肘趁机斜向下一送,重重敲在他肩膀上。景辰熙闷哼一声,整条右臂立马动弹不了,显然这个亏吃大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了身子,腰一矮侧身躲过了萧俊亦接着的一拳,眼里精光一闪左脚飞踢,健壮如萧俊亦都被踢得斜斜的倒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一回合算是扯平,两个人都是不言不语直接从地上跃起来。景辰熙的手一长揪住了萧俊亦的领口往前带,右膝盖雷厉风行的往上顶,萧俊亦没有躲得开,着了道立刻捂着小腹痛的眉头打结。景辰熙一声冷哼,一扫腿把他放倒,侧肘一个标准的格杀动作往地上的萧俊亦喉间招呼下去。眼看他的身体快要落地,萧俊亦猛的往边上一滚,扑了这个空子右手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向景辰熙无防备的后颈。景辰熙被脑后的重击劈的眼冒金星,多年的训练身体这时起了本能反应,一个后勾腿袭向萧俊亦,人往边上打滚卸去手刀的大部分力道,一撑地跳了起来。 两个浑身汗水混着灰尘的出色男人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冷冷的望着也在喘粗气的对手,眼里是一样的感慨——棋逢对手。 景辰熙怒不可遏,没想到萧俊亦竟敢如此欺辱叶雨晴,他捧在手心里都还疼不及的宝贝,让他如此糟蹋,可见他有多愤怒。 听到这边的打斗声,病房里的人都跑出来围观,景承欢接到莫相离的电话赶来医院,从人群里挤进来,就见两头巨兽在殊死搏斗,她神经粗,拍着手叫好,“辰熙,加油,辰熙,加油。” 景辰熙对这个线条大的妹妹简直无语,闪神时,已经被萧俊亦一记漂亮的后旋踢放倒。莫擎天扒开人群,快速冲到小舅子面前,挡住两人继续不要命的的拼杀。 “辰熙,小叶子还在里面躺着,你要让她不安心么?”来的路上,莫擎天已经听景承欢断断续续的说起缘由,对萧俊亦这样的行为极其鄙视。 上次在马尔代夫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他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现在瞧这样子,倒好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其实他怎么会不懂那种纠结在仇恨与爱情中的难取难舍?他很同情萧俊亦,可是这不是纵容他伤害他的亲人的理由。 叶雨晴被他们打斗的声音吵醒,脸色还白得像纸一样,她求着莫相离让她出来,莫相离铁着心,看了一眼旁边默不做声的景柏然,她道:“囝囝,辰熙有分寸,不会打死他。” 叶雨晴哪是怕景辰熙会打死萧俊亦,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门外打斗的声音越来越烈,没有人敢阻止这两头显然已经失控的猛兽,直到莫擎天的声音传来,她才稍稍安了心。 景辰熙没有再回手,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跃站了起来,沉着脸对萧俊亦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对小叶子做出这种事,从今天起,她都再也与你无关,你走吧。” 萧俊亦轻蔑地看着他,“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 “你还想打架么?”景辰熙没想到他会如此不上道,气得又开始撸袖子了,莫擎天生怕两人再打起来,连忙拦住,对萧俊亦好言劝道:“萧俊亦,你先走吧,小叶子需要休息。” 萧俊亦浑身的戾气都冒了出来,却被莫擎天一句话轻飘飘的击散,他眸色痛苦地望了一眼门扉,哑声道:“小九,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伤害你。” 景承欢轻嗤,瞥到萧俊亦的目光看过来,她立即躲到莫擎天身后,她可受不起他一拳头。萧俊亦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去。景承欢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我倒以为他已经洗心革面了,原来比从前更烂。” 莫擎天将她抓进怀里,戳了戳她的脑门,低声警告道:“不要去招惹他,他现在是y市最危险的人物。” 进去病房,莫相离一脸担忧,景柏然却沉着脸不说话,景承欢不敢调皮,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病床上脸色比身下的床单还白的叶雨晴,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还好吗?” 叶雨晴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莫相离皱眉,“承欢,别吵你姐姐,她现在很累。” 景柏然陡然站了起来,叫景辰熙与莫擎天出去,独留下她们母女三人。没了他们在,叶雨晴强撑的坚强顿时崩溃,侧身蜷在床上哭得像个孩子,景承欢见她哭,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骂道:“萧俊亦真是个混蛋,姐姐,你跟他离婚,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莫相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爱情这东西真的不是旁观者能够明白的,这世上有千百种爱情,偏偏她可怜的女儿遇上了最伤的那种,她是不该拦着景柏然对萧俊亦下手,这个男人太混账了,是该教训教训他了。 叶雨晴泣不成声,她就是犯贱,明明被他欺负得差点流产,可是她仍旧不恨他。若是没有爷爷的那番话,若是没有那样一段辛酸的过往,她早该放弃的。这世上,到底要有多深的爱,才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他犯下的滔天大错? “孩子,你别哭了,哭得妈妈心都碎了。”说到底,她的苦痛来源都是他们上一辈欠下的债,莫相离宁愿此刻受尽苦楚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可怜的孩子。 第四百一十六章妈妈,我该怎么办 第四百一十六章妈妈,我该怎么办 叶雨晴哭得直抽气,“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爱情已经濒临死亡,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凋零,束手无策。这段情真的太伤了,每当她觉得有希望时,更深的绝望就会席卷而来,她问自己,如果她能放开手,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千百次对自己说放手,可是总有那么一次,她对自己说,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她就能够得到她想要的爱情。 莫相离抱着她,娘仨哭作一团,门外景柏然握住门把的手倏然攥紧,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医院外走去。景辰熙与莫擎天面面相觑,然后大步跟上。 回到公司里,景柏然吩咐秘书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与景辰熙两人进了办公室。 景家与莫家当年也是有过节的,所以莫镇南在世时,莫擎天与景家很少来往,直到后来他爱上了景承欢,背着莫镇南与景承欢在美国住到了一起。 后来景承欢与莫擎天的婚事也受到了极大的阻扰,他们终于还是如愿以偿地走到一起,这其中有景柏然抛弃过往的恩怨的成全。1;148471591054062 所以莫擎天十分尊敬这个姨父,当初若不是他给了他们机会在一起,也许到现在,他还是孤寡一人。 景辰熙与莫擎天在景柏然对面坐下,见他神色冷戾,都不敢说话。景柏然点燃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却一不小心岔了气,可见他被叶雨晴的事搞得心神有多乱。 景辰熙见状,要起身过去给他捶捶背,景柏然抬手制止了,“辰熙,你在美国有多少可用的资金全部调回来,从今天开始,我要向萧俊亦正式宣战。” 多少年他没有这样豪气干云过,他女儿所受的委屈,他要让萧俊亦拿整个萧达集团来赔。 景辰熙正色道:“我立即让人核算一下,明天就将资金注入艾瑞克集团的账面上,不过爸爸,萧俊亦能在纽约一举成名,也不是个泛泛之辈,遇上这样的敌手,我们要长从计议。” 景柏然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景辰熙如此说,怒斥:“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我在华尔街成名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我说什么你只管照做。”斥完景辰熙,他又对莫擎天道:“擎天,y市地方上支持萧俊亦的元老有不少,这方面我需要你去做思想工作,确保萧俊亦在y市孤立无援。” 莫擎天看了景辰熙一眼,正色应道:“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景柏然眉头松动了一点,疲惫的摁灭烟头,挥手让他们出去了。景辰熙站起来,掀了掀嘴唇,想说什么,却被莫擎天拽着往外走去。 “擎天,爸爸这次是来真的了?”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动怒过,虽然从始至终他都压制着脾气没让他看出来,可是他知道,爸爸是真的生气了。 莫擎天点头,看来y市真的要风云变色了。其实他觉得景辰熙的话分析得很合理,当年萧俊亦敢孤身一人闯进y市,他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近来萧俊亦几笔生意都被人劫了去,他却还敢大手笔的买下马尔代夫的岛屿,可见他的实力有多惊人,他怕的是艾瑞克集团出师不捷啊。 “如果我女儿被人欺负,我也会倾尽所有只为给她讨一个公道。”这就是父爱,景柏然虽然不言不语,可是他感同身受。 景辰熙想起蜷缩在病床上那张惨白的小脸时,心顿时一阵阵的痛,是的,哪怕倾尽所有,他也愿意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叶氏集团,叶明磊坐在办公桌后,正看着这一季度的报表,脸上虽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眉飞色舞,足以看出他对这季度的盈利率有多满意。 彼得站在办公桌前面,将新的企划书放到他面前,说:“总裁,近来萧达集团疯狂反扑,程氏集团有些扛不住,我们是否要注入资金帮一帮?” 叶明磊放下手里的报表,拿起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如他的人一般。他抬头笑睨着他,“萧俊亦如此大手笔的针对程氏,你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么?不过是想逼出谁是幕后者,我们帮他,岂不是让他顺藤摸瓜,很快摸到我们头上?” 彼得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但是想到程氏集团,他又微微不舍,“总裁,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扶植起程氏集团,就这样放手实在太不甘心了,更何况你本来就是要针对萧俊亦的,为什么不肯与他迎面作战?” 叶明磊站起来,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银色的打火机一甩一收,一簇幽蓝的火光迸现出来,他将烟凑上去,吸了一口点燃,然后吐出一串串银灰色的烟圈,看着烟圈慢慢往天上升,然后慢慢消散,“不急,还轮不着我们上场。” “你是说?” “萧达集团早在暗箱操作针对艾瑞克集团,这两个大的集团互拼财力,到时两败俱伤,我坐收渔翁之利,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到时在y市,就我叶氏独大,我又何必过早的参与到斗争中去?”叶明磊脸上浮现的笑意绝对与他平日里温文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彼得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对吗?” “不,坐山观虎斗也不是万全的法子,我们要去添一把火,让这把火烧得越旺才行。”叶明磊眼底一片幽深,他曾经所失去的东西,他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萧俊亦,景柏然,你们斗吧,斗得越激烈越好。 彼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待下去,寻了一个借口匆匆逃出了办公室,大boss浑身的杀气太凌厉了。 彼得刚走,叶明磊私人手机响起来,只几句话就让他愀然变了色,他拿起外套,匆匆向办公室外走去。 v45 匆匆赶到医院,叶明磊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咽地哭泣声,他攥紧了拳头,后背抵着墙,只觉得满身冰凉。 过了好久,直到病房里的哭声渐止,他才举手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他推门而入。叶雨晴没想到来人会是叶明磊,虽然脸上的泪水已经拭尽,但是她很不自在。撑身要坐起来,叶明磊疾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拿了枕头给她垫上。 叶雨晴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眼圈还红红的,笑得叶明磊心上莫名一滞,“大哥,你怎么来了?” 叶明磊看着她轻笑,拧了拧她的鼻子,“有朋友说看见你进医院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我的小丫头啊,你怎么总是让自己受伤呢?” 叶雨晴呼吸一滞,心底莫名涌上一抹酸涩,叶明磊见她眼圈一红,像是又要掉眼泪,他连忙举手投降,“好啦好啦,不哭啊,大哥来可不是来惹你哭的。” 叶雨晴心酸,仍勉强展露笑靥,小女儿般的撒娇,“大哥最坏了,明明就想惹人家哭。”脑海里又浮现年幼时,叶明磊总是想方设法的哄自己开心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阵感动。 这世上,这个亦兄亦父的男人,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无力负荷。 她难得撒娇,叶明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眸色深深地盯着她,“小九,快些好起来吧,大哥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直是活泼开朗的,可自从嫁给了萧俊亦,她的眸里总是积攒着忧伤与失落。 这么多年来,他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或喜或悲,却总是无法拥她入怀,他很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但是很快了,他很快就能够给她幸福。 她脸上堆满了笑,抓着叶明磊的手摇晃,“大哥啊,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你总是孤身一人,九泉之下的大伯父与婶婶都不会心安的。” 他总是孑然一身,以前她不懂,那晚在pub里他的告白,才让她明白,这些年来他为何不愿意交女朋友,为何不愿意结婚。只是她承受不起啊,她的心里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就算到最后她没能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叶明磊唇边的笑意渐渐僵住,随即又被他轻易的掩饰住,他轻笑,拧她的脸,没有拒绝她,“真是长大了,知道操心大哥的事了,可是大哥身边没有合适的女人,要不然你给大哥介绍一个?” 闻言,叶雨晴当真认真的想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一个能匹配大哥的女人,她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大哥,我帮你留意着,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定给你介绍。” 叶明磊唇边的笑意明媚起来,又陪着叶雨晴说了一会儿话,感觉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略略松了口气。叶明磊走后,叶雨晴接到郁馥心的电话,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却久久等不到郁馥心的回答,她不由得不安起来,“心腹?” 郁馥心期期艾艾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小叶子,你……能来‘世纪’一趟吗?” 叶雨晴皱了皱眉,她在y市长大,自然知道“世纪”是y市最大的娱乐城,多少豪门巨子在里面为了一个女人一掷千金。“心腹,我在医院,不方便过去,怎么了?” 郁馥心一听说她在医院,立即就炸了,“什么,你在医院,什么时候的事?” 即使隔着电波,叶雨晴也能感觉到郁馥心的高分贝,她将手机拿远了一点,然后回答,“出了点小意外,已经没事了。” “那我现在过去看你,你在哪家医院?”郁馥心连忙道。 叶雨晴本想推脱,想了想,又告诉了她医院名称与病房号。半小时后,郁馥心杀到,她穿着轻便,白色的卫衣与黑色的哈伦裤,脚上也不再穿那种高得吓死人的高跟鞋了,而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二十八、九的人了,穿得就像一个大学生,看起来很清纯。 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映得那张脸越发的娇俏可人。再反观自己,叶雨晴轻轻一叹,她一直都没有郁馥心活得随性。 郁馥心是y市十大家族里郁家的掌上明珠,听说她爸爸年轻的时候曾追求过莫相离,只是后来莫相离与景柏然在一起了,后来郁树扛不住家里的施压,只能与城里的另一大家族的千金结婚,婚后诞下一儿一女,只是两夫妻一直相敬如宾。 第四百一十七章说服不了自己 第四百一十七章说服不了自己 郁馥心的哥哥郁成宥娶了小柔,这中间他俩的婚事受到了极大的阻扰,后来郁成宥同意回家接掌家族企业,郁家这才同意小柔进门。而郁馥心上有一个哥哥顶着,从小就活得很洒脱,不像她在叶家举步维艰,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赢得家里长辈的认可。 如果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亲生父母,她是否也能够像郁馥心这样活得随性洒脱,是否就能像景承欢那样活得单纯? 只是这世上之事从来没有如果。 郁馥心见她发呆,将郁金香递到她面前晃了晃,“怎么发呆了?” 叶雨晴回过神来,一手接过花一边说:“谢谢,坐吧。对了,你怀孕了跑‘世纪’去做什么,也不怕非凡担心你?” 说起这事,郁馥心眼底神色一黯,她会跑‘世纪’去,还不是因为韩非凡,下午她经过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本来是去选婚纱的,结果她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咖啡厅的落地窗里,一对出色男女相对而坐。即使隔得那么远,她也能看清那名男子眼底满满的情意。 那是从不曾对她流露过的,她告诉自己,不要介意,他会爱上自己的。可是无论如何催眠,她都说服不了自己,韩非凡不爱她啊,即使那日她激得他狂性大发,之后他依旧对自己冷冷淡淡,无论她如何挑衅,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 她越想越气,就想去‘世纪’找个牛郎回去气一气韩非凡,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告诉韩非凡,他不爱她,自然有大把的男人排着队等着爬上她的床。 可是走进‘世纪’娱乐城,她心底又胆怯起来,韩非凡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可是想了想他对自己的态度,她心一横,开了一间包厢,然后让人准备一个姿色最好的牛郎给她。被侍应生领着去包厢时,她无意间瞥到一间虚掩着门的包厢里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她以为自己眼花,走出老远又倒回去看,这一瞧,那人可不就是萧俊亦。 萧俊亦身边坐着几个政府要员,还有一个性感的‘波.霸’女郎依偎着他坐着,然后包厢里响起一阵阵的调笑声。 她到底是没经过几回人事,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只觉得尴尬,一方面又为叶雨晴抱不平,便想打电话给叶雨晴,叫她来捉奸,哪里知道,电话一通,叶雨晴说她在医院。 想起这些事,郁馥心心里有些难受,她们也真是难姐难妹,她以为叶雨晴有深爱着她的萧俊亦,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没想到,萧俊亦却趁着她住院时在外面鬼混,这世上的爱情啊,真的叫人觉得很凄凉,再怎么看起来圆满的爱情,都会有许多的无奈与辛酸。 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告诉她自己所看到的,遂笑道:“看到一个老朋友,想叫你过去聊聊。”一语带过,话里却透着凄凉之意。 叶雨晴狐疑地看着她,“什么老朋友?” 当年在学校的同学里,她俩是铁杆死党,出了学校后,两人来往也不太密切,按理说出没有什么老朋友。郁馥心欲言又止,看着叶雨晴神情憔悴,她小心翼翼的问:“小叶子,你跟萧俊亦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了?” “嗯?”看她赔着小心,叶雨晴一下子想明白了,她笑着问:“你是看见萧俊亦了?” 郁馥心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萧俊亦头上,不由得抬头看着她,却见她好似无所谓一样,她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想起要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叶雨晴摇摇头,她现在根本连想都不想想这个人,因为一想到就觉得心痛。郁馥心见她不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坐在椅子里,如坐针毡一般。 过了一会儿,叶雨晴指了指她的肚子问,“他调皮么?” 饶是一向爽朗的郁馥心,此刻也变得腼腆起来,她温柔的摸了摸肚子,笑道:“他可没少折腾我,以后出来一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你呢?” 叶雨晴摇摇头,“她很安静,我想一定是个女孩子,以前怀着小鱼儿的时候,他把我折腾得受了不少罪,心腹,若是你生的是儿子,我生的是女儿,就让我们两家结娃娃亲,好不好?” 对她的提议,郁馥心显得很兴奋,拍着手道:“好啊好啊,你跟萧俊亦生的孩子是一定是个大美女,算起来我家臭小子是捡了大便宜了。” 好端端的一句话,又让叶雨晴陷入沉默中,郁馥心看着她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目光微转,就看到了叶雨晴耳朵上那两枚红得像鸽子血的耳钉,她目光一滞,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还记得前两天去办婚礼用品时,他们露过一家珠宝店,郁馥心被橱窗里摆着的一条钻石项链吸引了全部目光,她拖着不情不愿的韩非凡走了进去,她试戴那条项链时,却见韩非凡走到耳钉橱柜边,盯着一副耳钉出神。 她走过去,立即被那副耳钉吸引了目光,她央着韩非凡给她买,韩非凡却怎么也不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回去买了,却不是买来送给她的。 叶雨晴察觉到郁馥心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安,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下来,直到景辰熙的到来,才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郁馥心站起来告辞,临走前又瞥了一眼叶雨晴耳朵上戴的耳钉,直到屋子里只剩下姐弟两人,景辰熙才问:“她怎么了?” 回来之后,他将叶雨晴身边交往甚密的朋友都了解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知道,郁馥心是叶雨晴的心腹,两人的交情比亲姐妹还亲。 叶雨晴叹了一声,抬手取下耳朵上的耳钉,放在景辰熙手里,“辰熙,帮我保管好它们。” 景辰熙看着手里的耳钉,笑道:“你戴着很好看啊,怎么不戴了?” “嗯……”叶雨晴偏头想了想,俏皮的道:“我不太适合红色。” “那我把它扔了?”景辰熙作势要扔,她不喜欢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 叶雨晴连忙去拦,“哎呀,很贵呢。”景辰熙摊开手掌,使坏道:“明明就舍不得,偏还要假装不在乎,谁送的,他吗?” 只有他送的东西,她才会视若珍宝。 叶雨晴摇了摇头,“不是,韩非凡送的。” “难1;148471591054062怪!”景辰熙一语双关,他就想他那冷静睿智的姐夫怎么就发狂了,还有刚才郁馥心那副如考丧妣的模样,原来都是这副耳钉惹的祸。 这世上,最没有理智的东西就数爱情吧,明明知道她跟韩非凡没什么,却还是在意。说到底,除了对彼此的感情没有信任,还有他心底的不安全感在作祟吧,现在他倒是同情起萧俊亦来。 景辰熙想起y市即将掀起的商场大战,一时之间眉宇间又蕴起一抹凝重的神色,景萧两家短兵相接,说到底最受伤害的就是叶雨晴,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然而父亲的固执,他早已经领教过,现在他只想说服叶雨晴暂时回新加坡去,等y市的事情了结了再回来。“小叶子,你想不想去度假?” 度假么?叶雨晴摇头,“我没有心情。” “玩玩就有心情了,你跟承欢去来个欧洲之旅,费用我出,怎么样?”景辰熙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怂恿,反倒让叶雨晴觉得不对劲,她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说:“辰熙,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够处理好,相信我。” 逃避不是办法,她也没打算继续逃避下去。 景辰熙不由得挑眉,“你想怎么处理?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清眼前的现实?” 叶雨晴抬头看他,认真的问道:“辰熙,你有没有不顾一切去爱过一个人?即使知道她不会回应你半分,你仍旧义无反顾?” 景辰熙一怔,他本来是来说服她的,此刻却彷徨起来,不顾一切去爱过一个人么?有的吧,只是这种爱在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时,他不得不扼止,因为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他与她都不可能。 “我爱他,八年前第一次相见,我就爱上了他,这些年来的分分合合,让我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今天……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遭受的罪一定比我更大,辰熙,我跟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许在你们眼中,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但是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叶雨晴很冷静的道,她如此义无反顾,只是因为她明白,伤了她,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景辰熙无奈地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这么傻呢?” 她比承欢还傻,承欢懂得什么时候发疯什么时候冷静,而她总是在该理智的时候犯傻,该犯傻的时候冷静。 “等你遇到对的那个人时,你会比我还傻。”叶雨晴柔柔的笑,知道景辰熙被自己说服了,她的心也略安了安。低垂着头的那一刹那,却错过了景辰熙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 ……………… 白有凤自那日自杀未遂之后,安静了许多。叶琳前去拜访时,她也没有往日的抵触,笑着请她入座。叶琳受宠若惊,备感惶恐,“琳琳,你给俊亦生个孩子吧。” 白有凤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便扔下了一枚炸弹,炸得叶琳艳丽的脸顿时失了血色,她抬头看着白有凤,试探的问:“伯母,您……您怎么?” “我想通了,男人啊,只要你给他生儿育女,他的心迟早都会回到你身上,这四年里,你浪费了多少时间,若是你能给我们萧家留个后,俊亦也不至于对你这样无情。”白有凤仍在笑着。 叶琳强笑道:“伯母,我努力过,可是……”萧俊亦现在根本就不愿意碰她一根手指头啊,这些日子,他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换,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要想怀孩子,也得萧俊亦配合不是? “可是什么,只要你想做,还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你怀了俊亦的孩子,我保证你在萧家的地位屹立不倒。”白有凤道。 叶琳无话可说,她上次的宫外孕,让她再也没有生育能力,这是她不为人知的酸楚。过了许久,她轻轻道:“伯母,其实我给俊亦生过一个孩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白有凤的诡计 第四百一十八章白有凤的诡计 “什么?那他在哪里?”白有凤一惊,连声问。 叶琳眼里被忧伤所取代,“八年前,我离开俊亦时就已经怀孕了,我在美国生下了他,后来他不幸生病死了,如果当初我不离开俊亦,现在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所以她非常后悔,也常常幻想若是她没离开,也许叶雨晴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萧俊亦身边,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白有凤刚才还惊喜连连,这会儿又被她的话给浇了一个透心凉,她没有细问,就说:“那你现在再给俊亦生个孩子,有了孩子拴住他,他就不会一直在外面鬼混,迟早会知道你的好。” 白有凤哪里是想叶琳给萧俊亦生孩子,她只是不想叶雨晴好过,借力打力,让叶雨晴明白,她能接受任何一个女人,独独接受不了她。 叶琳还沉浸在过往的感伤中,并没有听清白有凤在说什么,她嘀咕道:“伯母,我现在连接近俊亦的机会都没有,我怎么给他生孩子?” 白有凤却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拍着胸膛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在医院住得乏了,想出院。俊亦不是把以前那栋别墅送给你了么,你接我回去住,我让他回来,到时你再找机会。” 叶琳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随即想到白有凤要时时刻刻盯着她折磨她,她就犹豫起来,“伯母,俊亦若是知道你住在我那里,肯定不会去的,要不我们住去他那里,我也能就近照顾他。” 白有凤一合计,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于是点头答应了。 叶琳有了白有凤这张免死金牌,一下子得意起来。若说她现在纠缠着萧俊亦不放手是因为爱他,倒不如说是因为她不甘心。 跟叶雨晴相比,她美貌智慧都不差,凭什么萧俊亦爱叶雨晴爱得死去活来,却对她不屑一顾? 她就是要给他们添堵,而且怎么添堵怎么做。 其实如果叶琳现在放弃萧俊亦,跟程枫好好过小日子,也许她的人生不至于太悲惨。只是人总有迈不过去的坎,明知道前进一步是悬崖峭壁,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出那一步。 ……………… 别墅爆炸事件不了了之,但是程氏企业却遭受到创业以来最大的一次打击,萧达集团穷追猛打,程氏企业的股价一个劲下跌,程枫看着液晶屏幕上不断往下掉的数字,只觉得眼前都是一片惨绿。 一整天下来,他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这些日子他接手的几个大项目的东家,突然要求停止合作,即使要赔巨额的违约金,他们也在所不惜。 这时,他方反应过来,萧俊亦并不是个好惹的主。之前他一再放松,就是在等他得意的时候疯狂反噬,而现在,他真的是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程枫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在情场上,他一直屈居下风,没想到在商场上,他仍旧不敌他。这种永远被人压制的感觉让他很愤怒,并且焦灼不已。 拿起电话拔通叶琳的电话,叶琳正在给白有凤收拾行李,准备去萧俊亦新买的别墅。她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时,背脊僵了僵,边对白有凤说抱歉,边往外走。 “干什么?”她语气很不好,“我不是说过,我没给你打电话,不准你打我的电话。” 闻言,程枫心里顿时下起了冰雹,“我要见你。” 叶琳一边偷偷摸摸地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走去,一边压低声音道:“我不想见你,就这样,我挂了。” “琳琳!”程枫喝了一声,“是不是你有了他,就不再需要我了?” 叶琳怕自己出来久了,引起白有凤的怀疑,急着要挂电话,听了程枫的话,顿时失去了耐烦心,“好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现在忙,等忙过了,我就去找你。” 程枫在彼端冷笑,她最近在忙什么他岂会不清楚,那晚他撞见叶琳去酒店开房,然后亲眼看到半夜时分,萧俊亦从酒店里出来,那时候他心痛得像被万箭穿心而过,真想冲进酒店去问问她,她怎么那么贱? 可是他忍了。 “琳琳,若是萧俊亦知道你四年前被强奸的真相,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程枫的冷笑声从电波彼端传来,让叶琳从头凉到了脚心,她呆立在原地。 “你说什么?” “你懂的,20分钟后,我要看到你,若是你没出现,你知道后果的。”程枫说完,第一次强势的挂了电话,叶琳却觉得电话里的嘟嘟声像是催命符一般,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她脸色变得极难看,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四年前那件乌龙,除了叶子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人早已经死了,程枫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不及回病房去跟白有凤说一声,匆匆进了电梯1;148471591054062下楼。她刚走进电梯,隔壁一间电梯“叮”一声响起来,萧俊亦拥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走了出来,美女叫瑜萱,有一双明丽动人的眸子,眨巴着眼睛时像是会说话。 白有凤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了家常衣服,正坐在轮椅上等叶琳回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她有些不耐烦了,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开始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 萧俊亦看见她换了衣服,行李已经打包好,看样子是要出院了,他奚落道:“怎么,舍得出院回美国了?” 白有凤听到他的声音又惊又喜,不理会他话语里的嘲弄,“俊亦,你来了。” 萧俊亦松开瑜萱的腰,冷着一张脸走过去,“不打算继续使用苦肉计了?” 白有凤见他当着外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又气又恼,却仍旧按捺着脾气,“我问了医生,他说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可以出院了,只要每周来医院复诊一次,就没有多大的问题,走吧,我们回家。” “家?你的家在美国,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回去了,我让李方涵给你订机票,算了,我让他准备专机送你回去。”萧俊亦尖锐的道。 白有凤这时真的生气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俊亦,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摆脱我。” 瑜萱见两人吵起来,温温柔柔的道:“伯母您好,我叫陈瑜萱,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她的问候无疑冷场,白有凤连眼尾都没有扫过她,让她这个大美人顿时情何以堪。 她委屈地看着萧俊亦,萧俊亦也没看她一眼,在这里,她真真切切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瓶。她有些羞愤,但更多的是忍耐,在‘世纪’攀上了萧俊亦,她知道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一辈子的金主,所以就算是委曲求全,她也绝不能惹他不悦。 萧俊亦冷冷地看着白有凤,半晌却诡异的笑了,“好,瑜萱,推她出去。” 他轻轻松松的拧起行李包,陈瑜萱连忙去推轮椅,等电梯时,陈瑜萱悄悄地看了这两母子一眼,都说豪门没有温情,看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此言倒是不假。 正神色恍惚时,电梯“叮”一声打开,电梯里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可是女的在看到他们一行人时,本已经苍白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而她身边的美男,立即伸手搀住了她。 “早,姐夫。”景辰熙大大方方地叫萧俊亦‘姐夫’,话中的犀利只有萧俊亦能够听出来,叶雨晴住院的这两日,艾瑞克集团与y市几家大公司联手打压萧达集团,他的资金已经抽调去对付程氏企业,被牵制住,让艾瑞克集团钻了空子。 只是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他查出谁是程氏企业背后的金主,他再回头收拾他们也不迟。 “早。”萧俊亦睨向叶雨晴,她的脸色很白,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他目光一窒,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灼疼。那日在车里强暴她之后,看着她身下流出的鲜血,他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又一次伤了她?他悔不当初,却凌乱地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叶雨晴避开他的视线,向白有凤问好,白有凤阴阳怪气,“我哪里能好得了,不被有些人害死就不错了。” 陈瑜萱一听白有凤这语气,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别墅爆炸事件的女主角,她立即找到了拍马逢迎的机会,“伯母,原来那个女人是她呀,我看她这样子就是一副狠毒样。” 白有凤冷嗤,“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一样的流气。” 陈瑜萱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大家都看着,她真想一脚踹上这个老女人的心窝。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钞票,她脸上立即又换成一副逢迎的笑意,“伯母真是在美国待久了,连中文都不太会说了,我这哪里是流气啊,人家都说是妩媚多姿。” 若非在场的人都是些有素质的上流人士,真还得有人要呕吐了。景辰熙瞥了陈瑜萱一眼,就注定了陈瑜萱今后万劫不复的人生。 “姐夫,你们若是不进来,那就等一下班吧,我们先告辞了。”景辰熙见叶雨晴咬着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不想让她继续难堪下去,伸手就要按关门按钮,白有凤却突然道:“等等。” 景辰熙的手指在离按钮一厘米距离处停了下来,迎上白有凤审视的目光。她微眯着眼睛,她总觉得景辰熙的声音有些熟悉,用力回想,她终于想起来,那日在酒店里,她被人用黑色布袋子罩住,被人从头淋了一身的黑咖啡,那人的声音跟景辰熙的声音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弟弟,叶雨晴不敢明着对她使坏,却暗地里让景辰熙来使阴招,真是无耻至极。“叶雨晴,你太卑鄙了。” 叶雨晴一头雾水,景辰熙那时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想着反正他也不会跟白有凤打交道,刚才倒是忘记了,没想到白有凤记性这么好,他神色顿时有些慌张地看着叶雨晴,以前他若是看谁不顺眼,都是让那人直接从眼前消失。因为白有凤是叶雨晴的婆婆,他投鼠忌器,才会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打击报复。 第四百一十九章羞辱的痛楚 第四百一十九章羞辱的痛楚 “伯母,你说什么呢?”自从别墅爆炸事件后,叶雨晴再也不愿意叫白有凤“妈”了,她怕这样叫她会侮辱了那两个圣洁的字。 “我说什么你应当明白,我在咖啡厅里泼你黑咖啡,你记恨在心直管冲着我来,不用耍阴招教唆你弟弟来报复我,然后在我面前扮委屈小媳妇。”白有凤一脸愤恨,她怎么也想不到叶雨晴是这样一个无耻女人。 “俊亦,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她当着你的面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背着你就对你妈下毒手,这样的女人你也还要吗?” 叶雨晴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目光落向景辰熙,看他一脸的抱歉,顿时叹了一声,辰熙啊辰熙,你用不用得着这么幼稚? “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吧,她承认了,俊亦,你好好睁大你的眼睛,你娶了一个什么样恶毒的女人,百善孝为先,她连孝顺尊敬长辈都做不到,这样的女人你要着还有什么用?”白有凤听她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让她多作辩解,只一味的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萧俊亦沉着脸看着她,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此刻他竟觉得她局促的样子分外可爱,真是要疯了。“小九,真的是这样吗?” 叶雨晴知道白有凤对自己有成见,以偏概全,但是面对萧俊亦的询问,她心里又有气,她若真是这样的人,在别墅爆炸时,就绝对不会去救白有凤。 她咬着唇不说话,萧俊亦摇头叹息,“看来是我太宠着你了,妈,我会好好教训她。”说完他走进去,在景辰熙防备的目光下,将手里的行李塞进他怀里,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景辰熙慌忙去1;148471591054062躲,却被他挤出了电梯,他刚立稳身形,就见电梯门合上。 “喂,萧俊亦,你若是再敢伤了小叶子,我跟你誓不两立。”景辰熙用力拍着电梯门,金属壁上的数字还是不断的往下降去,他将手里的行李袋丢进白有凤怀里,听着她痛叫,他很恶劣的笑了,然后疯狂向楼梯间奔去。 电梯里安静的空间里,叶雨晴下意识离萧俊亦远远的,她不说话,也不肯看他。 萧俊亦斜倚着金属扶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眼睫颤悠悠的晃,晃得他渐渐失神。静谧的空间里,两人呼吸轻浅,仍旧清晰可闻,叶雨晴不着痕迹的离他更远了些。 他讪笑一声,经过那日车里的失控后,她现在对他应该是敬而远之了吧。 那些他用尽心力才修补好的嫌隙,因为他的失控又阻挡在他们中间,这一次,他得花多少时间去修补呢?“你还好吗?” 很艰难才问出这句话,他知道她不好,被心爱的人不顾意愿的强行占有,她怎么会好呢?这几日,他都试图去见她,却被景辰熙的人远远的阻挡在病房之外,他连接近她都变成了不可能。 其实若是他真的想见她,景辰熙那点人手,他又何足为惧,只是心底的惧意让他不敢去见她,怕的就是见到她此刻这样冷漠的神色。 还好吗?叶雨晴冷笑,他伤了她,却在她住院的时候跟别的女人绯闻满天飞,他怎么还好意思问自己好不好?她不想说话,死死的咬着唇,低垂着眼睛不看他。 萧俊亦顿时心浮气躁起来,他欺近她,她迅速向一旁闪躲去,脸上掠过一抹嫌恶。就在这时,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叶雨晴率先走出去,萧俊亦气恼地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拖去。 叶雨晴无声挣扎,见他不为所动,她恼得张嘴便咬。“啊。”萧俊亦呻.吟一声,仍固执得不肯松开她的手,眼看着他要将她塞进车里,她挣扎得更厉害,咬得更用力,直到铁锈的味道蹿进口腔里,她恶心的直想吐。 终于还是忍不住那股恶心感,她推开萧俊亦,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萧俊亦看着她吐得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心里一阵阵揪痛。 连忙去拿纸巾给她拭嘴角的秽物,“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叶雨晴看见他,吐得更厉害,眼泪鼻涕齐齐涌了上来。这几天,她怎么会不委屈呢?每天的报纸头条都是他与哪个女人鬼混,她心疼得要滴血,既然他已经不顾她的感受做出那样的事来,他又何必在她眼前假惺惺的演戏? 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楚,带着心痛和羞辱的痛楚,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凛冽。 痛到极致,她以为就不会再痛,可是看着他漠然的任他的母亲与他的女人羞辱她时,她才明白,原来痛到极致,不是麻木,而是更深的痛。 “萧俊亦,不要挥霍我对你的爱。”眼泪朦胧中,叶雨晴冲他大吼,迟早有一天,他的所作所为会让她彻底死心。 萧俊亦一下子怔住了,是的,他这些天的胡作非为,不就是笃定她对自己的爱么,可是为什么,他明明那样笃定她对自己的爱,却仍旧还是没有安全感。 犹记得那晚,他们唯一一次没有相拥而眠,天明之际,她轻飘飘的说:“如果你无法放弃仇恨,那么就放弃我。” 回国之后,他试着去放弃她,试着从每个女人身上找寻哪怕她一点的影子,可是终究不是她。即使他可以催眠自己,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痛苦,他难受,自己为她百般纠结时,她却在另一个爱她的男人笑靥如花,他怎么会不嫉妒,怎么会不抓狂? 明知道不该伤害他,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是的,他在挥霍她对他的爱,也在挥霍他对她的爱。哪怕能够有一分的机会能够放弃,他都不会在痛苦与绝望中备受煎熬。 可是他是那样的爱着她,欺她辱她,她痛他更痛。这些天,他想了99种理由要分手,却有那么一个理由让他舍不得。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舍弃另一半的自己,她早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放弃她就是放弃了他自己。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惊醒了萧俊亦,他看着渐渐跑近的景辰熙,下意识将叶雨晴搂进怀里往车里塞,叶雨晴怎么也不肯坐进这辆对她来说还是噩梦的白色宾利。 景辰熙已经逼近,冲萧俊亦叫道:“萧俊亦,你放开她。” 叶雨晴的抗拒,令他百般着恼,他不敢对她用强,怕会伤了她,景辰熙跑过来,一拳揍向萧俊亦,萧俊亦抱着叶雨晴往后退去,眼见两人要打起来了,她连忙道:“辰熙,你去旁边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景辰熙心有不甘,在叶雨晴的示意下,只能讪讪地退到一边去,警告地瞥向萧俊亦。 叶雨晴挣不开萧俊亦的钳制,她认真地看着他,“俊亦,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不能放弃仇恨,那就放弃我。” 她并不想逼他,但是她更不想看到的是,萧俊亦与景家殊死搏斗,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候谁输谁胜,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萧俊亦将她抵在车身上,危险的睨着她,“若我说我都不放弃呢?” 叶雨晴咬牙笑了笑,白着脸道:“那你是否要再强.奸我一次?” 萧俊亦的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叶雨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渐渐窒闷起来,她又岂会不知道他这些天的纠结?在所有人都误解他的时候,只有她理解他的痛苦,如果他们想好好的在一起,这一关,他们必须挺过去。 v46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满目凄美之景。 叶雨晴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头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落下来,她犹不觉得时光匆匆。自那日萧俊亦放手让她离开,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把自己当鸵鸟一样藏起来,半点悲伤都不肯露在脸上。 她越是平静,饭桌上的气氛就越是凝重,大家小心翼翼地看她,搞得她好像要去寻死似的。昨晚莫相离还旁敲侧击,要不要跟她去度假? 叶雨晴笑而不语,大家在担心什么,她明白,只是失去个男人,她就真的需要寻死觅活才对得起观众么?更何况她一直坚信,她没有失去他,他只是暂时迷失了而已。 想着,她唇边掠过一抹笑意,她会耐心的等,等着他找到路回来。 郁馥心的电话打进来时,她正昏昏欲睡。怀孕后,她一直心浮气躁,然后莫相离拖着她去报了瑜珈,产妇瑜珈对身体以及今后的顺产有极大的帮助。 叶雨晴上一胎是剖腹,这一胎决定顺产,莫相离听了,就积极陪着她去散步,做产妇瑜珈,因此两母女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被电话吵醒,她有些起床气,听到郁馥心的声音,她强制按捺下心中的不悦,问候她,郁馥心听说她最近在做瑜珈,就问她效果如何。 两人聊了一会儿,郁馥心进入正题,说她准备出门,要去婚纱馆挑选结婚当天的婚纱,让她陪她一起去。叶雨晴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皱着眉问:“韩非凡呢,挑选婚纱这么大的事,他不陪你么?” 郁馥心沉默了,半晌,叶雨晴才无奈的答应了。看来还是那日那副耳钉惹的祸啊,解铃还需系铃人,叶雨晴给韩非凡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请她吃饭。 韩非凡没想到叶雨晴会让自己请她吃饭,连忙让人把晚上的行程空下来,约在了‘福记’。韩非凡是在叶雨晴悔婚之后接手公司的,韩老爷子当时不依不饶,大骂叶雨晴,不肯善罢甘休,被韩非凡挡了下来,婚礼照常举行,只是韩非凡将要娶的是y市十大家族郁家的掌上明珠,韩老爷子这才罢休。 叶雨晴回房换衣服,下楼时,见到莫相离在客厅里插花,抬头见她一身吊带印花真丝连衣裙,外罩一件白色小外套,清新可人,她眼前亮了亮,“你要出去?” 叶雨晴提着白色手袋,倾身过去跟她贴了贴脸,“嗯,妈妈,一会儿麻烦你去接一下小鱼儿,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好。”莫相离很开心,点着头应承下来,然后让司机老徐送她出门。 街边景物不断向后倒去,叶雨晴坐在后座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就到了婚纱馆,这里聚集了欧洲最新款的白纱,全是限量版,只此一件。 叶雨晴走进去,就看到窝在沙发里一脸迷茫的郁馥心,她心底窒闷起来。在她记忆里,倒是鲜少看到郁馥心这样一副失落的样子,自从她跟韩非凡在一起后,经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样的神色,看得令人心揪。 第四百二十章一张照片而已 第四百二十章一张照片而已 唉,这世上无论是谁,遇上了爱情,都注定为爱黯然神伤。 “叶小姐请进。”婚纱馆的小助理还记得叶雨晴,她神色恭敬的引叶雨晴走过去,她们的脚步声引起了郁馥心的注意,她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明媚,仿佛刚才那个黯然神伤的小女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叶雨晴在她身边坐下,瞥眼去看她手里的婚纱设计图,目光突然一滞。那哪里是婚纱设计图,那是上次她跟韩非凡拍的婚纱照,两人姿势虽然不亲密,可是韩非凡眼中的情意却是满满的关不住。 叶雨晴的神情顿时冷沉下来,眼神冷鹜的盯着小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将这张照片夹杂在这些设计图中,居心何在?小助理惶恐地看着叶雨晴,“叶小姐,这张照片是韩先生要的,他这么久没有过来,我想着让郁小姐带给韩先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叶雨晴满头黑线,刚想发难,郁馥心却按住她的手,强颜欢笑道:“没事,就是一张照片而已。” 叶雨晴听了她的话,心里难受起来,唉,她真不该掺和进来,感情的事,她根本就没办法插手,更何况她的位置还是那么尴尬。 “馥心,我跟韩非凡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与未来,才是你们的,不要一直停留在昨天不肯离开,否则你会发现,你已经错过了许多风景,跟他好好谈谈吧。”叶雨晴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郁馥心一直纠结着这事不肯放手,那么她跟韩非凡之间很难走到一起。 郁馥心强笑起来,“小叶子,停留在昨天不肯离开的从来就不是我。” 拍了拍她的手,叶雨晴道:“挑选婚纱吧,你一定要做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那晚叶雨晴没有去赴约,她将郁馥心送到‘福记’外面,对郁馥心道:“心腹,如果你已经决定非这个男人不可,那就好好谈谈,把你心中所想告诉他,我相信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 叶琳怒气冲冲赶到程枫的公寓,刚一进门,就见到女人的衣服从玄关一直散落到客厅,红色高跟鞋与棕色皮鞋,黑色真丝胸罩,黑色真丝内.裤,火红色长裙叠着铁灰色西装,她的目光从这些衣物梭巡而过,最终落在客厅沙发上那两个赤.裸纠缠的人身上。 火气腾腾冒了起来,她丢下手提包,从两个忘情纠缠的人身边走过,径直去了浴室。程枫在开门声响起时,就已经发现她的到来,他假意忘情爱抚女人白皙的身体,假意没发现她到来。 看她擦身而过,连停也没停一步,他下意识就想推开怀里的曼妙胴体,那女人却如八爪章鱼般将他夹得死死的。目光追随着叶琳进了浴室,一会儿他听到了水声。 “枫,我要,给我嘛。”女人在他怀里扭动着,他却没有半分兴致,刚要松开她,却听到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他连忙垂下目光,勾起女人的下巴吻了上去,调.情道:“你要我就给你。” “哗啦啦”和着一声声尖叫声响起来,叶琳将盆子扔在一边,抱臂看着那娇艳的女人抱着胸歇斯底里,“枫,她是谁,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进来的?” 叶琳居高临下地瞪着那个女人,冷冽地道:“我数三声,你若是没消失在我眼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一……” 那个女人被她森冷的目光吓得直后退,但是又舍不得程枫,可怜兮兮地看着程枫,“枫,你看她嚣张的,你快将她赶出去吧。” 程枫不理那个女人,拿起一旁的垫子挡住重要部位,好整以暇地看着叶琳吃醋发飙的样子,她对他到底还是有一分情意在的,否则她怎么会吃这个女人的醋? “二,三!”叶琳说完,二话不说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扔了出去。用力甩上门,她看到地上的衣裙又觉得刺眼,弯腰捡起来统统扔了出去,然后一声不吭地往浴室去洗手。 门外女人鬼哭儿狼嚎,程枫捡起内.裤穿上,然后走到浴室边,抱臂看着她反复拿香皂洗手,他眸色渐深,挖苦道:“不就是扔了件衣服,多大点事,别把手洗脱皮了。” 叶琳洗手的动作一顿,良久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来,“脏。” 程枫眉峰一挑,想起那晚看到她跟萧俊亦开房的事,心顿时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痛得凛冽,他讥讽道:“比脏,谁能有你脏?” 叶琳抬起头来,目光森冷地瞪着程枫,“既然嫌脏,你有本事就不要碰我。” 程枫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恨恨的别开头,一时间,屋里只有水流声。叶琳洗完手,说:“我想你急着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刚才那场春宫大戏,既然戏已经落幕了,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程枫承认,他是故意找个女人来刺激她,这会儿听她无关痛痒的话,他又恨得牙痒痒,他倾身过去,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手臂之间,沉声问:“叶琳,我到底哪里不如萧俊亦了?” 叶琳不看他,冷冷道:“你不是他,所以就算你比他优秀,我也不会爱上你。” 程枫气愤地握上她胸前的柔夷,恨恨道:“不是么,那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 叶琳吃痛地揪紧眉头,抬手要去推开他,却被他单手举着压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的牙齿隔着衣服咬住她的胸口,痛得她眼泪都迸出来了,她挣扎,“程枫,你算什么男人,没本事就知道对女人施暴么?” “是,我就是要对你施暴,叶琳,我要你从身上到心,全都印着我程枫的痕迹。”程枫怒极,用力在她身上制造出欢爱的痕迹,他要让萧俊亦知道,在他身上睡过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 叶琳忍无可忍,用力挣开自己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程枫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叶琳,见她气得脸色铁青,他疯了一样扛起叶琳,向卧室里冲去。 欢爱过后,屋里还流淌着激情的痕迹,叶琳默不做声地起身穿衣服,飘逸的长裙已经被程枫扯在了碎布,挡不住她的春光,她却一点也不在意,一遍遍往身上穿着。 程枫难受极了,刚才他被她激得失了理智,才会愚蠢地伤害了她,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哑声道:“对不起,琳琳,对不起。” 叶琳默然片刻,声音泠泠道:“现在来说对不起,早干嘛去了?程枫,你跟那些贱男人有什么两样?打着爱我的名号,不过是因为你不甘心,你说爱我,跟我纠缠不清,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如果我对你死心踏地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么?” 程枫心底一窒,叶琳说得没错,他一直说爱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在他心目中,还是要娶一个清白的姑娘,当年叶琳跟着他时,已经不是处女,所以这些年,他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就像含在嘴里的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叶琳见程枫久久没有答话,她心下悲怆,怎么也没想到她叶琳也会落到这一天,她挣开程枫的环抱,径直去了浴室,等她出来时,程枫正等在门外,看到她,他眸色深深,“琳琳,帮我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后,我就娶你。” 叶琳冷笑,转身往外走去,程枫追了出来,急道:“上次你让我帮你对付萧俊亦,我二话不说就帮你了,现在萧俊亦反扑,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琳琳,只要你帮我拿到萧达集团鸿瑞阁的招标的底价,我一定娶你。” “程枫,你似乎搞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要求过你娶我。”叶琳冷冷地看着他。 程枫见她不为所动,他咬牙道:“是的,你从来没想过要嫁我,因为你还妄想着能成为萧俊亦的妻子,你为什么就看不清,四年前那样的情形下,他都没有娶你,四年后,在叶雨晴为他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他会娶你么?” 叶琳目光一紧,“你说什么?” “叶雨晴怀孕了,我一个朋友看到她报了产妇瑜珈班,叶琳,你醒醒吧,萧俊亦不会娶你的,这世上,能够无怨无悔娶你的,就只有我。”程枫动之以情。 叶琳没再看他,转身往外走,程枫被她逼急了,冲过去拦住她,“叶琳,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将四年前你被强奸的真相告诉萧俊亦,我想他若是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放过你。” “程枫!”叶琳气得浑身发抖,看清程枫眼底的绝决,她恨得咬牙切齿,怒极反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如此廉价如此卑劣,你果真连萧俊亦一根指头也比不上。”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身后1;148471591054062,程枫痛苦地看着她的背影,琳琳,如果我连公司都没有了,我又拿什么给你幸福? ……………… 放学时,莫相离去接小鱼儿,她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个孩子都被父母接走了,她也没有等到小鱼儿出来。她顿时着急了,东辰幼儿园是贵族幼儿园,保全措施在y市是首屈一指的,不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 莫相离急忙去找老师,老师看见她,笑得格外可亲,耐心的道:“小鱼儿外婆,下午第二节课时,小鱼儿爸爸来把小鱼儿接走了,怎么他没跟您说吗?” 一听说是萧俊亦接走了小鱼儿,莫相离更是着急了,她就知道萧俊亦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都怪他们掉以轻心。她急忙奔出幼儿园,让司机开车去萧达集团。 一路闯到萧达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外面,李方涵客气而有礼的将莫相离拦了下来,“景夫人,我们总经理现在不在,您若是要找他,可以先预约。” “去你的预约,萧俊亦将我外孙拐跑了,我要找他要人,让我进去。”莫相离一急就口不择言,叶雨晴将这个任务交给她,她若是没有接回人去,还不知道她会急成什么样。 李方涵向秘书示意,秘书便前来打圆场,领着莫相离去了总经理办公室,里面确实没人,莫相离心有不甘,赖在萧达集团不肯走,“给你们总经理打电话,说我今天看不到孩子,我就不走了。” 李方涵早接到萧俊亦的电话,无论谁来要孩子,一律说不知道。李方涵知道,他是要逼叶雨晴去见他,想了想,又觉得总经理这种做法太幼稚了,挟天子以令天子他妈? 第四百二十一章心寒 第四百二十一章心寒 “景夫人,您若愿意在这里等就等吧,我们真的不知道总经理的行踪。”李方涵说完,客气的告辞,将莫相离晾在了那里。 莫相离气极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撑着脑袋,自然知道这样干等下去,萧俊亦不会交出孩子。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景柏然回家没看到她,就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 听到景柏然亲切的声音,莫相离一时眼眶发热,委屈道:“柏然,怎么办,小鱼儿被萧俊亦抢走了,囝囝要是见不到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景柏然在那端沉吟了一下,知道近来连日对萧达集团施压,萧俊亦已经狗急跳墙了,他说:“你先回来,小鱼儿也是萧俊亦的孩子,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听着景柏然冷静的话语,莫相离气得半死,当下便在电话里跟景柏然吵起来,景柏然头痛,问清她在哪里,然后挂了电话。半小时后,景柏然来萧达集团带走了莫相离。 被景柏然强行塞进车里,莫相离还气鼓鼓的,“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敢情小鱼儿就不是囝囝的孩子,囝囝知道萧俊亦带走了小鱼儿,她该多伤心,你懂不懂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景柏然将小猫一样撒泼的莫相离拥在怀里,皱着眉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萧俊亦的一切作为都会让囝囝寒心,你不要管了,静等后面事态发展吧。” 莫相离想了想,顿时明白景柏然说的话,她颦紧了眉,担忧道:“柏然,我们这样做,也会让孩子寒心的。” 景柏然一怔,闭嘴不再吭声。 ……………… 他们到家时,叶雨晴已经回来了,佣人张罗着晚饭,她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玄关处的动静,她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她站起来,等两人都走进来,还在看他们身后,“妈妈,小鱼儿呢?” 莫相离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吱吱唔唔的说:“囝囝,小鱼儿他……” “小鱼儿被萧俊亦接走了。”景柏然说。 叶雨晴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随即苦笑一声。她还在想萧俊亦会忍到什么时候,没想到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挟天子以令天子他妈,是么? 莫相离见她惊怔住,连忙冲过来,安抚道:“囝囝,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把孩子要回来的。” 叶雨晴却平静地道:“1;148471591054062妈妈,不用操心这件事了,小鱼儿也是萧俊亦的孩子,他接他去住两天,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孩子跟着我,他也有探视权不是?” 莫相离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连景柏然都觉得诧异,两人面面相觑,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 叶雨晴转移话题,“哎哟,饿死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吃饭的时候,叶雨晴一直都很平静,与莫相离聊着明天去瑜珈馆的事,结果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反倒越让景柏然两人担心。 吃完饭后,叶雨晴上楼去了,莫相离跟景柏然说了一声,尾随她而去,站在门外,她犹豫了一下才敲门,里面传来叶雨晴柔柔的声音,“进来。” 莫相离进去后,见她正坐在瑜珈垫上冥想,她慢慢走过去,在床尾坐下来,叶雨晴没有睁开眼睛,让莫相离等她一下,直到10分钟后,她睁开眼睛,就触上莫相离担忧的眸。 她笑得灿若夏花,一点都没有失落或是难过,“妈妈,我有一个疑问,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问,现在能问吗?” 莫相离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怜惜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假如我没有患过地中海贫血症,你跟爸爸之间是不是就无可挽回了?”这句话,她很久之前就想问了,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年少时曾有耳闻,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传奇般的人物,最终会成为她的父母。 莫相离被她问得怔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认真想一想,她又摇头,“没有这件事,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让我们重新走在一起,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叶雨晴爬上床,抱着膝盖偏头看着她,“所以我跟萧俊亦也是命中注定,你们看到的都是他在伤害我,其实我比他更坏,我拿他对我的爱,逼他放弃对我们家的仇恨,妈妈,现在,最难过的是他。” 顿了顿,她又道:“我失去了他,还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家人陪着我,而他失去了我,就失去了全世界。” 莫相离终于明白,她是来说服她的,她说:“囝囝,如果你对他真的这么重要,他不会一再的伤害你,妈妈是过来人,我们只是不想让你的情感之路走得太过艰辛。” “那么您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雨晴曾去找景柏然谈过,他三言两语就揭过这段往事,她从他嘴里根本什么也听不到,这越发让她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 莫相离抚了抚她柔软黑亮的发丝,“囝囝啊,上辈子造下的孽,为什么要你们来承担呢?” 莫相离到底也没有告诉她实情,叶雨晴想起叶老爷子那天下午说的话,“他们做下了人神共愤的事,不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的,小叶子,我告诉你,无论是谁,影响到景家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妈妈,是不是景家真的做了对不起萧家的事?”叶雨晴轻声问道。 莫相离神色一滞,落在叶雨晴眼里,却成了心虚,她淡淡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替你们赎罪吧。” 莫相离动了动嘴唇,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她拉着叶雨晴的手,难过道:“囝囝,你是个好孩子。” 直到莫相离离去,叶雨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良久叹了一声,然后翻身睡去。 ……………… 萧俊亦去接小鱼儿时,小鱼儿显得很开心,许久没有见到爸爸,在外爷家,只要一提到爸爸,大家脸色都不好,久了他都不敢再提爸爸了,现在看到他来学校看自己,他兴奋极了,对着周围的小朋友一个劲的道:“看,他是我爸爸,他是我爸爸。” 萧俊亦满是怜爱地抱起他,在他胖乎乎的脸上印下一吻,阳光下,小鱼儿的头发偏蓝,清晰地刺痛了他的眼。“小鱼儿,爸爸带你回家。” 萧俊亦新买的别墅在浅水湾,离城很近,但是离东辰幼儿园却极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萧俊亦牵着小鱼儿回到家,就见白有凤坐在客厅,看到小鱼儿时,她脸色极难看,质问萧俊亦,“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怕你寂寞,小鱼儿,叫奶奶。” 小鱼儿感觉到白有凤的仇视,他很害怕,但是还是乖巧的叫她,白有凤冷哼,“我当不起你奶奶。”小鱼儿咬着唇,眨巴着眼睛看着萧俊亦,委屈道:“爸爸,我想妈咪了。” 萧俊亦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让佣人领上去换衣服,他坐在白有凤对面,白有凤冷笑,“你不要以为你带回来一个扎眼的,就能够让我改变主意回美国去,我告诉你,你一天没跟叶雨晴断了,我一天不会回去。” 萧俊亦菀尔一笑,可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没想过要让你回去,正好,我跟小九的婚礼在下个月举行,你正好可以参加。” 萧俊亦举行过两场婚礼,白有凤两场都没有参加。 白有凤气得全身都发起抖来,“你说什么?” 她住在这里的这几天,以为他已经想通了放弃叶雨晴了,并且她知道艾瑞克集团与几个大公司已经联手牵制萧达集团,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要举行婚礼。 萧俊亦恶意的笑起来,“不好意思,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不会不记得,我已经跟小九登记结婚了吧。” “我不会让你们举行婚礼的,绝不!” “那咱们拭目以待。”萧俊亦说完,转身上楼,身后瓷器落地,发出巨响,他前行的脚步一顿,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然后渐渐消失在楼梯口。 夜深人静时,萧俊亦的卧室响起了敲门声,他正倚在窗边抽烟,窗外暗沉的天空,就像他此刻的人生,看不到一丝光亮。 那天在停车场,叶雨晴冷声问他,“是否要再强奸她一次”,那句话在他心上重重的割了一刀,他放开了她的手。他又岂会不明白,叶雨晴是在逼他,逼他放弃仇恨。 他曾经告诉自己,活在当下,为了叶雨晴,他甘愿放弃仇恨。但是白有凤的自杀,却将他重新拉进地狱,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白有凤去死。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找平衡点,艾瑞克集团联合几家大公司疯狂打压他,这给了他机会。他会让景柏然明白,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听到敲门声,他摁熄烟,走过去开门,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只大灰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我睡不着,我想妈咪。” 萧俊亦抱他进来,低哑的道:“我也想她。” “那为什么爸爸不把妈咪接回来?”小鱼儿不知道大人间发生了什么事,在他脑子里,若是想就把她接回来放在身边,这样就不会想了。 萧俊亦眸光一黯,“因为爸爸做了令妈咪不肯饶恕的事,所以爸爸不敢去找她。” 小鱼儿一下子兴奋了,天真的道:“那爸爸要跟妈咪说对不起,只要说对不起,妈咪就会原谅你的。” 小孩子果然天真,萧俊亦将他放在床上,一颗心柔软得一蹋糊涂,给小鱼儿讲了睡前故事,小鱼儿窝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看着孩子漂亮的五官,脸部轮廓像叶雨晴,五官却像他。他与她明明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并且共同孕育了两个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却遥远得触手不及? 小鱼儿翻了个身,嘴里还咕哝着,口词不清的道:“拔拔,记得给妈咪打电话,妈咪会原谅你的。” 萧俊亦失笑,给他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地,拿起电话往门走去。小心翼翼地合上门,他斜倚着墙壁,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外壳,想起那11个熟悉的字母,他心跳得飞快。 他全身都笼罩在走廊晕黄的光线下,衬着夜色,越发的温柔起来。他几经犹豫,终于按开手机,在上面按下数字,好不容易按完这些数字,他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第四百二十二章他做不到! 第四百二十二章他做不到! 打电话给她要说什么,问她好不好?问她几时回来?她若问自己想清楚了没有,他该怎么答? 想起这些问题,萧俊亦的神情又变得纠结起来,这时才发现小鱼儿的想法多么天真。他们不是小孩子,不是想在一起就一定能在一起的。 删掉电话号码,他背抵着墙,呼吸越来越痛。过了许久,他点开短信,输入了一排字,然后颤着手发送出去。 叶雨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韩非凡跟郁馥心,想着她跟萧俊亦,她就一阵心烦,刚坐起来想去楼下倒杯牛奶,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过来一看,见到信息的署名时,她愣了愣,然后鼓起勇气点开来。 “小鱼儿说想你了。” 叶雨晴失笑,这个别扭的男人。“嗯,那你把他送回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萧俊亦的手机短信提示音才响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看到这句话时,他能够想象得出那个女人此刻是如何的得意,不由得咬牙。 想不理她,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和谐,他手指迅速在手机屏幕上写着,“他说希望爸爸跟妈咪住在一起。” 叶雨晴看到短信,眼眶一热,她知道小鱼儿这些天很不安,她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抚他,可是没有什么用。“你怎么告诉他的?” “我说妈咪在生爸爸的气,她不肯原谅我。”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写着,萧俊亦一颗心躁动得厉害,真的很想她啊,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将她拥入怀里。 叶雨晴的目光久久地停在那一段字上面,良久,才写着:“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俊亦,仇恨比眼前的幸福更重要吗?” 叶雨晴等得昏昏欲睡,都没有等到短信声音再度响起来,她困倦的想:应该要好好折磨他了。 萧俊亦合上手机,仇恨比眼前的幸福更重要吗?他回答不了,如果他的幸福要拿白有凤的生命来赌,他做不到! ……………… 第二天,景家的饭桌上出现了很戏剧性的一幕,除了叶雨晴还在平静的吃饭,其他人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众人实在难以相信刚才听见的话,景辰熙倾身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愕然道:“小叶子,你确实你没有发烧?” 叶雨晴拍开他的手,笑盈盈道:“我很正常啊。” 景承欢是昨晚上来的,这会儿也是吃惊,总觉得叶雨晴脑子不好使了,“姐姐,你昨天受什么刺激了?” 叶雨晴瞪了她一眼,不满的嘀咕,“你才受刺激了。”她不过就是问景柏然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安排给她相亲罢了,怎么个个都以为她疯了? 景柏然从失态中回过神来,吩咐佣人重新拿筷子来,沉吟道:“我倒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你确定你要相亲?” 叶雨晴用力点头,景辰熙立即出声阻止,1;148471591054062“爸,你别听她瞎说。”前些天还为了萧俊亦死去活来的,怎么今天就想通了要去相亲?他越发觉得她是脑子出了问题了。 叶雨晴不满的瞪向他,“辰熙,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爸,我确定我要相亲。” 莫相离就觉得昨天叶雨晴问了她话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这会儿听她说要相亲,简直觉得是大难临头了,她立即反对,“好好的相什么亲,就算相亲也不是现在。” “对啊,姐姐,你在这里住着,又没人赶你走,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相亲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叶雨晴将筷子放下,正色道:“就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一个孩子,所以我才要给孩子找一个爸爸,我不能让他一生下来,也成了一个没有爸爸要的孩子。” 叶雨晴一席话说得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莫相离与景柏然脸上是愧疚,景辰熙脸上怜惜,景承欢脸上是心疼。四年前,她与叶雨晴住在一起,看着她熬过了怀孕的艰辛,然后又在生产中差点死过去,她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多么难熬的日子。 “姐姐,我支持你。”景承欢不愿意见到她再次孤单面对孕期的折磨与生产的痛苦,如果这世上有人能够替她分担一二,她支持她相亲。 “别瞎胡闹。”景辰熙怒了,“我不同意。” 景柏然与莫相离相继表态,景柏然所想的是叶雨晴主动提及相亲,就代表她打算将萧俊亦放下了,他乐见其成。而莫相离的想法跟景柏然差不多,如果能有另一个男人好好呵护囝囝,她一定能够将萧俊亦放下的。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叶雨晴的心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萧俊亦放下。 景柏然办事非常迅速,下午就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让叶雨晴准备准备。景辰熙以往是一起床就不见人影了,今天却粘着叶雨晴不放,听她接了景柏然的电话要上楼换衣服,他连忙跟过去。 叶雨晴去更衣室拿衣服,他跟到更衣室,叶雨晴去洗漱,他跟着去洗漱,叶雨晴去上厕所,他跟着去上厕所,直到额头撞到合上的玻璃门,他才回过神来。 叶雨晴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打扮得花姿招展,还真的是一副准备去相亲的样子。她穿着一条粉色性感的波西米亚风长裙,后颈绑了一个蝴蝶结,前面隐隐能看到胸前伟岸的风光,长裙下面在大腿侧面分叉,行走间,能看到白皙的大腿。 景辰熙脑门一热,下意识别开了眼睛,见她穿上白色的泡泡袖外套,然后画起淡妆来,他跟过去,扒拉着窗帘上的流叶,说:“小叶子,你不用去相亲的,我可以照顾你们。” 叶雨晴画唇彩的手一顿,将唇上的唇彩抿匀,然后打趣道:“辰熙,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好,可是我不能耽误你啊,你看你今年都24了,该娶媳妇了,到时候有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还是我这个姐姐。” 景辰熙硬声硬气道:“你不相亲,我就不娶媳妇。”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萧俊亦,任何一个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敢接受让他照顾她们呢? 叶雨晴收拾好东西,拍了拍他的肩,“别任性,你不娶媳妇,景家由谁来传宗接代?你有没有时间,送我一程?” 她拿了一双中跟的白色皮鞋穿上,她的个子高挑,穿着这身衣服既飘逸又显得身形修长,景辰熙忍不住,从后面将她抱住,“小叶子,我来照顾你们,我来对你们负责,好不好?” 叶雨晴身形一僵,随后她笑着挣开他,“真是个傻瓜,以后谁遇上我们辰熙,谁就有福了。别说傻话,开车送我好不好?” 景辰熙鼓起勇气说出的这番承诺,被叶雨晴飘飘一句话就给击得溃不成军,他握紧了拳头,扭头就往外走。叶雨晴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下楼去的时候,景承欢见她打扮得如此性感,哇哇大叫,“姐姐,你是真的打算去相亲啊?” 她那么郑重其事,难道还有假么?叶雨晴无奈的看着承欢,“千真万确,你没有做梦。” 景承欢连忙跳起来,“我听说爸爸选了一个青年才俊,我跟你去看看好不好,我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相亲是什么样子呢。” 莫相离在一旁阻止,“别瞎掺和,你姐姐是去干正事的,你去万一破坏了第一印象怎么办?” “妈妈。”景承欢不满,摇着叶雨晴的手臂哀求道:“姐姐,你带我去嘛,你带我去嘛,我在家多无聊啊,你看我都要发霉了,你带我去嘛。” 抵不住她的撒娇,叶雨晴在被她摇晕前,点头答应了。 出去时,景辰熙果然不在车里,老徐恭敬地给她们拉开车门,等她们坐进去,又关上门,然后快步跑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景辰熙站在阳台上,看着黑色卡宴消失在盘山公路上,心口一阵阵的疼,她宁愿让一个陌生人走进她的生命,也不愿意让他照顾她。他想要装作不在意的,可是心里该死的在意。 这会儿难受的他,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他知道小叶子去相亲,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他有些幸灾乐祸,拨通那个电话号码,充满恶意的说:“姐夫,你知道小叶子去相亲了吗?” v47 到达指定的地方,时间还尚早。叶雨晴与景承欢坐在卡座里,叫了两杯奶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叶雨晴背对玻璃门而坐,景承欢面向玻璃门,所以当玻璃门被人推开时,景承欢第一眼就看到推门而入的那个英伟男子。 景承欢戳了戳叶雨晴的手臂,低声道:“姐姐,你的相亲对象来了。” 叶雨晴本来还在跟她闲聊,被她这一提醒,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想回头去看,却又觉得不够矜持,笑着拍了拍景承欢的手,让她别闹了。 叶明磊停车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叶雨晴,她打扮得很漂亮,脸上画着淡妆,在秋日的阳光里,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他不由得看痴了,本是来附近办点事,这会儿也顾不上。 推门走进来,他看到景承欢看见他眼里直冒红星,一时有些怔愣,不知道她们在这里干什么。远远的听到她似乎在说什么相亲对象,他又觉得愕然。 小叶子要相亲? “两位美女,我能坐这里吗?”叶雨晴还在紧张,冷不防听到这把熟悉的嗓音,惊得立即回过头去,对上叶明磊笑吟吟地目光,她只觉得脑门一抽。 景柏然给她找的相亲对象不会是大哥吧?真是要疯了! 叶雨晴站起来,一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奶茶,叶明磊一边说“小心”,一边拉着她跳开。好在反应迅速,只有裙角上溅了些奶茶,倒不影响。 然而景承欢就没那么幸运了,杯子被叶明磊推回去时,撞到了她的杯子,两杯奶茶都倒在了她的裙子上,她大叫一声,跳起来抖落兜了一裙的奶茶,浑身粘粘的,难受得半死。 她的俏脸立即垮下来了,“哎呀,姐姐,我先回去换衣服,你跟这位……帅哥好好聊。”景承欢看向叶明磊,冲他调皮的笑了笑,“我姐姐就交给你了哦。” 看见景承欢也乱点鸳鸯谱,叶雨晴很无奈,叶明磊郑重其事的应下来,等景承欢匆匆走了,他招来服务员将地面收拾干净,另寻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坐下。 第四百二十三章来的怎么是你? 第四百二十三章来的怎么是你? 重新落座后,叶明磊目光痴缠着她,她今天的穿衣风格走的是性感路线,系脖深v的衣领设计风情万种,爱马仕的图案,经典而大气,不规则的立体剪裁与开叉的下摆,让人浮想连翩,仅是看着,就被勾引得神魂颠倒,仿佛置身在烈火中,受尽煎熬。 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叶雨晴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开口问:“大哥,来的怎么是你?” 她倒不知道,叶明磊什么时候跟景柏然有来往了。只是若她的相亲对象真的是大哥的话,她想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叶明磊移开视线,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更失态,他招来服务员,重新叫了东西,然后故作不解的问:“什么叫来的怎么是我?你不欢迎我?” 叶雨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已经绞成了麻花状,她本来是想用相亲来逼萧俊亦正视自己的感情的,哪里会想到景柏然会找来叶明磊。她好不容易将叶明磊对她产生的若有似无的情愫给抹掉,现在这样,爸爸不是给她添乱么? “那个……”她有些难以启齿,“你是我爸爸叫来的么?我的意思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他让你来跟我相亲?” 叶明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似有了闲心想逗逗她,“嗯,如果我说是呢?小九,你还记得上次你答应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事么,我不介意你将你自己介绍给我。” 叶雨晴心里一紧,脸上却故作轻松,“大哥逗我玩呢。” 叶明磊却没有心思逗她玩,他正色地看着叶雨晴,伸手覆上她的手,认真的问道:“为什么要来相亲呢?只要你一句话,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我。” 叶雨晴叹气,好好的相亲,本来是想给萧俊亦添堵的,回头却给自己添了堵。她抽出手,一本正经地看着叶明磊,“大哥,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大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今天是爸爸叫你来跟我相亲的,我向你说句抱歉,我先走了。” 叶雨晴站起来要走,却被叶明磊拦住,“你为什么要相亲,你跟萧俊亦不是好好的么?” 事实上,他知道近来艾瑞克集团对萧达集团的那一系列动作,而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附近,正是要去找一个前叶氏集团和元老借资金,从而在两大集团对峙中坐收渔翁之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哥,我跟萧俊亦之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们会好好的。”叶雨晴坚定的道。虽然现在他们看起来很不好,可是她相信,萧俊亦会为了她做出一些妥协。 叶雨晴的话将叶明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他冷沉了脸色,“如果你跟萧俊亦好好的,你会出来相亲?小九,你是想骗我呢,还是想骗你自己?” 她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巧此时,身后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哟,这是怎么了,敢情叶大少打算强抢民女?” 叶明磊二人1;148471591054062齐齐回过头去,就见到池渊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兴奋,叶雨晴简直要抓狂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叶明磊松开叶雨晴,一时也冷静下来,他不该这么急进的,会把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关系又闹僵的。他微微一笑,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叶明磊,“小九,抱歉,刚才有些失态,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明磊如来时一般,优雅从萧的离开,叶雨晴看着他的背影,兀自一叹,刚要走,池渊已经迎了上来,“囝囝,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啊,世伯神神秘秘的让我来相亲,原来对象是你,早说嘛,我也不用这么赶鸭子上架了。” 他一脸抱怨,桃花眼里还闪烁着委屈,叶雨晴想起上次在马尔代夫小岛上的尴尬,面对他时,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紧接着又被他的话轰得愣住,原来正牌的相亲对象是他?那刚才叶明磊是怎么回事?她简直哭笑不得,这个乌龙搞大了,“天哪,爸爸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靠谱,让你来相亲?” “他不知道我跟萧少的关系,我要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来。”池渊近来都在y市蹲点,早上景柏然一通电话将他叫过去,难得地关心起他的个人问题,他当时就觉得惊悚,死赖活赖没赖过,现在见到叶雨晴,他才终于觉得为何会觉得惊悚了。 跟萧俊亦抢女人,他活腻歪了! 叶雨晴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本正经的回道:“我要知道对象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来。” 两人达成共识,相似一笑,池渊立即放轻松,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睨了她一眼,诧异的问她,“我说,你们在马尔代夫时还如胶似漆,怎么才过几天,就闹成这样了,他在女人堆里打滚,你也闹相亲,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叶雨晴知道相亲对象是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池渊,我现在正式征用你为男炮灰,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怎么让萧俊亦吃醋怎么做。” 池渊一下子立正站好,居高临下地盯着叶雨晴,夸张的问:“我的姑奶奶,你不是想害死我吧,我跟你没仇啊。” 让萧俊亦吃醋,他得有几条命才够他砍啊。 “这是你们池家欠我们家的。”叶雨晴后来在莫相离口中得知,那个安素素实际上是被池城给睡了,景柏然完全当了冤大头,若是她将这事告诉给池渊的母亲时小新,保证让他们家鸡飞狗跳。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长得一副天使面孔,怎么他看着就觉得很邪恶呢,他不念恩情,鄙夷道:“我不干!” “由不得你哦,你还记得那个安素素吧,要不要我让辰熙把她从非洲送去美国,去跟你母亲促膝长谈一下?我保证会有好戏看。”论到威胁人,叶雨晴也不是善茬,既然有这么一个把柄捏在手里,她不好好利用,怎么做生意呢? “你什么意思?”池渊一下子像斗败的公鸡,瘫坐在沙发,如果在被萧俊亦砍死与被母亲砍死中选择,他宁愿选择前者。 “当初你来告诉我萧俊亦会在我的欢迎舞会上使诈,我很感激你,但是那件事情其实是因你父亲而起,安素素真正该闹场的,应该是你们家,池渊,人不能忘恩负义啊。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报答一下景家。”叶雨晴说得光明正大。 池渊看着此刻跟他讨恩情的叶雨晴,忽然觉得她像极了景柏然,在面对对手时,锋芒毕露。萧达集团与艾瑞克集团的纷争,她真的能够化解得了吗? “好,我帮你这个忙,若是我不幸被你家老公大卸八块,你记得找一个风水好的墓地将我安葬,然后每年清明节时,送一束百合花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说得可怜兮兮,叶雨晴却并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一定带一束百合花去看你。” 池渊彻底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 叶雨晴微笑着看着他,正想回嘴,就看到玻璃门被人自外推开,一道急慌慌的身影冲了进来,他走得急,头发与衣服都极是凌乱,没了半点平日里潇洒自如的帅气模样。 叶雨晴心里一咯噔,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她立即正襟危坐,想了想,又靠回沙发上,沉默地等着他走近。 萧俊亦冲进来,看也没看背对着他的池渊,一双凤眸凌厉地瞪着舒适地倚在沙发上的娇俏女子,见她打扮得花姿招展来相亲,他恨不得将她掐死,他沉声问道:“你是打算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么?” 叶雨晴笑睨着他,“你来了呀,比我想象的快多了,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池渊听到萧俊亦的声音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再看眼前这个女人还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他想拿块豆腐碰死的心都有了,他站起来,打算将战场交给这两个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人,“你们聊,我先走了。” “池渊,你莫非忘记了刚才答应我的事?”看他想逃,叶雨晴轻松一句话就将他的退路堵死。没道理她在这里作战,她的盟友却先弃她而逃。 池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左右为难之际,接收到萧俊亦冷冷的眼刀,他举手投降,“好吧,我就是一个炮灰,你们想怎么轰炸就怎么轰炸。” 叶雨晴恨铁不成钢,此刻也顾不上他装死,美目睨向萧俊亦,“你是来恭喜我的吧,我跟池渊下个月举行订婚典礼,哦,我忘记了,我们还有婚姻关系,你现在一定有时间,不如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萧俊亦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冷着声音道:“我没有答应,你想嫁给谁?” “抱歉啊,你选择了所谓的仇恨,就没有资格再过问我的事情了,至于孩子,小鱼儿的抚养权归你,肚子里这孩子的抚养权归我,这样岂不是公平了?”她不停的刺激他,就是要看看他忍到什么时候。 萧俊亦冷笑,他怎么就被她要相亲的事给激得理智全失。这是她激他的一个计,他明明就清楚,可是还是该死的中了计。 他无法容忍她身上哪怕名义上挂着某某人的未婚妻的头衔,那会让他崩溃,“你想怀着我的孩子嫁给他?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嫁给他。” 叶雨晴怒了,她挑眉瞪着他,冷笑道:“当然,只要我点头,没有我不能嫁的人。” 萧俊亦被她激得彻底失去理智,抡起拳头砸在沙发上,池渊早有防备,吓得跳开一步,看着沙发凹陷下去的地方,心有余悸的想,还好他跳得快,要不然现在缺胳膊断腿的就是他。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他认命的打起圆场,“我说,两位,你们可不可以冷静一下,坐下来好好谈谈?” 两人同时横眉瞪他,他立即捂住嘴,不敢招惹这两头处于盛怒的猛兽。然后他想隐形,偏偏有人不肯让他隐形。叶雨晴无视刚才萧俊亦砸向沙发时心里涌起的心疼,对池渊巧笑倩兮,然后走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腕,温柔的道:“亲爱的,我们好像要去挑选婚戒了,这就走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亲爱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亲爱的 池渊听到她叫自己“亲爱的”时,明显的感觉到那两道冰冷的视线要在他身上凿开两个大洞,他心有戚戚焉,世伯,您可害人不浅啊。硬着头皮去推她的手,却接受到她警告似的一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先生,告辞啊。”叶雨晴得意的冲萧俊亦一笑,然后挽着池渊向玻璃门走去。 萧俊亦攥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他咬紧牙关,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疾步走到他们身边,抓起那个小女人,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半抱着走出玻璃门。 池渊见两人离开,一时放松下来,才发现两腿已经在打颤,唉,萧俊亦的气场也太凌人了,看来他得先逃回美国避避。 将她强制塞进白色宾利里,他迅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一脚轰向油门,白色宾利犹如脱弦的利箭,一下子射了出去。 车速不快,显示这个男人还有几分理智,叶雨晴偏头去看他,笑得顽皮。她满足的想:真好,他没有让她失望。 萧俊亦没有看她,但眼角余光扫到她唇边那抹顽皮的笑意,他忍不住叹息。接到景辰熙的电话,他放下一群等着他召开会议的下属匆匆赶来,他明知道她不可能会嫁给别人,仍旧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他来了,如她所愿的劫走了她。 可是劫走了之后呢,他们两人所要面对的选择还是横在眼前,所以他的冲动对事态的发展没有任何的帮助。“以后不准再叫我萧先生。” 冷不防冒出这一句,叶雨晴失笑,调皮的反问:“那我要叫你什么呢,孩子他爸?” 萧俊亦也被她逗笑了,他想起她刚才温温柔柔的叫池渊“亲爱的”时,又板着脸说:“叫我亲爱的。” “咦”叶雨晴摸了摸手臂上冒起的细小疙瘩,他也不嫌肉麻,“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叫你亲爱的?” 她话音未落,萧俊亦已经一个急煞车,叶雨晴差点被车里的惯性摔到挡风玻璃上,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萧俊亦,你想吓死我呀。” 萧俊亦也不管车是不是停在了路中央,转头去凶狠地瞪着她,“你敢说我不是你什么人么?” 在他的目光威逼下,叶雨晴难得的露出怯生生的模样,她小声的抱怨,“那你说你是我什么人?”她想起这些日子他的不闻不问,就觉得委屈。 身后堵着一条长龙,早有不耐烦的人探出车窗叫骂,有人认识前面停着的是一辆限量宾利车,骂得更起劲,萧俊亦通通无视,只看着副驾驶座委屈的小女人,他无声轻叹:这辈子,他都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听她要相亲,他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见到她时,他又只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呵护。这是他倾尽生命要去珍惜的女人啊,他怎么舍得放开她的手? “小九,你记住,这辈子,只有我才是你的亲爱的,只有我才是你的老公。”他霸道的宣誓,明明蛮横,却让叶雨晴笑靥如花,终于能够彻底松一口气了。 车窗外叫骂声越来越激烈,叶雨晴提醒他开车,他这才重新起步,叶雨晴笑睨着他,打趣道:“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啊。” 在她的叹息声中,萧俊亦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撞上后面超上来的车,心有余悸时,他侧脸瞪着那个始作俑者,却逗得她咯咯直笑。 两人长达半个月的冷战终于宣布结束。 萧俊亦将她接回了萧达集团,他让她在办公室里休息,自己继续去开会。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众下属都感觉到了,李方涵是看着他将叶雨晴带回办公室的,一路跟在他后面轻松的打趣:“总经理早该将叶小姐接回来了,我们也不用胆战心惊了这么久。” 萧俊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而却没有了前几日的冷冰气势,可见叶雨晴真的是治愈他的一剂良药。 召开会议的终极目的是制作方案应付艾瑞克集团连日来的打压,萧达集团的股价连忙几天都是跌停,搞得人心惶惶。萧俊亦本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然而刚才去接叶雨晴时,他想通了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她相比,他不愿意再伤害她,更不愿意伤害自己。 会议结束,众人对萧俊亦诡异的态度都表示震惊,前两天开会时,萧俊亦还一再强调,要来个釜底抽薪,怎么短短两天时间,他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艾1;148471591054062瑞克集团的打压,完全放手不管。 就连平常清楚他的作风的李方涵,都觉得诧异不已,难道说萧俊亦为了个女人,可以将自己的商业王国都放弃? “方涵,帮我做件事。”萧俊亦交待了李方涵要办的事,就见李方涵整个人都呆掉了,好半晌他才问道:“总经理,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 萧俊亦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轻而缓的点头,无比坚定道:“方涵,你知道这世上,能够择一城池,与一人白首偕老有多难?我的前半生,都在仇恨与打拼中度过,后半生,我想过回属于我自己的日子,与她择一城池,白头到老。” 李方涵跟在萧俊亦身边,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感性的一面,在极盛时从高位上退下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 纠结了这么多天,萧俊亦脸上首次浮现轻松惬意的神色,他的脚步一改以往的沉重,轻快地步进办公室,看到叶雨晴窝在他的椅子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他刚推开门,就见她笑眯眯的向自己招手。 那一刹那,他心底因做出的那个重大决定而产生的沉重感都消失了,他快步走过去,将她抱起,然后放在自己的膝上,让她靠着自己,轻声问:“在看什么?” 叶雨晴指着屏幕上的网页,“在逛淘宝,你不知道这上面什么东西都有,还是送货上门的,前几天承欢说有一家的防辐射服很好,让我搜搜看一看,你帮忙瞧瞧。” 萧俊亦抱着她,鼻翼里满满的她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指着一件淡粉色的防辐射马甲,“这个好看,很适合你的肤色。” 叶雨晴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好看,你等等啊,我看看评论。”她在家没事,承欢就抱着电脑来教她网购,她才发现原来网上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只要她买了之后,就能送货上门,省了她跑路的功夫。 “哎呀,这个不好,有说防不了的,我们再看看。”她关了网页,又重新点开一个,萧俊亦极有耐性的陪她看了十几件,最后选定了一件紫色的马甲拍下来。 点确定付款后,叶雨晴伸了伸懒腰,笑眯眯道:“搞定。” 萧俊亦再也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将她抱得紧了些,倦倦的问她,“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叶雨晴认真的想了想,“有啊,每时每刻都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想我了没有,有没有因为那天失控伤了我而内疚。” “对不起。”想起那日她满身是血,他就感到后怕,这些天晚上,他总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每当那个时候,他就悔恨不已,想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 叶雨晴偏头去看他,笑着点头,“我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她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伤,所以不忍心怪他,但是她轻意的原谅不是让他下次还能这么做。 萧俊亦笑着又亲了亲她,然后道:“我要再这样做就不是人。” 叶雨晴笑着去揉他的脸,打趣道:“你本来就不是人呀。”萧俊亦恼羞成怒,大手挠向她的腰眼,她怕痒,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哎哟,哈哈……我知道错了,老公……哈哈哈……我知道错了……亲爱的,饶了我吧……” 她娇娇软软地喊他老公,喊他亲爱的,让他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也不肯罢手,挠得她不停的叫着求着,他这才心满意足,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小九,我答应你,放弃仇恨。” 叶雨晴在他怀里轻轻一颤,仰头看着他,她一开口,便觉得喉头发紧,“你……你说的是真的?” 萧俊亦认真的看着她,“对,真的,我放弃仇恨,为了你,为了小鱼儿,为了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不想让两人再在痛苦里煎熬了,上一辈的仇恨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叶雨晴感动得直掉眼泪,她又哭又笑,大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俊亦,谢谢,谢谢你。” 得需要多少爱才能做到这一步?他肯为了她退让至此,怎让她不感动? 萧俊亦看着她哭鼻子,连日来的沉重却一扫而空,终于将她拥进怀里了,这一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轻柔的替她拭去了泪,他心疼道:“别哭了,不是该高兴么,小心以后生个孩子出来也爱哭鼻子。” 叶雨晴拭泪,娇嗔的瞪他,“我这是喜极而泣,早知道我去相亲就能让你做出决定,我该早一点去的。” 想起这事,萧俊亦就十分生气,看她今天悉心打扮是为了去跟别的男人相亲,他更是打翻了醋坛子,手指拔弄着她的系脖,不悦道:“你还说,从来没见你为了见我而这么认真打扮过。” 听他抱怨,叶雨晴呵呵笑起来,“谁说的,我今天不也是为了见你才这么用心打扮的么?”为了要达到让他吃醋的效果,她已经很卖力的打扮了,像这种深v领设计与下摆开叉的裙子,平日里打死她,她也懒得穿一回。 “你就算准了我会去?”萧俊亦不满的嘀咕。 “没有。”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知道让你在我跟仇恨之间取舍会很难,所以我地耐心的等,等着你想通,事实上,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我,老公,除此一事,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逼你。” “我去玩女人呢?” 叶雨晴想起那天在医院里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手上毫不客气地拧向他的腰,听到他哀嚎声,她叉着腰作河东狮状,“那你就等着回来跪床沿。” 第四百二十五章拿下半生来补偿我 第四百二十五章拿下半生来补偿我 不一会儿,李方涵拿着报表进来,萧俊亦将叶雨晴支到沙发那边去,自己认真看着报表,然后与李方涵商讨着细节,最后他道:“方涵,你跟着我许多年了,你的处事能力我非常欣赏,我现在升你为副总经理,以后你就独挡一面。” 李方涵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总经理,我……” “好好干,你的前途无限量啊。”萧俊亦拍了拍李方涵的肩,让他出去了。叶雨晴在沙发那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诧异地看着萧俊亦,“你们刚才?” 问到这里,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这些日子她虽然闭门不出,也一副不关心世事的样子,其实她每晚都在关注财经新闻,自然知道艾瑞克集团联合几大企业打压萧达集团的事,景柏然态度很强硬,打着为女儿讨公道的旗号,将萧达集团逼入绝境。 叶雨晴要逼萧俊亦放弃仇恨时,还觉得自己挺自私的,爸爸联合打压他,她也欺负他,他还能够为了她放弃仇恨,让她既感动又内疚。 “我打算放权,这些年在y市打拼,我已经累了,我现在的身家,够我们挥霍下半辈子了,所以我不打算再拼,如果你爸想要萧达集团,我就当是给你下的聘礼,如何?”萧俊亦走过来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郑重道。 叶雨晴一时哽咽住,萧达集团是他的心血是他的王国,为了她,他说弃就弃,“俊亦,对不起,我先前错怪你了,对不起。” “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拿下半生来补偿我,好不好?” 叶雨晴又哭又笑,再也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爱了,她用力点头,“嗯。” 萧俊亦满意地看着她,偏头吻了吻她,道:“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带小鱼儿回马尔代夫,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当晚萧俊亦将叶雨晴带回了浅水湾的别墅,白有凤见到叶雨晴时,眉目间的恨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她气得直叫嚣,“俊亦,你为什么把她带回来?” 萧俊亦拥着叶雨晴,静静地看着白有凤,“她是小鱼儿的母亲,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将她带回来?” “俊亦。”白有凤气得发抖,“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了,你想我再死一次么?” 萧俊亦眉头揪在一起,“妈,你不用威胁我,上次你自杀的事,你的主治医生已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舍不得死,我也不会受你的胁迫。” 那天去接白有凤出院,他顺便去问了医生她的情况,医生告诉他,白有凤根本就没有自杀,而一桩自导自演的戏。当时他听了医生的话,心都凉了半截。 在白有凤心目中,仇恨永远比他重要。 即使这些天她看着他意志消沉,看着他在痛苦与绝望中倍受煎熬,她也只当没看见。她从来没当自己是她的儿子,他只是她复仇的工具。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么,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明明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你还跟她搅和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了才甘心?”白有凤气得捶胸顿足,她以为俊亦与叶雨晴已经没有可能了,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是走在了一起,到底要怎样,才能够让两人彻底的分开。 萧俊亦不说话,揽着叶雨晴往楼上走去,叶雨晴看了一眼白有凤,拍了拍萧俊亦的手,轻声道:“俊亦,让我跟伯母说几句话吧。” 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能够为她做出那么大的让步,她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赢得白有凤的认可,虽然她知道这很难,可是不试怎么知道就不行? 萧俊亦担忧地看着她,在她坚定的目光下,他只好转身上楼。 萧俊亦一离开,白有凤也不装可怜了,她愤恨地瞪着叶雨晴,“贱人,你不要以为勾引了俊亦,我就拿你没办法,总有一天,我会让俊亦看清你的真面目。” 叶雨晴皱了皱眉头,以前她与白有凤相处的时间不多,在她的印象中,白有凤的形象总是高贵典雅,说话也张驰有度,从来不肯说半句与身份不符的话。 她一直都记得,那年萧俊亦带叶琳去了曼哈顿萧宅,她被叶琳设计后,白有凤恨铁不成钢的说她,那是她第一次失了风度,可是她被她骂得很高兴,因为她终于不再冷冰冰的将她当外人看了。 事隔四年,她的态度真的是天差地别,此刻在她眼中的自己,就是仇人,再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伯母,你已经输了,再斗下去,你只会输得更彻底。”叶雨晴在她对面坐下,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我输了么?”白有凤摇头,“我没输,叶雨晴,你明知道你跟俊亦是表兄妹的关系,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就是报应,而你这一胎,我诅咒你生出一个怪物来,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跟俊亦的爱有多坚定。” 白有凤一语中的,叶雨晴脸上的血色顿失,她看着白有凤,颤抖着唇道:“伯母,我不准你这样说他,他不是怪物。”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小鱼儿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你去给他染的?叶雨晴,这是报应,不信我们走着瞧,你这一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健全。”白有凤恶毒的道。 从来没有奶奶如此恶毒的诅咒过自己的孙子的,叶雨晴气得浑身发抖,她不该妄想自己能够软化白有凤的,她已经偏激得无药可救,是她自不量力。 她站起来,不想再跟白有凤说一个字,白有凤却在身后锲而不舍的咒骂,什么难堪的字眼都冒出来了。她现在已然不是一个高贵的贵妇人,而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叶雨晴掩住耳朵,也抵挡不住她的叫骂声声声入耳。萧俊亦听到楼下的动静,急忙下楼来,见叶雨晴一脸的泪水,他冷冷地看向白有凤,“妈,如果我再听到你侮辱小九半个字,我立即送你回美国。” 白有凤怕萧俊亦真的将自己扭送回美国,不敢再吭声,只一双眼睛愤怒地瞪着叶雨晴的背影,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将叶雨晴带回楼上,看她脸色惨白,他一阵心疼,“我妈这些年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知道你是景柏然的女儿,她才会这样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雨晴在他柔声安抚中,眼泪落得更急,她倚进他怀里,“俊亦,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不会认可我?” 萧俊亦叹气,“你别伤心了,她认不认可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你不可。你若不想跟她住在一起,我们搬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叶雨晴伤心倒不是白有凤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她说的那些话,将她心里最深的恐惧都勾了出来,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俊亦,我怕。” 萧俊亦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你怕什么?” “我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像小鱼儿一样,血缘近亲生出来的孩子,真的都不健康吗?”他们只是同外祖父,应该没有关系吧,可是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就连医学上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鱼儿聪明可爱,像小鱼儿有什么不好?”萧俊亦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叶雨晴幽幽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小鱼儿是个例外,有人说近亲结婚生孩子,有的孩子特别聪明,有些孩子特别笨,我怕害了他,不如我们……” “怎样?小九,你想都不要想,这个孩子就算是个白痴,我也要定了。你不要东想西想的,把自己吓坏了。”萧俊亦安抚她,见她还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他说:“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敢保证,你生下来的孩子会非常健康。” 有萧俊亦给她打包票,叶雨晴扑哧笑了,1;148471591054062然后道:“说得自己比医生还灵验,俊亦,你说小鱼儿为什么会是蓝色头发?” “看吧,说着说着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了,蓝色头发才与众不同,快去运动,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带小鱼儿去散步。” 终于将叶雨晴打发着去练瑜珈了,萧俊亦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妈真的很能给他找麻烦,看来他要动作快点处理好萧达集团的事情,然后带叶雨晴回马尔代夫。 他打开电脑,不经意间按开了一个网页,他瞟了一眼,正打算关闭,看到上面醒目的标题,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迅速将网页内容浏览了一遍,眼里迸出喜悦的光芒来。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萧老爷子的电话,“爷爷,萧家的族谱还在家里吧,我过两天会带小九回去……,对,我有急用……,你给我寄过来?那也行,谢谢爷爷!” 挂了萧老爷子的电话,萧俊亦轻吁了口气,或许小鱼儿蓝色头发的问题会有一个新的解释,他忍不住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叶雨晴,但又怕她希望落空,只好忍着,等他查出为什么,再告诉她。 v48 萧俊亦新买的别墅是三层式的,三楼是阁楼,二楼是主卧,书房,健身房,儿童房,小型室内高尔夫球场,还有几间客房。装修得精致华丽,走廊里的水晶流叶垂下来,极其炫目。 叶雨晴去健身房练瑜珈,她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他能那么快就知道自己去相亲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最近都做了什么呢? 叶雨晴心满意足地走进健身房,果然见到一系列设备,她走过去打开音乐,刚坐下打算随着音乐的节奏放松下来,手机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头,瞥眼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起身去关了音乐,然后接起来。 “承欢,什么事?” “姐姐,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回来救救我吧,辰熙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咖啡馆里,生了好大的气,好吓人哦。”景承欢惨兮兮的声音从电波彼端传过来,叶雨晴怔了怔。 “你把电话给辰熙吧,我跟他说。”只听对面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手机转到了景辰熙手里,他瞥了景承欢一眼,然后问:“小叶子,你在哪里,要回来了吗?我去接你。” 第四百二十六章这就是幸福 第四百二十六章这就是幸福 景辰熙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景承欢形萧了那个前去相亲的人,他曾经为了证实叶雨晴不是他的亲姐姐,将她身边的所有人背景都详细了解了一遍,并且还对那份dna检测报告做了真伪鉴定,最后不得不死心。 所以一听到景承欢眉飞色舞的形萧那个人,他就猜出那人是叶明磊。想起叶明磊最近一连小幅度的动作,他直觉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他派人调查过叶明磊,很正当的一个生意人,人生没有半点暇疵,可越是完美,就越让人觉得害怕。 更何况他看到过他与叶雨晴见面的照片,他眼里藏着的深浓情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这样的男人,无疑会是劲敌。其实他倒乐见萧俊亦与叶明磊正面交锋,狠挫一下萧俊亦的锐气,省得他嚣张。 但是听说景承欢见到叶明磊立即临阵倒戈,将小叶子丢下独自面对大灰狼,他就淡定不了。此时他也以为叶雨晴是跟叶明磊在一起,所1;148471591054062以才会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明明他就看不见,可是叶雨晴的目光还是不自在地在健身房里四处游移,手指下意识抠着瑜珈垫边缘,“辰熙,那个……我今晚不回去了,你跟爸妈说一声。” 她的话犹如惊雷在耳边滚过,他立即炸毛,“你说什么?” 叶雨晴缩了缩脖子,一直都知道这个看似无害的弟弟身上实际上藏着惊人的威慑力,上次萧俊亦欺负她的事,她虽然能够轻易的原谅他,但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他就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没那么容易原谅他的。 “我……”叶雨晴吱唔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听景辰熙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马上。” 景辰熙是想,叶雨晴跟叶明磊相亲,就算看对眼也不用晚上就住人家家里去,再说叶明磊可是一只腹黑的大灰狼,到时在他的地盘上,他想怎么对她便怎么对她。 一想到某些方面的情景,他止不住打起冷战来。 “我……我在萧俊亦这里。”叶雨晴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然后电话彼端沉默了,她在这种沉默中倍受煎熬,“辰熙,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知道了。”景辰熙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忙音不断,叶雨晴瞪着手机,小声嘀咕: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孩子。将手机放下,她眼底又掠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做完瑜珈出来,小鱼儿已经放学归来,看到叶雨晴时,惊喜得大叫,扑腾着冲进她怀里,笑得格外的春光灿烂,叶雨晴将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哎哟,一天不见,我们小鱼儿又长胖了。” 小鱼儿别别扭扭地从叶雨晴怀里滑下去,再不肯让叶雨晴抱了,叶雨晴以为他被自己说得害羞了,张开双臂要去抱他,他却躲开,跑到萧俊亦怀里,一本正经的说:“妈咪,爸爸说你肚子里有了个小妹妹,以后不能让你抱了,会把小妹妹压扁的。” 叶雨晴脸红了起来,娇嗔地瞪了一眼萧俊亦,萧俊亦看着他们娘俩宠溺的笑,这就是幸福吧。 晚饭时,一桌气氛十分怪异,白有凤板着脸盯着他们,见萧俊亦时不时给叶雨晴母子夹菜,模样亲睨,她只觉得格外刺眼,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得发白。 小鱼儿是害怕白有凤的,每天吃饭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眼前的巫婆奶奶的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让他的小心肝一阵砰砰乱跳。 萧俊亦夹了一块鱼肉将刺挑出来,然后放进小鱼儿碗里,柔声道:“慢慢吃,小心刺。” 小鱼儿埋头吃饭,对面那双吃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他害怕,将鱼肉送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就往肚子里吞,结果让刺给卡住了,他使劲的咳,也没有把刺咳出来,痛得眼泪鼻涕横流,一张脸也憋得通红,“妈咪,痛痛痛……” 叶雨晴见他卡住了,心一阵抽痛,连忙放下筷子将他抱进怀里,萧俊亦也慌了,吩咐佣人拿醋来,小鱼儿不肯喝,叶雨晴急得直打转,看见白有凤冷眼旁观,她终于忍无可忍,抱起小鱼儿往门外走去。 萧俊亦连忙追上去,走到门边时,他听到白有凤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不就是被鱼刺卡住了,死不了人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萧俊亦觉得她的话格外刺耳,他冷冷地望过去,回想起那年自己被鱼刺卡住的情形,嘴角的笑意更是冷若冰霜,“是啊,对你来说,只有死去的人最重要。” 他说完匆匆追出去,白有凤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愤怒得将碗筷齐齐扫到地上。 萧俊亦追出来时,小鱼儿正难受地窝在叶雨晴怀里,一直叫喉咙痛,叶雨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跑到车库将车开出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他们坐上去,然后疾驶而去。 医院里,小鱼儿刚疲倦地睡去,他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格外的招人疼,叶雨晴搂着他发呆,萧俊亦办完手续过来,就见到这一副场景,心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凛冽的疼着。 他说要保护他们,却总让他们时时刻刻都承受着伤害,他的保护根本就像是在喊口号,从来都无法真正杜绝伤害,从来都无法为他们撑起一片无云的天空。 他在转角处站了许久,直到被一个来就诊的人撞到,他才回过神来,举步向他们走去。叶雨晴感觉到他的靠近,低声道:“小鱼儿身体里也流着萧家的血,都说奶奶没有不爱孙子的,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点?仇恨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萧俊亦叹了一声,将她拥得紧紧的,“小九,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叶雨晴摇头,白有凤不会想明白的,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二十多年都在仇恨的痛苦里煎熬,她甚至有一种很荒唐的想法,若是萧俊亦不会替她报仇,她会让小鱼儿继续这场仇恨。 “俊亦,我们早点回马尔代夫去吧。”叶雨晴怪不了白有凤,都是命运捉弄人,若是她没有嫁给萧俊亦,萧俊亦没有爱上她,这场豪门恩怨必定会以一种鱼死网破的结局结束。因为有了爱情,所以他们之间才有了无数种可能。 萧俊亦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轻而坚定的点头,“好。” 回去别墅的途中,叶雨晴给莫相离打了电话,虽然一早就让景辰熙代为转达她晚上不回去,可是她还是想亲自致电说一声。也许是她已经为人父母,所以她懂得了要体贴父母,在小事上尽量让他们开心。 莫相离接到她的电话很高兴,问她在哪里,她说了是在萧俊亦家,莫相离沉默半晌,然后语重心长道:“囝囝,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有空带他回来吧,我想我跟你爸爸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他。” 叶雨晴很感激她的宽容,又与她说了会儿话,这才挂了电话。跟莫相离说过话之后,她整个身心都舒坦了不少。这世上,其实还有伟大的母爱的,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从来不强迫她跟着她的心意走。 越是这样,她越是同情萧俊亦。他从童年就一直被母亲无视,被当作报仇的工具,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莫相离挂了电话,景柏然放下筷子看着她,“她怎么说?” “在萧俊亦家。”莫相离叹了一声,径直坐到景柏然对面,“我看囝囝对萧俊亦是死心踏地了,今儿早上我还以为她真的有心要相亲,原来是布的一个局,柏然,依我看,你不要再打压萧达集团了。囝囝夹在中间,会很难做的。” 景柏然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莫相离只当他在认真考虑,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吃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没了食欲。前两天叶雨晴在家,平日里在吃饭时间很难见到人影的景辰熙一定准时出现在餐桌旁,还有景承欢也会回来蹭饭吃。可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孤伶伶的半百老人,不由得又惆怅起来。 放下筷子,她淡淡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景柏然也没了胃口,搁下筷子让佣人收拾餐桌,与莫相离上楼去了。 ……………… 叶雨晴他们回到别墅时,白有凤已经不在客厅了,她顿时嘘了口气,跟在萧俊亦身后上了楼,他们的身影刚在转角处消失,楼下白有凤的房间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从那条缝隙里望过去,她脸上的恨意让人心惊。 叶雨晴不放心小鱼儿,怕他晚上会起来找他们,所以将他安置在主卧室里,对此萧俊亦颇有怨言,叶雨晴只好主动亲他以示安抚,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梳洗过后,三人躺在床上,他看见小鱼儿躺在中间时,忍不住道:“小九,你睡中间来,我想抱着你睡。” 他们这些日子在冷战,所以他都是一人独眠到天亮,现在冷战好不容易结束,他以为他终于能够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睡一晚了,结果中间又横着一个小鱼儿,让他又爱又恨。 叶雨晴偏头看他,笑吟吟的拒绝:“不行,万一小鱼儿摔下去了怎么办?他受了惊吓,再从床上摔下去,以后都不敢独自睡觉了。” 萧俊亦使劲向后挪出一人位置,比了比说:“你看留了这么宽的距离,他不会摔下去的,过来嘛,好不好?” 叶雨晴仍旧摇头。 萧俊亦软磨硬泡,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叶雨晴仍旧摇头,他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不过来是不是,那我过去。”说完他当真起身从小鱼儿身上爬到她身边,那么大一个人翻过小鱼儿小小的身子,将她抱进怀里,叶雨晴笑得肚子都打起结来。 小鱼儿不堪其扰,扭了扭身子,两人立即噤声,结果他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萧俊亦抱着她,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睡得香甜的小鱼儿,实在觉得生命太神奇了,想到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会出来,然后再过几年就会长到小鱼儿那么大,他就感到满足。 第四百二十七章看我不给你好看 第1;148471591054062四百二十七章看我不给你好看 从枕头上滑下去,他将耳朵轻轻地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认真的听着孩子的动静,叶雨晴呼吸微微一窒,想要扭动,却被他喝止,他仰起俊脸,脸上挂着憨厚的笑意,“小九,我听到孩子在给我唱歌呢。” “胡扯。”睡衣被他卷高,他的背就枕在她的小腹上,让她觉得无所适从起来,轻轻斥了他一句,他笑得更是畅快,“真的,她在唱,砰砰砰……” 叶雨晴满头黑线,背过身去不理他了,就听他一直在闷笑。她气不过,一脚踹向他的小腹,哪知他应声而倒,当真被她踹到床下去了。 叶雨晴听到一声闷响,连忙爬起来,见萧俊亦被她踹到床下四脚朝天,她掩住嘴忍不住想笑。萧俊亦危险地眯起双眸,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威胁道:“你敢笑出声,看我不给你好看。” 他又羞又窘,哪里知道她会当真一脚将自己踹到地上去。其实叶雨晴是因为太羞愤,他头靠在她肚子偏上的地方,砰砰砰是她乱了的心跳声,被他取笑,她当然会恼羞成怒了。 一脚踹过去时,她以为他会躲,哪里知道他没躲啊。 她明明还能勉强憋住笑,这会儿见他故作凶狠的样子,她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笑得在床上打滚。萧俊亦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危险地欺近她,“还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挠她的痒,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求饶。结果身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放过她,将她死死的扣在身上,在她的各个痒点挠着。 叶雨晴的笑声惊醒了小鱼儿,他迷茫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童稚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顿时将两人惊醒,萧俊亦从叶雨晴身上翻下来,将小鱼儿抱在怀里,轻轻哄着。不一会儿,小鱼儿又睡着了,萧俊亦将他放在床里侧,回头就见叶雨晴在打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的心顿时起了怜爱。 侧着身子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他喃喃低语:“睡吧,晚安。” 叶雨晴咕哝了一声“晚安”,便沉沉的睡去。萧俊亦搂着她,只觉得心里极是满足,一切都这样了吧,人生不会事事顺遂,只要他们在他身边,一切都值得了。 ……………… 叶雨晴回到萧俊亦身边,日子过得很平静,一晃眼就到了月底。郁馥心与韩非凡的婚礼如期举行,叶雨晴穿着嫩绿色的晚礼服,在秋意甚浓的季节,显得极有朝气活力。小鱼儿穿着正装,一早就被郁馥心定去做花童,他本来就长得很漂亮,穿着正装,更像一个小绅士,轻易就获得了全场的注目。 萧俊亦一手挽着娇妻,一手牵着爱子,得意的从众人身边打马而过,一时羡煞了许多人。这些日子的相处,白有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也不再跟他们针锋相对,家里的气氛极是平和。 小鱼儿偶尔也会亲近一下白有凤,虽然她还是一脸嫌恶,总归比之前的恶劣态度要好许多。 日子越过越顺,叶雨晴很满足现状,萧俊亦对她比之前更好,她现在用一句话来形萧,就是幸福得像花儿一样。所以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她露出真心的笑容来。 几家欢喜几家忧,见叶雨晴如此幸福,总有那么些人觉得很刺眼。郁韩两家联姻,这场婚礼之隆重,几乎邀请了y市所有上流人士,十大家族的代表都到场了。 现场俊男美女,犹如在举行一场盛会。韩非凡穿着精致的燕尾服,铁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将他衬得更是俊美不凡。看见叶雨晴挽着萧俊亦的手进场,他眼神一黯,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唇边挂上一抹笑,只是那笑,再也不达眼底。 他迎上去,叶雨晴看到他,笑盈盈道:“非凡,恭喜新婚大喜。” 被曾经深爱的人恭喜是怎样一种感受?韩非凡只觉得撕心裂肺。他笑着掩饰住心底的苦涩,诚挚的道了谢,然后弯腰将小鱼儿抱起来,小鱼儿亲亲热热地亲了他一口,“韩爸爸,你今天好帅啊。” 小鱼儿此话一出,本来有知道叶雨晴与韩非凡之间过往的人都看着好戏,叶雨晴一时觉得尴尬,偷眼看向萧俊亦,她还记得上次他看见她跟韩非凡在一起,然后大发雷霆的事。 萧俊亦却落落大方,“韩非凡,谢谢你四年来对他们的照顾,我感激不尽,今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韩非凡握拳捶向他的肩,萧俊亦挺直身子受下这一拳,韩非凡收回拳,道:“今后你若对她不好,我随时都会将她从你身边抢走,不管我有没有结婚,我说到做到。” 萧俊亦大笑,如王者一般睥睨着他,“别说我瞧不起你,你未婚都没能抢走她,你结了婚就更没机会了。” 叶雨晴看着这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彻底放了心,微笑着看着他们,“俊亦,你们聊,我去看看馥心,小鱼儿,我们走了,去看新娘子,好不好?” 小鱼儿点头,然后对韩非凡道:“韩爸爸,听说你的新娘子肚子里也有了小宝宝,如果是个女孩子,以后就给我当童养媳,好不好?” 他童稚的声音逼得三人都笑开来,他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派的天真,韩非凡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韩爸爸答应你。” 叶雨晴牵着小鱼儿去了更衣室,韩非凡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都收不回视线,萧俊亦取笑他,“快收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新娘子见了,该会伤心了。” 韩非凡抿嘴笑了笑,然后看着他,正色道:“萧俊亦,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不知,如果你真的爱她,不要再做出伤害她的事,否则你会发现,许多东西都追悔莫及。” 萧俊亦神情一震,目光凌厉地瞪着他,薄唇紧抿,“你知道了什么?” v49 叶雨晴牵着小鱼儿去了休息室,郁馥心身着一件宫廷似的婚纱,端庄地坐在蓝色沙发上,与亲朋好友拍照片,叶雨晴笑吟吟地走进去,看到她脸上挂着的幸福笑意,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小柔一眼就看到了她,惊呼着走过来,“小叶总,你来了,小鱼儿,来,干妈抱抱。” 小鱼儿茫然地看了看小柔,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不明白为什么凭空冒出一个干妈来。他迷茫的样子逗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柔到底还是将小鱼儿抱在怀里,郁馥心微笑地看着他们,叶雨晴走过去,真挚道:“心腹,恭喜你了。” 郁馥心笑得极是羞涩,握住她的手,“小叶子,谢谢你。” 叶雨晴娇嗔,“客气。” 郁馥心眸光流转,顾盼生辉,笑容竟比她头上的皇冠更是耀眼,“小叶子……”叶雨晴拍拍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招手让小柔把小鱼儿抱过去,郁馥心将小鱼儿抱在膝盖上,叶雨晴靠在她边上坐着,小柔站在沙发后面俏皮地看着他们,摄影师快门一按,这一幕就变成了永恒。 婚礼很快开始了,叶雨晴牵着小鱼儿回到宴客厅,很诧异地发现萧俊亦并不在,她四处张望,都没有见到萧俊亦的影子。她抱着小鱼儿在位置上坐下,拿出手机拨了萧俊亦的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叶雨晴皱了皱眉头,重新拨出去,电话里仍旧是那道冰冷的客服女声。叶雨晴放下电话,问坐在旁边先出来的小柔,“小柔,你看到萧俊亦了吗?” 小柔俏皮的笑,打趣道:“怎么?这才一会儿不见,就害起了相思了?” “你这张嘴实在太坏了,看我饶不饶你。”叶雨晴被她取笑得不好意思了,作势要撕她的嘴,小柔连忙缩进郁成宥怀里,一脸后怕的捂住嘴,咯咯直笑。叶雨晴恼得不行,又跟郁成宥不太熟,只好作罢。 郁成宥看两人打闹,偏头看向叶雨晴,“我倒是看见萧少了,刚才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要不我们帮你把小鱼儿看着,你去找找?” 叶雨晴摇头,心里却在猜想他到底有什么急事,连跟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一场婚礼下来,她一直心神不宁的,好不容易挨到婚礼结束,她急忙带着小鱼儿走了,走到门外,她看到景辰熙正倚在加长房车旁,看到她,他眼前一亮,“小叶子,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叶雨晴迎上前去,看到景辰熙时,她略定了定心神,解释道:“新娘子有了身孕,所以婚礼仪式一切从简。你怎么来了?” “路过这里,突然想起你今天要在这附近参加婚礼,就想顺便看看你。小鱼儿,来,舅舅抱。”景辰熙弯腰将小鱼儿抱起来,偏头让他亲了亲,然后自己又在他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赞道:“真乖!” 叶雨晴不疑有他,想起下午要去医院做产检,她又联络不上萧俊亦,只好让景辰熙陪她一起去。挂号排队,景辰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是在为自己的妻子做这些事情,快乐而满足。 叶雨晴看着景辰熙的背影,恍惚想起那日她知道自己怀孕,当时与萧俊亦说好拿掉孩子,他也是这样任劳任怨的排队挂号。那时候的他们,多么无奈啊。 景辰熙拿到号走回她身边,见她正盯着前方发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叶雨晴回过神来,淡淡笑了一下,“突然觉得造化弄人。” 景辰熙点头,对此深以为然。两人沉默着坐在门外等着护士喊号,不一会儿,前面的人都进去又出来,然后一名年轻护士站在门边叫她的名字,叶雨晴将小鱼儿交给景辰熙,然后进了医生办公室。 妇产科医生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让她躺在病床上,量了腹围之类的,“叶小姐,你还没有做过唐氏筛查吧,我建议你去排查一下,可以提前知道生出先天缺陷胎儿的系数,我看你的资料,你小时候中患过地中海贫血,这种病很容易遗传给下一代,早点检查出来,做父母的才能早点安心。” 第四百二十八章遗传 第四百二十八章遗传 叶雨晴呆住,她怀小鱼儿时,没有去做唐氏筛查,当时她的打算是,不管小鱼儿健不健康,她都决定要将他生下来。现在听医生这么,她只觉得惶惑不安,“医生,我已经生过一胎,我儿子很健康,并没有遗传到地中海贫血症,这一胎应该不可能会遗传吧?” “遗不遗传跟你生几胎没有关系,父母血型中带没带病毒是关键,有的是一半机率会遗传,有的是不会遗传,所以我建议你去排查一下,没有就最好,有的话,还是提前知道为好,你爱孩子的心我能理解,可是要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是对他一辈子的不负责任,叶小姐,你好好想一想吧。” 妇产科医生说完,低头在产检资料上写着。叶雨晴只觉得手足一阵冰凉,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知道她一生下来就得了这种病,好不容易活下来,却是月月都要接受治1;148471591054062疗。很长一段时间,她对医院极是抗拒,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就想吐。 她所受过的苦,不能让孩子重蹈覆辙,所以假使孩子有问题,她宁愿不要,也不要生下他来受苦受难。 此刻,她多么希望萧俊亦在身边,哪怕只是一句话,她也不会这么害怕,拿出手机,她又拨通了萧俊亦的电话,这一次没关机了,萧俊亦清冷的声音传彼端传来,叶雨晴心一疼,抖着声音说:“俊亦,孩子……” 萧俊亦听她的声音里还裹着恐惧,立即紧张起来,“小鱼儿怎么了?” 叶雨晴听他想错了,连忙说小鱼儿没事,然后将刚才医生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对方沉默许久,然后道:“小九,你想怎么做,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无条件支持你。” 叶雨晴听着他的话,身体里似乎又有了能量,她挂了电话,对妇产科医生说要做检查。医生给她开了检查单子,让她去采血处采血。 她拿着单子从里面出来,景辰熙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抱着小鱼儿迎上来,“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叶雨晴看着他,捏紧手里的单子,强笑道:“没事,还有些检查要做,我去缴费。”景辰熙抢过单子,将小鱼儿塞给她,“你脸色不好,坐这里等着,我去缴费。” 看着景辰熙的身影没入转角处,叶雨晴疲惫地靠在椅子里,手无意识地摸着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她不能再生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出来了,小鱼儿的蓝色头发一直没有医学上的证明,这让她极不安,随时都担心哪天会不会病变,这样的压力让她日夜都处在焦虑中。 如果这一胎检查的结果不好,她该怎么办? 景辰熙缴了费回来,走到叶雨晴面前,见她失魂落魄的摸着小鱼儿的头发,他眼神变了变,站在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总觉得她医生办公室出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走吧,采血处在二楼。” 他抱起小鱼儿,扶着她往电梯走去,电梯刚走,他们站在电梯前等电梯。景辰熙侧身看着她,“小叶子,你到底怎么了?” 叶雨晴回过神来,冲他摇头,眼角余光瞄到医院大厅的柱子后面镁光灯一闪,她立即皱紧了眉头,“辰熙,有狗仔跟踪我们。” 景萧两家现在真是风口浪尖上,有狗仔捕风捉影很正常。但是景辰熙听了叶雨晴的话,神情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将小鱼儿放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大厅去。 那个偷拍的人连忙躲到柱子后面去,一边小心翼翼注意景辰熙的动向,一边查看四周的环境,随时准备逃跑。景辰熙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就在他侥幸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时,他突然杀他个措手不及,快如闪电般奔到他面前,一招擒拿手,就将偷拍者擒住。 景辰熙揪着他的衣领,怒喝道:“说,是谁让你跟踪我的,活得不耐烦了?” 偷拍者冷不防被他堵住,听着他森冷的语气,整个人都似浸在冰窖中,他颤着声音道:“景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人只是让我拍下你的行程。” “我的?”景辰熙有些愕然,看来对方不是冲着小叶子去的,那么在y市,冲着他来的还有谁?景辰熙不用细想,也知道那人是谁。他顿时愤怒起来,揪着偷拍者的衣领,怒喝道:“把相机拿出来。” 那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忙不迭地将相机递给他,然后一脸讨好道:“景少,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你拿走记忆卡就行了,千万别毁了我吃饭的家伙。” 景辰熙取出记忆卡,当着那人的面掰成两半,然后拿着相机狠狠砸向地面,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滚,再敢跟踪偷拍我们,我就要你的命。”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医院大厅,景辰熙拍了拍手,拿出手绢擦了擦,然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心中暗暗决定,晚上该去会一会那人了。 偷拍者跑出医院大厅,脸上慌张的神情顿时一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针孔摄像机,脸上挂着一抹阴险的笑意。他侧身看了看医院大厅里面,踏着得意的步伐离去。 ……………… 景辰熙走回去,叶雨晴难免要盘问一番,他淡淡的应道:“是家不带眼的八卦杂志,以为我是你的情夫来着。” 叶雨晴听着他轻松的语气,不由得扑哧一笑,这些人也真够乌龙的,谁不知道景辰熙是她的弟弟。为了这么个没有价值的新闻,毁了一部好相机,真是不值得。 “辰熙啊,以后不可以这么暴力哦,会吓跑女孩子的。”叶雨晴想起他刚才砸了那人手机时,周围那些对他频频传送秋波的少女们一脸失望的样子,忍不住担忧起来。 景辰熙见她还有心情打趣自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尽瞎操心,该来的吓不走,走吧,我们去二楼。” 两人走进电梯,采了血,然后医生让他们一周之后来拿报告。折腾了半下午,叶雨晴在高度紧张中,也不觉得饿,倒是小鱼儿饿得惨兮兮的,整张小脸都没了神采,趴在景辰熙肩头,一个劲的叫自己饿。 景辰熙带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馆,据说这里已经开了许多年来,每天都只有几位客人,要想到这里吃一顿饭,必须提前一年预约。 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与景柏然私交甚笃,所以凡是景家的人不用预约,随时都可以前来用餐。景辰熙带着他们东拐西绕的,终于到了目的地,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的摆设极是温馨,没有华丽的装修,也没有奢华的桌椅,走进去,就有一种回到家的亲切感。 老板的年纪大约五十开外,两鬓斑白,景辰熙亲切地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将小叶子扯到老板面前,介绍着,“顾叔,这是我爸的大女儿,小叶子,小叶子,他是顾叔,从小看着我跟承欢长大的。” 叶雨晴乖乖巧巧的向顾叔问了好,顾叔长得很慈祥,为人也极和蔼,上下端详了叶雨晴许久,久到叶雨晴都觉得不自在了,他才移开视线,然后将目光落在她牵着的小鱼儿身上,那目光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搓着手问:“景大小姐,我能不能抱抱他?” 叶雨晴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很亲切,于是点了点头,顾叔将小鱼儿抱起来,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笑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好!” 叶雨晴说了小鱼儿的书名与小名,顾叔很激动,“怀彦好,怀彦好,以后一定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人物,一定会比他爸爸还能干。” 叶雨晴狐疑地看着他,顾叔自知激动之下失态了,他连忙补充道:“我在报纸上见过你们。” 叶雨晴一下子释怀了,这世上哪有一个母亲在面对别人夸赞自己孩子时不自豪呢,叶雨晴也一样,她连声道谢,景辰熙在一旁假咳,“顾叔,我们还站着呢。” 顾叔也顾不得跟叶雨晴寒暄,抱着小鱼儿招呼着他们进雅间坐下,然后亲自下厨做了五菜一汤,要给景辰熙温一壶杏花酒,景辰熙摇头拒绝,指了指小叶子,“我一会儿要送他们回去,不能喝酒。” 景辰熙最是馋顾叔自酿的杏花酒,十年才出一坛,没有交情的,他是绝对不会拿杏花酒招待,这会儿见他连酒都不馋了,顾叔难得打趣他,“真是难为你这只馋猴子了,我可跟你说,这是最后一壶20的杏花酒,错过了可没有了。” 景辰熙嘴馋,看了看叶雨晴与小鱼儿,他还是很坚定的摇头,“醉酒驾驶不好,不好。” 叶雨晴见他摇头晃脑,不由得失笑,“你想喝就喝点吧,你若是醉了,我就叫老徐来接我们就是,不用刻意忍着。”景辰熙还是摇头,叶雨晴也不再劝,把筷子递给小鱼儿,让他自己吃,然后举筷夹了一片肉送进嘴里。 很平常的咕噜肉,味道却很熟悉,叶雨晴吃完,又夹了一片肉咀嚼着,这味道真的很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吃过。景辰熙见她凝眉细思,急忙问道:“怎么了,不好吃么?” 顾叔也在盯着她,似乎很紧张,叶雨晴笑了笑,“不是,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喜欢就多吃一点。”顾叔拿着公筷给叶雨晴又夹了几片肉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见小鱼儿盘子里没有多少菜,他又给小鱼儿夹了些肉与蔬菜。 自从回到萧俊亦身边,叶雨晴很少在外吃饭,不用面对白有凤紧迫盯人的视线,她的胃口格外的好,吃了两碗白米饭,还喝了两碗汤,胀得圆滚滚的。 她揉了揉肚子,起身去洗手间,景辰熙站起来跟在她后面,给她指了洗手间的方向,又坐了回来,见顾叔看着叶雨晴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说:“顾叔,您今天很不对劲啊。” 顾叔回过神来,他看着景辰熙,又看了看小鱼儿,惊奇地发现,小鱼儿的头发竟然是蓝色的,他有些吃惊,“孩子这么小,你们就把他弄去染发?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景辰熙将小鱼儿搂过去放在自己腿上,神色有些凝重,“他生下来就这样,不是我们刻意去染的。” “什么?”顾叔吃惊,刚想再问些什么,叶雨晴已经去而复返。饭吃完了,叶雨晴准备告辞,正巧萧俊亦的电话打进来,问她在哪里,要不要去接她,她拒绝了,说景辰熙会将她送回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泄漏的招标书 第四百二十九章泄漏的招标书 萧俊亦沉默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叶雨晴怔怔地盯着手机,总觉得今天的萧俊亦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她将手机放回手袋里,抬头就见顾叔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她心底有些不舒坦,视线移到景辰熙脸上,“辰熙,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顾叔慌不迭地起身送他们,直到车开出老远,他才收回目光,回到屋里,他让人打烊,自己回了房,坐在床边,他想起小鱼儿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犹豫半晌,才拿出一把钥匙,将一个上锁的柜子打开,从最下面翻出一个铁皮盒。 他几乎是虔诚的摩挲着铁皮盒,过了半晌,才打开盖子,合盖揭开那一刹那,可以看见面对静静地躺着一张全家福。他拿起那张全家福,照片的边缘被摩挲得发白,他仔细端详着,久了,就能够发现,他的眼里裹着泪光。 萧俊亦接到李方涵的电话,匆匆从婚礼现场赶回公司,公司里一片愁云惨淡,李方涵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方涵吱唔着,在萧俊亦的厉声喝问下,他连忙答道:“总经理,政府这次招标的鸿瑞阁的工程,我们的招标书不知为何泄露也去了,早上的夺标会上,我们仅以一万输给了程氏企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此看来,程氏企业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人在操控,否则我们将他们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竟然还敢去招标。” “有没有查到是谁给他这笔资金去招标的?”萧俊亦冷静下来,鸿瑞阁的招标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之所以要跟程氏企业争得头破血流,就是查出谁是幕后人。 李方涵顿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萧俊亦瞧出他的为难,他道:“你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总经理,你还知道当初你跟叶琳小姐分手时,曾拿公司的3%股份给她当作遣送费,叶琳小姐将这3%的股份卖掉了,然后以十大家族里秦家不受宠的三小姐的名义,将资金注入了程氏企业。”李方涵说完,都有点不敢看萧俊亦的神情。 萧俊亦完完没想到帮程氏企业的会是叶琳,她竟然把他给她的东西卖了去帮他的死对头?萧俊亦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叶琳,而是觉得他们就算做不了情人,总归还是朋友,但是没想到,她却已经将他视作了仇人。 “去查查叶琳跟程氏企业的负责人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帮他?还有招标书泄露,证明我们公司里有内鬼,尽快抓出这个内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机。” v50 宽敞的斗室里,只有顶上有一盏微弱的光。隔帘之后,男人与女人的粗喘与低吟响彻整个斗室。黯淡的光线中,女人脸上夹杂着痛苦1;148471591054062与欢愉。 她十指染着鲜红的指甲油,一下一下在男人的背上挠出一条条血痕。男人因为疼痛刺激,动作越发凶猛,斗室里的女人尖叫连连。 斗室外,一群黑衣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然而站在斗室门前那个西装男人却恐惧得浑身都发起抖来,左右这些粗壮男人真的是黑道人士啊,看他们腰间别着鼓鼓胀胀的枪袋,他一阵腿软。 斗室里的激情好不容易散去,一道妖媚的男声响起,“来人,把她拖出去喂狗。”女人刚从濒死的高潮中回过神来,冷不防听到他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琛哥,饶命,琛哥,饶命,我知道错了。”女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她光着身子爬到年轻男人脚边,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手,刚才还与她激情温存的男人,怎么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琛哥再没有看她一眼,不耐烦的挥手,穿着军靴的黑衣人一左一右上前,架着女人的胳膊,也不管她穿没穿衣服,拖起她往门外走去。女人惨叫连连,越发显得这里是人间地狱。 西装男人吓得脸青面黑,腿不停打着哆嗦,手里捏着的文件袋都快被汗湿了,他后背冷汗一簇簇冒起来,浸进衬衣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有人来请他进去,他一移步,就软倒在地,恍惚间他听到一声冷笑,抬起头来,就见到一张比女人还妖娆的脸,剑眉星目,薄唇轻抿,正挑眉看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绝色的人会有那么残暴的性子,刚才他才与那女人放纵温存过,转眼就把她拖出去喂狗了。 一想到那场景,西装男人很不争气得吓得屁滚尿流。琛哥晒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仿佛能洞悉他的想法般,他问出这么一句,西装男人茫然的摇头,都说黑道中人无情无义,他还是少说话为妙,否则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琛哥将背转过来给他看,幽暗的光线中,他的背上布满触不惊心的血痕,西装男人立即垂下头去,虽然还是不懂,但是他大约明白为什么了?这男人真够血腥的,几十条血痕换一条人命,人命在他眼里真贱。 越是这样想,他便越感觉到一种死亡般的窒息,与虎谋皮,无异于自寻死路,这一步,他到底是走错了。“琛…琛哥,这…这是你要的东西。” 恭敬地将手里的文件袋奉上,立即有黑衣人接过去交给他,他打球鞋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男子笑靥如花,他怀里抱着个蓝发小男孩,不知道正与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眼睛亮亮的。 琛哥一连翻了好几张照片,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景辰熙,原来你也有软肋。挥手让手下带那名西装男人下去,他看着照片若有所思。 钥匙的事一直没有着落,老挝那边人心浮动得厉害,好几个自称跟着白少棠打江山的元老人物跳得最厉害,他若想攘外就必须先安内,不管那把钥匙是不是能开启金库之门,他都必须得到。 他在中国逗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久到已经引起了政府的注意,景辰熙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全心帮他找钥匙,那么就让他助他一臂之力。 他指了指照片里的蓝发小男孩,心想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孩子,不过可惜了。抬头对一旁虎腰熊背的手下道:“阿展,去把这位小少爷请来住几天,切记不可伤他,否则惹怒那头沉睡的猛狮,谁也保不了你。” “是。”阿展接过照片,然后带着两名手下走了。 ……………… 景辰熙将叶雨晴送回萧宅,一直目送他们进去了,才开车离开,刚掉了头,就见到萧俊亦的白色宾利迎面驶来,他停下等他靠近,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萧俊亦,把妻儿扔在婚礼上,这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景萧两家大战开始,他明显感觉到萧俊亦一再退让,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打算为了小叶子放弃自己的商业王国?想法是好的,但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萧俊亦对景家的人除了叶雨晴,都没有好感。他可以放弃报仇,却无法真正的坦然面对景家人,尤其无法坦然面对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也许叶雨晴懂得他的想法,一直都不曾让他去拜访他们。“不是有你在么?” 景辰熙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又听萧俊亦不客气的道:“景辰熙,你那点小心思最好收敛一下,小九不是笨蛋,别让她察觉,今后连表面上的姐弟都不能做。” 闻言,景辰熙的脸色立即黑如锅底,目光犀冷地盯着他,愤怒之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萧俊亦,有没有说过你很讨厌?” 萧俊亦大笑,抑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连句再见都没说,猛打方向盘将车驶进别墅,景辰熙哪里肯就这样认输,“萧俊亦,你最好不要太得意,若你敢对小叶子不好,我迟早可以让你们拜拜。” 小孩子的叫嚣,萧俊亦并不理,转眼铜门掩上,景辰熙挫败地一拳捶向方向盘,发出尖锐的声音,惊得一旁绿化带上的大树不停地抖。 景辰熙也没在意,车开出老远,才觉得那地方不对劲,他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他猛得一脚踩上煞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两条长长的辙痕。他猛打方向盘,也不顾来车,调头开到那棵树下。 从车里出来时,他顺手拿出藏在暗格里的手枪,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枪,是最新研发出来的,火力比一部狙击枪更厉害百倍,他将手枪别在腰侧,倚着车身,闲闲地侧望着那棵大树,沉声道:“下来吧。” 阿展知道景辰熙向来狡猾,刚才他们在树上,被他猛然按向的喇叭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么微弱的动静,都被他察觉了。他懊恼地带着两名手下从树上跳下来,一脸熟稔,“景少,别来无恙。” 景辰熙眸色沉沉地盯着他们,这棵树正对萧家的别墅,他们想干什么,他心领神会,眼神不由得变得狠辣,“你们想干什么?” 阿展跟在琛哥身边多年,早已经练就了非人胆识,可是在景辰熙咬牙一字一顿的话语中,仍旧感觉到从心升起的颤栗,这个让琛哥都忌惮的男人,谁也不清楚他的实力,可是他却敢在老挝与金三角那种毒窖里打马而过,任何人都不敢为难他。 “琛哥想请小少爷过去玩玩。”面对他,阿展知道任何心机都是白费的,不如直言相告。 景辰熙冷笑,“小少爷?你们打算绑架我侄子?” 他没有想到琛哥狗急跳墙,竟然打起了小鱼儿的主意,看来那天那个偷拍者根本就不是八卦杂志社的,而是琛哥派来的。阿展吸着冷气,不动声色地看着景辰熙,他浑身的气场太凌厉,让人心生惧意。同时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懊恼,“你说那个蓝头发小子是你侄子,不是儿子?” “是我儿子我能让他住在这里?是我儿子我能让你们轻易就发现他的存在?琛哥老糊涂了,没想到你也老糊涂了。”景辰熙毫不客气开骂,“你们好歹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堂堂a&c的老大,绑架一个孩子来胁迫我,到底是越来越没种了。” 阿展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又闹了一个大乌龙,连连赔不是,然后呼啦一声都一哄而散。 第四百三十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第四百三十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景辰熙看着阿展带着两名手下落荒而逃,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沉声交代了几句,挂完电话,他仍旧是满脸阴郁,想了想,给琛哥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琛哥接起来,“怎么样,景老弟,钥匙有消息了?” 景辰熙冷笑,“琛哥,我敬你是远到而来的客人,所以一直以礼相待,你若逾越了做客人的本份,就休怪我不客气。” 琛哥在彼端愣了愣,被人威胁还是第一次,他觉得新鲜有趣,一手叉在腰上,看着大厦下面的无限风光,“我倒想知道你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景辰熙沉声说了几句,琛哥轻松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切齿道:“你敢!”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敢惊扰到我姐姐一家,我不敢保证我发疯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景辰熙眸光如远山的暮霭,让人一眼望不到边际。 琛哥怒极反笑,想起一件关于景辰熙的传闻来,那年景辰熙17岁,脸上稚气未脱,立于金三角众多头目面前,不露一分惧色,他嘴边始终噙着一抹淡定的微笑,向他们说明来意。 原来他是为寻一名少女而来,短短十分钟的谈判,几名头目从最开始的不屑转化成惧意,无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他却轻松的将那名少女人虎狼之窝里救出去,从此后无人敢为难他。 后来因缘际会,他接掌a&c时,上任老大离去前,才隐约提起过那段往事,琛哥自认这辈子极少服人,但是却不得不服景辰熙的胆识,面对杀人如麻的大毒枭,他能做到面不改色,来去自如,可见他确实是有些能耐的。 “ok,我不会动你身边任何人,但是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兑现,你知道我的耐性极有限。”琛哥说完挂了电话。 景辰熙收了手机,目光落在远处的别墅上空,这里面有他最想保护的人,若是他们因他而出了差池,他万死难辞其咎。 ……………… 叶雨晴领着小鱼儿回到别墅,刚走进花园,就听到屋里传来满堂笑声,她神情怔忡了一下。这几天,白有凤对她跟小鱼儿不像前几日那样,总是充满尖酸刻薄,她偶尔也会逗逗小鱼儿,让小鱼儿陪她去外面晒太阳。 然而这样的日子总让她胆战心惊,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她牵着小鱼儿进了别墅,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名背影修长的女人,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妩媚动人。听到玄关处的动静,白有凤与那女人齐齐回过头来。 叶雨晴看到白有凤眼底忽闪而过的仇恨,看到了叶琳脸上甜美的笑意,“小叶子回来了,快进来吧,小鱼儿,到姨妈这里来。” 叶琳哪次见到叶雨晴不是怒目相对?她突然转变态度,倒让叶雨晴谨慎起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叶琳的伪善面具。 小鱼儿怯怯地看着叶琳,并不接近她,叶雨晴蹲下柔声让小鱼儿叫人,小鱼儿一个劲往叶雨晴身后躲,就是不肯叫人。白有凤借机发难,“小鱼儿,怎么不叫人?真是没家教!” 萧俊亦从玄关处进来就听到白有凤的斥责声,他拧紧了眉,瞥了一眼安坐在沙里的俏丽女人,眉头皱得更深,“小九,带小鱼儿上去换衣服。” 叶雨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琳,最终还是咬唇牵着小鱼儿上楼了,白有凤在楼下冷嗤,“瞧你都惯出什么德性出来了,回来见我也不叫一声,小鱼儿这么没家教,都是学她的。” 白有凤这一句话一下子打翻了一船人,叶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虽说叶雨晴的亲生父母是景柏然夫妻,但是她从小长在叶家,白有凤这句话骂了叶雨晴,也等同于骂了她。 但是她的脸色很快就恢复过来,站起来冲萧俊亦娇柔的唤,“俊亦,你回来了。”她走过去,打算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萧俊亦的手避开,冷漠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叶琳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来看看伯母。” 萧俊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了。叶琳追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变成了不甘与怨恨。若当年他对她有这一分的好,她何至于寂寞空虚,何至于认识了程枫,何至于会受了这么多苦? 如今她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尽煎熬,她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在幸福的天堂逍遥? 刚才听白有凤说叶雨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她心里更是嫉妒不忿,她也为他生过孩子,为什么他从来不曾对她有过多一分的怜惜?如今她想当母亲都当不了了,四年前的宫外孕,夺去了她当母亲的资格。想到此,她就恨极了他们。 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萧俊亦回到主卧室,换了家居服出来,径直往儿童房走去,老远就听到屋里传来母子俩的嬉笑声,他的心情大好。 刚入秋,天气还带着炎热,小鱼儿浑身光溜溜的在地板跟床上上蹿下跳,叶雨晴拿着衣服在后面追,忍不住威胁他:“小鱼儿,再不乖乖的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感冒了,要喝苦苦的药哦。” 小鱼儿在床上比了个大力水手的标准动作,笑嘻嘻道:“妈咪,我身体倍儿棒,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小花童说喜欢我呢,还说我很结实。” 叶雨晴满头冷汗,只好脱了鞋去床上逮他,一边堵他一边道:“童童可不喜欢不穿衣服的孩子哦,快来把衣服穿上,要不童童不跟你玩。” 童童是小柔娘家姐姐的女儿,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因为是单亲,她姐姐总带着孩子东奔西跑满天飞,所以童童现在已经会4个国家的语言了。 两个孩子用英语交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如此深的友谊。 闻言,小鱼儿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乖乖的坐到母亲怀里,让她给自己穿衣服,不一会儿,他开始打喷嚏,萧俊亦走进来,将小鱼儿抱进怀里,“让你调皮,看吧,感冒了。” 小鱼儿将头埋在萧俊亦的肩1;148471591054062窝处,调皮的耍赖,“爸爸,爸爸,你今天为什么走了,你不知道童童好漂亮哦,我喜欢她。” 萧俊亦揉了揉他的头发,“嗯,那小鱼儿要乖乖吃饭,快快长大,然后去追她好不好?” 小鱼儿一听,愁眉苦脸起来,“追是什么意思?” “追就是像爸爸妈咪一样,白天在一起,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萧俊亦坏笑着看向叶雨晴,叶雨晴额上飘过三条黑线,“尽瞎说,别教坏了孩子。” “哦,我要跟童童睡一起,爸爸,为什么要长大了才能睡一起?”小孩子永远有十万个为什么。 萧俊亦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又瞅了叶雨晴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因为长大了才能做想做的事。” “萧俊亦。”叶雨晴听他往十分邪恶的地方教孩子,怒得直吼。 萧俊亦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瞧吧,你妈咪想歪了。”叶雨晴气得直抽气,明明是他乱教,怎么是她想歪了。可是细细回想,他的话里还真没有别的意思,她气得不想理他,走过来把裤子塞进他怀里,咕哝道:“我回房换衣服。” 走到门边,她还听到小鱼儿天真的问:“妈咪想什么了?” 叶雨晴发现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否则会被萧俊亦气得脑中风。回到房里,她一眼就看到叶琳大哧哧地躺在她床上,她眼里顿时冒出犀冷的光芒,沉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叶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在房里四处转着,讽刺道:“他还真是爱你啊,以前最讨厌蕾丝跟流叶,还有这些淡粉色,为了你,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睡着,真是令人嫉妒啊。” 叶雨晴看见她躺在自己跟萧俊亦的床上,就满肚子的邪火,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琳,冷声说:“你起来!” 叶琳赖着不动,“小叶子,不要这么小气嘛,男人都给我睡过了,睡一下床有什么关系?” 叶雨晴被她的无耻气得脑门都痛了,她没想到叶琳会变得这么无耻,她想起那日她给自己发的彩信,心口一阵闷痛。萧俊亦当时语焉不详,只说那晚与叶琳上床的不是自己,可是他却接了叶琳的电话。 叶琳对萧俊亦一直垂涎三尺,那晚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而且如果那人不是萧俊亦,他又怎么做到让叶琳不曾发觉的? 叶雨晴很不愿意去想这些细枝末节,可是看到叶琳登堂入室,又躺在她跟萧俊亦的床上,放肆的对她说这番话,她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怀孕的女人心灵多是敏感而脆弱的,她不愿意怀疑萧俊亦的话,但是心中的动摇已经出卖了她。叶琳一直盯着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话对她造成了影响,她菀尔一笑,“小叶子,不如我们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你怀孕的这段时间,就让我来满足俊亦,如何?”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叶雨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边,声音尖锐道:“出去!立即给我出去!!” 叶琳不为所动,她斜睨着她,一副好心的样子,“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男人出轨,多是在老婆怀孕的时候,与其便宜了别的女人,不如把他让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宠的。” 叶雨晴气得暴跳如雷,眼里怒火狂炽,她倾身去拉叶琳,骂道:“叶琳,你怎么会这么无耻,你就不怕丢尽了叶家的脸面吗?” 叶琳笑睨着她,压低声音道:“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是你抢过去的,我能退让到做小三的地步,你该感激我才是,对了,你想知道我跟他上床的细节吗?他最喜欢的就是后入式……”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叶雨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料到自己会被她激得失去理智,手掌火辣辣的痛,却抵不上心里的痛,她们是姐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为了个男人,就真的要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她横了横心,劈手指着门,冷声道:“出去,别让我说第三次!” 第四百三十一章复杂的目光 第四百三十一章复杂的目光 叶琳目的达到,笑着站起来,“叶雨晴,你还是那么愚蠢,你知道么?我的筹码从来都不是萧俊亦,你知道我给萧俊亦生过一个孩子吧?他对我再绝,看在那个孩子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完全弃我不顾,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看着叶琳扬长而去,叶雨晴跌坐在地上,隐隐感觉到小腹一阵阵抽痛,她不敢让自己动怒,连忙想着瑜珈老师教的静心方法,坐在垫子上长长的吐纳、吸气,努力让自己静下来。 可是她的心乱如麻,叶琳给萧俊亦生过孩子,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萧俊亦到底都隐瞒了些什么? 她越是想,越静不下来,整个人都烦躁起来,怎么也坐不住。 她如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她坐在床边,手撑着脑袋,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中了叶琳的计,她是故意来乱她的心的,她不能让她得逞。 然而此刻的她,就像置身在灰暗的地狱,努力想找到出口,却悲哀的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 萧俊亦抱着梳洗之后的小鱼儿下楼,经过主卧室时,他看到叶雨晴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小鱼儿放下,让他自己小心下楼,然后走进卧室。 下意识落了锁,他步履放得极轻,都走到叶雨晴面前了,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他俯下身,手落在她肩膀上,柔声问:“在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耳边冷不防响起的声音,将叶雨晴惊得差点跳起来,看到来人是他,她的目光复杂多变,最后平静下来,看了看他身后,问道:“小鱼儿呢?” “我让他下楼了,你怎么了?”别墅的隔音效果极好,刚才叶雨晴与叶琳虽吵得厉害,但是隔壁的儿童房也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叶雨晴见到他要凑近,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步,“要吃晚饭了,我们下去吧。” 看着她离去,萧俊亦眉头轻轻蹙起,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叶雨晴瞥了他一眼,轻轻挣开自己的手腕,“我没事,只是突然明白了些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还在怪我婚礼上先走的事么?”萧俊亦直觉她的反常是因为上午婚礼先走的事,他连忙解释道:“公司鸿瑞阁的招标出了问题,我们的底价被人泄露出去了,我赶回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叶雨晴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她不吭声,萧俊亦以为她不相信,又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问李方涵。” “我们之间的信任值,何时需要外人来证明了?”叶雨晴轻轻一句话,就将萧俊亦满腔的解释都堵了回去,他被哽住,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尽量耐着性子道:“对,我们之间的信任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你信我,我不解释你也相信,你不信我,我说破嘴你也不会相信。” 眼见两人的关系就要转为僵硬,叶雨晴想到叶琳还在楼下,她一定很想看到她跟萧俊亦闹矛盾,她不能让她如意。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叹了一声,“就算要走,至少也要跟我说一声吧,你忘记了下午我们要去产检的事了吗?你这样放我鸽子,我又联系不上你人,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萧俊亦当时是因为韩非凡的话心头大乱,又听说鸿瑞阁的招标被人横空抢走,他的计划又得生变,所以气得摔了手机,急匆匆地走了,哪能想到还要跟叶雨晴说1;148471591054062一声。 然而面对叶雨晴,他却不能说实话,“对不起,手机没电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原谅我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叶雨晴摇了摇头,夫妻相处还有很多的问题,叶琳还在虎视眈眈,她要攘外,必要先安内。“算了,公司比较重要。” 萧俊亦听着她的语气,顿觉百般不是滋味,他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拥着她往门外走,感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他并没有松开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 楼下,白有凤正低声安慰着垂眸低泣的叶琳,听到脚步声,她目光如刀般剜向叶雨晴,冰冷道:“叶雨晴,就算你再不欢迎琳琳,也不能动手打人吧,她是我请来的客人,你看她不顺眼,就是看我不顺眼。” 叶琳低声啜泣,配合得天衣无缝,叶雨晴冷冷的看着她们演戏。原来白有凤这几日的纯良,为的就是演这场戏,她冷哼一声,连解释都不屑,径直往餐厅走去。 她的态度激怒了白有凤,她愤怒地瞪着叶雨晴,“谁教你这样目无长辈的,我在训话,你不搭理是什么意思?” 叶雨晴本来就心烦意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压根就不想搭理她,转头往餐厅去。白有凤气得不行,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向叶雨晴砸去。萧俊亦还在状况外,看到苹果向叶雨晴飞去,他连忙闪身去挡,还是晚了一步,苹果砸到叶雨晴的脑门,她回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瞪着白有凤,“伯母,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都消耗殆尽,是,我没家教,你的家教又能好到哪里去?” 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嘴唇直哆嗦,“俊亦,你看看她,这坏脾气是谁惯的?” 萧俊亦走到叶雨晴面前,理也没理白有凤,径直检查有没有伤到哪里。叶雨晴不愿意让他碰,偏头躲开,他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原来有些事情不是相爱就能解决的,比如说白有凤对她的仇恨。萧俊亦见她躲开,心里极不爽,也不顾她挣扎,反手将她拥进怀里,仔细瞧了瞧,伸手按了按,柔声问道:“疼吗?” “疼。”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怎能不疼呢?这一家人,谁都欺负她。若是之前她还能够告诉自己,为了爱,她可以牺牲一切,可是面对白有凤三天两头的找麻烦,面对叶琳的肆意羞辱,她真的觉得这份爱太沉重了。 这世上,不是相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萧俊亦轻轻地揉她的后脑勺,目光冰冷地射向白有凤,“她的坏脾气是我惯的,有意见么?” 白有凤被萧俊亦堵得气都出不来,她握紧拳头,拼命咬牙才能咽下这口气,抬眸看向叶雨晴,沉声道:“我要你向琳琳道歉,否则就给我滚出这里。” “道歉,做梦去吧!”叶雨晴挺直脊背,她是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挣开萧俊亦的怀抱,她蹬蹬转身上楼。萧俊亦看着她一言不发往楼上走,转眸看着白有凤,“现在你满意了,是吗?” 白有凤的目光里掠过慌张,她的目的只是想羞辱叶雨晴,替叶琳讨回公道。但是没料到叶雨晴的脾气这么大,她呐呐道:“是她不对在先,她先打人。” 萧俊亦目光森冷地落在叶琳身上,叶琳本来是想装得楚楚可怜一点的,却在触到他的目光时,心中一凛,只听他说:“只要小九高兴,打了就打了。” 叶琳盯着萧俊亦,他眼底的光芒尽是嫌恶,仿佛只要叶雨晴高兴,卸她一只胳膊也是小事,她心里不由得更是恨得吐血。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如此无情的对她?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今后她就敢肆意妄为,俊亦,女人娇纵不得……” “我的女人我如何娇纵不得,您若看不顺眼,就赶紧回美国去。”萧俊亦毫不客气的下驱逐令,最近他已经够烦了,结果家里还矛盾不断,他以为那晚他已经安抚好了母亲,她必定不会再与小九难堪,到底还是恨太深了。 “叶小姐,我们萧家不欢迎你,请吧。陈嫂,送客。”萧俊亦也不管白有凤脸色难看得要死,转脸面向叶琳,下了逐客令,匆匆往楼上跑去。 叶琳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这就是她用尽一切手段去爱的男人,为了那个女人,他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他曾经也是那样爱过她,为什么到最后会变了? 萧俊亦回到楼上,就见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叶雨晴正往里面放衣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弯腰将她拽起来,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她言简意赅。 或许是怀孕让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忍气吞声。也或许是她忍够了,不想再忍下去了。萧俊亦将她攫进怀里牢牢禁锢住,“收拾行李干什么?” “滚出这里!”她依旧不肯多说一个字,用力挣扎,萧俊亦却不放,他眉目上染上了一抹愠怒,“我在这里,你要滚到哪里去?” 叶雨晴又气又委屈,刚才明明是叶琳欺负羞辱她,结果最后被骂的是她,她受不住这气,眼泪涌了出来,“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要滚出去,她们都要你,我将你还给她们!” 她气极,口不择言。 萧俊亦的神色又沉了几分,他薄唇抿得死死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你还给她们,要你的代价太沉重了,我要不起。”叶雨晴用力推开他,然后去更衣室拿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边收拾东西边道:“自从我回到景家,我们两家的仇恨就一直盘桓在我们中间,我以为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我太天真了,你能放弃,你妈不能放弃,我受不了了。” “所以你要放弃我?”萧俊亦漠声问道。 “是,我要放弃你,我们俩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爸爸一直没放弃打压萧达集团,你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我,相爱得这么累,不如不爱了。”叶雨晴没有经过大脑就将这番话说出口,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放弃了。 回首这一路走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艰辛,好不容易尽释前嫌,却又有家族世仇横在中间,她真的累了。 “叶雨晴!”萧俊亦暴喝一声,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拳头捏得咯咯响,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再次伤害她,骤然背转过身去,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凶狠地瞪着她,“你就是这样糟蹋我对你的感情?是,我妈放弃不了仇恨,这20多年以来,她赖以生存的就是心中的仇恨,她对我都那么残忍,她会对你这个仇人的女儿有好感么?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天真?为了她,你就能放弃我们的感情?是我在你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还是你早已经想好了下家?打算一脚蹬了我,是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如何才能不伤害她 第四百三十二章如何才能不伤害她 叶雨晴被他声声质问逼出了眼泪,她也不想跟他吵,可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此时心中一团乱麻,他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滚过,她脑袋轰隆隆直响,他说她已经想好了下家,打算一脚蹬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都说吵架无好话,她硬生生憋住到口的讥诮,沉默地走过去拉行李箱的拉链,萧俊亦气极,一脚将行李箱踹出老远。 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着急,从楼下跑上来时,连鞋都跑掉了,脚趾踢在行李箱的金属杠上,趾骨一阵刺痛,鲜血顿时迸了出来。他明明疼得半死,却仍倨傲地立着,眸色沉怒地瞪着她,“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硬是憋着不让自己落泪,她瞪着他,是他招惹自己的,不怪她口不择言。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你让叶琳登堂入室,你让她来羞辱我,是你找好了下家,就等着让我滚出去,是吧,好,我成全你,反正你妈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我给你们腾地儿,免得碍你们的眼。”叶雨晴说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也不拿行李了,冲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与车钥匙,就往外走。 萧俊亦闪身堵在门边,神情几度变化,最终化成一声轻叹,他强硬地将她拥进怀里,看着她委屈得直掉泪,他微微敛了怒气,无奈道:“好了,不生气了,别气着我们的宝贝。” 叶雨晴哪里会不生气,想起刚才叶琳那些下流的话,她就气得脑门直抽疼,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萧俊亦身上,愤怒地咆哮,“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 挣扎不开,她歪倒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萧俊亦抱着她,一下一下地给她顺气,听着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直发疼,到底该怎么做,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放肆地哭了一场,叶雨晴渐渐冷静下来,萧俊亦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她想走,他却不让,固执得让她坐在他膝盖上,她面对他坐着,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极色.情,叶雨晴不自在极了,又因为刚才哭闹了一场,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得窘得厉害。 萧俊亦不容她闪躲,将她的头牢牢的固定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叶雨晴很不自在,她的眸光左闪右闪,却怎么也闪躲不开,直直对上萧俊亦的眸光,她想起叶琳说的话仍觉得很气愤,“俊亦,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跟叶琳有没有发生关系?” 萧俊亦一怔,刚想说话,叶雨晴却道:“不是我离开的那四年,是上次你送我去美国时,你为什么要去见叶琳?为什么哪晚我打叶琳的电话,是你接着的,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又是你曾经深爱的人,你们有没有……” 问到后面,她都觉得难以启齿,可是这事若不说清楚,迟早都将成为他们吵架的导火线。 “没有。”萧俊亦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道,“那晚我给她下了迷药,她并不知道跟她上床的人是我。” “你费尽周折接近她,拿自己为饵,到底是为什么?”这才是她的心结,她总觉得她离开的那些天,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真相水落石出那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再怀疑我跟叶琳有什么,四年我都能为你守身如玉,不可能连四天都熬不住,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好吗?”刚才她的话是真的伤到了他,一想到她有可能会放弃自己,他就心慌意乱。 叶雨晴不依,“为什么要等到真相水落石出那天,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俊亦,我们是夫妻,一切威胁到你我的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让我们共同承担,你知道夫妻真正的定义是什么吗?” “什么?” “祸福与共,生死相同。”叶雨晴轻轻的道,她不愿意当个在他保护伞下什么也知道的小傻子,她想跟他共同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挫折,这才是夫妻。 萧俊亦喃喃重复,“祸福与共,生死相同。”他以为,他能够给她的幸福,就是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原来他到底还是轻忽了婚姻的真谛。 “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严重到要你牺牲色相去接近她?” 萧俊亦沉吟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她,“我说了实话你不要生气。” “嗯,不管是什么,我都当昨日云烟。”叶雨晴郑重道。 “保证?” “嗯,保证!” “好吧,那我告诉你吧。”萧俊亦下意识将她抱紧,“你还记得那段视频么,景辰熙发现了从楼梯上下来与在杂物间逗留的人的不同之处,我只是去证实那个人是不是叶琳。” “你说c跟d?”叶雨晴还记得当时景辰熙恼怒地训斥她的话,真没想到平日里正人君子似的景辰熙,会那么邪恶。 “嗯,确切地说是乳沟处有一颗红痣,我去确认的就是这个,还有拖住叶琳,让景辰熙能够去她的别墅查找证据。” “为什么?”叶雨晴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记得了吗,那栋别墅跟之前我们住的那栋别墅一模一样,那段视频伪造的成分极高,我们怀疑是将片段剪切过来的。但是奇怪的是叶琳胸前并没有红痣,而且从她的别墅里没有搜出任何证据,此案最后才不了了之。”萧俊亦解释道。 “但是你还是怀疑这件事跟叶琳有关系?” “嗯,你还记得四年前,你拿去与艾瑞克集团融资的策划案,最后落在我手里了,那份策划案是经过叶琳的手传到萧达集团来的。”萧俊亦淡淡道,那件事已事过境迁,当时出现的抄袭门,实际上他到现在还觉得很委屈,因为当时自己在她心里竟是那样的不堪。 叶雨晴仔细回想当年的情形,此时才惊觉自己真的是误会了他,她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想你的,但是当时对于我来说,那份策划案是挽救叶氏的唯一方案。” “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也同样误会过你,小九,以后你心里想什么,怀疑什么,都来问我,不要憋着胡思乱想,像今晚一样胡乱撒泼,我今天是努力克制住了,万一哪天我忍不住,又伤了你怎么办?”萧俊亦将她按进怀里,想到她先前说的话,心里还一阵阵的刺疼。 叶雨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这是孕期综合症,你要理解一下啊。” 萧俊亦无奈的亲了亲她,然后越亲越上瘾,他的手指从她的上衣边缘探上去,解了她的衣扣,一手握住她的丰盈,喃喃道:“小九,我饿了,喂我……” v51 叶雨晴被他涎着脸求欢的模样逗得又气又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怒道:“别以为我那1;148471591054062么容易就原谅你,楼下那位,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已经扔出去了,老婆,好老婆,我饿……”他抱着她又耍无赖又撒娇,叶雨晴双手拍向他的俊脸,从他怀里跳下来,忽又想起一事来,觉得很不安,这也是让她今天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俊亦,你别闹,先听我说。”咬了咬唇,她快速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萧俊亦见她这副凝重的样子,坐正了姿势,拍了拍身侧,示意她坐过去。叶雨晴没动,极纠结的说:“你知道我小时候做过手术,是地中海贫血症,小鱼儿并没有遗传到,但是肚子里这个孩子,有50%的机率会遗传……” “然后?” “再加上我们俩是血缘近亲,我……我怕她生下来会不健康,不如,我们……我们还是……”她吱吱唔唔地,却下不了决心说不要两个字,只要一想到要将这个孩子从自己身体里生生的剥离,她心里又涩又疼。 “不要?”萧俊亦替她说出来。 “我今天去产检,医生叫我做了唐氏筛查,若孩子不健康,希望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俊亦,若是她真的不健康,我们就不要了吧,我不希望她像我一样,一直活在病魔的阴影下。”叶雨晴用尽力气说完,只觉得辛酸。 萧俊亦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低哑的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吗?对不起,我该陪你一起去的。” 叶雨晴摇了摇头,“我不怪你,只是想着的时候,就觉得莫名难受,怀小鱼儿时,你不在身边,产检都是承欢跟擎天陪我去,怀这个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参与她的成长。”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她抱得紧了些,“小九,我们搬出去吧,我妈对你成见极深,我怕她伤害你,公司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能离开y市,搬出去住,对你我跟小鱼儿的成长都有好处。” 他没能力左右白有凤的思想,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两人隔离开来,也许不用日夜面对,她们之间的矛盾就不会如此深。 叶雨晴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搬出去。” 萧俊亦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小公寓,三室两厅的房子,面积不大,装修得却极是温馨,收拾好东西,萧俊亦叫佣人将东西搬到车里去。白有凤坐在客厅沙发里,见到佣人陆陆续续将东西从楼下搬下来,心里极是得意,终于将这个扫把星赶出去了。 然而当萧俊亦一手抱着小鱼儿,一手牵着叶雨晴坐楼上下来,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妈,我想好了,既然你看不惯我们在这里,我跟小九一起滚出去。” 白有凤当即变了脸色,愤怒地一拍桌子,叫道:“俊亦,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碍着你们的眼了?” “不是您碍着我们的眼了,是我们碍着您的眼了,医生说过,您的身体不宜经常受刺激,像今晚这种刺激,您还是少受为妙。”说完他就拥着叶雨晴往玄关走。 白有凤气得不行,正要说话,萧俊亦已经回过头来,继续道:“对了,如果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寂寞的话,爷爷说,希望你早点回美国去。” 白有凤差点气晕过去,她眼前一阵发黑,伸手要叫他回来,却一口气呛在喉管上,顿时撕心裂肺的咳起来。萧俊亦前行的脚步猛然一滞,叶雨晴偏头看着他眉眼都布满了痛苦与凄惶,心里一阵抽痛。 偏头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孤独老人,心顿时软了,拉了拉萧俊亦的手,轻声道:“俊亦,去跟她好好说吧,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第四百三十三章白有凤的恨意 第四百三十三章白有凤的恨意 萧俊亦什么也没说,拥着她往外走去。白有凤的要求,他永远也达不到,既然相见争,不如不见! 别墅外引擎声渐渐远去,白有凤呛得眼泪直流,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景柏然害死了她老公,叶雨晴抢了她儿子,她与景家,誓不两立。 她将佣人遣下去,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沉声道:“权叔,我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让叶雨晴在这地球上消失,我立即将钥匙交给你。” 挂了电话,她的神情已经被恨意扭曲。 一路上,萧俊亦都很沉默,小鱼儿早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倚在父亲伟岸的怀里,显得那么和谐。叶雨晴时不时瞅他一眼,知道他为了自己三番两次顶撞自己的母亲,心里会很不好受,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一直到了市区,司机将东西拎上楼,然后走了。 叶雨晴一边将行李归整好,一边时不时瞥他一眼。他坐在床边上,面色淡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雨晴叹了一声,走过去跪坐在他身边,将脑袋搁在他怀里,“俊亦,不要难过,她会想通的。” 萧俊亦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没有难过,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她的冷漠,习惯了她的无视,习惯了她的嫌恶。小时候,同桌总是洋洋得意地跟自己说,他的分数只要上升一点,父母就会很高兴的亲他,会带他去玩,会陪他。 他羡慕不已,就用心读书,花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考到了全校第一。可是当他将奖状捧回去时,只换来母亲冷冷一哼,看也没看他辛辛苦苦得来的奖状一眼。 后来他在华尔街一举成名,以为母亲会为自己感到高兴。她确实高兴,却是为了她心中潜藏已久的仇恨,终于有人有能力为她报仇。 他如她的意,来y市创业,想近距离观察敌人。当他终于站到与敌人一样的高度时,他的母亲脸上没有任何欣喜,有的只是冷漠。 似乎他做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这些年,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短短几句话,让叶雨晴心疼不已,这世上,怎么会有母亲对孩子这般残忍,难道失去了爱情,就失去了一切了么? “俊亦,或许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叶雨晴淡淡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父亲死了,母亲又活在仇恨中,对他疏于照顾。他看似光鲜的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萧俊亦沉默许久,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很晚了,去洗洗睡吧,这些东西明天再来整理。” 叶雨晴确实也困了,本来想把行李整理好的,此时也力不从心,她听话的去卫生间洗浴,梳洗出来,让萧俊亦去洗澡,她太困了,一沾枕头就睡了。 那晚萧俊亦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明。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从床上坐起来,去厨房淘米煮饭。在某些程度上,他真的是个疼老婆的好老公,只是…… 叹了一声,他打开冰箱,拿出三个鸡蛋煎好,又腌了新鲜的黄瓜,这才起身去叫小鱼儿起来吃饭。 小鱼儿睡意朦胧地睁眼,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时,他微微一笑,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萧俊亦无奈,拿下巴蹭他的脖子。一晚没刮胡子,扎在小鱼儿脖子上,小鱼儿怕痒得直笑,拿双手一个劲地去推他的下巴。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萧俊亦给他换上海军校服,小鱼儿不让他穿,坚持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动手,萧俊亦就坐在旁边,极有耐性地看他穿衣服跟裤子,适时纠正一下。 小鱼儿穿好衣服,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经常醒来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很能适应,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角落里堆着他最喜欢的奥特曼,他尖叫着扑过去。 萧俊亦站在他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心想:他一定要尽早结束这里的一切,带着他们母子回马尔代夫,他渴望了太久的幸福,这一次,他不能让它再与自己擦肩而过。 时间还尚早,萧俊亦让小鱼儿自己在房里玩,他回到卧室去叫叶雨晴,她睡得正沉,脸上恬静的睡颜,让他爱不释手,手指在她如牛奶般白皙柔嫩的脸上划过,顿时心痒难耐起来。 倾身吻上她的唇,辗转轻吮,然后力道渐渐加大。叶雨晴睡得正香,唇上酥酥麻麻的,她嘤咛一声,张开嘴,萧俊亦的舌头便长驱直入。 见她仍没有醒来的意思,萧俊亦坏心的伸手堵住她的鼻子,她的呼吸渐渐困难起来,扭动着脑袋,慢慢清醒过来。看到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双手用力去推,萧俊亦没有防备,竟被她推倒在一旁。 她近来起床气很旺盛,伸脚就向萧俊亦踢去,萧俊亦正好翻身起来,她的脚明明是踢向他胸部的,这一动,竟是朝着他下身去的。 “啊……呃……” 幸好萧俊亦反应得够快,迅速抓住叶雨晴的脚,才幸免绝后的惨事发生。只是这样,他上身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叶雨晴身上栽去,萧俊亦眼疾手快,拉着她朝旁边一滚,立即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 “啊。”叶雨晴叫了一声,敏锐地感觉到萧俊亦下身的坚硬抵着自己的屁股,她脸上火辣辣的,扭动着身子要下去。 结果萧俊亦的下腹越加反应得厉害,某物高高的翘起,宣示着主权。他按住她的臀,哑声道:“别动。” 叶雨晴慌乱极了,虽然两人已经很亲密了,可是她还是羞于面对夫妻间的情事。自那日他在车里强占了自己后,两人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亲热了,此时她的心既期待又慌张。 偏头看向床上的闹钟,已经八点了,她忙不迭地要从他身上下来,大腿刮到他的坚硬,只听他狠狠地倒抽了口气,骂道:“你要弄死我了。” 叶雨晴的脸红得快滴血了,她骑在他身上,上不得下不去,急急道:“八点了,该送小鱼儿去上学了,再晚就迟到了。” “不会,我很快的。”萧俊亦将她拉下来,下身挺了挺,撞着她的臀,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再等。她的唇再次被他吻住,一番唇齿温存后,萧俊亦越发欲火难耐,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握住她一侧的丰盈。 他已经憋得太久了,再憋下去,他会欲火焚身而死的。 叶雨晴吸了口气,刚要推开他的手,身后的门已经被人推开,小鱼儿小小的身子出现在的门口,疑惑地看着父母奇怪的姿势,“爸爸,妈咪,你们在做什么?” 儿子稚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叶雨晴浑身一激,顿时清醒过来。趁他还在怔愣时,她慌不迭地从萧俊亦身上翻下来,一不小心又刮到他的坚硬,只听他哀嚎了一声,她红着脸匆匆跑进浴室。 小鱼儿扑过来,蹬了鞋子爬到床上,兴奋道:“爸爸,我也要骑马,我也要骑马……” 萧俊亦满头黑线,下身还肿胀不休呢,可是败兴的是他儿子,他只能泪流满面的当起马来,驼着儿子在床上爬来爬去。 小鱼儿很兴奋,却还是不满的嘀咕,“爸爸,刚才妈咪不是这样骑的……” 萧俊亦冷汗,看来以后要跟小九亲热得锁上门了,万一儿子撞见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会污染他纯洁的小心灵的。 吃过早饭,叶雨晴送父子俩出门,萧俊亦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小鱼儿下楼去了。叶雨晴直到看到他们消失在电梯间,这才反身进门继续整理行李。 他们带来的东西不多,没多久就整理好了,她又去隔壁小鱼儿的房间,把小鱼儿的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里,收拾到最后,她下意识摸着行李箱的暗格,触到那里有个方盒子,她微微一笑。她取出盒子,晃动间,里面竟似什么东西也没有,她连忙打开来看,老爷子送的那把钥匙,当真不见了。 她连忙将衣服从柜子里抱出来,一件一件的抖,看有没有落在衣服里,可是她全抖完了,仍旧没有看到那把钥匙。她不知道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当时萧老爷子将钥匙送给小鱼儿时,脸色极是凝重,可见这对萧家来说,应该是极宝贵的东西,她把钥匙丢了,若是爷爷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 家里就几个人,叶雨晴又将东西藏得很隐秘,应该没人会知道,可是钥匙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呢?叶雨晴此时深深的责怪自己,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么不好好收着。 可是责怪自己也没有用,她犹豫着想给萧俊亦打个电话,又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那钥匙是保险箱的钥匙,捡到的人也不可能会知道是萧家的东西。 她如此安慰自己,心便放宽了一点,孰不知道,真是因为钥匙遗失,反而惹出滔天大祸。 ……………… 程氏企业赢得鸿瑞阁的招标,程枫近来极是得意,他曾经向叶明磊求助,叶明磊却置之不理。在市政府狭路遇上叶明磊时,他有意过去炫耀,“叶总,好久不见。” 叶明磊正与年轻的市委书记梁御风交谈着什么,叶明磊停下来,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神情淡淡的,与他点了点头。程枫被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搞得火大,更是不肯识相离开。 他看向一旁长得极妖孽的男人,笑道:“梁书记,久仰大名,今天有幸一见,幸会幸会!” 梁御风神情冷淡,瞅了他的手一眼,并没有与他相握,看向叶明磊,“你们先聊。”说完他大步离去。 见他走远,程枫冷冷一嗤,“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裙带关系才爬到现在的地位,狗眼看人低。”叶明磊瞥了他一眼,1;148471591054062淡淡警告:“永远不要得罪你不该得罪的人,鸿瑞阁的方案,若不是他主张交给新锐公司,根本就没有你分一杯羹的机会。” 程枫辛苦拿下的工程,被叶明磊如此轻飘飘一句话就忽略掉,他神情僵硬,“看样子你极不屑我?” “你做事太过急进,当初抢萧达集团的那几个大项目,就足以证明你不可能会成大事。程枫,不要去招惹萧俊亦,他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叶明磊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枫不满极了,他追上去,愤怒道:“当初是你允许我那样做的,现在看到我被萧俊亦夹击,你怕提前暴露自己,就打算牺牲我。可是你小看我了,没有你的帮忙,我也能撑下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靠自己的能力很好 第四百三十四章靠自己的能力很好 叶明磊微微一笑,“靠自己的能力很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程枫看着他的背影,愤怒地一拳砸向一旁的柱子。 叶明磊走出老远,唇边的微笑转化成一抹冷笑,蠢货,鸿瑞阁的方案是他为对付萧俊亦而辛苦设计的,如此让他横插一脚,他又得花许多精力重新谋划。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萧俊亦竟然会将自己手上的股份匀一部分给叶琳。 坐进银色卡宴里,他拨通了叶雨晴的电话,过了许久,电话才接通,他脸上立即换上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小九,在做什么?” 叶雨晴无聊的换台,“我在看电视,好无聊啊。” “出来吧,我陪你。”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又觉得好像太过直白,他又道:“我今天很不想上班,所以打算翘班,可是出来后,又发现没地方可去,你行行好,出来陪陪我?” 叶雨晴想了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下1;148471591054062来。 她穿着白色印花t恤,下身穿着九分裤,脚上一双白色的球鞋,打扮得极是清爽。拎了个鹅黄色的包,然后出门了。 到楼下时,叶明磊已经到了,他倚在车窗边,铁灰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笔直修长,沐浴在阳光下的脸温润如玉。看见叶雨晴向自己跑来,他微微一笑,向前迎了几步。 “怎么搬来这里了?”上次见她,还是她去相亲的时候,那时她虽然笑着,脸上的神情却极落寞,而现在,她一样笑着,却是幸福而快乐的。 “嗯,这里离俊亦上班的地方很近,方便他上下班。” 听她自然地提到萧俊亦,他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他们不是闹分手了么,怎么?“你们和好了?” “嗯。”叶雨晴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爬上副驾驶座,没有发现叶明磊紧握成拳的两手青筋直冒,似在忍耐些什么。 叶明磊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表情柔和下来,这才上车,将车驶进车流中,他心里窒闷不已,他伸手点开音乐,一首古老的民歌便在车厢里徐徐响起,叶雨晴跟着节奏摇头晃脑起来,心情似乎极好。 叶明磊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心底更加郁闷,她在萧俊亦身边就这么快活吗?快活得令他嫉妒! “这首歌很好听,我记得之前在新加坡,我公司里有一个男孩子,最喜欢唱k,那声音直逼杰克逊,后来我们都叫他小杰。”叶雨晴想起那段在新加坡的日子,总是忍不住怀念与下属相处的时光。 “我唱歌也很好听,你要不要听?” 叶雨晴摇摇头,指了指略有些现的肚子,“我现在是孕妇,不适合去那些嘈杂的地方。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清唱的话,我很想听。” 于是叶明磊唱了一首英文歌,很哀伤的曲调,很伤感的歌词,大意是爱上了一个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叶雨晴靠着椅背,听着听着,就觉得辛酸。 好不容易等他唱完,她偏头看他,“大哥,你真的该谈恋爱了。” 叶明磊对她笑了笑,“都让你给大哥介绍了,结果你只顾着自己幸福,把大哥的幸福给忘记了。” “嗯,回头我就把征婚启示发到网上去,像你这样的高富帅,一定有很多女人趋之若鹜。”叶雨晴调皮的道。 红灯停,叶明磊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已经到中午了,叶明磊领着叶雨晴去了市中心一家中餐馆吃饭,中餐馆的生意很为爆,他们到时,里面的座位都已经坐满,门外还等着好几号人。 叶雨晴笑道:“没想到y市的餐饮业这么火爆,回头我也开家餐馆得了,到时候你来吃饭,我一定给你预留一个位置。” 叶明磊被她逗笑了,“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开公司,可开不了餐馆,对你来说,这个可比公司难。” 叶雨晴娇嗔,“尽小看我,我不是不沾,是没有机会沾。”她不服气,叶明磊越发想逗她,“那好吧,我给你机会,反正我的公寓也在这附近,我们去超市买菜,回去自己做着吃,行不?” 叶雨晴看了看这里人山人海的,一时半会儿也没位置,索性点头。 去超市买菜,两人就像儿时一般,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叶雨晴怀孕了,口味也变得很奇怪,路过水果区时,她老远就被榴莲的味道吸引了,连忙从购物车上跳下来,跑去拿了牙签,戳了一块试吃的榴莲放进嘴里。 以前难以忍受的味道,此时却觉得香甜无比,她扔了牙签,又拿了一根戳了一块递给叶明磊,叶明磊却嫌弃地躲开,“臭哄哄的,我不喜欢吃。” 叶雨晴笑着扑过去,偏要让他吃,两人笑闹间,榴莲弄了一地,超市的工作人员过来,狠狠地白了两人一眼,叶雨晴很不好意思,叶明磊连连向工作人员道歉,然后飞快抱起一个榴莲,推着购物车匆匆跑了。 直到跑出老远,两人才松了口气,面面相觑,然后都大笑起来。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总觉得别人家的东西都是香的,那次路过一块西瓜田,叶雨晴看着一个个大西瓜,直嘴馋。叶明磊就让她躲起来,自己跑去偷西瓜,结果被主人家的狗追得满田跑,最后踩坏了一地的西瓜,被主人家扭送到爷爷面前。 那次爷爷狠狠地训了叶明磊一顿,然后让他不准吃饭面壁思过。 她心里很内疚,又不敢告诉爷爷是自己嘴馋,只好偷偷去厨房偷了一个馒头与一只鸡腿给叶明磊送去。 叶明磊是她童年里最温暖的记忆,所以明知道他对自己有些旖旎心思,她也不忍与他彻底断绝关系。结账回家,叶明磊撸着袖子要大干一场。 叶雨晴嚷嚷着她下厨,叶明磊哪里肯,将她推出厨房,把电视打开,“乖,看会儿电视,我一会儿就好。” 叶雨晴无奈,只好坐在客厅里。叶明磊的家很干净,家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专属于他的气息。叶雨晴四下打量起来,每间房都推开看了看。 不知不觉来到书房,她回头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然后走进去。书房里的东西井然有序的摆放着,电脑、打印机、传真机,完全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 叶雨晴坐在皮椅里,忽听传真机响起来,她偏头看了一眼,是来自国外的传真,她按了接收,室内就响起传真机吐纸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份文件出现在叶雨晴眼前。本着好奇心,叶雨晴将传真撕下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色立即变了。此时她听到厨房里传来叶明磊的声音,她迅速将文件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又怕被他发现自己看到了这份文件,她又捡起来展平,放进一旁的碎纸机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叶明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叶雨晴后背一僵,看了一眼碎纸机,还好已经将文件碎掉了,她重重的吁了口气,强自镇定的回过头去,“大哥,你书房的视野真好,你看还能将y市的地标性建筑尽收眼底。” 她有些紧张,声音都发涩。 叶明磊不疑有他,微笑着请她出去尝尝他做的清蒸海鱼。叶雨晴连忙往餐厅走去,她背影匆匆,叶明磊不由得回望了一眼书房,然后快步追上去。 一顿饭叶雨晴吃得格外难受,她很想问他刚才看到的文件是怎么回事,又怕惊动了他,拼命忍着。叶明磊见她吃得极少,笑问道:“怎么了,我做的东西很难吃?” “没有,很好吃。”叶雨晴埋头扒饭,一不小心将米粒儿呛进了喉管,她顿时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叶明磊紧张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替她拍背,叶雨晴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我没事了。” 叶明磊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都这么大了,吃饭还能呛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叶雨晴下意识避开他亲密的动作,叶明磊手指僵在半空,他难堪地收回去,默不做声地坐回椅子里。好不容易吃完饭,叶雨晴迫不及待的想走。 “大哥,我想起还有件事没办,我先走了。”叶明磊正在洗碗,闻言,他回头看她,“再坐一会儿吧,吃完餐后水果再走也不迟。” “不了,很急,我走了,你不用送了。”说完拿起包匆匆走了。来到电梯间,她用力按着向下的按钮,神色慌张,就像后面有鬼在追。 还好电梯刚好从楼上下来,电梯门一开,她急忙冲进去。叶明磊提着榴莲追出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电梯门合上,他看着手里的榴莲,苦笑一声,转身往回走。 叶明磊刚走进屋里,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接起来,“彼得,什么事?” “boss,我刚才给你传真了一份文件,你看到了吗?”彼得冷静地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叶明磊神情一震,连忙问道:“什么时候传给我的?是什么文件?” “半小时之前,是关于萧达集团与艾瑞克集团最新动向的资料……”彼得话没说完,叶明磊神色慌张地转过头去看向书房门处,眼底如死灰一般绝望,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boss,boss……” 叶明磊的手机顿时坠落在地,手机摔得四分五裂,他伪善的面具,也四分五裂了。 ……………… 叶雨晴匆匆从叶明磊家里出来,外面阳光普照,她却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浑身都冰冷一片,大哥,原来他也深陷在仇恨中。 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变得很陌生,谁的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爷爷死前对她说的那番话,一一应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在仇恨下,所有的人都变了,再也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些善良的人。 叶雨晴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往前走,突然没了方向感,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自己的归处。程枫被叶明磊气惨了,连公司也不想回,在街上胡乱走着,然后就看到了同样胡乱走着的叶雨晴。 起初他只觉得眼熟,良久,他才想起,曾经在纽约街头,他救过她一次,正是因为救过她,他才有机会荣归故里。他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嘿,还记得我吗?” 叶雨晴茫然地抬起头来,眼前男子极是热络地看着自己,她用力想,还是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她疑惑道:“我们认识吗?” 第四百三十五章救命恩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救命恩人 程枫觉得很郁卒,他比了比,说:“纽约xx酒店外面,我救过你,你不记得了吗?” 叶雨晴恍然大悟,惊喜道:“哦,是你啊,当时没来得及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好久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程枫笑得像个大男孩一般,没有一点心机。两人很快便交换了电话号码,她道:“改天有时间,我再请你吃饭,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太客气了,单纯请我吃顿饭,我一定赴约,若要拿救命之恩这么沉重的邀请,会让我觉得很惶恐。在异国他乡,见到同胞有难,而不伸出援手,就太不是人了。”他说话极有趣,逗得叶雨晴直笑。 “好吧,那下次再见。”叶雨晴向他挥挥手,然后往前走去。程枫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幽深起来,怪不得叶琳会输给她。 叶雨晴来到萧达集团,前台小姐早已经通报了秘书处,叶雨晴出电梯时,秘书已经等在电梯外,笑吟吟地看着她:“总经理夫人,总经理现在在开会,请夫人去办公室等一下。” 叶雨晴向她点点头,然后进了办公室。 坐在皮椅上,她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份文件,心里又凝重起来,一会儿她该怎么说,才能够让萧俊亦小心提防大哥,又不让他怀疑自己知道些什么呢? 电脑处于保护状态,一张照片以各种角度在屏幕上闪过,叶雨晴烦躁地拿起鼠标晃了一下,电脑恢复正常,屏幕上出现几个网页,俱是关于婚礼的。叶雨晴一页页往下浏览,越看心里越激动,连萧俊亦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陷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她才回过神来,只听萧俊亦低声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叶雨晴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喜悦,他在看婚礼的东西,是否表示他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她指了指电脑屏幕,看着他一个劲的傻笑。 萧俊亦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耳根微微的红了,“傻笑什么?” 叶雨晴偏头躲开,还是傻笑。八年前,她嫁给萧俊亦时,婚礼很盛大,但是却不是彼此都心灵相通,总归少了一点遗憾。离婚后再婚,他一直都不曾提婚礼的事,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介意。但一想到两人孩子都快四岁了,她又觉得自己很矫情。 有没有婚礼都一样吧,只是很遗憾而已。 萧俊亦瞧她一个劲的傻乐,叹了一声,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却让她提前知道了。不过看她一个劲傻笑的样子,他又开心起来,他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搏她一笑么? “俊亦,我爱死你了。”叶雨晴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啵”一声,他脸上都是她的口水,他却不嫌弃,缠着她加深这个吻。等两人都气喘吁吁了,他才道:“就这样就想打发我?” 叶雨晴脸红,看着那些图片,仿佛看到自己披上白纱,踏着婚礼进行曲走到他身边的情景,眼里直冒星星眼。这世上,举行婚礼并不难,难的是嫁给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 而她找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另一半。 “回去再犒赏你。”叶雨晴脸红,结果萧俊亦却将她抱起,在她的尖叫声中,按下内线,嘱咐秘书拦住一切前来打扰的人。叶雨晴羞得满面通红,这男人…… 温存之后,两人赤裸相贴,萧俊亦怕压着她的肚子,一直不能放开手脚折腾她,可越是压抑,快感就越是强烈,最后那几十下,他还是忍不住狠狠冲撞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后背画着什么,他亲了亲她汗湿的发,“小九,我愿意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希望你在我的羽翼下,幸福而快乐的活着。” 叶雨晴枕在他胸口上,耳畔如雷的心跳声,她微微一笑,“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了,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是幸福的。” “真会说话。”他爱死了她这张甜甜的小嘴,倾身又缠着她吻了许久,这才松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弯腰去捡起西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只流翠般的玉镯,他取出来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嘴甜的孩子有糖吃,赏你了。” 叶雨晴看着腕上的玉镯,水头上佳,质地温润,满布绿色。她眼睛亮晶晶的,萧俊亦很少送过她首饰,除了婚戒,似乎再没有别的东西,而这只玉镯,一看就是上品,她激动得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咬的。 萧俊亦被她热切的动作招得下腹一阵灼热,他微微推开她,气息急促道:“别再招我了啊,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怎么样哦。” 叶雨晴这才老实下来,她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爱不释手。 萧俊亦见状,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早上跟一个客户去了拍卖会,看到这对镯子,我就想到了你,听说怀孕不宜带金银,但是带玉很好,可以保平安。” “拍卖?应该很贵吧?”叶雨晴不想那么俗气,但是花大价钱去买一只玉镯,还是让她觉得很浪费。 萧俊亦没有说价格,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怎么想起要来看我了?” 叶雨晴的注意力果然从价格上转移开来,她轻捶他的胸膛,手腕被他结实的胸膛震得酸麻,她咬着唇道:“什么叫我想起来看你,这里离你那么近,我想来走几步就到了。” 萧俊亦没有戳破她,将她抱紧了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后背,柔声道:“我陪你睡会儿。” 叶雨晴却没有睡意,想起先前在叶明磊家里看到的文件,她心头又笼上一层阴影,“俊亦,你公司最近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好?” “没事,还能应付得过来。”萧俊亦淡淡道,不想对她实话实说。 叶雨晴犹豫了一下,撑身起来,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前,她胸前的白皙丰盈便在黑发间若隐若现,萧俊亦眼睛里火花四溅,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叶雨晴还没自觉到自己此时这副销魂模样又勾引了他,“如果你资金方面有困难,你要对我说,我在新加坡的上市公司,资金已经超过20亿,救一救急是没问题的。” 萧俊亦一手悄然握上她的丰盈,抿了抿唇,涩声道:“不用,那是你的钱,你留着以后给小鱼儿。公司这边,我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萧俊亦哪里肯用自己女人的钱,就算他落魄潦倒了,他会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更何况现在的状况远远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 “我们是夫妻,怎么还分你我?”叶雨晴不满的咕哝,然后胸前一阵刺痛,她才发现身畔的男人的心思早已经不在工作上了,她轻喘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重新压在身下。 刚才被疼爱过的地方还很湿滑,他没费什么功夫就冲了进去,他在她身上用力冲撞起来,耳畔响起他略带邪恶的话语,“嗯,我们是夫妻,不该分你我……” 叶雨晴又被他狠狠折腾了一阵,眼前一直冒着白光,最后那一刹那,她尖叫一声,然后很没用地晕了过去。 ………………1;148471591054062 叶雨晴再醒来时,时已近黄昏,火红的太阳挂在天边,慢慢的沉入地平线。她动了动酸痛的腰肢,咕哝一声“俊亦”,侧身往旁边一扑,却扑了个空,触手微凉的温度让她清醒过来。 撑起上身看了看室内,萧俊亦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丝被滑落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的吻痕,想起先前的事,她窘得想打个地洞钻下去。 下身干爽,想来是萧俊亦趁她睡着时,帮她擦拭过一遍了。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私密之处的样子,她又脸红起来。 拿起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她去浴室里梳洗了一下,将头发挽起来,镜子里女人眼含秋水,唇瓣红肿,满脸羞涩,怎么看都是刚被疼爱出来的媚色。 她咬了咬唇,实在佩服某人的能力。 垂下手时,她感觉到手腕冰凉,抬起手腕,看到那只玉镯时,她又痴痴地笑起来。 从休息室里出来,萧俊亦正与几个部分的下属讨论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众人齐齐回过头来。叶雨晴见自己打扰了他们,面上一窘,想要退回去,萧俊亦向下属们说了声:“你们先讨论。” 然后举步向叶雨晴走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忌地拥住她,在她额上吻了吻,“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实际是她是被饿醒的,中午在叶明磊家没吃什么东西,回来又被萧俊亦缠着做了剧烈运动,她早就饿了,只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萧俊亦指了指另一边的小会客室,“我让人去买了‘福记’的水晶饺子,刚送来不久,你先去吃点,等我开完会,我们再去接小鱼儿。” “好。”叶雨晴乖乖地向小会客室走去,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放着一笼水晶饺,她馋得嘴里直冒清口水,咽了咽,她也顾不得形象,伸手捻起一只水晶饺往嘴里送去。 将一整笼水晶饺吃完,她撑得肚皮圆滚滚的,怎么收也收不住,她斜躺在沙发上,满足地打嗝。萧俊亦很快确定了方案,下属们陆续往外走去。 他来到小会客室里,就见她躺在沙发上,那模样极是惹人怜爱。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肚子,“嗯,饱了。” 叶雨晴不好意思了,她连忙往旁边坐,萧俊亦哪里肯,将她抱得紧紧的,偏头含住她的唇,她嘴里满满的水晶饺的味道,他也不嫌弃,倒是叶雨晴连忙挣开,“吃了东西没刷牙,脏!” 萧俊亦哪里听她的,咬住她的唇一阵唇齿纠缠,这才放开她,“走吧,下班了,我们去接小鱼儿。” 他们到学校时,才知道小鱼儿被莫相离接走了,萧俊亦脸色不太好,叶雨晴急忙道:“看我这记性,我知道你最近忙,又怕自己睡过头了,所以让妈妈先去把小鱼儿接回去,走吧,我们去一趟半山别墅。” 萧俊亦脸色仍旧臭臭的,又不想令叶雨晴为难,他只好妥协,开车往半山别墅驶去。 v52 景家别墅里,小鱼儿跟小天天上蹿下跳,玩得浑身是汗。叶雨晴领着萧俊亦进门时,就看到两人从台阶上惊险得跳下来,莫相离在旁边一个劲的喊:“小心,小心!” 第四百三十六章喜欢到外婆家来玩 第四百三十六章喜欢到外婆家来玩 家里的气氛和乐融融,景承欢正赖在莫擎天怀里,央着他剥提子喂给自己,景辰熙在旁边笑骂她是“猪”,她不满地噘起嘴,让莫擎天收拾他。 莫擎天瞥了一眼大舅子,不动声色道:“你们一母同胎出来的,你是什么,他自然就是什么。” 一句话气得景辰熙撇过头去,一眼就看到进门的叶雨晴,他立即站起来相迎,然后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萧俊亦。他神色顿时变得难看,若无其事的坐回去。 一屋子的人都注意到他的失常,齐齐看过去,众人的脸色各异。怔愣间,叶雨晴手足无措,看了萧俊亦一眼,她心里有些担心,生怕他会介意,却见他冲自己微笑,她心头的大石才稍稍落了地。 莫相离见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招呼他们,连忙将两个小淘气护在身边,冲小鱼儿说:“小鱼儿,你爸爸妈咪来了。” 小鱼儿正玩得起劲,回头看到叶雨晴俏生生站在客厅入口处,他大叫一声:“妈咪,爸爸”,然后扑了过来,萧俊亦弯腰将小鱼儿抱起来,低低问:“好玩吗?” “嗯,好玩,我喜欢到外婆家来玩。”小鱼儿露出真心的笑容。 萧俊亦神情莫名一窒,与景家两老相比,他母亲对这个孙子的亲近确实令人汗颜,难怪他在这里玩得这么开心,若是母亲能够接受小九,能够接受小鱼儿,那该多好? “喜欢来玩,以后就经常过来玩,好吗?” “好。”小鱼儿欢喜点头,然后从他怀里滑下来,小天天在远处怯生生地望着他,小鱼儿跑过去,指着萧俊亦骄傲的道:“天天姐姐,他是我爸爸,是不是比你爸爸帅多了?” 小天天不高兴了,她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坚定的说:“我爸爸帅,我爸爸是全世界上最帅的爸爸了。” “我爸爸帅!”小鱼儿斩钉截铁的说,脸上挂满不悦,坚决维护自己爸爸最帅的名声。 小天天嘟着嘴说:“我爸爸帅,我爸爸帅,我爸爸帅!” 眼看两个小孩子要吵翻天了,莫相离走过来蹲在他们面前,柔声问:“那外爷帅不帅?” 两小孩子一脸惊恐,急忙摇头,莫相离微微一笑,“外爷年轻的时候,可是y市第一美男子哦。你们的爸爸,比起他都逊色不少啊。” 见莫相离如此维护自己的老公,将两个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景承欢与叶雨晴同时笑倒在自己丈夫怀里,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莫相离招呼萧俊亦坐下,萧俊亦向莫相离点点头,拥着叶雨晴在景承欢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此时刚好与景辰熙对面而坐,他如沐春风,对景辰熙笑得极灿烂,同时将叶雨晴拥得紧了些。景辰熙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脸色黑得越发像锅底。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景柏然浑厚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老顾,今晚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你有好些年没有来我们家了吧?” 那位叫老顾的男人笑道:“人老了,喝几杯第二天起床就头痛,不中用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屋来,一屋子的小辈都站起来。景辰熙看到来人是顾叔,眼前一亮,笑着迎上前去,“顾叔,快请进,您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接您。” “不敢当,不敢当。”顾叔在屋里众人身上扫了一遍,看到人群中玉树临风的萧俊亦,他目光微微一窒,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移开,笑着向众人打了招呼。 莫相离连忙走过来,将客人迎进门,顾叔忍不住又多看了萧俊亦一眼。因为顾叔的到来,景柏然虽对萧俊亦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当场表露出来。 吃完饭,景柏然与顾叔去了书房,留小辈的在下面玩。在餐桌上时,萧俊亦就如坐针毡,吃完饭就跟叶雨晴咬耳朵,想回去了。景辰熙见他的小动作,冷笑两声,转身上楼去了。 莫相离端了水果拼盘出来,招呼他们吃水果,叶雨晴拿水果叉给他叉了一块梨子送到他嘴边,萧俊亦见她没有动作,当着她的家人的面,他不想给她难堪,只能张嘴狠狠地咬住,泄愤似的用力嚼。 叶雨晴微笑,莫相离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知道无论景柏然如何打压萧达集团,都改变不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对于萧俊亦,她这个做丈母娘的,真的没有多余的不满,之前混账是混账一点,只要他对自己女儿好,她也没意见,女儿喜欢嘛。 此刻放下之前的成见,倒是越看越对这个女婿满意,长得好,又很疼囝囝,这就已经足够了。 “囝囝,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别回去了,就在这里歇一晚,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一直没让人动过,一会儿我让佣人给你送套新的洗漱用品上去。”莫相离殷勤的道。 萧俊亦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掐叶雨晴的腰侧,叶雨晴怕痒,又不敢表现出来,拼命才忍住到嘴的笑声,结果手一抖,刚叉起来的水果掉到地上,她脸上一窘,拿纸巾裹着水果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抬头看着莫相离,说:“妈妈,俊亦明天要上班,回市区近一点,而且小鱼儿也要上学,太早起来会打扰到你跟爸休息,而且我们离得这么近,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不用特意留宿。” 叶雨晴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莫相离还要再留,突然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 从半山别墅回来,小鱼儿在路上已经睡着了,好在先前在景家已经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要不回去弄醒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睡。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萧俊亦将小鱼儿安置好,回到卧室,就见到自己的小女人侧躺在床上睡熟了,他微微一笑,径直去浴室冲洗。 从浴室里出来,他拿毛巾擦拭头发,叶雨晴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的目光,睁开眼睛来冲他笑了笑,爬起来向他伸出双手,“俊亦,我帮你擦。” 萧俊亦见状,心里怜爱不已,跪坐在床上,倾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将她推回柔软的床铺里,“快睡吧,我自己擦。” 叶雨晴没有坚持,倒回床上,又陷入香甜的梦乡里。萧俊亦直起身,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唇角微微露出一抹讥笑,转身进更衣室穿衣服。 出来时,他拍了拍叶雨晴的脸,见她睁开双眼,眼里混沌,他低声说:“小九,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萧俊亦失笑,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pub,此时夜生活正浓,灯红酒绿,音乐震天,疯狂的男女扭得像瞌了摇头丸。萧俊亦在人群深处找到了景辰熙,他已经有八分醉意。他坐在他面前,冷冷的笑,“素有捷豹之称的景少,原来也有为情买醉的一天。” 景辰熙恼羞成怒,“你别得意,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萧俊亦笑得极是得意,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慢慢的晃,却不曾喝一口,“你放心,永远没有这一天,我跟你姐感情好着呢。” 什么叫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景辰熙气得脸都红了,闷头又灌了两杯酒下肚,这才正色道:“萧俊亦,赶紧带小叶子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为什么要走?”萧俊亦不以为意,他若不想走,谁也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景辰熙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方苦笑道:“萧俊亦,你知道20多年前,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萧俊亦浑身一震,那是他心里从不向人提及的隐痛,他目光犀冷地盯着景辰熙,半晌冷笑道:“你有何高见?” 景辰熙摇摇头,又道:“算起来,你该是我们的表哥吧,我母亲跟你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都是白少棠的子孙,所以我们注定被他所累。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为了那把钥匙,他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萧俊亦瞳孔一阵紧缩,这是他不曾知道的内幕。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活下来的只有景柏然一人。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景柏然一人知道。 景辰熙说的那把钥匙,他隐约从爷爷口中知道一点,白少棠当年是金三角一带的大毒枭,所有的贩毒集团都听从他的指令。他在瑞士银行有一个私人金库,据说数目庞大,能够买下一个国家。 而去瑞士银行提这笔款项的唯一信物便是那把钥匙。 正是因为如此,当年y市大乱,他绑了莫相离的母亲英欢与年仅一岁的叶雨晴。那场激战很惨烈,白少棠并没有如愿离开y市,直升机飞到半空,就轰然爆炸,他尸骨无存。 对于白少棠,他没有多少记忆,除了他是他的外祖父,再没有别的。 然而白少棠死后,遗留下许多问题,比如那把钥匙。后来有人说当时莫相离送去的那把钥匙动了手脚,并不是瑞士银行的钥匙,更有甚者,说景柏然在y市长盛不衰,完全是因为动用了瑞士银行的资金。 所以20多年前,曾引来欧美一带许多贩毒集团的觑瑜。萧岩便是死于那次贩毒集团的围攻之下,中国警方怕此事闹得越来越大,只单纯的说明萧岩是死于车祸,并没有多提他的详细死因。 也正是因为在警方都查不到萧岩的详细死因,所以白有凤认定,萧岩是被景柏然残害死的,因此恨上了景家。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萧俊亦神情冷鹜,令人胆寒。 景辰熙抬头望着他,讥笑道:“萧俊亦,你是聪明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要你有心去查,就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不要被苑飞飞利用了,她年纪轻轻就能爬到副厅长的位置,靠得绝对不是她那张脸与床上功夫。” “原来你都知道,景辰熙,我倒是小看你了。” “承让,y市各政府要员的动静,我不敢说百分之百都掌控在我手中,至少那些对景家有企图的,我是一个不漏。还有,a&c集团的老大琛哥不日前来y市,为的也是那把钥匙,为了小叶子与小鱼儿的安全,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带他们离开,我不希望当年的惨剧再一次发生在他们母子身上。”景辰熙说完,眼里布满了忧伤。 何曾想,他们一直不曾放弃的亲人,其实一直在身边,只是无缘对面不相识。 萧俊亦想起上次池渊拿给他的照片,不由得挑眉,1;148471591054062“你与那位琛哥似乎很熟?” 第四百三十七章钥匙的难听 第四百三十七章钥匙的难听 “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为了钥匙而来,我们是白少棠的后代,他坚信,钥匙在我们手里。”景辰熙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这些事情,他本来想自己承担。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已经出乎他的掌控之外,他突然发现,除了萧俊亦,竟是无人可以诉说心里的担忧。 “看来这把钥匙不毁,政府与黑道集团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景辰熙,你想以一己之力去对抗虎狼之师?未免太天真了吧?”萧俊亦眼底的轻蔑是那样刺眼。 景辰熙压根就不在意,他闷了一口酒下肚,只觉得酒精的灼热穿肠过肚,他眼神有些忧伤,“我只想保护我所珍惜的人,为了他们,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萧俊亦眉目松动了一点,他举起杯,与他碰了碰,然后仰头一口喝尽,他说:“下个月我跟小九的婚礼一结束,我立即带她回马尔代夫。”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狂乱的人群之后,景辰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却觉得这酒真的很苦。萧俊亦,尽早带她离开吧,再晚,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v53 回到家里,已经午夜时分。天黑沉得没有一丝光亮,萧俊亦睡不着,去书房里坐着,手指间压着一根烟,青烟袅袅,他的神色也像窗外的夜色,黯淡无光。 桌上放着萧氏族谱,追溯到两百年前,都不曾记录到家族里有蓝色头发的族人。萧家在清朝开朝之初,是名门望族,所以娶进门来的媳妇,都是名门千金,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混血之疑。 萧俊亦吸着烟,自从叶雨晴怀孕以后,他吸烟吸得少了,可是近来遇上的事,却让他烦躁不已。若是在族谱上没有突破,他们确实是血缘近亲,这个孩子,他们就不能要。 摁灭了烟,他站起来,走出书房,进了隔壁的卧室。他轻手轻脚的进去,上床的时候还是惊醒了叶雨晴,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间全是浓浓的烟味,她轻蹙了蹙眉头,睡意浓重的问:“去哪里了,怎么一身烟味?” “去见小舅子了。”萧俊亦脱了上衣,将她抱紧,她“唔”了一声,好似又睡过去了,萧俊亦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良久道:“小九,明天我要去南美洲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回答他的却是叶雨晴均匀的呼吸,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搂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 萧俊亦刚醒来,就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往身边一探,结果怀里空空如也,他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从床上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床往外走去,刚拉开门就,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碰碰的声音,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焦味,他大步走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直冒青烟。 吓得脸色都变了,他疾步冲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厨房里那道小小的身影,身上围着围裙,正手忙脚乱的翻着锅里已经烧焦的东西。因为太着急,她的脸蛋红扑扑的,额上有晶莹的汗珠,鼻梁上抹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她的模样明明惨不忍睹,分外狼狈,可是落在他眼里,却让他莫名一滞。 她不擅下厨,却肯一早起来为他花心思,他真的很感动。缓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铲子,她吓了一跳,直到被拥入一副温暖的怀里,她才放松下来,柔声问:“怎么不睡了?” 萧俊亦瞥了一眼旁边乱糟糟的琉璃台,心里直叹气。在新加坡的那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明明很温柔的一句话,却让叶雨晴想入非非。她连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看着锅里黑漆漆的东西,想起自己上次在小岛上一时兴起做的胡萝卜菜饭,她垮着脸问:“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谁说的?”萧俊亦一边关火一边道。 叶雨晴倚在一旁,看着他将锅里烧焦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然后洗锅,重新做饭。他动作利落漂亮,竟让叶雨晴看得痴了。 萧俊亦从冰箱里拿菜出来洗净,手起刀落,将土豆切成了丝。叶雨晴看得羡慕不已,直嚷嚷:“俊亦,你把我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做什么呀?” 萧俊亦微笑,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那你就好好做我的太太。” 叶雨晴抿嘴笑,“当你的太太真幸福。” “所以我要一直对你好,让你舍不得离开我。”萧俊亦一本正经的说,叶雨晴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生命中有一个人这样深爱着自己,纵使现在死了,也再无遗憾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死,她心里就不安起来,摇了摇头,她将心底的不安摇去,暗斥自己:想什么死不死的,她还要拿一辈子去陪伴他呢。 饭是早就煲好的,萧俊亦拍了蒜跟姜,又切了一个干辣椒,然后开始打火,叶雨晴站在旁边看着,萧俊亦推她出去,她不满的嘀咕,“怕我偷师呀,我学会了也是侍候你呢。” 萧俊亦咬了咬她的下巴,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厨房门关上。她又怎么能明白,他要的只是她幸福而已。爱情,谁侍候谁不都一样么? 叶雨晴无奈,只要去叫小鱼儿起床。小鱼儿睡得懵懵懂懂的,睁眼就看到一个大花脸,他吓得大叫一声,往旁边滚去,一不小心滚到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叶雨晴慌忙去抱他,“宝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哪里没有?” 听到妈咪的声音,小鱼儿总算知道眼前这个花脸猫是自己妈咪,他幽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有余悸道:“妈咪,你吓死我了。” 叶雨晴满头黑线,蹲在儿子面前,打算好好教育他,萧俊亦已经在外面喊开饭了。她只好去更衣室给小鱼儿拿衣服,路过整衣镜时,她看到自己满脸花花的,这才明白小鱼儿为什么会被吓得掉下床,她窘得不行。 给小鱼儿穿好衣服,让他自己去刷牙洗脸,她匆匆去主卧的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时看到萧俊亦,她走过去拧了他的腰一把,力道不是很重,却足够她泄愤。 她的小动作惹得萧俊亦莫名其妙,听完她的因由,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但是看你一个劲的要往厨房里冲,我防着你冲进来,就给忘记了。哪里知道你会吓着小鱼儿,哈哈哈!” 叶雨晴气得不行,又去拧他,萧俊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按住,把她牢牢地禁锢在双膝之间,然后偏头吻住她的唇,两人的呼吸渐渐重了,冷不防听到小鱼儿在后面喊,“爸爸,妈咪,我也要亲亲。” 叶雨晴连忙从萧俊亦怀里挣开去,小鱼儿已经凑到面前来,叶雨晴无奈,只好在他胖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亲。小鱼儿不满意,指着自己的嘴巴,“不行不行,你跟爸爸不是这样亲的,要亲嘴嘴。” 叶雨晴瞪了萧俊亦一眼,意思是看你教坏了孩子。到底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在儿子嘴上亲了亲。小鱼儿心满意足的跑到萧俊亦面前,萧俊亦亲了亲他,然后抱他坐到凳子上。 “开饭吧。” 吃完饭,叶雨晴收拾碗筷,时间尚早,他不急着出门,赖在厨房里,搂着她的腰,道:“我今天下午要去南美洲一趟,大概半个月左右回来。” 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叶雨晴听说他要出差,洗碗的手一顿,心里顿生不舍,“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天下午,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见她浑身僵硬,他心里也不舍,仍贫嘴道:“怎么,舍不得我?” 叶雨晴想矫情的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想到要跟他分开半个月,她心里就难受。她快速将碗冲洗干净,回过身来拥抱他,“我不想跟你分开。” 离别依依,萧俊亦舍不得她,将她拥得紧了些,似乎想将她揉进骨血里,“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原本我想带着1;148471591054062你一起去的,但是……你晕机,又怀了孩子,不宜四处奔波,再说,我走了,你要留下来监督婚礼的进程,我们才能如愿在下个月举行婚礼啊。” “比起婚礼,我更想你陪在我身边,俊亦,不去行吗?过两天唐氏筛查的化验单就要出来了,我想你陪在我身边。”叶雨晴皱着眉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怀孕之后,她脆弱了许多。更甚者,是萧俊亦将她惯得如此娇弱了。 萧俊亦很想点头,但是为了将小鱼儿蓝色头发的疑虑解除,他就必须亲自去一趟。除了怕她晕机,更是因为南美洲的蓝色人种部落极为凶残,此行危险重重。 “小九,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乖,听话,一会儿我送你去景家,我没回来之前,你回娘家住着,你跟小鱼儿单独住一边,我不放心。”他硬下心肠的道。 叶雨晴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她松开他,背过身去默默洗碗。萧俊亦见她这样,叹了一声,从后抱着她,“我向你保证,事情一处理完,我立即赶回来。” 叶雨晴掀了掀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洗完碗,她回房给他收拾行李,萧俊亦跟到卧室,见她一言不发的收拾他的衣物,他心一阵揪疼。比起她的不舍,他舍不得她。 y市正是多事之秋,若不是小鱼儿的发色问题威胁到他的另一个孩子的出生,他不会去南美洲寻找真相。 “好了,别闹脾气了,我保证,出去后不看美女,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每天乖乖想你一万遍……” “扑哧”一声,叶雨晴被他逗笑了,她一边将衣服往行李箱里放,一边叮嘱道:“手机要24小时开机,每天要给我打通电话报平安,不要去危险的地方,要平安回来。” “是,夫人。”萧俊亦立正行了一个军姿,叶雨晴心里那点不舍,都被他逗趣的模样给弄得烟消云散了,她把他的衣服收拾好,轻轻偎进他怀里,柔声说:“无论你在哪里,你要知道,我与你同在。” 萧俊亦心里一窒,他将她搂紧了些,半晌没有说话。 送小鱼儿去学校后,萧俊亦又开车送叶雨晴回半山别墅,叶雨晴不想让他来回奔波,本意是让司机来接,萧俊亦不肯,非要送她回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不准你瞎说 第四百三十八章不准你瞎说 离别在即,她本来就强忍住满腔的不舍,心里极是难受,他还一直坚持要送她,终于还是将她招惹哭了,萧俊亦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他也难受起来,“别哭,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本意是打趣,转意她的注意力,结果他这样一说,她哭得更厉害了,捶着他的胸口,“不准你瞎说,不准你瞎说。” 萧俊亦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瞎说,我不瞎说。”将她拥进怀里,他从来没觉得离开她是这么件痛苦的事。真想派人去调查,他又实在不放心。 将叶雨晴送到半山别墅,他下车给她开门,将她送到铜门前,他微笑道:“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我就不进去了。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我们的宝贝。” “嗯。” “那我走了?” “嗯。” “真的走了?” “嗯。” “真的真的走了?” 某人终于怒了,泪水涟涟地瞪着他,“萧俊亦,你烦不烦,要走就快走,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萧俊亦终于笑了,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偏头吻上她的唇,唇齿相依时,温存悱恻。一吻毕,他松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坐进驾驶座,一踩油门远去了。 叶雨晴呆呆地捂住唇,看着白色宾利绝尘而去,她还是忍不住蹲下来呜咽哭出声。原来两个相爱的人,根本就忍受不了分别。他明明才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 景辰熙在门内,早已经接到萧俊亦托付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他眉头紧蹙,心里难受极了。想要出去,脚步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在为另一个男人离去而伤心,他该以什么心情去安慰呢? 过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打开门,来到她身边蹲下,偏头看着她,笑着打趣:“都说怀孕的人容易伤感,你这一哭,长城都要给你哭垮了。” 叶雨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抹了抹眼泪,“我又不是孟姜女。”说完她站起来,惆然地望了一眼盘山公路,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莫相离知道她要回来住半个月,高兴得不得了,张罗着加菜,叶雨晴焉焉的提不起精神,坐了一会儿,就回房去休息了。 莫相离与景辰熙面面相觑,他抬腕看了下表,离小鱼儿放学的时间还早,他要出去一趟,便跟莫相离说:“妈,一会儿我回来顺路去接小鱼儿,您就不用单独跑一趟了。” “哦,那你要准时去啊,小鱼儿见不到人去接他,会着急的。”莫相离细心叮嘱。 “知道了。”景辰熙边走边向她挥挥手,莫相离看着他走出玄关,又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幽幽地叹了一声。景辰熙那点小心思,她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看不出? ……………… 萧俊亦突然离开y市,萧达集团好像没了主心骨,像一盘散沙,景柏然仍旧没有放弃打压萧达集团,李方涵身为副总经理,萧俊亦离去前,将萧达集团全权交给他。 萧达集团的股价连续跌停,人心大乱。公司里的群龙无首,又对新挺拔起来的副总经理很抵触,于是有些人就找上了叶雨晴。 当年叶雨晴挽救叶氏集团于破产的边缘,曾让许多人心服口服。叶雨晴到公司时,那群人争先恐后地前来表忠心,并且寻求叶雨晴支援。叶雨晴表示,她暂代萧俊亦的职务几天,等他从南美洲回来,再将公司大权交还给他。 李方涵不置一词,叶雨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当公司的账目交到叶雨晴手上时,她简直无法相信萧达集团竟又步上了叶氏集团的后尘。 账目上赤字盈亏,早已经负债累累。而面对这样大的亏空,萧俊亦怎么会不知情? 叶雨晴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抬头望着从萧的李方涵,指了指账册,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方涵说:“从去年开始,萧总就有意从公司里划拨资金出去,资金流向我也不清楚。后来又大肆打压韩氏企业,消耗了许多资金,前些日子,程氏企业撬走了我们几个大项目,萧总绝地反击,用了比之前多一倍的资金将项目抢了回来,但是公司已经开始赤字了。之后艾瑞克集团联合几个大公司疯狂打压,为了救市,萧总调了一笔资金过去,只是将股价暂时持平。这两天萧总一走,又多了一家公司挤进来,打算分萧达集团一杯羹,所以目前萧达集团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中。” 叶雨晴听完,眉头紧蹙,“既然如此,俊亦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我前些日子听他提起过,说是南美洲有一个部落,头发是蓝色的,他想去寻找小少爷蓝色头发的真相,对他来说,萧达集团虽重要,却远没有你们母子重要。”李方涵语气始终十分平淡。 叶雨晴闻言,心中顿时惊颤不已。萧俊亦并没有告诉她,他此行是去寻找蓝发人种。没想到他为了小鱼儿,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连自己的王国都不要了,这是怎样的情深义重? “其实萧总若是有心想要反击,并不是没有胜算的,可是他说,如果艾瑞克集团的总裁看中了萧达集团,他就当是给你下的聘礼。”李方涵察言观色,知道怎么说话才能够触中叶雨晴的心灵。 见她眼底盈满感动的泪光,他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而他叫她来的目的,已然达到。 当晚回到景家,叶雨晴心神恍惚,直到景柏然回来,她才回过神来,从沙发旁站起来,她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我想跟您谈谈。” 景柏然早就在等她找自己谈话,欣然接受,父女俩去了书房。景柏然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变得极柔和,“坐吧。” 叶雨晴在沙发上坐下,郑重其事的道:“爸爸,我从来没有向您要过什么,这一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景柏然早料到她会说什么,淡淡的“嗯”了一声,“如果你说的是关于萧达集团的事,囝囝,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当初联合几大公司时就已经说好了,我不能言而无信。” “爸!”叶雨晴急急地叫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凌厉,她态度软化下来,“您当初要打压萧达集团,是因为你觉得萧俊亦欺负了我,要为我出头。我现在已经是萧俊亦的妻子,您若坚持,会令我左右为难。” 景柏然看着她,近乎残酷的道:“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无父子,萧俊亦若只有那点难耐,你跟着他迟早会吃苦头,倒不如现在一次性解决。” “爸,他是您外孙的爸爸,是您女儿的丈夫,您对我的爱,就是将您的女婿逼上绝路么?”她问得犀利,景柏然一怔,随即苦笑道:“囝囝,爸爸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明白,以后你会懂的。” “我不懂,您招集的那些公司,您若率先放弃打压萧达集团,他们一定不会有二话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您怕萧俊亦今后会威胁到您在y市的地位……”叶雨晴急得口不择言,她想不出景柏然紧咬着萧俊亦不放的原因。 景柏然没想到在她心里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他一拍桌子愤怒地站起来,“叶雨晴,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堪?你太让我寒心了。” 叶雨晴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此时见景柏然气得脸色铁青,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挽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爸,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两家已经结下了恩怨,我希望在我们这一代,能够结束恩怨,能够和平相处,不再祸延下一代。” 景柏然眉目松动了一点,他颓然坐在沙发里,“囝囝,你说的这一切,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现在,不是我说停手就能停手的。” 叶雨晴见自己好说歹说,都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不由得极是懊恼,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景柏然脸上一闪而逝的无奈。 就好似上辈子欠了萧家的,他与萧岩有着不解之缘,而叶雨晴又嫁给了他的儿子。 叶雨晴决定,在景柏然这里无处可入手,她就去找莫相离,景柏然最听莫相离的话,只要她去求,就一定起效果的。如果实在不行,她就将新加坡公司的储备资金调过来。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萧达集团破产,特别是在萧俊亦不在的这段时间。 找到莫相离时,她正在健身房里做瑜珈。听见推门声,她往这边望了一眼,看到叶雨晴,她挤出一抹笑来。“囝囝,快进来,你做瑜珈的时间也到了。” 叶雨晴笑着走进去,在莫相离身边盘膝而坐。莫相离做事情很认真,瑜珈的姿势也力求完美,叶雨晴看着看着,就打起盹来。 莫相离见状,收回姿势,放匀呼吸,倾身拍了拍叶雨晴的肩,“困了?去睡会儿吧。” 叶雨晴摇头,近来她特别嗜睡,总1;148471591054062觉得没有睡醒过。今天又被萧达集团的事伤透脑筋,她更是疲惫不堪,“妈妈,我知道你们爱我,想维护我,但是我是真的爱他,如果他一无所有,我对他也会不离不弃。” “所以?” “所以请您去劝劝爸爸,放弃对萧达集团的打压,我看过萧达集团的账目,如果艾瑞克集团再坚持一个礼拜,萧达集团就会负债累累,到时候就算爸爸得到了萧达集团,也是一具空壳子。”叶雨晴淡淡说。 莫相离对商场上的事不太懂,但是也听景柏然说过,萧达集团能够从一个小小的不足一千万的注册公司,在几年间一跃成为与艾瑞克集团齐名的巨头公司,肯定不会只这点能耐。 “囝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达集团会迅速衰退下去,据我所知,萧俊亦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而且,在萧达集团生死攸关之时,他还能够安心的出远门,这足以说明什么?”莫相离提醒她,叶雨晴一生顺遂,鲜少面对商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萧俊亦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只是减少与艾瑞克集团的正面冲突。 萧达集团早已经是具空壳子,甚至在景柏然决定打压萧达集团之前,他就是一具空壳子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我要去见一个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我要去见一个人 只有天真的叶雨晴不知道。 叶雨晴仔细回味莫相离的话,李方涵说,萧俊亦之前打压韩氏企业,已经花了许多精力与金钱,后来程氏企业又截了萧达集团的大项目,再加上艾瑞克集团的打压,算是雪上加霜。再强悍的企业连遭打击,也会迅速衰退下去的。 “妈妈,俊亦此行是为了解小鱼儿蓝发之秘的,他将公司全权交付给了李方涵,我相信他。”叶雨晴坚定的道,连想都不曾往坏的方面想。 莫相离无奈地看着她,半晌方道:“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我去试着说服你爸,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莫相离站起来,走到门边,她突然想起一事,“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前些天与池渊见过一面,他说萧俊亦在马尔代夫买了一座小岛,在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钱能买得起小岛,我以为他的资金应该很充足。” 她说完,也没有看叶雨晴的反应,穿上拖鞋走出门去。 叶雨晴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也许是她下意识不想往坏的地方想,所以她没有深思莫相离的话。有时候,爱情总是让人盲目。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也不愿意多想。 ……………… 叶氏集团,叶明磊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萧达集团的股价又创了新低,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一次,他会让萧达集团彻底破产,艾瑞克集团不得不接手萧达集团,到时,他埋在萧达集团的地雷就会一踩爆炸,到那时,萧达集团与艾瑞克集团都将从这世上消失。 而他的仇终于能够得报,他爱的女人也会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些,他得意极了,再过一个月,y市的局势会重新洗牌,到时他将一方坐大,在y市无人可及。想到这些,他就激动不已,小九,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彼得立在他身侧,见boss心情大好,他道:“boss,接下来的行程是去欢乐谷,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待您的准备。” 叶明磊摆了摆手,“你去就行了,下午的行程帮我空出来,我要去见一个人。” “是。” 叶明磊要去见的人是叶老爷子,墓园极静,四周有风吹过,格外的阴冷。叶明磊将手上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然后膝地而坐。 他带来了叶老爷子生前最喜欢吃的糕点,还有他最喜欢喝的烧酒,他倒了一杯,望着照片上笑得格外慈祥的老人,神情淡淡,“爷爷,再过一个礼拜,萧达集团就要破产了,当初他逼得叶氏破产,害您中风,如今,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所有的痛苦。” 照片上的老人依旧祥和,仿佛听不到他的话,叶明磊回忆从前,神色渐渐变得忧伤起来。小时候,父亲与母亲的感情不太好,母亲生下他之后,父亲就很少回家。 他的父亲生得极美,或许用美来形萧一个男人是对他的侮辱,但是他父亲当得起这个“美”字,用倾国倾城来形萧,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美男子,娶母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他真正的性取向,却是男人。他长到三岁,父亲就再也没有回家。母亲独守空闺,将他养到六岁。后来辗转得知,父亲回了y市,只是不再是男人打扮,而是女人。 母亲起初不敢认,直到后来确定了那个女人就是他父亲,母亲用过许多方法想要挽回父亲,只是父亲铁了心要跟那个叫萧岩的男人在一起。 爷爷觉得父亲败坏了家风,从族谱上将父亲除名,母亲恨透了那个勾引了父亲的男人,后来有一天,她喝了酒,去找父亲,见到父亲与萧岩手挽手,极亲密的从酒店里出来。母亲深受刺激,大闹了一场,她心有不甘,威胁父亲,若是他不肯跟她回家,她就闹得满城皆知。 后来母亲没能如愿闹得满城皆知,因为就在那一晚,她出了车祸,萧岩,父亲,母亲都死了,而那个肇事者却活了下来。 母亲生前极爱美,死的时候极惨,脑浆迸裂,容颜尽毁。谁也不知道,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他,他站在人行天桥上,看见了那惨烈的一幕。 “爷爷,我会让害死母亲的人死无葬身之地,您等着,再有一个月,他们就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快活了。”叶明磊脸上被恨意扭曲,久久都没有散去。 直到夜幕低垂,守墓人前来请他离去,他才站起来,郑重地对叶老爷子鞠了三个躬,这才转身离去。身后树叶沙沙,似乎从风中传来一声叹息。 冤冤相报何时了? ……………… 程氏企业获得了鸿瑞阁的开发资格,那是市政府工程,在洽谈具体事宜时,程枫曾卷走巨额公款的丑闻被揭露出来,一夕之间,他一无所有。 叶琳从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时,吓得连spa都不做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到程枫的公寓,她使劲按门铃,却没人理她,她抖着手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时,程枫正窝在沙发里借酒浇愁。 如果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得到,就不会明白失去的痛苦,程枫从云端坠下来,摔得灰头土脸的,他根本就一撅不振。叶琳的到来,让他满腹辛酸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 “琳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抱着叶琳的腿,声嘶力竭地喊着,叶琳会来,是因为她将萧俊亦给她的股份倒卖给了叶明磊,才筹了一笔资金帮程枫争取到鸿瑞阁的开发方案,没想到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她岂会不来? 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他,她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失败了就只知道借酒浇愁,你有没有想过你那点龌龃事是被谁抖露出来的?你不思反击,就知道在这里喝喝喝,看喝不死你。” 程枫确实有点经营公司的能力,当初是为了叶琳才会偷用巨额公款,如今成了叶琳,败也叶琳。他心里岂会没有怨气?“当年我是为了谁才会卷走巨额公款逃逸?叶琳,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死了,也要拖你垫背。” 叶琳脸色一变,这个男人太无耻了,他自己技不如人,回头还来怪她,“你怎么说话的,我把我手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帮你,还有没有良心?” “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叶琳,当年你若好好跟我在美国生活,我们现在不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无所有了,你看不起我。反正你成天都想回到萧俊亦身边去,现在你再回去找他呀?他有钱。”程枫愤怒的道。 叶琳半晌没有说话,只拿轻蔑的目光看着程枫,程枫被她看得火冒三丈,刚要发作,就听她说:“程枫,你真可怜,难怪你这一辈子都比不上萧俊亦,就凭你这怨天尤人的性子,你怎么可能比得上?” 程枫气极,趁着一股酒劲扑过去,将叶琳压在身上,用力扯着她的衣服,“我比不上又怎么样,比不上你还不是在我身下欲仙欲死,你告诉我,他这样碰过你没有,这样呢?” 他的手罩在她的丰盈上,用力挤捏,语气极是轻.佻,还夹杂着一抹叶琳分辩不出来的悲哀。 叶琳疼得倒抽一口气,用力推开他,“你无耻。”她跳起来,一耳光扇过去,“程枫,你就这点能耐,除了欺负女人,你还会什么?我当年是瞎了眼睛才会跟你走。” 叶琳说完,眼眶已经红了,拎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冲去,男人总是这样,爱你的时候心肝宝贝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你的时候,就肆意的羞辱你。 程枫被她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他急忙追过去,抱住她的腿,哀求道:“琳琳,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会死的。” 叶琳正在气头上,怎么踢也踢不开他,过了半晌,她的心终于柔软下来。其实对萧俊亦,她心里只有不甘,自己守在他身边四年,朝夕相处,她以为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感化他,他会真正的接纳自己。 然而四年后,叶雨晴回来了,他毫不犹豫的蹬开了自己。她不甘心,她的青春全给了他,她不会容许他将自己甩开。 后来程枫衣锦还乡,她被迫跟他发生关系,到后来,她是真的对他有了感情,程枫对她有多好呢,虽然两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每次他都能给她惊喜。他伤她伤得重,同时又给了她心灵上的慰藉。假如他肯放手,他会比她幸福。 只是两人都同样固执,认定的东西就不曾改变。 所以他们在彼此的感情中越走越远,再也没有交集。听说程枫一无所有,她首先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钱,而他怎么样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他。 可是此刻,这个男人跪在她脚边,乞求她不要离开,她又觉得自己刚才以为爱他是种错觉。她爱的男人是顶天立的,不会是他这样的。 她蹲下来,仔细看着程枫,“程枫,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们就离开y市,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程枫愣愣地看着她,“什么事?” 叶琳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程枫的脸色越变越惊惧,最后他大声叫道:“叶琳,你疯了,他是你……” 叶琳连忙捂住他的嘴,急道:“小心隔墙有耳,这是最后一件事,只要我1;148471591054062们办成了,会得到一笔可观的报酬,我最近观察过,只要你引开跟着他的保镖,我就能把人带走。” 程枫一个劲的摇头,他想起那个因自己一时嫉妒而病死的孩子,这些年来,愧疚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会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叶琳神色凌厉地瞪着他,良久道:“你不做算了,我相信叶子驚很愿意帮我。” 叶家破产后,叶子驚混得越来越糟糕,如今已经变成了街头小混混,只要她给他钱,他什么都愿意帮她。程枫想起两人之前的乌龙,冷笑一声,“你还能信他,难道当年的教训还不够沉重么?” 第四百四十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第四百四十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叶琳被他堵得气都出不来,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红,“他再不靠谱,让他搞点破坏他还是靠得住的。你不愿意跟我远走高飞就算了,到时拿到钱,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程枫几经犹豫,最后放开手。思萧死后,他对天发誓,要做善事,为自己赎罪,所以他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叶琳,放手吧,再纠缠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叶琳见他松开自己,心往下一沉,她眸光闪了闪,“我不会伤他性命,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自己应得的,天上掉馅饼,不一定是让你吃的,也有可能会砸死你。如果你想通了,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没有想通,我……我就此放手,以后再不相见。”程枫淡淡道,人生大起大落,面对叶琳的偏执,他想通了一件事,太过执着,只会互伤,不如适时放手,也许还能寻觅到另一片蓝天。 叶琳冷冷地哼了一声,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在逼我做选择?程枫,我告诉你,你从来都不够格成为我的选择,对我来说,你不过是我空虚寂寞的备胎。你要放手便放手。”说完她气冲冲往门外走去,拉开门时,她脚步顿了顿,没有等到他的挽留,她抿紧唇,冷声说:“再见,不对,是不见。” 门被甩上,程枫垮下肩,看着紧闭的门扉,眼底涌上悲哀。他的浮华梦已经做完,该回到现实中去了。 目光触到摆放在茶几上手机,他想了想,调出叶雨晴的电话号码。他唯一能够为叶琳做的一件事,就是为她积德。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重复播了好几遍,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程枫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拨电话,过了好久,电话才被人接起来,对方声音还透着浓浓的倦意,“喂?” “你好,叶小姐,我是程枫!” 叶雨晴没想到程枫会给自己打电话,她坐起来,窗外天色昏暗,好像要天黑了,她心里想着,小鱼儿该回家了。于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温柔起来,“你好,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程枫顿了顿,半晌道:“我要离开y市,临走前,想要提醒你,小心……小心身边人。” v54 叶雨晴怔怔的,身边人?她还想细问,程枫已经挂了电话。她瞪着电话,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直到另一通电话打进来。 看见是来自国外的电话,她心里一喜,连忙接起来,彼端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眼里立即溢满了笑意,“怎么才打电话来?” 他走了两天了,这是第一通电话。她明明就很高兴,却忍不住抱怨。这两天她总想打电话告诉他公司里的状况,又怕他在外面担心,更何况自己的处境太尴尬,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萧俊亦愿意拿萧达集团给她做聘礼,可是真让景柏然这样强取豪夺过来,他们的婚姻必定会存在阴影。 萧俊亦倚在落地窗前,看着巴西首都的繁华之景,心里却疯狂地思念起接电话的小女人,他叹了一声,“真该带你一起来,好寂寞。” 叶雨晴心里甜丝丝的,却还是板着脸,“你走时答应过我的哦,一天一通电话,你不守承诺,回来该罚。” 萧俊亦摇头失笑,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端得是俊逸非凡。“昨天事忙,等想起给你打电话时,中国已经是凌晨了,我不想吵到你休息。” 他耐性的解释,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特别的扣人心弦。叶雨晴脸上忍不住笑开了花,“看在你这么体贴我的份上,我原谅你。” 此时巴西早上7点,y市下午6点,黄昏的光线从落地窗洒落进来,铺了一地金灿灿的阳光,令人格外舒心。叶雨晴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明明你才刚走两天,我就觉得好像有一世纪那么长,怎么办?我很想你。” 萧俊亦脸上的神情更加柔和,“我会尽快回去,对了,一会儿我要跟着一支探险队去原始大森林,到时候不知道手机信号怎么样,也许不能及时给你打电话,你不要胡思乱想,等事情办妥了,我会尽快回去。” 叶雨晴想起李方涵对自己说的事,她心里不安,“俊亦,听说那些原始部落的人都很凶残,你不要去,小鱼儿的头发问题我不再纠结了,我想要的只是你们都平安地陪在我身边。” “李方涵那个碎嘴的家伙,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跟你说,他还是说了,你放心,我不是单枪匹马去。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我想去寻找真相,也许能够解开小鱼儿蓝发之秘。”萧俊亦并不害怕,出国前,池渊在海关给他准备了手枪与相关配戴证书,若遇到危险,他也足以自保。 叶雨晴很感动,她抱着双臂,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拥抱的力度,“俊亦,谢谢你。”此时此刻,她除了这句话,似乎再没有更多的词能够形萧她心里的感激,此生此世,能够认识他,并嫁他为妻,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萧俊亦一时怔住了,心里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闭了闭眼睛,“小九,我做这些,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如果顺利的话,我最多一个礼拜就能回来,你等我,等我回去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好。”挂了电话,萧俊亦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响起敲门声,他才回过神来,走到门边,他拉开门,就见到一个黑人站在门外,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用英语回了几句,然后回房拿户外装置。 这支探险队曾在巴西边境的原始森林里发现了蓝发人种,此次由萧俊亦提供直升飞机,他们直奔原始森林。直升飞机飞了几个小时,在下午三点钟到达了原始森林上空。 这次前来的都是探险队的精英,每个人都有十年以上的探险经验,迅速确定了降落的方位,萧俊亦以前曾与池渊一起接受过军训,跳伞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难度。 前面队员相继往下跳,他站在机舱边,风吹得他衣角猎猎狂舞,机长叮嘱他小心,他点了点头,然后往下跳。半空之上,降落伞徐徐撑开,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狂风,他本来后跳,这一吹,就偏离了探险队的降落位置。 好不容易降落,降落伞却被一颗参天的古木卡住了,他在半空飘来荡去,上不得下不去,再看下面,至少离地面十米距离,他若要下去,一准得跌得粉身碎骨。 他无语望天,这算什么,出师不捷?他抬头看着降落伞的位置,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绳子,一头甩出去缠住树干,另一头绑住自己,然后拿匕首将绳子全割断,他整个人往下坠去,到一定高度时,他停了下来,再看下面,只有两米高的距离,他拿匕首割断绳子,迅速往下掉去。 刚一落地,他就地滚了一圈,减轻冲力,刚要站起来,身上却被几只很古老的矛对准,他仰躺在地上,双手撑起上身,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五个蓝色皮肤蓝色头发、画得像印第安人的男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俊亦试图跟他们交流,却发现根本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叽哩哇啦的,只能从他们脸上的仇恨中看出,他们恨透了入侵者。 萧俊亦拼命向他们表示自己的善意,可是因为沟通有问题,反而令那五个蓝发人种更是憎恨自己。脖子被矛对着,他不能轻举妄动,另外四个蓝发人拿起绳子将他扭绑起来。 他没有挣扎,他本来就想找到蓝发人种的部落,却搞清楚心里的疑问,此时更是配合他们的举动。被这五个人绑着丢上了牛车,搞得灰头土脸的,萧俊亦发誓,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莫过于此。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看到了村庄,炊烟袅袅,男女都地里劳作。一路所见,竟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这里的人极为和善,看到那五个蓝发人都笑着打招呼,可是看到他黑头发黄皮肤,就像见到鬼似的,满脸的惊恐。 萧俊亦被打击得半死,在中国,他好歹也能算美男吧,这些蛮子太不识相了。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没有被任何工业污染,连房子都还是古老的树屋,一座座全建在了十几人围抱都抱不住大树上,好像是为了预防猛兽的突然攻击,格外的新奇。 好不容易颠簸到了看似宗祠的地方,其中两名蓝发人冲进去,不一会儿,就请来一个看似德高望重的男人,男人大约五十开外,看到他时,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与那两名蓝发人说了些什么,两名蓝发人领命而去。 男人走到他面前,用极生涩的巴西语说:“年轻人,你是上天钦定的礼物,夜幕降临,黑暗将吞噬我们,而烈火将把你送到上帝面前,上帝就会将光明还给我们,光明来到,我的爱人就能够好起来。” 萧俊亦连巴西语都听不懂,更何况是这种生涩的口音,他茫然地望着那个男人1;148471591054062,他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神里透出危险的信息,他试图跟他交流,说了半天,也是鸡同鸭讲,没有半点用处。 他口干舌燥,此时见他挥了挥衣袖,剩下的那三名蓝发人赶着牛车往宗祠走去,在宗祠里面,立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下面,已经被人架好了柴,萧俊亦被蓝发人拖向十字架时,已然明白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大声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恶意,我儿子跟你们的头发一样的颜色,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他又比又划,众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他。 萧俊亦这才开始后悔起来,这样古老的部落,对待外来入侵者是残酷的,他还妄想在他们这里寻到答案,真是太天真了。 他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被他们绑在了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萧俊亦此时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探险队的人能及时赶到救他。然而直到天黑透了,那些蓝发蓝皮肤的人都围在了宗祠里对他指指点点时,他所期盼的人都没有来到。 看着他们眼里兴奋的光芒,萧俊亦从未感到如此无力,想到在y市等着他回去的叶雨晴与儿子,他很不甘心。他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第四百四十一章噩梦 第四百四十一章噩梦 于是他大声咆哮,却只是激起了这些看戏的人们更多的兴奋,仿佛在看被关在牢笼里的狮子在做困兽之斗。四周火把亮起,萧俊亦才发现,这里竟落后到连电灯都没有。可是他无暇关心这些,他已经生死攸关,只想着该怎么说服他们,怎么说他们才会懂,自己真的没有恶意。 那名德高望重的男人站在宗祠前面,开始神圣的进行祷告,穿着草裙的男女跳着怪异的舞蹈,他们脸上画得跟油画似的,在火光中,格外的骇人。 男人慷慨陈词,说了许久,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虔诚地对上天跪拜。仪式结束,男人大手一挥,十几个举着火把的蓝发男人冲过来,将火点燃,火乘风势,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 萧俊亦绝望极了,他扭动着身子,却挣脱不开,火光越来越近,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皮肤似乎要被烤焦了。更有甚者,他似乎都闻到了自己衣物烧焦的味道,他仰天大吼一声,不甘、绝望,难道他真的要葬身在此? “啊!”叶雨晴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她一阵心悸,喘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房门在下一秒被人从外推开,景辰熙出现在门口,看着她一脸惊惧,他大步走过来,“小叶子,怎么了?” 叶雨晴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想起梦里萧俊亦被人架在火上烧,她就一阵后怕,“我……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俊亦被人烧死了。” 景辰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萧俊亦不会有事的,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么,他还没将你祸害殆尽,怎么舍得死?” “可是……”她心跳得很快,梦里的场景那样逼真,萧俊亦脸上的无奈与绝望那样清晰。不行,她要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 她拨的是萧俊亦的手机号码,提示关机,然后她又拨了昨天他打回来的那个号码,对方很快接起电话,叶雨晴立即说明来意,对方请她稍等,一阵静默之后,对方用英文说:“叶小姐您好,我们查了萧先生的入住记录,今天早上他已经退房。” “哦,那我怎样才能联络上他?”叶雨晴联系不上萧俊亦,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 “抱歉叶小姐,客人退房之后,他的行踪就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谢谢您的来电,再见。”对方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叶雨晴连喂了几声,只听手机传来一阵忙音,她气得将手机摔到床上。 “怎么说?” “说早上退房了,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否则不会打不通电话的,辰熙,我要去巴西。”此时对叶雨晴来说,什么都没有萧俊亦来得重要。早知道她该陪他一起去的,至少他遇到危险时,她能够在他身边与他生死相同。 景辰熙见她激动,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小叶子,你先别激动,萧俊亦是个大人了,他不会有事的,你等着他跟你联系,好吗?” “不行,我没办法在家里干等着,你不知道梦里,他…他死得有多凄惨,我想去救他,可是我接近不了,那样大的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眼前被烧成灰烬,辰熙,你不会懂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办法独活。”叶雨晴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语气沉痛的道。 景辰熙劝不住她,他闭了闭眼睛,“萧俊亦在巴西,他怎么会被火烧,你是因为太想他才会胡思乱想。” “不是,你知道小鱼儿的蓝发吧,俊亦在网上查到南美洲曾经出现过蓝发人种,他为了解小鱼儿的蓝发之秘,去了巴西附近的原始森林,去找那个部落,我担心他遇到了危险,所以我一定要去巴西一趟。”叶雨晴说道,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定,她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户照,银行卡,现金,她通通塞进包里。 景辰熙见状,无奈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景辰熙打电话预定机票,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今天去巴西的机票已经售完,让他等明天。景辰熙知道叶雨晴不可能会等到明天,只好打电话让人准备专机。 ……………… 莫相离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下楼,眼里掠过一抹诧异,连忙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景辰熙将行李放在旁边,淡淡道:“小叶子说要去巴西一趟,我陪她去。” 莫相离愣了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要去巴西了,囝囝,你不是晕机么,又怀着孩子,该多难受呀。” 叶雨晴被噩梦惊醒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说:“我吃得消的,妈妈,你不用担心,有辰熙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景柏然从楼上下来,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眉头微蹙,“y市一大堆事等着你处理,这个节骨眼上你往哪里跑,再说你这胎本来就不稳,东奔西跑,要是有个意外,萧俊亦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待?” “y市的事,爸爸不肯手下留情,我留不留对结果都没有影响,巴西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我自己知道。”叶雨晴想起景柏然不愿意放弃打压萧达集团,说话就带着刺。 景柏然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冷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叶雨晴立即懊恼地咬住唇,莫相离见两父女如此,拍了拍叶雨晴的手,然后追上景柏然的脚步,“柏然,就让她去吧,有辰熙陪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小鱼儿正1;148471591054062被佣人带下楼,看到行李,他大叫着跑去抱叶雨晴大腿,“妈咪,你要去哪里?带小鱼儿去吗?” 叶雨晴并没打算带小鱼儿去,此时看到他这张酷似萧俊亦的脸,她点了点头,“嗯,带你一起去。”然后她吩咐佣人给小鱼儿收拾简单的行李,景柏然一听她要带小鱼儿一起去,气得脸色更是铁青。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叶雨晴被噩梦惊醒,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莫相离说笑话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结果谁也没领情,景柏然饭没吃两口,就说自己饱了,拿起西装与公文包出门了。莫相离见状,拿起一块三明治追出去。 在花园里追到景柏然,她将三明治塞进他手里,讨好似的道:“跟女儿生什么气呢,你不知道她一颗心都放在萧俊亦身上。” “女大不中留这个道理我明白,她以为是我不想放弃打压萧达集团?我是被人架在那个地方上不得下不去,她以为萧俊亦真的很纯良,萧达集团早就是一具空壳子,那些天股价回转,根本是萧俊亦使的障眼法,就是为了请君入瓮。”景柏然恨声道。当他对萧达集团发动第一波攻势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想抽身已经来不及。 莫相离见他提高声音,生怕叶雨晴会听见,她连忙去捂他的嘴,“哎呀,你嚷嚷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找回了她,难道又要将她逼走么?” “若是我知道找回来的是这么个没良心的,我宁愿在她20几年前就死了。”景柏然正在气头上,说得话也是气话。 莫相离脸色沉下来了,她低喊一声,“景柏然,你再说这些混话,我就跟你急了。” 景柏然心里憋屈,将三明治塞回莫相离手里,然后转身往等在那里的房车走去。莫相离气极,扬手就将三明治砸出去,50多岁的女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 景柏然被三明治砸中后胸勺,他回头来瞪她,吓得莫相离蹬蹬往回跑,跑了一半又极不甘心,冲他扮了一个鬼脸,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跑进别墅。 景柏然揉了揉后胸勺,神色冷峻地上了车,车开出老远,司机打趣道:“夫人真是20年如一日,都没有什么变化。” 景柏然想到爱妻,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这辈子,他是欠了萧家,老子向他讨一笔债,儿子再来向他讨一笔债。 ……………… 到达巴西时,正是巴西时间早上9点,叶雨晴直奔萧俊亦入住的酒店,从经理口中得知,萧俊亦与探险队去了原始森林。景辰熙立即联络探险队的负责人,被告之探险队的队员更深在原始森林,现在无法联络上。 叶雨晴等不及,就央景辰熙去打听。一直到第三天,才听说探险队的队员已经在回途的路上,问及有没有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那边却闪烁其词,不肯明说。 景辰熙怕叶雨晴着急,不敢实话实说,只等队员回来,再亲自找上门去问。 叶雨晴问得急,景辰熙眼见瞒不住,只说队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叶雨晴等了三天,只觉得这三天如坐针毡,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等到探险队归来时,她在众多黑人白人中找寻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她抓住其中一人,焦急地问道:“请问你们有个华人队员,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跳伞时,他跟我们走散了,找到时,只有降落伞,没看到他人跟背包,我们以为他回来了。”那人说完,挣开她的手走了。 叶雨晴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头顶太阳火辣辣的,她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冰窖里,全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景辰熙看她脸色惨白,生怕她会出事,连忙过来揽住她,“小叶子,你先别着急,我派人去找找,也许萧俊亦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联系不上他而已。” 他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叶雨晴摇头,“他死了,他真的死了,那天晚上,梦里他的样子那样绝望那样痛苦,他被火烧死了,那群疯子烧死了他,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叶雨晴很自责,若不是她一直跟神经病似的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健康,会成为怪物,萧俊亦也不会为了消除她的疑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那些原始部落里的居住人生性本来就凶残,更憎恨生人闯入,萧俊亦与队友失散,一定时被那些人捉去了,然后活活烧死的。叶雨晴越想越绝望,哪里还静得下心来,“是我害死了他,辰熙,是我害死了他。” 第四百四十二章无妄之灾 第四百四十二章无妄之灾 “小叶子,你不要胡思乱想。”景辰熙安慰她,“萧俊亦福大命大,他还有你跟小鱼儿,还有没出世的孩子,他怎么舍得丢下你们,你不要胡思乱想,我马上叫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时,我不许你责怪自己。” 好不容易将叶雨晴劝住,他们回到酒店,小鱼儿刚醒,看见叶雨晴对着他垂泪,他一下子慌了,爬起来抱住她,“妈咪不哭,妈咪不哭。” 叶雨晴心里哀恸,还是提醒自己不要让小鱼儿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勉强笑了一下,将小鱼儿抱在怀里,也不说话,景辰熙看着母子俩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拉开门出去了,打了一通电话,他要求对方无论如何在三天之内给他把萧俊亦找出来。 那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连连应承下来,说完,又道:“景少,金三角一带为了那把钥匙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你可当心点,黑道最近盯上你了,小心身边的人会遭受无妄之灾。” 景辰熙谢过他,然后交待他一定要尽心。 回到房里,他见叶雨晴仍旧维持那个姿势抱着小鱼儿,小鱼儿受不了了,一直在她怀里挣扎,她却越搂越紧,小鱼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妈咪,你放开我,我要死啦。” 景辰熙急忙过去解救自己的外甥,将小鱼儿安置在一边,他皱着眉头看着叶雨晴,“你不要瞎想,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相信我,萧俊亦一定会平安归来。” “舅舅,我爸爸怎么了?”小鱼儿听了他的话,心里极是不安,又看到叶雨晴的神情,更加害怕。 景辰熙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认真道:“小鱼儿的爸爸去打大怪兽了,他是勇士,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小鱼儿似懂非懂,“爸爸是奥特曼吗,他一定会打赢怪兽的,奥特曼最后也打赢了大怪兽。” “对,所以我们对他要有信心,知道吗?”景辰熙这话不仅是对小鱼儿说的,还是对叶雨晴说的。“嗯。”小鱼儿重重的点头,用行动来表明自己支持。 那晚睡觉时,叶雨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撑起上身看着身旁的小鱼儿,轻手轻脚地下地,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结果还是惊醒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景辰熙。 到了巴西,景辰熙不放心叶雨晴,只要了一间包房,一室一厅的,他夜夜守在客厅里,只要屋子里有一点动静,他就会醒来。 景辰熙从她手里拿走冰冻牛奶,然后去厨房拿了碗,将牛奶倒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好之后,拿筷子将上面一层挑去,端出来递给她,“怎么,睡不着?” “嗯。”叶雨晴点点头,她已经冷静下来,只是眼底仍旧布满忧伤,“我今天下午一直试图打他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辰熙,我真怕他会出事。”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这几天,你要做的就是安静等待。小叶子,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跟小鱼儿,你要坚强,他会回来的。”景辰熙知道,若是萧俊亦真的落入那些原始部族手里,生还的机率很渺茫,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让她往好的想。 叶雨晴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牛奶,她要坚强起来,她要相信,萧俊亦没事,他一定会活着回来,他还欠自己一个婚礼,还欠她幸福,他不会就这样丢下自己不管。 之后的几天,叶雨晴再没有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始终认定,萧俊亦会回来,会带着希望回来。 第三天,景辰熙接到老朋友的电话,那人在电话里告诉他,他已经尽力了,但是自上批探险队发现蓝色人种之后,整个部落又往里迁了一次居,根本就找不到部落的踪影,不过他们在原始森林里找到了萧俊亦的背包,已经派人送来了。 景辰熙听完电话,神情十分凝重,如此看来,萧俊亦已经凶多吉少。他不敢告诉叶雨晴实情,只是当他回到房里时,叶雨晴很安静的问他,“是不是没有找到?” 她越是安静,他就越是心惊,吱唔着不敢说实话,叶雨晴静静地望着他,“辰熙,不要瞒我,是不是没有找到?” 在她的目光下,景辰熙竟无法回避,他点了点头,“说找到了他的背包,没有看到人。” “哦,我知道了。”说完她起身回房,景辰熙追了两步,终是没有去打扰她,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听到里面传来呜咽声,那样沉而闷地撞击在他心上,令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第四天早上,萧俊亦的背包送回来了,包被划得到处都是洞,里面放着一些登山与户外用品,还有一部手机。叶雨晴看着这些东西,又止不住地流泪,小鱼儿看见妈咪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哭。 景辰熙很难受,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萧俊亦不会有事,结果他还是出事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雨晴,此时此刻,对她来说,言语太苍白太无力了,根本就安慰不了她。 “小叶子,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心里会好受些。” 叶雨晴抹了抹眼泪,对景辰熙笑了笑,“我不哭,他1;148471591054062不会有事的,你说过,他会回来的。”她摩挲着手机坚硬的棱角,然后开机。 一阵音乐弦律响起,屏幕上的照片不知何时设置成她跟小鱼儿的照片了,那还是他们在萧宅时他照的,那时候她抱着小鱼儿站在柳树下,他让他们别动,然后拍下这张照片。 想起那些温馨的回忆,叶雨晴眼里又开始湿润起来,“辰熙,我们回国。” 在这里,她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了,如果寻找蓝色人种部落如此危险,她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带小鱼儿回国,然后安静地等他,十年二十年,她相信,她总会等到他回来。 景辰熙看着她,突然发现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她经历了人生中最低谷的阶段,变得更加成熟了。 可是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她,他倒宁愿她是那个伤心难过会哭的小女人。萧俊亦,假如你还活着,你怎么忍心让她成天为你担惊受怕? ……………… 叶雨晴回国之前,顺道去了新加坡,将公司里一些得力助手全部招纳回国,然后以三倍的佣金解雇了员工,将资金调回国。 萧达集团有了她的资金注入起死回生,叶雨晴成为萧达集团的新任总经理,全权代表萧俊亦处理公司的业务。她的加入,令等着分萧达集团一杯羹的众多公司大跌眼镜。 叶雨晴带来的实力团队,很快在y市拉开架势,这群人在她没在新加坡时,公司仍旧有条不紊的运转,可见他们的实力有多强。 萧达集团内部因群龙无首,变成了一盘散沙,叶雨晴以最大股东身份,解雇了许多员工,公司里的气氛才好转。许多已经流失的客户,在阿may带领的小组的极力游说下,又渐渐回归。 萧达集团从内大换血,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从待宰羔羊迅速转变成凶猛狮子,股价连续涨幅,令众人措手不及。 叶雨晴从巴西回来,为了全心全意工作,从半山别墅搬到了市区公寓,景辰熙不放心她,也跟着搬来,每天担当起接送她跟小鱼儿的工作。 叶雨晴将自己沉浸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不想去想未来,也不想去想萧俊亦此时在何处。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她卸下了外表的强势,总是躲在被子哭。 每当这个时候,景辰熙总是倚在门外,听着她从低低的啜泣声中,渐渐的沉睡过去,自己却睁眼到天明。 半个月过去了,萧俊亦仍旧没有回来,而萧达集团已经重新步上正轨,许多人都对叶雨晴刮目相看。特别是起先不满她的几个公司元老,此时也不得不心服口服,声称自己已经老了,要退居二线,将这片天交给年轻人。 景柏然在这场角逐中损失惨重,而他们互斗时,叶明磊却坐收渔翁之利,很快强大到与艾瑞克集团、萧达集团三足鼎立。 叶雨晴突然插足,令叶明磊措手不及。 眼见着萧达集团重新复叶,他恨得咬牙切齿。事实上,叶雨晴根本没有多大的能耐,她懂得任人唯才。她从新加坡带来的实力团队,在新加坡公司时,都拥有一定的股份。 公司是自己的,年年都会分红,他们给自己打工,自然卖命不会有二心。而将他们招揽回国,叶雨晴也承诺过会将一部分股份分给他们,并且在萧达集团走上正轨时,她立即将股份让渡书交给了他们。 如此,就算叶雨晴不到公司,公司也会正常运转。 李方涵身为副总,眼见着叶雨晴如何让萧达集团起死回生,不得不佩服她。可是想到萧俊亦的计划,他又凝重起来,半个月过去了,萧俊亦仍旧没有消息,他问过叶雨晴萧俊亦什么时候回来,叶雨晴没有回答他,然而她的背影却充满忧伤,仿佛他已不在…… ……………… 白有凤找人绑架小鱼儿,却一直没能实现,景辰熙派的人无处不在,只要有陌生人接近小鱼儿,不到两分钟,后腰就会被手枪顶住,然后消失在小鱼儿眼前。 白有凤听见权叔给她的答复,气得直骂,“你不是黑白两道通吃么,让你绑架一个小孩子,你都办不到,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做的?” 权叔汗颜,他派出去的人都灰头土脸的回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景辰熙手里抢人,“真正黑白两道通吃的是景辰熙,我已经老了,也不想当什么大哥了,还是命重要一点,道上有一句话,宁惹阎王爷,不惹捷豹。那小子强大到变态,全世界哪里都有他的人,我斗不过他,就算把那孩子绑了,不到三天时间,就会被他端了老窝。” “你自己无能,就不要长他人威风,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不想要钥匙,自然有人想要。”白有凤说完就挂了电话。 思来想去,她都不知道该找谁,白少棠的旧友,她就只认识权叔。她想起昨天看新闻,萧俊亦不在国内,萧达集团由叶雨晴暂代职务。看来若要将小鱼儿带走,只有她亲自走一趟,扣了小鱼儿,然后逼叶雨晴离开萧俊亦。 白有凤越想越觉得此方法可行,于是吩咐司机载自己去小鱼儿的学校,准备接他放学。 第四百四十三章怪婆婆,怕怕 第四百四十三章怪婆婆,怕怕 白有凤到小鱼儿学校时,刚好是放学时间。许多孩子从里面蜂拥而出,她让司机扶自己下去,然后坐着轮椅到了学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小鱼儿跟着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有说有笑走出来。 她让司机去带小鱼儿过来,司机刚过去,叫了一声“小少爷”,就见一个俊美的男人将小鱼儿抱起,小鱼儿看到他,高兴得大叫:“舅舅。” 景辰熙跟他碰了碰脸,然后神情阴鹜地看着司机。他的目光紧迫逼人,司机立即感觉到有寒风从身旁嗖嗖刮过,他局促不安地指了指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白有凤,赔笑道:“夫人让我来接小少爷回家。” 景辰熙扬眉看向白有凤,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的笑意,抱着小鱼儿往白有凤走去。远远的,小鱼儿看到了白有凤,他有些害怕,缩在景辰熙怀里,指着白有凤,一脸惊恐,“舅舅,怪婆婆,怕怕!” 景辰熙拍了拍他的背后,柔声哄着:“不怕,有舅舅在,没人能够伤害你。”这些天来,他之所以天天亲自接送小鱼儿,就是怕在路上出意外。 从巴西回来,他就已经查出是谁想动小鱼儿的心思,立即加派人手,在小鱼儿身边,即使是一个扫厕所的大妈,都是他派去的顶尖高手。这些人对危险的嗅觉不同常人,所以那些想绑架小鱼儿的人,从没有一个能真正近他的身。 而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不会让学校的任何人发现。 白有凤听到小鱼儿叫自己“怪婆婆”,愤怒地瞪着他,咬牙骂道:“没素质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也一样没素质!”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景辰熙听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您也没有多有素质。” 白有凤被景辰熙堵得气都出不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哼了一声,然后指挥司机,“把小鱼儿抱上车,我们走。” 司机哪里敢从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却又极有杀伤力的温润男人手里抢孩子,一时左右为难,白有凤见他不动,阴沉着脸低喝道:“还不动手,难道想等我来动手?” 景辰熙见司机也是一个老实人,不想为难他,他抱着小鱼儿,俯低身子,沉声道:“白夫人,不要一再挑战我忍耐的极限,你干下的那点龌龊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还敢来抢人,真不知道您这脸皮怎么那么厚。” 白有凤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瞪着景辰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夫人,我告诉你,我不是吃素的,我容忍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小叶子的婆婆,打狗看主人,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假如今后小鱼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管你是谁的婆婆,我照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辰熙微笑着放了狠话,抱起小鱼儿向自己的车走去。 白有凤想起那日自己被景辰熙泼黑咖啡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听他说‘打狗看主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景辰熙,你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人,我好歹是你姐姐的婆婆,你怎么说话的?” 景辰熙本来就不想再跟白有凤一般计较,这天下有这么狠心教唆人来绑架自己的孙子,唯有白有凤一人。然而听到她一再说教养问题,自己也不用再装纯良了,他扬了扬眉,走回去,“既然你说我没教养,我要不做出点什么,就对不起这三个字。” 说完他将小鱼儿的眼睛捂住,然后一脚踢向轮椅,轮椅立即向后急速退去,白有凤吓得尖叫连连,司机连忙去追,景辰熙心情大好,吹着口哨离开,远远的,传来轮椅翻倒在地以及白有凤的咒骂声,景辰熙低头对小鱼儿说:“小鱼儿,你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小鱼儿似懂非懂,一径的点头。 跑车呼啸而去,经过白有凤时故意别了一下,尾气喷了白有凤满脸都是,她栽在地上,第一次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景辰熙从后视镜看着司机将狼狈的白有凤扶起来,笑得极是顽劣。 当晚回去,景辰熙半句都没有提修理了白有凤的事。近来叶雨晴为了萧达集团的事已经够烦了,他不想再给她增添负担。萧俊亦仍旧没有消息,其实在他们心里,早已经认定他凶多吉少,只是都不肯承认罢了。 景辰熙12岁就去美国独立生活,做得一手好菜,母子俩特别买他的账,餐餐吃得底朝天。小鱼儿出奇的乖,从巴西回来,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向叶雨晴要过爸爸。 然而今天看到白有凤,又勾起他对萧俊亦的思念,他拿着台历跑到叶雨晴面前,脆生生的问:“妈咪,都过了20天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叶雨晴正在洗碗,闻言手里一松,碗掉落在水糟里,摔得四分五裂,而她的心也开始鲜血淋淋。再怎么暗示自己都没有用,他不会再回来是事实。 他离开前,曾答应她,每天给她电话,会尽量一个礼拜回来,会尽量半个月之内回来,可是已经过了20天了,他没有来电,也没有踪影。 俊亦,你知不知道,我跟小鱼儿都想你了,你不要玩了,快回来吧,我撑不下去了。 景辰熙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小鱼儿的话,又见厨房里那道背影僵直,他心里一痛,刚站起来,却见她镇定的回头,跑在小鱼儿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小鱼儿,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们要有耐心,他一定会回来。” “很快是什么时候?学校要举行秋季运动会,要求父母参加,我想爸爸去。”小鱼儿抬起头,满脸期盼地望着她。 叶雨晴只觉得心里都在淌血了,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将眼底的眼光眨回去,“爸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等到秋季运动会时,他一定会赶回来参加。” 小鱼儿心满意足地抱着日历跑了,景辰熙走过去,见她仍怔怔地蹲在地上,叹了一声,“你这是何苦呢,骗了他一次,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圆回来。” 他收拾水槽里的碎片,然后将剩下的碗全都洗好放进消1;148471591054062毒柜里。眼角余光看到她一下子脆弱下来的神情,洗了洗手,将她拥进怀里。 “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着,会伤到孩子。”他的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仿佛在哄着她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些。 叶雨晴倔强得不哭,她知道自己哭了,就是承认萧俊亦再也不会回来了。过了好半晌,她才轻轻推开景辰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出厨房。 景辰熙看着她的背影,心疼极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抚平她心里的创伤。 ……………… 秋季运动会定在11月枫叶红的时候,现在已经10月中旬,叶雨晴怀孕四个半月了。因为萧俊亦出事,她连唐氏筛查报告都忘了去取,等她想起的时候,又不想去取了。 景辰熙当时陪她去产检的,她忘记了,他却没忘。那天他顺路去医院取了报告,然后去找妇产科医生看结果,妇产科医生很是欣慰,唐氏筛查的结果是孩子很健康,没有遗传到母体地中海贫血的基因。景辰熙高兴极了,又问了些孕妇该注意的事情。 他将叶雨晴最近情绪波动的事告诉了医生,医生说“母亲的坏情绪会变成许多毒素影响胎儿的健康,让她尽量保持心境平和、开心。” 看到叶雨晴终日闷闷不乐,景辰熙比谁都着急,绞尽脑汁要让她开心。这天早上,将叶雨晴送去萧达集团的路上,景辰熙看着副驾驶座上偏头望着窗外一脸迷离的女人,他说:“明天是周末,我们带小鱼儿去郊游吧。” “明天华氏来访,我要亲自接待,这将关系到萧达集团能否重新走向一个高度。”这些日子,她劳心劳力地守护着萧俊亦的事业王国,她不允许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她不允许萧俊亦抛下他们母子一样。 她想,当全世界都知道有一个萧达集团时,他就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景辰熙叹了一声,“你现在怀孕了,不要每天都面对那一堆的枯燥的报表,否则以后孩子生出来,准会像萧俊亦一样面瘫。” 提到萧俊亦三个字,他明显感觉到身边女人在轻颤,他心里闷闷的。原来人是贪心的,如果没有机会跟她住在一起,他不会要求更多。然而现在,他明知道她在难过,心里竟然有一种萧俊亦永远都不要回来的想法。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连景辰熙自己都震憾不已,他一脚踩上煞车,轮胎磨着地面,磨出两条长长的辙痕。叶雨晴差点被甩上挡风玻璃,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景辰熙,“辰熙,你在干什么?” 前面什么也没有,他怎么会急煞车?现在是上班高峰时段,他这一脚煞车,后面的车避之不及,连续几辆车撞上来,交通立即堵塞起来。 身后撞上来的一辆司机脾气不好,立即冲过来拍车窗,“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人命?” 景辰熙冷冷地回过头去,那司机吓得立马缩回去了,但还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小子,不会开车,就回驾校再用功补几年……” 景辰熙恶狠狠地瞪过去,那司机立即噤声,景辰熙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扔过去,冷声说了句“修车费”,然后开着屁股被撞瘪的跑车呼啸而去。 叶雨晴此时十分庆幸,刚才先把小鱼儿送去学校了,要不来个马路惊魂,估计小鱼儿要做好几天噩梦。看着景辰熙冷着脸,她也不想再问,心思又绕回了公司上。 之前她对萧达集团基本不了解,这些日子正式进驻萧达集团,她发现了许多漏洞,账目上亏空的款项,实际上早已经被萧俊亦以投资名义挪走。 萧俊亦曾说,如果她爸爸要萧达集团,他就当是给她下的聘礼,而李方涵也曾这么说过。可是萧俊亦拿一个已经亏损好几十个亿的公司给她做聘礼,逼得景柏然没办法收回资金,等景柏然收购了萧达集团,才发现萧达集团负债累累。然后还没赚上钱,先亏损几十个亿。 这招真绝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女人都好骗 第四百四十四章女人都好骗 景柏然打落牙齿和血吞,萧俊亦暗地里报了仇,只有她是傻瓜。难怪景柏然会说,不是他想停手就能停手的。越是接触到萧达集团的内部运转,越令叶雨晴心寒。假如这次不是自己阴差阳错挽救了公司,那么景柏然的事业王国,也有可能因此而坍塌。 她不想怀疑萧俊亦对她的爱,却不得不怀疑,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仇恨。他说选择了她,只是因为将仇恨放在了暗处。 “辰熙,我是不是很好骗?” 景辰熙一怔,偏头看她,她却看向窗外,侧脸忧伤,景辰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女人都好骗。” 是啊,女人很好骗,一旦爱上了,就不顾一切地信任对方,即使心里有过怀疑,也不肯去面对。可是这件事对她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她全心全意信任他,以为他放弃了报仇,可结果却不是。现在,就算她想去找他问清楚,都找不到人可以问。 很快到了萧达集团楼下,景辰熙停下车,倾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开心些,加油。” 见景辰熙幼稚地握拳说加油,叶雨晴终于扑哧笑出了声。她的笑容如雨后初霁,令人倍感舒心。在他还在留恋时,她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景辰熙握了握拳,仿佛要握住掌心属于她的温度。他低笑一声,眼底的忧郁再也藏不住。终于还是让她发现了么?即使他跟爸爸那样艰难,也想要瞒住她的事实。 ……………… 叶雨晴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处理公事,坐在萧俊亦曾经坐的地方,下达他该下达的命令,叶雨晴觉得他还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没有放弃报仇,她心里一面怨他一面恨他,可是想到他有可能再也回不来,这些恨与怨就变成了无尽的思念,将她淹没。 看着他桌面上不知何时放着的他们结婚时的两寸双人照,幸福还那么清晰,她却要接受生离死别,这是何等的残酷。拿起相框,她仔细摩挲着照片上男人的脸,哽咽道:“俊亦,你何时回来?我想你了,小鱼儿想你了,宝宝也想你了。” 她还沉浸在哀伤里回不过神来时,内线响起来,秘书在外面道:“叶总,白女士来访。” 白有凤很少来公司,刚才秘书一时没有认出来,直到白有凤说她是萧俊亦的妈,她的态度才立即恭敬起来。叶雨晴怔了怔,自从从浅水湾的别墅搬出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白有凤。萧俊亦失踪的事,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请她进来,然后泡两杯茶进来。”秘书挂了电话,请白有凤进去。 白有凤自己摇着轮椅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看着那个她非常憎恨的女人坐在萧俊亦的专属位置上,她就恨得咬牙,冷冷道:“你倒是挺会鸠占鹊巢。” 叶雨晴知道白有凤专程来找她,肯定没有好话,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起身相迎,“伯母,您先坐一会儿,我有一场会议要开,您要说什么,等我开完会再说。” 虽然她是萧俊亦的母亲,可是她并不欠她什么,她没必要留下来听她冷嘲热讽,白有凤张嘴要骂,秘书已经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了,叶雨晴顺手从托盘上拿走一杯,然后扬长而去。 她本来打算陪白有凤干坐一会儿,听她冷嘲热讽完自己,让她舒心的离开,毕竟当她知道萧俊亦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消息时,她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舒心,可是看见她鄙夷的脸与听见她尖酸刻薄的语气。她知道,这辈子,除非景家的人都死光光了,否则谁死都不会影响到她。 既然如此,她根本没必要留下。 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身后响起茶杯碎裂的声音。叶雨晴站定,也许是怀孕后脾气不好,她忍了忍,都没忍住,扬声道:“伯母,里面的东西都是俊亦的,您若不嫌摔得手酸,尽情摔吧。” 回给叶雨晴的是什么东西被掀翻砸在地上的闷响声,叶雨晴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一直延续到会议结束。下属们这些日子见够了她的晚娘面孔,此时见她满脸笑意,都觉得诧异,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会议结束,叶雨晴制订了新的方案,萧达集团在她手里,已经步上正轨。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将萧达集团推向另一个高峰,无论是对萧俊亦或是对她自己,都有一个交代。 就算萧俊亦回来,他也没办法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去报仇1;148471591054062了。 更何况,如今她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回到办公室,白有凤还在。叶雨晴环视了办公室一圈,没有想象的如战场一般到处是碎片,只是办公室里两个景德镇出品的两个古董花瓶被她给砸了。她挑了挑眉,她眼光倒是好,一手就毁了几百万。 白有凤等得昏昏欲睡,终于将叶雨晴等回来了,她冷眼瞅着她,见她眼底掠过一抹轻讽,又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怎么,你霸占了我儿子全部家业,我摔你个花瓶也不行?” 叶雨晴懒得理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开始看那些令她头昏眼花的报表与策划案。白有凤见她不理自己,一拳击在棉花上,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于是又开始找茬,看见叶雨晴隆起的小腹,她眼底一刺,讥讽道:“挺着个大肚子,还坐在电脑面前,不怕生出来的孩子是白痴么?” 叶雨晴努力忽视,就当她是在关心自己好了,白有凤见她仍旧不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明褒暗眨的话,叶雨晴都不理。白有凤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叶雨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轻视显而易见,白有凤顿时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翻白眼。叶雨晴又移回去看报表。安静了一会儿,白有凤又开始找茬,“我说,你看得懂那些报表么?不要不懂装懂,把公司搞垮了,看俊亦怎么收拾你。” 提到萧俊亦,她才发现一个地方不对劲,这里是萧俊亦的天下,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叶雨晴坐在这里发号施令。那日萧俊亦狠心的撇下她,带着叶雨晴走了。她到现在还记恨着,可是此刻,却也不得不问:“我来了这么久,俊亦呢?” 叶雨晴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她,终于舍得问了?她将文件夹合上,站起来走到白有凤身边,认真的看着她,淡淡的笑道:“伯母,但凡您把一点心思放在俊亦身上,俊亦也不会如此不幸!” 白有凤听着她似怨怼似指责的话,一时懵了,她就像一个刚学听话的孩子,只听到不幸两个字在脑海里盘旋再盘旋,她的脸一下子惨白,抖着唇问:“你说什么,俊亦怎么了?” 叶雨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从前,我不懂,为什么您跟俊亦的关系会连陌生人不如,我也曾经试图拉近你们母子的关系,可是现在我懂了,您心里只有仇恨,你看不到他的伤心,看不到他的难过,更看不到他的挣扎,您将您的仇恨全转嫁到他身上,在您心里,他不是您儿子,是您报仇的工具。” “叶雨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爸爸害死了我丈夫,你抢走了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他义无反顾地娶了仇人的女儿,他的伤心难过都是他自找的。天下那么多女人,他就偏偏选了你。”白有凤恨声道。 看着执迷不悟的白有凤,叶雨晴觉得自己跟她真的没办法沟通了,她重新站起来,俯视着她:“伯母,您这一生活得太悲哀了,您永远都只看得到失去的,看不到现在拥有的,所以您永远都不会幸福。” 叶雨晴说完回到办公桌后面,开始认真看报表,再也没有理过白有凤,白有凤被叶雨晴激得失去了理智,一通乱骂之后,发现叶雨晴根本就没有听进耳里,她气得直喘气,恨恨地道:“叶雨晴,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摇着轮椅走了。 叶雨晴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悲哀越来越重,她叹了一声,又埋头看报表。一会儿内线响起,叶雨晴接起来,“叶总,韩氏企业的韩总经理前来拜访。” 韩总经理?韩非凡?叶雨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她连忙让秘书将他请进来。来的可不正是新婚燕尔的韩非凡,他走进来,看着叶雨晴淡淡的笑,叶雨晴连忙迎上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坐下后,叶雨晴问他想喝什么,韩非凡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又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前段时间听说萧达集团出现危机,还好吗?” “嗯,已经过去了。你呢,郁心还好吗?” 当曾经深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无所谓的问起他现在的妻子时,他心里还是微微感到疼痛,哪怕是有一点遗憾,都会让他感觉到好受些,可是没有,她脸上的笑意那么真心。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韩非凡连忙勒令自己打住,他已经娶了妻子,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他对她不能再有非份之想。敛了敛情绪,他淡淡道:“还好,就是怀孕脾气大了些,你呢,萧达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萧俊亦怎么没有公司坐镇?反而让你这个孕妇如此操劳。” 在熟悉的人面前,叶雨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生命垂危时陪在她身侧,在她孤单的四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他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在他面前,人前从未流露出来的悲伤倾泄而出。 “非凡……”只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就哽咽住。可是到底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滑落下来。韩非凡见状,想起前两天听到的消息,此时见到叶雨晴如此悲痛,心头大震,“萧俊亦真的……” 他问不下去,叶雨晴却知道他想问什么,她轻而缓的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去南美洲,更不会遇到危险,都怪我,我不该让他去的。” 韩非凡起身绕到她那边的沙发上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丫头,这是命,怪不得你,不要难过。” 叶雨晴低低的抽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对他笑了笑,“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的,只是近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他懂 第四百四十五章他懂 “我懂的。”她什么都不用说,他懂。这世上,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哭与笑,肆无忌惮的发脾气。他不能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一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有了这样的认知,他才会慢慢放开她的手,即使无法参与她的幸福,却能够参与她的悲伤。 那年在曼哈顿,他差一点就伤了她,从那之后,他对自己说,哪怕一辈子都在爱而不得的遗憾中挣扎,他也绝不再做伤害她的事,他做到了。 “丫头啊,如果有什么1;148471591054062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他的承诺是那样真挚,叶雨晴点头,不想令他担心。 韩非凡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出来的时候,秘书走进去,对叶雨晴说:“叶总,刚才叶琳小姐来过,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慌慌张张走了。” 叶雨晴脑子嗡嗡作响,叶琳听见她跟韩非凡谈话了? 叶琳确实听见了,她虽然只模糊听到几个字,但是也足够组成一段信息,萧俊亦去南美洲死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萧俊亦那样强大的人,他也会死么? 可是叶雨晴声音里的悲伤是那样的浓,萧俊亦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萧达集团由叶雨晴接手。叶琳想着,却仍旧不敢相信,她要去找人调查清楚。 她开车去了叶明磊的公司,如今的叶氏与艾瑞克集团、萧达集团三足鼎立,叶琳进了公司,富丽堂皇的装修,比10年前的叶氏更加金碧辉煌。她不安地等在总裁办公室外面,这里的一切都那样严谨,让她觉得陌生。 秘书通报了叶明磊,抬头对叶琳客气的笑了笑,“叶小姐,叶总请你进去。” 叶琳一直都知道大哥对叶雨晴的心思,以前是有血缘关系,他表现得还不明显,自从叶雨晴回到景家,他就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爱意。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但是若叶明磊知道萧俊亦已死,估计立即就会去找叶雨晴。虽然她嫉妒,但是她只想确认这个消息。 叶明磊刚与美国那边结束视讯会议,拟定明天去美国的行程,听说叶琳来了,他立即让秘书请她进来。对叶琳,他始终心存愧疚的。那年慌乱中,他将叶雨晴的照片换成了她的,所以造成了她的悲剧。这些年来,她的偏执伤害了许多了,包括叶雨晴在内,但是他因为心里愧疚,却无法对她有半点谴责。 “琳琳,来了,坐吧。”叶明磊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一边招呼叶琳坐,一边去小冰箱里拿饮料。他总是还保持着小时候的习惯,喜欢喝饮料,也只认准那种牌子,就像只认准那个女人一样。 叶琳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易拉罐,拉开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大哥,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物,该是拿上好的蓝山咖啡招待客人的,怎么也不像这么寒酸小气。” 叶明磊自己也打开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笑道:“习惯了,以前在美国,还满大街去找这种饮料,你怎么来了?” 叶琳环顾了一下气派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像一把散开的扇子,窗明几净,气势逼人。“从小到大,我都知道,大哥会是我们家最优秀的人,当年你在小叶子将要嫁给萧俊亦前夕,毅然决然地离开叶家远走美国创业,那时候我就知道,叶家新一代的孩子中,只有大哥一人会有成就,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叶明磊听她赞美自己,淡淡的摇头,“每个人成功背后,都有一段艰辛的道路。有今日的成就,三分运气七分打拼,若是你肯将你的聪明用在事业上,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叶琳顿了顿,她这一生,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算计别人上面去了,已经活了20几年,她也不想再改变了,“我就是个小女人,事业什么的,我不需要。” 叶明磊听她直白的回答,只是摇头。想了想,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支票簿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走回来交给叶琳,“这个给你。” 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表达自己歉疚的方式了。 叶琳看着支票,却没有接,“大哥,我有钱,不需要……”叶明磊却不由分说,将支票塞进她怀里,叶琳无奈,只好收下,看着叶明磊,一时又犹豫不决。叶明磊早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问:“怎么了,有事?” 叶琳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大哥,我听说萧俊亦在南美洲遇到意外,已经死了。” “什么?谁说的?”叶明磊早在叶雨晴插手萧达集团的事的时候,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叶雨晴将萧俊亦的行踪瞒得密不透风,根本就没人知道萧俊亦去了哪里。 “小叶子说的,我刚才去萧达集团找她,听她跟那个叫韩什么来的在说这事,听着不像是假的,我想请你派人去调查一下。”叶琳如今所关心的,只是萧俊亦的死活。 叶明磊站起来,立即拨了一个国际长途,叶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会儿,他挂了电话,叮嘱道:“琳琳,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要说出去。” 假如萧俊亦真的死了,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就像一个人磨刀霍霍,打算去杀一头牛时,却突然发现,那头牛早已经不在,他磨刀还有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空虚的不只有他,还有失魂落魄的叶琳。 一个人的死,可以将所有恩怨稀释,他曾经视作敌人的人,在他与他,还没有正式站在擂台上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不会让他死,他要让他活着,活着看着他怎么夺走他的事业王国,怎么夺走属于他的幸福。 ……………… 叶琳从叶氏集团下来,一直心神恍惚。开车出去时,差点撞到拐角的墙,听到这样的噩耗,她整颗心都被抽空了似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的嫉妒,她的怨恨,她的不甘,因为他一死,都化成了烟雾。 好几次差点撞上别人的车之后,她终于醒过神来,开车去了浅水湾的别墅。白有凤正在屋子里看报纸,听说叶琳前来拜访,她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对于叶家的人,她打从心里就不喜欢。 会对叶琳上心,只是因为她可以给叶雨晴添堵,现在叶雨晴都不住她这里了,她想演戏添堵,也没观众。本想打发她走,却听佣人说叶琳有重要的事找她。 她犹豫再三,还是让人请叶琳进去。 “你怎么来了?”对没利用价值的人,白有凤表现得很现实。 叶琳知道白有凤不喜欢自己,之所以肯跟自己亲近,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打击叶雨晴最好的工具。有时候,她甚至想,在白有凤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叶琳端端正正地在白有凤面前坐下,她非善类,曾经在白有凤这里得到冷遇,此时真想毫不留情地掷回给她。从萧俊亦与叶雨晴登记结婚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在油锅里煎熬着。刚才,听到她跟韩非凡说萧俊亦死了,她的心空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理智稍微回来一点,她真想冲进去骂她,骂她是扫把星,害死了萧俊亦。 然而她却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萧俊亦去了南美洲,并且客死异乡,可是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叶雨晴心头的一根刺,只有最合适的锤子,才可以将那根刺重重砸进她的心窝,让她万劫不复。 萧俊亦死了也好,活着也好,她跟叶雨晴的战争,除非其中一个人死了,否则永远也无法停止。 她只冷静的想了想,就想到了一个人,只有她,才是最有资格去谴责她,也只有她,才能够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所以从叶氏集团出来,她唯一想到的人便是白有凤。“伯母,我听说了一件事,所以赶着来告诉你。” 叶琳的眼里有着狡猾的光芒,白有凤斜睨了她一眼,头也没抬的道:“什么事?” “听说俊亦在南美洲遇害了……”叶琳话未说完,茶杯便从白有凤手里滑落下来,摔在地上碎裂成片,她怔怔地看着叶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哑的道:“你说什么?” “小叶子说,俊亦死了。”叶琳直言不讳,满意地看到白有凤脸色惨白如纸,这个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活该得到报应。 白有凤盯着她,只觉得喉咙处被人扼住,怎么都喘不过气来,半晌,她才回神,“不……不可能的,早上叶雨晴还说,他去出差了。” “小叶子怎么会跟你说实话?她现在是萧达集团的负责人,跟你说了实话,她还坐得住么?”叶琳淡淡的道,她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叶雨晴害死了萧俊亦,霸占了萧达集团,欺骗了白有凤,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白有凤怎么可能还坐得住,立即哆嗦着唇叫司机准备车,她要去萧达集团质问叶雨晴。 叶琳看着跌跌撞撞往门外去的半残老人,眼底滑过一抹恨意。白有凤,叶雨晴,你们曾经让我多痛,如今,我就要让你们有多痛! v56 叶雨晴在办公室里,听到前台小姐说白有凤气势汹汹地来了,她苦笑一声,叶琳是半点都不会希望自己好。正惆怅时,白有凤已经推门进来。 她的神情让人格外惊心,怨恨、伤心、绝望,她的目光像一把萃了毒的刀,狠狠地剜向她,令她惊颤不已。她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再没有先前面对她的强势。 “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还给我。”白有凤摇着轮椅冲过来,掐着愣住的叶雨晴一个劲的摇晃,指甲深陷进她的肉里,划出一条又一条血痕。她的脸色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声音就像午夜啼血的夜莺,让人胆寒。 叶雨晴张了张嘴,就那样任白有凤摇晃着,眼神灰败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得悲与痛,在白有凤如此尖锐的指责下,她终于承受不住,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 第四百四十六章不要难过,他会回来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不要难过,他会回来的 当初若她极力阻止他去南美洲,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悲惨的事。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谩骂声,秘书匆匆冲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她吓得站在门边不敢动,半晌才想起要去拉开白有凤。 “贱人,你还我儿子。”白有凤被秘书推到一边,还张牙舞爪的要去打叶雨晴。秘书看见叶雨晴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连忙抖着手给景辰熙打电话,白有凤还在谩骂,叶雨晴却已经听不见。 直到这一刻,她才肯接受萧俊亦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否则他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她跌坐在椅子里,痛哭失声。 当景辰熙赶到时,白有凤已经被保安强行送走,他进了总经理办公室,一眼就看到跌坐在椅子里的叶雨晴,他疾步冲过去,“小叶子,你怎么样?” 叶雨晴抬起头来,泪眼迷蒙,景辰熙见状,心里一阵揪疼,他叹了一声,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不要难过,他会回来的。” “她说得对,我是扫把星,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给别人带来灾难,我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亡,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她抽抽噎噎地扑进景辰熙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景辰熙柔声安慰她,“不对怪你,你没做错什么。” 叶雨晴哭了一会儿,慢慢镇定下来,她抹了抹泪,见自己还靠在景辰熙怀里,有些尴尬,连忙松开他,借着整理仪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景辰熙心里空落落的,可是他知道,不能再将她揽入怀里,否则她会怀疑。 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僵硬地握成拳,可是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看见她这样伤心,他心里不忍,“你别难过,我派人在找,就是把原始森林拆了,我也要找出萧俊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辰熙,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看你今天也没心情工作了,不如我们去散散心。”景辰熙见她还是很伤心,于是提议道。 叶雨晴看了看报表,一串串数字让她脑仁疼,她丢开报表。她现在的心情,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叹了口气,她站起来收拾东西“走吧,我们去灵隐寺。” 那次莫相离对她说起往事,她生出来就患上了地中海贫血症,当时情况危机,必须要有合适的骨髓才能够救她一命,他们去灵隐寺求神,没想到后来真的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她想去求求神灵,保佑萧俊亦平安归来,就算让她以命换命,她都愿意。 看着身边虔诚地跪拜菩萨的叶雨晴,她的侧脸那样认真而执着。景辰熙知道,她来求什么,心里不由得又是一叹,萧俊亦,这里有你最爱的人在等着你,你怎么还舍得丢下他们? 从灵隐寺下来,叶雨晴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对面传来阴森的男声,“叶雨晴叶总?” 叶雨晴莫名其妙地看了景辰熙一眼,“是,我是叶雨晴,请问你是?” “你婆婆现在在我手里,24小时内,把钥匙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否则我就杀了她,还有,不准报警,否则你将看到一具尸体。”男人阴沉地说完,立即挂了电话。叶雨晴一头雾水,连“喂”了几声,电话彼端已经传来忙音。 景辰熙偏头看着她,“怎么了?” 叶雨晴握着手机,“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来说,俊亦他妈落在他手上了,让我24小时内把钥匙送到指定的地方,否则就杀了她,真是莫名其妙的电话。” “钥匙?”景辰熙眉头皱起,对这个词非常敏感。 “是啊,什么钥匙啊,俊亦他妈跟我就像仇人一样,还会给我什么钥匙……”叶雨晴说完,突然一顿,想起了一件事,“莫非……” 她记得上次萧老爷子去接机的情形,他送了小鱼儿一把钥匙,难道与那把钥匙有关?叶雨晴越想脸色越发白,“糟了,辰熙,送我去浅水湾别墅。” 景辰熙见状,一脚踩向油门,将车提速,然后问她,“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上次你让我去美国避难,爷爷见到小鱼儿时,送了小鱼儿一把钥匙当见面礼,莫非这把钥匙有大文章?” 景辰熙神色一震,难怪那些人会盯上小鱼儿,萧老爷子将钥匙送给小鱼儿,到底是何居心?景辰熙不敢深想,这萧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小叶子到底嫁到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去了? 当他们赶到浅水湾的别墅时,果然没有见到白有凤,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佣人已经报了警,家里全是警察,见到两人时,其中一人看似队长的向他们走来,“你们跟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妻子,这里怎么了?”叶雨晴不敢提白有凤失踪的事,镇定的问道。 “失窃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财物,我们会立即登记。” “好。”叶雨晴匆匆往楼上去,上次收拾小鱼儿的行李时,那把钥匙不翼而飞,她没有当回事,想着有可能是小鱼儿贪玩,把钥匙落在别墅里了。又因为不想看到白有凤的嘴脸,于是一直没有回来。 如果绑架白有凤的那人已经来别墅翻找过,极有可能已经把钥匙拿走了。楼上也很乱,主卧室翻得乱七八糟,一地狼藉。叶雨晴没有进去,去了小鱼儿的房间,儿童房里一切都还是原样,没有被动过。 她走进去,到处翻找,果然在书桌下面找到了那把系着红绳的钥匙,她心中一喜,刚站起来,手里的钥匙就被景辰熙抢去,她一惊,下意识想去夺回来,“辰熙,还给我。” 景辰熙看着手中的钥匙,果真是那把钥匙,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钥匙却在萧老爷子手里。“小叶子,白有凤的事你不要插手了,你知道这把钥匙有什么样的故事吗?” 叶雨晴摇头,但看景辰熙凝重的神色,她也猜到这事一定事关重大,“景辰熙,到底怎么回事?” 景辰熙走到小鱼儿的床边坐下,将这把钥匙的渊源从头到尾地跟叶雨晴说了一遍,“如今金三角与老挝那边,人人都争着抢这把钥匙,谁拿到这把钥匙谁倒霉。” 叶雨晴愣愣地听完,只觉得手足一阵冰冷,如果这把钥匙暗藏着这么多危机,萧老爷子为什么要把钥匙送给小鱼儿?如果小鱼儿因为这把钥匙出了事……叶雨晴越想越后怕,萧家这一家人,她到底还有谁可以信赖? 景辰熙看着叶雨晴的表情,知道她深受打击,他心里有些不忍,却仍继续说:“小叶子,你坚持留在萧家,我支持你,你坚持爱萧俊亦,我也支持你,可是如果他们一家人都在算计你,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下?仇恨的力量太可怕了,这世上,除了鲜血与死亡,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瓦解。” 叶雨晴踉跄着坐在椅子里,整个人都冷得发抖,她想反驳,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辰熙说得没错,萧俊亦说放弃仇恨,却打算与景家同归于尽。白有凤对自己的憎恨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就连刚才还在指责她害死了她的儿子。萧老爷子看似萧家对她最和蔼的长辈,可是他把这把致命的钥匙送给了小鱼儿。 他们都在算计她,从来都没有放下仇恨。这一刻,她觉得很悲哀,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要一段平凡的幸福,为什么就那么难? “小叶子,白有凤我会去救,你不要再插手了。”景辰熙于心不忍,但是让她怨恨萧家,撒手不再管萧家的事,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雨晴想起萧俊亦生死不明,若是白有凤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她见死不救,那么她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不,我要去救她,不管前面的路会发生什么,这是我欠俊亦的。” “小叶子!”她的固执令他头疼,“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可是如果我也像他们一样以怨报怨,我跟他们有什么两样,既然这世仇必须用鲜血来洗涤,我愿意用我的命,来结束这场仇恨。”叶雨晴心灰意冷,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她想冲到萧俊亦面前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说过为她放弃仇恨,为什么又暗布棋局引君入瓮? 这一切都乱了,她的信念也乱了,此时她甚至想,萧俊亦真的死了也好,那么他会永远停留在离开前,那个美好的回忆里。 可是现在,她竟然都怀疑他没有去原始森林,没有失踪,没有生死不明。他只是躲在暗处,等着看萧达集团与艾瑞克集团从此成为永久的神话。 “小叶子!”景辰熙没想到叶雨晴会说出这样绝决的话,他站起来,从来没有这样严厉过,“你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小鱼1;148471591054062儿怎么办,我们这些爱你的亲人怎么办?你想过这些没有?人这一生,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跟友情,为了爱情就要死要活,这不是我认识的小叶子。” 他的表情很严肃,薄唇轻抿,漂亮的凤眼里不再有温暖的笑意,而是令人心惊的冰冷。 叶雨晴怔怔地看着他,却听他又道:“更何况,所谓的世仇,根本就是我们景家背的黑锅。”叶雨晴愕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景辰熙将钥匙收进西装口袋里,拉起叶雨晴的手往外走。一路飙车来到上次的那家私房菜馆,此时刚过了吃饭的点,菜馆里只有一个打扫清洁的阿姨,见到熟客,她温柔的笑了笑,“景少,老顾出去了。” “那我们进去等他。”景辰熙牵着叶雨晴进去,在会客室坐下。叶雨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景辰熙脸色阴沉,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觉所有的一切,都跟顾叔有关。 他们一直等到日落黄昏,也没有等到顾叔回来,反倒是叶雨晴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刚要接起,就被景辰熙抢过去,冷冷道:“从这一刻起,萧家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说完他从萧地接起电话,“我是景辰熙。” 黑道上混的,谁不知道景辰熙的名号,他虽不属于黑白两道,却是黑白两道都惧怕的人物,那人听到他自报家门,已经战战兢兢,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找叶雨晴叶总?” 第四百四十七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百四十七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辰熙冷笑,“我不管你是谁的手下,两小时之内,我若没看到白有凤平安归来,我就让你们整个帮派,从这世界上消失。” 他语气里透着森寒,吓得那个男人电话都差点握不住,自己绑架要胁,反倒被他要胁,“你…你难道不怕我们毁尸灭……灭迹?” “我怕什么,白有凤教唆她儿子紧咬我们景家不放,你杀了她我倒落得清净。不过你想清楚,她死了,你们谁也跑不掉,不信我们大可以试试!”白有凤的命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叶雨晴去救她。 更何况这把钥匙,也是国际型警小组找了多时的,他怎么可能将它交出去,惹得黑白两道再次大乱。 那人已经吓得腿软,战战兢兢挂了电话,叶雨晴从来没见过景辰熙会有这样令人畏惧的一面。从相遇到现在,他一直温文尔雅,脸上的笑容绝对纯良无害,可是此刻的他,却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人。 “辰熙,你不能这样,万一他们真的杀了她怎么办?”叶雨晴根本不知道景辰熙有多大的能耐,她担心的是白有凤真的有去无回。 “你放心,他们不敢。” 说话间,顾叔已经回来,听清洁阿姨说有客来访,他放下东西来到会客室,见景辰熙与叶雨晴两人似在争执什么,他笑盈盈道:“景少,怎么有空来这里?” 景辰熙站起来,顺带将叶雨晴也拉了起来,指了指顾叔,他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你的公公,萧俊亦的亲生父亲萧岩。” 顾叔没想到景辰熙会查出自己,一时怔愣,反应过来时,他打着哈哈,“辰熙,你又在玩什么?萧岩是谁?” 景辰熙冷冷地看着他,不似上次来的时候那样亲切,“我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你逃避了这么多年,也该去面对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顾叔脸上掠过一抹慌乱,叶雨晴同样懵了,那晚在饭桌上,她就觉得不对劲,顾叔一直盯着萧俊亦跟小鱼儿看,眼里的热切令人惊心。 可是她没有想到,顾叔会是萧俊亦的亲生父亲萧岩,他不是出车祸死了么,怎么会死而复生?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景辰熙,今天知道的这一切太过震撼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叔的话,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萧岩的事实。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他,耳畔响起景辰熙的话,“当年的车祸疑点重重,我重新找人调查过,发现死的那个人的dna跟你并不一致,我曾经怀疑过你就是萧岩,但是一直没有证据,直到那天你去家里,你一直盯着萧俊亦跟小鱼儿看,我才心生怀疑,重新找人查过你,这才知道你就是萧岩。” 顾叔在景柏然的遮掩下已经改头换面,没想到露出马脚的却是自己对儿子与孙子的热切,他长叹了一声,“辰熙,你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孩子。”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雨晴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现在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辰熙会说,一切都是景家背的黑锅。 v57 当年的事情很简单,顾叔还是萧岩的时候,他是美国fbi情报侦察科的队长,与池城同是国际刑警。因为一桩国际走私案,盯上了叶家。 当时叶家长子叶臻好男风,成为他利用的筹码。他很顺利的接近了他,并且得到了有关情报,那晚的车祸,实际上是他金蚕脱壳的一个计策,只是没想到景柏然为了追白少棠的一个喽啰,与他们撞车。 四车相撞,除了他与景柏然,其余的人都死了。当时车祸太惨重,他的容颜大部分尽毁。心里时常会想起那个人,心里的愧疚就将他淹没,如果他不是兵,他不是贼。也许,他真的可以……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后来他才知道,他的车早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叶家经历了濒死的打击,最后竟然绝地反击,重新站起来,而走私一案,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叶家。 事后没多久,叶老爷子开始反击,查出他是卧底,全面封锁他1;148471591054062。他怕给萧家带来毁灭性灾难,不敢回美国去。然而那一夜,他仍旧被追杀,浑身是伤的他,从医院里逃出来,刚好碰到司机来接景柏然出院,他不由分说就蹿进了他们车里,然后催促开车。 他与景柏然的友谊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景柏然救了他一命,并且帮他隐姓埋名。后来他听说萧俊亦来了y市,时常会去萧达集团外面看看,这个他一直亏欠的儿子,就算是看着他的车从眼前滑过,他也是满足的。 直到那天,在景家见到萧俊亦,听景柏然说萧俊亦对他的仇恨,他当时就想去劝萧俊亦,可是他以什么立场,死而复生的父亲?后来又听景柏然说,他与萧俊亦有个约定,而这个约定事关重大,景柏然并没有告诉他。 听顾叔说完这一切,叶雨晴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原来所谓的世仇,不过是萧家单方面认为的。而他们景家,却是萧家的恩人。 景辰熙见叶雨晴一阵恍惚,心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他叹了一声,握紧她的手,“小叶子,我带你来,就是要证实一点,我们景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为什么?”叶雨晴低低的问,为什么景柏然如此大公无私,为了池城,他可以任安素素泼他脏水,为了萧岩,他可以承受萧俊亦对他的恨意。他说亏欠自己,可是他做的哪件事,又是为了弥补自己? 景辰熙淡淡道:“我们瞒着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小叶子,所有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为她好?叶雨晴苦笑,“如果你们是为了我好,就不会什么都瞒着我了。你们明知道我为了景萧两家的恩怨有多痛苦,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好,我不要。” 景辰熙一下子变了脸色,叶雨晴却再没看他一眼,对顾叔说了句抱歉,然后匆匆跑了。跑出来之后,她心里郁结难消,阳光刺眼,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曾经她以为的磨难,她想着再苦再难,她跟萧俊亦也能挺过去。可是现在,萧俊亦生死未卜,曾经阻碍过他们的仇恨,原来只是一场隐瞒。她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疼? 所有人都说为了她好,却什么事都瞒着她,把她当易碎的玻璃娃娃,他们自以为将她保护得很好,却屡屡让她受良心的谴责。她到底有多坏,逼萧俊亦放弃仇恨,逼他在自己与他母亲中做选择,逼得他最后生死不明,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只来源亲人对她的爱,这爱该有多自私? 叶雨晴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并没有察觉到对街有一辆黑色低调的辉腾正缓缓跟着她的脚步,驾驶室里坐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的薄唇上翘,眼睛里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景辰熙匆匆追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看见前方叶雨晴弯腰坐进出租车里,他快速跑过去,出租车却与自己擦肩而过,他追了一段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消失在眼前,他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咒骂了一句,匆匆奔向停车场开车出来。 因为太着急,他没有注意到对街停着的那辆辉腾,更没有注意到车里的男人已经摘下面具。 叶雨晴坐在出租车里,此时此刻,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司机问她,她就说:“你在城里转吧,我想起什么时候下车就什么时候下车。” 司机估计觉得她有毛病,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在城里转悠,一直到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她的手机一遍一遍固执地响起,她没有接,忧伤的旋律充斥整个车厢,她沉默地看着窗外。 万家灯火,何处为家? 又转过一条街,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小姐,你这样转下去要转到什么时候,我头都开晕了。”一直重复这几条路,虽说钱一分不少,还会因为路程增多,每一公里路都会涨价,但是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叶雨晴似乎没有听见,突然看到了慈恩画廊,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将她黯淡的眸照亮,指了指前面,她说:“师傅,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 司机似乎觉得这个瘟神终于要下车了,生怕她会反悔似的,一脚踩上煞车,靠路边停车。“1082,谢谢。” 叶雨晴给了钱,然后缓缓走到慈恩画廊的落地窗外面,看着画廊里那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眼底湿热。20几年,换得相互扶持,他们的爱情来得太晚,却学会了珍惜,其实幸福并不晚。 叶雨晴痴痴地看着,他们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使叶荀对她始终不冷不淡,即使念慈恩很偶尔才会想起有一个她,只要他们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她就是满足的。 此时看到他们时不时目光痴缠着对方,她为念慈恩的爱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感到高兴。然而想起自己,想起生死未卜的萧俊亦,她又黯然神伤。何时,她的爱情才能真正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想了想,还是没能迈进去,她刚转身,念慈恩回头去拿画笔,一眼就看到窗外那个落寞的身影,她叫了一声,“小叶子。”然后从叶荀身边跑开,急急冲到画廊外面,大声喊,“小叶子。” 叶雨晴听见了,脚步顿了顿,回过身来,念慈恩已经快步跑到她身边,她的容颜已不像20年前那样漂亮,反而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即使用再好的护肤品也遮挡不住,这就是她的母亲,曾经在她病重时,宁愿带她去住乞丐棚,也从不曾抛弃她的母亲。 突然她想拥抱她,也确实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妈妈,我好累。” 念慈恩回抱住她,眼底湿润。她一直记得,三年前那个深夜,她接到叶雨晴的电话,她说自己很累。第二天,她不顾叶荀的反对,乘早班飞机赶去新加坡。实际上,她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不懂得示弱。 她冷落的她那些年,如果她早一点向自己撒娇示弱,她会认识到自己这个母亲做得有多失败。“孩子,累了就回家,妈妈永远在这里等你。” 叶雨晴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她埋在念慈恩怀里,哭得就像一个孩子。眼泪滑落在念慈恩的脖子处,她只觉得那一片肌肤都被烫得痛了,听着她隐忍的哭声,她心疼得拥紧她,无声给她力量。 第四百四十八章妈妈我想陪陪您 第四百四十八章妈妈我想陪陪您 叶荀在画廊里,看着母女俩哭成一片,忍不住走出来,将两人拥进怀里,“好了,都别哭了,我们回家吧。” 那晚叶荀在他们的公寓里,做了一桌子的菜,这个从小就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男人,年过半百,却愿意为自己的妻女洗手做羹汤,其实岁月真的能让人改变。 饭桌上,叶荀给两人夹菜,自己却没吃多少。他一改上次见到叶雨晴的冷淡,仔细问了她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叶雨晴笑着答了。一家人和乐融融,一顿饭吃完,叶雨晴主动说要去洗碗,被叶荀阻止了,他赶她去看电视。 念慈恩去客房给叶雨晴铺床,叶雨晴跟过去,倚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她,念慈恩连忙让她去看电视,“小叶子,这里灰大,对孩子不好,快去看电视,我铺好床就去陪你。” 1;148471591054062在念慈恩心里,叶雨晴不管是谁的女儿,始终是她那年捡回来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叶雨晴不动,“妈妈,我想站在这里陪陪您。” 念慈恩心念一动,不再赶她,看着她叹息一声,“最近过得很苦吧,萧俊亦是怎么回事?你挺这么大的肚子,他怎么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 叶雨晴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半晌,她低低道:“他去南美洲了,很快就回来。” 念慈恩看着她的模样,心知事情真相必定不像她说得这样云淡风轻,她停下手来,回头认真的看着她,“萧达集团发生了那样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回来?让你一个孕妇为他操持,他还是男人吗?” 叶雨晴额上滑过一抹冷汗,念慈恩护她,她明白,只是她不想让她操心,“他在南美洲有分公司,所以还要待一段时间,妈妈,我们不说他了,您近来跟爸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真叫人高兴啊。” 想到叶荀近来体贴的举动,念慈恩羞红了脸,借铺床之机,避开叶雨晴的视线。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听叶荀在客厅里叫她们,让她们去吃水果。 正巧念慈恩铺好了床,叶雨晴挽着她的手往客厅里去,这里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居室,布置得很温馨。叶雨晴在红色沙发上坐下,念慈恩去洗手,叶荀说:“小叶子,以后常回家看看,你妈嘴上不说,其实很盼望你回来。” 叶雨晴点点头,叶荀叉了一块苹果递到她手里,叶雨晴眼底有些热,借低头咬苹果的姿势掩饰住。其实他们还是爱她的,只是不擅长表达,让她以为,她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当时念慈恩陪叶雨晴睡觉,母女俩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就像闺蜜一样,念慈恩将手放在她肚子上,问她:“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明年四月二十号。” “那不错,不冷不热,坐月子也好。到时候我去照顾你们,上次你生小鱼儿的时候,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这次可要好好尽尽妈妈的义务。”念慈恩柔声道。 叶雨晴感动,泪光直闪,“妈妈,有您这份心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念慈恩见时间不早了,就催她睡觉。今天知道那么多事,叶雨晴以为自己必定睡不着,可是在念慈恩身边,她却渐渐的睡着,迷迷糊糊时,她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身边床榻一轻,念慈恩下床去了。 她拉开门,轻声问门外的人:“怎么了?” “小叶子睡着了吗?” “嗯。” “那你回来睡吧。”叶荀有些局促,她不在身边,他瞪着天花板半天,都了无睡意。 念慈恩忍不住笑,“说好的我今晚陪小叶子睡,你乖乖的回去睡吧。”说完要关门,叶荀连忙挡住,脸都红了,“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念慈恩闻言,心里直跳,自从他们误会冰释之后,他们的感情日益变好,可是叶荀这人不是浪漫的人,所以刚才那句情话,已经是他的极限。她忍不住高兴,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小别胜新婚,乖,回去睡觉。” 说完,她又要关门,叶荀再次挡住,知道她今晚是真的不回去跟他睡了,他咬了咬牙,然后将头凑过去,“那亲一下,亲一下我就能睡着了。” 念慈恩嘴角上扬,心里却像是被羽毛刷过,痒痒的,她偏头去亲他的脸,哪里知道他突然偏头,唇准确无误地含住她的,她嘤咛一声,偎进他怀里,他顺势将她一带,带出了客房。 念慈恩小声抗议,却抵不住叶荀的热情,被他半搂半抱地带回了主卧室。直到门咔嗒一声合上,叶雨晴才睁开眼睛,心里为念慈恩感到高兴,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翌日醒来,就见叶荀在客厅里神清气爽的看电视,而念慈恩就像小媳妇一样在准备早餐,看见叶雨晴走出来,她想起昨晚的事,耳根微微的红。 叶雨晴冲她眨眨眼睛,然后问他们睡得好吗?这一句话放在平常,本来是关心的,可是在此刻,却说不出的暧昧。念慈恩脸色红得快滴血,而叶荀,却一脸偷腥得逞的奸笑,回了叶雨晴一句,“我跟你妈妈睡得很好,你呢?” “我也睡得很好。”她倚在沙发边,见叶荀在看国际新闻,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整个人都僵住,播报的新闻大意是,前不久在巴西附近的医院发现了蓝色人种,这将是人种种类的一个重大突破。然后她看见了一个蓝色头发蓝色皮肤的男人,海蓝色的头发跟小鱼儿一模一样。 “怎么?”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你看看这蓝色皮肤,蓝色头发,看起来还真像怪物。”叶荀一句无心的话,让叶雨晴惊愣了许久,心里不停的庆幸,还好小鱼儿只是蓝色头发。 新闻只停留了三分钟,却让叶雨晴心里升起了希望,假如蓝色人种出现了,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萧俊亦并没有任何危险? 念慈恩刚好端饭出来,听见他的话,忍不住说:“连外星人都有,有蓝色人种有什么希奇的,你们爷俩快去洗手吃饭了。” 吃完饭,叶雨晴跟叶荀他们告别,念慈恩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说:“以后常回家看看,遇到什么事,要跟妈妈说,虽然帮不上你的忙,做一个倾听者也是好的。” 叶雨晴连连点头,叶荀说开车送她,她摇头,坚持自己回去,叶荀与念慈恩将她送到电梯前,临走时,念慈恩舍不得她,又抱了抱她,看到电梯门合上,她怜惜道:“小叶子这一生,命真苦。” “会苦尽甘来的。”叶荀拥着爱妻往回走,就像他们一样,经历风雨,终见彩虹了。 下了楼,叶雨晴仰望这栋高耸入云的公寓,脱离了叶氏庞大的家业,原来幸福是这样的平实。她在心里由衷的祝福他们能够永远幸福。 转过身去,她一眼就看到等在车旁的景辰熙,他的神情有些疲惫,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却没有向她走来,等她靠近后,他淡淡道:“昨晚睡得好吗?” 经过一晚上,叶雨晴的情绪已经不似昨天那样激动了,她点了点头,看见他眼窝泛黑,掩不住的疲惫,她说:“对不起,辰熙,让你担心了。” 景辰熙摇头,还好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才能尽快找到她。昨晚他看见她与念慈恩手挽手进了公寓,就一直在楼下等。他没有再给她打电话,而安静的等,等她整理好心情,重新从这栋楼里下来。 “上车吧,小鱼儿一晚没见到你,很担心。”给她拉开车门,扶着她坐上车,他绕到驾驶座上坐下,就听她说:“辰熙,我想再去趟巴西。” 景辰熙扣安全带的手一顿,偏头问她,“为什么想去?” “我今天早上在电视上看到了巴西发现蓝色人种的事,我想去问问他,有没有见到萧俊亦。”只要有一丝机会能够证明萧俊亦并没有死,她赴汤蹈火都甘愿。 景辰熙愣了愣,眼底掠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那些蛮子根本就不讲理,你就算去了,也问不出什么来,如果萧俊亦没死,他一定会回来。” 叶雨晴想了想,顿时又心灰意冷起来,是啊,也许等她赶到巴西,根本就见不到那些蛮子,如果他们告诉她,他已经死了,她又怎么接受得了? 倒不如给自己留个希望,只要没证实他已经死了,她每天都会希望,希望他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景辰熙侧身去给她系安全带,看她一脸迷茫,他又很不忍心。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种自私的想法,就是萧俊亦永远都不要回来。然而一想到她的绝望,他又希望萧俊亦赶快出现,不要再折磨她了。 将车驶上路,叶雨晴始终一脸茫然地看着窗外,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来,“辰熙,伯母被送回来了没有?” 景辰熙的面色有些凝重,他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次,那些人是铁了心与他作对。叶雨晴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知道答案,无奈的轻笑:“这把钥匙,到底还要祸害多少人?” “小叶子,你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只要没拿到钥匙,他们不敢动她。”景辰熙笃定道,他与琛哥有约定,钥匙一定要交给他。然而交出钥匙之后,白少棠的金库会让金三角的毒品交易趋向激烈化,这不是他们乐意看到的。 叶雨晴盯着自己的手机,想起一件事,她问:“顾叔知道伯母被绑架的事吗?” “不知道,他现在不方便出面,当年他调查走私一案,得罪了许多人,叶臻夫妇的死,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如今叶明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出面只会将矛盾激化,白有凤的事,我会尽快解决。”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伯母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叶雨晴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白有凤腿脚不方便,被他们抓住了,想逃跑都跑不掉。 景辰熙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抓她的人叫权叔,以前是白少棠的得力助手。前些日子,白有凤打电话给权叔,拿钥匙为饵,让他绑架小鱼儿。还好我事先在小鱼儿身边安插了人手,否则现在被绑架的就是小鱼儿了。” 叶雨晴一惊,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她心想,白有凤再恨自己,再讨厌小鱼儿,但是小鱼儿是她的亲孙子,她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没想到是她太低估了她的仇恨,若是她知道萧岩没死,而萧家欠了她景家的恩,她又当如何? 第四百四十九章他回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他回来了 “好些天了,我当时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你放心,小鱼儿很安全,他身边全是高手,没人能从他们手里绑走孩子。”景辰熙见她紧张,连忙安抚。 “我告诉你,只是想你看清楚白有凤是什么样的人,她不值得你以德报怨。” 叶雨晴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没用,什1;148471591054062么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包括小鱼儿的人身安全。车很快到了萧达集团下面,叶雨晴下了车,绕到驾驶室这边,对景辰熙道:“辰熙,无论伯母怎么对我,她是萧俊亦的母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我不会见死不救。”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景辰熙看见她的背影,无奈轻笑。这才是他认识的叶雨晴,不管别人怎么对待自己,那颗善良的心始终没有改变。 看见她走进萧达集团,他才驱车离开。 叶雨晴进了电梯,刚按了关门键,身后有人叫等等,她连忙又按了开门键,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只是奇怪的是,大白天竟然带着银色面具。因为太奇怪,叶雨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却瞧见那人耳后有块烧伤的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而背对她的面具男人,从金属壁反射的光线中看见她的动作,整个背都僵硬起来,眼底掠过一抹浓重的忧伤。 叶雨晴因为惧怕,根本不敢多看他,只想着电梯快点到,或是面具男人先出去。 然而直到她到达顶楼,她都没有瞧见他出去,电梯门一开,她连忙往外走,经过面具男人时,她闻到一股怡人的水果香气,忍不住回头去看,结果面具男人已经按了关门,电梯门缓缓合上,里外两人相对而视,叶雨晴心里忽然一震,萧俊亦,他是萧俊亦! 叶雨晴急忙去按电梯按纽,然而电梯没有为她停下,她疯了一般,使劲戳,可是显示屏上的数字却不断往下往下,她的心也不停的往下沉。 她怎么会没有认出他来?他是她的俊亦啊! 另一班电梯这时刚好到达顶楼,李方涵从电梯里出来,刚想跟叶雨晴打招呼,却见她匆匆奔进电梯。电梯很快到了一楼,她箭一般冲出去,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她着急地四处寻找,大厅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面具男人的身影。 她只觉得呼吸都开始痛了,刚才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他?他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不回家,也不回公司? 她呆呆地在大厅里站了许久,然后转身回楼上,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那个面具男人从圆柱后面走出去,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的烧伤,神情变得忧郁起来。站了一会儿,他才大步离去。 大结局(上) 叶雨晴失魂落魄地回了办公室,坐在这个专属于萧俊亦的宽大真皮椅子上,她只觉得心疼得无以复加,将自己蜷缩着靠在椅子里,想象自己此刻是靠在萧俊亦结实的胸膛上,她的眸渐渐湿润起来。 手掌按在小腹处,她喃喃低语,“萧俊亦,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过,再也不会让我孤单的,可是你已经让我孤单的太久了。” 而就在这时,掌心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叶雨晴脸上一喜,连忙舒展开身子。紧接着,掌心又被踢了一脚,叶雨晴喜出望外,前些日子她还在为孩子没有胎动而着急,没想到却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开始动了。 “宝贝,你是不是感应到了爸爸就在附近,所以想要提醒妈妈?你也认为刚才那个人就是爸爸么?”叶雨晴低头自言自语,可是孩子再没有动过。 她一阵失望,等了许久,孩子都没有回应她,她叹了一声,翻开文件开始批阅。她的工作量并不大,有她从新加坡带来的团队做前锋,她只需要退居幕后,批阅他们商议出来的方案。 然而今天她的状态一直很不好,看着那些数字总走神,想起电梯里的那个面具男人,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来了也不愿意跟她相认?还有他耳后的烧伤,难道她做的那场梦是真的? 叶雨晴越想越烦躁,再也静不下心来。她站起来,打开瑜珈音乐,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可是无论如何,她都静不下来,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她走回去坐下来,关了音乐,扬声道:“进来。” 秘书抱着一束火红的郁金香进来,笑着对叶雨晴眨了眨眼,“叶总,有帅哥送花给你哦。” 叶雨晴看到那束火红的郁金香,神情顿时一怔。在y市,只有韩非凡跟萧俊亦知道她喜欢郁金香,韩非凡已经跟郁馥心结婚了,不可能再给她送花。联想到刚才那个面具男人,她顿时高兴起来,站起来从秘书手里接过花,说了一声“谢谢”,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花束上的卡片。 翻开卡片,上面写着:晚上六点半,世博酒店三楼舞会上见。 没有落款,可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却是叶雨晴再熟悉不过的,她眼中顿时掠过狂喜,是他吗,他回来了? 剩下的大半天,她再也坐不住了。想到是萧俊亦归来,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她也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容易挨到四点钟,她再也挨不下去了,拿起手袋提前翘班。 秘书看到她匆匆离去,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低头继续做事。 叶雨晴先去了上次景辰熙带她去的名品店,挑了一袭火红的晚礼服,华丽的剪裁,低胸设计,后背上采用薄纱,雪肤与血红交替,在薄纱里若隐若现,极是撩.人。腰下面采用现在流行的大摆设计,很轻易就将她隆起的小腹遮住。正是深秋季节,她又是孕妇,怕会冷,又加了一条白狐披肩,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动人。 选好了衣服,她又去做了头发,弄好这一切,刚好6点。她打车去了世博酒店,到的时候,宾客正陆续入席。叶雨晴进了舞会现场,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化妆舞会。 她刚一进场,就有一个小丑模样的男人给她派发了一张面具,与她今天的穿着刚好相配,是一张火红妖娆的狐狸面具。这样性感妩媚的打扮,若是放在平常,她根本就不会穿出来,可是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他,她心里就一阵阵激动。 刚一走进去,自己就被一个带着银色面具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牵住,舞会已经开始,一男一女各自为伴。叶雨晴被那人搂着腰,他身上有淡淡的水果香气袭来,也不知道是灯光太暧昧,拥抱太真实,叶雨晴眼底含泪,深深地凝视他。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她等了他那么久,久到都要崩溃了,终于能够再倚进他怀里,她既开心又激动,连声音都带着不真实的颤音。拥着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扬起唇,眼底掠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叶雨晴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轻轻偎进他怀里,低哑的说:“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想你想得都要崩溃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没有回答她,静静地聆听,过了许久,叶雨晴才发现不对劲,她仰起头,眼圈已经红了,“为什么不说话?萧俊亦,我不管你是残了聋了哑了毁容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男人看着她,突然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是那样的凶猛,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带着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叶雨晴挣扎,最后嘤咛一声,渐渐放弃抵抗,沉浸在深吻中。 他的舌尖霸道地长驱直入,一一侵占着属于自己领地,叶雨晴再也忍不住回吻他,眼泪扑嗽嗽直落。泪水落进了两人的嘴唇里,又咸又涩,正如她的心。 两人相拥深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背景,叶雨晴不知道自己何时被带出了舞会现场,到了阳台,窗外秋风萧瑟,有些冷,眼前男人的手已经探入自己的胸部,她脸上一红,急忙按住他的手,“俊亦,不要!” 男人却不容她退缩,掌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叶雨晴见挣扎不开,微睁着眼睛,一下子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心念一动,伸手就去抓他的面具,想要揭下来。 然而男人眼疾手快,迅速握住她的手腕,重新吻上她的唇,急切又充满掠夺性,而正在此时,屋里灯光一暗,叶雨晴感觉唇上一凉,身上一空,那个前一刻还疯狂吻她的男人,却已经消失在阳台上。 屋子里灯光又亮起来,叶雨晴看见他的背影,急忙拽着裙摆追出去。在人群里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她大叫一声,“萧俊亦,你给我站住。” 她的声音将场中来往穿梭的俊男靓女都震慑住了,大家齐齐望着她,目光探究。叶雨晴深呼吸了一口,也不理会旁人复杂的目光,笔直向那道白色身影走去,绕到那人前面,她定定地望着他,“为什么不敢揭下面具?为什么要逃避?你知不知道,午夜梦回,我时时刻刻都在等着你回来?” 面具男人定定地望着她,眼底的光芒很复杂。叶雨晴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劲的说:“小鱼儿天天问我要爸爸,肚子里的孩子也天天想爸爸,你知道吗,她今天动了,因为在电梯里遇到你,所以她感应到了。你曾经说过,不会再在我怀孕的时候丢下我,可是你已经丢下我很久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叶雨晴越说越辛酸,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神情悲怆,见他仍不说话,她也不客气了,劈手就去夺他脸上的面具。 而这时,仿佛要记载这历史性的一刻,场中的灯光齐齐聚集到他俩身上,灯光下,男人的脸渐渐显露,叶雨晴惊愕地看着他,怎么回事?怎么是他? 众人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也齐齐倒抽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 叶明磊微笑地望着叶雨晴,神色间的落寞很快一扫而空,他抿了抿唇,“小九,见到我很失望么?” 叶雨晴的神色间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怎么会是叶明磊,刚刚他吻她的时候,感觉明明那么强烈,还有他身上的水果香味,怎么会是叶明磊? 叶雨晴震撼极了,抖着唇问他,“大哥,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对啊,一直在。” “那送去我办公室的花也是你送的?” 第四百五十章疯了 第四百五十章疯了 “嗯,是我送的。”叶明磊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机会,一个接近叶雨晴的机会。听说秦氏企业举办了一场化妆晚会,他本来是想借着这机会,与叶雨晴解释一下上次她看到的文件,可是他来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叶雨晴来。 “轰隆”一声,叶雨晴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崩溃了,她盯着叶明磊,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刚才吻我的人也是你?” 叶明磊目光一下子变得幽深,他没有吻她,刚才他正准备走,若不是听到她的声音,他不会停下。可是看见她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他眼底又浮现一抹自嘲,自己吻她,就这么让她受不了么?“是,刚才吻你的人是我。” 叶雨晴的目光一下子碎裂开来,她定定地看着叶明磊,忽地转身离开,叶明磊大步追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声音低哑的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再吻你一次。” 说完他的头就压了下来,不同于刚才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吻,他的吻充满了掠夺性,叶雨晴用力挣扎,却听他贴着自己的唇喃喃低语,“你不知道么,今天的舞会主题是揭开面具的就是我的主人,你揭开了我的面具,就别想逃。” “大哥,你疯了。”刚才的吻她可以归究于自己没认清人,可是现在,他知道她是谁,她知道他是谁,他怎么还能吻自己。 “是,我疯了,这种爱而不得的感受逼得我发疯,小九,无论我做了什么,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夺回你。”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还好今天的舞会没有记者,否则这一幕又将成为永恒。 也许是她的态度激怒了他,所以他再不掩饰自己对她的野心。语罢,他的唇又压了下来,叶雨晴推不开他,这么多人看着,她又急又气又羞。横竖是推不动他,她张嘴便咬,叶明磊吃痛,一下子松开了她,叶雨晴趁着这功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看他痛得弯下腰去,她还不解恨,又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她今天本来就是穿着尖头的高跟鞋,连踩带踹的,叶明磊差点痛晕过去,叶雨晴趁着这机会,转身扬长而去。 身后叶明磊盯着她,唇边泛起一抹苦笑,眼底誓在必得的光芒却越来越甚。他相信,总有一天能让叶雨晴乖乖的偎在他怀里。 叶雨晴气愤得往楼下走,边走边抹嘴唇,仿佛要将叶明磊留在自己嘴唇上的印迹抹掉,直到抹得嘴唇都破皮了,她才松开。恨恨地踩着高跟鞋往酒店外面走。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拉开手袋拿出手机,是景辰熙打来的,“你在哪里?” 他急不可耐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叶雨晴愣了愣,“我在世博酒店……”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一会儿功夫,一辆玛莎拉蒂呼啸而来,稳稳地停在她面前,景辰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声道:“上车。” 叶雨晴瘪了瘪嘴,又自知理亏,刚才挂了电话,她才发现自己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景辰熙打来的,想必他是去公司没接到自己,所以担心了。而她因为就要见到萧俊亦,竟然忘了跟他说一声。 见他沉着脸,她讨好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辰熙,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景辰熙连眼尾都没有扫她一下,虎着脸开车,一直到车开出去老远,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结果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她穿着低胸深v的晚礼服,胸前两团雪白在眼前跳跃,那深深的乳沟吸引着他想往下看。 叶雨晴感觉车身不稳,回头去看他时,就见他流鼻血了,她慌忙凑过去,急声问道:“辰熙,你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她的接近带着女性特有了香味,让他全身一紧,景辰熙连忙将车靠路边停车,阻止她继续靠近,狼狈地抽纸巾探鼻血。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真是受不了了,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姐姐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然而叶雨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只是担忧地看着他,提议要去医院,景辰熙羞得耳根都红了,连连摆手,重新将车驶上路,逃也似的往家里赶。 而在叶雨晴他们车的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辉腾,驾驶座上的男人赫然便是舞会上的那个面具男人。他一路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直到送他们到家,他才一脚踩向油门往前驶去。 小鱼儿在家里玩玩具,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姐姐,“姐姐,你喜欢我舅舅吗?” 漂亮姐姐听他童言无忌,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尴尬地扭过头去,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小屁孩,你懂什么叫喜欢么?” “懂啊,爸爸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将他骗上床去,漂亮姐姐,你将我舅舅骗上床了吗?”小鱼儿天真的问,他的想法很简单,因为爸爸说喜欢妈咪,所以从来都是搂着妈咪睡觉。以此类推,漂亮姐姐喜欢舅舅,那漂亮姐姐也是想搂着舅舅睡觉。 漂亮姐姐一脸黑线,“你爸爸就是这样教你的?” “嗯,漂亮姐姐,你帮我把积木搭成这个房子,我就告诉你,舅舅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么小,就懂得做生意,沈清绾真是服了他了。 她记得,刚才景辰熙将他们匆匆送回家,小鱼儿要跟着去,景辰熙不许,给他下了任务,他只好留在家里完成任务。到底是小孩子,那么复杂的房子一时半会盖不好,就想着偷懒。 沈清绾想着不能让小孩子养成这种习惯,于是板着脸说:“不行,你们的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小鱼儿不以为意,反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舅舅喜欢什么样的人?” 沈清绾心念一动,她倒真是想知道景辰熙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她是警察,奉命接近景辰熙。原以为会见到一个杀人如麻的黑道恐怖份子,可是相处的这些天来,他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人,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恐怖。 小鱼儿见她有心动的迹象,连忙趁火打劫,“看吧,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舅舅,怎么样,成交吗?” 小鱼儿已经四岁了,人小鬼大,很懂得察颜观色。沈清绾拧了拧他的鼻子,然后认命的拿起积木开始搭,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鱼儿聊天。 小鱼儿也聪明,只是自己懒,她搭到哪里,他就能主动找出那块积木递给她,刚搭完房子,他们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小鱼儿跳起来往门边跑,“妈咪回来了,妈咪回来了。” 沈清绾一急,连忙拽住他,“小屁孩,你说话不算话,还没有说你舅舅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小鱼儿挣不开,急得脸通红,然后指着进门的两人,狡黠道:“舅舅最喜欢妈咪了。” 进门的两人顿时一怔,景辰熙尴尬极了,叶雨晴联想到景辰熙刚才在车里流鼻血的情形,浑身也不自在起来,她走过去,弯腰在小鱼儿脸上亲了亲,小鱼儿又在她脸上亲了亲,“小鱼儿,以后可不许再胡说了哦。”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舅舅最喜欢妈咪了,舅舅自己跟我这样说的。”小鱼儿争辩,叶雨晴无语,看了看立在客厅中央的陌生女子,她讶异地看向景辰熙,“你的客人?” “嗯,姑且算是客人吧,她叫沈清绾,这是我姐姐,叶雨晴。” 沈清绾最喜欢八卦,所以当年萧俊亦的婚礼上突然换新娘子的事情她知道,四年前,萧俊亦与叶琳的婚礼上,叶雨晴搞破坏的事她也知道,更甚者,前些日子的别墅爆炸事件,主角依然是她。 她走过去,伸手与叶雨晴握了握,笑得很甜,“叶姐姐,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叶雨晴不疑有他,回握了一下,然后看着景辰熙,问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吗?辰熙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过。” 沈清绾有些局促,睇了景辰熙一眼,笑着回道:“不是,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她昨天就在这里给小鱼儿当私人保姆了,景辰熙要去找叶雨晴,不放心小鱼儿一个人在家,于是让她来照应着,有时候她都在想,景辰熙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是卧底了,可是他仍旧信任她,将她带回家,让她照顾小鱼儿。 而这一晚上,她没有闲着,到处查看敌情。而这栋公寓,并不像别人说得那样到处暗藏机关,就是一栋再平常不过的公寓。后来她又想,如果景辰熙真的运毒贩毒,他又岂会将证据留在家里让她搜? 叶雨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直到景辰熙恼怒地说了一句“她真不是我女朋友”,她才没再说话,而是回房间去换衣服。 等她换了衣服出来,沈清绾已经将最后一个汤端上了桌,而景辰熙却在客厅里陪小鱼儿玩游戏。叶雨晴穿的是一件很保守的两截式睡衣,肚子已经能看见了。 她看到沈清绾在做饭,走到沙发边拍了拍景辰熙的背,“你怎么让客人做饭?” 沈清绾听见了,生怕她冤枉了景辰熙似的,连忙在餐厅里叫,“叶姐姐,不是辰熙让我做的,是我自己坚持要下厨。” 叶雨晴瞥了一眼沈清绾,又看了一眼景辰熙,心里一叹,又是一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单相思。“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 沈清绾见她三番两次强调自己是客人,心里有些难受,她佯笑道:“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怕我做的饭菜不合你们的口味,辰熙,小鱼儿,过来吃饭了。” 小鱼儿一蹦就起来了,直往餐桌旁蹿,景辰熙慢悠悠地站起来,推着叶雨晴往餐桌旁走,“我的好姐姐,她乐意下厨,我是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真不懂事。”叶雨晴嘀咕了一句,坐过去吃饭。沈清绾的厨艺很好,桌上四菜一汤,汇聚了川菜、粤菜、东北菜、湘菜,辣子鸡丁,甜椒炒玉米,色香味俱全,直逼高级酒店的大厨,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叶雨晴夹了一块鸡丁放进嘴里,辣得直流眼泪,“嗯,好吃,清绾,以后你常来啊,我向你学习学习。” 叶雨晴想起自己的厨艺,实在不敢跟大师级别的人相比,小鱼儿胃口也好,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一碗汤,吃完就圆滚滚地躺在沙1;148471591054062发上不动了。 沈清绾睇了一眼冷淡的景辰熙,咬了咬唇,“好的,叶姐姐,我会常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学会珍惜 第四百五十一章学会珍惜 吃完饭,沈清绾抢着要去洗碗,被叶雨晴拉住了,她指挥景辰熙去洗。景辰熙虽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收拾碗筷去洗了。 叶雨晴拉着沈清绾去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小鱼儿爬过来躺在她腿上,舒服得眯上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样,可爱极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辰熙的?”叶雨晴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对辰熙有感情。她长得很漂亮,不似她这种婉约的漂亮,也不似叶琳那种风情万种的漂亮,而是充满灵气,这样的女孩子配景辰熙,是绰绰有余。 沈清绾回忆了一下,笑道:“在酒吧里,他撞倒了我,后来又在街上偶遇。”沈清绾没能说自己是卧底,专门接近景辰熙套取情报的。 “哦。”叶雨晴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你们很有缘分,要学会珍惜哦。” 沈清绾脸红了,她试着争辩,“叶姐姐,我对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看见小丫头脸红,一脸局促的样子,叶雨晴似乎又看到曾经的自己,想爱不敢爱,最后以离开逃避,如果她不避开那三年,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恩怨纠葛了。 沈清绾的脸更红了,她吱唔了一声,“就是朋友的喜欢。”说完又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热,她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包,打算告辞,“叶姐姐,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不着急,吃了水果再走。”叶雨晴将小鱼儿移到一边,起来挽留。 沈清绾的心思被她识破,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她走到门边,正巧景辰熙洗碗出来,见她要走,便说:“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沈清绾听他的意思,似乎想挽留自己,刚喜逐颜开,景辰熙又说:“那我送你。”她的心顿时像坐了云霄飞车一般,大起大落,心里闷得生疼。 景辰熙拿了车钥匙出来,见叶雨晴还在留沈清绾,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可是他一点都不感激,“走吧。” 叶雨晴只好将沈清绾送到门边,叫她常来玩,沈清绾腼腆地点了点头,又瞅了景辰熙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向叶雨晴挥了挥手,她往外走去。 直到看到两人进了电梯,叶雨晴才关上门,今晚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原来叶明磊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感情,刚才他眼里的疯狂触目惊心,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忽视他的感情。 景辰熙开车送沈清绾回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自那以后,沈清绾再也没有踏进叶雨晴的家门半步。景辰熙回来的时候,叶雨晴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他进家门,她向他招了招手,“辰熙,过来。” 景辰熙本来不打算过去,想了想,还是过去挨着她坐下,叶雨晴一脸八卦,“那个小女孩不错,你们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 “她不是我的菜。”景辰熙一口就回绝了,叶雨晴还想说什么,他却站起来,抛下一句“我累了”就往屋里走去。 叶雨晴连忙追过去,“你也老大不小了,爸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前些天妈妈还在问你有没有交往的人,让你领回去看看,我看清绾很好,要不带回去看看?我相信爸妈会很高兴的。” “你烦不烦?”被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劲的往外推,谁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她今晚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去参加那个什么变态的化妆舞会,让他好一通乱找,他就气上加气。 叶雨晴见他真生气了,也不敢1;148471591054062再招惹他,见他要甩上门,她连忙去挡,结果他太过用力,她没有挡住,手臂被狠狠的夹了一下,顿时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景辰熙听到她吃痛的声音,连忙回过身来,见她捂住手臂,脸色疼得发白,连冷汗都冒出来了,急忙冲过来,“怎么了?痛不痛?” 叶雨晴的手臂立即就肿了起来,景辰熙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疼得直呻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发脾气。” 叶雨晴见他很愧疚,也不好责备他,强忍着钻心似的痛,让他去拿药膏,结果他正要往上涂,她又想起自己怀了孩子,不能随便擦药,便让景辰熙去拿跌打酒。 那是一个老中医配制的,不含半点对胎儿有影响的药物。景辰熙先给她热敷了,然后再将药酒涂在红肿处,轻轻的揉,最开始她还痛得直抽气,慢慢的就没那么痛了,只觉得手臂酸酸软软的胀得厉害。 擦完了药酒,景辰熙坐在她旁边,“小叶子,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一个人多孤单啊。”叶雨晴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她总觉得景辰熙这么好的男子,该有一个女孩死心踏地的爱他。 “你玩绕口令呢,我说不用就不用。”他的态度强硬起来,可是落在叶雨晴眼里,却像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莫非是你不爱红颜爱蓝颜?” “……”都什么不纯洁的思想? 叶雨晴说起这个,就想起萧岩,他说那段往事的时候,眉眼间的忧伤与愧疚,是真的爱上了叶臻吧。所以这些年来,他以不敢连累自己家人的借口不回去,实际上是要在这里守着他们共同的天空。 “辰熙,不要步上顾叔的后尘,现在社会风气虽然开放,但是男人跟男人相爱,还是会遭受到世俗的偏见,我不希望我最爱的弟弟面对那些人的目光。”叶雨晴语重心长的说。 景辰熙顿时哭笑不得,他坚定地看着她,“我有爱的人了,只是那个人我不能爱,小叶子,不要操心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听他说不能爱,叶雨晴越发往玻璃方面想,颇为遗憾的说:“你怎么就不喜欢女人呢,女人多好,你瞧清绾,热情得就像一朵奔放的玫瑰,试着跟她交往看看,也许你会知道……” “小叶子。”景辰熙都要败在她迟钝的脑子下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跟萧俊亦相处了三年,要到分开后才发现自己爱他爱得要死了。 “我喜欢的人是女人,ok?我不能爱,是因为她已经是有夫之妇,马上要给别人生第二个孩子了。”他说完,不再留下听她说些刺激他的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叶雨晴愣愣地看着景辰熙的背影,她如何感觉不到景辰熙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唉,孽缘啊孽缘。她怎么就尽招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哎,辰熙,俊亦他妈的事情有消息没有?” “没有,绑匪没打电话来,也没有将人送回去。”景辰熙淡淡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被绑架吧,俊亦要是回来,我该怎么向他交待?”自从知道那样的血海深仇只是误会之后,叶雨晴就很同情白有凤。她为了萧岩的死,恨了景家一辈子,如果此时此刻让她知道,萧岩是因为对一个男人心怀愧疚,才不敢回去的,她只怕是要疯掉的。 “白有凤跟权叔曾是同盟,他们想要的就是钥匙,只要钥匙拿不到手上,他们绝不敢撕票。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将她平安救出来。”这是第一次,救一个人耗了几天都没有头绪。对方将人藏得很好,轻易不露出蛛丝马迹,现在他们只能等,等对方再打电话来。 说完,他已经关上门,叶雨晴差点又被碰歪了鼻子,恨恨地踢了门一脚,骂道:“景辰熙,你这个别扭的小孩。” 回到房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担心白有凤出事,担心倘若萧俊亦回来,若是知道她将他妈搞丢了怪责自己。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身上的气味太熟悉了,就连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都那么熟悉,他不可能是叶明磊。 之后她冲出来,被叶明磊强吻,当时她的感觉只是恶心。两个吻之间的差异,已经说明前后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如果先前那人真的是萧俊亦,他为什么不肯让自己摘下面具,是因为烧伤的严重么?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问题,叶雨晴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祸福与共,生死相同,难道他就是这样看待这八个字的? 叶雨晴越想越气,拿着手机摩挲,手机上是她翻拍下来的两人并肩照的结婚照,幸福那么近,为什么又那么远? 兀自叹了一声,她肚子轻微的动了一下,然后接着又动了,叶雨晴低头去看,就见自己的肚子被孩子撑得东鼓一块西鼓一块,她惊喜交加。 “哎,动了动了,你又动了,是不是叫妈咪不要怪爸爸,他很快就会回来?” 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孩子又踹了她一脚,她高兴极了,自言自语道:“嗯,妈咪知道的,爸爸舍不得我们,他一定会回来,现在在暂且让他闹别扭,等他想通了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回来。” 然而接下来好些天,叶雨晴都没有见到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她心里空落落的,白有凤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倒是萧岩常常去学校看小鱼儿。 小鱼儿见过他两面,倒是将他认熟了,愿意跟他出去玩,爷孙俩的感情很快建立起来。叶雨晴感到很欣慰,虽然这个男人以自己的方式自私的保护着他的家人,令她与萧俊亦在仇恨的深渊里挣扎痛苦了这么久,可是她无法责怪他。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景辰熙很挫败,他拥有捷豹之称,当年救木伊都没有这么耗费时间。琛哥再次要见他时,他二话不说就去了,并且将钥匙也带去了。 琛哥在名豪酒店里包下了一整层楼,上面只有一间总统套房,舒适优雅。景辰熙去的时候,他的手下告诉他,他正在房里做运动。所谓的运动,大家都心照不宣。他在客厅里静静地等他办好事出来。 结果卧室里一声大过一声的暧昧声音让他脸红耳赤,他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尴尬极了,不耐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过了大半个小时,在又一次尖叫声之后,琛哥终于肯出来了,他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身上遍布红痕,让景辰熙不自在地撇过视线。 第四百五十二章琛哥的恶趣味 第四百五十二章琛哥的恶趣味 琛哥见他红了耳根,打趣道:“景少,你不会这么纯情吧?”他3p、4p都玩过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意思。 景辰熙不自在极了,又怕被琛哥看扁,硬着头皮看着他,“你这算什么,我玻璃都玩过。” 事实上,逞强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琛哥一听,眼神变得幽深,又见景辰熙细皮嫩肉的,他心里就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对面沙发上起身,坐到景辰熙身边,大手罩上他白皙的手背上,肌肤滑腻,他的心顿时荡漾起来。 “没想到你好这一口,不如我们俩玩玩,你喜欢攻还是受?” 景辰熙炸毛了,他是昨晚被叶雨晴刺激了,才会口不择言,他一下子跳开好远,防备地盯着琛哥,骂道:“下流,无耻。” 琛哥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他脸憋得通红,只觉得可爱。“要不我们去床上做更无耻更下流的事?” 景辰熙气愤地瞪着他,自己就不该一时口快,此刻是卡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去的,难受死了,他义正词严道:“琛哥,你再胡说一句,我就把钥匙交给别人。” 琛哥的恶趣味到此刻终止,他立即正襟危坐,“你找到钥匙了?” “对,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我才能将钥匙交给你。” “谁?” “萧俊亦。” “没问题,三天之后,请敬候佳音。”琛哥在正事上面很爽快,答应了景辰熙就立即着手让人去找。景辰熙想了想,“还有一事,你的手下权叔绑架了我姐的婆婆,我查不到他们将她绑在哪里,我希望你能将她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琛哥微笑着望着他,“一把钥匙换一个人,我只帮你找一个人,如果还想我救别人,那就拿你的一夜来换。” 景辰熙倍觉受辱,愤恨的目光几乎都要将琛哥凌迟。琛哥起初还挂着悠然自得的笑容,到最后却是怎么也撑不住了,他一咬牙,笑得很恶毒,“怎么,当真是看上我了?” 景辰熙恨不得冲过去跟他大干一架,但对比了两人的身形,与现在所处的地方,他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三天之后,若不能将萧俊亦的行踪查出来,就请把白有凤送到我面前。” 琛哥看着他扬长而去,嘴边掠过一抹玩味似的笑意,景辰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心已经有了牵挂,所以你再也做不回从前的捷豹了。 ……………… 这几天,叶雨晴坐立难安,原因是叶明磊天天早晚都会送一束火红的郁金香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喜欢火红的郁金香。 起初,她丢花丢得手疼,最后索性让秘书拦截了一切花束。也许是花束效果太差了,叶明磊又开始想尽办法给自己打电话,要不然发短信,都是一些暧昧的短信。 比如说那个吻,比如说她在他怀里的感觉。叶雨晴感觉到他的疯狂,实在无能为力,最后电话也不接了,短信看都不看直接删除。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能打消叶明磊的积极心。他开始捧着花束等在楼下,只要有员工经过,他就会说:“麻烦你告诉你们叶总,我在楼下等她,会耐心地等她。” 叶雨晴忍无可忍,从楼上旋风似的刮下来,冲到叶明磊面前,抢过花束砸在地上,“叶明磊,你有完没完?” 叶明磊笑盈盈地看着她,一点也不生气她的行为,反而伸手去拧了拧她的脸蛋,“小九,你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啊。” 叶雨晴气愤地甩开他的手,义正词严地道:“大哥,不要再闹了,我今生非萧俊亦不可,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叶明磊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随后又笑嘻嘻的说:“我知道啊,可是他回不来了,难道你要等他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他回不来了?” 叶明磊没有搭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我记得你们的婚期好像定在下周一,今天已经是周四了,你没去选婚妙,新郎也没出现,我想他一定是没回来,要不也不会让你挺着个大肚子,在这里背水一战。” “他一定会回来。”叶雨晴坚定地看着他,“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他的王国,等着去地狱见他。” 叶明磊眸光轻闪,“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能够原谅?小九,难道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爱么?” “看不到。我眼里心里都只能装下他,谁对我的爱我都看不到,大哥,你英俊多金,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独独不放过我?”叶雨晴反问。 叶明磊眼底尽是忧伤,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上了车,摔得车门震天响,一踩油门忽啸而去。 叶雨晴看着银色卡宴渐渐消失在眼前,叹了一声,刚转身往回走,就看到对街停着一辆低调的辉腾,车里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她心念转动,肚子隐约动了一下,她顿时惊喜交加,“宝宝,你是告诉我,你看到爸爸了么,妈咪这就带你去找爸爸。” 说着她也不顾左右来车,横冲直撞往对街跑去,这一次,她一定要揭下这个男人的面具,她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萧俊亦。 然而她以惊险的动作冲过去时,还没来到辉腾前,面具男人已经开车离去,叶雨晴在后面拼命的追,大叫道:“萧俊亦,你停下,萧俊亦,我叫你停车。” 面具男人手心颤抖,刚才看到她以那样惊险的动作冲过马路,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要开口叫她不要过来,张了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如今他不过是个又哑又毁容的废人,他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那晚那一吻,已经是他失控之下能做出最疯狂的举动了。而此刻,他只想逃离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他希望她记住的,永远是他最好的一面。 那辆辉腾越是开得快,叶雨晴越觉得那人就是萧俊亦。她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让他逃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于是她什么也1;148471591054062顾不得,冲到马路中央,对着那辆车大叫:“萧俊亦,你再往前开一米,我跟你的孩子就血溅在这里。” 萧俊亦浑身都颤抖得厉害,后视镜里,叶雨晴真的不顾一切地往马路中央冲,她身后,有车正狂按喇叭冲了过来。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执拗得可怕,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估计晚上新闻就会播报,萧达集团的负责人横死街头的消息。 他很无奈,却也不得不停下车,将车往回倒。那辆车开近了,从叶雨晴身边绕过去,路过她时,还怒吼道:“哪里来的疯女人,要寻死也不要害了别人。” 那人骂骂咧咧开走了,叶雨晴却恍若未闻,她只看到那辆辉腾正疾速往回开,她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拍车窗,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激动得一遍一遍地叫:“俊亦,俊亦,俊亦……” 萧俊亦再也忍不住,推开车门跳下车,将她拥进怀里,声音低低哑哑地,却只发得出“啊”声。叶雨晴抬手夺走了他的面具,看到他的脸时,她怔住,他的下巴到耳后,都被火烧伤了,此时结了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 看见她眼里掠过的复杂情绪,萧俊亦狠狠地闭上眼睛,想叫她不要看,却发不出声音来。他低头拾起面具重新戴上,默默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叶雨晴一惊,知道自己的眼神伤害了他,她连忙冲过去,自后面抱住他,哭道:“俊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老了残了聋了哑了,我都要你,只要你。” 萧俊亦心神俱震,她的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生怕他会飞似的,他的神情渐渐软化下来,回身将她拥进怀里。叶雨晴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委委屈屈道:“你别不要我,你别丢下我。” 他的心一滞,眼里也闪烁着泪光,从原始部落死而复生,他发现自己烧伤严重时,一度很绝望,可是看到钱包里那张烧得只剩叶雨晴的笑脸时,他又无法放弃自己。 她的笑脸似乎在告诉他,活下去,活下去…… 他撑过了最痛苦的治疗,刚有了起色,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国,就怕她会担心。可是回到y市,看着她那样美好,他却不敢接近了。自己现在形同废人,站在她面前,似乎都会玷污了她。 那天他忍无可忍,跟着她坐同一班电梯,只想离她近些,再近些。然而当她看到自己耳后的伤疤时,她那害怕惊惧的模样,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谁说只有女人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男人也同样在乎。 所以那天下午,他看见她翘班,欢天喜地去收拾打扮,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可是心里却嫉妒得厉害。于是也穿了礼服,跟在她的车后面,进了世博酒店,失控吻了她。 后来察觉她要摘自己的面具,他怕自己如今这丑陋的模样会吓着她,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匆匆走了。 明天,他就要去韩国,将全身的疤痕重新修补好,所以他忍不住想再来看看她,只看一眼就走。却见到她跟叶明磊吵起来,叶明磊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听到她对叶明磊说:“我今生非萧俊亦不可,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语气那样坚定那样执着,他的心都被撼动了,本来早就该走的,可是因为她后来那句“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他的王国,等着去地狱见他。”他就再也没有半分力气踩油门离开。 这是他爱上的人啊,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她都会爱他如初。她以死相挟,他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出现在她面前。他说不出话,只能陪着她流泪。 不一会儿,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着他,“俊亦,你怎么不说话?” 萧俊亦看着她苦笑,他就知道自己瞒不了她,他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慢慢的写字,“在原始部落里,我被烧伤了,嗓子被浓烟呛了,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听他说自己被烧伤了,叶雨晴惊慌地看着他,他的脸都伤成这样了,那他的身体呢,是不是就体无完肤了?她着急地想要去掀他的衣服,却被他制止,摇头叫她不要看。 叶雨晴的眼泪疯狂的飙了出来,她抱住他,哽咽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烧死你?”她抱着他痛哭失声,这一切都怪她,她不该让他去那么危险且没有人性的地方。 第四百五十三章胎动 第四百五十三章胎动 萧俊亦回拥着她,想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张了张嘴,却又吐不出半个字,只觉得挫败。仿佛感应到父母的悲伤,小家伙在肚子里不甘寂寞,抬脚就猛踹,比当时的小鱼儿更有力。 萧俊亦抱着她,自然也感觉到那股力道,他松开她,叶雨晴以为他又想逃,急忙抱紧他,他却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走,他蹲下来,将头靠在她肚子上,感觉到小家伙有力的劲道,终于觉得自己真实的活过来了,他最爱的人就在怀里,他舍不得丢下他们。 叶雨晴心里悲喜交加,又手抱住他的头,又哭又笑,“你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胎动的吗?”见他抬头疑惑地望着自己,叶雨晴柔声道:“那天在电梯里遇到你之后,回了办公室没多久,她就开始胎动了,我想她一定是感应到你的存在,所以在告诉我。俊亦,不要离开我们,我什么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萧俊亦站起身来,狠狠地吻住了她,这世上,唯有她不在乎他的容貌与声音是不是毁了,他之前怎么还会怀疑她对自己的爱? 舌尖在她唇齿之间辗转探刺,身后经过的车辆有的戏谑地按着喇叭,他也不在乎,只想好好的吻吻她,用心品尝她的滋味。 叶雨晴也用力回吻他,将他抱得紧紧的,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生怕下一刻,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场黄粱美梦。 两人尽情的亲吻,却没看见对街一辆红得妖娆的跑车停在那里,车里的女人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恨不得开车碾过来,让他们亡命于车下。 而最终,她只是猛按了一声喇叭,开车离去。 萧俊亦好不容易松开她,她的唇已经红肿起来,娇艳得就像盛开的郁金香。叶雨晴见他死盯着自己的唇瓣,不由得觉得很热,口干舌燥的,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萧俊亦低吼一声,顾不得浑身疼痛,将她打横抱起来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他火热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坐在他身边,叶雨晴只觉得安心。目光一直不肯离开他,生怕自己目光一错,眼前的就再也不是他。 萧俊亦趁着开车的间隙,转头看着她,视线灼热,如果他能发出声音,此刻一定会调戏她,“你再看着我,再看着我,我就把你吃掉。” 叶雨晴抬手握住他的手,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再转过一条街,就到了萧俊亦暂住的地方,而这里,却是他们一直住的小区,萧俊亦买的楼层,在阳台上恰好能看到对面他们的家。 叶雨晴惊诧不已,来到阳台,那里有一台望远镜,能将家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她回过头去,讶然道:“你平常就是这样打发时光的?” 萧俊亦点点头,他不敢靠近他们,怕吓着他们,只能在这里偷看他们,以寄相思。然而越是能看见,却不能将她拥进怀里,他越是憎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为什么不敢去尝试一下? 叶雨晴心头大恸,翩然奔进他怀里,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祸福与共,生死相同,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萧俊亦将她拥进怀里,这些日子,他看着她为自己黯然神伤,看着她为自己日益憔悴,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走进她的生命里,把那唯一的希望带给她。因为自己伤得太重,不知道将来是否能够复原,是否还能够成为她的倚靠。 而现在,他不纠结了,因为她的爱,会将他所有的伤都治愈。 他低头亲吻她,很仔细,一寸一寸地都不放过,所有的犹疑都消失了,此刻只剩下一颗爱她爱得满满当当的心。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浑身的精力已经被他榨干,可是她却舍不得睡。生怕这一睡着,他就会从她的梦里消失。萧俊亦躺了一会儿,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看着她像章鱼一样抱着自己的臂,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心口钝钝的疼。 刚才的剧烈动作,让他身上那些没有好的伤疤又迸裂开来,很疼很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疼。他拍拍她的脸,准备下床去端盆水来给她清洗一下,她却不让,手脚都缠上来,一不留神碰到他的伤口,他痛得呲牙裂嘴,却死死忍住不呻吟出声。 最后忍得一头冷汗,还是教她察觉到。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想按床头灯帮他检查,他却不让。叶雨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执意按开灯,他却立即拿被子裹住自己,也不顾痛得直吸气。 叶雨晴拽着被子一角,柔声道:“俊亦,你让我看看,我们是夫妻,我最丑陋的样子都让你瞧见过,你都没有嫌弃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萧俊亦不肯,执着的保留自己最后一丝自尊,叶雨晴左劝右劝,都劝不好他,一时气得咬牙切齿,她索性丢开手里的被1;148471591054062子,往厨房冲去。萧俊亦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心头大感不妙,连忙追出去,就看到令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叶雨晴拿着刀往自己身上划去,他吓得魂飞魄,赶过去架住她的手,将刀从她手里夺走,怒道:“你疯了……”他的嗓音还是低哑着,但是却已经能发出声音来。 叶雨晴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高兴得几乎都忘了形,“你说话了,你说话了。”虽然声音低嘎难听,但是落在她耳里,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萧俊亦一怔,自己刚才真的说话了?他在巴西治疗时,曾试着大声说话,却因为声带受损,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时候他感觉很挫败,如果连说话都不能,他又如何成为她无所不能的萧俊亦? 可是这一刻,在他盛怒时,他却说出来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的声音似乎全都回来了,一句比一句说得清楚,“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月色下,叶雨晴看见他身上布满斑斑红痕,那是烧伤之后伤口结痂,然后长出来的新肉,粉粉嫩嫩的,明明那么狰狞,可是在她眼里,却美得像一副画。 “俊亦,你的身体明明那样美,为什么不让我看见?”这些都是因为安她的心所受的罪,她怎么会嫌弃?她心疼还来不及! 萧俊亦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着急,竟然什么也没穿就冲出来拦她,看她目光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看,很丑。” “不丑,在我眼里,一点也不丑。”仿佛要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她倾身过去,沿着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一寸寸地吻下去,温柔而细致,足以将他心里的顾忌全都驱走。 两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作,日上三竿。情人的夜总是这样漫长而短暂,叶雨晴从昏睡中醒过来,下意识地往前翻了一下,手掌落了空,触手冰凉,她一下了惊醒过来。 愣愣地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昨天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她急忙捡起一件男式衬衣套上,匆匆奔出卧室。“俊亦,俊亦……” 她大声叫着,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可是并没有找到他,她急得快哭了,冲到门口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忽然就停了下来,目光热切地盯着房门,门被人自外推开,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睑,叶雨晴再也顾不得其他,赤着脚冲过去埋进他怀里,颤抖着声线道:“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不管了。” 萧俊亦心里一阵疼痛,自己承诺过给她幸福,可是为什么又让她不停地担惊受怕?他将手里的购物袋放下,将她拥进怀里,“我说过,我不会再丢下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乖乖,不怕了哦。” 他放柔了声音,那破锣般的嗓音已经不那么难听了。叶雨晴仍旧赖在他怀里不肯松开,萧俊亦叹息一声,静谧地拥着她。 他懂这种失而复得却又怕再次失去的不安,所以刚才他挣扎了许久,才从床上起来,心里想着昨晚折腾了她一晚,会饿坏她跟小宝宝,所以下楼去超市里买米买菜。 短短的十分钟,他却觉得像是分离了一辈子那么久,只想回到房里来将她守着。刚才开门,见她飞奔进自己怀里,他心头最后那点涩意都蒸发掉了,她是那么的在乎他,他又如何能够抛下她? “我以为你又走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语无伦次,眼眶红红的,让他一阵心疼,他偏头亲了亲她的唇,坚定不移地告诉她,“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做饭的时候,她就那样赖在自己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去。萧俊亦看着这样耍赖的她,只觉得无奈,怎么赶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 她就像一只树袋熊,一直粘在他左右,在他回头时,会漾起大大的笑脸,明媚如初。可是她眼底,分明还残留着恐惧。她是在怕吧,怕他会离开,所以即使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仍旧不肯去睡觉。 也许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肯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而这个事实,在吃完饭后没多久就证实了,他去厕所,她也跟进去,见他脱裤子时,她才红着脸冲出去,捂着脸怪叫,“你要上厕所,你怎么不早说?” 萧俊亦恶作剧得逞,在厕所里哈哈大笑,然后打趣她,“我不介意你进来看我怎么上厕所的。” 然后外面再也没吱声了。 她困得厉害,却仍旧拼命睁着眼睛,坐在沙发里,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偶尔打个盹,也是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只要眼前没有看到他,她就会大声叫他的名字,看见他从厨房里出来,她才略微安心,强撑着精神看电视,不一会儿又打起盹来。 萧俊亦洗完碗,她就叫了五六次,可见她心里有多不安。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萧俊亦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一蹋糊涂。 将她放在床上,她向旁边滚了滚,等他爬上床,她又自动自发地滚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会离开似的。他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发,“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四百五十四章好,我答应你 第四百五十四章好,我答应你 她咕哝一声,不肯睡,眼皮直打架,仍睁着迷迷糊糊地眼睛看着他,像是要望进他心里去似的,娇娇软软的说:“你答应我,我没醒之前,半步都不能离开我。” 他心里柔软,眼眶微微的眨红,他又如何不懂她的恐惧呢?“好,我答应你。” 她终于安心的沉沉睡去,萧俊亦拿起她的手机开机,想了想,拔了电话给景辰熙,景辰熙打了一晚的电话都关机,这会儿叶雨晴主动打电话过去,他气急败坏的道:“叶雨晴,你越来越行了啊,总是玩失踪,你不知道家里有人会着急么?” 萧俊亦安安静静地听着,等他训完,他清了清嗓子,“景辰熙,我是萧俊亦。” 那头的人顿时石化,过了许久,才传来他恶毒的声音,“你没死啊?我以为你早就死在那荒郊野外了。” 萧俊亦皱了皱眉头,垂眼看了一眼在睡梦中都不安生的小女人,伸手轻抚了抚她蹙起的眉头,“我没死很让你意外么?” 景辰熙简直咬牙切齿,就在他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陪着叶雨晴天长地久时,这个男人却又出现了,他如何不恨?只是想到那个小女人,他心里的恨又一点一点化开来,她最希望的不就是他归来么? 只要她开心,他也就开心了吧。 “一点也不意外,既然小叶子的手机在你手里,那么说明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怀孕的女人脾气很暴躁,你当心。”幸灾乐祸地说完,他爽快的挂了电话。 然而心却不似动作那么爽快,外面明明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心里一阵窒闷,是该谈一场恋爱了。 萧俊亦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会心一笑,将手机搁回床头柜上,他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滑进被子里,拥着她补眠。 这一觉,两人一直睡到日落黄昏,当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叶雨晴睁开了眼睛,偏头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俊脸时,她呼吸都停顿住了。 伸出手指描摩他的五官,在他薄唇上流连忘返,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他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其实萧俊亦早在她1;148471591054062醒来之前就已经醒来了,见她的手指一直在唇上游走,他忍无可忍,最后张嘴含住她的唇,色情的吸吮。叶雨晴惊叫一声,猛得抽回手,爬坐起来,脸羞得通红。 萧俊亦笑呵呵地看着她,以左臂撑起上身,打趣道:“怎么,害羞了?” 叶雨晴的脸红得像苹果,偷偷看他被他撞见,心里的尴尬可想而知,她抿着嘴不说话,他叹了一声,也跟着坐起来,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小傻子,我是你老公,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用害羞。” 叶雨晴脸上直冒热气,她羞涩地埋下头,却听他调笑,“我还记得昨晚有人将我全身都亲遍了哦。” 叶雨晴大窘,一个拐子递过去,萧俊亦闷哼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偏头含住她努起的嘴,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才松开。 昨晚那样的剧烈运动,他怕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去折磨她,而现在,他身体又热了,却拼命克制自己,他提醒自己,她是孕妇。 默念了几遍,身体的灼热才缓缓清减,叶雨晴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游走,眼底迷蒙起来,“俊亦,告诉我,在巴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俊亦心头震动了一下,知道她迟早都会问起这事,他也想好了说词,轻描淡写道:“那个种族以为我是外来入侵者,所以当晚就打算就地正法,当火势烧起来的时候,天上却下起了雨来,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 他再怎么轻描淡写,都无法将当时凶险的情况减弱半分,叶雨晴想起那个噩梦,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你一定很绝望吧,俊亦,对不起,在那个时候,我竟然没有陪在你身边。” “不,我不绝望,我庆幸的是,我在我们的爱最浓烈的时候死去,那么我们不会面临背叛与出轨,你也会将我记在你心里一辈子,永不会忘。只是遗憾,遗憾不能跟你回到挚爱岛上,逍遥一生。”萧俊亦淡淡的道。 叶雨晴被他的回答气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出事那天,我做了噩梦,我一直安慰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因为我担心你,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没想到竟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萧俊亦的手轻轻点上她的唇,“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了你,我甘之如饴。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活着回来了么?” 叶雨晴心里的愧疚全都化作一吻,消融在彼此的深吻中。过了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萧俊亦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开始细说那段离奇的遭遇。 听他说他被蓝色人种抓住,并且架上火堆,大火燃烧起来时,她的心一阵揪紧,又听他说后来下起了大雨,将大火烧灭,那些蓝色人种尊称他为天神,她的心才稍微放宽。 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当时受了多重的伤,叶雨晴怎么会不明白呢,昨晚她亲吻了他全身,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虽不至于体无完肤,却也足以看见当时的情形有多惨烈。 她再一次拥进了他,将自己的心疼借这着拥抱传递给他,“都过去了,不要内疚,也不要心疼,好吗?” 她用力点头,可是心里却疼得似要炸开来,如果早知道他去了会受这么多磨难,她拼死也要阻止他,“你出事之后,我去了巴西,我找到那个探险队,他们当时拎回了你的包,我当时绝望得就想追随你而去,幸好,幸好我坚信你一定会回来。” 萧俊亦想起昨天她对叶明磊说的话,她说如果他不回来,那么她就等到死,等到去地狱里见他。原来她早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会等他回来。“幸好,幸好!” 否则他归来,她却已死去,那该是这世上多么悲凉的事。 “你知道吗,我在原始部落里遇到一个人,她解了小鱼儿蓝发之秘。”萧俊亦感叹之后,又想起一事来,他轻轻说,眼底的光芒却分外明亮,原来他与叶雨晴并非什么亲表兄妹。 大结局(中) 叶雨晴一听,分外激动起来,拽着萧俊亦的手无意识收紧,指甲掐进他的肉里也没发觉,“你说什么,真让你误打误撞撞出来了?” 萧俊亦满头黑线,伸手极色情地掐了掐她胸前的浑圆,见她脸色迅速红透了,他才不紧不慢的道:“我在原始部落里遇到了失踪很久的外祖母,白少棠的发妻商静。” “啊??”叶雨晴惊诧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瞪着萧俊亦,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她曾听莫相离提起过,白少棠死后,商静跟商翩翩好像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想到一个去了原始部落,一个改名换姓嫁给了萧岩。 萧俊亦的手指如羽毛般在她肩上轻轻抚过,他的心脏却渐渐攫紧,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当时他被架在柴堆上,火势渐猛,他满眼都是猩红的火舌,无处不在。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两腿的布料被烧焦的味道,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没想到一场暴雨迅疾而来,烧熄了大火,他宛如天神般重生了。 身上的伤,是因为布料着火后,一时没来得及扒下来,裹在身上造成的重度灼伤,而他的下巴跟耳后,也是当时被火苗灼伤的,所以伤势没有身上的重。 如果当时他被及时送到医院,也许伤根本就不会这么重,只是在那种原始部落,有的只有巫医,因此耽误了最好的救治时间。 那时候他没被大火烧死,族长发话要重烧,商静赶了来,那个垂垂老矣的女人,眼神已经浑浊,看到他时,眼睛里却骤然迸发出一种惊人的亮光。 当时她看着他,良久才喊了一句:“少棠。” 那是在一群蓝皮肤蓝头发中唯一见到的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女人,他们对她极恭敬,包括那位长者,对她的态度都是恭敬有加。而她生涩的中文,激起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他只说了一句“救我”,就昏迷过去。 十天后,他的身体刚有了点起色,就急着想见商静,急着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鱼儿的蓝发之秘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很不想往狗血的情景方面想,但是商静给他的回答,就偏偏很狗血。商静20岁的时候嫁给那时候还化名为商战的白少棠,她对他一见钟情,便央着父亲用手段强迫商战上门。 商战是只桀骜的雄鹰,两人虽同床共枕,可是除了上床,他根本不会再碰自己一根手指。渐渐的,她不安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哭过闹过也绝望过,仍旧没有打动商战。 商静一气之下,跟朋友去南美洲度假,去了巴西的原始部落,最后自己迷了路,遇上了当时正在迁徙的蓝色人种部落,族长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蓝色皮肤虽然吓人,放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妖异之美。族长对她一见钟情,将她从那群正要杀掉她的手下手里解救出来。 她被族长的深情打动了,可是言语不通,沟通与生活习惯都有障碍,最后她逃了。每逃一次,都会被族长带回去,逃第十次时,她发现自己有孕,那时候她已经基本能够跟族长沟通,她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野人。 也许是野人两字深深的刺疼了族长的心,族长亲自将她送出了原始森林,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美国,商静对在巴西原始森林里发生的事只字不提,然而渐渐隆起的肚子却瞒不了任何人。那时候她已经跟商战分房睡,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怀孕期间,商静无数次想过要跟商战坦白,因为基于遗传学,她生出来的孩子极有可能会遗传族长的基因,从而成为一个蓝发黄肤或是黑发蓝肤的怪物。然而她没有勇气,一直到生产前,她都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口。 后来她顺利生下一个女婴,孩子生下来很正常,黑发黄肤,她终于松了口气。以为能顺利瞒过商战,商战却说了一件让她胆寒的事,原来商战早就知道这件事,而她的怀孕,却成了她出轨的证据。 当时她心灰意冷,对他再没有半分情愫,但是迫于他的威胁,她不敢跟他离婚,反而要帮着他将父亲手中的产业全部转至他的名下。 第四百五十五章不是表兄妹 第四百五十五章不是表兄妹 商战如此对她,让她想起族长对她的深情,两相对比之下,她越是思念族长。后来她再次去原始部落,那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她知道,为了避开探险队的窥探,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迁徙一次,往原始森林的深处迁徙。 她找不到族长,只好回来,直到商战在中国出了事,她怕商翩翩会受他连累,给她改名白有凤,将她嫁给了当时在美国很负盛名的萧家。然后心灰意冷的去了巴西,没想到却在偶然间碰到了蓝色人种族人,于是跟着他回了原始部落。 叶雨晴听完,简直唏嘘不已,没想到小鱼儿的蓝发之秘,是从祖辈遗传下来的,“那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是表兄妹?” 萧俊亦心情很好,捏了捏她的脸蛋,“对,我们不是表兄妹,现在不担心了?” 叶雨晴点点头,后来想到基因遗传的厉害,她脸色又是一白,“为什么你妈没有遗传到蓝色人种的基因,反倒是小鱼儿遗传了,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变成蓝头发蓝皮肤的怪物?” 两人刚落下的心因为她的话又吊在了半空中,隔代遗传啊,你可真害人! “不会的,不会的,顶多是黑发蓝肤的怪物。”萧俊亦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打趣道。叶雨晴见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一时气愤,控制不住一脚蹬他,萧俊亦伤未好,被她这一脚蹬到腿上的重伤处,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不停的抽气。 叶雨晴这才发现自己闹过头了,她连忙倾身去看,结果他昨晚运动过度,本来伤口就裂开了,这时又被她重创,鲜血淋淋的,叶雨晴脑袋一懵,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去给他拿烧伤药,萧俊亦见她衣服也没穿,在她身后嚷着:“小九,你别着急,先把衣服穿上,回头受凉了,又该遭罪了。” 叶雨晴已经在外面翻箱倒柜起来,大声问他药放在哪里,他说放在柜子里,叶雨晴拿了药又冲回来,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抹药。 萧俊亦见她心疼的样子,眼前一热,等她给他抹完了药,他将她从地上接起来,强硬地搂进怀里。“这一生,有你真好。” 叶雨晴怕他乱动又扯到了伤口,挣扎着要退出来,他却不让,紧紧地圈抱住她。叶雨晴的手无意识地在他裸.背上划着,那里狰狞地横着好些伤疤,她的心渐渐揪痛起来,“这句话该我说的,为了安我的心,你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俊亦,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独自去远方,就算要受罪,也让我们共同去承受。” 萧俊亦明白她还是在愧疚,心知再多的话也无法消弭,淡笑道:“好。” 过了许久,萧俊亦松开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为她穿上。叶雨晴看着这样的他,忽然就落下泪来。看见她落泪,萧俊亦一时慌了手脚,连忙抬手去帮她拭泪。 “别哭,好端端的哭什么?” 叶雨晴轻轻吻上他的唇,半晌闷闷的冒了一句,“幸好你的脸没有被烧伤,要不然小鱼儿该不认你了。” 萧俊亦哭笑不得,敢情她哭就是因为他的脸没有烧伤。他回吻了她一下,想起自己之前的担忧,“如果我的脸烧伤了,你会不会不认得我?” 叶雨晴一怔,随即摇头,“不会,我认得的是那种感觉,跟你在一起,不一样。”谁都无法替代的,就像那晚,他戴着面具,热情的吻自己,她在他的吻里,可以安心的享受,可以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 可是叶明磊吻自己,她只会觉得恶心,那种感觉怎么会一样? 萧俊亦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我今天本来该在韩国的。” “为什么去韩国?” 萧俊亦指了指自己下巴到耳后的烧伤,“去整容。” 叶雨晴闻言,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敢情他还在记恨那天在电梯里的事?“不用整,我觉得挺好的,男人身上有疤痕,才会显得有男子汉气概。” “这么说你是嫌弃我身上没有男子汉气概了?” 叶雨晴捂着嘴巴笑得直抽,她扑过去,避开他身上的伤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萧俊亦的脸立即就红了,低斥道:“下流,太下流了。” 叶雨晴更乐了,笑问他,“是你下流还是我下流?” “都下流。”笑闹时,这个问题被两人抛到脑后,等萧俊亦再想起时,他幽幽一叹,“我是怕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生出来会害怕,她若是女孩儿,以后肯定不让我这个老爸接近。” 男人对自己的容貌多少还是在意的,叶雨晴立即表示支持他。看得见的地方,有着那样狰狞的疤痕,确实会吓着孩子。不过她还是再次表明态度,“我真的不嫌弃你,这些伤,都是你为了我受的,都是你对我的爱意。” 萧俊亦笑握着她的手,他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对了,你去巴西之前,定了婚期,也就是后天,请贴我都发下去了,这次是不是我们新郎新娘一齐逃婚?”他现在这样子,肯定不想出现在大众眼前,她能够理解。 对于他们的婚礼如此一波三折,她实在觉得很无语。 萧俊亦想了想,问她,“你的意思呢?” “时间太匆忙,你身上还带着伤,要不回头再举办婚礼,更何况……”叶雨晴咬了咬唇,提婚礼的事不过是一个由头,她真正想说的却是,“你妈失踪了。” “什么?”萧俊亦回来这些天,心思一直在叶雨晴跟小鱼儿身上,自然没有多关注白有凤的事。听叶雨晴说她失踪了,他差点没跳起来。 叶雨晴看着他,索性什么都不瞒他了,“你妈找外祖父的旧部,以钥匙为饵,让他们绑走小鱼儿,被辰熙察觉了,对方得不到钥匙,就绑架了你妈,然后反要挟我。” “到底怎么回事?” 叶雨晴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跟萧俊亦说了一遍,萧俊亦眉头深深地皱起,神情凝重,“也就是说,如今钥匙在景辰熙手里,他打算见死不救?” “不是,你不要误会辰熙,那把钥匙交出去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如果外祖父的金库暴露出来,对金三角的毒品交易市场会有新的洗牌,到时局势动荡,影响的是整个亚洲。”叶雨晴急道。 萧俊亦脸上却有着莫测高深的笑意,“小九,你刚才也说了,那把钥匙是爷爷送给小鱼儿的,如果那把钥匙确实是金三角黑道在找的东西,那么所谓的金库,根本就不存在。” “啊?”叶雨晴一时懵了,金库不存在?那当年白少棠为什么要拿她要挟莫相离,只为取走这把钥匙。“到底怎么回事?” 白少棠的金库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当时爆炸时已经毁了,还有一把在商静手里。商静当时把钥匙还有一件信物作为白有凤的嫁妆,陪嫁给了萧家。 钥匙一直由萧老爷子收着,后来萧家因为萧岩出事,一下子衰败了,萧老爷子在偶然机会得知白有凤是大毒枭白少棠的女儿,拿着信物与钥匙去了瑞士银行,想用金库里的钱重新打开局势,结果在保险柜里,只有一封信,信里有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里有一对年轻男女相拥着,对着镜头微笑。 两人眉眼间隽刻着幸福,也许对于白少棠来说,万贯家财,也比不了当时那短暂拥有的幸福。 叶雨晴听萧俊亦说完,整个人都呆掉了,原来他们遭遇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情”字。“真没想到,外祖父是这样痴情的一个人,当年他绑架我,一定没有想过伤害我。也许他早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不想让那把钥匙落在我外祖母手里,不想让她知道,曾经有个人那么深的爱过她。” 女人的心思总是旖旎的,叶雨晴也不例外,萧俊亦抚着她的发,但笑不语。或许吧,算是为白少棠冷硬的形象添了一抹柔情。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放出风声,说白少棠的金库里只有一张发黄的照片,那些争相角逐钥匙的人,该会傻眼成什么样?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结果让白少棠给愚弄了。性子不好的,该不会去掘他家祖坟吧。 “钥匙绝不能落在任何一派的手中,否则会为萧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当年白少棠或许情深,可是现在遗留下来的问题却是要让后辈为此受尽牵连。 叶雨晴闻言,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胆寒。如果白少棠的金库里真的只有一张照片,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首当其冲,便是萧家。萧俊亦当年在华尔街一战成名,他靠的是实力。但是落在那些不会善罢甘休的黑道份子眼里,就不会是靠的是实力,而是动用了白少棠金库里的银子,从而更会居心叵测的认定,是萧家将金库转移一空。 想通这些,叶雨晴的脸色都白了,突然就觉得前1;148471591054062路满布荆棘。越想她越是害怕,全身都止不住抖起来,“俊亦,我害怕。” 萧俊亦的神情也相当凝重,但是不想让叶雨晴太担心,轻松道:“怕什么,你有一个无坚不摧的老公,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弟弟,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 也许是到了借助景辰熙的时候了,他与叶雨晴的感情已经一波三折,再也经不起任何外力的打击。 看来韩国之行要暂时先搁浅了,琛哥来华一直未能离开,一定还在等钥匙。他要在钥匙送到琛哥手里之前动一些手脚,让任何人都打不开保险柜。 叶雨晴看着萧俊亦,只觉得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沉重。重逢之后,他们本该开心的,可是这短暂的开心又笼罩在阴霾之下,也许只有等钥匙的事解决了,他们才能够真正的过上平静的幸福日子。 ……………… 萧俊亦当下便打了景辰熙的电话,正是夕阳正好的时候,景辰熙接了小鱼儿正往回家的路上,接到萧俊亦的电话时,他心绪还未平,说话也带着刺,“怎么,有什么事劳你萧大少亲自慰问?” 萧俊亦索性无视他的语气,看了一眼旁边在收拾东西的叶雨晴,“我们十分钟后到家,见面再谈。” 景辰熙冷笑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小鱼儿偏头来看他,他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小鱼儿,你爸爸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小鱼儿眼前顿时一亮,差点跳起来,“舅舅,你说的是真的吗,爸爸真的回来了,你不骗我?”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想死你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想死你了 “嗯,没骗你,回到家你就能看到他了。”纵使心里再难受,景辰熙面上仍是带着温暖的笑意。他知道,这一生,只有那个男人,能够让这一家人幸福。 回到家,看到玄关处的男式皮鞋,景辰熙心里不可避免得刺疼了一下,随即又被温润的笑意掩去。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不舍了,这一个多月算是他从萧俊亦那里偷来的日子,是时候该将她还给他了。 萧俊亦在书房里,听到开门声,他迎了出来,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了,他穿了一件高领的线衣,将脖子遮住,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小鱼儿看见他,先是惊喜地冲过去,冲了一半,又紧急煞车,直愣愣地盯着萧俊亦瞧了半晌,才敢认,“爸爸?” 许是看到了他下巴上狰狞的疤痕,萧俊亦不否认那一刻心里是忐忑的,他点了点头,小鱼儿已经欢喜地冲过去,一下子跳进他怀里,惊喜地大喊,“爸爸,爸爸,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他毫不在意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让萧俊亦担忧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亲,“爸爸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鱼儿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小鱼儿用力点头,然后看了看景辰熙,对萧俊亦咬耳朵,“爸爸,你不在的时候,妈咪有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哦。” 萧俊亦心口一疼,当时她得知他生死未卜的消息,该是多么伤心,白天面对小鱼儿时,她只能强颜欢笑,晚上再也扛不住,躲在被子里哭。这个小女人,就连倔强都倔强得这么令人心疼。 “谢谢小鱼儿,爸爸知道了。”萧俊亦也同样跟他咬耳朵,两父子相视一笑,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后,更加亲近了。 景辰熙见父子俩如此亲密,忍不住吃起醋来,自己近来劳心劳力地侍候这个小少爷,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亲近。他臭着脸走到沙发旁坐下,叶雨晴刚好洗了水果出来,“回来了?” 景辰熙理都不想理她,仰靠在沙发背上,以手盖住脸。叶雨晴见他脸色臭臭的,瞥了一眼小鱼儿,小鱼儿又向萧俊亦咬耳朵,萧俊亦大笑出声,景辰熙愤怒地瞪着他,“跟公鸭嗓音似的,1;148471591054062还笑那么大声,生怕没人听到呀。” 景辰熙这话说得就很小气,叶雨晴拿了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好好的,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也不知道是葡萄甜,还是她的举动让他觉得甜蜜,他心里甜丝丝的,也不再计较两父子的亲密,神色柔和下来。结果看到叶雨晴脖子上的吻痕,他顿时觉得这葡萄的后劲却是酸的。他“腾”一声站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萧俊亦抱着小鱼儿站起来,出言挽留,“等一等,我有事找你。” 景辰熙就是个别扭的小孩,挑眉斜睨了萧俊亦一眼,阴阳怪气道:“有什么事比得上跟小叶子温存重要,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当你们的电灯泡,我走了。” 叶雨晴见他拿起车钥匙真的想走,连忙拽住他的手腕,忍不住埋怨道:“辰熙,你今天吃了枪子儿了,俊亦找你真的有事,关于钥匙的事。” 提到钥匙,景辰熙当真没有闹别扭了,他跟萧俊亦去了书房。没有叶雨晴在场,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开门见山道:“你知道钥匙的事了?” “对,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我还知道所谓的白少棠的金库,其实里面不过是一张旧的发黄的照片。”萧俊亦定定地瞧着他,果然见到他的脸色骤变,“我不相信!” 白少棠的金库,在金三角一带传得神乎其神,说里面拥有的资金,足以买一个国家。可是现在萧俊亦却告诉他,里面不过是一张照片,他怎么会相信? 萧俊亦早料到他的反应,“对,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是这把钥匙从白少棠死后,就一直在我家保管着,我敢指天发誓,保险柜里,确实只有一张照片。” 景辰熙凌厉地目光在他脸上梭巡了一圈,然后渐渐的,脸上出现了未在人前出现的狠戾之色,“你可知道,你这句话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萧俊亦坦然无畏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20年前,萧家曾遭到重创,我爷爷曾经拿钥匙去过瑞士银行,可是打开保险柜时,里面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钱财,只有一张照片。如果当时里面真的有钱,萧家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萧俊亦说的话很在理,萧家重新站起来是在萧俊亦继华尔街一战成名之后,之前20年,萧家在美国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景辰熙看着他,忽而一笑,“也可以说,当真有那么多钱,只是你们为了吞进肚子里,故意制造假象,不让人看出端倪。” “你会这样想很正常,所以这把钥匙交出去,不管保险柜里有没有钱,萧家,都会成为众矢所的。”萧俊亦说了这半天,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 “那与我何干?我只需要将钥匙交出去,还我们景家一个太平日子。”景辰熙冷酷的道。 萧俊亦也不急,缓缓道:“景辰熙,你似乎忘记了,萧家若没了,小九会跟萧家共存亡。” 景辰熙的瞳孔一下了紧缩起来,他瞪着萧俊亦,声音都在发抖,“你这是在威胁我?” “岂敢?我只是想提醒你,小九与萧家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萧家倒,我死,她不会独活。”自己虽然卑鄙,但是这是唯一能让景辰熙出手的理由,投鼠忌器,只有让景辰熙出手,才能保萧家一世无忧。 萧俊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借助景辰熙的手来保住萧家,而这,也是景家该付出的代价,谁让白少棠亦是他的祖先。 景辰熙愤怒地站起来,“萧俊亦,你比我想象中更卑鄙。” 萧俊亦淡笑不语,若是只涉及到商场上的事,他萧俊亦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丢了一切从头再来。但是现在,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涉及到那些亡命之徒,为了钱财,他们可以疯狂得毫无人性。 与这些亡命之徒逞凶斗狠,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所以祸水东引,这是最好的办法。 “景辰熙,你不要觉得很委屈,白少棠是你的祖先,不是我的祖先,我没理由给他擦屁股。”他说得格外讥讽,有这样的祖先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死了20多年,还要再祸害子孙一回。 最后景辰熙摔门而去,叶雨晴正在给小鱼儿讲故事,吓得连鞋也没穿就冲了出来,看到萧俊亦正从书房里出来,她愣愣地探头进去,没有看到景辰熙,她着急的问:“怎么了?辰熙又发脾气了?” 萧俊亦低头,见她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皱了皱眉,“怎么光着脚出来,你现在是孕妇,要特别注意保暖,已经快入冬了,小心着凉。” 说罢,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叶雨晴一时失重,连忙揽住他的脖子,又看了一眼防盗门,问他:“你们谈得怎么样了?辰熙怎么会摔门而去?” “没事,小孩子闹闹脾气。”萧俊亦敛了敛眼底算计的光芒,将她送回小鱼儿房里,看到摊开的故事书,他说:“你接着给小鱼儿讲故事,我去做饭。” 他越是不肯多说,她就越是担心,一把拉着他的手,仰头问他,“到底怎么样了?辰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其实这些日子跟景辰熙相处,她隐隐觉得景辰熙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多半时候都以温润无害掩饰自己,可是偶尔也会发出像野兽一样充满掠夺性的危险气息。这样的男人,必定不是池中物。 萧俊亦不肯多说让她担心,“小九,你该相信我,相信你弟弟。” 一句话将叶雨晴心里的担忧全都堵了回去,她郁闷地看着萧俊亦离开房间,闷闷地拿起书,正准备给小鱼儿讲故事,小鱼儿却说:“妈咪,你把书拿倒了。” 叶雨晴再也提不起兴致讲故事,将故事书合上搁在一边,让小鱼儿自己玩。小鱼儿欢天喜地的往外跑,就像是放风的犯人,终于能够见到阳光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雨晴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萧俊亦,她想了想,犹犹豫豫地开口:“俊亦,如果你爸还活着,你会不会让他?” 叶雨晴的问话很蹩脚,话里就透露出她想要告诉他的信息,萧俊亦拥着她,半晌才道:“我知道他还活着。” “什么?”这回换叶雨晴震惊了,她差点没蹦起来。 萧俊亦怕她乱动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去巴西之前,我就想跟你说。当时想,还是回来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他的成竹在胸让叶雨晴一时怔住,她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还记得那晚去你爸妈家吃饭么,他一进门,我就有种感觉,那个人跟我一定有着渊源,后来他的眼神与举动,都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你记得那晚,我离开过一段时间么,事实上,我是去跟你爸谈话去了。”萧俊亦回忆当时的情景,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在与艾瑞克集团对抗期间,他发现了有第三方势力卷进来,那些针对萧达集团的绊子,实际上最终目的是艾瑞克集团。他细心留意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去找景柏然谈话时,他偶然间听到景柏然跟顾叔在说话,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书房的门并没有锁上,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景柏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萧家的事,反而是萧家欠了景家的恩情。 “你接手萧达集团时,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些账目明细,对,我在暗中将资金调走,实际上并不是想反噬艾瑞克集团,而是幕后黑手。”萧俊亦将她心中的疑惑指出。“我当时跟你爸商定,拿萧达集团为饵,引出那个人,我离开,以不在国内为由,避开刑事责任,没想到当时我深陷原始部落,竟让你阴差阳错的救了公司。” 叶雨晴愣愣的听着,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当时她去求景柏然不要再打压萧达集团,景柏然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他想停手就能停手的,原来用意在这里。 第四百五十七章最终BOSS 第四百五十七章最终boss 或许一开始,景柏然就是想为她出气,所以打压萧达集团,但是到后来,他已经想收手了,却因为有第三方插足进来,令他想收手也来不及。而萧俊亦将资金调走,不是想要陷害景柏然,而是要拿一个空壳子,去引出幕后黑手。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那我是不是不该将资金调回来?”叶雨晴现在后悔死自己的冲动了,她突然插手,一定让他们都措手不及吧,之前损失的资金也找不回来了。 “不,这些天我在暗处,公司因为有你注资,一切都风平浪静,看来那人是不想为难你。”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我所认识的人?”叶雨晴越来越迷糊了,她一点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萧俊亦点头,“也许该说是你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所以他舍不得伤你。”萧俊亦的话,让叶雨晴一下子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便是叶明磊。叶明磊在这场角逐中,顺利问鼎y市的第一大企业,而且那天在化妆舞会上,他说萧俊亦不会回来了,他一定是有确切消息,才敢这么说。 “不,不会是他。”叶雨晴感觉到叶明磊的变化,可是她仍旧不肯相信这人会是叶明磊。可是想起叶老爷子跟顾叔的话,她又无法自欺欺人。 感觉到怀里的人从抗拒到接受,萧俊亦淡淡道:“是他,他父母的死,萧家景家都脱不了干系。我最初不明白他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后来总算明白,原来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他。” 萧俊亦的话,无疑证实了叶雨晴的猜测,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理智上已经接受了叶明磊是那个终极boss,可是情感上却怎么也接受不了。那个从小温柔呵护自己的大哥,她不相信他会变得这么坏。 萧俊亦看着她这样,有些不忍说下面的话,但是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知道别墅爆炸事件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么?” “是谁?”叶雨晴下意识反问。 “也是他,当时景辰熙查到有人看到爆炸前,有人从别墅里匆匆离去,而那人就是叶明磊,景辰熙在安装定时炸弹的芯片上,找到了他的指纹。”萧俊亦一边观察叶雨晴的表情,一边说道。当时他们将此事压下来,是因为叶家对小九有养育之恩,不管他们的目的何在,他们确确实实将叶雨晴养大成人,并让她度过了一个无忧的童年。 叶雨晴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别墅爆炸事件最后的主使者会是大哥,“他为什么要炸死我?” “应该不是为了要炸死你,而是要炸死我妈。”萧俊亦说着,“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进厨房之后,听到电话声响,然后匆匆奔出来接电话,那时就爆炸了,我想他当时就是为了让你远离厨房。所以才打了那个电话将你引出去。” 原来别墅爆炸事件里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叶雨晴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为了仇恨会如此的丧心病狂。与他相比,萧俊亦的处理方式真的温和了许多,至少他从未想过要令景家家破人亡。 “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叶雨晴呢喃着,对叶明磊又是心疼又是惧怕。 萧俊亦拍她的肩,“仇恨的力量很可怕,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或许我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幸好,我比他幸运。” 知道了这么多事,叶雨晴一时消化不了,愣了半天,直到胸口处传来被什么东西刺痒的感觉时,她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就见萧俊亦在她胸口处拱来拱去,叶雨晴叫了一声,“哎,你这人……” 萧俊亦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咬着她的肚子,逗得她咯咯直笑。此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被他们闹醒了,一脚一脚地猛蹬她,来为他们助兴。 萧俊亦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小家伙用力的踹自己的脸,他拍了拍她的肚皮,“小调皮,再蹬妈妈,出来老爸收拾你。” 小家伙像是跟他示威似的,另一脚用力地踹过来,明明才四个多月大的孩子,那脚力却是相当惊人,萧俊亦觉得自己贴在叶雨晴肚子上的那半边脸都麻了,似乎还能听见小家伙在肚子里嘲笑他。 萧俊亦趴在叶雨晴身边,拿手指戳她的肚皮,“好啊,敢不听话,我收拾你,收拾你。” 叶雨晴见萧俊亦幼稚的模样失笑,她的肚皮都让他戳疼了,怨嗔道:“你是收拾她呢还是收拾我呢?” 看见她肚皮红红的,萧俊亦一时愧疚极了,亲了亲她的肚子,然后将她的睡衣1;148471591054062拉下来,重新躺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虽然做这一切有些吃力,但是他很开心,“小九,我觉得他一定是小子。” 力气那么大,怎么看怎么不像女儿。 “有个小子了,我想要个女儿。”叶雨晴也觉得这孩子力气很大,不像是女儿,可是她想儿女双全啊。 萧俊亦邪笑,“那等你生下来,若是个儿子,我们就再接再厉,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叶雨晴满头黑线,“那万一一直生儿子怎么办?” “那就生个足球队。”萧俊亦豪气万千。 一打?当她母猪呀!叶雨晴不满地拧了他一把,陡然听到他呼吸不稳,她的手立马老实了,背过身去,“睡了睡了,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萧俊亦确实想要她了,但是想到昨晚几乎一整夜都没放过她,他又心疼起来,渐渐调匀自己的呼吸,拥着她一觉到天明。 有景辰熙出马,事情办得异常顺利,在第二天早上,白有凤被人装进麻袋扔在了叶雨晴他们房门外面。萧俊亦送小鱼儿去上学,拉开门,小鱼儿一脚踩在了麻袋上面,立即就听到麻袋里传来咒骂声,吓得小鱼儿跳起八丈远。 惊声叫道:“妈咪,妈咪,有鬼,有鬼。” 叶雨晴正在整理床铺,闻言匆匆奔出来,就见萧俊亦伸手却解麻袋的绳子,而小鱼儿在她怀里,害怕得全身发抖,明明怕,却又故作不怕,“妈咪,我保护你,不怕,不怕。” 叶雨晴刚想笑,就见萧俊亦将麻袋打开,里面出现白有凤的脸,她顿时松了口气,白有凤骂骂咧咧,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这是在哪里?” 萧俊亦将她从麻袋里抱出来,然后回身走进房间,叶雨晴连忙去倒水,白有凤还穿着失踪前的衣服,正是她去萧达集团大闹时穿的那套。因为时间太久了,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儿。 叶雨晴怀孕之后,对气味很敏感,端水过去时,心里难受极了,一阵干呕,她丢下一句“抱歉”,匆匆奔进卫生间。白有凤的脸色呀,比大染缸里的水好不了哪里去,偏偏小鱼儿又捂着鼻子大叫:“啊,臭死了臭死了。” 爱美的白有凤连受打击,这下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终于承认自己没有做梦,因为她若是做梦的话,梦里必定不会出现这两个讨厌鬼。 “妈,你怎么会被人扔在门外?”萧俊亦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她快要气炸了。 萧俊亦不问还好,一问白有凤就来了气,指着卫生间的门,阴阳怪气道:“都是你媳妇儿干的好事,让她拿钥匙来救我,她舍不得,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萧俊亦皱眉,他明知故问:“妈,什么钥匙?你为什么会被绑架?” 白有凤还以为没人知道她干的那点缺德事,颠倒黑白,“还不是别人听说我们家有钱,绑架了我敲诈,你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对我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叫人绑架我的。” 白有凤经此一事,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更无耻的诬赖叶雨晴。萧俊亦对她很失望,当下板着脸道:“妈,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就叫权叔再把你绑回去关一阵,等你什么时候想通要说实话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再谈。” 闻言,白有凤傻眼了,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谁也不知道,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叶雨晴此时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白有凤身上红得发黑的套装,对萧俊亦道:“俊亦,你先别忙着逼问伯母,她受了这么多天的罪,一定又怕又困,先让她梳洗吃点东西睡个觉,等她醒了我们再谈。” 白有凤没想到叶雨晴还肯替自己说话,态度有些软化。这些天她被权叔关押着,受尽了委屈,此时听叶雨晴一说,她就悲从中来,指责萧俊亦,“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妈我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回来,你竟然连关心一句都没有。” 说完她抽抽噎噎哭起来,小鱼儿跟叶雨晴一样有着好心肠,见白有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也不再嫌弃白有凤,乖乖地坐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怪婆婆,你错怪爸爸了,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 白有凤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因为叶雨晴的体贴,小鱼儿的关怀,她哭得声嘶力竭。萧俊亦站在旁边,见状,知道白有凤被叶雨晴母子打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当真没有再逼问白有凤,而是送小鱼儿去上学了。等他回来时,叶雨晴在客厅里清理杂物,他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扫帚,“这些事让我来做,你乖乖的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要生女儿!”无论在什么时候,叶雨晴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萧俊亦失笑,已经认定她这一胎绝对是个儿子了,宠溺地在她唇上亲了亲,“好,生女儿生女儿!” 萧俊亦一边扫地,一边问她:“妈怎么样了?” 叶雨晴想起刚才的情形,一阵尴尬,“没事,洗了澡吃了东西睡着了。” 萧俊亦没想到景辰熙手段这么厉害,仅一晚的功夫,就将白有凤救了回来,心中顿时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为敌。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低声问她,“她没有为难你吧?” 叶雨晴见他那模样,顿时失笑,也悄声回道:“这里是我家,她要为难我,我就将她丢出去。”说完又禁不住的笑,萧俊亦也笑,自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母亲是真的没有为难她。 他刚松了口气,又听她恹恹道:“不过她建议我去学厨。” 第四百五十八章不懂欣赏 第四百五十八章不懂欣赏 她一脸大受打击,萧俊亦却闷笑出声,叶雨晴的厨艺虽然不是太差,但是白有凤自小就有专人打理饮食,偶尔吃到她做的饭,肯定是会嫌弃的。叶雨晴见他嘲笑自己,气愤地瞪着他,“有这么好笑么,我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是猪食么?” 萧俊亦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哪敢批评她做的东西不好吃,“不是,是她不懂欣赏。” 叶雨晴心理这才好受一点,不过想起白有凤一边挑剔难吃,一边将饭菜扫得精光,她也没那么在意了,反倒叮咛萧俊亦,“其实我觉得你妈也挺可怜的,待会儿她醒了,你不要训她,好好说。” 萧俊亦一边点头,一边叹:“看吧,我就说我娶了一个好老婆,她偏不信。老婆,谢谢你。”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愿意为他妈说话,让他又感动又心疼。 叶雨晴笑着捏他的鼻子,“怎么这么见外呀,我是你老婆嘛,更何况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都携手度过来了,我相信,只要我真心对待你妈,她迟早会看见我的好的。” 过往的一切就随风而散吧,她会记着白有凤对自己的好,忘记她对自己的不好。因为真相大白后,她才发现,其实白有凤真的很可怜。 她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回家不是因为死了,而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因为对那个男人心里的愧,所以不能回家,如果当这一切都铺开在眼前,若是她,一定会疯的。 所以她要对她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让她知道,其实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萧俊亦岂会不明白她的苦心,他抱着她,低低道:“但愿妈能知道你的一片苦心。” 下午三点多时,白有凤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叶雨晴第一个冲进客房,看见白有凤怔怔地坐在床上,她连忙过去,“妈,你怎么了?” 白有凤缓缓抬起头,看见叶雨晴时,似乎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仅一秒钟时间,她就挥着手大叫,“你快走,快走,不要来这里,不要来这里,这里危险。” 萧俊亦也冲了进来,他扑过去抱住白有凤,“妈,你在做噩梦,醒来,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不要怕,不要怕。” 在萧俊亦的安抚下,白有凤渐渐的安静下来,她抬头望着萧俊亦,阳光下,她看到萧俊亦的脖子、下巴与耳后全是烧伤,她吓得连忙推他,“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说,你是谁?” 萧俊亦看见她眼里的恐惧,心里轻轻一叹,他一开始还怕叶雨晴跟小鱼儿会怕自己,原来到最后,怕他的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我是萧俊亦,是你儿子。” 白有凤吓得直往后退,眼里一片猩红,也许是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令她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她又哭又闹,叶雨晴连忙赶萧俊亦出去,怕他再刺激到白有凤。 萧俊亦怕白有凤激动之下会伤到她,让她也出去,她不肯,坚定的道:“你放心,女人跟女人在一起,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她不会伤害我的。” 萧俊亦将信将疑,还是出去了,走到门外,他还不放心,“小九,不要关门,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我在门外。” 叶雨晴心里暖暖的,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走回床边,白有凤抱着自己,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在低低的咆哮,叶雨晴试着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妈,我是你的儿媳妇,你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刚才你只是在做梦。” 叶雨晴反复强调她在做梦,白有凤也慢慢清醒过来,看到叶雨晴一直在温柔的哄着自己,她的面子又有点挂不住,“行了,你别把我当成小鱼儿一样哄骗。” 叶雨晴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妈,这些天你都是怎么过的?” 白有凤回忆起这些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一直后怕。直到此刻,她才开始反省自己,不该跟魔鬼做交易,差点连自己都回不来了。 她断断续续的讲述这些天的遭遇,听她说那些人杀人如麻,将毒品当成糖果一样,叶雨晴就觉得心惊胆战,“妈,他们有没有逼你吸毒?” 白有凤摇头,“没有,权叔是我父亲的旧部,他只想得到钥匙,没有对我怎么样。”白有凤说起这事,又想起自己曾经的阴暗心思,诚恳地向叶雨晴道歉,“对不起,小叶子,当时我不该拿钥匙为饵,教唆权叔绑架小鱼儿,还好,这次受罪的不是他。” 叶雨晴没想到白有凤会对自己说对不起,经过这事,她真的改变了么?“妈……”叶雨晴哽咽,不管白有凤因何而改变,她始终是改变了。 白有凤经历了这样大的事之后,性情真的改变了许多,不再是曾经那个绌绌逼人的白有凤了,萧俊亦后来跟她谈话,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再跟萧俊亦说,要他好好补偿叶雨晴,也许到此刻,她才真正放下心结。 萧俊亦很欣慰母亲的改变,他本来跟叶雨晴商量,暂时先不告诉白有凤萧岩没死的事,还是忍不住道:“妈,其实他……他没死。” 此时此刻,他说不出爸爸两个字,当时他知道萧岩没死,而是藏了20多年,他一时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白有凤。果然,白有凤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他”是谁了,她急忙拽住他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掐进他肉里,“你说萧岩没死?怎么可能?” 白有凤的反应比萧俊亦想象的还要激动,话已经说到嘴边上了,萧俊亦索性将事情真相一古脑儿的倒出来,他以为白有凤会崩溃,白有凤愣了半晌,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说他爱上的人是叶臻,不是景柏然么?” 站在房外随时等着冲进去救场的叶雨晴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白有凤如此恨景家,是她误以为萧岩爱上的那个男人是她父亲。误会解除,她真是哭笑不得。 她可怜的爸爸,年轻时候没少犯过错误,老了收敛了,结果错误还要找上门。 萧俊亦自然也想通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误会,顿时觉得天意弄人,原来他们该恨的人没恨上,反而牵连了无辜。也幸好他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否则他真的没脸面对叶雨晴。 而在此事件中,叶明磊却是真正的受害人,他对萧家景家的恨,只怕是真正的难以消弭。萧俊亦这样一想,心里又沉重起来。 那个如风一般难以琢磨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他必不是平凡人,想不到有一天,他们势必会有一场生死决斗。 ……………… 一切真相大白之后,白有凤面对叶雨晴时,总是心怀愧疚,叶雨晴不以为意,总是想着安慰她,两婆媳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好到都让萧俊亦嫉妒了。 萧俊亦没有去韩国,却在y市找了家私立医院,请了韩国最负盛名的整容团队前来给他做手术,手术很成功,他的容貌与各项神经组织与肌能都在逐步恢复中。术后没多久,萧俊亦就将萧达集团的事务重新揽了回去,让叶雨晴当一个轻轻松松的孕妇。 动荡之后,y市处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之下,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日子一晃过了一个多月。叶雨晴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景辰熙很少来公寓,叶雨晴给他打电话,他总是不接,过许久才回她电话,说不上三句话,他就挂电话。 叶雨晴以为是他还在生气,想着等他生完气再好好哄哄他。接近年关,到处都喜气洋洋的,算起来,这还是叶雨晴与萧俊亦在一起正正经经地过的第一个年。 她很兴奋,很早就开始计划这个年要怎么过。自白有凤回来之后,就一直跟他们住在公寓,两婆媳的关系虽好,但时有磨擦。叶雨晴在与白有凤交手的过程中领悟到一件事,就是不能让。 白有凤这人就是惯不得,一惯她就蹬鼻子上脸。每次两人为一件1;148471591054062事吵起来后,叶雨晴就闷闷不乐地摔门回房,保准不到半小时,她就会来求和,然后叶雨晴借势找了台阶下。 这些日子,白有凤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叶雨晴知道,她很想去见见萧岩。叶雨晴曾私底下问过萧俊亦,要不要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萧俊亦摇头。其实叶雨晴明白,在萧俊亦心里,依然没有原谅萧岩的欺骗。 年关将近,叶雨晴亲自去了一趟萧岩的私菜馆。以前她不知道顾叔就是萧岩时,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现,让一只翱翔于天空的雄鹰放弃自己的梦想,屈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干着侍候人的活,那该是多么深浓的爱。 白有凤不敢提来见萧岩,应该是怕自己接受不了。 再次踏进这里,叶雨晴的心情很复杂,她敲开了门,是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来开的门,她愣了愣,“请问顾叔在吗?” 中年女人满脸的不耐烦,“走了走了。” 叶雨晴还要再问,那中年女人已经关上了门,叶雨晴吃了闭门羹,恨恨地瞪着门,拿出手机给景辰熙打电话。依然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叶雨晴暗骂道:“别扭的小孩,接电话呀。” 一直到走出深巷,景辰熙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叶雨晴气死了,将电话丢回包里。今天她出来是瞒着白有凤跟萧俊亦的,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倒是萧岩给了她惊喜。 叶雨晴找不到人问萧岩去了哪里,只得悻悻地回去了。在车站等出租车时,她还在出神,想萧岩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也许景柏然知道他的去向。 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回半山别墅了,她见时间还早,准备回去看看莫相离。正想着事情,一辆黑色高级房车停在面前,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猛得退后一步,看着降下的车窗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她只觉得恍惚。 叶明磊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叶雨晴了,此时冬意甚浓,她穿着一件粉色毛衣,外面罩了件白色羽绒服,身形圆滚滚的,就像一颗球。叶明磊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顿时一刺,立即又回到她的脸上,“去哪,上车我送你。” 第四百五十九章逃避 第四百五十九章逃避 叶氏集团在y市已经是响当当的企业了,叶明磊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耍尽了威风。叶雨晴看着前后两辆护航的黑色宝马车,摇了摇头,“不了,大哥。” 知道她跟自己客气,叶明磊笑说:“怎么,如今避嫌避成这样了?连我送你回去都不行了么?” 叶雨晴咬了咬牙,仍坚持自己打车,叶明磊没有勉强她,让司机开车走人。看到车队离开,叶雨晴兀自叹了一声。她承认她还在芥蒂上次在舞会上的事,也许叶明磊早已经将这事忘记了,可是她不会忘,不是她小气,只是想跟一切对她还有眷恋的人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够不伤害到任何人。然而对于那些执拗到偏激的人来说,她的这种态度,只会激起更多怨与恨。 叶明磊坐在车里,视线透过后视镜一直看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收回视线,唇边的笑意越来越诡异。 叶雨晴到半山别墅时,刚下车,就见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忽啸而来。她站在门前等着跑车靠近,景辰熙似乎没料到她会来,一时怔住,直直向叶雨晴冲来,差点忘了踩煞车。 叶雨晴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跳三丈远,活像一只兔子似的,紧接着煞车声响起。叶雨晴心有余悸,拍着心口就冲景辰熙嚷嚷:“辰熙,你干嘛啊,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这样吓我?” 景辰熙懊恼地咬唇,忙着解释,“我这不是看见你来太高兴了,所以忘了踩煞车了,姐姐息怒,姐姐息怒。” 屋子里的人听到他们争吵,慌忙从里面奔出来,叶雨晴见他认错,也不好不依不饶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才被莫相离与景承欢拥护着往里面走去。 身后景辰熙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十分复杂。 待停好车回到客厅,景承欢正趴在叶雨晴腿上,小脑袋贴在她肚子上,正问她孩子是男是女。前些天她去打了彩超,当时本来可以问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她不想问,想等到到时生下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叶雨晴摇头,景承欢显得很失望,叶雨晴拍拍她的肩,正想说什么,见景辰熙从外面进来,她连忙站起来,“辰熙,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家伙近来躲她躲得很勤,若不是她回来刚好遇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景辰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搞定白少棠留下的大乌龙,他费尽心机,若要琛哥不找景萧两家的麻烦,只能让他腾不出手来。 所以他这段时间已经成了空中飞人,在y市与老挝飞来飞去,现在金三角一带为了争a&c的老大位置,已经乱得不成样,琛哥言而有信将白有凤送回来,他也言而有信的将钥匙给了琛哥,只是这把钥匙,再也开不了白少棠的保险柜。 然而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知道一旦琛哥腾出手来,就会将枪口对准景萧两家,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场大战。景辰熙能做的,就是在大战来临之前,准备得再充分一点。 池渊被他紧急召回y市,商讨一切应对办法。 他忙得脚不沾地,以前的从萧,因为心里有了惦记,而让他再也无法洒脱起来。他知道,景萧两家需要他来庇护。 池渊为找钥匙而来,听说景辰熙已经将钥匙交给了琛哥,气得直跳脚,指责他不守信用。景辰熙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黑白两道都惦记着那把钥匙,岂又知道白少棠早在20多年前就有心摆你们一道,金库里什么也没有,别想着用那些钱去补自己的窟窿。” 池渊脸色僵白,无话可说。只好配合他做好防护措施。 景辰熙刚从老挝飞回来,琛哥现在焦头烂额,一时也顾不了y市这边。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坐在叶雨晴旁边,他学景承欢一样将头靠在她肩上,“小叶子,我累了,让我睡会儿。” 景承欢不满,“你要睡不知道回楼上去,姐姐怀着孩子呢。” 景辰熙不动,景承欢抬脚要去踹他,却被叶雨晴拦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让他睡会儿。”手指轻轻地落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捏着,景辰熙舒服地闭上眼睛,在她的气息包围下,渐1;148471591054062渐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再醒来时,窗外光线已经暗淡下来,他看了看身边靠在沙发闭目假寐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想起刚才景承欢靠在她肚子上的情形,心里一阵微痒。 他也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心念一动,就再也止不住这种渴望,他抬头看了一眼叶雨晴,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大着胆子靠在她肚子上,他的脸刚贴上去,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佛山无影脚,原来是孩子醒了,在肚子里伸展手脚。 他郁闷极了,听到叶雨晴低吟了一声,他连忙正襟危坐,耳根却红透了。 其实叶雨晴在景辰熙醒来时就已经醒来,她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她还是放纵他。她想,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他对自己只是血缘的亲近,远没有到深爱那种程度。 瞧他耳根都红了,叶雨晴拉着他的手,让他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问:“感觉到她动了么?很神奇吧。” 掌下孩子在踢动,那微痒的力道让他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他趴在她的肚子上,柔声说:“小宝贝,我是你的舅舅,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叶雨晴见他用心跟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神情柔软下来,过了一会儿,她问他:“我今天去找了顾叔,他搬走了么?” 景辰熙一怔,“你找他干什么?” “想让他过年去家里玩,他毕竟是俊亦的爸爸。既然知道他还活着,我总不能当没这个公公存在吧。”见景辰熙的语气不好,叶雨晴连忙解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景辰熙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赔不是,生怕哪句话惹得他不开心了,他又躲自己十天半个月的。 “我带你去见他。”景辰熙叹了一声。 原来萧岩搬了地方,是因为叶明磊查出萧岩还活着,景辰熙怕他对萧岩不利,重新给他安排了住处。只是让叶雨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住在他们住的小区里。 再见萧岩,叶雨晴心思极复杂,规规矩矩地叫了他一声“爸”,萧岩老泪纵横,连声应着。后来叶雨晴说明来意,想让萧岩过年的时候去家里,萧岩思忖了一下,目光却落向景辰熙。 景辰熙冲他点了点头,他才答应下来。 这些年萧岩的日子过得很清贫,赚的钱除了能糊口,也干不了其他什么,叶雨晴走的时候,他塞了一张卡给她,让她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叶雨晴推辞,他不依,最后她只能收下,思忖着改明儿找个由头,把卡还回去。 从萧岩家出来,景辰熙叮嘱叶雨晴这些日子不要乱跑,安心在家里养胎,将她送到家门口,看她开门进去,他才返身回去了。 ……………… 当晚叶雨晴掩饰不住激动,对萧俊亦说过年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萧俊亦问她是什么惊喜,她闭上嘴巴再不肯透露半个字,心里却美美的。 萧俊亦被她撩得心里痒痒的,就伸手挠她,让她说到底是什么惊喜。叶雨晴不说,他就尽往她的痒处挠,最后她溃不成军,笑着求饶,直嚷着我说我说。 萧俊亦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就听叶雨晴说:“我今天去找爸了,我让他过年回家里来过。” 萧俊亦浑身一颤,叶雨晴偏头看着他,劝道:“俊亦,昨日之事昨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活着,我们要惜福。” 他将她搂紧了些,沉默着不说话,叶雨晴担心他,想爬起来看看他,他不放,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里的泪光,良久才说:“好。” 他知道,她一直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当初萧岩自私地留在y市,让他们误恨了景家20多年。她却一点也不记恨,反而时刻想着让他们一家人团圆。这样的心胸,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未必能够做到。 萧俊亦为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妻子而觉得骄傲,又为她的体贴感到心疼。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他感慨道:“等你生完孩子,我要用八抬大轿将你重新迎娶入门。” 他的豪言壮语让她一个劲的傻笑,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萧俊亦心底一热,忍不住吻住她,再不是蜻蜓点水似的浅吻,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叶雨晴笑着躲。 一来一去,两人的气息都乱了,叶雨晴一边躲一边叫,“哎哎哎,医生说了,纱布没拆之前,你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你这罪就白受了。”这段时间,萧俊亦虽然回家了,但是极少出门,公司里的事李方涵在幕前,他退居幕后指挥,两人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将市场抢了回来。 萧俊亦不肯罢休,抱着她用力吻,“好像又长大了不少,我都握不住了。” 叶雨晴羞得满面通红,却仍坚持原则,“俊亦,真的不行。” 萧俊亦邪肆的动作流连在她胸前,听她低叫一声,顽劣地笑开来,他说:“你不想要我吗?” 叶雨晴咬唇,她怎么会不想?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体,她就迟疑了,他受了那么大的罪,刚做完手术那几天,他术后反应得厉害,晚上疼得全身发抖,如果因为这事让他还要去受一次罪,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最终,她还是半推半就的和他做了一次。 除夕将至,叶雨晴每天忙着采购年货。她学会网购之后,很少去超市买东西,大多生活用品都在网上解决。一到年关,各大购物网站开始搞活动,秒杀物品。她就守在电脑前,等时间一到,就开始下手抢。 白有凤跟着她也学会了网购,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叶雨晴今天有什么东西要抢,她帮忙盯着。如果抢到了,她们就互击一掌,表示庆祝,没抢到,白有凤就会骂她:“你怎么那么笨呀,点快点就抢到了。” 那时候叶雨晴就想,其实白有凤有时候可爱得像个孩子。 第四百六十章除夕假日 第四百六十章除夕假日 除夕那天,萧达集团放假了,萧俊亦闲下来,想睡个清清静静地觉,结果从早上开始,门铃就一直响个不停,他睡眼惺忪地去开门,门外快递堆成了山,他签名签得手软,终于将东西弄进屋,还没坐下来歇口气,门铃就又响了。 收快递一直收到傍晚,家里乱得跟战场,但是坐在战场中的祖孙三人,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意,他倚在门边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收快递收得手软很值得。 快吃晚饭的时候,叶雨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萧岩出现。她焦急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的菜渐渐凉了,萧俊亦知道她在等谁,这时也不让等了,只说:“会来的一定会来,不会来的,你等也没用。” 叶雨晴见他失望,心中难受,匆匆跑回房加了一件衣服,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来。” 坐电梯到了萧岩的住处,她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并没有在意,跑到房门前,她按门铃,“爸,你在吗?” 屋里没声音,她又猛按门铃,过了许久,她听到屋里传来巨响,焦急地拍门,突听萧岩一声大吼:“囝囝,快跑!” 她察觉到不对劲,刚想转身就跑,门已经被人拉开,一个冷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正对准她的脑门。 大结局(下) 冰冷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叶雨晴似乎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她吓得冷汗直冒,男人从暗影中走出来,叶雨晴瞪大眼睛,半晌才发出声音,“大…大哥?!” 眼前这个宛如暗夜修罗的男人,眼里藏着冰冷的恨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骤然灼亮起来。他抿着嘴不说话,叶雨晴差点就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长得像叶明磊的男人了。“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 脑门被一把枪对着,实在是件叫人很惊心动魄的事。 叶明磊没有动,此时门里却有了声响,叶雨晴看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萧岩架出来,她失声喊道:“爸!” 萧岩脸肿得像猪头,唇边深红色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怖。她顿时愤怒地瞪着叶明磊,“大哥,你放了他。” 叶明磊脸上噙着一抹阴冷的笑,“看来我的确没有找错,萧岩,你以为你藏得有多隐秘,最后不也让我找到了?”叶雨晴的话,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前段时间,他在百货商场偶然撞到小鱼儿与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一起,他当时觉得很奇怪,让人调查了一下,原来那人是景柏然的密友。然而景柏然的密友与小鱼儿待在一起,总是让人觉得很诡异。 后来他又得到了消息,原来他就是当年应该化成灰的萧岩,他派人去找他,却被人告之他失踪了,这越发让他觉得可疑。 直到那天,他跟着景辰熙的车找到了这里。 景辰熙做事很谨慎,让他抓不到一点空子,要不是已至年关,他根本就不可能靠近这间房。刚才闯进去时,他本来打算一枪毙了萧岩,可是看到这张害他家破人亡的脸,他又不能轻易放过他。 他要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如此方能消了他这些年来的恨意。 萧岩脸上尽是挫败,他浑沌的目光对上叶雨晴,轻轻一叹,“孩子,你为什么要来?” 他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尽是无奈。他早就知道自己躲不了这一劫,也甘心死在叶明磊手里。这些年来,他日夜让愧疚噬心,却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怕到了地狱,都无颜面对叶臻。他完成了任务,却害死了至爱。 叶雨晴眼泪落了下来,温柔的说:“爸,你答应过要来跟我们过年的,你怎么能食言呢?” 叶明磊见叶雨晴对萧岩态度温柔,反观她对自己的态度,一时心里忿恨,他冲一边的那名魁梧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一拳击在萧岩后脑勺,萧岩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爸。”叶雨晴尖叫一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叶明磊,“大哥,不要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否则你会发现,等你想回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小九,我从来不走回头路,把他给我带走。”叶明磊说完,手枪重重击在叶雨晴后脑勺上,一阵剧痛袭来,她昏死过去。叶明磊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将她抱进电梯。 门铃响起时,萧俊亦已经等得没有耐性了。刚才叶雨晴匆匆跑出去时,连手机都忘了带,他见她久不归来,急着打她的手机,才发现她的手机落在家里。 他坐立难安的等着,心里总是不安。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门铃响起来,他才略松了口气,冲过去开门,出现在门前的人是一脸凝重的景辰熙。萧俊亦看见他的神情,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却仍镇定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小叶子跟你爸被叶明磊带走了。”只一句话,就能够让萧俊亦的镇静溃不成军,他倏然睁大双眸,语气森寒的问:“你说什么?” “十分钟前,是我的疏忽。”景辰熙面色凝重,叶明磊对萧岩的恨并没有萧俊亦当初理智,只要他找到了萧岩,就势必会以鲜血来洗涤这段仇恨,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叶明磊会带走叶雨晴。 萧俊亦一拳挥过去,景辰熙心中有愧,不闪不躲,然而拳风扫过他的脸,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听到墙壁被击凹陷下去的声音,“他们往哪里走了?” “西山墓园。” 萧俊亦神情一紧,连忙往外走,此时客厅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回过头去,就见白有凤跌坐在沙发旁的地上,脸色煞白地盯着他们。萧俊亦迅速走回来,将白有凤抱到沙发上坐下,见她在发抖,他放柔了声音,“妈,你放心,我会将他们平安带回来。” 白有凤嗓子有些哑,她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小叶子怀着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将她好好的带回来,至于你爸……自己做下的孽自己还。” 萧俊亦点点头,转身跟着景辰熙走了。 一路飞车赶到西山墓园,池渊已经带了二十几个特种兵在山脚下待命,萧俊亦看到池渊出现在这里,心中虽有疑虑,此时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景辰熙下车迎上前去,“情况怎么样?” “叶明磊带着他们从小路上去了,我已经派人悄悄跟上去,路上洒了银光粉为记,等你来了我们就行动。”暗黑的夜,这里阴森可怖,隐隐约约能听到从风里传来的恶灵的笑声,让人心里直发怵。 叶明磊一定是疯了,才会带他们来这种地方。 景辰熙一个手势,特种兵立即悄无声息地隐去,萧俊亦跟在景辰熙后面,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当年车祸是否就是除夕这天?” 景辰熙一怔,“对。”然后瞳眸倏然瞪大,“你的意思是?”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萧俊亦三人脚步生生不滞,然后迅速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在山脚下,叶雨晴醒来,看着四周漆黑一片,有种阴森之气从四周传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驾驶座里宛如邪灵的男人,她还试图劝他,“大哥,放弃仇恨吧,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你还有更美好的将来。” “小九,萧俊亦放弃仇恨得到了一切,我放弃仇恨却什么也没有,我跟他不一样,我亲眼看到我妈抑郁成疾,亦亲眼看到萧岩害死我爸爸。他给我们家带来的耻辱,必须要用他的鲜血才能清洗干净。”叶明磊不知道萧岩还活着时,只是想亲手毁掉萧俊亦拥有的一切,让他尝尝失去所有的痛苦。 所以那日别墅爆炸,他确实想炸死白有凤,他要一点一点夺去萧俊亦拥有的东西,亲情爱情友情。 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失败者,他抢不走任何属于萧俊亦的东西。他调查过景萧两家,后来偶然见到小鱼儿的发色,他就动了心思,将好几年前的一篇关于蓝色人种的报道翻出来,让人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萧俊亦,将他骗去巴西,本是想借着原始部落对外敌入侵的残忍手法整死他,然后慢慢走进叶雨晴的心。 但是后来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他的计划落空,本来就恨得不行,突然知道萧岩还活着,他彻底崩溃了。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他最痛苦的一天,因为那天,他亲眼看到父母在他眼前惨死。今年这天,他再无法忍受让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男人多活一小时,他要让他去地狱里向他的父母请罪。 窗外夜色阴森,车里的男人浑身都是戾气,叶雨晴试着劝醒他,“你有没有想过,大伯跟婶婶想看到的,不是你为他们报仇,而是你幸福的活着?” “没能报了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会幸福?”叶明磊抿着唇,眼底执拗的仇恨将他英俊的面容都扭曲了,让人一阵阵胆寒。 叶雨晴从来没见过叶明磊的这一面,自她有记忆以来,大哥总是温文尔雅、潇洒迷人,他对自己好就像春风细雨,温柔却又不带一丝负担。 叶老爷子死前,曾跟她说过那段恩怨,当时她并没觉得叶明磊有什么异样,没想到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这么多年,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害的人,想必他也极是辛苦。 叶雨晴发现,叶明磊的执拗与叶老爷子真的太像了,叶老爷子以死逼迫叶明磊走进仇恨的深渊,为了这段仇恨,到底还要牺牲多少人?“大哥,放弃仇恨,你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叶明磊偏头看她,“如果我放弃仇恨,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叶雨晴闻言一滞,良久才摇头,“对不起,大哥。” 叶明磊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竟笑出了泪。叶雨晴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觉得他此时的样子有多可怖,反而是心底升起一股苍凉无助之感。 被叶明磊半拖半抱地架到叶臻夫妇的坟前,萧岩已经被人按跪在墓碑前。萧岩在y市的这些年,一直不敢前来叨扰他们,此时月华之中,他满脸的愧疚痛苦之色。 墓碑上,叶臻夫妇并肩而站,1;148471591054062不亲近也不疏离。叶臻笑意深深,仿佛在跟萧岩说:嗨,好久不见。 叶明磊将叶雨晴推到属下手中,自己握着手枪来到萧岩身边蹲下,讥诮地看着他,“萧岩,当年你勾引他,害得他家破人亡,这些你苟且偷生,可有一点后悔过?” 第四百六十一章愿意牺牲自己 第四百六十一章愿意牺牲自己 萧岩抿着嘴不说话,叶明磊愤恨不已,拿枪把猛击向萧岩的背部,萧岩立即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趴跪在地上,叶雨晴心一紧,想要冲过去,却被那个魁梧男人死死的扣住,她叫:“大哥,不要再错下去了。” 叶明磊不理会她的叫嚷,向那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即会意,拿了毛巾堵住她的嘴。与此同时,叶明磊按着萧岩的头使劲向地上磕去,疯狂地大叫:“爸,妈,当年害死你们的罪人,来向你们请罪了。” 萧岩的1;148471591054062额头立即鲜血淋漓,叶雨晴看着那暗红的色渍,眼前一阵阵发晕,她使劲摇头。这一刻的叶明磊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已经疯了。 她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她用力摇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叶明磊。 而萧岩其实等的就是叶明磊彻底崩溃,他死不足惜,可是他不能搭进儿子的幸福。刚才在来的途中,他昏昏沉沉中,听到叶明磊让人准备私人飞机,只等将他送上路,就带叶雨晴走。 他这辈子亏欠家人的已经还不清,如果他的死可以解决一切,他愿意牺牲自己。 萧岩趁叶明磊不备,大手迅疾握住他的手,一个擒拿手,将叶明磊摔倒在地,叶明磊只带了三个人,又仗着自己有枪,根本不惧萧岩,却没想到自己轻忽了他的实力。 打斗中,他匆忙开了一枪,一枪击中萧岩的大腿,萧岩猝然跪倒在地,大腿处鲜血汩汩冒了出来,他还想再动,叶明磊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他的太阳穴。 叶雨晴眼见情况一触即发,吓得眼泪直落,她说不了话,只咿咿呜呜地大叫。 “萧岩,既然你这么想早点去跟我爸妈请罪,我成全你。”叶明磊眼神一厉,手指扣上板机,叶雨晴瞪大眼眸,只觉得周遭一切都静下来,只有那扣动板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萧岩很淡定,他本就是想求死,只是最终还是没能让叶雨晴逃走。对不起,儿子,爸爸到要死的时候,还要破坏一次你的幸福。 他闭上眼睛,喃喃道:“是时候该去见他了,你开枪吧。”他行尸走肉活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要解脱了,死在叶明磊手里,他不惧不悔。 叶雨晴疯狂摇头,心里直呐喊:大哥,求求你,不要开枪,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而就在这时,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景辰熙与萧俊亦带人赶到,萧俊亦见此情形,立即大喝:“叶明磊,住手。” 叶明磊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眼里掠过一抹错愕,随即淡笑道:“捷豹之名,果然不是虚传的。” 景辰熙看着他,淡淡一笑,“过奖,叶先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过他我放过你,二是他死你也死。”对于敢打叶雨晴主意的人,他向来是杀无赦。 叶明磊大笑,“好大的口气,若我说不放呢?” “念在你叶家对小叶子有养育之恩的份上,我赏你全尸。”景辰熙身后的人,已经全力将战火对准叶明磊。叶明磊带来的人,早已经被这阵仗吓得全身发抖,他们虽是亡命之徒,却也不想死在乱枪之下。 “老…老大,不…不如……”扣住叶雨晴那人已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还不想死啊。 叶明磊凌厉地目光扫射过去,他立即噤了声,叶明磊看着景辰熙,忽而诡异一笑,远离萧岩一步,同时枪口对准叶雨晴,“好啊,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活着的时候得不到她,死的时候能一起下黄泉也不错。” 景辰熙蓦然变了脸色,“你敢!” 叶雨晴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顿时一惊,萧俊亦差点就扑过去了,他威胁道:“叶明磊,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都死了,谁还在乎有没有葬身之地?”叶明磊是真的疯了,他刚才就不该同萧岩废话,一枪毙了他,此刻他已经在往私人机场的路上了,萧岩夺了他母亲最爱的男人,他夺了萧俊亦最爱的女人,岂不公平? 萧俊亦这才感觉到害怕,景辰熙同样也害怕起来,“不要,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不伤害她,我答应你。” 叶明磊看着他们紧张的神色,一时狂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提出一个很变态的要求,“我要他亲手杀了萧岩。”父子相残,即使他今天逃不出去,他亦死得值了。 更何况,为了救叶雨晴,萧俊亦若亲手杀了萧岩,这将是他跟叶雨晴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只要他将叶雨晴拥进怀里,就会想到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一辈子,他都妄想会得到幸福。 叶雨晴瞳孔一阵紧缩,她用力摇头,不可以,她宁愿死,也不要这样的交换。 萧俊亦痛苦地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想起叶雨晴曾经问过他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就是她与他妈一同落水了,他会先救哪一个?而现在,他面对的选择,却是要他在父亲与妻子之中选一个。 叶明磊的阴狠用心,他如何不明白?可是他该如何选择? 景辰熙怒骂:“叶明磊,你卑鄙。” 叶明磊与叶雨晴的距离本就不远,在他们惊怔中,他已经来到她身边,枪口对准叶雨晴的太阳穴。他不会伤她,不管萧俊亦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不会伤她。 怀里这个女人,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她20多年,他怎舍得伤她? 然而他要萧俊亦选择,是要她还是要他父亲? 萧俊亦从景辰熙手里接过枪,手一直在发抖,这辈子,再没有比此刻更难做抉择。叶雨晴看见他将枪口对上萧岩的脑袋时,眼泪滑落下来,他怎么能这样,那是他的父亲。 萧岩闭上眼睛,“烈儿,杀了我吧,我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去向他们请罪了。” 萧俊亦颤抖了一下,那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能将枪口对上他的脑袋?他猛得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颓然放下手枪,心口痛得似要炸裂开来,他看着叶雨晴,深情的说:“小叶子,对不起,我不能做个不忠不孝之徒。假如你死了,我不会独活。” 叶雨晴心里一松,腿软得站不住,她回望着萧俊亦,目光坚定。她知道,她若死了,他一定不会独活,可是他们还有小鱼儿,她不能让他变成孤儿。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告诉他。 叶明磊见自己的目的没达成,恼羞成怒,“萧俊亦,你选择了他就意味着放弃了小九,小九,这就是你爱上的男人。” 景辰熙看见他的手指扣上板机,眼中掠过一抹慌乱,然而此时他注意到叶明磊的后方,有红光一闪而过。他连忙道:“他不杀,我杀!” 说罢从萧俊亦手中抢过手枪,对着萧岩的方向开了一枪,与此同时,叶明磊身后也有枪声响起。枪声过后,一切忧愁宁静,景辰熙箭步冲到叶雨晴面前,将她从被吓呆的魁梧大汉手里抢过来拥在怀里。 叶雨晴满脸都是血,眼里看到的尽是猩红之色,她看到叶明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到他像一座高山一样倒了下去,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 叶雨晴再醒来时,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上,窗外飘起了雪,絮絮扬扬的飘洒了一地。叶雨晴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明磊的情形,那天也是在飘雪,她被叶老爷子牵着进了叶宅,满天雪白的世界,那个少年踏雪而来,眉目温润似玉,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天使。 这么多年,她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个时候,虽然后来她知道家里的兄弟姐妹捉弄她,是他下的命令,也没能影响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然而那样一个似玉的公子,最后却在黑暗里坠落,变成了真正的恶魔。 叶雨晴看见他满身鲜血的倒下,眼里没有不甘,只有解脱。原来他从未想过要伤害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在伤害他。 萧俊亦发现她醒了,一时激动得不得了,握着她的手,热切道:“小九,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叶雨晴怔怔地看着他,陌生的目光仿佛根本不认识他。萧俊亦心口一痛,“小九,小九?” 叶雨晴看到的人是叶明磊,仿佛他还在温柔的唤她小九,她眼里渐渐涌起泪光,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她却不敢眨眼睛,“大哥,你不要死,不要死。” 萧俊亦握住她的手,心头大痛,“小九,我是萧俊亦。” 叶雨晴闻言,猛得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睫淌了下来,萧俊亦起身将她拥进怀里,叹息一声,“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叶雨晴窝在他怀里,起初是小声抽泣,接着开始大声哭起来,萧俊亦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微黯,叶明磊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一辈子留在了叶雨晴心里,萧俊亦知道,他们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叶明磊的阴影。 哭过之后,叶雨晴安静下来,再次听到萧俊亦叫自己“小九”时,她说:“俊亦,以后不要再叫我小九了,我想把这个称呼留给他。” 萧俊亦全身一震,最终什么也没说,良久,又听她问起关于叶明磊的丧事。萧俊亦说:“已经交给你养父养母了,他们会给他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叶雨晴怔了怔,萧俊亦抚着她的发,“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这是他选择的路,当时那种情形,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要怪池渊,他也是逼不得已。” “俊亦,我想休息了。”说完她径直躺下,萧俊亦看着她背对自己躺着,叹了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刚走到门边,他听到她问:“爸怎么样了?” 他欣喜若狂,其实他一直怕叶雨晴会将叶明磊的死归咎到萧岩身上,此时听她主动问起,他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他腿受了伤,还在医院里,不过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叶雨晴再没有说话,萧俊亦只好开门出去。在门外,他看到了靠在对面墙壁上的景辰熙,景辰熙抬起头来望着他,“她怎么样了?” “情绪不稳定。”萧俊亦淡淡道,“她跟叶明磊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叶明磊的死,对她的冲击一定会很大。” 景辰熙点点头,跟着萧俊亦去了客厅,“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第四百六十二章退位 第四百六十二章退位 “y市是个伤心地,我想带小九跟小鱼儿回马尔代夫,至于萧达集团,现在李方涵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我当个股东年年拿点分红就行。”萧俊亦早在从巴西死而复生之后就决定要带叶雨晴离开,只是没料到又横生枝节。 “你真的舍得从高位上退下来?”景辰熙见他一点也不恋栈,打趣道。 萧俊亦摇头一笑,“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厌倦了。以前努力打拼事业,为的不过是复仇。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之前坚持的一切,原来都是谎言,而在这个谎言里,唯一让我觉得美好的就是遇见了她。我苦了半生,她亦苦了半生,下半生,我想让她在我的宠爱里幸福一生。” 景辰熙眼底有些热,小叶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他为她感到开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留恋的理由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萧俊亦怔了怔,想起那晚他将她送去医院,医生对他说的话,神情有些凝重,“等她坐完月子再走。” “那顺道把婚礼也举行了吧,你们这婚礼,真是一波三折。”景辰熙站起来,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又说:“婚礼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爸妈说他们要亲自准备,你好好陪陪她。” 萧俊亦站起来相送,其实他看出了景辰熙对叶雨晴的心思,只是不点破。那年在纽约,他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这人会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老天真的是厚待他,让他连跟他站在一起比拼的机会都没有。 “你放心,她是我老婆!”一句话,就让景辰熙无言以对。 叶雨晴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她时常会梦见那晚的情形,然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每当这时,萧俊亦总是陪在她身边,柔声安抚她,她渐渐走出阴霾。 叶明磊出事的第五天,叶荀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叶家的亲戚全都到场,表示哀悼。叶雨晴坐在车里,一直到人渐渐散去,才走进去,她手里捧着一束百合,白色的花朵映衬得她的脸毫无血色。 站在门口接待的念慈恩看见她,连忙迎了上来,“小叶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了。” 叶雨晴摇了摇头,看着灵堂中央那帧照片,叶明磊温润地笑着,她哑着声音道:“妈妈,我来送大哥最后一程。”这些日子,她的心里总是充满愧疚,如果她可以爱他,是否就能将他从仇恨的深渊里拉出来? 念慈恩拍了拍她的手,扶着她进去。叶荀看见她时,目光里微微含着谴责,却见念慈恩冲自己摇头,他强自按下到口的话,撇过头去招待来宾。 叶琳也来了,她怨恨地瞪着叶雨晴,愤恨的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大哥怎么会死?” 叶琳的话一下子挑起了战火,叶子驚冲到最前面,当住叶雨晴的路,“叶雨晴,你给我滚,大哥不想看到你,我们也不想看到你。” 叶雨晴视而不见,绕过他向灵堂走去。叶子驚怒不可揭,一把夺1;148471591054062过她手里的花扔在地上,然后推搡了她一把,“你这个害人精,你还嫌害得大哥不够,还要在他的葬礼上给他添堵是不是?” 叶雨晴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待她站稳,她冷冷地看着叶子驚,抿着嘴不说话。叶子驚其实一直都很怕叶雨晴,特别是她这样不说话的时候,仿佛有千万把尖刀扎向他,令他惶惑不安。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他心生退却,就太怂了。他稳了稳心神,“滚出去,我们不想看到你。” 叶琳也冲过来,与叶子驚站在同一战线上,念慈恩见状,目光移向叶荀,叶荀视而不见,她叹了一声,劝叶雨晴,“小叶子,你的心意已经带到,走吧。” 叶雨晴看着那张照片,轻轻鞠了一躬,“大哥,对不起。” 灵堂角落里,有一个男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见叶雨晴走出灵堂,连忙追出去,在长廊里追到她,“叶小姐,请等一等。” 叶雨晴回过头去,眼前男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可是她没见过他,“你是?” “我是叶明磊的得力助手,我曾劝过boss放弃仇恨,只是他执念太深,怎么也放不下。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他早已经预料到,并且吩咐我,在他死后,将这个交给你。”彼得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叶雨晴。 叶雨晴狐疑地看着他,他微笑示意她接过去。他的微笑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叶雨晴伸手接了,正要打开,彼得却说:“叶小姐还是回家了再看吧。” 叶雨晴回到家,萧俊亦去公司了,白有凤去医院照顾萧岩了,小鱼儿被景辰熙接走了,家里只有她。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文件袋,里面有许多照片,每一张都是她,不同时期的她,有她偷偷躲在假山后面哭的,也有她正在微笑的,不同年龄不同姿势,叶雨晴这才发现,叶明磊对自己的心意竟是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看完照片,叶雨晴发现了一个u盘,她拿起u盘往书房走去,打开电脑,将u盘插上,她点开了里面的文件,她一页页的点开看,看到最后,竟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当年萧俊亦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派人强.奸叶琳,原来那时叶琳约自己出去,是打算叫人强.奸自己,而阴差阳错的,她却害了自己。如果当时她真的去了,她根本就无法想象那种后果,她一定会活不下去吧。 叶雨晴坐在书房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听到屋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慌忙将u盘拔下来,萧俊亦已经进来了,看见她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你在看什么?” 叶雨晴心里有些虚,虽然叶琳曾经那样算计过自己,可是她仍旧不想让萧俊亦知道叶琳的坏。“突然想起一些事,想上网查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俊亦看她双手背在后面,明显是在藏什么东西,也没有多问,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想翘班回来陪陪你,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被叶家的人为难,叶雨晴心里有些感动,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对叶明磊的愧疚中,反而忽略了身边人,她偎进他的怀里,“他们没有为难我,俊亦,对不起,这些天我忽略了你。” 萧俊亦将她抱得紧了些,幽怨的说:“你不知道我多难受,好在你终于回来了,一切委屈都值得了,亲爱的,欢迎你归来。” 叶雨晴微笑,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笑着说:“是是是,您受委屈了。” 此时夕阳西下,窗前洒了一地金色的阳光,萧俊亦偏头激动地吻住她,心里庆幸,真好,他的小九终于回来了。 十五元宵节,萧俊亦带着叶雨晴跟小鱼儿去了景家,本来他们打算大年初一去景家拜年,结果遇上叶明磊的事,这事就搁置了,后来叶雨晴心情不好,更是哪里也不想去,萧俊亦不想强迫她。这几日,眼见她心情开朗起来,他就想带她出来散散心。 莫相离一早接到叶雨晴打来的电话,激动地指挥着佣人炖这炖那。那晚在西山墓园发生的事,景辰熙没有告诉父母,只说叶雨晴去了美国陪萧老爷子过年,莫相离虽然失望,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女儿回到身边的第一个年关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她还是失落了好久。景柏然比莫相离深沉许多,见景辰熙说这话时目光闪烁,又联想起除夕那晚,景辰熙接到一个电话脸色一变就匆匆走了,后来午夜他回来时,身上全是血,他就觉得此事有蹊跷。 逼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真相,听说叶雨晴没事,他才放了心。后来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叶雨晴,莫相离却总是粘着他,他怕她生疑,只好等他们前来拜访。 叶雨晴进门时,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处处透着温暖,她进门时,莫相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快让我看看,哎呀,你这脸怎么瘦得只剩巴掌大了?” 叶雨晴下意识摸了摸脸,微笑道:“孩子折腾得厉害,爸呢?” 景柏然此时正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叶雨晴被他问得一头雾水,看了景辰熙一眼,景辰熙悄悄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连忙道:“谢谢爸,我没事了。” 莫相离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目光在他们脸上游来游去,景柏然怕爱妻瞎想,连忙抱住她,说:“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吧。” 小鱼儿从父亲怀里跳下来,冲过去抱住莫相离的腿,奶声奶气的说:“外婆,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莫相离挣开丈夫的怀抱,弯腰将小鱼儿抱起来,在他的小胖脸上亲了亲,“外婆想你了,既然你想外婆了,怎么不回来看外婆呢?” 小鱼儿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附在莫相离耳边悄悄说:“因为妈咪病了,妈咪病了好吓人,好些天都不理我们。” 那几天,小鱼儿是最不安的,为了不让小鱼儿去打扰叶雨晴休息,萧俊亦就骗他说叶雨晴病了。小鱼儿信以为真,都不敢去打扰她。 但是每次看到叶雨晴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样子,他总是会害怕。 莫相离狐疑地看向叶雨晴,他们不是回纽约了么,难道不是?莫相离按捺下冲口的疑问,将他们迎进屋里。不一会儿,景承欢他们也到了,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聚在一起。 小鱼儿有了玩伴,楼上楼下的疯跑,景承欢也是一个爱玩的性子,这么多年被莫擎天娇宠得一点也没变。吃过饭,她就领着孩子们去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王。 莫相离将叶雨晴拉进房间里,看着她瘦了一圈,低低的问:“囝囝,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萧俊亦欺负你了,或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你们过年根本没有回美国,是吗?” 叶雨晴被莫相离一通问题轰炸得回不过神来,“妈,没有的事,他对我很好,真的。” “那你怎么会生病?”莫相离狐疑的问道。 第四百六十三章妈妈,别害怕 第四百六十三章妈妈,别害怕 叶雨晴这才明白刚才小鱼儿跟莫相离咬耳朵是告状来着,当时萧俊亦怕他们来追问她,又会勾起她的伤心事,才将此事压了下来。然而现在,她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叶明磊已死的事情,索性不再瞒莫相离,将除夕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相离。 莫相离听完,神色间满是震惊与后怕,叶雨晴见吓着她了,连忙说:“妈妈,您别害怕,这事已经过去了。” 莫相离将她搂进怀里,“傻孩子,我们景家从来不欠萧家什么,为什么你爸跟你都要为他们萧家受这么多的罪,萧俊亦既然无法护你平安,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莫相离其实想说,亏得她辛苦地打理婚礼的事,要让她女儿风光无限的嫁给他,他连妻儿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还嫁给他做什么? 叶雨晴听着莫相离毫无逻辑的理论,顿时失笑,“妈妈,萧俊亦对我很好,那天知道我被大哥带走,他险些崩溃。” “都是他们萧家惹的祸。”莫相离恨恨的道,然后见叶雨晴拼命为萧俊亦说好话,她又恨铁不成钢,生气的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 叶雨晴笑着撒娇,莫相离的态度好不容易才软化下去,“囝囝,你长大了,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最重要,谁人没有犯浑的时候,只要他一心一意对你好,妈妈就放心了。” 天下父母心,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叶雨晴笑得很幸福,其实老天对她并不差,亲情爱情友情,一样不缺的都给了她,她该满足了。 只是想到叶明磊,她心里总是隐隐的疼,对他,她注定要亏欠一辈子。 如果还有来生,大哥,你在看到我时,请一定绕道。而我如果遇到了你,我也会提前一个路口绕开,不会再跟你遇见。 窗外景承欢与孩子们的笑声传来,叶雨晴站起来,拉着莫相离的手,“妈妈,我们也下去玩打雪仗。” ……………… 隔壁书房,景柏然神色冷冷地盯着萧俊亦,声音带着谴责,“萧俊亦,你答应过我不再让囝囝受到伤害,结果你最近都干了什么?” 萧俊亦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刚才进门时,他就感觉到自己丈人的眼风很是凌厉地剜向自己。他确实没能保护好叶雨晴,所以并不为自己辩驳什么,“对不起,爸,是我言而无信,今后我再也不会了。” 曾经他对景柏然很不屑,自从知道他为了自己父亲而背黑锅时,他对他只有感激,“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囝囝跟着你太没安全感,你一会儿玩失踪,一会儿让她差点被人害死,我不能让她继续跟着你,说不定哪天,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儿了。” 景柏然的话越来越严厉,萧俊亦听得格外心惊,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不屑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是真心实意将他当成老丈人,“爸,不会的,我向你保证,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小九受到一点伤害。” 景柏然叹了一声,其实谁人年轻没有犯浑过?他年轻时候运气好,没有老丈人刁难。如今,他只希望囝囝能够幸福,“萧俊亦,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我随时都能够将囝囝带走,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萧俊亦连忙应是,完全没了在商场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此时窗外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景柏然的神情温柔下来,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招呼着萧俊亦走过去,两个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连窗外的日光都害羞得躲了起来。 景柏然看着楼下的亲人,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意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以前,我也犯过浑,我差点就失去了她,后来,我终于将她找回来,我才明白,人生的真谛,不过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萧俊亦细细琢磨这句话,会心一笑。这一生,无论你多么风光,没有一个相爱的人站在你身边与你分享,都没有任何意义。 而他有幸,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她,与她执手偕老。 “走吧,我们下去吧。”景柏然率先转身往楼下去,萧俊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花园里,景承欢堆了一个雪人,小天天在一旁叫着要给雪人做鼻子。景承欢将红辣椒递给小天天,小天天尖叫着将红辣椒插在雪人的鼻子上。 小鱼儿在旁边艳羡不已,此时莫相离也堆好了一个雪人,见小鱼儿的模样,她招手让小鱼儿过去,把红辣椒给他,让他给雪人插上,小鱼儿兴奋极了,高高兴兴地插在雪人的鼻子上,又蹦又跳的。 萧俊亦走过去,小鱼儿高兴地扑过去,指着雪人让萧俊亦看,萧俊亦摸摸他的脑袋,来到叶雨晴身边,见她冻得脸都红了,问她:“冷不冷?” 叶雨晴摇头,“你跟爸去说什么了?” “爸让我对你好一点。”说话间,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呵出来,萧俊亦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将她的手揣进怀里,“好凉,我们进屋吧,你现在是孕妇,感冒不得。” 叶雨晴笑着偎进他怀里,接他的话,“你确实该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就休了你。” 知道她在说笑,萧俊亦心里还是紧张,“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你休想将我甩掉。”说着将她用力抱紧,叶雨晴喘不过气来,她低声笑道:“你要谋杀我呀。” 萧俊亦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跟她咬耳朵,叶雨晴耳根一红,看了看远处的亲人,羞得差点打个地洞钻下去,脸上一阵发烫,“喂,你再说我翻脸了哦。” 萧俊亦得意的笑,“好,不说,我们回去做。” 叶雨晴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回手作势要打他,萧俊亦笑着松开她,引着她去追他。叶雨晴挺着个大肚子,哪里能跑过他?没跑几步,就累得停下来,叉着腰让萧俊亦过来扶她,萧俊亦又大笑不止。 景辰熙在客厅的落地窗玻璃前,看着这一幕心里有几分难受。莫擎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坐下来喝一杯吧。” 景辰熙点头,跟着莫擎天在沙发上坐下,莫擎天瞥了眼窗外,淡淡道:“小叶子现在很幸福。” “我希望她能够一直幸福下去。”景辰熙喝了口红酒,红酒年代有些远,醇香过后,嘴里尽是苦涩,一如他的心一般。她的幸福,他从来只能旁观。 莫擎天看着他黯然神伤,与他碰了碰酒杯,“辰熙,有些东西,是时候该放下了,再执着下去,只会伤人伤己。” 景辰熙一怔,默默地饮尽杯中酒,然后在晚上的餐桌上,他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妈,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适婚女子,我想结婚了。” 景辰熙的话无疑是一枚炸弹,正在用餐的众人齐齐停下来望着他,他晒笑一声,“怎么,听到我要结婚这么吃惊?我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结果众人的神情还是很凝重,叶雨晴看着景辰熙,见次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吃饭,萧俊亦眸光轻闪了一下,心中倒是很高兴,虽然他一直未能将景辰熙这个情敌放在眼里,但是也怕他不结婚,总赖在他家缠着他的宝贝。 莫相离是最高兴的,虽然两个女儿都结婚生子,可是她到底还是想抱孙子了,吃完饭,就开始张罗相亲的事,而反观莫相离的兴奋,当事人显得很冷淡,什么要求都没提,只要求对方是个女人就行。 吃完饭,大家坐了一会儿,叶雨晴困了,恹恹地靠在萧俊亦身上,一旁的小鱼儿直接靠在景辰熙腿上睡着了。萧俊亦见状,将叶雨晴扶起来,说要回去。 莫相离挽留,“都这么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这开车回去再折腾,也得12点多了。” 萧俊亦见叶雨晴掩着嘴直打呵欠,最终没有坚持,抱她回房。 睡到后半夜,叶雨晴身上滚烫,她小声呻吟着,最后把萧俊亦吵醒了,萧俊亦按开床头灯,就见她满脸通红,他伸手覆在她额上,烫得他一下子缩回手来,他摇了摇她,“小九,你在发烧,醒一醒。” 叶雨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嚷着说渴,萧俊亦连忙去楼下给她倒了杯温开水上来,她喝下后,又说头痛。萧俊亦心疼得不得了,骂她:“让你白天去玩雪,也不当心自己的身子,这会儿受罪了吧。” 话虽是这么说,他还是去接了盆热水给她擦身子,她身上还是烫得厉害,萧俊亦想将她送去医院,她不肯,只说睡一觉就好。 他想起一些物理降温的常识,便去楼下找酒精。一来一去的,将莫相离吵醒了,她走到客厅里,对正翻箱倒柜的萧俊亦说:“你在找什么?” 萧俊亦头也没抬,急道:“小九发烧了,又不肯去医院,我找酒精给她进行物理降温。”莫相离听了心一紧,连忙跟着他去楼上。 那晚折腾了一晚,直到天亮时,叶雨晴的烧才退了下来。莫相离回到房里,景柏然自动自发地贴过来,咕哝问她:“去哪里了?” “囝囝发烧,折腾了一宿,刚才好不容易把烧退了,老公,其实萧俊亦对囝囝真的很好,昨晚她高烧一直不退,他急得脸都白了,好几次都想将她送去医院。”莫相离感叹道,对于别人来说,他或许算不得好男人,但是对叶雨晴,那是实实在在的好。 景柏然心情几起几落,最后却是将她拥紧了,“睡吧。” 莫相离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拥着她的男人,却了无睡意。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晨光乍起,心里想着,也许将囝囝交给萧俊亦,是个不错的决定。 第二天起来,叶雨晴只觉得全身酸痛,根本不记得昨晚自己发烧了,萧俊亦给她量了体温,见她脸色恢复正常的红润,才微微松了口气。 “以后再不许去外面玩那么久了,昨晚吓死我了。”想起昨晚的情况,他的脸色就直发白,她的体温每隔半小时就上升一点,怎么也降不下来,他差点就抱着她去医院了,还1;148471591054062好降下来了。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格外后怕。 第四百六十四章眼光真好 第四百六十四章眼光真好 叶雨晴见自己真吓着了他,软软地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说抱歉,萧俊亦抱着她,“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要格外注意保暖,妈说千万不能生病,否则坐月子时有你好受的。” 他的语气凶巴巴的,叶雨晴听着却格外舒心,她窝在他怀里,笑得格外幸福美满。 ……………… 过完年,萧俊亦又开始忙碌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忙,他下班时间都会准时回家。叶雨晴的产期越来越近,她的身子越来越笨重,行走也越来越不方便。 萧岩的腿伤愈合得极慢,人老了,身体的各项肌能大不如前。白有凤不计前嫌地去照顾他,两人的感情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叶雨晴看着,为两人感到高兴。 景辰熙的婚事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莫相离将y市十大家族的里适婚的女人一字排开任他挑,最终,他选择了城北梁家的小女儿梁念初。 见过梁念初之后,叶雨晴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极深,她看似是个乖乖女,可是眼底时常会有着狡黠之光,或许这样的女孩子,最终能够赢得景辰熙的芳心。 晚上回去的时候,叶雨晴跟萧俊亦说起她,赞美道:“梁念初很漂亮,尤其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辰熙的眼光真好。” 念初?萧俊亦不动声色的想着,景辰熙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只可惜他们的血缘关系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否则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情敌,他还真的时刻防备着。“他真可怜!” 叶雨晴没有听懂,萧俊亦也不再解释,搂着她睡了。半夜时,她饿得发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萧俊亦被她吵醒了,问她怎么了,她爬起来,说饿了。 萧俊亦连忙披衣服下床去给她做吃的,她睡不着,也披了一件衣服跟着去了客厅,看见萧俊亦在厨房里忙碌着,她心里暖暖的。萧俊亦一回头,就撞进她笑意深深地眼眸,问她:“你傻笑什么?” 叶雨晴偏头想了想,调皮道:“我在想自己找了一个好老公。” 萧俊亦闻言呼吸一滞,他冲她招了招手,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勾着她的脖子一阵亲吻,叶雨晴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不胜娇羞地捶他,“哎呀,你真坏!” 萧俊亦被她娇滴滴的模样招得小腹一热,将她抵在墙上缠吻了许久,直到锅里传来糊味,他才松开她,急忙去关火。叶雨晴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痴痴地笑。 萧俊亦本是给她做意大利面,这会儿面糊了,只好重做。 好容易折腾完,已经凌晨四点了,叶雨晴吃完饭,等着萧俊亦洗完碗的功夫,又睡着了,萧俊亦洗完碗出来,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他忍不住轻斥:“也不知道回房睡,着凉了怎么办?” 预产期越来越近,萧俊亦已经全面大休,等着她的产期的到来。因为有了生小鱼儿的恐怖经历,越是到后面,萧俊亦越是紧张。反观叶雨晴,倒是淡定得很。 准爸爸手忙脚乱地准备生产用品与小孩子的衣服,叶雨晴1;148471591054062有了经验,不慌不忙地指挥。预产期的前一周,萧俊亦陪叶雨晴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很健康,可以考虑顺产,萧俊亦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产检时,叶雨晴遇到同样来产检的郁馥心,她独自前来,眉宇间竟是黯淡之色。许是没料到会见到叶雨晴,她愣了愣,随即敛去了落寞,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产检完之后,郁馥心提议去附近的茶座坐一下,叶雨晴看了一眼萧俊亦,萧俊亦点了点头。三人去了茶座,萧俊亦为了让两个小姐妹聊聊心里话,独自坐在卡座里,远远地看着她们。既不打扰她们的谈话,又不让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落座之后,叶雨晴看着对面有些抑郁的郁馥心,笑问她:“怎么了?都是准妈妈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郁馥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远处密切注意她们的萧俊亦一眼,“小叶子,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萧俊亦对你这样好,他对你也念念不忘……” “心腹。”叶雨晴叹了一声,“我跟非凡已经过去了,而现在你才是要跟他白首到老的人。” 郁馥心咬唇不说话,她知道无论韩非凡心里惦记着谁,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心迟早会回到她这里,可是每当看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拿着那张婚纱照百看不厌时,她心里就难受。 昨晚她本来是去找他,问他今天有空陪她到医院产检,结果就撞见他抱着照片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当时就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摇醒,大声质问他,在他心里,到底是小叶子重要还是她重要? 韩非凡被抓了个现行,丢下一句胡闹,就再不理她。他越是不理,她就越闹得厉害,最后失手将韩非凡打了,韩非凡当时看着她的目光极是嫌恶,根本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郁馥心知道,这一巴掌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全都打散,她悔之晚矣。 叶雨晴不知道该怎么劝郁馥心,从前郁馥心心胸最是豁达,可是这人,一旦遇到感情之事,就会变得斤斤计较。她的立场尴尬,不能为韩非凡辩解什么,只盼郁馥心能够想明白。 与郁馥心告别之后,叶雨晴一直闷闷乐的,萧俊亦说着冷笑话逗她,她才勉强地笑了,“俊亦,我希望心腹跟韩非凡幸福。” 萧俊亦趁着红灯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能不能幸福,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与旁人无关,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日子是他们在过,他们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不能幸福也怨不得旁人。” 叶雨晴没有多话,心情却异常沉重。萧俊亦现在是看她一皱眉就心疼,如今她闷闷不乐,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将韩非凡骂了上千遍。 晚上的时候,叶雨晴窝在他怀里,跟他清算起旧账来,“看到心腹这样,我又想起那三年的自己,若是你到最后都没能爱上我,我一定比心腹更难过。” 萧俊亦袭上她胸的手一下子激灵灵地缩回来,女人一旦翻起旧账来,就是不可理喻的。他在心里将韩非凡又骂了上千遍,小心翼翼地赔着笑,“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呢,我对你早已经动了情,只是那时候自己太浑,没有意识到,直到你离开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女人最爱听情话,叶雨晴也不例外,她心里甜蜜蜜的,就什么也不追究了。见她没再追问,萧俊亦悄悄地松了口气,睡到后半夜时,叶雨晴被腹痛痛醒了。 生了小鱼儿之后,她对这种腹痛已经不陌生了,连忙将萧俊亦摇醒,萧俊亦还在梦中,搂着叶雨晴咕哝着,“乖啊,不闹了,我心里只有你,睡吧。” 叶雨晴哭笑不得,敢情他还记挂着睡前的事,她伸手堵住他的鼻子,贴在他耳边大声叫道:“我要生了,快送我去医院。” 萧俊亦这下是真的被吓醒了,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差点将叶雨晴撞到床下去。他吓得连忙抱住她,见她疼得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又慌又乱,“要生了,要生了,怎么办?拿东西去医院。” 萧俊亦抱着她往外冲,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塞了整整一箱,他又要抱她又要拖行李箱,顾了这头又丢了那头,弄得屋里砰砰作响。小鱼儿被惊醒过来,冲出来就看到爸爸抱着妈咪,手里拖着个行李箱跌跌撞撞往外冲,连忙问道:“爸爸,妈咪,你们要去哪?” 萧俊亦这才记起家里还有小鱼儿,他叮咛着,“小鱼儿,妈咪要去生妹妹了,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们回来。” 小鱼儿一听说要生妹妹,连忙跑过来帮忙,从萧俊亦手里接过行李箱,吃力地往门外拖。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时,正好一辆急救车忽啸而来,叶雨晴宫缩得厉害,疼得眼前一阵发晕,偏头一看,意外地看见了熟人。 病床上,郁馥心脸色惨白,下身被鲜血染红,韩非凡跟着病床往急救室冲,连他们都没看见。见到这一幕,叶雨晴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了,想追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肚子却一阵阵痛。 萧俊亦不让她乱动,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就有医生前来给她检查,在等待在过程中,萧俊亦给景家打电话,景辰熙第一个冲进来,慌乱得连鞋都穿错了,一脚拖鞋一脚皮鞋,平日里穿着讲究的他,此时也只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外套,头发乱糟糟的。 叶雨晴看到他这模样,明明疼得半死,却一下子笑了,景辰熙凑过去,一直问她疼不疼。见她疼得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直落,他就气得半死,直骂那个让她躺在这里受苦的罪魁祸首。 萧俊亦被他骂得直摸鼻子,本来想反击回去,可是看到叶雨晴这模样,他又觉得自己该骂。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医生又来给她检查,然后让护士将她推进产房,准备生产。 一门之隔,门里门外的人都受着煎熬。叶雨晴本来有地中海贫血症,医生是不支持她顺产的,但是她坚持要顺产,这会儿宫缩得厉害,她疼得直叫。 萧俊亦在门外等待,听她一声声的尖叫,他急得拿头直撞墙。景辰熙也在门外走来走去,听着叶雨晴的惨叫声,急得挠头抓耳的。 两个冷静的男人,在这一刻,为了门内那个他们共同爱的女人,都只剩下了本能。 萧俊亦神色痛苦,他拉扯着头发,心想着,五年前在纽约,她是否也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而那时他不在她身边,甚至恨她跟韩非凡有染,打算报复她。他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韩非凡。这一次,终于是他陪在她身边了,可是他看着她痛苦,却无力分担。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门内的惨叫声渐渐化成了闷哼,声音渐次低了下去,他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停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了声音? 第四百六十五章幸福一家 第四百六十五章幸福一家 景辰熙也同样骇然失色,那次他无意中听到景承欢说起叶雨晴生小鱼儿的经过,此时脑海里再一次浮现那种画面,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与萧俊亦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抬脚踹门,闯了进去。 而就在这时,“哇”一声,婴儿有力的哭声回荡在产房的上空,景辰熙与萧俊亦同时僵在原地。产房里的护士见两人闯进来,连忙喝斥:“快出去,产房是你们男人该进来的地方么。” 两人如梦初醒,转身沿着来时路退了出去。站在门外,萧俊亦的心激动地失了速,仍旧有些不敢相信,“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景辰熙也激动得连话都乱了,“我要当爸爸了,不对,我要当舅舅了,我要当舅舅了。”两个人看着对方,激动得互抱了一下,突然又意识到什么,蓦然松开对方。 不一会儿,护士将孩子抱出来,大声问:“谁是孩子的爸爸?” “我” “我” 两人一齐举手,萧俊亦眼风扫过去,景辰熙讪讪地缩回手,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赧然,“我…我太高兴了,他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的舅舅。” 护士无语,将孩子递给萧俊亦,“是个小公主,3.6公斤。” 说完护士要转身回产房,萧俊亦连忙拉住她,担忧地看着产房内,“那个,我老婆还好吗?” “嗯,她很坚强。”护士说完,进了产房,萧俊亦看着怀里娇娇软软的孩子,心里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这是叶雨晴为他生的孩子,他终于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了她身边。 “宝贝,爸爸现在正式欢迎你来到我们家。”景辰熙受不了萧俊亦的幼稚,一个劲的翻白眼。小公主似乎也嫌肉麻,一下子大哭起来,萧俊亦抱着她摇晃起来,不一会儿,小公主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叶雨晴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萧俊亦将小公主交给景辰熙,趴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的唇,“老婆,你受苦了,我爱你!” 叶雨晴眼底闪着泪花,五年前,她历经生死从鬼门关闯回来,想听到的不过就是这样一句话,五年之后,她终于听到了,“老公……” “乖,我们回房。” 叶雨晴生了个女儿的事,以惊人的速度在y市传开。为什么如此惊人,原因是准爸爸为了表示激动,在y市的各大交通要道拉开横幅,祝贺自己喜得一千金。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叶琳开车经过时,看见那洋溢着幸福的洒金大字与叶雨晴母女微笑相拥的照片时,恨得差点将银牙咬碎。她努力了四年,到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不会让他们幸福的! ……………… 郁馥心与叶雨晴同日生产,郁馥心诞下了一个儿子,韩非凡很高兴,郁馥心的态度却很冷淡,她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剖腹。伤口疼的时候,她咬牙硬挺着,半点也不肯向韩非凡示弱。 叶雨晴再醒来时,听萧俊亦说郁馥心生了个儿子,真心为她感到高兴。豪门大家族,第一胎生了个儿子,婆家的人总归是要高看一眼的。 第三天,叶雨晴能够下床多走动了,就去隔壁病房看郁馥心,正听到郁馥心说话,“韩非凡,我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代替不了小叶子在你心里的地位,我累了,也不想再追逐你的脚步,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了吧。” 韩非凡似乎笑了一下,接过离婚协议,撕成两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郁馥心,低声道:“馥心,孩子未满一岁,夫妻不得离婚,要提离婚,一年之后再说。” 叶雨晴听着,知道自己进去只会徒增尴尬,只好让萧俊亦扶自己回房。 直到出院,叶雨晴都没有再去见郁馥心。她知道,以郁馥心的骄傲,必1;148471591054062定不想让她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她叹了一声,这世上,是否真的没有两全之事? 叶雨晴回到家,在门口时,萧俊亦神神秘秘地让她闭上眼睛,她娇嗔,最终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萧俊亦打开门,牵着她进屋。 叶雨晴一个劲的催促,直到在客厅里站定,萧俊亦打了个响指,“好了,睁开眼睛吧。” “surprise!” 叶雨晴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看着眼前的家人,热泪盈眶。五年前,她生了小鱼儿后,为了避开萧俊亦,她逃离了美国,去了新加坡。 坐月子那段时间,韩非凡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可她心里总是觉得遗憾,没有亲人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她终于不再孤单。 莫相离见她要流泪,连忙走过来抱住她,“不哭不哭,你现在是产妇,当心以后眼睛疼。”白有凤也连忙附和,叶雨晴被她们簇拥着,只觉得幸福其实如此简单。 因为叶雨晴刚生产完,大家都没有多留,莫相离临走时,叮咛萧俊亦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女,萧俊亦将他们送进电梯,立即就蹿回到叶雨晴身边,腻着她不肯走。 叶雨晴好笑地看着他,这几天他们根本就没有独处的机会,这个刚走,那个又来了,他的哀怨可想而知。 “老婆,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萧俊亦将她搂进怀里,大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叶雨晴被他摸得很不自在,扭动着不让他抱。 “哼,你连正经的求婚都没有,我才不要嫁。”叶雨晴拿乔。 萧俊亦哀嚎,“我们连证都领了,你不嫁也嫁了。” “不行,我就要你求婚。” 萧俊亦无奈,又抱不到老婆软乎乎的身子,只好跪在床上,将手举起来,一脸郑重道:“叶雨晴女士,我想五十年后,我一定也会像现在一样爱你,你愿意五十年后,还像现在一样爱我吗?” 他的求婚词独一无二,叶雨晴感动极了,她用力点头,萧俊亦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豪情,他跪直了身子,倾身过去吻住她的唇,正温存悱恻时,旁边醒来多时,见证了父亲求婚,却被冷落的小公主傲娇地大哭起来。 萧俊亦懊恼无比,唇在叶雨晴唇上流连不止。叶雨晴如梦初醒,用力推着他的肩,让他去把小公主抱过来。萧俊亦哀嚎连连,心底暗暗发誓,等叶雨晴坐完月子,他一定要请个月嫂把孩子带走。 孩子被放进母亲的怀里,就扭着头在她胸口乱蹭,叶雨晴失笑,也不避忌萧俊亦在场,撩开上衣给小公主喂奶,小公主咂巴咂巴地吃得香,萧俊亦看着那白花花的一团,小腹一热,嘴馋不已。 好不容易等叶雨晴把孩子喂饱,萧俊亦把小公主一扔,就扑在叶雨晴身上,缠着她也要吃奶。叶雨晴羞得满脸通红,骂道:“你下流!” 萧俊亦却义正词严道:“医生说最初几天你的乳腺不通,孩子吃起来费力,我给你吸通。” 说着就对着她的浑圆咬下去,叶雨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得如此光明正大的,顿时觉得格外头大。而这时小公主不堪被冷落,又大哭起来。 萧俊亦脸色铁青,仍赖在她胸口不肯起来,叶雨晴恼火万分,自从生了小公主后,萧俊亦也变成了孩子,时不时跟小公主争风吃醋。她拍了拍他的头,“去看看是不是孩子尿尿了。” 萧俊亦挫败不已,他狠狠咬了一口,听到她的抽气声,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爬起来,幽怨十足的去给小公主换尿布了。刚换完尿布,小公主似乎诚心恶整他,“噗噗”几声,又拉大便了。 萧俊亦忍无可忍,对着小公主咆哮,“你能不能一次拉完呀?” 小公主十分淡定地看着他,不哭不闹,眼底似乎还带着得意的光芒。萧俊亦捧着头气得直跺脚,他敢肯定,她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他咬牙吼道:“恶魔,恶魔。” 叶雨晴看着他幼稚的模样,幸福的笑了,屋里鸡飞狗跳,窗外阳光热烈,一片轻尘中,岁月静好。 朋友们,我幸福了,你们的幸福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