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宠,神尊的呆萌喵妃》 第一章 什么情况喵 好吵啊!夏若薇是被吵醒的,耳朵变得异常的灵敏,她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睛,她打算伸个懒腰,才发现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呈一个十字形定格着,她的眼前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海。 夏若薇抬头才能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她尖叫“喵!”那些人怎么长得这么高大,难道她来到巨人国了?!每个人都冲她指指点点,有老有少,有胖有矮,有高有瘦,有男人有女人,有妇人还有乞丐。 什么鸡蛋青菜朝她迎面而来,她避无可避只能低头承受,那鸡蛋砸在她额头缓缓流过她的脸颊落在地上…… 夏若薇只能在脑海冒出无数个问号,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很奇怪,这衣服的款式好像有点像汉服,白色断襦,下着翠绿色长裙,敝屣上面装饰腰带长垂。 为什么她一醒来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啊! 她只是在她的席梦思床上睡着安稳觉,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后来就是地动山摇,天塌地陷,她住的高楼岌岌可危,就这样被地震震动的突然倒塌,她没有机会逃出去,就这样飞沙走石,就这样淹没在一片废墟之中…… 夏若薇的脑袋警铃大响,难道她穿越了!!! 别人穿越都会混给王妃什么的当当,然后斗小三,或者受王爷美男的宠爱,而她却被绑在十字架的高台上,受人指指点点,有些人还拿烂菜叶,鸡蛋扔她!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反抗不了。 那些人的嘴里居然说什么“妖物,妖怪!”她很丑吗?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称呼啊! 她的眼前是一个穿着灰色八卦符的男子,脸上却戴着一张鬼脸面具,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一道血符! “喵……啊呸!喂。”夏若薇很困惑,忍不住开口对眼前这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道士男喝道。 那男人鬼脸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眸,闪过一丝皎洁的光芒,最后沉声道:“妖物,你还有心愿未了?贫道会念在你快死的份上,替你达成心愿。” “草泥马!”夏若薇忍不住爆粗口,“你还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这么天真可爱的少女是妖怪,你才是妖怪,妖怪才戴狗皮面具。” 听的夏若薇的话,那个道士非但没有生气,还哈哈而笑。 神经病!夏若薇在心里骂道,觉的上天跟她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她一穿越就这样,待遇也太差了! 只见鬼脸道士手里突然多出一串类似与佛珠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正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一段往生咒…… 夏若薇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什么意思,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怪怪的,她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堆满了柴火,夏若薇低头,看到一个士兵一样的人正在朝柴火浇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味道很熟悉,是酒! 夏若薇脑子一片短路,不会才穿越就要死吧!凄凉悲哀涌上心头,她抬头望向天空,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密布,眼看就是要下雨的节奏。 第二章 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若薇动了动胳膊,想着自己是否可以将这样的绳索给挣脱开,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她果然想太多了,这麻绳足有大拇指粗,而且打着死结,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挣脱的开。 夏若薇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心里无比的凄凉,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活过来,就要去死啊! 鬼面的法师举手,做了一个放火的手势,随着他的动作,无数火把朝她飞面而来,火把的力道掌握的也非常的好,并没有砸到夏若薇,而她身边的柴火立即燃烧了起来…… 火光熊熊,夏若薇只能等死,感觉身边的火越烧越急,越烧越烈,火苗开始向她的衣服一点一点蔓延。 才醒来就要被活活烧死,这也太悲催了吧!老天,你也太坑了吧! 突然狂风骤起,风速很大有四级台风的威力,将夏若薇身周的柴火全部吹飞,刚刚燃烧到衣角的火苗渐渐被狂风给熄灭,她身上的衣裙翻飞猎猎作响。 场面一片混乱,围观的群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过来看热闹的也会遭遇,带着火焰的柴火就朝着他们铺天盖地而来,人群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阵慌乱,惊呼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带着鬼面的法师也是微微的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妖物如此的幸运,这场大风救了她的小命。 他正打算抽出身上的长剑将那个妖物了解了性命,突然天空一声响雷,接着一道闪电顺势劈下,好巧不巧的就劈在夏若薇身后的木头上,木头顿时碎裂,夏若薇很顺利的脱险,她将身上的麻绳结下,目光却阴冷的望向那个戴着鬼脸的法师。 夏若薇很顺利的脱险,她将身上的麻绳解下,目光瞪向那个戴着鬼脸的法师。 广场上的人早已因为刚刚突然起了的狂风吹的东倒西歪,柴火也砸伤了不少人,很多人都极为恐惧的后退再后退,有心人开始为还站在离夏若薇最近的法师担忧起了,到底法师能不能将这个妖物杀了呢? 夏若薇站在广场之上与鬼脸法师对峙着,很多勇士想要上前偷袭夏若薇,那些法术忠诚的粉丝们手里拿着剑,或者是锄头,或者是菜刀就朝夏若薇身上招呼而去…… 法师的眸光一闪,也觉得是个好时机手中的宝剑赫然发出,朝夏若薇的心脏而去…… 似感受到杀意,夏若薇冷冽的一个回眸,那些刀剑已经朝夏若薇的身上铺天盖地而来,她的瞳孔就是一缩,双目变得血红一片,“喵!啊!”一声尖叫声音穿透云霄,她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团红光! 每个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了,不要由张嘴,瞪大眼睛,一团红光从夏若薇的身上膨胀而出,那些刀剑在距离夏若薇三寸的地方渐渐化为飞灰…… 没有人再去主意这个诡异的细节,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漂亮火辣的身材上,包括刚刚的法师,也忘记要攻击,目光变得呆滞,看的眼前的这些男人个个双目发直,鼻血横流。 第三章 天使与恶魔 只是瞬间,刚刚还是八岁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就长成一个成年女子,头上还长着两只可爱的耳朵。 长大后夏若薇,身材目测有一米六五,身上的衣服也跟着长大,头发变得很长很长,一直长到了脚崴,头发的颜色是紫色的,眼珠血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皮肤如新月,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性感十足,白色断襦变得有点短,露出细柳腰,性感十足的肚脐,翠绿色裙子长长的盖到脚腕,露出一双白皙的三寸金莲的玉足。 这么美如you物的女子,看的眼前的这些男人个个双目发直,鼻血横流。 只见美人诱人的红唇轻轻上扬,微微一笑,把这些男人迷得更是神魂颠倒,恨不能上前抱个满怀来个一亲芳泽,那些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长长的头发缠绕住,直到自己的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人在生死关头就会做各种垂死挣扎,或者用手把头发扯出来,或者想要大声叫救命,结果全是徒劳,这些头发诡异的越箍越紧。 就在所以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他们看到更加恐怖和诡异的一幕…… 那些消失的武器又重新凝结成型,剑头翻转……目标都是他的心脏,只听一声“咔嚓”的声音,鲜血四溅,整个广场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如今躺在地上一命呜呼,连喊救命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脖子被头发死死的勒住,想尖叫也只能变成一声呜咽。 紫色的头发渐渐从他们的脖子出松开,红色的眸子只是冷眼扫过四周看热闹的人,那些人都颤抖的像一滩泥软在了地上。 带着鬼脸的法师被夏若薇阴冷的目光看得脚底发软,手里还是紧紧的握着宝剑,他决定先发制人,杀了妖物方能保命,他这一出剑可是带着几分内力的,剑直直的朝夏若薇的胸口而去。 夏若薇只是轻飘飘就将剑接住,再一个晃神,法师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雪亮的剑,握剑的主人自然就是夏若薇。 此时的法师再也没有刚刚的嚣张跋扈,浑身发颤,额头直冒冷汗,他本是捉妖的,结果一切都倒了过来,脸比踩到牛粪还要臭。 夏若薇挑了挑好看的眉头,将法师的鬼脸面具挑开,露出一张非常清秀的脸蛋来,总体来说这个男子还是挺好看的,只是五官并没有什么特色,眉毛不浓密,眼睛太小,鼻子有点塌,组合在一起就是普通,非常的普通。 “不要……”法师惨抖着声音…… 夏若薇手中的剑一提,双目变得赤红,出手便是快狠,只听一声惨叫“啊!” 法师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夏若薇割断,法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双目惊恐的看着夏若薇。 夏若薇觉得这么做不足以泄愤,手中的剑再是一起……男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本不是很好看的脸,如今布满不规则的线条,鲜血涌出显得更加的狰狞。 所有的人看到夏若薇的靠近都退避三舍,活像看到鬼,夏若薇将手中的剑一扔,身子轻如燕朝远处飞去,只是转眼就消失在广场。 第四章 三十六计跑为上 夏若薇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处草丛里,“喵!”她还是八岁小孩的样子,脸型属于婴儿肥的圆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眨了眨,她挠挠头坐起身子,一点也想不起她是为什么躺在这里的,记得自己差点被人放火烧死,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夏若薇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看到不远处有一包子铺哪里刚出炉热乎乎的包子,这香味四溢立即飘进她的鼻子里。 终于解决了饥肠禄禄的肚子,看着包子铺的伙计躲到灶坑前畏畏缩缩。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是穿越到什么朝代,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汉服,她想去打听年号的,可是那些人看着她就像见到很可怕的怪物,她也就悻悻然的放弃。 她打了个哈欠,发现前面有一口水井,她走过去想要打桶水上来洗把脸,结果…… “啊!”尖叫声惊天动地,树上的鸟儿都被她的尖叫吓得展翅乱飞。 她的头顶有两个尖尖的耳朵,棕色的头发乱像鸡窝,她的身后居然还有一条白色毛茸茸的尾巴! 虽然她有手有脚很正常,眼睛鼻子嘴巴都有,摸了摸脑袋上的两只耳朵,非常的正宗,扯了扯还有点疼,又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摸了摸,果然是真实的,不是别人恶作剧弄上去的! 夏若薇耷拉着脑袋,非常的郁闷,其实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对天长吼一声,“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 夏若薇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既然生命可以重新来过,那么她就好好珍惜。 夏若薇看了看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作为一个人,她还是非常爱干净的,四处瞄了瞄,看到不远处有人用支架晒着花衣,于是夏若薇卷了衣服就找了一个非常安全的角落换上衣服,虽然这古代的衣服有些繁琐,不过夏若薇还是勉强穿好了,因为穿的急,她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一样。 仔细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蓝色的小碎花襦裙,看上去还是比较清爽的,将自己穿了的衣服随意的丢在角落,才走出巷子就听到一声高喝声。 “抓住哪个妖孽,替法师报仇。”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一群道士,街头百姓也跟着一呼百应齐齐接杆而起就朝夏若薇头上扑去。 “喵!”夏若薇尖叫,下一刻立即捂着嘴巴,为什么最近老爱学猫叫去! 夏若薇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娘的,这些人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好好喘口气。 都说三十六计“跑”为上,在绕了五条大街后,夏若薇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可后面在追兵是越挫越勇,夏若薇只能感叹,她算是什么等级的妖,为什么一点技能都没有啊!只是夏若薇不知道,除非她生命垂危,否则她身体里的“另一面”是不会爆发出来的。 夏若薇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了入夜十分,天空一轮明月,夏若薇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在一棵大树上隐隐哭泣,她好委屈,好伤心,好难过,好孤单。 哭累了夏若薇趴着树枝上,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圆月当空,一阵紫光而过,处于睡眠的她变成一只狸猫,尾巴为白色在悠闲的摇啊摇的。 第五章 谪仙美男 天空一道流星绚丽的划过天际,落在夏若薇的身边,只是此时的她早已熟睡并无察觉…… 一道金光闪过,一个男子站在她的身侧,男子一身墨绿纱衣,一头乌发垂落到腰际,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身如玉树,风华绝代,似乎只要他的出现,所有的光芒都会笼罩着他,美如谪仙。 男子微微侧头看着夏若薇的真身,他眼里闪过惊喜之色,唇角微微上扬,他弯腰非常温柔的将夏若薇的真身抱起,怀里的狸猫用自己的面蹭了蹭男子的胳膊,想要寻找舒服的睡姿。 只是一道金光闪过,男子转眼就飞上九重天。 夏若薇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被她的母亲抱在怀里,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她再也不会感觉到冷,不由的往母亲的怀里蹭了蹭,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背,大手很温柔,很温暖,抚摸着她的背令她感觉舒服。 她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然后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声“喵……” 她感觉自己似乎睡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地方,她可以闻到一种荷花的清香,还有潺潺流水的声音,还有水车转动的声音,很好听,很像催眠曲。 青衣男子将夏若薇(狸猫)放在一处草丛里,从怀里取出一个铃铛,用红绳穿上绑在夏若薇的脖子上,心里想着若水待会过来看到,一定很喜欢。 狸猫的头蹭了蹭允辞的手心,依旧紧闭双眼,这只是它的本能反应,允辞伸手摸了摸狸猫的脑袋,这才起身朝大殿而去。 这里非常的安静,似有水车的流水之声隐隐传来…… 仙气袅袅,他起身走进大殿,这里很幽静,大殿里的色调是黄金色,他觉得太刺眼,于是他一挥手全部变成银色,白纱垂帘,上面画的是水墨荷花,微风吹动纱帘,如浪一般的翻滚着,他走到茶几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 男子的眉头微微的蹙起,青葱玉指拿起请柬打开,只是阅读上面一行字,他面部的神色骤然一僵…… 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苦涩,感觉自己的心堵着什么闷的慌,他只是离开九重天半日,没想到若水与魔君风子潇联姻,她是要他去祝贺吗? 握着请柬的手骤然握紧,红色的请柬在他的手里渐渐变成一堆碎纸,风吹过,他摊开手掌,碎纸飞起如落花一般飘散,只是转瞬红色的纸屑随风消失不见。 男子站起身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白玉酒葫芦,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晃晃悠悠的走到院子里,他飞上半空在神殿里里外外设下三道结界。 看着在阳光下散着五色光芒的结界,他才满意的落下地,来到一棵桃花树下,随意的靠树坐下,打开酒盖子左手多了一个白玉小酒杯,满上酒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样子说不出的洒脱,如行云流水,可以用优雅来形容。 第六章 这里是哪里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的脸颊涌上绯红,他靠在树下微微眯起眼睛。 身穿白色纱衣女子漫步朝而来,落花纷飞散落在她的墨黑的长发上,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双大眼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白衣女子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柔声说:“允辞,你又喝酒了?”声音似山间的清流,清脆悦耳。 允辞眯起双眼,目光锁定在女子上身看了许久……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自语道:“若水,呵呵,我真的是喝醉了,居然看到你的幻影。” 那个叫若水的女子笑靥如花,语气轻松的说道:“允辞,你喜欢我吗?” 允辞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她,明知道眼前的只是幻影,他的眼里还是闪过心痛…… 若水双眼通红,似有泪水在眼眶打转,“允辞……”她的声音有些哀凄继续说道,“允辞,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一直这么淡漠,淡的让我感觉不到你的爱。” 若水转身背对着允辞,许久,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响起,“允辞,风子潇去向我父君提亲了,明天我不会来你这里了,请你忘了我。” 她没有回头,决然的远去,她的脚步很快似在逃,只是还没走两步,那抹倩影渐渐随风散去…… 允辞望着若水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化为一阵叹息,他拿起酒壶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 月亮悄悄的爬上枝头又缓缓落下,渐渐日出东方,阳光在高空悬挂,似乎要赶走所有的忧伤…… 一道紫光闪过,趴睡在草丛里的狸猫腓腓,再次变得一个八岁的女娃,她的头顶两只尖尖可爱的耳朵动了动,亚麻色的长发似在一夜之间长到了腰际,一条白色的尾巴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 夏若薇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阳光的刺眼,她伸手覆盖在眼睛上,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她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喵!”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啊,抬头看了看半空的太阳,视线终于落回到身边的环境上,真的只能用美来形容眼前的景致。 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有了变化,不再是昨晚睡的那颗树上,她嗅了嗅,空气里是清新的香草味,还有桃花的味道,沁人心脾。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眨了好几次眼睛,嘴巴长得老大再也合不上,“喵!” 她看到的是一间金碧辉煌的神殿,虽然房门紧闭,光看外面的做工,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门庭的两根柱子上雕刻这两条青龙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第七章 一吻定情 神殿前有个池塘,水车在池子里转动着,池塘里有金色的莲花,金色的荷叶层层叠叠,水珠在荷叶上翻滚着,河里有红色的锦鲤,条条都比普通的鲤鱼大,正在水里悠闲的吐着泡泡,这里美的就像人间仙境,不对,简直就是天堂啊! 半空中还有金色的蝴蝶盘旋飞舞,她兴奋的跳了起来,顿时玩心大起追随着蝴蝶而去,“喵!”铃铛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所过之处佳木葱茏,这里是另一个花园,奇花炳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假山粼粼徇徇,中间有一石洞可供一人穿过,穿过假山,一片粉色入眼,桃花的清香随风而来,风儿带着花瓣翩翩如蝴蝶。 桃花随风吹落在她的肩头,若薇伸出手接下那一片落花,于是她逆风而行,穿过石桥,这里种着三棵桃树,一看就是那种百年或者万年的老树,枝桠茂密桃花片片随风而落,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接。 她的鼻子嗅到浓郁的酒香,顺着香味看去,桃树下睡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看到男子的瞬间,夏若薇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她似乎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美貌,他的五官很精致,皮肤白皙如剥了壳的荔枝般白皙剔透,似乎都是上天眷顾而成,身如玉树,风华绝代,似乎只要他的出现,所有的光辉都会笼罩着他。 外披淡绿色的纱衣,里面是一件白玉色的长袍,腰间用一条银丝绣龙的腰带束缚,腰间挂了一块貔貅形状羊脂白玉,用深蓝色的穗子点缀,显得玉质更加的白皙剔透。 他的衣襟半开,露出结实的胸襟,他的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如童话故事里是睡美人,安静,和谐,桃花飘零落在他如瀑的墨发上,衣领上,似已经与这片风景融为一体。 她缓步走近他,缓缓在他面前蹲下,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夏若薇更近的观察他的容貌,确定这个美男是真实存在的。 “喵!果然是美男啊!”夏若薇赶紧捂着嘴,她为什么没事老爱猫叫!打嘴! 像是着了魔一样,她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水过无痕,她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睡颜,等待着他睁开双眼。 美男缓缓睁开了双眼,乌黑深邃的眼眸定格在夏若薇的身上,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她许久,在看到她脖子上还系着他给她戴上去的铃铛时,他终于露齿而笑,他一笑霎时好看,似乎闪到夏若薇的眼。 她想:繁花三千,比不上眼前美男的露齿而笑。那笑容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 只听美男好听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我带你回来的,既然如此,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你可愿意?” 夏若薇很爽快的点头,拒绝美男的要求是不好的,她却没想到,他就是给了她一生幸福快乐的男人…… 夏若薇很自觉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夏若薇,夏天的夏,若水三千的若,紫薇花开的薇……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允辞被眼前呆萌的小女娃给逗乐了,眼里多了丝笑意,却没有显露在脸上,他说:“他们都叫我神尊。” 第八章 白日撞神仙 “神尊?”她继续环视四周,困惑的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九重天。”允辞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九重天!这里是天上,那眼前这个美男是神仙!夏若薇眨眨眼又是一声“喵”的尖叫,然后捂着嘴巴,眼睛里流露的是不可置信,她刚穿越就遇上了所谓的神仙! 听到允辞冷冷清清的声音,夏若薇猜测眼前的这样男人一定很沉默寡言,一定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我行我素,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夏若薇很容易得一种叫职业病的东西,前世的她经常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养成一种习惯。 “咕噜!”肚子在翻腾叫嚣! 夏若薇摸了摸肚子,一脸的不好意思,“我肚子有些饿,你这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会做饭。”意思非常明了,看神尊大人你一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不过没关系,本小姐自力更生的能力也是非常强大的,只要有食材,还是可以做出非常美味的菜色,为了报答你的收留之恩,我就多做一份算上你的好了。 允辞果然呆愣了下,随后淡淡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里可有你想吃的?” 夏若薇想起之前醒来的地方的池塘里就有鱼,于是问道,“那我把荷塘里的鱼吃了没有关系吧?” 允辞点头,反正那鱼也不是他养的,吃了更好…… 看到允辞点头,夏若薇脸上的笑绽放的更浓,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爱好就是喜欢吃鱼,荷塘里的鱼那么多,她可以每天换一种烧法,清蒸,红烧,油炸,烤着吃,还可以水煮鱼,麻辣鱼……她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很多种烧法了。 允辞看着唐梦幽脸上那天真的笑容,还有脑袋上那一对可爱的耳朵,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于允辞的触碰,夏若薇并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冲他傻笑。 “神尊大人,你要吃鱼吗?”夏若薇想了想还是询问道,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若想吃她就多烧一条,反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允辞看着夏若薇,吃饭?他是有多久没有吃那样的东西了,自从他是神体之后他都不需要进食。 允辞也点头下头,说了一个“好”字,脸上已经平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夏若薇如做成一笔大生意一样兴奋,“神尊大人,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吃我的鱼,一定让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的。” 她兴奋的跳了起来,也不管允辞的反应,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那白色的尾巴一路摇晃着,显示主人的悠闲自得。 夏若薇边蹦蹦跳跳,一边嘴里哼着小曲,“天空的雾来得漫无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和平鸽慵懒步伐押着韵,心偷偷的放晴……” 声音渐渐的远处,允辞的唇角突然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小妖似乎还蛮有意思的。 允辞突然来了一种兴致,想要去看看那个小妖是怎么抓鱼的,要知道他荷塘里的鱼可不好抓…… 第九章 本尊吃一口就够了 荷塘里的鱼可不是凡界的锦鲤,它们吸收了天地的灵气,算是一种灵物,吃了这样的鱼是可以增加修为的,所以也格外的难抓。 允辞的身子轻飘飘的飘在半空之中来到荷塘,他低头向下看去,夏若薇正在池边与一条鱼努力的奋斗着,水溅了她一身,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头皮。 只是另允辞没有想到的是,夏若薇居然纵身一跃跳下了荷塘,水面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允辞心下一紧,那个丫头只是一只猫妖,她不会在水里淹死吗? 允辞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丝的紧张,好不容易有只乖巧的的宠物,还说要给你做饭吃,如果就这么给淹死了,他的漫长寿命里不是更加的无趣。 允辞在池边落地正打算下水,荷塘窜出一个身影,带出一串的水花,哗啦水响,夏若薇的手里捧着一条鱼,双眼亮晶晶的,小脸有些通红,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允辞有些哭笑不得,他出手抓住夏若薇后领,将她整个人拎出荷塘,夏若薇就像一只落汤小鸡被神尊大人这样提着。 不过她没有太在意一个,只是挥了挥手上的鱼对允辞笑:“神尊大人,你看我抓到了。”欣喜之色无以言表,手上的雨也非常的兴奋甩出一串水花,这些水花在离允辞三寸处就换成水雾飘散。 允辞将落汤鸡夏若薇按在地上,然后使出一个仙术,一团银光散尽,夏若薇身上的衣服立即蒸发变得干爽。 “好好玩,神尊大人,我还少一条鱼。”夏若薇先是吃惊允辞的仙术,如今她的身子一身清爽,可想到自己才抓了一条鱼,自己还得跳下去一次。 “就一条吧,本尊吃一口就够了。”允辞眉头也没蹙一下,语气淡淡,只是随口说道,对于吃的,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需求。 “咦,都说吃喝玩乐,吃是排在第一位,你胃口这么不好?还是不喜欢吃鱼?”夏若薇一脸的好奇宝宝,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任性。 “吃喝玩乐?”允辞念着这新鲜的名词,在他的字典里只有修炼修仙,解救苍生,吃喝玩乐用在他的身上,还真不是贴切的事情。 “是啊,这是我的人生目标吃喝玩乐快快乐乐的,非常的知足。”说着嘿嘿一笑。 允辞只能摇摇头,敲了敲夏若薇的脑袋,表示无语。 允辞带着夏若薇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写着隶书体“膳”字,不过房间里非常的干净,闪着亮光,没有任何的油烟,没有任何的灰尘,只能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神尊大人,你家的灶房都不用的吗?”夏若薇忍不住弱弱的问道,她都有些不忍心用了。 “确实不怎么用,你可以随便用。”允辞淡淡说道。 夏若薇点头,手中的鱼突然一个挣扎跳了起来,直直的朝允辞的方向而去,夏若薇赶紧追,心里无比的郁闷:这鱼精神也太好了,脱水那么久还没有死翘翘,还在做垂死挣扎。 第十章 秀色可餐 夏若薇扑了个空,觉得这鱼果然是成了精的,反应如此的灵活…… 允辞一手抓住飞过来的鱼,一手按住扑过来的夏若薇是头,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你确定要吃它?” 夏若薇用力的点头道:“非常确定,我最喜欢吃鱼了。” 允辞将鱼抵还给夏若薇,此时的鱼已经死翘翘没有任何的生机,刚刚果然是回光返照啊! 夏若薇非常熟练的烧着鱼,心里想着这好像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顿正式的饭,之前的那个抢来吃的肉包不算。 当夏若薇捧着一盘鱼时,允辞正坐在大殿里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夏若薇放下鱼走到允辞对面坐下,看着他落下白子,才发现这个棋盘上面的黑子越来越少,而允辞再落白子时,黑子也少了一大半。 夏若薇不由困惑,一个人可以无聊到自己跟自己下棋,该有多么无聊啊。 在古代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真是不好,她也是响当当的宅女,她无聊的时候消遣有:上街买衣服,虽然一个人还是可以乐此不疲;捧着爆米花看电影,然后看到感动的画面一个人拿着餐巾纸擦眼泪;来到游戏厅跳舞,赛车,然后赢一个娃娃抱回家;坐在阳台吹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母亲发牢骚;自己在房间里穿衣服玩,来一场衣服秀,自拍…… 脑袋一疼,夏若薇摸了摸有些委屈的望着允辞,“神尊大人,你为什么敲我啊!” 允辞瞥了她一眼,继续落子道:“口水流了一地,脏。” 夏若薇赶紧低头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口水直流,最后无辜的再次抬头道:“神尊大人,我没有对着你流口水,你误解我了。”我只是在悼念我过去的时光啊!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那眼神似再说,我知道我很帅,你这样看着我流口水,是认为我秀色可餐?! 她不由吞了吞口水,自己似乎没有说错什么啊,你这样看着我好心虚的说。 “鱼做好了?”半响他问。 夏若薇赶紧点头,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神尊大人,从今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再觉得孤单,如果你无聊我可以给你讲笑话,说故事,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允辞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个女妖在看到他自己跟自己下棋之后,居然说了这么温馨的话。 允辞想起若水那天来到神殿,也是这样看着他自己对自己下棋,若水跟他一样同是仙,都非常的冷清,记得她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一直到他将这盘棋下完,她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会跟若薇一样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吃鱼吧。”允辞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袖子从若薇的手里抽了出来,许是很久没有跟人亲近,对于若薇的“热情”他有微微的不习惯。 对于允辞的故意疏离,若薇并不在意,这个男人孤寂了那么久,突然有人如此的亲近有些不习惯也正常。 在餐桌前坐下,允辞拿起摆着眼前的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第十一章 收留之恩 夏若薇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期盼的看着允辞,这表情完全就像是做了好事,等待长辈的表扬,只要你的一个赞许的眼神都能令她兴奋,快乐! “好吃吗?我的厨艺很不错吧!”夏若薇见允辞不说话,就主动开口道。 允辞看着面部表情丰富的夏若薇,想到神书记载:腓腓,有点象狸,白色的尾巴。养之可以解忧愁。(高级宠物) 他点头,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其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做的这盘鱼确实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怕是以后自己的胃口要被她给养挑剔了。 “神尊大人,既然你喜欢吃,你就多吃点。”若薇说着将鱼推到允辞的面前。 允辞却将鱼推到若薇面前说:“下次多做一条就是,吃好了记得去洗个澡,本尊喜欢干净。”说完站起身转身飘飘然的离开。 他的意思是她现在很脏,另他食难下咽?! 若薇不由的嗅了嗅自己的身子,只是多了一股青草的味道,没有那么糟糕啊,难道是头发很乱,形象非常糟糕? 若薇立即耷拉着脑袋,好吧,她是该好好的洗洗,于是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放下盘子,她居然饿到将鱼汤全部都给舔干净,似乎唇边还有一滴鱼汤,于是伸出舌头将唇边也舔了个干净。 还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允辞无意之间瞥到夏若薇的动作,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浅笑…… 洗过碗后,夏若薇走到还在下棋的允辞面前,“我想要洗澡,可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银光一闪,夏若薇的面前赫然多了一套水粉色的衣服,叠得那叫一个整整齐齐。 夏若薇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术?不对是仙术,好神奇啊,居然可以凭空变成一套衣服来。 “往右走五步转弯,直走二十步再左转哪里有一个温泉,你可以去那里清洗。”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夏若薇抬头将自己神游的心收回来,然后点点头站起身捧着干净的衣服说了句她认为非常有礼貌的话,“谢谢神尊大人,你真好就是我再生父母了。” 夏若薇说完,允辞的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平常淡漠的脸似乎有些不淡定起来,他抬头重复,“再生父母?” 夏若薇自认为自己这句话没有语病,虽然她的心里年龄有二十岁,可是现在她的外貌可是只有八岁啊! “神尊大人你救了我,还收留我,感激之心无以言表,我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 “我老人家?”允辞静静的看着若薇许久,似乎在审视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呃……”夏若薇挠头,难道说错什么了么?怎么神尊大人的脸色这么不好,不对,从看到神尊大人的第一他的脸色就一直是一个表情,非常的严肃…… 许久允辞挥了挥手,夏若薇如释重负转身往温泉的方向而去,心里暗想,这个神尊大人真是难相处的人啊,话又那么少,平时都不跟人沟通的吗? 第十二章 甘做温泉人 不过,夏若薇的心思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致吸引,只见烟雾袅袅,有一池清澈是温泉,泉底铺着鹅卵石,泉水是从一条伴卧的龙嘴里流泻而出,如瀑布倾泻而下,落在泉水里溅起水花,这条龙雕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夏若薇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褪去身上的衣服下了温泉,下了水,水淹没夏若薇的脖颈,温滑水质里带着牛奶白,散发着缕缕的香气,让人忘却尘事,心中无物。 夏若薇享受着这样的洗礼,感觉神清气爽起来,而且还能隐约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在涌动。 夏若薇本就是游泳的高手,她在水里扑腾着像是一条快乐的鱼儿,“喵!”她发出满足的叫声,然后看到自己的尾巴心里一阵的郁闷,这条尾巴似乎很碍事啊! 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低头,夏若薇一脸的黑线,这个怎么这么像给宠物戴的啊,一点也不适合她的风格,扯了扯,铃铛依旧牢固的在她的脖子上。 算了,先洗澡再说吧,晚点再把这个铃铛解下来。 她在现代可是泡过人工温泉,跟这种天然的温泉真是没法相提并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几条小鱼,在夏若薇身上啃咬起她身上的死皮来,痒痒的,她有些不太习惯,不过适应了一会她已经非常习惯被这样的小鱼照顾了。 夏若薇想起明代旅行家徐霞客的《温泉》诗:“一了相思愿,钱唤水多情;腾腾临浴日,蒸蒸热浪生.浑身爽如酥,怯病妙如神;不慕天池鸟,甘做温泉人.” 这首诗就是她如今的写照啊,虽然她不知道神尊是什么人物,夏若薇都想到自己是一个妖,这个世界有仙也不奇怪。 她闭上眼睛,开始幻想着自己米虫的生活,多说古代都是吃喝玩乐,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追求了。 泡好澡,夏若薇换上新衣服,再找了一个地方将自己的旧衣服也给洗了晒了起来,然后回到大殿,可是没有找到神尊大人,夏若薇就随意的乱走,一边观察房间,一边寻找神尊大人。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的悬挂天际,夏若薇穿过雕栏画栋,打开一扇房门,轻纱飞舞,她看到罗紗漫飞的房间里,一张软榻放在南面的床前,一身青衣的允辞斜靠在软榻上,背后垫了两个靠枕,这个软榻跟现代的懒椅差不多,一头的墨发如流水倾泻而下,手里握着半卷书卷。 允辞的样子极为慵懒惬意,一缕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将他的几缕头发吹起,她从门口望去只见纱帘层层叠叠,如梦似幻。 允辞就坐在那里,似乎感觉到什么,允辞转头望向门口,一身水粉衣襦裙倒是把夏若薇的小身材映衬的非常娇小玲珑,她就像是一个布偶娃娃一样可爱,头发也是长长的披散在肩头,两只耳朵在脑袋上动了动,撩开纱帘然后探出一个脑袋,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对允辞露出一个微笑。 第十三章 长夜漫漫啊 夏若薇的脸型属于婴儿肥的圆脸,在两道修眉和一个略高的鼻子中间,不高不低地嵌着一双大眼,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每一忽闪,都会传出女孩子飘忽莫测的心绪,有时让你怀疑是个可爱的小坏主意。 青纱飞扬中允辞看着粉衣少女蹦蹦跳跳的过来,脖子上的铃铛也叮当作响,夏若薇在看到允辞看向自己的目光后立即放慢脚步,装作淑女的样子却有几分的别扭。 允辞眼神似有一瞬的呆滞,看着夏若薇缓步而来,她的身上散发着空幽草的香气,身后长长的尾巴也随着她的走到而摇摆。 允辞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尾巴……”似乎挺奇怪的! 夏若薇前进的脚步停滞了,一双大眼无辜的眨巴着,“神尊大人,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的尾巴不这样?”其实她也非常非常的嫌弃这条讨厌的尾巴的。 允辞挑眉,看到夏若薇脸上的红晕似在懊恼,因为这个尾巴而懊恼。 允辞点头,手指处闪出一道金光,金光慢慢飞向夏若薇,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其中,然后奇迹似在这一刻发生,待到金光散尽,夏若薇身后的尾巴已经消失,一双大眼睛晶晶亮,冲允辞甜甜一笑,两只耳朵也突然动了动。 夏若薇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果然变成了一个非常正常的人,心里暗想这个神尊大人果然神奇,完全是神一般的存在着,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她一个飞身直接将允辞扑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神尊大人,我现在是不是跟正常人一样了,再也不是小妖精了?” 允辞瞬间石化,手中的书也差点被他拿掉到地上,他定了定心神,心里想着,这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内心的兴奋之情吧。 “这个只是隐形术而已,你也无需如此兴奋。”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果然,神尊大人浇冷水的程度果然厉害,夏若薇抬头对上允辞一双黑亮而深邃的眼眸…… 夏若薇有些尴尬的起身,退了两步然后转移话题道,“那个……刚刚我太兴奋了……不要见怪……呃,神尊大人,那我晚上睡着哪里啊?” 允辞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卷道,“这里的房间你随便找一间住下就是。” “哦,那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说着夏若薇退了下去,随便找房间吗? 其实夏若薇还是非常的兴奋的,今晚是她来到这个神奇世界的第一晚,她在屋子外的台阶上抬头望着夜空数星星,这是她第一个在这个时空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为什么会睡不着呢!因为今天她开始与一个帅哥同居,这个帅哥居然还是上界的神,他说他叫神尊,那就是神仙的一种咯? 她现在都是一个妖的身份,所以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也不足为奇,突然想到白天找神尊大人的时候路过一间书阁,哪里散发着墨香,一定有很多的书籍,既然自己睡不着不如去挑灯夜读算了。 第十四章 弱水三千 若薇的记忆力很好,神殿的房间不多也就十来见的样子,书阁却在一个角落,那里正对着一片桃林,环境非常的清幽,很适合看书作画。 书阁的门被推开,这仙界的门还是跟凡界的不一样,至少打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响。 书阁的最顶端放置着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书柜每一个都有一米八左右,若薇站在下面踮着脚也看不到上面的书籍,于是找来一把凳子踩在凳子上,从刚往低处找,这里的书籍形形色色,包括修仙类,历史类,斗气类,还有一些秘术。 若薇先找了一些关于仙的书籍,原来这个世界分仙,神,魔,妖,人,鬼。 仙:居住:九重天,散仙(度劫不成兵解),天帝,王母。 神:居住九重天最顶为神界,现任的神尊为允辞。 魔:居住:魔界黑魔岭,现任的魔君为风子潇。 妖:居住:幻兽洞天,迷失森林,映月崖,有上古凶兽和妖兽,凶兽是大型的,都是动物形态;妖兽是一些得到天地灵气修炼成人形或半人形的。 人:居住:苍穹大地,分为四国,四国为:东菱国,南苍国,西越国,和北海国,除了战乱,偶尔会有妖兽为祸人间。 夏若薇翻开关于神的介绍,“自盘天劈地以来,女娲补天后散尽神力造福苍生,上古有青龙得女娲神力修为神,成为九重天志高无上的神尊,与天帝平起平坐,万年来降服妖兽造福苍生,千年前魔界挑衅,神尊与魔君风子潇决战,对战持续三天三夜,飞沙走石,天地变色,最后风子潇落败逃之。” 看样子这个神尊是很厉害的,夏若薇脑子浮想着千年前的大战画面,该是何等的壮观呢!继续翻着书册,看到书册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类似于书签,上面写着两行隶书体:“若水伊人,为卿则已。” 夏若薇念着上面的名字,想着允辞那谪仙般俊美的容颜,神尊这是在思念心爱的女子所写? 都说弱水三千,取一瓢饮,只是都没看到这个“弱水三千”的女子,看来神尊大人是单相思! 想着自己睁开眼睛就在这个梦境一样的地方,还有神尊第一眼见到她迷茫的神情,好像是看到她脖子上的铃铛,才确定她的身份。 夏若薇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扯了扯,也不知道这个绳子用什么做的,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拿剪刀剪,拿牙齿去啃,这根绳子还是非常牢固,都不能将脖子上的铃铛取下来。 夏若薇抓头,烦躁的打滚……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会被神尊带回来呢? 夏若薇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遇到神尊美男,就这样被他带回了这里,他还主动说要让她留下。 常言道: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太纠结,她也不能跑去问神尊大人为什么,万一神尊大人来了句“既然你不喜欢留下来,我便放你走。”那她岂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怎么说这里春暖花开,都要死赖着不走! 第十五章 真的太丢脸 夏若薇挠头将书放了回去,继续翻看其他感兴趣的书籍,天!她居然看到,神尊的书阁里有秘术,双休?传闻中的双休可以达到什么很厉害的境界,也是修炼中最快的。 若薇有些手痒的拿起禁书打开,“交合有期,五忌须知:三元甲子、本命庚申、天地交合、日月薄蚀、晦朔弦望、大风大雨、雷鸣电掣、三光之下,此一忌也。山林园沼、道堂佛殿、宝塔神祠、江淮河济,二忌也。大寒大热、大饥大饱、大喜大醉、大小便急、鼎气无情,三忌也。连日醉酒、久病方痊、远归疲倦,四忌也。妇人产后未满七七,秽污尚存,五忌也。” “咳咳!”一声咳嗽声在若薇的头顶响起,若薇脸色一白,手中的禁书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咚”的一声脆响。 这感觉就比上课开小差然后被老师逮到还有不好上三分,夏若薇对上允辞考究的目光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允辞每天无事喜欢到书阁找一本佛书看看,只是才进门就看到夏若薇一脸的幸福,看得津津有味,要知道像若薇这样的小妖是刚转换成人形,怎么可能识字,他才会咳嗽一声表示他的存在感,却看到夏若薇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神……神尊……大……大人,好……好巧,你……你也来……看书……”若薇说着跳到地上,一脸做贼心虚一边往门口移,“神尊……大……大……我去看……看星星了,你……您老人家……继续吧!”急急巴巴的说完立即脚底抹油,消失在案发现场。 允辞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目光去看向孤零零掉落在地上的书,上面正好露出书的名字,允辞的眼眸微微一闪,唇角去不自觉的勾起完美的弧度。 夏若薇一路跑,躲在一处非常安全的假山后面,拍了拍xiong部,这心跳还狂跳着,活像自己跑了千米快跑,真是太丢脸了,被神尊大人逮到在看禁书,他会怎么想自己啊,她的淑女形象啊。 自从看到神比仙还有厉害后,夏若薇对允辞的崇拜之意多了几分,也庆幸自己被允辞带回九重天,不然被当成怪物活活烧死。 夏若薇穿过假山来到那片桃花林,月光下桃花依旧绽开她的芬芳,深呼吸,闻着空气里怡人的芳香沁人心脾,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远远传来屡屡琴声…… 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 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这里没有别人,夏若薇自然知道弹琴之人,自然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神尊大人。 都说寂寞之人喜欢抚琴,因为心事无人能懂只有对着月独奏。 或许是因为这个琴声太过忧伤,本来决定要躲着允辞的夏若薇却朝琴声的方向而去。 第十六章 忘忧草 夏若薇站在树下,透过天空那轮明亮的月光,她看向那坐在屋檐之下盘膝而坐的男子…… 男子低头只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和白皙的额头,墨发如瀑垂泻,青纱在夜风中飞扬,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在允辞的身上披上银灰色纱衣,似乎周围的景致暗淡下来,只有这光芒万丈的男子落入她的眼。 随着琴声洋洋洒洒的飘散,夏若薇看到亮光飘忽地穿来穿去,几个亮点儿明明灭灭,又有几个闪闪而来,是萤火虫闪着点点银白灵动的光围绕在允辞的身旁,似要帮他驱赶他内心的忧伤。 难道说着些仙界的萤火虫也听懂琴声而来? 夏若薇吃惊的说不出话,身子像被定住一般,不敢上前去破坏这样的美感。直到琴音停住,允辞身旁的萤火虫还没有散去,他抬头黑如墨玉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夏若薇被这样的眼神定着瞬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神尊大人,你有心事啊?”夏若薇走向允辞在他的身边坐下,双手抱住小腿,她抬头望向那轮明月,似乎受到允辞的影响,她的心情也是有些忧伤。 想到若薇之前哼过歌,允辞开口道:“唱歌给本尊解忧如何?” 夏若薇转头看向身边的允辞,她只是看到允辞的侧脸,允辞的目光也是看向天空的那轮明月的。 “好,我很会唱歌的,你要听什么类型的,轻松的,欢快的,时尚的,还是……”夏若薇的话没有说完,却拍了自己一脑门,她怎么把现代的词汇带到古代来了,好混乱啊! 允辞也回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然后说:“唱你拿手的。”其实允辞也只是觉得自己太闷了,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可是他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还是有些代沟的,于是就让夏若薇唱首歌来解闷。 夏若薇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唱道:“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 允辞听着夏若薇的歌突然回头,望向她楚侧脸,月光下她的皮肤雪白,一头亚麻的头发睡意的披散在身后,露出两只可爱的耳朵来。 允辞的脑海浮现“可爱”两字,不由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夏若薇似乎非常习惯允辞的触碰,往他的手心蹭了蹭,然后发出非常满足的叫声“喵……”声音绵柔。 只是夏若薇没有看到允辞眼里一闪而逝的深沉…… 允辞望着淡淡的月光说道:“你也知道情为何物?”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是若水,却是有缘没有份,真是好精准的说辞,相识百年,若水不了解他,而眼前这个只有八岁的小妖却一语道破他的忧伤。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整个九重天天上,除了天帝,其他人他从不放在眼里…… 第十七章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一直是光芒万丈,风度翩翩,神情淡然,任何的事情从不表现在脸上,若水的离开,他真的难过,他喝酒麻痹过自己,每到夜深对着月光,他的内心就只剩下寂寥。 “神尊大人,这个世界上最可遇不可求的就是情缘,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夏若薇想着安慰的话,“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温柔地看着你,你却不知道我眼里爱你的呼唤,她离开你是因为她不够懂你,何必要为不懂你的人伤情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神尊大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高兴,快乐,痛苦,难过,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相信我,你会忘记那个你不值得爱的那个人。”夏若薇继续说着。 允辞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眼里已经是一片的清澈,转头看着长篇而论的若薇。 允辞确实对眼前的若薇产生困惑,行为怪异的妖,会识字的妖,会说一些人生的大道理,会做饭,她唱的这首歌确实很有内涵,看若薇的样子分明是才修炼成人形,可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感受到允辞有些炽热的目光,夏若薇有些不自然的躲过,站起身说:“神尊大人,天色有些晚了,我去睡觉了。”说完一溜烟就消失在允辞的眼前。 允辞抱起身边的琴朝书阁而去,将琴放好后,允辞起身往自己的寝房而去,允辞漫步在月下,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平常他也没觉得他的神殿冷清,如今夏若薇不再他面前蹦跶了,反而觉得有些安静了。 允辞的房间非常的简单,一个梳妆台,一方茶坐,最里阁就是床,纱帘垂泻在圆形的床前,允辞睡的一张水床,软软的还可以听到水的声音,他喜欢这样的水动之声,当年为了做这张床可是费了不少的心力和神力。 月光从窗户普撒到床前,允辞并没有掌灯却能很清晰的看到房间里的一切。 允辞掀开被子,眉头不由的蹙了一下,一只狸猫趴在他的床上,尾巴蜷缩在它的爪子下面,睡得非常的香甜。 允辞睡觉喜欢独自睡觉,这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东西来自然非常的不悦,于是想也不想提起猫的尾巴,一个用力“咻”狸猫就从允辞的窗户飞了出去…… 腓腓的睡眠非常的深,加上允辞在扔她之前加了一道睡眠咒,从窗户飞出去的夏若薇直到落在外面的草堆里也没有发觉。 直到第二天,允辞早就已经起床梳理好发髻,拿着一把剪刀打算去修剪着外面的花卉,剪除病枝、弱枝、过密枝叶,是为了调节现有枝叶的营养与长势,促进新枝的萌发与健旺,减少病虫害,多坐花蕾,增大花朵,均衡和延长花期,还能改善植株的形式,是花卉整形造型的有力手段。 “喵!”只听一声猫叫,夏若薇顶着一头乱乱的稻草头走到允辞面前,允辞只是用余光瞥了夏若薇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峻不惊。 第十八章 闯祸了 “神尊大人,你的房间是不是有妖怪,或者鬼之类的啊,为什么我明明睡在床上,醒来却在乱草堆里呢,那里很不巧还有一颗仙人掌,差点就把我扎成刺猬。”夏若薇非常委屈的抱怨,心里想着房间里一点是有什么东西,才这么邪门。 允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心里在想,这里唯一的一只妖就是你啊! 允辞继续低头摆弄这花草,让夏若薇有一种错觉,她的在对着空气说话吗? 其实夏若薇并没有发现,允辞低头的时候,唇角露出一抹非常浅淡的弧度,他居然在偷笑,只是夏若薇没有察觉。 夏若薇饶头算了她还是去梳洗一下,脚步才出去一步,就听到神尊的声音在背后凉凉的响起,“去吧房间都收拾一下,本尊喜欢干净。” 夏若薇张着嘴,神仙不都是有什么仙术的吗,只要念一个决什么的房间就可以一尘不染,为什么这些事情变成了她的任务? 夏若薇无语,算了吧,既然神尊大人是想让她以能者多劳,那她就做吧。 夏若薇回到之前的房间,然后坐在镜子前,被神尊大人将耳朵隐藏后,她就变成一个非常可爱的少女,只是头发还是亚麻色,她拿起一边的梳子有以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及腰的长发。 夏若薇在现代也是长头发,所以处理起头发也并不废力,将头发梳在脑后然后找来一条红色的带子扎成了马尾,看了看脖子上的铃铛,虽然这个铃铛不会发出声音,绑在脖子上怎么越看自己越像是一个宠物呢! 夏若薇趴在镜子前开始接住脖子上的铃铛,可是,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绳结,这仿佛已经定格在她的脖子上。 只听得一声咳嗽,夏若薇立即抬头其实,衣角勾到了梳妆台的衣角,顿时哗啦,她整个人华丽丽的向前栽倒,而那个可怜的梳妆台也被她的衣角绊倒,镜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哗啦的脆响,桌子也倒站在地上碎了一个角。 允辞站在夏若薇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惹事精,夏若薇只觉的头皮也开始发麻,面对神尊大人如此审视的目光,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眼前就有一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允辞冷冷的声音飘到夏若薇的耳朵里,“若薇,你是在打扫房间,还再坏了本尊的镜子?”他的语气森冷,听得夏若薇一个哆嗦。 “神尊大人,这不能怪我啊,我刚刚只是照镜子而已,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你一咳嗽,我弱小的心灵吓了一跳……然后就闯祸了。”说完吐了吐舌头,眼神无比无辜的看着允辞。 允辞挑眉,“这么说,你是觉得本尊太吓人,所以吓到你了?” 夏若薇咋舌,神尊大人啊,你把话都说的那么死,我要怎么接话啊。 夏若薇觉得允辞虽然长得很帅,性格太冷,阴晴不定的,非常非常难琢磨心思,于是某女低下头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趴改为了跪,非常的诚恳。 第十九章 复原术 允辞看着跪在地上作忏悔状的夏若薇,看着她的脑袋最后无力的化为了一声叹息道:“这个房间的东西以后都不要动,这里也是本尊的住所,你将地板全部擦干净了才能吃早饭。” 允辞说完没有理会夏若薇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说一字。 “对不起。”夏若薇站起身,然后缓步而出,躲在门后偷偷的窥探,心里在想神尊大人不准自己收拾这间屋子,所以他是要自己收拾了? 心里正想着,只见允辞手一挥袖子似乎带出一道劲风,然后刚刚倒在地上的梳妆台立即完好如初的站立起来,刚刚磕掉的一角也不复存在,已经跟刚才没摔烂之前一模一样…… 更神奇的事情是那面碎裂成不知道几块的镜子,也破镜重圆一般的回到梳妆台上,一切恢复的非常完美,完美得另夏若薇有一种错觉,刚刚她是不是没有摔倒,神尊大人既然都可以恢复如初,为什么还有惩罚自己擦地呢! “若薇。”神尊大人的声音凉飕飕的在屋子里响起,夏若薇听到神尊大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感觉整个人都发毛,如风一般的消失在神尊大人的门口。 夏若薇头晕眼花的坐在台阶上晒着午后的太阳,因为神尊大人的惩罚,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两眼昏花,手脚发软,没有任何的力气下去抓鱼了。 这一切都是神尊大人的错,他法力无边却要折磨她这个八岁的幼童来玩乐,她快被饿死了,看神尊大人以后找谁解闷。 她双眼一闭往后一倒,这个动作远看就像饿晕没什么两样,就在夏若薇的背要贴到地面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托着她,她睁开眼睛回头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悬空,身后的允辞正在源源不断的为她输入一种真气,这种气体渐渐的容入她的体内,刚刚的疲乏感顿时消失,就连身子也变得轻易起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过了须臾,她的身子缓缓的落地,夏若薇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允辞,“神尊大人,你好厉害啊,现在我除了肚子有点饿,已经感觉不到疲惫了。” 允辞抬手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柔声问道,“想吃什么?” 允辞的心里有些内疚,若薇打翻了他的梳妆台他确实有些生气的,他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动,夏若薇才来,就撞上了他的禁忌,他还是可以将东西用神力重新修复,在他看来夏若薇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而他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有上万年吧,他的生命没有止境与天同寿,没必要跟孩子一般见识。 拿他的要求去为难一个孩子确实是他的心眼不够大。 听到允辞的话,夏若薇眨巴着大眼然后说道:“糖醋鱼。 夏若薇不由在心里窃喜,难道神尊大人良心发现,所以决定亲自做鱼慰劳自己? 第二十章 清高的神 允辞站在池塘边,双手凭空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两条鱼,这鱼到了允辞的手里已经不蹦也不跳了,完全就是屈服在神尊大人的威压下,连最后的垂死挣扎也直接过滤了。 夏若薇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发现神尊大人果然微微,只是下一秒允辞就将鱼递到夏若薇的面前。 夏若薇一拍脑袋,原来神尊大人是看她下水抓鱼太辛苦,所以才帮她隔空取物抓了两条鱼,唉!自己果然想太多了,还以为神尊大人是为了赔罪,决定亲自下厨做鱼。 像神尊这样清高又冷傲的神,果然是十指不沾泥阳春水,坐享其成才是他的风格。 夏若薇接过鱼非常认命的去了膳房,一通忙碌后端出两盘鱼,一盘清蒸一盘糖醋。她端着鱼果然看到今天的神尊大人没有在下棋,而是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的鱼。 夏若薇不禁在想,是不是昨天自己的鱼做的太成功了,神尊才品尝了一口,所以意犹未尽,今天才如此主动的给自己抓鱼呢? 这不仅是满足他的胃口而且还省时间,方便,不用等,她虽然也可以抓鱼,但是跳到池塘里,好半天也不一定能抓到一条。 所以夏若薇在心里认定,允辞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他可以无聊的自己跟自己下棋,但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夏若薇发现,自己又知道了神尊大人的一个秘密。 允辞看着夏若薇放在桌子上的两盘鱼,这两副截然不同的鱼的确做的各有千秋,于是他选择了那盘清蒸的,只因夏若薇刚刚说过,她要吃糖醋,所谓的糖醋自然是甜的,他不喜好甜食。 两人很快就吃起鱼来,夏若薇吃的跟昨天一样,将里面的汤汁也一并舔干净,这光盘行动做的可以跟洗后的盘子相媲美。 允辞挑眉问道:“你之前没有修成人形时,是如何吃鱼的?” 夏若薇啊了一声,神尊大人是在问她以前怎么吃鱼? 允辞继续说道:“你的厨艺如此精湛必定练习多年,所以本尊非常困惑你这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夏若薇完全呆住,脑子却飞快的转着自己要如何寻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她才不会告诉神尊大人,其实这个身子的主人早就死了,她只是一缕游魂,借尸还魂了而已。 这个借口听起来太惊悚,所以还是不要吓着了神尊大人比较好啊! 只听允辞继续说道:“你现在是半妖半人,证明你从猫身变成人形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三百年的样子,看你这个不熟练的程度,身上的妖法也没有了,必定经历了一次恶战,所以身上的妖法尽失。” 夏若薇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神尊大人还是会说挺多话的,之前为什么不说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他在怀疑什么么? “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进入睡眠之后就会直接变成猫身吧?”允辞说完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将她的马尾拿起,捋了捋问道,“这……是什么发型?” 第二十一章 八卦镜 夏若薇黑线,为什么神尊大人会有如何好奇的时候?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允辞问。 夏若薇又一次垂头丧气起来,“神尊大人,我就是若薇啊,我进化成人形之后喜欢将鱼煮着吃,孰能生巧嘛,自然就会做各种的鱼了。” 允辞又问,“那你是跟谁打了一架,将自己身上的妖法都耗尽?” 夏若薇挠着头说道,“我撞到了头,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一醒来就在神尊大人您这里了……”夏若薇无比的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起来,真是太好了,一个失忆解决了神尊大人所有的好奇心。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就绑在十字架上,谁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道那个原主人是怎么死的。 允辞摊开右手,手里一道金光闪过,上面赫然多出一抹八卦的小镜子,大小只有手掌那么大,颜色是金色的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允辞的手心。 “这个是什么东西?”夏若薇非常的好奇问道。 “这个叫八卦镜,可以看到你之前发生的一切。”也可以验证是妖还是神兽。 允辞自然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夏若薇就是神兽腓腓,可是她的身上似乎有些东西另他看不清楚,为什么猫会游泳,为什么她会做鱼,为什么她的说话方式和行为都有些怪异。 “把手放在八卦镜上面。”允辞说道,语气非常的严肃。 夏若薇点头,将手放在了八卦镜上面,八卦镜发生金色的光芒在半空呈现一面墙壁,上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天空挂着一轮皎洁明亮的白月,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地上,给大地披上银灰色的纱裙,静夜之中紫薇星划过天际落在树林的某处…… 树影婆娑,不时传出虫鸣声,萤火虫点点银白灵动的光,在草丛中飘浮…… 树影下幽一只狸猫尾巴是白色的,这个样子允辞自然认得就是夏若薇的元身。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两个身影在追逐,居然的睚眦,睚眦相貌似豺,好腥杀,后面追的就是那只狸猫,狸猫非常勇猛的咬住了睚眦的脚,吸了它不少的血,睚眦暴怒,一个前脚踢将狸猫踢了出去,狸猫飞出去好远,最后撞上了一棵大树,直接晕了过去,树也被撞得晃了晃。 睚眦想要上前将那只狸猫给吃掉,这个时候想起一阵哨声,接着天上发出其亮的金光,睚眦似乎很畏惧那道光芒,暴怒的性子也渐渐消停了下来,最后随着那道金光渐渐的消失。 八卦镜也渐渐恢复原形,刚刚墙壁上的幻像也渐渐的消失…… 夏若薇吃惊的看着允辞手中的八卦镜,这个真是个好东西啊!居然可以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件神物啊。 看完影像之后,夏若薇就将目光落在允辞手中的八卦镜上,好奇的问:“神尊大人,你手中的宝贝好威武啊,这么好玩。”说着夏若薇的手伸出去想要去摸一摸,手还没触及到八卦镜,金光一闪,镜子再次消失在允辞的手心。 允辞若有所思的看来眼夏若薇,目光最终停留在她将要触碰到自己的手上。 夏若薇讪讪的收回了手,撅撅嘴然后转身去洗碗了,将允辞留在风中一个人沉思…… 如果有人问夏若薇神尊大人最喜欢什么,夏若薇的回答是:干净,谪仙一般的神尊大人很洁癖,眼里容不下一根的头发丝。 夏若薇的生活就是早上起床打扫卫生,神尊大人非常的洁癖房间必须一尘不染,没有一根头发丝,东西的摆放必须跟他原先的角度一模一样,如果偏了一个角都是不完美的。 自从夏若薇洗的衣服香香的以后,允辞也经常让夏若薇为他洗衣服,他完全可以用一个清洁术解决一切,却又非常享受夏若薇忙碌的过程。 算算时间允辞带着若薇回来已经一个月了,两个人在这个密闭的结界里居然愉快的度过一个月,允辞是个冷清的人,不擅长与人交流,对于夏若薇的叽叽喳喳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了渐渐的适应。 要知道腓腓这种神兽其实性格是偏静的,而夏若薇只要是醒着就有说不完的话,她可以跟你讲故事,一个人涛涛不绝。 允辞也渐渐习惯与若薇一起的时光,就算看到夏若薇依旧会走错房间,睡到他的床上,他依旧会给她施了个昏睡决,在将她扔出房间。 等到若薇醒来,允辞就说她有梦游的习惯,而不是走错房间被他给扔了出去。 所以在这一个月里,若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睡的床是神尊大人,允辞也一直没有告诉若薇她睡错了床。 第二十二章 一时脚软 夏若薇站在桃树下看着落花纷飞的树,手里多了一个碟子将桃树上的桃浆刮下来,然后一枝桃树的找,再将桃花的花瓣也摘到了碗里,当盛满碗的时候她的额头也渐渐多了一层汗,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她站起身,敲了敲有些发僵的腰转身,居然撞上站在身后的允辞。 “喵!”夏若薇尖叫,然后捂着嘴,为什么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她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呢,她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是在做什么?”允辞负手而立,他想自从夏若薇来了之后,他就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一个伴的关系,心情也变好,而且时常还会跟夏若薇说上两句话。 他的话本来就不多,所以一天如果超过五句那已经是多的了。 “桃浆和桃花,神尊大人,你喜欢吃桃花糕吗?”夏若薇非常真诚的问。 如果问夏若薇最拿手的是什么,一点不是做鱼,而是做甜点,前世的她是一个小白领,没有事的时候她喜欢躲在厨房里研究蛋糕的作法,当然蛋糕是没有做成功过,她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糕点,比如现在她要做的桃花糕。 “好。”允辞点头,自从吃过夏若薇的红烧鱼后,之后夏若薇做的每一顿饭他都会吃,嘴也跟着养刁的,以为有个人说吃喝玩乐是人生最大事情,渐渐的他也想开了。 既然若水选择了别人,他也就祝福她幸福吧,或许他真的少了那么一点浪漫和对女人的心思,她才会觉得她无聊又纳闷。 只是与夏若薇的相处他就没有感觉到烦闷什么的,因为她真的可以带给他忘忧的本事。 若薇经过允辞的身边说,“神尊大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糕点啊!” 允辞一愣,一起做!只是没有想完手就被夏若薇的小手抓住,然后拉着他往膳房而去。 揉面粉,夏若薇将打发的蛋白分二次加到刚才的蛋黄糊里,上下翻拌,切勿划圈,拌匀再加第二次,直到全部拌匀为止,,将桃花捣碎再加面粉继续揉成团,再捏出一个个花一样形状,最后放到蒸炉上蒸。 为了找到这个食材,允辞特地打开结界去外面找了凤凰蛋,天上是没有鸡的,所以是蛋就可以凑数,然后取来面粉。 允辞看着夏若薇系着一条围裙一样的东西,将衣袖扎紧在捣鼓着,他则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夏若薇忙碌,随后就去摆弄他的棋局,上次还没有下完,这次刚刚好接着下。 落下一颗白子,允辞将目光望向在膳房里忙碌的夏若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他的神殿似乎多了一种叫“人情味”的东西,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连允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唇角在上扬露出一抹绝代风华的笑,只可惜夏若薇太认真并没有看到。 若薇还将桃花放到糖浆里,加水泡发,再加水煮开,清凉解毒的桃浆就出炉了,多多桃浆晶莹剔透,有赛燕窝的叫法。 若薇喜欢吃甜就放了一些蜜,盛到碗里开始独食起来,允辞偷瞄到夏若薇吃着却没有给他来一份,于是咳嗽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夏若薇看到允辞有些幽怨的眼神,于是赶紧呈上一碗,看着允辞吃了一口满意的点头。 “神尊大人,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嘴馋了?”夏若薇笑嘻嘻的道。 允辞挑眉示意她说下去,夏若薇才缓缓说道,“记得神尊大人你第一次吃鱼的时候说,本尊只要一口,而现在却是一碗,神尊大人你的食量大开啊,果然是好现象啊!有我在,就有口福。” 某女很不要脸的开始自夸起来,允辞垂眸并没有说话反驳,下一刻夏若薇就觉得膝盖一麻,直直的跪了下去,前倾的姿势太厉害,直接扑进允辞的怀里。 夏若薇挣扎了还几下,都没能站起来,心里想着这脚怎么好好的就不听使唤了! 允辞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乱扑腾的小女娃子,曲指在她的额头敲了一记。 “啊!”夏若薇非常配合的叫出声音,然后用一双秋水般的大眼控诉允辞的暴力,虐待儿童,虽然她的心理年龄有二十多,可是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连站都站不好。”允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夏若薇无比的委屈,一时脚软,她不是故意要投怀送抱的,神尊大人是美男没有错,可是她也是有自己的矜持的好么! 终于被神尊大人扶稳站定,夏若薇正想说一些感激的话,嘴张了张,就听到允辞飘来一句,“你把本尊的棋局打乱了……” 第二十三章 纯属意外 夏若薇额头黑线,这个也能怪她吗?纯属意外啊! 她瞄了瞄棋盘上一团糟的黑白棋子,又转头看到神尊大人质问的眼神,她的心里打了个突,立即举手飘白旗,“那我,帮您复原。” 说着夏若薇走到允辞的对面,低着头非常认真的想着刚刚的棋局,按照记忆里的给摆了摆。 要知道作为小白领的她,记忆力还是非常惊人的,对于公司资料她只是花了一夜的时间就记住了,要恢复棋局刚刚她只是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恢复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这个神尊大人真是喜怒无常,好好的美男每天绷着一张脸装深沉,夏若薇无比的怀疑他一定不会笑,不知道神尊大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想到这,夏若薇又为自己无论的时光找到了一项乐趣,虽然这个任务有些艰巨,但是她真的很想看到神尊大人笑起来会是怎么样的绝代风华。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只是看到允辞唇角微扬的笑意,她就已经闪神,如果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会更加的耀眼夺目。 允辞正襟危坐目光却是落在夏若薇的手指上,只见她手中的棋子一分不差的落回在原来的位置是,心里对这个小妖多了一丝赞赏,看来记忆力不错啊! 棋局终于摆好,当放下最后一颗白子后,夏若薇抬头望向允辞,想要得到一个赞赏,允辞却是低头看着棋局,手中已经捏了颗黑色棋子,黑色棋子落在夏若薇最后摆放的棋子旁,瞬间白子通杀了一片,溃不成军。 夏若薇挑眉,看到黑子处也有一个破绽,于是捏起白子就放了上去…… 要知道允辞神尊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对弈,因为在杀遍神界无敌手后,他就去找天帝对弈,那一棋局一下就是过去半个月,最后天帝输的很惨,袖子将棋局上的黑白棋子一抚,上面的棋子连棋盘一并消失,天帝放下狠话,以后再跟允辞下棋,他就是猪! 于是,仙界乃至整个神界再也无人敢去跟允辞对弈,怕被输的太惨,也怕跟允辞聊天,当年滔滔不绝的说着,允辞只回答你一个字,那种境界可想而知。 允辞打发无聊的时间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若水还在神殿的时候只会在旁边看着,若水是个很温柔的仙,允辞下棋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允辞认真的侧脸,仿佛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允辞棋盘的对面,再没有一个人敢坐,就一直空置着…… 而夏若薇似乎就是一个意外,意外的出现,意外的被允辞捡到,意外的坐在允辞的身边安慰他,如今更是稀里糊涂的坐在对面与允辞对弈。 看到夏若薇落下一颗白子,允辞的黑子立即少了一片,他挑眉,这只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没想到夏若薇就这样上钩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时间就这样悄悄从指间划过,两人都非常专注的看着棋盘,并不多话…… 直到月上柳梢头,夏若薇惨败告终,她开始对古代的棋也有了一些兴趣。 她知道神尊大人跟她这种菜鸟级的下棋毫无悬念感,至于为什么一盘棋还可以下这么久,那是因为每一次她就要必死无疑的时候,神尊大人的黑子就这样挽救了她,给她露出点破绽,然后她就杀他一片。 允辞还乐此不疲的诱导夏若薇,他也不看自己的黑子有多惨,就这样一直下了半天,直到他自己觉得有些乏味了,就将白子杀掉,换成他的黑子。 这一招着实高明,夏若薇只能佩服神尊大人的智慧,将所有的生死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下。 伸了伸懒腰,夏若薇抱拳说了句非常官府的话:“神尊大人真是好棋法,杀遍天下无敌手,难怪只能自己与自己对弈。” 允辞挑眉,“本尊教了你半日,你就只是领悟到这个?” 夏若薇无语,她只是当做消遣,没想到神尊大人是如此的用生命在教她啊! 夏若薇讪讪一笑,下一刻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天,今天是吃了什么,肚子好痛啊,我去方便一下,喵……”说着一溜烟就消失在允辞面前。 允辞看着夏若薇逃之夭夭的背影露出一抹非常浅淡的笑意,他起身走到窗口,抬头望着天空半圆的月亮,眼里波光流转灿烂似星辰。 风吹进窗户将他的衣摆吹起,他的身影如梦似幻,衣袖翻飞似要随风而去。 第二十四章 笑值千金 神殿院子里,允辞面前的那一棵绿色的树上突然结出一颗金色的果子,这棵树并不高,允辞站在那,那棵树只到他的腰际,树叶的形状也非常的奇特,是五角星的形状,这样的树夏若薇从来也没有见过,尤其是那结出来的果子,是爱心形状,浑身散发着一种非常奇特的香味。 夏若薇灵敏的嗅觉对于这棵果子是更加的垂涎,多说这仙界是盛产仙物,随便什么果子都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功效,夏若薇的脑海里浮现孙悟空偷吃蟠桃变成仙身,那么她吃了这个果子是不是也可以达到长生不老的功效呢! 允辞瞥了眼蹲着地上直流口水,眼神飘忽的夏若薇曲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指。 “啊!”夏若薇捂着额头,非常委屈的看着允辞,“神尊大人,我发誓这次真的真的没有对你流口水。”我只是相中你种的那颗果子而已。 允辞伸出右手放在金色的果子下,那颗在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的果子就自动的落在允辞的手里,仿佛在说:快来吃我吧! “神尊大人,这个是什么果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漂亮。”夏若薇见允辞已经将果子放在了手里,心里也跟着期待起来,神尊大人会把这个果子送给她吗? “想吃?”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夏若薇的头顶响起。 夏若薇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然后非常用力的点头,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非常虔诚的手势,那乖顺呆萌的模样我见犹怜,允辞的唇角也不由抽了抽,面上还是一副淡然之色。 “这个叫仙果,该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以成熟。人若有缘,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允辞的声音非常的平淡,他拿着仙果在夏若薇的眼前转了一圈,此时的夏若薇眼珠子直直的盯向允辞手里的鲜果,再也听不进其他。 允辞眸色微闪,手中的仙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夏若薇赶紧将允辞的手翻看着,什么也没有发现,可以肯定的是,神尊大人居然玩起心机来,那果子就这样消失了。 “神尊大人,你就把你果子送给我吧,你在仙界一定吃过很多好吃的,就让我尝尝鲜。”夏若薇决定主动出击,这个小气的神尊大人,不就一个小小的果子那么小气。 允辞挑眉,眼神却依旧淡然,转身往房间走,夏若薇也非常狗腿的跟在允辞的身后,允辞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 夏若薇赶紧上去为允辞捏胳膊垂肩,把按摩师的职业也发挥了出来。 只有把神尊他老人家哄高兴了,她就可以得到传闻可以长生不老的那个果子。 允辞起身就朝书阁走去,夏若薇非常狗腿的跟上,只见允辞站在书柜前,不停的拿着书,一本接住一本,一层一层的往上叠…… 夏若薇坐在地板上正在无聊的想着自己是要数羊好,还是数星星好,“啪”沉重的书落在她的面前,发出沉闷的声音,夏若薇看着眼前这比自己个子还要高的书册,抬头困惑的望向允辞。 “神尊大人啊,这是做什么!” 允辞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哦,只要你把这些书籍全部念给本尊听,本尊或许一高兴,就把那个千年难遇的鲜果赏赐给你。” “读书?!”夏若薇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天,这么多书她要读到何年马月啊! 夏若薇吞了吞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打商量的问道,“神尊大人,如果我给你讲个笑话,逗你一笑,您要知道笑值千金,你可不可以将果子赏给我呢?” “本尊的笑值千金?!”允辞不由的眯了眯双眼,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逗本尊笑了,这书就减半。” 夏若薇的脸上立即展开一抹灿烂的弧度,感觉比中了一等奖还要激动兴奋。 只听神尊大人的下半句话凉凉的传来,“如果没有逗本尊笑,这书可是要加倍的。” 夏若薇深呼吸,心里想着自己还是有一半的机会的,万一一不小心神尊大人万年不变的脸就笑了呢? “如何?”允辞的声音继续没有温度的传来。 夏若薇点头,“神尊大人我就讲个笑话把,不如你坐下来慢慢听?” 允辞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着夏若薇琢磨,那纠结的小脸蛋甚是可爱,都是沉思中的女人有不一样的魅力,没想到沉思中的小孩也适用,这个小妖虽然只有八岁,所以的见解还是很与众不同的。 “一个人在沙漠里快要饿死了,这时他捡到了神灯。 神灯:‘我只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快说吧,我赶时间。’ 人:‘我要老婆……’ 神灯立刻变出一个美女,然后不屑的说:‘都快饿死了还贪图美色!可悲!’说完就消失了。 人:‘……饼。’”夏若薇说完捧腹大笑,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寒碜…… 第二十五章 你是我的靠山 夏若薇说完自己一个人捧着肚子大笑眼泪都快流出,待到淡定,看到神尊大人万年不变的一张脸后,她抱头,立即坐在地上,脸比死了爹还要惨。 “神尊大人,我的说的那么辛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都听过,看过,居然不捧场,你对得起我吗,你就忍心让我读这么多比我各个还要高的书,你老人家还是找块豆腐来吧,我要撞上,千万不要拉着我。”说着拽着神尊大人的衣角,哭爹喊娘起来,声音无比凄惨。 允辞黑线,他只是让她读书而已,用得着夸张成让她去死那么一样凄惨。 夏若薇梨花带雨的将眼泪鼻涕抹在允辞的衣角上,允辞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然后伸出右手手里赫然多了一颗金灿灿的果子。 夏若薇双眸一亮,双手抓过允辞的大手,然后张开大嘴嗷的一口将那颗果子吐入腹中,这是在害怕允辞大人又在耍她,所以吃的非常的急。 允辞的目光依旧落在夏若薇抓住他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异样的感觉翻腾着。 “神尊大人,你真好,好爱你啊!”夏若薇得了便宜立即卖乖,“我会把这些书全部念给神尊大人你听的。” 看到夏若薇如此的乖,允辞非常满意的在夏若薇的脑袋上摸了摸,心里似乎暖暖的,不知道是因为夏若薇抓住他的手,还是因为她刚刚说了“好爱你”。 “乖。”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眼底却多了一丝宠溺。 夏若薇的生活就是早上起床打扫卫生,神尊大人非常的洁癖房间必须一尘不染,没有一根头发丝,东西的摆放必须跟他原先的角度一模一样,如果偏了一个角都是不完美的。 自从夏若薇洗的衣服香香的以后,允辞也经常让夏若薇为他洗衣服,他完全可以用一个清洁术解决一切,却又非常享受夏若薇忙碌的过程。 夏若薇果真如她所说,吃过午饭,允辞会在树影下沐浴阳光,而若薇就要顶着大太阳念书给允辞听,书籍内容很广泛,听过念书夏若薇直到女娃是如何补天创神,不仅如此,书里还记载了一些上古神兽和凶兽。 “神尊大人,这些神兽都存在?”夏若薇念完一段后,不由的问道。 “有。”允辞非常简明的吐出一个字,果然是惜字如金啊。 对于夏若薇的聒噪允辞似乎已经完全的适应,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会坐在神殿台阶上,允辞手里偶尔会多出一只酒瓶。 “神尊大人,我已经在那片树下埋下好多桃花酒,你可不能偷吃,喝酒就跟缘分一样需要等待时机的成熟,然后慢慢的品尝,才能品尝出美味,像您这样爆饮是不对的。” 允辞挑眉,“缘分?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些?” 夏若薇吐舌,“我的灵魂是成熟的,虽然我外表比较幼稚,看人怎么可以如此的肤浅呢,神尊大人你难道没有透过我看到我纯真的灵魂吗?” “那你遇到我是缘分吗?”允辞又问。 “自然是,每一次的遇见都是命中注定,遇到神尊大人你,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神尊大人,我想一直一直呆在你是身边,遇见你是一种缘分,陪伴你是一份幸福。”夏若薇说着,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带着一点倔强。 “真的?”允辞挑眉,虽然喝了酒,但他没有醉,曾经若水也说过呆在他的身边,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走了。 夏若薇信誓旦旦的点头,“真的,神尊大人你是我的靠山,所以有你的地方就有我,世界很大,我的眼里都是你;世界很小,我的眼里只有你。” 允辞目光不由的深了几分,夏若薇没想到,多年后,她的话印证了所有…… 四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夏若薇已经十二岁萌芽的少女,脸蛋依旧圆圆的,两只猫耳朵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亚麻色的长发长长的垂到了臀部。 她喜欢穿着淡粉色的襦裙,披着一条白色的纱帛穿梭在落花纷飞的桃树下,她身子旋转,纱帛如浪般飞舞,那被风吹起的桃花似因她优美的舞姿而折腰,她如一只美丽的粉色蝴蝶般飞舞着,像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 纱帛随风飞起,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只是几个踏步如踏浪一般轻轻落在草地之上,再次将纱帛披好,夏若薇对着站在石桥之上的允辞露出一抹明艳的笑。 这笑如春日的阳光,拂煦允辞的心灵,似乎要将他内心所有的黑暗全部照亮…… 第二十六章 不敲也挺傻 他就这样呆呆的立在石桥之上,望着眼前这个身材逐渐婀娜的少女,她已经退去四年前的幼稚,脸颊虽然有些婴儿肥,眼眸灵动不难看出再过几年她褪去青涩会更加的柔美,甚至比当年的若水还要胜上三分。 “神尊大人,你今天想要吃什么?”夏若薇已经一手各抓一条鱼站在允辞的面前。 允辞收回深思,然后说了三个字“糖醋鱼”。 夏若薇没想到允辞今天想要吃甜,于是点头抓住鱼朝膳房走去。 允辞站在石桥上看着夏若薇远去,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瞬间的晃神,眼前的夏若薇与若水的身影幽几分重叠,他的唇角露出苦笑,四年了,若水你过得好么? 允辞漫步朝膳房而去,继续坐在棋盘前自己跟自己下棋,更多是时候他的目光瞥向在另一处夏若薇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夏若薇做饭,他就会坐在这边下棋,半天没有落下一子,更多时候都是看着那个身影在忙忙碌碌, 还记得有次还打破了一口碗,只是一声“嘭”的声响,允辞的内心一紧,心里想着若薇是不是受伤了,等到他焦急的站在夏若薇面前,她的手触碰的瓷片碎的时候不小心扎到了,食指上立即多了一抹殷虹。 夏若薇只是皱着眉头,允辞却已经抓过她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嘴里。 夏若薇怎么也没想到允辞会用这样的仿佛为她止血,手指感觉到神尊大人柔软的唇舌,这样的感觉……夏若薇眨眨眼,一抹羞涩浮上脸颊。 两人就这样蹲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他看到夏若薇的脸颊浮现一抹潮红,就像外面盛开的桃花。 好半天夏若薇先回神,然后赶紧低头感谢,允辞也正好这个时候起身,两个的额头不期然的碰到一起,夏若薇如躲避蛇蝎一般的躲过,一脸尴尬的捂着额头…… 允辞从思绪中回神,手里捏着一颗黑色棋子朝棋盘落下,突然想起上次与夏若薇对弈,自己让了好久才勉强让夏若薇赢了一回。 夏若薇兴奋的蹦跶起来,一跳三尺高,然后得意忘形的叫了一声“喵,神尊大人我居然赢过你了!哈哈。” 他挑眉问:“赢了本尊有这么高兴?” 夏若薇的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了,神尊大人你都没有对手寂寞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打败,是不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 允辞挑眉,只听夏若薇继续得以忘形的说道:“神尊大人,你这前浪是不是拍死在沙滩上了呢!” 很快,夏若薇感觉自己喉咙发涩,然后猛烈的咳嗽,咳嗽,再咳嗽。 知道咳了一个时辰,她才觉得活了过来,然后眼泪汪汪的扑进允辞的怀里,“神尊大人,你的神殿里是不是有鬼啊,为什么我每次都会中邪呢!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要死,我要一直一直陪在神尊大人身边,不如没有我,你老人家一定会无聊的发疯的……”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可怜兮兮的小猫,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整个人石化,他居然被她抱了两次! 夏若薇将两盘糖醋鱼摆在桌子上,朝晃神的神尊大人面前使劲的晃手,做鬼脸。 直到允辞在夏若薇的脑袋曲指敲了一记,夏若薇耷拉着脑袋无比委屈的说道:“神尊大人,我的脑袋不是木鱼,您再敲就敲傻了!” 允辞才咸咸的回了句,“不敲也挺傻的。” 夏若薇磨牙,她长得如此聪明可爱,只有神尊这样独到的眼光才会如此的嫌弃她,真是太太可恶了! 夏若薇双手叉腰,却不能破口大骂,她要做文明的好孩子,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万一惹神尊他老人家不高兴了,将自己直接从九重天扔下去,那不是要摔成肉泥! 夏若薇双手捂着脸,做痛苦状,接着传来神尊大人凉凉的声音,“若薇。” 夏若薇立即从幻想中回神,坐到神尊大人对面,然后抓起筷子非常认真的就吃起鱼了,那样子津津有味的。 允辞非常优雅的吃鱼,那样小口小口的吃着,与夏若薇的狼吞虎咽完全成了对比,若薇很快将鱼残卷一空,然后看着神尊大人优雅的吃鱼。 看着夏若薇虎视眈眈的眼神,允辞放下筷子,然后将吃了一半的鱼推到夏若薇的面前。 “神尊大人,你的胃口真是太小了。”说着就将鱼翻过来,把另一半也给解决了个干净。 允辞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若薇吃着他吃剩下的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暖暖的…… 第二十七章 下雨了么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夏若薇懒洋洋的躺在草丛里,双手枕在脑后,眼睛上面盖着一片树叶,是为了遮挡刺眼的阳光的。 允辞拿着一卷书,青纱飞扬的走出房间,第一次没有在房间里阅读而是找了一个椅子躺在树荫下,离夏若薇的刚刚好差了两步的距离。 时间很安逸的静静流逝着,允辞的视线偶尔会从书卷中略过看向躺在他不远处的夏若薇,若薇打着酣,上面是树叶也会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颤动。 允辞的双眼微微的眯起,抬起右手只是朝天一指,念出一串诀,一朵黑云就凝聚在夏若薇的上空,黑云并不大,只将夏若薇小小的身子给笼罩住…… 夏若薇此刻依旧睡得非常的香甜,梦里的她正抓着一只油光发亮的鸡腿啃着,她好久好久没有开荤了,吃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突然手中的鸡腿突然不易而飞,抬头一个脸盆扣在自己的头上,水就这样倾盆而出…… “喵……”夏若薇一声惨叫,浑身变成一只落汤鸡,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眼睛出的树叶拿开,抬头望天,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正好从云层出来照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狼狈。 夏若薇的视线看向不远处一副没事人静静翻着书籍的允辞神尊,轻风吹落树上的桃花,落在他的衣衫上,或者青丝上,三千发丝随风如浪张扬着,青色的衣袖翻飞,身后的桃花只是他的衬托……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那样慵懒的姿态都是那么的优雅迷人,夏若薇被允辞迷人的外表又一次给惊呆住,心里想着,美男就是美男,连看个书也这么的迷人。 夏若薇都忘记此时的她是多么的狼狈,直到冷风吹过她打量个冷颤,不由的双手抱胸。 允辞无意的从书上略过看向夏若薇,见她一身湿漉漉的滴水,不由的皱眉问:“下雨了么?”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夏若薇想要质问是不是神尊他老人家给她泼的水,可是看到允辞深不见底的黑眸,到嘴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那样神仙一般的神尊大人因该不会这么幼稚,只是她这一身湿漉漉要怎么解释啊! 允辞挑挑眉,“衣服都这么湿了,你不去换吗?” 夏若薇无辜的眨眨眼:“神尊大人,你念个诀,让我身上变得干爽不是更快么?” 允辞点头,手指金光一出朝夏若薇身上笼罩过去,夏若薇终于感觉到暖和,再也不用瑟瑟发抖了,神尊大人就是真人版的烘干机啊! “神尊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渴不渴,我帮你倒水?”浑身变干爽后,夏若薇赶紧到神尊大人面前拍马屁,这样讨好神尊大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嗯。”允辞懒懒的嗯了一声。 夏若薇便立即跑去端来一盏茶,递到允辞面前,看着允辞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却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卷。 良久,允辞问,“跟本尊在一起,会觉得无聊吗?” 若薇答,“那神尊大人跟我在一起,会觉得无聊吗?” 允辞静静的看着夏若薇,似乎在沉思她说道话,眼神有些迷茫,过来好久,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若薇,你会一直陪着本尊吗?” 夏若薇震住,她看到允辞神尊眼里闪过的孤寂,于是点头说,“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没有你我无家可归,所以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眼里闪闪发亮,似乎听到一个比“我爱你”还要温暖的话是:“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夏若薇,允辞刚开始只是当她不存在的她只是一个宠物,即使她可以变身成人,也只是给他解忧而已。 允辞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更好的呵护她,不管带她走的初衷是什么,现在她成了唯一肯陪着他身边的人,那么他也可以更好的呵护着她。 似看出夏若薇的无聊,神尊大人突然开口问,“我若交你法术,你可想学?” 夏若薇的眼睛果然一亮,这是真的吗,她可以变得强大就是要练法术,允辞在夏若薇的眼里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她也要强大自己,于是点头。 于是允辞随手的就扔给夏若薇一本书,夏若薇看着那本看上去挺厚的书问道,“神尊大人,你要我看书?”会不会是天书啊! “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本尊。”允辞淡淡的说完起身离开。 夏若薇抱着那本书发呆,神尊大人果然有个性!多余的话都没有…… 夏若薇将书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开始非常认真的翻阅…… 第二十八章 被罚抄书 修仙要经历:开光、灵虚、辟谷、心动、元化、元婴、出窍、分神、离合、空冥、寂灭、大成、渡劫。每一期又分初、中、后三个阶段。 书里对每一个阶段都有详细的介绍和说明。 对于夏若薇来说,这本书无疑就是一本天书,她是左看不懂右看不懂,比小时候看的数学,历史,科学还要难上三分呢! 在看了允辞那厚厚的书后,夏若薇除了吃饭的时间会出现在允辞的面前,其他的时间关在房间里看书,她看书的姿势很多,站在看,坐着看,趴着看,躺着看,侧头看…… 到最后一头栽在书里,眯着眼睛睡着了……然后……大好的一个下午时光就这样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书上留下自己的一大滩口水,她擦了擦唇角,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睡觉也能流口水啊! 伸出袖子将书本上的口水也一并擦去,擦去才发觉这上面的字迹因为她的口水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在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一个字后,夏若薇的额头滴下两滴冷汗。 “我的妈呀!”夏若薇想要尖叫,下一刻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过做错事的孩子继续东张西望,还好她的声音没有将神尊大人给招引过来,真是万幸呢。 拍了拍胸口,转了转眼珠,放下手中的书跑出房间,没多久就抓来两天锦鲤,开始下锅做鱼,仙界就是好,唐梦幽只有将鱼放入锅中,锅下面就自动冒出火焰来,待她将锅拿走后,上面的火焰也就跟着消失。 允辞每到一定的时间段就会主动来到餐桌前坐定,这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每天可以吃到夏若薇做的不同的鱼。 他也不再去纠结若薇什么有那么高超的厨艺,每次看到夏若薇忙忙碌碌的身影在收拾房间,那有些干瘦的小身板有点另他心疼,却又感觉到温馨……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他觉得自从夏若薇来了之后他的心真是温暖了起来,也不再为若水嫁给风子潇而伤感。 是啊,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最终还是觉得他有些无趣,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若薇会有那么多话想跟他聊呢,不觉得他乏味呢? “神尊大人请用餐。”夏若薇将一盘红烧鱼放在允辞的面前,她则坐在允辞的对面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鱼来。 “下午看书,可有什么不懂的?”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在头顶响起。 夏若薇抬头,想了想还是问道:“神尊大人,你那本书上面的字迹会突然消失吗?” 允辞挑挑眉,“你做了什么?”语气是质问的口气。 夏若薇低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没有做什么,只是好奇问问。” 允辞的手一招,那本书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正闲闲的翻看着书页,看得夏若薇一阵心虚。 “若薇,你可是看到睡着将口水流在书页上了?”允辞继续问道。 “神尊大人,你这样说话,我感觉我又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夏若薇的声音继续几不可闻。 “那你就抄一遍吧,没抄好,晚上不准睡觉。”允辞将书本丢到夏若薇的面前,书本发出咚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忐忑了一下。 “抄书!”夏若薇放下筷子,将书再次翻开,上面还是没有一个文字,她抬头无辜的允辞眨眨眼睛。 “本尊已经在上面施了法,上面的字迹会在戌时一刻开始浮现,亥时一刻后完全消失,如果你还没有抄好……”后面的话允辞没有说下去,夏若薇已经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如果还没抄好,后果会非常严重,夏若薇不敢想下去她会继续抄书还是背书了。 赶紧点头:“神尊大人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的。”允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抄了一夜的书,夏若薇早就累的趴在书案上睡着,睁开眼睛就看到艳阳高照,于是赶紧跑去打扫房间,可以忘了吃饭,就是不能忘记打扫卫生,允辞的洁癖总是可以拿这件事情来说事,夏若薇因为没有打扫房间被罚抄过一夜的书。 夏若薇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落日晚霞浮上天际,允辞看着眼前的棋盘,手中持着一颗白子半天没有落下。 抬头看了眼天色,他好像一天没有看到夏若薇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空空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允辞在下了两颗棋子之后,允辞起身朝书阁走去,在路过夏若薇床口的时候往里面瞥了一眼…… 某只猫正趴着一本书前睡得非常的酣甜,他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第二十九章 开始修炼 到了书阁,允辞随意的书柜上拿下一卷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翻看着书卷想起上次夏若薇偷偷看的那本,想到被自己撞见做贼心虚的样子,允辞的唇角浮现一抹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书没有看进去半个字,脑袋里又回想着那天夏若薇在桃花林里跳舞的样子。 十二岁的夏若薇明明不是最美的,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浮现惊艳来,或许是他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他本就是个非常冷情的神,他的天赋是最高的,他即升成神的岁数只有二十二岁,他的容貌就永远的定格在这个岁数,哪怕现在已经过去万年,他的容貌依旧。 自盘古开天以来,众神成立,女娲补天造福人类,散尽她的一身修为成立三界,他的元身是上古神兽青龙,因为女娲分散的神力之间修成神身,与天帝可以平起平坐。 上古凶兽和魔界联手要摧毁人界的时候,他带兵出征讨伐魔君风子潇决战藏尸江,那一战打了七天七天,天降大雨,水淹四国。 最后他将风子潇打得满地找牙逃回魔界自此不敢出来,而水淹四国民不聊生,他便下凡解决瘟疫之事,就是这次的下凡他认识了若水。 若水是青丘仙狐,听说人界大劫便出来帮忙,两人后一同回到九重天,若水当时也只是一个小仙,大家都叫她若水上仙。 若水偶尔也会到神殿小坐看着允辞下棋,只是旁观从不多话,若水的性子本就跟他一样,喜欢多做不爱多说,有什么总是会放在心里。 而那天她问到底爱不爱她,想过要糖吃的孩子,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若水没有开口回答,就是这样的愣神不语,若水的眼眸里闪过失望,她也不愿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只是当做若水在发小孩子脾气,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把爱挂嘴边的,能为她做的他都会做到,从没想过她会如此的不懂他。 若水这一失踪就过去了七天…… 都说女人生气的时候收到礼物就会开心,他才下凡去寻找灵宠逗她开心,没想到他回来一切都变了,若水是真的走了,最讽刺的莫过于她走了,还要告诉你她要幸福的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你祝福她。 允辞闭上双眼合上书,他一直在回忆往事,他的心情再一次浮躁起来,他起身走到琴旁开始抚琴…… 袅袅琴声将睡梦中的夏若薇惊醒,她揉揉眼听到这时断时续的琴声,她就知道她的神尊大人心情又不好了。 话说神尊大人是不是真的失恋了?阅人无数的夏若薇得出这样的结论,要知道像允辞这么冷清的神,是没有什么大悲的事情,他如此的反复无常,只能证明他不小心回忆往事,想到自己逝去的爱情,又开始伤怀了。 夏若薇伸懒腰,慢吞吞的朝允辞的书阁走去,推开门,允辞的琴音也刚刚好戛然而止。 “神尊大人,你是不是想我了啊,才会弹奏出如此忧伤的曲调?”夏若薇在允辞面前盘腿而坐,十分幽默的说道。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夏若薇,若薇神采奕奕,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被她随意的扎成两个马尾长长的垂在身侧,与那两只耳朵一样的可爱,允辞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教你练气,你觉得如何?” 夏若薇一脸的兴奋赶紧拍手叫好,“好啊,好啊,神尊大人真是太好了,只有你不嫌弃我比笨。”说着拉住允辞的袖子撒娇。 “好,现在就开始。”允辞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袖子。 “神尊大人,什么是练气啊!”夏若薇疑惑,修炼成仙不是经历这些的啊! “你之前已经吃过仙果,那果子可是千年难求一颗,你吃了那个果子只要好好修炼,不日,自然会知道那果子的好处,所谓的练气,就是将你身上所以的真气都凝聚的指尖,然后靠你的念力输入气到物体里,,那输入你体内真气的都会有你的意识,随你操控,你想要飞起来的东西,也会随心所欲的飞起。” 允辞说着就做了一个示范,他是手里赫然多了一张纸,然后折成纸鹤的形状,夏若薇就看到允辞手中有一道金光注入到纸鹤里,那只纸鹤如活了一般自动展开翅膀飞起,落到夏若薇的肩膀上。 夏若薇赶紧拍手叫好,“喵,神尊大人,真的好神奇啊。”她将肩膀上的纸鹤拿下放到手心,那纸鹤又一次展开翅膀飞回到允辞的手里,最近渐渐消失。 “怎么不见了?”夏若薇眨眨眼,神尊大人是便魔术的吧,太神奇了,这是修仙世界真的好神奇啊! 第三十章 神尊总是欺负我 被夸奖的允辞表情依旧淡淡,他将另一张纸递给夏若薇,然后将口诀传授给她,就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夏若薇也学允辞的样子先折出一个纸鹤来,然后将身上的气凝聚在指尖,将气输入到纸鹤身上,可是念了好几次的口诀,纸鹤的翅膀都没有动一下。 一连试了好几次,几乎就是纹丝不动,夏若薇耷拉着耳朵表示自己非常的无奈,刚刚在神尊大人手里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而她体内的气都是浊气不成?为什么这纸鹤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神尊大人,这……”这个练气什么念力的好难啊! 允辞淡淡的说道:“这个是最基层的,如果没有学好就不准吃饭。”说完起身飘飘然的朝门外走去。 啊!不准吃饭,那她还有命吗? 不公平,喵!夏若薇在心里抗议,抗议,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角青纱消失在视线…… 她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她是不是没事找事做,不是来安慰神尊大人,为什么最后却变成这样的情况啊! 夏若薇继续冥想,继续对纸鹤输入气,繁复的试过无数次,全部失败告终。 月亮也爬上树梢,夏若薇双手捧着纸鹤开始自语:“拜托,你就动动,给我加油打气不行吗,连你也欺负我……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吃饭的啊,为什么神尊大人那么轻松的就让你飞来起来,我却不行呢,是不是我比较倒霉,比较笨才这样!” 没有人回答她,于是夏若薇继续说,“神尊大人是不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才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呢,因为我好欺负,所以他就这样欺负我,才能缓解心中的忧虑?” “神尊大人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神,那我寻开心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好好奇……神尊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个女人是不是嫌弃神尊大人太无趣,才抛弃他的……” 也不知怎么的,手中的纸鹤突然展开翅膀动了,这下可不夏若薇开心坏了,她赶紧站起来控制纸鹤,只是那只纸鹤明显很不听话,绕着她转了一圈就朝外飞去,夏若薇赶紧追着纸鹤跑了出去…… 纸鹤穿过花丛,落在荷塘边垂钓的允辞肩膀上,夏若薇看到纸鹤的终于落在允辞的肩膀上,立即走到允辞的身边,非常有礼貌的问候,“神尊大人,好闲情……钓鱼呢。” “嗯。”允辞应了一声,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那我不打扰神尊大人,我去继续练气。”说着将神尊大人肩膀上的纸鹤拿了下来,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身后的允辞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若薇”。 “啊!”夏若薇立即定住,回头,“神尊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允辞冷冷的将话说完。 “背……背后……”夏若薇无比沮丧,允辞大人的耳朵是顺风而不成,她都说了那么小声,他还能听到,“神尊大人,我没有说你坏话。”夏若薇非常诚恳的解释。 若薇丝毫没有去想是纸鹤的问题,允许早就在将纸递给夏若薇的时候施了法,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纸鹤飞起来,而且将她所有的唠骚都记下了,刚刚纸鹤飞到允辞这里,就是受了他的操控。 允辞将手中的鱼竿向上一提,一条大鱼上钩。 “神尊大人,您这里的鱼为什么源源不断的吃不完呢?”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事情,她都已经吃了四年的鱼了,结果荷塘的鱼还是那么多那么肥,这样的源源不断,一点也不科学,虽然这就是一个神仙的世界,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因为这些鱼到了晚上就会繁殖。”允辞淡淡回答将鱼钩上的鱼取下递给夏若薇。 夏若薇接过唇角却有些抽搐,这里的鱼到了晚上繁衍,也太变态了吧! “虽然没练好,不过你还是吃饱再练吧。”允辞继续说道,示意夏若薇可以离开了。 夏若薇点头,转身捧着鱼朝膳房的方向而去,回去饱饱的吃了一顿,她就跑去泡温泉了,什么练习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于夏若薇目前的小身板来说真的已经挺深的拉,这个水温会随着季节发生变化,如果是很热的天气,水温只有二十度,就像现在这个水温刚刚好只有二十六度,非常的舒服,不是很热有不凉。夏若薇接过,唇角却有些抽搐,这里的鱼晚上繁衍,也太变态了吧! “虽然没练好,不过你还是吃饱再练吧。”允辞继续说道,示意夏若薇可以离开了。 “哦。”夏若薇点头才走了几步,看了眼手中的鱼想到什么,她转了个头再次朝允辞而去,也不知怎么的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就朝前扑去…… 想着自己待会面部着地会不会很痛,想着还是闭上眼睛,手中的鱼也似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一个翻腾跳入荷塘“扑腾!”一声水响溅起一串水花。 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来临,她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深沉似海的黑眸,看到他唇角那一抹鲜红,顿时脑子如被雷击,石化中…… 一定是在做梦! 神尊大人居然舍身救了她,还给她做了垫背! 刚刚她一着急,牙齿磕到神尊大人的嘴唇,会不会很疼啊! 允辞看着夏若薇石化的表情,有些想笑,他居然怕她受伤什么也没有想就扑过来抱住了她。 只是下一刻,夏若薇的动作令允辞的脑子瞬间短路,他也石化中…… 夏若薇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定是抽到了! 她居然伸出舌头,将允辞唇角的那抹血迹给舔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御剑飞行1 良久,夏若薇清醒过来,非常尴尬的从允辞身上爬了起来,红着脸解释道:“我……我只是……只是……想止血……对……止血……” “那个……突然发现好困,我去睡觉……神尊大人你自便,呵呵。”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允辞的面前…… 允辞坐起身,眼里闪过一丝的复杂。 若薇啊,做了错事,你都是用逃避来解决的吗? 夏若薇想到神尊大人千年不变的脸摇了摇头,直接将刚刚的意外事件从自己的脑子里过滤掉,她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 鱼没有吃到,算了,就当减肥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先去泡温泉好了,什么练习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泉的水并不深只有一米五的样子,但是对于夏若薇目前的小身板来说真的已经挺深的了,这个水温会随着季节发生变化,如果是很热的天气,水温只有二十度,就像现在这个水温刚刚好只有二十六度,非常的舒服,不是很热有不凉。 夏若薇突然想要下水憋气的冲动,于是她屏息渐渐的潜入水里…… 夏若薇在水里闭目五分钟的样子,正打算浮出水面唤口气,睁看眼睛,她居然看到一条修长的美腿跨入温泉,然后另一条腿也迈了进来…… 夏若薇觉得脑子发晕,没搞错吧,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温泉池的水是奶白色,上面浮着不少的花瓣,这是夏若薇下水前放的,顺便美容一下,打算等自己泡好了就把那些花瓣给处理掉,这些证据都还没毁灭,神尊大人居然也掐着这个时间点来,这也太诡异了吧,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脱在温泉池边? 只是,她的衣服放的位置有些隐蔽而已啦,被一块石头给挡着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现在憋气快憋死了,要不要出去吓吓神尊大人,然后打个招呼! 如果她冲出水面,任何没心没肺的说:“神尊大人,你也来泡澡啊,真的是好巧啊!”她虽然是一个现代女性,可是这里是封建社会啊,思想还是很保守的,这么的没心没肺话,让神尊大人如何感想。 会不会认为她的个有心计的,故意在这里潜水就是要看他洗澡,这样一定会让神尊大人不高兴而厌烦的,他不高兴了就把自己赶出去,她岂不是又要流浪…… 到底要怎么做啊,才能不让神尊大人对自己的印象变坏,也能解决眼前她快憋死的情况? 可是不管怎么想都很猥琐,到底是神尊大人亵渎了她,还是她亵渎了神尊大人的天人资质呢? 就在夏若薇胡思乱想,脑子开始进水,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她居然害怕神尊大人怪罪在温泉池里憋气,她已经意识涣散到自救的张嘴呼吸,鼻子也进了水,气泡跟着咕噜咕噜往上冒。 就在快要淹死,就在夏若薇感觉自己快要人神分离之时,身子一轻,她感觉有强健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她睁开涣散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拥有健美身躯的男子,如果说允辞穿上青衣风度翩翩绝代风华,现在半裸的允辞那胸肌腹肌和拥有天人之子,他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无不令人沉醉。 水珠从他的胸膛划过,随着他的呼吸居然该死的性感,此时的夏若薇意识已经有些飘飘然,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一定是梦,现在的神尊大人眼眸里居然流出出一抹不属于他的神色,他一直是淡淡的,刚刚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是紧张! 允辞黝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唤她的名字:“若薇”。 允辞没有想到只是来泡个澡而已,就撞上如此尴尬的一幕,平常他与若薇的洗澡时间都是错开的,直到他下水才感觉到池子里还有人。 允辞的脑子也有一瞬间的停滞,他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将这一池的安静还给她?可是看到若薇非常辛苦的水里憋气,他居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想着平常伶牙俐齿的她,到底要如何处理眼前的尴尬。 却没想到都过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那只笨猫宁愿自己憋死也不出来,存心要做缩头乌龟,看着不远处的气泡冒咕噜咕噜的往上,就像煮开了的水。 允辞叹气只好伸手将她捞起,本想要教训她的不礼貌,却没想到她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小命,允辞将她抱在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字,却只是看到她的瞳孔渐渐涣散…… 允辞抱紧她低头就给她的嘴里度气,他的手触碰到她光洁的背,那光滑的手感另允辞的心神一荡,不由的将她往自己怀里拥紧了几分,夏若薇的胸前并没有发育,此时还是一马平川,只有两个旺仔小馒头…… 允辞皱眉,她也太瘦了,几乎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手感真实不太舒服啊……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才想起此时的两人几尽赤裸,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他的呼吸也变得又一丝的沉重起来,度了很长的一口气后,允辞抬头,看到夏若薇的双唇被他吻得通红。 允辞别过脸调匀了自己的呼吸,手一抬池子边的衣服立即飞过来,只是一个转瞬允辞和夏若薇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完好,允辞将夏若薇打横抱起朝房间而去……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夏若薇,她的呼叫已经平稳,刚刚在温泉池里喝的那口水也被允辞挤出来,允辞又给她输入一些真气后,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正想要起身离开,想到什么,转身对夏若薇施了一个法,将夏若薇晚上的记忆全部抹去,为她盖好被子后,允辞才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直到躺倒床上,允辞的脑子里还是浮现刚刚与夏若薇在温泉池的画面,那度气的感觉……两片柔软的唇似乎还有余温…… 他摇头,自己是怎么居然会对一个小姑娘起那样的心思……他便打坐进入冥想的状态,心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夏若薇睁开双眼深呼吸,空气真的好舒服啊,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走出房间正好与正要进来的允辞撞了个满怀。 允辞在看到夏若薇后,就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夏若薇的红唇上,心里不由的发毛开始不自然的转身,才走几步,身后传来夏若薇的声音“神尊大人,找我有事?” 允辞将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说道,“没事。”说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 “真的没事?!”夏若薇挠头,神尊的心思真难猜,如果她刚刚没有看出,神尊大人好像脸红了,幻觉吧,一定是幻觉,神尊大人千年不变的脸,怎么可能会脸红。 夏若薇开始打扫卫生,这是她四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起床后就打扫卫生,允辞是一个非常洁癖的人,所以夏若薇打扫的必须一尘不染,不能有一根头发丝,也不能有任何的水渍,更严重的是,房间里东西的摆放必须和原来一模一样,不能偏一个角度。 这么变态的洁癖,只有她这个好脾气的才能受得了,换成别的女人,谁受的了神尊大人洁癖到变态,夏若薇顿住地上擦着地,想着昨天晚上吃完饭后去做什么了。 只是她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吃完鱼后做了什么,看来她也得了失忆症,这么年轻就失忆这感觉真不好啊。 想着昨天学的练气,她可不可以指挥这个抹布自己干活呢,这样她的活不就少了好多。 于是夏若薇蹲在地上开始对眼前的抹布冥想,输入气使用念力,反复使用了好几遍都无果后,夏若薇耷拉着脑袋继续擦地。 打扫好卫生,夏若薇端着少好的茶水送进允辞的房间,此时的允辞坐在摇椅上,拿着一卷书翻看着。 夏若薇沏了杯茶送到允辞面前,“神尊大人,请用茶。” 允辞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示意夏若薇将茶杯放在手上,夏若薇见允辞并不搭理自己,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允辞这才看着夏若薇泡的茶,上面飘着几片碧螺春,还有几片桃花,似装饰茶的美感,允辞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 夏若薇就开始她的练气生活,已经过去七日,话说这个练气也是一项高智商的学问,她对子一张纸冥想,要让它飞起来,然后对子一个橘子冥想,对子一个丝帕冥想…… 再失败无数次后,夏若薇终于让手帕飞了起来,她兴高采烈的出现在允辞的面前,“神尊大人,我会练气了。” 允辞点头,“嗯。”对于允辞的言简意赅,夏若薇早就已经习惯。 夏若薇将帕子摊开,帕子如蝴蝶一样在夏若薇的手上旋转跳跃。 允辞点头,果然有进步,遇上拍了跑他旁边的剑说道,“你可以让这把剑也飞起来吗?” 夏若薇张嘴,半天没有合上,“这不是御剑飞行吗?” 允辞点头,“继续吧。”然后传授了夏若薇御剑的心法和口诀。 夏若薇只好抱起允辞身边的剑然后讪讪的离开,允辞的这把剑很漂亮,青铜剑身长四十厘米,中有凸棱脊,锷锋锐利,剑柄为圆柱体,有两道圆箍。剑身剖面呈棱形,表面光滑,刃部锋利,剑上还刻着字“若薇”,没想到神尊大人还将她的名字刻上去了。 一天的时光就在夏若薇不停的对着地上的青铜剑施法中度过,夏若薇都有些可干舌燥,可地上的剑却纹丝不动一点也不给面子。 夏若薇抬头月上柳梢,她抱起剑转身回房间里去,准备好好睡个觉再说,路过允辞的书阁,夏若薇悄悄探头望去,允辞意兴阑珊的靠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书卷看得入迷。 第三十二章 御剑飞行2 夏若薇便踩着猫步悄悄的经过允辞的门口,允辞早就看得夏若薇鬼鬼祟祟的身影,于是开口道:“若薇。” “神尊大人,找我有事?”夏若薇探出一个脑袋,一脸的淘气。 允辞的视线并没有从书本上移开,声音依旧淡淡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夏若薇瞬间感觉脑袋上有一排乌鸦飞过,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呢? “神尊大人,这个御剑好难啊!”夏若薇好半天才怯怯的说道,似在害怕下一秒神尊大人就要拿着戒尺抽她,当然神尊大人是有涵养的神,应该没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没有在练剑呢?”在允辞看来,夏若薇是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此时此刻的她就是想要偷懒,没有修仙的勤奋劲,或者说对于她来说只是因为好玩才跟他学的。 “那个,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是晚上的时间,还是睡觉比较好……神尊大人,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去睡了。”说完夏若薇一溜烟的跑了。 允辞也没有理会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他是神,对于他来说睡觉的意义并不大…… 第二天,阳光正好,桃林的桃花开得正好,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全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的尖尖,调皮的探出头。早晨的空气里带着露珠,也挂在花瓣和枝桠上。 允辞悠闲的将棋盘搬到桃花树下,开始执起棋子落在,微风吹来,树枝上的花瓣多多飘零,落下几片在允辞的棋盘上,他手轻轻一抚,那棋盘上的花瓣如蝴蝶一般飞离棋盘化做偏偏飞灰。 允辞看着棋局白子将黑子包裹在一处就像一只眼睛,他抬头看到夏若薇在他不远处练着剑,无论她对着剑怎么施法,剑都没有从她的脚前移动分毫。 允辞看着有些沮丧的夏若薇,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没多久,夏若薇垂头丧气的来到允辞面前,看到允辞下棋下得很认真,在他身边蹲下,托着腮问道:“神尊大人,你家的桃树为什么只开花不结果呢,都已经四年过去了……” 四年过去了,这桃树为什么不结果呢,这是她很困惑的问题,她好想吃桃子啊,话说仙界的桃子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 允辞头也没有抬的说道,“这里是神界,桃树要百年才能结果,还早。” “……”夏若薇无语,百年,那百年后她会不会变成老太太了,那个时候她吃仙桃也不能长生不老吗!…… 允辞似乎猜到夏若薇的想法,然后问道,“你想要吃桃子?” 夏若薇点头如捣蒜,心里想着:神尊大人,你是的肚子里的蛔虫啊,太了解我了。 允辞继续淡淡的说道:“如果你好好的将御剑学会,我就带你去吃桃子。”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夏若薇朝允辞伸出小拇指。 “什么?”允辞看着夏若薇小小的小拇指困惑道。 “拉钩啊,表示你的会说到做到的凭证啊。”夏若薇用你真笨的眼神说道。 允辞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是不屑的,却不知为什么也伸出小拇指,在夏若薇兴奋的笑脸下与她拉钩。 “好了,神尊大人我去练剑了,千万不要太想我哦。”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 看着夏若薇远去的身影,允辞的唇角弯了弯,不由觉得好笑,自己怎么被那个孩子影响了,变得幼稚起来。 千万不要太想你,他怎么听着话有点像告白的意思。 那个丫头真的越来越大胆了,居然动不动的对他说一些肉麻的话,她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要用这么天真的语气说一些情话,允辞怀疑夏若薇的身体里绝对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就算成熟如若水,她也不曾说过如此露骨的话来。 只是,这些话从夏若薇的嘴里说出来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情,他一点也不讨厌她这么说,还希望可以每天听到她这么说。 夏若薇看着手里属于自己的剑,心里无比的困惑,好几天过去了,为什么这把剑没有灵性呢,她好想吃桃子啊,这剑却总是与她作对,就是趴着地上一动也不肯动一下。 正在夏若薇想要放弃的时候,耳边传来允辞清冷的声音,“静气凝神,欲速则不达,你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先默念两遍清心诀,再试一次。” 夏若薇环顾四周,没有人,神尊大人居然通过秘术将话传到她的耳朵里,简直难以想象,平常惜字如金的神尊大人居然一下子对她说了这么多字。 “莫要分心,默念清心诀。”允辞的声音再次在夏若薇的耳边响起。 “是。”夏若薇应声,收起偷瞄的眼神,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清心诀…… 果然念完清心诀之后,夏若薇感觉自己的神灵也非常的清晰,对着青铜剑念起法诀那剑果然离地三尺,而且青铜剑身周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剑也不原先大了一倍可以让夏若薇站上去。 夏若薇喜上心头立即跳上剑,指挥着脚下的剑开始摇摇晃晃的飞着。 只是夏若薇第一次御剑,总是站立不稳,或者方向没有把握好,或者前进的速度掌握不好,然后她就华丽丽的来了个倒栽葱,“喵”的一声从三尺高的剑上跌落。 想到只要将御剑练好,就可以求着神尊大人带自己出去玩,心里更加的下定决心。 不服输的个性一上来,夏若薇摔倒爬起来,站在剑上继续御剑,就在夏若薇无数次的摔倒爬起来,再摔倒中度过…… 夏若薇身上原本干净的衣服,在无数次摔倒在草丛后变成一块青一块紫。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又一次跌了下来。夏若薇咬牙爬起,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冷静,冷静,不能急躁。再一次在心里过了清心诀,夏若薇平稳了心神,然后 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努力的将灵力集中到双足上,心中默念口诀。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剑终于平稳了许多,夏若薇感觉耳边生风。缓缓的睁开的眼睛,看见一块云彩急速的向下跌落…… 夏若薇向下一看,“喵!我的妈呀!”她已经离地数丈,与天空的云彩来了个插肩而过,多说人往高处走,这上面的空气果然新鲜很多啊! 她在空中转了几圈,逐渐掌握了飞行要诀。她越飞越高,已经可以俯瞰整个云浮爆。 夏若薇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她果然是一只领悟力超强的喵,啊呸,她的这一世还是人了! 夏若薇逐渐发现一个问题,这个上方似乎有个透明的东西,她的剑升到一定的高度是无法突破上去的,只能原地。 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难道说这就是仙侠小说里的结界? 所谓的结界,密宗的用语,就是利用法器或高能量物品(如水晶、天铁等),和观想的力量,在某人、某 物、或某些处所的周围,围绕结成一个完备的防护网之意,以防止来自外界的干扰。 神尊大人为什么要在上空设这样的一个结界啊!不想要人叨扰吗? 成功学会了御剑,夏若薇将剑慢慢降落,在神殿的上空寻找神尊大人的身影,要告诉神尊大人好消息,她可以出去吃桃子了! 夏若薇在桃树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允辞的身影,于是继续往前飞行,大殿,卧房,膳房,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神尊大人的身影,难道说神尊大人去泡澡了?还是去书阁看书了? 夏若薇跳下青铜剑,将剑收起朝书阁而去,夏若薇没有出现在门口,而是趴在窗口往里张望,房间里空落落的,并没有半个人影。 夏若薇继续往前走,温泉池也没有看到神尊大人的身影,到处没有找到神尊大人,来到荷塘边,只见荷塘里水质清澈,里面红鲤鱼在惬意的游着。 不再为什么,她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失落,看着荷塘里自己的倒影发呆…… 夏若薇索性将鞋袜脱去,光着脚丫子泡澡荷塘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脚丫子,心里却无比困惑神尊他老人家出去干嘛去了? 泡着脚,夏若薇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开着头顶的星星。 平常晚上的时间她都会陪在允辞的身边,或者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或者念书给他老人家听,或者她讲个故事给他老人家听。 如今神尊他老人家不在,整个神殿也跟着空落落啊,虽然神尊大人话不多,好歹也是一个人呢,如今他不再这里真的好无聊啊。 仙气袅袅的瑶池,今年是一年一度的蟠桃宴,青衣飞扬神态淡漠的允辞神尊的姗姗来迟没有给天帝面子,只是冷冷的坐在一边,为此天帝早就习惯允辞的冷淡。 允辞的冷漠在整个仙界都是算的上名号的,见众仙到齐天帝便发表他的感言,说一些非常官方的话。 允辞淡漠的扫过众仙,想要在人群里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四年过去,她过得好么?或许是想要见她一面,他才来参加这个无聊的蟠桃宴…… 第三十三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仙气袅袅的瑶池,今年是一年一度的蟠桃宴,青衣飞扬神态淡漠的允辞神尊的姗姗来迟没有给天帝面子,只是冷冷的坐在一边,为此天帝早就习惯允辞的冷淡。 允辞的冷漠在整个仙界都是算的上名号的,见众仙到齐天帝便发表他的感言,说一些非常官方的话,然后就请众仙家与他同乐,不必拘束。 允辞冷漠的扫过众仙,王母,十二星宿,月老,仙女,花仙子,神君,风火雷电神,水神等,连四方的神也到了,青龙孟章神君、白虎监兵神君、朱雀陵光神君、玄武执明神君。 只是这些人里并没有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或许是想要见她一面,才来参加这个无聊的蟠桃会,结果却令他意外,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水灵汐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她的发髻用一根精美的桃花簪挽起,她的手里端着一杯清酒袅袅婷婷的朝允辞走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水灵汐上界的一个水仙,她身边的是桃花仙,桃花万年才修成仙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二女仙在允辞神尊面前站定,笑颜如花,“神尊,奴家敬你一杯。”二女仙异口同声的说道,声音软软的。 允辞并没有抬头,光是闻到两个女仙身上的脂粉香气就另他蹙眉,他却并不说什么,低头酌酒。 “二位,允辞是不会与你们敬酒的,不如敬我如何?”一抹清泉的声线传来,邵泽已经端着酒杯站在允辞面前冲着两位仙女暗送秋波。 二女仙见允辞神尊当真不给面子,又被邵泽神君阻隔,于是转身走人,只留给邵泽一抹背影。 邵泽神君身穿一身深紫色的长袍,风流倜傥,青螺眉黛长,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玉簪绾起,淡上铅华。他属于那种妖孽型,长了一双桃花眼,眼珠象乌黑的玛瑙,走到哪都有一群女人围着,出了名的招蜂引蝶型。 邵泽摸了摸下巴,有允辞在的地方,他的颜值似乎下降很多。 与淡漠的允辞相比,邵泽神君多了一份的幽默风趣讨人喜欢,不过这两个性格大相径庭的居然是一对好友。 邵泽端起白玉酒杯在允辞的身边坐下,“允辞,我可是要用好久不见来形容你,那天我去你神殿发现你设了三重最高结界,还以为你这是要闭关渡劫呢。” 允辞端起手中白玉酒杯与邵泽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着允辞淡淡的眼神,邵泽的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允辞这是在想什么啊,脾气是越来越怪啊,难怪若水宁愿嫁给魔君也不愿留在他的身边。 邵泽有些犹豫起来,那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允辞若水的事情呢? 允辞没有理会邵泽内心的挣扎,为邵泽和自己满上酒,“干”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邵泽见允辞如此,心里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允辞的好,毕竟那是若水的选择,她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就让允辞忘了她也好。 酒过三巡,允辞看着脸有些绯红的邵泽笑了笑,想起夏若薇有次偷偷喝酒,许是好奇仙界的酒味道如何,结果喝了神仙一日醉,一口下去就变成猫身,趴在地上醉死了过去。 “其实,我已经将她忘了。”允辞半天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邵泽拍着允辞的肩膀笑道:“忘了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一抓一大把,不必单恋一枝花。” 允辞笑了,虽然笑得很浅,“都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连一滴都没有接到。” 非常难得允辞今天可以说这么长的两句话,不由的多打量了允辞两眼,真的是本人无疑。 “允辞,我怎么觉得你变了。”邵泽小心翼翼的说。 允辞白了邵泽一眼,以前都是邵泽在说,他在旁边听,今天邵泽的话似乎也不多。 天帝端着酒杯走到允辞的面前,如今的天帝是中年模样,眉宇之间透露着英气,一身的明黄龙袍象征着他超然的地位。 “允辞,本帝君也敬你一杯。”说着与允辞手里的酒杯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谢帝君。”允辞说完也喝了一杯,然后放下酒杯说道,“酒喝尽兴了,就此告辞。”临走之前还不忘抓了两颗桃子藏于袖中,然后飘飘然离去。 “唉……”邵泽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将话噎在喉咙口,目送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神殿,允辞的身影坐在院子里,他远远的就瞧见夏若薇正趴在池塘边睡着了,赤脚还露在外面,两条裤腿翻卷着,允辞不由的摇头,这个丫头那点有女孩子的模样啊! 他走到夏若薇面前将她抱起极其轻柔的朝房间而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夏若薇每天都会睡上那张水床后,他不再将夏若薇扔出房间,而是选择在她的身边躺下。 若薇现在的修为变高了很多,晚上的时间她也很少恢复成元身,允辞偶尔将体内的神力过度给夏若薇,帮她打通任督二脉,当然,这些夏若薇并不知晓。 夏若薇自穿越后总是会有梦靥,总是会感觉一阵高过一阵的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她无措的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一切都好虚渺,她总是感觉在梦里有个温暖的怀抱,有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她温暖,再也不必害怕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而醒来后房间里空空的只有她一人,她很自动的认为晚上感受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允辞静静的看着夏若薇的睡颜,他侧着身面对这夏若薇单手支着头,乌黑的发丝吹落而下,如瀑布一般流淌在被褥之上,此时的他说不出的慵懒随性。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夏若薇的睫毛很长,覆盖在眼睑之上就像是一种艺术品,她的皮肤非常的细腻,允辞用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戳了一下,很有弹性,皮肤软软的很q,他有种想要蹂躏一把的冲动。 似乎感觉到脸部的不舒服,夏若薇咕哝了一句,允辞听的并不太清,于是挑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夏若薇完全出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于是说道:“神尊大人……别闹。” 允辞的唇角的弧度微微的上扬,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原来听到做梦的人念着你的名字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心里不由的暖暖的,这种感觉真不错,是他以前从未拥有过的。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允辞的眼睛渐渐的闭上,他就这么拥着夏若薇沉沉睡去…… 第二天,夏若薇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大床上,想着允辞已经回来啦,于是兴冲冲的找院子而去,允辞站在花卉前举着水壶洒水,夏若薇扑上去从背后将允辞抱了个满怀。 允辞的背一僵,想着将夏若薇从自己身上扒开,却听夏若薇糯糯的声音响起,“神尊大人,以后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好么,我会害怕,会认为你不要我了。” 说道最后声音带着哭腔,允辞的内心那份柔软被触及,他不由的僵在了哪里。 是啊,他一直以来都是独居,没有想过出去要跟谁报备,原来这个丫头昨天在院子里睡着是因为在等他。 突然发现,夏若薇已经渐渐融入到他的生活里,再也不是陪他作伴解忧,而是一种亲情,类似于家人。 允辞转身对上夏若薇水汪汪清澈的大眼,他的内心又是一疼,伸出手拂去夏若薇眼角的泪水然后问道,“若薇,本尊不会不要你。” 听到允辞这么温柔的声音,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因为这句话柔化了好多,她破涕为笑,“神尊大人,我会御剑了,可以带我出去吗?” 允辞眼里露出一抹温柔,朝夏若薇伸出右手,手里赫然多了两个蟠桃。 “这是……”夏若薇眨眨眼,这不会是孙悟空吃了长生不老的仙桃吧。 “这是王母种的蟠桃,听你昨天提及,就顺便带了两个回来。”允辞云淡风轻的解释。 夏若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两个蟠桃发花痴,然后拿起允辞手中的桃子一手一个,放在鼻子嗅了嗅然后乐呵呵的吃着。 “神尊大人,你真好,我原谅你昨天一声不吭的离开。”夏若薇说完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留给允辞一个背影。 允辞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心里想着若薇啊,希望你一直可以保留这一份天真。 允辞坐在棋盘前,执起黑子落下,下一刻夏若薇的脸的出现在允辞的面前,她双手托着腮一脸正色的看着棋局。 “卫生打扫干净了?”允辞问道。 “都打扫好了,非常的干净。”夏若薇点头。 “可是,你今天的时间……才过去半刻钟。”允辞道。 夏若薇点头说道:“那是因为我让他们自己在打扫,所以现在做这些非常的简单。”夏若薇非常的自豪的说道。 允辞双眼微微眯起,然后笑道:“若薇啊,难道你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亲力亲为吗?” 第三十四章 仙妖大战 夏若薇立即耷拉着掏耳朵,“是神尊大人,我以后一定亲力亲为,可不可以带我出去转转,我好像知道这个仙界是什么样子的,就看一眼。”夏若薇抓住允辞的袖子撒娇道,“求求你嘛……” 夏若薇认为,现在是打亲情牌的最好时机,看看神尊大人被她感化的都说了这么多话,其实神尊大人说话这么好听,就因该多说说的。 允辞很认真的看了夏若薇一眼,问道:“真的非常想出去。” 夏若薇用力的点头,“真的,神尊大人,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就带我出去看看吧。” 允辞沉吟了一会说道:“出去是可以,只是你不是仙界的户籍,是不可以出现在仙界的。” 夏若薇张着嘴,原来神仙也这么变态,看来身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身份啊,这怎么跟她前世一样,去哪里都要带着身份证。 看到夏若薇失望的眼神,允辞眸子里闪过笑意,继续说道:“你可以变成真身,我抱着你出气就可以了。” 夏若薇想了想抱着出去,窝着神尊大人的怀里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于是也不及多想,就头,“喵”的一声跳进允辞的怀里变成一只狸猫。 允辞温柔的抱着夏若薇摸了摸她的背,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毛色,手指冒出一团金光,金光散去,夏若薇的杂毛瞬间就变成一团雪白,她用圆圆的眼睛看着允辞,然后满足的发出一声喵叫。 允辞这才非常满意的起身,走出神殿…… 允辞的神殿可是凌空独立的飘着,他找来一朵云,站在云朵之上轻飘飘的就飞来起来,天风凌冽,吹得衣袖翻飞作响,夏若薇握着允辞的怀里非常满足的闻着允辞身上的熟悉的清香,是桃花的香味很淡很淡,但是夏若薇可是拥有非常灵敏嗅觉的猫科动物。 她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周围,云朵之上三三两两的飘来几个神仙,有点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仙者,有窈窕穿着花蝴蝶一样的仙女,也有背着剑御剑而来的上仙,他们路过允辞的身边都会恭恭敬敬的行礼说一句“神尊金安。” 允辞并没有理会那些人,只是非常随意的嗯了一声,态度非常的冷淡,更没有要跟那些人搭讪聊天的心情。 夏若薇才感觉,神尊大人高贵伟大的形象就是这样树立起来的。 可见这么傲娇的神尊大人跟她说了这么多话,是多大的面子。 允辞将若薇护的很好,那些人并没有发现允辞怀里其实还有一只白猫的,夏若薇只是眨眨大眼并不说话,她已经被这么气派的仙界景物看呆了眼。 这样的排场感觉就像是领导在巡视自己的领土,没想到神尊大人有如此的威望,连在允辞怀里的夏若薇也接受那些仙人的朝拜。 红霞漫天,若薇还能看到那出挂着七彩斑斓的彩虹,上面有仙鹤飞翔,一派安详,尤其在这九重天之上那袅袅的仙气,似乎光闻这样的清新的仙气都可以长寿一般。 这时候有几个仙人御剑急急从前方而过,允辞皱了下眉喊道:“诸位是要去哪?” 允辞的话音落,夏若薇睁着她的大眼看到有一个翩翩风流的深紫色身影从远处飘过了,那翩翩风流的深紫色身影来到允辞的面前。 一张俊逸的面庞展现在夏若薇的眼前,一双桃花眼探究的在允辞身上打量,调侃道:“允辞,你居然出你的神殿了……这是要去哪?” “邵泽,你不调侃本尊会死?”允辞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听到允辞的说话态度,夏若薇彻底的平衡了,神尊大人偶尔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的温柔还是非常的难得,虽然还想看到神尊大人笑的样子,可是四年了都没有见他老人家笑过,这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允辞你来的正是时候,”想到什么,邵泽收起脸上的调侃正色道:“在麒麟山的附近发现妖兽为祸人间,我们正赶过去呢,刚好一起加入吧。” 允辞点头,抱着若薇便往大部队的方向而去,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麒麟山,因山的形状似麒麟而得名,此山与妖界的入口不足十里,而麒麟山在往东数百里就是人界,因此过来麒麟山,妖兽就会大面积的朝人界攻击。 允辞和邵泽飞了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已经在麒麟山的上空,向下看去那些白衣飘飘的仙人有的骑着不知名的飞兽,手中握着像剑一样的法器与半空之中与那些庞大的绿油油看不出是什么妖兽对战,无色光芒光芒四色。 有点法力并不是很高的仙人站在地上与那些走兽厮杀,一道道红色的剑气击向那些妖兽,血红四溅,哀叫声连天。 有些仙人飞在半空之中,手在空中念了一个咒语,旋转,空气里赫然多了白光闪闪尖锐似刀刃的冰,那是一种凝冰术,只有水系的仙才会使用这个术法,上百的尖锐冰箭朝那些妖兽的身上而去,凄惨一片。 夏若薇只是眨巴着大眼,看着眼前非常神奇的画面,一切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特技,如今真实体会果然无比的震撼,看得人热血澎湃。 厮杀持续了一个时辰,这些妖兽也不用允辞出手就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化为一叹血水,那些先还在那些庞大的妖兽身上找到一颗闪闪发亮的好东西(内丹)塞入自己的囊中,然后飞身站在允辞对面行礼问安。 就在夏若薇以为这次仙妖大战已经收尾时,她看到天际陨落一颗黑色的煤炭,这颗煤炭似乎有点大,待走近了唐梦幽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只是刚刚他是从九霄云外飞过来,所以才有黑点渐渐放大的画面,其实这个男人还是很漂亮的美男子,不同于允辞的冷漠,邵泽的风流,他的身上有一种邪魅。 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栗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而下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下巴高抬,像一只高傲的长颈鹿…… 他穿着黑色的锦服,衣服上绣着白色的骷髅的图案,增添了几分邪魅,他双手环胸,一条金丝腰带,腰间挂着一把宝刀,刀柄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扬起了很拉风的样子。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非常邪魅的弧度,用一种孤傲的眼神斜视,语气也是自傲的,“允辞,见你一面真是很不容易,今天本座就要挑战你,顺便把千年前的账和四年前的账一起好好算算。” 允辞?他在说谁?夏若薇眨眨眼,神尊大人将她抱得非常的紧,所以她只能趴在他的怀里。 “风子潇,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允辞的声音冷冷的想起。 “允辞,你还是一如既往,难道说……你还在为若水而伤怀。”说着风子潇哈哈一笑,整个人抖啊抖的。 允辞的双眸微微眯起,他将手里的夏若薇直接塞给一旁的邵泽,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泛着绿光的剑,冲风子潇而去,风子潇本就有意激怒允辞,拔出腰间的刀紫光大胜,顿时天空一绿一紫光芒纵横交错。 夏若薇只是无力的“喵”了一声,抬眼望向远处两团光芒交错的方向。 邵泽抱着夏若薇,手顺着夏若薇身上白白的绒毛好奇的道:“允辞从不喜欢养这些小玩意,你这小猫看上去很受宠啊,不然允辞也不会走到哪也带着你。”想了想又道,“允辞一向都不上冲动的主,今天是怎么了风子潇也只是提到若水他就暴怒,这个家伙还真是口是心非,看来并没有忘记啊!” 夏若薇眨眨眼,她似乎从邵泽神君的话听出,原来神尊大人的名字叫允辞,允辞真好听。 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叫风子潇,这个男人高傲的像长颈鹿,为什么要来挑衅神尊大人啊! 站在一边的仙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强者之间的战争很是强大,你看风云变色,刚刚还是晴天白云,如今已经乌云密布。” “他们是身法好快啊,我都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使用招式的,也看不明白到底谁占上风?” “神尊大人最厉害,他肯定会赢的,要知道神尊大人可是继女娲之后又一个新秀,他都可以与天帝平起平坐自然厉害。” “真的吗?神尊大人是不是可以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啊!”语气里带着恭敬崇拜。 夏若薇听着一旁的几个仙七嘴八舌她的目光依旧流连在不远处,绿色和紫色在交替着,绿色的光芒似打出一面墙,以千军万马的势头朝黑色的身影席卷而去,紫光本来很强盛,最后却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绿色的墙就如海浪一般将黑色的身影围困在中间,最后黑影一闪就化成一缕黑烟四散,空气里还回荡着风子潇的话:“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三十五章 陪你看星海 允辞似没有听到那最后一句调笑的话,收起手中的绿剑,装入他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然后踏云而归,一旁看戏的众仙全部鼓掌祝贺神尊打败魔君,就差没上来要签名了。 允辞并没有理会粉丝的疯狂,飘飘然的回到邵泽面前将夏若薇从他的怀里抱了过来,“没事你们都散了吧。”允辞挥挥手,众仙这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纷纷离去。 邵泽饶有兴致的看着允辞怀里毛茸茸的一团问道:“允辞,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爱养萌宠的,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小猫,不如让我拿回我的神君阁养上几日再还你?” 怀里的夏若薇摇着毛茸茸的脑袋,睁着泪汪汪的双眼望着允辞,似在无声的哀求:不要放弃我,神尊大人,我很听话的。 允辞并没开口只是低头顺着夏若薇的毛,眼里流露似笑非笑的神情,在邵泽看来,沉默就是默认,允辞这是答应了。 咸猪手伸了过去,想要将允辞怀里的夏若薇抱走,手还没触碰到夏若薇的毛,手上突然一麻,立即收手。 “允辞不待你这么小气的,只是一只宠物而已。”邵泽哀怨,揉了揉发麻的手。 允辞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别啊,”邵泽挡住允辞的面前开始担任起媒婆的工作,“你难得出来,不如去我哪里坐坐?我可以介绍几个漂亮的仙女给你认识,你喜欢身材火辣的,还是妩媚风骚的,还是跟若水一样温柔似水的?” 邵泽作为允辞最要好的朋友,也想尽早将允辞从失恋的深潭里解救出来。 夏若薇:这个神君大人真能说,果然是一个话茬,他说这么多神尊大人都没有理会,他还说道那么的幸福…… “允辞,我今天可以约了水仙和桃花仙一起到我那里喝茶,人多热闹嘛,一起吧?” 夏若薇:神尊大人他一定是喜欢能干型的,看他的洁癖程度和冷情程度,就算身材火辣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什么的,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见允辞不答,邵泽继续说道:“允辞,忘记一个人的最后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爱情,你看你的神殿冷冷清清的,连个仆婢也没有,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你带回去当端水丫鬟使唤也行啊。” 允辞继续不为所动,一双明媚沉静似水,听着邵泽喋喋不休的唠叨,手还是温柔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夏若薇的猫。 夏若薇也非常舒服的窝在神尊大人的怀里,一双眼睛看着邵泽一张一合的嘴。 “邵泽。”允辞终于淡淡的开口。 “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邵泽眨眼,一副只要允辞点头救拉着他去看美女的架势。 “你的相好来了。”允辞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相好?”邵泽回头,只是茫茫云海,仙烟袅袅,他没有看到一丝的仙影,再一回头,不由的脸一黑,原地哪还有允辞的身影,空空的只有冷风吹过。 “允辞,你耍我!”邵泽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允辞抱着夏若薇穿过层层云海,离开那个喋喋不休的仙,夏若薇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似也在害怕允辞会抵不住诱惑,去见那些女仙。 天风呼啸而过,夏若薇的耳边听着神尊大人衣摆猎猎作响的声音,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终于眼前不再是朵朵白云,允辞在一片星海前停住脚步,这里是银河系,夏若薇眨眨眼被眼睛的景观惊呆了…… 那深邃辽远的宝石蓝的天空上,绽出了一团炽烈耀眼的光芒,划出一条弧形的漂亮的轨道,拖曳着一条极灿烂的光束,恰似一条美丽的长翎,向着无穷的广袤里悠然而逝,是恢恢天宇上的无数星斗为之喧哗…… 星星颜色不同,是由于它们的表面温度不同。太阳光看上去是白色的,实际上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光组成。星星的温度越高,它发出的光线中蓝色的成分就越多,看上去这颗星就是呈蓝色;如果这颗星的温度很低,那它发出来的光线中红光的成分多,看上去它就是一颗红颜色的星星了。 这里是银河,星子如仙女打翻一筐豆子一般,稀稀落落的洒遍天际每个角落,以前都是地面抬头仰望星空,如今这片星海近在咫尺,夏若薇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也不知道允辞使用了什么手法,他的手只是在虚空笔画着,像是做着某个手势,又像是在施法,朵朵烟花绽放,在星海之上面印出朵朵莲花,后有星星划过天际陨落,在夜幕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芒,有八种颜色渐变:红,橙,黄,绿,青,蓝,紫,最后变成白色。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若薇可怜兮兮眨巴着眼睛,一副很想说话的样子,他将夏若薇放到自己脚边,一片金光过后,夏若薇终于恢复成人形。 夏若薇站在允辞的身边,看着美丽的景致,高声的叫了一个长长的“啊……” “哇,真的好美啊!神尊大人,我太高兴了……我想跳舞……”夏若薇说完人已经选择起来…… 当了一天的猫,突然变成人形另夏若薇快乐的跳起舞来,此时她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允辞的一个术法变了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衣料上用棕色的丝线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披了一条白色的纱帛。 她旋转着身形,笑声如银铃传出,脖子上的铃铛叮咚作响,纱帛如浪一般的翻涌着,身后那片星海似乎只是夏若薇的陪衬…… 夏若薇并不是最美的,允辞却总是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最单纯美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对他说:“遇到神尊大人你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神尊大人我想一直一直呆在你是身边。” 这一刻允辞的心里突然泛起即使漫天繁星,也不如夏若薇开心灿烂的笑容。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随着她的舞姿一头青丝披散长长的垂于腰间,随着她的舞姿随风轻扬。 “神尊大人我跳的好不好看?”夏若薇跳到允辞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袖似撒娇的问道。 “又淘气了,以后不许在别的男子面前跳舞。”允辞在夏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响指,然后走到夏若薇的身后将她的头发随意的绑起。 夏若薇先是被允辞这样的温柔动作给惊到,神尊大人居然会为她绾发,这算不算是一种荣耀啊,他一定没有对别的女人这么做过。 允辞随意的用一根树枝将夏若薇的头发绑好,这才满意的拉起她的手踩着云朝神殿而去。 “神尊大人,不是说我不可以被仙界的仙看到吗?”现在这么手牵着手回去安全吗? 允辞的唇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弧度,“现在是晚上,所以没事。” “哦!”夏若薇似懂非懂的哦了一乐呵呵的看着允辞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这感觉就像是爸爸拉着女儿的手!突然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心里流淌,看来神尊大人已经将她看成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神尊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也没有等允辞回应,夏若薇就已经说了下去,“杯子:‘我寂寞,我需要水,给我点水吧。 ’ 主人:‘好吧,拥有了想要的水,你就不寂寞了吗?’ 杯子:‘应该是吧。’ 主人把开水倒进了杯子里。 水很热,杯子感到自己快被融化了,杯子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水变温了,杯子感觉很舒服,杯子想,这就是生活的感觉吧。 水变凉了,杯子害怕了,怕什么他也不知道,杯子想,这就是失去的滋味吧。 水凉透了,杯子绝望了,杯子想,这就是缘分的‘杰作’吧。 杯子:‘主人,快把水倒出去,我不需要了。’ 主人不在。杯子感觉自己压抑死了,可恶的水,凉凉的,放在心里,感觉好难过。 杯子奋力一晃,水终于走出了杯子心里,杯子好开心,突然,杯子掉在了地上。 杯子碎了,临死前,看见了,它心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水的痕迹,它才知道,它爱水,它是如此的爱着水,可是,它再也无法把水完整的放在心里了。” 允辞侧过脸看着夏若薇喋喋不休的说着,她说的很认真,还模仿着不同的声音,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的紧了一些,眼里流露出一丝的笑意,这个丫头是怕他太孤单,才想着说些故事来逗他开怀。 回到神殿里,允辞再次在神殿的里里外外布上三层最高的结界,日子还是如原先一样过着,夏若薇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卫生,然后到允辞面前报道,允辞有时会在下棋,若薇就站在一旁看着,等到允辞将棋下完,她拿着青铜剑让允辞教他基本的剑法。 第三十六章 谁的恶作剧 在那日看到允辞和魔君风子潇大战后,夏若薇就在心里发誓,她要变强,强大到可以跟神尊大人站同一条战线对抗外敌,她不想成为被神尊大人保护的那个,她要站在他的身边一起面对任何的困难。 云辞也发现夏若薇自那日出去回来后,练习就变得更加的勤奋起来,每天不再睡懒觉了,只要是他布置的任务,夏若薇就废寝忘食的练习着,还时常泡在书阁里看一些基础的,如何将自己体内的念力迅速的提升。 允辞先是讶异夏若薇的勤奋,只是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她已经将最基础的仙法学了个通透,开始学习中级的仙法…… 时光如梭,转眼四年过去,夏若薇在短短的四年里将书阁里的书全部看通透,允辞教的仙术也一并学习着,夜夜打坐修炼。 白天桃花林里,夏若薇手里握着青铜剑,剑花在飞舞的桃花瓣中穿梭,她现在的剑法已经是“快,精,准”在每一片花瓣中间穿过,花瓣在接触青铜剑的剑气后直接化为飞灰散尽。 粉衣翩然似蝴蝶,青丝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犹若仙人天飞临。 剑气手周围的花瓣也似绕着她久久不散,她眼珠一转,一个术法,身周的花瓣如利箭暗器,朝坐在屋檐下懒懒散散晒着太阳的允辞铺天盖地而去…… 允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袖子朝空中一挥,那些急速而去的花瓣似泄气的皮球,最后扑索索的落在地上,化成一缕青烟散去…… 夏若薇吐吐舌头,暗算神尊大人没有成功啊! 下一刻,她就听到允辞凉凉的声音传来,“若薇,你又淘气了!” 于是,做了错事的夏若薇只是一个隐身,消失在允辞的眼前,允辞抬头看着空空的桃花林,和树枝上几片残花败柳,只能摇头表示无奈。 晚上的时间,夏若薇再也不是跟允辞抢水床睡了,而是就地在月光下打坐,将整个人的真气全部运作,允辞站在窗口,看着夏若薇闭门打坐,双手呈莲花状放在膝盖之上,身后真气逐渐升腾,她的抬头隐隐有汗水冒出,在月光下散发着白光,晶莹剔透。 看着夏若薇在最好一关卡上就是冲不过去,允辞的手指轻抬,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允辞的右手激射而出,定在夏若薇全身的几处大穴上,十道气流分别注入齐洛儿全身各大要穴之…… 允辞看着夏若薇终于冲破最后的关卡,他才收手,唇角不由的轻扬,现在的他似乎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真气运转了八十一个大周天,全身筋骨被洗髓了一遍…… 夏若薇终于做到炼精化气,仙脉打通了,现在的她是十六岁,那么她的青春就会永远的停留在这个岁数。 现在的夏若薇与四年前的相比多了几分灵气,脸型也微微的从圆脸变成鹅蛋脸,两坨婴儿肥消失后,眉眼也变得更加的秀气,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睑之上,就如芭比娃娃。 允辞借着月光,眼见着夏若薇的肌肤一寸寸变的细腻柔光,周身散着柔和的,淡淡的光芒,眉目愈加清秀绝美…… 若薇如今的身侧也是玲珑有致,尤其现在的她因为出汗整个汗衣被打湿,更加展现她的身材。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夏若薇骤得仙身,元魂还不适应,陷入沉睡之。 允辞这才慢悠悠的来到夏若薇面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低头将她懒腰抱起,一步一步朝他的房间走去,这个动作他似做了无数次一般的熟练…… 将夏若薇放到水床之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的身侧躺下,就这月光看着她的容颜。 睡梦中的夏若薇呢喃了一句:“神尊大人,我要跟你在一起……” 允辞伸手为她抚开额前的乱发,手却异常的温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动作。 目光落在夏若薇鲜嫩欲滴的红唇上,允辞的脑子里闪过那日在荷塘边夏若薇扑倒自己的画面,和在温泉池自己为夏若薇度气而吻了她…… 允辞别过来闭上眼睛,他的脑子又开始不听话的想太多了…… 第二天,阳光正好,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说不出的酣畅甜美。 仿佛一滴水般透明,一片雪花般洁净,整个宇宙乃至万物全部包容于胸,一切大道了然自明。 她起床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可是她记得自己在院子里吸收月亮的精华盘膝打坐来着,怎么会一下子睡着了呢?难道自己又梦游了! 夏若薇走出房门,就看到院子中花草尽数枯萎,眼前有一条白色巨大的蟒蛇正朝她吐着蛇信子, 身子足有吊桶粗细,额角一个大肉瘤,一双如铜铃大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定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考虑到底要生吞吃好呢还是活剥了好呢! 夏若薇大了个冷战,浑身起来鸡皮疙瘩,这是什么一个情况啊,大早上的,谁的恶作剧啊! “神尊大人——”慌张的夏若薇喊道,可是没有人回应她,整个空间空荡荡的她似还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想着求救是没有用的,夏若薇摊开又手,青铜剑就立即出现在她的手心,这是大蛇已经俯身而下张开血盆大口而来,夏若薇闪身躲过,那巨蟒扑了一个空。 夏若薇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非常的轻盈,就像蝴蝶一样没有什么重量。 欣喜了一下,她手下可不敢怠慢,一剑就朝蛇的七寸打去,都说大蛇打七寸。 只是蛇也不是笨蛋,定在那里等着夏若薇去打,扑了一个空后,它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夏若薇而去,这一次蛇嘴里也喷出一条银色的长线。 夏若薇暗叫不好,只是一个飞身,整个人飞旋在蛇的上空,刚刚蛇喷溅的液体在后面的花卉上,本来盛开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发黑枯萎…… 夏若薇念了一串剑诀,青铜剑就此脱手,夏若薇将念力注入青铜剑之上,青铜剑飞身直直的插向蛇的七寸…… 污血四溅,那巨蟒疼的巨尾一甩,垂死还要挣扎,巨尾横空而来,夏若薇只得往上再飞几米,手中的动作却不停,青铜剑没入三分…… 巨蟒也恼了,对天发出一声蛇吟,铜铃大的眼睛变得血红,血花四溅也越激了它的狂性,口接连喷出毒雾。 巨大的身躯或扑或扫朝夏若薇的方向,似想要报复回来,腥风阵阵,激的草地之上草屑翻飞,尘土飞扬…… 夏若薇在心里诅咒这个变态的蛇,她忽上忽下的跳窜着应付不暇,又要防备它的毒雾,又要注意它的扑击,一边还有超控青铜剑在巨蟒身上招呼,给它多补上几剑,让它死透。 漫天的红雾飞溅,终于,蟒蛇巨大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从地上诈尸醒来。 夏若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要靠着御剑也可以悬浮在半空之中,想着许是这两天练功有进步,看了她的修仙之路还是走的非常的顺利的。 周围的景致一点点的扭曲变形,渐渐的幻化,夏若薇吃惊的眨巴着大眼,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围的景致再次恢复成鸟语花香,她定眼看去,桃林还在,院子里的花卉也还在,刚刚那条巨蟒居然凭空消失了,神尊大人正坐在一张石桌前,前面摆着两个白玉酒杯,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酒壶倒着酒,酒香四溢,夏若薇一嗅就知道这酒就是她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酒。 “神尊大人,刚刚你去哪里了?”夏若薇落地,捡起还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青铜剑来到允辞的面前。 允辞放下酒壶端起酒杯递到夏若薇面前,“本尊一直都在这里。” 夏若薇接过酒,看着里面的液体又问:“那刚刚我遇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假的?” 允辞淡淡的答:“那只是对你的考试而已,恭喜你修得仙身。”虽然夏若薇还是妖体,但是妖体修炼成了仙身同样也可以长寿。 “谢谢神尊大人。”说完夏若薇将自己的酒杯与允辞的碰杯,“这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啊。”说完仰头将杯中的就一口饮尽,然后大大咧咧的在允辞的对面坐下,“神尊大人,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每天练习了?” “你的实战经验太欠缺,本尊会尽量帮助你练习。”允辞说完也将就饮尽。 想到刚刚与大蟒蛇对战,夏若薇还是有些冷汗,真的是实战经验太欠缺,就像纸上谈兵一样,她这样的菜鸟出去遇上狡猾如狐狸的对手自己就惨了。 “神尊大人,我会更加努力练习的。”夏若薇点头保证道。 允辞看着夏若薇微笑的脸,有些困惑的问:“本尊为什么从未听到你叫本尊师傅?” 夏若薇点头:“他们都叫你神尊,所以我也就跟着入乡随俗了。”再说,你也没有说收我为徒啊,其实她也不想成为允辞的徒弟,现在这样的关系也很好。 允辞的脸一黑:“那现在叫本尊师傅来听听。” 夏若薇吐吐舌头:“神尊大人,你何时计较这些事情了,影响您老人家的威名啊。” 允辞只能敲了夏若薇的额头表示无语。 第三十七章 醉酒告白 桃花酒的口感比较清淡,酒色浓郁,后劲还是有点大,打了个嗝,夏若薇再次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在前世她因为要经常应酬,早就练就一副酒肚,一般的酒她都不会喝醉,不过这仙界的酒似乎都比较特别,香气和味道都比较醇厚。 允辞看着夏若薇一杯接住一杯的喝下肚,喝酒就像是在喝水,不由的揍了一下好看的眉头。 “人生得意须尽欢,神尊大人,以前你一个人和酒都没劲啊,今天我陪你一起喝。”说着她提起酒壶将允辞手里的酒杯也给满上。 允辞看着自己杯子里的酒杯倒满,想着似乎有一个人陪你喝醉也很不错,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神尊大人,你喝慢点,我都还没跟你碰杯呢。”夏若薇抱怨,端着酒杯将里面的酒晃了晃。 “若薇,你很喜欢喝酒?”允辞问道。 她摇摇头,“酒确实是个妙物。”她将自己的杯子与允辞手里的碰杯以后才一口喝尽继续说道:“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关于酒文化亦可谓源远流长。” “中国?若薇你喝醉了,凡界有四国,就是没有中国。”允辞淡淡的回了一句,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继续倒了一杯,这个酒壶虽然小,不管你怎么倒,里面的酒就是源源不断。 “才没醉呢,所谓的中国,那是我生活的地方,神尊大人就算你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无所不能,一定不知道我来自哪里。”说完夏若薇呵呵的笑了,这是她唯一神秘的地方。 “你来自何处?”允辞又问。 “中国啊!”夏若薇回答,允辞直接无语。 却夏若薇继续说道:“酒的作用不可小觑。当你心情郁闷的时候,酒可以浇愁;当你思念亲人的时候,酒可以替你减轻痛苦;当你害怕的时候,酒可以驱散恐惧;当你心情复杂的时候,酒可以帮你单纯;不喝酒的日子,大家彼此都相似,喝了酒的日子,就各不相同了。 几杯酒水落肚后,觉得飘飘然、醺醺然,于是,平素沉默寡言、道貌岸然的人,会绽出笑脸,玩话、笑话、差话、脏话、下流话就会被梗直的舌头从两片唇间不断顶出,生活透明的色调和柔和如蜂翼的韵味就溢满了空间,再被量大壶空者灌下几盏,则就玉山颓欹、吞吐纵横,甚至撒疯骂座,哭笑无常了,这是酒劲。” 听着夏若薇长篇大论,允辞也只是顾自喝着,并没有插话,心里在想:若薇,正如你所说,这就是你现在的写照,飘飘然,很符合你的形象。 “神尊大人,你是因为思念谁才喝酒的呢?”夏若薇说完长篇大论后,突然整个人撑在桌子上,俯身靠向允辞,近距离的看允辞的五官就更加的完美,她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允辞俊美的容颜看,似乎怎么也都看不够。 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在平时清晰的时候,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要知道在若薇的心里,允辞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犯,她跟他的距离可比天与地,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似遥不可及,无论她怎么努力,似都赶不上他的脚步。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夏若薇明亮的眼眸似朦了一层雾气,她的双颊绯红,嘴唇鲜嫩似盛开的玫瑰花瓣,她的笑很纯真,带着一丝的傻气,她离他很近,她的呼吸带着桃花酒的香气碰撒在他的脸上,也在他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允辞的眼眸不由的加深了几分。 “那个人是不是叫若水?”夏若薇的话脱口而出。 允辞的面色有些发白,在夏若薇的嘴里再次听到“若水”,已经八年过去,若水本是他的禁忌,被他深深的埋在心里,只是现在再次提及,他的心似也豁然开朗,那么难熬的岁月都过去了,他对她也真的淡忘了。 “你怎么会知道?”允辞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他从不在若薇面前提及她,她又是从何得知? “那天你与魔君风子潇大战,邵泽神君说的,他说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那天风子潇也只是提到若水,你就与他拼杀招招狠绝似在泄愤,你将内心积蓄已久的压抑都发泄在那个人身上,神尊大人……以后有心事你也可以与我分享啊,没必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夏若薇说。 闻言,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沉,“在你看来本尊是什么样的人呢?” “神尊大人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只能仰望着你。”夏若薇说完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若薇,这是你的实话?”允辞又问,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神尊大人你在别人面前是淡漠的,可是跟我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你是快乐的。”夏若薇非常自信,她就是开心果啊。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允辞,也不知怎么的,眼前居然有三个神尊大人,晃啊晃的另她头晕。 “好多个神尊大人啊,到底哪个是真的?”她说着将允辞的脸捧着,然后睁着迷蒙的大眼非常认真的看着。 “是你喝多了。”允辞将夏若薇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来,夏若薇呵呵一笑,退开了去坐回到位置上,继续斟酒喝着。 “才没喝多,神尊大人你是在心疼你的酒吗?下次我再多酿几坛就是。” “花间一壶酒,煮酒愁更愁,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两人。”夏若薇举杯望着天空那轮透亮的圆月,作了这样一首诗。 允辞挑眉,没想到若薇还有这样的雅致,看了这四年没日没夜的修炼把她郁闷坏了,想要喝酒解千愁。 他也没有劝慰的意思,自己也继续倒酒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允辞一点也不觉得夏若薇在一旁聒噪,静静听着夏若薇作完诗,“神尊大人,今天的我好开心,你说我考核通过,这是你第一次肯定我夸奖我,还请我喝酒,作为报答,我唱首歌给你听……咯……” “被本尊夸有这么开心?”允辞挑眉问道。 只是这话夏若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唱起歌来…… 允辞只是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若薇乐此不疲的唱独角戏。 “指尖上的凤尾蝶,它说天亮就要远去,去追寻你停留的天地。纵一生短如潮汐,别临摹书中传奇,古往传奇多少别离。我只是不经意遇到了你,恰好落的雨,又恰好依偎在一起,这样多好,管它世易时移若此情赋予东流兮,不予逃避,千山万水因你不过毫厘,也不惧风雨,披星戴月未曾唏嘘,此情不渝,所谓入迷,天赐良缘与你……” 在夏若薇清润的歌声里,允辞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的目光望着夏若薇的侧影若有所思…… 直到夏若薇闹够了趴在桌子上,允辞只能摇摇头,看夏若薇喝酒的量,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睡醒的了…… 他走到夏若薇的身边,异常温柔的将她抱起,看着夏若薇靠在他怀里双颊绯红,就是一只非常慵懒的猫,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只可以,夏若薇每次想把允辞逗笑都没有成功,而允辞的温柔只有在夏若薇看不到的时候展现出来。 将夏若薇抱进屋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才在夏若薇的身边躺下,凝视她的睡容。 “若薇……”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冷,低低的却很好听。 似听到他的呼喊,睡梦中的夏若薇应了一声:“神尊大人……” 允辞也没想到她会真的回应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称呼本尊?” “因为别人都叫你神尊啊,我想要在你的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不想要跟他们一样那么生疏的称呼你……这个世界上我只认识你,我想再不会有人会如你这般对我这么好,你虽然外表冷冷的,但是你的心是软的……呵呵,只要我撒娇耍赖,你都会应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夏若这这段梦话无疑像是告白,另允辞的心一片混乱。 他没想到自己无意捡回来的灵宠会如此的依赖他,一开始他是想要将她当礼物送人的,即使她化身人形,他也只是觉得她在他的身边只是排解他的寂寞孤独…… 渐渐的日子越过越长,他似乎总是看到夏若薇身上的与众不同,他是整个仙界乃至神界最美的男子,每个女仙只要看到他的样貌都会出神,然后犯花痴。 他讨厌那样女人爱慕的目光,可是若薇的眼神与那些女人不一样,初识她才八岁,一双清澈的眼眸似波澜不兴的黑海,在她的眼眸里他看到这世间最单纯的东西。 所以他才动了凡心将她留在神殿,日日相处,他总是看到她最单纯的一面,没有任何的心计带着几分的淘气,他开始习惯她在自己身边,对于她小小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想着以后自己若不在她的身边不能保护她,于是教她法术,也是希望她思进取,如今她已大成,只要不是厉害的仙,小妖小怪的她都能够独自应付。 第三十八章 只是他身边的仆婢 夏若薇睁开双眼,外面早已阳光明媚,脑袋晕乎乎的,她揉着脑袋似乎想起昨天与神尊大人一起畅饮,好像有些高兴过了头。 她伸了伸懒腰,脖子上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她抓着铃铛脑子比刚醒来更疼了几分,已经完全想不起昨天喝醉酒后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说胡话呢? 她走出房间,院子里允辞似乎心情很好,坐在树荫下面前放着棋盘又开始对弈。 “神尊大人,早啊。”夏若薇像往常一样前去打招呼。 允辞没有抬头看她,手里捏着一枚黑着落在棋盘的最中间然后淡淡的说道:“不早,你已经睡了整整十天了,房间里都已经堆满灰尘没人打扫了。” “十……十天!我们不是昨天才在月下喝酒的吗?”夏若薇咋舌,犹如天降惊雷。 “错,那是十天前,我们在月下喝酒。”允辞答。 “十天前……”那桃花酒的安眠药吗?她可以睡的跟猪一样,幸好现在的她已经辟谷,不想要进食,要不然早就饿死了,因该是睡死过去…… “还有问题?”允辞的态度依旧淡淡,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没有了,那我去打扫房间。”说着转身,似想到什么又回头补充一句:“神尊大人,都是醉酒失态,如果我喝醉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说废话,不要记在心上。” 闻言,允辞抬头挑眉,“你想起什么了?” 对上允辞深沉似海的眸子,夏若薇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后摇头,“什么也想不起了,我已经断片了……”她还是期待允辞可以说说她醉酒的样子,或者她醉酒后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允辞只是挥挥手,没有过多的表情。 夏若薇垂头,提着水桶打水,一边擦地一边纠结:“到底说了什么啊,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啊!”她仰头哀叹一声,随后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在允辞的面前喝醉酒,真的是好丢脸啊! 打扫好卫生后,夏若薇在干净的地板上来回的翻滚着,突然滚到一处,好像是一双白色的靴子,慢慢的抬头往上看,允辞一身青衣飘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喵!”夏若薇立即跳了起来一脸的尴尬,不由挠头,嘿嘿笑。 “神尊大人,有事找我?”若薇装傻装天真,最后脑袋一疼,神尊大人有一次弹了她一脑嘣。 “今天天气尚好,佛桑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着就往前走,夏若薇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上,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拽着允辞的衣袖,“神尊大人,我这次出去可不可以不变成猫身啊!” 允辞睨了她一眼,只见夏若薇头发凌乱,头上的猫耳朵也因为她的修炼已经变成非常正常的人形,一双眼睛清澈无波,只是衣服有些凌乱,上面还沾着灰尘。 允辞手中的金光一出立即将夏若薇整个笼罩在其中,只是一个眨眼,夏若薇已经不复刚刚的邋遢形象,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夏若薇的皮肤也因为她修得仙身晶莹剔透起来,平常她就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人,邋邋遢遢的允辞也没注意,而此时被他一个术法打扮出来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琼姿花貌,眼波才动被人猜。 夏若薇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看到允辞有难得的呆愣,她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花容月貌,允辞将她的手一拉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转眼就踩在云朵之上。 夏若薇也因为一个趔趄撞在允辞的胸口,抱着允辞站稳后,她又被眼前的景象看待了去,手还不自觉的抓住允辞的衣襟。 此地处处有仙气,玉泉飞溅,画桥青絮,虚银法阵、重楼高台,都建立云霞中,再大的石阶都是凌空而悬,因着盘旋的水流,整座都城一如浸泡浅蓝的海中,烟雾如涟漪,飞鸟若游鱼,荡漾出全城参差万户家。 再往前飞出一炷香的时间,层层叠叠的山脉展现在夏若薇的眼前,这感觉就像坐在飞机上俯看下面的景致,夏若薇因为许久没有出门,看什么都有好奇心。 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优美的琴声倾诉;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靓丽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涛,是山对肆虐狂风之抗议;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 群山的绿却带给人迥然不同的美感:深沉的深绿,清新的翠绿,活泼的嫩绿纵横交错在一块儿,织成了一张色调柔美的毯子。在群山中央,有一潭烟波浩淼的湖,那湖蓝得纯净,蓝得恬雅,蓝得让人无限陶醉。 碧蓝的湖畔有一大片的花海,此时是辰时花开正好,已经有不是的仙人在那里赏花,有的如诗人负手而立,姿态清高;有的找了一处地方歇脚;有穿着花花绿绿的仙女采下花来佩戴再头上…… 书中云:“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大者开泛如芍药,朝开暮落,落已复开,自三月至十月不绝。” 佛桑一名扶桑,枝头类桑与槿,花色殷红,似芍药差小,而轻柔过之。开当春末秋初,五色婀娜可爱,有深红、粉红、黄、白、青色数种,并单叶、重叶之异。 允辞和夏若薇一出场,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允辞身上纷纷行礼,要知道允辞的容貌出色到哪里都是焦点,夏若薇人已经习惯她们投射过来爱慕的目光,只是看到她的时候,有个别的女仙居然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她。 夏若薇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穿着不得体的,心里无比郁闷这些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神尊金安。”很多上仙都已经对神尊行叩拜大礼,允辞就这样站在云朵之上享受这个隆重的大礼,夏若薇有些心慌慌,那些人可是连她也一起叩拜了。 待落地后,夏若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那么碧蓝的湖而去,神殿里允辞已经把那么镜子收起来,并且不允许她靠近梳妆台,她都没有看过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 盈盈的碧水间,她看清楚自己的容貌,再也不是八年前的丑小鸭,她居然是如此的出尘脱俗,虽没有闭月羞花之姿,但也有沉鱼落雁之容。 这事她的身边一个声音响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夏若薇不由的挑眉,这样的搭讪方式,这样酸掉牙的诗,到底是哪个俗不可耐的人……在看到身边笑意盈盈,身穿深紫长袍,貌比潘安的美男时夏若薇皱眉,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男人眨着一双桃花眼,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自我介绍道:“你居然不认得我,我就是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邵泽神君,敢问仙子芳名?” 夏若薇这才想起,这就是四年前嚷嚷要给允辞介绍新欢的风流神君邵泽,当成所有好感都飞到九霄云外…… “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凉凉的想起。 夏若薇转头来到允辞的身边,邵泽自然也看到允辞,只是允辞身边什么时候多出这么漂亮的女仙,似乎没见过啊! “允辞,好久不见,她是谁?”邵泽走到允辞和夏若薇面前,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两人。 “她只是本尊的仆婢而已……”允辞随口搪塞了一个理由。 夏若薇默默的去旁边画圈圈,神尊大人居然说她是他的仆婢!也是每天被他使唤打扫卫生,还要给他做饭,还给他捏胳膊……算起来还真的跟仆婢没有什么两样啊! 夏若薇垂头摘下一朵粉色的佛桑花把玩着,看到身边的人全部投来异样的眼神…… 耳尖的夏若薇自然也听到身后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神尊身边貌美如花的是谁啊,似乎没有在仙界看过,不会是什么狐狸精之类的吧?” “她一定是神尊的新欢,看她与神尊走得多近啊!神尊以前都不不许任何人靠他近他一尺的……” “神尊大人可是八年不出神殿,近日出来,怕是已经忘了若水上仙。” “若水上仙还真是可怜……”提到若水,一个穿着蓝色纱衣的仙感慨道。 谈起若水上仙,那些八卦的仙开始兴奋起来…… 原来,允辞与若水是在凡界除妖的时候相识,后一起回九重天,若水便一直住在神殿,只是不知道后来什么原因若水嫁给了魔君。 只是,当年的若水与风子潇的婚礼并没有进行,因为婚礼当天若水与风子潇拜堂,若水就将一把降魔剑插进风子潇的心口。 后来若水失踪了,封子潇也并没有死,至今还在在满世界的寻找她。 第三十九章 桃花上仙 “你们这些嚼舌根的,当心神尊处罚你们将你们打成肉体凡体下界度七世情劫,到时投胎不知道是做人还是做畜生。”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打断刚刚那一群仙对于允辞私事的讨论。 夏若薇抬头便见百花之中走来一蓝一黄两个身影,刚刚还吵杂的人群也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翘首望去…… 这两仙女算是仙界的两大美女,正是爱慕允辞神尊的水灵汐和桃花仙。 水灵汐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她的发髻用一根精美的桃花簪挽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她身边的是桃花仙那女仙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夏若薇可是看了两世的美女,这两位确实很漂亮婀娜多姿,她们的目光在扫过众人后看向夏若薇身后不远处河边那抹青色身影。 夏若薇回首,只见允辞与邵泽不知在说些什么,邵泽神君说的比较多,允辞纯属旁听,他的表情依旧淡淡,清风撩起他长长的墨发,青纱衣摆随风飞舞,好似随时都要随风而去,说不出的光芒四射,说不出的超然脱俗,说不出的鹤立鸡群,连身边貌比潘安的邵泽神君似乎也成了允辞的陪衬。 他就这样淡漠的站在那浑身似有金光围绕,每个人都不禁看痴了眼。 夏若薇回头,身后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水灵汐与桃花仙已经站在夏若薇的面前,眼带不屑的看着她,她们的眼神太毒辣,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夏若薇微微的蹙眉转身想要离开,却听水灵汐那冷冷声音响起,“我当时什么仙霸着我们的神尊不放,原来只是一只灵宠而已。” 这样的猫宠也只是被神尊当宠物养着而已。水灵汐从看到夏若薇和允辞一起出场眼里就带着一种叫妒忌的东西,要只是整个仙界没有人敢于神尊站的如此的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神尊的新宠吗?知道她刚刚看清若薇的真身后才舒了口气,只样的一个宠物,有这么跟她们这种修炼千年的仙相提并论的。 夏若薇不要迈出去的脚生生的收回,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身后两个直冒酸水的女仙,不是说神仙都是心如止水的吗?这两个犯花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只是妖兽而已,就算你现在得到仙骨,也只能算的上半个仙,改变不了你是妖的本质,跟你站在一起都觉得降低了我们仙的档次。”桃花仙道,一双桃花眼轻蔑的扫过夏若薇的眉眼。 “长得一副狐媚像,还想勾引神尊,警告你离神尊远点,神尊也是你这样的妖能肖想的吗?”水灵汐也赶紧加入这讽刺的道路。 夏若薇翻了个白眼,“两位仙女姐姐,你们是神尊大人的谁?神尊大人就喜欢把我这样活泼可爱,人见人爱的小妖带在身边怎么了,神尊他老人家都不嫌弃,而且非常喜欢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气……”说完还不忘吐吐舌头,“你们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滴水和一根桃花居然以下犯上,你们也只是小小的上仙,像神尊这样眼高于顶的才不会看上你们这样的货色。” 一番话说下来气得水灵汐和桃花仙脸都发青,却找不出夏若薇话里的语病来,只能干瞪眼,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猫妖。 “仙女姐姐,如果你们喜欢神尊大人可以直接去告白,你们这样在我这里冒酸水,他老人家也看不到啊。”夏若薇继续补充道,我也不是你们的情敌啊,我跟神尊大人可是比那湖水还要清白三分。 其实神尊大人就是外表好看了点,冷的像冰块,也没有那么好的,值得这些女人飞蛾扑火吗? “若薇……”神尊冷冷清清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 夏若薇感觉脊背发凉,为什么她每次想活着说神尊他老人家的坏话时,他的声音就这么及时的响起,而且神尊每次叫“若薇”二字时,那个“薇”总是拖得那么的长。 夏若薇正欲回头,水灵汐和桃花仙就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夏若薇的身旁直扑允辞而去。 这年头的神仙都是这么开放的吗?还以为古代很保守,这仙界似乎民风开放啊! 允辞皱眉,看着两朵桃花朝自己飘来身形一闪,两个女仙就朝邵泽所在的放下飞去,三人扑了个满怀。 只听邵泽叫道:“二位女仙这是朝本君投怀送抱吗,看来本君还是艳福不浅的。” “去你的投怀送抱。”二女异口同声,然后出脚朝邵泽的小腿狠狠踢去…… 一旁看戏的夏若薇则是捧腹大笑,“哈哈,仙女姐姐,原来你们爱慕的人是邵泽神君啊!” 水灵汐又气又恼,允辞神尊是故意的! “若薇,我们回去吧!”允辞依旧云淡风轻的来到夏若薇的身边,好似那两个女仙出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夏若薇点头,允辞招来一朵云两人踏云而去。 “神尊,奴家还有话对你说。”水灵汐眼泪汪汪的冲允辞允辞离开的方向大喊。 桃花仙起身拉着水灵汐的袖子找来一朵云,也匆匆离去,看那方向就知道是去追允辞。 邵泽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允辞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允辞似乎挺在意身边那个女妖,她叫若薇吗?”…… 到了神殿大门口,夏若薇摇摇就看到那两朵允辞的“桃花”追了过来,于是扯了扯允辞的衣袖问道:“神尊大人,她们跟过来了。” 允辞淡淡的看来眼夏若薇,又低头看了眼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夏若薇从允辞的眼神里只看出两个字“放手”,于是她眨眨眼非常无辜松开手…… 允辞就这样飘飘然,头也不回的走进神殿大门,夏若薇赶紧跟上“嘭”额头似碰到什么硬物,她伸手摸了摸,居然是一道非常牢固的结界。 她揉揉撞疼的额头,居然被神尊大人给关在门外,可是,她哪里惹到他老人家生气了啊! 身后的两朵“桃花”已经落在夏若薇的身后,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仙女姐姐,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夏若薇立即挤出一个友善的笑脸转身打招呼。 这都追到家门口了,仙界的女仙都是这般的不要脸吗? 水灵汐有求于夏若薇,脸上也非常自然的挂出一抹笑来,“我有东西要送给神尊,希望你帮我转达。” 夏若薇只能说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比变戏法还要快,刚刚还骂她是小妖精,现在有求于她就笑得如此春光灿烂。 “你都到门口了,要送你自己送去,我不喜欢帮别人转达心意。”双手环胸,将头扭到一边哼哼,更中要的是,刚刚你得罪了我,我才不会犯贱到要帮助一个羞辱过自己的人。 “去就去。”水灵汐本想放低姿态,没想到夏若薇还不吃这一套,淑女的形象骤然消失,她就超前冲去,桃花仙也自然跟在水灵汐身旁,她们走的非常的着急,于是就这样狠狠的超前冲去…… “啊!!”两声惨叫在天空响起。 夏若薇捂嘴笑的眯起眼睛,“二位仙女姐姐,没事吧,这花容月貌的如果撞毁容了可不好。” 水灵汐捂着额头,额头立即肿了个红胞,回头怒瞪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夏若薇,桃花仙也没有幸免,她揉着额头,她撞得没有水灵汐厉害,只是撞红了一片。 “你故意让我们出丑的?”桃花仙指着夏若薇的鼻子,瞪大眼想着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妖,将她打成原形,心念一起手里立即多了一把桃木剑,这把木剑是红色的,百年的桃木所削而成,可以降妖。 夏若薇眼眸一眯,这个桃花仙没想到这么不经刺激,这样就发火了? 她朝后翻了个跟斗很顺利的躲过桃花仙的横空一剑,心里无比郁闷自己的青铜剑还在神殿里,青光一闪,一把青铜剑就此从神殿里破空而出落在夏若薇的身边。 夏若薇双眸一眯,果然好剑,居然与她心有灵犀,手握住剑柄剑花一扫来了个横扫千军,桃花仙不由被青铜剑的剑气撞到,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 “神尊居然教了她怎么多?”一旁看戏的水灵汐不由的吃惊,要知道现在夏若薇使出的每招都是神尊的剑法,神尊并不收徒,所以她们没有败在神尊门下,却看过神尊击杀妖兽,也看过千年前神尊与魔君风子潇大战,这样的剑法她是不会看错。 几个回合下来,桃花仙用的是木剑,这样的剑气完全盖不盖夏若薇手中的青铜剑,水灵汐做了一个术法,她招来附近的水凝聚成冰,立即凝结出十支通体雪白的箭,每个箭箭上散发着寒芒。 “出!”水灵汐的话音落,数十支冰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夏若薇的方向袭击而去…… 桃花仙也看到水灵汐的偷袭之举,唇角不由上扬出一抹灿烂的弧度,眼里波光潋滟…… 第四十章 你想成为本尊什么人 处于本能,夏若薇自觉得脖子发凉,打退桃花仙的攻势,她一个转身,瞳孔骤然放大,只见寒光闪闪的十支箭就朝她以迅雷之势而来…… 天哪,背后放暗箭的都是小人!她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到底要怎么破解这冰箭啊!…… 夏若薇发现,所学里她似乎没有破解之法,只能定定的站在那犹如一尊雕像…… 心里一片凄凉,完了,完了,那么多寒光闪闪的箭扎进肉里会不会很疼啊!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利箭穿心之痛,过了许久也没有等来那样的痛楚…… “若薇……”耳边传来允辞非常无奈的声音,夏若薇这才回神,只见允辞飘飘然的出现在她面前,一身青衣将她护在身后,他衣袖就这样轻轻一拂,那十支寒光森森的剑似受到很大的阻力,突然调转了头朝水灵汐的方向而去。 这一刻夏若薇的心里一阵感动,突然感觉神尊大人的形象变得高大了许多。 水灵汐在允辞凭空出现时就开始发呆,她做梦都想让允辞多看她两眼,如今允辞是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她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脸也不由浮出一声红晕。 待水灵汐回神之际,“啊!”她尖叫一声,面色瞬间苍白一片,那十支她放飞出去的已经在她面前不住一尺,想要化解似乎已经没有可能。 “灵汐!”桃花仙也从允辞身上回神出剑为水灵汐挡住一部分冰箭,仍然还有其余的六支冰箭没入她的身体里,“噗呲”箭入肉三分,她额头上的汗水冒出层层,目光幽怨的盯着夏若薇,将一切的过错归结在夏若薇的身上。 浅蓝色纱衣被鲜血浸出变得暗蓝色,水灵汐蜷缩着双手抱着肚子,面色越发的苍白,脸嘴唇的颜色也泛白,再也不负刚才的盛气凌人。 “神尊大人,你来了。”夏若薇灿烂的笑,“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要一命呜呼,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她抱怨,都是因为神尊大人将她关在门外,她才惹了他的这两朵桃花。 允辞身上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就像平常一样,目光却扫向那两个罪魁祸首,“你们打扰了本尊的清静,该当何罪?”语气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两朵桃花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声音惶恐:“神尊,奴家只是过来送礼物的,真的不少故意打扰您清静。”要知道允辞神尊最喜欢安静,这两个女仙好不容易维持的淑女形象就这样毁在夏若薇的手上。 “本尊与二位并不熟识,二位差点伤了本尊的人,如此也算是小惩。”允辞淡淡的扫过两个低头的女仙,心里早已明了她们为什么要对若薇出手。 “谢神尊。”二女继续磕头。 “本尊不想再看见你们,滚。”允辞的声音淡漠如冰,随后拉着夏若薇就这样走进神殿大门,只给两个女仙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你没事吧,灵汐。”桃花仙扶起水灵汐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一阵心疼,“要不是那个小妖,神尊大人也不会这样讨厌我们。” 水灵汐捂着肚子,嘴唇紧抿,望着神殿大门很久很久,“今日之耻,来日定讨回。” 今日之仇她一定会报,夏若薇,你等着那一天我一定打得你魂飞魄散! 在桃花仙的搀扶下,水灵汐才慢吞吞的离开…… 夏若薇站在允辞面前拿着一把扇子为允辞打风,允辞正坐在窗台前手里握着一卷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余光瞥到夏若薇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夏若薇噘嘴:“神尊大人,在您看来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个仆婢,是这样的吗?” 允辞挑眉,没想到夏若薇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你不是不愿意拜本尊为师,那自然是本尊身边的仆婢了,若薇本尊可是给过你选择的机会的。” 夏若薇有些无语,“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一起生活八年,怎么说也算是同居关系。” “同居”这词语似乎用的有些暧昧,夏若薇不由多看了眼允辞的面色,见他面色如常,心里也放松了许多,神尊大人没有多想就好。 “若薇,你想成为本尊的什么人?”允辞问道,饶有兴致的打量有些发愣的夏若薇。 为什么神尊大人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手上的动作一停,扇子收起,眼睛无辜的眨巴着。 “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我们好歹一起同居了八年,至少不应该是主仆这么生疏的关系?”允辞继续道,“不想做师徒,也不想成为主仆,你想成为什么?兄妹?还是其他?” 夏若薇第一次觉得神尊大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为什么她觉得允辞神尊话里的意思带着几分调戏呢? “我们可以是一家人嘛,你是长辈,我是晚辈……”看到允辞眸子里的冰冷,夏若薇只觉得脊背发凉,她真的没有说错什么啊,他可是神比她老了那么多,不止几千年呢,是长辈一点也不为过啊…… 夏若薇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非常尴尬的一笑,“神尊大人,我突然想起还有剑法还没练,我去练剑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允辞看着夏若薇落慌而逃的背影,不由的弯起唇角,郁闷的心里也跟着烟消云散。 夏若薇有些心不在焉的在院子里练着剑,心里却在回想着允辞的话,为什么神尊大人会问那么奇怪的话呢? 不想做师徒,不想成为主仆,那想成为什么?这后面的其他……难道说神尊大人是想问:想不想成为恋人…… 神尊大人才没有发烧呢,而且仙界的那些绯闻,神尊大人爱恋的那个人叫若水…… 想到神尊大人有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还为了他逃婚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心里泛酸,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夏若薇收起剑,来到开满金莲的荷塘,低头看着荷塘里自由游走的鱼。 “叫你们那么开心,看我今天不红烧了你们。”夏若薇早就学会隔空取物,双手凭空一抓,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就这样出现在她的手里,锦鱼不停的甩着尾巴,将它们尾巴上最后一点水分如数甩着夏若薇的脸上。 “连你们也欺负我。”夏若薇眯起眼,躲过水花的袭击。 拿着鱼来到膳房,一通忙活两盘红烧鱼利落的出锅,掀开锅盖,夏若薇闻着鱼香顿时感觉心情大好,将两盘鱼端出膳房,居然在餐桌前看的正襟危坐的允辞,瞧他已经拿起一双筷子,等着吃的样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神尊大人……”夏若薇其实想说,这两条鱼我没有多做一份,可是看到允辞深沉似海的眸子,她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本尊似乎有四年没吃的你的红烧鱼,如今你也不用闭关,以后空闲多做做,荷塘的鱼都快泛滥了。”允辞将鱼往自己面前挪了挪,拿起筷子非常优雅的吃起鱼来。 “神尊大人,你坐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呢。 “不久,半盏茶。”允辞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有问必答。 夏若薇低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鱼,多说东西都是两个人一起吃才好吃,夏若薇似乎回到八年前,自己一条鱼吃不够还将神尊大人吃剩下的半条鱼也给吃了,如今想来,怎么那么像……像间接接吻呢…… “若薇。”允辞有一次淡淡的开口。 “啊?”夏若薇回神,对上允辞那张天人之姿。 “从明天开始本尊会陪你一起练剑,你的剑法漏洞太多,今日本尊看到你与桃花仙的对决,太生疏,最快提高剑法的方法就是对练。” “是。”夏若薇点头,想着刚刚与桃花仙过的那几招,想着如果神尊大人没有出场,她已经必死无疑。 “若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允辞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夏若薇非常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爱我到老的心。”她看了眼允辞问道,“神尊大人,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咳,”允辞干咳一声,“今天看到邵泽看你眼神有些好感,所以……” “邵泽神君对我有好感?”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一身紫衣摇着扇子貌比潘安的男子,然后酸溜溜的念了一首情诗…… 看到夏若薇若有所思的样子,允辞的眼眸微沉,起身朝屋外而去。 看着允辞离去的背影,夏若薇挠头,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夏若薇没有想太久收拾好碗筷,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书阁,神尊大人果然没有在这里啊,她走进书阁,她已经将书阁里的书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她第一次来看到的禁书。 好奇怪,难道说是神尊大人将那本书给藏起来了? 夏若薇再次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非常确定那本禁书果然不翼而飞,夏若薇又一次蹑手蹑脚的进入允辞的房间,找了一遍,不管是衣柜,抽屉,全部都空空的。 夏若薇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水床上想着那本禁书到底会被神尊藏着哪里呢? 窗外月亮已经爬上树梢,夏若薇突然发现自己好无聊啊,到底要找什么乐子呢? 第四十一章 七彩碧落花 夏若薇想起今天那个水灵汐使出的一招凝水成冰,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同样可以将水瞬间凝聚成冰,这一招用起来似乎很酷的样子,你拿着剑这样厮杀好玩多了。 夏若薇从床上挑起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月光下荷塘波光粼粼,她将身上所有的灵力聚集到指尖,荷塘里的水如一条水线飞跃到她的指尖,夏若薇再次使用念力将要将指尖的水凝聚…… 水再次从她的指尖漏出,一滴一滴滴在草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水灵汐却可以做到?”夏若薇看着从指尖遗漏出去的水滴,一脸的沮丧。 “她是水系的仙,自然可以纵水。”允辞的声音缓缓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 夏若薇转头,便见石桥之上一身青衣的允辞飘飘然站在那,月光倾泻而下将他的身影拉长,他的眼睛在暗夜里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他就这么一站,若薇的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身上,清俊的五官在这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的清冷,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只要他出场,其他的一切都只是陪衬。 夏若薇立即收回远眺的视线随后问道:“那我可以练水系的的仙法吗?” 允辞摇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你属于灵猫一族的,自然练不得水系的仙法。” 夏若薇挠头,突然眼前一亮问:“我是不是木系的,所以我可以随意的操控树叶这些作为我的武器?” 允辞哦了一声说道,“把本尊当做敌人,你发出一招看看。” 夏若薇心念一起,身后一片片桃花花瓣随着她而来,最后化成一道道飞镖朝允辞铺天盖地而去,花瓣本是很柔软的东西,被夏若薇灌入念力后像是在花瓣的四周渡上一层坚固的保护膜,原本轻如薄翼如今锋利似刀片。 雷力之势朝允辞而来,允辞双眸微眯,也不见他怎么动作这些花瓣“唰唰唰”与允辞擦肩而过没有伤及分毫,最后齐刷刷的盯着允辞身后的树上,入木三分。 允辞转身来到树前拔下一片花瓣研究了一番道:“不错,若薇以后你可以用这一招去接那冰箭。” “冰箭?可是这些花瓣都那么薄会不会穿透力道不够呢?”夏若薇可没忘记在神殿外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我们对练一番就知道了。”允辞话落整个人腾空而起,悬在半空之中。 夏若薇看着允辞这帅气的动作差点就要鼓掌点赞,可想想现在是在练习,于是恢复心神,只见允辞身周寒芒一闪,数十支的冰箭已经在他的身周凝集,随着他的动作,冰箭起发朝夏若薇的方向而来…… 夏若薇已经将身周的桃花瓣凝聚成刀片形态,在允辞出击的瞬间她的粉色花瓣同时发出…… 半空之中两道气流对峙着,夏若薇的花瓣直接穿过冰箭的剑尖,原本剑尖的剑尖瞬间被截断,连发射的速度也一并减弱。 夏若薇眼前一亮,手中立即出现青铜剑,青铜剑破空而出再次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旋转,将那些冰箭来了一个阻击,冰箭碰到青铜剑的同时瞬间化成一滩水,最后被蒸发不见。 夏若薇一个搞笑翻了个跟斗跳上青铜剑飞到允辞的身边转圈圈,“神尊大人我已经领悟了,这一招真不错,以后对敌的时候可以一试。” 允许看着夏若薇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由摇头,“若薇,你不觉得本尊的在让你吗?” 夏若薇顿住,然后啊了一声,“神尊大人天下还有谁的神力可以跟你抗衡?” “自然是有的,比如魔君风子潇。”允辞淡淡的回答。 “我这样的小喽啰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这样能将水灵汐打到就已经不错了,我才修炼没几年,这样的成绩是不是已经很不错了?” “那如果有天本尊落难受伤,你可会来救?”允辞又问。 “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帮神尊大人的,只是神尊大人可是无所不能的神,大概你救我的机会会多一些。”夏若薇拍拍胸脯,在允辞的面前停住,不再转圈圈。 允辞转身临走前轻飘飘的说道:“早点休息,明天若你接不着我的五十支冰箭,你也可以不用睡觉了。” 夏若薇无语,之前她没有辟谷时神尊大人就说,不好好打扫卫生就不要吃饭了;不好好练剑就不用吃饭了;没有学会御剑她也不用想着出去…… 为什么美美要威胁她啊,她已经废寝忘食很认真了好么,是不是神尊大人的期望值太高了一点…… 第二天,夏若薇是在院子里的草地上醒来的,她趴在草地上最后被暖暖的阳光照醒,才醒来就看到自己眼前一双白色的靴子,抬头往上看看一身白衣胜雪的神尊大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早安!”夏若薇赶紧挤出一个招牌微笑,“神尊大人我很听话的在这里练功……” “练功?你这是在练睡眠神功?”允辞接口道。 “才不是,只是到后来觉得天色尚早就眯了一会,然后就看到神尊大人你来了。”夏若薇低头,昨天晚上她打坐调息了一夜觉得神清气爽,只是天还未亮,想着要把先眯会……结果就与周公聊天去了。 “走吧。”允辞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提步往门口走去,夏若薇赶紧跟上,这次他们腾云去了一处僻静的山谷,此谷名为雪狼谷,此处常年积雪,有最凶残的狼居住在此,这些狼都是成了精的。 绝壁之下,夏若薇抬头望天,明明还是这个太阳,现在的她冷得浑身的发抖,要知道允辞的神殿那可是四季如春的,现在突然从春天进化成冬天,她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擤擤鼻涕,她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盯着允许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反观允辞却是一派泰然自若,潇洒俊逸,一身的白似乎与这片雪融为一色,明明穿的一点也不比夏若薇多,却没有哆嗦成团。 两人就这样在雪地里走着,身后留下一片白色的脚印…… 或许是听到夏若薇冷的牙齿都要打架,允辞这才慢吞吞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件火红色的狐狸毛披风,为夏若薇披上系好前面的带子。 夏若薇看着非常合身的披风又是女款于是问道:“神尊大人,你怎么有女式的披风?”刚刚他为什么没有使用仙术为自己变一套衣服出来呢? “这里有结界,是不能用仙术的,所以才给你准备了一件披风。”看出夏若薇的困惑允辞解释道,“你也可以用御寒之术驱寒。” “御寒术?神尊大人你没有叫我这个啊?”除了剑法,你就没有教过我其它的啊! 允辞继续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等晚上的时候再教你。” “我们现在去哪?”夏若薇感觉追上允辞问道。 “找狼族。”允辞的话才落前方就已经出现两头灰色的狼,灰色的眼眸敏锐的盯着夏若薇和允辞,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另一只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大模大样地蹲在厚厚的雪地上。 他们的耳朵敏锐的高竖着,只要对方一个轻举妄动他们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允辞看了看身边的若薇说道,“这两头狼就交给你解决了。”说完整个人飘悬上空坐在张在峭壁上的那棵歪脖子树上,样子说不出的慵懒随性,完全就像是在看戏的。 夏若薇便于两头狼周旋在一处,一头狼已经朝夏若薇扑来,她一个躲闪,那头狼直接扑来个空嘴里发出咕噜的声音,表示它的不满。 夏若薇立即凝出一个决,身边带着冰冻的树叶如飞镖一般朝那头狼而去,显然树叶的威力并不强大,她直接上前用青铜剑补了两剑,那两头狼死的时候还是稀里糊涂的,不明白那横空飞来的几片树叶怎么就让它们的身子无法动弹。 夏若薇兴奋的朝允辞比了一个v的手势,希望得到表扬。 允辞努了努嘴说道:“听说雪狼谷的狼肉滋味很不错。” 夏若薇非常明白允辞的想法,于是认命的却雪地里找来被大雪覆盖的柴火生火开始烤狼肉,她的这把青铜剑直接充当菜刀的功效。 直到飘出香喷喷的肉香,允辞才从树上跳下来拿起烤好的肉吃了起来,若薇的烧烤技术非常的不错,比煮红烧鱼还要甚上三分。 “神尊大人,我们要在这里带上一夜?为什么?”夏若薇取过另外烤好的肉吃了起来,边吃边问。 “如果本尊告诉你有样东西你吃了修为会高出一倍,你会去找吗?”允辞问。 “当然会啊,那个东西是什么?”夏若薇金光闪闪,她修炼了四年结果连一个小小的水仙也打不过,她只想要走捷径,越快替身自己的修为就越好。 “七彩碧落花。”允辞道,“传闻这花千年只开一朵,生长在雪狼谷,由这些雪狼守护,算是时间已经到了开花时。” “这样的宝贝不会很多人来抢吗?”若薇眨眼。 “本尊在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进谷口设下结界,除非我们出去,其他人是进不来,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在谷口守着,等我们出去劫走。” 第四十二章 将你打回原形 “神尊大人你好厉害,可是这谷似乎挺大的,那花在哪里的?”若薇开始兴奋起来,有了那花她可以提高千年的修为,这样她就可以站在神尊的身边,也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 允辞自然不知道夏若薇的心思,吃好肉后稍作休息两人继续往前走,不过这一路他们没有看到狼群,一切变得非常的安静。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看到一个不大的山洞,互视了一眼,两人就朝山洞里走去,洞里非常的黑暗,夏若薇这才看清这些黑暗处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 看到那些绿幽幽凶恶的眼睛夏若薇只觉得头皮发麻,背上也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过来好半天,她也没有等到这些凶残的畜生出来咬他们,不由好奇的看来眼在白衣甚雪尤其是这样黑暗下还能看见颜色的允辞一眼。 “神尊大人,这些狼都是雕像吗?为什么它们只是对我们虎视眈眈却什么也不做?”夏若薇完全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也没什么。”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本尊只是觉得杀这些狼太费时,所以就掐了一个定身决而已。” 夏若薇立即竖起大拇指,高明啊,这就是神尊大人的威力,只是一个定身决这些狼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这就好比你已经饿了好几天,却被人定了身,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有两盆红烧肉在眼前晃悠着,只能眼巴巴的流着口水。 这个比喻果然非常的贴切,只是神尊大人是红烧肉吗?这么一个谪仙美男可是万千少女眼里的红烧肉啊,多少女人想要将神尊他老人家给吃了,当然……她除外。 在夏若薇的眼里,第一次看到神尊大人确实被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给迷惑住了,才脑子发热去亲了他,几经相处下来,觉得神尊大人完全不是她喜欢的那盘菜,她现在是无家可归,只能在神殿里住下,都说爱情就是心跳加快,到现在她对神尊大人也没有什么心跳的感觉…… 所以,神尊大人对于她而言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如果不考虑神尊大人的年纪,成为她哥哥还是勉强可以的。 “在想什么?”允辞很不悦的曲指在夏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夏若薇吃痛。 眼前光线慢慢的变亮,原来这个山洞还是有出口的嘛,走出山洞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眼去,这里是一片青草幽幽,再也没有刚刚的冰天雪地。 两棵老树相互缠绕在一起生长,就像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恋人,树顶之上赫然出现一朵七彩的碧落花,每片花瓣都是爱心形状的,一共有九片,颜色呈渐变色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夏若薇想要飞身去摘花,被允辞按住,允辞一个飞身朝树顶飞去,也不知这树是不是成了精,见有人来取花非常的不悦,枝桠大长变成好多跟藤条就朝允辞身上招呼而去。 夏若薇本来只是站地上,直觉脚下一空,回神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树的藤条缠绕整个人腾空而起。 夏若薇念了一个决手中立即出现青铜剑,她想也没想就朝身上的藤条看去想要就此脱身…… “砰砰”她的剑发出闷响,藤条没砍断身上却被越勒越紧,整个人有些呼吸困难。 允辞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留意这夏若薇的情况,他没想到这颗万年的老树精如此的难缠,他朝夏若薇而去,手中的金光而出,树藤似一麻立即收手,缠绕在夏若薇身上的藤条也跟着松开,允辞挽着她的肩膀盘旋在空中。 两人似乎打到一种默契,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夏若薇就明白神尊大人的想法,允辞去引开老树的注意力,夏若薇去摘花。 夏若薇本就是猫,一个变身就成为一只狸猫从允辞的怀里窜出去,她的身形过小过快,老树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劲,允辞同时做了一个幻影,老树看到的允辞还是抱着夏若薇与它打斗。 夏若薇直接张开嘴就将那朵七彩的碧落花吃到了嘴里,最后转头朝允辞洋洋得意的摇了摇尾巴,随后一个飞跃,横空而去就扑到允辞的怀里,两人很顺利的全身而退,顺着来时的路回到山谷里。 “神尊大人,这个真的是可以提高修为的吗?为什么我吃了会感觉这么的困?”夏若薇蜷缩在允辞的怀里开口说话,她没有变回人形,还是一只狸猫。 “或许是你吃的太急了消化不良吧。”允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笑意。 “神尊大人,你还真能笑话我,我好困啊,我先睡一觉。”说完闭上沉重的眼皮沉沉而睡。 就在夏若薇闭上眼睛睡着后,允辞的面前突然冒出一个矮冬瓜,长着长长的胡子,脸蛋圆圆的倒是非常的讨喜,他穿着一身的蓝绸衣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允辞神尊。”那人恭敬的行礼,颤颤巍巍,小小的身材做这样的动作倒是有几分的可爱。 “土地爷别来无恙。”允辞的声音一向很冷,听不出喜怒。 矮冬瓜道,“神尊可是在寻找若水的下落,小仙上两天见过若水上仙,进入简单神尊来此特出来告知。” “你知道?”允辞挑眉,自那日看佛桑花得知若水逃婚如今下落不明,他的心里也不由的烦躁,心里也在彷徨着自己要不要去见一见若水,至少把话说清楚。 “小仙前几日在映月崖见过若水上仙。”矮冬瓜道,映月崖那时妖兽出没的地方。 允辞的表情依旧平淡,并没有应声,深邃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矮冬瓜叹了口气,看了眼允辞怀里的狸猫一眼道,“神尊为这个小妖倒是费神不少,咦,她的身上怎么会有睚眦的血统,怕是命途多舛啊……”说着一阵感慨。 “本尊早就用封印将她体内睚眦的魔性封印住,有本尊在,她不会成为大恶为祸人间。”允辞看着怀里酣睡的夏若薇,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神尊,没事小仙就告退。”矮冬瓜继续说道。 “罢了,你退下吧。”允辞并不想多说什么抱着夏若薇就朝山谷口而去,矮冬瓜看着允辞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摇头。 允辞走出雪狼谷,周围确实有不少的妖在附近虎视眈眈,在看到出来的人是允辞神尊后整个人都僵在那,他们都是听过允辞神尊的威名,以卵击石的事情决定不愿意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尊大人飘飘然的飞上九重天。 神殿里,夏若薇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她起身却没有在神殿里找到允辞神尊的下落,她非常的沮丧,因为神尊大人真的失踪了,“为什么神尊大人总是动不动就玩失踪的呢?” 夏若薇来到荷塘旁看着有闲自在的鱼又是一阵叹息,神尊大人不在的日子好像更加的无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几天,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兮的感慨。 她再次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法,如今她吃了碧落花,似乎威力发挥的比以前更好了,连打坐调息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无数的桃花瓣如暗箭飞射而出,直接击在一块假山上,那假山上立即多出无数道坑坑洼洼。 夏若薇再次过上吃了就睡的生活,不用每天打扫卫生,也没有人逼迫她按时练功,也没有人让她去做鱼。 五天后,夏若薇非常无聊的来到神殿的大门口,这里有一道结界,跟着允辞出门过两次她很熟练的就将结界破解,踏出神殿大门就看到几个不速之客。 红、橙、黄、绿、青、蓝、紫,简直就是七仙女嘛!那几个女人见夏若薇出来立即将她围了起来,看夏若薇的眼神都是鄙夷,不屑。 “不请我们进去做做吗?”一身红衣的桃花仙笑眯眯的道,但夏若薇看出来那抹笑不怀好意。 “各位仙女姐姐,我只是神尊大人身边的仆婢而已,你们要找神尊大人就请改天。”夏若薇道,看着这些桃花虽然不那么舒服,但这里比较是神尊大人的地盘,她并不想多事。 “这样的小妖居然死缠着神尊不放,真是不知廉耻。”一身黄衣的女仙道。 夏若薇挑眉,都是来闹事的人,你说太多的话都只是挑起事端的导火线,这个情况还真是应了这句话。 “小妖,那日之耻今日我就一并讨回来。”一身蓝衣的水灵汐开口道。 感情是上次吃了大亏,今天带着一群女人来出气的,夏若薇眯起眼睛,真是会挑时间啊。 水灵汐先发制人手里立即凝结成一把冰剑,朝夏若薇就是来看一击排山倒海的绝招,夏若薇先招出桃花瓣袭击向水灵汐,再用青铜剑剑气为自己隔出一道剑强阻挡住水灵汐的攻击,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震出老远,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水灵汐也没有讨到好处,她只顾自己出的那击杀招,她看清楚夏若薇飞过来的只是小小的花瓣,并没有放在心里,那花瓣擦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接着是一片的火辣,她的眼睛不由的冒火,狠狠的瞪着夏若薇。 “好你个小妖,居然敢毁我容,今天我就将你打回原形,扔到十八层地狱去。”水灵汐一声高喝,“我们一起上!” 第四十三章 来迟一步 夏若薇挑眉,“仙女姐姐,我可没有要毁你容,是你那么简单的招数也躲不过去的,这个也不能怪到我的头上,再说,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弱小的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绿衣和黄衣的仙女异口同声道:“欺负水姐姐就是与我们七仙女为敌,小妖,看剑。” 二女同时出剑,手里黄绿两道光芒就这样急急的朝她招呼而来,夏若薇堪堪躲过攻势,一个旋转落地,手中的两片桃花也朝她们飞射而出,被二女用剑挡开。 水灵汐挑眉,“我就知道你伶牙俐齿,可惜了今天神尊不在,没人会帮你撑腰,你这个狐狸精,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神尊大人都没说什么,你是神尊的什么人,可以代表神尊的意思?”夏若薇冷哼,“你爱慕神尊大人也没什么,却把我当成假想敌,不觉得可笑吗?还是因为上次神尊大人维护我,你心觉不甘?” 黄衣仙女道:“你不喜欢神尊为什么会出现在神殿,不要把自己说的如此高尚,我们打你也只是看你不爽。” “原来仙界都是这么的不讲理,看我不舒服你可以不看啊,我也没眼巴巴的要出现在你们面前。” “岂有此理,别跟她废话,我们一个个单挑就是。”说着桃花仙先跳了出来,众仙女看着夏若薇与桃花仙的对决,水灵汐的眸子不由的眯起,没想到才几天不见,这个妖的仙法到时进步了不少,黄衣仙女看下去,也直接提剑朝夏若薇而去,桃花仙就此退出。 一轮车轮战下来,那些高傲的女仙似乎再也不摇着尾巴高高了,随后七女互相去了一眼,每个人默契的都爆出一种光芒,七彩的光芒汇聚就朝夏若薇的方向排山倒海而来。 水灵汐同时使用一招冰锋破,顿时数十支冰箭如雨点一般朝夏若薇招呼而去…… 天空中七彩光芒大盛朝着夏若薇小小的身子而去,她一对一才勉强打成平手,这下七个人同时出招,饶是她在身周设下一个防护结界来阻挡她们的攻势,她也有些力不从心。 七道光芒大盛,她的结界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弱,夏若薇咬牙抵抗着。 她觉得自己就将被夹着山缝里,两座大山越压越低,她抵抗就越吃力。 桃花仙笑得最得意,手中的仙力又增加了几分,“好没用的小妖,还是灵猫一族,连我们都打不过。”说着呵呵的笑出声。 黄衣仙女更是挑高了眉毛道:“这样没用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还不如早点死去投胎。” 水灵汐笑得非常的狂妄,“你也配站在神尊的身边,你只是一个妖,今天我们就要将你这个狐狸精打成原形。” 夏若薇的身上已经是层层的冷汗,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开玩笑,她看着自己设的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变透明,她的心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终于“嘭”的一声,结界破裂,就像鸡蛋壳被戳破的感觉,瞬间碎成七八片,渐渐的在空气里散尽。 “啊!!!”随着一声震耳的惨叫声,天空立即乌云滚滚…… 夏若薇接受着七道不同方向的光芒穿透自己的身体,不同于利剑穿心,这些光芒注入仙力,每一道都痛不欲生,这种痛似乎连着所有的神经到达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被碎裂,一口鲜血顿时反噬喷出,在天空喷出一道血雾。 那气道光芒如利刃一般穿透她的身体,她感觉整个人都戳出无数的黑洞,光芒传出她的身体,带出一阵血珠子,她感觉整个人就此被掏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夏若薇的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只感觉背部被人狠踢了一脚,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超前飞去…… “噗通”重重的一身落地上,夏若薇面部着地,就这样浑身浴血躺在血泊之中,她的手动力动,最后无力的下垂,似再也没有力气站起。 桃花仙一阵惋惜,“就这么死了吗?我们只是出一掌,却没想到如此的不经打。” 黄衣服的仙女道:“姐姐,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必杀技,看了她已经死透了,希望转世投个好胎。” 水灵汐更是冷冷的一哼,“本仙女的花容月貌差点就被这个小妖毁了,你们带仙药了没,快给我抹抹。”水灵汐还不忘提了提夏若薇的身子,确定是不是真的挂掉了。 “带着呢。”桃花仙拿出一盒粉色的膏药来到水灵汐的面前,为她将那条血疤抹上,这种药膏带着桃花的香味,只是抹上一点,水灵汐脸上的伤疤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最后恢复如初,再也没有一点的伤疤。 看了眼躺在血泊纹丝不动的妖,“既然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黄衣服的仙女说道。 水灵汐点点头还不忘说道:“今天谢谢姐姐们相助,改日若有什么想要灵汐帮忙的,灵汐一定义不容辞。” 黄衣服的仙女点头,转身想要离开,才转身就感觉身子被悬空然后整个人往后飞去,她没有什么防备整个人被拖着,待到她回神出剑砍断这该死的东西,却发现即使拥有神力的剑,也没能将这些紫色的东西斩断,还有越勒越紧的趋势。 黄衣仙女想要开口求助,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勒住,脑袋一阵阵的窒息感告诉她,她快死了! 水灵汐不可置信的看着黄衣仙女步步后退,仔细一看才发现黄衣仙女的腰间有一团紫色的东西将她整个人卷住往后拖,最后那些紫色的头发慢慢的缠上她的脖子,她想要尖叫却再也发不出一句话。 水灵汐立即便了脸色,回头一看,那五个仙女已经全部被紫色的长发勒住脖子,表情看上去去非常的不好,他们使出各种五花八门的仙法全部都是徒劳。 “灵汐,快走。”桃花仙一声尖叫直接将水灵汐一掌推出去,而桃花仙的脖子也被紫色的头发缠住,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什么怪物?”水灵汐一声惊呼,这时一撮头发也朝她的脖子而来,此时她早已有了防备,手中的冰凌剑一出,紫发就此扑空,她整个人化成一团青烟散尽。 桃花仙用力转头望向后方,刚刚的情况发生的太快,她都不明白这些紫色的头发从何而来,为什么这些头发似带着魔力,与她们的仙法,所以越挣扎越是徒劳。 只见红光一闪,刚刚奄奄一息的夏若薇此时就站在她们身后,一头的紫发将她们困在一尺之遥,她皮肤如新月,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性感十足,身上的那些被仙气刺穿的窟窿奇迹般的愈合,只是两个眨眼间,身上也没有那些血迹斑斑,一身素白衣衫在风中飞扬,似一只蝴蝶。 而此时她的眼珠血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性格的红唇上扬,只是那双眼睛就像是饥渴已久的狼,想要将眼前这些女仙全部吸嗜。 “你,你是什么妖,不……你不是妖,你是魔……”桃花仙女磕磕绊绊的说着,越说她的瞳孔放的越大,活像看到火星撞地球那样的奇观。 另桃花仙更加惊恐的是,那几个仙女本来貌美如花,如今白发苍苍,脸上长满皱纹,整个人的生命在迅速陨逝……再也没有刚刚的光线靓丽,从她们的绝望而空洞的眼神里,她们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 她居然在吸嗜他们的精元,要知道她们这仙修炼靠的就是精元,若精元没有了就会成为一堆白骨,桃花仙的面色惨白如纸,终于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同时她也感觉自己的神识渐渐的涣散,最后整个灵魂脱壳,变成一个圆圆的亮点。 她为什么会这么阴毒的招数,她到底是谁! 桃花仙没有再想下去,她已经变成一截桃木掉到地上,而其他五个仙也变成一堆的白骨,同时他们也已经灵魂脱壳,最后随风散去…… 夏若薇闭上眼睛,将吸嗜到体内的精元全部融汇贯通,再次睁开赤红的双目,她随意施了一个决,随后幻成一道紫雾冲下云霄…… 神殿的门口,橙黄绿青紫五件彩衣渐渐化成飞灰消失不见…… 一道金光在神殿里落下,一身青衣的允辞飘飘然的站在石桥之上,那天听雪狼谷的土地爷说若水在映月崖,考虑在三他便去了映月崖,只是在那里他没有遇到若水,却遇到几头妖兽在作乱,于是花了一点时间处理了一下。 “若薇!”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四周非常的安静,他没有听到那脆生生的声音,或许是习惯听到夏若薇那“神尊大人”的称呼,如今没有听到,心里感觉空唠唠的。 他环视着四周,敏锐的察觉周围不好的气息,只见大门口的花花草草全数枯萎变成焦黑色。 他的眉头微蹙,走到大门口,到底门上好几处的凹陷,地上也是血迹斑斑,还有一堆的白骨,他的袖子一挥掐出一个决,那些白骨便化成粉末最后随风散尽…… 他这才从乾坤袋里掏出八卦镜,金光一闪,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如放电影一般的回放,看到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允辞的面寒如水,眸尘似星。 第四十四章 收服猰貐 夏若薇觉得自己是一只彩色的蝴蝶在云端盘旋,她扇动着翅膀在广阔的蓝天遨游,她飞过层层叠叠的山峦,飞过沧海桑田,金黄色的稻穗歪歪垂垂似在朝她招手,那朵朵金黄色的葵花,叶如蒲扇,花若金盘,高矮相间,茁壮挺拔似在朝她微笑。 那些从山顶流下来的瀑布,像是纺织出的白绸飘然而下,那些从山丘上流淌下来的瀑布声,像小鸟欢快的歌声,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清澈的山水从高处落下,拍打在石头上,变成了一片片白色的水花。 她停在一朵艳红的鸡冠花上,像似飞累了一般,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夏若薇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坐了起来,她挠头,有些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做的那个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瞬间有种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感觉。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她站在一处草地上,身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难道她刚刚的梦是真的?! 顺着水流的方向往前走,她果然看到那方瀑布,最上面还像迭落的平滑水层,落到下面来已宛如雪白的玉带,再向下冲,猛然间已变成了爆破的冰山、倾倒的雪峰,崩塌而下,直冲犀牛谭。那瀑水冲击的轰然巨响,犹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啊! 她继续困惑的挠头,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会在这里?将自己的思绪倒回,她记得那七仙女可是发出七彩的光波就朝自己射来,而自己的结界明显阻挡不了这些人的攻势,变得越来越薄弱。 接着结界破裂,那七道光芒如利刃一般穿透她的身体,她感觉这个人都戳出无数的黑洞,光芒传出她的身体,带出一阵血珠子,她感觉整个人就此被掏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然后她的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只感觉背部被人狠踢了一脚,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超前飞去……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完全的断片啊!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身子,衣服虽然有点脏,可是血迹不复存在,难道昨天的一切才是做梦? 只是夏若薇并没有纠结很久,因为她听到一声嘶厉的吼叫,这个声音有点像是庞大的生物体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闷闷的,又似近在咫尺。 她抬头,果然在她的上方出现一头怪物,龙头虎身的巨兽,一身金色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目的光芒,猰貐摇着尾巴朝夏若薇又是一吼。 好似在说:你这个小妖居然在大爷我的地盘撒野,还不赶快跪地投降,没准大爷我高兴就不打算吃你的小命了。 夏若薇的唇角抽了抽,她似乎在神尊大人的书阁里看过这怪物的资料:喜欢食人的怪兽,名唤猰貐,传说猰貐曾是天神,被名为“危”的神杀死,后来被复活,复活后的它生性残暴,喜欢独居,喜爱干净,好斗。 夏若薇双手环胸,冲猰貐挑眉,“小小的凶兽居然如此无理,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姑奶奶我可是得到允辞神尊的真传,就是来收服你的。” 没想到猰貐时候听懂了夏若薇的话,它朝天一吼,又一次发出那难听的吼叫声,很明显对于夏若薇的挑衅,它有些炸毛。 果然,这个龙头虎面的家伙就朝夏若薇俯冲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就势将夏若薇一口咬下,夏若薇是身子一缩,整个人就从猰貐的身下划过,猰貐就这样扑了个空,整个头撞上地上的大石,脑袋处长出肉鼓鼓的胞来。 夏若薇顺利的脱险整个人悬空,看着猰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甚是好笑,不由的笑出了声。 听到夏若薇的嘲笑声,猰貐的脸黑了下来,当然,它浑身是金色看不出脸黑,它的眼眸泛着盈盈怒火,又是一声咆哮,猰貐掉头转身再次朝夏若薇扑去。 夏若薇立即使用凝聚之术,周围的花花草草全部被夏若薇的真气吸引而来,那些花花草草聚集在一起立即变成很大的一个球,球越滚越大,每片叶子或者花瓣都结成冰,变成锋利的刀片就朝猰貐铺面而去。 猰貐张开嘴只是几个呼吸,那些花花草草就直接进入它的嘴里,它像吃非常美味的食物,而且吃得非常的津津有味,夏若薇咋舌,今天碰到的果然是变态,不是说喜欢干净吗?这些花花草草也吃! 下一刻,夏若薇召唤出青铜剑,在剑力注入真气,剑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朝猰貐而去…… 夏若薇整个人飞旋在半空之中,看着猰貐与自己的青铜剑都得难分难舍,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绝技,手指立即照做,很快她的的手指就有五彩的光芒,这个绝技似乎就是那七个仙女的绝技,五色的光芒如今汇成一束直接朝猰貐腹部而去。 猰貐既要防止那把该死的青铜剑,又看到夏如薇的五彩光束就朝自己的身子而来,它一声怒吼,眼睛似要喷火,左闪右躲,饶是它是神兽也吃不了这样两道强势的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猰貐渐渐败下阵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夏若薇非常轻松,心里非常的后悔,自己果然是太小看了这个小妖了啊!它现在后悔自己一时太冲动。 最后在夏若薇诧异的目光下,猰貐咬着青铜剑,对着夏若薇整个身子呈趴伏的状态,像是在投降! 夏若薇收起手中五彩的光波,缓缓的走到猰貐,看着它可爱的脑袋,伸出手摸了摸,见它果然非常的乖顺,心中大喜,将自己的青铜剑抽了回来收好。 难道这么的好脾气,夏若薇又摸摸猰貐的耳朵问道:“你这是要降服与我?” 见猰貐点头再也没有刚刚炸毛的样子,夏若薇开始洋洋得意起来,立即一个飞身坐上猰貐,她朝它的屁股就是一拍道:“走带我去附近逛逛。” 猰貐果然非常听话的站起身,摇着尾巴托着夏若薇漫步走着,样子非常的乖顺。猰貐似乎听得懂人话,这一点已经另夏若薇很高兴了,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降服了一只凶兽。 “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了,不要觉得委屈,跟了我你还是很有前途的……嗯……给你起个名字吧。”夏若薇开始自言自语,当然她也没想过猰貐会应她的话,“你就叫小金吧。” 猰貐摇摇尾巴,它可以抗议吗?这个名字这么这么的土啊,它明明身材这么庞大,为什么要叫它“小金”至少也得叫个大气一点的,“大金”也好啊! 被猰貐驮了一圈夏若薇才知道,自己身处一出不知名的岛上,森林覆盖的面积是三分之二,至少她醒来的时候刚好在瀑布旁。 当然,这座岛可不仅仅只有猰貐这一只凶兽,各种的飞禽走兽,有些还是夏若薇从未见过的,非常的原始化,只是这个岛也是有霸王的,这个霸王如今被夏若薇收服,成为了坐骑。 夏若薇坐在猰貐的身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各种妖兽的膜拜,这种感觉令夏若薇非常的得意,如今她在这片岛上算是名副其实的大王。 做大王当然会有好处,比如不由自己的打猎,只要告诉猰貐,猰貐便会屁颠屁颠的给自己跑腿,无论是天上飞的,陆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 夏若薇这种山大王的日子并没有享受太久,一日,夏若薇生火烤着鹿肉,一边的猰貐闻着肉的香味已经垂涎三尺,那龙头摇摇晃晃非常的可爱,夏若薇只是取了自己吃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部塞进猰貐的嘴里。 等夏若薇津津有味的吃完,猰貐早就已经眨巴着大眼看着她,夏若薇嘿嘿一笑,摸了摸猰貐的头,“小金,你真可爱。” 夏若薇站起身子伸懒腰,抬头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驾着云朝自己的方向而来。 “我的妈呀!”夏若薇小脸刷白,很明显有些惊慌失措。 猰貐也好奇的顺着夏若薇的方向看去,她刚刚的意思是她妈来了吗?! 她转身就骑着猰貐,拍着它的屁股,夏若薇紧张的道:“快走!” 猰貐非常听话的转身就朝林子里跑去,夏若薇不时的回头,心里祈祷着:神尊大人一定没有看到我,一定没有看到我! 正如夏若薇祈祷的,允辞并没有从身后追来,夏若薇正要舒一口气,转头就拿到那抹青衣已经飘飘然站在她的前方不远处,猰貐似被允辞的气场吓的停住了脚。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允辞,他还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英俊潇洒,高高在上,他就这样站在那,风飞吹起他的墨发洋洋洒洒,衣袖翻飞,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夏若薇,夏若薇也这样呆呆的望着他,时间仿佛就在此刻禁止。 夏若薇望着近在咫尺的允辞,只是一瞬,她觉得他们之间似隔着沧海桑田,神尊大人一定很生气吧,她莫名的失踪,他是不是为了寻找她而走过千山万水呢? 许久,“若薇,做错事情,你的解决方法就是逃避吗?”允辞冷冷的声音响起。 第四十五章 叫我少爷 允辞的声音很冷,似在责怪她的莫名失踪,那日回到神殿发现人去楼空,感觉整个心也空荡荡的。 再看到夏若薇被那七个女仙打得差点丢了小命,他的心也跟着纠结了一把。 这些天他在整片苍穹大地来来回回的寻找着,有这么一刻他觉得夏若薇的失踪,就像他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到底有多重要呢,他不知道,他将这种感觉归类为夏若薇突然莫名的失踪而来,习惯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八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夏若薇乖顺的在家里等着他。 他一边寻找,一边在心里打定主意,见到夏若薇他一定好好打她的屁股一顿,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并且要好好训斥她,为什么要离开神殿。 今天他终于看到夏若薇的身影,这个丫头离开神殿似乎过得很开心,猰貐也非常乖顺的坐在她的身边,看样子这个丫头还降服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妖一兽吃着肉,他的心里又一次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冲下去将猰貐踢到一边去,让他来代替那只兽的位置,享受被夏若薇亲手喂食的感觉。 他在云朵之上现身,夏若薇也很快看到了他,只是,她那是什么表情,看到他又这么可怕吗?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她居然坐上猰貐的背就冲进森林,溜得比狐狸还快。 很好,她想玩捉迷藏,那他就陪她玩。 他在就用瞬移术堵在他们面前,只有笨笨的她还是继续回头看着身后,想着他是不是追上她,再次看到她,他居然在她的眼里看到满眼的委屈,那灵动的大眼蒙着一层雾,似在诉说他的无情。 夏若薇瞬间感觉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神尊大人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上去柔和了几分。 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做错事,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要活命而已,我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可想过,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神殿里,我会有危险?” 夏若薇很伤心,哭得很大声,天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在生死边缘来回挣扎。 这么多年她从未哭过,相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眼里如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滚落。 “神尊大人,我说过我好害怕你突然离开我,我只是想去找你,却没想到会碰到那七个女仙……我感觉我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竟给你添麻烦,我想,既然我神殿回不去了,不如就呆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的,没有神尊大人,我还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抱怨出她的不满。 下一刻,她跌入一个温暖的胸膛,靠在温暖的环抱里,她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哭泣,泪水将允辞的衣衫浸湿一片,也灼伤了他的心。 看到若薇痛哭,允辞的心也跟着纠结到了一起,他一把将若薇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若薇……”允辞的声音有些无奈,更像是一句低喃。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渐渐进入他的心里,牵动他的每一根神经。 小金(猰貐)坐在一边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他用爪子挠挠头,原来刚刚她说的“我的吗”就是这位谪仙一般存在的允辞神尊? 允辞神尊,这个嘹亮的名号可是响彻六界的,只是今天它看到是神尊似乎与传闻的不太一样啊,传闻中允辞神尊居住在神殿里,是神界最冷清的一个神,而且允辞神尊不是一直是独居来着,这个女娃子是他的谁啊! 听说允辞神尊喜欢青丘族的若水上仙,若水上仙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仙,而且也没有这个女娃子这么的幼稚,小金非常的困惑,挠着头像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许久,夏若薇将头埋在允辞的胸膛抽泣了一阵,她刚刚只顾着哭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她与允辞的距离贴的非常的近。 “不哭了,小花猫。”允辞伸出袖子为夏若薇抹感眼睛的泪语气里满是无奈,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此时此刻的他有多么的温柔。 夏若薇抬头对上允辞幽深四海的眸子问道:“神尊大人,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刚刚有人哭鼻子说不要本尊了,可是认真的还是气话?”允辞突然好心情的调侃道。 夏若薇眨眨眼,回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口不择言了,她讪讪一笑道:“哪有人把气话当真的,神尊大人,你是神,肯定不会这么小心眼的计较对不对?” 允辞挑眉,“不是说没有谁离开谁不能生活吗?” 夏若薇脸突然一红,为什么这话听起来那么的暧昧呢?神尊大人怎么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夏若薇很快转移了话题道:“神尊大人,只是我的朋友,小金。”夏若薇指了指还在一边挠头看戏的猰貐。 允辞也顺着夏若薇手指的放下看去,龙面虎身的猰貐正在摇头摆尾,样子好不可爱。 “几天不见,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允辞习惯的伸手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以后不许再说要离开本尊的气话。” 夏若薇果然非常乖顺的点头,笑着眯起了双眼。 “这次下凡我们就不先急着回去了,若薇,你还没有看过,这片大陆今天我们就去东菱国转转。”允辞道,随后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猰貐问,“它,你要带走?” 夏若薇垂眸看着猰貐,猰貐赶紧点头,表明自己跟着夏若薇的决心。 “那就把它变成小老虎吧。”说完手指金光一闪,整个笼罩在猰貐身上,待金光散尽,夏若薇就看到草地上家猫大小的小老虎,像及了宠物。 夏若薇将小金抱在怀里,温柔的摸着它的背,小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样子甚是可爱。 夏若薇看了看风采俊朗的允辞,“神尊大人,你要扮成什么模样,你这个样子出现在人群怕是有不少姑娘要倒贴上来要嫁给你呢?” 允辞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夏若薇也不知道他的喜怒。 允辞只是一个转身,站在夏若薇眼前的允辞就变成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依旧是风采俊逸,只是这张脸平凡了不少,面色也有些发黄,像是营养不良。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就踏着云,夏若薇抱着小金离开这个岛朝东菱国的方向而去。 夏若薇身上的衣服也变得非常的平民化,翠绿色的襦裙,胸前打着嫩黄色的蝴蝶结。 之前她没有觉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自己这身打扮跟着允辞身边,就像哪家的大少爷带着一个女婢四处游玩。 此时,夏若薇跟着允辞走在东菱国最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上并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官员们骑了马,前呼后拥,在人丛中穿过;妇人则坐了小轿.在这纷纷扰扰熙熙攘攘之间,有人挑担,有人驾车路过的,街道两侧小贩摆着琳琅满目的饰品,酒楼门口不时传来小二的吆喝声…… “我该怎么称呼呢呢?”夏若薇问身边的允辞,“为什么我的衣服看上去那么像婢女的?” 允辞的手里多了一把折扇,这时扇子一收敲在夏若薇的头上,“当然是叫少爷了,真是没有记性。”说话的口气果然非常的大少爷。 夏若薇吐吐舌头,怀里的小金也似非常好奇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路边各色各样的摊贩。 允辞看着夏若薇可爱的小动作记性说道:“若薇,你还想到什么更合适的角色?难道你要做本少爷的奶妈?” 夏若薇翻白眼,为什么就不能是兄妹呢?为什么一定是主仆呢?神尊大人,你欺负我! 看到一家门匾上写着“天下第一楼”夏若薇赶紧上前抓住允辞的袖子道:“神……少爷……” 允辞挑眉,“若薇,你这是在叫本少爷吗?” 夏若薇点头,随后就听到允辞淡淡的说,“可是本少爷不姓沈。” 夏若薇无语,神尊大人你是要跟我在大马路上纠结称呼的问题吗? 夏若薇深呼吸,然后笑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去这个叫天下第一楼品尝一下酒菜?”来到古代她还没大吃大喝过呢,所以今天要把这个愿望给视线。 夏若薇怀里的小金也探出脑袋打量着允辞,这……真的是哪个不苟言笑冷冰冰的神尊吗?! 允辞眸光微闪,随后点头,然后直接朝第一楼走去,夏若薇非常开心的屁颠屁颠的跟上。 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包间,夏若薇拿着菜单非常自主的点了一桌子的菜,站在小二打量着坐在一边风采俊逸的允辞,再看看夏若薇,心想:这两个人那么瘦,点这么一桌子的菜吃得下吗? 小金趴在桌子上眼睛四处乱瞄,耳朵却竖的老高,听着夏若薇点的菜,虽然他没有吃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菜名,不过作为填饱肚子的,它是没有这么挑剔的了。 夏若薇点完自己想吃的才将菜单递到允辞的面前,“少爷,这些都是你平常爱吃的,你还需要别的吗?” 闻言,允辞回头,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许久才点头,“就按她说的上吧。”说这将菜单还到小二的手里。 小二看了看两人,最后退了下去,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两个人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 第四十六章 江湖救急 待到小二将一桌色香味的菜色上齐,不管是红灿灿的红烧猪蹄,还是金黄的烤鸭,或者是白嫩的鱼头豆腐汤,都令夏若薇的口水吞了又吞。 小金也是双眼发直的看着离它最近的那一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它张开大口嗷的一口将那支烤鸡给干掉,它眯起眼睛享受这样的美食在口中的滋味,脑海里回想着夏若薇说的话:“不要觉得委屈,跟了我你还是很有前途的。” 现在想想果然很有前途啊,因为跟着她,它一定也可以品尝到人间各色美食,比呆在那个荒岛吃生肉强多了。 他咋吧着嘴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似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注视着它,小金抬头对上允辞深邃的眸子。 小金似在允辞的眸子里看到嘲笑的味道,允辞:你的爱好什么时候改成吃烧鸡了! 小金:自从我认了主人后变得有人性多了,口味自然也变了。 夏若薇此时正在啃着鸡爪子,并没有察觉到允辞和小金在眼神交战,她嘴里塞着肉,手里还不停的夹肉吃,活像饿了好几年才开荤猛吃。 “慢点吃,你就不怕吃太多消化不良?”允辞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劝道,允辞看了眼一桌子的油腻,没有一点想吃的冲动,似乎不是夏若薇亲手做的,他的食欲就不高。 夏若薇在猛吃过后,终于知足的放下了筷子,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心里真想打自己一嘴巴,真的好像吃太撑了。 而另一边,小金见夏若薇已经放下了筷子,于是非常不客气的将桌子上的残羹全部清扫干净,原本还小小的如家猫大小的它,在吃了一桌的美食后,肚子大了整整三倍。 远远看过去,小金这哪里是老虎,分明是一颗球,都可以将它放在地上来回踢上几圈的了。 夏若薇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说道:“少爷,我吃太撑了,嗝……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在赶路?” 允辞点头,看着夏若薇的眼里带着一丝的笑意。 而这样的笑意落在夏若薇的眼里却有几分的莫名,不明白神尊大人为什么会有此表情,是因为她吃太撑的看上去很搞笑! 一边的小金因为吃的太饱,往椅子上一躺,就这样打起盹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夏若薇问:“神尊大人,你带钱了吗?” 允辞挑眉,对夏若薇的话感到困惑,“钱?!” 神尊大人居然不知道钱为何物!于是夏若薇就解释道:“就是银子,用于等价交换的货币。” 允辞摇摇头,夏若薇立即垂下头,“不会吧,这么倒霉,我们可是吃了这慢慢的一桌啊,这样的霸王餐一定会被揍死的,怎么办?” 允辞将折扇打开,随后又合上道:“这菜可不是本尊吃的,你自己解决。” “啊!”夏若薇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神尊大人刚刚眼底的笑意是什么意思了! 神尊:若薇啊,没带钱,知道吃霸王餐的后果吗? 夏若薇立即露出讨好的笑,来到允辞的身边抓住她的袖子摇摆道:“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嘛,你就变两锭银子出来,没有银子金子也行。”我的要求不高的! 允辞摇头,随后用非常抱歉的语气说道:“若薇,这回什么子都没有。” 夏若薇低头,再低头,感觉眼眶湿湿的,她为什么这么可怜啊,第一次重生在人界醒来,被人当妖怪追着满大街跑,现在是第二次来人界,难道要因为吃霸王餐被人追着满大街跑! 突然,夏若薇灵感一闪,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 “神尊大人,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想办法。”说着一阵风似的就冲出房间。 允辞看着夏若薇已经走远,手敲着面前的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眸子里的光芒晦暗不明。 夏若薇一口气冲出天下第一楼,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开始在人群里寻找可以下手的对象。 夏若薇在人群里寻找那些衣服华丽的公子哥,有了,前面走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衣服是冰蓝色,一看就是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夏若薇就来了一个百米冲刺,狠狠的从后面将那个男子抱着,“表哥,你终于来了。”随着夏若薇的动作,那个人的身子非常明显的僵了僵。 夏若薇便趁机在男人身上好一通乱摸,男人终于一脸尴尬的转过身,夏如薇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焦急,她继续在男人身上好一通乱摸,焦急的问道:“表哥,你怎么不说话?你走得那么急我都没跟上你。” 男子面如凝脂,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打量着夏若薇,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看不到,真是好可惜。 “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你要找的人。”男子声音温润如玉,加上他较好的五官,简直完美到极致。 夏若薇闻言最后讪讪的收回手,“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说着非常遗憾的转身,一边朝另外的方向摸去,一边喊着“表哥”。 蓝衣男子看着夏若薇这样远去的身影摇摇头,那个盲女找的到人吗?自己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呢? 待蓝衣男子往前追夏若薇的身影,前面突然出现一辆马车横行而过,待那马车过去,他再也没看到人群里有那抹翠绿色的身影,心里困惑的自语:“那个姑娘不是瞎子吗?为什么会走得如此的快!” 想到不对劲,他不由摸了摸怀里的荷包,不由的面色一变,一拍脑袋,果然是美色误人啊! 夏若薇回到天下第一楼,推门进入包间,允辞还坐着包间里,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卷书,正闲闲散散的翻着。 “神尊大人,你还在啊……太好了。”夏若薇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允辞的身边,刚刚她是跑回来的,就是担心神尊大人又一次不声不响的离开。 允辞合上书,看了眼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的夏若薇,只见她面色刷白,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觉得肚子痛?”允辞从怀里掏出一方汗巾为夏若薇抹去额头的汗水。 夏若薇捂着肚子的手也跟着紧了紧,“真的有点疼,刚刚吃太撑了。”她的眉头微皱,一脸疼痛到纠结模样。 允辞将若薇捂着肚子的手拨开,他的大手就放在夏若薇的肚子上,源源不断的暖流就这样注入夏若薇的肚子,经过允辞的手,刚刚的疼痛非常明显的缓解了很多。 “谢谢。”夏若薇感谢道,她是一个好孩子,对于允辞对自己的好,她都会说一声谢谢。 “小花猫,以后不可以这样贪吃了。”允辞伸出另一只手,曲指在夏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其实敲得非常的轻,夏若薇非常配合的“嗯”的一声。 瞥了眼夏若薇放在桌子上的蓝色的荷包,允辞挑眉,“哪来的?” 夏若薇转了转眼珠子笑道:“江湖救急。” 允辞那探究的眼神另夏若薇心虚的低头,“神尊大人,你不要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我总感觉脊背发凉。” 允辞嗯哼了一声,然后收回手,“你这样出去,不怕那位公子认出你,找你要钱?” “因该不会这么巧吧?”夏若薇随口回答,想了问,“神尊大人,你怎么知道这银子是一个公子的?” 顺着允辞的目光,夏若薇在荷包上看到三个金色字体“花韶白”,脑子里想起刚刚男子蓝衣男子清俊的脸庞,长得还不错,虽然比起神尊大人还是差了一点,只是这个名字,也太娘了吧! 这时的夏若薇已经一脸轻松,再也没有感觉到肚子不舒服,于是找来店小二结账,将剩下的银子塞进怀里,抱着小金跟着允辞走出天下第一楼。 两人一路步行前进,很快就出了城门来到一片郊外,夏若薇抱着小金追赶允辞的步伐,“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前面再过三里有一个村子,听说那里总是莫名奇妙的死人,我们正好天黑前赶过去看看。”允辞解释道,脚步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 “原来我们是要去破案啊,这个有意思。”夏若薇完全将这样的事情归类为有意思的事情。 “若薇,你是觉得那个村子死了人有意思?”允辞反问。 又来了,为什么神尊大人那么喜欢挑她的语病来说话呢?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对于英明神武的少爷要去破案感觉到有意思。”神尊大人我是想拍你马屁啊,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允辞没有回答夏若薇的问题,因为这条道路的尽头走来一个打着一把红伞的女人,夏若薇环顾四周,这里全部都是荒草和田野,连户人家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打伞的女人来。 随着女人的走进夏若薇才缓缓看清女子的相貌,女子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别着珠花簪,眼眉之间点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真位绝色佳人,她踩着莲花碎步缓缓朝允辞而来,眼里是风情万种,嘴角含笑。 夏若薇:难道,这位打着红伞的美人是神尊大人故人? 夏若薇再用打量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允辞,允辞面沉如水,眸深似海,她没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任何的端倪。 第四十七章 打伞的美人 夏若薇凑到允辞的身边,允辞比她高出一个头,她的身高只到允辞的肩膀,她瞬间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以前在神殿里,允辞都是坐着的,夏若薇从来不觉得允辞的身高比她高多少,而现在她只能仰望着他。 想起自己在前世的身高,这么说也有一米七的模特身高,现在……她为什么只有一米六多点的个头呢! 夏若薇问道:“少爷,那个……是爱慕你的?”神尊的粉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如今多追到凡界来了。 闻言允辞转头看向夏若薇,“若薇,你觉得她是来找我的?” 夏若薇用眼神问:不然呢,难道还是来找我的? 允辞摇头道:“或许呢?”自从神尊大人不以“本尊”自称夏若薇顿时感觉允辞变得和蔼可亲了很多。 打着红伞的女子也已经几个瞬间就站在若薇的面前,那个女人很认真的打量着夏若薇,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到夏若薇只觉得脊背发凉,她随即就往后跳开了一步,怀里的小金也因为夏若薇这一个颠簸而睁开了双眼,在看到这个打着伞的女子时,不由的警觉了几分。 这个女人很漂亮,但是她贴的如此的近,令她浑身不舒服,她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站一边摇着扇子的允辞。 允辞知道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完全的置身于事外,夏若薇问道:“这位漂亮的姐姐,你是谁?”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打伞的女子这才收回深思道:“因为你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在看到你的瞬间,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女子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很快这样的神彩就被她的微笑掩盖了过去。 女子对着看了看若薇又看了看若薇身边的允辞道:“二位是要住宿吗?我家客栈就在附近。” 若薇将疑问的眼神投给站在一边的允辞,允辞一身白衣,虽然夜幕已经降临,这样的白在夜幕里显得透亮,他早就用仙术隐去自己所为的神力和修为,他现在与夏若薇与普通人无疑。 允辞也只是一个浅笑道:“我们是路过此地,正好天色已晚就麻烦姑娘带我们去你家客栈。” 夏若薇怀里的小金看着那个打着红伞的女子双眼放光,他可是神兽,对于人的气味自然是最熟悉不过的,可是它没有在这个女子身上闻到任何人的气味,它的目光瞥向一边的允辞,只见他眸色深沉,大概他是想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吧。 小金继续眯起眼睛假寐,夏若薇看向允辞,那眼神似再说:神尊大人,这个女人好似奇怪,没有太阳,没有雨的她居然打着一把伞,你还有跟着这个女人去? 夏若薇的脑海里浮现聊斋的画面:一个书生在路上偶遇一个女子,被女子漂亮的外貌所吸引,于是那个书生就被那个女人渐渐吸干了精气变成一具枯骨,直到他变成鬼的那颗他才知道,那个漂亮的女子其实是一个鬼。 眼前这个情节不是很相似吗?神尊大人就是那个小白,而这个打着伞的就是女鬼什么的。 夏若薇没有天马行空的想太久,她看到允辞跟着那个打着伞的女子而去,心里无比郁闷,神尊大人都走了,她站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于是跟上允辞的脚步。 这里果然是一片荒凉,到处都是树,天色渐渐暗下,林子里隐隐有浓雾,偶尔传来飞鸟扑腾着翅膀或者几声哀鸣。 夏若薇几步追上允辞拽着允辞的袖子,手微微有一丝的惨抖,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前面打伞女子的背影,允辞伸出他的大手在夏若薇的手背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夏若薇一手抱着小金,一手拉着允辞的衣袖漫步的走着,前面的女子也不说话,步伐走得也很慢,只是那个背影这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走了半个时辰,果然看到黑暗的林子里有一处微弱的亮光,那个房子并不大,独门独户,前面还用篱笆围成,院子里种着一些小菜,看上去并不像幻境。 女子打开院门这才转身对允辞和夏若薇说道:“二位是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一间。”允辞非常简单的回答。 女子继续打量了一眼夏若薇,带着允辞将他们安排在客房,夏若薇直接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道:“帮我们送点简单的饭菜,顺便打盆水来。” 女子收下银子点头走了出去,夏若薇赶紧关上房门,来到允辞对面很认真的问道:“神尊大人,你看这个,她是人是鬼?” “她不会害我们的。”允辞神秘的一笑。 “为什么,我怎么觉得她都不像是好人?!”夏若薇对于自己的第六感的判断还是非常的认同。 “再过两个时辰,你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允辞在那张非常简单的床上坐了下来。 夏若薇:神尊大人说话越来越琢磨不定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一切的困惑都给解答出来呢。 “晚上我睡哪里?”看到允辞已经坐在这个房间唯一的床上,夏若薇弱弱的问道。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着若薇,“你说呢?” 在若薇的记忆里她与允辞神尊的距离保持的非常的到位,突然的独处一室,她有些不太习惯。 而在允辞的记忆里夏若薇已经与他不但有肌肤之亲,还在一张床上睡了八年,她这个时候问的话显得有些矫情,不过允辞并没有想要去揭穿的心思。 “我睡地板。”夏若薇非常认命的想着。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那个红伞女子已经送来夏若薇想要的,随后走了出去。 送来的食物很简单,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一盘清水,果然是非常的寡淡。 夏若薇虽然不饿,但是看着两个香喷喷的馒头还是想要伸出手去拿一个过来吃。手才伸到半空之中就被人打了一下,打她手的是折扇。 夏若薇抬头困惑的看着允辞,允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她的身边,一身的白衣风华绝代。 “不能吃。”允辞非常简短的吐出三个字。 夏若薇见允辞不愿意多说,于是喔了一声,将怀里的小金放在了桌上,让它睡得更加的舒服一些。 允辞看着夏若薇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托腮,于是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卷书来,朝夏若薇的脑袋扔了过去,夏若薇一个吃痛接着那本书。 “既然显得发慌,那你就念书给本少爷听吧。”允辞的声音懒懒的想起,他已经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支着头,墨发流泻到枕头,样子说不出的慵懒,却带着一种叫优雅的东西。 好吧,夏若薇承认,谪仙般的神尊大人不管做什么姿势,什么动作都非常的好看。 夏若薇翻开书卷,然后开始为允辞念起书来,说道动情处她还学着里面的语气念着对白,允辞就一直这样躺在眼眸微眯,似在小憩。 时间流逝着很快月影西斜,夏若薇念书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在朦朦胧胧,她晃晃悠悠整个脸要埋到面前的书里时,后背猛的被人拍了一下。 夏若薇惊醒,额头也冒出一滴冷汗,看到一身白衣的允辞站在她的身边,桌子上的油灯早已经熄灭,夏若薇是猫科动物夜视能力还是非常的强悍,看到允辞对她使了个眼神,又指了指一边的床。 夏若薇非常听话的走过去躺在大床之上,突然想到自己睡了大床允辞睡哪里,待若薇抬头环顾房间,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允辞的影子。 他又是去了哪里啊!夏若薇眯起眼睛,这个时候她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 夏若薇本来就没什么睡意,听到这样的铃声,她做了起来,处于好奇心走到窗口,打开一条细缝她顺着眼睛望去,只见两人站在院子里,允辞一脸的淡然白衣飘飘立在那,而那个打伞的女子跪在允辞的面前。 夏若薇侧耳倾听,却发现她根本就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一个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夏若薇一惊回头,房间里并没有人,小金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雪亮的盯着她。 “小金,你在跟我说话?!”夏若薇眨眨眼,回到桌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它。 “也不算是,我只是跟你心理相通了而已。”果然小金是没有开口的,话就已经响在夏若薇的耳朵里。 “真好玩,你怎么现在才跟我心灵相通?”之前在那个荒岛上那么久,也没见它对自己说什么话啊! “这项功能是神尊大人开通的。”小金委屈的说道,“就在你睡着的时候,神尊大概是怕你太闷,让我给你解解闷吧。” “好吧,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把我跟神尊待到这里来?”夏若薇的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允辞和那个打伞的女人已经走了进来。 允辞也在夏若薇的身边坐下,对站在那的打伞的女人说道:“你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如果你可以打动本尊,本尊就帮你。” 夏若薇转了个身,面色也非常的认真,一副准备好,我要听你讲故事的神态。 打伞的女子美眸尾垂,声音却非常的凄凉:“我叫紫毓,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已经是一个鬼。” “鬼!”夏若薇惊呼,一般电视剧里的鬼都是面目全非的吗,她长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恐怖,怎么就变成鬼了? 第四十八章 紫毓情殇 夏若薇为紫毓这个漂亮的鬼惋惜时,紫毓却看中夏若薇的脸好似看到另一个,她所熟悉的人。 紫毓的眼泪似有泪花,当然鬼是没有眼泪的,“你长得跟我的姐姐很像……”她的眼里是满满的哀伤,夏若薇可以想象,她是因为看着自己这张神似的脸而感伤呢。 夏若薇没有再开口说活,而是听着她将这个故事说下去…… 紫毓和紫月是一对姐妹,其实说是姐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因为紫月的灵猫一族的,而紫毓是白狐族的。 百年前,紫月和紫毓在神仙学院里学习仙法,两人的愿望都是可以成仙造福苍生。 她们一起进入学院,一起学习也住在一起,感情颇深于是结伴为姐妹,为此两人在名字里都加了“紫”,作为她们是好姐妹的象征。 时光如梭,转眼已经过去十年,她们一起下山历练,在东菱国她们遇见一位气质佳绝佳的美男,他叫风,两姐妹全部暗心芳许。 只是那个叫风的男子看上的是紫月,紫毓非常的伤心,但她是个重情义的,祝福紫月找到归宿后,她便伤心的离开了。 紫毓回到学院继续修炼,日复一日的生活着,她没有再见过紫月,也没有收到她任何的消息。 某日,学院召集所有的弟子前去月华山除妖,在那里紫毓再次看到了紫月,只是这个时候的紫月已经不是原来的紫月,她变成一个魔,一身的黑衣手里拿着的是一颗滴血的心脏,在她的脚下堆着累累的白骨。 她的双目赤红,她不认识任何人也包括紫毓,看到人她就杀嗜血成性。 所有的悲剧都是这样发生,紫毓面对的就是友情和正义的选择问题,紫毓最后选择了正义,她的剑没入紫月的心脏,这一刻时间停止了,她却看到紫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紫月魂飞魄散时说:“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你用冰冷的剑结束我的生命。” 紫毓看着紫月化成偏偏飞灰,泪流满面,但是她不后悔这么做,如果一切重来,她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 紫月之死,她夜夜难眠想了很久,为什么紫月会入魔,她爱的那个男人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紫月才会入魔……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紫毓去了东菱国,想要去找那个叫风的男子,找了数月,拿着他的画像去询问,果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难道说这个男人不是东菱国的人,于是紫毓就去了另外的三国,三年过去依旧一无所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叫风的男子不是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会学院的途中遇见了这个叫风的男人,此时的他依旧风采俊逸,紫毓为了弄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就跟踪他,她一路跟着他到了映月崖,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就是一个妖。 为了杀他为紫月报仇她做了很多的计划,却没想到自己早就被那个男人给盯上了,那个男人擒住紫毓时却被紫毓的相貌迷住,他早就已经忘记他们其实早就见过。 紫毓被囚禁在那个男人身边,身上的仙术也被封住,整个人变得跟普通人一样。 那个男人喜欢把紫毓带在身边,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只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情,两人终究不可能走到一起。 对于紫毓的恨,男人很莫名,就问她为什么想要杀他。 紫毓花了一夜的时间说了自己要杀他的理由,归结于一句:因为紫月因他入魔,她的死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男人冷笑问,“是你拿着剑刺进她的心脏,却要把自己的过错归类到别人身上上,不觉得很可笑吗?” 紫毓拔下头上的发簪刺进男人的心脏,既然都该死那就一起死。 男人没有死,那发簪的力度根本就不够,因爱反目,男人也朝紫毓心口出了一掌。 紫毓的灵魂在男人落掌的一瞬间就飞了出去,成为孤魂在人界飘荡。 到此紫毓的故事已经结束,夏若薇不能明白紫毓决绝的认为,是那个叫风的男人才导致紫月的悲剧,她依旧徘徊在人界就是想要杀了那个叫风的男人吗? 夏若薇最讨厌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事情了,虽然紫月入魔似乎很蹊跷……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本尊去帮你调查当年紫月成魔的真相?”坐在一旁的允辞终于冷冷的开口问道。 “是。”紫毓点头在允辞的面前跪下,“神尊,即使你易容,隐藏神力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我知道我这样的请求有些无理,只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下一个月圆我最后的一缕魂也会散尽,只是还想着紫月到底为什么入魔。” 夏若薇看着跪在允辞面前一脸踌躇的紫毓想:紫毓会不会求错了人啊,神尊大人的行踪如此的冷漠,会答应吗?而且神尊大人来不是要去调查那个什么村子的离奇死人案,会在这个女鬼身上浪费时间吗? 允辞的声音冷冷的想起,“本尊大概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是怎么发生,不过需要证实。” 夏若薇道:“神尊大人,你不是有八卦镜吗?这样不是可以直接帮紫毓看到过去的真相?” “不行,她的魂已经不全,而且她一触碰八卦镜只会更快的变成飞灰。”允辞摇头,“这样,本尊明天就带你去映月崖再去找那个男人。”允辞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很快紫毓的残魂就这样飞进那个瓶子里。 夏若薇看着这个神奇的小瓶子,眨眨眼。 第二天,允辞带着夏若薇骑在小金身上去往映月崖,这一路把小金给累到了,托着两个人,他以前才不做这样低微是事情,这是一个是神尊,一个是主子,它只能认命。 才到目的地,小金就重新变回小猫窝在夏若薇的怀里。 允辞瞥了眼小金,似对小金的懒惰感到不耻,只是冷冷的一眼也令小金打了个哆嗦,它闭上眼睛直接无视。 按照紫毓的记忆,夏若薇和允辞站在一处洞穴门前,这怎么看都觉得像西游记里妖怪的洞穴。 允辞和夏若薇对看了一眼然后就这样直接往里走,里面非常的安静,似很久没有人居住。 洞壁上嶙峋的刻在一些奇怪的纹路,里面并不黑,偶尔还有绿色的光亮,夏若薇拉住允辞的袖子道:“神尊大人,妖的寿命一般有多长?” “那也得看是什么妖了,一般的妖最长的寿命是五百年,有些会短一些,有两百年的也有。”允辞道。 “那我们要找的这个叫风的妖不会已经死了吧!”夏若薇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个鬼影,不由的唏嘘。 “这里确实没有人了。”允辞跺了跺脚,从地上冒出一个袖珍老头,这个老头一身的寿衣,有点像寿星,其实这个老头就是这映月崖的土地爷。 “神尊金安。”土地爷立即弯腰行礼样子非常的虔诚恭敬。 在夏若薇看来,一个小老头在朝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请安,这个画面有些滑稽。 “这里原本住着的是什么人?”允辞冷冷的问道。 “回神尊的话,这里原先住着的是睚眦兽,不过他已经好些年没有回来了。”土地爷道。 “那个兽还可以修炼成人形?”夏若薇问,这感觉怎么有点像自己穿越到西游记里去了,听紫毓的说法,这个叫风的可是一个美男子啊! 土地爷瞄了夏若薇一眼,转头继续对允辞说道:“那个睚眦兽可是修炼万年,早就会变幻成人形。” 夏若薇想翻白眼,土地公公你只对神尊大人这样虔诚好么! “那你可知道它去了哪里?”允辞又问。 土地爷捋了他不算很长的胡子说道:“好像是被天上的某个仙人带走了。” 允辞点头,“本尊知晓了,你退下吧。”他的目光却瞟向身边的夏若薇,夏若薇对小金用手指梳着他的毛,她抬头就对上允辞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笑。 允辞收回视线拿出白色瓷瓶,紫毓就从里面出来,一团烟雾过后她再次变幻成人形,看着这个不大的洞府眼神凄凄似在伤怀。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紫月为什么会入魔。”允辞淡淡的说道。 “神尊如何知晓?”紫毓的眼眸一亮,立即将视线落回在允辞的身上。 “其实,她是自愿入魔的。”允辞淡淡的说,“那个叫风的男子其实就是睚眦兽,睚眦兽修炼万年化身人形,但是他好血腥杀戮,因而修炼的时候修歪了,便入了魔。 紫月怕是救人心切,见他入魔不久就想着将男子体内的魔性吸走因而入魔。紫月入魔后不愿让心爱的男人看到她的另一面,所以一个人离开去了月华山。 而男子醒过来以后对自己入魔的记忆也消散了去,所以他不记得紫月了,因而你来找他为紫月报仇时,他也疑惑不解。” “只是这样吗?”紫毓的眼眸渐渐的暗淡,“神尊,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 “本尊绝不骗人,信与不信在于你。”说完拉起夏若薇的手甩袖离开,留下紫毓一个鬼呆在洞府。 允辞没有告诉紫毓,他说知晓的,是因为看到夏若薇发魔后的样子,紫毓说夏若薇与紫月长得好像,是因为夏若薇就是紫月的孩子,她的父亲就是那个叫风的睚眦兽。 “神尊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夏若薇小跑着跟上允辞的脚步,终于站在洞府外,阳光明媚,夏若薇抬头对着允辞露出一抹阳光般的微笑。 第四十九章 英雄救美 允辞偏头看着笑道一脸阳光灿烂的夏若薇,伸出手在夏若薇的脑袋摸了摸,眼里闪过一丝微光,似疼爱,又似遗憾,复杂的令夏若薇晃神。 “走吧。”允辞道,夏若薇点头两人才走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润的女声:“等下。”是紫毓。 夏若薇回头,紫毓从暗影里走出,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红伞,她再次走到允辞和夏若薇的面前,她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夏若薇。 夏若薇摸着小金的手僵了僵,她被紫毓的眼神订的浑身不自在。 “夏姑娘,我可以单独跟你说两句话吗?或许你长得太像紫月了,想跟你说说话。”紫毓扬起一个笑,很浅很美。 “啊!”夏若薇眨眨眼觉得自己似乎跟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可是看到她的那双幽深的眸子,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点头了。 允辞瞅了眼夏若薇木讷的表情,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开了去,想着即使这个女鬼要打什么主意还有小金在她身边保护。 夏若薇就这样跟在紫毓的身后走进洞府,连怀里的小金也感觉到夏若薇的一样,用神识在夏若薇的脑海里呼唤了无数遍,也没见夏若薇理它。 小金盯着紫毓的背影,眼里冒出警惕的红光,只要她有所动作,它一定吃了她,突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小金就这样歪着头,双目呆滞的窝在夏若薇的怀里。 紫毓这才转身,看到一脸呆滞的夏若薇,和她怀里一样呆滞的神兽,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非常满意现在这样的情况。 “对不起,你长得这么像紫月,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你……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我进入你的这具身子,下个月圆时我就不会变成飞灰,那个男人没有死,我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说着紫毓的手里发出一道白光朝夏若薇的心口而去…… 夏若薇在那道白光袭击向自己的时候骤然打了一个激灵,瞳孔放大,看着那道白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抱着怀里一个打滚躲过攻击。 那道白光擦过夏若薇的鬓发,将她耳边的鬓发也斩落一劫,光束直直的撞击在地面,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洞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洞顶是石屑也纷纷落下。 夏若薇没想到这鬼还能发出此等威力,盯着紫毓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夏若薇将遇到紫毓的整个过程在脑海里迅速的过了一遍,“其实,你的真实目的就是要跟我单独相处……是不是你的故事都是假的,把我引到这里才是真的?” 神尊大人也被这个谎话连篇的女鬼给骗过去…… “故事吗?那么,你还喜欢这个故事吗?”紫毓冷笑,“其实我早就看中你的这具身子,只是想了个法子来接近你而已,想不到你们这么好骗,这样就相信了。” “所以,你要将我的神魂打出去,你好借尸还魂?”夏若薇的眸子紧缩,这个鬼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心机啊! “我要寄存在你的躯体里而已,这样下个月圆我就不会消失,你这个妖身与我这个鬼魂和契合,我已经观察很久,只要我引开神尊,你的灵魂换了他是察觉不出什么的。”紫毓笑道。 “疯子。”夏若薇低咒一声,看了眼怀里的小金叫道,“小金,醒醒。” 小金依旧双眼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夏若薇躲过紫毓的又一道攻势,咬牙:真是一个累赘啊! “我会给你来一个痛快的。”说着紫毓又对着夏若薇发出一道白光。 夏若薇手里五色光芒朝紫毓反击而去,两道光芒在空中撞击,周围的气压也跟着要凝固。 紫毓本就是半仙,后成为鬼后修炼一种鬼术,实力并不在夏若薇之下,两道光芒相互抵触后渐渐消失,夏若薇心里警铃大作,遇到棘手的! 她一手抱着小金,用嘴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遇到符咒,降鬼符就这样画好,随着她的一声“去!”,红色的符咒就朝紫毓的方形飞去。 夏若薇这样的符咒对于普通的鬼是可以,像这样活了几百年的鬼,没有任何的作用,符咒还没飞多远就被紫毓的白光给击破。 夏若薇一路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跑去,身后的紫毓更是穷追不舍,她边跑边画出符咒朝紫毓身上丢去,防止这个女鬼的穷追不舍。 夏若薇:不多说女鬼喜欢的是俊朗的美男吗?她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还说要寄存躯体……借尸还魂!!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心也越毒啊! 眼看前面越来越亮,出口快到了,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不知什么东西纠缠住她的脚腕,她的身子整个前倾,手中的小金就这样飞了出去…… “喵!神尊大人……”夏若薇尖叫,这个时候,神尊大人可以出来英雄救美,她可不想命丧于此! 她回头,紫毓双目圆瞪,面目狰狞,手里发出的白光如同一条白绳纠缠住她的脚腕,她整个人趴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土引得她咳嗽了两声。 飞出去的小金的身子也骤然变大,随后传来一声怒吼声,整个地面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等允辞赶到洞口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刚刚的那个洞整个坍塌,连同整座山脉塌陷而下,空气里烟尘四散,尘土飞扬中一身脏兮兮的夏若薇正抱着猰貐的脖子,猰貐龙头歪着似在享受这样的拥抱,那龙须抖了两抖,眼睛闪闪发亮。 “若薇。”允辞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 “神尊大人,你终于来了。”夏若薇松开小金转身扑进允辞的怀里,“刚刚好吓人,那个女鬼想要杀我。”她抱着允辞的腰,诉说着她的惊慌。 允辞的眸光闪了闪,最后将怀里的夏若薇拖出来,“看你浑身脏兮兮的,可是受伤了?”说着抓住夏若薇的手,果然看到手心已经破了皮,上面有石子嵌入伤口里。 允辞将手往夏若薇的掌心一抹,她的手再一次的恢复如初,跟没受伤之前一样,随后又是一个清洁术,夏若薇衣服上的灰尘也跟着消失,干净的就像刚穿了新衣服。 看着允辞变得戏法,夏若薇看着自己的手心发了会呆。 允辞的目光犀利的望向夏若薇身后的小金,小金的身子越来越小,最后又一次变成小老虎。 小金用无辜的眼神告诉允辞,刚刚是它救了若薇,已经护驾有功了,就不要用这样的眼神仇视它了,它的心脏可是承受不起允辞的刀子眼。 “是小金救了我,”夏若薇道,“刚刚我被女鬼用妖法抓住了脚腕,我整个人被拖着走,我用力好多招式都没有用,最后小金冲过来一声怒吼,它的吼叫吓到了女鬼,然后我就获救了,真是万幸啊。” 允辞挑眉,“是这样吗,那这座山又是怎么榻的呢?” 允辞只能曲指在夏若薇的脑袋敲了一记,心里感叹这个丫头真是迟钝的可以。 刚刚明明是他在外面出手救了若薇,一个弹指金光一出,整座山塌陷下来压住女鬼,如果说小金有什么功劳,就是它将夏若薇带出来。 “这个洞本来就年久失修,塌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夏若薇回答的理所当然。 允辞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再次上路,夏若薇抱着小金跟在允辞的身后,不明白允辞这样板着一张脸是因为什么。 “神尊大人,你说如果那个叫风的男人知道紫月为他做的一切,会不会去找她呢?”夏若薇问。 “本尊又不是他,如何得知。”允辞淡淡的回答,他坐在夏若薇的前面,她只能看到他的背,看不到他的神情。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神尊大人你的爱人也入了魔,你会怎么做?”夏若薇问道,虽然她知道神尊大人不一定会回答她,她在脑子里幻想着动情后的允辞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说甜言蜜语,会不会送花给心爱的女子…… 或许这样的事情一定不是发生在允辞的身上吧,这么冷漠的一个神永远的高高在上,怎么会倾尽所有的去讨好心爱的女子,只为博红颜一笑。 想到这,夏若薇想起一个典故,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最后亡国亡魂在红颜的石榴裙下,留下了千古笑谈。 都说红颜是祸水,可是佳人在怀,如果没有只是对你冷着一张脸,你也会想知道她笑起来是何等的倾城绝色,就像允辞神尊一样,每天都是一个表情,她也好想知道神尊大人开怀大笑是什么样子的。 允辞果然没有回答夏若薇的问题,一直沉默了很久,允辞道:“若薇,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夏若薇眨眨眼,想了想然后说道:“当然是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允辞念着夏若薇的答案。 “当然了,这个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我爱他,无论天上人间,无论六道修为,是魔,是仙,还是鬼他在那,我毅然。”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是看着她幸福吗?”允辞问。 “看着她幸福?那你如何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会不幸福呢?”夏若薇反问。 第五十章 活祭小儿 允辞一时语塞,是啊,当年若水走的时候他一句挽留也没有,若他当时说了,是不是结局会不同呢? 允辞只是沉默的走着,没有再开口。 夏若薇:神尊大人,或许若水上仙不爱你,若爱,她又怎么忍心看你一个孤寂,知道你就是这样冷清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奢求你可以给她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也知道你那天丢下我离开神殿是去找她了,你看到我失踪了还是会第一时间出来找我,是不是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比若水上仙重要几分? 小金窝在夏若薇的怀里,瞟了眼走在夏若薇身边的允辞。 小金:本兽可是活了五千年,传闻仙界最冷情的就数允辞神尊,独处,洁癖,喜欢对弈,跟别人说话绝对不超过七字……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他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冷情的神尊! 小金的脑子里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它在进洞之后就被女鬼控制了意识,直到夏若薇将它丢了出去,他回神后就恢复了原身,看到夏若薇被女妖困住脚,它愤怒的朝天怒吼! 这个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金光,很准确的打在山腰上,整座山乃至整片大地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它回神就冲进去将夏若薇驮了出来,女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他的眼睛可是非常敏锐的的扫到女鬼整个人笼罩在一个金色的结界里,女鬼在里面左冲右突的也没能撞开结界,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看着巨石纷飞而下…… 太阳高悬半空,两人脚程还算快,就到了之前他们走的那条小道上,两人继续朝那条小道走去,道路有些崎岖歪歪扭扭的一直延伸到一条山坳里。 夏若薇感觉他们翻过半座山才来到这个非常偏僻的小村落,山路上因为下过一场雨树叶凋零在山道上,夏若薇几次没有踩稳,被允辞扶了一把,她只能回一感谢的微笑。 允辞却只是咸咸的说了一句:“都说只有狐狸才脚滑,原来狸猫也是如此啊!” 这是冷笑话吗?神尊大人的话有种让人想抓狂,夏若薇:“神尊大人,狐狸的脚也不滑。” 于是,她的脑袋上再次挨了允辞的扇柄,“若薇——”最后的薇字拖得老长。 “你看,这里好漂亮啊。”夏若薇立即指向农田,看到那一片春意盎然。 虽然正午十分,还是有人在稻田里播种,那些人带着斗笠穿着麻布衣衫看到夏若薇和允辞渐渐走近,不由抬头张望。 或许是允辞太风采俊逸,哪怕他的面色已经擦了一层的黄粉,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清秀。 “两位是何人?来此何事?”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大汉已经从田里上岸,裤腿还卷着,上面还滴答的滴着水。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要去前面的山。”允辞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不过带着清冷孤傲的威压。 “哦。”灰衣大汉继续打量允辞,看允辞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而夏若薇虽然也是女仆打扮,衣料也不是凡品,她东张西望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灰衣汉子朝允辞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回头叹了口气道:“一看二位就是有钱人,怎么偏偏往山上赶,那座山可去不得。” 闻言,夏若薇也朝那座山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高山巍峨耸立,云雾袅袅,好似拉上一层纱帘朦朦胧胧,只是那白雾之中似有一团黑雾,带上几分诡异的色彩。 “为何去不得?”夏若薇问道,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小金的背,怀里小金舒服的眯起眼睛。 灰衣汉子再次打量了允辞的面色,只见他神态自然,一点也没有任何的好奇,倒是夏若薇一双大眼写满了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两位若不嫌弃就到寒舍坐会?”这是一种邀请,其实灰衣人的心理有几分笃定,这两人气质不凡的人,或许真的可以帮到他们。 “好。”允辞点头,非常的惜字如金。 听到允辞的这个好字,灰衣汉子的眼眸骤然一亮,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寒舍就在前面。” 夏若薇便跟着允辞的身后,怀里的小金偶尔睁开双眼瞅瞅,随后又眯起眼睛。 这里看上去非常的和谐,依山傍水,麦田里有些已经插上麦芽,麦苗伸展着嫩叶,顶着亮晶晶的雨露,像翡翠那样绿得发亮。有些空置着,稻田里也积水,上面漂浮这几片落叶。 灰衣汉子的家也不远,一处石头累积的墙,走进大门院子里有个穿着蓝花的布衣妇人正在院子里晒着刚打好的稻谷。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许是这个村子好久没有来过外人,她的目光在允辞和夏若薇身上打量了好久,直到灰衣汉子要她进屋去倒茶,她才回神楞楞朝屋里去。 这是一间泥土堆积的小屋子,房顶用稻草盖着,门框是用普通的山木,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窗户是用纸糊的,风扇日晒的到是破了好几个洞。 灰衣男子请夏若薇和允辞进屋,允辞便直接坐在那张大椅子上,而那个汉子也坐了一把椅子,夏若薇遗憾的发现,这个简陋的屋里就只有两把椅子,她只能站在允辞身后。 “俾人姓石,怎么称呼公子?”岩大汉问道。 “允辞。”神尊大人果然并不忌讳什么,直接就报出自己的大名,随后还把身边的夏若薇也结束了,“她的我的丫鬟。” “允公子。”大汉抱拳道,差点就没在后面加久仰久仰。夏若薇捂嘴偷乐,允辞其实是一个名,没有任何的姓氏,“允公子”这样称呼似乎还不错。 这是那个妇人也端上茶水,随后又到外面去忙乎去了,这时房间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石大汉对允辞抱歉的一笑,转身走进里屋。 没多久抱出一个五个多月的婴孩,这个孩纸穿着非常肥大的粗布麻衣,可能是被父亲抱在怀里,已经停止了哭泣。 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一个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可爱。 “石叔叔,你的儿子真可爱。”夏若薇伸出手指,男孩一把就将夏若薇的手指给握住,然后露出一个非常天真无邪的笑。 听到夏若薇的夸奖,石大汉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个笑,却是满脸的愁容,像是吃了一斤的苦瓜。 “说说你们村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允辞已经语气非常的平淡。 石大汉抱着孩子坐了下来:“我们这个村子一直平安无事,只是一年前,山里来了一个怪物,每到月圆就会将我们村里的孩子都给掳走,全部都是一周岁内的,我们后来去上山找过了,找到的都是白骨,那孩子怕是都已经没了……” 石大汉继续说,“因为这件事情,村里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搬家,没想到那些连夜逃走的人最后还是回来,他们说山里的出口已经被那妖怪给堵死了。” “如果出口堵死,我们怎么还能进来?”夏若薇眨眼,看向允辞。 “或许,我们的运气比较好就进来了,或许就出不去了。”允辞说的半真半假。 “二位能进来,在下也很讶异,我们这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三年没有进来一个外人了。”石大汉感叹,“今天妖怪就让我们找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送给他,否则他会将我们整个村子给屠村了。” 这时那个妇人也从院子里跑了进来,跪在石大汉的面前,满眼泪痕道:“我们不能将狗儿拿去祭那个妖怪。” 夏若薇捏着下巴,“你说之前月圆那个妖怪都是主动来将孩子掳走,而今天却让你们主动送上去?” 石大汉点头,“是啊,他就是这么放言的。” 妇人见苛求自己的相公无果,转头就对着允辞一拜,头重重的磕在泥地上,“两位能顺利进入这里,想必一定高人,请高人救救我的儿子,哪怕用我的命换我儿子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请高人看着我的一片赤诚之上,救救我的孩子。我给你们磕头。” 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唯一能做到的,那是一种母爱,处于本能的想要救下自己的孩子。 允辞对于妇人如此激动的情绪明显的一呆,只是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起来吧,不必如此,我自会尽全力。” “谢谢贵人。”说着又是一拜,允辞也立即从“高人”变成“贵人”。 夏若薇也看不下去的搀扶起妇人,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她,对于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表示非常的无语。 这时石大汉怀里的婴儿也非常适时的哭了,夏若薇道:“许是孩子饿了呢。” 妇人这才抱过孩子朝里间走去,夫人关上门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允辞开口道:“把一年前发生的重复一遍,要细节。” “是。”石大汉也开始回忆一年前发生的…… 原来这个村子的人数有百余口,这里都是男子朝起耕作,女子织布,夜不闭户,日子非常的简单,却很安宁,只是这美好的一切还是被一年前的月圆之夜打破…… 第五十一章 月圆之夜 那是中秋之夜,一轮圆月挂在天际,天空悬在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子,月光融融,在这一天是最明亮最美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到这村子不大的街集,这条不大的小街顿时挤满了人,无论大人孩子都聚集在一起享受节日的快乐,老老少少微聚一堂看月亮说故事,他们手中的灯笼所发出的光照遍这片土地,照遍每个角落! 不久,天空绽放五彩缤纷的烟花,那鲜亮的眼色将夜空点缀熠熠生辉,似夜晚变成了白天,那一支支烟花给夜空披上了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裳,也映衬着寂寞的圆月。 就在大家的欢笑身中,天际飘来一朵乌云将明亮的月亮笼罩,顿时整个村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顿时尖叫声响彻一片,带着恐吓,人的第六感尤其危险降临,心里的恐惧也会扩大数倍。 小孩子最是敏感纷纷躲在父亲或者母亲的身后,有些母亲甚至将自己的孩子整个护在怀里,他们纷纷找路回家,再没有什么比回家关上房门更加安全了。 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很想一口碗,就像有人用大手将碗口笼罩,诡异的黑暗笼罩了每个人的心,除了他们手中的几只红色灯笼昏暗的光芒。 全村的人在陷入短暂的黑暗后纷纷告辞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石大汉牵着妻子的手,手里提着一盏碗口大小的灯笼,他的妻子这个时候已经是身怀六甲,走起路来非常的慢,回家的路并不十分好走,石大汉就非常细心的牵着妻子的手以乌龟的速度朝家的方向移动。 虽然很黑暗,似乎他们手牵着手彼此给彼此一种力量,拿着彷徨无措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终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石大汉将房门关紧,这时外面响起呼呼的风声,风吹进漏风的窗户纸响起诡异的呼呼声,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 石大汉就一直跟自己的妻子抱在一起,听着外面诡异的风声,他一遍一遍的安慰妻子不要害怕,其实他的手也抖得非常的厉害,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的他,遇到最诡异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瞬间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他一直抱起自己的妻子缩在床榻上,到时他的妻子在他的怀里睡了一个安慰的觉,而他却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听到隔壁的邻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整个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将妻子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后,他就打开房门去了隔壁邻居家。 邻居叫阿山跟他都是一起下地干活的,家里有个六十岁的老母,阿山的妻子在一个月前生下一个胖小子,只是一夜的时间那个孩子居然不翼而飞,阿山和他的妻子更是哭红了眼睛,阿山的母亲本就是瞎眼太婆眼睛不好使,听到阿山刺耳的哭声,她就在一边问着发生什么事情。 阿三嘶哑着声音说:“昨晚一直跟妻子孩子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阵烟雾迷绕,然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知觉,待醒来只是妻子怀里的孩子已经不见。” 石大汉也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非常的诡异,于是跟着阿山商量了一下,两人出去寻找,并将整个村子转了一遍,整个村子询问下来,最后只有三户人家跟阿山家的情况一样,失踪的孩子分别是九个月和三个月大的女娃,六个月大和一个月大的男娃。 月圆之夜突然的乌云,突然的诡异气氛,连孩子失踪的也是这么的莫名其妙,都是一阵烟雾迷绕随后他们就失去知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不到一岁的孩子失踪了! 村里人合计了一下就在村子附近寻找,最后找到村子后面的后山,那座山比较陡峭,而且总是山雾弥漫,平常也没有人上去砍柴什么的,只是最近这山远远看去似有黑烟迷绕,山里的雾气弥散不起,不管多大的太阳都不能将这样的阴霾驱散。 村里的村民最近他们将附近的山头都给找过了,就只剩下了这座山头,都说人多可以壮胆,最后觉得上山的只有六人,石大汉和阿三都在其中,人多聚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他们扛着锄头唱着山歌爬到半山腰。 此时已经是正午艳阳高照,但这座山的山雾已经越来越浓郁,偶尔传来乌鸦的啼鸣…… 这样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另他们心里也跟着发毛。都说乌鸦叫凶,他们的心里感觉非常的不好,谚语云:“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 他们的心里警铃大作,其中有个人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石大汉看去是阿山,便过去扶他起来,阿三在地上摸索了一把,因为雾气太重他们出来周围一米内的可以视物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终于,阿三捡起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看一截白骨,看骨骼的大小很小,于是他们顺着在四周找了一圈,居然看到小号的骷髅头,瞬间吓得魂都没来。 这时林子里响起嗖嗖嗖的声响,只是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际也让他们的心抖了抖,他们每个人心里直打鼓,乌鸦的声音再次在头顶飞过,几个人扔下锄头就往山下跑,速度那叫一个快。 他们在山里转圈圈似乎怎么走也无法走出这片烟雾袅绕的山,这时他们的头顶空旷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本座降临你们这样的小村庄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本座也不是白白的吃你们的,本座会保你们村子风调雨顺,只要你们在下个中秋给本座找来五个月大的童男,本座就不会对你们村怎么样……否则,本座会用水淹了你们这个村落,让你们埋在这片黄泥里……啊哈哈!” 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这空旷而低沉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毁灭一切的霸气,令人从脚底寒到心里。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村子的,只是他们每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魂不守舍,日益憔悴,就像那个声音说的,自那日之后村子里没有再发生小孩子失踪的案件,只是明知道身后有鬼每个人的心理就瘆的慌。 最后终于有一天几户人家有些难耐不住,等到半夜的时候就悄悄的带着全家老小准备逃出这个村子,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走似乎都自是在这个村子里转圈子…… 到第二天的时候,石大汉下地干活,却看到那个要全家逃走的人家倒着道路中间口吐白沫,他们的眼睛都是大睁着,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再一次全村的人都陷入一种惶恐之中,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一条死路。 石大汉将那户人家入土为安,村民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要迁家逃走的话,这个村也就跟着被封闭起来,有点像世外桃源的意思。 自此石大汉的故事也讲到了尾声,夏若薇的心里也非常的沉重,怀里的小金眯了眯眼,它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脑海里响起:“若薇,看来这一次的妖似乎等级很高啊……”比那个女鬼还要难缠上几分。 石大汉叹气:“你们能进入我们这个村子,我也感到非常的意外,看来允公子和这位姑娘一定不凡,希望你们可以将我们出噩梦……” 夏若薇不置可否的转头问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允辞,“公子,我们怎么办?” 允辞抬头说道,“既然石大哥也说今晚就是月圆之夜,而且那妖怪就会出现,我们就在此等着好了。” 夏若薇点头对大汉说道:“放心了,我家公子可厉害了。”这自信的声音就像是在说:我敢打包票。 夜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吃过晚饭后石大汉这一家子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夏若薇和允辞在不大的院子里看月亮,允辞已经用仙法在石大汉家设下一个结界。 夏若薇大咧咧的坐在石阶上支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天空的月亮感慨的说道:“公子,我觉得在神殿里看月亮,月亮非常的近,而现在看月亮觉得月亮好遥远。” 允辞站在夏若薇的身旁,一身的白衣不染纤尘,风撩起他的衣摆,即使现在的允辞掩藏了气息,他就这样淡然的站着,洁白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那样的绝代风华,这样的气质是没有人可以睥睨的。 小金趴在夏若薇的脚边抬头看着月亮附近已经布满了乌云,再过一下子整片乌云就会把月亮覆盖。 夏若薇抬头也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就跟石汉子说的一模一样,接着狂风肆作,夏若薇站起身看向后山的方向,那里也是乌云聚集越多的地方,渐渐的那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整片黑压压的就朝夏若薇和允辞所在的放下压了下来。 夏若薇站起身,小金也朝乌云所在的方向嚎叫了一声,允辞一个飞身就朝天空那最浓密的乌云处飞去,夏若薇正准备追去,小金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这只是一只狐妖,你过去神尊还有分神照顾你。” 夏若薇看向还坐在地上懒洋洋的小金:“狐妖?这你也知道?” 小金哼哼:“这是自然的,因为我是神兽,懂得自然会比较多!” 夏若薇只是抬头看着允辞在一片黑云里穿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后已经有一团黑雾渐渐向她靠近…… 第五十二章 好久不见 允辞在云端穿梭着,那只狐狸非常的狡猾,总是在允辞快要打到它的时候使出一个幻术,允辞便打着虚空之中,那狐狸再次在允辞的身后现身。 夏若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半空,如果她是手里有啦啦棒,一定会给允辞跳一支拉拉舞。 似乎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小金的眸光一亮骤然变成红色,它冲着夏若薇的一声的咆哮,夏若薇的视线全部落在允辞的身上,哪里会察觉身后的危险。 在小金的咆哮身中她回神,只见黑雾之中慢慢的走出一个妖孽美男子,肌肤白如凝脂,眉毛修长,一双狐狸眼却对她暗送秋波,唇角微扬,增添了几分邪魅,若不是他的喉结和那身的黑衣点衬出庄重来,她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女人。 小金焦急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边响起:“若薇,他在对你催眠,不要看他的眼睛……” 可惜已经太晚,夏若薇已经深深的看尽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浅蓝眼眸里,无论小金怎么呼唤她浑然未觉,她已经处于呆滞,整个人如石像静止不动,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妖孽男子的眼睛。 她仿佛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到慈祥的奶奶,一脸笑意的母亲,还有戴着眼镜看着报纸的父亲…… 小金咬牙冲上去对着那个妖孽的男子就是一通乱咬,男子好看的眉皱了皱,只是对着小金吐出一口黑色的气体,小金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最后“噗通”倒在地上。 只是一瞬,夏若薇身边的黑雾越来越重,已经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待到烟雾散尽,只有软到在地的小金…… 半空之中,允辞与那灰色狐妖已经过上数百招,此妖狐已经修炼数万年,全部都是通过吃幼儿的心脏练习一种秘术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虽然还没有化成人形,但是动作非常的敏捷,幻术也是非常的了得。 只见妖狐扬起一抹笑道:“你要不要看看你那美貌如花的丫鬟还在不在?” 明知道妖狐是有意要引开他的视线,允辞还是将视线看向夏若薇所在的地方,眼眸骤然变深,这是他太自负太大意,才会中了调虎离山,使若薇被掳走。 妖狐见自己的计划非常的成功,转身撒腿朝后山的方向而去,允辞手指金光一出,那只狡猾的灰色妖狐就从半空之中重重的掉了下去,身子在快速的下坠。 它似乎也没有了活命的打算,灰色的圆球就这样下降,物体每下降一米重量乘以三倍,这样下去,待会就会甩成一坨烂泥。 允辞才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刚刚妖狐都可以接他百招,而现在却没有力量阻止自己下坠的速度。 原来刚刚妖狐身上的灵力全部是有人故意覆盖上去了,这股力量也是有一定的寿命,如今看来是那股力量渐渐的消失,它才会躲不过他的攻势笔直的下坠。 那个妖从一开始就将主意打在夏若薇的身上,夏若薇身上虽然有了仙力,对抗道行很高的妖还是有些弱,想到若薇可能发生的危险,允辞的眼眸也危险的眯起。 允辞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追上妖狐,一把将坠落的妖狐捏在自己手里,身子半浮于空中,他冷冷的问道:“说,她在哪里?” 允辞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他声音里的关切之色无以言表。 灰色妖狐被允辞掐住脖子,瞬间喘不上气,它的身子并不是很大,有家猫的大小,眼睛慢慢变成红色,四只脚再做无力的扑腾,看上去有些滑稽,可怜。 即使这样,妖狐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看到灰色妖狐很有骨气的样子,允辞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这个笑很冷,像似在算计如何将她生吞活剥,另妖狐的寒毛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若你不乖乖的告诉本尊,本尊会连你的元身也一并捏碎。”语气轻飘飘,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胁。 灰色的妖狐打量一个哆嗦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允辞,“好,我带你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用力……我踹不过气……”语气磕磕绊绊,总算将一句话说完整。 允辞果然松开手让它顺利的呼吸,随后问道:“绑架我家丫鬟的是谁?” 灰色的妖狐在允辞的威逼下说道:“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一个月前他来到我的洞穴,并将我赶出来,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要食幼儿的心脏疗伤……” 听到狐妖的话,允辞的面色就更加的不好了,那个不知是不是妖的为什么要抓若薇呢? 阴暗潮湿的洞穴里,空气也一片潮湿有水从岩缝里流出,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夏若薇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她好像被人给绑架了…… 她记得还站在那户农院里看着神尊大人跟一只灰色狐狸打斗的,为什么只是一个眨眼功夫,她就会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阴暗潮湿的洞穴里。 她悲催的发现自己非常讨喜,无论是妖还是鬼所有的目标都是她,上次那个鬼是要借着她的身体重见光明,这一次绑架她又是为了什么? “小美人。”身边响起一个轻佻的男声,似乎还挺好听,很性感,很磁性。 等等,她的脑子也跟着短路了吗,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犯花痴啊,这个时候想怎么逃出去。 身边再次响起男子的如脆铃般的轻笑声,“本座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顿了顿,夏若薇感觉他的鼻息在脸颊喷洒,“不然,你跟了本座如何?” “你是谁?”夏若薇的身子不能动,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就软软的贴在她的身上,虽然看不见,似乎两个人的姿势非常的暧昧。 “本座?”男子又是一阵轻笑,“要不你告诉本座你叫什么,本座就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你。” 夏若薇完全感觉自己要短路了,见她不答,男子从鼻子里哼出:“嗯?” 这时,她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作为敏感的喵,对于外面的动静还是非常的敏感的。 夏若薇看不到男子面部表情,只感觉那呼吸已经远离,心里也稍稍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她的这个气没有舒太长,眼前一亮她就被这个妖孽美男抱在怀里,她全身不能动弹,只能任凭这个男人抱着。 允辞将石门给劈开,他也已经飘飘然的进来,他的手里抓住奄奄一息的妖狐,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线,他看到夏若薇依偎在黑衣妖孽男的怀里。 “好久不见允辞,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个时候你也下凡历劫?”妖孽男子语气轻佻,挑衅意味十足,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夏若薇的脸颊继续说道,“这个美人确实很有意思,难怪你已经忘了若水跟她逍遥山水……” 允辞皱眉,对于妖孽男子的调侃只是蹙眉,“放开她,我们的恩怨何必扯到别人身上,不觉得印象你魔君的形象吗?” 夏若薇看到允辞冷静的俊脸,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神尊大人来救她了! 魔君风子潇?夏若薇在脑海里翻找关于眼前男子的记忆,想起自己之前还真的见过他,在麒麟山允辞就将他打败,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让她记忆尤新…… 没想到魔真是可怕,居然吃幼儿的心脏……想着夏若薇被风子潇抱着,浑身感觉都不好了,想着自己在他的手里会不会死的很惨。 允辞看着在风子潇怀里不能动弹的夏若薇,眉头蹙起,不知是在气自己的大意,还是在气风子潇的狡猾。 “形象?本座的形象本来就没有你的高高在上,有或者没有所谓的形象已经不重要。”风子潇挑眉道。 允辞唇角抽了抽,发现风子潇耍无赖时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那个村子里的幼儿都是被你给吃了?”允辞转开话题道。 风子潇看了眼允辞手里的妖狐道:“本座只是在这里修养,这些吃人心脏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本座做的,哼,本座吃这个女人倒是比那几个娃子好补上三分。”他说着就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挑衅的看着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允辞。 允辞的拳头捏得紧了几分,他手里奄奄一息的妖狐已经被他捏得彻底的晕了过去。 “你的口味到是独特的很。”他说着淡漠的话手里已经掐了一个决,一道金光朝风子潇的方向而去,风子潇眸光微敛,立即将夏若薇挡在自己的面前,朝允辞露出一个无害而狡黠的笑。 允辞的金光在夏若薇面前三尺的地方骤然消失散作飞灰,他的眉紧蹙,对于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表示非常的不舒服。 风子潇欣赏着允辞的面部表情,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允辞,你不是很恨本尊抢了你的女人,这回怎么不忍心下手了?” 夏若薇在心里骂道:这个魔君真可恶…… 那天看到他挑战允辞,他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威风凛凛的气场和现在拿着自己威胁神尊大人,这两个形象到底那一个是真实的他? 允辞收回手冷冷的看着风子潇并没有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风子潇又是一笑,“你打的本座失去千年的功力,这笔帐可是一直记着呢,这么多年可逮到你的软肋,允辞不会以为这就是本座的真身吧?本座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你抓到。” 第五十三章 魔君大人 风子潇的笑在允辞的眼里有几分讽刺,他们做了几万年的宿敌,另允辞不痛快,就是风子潇最大的快乐。 风子潇的话音刚落,他和怀里的夏若薇瞬间化身为白雾四散,夏若薇最后那一眼带着水雾楚楚可怜的眼神落在允辞的心里,允辞的心口一窒,感觉呼吸有些不畅,面上依旧保持他云淡风轻的神情。 只剩下风子潇狂傲的笑声还在空气里回荡:“等本座好好享受这个女人自然会还给你……” 允辞望着空旷的洞穴眼眸骤然变冷,手中那灰色妖狐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捏,灰色狐狸软软的歪着脑袋,怎么也没想到神尊大人这么的喜怒无常,它的小命就在他的手里渐渐的流逝…… 做了万年的对敌,允辞非常了解风子潇的作风,这里的一切怕是他早在这里设下的幻影,而他的真身早就带着夏若薇躲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风子潇作为魔君这么多年,他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打架,还有喜欢跟地鼠一样打地洞。 这一次他是故意将夏若薇抓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允辞的眼低划过一抹深思…… “卑鄙,无耻,可恶,混蛋,小人……”夏若薇将所有骂人的话都用了出来,现在她还是在一处洞穴里,刚刚神尊大人赶来救她居然只是一个幻觉,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呵呵,还有什么骂人的话,可以一次说完。”风子潇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夏若薇又一次感觉风子潇的脸凑近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吹气,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可是第一个当着本座的面骂本座的,你说你对本座这么大不敬,本座该如何处之你呢?剥皮,抽筋,还是……”他的声音故意拉长,带着恐吓的意味,“还是将你整个人捏碎,装进陶罐里,作一个花瓶?” 夏若薇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再次在心里骂上“变态”然后求饶道:“魔君大人,我只是脑子抽风了,不是要冒犯您的意思。” “脑子抽风?”风子潇唇角抽了抽,真是非常好的说辞啊,他决定先放过这个小丫头。 他只是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洞里瞬间明亮起来,映入她眼帘的是风子潇那一双魅惑人心的蓝眸,他的眼眸就像一池碧泉清澈明亮。 一头栗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肩膀上,完美立体的五官,他的唇角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眼睛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的睫毛上下翻动,简直就是古希腊的王子,她很想问这位魔君大人是不是欧洲人。 夏若薇被眼前这张皮囊迷惑,都说美的事物都会仍不住多看两眼,但只是出于欣赏的角度,在夏若薇的眼里,眼前的男人是那种欧式的妖孽美,她更喜欢允辞的那种谪仙之姿,淡漠的高贵,即使他只是看着你,仿佛你已经明白他眼里的意思。 等等,他为什么要把神尊大人搬出来跟这个妖孽男做比较啊! “本座知道自己很美,你也不用这样眨也不眨的看着本座。”语气带着一丝的调侃,很顺利的将夏若薇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跟他的距离,简直就是亲密无间来形容。 为什么她的身子动不了,他靠的自己很近,再转了眼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隆洞,头顶悬着一颗七彩的珠子,七彩的光芒将整个洞照得异常的明亮,洞壁上星星点点,就像漫天的繁星落在洞壁。 洞内的石花(雪花石)、石葡萄、石珊瑚、石笋、石柱、石塔、石瀑、石帽等自然组成了一百七十三米的“雪花长廊”,宛如一座地下水晶宫。石花一朵朵、一簇簇的绽放在洞壁上,虽不像牡丹那样华贵,但却如白雪一样纯洁素丽。 而她此刻靠着石柱上,左侧有一汪泉水的旁边,滴答的水滴也是从石葡萄滴落到泉水里发出的声音,旁边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这只石狮子脚踏“梯田”,正张着血盆大嘴,伸着一条前腿,津津有味在喝着这甘甜的泉水。 “怎么样,本座的水帘洞天美吗?”风子潇好听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身边响起,他指着漂浮在半空的七彩珠子说道,“这颗珠子可是本座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它的名字叫灵珠,这可是本座的至宝。” 夏若薇点头,她承认这个洞府真的很漂亮,本以为妖魔的洞府都跟电视剧里那阴曹地府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今天看到的就已经颠覆了她的认识。 “那你就跟本座一起住在这个洞府怎么样?”风子潇再次将脸凑近夏若薇的脸颊说道,“我估计允辞那厮也找不到这里,不然,他怎么可能被本座耍的团团转。”想到总算让允辞吃了一次瘪,风子潇心情很好。 夏若薇挑眉,想到在佛桑花海的那个传闻,魔君与青丘狐族联姻,她开始好奇若水是不是把这个男人给耍了,他才会将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允辞的身上。 “魔君大人,我听说你的新娘可是若水上仙,你这样子若水上仙回来看到怕是要伤心的。” 风子潇听到夏若薇的调侃,面上的表情果然僵住,他盯着夏若薇的双眼,他的脸再靠近几分就能亲到夏若薇的嘴唇,这感觉另夏若薇浑身发毛。 或许习惯允辞的亲近,对于别的男人过分的靠近她,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不住的吞口水,脑子里发现的却是允辞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想到允辞淡淡的说“若薇……”,夏若薇摇头,将脑子里的允辞摇出去。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夏若薇再次受不了的说道,“好好说话不行吗?” 风子潇挑眉,对于眼前这个没有什么认知的人质感觉有丝的感冒。 他可是在这个魔界和妖界公认的美男子,很多女妖都喜欢跟他亲密,而这个女人的表现是厌恶! 他没有见过如夏若薇这样清澈的眼眸,这样的眼神没人任何的欲望和追求,就连若水那双似水冰冷的眼眸也及不上她的清澈灵动。 “你呆在允辞身边还知道不少?”他扯了扯唇角,“不过本座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呆在允辞的身边呢?看看你这小样,完全就不是他的菜……”说着啧啧的叹气。 夏若薇满头的黑线,心里想着这个男人真是无聊,她跟神尊大人的关系,就是主人跟侍女的关系,有什么好奇的,难道这个男人还以为抓了她,神尊大人会很难过? 虽然刚刚那个是幻像,她还是看到神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她被绑架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夏若薇正游神之际下巴被风子潇捏着,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夏若薇的脸,最后非常遗憾的将夏若薇松开说道:“你居然是灵猫族的?” 夏若薇早就知道自己的一只猫妖,所以被风子潇看穿并没有什么吃惊的。 风子潇随手一挥,他的身后就出现一张黑狐毛铺垫的椅子,他就往椅子上一坐整个人神态慵懒,黑色的衣袍此生衣襟半开露出性感的胸肌,衣服上绣着白色的骷髅的图案,增添了几分邪魅。 夏若薇闭上眼睛,她的身子不能动,还好眼睛是可以动的,她还是不要看这妖孽,免得他待会又说出什么调戏自己的话语来。 突然感觉自己整个身子悬空,待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只是一瞬就坐在风子潇的大腿上,他的一双蓝眸就这样看着自己,像是打量。 “小丫头,本座还是劝你不要喜欢允辞那样冷清的,且不说你们身份悬殊,他也有喜欢的女人。”风子潇的声音有些哀伤。 夏若薇眨眨眼,笑道:“我跟神尊大人怎么看都不像恋人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风子潇也认同的点头:“既然你不喜欢允辞,那你为什么躲避我跟你眉目传情呢?” 夏若薇:救命啊,谁能告诉我这个变态的魔君到底要做什么? 夏若薇偷瞄风子潇的表情变化,然后说道:“魔君大人,若水不是你的妻子,她现在跑了,你就不把她追回来?” 风子潇唇角一扬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本座没有找过她?”随后一声叹息,“只是她并不想见到我罢了。” 夏若薇想到允辞曾经去找若水,看来允辞并没有找到若水,那么说来这个魔君是知道若水在哪里的了? 夏若薇看到风子潇若有所思问道:“魔君大人,那么说来你是知道若水在哪里的?看来传闻属真,魔君大人很喜欢若水上仙的。” 风子潇似乎也来了兴致问道:“传闻都是怎么说本座的呢?” 夏若薇转了转眼珠说道:“传闻魔君大人是美男子,你是魔界的老大,连妖界的这样小喽喽都臣服于您的脚下,您为人正直,非常的英明神武……”她开始胡诌,找一些夸奖人的词汇说,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像风子潇这样的魔应该非常喜欢听别人的夸奖才是。 果然,听到夏若薇的夸奖风子潇哈哈一笑,那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风子潇第二次问她的名字,因为第一次问的时候她没有回答,当然,像风子潇这样的人高高在上,狂妄自大是不屑问别人的名字,除非这个人给他深刻的印象,他也想要结交这样的人才会问。 第五十四章 讨好魔君 “若薇。”夏若薇在风子潇的蓝眸逼视下还是说了实话,对于若薇来说,自己的名字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 “若薇。”风子潇念着夏若薇的名字,“果然是好名字。”对于若薇的乖乖听话,他也表示非常的满意,这个女人果然比若水有趣很多。 若水就好比是一团冰,你说什么她很少回应,表情淡淡,眼神哀伤,好似你欺负她似的;而夏若薇就像一团小火苗,拍马屁的功夫一流,而且很能察言观色,很识时务。 风子潇现在有点明白,允辞为什么看到他抓了夏若薇眼神里划过那一丝的担忧,每天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也会快乐有意思的很多吧。 “若薇,本座抓你来是要吃你的,你说本座要怎么吃比较香呢?”风子潇说的就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菜一样,非常的轻松自在,还有随性。 “我的肉不好吃。”夏若薇无语,真的要吃她,可是她不是唐僧肉,不能长生不老的,吃她有意思吗? 风子潇的脸抽了抽,感情他说道话,对方很不明白啊,于是换了一种说法说道:“你是女人,本座是男人,男女共处一室你说都会做什么?” 夏若薇继续眨着大眼装无辜,“我跟神尊大人一起的时候都会一起下棋,一起练剑,难道魔君大人也要跟我一起下棋?” 风子潇直接无语,他是对牛弹琴啊,索性将自己的身子压进夏若薇的脸,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用低哑性格的声音说道:“本座不喜欢下棋,我们可以双休如何?” 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如果这个女人还装糊涂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会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是什么构造的。 夏若薇小脸微红,自然已经清楚风子潇表达的意思,双休,亏他说的如此的含蓄,不就是想老牛吃嫩草嘛! 她看了看风子潇的表情,一点浴火上身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占有她的意思,他只是想要试探自己而已,她舒了口气继续讨好道:“魔君大人,要不我们玩别的,你可不可让我自由活动,我保证不会乱跑。” “如果本座放你自由,你要做什么呢?”风子潇带着询问的眼神将夏若薇从上到下审视一遍,“你是想要主动勾引本座?”话说的非常的暧昧。 “魔君大人,你想不想吃美味佳肴?”她转移话题,对她这个幼苗来说,讨论男女方面的话题太严肃了,而且魔君大人也不是她的菜。 风子潇挑眉,也跟着夏若薇的思路问道:“你要做菜?” 夏若薇转了转眼珠子道:“我很会做菜,魔君大人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出来,而且我的手艺可是公认的很不错?” 夏若薇想要拿自己的厨艺去打动这个心思深沉的魔君,都说收法服男人芳心要先收服男人的胃开始,所以给眼前这个魔君大人做一顿菜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说不定魔君大人一高兴会放过要吃掉她的打算,或者还可以拖延时间,等待神尊大人过来救自己。 “你会做菜?”风子潇挑眉,他每天除了修炼还没有吃过所谓的美食,对于吃的他不挑剔,自从辟谷,他也不吃这些。 “是的,我会做很多好处的菜,只要你放我自由,我就去给你做菜怎么样?”打商量问道。 “如果本座说要吃玉露琼花酿,清蒸七彩貝你都会做?”风子潇问道。 “玉露琼花酿是什么!七彩貝?这个有这样的食材?”她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菜名,这个魔君的口味未免也太刁了吧! “琼花酿就是用琼花来酿的酒,取晨露酿制,酒味带香,入口清润,唇齿留香;七彩貝就是东海里最稀有的贝壳,会发出七彩的颜色,味道鲜美只能清蒸才能保住原材料的美味。”风子潇解释道。 夏若薇被说得吞了好几口口水,“我一定会为你做的,不过这个食材嘛……就有劳魔君你自备,我只负责做,如何?”顺便她也要品尝一下这两道美味。 风子潇看着眼里星光闪闪打着什么主意的夏若薇,眼里也闪过一丝玩味,既然这个小丫头想做菜给他吃,他就应下,看看这个丫头能在他的手里玩出什么花样来。 风子潇伸出右手又是一个响指,在他们面前立即出现一个弯腰低头躬身的黑衣男子,他非常恭敬的说道:“魔君大人有何指示。” 夏若薇眨眨眼,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风子潇目光温柔的看着夏若薇,话却是对着那个黑衣男子说的:“去准备食材,本座要一个时辰内就可以看到所有的食材。” 一个时辰!这个魔君大人似乎很着急吃饭啊,要自己的属下一个时辰内就要集齐,这很难找吧,东海离这里也很远吧,还有晨露……貌似现在的时辰晨露没有吧,这不是存心为难! “是。”黑衣男子声音洪亮,说完整个人就这样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 风子潇眸色加深,右手抚摸上夏若薇洁白如玉的面颊,“若薇,本座知道你有几分的小聪明,不过本座还是劝你放弃暗算本座的想法,否则惹本座不高兴,后果可是非常的严重的。” 夏若薇听着风子潇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威胁恐吓的话,听得她又一次的脊背发凉,面上却扯出一个笑容说道:“魔君大人,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她也想在食物里下毒,话说魔是不是不怕一般的毒,更何况她的身上也没有毒啊! “我们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吧,若薇,不如你给本座讲个故事如何?”风子潇将夏若薇的身子扶正,他则是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或许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难得夏若薇似乎很健谈,他今天心情也特别的好,也想找人说说话。 “那魔君大人,你喜欢听什么故事?”夏若薇觉得自己跟这个魔君相处就是没有跟允辞在一起的轻松自在,神尊大人啊,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支着下巴做沉思状,风子潇想了想说道:“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允辞的?” 夏若薇老实的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神尊大人的,我一觉醒来就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然后就看到神尊大人仙人般脱俗之姿,然后他就将我留在他的身边。” 风子潇又道:“要不说说你在神殿的故事?” 夏若薇知道风子潇只是无聊才会有次一问,于是将自己在神殿的生活挑一些简单的说了一遍,风子潇变成听众果然很认真的听着她的故事,时间就在夏若薇唠唠叨叨的回忆中度过。 这样的叙述也说了半个时辰,夏若薇舔舔嘴唇,她好渴,不停的说话,口干的厉害。 风子潇听完夏若薇的叙述后又问:“据本座所知,允辞的性子其实也非常的懒,如今凡界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他是不可能下凡的。” 于是,夏若薇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自己是被七仙女给打下凡,允辞也只是顺便过来找她的。 风子潇只是听着,对于夏若薇半真半假的话也不置可否,终于那个出去找食材的黑衣人回来了,夏若薇也终于被风子潇给解封了,能活动的感觉确实好,才站起身脚一软又重新跌回到风子潇的怀里。 “若薇,你不会是想本座抱着你去做菜吧!”风子潇的声音冷飕飕的从夏若薇的身后传来,她的脊背一僵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抖了抖麻掉的腿,脸上露出一个麻烦你太不好意思的微笑。 风子潇看到夏若薇发干的嘴唇,右手一伸,摊开他的手心就多了一盏白玉茶杯,里面是碧绿的液体。 夏若薇看着风子潇表演魔术一样的变出一杯茶,顿时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闻到茶杯里飘过来的香气,这是一种非常淡雅的香味,像是青竹。 “看你这么乖给本座讲故事的份上,本座赏你一杯茶。”说着将茶杯递到夏若薇的面前。 许是因为太渴了,夏若薇竟然想也没有想的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等到这液体从喉咙流到自己的胃里后,夏若薇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来,因为她看到一边的风子潇眼睛闪闪发亮,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杯茶里有问题!夏若薇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她太大意了,魔君大人的茶果然不是那么好喝的。 “去做菜吧,本座等着你。”风子潇挥挥手,神态懒洋洋的,眸光幽深。 夏若薇捏着白玉茶杯,在黑衣人的带领下离开,他们穿过嶙峋的山洞,这里的隆洞就是大洞套小洞,在走了长长的一条小洞后,他们来到一间石室,石室的顶部也悬着一颗乳白色的夜明珠,没有在大厅里看到的那颗漂亮,但也是价值连城。 房间里四面都是青岩石砌成的,一张很多的桌子上摆着各色食材,夏若薇对魔君这位忠实的手下的办事效果表示佩服。 果然是很快,比二十一世纪的快递还有快呢,她也看到发着七彩光芒的七彩貝,这个贝壳的形状是扇形,有点像蚌,外表是乳白色上面的纹路也是七彩分布,果然很难得。 七彩貝的旁边放着几朵紫色的琼花,这琼花好像不像她所认识的琼花,有点像牡丹的形状,花瓣也比较的紧蹙,闻着花香非常的清淡,果然是个好东西。 第五十五章 魔君的第一次 而琼花的旁边摆着一盏琉璃碗,整个碗身透明,有点像小型的水果盘子,壁上是几朵花瓣的图案,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也是有一种香气,这个就是玉露?! 夏若薇看了眼身后并没有什么表情的黑衣男子,指着琉璃碗问道:“这个是晨露?” 这个黑衣男子个子并不高,大概一米七的个子,墨发高竖上面插着一根木簪,眼神冷冷的,似乎除了魔君大人的指令没有什么可以另他放在心上。 男子点头嗯了一声,夏若薇看着慢慢一碗的晨露,非常的好奇两个时辰到底派出去多少人去收集晨露,才能收集到这么大的一碗。 夏若薇于是又问了一句:“那这晨露上面为什么会有一种清香呢?” 男子点头说:“魔君大人喜欢泡茶都是用晨露泡是,这一批的晨露是在御景园的牡丹花里收集来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香味。” “哦。”夏若薇表示无语,这个魔君生活似乎比神尊大人还有挑剔上几分,神尊大人泡茶的水也只是一般的泉水,非常的好找,而魔君大人的这一杯茶居然是很多人在一片花海里一点一点收集的。 夏若薇立即想到自己刚刚喝的那杯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定自己没有不良反应,如今茶杯还握在自己的手里,将茶杯往一边搁置,抬头问身边的黑衣男:“喂,我该怎么称呼你?” 黑衣男子干咳了两声说道:“我叫黑涯。” “黑涯?”这个名字倒是跟他的性格非常的符合,想了想她问:“我想想你请教一个问题……” 黑涯果然面无表情,直接回绝夏若薇的话,“你还是做菜吧,我是魔君大人派来监督你的。” 夏若薇有些无语,好歹也听听是什么问题再拒绝啊,你这样无情真是令人伤心啊。 “黑涯大哥,我想只是想问这火要怎么烧?”夏若薇眨眨眼,装纯良无害,她一定要套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至少也要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黑涯来到灶台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手中一点然后画出一道符,里面就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燃烧,夏若薇则是在一边拍手叫好,“好厉害!”一边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黑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的扯出一个微笑,自己帮魔君大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被人夸奖过,原来被人夸奖的滋味这么好,心里甜丝丝的,像是吃了一团蜂蜜。 夏若薇拍着黑涯的肩膀说道:“这些食材这么说也浪费了,不如全部都下锅煮了吧,这样我们也可以有口福。” 对于突然的亲密,黑涯表示非常的不自然,他很巧妙的躲过夏若薇的碰触,然后闪到一边继续装作面无表情。 夏若薇朝他吐吐舌头,“你有不是墙壁,干嘛这么拘谨,这里也没有外人。” 听到夏若薇大言不惭的说“外人”二字,黑涯的脸抽了抽,这里唯一的一个外人就是你好吗?你好意思在这里称兄道弟的装熟吗? 见黑涯果然没有上道,夏若薇非常遗憾的耸耸肩,然后开始准备食材做菜,夏若薇的动作果然非常的快速,也不见她怎么动作面前已经有三盘菜而去都是用蒸的。 等到蒸炉放到锅上蒸了,她才开始慢悠悠的酿酒,一边做事她一边问道:“这个酒刚酿出来是不能喝的,魔君大人这么急着想喝酒,有速成的方法?” 黑涯摇头,他对于吃的也是非常的不了解,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慢慢过去,在夏若薇欢脱的气氛下,黑涯还是告诉夏若薇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魔界黑魔岭,但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地底下,风子潇并不喜欢住在上界,喜欢安静所以他住的洞府有很多,就算允辞一个一个地方的找,也要找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夏若薇再次和黑涯一起返回到溶洞的大厅里,此时的大厅七彩光芒四射,并没有看到风子潇的影子,夏若薇将菜色摆好,忍不住想要自己动手吃上一口,想到风子潇的那种妖孽的脸还有那双蓝眸,她的小心思立即收了起来,她还是老实点,怪怪的等待魔君大人的到来。 黑涯说去找魔君也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她就这样坐在大厅里,非常的无聊于是开始东摸摸西瞧瞧,一个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幽幽的响起:“小若薇,本座不在,你可无聊?” 夏若薇打了一个冷战回头,风子潇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她的转身转的有些急,鼻子就这样狠狠的撞在风子潇的胸膛。 她捂着鼻子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她在心里补上一句:魔君你老人家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这样很吓人的好么? 风子潇看着眼泪汪汪的夏若薇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小若薇,是很久没有看到本座感动哭了?” 夏若薇在心里翻白眼,鬼才感动了,鬼才哭了,你不自恋,不调侃别会死啊! 似乎看到夏若薇非常的疼,他微凉的手将夏若薇的手指拨开,他的手只是在夏若薇的鼻子上一抹,夏若薇果然感觉鼻子一阵清凉,再也没有被叽歪的感觉。 风子潇又为夏若薇抹去眼角的泪水,“本座还是第一次替女人擦去眼泪呢,这个第一次就这样给你这个小丫头了。” 说的非常的惋惜,好像夏若薇真的占了他很大的便宜似的。 夏若薇想了想说道:“既然魔君大人觉得那么的吃亏,要不你也哭一下,我帮你擦泪?” 风子潇的唇角抽了抽,只能说:“算了,本座还是比较大度的。”转身来到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问道,“本座只点了一菜一酒,为什么你会做那么多?” 夏若薇立即闪到风子潇的对面,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因为其他魔君大人没有点的,都是我做的犒赏自己的。” “犒赏?”风子潇冷汗,他有说过要这个丫头跟自己一桌子吃饭吗? 他可是至高无上的的魔君,从来没有人敢跟他分享食物,也没有人敢跟他平起平坐,这丫头打得如意算盘,还将他整个出府的食物都给做了,搞得她好像是难民投胎。 再看了眼眼前的女娃子,那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在说:“魔君大人,你会同意的对吧!” “本座不喜欢跟你一个桌子吃饭。”风子潇想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拒绝。 “习惯都是养成的,我给你习惯习惯,一个人吃饭才叫食之无味,只要跟我一起分享后,你才会觉得原来吃饭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情。”夏若薇可以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走遍天下,全是一堆歪理,却又令人反驳不了。 “小若薇,本座若是习惯跟你一起吃饭,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怎么样?”风子潇眼眸闪过一丝的狡黠笑道。 “等魔君大人习惯怎么跟女人相处了,就能收服你夫人的心,以后她会陪你一起吃饭,就不需要我凑热闹了。”夏若薇耸耸肩说道。 “你的意思,你会帮本座如何得到女人的芳心?”风子潇挑眉,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无话不谈的,这样的口不择言,允辞也能受得了。 “不敢,我又不是恋爱大师,我只知道将心比心,水滴石穿。”夏若薇说着指了指餐桌上的菜说道,“魔君大人,您还是先吃菜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风子潇果然没有将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拿起玉块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品尝。 夏若薇站在他的面前,看风子潇的吃相,非常优雅,有种美食家的潜质,“怎么样?”她满含期待的问道。 风子潇点头,“小若薇,你的厨艺真心不错,本座虽然已经很久的辟谷,但是吃到你的美味还是想吃第二口的想法。”只是那酒还要过段日子才能喝上。 “谢魔君大人的夸奖,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开动吃了呢?”再次做祈祷状,一脸的无辜的眨眨眼。 此时的风子潇已经开了怀,很自然的点头,继续夹着菜,想着仙界那御厨的厨艺怕是也不过如此,果然是吃到美味,绑架夏若薇还是有好处的,不如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做做饭,打发无聊的时间也很不错。 夏若薇哪里知道魔君大人的想法,她因为吃了八年的鱼,终于吃到鱼意外的食物而乐开了花。 两人你争我抢的还真的把一桌子的美食给消灭干净,夏若薇摸了摸自己发胀的肚子,心里再一次的感叹:吃太多了,神尊大人救命啊! 风子潇的肚子也微微隆起,他瞥头看了眼夏若薇的肚子,仍不住哈哈大笑。 “魔君大人,有这么好笑吗?”她的肚子只是大了一点而已。 一面镜子出现在夏若薇的面前,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小花猫,什么油渍还残留在也的脸上,看上去果然非常的滑稽。 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条丝巾摸了摸嘴角,看到风子潇还是笑得没有什么形象,夏若薇瞟了眼桌子上油油的盘子,灵光一闪…… “魔君大人你的脸上也有……”夏若薇说的非常的大声,令风子潇感觉真的另有其事,拿起镜子瞅了好久,正要放下镜子一个盘子朝他迎面而来…… 第五十六章 黑色结界 夏若薇退到最外面利用手中五彩光芒一闪,一个盘子接着一个盘子就朝风子潇那张妖孽般的脸招呼而去,风子潇完全没有料到大胆如夏若薇,还真的敢暗算他,看来不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的不行的。 风子潇只是手指轻弹,所有迎面而来的碟子全部调转一个方向,朝夏若薇的方向而去…… “喵,我的妈呀!”夏若薇尖叫,抱头,两眼发直,随后身子骤然左移,只是无论她怎么躲,这些碟子就像长了眼睛朝她飞来。 “惹本座不高兴,后果可是非常的严重的!”风子潇那威胁的话骤然在脑海响起,她真的惹到老虎皮了,后果非常的严重。 “魔君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开玩笑,别那么认真嘛。”夏若薇一边围着风子潇转圈圈,一面求饶道。 风子潇闲闲的站在一旁掏着耳朵,看着夏若薇想着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身后追着一大片盘子,样子果然非常的滑稽。 “小若薇本座警告过你的,可是你没有好好的挺话……”风子潇非常遗憾的摇头,“既然你吃太饱了撑着,本座只好帮你减肥了。” “减肥!魔君大人……我……我那么……瘦,已经……不需要……减肥了……”夏若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脑子里却回想着上次吃霸王餐,最后在大街上偷钱的画面,为什么她每次吃顿好的总是要发生点什么呢! 救命啊!神尊大人,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 很可惜的是夏若薇的呐喊并没有将允辞叫来,直到夏若薇跑不掉摔倒在地,她来了一个翻滚,整个人匍匐在第,所有的盘子也全部悬着半空之中…… 她抬起头,屁股高高的撅起,回头往上看去,那些盘子依旧悬在半空之中,果然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摸了摸心口,舒出一口气。 “小若薇,你觉得这样好不好玩?”风子潇的声音在夏若薇的头顶响起,她抬头往上看去,看到风子潇一脸玩味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的嘲笑。 蓝色眼眸里波光涌动,那栗色的头发在七彩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光华的颜色,他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像是在琢磨什么。 而夏若薇此时的姿势是匍匐在地上,有种俯首称臣的感觉,显得风子潇再一次的高高在上起来。 “魔君大人,你的靴子真漂亮啊!”夏若薇呵呵一笑,来掩饰此时的尴尬。 似乎感觉这样的游戏玩够了,风子潇的大手一挥,漂浮在半空的盘子全部整整齐齐的落回到桌子上,这个画面非常的快,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夏若薇的幻觉,一切恢复平静,唯有夏若薇还是保持跪拜的姿势跪在风子潇的脚前。 “小若薇,你还要跪着不起来吗?”风子潇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若薇尴尬一笑只好跳了一来,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小若薇,你刚刚对本座大不敬,你说本座要如何处置你呢?”风子潇的声音冷飕飕的,夏若薇再次抖了抖,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的不能动弹,而且这个姿势有点奇怪。 夏若薇站直身子,正在拍左边的袖子,然后她的动作就这样给静止了,这感觉怎么那么的不舒服呢,感觉有点像在做戏。 很明显风子潇对于夏若薇的这个造型非常的满意,他的唇角上扬说道,“小若薇,本座发现让你自由活动非常的不好,你还是这样不动比较乖巧。” “魔君大人,要不我换一个造型?”夏若薇打商量问道。 “就这样的姿势非常的美,都说女子的美要‘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你这样子就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说着风子潇在夏薇的脸颊抚摸了一把。 夏若薇无语,那句话不是形容林黛玉的,原来在魔君大人的眼里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比较合他的口味啊,她本来就不是那样的类型,再怎么装也只是东施效颦,她还是不要往哪方面发展。 万一神尊大人来找她,发现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夏若薇,该有多伤心啊! 夏若薇想了想说道:“魔君大人,我发誓不再淘气,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就饶过我这次吧!”她差点没挤出两滴眼泪来求得魔君大人的原谅了。 风子潇轻轻一叹说道:“放心吧,本座还是很喜欢吃你做的菜的,所以不会让你死,也不舍得让你死。”风子潇再次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刚刚的桌子和碗碟全部消失不见。 夏若薇看着风子潇就这样慵懒的靠坐着,看到他那双魅惑人心的蓝眸,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颤,他不会再打什么主意吧! 夏若薇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又一次的坐在了风子潇的腿上,他戏谑的看着自己,笑道:“小若薇……”他的身子越俯越低,最后整个人压在夏若薇的身上,“本座觉得刚刚吃完你做的菜,还是不够过瘾,现在想要吃你……”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带着一丝的暧昧。 “不要!”夏若薇拒绝,她才不要被这样一个变态魔君给吃掉。 风子潇挑眉,“放心,本座会很温柔的……”说着他的脸也渐渐的靠近,夏若薇想躲来着,可是身体动不了,只能任由魔君为所欲为…… 就在夏若薇以为风子潇的唇要亲到她的唇时,突然感觉整个洞穴都在摇晃,刚开始是轻微的,有点像船在海上漂泊摇晃的感觉,接着石屑纷纷落在,又是大幅度的摇晃。 夏若薇:这不会又要地震吧! 风子潇的蓝眸微眯,夏若薇只是一个眨眼,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吹过,刚刚还懒洋洋坐着的风子潇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她就这样歪歪扭扭的姿势站着。 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变得松软起来,摇摇晃晃的,不断的有石屑从隆洞的顶端落了下来,夏若薇闭上眼睛,心里祈祷着这个石洞千万别塌,要不然她会死的很惨! 她的耳朵动了动,虽然她的身子不能动,她似乎听到神尊大人的声音! “若薇。”终于,身后响起允辞那清润的声音,这一声呼唤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夏若薇感觉心里的心里暖暖的,他终于来了! 她背对着允辞不能动,她只能用声音回应他,“神尊大人……” 夏若薇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明明离开允辞不到一天,可是她觉得允辞的这一声呼唤非常的动听。 身上的束缚被允辞解开,夏若薇扑进允辞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允辞看着怀里情绪激动的夏若薇,只好安慰的抚摸着她的背,“没事了。”他柔声安慰道。 “我就知道神尊大人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救我的。”夏若点头,也想要让自己不要这么的激动,可是眼泪似乎决堤一般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若薇,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出去再说。”说着允辞牵起夏若薇的手就往外走,只是没走几步他们在也走不出去,外面有一层黑色的结界将整个空间封死。 夏若薇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结界,立即抹了抹眼泪,看到结界外面的风子潇笑得像只狐狸,她知道这个结界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开的。 风子潇在做完这一切后,整个人又一次化成一团雾消失了。 允辞试了好几次的破解方法都没有将这个黑色的结界打开,那结界倒是有慢慢收紧的趋势…… 接着整个山洞又一次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夏若薇抓着允辞的胳膊,伸出手,将漂浮在半空的七彩夜明珠受到手心,刚刚一个手心的大小。 允辞搂着夏若薇在他们的身周也设下一个保护的结界说道:“风子潇早就在这里布下了阵法,现在他在外面施法,要将整个洞连同我们都要埋在地底下。” 夏若薇心口一紧,难怪风子潇要坐在这里坐等允辞的光顾,原来是要来个瓮中捉鳖。 “神尊大人,你也没有办法破除那黑色的结界吗?”为什么那层黑色的结界会这么厉害,连允辞这样的神也没有办法破解呢! “那是他们魔用自己的魔血设下的结界,我们在里面越挣扎,那层结界只会越来越小。”允辞摇头,带着夏若薇想要在整个洞里找到突破口。 看着允辞握着自己的手,夏若薇笑了,就算走不出去死在这里,有神尊大人在身边,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俩个人在整理隆洞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若薇,你在这里,风子潇没有为难你吧?”允辞将夏若薇拉到面前仔细打量,看到她衣衫干净如新,就知道风子潇没有为难她,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天上人间的奔波好久,才终于找到风子潇所在的洞穴,他一眼就看出风子潇一早就在整个洞口设下结界和陷阱,做了那么多年的对敌,他也知道这一次风子潇是下了血本,引他上钩的。 他可以不入洞就可以将风子潇打得落花流水,在打斗的过程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再打下去溶洞就会坍塌,若薇还在洞里,他与风子潇的恩怨怎么可以连累无辜的若薇。 允辞没有想很多就结束这样的打斗,直接来找夏若薇,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出事。 这时,山洞的摇晃越发的剧烈,那些隆洞上面的一个个柱子断裂掉了下来,允辞就这样抱住若薇在山洞里左躲右闪…… 第五十七章 白衣女子 虽然抱着一个人,允辞的动作还是非常的敏捷,夏若薇就这样窝在允辞的怀里,没有丝毫的慌张和害怕,允辞给她的安心没人可以替代。 不管身边如何的石屑纷纷,如何的天塌地陷,地动山摇,她看到的就是神尊大人不顾一切的来到她的身边,这样的患难与共有几人可以做到,心也在允辞出现叫她名字时感觉到温暖,她觉得这一辈子也不会孤单。 允辞自然不知道夏若薇的想法,上面的石块落下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即使身周有结界保护,他依旧好几次被石块砸到,因为抱着一个人,他的没有办法将石块整个拍飞,只能躲闪,左顾右盼的还是有次措手不及。 忽然,脚下的地面开始裂出一个大口,就像大地张开大嘴要将一切都给吞没,上面的石块也掉入这道裂缝之中,摇晃感越来越强烈,那些石块落到裂缝中发出的巨响,似巨大的神兽吞噬一切。 瞥了眼那条深不见底的深渊,夏若薇看到允辞的额头也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她的心一紧,这样下去是不是真的要下地狱了。 随着裂开越来越大,允辞再也没有逃窜的余地,两人就这样顺着这条裂开掉了下去…… 两人随着石块的速度迅速的往下降落,夏若薇的脑子里想的却是:这感觉有种像在殉情! 她和允辞不是爱人,自然不可能是殉情。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若薇问道:“若薇,你不害怕?” 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惊恐,却是安定淡然,女人面对死亡都是这样?这感觉就像是现在他们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在游山玩水。 夏若薇眨眨眼,这个时候要表现害怕吗? 夏若薇露出一抹浅笑道:“不怕,因为有你在,无所畏惧。” 允辞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都不会让你死。” 这句话真好听,就像一句诺言,很霸气。 她的眼睛一亮,那是看到希望的惊喜,她指向允辞的后方兴奋道:“神尊大人,哪里有个洞,或许我们可以不用死。” 允辞转头,石屑纷飞中他果然看到前面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夏若薇的手里拿着七彩夜明珠,允辞很快就躲过那些落石朝那个黑洞的放下而去。 就快到洞口时,夏若薇感觉头顶已经黑压压的一片,夏若薇一抬头,感觉泰山压顶的威压,速度像炮弹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小心。”这块大型的石头砸下来,估计两人就会成为肉饼的份。 又是一个旋转,夏若薇只觉背后被用力一推,她整个人如一片羽毛就朝黑洞的方向飞去,她的手抓在洞口,一个翻身落在洞口,她转头却看不到允辞的身影,身后空荡荡的。 “神尊……”夏若薇双手做喇叭状喊道,她的心里也越发的焦急和紧张,刚刚那块石头是被神尊大人接住了吗?还是他没有躲过? 不断的有大石七零八落的朝下落,下面是一盆黑暗,石屑纷纷就像在下一场沙雨,她已经看不到任何允辞的身影。 夏若薇趴在洞口大声的呼唤“神尊大人……神尊……”,神尊他是神因该不会有事的,夏若薇自我安慰着。 她的整个人越发的颤抖起来,明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却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往坏的方面想,这时一双手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双手上有泥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皙样貌,夏若薇立即握着其中一只,用吃奶的劲将他往上拉。 这感觉有点像小白兔拔萝卜,夏若薇感觉自己的力气非常的小,为什么都半天了还是没有将这个人给拉上来呢。 终于,半个身子已经上来了,夏若薇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再次往上一拉,终于“神尊大人”被她拉上来。 她走过去在他脸上拍了拍,“醒醒。” “若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夏若薇的旁边响起,她转头看到允辞一身白衣丰神俊朗的站在她的身边,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神尊大人轻飘飘的站在那,那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来的人又是谁? 指了指地上趴着的白色的人,“神尊大人,你在我身边,那我拉上来的又是谁?” 允辞也看向夏若薇身边白色的人影,将七彩夜明珠拿到那个人的面前,这时趴着的人也动了动手指,缓缓的抬起头来,夏若薇这才看到这个人的脸。 那个人面色惨白,即使现在头发凌乱,样子有些狼狈,那一双星亮的眼眸似会说话,她的视线也落到允辞的身上,眼里波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任何的话。 夏若薇抬头看了看一边的允辞,允辞只是将那个女子扶起为她把脉,不知是不是夏若薇的错觉,她看到允辞的眼眸波光涌动。 这可是允辞不常有的表情,如今这溶洞坍塌,他们落难于此,允辞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可是看到这个姑娘后允辞的神情变得有点冷,似乎又回到那个不爱说话,高高在上,拒人已千里之外的的神尊。 或者说这个白衣女子是允辞大人认识的,神尊是万年的神,认识很多人自然也不奇怪。 允辞便于白衣女子相对而坐,两人掌心对着掌心向上在运功疗伤。 夏若薇无聊的看着洞外的石屑纷飞,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这样的地动山摇终于停歇,只是洞口已经被大石堆满,整个洞了的空气有些稀薄,洞里七彩的夜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切变得非常的安静。 夏若薇看着还在运功调息的两个人,她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感觉到犯困,梦里夏若薇梦到自己在烤鸡腿,那只鸡腿油光发亮的,她张开大口就这样狠狠的咬了一口……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夏若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待看清自己将自己的右手臂咬在嘴里后,她满头黑线,为什么梦里香喷喷的鸡腿居然是自己的手臂呢! 抬头,允辞现在是一个人打坐调息,而那个白衣女子正双眼亮晶晶的打量着她,接着夜明珠的光芒,夏若薇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她的脑子里想到魔君大人说的“闲静似娇花照水”,这就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女子的。 白衣女子对若薇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红唇鲜红似樱桃令人想要采撷,夏若薇想沉鱼落雁之姿就是如此吧,她非常婉约,属于娇柔型的美人,像是温室里的玫瑰,让人想要捧着手心呵护。 “姑娘真美。”夏若薇由衷的赞叹,对于美的事物她都会忍不住看痴了去。 白衣女子只是浅笑并不回答。 夏若薇收回视线摸了摸肚子,好饿啊,神尊大人什么时候醒啊,刚刚运动太激烈了,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是在洞里没有太阳做时间参考,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终于在夏若薇的期盼中,允辞终于调息完毕,于是赶紧凑到他面前问道:“神尊大人,小金呢?你不会把它一个人扔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允辞的脸一黑,为什么夏若薇在他睁开眼不是问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却要问那只兽的下落! “真的没有带来吗?”夏若薇的脸上立即浮现懊恼之色,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它了,有点想它了。 “若薇。”看到夏若薇神游,允辞只好开口将她的神魂找回来。 “嗯。”夏若薇垂头丧气的回答。 “在你的心里,是本尊重要还是你的那只兽重要?”允辞的话意说出口,坐在一边的白衣女子的面色惨白了几分,她的眼神也跟着黯然了几分。 夏若薇抬头看着允辞有些犯迷糊,神尊大人什么时候这么降低自己的格调了,将自己和一只兽作比较! 看到允辞额头浮出豆大的汗珠,夏若薇伸出袖子为允辞将汗抹去,她的袖子并不干净,在允辞的额头留下两道印记。 “嗯?”见夏若薇不回答,允辞再次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 “当然是神尊大人重要了,可是小金也是我的朋友,我担心它也是必然的。”夏若薇非常认真的说道。 夏若薇的话音刚落允辞腰间的乾坤袋动了动,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左突右冲。 允辞这才满意的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说道:“我们现在要想的还是怎么出去吧。” 夏若薇非常听话的点头,想到现在洞里不之上她跟允辞,还有一位白衣姑娘,于是主动的打招呼:“我叫夏若薇,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夏若薇很明显的看到这位姑娘的面色没有刚才的好,于是又关心的问道:“姑娘,你可是身子不舒服,面上如此的苍白?” 白衣女子看了眼盘坐在一边的允辞,再次将视线落在夏若薇的脸上摇了摇头。 夏若薇有些怀疑:这个姑娘难道是一个哑巴?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听到她说一句话。 “若薇,从洞口出去怕是不可能了,我们去里面看看。”允辞淡淡的说道。 “好。”夏若薇将七彩夜明珠抓在手心扶起允辞,她才看到允辞的后背有淡淡的血迹渗透出来,想到刚刚的石屑纷飞,允辞抱着自己躲过不少的大石,那些躲不过的怕是他替自己挨了。 眼睛又一次的湿润,夏若薇感觉喉头有些哽咽,酸涩的很难受:“神尊大人……” 第五十八章 幻景重重 听到夏若薇哽咽的声音,允辞转头就看到她含泪的双眸,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夏若薇哭,他的心总是纠结的难受,像是一块大石闷在了心口。 “痛不痛?”夏若薇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些白痴。 “我这里有一瓶金疮药。”身后响起白衣女子温柔的声音,夏若薇和允辞转头,只见白衣女子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瓶子递给允辞。 夏若薇也看到白衣女子眼里闪过的那一抹温柔,允辞却是摇头道:“不用了,皮外伤,不碍事。” 他没有多看女子几眼走在最前面开路,夏若薇紧跟在允辞的身后,她总觉得神尊大人跟白衣女子之间有点什么,否则也不会相望而无言。 见洞里只剩下自己,白衣女子看向手中的瓶子,眼里的伤感一闪即逝,白衣女子收起药瓶朝允辞的方向而去。 夏若薇见身后的白衣还没有跟上来,便扯了扯允辞的衣袖到:“神尊大人,那位姑娘还没有跟上来,等下她吧。” 允辞果然听了下来,转头就看到白衣女子出现在身后,也只是一眼他就收回视线转头继续往前走。 夏若薇朝白衣女子伸出手,“一起走吧。”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但没有去牵夏若薇的手而是插肩而过,她主动的朝允辞而去。 夏若薇收回手,有些自嘲一笑,真是多管闲事,人家不领情,怎么那么像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夏若薇跟上两人,这一会她觉得自己有点像跟班的,允辞和白衣女子并肩走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夏若薇的脑子了却发现一个词“般配”。 到底何为般配呢,两人一样的白衣翩翩,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冷傲,这两人很明显是认识的,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电灯泡在,所以打扰了他们的重逢?还是这两人之前有仇恨! 三人就这样没有说话,一路保持沉默的走着,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视线渐渐的开阔起来,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随风飞。 夏若薇看到一颗白色的梧桐树下,青衣男子和白衣女子站在树下默默的注视着对方,女子白衣似雪若不是那一头墨方飞扬,她都感觉女子已经与这片雪融为一体。 青衣男子站在一片白色之中最为显眼,风吹起衣摆如在风中猎猎作响,男子眉目如画,眼神温柔的看着白衣女子,那男子赫然就是神尊允辞。 他朝白衣女子伸出手,似想要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给抚顺,但是他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之中,既不落下也不移开似在犹豫什么。 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的打在两人的头发和衣服上,此情此景勾勒出一副唯美的画卷。 女子抬起头看着男子,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酒涡隐现,“允辞,为你跳一支舞吧。” 白衣女子后退了几步,在青衣男子的面前旋转起来,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广袖展开像是一支白色的蝴蝶在白雪之中翩翩起舞,寻找春天的气息。 夏若薇抬头瞟了眼允辞的脸,他的眼眸幽深,看不出他的思绪,而白衣女子看到那幻影像是想起曾经的过往,有些感伤…… 突然一道金光朝那两个人而去,眼前的白衣女张了张口似想要阻止,却已经晚已。 就像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青衣男子和白衣女子还有背后的一片雪景骤然的消失,他们眼前的还是黑漆漆的山洞。 半响,夏若薇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是若水?!” 如果说神尊大人有什么情史,那就是与青丘狐的女仙若水上仙,而她居然将若水给救了上来,关键是,这里这么混乱,地动山摇,石屑纷飞,若水又是为什么会在溶洞里? 夏若薇的脑海里发现好多个问号,真的很困惑啊,难怪允辞看到她会是这样的表情。 爱了好几百年的女人,如今嫁给他的死对头,现在这死对头还要杀了他,这是怎样的孽缘。 难怪神尊大人找了若水很久都没有找到,其实若水被风子潇这个变态给囚禁在这个隆洞里,要不是溶洞坍塌,若水还没办法出来,这就是因祸得福! 夏若薇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难怪若水对于她的不理不睬,这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跟若水根本就不算是情敌,神尊大人心里的那个女人一直是若水。 “我是。”若水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她对夏若薇说的第一句话。 “走吧。”允辞继续往前走,面上依旧不行于色,夏若薇完全看不出神尊大人的喜怒。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一片春暖花开,夏若薇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好熟悉,像是神殿!烟雾袅绕中,水声哗哗,她看到自己正在温泉里泡温泉。 温泉池的水是奶白色,上面浮着不少的花瓣,她屏息渐渐的潜入水里,她在水里屏息了五分钟的样子,正打算浮出水面唤口气,睁看眼睛,她居然看到一条修长的美腿跨入温泉,然后另一条腿也迈了进来…… 夏若薇满头黑线,这个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她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她知道进入温泉的一定是神尊大人,可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没有一点的印象,心如小鹿砰砰乱撞起来,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就在快要看到男子脸的时候,一道金光非常准时的打在幻影上,如同镜子被一颗小石子击碎,接着四分五裂,夏若薇期待的那颗心也跟着碎的稀里哗啦的。 夏若薇:神尊大人,你这么急着毁尸灭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做了什么! 抬头,若水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发红的小脸,她的唇角扬起笑道:“真没想到你会如此的……大胆……” 什么意思啊!这个鸳鸯浴也不是她想要洗的! 夏若薇想要反驳几句,瞥见允辞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前行,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神尊大人一向清心寡欲,她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神尊大人发现她在后肯定出去了,否则真的发生什么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若水也跟上允辞的脚步前进,夏若薇也只好讪讪的跟上。 三人再次行进了一段路,前面出现的是红绸帐暖,龙凤喜烛高高燃烧,大红的喜字高悬在大堂之上,接着是男女主角出场,这次的男子自然就是蓝眼睛的魔君大人,栗色的长发绾起,一身大红的喜服衬的风子潇妖孽的脸更加的妖孽。 夏若薇都怀疑风子潇是不是投错胎了,不做女子太可惜,这张魅惑人心的脸肯定会迷倒众生的。 接着出场的是盖着喜帕的新娘子,两人在大堂行叩拜礼…… 夏若薇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若水,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眼睛盯着幻想,面色凝重。 幻影里,就在夫妻对拜之时,新娘的袖子里突然抽出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剑朝风子潇的心口刺去…… 风子潇的眸光微闪,整个人使用一招移形幻术躲过若水的这一剑,大堂里的龙凤蜡烛燃烧着却再也没有喜庆的气氛,前来观看婚礼的人似乎也挺多全部站到一边看戏。 风子潇一个闪身来到若水的身后,将盖在头上的喜帕整个掀开,露出若水清丽的容颜,风子潇啧啧了两声说道:“以你的仙术你以为打得过本座?还是娘子你要在喜堂上打情骂俏?” 能把刺杀说出打情骂俏的也就属风子潇了。 若水眉头微蹙怎么也没想到风子潇会是如此的嬉皮笑脸,跟传闻的很不一样,传闻中的魔君风子潇冷酷冷血,高傲自大,传闻果然很不可信。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若水说完再次运起手中的短剑红光暴涨,再次朝风子潇的身子而去。 风子潇唇角微够似乎很有打架的兴致,看他漫不经心的招式,夏若薇都知道风子潇并没有用全力,他这是在让着若水。 紫色光速和红色的光速在半空之中打得难舍难分,两人从喜堂打到半空,再从半空打到魔域外面…… 允辞看着幻影里的若水,又看了眼身边紧抿双唇的若水,他淡淡的开口问道:“我那天若去了,你也会跟我走?” 他的说话声音并不响只够若水听到,若水此时听到允辞终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眼泪夺眶而出,无声的滑过脸颊,她转头固执的看着允辞的眼睛…… 这一眼带着期盼,她想知道允辞心里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要她吗? 允辞没有在说话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若水,两人相近无言,却又似无声胜有声。 夏若薇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幻影里的风子潇,她承认风子潇真的是难得的美男子,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很霸气很帅,似行云流水。 若水并没有太恋战,只是出了一个虚招,转身就朝外跑去,风子潇似也知道某女想要逃婚笑道:“若水,嫁了本座就算你跑也是本座的女人。” 若水整个身子微微一颤,她后悔了,她只是想要跟风子潇结婚逼允辞前来抢亲,高傲如允辞,她果然太自负,以为自己在允辞心里有足够的分量,他会为自己不顾一切,可是他没有来…… 第五十九章 丰都鬼城 若水看着风子潇越来越近的俊颜,就在风子潇的手抓住若水的胳膊时,她对天一声嘶鸣,声音凄惨穿透云霄,浑身释放出白色的光芒,随后整个人渐渐的缩小。 最后,她变成一只白色的九尾狐窜入一边的树丛,风子潇站在原地看着若水的身影远去,幻影越来越淡…… 允辞别过脸也正好看到幻影里的若水变成一只狐狸逃窜而去,若水也回头看着幻影渐渐的模糊再次恢复成漆黑的洞。 夏若薇有些失望的别过脸,她看到允辞眼里的心疼,是不是看到若水因为他逃婚,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修为而心痛? 允辞紧抿双唇转头看向夏若薇,却只是看到夏若薇远去的身影。 她感觉到在允辞的心里还是很在意若水的,她继续往前走,故意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他们果然是最般配的一对,因该有很多话要对彼此说吧,她继续往前走,突然希望前面的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她就不用停下来等待,就不会看到神尊大人对别的女子也如他对她的这般。 夏若薇,你清醒一点吧,神尊大人与佳人破镜重圆那是好事啊,你为什么要不开心…… 脑子里回想的是与允辞的初次相遇,那个桃花纷飞的季节,她在桃树下看到树下睡觉的神尊大人,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所以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的唇,就是那一吻,至今无法忘怀,似乎那个吻也随着时光渐渐深化,最后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不管过去多久都挥之不去。 夏若薇摇摇头,这时感觉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小金兴冲冲的朝她跑来。 看到听在脚边的小金,她弯下腰将小老虎大小的小金抱在怀里,原来它也过来了,神尊他老人家还真会说谎,想到问允辞小金的下落,允辞腰间的乾坤袋子里的异动,就是小金听到她的声音才在乾坤袋里扭动。 “小金,我被坏人抓走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来救我?”上次还驮她出鬼洞,这一次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令她好伤心,还好她聪明伶俐,不然,一定会被风子潇那个变态生吞活剥了。 小金非常委屈的眨眨眼睛,声音在夏若薇的脑海里响起:“魔君太厉害,只是一道黑烟我就晕倒了,来不及救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若薇抱着小金往前走,其实她也没有非要小金来救她,她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安慰而已,因为她好伤心,害怕允辞有了若水就不要她了。 小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神尊说这里有鬼怪,不要走太快。” 夏若薇噘嘴,“他为什么还在后面,他老人家平常走路也不是这么慢,是不是身边有美人就走不动路了?” “若薇……”身后再次响起允辞凉飕飕的声音,夏若薇缩缩脖子,每次说神尊大人坏话总是会被发现,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神尊大人,你来的好快啊!”夏若薇回头,装没事人打招呼。 “这里能出现幻境肯定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们,你不要走太快了。”允辞的声音凉凉的从身后传来,夏若薇还是能从这句没什么特别的话里,听出允辞对自己的关心。 “是。”夏若薇点头,只是话音刚落,前方窜出一道红色的影子,如一阵风朝夏若薇所在的方向而去,夏若薇只是一个翻身躲过,手中的五色光芒朝红色的身影打去,没想到那只是红色鬼的一个虚招,红色的身影再次朝若水的方向而去。 若水似乎受伤太严重,没有回击的余力,转身朝允辞的方向躲去,允辞手在空中一招,一把泛着绿色光芒的剑朝红色的身影而去。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石屑纷纷,夏若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偷袭那个红色的身影,这是一个鬼影,红色的鬼,夏若薇之前在书阁看过关于鬼的书,红色的鬼,据说枉死或因感情问题自杀或至死的人就会变厉鬼,攻击性非常的强。 允辞身周一片金光闪闪,随后在半空之中画出一个类似于符咒的东西,要将这个鬼给超度了,那鬼很明显不愿意就此离去,所以拼命的挣扎。 金光大胜,将整个红衣鬼包裹在其中,红鬼还在里面不停挣扎反抗,可惜都是徒劳无功,渐渐的他身上的红色渐渐的变淡,慢慢恢复成白色,最后化成一团白烟四散。 夏若薇正要庆幸躲过一劫,突然,她脚下的土再次松软,随后整块地下陷,她整个人就这样抱住小金往下坠落…… “若薇”允辞的身影一晃而过朝夏若薇跌落的地方跳了下去,若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允辞的身影,整个人晃了晃…… 若水:允辞,你刚刚的担忧,居然因为那个女人,若刚刚掉下去的人是我,你会这么着急的冲过来吗? 若水的眼眸沉了沉,最后也朝那个小洞跳了下去…… 夏若薇就这样一路下跌,眼前飞沙走石,瘴气连绵,四周的泥土中尽混着断壁残垣,直到屁股着地,溅起一身的尘埃,她才想到自己可以运气慢慢的飞下来的。 她咳嗽了两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打量着四周的幻觉,这一片的废墟似乎以前是一座城,一座被埋在地下的城。 这时看到前方不远处飘来隐隐灭灭的鬼火,再一细看只见鬼影憧憧,妖灯飘移…… 夏若薇拍了拍怀里的小金问道:“这里好像有鬼,要不你把他们都吃掉吧!” 小金的面色明显的一黑说道:“我只是吃人,不吃鬼的。” 夏若薇义正言辞道:“鬼也是人的一种,人死了就会变成鬼。” 对于夏若薇非正常的推理,小金直接选择无语,幸好它已经闻到允辞就在附近,在那些鬼越靠越近夏若薇就要大展身手时,这时几道金光横空而过,那些鬼连退数米,开始哭爹喊娘的,惨叫连连,声音好不凄惨,最后这样金光接触到那些白色几乎透明的鬼影时,那些鬼影立即烟消云散。 允辞落下来的同时若水也跟着下来,允辞来的夏若薇的身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这里在过去就是丰都鬼城,看来我们只能从鬼界走才能返回到凡界。” “鬼城?”夏若薇眨眨眼,这一次下凡,妖魔鬼怪的倒是碰到不少啊,这回还要从鬼城里穿过,转头问身边的允辞,“那鬼城里的都是恶鬼还是好鬼?” 允辞一愣没想到夏若薇会有此一问于是问道:“你认为什么是好鬼,什么的恶鬼?” “好鬼就是身前做尽好事的大善人,而恶鬼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夏若薇用她的理解方式说道。 允辞点头说道:“在丰都里的鬼跟凡界一样,这些鬼只是不愿意入轮回,所以才会住在那里,在那里没有权势,没有财富,没有纷扰,没有战争,没有疾病和痛苦。” 夏若薇点头于是又问,“那些人如果都不愿意入轮回,那不是鬼城的里的鬼就会越来越多?” 若水走到夏若薇的身边淡淡的说道:“这个也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忘丢给夏若薇一个鄙视的眼神。 三人再次往前走,远远果然就看到城门口看到篆体“丰都”二字,夏若薇三人踏进城果然看到一派安然的景象,都说死后鬼都是惨不忍睹,夏若薇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其实鬼除了身体有些漂浮,整个样貌还是跟原先的样子是一样的。 当允辞三人走过时,众鬼纷纷侧头想看,似乎都已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三人。 “允辞神尊。”这是一道幽幽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夏若薇抬眼看出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判官服的男子朝允辞走来,这个男子面容清秀,看他的打扮应该就是阎王身边的陆判。 允辞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陆判走到允辞面前随后对若水躬身行礼道:“若水上仙,不知神尊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允辞的表情依旧淡淡随后问道:“陆判如此出来迎接,莫不是猜到本尊会来此地?” 被道中心思的陆判尴尬的一笑道:“在下的确算到神尊有此一劫,不日会到冥界,所以特意前来,顺便有一事相求。” 夏若薇无聊的东看西看,允辞道:“先去阎罗殿。” 于是一行人再次朝阎罗殿而去,阎王也早在门口迎接允辞的到来,阎王皮肤黝黑,额头上还有一个特有的闪电标记,个子不高,微微的发福有啤酒肚,穿着宽松的袍服也盖不住凸起的肚子。 “允辞神尊,若水仙子真是有失远迎啊。”阎王客气的打招呼。 “只是百年不见,阎君似乎发福了不少。”允辞依旧淡淡的说道。 阎王的笑就这样僵在脸上,随后请允辞入座,才感慨是说道:“最近丰都的鬼是越来越多了,如今天帝命令下来,要将鬼城里的鬼降低一半,可是这些鬼并不愿意去投胎,正烦恼不已,不知神尊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议?” “本尊只是路过,这些不该是阎君你的事情,本尊也只是在人界游历,没想到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落到丰都,真是巧合的很。”允辞咸咸的答道。 第六十章 将鬼忽悠 听到允辞的推脱之词,阎王的面色果然难看了几分,随后唯唯诺诺的说道:“最近人界遭遇大劫,此次地震伤亡无数,鬼城的鬼本来就多,如果就这样放任下去也不是一件事啊,为此本王也是头疼好几天,要知道冥界真正当值的人就少,恰逢神尊大人屈驾于此,就帮冥界这点小忙也算积善。” 阎王说的非常的真诚,卑躬屈膝的差点就没有把头磕到地上。 都说允辞神尊是一个冷清的神,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再则冥界的事情也的确不归他管。 既然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管也是非常的不对,夏若薇便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一边的允辞。 见允辞没有动容的意思,阎王继续说道:“神尊本就神通广大,说服那几个鬼也只是动动小手指的事情,小王真的尽力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停小王的劝。” 若水站在允辞的身边微微一笑说道:“允辞,我们都来到这里也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你说是吧?” 允辞转过脸看向夏若薇,对于若水的话装作未闻,“若薇,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本尊就在这里等你了。” 夏若薇眨眨眼,她很想问:神尊大人,我什么时候升级成你的跑腿了? 目光触及到允辞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若薇,这是给你的一次锻炼。 夏若薇垂头然后应了一声“是”,然后抱着小金走了出去,陆判非常热情的帮夏若薇点头。 经过若水身边时,夏若薇明显的感受到她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她也并不想理会,连个多余眼神也没有留给若水,对于把自己视作情敌的女人,只能选择无视了。 再次回到丰都,夏若薇看着那些安然的鬼,她想:只要将这座城给毁了,还怕这些鬼不去投胎吗,阎王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情做,为什么要在这里修砌一座城呢?没有座城就不会有今天的困扰了。 夏若薇问身边的陆判道:“陆判,我想问一下这里修砌的最初缘由是什么?” 陆判叹了口气说道:“这好像是五千年前的一件事情了……传闻有一个男子与一个姑娘相爱,可是双方的家里人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说是门不当户不对,有情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分开,女子被家里人许给另外的一个才貌出众的男子,女子在出嫁的前夜就上吊自杀了。” “男子第二天得知女子离世的消息后也喝了毒药而死,于是两人就在冥界重逢,他们厌恨世俗纷争和各种的仁德道义,两鬼决定相守在冥界,于是在这里建了这样的一座城,也是纪念他们的爱情。” “后来呢?”夏若薇觉得这个爱情故事真的有些俗套了一点,在电视剧普遍的二十一世纪她已经听得很多了,她比较想知道这两人鬼的最后结果的。 “这样的孤魂野鬼不去投胎是有宿命的,百年过去若再不投胎他们就会烟消云散消失在这个世上,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觉得有百年的相守也好过去尘世面对分离,爱恨,背叛的痛苦。” “那……这些鬼为什么最后也愿意留在这座城呢?”她又问。 “很多去往奈何桥的人都会看到这座华丽的城楼,就会被这里没有世事纷扰所吸引,渐渐的就不会想要去奈何桥入轮回了。”陆判语重心长的说道。 夏若薇的眼眸转了转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可以快速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什么?”听到夏若薇果真有办法,陆判的眼眸一亮,他还以为允辞神尊派这个小娃子只是过来做做样子的,刚刚一路将她带过来,他也只是想要看看她究竟会怎么做。 “你把头靠过来一点。”夏若薇靠近陆判的耳朵,在他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堆,听得陆判眼睛都直了。 夏若薇怀里的小金也双眼亮晶晶的耳朵高竖,听着夏若薇的悄悄话…… “你这个法子真的可以?”他有些怀疑,会不会适得其反,到时冥界乱了怎么办? “真的可以,天塌陷来还有神尊大人顶着,听我的准没错!”夏若薇非常自信的眨着眼。 另一边,允辞坐在阎王的对面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若水到是站在一边时不时的往门口看去,似乎在等着夏若薇究竟会怎么处理鬼城的事情。 “轰隆……”随着一声如雷鸣般的轰隆响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摇晃,整个地面开始倾斜,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允辞端着茶杯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他的唇角抽了抽,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阎王也忍不住的皱眉,随即大声的叫道。 这时,黑无常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回道:“阎王,好像是丰都的方向,好像坍塌……也地震了。” “胡扯,本阎王在这里生活了几万年都没有地震,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走去看看。”阎王拍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突然想到还有神尊在身边,阎王朝允辞的方向看去,那里哪里还有允辞的身影,只有若水若有所思的站在那。 “若水上仙,我们一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他再次恭敬而有礼貌的说道。 若水点头,努力保持镇定的神情,刚刚她只是一个转头就发现允辞居然原地消失,他居然使用遁地之术瞬移去了丰都,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在哪里。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回到允辞的身边,他就会张开双臂等待自己的回来,没想到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位置,那个女人与允辞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允辞很在意她,虽然这样的在意不是明面上的。 夏若薇在允辞面前的时候,他总是神态淡然,就算那个女人说他坏话,或者问一些白痴的问题,他都很有耐性的回答,他会指示那个女人做事,每次她有难也是第一个行动的…… 若水的双拳紧紧的拽成拳头,眼里划过一丝妒忌,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神情朝丰都的方向而去。 等允辞站在丰都城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一片的废墟,飞沙走石,硝烟弥漫,他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浓雾中他抓住夏若薇的衣领,夏若薇感觉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只好回头,却看到允辞没有表情的脸,那双眸子却出卖了他,夏若薇很轻易的就察觉到允辞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 “神尊大人,你看这个冥界也好不安全,我们才来,这座城居然就这样坍塌了!”她说得非常的大声,周围很多看着一片废墟哀悼的鬼,也终于将视线聚焦在这个说话很大声,穿着翠绿色裙子的女子身上。 允辞:若薇啊,做了坏事还好意思说的这么大声的人,怕是只有你一个了吧。 亏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结果就看到肇事者对他露出甜甜的笑,那眼神也似在讨奖赏的意思。 “看来世间的确没有什么安稳之所,处处存在着危机,如今城已坍塌,各位还是去奈何桥投胎转世吧。”允辞对于夏若薇这个馊主意很不认可,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着夏若薇的话往下说。 “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都有不知道冥界还有地震,这是不是有人为之?”鬼群里立即有人提出抗议,似乎要将这个破坏他们美好家园的人给揪出来,然后暴揍一顿。 “就是我们要好好查查,为什么你们一来冥界,我们的家就这样倒塌了?”另一个鬼也应和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非常的热闹,似乎要商量出是谁要跟他们过不去就会咬死谁。 夏若薇额头浮出冷汗,立即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还抓着自己衣领的允辞。 夏若薇:神尊大人,这是让他们断绝在这里生活的唯一法子,你就在劝劝他们,让他们投胎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响起阎王雷霆般的暴怒声,似乎整个大地也因为阎王的这句话抖三抖。 看到一片废墟的丰都,阎王先将视线看向站在一边的陆判问道:“怎么回事?” 陆判整个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说道:“阎王,这是天命啊,刚刚下官看到一道金光从虚空而下直接落在丰都城里,接着整座城就是您看到的这样样子了……” 陆判很心虚,这套说辞也是夏若薇教他的,这些话忽悠人还可以,忽悠鬼……就不知道有没有鬼信了! 阎王听到陆判的解释唇角抽了抽,再次将头转向允辞的方向说道:“神尊大人,有何看法?” 允辞看了眼身边的夏若薇,抓住她衣领的手也松开了,夏若薇怀里的小金半睁开眼睛偷偷的瞄向允辞的方向,刚刚陆判所说的那道金光就是它仿造的,算起来它也是整件事情的帮凶。 夏若薇继续用无辜的大眼看着允辞,仿佛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路过的。 “本尊也觉得这是天意,前几日天帝还说想要收了丰都,没想到他的速度倒是快的很。”允辞说谎的水平果然一流,脸不红气不喘。 允辞的话音刚落,众鬼再次议论纷纷起来,有的再骂天帝没有人性的,有的在诅咒天帝的,还有的在叹息的,如今家也毁了,这些人的去路只剩下去奈何桥入轮回。 陆判便很自觉的带着那些鬼朝奈何桥的方向而去,夏若薇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鬼垂头丧气的渐渐远去…… 第六十一章 偷袭中毒 阎王看着那些鬼终于有序的朝奈何桥的方向而去,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来到夏若薇的面前,将夏若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姑娘啊,你这个法子也太……高明。”说着朝夏若薇比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阎王是想说这一招好狠,只是这个人似乎是神尊看中的人,只能换好听的词汇来说。 夏若薇呵呵的干笑,心里想:你不觉得我将你冥界拆了就好。 阎王小声的问道:“姑娘,你是用什么方法将这么坚固的城变成一片废墟的呢?”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她眨眨眼睛一脸的神秘,让人仍不住心痒好奇。 站在允辞身后的若水嘴唇紧抿,看向夏若薇的眼里也充满了敌意。 刚刚的地动山摇他还以为他冥界怎么了呢,待来到废墟面前,简直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现在发现神尊大人真是高明啊,这样的“惊吓”亏他还能如此的淡定。 允辞瞟了眼在夏若薇怀里假寐的小金一眼,然后对阎王说道:“阎君,既然这个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回凡界。” “那恭送神尊。”阎王双手抱拳果真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 允辞淡淡的点头,看了一样吐着舌头捉鬼脸的夏若薇,看到允辞敏锐的视线,夏若薇缩缩脖子,然后露出一个非常无害的微笑。 话说,夏若薇到底是怎么让这座城一眼之间崩塌的呢? 小金:“本神兽开始佩服主人的智商了,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夏若薇:你终于决定我聪明伶俐又可爱了,只是制作这样的定时炸弹着实花了一点时间,害我腰酸背痛的。 三人从冥界的轮回道上通过再次回到凡界,若薇看着久违的太阳想要伸个懒腰,然后给太阳一个大大的拥抱,无奈手里抱着小金,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只能选择放弃。 允辞看了眼身边的若水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若水看着允辞那谪仙般的姿容,在心里无声的叹气,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夏若薇感觉凑过来插话道:“神尊大人,我们还有去哪里,不如三人一起走呗,不是更热闹?” 夏若薇:神尊大人果然不会跟女孩子相处,不是喜欢若水上仙吗?为什么不把握这难得的机会?既然神尊怕难为情,那就由她这个“小红娘”开口好了。 若水见夏若薇这么说,似乎有撮合她跟允辞的意思立即点头道:“我们一道吧,我也好久没有在人界游历了,正好散散心。” 允辞点头,“也好。” 环顾四周,他们在一处森林里,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静静细听似有流水声,看来附近有一条小河。 夏若薇朝水声的方向跑去,随后回头对允辞道:“这里好山好水,不如我们打猎慰劳一下五脏庙吧!” “就知道吃。”允辞的话语里似带着几分的宠溺。 若水见夏若薇跑远,对于她的识相表示非常的满意,“我们也找些柴火来吧。”若水说着朝林子里走去,允辞看了眼夏若薇的背影,也朝若水的方向而去。 夏若薇将小金放在河边,然后蹲下身子洗了一把脸,喝水非常的甜,她就多喝了几口。 小金也站在岸边喝了两口水,河水非常清澈可以看到水下的鹅卵石,还有几条鱼在水里欢乐的扑腾着,夏若薇如今的手法非常的熟练,只是凌空一抓就将一条红鲤鱼握在了手里,却没想到这条鱼张嘴就说话了:“放开我。” 夏若薇冷汗,这里的鱼难道也成精了不成? “你是鲤鱼精?”夏若薇问道。 那鱼的身子扭了扭,随后就从夏若薇的手里滑了出去,落在河里溅起好大的水花,也只是一瞬,河水突然停止不动,随后开始逆流,速度越来越快,河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小金一惊叫道:“河里有凶兽,快跑。”说着咬着夏若薇的衣摆道。 夏若薇只是被这样的壮观给惊呆了,脚就在地上生根,双眼直直的看着那河里的漩涡越来越急。 待感觉到小金在扯着自己的衣角,她挑眉问道:“小金,你不是也是神兽吗?为什么如此的惧怕?” 小金磨牙:“能跑的时候自然要跑,这个可是化蛇,我这样的旱鸭子自然不善水,你不跑我可要跑了。” 在神殿里夏若薇也了解过一些神兽的资料,化蛇: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 夏若薇看到小金的身子越来越大,最后恢复成原身,她就爬上它的背,还没坐稳小金就跑得飞快。 夏若薇回头,只见身后果然出来化蛇的身子,他浑身雪白眼睛大如铜铃,长大大口就朝夏若薇的方向吐出一口水,所谓的一口水就算想这个化蛇是一个水龙头,那水就这样华丽丽的朝她的方向而去。 小金带着夏若薇在林子里穿梭,她凝气将树叶冻成暗器朝化蛇的身上招呼而去,无奈水的攻势太过强烈,夏若薇的这个招式如同螳臂当车,身后那化蛇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只能在身周设下一个结界,然后发出五色的光将水阻隔在她的光线下。 若水和允辞在附近捡了一些柴火,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叱呼,那是化蛇的叫声,当下身形一起朝河边飞去,若水也跟上允辞的脚步朝夏若薇方向而去,远远就在地五彩光芒大盛,将汹涌澎湃的水阻隔在离夏若薇一米远的地方。 允辞金色光芒就朝化蛇的头部袭去,化蛇看到还有旁人打扰似乎非常的不高兴,于是放弃对夏若薇的攻击朝允辞的方向而去。 夏若薇整个人如同漏了气的脾气,软软的靠在小金的背上。 小金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脑海响起:“没事吧!” “我太饿了,所以才没力气打那个怪物了,幸好神尊大人很若水上仙都来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夏若薇发现自己有些依赖允辞,或许是因为神尊大人太过强大,在强大的人面前她就显得有些依赖感,遇到困难会有人帮你解决,渐渐的整个人就有了惰性。 果然,小金鄙视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脑海响起,“为什么神尊大人一出场你就倒下了,刚刚看你那一招似的还不错。” 夏若薇抬头看到允辞和若水漂浮站在半空中,与化蛇大战三百回合,只见天空金光银光交叠而过,化蛇也非常不甘心的朝他们发出暗器,这暗器居然是用水凝结成冰箭,看来会水系的妖兽都会纵水术。 夏若薇再次将气凝聚在手里,顿时狂风四座,树叶如漫天的飞雪朝化蛇的身子袭击而去。 化蛇本来就有些应接不暇,哪里想到夏若薇还在背后放冷箭,当场就怒了,它使用分体之术,一边还与允辞也若水纠缠,头和身子早就分离出来,使用一种幻术,让别人以为它的头还在上体上。 其实它的头则出现在夏如薇的身后,张开大嘴朝夏若薇的肩膀狠狠的咬去…… “小心!”允辞的话明显已经太晚,夏若薇感觉肩膀一疼,回头就看到化蛇头在她的肩膀,长长的獠牙深深的扎进肉里,而它身子还在与允辞纠缠。 小金也没想到化蛇居然有如此的本事,随后一声怒吼,张开大口居然将化蛇的头整个吞到肚子里。 夏若薇有些石化,本来想笑的,可是感觉自己肩膀上面破了好几个洞,化蛇的獠牙扎着非常的深,刚开始没有感觉到有多疼,而现在只感觉脑子发晕,回头一看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透视,血如同喷泉一样往外涌,而且这血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红的颜色。 夏若薇开始怀疑自己的血为什么会是黑红色的,好像只有中毒后血液的颜色会是如此。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整个人就这样失去重心的往后倒去…… 这一瞬间夏若薇觉得自己好似一片枯叶,身子跟着变得轻飘飘的。 “嘭!”一声爆炸的声响在半空响起,化蛇的身子突然在半空炸开,顿时血肉横飞,一片血雾。 小金趴在地上,无力的眨眨眼睛,它感觉自己有些消化不良,似乎走不动路了。 允辞接着夏若薇身子,将化蛇的胆喂进夏若薇的嘴里,化蛇的牙齿有剧毒,但它的胆却有解毒的功效。 若水从半空中缓缓的落下地来,一身白云飘飘,不染一点尘埃,她的目光静静的锁定在允辞的脸上…… 允辞喂夏若薇吃下蛇胆,随后一把将她抱起只是一个转瞬,一道金光划过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看了看一边的小金,摸了摸小金的脑袋说道:“好像我们都是被遗弃的。” 这时,一道紫烟在若水面前团聚,随后一身黑衣的风子潇出现在若水的面前,风子潇嗅了嗅空气里血腥的问道,有些嫌弃的揉了揉鼻子,随后对若水绽开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娘子,你真是让为夫好找啊!” “若非,你一直跟踪我们?”若水往后退了两步,才感觉自己身后也站着两黑衣的蒙面人,是风子潇的得力手下。 他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拇指上戴着一个翡翠玉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语气也是非常的慵懒:“本座只是让你看清现实,如果本座不放你出来见见允辞,你又怎么会死心呢?” 第六十二章 我信你 听风子潇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一般,她的眼里戾气爆现,怒道:“风子潇,我知道你不爱我,你要娶我的原因也只是利用我来对付允辞,这是你看到了,允辞他最在意的人不是我。” 说完这句,若水的眼里有一丝的落寞,只是这样的失神,才让风子潇得了手。 风子潇慢步走到若水的身边,在她的身上轻轻的一点,若水就如同一尊雕像在也动弹不了。 “你……要做什么……”她看到风子潇眼里闪过的笑意,下面的话也瞬间哽在喉头忘记要说些什么。 “若水,你是美人不错,只是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就比如允辞……”风子潇贴着若水的耳朵在她的耳畔吐气如兰,随后轻笑。 看到若水眼眸里闪过的怒气,他的心情大好,似乎看到若水不开心,他的心情才能舒畅。 风子潇:“或许是因为你太不懂允辞的心,才会这般的错过,既然命运把你我凑成了一对,何不将错就错?” “走吧,娘子是不是嫉妒允辞抱的人不是你?谁让我才是你的夫君呢,所以抱娘子回家的事情,轮不到允辞来做。”说完将若水打横抱起,看到若水发青的脸,他在她的脸颊偷了一个香。 “看来娘子的醋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你是不是很气自己跟允辞认识少说也有两百年,他都不曾抱过你,而小若薇跟允辞认识的时间不过短短八年,允辞对他的关心确实谁都看得出来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允辞可是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泰山崩临前怕也是面部改色,但是小若薇只要有什么危险,他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看来小若薇还是非常的有魅力,本座也觉得她很有趣。” 若水摇着牙却是没有说半个字,风子潇所说的她也看到了,心里某个地方感觉闷闷的,是因为不够爱吗?不她不甘心,为什么那个小妖可以站在万众瞩目的允辞面前,明明她才是允辞最爱的女人。 风子潇看着若水生着闷气心情更加的舒畅,若水最好对允辞死心。 他看了眼趴在地上有些消化不良的小金说道:“既然小若薇不要你了,你就跟着本座走,本座保证,你跟了本座还可以在见到小若薇。” 听到允辞的话,原本心情欠佳的小金也终于抬起头来,似要求证他话里的真实性。 “本座可是魔君自然不会说假话。”风子潇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因为他相信他还会再见到小若薇的,想着小若薇做的美食,他肚子里的馋虫全跑出来了。 下次再逮到小若薇,他就将小若薇囚禁在自己身边,让她每天给自己做饭,然后给自己讲故事。 小金站起身果然听话的来到风子潇的脚步,伸出舌头在风子潇的靴子上舔了舔,像是一种讨好。 风子潇哈哈一笑,一团紫雾气起,原本站在的几个人全部消失在原地,风吹过树林,飘落几片落叶。 允辞抱着夏若薇腾云驾雾回到神殿,看到夏若薇的肩膀还在不停的冒血,只是这血没有刚刚那么黑,残余的毒素还在上面,他来到温泉池将她放进池水里,这个温泉还有一个疗伤的功效。 水将夏若薇的身子打湿,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很快就显现出来,允辞别过来不愿意在看,突然想到如果不看如何帮她疗伤? 于是将夏若薇的身子扳过来,看着夏若薇的背,允辞还是有种趁人之虚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 将夏若薇的衣襟扯落,露出雪白的肩膀,他看到那洁白的肩膀上留下两排血齿印,他的心里涌现一种莫名的酸意,心里想着刚刚将那条化蛇就这样炸掉显然是太便宜它了。 他低头用嘴将夏若薇残余的毒素给吸出来,他从未跟女主如此的亲近,就是这样的几分相亲,令他的唇畔发麻,脸上浮出两朵红云。 终于,一切弄好后将她的衣服穿好,抱若薇上来,施了一个烘干术,然后抱着她朝卧房的而去。 为她盖好被子,再次为她把脉,确定身体没有一丝的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夏若薇沉睡的容颜,不知为什么心里感觉特别的暖,似乎内心里所以的不安感在回到神殿的这一刻全部消失。 允辞再次在神殿设下结界,随后站在落花下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看到若薇受伤会如此的紧张,连跟若水道别也忘记了。 以前他以为自己与若水是最般配的一对,他是至高无上的神,若水是仙界最美丽的仙,他一直为若水放弃他嫁给风子潇耿耿于怀,可是在洞里的幻象里,他看到若水并没有与风子潇成亲,她甚至自废修为就是要逃离风子潇。 本以为见到若水他也会说些什么,可是当明白若水与风子潇成婚只是为了逼他去抢亲,来证明若水所谓的爱后,他感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的喜欢若水了。 因为若水太自负,因为若水只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他是神,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相爱就是两情相悦,只是一个眼神就会知道对方的意思,何苦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对方呢? 他抱着夏若薇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看若水那双失望的双眼,他是真的将她淡忘了吗? 都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的伤口,他的情殇也终于过去,若水也成为了他的曾经。 夏若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梦里有一个王子将她温柔的抱在怀里,在她的耳畔低语,声音是这样的温柔,他们相拥坐在一片向日葵花海里,他说她就是阳光般的夏若薇,跟向日葵一样只会围着阳光打转。 围着阳光打转,那谁是她的阳光呢?她抬头想要看清抱着她的男人的脸,或许是阳光太刺眼,她只看到一片阴影,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点…… 然后她就醒了过来,看到的是允辞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他站在床前似要为她盖被子,见她醒来,手也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之中。 夏若薇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道:“神尊大人,原来我还活着啊。” 想到自己受伤摸摸自己的肩膀,似乎没有那么痛了,看来神尊大人给他上药了,真是一点也不痛了。 夏若薇已经没脸没皮到连男女授受不亲都抛在脑后,在她的认知里,穿着吊带短裙都是没有什么成何体统之说,对于露个肩膀被神尊大人看的自然没有任何的关系。 允辞看到夏若薇没有乱想什么,本来准备好解释的话全部都放在肚子里。 “可是那里还感觉不舒服?”允辞的声音柔和了几分问道。 “没有。”夏若薇摇摇头,随后环顾四周问道,“我们回家了?”夏若薇很自然的将生活了八年的神殿成为家。 允辞唇角微不可察的弯起,对于夏若薇称呼这里为家,他也感觉非常的亲切,似乎有夏若薇在,这里真的变成了一个家,有温暖的家。 似想到什么夏若薇问道:“这一次的冒险真的步步凶险,刺激到我的小心脏了,对了,若水和小金呢?他们去哪了” “这里是神殿,小金是没有资格进来的,自然留在它该待的地方。”对于夏若薇过分的关心小金,允辞面色一沉。 “哦。”夏若薇只能非常遗憾的耸肩,“没想到会遭遇到这些,那我们继续下凡去吧。”夏若薇继续抓着允辞的衣角说道。 允辞摇摇头,“怕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继续天真的问道。 “天帝已经派人将整个神殿给围了起来,就等我们过去三堂会审。”允辞看着夏若薇有些发白的脸说道,“若薇你忘记了七仙女的事情了?那日所发生的,你都忘记了吗?” 夏若薇很努力的回想:“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片树林里了,我也只记得我被那七个女人打的好惨,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想到那天被揍,夏若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允辞叹气道:“那七个仙女除了水灵汐活了下来,其余的都已经死了。” “死了?!”夏若薇咋舌,这几个仙女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怎么说死了就死了呢? “怎么死的?”夏若薇的直接这件事情跟自己脱不了关系,看来允辞下来找她,性质就跟警察抓小偷一样,她是嫌疑犯? “若薇,本尊原本也不相信事情是你做的……”直到看了八卦镜。后面的话允辞没有说下去,夏若薇的面色更加的白了几分,她看出允辞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神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时我被揍得很惨就晕了过去,知道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凡界了,请你相信我。”她觉得自己说再多也只是掩饰罪行,委屈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继续抓着允辞的衣袖道:“神尊大人,你把八卦镜给我看看,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允辞伸出手为夏若薇抹去眼角的泪,他看着夏若薇无辜的双眼,一声轻叹,“若薇,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就如实说。” 夏若薇点头,“神尊大人,你相信我对吗?太好了,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我只要神尊大人懂我就够了。”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本尊的一句相信,有那么重要?” 第六十三章 三堂会审 “当然了,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如果连你都不信任我,不站在我这边,我会感觉孤单,悲伤,难过,痛心,然后就是失去活着的希望。” 允辞看着夏若薇亮闪闪的双眸,这是他看过最纯净的双眼,不染一点世俗的尘埃,如同这世间晶莹剔透的美玉。 四目相接时间仿佛在一刻停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允辞看着这双眼睛的主人,心里涌起一种念头:若薇,本尊至此一生的守护你,只为你这句“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我只要神尊大人懂我就够了。” “神尊大人?”夏若薇在允辞的面前晃了晃手,没想到神尊大人也会幽走神的时候。 允辞收回神思,转身朝门口走去,“跟上,本尊跟你一道去见天帝。” “哦。”夏若薇点头,赶紧跟上允辞的脚步。 结界被打开,允辞带着若薇出现在神殿大门口,身穿银色盔甲的天兵腾着云,手里握着长枪对准允辞身后的夏若薇,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眸光犀利。 她看到站在这些人中间的二郎神杨戬,他身高二尺三,面部表情非常的严肃,不过眉宇间透着正气,眉心中间的那只眼睛闪闪发亮,夏若薇在心里打上一个表签:不苟言笑的将军。 “允辞神尊,总算是等到你了,天帝有令请二位到凌霄殿一趟。”杨戬对允辞暴抱拳道,声音非常的洪亮,掷地有声。 “那就请神君带路。”允辞点头,话虽然如此,他已经先一步而去,夏若薇也赶紧跟上,杨戬也只是在允辞十步远的距离跟着。 杨戬这才将视线放在夏若薇的身上,对于这个可以靠近允辞一步远的女子他似乎也很好奇。 三日前,水灵汐来到天帝面前告御状,说允辞神尊的身边养着一只妖孽,此女化身人像,心肠歹毒将六仙女的精元都给吸走了,如今却下落不明,她要为死去的六姐妹报仇。 杨戬再看向夏若薇一身粉色襦裙,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眼神灵动,笑容天真,她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看着允辞,这个样子的妖怎么可能是吸走六仙女精元的人? 仙气袅袅,只听清脆的钟声响起,犹如天籁,空古悠长…… 凌霄殿殿,那庄重的三字金色打字映入眼帘,跟着允辞的身后漫步跨入那道门,夏若薇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坐在正中间一身明黄龙袍的天帝,眉宇之间透露着皇者的气势,或许是他高高在上,显得那般的庄严肃穆。 两侧排列的是各路仙家,按照仙位的高低排列,地仙,仙人,鬼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天君。各个庄严肃穆,偶尔用余光打量着允辞身后的夏若薇。 夏若薇很轻易的就在众人之中看到白衣胜雪的水灵汐,她的目光阴狠的瞪着她,眼神锐利似刀,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夏若薇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夏若薇对于水灵汐也没有好感,只是回了一个,“拭目以待”的眼神。 还有一个她熟悉的仙,是一身紫衣笑容淡淡,一双桃花眼还朝夏若薇眨了下媚眼的邵泽神君,他或许是这些仙里最不严肃的一个。 夏若薇也没想到只是跟他一面之缘,他居然可以记住自己,既然对方对自己示好,她也就回以微笑。 对于夏若薇和邵泽的“互动”,允辞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站在天帝的面前说道:“帝君,好久不见。” 帝君的笑容也是淡淡,“的确好久不见,却没想到再见面居然因为这样的事情。” 水灵汐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她指着夏若薇的鼻子道:“帝君,就是她吸走了六位仙女姐姐的精元,如果不是桃花仙拼死让我逃走,我今天也没办法站在这里。”她的声音非常的凄厉,话音落眼角似有眼泪涌出,楚楚动人。 “何方小妖,居然在天界胡作非为。”天帝的声音也变得暴怒,那一声吆喝在夏若薇心里打了一个突,面对质疑她还是有些紧张,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她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那一双双质问的眼睛好似一把把利刃要将她穿肠刮肚。 “我……我……没有。”夏若薇颤抖着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没有,我就是最好的人证,我见证你做坏事的全部过程。”水灵汐的眼睛有些发红,若不是这么多仙看着,她要注意形象,她早就扑倒夏若薇身上将她生吞活剥了,她要将她花容月貌的脸撕碎,要将她打得魂飞魄散,来报一箭之仇。 所有的积怨全部暴露在眼底,看得夏若薇有些心惊胆战。 允辞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插话。 这时,高台之上的天帝开口道:“水灵汐,不如你再次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 天帝也眼眸也看向夏若薇,想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不同,他贵为最高的仙,眼光自然非常的独到,只是一眼,他只看出夏若薇如今修得仙骨,在神殿住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修得仙身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奇的,允辞的神殿本来就是聚集天第灵气最多的地方,这不能成为她吸嗜了六仙女的精元的证据。 “是,事情是这样的……”水灵汐冷冷的看来眼夏若薇一眼,随后说道:“那日我与桃花仙还有五位仙女一起出游,路过神殿的时候就看到此妖从神殿里出来,行为诡异,于是我们就上前询问,没想到小妖出言不逊顶撞我们,我们就只是小小的教训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妖。” 夏若薇咋舌,什么叫说谎不眨眼的最高境界,水灵汐已经达到义正言辞,颠倒是非的地步。 “才不是这样,你们就是故意来找我。”夏若薇摇头坚决否认。 水灵汐只是嗯哼了一声,继续说着她的话,“随后,这个小妖变成一个红眼紫发的怪妖,她用长上的头发将我们这些仙一个个束缚住脖子,她就开始一点一点吸嗜我们的精元。” 水灵汐说完在地上跪下,重重的磕头说道:“小仙说的句句属实,请天帝明鉴。” 天帝再次将视线落在夏若薇的身上说道,“小妖,你为何会在天界?” “我……”夏若薇有些无辜的视线投向站在一边的允辞身上。 天帝也看向允辞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问道:“允辞,她是你带来回天界的?” 允辞点头,“是本尊带回神殿的,本尊带谁回来,似乎不需要向任何人打报告吧?而且,本尊的神殿那么的偏僻,本尊也非常好奇七仙女为何要路过本尊神殿?”他眸色渐冷睨向跪在一旁抬头看向自己的水灵汐。 允辞的话冷冷的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天帝也讶异一向冷清的允辞会有这样的反应。 水灵汐感受到允辞那逼人的目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再也不敢看向允辞。 天帝看了眼允辞,随后说道:“允辞,今天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呃……你叫什么名字?” “夏若薇。”她眨眨眼,非常老实的回答天帝的问题。 “若薇,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六位仙女呢?”天帝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看上去非常的和蔼可亲。 “见过,只是我的版本跟水灵汐的完全不一样。”夏若薇深呼吸,虽然被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有些紧张,不过紧张的心情很快就过去,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非常的好听,语气平缓而镇定。 “哦?”天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水灵汐随后说道:“那你的版本又是怎么样的呢?” “那天,神尊大人没有在家,所以我走出神殿是为了找他,却没想到才出来就被七仙女堵在神殿的大门口,七仙女仗着自己的高高在上的仙,对我有诸多的不满,还放言要将我打回原形扔到十八层地狱,随后他们就开始对我使用车轮战,最后她们以多欺少,七色道彩光朝我齐发而来,我自然不敌最后晕倒地……” 夏若薇的双手不由的握紧,她还能回想那刺骨的疼痛,她受着七道不同方向的光芒穿透自己的身体,不同于利剑穿心,这些光芒注入仙力,每一道都痛不欲生,这种痛似乎连着所有的神经到达四肢百骸…… “本尊回来之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血溅神殿大门,草木皆非,确实发生一场大战,本尊也在八卦镜里看到是水灵汐挑衅在先。”允辞的话再次清冷的想起。 这是允辞第二次帮夏若薇说话,夏若薇并没有看向允辞,只是低着头,似在隐忍着什么。 全场的都震惊,七仙女的合力攻击,那可是致命的,至少也会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七仙女也太过分了,明明七个欺负一个,现在翻过来一口咬定是这个小妖杀了那其余六位仙女。” “以前一直觉得水灵汐温柔可人,没想到心肠如此的歹毒,连一个小妖都不放过,还大放厥词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所谓的仙都是无欲无求,心慈仁厚,普度众生,没想到我们仙班里会出如此歹毒之人。” 允辞神尊的作证,自然所有人同情夏若薇多一点,天平迅速的倾斜,很多仙就着水灵汐这样的做法开始发表起意见来。 第六十四章 打入蛮荒 水灵汐怎么也没想到允辞会站在夏若薇这一边,为她做了一个人证,就着她将夏若薇打成重伤的事情,他们这些仙都怎么回事,开口闭口一个仁义道德,难道他们都不关心重点的吗? 水灵汐的声音再次在大殿响起:“天帝,这只是这个妖女找的一个借口,她吸走了六个仙的精元,功力大涨,她怎么不把接下去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夏若薇有些不悦的瞪着水灵汐,这个女人真的咄咄逼人。 天帝也想去问题的重点问道:“夏若薇那后来,你是怎么杀了六仙女的?” “我没有。”夏若薇声音骤然拔高,眼神更是笃定,她没有做任何的坏事,问心无愧。 “这……”天帝将视线落在允辞身上说道,“这一人一个说辞,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允辞你就把八卦镜拿出来,我们看过所有自然也就明了是非。” 允辞点头,随后摊开手手里金光一闪立即出现一面金色的八卦镜,允辞只是在八卦镜上一抹,施了一个决,金色的光芒在半空呈现一面墙壁,上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神殿大门口夏若薇才走出神殿大门,很快就被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仙女给围了上来…… 所有的画面过程与夏若薇所说一般无二,夏若薇被七道光芒穿透身体,带出一阵血雾,她如一片破败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背部被黄衣仙女狠踢了一脚,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超前飞去…… “噗通”重重的一身落地上,夏若薇面部着地,就这样浑身浴血躺在血泊之中,她的手动力动,最后无力的下垂,似再也没有力气站起。 八卦镜放到这里画面渐渐的模糊随后变成一片黑色,光芒消失,允辞将手中的八卦镜收起,随后说道:“那六仙女目中无人在本尊的殿门前闹事,本尊只是剔除她们的仙骨,将她们打下凡受七世之苦去了。” 夏若薇看向允辞的侧脸,她开始困惑,如果说自己在神殿晕倒,我什么会醒来就在一处岛上,允辞故意隐瞒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心里浮出一丝的感动,没想到冷情如神尊大人还是很有男人味的时候。 “不是这样的,这后面还有,怎么会没有了呢?”水灵汐算是看出来了,允辞是有意要帮夏若薇隐瞒实情,心里对夏若薇再次狠上了几分。 “宣阎王。”天帝看了眼允辞,只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要包庇夏若薇的意思,只能向阎王查明就知道所以的真相。 身后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全部是指责水灵汐的,什么不配为仙,什么蛇蝎心肠,她的形象从原来人追捧的第一美仙瞬间跌入谷底,变成人人唾弃的仙。 她双手握拳,眼里浮现一丝戾气,夏若薇你这个妖女,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也不会变的如此名誉扫地,还有何颜面在仙界生存。 她才是受害者,在这些仁义道德面前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了?难道他们都不在意六仙女的死吗?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形象,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她站起身就朝夏若薇发出一刀白光,“妖女,我要为在你手下丧命的六仙女报仇,我就不信这一次我还打不出你的元形。” 夏若薇没想到水灵汐会当做众仙的面给她一招,当下没有反抗就这么受了她一掌,整个人就这样横空被打飞了出去,“噗”鲜血再次喷了出来,眼里却闪过一丝的笑意。 夏若薇:水灵汐,你的仙路似乎因为你的沉不住气毁于一旦! 允辞接住飞出去的夏若薇,他明知道夏若薇使出的是一招苦肉计,只是看着她受伤,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刻不舒服,在夏若薇被打飞出去的同时,水灵汐再次跪在地上,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额头浮现冷汗。 水灵汐咬牙,没想到神尊会袒护夏若薇到这样的地步,心里对夏若薇的狠再增加几分。 天帝最高处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允辞小动作,看向水灵汐的目光也沉了沉,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只是一个瞬间,他来不及开口阻止。 “水灵汐,在本帝的眼皮底下玩花样,是在藐视本帝的仁慈吗?”天帝的声音也骤然冷了几分。 水灵汐的身子也因为天帝的这一句怒斥抖了两下,随后头低的更低了,“小仙不敢。” “如此的胆大妄为,哪里是不敢的意思?难道你也觉得神仙的好日子过腻了,想要剔除仙骨入永世轮回吗?”天帝的面色更加的阴沉怕了下龙椅,发出一声重响,下面的仙全部跟着肃静沉默。 允辞将夏若薇扶好,为她注入了一些仙气,夏若薇只是感谢的低头:“谢谢神尊大人的救命之恩。” 允辞没有说什么,松开夏若薇与她保持两步的距离。 这时,一身黑衣的阎王来到凌霄殿上,对着高坐上的天帝口头问安,夏若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着允辞过来还没有给天帝磕头请安,对于磕头这样的技术活,她是非常不屑去做的,可是这没磕头会不会惹得天帝不高兴呢? 想到此夏若薇抬头偷偷瞄向高坐上一脸严肃的天帝,似感觉到视线,天帝也睨了她一眼,夏若薇缩缩脖子收回视线讪讪的低头。 天帝也收回视线,对于这个大胆的小妖,看在允辞这么维护她的份上,他就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了。 允辞只是淡淡看着一切,最后瞥了邵泽一眼,他只是对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阎王,最近你可是接手过六仙女入轮回收七世之苦?”天帝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响起。 阎王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随后呈上说道:“回天帝,这个是允辞神尊带过来的六个魂魄,本王已经安排他们入轮回,并且会记下他们每一世的劫难。” “怎么可能?”水灵汐低头喃喃,是因为她走到太快没有看到之后的事,她后来回去找个她们,也将天界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她们的下落这才将事情禀告天帝的,没想到神尊居然将她们的魂魄入了轮回。 允辞回到神殿发现夏若薇吸走了六仙女的精元,使得她们魂飞魄散,猜到这件事情不会就此善了,花了一点时间将她们的魂魄找到,并直接去了冥界将他们放入轮回投胎。 只是这些魂魄再也没有了仙力,想要修仙也只能从小慢慢修炼,能否成仙全看他们的造化。 天帝也看了阎王记录的册子,随后做出了处罚,“水灵汐,你既为仙却善妒,并且怂恿六仙打架闹事,才有次劫难,将其剔除仙骨入轮回做回凡人。” “不要,我不要,天帝,饶命!”水灵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下场连仙也没的做。 只是任凭她如何的磕头求饶,最后还是被两个天兵拖了下去,她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夏若薇投去怨恨的目光,她在心里狠狠的说道:夏若薇,不要让我遇见你,否则前尘恩怨,我都会让你一点一点还给我! 夏若薇似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似在沉思。 “允辞,你贵为神尊却滥用私权将六仙女贬下人界,如此随性目无仙规,本帝剔除你的神尊之位,打入蛮荒界三年以儆效尤。”天帝冷冷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之上响起。 夏若薇如受雷击,呆呆的看着允辞云淡风轻的侧脸,他一脸的无所谓只是淡淡的说了五个字,“谢帝君仁慈。” 夏若薇愣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所有的过错变成允辞神尊的了? 允辞为什么全部担下来了,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蛮荒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一个晦暗的世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通六界,只有十恶不赦的妖居住,上界的仙如果泛滥仙法才会入蛮荒,蛮荒每三年仙界会用特殊的方法才会开一条裂缝,进去的仙是无法出来,必须等到三年期限满。 “即刻执行。”天帝大袖一挥立即有天兵过来请允辞,允辞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好似他去的不是蛮荒界受苦,而是旅游的。 夏若薇跟着允辞的身后走着,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回头,看到邵泽一脸的笑容满面。 “邵泽神君,这个时候你还笑是不不太不厚道了。”夏若薇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是在担心允辞会在蛮荒受苦?即使去除神尊之位,他还是神,哪里的妖怪不会吃了他的。”邵泽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 “哎,你是什么时候跟允辞住在神殿的,我真的很好奇,允辞这样的淡漠性格,不好相处吧?”邵泽开始聊家常。 夏若薇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情理会,她继续沉默的走着,任凭邵泽在一旁说干了嘴也不回答一句。 神尊大人去了蛮荒,那她怎么办?不行,神尊去的哪,她夏若薇就去哪…… 他们来到一个类似与传送台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正方形的平台,其中一个天兵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石头,随后念了一个决,石头发出白色的光亮。 他将石头放在正方形的传送台中间的空缺处,随后天空开出一道裂缝,裂缝跟着慢慢的变大…… 第六十五章 踩着脚印 允辞站在传送台前,看着蛮荒界被打开,他一身白衣不染千尘,那白光照在他的身上,再他的身上镀上白色的光晕,他本就是风姿卓绝,普天之下无人能及,那样的风华绝代,那样的谪仙般的存在,本是背对着众人,最后转头望向送别的人群。 他淡淡的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夏若薇的身上,这时夏若薇的视线也同样看向允辞,她看不懂允辞深邃的眼眸,只是眼也不眨的定定的望着这样的允辞,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在白光之中消失。 邵泽走到允辞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允辞,本君虽然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将那六仙女打得只剩下魂魄去投胎,不过,本君相信你这么做有你的理由,我挺你。” 允辞回望着邵泽,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从朋友的口中听到“我挺你”胜过千言万语。 “替我照顾她。”允辞看着邵泽带笑的眼眸说道,他说的她,自然是指夏若薇,这一别就是三年,只希望她可以好自为之。 邵泽点头,“放下,我会照顾她的,等你出来的那天本君会亲自来接你,你……多保重。” 允辞点头,表示答应。其他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他没有再看夏若薇转身朝传送台走去。 神尊大人他为什么没有话对自己说?夏若薇眨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刚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是想要说什么? 夏若薇整个心都纠结到一起,不明白允辞这头也不回的走是什么意思,就要这样子抛下她? 夏若薇思绪再次倒退到神殿里的独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本尊的一句相信,有那么重要?”随后他就看中自己发呆,那个时候起他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他什么都知道,毅然走这样的路,就是要保全她。 视线渐渐的模糊,允辞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那孤寂的背影让她的心口堵得难受。 邵泽走到夏若薇的身边说:“若薇,允辞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夏若薇恍若未闻,看着那蛮荒界的白光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就在洪荒界关口快要关闭的那一刹那,夏若薇幻化成一缕紫烟飞了进去…… 邵泽讶异的看着夏若薇化身成雾,他想要抓住,可是已经来不及,蛮荒界就在夏若薇进去后的下一秒愈合。 邵泽看着恢复如初的传送台静静的发了许久的呆,唇角不由扯出一抹笑,都说有难同当的是真情,看来允辞也没有白白付出。 邵泽:允辞这小子福气不错,遇到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小妖,这丫头可是比若水强太多了! 邵泽转身往回走,边走还哼着小曲,仙雾气袅袅一切恢复平静…… 蛮荒界,四处黄沙,偶尔风沙吹过带起一片沙土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 此时烈日当空,允辞坐在一片黄土之中静心打坐,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允辞的额头也渐渐的溢出汗水来。 脑海里却浮现夏若薇双眼发雾,声音哽咽的喊着声:“神尊大人……”那一句称呼带着满满的依恋,感动还有幸福感。 还有他去溶洞救她,为她解开穴道,她扑进自己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他们这样的相拥,他心里浮现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认识你,我想再不会有人会如你这般对我这么好……” 她说:“神尊大人,你相信我对吗?太好了,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我只要神尊大人懂我就够了。” 允辞的唇角扯出一抹浅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若薇占据了他的脑海,如今每次的回忆都能想到她,这个时候她在干嘛呢,跟邵泽一起回去了吧,他已经拜托邵泽照顾她了…… 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允辞抬头,只见粉衣飘飘,夏若薇像一颗炮弹似的往下坠落。 不久,下跌的速度很明显的放慢了很多,随后夏若薇飘飘然的落在允辞的面前,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神尊大人,我来了。” 允辞呆了一瞬,随后面色有些冷然,严肃道:“若薇,你是在藐视仙律吗?天帝没有对你做处罚,你为什么来蛮荒,为什么没有跟邵泽离开?” 夏若薇的小僵硬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委屈的看着允辞。 允辞站起身,漫步朝前走,夏若薇低着头像个做错是的孩子,唯唯诺诺跟在允辞的身后,他迈左腿,她也迈左腿,他迈右腿,她也毅然…… 四周除了风声,就只剩下脚踩在沙子里发出的声音,夏若薇像小尾巴似的在允辞的身后走着,最后直接踩在允辞的脚印里,乐此不疲的走出。 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重叠,随后分开…… 也不知道走到多久,允辞突然停住脚步回头,他看着夏若薇低着头踩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朝他靠近,终于夏若薇停在他的面前,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只是允辞的双眼太冷,如同结了厚厚的霜冻,又似万年寒冰,化不开的孤寂。 “神尊大人……”夏若薇喃喃。 “你想要说什么?”允辞问道。 “水灵汐说的是真的是吗?是我将六仙女的精元吸走,神尊大人为我担下来所有,这一切本来都是我承受的,如今神尊大人却为了我失去了神尊头衔,为我入蛮荒三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眼睛发酸,感觉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本尊对于头衔什么的本就不看中,你既是我的人,是本尊没有照顾好你的安危才造就那天的过错,杀了那几个上仙也并非你本意,本尊与你生活八载,知道你性格善良,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自当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若薇下一刻就跪在地上,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哽咽道:“我只是一个小妖而已,不值得神尊为我付出这么多的,你对我这么好已经完全超脱了世间任何一种情分,我不愿神尊孤单的在这里三年,所以跟了进来,我要陪在神尊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看到夏若薇眼里的认真,允辞有些感动,只是他的表情向来就是冷淡的说:“既然你有如此的绝望希望你日后静心修行,若以后在犯这样的错误,本尊也救不了你。” “我发誓此生以神尊大人为榜样,静心修行,造反苍生。”她举三指发誓道。 允辞点头,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望着允辞的眼睛,夏若薇很想开口问:“神尊大人,你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句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神尊大人没有表情的脸,还有那一双冷眸吧。 她记得以前神尊大人的眼神没有这么冷漠,为什么变了呢,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吗? 夏若薇的眼里划过一丝黯然,神尊大人这么冷的一个人,不可能爱上自己,只是她已经动心了。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怎么办,中间隔着的几万年的隔阂。 看出夏若薇在神游太虚,允辞曲指在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 “啊!”夏若薇捂着额头一脸的委屈,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每次都敲那么重。 “走吧,在天黑前我们要找到绿洲,不如会渴死。”允辞淡淡的说完转头继续朝前走,夏若薇应了一声“哦”,随后跟着允辞的身后往前走,在沙漠没有任何的放下感,不过有神尊大人在,夏若薇也不会觉得害怕。 两人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两个时辰,阳光的炽热另两人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夏若薇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样的炽热烤成一根滚烫的热狗,整个人有点发虚的拉住允辞的衣角,“神尊大人,还有多久啊,我感觉,快要中暑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允辞凝眉看了夏若薇许久,然后开口道:“还能走动吗,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夏若薇想要翻白眼,“我们没有更快的方法到达吗?” 允辞摇头道:“蛮荒界被禁了仙术,除了正常的防御术,没有办法使用瞬移术。” 于是,夏若薇认命的跟在允辞的身后继续往前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她已经看到四周一片沙沙的响声,随后黑压压一片的黑色六角的巨大蜘蛛朝允辞和夏若薇的方向包围而来。 这些蜘蛛幽一米二的宽大,高度有一米的样子,浑身黝黑眼睛似红色的,夏若薇浑身发颤的朝允辞身边挪了挪,问道:“神尊大人,这么多妖怎么办?” 允辞好笑的看着夏若薇说道:“杀了它们就好了。” 允辞话音刚落正神尊向上飞起,手中金光一闪,在他右侧的这些巨大好蜘蛛立即像气球膨胀,最后爆破换成缕缕黑烟。 夏若薇也心领神会拿出青铜剑,也是一计杀招,虽然动作没有允辞的帅气,不过剑法灵敏,剑气所到之处,蜘蛛的身上就像一道道伤口,出了五招才将一只放到。 第六十六章 多事之夜 当夏若薇杀了第三只蜘蛛的时候,允辞已经将一片蜘蛛全解决干净。 允辞白衣飘飘不染一点的尘埃,相比之下夏若薇就狼狈很多,衣服上沾满了黑灰,手脚有些发软虚脱,似乎真的中暑了。 夏若薇只能这么想来自我安慰:神尊太强大,她的脚步再怎么赶似乎也赶不上允辞的脚趾头。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来眼夏若薇说道:“快点走吧,等下还会遇到妖兽的。” 夏若薇点头,边走便问:“这里的妖兽都喜欢吃人?” 允辞摇头说道:“不是,他们是闻到我们身上有仙气,这些妖兽在蛮荒界都是关了很多年的,它们想要强大自己的修为,就可以不被这里其他的兽给吃掉。” 夏若薇点头,原来在蛮荒界也是有竞争力的,强者才能生存,她可以相信未来的三年,,他们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打妖怪。 终于,他们来到一片绿洲,前面有一个湖泊,蔚蓝的湖水倒影着天空的蓝,身后的林子是一片白杨树,有这片树林作为掩护,即使日后遇到什么风尘暴,或者旱龙卷都不必害怕了。 夏若薇洗了一把脸,喝了水终于解决了中暑的问题,她才坐在沙地休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一波怪来袭,这一次的怪却是通体红色的蛇,这些蛇的脑袋是扇形的,眼睛却是绿色,一看就是变异的品种。 夏若薇回头,身边早就没了允辞的影子。 身后的允辞早就坐在一棵树上,随后淡淡的飘来一句:“若薇啊,你表现的时刻来了。” 夏若薇冷汗,自第一波怪与神尊大人一起合作消灭,接下来就是她孤军奋战的苦逼时候。 不过,对敌不当时,神尊大人还是会出言提醒她的,比如小心左边之类的字眼。 夏若薇嫌一条条蛇杀起来太费劲,最后直接取了树叶运用凝固术,让树叶变成刀刃。 在杀死一波蛇怪后,夏若薇拍拍手,看向允辞的方向,想要得到允辞的一句表扬。 允辞却轻飘飘的飘来这么一句话:“若薇,如果你将这些树叶全都用来对付妖兽,下次旱龙卷来了,没有了树的屏障,我们要怎么躲过?” 夏若薇垂头丧气的应道:“是,神尊大人,下次,我会用剑气。” 允辞这才满意的回来一个“嗯”字。 夏若薇叹气,望着坐在树上的允辞,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高高在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妖,再怎么修炼也赶不上他的步伐。 且不说现在允辞神尊爱的女人是若水上仙,她这样的单恋太痛苦,注定没有结果。 不该有的情愫因该早断才好,免得到头来痛苦的只有自己。 夏若薇在这一霎那间有些迷茫,一条鲜红的蛇蓦然从她脚下的土里钻出,闪电般向着她的小腿就咬了下去! “刷!”一道金光闪过,那鲜红的蛇被拦腰切成两段。 蛇头却撞在夏若薇的小腿上,竟然有些生疼。 夏若薇吓了一跳,总算醒过神来,“谢神尊大人相救。” 允辞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下,来到夏若薇的身边,“若薇,你最近似乎很爱走神,要知道这里可是处处存在危险的。” 夏若薇点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挥开,“是,我知道了。” 允辞看了眼天边的落日,层层叠叠的黄色山峦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尽头,与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拼凑出一道优美的风景线,夜幕就要来临。 允辞大袖一挥,地上立即出现一张白色的方形地毯,他在上面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示意夏若薇也坐,夏若薇会意坐在允辞的身边。 允辞随意在他们的身周设下一个结界,允辞道:“若薇,继续静气打坐,让灵力在你的身体每一处穴位过上一遍,在这里修炼心法斗气,会比你平时强上一倍。” 夏若薇点头,在允辞旁边闭目打坐,她也在突破,想要让自己的斗气更上一层楼。 “闭目观心守本命,清净无为是根源。百日内,见应验,坎中一点往上翻。”允辞的话再次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 夏若薇便将一切融汇通,再走了一处大穴,瞬间感觉自己心如止水,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什么。 看来,神尊大人让她打坐就是要她静心啊,也因她心里的杂念太多。 夏若薇睁开眼睛,身边的允辞也在打坐入定中,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皎洁的洒在允辞的脸色,显得他的肤色更加的洁白如玉,夏若薇就这样看着看着,又一次的看痴了去。 夏若薇摇摇头,不行,为什么现在看神尊大人,自己的心跳就会莫名的加快呢? 她闭上眼睛,再次在心里念着清心诀…… 夏若薇却不知,在她闭上眼睛入定后,允辞睁开璀璨似星的眼眸,他也这样定定的看着夏若薇,月光将夏若薇的肤色照的雪白,她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这样的夏若薇非常的安静,自有另一番风味。 允辞的目光下移,定格在夏若薇娇艳似玫瑰花的双唇上,允辞想起的是那个在温泉池子里的人工呼吸…… 面上浮现一抹红晕,允辞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像是要自燃一般。 他悄悄的离开结界,站在微凉的冷风里静静的做着深呼吸,周围安静的诡异!他却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阵风吹来,遮蔽了天上的月光,四周登时一片漆黑! 沙沙沙沙,前面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显然不是人类才会有的。而像是多肢动物在爬行。 这样的动静显然也将夏若薇惊醒,她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允辞没有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心里一惊,抬头望去,允辞和一只巨大号的蝎子站在对立面,那蝎子浑身黝黑,长得似有状马的身材,蝎子的眼睛是绿色的,在暗夜里就两只眼睛最为显眼,蝎子似乎与允辞是认识在交谈着什么。 夏若薇站起身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帮忙,转念一想神尊大人那么厉害哪里需要她帮忙。 便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兽交战,那巨型的蝎子朝允辞吐出黑色的液体,这液体看上去就是蜈蚣的毒液,两只巨大号的钳子朝允辞攻击而去,似要将允辞夹碎一般。 允辞一身白衣在暗夜里非常的亮眼,他的动作非常的敏捷,在蝎子面前上下跳窜,似在跟它做游戏一般轻松。 只是片刻金光一闪,打得激烈的一人一兽突然原地消失…… 夏若薇眨眨眼,非常的困惑为什么刚刚打得激烈的人会消失,夏若薇的心突然很紧张,似在担心允辞会出事,她走出结界。 身后扫来阴风,夏若薇一个回转手中已经青铜剑握在手中就朝身后刺去,在她身后偷袭的是一只大号的蝙蝠,它只是一个飞起,躲过夏若薇的攻击,随后再次飞下,要将夏若薇抓住,眼里是看到猎物的兴奋,嘴里还发出哇哇的怪叫声。 夏若薇身上的五色光芒暴涨,朝蝙蝠发出一道又一道的攻击,饶是蝙蝠的速度再快也躲不过夏若薇连连的攻势,随后就被夏若薇来了个一招毙命,蝙蝠的身子在半空中炸开最后散成片片飞灰。 “神尊大人?”夏若薇开始急切的在林子里穿梭,寻找允辞的下落。 夏若薇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突然四周无数双眼睛齐齐的盯着她,这些在暗夜里发着幽蓝光芒的是狼,夏若薇被这样一群残暴嗜血的狼,盯着浑身上下发毛。 她飞起身将身周的树叶凝聚成刀片形态,树叶破空而下,那架势如万箭齐发,夏若薇在每一片叶子里注入了灵力,所以方向感都比较集中,每匹狼都手里不同程度的伤,这样的战斗只会让那些狼更加的嗜血,充满了杀气。 狼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朝夏若薇的放下齐齐扑去,群狼的斗志果然越战越勇,非常的高昂。 夏若薇再次凝聚五色的光芒,在手心里凝聚成一个球体朝那些就要扑上来的狼而去…… 五色的光芒在狼群炸开,顿时血花四溅,血肉横飞,眼前一片凄惨景象,就连空气里也散发着浓重血腥味。 夏若薇没想到自己的仙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提升,一脸的兴奋,随后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呼喊“神尊”。 “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身后响起,夏若薇转头,看到允辞白衣胜雪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夏若薇一阵欣喜,随后来到允辞的身边问道:“神尊大人,你刚刚不是在跟蝎子打架,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允辞皱眉道:“我一直在结界的附近,倒是你突然不见了。” “我是出来找你啊。”夏若薇解释道。 “没受伤吧,刚刚看到林子里出现五彩光芒,本尊才知道你在哪里。”允辞上下打量夏若薇,虽然衣角站在血渍,允辞也看出那是狼的血。 “我没事。”夏若薇摇头。 “回去吧。”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往前走,夏若薇赶紧跟上,随后问道,“那个蝎子精死了吗?” 允辞摇头,“它的魂魄逃了,估计会附身到别的什么动物上。”他本来可以一招将那只蝎子毙命的,只是看到林子里五彩光芒大盛而分了神,那只蝎子精就是趁着这样的空档跑路的。 第六十七章 神尊失踪 夏若薇和允辞回到原先允辞铺好的地毯上,两人盘腿打坐,允辞也再次设好结界,折腾了上半夜,下半夜似乎过得还算平静,或许是夏若薇打坐太入神,根本就听不到结界外的动静。 第二天,夏若薇睁开双眼,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进允辞设的白色的结界,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夏若薇伸伸懒腰,其实这一个晚上,她已经将睡觉练到了最高境界:坐着睡。 这个睡法的最大后遗症是脖子酸,肩膀也酸,好像脚也有点麻…… 夏若薇垂着腿,看到允辞坐在对面的树下烤着火,具体一点是在生火烤着鱼。 她揉了揉眼睛,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允辞神尊居然在烤鱼! 即使他做的是烤鱼这样的活,也有另一种的风情,允辞这姿势也是极为的优雅,他漫不经心的翻转着手中的鱼,风吹起他的墨发在空中张舞着,他的衣摆也随风而动,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若薇。”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嗯。”夏若薇应声来到允辞面前托着腮,允辞只是淡淡的看了夏若薇一眼继续翻着手里的鱼。 “上次看你烤肉似乎很轻松,早上闲来没事抓了鱼来烤,已经烤了两条,你吃吧。”允辞说着拿起一旁串着树枝,上面已经全部焦黑,完全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的东西,将它递到夏若薇的面前。 夏若薇额头冒黑线,我什么每次神尊大人叫她,总是没什么好事呢? 见夏若薇不拿,允辞挑眉,“这可是本尊第一次下厨,你不赏脸?” 夏若薇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看上去自然一点,“神尊大人的靠得鱼一定很香。”说着感恩戴德的接过,还将那一团焦黑的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装作垂涎三尺的模样。 “那就吃吧。”允辞继续将实现放到自己手上的鱼上,翻了翻,闻到鱼香四溢后即使的将鱼收回,这条鱼被他烤得两面金灿灿的,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夏若薇看看允辞手里的鱼,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鱼,欲哭无泪。 夏若薇:神尊大人,你是不是看我好看才这么欺负我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允辞尝了一口他手里的鱼,最后做出一个评价:“还行。”抬头看到夏若薇拿着鱼却一直看着他吃,他给夏若薇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吃。 收到允辞的命令,夏若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尝试性的吃了一口,最后实在食难下咽,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允辞,是想告诉他,不是她不赏脸的,真的是太难吃了啊! 允辞的脸一黑,将手中的鱼也扔在火里,转头就朝远处而去,只留给夏若薇一个潇洒的背影。 夏若薇无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神尊大人真的生气了? 夏若薇托腮,神尊大人的性子真的很难琢磨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什么允辞这样的神也会跟她计较呢? 允辞走后,夏若薇再次遭受一波又一波的妖兽攻击,夏若薇在前几次慌慌张张后,现在对付这些小规模的妖兽还是非常的游刃有余。 杀了一波妖兽后,夏若薇四处张望,想要看到允辞下一刻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直到第六波妖兽杀光后,她依旧没有看到允辞的不染千尘的白色身影,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夏若薇想要去寻找允辞,可是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离开允辞碰到不少的妖兽,想着允辞回来看到自己不再也是会着急的,自己还是不要乱跑在这里等着允辞回来。 渐渐的黑夜降临,打了一天的怪,夏若薇也有些累,就设了一个结界,躺在结界里美美的补上一觉。 就这样一天过去,第二天的阳光再次将夏若薇照醒,她睁开双眼眼前依旧空荡荡的,允辞并没有回来,夏若薇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的心情一低落就将这样的情绪发泄在打怪上,现在的她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五色光,这五色光有点像五行,金木水火土,黄绿蓝红紫,而且每一种光芒的威力都不一样。 比如她想要生火,她就可以将红色的光芒打在木头上,木头就会直接燃烧起来。 如果要将火熄灭,她只需要用蓝色的光芒去覆盖火就可以了。 现在她打怪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现在的她可以做到一个弹指不同变化着光芒,可以直接击毙一只妖兽。 夏若薇将一波蜘蛛怪击毙后,抬头望向天幕,长庚星已经悬挂在天幕,夜色再次降临。 她长叹一口气,她都有五天的时间没有看到允辞了,他到底去哪了呢? 蛮荒界是每三年才会开一次,允辞还是在蛮荒界的。 夏若薇回到白色的地毯上,再次设下一个结界,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她被人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看到眼前是一片向日葵花田,那簇簇的葵花,叶如蒲扇,花若金盘,高矮相间,碧绿的叶子婆姿轻摇,花叶上露珠晶莹闪烁。 那个人将她抱得很紧,似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她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香,她也伸出手环住男子厚实的腰,他听着对方的心跳,这种感觉很甜蜜。 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她有些急切,于是问道:“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她,渐渐的他的身影开始雾化,消失在她的面前,无论她多么想要努力的抓住,依旧徒劳无功。 一阵阴风在夏若薇的耳边擦过,她骤然睁开眼睛,依旧是一片黑雾,她站起身,置身与一片黑雾之中,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没想到今晚会有强大的妖兽出现,还将她的结界破了。 夏若薇立即将她的青铜剑召唤出来,警戒的看着附近的动静,她的耳朵动了动,感觉沙沙的声响正在朝她一点点靠近。 夏若薇朝声响的地方发出一道红光,红光很快被黑色的烟雾吞没,似一块小石头砸在浩瀚无边的海浪,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沙沙的声响还在继续,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夏若薇有些心慌,她的胆子并不大,只是现在允辞神尊没有在身边,否则她一定会躲到允辞的身后。 只是现在的她什么也没得靠只能坚强,深呼吸的一下,夏若薇朝沙沙声的地方劈成一剑,浓雾因为剑气渐渐消失,面前的景象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夏若薇已经看清眼前是一只巨大号的蜘蛛,浑身漆黑,宽度有四米的样子,它的眼睛是绿色的,这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诡异的光芒,令人看了都会心惊胆战。 “你就是允辞的徒弟?”蜘蛛看了她许多眼后居然开口说话了。 夏若薇冷汗,这么大一只蜘蛛会说话,这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似乎看出夏若薇的吃惊,蜘蛛打量了自己一眼似乎也嫌弃自己的皮囊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身子,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唉,只可惜允辞那厮太心狠,将我原来那具身体给毁了,这虽然丑了点,但也是我找了好久,看上去最帅气的身子了。” 夏若薇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的确很威武霸气,跟你原来的身子比起来,也只是少了两个大钳子而已。” 夏若薇想起那天允辞说的,这个就是那天晚上差点被允辞杀死的蝎子精,看起来跟允辞确实是认识的,只是没想到它找了一具身子又回来,难道是来找神尊大人单挑的? 蜘蛛似乎很有跟她聊天的兴致,将她打量了一遍说道:“女娃子,你既然是允辞的徒弟,我吃了你,他一定会非常的伤心,你说我是该怎么吃你好呢?” “吃我?那也要看看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说些夏若薇一跃而起朝蜘蛛就是一通连连的攻击,这只蜘蛛显然比较强大,只是上下的跳跃就躲过夏若薇的攻击。 嘶嘶,它的嘴里吐出白色长长的丝将夏若薇手里的青铜剑缠绕住,然后朝夏若薇的身子也吐出一口丝,要将夏若薇整个人都用它的丝围困住。 夏若薇见自己的剑怎么也抽不出来,直接放弃,向上一个跳跃躲过蜘蛛喷过来的丝。 蜘蛛伸出它长长的前爪朝夏若薇戳去,夏若薇一边躲过攻势,一边朝蜘蛛精发出五彩的光芒,她现在可以用这样的光杀死小型的妖兽,而袭击向蜘蛛时,它只是轻松的一躲,再次躲过攻击。 不知不觉,一人一兽已经过来五十招…… 嘶嘶,一条长而坚韧的丝朝唐梦幽而来,她已经用很多法子了,红光也烧不断,夏若薇见打不过只能跑,只是这个念头才上心头,蜘蛛的丝已经缠绕住她的脚腕。 夏若薇只感觉脚腕一痛整个人就这样向下跌去,慌乱之中看到躺在地上的青铜剑,立即催动青铜剑朝蜘蛛的身子刺去,青铜在在沙地上颤了两下,随着夏若薇的指示朝蜘蛛的身子而去。 而她只想着将蜘蛛杀死,即使自己的身子被蜘蛛拖着一点一点靠近蜘蛛的嘴巴。 她的身子已经在蜘蛛的脚下,夏若薇的神经全部都在御剑上,只听“噗呲”一声,夏若薇面前的蜘蛛摇摇欲坠,终于在她的面前倒下。 夏若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正准备站起身,眼前一团黑雾再次将她包围…… 第六十八章 勾引神尊 黑雾渐渐散去,夏若薇睁开双眼,眼里绿芒一闪,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阴笑…… 允辞在蛮荒界找了差不多一圈,也没有将那蝎子精的魂魄找到,算了算时间已经五天过去,便往回赶。 远远就看到夏若薇侧卧在白色的地毯上,她的样子很随性,很慵懒,还带着一丝的性感,她的眼睛闭,看来她已经睡着了。 此时天空繁星点点,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 允辞在夏若薇的身边坐下,为她将前面的乱发拨到耳后,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夏若薇已经睁开眼眸,不知为什么允辞却在夏若薇的眼眸里看到一丝的爱慕。 “允辞,你怎么才回来。”夏若薇的手很主动的攀上允辞的脖子,整个人贴近允辞的身体,允辞是身子在这一煞那石化,他的脑子一片短路,他目光复杂的看向夏若薇。 夏若薇的唇角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眼睛含笑,不知允辞是不是存在半推半就,夏若薇便轻松的将他压在她的身下,她的身子柔软的像一条蛇,手也在允辞腰间摩挲着。 允辞的黑眸渐渐的加深,只是看着夏若薇的大胆在挑逗着他。 夏若薇的动作似乎非常的熟练,衣服本就半开,因她的动作幅度渐渐下滑,露出香肩,她的头慢慢的往下低,终于停在离允辞的唇只有一寸的距离。 看到允辞越来越深的眼眸,她轻笑在允辞的耳畔吐气如兰:“允辞,你一直喜欢的人是我吧?” 听到夏若薇的话,允辞的身子也不由的抖了抖,这时,夏若薇的左手指在他的脸颊来回的抚摸着,这样的调情,就像是有人拿一根羽毛在你的身上挠痒痒。 允辞的手将夏若薇不安的左手抓住,他依旧不语,似在怀疑夏若薇晚上的热情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夏若薇将头一低,她的唇似蜻蜓点水般在允辞的唇上掠过,她继续娇柔在允辞的耳边说:“允辞,你好没情趣,你的身体可是比你的嘴坦诚多了。” 允辞只觉得夏若薇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令他浑身酥麻,似浑身的细胞都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兴奋。 “该死!”他在心里低咒一声,一个翻身将夏若薇压在他的身下,他深深的凝视着夏若薇,眼里似有巨浪在翻涌。 夏若薇抬起手,宽松的衣袖下滑露出白皙的藕臂,双臂缠上允辞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往下拉,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眼里含着一丝雾花,她的胸膛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允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 允辞呆住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与夏若薇亲密相处,这样的近距离的看着她,星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一双黑眸在黑夜里璀璨如星,而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他的心又一次的纠结在一起。 她的每一个主动,都会令他心潮澎湃,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极力的克制内心的情愫。 “快从她的身体滚出来。”这句话像是从他的牙缝挤出来。 夏若挑眉,脸上的笑意更大,似听不懂允辞在说什么,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允辞的头拉的离自己更近了,“允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呼吸碰撒在他的脸上,允辞就像溺水一般,站无边的海里上下挣扎,整颗心也在一点一点沦陷。 夏若薇的鼻尖碰着允辞的鼻尖,继续戏谑:“允辞,我都这么卖力了,你都不做点什么?” 允辞深呼吸,将夏若薇拦腰抱起,一个侧身,两人终于踩着沙土站定。 饶是如此,夏若薇的身子依旧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允辞,他想要扒开她,看到夏若薇那双非常无辜含着水雾的眼睛,他的心就再一次的软化。 他已经肯定,现在的夏若薇不是真正的夏若薇,是被蝎子精给附了身。 这也是允辞非常纠结的原因,他不能伤害夏若薇将蝎子精的魂给打出来,如果什么都不做,蝎子精在挑战他的理智,逼他就犯。 夏若薇踮起将在允辞的耳垂吮着,再次用诱惑的声音说道:“允辞,我都感觉到你的反应了,你在克制什么呢?”说完咯咯的笑了。 允辞抓住夏若薇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夏若薇一个不稳就跌倒在沙地上,她故意“哎呦”一声,用幽怨的眼神瞪着允辞,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允辞,你好狠心。” 允辞不由后退了两步,知道夏若薇一爬起来,就要像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的身上。 “允辞,人家不是毒药,你躲什么啊。”夏若薇跺脚,撒娇道。 “你若在不出来,别怪本尊不客气。”允辞的手里已经出现一道金光。 “你来吧,本姑娘也不怕你。”夏若薇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好像就要等死,允辞是动作就这样顿住,他知道自己下手一向很重,这一掌下去,若薇肯定会震出内伤不可。 “我只是没有想到,清冷如允辞,你这眼光却如此的独到,原来你喜欢养宠成妻啊!”夏若薇继续啧啧的说道,“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子知道你喜欢她是高兴呢,还是难过呢,毕竟你比她大了好几万年,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嘛。” 允辞的脸一黑,目光冷冷的瞥向夏若薇道:“本尊只是没想到,你打不过本尊,就躲进女人的身体里,你前世好歹也是一个仙,若你不违反天规,也不会沦落道如此下场。” 夏若薇双手环胸哼哼道:“你懂什么啊,本仙为了救活心爱的女子才会盗取仙草,那仙草万年再长一棵就是,救人如救火,天帝定下的那几条天规太不通人情。” 这个蝎子精当年是一位上仙,千年才修的仙身,必须入凡尘历劫三世,才能位列仙班。他在凡界爱上一个女子,第一世的时候,心爱的女子嫁给了别人已做人妇,他的爱只能成为她的负担,最后选择默默守护。 第二世,他是一位将军,却爱上敌国派来的细作,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杀她,放她离开,最终那女子还是死在了战火之中,他又一次的孤独终老。 到第三世,他们终于两情相悦,只是女子从小体弱多病,在他们大婚之夜女子撒手人寰,他回到天界入了仙班,却还是想着那个女子。 在女子死后,他用特殊的方法将女子的尸体封存了起来,他盗取仙草私自下凡,将女子救活后,他也留在人界,两人厮守终身。 可惜,幸福的日子终究没有过三个年头,天帝发现仙草被盗,派了天兵将他带回天界,他再一次的与女子分离。天帝的处罚是剔除他的仙骨,将他打入蛮荒界。 在蛮荒界没有仙骨的他,尸身很快就被妖兽给吃掉,他的魂魄就此在蛮荒界飘荡,最终附身在蝎子精的身上。 那天晚上他就与允辞交手,允辞将他的身子毁了,为了报复允辞,他才附身在夏若薇的身上去勾引允辞,没想到却知道允辞的这个秘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还是出她的身子,本尊可以考虑留你一魂,送你轮回投胎。”允辞继续冷冷的说道。 夏若薇露出一抹邪笑,“其实,我做女人也很不错的,还可以跟你每天相处,你不喜欢吗?” 允辞的面色冷冷下来,看来这蝎子精不来强的,是不行的,手中的金光一闪,朝夏若薇的方向而去,力道明显小很多。 “允辞,你好残忍。”夏若薇怪叫一声躲开,“就算打是情,骂是爱,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允辞听着这样的聒噪,面色更加的不好了,手中青光一闪,一把泛着青光的剑握在手中朝夏若薇而去,夏若薇的身子灵活的躲过,手中也出现青铜剑,将允辞的攻击给当了回去。 顿时,天地变色,青色的剑气和白色的剑气在天空呼应着,顿时狂风肆作,飞沙走石。 夏若薇知道允辞不忍心伤她,出手非常的毒辣,每一招都是杀招,允辞不但要防御,也不能太让夏若薇得了便宜,于是两人从半空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了半空。 这场较量持续了很久,从天黑打到了天亮,在从天明打到日落西山…… 终于,夏若薇整个身子软到,蝎子精的魂魄从她的身上飘出,允辞接住夏若薇,右手也不怠慢再次发出一道金光击向那一个小小透明的身影。 金光包围了蝎子精的魂魄,只听一声惨叫,金光渐渐包围白色的魂魄,魂魄就这样被金光撕扯的粉碎,最后烟消云散。 允辞将夏若薇打横抱起,看到夏若薇躺在自己的怀里昏迷不醒,他的眉微微蹙着。 回到白色的地毯处,将她小心的放下,在身周设下三层结界后,才为夏若薇把脉,还好她的身上只是几次剑气伤到的轻伤,休息两人便可恢复,他顺便为夏若薇渡了一下神力给她,帮助她早些恢复。 这一仗打得他精疲力尽,只是因为对手是夏若薇,他的顾及的太多。 如今看到她安然的睡在自己身边,他也终于舒了口气,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吻,他低喃:“若那一吻是你真实的想法,该有多好。” 第六十九章 保持距离 “滴滴”不知为什么她总听到咚咚的水声…… “嗯?”夏若薇发出一声呢喃,动了动耳朵,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允辞一身白衣坐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打着坐,闭目养神的状态。 神尊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若薇挠头,对于允辞的回来没有任何的印象,抬头望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小雨淅淅沥沥,纷纷扬扬的飘落落下来,全部打在允辞设好的结界上,这个结界往前的透明,软绵绵的,雨水顺着圆弧慢慢滚落,渐渐汇聚成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雨幕,伸出手去戳戳软绵绵的结界,带着小孩子我玩心,顿时觉得很好玩。 允辞睁开双眼时,就看到这样的夏若薇,有点傻乎乎的,很呆萌。 “若薇。”允辞唤道。 “嗯?”夏若薇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声音有点懒洋洋的,转头看到允辞深邃的眼眸。 等了片刻也不见允辞说下文,夏若薇挠头,这是要做什么,神尊大人从来就不是没事叫她的人。 允辞干咳了一声,问道:“你可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允辞问的太认真,夏若薇也非常认真的回想,“昨天……我记得神尊大人给我烤了鱼……”夏若薇没有在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可能会得罪他老人家,将他辛辛苦苦烤的鱼给吐了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允辞的面色并不好,夏若薇的话也磕磕巴巴起来,“神尊大人……你……你不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我的气吧?” 允辞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夏若薇立即会意,到允辞的身后,因为允辞是坐着的关系,夏若薇只能跪在地上给他捏揉起肩膀来。 夏若薇的手法极好,这可是她在前世的时候给她老爸按摩出来的经验,允辞也似乎非常享受夏若薇这样的服务,舒服的闭上眼睛。 “若薇,说个故事吧。”允辞睁开双眸看着结界外的雨幕,没想到蛮荒界也有这样不正常的天气。 “有位孤独的老人,无儿无女,又体弱多病。他决定搬到养老院去。老人宣布出售他漂亮的住宅。购买者闻讯蜂拥而至。宅院底价八千两,但人们很快就将它炒到了一万两。价钱还在不断攀升。老人深陷在椅子里,满目忧郁,是的,要不是健康情形不行,他是不会卖掉这栋陪他度过大半生的宅院。 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来到老人眼前,弯下腰,低声说:“夫子,我也好想买这宅院,可我只有一万两。可是,如果您把宅院卖给我,我保证会让您依旧生活在这里,和我一起喝茶,看书,散步,天天都快快乐乐的——相信我,我会用整颗心来照顾您!” “老人颔首微笑,把住宅以一万两的价钱卖给了他。” 听罢允辞挑眉问道:“这个故事很不错,完成梦想,不一定非得要冷酷地厮杀和欺诈,有时,只要你拥有一颗爱人之心就可以了。若薇,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夏若薇笑道:“因为我博览群书啊,神尊大人也会说很多故事吧,我每次看到你都是拿着一卷书看的。” “本尊看的书自然与你的不同。”语气淡淡的。 “神尊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允辞低估了一句,夏若薇听不太清,便将头往允辞的脸颊凑近的一点,她这个姿势双手抱着允辞的肩膀,像是在撒娇。 允辞侧过脸,与夏若薇的一双星眸对上,她的鼻息与他的只隔着一指的距离,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夏若薇的皮肤非常的细腻,还泛着淡淡的胭脂粉,令人想要在脸颊亲上一口。 允辞的思绪瞬间回忆到昨晚的亲密相处,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夏若薇也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允辞白玉的皮肤,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允辞的脸颊戳了戳。 “哎!”夏若薇开没感觉允辞的皮肤是不是柔嫩的像个婴儿,她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允辞无情的抓住,摔在了地上。 夏若薇有些无语,这是怎么了?她似乎没有得罪他老人家啊。 夏若薇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允辞。 允辞的眼眸渐深,最后转过脸冷冷的道:“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语气非常的严厉,夏若薇哦了一声,朝允辞的脸瞟了瞟,她似乎没有得罪他啊,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 允辞看着外面的雨幕站起身走了出去,再次留给夏若薇一个背影。 “神尊大人这是……生气了?”夏若薇挠头,有点像儿丈和尚摸不到头,这到底是怎么了? 夏若薇站起身呢喃一句:“神尊大人这是怎么了?” 细雨总算过去,到晚上的时候天际依旧多的黑云,没有半粒星子。 夏若薇在一次的解决一部分的妖,没有像上次那样,允辞在夏若薇打了第二波妖的时候漫步回来,没有跟夏若薇打任何的招呼,走到一棵树下,一个飞身跃上了树,再次留给夏若薇一个背影。 夏若薇看着允辞垂挂下来的衣角轻轻叹气。 她非常的郁闷,自己怎么惹到他生气了,这样子好像还要很久才能消气。 夏若薇一个人睡在结界里,倒也宽敞,自己想怎么转圈就怎么转,夏若薇伸懒腰,抬头看到允辞又一次生起火堆在烤鱼。 夏若薇的脑子里立即闪过允辞那烤的发黑,很焦味的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立即站起身朝允辞的方向跑去,在允辞身边坐下,讨好道:“神尊大人,烤鱼的小事我来代劳就可以了,何必劳烦你亲自做。” 夏若薇的话语刚落,允辞立即将手中的插着鱼的树枝递给夏若薇,夏若薇接过,放在火上慢慢的烤了起来,允辞则是坐在一边,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白玉酒壶,又一次开始喝起酒了。 “神尊大人,你有心事?”夏若薇非常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忍允辞不高兴。 允辞转头淡淡的看来夏若薇一眼,“你怎么只是本尊喝酒,就是因为心情差?” 在这个蛮荒界是没有酒的,允辞喜欢把随时之物都放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所以衣服,书卷,酒,这些随身必备的他都在乾坤袋里储存着。 “那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你生气了?”为什么最近两天,允辞脸色一直怪怪的,也没有以前那么亲昵,保持一尺的距离。 允辞摇摇头,继续喝了一口酒。 “那神尊大人为什么喝酒?”夏若薇问。 “只是想喝而已。”允辞并没有多做解释,他没想到夏若薇的观察里太好,把他的心思也猜的七七八八。 许久,夏若薇翻转着手中的鱼,已经闻到淡淡的鱼香味。 “若薇。”允辞喃喃道。 “嗯。”夏若薇应声抬起头,认真的听着允辞接下来的话。 允辞看了若薇许久,最终淡淡的说了一句:“鱼快烤焦了。” “哦。”夏若薇哦了一声,将鱼继续烤好好,将烤焦的那条鱼留给自己,没有烤焦的递到允辞的面前。 允辞接过夏若薇手里的鱼,也不知他似有意似无意的擦过夏若薇的手背,这样的碰触另夏若薇的心漏跳了半拍,继续装没事人转过脸,她低头啃着鱼,一边啃一边在心里道:夏若薇,你不可以这样下去了,他可是神尊,你遥不可及的存在,你也不能变成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啊。 默默的将鱼吃好,夏若薇又开始新一轮的打怪,其实蛮荒界的妖兽出没都非常的定时,完全是给她吃饱饭好好消化。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天的过着,允辞有意的要拉开与夏若薇的距离,两人经常的呆在两处,看的到对方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允辞有时会找一棵树坐在上面看上,晒太阳,午后睡觉。 夏若薇也没有话要说,无聊的就打怪,累了就设个结界好好的睡觉。 这里很安静,除了有妖怪出没,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夏若薇总是会在不经意的瞬间瞟向允辞的方向,明知道他在做什么,就是要这样亲眼看到才会安心。 看着允辞孤寂清冷的身影,夏若薇有时回想,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不这么孤寂呢? 渐渐的,夏若薇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允辞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里了,他不再身边时她很想你他,他站在自己的不远处还是会想念,这样牵肠挂肚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 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去看去想,可是眼睛不听使唤的去看,以至于她每天做梦总是会梦到同一个怪梦,有个男人将她搂在怀里,却始终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感觉就像闻到一杯芳香的毒酒,明知道有毒喝不得,却还是被它的香味所吸引,渐渐的她的理智就开始退化,会一口将那杯毒酒吞到肚子里去,哪怕知道后果会穿肠烂肚,她也无怨无悔。 夏若薇傻傻的想着,即使痴心又怎么了,我喜欢神尊大人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即使将来神尊身边站在的是若水上仙,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第七十章 失明 夏若薇每天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两条黑鱼在沙地上乱扑腾,这两条鱼在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夏若薇,似想要得到解脱。 夏若薇轻叹,不是她不想救它们,只怪它们是鱼,注定要被吃掉。 这两条鱼肯定不是自己跳上湖,抬头瞥了眼靠着树装作很认真看书的允辞,从允辞漫不经心的的眼神,她知道,允辞刚坐到那里去的。 她嘀咕,神尊大人什么时候偏爱烤鱼了,还百吃不厌,来这里一个月多了每天都吃的烤鱼,难道不会腻味,只怪这里没有锅碗瓢盆,不能烹饪啊。 夏若薇抓起两条鱼就找了树枝给鱼穿肠惯肚,拿出青铜剑给鱼去鳞,青铜剑每次都会不情愿的抖了抖,似乎在抗议不愿意做这么低微的活技。 她走到准备好的柴火前开始生火烤鱼,抬头看到依旧在看书的允辞,她很憋闷,明明是两个人,至少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可是为什么神尊大人变回原先冷清的神尊了呢? 非常无聊的夏若薇觉得哼一支小曲来解解闷:“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 听着夏若薇的歌声,允辞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他的面前有本书挡住,夏若薇没有发现,即使如此的境界,夏若薇依旧能有这样的心情唱歌。 “神尊大人,鱼烤好了。”夏若薇非常热情的微笑,将手中烤好的鱼在允辞的面前晃了晃。 允辞将手中的书放下,接过夏若薇手里的鱼,她很自然的在允辞的身边坐下,两人吃着鱼,坐到食不言,寝不语。 吃过鱼,夏若薇还是鼓起勇气问:“神尊大人,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话了?” 允辞的挑眉,“本尊何时不理你,只是你最近比较沉默。” 夏若薇吞吞口水,要说的话全部吞回到肚子里,刚刚她想了好多要说的话,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全部都用不上,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神尊大人在疏远她的。 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她的质疑,到了神尊大人的身上一切变得都是我的错? “若薇,”允辞淡淡的开口,终于问道,“如果本尊要你一辈子呆在神殿,你可愿意?” 夏若薇没有想到允辞会问这样的问题,若水的容颜也浮现在夏若薇的脑海,那个女人才是跟神尊大人最般配的。 “神尊大人身边还会有别的女子相伴,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夏若薇垂眸,她指的是若水,那个为了神尊逃婚的女人,她才是跟神尊最般配的,不是她。 允辞的眼眸有一丝的黯然,他听出夏若薇话里明显的拒绝,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他的眼眸波光流转定定的看着夏若薇的脑袋,似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夏若薇头更低了,她知道允辞在看着她,可是他都有若水上仙了,为什么还要那么问? 夏若薇抬头继续补充道:“神尊待我好都尤记在心,这样的恩情,恩重如山,无以为报,我会一直陪着神尊,报答神尊。” “恩情?”允辞重复道。 “是的,古有结草衔环,我无以回报,想在神尊需要我的时候,我都陪在你身边。” 或许是允辞的视线太冷,夏若薇再次低头,躲避他的视线。 许久,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夏若薇,那你不顾一切的随我到蛮荒,只是因为你口中所谓的恩情吗? 允辞又不说话了,夏若薇抬头,他已经没有坐在自己的身边,而是站在一棵树梢举目远眺,似要看透整片云稍。 他颀长的身型挺拔,仅仅只是这样的伫立说不出的风姿卓卓,身后黄色的沙丘,蔚蓝的天空,珣丽的阳光都只是他的陪衬。 白衣甚雪不染千尘,衣袂飘飘似要随风而去,断雁孤鸿,背影依旧那般的孤寂令人心疼。 他的墨发随风扬起,清雅致及,如瀑布倾泻,如流水般绵长,丝丝缕缕也纠缠着夏若薇的一颗芳心…… 她想:每天看着神尊大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想天上人间,这辈子我不会再看上其他的男子了…… 夏若薇站起身也如允辞这般站立,与他看向同一个方向,一样的远眺,可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允辞那样的风姿卓绝,临世而独立的气质, 所以说,人也是分三六九等,他那样的神注定高高在上,绝代风华,不是她这个小妖能睥睨和亵渎的。 夏若薇再次感受到允辞对她的疏离,两人有时半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夏若薇自觉无趣,便选择打怪来消磨时间…… 夏若薇走在山地,现在还没有太晚,夕阳依旧挂在天际,她就这样吹着冷风,散散心,不知不觉已经越走越远。 她望着连绵无尽头的沙丘,想着她的心事,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待感觉身后不对劲的时,转头就看到一棕色花斑虎头,离她只有一尺的距离,这虎比一般的老虎还要大上两倍,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若薇,像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她尖叫一声,后退一大步,语气说后退不如说是夏若薇飞出一步,手不住的拍着胸口,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的,真的好吓人。 虎头朝天怒吼的一声,这声音,不是虎啸,而是吠犬,夏若薇整个人都出了一声的冷汗,她想起来了,这个不是老虎,而是比老虎还要凶残的神兽彘。 在神兽录里云:彘,兽也,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喜食人。 彘张开大口就朝夏若薇扑了过来,夏若薇手里召唤出青铜剑,很明显,彘势在必得,对于她手中的剑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夏若薇每出一招都会被彘躲过。 它的身形非常的灵活,上窜下跳,另夏若薇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又出现了一头彘,它朝夏若薇的身后飞奔而来,这次来到彘浑身的毛发雪亮,是个母的。 夏若薇冷汗,感情刚刚的彘对天怒吼,是在召唤同伴! 夏若薇瞬间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游走,一头彘她对付起来都有些困难,没想到又来一头,它们如果将它们分着吃,不感觉不够它们塞牙缝吗? 夏若薇一个非常发动青铜剑刺入公彘的背部,顿时鲜血四射,公彘痛的对天嘶鸣,声音哀求。 母彘看到公彘受伤顿时红了眼睛,朝夏若薇一个飞扑,夏若薇往左侧一闪,母彘扑了个空,就撞上夏若薇身后的公彘,两只脑袋撞到了一起顿时头昏眼花。 夏若薇捂嘴偷笑,真是好恩爱啊,有福同享,有罪同受。 待两只彘回过神,夏若薇已经拔腿朝远处跑了,彘再次对天嘶叫一声,夏若薇的冷寒顿时冒出一层,它好像生气了,这会还在召唤同伴…… 夏若薇脚下生风,饶是如此,她已经感觉的整片大地都在震动,四面八方好像都有神兽蜂拥过来。 母彘已经追上夏若薇的脚步,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似有无形的风将地上的沙土吹起,顿时夏若薇眼前一片沙尘,模糊一片,她用手捂着眼睛,耳朵却听到身后的公彘已经在她的不远处。 夏若薇咬牙闭上眼睛在沙地上打滚,顺着沙丘的弧度滚下,躲过身后的攻击。 她睁开眼睛想看看一切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她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黑暗将她整笼罩。 身后传来一阵奔腾的声音,两只彘,以及一些神兽已经朝她的方向而来,生死仿佛就是一线之间的事情,她握着青铜剑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如果主动要死在这里,她也要杀了那两只彘,给自己陪葬。 夏若薇的耳朵变得异常的灵敏,公彘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声怒吼,将身上所有的灵力注入青铜剑之中,朝前面就是一通乱砍,五色的光彩顿时在她的身上暴涨。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的缘故,夏若薇反而没有那么畏惧,她步步杀招,剑气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反手将青铜剑刺入身后的神兽体内。 血越来越多,或许是因为夏若薇身上流血的缘故,她感觉到围着她的这些神兽都发出兴奋的呜叫,这声音如同地狱来了鬼鸣…… 夏若薇哼了一声,运足浑身的灵力来了一个爆破,五色光芒直冲云霄,夏若薇身边的这些神兽全部爆破,就是充足太多气的皮球,爆破声夹杂着兽鸣,声声凄惨,她闻到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左脚腕又是一疼,夏若薇的剑朝脚边刺去,她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死了没有,她感觉浑身绵软,越来越无力。 当允辞随着五彩光芒的方向找到夏若薇时,他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她浑身浴血的站着,四周沙土全是血红色,尸体遍野,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那些兽是什么样子,空气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似在告诉他刚刚这里发生多么惨烈的事情。 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血衣,衣服已经破烂,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兽给咬烂的,她的眼睛虽然睁开,却非常的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他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恍若未闻。 第七十一章 你怎么才来 夏若薇紧握着手中的剑,耳朵高高的竖起,听着周围的动静,她身子微微的发颤,却咬紧牙关强装郑定,她不能倒下,若被那些兽吃了,她就见不到神尊了。 她的心里很彷徨,害怕,伤心,难过,失落,似乎随着她的失明,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涌出。 允辞看着这样的夏若薇一阵心痛,可脚似生根,举步艰难,夏若薇为什么没有朝他扑过来,这时简单他不应该喜悦吗? 像上次的劫后余生,夏若薇都会扑进他的怀里哭诉她的委屈,为什么这一次她却将他当成透明的…… “若薇……”允辞一声呼唤,声音非常的温柔而有磁性,这声音穿越风沙回荡在夏若薇的耳际,这是允辞的声音吗? 夏若薇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想要看看允辞的样子,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笼罩。 神尊大人,她产生幻觉了吗? 她感觉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也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她好痛,犹如置身地狱,此时此刻还能有这样的幻觉,是她太想念他了吗? 谁让她有那么想要听到允辞的声音呢,只是以前允辞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会将“薇”字拉得老长,而现在她听到的声音,带着惊慌,带着心痛,带着温柔…… “若薇。”声音似乎更近了,带着一丝的焦虑。 她的手微微惨抖,手中的剑也松落,插入沙土之中。 夏若薇的唇角扬起,想要露出一抹微笑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感觉苦得要死,这笑非常的僵硬。 她的手颤抖的向前摸索着,果然摸到允辞的衣角,她的手向上抚摸,允辞的手臂,肩膀,脖子,脸颊…… 允辞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任由夏若薇的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乱摸一通,他伸出手在夏若薇的眼前晃动了一下,顿时心如刀绞,若薇居然失明了! “神……尊……”夏若薇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在她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 “是我,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回响,也敲击着夏若薇的心房。 夏若薇搂着允辞的脖子就这样埋在他的胸膛,眼泪打湿他洁白的衣襟。 “你怎么才来!”这话语里带着抱怨,伤心,彷徨。 为什么才来,如果你早点来,我就不会失明,也不会彷徨害怕。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若薇。”他不应该任由她走远了,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半响,“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是不是不会好了?”夏若薇抬头,虽然看不见允辞,她还是要这样面对这他的眼睛说活。 允辞轻轻的将夏若薇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不会的,你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其实夏若薇的眼睛是被彘的毒气所伤,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就好……”夏若薇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情绪也因为允辞的到来而松懈下来,她就这样华丽丽的在允辞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若薇……”允辞见夏若薇许久没有反应,见她伤痕累累,满身狼狈,知道她一定是累坏了。 抱起夏若薇,将地上的青铜剑收入乾坤袋,他带着夏若薇来的绿洲的湖边为夏若薇清洗伤口。 她身上的血衣已经褴褛,破败不堪,肩膀上的伤口最严重,彘的利齿已经将她的皮肉咬去一块,上面可见狰狞的白骨。 条件太过与简陋,允辞从乾坤袋袋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为她一点一点涂抹伤口,那药膏接触伤口令夏若薇额角渗出薄汗,眉头紧皱,即使昏迷,夏若薇还是被肩膀的疼痛呻吟着,“痛!好痛……” 允辞撕下袍角为她包扎,看着夏若薇额头已经布满一层冷汗,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知道她定是疼痛至极,才会痛苦的呻吟,他虽然心疼,但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减。 终于,肩膀已经被允辞包扎好了,允辞又在夏若薇的手臂和腿上都涂上药包扎好,再从乾坤袋里取出自己的备用袍子为夏若薇换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为夏若薇洗脸,洗眼睛,动作非常的温柔,似怕自己出手太重就会伤到夏若薇一般,不知不觉间,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想:怕是普通的夫妻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夏若薇总可以破他无数个第一次,第一次被小女娃给亲了,第一次被女娃子给抱了,第一次与女娃子共浴,第一次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次因为她的失踪而焦急愤怒,第一次为她烤鱼还被嫌弃,第一次这样为一个女人上药洗脸。 若薇,你若知道你已经被本尊看光了身子,可是想要找本尊负责? 想起夏若薇大大咧咧的性格,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对她来说似乎无关什么,或许,她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帮夏若薇看了眼睛,还好毒气伤的不是很重,只是未来的一段时间夏若薇都得失明了,他要找到朱雀泪才能治好她的眼睛。 在蛮荒有朱雀,那只是一个传说,相传自盘天劈地以来,女娲补天后散尽神力造福苍生,上古神兽朱雀因下界轮回之时,爱上凡人不愿回归天界,天帝派天兵牵起捉拿,打斗时不慎将朱雀的爱人刺死,朱雀怒极化身为火灵,下了一场火雨,导致死伤无数,朱雀后被其他三神所擒,打入蛮荒,自此神界才没有朱雀。 允辞看了看怀里昏迷的夏若薇,如此有求于朱雀,怕是会不屑吧,她可是硬肠子的,更何况当年捉拿朱雀,还有他一份。 夏若薇浑浑噩噩的过去两天,一次是被痛醒的,后被允辞抱着怀里哄着睡着,一次是被渴醒的,后品尝到甘甜的湖水,又一次睡了过去。 她睁开眼只看到黑暗,就会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对于自己睡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她每次醒来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允辞握在手心,似在告诉她,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就没有之前的慌张,也渐渐的接受她失明的现实,不是睡一觉就会好那么简单。 允辞一直陪在夏若薇的身边,她睡觉一直不安稳,一直说痛,他就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她说渴,他就取来湖水喂她喝,她才老实的睡着;她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手舞足蹈的,他握着她的手,在五指相扣后,夏若薇果然老实了好多,就这样放在她的心口,她才安稳的睡着。 待她熟睡后,他想要抽出手,却发现夏若薇双手牢牢紧握,就是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他也只能释然,不再挣扎,她显然是累及,这一觉就睡了三天三夜,他就赔了她三天,保持左手与她右手相握,有时他会伸出手,五指成梳为夏若薇疏理着柔顺的长发。 三天后,夏若薇睁开眼睛,虽然触目的还是黑色,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她知再睡着醒来还是如此。 可能睡了太久,她有些无力,她能感觉此时才与神尊就在她的身边,她的手还是很紧的握着允辞的手。 她低唤:“神尊?”她的声音有些软软的,或许是因为睡太久的关系,他听夏若薇这样软软的声音感觉非常的舒服,很好听。 “嗯。”允辞应道,此时的他侧卧在夏若薇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他看着夏若薇依旧紧握的手,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夏若薇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觉得允辞有什么不对劲。 “我睡了很久?”她问,她都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了,肩膀还是很疼,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嗯。”允辞再次发出一个字的回应,“可是还觉得肩膀疼?” 夏若薇点点头,又摇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允辞便扶她坐起。 “允辞,我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见了?”问这话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就握住允辞的胳膊,她真的好怕,她一直看不见,就要一直依赖允辞,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负担,然后不要她呢? “不是,”允辞拍拍夏若薇的手臂,“等你的身体恢复一些,我们就去找药引。” 听到允辞这样的回答,夏若薇才舒眉一笑,“药引是什么?” “朱雀泪。”允辞有问必答,只是这个回答,另夏若薇有些惊讶,朱雀? 那不是上古神兽,而且是神话一样存在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身,他们能找到吗?而且是朱雀的眼泪,这个难度系数也非常的大。 看到夏若薇垂头丧气,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脑袋说道:“若薇,本尊会治好你的眼睛的,不要想太多。” 夏若薇点点头,没有那一刻觉得自己如此依赖允辞,她握着允辞的手才能安心,允辞就是她的拐杖,她的眼睛。 三日后,允辞牵起夏若薇的手,踏上寻找朱雀之路。 “神尊,蛮荒界到底有多大?”她跟着允辞的脚步,问道。 “不知,朱雀被关在蛮荒界后这里才变成一片沙漠的,我们可以朝最热的热源走,或许就可以遇到。”允辞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有磁性。 “那朱雀是为什么会关在蛮荒的,她不是神吗?”夏若薇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问。 允辞也不耐其烦的解释,因为夏若薇失明,他会找平坦一点的路,也放慢脚步,尽量配合夏若薇的步子。 第七十二章 旱龙卷 连允辞自己也没有发现,本来要疏远夏若薇的,经过这次失明的事件,到头来两个人的心却越走越近。 允辞像说故事一样将朱雀的事情说了一遍,夏若薇也非常认真的听着,也不觉得赶路辛苦。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两个白色的身影在这样的色彩里显得格外的突兀,热风吹拂他们的脸庞,两人的头发随风纠缠在一起。 他们手拉着手,漫步在沙丘,踩着沙土发出唦唦响声,身后留下他们长长的脚印,阳光将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两人也不知道在沙地上走了多久,突然感觉不知哪里的狂风将子整片吹上半空,劲风夹着沙子朝夏若薇和允辞的方向铺面而来,夏若薇虽然看不见,但是那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她握着允辞的手也紧张,手心微微沁出薄寒。 允辞眯双眼立即侧头用手臂挡住双眼,似想到夏若薇眼睛看不见,转身将夏若薇拥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将她的耳朵用他的衣袖捂上,用他强壮的身子为她挡去风沙。 风吹动着沙子传来如海浪一般的澎湃声音,这就是是沙鸣,允辞抱着夏若薇朝反方向飞去,这场大方几可能爆发沙漠里的旱龙卷,就会被风带走卷入黄沙之中,那威力可是要死人的。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听着允辞强而有力的心跳,和有些混乱的呼吸声,她可以预想,后面很有可能是沙漠里的风沙暴,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选择他们出去找朱雀的时候来呢? 都说好事多磨,可她就没有碰过一件好事,连带这身边的允辞也跟着不幸,她都怀疑自己是扫把星投胎的。 “神尊,后面发生了什么。”终于风沙渐远,夏若薇问道。 允辞回头,不远处传来轰隆如闷雷之声,只见不远处有个沙尘柱,足有几十米高,似乎跟上面的乌云链接到一处,它的速度很快,是急速前进。 那个就是旱龙卷,它是近地面空气强烈受热后出现的气流旋转上升现象,龙卷风把地面的沙尘卷到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空中,形成一个旋转的沙尘柱。 “不好!”耳边传来允辞的低吼,要知道允辞向来是泰山崩临前的面不改色,这不是沙漠普通的风沙暴,她的手一紧,允辞带着他这个累赘,自然不能跑太快,而且允辞也说了在蛮荒他没有任何的神力。 允辞抱着她继续往前跑,跟在我们身后的是洪水猛兽,甚至更加可怕的东西,显然后面的旱龙卷速度非常的快,似兵临城下的压迫感。 夏若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行,不能成为神尊的拖累。 她的手松开,语气决然的说道:“神尊,放我下来,你先走。” 允辞的眉头也微皱,嘴唇抿起,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神尊,我要下来。”见允辞许久不答话,夏若薇重复刚刚的话,身子也做了挣扎,只是允辞抱得很紧,她有种徒劳无功的悲凉感。 “若薇,本尊不会放下你。”终于允辞冷了的声音说道,“你都要跟着来蛮荒,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有事。” 夏若薇无语,现在是将情意的时刻吗?不过,听到允辞这样的话,夏若薇的心力还是高兴了一把,谁说允辞神尊冷清的,其实他很man的嘛。 夏若薇的在允辞的怀里还是感觉到风沙非常大,夹带着沙子,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神尊要活着,她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神尊,你救过我一命,这才就当我还你一命。 她一狠心在允辞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想着允辞感觉到疼痛就会将自己放开,她就可以趁机将他推开让他走,只要他活着,就是她一命相还也值得了。 “若薇,你是要在本尊的身上留下你的记好?”允辞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即使身后追着旱龙卷,他跑得有些累,看到夏若薇在他手臂上不痛不痒的咬住,还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夏若薇想要翻白眼,你妹的,是谁说这样可以咬伤人的! 饶是隔着一层衣服咬,她流了一口的口水,耳边听到允辞的哼笑声,似乎没有给神尊造成什么伤害。 想到什么,夏若薇搂上允辞的脖子,在他的动脉处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次允辞直接将夏若薇推开,捂着发疼的脖子,有些恼怒的瞪着夏若薇。 她终于获得自由,呵呵的笑了两声,“神尊,对不起。” 这是道歉吗?听着就没有一点的诚意,允辞的眉头皱紧,却还是朝夏若薇伸出手,夏若薇似知道他的动作一般整个人向后倒去…… 此刻,他们站在一处沙丘的最高处,夏若薇的唇角还是扬着一抹笑,在允辞的眼里却是那般的讽刺。 夏若薇在允辞的手还来不及碰触到的时候就整个人向下滚起,允辞的手僵在半空,或许是脖子被夏若薇咬的太疼,他也一个飞身朝夏若薇跌落的放下跳下。 身后的旱龙卷越来越近,夏若薇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走,随后就感觉整个人再次跌入一个怀抱,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腾空随着风的速度在旋转,只能用天旋地转来形容我此刻的感觉,她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允辞居然没有走,好跟着她一起送死! 在最危难的时刻,他没有抛弃她,他选择跟她一起死,原来死亡也并不可怕,因为即使下来地狱你也不是一个人,不会孤单寂寞。 夏若薇想要开口问问,嘴张开一条缝隙,风沙灌入口中,她瞬间感觉自己有种要窒息感,是允辞柔软的唇堵住了她的唇,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开口说话,又似在占她的便宜。 夏若薇想要挣脱,身体却被允辞更紧的禁锢住,她什么也做不了,就真被允辞这样占着便宜,心里想着,他只是想要告诉她不要说话而已,只是想要将她嘴里的沙子吸出来而已。 可是这温热的唇感,让她想要忽略都太难,随后她感觉整个人被这旱龙卷转晕了…… 头好晕,夏若薇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允辞的手,或者,是他主动松开了她的手。 带到夏若薇有意识时,她手触摸到的手一片沙子,看来她被埋在沙土里了,她动了从双脚,随后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好迷茫,此时时刻她好恨自己为什么看不见。 “神尊,允辞,你在哪里?”她喊道,用尽全部的力气喊出来,刚在旱龙卷里的时候就与沙子进到嘴里,虽然有部分被允辞给吸了出来,喉咙还是有种炙热的灼伤感,喊出来的声音也是低低的。 她只能没有反向感的摸索着,想着允辞一点要在附近,她半驮着身子摸索着,还没走几步,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摔着沙土上,吃了一嘴的沙子。 “啊呸。”吐了好几口的沙子,嘴里才感觉好多了,她的手摸向附近的障碍物,心跳不由的加快。 允辞,那是你吗? 她摸到的却是一块圆圆的木头,表面非常的光华,她的手仔细的摸索着,这木头上似乎还刻着繁复的纹理,像是符号! 夏若薇并没有闲情摸木头上的字迹,既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便随手往旁边一扔,随后响起一阵闷哼,夏若薇的心一跳,立即朝刚刚闷哼声发出的地方摸。 还没走到那就听到允辞凉飕飕的声音:“若薇,你居然偷袭本尊?”允辞此时处在一处沙堆里,他也被风沙给迷晕了过去,只是刚刚被夏若薇的木棍击中了后脑勺,才清醒了过来。 夏若薇冷汗,她什么也看不见的,怎么偷袭啊,神尊的笑话真不好笑。 “神尊,你有没有伤到哪?要不我给你揉揉?”她发誓,她的话说的非常的诚心诚意,没有掺杂半点的水分,她是非常敬重神尊他老人家的。 “你不会误以为本尊轻薄与你,耿耿于怀吧?”允辞的声音再次淡淡的响起。 夏若薇脸轰的红了,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脸不自然的烧了起来,没想到允辞会提那件事,这真的很难为情,允辞都说他是在救她,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被一个男人吻了,就要死皮赖脸的要对方负责,那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话说回来,刚刚被允辞神尊吻了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允辞看着夏若薇红霞般美丽的脸颊,若不是她现在眼睛看不见,否则又要一溜烟的跑了,“不要误会,刚刚本尊是看你张开口吸了风沙,才想着用最快的方法来救你。” 听着允辞非常郑重的解释,夏若薇点头,“知道了。”你都这么解释了,我还能多想吗? 允辞从沙堆里跳了出来,稳稳的落在夏若薇的面前,拉住夏若薇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起,明知道她不见还是瞪了她一眼,“那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将本尊咬伤?” 夏若薇缩缩脖子,没想到允辞这么快就要翻旧账了,她有些尴尬的笑笑,转而言它,“神尊大人,你有没有受伤,刚刚有没有砸到你?” “有。”允辞非常直接了当的回了一个字。 “哪里?”夏若薇在允辞身上一痛乱摸,没有摸到允辞身上有伤,倒是允辞的体温有点高。 第七十三章 朱雀 “神尊大人,你发烧了吗?为什么体温这么高?”夏若薇的声音带着一些紧张,她在允辞的胸膛乱摸了一阵,发现他的体温异常。 允辞目光灼灼的看着夏若薇,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若薇会如此紧张,他抓住夏若薇不安份的手,低哑着声音说道:“我没事。” 夏若薇这才作罢,想着还是赶紧赶路要紧,于是拉着允辞的手道:“神尊没事就好,那我们赶紧赶路吧。”早点赶路,早点治好眼睛,就可以与神尊保持安全的距离。 允辞点头,想到她看不见便说:“好。”再次看着夏若薇微红的脸颊,她脸红的样子,倒是比那神殿里的桃花还要美艳上三分。 他收回神思拉着夏若薇的手继续往前走,两人再一次陷入尴尬的寂静。 夏若薇想着:若不是自己现在双目失明不得已跟允辞手牵着手,怕早躲到看不到的地方吧。 为什么这样的感觉那么像在谈恋爱呢,心也不自然的跳漏了几拍,她好像越来越喜欢允辞了,怎么办? 允辞本来就是一个沉默的人,只是看到夏若薇不说话有些怪怪的,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呢,想了想开口道:“若薇……”他的话才开一半,就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夏若薇嗯了一声,已经听不到允辞下半句话,听着天空传来的鸟鸣声,她的心跳停了一拍,这个这蛮荒界是没有妃你的,有点只是蝙蝠一样级别的。 那这一声鸟鸣,难道是……是朱雀的叫声? 只听一声鸟的啼鸣,远处飘过一团红色的东西,身影越来越近,他抬头目光犀利的已经看清楚,那高挂在天空的红色身影赫然就是朱雀。 只听朱雀魅惑的声音响起:“允辞?”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笑声,笑里带着嘲讽,“没想到,冷情的允辞也会有犯天规的时候,我就说天帝订的条条框框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夏若薇虽然看不见朱雀的样子,她也可以在脑海里想象,一只如凤凰一样的鸟,红色是红色,听她的声音如此尖锐,看来是个大美人,听朱雀话里的嘲讽意思,看来不大想理会允辞。 允辞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的红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朱雀却很有要跟他聊天的意思,“你身边这个瞎眼的小妖是谁?” “朱雀,我们数万年不见,你不下来叙叙旧?”允辞没有回答朱雀的话,却是转言其它。 “本尊与你没有什么话要对说,允辞,你也不用跟本尊套近乎。”朱雀的声音非常的不屑和冷漠。 “这么都年过去,你倒是没有一点变化。”允辞似乎很有聊家常的兴致道。 “本尊知道你此次前来做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交换,本尊都不会答应。”说着扬了扬她好看的尾巴,这感觉有点像孔雀开屏,只是朱雀的尾巴没有孔雀那么好看,她的尾巴也是红色,有些渐变的红色。 她用嘴巴捋了捋身上的羽毛,转身扬起她高傲的脑袋再次笑了几声,展开翅膀,在天空绕圈,像是再跳舞。 夏若薇:朱雀怎么知道自己要跟允辞来找她要她的眼泪?今天她故意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允辞打消求她的念头? 允辞自然知道以朱雀的性子,怕是早就知道蛮荒界的一切消息,以她清高的个性,也不会帮任何人的忙,哪怕是举手之劳。 “你都没有听本尊说的条件,你确定要这么无情的拒绝?”允辞感觉手心被夏若薇紧张的握紧,她拍了拍夏若薇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 朱雀冷笑道:“你都沦落至此,还有什么筹码吸引本尊的?” 允辞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那情郎在凡界都已经投了不知道几回的胎了,你难道不想出去见见他?” 允辞的话果然有石破天惊的功效,天空的红鸟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允辞,看他眼里的那一抹坚定,她仰头哈哈一笑。 一道红光从半空落下,刚刚还在半空盘旋的红鸟不见了,如今变成一个身穿红衣的妖娆女子出现在允辞的面前,红衣甚火,也似她的性格,敢爱敢恨,性感泼辣。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用一根白玉的发簪挽出一个髻,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允辞,你刚刚说的话可作数?”女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允辞,眼里是兴奋,因为她听到允辞说可以帮她出去,她就不必呆在这个地方孤苦伶仃,日夜煎熬。 允辞眼神微闪,看了看身边的夏若薇,夏若薇虽然看不见,她似感觉允辞要用朱雀的眼泪来交换她的复明,可代价居然是允辞要违背天规放朱雀出去。 “不可以。”夏若薇双手紧了紧,允辞疯了吗,放朱雀出去只会为祸人间,她不要允辞成为千古罪人。 “不可以什么?”朱雀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随即下巴一疼,夏若薇感觉一双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她的眼睛。 只是一瞬,朱雀的手被允辞拍开,他将夏若薇护在自己的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 朱雀挑眉,没想到允辞的眼光如此的独到,喜欢这样的类型……她的目光有些挑衅的看向夏若薇的胸部,真的很平呢,没有她的波涛汹涌。 允辞这才淡淡是说道:“本尊没有办法让你出去,只是有个法子让你见到他,也可以与他厮守。” 朱雀将目光重新落在允辞的身上,随后问道:“什么?” “本尊可以在你的神魂里抽取一魂送去投胎,这样你就可以与你的情郎再续前缘,厮守终生。”允辞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的情愫,却自有一种令人心服的力量。 朱雀凝眉,似在思索允辞所说的可行性,最后她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她本就是为爱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如今在坏也是在呆在蛮荒出不去,不如用允辞的方法试一试…… “好,成交。”朱雀爽朗的声音响起,看了看允辞身后的夏若薇道:“不过,没有伤心的事情,本尊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夏若薇冷汗,那她也没有伤心的事情,原来要别人掉眼泪也是一项技术活。 允辞看了看四周问道:“换个有绿洲的地方吧。” 允辞和朱雀商定了一番,于是三人回返到之前的那处小湖旁,朱雀并没有跟允辞一起走,而是率先化作形为鸟飞了过去,夏若薇会允辞就这样慢吞吞的在沙漠上走着,允辞也似不愿意走的太快,放慢了脚步,比来时还要慢上一拍。 沉默的走了许久,夏若薇开口问道:“神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允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夏若薇,最后轻叹一声说:“没什么,走吧。”其实他希望着天路没有尽头,就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夏若薇哦了一声,“神尊,你真的要帮朱雀去见她的爱人?” “自然,本尊从不说谎,朱雀只是真性情了一点,其实并不坏。”这是允辞对朱雀的评价。 夏若薇和允辞回到小湖边的时候,朱雀在树上睡了一觉,看到允辞和夏若薇回来,她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她的眼神一向很好,早就看到允辞脖子上的咬痕,不由的捂嘴偷笑。 朱雀心里不由的好笑:允辞这点小心思怕是那个小妖不知道吧,他在蛮荒界是没有神力,但是可以跟她一样化成元身,这样飞过来,比那慢吞吞的走过来不止快上多少,他既然选择慢慢走,就是想要更多时间独处,牵着那个丫头的手。 允辞也感受到朱雀那目光不由的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朱雀耸肩表示她不会这么无聊戳穿他的戏码。 夏若薇在允辞铺好的毯上坐了下来,允辞抬头望着树上的朱雀问道:“怎么你才能感动落泪?” 朱雀托腮,手指在脸颊上弹着,想了许久说道:“本尊在蛮荒可是待了很久,早就忘记了七情六欲,要不你让我慢慢找找感觉?” 夏若薇无语,七情六欲可以慢慢找出来的吗? “要不,你想想你的爱人,想想你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夏若薇提议。 朱雀再次陷入沉默,像是在努力回想自己的过去,夏若薇和允辞就坐在一边等着。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 直到夏若薇靠在允辞的肩膀睡了一觉醒来,朱雀就像一个石像做在树上一动不动…… 夏若薇小声的在允辞的耳边问道:“她还没哭?” 允辞摇头,突然想到夏若薇看不见,小声道:“还没。” 终于,朱雀走到夏若薇和允辞面前,声音有些伤感道:“我好像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记忆越来越模糊,本尊为什么会将他给忘了呢,他可是本尊第一个心动的男子,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三万年……” 夏若薇抽了抽唇角,三万年,能记得才有鬼,她的情郎怕是投胎也有数万次了吧,她去找那个男人能找到吗?即使找到能是最初的那个吗?夏若薇深深的怀疑,允辞就是拿再续前缘的谎言,去匡这个爱的太入骨的傻女人。 第七十四章 朱雀泪 允辞只是冷冷的睨了朱雀一眼,表示无语。 朱雀无所谓的耸肩问道:“你们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不通过回忆流眼泪的?” 夏若薇沉默,她倒是知道洋葱可以流眼泪,因为它会释放出一种叫做蒜氨酸酶的东西,就是让人“黯然”流泪的罪魁祸首,只是这个法子在这里明显是行不通的,这里寸草不生,除了几棵白杨树,其它的植物也只是仙人掌而已。 人除了伤心会流眼泪,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吗?想到治好自己眼睛的药引居然是朱雀泪,夏若薇就有些无语,第一次知道原来眼泪也是宝贵的。 允辞冷嘲道:“朱雀,这么快就将情郎忘记可不好,看来你爱的还不够深呢?” 朱雀翻白眼,“本尊才没有忘记,知道记忆时有时无,记不全了而已,难不成还在骗你不成?” 夏若薇绞着手指,心里也是乱哄哄的,到底要怎么做才会流泪呢? 允辞没有多说,转头看向身边的夏若薇…… 说实话,他们是神,已经超脱了世间万物,七情六欲自然也寡淡了很多,他再伤心,似也未曾落泪…… 朱雀揉揉太阳穴对着允辞抱歉的一笑道,“虽然很想帮你们的,只是这……眼泪这东西不是你想要就有的……”她的眼泪那么金贵,千百年来就没有流过泪,这一下子想流泪真的有点难啊! 夏若薇挠头,然后弱弱的提议道:“要不你掐自己一下,痛也是会流眼泪的。” 夏若薇说完,就觉得整个欺负有点冷,她看不见,不知道这个高傲的朱雀会用怎么杀人的目光看着她。 允辞有些冷峻不惊的看着怒瞪着夏若薇的朱雀,随后淡淡说道:“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他就差没加一句,以你这样的铁石心肠,确实不好落泪,要不你还是自己揍自己一下,感觉到痛你就会流泪,也不用纠结想什么过去才流泪而烦恼。 朱雀红衣似火,连跟着她的脸也热了起来,她的眼睛瞪了允辞一眼后转开,再次把下巴高高的抬起,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愿意多说。 夏若薇扯了扯允辞的衣角,似在问,那现在怎么办? 允辞看了眼越长越远的朱雀,他拿起夏若薇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酸麻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全身,她不明白神尊大人明明这样用说的,为什么非要在她的手上写字,难道说是不想让朱雀听到。 夏若薇感受这掌心的感觉,在心里念着:若薇,朱雀喜欢听感人的爱情故事,你可以跟她说说看。 夏若薇点头,表示自己试一试,至于能不能感动朱雀,她就不知道了。 她在脑子里寻思着要说一段什么样的虐恋,才能感动这个万年来都已经忘记爱情为何物的朱雀。 “朱雀神尊。”夏若薇甜甜的叫道,站在不远处正背对着她的朱雀转头,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叫她神尊了,这个称呼如今听起来也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夏若薇没有听到朱雀的回答,但是她知道,她已经听到了便继续说道:“您要不要听故事,或许听故事也可以落泪的。” “你且说说?”朱雀眼眸一亮道,对于听故事,她非常的喜欢,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吧,虽然蛮荒界有妖兽,都是些不会说话的,时间久了她都觉得日子非常的难过。 夏若薇点头,三人找了个地方面对面的坐下,然后围坐在一起听着夏若薇讲故事,自从朱雀来的这里后,前来“骚扰”的妖兽似很少,允辞早就设了一个大的结界将那些妖兽给隔离在外,夏若薇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将故事了。 这故事一说就说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夏若薇给朱雀将很多故事,朱雀都是哈哈大笑,或者默默不语,或者一声叹息。 夏若薇每讲完一个故事,就听到朱雀带点遗憾的声音传来,粗犷而忧伤,似自语:“原来天下间不只是我和他的爱情轰轰烈烈而无法厮守,也有那么多的人被情所困……” 难道说,神的泪点比较高?夏若薇讲得口干舌燥,都没有听到朱雀的抽泣声,看来她还不够卖力啊。 允辞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有时会给夏若薇递上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催着夏若薇准时睡觉,将朱雀赶出结界外。 朱雀刚开始是死缠着要夏若薇在多讲一些,难得允辞这么担心一个人,渐渐与夏若薇熟络起来,朱雀也没有将自己的态度摆的太傲娇。 在允辞不悦的瞪视下,朱雀才缓缓的站起身道:“那我明天再来。”语气懒洋洋的,很有女王的架势。 夏若薇自然应“好”,随后摸到一边的水袋咕噜咕噜的喝着水。 允辞见朱雀走远,才在夏若薇的身边坐下,朱雀晚上都会找一棵树休憩,她所在的地方,妖兽都不敢靠近,原因是她身上散发出强者的气息另那些妖兽畏惧。 夏若薇已经渐渐的适应了黑暗,也不再恐惧害怕,已经不想以前这般非得拉着允辞的手才能睡着,身上的伤也渐渐的好了,夏若薇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这伤在肩膀处,那允辞不是…… 夏若薇:他或许只是一个医者的角度给我包扎的而已,夏若薇啊,你在想什么啊,他这样的神清心寡欲,自然不会对你什么。 “在想什么?”听到夏若薇在辗转反侧,坐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现在夏若薇不拉着他的手睡觉了,允辞反而有些不习惯。 可见习惯这东西还是非常的可怕,万一有一天这样的习惯不再有,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而夏若薇用故事感动朱雀这一招,显然有些失败,讲到动情处,朱雀虽然感动却没有掉泪,而这些天话说太多的夏若薇声音逐渐有些沙哑。 “睡不着。”夏若薇下意识的应道,声音哑哑的,听起来不那么动听了。 “若薇,明天不要讲故事了,在写别的办法,你的声带都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的责备,真是很不会好好的爱惜自己啊。 “可是……”夏若薇也只是想要多感动朱雀一点,习惯黑暗不代表她要这样依附允辞下去。 “没有可是,若薇,不要太固执,本尊也知道你一直看不见很难过,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朱雀泪。”允辞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只是话语里的关切不言而喻。 她只能低声应“是”,下一刻她就感觉到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背,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在虹小孩子睡觉一样。 夏若薇浑身一僵,没想到允辞会用这样的方式哄她睡觉,还做的那么的温柔。 允辞的声音低低响起,“若薇,睡吧,我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很轻,但夏若薇听清楚了,他第一次没有自称“本尊”,而是用了一个“我”字,非常的亲切随和,夏若薇似被这样的感觉温暖到了,心在这一刻软绵绵的,不由的朝允辞身边挪了挪,然后她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夏若薇依旧睡着,却隐隐听到允辞和朱雀的对话声,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只听朱雀说:“允辞,你爱上她了,本尊故意不交出眼泪也是在成全你啊,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本尊?” 朱雀:“允辞,这蛮荒界可是三年才能打开一次,如今也只是过去一年,你急什么?” 朱雀:“允辞,如果你答应让本尊的三魂出去,我现在就交给你想要的。” 夏若薇只感觉又一波困意袭来,然后允辞说了什么话,她还没有等到就又一次的昏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非常的长,她感觉自己在一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怀抱,于是像小猫一样的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喵”叫,她本来就是一只猫,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真身。 夏若薇睁开眼睛,感觉眼前白晃晃的,她已经习惯了黑暗,突然出现的白,让她的眼睛非常的不适应,再一次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再次睁开,眼前还是一般白白的,像很多雾,看不清眼前的是什么,只能看出那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子。 她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有这样的感觉,心情也好了一把,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叫了一声:“神尊。” 允辞在一旁嗯了一声,夏若薇却听出允辞的声音有些异样,问道:“你怎么了吗?” 手又开始在允辞的身上好一通乱摸,允辞抓住夏若薇的手握在手心道:“没事。”昨天跟朱雀打了一架,幸好他在夏若薇所在的地方设了三重结界,她才会睡的这般的安稳,没有令他分心。 “你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有事,你欺负我看不见,才这样说谎的。”夏若薇嘟嘴,她眼睛看不见,心又不瞎,而且她还记得昨天听到朱雀的说话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允辞的面色很惨白,他一方面要护住夏若薇,另一方面要将朱雀手中的眼泪给抢过了,他就知道朱雀没有那么好说话,原来她早救算计好一切逼他就范。 那么冷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关在蛮荒界一辈子,有出去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的利用。 第七十五章 心仪何人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手心道:“若薇,本尊真的没事。” 夏若薇吐吐舌头,她是太紧张了,神尊一向非常强大,在蛮荒无人能及她这么担心做什么。 “我只是睡太久了。”见允辞不愿意说,夏若薇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将自己的手在允辞的手里抽了回来。 允辞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就喜欢放在肚子里,受伤什么的也不会告诉谁,完全的闷葫芦一个。 昨天的那场大战可谓是飞沙走石,朱雀还将手中的眼泪装在小小的琉璃小瓶里,在允辞的面前晃晃,像是一种威胁。 允辞与她大战了三百回合,朱雀最后气结,直接将那琉璃瓶给捏碎了,碎成片片灰烬散落黄土。 两人同时化成真身,青龙和朱雀在天空盘旋,龙吟九天,火鸟展翅将蛮荒搅得天地变色,风气云涌,所有的黄沙全部飞起盘天在半空,形成一面巨大的沙墙,乌云滚滚而来,狂风呼啸,将蛮荒的那些妖兽全部吸上半空,成为两神的人肉沙包踢来踢去。 朱雀喷出赤红的火焰,想要将青龙的尾巴给烧了,青龙利用小湖的水将朱雀身上的火给浇灭,用它长长的身子将朱雀缠绕在一起,朱雀恼怒,张嘴就咬住龙,可惜龙厚厚的鳞片太硬,她没有得逞。 朱雀仰头嘶吼,到是掉了几滴泪出来,被允辞随手接住,笑道:“原来朱雀怒极也是会掉眼泪的。” 这句话差点没把朱雀气到吐血,随后允辞有意松开朱雀,她才得以逃脱,不过已经身负重伤。 还不甘心的放下很话,“允辞,等着,本尊的这一笔账迟早要像你讨回来的。” 这百年难遇的大战,就这样被夏若薇给睡了过去,允辞还担心夏若薇会受到烈火的波及,将结界加固了一层,夏若薇就在结界里睡的非常的香。 夏若薇虽然还是看不见允辞的神情,只能看到一个非常模糊的景象,她摸上允辞的脸颊,感受这他的神情,这感觉就像是一对恋人,非常非常的亲密。 允辞附上夏若薇的手,没有松开,语气还是那般的清淡:“若薇,你还看见吗?” 夏若薇点头,“之前是一片漆黑,现在是模糊一片,可以看到一些很模糊的景象。” 允辞抚摸上夏若薇的脸上说:“不要太用力看了,恢复没有那么快的,或许就是要循序渐进。” 夏若薇点头,脑残的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她与允辞靠得是这般的紧,近到,允辞的脸就在她的一寸处,近到允辞的温柔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允辞看着夏若薇单纯的样,伸手想要将她揽进怀里,这动作还是被他给克制住了,他收回还在半空的手柔声问:“渴不渴?还是想吃鱼?” 夏若薇想了想说:“鱼,我可以不吃烤焦的吗?” 允辞无语,不过他还是为夏若薇烤了鱼,还非常贴心的为夏若薇去刺,夏若薇享受这样的待遇,想到这里不只是他们两人于是问:“朱雀呢?” 允辞想了想,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介绍:“她说要冬眠。” 夏若薇哦了一声,只是一罐的神经大条,并没有将允辞所谓的冬眠往深一层的去想。 允辞见她吃饱喝足,便拉着她说要饭后散步,对于夏若薇来说,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散步就更加的没有什么兴趣,因为她看不到,只能被允辞牵着走。 她每每与允辞有这样的亲密接触,总感觉怪怪的,“神尊大人,我什么都看不见,就不用散步了,这里来来回回就这些,出去还会遇到妖兽,我这样会成为你的拖累。” 夏若薇觉得,自己这是在为允辞着想,自从她眼睛看不见以后她就觉得非常奇怪,平常的那些妖兽,最近为什么没有来骚扰呢?难道是被神尊的弹指一挥间给消磨殆尽了? 允辞道:“若薇,你最近没运动都长胖了,你不担心自己能看见的时候发现自己走了形,那是一种何等的悲哀。” “走形?我没吃什么啊?”夏若薇赶紧摸摸脸,又摸摸肚子,好像真的长了一圈。 “那,你好要不要散步?”允辞问。 “要。”这次夏若薇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坚定,算了,反正手都牵过那么多次,多被允辞牵一次也没有什么的。 允辞这才露出一抹清雅的笑,然后牵着夏若薇的手漫步在荒漠,夏若薇从来都不知道允辞还有饭后散步的爱好,这样的爱好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呢? 以前在神殿的时候,允辞喜欢那着一卷书或者一个棋盘坐在桃花树下,她一直以为,允辞喜欢这样的闲情逸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饭后散步的好习惯。 允辞没有开口说活的意思,夏若薇也没有想要说什么,感觉这样的沉默时候也挺和谐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夏若薇在脑海里描绘楚允辞清冷的声音,那一身素白的衣衫衬得他如诗如画,好似不是真人一般,而此刻,他牵着自己的手,手心里传来他的温度,这感觉是这般的真实。 夏若薇在前世的时候也谈过恋爱,那是一段非常纯粹的校园初恋,宿舍楼下被人送花告白,牵过小手走在落叶飘零的学校走廊,坐在单车后面抱住那个人的腰,一起逃课在夜市吃着烤肉串…… 允辞淡淡的扫过夏若薇可疑的笑脸,“在想什么?” 夏若薇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想也没想的回答:“谈恋爱。” 允辞重复这夏若薇的字眼,“谈恋爱?!”这句话从允辞的口中念出来非常的好听,非常的暧昧,非常的…… 夏若薇打了个哆嗦,立即干笑道:“开玩笑,我只是在回忆往事。” 这句解释比没解释更加的糟糕,允辞怎么听都觉得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不由的多看了夏若薇两眼,夏若薇虽然看不见,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神尊又生气了。 “若薇,不如你跟本尊解释一下你这个词汇的意思?”允辞的声音又一次冷冷的漂亮过来。 “神尊大人何等的聪明,怎么会需要我的解释。”夏若薇缩缩脖子,害怕神尊下一刻会发怒将她揍一顿,这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父亲听到女儿大逆不道,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等下就是一顿狠揍。 “若薇……”允辞的声音再一次凉凉的传来,夏若薇只能应了一声“是。” 允辞道:“你有喜欢的男子?”允辞的声音虽然淡漠,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夏若薇,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色。 这问题,要怎么回到呢?夏若薇暗暗叫苦,神尊很明显听懂谈恋爱是什么意思,所以会有此一问。 “有。”夏若薇在允辞逼人的气势下说了实话,这哪里是不来散步的,这分明是来拷问的。 夏若薇想着,感觉允辞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许久,一片沉默之后允辞问:“那个人是谁?本尊认识?” 夏若薇继续点头,当然认识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允辞却是冷笑了一声,“难怪,那天你说不愿意跟本尊一辈子呆在神殿,原来你早就有心仪之人,是邵泽,是吗?” 夏若薇无言以对,不知道允辞的逻辑是怎么排出来的,她跟邵泽也只有两面之缘,加上第一次变猫身也算的话,一共就是三面之缘,允辞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邵泽神君的呢? 想了想,算了,他有若水上仙了,若知道自己喜欢他反而尴尬,这样误会也好。 见夏若薇不答,允辞就当她是一种默认,转身背对着她,径自走了。 夏若薇看着那模糊的白影越走越远,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就这样站在原地吹着冷风,心里想着:说好的一起散步,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夏若薇:神尊大人在生气吗?是因为她还没有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就要跟别的男人谈恋爱而生气? 夏若薇摸着下巴,都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既然注定与神尊无缘,那就尝试这根别的什么仙交往看看,虽然那些仙没有允辞的清雅高贵,貌似天人,但过日子就是找个实在一点的,幻想本来就是跟现实存在差距,神尊大人,就是她的梦想,既然梦想遥不可及,就尽早面对现实。 在心里做了一番纠结后,夏若薇缓缓朝来时的路走着,还是赶在天黑前回到那片小湖旁,虽然中间摔倒过好几次,也遇上一波妖兽,现在的她即使看不见还是可以将这些兽消灭干净。 允辞似乎再一次的消失,或者在她身后的某一处,只是自那日起,允辞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的过着,而夏若薇的眼睛也在一天天的恢复,由刚开始的模糊不清,到后来的能看见,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三年,在蛮荒的期限也将至,夏若薇开始数着日子,开始盘算出去后做什么。 允辞自那天后就在夏若薇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夏若薇去抓鱼,他就在身后看着;夏若薇打怪,他就在身后看着;夏若薇睡觉,他就在不远处守着,再也没有要上前跟某女搭话的意思。 夏若薇还是会为他烤鱼,送到他面前说:“神尊大人,我烤的鱼,孝敬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还不怕死的加了一句,“你放心,神尊大人没有成亲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好好的孝敬您。” 第七十六章 出蛮荒 允辞似笑非笑的问:“本尊的照顾之恩,难道就跟这鱼的价值一样?” 允辞的意思是在说:就算我吃了你的这条鱼,这照顾之恩还是得欠着。 夏若薇干笑道:“自然,等哪天神尊你老人家受伤了,我一定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其实,她只是反射性思维,允辞却冷冷的看来夏若薇一眼道:“你这是在诅咒本尊受伤?” 夏若薇很无语,她只是打比方方好吗,哪敢诅咒您老人家! 允辞又问:“若薇,本尊如果一直没有成亲,你会一直陪着本尊的身边,报答照顾之恩吗?” 夏若薇点头,或许会的,等到允辞真的成亲,她才会死心离开吧。 允辞每每看到夏若薇在数着出去的日子,面色不由的发沉,心里无端的发闷,允辞想:自己这样的症状,可能是被朱雀打的内伤还没有痊愈,在休息休息。 这个女人如此的迫不及待,看来真的是有了心仪的男子,他有些希望再在蛮荒呆上三年。 或许是习惯允辞对自己的态度冷淡,夏若薇没有觉得允辞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终于到了出蛮荒的日子,两人一同走到出口的位置,却看到一身红衣的妖冶女子站在那里等候多时,红衣女子双手抱胸,只是这样站在浑身散发着强者的气场,令人畏惧。 这是夏若薇第一次看到朱雀,虽然给她讲过不少的故事,第一次看到本人,还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这个女人非常好看,甚至比水灵汐还要美上三分。 “好久不见,允辞。”朱雀有些阴阳怪气的打招呼。 允辞打量了朱雀半晌问道:“你是考虑好,要一缕魂出去了吗?” 朱雀呵呵的一笑,“本尊想了好久,觉得在蛮荒界被打开,我们同时一起出去比较好,你们这样出去多无聊,不如带上本尊一起。” 允辞冷冷的道:“看来本尊上次对你太过手下留情了。” “哼,是本尊不想跟你纠缠才放过你的。”朱雀再次高高扬起她的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 夏若薇无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上次允辞的受伤就是被朱雀给打了,那自己眼睛能变好,不是朱雀心甘情愿的掉眼泪给她? 夏若薇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成了完全的旁观者。 “朱雀,有本尊在,你还是出不去的。”允辞的话说完,头顶一道白光落下,有人打开了蛮荒的大门,而此时允辞和朱雀再次交上了手。 金色的光芒将夏若薇笼罩,似害怕她受伤,青色的光芒和红色的光芒交错,顿时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红光如火朝允辞的身上招呼,被允辞巧妙的躲过,红光就打在沙丘之上,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声响,顿时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红色的光芒似攻击为主,绿光发出将红色的光芒反弹回去,朱雀翻身躲过,身法非常的灵活。 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只是身后的沙石扬起,将两人的身影笼罩,有些看不真切。 夏若薇有些心急,看着那个缝隙越来越大,而允辞和朱雀的功力显然不相上下,两大高手的对决,她这个外人只能旁观。 “若薇,你先出去。”允辞在打斗之余还不忘对夏若薇说道。 夏若薇点头,便飞身而上,先出了蛮荒。这样的强者交战,她留下来来帮不上什么忙。 夏若薇一走,允辞手上的招数就变得麻利起来,青光和红光在蛮荒的出口交替着,哄响声一片,震耳欲聋…… 夏若薇一出来,就看到站在传送台外的邵泽和若水,若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漂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到出来的是她,脸上的笑也僵住。 邵泽一身紫袍非常的亮眼,看到夏若薇出来,上前来打招呼,“若薇,三年不见,你似乎又漂亮了。” 夏若薇回以微笑道:“谢谢。”这样的赞美,怎么听起来那么假呢。 “允辞怎么还没跟你出来?”邵泽也朝蛮荒的出口瞄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朱雀居然还活着啊?” 夏若薇问:“她一直呆在蛮荒,你会不知道?” 邵泽:“我成仙比较晚,只是听那些师者说,上古有朱雀为祸人间,下了一场火雨,生灵涂炭,后被三神压制,灰飞烟灭,却没想到她没死,居然在蛮荒。” 夏若薇:这是以讹传讹的结果吗? “时间都快到了,允辞再不出来,蛮荒的门就会闭合。”若水也上前,心里无比的焦急,今天得知是允辞出蛮荒的日子,她特意过来接他的。 只见蛮荒的缝隙渐渐要闭合,一道白影从出口出来,手中的金光一闪,蛮荒的门加速的愈合,而那红影似被什么结界所困,左右都挣脱不开,只是瞪着允辞,嘴里说着什么。 夏若薇却看懂了朱雀的唇语:允辞,你卑鄙。 夏若薇想:难道允辞说谎欺骗了朱雀,她才有此一说? 蛮荒界的门终于关上,若水站在允辞的面前,带着一抹娇羞问道:“允辞,你回来了。” 她真的好想他,从风子潇那出来就去神殿找他,却是人去楼空,她打听之下才知道允辞去了蛮荒,她只能等允辞出来,再跟他好好的谈谈。 允辞只是点头,清风道古般的站在若水面前,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甚至也没有看若水一眼,若水垂眸,看来允辞还在生气,他都已经只是她与风子潇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般的生气呢? 若水不懂,她以为自己只要放下高傲的姿态,她和允辞只见就可以和好如初的。 夏若薇被邵泽拉到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朵有点焉了的佛桑花,道:“若薇,这个送给你。” 夏若薇看着那朵歪着脑袋的红色花朵,想着它若是刚摘下来一点非常的鲜艳,她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邵泽笑:“鲜花配美女,怎么你不喜欢?”说的有些受伤。 夏若薇自然不好拒绝对方的情,伸手就要去拿邵泽手中的花时,花已经被另一双葱白如玉的手给拿住,允辞就这突兀的出现在夏若薇和邵泽身边。 允辞皱着眉看着那朵萎萎焉焉的佛桑花,他的动作非常的优雅,无时无刻不张扬着一种高贵,邵泽和夏若薇同时愣住。 允辞就这样拿着一朵病歪歪的花,这花好似看到允辞的美貌自惭形秽,才会这样歪着脖子。 若水走到允辞身边,看着佛桑花笑道:“没想到邵泽神君如此的有心,只是这花过来时辰就很难保存,送给佳人有些不适合。” 她看了看夏若薇,又看了看邵泽笑道:“若薇,谢谢你在蛮荒照顾允辞。” 夏若薇无语,这口气怎么像允辞的妻子说的,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的,都是神尊大人在照顾我。” 若水一笑,“蛮荒确实很危险,你能活着出来也是一种幸运。” 邵泽道:“若薇,下个月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开得很漂亮,我们一起去看看?”算是一种邀请。 若水闻言捂嘴一笑:“邵泽神君,你喜欢若薇,看起来男才女貌,很般配呢?” 允辞对着花吹了一口气,佛桑花在允辞的手里散作飞灰消失不见。 夏若薇有些无语,若水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跟邵泽很般配的?邵泽这样的花花公子的形象,又不是她的菜。 说着无心听者有心,邵泽看着夏若薇的目光也热烈的起来,“若薇,一起去忘川吧?” 夏若薇:我是要答应,还是拒绝呢? 还没待夏若薇回答,允辞的手抓住夏若薇的手,“邵泽,若薇那天没空,还有她跟你平常玩的仙可不一样,请你不要一同样的心态对待她。” 说完拉着夏若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夏若薇不忘回头对若水和邵泽挥挥手,示意再见。 若水咬唇,看着允辞拉着夏若薇的手,眼里的妒忌不言而欲。 邵泽抖了抖身上的袖子叹道:“若水,你说我去追若薇,还有没有机会啊?” 若水:难道这些男人都喜欢夏若薇?记得风子潇也时常提起他,允辞这维护的态度很明显,而邵泽为什么看上夏若薇? 若水问:“邵泽,你看上那个小妖哪点了?她跟你那些交往的仙的风格完全不同。” 邵泽捏着下巴想了很久道:“或许是因为她那双清澈的眼神,无欲无求,要知道本君在仙界这么多年,可是很少见到拥有这样清澈眼睛的仙。” 若水:…… 夏若薇问:“神尊大人,若水特意来接你,你怎么不跟她道别就走,好像很没礼貌。” 允辞不语,踩上一朵祥云朝神殿的方向飘去。 夏若薇又问:“神尊大人,你好像不太高兴?” 允辞依旧不语,只是握着夏若薇的手没有松开。 夏若薇继续自语:“其实那朵花虽然焉了,还是很好看的,毁掉有些可惜了。” 允辞冷眼少过来,夏若薇立即低头不再说话,为什么允辞这么冷漠,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呢? 神殿依旧春暖花开,夏若薇终于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还是喜欢这里,非常的清静,蛮荒也清静就是危险太多。 好久没住人,好像全是灰尘,夏若薇发现自己再次苦命的打扫卫生,允辞回来之后就闭门说要静养,夏若薇打少好卫生后敲允辞的房门,敲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夏若薇便守在允辞的门口看星星,想着:允辞或许睡着了吧。 第七十七章 若水来了 允辞打开房门的时候,夏若薇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睡着了,此时繁星满天,一轮圆月照在夏若薇的身上,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白皙的脸蛋更加的洁白无瑕。 允辞将夏若薇抱起,他总是会在夏若薇看不见的时候流露楚一丝的温柔来,他将夏若薇抱到床上放好,这是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神殿本就非常安静,而且所处的方位很少有人往来,对于这样的打斗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允辞走到院子时,就看到半空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从半空像个炮弹似的坠落,那白衣上染着斑斑的血迹,看上去尤为的刺目。 他飞出结界将那个坠落的人影给接住,才看清楚这个人居然是若水。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其他的人,若水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之人时,露出一抹浅笑道:“允辞,你……来……了……”后面的声音非常的虚渺,最后还是支撑不住眼皮晕了过去。 允辞看着怀里的若水,他皱了皱眉,刚刚的打斗声为什么会在瞬间消失?他也没有嗅到妖魔的气息。 看着若水苍白着面色,允辞还是决定救人要紧,便将若水抱进神殿。 青纱飘扬,仙雾袅袅,夏若薇睁开双眼,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还是回家的感觉最舒服了,昨晚是她睡的最舒服的一觉。 看到自己睡在床上,想着昨晚肯定是神尊抱她回来,心里不由的偷乐了一把。 打开房门却看到院子里,繁花下有一白衣女子飘然而过,而她的身边赫然是谪仙般云淡风轻的允辞。 夏若薇瞬间有种还没有睡醒的错觉,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楚,这个白衣女子真的是若水。 她站在允辞的身边看上去那么的和谐,两人都是穿着素白,纯洁无暇,允辞本就是所有光芒的焦点,而若水温柔可人,她总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允辞,一颦一笑都有一种魅力,倾倒众生的感觉。 夏若薇再看看自己,完全一个丑小鸭,也就若水这样高贵清雅的仙站在允辞的身边,才不觉得突兀。 夏若薇的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一个词汇: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郎情妾意,柔情似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她所有能在记忆里找出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对佳人。 他们本来就是最完美的一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酸酸的不是滋味呢?或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吧,她还是躲在没人的角落当透明人好了。 夏若薇正准备走,听到允辞清润的声音传来:“若薇。” 看来想当个透明人,也是需要技术的,她身上穿的这一身藕粉色的裙装还是太亮眼了。 “早上好,神尊,若水上仙。”夏若薇立即挤出一抹微笑打着招呼。 若水看着蓬头垢面的夏若薇皱眉,这是邋遢,允辞都是怎么忍受这样没有形象的妖? 昨天,为了接近允辞进入到神殿,她可是下足了一番功夫,过程嘛,虽然有些苦肉计了一点…… 她变出几个幻影,然后自己跟自己的幻影打架,最后打伤了自己从半空坠落,料定允辞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她就这样华丽丽的站在允辞面前,借着养伤的借口留在神殿。 “若薇,去沏壶茶。”允辞的手里多了一个棋盘,在一片的石桌上摆下一副残局。 若水也开口道:“允辞最近我也在研究棋艺,不如我们对弈一盘?”为了允辞的这个嗜好,她可是没少下工夫,以前不会的时候,只能在一旁看着,这就是为什么允辞每次下棋,她都会在一旁干坐着的原因。 夏若薇端来热茶的时候,两人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的非常的欢,她将茶水放在一旁就跑开了,可能跑得太急,脚踩到裙子差点就绊倒。 听到身后传来若水的嬉笑声,她的脚步就更快了,穿过桃林,来到假山处,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才舒了口气。 夏若薇:不是早就知道允辞喜欢的是若水,为什么现在看到两人在一起会这般的难受,不可以这样下去了,你陷得太深,都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快方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她要爱上别人,不能再喜欢允辞神尊了。 夏若薇捂着胸口自己对自己说道,眼前一只喜鹊在她面前盘旋,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夏若薇伸出手,喜鹊似也不会怕她一般的在她的手指停下,用它的小嘴啄着她的手心,本来还心情郁闷的夏若薇,因为喜鹊的这一动作而乐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似感觉到夏若薇的快乐,喜鹊再次展翅而飞,穿过允辞的结界出去了。 允辞的结界难道可以让鸟进入?夏若薇困惑的想,对于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喜鹊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夏若薇也不想回到房间里,要想回房就会经过允辞所在的地方,就会看到两人恩恩爱爱的镜头,她不要! 于是她找了一处草丛,变会原身,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她的妖,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变成原身,她比之前长胖了少许,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夏若薇打了个滚,看到蔚蓝的天空,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 夏若薇动了动耳朵,眼睛眯起一条线,“喵”了一声知足的打着酣。 突然,一双素白的手突然将她抱起,“允辞,你的神殿还有这么丑的猫,毛色非常的不均匀呢?” 夏若薇:放开我,你这女人,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让她好好睡觉,他们为什么绕到她睡觉的地方来打扰她。 夏若薇非常的不愿意被若水碰触,张开一嘴的獠牙就咬上若水的手背,若水手一疼就松开了花猫,夏若薇这才摇摇尾巴,继续钻进草丛,她才走了两步感觉尾巴被人抓住,然后…… 她就整个身子倒过来,在半空中荡秋千,嘴里非常不乐意的叫着,“喵!” 夏若薇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允辞,为什么她没有从允辞的眼里看到担忧呢,他居然任由若水欺负她。 允辞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弯起,“这是本尊在凡界找来的,听说养着可以解忧。” 夏若薇:允辞神尊这是什么回答啊,这就是她为什么一觉醒来在神殿的真相? 若水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戳了戳夏若薇白白的肚子,夏若薇瞪着若水,非常不情愿的“喵”了一声。 “好像是很有趣,允辞不如就把她送给我?”若水笑问。 看出允辞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她继续道:“只是宠物而已,允辞,你不会不舍吧?” 允辞看了眼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的夏若薇,摇头道:“本尊已经习惯养着它了。” 若水的眼眸一片黯然,允辞居然说习惯养着一只猫,那么是不是也习惯这么多年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若水也没有什么心情逗夏若薇,就将她给放了,夏若薇一逃离“魔爪”,撒腿一溜烟的跑了。 夏若薇:允辞就是故意过来散步不让我睡觉的,看在他没有将自己送掉的情分下,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若水在允辞的神殿一住就是三天,若水每天都会陪允辞散步,聊天,下棋,夏若薇并没有出来捣乱,只是,她察觉出允辞在故意与她保持距离。 若水的伤渐渐好转,她似乎没有留在神殿的理由,想着要不豁开一次,求允辞留下她。 那日,夏若薇来到厨房,正准备做鱼,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夏若薇将鱼放下就躲到一边的角落里,她化成原身后,不自信看,没人可以发现她。 若水走进厨房,开始好一通忙碌,夏若薇发现像若水这样优雅的女子,可以将切菜做饭也与优美融为一体,是美女做什么都好看。 没多久,若水就做好一碗汤走了出去,不知为什么,夏若薇感觉自己在神殿好像空气,允辞也没有找她做饭的意思,现在这些活都被若水给抱了,她显得非常的多余。 她又开始垂头丧气,也没有了什么胃口,便将桌上的鱼放回到荷花池子里,这是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她抬头,看到允辞站在不远处,若水正弯腰捡着什么。 夏若薇:允辞到底有没有将若水的汤给喝了?好好的怎么就打碎了碗,难道是允辞给打碎的? 夏若薇往两人的方向挪了挪,虽然知道听墙角非常的不好,但她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所以偷偷摸摸的像个做贼的。 “允辞,你没烫伤吧,都是我不好。”若水自责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碎。 “本尊早就辟谷了,这些都已经不吃了。”允辞淡淡的道。 “可是,在凡界,你可是也吃的啊?”若水非常的受伤,她也只是刚刚那碗就是允辞故意打落的,难道他知道她在里面下了料? “若水,你的伤似乎也好的差不多,男女有别,你还是早些离去。”允辞转移了话题,很明显赶人的意思,说的比较婉转。 若水垂眸问:“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允辞转过身,很意外的看到躲在不远处偷听的夏若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若水见允辞不答抬头,顺着允辞的目光看去,夏若薇站着的位置就在荷塘边,她也察觉两道视线朝她而来,立即抬头,露出一抹傻笑道:“好巧啊!” 第七十八章 吃醋 允辞漫步朝夏若薇走来,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夏若薇怎么看允辞眼底带着一抹笑意,他居然在笑! 夏若薇的心却如小鹿一样砰砰乱跳,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下场,脚下意识的往后退,感觉到脚踩空,她的身子就已经往荷花池里沉,然后因为太紧张,她居然喝了两口水才浮出水面。 心里低咒,蓝颜祸水啊,害她沉腻在允辞的美色中,现在好了,成为华丽丽的落汤鸡,又该被若水笑话了,呜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若薇,天气是很不错,你也不用急着洗冷水澡啊?”头顶传来允辞的调侃声。 “天气是很不错,这荷塘里的水也很清凉。”夏若薇一亮尴尬,却顺着允辞的话头说了下去。 “那你真的是来泡澡的?”凉凉的口吻、 那眼神看得夏若薇打了一个哆嗦,明明很平常的一个眼神,夏若薇却心虚不已。 允辞就这样站在岸边,夏若薇仰头,呈九十度角仰望。 夏若薇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问:“神尊大人,你可以拉我上了吗?” 若水:这个小妖一定是故意的,她在跟允辞说话,她出来捣什么乱!心里非常的不爽。 若水赶紧装好人的过来说道:“允辞,让我来救她吧。”说话间朝夏若薇伸出友谊之手。 夏若薇看向允辞,允辞也缓缓朝她伸出手,夏若薇最终还是选择去牵允辞的手,他只是一拉就将夏若薇整个人提了上岸,允辞立即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盖住她有致的身体。 夏若薇赶紧鞠躬道谢:“谢神尊。”说完转身逃离案发现场。 待夏若薇走后,若水:“允辞,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话呢?”她放下高傲的面子过来求和的,而允辞的神情,还是一如往昔的冷淡。 “若水,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回不去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听到若水一阵心碎。 回不去了吗,可是她好想或在回忆里再也不要醒来,看着允辞的侧脸,那么近,却感觉遥不可及。 “允辞,你有爱过我吗?”若水再次问。 再次沉默,允辞没有看向若水,他的目光触及眼前荷塘盛开的金莲,又似透过金莲看向更遥远的东西。 就在若水认为允辞不会开口回答时,他道:“我曾以为爱的最初是邂逅,是那繁华万千暮然回首,待往事沉淀,我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不是爱,只是一种欣赏,只因有最美的邂逅,只因芸芸众生是你朝我走来,却忽略了心悸才是爱的开始,心酸是爱的深化,心痛是她已经住进你的心里,让你时时刻刻不去想你,会因她的快乐而快乐……” 若水无语,她第一次听允辞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这就是他对爱的理解,可是,他却不是看着她说的,证明令他有此领悟的那个人不是她。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允辞看了一眼若水道:“我送你出去吧。”说着先若水一步离开,若水咬牙,却也没有留下来的借口,只能跟着允辞的身后离开。 神殿在一次安静了下来,夏若薇顺便洗了澡,换上一套水粉色的襦裙,披着湿湿如海藻般的长发坐在院子里,见允辞回来站起身,朝允辞的身后看了一眼。 “找什么?”允辞问,也随着夏若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 “若水上仙就这么走了吗?神尊好无情,人家那么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 允辞走到夏若薇的面前,曲指在夏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她再怎么样,还是别人的妻,这样住在神殿于理不合。” “神尊大人什么时候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活在当下,不是更自在?”夏若薇反问。 “你的歪理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允辞只能无奈的摇头,走向里屋,随后抛下一句,“若薇,这几天你偷懒了,房间里有好多灰尘。” “有吗?这几天若水上仙不是很勤快的打扫卫生,我把这么好的福利让给她,她居然没有做好,难怪不讨允辞的欢心啊。”夏若薇自语道。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非常听话和轻快的去打扫卫生,洁癖的神尊难伺候,在蛮荒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他有如此的洁癖呢? 夏若薇坐在一棵树下,这棵树枝叶茂盛,树杆粗大,还非常时候小憩,这时那只喜鹊再次的飞来进来,夏若薇一眼就认出,这只喜鹊就是之前在她指间停过的那一只。 这只喜鹊飞下来的时候嘴里就叼着一个不大的纸条,打开一看,里面写着:“薇,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夏若薇无语,这不会是哪个邵泽神君养的喜鹊吧!为什么看着所谓的情书,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夏若薇转头,发现允辞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夏若薇赶紧背过手,有些心虚,一副不想被允辞误会的样子,露出一个笑,“神尊大人,有事啊?” 夏若薇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四周,那只喜鹊好像已经走了。 “你在做什么?”允辞也看出夏若薇表情里的不自然问道。 赶紧摇头,“我在晒太阳呢。”说完抬头,却看到天空里没有太阳的样子,已经是乌云密布,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神尊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收到情书有没神尊什么事。 现在这心虚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像背着老公偷会小三呢! 夏若薇干咳一声道:“神尊找我什么事,是茶水凉了,还是哪里没有打扫干净?” 允辞的眸色加深,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朝房间里而去。 对于允辞的反常,夏若薇耸耸肩,捏着纸团的手有些汗湿。真是疯了,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啊。 又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夏若薇发现,这样安逸的身后好像有点无聊,便走出神殿出来透透气。 如今她御剑飞行学的非常不错,就召唤出青铜剑在外面飞了一圈,路上遇到不少青年才俊朝她看来,夏若薇瞬间有种备受瞩目的感觉。 她的容貌虽然没有若水的天姿国色,小家碧玉还是有的,被人这样打量着,时不时的有人会过来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 转了半圈,夏若薇准备回去时,有个人站在夏若薇的面前,一脸兴奋的看着她,“你的神尊身边的夏若薇?” 夏若薇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这个人模样普通,身上穿的衣服像道童,自己一定没有见过他,他为什么要如此的兴奋? “我是。”夏若薇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回应。 “有人要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递上一封信,这封信的包装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谁会没事给她送信呢? 告别小童,夏若薇回到神殿里,允辞坐在院子里喝着茶,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允辞高举茶壶,慢慢注入一杯清茶道:“若薇,坐下喝茶。” 第一次被神尊邀请喝茶,夏若薇立即在允辞对面坐下,手中的信也随手搁在石桌上,接过允辞手里的茶,心里却在疑惑,神尊今天为什么请我喝茶,自从上次他说完喝茶狼吞虎咽后,可是没有请我再喝茶过。 允辞的视线自然落在石桌上的信封上,从夏若薇进来,他就看到她笑靥如花,手里握着一份信,他的眼眸微眯,感觉夏若薇越来越大胆了,现在都敢明目张胆的出去私会男人。 “好喝吗?”允辞问。 夏若薇点头,刚刚出去了一圈,正渴着呢,这茶就是及时雨,非常的解渴。 允辞便为夏若薇再满上一杯茶,随口问道:“刚刚去哪了?” “我出去逛了一圈?”夏若薇放下茶杯非常认真的回答,她本来就是有问必答的好孩子。 “一个人出去逛的?”允辞问,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于一本正经,夏若薇只当允辞担心自己乱出门会遇到七仙女那档事。 “是啊,天界的仙还是非常友好的,他们都认识我,因为水灵汐,我算是出名了。”说着乐呵呵的将在外面遇到谁谁搭讪,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夏若薇想起还有一封信没有看,便拿起石桌上的信,她正喜笑嫣然的想要把信拆开来看,动作只做了一半,没想到手中的信却长了脚飞到了神尊大人的手里。 夏若薇:神尊大人,你不知道看别人的信,是非常的不礼貌吗? 允辞皱着眉将信看完,突然信纸上出现一团青色的火焰,信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化为灰烬,一阵风吹过,黑色的灰烬在风里碎成片片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夏若薇张着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她还没有看到信里面写着什么呢! 允辞站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以后,未经本尊的允许不许出门。”一甩衣袖,然后留给夏若薇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夏若薇看着允辞行云流水的做完一整套动作,最后喃喃:“神尊,他好像又生气了!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她抬头,无语望天,一片白色的羽毛从半空缓缓盘旋而下,夏若薇伸出手将它捏在手里…… 第七十九章 故意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夏若薇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得允辞他老人家的欢心,有一下几点来表现:第一,她发现自己刚打扫卫生后不到一个时辰,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会莫名出现无数的脚印,或者出来莫名的灰尘,她发誓这些她已经打扫的非常的干净了,弄脏的原因一定是神尊他老人家弄上去的。 第二,她会被允辞神尊嫌弃,要么就是煮的鱼不好吃,要么做的汤不好喝,待允辞嫌弃离开后,夏若薇会拿起勺子重新品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神尊大人分明是在骨头里挑刺。 第三,允辞会莫名的看她不舒服,以前从不嫌弃她的允辞会说:“若薇,不准这样看着本尊”“不准对着本尊笑”“不准露出无辜的表情”“不准靠近本尊一尺”“若薇,你没事发呆是在想谁?”等等。 第四,允辞神尊会没事呆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感觉像是在躲着她。 不过,在无聊之余,夏若薇还是会看到喜鹊飞进结界来陪她,又是会围着她打转,又是会给她带纸条,上面写着的都是邵泽神君的一些问候之类的话。 “若薇,下个月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开得很漂亮,我们一起去看看?” “若薇,仙界是有桃花节的,那日,你若中意哪个仙,可以送他一朵桃花表示定情。” “若薇,桃花节那天你会出现吧,你不来,我可是会伤心的。” 夏若薇早就想过,跟别的男子谈恋爱来忘记允辞,这样她就可以从单恋里走出来,外面的世界还是海阔天空的,桃花节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听说桃花节,那日去参加的上仙也特别的多,没准自己就会被看上,而且她的姿色也不差。 因为允辞说过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出门的,既然如此,她去哪就跟神尊大人报备一声,这最好的时机自然是桃花节的前一天。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日子临近,夏若薇最近的心情还是非常的不错,就算被允辞嫌弃,还是会眉开眼笑,在吃午饭的时候,夏若薇看着允辞没有嫌弃什么将红烧鱼给吃完。 “神尊大人,听说明天是仙界的桃花节?”夏若薇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表情非常的自然,没有让允辞怀疑,她早就在期盼这场节日。 允辞闻言抬头打量着夏若薇,最近两人坐在一起面对面的机会非常的少,夏若薇这才发现,允辞最近没有穿白袍,而是穿了一件面料极好的月白色的长袍,外披墨绿色半袖衫,上面绣着朵朵祥云花纹,腰间用一条银丝绣龙的腰带束缚,腰间挂了一块貔貅形状羊脂白玉,用深蓝色的穗子点缀,显得玉质更加的白皙剔透。 三千墨发竖起竟然还是这么的光彩照人,风华绝代,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潭,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 夏若薇想:神尊大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非常的好看,完全的衣服架子。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节日的,听说那天的女子可以赠给心仪之人桃花为定情,到时去的仙怕是不少,九重天之上未婚的男女何其多,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允辞的语气很平淡,夏若薇却怎么都感觉允辞的话里有话。 “那神尊你会参加吗?”夏若薇眨着大眼装可爱。 允辞反问:“若薇你有此一问,莫不是你与人约好?” 夏若薇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允辞灼灼的目光下,夏若薇低头表示默认,反正她做什么,似乎都逃不过神尊的火眼金睛。 见夏若薇无声默认,允辞的眼眸暗了暗,许久才说:“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允辞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若薇已经抬头用“神尊,你真好”的眼神看向他,允辞淡淡的扫过,将视线移向别处继续说道:“本尊不会带你去,你想去可以自己去……” “真的吗?太好了。”夏若薇双手合十做感激状,差点就说:神尊大人,我也没期待你去的,你都已经有了佳人,自然是我这样的单身的去,没准就会碰到桃花。 “本尊的话还没有说完。”允辞敲了敲桌子,示意夏若薇可以回神。 “是,你说。”夏若薇赶紧做谦让装,打断神尊大人的话,真的非常的大逆不道啊。 允辞的眼神在夏若薇兴奋的眼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尊最近在修身养性,正好你也先来无事,就跟本尊一起抄写经书吧。” “抄,抄经书?!”夏若薇只感觉舌头有些打架,允辞居然让她抄书,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抄书了,他是故意的。 “没有抄好,不准去桃花节。”允辞淡淡的声音继续响起。 夏若薇知道,自己一定没有说不的权利,于是点头,表示她答应。 允辞带着夏若薇来到书阁,当看到厚厚的一叠经书后,夏若薇想吐血,“神尊,这些都是要抄的?” 允辞云淡风轻的点头,“本尊会陪你一起抄,你不会寂寞的。” 夏若薇无语,既然都要做事不宜迟,她坐下研磨开始抄书,允辞坐在另一边的书案前,还真的也研磨要陪夏若薇一起抄写经书。 很快,月上枝头,允辞抬头,夏若薇依旧低头奋笔疾书,夜明珠的光华打在她身上,那四十五度角的完美侧脸站在的允辞的眼前,头上松松散散的垂落,她睫毛微颤,像蝴蝶一般的扇动着,竟有几分别样的美。 平常夏若薇抄书,她总是会找个理由偷懒,如今都过去四个时辰,她也没有腰酸背痛,也没说口渴想要喝水之类的借口伺机开溜偷懒,她很认真,这样的认真是允辞从未看到过的,那么的动人心魄。 允辞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凡心,原本他以为自己最爱的女子是若水,只有那种风华绝代的女子适合他,可是渐渐的他的心不再为若水而心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对夏若薇动情的,直到在蛮荒,蝎子精入了夏若薇的身跑来勾引他,那一刻,他有种想要占有夏若薇的欲望,那一刻的感觉非常的深刻,当她柔声在他耳畔低语时,他就听到自己心乱的声音。 可是,这样的感情不因该有,夏若薇似乎喜欢的人并不是他,夏若薇失明后,她就依赖这他,他也终于试探出夏若薇的感情,她爱的不是他。 他只能对夏若薇避而远之,来克制自己日益加深的爱意,他还是有私心的,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她不出嫁,他就一直留着她。 可是,邵泽似乎对他也有别的意思,每每都会放出喜鹊来哄夏若薇开心,他还写情书给她,看到情书的瞬间,他怒火中烧,直接引燃一把火将情书给烧了。 他很生气,因为不只是他中意她,夏若薇在意的男子也喜欢她,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多久呢? 夏若薇抬头,看到允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只是回以微笑,继续低头抄书。 黑夜变成白天,夏若薇趴在桌子上睡得非常的酣,突然几个激灵惊醒,她抬头揉揉眼睛,天已经大亮,本来想着昨天晚上熬夜通宵的,结果还是一不小心睡着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伸了个懒腰,看着旁边还有厚厚的经书犯愁,还有一半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码完。 允辞已经站在窗台处修剪这花草,转头就看到夏若薇还在奋笔疾书中,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沉,看来她的决心非常的大。 终于,夏若薇完成允辞交给自己的任务,将抄好的经书交给允辞,“神尊大人,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参加桃花节,打扫卫生什么的等我回来再做。”她边说,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允辞捧着夏若薇抄好的经书目送下若薇的身影渐行渐远。 夏若薇感觉自己非常倒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未时末,结果中途还迷路,绕了一圈才到所谓的桃花林。 桃花林里早已没有任何的人影,树枝上还有几朵残花,一地碎零的桃花告诉她,之前这里是何等的热闹。 “果然还是来晚了……”夏若薇呢喃,早就知道允辞就是故意让她晚来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夜幕也降临了,她就这里冷冷清清的坐在桃花树下,一阵风起花瓣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美丽缠绵。 夏若薇双手抱着小腿,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天空已经飘起细雨,稀稀疏疏的打在夏若薇的身上,只是她此刻的心非常的凄凉,这些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她的世界下雨了,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一刻她不想回神殿,只想一个人这样静静。 “若薇。”允辞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若薇抬头对上允辞深邃的眼眸,他云淡风轻的站在那,打着一把油纸伞伞,眼眸含笑,像是有意来看她的笑话。 那一瞬间她火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却被允辞抓住了胳膊。 “神尊大人,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明知道今天是桃花节,却故意让我迟到,你是神尊你任性,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为了这个桃花节等了很久……” 第八十章 告白 允辞的眼眸一暗,他问:“若薇,你想要嫁人?”她不是说过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怎么那么快就反悔了,他还真的把她的话当真了。 夏若薇看着允辞,这一刻所有叛逆的思绪全部都上来,她也不要做一个被允辞玩在鼓掌之间的乖乖女,她忍他忍了好久。 “我没有婚配,自是要嫁人的,到是神尊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桃花节,你百般刁难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看着我伤心难过,你才会开心?” 允辞嘴唇紧抿,却只是看着夏若薇,他为她打伞,不想夏若薇被雨水淋湿。 夏若薇的眼眸有些雾气,语气低了几分,带着一抹忧伤:“神尊,我求你放过我好吗,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说着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爱而不得是一种折磨,看着允辞和若水一起也是一种难过,想忘却无法忘记也是一种折磨,允辞神尊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忘记你。 我真的不想陷入单恋的痛苦,我虽然与世无争,从来不奢求什么,我的唯一心愿就是与所爱之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如果连这个梦也被打破,我想我活的也太卑贱。 与其不能与你白头,还不如趁早离开,趁早剪断情丝,趁早结束这一切…… 允辞:折磨,夏若薇本尊何时折磨过你,倒是你这小妖精在折磨本尊才是,是你闯进本尊的世界,如今我的世界被你搅乱了,你现在却想离开,本尊岂能如了你的意。 这或许是夏若薇第一次在允辞面前发火,而且火气非常大,夏若薇的力气果然还是小了那么一点,允辞的力气非常大,她能感觉到允辞隐藏在内心的怒意。 怒意,他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她就顶撞了,就无理了他能将她怎么办? 凭什么允辞就是她的天,她就只能这样仰望着他?凭什么允辞这样戏耍她,她还要对他好脾气呢?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今天她很生气,很生气,非常不想看到神尊大人的脸。 他明知道她想嫁人,为什么还有阻止,从他将那封情书烧掉的那一刻,她就对他非常的不满了。 夏若薇瞪着允辞,或许是允辞第一次看到夏若薇充满怒火的眼眸,手不由的松开了些。 夏若薇便趁机挣脱允辞的束缚,与允辞来个擦身而过,只是她还有走出几步,手臂再次被一双大手禁锢,身后传来允辞低哑的声音:“若薇,把话说清楚,否则不准走。” 夏若薇紧咬下唇,雨水让她的脑子似乎清醒了几分,刚刚的怒火也因为刚刚的话消气了一半,说清楚,要说什么,他有想要听到什么? “若薇,本尊何时折磨你?”允辞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夏若薇转头,这是你想要听的,那么我全告诉你,“我真的累了,面对你的若即若离,面对你对我诸多不满意,所以想着我若嫁人离开,你是不是会想我多一点,我不要再每天这样看着你,明明尽在眼前,却有仿佛遥远的在天际,就连这样也得到你的厌恶,我只能离开……” “若薇,原来你在意是这些?”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夏若薇背对着允辞,看不到他的表情。 “现在我都说清楚了,请你放过我。”夏若薇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却没想到换来更大力度的禁锢。 允辞只是用力一拉,夏若薇整个人朝允辞身上栽去,她的鼻子撞上允辞的胸膛,闻到允辞身上好闻的墨香,她缓缓抬头再次对上允辞的视线。 夏若薇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全乱套了,她的心在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不知道下一刻这心跳会不会跳出喉咙口,头顶允辞的伞罩住,她感觉自己与允辞仿佛置身与另一个世界,雨声停止了,她唯一听到的是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允辞垂眸看着夏若薇这羞涩的表情,一抹红霞渐渐浮现夏若薇的脸颊,她感觉整个人如置身在一片火海,她垂眸不敢再看允辞的眼睛,再被允辞这样看下去,她的心事就要袒露无疑。 头顶再次传来允辞好听的声音:“刚刚不是伶牙俐齿,如今怎么哑巴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桃花节,你自己走迷路错过了,却要把你自己的过错怪在本尊的身上,错过这次桃花节还是有下一场,你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若薇,告诉我。” 后面的三个字几乎是贴在夏若薇的耳朵说的,夏若薇浑身一颤,全身都被允辞的话给电到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传到心里。 夏若薇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离允辞太近了,不由的想要后退一步,她的动作显然落在允辞的眼底,他眼眸含笑,居然伸手一捞将夏若薇的腰揽住。 夏若薇眼前发晕,这还是允辞吗?为什么他会和自己如此的接近,他不是要自己离他一尺的吗?为什么今天的允辞感觉非常的奇怪。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吗?”她感觉整个气氛都不大对劲,眼前这个人是允辞吗? “不放,你还没有回答本尊的问题。”允辞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却有一种蛊惑的感觉。 “我都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夏若薇装傻,现在她已经完全理智下来,感觉神尊很可怕,他居然一直在套自己的话。 “若薇,你不够诚实,你如此生气是因为本尊疏离你,还是因为你爱上本尊?” “神尊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爱不爱的?”夏若薇继续装傻。 允辞的唇角微勾,手中的伞骤然掉落,他的手将夏若薇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着他,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两人的身上,若薇隔着一幕,看不清允辞的脸。 他的声音才低哑的响起:“若薇,你逃不掉。” 夏若薇知道这次装傻真的没用,瞬间又感觉到委屈,“神尊,你都有若水上仙,为什么你还要给我一种幻想,让我觉得你将别人写给我的情书烧了是因为你在吃醋,你故意不让我参加桃花节,是因为你害怕我离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感觉一阵旋转,她的唇被一片柔软堵上,后面的话她只能吞回到肚子里,她睁着眼睛好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脑袋处于短路的状态。 天,她在做梦么!允辞居然在吻她! “闭上眼睛。”允辞的声音好甜的在夏若薇耳边响起。 或许是因为受到允辞的蛊惑,夏若薇鬼使神差,最后听话的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的是允辞的粗重的呼吸声,他捧着她的头,搂着她的腰,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她的身体,雨变得绵软,就像此刻的两人,心心相贴…… 夏若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允辞的唇离开了她的,她的目光依旧有些涣散,只能任由允辞这样抱着,她才不会脚软。 两人静静的相拥,她感受这允辞强而有力的心跳,缓缓的平息她的呼吸。 许久,她听到他说,“本尊不想听到你称呼本尊神尊大人,不如,神尊夫君更贴切一点。” 夏若薇只觉得脑子被雷炸过,这个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允辞神尊!他居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于是夏若薇弱弱的问,“我在做梦,在发烧?神尊大人,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我伤不起。” 因为夏若薇的这句话,允辞的唇又一次附上她的,这一次的吻不同于刚刚的青涩,带着火热和占有,夏若薇还是非常的被动,她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如果不是允辞的手将她搂的非常的紧,她快化为一滩泥。 这个吻非常的长,他似乎有意在引导她,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低吟。 夏若薇感觉火烧如着了火,脸颊绯红,似乎红到的耳朵跟。 允辞非常满意夏若薇的表现,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非常无耻的问道,“怎么样,还是感觉在开玩笑?如果你无法醒过来,本尊只能再次将你吻醒。” 夏若薇面色骤然红透,本来是绯红,如今整张脸变得比关公还有红,眼神转而变得愤怒。 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允辞原来是个闷骚男,她居然被允辞吃豆腐! 夏若薇在允辞含笑的眼眸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允辞推开,用手抹了抹嘴唇,像是在嫌弃,然后,某女转身一溜烟跑了。 允辞望着夏若薇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疯,千万年来只为若水心动过,如今移情别恋也很彻底。 夏若薇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想起刚刚的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吻,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又一次烧了起来,不行,忘掉,这不是真的! 不得不说夏若薇的催眠技术还是非常的高明,这一夜她还是睡得非常的安稳。 第二天,夏若薇走出房间,看到允辞已经在窗台摆弄着花花草草,她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打招呼。 允辞头也没有抬,只是嗯了一声。 夏若薇看到恢复正常的允辞,果断的认为,昨天真的在做梦。 这时允辞道:“你这一脸庆幸的表情,从何而来?” 夏若薇赶紧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啊。” 第八十一章 情定桃花林 夏若薇干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今天就转晴了。”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问,“若薇,你想要表达什么?这天气跟你的心情一样?” 经允辞的话,夏若薇很不情愿的想起昨天桃花树下的场景,非常的暧昧,她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也有一瞬的凝固,昨晚努力催眠还是被允辞的一句话勾起回忆。 夏若薇心里非常郁闷,昨天被允辞吃了豆腐,她不知道该幸运还是伤心,想着那件事情那么尴尬还是忘了好了,难道因为允辞吻了她,她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允辞负责……那样的画面也夸张了吧,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她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吗! 难道要质问允辞昨天为什么非礼她?万一允辞来一句“因为你哭得太伤心,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所以就直接将你喋喋不休的嘴堵上。” 然后,她要怎么回答,骂神尊无耻!神尊这样高高在上,有不少女人想要被他一亲芳泽吧。 夏若薇摇摇头,画面太诡异,简直不敢回想,允辞邪恶的话在脑海浮响:“如果你无法醒过来,本尊只能再次将你吻醒。” 夏若薇抬头,看到允辞已经朝她伸出手来,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她的目光落在允辞温柔而深邃的眼眸里,在往下是红润的双唇,夏若薇瞬间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天,她是怎么了,中了神尊的毒。 看着有些紧张的夏若薇,他的唇角弯了弯,摸了摸夏若薇的头发,五指成梳梳理着长急腰际的长发,被允辞这温柔的动作,夏若薇浑身发僵,感觉非常的不自然,却又喜欢这样亲昵的动作。 只听允辞若清清淡淡好听的声音响起,“果然长大了,头发也变成紫黑色。” 夏若薇眨眨眼,她看到允辞眼里那一闪即逝的温柔。 允辞问:“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看的不错,不如我们去看吧。”虽然允辞说话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夏若薇总感觉允辞似乎变了,想到昨天那个绵长的吻,夏若薇再次觉得精神恍惚,脸不知不觉浮现两朵红云。 完了完了,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我好想越来越喜欢他了,神尊大人如今那么温柔的对我说话,再也没有之前要疏远的意思,似乎所有的矛盾都随着昨天那个吻而烟消云散。 “若薇……”看出夏若薇的晃神,允许不悦的皱眉,他的脸凑近夏若薇的脸,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 允辞:“本尊与你说话,不许晃神。” 夏若薇吞吞口水点头,然后允辞拉起夏若薇的手,这动作做得非常的自然,似乎早就做了千万遍一般。 两人踏上一朵云彩,天风呼啸,夏若薇的目光只是留意在自己和允辞相握的双手上,路过不少仙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夏若薇和允辞,随后恭敬的行礼问安,允辞只是礼貌性的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允辞本来就是整个天界的焦点人物,连同他身边的夏若薇也被人多看了两眼,面对这样的眼神,夏若薇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允辞更紧的禁锢住。 既然挣脱不开,夏若薇也懒得挣扎,就被他这样牵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受着无数道打量的目光,最后她的脑袋是越垂越低,她的脸皮向来薄,没有允辞这样面不改色的本事。 “恭喜神尊喜得良缘。”一个绿衣女仙路过,随后笑着打招呼。 允辞依旧冷着一张脸,不置可否,“何喜之有?” 绿衣仙女笑道:“神尊平日不出神殿,昨日看到神尊情定桃花林,自然得道喜。”说完捂嘴偷笑,然后又说了两句才离开。 夏若薇的脑子如被雷给劈中,情定桃花林,她跟允辞的那一吻,被很多仙看到?完了,完了,难怪刚刚会接受到那么多怪异的目光,原来那些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她与允辞的绯闻就以风一样的速度在天界散播开…… 难怪允辞非得拉着她的手走,那是他在宣誓他的主权,好然那些男仙不要对她打任何的主意! 夏若薇不免多看了允辞的侧脸,允辞也侧头与她的目光对视,“若薇,是不是发现你越来越喜欢本尊?” 夏若薇无语,允辞那么正经的一个神,为什么也会变得这么的赖皮! 她咬唇,哪怕她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啊,难道是她之前给允辞讲了太多的故事,所以,神尊大人有感而发,然后就这样变坏了!这跟他一贯清冷的眼光完全的不符合啊。 允辞见夏若薇垂眸,他也没有说什么,两人穿过山脉,群山的绿却带给人迥然不同的美感:深沉的深绿,清新的翠绿,活泼的嫩绿纵横交错在一块儿,织成了一张色调柔美的毯子。 忘川位于冥界,河水潺潺,河岸盛开这红色妖冶的曼珠沙华,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的如鲜血。 曼珠沙华这种花真的很美,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它好像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感觉和昙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避也很美。 而忘川河上忘川水,喝下它,此生的一切都将忘记。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夏若薇和允辞站在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夏若薇看着置身花海之中的允辞,他就是属于那种无论放在那都有能光芒四射的人,即使如今置身与一片鲜红,允辞的青衣还是将他勾勒出一道风景,允辞低头摘一下一朵花,他只是随意的在手里把玩,那般的云淡风轻,很是好看。 就在夏若薇发呆时,允辞将手中的话插在她的发髻上,夏若薇今日穿的是白色的袍子,头发被允辞用花绾起,他非常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另夏若薇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第一次被允辞绾发,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却不排斥。 夏若薇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花,“好看吗?” 允辞点头,“还不错,若薇,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为什么都不绾发,也不爱打扮?” 夏若薇无语,她好像真的没有正正经经的给自己打扮过,因为她不会绾发,怎么方便怎么来,有时会随意绑个马尾,有时候她会编个麻花,就是不会绾发。 “我不会。”夏若薇非常老实的回答,为了她的发现,她的衣服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不像有些女仙穿的非常的花俏,她的衣服跟男装几乎很相近。 允辞也能理解夏若薇为什么穿的如此的随意了,将夏若薇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允辞道:“走吧。” “去哪?”夏若薇赶紧跟上问。 “去找人教你如何绾发。”允辞回答的非常的言简意赅。 只是一个天旋地转,夏若薇就看到眼前是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叫卖声还有马蹄声,夏若薇被允辞揽入怀里,一个漂亮的旋转,非常轻巧的躲过奔跑而过的马。 夏若薇因为惯性整个人撞在允辞的怀里,她抬头,然后从嘴里挤出一个“谢”字。 允辞松开夏若薇,指了指前面一家店铺,这家店铺的门面看上去非常的豪华,写着“成衣店”三个大字,里面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一脸福相的妇人,看到允辞身上的衣服材质不凡,气宇轩昂定是大生意,非常狗腿的上来打招呼。 “两位客官赶紧屋里坐,本店刚到一批成衣,面料非常的好,款式也非常的适合这位姑娘,两位先坐,我这就去将刚到的几件衣服拿过来给二位瞧瞧。”老板娘非常热情的将夏若薇和允辞请到一边的雅座上坐下,小二随后也非常热情的奉上茶。 允辞袍袖一抖坐了下来,这入座的动作非常的优雅,如行云流水。 允辞要给她买衣服,可是,他有银子吗?她可不想跟上次一样,吃霸王餐最后跑出去偷钱。 夏若薇凑到允辞的耳边小声的问:“神尊大人,我们有银子买衣服吗?” 允辞挑眉问:“上次你的银子不是还有多余的?” 夏若薇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怀里摸去,想着:好没诚意啊,是神尊要拉着自己来买衣服的,为什么最后却要自己来掏钱,一点也不符合逻辑,都说带个男人出去逛街就是带一个荷包,神尊大人,你都不觉得很没面子吗? 她有想,像神尊这样的神,是不懂得所谓的人情世故的吧!连帮女孩子买单都不会,难怪单身那么久。 老板娘已经拿出两套华丽的衣服,一套是水蓝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裙摆处用金色绣出一朵朵美丽的莲花,看上去非常的精致。 还有一套是浅粉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面料非常的柔软,质地轻盈,很有仙气的感觉,夏若薇第一眼就相中这一套的简单素雅,她上前摸了摸衣服。 “两套都试下。”允辞的声音淡淡传到夏若薇的耳朵里。 第八十二章 来个电灯泡 夏若薇对于允辞的话恍若未闻,毅然决然的选择穿上浅粉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夏若薇走进试衣间,允辞便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茶等待。 这时,店里来了一对夫妇,男子面若冠玉,女子妩媚动人,男子搀扶着女子走进店铺,老板娘也是热情的上去打招呼,为他们热情的介绍起衣服来。 男子:“娘子,那件衣服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像娘子这样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就要那几套衣服吧,到时娘子要每天一套换给为夫看。”说着就让老板娘直接将衣服包起来,然后掏出一袋银子扔给老板娘,帅气的说不用找了。 女子娇羞的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男子拿过打包好的衣服,然后搂着女子腰走了出去。 允辞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对小夫妻走远,心里想:这就是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 试衣间的帘子被撩开,夏若薇红扑着脸走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套裙子穿着夏若薇身上非常的仙,果然是人靠衣装,夏若薇在允辞的面前随意的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允辞抬头看着夏若薇半响,然后点头。 老板娘非常热情的说:“姑娘长得真美,你的头发乱了,不如,我帮你梳理一下吧。” 夏若薇摸了摸头发,果然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被她给扯落了,将曼珠沙华取下握在手心,点头道:“谢谢,那个你可以教我怎么绾发吗?” 老板娘笑眯了眼,点头点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然后,老板娘取出一面铜镜让夏若薇拿着,一边讲解一边绾发,坐在一旁闲等的允辞也听得非常认真,唐梦幽的发型绾的比较简单的单螺髻,因为没有好看的发簪,夏若薇还是将那朵曼珠沙华重新别在了发髻上,然后……夏若薇便掏出荷包里所剩不多的积蓄买了衣服,跟着允辞走出店铺。 夏若薇拉住在前面走的允辞的衣袖问道:“我们在这里多玩两天好不好?”她想要热闹热闹,比如晚上就是这个小镇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这可是刚刚她和那个老板娘聊天知道的,这么好玩的节日,她还是非常愿意入乡随俗的。 允辞点头,伸出手握着夏若薇的手,两人漫步在热闹的街头,夏若薇几乎看到什么都很新鲜,站在前面要看半天,直到允辞有些受不了的拉了拉她的衣服,她才依依不舍的往前走。 夏若薇站在捏泥人面前,看着师傅飞快的捏出一个福娃,福娃脸上的惟妙惟肖,像是马上就要在上面活了一般,夏若薇花了几文钱买了一个泥人,然后来到允辞的面前道:“我们的盘缠快没有了。” 允辞挑眉,对于盘缠这一说他并没有太多的认识,可在成衣店看到那个男子拿出一袋银子一掷千金时,感觉银子还是有些重要的,既然要在这里停留几天,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允辞:“那,最快的赚钱方法是什么?” 唐梦幽伸出一根手指头,她想要说的是:当然是偷了,方便,随时,快捷,上次霸王餐的钱,她就是这样顺手摸来的。 可是转念一想,允辞这样高尚的神,一定非常的排斥这样的做法的。 所以,夏若薇伸出两个手指头道:“赌坊,还有打擂,还有……”夏若薇想把允辞拿出去卖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美男一定能卖不少银子,不知道神尊大人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还有?”允辞喃喃。 夏若薇摇摇头,赶紧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摇走,拉起允辞的胳膊道:“公子,不如你就去打擂吧,黑市的打擂还是很不错的。” 允辞有些不置可否的笑,夏若薇感觉神尊大人一定又要生气了,出乎夏若薇的意料,允辞就像在变戏法一样,金光一闪,手里就多出两张千两的银票来,看得夏若薇双眼变直,这可是真正的大变银票啊! 从允辞的手里拿过银票,夏若薇瞅了瞅,终于确定这银票是真的,不是冥币,或者假币。 夏若薇贴在允辞的耳边问道:“神尊大人,这个怎么变出来的?”真的没想到这钱在允辞神尊看来就是小菜一碟的小事,上次他为什么没有变出来,害她还要出去行窃。 允辞眨眨眼,他是不会告诉夏若薇,这只是他的隔空取物,刚刚在成衣店的时候,在那个男子身上取过来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很有钱的样子,这点钱少了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有了钱,夏若薇拉着允辞从街头吃到了街尾,刚开始允辞还是非常排斥这样边走边吃,没多久他就已经习惯这样毫无形象的在街边吃东西,连夏若薇主动喂给他的东西,也吃的非常的津津有味。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美好,或许,因为身边的那个人是夏若薇的关系,连他也变成了吃货。 走到结尾时,听到锣鼓当当,原来是有家大龄闺女要抛绣球招亲,这可是这个镇子出了名的有钱员外,女儿都已经十八岁还未出阁,这才不得已只能抛绣球成亲。 因为锣鼓声,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一起,夏若薇拽着允辞的胳膊朝二楼望去,二楼站在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两片山羊胡看来就是所谓的员外了,身边站在两个蓝色衣服的小丫鬟,这时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出来,倚着栏杆向人群张望。 夏若薇仔细的打量那个穿红衣的女子,肤白如雪,眉清目秀,的确是个很文静的大家闺秀。 夏若薇抓着允辞乐道:“哎,神尊,那个小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呢。”像允辞这样超凡又鹤立鸡群的气质,能不被人主意非常的难。 允辞睨了夏若薇一眼,“走吧。”说着就要拉夏若薇离开,夏若薇说什么都不让,就是要将这出好戏看完,于是两人就展开一场拔河比赛。 二楼的女子要拿着红色的绣球朝允辞的方向而来,只是还没到允辞面前,就已经被允辞的灵力震出拐了一个弯,朝人群而去,人群也开始争先恐后起来。 夏若薇非常扫兴的甩开允辞的手,转向热闹的人群,这时天外飞来一个白衣男子,唰唰踩着人群而过,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自在,他很快就将绣球捞起,高举绣球随后落地,非常漂亮的一个收尾。 夏若薇被白衣男子帅气的身法给迷住了,不由的多看了两眼,一旁的允辞却微微的皱眉,对于夏若薇这样花痴的表情表示非常的不满。 白衣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剑客之类的,眉目还算俊朗,与那位闺阁小姐看上去还蛮般配的,只是楼上的员外微微的皱眉,觉得自己这么文静的姑娘配这样的剑客有些……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下楼果真让那白衣男子与自己的闺女就地拜堂。 “可以走了吗?”允辞的声音冷冷的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 “嗯。”夏若薇转头,却瞥见人群里非常熟悉的身影,一丝妖艳紫袍的邵泽神君。 “若薇,真的好巧,能在这里遇见你,果然是缘分啊。”邵泽如风一样的速度刮到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看了看没有什么表情的允辞,邵泽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允辞,下凡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上我。” 允辞淡淡的瞥了邵泽一眼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听说这附近不太平,刚好我在天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主动请缨过来了。”说着还对夏若薇投去非常幽怨的目光,“若薇,你好让我伤心,人家写信给你为什么不回。” 夏若薇啊了一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允辞,那封信是邵泽写给他的,可是信里写了什么,才会惹得允辞将信给烧了。 “走吧,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客栈。”允辞没有打算理会沼泽的意思拉着夏若薇。 见两人躲着他,邵泽立即追上,“你们等等我,不觉得三人行比较有意思吗,今晚这里有花灯节,一起啊。” 允辞继续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邵泽的那封信而别扭,夏若薇见允辞不回答,她转过头来对邵泽道:“神君……” “叫我邵泽,不要那么见外。”邵泽纠正道,眉眼弯弯。 “那个,你刚刚不是说这里不太平,发生了什么事?”夏若薇完全的好奇宝宝。 “这个,说来话长,且听是慢慢的道来。”邵泽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在夏若薇耳边小声的说道。 终于,三人来到这个镇子上比较大的客栈,却被告知只有两间空房。 夏若薇一间,允辞和邵泽一间,夏若薇推开客房的门,房间比较简陋,除了床,两张长板凳,一个方桌桌子,上面还有一盏油灯。 夏若薇吃饱喝足,躺倒床上迷迷糊糊就睡去,看没睡多久就传来敲门的声音,唐想要炸毛,还是认命的起来开门,站在她房门口的是嬉皮笑脸的邵泽。 “有什么事情吗?”夏若薇打着哈欠问道。 “你刚刚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这下还要不要听?”邵泽双手环胸,他可是想尽一切机会要与夏若薇单独相处。 夏若薇继续打了个哈欠道:“晚点不能说吗,我累了。”说完关上门,给门外的邵泽来了一个闭门羹! 第八十三章 花灯节 邵泽看着紧闭的房门,后面的话就挭在喉咙,脾气真怪啊! 内心不由的感叹,他的美男魅力啊,为什么若薇这么不屑看他一眼?难道说若薇喜欢的人是允辞,所以他没有机会了? 邵泽捏着下巴,觉得回房间试探下允辞。 允辞此时做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不知名的册子翻看着,这看书动作说不出我优雅唯美,邵泽看着允辞这样淡漠的动作,不由的也有些看痴了眼去,心里不由的叹息,若薇每天面对这样的允辞,也难怪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 在允辞的面前坐下,邵泽敲了敲桌面,“允辞,你说,若薇是不是有点喜欢本君?” 允辞转了个身继续看书,决定无视邵泽的唠叨。 邵泽拖着腮敲着桌面,“允辞,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丫头吧,听说你在桃花林与她定情可是属实?我还以为是空穴来风呢,我一直以为你中意的女子是若水,此生不换呢……没想到你真的在乎那个丫头,不然我跟她说话,你干嘛一直黑着一张脸……你也别不说话啊,既然你喜欢她,我退出就是。” 允辞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邵泽,“说完了吗?” 邵泽点头,继续说:“看来,你们在蛮荒界是不是共患难感情进展那个啥……好了,不说了,你这次来就捎上我一起呗,刚好,我们可以一起降妖除魔。” 允辞很明显没有要理邵泽的意思,邵泽还是在一旁喋喋不休,“天帝说着附近有妖气,可是我在这里逛了一天了,妖一个也没有看到,看着这个小镇似乎很安逸和平……” 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夏若薇非常准时的被饿醒,来敲允辞的房门,听到门内邵泽依旧在喋喋不休,夏若薇想,话茬子是怎么跟闷葫芦变成好友的呢? 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邵泽一脸的眉开眼笑,“若薇,我发现你又便漂亮了呢,原来美女都是睡出来的。” 夏若薇觉得忽略这样的夸奖,对允辞道:“神尊,我们去看花灯吧。”说着走过去拉起允辞,允辞果然没有太多的挣扎,就跟着夏若薇而去。 邵泽敲着脑袋想:“难道允辞生气,是因为我变成他们的电灯泡了!” 如此想,邵泽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上,“你们等等我啊,一起热闹。” 夜幕降临,华灯点燃,烟花直往天冲,绿色加内黄的圆圈烟花在黑暗中不断发亮,扩大,美不胜收,极其壮观。这些烟花陆陆续续地、从下往上绽放。橙黄的烟花好似美丽的流星雨,正逐渐落到地上。 小镇中间有一条河道,不少青年男女拿着花灯在河岸放着河灯,河灯的样式有很多种,有莲花形状的,有小船形状的,还有些直接用竹筒来代替,河道的灯越来越多,渐渐的飘远,载着那些人的心愿渐渐的飘走。 “好美啊。”邵泽也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呼小叫起来,指着河灯问,“若薇,我们也去放河灯吧?” 为什么不问允辞要不要放河灯呢?在邵泽的观念里,允辞无欲无求,对于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也是非常的不屑的,反而有孩子气的夏若薇会跟他做这样的事情。 “好。”果然,夏若薇没考虑的就点头,然后走到一个老婆婆那买了两盏花灯,一盏递给身边的邵泽,两个人便去到河边。 允辞站在一处水榭看着邵泽和夏若薇放花灯,突然觉得自己离夏若薇的世界有点远。 水榭的宫灯照在允辞洁白如玉的脸庞,在他的眼帘投下一道阴影,青衫在夜风中随风轻扬,那样的清冷淡漠…… 夏若薇放好花灯抬头,就对上允辞忧郁的眼眸,她随后来到他的身边,“神尊,你要不要也去放一盏,入乡随俗?” 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晚,如果邵泽刚提出时,夏若薇这么问允辞,允辞或许会点头,只是如今这样说,允辞只是淡淡摇头。 随后三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人潮拥挤,夏若薇下意识的抓住允辞的衣角,他们的头顶已经挂着不少的灯笼,下面挂满竹签,上面写的是谜语。 “见人就笑,打一字。”夏若薇翻开一个竹签念道。“竺”允辞道。 “人人同心又争先,打二字花名。”邵泽也找了一个灯谜问道。 “合欢。”允辞笑道,他也抓过一个竹签问道,“嫦娥落入寻常家(打花名一)”。 夏若薇努力的想着,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仙客来。”邵泽道。 邵泽再次找了一个竹签念道,“醉酒搓麻将胜率低(打一成语)” 夏若薇还是摇摇头,一旁的允辞道:“曲高和寡。” 邵泽的嘴巴长成o型,“若薇,你居然连这么简单的灯谜都不会?”算是对夏若薇的最新认识。 夏若薇撇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不忘吐吐舌头,她最不会的就是猜谜语,猜灯谜了。 锣鼓声响起,伴随着欢呼声,一个汉子身穿大红褂子,高举这一刻球一样的道具买了地舞动,快速地奔跑,敏捷地穿梭,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细致入微,淋漓尽致。 “是舞龙哎。”夏若薇兴奋的踮起脚尖就朝前面挤去,允辞也不得已的跟着夏若薇的身后,他不明白为什么夏若薇看到这些为什么会如此的兴奋。 见两人迅速淹没在人群,邵泽也赶紧挤上去,无奈人太多,他看到的都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压根就不知道夏若薇和允辞挤到了哪里,他只能在人群左顾右盼。 那两条长龙在灯笼朦胧光线的沐浴下金光闪闪,气势不凡,昂首挺胸,仿佛就要迫不及待地腾飞! 人群传来欢呼声,掌声,像是应和着热闹的气氛。 夏若薇也拍着手,允辞站在夏若薇的身后远眺,表情依旧淡淡,他似乎感受不到这样的气氛,或许是因为他习惯冷清,面对这样热闹的气氛,他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那两条色彩绚丽的龙的道具,一到舞龙人的手中,便立即显得活灵活现。在“双龙戏珠”时,这两条龙便像小孩子似的嬉戏玩耍。只见这两条龙慢慢地开始向上盘旋,之后还不忘“摇头摆尾”—— 它们似乎非常开心,头不断地上下左右地摇摆。而这时,它的尾巴也没闲着,微微地摇摆着。……这时,眼前一片云海,只见有什么东西时隐时现地躲在云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两条龙在云海中穿梭。 随着舞龙队伍的临近,人潮也跟着舞龙队伍疯狂涌动,夏若薇也被人群挤得有些站不稳脚步,人潮往她这边拥挤,她便身不由己的朝一边倒去。 就在夏若薇被人挤的快要摔倒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很适时的揽住她的腰,她被安全的揽在允辞怀里,允辞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夏若薇筑起一道屏风,抬头看到允辞优美的下巴曲线,他们靠得很近,夏若薇听着允辞的心跳,感觉她的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 似感觉到夏若薇在看他,允辞低下头,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视着夏若薇。 夏若薇也这样痴痴的看着允辞,此时两人没有说活,周围的喧闹声似不复存在。 人潮终于散尽,邵泽气喘吁吁的来到允辞的身边,嘎嘎的抱怨:“这里的人也太热情了,老子刚刚差点就被人群给挤散架了。” 邵泽说完才发现,那两个人还保持这相拥的姿势静静的看着对方,这眉来眼去的,完全将他视为空气,邵泽感觉非常的不高兴,于是上前双手搭在两人的肩膀,“回神了。” 夏若薇面色有些绯红,讷讷的将允辞推开,“谢谢。” 允辞几乎是面不改色,这样的拥抱本来就已经习惯了,看了看有些萧条的街道:“回去吧。” 夏若薇的肚子非常适时的叫了起来,随后一脸尴尬的说道:“我感觉,我饿了。” 邵泽啧啧了两声道:“若薇,你不是早就修炼了辟谷之术,为什么还能感觉到饿?” 夏若薇更加的不好意思道:“我眼馋。”说着指了指前面一家铺子,哪里热气腾腾的飘来肉包的香味,她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肚子里的蛔虫也非常自然的起来。 邵泽也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道:“那香味确实非常的诱人,走吧,我也饿了。”两人朝前方而去。 允辞再次发现,为什么夏若薇吃什么没有问他的意见? 他还是跟上前面的两个人在空位上坐下,夏若薇几乎点了这个店铺里所有的美味,邵泽似乎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女妖,话说仙女都是不吃什么的,难怪夏若会特别的让他刮目相看。 菜一上来,夏若薇非常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邵泽看夏若薇吃的如此的津津有味,他也学着夏若薇的样子吃了起来,允辞见两个人都吃的如此的开,他这个没有食欲的也品尝了起来。 吃饱之后,邵泽打了一个饱嗝,对夏若薇说道:“若薇,我发现跟你混,人生还是很有滋有味的,难怪,允辞这样无聊的家伙跟你在一起后,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这到底是夸奖她,还是贬低允辞啊? 夏若薇道:“神尊才不无聊,人家只是比较喜欢安静而已,这样的境界你是不会懂的,话说你的红粉知己那么多,难道没有一个另你开怀的?” 第八十四章 小镇夜色 邵泽换上一脸受伤的表情,感慨道:“都说人海茫茫,知音难求,本君活到今日方觉得,与若薇你在一起才能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别的女子给本君带来的只是身体上的快乐,而你给我的是心理上的快乐……” 一边的允辞只是淡淡的,但他的手紧握夏若薇的手,将夏若薇带离某人,都说近朱者赤,免得教坏小孩子。 夜空挂着一弯上弦月,月色静静的洒在小镇,人潮散去,留下红红的灯笼挂满街道,小贩也开始收拾回家,三人就这样不急不缓的漫步在小道,三道黑色的人影在地上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夏若薇走在允辞的右侧,允辞的左侧是邵泽,允辞似有意要将两个人隔开。 邵泽在听到夏若薇的话后一声叹息,抬头望月,开始面露感伤,“月儿知晓,我心事何人知晓……” 夏若微抬头望月,天空繁星点点,夜空只有几颗星子,夏若微指着夜空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放孔明灯吧!” 正在一旁感伤的邵泽立即点头,“好啊。”于是冲到一旁正收着摊的小贩前,要来纸笔和一些胶水,夏若薇在后面喊道:“多拿一支笔。” 允辞看着夏若薇非常兴奋的表情问道:“若薇,为什么要放孔明灯?” “因为无聊啊。”夏若薇耸肩,做什么事,难道非要有原由吗? 邵泽已经抱着纸笔过来,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允辞道:“允辞,你也加入吧?” 允辞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却还是摇摇头,想着放孔明灯那是小孩玩意。 夏若薇对于允辞这种淡漠到不合群已经非常的习惯,如果允辞哪天变得爱凑热闹,她反而更不习惯。 允辞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弧桥上,这座桥并不宽,只能容两个成年男子并排而行,桥身是用青石铺砌成拱桥,外形还是非常的美观。 允辞华衣偏偏立于桥中,像是在看风景,像是在看在不远处趴在石凳上纸笔描画的两个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 “你这画的是什么?”邵泽探头,夏若薇选择的这个位置非常的好,头顶有只红灯笼照明,邵泽很皱眉,看着夏若薇拿着笔,在白纸上鬼画符。 夏若薇抬头嘿嘿一笑,让你看明白了我不是白画了。 夏若薇画的是一串英文字,eachdayiloveyoumore,todaymorethanyesterdayandlessthantomorrow.意思是:每一天我都爱你多一些,今天比昨天多但比明天少。 允辞,我想我要慢慢的将你忘记,因为你是我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我深信蝴蝶飞不过沧海,飞蛾只是扑火……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跨出去的勇气。 夏若薇侧头,看到邵泽写着大气磅礴的草书“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她挑眉,没想到如此风流倜傥,幽默风趣的邵泽内心其实有些忧郁。 夏若薇只是装作没有看到,将孔明灯放飞到天空,不多是六只孔明灯缓缓升空,越飞越高,载着她的希望,换成天空里的星星点灯。 允辞抬头望着天空的亮光,随后单独的道:“不早了,该回去了。”说完转身率先离开。 “等我。”邵泽和夏若薇赶紧跟上,一路上邵泽又开始套近乎,“若薇,明天我们去附近的圣女庙吧,听说这个圣女庙非常的灵验,似乎是有求必应,不过,必须要有一定的代价,才能求得心愿。” 夏若薇:“圣女是什么?”她听过仙女,就没有听过什么圣女。 “这个镇子不大,一共就两百多口人,所谓的圣女就是镇上这些人对她的一种尊称。”邵泽又开始发挥他那长篇大论,“事情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话说一个月前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一个……” “能不能长话短说?”夏若薇问,邵泽非常喜欢废话,总是将不是重点的说一大堆,她听得耳朵有些发痒。 走在前面的允辞也停下脚步转头,“邵泽,你来这镇子没几天,没想到了解的还不少?” 邵泽:“这不少没事跑去喝茶才听到的消息,别扯远了,刚刚说到哪了,对,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一个被夫人赶出家门的汉子来到了那见圣女庙,他一边诅咒自己的婆娘凶悍,不让他纳妾,他已经忍了很久,说什么这婆娘除了吃喝没一样好的,就只会对他凶,怎么不早点死掉,他就可以娶隔壁村的小翠了,若他的心愿能达成,他会万金来叩谢。” 夏若薇问:“然后呢?” “然后,这个汉子就在这个庙里睡了一夜,其实他说的也只是气话,过来一晚他就回家去了,回到家后,你猜发生了什么?”邵泽故意留下一个悬念,手背在身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夏若薇:“他夫人同意他纳妾了?” 允辞道:“他夫人已经死了。”或许是因为允辞的话太过清冷,听得夏若薇毛骨悚然了一下,此时已经是亥时,街道上空旷而静谧全部挨家闭户,有的烛光早已熄灭,有些人的庭院里传来几声狗吠,或者是几声婴儿的啼哭声。 在这样寂静的街道,说这样的故事确实有些恐怖,夏若薇抱紧双臂,尽量淡定。 邵泽这才慢悠悠的道:“他的夫人在昨晚不小心掉进井里溺水身亡,那个汉子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他的夫人,他以为她是出去买菜了,也没有理会,回到家后继续躺在床上就睡……直到他再次醒来,摸摸肚子,去到厨房都没有看到他的夫人,直达泡烂是实体浮出水面变得面目全非,他闻着臭味来到井边,将尸体捞上来,他才知道,井里的就是他的夫人,已经死了三天,那个汉子还真抱着万金去了圣女庙,从那之后,圣女庙的名声大响。” 夏若薇立即躲到允辞的身后,抓住允辞的袖子有些发抖,突出眼睛惊恐的看着邵泽。 邵泽看到夏若薇吓破胆的样子,顿时也乐了,他笑道:“若薇,你这单子也太小了,我又没讲鬼故事,你干嘛怕成这样。” 允辞回头看了眼浑身发抖的夏若薇,正想安慰她,就听到夏若薇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邵泽神君,你身后怎么有人,白衣头发好长,没有眼睛,她的脸被泡烂了,上面有一个个的疙瘩……” 或许是夏若薇说的太若有其事,允辞慢慢的回头…… 夏若薇抓住允辞的胳膊就吵客栈跑去,这脚步匆忙的确实像见了鬼,允辞的唇角却弯起好看的弧度。 邵泽缓缓的回头,他的心理有些紧张浑身戒备,只是,他回头只看到空旷的街道,风吹落一片树叶,缓缓的飘落,静静的躺在他的脚前,他瞬间有种被耍的感觉。 “若薇,你骗我。”邵泽快步追上前面两个人。 夏若薇回头吐吐舌头,一脸的俏皮,“邵泽神君也是怕鬼的。”捂嘴偷笑。 邵泽想要说什么反驳,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突兀。 “啊!!”声音低沉而悲惨。 夏若薇竖耳倾听,叫声是从一个小巷子发出来的,她拉着允辞就往那个巷子跑去。 邵泽也收起笑容,面色有些凝重,他一个飞身就落在巷子口,这个巷子似乎非常的偏僻,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夏若薇有夜视能力,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影。 邵泽手里突然多了一颗夜明珠,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他缓步朝巷子深处走去,而允辞和夏若薇就在巷子口看着,似乎只是过来围观看戏的。 夏若薇扯了扯允辞的袖子问:“我们不进去看看?” 允辞摇头,“邵泽的身手不错,这个巷子那么窄,我们进去了岂不是太碍事了。”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允辞这是在跟邵泽闹别扭?不过邵泽怎么说都是一个神君,这巷子也确实小了一点,三人一起进去确实非常的拥挤。 黑影一晃“噗通……”倒地的声音,邵泽穿过狭窄的巷子,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而他看到的就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背影,狠狠的朝前栽去,是那种面部着地。 邵泽第一时间四处寻找,想要找到一丝凶手的影子,月光将房屋的倒影拉长,他却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响,活像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巷子角。 小镇的房屋都是成排整齐的排列,男子倒地的位置非常的奇怪,四处四通八达的路口,这里算是小型的广场,白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在这一块摆地摊。 四周静寂无人,只有秋风飒飒而过,邵泽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蹲下退了推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应他。 待邵泽将人给翻过来,他有些被惊到松开了手,低叫出声,“死了!”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身暗青色素衣,他的右手捂着心口,心口出早已血肉模糊咕噜噜的冒着血,里面早就空了一块,衣襟濡湿一片…… 邵泽浑身一颤,感觉这天气似乎冷了几分………… 男子面色苍白,嘴巴也是长着的,眼睛大睁,呈凸起状态,血丝爆满眼白,像是死不瞑目…… 邵泽面色有些白,他没看过这样的诡异恐怖的死法,四周的空气里也因这具尸体变得阴森了几分。 第八十五章 受冤 夏若薇看着黑暗的巷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看了眼身旁的允辞,允辞似乎也感觉不太对劲,邵泽进去那个巷子那么久了,没道理到现在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两人互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不安的感觉,两人相继也朝着巷子里走去,这个巷子很黑,对于有夜视能力的夏若薇而已并没有什么恐怖的,更何况允辞就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这条巷子都走到了底,却没有邵泽的身影,似乎他就这么的神秘的消失了一般。 夏若薇问:“我们明明是看着邵泽神君走进这条巷子,左右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怎么会说不见救不见的?” 允辞道:“确实很奇怪,从我们听到那一声惨叫起,我们就已经判断那个声音是在这条巷子里面发出来的,而我们进来也没有闻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息,太怪……难道这个不大的镇子里还藏着什么很厉害的妖不成?” 只是一瞬,允辞的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允辞手中凝聚成一道剑气朝黑影的方向追去,夏若薇转身就已经看不到允辞的身影,四周已经被越来越多的黑雾笼罩,她也不明白这样的雾气到底是哪里来的。 突然,夏若薇感觉脖子一阵凉飕飕的,转头就看到两排锋利的牙齿,挥手朝那牙齿拍去,手心发出一道五彩的光芒,那两排牙齿张了张,随后发出一阵怪叫,夏若薇挑眉:这个……是鬼! 那两排牙齿移动了一个方位,张开锋利的牙齿再次朝夏若薇攻击而来,夏若薇只能看到这只是两排锋利的牙齿非常的尖锐,全部都是渐渐的,如果被这样的牙齿咬上一口估计会很疼。 夏若薇聚精凝神,眼睛依旧瞟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手里运气,那些叶子齐刷刷的脱离枝干朝夏若薇的方向而来,在夏若薇身边围着一个圈,叶子似乎得到夏若薇的命令朝四面八方而去…… 围着那两排牙齿的树叶自然是最多的,夏若薇后退,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树因为失去叶子而变得非常的暴躁,它的枝桠正在无限的伸长,缓缓的朝夏若薇的身体而去,有些朝夏若薇的胳膊而去,有些朝她的脚腕而去,还有的朝她的身子而去,那尖尖的触枝就如一把利剑,似要将夏若薇穿心而过。 夏若薇只觉身子一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环抱,她才偏头看到身后的树正在一一种诡异的姿态朝他们袭击而来,允辞足间轻点,只是几个飞跃就躲过那棵老树的攻击。 允辞手中再次发出一道金光,金光将老树包围,老树瞬间被一种强大的气压笼罩,接着树身突然着火,渐渐的火势越来越大,没多久就变成一棵黑乎乎的枯树。 夏若薇抬头看向允辞的侧脸感谢道:“还好神尊来得及时,不然,就见不到我了。” 刚刚她也看得非常的清楚,那棵老树已经成了精,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它的接近,就证明它的修为并不低,如果允辞没有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要被那棵变态的树精折腾死。 允辞放开夏若薇,“如果你不去惹那树精,它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夏若薇吐吐舌头,“取了它的叶子是我不对,它再重新长出来就是,干嘛这么动怒要杀我。” 允辞叹息,“其实过了今晚,它吸收灵气就可以进化成人形,再最关键的时刻,你却取了它的叶子,它没有叶子如何吸取灵气?” 夏若薇挠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凑巧,它也够倒霉,遇到我这个克星呢? “这是它的命数呗,神尊,你如今烧了它,那他还能入轮回吗?” 允辞摇头,“那把火不是本尊放的,是它气不过本尊的束缚,自燃了而已。” 夏若薇无语,这棵树精的脾气真怪,有个性! 她环视了四周,那两排牙齿已经消失不见,她问:“神尊,你刚刚去哪了,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 “好像有黑影飞过,不过那只是一个幻影,我想是有人想要针对你,才故意将本尊引开,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夏若薇看了眼四周黑乎乎的雾气,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锣鼓喧嚣,“抓凶手了,杀人了……” 两人一个飞身就朝那个喧嚣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两人身子落地时就看到前面已经围满了人,叽叽喳喳说什么都有,嘈杂一片。 这些人有的穿着亵衣就出来了,有的衣衫凌乱,或披着褂子,显然是匆匆穿好跑出来,只是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的愤怒,手里都是拿着锄头,扁担,还有菜刀,有奇葩的拿着锅铲的。 随后里面传来一声非常无辜的声音:“我已经解释很多遍了,我不是凶手,我只是听到惨叫声追过来,没想到他就已经死了,真的与我无关。” 夏若薇已经从声音里听出那个喊冤枉的人是谁,这个人就是刚刚与他们失散的邵泽神君。 邵泽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正义了一辈子,却要受这样的冤枉,百口莫辩,似乎非常的无奈。 允辞走上前,让那些人让出一条路,他才勉强看到里面的大致情况,被人群围着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干涸的死者,一个是举双手说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的邵泽。 还有一个人是个子并不算太高,一身正气的更夫,他指着邵泽说:“我本来巡视到这里,却没想到这人将人杀了后还想逃跑,幸好被我给及时抓住。”随后就开始诉说他是怎么看到这个凶手的。 他的脸上满是正义的表情,手里还拿着一面锣,刚刚那急促的锣声就是他敲出来的。 没想到今天晚上那么的不太平,难怪一路走着的时候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夏若薇也非常努力的挤进人群,“各位父老乡亲,我想着其中一定有误会啊,我可以作证,他不是凶手。”夏若薇的出现,人群顿时也喧哗起来。 “姑娘,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们就相信你,你可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就是,姑娘,看你也不像坏人,告诉你,心不要太善良了,你今天就了凶手,没准下一刻他就盯上你,想要杀你。” “姑娘,这样的浑水就不要淌了,江湖险恶啊。” 夏若薇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些人只相信眼见为实,那个姑娘说不定跟那凶手的一伙的,才想要帮他开脱。 夏若薇的话感动到了邵泽,他非常激动的握着若薇的手说,“好若薇,你总算是来了。” 允辞的目光落在夏若薇被邵泽握着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若薇跟别的男子亲近,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 他也走进人群,将夏若薇揽在自己身边,同时也将邵泽的咸猪手给拍开,或许是允辞这一个动作做的非常的帅气,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仿佛夏若薇就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 原本喧嚣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允辞那天人般的容貌给折射到了,不由的惊叹,真的好漂亮的男子啊! 周围的人顿时将视线都落在允辞的身上,不由的多打量了一眼。 “诸位,我也可以作证,他不是凶手。”允辞淡淡的道,他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人群再次议论开来。 邵泽看了看空空的手,心里感叹:允辞,你的醋坛子又打翻了吗? “我亲眼所见还有假。”更夫不服气了,他有没有两眼昏花,他也是人证好么。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将这件事件交给我们这的衙门来处理,这样已示公道,你们什么证据的也到衙门说。”其中一个人出来主持公道。 “我赞成,我们这的县令断案如神,非常的公道,一定不会冤枉了谁,还是这样好啊。”又有一个书生一样打扮的人说的。 两人都这样的提议,人群也开始拍手叫好起来。 夏若薇看着允辞,想问这些要怎么解决。 邵泽虽然是神君,但是他现在在人界,自然不能当着人的面使用仙法什么的,他瞬间就从高傲的神君变成了嫌疑犯。 允辞:“既然大家都想要所谓的公道,那就只能等待天亮开堂会审。” 允辞说完看了眼站在一边面色发青的邵泽,邵泽的脸是被气的,好心过来找凶手,却反被冤枉,真的非常的憋屈,事已至此,他也自认倒霉,而且这更夫一口咬定他是凶手令他非常的头疼。 最后,所有人都一致认同这样的处理方式非常的公道,夏若薇眼睁睁的看着邵泽被那些人带走,允辞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是现在天还没有亮,要升堂也得等到天亮,于是,那些人就商量这将邵泽绑在县衙的石柱前,派人沦留看守着,免得他跑了。 夏若薇扯了扯允辞的袖子问:“邵泽好可怜,他没事吧?” 允辞:“我们会客栈睡会,等天亮了再去衙门。”至于邵泽,这样吹吹风也不错,他不是想要体验人生吗…… 夏若薇看着允辞想也没想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任凭邵泽可怜兮兮的还在喊着冤枉,她也决定先回去睡上一觉。 夏若薇:邵泽神君,真的不是我没有人性,你就好好体验这样的人生吧,祝你好运。 第八十六章 魅力问题 邵泽转头,有种望穿秋水的哀伤,这两个没人性的家伙,居然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了,还是不是朋友啊!好歹有福同享,我被冤枉了,至少也因该陪着我等天亮啊。 邵泽被绑在衙门口的大红木柱子上,夜风迎面而来,他重重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用商量的口吻问道:“那个,大哥可不可以不要绑那么紧啊!” 给邵泽套上绳索的正是那个打更的更夫,“不绑紧点,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我们要上哪里去找人,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我绑的绳结可是很有技术含量的,一般人是挣脱不开的。”说着露出自信的微笑。 邵泽:“那二般人呢?”对他而言这些凡物根本就困不住他,只需要一个法术,他就可以让这个绳子主动掉下来。 几个村民将尸体抬到县衙门口,一群人商量这让谁留下来看管,商量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邵泽很想掏耳朵,这些人真是够无聊的,就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商量了半个时辰。 最后,更夫看了看邵泽说道:“你这样绑着反正也睡不着,就帮我们看着他。” 邵泽无语,他们难道还以为有人过来偷死人不成,真是太小题大做了,邵泽仰头看天,装作没有听到。 几人陆陆续续的离开,街道重新的安静下来,月亮也开始慢慢的西移,天色渐渐的明亮,邵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脖子低着睡觉似乎有些脖子酸。 “若薇啊若薇,你怎么还没有来!”邵泽开始对天长叹,瞬间有种度时如年的感觉,天为什么还没亮啊! 夏若薇伸了个懒腰,被允辞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嘀咕:大清早的,谁在想我? 允辞转头,双手立即贴在夏若薇的额头,夏若薇被允辞这么迅速的反应给怔住,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身子完全石化。 她可以理解为:允辞这样是在担心她感冒吗? 片刻,允辞收回手,语气轻柔的问:“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若薇摇头,“没事,这个打喷嚏可是有讲究的,打一个,表示有人想念,打两个,表示有人骂你,若打三个才表示感冒,刚刚我打了一个,自然表示有人在想我咯。”说完乐呵呵的笑了,这笑纯粹只是因为有人想她而高兴的。 她却感觉允辞的面色在急剧降温,夏若薇收住笑意,摸了摸肚子,“好饿啊,我们还是去吃早膳吧,不然去看邵泽就晚了。” 夏若薇说着见允辞的眼眸暗淡下来,她觉得先撤为妙,于是主动饶过允辞走下楼梯,允辞看着夏若薇的背影,眉头微蹙…… 夏若薇找了一张空桌子,随意叫了一笼小笼包,还有一碗豆花,在夏若薇的观念里,神尊允辞是不吃饭的,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吃她煮的鱼,除此之外的东西都不会吃,她就非常自然的没有叫允辞的那份。 允辞在夏若薇的面前坐了下来,青衣飘飘,衬得他如雪的肌肤更加的出尘脱俗,夏若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朝夕相处八年,夏若薇已经习惯他的出色容貌,就继续吃着包子喝着豆花。 允辞对小二道:“给我同样来一份。”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小二楞楞的点头赶紧去里面上菜。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她如一阵风似的冲到允辞的面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笑,笑得非常的妖娆,像是要用这样的笑容去勾引允辞的芳心。 “美男,你是这里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红衣女子非常自然熟的打招呼,在允辞的身边坐下,指着桌子托腮,露出一脸花痴的模样。 允辞并没有去看红衣女子,这时小二已经将豆花和小笼包给端上,允辞便按照夏若薇的吃法,左手豆花,右手夹了一块小笼包放进嘴里。 红衣女子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托着腮,直勾勾的盯着允辞,“吃法的动作都那么的优雅,那么的吸引人,真的好帅啊!” 夏若薇无语,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在吃法,她却在一边犯花痴。 夏若薇抬头打量着坐在允辞面前泛着花痴的女子,一张小巧的标准瓜子脸,细细的柳眉高挑金蜜色的眼眸,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精巧的五官,额头中央有着一个红的梅花印记。宛如珍珠般的耳垂上,有一对精巧而名贵珍珠耳坠,将天使般的容颜衬托得愈发的脱俗。红色的纱衣更是将她的肌肤衬托的肤白如雪。 夏若薇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有一种野性的美,就如曼珠沙华的妖冶,另男人看了就会忍不住多看第二眼。 夏若薇再看看允辞依旧淡淡吃饭的样子,对于红衣女子炽热的目光视若无睹,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很快,她放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 红衣女子这才将视线慢悠悠的转向夏若薇的方向,也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她就将视线转开重新落回到允辞的身上。 “我叫花韶春,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红衣女子的声音非常的性感好听,夏若薇见允辞依旧不搭理,红衣女子的眉头也略微的蹙起,就要发怒时,夏若薇插话道:“他叫邵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出允辞大人的真名,免得横生事端,就借用一下邵泽的大名好了,反正他就是一个花心公子,盗用名字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邵泽?”花韶春转头瞟了眼夏若薇,唇角微勾,“你是邵泽公子的贴身侍女?” 夏若薇一愣,没想到这个花韶春要查户口到底,她便不带犹豫的说:“我是他的妹妹。” 允辞也放下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若薇,似在看她如何将谎言说圆。 花韶春看看允辞,再看看夏若薇,“你们两个完全不像啊,你说谎!” 夏若薇冷汗,“我跟他同父异母,自然不太像。”为了掩饰尴尬她呵呵的一笑,却瞥见允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嘲笑。 花韶春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既然夏若薇都说是这个男人的妹妹,她就不会视为情敌,继续将视线转到允辞的身上,她再次将视线转回到允辞的身上,开始她的抛媚眼功力。 夏若薇:我是不是因该撤了,这怎么感觉,我似乎成了电灯泡了? 就在夏若薇起身的空档,允辞也站起身直接拉着夏若薇的手,只感觉一阵风刮过,大厅里已经不见了两个人的影子。 “想跑,姐好不容易看到个极品的,就不会放过你。”说完起身就要追去,袖子却被什么东西扯着,转头看到店小二抓着她的袖子,面色阴沉的说:“想吃霸王餐啊,快付银两。” 花韶春抽了抽嘴角,“吃霸王餐的是刚刚两个人,干我什么事,我只是打酱油路过的。” 这时一群打手围了上来,看身形人高马大,像干架的意思。 花韶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才能赶快追上前面那两个人。 “算了,看在刚刚美男的面子上,本小姐就当赏银好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朝后抛去,一群打手的眼睛全部定格在花韶春手里的银子上,银子一飞起,他们就朝银子扑去…… 结果一群男人撞成一团,随后传来咆哮声,咒骂声,还有挥拳的声音,而花韶春也如一阵风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时的夏若薇和允辞出了客栈朝衙门的方向走去,因为不知道方向,一路询问了不少人。 路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允辞的脸上停留片刻,才给他们指引方向。 夏若薇:允辞这次为什么不伪装一下容貌,瞧瞧把那些人迷倒,还有不少女人跟着允辞的身侧走着,就是为了多看几眼。 “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 “嗯?”夏若薇抬头,看向允辞,却在允辞的眼里读到:帮本尊解决这些花痴。 夏若薇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里人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再说被人看看也不会少什么,就不要这么小气了。 允辞转头,冷冷的说道:“莫要再跟。” 夏若薇没有回头,身后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然后听到某个花痴的声音:“郎君好英俊,奴家都看痴了去,请收下奴家的手绢,奴家就不跟了。” 允辞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未遇到这个的情景,会被一群女人围着送手绢…… 夏若薇站在一旁捂嘴轻笑,看到允辞僵硬的脸,似在极力克制没有将这些人给拍飞的冲动。 他从未遇到这么胆大的女子,他以前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便投了个眼神给夏若薇,夏若薇恢复严肃的表情来的允辞的面前。 “你是谁?”看到夏若薇是要出来阻止,不少人不乐意了,纷纷抗议起来。 夏若薇只好将这些女人招呼过来,在女人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瞬间所有女人的神情从爱慕变成嫌弃,没多久就散去。 夏若薇拍拍手,转头对上面色不好的允辞,低头心里想:神尊大人怎么又生气了,我又没出卖他,他这脸黑的快跟锅底的炭灰一样了。 第八十七章 招蜂引蝶 允辞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夏若薇的头顶响起:“若薇……” “啊?”夏若薇抬头,对上允辞带笑的眼眸,这是这笑有种让人脚底下都发麻的感觉。 半响,夏若薇觉定打破这略微尴尬的气氛:“神尊……这天都已经很亮了,不知道衙门是不是已经开堂会审了?” 两人又相继走了一段路,快到衙门口的时候,夏若薇听到允辞有些发凉的声音:“若薇,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其实允辞自认为自己的耳力非常的好,只是他更想听听夏若薇如何解释她诋毁他形象的,他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她居然说他断袖喜好男色! 夏若薇低头,一副怪怪认错的样子,“神尊,我错了。” 允辞轻叹,“你错在哪?” 夏若薇吐吐舌头说道:“神尊大人,我只是是遵照您的指示将那些逃花给拒绝在千里之外的,为了神尊你的形象高岸伟大,我只能出下下策,这也是最快解决的办法……”夏若薇眨着无辜的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允辞:“看来你现在是越来越会狡辩了,本尊自然是感激你帮忙的,只是……”只是这个过程有点,令他接受不了。 夏若薇摇着允辞的胳膊道:“不要生气了,下次大不了我将你化个妆,易个容什么的,这样那些女人绝对不会骚扰你。” 两人正对视,听到邵泽有些悲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说你们两位,可以过来看看我先吗?” 允辞和夏若薇同时看过去,就见邵泽还被绑在大柱子上,只是他身上发出一圈白光,上面的绳子坠落在地,邵泽来到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面色有点像踩到狗屎的悲壮模样,不由的叹息。 “我说你们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你们也没有抓到凶手,害得我被冤枉?”说着揉揉被绑得皱巴巴的手臂。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蹊跷,我们进入到巷子的时候就遇到一团黑雾,然后就遭到袭击,不知道是妖还是鬼。”夏若薇摸着下巴,昨晚因为太困就忘了将这件事情告诉允辞,她就直接睡了过去。 “黑雾?有鬼?”邵泽困惑,“可是我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啊。” 允辞道:“若薇,我跟你分开之后,你遇到了什么继续说一遍。” 夏若薇点头,将昨晚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黑雾太大了,我只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神尊的影子,我就像在附近找找,没想到出现了两排锋利的牙齿,那牙齿雪白又尖锐,似乎还会发出怪叫声,我就是要攻击它,才用了冰冻之术,后来惹怒了那树精。” 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深思,“邵泽,你是怎么发现这尸体的?” 邵泽非常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听到尖叫声是从巷子里发出来的,等我拿着夜明珠进入巷子后,里面并没有看到什么人,随后不知怎么的我就来到那路口,然后就看到这尸体背朝上,面部朝下躺在地上,也也只是好奇将尸体反过来,就看到尸体的心脏处空了一块,死相凄惨,那人临时还是睁着双眼,我想着因该将他的眼睛给合上,随后就听到更夫的锣声,他便指着我,说我是凶手。” 说完,邵泽似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身子也跟着抖了一抖,叹气,心里一阵悲凉。 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君,没想到下凡还会受到冤枉,真的郁闷啊,想到允辞手里的宝贝,于是邵泽建议道:“允辞,你不是有一块可以预知过去未来的八卦镜,你拿出来看看,我们不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吗?” 夏若薇一听,双眼睁大:我的乖乖,没听错吧,允辞的那面八卦镜还可以知晓未来之事?她也好想看看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等改日问允辞借来玩玩。 允辞看了眼夏若薇和邵泽一脸期盼的模样,想着反正没有什么头绪,他也不想要去慢慢找线索查,如今寻找凶手就只剩下用八卦镜了。 “好。”说摊开手,手中的金光一闪,八卦镜就出现在允辞的手心,允辞念了一段咒语,镜子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随后镜子上面出现一团黑雾。 最后慢慢的净化成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长长的黑色直发披散下来,和冷寂的夜空形成了完美的折射。魔鬼般玲珑的身材,雪一样白的肌肤,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身穿一件非常飘逸轻薄的白衣,看上去如梦如幻,夏若薇今天这样妖娆的女子,真的好美,似乎只要一个眨眼,一个微笑都可以迷倒众生。 那个白衣妖娆女子扭着柔软的妖漫步走在前面,她的手里似乎握着一根无形的绳子,绳子系着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也就是死者),穿着一身暗青色素衣,男子一脸的呆滞,双目涣散,似乎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七晕八素,完全分不轻东南西北了。 他们渐渐的进入到小巷子,白衣女子如蛇一般的缠绕在男子的身上,手也在男人的胸口抚摸着,她的眼神非常的妖媚,说着诱惑人心的话:“你喜欢我吗?” 那男人早就沉溺在美色之中无法自拔,他的大手来到女子的腰出,一把握住白衣女人不盈一握的腰,随后,男人才用低哑的声音说:“我好喜欢你,小美人。”眼里都是情欲的色彩,嘴角也带着特有的淫意的笑,好像想要一把将这个女人按倒,让他为所欲为。 “那,我要你的心……”说话见修长的手指来到男人的胸口,直接伸进男子的衣衫里,男人只当女人是在挑逗他,并没有在意,“你的心,也可以给我吗?” “当然,我的人也是你的,心自然是你的。”男人的双眸微眯,脸渐渐的朝着白衣女子的脸靠近,就在他的唇要吻上女人鲜嫩欲滴的红唇时,他的瞳孔微缩,心口猛然收缩,随后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进入他的心脏,他想要推开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可是,他的身子完全僵硬,什么也做不了,他仰天发出一声凄惨绝望的叫声。 白衣女子的笑却越发的妖娆,声音也冰寒刺骨,“怎么,现在后悔了吗?可是已经晚了,本姑娘看中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失手。” 血一滴一滴的渗透出来,男子衣襟已经濡湿一片,男子的脸也因为痛苦狰狞而扭曲,他的眼瞳越睁越大,像是看到极其恐惧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白衣女子的笑僵在原地,感觉到生人的气息,她不悦的皱起眉头,随后抱起男子身子化为一缕黑烟而去。 只是到了另一个路口,白衣女子的眼眸微眯,好似想到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她的手缓缓的胸男子身上手里,手里也多了一颗鲜红炽热的心脏,它还在有力的跳动着。 男子似乎因为这颗心脏的离开而痛苦,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的右手捂着心口,心口出早已血肉模糊咕噜噜的冒着血,里面早就空了一块,衣襟濡湿一片…… 白衣女子再次化为黑烟散尽,男子也正面朝地倒了下来,而在男子倒下的这一刻,邵泽真好赶到现场,后面的事情如邵泽所说的发生着,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夏若薇双手抱臂,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杀人画面太残忍,简直不敢回看啊! 邵泽的面色也发白,“这个白衣女是谁?她要心脏做什么?” 允辞收起八卦镜淡淡的说道:“那是一种九尾狐,传说每一百年九尾狐就会有一个尾巴出现。当九条尾巴齐全的时候,再过100年,也就是说九尾狐活了1000年之后,这个九尾狐就可以变成人。只是九尾狐要想变成人,需要吃掉100个人类心脏。” “那么说来,那个狐狸还在这里附近了,那她还会继续的杀人,我们只要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就可以就邵泽了。”夏若薇的话才刚说我,后面已经陆续而来的父老乡亲,大部分是过来看戏的,也想看看这里的县令要如何的断案的。 夏若薇看这些来势汹汹的人,心里不由为邵泽感到悲哀,被人冤枉的日子一点非常的不好过吧。 人群里很快出现一抹红色的身影,这个女人就是在客栈见过的花韶春,她来到允辞的面前,笑盈盈的说:“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跑的真快,让我好找啊。” 夏若薇看了眼没有什么表示的允辞,心里想:允辞太天资国色,这样的男朋友带出来也太能招蜂引蝶了…… 邵泽看到红衣美女立即上前打招呼,“美女怎么称呼?” 花韶春皱眉,“你走开了,不要挡住我的视线。”邵泽一出场就挡在花韶白的面前,将她前方的视线也一并的挡住,他好看的桃花眼眨巴着,很有聊天的心情说道:“我叫邵泽,不知姑娘然后称呼?” 夏若薇一拍额头:糟糕,穿帮了! 花韶春果然一挑眉毛,指着身后的允辞道:“他才叫邵泽,你怎么盗用别人的名字啊?” 第八十八章 洗冤 邵泽抽了抽嘴角,随后回头,看到夏若薇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他在夏若薇的耳边问道:“若薇,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夏若薇有些踌躇的解释道:“半路碰到的,暗恋神尊的,所以借用了你的大名。” 邵泽:“若薇,做人要厚道啊!”夏若薇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其实她是没办法。 这时的花韶春也察觉到邵泽和夏若薇的异样,知道他们刚刚欺骗了她,说出的名字不是眼前这位帅哥的真实大名,于是来到允辞的面前非常有诚意的道:“人家只是想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已,为什么连名字也如此这般的小气不肯说。” 允辞冷冷的瞥了眼眼前的红衣女子,随后淡淡的问道:“知道名字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对于这种巴结上来的女子,允辞很没有好感,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与眼前的红衣女子保持距离。 “都说相识就是缘分,何必这么绝情,都说一回生,两回熟。”说着用手中的手绢去拍允辞的俊脸,手帕里的香气四散,瞬间冲击着允辞的嗅觉,令他不由自主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他更喜欢夏若薇身上淡淡的味道,没有那么浓郁的水粉味,他也喜欢夏若薇素面朝天的脸,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而眼前这个女人途中厚厚的胭脂,说话做作,故意装出的羞涩,都令他很感冒,允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夏若薇拿出来跟每个女人作比较。 见允辞不说话,花韶春继续说:“公子好冷漠,难道你姓冷,名无情?真是叫人好伤心。” 夏若薇:这位花姑娘将允辞淡漠的性格诠释是淋漓尽致,允辞的确可以改名叫冷无情,还挺好听的! 允辞见花韶春如此的不知分寸,身子也是越靠越近,就差没在他的耳边呵气,他手中金光一闪朝花韶春的肚子而去,花韶春面色一白,立即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花韶春:我也没吃什么吃坏肚子啊,为什么肚子这么疼! 允辞也不理会叫着肚子痛的某人,直接走到夏若薇的身边,将某人拎了过来,大手揽住夏若薇的腰,夏若薇完全没有料到允辞会出这一招,身不由己的靠在允辞的胸膛。 花韶春在捂着肚子之余也瞟到允辞和夏若薇亲昵的一幕,面色变得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肚子疼的,还是美男名草有主给气得。 邵泽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的摸着下巴,为什么他看着允辞抱着夏若薇会感觉心口闷闷的?难道说是因为允辞终于找到终身伴侣,他觉得羡慕! 夏若薇挣扎,这大庭广众的神尊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是在占她的便宜! “若薇……”允辞的话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只是这个称呼,夏若薇就会因为允辞拖长的尾音而心里发虚,心里想着:神尊大人啊,你拿我去挡灾是不对的,万一被人视为眼中钉,把我给咔嚓掉怎么办? 村民在邵泽面前聚集,不少人都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邵泽,好似邵泽是十恶不赦,穷凶极恶之徒一般,那些人指着邵泽议论纷纷。 夏若薇耳尖,听到这样的对话:“看着小伙子长得不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我就将我家二妞嫁给他。” “六婶,这样的人二妞怎么看得上,身材这么瘦,你家二妞的个头,怕是要嫌弃了。” “也是,二妞说人要长得胖了才有福气,这样瘦瘦的小伙子确实没有什么看头,难怪做了杀人这样的恶事,还是找胖的的小伙好,一定有福气。” 夏若薇:风流倜傥的邵泽神君,如果听到这样的对话怕是会吐血吧,这两个大妈的眼神真不怎么好。 衙门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众人纷纷推着邵泽进入大堂,邵泽也有些身不由己的被推着站在大堂上。 即使如此,邵泽的背挺得笔直,神色淡然,眼底是一片沉寂,半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进入大堂的有更夫,邵泽,还有一具尸体,其他闲杂人等都等候在大堂之外,人群也也是议论纷纷,夏若薇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花韶春,心里想着,这个人走的倒是挺快。 衙役敲着木棍说着“威……武……”二字,少倾,一身大红官服的县令就高坐在堂上,身边站着一个长长胡子拿着纸笔的师爷。 县令一拍惊堂木,“何人伸冤?” 夏若薇和允辞就被衙役们揽在了大堂外面,对于这些电视里长见的镜头,夏若薇表示没有半点的好奇感,身后又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谁死了?昨天晚上我家夫人一直孕吐,就没有出来看,给我说说呗。” “唉,就是那个李富商,家财万贯的那个,真是可惜了,家里的老婆也死了,还没有儿子,这万贯家财……怕是要带进棺材咯。” “李富商?他老婆死在水井的那个?不会是冤魂索命吧,他老婆那么凶,没准就死了不甘心回来了。” “兄台,你不要说的那么邪乎,我心里瘆的慌,只是李富商他也该死,老婆死了才五天,他就不知检点到处沾花惹草,说不定是哪里惹到情债了。” “你们说说,会不会跟圣女庙有关,当初这个李富商可是像圣女祈愿,对自己的老婆下诅咒的……” 夏若薇:看来这个圣女庙似乎很玄乎,难道进了圣女庙的人都死了? 昨天的更夫立即站了出来,旁边也摆上一具尸体,“县老爷小人昨夜三更巡逻打更,目睹此人杀害无辜,把我们村的李富商给杀死了,这个人一定是看上他家的资产,才会做如此谋财害命之事,请大人将这样的恶人就地正法吧?” “咳咳!”县令咳嗽了两声,这个县令看上去一把年纪,少说也有五十有余,“你是凶手吗?”问的正是站在一旁器宇轩昂的邵泽,他就这么站在与嫌疑犯的身份格格不入。 听到县令的问话,邵泽想笑来着,最后还是忍住:“县令大人,你觉得本公子像是没事干出来杀人的吗?犯罪要将就犯罪动机,本人无罪。”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也飘到夏若薇的耳朵里。 县令指着更夫:“此人为人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邵泽转头指向夏若薇和允辞的方向:“本公子也有人证。” 县令朝邵泽手中的位置看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有一青衣男子鹤立鸡群,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样的人好似落地神仙,身周散发强大气场,也另也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这样美的不似凡人,气场如此的强大,只是一眼就知道非池中之物。 而他身边的女子甜美可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她的眼睛似不染尘埃的黑珍珠,身上的衣服虽然简简单单,或许是因为站在那绝色男子身边的关系,连着她身上也似有五彩光芒闪烁。 “带上来。”县令收回神思下令道。 夏若薇和允辞早就自告奋勇的出列朝邵泽身边而去,县令点头问道:“二位既然是他的人证,本官请问你们为什么会晚出现在案发地点,据更夫说你们是在他敲响锣声后才出现?” 夏若薇对这个年纪一大把,却调理分明的县令很敬重,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德高望重”四个字。 允辞淡淡的开口道:“我们的确是一起的,昨晚是这个县的花灯节,我们便一道出门,我们还一起吃过点心,不信我们也可以找人证明;我们也一道回客栈,只是在回客栈的途中听到一声惨叫,我的朋友才追了上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却有人质控他为凶手,这一点另在下也非常的匪夷所思。” 允辞说完一长串话后转向更夫问道:“你是亲眼看到他杀人的过程,还是看到他拿着凶器,只是凭借着他最后站在尸体旁,就质控他是凶手微眯太过于一面之词。” 允辞说话虽然轻飘飘的,可是就是这一份懒散,令人感觉到他的威仪。 这是堂上的县令也拍了下惊堂木问道:“更夫,这位说的可是实话?大殿之上若做假供词,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后半句带着浓浓的威胁,像是在警告更夫三思而后行。 更夫先是被县令的惊堂木的声音吓的一跳,额头也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随后仔细回想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没有亲眼看到杀人的全部过程,于是点头道:“小人是没有看到杀人过程,我赶到的时候只是看到他站在死者的身旁,小人当然看到那画面就吓到了,下意识的认为此人就是凶手。” 邵泽才开口道:“如果本公子是凶手,就会直接在你喊人的时候杀了你,等你把人都叫来,我是有多笨才要等着坐牢?” 被邵泽这样一分析,更夫一拍脑袋,“说的有道理,看来一切真的是误会?” 只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冷起来,众人的目光相继落到地上的尸体上。 第八十九章 圣女庙 夏若薇和允辞互视一眼,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了然,邵泽站在夏若薇身侧,若有似无的看着允辞,既然允辞说几句话就可以为他洗去清白,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什么也不说,害他在衙门外数了一个晚上的星星。 最后邵泽得出一个结论:允辞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县令沉下面色似乎想到什么,拍响惊堂木道:“宣仵作。” 只是,仵作还没有等来,就要一个神色慌张的村民跑进大堂,这人穿着灰布麻衣,衣服上面到处都是补丁,长得非常的大众化,属于扔在人堆里,夏若薇一定不会记得他第二眼的人,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官老爷,县令大人,又……死人了。” 他用了一个“又”字,县老爷的面色立即沉了几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的不好,为什么他当县令这些年都没有出事,而临近他退休时,这里这般的不太平? “详细是说说。”师爷见那人的面色慌张,也猜出死者怕是也跟地上的尸体差不多。 “是是……”那灰衣男子连声说是后,平缓了呼吸后说道:“小民也是听说圣女庙特别灵验,想着最近的手气那么差,就想着去那许个愿什么的,谁知才到圣女庙就看到大门紧闭,上面还有红木漆写着大大的‘仇’字,小人想着这或许是哪个孩子恶作剧弄的,便推门进入,却没想到,推开进去,就发现正中间躺在一个男子,男子双目大睁呈大字躺在着,浑身都是血,身上也有一处血窟窿……” 那灰衣男子颤颤巍巍的说着,似乎回忆起那死者的惨状,忍不住想要作呕,这个男子看上去就是老实巴交的,平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心里惶恐也难怪。 身后的村民闻言纷纷的变了面色,议论什么的都有,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这个县名叫平安县,预意为吉祥平安的意思,几百年都太平着,小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而如今一连串的怪事发生,让他们担心,下一个祸福是不是就要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夏若薇:为什么她和允辞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不太平,难道命中带煞! “我们这个县可是一直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回昨晚才死了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县令大人,一定要将凶手给抓住啊,还我们一个安宁啊!” “去看看。”县令站起身,在灰衣村民的带路下缓缓的往前走,经过邵泽身边的时候拱手道:“既然一切属于误会,你们也可以走了。”现在另一个地方也死了人,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凶手。 邵泽摆摆手,“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我还是很清白的。”说着看了眼身边的允辞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可以帮上什么忙?” 允辞颔首,众人就朝圣女庙走去,昨晚还被邵泽夸赞过的圣女庙,如今也出了命案子,很多人人围在圣女庙的门口驻足不前,夏若薇跟在允辞的身边朝里面走去。 一股冷风从里面灌出,带着尸体上特有的血腥气息,另人闻了都忍不住打一个寒碜,夏若薇自认为自己因该害怕的,可是好奇心偏偏在这个时候作祟,让她仍不住好奇。 允辞瞥了眼拉着自己袖子双眼亮晶晶的夏若薇,邵泽也似小蜜蜂似的窜到最前面,终于走进圣女庙的大厅,尸体的旁边蹲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人带着口罩,简单的黑色衣,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的仵作,仵作在听闻圣女庙也有尸体后已经先县令一步来到,他的手上套着特质的棉布手套,已经开始为尸体做着检查。 “杨仵作,没想到你的速度倒是不本官快上那么一步。”县令看到蹲在尸体边的男子便打了一个招呼。 那杨仵作闻言抬头,很平静的看来眼县令一眼,随后说道:“见过县令。”目光再犀利的扫向夏若薇和允辞等人,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活。 尸体依旧保持仰面躺的姿势,死者男性,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有络腮胡子,整个人呈大字状,心口处也濡湿一片,不过血迹有些干涸,死者眼睛突出,嘴巴长大,像似在临死之前要呼救。 夏若薇猜测着死在到底要怎么死,才能在死后做出这样的姿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来,最后只能摇摇头。 允辞也只是淡淡的看着,或许他对于验尸的一种好奇心,选择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邵泽很认真的打量着尸体,却似发现什么的喔了一声,“这个死者跟我昨晚遇到的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啊,看来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县令也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随后问道:“何以这么认为?”县令虽然没有看到昨天的那具尸体,但是在更夫和村民的描述中得知是被人挖心而死,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也一样心脏处空了一块。 邵泽正要说什么,仵作已经开始陈述尸检报告,身边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握着笔开始记录。 “死者男性,身高三尺三,有络腮胡,死亡时间按照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其死后经过时间为三个时辰,左胸有明显的刀痕,似被利刃刺穿心脏而死,左胸心脏被人用利刃取走,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后脑处有淤青……” 邵泽打了一个响指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不同的地方,昨天晚上的尸体的是第一时间检查的,死者心脏处没有这么整齐的刀口,而今天的死者身上的刀口非常的整齐,按照时间的推断,作案是时间相冲突。” 仵作取下手套站起身道,“根据我的判断,死者死后是被人故意带到这个地方,地上也没有大量的血迹证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个尸体的形态也是被人故意摆出,像是有意引起我们的注意。”说着仵作朝身后的圣女雕像看去。 夏若薇也顺着仵作的目光看去,只见身后的圣女泥像做的栩栩如生,她的面容和善,眉眼之间是神色似有一缕忧伤,身上用泥雕塑成飘然的姿态,好似她是九天的仙女,泥像目测有两米,从下往上看,泥像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想似在微笑俯首众生。 供桌用手工樟木雕刻,精雕细琢,贴金彩绘,彩绘图案生动上摆着香炉和蜡烛,上面放着一些贡品,不过已经落了香灰,似乎这里好些日子没人打扫。” 县令也立即踌躇起来,这案情怎么越来越复杂,转头让后面的衙役将尸体抬回衙门再说,对着杨仵作道,“衙门还有一具尸体,就有劳再去一起验一验。 杨仵作点头,随后拿起地上的箱子率先走了出去,县令也跟着走出,门口围着的人也陆续离去,整个圣女庙就剩下夏若薇,允辞和邵泽。 “允辞,你怎么看?”邵泽双手环胸在圣女的识相面前来回走着。 允辞抬头,“那个九尾狐似乎还在这附近,不如我们多等等。”他的眼里平淡无波,似在看着那尊泥像,又似在想其他的事情。 夏若薇有些好奇的说:“这个的人为什么会供奉这样的圣女,而且,这圣女灵验的背后也有些文章,否则不会有人故意将尸体拖到这里,其实也是在暗示我们,这个圣女有问题。” 邵泽挑眉:“若薇,你觉得这个圣女有什么问题?” 夏若薇摇头,原谅她的智商有点低,还不能将这两者之间的事情联系起来。 允辞在圣女庙扫视了一圈后无果后,他转头就朝外走去。 “去哪?”邵泽和夏若薇赶紧跟上,允辞头也没回的说道:“县衙。” 夏若薇三人继续回到县衙,仵作也已经开始陈述尸检的结果,“这死者,男,死者的额头和鼻子部位有灰尘,因是面部朝地而是,身上的致命伤的心脏被人用圆弧一样的利器穿胸而死,死亡时间也是三个时辰前,与圣女庙的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所以初步判定不是同一人所为。” 县令挑眉问道,“既然不是同一人,为什么都取了心脏?” 允辞站在一片轻飘飘的插话道:“或许是有人想让我们觉得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时间,也想让我们怀疑圣女庙有问题。” 允辞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县令本就觉得允辞这几人身份不凡,只是一眼就知道是外来人,而偏偏就是他们出现后,这个县才出命案,令人不得不去怀疑允辞等人的身份。 允辞似看出县令眼里的疑惑,他淡淡的道:“不如让我们也参加这个案子,我们也只是无意进入到这个案子,既然都进来了,不如一起抽丝剥茧,将事情的真相还原给大家。” 县令本来就踌躇这个案子要怎么办,既然有人中途跳出来解惑,他也非常不客气的想,免费的劳动力,既然他都主动想要查案,他就安安心心的在后面看着就好了。 第九十章 盘查 没想到这里的县令如此的不客气,允辞在公堂上提出帮助官府破案后,县令笑得眉眼弯弯很不客气的拍了拍允辞的肩膀,很没有诚意的说了一句:“那就有劳公子了。”那亮晶晶的眼眸分明是在说:“本官看好你们,加油。” 然后允辞就带着夏若薇和邵泽回到圣女庙,夏若薇从不觉得允辞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为什么这次要留下查案呢? 夏若薇:难道允辞决定呆在神殿非常的无聊,不如在人界多呆几天,沾一沾人气…… 夏若薇站在允辞的身后,她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转头看着那木门上的大红漆写着的“仇”字,不由的觉得头皮发麻,邵泽被允辞拍去打听死者的情况去了,他们就站在原地等消息。 仇,不知道是说死者与凶手有仇,还是与这个圣女庙有仇,是私人恩怨,还是欠债还钱,或者是感情桃花债? 夏若薇还是觉得心里有疑问得问出来,“允辞神尊,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查案?” 允辞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夏若薇,随后说了一个另夏若薇瞠目结舌的答案:“其实带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还能使唤邵泽办事。” 允辞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了一句“使唤邵泽神君办事”,可感觉就好像是邵泽是允辞身边的侍从一边,或者在允辞的观念里,他认为使唤邵泽做事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所以,要多使唤几次。 夏若薇也在心里庆幸:幸好神尊大人没有要她跑腿的意思…… 允辞手一招,一道金光闪过,他的身边骤然出现了一张虎皮的椅子,允辞往上面一坐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却还是非常的优雅,夏若薇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在魔界遇到的风子潇来。 那个有着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蓝色眼睛的高傲男子,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风子潇的美男排名榜不输于允辞之下,允辞与风子潇都是属于那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如果非得找一个共同的,那就是两个人都喜欢若水吧。 想到若水,若薇的眼睛偷偷的去瞄闭门养神的允辞,话说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若水了,难得允辞都不想她的吗? 这时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夏若薇只能说,这个花韶春身上有一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所有的女人在看到允辞明显的表现出厌恶后就会退避三舍,而这个女人则是勇往直前,不撞南墙誓言不回头。 花韶春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似乎里面躺着新鲜的水果,夏若薇嗅了嗅鼻子,对于自己的嗅觉她还是非常的敏感的。 花韶春很明显看夏若薇的眼神带着几分情敌的味道,夏若薇再次觉得把自己当成隐形人,随后抱着肚子对允辞道:“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 然后在允辞的面前一阵风似的跑了,花韶春看着夏若薇消失的方向嘴唇微微的勾起,眼里也闪过一丝杀意。 允辞睁开眼睛,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花韶春非常不悦的皱眉,然后用极为不悦的语气说道:“是你?” 花韶春笑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说着直接在允辞的腿上坐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来掰开,从到允辞的嘴边。 允辞的眼眸微微的眯起,随后淡淡的吐出:“你是……凤凰族的公主。” 花韶春眨眨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允辞神尊了?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有没有兴趣到我凤凰族做客呢?” 允辞只是轻轻的一推,将眼前的女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开,随后他站起身静静的凝视了花韶春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静静的凝视,最后允辞转身渐渐的走远。 花韶春觉得自己的魅力向来不错,平常她还不屑于如此主动勾引男人,却被允辞一而再的推开。 花韶春将手中的橘子往地上一扔,在心里道:允辞,既然本公主看中了你,你就成为本公主的夫君吧,本公主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夏若薇回头,似乎还能看到红衣的花韶春坐在允辞的大腿上,心里想着:允辞居然来者不拒,难道他移情别恋了? “若薇!”邵泽拍了夏若薇的肩膀一下,夏若薇被吓差点尖叫,最后拍拍胸膛回神,瞪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邵泽,“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的。” 邵泽一愣随后笑道:“我们都不是人,所以也不会死。” 夏若薇本想反驳你才不是人,可话道嘴边想起自己果然不是人,她是妖,心里一阵叹息,她果然很没有自觉,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干嘛,这是要陪我查案吗?”邵泽做错一副很感动的模样,差点没说:若薇你果然很有人情味。 “你查到了什么?”夏若薇想与其一个人无聊,跟着邵泽去办案还是不错。 邵泽叹气,“我在圣女庙附近转了一圈,没有人知道昨晚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这个变成一个无头案,简直就是无从着手……” 夏若薇眨眨眼说:“不是还有更夫吗,难道没有经过那里?” 邵泽一拍脑袋,“对啊,还有更夫,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记了,那个更夫真的冤枉了,完全的颠倒黑白,他的话能信吗?” 夏若薇耸肩,“问了才知道,仵作也说圣女庙不是第一案发地点,那个男子家在哪,或许我们还可以查查他的生活习惯,看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盘算了一番,最后决定先去男子家里,邵泽别的没有打听到,倒是打听圣女庙死者的一些情况,简单点的来说:死者名叫叶少群,其实他也去过圣女庙几次,平常喜欢小赌,所以会去圣女庙求求自己的手气,家里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结发妻子已经三十岁。 “为什么我们不去查九尾狐的事情,要来查这个跟九尾狐没有关系的案子?允辞真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帮县衙本案,看那些人都没有出来,完全将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路上,邵泽发着各种牢骚,仿佛夏若薇就是他心理的垃圾桶,会将他所有的抱怨全部吸收过去。 夏若薇摇头,最后就将邵泽这些话当做发泄,允辞的八卦镜其实还是有纰漏的,就是只能查到活人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至于死人的事情是查不到的……这就是他们不能借助外在的力量破案的原因。 两人按照村里人的指路在山脚下的一出茅草屋找到叶少群的妻子和孩子,她的妻子面容消瘦,皮肤因营养不良而发黄,穿着一件布衣,上面的补丁也是好几块,她牵着瘦瘦的男孩子从山上下来,手里握着一些绿色的树叶。 在看到夏若薇和邵泽时,叶少群的妻子下意识的将孩子藏在身后,一脸的戒备:“你们是?” 身后的男人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夏若薇和邵泽,只是这样看着。 看到神情过于紧绷的叶夫人,夏若薇赶紧摇摇手道:“不同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来像你打听一些叶少群的情况的,他被人发现似在圣女庙里……” 说道叶少群死后,叶夫人的脸上明显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忧伤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说,他死了?” 夏若薇和邵泽对于叶夫人的平静反应也感觉一丝的好奇,丈夫死了,这做妻子的不是因该伤心难过一下吗?为什么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像是终于当下一个包袱的感觉。 叶夫人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很平静的请夏若薇和邵泽到她家坐一坐,走进她家时,夏若薇觉得自己来到平民窟,里面除了简单的床,桌子和椅子什么也没有…… 夏若薇似乎想到叶少群在圣女庙死的时候,似乎也没有穿的很破烂,为什么他的夫人和孩子却穿的如此的穷酸呢? “其实他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后就不要我和孩子了,我们娘俩都是吃山上的野菜活过来的,那个负心汉死了也好,真是报应。”叶夫人抱着孩子在床上坐下,摇着怀里的孩子,像是在哄他睡觉。 夏若薇无语,这两个死的男人,一个是抛妻弃子的,一个是诅咒老婆死的,好像都是死有余辜,也难怪死了还被人挖心。 叶夫人似乎没有多聊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夏若薇却看到她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她现在的生活现状哭泣,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终于遭到报应死了而哭。 夏若薇在怀里找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叶夫人旁边,她先是一愣随后抬头,似感激的看着夏若薇。 “这些拿起给孩子买点好吃的,算是我的心意吧。”夏若薇只是光是资助钱似乎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回去可以将这件事情反馈给县令,让县令来抚恤一下子民才会,或许还可以让她再嫁,这样生活才能从根本上改善。 从叶家的茅草屋出来,夏若薇的心情并不怎么美丽,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在心里给叶少群打了一个叉叉,感觉找出真相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第九十一章 抽丝剥茧 邵泽道:“若薇,你不觉得叶少群的妻子其实很有杀人的动机吗?因爱生恨,所以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将自己深爱的男人给杀了,最后伪造出连环杀人案,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闻言,夏若薇想要翻白眼,邵泽的想象力果然厉害,完全是一出苦情戏啊。 “那你觉得瘦成这样的女人,是如何将一个大男人拖到圣女庙的?那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啊。”夏若薇摇头,不知为什么她相信这样的女人不会杀自己的丈夫,哪怕是因为恨。 “不是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邵泽道,“或者说有人喜欢叶少群的妻子,所以就想要将她的丈夫杀死,这样就可以与心爱的女子比翼双飞,你看杀人动机都有了。” 夏若薇无语,“我觉得以你的思维不应该来查案,可以写书,或许可以写成一本感人肺腑的故事。” 邵泽挠头,感觉自己果然有些跑题了,于是问:“那我们还是去更夫哪里着手?” 夏若薇摇头,“去衙门,不是说叶少群有女人,那个情妇或许有作案的动机,只是这些我们查起来不方便,就让县令查查,我们也就可以静候佳音就好。”说着投给邵泽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或许是在允辞的身边待久了,她也变得非常的懒散,能做着等的事情一定不会站着等。 邵泽给夏若薇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若薇,我现在发现你跟允辞一样的狡猾。” 夏若薇翻白眼,她才没有神尊大人那么腹黑! 两人回到县衙,县令的见夏若薇和邵泽风尘仆仆而来立即眉开眼笑起来,立即让人搬来椅子,奉上茶水,然后狗腿的问道:“两位的进展如何啊?” 夏若薇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到是身边的邵泽将查叶少群情妇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县令也不废话,立即找来一命衙役去查。 夏若薇和邵泽回来的时候就去了圣女庙,发现允辞失踪了,于是问县令:“有没有看到跟我们一起的公子,穿绿衣服的那个?” 县令对允辞的相貌本就记忆深刻,于是点头说道:“他让本官传告你们一句:他去找狐狸了。”县令很郁闷,找狐狸,那是打猎吗?跟本案有关系?! 夏若薇看了眼一脸失望的邵泽一眼,用眼神问:你那么忧愁,是不是想要去看看狐狸精变成美女的样子? 邵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然后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夏若薇:本君只是在想,如果将狐狸皮剥下来给你做给狐裘,因该非常不错。 狐裘?夏若薇在脑子里幻想着自己披着狐裘的样子,最后摇摇头,自从在神殿住,她就已经没有春夏秋冬的概念了,穿狐裘的机会怕是不大。 转念一想,神尊这么去找狐狸,难道也是看中她那毛茸茸的皮毛? 邵泽与县令寒暄了几句,就在夏若薇发困想要睡觉时,两人终于等到叶少群的情妇,那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穿着一身碧绿的纱衣,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双眼眨动间似会勾人心魄,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样的绿色穿着她身上倒也不显得土气,只是那头上戴上花花绿绿的花,夏若薇都觉得这个女人是花瓶不成,什么好看的花都插在了她的头上。 女子走起路来,蛇腰扭动,带起一阵香风,过于浓郁的花香令夏若薇下意识的捏紧鼻子,她敢肯定这个女人一定是某某青楼里的花魁。 县令的眼睛也直勾勾的定格在绿衣女子的身上,反而是身边的邵泽比较淡定,或许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尤物,不由的也皱了皱眉。 绿衣女子在走到邵泽身边的时候还对着邵泽暗送秋波,夏若薇已经习惯这个镇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大胆开放,自然也不再意外,邵泽到时将眼睛移向别处,像是在看外面的风景。 绿衣女子娇柔的声音传来,“县令大人,你找民女可有什么事情,民女可是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杀人放火什么的一样都不会。” 县令干咳了两声,才非常严肃的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姓名。” 绿衣女子羞涩的说道:“民女名唤彩蝶。” 县令继续正色道:“彩蝶姑娘与叶少群是什么关系?” 绿衣女子没想到县令传她前来是问叶少群的关系,不由的皱了皱眉心里想着真是晦气,那个男人却偏偏从她房间离开后出事,那样的穷鬼没什么钱还天天来看她,还说要将她赎出青楼,现在好了,人也死了,那些话也跟着如一个响亮的屁,什么也没有。 彩蝶撅撅嘴,随后甩了甩手中的丝绢说道:“他是我的客人,官老爷,民女的行当相不你也知道,民女发誓,他的死真的跟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 县令揉着脑袋,为什么他觉得听彩蝶说话浑身的骨头都要酥掉了,夏若薇见县令有些头疼,她觉得还是因该由她这个女子出来问话比较恰当。 邵泽直接选择旁观,虽然他也喜欢美女,对于这样的货色,他不敢恭维…… 夏若薇站起身问道:“敢问彩蝶姑娘,昨晚亥时你在做什么?你最后见到死者叶少群是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话,平常叶少群还喜欢出入什么地方,这里是衙门,还请彩蝶姑娘配合我们查案才是,如果彩蝶姑娘想要速战速决,还请配合才好,你的每句话都是陈堂供词,还请彩蝶姑娘慎言。” 夏若薇一口气说完,倒是把大堂里的几个人说愣住,邵泽没想到夏若薇还有这样的口才,要不是只是这里是衙门,他就要拍手叫好。 县令看着夏若薇一口气说完,而且是句句问在点子上,不由的用赞赏的目光多看了夏若薇一眼。 师爷的存在感并不强烈,他拿着笔在纸上记录下重要的供词,以做文档。 彩蝶眨眨眼,被夏若薇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因该回答哪一个,而且这个口齿伶俐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县令都没有说什么,她又算是什么东西在堂上问这些。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问你的问题,你一不是县令,二不是家眷,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这些话。”彩蝶立即反驳了回去,心里想着县令也不管管,真是没大没小的野丫头。 县令拍了下惊堂木,然后道:“肃静,大堂之上不许喧哗。” 彩蝶双手环胸洋洋得意,“县令大人,这个野丫头藐视公堂,因该拖下去大板伺候。” 夏若薇挑眉,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挑拨离间的本领到是挺厉害的,她也不是好惹的主。 “县令,这个彩蝶姑娘有意隐瞒真相,看来是要动动刑罚才会怪怪的招认。”夏若薇回到座位,随后拿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她要降火,为什么这些女人看的她都对她有敌意呢。 县令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彩蝶姑娘,你还是按照这位姑娘的问题回答吧,她的负责这起案子的,她也有权利问这些问题。” 彩蝶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夏若薇一眼,心里想着:女人查案,县老爷这是在节省衙门的开销吗? 很快彩蝶就认清了现实开始恨认真的回答:“民女跟叶少群接触并不多,大概是一年前,我刚当上万花楼的花魁,他来碰过我的场,之后他就经常过来找我,偶尔会送一些小礼物给民女,昨晚戌时他也来找过民女,只是那时明年正在陪一位客官喝酒,也不知怎么的叶少群上去就挥拳打了那人…… 后来两人就被老鸨给分开,叶少群本来就有些武功所以身上没有挂出,到时那位客官脸上青了一块,在老鸨的劝慰下他便甩袖离开,叶少群后来就在我房间里,直到亥时他便离开了,却没想到他就似在了圣女庙……” “那个客官是哪里人,长相如何说说。”县令也不放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彩蝶便将那个客官的长相描述了一遍:“他不是万花楼的常客,听说是路过此地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如今圣女庙能许愿的事情一直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或许有人想要叶少华死,所以去了圣女庙给他下了诅咒也不一定。” 县令:“怎么又是圣女庙,只是雕像如何杀人,真是一派胡言。”胡子抖了抖,心里想着这些谣言都是被谁给传的神乎其神? 等到彩蝶走后,县令再次找人来去查昨晚与彩蝶一起喝酒的客官,现在坐的还是等。 夏若薇都沉默下了,现在有杀人动机的,就落在这个来路不明疑似凶手的客官上,根据彩蝶的描述那个客官姓箫。 圣女庙的杀人事件似乎不止这一件,就如那个富商的妻子跳井淹死,看上去有几分意外事件,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说不定。 邵泽手指敲着椅背,好半天问道:“县令,你圣女庙了的圣女是怎么来的?” 县令叹气,“其实圣女庙只是为了纪念一个女子,相传这里在百年之前是一座鬼城,后来天上降落一位仙女将这些鬼都收了,并为这里起名为平安县,至此这里风调雨顺,平平安安,我们为了纪念那位仙女才建造了这个圣女庙,只有过节的时候会有人去上香求平安……” 第九十二章 疑云重重 “只是前阵子,也不知被谁给传出圣女庙可以心想事成,而且非常的灵验,很多人都去圣女庙。”县令继续叹息:“本县令再过几个月就想辞官归田,却没想到在这个档口出这样的事情,怕是要被人参上一本的。” 夏若薇发现县令的聊天还说非常的滔滔不绝,只有面对美女的时候话不是太多,出去打探的衙役还没有回来,而夏若薇和邵泽已经喝了三杯茶。 期间,夏若薇将死者叶少群夫人的情况也跟县令说了一下,希望县令安排一下或许可以给她找份差事什么的,或者她的日子就不会这么的难熬。 县令也记下了摆出一副自己是个好官,自然也会体恤民情,并且派人前去请人。 邵泽就这圣女庙事情又问了李富商妻子的死做了一些了解,因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泡烂,加上天气炎热就将尸体作为意外事件给处理,尸体也在就入土。 又等了半个时辰,衙役将老鸨和那位姓箫的客官给带了过来,老鸨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徐娘半老,身上擦着特有的浓郁的脂粉,穿着暗红色底纹的衣服,头上也跟彩蝶一样戴着很多鲜艳的珠花;而这位姓箫的公子面色很黑,他的左脸颊颧骨处依旧淤青一块,穿着一件暗蓝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看他的年纪也不出二十岁。 县令道:“你们把昨晚与死者的情况都与本官交代一遍,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老鸨有些紧张的搅动着手里的帕子,倒是一般姓箫的哼道,“没想到他就那么死了,本公子还没找他算账呢。”随后就说来在万花楼的情况,前面说的与彩蝶没有任何的差别,无辜被揍后的他在老鸨的劝说下走出万花楼,这气怎么也没有消下去,于是他找了蹲在路边的乞丐,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并说事后还有一半,在叶少群走出万花楼那几个乞丐曾跟踪了他。 只是乞丐后来也没有回来,于是这位小公子就回到下榻的驿馆去睡了懒觉,只是没多久就传出叶少群死了的消息,他也郑重的说明自己真的没有买凶杀人,那两个乞丐还是可以作为人质。 老鸨说:“当时他们突然就打了起来,我就上前劝架,之后好言好语的补贴给了箫公子医药费,箫公子这才离开,叶少群那天很明显心情不好,随后在彩蝶的房间呆到亥时才离开的。” 夏若薇与邵泽发现两人的口供一致,当然不排除事先串通的可能,整个案子似乎也进入到胡同口,每个人都说自己是无辜,也有不在场的证明,线路一下子进入不明朗状态。 老鸨和这个箫公子牵着画押,随后就出了衙门,夏若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待。 “或许我们找到那几个被箫公子收买的乞丐,就可以找出线索了?”县令查看着供词道。 “只是,这乞丐的描述也太过于简单,县令你要如何查起?”邵泽问,所有的乞丐外貌特征相似,又是衣衫褴褛。 县令道:“这有何难,明天本官再让那位箫公子带我们去找那几个乞丐就可以了。” 夏若薇挠头,看着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心里想:神尊今晚不回来了吗? 邵泽便随意的敷衍了县令几句便出了衙门,两人走在空旷的街道,这里的人生活习惯还不错,除非是节日街道比较热闹,其他的时间一到夜幕街道就没有什么人,加上人心惶惶的杀人案件,在街上停留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少。 邵泽:“根据本君的分析这或许又是一件妖或者鬼的杀人案件。” 夏若薇挑眉:“那为什么要取走心脏伪装成九尾狐犯案呢,不是多此一举?这分明就是人会做的事情,他们故意将尸体放在圣女庙这样的地方,又在门上写了一个‘仇’字,这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个男人的死跟圣女庙显灵有关系。” 邵泽点头,“若薇,你分析的有道理,这就是一件栽赃嫁祸的案件,可是现在本案涉及的人员:叶少群的妻子没有作案的动机,彩蝶有人证也不没有作案动机,老鸨和气生财的人也不可能作案,那个箫公子武功那么弱,都打不过叶少群,根本就不可能作案。” 夏若薇想翻白眼,“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买凶杀人吗?谁说杀人就要自己动手?” 邵泽:“……”叹气,“我是神,自然没有他们凡人这般的心思。” 邵泽一手捏着下巴作沉思状,见夏若薇有些心不在焉问道:“若薇,我们现在去哪?” “吃饭。”因为允辞不在,夏若薇突然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虽然允辞平常的话也不多,正是因为允辞在她身边成为一种习惯了吧。 夏若薇来的一家面馆叫了一碗面,手支着下巴想:其实彩蝶和箫公子都有动机去杀人,我们没有证据去证实这个想法,看了得再次去圣女庙,看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线索。 面端了上来,邵泽与夏若薇慢吞吞的吃着面,隔壁桌的两个人似喝多了酒,聊起家常来。 甲说:“你说那个圣女庙怎么会好好的死人,还得我都不敢往那跑了,其实圣女庙真的很灵验,上次我胡牌手气不好,我就去上了香,没想到第二天就赚翻了……好运不长,本想着两天再去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档子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来玷污我们圣女的名声。” 乙道:“如此灵验?那你还怕什么,晚上再去呗,要不的陪你一起去。”说着拍了拍肩膀。 甲道:“果然好哥们有义气,来干杯。”说着举起酒杯,与乙手里的酒杯碰杯。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没多久就晃晃悠悠勾肩搭背的朝外走去,夏若薇立即放下筷子跟着两人的身后而去,邵泽看了眼夏若薇没动几筷子的面,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不远不及的跟着,在那两人进入到圣女庙的时候夏若薇和邵泽就飞到屋顶,掀开瓦片往下看去,庙里的烛火渐渐明亮起来,两个黑脑袋在泥像面前虔诚的叩首,随后那个甲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泥像面前,那玉佩质地通透,倒是一块上好的玉。 过来好半天,甲收起玉佩与乙并肩走出圣女庙,夏若薇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里一片深沉,她随后落到泥像的面前再次很认真的打量起来,随后走到泥像的后面查看了一番,泥像的后面只是一个简易的框架,像是被人偷工减料给漏出来的,上面有一排脚印,似乎之前就有人来到后面查看过泥像。 “你是刚刚那个人为什么要将玉佩拿出来,感觉像是做着供奉形式?”邵泽见夏若薇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寻什么,便在一边双手环胸。 夏若薇检查一圈后站在允辞的面前道:“我们回去了,如果我的思路没有错,我想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邵泽挑眉,“若薇,真的假的?你知道谁是凶手了,这里有什么证据?” 夏若薇耸肩,“这里没有证据,只是我打赌,明天找的乞丐一定找不到。” 邵泽看着夏若薇一脸自信的样子,问道:“为什么?难道乞丐也已经死了?” 夏若薇见邵泽一脸好奇,故意吊胃口道:“很想知道?” 邵泽非常用力的点头。 “只是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测,所以我要找到够有力的证据,到时就可以给你揭晓答案了。”说着拍拍邵泽的肩膀,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像是很困的样子朝外走去。 “若薇,真相是什么,说说你的推测呗,我也很想知道。”邵泽快步追上夏若薇,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允辞偏头看了眼身边的红色身影后,有些头疼的摇头:“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语气非常的冷,甚至带着一丝的厌恶。 “这路是给大家走的,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花韶春反驳,跟了允辞这么一路总算听到允辞开口说话了,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允辞再次无语,脚上生风,没多久就消失在花韶春的眼前,花韶春嘴角一扬,身子如燕在树林穿梭。 树荫凄凄不时传来虫鸣之声,允辞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另一座山上,不过他没能高兴太久,他的对面一身红衣的花韶春再次出现,花韶春装作偶遇笑道:“允辞,好巧,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这样也能遇到?”说着眨眨眼,给允辞抛了一个媚眼。 允辞:“……”他的脑子里响起夏若薇曾经说过的一句:缘分这个东西嘛,三分天意,七分人为。 “允辞,你要去找什么,这一带我最熟悉了,我可以带路。”花韶春剑允辞再次不理人的要走,一下出现在允辞的面前,随后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以示友好。 “九尾狐。”允辞这次倒是非常的不客气,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狐狸?”想到平安镇的那个偷心案,花韶春多看了允辞一眼笑道,“如果我帮你找到,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允辞从来不会求人帮忙,花韶春却觉得这次允辞或许会卖个人情给她。 第九十三章 可疑之处 第二天,夏若薇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自己衣服穿戴非常整齐后才松了一口气,与允辞同居她已经养成合衣睡觉的习惯,幸好幽这样的好习惯,要不然她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尖叫。 夏若薇定神道:“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仔细的打量房间,确定自己没有梦游。 邵泽蹲在她的床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看到猎物,又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夏若薇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还好虚惊一场。 “若薇,你好可爱。”邵泽不害羞的啧啧道。 他接触过不少的女人,没有一个如夏若薇这般的活泼天真,即使大清早醒来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床前,还能保持非常的郑定。 可爱?这是称赞! “神君,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夏若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衣衫凌乱,或者睡相很不雅? “若薇,我想了一夜的案情,后来就睡不着,想找你聊天来着,可是到你的房间后就看到你睡得酣甜,所以就选择默默的看着,没想到这一看一夜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夏若薇翻白眼:“你睡不着也不可以随便的进入女孩子的房间,男女有别。”这一点允辞就不会这样,若夏若薇只当允辞都是在她睡着后抱着她睡的,一定会尖叫尖叫再尖叫。 “放心吧,你是允辞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邵泽像是在给夏若薇一颗定心丸,其实他也没有逾矩,只是帮允辞照顾他的小宠而已。 夏若薇瞠目结舌,“谁是允辞神尊的女人?允辞喜欢的只有若水。” 话说,夏若薇这下意识反应有些激动,不知道是因为听到邵泽将她印上“允辞女人”的标签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允辞被发现而激动。 邵泽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你不喜欢允辞?”话说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允辞的,要么就是被他天人般倾城的容貌所倾倒,要么就对他神一般高贵的身份而倾倒,难道夏若薇是个另外? “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不是吗?夏若薇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心里有一丝的苦笑,想到桃花林的那个吻…… 那天允辞一定是恶作剧她,或者将她当成了若水也说不定,他也从来都没有说喜欢她,夏若薇不要当真,你若当真,你就输了。 夏若薇的眼泪渐渐流露出一丝的清冷,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不就是一个吻,就当是被猪给亲了,她不是允辞的私有物。 “真的不喜欢?”邵泽其实很想大笑三声,允辞又碰到铁板了,感情你喜欢的人都不喜欢你,眉眼一弯,邵泽继续问:“那你喜欢我吗?” 夏若薇怀疑,邵泽有自恋的倾向,她都看不上允辞了,还能看上他?不过,伤人自尊心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将邵泽的话自动的忽略掉,夏若薇下床,自顾自的梳洗一番,将邵泽完全视作空气。 邵泽非常主动的叫小二将早点送到房间来,很细心的为夏若薇递上筷子,随后吹捧起自己来:“若薇,你不喜欢允辞其实可以考虑一下我,我可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带出去也很有面子,最重要的是我们爱好差不多,趣味相投,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天上人间随便你,你想要什么本君都会给着你……更重要的是,本君的桃花没有允辞多,你跟允辞在一起会亚历山大,跟本君在一起那就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完全的天作之合啊!” 夏若薇想:邵泽神君是在推销邵泽牌男朋友,这口才当红娘一定很合适。 说了半天,看到夏若薇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邵泽想:夏若薇这是害羞了,跟允辞在一起久了怎么脾气也如此的类似,其实我最不喜欢允辞话不多的样子,不过也是这个的冷清性格也是我欣赏的。 一顿饭过后,两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一道去衙门,这一路邵泽没有再推销“邵泽牌男朋友”,而是改成谈论昨天那两个去圣女庙的路人甲,话说这两个人昨晚喝到烂醉,以为求了圣女就会带来好运,于是走进一家赌坊,结果输到只剩下裤衩被人打出赌坊。 “看来,这个圣女怕是不能显灵达成他们的心愿了。”说完邵泽呵呵一笑,他的紫衫随风轻扬,墨发飘扬,笑容柔和的映在晨光里,不大的桃花眼竟是万千风情。 夏若薇进入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襦裙,胸口处蓝色的蝴蝶结,墨紫色的头发随意的完成螺髻,用一根木簪固定,她习惯素面朝天,一双大眼灵动的转悠着,身上却带着特有的香气,像是晨间清澈的露珠,又像是少女特有的女儿香。 阳光懒懒散散的打在她的身上,街道并没有太多的人,两人是姿势色本就出众,如此走在街道引得不少人回眸。 很快来到衙门,县令也起来一个大早,连那个箫公子也一并来到衙门报告,箫公子到是非常有礼貌的给每个人问号,县令摆摆手,示意虚礼就免了,虽然衙役就找了经常在万花楼出没的乞丐给箫公子一一辨认。 邵泽和夏若薇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时间缓缓的流逝着,经过四拨人的辨别,箫公子摇摇头,表示那位街上的光线也不是很明亮,所以也认不出那几个乞丐是谁,而乞丐们也一样观察了箫公子,表示自己在街上乞讨见过不少人,确实没有见过他,有些干脆说不记得。 一切再次回到原点,没有人可以证明箫公子那晚出万花楼的行踪,就表示他有犯罪嫌疑,于是县令一拍桌子,便将箫公子收监查办,任凭箫公子如何喊冤枉,还是被人带了下去。 随后县令一拍桌子道:“这个箫公子怕是就是杀叶少群的主谋,凶手向来都是说自己无辜的,看来得上点刑罚招供。” 夏若薇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古代的屈打成招,因为县令觉得他有罪,所以这个人就成了凶手! 邵泽与夏若薇的想法不磨而合便道:“县令,这件事情还是有疑点的。” “疑点?现在不是条条证据都能证明这个箫公子因为与叶少群在万花楼起来冲突,于是怀恨在心,在叶少群出万花楼后买凶杀人。”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思维非常的正确,这也就不难猜出为什么会在圣女庙的门口写上一个“仇”字。 “箫公子的武功没有叶少群高,如果是他动手身上会因打斗留下痕迹,可他脸上的伤已经有人作证是在万花楼就留下的;如果买凶杀人,那就是还有第三者,这才是最关键的人物。”夏若薇道,“只是,这也不能解释箫公子将叶少群杀死后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却还大费周章的给他挪地方,不觉得很麻烦吗?而且,最主要的是,圣女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县令:“姑娘可是有了什么眉目?” 夏若薇摇头,“很多事情都只是我的猜测,还请大人再给些时间,让我们找出真相。” 县令抿唇,他是最不好说什么的,于是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停尸间,夏若薇看着两具白布掩盖的尸体,邵泽站在夏若薇的身边问:“你还要检查什么?这尸体不是仵作已经看过了吗?” 夏若薇点头,“我想看看他在死前是不是跟人搏杀过,除非凶手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一招挖心毙命,否则,他身上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本来我也以为凶手是箫公子,可今天看来,我的推断似乎出了错,他不是凶手。” 邵泽凑头问:“你昨天在破庙发现了什么?” “也没什么,一排脚印,或许是凶手留下,或许是死者留下。”夏若薇说着将叶少群身子的白布掀开,她没有手套,直接用布在右手缠绕几圈,随后开始查看尸体的手指和脚趾。 “你是说,叶少群的死或许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跟圣女庙显灵的怪异事情有关?” 夏若薇给了邵泽一个:原来你还不笨的眼神。 邵泽打了个响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记得李富商夫人的死,就是因为他对圣女像说如果他的夫人死了,就会送上万两黄金叩谢,这句话却巧合被有心人听到,这个人或许就是叶少群……而叶少群好赌又好美色,哪一样不是要花钱,他的家几乎是一贫如洗,那就只剩下偷蒙拐骗……所以,李富商的妻子就是被叶少群给推下水井,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而李富商便将一切都归于圣女显灵这件事情上……” 邵泽越想,觉得自己这次分析非常有道理,他真是太聪明了。 夏若薇点头,“那个圣女石像后面有一个窟窿,我怀疑之前的赃物就是藏匿在那个地方,只是现在却已经被人拿走了,所以才会留下那串脚印。” “越来越多的人听信李富商的话,觉得圣女果然显灵可以达成所愿,有心者便在那些人里挑选下一个目标来个大赚一笔……” 第九十四章 逐渐明朗 夏若薇在叶少群的手指甲的缝隙里看到少许的丝状物质,手臂出没有任何的淤青,只是死者后脑处有淤青,虽然被密密头发掩盖,还是被仵作给发现,看来死者不是直接被人一剑刺中心脏而死,而是有人从后面用利器袭击了死者的后脑,死者在慌乱之中抓住前面一个人的衣服,也就是说犯案现场其实有两个人…… 夏若薇捏着手中衣服上的纤维,摸了摸料子的质感,夏若薇将尸体重新用白布盖好,转身朝大牢的方向而去,邵泽挠头不知道夏若薇发现了什么,走得那么快! 邵泽:“若薇,你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分享一下呗!” 夏若薇道:“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着加快了脚上的脚步。 夏若薇拿着县令处拿来的腰牌站在牢门口,将手中的腰牌一亮,衙役立即明白两人来的目的,也不多话带着夏若薇和邵泽就往里面走。 牢房里很安静,大部分都是空着的,走在里面还能听到脚步声在空间里回响,箫公子的牢房很近,从门口走进第三件就是了,衙役将人带到后说了一句:“你们聊吧。”然后转身走人。 箫公子靠着墙壁显得有些无聊,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看来没有被县令屈打成招,见有人来他缓缓抬头,见是夏若薇和邵泽,他懒洋洋的说道:“你们无论来几遍我都是一个答案,人不是我杀的。” 夏若薇将手上的丝状物与箫公子身上的面料做了一个对比说道:“人确实不是你杀的,但是你在包庇凶手,你可只是暴毙也是一种罪?” 听到夏若薇非常笃定的语气,箫公子缓缓的将视线移到夏若薇的身上,来回的打量了一遍说道:“你们不少这个镇子的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夏若薇向来就不喜欢被人威胁,挑了挑眉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你是帮凶了,不如我将整个案件分析一遍,你可以选择沉默,只是本姑娘的推理还是有理有据可以言的。” “哦?”箫公子哦了一声,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在受到邵泽警告的目光后转移了视线。 夏若薇自然也看到箫公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她跺了两步才缓缓的说道:“叶少群其实是想要找一个最快发财的方法的,他家家徒四壁,好在娘子还算不错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他就想着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好的未来,所以他住在圣女庙,本来想着找份工作,就可以养活家人,可是做了两天的活之后,他发现自己赚的钱太少,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于是他就用他的月俸进了赌坊,想着可以翻本,却没想到结果什么也没有捞到,还将自己辛辛苦苦的月俸给输了。” “叶少群就这样一直没脸回家,住在圣女庙,混在赌坊,终于有天他在石像后睡觉,听到李富商受了妻子的气,想着要将妻子给干掉,这样他就不用受气,其实这也只是李富商当时说的只是气话,所谓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他可是听到李富商愿意用万两黄金来酬谢圣女。” “他就筹划着自己可以干一票,万两的黄金可以够他们一家子生活很久了,到时只要将那富商妻子的死归结于圣女显灵,自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于是筹思依旧的叶少群就悄悄的来到叶富商的家里,没想到此时他的妻子正在井边打水,他就过去轻轻一推,他的妻子就这样落井给淹死了。” “李富商回来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直到他肚子饿找不到妻子做饭,随后派人到处找,才在水井里找到了妻子的尸体,他心中一喜,看来的确是圣女显灵,于是就带着万金去圣女庙酬谢。正当叶少群数着黄金的时候,箫公子你就来到了圣女庙,其实你也是冲着圣女显灵去的,却没想到所谓的显灵都是假的,都是叶少群搞得鬼,你自认为抓住了叶少群的把柄,便要求分赃,否则就是官府见。” 说道这里,夏若薇停了停,随后将视线看向靠在墙壁坐着的箫公子,面色微微的苍白,却是假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姑娘,你这个故事编的很精彩,就是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看待叶少群的死。” 邵泽只是选择站在一边旁听,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却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夏若薇,那专注的神情,好似像若薇就是个街上的说书先生,说的条理清楚,精彩纷呈,只可惜现在他们站的地方是大牢,没办法坐下来泡杯茶喝。 “急什么,下面就讲到叶少群是怎么死的了。”夏若薇干咳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叶少群也想消事宁人,于是就真的将黄金分了你一半,没想到你们当天晚上就在万花楼遇到,你们拿着黄金讨好美人享受了温柔乡后,觉得这样的钱财来的非常快,而且圣女庙显灵已经被李富商给宣传出去,只有你们动点手里,就会有更多的银子到你们的口袋……所以,你们就商量着在干一票,这样的小谋让你们尝到了不少的甜头,所以箫公子想着自己可以撤了,带着钱就可以将彩蝶赎出万花楼。” “只是没想到的事,你的想法被叶少群知道了,他本就中意与彩蝶,便趁着酒性去了万花楼,却看到你与彩蝶卿卿我我,所以气不过就上前揍了你一顿,从万花楼离开的你自然想要报复回来,为此你找了一天乞丐的衣服佯装成乞丐,你还收买了一个乞丐要求帮你,比扬言叶少群的身上有很多银子只是普通的打劫没有什么的。” “那乞丐自然是见钱眼开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在叶少群拐到胡同里,你见人不多就将叶少群打晕,当时你是站在叶少群前面,那个乞丐站在叶少群的后面,他手中的棍子一挥出,叶少群就直接向前踉跄,本来就酒性上来的叶少群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加上那一绑棒的威力不小,就直接晕了过去,却在晕倒时抓了你身上的衣服一下你在叶少群身上搜出银子给了乞丐,并叮嘱无论谁问晚上的事情,就都说不知道。” 箫公子站起身鼓掌道:“这个故事编的不错,你一口指向了我,证据呢?” 夏若薇扬了扬手中的纤维说道,“只怪箫公子太不小心,扮成乞丐的时候只是选择毁了自己的衣服,所以给我留下了证据,这上面的纤维跟你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模一样,是本姑娘从死者身上找到的。” 箫公子的目光果然顺着牢门的栏杆看向夏若薇手中淡淡的一团,叹气,“不错,人是本公子敲晕的,我只是拿了银子就走,没有杀了他,所以还是无罪的。” 夏若薇摇头继续说道:“你拿了叶少群藏在石像后面的包袱后就走了出去,却没想到你前脚刚走叶少群就醒了过来,他想到你肯定是见色起意便追到你住的地方,你也刚才破庙回来,不过你很聪明选择了缓兵之计,说主动退出让他与彩蝶双方,但是你手中的匕首却很利落的刺中了他的心脏,其实你早就想过要回去杀了叶少群的,只是你回到巷子的时候叶少群已经不见了,却没想过会在你家里等你。” “于是你就将他的尸体背回到圣女庙,制造出他杀的案件,还在门口写了一个“仇”字,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将死者的心给挖着,难道你也刚好听到另一起杀人案就是被挖了心?” “姑娘,杀人的证据没有之前还是不要冤枉了好人。”箫公子很明显的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这是外面也来了衙役和县令,很快就来到了夏若薇的面前。 县令道:“已经找到了那个乞丐,他也公认了自己那天晚上是见过这个箫公子的,还有衣服和匕首也已经找到了,被他藏在附近的酒缸里。” 箫公子看了看衙役手里的证物很自然的慌了慌,“在下无话可说,敢问姑娘又是怎么推测出是在下做的呢?” 夏若薇想说侦探片看多了猜的呗,想想还是换了一个说法道:“人在做天在看。” 箫公子哈哈一笑,笑声带着凄凉,随后转身撞在了墙上,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子慢慢的软倒。 县令命令人收拾一下尸体,又对着夏若薇两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姑娘,这个案子破了,那个偷心案也一并查查呗。”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那个,那个已经有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也有眉目的。” 县令果然是贪图免费的劳动力啊! 从牢房里出来,夏若薇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害了一条生命,“若薇,你不是说箫公子不是凶手,怎么事情的矛头又指向了他,而且,他看到证物居然这么快就认罪了,很不可思议,之前不是一直说自己冤枉的吗?” 夏若薇摇摇,“或许,他的认罪也只是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吧!” 邵泽听着夏若薇说的话更加的模糊了,“不应该啊!” 第九十五章 所谓的真相 站在牢房的门口,夏若薇看到一大一小的瘦弱身影,女子面色依旧蜡黄,瘦骨嶙峋的,夏若薇很担心是不是风一吹她就会倒,她身边站在的男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两只大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女子拉着男孩缓缓的朝夏若薇走来,他们就说叶少群的妻子与孩子,女子在夏若薇的面前跪了下来,她反射性的跳开了一步,对于这样的叩拜大礼夏若薇还是非常的不适应。 邵泽瞟了夏若薇夸张的反应一眼,随后看向女子将她扶起说道:“夫人可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女子将嘴角抿紧,最后还是点点头,夏若薇瞟到一处树荫说道:“来这边说吧。” 几人站在树荫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先说话,最后还是夏若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是不是想问那我箫公子的事情?” 女子垂眸,最后点点头,她身边的孩子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开口说话。 邵泽比夏若薇先一步开口道:“你来晚了,他已经自缢。”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惋惜,其实那个箫公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坏人。 女子的头就低的更低了,许久许久都沉默着,久到夏若薇想要说说一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有什么难以开口的。” 女子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就如同清风平平淡淡,“其实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认罪!” 闻言,邵泽却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女子,好半天说道:“不是凶手,他还招供,还自缢……” 女子的缓缓的抬头,眼睛却是红肿一片,声音也带着一丝的哽咽:“都是因为我,其实……一切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话到最后已经化为哭音泣不成声。 邵泽看了夏若薇一样,见夏若薇并没有吃惊之色,仿佛这一切她早就预料到的一般。 女子缓缓的开口道:“我叫箫黎,那个是我的哥哥箫霄,我嫁给叶少群时我哥一直都不同意,说叶少群不够成熟稳重,没有男人的淡定,那时我不懂还想大哥对武断,我看中的也是叶少群说爱我的那颗心…… 我执意要嫁给他,我哥最后还是准了,我们从小无父无母都是相依为命的过来,当时我就想要一个依靠,只要有人给我这样的安全感,或许不一定是叶少群,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嫁的吧。 婚后我们夫妻倒也恩恩爱爱,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闲茶淡饭的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一切的变数来的太快,那年考科举,他来能乡试都没有过,我们举家搬迁到平安县,想着找个稳定的活计养活一家子就好。 我怀孕后他就白天干活晚上回家,日子到时也过得正常,只是赚的钱并不多,在孩子两岁时,我哥找到了我,看到我一贫如洗的家当时就怒了,说什么都要带我走,叶少群哭着跪下了求我不要离开他,他会赚很多钱回来的。 大哥走后,叶少群也如往常一样去干活,可是回家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我疑惑着就跟踪了他,才只是他不但经常出入赌坊,还逛青楼,家里都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他却还能这样挥霍,又置我和孩子于何地?我抱着孩子就上前与他吵了起来,这次吵的非常的凶,又是在大街上,他当场就说要将我这拖油瓶给休了,还扔了一锭银子在我身上。 这完全就是一种羞辱,打发叫花子也不至于如此。”说着箫黎垂眸神情落寞,一牵着孩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哪里真裂开一条缝非常的疼。 夏若薇想要安慰,可是手伸到半空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只是静静的看着。 过来一会箫黎平定了情绪,才继续说道:“我后来就回来家每天带着孩子,一直闷闷不乐,有天我哥带着一些零嘴前来看我,却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以后还是改嫁的好,我还那么年轻,带着孩子并不容易,找个疼我的人或许会过得更快乐。 我只是随意的应着,在我哥离开后我就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我看到他找人在胡同口将叶少群打晕,随后去了圣女庙了偷出一包东西,看到我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拉着我的胳膊说带我离开,随后就将叶少群杀人骗财的事情跟我详细的说的一遍。 我哥说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跟着还有什么前途,还比如早点离开,我们才到他的住处就看到叶少华已经等在哪里,他的脸色黑的像锅底,说骗财的事情还有我哥的一份,现在想撇清关系已经晚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也一起,免得黄泉路上太寂寞,刚好一家子在地府相聚多好。 我哥身上的怒气也发作,两人就开始吵闹后来就变成大打出手,我哥本来就是个文弱的,怎么也不是叶少群的对手,慌乱之下我就拿起一旁的匕首扎在叶少群的胸口……他死的时候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害怕急了,当时就吓得躺倒在地,我看中他心口的血越流越多,最后倒地不起……” 箫黎闭上眼睛,像是内心的伤疤被揭开,有些不敢直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是清明一片,似乎没有后悔杀了她的丈夫,曾经的爱人。 “所以……你哥为你找了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也将凶器都藏了起来,宁愿自己顶罪,也要让你活下去……你有何苦……”邵泽感叹,心里想还是做神仙好,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做人真苦…… 夏若薇:何苦将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呢,这样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吗? 箫黎再次在夏若薇面前跪下,只是一瞬,她的嘴角有丝鲜血涌出,渐渐的越流越多……夏若薇和邵泽都吃惊的看着她,她居然服毒了,她早就想好了一切,她没有选择去衙门自首,只是有事情要拜托他们。 她抬头很认真的盯着夏若薇,眼里是满满的哀求,她也让自己的孩子跪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的孩子可不可以托福给你们抚养,我知道姑娘是个善心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每天都会梦到他来寻我,想要拉着我一起走,只是我的孩子实在可怜,怎么也放心不下,才会一直苟且的活着……如今,我哥也因为我而死,我更加没有了生活下去的意念,求恩人照顾我的孩子……” 箫黎伏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夏若薇已经完全呆住,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什么才好,她们只是见见过一面而已,就因为她看孩子可怜赠与银票,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可以找个理由撇下孩子,这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吧! “不可以,那是你的孩子,我不答应,我再疼他也没有你这个做母亲的知心,孩子还小自然什么也不懂,他若长大不是要恨死你这个做母亲的?”夏若薇摇头拒绝,她是发了善心,但也不会阿猫阿狗的都收留照顾。 箫黎露出一抹绝望而凄苦的笑,或许是因为她太瘦,嘴角的那抹殷虹也显得格外的刺眼,她掏出怀里的一个瓷瓶,就要给身边的孩子喂下毒药,孩子立即哭了起来,哭的很大声,“娘亲,娘亲!……” 箫黎凄楚一笑道:“既然没有人愿意收留你,你在这世上也是受罪,不如跟娘亲一起下地狱找你那杀千刀的爹……”手中的瓷瓶离孩子也越来越近,夏若薇皱眉将那个孩子从她身边拎起,一脚将她手上的瓷瓶给踢飞出去。 邵泽本想阻止冲动的夏若薇,可是很明显的晚了一步,只能在心里叹息道:傻丫头,她分明是在使用苦肉计,逼你收养那个孩子,这样也能骗到你…… 箫黎见夏若薇牵着孩子,如释重负一般的朝夏若薇再次磕了一个头,“谢谢姑娘成全,这样……我没有了任何的牵绊,真的可以安心的走了。” 夏若薇无语,果然我的心肠还是太善良了,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握着的孩子,他也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望向她嘴里露出一抹笑,“姐姐,你好漂亮。” 箫黎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孩子的头,“他叫富贵,我希望他的一生可以过得好。” 夏若薇:平安富贵这都是给孩子的希望吗?你这娘都想着抛下他了,他这一生即使富贵了也会恨你抛弃了他。 最后看了眼孩子,箫黎温柔的说:“孩子,你跟着姐姐,娘去找爹爹,找到了就回来接你好么?” 富贵天真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好,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好吃的。” 箫黎很认真的点头,心里却是更加的苦涩:孩子,原谅娘亲给你撒了谎,这辈子怕是都不能给你买好吃的了…… 邵泽和夏若薇目送箫黎的身影朝牢狱的方向越走越远,她是每一步都走的很决绝,竟然没有半丝的不舍得,她回头看向身后的邵泽,邵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若薇低头,看着与自己牵在一起的小手,心里一阵踌躇:这个孩子要怎么处理呢! 第九十六章 喜欢就生一个 允辞站在山水之间,墨发随风飞扬如绸缎般的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青纱的衣袍也随风而动,明媚的阳光透过碧绿的枝条流泻而下,倾泻在他的脸上发上,似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光华,他的容貌,从柔滑的长发到细致清秀的五官,都流露出一股透明感与奇妙的深沉,沉静得如没有瑕疵的雪峰,他的神情依旧淡淡的,眼眸深沉似深潭,他就这样静静的伫立着,连周围的风景也因为他而黯然失色,只能成为他的陪衬。 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于胸前,配上这张超凡的容貌,却是说不出的潇洒脱俗,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花韶春在这一刻有些自惭形秽了起来。 她有些看呆了眼,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清雅脱俗,灵动秀逸的男子,犹如蓝天上随心飘动的云絮,又好似挟带着淡淡叶香的一缕清风,纤尘不染,云淡风清。 允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眼里划过花韶春看不懂的深沉。 他这是答应了?花韶春欣喜的上前几步,凑近允辞的耳边,在看到允辞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她识趣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末了,她才道:“现在,我可以跟着你了吗?” 她就是要跟着他,她是高贵的凤凰族公主,有多少人追捧着,她却一个也看不中意,唯有那偶尔的一瞥,她就看上了眼前遥不可及的高贵允辞神尊,她觉得他们如果站在一起,那就是最完美的一对,只有高贵的她才配的上允辞这样谪仙。 允辞只是衣袖一抚,这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待花韶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金色的结界里,她拍打着结界,“喂,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不是答应让我跟着你吗?” 允辞的眉毛轻轻的一跳,眼里闪过一丝嘲笑,“本尊何时答应过公主?” 花韶春小脸一黑,好吧,她的确没有听到允辞说答应,怪她识人不轻居然沉溺在美男的外表下,太过自作多情,才会被允辞黑了。 “允辞,放我出去!”花韶春继续求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要允辞怜香惜玉。 只可惜花韶春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允辞压根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在看惯夏若薇的单纯可爱后,他看别的女子都不知不觉冷了几分,花韶春的样子在允辞看了就太过于刻意,显得非常的做作。 允辞道:“本尊不介意送公主回去的,毕竟公主也帮了本尊的忙,公主还是不要呆在人界为好,梵莲谷的结界听说一年才会打开一次,想必公主回去凤皇是最开心的。”说完允辞大手一挥,花韶春连同那个结界朝天际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允辞的眼前。 而结界里的花韶春则是非常不甘心的捶打着结界,一脸的不甘心,只可惜无论她怎么闹腾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转过头来,然后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化为青山绿水中的一个点…… 允辞根据花韶春的说法很快就来到一个山洞,里面的九尾狐毕竟是修行千年的,允辞的气息一接近,她便变成狐狸的样子如小老鼠一般藏了起来,待允辞进入洞时迅速打出地道窜出山洞,允辞便在后面追,一白一青两道光线从山的这头窜道山的另一头,又从另一个山头窜出朝平安县的方向如一颗炮弹似的落下…… 平安县,夏若薇有些踌躇的看着身边的孩子,抬头看了眼身边的邵泽问道:“神君,不如你收他做徒弟吧?” 邵泽抽了抽嘴角摇头,“本君向来都不喜欢孩子,英俊帅气的本神君出门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的儿子呢?”这完全就是自损形象,再次将头摇得如波浪鼓。 两人站在树荫下好一会,便看到牢房里抬出两个白布包裹的尸体,衙役直摇头,说了几句真是倒霉晦气的话,说什么好死不死的偏偏死在他们眼前,真是太麻烦他们了,还要给这些人收尸。 邵泽看了看牵着夏若薇的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富贵,心里叹气,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箫黎的作法,只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孤儿,她这个做娘的是狠下多大的心。 富贵抬头看向夏若薇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姐姐我好饿!”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却是非常信任夏若薇的,既然娘亲让他跟着这位姐姐,那他就跟在姐姐的身边,等着娘亲回来。 夏若薇点头拉着富贵的手非常温柔的问:“那你想要吃什么,姐姐这就带你去吃。”夏若薇很喜欢孩子,其实是她很有善心,喜欢一切小动物,只是看着无辜的孩子,她怎么也不能将他随他的娘一起去死,生命都是可贵的,都说好死不如烂活着,干嘛要想不开去死,若箫黎不是早就喝了毒药,她也会劝她活下来的…… 邵泽在脑海里浮现这样一幅怪异的画面:允辞坐在桃树下看书,夏若薇蒙着眼睛和孩子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然后孩子很淘气的躲在允辞的身后,然后……夏若薇向前一扑抓到了允辞怀里…… 邵泽摇摇头,将脑子里的画面摇掉,为什么这个画面感那么像一家三口呢! 就在他晃神之间,夏若薇来到衙役的面前问:“这两具尸体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葬了,立个墓碑什么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最前面抬尸体的衙役。 衙役的眼前一亮,立即手下银票笑道:“放心,我们会把他们的后事弄的妥当些的。”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还是非常懂的。 夏若薇点头随后后退一步,看着两人抬着尸体越走越远,心里叹气:好吧,至少我也会找户好人将将这个孩子给托养了。 邵泽站在夏若薇的身后道:“走吧,不是要吃饭嘛,我也有些饿了,听说这里有加酒馆的菜还是做的非常的好吃。” 邵泽这两天跟着夏若薇混,也变成一个十足的吃货,两人走进邵泽所说的非常好吃的酒馆,随意的叫上菜,三人便在一旁的空桌子出坐下,富贵好奇的打量着店里的装饰,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对于一切都非常的好奇。 待到菜上齐后,夏若薇给富贵的碗里夹了菜,并给他递上一双筷子,富贵看了眼一边吃的津津有味的邵泽一眼,便学着他的样子拿着筷子吃饭。 夏若薇剑夜色又快降临,心里想:神尊大人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会那么的想他,只是两天没有见到他而已。 邵泽看着心不在焉吃饭的夏若薇,眼眸微眯的笑道:“若薇你是不是在想允辞了?” 夏若薇看到邵泽眼底的笑意,口是心非的摇头:“我只是在想神尊大人这么厉害,为什么还没有抓到那只狐狸而已。” 邵泽坏坏一笑,再次浮现落寞之色,“若薇,你好让我伤心,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不喜欢如此风流倜傥的本君,却要喜欢那个大冰块……” 说话间,一眼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吗?眨眨眼前确定自己不是幻觉后,夏若薇跳起来,来到允辞的面前,露出欣喜,“神尊大人,你回来了。” 邵泽转头看到依旧表情淡淡的允辞道:“你回来了,一起吃饭?” 允辞的眼睛只是在夏若薇身上扫了一眼,最后看向埋头吃饭的富贵,再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夏若薇,夏若薇想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那个……他的娘将他托付给了我,所以……” 夏若薇想要咬自己的舌头,为什么每次看到允辞淡淡的眼神,心里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有种被着允辞红杏出墙的局促感…… 邵泽看了眼结结巴巴的夏若薇,心里又是一笑,算了,他这个电灯泡还是早点撤吧,免得被允辞翻白眼,他站起身拍拍允辞的肩膀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允辞的面前。 夏若薇抬头,再次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允辞,一点也也以为的被允辞敲了脑袋。 “本公子才两天不在,你就整出个孩子来,你都是个不大的孩子,还想要照顾他?”语气虽然是责备,却带着几分的无奈。 “那个,要不你收他做徒弟吧?”夏若薇眨眨眼,允辞带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瞥了眼在很认真吃饭的富贵,允辞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夏若薇的脸上,却问了一句很不搭边际的话:“你很喜欢孩子?” 夏若薇有些不明所以,至少不讨厌吧,于是很认真的点头。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是头,将头凑近她的耳边,用极温柔的语气道:“喜欢就生一个,至于他,明天本尊会找户人家安顿。” 夏若薇瞬间石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喜欢就生一个?跟谁生啊,啊呸,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为什么允辞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在夏若薇晃神见,允辞已经来到富贵身边,只是一拎,很不温柔的将孩子提起,被允辞很不温柔的单手抱着,富贵只是眨眨眼打量着眼前非常漂亮的男子。 第九十七章 一家三口! 允辞再次走到发呆的夏若薇面前,牵起她的手,转身朝外走,夏若薇回神跟上允辞的脚步。 夏若薇想:允辞这样对待孩子,也太不温柔了吧,这感觉就像是在拎一袋大米!感觉提着太累,所以换成抱着! 店里的小二看了那怪异的三人组一眼,感慨道:“这位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生出的孩子这么的平凡,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那小二的话说的并不小,也传到门外的夏若薇和允辞的耳朵里,允辞眼里闪过一丝深沉嘴角却微微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只是夏若薇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发觉。 富贵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而且他的身上香香的很好闻的样子,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允辞的身上蹭了蹭,找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以前都是饥肠辘辘只能吃野菜,今天晚上却是吃的非常的饱,也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饭,如今靠在允辞的缓缓晃啊晃的,像在摇篮一样,眼皮直打架,打了一个哈欠,他便沉沉的进入梦乡。 夏若薇黑线,店小二那是什么眼神,她看上去像孩子的妈吗,人家可是真真宗宗的黄花闺女好吗?! 允辞瞥了眼怀里的富贵,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孩子那么安心的在他的怀里睡觉,心里也感觉暖暖的,像是被什么填满,他又深深的看来低头装乖的夏若薇一眼,心里也在盘算着是不是考虑生个孩子的问题…… 夏若薇此刻自然不知道允辞心里的盘算,不知为什么,允辞不再的时候非常的想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可是允辞在眼前了,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觉有些尴尬。 夏若薇找了个话题问:“神尊,找到九尾狐了吗?”其实她比较想知道允辞是不是扒了狐狸皮,她对于那狐狸皮比较感兴趣,想着怎么在允辞手里将狐狸皮给讹过来。 “还没。”允辞到是有问必答,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 “还会有人在神尊的眼皮底下跑的!”夏若薇眨眨眼,在她的心里,神尊是无所不能非常强大的。 允辞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的说道:“嗯,不过,因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她了。” 夏若薇点头,看了眼在允辞怀里睡得非常香的富贵,“我来抱吧。”看着允辞这抱孩子的姿势,有些担心那孩子醒来会脖子疼。 允辞看了看夏若薇的小身板,再看了看前面就快到客栈,拒绝:“还是我来吧。” 到了客栈,夏若薇坚持自己要跟富贵一起睡,允辞便将孩子抱进被窝,看着夏若薇也倒下睡觉,他才去了隔壁的房间。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一切都变得非常的安静,街道也只有偶尔的风刮过吹落一地枯叶的声音,整个平安县都已经熄火进入睡眠状态。 又一阵风吹过,夏若薇所在的房间的窗户被飞刮的打开一条缝,一个白色毛茸茸的一团从窗外窜入,很轻巧的落在地上,碧绿色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看到床上睡得非常香甜的两个人后,它露出讪笑,九条白绒绒的尾巴在她身后晃的老高。 一道白光闪过,地上的狐狸不见变成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妖娆女子,她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眼里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哼,在山里追了本姑娘整整一天,要不是本姑娘机灵,怕是要成为一件皮裘了,虽然本姑娘不喜欢吃女人的心脏,可是看她这么水灵的样子,那味道因该非常的美味。 她一步一步的朝夏若薇的床前而去,走的近了就可以看到夏若薇趴在被窝里,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嘴里咂巴着嘴,像是梦到什么非常美味的东西。 而夏若薇身侧睡着的富贵呈大字睡着,脚不停的乱蹬,没多久身上的被子也被他踢了个精光,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因为他的睡姿而扯开,露出肚子上雪白的肉来,富贵虽然瘦了一点,脸上却依旧白白的,张着嘴,手握成小拳头,倒是非常的可爱。 九尾狐再次啧啧:正是好运气,这个孩子的心脏看上去也非常的美味,看来只要吃了这两人的心脏,我变成仙身也说不定。 她的手指渐渐的变长,根根指尖变得非常锋利,这些指甲可是她的宝贝,她每天都会护理,上面涂着豆蔻就是要指甲变得坚固,长长的指尖一寸一寸的朝床上伸去,却没想她的指甲突然齐声断裂,像是触碰到什么非常坚硬而锋利的刀片,指甲再无力穿透只能齐齐断裂。 “啊!”九尾狐后退一步,指尖传来刺骨的疼痛,眼眸骤然爆发出一团怒火,再次看着床上酣睡的两个人,冷声喝道:“到底是谁在搞鬼,滚出来。” 真是奇怪了,床上的两个人是猪吗,她刚刚的尖叫声也没有将两个人吵醒,刚刚她的指甲又是怎么折断的! 九尾狐的眼睛犀利的扫视这房间里的异动,房间里依旧非常的安静什么也没有,难道是中邪了! 九尾狐见没有异状后,就将身上的所有气都归位到夏若薇的身上,手指尖继续传来连心的刺痛,多说十指连心果然不假,她的右手骤然紧握,左手在身上一摸,摸出一把精巧的短匕首来,她再次一步一步的朝床前走去…… 匕首在穿透拿到隐形的结界时,手中的匕首“叮”的一声断裂,剑尖的部分掉在地上放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九尾狐的脸色一步,心里想着糟糕,果然是遇到对手了,转身打开窗户跳出窗口。 一道金光破空而来,九尾狐抬眼就看到一条泛着金色光芒的绳子朝她直飞而来,想躲,可是脑子跟脚果然没有达成一线,金色的绳子已经在她的身上缠绕住,她一个重心不稳……然后,她就这样面部朝地的从窗口摔下。 九尾狐的第一个想法是:我那花容月貌的脸…… 然后灰尘溅起她忍不住的咳了咳,一双白色的靴子停在她面前,在暗夜中白色无疑是最亮最显眼的,顺着白色的谢往上看去,允辞弯着腰,手指在她身后长长的尾巴上弹了弹。 允辞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毛色还不错,若薇如果喜欢,可以做成皮裘。” “真的吗?”窗口,夏若薇探出脑袋一脸的兴奋,刚刚被允辞撤除结界后,她就察觉四周的气氛不对,嗅了嗅空气里似乎还有狐狸的味道,她就想到那个挖心的狐狸,再也无法淡定的继续睡觉,才起床就听到允辞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连鞋子都不穿的跳到窗口,半个身子挂在外面。 允辞看了眼鸡窝头头,眼睛半眯却兴致勃勃的夏若薇,“当然是真的。” 夏若薇看着地上不能动弹的九尾狐,身上的绳子看上去非常牢固的样子,看来允辞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她给抓到了。 允辞的袖子在九尾狐的身上一抚,美女再次变回元身,身子变小后,她身上的绳子也跟着缩小了一圈,允辞提起狐狸走进夏若薇的房间,将狐狸往墙壁上轻轻的一扔,九尾狐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星星小鸟乱飞,然后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允辞关好门非常淡定的来到窗口抱起夏若薇,他的动作非常的自然,夏若薇完全愣住,脑子再次短路,就这样被允辞抱到了床上。 钻进被窝的夏若薇闭上眼睛,想着看到自己睡着允辞就会离开的吧。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却看到允辞只是静静的坐在床沿,他居然静静的看着她睡觉。 “神尊大人,我要睡觉了。”夏若薇非常好心的提醒,你应该能听出我的言下之意吧。 允辞“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如泰山一般的坐在夏若薇的床前。 “那个……你不回房间?”夏若薇决定换个方式暗示。 “不了,你不是要睡吗?怎么还不睡。”允辞轻飘飘的说道。 可是你坐在我面前我怎么睡!夏若薇在内心呐喊。 看到允辞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夏若薇只好闭上眼睛装睡,心里也感觉怪怪的,刚刚允辞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将她抱回床上,这动作就仿佛他做了无数次一般的自然。 算了,不想了,允辞大人向来就是这般的喜怒无常。 “若薇……”就在夏若薇准备入睡时听到允辞淡淡的声音响起,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特别安静,她居然觉得允辞淡淡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的温柔。 夏若薇想: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只是自己是不是睡着,继续装睡好了,不理他。 于是,夏若薇打起酣来,表示她已经睡的非常的沉。 夏若薇听到允辞站了起来,就在她要谢天谢地允辞终于要走了时,感觉熟悉的气息离她的脸越来越近,砰砰砰,夏若薇居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夏若薇:不会吧,神尊大人还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温柔的唇感落在她的额头,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石子,湖面荡开层层涟漪,夏若薇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喉咙了,如果说桃花林的吻是允辞的恶作剧,那这个吻到底算什么! 允辞的唇渐渐的离开夏若薇的额头,看到她绯红的双颊,允辞的眼眸闪了闪,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第九十八章 你有没想我 许久许久之后,夏若薇的心跳才渐渐的平息,困意渐渐的袭击她的脑子,就在半梦半醒之际,恍恍惚惚的听到允辞轻柔好听的声音:“若薇,两天未见,你可曾想过我?” 他没有自称“本尊”,而是用一个“我”代替,瞬间将他从高贵的身份拉到与她同等,一人躺在一人坐着,此时两个人相隔不超一尺。 夏若薇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允辞打着酣,允辞静静的看着背对他躺着的夏若薇,然后继续说道:“我……想你了……总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如我这般的想你……” 允辞的声音并不响亮,低低地,更像是在低喃。 允辞也不管夏若薇是不是听到,继续问:“你还喜欢他吗……”允辞说的他自然指邵泽,他的故意离开一方面是要将花韶春赶走,顺便去找九尾狐的踪迹;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夏若薇是否真的喜欢邵泽。 只是他半天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夏若薇对待邵泽的态度也很平常,他也琢磨不清夏若薇的心思,他吻她,而她的反应却是……推开了他,然后用手抹了抹嘴唇,像是在嫌弃,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夏若薇的每个动作自然很深刻的记在他的心里,他以为夏若薇会不理他,或者生气,他都想了一堆道歉的话……可是第二天,她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跟他打招呼…… 她没有避开他,是不是表示她是不讨厌他的那个吻的? 允辞向来觉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太放在心上,可这几天总是想着她,然后就会想到那个吻,其实还想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品尝一番的,可是他又不想让夏若薇以为他在欺负她,所以还是忍住,所以刚刚也只是选择吻她的额头。 允辞伸出手五指成梳,梳理着夏若薇披散在枕头墨紫色的长发。 天知道他多么的想要知道夏若薇的想法,从吻了她的那天起,他就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可是话到嘴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终于可以体会为什么若水总是会问他爱不爱她之类的话,以前感觉爱只要放在心里就好,可是,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要占有她,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想要知道她的脑子里是不是每天都有你的影子。 夏若薇给他的感觉跟若水的完全不一样,若水会无时无刻的问你爱不爱她,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引起你的注意,而若薇似乎你在或者不在都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两天没见他,她也只是随意的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本来夏若薇是装睡,或许允辞的声音太过于催眠,她便似梦非梦的听着,渐渐睡的非常的沉…… 等夏若薇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允辞不再房间里,就连床上的富贵也不在,挠头坐起身,难道允辞这么快就将富贵给送人了! 不待这样的,下床穿好衣服瞥见墙角毛茸茸的狐狸还在,发出一阵呜呜的叫声,像是非常委屈。 夏若薇瞥了一眼,双手环胸的在狐狸面前转了一圈,这只狐狸长得非常的漂亮,毛色纯良,她甚至在脑子里想象将狐狸的毛剥下来,会是何等的样子,只是场面太血腥不由的摇头。 允辞推门而入手里带着一盘糕点,夏若薇只是一眼就双眼冒星星,允辞拿过来的是桂花酥,非常的香脆,夏若薇来到允辞面前捧着糕点在一旁坐下,吃了一口才想起来问道:“对了,富贵去哪了?” “跟邵泽在楼下吃饭,怎么了?”允辞脸一黑,对于夏若薇关心除他以外的事物,表示非常的不满。 “真的不收他为徒?”夏若薇塞了一口糕点才抬头问道,其实她也知道以允辞这么冷清的性格是不会收养的,毕竟富贵只是肉体凡体,上九重天根本不可能。 允辞反问:“你觉得呢?”似笑非笑。 “当我没问。”夏若薇低头,又塞了一块糕点,指了指墙壁的那种狐狸问道,“那她怎么办?” “自然是杀了,把皮毛给扒下来。”允辞瞥了一眼墙角可怜兮兮望着他们的狐狸,狐狸冷不丁的哆嗦,感觉允辞的声音那么温柔却说着那么残忍的话。 “哦。”夏若薇用非常同情的眼神眼里眼狐狸,像是在说:自求多福。 “若薇……”允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边想起,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若薇嗯的一声转头,却没想到允辞的脑子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间转了过来,她这一转头就与允辞来了个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更重要的是夏若薇的嘴唇上还沾着桂花酥的沫子,允辞伸出舌头将夏若薇唇边的桂花酥沫子给舔掉,夏若薇感觉自己的身子完全的石化,为什么感觉这个场景那么的熟悉…… 以前是她调戏允辞,现在居然倒了过来,然后脸上浮现一层绯红,被吃豆腐很明显不是她夏若薇的风格,怎么说也要将上次被吃豆腐的账给算回来,于是……本来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慢慢的加深,变成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 夏若薇也不知道是自己主动吻了允辞,还是继续被允辞给吃了豆腐,加上刚刚嘴里清香的桂花酥的味道,她感觉这个吻似乎比她吃过所有的桂花酥都要甜蜜,两个人也越贴越近她的手主动的勾住允辞的脖子…… 就在两人都沉浸在甜蜜之中,天外飘来一个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暧昧:“那个,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继续……” 邵泽抱着富贵站在门口,富贵非常好奇的看着房间,不过很快一只大手捂着了她的眼睛,用他的小手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 邵泽虽然说着很尴尬的话,但一双眼睛出卖了他,那神采奕奕的眼神完全在说:其实本君在门口已经看了很久,这干柴烈火的开着门做这样的事情,是很不对的! 夏若薇尴尬的跳出允辞的环抱,然后红着脸走到门口,瞪一脸八卦的邵泽,抱走邵泽怀里的富贵道:“姐姐带你去玩。”说完再也没有勇气去看身后的允辞一眼直接出来门,她哪里是去玩,完全是去挖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邵泽饶有兴致的看着房间里坐着面色发黑的允辞一眼,这表情完全是怪他这个电灯泡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邵泽干咳了一声笑道:“允辞,我是来跟你告辞的,看你的样子……怕是小两口要继续甜蜜一下,那个啥……”说着还比了一个手势。 话音才落下,只见一只盘子朝他的俊脸飞来过来,邵泽笑得更加的大声,“你别恼羞成怒啊,你因该感谢我,要不是本君,怎么知道若薇的心里是有你的。”说着紫色身影一闪躲过飞面而来的盘子,瓷片落地碎成一地碎渣,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帮了什么忙?”允辞冷冷的声音才想起。 “自然是帮你试探若薇的内心,那两天你不在,若薇可是经常出神呢。”邵泽一副兄弟,我是为你好的表情,然后走到允辞的身边拍着允辞的肩膀继续笑道,“没想到啊,云淡风轻的允辞遇到单纯的夏若薇会如此的不淡定。” 允辞冷冷的睨了邵泽一眼,觉得跟邵泽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起身,决定还是出去追若薇比较要紧。 “唉,居然不理人。”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后,邵泽瞟了眼躺在墙角的狐狸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自语道:“允辞,你就将这狐狸当做对兄弟我的报答好了。”说着走到狐狸身旁,掏出腰间的储物袋,将狐狸一提直接扔进储物袋,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然后将袋口系好,哼着小曲,做出一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着一片云彩的离开。 夏若薇感觉自己的运气非常的不好,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黑云,身上绑着的黑色的绳索,还有身边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一眼,脑子里冒出三字“真倒霉”! 风子潇淡蓝的眼眸在夏若薇的身上一扫,手环住夏若薇的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然后露出一个邪魅的笑,用一种自然熟的语气问道:“小若薇,几年不见有没有想本座?” 夏若薇非常的无语,刚刚她牵着富贵的手悠闲的走在街上,给富贵买了一串糖葫芦,其实她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还在纠结刚刚是她主动吻了允辞,还是允辞主动吻了她的时候,天空突然飘来一朵乌云,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奇迹一般的站在云朵之上…… 然后,风子潇笑得非常的邪气,还用很平常的语气跟她说好久不见。 再然后,风子潇的手里不知怎么的就多出一条黑色的绳子,然后就将绑成一个僵硬的粽子,他就肆无忌惮的搂着她。 “魔君大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夏若薇保持镇定,知道风子潇其实并不坏,不会像什么妖那样想要吃了她。 “小若薇,你的厨艺本座可是至今还记得,最近本座想到一道非常美味的佳肴,请你到本座的魔宫坐坐。”风子潇说的果然非常的客气。 你妹,请人是这样的请法吗?夏若薇对天翻白眼,心里无比苦逼,弱弱的问:“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第九十九章 小若薇乖! 闻言,风子潇转眸,一双魅惑人心的蓝色眼眸闪烁着,不知为什么夏若薇看到这样的风子潇冷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后风子潇伸手在夏若薇的脑袋揉了一把,用及温柔的语气说道:“小若薇,要乖乖听话,不如……本座可是要打屁股的。” 夏若薇在心里恶心了一吧,心里想:你以为你谁啊,本姑娘冰清玉洁的屁股可不是用来打的好吗! 被带着风驰电掣一般的在天上飞行,耳畔风声呼呼。 夏若薇想:这次完了,这个魔君大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神尊大人一定也没有想到风子潇会过来掳人,还以为自己只是害羞不想见他……她会被风子潇这个变态魔君给囚禁起来…… 话说风子潇为什么要绑架她呢!真的只是为了想吃她做的菜! 夏若薇看着脚下的云飞快的移动着,没多久他们就进入到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顺着漩涡缓缓往坠,然后周围再次漆黑一片,夏若薇再次在心里腹诽:这位魔君是属老鼠的,不然为什么总是待她来黑布隆冬的黑洞呢! 夏若薇本来是被风子潇半搂着,后来风子潇嫌弃夏若薇的脚程太慢,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黑漆漆的动力上跳下跳的,渐渐的前面出现红蓝交错的光亮,然后听到一群魔兵的拜倒呼唤声:“恭迎魔君大驾。”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在动洞了一层一层的回响。 夏若薇看向风子潇尖尖的下巴,许是她的目光有些炙热,风子潇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小若薇,是不是发现本座很帅,一不小心爱上了本座?”语带调侃。 夏若薇咸咸的回答了一句:“魔君大人是你爱上了本小姐吧,你这样另夫人会伤心的。” 风子潇哼了一声,低头在夏若薇的耳畔用非常非常磁性的声音问道:“小若薇,你觉得本座的魔宫如何?是不是比允辞的神殿还要大气澎湃?” 在风子潇的心里,允辞就是他永远的敌人,他拥有一切都要比允辞那厮要好,允辞喜欢的一切他都要抢过来,包括他的女人,反正魔宫那么大,搁在哪里都可以,高兴的时候可以放在手心把玩,不高兴了可以让她滚到一边,还可以给他暖暖床…… 夏若薇这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由于洞口阳光照射,厅内长满苔藓。岩溶堆积物如巨狮、玉蟾、岩松。厅顶有直径约十米的圆形天窗,阳光可直射洞底;窗沿串串滴落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撒下千千万万个金钱。侧壁旁一小厅,中有一棵十余米高的钟乳石,形如核弹爆炸后冉冉升起的蘑菇云。厅内还有直径约四米的圆形水塘,站立塘边,可观看塘中如林石笋和洞窗倒影。 暗处的地方有红蓝的光线交织,岩溶堆积物如茫茫雪原。注柱四立,玉帷高挂,俨然一派北国风光。其间,有自然形成的二十多块谷针田、珍珠田、梅花田;有二十余个大小不一的石盾;有数十面红色透明的钟旗,扣之如钟声;有百余株石竹形成的“竹苑”,如丛篁密筿,意趣横生。 夏若薇在心里感叹:魔君大人果然属老鼠的,这样的地方也能被他给找到,还弄出这番风景,这个溶洞比上次的还要大上好几倍。 “的确很漂亮,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神殿做比较?”反问,看向风子潇,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非常的紧,他依旧抱着自己,还有意要跟自己玩暧昧。 “那个……可以放我下来吗?”眨眨眼装作一副看不到风子潇抛媚眼的无辜表情。 风子潇故意将脸贴近夏若薇在她的脸颊吐气如兰的说道:“那本尊再带你看看其他的地方。”将夏若薇的话自动忽视掉,继续抱着夏若薇往洞的深处走去。 站在外面的魔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里猜测为什么魔君的心情会这么好,活像捡到宝似的,自从若水逃走后魔君可是一直闷闷不乐的呢,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魔君给抱回来。 最淡定的就是站在一旁的黑涯,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风子潇抱着夏若薇渐渐的走远,那个方向不是魔君的寝房!? 洞内地势起伏,石峰丛立,如重峦叠嶂,山间常有云雾缭绕。有金色塔山、成林玉树,还有螺旋状的高大石柱“螺旋树”,头顶是石珍珠晶莹闪亮,风子潇非常奢侈的在一段间隔后按上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一路倒也非常的亮闪。 绕过怪石嶙峋后,走进一个石门,才进去这扇门就有感应一般的关上,夏若薇的心咯噔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这间石洞非常的宽敞,石壁上雕刻着龙飞凤舞,刻工非常的不错做到了栩栩如生。 左侧的前面上衔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也是非常五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的光线打得朦胧至极,还有一种梦幻的色彩。 右侧的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绣着精致的祥云暗花纹,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上面连着云朵也变得五彩斑斓。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 夏若薇只觉得身子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躺在了华丽丽的床上,身边躺着的正是非常魅惑的妖娆男子,他侧躺着,右手指着脑袋,左手却不安分在夏若薇的身上游移,蓝色的眼眸渐渐的变得深邃,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夏若薇冷汗,笑着问:“魔君大人,不是请我来吃美味的?” 风子潇嗯了一声,笑道:“是美味不错,你现在不是已经躺着本座的眼前,本座自然会好好的品尝。” 夏若薇再次冷汗,想着你还能在无耻一点吗?与风子潇接触过,夏若薇只能拍马屁顺着对方的心来,她可不敢惹毛魔君,且不说自己的水平杀不了魔君,就算杀了他,也逃不出这鬼地方。 “小若薇,放心吧,本座还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一定会比允辞更温柔的对你。”虽然说着调情的话,夏若薇并没有看出这妖孽男真的要对她如何,他的眼眸里也没有一丝的情欲气息,或许只是想要嘴上功夫让她紧张一下而已。 “魔君大人,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夏若薇做出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哦?什么故事?”风子潇懒洋洋的问道,随后将夏若薇身上的绳子给解开,只是,夏若薇苦逼的发现,绳子解开了,她的身子依旧动不了。 “我为什么还是动不了?”夏若薇弱弱的问,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上次风子潇也喜欢她僵硬的像根木头。 “可能绳子绑久了血液不循环吧,要不本座给你揉揉?”语气再次暧昧万分。 夏若薇不是傻子,自然听出里面的意思,赶紧拒绝:“不用了,我还是等着慢慢恢复吧!”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让魔君给她按摩,会是怎样的诡异画面,简直无法想象。 “那好吧,”风子潇再次很认真的凑近夏若薇,然后眉眼弯弯的说:“好了,讲故事吧。” 夏若薇将的是一个童话故事《美女和野兽》,一位冷漠高傲的王子因拒绝一名貌丑老婆婆借宿,被施咒变成野兽,后与为救父亲的漂亮姑娘贝儿同居古堡,二人在相处中渐生情愫,野兽亦渐渐学会懂得感恩有礼,与贝儿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风子潇倒是津津有味的听着,夏若薇将一个短篇故事拉长,说了整整一个时辰,说完后看到风子潇还是支着脑袋侧躺在她的身边,只是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夏若薇想:我的故事还有催眠的功效? 动了动可以活动个手和脚,夏若薇蹑手蹑脚的起床,她的动作非常的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变态魔君给吵醒,然后来到石门前,很认真的打量,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 心里低咒: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密室冒险游戏吗?心里好紧张,好刺激的说。 转头,见风子潇依旧闭着眼睛,她才放心的在墙面摸索着,终于在一侧的墙面找到了开关,门无声的开了,夏若薇为自己的机智聪明而兴奋了一把,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就在夏若薇出门的下一刻,半躺在床上的风子潇缓缓的睁开蓝色的双眸,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眼里也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彩…… 夏若薇走了几步,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衣的魔兵,直接施法放倒,然后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穿着自己身上,拿着属于他的武器装作巡逻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没多久那个晕倒的魔兵就醒了,揉揉脑袋看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不由的冷汗了一把,正打算大叫的时候就看到他穿着黑色的锦服,衣服上绣着白色骷髅图案的风子潇轻飘飘的站在他的面前,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魔兵赶紧会意退下,心里却在想:魔君大人这是怎么了…… 夏若薇很顺利的从一个洞绕到下一个洞,然后又从下个洞绕到上一个洞,要不是里面有些彩光不一样,她还以为自己在转圈圈,一路非常的顺利走着,居然没有遇见一个魔兵…… 第一百章 好不好玩 夏若薇已经不记得走了多少路,进进出出的发现这里就是一个迷宫!完了,完了,她真的迷路了!靠在一处墙壁,夏若薇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里悲哀的想着再这样转下去,自己也会绕晕,出口根本就不再这里。 好渴啊!双手扇风,吐吐发干的舌头…… 就在夏若薇惆怅去哪里找水喝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水,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有些机械的回头,再次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蓝眸……心跳咯噔了一下! 风子潇一派悠闲的站在夏若薇的身边,手还保持这递水杯的姿势,夏若薇干笑,将喝空的茶杯还回到他的手里,就见风子潇的眸光微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好巧啊!魔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夏若薇见躲不过,选择主动打招呼,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本座的水好喝吗?”风子潇瞥了眼空空的水杯问道,“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见风子潇如此好说话,夏若薇再次抿嘴点头,“当然要,如果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杯的话。” 风子潇的眉毛一挑,抬手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本座的茶可不是那么想喝就能喝到的,如今本座不高兴了,所以,茶也就没有了。”说话间他将手中的杯子举到夏若薇的眼前,那杯子怎么说也是陶瓷做的,就在夏若薇一个眨眼间化为一堆灰烬,手一反转,上面的灰烬飘散一地。 夏若薇不由的觉得脊背发凉,他这是在警告我,别想逃出他手掌心的意思! 风子潇朝夏若薇跨进一步,夏若薇浑身发颤的往后退,“魔君大人,我没有要逃跑的一身,只是出来运动的而已。”这个借口似乎很牵强,他会相信? 风子潇哦了一声,“运动?”伸手一捞,夏若薇只感觉身子一轻,随即就被风子潇给打横抱起,“既然小若薇想要做运动,不如,本座陪你一起做如何?” “啊!不用了,怎么好劳烦您呢!”夏若薇冷汗,为什么他的话可以说的那么暧昧,让人浮想翩翩的那种! “也不劳烦的,刚刚你都跟本座告白了,本座怎么说也要领小若薇的情才是。”风子潇眨了眨好看的蓝眸,一副我懂你的心的样子。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刚刚只是给他讲了一个童话故事,她发誓她讲的故事里半点也没有什么告白的意思,不知道这位魔君大人是从哪句话里听出她在告白的。 读懂夏若薇困惑的眼神,风子潇的脸凑近,然后在夏若薇的耳畔用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说道:“小若薇,本座发现你的记性不太好,本座就给你好好回顾一下……” 夏若薇偏头,与风子潇保持一段距离后,“可以放我下来再说吗?”为什么那么喜欢抱她啊! 风子潇好看的眉皱了皱,然后,夏若薇再次悲催的发现,她保持一个怪异的要跳跃的姿势无法动弹!话说这个动作很累的,可以解穴吗! 风子潇非常满意夏若薇此刻的状态,然后四周的光线变亮,两个魔兵搬来一张长长的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沙发来,上面是用上等的虎皮铺置,风子潇就这样抱着夏若薇往沙发上一坐,两个魔兵很识相的退下,再次变成两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哪了……对了,小若薇,本座没想到你爱慕本座已久,居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表白。”风子潇的手指在夏若薇的脸颊摩挲着,目光灼灼,脸上挂着邪魅的笑,连同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的妖邪。 “敢问魔君大人,小女子是怎么跟你告白的呢,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夏若薇想要爆粗口,想到自己受制于人最后还是忍了。 “你刚刚给本座将的故事叫什么名字?”风子潇反问。 “美女与野兽……”夏若薇眨眼,“有问题?” “这就对了,你说美女不是自愿跟野兽在一起,最后却因为日久生情……这不是在说本座跟你嘛,虽然你将英俊帅气的本座跟野兽相提并论另本座很不高兴,不过,本座已经知道小若薇的暗示了……”说完不忘眨眨眼睛。 夏若薇想要撞墙,自己是脑子抽筋了才会给这么变态的男人将故事,好好的故事还能被他曲解成表白,鬼才跟你表白呢! 夏若薇深呼吸,保持淡定,“那个,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那只是一个故事,根本就不代表什么……如果你非要曲解的话,你可以想象成你跟若水上仙……” 想到若水,风子潇只觉得浑身的青筋都要暴起,看着夏若薇的目光渐渐的发寒,引得夏若薇的心也跟着一颤。 风子潇声音一沉,“小若薇,你太不乖了,本座决定好好的惩罚你。” 夏若薇立即苦着一张脸,求饶道,“魔君大人,你最英明神武了,是这个世上最帅的人,像您这样高高在上的魔,心胸自然也宽阔了,是不会跟我这样的小虾米一般计较的,对吧!” 将夏若薇的下巴捏起,风子潇凝视她,蓝眸里似翻涌着巨涛,“不是你每一句好话本座就会照单全收的,小若薇,你说本座是将你的鼻子切下来下酒好呢,还是将你的耳朵割下来好呢?” 风子潇的头越来越低,夏若薇紧张的闭上眼睛,心里直叫悲惨,若水是怕刨了魔君家的祖坟不成,这个名字怎么就成了禁忌! 两排牙齿咬在夏若薇的耳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夏若薇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魔君大人,我不敢了……”或许是因为太紧张,声音都在打着颤。 风子潇倒是也松开口,目光缓缓的上移对上夏若薇的眼睛,看到她眼里的惊慌,风子潇心情没来由的好多了,随后一笑,“放心吧,本座还舍不得对你怎么样,毕竟还没吃够你做的菜。” 夏若薇看得风子潇眼里一闪而逝的戏谑,心里无比的悲催:神尊大人,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 风子潇突然举高手打了一个响指,“若薇,本座给你一个惊喜。” 夏若薇对于风子潇的话自然不感冒,惊喜,风子潇会给她什么惊喜!身上穴位被解开,夏若薇立即跳起来揉揉发僵的胳膊和腿。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夏若薇抬头看去,下巴差点没有掉到地上!转头,“这,这是惊喜!” 风子潇很满意的点点头,嘴角的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小若薇,现在是不应该好好感谢本座?” 感谢!夏若薇想要翻白眼,她家的小金本来是一头英勇神武的神兽,为什么跟风子潇混了几年就变成如今这个德行! 如今龙头虎身的猰貐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绣花衣服,重点是上面还挂着很多的铃铛,看衣服的做工到是非常的精致,包括上面绣着的黑白辉映的云彩,只是她怎么越看越像宠物狗,以前的霸气去哪里了! 看到夏若薇差点掉下巴的吃惊表情,猰貐也非常不好意思的晃着脑袋,来到夏若薇身边在她的身上蹭了蹭,像是在讨好,“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次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会一直跟着你,最重要的是……魔君真的好可怕。” 夏若薇摸摸乖顺的猰貐脑袋道:“小金,好久不见,我一直很想你的,没想到是魔君大人收留了你,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来找你。” 一人一兽抱着一起,风子潇干咳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感:“你们也别煽情了,本座饿了,小若薇你还是给本座准备吃的去吧。” 对他而言讨厌这样的腻味,搞得好像感情非常深厚似的,当然,从来没有动过情的他是不会理解这样的感觉,看到夏若薇对着一只兽嘘寒问暖心里毛毛的。 夏若薇在脑子里自动忽略风子潇的牢骚,将小金身上奇怪的衣服揭开,小金还是非常识趣变回小老虎的形态,在夏若薇的脚步扑腾了几下,不过它总感觉一道冷冷的视线向它扫来,瞬间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夏若薇也感觉到风子潇被冷落了,跳到某人面前,“那魔君大人要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食材早就准备好了,没多久夏若薇就将一道道的美味呈现在风子潇的面前,风子潇看着眼前三米来长的桌子放满食物不由觉得胃疼,这么多好吃的,请上十个人来吃也够吃撑,他怀疑夏若薇在故意使计想要他吃到撑死! “那个,这么多吃的两个人吃也太浪费了,不介意多一张嘴吧?”夏若薇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姿态。 风子潇挑眉,“你想让谁跟本君同席?!”他就知道…… 夏若薇立即一指,她的对面果然趴着一只眼冒金星的兽。 风子潇的眼眸骤然一冷手指一弹,然后。刚刚还在桌子对着美食垂涎欲滴的小金就像一颗炮弹弹了出去,知道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似乎整个大地也跟着晃了晃,夏若薇在脑子里想着:小金不会摔坏了吧! 风子潇这才满意的拿起筷子,轻飘飘的说道:“本座最讨厌的就是不自量力东西!” 夏若薇:上次神尊大人看到小金趴在桌子上吃东西,也没有你那么夸张啊!真是变态! 第一百零一章 倒霉的神尊 允辞走出客栈的时,抬头只见天空一团乌云飘过,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想太多,便在附近找起夏若薇的下落来。 稀稀疏疏的街道还是不少人来人往,因为允辞的相貌太过于出众,不时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人群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喝骂声,“你还敢哭,你扯脏了老娘的衣服,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训你这个没有人教养的野孩子!” 随即响起一声响亮刺耳的耳光声,接着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本来允辞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只是在瞟到满脸泪水,伤心无措的孩子的时候他愣住了,这个孩子不是富贵嘛? 他拨开人群站在富贵的面前,一个肥脸水桶身材的张二娘打扮的妇人双手叉腰,一脸的怒火,或许是因为她的脸比较圆,显得一双眼睛也格外的小,头上金光灿灿,几乎将所有好看的发簪都插在了头上,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色的粉衣,或许是因为太过粉嫩,衣摆上黑乎乎的手印也显得格外的醒目。 半坐在地上的富贵,左脸红色的巴掌印格外的清晰,眼神惶恐不安,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捡起在地上沾满灰尘脏透了的冰糖葫芦,很快一只皙白如玉的手将他手中的冰糖葫芦拍飞,允辞淡淡的声音响起,“很脏,等下给你买个新的。” 富贵缓缓的抬起头,看到天人般降临在自己眼前的允辞时,嘴角露出无辜而委屈的表情,双眼神采奕奕,他记得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他抱过他,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浮现两字,随即就叫了出来:“爹爹!”随后伸出小手非常勇敢的抓住允辞的手,他感觉自己瞬间有了依靠,再也不必惶恐不安。 允辞的脸黑了黑,瞬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灯似的照在他的身上,第一次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绯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目光在看像牵着自己的小手后有一瞬间的呆愣,不知为什么心里划过一样的感觉,暖暖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惊呆了,开始炸锅般的议论纷纷起来,这个脏兮兮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天人姿色的父亲,瞧瞧孩子身上的破衣服,再看看这个男人身上一尘不染的衣服,对孩子那么苛刻,造孽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太狠心。 众人的目光有嘲笑,有鄙夷,有唾弃,复杂的目光另允辞黑线,开口解释:“其实他……” 张二娘指着允辞:“你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看你人模人样的孩子怎么那么没教养……”她的话在看到允辞抬起头,露出倾城容貌和微皱的眉头后收住了,瞬间一颗芳心砰砰乱跳,感觉自己的第二春又到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这话可不是用来形容眼前的男子的,瞬间空间禁止了,她的眼里只能看到眼前青衣飘飘的谪仙美男。 解释的话被打断,允辞的关注点也在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身上:“你为什么打这个孩子,孩子还那么小?” 或许是允辞的脸折服了她,张二娘立即点头承认错误,“郎君说的是,是我不对,对不起,是不是打疼你了孩子,”说着想要伸手去触碰富贵的脸蛋,富贵惶恐的躲在允辞的身后,那眼神好像她要吃了他一般,尴尬的收回手,张二娘继续讪笑,将自己的脸凑过去道,“要不郎君赏我一个巴掌吧,就当扯平如何?” 允辞无语,随后提起地上的富贵,用极不温柔的方式抱着他转身走人,留下一群人看着允辞的背影许久。 场景一:“你可以收养这个孩子吗?”允辞站在一处看上去比较华丽的屋舍前,指了指和他手牵着手的富贵问道。 开门的是一个大妈,五十来岁的样子,打量了这怪异的组合一眼,“我说,你是怎么当爹的,不想养孩子当初就不要生,生下来还送人是怎么回事?看你的衣着,怎么看也不像是穷人,去去!别在这里开我这个老太婆的玩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什么样的渣男没见过,做为男人要有责任心,该不会是娘子跟人家跑了,你才不要孩子的吧……”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允辞看着紧闭的大门一阵无语,他还什么也没有说呢!低头看着对着他傻笑的富贵,“我不是你爹。” 富贵非常无辜的眨着眼睛,继续甜甜的叫:“爹爹,姐姐不见了。” 富贵口中的姐姐自然是夏若薇,允辞瞬间觉得头大,看这个小屁孩一脸赖定他的表情,为什么感觉与当年的若薇有几分神似。 允辞:若薇,竟惹麻烦,现在还敢玩失踪! 场景二:一个中年大叔看了看允辞,又看了看与允辞手牵着手的富贵,只是摇摇头,然后念着:“造孽啊,造孽,你这孩子我可收养不起,看你的样子比我还有富贵,你都养不起孩子,我哪养得起。” 然后跟之前的情况一样,不待允辞解释什么,那些人就自言自语的将他拒之门外。 因为找了几户人家允辞都没有将这个孩子给送出去,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将这个孩子解决掉,便拉着富贵踏上一朵云,朝乌云离开的方向追去。 云朵之上的富贵戳了戳像棉花糖一样的云一脸的好奇宝宝,允辞垂眸,看着富贵的眼神一阵的苦恼,心里也困惑为什么那些人都将这个孩子归为他的孩子?搞得他觉得自己真的像被妻子抛弃,想要将儿子送人的悲惨男。 魔宫里,就在夏若薇诅咒风子潇变态时,风子潇的声音凉飕飕的在耳畔响起:“小若薇,你在骂本座?” 夏若薇再次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向低头吃着美味的风子潇,此刻的他正夹起一块鲍鱼放进嘴里,只是吃饭的姿势非常的优雅,眉目柔和,与刚刚将小金拍飞的他判若两人。 风子潇眨着蓝眸眼里清澈的倒影出夏若薇的影子来,或许是头顶的夜明珠的光芒太过于璀璨,夏若薇觉得此时的风子潇很迷人,就像是桀骜不驯的雄狮,他的下巴依旧高扬,一副高傲的目中无人的姿态。 夏若薇露出一丝苦笑:“我只是担心……我家小金是不是粉身碎骨了!” 风子潇用眼神示意夏若薇回头看,夏若薇转头,就看到灰败的小金以蜗牛的姿态朝她挪过来,看它走路的样子,似乎受了内伤。或许是魔君太强大,神兽在他看来也只是一只小丑, 小金:其实,我已经很习惯了,过去这样被摔的日子时常发生的。 夏若薇端着桌上的两盘肉放在地上,小金立即凑过头来,或许是因为夏若薇做的菜很合它的口味,它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夏若薇伸手上在小金的脑袋上摸了摸,大有安慰的意思,在确认小金的骨骼完后后才酥了口气,在脑子里想着自己如果被风子潇这样扔出去,会不会直接来个骨头散架。 小金只顾吃着碗里的美食,对于夏若薇这样的安慰方式也感到非常的满意,用舌头舔了舔夏若薇的手心。 “小若薇,你居然不理本座?”风子潇严重怀疑自己在夏若薇心里分量没有她手里的兽重要,这一点令他很有挫败感,他是妖魔界最美的男子,他严重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夏若薇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然后很自然的认为允辞想她了! 夏若薇拍拍手站起身,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是第一次夏若薇面对一桌的美食感觉食之无味,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风子潇皱皱好看的眉,“小若薇,你在减肥?!” 夏若薇:我可以回答说是因为看到你吓人的一面,我才没食欲的吗? 小金再次因为吃的太撑而躺在地上酣睡,夏若薇正打算伸手去摸摸小金的身子时,眼前已经空空一片,她的兽居然奇迹般的原地消失,眨眨眼,果然不是梦,不用猜也只是始作俑者的人会是谁。 “小若薇,吃饱饭后要做点什么呢?”风子潇有些意兴阑珊的半躺在,刚刚吃饭的桌子已经被魔兵搬了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夏若薇发现风子潇的生活一定非常的单调,所以才会没事将她撸过来,感情就是要自己打发他那无聊的时光。 还没待夏若薇开口的,夏若薇就感觉背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一拉,她有一次的回到风子潇的怀里,风子潇很好心情抱着夏若薇,只是一个翻身,夏若薇就发现他们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躺在风子潇豪华的沙发上。 风子潇扬眉,“现在本座做吃了你做的菜,就是不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也如你做的菜一般的可口?” 见风子潇的身子压下,夏若薇将手抵在风子潇的胸膛拒绝他的靠近,脑子飞快的转着如何脱身:“饭后不宜运动的,不如我们换一个消遣方式?很好玩,你不会后悔的。” 风子潇将夏若薇放在他胸膛的手一把抓住,然后一寸一寸的贴近,逼视着她的眼睛问:“消遣?” “嗯。”夏若薇点头,风子潇坏坏的一笑继续凑到她耳边问,“小若薇,到底有多好玩?” 第一百零二章 魔君的惩罚 “那个……”夏若薇眨眨眼,示意风子潇可以挪动一下他的金贵的身子,她要坐起来说话。 风子潇这才缓缓的起身,再次将夏若薇也一并带起,“本座很好奇,你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风子潇的眼神带着考究。 半个时辰后,房间里传出这样的对话声,引得守在门口的两个魔兵也好奇的将头朝门缝凑去,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魔君笑道如此的开怀。 “该我了,不许耍赖!”夏若薇的声音很霸气的传来。 “小若薇,本座的额头也是你可以糟蹋的……快把头凑过来,这次是你输了!”风子潇的声音明显是高兴的,就连威胁的话也说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就不,你都耍赖好几回了,这局不算,再来。” “小若薇,你以为躲远了本座就逮不到你?” 两个脑袋凑在一张桌子上,两人继续在棋盘上厮杀。 风子潇的脸上写了好几个“猪”字,而夏若薇的额头被风子潇用毛笔画出一个圈圈的形状,这圈的样子有点像……!不过夏若薇也看不到,风子潇每每看到夏若薇的额头就会憋笑,夏若薇看到风子潇帅气的俊脸上有那么多的猪更是笑得岔气。 夏若薇想:大概至今还没有人敢在魔君的脸蛋上写字吧,哈哈,不过这样的魔君好亲民啊! 两人正在玩着的正是夏若薇自创的飞行棋,不过夏若薇稍微改良了一下,上面的四颗棋子用的是金子和银子代替,金子和银子的形状非常的好看,都做出小老虎的样子。 风子潇的领悟能力很快,这个本来是靠运气来的,之后每次都是风子潇赢,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摇出他想要的点数来,夏若薇惨败连连,最后举手投降。 风子潇拿着毛笔将夏若薇压在沙发上,将她的脸直接抹成黑色,夏若薇的求饶一点也不管用。 或许是风子潇的脸凑得太过近,他的呼吸喷撒在夏若薇的脸上,痒痒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她冷不定的浑身惨抖,风子潇的声音再次传来:“小若薇本座不高兴……所以要处罚你。”他将处罚两字说的非常的温柔,夏若薇闻言却打了个哆嗦。 夏若薇的嘴角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笑,“你……打算怎么惩罚?”她还是很想知道自己会遭受怎样的后果,虽然她不喜欢被威胁,被恐吓,只是敌人太过强大,她惶恐的眼睛,就像是小红帽遇到可怕的灰太狼。 风子潇伸手在夏若薇的脸颊抚摸了一把,然后他的手缓缓的往下移,来到衣领处突然皱了眉,夏若薇的身上还穿着那个魔兵的衣服,风子潇只是轻轻的一扯,外面的衣服被扯下,只是随着他的手的动作,衣服就开始自燃,然后就化为灰烬消失无踪。 风子潇抱着夏若薇就朝另一个洞而去,“你要带我去哪?”夏若薇有些紧张的问,不过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她就知道风子潇是带她来做什么。 风子潇并不算温柔的将夏若薇扔进水池里,这是一处温泉,水质也非常的清澈,“给你洗澡。” 夏若薇立即双手抱胸做害怕状,“你……你不要乱来……” 风子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若薇,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本座的接近,放心,本座还是非常君子的,更喜欢你情我愿的。”说着转身离开,挥挥手道,“本座今天先放过你了。” 夏若薇挠头,放过!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逃走了? 就在夏若薇转着眼珠要怎么离开时,走进两个身着黑色的衣服的女人,手里各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套闪着银光的衣服,还有一个托盘上是香薰之类的东西。 她们身材婀娜,眉目如画,头发简单的绾出一个发髻,一个头上的珠花的蓝色的,一个头上的珠花是紫色的,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还算恭敬,蓝色珠花的女人先开口道:“是魔君让我们来伺候你的。” 夏若薇赶紧挥手道:“不要伺候了,我自己来就好。”看来逃出去的概率是零,不过风子潇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长得挺漂亮的。 “姑娘既然不喜伺候我们就在外面等候姑娘。”紫色珠花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托盘,一副你随意的样子,便与蓝色珠花的女人一前一后的退了下去。 夏若薇见那两人就站在门口,便安安心心的开始洗澡,泡在温水里精神渐渐放松,天知道她对着风子潇精神完全处于紧绷的症状。 洗过澡后,将他们准备的衣服提起一看差点吐血,这衣服的面料也太单薄,太性感了吧!摇摇头还是换上自己原先穿的衣服,施了法术将衣服烘干,才缓步朝门口走去。 “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啊,魔君对她很好的样子,还听说亲自抱她到这里,该不会是我们未来的魔君夫人吧?” “不会吧,魔君不是娶了青丘族的若水,而且若水还……” “你还真不怕死,这个名字可是在魔宫里禁忌的,魔君移情别恋了也好,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魔君夫人。” 夏若薇走近后,两人也很主动的闭上了嘴,蓝色珠花的女子打量了夏若薇问:“姑娘怎么不穿我们准备的衣服?” 夏若薇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我比较怀旧。” 紫色珠花的女子掩嘴偷笑道:“怕是姑娘穿不习惯那么性感的吧。” 随后夏若薇被那两个女人带到一间石室,她们虽然没有入内,夏若薇也知道她是被囚禁的。 石室里比较简单,一个石桌,一张大床,粉色的帷幔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梦幻,被子和床罩上都绣着白色交颈天鹅,夏若薇打了一个哈欠便上床睡觉。 等到夏若薇醒来的时就见一双蓝眸在她身侧注视着她,夏若薇有些石化,差点被吓到魂飞魄散。 “小若薇,你见了本座为什么会露出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说着风子潇捏住夏若薇的下巴,眼神有些冷冽。 “我……”夏若薇骤然发现自己又一次不能动了,“魔君大人,你这一大早的找我有事?” “本座是来惩罚你的,说说看,昨晚你在本座的额头写了什么字?”虽然现代的简化字和繁体有些区别,风子潇在对照镜子许久后,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给愚弄了一把,只是当他怒气冲冲过来质问的时候,她却睡的跟猪一样,他第一次好脾气的等着她醒来。 夏若薇冷汗,这就是秋后算账?魔君大人的心胸果然不是一般的窄啊! “我写的字是我们那里的语言,就是‘帅’的意思。”夏若薇很果断的选择睁眼说瞎话,这就是她的优势,她会写这些古人看不懂的文字。 “是吗?”风子潇挑眉,随后他的手里多了一只笔,就着昨天夏若薇的笔画,风子潇在夏若薇的大额头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猪”字。 将笔往后一扔,捏了捏夏若薇的脸颊,风子潇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小若薇,本座的这字写上去怕是要一个月的时间才会褪色,不过,你顶着这个字看上去很帅。” 夏若薇冷汗,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魔君大人的这个墨是用什么研究出来的,保色如此持久。 风子潇非常满意夏若薇这副无语的表情,他依旧保持侧卧单身支着脑袋,栗色是长发垂落下来,如瀑布般柔顺,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这光泽,他的浓密的睫毛如扇子般的在他的眼帘投下暗影,将他蓝眸衬托的越发的妖媚。 修成白皙的手却来到夏若薇的腰际,开始解夏若薇的腰带,他的动作非常的优美,感觉像是在拆一件精致的礼物。 “你,你要干嘛?”夏若薇的声音带着惊恐,他该不会是来真的,昨天说放过她,但是没说今天也放过她,“你不是说喜欢你情我愿?” 风子潇手中的动作没有停,轻轻的挑起腰带,在夏若薇的眼前向后一扔,那腰带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随后如云彩一般渐渐消失。 “我是说喜欢你情我愿,不够你现在这样是在诱惑本座,所以……我就当其实你也是自愿的……”风子潇继续慢条斯理的将夏若薇的衣服解开。 “不要,我求你,不要这样……”夏若薇因为太过害怕,心眼也提到嗓子眼,眼里就这样夺眶而出,多说眼泪是可以融化男人的心,就是不知道这一招用在风子潇的身上灵不灵验。 风子潇见夏若薇落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在她眼角将眼泪拂去,然后笑道:“其实做本座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哭什么。” 夏若薇:“因为不喜欢,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你只是想要报复允辞神尊而已,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娶若水不是很好的证明,风子潇,我是人,有感情有思想,你除了会拿我作为工具来报复还会什么?” 夏若薇的话语刚落,身上的外衫也非常成功的被风子潇给剥下来,她的身上就剩下薄薄的亵衣。 风子潇低头在夏若薇的唇上落下一吻,“那,如果本座娶你,你还会觉得本座是因为允辞才欺负你?” 第一百零三章 在劫难逃 夏若薇完全呆住,感觉自己与魔君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混蛋,变态,谁要你娶我,我才不稀罕,更不想成为第二个若水。” 闭上眼睛,夏若薇不想再看眼前的男人,失身就失身吧,反正在二十一世纪一夜情还是很多的。 就在夏若薇以为风子潇会继续脱她衣服时,一直过了许久许久,都没有风子潇的下一动作,他的气息渐渐也的远去,夏若薇这才睁开眼看到似笑非笑的风子潇,一副闲态自若,若不是他的手里拿着她的衣服,夏若薇怀疑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见夏若薇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困惑,风子潇随手一招,一条揉揉的被子落在夏若薇的身上,风子潇这才用手指摸着他的唇,像是在感受刚刚他的那个吻。 夏若薇更加无语,发现眼前的魔君心思好难猜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风子潇弯腰凑近夏若薇笑问:“小若薇,你这表情……是不是没发生期待的事情很失望?” 夏若薇的小脸一红一白,“我才没有,我又不喜欢你,跟你任何的接触都会觉得恶心。” 风子潇的笑果然收住,蓝色的眼眸里流转着一抹怒意:“小若薇,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若薇“……”她又不是白痴,自然不会重复刚刚的话,万一惹恼风子潇,下场跟小金一样被摔得粉身碎骨可不好,她还是很惜命的。 见夏若薇不答,风子潇依旧好心情的说道:“小若薇,今晚本座就跟你洞房花烛,等我。”说完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走了出去,在他出去之后,房门也无声的关上。 “混蛋,风子潇你这个大变态!”夏若薇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风子潇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蓝色珠花的侍女,将夏若薇身上剥下的衣服递到她的手里,“穿上它,然后变成她的样子让本座看看。” 蓝色珠花的侍女点头,很快就将夏若薇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个转身就变成夏若薇的样子,隐约还能听到房间里夏若薇的怒骂声,风子潇只能无奈的摇头,他在小若薇心里的形象好像变得有些流氓! 假若薇在风子潇的面前转了一圈疑惑的问:“魔君为什么要我穿她的衣服?” 风子潇一笑,“允辞那个人心思缜密,如果只是变成小若薇的样子自然骗不到他,这衣服小若薇已经穿了好几天,身上就有了她的气息,让允辞相信的几率也高很多。”只是昨天小若薇没有将她换下来,不然,他今天就不用去夏若薇身上剥下来了。 “原来如此,我会让允辞相信我就是夏若薇的。”假若薇笑道非常的灿烂,随即揽住风子潇的腰,笑得非常的妩媚,“魔君真是英勇神武能想出这样一招来,这次魔君定能大获全胜。”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有些阴沉压抑,万木凋零,天风凛冽,白云在天空飘了许久渐渐的往下沉,允辞和富贵降落在一处云烟飘袅的山顶,正在这时空中却飘下几朵银花,本来小小几朵,渐渐的雪花纷纷而来下,只是这些都没有落在允辞的身上,他的身上似绝缘体将雪花阻隔在他的一寸处。 万物像披上了银色的装束,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天地一色,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树枝伸向苍穹,代表了它们对阳光的渴望,从山上望去一切景物都是白色的,偶尔的一点点艳丽,却显得别具一格,山下山舞银蛇,滴水成冰,不由得觉得冬季的山顶是如此孤寂。 允辞的墨发在风中飞扬,衣袂飘飘,一身清冽的寒气,好似灵魂裹上厚重的雪装,不透一丝温润。 他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乌云缓缓的飘来,乌云在他对面的山峰上停下,允辞的眼眸骤然变冷,风子潇黑色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而他的怀里依偎着很乖很温柔的夏若薇,她时而抬起爱慕的眼神看向风子潇,露出一个很甜很甜的笑。 允辞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几分,抓住他衣袍的富贵明显感觉允辞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冷了好几度,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风子潇高扬下巴用傲娇的姿态挑衅的看着允辞,“允辞,这个是你儿子?不对啊,小若薇还是一个处子,不可能跟你有了孩子。”说完低头在假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看到允辞眼里的寒意,心里更是得意洋洋。 半响,“若薇……”允辞清冷的声音响起,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东西,像是难过,又像是心痛。 富贵抬头看看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美男子,又看看对面窝在风子潇怀里的假若薇,眼里有些困惑。 “允辞,如今小若薇是本座的人,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风子潇的话还没有说完,允辞的手里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波,这光波是冲着他的心脏而来,风子潇的脸一黑,这脾气还真不小,身子后退向后一仰躲过允辞的攻击,手将假若薇一拉,当做挡箭牌,允辞的金光在假若薇的面前一尺处骤然收住。 风子潇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允辞,杀了我小若薇可是会心疼的。” 允辞伸手就要去抓风子潇身边的假若薇,语气带着一丝苦涩:“若薇,你喜欢他?” 假若薇往后退,眼神冷漠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风子潇手中紫色的刀出鞘将允辞的手隔开,“允辞,不如我们比赛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带小若薇走如何?” 允辞静静的看着假若薇许久,突然甩袖转身牵着富贵的手就要踏云而去,风子潇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若薇,幸好你英明选择了本座,允辞还真是不怎么样。” 允辞转头,“风子潇,别欺人太甚。”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喜欢小若薇却一直自欺欺人,现在见小若薇选择了本座,你连跟本座决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允辞的眼眸淡淡的,随后将眼神定格在风子潇的身上,“风子潇,你对若薇做了什么?” 他不相信,以他对夏若薇的了解,她不可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风子潇耸肩,“本座那么爱若薇怎么会对她做什么?” 感觉腹部一痛,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了他的皮肉,允辞低头,身边富贵的眼睛突然变的通红,再也不是刚刚的天真模样,一把消神剑骤然插入他的腹部,富贵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消神剑用魔的念力凝聚,可以让中剑的神仙神力降低三成,允辞拔出腰间的剑,鲜血渐渐的染红他的衣袍,以前这些小伤根本没什么,他可以运用神力自动恢复,所中之剑是魔性最高的,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即自我修复,他的面色渐渐的发白,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允辞一道金光朝富贵而去,随着光波的笼罩,转身想逃的富贵立即散作一团黑烟,等黑烟再重新凝聚,居然变成第二个风子潇,他笑得非常的灿烂和狂妄,渐渐的影子越来越淡,冷风一吹立即四散而开…… “允辞,你没想到吧,这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本座只是输入了一点魔力给他,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傀儡,为本座办事,只是他的肉身还在,所以连你这个神也没有发现他是假的。” 风子潇哈哈一笑,随即将身边的假若薇推下云朵,假若薇连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如一个炮弹直坠而下,允辞的面色苍白如纸,却还是飞身朝夏若薇的方向追去。 风子潇在心里道:“允辞,这一次你死定了!” 他的手里多了一件发着紫色光芒到底东西,这个东西有点像一个钵,这个里面用十恶不赦的妖练出来的,里面可以产生无数的幻想,而且可以自由的操控幻境,一旦被钵罩住,不管你是再厉害都会在困在着急幻境里面直到死。 “允辞,这一次你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说着手中的钵紫色光芒大盛,随后变得越来越大…… 允辞在接住假若薇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中的风子潇的计,一掌击中假若薇的心脏,眼前的女子露出一个苦笑,瞬间化为一片黑雾四散…… 允辞转身,直觉一片阴影将他笼罩…… 他便随着那紫色的钵迅速坠入谷底,风子潇看着被紫色笼罩的一片山脉,嘴角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 “允辞,好好享受里面的幻境吧,这可是本座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即使你侥幸出来,那个时候,小若薇怕是真的成了本座的女人。”风子潇的没有弯弯,想到那个假若薇被允辞一掌击的神魂俱灭,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允辞站在一片雪地中,周围出现无数的人,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在人群之中有一个小女娃冲他甜甜的一笑,两只可爱的猫耳朵高竖,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冲他兴奋的跑了过来,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允辞捂着腹部在雪地坐了下来,鲜血渐渐的从他的指缝涌出,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明知道那个若薇有问题,可还是跟着跳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那个女子 被困在房间里的夏若薇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些无聊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头顶的夜明珠闪着无耻的光芒,渐渐的光线涣散变成一个个圆圆的光圈,每个光圈里都是允辞风华绝代的脸,有侧脸抬头望天眼神忧郁的,有垂眸的,有眼神淡然的看着她的,有似笑非笑的,最后的一个光圈缓缓的上浮,里面竟然是两人最后一次接吻的情节…… 夏若薇叹息,好吧,她承认那天是她主动吻上允辞的,话说这都过去一夜了,为什么神尊还没有来找她?这个时候不是因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然后两人再来个深情款款的告白,表露一下彼此的思念,或者,允辞对自己来个求婚什么的……等等,像允辞这样冷清的个性,因该不会肉麻的求婚…… 夏若薇在脑子里浮现出允辞的谪仙般脱尘绝艳的俊脸,他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温柔,一如既往的摸着她的头,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若薇,我们回神殿吧……” 夏若薇眨眨眼,“神尊大人,你找到我的第一句话不应该问点别的?比如说……我想你之类的,或者问问魔君有没有对我怎么样之类的?” 允辞用一种其实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眼神看着夏若薇,夏若薇在允辞淡淡眼神下渐渐的低下头,然后用抱怨的语气低估道:“再怎么说,我们算是处于热恋,为什么你都不宠我……” 允辞垂眸看着有些落寞的夏若薇,语气更是柔和了好几分问:“那你说本尊怎样算宠你?” 夏若薇抬头,见允辞果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她灿烂一笑,“你要给我一个拥抱,然后抱着我转上一圈,然后说‘若薇,我好想你’,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你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很在意很在意我的,你若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夏若薇的话音落,允辞果然按照她说的那样做了,允辞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用轻柔的语气在她的耳畔说道:“若薇,我好想你。” 想到动情处,夏若薇不由的笑出了声,看来她因该好好的调教允辞一番,其实允辞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很可爱,只是……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叹气,夏若薇摇摇头,那些光圈里的允辞也跟着如泡沫一般渐渐的破碎,渐渐的消失在她的视线。 “你为什么叹气?”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这个声音很好听,却带着几分虚幻而缥缈,余声在房间里回响。 夏若薇下意识的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难道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就在夏若薇将刚刚听到的声音定格为幻觉时,她看到自己的对面的墙壁似在如浪般的蠕动,渐渐的墙壁渐渐的变得虚幻,然后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正中间是黑色的,越往边上颜色越淡。 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夏若薇有些见怪不怪,只是墙壁能说话,还能出现漩涡倒是第一次遇到,她有些吃惊的看着,要不是自己的身子不能动弹,夏若薇的下个反应一定是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尖叫一声逃之夭夭。 渐渐的那个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接着正中间出现一个白色的点,这个点以肉眼的速度渐渐的放大,夏若薇感觉时间静止了,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在脑子里幻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能这个地方是鬼屋,里面住着的是寂寞已久的鬼,她白衣翩翩的出来,脸色血肉模糊,有一双硕大而狰狞的眼珠,她的手黝黑而枯槁,浑身散发着黑色诡异的气息,然后她一点一点向自己爬过来,所过之处留下黑红的血路…… 夏若薇在心里恶心了自己一把,整个后背因为刚刚的幻想而汗湿一片,不过,那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清晰后,她也在心里嘘了一口气! 原来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眼前的女子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却是面容清秀,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青色如海藻般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下,一直长到脚踝,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曼珠沙华,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夏若薇感觉自己的心都因为这个女人而漏跳了一拍,她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会从墙壁里出来,只是这样的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一定不是坏人。 在白衣女子走出墙壁后,刚刚异样的墙壁也渐渐的恢复原状,她在夏若薇的面前伫立,静静的打量许久,她手中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光芒将夏若薇整个笼罩,然后慢慢散尽,夏若薇就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她坐了起来身可是伸伸胳膊动动腿。 夸张的是,刚刚只着亵衣的她,如今居然穿着刚刚盖着自己身上被子一样颜色的衣服,而这衣服非常的合身,完全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夏若薇跳起身在白衣女子面前作揖行礼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为什么会从那墙壁里出来?” 白衣女子的眼里流露出比夏若薇还要困惑的眼睛,她也回头看向自己刚刚出来的那面墙壁,然后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听到有人叹息才出来看看的。” 夏若薇无语,这个女人该不会一直住在哪墙壁里吧,看她空洞而迷茫的眼睛似没有说谎,难道她是神话故事里神仙或者灵之类的? 白衣女子并没有对自己是谁而纠结太久,看向夏若薇淡淡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叹气?” “我是被绑架到这里的,正在苦恼要怎么出去。”看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或许她还真的可以帮自己出这个鬼地方。 “你为什么会被绑架?这里是魔界,你是妖?”白衣女子继续问道。 夏若薇点头,“我是被魔君风子潇给绑架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绑架我。”她不想在提到那个男人,真是变态,他怕是连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就说要娶她,真是有病。 “既然姑娘你不喜欢这里,那我带你出去吧。”白衣女子倒是没有再细问,热情而主动的提出要帮助夏若薇。 脸上的笑容放大,天下还是好人多啊,“真的吗?谢谢。” 白衣女子点头,然后在夏若薇身上施了一个法术,两人连门都没有开,夏若薇就被白衣女子拉着直接从石门中穿过,直到出了房间夏若薇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紫色珠花的侍女只是平淡的站在,半点也没有看见她出来的样子。 夏若薇在心里呐喊,这是隐身术,只有修炼到很高级别的仙才会用,刚刚她可是真真切切的从很厚实的石门中穿过,真是逆天了!对眼前拉着自己旁若无人走着的白衣女子,再次多了几分好奇。 白衣女子似乎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她们说过之处遇到不少巡逻的魔兵,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她们,一刻钟后,两人来到最中间的溶厅里,夏若薇这才发现,这个溶里没有镶嵌任何的夜明珠却可以亮如白昼。 抬头就看到最高处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只是这个洞很高很高,阳光从洞口照进来,这景观有点像手电筒的光照原理。 白衣女子也不待夏若薇开口,拉着她两人就向上飞去,没错,是在飞,以前夏若薇的飞行靠得是御剑,只是御剑只能平行飞行,却不能如这般的像个导弹似的直接冲天而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夏若薇的心里浮出一直叫“解放”的感觉,她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向上飞行了半个时辰,强光越来越亮,夏若薇有些不适应的眯起眼前,耳畔风声不再,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 寒风呼啸,带着一片雪花在夏若薇的脸颊刮过,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温差是不是太大了,她记得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冰天雪地。 白衣女子抬头看了几眼灰蒙蒙的天空后,感叹道:“这次,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此话怎讲?”夏若薇不由的感觉右眼皮跳了几跳,想到刚刚在魔宫转了半天,风子潇并没有在魔宫,而他绑架自己,想要对付的人自然就是允辞了,不会是神尊出什么事情了吧! 允辞是神,怎么可能会出事,夏若薇将自己的想法给否决掉,关心则乱,是自己真的太想他了。 “你看到前面那片山脉了吗?”白衣女子平淡的说道。 夏若薇这才顺着白衣女子所说的方向抬眼看去,只见一片灰白的雪景中,那青鸾叠翠的山脉上空似笼罩着一个紫色的薄膜,上面还盈盈有光彩浮现。 “那是什么?”夏若薇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结界。 “那是紫夜荼縻之梦,是用这世间十恶不赦的妖魔练出来的幻境,困在里面的不管是多厉害的仙必死……”白衣女子语气平静的说完,似想到什么看向夏若薇。 第一百零五章 紫夜荼縻之梦 雪花似乎下大了不少,雪花伴随着凛冽的风将夏若薇黑紫色的长发吹乱,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雪花拍的生疼,她眺望着远方,紫色结界上的光彩在青山的映衬下显得神秘了几分,紫色薄膜流光溢彩,听着白衣女子的诉说,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小脸跟着白了几分。 “紫夜荼縻之梦?”夏若薇收回视线,有些复杂的看着白衣女子喃喃,她似乎很了解这些。 白衣女子点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是这个名字就这样在我的脑海浮现,这个只是一个传说一样的东西,没想到会亲眼见识。” “那你知道是谁囚禁在紫夜荼縻之梦里吗?”夏若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白衣女子,想要听到自己猜想的不是真的,允辞一定没出事,他那么厉害,她也见识过允辞和风子潇大战,允辞不可能会败在风子潇的手里。 白衣女子闭上眼睛,似在感受着什么,就这样一直过了许久,夏若薇也不急躁只是静静的等在一边,脑子里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刚刚与白衣女子在魔宫里转了一圈,她并没有看到风子潇的影子,而刚醒的时候风子潇直接剥下她的衣服,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那么,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做了什么呢? 自己被风子潇绑架的最直接原因是允辞,那么……以风子潇对允辞的仇恨,怕是允辞已经找来了,他们怕是要大战三百回合…… 白衣女子也说,紫夜荼縻之梦是用这世间十恶不赦的妖魔练出来的幻境,那么困在里面的人不言而欲就是允辞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 夏若薇越想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是可能,允辞是神,对方风子潇不可能用这样的魔物……夏若薇的小脸变得苍白一片,心里开始担心允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小小的幻境也困不住强大的允辞。 正在夏若薇脑子幻想纷纷时,白衣女子睁开眼睛,却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夏若薇,突然握住夏若薇的右手,在她的手心画着什么,歪歪扭扭的,最后蓝光一闪,上面的字隐于手心。 “这?”夏若薇眨眨眼,不明白这个如神一般的女人在自己的手心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女人神秘出现令夏若薇很意外,而且她还帮她离开了魔宫,她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将她定格为神一般存在。 “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一直往西走不管谁叫你都不要回头,到了那里将手贴在上面,那个梦境自会为你开启,祝你好运。”说完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夏若薇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如玻璃碎裂一般化为星光点点,渐渐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 这个女人是人,是妖,还是鬼?!不过她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夏若薇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周围,想到那个白衣女人最后神秘的笑,她在心里肯定了几分,难道允辞真的被困在紫夜荼縻之梦里了? 召出青铜剑,夏若薇便朝西方行进,风声呼呼,紫色的流光的地方也离她越来越近,隐隐她听到身后似有人呼唤她,她也记住白衣女子最好说的话,只是加快了御剑的速度并没有回头。 一直行进了两个时辰,她御剑直冲那个紫色的结界而去,右手心贴上那个结界,身后传来风子潇担忧的声音:“小若薇,不要进去,你会死的。” “会不会死也不要你管,风子潇不要再跟着我。”夏若薇咬牙厉喝,坚决不回头,手接触结界后,黑洞就在她的手心慢慢的张开…… 突然,有什么东西缠绕住她的腰,而且越来越收紧,低头看看是一条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绳子,她转头左手出掌,五色的光芒将绳子击飞,然后直直的打在风子潇的身上,风子潇的身子晃了晃,倒是结结实实的受了那一掌,一双魅惑的蓝眸渐渐的幽深。 “就因为允辞在里面,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进去?”风子潇的声音骤然变冷。 她半刻也不想与风子潇呆在一个空间里,心急如焚的她也等不到那个黑洞变大再进入,直接恢复真身,狸猫灵活的朝黑洞一跃…… 很快,夏若薇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黑洞口,风子潇想要借着夏若薇进去的入口跟着一起进去,紫光突然一收,刚刚还开着的黑洞渐渐的收缩,风子潇也被紫光反弹,待稳住身形,风子潇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戾气来,“到底是谁帮了你?” 风子潇很郁闷,本来打败允辞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想着回去好好的跟夏若薇炫耀一下允辞有多笨,他只是用一个假若薇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令那么淡漠的神方寸大乱。 等他回到魔宫的时候就发现夏若薇神秘失踪如人间蒸发,他便将整个魔宫翻过来,还是没有夏若薇的半点影子,为次他还拍死了两个看管不利的魔兵,搞得整个魔宫的人都人心惶惶,担心一不小心惹恼魔君大人就会立即翘辫子。 风子潇也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夏若薇失踪而如此的气恼,是因为她成功的逃脱他的掌控,令他很没面子;是因为夏若薇做的菜还不错,她走了他就再也吃不到美味了;还是因为夏若薇是生在他气离开的,他其实挺想与她做朋友的,至少跟她在一起,他很轻松自在很开心…… 他出了魔宫顺夏若薇的气息,追着她一路,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身影,他知道夏若薇是故意不理他,对于他的千里传音功夫还是很有自信的。 直到近了,看到她在破解紫夜荼縻之梦的结界,那一刻他慌了,他不认为夏若薇是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才想要进去看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知道允辞困在里面,为允辞义无反顾,她居然连命都不要,就像允辞明明看出了假若薇的破绽,还是会追着她跳下云朵…… 风子潇静静的盯着眼前紫色的结界,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感觉自己的心在抽痛难过,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眸光深沉似海…… 夏若薇站在一片草地上,而她身边是长得两米多高的巨型食人花,它们没有叶子,花有脸盆的大小,露出一根根尖锐的牙齿,夏若薇看着一张张血盆大口朝她扑了过来,她身形一缩,在花和花之间的缝隙中穿梭。 明明知道这只是幻境,她的心还是砰砰乱跳,就差一寸,她的头就被那尖利的牙齿咬到,她已经浸出一背的冷汗来,局面很快翻转,她的身子在花朵之中上下跳窜,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青铜剑,青铜剑如砍瓜切菜在食人花上划过,剑气所到之处,一片绿雾…… 等到夏若薇身子落地,身后已经是一片倒地的绿渣,青烟袅袅,地上的渣也迅速的消失…… 夏若薇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片白雾,她看不清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她不敢在幻境里胡思乱想,如果一不留神被控制了思绪,可是会死的很惨。 她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四周的景物再次改变,刚刚还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地,如今变成厚厚的积雪,她踩在雪上发出咯嗤的响声,没多久她就看到一个雪熊朝着自己爬近,那只雪熊的眼睛颜色是绿色,浑身雪白,个头有一米八高的样子,圆嘟嘟的到是很可爱。 雪熊仰天嘶吼一声,然后就朝夏若薇扑了过来,夏若薇手中运气操控这青铜剑与雪熊打斗,她则站在一处雪峰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战场。 雪熊被青铜剑纠缠不能靠近夏若薇半分,开始暴躁的嘶吼,雪开始渐渐的变大,夏若薇只会凝冰之术,如今看到雪花飘飘,便将雪花直接凝聚,很快她就掌握了技巧,没多久她就凝聚成数百支冰箭,冰箭带着风驰电掣之速朝雪熊身上攻去…… 雪熊本来就被青铜剑纠缠,他笨头笨脑的样子自是看不到细密的箭雨而来,待察觉时已经晚了,它把腿就跑,夏若薇就将超控着箭雨的方向,只听一声悲惨的嘶吼声,浑身是血的雪熊直直向后一到,然后它的身影也渐渐的虚化,渐渐的消失在夏若薇眼前。 夏若薇刚收好剑,突然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她浑身一僵,这个气息太过于熟悉,可是又感觉不对劲,这里明明是幻境,难道允辞也是假的?! 脖颈出传来温热的吐息,“若薇,是你吗?” 夏若薇的身子不自然的发颤,嘴唇紧抿,就是不敢说话不敢动,就这样一直石化着,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这是幻觉,这只是幻觉……” 身子被翻转,微凉的手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语气淡淡,“若薇,你这是在念经?” 夏若薇睁开眼睛,允辞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他的面色有些苍白,黝黑的双眸里倒影出她纠结的小脸,夏若薇的手也紧张的握成拳头,如果这是幻觉,面对这张脸她也舍不得拍飞啊! “为什么这样看着本尊?”允辞好看的眉微皱,眼眸里多了一丝的忧虑。 “你不是神尊大人。”夏若薇咬唇伸手将允辞推开,这里是幻境,她不能被紫夜荼縻之梦里的妖魔给操控了神智,要清醒点! 第一百零六章 我也好喜欢你 夏若薇看着眼前神情有些黯然的允辞,眼睛一闭,深呼吸咬牙狠下心,手中凝聚出一团五彩的光球便朝允辞的身上拍去……果然,允辞的身子如玻璃一样被她的光球拍碎,最后碎成星星点点! 夏若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还好自己神智足够镇定,否则,就被幻境给控制了心神,若是真的允辞也不会那么弱,连她小小的一招也接不住。 就在夏若薇舒一口气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淡淡的却带着一丝疑惑和激动,“若薇,是你吗?” 夏若薇再次浑身僵硬,不会吧,又来个假神尊?! 夏若薇机械的回头,如果说刚刚看到的允辞是云淡风轻,眼前这个允辞有点狼狈,他的腹部受了伤,伤口似在流血将他的外袍染红,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眼睛盯着自己似在打量,带着化不开的深情,又带着一丝的困惑和不解,似乎不相信会在这里看到她。 眼前的神尊是真实的吧!夏若薇只感觉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就这样流下,她浑身僵硬,她如入定一般的站在允辞十步之遥,眼里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带着一丝的心痛,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她才那样的吗?风中飘着她淡淡的啜泣声,丝丝缕缕的传到允辞的耳朵里。 在夏若薇进入紫夜荼縻之梦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只是,他也不太确定眼前的夏若薇是真实的还是梦境里编出的假象,一直静静的看了许久,直到夏若薇哭得像个小花猫,将他的心融化纠结到一起,他才确定,夏若薇真的来了。 允辞上前将夏若薇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若薇,你怎么会来?”允辞的声音虽然淡淡,但是透着一丝的喜悦,他就知道他的若薇有情有义,怎么可能会跟了风子潇,那些话怕都是风子潇编出来骗他的。 允辞真真切切的感受之前难过的心,因为夏若薇的到来而缓解,就像冰山遇到暖阳渐渐的融化,而夏若薇就是他的暖阳。 “我猜的,被风子潇绑架后,我就知道他要借我来报复你,后来被一个白衣的仙女救出魔宫,是她指引我来找你的,在结界外我也遇到了风子潇,就更加肯定你在里面了,真好,总算找到你了,神尊。”夏若薇环抱着允辞的腰,突然想到他的腹部受了伤,松开手,紧张兮兮的检查伤口,“你怎么受伤的,被风子潇伤的?” 许久也不见允辞回答,夏若薇抬头,允辞正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流露的是化不开的温柔。 允辞捧着夏若薇的小脸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皮,睫毛,鼻子,一路向下最后来到夏若薇的红唇上,“若薇,以后也不要落泪了,我心疼……” 他说,看到她流泪会心疼,虽然这不是一句非常动听的情话,不过用在此情此景,夏若薇的心没来由的暖暖的,将允辞推开一点说:“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 允辞到是非常的配合,夏若薇的眼睛落在允辞血肉翻卷的伤口上,又是一阵心痛,“很疼吧?”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在问废话,可是她还是问了出来,手上拿着纱布在允辞的腹部缠绕,然后打上蝴蝶结,好像没有什么金疮药之类的,不然敷上一点,会好的更快。 允辞却是温柔的看着夏若薇,看着她为他紧张,为他细心抱着,他的心里似被什么填满,暖暖的。 在夏若薇结束最后的动作时,再次将她拥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真真切切的拥抱着她,他才会感觉自己不是做梦,眼前的若薇是真实的,她说总算找到他真好,他有何尝不是呢? 抱着夏若薇洗地而坐,夏若薇想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若薇,说说你在魔宫里的事。”他好像知道她与风子潇之间的事情,想知道夏若薇是怎么逃出来的,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好,”夏若薇点头,然后像允辞说了自己是怎么被风子潇绑架的,然后在魔宫里发生的事情,当然自动略过风子潇调戏自己的事情。 “那个白衣女子真的好厉害,你知道她是谁吗?”说道最后就她出来的白衣女子,夏若薇也很仔细的描述女子的相貌,希望允辞可以帮她解惑。 允辞垂眸看着夏若薇在自己怀里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他的唇角上扬,眉眼弯弯,至于夏若薇说了什么他也只是粗略的记了个大概。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夏若薇在允辞的眼前挥挥手,她只觉得自己再见允辞,他似乎变了许多,到底哪里不一样呢,好像笑容变多了,像是恋爱中的男人了…… 想到允许是因为她而动情开窍,夏若薇忍不住想要捂嘴偷笑,因为这样的允辞只有在她的面前流露,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神尊,不是戴着一副清高的面具,她可以读懂他眼里流露的情感,这样的允辞真好。 “若薇……”允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低沉,却非常的好听。 “嗯?”夏若薇懒洋洋的抬头,对上允辞那双幽深的眼眸,然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含住她的唇瓣继续刚刚被夏若薇打断的吻,此刻两人的心贴的是那么的近,允辞的吻带着温柔和霸道,似乎将他内心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表现出来。 随着允辞的吻渐渐的加深,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连呼吸也被允辞一并掠夺,体温开始渐渐的升高,她的手缠绕着允辞的脖子,允辞的手从背部来的她的腰间……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慢慢的平缓呼吸,她感觉着允辞的呼吸也和她一样的凌乱,待两人的呼吸减缓,才听到允辞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若薇……” “嗯?”夏若薇继续懒洋洋的回答。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这一次允辞没有自称本尊,这一刻他们的关系只是男人和女人,没有神和妖的间隔,仿佛天地万物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紧紧的相依偎。 夏若薇在心里琢磨着,然后念道:“允辞。”其实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反反复复念过无数次,却从未有一次喊出口,两人的关系也因夏若薇的这一声呼唤得到确定。 允辞的额头抵在若薇的额头上,他的鼻尖低着她的鼻尖,他的呼吸碰撒在她的鼻尖,再将若薇的呼出的气息吸入他的鼻子,夏若薇的小脸也因为这暧昧的动作微红,允辞再用他好听的声音蛊惑道:“多叫两声,我想听。” 夏若薇果然非常听话,“允辞,允辞,允辞……我好喜欢你,允辞,你呢?” 允辞非常满意的眉眼弯弯,“若薇,我也好喜欢你,或许比你的喜欢多上一点。” 夏若薇嘟嘴,“是谁自欺欺人一直不敢承认,是谁乱吃飞醋却将爱放在心里的,是谁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才袒露芳心,是谁明明喜欢人家那么久了却直到今天才说……如果我今天没有闯入这样,没有来与你生死与共,那么……你是不是还要将这份感情放在心里,永远的自欺欺人?” 夏若薇咄咄逼人的说着,要不是在平安县她午夜听到允辞的告白,她也不会将这感情说出来,一直以为允辞喜欢的是若水才想着放在心里,到头来才发现两个人都是傻瓜,近在咫尺的深情却从不知,不知是允辞将爱藏得太深她看不到,还是她对着方面也很迟钝。 直到两个人因为桂花酥吻的那么投入,才明白彼此的心,虽然初吻也很投入,夏若薇只是感觉那时的允辞只是想要安慰自己才吻她。 “若薇,你还想知道什么,要不为夫全部告诉你?”允辞只是挥挥袖子,两人的身下已经多了一张厚厚的软绵绵的毯子,两人的头顶也多了一个金色的结界,这个空间似乎很温馨,都是在允辞的弹指一挥间多出来的。 夏若薇趁机一扑,将允辞扑倒,她则是想过女王一样跨坐在允辞的身上,“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坦白从宽,否则……” “否则怎么样?”允辞挑了挑眉,双手环在脑后,态度更是懒洋洋的,完全没有收到夏若薇的逼迫。 “否则我就惩罚你……然后就离开你,再也不理你……”见允辞的眼眸微眯,夏若薇威胁的话再也说不下去,然后换成柔和战术扑倒在允辞的身上,撒娇,“说嘛,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想知道?” 夏若薇说完想到上次在底下看到的幻觉,就有一段是允辞和她的,夏若薇哦了一声问:“难道说那次泡温泉……允辞你很坏哎,为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 允辞只是笑而不答,任由夏若薇在他身上挠痒痒就是不说。 夏若薇有些无趣,既然不说,她就当允辞是默认,静静的趴在允辞的胸口,似想到什么,夏若薇咯咯笑的像狐狸。 夏若薇墨紫色的长发流泻在允辞的胸膛,允辞继续右手当枕头,左手绕着夏若薇的长发把玩着,听到夏若薇的笑声问:“想什么,笑得那么贼!” 第一百零七章 情到深处 夏若薇抬头,眉眼弯弯的看着允辞道:“我发现,我已经扑倒神尊!不知道仙界爱慕你的女仙知道你这朵花被我给采了,怕是心都哗啦啦的碎了一地。”然后挑起允辞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 “扑倒?”允辞的眼神加深了几分,将夏若薇的手握着他的大手里,“我只在乎我的若薇,其他的女人如何,本尊管不住。” “那你说说嘛,为什么都是我在说,你不是说比我的喜欢多一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夏若薇继续撒娇,像小猫似的在允辞的耳畔哈气。 受不了夏若薇的撒娇攻势,允辞将夏若薇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问道:“好,你想听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被风子潇困在这里,还有那个富贵呢?”夏若薇只道允辞不喜欢把爱总是挂嘴边,来日方长,这个自然急不来,她可以培养允辞养成习惯,可以每天说爱她。 允辞道:“来救我的若薇的,却没想到你却抱着风子潇……” “等等,我什么时候抱着风子潇了,你可不能黑我,我的眼里心里从来就你一个人的好吗?”夏若薇无语,允辞什么时候也开始会编故事了。 允辞用一种就知道你会不相信的眼神,然后夏若薇就见允辞的手里多出八卦镜,那天的情景就在夏若薇的眼前再次回放了一遍,夏若薇静默无语将全部看完,眼里也流露一丝的复杂。 她不明白风子潇对允辞的恨意从何而来,不过最后允辞不顾身上的伤,奋不顾身的救假若薇的那一幕倒是感动了她,她本就知道允辞对她很好,像上次七仙女的事件允辞也很挺她。 如今两人了解了彼此的心意,打开了心扉,她想要给眼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温暖,不想在看到他那孤寂的身影,她要一直这样陪着他。 等到允辞将八卦镜收好,夏若薇继续靠在允辞的胸膛喃喃道:“允辞,如果那天的我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若薇,不要再离开,本尊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你坚定自己的心,我们就能走到最后。”允辞抚摸着若薇的头发,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就像春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夏若薇的心里,将她的心也化为一池春水,变得软软的。 这样的感觉就是爱吧,真爱可以穿越千山万水,允辞,我的穿越千年就是来陪你的,你不会再孤单,我也不是这个时代观念很深的女子,我也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不在乎我们的年龄跨度,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如何说,只有你的心里有我,我就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你走下去…… 你是神没有宿命的轮回,我是妖也不用担心我终于一天会老去,我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不管过了多少年,你不会看到我老去的样子,我也不会看到你白发苍苍,即使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还是这般的容貌,突然发现我赚了,拥有了无尽的寿命,可以不必面对生离死别。 夏若薇抬头,看到允辞静静的凝视她,周围的气氛再次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夏若薇不自然的打算从允辞的身下爬下来,她的动作才在做到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随即一个翻转,允辞已经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下则是一片软绵绵的毯子。 夏若薇在脑海里闪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看着怀里夏若薇乱转不安分的眼珠子,允辞一笑问:“若薇,你刚刚还没回答为夫的问题呢。” “啊?”夏若薇脑子短路,自然也将允辞自称“为夫”给忽略了过去,小脸有些微红。 “你不会再离开为夫,我们在一起,然后一起携手共度好不好?”允辞的气压有些低,但语气非常的温柔,不同意风子潇的邪魅,允辞给夏若薇的感觉就是温柔里带着一丝的霸道。 “好。”夏若薇点头,露出一个非常乖非常乖的表情。 允辞这才满意的眯眼,然后在夏若薇的红唇上盖章,“真乖。”再次将夏若薇搂在怀里,闭上眼睛呼吸渐沉,夏若薇本来没有什么睡意的,感觉大白天也根本不困,只是允辞睡的太香,她也伴随着他的呼吸声渐渐的沉入梦乡。 等再次醒来依旧是天色朦胧,自己很自然的在允辞的臂弯里醒来,允辞此时已经醒来,正非常温柔的看着她,夏若薇露出一个笑,打招呼,“早,允辞。” 允辞淡淡的笑道:“不早了,已经两天过去了。” “这么晚了,我是睡神投胎?”她透过金色的结界看向灰蒙蒙的天,很困惑以前都是晴天,为什么现在的天总是不见太阳。 允辞宠溺的点着夏若薇的鼻尖,“我也刚醒,你想吃什么?这里虽然是幻境,但还是有吃的东西。” 夏若薇想了想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为夫受伤了,暂时还不能将外面的结界打开出去,不然,你就当这是我的蜜月好了。”说着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蜜月?!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啊!”话说允辞神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开放,还没成亲就先度蜜月了? 静静的凝视夏若薇,允辞才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其实,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办婚礼。” 瞳孔骤然睁大,“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夏若薇回忆着,感觉自己与允辞的这八年的生活,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那允辞的这句话是从何而来。 “婚书为证!”允辞的左手摊开上面金光一闪,赫然出现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上面金灿灿的正中间朱红的字体赫然写着“婚书”二字。 夏若薇犹豫但还是将册子拿在手里打开,上面的格式比较简单,依照男左女右格式,分别写上男女姓名、生辰八字以及年号等。再末尾是一行草书“夫允辞与妻夏若薇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首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最下方果然写着自己和允辞的大名,居然还有红红的指印。 夏若薇的双手忍不住的有些发颤,为什么上面有她的名字,看上面恭恭敬敬的字体,不像是有假,可她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与允辞有签过这样的婚书。 允辞握着夏若薇发颤的手,很平静很平静的解释:“其实,我们早就同床共枕了八年。” 再次一个响雷在脑子了炸开,天!为什么从允辞口中可以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允辞有些内疚的将夏若薇揽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夏若薇这才缓缓的眨眨眼,“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类似的春梦,没想到是真的,那个抱着她的是允辞!话说允辞还能再腹黑一点,为什么他早就定下了她的人她的心,她却如此的后知后觉…… “因为,是你爬上本尊的床。”允辞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像是怕夏若薇会很生气,拥抱着她的手也加了两分力道。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昨天还感觉他们是两情相悦却不知彼此深爱,而今天的感觉却晋级为她这完全是被允辞给养宠成妻的,只是她傻傻的不知道允辞早就喜欢她。 夏若薇仰头,右手拍着自己的额头。 “那婚事我是怎么签下的?”夏若薇深呼吸平复了心情再次问道。 “那天……”允辞的解释是七年前的某天晚上,夏若薇被允辞罚抄书抄的晕晕乎乎的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这个时候允辞拿着一个本子来的夏若薇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她某个地方给抄漏了。 夏若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问,“哪里抄错了?” 允辞便指着一个角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抄完,你忘了签字。” 夏若薇打着哈欠,“好吧,我补上还不行吗。”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笔沾上墨水,在允辞手指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大名,还顺便按了一个手印。 某女迷迷糊糊的起身,继续打哈欠,“为什么这样的事情白了不能再说呢,我去睡觉了。”说着摸着门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而那天签下的就是允辞手里的婚书,夏若薇指着允辞的鼻子,“你这是诈婚不能作数。”说着就要去抢允辞手里的婚书,只是允辞眼疾手快的收了起来。 “还给我。”夏若薇抓着允辞的衣领在他的身上好一通乱摸,“藏在哪里啦?刚刚看到你塞着怀里的?”夏若薇将嘴嘟高,非常的不开心。 “若薇,为夫真的很冤……”算赖,允辞的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允辞:如今你也主动承认喜欢我,还要跟我一起走下去,怎么就成诈婚。 夏若薇将允辞再次扑倒在身下,在他的身上再次上下齐手,允辞的衣服也因夏若薇粗暴的动作而松开,露出结实的胸膛,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非常的性感,允辞的眼眸也因为夏若薇的动作加深…… 将夏若薇不安分的手抓住,只是轻轻的一带夏若薇便扑倒在允辞身上,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第一百零八章 赌气 夏若薇眨眨眼,即使眼前的允辞非常的秀色可餐,他的眼神很温柔,肤白如雪,皮肤细腻的像婴儿一般吹弹可破,他的嘴唇红润的像是朝晨的玫瑰,有一种让人想要采撷的冲动。 相比夏若薇的怒火,允辞半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依旧云淡风轻。 可是现在的她很生气,本想在允辞那天人般俊美无双的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想想还是算了,这个动作虽然非常的帅气,可是真的要做出来,她有些舍不得。 “你很生气?”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他以为夏若薇会很开心的,为什么知道真相的她会是这样的表情,她的眼里是满满被欺骗的怒火,在无声的宣誓她很生气,就差没有磨牙在他身上咬上两口。 夏若薇怒极反笑问:“如果你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会是什么感受?也对,你是至高无上的神,没有人会玩弄你,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感受,我的意愿是吗?”夏若薇站起身,朝允辞伸出手,“拿来!” 允辞的眼神有些复杂,缓缓的坐起身,“你不是说喜欢我?” 夏若薇: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在你的面前如此的卑微,“我后悔喜欢你了!” 允辞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要生气。” 夏若薇挑眉,他这是在讨好?认错! “好,不生你气也可以,把婚书给我。”夏若薇一字一字非常冷静的说道,饶是她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将自己的爱卑微到骨子里,她是很爱允辞,可是不能接受允辞这样的欺骗。 允辞犹豫了一下缓缓的递上婚书,夏若薇一把夺过婚书,允辞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了手,夏若薇最后瞪了一眼允辞,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失望和复杂。 转身就走了出去,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然,只留给允辞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捏着那婚书,脑子乱纷纷的,她想要将婚书当着允辞的面撕毁的,可是,她还是犹豫了…… 夏若薇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冷风拂面,她墨紫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着,也没有要绾起的意思,她的脚步走的很坚决,浑身散发着怒气,剑气所过之处石屑纷飞,尸横遍野,像是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都说生气是女人很可怕,之前还小鸟依人的她如今变得霸气外露,是允辞从未见过的。 她知道允辞就在自己后方不远处跟着自己,但她不想回头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就这样原谅他。 夏若薇一路杀到紫色的结界处才转头,一场打斗下来,夏若薇头发凌乱,面色有些苍白,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衣角有些皱褶和灰尘,她的眼神如利刃般的看向允辞,眼里再也没有温柔,而是失望。 她一直以为允辞这样的神,性格都是冷清,对于爱情也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会义无反顾,即使腹黑恶劣也不会对她用诈婚这样的手段。她很失望,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他呢? “我要出去,将它打开。”夏若薇深呼吸的好几次,才用非常平淡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 允辞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手中的金光发出打在紫色的结界上,这个结界变得越来越透明,然后如玻璃一样的透明,一条裂缝随即出现,然后裂缝渐渐的扩大,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一阵破裂之声,整个结界变四分五裂,随即化为星星点点消失无踪。 夏若薇御剑朝东方飞去,允辞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传来:“你要去哪?” 夏若薇头也没回的继续御剑往前飞行,冷哼道:“我跟你玩完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回你是神殿吧。” 允辞:“为什么生气,就因为我让你签下婚书?可是,你也说喜欢我的不是吗?” 夏若薇:“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把我夏若薇当做什么人了,现在我不喜欢你,连最后的好感也没有了。” 允辞没有追上夏若薇,那些话也只是用他的千里传音穿到她的耳朵里,他站在一朵云彩之上目送着夏若薇的身影越来越远。 许久许久,再也没有听到允辞说话声音,夏若薇迎着风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咬唇,在心里将允辞骂了一遍,还是没觉得解气。 夏若薇:笨蛋,你居然不哄哄人家,还说比我的喜欢多一点,只是两句气话你就放弃,好你个允辞,混蛋,跟风子潇一样的混蛋。 心里越想越气,低头往下看,只见云朵飘散处,有一个小镇,她便直接降落。 走在街道,迎来路人纷纷侧目,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生气失意的美女啊! 夏若薇承认自己现在的形象有些狼狈,头发凌乱的像疯子,脸上一定还挂着泪痕,眼睛估计也是红的,衣服也跟她的形象很不搭。 走进一间成衣铺,再次出来的时候夏若薇已经穿着一件素色的蓝底百花的襦裙,头发也被她简单的用一根木簪挽起,虽然眼睛还是有些红肿,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狼狈模样。 看了眼涌动的人群,叹气,他真的没有追来……难道被自己发火的样子给吓到了!拜托,他会不会换位思考啊,如果他被人诈婚还能很很好脾气! 算了,就当我失恋了吧,我的爱情,为什么还没开花就直接枯萎! 夏若薇走进一家酒楼,现在的她非常的迷茫,让她放下面子回去找允辞,她打死也不会那么做,做人要有尊严,允辞做的这件事情本来就非常的过分,她才不会主动和好…… 要和好也是允辞主动过来道歉,然后哄她开心才好,你若一味的顺从,男人就会犯贱,这也是给他的警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对她。 酒肉穿肠过,忧愁愁更愁,看了眼渐渐暗下的天色,夏若薇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想着自己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走,没有允辞她也照样生活的很好。 “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个听起来非常猥琐的声音在夏若薇的后方响起,随后两个毛手毛脚的男人将她的去路堵住。 夏若薇打了一个酒嗝定眼一看,什么情况!这不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吗?她的眼睛微眯静静的看着两个朝她越走越近的色狼。 “小娘子,一个人走夜路可是非常危险的,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好了。”猥琐的声音尖笑,眼睛如狼一般的在夏若薇的身上打量,恨不能就此摸上一把。 “小娘子,是不是很寂寞,没事哥哥陪你,会好好的疼你的。”说着另一个伸出手就要去摸夏若薇的脸,她一侧头躲过,手指只是轻弹了几下,两个猥琐的大叔就定格在原地动不了,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是惊讶,刚刚的色胆也吓没了,他们心咯噔一跳,刚刚也不见这个姑娘怎么动作,他们的身体就此动不了,遇到高手。 夏若薇冷哼,“风子潇那个混蛋我是对付不了,你们也想碰本小姐的玉体?”在两人身上打量一阵,似在琢磨要怎么处置这两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女侠饶命,小的不敢了。”其中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当夏若薇打量着他的时候,他就感觉浑身发毛,似乎感觉下一刻他就要被眼前这个女人给分尸了,他赶紧求饶道。 “女侠?”夏若薇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别人称呼她最多的就是“妖女”,这一声女侠倒是叫得她威风凛凛的,感觉自己形象也高大了不少。 另一个男人也赶紧附和道,“女侠,小的真是有眼不少泰山,还请高抬贵手。” 夏若薇眉眼弯了弯,“你们以为这样就求饶,本小姐就会放过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女侠,你们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求饶过一命啊?” 夏若薇的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真的什么都可以?” 两人齐声应是,夏若薇这才举起第食指摇了摇说道:“先学狗叫两声来听听?” “这……”他们怀疑这个为姑奶奶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他们的,简直就是耻辱,堂堂七尺男儿学狗叫。 就在两人犹豫的瞬间,一把明晃晃的剑在两人眼前晃过,夏若薇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既然不叫,那就只好将你们……”剑尖从其中一个猥琐男的下巴一路向下,慢慢的划过喉咙来到心脏处,夏若薇的动作很温柔,只是割破最表层的皮,那个人已经浑身颤抖,要不是身上不能动,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 “汪汪!”他赶紧学狗叫,他已经被夏若薇手中的剑吓得魂飞魄散,跟死比起来,自然愿意愿意学狗叫多一点。 然后两条“狗”很听话的在夏若薇的面前叫着,夏若薇收起刀道:“继续叫不能停,否则……” 在狗吠声中,夏若薇摇摇晃晃的走远,只是她不知道,她走远后,两个学狗叫的男人面前出现一个青衫男子,然后…… 话说,这两个人可是第二天再说被人发现躺在街上,身子早就已经僵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后来仵作检查得出结论:“被尿给憋死的。” 第一百零九章 求婚 夏若薇找了一家客栈,合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睡觉的姿势非常的夸张,呈大字型,还打着响亮的呼噜声,翻转的幅度也很大。 半夜翻身模模糊糊见发现自己面前坐在一个男子,此男一身华衣翩翩静立于床前,房间里没有烛火,月光从他左侧半开的窗外照在他的身上,似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华,像是穿上一层银白的外衣,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熠熠生辉,发丝顺着他的的肩膀滑下,静静的垂在他的胸前。 天,允辞!夏若薇敲着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摇摇头,一定是幻境,允辞不是被她给气跑了,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原来喝醉酒就会看到最想看的人。 “若薇……”允辞见夏若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发火的意思,便踌躇着开口。 夏若薇继续垂头,果断的将允辞的出现定格为她做梦。 “你……”夏若薇坐起身走到允辞的面前,挥起粉拳就朝允辞的胸膛捶打而去,“你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欺负我很好玩是吗?”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落下,如断线的珍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让我觉得你很坏,明明你也喜欢我,却那么的无所谓……”深呼吸,语气变的冷绝,“你走,不想看到你了……” 从怀里掏出婚书在他的面前撕得粉碎,或许是被泪水洗涤后的眼睛特别的明亮,他看到允辞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没错,是笑意。 “现在解气了吗?”手中一挥,房间里的烛火骤然点亮,“若薇,我何时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夏若薇愣住,允辞手一伸婚书再次出现他的手心,“还要不要再撕一本?” 夏若薇瞪着允辞,“什么意思?” 允辞将婚书再次打开指着上面,夏若薇再次看去,婚书上面还是牵着两个人的名字,便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允辞轻笑道:“婚书是要男女双方的名字和手印,只是,最后一道程序还没有过,所以,这婚书还没有生效。” 夏若薇又气又怒的眼神下,允辞再次补充道:“仙界的婚书,需要天帝的玉印盖章,这样才能算这份婚书成立。” 夏若薇再次无语,“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语气明显中气不足,感情眼前的神尊大人就是在逗她玩,“那你还是骗我签字……” “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是我不对,不该骗你签字。”允辞的态度非常的真诚,然后手一用力,刚刚还在手心的金黄色个婚书立即化为飞灰,在夏若薇有些遗憾的目光下,冷风吹入金粉随风四散,竟然化成一只只的萤火虫在房间里亮闪闪。 烛火被窗外的风吹得打歪了过去,却还是很顽强的燃烧着,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到墙壁上,夏若薇惊喜着允辞变出的这个魔术,就像允辞将天空的星星摘下全部挂在了整个房间,就是为了哄她开心。 夏若薇本就没有太多的气,如今过了一天所有的气也都消了大半,有些哭笑不得。 “还我生气吗?”允辞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 夏若薇摇摇头,被这样的惊喜代替,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气,允辞的袖子在圆桌上一抚,顺着他宽大的袖子扫过,一道金光闪过,桌子上出现文房四宝,空白的婚书也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允辞将夏若薇的双手捧着他的手心,只是轻轻的朝里面吹气,将手打开,她的中指上赫然带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亮眼的红光。 夏若薇只能张着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怕是最浪漫的求婚了吧!只有允辞这样的才会将这求婚弄得跟魔术一样,房间里萤火虫星星点点,她楞楞的看着手中的戒指,在看向握着自己双手眼眸含笑的允辞。 “你说在你的家乡女子成婚都会戴上戒指,现在你已经戴上了戒指,就是同意做我的妻子。”允辞的话很温柔很温柔,夏若薇再次脑子短路,为什么允辞把求婚的段落给忽略了? 夏若薇:允辞,你因该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这环节不对啊,循序渐进懂不懂啊! 允辞:你都戴了本尊的戒指了,有了物证,还需要问吗? 允辞看你愣神的夏若薇,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道:“若薇,愿意写下婚书,成为本尊的妻子吗?” 夏若薇的手被允辞牵着,他的话就像一种蛊惑,她点头,好吧,她承认是被允辞这浪漫的求婚感动到了,才会鬼使神差的答应。 允辞非常满意的那着婚书,一手揽着夏若薇,她他则是坐在允辞的大腿上神情有些恍惚,为什么还是感觉在做梦! 允辞将夏若薇的脸碰过,在她的红唇上亲上一口,“这一次是你接受了求婚,自愿与本尊签下婚书,不许再有拐婚一说。” 夏若薇眨眨眼,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令她很迷糊,双手绕住允辞的脖子,她将头靠在允辞的胸膛,好困啊,只是这个梦太美,她有些舍不得睡着。 允辞将夏若薇抱起朝床而去,直到夏若薇躺在床上,床幔被放下,似将两人封闭在独立的空间,空气有些暧昧,允辞压在她身上,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气味,像是花香,还是墨香,还有酒香……不对,酒香是她嘴里的。 允辞黑长的发顺着脖颈滑下与床上夏若薇墨紫的发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一起,他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有些迷糊的眼,他景致的五官在此刻显得那么的柔美,夏若薇只看到允辞的红唇在一张一合,看上去就像美味的红葡萄,令人想遐想无限…… 她主动的环上允辞的脖子将他的头朝自己拉近,吻上他微凉的唇瓣…… 或许是若薇的主动另允辞吃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将掌握了主动权,允辞的吻不同以往反复回忆的温柔,急切地撬开她的唇。 允辞的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夏若薇的额头,带着喘息声问:“若薇,可以吗?” 允辞想问的是:我要了你,可以吗? 允辞低头,很认真的看着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若薇,这一刻的她真的好美,带着娇羞,双颊粉红,她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活跃起来。 夏若薇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似有些恍惚,又似很认真的看着他。 时间似在此刻静止,又似在无限的扩大,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在允辞地方脑海浮现,如同一生所长,又似指尖倾刻的温存,另他无可自拔,想要紧紧的抓牢,再也不放手,用尽一生去呵护。 夏若薇眨眨眼,这一定是梦,为什么这梦有那么的真实呢? 她的手渐渐的抚摸上允辞的脸,用很温柔的声音喃喃道:“允辞,我爱你。” 这样的告白用在这个时刻很应景,她不再说很喜欢,而是换成很爱,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了八年那么久,他对她的每一分好她都记在心里,即使允辞拐婚,她有些气恼,这样的气也只是一日就渐渐的消散,心里再一次的被喜欢取代。 允辞的声音有些低哑的问:“喜欢我什么?” 夏若薇闻言果然很认真的回想,然后说道:“对你一见钟情吧,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我第一个遇到的人,很依赖你,却又不喜欢这样的依赖;想要与你保持距离,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再次靠近;你与若水在一起我会伤心难过;你与我保持距离,疏远我,我很很失落;看到你难过黯然神伤的样子就想逗你笑;你奋不顾身的来救我,会很感动;你说我们早就签下婚书,会因为你的不诚实而失望,却同时有种感动;我生气离开,你没有来追,我而难过……这样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就是爱……” “若薇,我很庆幸可以遇到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爱,你这个折磨人小坏蛋。”允辞说着捏了捏夏若薇的鼻子。 “折磨人?到底是谁怎么谁啊?”夏若薇吐吐舌头。 夏若薇今天暴怒是允辞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若薇给他的感觉就是非常的乖顺,他没想到她会因为婚书的事情直接翻脸,她要走婚书却没有直接摧毁,令他有些疑惑,于是就一路跟着她…… 很生气的某人一直往东飞行,他看着那个方向,心里也疑惑她是要去哪里,却没想到她去了酒楼喝酒,她的酒品一向都不好,真怕她喝烂醉,所有一直在不远处看着。 没想到在半路有两个不怕死的调戏他的女人,虽然夏若薇也惩治了他们,这些惩罚怎么能消他的怒火,便直接给他们再次定了身,让他们到天亮也动不了。 到了客房夏若薇到头就睡,他就站在她床前反思,想来想去他觉得夏若薇的怒火是因为他太过自作主张,她本就与其他女子的观念不同。 在反思中她醒了过来,他想:如果她还是很生气见到他,他就离开好了…… 见允辞在沉思,夏若薇将他的脸扳过来,“允辞,你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你觉得呢?”允辞低头含着夏若薇的唇加深了这个吻,算了,还是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好了,如果第二天某女再次暴怒…… 呃……第二天的事情,第二天再说…… 第一百一十章 形影不离 夏若薇觉得自己这个春梦做的太过于真实,而且连身上传来的痛楚也无比的真实,她想要尖叫被允辞的吻给堵住,她的手抵在某人的胸口,想要推开某人,却听到某人在她耳畔用魅惑的声音说:“若薇,你是我的……” 然后,他的十指与她的十指相扣,令她再也不能逃脱…… 她只觉如狂风暴雨过境,直到天色渐明,才结束这场梦,脑子昏昏沉沉的,然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禁锢…… 再次醒来,她揉揉宿醉发疼的的脑袋,一眼就瞥见手指带着的红宝石戒指,自己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白色的亵衣,零星的片段在脑子里拼凑,夏若薇感觉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醒了?喝点醒酒汤。”允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在夏若薇的身边坐下,很温柔的将她扶起喂她喝汤。 夏若薇刚醒了本就感觉喉咙发干,现成的汤自然想也不想去全部喝入腹中,身子暖暖的,她看向床前的天色然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允辞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才道:“两天前。” 允辞依旧穿着清爽,脸上神情自然,如果很仔细看会看到他的眼里带着笑意。 “我睡了两天!”夏若薇深深的怀疑自己一定是睡神投胎,为什么动不动一觉醒来就是两天过去,或者三天过去?! 夏若薇有些踌躇的开口,“我们……”她想问的是关于她做的那个翻云覆雨的春梦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她将他给扑倒了,还是被允辞给吃干抹净了! 不过,在看到允辞嘴边的笑意后,她不想问了,连手上的戒指都是真实的,那个怕也是真的,这个时候她是因该表现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还是因该很乖顺的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允辞非常自然的摸着夏若薇的头,五指成梳顺着她长长的发丝滑下,“若薇,我们回神殿吧。” 夏若薇咬唇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他连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一切似乎是那么的自然,好像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一般? 见允辞依旧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夏若薇再也忍不住问:“你不应该解释吗?” 允辞挑眉,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夏若薇。 “你欺负我,先是拐婚,还将我吃干抹净,你欺人太甚!”夏若薇的小脸微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允辞握着夏若薇带着戒指的手说道:“我们是正式的夫妻,戒指也戴着,连婚书也是在你点头的情况下一起签下的。”允辞说的一本正经没有任何的愧疚感。 夏若薇深呼吸,她就知道,她就不因该喝酒,她是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被允辞给迷惑的!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显得有些矫情,夏若薇直接用行动表示她要秋后算账,将允辞扑倒身下,夏若薇将允辞的衣襟扯开,然后就着他白皙的胸膛就是狠狠咬上一口。 允辞倒是很享受的躺着,一副好吧,我就让你欺负回去的样子。 他的手指缠绕着夏若薇的头发,或许是感觉夏若薇的动作太像小狗,竟然呵呵的笑着,笑声朗朗,引得胸膛一阵的剧烈起伏,“解气了吗?”语气里带着宠溺,两人的关系也似乎因为那一夜,瞬间进展成了小夫妻。 夏若薇抬起头,看着允辞胸口一排浅浅的牙印和口水,他的胸膛太过结实,咬了半天也也咬出什么。她还是不解气的说道:“太硬了,我换个地方咬。” 然后,她再次嗷的一口重重的咬在允辞的肩膀上,允辞不气不恼的,倒也由着她。 咬了半天,夏若薇也感觉有些无趣,松开口就见两排血印出现在允辞的肩膀,她那阴霾一瞬间扫空,眉开眼笑起来。 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的唇再次被允辞柔软的唇堵住,又是一个深情缠绵的吻,一直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允辞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夏若薇笑道:“若薇,我爱你。” 这是允辞第一次说如此的露骨的情话,夏若薇非常满意的勾住允辞的脖子,“那你可不可以每天都说给我听,我想听。” 允辞再次捏了捏夏若薇的鼻子,“折磨人的小坏蛋。” 夏若薇翻身将允辞压在身下,然后嘟着嘴道:“我要将你欺负我的都欺负回来。” 允辞挑眉,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真的特别,“那你要怎么欺负回去?” 夏若薇眉毛一挑,手指在允辞的脸颊一路滑下,然后将允辞的腰带轻轻一挑,允辞的眼眸微微眯起,似非常享受的看着他的娇妻如何诱惑他。 她像一条柔软的蛇儿一样贴上他的身体,慢慢的低头将她的小脸凑近,长长的睫毛在允辞的面前眨巴着,允辞的眼眸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的加深…… 夏若薇整个人缠在允辞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耳朵,吐气如兰道:“说说那晚,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允辞:“……”这种事情要通过语言说出来……太露骨了吧,而且她的小妻子似乎对着一方面似乎也没有什么禁忌,还真是有仇必报,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性格。 手中一弹,金光一闪,床幔再次垂放下了,允辞翻身将夏若薇压在自己的身下,语气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原来是为夫那晚不够卖力……” 夏若薇也缠绕住允辞的脖子,“允辞,我为什么觉得你变坏了?” 为什么动情后的允辞总是带着几分坏坏的,与那清冷的神尊很不符合啊,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允辞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低头吸吮着夏若薇的红唇,渐渐的加深着这个吻…… “允辞……”夏若薇的声音有些急促,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跟着燃烧起来…… 允辞的吻一路而下,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颗颗红色的草莓…… 床幔飘荡,一室的春意,经过允辞三四次的折腾,夏若薇只感觉浑身酸痛,骨头要散架,昏昏沉沉的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等到夏若薇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神殿的大床上,看来这一次她又睡了很久,下床穿好衣服她走出房间,她的头发并没有怎么搭理,只是随意的披散着,神殿里依旧是一片春暖花开,空气里是好闻的桃花香气,天空飘零着粉色的花瓣雨,如诗如画般的景致中,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阳光下允辞一如既往的修剪着花枝,夏若薇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从背后给允辞一个拥抱,“允辞,我想你了。” 允辞唇角的笑意放大,转身将她拥着怀里,“醒了?” 夏若薇点点头,“看来我又睡了很久。” 允辞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与她静静的相依偎,这一刻阳光暖暖的,心里也跟着如春天一般的灿烂,他想:这就是所谓的动情吧。 “不算太久,才三天过去而已,我只是想要跟你呆在这片春暖花开的地方,就抱着你回来了,若薇,有你在身边真好。”允辞道,虽然语气淡淡,但是他将她抱得很紧,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感觉真实的幸福。 夏若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允辞的拥抱,她也感觉一切的美好似乎带着梦幻一般的色彩,如果这是个梦,她请求不要醒来,她想要贪婪着此刻的温暖怀抱,以及此刻的安乐和温暖。 日子似乎回到了从前,他不管做什么,她都陪在他的身边,两人形影不离。 不同的是,允辞没有太洁癖,也没怎么指示夏若薇干活,更多的时候可以用一个清洁术搞定的事情,他也舍不得让夏若薇动手。 他们会背靠着背坐在桃花树下,夏若薇依旧如以前一般给允辞念书讲故事,或者与允辞来个对弈。 月圆之夜,允辞会拿出琴在月下弹奏,夏若薇会允辞弹出的曲子在月下跳舞;他们会牵手踏着云彩逛过仙界的每一处,没有人再来找夏若薇的麻烦,似乎整个仙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张婚书也盖上天帝的玉印,除去他们没有办正式的婚宴,他们是仙界最恩爱最腻歪的夫妻,两人并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允辞本来就是在仙界最特别的存在,所以,允辞与夏若薇在一起的消息也如蒲公英一般,风一吹,便在天空中飞舞,如雪花般消失在了天际…… 虽然也有不少女仙会朝夏若薇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也只是在心里为允辞的选择感到可惜,毕竟,比夏若薇优秀的女人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如她这般走进允辞的心里。 一日,允辞收到天帝的一封信函,看完后允辞一直愁眉着,夏若薇将一盘桃花糕放在允辞面前,咀嚼着美味,夏若薇问:“怎么了?” 允辞道:“是一封挑战书。” “挑战书?难道风子潇又找你挑战了?”自那日后,夏若薇就没有在见过风子潇,那个人的影子也在她的脑海渐渐的淡忘了许多。 允辞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是旱魃。” 第一百十一章 一夜秋变 “旱魃?”夏若薇挑眉,这个名字自然是听过的,记得《神异经·南荒经》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上可旱天屠龙,下可引瘟渡江。 允辞的声音却是淡淡的道:“天帝倒是还记得我的存在,看来,他是不想让我过得太清闲了。” 夏若薇:“你去收服旱魃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允辞手一用力,这亲密的动作自然是常做,夏若薇便顺其自然的坐在了他腿上,她顺势环住允辞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见夏若薇只是淘气的来个蜻蜓点水,允辞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手按在夏若薇的后脑,然后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气息微喘才停下。 夏若薇便靠在允辞的胸膛,手指把玩这他墨黑的长发,允辞虽然只会在动情的时候才会说情话,像这样两人相拥,他只是静静的,似乎是在维持他那高大的形象。 允辞淡淡的声音从夏若薇的头顶传来,“若薇,若我死,你会如何?” 夏若薇的心咯噔一跳,允辞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她缓缓的抬头对上允辞的双眸,他幽深的眼眸里倒影着她很认真的小脸,两人静静的凝视。 微风从窗外灌入,吹起垂挂的纱帘,纱帘如浪般的在两人的身周飘荡,允辞的墨发飞扬,与她墨紫色的发相互缠绕,空气里飘散在淡淡的花香,时间似乎就此凝固…… 允辞也不着急,静静的瞪着夏若薇的回答。 一直过了许久,夏若薇才问:“你是神不是吗?怎么会死?”除了人可以轮回转世,神或者仙一旦死,就是羽化,就会在这个世间彻底的消失。 “万物都是有轮回定律的,谁说神不会死,包括我也不例外……就如女娲补天,只是世间还没有大的变动,如果天下动荡,一旦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神也不会例外,自会牺牲小我,造福万物。”允辞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夏若薇却在心里感觉不安起来,眼圈开始发红,哽咽道:“什么意思?”是让我做好改嫁的准备吗? 允辞捧着夏若薇的脸,淡笑道:“傻瓜,我只是问如果,何须如此紧张?” 夏若薇将允辞的腰更用力的抱住,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道:“我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除非你不要我,否则,生死相随。”像是一句誓言一般,如果连允辞都不再了,她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他没有再说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的复杂,只是这一切夏若薇都没有看到。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似乎时间就此停止。 日子依旧如故,允辞没有向夏若薇提及他什么时候要应战,夏若薇会有意无意的提及,都被允辞的避开,然后换了一个话题。 一切似乎回到从前,两人躲在神殿里静静的享受两人时光,仿佛外面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直到有天晚上,允辞从桃树下将夏若薇当年埋的酒给挖了出来,两人对坐喝酒。 允辞并不好酒,除非有什么心事,只是他的心思向来埋的深,除非他想说,揉着夏若薇再怎么旁敲侧击的也无济于事。 接过允辞递过来的酒,夏若薇果断的喝了,三杯下肚,“允辞,我知道你是故意放倒我,为什么有事都要瞒着我,你是不是要去应战担心我会跟着你?放心,我知道,即使再担心你,我也不会跟着你,给你添乱的。”说着自嘲一笑,眼神迷茫。 允辞挑眉,再次为夏若薇手中的空杯满上酒问:“你既然知道我故意,又为什么还喝?” 夏若薇握住允辞的手问,“你告诉我,那个旱魃是不是很厉害,所以,你才担心我会跟着你一起去有危险?” 允辞深深的看了眼夏若薇,手指在夏若薇的脸颊摩挲着,最后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那酒就不必再喝了。”说着将夏若薇手了的酒拿了过去,他仰天饮尽,然后抱起夏若薇朝卧房而去。 或许是因为月色太醉人,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喝了酒,她感觉今晚的允辞很霸道,他的吻如潮水一般席卷着她,令她招架不住,只能顺着他的狂热一起沦陷,她像一艘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沉沉浮浮。 允辞搂着她,与她一起在浮浮沉沉,夏若薇刚刚整个人如同散了架,她觉得今晚的允辞特别的“热情”,没错,虽然不是第一次那个,可是清醒着的允辞不会这般的霸道而肆虐。 或许是因为平常的允辞很理智,而如今酒精将他的理智给吞灭,而理智后面的东西……叫欲望。 于是,允辞折腾了一个晚上。 一个清晨。 一个白天。 当夏若薇再次醒来的时候,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定定的透过窗幔看向房顶的横梁许久,脑子里还可以如放电影般的回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房间里已经没有允辞的气息,她缓缓的起身,还是能感觉浑身酸涩,阳光暖洋洋的从窗外照射进来,让她的心也感觉暖暖的。 不得不说允辞有个好习惯,就是每次她睡着了,他都会在完事后将她的衣服给穿上,衣服的质地很薄很轻软,也很舒服。 她伸了一个懒腰,房间里的纱帘也因为外面和煦的风吹起梦幻般的弧度,让她有种置身与海洋的感觉,缓缓的来到梳妆台前,看到上面静静的躺着一本册子,上面漆红的大字写着“婚书”,她的指尖摸着那两个字,心里感觉暖暖。 这婚书允辞向来都是宝贝的收藏,却不知如今会静静躺在这里? 将婚书打开,就着窗户照进的阳光,她看着上面的字迹,只是一瞬间,她的面色渐渐的发白,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不会的,明明他那么喜欢她,明明他们还那么亲密,那么恩爱,可是,为什么他会…… 上面的墨迹渐渐的因为阳光变成透明色,然后在空白处出现这样一行字:薇,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相伴相守,只是我不再爱你,自此休书一封,望日后你可另觅良人,允辞字。 叫着那么亲昵的称呼,说着那么无情的话……那一霎那,夏若薇感觉自己炽热的心跌入冰窖,胸口闷闷的难受,眼里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是不是她又在做梦?不行,她要去问个清楚,她不接受被休。 手一招,粉色的裙子朝她飞来,就在她一个旋转间穿戴完毕,她随意打拿起一根簪子将发髻挽起就跑出房间,来到院子,一院子的苍凉气息,让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整个神殿的景物是用允辞的神力凝聚而成,荷塘里的金荷如今已经渐渐的枯萎,桃花的颜色再也不是粉色,而变得漆黑苍凉,地上的草也不再是嫩绿,变得枯黄一片,就连笼罩着神殿最外层的结界也变得颤颤巍巍。 脑子里莫名的想起允辞那天的话,“万物都是有轮回定律的,谁说神不会死,包括我也不例外……就如女娲补天,只是世间还没有大的变动,如果天下动荡,一旦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神也不会例外,自会牺牲小我,造福万物。” 再看向手中的休书,那天他问,如果他死了,她会怎么样……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做了一切的准备,故意将她灌醉,就是不想她跟着他。 允辞,你会不会对你自己做的事情太过自信了,你凭什么认定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羽化…… 走到门口就看到门上的结界果然换了,而且加固了一层,开启的方法也变得更加的繁琐。 夏若薇用力各种的解法都没有将结界打开,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她的心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咬牙想了许久,听说有一种结界是用血凝聚而成,才会异常的牢固。 夏若薇看来看手指,或许她的血可以跟着结界相克呢? 反正已经试了很多方法,也不在乎这一试…… 很快夏若薇走出神殿,御剑飞行了一段,就看到不少仙行色匆匆的路过,抓住一个人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唉,也不怎么的妖魔联合将我们打得溃不成军,我正赶过去支援呢,偏偏这个时候神尊去与旱魃对战去了,不然,小小的魔君怎么回是允辞神尊的对手……” 后面的话,夏若薇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她接着问:“旱魃现在在哪里?” 见那仙人指了一个方向,夏若薇便御剑朝那方向而去,那仙人挠头,“难道,她就是允辞神尊的小娇妻?”他也没有纠结太久,就朝夏若薇的反方向而去。 云朵在天亮迅速的飘移不时擦过她的身边,耳畔风声呼呼,夏若薇因飞行的速度而微眯了眸子,她按住自己的心口砰砰直跳,那里还藏着允辞写的休书…… 终于看到前方光亮一绿光一红光相交织,两个身影在分分合合,时而传来大笑声,那声音有些粗旷,带着几分的暧昧:“允辞,你还是从了我,我还是舍不得将你一掌拍飞的,你说我们都已经打了五天五夜了,不是因该坐下来休息休息再继续?” 第一百十二章 大战旱魃 待渐渐的飞近就可以看到有些诡异的情景,碧空白云之上,允辞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他飘飘然的立于云朵之上,自是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或许是因为夏若薇近距离的允辞看多了,如今远距离的看也觉着他的背影少了几分的清冷,却是多了一分浑天而成的高贵气质,强大的气压笼罩,他临世而立,只是一眼,夏若薇就定格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视线。 她多看了几眼允辞,她这眼神绝对不是花痴的看,只是打量。 夏若薇:我只是从美梦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弃妇,这笔账她是记在心里了!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感觉自己被允辞玩弄了,然后如一块抹布一般的被允辞丢弃。 夏若薇决定:待会一定将休书拍着允辞那风华绝代的俊脸上,然后朝他身上丢一块银子,用冷情的声音说:“这些天,你伺候的姐很满意,这是给你的赏赐,现在是姐不要你了,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然后潇洒的留一个背影给他。 而允辞对面而立的旱魃则是一身枣红,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团火焰,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色彩太过鲜艳,导致夏若薇看到她脸的时候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夏若薇没想到这个旱魃是一个面像丑陋,她肤色发紫,眼睛突出,怕是地狱里的恶魔都会比她美上三分,身材魁梧她有四只手,浑身长满蛤蟆一样咯噔的女人。 不过这回看上允辞的这个……简直惨不忍睹,有种想要将她直接踢回娘胎的冲动,长得丑不是她的错,这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还亵渎神尊大人的天姿国色,这感觉就像癞蛤蟆喜欢上娇艳的玫瑰! 不过,用玫瑰形容允辞似乎有点娘,那换个形容词好了,癞蛤蟆和鹅卵石……就允辞那冷冰冰的样子跟石头没什么两样! 旱魃:“允辞,你还是从了我,做我的夫君如何?话又说回来,我还是舍不得将你一掌拍飞的,你说我们都已经打了五天五夜了,不是先坐下来休息休息再继续?” 夏若薇很能理解旱魃刚刚话里的暧昧之意,无论是谁看到允辞风姿卓绝的天人之姿,都会迷的七荤八素。 允辞依旧以一种埤堄天下的清冷眼眸扫了旱魃一眼,他的目光从旱魃身上扫过,却定格在不远处看戏的夏若薇身上,嘴角抽了抽。 夏若薇双手抱胸,站在剑上漂浮在半空,粉衣将她白皙的脸衬托的越发的娇艳,或许是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关系,眉眼之间流露的是风情万种的魅惑,允辞的眼眸不由的冷了几分。 夏若薇只是挑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允辞用眼神示意:若薇,不许胡闹,回去。 允辞虽然一派淡然,其实大战五天五夜的他身子有些透支,旱魃身上的修为可是上百万年,跟他的势力大相径庭,不分伯仲,怕是与天帝联手才能将旱魃收服,旱魃才有上“可旱天屠龙,下可引瘟渡江”之称。 天帝本就对他这个神尊有些视为眼中钉的意思,总是想要找一些借口除去他的存在,而这次旱魃的挑战也是顺了天帝的意,他可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他早算到若薇要是知道他要死,就一定会过来,他这才将若薇灌醉,也写上休书,并且将结界加固,就是给若薇一条活路。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出来找了他。 不过,夏若薇这会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像是在看戏,还有些想“只是看看他到底死了没”的挑衅。 夏若薇摇摇头:你都已经把我给休了,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管不到我的自由。 “你是谁?”旱魃顺着允辞复杂的目光看向闲闲站在一边的夏若薇。 夏若薇耸耸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允辞的面色果然沉了几分,他已经习惯夏若薇用很温柔很爱恋的眼神看着他,她会在他的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娇羞可爱,可是,现在夏若薇给他的感觉……果然非常的路人甲。 他都有些那个抱着他脖子,亲吻他唇的女人与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人。 旱魃:“你路过?”她环视一圈,自从她与允辞大战,战场四周可是没有一个活物,就是怕被他们释放出来强大的气场震慑,功力弱的妖可是直接魂飞魄散的,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有些意思。 旱魃见夏若薇果然是路人甲的姿态,便将眼神从对方的身上收回,随后看着面色苍白,手中微微发颤的允辞,他们其实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只是允辞表情太过冷淡,要不是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她会以为允辞真强大到无所不能。 旱魃媚笑:“允辞,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夫君,如若不然,我便将天降干旱围困天下,让生灵涂炭,到那个时候……就算你是神,也救不了他们。”说着手中释放出黄色的气体,从高空往下看去,下面的青山立刻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座沙丘。 夏若薇这样,真是好强大,而且沙丘蔓延的速度非常的快,渐渐的连着那附近的几个山脉全部都变成沙丘,这感觉就像将蛮荒给搬到脚下。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威胁本尊?”允辞的话很平淡很平淡,但是夏若薇听出允辞话里的不高兴。 允辞是堂堂一代神尊,虽然已经被削去尊位,又怎么会同意这样无理之事,而且旱魃也太欺人太甚,如若换成一般的男人早就火了,上去将她暴揍;允辞虽然面色没有什么变化,那眼眸里闪过浓重的杀意。 夏若薇本来还想着允辞会在什么时候出手,一道金光将她笼罩,她整个人就被圆形的结界困在里面整个人飘在空中,这感觉……怎么像被人关在泡泡糖里。 拍打着结界,她看到允辞冷冷飘过来的眼神,像是一种警告。 允辞:若薇,你乖乖带在里面。 夏若薇:喂,你还真以为姐会为了你做傻事,你想太多了,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管我,放我出去。 她就漂浮在半空,只能说允辞这个结界牢固系数非常的高,她用了无数的破解方法都没有打开,用手指戳了戳,当然也没有戳破。 她果然像个路人甲在看戏,只是允辞与旱魃后来说了什么都没有再听到,她只看到允辞和旱魃的嘴一张一合,完全看不懂,早知道自己以前就应该去学学唇语的。 随后,一白一红的身影再次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天地变色,乌云滚滚,还夹杂着电闪雷鸣之势,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就像两个光点在乌云之上上窜下跳。 白色身影是允辞,他的身周散发着绿色的光芒,绿光以雷霆之势压上红光的旱魃,旱魃的红光微弱,但动作很快,躲闪的很及时,都避开要害…… 红光的反击速度也非常的迅猛,好几次,夏若看得满头大汗,就怕允辞躲避不开了了性命…… 于是,两人再次大战七天七夜,夏若薇也不知道自己睡睡醒醒多少次,反正她眼皮打架的时候,他们在打架;她睁开眼皮时,他们还在打架。 夏若薇其实很想问一句:两位,要不喝杯茶再打! 不过,等到夏若薇最后一次睁开眼睛醒来时,发现两人是速度显然变慢了不少,允辞身上也多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出手的动作再也不是行云流水般的流利,怕是受了些内伤,都打了那么多天,换做常人早就挂了。 当然,红衣的旱魃身上也有很多伤口,身上的衣服有些碎裂,看上去像丐帮弟子,她的一双眼睛发红,出手也明显比第一天慢了许多,而且,她似受的内伤不小,允辞的青色剑气横扫,她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吐出一口血来。 旱魃稳住身形,然后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汗水,朝结界里的夏若薇瞟了一眼,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来,看得夏若薇浑身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旱魃自是看出夏若薇在允辞心中的不一般,她刚刚也只是随意的瞟向夏若薇的方向,允辞的眼眸就是一缩,被她的余光给逮了一个正着。 旱魃在心里直发冷笑,难怪,难怪,她早该发现的,一般妖怎么可能站在他们的打斗圈外,都过去这么些天也不见其他人过来看戏。 旱魃:只怪两人掩藏的太好,这个女人怕是允辞心尖上的,允辞,这么快暴露了心思,这一战你死定了!我就先将那个女娃子吃掉…… 于是,这边的旱魃步步杀招与允辞纠缠打斗,而夏若薇身旁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旱魃,这就是她的分体之术,她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红芒,手中骤然爆发出一团黄色的气体…… 允辞自然大惊失色,可是即使分体之术,旱魃的修为都是上百万年之久,他也是无分身乏术,他想要提醒夏若薇小心,而眼前的旱魃直接将她庞大的身躯挡住允辞的视线,笑得越发的诡异:“允辞,只怪我太迟钝,我直到刚刚才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今天,你们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哈哈!” 第一百十三章 化身成魔 这边,夏若薇瞳孔骤然放大,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旱魃,而站在她面前的旱魃双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她的嘴角还挂着鲜血,或许是她面部太过于丑陋,显得有些狰狞而诡异,她的心也不由的缩了一瞬,黄色的光球,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席卷而来…… 致命一击,黄色光球已经穿透结界,朝夏若薇的心口直逼而去…… 夏若薇:成也允辞,败也允辞,他给自己的这层保护结界,如今却成为她的致命点。 她忘记要反抗,实际上这光速也等不及夏若薇做任何的反抗,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那个光球,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在此刻得到终结,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旱魃丑陋而狰狞的脸,她的笑声令允辞的眼眸越发的冷,然后,旱魃只感觉自己的眼前白光骤亮,瞳孔越睁越大,只见允辞的身形诡异的一闪……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腹部如开花一般,白光在她的腹部渐渐扩散,且越来越大…… 旱魃自己看得的是:允辞变成一条青龙,然后龙吟声震天,天空顿时响起一道雷鸣,伴随雷鸣之声,允辞的身子幻化成一把青色的利刃,从她的腹部只穿而过…… 她的身子猛烈的发颤,时候再也维持不了身形,“啊!!”伴随着凄厉而悲惨的尖叫声,旱魃的身子四分五裂,如火药爆炸一般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天空下起雨点,像似在哭泣…… 允辞站原地,他的目光直直的定向夏若薇的方向,他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连战数日,此时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喷出一口血,眼神也有些涣散,却凭着自己强大的意识撑着。 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将旱魃解决后,就发现旱魃的分神打出黄色的光球,已经将他的结界打破,那光球已经朝夏若薇的身子直冲而去,想阻止都已经太晚…… 生死关头,夏若薇的瞳孔就是一缩,双目变得血红一片,“啊!”一声怒吼,她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团红光! 旱魃以为自己得逞,喜笑颜开,却没想到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喉咙传来窒息的感觉,手脚再也无法动弹,她如看怪物一般看着眼前的尤物,真的很漂亮,很性感! 好像现在不是评价眼前这个女人漂不漂亮的时候,垂眸看到缠绕她脖子的是紫色的长发,她诱人的红唇轻轻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她的这一笑,令旱魃整个脑子都在发懵。 她感觉自己身上浑然天成的精元正在逐渐的稀少,她!她居然在吸嗜她上百万年的精元,想要反抗,可是浑身动不了,她通过夏若薇的眼眸,她看到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萎缩,手臂渐渐的消瘦,脸补轮廓凹陷,头发也变成了白色…… 允辞感觉自己的心跳漏拍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夏若薇,她皮肤如新月,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性感十足,粉色断襦变得有点短,露出细柳腰,性感十足的肚脐,裙子长长的盖到脚腕,露出一双白皙的三寸金莲的玉足。 她的头发变得很长很长,一直长到了脚崴,头发的颜色是紫色的,她的眼珠血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都快认不出这个女人就是她的若薇。 允辞也是第一次看到发飙的夏若薇,再也不是往日那个柔弱的小女子,那么的强悍,之前已经吸取五个上仙的仙身,现在又是旱魃的万年修为,精元无法与她融合,她会走火入魔而万劫不复。 “若薇……不可……”允辞手中的金光朝夏若薇打去,想要以此来阻止她,可是这个时候的夏若薇恍若未闻,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的眼神发直,再也不是平日听话乖巧的她。 一具骸骨在夏若薇的脚步倒下,她很轻易的躲过允辞的攻击,空气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夏若薇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她的体内上蹿下跳,她想要将这股气体给压制住,可是她怎么也控制不好,身子也变得越来越热,然后一口气血直接上涌…… 允辞将手按在夏若薇的背部,想要帮她将气血融合贯通,夏若薇的眼眸突然睁开,赤红的双目戒备的盯着他,那么熟悉的脸,却散发着那么陌生的气息。 “若薇,还记得为夫吗?”允辞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试探,夏若薇烈火雄心的双眼,更多的是不认识。 夏若薇的手朝允辞的胸膛拍去,没有什么戒备的允辞瞬间就被夏若薇拍飞了出去,他被就是强弩之末,便从一朵云上飞到另一朵云上。 大雨飘泼而下,似在抽泣,允辞缓缓的站起,大雨将他整个人打得透湿,他再也不复之前的潇洒飘逸,狼狈的像只落汤鸡。 夏若薇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她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她长长的紫发披在身上,却是没有用她的头发去勒允辞优美的脖子,她的出手并不清,全部都是正中要穴。 “若薇,你真的连我也不认识?”允辞的眼眸里划过复杂的情绪,像是苦涩,像是难过,像是挣扎像是不舍…… 允辞心里是不愿意伤害夏若薇的,所以每出一招只是伤了若薇,并不致命。 两人越打越烈,夏若薇红色的眼眸依旧空洞,只是每次她可以一击毙了允辞命的时候她犹豫了,好像心里划过一种叫舍不得的情绪,心口会突然很疼,这种疼就像是有人拿利剑在你的心脏划出无数刀,却不致命,只会让你的心在滴血,让你感觉那一阵高过一阵的窒息。 允辞会借着夏若薇犹豫的空档打伤她却不致命,然后转身踏云而逃,那感觉有些狼狈。 只是允辞的气场在那里,即使狼狈却还是那般的优雅,举止自若,他的眉头紧皱,眸光复杂。 他的担忧果然没有错,夏若薇因为控制不了旱魃的万年修为而走火入魔,她的目标居然是要他的命。 一个白色的身影朝允辞的方向飘来,一道白色的光波朝夏若薇的胸口而去,夏若薇眼眸危险的眯起,随后以一个灵巧的姿势翻身躲过,她手中五彩光芒大盛,竟是冲着允辞的心口而去…… 白衣女子尖叫“允辞!”奋不顾身的朝允辞扑去,五彩的光芒打在若水的后背,顿时将她疼昏了过去。 允辞就势将若水接住,允辞叹气,他知道这事不能怪若薇,处于魔性状态的夏若薇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允辞抱着若水没有恋战的意思,出掌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犹豫不绝。 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夏若薇红色的眼眸渐渐的退去,恢复成正常的黑色,她的意识渐渐的恢复,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一片空白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入眼的是允辞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她看着允辞的眼睛,也有一丝丝的迷惑,允辞也在静静的看着她。 低头,允辞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口,她眨眨眼睛看到允辞的手里抱着面色惨白的若水,雨还在下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感觉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发冷,不住的打了一个寒碜,然后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叫道:“允辞!?” 她静静的看着允辞,想要他开口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允辞抱着别的女人,他真的不要她了吗,那封休书是真的,他要跟若水在一起,所以希望自己成全他? 允辞嘴唇紧抿着,眼眸里闪过一种夏若薇看不懂的复杂和忧伤。 似过了天荒地老那么长久,她还是没有听到允辞开口做任何的解释,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渐渐向下跌去……允辞的身影离她越来越遥远,她最后看到的是允辞嘴角挂着一抹血迹,他的衣袍上染满斑斑血迹,还有眸低淡淡的忧伤…… 她想要问他,是怎么把旱魃打败的,为什么若水也出现了…… 只是,所有的答案都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闭上眼睛,她不想做任何的挣扎,如今的她心如死灰。 预计的痛楚并没有传来,耳畔也没有呼呼的风声,她回忆这自己摔下来的过程……难道最后掉下来的时候是允辞将什么东西罩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他也不想自己死的!那为什么他要让自己从半空掉下来! 一切都是没有答案的,不过她身下的东西有些软绵绵的,这是什么? “姑娘,你再在我身上乱摸,我要大叫非礼了!”一声暴怒从她的身下传来,夏若薇的面色浮现不自然的尴尬! 原来刚刚摔下来是找了一个垫背的,难怪她没有粉身碎骨! 终于,忍着酸痛站起身,用非常抱歉的语气低头:“对不起啊,那个……我有没有砸疼你?!” 蓝色的身影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夏若薇,随后用很吃惊的声音叫道:“怎么是你?” 夏若薇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抬头打量着眼前一脸兴奋的男人,脑子里没有半点影响,摇摇头,用很疑惑的语气问道:“你认识我?” 第一百十四章 梵莲谷 眼前的男子身着天蓝色的锦袍,墨发高竖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束起,随着微风发带飘动,面如凝脂,脸上挂着一抹纯真的笑,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是星河灿烂的璀璨。 闻言,蓝衣男子眼眸黯然了几分,有些低头丧气起来,“原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这表情很受伤很受伤,似乎是她欺负了他一般! 夏若薇挠头,然后抬头望天,在阳光的照耀下,碧蓝色的天空中似有流光溢彩划过,她的脑袋冒出一串问候,这个上面不会也有什么结界之类的吧! 夏若薇环顾了四周,只觉此处风景优美,虽然不及九天宫阙仙气袅袅,却是另一番的别致,七色彩虹垂挂一天际,青山叠翠瀑布从山顶直泻而下,丝丝缕缕的的雾气袅袅上升…… 放眼山野,玲珑剔透,好似无边无际白色的锦缎鬼思神工般织就的仙境;虚无缥缈、找不到一丝人间的浮华和一丝杂念,莽原玉带缠绕,蜡象奔驰,又好似万千白花花的水流在阳光中一泻而下,无遮无拦。 身边的树木草藤冰雕玉釹,长长的冰挂含露欲滴,雾气缭绕升腾,像仙乐于琼楼玉宇之间回旋。 不时有金色的凤凰盘旋于高空,穿过彩虹翱翔与天际,凤凰飞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五色的光彩! 夏若薇眨眨眼,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敢置信,再偏头,身边的蓝衣男子依旧用非常受伤的眼神打量着她,这个表情由他做出来非常的萌,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很清澈,没有任何的复杂,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夏若薇本想御剑先离开这里,下一秒她的袖子被什么扯住,夏若薇回头,就见蓝衣男子正拉着她的衣袖,见她皱眉,蓝衣男子悻悻的松开手。 “你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又打算去哪里?”他说的有些急,像是很很多问题想要问题,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夏若薇的嘴角渐渐的涌出一丝鲜血,他的嘴保持张大的姿势,然后用非常紧张的语气问:“你流血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夏若薇用我跟你不熟并不想告诉你的眼神回给对方,右手捂着胸口,感觉那里似有一团气流翻涌着,难道是允辞将自己打伤了?! 嘴角露出一丝的苦涩,眼神也变得有些黯然,心里如堵着一块大石闷闷的,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扇允辞一个耳光呢?!或许,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她摇摇头,“这里是哪里?” 蓝衣男子见夏若薇非常淡定的抹了嘴角的血迹,好似那不是血,只是她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留在上面的油渍一般,蓝衣男子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见蓝衣男子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夏若薇怀疑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将这个男人的脑子给砸坏了,她念了一个口诀,青铜剑便出现在她手中,真打算跳上剑,袖子再次被蓝衣男子拉住,然后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想要离开这里?” 夏若薇翻白眼,“我不离开,难道要留下来吃饭!” 虽然这个地方是挺漂亮没错,她也没有半点想要留下的打算,神殿她是回不去了,允辞和那个若水此刻怕是在那里久别重逢,自己回去打扰多不好,而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她也在心里将允辞诅咒了十七八遍才算稍微的解气。 没有等夏若薇在心里纠结完,蓝衣男子的声音再次打断她的思绪:“你出不去的,这里是梵莲谷。” 夏若薇脑子冒出一串问号:“什么?!” 蓝衣男子这才解释道:“这里是凤凰族,因为凤凰族喜静,不想要被外界打扰,所以在谷口设下一个结界,这个结界每一年才会打开一次,每次打开的时间为一个月,就在姑娘掉下来的下一刻刚好过了时间,所以……” “所以,我必须得在这里一年才能出去?”夏若薇将他没有说下去的话给顺口说了下去。 蓝衣男子其实就是凤凰族的皇子,花韶白,他感觉自己非常的倒霉,刚到谷口,就看到皇姐气焰冲冲的朝这边杀过来,他便躲在这个犄角旮旯里,本就是避难的,结果……祸不单行,都说是飞来横祸的藏也藏不住,他只是感觉头顶一片黑影,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天外掉下一颗球,这颗球体还是透明的,里面像是一个人…… 再然后,他就脑子短路伸出手想要去接住那个不明物体……然后电光火石的就被砸到,变成垫背的。 这感觉非常糟糕,他快要吐血了,脑子里星星小鸟的乱飞,他想要跳起来暴跳如雷的骂上几句,或者将那个敢砸到他的人痛揍一顿,揍得他眼冒星光,鼻青脸肿,东倒西歪,连他娘也不认识他…… 只是这一切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全部扼杀在脑海,这个声音真好听,软软的,本来暴躁的脾气也因为对方的这一句话而殆尽,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向他低头道歉的女子。 只是,对方居然不记得他,另他很受伤啊!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啊! 见蓝衣男子有些出神,夏若薇在他面前晃晃手问:“你……没事吧!”她没有将他的脑袋给撞坏吧! “没事。”花韶白憨笑,表情有些傻傻的,然后他再次看到夏若薇的嘴角流出鲜血来,而且有越流越多的意思。 夏若薇只感觉眼前的景物在不停的晃动,胸口的气血再次翻腾的厉害,然后整个人就直直的向后倒去,黑暗将她包围…… 她似乎回到了神殿,躺在那张柔软的水床上,允辞就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有些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喉咙异常的干涩,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般,想要发出一个单音,却只是无声的张了张,眼里有些酸涩,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很难过。 突然,允辞的白衣上点点的血迹一点点的晕开,就像雪白的宣纸上滴下好几点的墨迹,墨迹在白色的纸上扩散的越来越大…… 只是允,辞身上的血是红色的,如雪地里的红梅,那样的刺眼,她想要伸出手,触摸一下他的身子,可是伸到半空后才发现,允辞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幻影,仅此而已。 允辞的手似想要握住她的手,就在指尖快要碰触到对方时,他的身子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她的眼前。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为什么要开始呢?允辞你可知,你给了我所有的甜蜜和快乐,也同时给了最深的伤痛…… 朦朦胧胧间,听到这样的对白:“我说老弟,你带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来做什么,还要我出手相救,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救人了。” 花韶白:“她不是不明不白的人,我认识她,她是我朋友。” “你不是想要出谷?找你的什么梦中情人吗?” “哎呀,你别扯这些有点没的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不出去了,你以后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先救人好不好?” “好吧,”花韶春这才缓缓的朝床榻的方向而去,撩开帷幔,看到床上静静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女子时,她的眉头皱了皱,“怎么是她?” 花韶白疑惑的问:“老姐,你认识她?” 花韶春瘪瘪嘴,摇头,“不认识,”在怀里掏出一颗碧色的药丸在花韶白的眼前缓缓晃,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在花韶白的脸上狐疑的打量了一圈道,“老弟,我还真有一事要拜托你,答应了,我这颗百年的凤凰丹就给你。”说着露出狐狸般的邪笑。 花韶春本就美艳,红衣将她衬托的越发的妖艳,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掩盖着她眼里流转的光彩。 花韶白有些狐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花韶春挑眉,随后抓起花韶白的胳膊,如拎小鸡一般往外拖起,花韶白见花韶春带着一身的煞气,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 “别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好歹我也是皇子不是,给点面子。”说着还干咳了两声。 “哼,现在想到自己的身份,在我眼里,你就是长不大的孩子。”花韶春冷哼。 花韶白无语:说话可不可以不这么犀利? “说说看,你是怎么遇到她的,要知道凤凰族从来不收来历不明的外人……”脚步声渐远,对话也越来越模糊。 夏若薇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很沉,似乎她用尽力气也没有睁开,四周安静后,脑子再次发昏,渐渐的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似躺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她的身上只着一件单衣,洋洋洒洒的雪落在她的身上将她冻醒,手脚冰凉到失去知觉,她缓缓的睁开眼,缓缓的支起身子。 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头顶被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笼罩,飘雪再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分毫,顺着靴子缓缓的向上看去…… 第一百十五章 救命恩人 引入眼帘的是允辞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在红色伞纸的映照下,允辞的面色多了一丝的柔和,不复以往的清冷。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不由的叹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为什么还要来我的梦里?” 许久许久,面前的男人蹲下身子,他打着伞,俊秀的面庞就在咫尺,他温热的手缓缓的贴在她冰冷的脸颊,眼里还是那般的温柔,然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喃喃:“若薇,我要拿你怎么办?” 他静静的看着她,他的幽深的黑眸顾盼生辉,流光溢彩,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她半坐在雪地浑身僵硬,他一手打着伞一手贴在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像充盈的湖水似的,慢慢地波动着,闪若微光…… 似乎要顺应允辞这句深情的呢喃,在听到允辞这样温柔而无奈的声音后,夏若薇心里的某根弦似被触动,眼泪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落了下来,她的眼里是满满的委屈,用哽咽的声音问:“为什么?” 为什么将她推下云端,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他来到她的梦,为什么要用这样无奈的语气说这样一句话,你可是神,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令你感觉到无奈的? 就在夏若薇以为允辞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 允辞:“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夏若薇呆住了,这不是梦吗?为什么感觉那样的真切,允辞说:他因她而害相思!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眼前这个令她心痛欲死,又疯狂想念的男人,他的脸渐渐的逼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然后他用一种魅惑的声音说:“若薇,将你打入梵莲谷,你可是在恨为夫?” 他还是自称为夫,在他的心里她还是他的妻,他这次来是给她一个解释! 夏若薇只是静静的看着,脑子乱哄哄的,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她能感受到允辞的呼吸! 在她楚楚可怜的目光下,允辞再次凑近,吻去她脸颊的泪水,很温柔很温柔呢喃她的名字,“若薇……” 夏若薇眨眨眼,变得不确定的问:“这里是我的梦?” “是你的梦。”允辞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梦的?”她感觉自己有些凌乱,之前也梦到允辞,只是双手触碰他时,他就散为星星点点,为什么现在能那么清晰的感觉他的存在。 等等,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她因该很生气很生气才对,为什么允辞的一句话自己就哭了,真是好没出息! “也没什么的,我本就是神,你是我的妻,自然可以感应到。”允辞将夏若薇揽在怀里,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像是一种安抚。 “我是你的妻……”夏若薇也反复的呢喃着,声音渐渐无力…… “我不是。”夏若薇垂眸,“若你心疼我,为什么要将我打入梵莲谷,允辞,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出我的梦!”夏若薇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允辞,手在触碰允辞的胸膛时感觉手心一片濡湿,不过,她没有想太多,还真将他用力的推了出去。 允辞的眼眸暗淡了几分,然后,他的身影渐渐的淡化,最后散为星星点点,再次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 果然,这只是一个梦,夏若薇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盯着允辞消失的放下看了许久,许久…… 夏若薇看着地上那顶红伞,伸手想要去握住伞柄,却瞥见自己的手心隐隐有血迹,血迹!她不记得自己的手心受过伤,眼眸一缩,难道……允辞他受了伤…… “啊!”夏若薇尖叫一声,心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间比较雅致的房间,坐在她面前的依旧是那个倒霉的蓝衣男子,见夏若薇醒来,花韶白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花韶白露出一个很明艳的笑,“看来皇姐的药很管用,才一天你就醒了。” 夏若薇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刚那个是梦,还是不是梦!举起右手,看到手心没有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做梦啊! “谢谢你救了我。”夏若薇哑着嗓子说,喉咙有些发干发苦,手在脖子处摸了摸。 “可是想要喝水?等着。”花韶白立即走到茶几上为夏若薇倒来一杯水递到夏若薇面前。 夏若薇再次感谢,接过水杯饮尽,然后递到花韶白的面前道:“再来一杯。” 花韶白“哦”了一声,再次为夏若薇倒来一杯水,然后有些八卦的问:“你做噩梦了,听你一直说着梦话。” 夏若薇:“那……我都说了什么?” 花韶白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记得了,说了很多,还有‘滚’之类的,不要担心,梦是反的,你受了好严重的内伤,还好本皇子像皇姐讨要了我们凤凰族的秘制丹药,在休息个一两天,你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夏若薇点头,她脑子空白前的记忆在脑子回放了一遍,难道是旱魃的那一掌将她震出了内伤! 夏若薇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我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花韶白点头,“等着。” 没多久,夏若薇坐在面前的桌子前,上面是一桌的满汉全席,这里的待客之道果然很不错,随便一道菜都是罕见的,而且有些就连夏若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的。 花韶白则是托着下巴,坐在夏若薇的身边看着她狼吞虎咽,“好吃吗?”这些东西他每天都吃,也没有感觉多好吃,只是看着夏若薇津津有味的吃着,让他也觉得很有胃口。 夏若薇点头,见花韶白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吃饭,有些不好意思,也放慢速度,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花韶白拿起一个空碗,为夏若薇盛满一碗汤放到她的面前,“这个芙蓉汤也很不错,尝尝吧。” 夏若薇点头,拿起勺子勺了一口汤放入口中慢慢的品尝,然后点头,“你们家的厨子做的真好,都很好吃。”而且这些食物她都没有吃过,真的人间美味啊。 夏若薇想:反正也出不去,跟眼前这个人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确比她在外面漂泊强很多。 “这是自然的,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本皇子叫花韶白。”花韶白开始恨隆重的自我介绍。 花韶白!夏若薇的思绪倒退,面色有些尴尬,佛说前世的因造就今生的果,果然是报应啊,她之前还偷了人家的银子,还一不小心的抱了这个看上去就很单纯的大男孩一下,然后又一不小心的将他做了垫背…… 好像欠下一笔不小的人情债,都说时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了,她也不喜欢欠别人的。 “那个,之前砸到你真的很抱歉,也谢谢你救了我,以后需要我出力什么的可以找我。”夏若薇决定将偷了荷包的那件事情在自己的脑海抹去,你不承认自己做过如此卑劣的事情…… “算了,本皇子自然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花韶白摆摆手,一副我还是很大度,很好说话的姿态。 “夏若薇。” “这名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薇儿。”花韶白道,“你也可以叫我小白的。” “小白!”夏若薇抽了抽嘴角,为什么花韶白可以将她的名字叫的那么亲切暧昧,有人叫过她“若薇”的,或者直接一个“薇”字的,风子潇叫她的是“小若薇”,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用那么单纯的口气叫着有些肉麻的称呼,她都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哎!”花韶白很认真的应了一句,然后再次很肉麻的叫:“小薇儿,外面天气很不错,我们去晒晒太阳吧!” 夏若薇:其实我想说,小白就是我之前给一只兔子起过的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小白兔! 见花韶白一脸兴奋的样子,她觉得还是不要打击对方的自尊心好了。 “好,晒晒太阳也不错。”夏若薇点头,坐着吃饭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撑到了,结果一站起来就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吃太多了。 扶着桌子站起时,瞥到自己左手中指戴着的红宝石戒指,眼眶有些湿润,似乎还能想起那个很浪漫的夜晚,允辞给她变出一屋子的萤火虫,他握着她的手很温柔的吹了一口气,这枚戒指就出现在自己的中指上。 戒指款式简洁单单,椭圆形的红宝石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纯洁的光芒,如同她和他之间最初的那份美好如泡沫的爱情。 跟着花韶白的身边走出房间,这个小院落非常的漂亮,临湖而居,湖岸停着一个画舫,船柱雕梁画凤,做得非常的精准,走上画舫随波而动,迎风拂面,几只白鸽在四周盘旋而飞,它们似乎并不怕人,有几只直接停在船甲之上。 夏若薇本来郁闷的心情,在看到这样的景致后已经抛之脑后,阳光和煦的将她照得暖暖的,她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阳光,又像是在感受微风,深呼吸,心里的难过似乎少了很多。 第一百十六章 重伤 “小薇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从天上摔下来的,幸好当时本皇子在,否则,你怕是要摔成肉饼了。”花韶白拍拍胸膛,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在自己的身上。 夏若薇此刻闲闲的靠在栏杆上,神情多了几分懒散,如果将她眼眸里的那一丝阴霾忽略不计就更好了! 夏若薇抬头望天,回想自己最后看到的是允辞越来越远的身影,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血迹,他的衣袍上染满斑斑血迹,还有眸低淡淡的忧伤…… 在夏若薇的心里允辞是神,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受伤,那天的他似乎有些狼狈,很多的事情也想不通想不明白,她本就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愿多想。 摇摇头,将脑子里复杂的思绪摇开,夏若薇这个动作落在花韶白的眼里,意思就变成了:她的意思是忘记了,失忆了!难怪她闷闷不乐,原来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太可怜了! 花韶白走到夏若薇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来也没有什么的,其实活的快乐才是最重要,其他都是浮云。” 夏若薇诧异的看着花韶白,他这句安慰倒是很适用,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你是主角,所以这一路走来总是会磕磕碰碰,谁的人生没有遇到过渣男……呃……允辞神尊这样的,算是个渣吗!? “谢谢,我没事。”夏若薇淡淡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为了搏得美人一笑,我给你表演一段怎么样,这个我可是练了很久。”花韶白很认真的说道,夏若薇点头,反正也无聊,有人愿意表演就当解闷好了。 花韶白跳出画舫,漂浮在十米开外的湖面上,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白色的剑,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激昂的琴声,时而急速如千军万马奔腾,时而缓缓如流水潺潺,时而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时而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 伴着琴声随心起剑,挽了个剑花,回身,跃起,挑剑,尘封回忆中的一招一式缓缓揭露,漆墨的剑身随臂舞动,男儿之剑不似女儿家的柔婉,即使是舞剑也带着震敌的煞气,颇高的曲调使得不由拨快了步伐,剑气破风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庭中,时轻如燕点剑而起,随着他的动作,平静的湖面也掀起一道道的水幕,水波似要逆流上天,爆发出一道道水柱,然后慢慢的回落到湖面。 夏若薇只是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一幕很熟悉,曾几何时,她也用尽心思去讨好一个人笑,仿佛他的一颦一笑,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果然……爱的最深的那个,伤的也最痛…… 允辞,是不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心才会如此难过…… 想着想着,她想到一句非常应景的话,是一句歌词,“我还很留恋快乐的从前,我之所以笨,是爱得太深,把所有天真只给一个人,相信着缘份总属于好人,为什么却等到无尽的伤痕……” 花韶白飞身落在她的面前,此刻琴音已止,夏若薇赶紧鼓掌夸赞道:“很好看!” 花韶白眨眨眼,都走神那么久,到底看没看到他表演……心里有点小失落了一下…… “小薇儿,你还喜欢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的。”花韶白继续问。 夏若薇很认真的想,到底要做什么才可以将允辞赶出自己的脑海,她现在只要空闲就会想起他,看着手中的戒指能想起他,抬头望天也能想着他,现在她连做梦都是他,刚刚花韶白的表演还是能想到他…… 她已中“允辞”毒太深,已经无药可救了! “下棋吧!”想到最后,她只能想着:我将脑子一直转着,这样总可以将你赶跑吧! “好,你要下什么棋?”花韶白问,棋除围棋和象棋以外,还有六博、塞戏、格五、弹棋、双陆、樗蒲、五木等多种。 为了不勾起回忆,夏若薇果断的选择看弹棋,简单的说下历史,弹棋,棋盘类似古代的蹴鞠球场,以石为之,棋子每方6枚。正方形局中心高隆,四周平如砥砺,光彩映人。至于所用棋子,一般用玄木北干,素树西枝。 花韶白双眼弯成月牙形,“好,就玩这个,输了可是要惩罚打手心的。” “打手心!”夏若薇挑眉,“输的那个还不知道是谁呢!”双手叉腰。 很快就有人在画舫中间摆上棋局,两人横眉竖目的对立而站,像是瞬间就有了一种杀气,两人手里握着一根一米长的细棍,将棋子弹入中间最高点的凹洞中为赢。 在夏若薇和花韶白玩着弹棋时,九重天的神殿里,身穿白衣的允辞闭目盘膝而坐,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手指成兰花状放于膝盖,像是在调息…… 邵泽只是静静的坐在他对面,手里还握着一面八卦镜,里面放着的自然是夏若薇的最新动态,邵泽瞟了眼还在静静调息的允辞一眼摇头叹息道:“允辞,我可是第一次看你那么狼狈,昨天要不是我赶到及时,将气息奄奄一身是血昏死过去的你背回神殿救了你,饶是你这个神,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邵泽语气起变了几分调侃的意思,“话说,你的伤是旱魃伤的多一些,还是被若薇揍的多一些……”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额头浮着豆大的汗珠,面色依旧苍白的可怕,眼里也多了一丝的疲惫,他冷冷的瞟了邵泽一眼问:“若水没事吗?” 邵泽耸肩:“我将她交给花仙时还有气,她的那点伤修养个把月就没事,不像你……我说,你都受那么重的伤,你还费心思入若薇的梦,你们的误会到底说清楚了没?”再次瞥了眼八卦镜里的夏若薇,幸灾乐祸的笑道,“我怎么感觉你的面色,有点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的臭!说起来若薇也是,那么没心没肺,都是你的妻了,还那么不本分,还跟别的男子如此……” 允辞冷冷的瞟向邵泽,“她是我的妻,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指责她!咳咳!”说着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气喘微微,看上去像标准的男版林黛玉。 “我不说就是,瞧瞧你,好心来看你还被指责,算了……你慢慢调养,我去跟我的美人约会去了。”说着转身挥挥手。 就在邵泽的脚快迈出门槛时,允辞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或者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软绵绵的:“站住。” “干嘛?”邵泽转头,一副有何贵干的表情。 “那只九尾狐是不是被你给顺手牵羊带走了?那是本尊要给若薇做皮裘的……咳咳……”说着再次咳嗽了两声。 邵泽有些受不了的摇头,“受不了你若薇长若薇短的,那狐狸可是个小尤物,本君正在好好的调教,做宠物也不错,别那么残忍,我帮你养着先,等你将你的小妻子追回来,再还你就是,真是小气。”说着转身唠唠叨叨的走远…… 允辞闭上眼,再次深呼吸,最近露出一丝的苦笑,夏若薇的下手实在是太重了,这样的他,也没办法去找她…… 他的目光扫过还放在桌子上的八卦镜,里面的夏若薇正玩得兴高采烈的,允辞的眼眸暗了几分,看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有种想要直接冲过去将夏若薇身边的男人捏死的冲动! 要不是他伤的太重就进不了梵莲谷的结界,他也不会冒险通过入梦的方式去找夏若薇,现在被夏若薇从梦里“踢”出来,本来就重的伤,更是加重了几分…… 允辞喃喃:“若薇,等我!” 梵莲谷,夏若薇从画舫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就与花韶白去了他们的街上逛逛,凤凰族一共才百来人,整个家族的人见面都打着招呼,在看到花韶白身边的夏若薇时都会冷不住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怪异。 街道没有太多人的时候,夏若薇问:“我脸上有什么?” 花韶白闻言也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此时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月华初上,梵莲谷的月亮也比别的地方要亮很多,大很多! 夜幕后,整条街道都亮着红红的宫灯,夏若薇站在他的面前却有一种朦胧感,她墨黑的眼眸在星光下闪烁着,犹如美玉折光,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真的有什么?”见花韶白不回答,伸出手在自己的脸颊抹了了一把。 “没有,”花韶白摇头,“我们这里很少来外人,所以他们才会多看了你一眼,不必在意。”其实花韶白在整个族里有些另类,他的凤皇最宠爱的儿子。 自从三年前花韶白出谷回来,他就拒绝一切凤皇安排的婚事,说要找一个人,一个令他心动的人。 所以,整个梵莲谷与花韶白最接近的女人就是凤皇和他的姐姐花韶春,如今花韶白大摇大摆的跟一个不是族女子在一起,大家的目光自然都变得复杂了几分。 “哦。”夏若薇点头,两人正打算往前走,拐角却传来一声威严的女声:“韶白,这位姑娘是谁?你不打算跟本皇好好交代一番?” 第一百十七章 女儿节 脚步声从转角传来,终于看到那说话声的主人,明黄色的身影在璀璨星光下逶迤而来,月光将她的身影拉成,宫灯将她的脸映衬的高贵,气压群芳,黄金步摇叮咚作响,引得众人不自觉抬头探看,然后齐齐闭了闭眼,心中震撼。 凤皇被人簇拥着,朝服的凤纹尾羽上镶满了一粒粒细小的珍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的轻盈的走姿凸显了她最美好的身段,任何看过这一画面的男人都会心摇旌动,真切地感受到女人的高贵和迷人…… 夏若薇不由的在心里暗吹口哨,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这世间有一种美不在容貌,而在于气质。几分霸气在略微上扬的柳叶眉;她的眼睛狭长,眸色黑白分明,犀利的眸光仿若能穿透人心,叫人不敢逼视;她的嘴唇略厚,涂上殷红似血的胭脂就像一团烈火。 她的眼神在夏若薇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花韶白的身上,像是用眼神询问。 花韶白立即上前挽住凤皇的胳膊,然后指着夏若薇说:“母皇,这是我朋友夏若薇,小薇儿这是我们凤凰族的女皇,也就是我的母皇。” 夏若薇这才回神,自己这样直直的盯着别人看真的很比礼貌,赶紧低头想着要怎么行礼才能恰到好处。 “哦?”凤皇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见凤皇还要说什么,花韶白也怕被问,赶紧扯话题道:“母皇,我最近可是很听你的话,也没有出去乱跑,你饿了没,我陪你一起去吃饭吧,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凤皇也知道花韶白是有意要绕开话题,也就顺着他的意说道:“正好我也找你有点事情,刚好可以好好的聊聊。” 然后,这对母子越走越远,夏若薇抬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着路口,显得有些凄凉…… 夏若薇正在踌躇自己要往哪边走的时候,一个宫女一样打扮的女子,提着一盏绢灯来到她的面前行礼道:“是皇子让我来送姑娘回去的,还让我转告,没有陪姑娘一起吃饭真是抱歉。” 夏若薇摇摇头说了句“有劳”就跟在这个宫女身后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她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两人穿过街道,朝一条幽暗的小径而去,不久她将夏若薇安排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之前夏若薇醒来的房间是花韶白的,作为客人,跟凤凰族的皇子住在一起确实会惹人非议。 这个庭院比较偏僻绕过树影,就见雅致的竹屋临水而建,波光粼粼,月光下竹楼房门大开,里面透出烛光将门前的石子路照亮,远远看去像是铺上一层暖色的地毯,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传入夏若薇的耳朵,抬眼只见屋檐下挂着一只别致的风铃,银白色的风铃,如同一盏灯。琉璃做的圆盘下吊着红色蝴蝶的贝壳,倒是为这平凡简单的小竹屋增添了不少美感。 走进房间,房内的陈设比较简单,入眼的是靠窗的茶几,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紫砂壶茶具,一个梅花屏风,屏风后面是一张粉色帷幔的床,床单铺叠的被褥做工都非常的精致,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墙壁上挂着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暂称为《蜻蜓荷花图》。 “姑娘可是还需要什么?”宫女再次寻问。 夏若薇摇摇头,“没有了,这里很好。”这间竹屋虽然比不上神殿里的,不过也挺雅致的,她本来就对住的什么的没有太多的要求。 宫女点头说:“旁边那间是膳房,食材等已经为姑娘准备好,姑娘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这话的意思倒是有几分将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夏若薇点头,再次说了谢谢,宫女见夏若薇并没有不满意的反应,便提着绢灯走了出去,还很好心的为夏若薇关上房门。 夏若薇将窗户关好,也将风铃的声音隔绝在房间外,身子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这一夜她什么梦都没有做,一夜无话。 第二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天也已经大亮,打开窗户,清脆的风铃声在她耳畔响起,这身有是如此的安详,如此宁静,像一曲钢琴音的伴奏,窗户对着湖面,此刻蓝天白云的倒影在湖面非常的静谧和谐,整个心也平静下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夏若薇闭上眼睛,喃喃着允辞在梦里为她念的诗。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她的声音也跟着飘散在空气中…… 允辞那好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若薇,将你打入梵莲谷,你可是在恨为夫?” 心里的弦触动,夏若薇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难受起来,“允辞,我好想你,你在哪里?”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致变得有些朦胧,就在夏若薇有些触景生情的时候,天外飘来一个雀跃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宁静,“小薇儿!” 夏若薇转眸望去,就见花韶白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朝她跑来,她有些怀疑眼前的是高贵的凤凰族的皇子,与昨天看到威严高贵的凤皇一点也不像啊! “外面可热闹了,一起去看看。”花韶白推开房门,今天的他穿着一件墨蓝色的锦袍,一条白玉腰带,腰间挂着一只金葫芦,随着他的步子在腰间摇摆,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还是能看出几分的高贵来。 “什么热闹?!”夏若薇挑眉,刚刚的悲伤欺负也因为花韶白的到来而消散。 “今天是我们凤凰族的少女节,他们都在外面跳舞呢,小薇儿,你会跳舞吗?听说今年冠首的奖励还是很不错的。”花韶白简单的介绍着他们族的传统。 女儿节在古代是乞巧节,“乞巧”活动大致分为两种:一是“卜巧”,二是比赛穿针引线。乞求天上的仙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 说话见两人便一起朝外面走去,一听说有奖励,夏若薇的眼睛一亮,立即追问:“什么奖励?”她的舞蹈天赋还是很不错的,此生也只为允辞跳过,或许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拿个冠军什么的。 花韶白见夏若薇来了兴致,便道:“听说是一把散发着五色光芒的匕首,削铁如泥,而且轻巧,携带方便,比你那把笨重的剑可是强很多的。” 夏若薇挑眉再次问:“那若是第二名会有什么奖励?” 花韶白道:“第二名是人参果,我觉得你还是别考虑这个了,那把匕首比较适合你。” 夏若薇冷汗,这个第一名也不是她想拿就可以拿的,此时的街上人满为患纷纷要前面涌动,夏若薇跟随波逐流的来到最宽阔的广场上,这里就是凤凰族平常祭祀用的高台,夏若薇很轻易的就瞟见站在高台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在平安县的记忆也紧跟着涌入脑海。 还没等夏若薇问出口,花韶白就指着高台的红衣女子道:“那个就是我皇姐,下一任凤凰族的女皇,也是她救了你。” 夏若薇点头,花韶春站在高台少过台下的众人,也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夏若薇,她嘴角轻扬,夏若薇,我要挑战你,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夏若薇也看到花韶春嘴角的一抹诡异的笑,像是带着一丝的敌意,花韶春站在高台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她的声音在高台清晰的响起:“今天的女儿节由本公主主持,最终赢的那个人不仅仅可以得到那把匕首,而且本公主在加上一个筹码……”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道,“这里面是本公主用孔雀丝织成的储物袋,如果谁赢了,这宝物自然就归谁。” 说完将红色的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只荷包大小的储物袋,孔雀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五色光芒,上面绣着孔雀像是在开屏,随着花韶春背对太阳,储物袋上面的孔雀就收了漂亮的尾巴。 人群里也开始议论纷纷,对着花韶春手中的储物袋有不少的人都露出垂涎之色。 花韶白:“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吗?皇姐居然拿出这么好的宝贝来,小若薇,这个储物袋可是好玩意,光是上面的孔雀开屏的孔雀丝也是价值千金,难得的很。” 夏若薇没有应花韶白的话,就听见花韶春在上面又道:“比舞的规则舞蹈不限制,评选的是场下的男子手中都有一朵红花,他们会将手中的一票送上,谁赢的花最多,那就是今天女儿节的冠首。” 她的话音落,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鼓掌声,不是也有人发出一声欢呼。 夏若薇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花韶白的胳膊道:“你们这个族却是很有意思。” 花韶白嘿嘿一笑,用一种我看好你的眼神看向夏若薇,夏若薇耸肩,本来是打算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不过后面的储物袋到是挺吸引她的。 第一百十八章 花落谁家 花韶春的话闭,已经有不少女子纷纷上台,夏若薇上去的时候,花韶白还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此时台上已经有十个女子,她是第十一个。 比赛是轮流,夏若薇很自然的被排在最后一个,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黄衣女子,上场表演的是一曲《蝶花飞舞》舞蹈与柔美为主线,大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态,盈盈一转都是顾盼生辉。 第二个上台的女子表演的是水袖舞,《浮云秋霜》,长长的袖子一挥一抖间如高山丽水,加上曼妙柔软的舞姿,似让你看到天空多变的云彩,又似流水潺潺流落入你的心田。 第三个上场的是一个蓝衣女子,身上披着一条长长的披帛,随着琴声起,手中的披帛如云彩一般,在的她的手中绕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她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趁着最后上场的优势,夏若薇也已经看出这写女人跳的舞蹈都是一柔美为主,要想夺冠自然得与众不同才行,她便悄悄下台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具之类的,等下她要好好的发挥。 花韶白见夏若薇左顾右看,一双眼睛乱转便来到她身边,问道:“你找什么,你不会这个时候怯场了吧!” 夏若薇还没回答,就听花韶白继续说道:“每年皇姐都是拿冠首,无聊的要死。” “她也参加?”夏若薇惊愕,也难怪评委都是一群男人了,估计选她的人因该很多,更何况花韶春的颜值那么高,就算跳得并不出彩什么的,也会迷倒一群男人。 “所以我才想要你参加,我会觉得今年的女儿节,会与众不同。”花韶白顺眼瞟了眼台上,已经是第五个女子上台表演了,身穿红衣的花韶春很自然的拍排在最后第二个,所谓重头戏都是在后面。 “我只是在找有没有鼓之类的。”夏若薇想,跳柔美的舞蹈很自然就会被比下去,要么就跳一首激昂的,或许还能跟花韶春拼一个高低。 “自然是有的,你要多大?”花韶白见夏若薇没有要怯场的意思,眼里也闪着兴奋的光芒,在孔雀族女子都擅长舞蹈,他看过很多女孩子跳舞,却没有一个女子跳舞还要找鼓的。 “你的鼓有多大?”夏若薇眨眨眼,然后,她顺着花韶白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后方的高台上就有一面硕大的鼓,鼓面直径有一米五左右。 夏若薇在花韶白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花韶白露出一丝的诧异问道:“不会吧,你确定?” 夏若薇点头,花韶白也没犹豫太久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去准备,小薇儿,你不会是要让我大跌眼镜的节奏!” 夏若薇耸肩,一副你拭目以待的样子,花韶白便找了一个宫人打扮的,在他的耳畔耳语了几句,那宫人立即点头就退了下去。 道具搞定,夏若薇继续上台等着,花韶春双手抱胸堵在她面前,语气咄咄逼人道:“你跟允辞是什么关系?!” 夏若薇只回给她一个你太八卦的眼神,花韶春似乎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定意为允辞的未婚妻,所以用一种看情敌的目光看向夏若薇。 见夏若薇不答,花韶春高扬下巴笑道:“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允辞是本公主看中的,他只会会成为本公主的男人。” 夏若薇对眼前幻想症的女人表示了一下同情,她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可以让让吗,我要过去了。” 花韶春见夏若薇不气不恼的,自然也不好明面的发火,转头走远,夏若薇却只在心里叹气。 夏若薇想:允辞真的有那般的好,值得这些女人飞蛾扑火的! 没多久就轮到花韶春的表演,她一身绯红,头插雀翎,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她的腰肢极为柔美,她像一只在空中飞旋的天鹅;又像在地面翩翩起舞的孔雀。令人一不开眼,跳到高潮处台下的男女老上都为她鼓掌喝彩,顺时将场上的气氛带到了最高点。 花韶春做了一个漂亮的收尾,回头,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夏若薇像是在说:该你了,今天的冠首是本公主的。 夏若薇将她的挑衅视若无睹,与花韶春擦肩而过站在舞台中间,她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音乐,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目视前方,花韶白还真的将对面的那面大鼓找人放倒了,她的面前已经出现一排宫人,每个宫人的手里都拿着一面小鼓举到肩膀处,像是为她铺出一条长长的桥梁。 “这是做什么?” “怎么还不跳啊!” “这鼓是做什么的?!”有些人也很好奇的开口问道,人群如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刚刚还是一派懒散得意样的花韶春也面露惊讶,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不会是要在鼓上跳舞! 花韶白也已经站在对面的大鼓旁,他的面前也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鼓,手里拿着鼓槌,这是要亲自为夏若薇伴奏的意思。 随着激昂的鼓声,夏若薇展开双臂足下轻踩,如一只展翅的蝴蝶,从舞台的这一头飞到另一头,如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 粉色的衣服在阳光下如桃花般艳丽,轻风带起衣袂飘飞,如仙子下凡般的出尘,她的足尖每踩着一个鼓面上,都会与花韶白敲出的鼓声相合应。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也在鼓声响起后禁止了,他们静静的看着眼前女子柔美的舞步,慷慨激昂令人振奋,舞蹈气势磅礴、汹涌浩荡,仿佛千军万马尽在眼前。 只是一瞬,夏若薇已站在对面的大鼓之上,一旋转柔中带刚的甩着长长的水袖。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应和着鼓声使人身临其境,如眼前就是千军万马的战场,令人热血澎湃!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令人醉得无法自抑。 跳到高潮时,她在鼓上旋转,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夏若薇做了一个漂亮的收尾动作,鼓声止,而场下却是异常的安静,似绣花针落地也怕是听的到,夏若薇缓缓的站起身,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下面,只见下面的男女老少各个目瞪口呆,似没能从刚刚的那曲舞蹈之中回过神来。 最先响起的是花韶白的鼓掌,掌声一起全场一起跟着鼓掌,形成一呼百应的效果,顿时掌声如雷。 夏若薇便挑眉用刚刚花韶春挑衅的目光还向对方,花韶春一袭红衣站在对面的高台却是面色惨白,她已经看到结果,怎么可能,她是公主,为什么会输! 以前从未有如此的挫败感,如今看着台下众人的眼光都是看向夏若薇的方向,感觉自己身上的光华和喝彩都被这个女人拿走,心也从云霄跌落谷底…… “小薇儿,你真的好厉害啊,这个舞蹈真好看。”花韶白将手里的红花送到夏若薇面前,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向她。 夏若薇接过,接着,就有一群人围攻而上,然后她的手里就抱着一堆的红花……而对面的花韶春已经不再,舞台上还有几个刚刚跳舞的几个女子。 夏若薇: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这个舞蹈刚好凤凰族没有而已,算是侥幸赢的,只因我比这些人多活了一世! 结果不言而喻,冠首自然是她夏若薇,拿着匕首和乾坤袋,她觉得这次的凤凰族之行还真是来对了。 日子再次一天天的过着,每天花韶白都会来她的竹屋报道,这感觉比上班打卡还要准时,辰时一刻,花韶白都会非常准时的出现。 有花韶白在,夏若薇的生活就是用不愁吃不愁穿来形容,花韶白给她准备了很多衣服,而且件件衣料不凡做工繁琐,款式新颖,都是时下最流行的;不仅仅是衣服,还有首饰也是金光闪闪,夏若薇幽些担心自己戴上这金光闪闪的搞得跟爆发户似的东西,出去后会不会直接被人来个劫财劫色! 花韶白举头丧气的说:“若薇,这些为什么都不喜欢?”他可是找人连夜赶制的,接过夏若薇看到漂亮衣服很首饰就直摇头,女人不是都喜欢漂亮衣服的吗?为什么这招用在夏若薇的身上就一点作用也没有! 花韶白:好挫败啊,为什么做的这些,都没能搏得美人芳心呢! 夏若薇摆摆手:“我喜欢简单的,这些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架也不方便,还有这首饰太华丽,戴在我头上也是一种浪费。” 花韶白再次无语。 第一百十九章 他来了 “那你喜欢什么,我让他们按照你的想法做?”花韶白还是不死心,他就是要让夏若薇穿上他送的衣服。 夏若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从来不再衣服上做文章,这衣服虽然还是允辞给她弄来的,衣服之地轻柔,更重要的是这件衣服不容易脏,不管她怎么穿还是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皱褶,就如允辞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永远那般的光鲜亮丽是一样的。 摇头拒绝:“不用麻烦了,对这些我都不挑剔,谢谢。” 花韶白再次涌出无力感:“小薇儿,你还是不是女人,为什么不喜欢漂亮衣服,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人靠衣装吗?” 夏若薇托腮沉思:“我只是觉得这些的衣服衬托不了我的气质,而且,我也不需要衬托出来的惊艳。” 花韶白举白旗,好吧,你赢了! 见夏若薇继续装忧郁,花韶白再次叹气,看了看屋外的阳光,“要不出去散散心?别闷在房间里。” 夏若薇也看向屋外,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此时,屋外天空蔚蓝,云淡风轻,阳光明媚,偶尔有几片枯叶凋零,一阵阵秋风吹过,落叶飘飘,随风飘动,似蝴蝶慢慢的落在地上。 两人一起走出竹屋走在林间小道,右边的柿子树上缀满了沉甸甸的柿子,这些黄得透亮的柿子,像一个个可爱的小灯笼。在繁密而又苍翠的冬青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艳可爱。秋风吹过,一个个“小灯笼”轻轻地摇曳起来,闪烁着光芒。 夏若薇沉默着,花韶白会讲一些有意思的琐事,像谁家生了个男娃之类的,或者哪家的狗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死了。 突然,花韶白指着柿子树最高点,有些兴奋的说:“小薇儿,你看,那颗柿子熟了。”这眼神,这语气,活像看到新大陆。 夏若薇抬头,阳光有些刺眼她微眯的双眸,果然最上面的那颗柿子又大又红,可能是光照的充足,看上去也特别的犹如,肚子里的小馋虫开始叫嚣着。 “那我们比试一下,看看谁能拿到最上面的柿子!”话音落,夏若薇的足尖轻点,然后就像树梢飞去,花韶白一听挑了一下眉,在夏若薇的足踝处一拉,夏若薇顺势落了下来…… 花韶白乐乐呵呵的向上飞去,只是他还没碰到那颗柿子,一道五色光芒就朝他的面门而来,他脸一黑翻身躲过,惨叫:“小薇儿,你还真打!”打到他的花容月貌怎么办,这小薇儿,看着一副很乖的样子,内心野蛮的很。 “你也可以还手啊!”夏若薇连出几招,打得花韶白左闪又躲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夏若薇似乎心里的气也跟着打闹消散了不少。 “那是你说的,本皇子不让着你了。”说着掌风朝夏若薇还击,夏若薇也知道花韶白没有用全力,两人便你一拳我一掌的在林子里打闹起来。 受他们的掌风袭击,林子里树叶纷纷如雨下,连树上的鸟也被他们的打斗惨叫几声,吓得展翅而飞。 就在打闹着,夏若薇这些天郁闷的心情也开朗了,不由的哈哈的笑出声来,笑声如脆铃,似乎心里积怨的怒气,悲伤和难过都随着这场打闹烟消云散! 花韶白也没想到夏若薇会如此开心,也跟着她的笑声笑得开怀,夏若薇如愿的从树梢摘下柿子,落地后就咬了一口吃,花韶白抹了额头的汗水,夏若薇的功夫似乎跟他不相上下,虽然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他已经满头大汗时,而夏若薇却是一派自然,这就是差距。 “好吃吗?”看着夏若薇吃的津津有味,花韶白有些怀疑握着夏若薇手里的不少一个普通的柿子,而是这世间难得的山珍海味,为什么那么普通的水果,看夏若薇吃起来却是那般的美味呢! 夏若薇点头,解决完柿子后,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转过一个弯道,当她看到前面缓步而来的身影时,她的脚有些发软,似乎下面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 “怎么了?”见夏若薇突然止步,他也顺着夏若薇的视线看去,落叶纷飞中,允辞一身青衣正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缓步而来,他依旧神色淡淡,黄色的落叶缓缓的飘落他的脚前,好似为他铺出一道金黄色的地毯,他就这样飘飘而来,似乎所有的景致在他的身边虚化,他就是唯一的光亮点,那样的风华绝代,一眼万年。 花韶白笑着介绍道:“那是允辞神尊,今天早上刚到的,是我们凤凰族的贵客呢。” 夏若薇只是定定的看着允辞,那一刻时间停止了,她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等了他很久,像是过了万水千山那么遥远,他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眼眸也只是定格在她的身上,似乎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 夏若薇:允辞,你可知,你就是我眼中最美的那道风景线,即使梵莲谷的风景如画,也不及你遥遥相望而来的眼。 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只是一瞬,允辞来到夏若薇的面前,站在离她五步之远,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允辞的视线看向夏若薇身边的花韶白。 花韶白呃了一声问:“你们,认识!?” 允辞并没有回答,一如既往地用淡淡的语气对花韶白说道:“凤皇让我过来找你,说有要事相商。” 允辞的表情很淡然,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的力量,花韶白点头对夏若薇抱歉道:“小薇儿,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说完转头跑远,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夏若薇眨眨眼,刚刚是幻觉吗,为什么花韶白在称呼“小薇儿”时,允辞的眼眸冷了几分。 允辞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他的眼睛依旧锁定她的双眼,然后用很温柔的语气道:“若薇……” 这只是很平常的呼唤,却似隔着沧海桑田般的遥远,像再次触动心弦,眼睛发涩。 深呼吸,平复内心的复杂,夏若薇静静的看着允辞许久,才声音淡漠问:“你为什么来?” 允辞自是听出夏若薇语气里的疏离,她还在生他的气,为他将她打入梵莲谷的事而生气,允辞大步上去伸手将夏若薇揽在怀里,感觉她静静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才感觉舒心,温暖。 允辞继续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我来找我的妻子。” 夏若薇的眼睛有些模糊,喉头发酸,“你将我休了不是吗?为什么……” 允辞抱着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若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若薇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那是那样?我看到你抱着若水却将我推下九重天,你还将我休了,似乎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黄粱一梦,允辞,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玩偶吗,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讨好你;你不想要,我就如一块抹布,可以被你随意的丢弃,你有没有心疼过我?” 允辞只是紧紧的抱着夏若薇没有再说什么,听着夏若继续抱怨:“允辞,你送我一首诗,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我的一个梦?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允辞:“若薇,我本以为旱魃之战必死,就算不死,我也会散尽神力而羽化,所以……我才会留下那封休书,我不希望你为我伤心难过,却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你……” 夏若薇冷笑了一下,“好,你留下休书之事,我自是猜到你的用意,那么,为什么我会被你打下梵莲谷?” 又是过了许久,夏若薇还是没有听到允辞的回答,他似乎是在纠结一个答案。 他轻轻的松开夏若薇的身子,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后,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然后一字一字的说:“若薇,为夫只是觉得你呆在这里,会比带着别的地方安全,而且本尊也没有将你打下,否则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你早就粉身碎骨了?” 夏若薇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感觉摔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感觉风声呼呼的那种,而且高空坠落,以自己的那个体重,怕是也可以在地上砸出一个窟窿,看了自己没事也还是托了允辞的福。 只是就这样原谅允辞也太便宜他了,那么晚来找自己,搞到最后还是自己误会他,真是无语。 “允辞,放开我!”夏若薇再次推开允辞,转身再也不要理那个混蛋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借口太好,什么叫呆在这里会比别的地方安全,完全不能理解,算了,她也不想理解了。 “若薇。”允辞抓住夏若薇的胳膊,“还在生气?” “对,我很生气,你那么晚来找我,又是为什么?”夏若薇转头,允辞的俊脸就在自己的耳侧,他的呼吸浅浅的,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我……受伤了。”他很老实的回答,而且现在还是伤的不轻,为了早日见她,他还是撑着没好的身子过来。 夏若薇的脑子里也想去那个噩梦,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担心,有感觉允辞是神怎么可能会受伤,与旱魃大战的时候还是看到他衣冠楚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若薇,不要生气了,我们和好好不好?”允辞继续将夏若薇抱着怀里,用很轻很柔的语气在夏若薇的耳畔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 终于明白 “和好?你觉得我这样只是在闹脾气,你低个头,几声软语,我就像你的宠物一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嘴角露出一丝的自嘲,眼神黯然几分,“我也有脾气,你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却唯独忽略我的感受,你不愿意我与你同生共死,你又怎知你若不在我又该何去何从?或许,是你爱我的方式与我的不一样……” 深呼吸,夏若薇抬起头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允辞:“允辞,你可知道不是每一句道歉,都能换来没关系,你可知覆水难收?你可知现在我很难过? 你可以笑我,是我将一切看的太重,你是神尊,你能来见我,我是何其的荣幸,因该感激涕零的,不因该有此抱怨。 在你给我休书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你的妻,你就如九重天空的云彩,我是地上平凡的泥,我们之间的距离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夏若薇的话是一把把的利刃,直直的扎入允辞的心里。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嘴唇紧抿,眸光幽深…… 夏若薇趁着他这空档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后退了几步,有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睥睨无双的男子。 风拂过将他墨黑的长发吹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叶在他的身周如蝴蝶一般盘旋而下,像是在眷恋他的美丽,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明明近在咫尺,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他再也不是那个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说爱她的允辞,似乎一切的美好只是一个假象,繁花落尽,他似远在天涯。 夏若薇的心里有了丝丝的哀伤,他是九天的神,她只是平凡的妖,这就是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吗? 允辞,我想这辈子乃至生生世世,再不会对谁如此动情了…… 风轻抚夏若薇的脸颊,她却感觉有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允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夏若薇,她的眼里是满满的怒意,她却不知她已经入了魔,纵然他是神却救不了她,第一次感觉他不再是无所不能,至少他改写不了已经发生的命运。 若薇,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本就是内心高傲的女子,若他说她入了魔,她又会怎么做呢?或许她会躲的更远吧,夏若薇清醒看到允辞的手贴在她的胸口,就是他将她体内的魔性再次封印。 再没有什么地方比梵莲谷更加的安静与世隔绝,修身养性,将夏若薇打下梵莲谷也是想让她在这里养养心,心态平静才能控制体内的魔性。 夏若薇的嘴角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只是这笑有些苦,看着令人心疼,允辞上前一步,她就紧跟着后退一步,几番下来,允辞便停下只是深深的凝视眼前他的妻子。 夏若薇:“对我而言,你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是我痴心妄想了,这些日子平静下来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如果你没有将我带回神殿,如果没有八年的朝夕相处,如果不是你失意,我走进你的心里,或许在茫茫人群里,即使我们遥遥相望,或许,谁也不认识谁吧! 我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你无聊时给你解闷的,还是你失意是给你安慰的,或许,你只是将我当做某个替身?或者,只是神尊你寂寞时的慰藉? 或许,我们本就不合适,你不懂我,就如我不懂你一样,你说的对,‘另觅良人’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孤单也不可怕,适应一下就好了! 在你推我下来云朵的时候,很多事情我似乎都已经想明白了,允辞,你也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好,你并不爱我,所以,在我与若水之间你选择了她,伤害已经造成,所有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或许,那只是你让我相信你的一个借口,允辞,你我已经缘断,在你转身背向我,就已经天涯陌路…… 我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好好沉淀所有发生的,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心。” 转身背对她的眼泪再次决堤,允辞如石化一般站在原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眸光幽深。 许久,才听到允辞淡淡的声音传来:“若薇,对你而言我是那种无情之人?你早在心里将我画上一个标签,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就像你不相信我爱着你一样……” 又似过了许久,夏若薇也没有回答允辞的话,就在允辞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时…… “允辞,你送了我一首诗,今天忽觉落叶纷飞,我也送你一首。”夏若薇没有回头,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里,平复一下心情,用力的深呼吸。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 无法用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 回声的千结百绕,而守候的是执着 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抹淡淡痴痴的笑 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 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在你的清辉下亘古不变 谁有那灼灼热烈的双眸,在你的颔首中攀援而上 遥远的忧伤,穿过千山万水 纵使高原上的风,吹不散执着的背影 纵使清晨前的霜,融不化,心头的温热”话落,夏若薇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几乎是狼狈的逃跑。 允辞没有追,如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追随着夏若薇越来越远,直到她的身影在林子里消失无踪,他的脑子里还回响着夏若薇忧伤的话:“从你给我休书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你的妻……允辞,你我已经缘断,在你转身背向我,就已经天涯陌路……” 天涯陌路!若薇,当真是你比我更加的无情! 第二天,夏若薇趴在桌子上,看着手里的一片枯黄的叶子发呆,昨天允辞果然没有追来,她也落了一个清静,却彻夜辗转没有睡好,然后她就发现一向好梦的她居然失眠了。 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半宿,天也终于亮了,花韶白那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小薇儿。”朝她很兴奋的挥挥手。 夏若薇挑眉,跟着花韶白身边的是一个侍女,手里再次端着一个托盘,这次托盘上没有放着花花绿绿的亮晶晶的衣服,而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色素衣,不过衣料上的绣工极为华丽。 “小薇儿,这件衣服非常适合你的气质,你去穿穿看,一定比你身上的好看,”说着拿起衣服直接塞进夏若薇的怀里,然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今天神尊要在谷里讲课,可把那些人给乐坏了,尤其是那些女人各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真是受不了,尤其是我皇姐,那脸上的笑就像夏天的阳光一样。” 夏若薇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将花韶白的话在心里过度了一遍,然后困惑的问道:“不是说梵莲谷的结界关闭了,为什么他可以进来?”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为什么允辞会在梵莲谷讲课! “因为他是神尊呗,这小小的结界对别人还阻拦一二,对于神尊这样的就是如入无人之境,而且,神尊每年都会来梵莲谷授课的。”花韶白再次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夏若薇问道,“昨天我走以后,可是神尊送你回来的?你跟神尊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夏若薇看来看怀里的衣服,决定忽略花韶白的诸多问题,“我先换衣服,你去外面等我。” 花韶白被夏若薇推着出门,不过心里很开心,夏若薇终于愿意穿他送的衣服了,心里乐的跟抹了蜜糖一样,也不在意夏若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很爽快的说:“我在院子里等你,你可要打扮的好看一点。” 这语气就像是在说:夏若薇如果打扮的不得体,是在丢他这个皇子的脸。 “好。”夏若薇说完就将门给关上,花韶白看了眼身边的宫女道:“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宫女应声退下,花韶白便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转圈圈,听着竹屋门口挂着的风铃传出叮铃的声响,他的心也如风铃一般轻快,他在心里幻想着夏若薇穿上那套衣服,会是何等的出尘姿色。 在他的期盼声中,房门缓缓被打开,夏若薇如所有光华笼罩,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容色淡化,花韶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只能痴痴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真的不打扮则已,一打扮惊人。 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衬出如雪肌肤,美目流转,她缓步而来,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落叶从她的头顶盘旋而下,像一只只蝴蝶在她的身侧飞舞,她踏着落叶而来,落叶在她的脚下发出唦唦的声响,就像踩着他的心房,花韶白捂着胸口,清澈的眼眸里倒影出夏若薇的身影,“小薇儿,你真漂亮,这衣服果然很衬托你的气质,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花韶白再次露出你快表扬我的表情,双眼星光闪闪。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东施效颦 夏若薇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可爱活泼的大男孩,然后用很真诚的语气说道:“谢谢你。” 这句话绝对的发自肺腑,如果没有遇到花韶白,她或许会更加的悲惨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她偷了他的荷包,要不是他的银子,她吃霸王餐下场一定会很惨;再次见面的时,他成了她的垫背,如果不是他,从高空摔下来跌在地上一定很疼! 他每天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无忧无虑的想以前的她,给她好吃好喝,至少,有个人费劲心思的哄你开心,真的有点感动,但她知道只是感动,不是爱情。 收到夏若薇的感谢,花韶白的眼睛弯了弯,以示他的心情也很好,两人就这也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 凤凰一族在仙界也是非常珍贵的,相传凤凰每五百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重生后的凤凰会纳入仙籍,而允辞神尊管理这些户籍事宜,都会每年来凤凰族记录一下户口,然后趁着闲暇会授课三个月,而今年神尊来的也是最早的,往年都是在冬季过来授课。 神尊降临自然是整个凤凰族的荣幸,无论走到哪,允辞身边都会围满一圈的花痴,夏若薇再次深刻的意识:允辞就是一个混蛋,说谎不打草稿,说什么过来凤凰族是找他的妻子,结果被一群女人围着说什么四书五经的大道理,他是来“采桃花”的吧! 花韶白简单的说完允辞每年来凤凰族都做什么后,就看到夏若薇的面色有些发红,于是很关心的问:“最近多发感冒,小薇儿,你面色潮红不会是感冒了吧?” 说着伸手就要朝夏若薇的额头摸去,像是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感冒了。 夏若薇直接将花韶白的咸猪手拍开,深呼吸好几下,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我没事。” 花韶白看着夏若薇明明很有事的样子,心里肯定:好端端,她怎么就生气了! 夏若薇瞟见不远处人潮涌动,果然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然后围在允辞身周嘘寒问暖的,有些大胆的还将手中的帕子香包之类的送上,希望能被允辞收入怀里,即使不收在帕子上摸上一把,她们都觉得是一种荣耀,一定会将允辞摸过的任何的东西供奉起来。 场景一,允辞将一杯水喝了一口,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说有事找,允辞一出去,刚刚被他摸过的杯子就会被一群女人疯抢,甚至还动上手的。 场景二,允辞的住处是凤凰宫,这也就避免了被一些人的骚扰,结果,有几个大胆的花痴,就打扮成宫女的样子站在允辞的房间门口,只求允辞路过的时候能瞟她一眼,她就能死而无憾。 夏若薇抱着脑袋,天!她中允辞毒了,为什么没事想这么恐怖的画面,这画面感令她想要直接拿起一个苍蝇拍,将那些蜜蜂蝴蝶的全部拍死在对面! 花韶白见夏若薇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立即拍着她的肩膀问:“小薇儿,你没事吧?” 允辞在人群里寻找夏若薇的身影,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夏若薇抱着头,面色绯红,她冲着身边的花韶白摇头,还露出一个很甜的笑。 允辞深邃无波的黑眸骤然一冷,手里握着的一本书骤然以肉眼的速度化为飞灰,在他的手指缝迅速飘零…… 围着允辞身边的几个女人很明显的感觉气温在急速的下降,再看向允辞的手,刚刚还握着手里的书,已经很悲剧的变成炮灰…… 夏若薇摇摇头,似乎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向她扫来,夏若薇顺眼看过去,就见允辞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站在花痴中间,犹如众星拱月,他的黑眸深邃如漩涡,他的墨发飞扬,那样的风华绝代,却令夏若薇的心骤然一痛。 夏若薇:这个时候我逃跑,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他吃醋! 于是夏若薇决定不逃跑,挽着花韶白的胳膊,有气无力的说道:“刚刚只是头有点晕,现在没事了,我们去找个位置听课吧。” “真的没事,不是感冒吗?”花韶白还是用非常关切的眼神看向夏若薇。 夏若薇很认真的摇头,脸上的红晕也渐渐的淡化,恢复常色,眼里也是一片的平静。 花韶白这才安心,不过他最欣喜澎湃的是:小薇儿居然挽着我的胳膊!!这是不是表示,她被我的热情融化芳心!!其实她一直钟情与我,只是女孩子嘛脸皮薄,不好意思告白! 夏若薇自然不知道花韶白此刻澎湃而激动的心里,她只想想要借机气一气允辞,本姑娘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并不是非你不可,允辞你会后悔抛弃我! 允辞的眼眸骤然冷了几分,他的眼睛盯着夏若薇挽着花韶白的胳膊,像是要在上面看出一个洞来。 就在夏若薇以为允辞会直接无视他们离开时,允辞已经大步的朝她而来,随着允辞的动作,他身边的花痴很有默契的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允辞站在夏若薇面前,话却是对着花韶白说的:“皇子,本尊略懂医术,不如就帮这位姑娘看看吧。” 夏若薇偏头侧目,不去看允辞,这一刻心如雷鼓,莫名有种红杏出墙被抓包的窘迫感。 花韶白点头如捣蒜,“好好,就有劳神尊了。”然后很识趣的将夏若薇搭在他手腕的手,交到允辞的手中,允辞伸手接过夏若薇的柔荑握在手心,也不管夏若薇如何瞪眼,他的大手握紧了几分就是不放手。 若薇的手是那么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的纯净,被允辞的大手包裹着,他的手心传来的温热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夏若薇想要抽出手,可已经太晚,允辞能将这个握手的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他脸上的表情淡淡,或者说是一本正经,似乎这样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花韶白:神尊这是看看脉象!为什么那么特别,把脉好像不是这样把的! 身后的花痴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哎,这个皇子身边的白衣女子是谁?”“她好漂亮啊,头发的颜色也好特别,居然是墨紫色的!”“听说,她就是皇子暗恋已久,朝思暮想的女子,看看她那狐媚样,就是个狐狸精!”“皇子可喜欢她了,每天都往她的住的竹屋跑。”“不会吧,她这样的,也能成为我们凤凰族的皇妃?”“女儿节那天皇子为她击鼓伴奏,她真是出尽风头呢!连公主都被她比下去了。” 这些议论声有鄙夷,有不屑,有嫉妒,还有羡慕的…… 当然,这些话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在前面三个人的耳朵里。 花韶白的脸一黑,怒喝道:“你们这叽叽喳喳的吵什么,都给本皇子闭嘴!” 夏若薇:我什么时候变成狐狸精,简直就是污蔑!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夏若薇缓缓抬头,看向允辞的眼睛,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我跟花韶白本来就没什么。 允辞用眼神说:若薇,本尊发现你移情别恋的速度还真很快,只是七天而已,你们的感情就如此的好!难怪你抱怨为夫来晚了,不肯原谅为夫,是不是你已经爱上他了,嗯? 夏若薇露出一张苦瓜脸来,她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怨,明明是允辞不要她了,为什么现在变成她是水性杨花抛弃了神尊! 夏若薇的思绪还没有转完,突然闻到一股幽香,像是淡淡的桃花香……然后,眼一翻她就晕倒在允辞的怀里。 允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下抱起夏若薇,丢下一句:“皇子,这里就叫给你了,本尊先送这位姑娘回去。”话音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花韶白张张嘴,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其实他想说:神尊,这样的小事不用麻烦你,我也可以送小薇儿回去的! 花韶白挠头,似乎很不明白刚刚还一副没事样的夏若薇,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她体质也太弱了吧! “这允辞神尊怎么会抱那个女人离开?”花痴a抱怨,“如果我晕倒在他面前,他会不会抱着我……” 花痴b:“那你明天可是试试,或许允辞神尊就喜欢这样的病美人,神尊的眼光很独到,连口味也是如此的特别!”转头,发现身边的女人都不见了,她摸摸自己的花容月貌,“明天我也穿上白衣服,将脸涂白,不知道允辞神尊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受今天夏若薇事情的影响,成衣铺里的白衣销量直线上升,第二天,几乎整个凤凰族的女人都穿上白色的衣服,小脸涂得惨白,搞得整条街道看过去都是白衣的鬼魂,有些人为了表现的若柳扶风,连走路也走的有气无力。 一身红衣的花韶春站在广场中间,双手叉腰,眉毛忍不住的抖了抖,心里一团无名火蹭蹭往上冒,到底是谁将她的梵莲谷搞得跟瘟疫场似的,好好一个人,装的病病歪歪。 花韶春来了一个河东狮吼:“你们家都死人了吗?赶紧把衣服给我换回来,如若不然,我就将你们活埋,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且看你们还能这般死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生气了 夏若薇在心里哀嚎:混蛋,允辞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才不是林黛玉体质,动不动就晕倒,而且那桃花香就是允辞身上的! 夏若薇感觉自己被允辞抱到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柔软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呃……他居然占她便宜!虽然眼睛睁不开,五官的触感很真实。 手再次被允辞握在手心,他的大手很温热,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传到自己的心口,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暖暖的,暖流似乎在她的四肢百骇游走了一圈,然后慢慢的消失。 这感觉就像是武侠小说里常写的运气什么的,不过被允辞这样一番折腾后,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很多,本来没有感觉到困意的,现在也渐渐的有了睡意。 睡一觉再说好了,谁让她昨天没有睡好呢…… 允辞见夏若薇渐渐沉睡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夏若薇身上的白衣上,他从未见过夏若薇穿白衣的样子,只是这白衣将她也衬的太过唯美,尤其是看到花韶白看向夏若薇时那爱慕的眼神,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涌起一股无名火。 若薇是他的妻子,他不愿别的男人如他一般触碰他的若薇,哪怕只是碰她的衣角都不行! 允辞的袖子在夏若薇的身上一抚,一道金光闪过,刚刚还穿在夏若薇身上的白衣已经握在允辞的手里,然后这件白衣轻飘飘的就开始自燃了起来,没多久就化为一团飞灰,风一吹四散…… 而夏若薇身上也换上了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他这才非常满意的为夏若薇盖好被子,再次在夏若薇的唇上落下一吻,他语气带着霸道:“若薇,不许穿其他男人送的衣服。” 说出口后,允辞有些自嘲的一笑,她都睡着了能听到他说的话吗! 又开始想着,那个自己的头号情敌要怎么打发才好,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允辞皱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就只有花韶春了。 作为允辞的爱慕者,花韶春其实很想参加允辞今天的讲课,可是今天宫里还有一堆事物要等着她去处理,她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不能跟花韶白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围着一个女人转。 想到夏若薇,花韶春就想捏死她,这个女人一来就抢了她不少的风头,女儿节也被她抢走了所有的光华,她本想要找夏若薇单挑,却被花韶白给阻止,花韶白说:“你若对付小薇儿,就是跟我这个弟弟过不去,她是我的人,不许你碰她。” 花韶春真想将花韶白的脑袋撬开看看,他这般是傻里傻气是遗传了谁?这么多天了百般的讨好那个夏若薇几乎都是笑着过去,有些沮丧的回来,然后第二天重复前一天做的事情,还乐此不疲! 允辞来到梵莲谷的那天,她亲自去迎接,允辞也只是淡淡的说想要找梵莲谷转转,她便笑脸相陪,结果却得不到允辞的一个笑脸,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悲凉感。 然后他们就绕到一片林子,似乎传来一串笑声,一个声音她自然非常的熟悉,是她的弟弟,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她无意却瞟见允辞面色微凝,这感觉就像是夏天直接过度到冬天。 她与允辞便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打闹,似乎是在抢树上的一颗柿子!两人老大不小的人抢柿子,还玩得不亦乐乎,呃……果然是同类,难怪老弟对那个女人如此的不一般。 允辞突然转过头看向她,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想要喝茶。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允辞想要支开她的借口,但她还是照着做了,捧着茶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子里只剩下允辞一个人站在,他似在极目远眺,她顺着那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身影。 花韶春批改好文书后就直接去了允辞教课的地方,一打听才知道允辞抱着一个白衣女人走了,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叫夏若薇的,她又来到允辞的院子,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允辞要开门的意思。 允辞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夏若薇,最后施了一个结界才走了出去,这个结界从外面看,是看不到床上有人的。 房门大开,花韶春就像捉奸似的冲进允辞的房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她才将视线落回到允辞淡漠的脸上,笑道:“神尊,我听说你略懂医术,最近本公主也感觉身子有些不适,不如,你也帮我看看?” 然后做出一副头疼的孱弱样,朝允辞的身上靠去,想要与允辞抱个满怀…… 允辞只是轻巧的一闪,花韶春直接撞上门框,“咣当”额头立即肿了一个又红又肿的大胞。 花韶春揉着额头,转身怒瞪,“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真是没情趣! 允辞只是一派闲散的来到茶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很很平淡的语气反问:“本尊为什么要对你怜香惜玉?” 或者是因为他倒茶的闲散姿势太过于优雅,长衣飘飘,青色的外衫衬着白色的中衣,迎风而立。景致的五官线条勾勒的如诗如画,墨发飞扬却是说不出的洒脱,加上他的语气懒洋洋的,听得人想要生气,却又无从生气。 允辞将茶壶放下,转过身眼神淡漠的看着花韶春:“公主若有要事差个丫鬟来通报一声就是,若是无事,你可以走了。” “你……”花韶春有些生气,这个男人,她放下面子追他,他居然如此的不领情,还这般的对她,想想自己生气样子如果吓跑了这个男人可不好,不生气,她一定会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 深呼吸,花韶春笑道:“外面景色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踏青?” 允辞摇摇头,喝下一口茶,再次用很冷淡的语气说道:“本尊感觉有点乏了,想要休息,公主要踏青自己去便是。” 花韶春跺脚,这个男人一点情趣也不懂,木头,完全的木头。 花韶春揉着额头转身出了允辞的房间,允辞只是衣袖一挥房门再次关闭,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把所以的纷扰都隔绝在了门外。 允辞将结界撤开,夏若薇还是很安静的在睡觉,似乎半点也没有被刚刚的吵闹影响到,伸出手轻抚夏若薇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却在无声的叹气,自己把她给弄晕了,她醒过来后,是不是又要将仇恨记在他头上了? 夏若薇其实在花韶春进来撞到门框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只是在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她也不是故意要听的。 心里想着等允辞放松警戒她就逃出去,只是还没等到她下一步动作,允辞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她只能闭上眼睛装睡,却没想到允辞已经在床沿坐了下来,什么也没有做,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只是看着她,然后感觉一双温热的手触摸上她的脸颊。 夏若薇的心也随着允辞的这个动作而紧张,允辞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闲静时抚摸她的脸颊。 记得以前在神殿的时候,她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似乎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美好,允辞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想着想着夏若薇感觉心里再次一酸,虽然闭着眼睛,眼泪还是落了出来,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的鬓角。 允辞的手一僵,随后他低头唇落在夏若薇的睫毛上,将她的泪一点点的吻去,这动作很轻柔,很小心翼翼。 允辞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若薇,你醒了,是吗?” 夏若薇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说话,也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她害怕了,懦弱了,胆怯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允辞,怕看到他幽深的双眸就会心软,她不喜欢允辞事事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不喜欢自己太过爱他而失去自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许久许久,也不见夏若薇的任何反应,允辞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他都忘记了,夏若薇逃避的本事本来就是一流的,她害怕看到他。 允辞也不打算逼迫,只是静静的看着夏若薇许久,声音带着一丝的疲惫,“若薇,你所有的不安,只是因为太爱,是不是我没有给你一份安全感,你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允辞很温柔的说:“若薇,我不是九重天空的云彩,你也不是地上平凡的泥,我从不认为我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我们只是爱的方式不同,你觉得生死与共就是挚爱;而我爱你,就倾其所有的让你幸福快乐……若薇,你想要静静心,我也随你,只是,你不许再对别的男子笑……” 夏若薇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她再次感觉自己的困意袭来…… 等夏若薇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竹屋里,外面传来清脆悦耳的风铃声,起床打开窗户,面向柔和的阳光,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暖暖的阳光,想起昨天允辞的声音似梦非梦,难道昨天那个是梦! 夏若薇低头,身上的衣服再也不是昨天那天纯白色裙子,挠头,自己什么时候将衣服给换了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约会 “小薇儿!你在吗?”花韶白的人未到声先道,夏若薇站在窗前顺着窗口望去,一抹蓝色的身影如兔子一般在一片翠绿之中朝她的竹屋蹦跳而来,他的脸上总算挂着笑,一脸阳光明媚的样子。 天空多云,并没有什么阳光,密密的云层压得空气也多了几分的闷热。 夏若薇打开房门,此刻的花韶白已经站在院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夏若薇,“若薇,你身子没事吧!昨天你突然晕倒可是吓到我了。” 夏若薇很不愿意去回想,昨天突然晕倒的狗血画面,讪笑道:“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 花韶白这才哦了一声说道:“看来神尊的医术真的很高明,看你今天的气色,果然比昨天好多了。” 夏若薇额头冒出黑线,暗暗在心里翻白眼:昨天允辞就那样当着众人的面将我抱走,难道没有人怀疑他是要意图不轨!或者非礼我这良家妇女!难道是允辞神尊的形象太过于高大,以至于这些单纯的孩子会认为他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走吧,我们去听课吧,我就知道你还没去。”花韶白不纠结允辞治病这件事情上,其实他是有些纳闷的,他发现每次夏若薇看允辞神尊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怪异,两人好似认识,可认识也不打招呼,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真的很郁闷。 而且,他昨天也特意过来竹屋找夏若薇,只是他发现夏若薇并不在房间,后来皇姐也证实允辞房里也没有夏若薇的影子,他还是愿意相信夏若薇是清白的,真的与允辞神尊没有什么关系。 “好。”夏若薇自然不知道花韶白此刻纠结而复杂的内心,便先走出院子,花韶白紧跟着夏若薇的身后。 凤凰族的祠堂里,夏若薇赶到的时候已经开始讲课,她便与花韶白悄悄的找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这瞬间感觉自己似乎回到学校的时光,只是如果在台上讲课的,不是年纪一大把,又有些刻板的老师。 坐在褥垫上盘膝,前面有个矮几上面有纸墨笔砚,夏若薇很随意的将课室扫视了一圈,第一排正中间坐着的正是红衣的花韶春。 此刻的花韶春双手托腮,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拿着一本书,坐在高台云淡风轻讲课的允辞。 坐着听课的大多是女性,都是年芳十二至十八的,听课的差不多有五十个,各个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允辞滔滔不绝。 她进来的时候,也看到允辞的视线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再次将视线落在他手里握着的一卷书上,他的语气淡淡,声线不高不低也正好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到。 花韶白坐在夏若薇的身后,趴在桌子上,时不时跟夏若薇说悄悄话,夏若薇只是侧头倾听,偶尔应上几句。 他们的这小动作很自然的落入高台上的允辞眼里,他的眼眸暗了暗,却继续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只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瞟向夏若薇所在的角落。 允辞:“佛云:若欲脱诸苦恼,当观知足。知足之法,即是富乐安隐处。知足之人,虽卧地上,犹为安乐。不知足人,虽处天堂,亦不称意。不知足者,虽富而贫;知足之人;虽贫而富。不知足者,常为五欲所牵,为知足者所怜悯。是名知足。” 夏若薇坐在下面耳朵竖的老高,至于花韶白在她身后说了什么,她只是听了一二,没想到允辞神尊果然修身养性,如今这是在说佛法,他为什么要对着一堆的女人说佛法! 终于,熬到结束,夏若薇有些犯困的想瞌睡。 这时,花韶白拍了下夏若薇的肩膀道:“若薇,我们去喝茶吧,那个茶楼今天有皮影戏,听说很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 夏若薇站起身,本来要拒绝,却瞥见花韶春围着没有太多表情的允辞笑着说了什么,最后允辞居然点头答应下来,那花韶春更是乐的眉眼弯弯,兴奋的手舞足蹈,完全就像只孔雀。 夏若薇只觉一股气堵在喉咙,混蛋允辞!一定是故意气她的。 “我们去看皮影戏吧。”夏若薇拉了拉花韶白的袖子,随后,先允辞和花韶春一步离开。 花韶白再次心花怒放,跟着夏若薇的脚步,“小薇儿,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皮影戏,我们可以随便点……” 允辞再次眸沉似海,提步就朝前面两个人的背影追去,花韶春也赶紧跟上,没想到今天允辞这么好说话,她没抱太大希望的提出要去逛街,允辞就点头了。 花韶春追上允辞的脚步问:“我们这是去哪?”这是散步吗?走那么快,搞得要去投胎似的。 允辞只是很淡的吐出三个字:“皮影戏。” 花韶春刚刚也听到,花韶白的对话,“神尊也喜欢看这个?”她以为允辞就喜欢安静的看看书,然后下下棋,像茶楼这样嘈杂的地方,允辞是不屑去的。 于是茶楼里就出现这样诡异的场景,两个上好的包厢,对面而坐都是一对俊男美女组合,一对是凤凰族的公主和神尊允辞,另一对是凤凰族的皇子和以为粉衣姑娘,这姑娘似乎就是女儿节艳压群芳的冠首。 夏若薇瞥了眼对面的方向,感叹:梵莲谷那么大,这两个人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约会了吗?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眼前添堵! 花韶白也顺着夏若薇的眼神看去,“怎么那么巧,皇姐和神尊也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说着就要起身,袖子被夏若薇抓住。 夏若薇白了花韶白一眼:“不要去,他们本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只是故意坐在对面的而已。”她才不去打招呼,心里堵的难受。 花韶白坐了下来,然后问道:“小薇儿,你要看什么戏?白蛇传、拾玉镯、西厢记、秦香莲、牛郎织女、杨家将……” 夏若薇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那就来个《秦香莲》吧。” 允辞和花韶春坐在对面,从皮影戏开始允辞视线只是盯着对面看,好似对面才是舞台一般,花韶春也瞥了眼与夏若薇有说有笑的花韶白,笑道:“皇弟这次怕是动了真情,从未剑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边的好,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有几分羡慕。” “哦?”允辞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个音,然后将目光移开,台上表演的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场面,他的眉目挑了挑,眸光渐深,波光流转。 “小薇儿,是不是感觉很不错?”花韶白剥着手中的花生,一边问道。 “还行。”夏若薇点头,对她来说这皮影戏并没有什么新颖的,她更想看到现代的电视。 “小薇儿,你怎么看这样的惨剧,太悲伤了。”花韶白啧啧摇头,“不过,本皇子是非常钟情之人,才不会像那陈世美……”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夏若薇有些面色不佳的站起身。 “怎么了小薇儿?”花韶白拍了拍手上的屑沫,用困惑的神色看向夏若薇。 夏若薇转了转眼珠说:“感觉这里的空气太闷了,还是去逛街吧。” 当允辞再次转头看向对面时,就看到对面的两个人已经起身离开。 夏若薇临走前还用淡漠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们慢慢看,这戏似乎也很适合你。 花韶白也对花韶春投了一个眼神:皇姐,看好你! 夏若薇走出茶楼,其实从她进去到出来,也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允辞和花韶春在那怎么看怎么别扭,她不喜欢看的允辞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可是现在她也没有什么身份去指责允辞,都已经说清楚,缘断于此,说好天涯陌路。 可是,遇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 花韶白和夏若薇在街上逛了一圈,天色也渐渐的暗下,两人便一起吃过饭,花韶白与夏若薇刚到酒楼,就看到红衣的花韶春正在冲他们招手。 花韶春:“皇弟过来一起吃饭吧,今天难得遇到。” 花韶白拉了夏若薇的衣袖,似感觉夏若薇的神色不自然,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的,神尊不太爱说话,其实一点也不严肃。” 夏若薇:我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如冰刃,我快被他一剑穿心了。 夏若薇努力挤出一个笑,用好敲的眼神看向花韶春和允辞:“神尊,公主,真是好巧。” 允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似再说:演技很不错! 夏若薇选择无视,隔出一个距离坐下,却不偏不倚的坐在允辞的对面,只要一抬头,就看到允辞幽深的眼眸,夏若薇只好低头,装作是在拿起筷子吃饭。 心里无比悲催的想着:看了今晚的这顿饭怕是要食难下咽了! 就见只鸡翅膀放在夏若薇的碗里,这块鸡翅上面的酱汁增添了不少食欲,看上去油光发亮,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然后,耳畔响起花韶白很温柔的声音:“若薇快尝尝,这里的蜜汁鸡翅出名的好吃。” “谢谢。”夏若薇抬头感谢,余光瞥见允辞淡漠的眼神瞟来,决定将这道目光忽略过去,低头咬着鸡翅慢慢的品尝。 第二百二十四章 雨中漫步 允辞见夏若薇这样埋头苦吃,只是抿了抿唇,其实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要不是今天看到夏若薇和花韶白还在外面晃悠,他也不会想着这么尴尬的四人坐在一张桌子前。 花韶春很热情的夹了一块肉放到允辞面前的空碗里,“允辞,你也尝尝,这里的红烧肉的味道也很不错。”声音甜的发腻。 夏若薇低头,扒着饭,自我催眠:无视,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无视! 允辞垂眸看着面前碗里的红烧肉,他的记忆似乎回到还是神殿里的时光,他也只吃夏若薇做的菜,只因为是她做的才吃。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出神,半点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花韶春见允辞不拒绝,便每样菜都夹到允辞的碗里,本来空空的碗,如今满满的似一座小山。 花韶白只是瞥了眼,心里叹气:皇姐好好意思笑话我,瞧瞧她自己不是一样眼巴巴的讨好神尊,结果呢,神尊半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夏若薇偶尔瞟向允辞的方向,见他只是垂眸,便也无趣的收回视线。 见允辞没有动筷的意思,花韶春的眼眸黯然了几分,然后开始往自己嘴里塞饭,不过,她的动作还算优雅得体,让人并不感觉失态什么的。 花韶白见夏若薇只吃面前的一盘菜,便帮她夹够不到一些荤菜,时而还询问几句想要吃什么。 花韶春饶有兴致的看着花韶白对着夏若薇献殷勤,笑道:“皇弟,什么时候带这位夏姑娘回宫见母皇,她可是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将你的心都勾没了,害得她的好儿子经常不见人影?” 夏若薇本想好好低头无视所有人吃饭,没想到花韶春会这么天外飞来一句,一口肉卡在喉咙,顿时不上不下瞬间涨红了脸,连连的咳嗽好几声。 花韶白紧张的看向夏若薇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要不喝口汤?”说着就为夏若薇盛来一碗汤摆在她的面前,还怒瞪了花韶春一眼,要不是她说的太露骨吓到了小薇儿,小薇儿也不会吃噎到。 花韶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她,她也只是顺口一说。 花韶白见她面色越来越红,咳嗽声越来越艰难,便伸出手帮夏若薇拍背顺气。 只是花韶白的手还没触碰到夏若薇的背,就被无限的结界给隔开,一双白皙修成的大手已经贴在夏若薇的背上,这手的主人自然就是允辞,只见他一袭青衣不知何时出现在夏若薇的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超然姿态。 花韶春也是面色微变,看向夏若薇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幽怨,花韶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心里却对允辞的这番举动更加的困惑了。 花韶白:难道允辞神尊喜欢的人是小薇儿!? 夏若薇感觉背后传来温热的感觉,然后喉咙里卡着的那块肉有也跟着顺了下去,瞬间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转头却看到允辞正优雅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帕子,正在给她很温柔的擦去嘴角的油渍。 夏若薇有些恍惚,本以为给自己顺气的是花韶白,却没想到居然是允辞,余光再次瞥向石化在原地的两个人,花韶白的那一双干净澄澈的双眼里似有些怨气,而花韶春的面色直接黑了下来,活像有人将她家祖坟给抛了! 再看向身边很认真为自己擦嘴的允辞,他的表情淡淡,目光温柔,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夏若薇用眼神询问:神尊大人,你要照顾的不是那位公主吗? 允辞的眼眸似笑非笑,收起帕子,然后对着夏若薇淡淡的说:“外面似乎下雨了,刚好本尊住的地方与你的比较近,就顺便一起走。” 花韶白转头看向门口,此时夜色不算太深,透过屋子里的烛火,果然已是绵绵的雨幕,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串地掉在雨水汇成的水洼上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花韶白站起身,“我去买两本油纸伞,若薇,我送你回去。”他可不要允辞单独跟小薇儿在一起,这么优秀的情敌,他连公平竞争的勇气也没有。 花韶春也来到允辞的身边,继续用温柔的语气撒娇道:“我皇弟会送她回去的,允辞,本公主的住所离你的比较近些,正好我们可以顺路。” 允辞却将一双冷眸睨像夏若薇,似带着威胁:若薇,你若敢拒绝,本尊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你扛回去。 夏若薇眨眨眼睛,心里却想:允辞什么时候会这样的威胁了,被谁给教坏了。 如果就这样被允辞扛着走,明天这位公主怕是要将她住的竹屋给烧了,然后来个决一死战来泄愤! 夏若薇垂眸点头,语气变得非常的客气:“有劳神尊。” 允辞的面色一僵,深深的看着夏若薇的头顶…… 允辞:若薇,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生疏? 夏若薇不用抬头,也知道这道灼热视线的主人是谁。 夏若薇:神尊大人,你也说你是顺便将我顺回去的,难道,我还要表现出一副很感动很感动的样子! 花韶白的眸色再次流露出失落,这可是浪漫的约会好时机啊,与夏若薇共撑一把伞漫步在雨幕,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花韶春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瞪向夏若薇,似在说:夏若薇,你居然敢抢本公主的男人! 允辞没有给花韶春什么眼神,只是淡淡对花韶白说:“你送你皇姐回去。” 花韶白的心思都在夏若薇身上,这感觉就像是他看中一个玩具,还没有买,这玩具就长脚跑到另一个人的手里,然后那人走之前还说一句:你可以选择其它,你看中的那个,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夏若薇跟上允辞,允辞已经站在门口,手里多出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脊背笔直,墨发如瀑布般直泻在背后,微风吹来时而飞扬,说不出的潇洒俊逸,他回眸看像夏若薇,烛光下黑眸亮如星辰。 夏若薇缓步,终于走到允辞的身边,然后随着他的脚步离开,花韶春和花韶白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允辞和夏若薇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花韶春的指甲陷进肉里,有些咬牙切齿,眼神也变得狠辣了几分。 夏若薇疾步跟上允辞的脚步,却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雨打在雨伞上发出滴答声响,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眼前也因为雨幕变得一片雾蒙蒙的,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夏若薇的裙摆并不算长,却也溅了不少水珠变得沉重。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允辞突然停住脚步,夏若薇这才抬头,刚刚这一路,她只是跟着允辞的脚步走,她也不知道允辞带着她走到了哪里。 他撑着大伞,站在离他一步之遥,却将大半的雨伞都打在夏若薇的头顶,他的肩膀上已经透湿。 夏若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允辞,不知道要说什么,耳边只是传来哗哗的雨声。 允辞的眉头微皱,伸出空着的手将夏若薇的身子一拉一带,她便扑到允辞的怀里,感受他温暖的怀抱,夏若薇感觉自己的心里再次涌出委屈来。 她似乎期待渴望这个温暖的怀抱很了,如今这一刻如此的如梦似幻。 “若薇,这两天可是消气了?”允辞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夏若薇抬头,只看到允辞消瘦的下巴,“我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为什么看到为夫会流落那样的眼神,若薇,你在吃醋。”允辞继续拥着夏若薇,一手撑着伞,像是在他们头顶罩出一片天空。 “才没有,你喜欢谁,已经跟我没有关系。”夏若薇本可以将允辞推开的,不知怎的,此刻她身上的力气似早已用尽,她就靠在他的胸膛,说一些嘴硬心软的气话。 “若薇,你要为夫怎么做,才肯原谅?”允辞打商量的语气,语气很温柔,像是讨好。 夏若薇再次抬头,允辞的脸近在咫尺,他已经低头看着她,夏若薇却不由的心灵一颤,或许是因为允辞的气压太强大令她想逃。 明显,这个时候逃跑有些太晚,因为下一刻允辞已经吻上她的唇,他的吻就如这场大雨,像是要将多日来所有的思绪都加在这个吻里,通过这个吻来告诉她…… 夏若薇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带着惩罚意味的,在允辞的舌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本以为允辞会就此放开她,却没想到允辞的另一只大手搂住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头上的雨伞也不知何时落在一边,像是被主人遗忘。 血腥的味充满整个口腔,脑子再次短路,绵绵的大雨似乎越下越大,夏若薇感觉冰冷的雨点从头顶顺着脸颊滑下,然后顺着脖颈打湿她的衣衫。 她也很用力的搂着允辞的脖子,紧紧的相拥直到天荒地老,闭着眼睛感受这个炽热的吻,嘴里有雨水和血混合的味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若薇的惩罚 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两人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急促,似乎绵绵的大雨也浇不灭两人内心的狂热,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雨水冲走。 心如迷途的鹿奔驰在辽阔的草原,她踮起脚尖,回应着允辞的狂热…… 她很想告诉允辞:我很爱你,没有一刻不想念你的,我好像中毒了,允辞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情毒,所以我才会那么疯狂的想你,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嫉妒到发疯。 似乎过了沧海桑田之久,允辞才结束这个长绵的吻,等夏若薇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在允辞的房间,她将头埋在允辞的颈窝,就像是小猫在挠主人痒痒,引得允辞浑身一酥,然后将惹事的小妖精搂在怀里。 允辞抱着夏若薇的腰,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说:“若薇,你居然咬人,是小狗吗?” 夏若薇黑线,搂着允辞的脖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委屈:“你才小狗,谁让你欺负我,这只是小小的惩罚。”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脸颊,用霸道的语气说道:“若薇,不许再看别的男人,不许对着别的男人笑,也不许想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是一种命令,今晚在餐桌上,花韶白一直为夏若薇加菜,他开始有了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可看到她吃的那么香,最后还是忍住了。 夏若薇搂着允辞的脖子咯咯笑,之前看他那么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她的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好似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允辞才会去掉威严的神尊面具。 “还笑,为夫的话有这么好笑!”允辞挑眉,然后带着惩罚意味的亲着夏若薇。 夏若薇退后,用手心抵在允辞的唇上,阻止他的进攻,眼里却闪着一丝的狡猾。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休书一事,你要怎么补偿?”挑眉,眼里晶亮一片像是在说:允辞,别以为我会这么就算了。 允辞露出一个他很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夏若薇,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些傻气,这张风华绝代的脸,第一次另夏若薇感觉,高高在上的他也可以为她陨落凡尘。 夏若薇捧着允辞的脸,此时两人不再浑身湿透,允辞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在两人身上施了烘干术,只是一道金光闪过,两个人身上已干爽。 允辞身上有好闻的淡淡桃花香和墨香,“允辞,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说着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说,“不代表你吃醋了,我就将你对我做的事情翻过去……既然我休书都收了,你等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求婚,我才能原谅你。” “求婚!”允辞挑眉,抓起夏若薇的左手,上面依旧带着那颗红宝石戒指,“那,什么是求婚?” 夏若薇便绘声绘色的将何为求婚给解释了一遍,然后夏若薇站起身,声音有些懒洋洋:“我要回去了。”说着打了个哈欠,一副老娘很困,就不陪你聊天的架势。 允辞无语,感情这个小丫头就是跟他来个雨中热吻,在他身上点燃一把火,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允辞的心里小小的受伤了一下,拉着夏若薇的手,温柔说,“晚上跟为夫一起睡,为夫一点很老实。” 夏若薇挑眉,一般男人这么说是时候,就是想要那个的时候。 夏若薇踮起脚尖,然后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口,诱哄道:“乖,我等着你给我一个浪漫的求婚。”她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加上这语气,就像在给允辞下药,让他变得乖乖的。 允辞再次将手揽在夏若薇的腰,两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允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若薇,她脸上的笑容带着那么一丝的狡黠,允辞自然不会真的很乖的放夏若薇回去,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的霸道狂热,这个吻带着温柔,带着欲望之火,像是要将夏若薇身上的热情也一并点燃,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夏若薇被抵在门框上,感觉这门似乎受不了两个人的压力发出吱吱的声音。 允辞抱着夏若薇翻转一圈,这次是允辞的被抵在石柱子上,夏若薇也将允辞不安分的手一并拦下,用很温柔很绵软的声音说:“不要。” 允辞幽深的眼眸在此刻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夏若薇看着这样的允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今晚不行。” 允辞的声音有些低沉,“为什么?”语气带着几分的压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如灼烧般的滚烫起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能自控,疯狂的想要,想要她。 夏若薇在允辞的耳边,然后用很淡很淡的声音说:“我来葵水了,所以不能房事。” 这句话的效果果然非常的好,允辞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夏若薇这才松开允辞的手,就在她转身之际,允辞从背后抱住了她,喃喃:“若薇,别走。” 夏若薇浑身一震,为什么听允辞说“别走”这两个字,语气像是带着一丝的祈求! 她果然没有动,只是静静任由允辞从背后抱着她,允辞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已经习惯拥着你入睡,你不在,总觉得少了什么,我不碰你,就静静的抱着你,别走。” 夏若薇一愣,脑子里也似回想起允辞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们其实已经同床共枕过八年之久,而且允辞以前也一直很尊重她,恪守本分,并没有碰她。 其实,今天她就带着一些报复的心里,在允辞身上点燃欲望之火,在他欲罢不能时抽身离开。 所有的过程,全部都按照她所想的发展,她却唯独没有料到结局,她还是被允辞抱着回了大床,她枕着他的胳膊,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允辞呼吸缓缓,一手给她当枕头,一手搂着她的腰,他的睫毛很长,房间里微弱的烛火投射在他的脸上,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暗影,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婴儿般的安静睡颜。 允辞似乎睡着了,可是她好像有些失眠了…… 悄悄的抬起右手,手指在允辞的五官上描绘着,心里却抑制不住的幸福,她发现允辞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允辞意乱情迷的样子也好诱人,他还会流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这些未知的一面只在她的面前流露出来…… 记得茨威格在一首情诗里曾写过:“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我爱你,因为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我的傻气,我的弱点,在你的目光里几乎不存在。 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允辞就如诗里所写,他所有的清冷只是一个假象,只因他没有真正为谁动情,其实他不是冷漠无情,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是夏若薇的活泼如阳光一般,在他的心路开出一片花海。他为她痴,为她狂,会因为她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而醋意乱飞,只是他的表达醋意的方式不同,只要你用心,去聆听他。 夏若薇的手指划过允辞的眉,顺着他的鼻尖而下,一直来到她的唇,因刚刚的激情,允辞的唇还有些红肿,看上去也特别的性感诱人,就像一颗红透的樱桃。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允辞入睡。 第二天,夏若薇睁开眼睛的时毫不例外的对上允辞的黑眸,这似乎是第一次允辞懒床,以往允辞总是比她起得早,她露出一个笑,然后像小猫一样在允辞的唇上亲了一下说:“早安。”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头发,“若薇……”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允辞,你起来了没,本公主亲自下厨给你做了早膳。” 夏若薇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允辞,似在说:艳福不浅,公主亲自下厨! 允辞苦笑,在夏若薇唇上亲了亲解释:“为夫只吃娘子做的,其他女人做的,自然不会吃。” “她都来了,你要怎么打发?”夏若薇有种预感,情敌见面,待会是不是要大打一场! 允辞决定将外面花韶春的喧闹完全忽视掉,他早就在外面设下结界,没想到还是吵到他和小妻子温存。 夏若薇是被允辞抱起的,然后允辞破天荒的说要给她绾发,好吧,既然连允辞都要将这位公主忽视掉了,她也就不再多话。 很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允辞拿着木梳梳理着她墨紫的长发,很温柔,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花韶春的身音也已经停止,似乎是离开了。 夏若薇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允辞学的还真快,上次那个老板娘只是说了一遍,他就可以梳理出一样的发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踢开……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不如猫 花韶春怒气冲冲的将房门一脚踹开,丝毫没有半点要淑女的样子,她就知道允辞在外面设下结界的用意,肯定在里面藏着一个女人,要知道之前她来找允辞的时,可是从来没有遇上什么结界,她可是破解结界的高手,外面的结界很快被她打开了来。 就在房门踢开的同时,允辞看向夏若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一个狸猫,很乖巧很乖巧的蹲在他的脚步,他弯下腰,将夏若薇抱在怀里,顺着毛,有些不悦的望向站在门口的红色身影。 夏若薇:本小姐真的没有要怕了情敌的意思,只是这样的对手也不屑去打照面,况且现在还是住在人家屋檐下,关系弄僵了多不好,俗话说和气生财不是。 允辞:若薇,你是缩头乌龟,就不要用那么华丽的借口给自己台阶下。 夏若薇非常不服气的喵了一声,然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抱着她的允辞。 允辞眼眸弯弯,嘴角淡笑,竟是多了几分的宠溺。 花韶春锐利的眸子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允辞怀里的猫上,随即露出惊喜:“好可爱的猫,我可以抱一下它吗?”语气很柔软,再也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 允辞只是淡淡的瞟了花韶春一眼,很平淡的道:“不可以。” 花韶春脸上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她也很尴尬的收回半空有些僵硬的手,看来她是误会允辞了,神尊一向不好女色,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这是这只猫……哪里来的? 在梵莲谷是没有宠物的,更没有人养这样的猫。 花韶春决定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或许是神尊在哪里捡来的流浪猫吧,神尊喜欢,她就爱屋及乌,假装很喜欢宠物的样子。 允辞垂眸摸着怀里的夏若薇,然后用很冷淡的声音问:“不知公主找本尊可是有事?” 花韶春立即转头,身后的宫女端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碗上好的血燕窝。花韶春端着燕窝对允辞笑道:“我亲手做的,你尝尝?”那眼神是满满的期盼。 夏若薇装作随意的瞟了眼花韶春手里的汤,然后好奇的瞟向允辞,想着:神尊大人,人家干巴巴的送到你眼前,拒绝了多不好。 允辞似乎读懂了夏若薇的意思,抱着他在桌子前坐下,淡淡的说:“既然是公主亲手做的,尝尝也无妨。” 闻言,花韶春笑的如三月的桃花,夏若薇却冒出三条黑线。 夏若薇:果然是个骗子,还说只吃我做的菜!允辞,你是混蛋! 血燕窝此颜色并非来自燕子口中的血。其形成原因主要被认为是燕窝所处的环境如空气、湿度、岩石等共同作用的结果,尤其来自燕子栖息的环境及筑巢的燕洞壁含有高量铁质物质向燕窝的渗透。 花韶春立即将碗恭恭敬敬的放在允辞的面前,然后在允辞的对面坐下,一副要看着他将她的爱心早点给吃完的样子,那眼神是满满的爱意,那碗汤也承载着她满满的爱。 允辞在夏若薇可怜巴巴的眼神中,将她放在桌子上,幽深的眼眸里划一丝的笑意,似乎看着夏若薇吃醋的样子,他的心情会莫名的很好。 在花韶白期盼的眼神中,允辞将碗拿了起来,勺起一块放到嘴边,却没有要张口的意思,只是嗅了嗅,然后赞叹:“梵莲谷的血燕窝果然很不错。” 花韶春:“那神尊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在夏若薇含恨的眼眸中,允辞却将嘴巴的勺子慢慢的下移,然后送到夏若薇的嘴巴,带着哄意:“不如,你帮本尊尝尝这个味道如何?” 花韶春瞬间石化!允辞居然拿她亲手做的燕窝喂猫,天,这是什么猫,居然要吃燕窝! 花韶春的面色由白转为红,再由红转为青色,像是在脸上开了染坊,她很生气,站起身,握拳想要一掌将允辞身边的狸猫给拍飞! 这是奇耻大辱,为什么允辞可以用那么温柔带宠溺的眼神对一只猫献殷勤,搞得这只猫就是他老婆似的,她活生生的大活人站在她面前还不如一只猫!!! 花韶春低头看着自己,她哪点不好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身份有身份的,本来就是他神尊的良配好么? 等等,她堂堂凤凰族的公主,为什么要跟一只猫做比较! 花韶春指着允辞的鼻子,声音哽咽,“欺人太甚,你居然拿我的爱心去喂一只猫?” 允辞放下一空的碗,伸手在夏若薇身上摸了摸,很很平常的语气说道:“这是本尊的猫,本尊想要对她好,难道还需要谁的同意?……没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小气,下次本尊赔你几碗燕窝就是。”然后站起身抱着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花韶春抱头抓狂,她哪里小气了,这不是燕窝的问题,是心意好么! 允辞抱着夏若薇一直出了宫,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夏若薇自动跳下允辞的怀里,然后捧腹大笑,她可以想象那个高傲的花韶春现在还黑着一张脸乱发脾气的样子。 允辞的声音淡淡的飘来:“很好笑?” 夏若薇终于收住笑,直起身子看到允辞依旧容色淡淡的俊脸,又想要笑,几天来的郁闷也因为允辞早上羞辱了花韶春而烟消云散。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对她。”这感觉就像是把人家的炽热衷心踩在脚底狠狠的碾碎,不过这样的允辞也特别的帅,大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意思。 允辞在夏若薇的脑门曲指一窍,“你这是在洋洋得意?” 捂着额头,夏若薇吐吐舌头,转身装作不认识允辞跑开,允辞只能无奈的摇头,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夏若薇还没有跑多远就在半路遇到花韶白,花韶白抬头望天,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样子,“小薇儿,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夏若薇回头,发现身后没有允辞,拍拍胸口道:“我这是在晨练,其实,我没那么懒的,呵呵。” 花韶白也没有多怀疑,继续问:“你这么早来,是不是来找我的?” 夏若薇的笑容有些僵,她摇头他会很受伤的吧,那也不能点头,会被允辞揍的。 见夏若薇面色有些踌躇,花韶白再次肯定,自己又做梦了,小薇儿似乎一直都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即使知道自己喜欢她,你若不捅破,她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你相处。 “对了,刚刚你说去找我,有事?”夏若薇转移话题问。 “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抓住夏若薇的袖子跑,夏若薇没想到花韶白会这招,便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才离开,青色的衣角随风飘扬,允辞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眸色渐深。 花韶白拉着夏若薇一直跑到彩虹下才放开手,他退了两步站在夏若薇的对面,笑道:“小薇儿,看好了,不要眨眼睛哦。” 花韶白蓝衣迎风而动,墨发和绸缎随风扬起,他的手里渐渐的升起一团蓝色的光芒,刚开始有点像小火苗,渐渐的火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一个蓝色的球,他如投篮一般将手中蓝色的球体抛向半空。 阳光初露,那红色的光芒照在蓝色的球体上,球体里如无数亮闪闪的蓝色星子在里面翻涌,花韶白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拉弓射箭,那气势竟然有几分后羿射日的气势。 当然,他射的不是太阳,而是还在飘悬在半空的蓝色的球体,白色的箭羽离弦而出,带着破空的气势直直的冲向半空中的蓝色光球而去。 只听一声破裂声,半空蓝色的球如同炸弹一把砸开,又像是烟花在天空四散而开的灿烂珣丽,蓝色的星子如流星雨坠落,如绵绵细雨洒落人间…… 这是怎样的珣丽美景呢,繁花似锦,万紫千红,风景如画……似乎这些成语也不能描绘出眼前的徇烂夺目,更奇特的是,这些蓝色的星子坠落到草丛,立即长出一支支美丽的蓝花来,这些花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就开遍一大片。 夏若薇简直想要尖叫,这些蓝花,花瓣像海水一样深邃,露珠一样晶莹,爱人的心一样柔软敏感,并且它能感知爱情的忠贞和纯洁.它有一个妖娆的名字叫“蓝色妖姬”,而这一切只是花韶白一个弹指,一个转瞬之间变出来的。 蓝色妖姬寓意是清纯的爱和敦厚善良的爱。相知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小薇儿,好看吗?”花韶白笑的很纯真,清澈的眼眸里倒影着夏若薇有些吃惊的脸。 夏若薇点头,“很美,真的很漂亮。” 花韶白站在夏若薇的面前,面色微红,有些紧张的低头,他咬着唇,似乎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想要说什么,直言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夏若薇笑道。 终于,花韶白抬头,很认真的看着她,他的眼神本来就非常的澄澈,此时染上一抹羞涩,他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小薇儿,我为你种下9999朵蓝色妖姬,见证我们的长长久久的爱!你愿意做我的皇妃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受伤的皇子 夏若薇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他的黑眸晶亮,眼神里是认真很坚定,似乎因为他的这表白,他的双颊染上红晕,竟如朝霞般珣丽。 此刻花韶白有些紧张,他失眠了一个晚上,也想了一个晚上,虽然他知道感情应该细水长流,他跟小薇儿说什么一见钟情,她一定会吓坏的,可是昨天看到允辞神尊送小薇儿回去的画面,他很受伤,如果小薇儿被允辞神尊给追走了,那他怎么办! 真是喜欢小薇儿很久了,似乎一切的故事得倒退回三年前说起,他听不少人说梵莲谷外繁花似锦,从未出谷的的他便萌生了这样的念头,都说井底之蛙看到的永远只是一小块天地,所以他趁着凤皇打瞌睡,皇姐在公文上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偷偷的跑出谷。 外面世界果然跟梵莲谷很不一样,人很多,街道很宽,雕栏画栋也很别致,尤其是街道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另他眼花缭乱。 他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突然有双细嫩白皙的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身子非常明显的僵了僵,这瞬间感觉天雷滚滚,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在自己的体内流淌,像是触电! 然后抱着他身子的主人,用很柔软的声音呼唤道:“表哥,你终于来了。”声音很好听如黄莺出谷,甜的另他的心也跟着融化了般。 柔软的素手在他的身上好一通乱摸,他当场就红了脸,如果不是此刻还在喧闹的大街,他会以为抱着他的是青楼的妓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当众非礼,可是听她的声音很明显是认错人才会这样。 气愤,他能生气吗? 终于他一脸尴尬的转过身,眼前的女子肤白如雪,一看就是那种活泼可爱的类型,只是她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她继续在他身上好一通乱摸,焦急的问道:“表哥,你怎么不说话?你走得那么急我都没跟上你。” 他打量着夏若薇,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看不到,真是好可惜。被当场非礼的尴尬也消失了,第一次觉得,如果这个女孩拥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那是何等的明艳动人。 他只好很抱歉的说:“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你要找的人。”对于自己被非礼,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毕竟他是大男人,被占便宜了也不吃亏。 她闻言最后讪讪的收回手,“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说着非常遗憾的转身,一边朝另外的方向摸去,一边喊着“表哥”。 他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摇摇头,那个盲女找的到人吗?自己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呢? 待他想要追寻她的身影时,前面突然出现一辆马车横行而过,待那马车过去,他再也没看到人群里有那抹翠绿色的身影,心里困惑的自语:“那个姑娘不是瞎子吗?为什么会走得如此的快!” 想到不对劲,他不由摸了摸怀里的荷包,不由的面色一变,一拍脑袋,果然是美色误人啊! 就是这样的一段缘分,他失眠了,每天都会精神恍惚,想着何时才能见到那个女子一面,如果这个世上有佛,他愿在佛前虔诚的叩首,只求与她结一段良缘。 时光如梭,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寻找都没能再次遇到她,或许,这就是天意,上天故意让他与她遇见,却只是擦肩而过,他恨这个可笑又该死的缘分,相遇却不能相识。 凤皇给他安排无数的相亲,可这些女子怎么能跟他心中那个女子相比,她古灵精怪,明明只是偷了他一个荷包,他却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那个女人给偷走了。 他还是时不时的出谷去寻找那个女子,直到那日天外飞来横祸将他砸到,虽然他堂堂皇子沦为垫背的真的很背,他甚至怀疑今天出门没有挑中黄道吉日,才会如此的倒霉。 再次看到小若薇时,他感觉整个世界苏醒了,原本的黑白色彩也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多姿多彩, 皇姐在看到夏若薇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她说,她不轻易救人,而那个女人疑似她的情敌,她就更不想去救。 他求了好半天,还答应了皇姐若干个无礼条件,才要到凤凰丹,救了小薇儿的小命。 他很喜欢呆在小薇儿身边,哪怕她不笑,只是在安静的沉思或者看风景,都会觉得她很美,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三年过去她出落的越发的亭亭玉立,出尘脱俗,那一头墨紫的长发是她的标志。 他最不喜欢天黑,因为夜太漫长,他要熬慢慢长夜才能去找他的小若薇。 皇姐说小若薇抢了她公主的风头要教训她,他立即揽在花韶春的面前,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动他的小薇儿,就是跟他过不去,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否则要了夏若薇的命,就是要了他的命。 小薇儿晕倒被允辞抱走的那天,他感觉心口一直闷的难受,可那时允辞神尊只是照顾病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的。 但是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小薇儿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也离开他,想了很就才想到给她一个惊喜和告白:小薇儿,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有这样的荣幸吗?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足有沧海桑田那么久,花韶白静静的看着夏若薇,她的眼里没有笑,没有感动,那眼眸很复杂,带着一丝的抱歉和感激…… 夏若薇也呆住了,如果此时此刻表白的人换一下,她会很开心,会乐得像是在心里放烟花,可是眼前的花韶白,她真的不想要伤害他,她从未给过花韶白任何喜欢他的错感,这份勇气她很感动,就像他费尽心思只是想要她开心一样。 在花韶白炽热而焦急的目光下,夏若薇缓缓垂眸,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花韶白感觉整个身子晃了晃,似要随时顺风倒去,顿时天崩地裂,他的世界再次沦落黑白。 “为什么?”花韶白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下来,他好受伤,真的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看着黯然失色的花韶白,夏若薇感到很抱歉,伤害了这么一个大男孩是她不对,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你很好,真的,只是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不能再喜欢你了。”夏若薇想要安慰几句,可是觉得很多话变得很苍白,还是让他一个人沉淀吧。 花韶白垂头,苦涩一笑,“的确相遇有些晚,为什么我不能在你喜欢上别人之前遇到你呢?”说道最后竟然有些自责。 夏若薇手按在花韶白的肩膀,“我也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好,得不到的东西,我们会一直以为他是美好的,那是因为你对他了解太少,没有时间与他相处在一起。当有一天,你深入了解后,你会发现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 “当你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时,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人的心若死执自己的观念,不肯放下,那么他的智慧也只能达到某种程度而已。” 夏若薇:傻瓜般的执着是自欺欺人。 花韶白一直低着头,垂眸不语,风静静的吹过,吹起他的衣袍,似乎他的身影也变得有些凄凉,蓝色妖姬明艳艳的开着,很耀眼刺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夏若薇的声音继续响起,花韶白点头嗯了一声,夏若薇转头面前阳光,看着眼前的花海才缓缓的说,“她是妖。千年妖。她的真身是一朵蓝色妖姬,一朵明艳到忧伤的蓝色妖姬。 一千年前,仙对她说,凡间有一位真心人,身上藏有舍利子。如果有了舍利子,她就有机会成仙。于是,她去了凡间。去找那个人。 在她到了凡间的第三天,果然遇到了那人。他身袭一身白袍,手持宝剑,眉宇之间颇有侠客的风范。她淡淡的笑着,策划了一个看似偶然的相遇,自然的与他结识。 是的,别忘了,她是妖,骨子里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是止不住的妖魅,一颦一笑,轻轻地拨动他的心。她唤他一声,公子。与此同时,他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决堤。他爱上了他,爱得那般深,那般无法自拔。他情愿为她放弃一切,甚至包括——与他同床共枕生活了十年的发妻。 最终,因他的寡情,亲友渐渐疏远他。他亦不在乎。直到中秋,家家人团圆的时刻,唯有他的府邸空旷寂寥,他才明白他有多么无可救药。深夜,他难忍寂寞,起来走到亭子里,兀自吹箫。她听见萧声,小步走出来,立到他面前,为他而舞。月夜起风,唯见她衣袂飘飘,格外柔情。一曲舞毕,她依偎在他怀里,指甲高贵而敏感地划过他脸庞。他不忍鄙弃,低头吻她。轻声唤她,妖姬,妖姬……他不舍。 三个月后,他与她正在品茗,忽而风作。她抬头看来一眼,邪邪地笑道,公子,时辰到了。随即,她的食指抵住他胸口。只轻轻一拨,舍利子便从他体内转到她身上。有那么一刹那,她感到愧疚。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美好回忆,她亦是爱他的。但她不想为此放弃成仙的机会。 他无语地凝视着她。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选择他的理由。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剑客。 只是那一刹那间,直觉寒光一闪,他倒在她面前。他因她拔剑自刎。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到微微晕眩。随之而来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公子,你又是何苦?她看着鲜红的液体向四周弥漫,弥漫… 她还听见仙在说,妖姬,你成不了仙,你放不下。你只能等到一千年后的下一个轮回,你会再次与他相遇,那会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学着去放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永生永世 花韶白这才缓缓的抬头,对上夏若薇的眼睛,像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听故事问道:“然后呢?” 夏若薇瞥了眼与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花韶白,此刻的他目视前方,此时眼前的蓝色妖姬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她等了一千年。一千年后,她真的遇到了他的来世。一样的英俊,一样的风范。 他与她相见的时候,愣了一下,他问她,我们……见过?他熟悉她的眼神,熟悉她眉宇间的妖媚,他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尽管千年之后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忧愁,尽管他着实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人是谁。 的确是一个轮回。他依旧无可避免地爱上了她。他为她神魂颠倒。但她每每看他,都是那种心疼的感觉。她对他格外温柔。 平平淡淡的过了三个月。她又见到仙。仙说,妖姬你再不离开他的话你们两个都会死。杀了他,或者永远别见他。 妖姬无法下手,亦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她把他找来,背对他,忍住眼泪,狠下心用决裂的语气对他说:‘我要离开了。我们前世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才会有这种熟稔的感觉。是我负了你,所以来还你人情。其实,我是妖。真的,不骗你。你应该知道,妖不会动情。’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强忍着说:‘我……真的……不曾……爱过你。’ 他听完,静静的伫立在那儿。一千年后,一样苦涩的笑容。他告诉她,其实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他什么都懂,甚至明白她近日说出此番话的缘由。他一直不敢面对,但今天,没法在装傻了。所以,他宁愿同一千年前一样,为她而死。也好过伤心一辈子。 她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以同样惨烈的方式落下一生的帷幕,从此淡出生活。她忽然感觉到脸上冰凉,她诧异的发觉,是泪。原来妖竟也会流泪。她冷笑。 她不再感觉痛苦,几起几落,她已疲倦。她是真的要放手。 最后,仙对她说,妖姬,来吧,你可以成仙了。妖姬摇摇头,她只是默默无言的回到了那片花丛。她拔出剑,细细观看。千年已过,剑亦苍老,再也没有从前的光辉。只有那道道伤痕证明着曾经有人是那般刻骨铭心地爱过她。 想不到,她等了一千年,却是一样的结果。——终究是她负他。她在月夜下,轻声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二天,人们惊奇地发现,全世界的蓝色妖姬,都在那一天,静静绽放。” 故事到此结束,但是两个人并肩而立却看着眼前的蓝色妖姬许久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花韶白的蓝衣如蓝色妖姬般的蓝,只是这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不会显得张扬,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夏若薇深呼吸,才缓缓的开口:“小白,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很感动有你这样的朋友,可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陪伴度过,但感动不是爱,你也知道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花韶白眼里再也没有之前的忧伤黯然,他看向夏若薇露出天真的笑,“小薇儿,有你一句‘朋友’足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成为我的皇妃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既然你不稀罕,我也只能将我的皇妃保留起来了。”语气里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 夏若薇回一笑,“我们做朋友也是很不错的,小白你会遇到真爱,她会给你如蓝色妖姬一般的爱情,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花韶白:“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将我的小薇儿的心给勾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夏若薇向后方看去,果然看到允辞踏着落叶而来,花韶白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会看到允辞的眼里在笑,他喜欢的人……真的是……小薇儿! 允辞这样的闲庭漫步而来,说不出的飘飘欲仙,他站在夏若薇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姿态是那般的自然,歪着头很温柔的看着夏若薇像是在说:做的不错,不劳烦本尊出手将情敌拍飞。 目瞪口呆的花韶白好半天找回声音说:“你们……你们……”这一对是什么组合!大叔与萝莉!他没记错的话,夏若薇可是比允辞小上好多好多…… 此时凤凰族的一些花痴也来到这边,人群里不时的传来抱怨的声音,“允辞神尊,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们好早啊!”“就是,我们都等着你开课呢。”“啊,什么情况这是?” 人群叽叽喳喳,最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夏若薇和允辞相握的手上,有些承受力差的当场晕了过去,太受伤了,为什么神尊大人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们的心,还有华丽丽的梦都如泡沫破碎。 允辞转身看向夏若薇,用很真诚的目光望着他,那一眼柔情似水,一眼万年,他握着夏若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若薇,爱上了你,我才领略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潮起伏,你就是我此生的唯一。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在情感的小站里,我愿你是第一位来客,也是永远的主人,伴着你宠着你,永生永世! 今众在此见证,许吾妻三誓之言,此生不换,第一誓:许我三千不变痴缠,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二誓:许我三世华丽遇见,不负流年不负缘;第三誓:许我一世倾城姻缘,人生唯美若初见。” 夏若薇:上天啊,允辞真的对我表白了,虽然借花献佛的占用了花韶白的表白场景,但还是很感动,知道他也如我这边的爱着我,他似乎为我破了很多的第一次,这样当众说爱也是第一次,一切都变得好梦幻,我瞬间明白什么叫不羡鸳鸯不羡仙。 夏若薇想也不想的点头,感动死了,然后不顾众人惊愕,吃惊,震撼,还有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搂住允辞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允辞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奖励”。 允辞搂着夏若薇的腰,在她的耳边笑道:“原来我的小娇妻,是喜欢这样的浪漫和虚荣。” 夏若薇反驳:“这是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男人,其他人都不能打主意了。”虚荣那当然要的了,羡慕死那些桃花们。 花韶白站在一边面色有些苍白,唇角的笑有些苦涩,原来,小薇儿喜欢的人真的是允辞神尊,我似乎和他争的勇气也没有。 花韶白:我的皇妃只为你一人留,既然你不能成为我的良人,我只能默默祝福你,祝你幸福快乐。 花韶白转身默默离开,背影有些落寞和凄凉,不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冲到允辞和夏若薇的面前,花韶春看着他们两人如此的亲密心里直冒酸水,这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允辞是她的男人,是她的。 收到花韶春满含怒意的眼神,夏若薇却是趁机抱着允辞的腰更紧了几分,这是赤裸裸的炫耀,秀恩爱! 围观的众人也都议论纷纷,当然受伤的占大多数,真的很受伤她们的男人居然有女人了,而且还那么浪漫的许了她三誓之言,这无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花韶春有些可怜兮兮的看向允辞,好似允辞抛弃了她一般,“为什么你会喜欢她?” 允辞低头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只因为她是我的若薇。” 花韶春眼圈一红,为什么会这样,她是公主,以前只要她想要都会得到,为什么这次,她却败在爱情里了呢!她有些石化在原地,半天也回不了事,这不是真的! 花痴们的心也碎了一地,不少人踉踉跄跄失魂落魄的走了。 花韶春伤心落寞时,允辞揽着夏若薇已经飘飘然的离开,两人手牵着手却是往夏若薇住的小竹屋而去。 夏若薇:“为什么要去竹屋?” 允辞:“清静,在宫里好吵。”非常的言简意赅。允辞说的吵自然就是花韶春时不时的来打扰,如今两人关系公开了,会安静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夏若薇点头:“那花韶白告白的时候,你站在后面多久了?” 允辞睨了一眼夏若薇道:“不久。” 夏若薇追问:“不久是多久,还是你一直在后面偷听,你就不担心真的答应了他?” 允辞:“莫要淘气,若薇,我们要不要考虑要个孩子?” 夏若薇无语,“才不要呢,为什么要生孩子,两人世界还没够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伫立在前面不远处的树下,那么的消瘦,那么的清冷,有些惆怅的抬头,看向头顶的落叶,似在思愁,风轻拂而过,撩起乌黑的发丝,也撩起少女洁白的雪衣,衣袂翻飞状似白莲盛放,美不可言…… 天地间好似只余她一人,静谧的只有清风过,落叶在她的身侧飘零,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 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挑战 白衣女子回眸,眼神定格在夏若薇和允辞相握的双手上,眼眸黯然了几分,最后将视线上移停在允辞风华绝代的俊颜上,却自动的将一边的夏若薇忽略掉,白衣女子正在若水,只是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憔悴了,她的眼神里满含幽怨,似乎承载了几世的忧伤。 “允辞,我有话要对你说。”若水的语气很平淡,带着一丝的清冷。 很明显她的话说说给夏若薇听的,言下之意是:夏若薇,你该识趣的离开,我与允辞才是真正的一对。 夏若薇对于幻想症过多的女人表示无话可说,这个时候她因该表现出宽宏大度的样子来,跟街上的泼妇一样乱吃飞醋,可不是她的风格。 夏若薇回一淡淡的微笑说:“看来若水上仙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家夫君,允辞,我去那边走走,你们慢聊。”说完松开允辞的手,然后踮起脚尖在允辞的脸颊落下一个吻,只是一瞬,她看到允辞的脸有些微红。 当着初恋的面跟现任如此亲密,或许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吧。 夏若薇却并不在意,余光瞥见若水苍白的面色似乎比之前还要白上三分,那幽怨的眼神看向夏若薇,活像夏若薇是第三者,破坏了她的幸福。 夏若薇甜甜的对着允辞说道:“我等你。”然后漫步朝前走去,允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夏若薇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找我何事?”允辞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站在一旁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若水。 若水稳住身形,却是带着一丝的诧异,“允辞,你疯了,她是魔,你是神,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冷静,你以为封印他的魔性,让她呆在这里,就可以一直的平安无事?” 若水站在允辞的面前,用一种我看不懂你的神情看着他,“那天为什么舍不得杀她,你爱上她了,是吗!” 说道这里,若水的眼睛有些湿润,这样泛着雾气的眼眸显得她越发的楚楚动人,她看着眼前的青衣飘飘,绝代风华的男子,曾经他们的心也走的那么的近,但那只是曾经,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的暖意,冷的就似千年的寒冰,没有一丝的温度。 若水:允辞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神,我以为你恩怨分明,是最理智的那个,恩怨情仇孰轻孰重在你心里如明镜,你不会放任何的私情在斩妖除魔的事情上,你是苍穹大地的神,你要守护的就是整个六界的安宁,可是,为什么你明知道若薇在一念之间入了魔,你却没有将她抹杀在摇篮里? 若水冷冷清清的声音再次的响起:“魔的血统会渐渐吞噬了她的理智,夜夜杀人嗜血,她还吸嗜了旱魃的精元,天下就会因为她而大旱,生灵涂炭……纵然你是神,你也救不了她的,这就是你和她的劫数……” 纵使你是神,有万物复苏的本事,你却不能将已经注定的命运改写,逆天改命可是要受最极致的酷刑,哪怕他是神也会九死一生。 允辞的眼眸暗了几分,却只是抿唇不语,他抬头望向天际,仿佛早已目空一切。 清风撩起他的衣袍长摆,他的墨发随风飞扬,是这般的如诗如画,可是在若水看来,允辞什么都不说,其实早在心里有了打算。 若水:我不管你的打算是什么,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他九死一生,允辞,即使你会恨我,我也不会看着你神力散尽,羽化在天地之间,也不要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若水再次苦涩的一笑,“我自是知道你决定是事情无可劝阻,也罢,随你……允辞,最后一次抱抱我好吗?”语气带着几分的哀求。 允辞这才收回视线,有些惊讶与若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若水已经伸出双臂搂住允辞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一行清泪就此在眼睛划下。 允辞有些石化的愣在原地,他曾经是那么喜欢她,只是现在这样的感觉渐渐的变味了,即使她这样紧紧的拥着自己,他也感觉不到心跳的感觉,那种抱着夏若薇的感觉没有在若水的身上发生。 若水很用力的抱着允辞,像是最后一次眷顾他的温暖…… 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只狸猫静静的趴在树枝上,它皮毛的颜色几乎与这树叶的黄色融为一体,若是细看,会发现猫的那双大眼里落下泪来,带着一丝的绝望和辛酸。 夏若薇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只是选择性的在这课树上小憩,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允辞终究还是无法忘记若水…… 是啊,那是他的初恋,又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的。 她都有些分不清,刚刚还执子之手深情告白的允辞是真实的,还是眼前这个神色淡淡,看上去有些复杂纠结的允辞是真实的。 它跳下树,没多久就跳到另一棵树上,消失在这片密林里。 夏若薇恢复人形后,走向竹屋,一抹红色的身影堵住她的去路,夏若薇的心情有些低落,本不想理会绕开走人的,可是不管她是如何的绕到而行,花韶春怒气冲冲的脸很顽强的在她的面前。 “你,被允辞神尊告白不是应该翘起高傲的尾巴,怎么情绪这般的低落?”花韶春在夏若薇的脸上扫过一圈,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允辞与若水相拥的画面她自然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允辞那么高高在上的神,似乎在女人方面手段很高明,她要打败夏若薇,成为允辞身边唯一的女人。 夏若薇淡淡的扫了花韶春一眼,“没有心情低落,只是看到公主你在此,觉得人生充满各种的巧合,感到有些无奈而已,如果公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允许我离开。” “如果本公主就是不让呢?你能耐我何?”花韶春手一伸,一把泛着红色光芒的刀就握在她的手里,与她的红衣一样那么的气势凌人,充满的杀机。 夏若薇退了两步,她没有打架的心情,可是如果对方无理取闹的话,她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夏若薇,你好大的排场,我皇弟那么喜欢你,将你从鬼门关给捞回来,你说做人不应该知恩图报吗?你这样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今天我就将你的心给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花韶春说完提剑就朝夏若薇扑去。 “公主,你这么说我会不会太冤枉了一点,难道,每一次的救命之恩,都因该以身相许来回报?”夏若薇反驳,手上已经发出一道五彩的光波,挡住花韶春直逼而来的凌冽剑气。 两道光波在空中相撞,顿时电光火石,树叶横飞,风带着枯叶在两人之间回旋。 花韶春也没想到夏若薇能将她致命招数给抵到住,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道,“像你这样随意勾引男人的,死几百次也不够泄愤的,夏若薇,你今天死在我的手里也不冤枉了去,毕竟我不轻易出手,一出手,手下是没有活口的……呵呵,你也别指望神尊会来救你,他怕是软玉温香的,早就将你给抛之脑后。” 花韶春每一字都如针一般的扎在她的心口,允辞就是她心中唯一的痛穴,虽然他知道允辞已经不在乎若水了,可是看到若水抱着允辞,还是感觉有些受伤。 花韶春有些洋洋得意,夏若薇的五色光芒明显在慢慢的减弱,似乎很快就可以一觉要了她的命而兴奋,手中的照数更是招招致命。 夏若薇之前是故意谦让,毕竟花韶春是梵莲谷的公主,也是花韶白的姐姐,她对花韶春没有任何的敌意,可是,花韶春毒辣的招数另夏若薇有些抵抗不住,如果再这样让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全是而退。 夏若薇的眼眸也不由的冷冽了几分,这是你主动挑衅,自找的。 夏若薇也不再只是防守,她的身法灵敏,招式诡异,看的花韶春有些眼花缭乱,五彩光芒汇聚成一气,如通透透明的剑朝花韶春的心口刺去,此时的夏若薇双眸赤红,眼里只有浓浓的杀意。 花韶春眼睛前后的夏若薇完全就是两个人,她的额头渐渐的涌出豆大的汗水,她想着:看来只能使用最后的绝招了。 她身子诡异的飞到半空,然后,红色慢慢的扩大,她的身形变成一只凤凰,浑身赤红的的凤凰,身上散发着刺眼的红光。 夏若薇一呆,抬头就在天空的凤凰盘旋着,最后化为一把通体赤红的箭朝,她的方向直射来来,带着催毁一切的力量。 夏若薇的红眸里渐渐的倒影出越来越近的花韶春的影子,她啼鸣,脑子瞬间空白,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破空之箭极速而来…… 这一刻,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反抗,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小薇儿……” 蓝色的身影已经抱住了她,她感觉那个怀抱,很陌生,却是拿着自己的生命在挽救她的命…… “小薇儿,你没事,真好!”这是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很温暖,可是她的眼前已是一片的血雾…… 第一百三十章 滔天醋意 夏若薇本来是可以抵当那致命的一击的,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花韶白在这样档口冒出来,将所以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原本她可以来一招乾坤逆转将花韶春的攻击全部吸收,然后用她的力量反弹回去,只是那一招有点冒险,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格局。 没有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是花韶白,他那轻飘飘而庆幸的语气,却如万斤巨石压得夏若薇有些喘不过气来。 夏若薇:傻瓜,就算你不为我挡下这招我也不会死,你这份人情,要我怎么去还? 花韶春也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口,她可以一招要了夏若薇小命之时,她的弟弟会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的出现在夏若薇的面前,用他瘦弱的身子倒下了她的致命一招。 花韶春为了缓住自己的招数,也收住了不少的内力,只是速度太快,她已经没有办法掌控,情急之下的收招竟然将她反噬,她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落叶缓缓的落在地上。 花韶白面色苍白如纸,他的后肩一直有鲜血不断的涌出,即使如此,他还是抱着夏若薇没有松开,他害怕他一放手,花韶春会再一次攻击他的小薇儿,这个女子,他已经视如他的生命,即使她爱的是别的男子,即使她说跟他做朋友,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他也要她将这一份感激永远的记在心里,这样,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夏若薇心疼的看着花韶白颤抖发冷的身子,他缓缓的从她的肩膀滑落,有些透支的靠在她的身上,她本能的抱着他,他用劫后余生庆幸的语气说道:“小薇儿,你是因为我……流泪吗?” 夏若薇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她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会有那么一个人,连命也不要的为她当下那样一击,她受过的伤不少,自然也只知这种穿心而过的痛,虽然这个力道已经被花韶春卸去很多,虽然在她极速转移之下,伤口的位置从心脏移到肩膀,还是会很痛! 那一刻,花韶白的血将她的视线染红,带着震惊,忧伤涌出心口。 她不要这个大男孩在她的面前死去,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他的笑是那么的纯真,他承载着那么多的美好,怎么可以毁在她的手上。 花韶白的手缓缓的抚上夏若薇的脸上,像是要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他的视线在渐渐的模糊,他的手是那么的无力……终究没有抬起,无力的垂落。 最后,他吃力的看着站在一边,满色阴沉的可怕的花韶春,淡淡一笑道:“皇姐,我说过的,小薇儿,是我的人,你要动她,得从的是尸体上跨过,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花韶春的身子再次的晃了晃,目光更加复杂的看向夏若薇,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要这么袒护这个女人,哪怕她不爱他,哪怕她只是当他是朋友。 夏若薇看着怀里越来越虚弱的花韶白,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这不是生死离别,可是,她的心有些难过,酸涩,和感动。 花韶白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小薇儿,能被你抱在怀里,即使醒不过来,也是一种幸福。”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眼睛隐约挂着两滴泪。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夏若薇打算将他抱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找太医什么医的第一时间救治,花韶白的伤口有点深,好在不会危及生命。 此时,青衣袍角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手里多了一颗墨色的药丸,允辞面无表情的掰开花韶白的嘴,将手中的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夏若薇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允辞,脑子再次短路,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是因为花韶白救了她?抱了她?还是说了感人的话…… 允辞已经将药丸喂进花韶白的嘴里,然后先夏若薇一步抱起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花韶春,“这样的结果,公主可满意?”语气带着嘲讽。 花韶春的眼睛落在允辞怀里面色苍白可怕的花韶白身上,久久没有说话,满意?!因为她的过失,伤害了唯一的弟弟,她的惩罚怕不是禁闭那么简单。 她的目光再次移到跟着允辞身边,同样一脸关切看着允辞怀里的花韶白的夏若薇身上,抿唇,眼神再次变得黯然。眼神里有浓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忧伤,似乎夏若薇永远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这些男人眼里的夏若薇是最完美的,而她才是无理取闹,被妒忌冲昏头的可怕女人,作茧自缚。 想到此,花韶春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那般的畅快淋漓,笑声里更多的是自嘲,笑得眼里都出来。 花韶春的结局自然是被凤皇在盛怒之下给囚禁了起来,唯一的儿子受伤,凤皇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向夏若薇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友善,夏若薇很无辜,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躺在病床的人是她,这样就不会落下一个红颜祸水之说。 好在,花韶白吉人自有天相,在昏迷了四个时辰后醒了过来,而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见夏若薇。 这也解救了夏若薇此时被凤皇虎视眈眈的尴尬,和被允辞一双锐利眼眸审视的窘迫,夏若薇便起身留下那高高在上的允辞神尊,和凤凰族至高权力的凤皇,跟着传唤的侍女走进内室。 花韶白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任何的血色,眼神却依旧清澈透亮,在对上平安无事朝他款款而来的夏若薇时,他终于舒了一口气。 “小薇儿,你没事吧,母皇没有为难你吧?”花韶白的声音哑哑的,言下的关心之意不言而喻。 夏若薇在花韶白的床前驻足,瞥了眼一旁站着的端着药碗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女一眼,“看到我没事,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喝药了?” 花韶白点头,倒是像个很听话的孩子。 夏若薇:算了,看在他为我挡了致命一掌的份上,怎么也得对他好点。 夏若薇将侍女手中的药碗接过,正打算给花韶白喂药,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立青色的身影,允辞的语气淡淡:“让我来吧。” 语气平淡,却是命令式。 夏若薇想:允辞神尊什么时候沦落到给别人喂药的地步了?! 手中的药碗已经被允辞拿走,他捏起花韶白的下巴用非常“暴力”的方式,将整碗药全数倒进花韶白的口中,原本还美滋滋等着夏若薇喂药的花韶白面色更白了几分,然后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允辞,因为药喝得太快,猛烈的咳嗽着。 夏若薇冷汗,允辞这是完全的谋杀啊,心里也同情起花韶白了,她不是不想救他,真的是神尊大人的动作太快,她还来不及阻止,药就已经被他灌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花韶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通红。 夏若薇想要上前帮花韶白顺顺气,很明显她的动作还是没有允辞快,允辞只是手一抚,一道金光闪过,本来还很清醒的花韶白瞬间就睡了过去,很安静,房间里再也没有咳嗽声,果然立竿见影! 夏若薇再次无语,心里再次为倒霉的花韶白悲哀了一下,似乎他成为允辞神尊无聊打发时间的“玩具”了。 侍女见花韶白再次睡着,便上前非常麻利的帮他盖好被子,与此同时夏若薇感觉手腕一紧,她就被允辞如一阵风似的带出宫。 “允辞,你干嘛,你吃错药了。”肯定是吃错药了,没事发什么无名火,还殃及池鱼。 然后夏若薇就发现,自己被允辞扛在肩膀上,身子倒挂着,被很不温柔的扛着,耳畔风声呼呼,她有些风中凌乱。 又是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扔到床上,允辞顺势压在她身上,那双好看的淡然眼眸如今变得深邃起来,幽深似海,他就这样静静的凝视这有些惊慌的夏若薇,像是要通过这样的凝视看到夏若薇此刻的心灵。 “允辞,你为什么生气?”夏若薇还是觉得应该先发制人,毕竟允辞的这团无名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 终于,允辞缓缓的开口:“若薇,为什么没有等我?” 夏若薇眨眨眼,终于想起之前她似乎跟允辞说过要等他,只是,她一不小心看到了若水抱着允辞的画面,心里承受不了便离开了。 夏若薇很小心的问:“可以不这样说话吗?” 允辞摇头,“你是不是看到若水抱着我……其实,她只是以这样的形式做一个告别。” 夏若薇眨眨眼,“那花韶白抱着我,你为什么生气,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 允辞沉默,眼里闪过一抹忧伤,“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男人太好。” “……”夏若薇再次无语,“那你就习惯一下,他是我朋友,他为了救我受伤,照顾他是我的职责,你也可以换位思考……” 夏若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允辞就用唇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她的所有解释全部吞回到肚子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快乐时光 竹屋外月色朦胧,风铃随风轻轻的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月光将高处丛生的灌木投射出参差的斑驳的黑影,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树梢,看着竹屋的方向许久…… 原本竹屋柔和烛光一下子熄灭,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房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她的目光幽深在暗夜里璀璨似星。 允辞从宫里扛着夏若薇出来的时候,若水就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他们两个进了竹屋,直到竹屋里的烛火熄灭,她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静静的看着竹屋许久,她的心也跟着跌入万丈深渊。 她想要笑的,可是嘴里发苦,怎么也没能将唇角的弧度扯开,她以为,允辞只是在生气想要报复才会对夏若薇如此的好,或者只是将夏若薇当成她的影子,只是玩玩而已。 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动真格,如此的弥足深陷,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允辞神尊,为什么以前从未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会在那个女人身上发生,听说允辞还给那个女人三誓之言:“第一誓:许我三千不变痴缠,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二誓:许我三世华丽遇见,不负流年不负缘;第三誓:许我一世倾城姻缘,人生唯美若初见。” 若水笑着,嘴角越发的苦涩,眼泪跟着涮然而下,在月光下泪珠滚落脸颊,晶莹剔透。 即使她是魔,他还是深爱;即使她想要了他的命,他也舍不得杀她;即使知道结局,他还是义无反顾;而她做的再多,为他挡命,也不能感动那个男人的心…… 若水:允辞,我好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相遇的时刻,你的眼里只有我的时候……曾几何时,你不在为我心动,不在为我心疼,我却只能活在有你的回忆里…… 夏若薇发现,外人看来的谪仙美男,回眸一笑倾人城的允辞神尊,实质上就是一头狼,一头色狼,将她从宫里扛回来后就将她生吞活剥了,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醒来后是几天过去了。 抱怨允辞误事,她都没有去照顾为她受伤的花韶白,允辞却说:“为夫已经托人去好好照顾皇子了,娘子,你的责任是好好照顾夫君我。” 夏若薇被允辞的话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点,她严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允辞吗? 夏若薇再次进宫看望花韶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允辞揽在她的肩膀说跟她一起去,夏若薇心里清楚,允辞这是在打着探视的借口,监视她。 花韶白比三天前的样子好了很多,看来她没有来看花韶白是对的,万一被允辞强行灌下药,然后被允辞那样的顺气,没什么病的也会整出什么病来。 看到夏若薇和允辞手牵着手过来,花韶白原本的好心情,也因为看到两人的秀恩爱黯然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恢复自然的神色。 花韶白抱怨:“还是不是好朋友,好歹为你受伤,你居然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三天没有影子?” 夏若薇很尴尬,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怪神尊大人太腹黑,根本就不给她来看望的机会啊! 当然,想归想,这话也不能放在明面说,“看你气色好多了,过两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对不起,因为我,你才受这么严重的伤。” 允辞只是选择站在一边不说话,手牢牢的握着夏若薇的手,不时的在她的手心画圈圈,痒痒的,挠得夏若薇想要抽手。 “该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花韶白摇头,“是皇姐不对,差点伤到你,你没事真好。” 夏若薇感觉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救人的还要跟她多对不起,她已经词穷到如何回答。 这时身边的允辞说道:“既然皇子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是过来告辞离开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讨论几天的天气如何,一点也没有离别的忧伤,像是一种庆幸。 夏若薇和花韶白两人都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允辞,距离跌下来到现在也只是过去一个月而已,允辞居然这么快就说要走了?! 允辞再次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那眼神似再说:为夫觉得娘子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跟为夫回神殿的好,顺便把婚事也一并办办。 夏若薇无语,为什么在允辞的眼里,我就是那不安分的因子,经常惹祸。 花韶白有些忧伤的看着两人,叹气道:“天下无不散宴席,等本皇子的伤好些了,亲自为你们办一场送别宴再走可好?”语气里也多了一丝的请求,真的没有想到离别会来的如此的快,真的有些舍不得。 “既然皇子盛情,本尊自然不能驳了皇子的美意,就这么定了。”然后看下一边很安静的夏若薇道,“若薇,皇子也看了,病人还是多休息的好,我们去踏青吧。” “踏青?!”夏若薇无语! 于是,她就被允辞拉着走在有些萧条,没有任何美景可看,光秃秃的树下,已经进入冬季,天空也灰蒙蒙的一片,之前的落叶秋季已经过去,树枝上已经光秃秃的一片,一点塌青的感觉也没有。 夏若薇知道,允辞所谓的踏青就是要带她离开的借口,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夏若薇喃喃:“这个时候应该下雪吧。”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单薄,不过能抗寒,随着现在的灵力增加,她也并不怕冷。 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小雪来了,突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夏若薇伸出手接着雪花,第一次看到下雪,只怪神殿里总是春暖花开,而这个冬天也不冷,这是她最喜欢的,前世的自己一到冬天就是里三层外三层,而现在只是薄薄的秋衣能抵抗冬天的寒冷,这就是修仙的好处啊! 看到夏若薇脸上的笑意,允辞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伞,为夏若薇撑起一片天空,伸手为她拍去肩膀上的雪,淡笑问:“你那么喜欢下雪?” 夏若薇点头,“一直想看雪景来着,没想到在这里就能看到。” 允辞一笑,“那你想看什么样子的,冰雕?” 夏若薇眨眨眼,她都忘了,允辞可以为她变出一个冰雪的世界,果然,只见允辞指尖划出一道金光,眼前的景致果然发生了改变,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火树银花,美如霓虹。或高大雄伟,或娇小玲珑。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亭台楼阁、俊男靓女,乃至奇型异景,尽是用白雪和透明的冰造就。洁白,纯净,神奇。这简直就是童话世界,人间天宫,广筑冰灯。璀璨辉煌,剔透玲珑,娇如皓月,美似繁星,楼塔耸立,突兀凌空…… 这一切都在允辞的弹指一挥见完成,眼前的这些冰雕栩栩如生,她就仿佛置身与童话世界一般,神尊就是神尊,她只能用吃惊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了,如参观博物馆一般的东摸摸西敲敲,不时发出啧啧之声。 “允辞,好漂亮,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美!”夏若薇惊喜的发现跟着允辞很有惊喜可言,弹指一挥间就能变出银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在他的手里成形,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 夏若薇转头,然后抱住允辞的脖子呵呵的笑,“允辞,你真棒,我要奖励你。” 允辞低下头,眼眸里含笑问:“若薇,你的奖励是什么?” 夏若薇被允辞这么一问,不由的红了一下脸,然后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转身跑开,好似如果不跑快一点,就会被允辞给吃干抹净。 允辞只是看着夏若薇的背影挑挑眉,然后露出一抹淡笑,“跑慢点。” 两人手牵着手回竹屋,夏若薇问:“不是说梵莲谷的结界一年才打开一次,为什么你和若水都可以自由的出入?” 这个问题她好奇了很久,趁着今天心情好,就问问。 允辞道:“梵莲谷的结界当初就是本尊设下的,若水之前来过这里,自然也知道如何破解。” 夏若薇哦了一声,并没有去问允辞,若水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若薇……”允辞转身将夏若薇搂在怀里,一手打伞,一手搂着她,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允辞低头,此时夏若薇也抬头对上允辞幽深的眼眸,等待他将话说下去。 似乎过了很久,才听到允辞淡淡的声音,“若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夏若薇:到底会发生什么,神尊大人明显话里有话,难道这次出梵莲谷会发生什么? 夏若薇很认真的点头,“好,我不离开。” 夏若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允诺还是腹水东流,她也没有想到,这也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快乐时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吻别 为了表示对花韶白的愧疚之情,夏若薇很早就起床,她的竹屋外就有一片湖,此时的湖面已经结冰,四周的景物也因为这场大雪而变成白雪世界,树枝上倒挂下来很多很长的透明的冰柱,就连竹屋门口的那只风铃也被冻成冰棍,风吹来再也吹奏不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夏若薇在湖面踩了踩,发现非常的厚实,就算在上面跳舞也不会掉下去,拿起脚步的一块大石朝厚实的湖面砸去,只听一声脆响,上面只是砸出一个很小的小坑。 就在夏若薇思考如何将这个小坑变成大坑的时候,身后一个好奇又淡淡的语气问道:“你在做什么?” 夏若薇回头,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允辞的身边,很热情的抱住允辞的腰,“钓鱼啊。” 允辞很平静的看了眼结出厚厚的冰层的湖面问道:“这么冷的天,为什么钓鱼?” 夏若薇很爽快的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要做鱼汤,不管,你要帮我。”说着拉住允辞的手臂撒娇,那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另允辞不忍心拒绝。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头,手中金光一闪,冰面上就有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扑腾着,夏若薇眸光一亮,发现允辞果然很好用,这样她就不用费尽心思的将冰面砸一个窟窿。 拿着鱼,夏若薇兴致勃勃的去了厨房,没多久就端出一盘红烧靠劳允辞,允辞瞥了眼厨房问:“为什么只做一条鱼?” 夏若薇挠头,“我要给花韶白熬汤啊,还有一条就留着晚上吃。” “熬汤?”允辞的眼眸微眯,眼里闪过一抹夏若薇扑捉不到的情绪。 “我只能做鱼汤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了,不说了,汤快好了,我去送汤,你慢慢吃。”夏若薇说完就跑向厨房,留给允辞一个淡淡的背影。 允辞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鱼,又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此时夏若薇已经提着食盒朝宫里而去。 他瞬间有种被遗忘的感觉,抿了抿唇,目送着夏若薇离开。 宫里,花韶白很认真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夏若薇,很难得的发现允辞神尊居然没有跟着,夏若薇还非常够意思的为他煲汤。 夏若薇从食盒里端出温热的鱼汤道:“温度刚刚好,快尝尝。”说着将鱼汤推到花韶白的面前,花韶白很感动的拿起勺子勺了一口鱼汤到嘴里,眉头瞬间就皱了皱。 花韶白:为什么我有种被暗算的感觉,看着小薇儿一脸的单纯无辜,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她做的,这汤真的好咸啊!可是,小薇儿的爱心,我也不能不给面子的吐出来…… 于是,花韶白努力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很好喝,小薇儿的厨艺真好。” “好喝就好。”夏若薇眨眨眼,就看到花韶白夹住鱼的尾巴,上面只有鱼刺根根骨头非常的分明,只是上面的鱼肉奇迹般的消失了! 花韶白非常无辜的看向夏若薇,很淡定的说:“这条鱼也长得很特别!” 夏若薇尴尬的笑,真的不是她的意思,她将与放进碗里时,鱼还是完整无缺的,为什么如今鱼肉不翼而飞……真的很匪夷所思啊! 告别花韶白,夏若薇垂头丧气的走在天寒地冻的路上,远远就看见青衫的允辞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自己,夏若薇走到允辞面前,看着允辞没有什么情绪表情的脸,见夏若薇打量的目光,允辞轻笑:“为夫来接你,你不开心?” 夏若薇无语,原本要兴师问罪的心,也因为允辞没有半点心虚的脸而愣住,“你干嘛戏弄人家?” 本来是生气的口吻,说出来却是带着撒娇。 允辞很无辜的摇头,“为夫不记得戏弄过你,你是为夫的妻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戏弄你?” 夏若薇再次被允辞一本正经的话说的脸红,随后纠正:“是那鱼汤里的鱼。” 允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随后说道:“为夫真的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 夏若薇:好吧,你狠,你装无辜。 允辞低头在夏若薇的抬头落下一个吻,随后手中骤然多出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允辞很温柔的为夏若薇披好,红色在一片雪白之中无疑是最亮眼的颜色,允辞细白的手指在夏若薇的下巴下打着蝴蝶结。 两人本就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此时这个动作也不觉得尴尬,夏若薇抬头望着允辞淡然的眼眸,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允辞特别的好看,特别的令她心动,他本就倾城,在白雪的映衬下皮肤更加的完美无瑕,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眷顾,那两瓣红唇在此刻看来更加的鲜嫩。 夏若薇情不自禁的环住允辞的脖子,喃喃:“允辞,你真美!”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风也停止了,时间似乎就在此刻停止,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个紧紧相拥而吻的两人。 天际滑落一团紫色的光芒,紫光在他们不远处停止,随后变成一个人影,紫色的衣袂翻飞,邵泽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允辞和夏若薇,心里感叹:为什么每次我的到来都会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呢!这感觉就像是他在棒打鸳鸯。 终于,看到两个人分开,邵泽干咳了两声说道:“允辞,我有急事找你。” 允辞帮夏若薇整了整披风,将她的一缕乱发拨弄到耳环,才在夏若薇的耳边轻声说道:“等我。” 然后允辞朝邵泽缓步而去,夏若薇目送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觉告诉她,允辞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他们说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没多久允辞就朝夏若薇而来,只是面色有些凝重,再看向不远处的邵泽,他只是一脸的深沉,看不清喜怒。 允辞拉着夏若薇的手就朝竹屋的方向而去,夏若薇静静的跟着他的身边,到了竹屋,允辞将夏若薇抱在怀里道:“若薇,我要回去几天,等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再来接你。” 夏若薇的神色暗了几分问道:“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允辞并不坦诚,瞒着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允辞伸出手轻抚夏若薇的脸颊,他的额头低着她的额头,呼吸可闻,“若薇,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可以吗?” 夏若薇垂眸,既然允辞不愿意说,她问再多也是无用功。 “好,我等你。”夏若薇点头。 允辞将夏若薇紧紧的拥如怀里,很用力,“若薇,一定等我回来。” “好。”夏若薇应着,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和难过,为什么允辞可以对她有小秘密,夫妻之间不是因该坦诚相待吗? 这一夜,夏若薇背对着允辞而睡,允辞也只是从背后抱着夏若薇,似乎两人之间有了一个秘密,而有些疏离。 等夏若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允辞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夏若薇的心里一慌,跳下床从背后抱着允辞,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的不安呢,允辞,我舍不得你离开! “若薇……”允辞转过身,将夏若薇抱在怀里,每次他都会在夏若薇醒来之前离开,因为害怕离别,他似乎也开始越来越依恋她,无时无刻不想跟她在一起,可是这件事情只能他去做,不想夏若薇再为他担心。 “允辞,我送你。”夏若薇最终还是没有说让允辞留下来别走之类的话,还是目送他离开吧,这样多一眼是一眼。 允辞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松开夏若薇在她的额头亲了亲。 夏若薇穿衣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穿着妥当,再次为夏若薇披上披风,允辞问:“昨晚可是没睡好?”不然这个时候他离开,她也不会醒来。 “没有。”夏若薇摇头,的确,她没有睡好,心里有些疑问没有解开,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想着允辞离开一定也是悄悄的走,就更加的没有睡意了。 允辞曲指划过夏若薇的鼻梁,“撒谎。”低头再次与夏若薇来了一个吻别。 夏若薇回应着允辞的热情,她的心里也似划过离别的惆怅感,她自认不是那种儿女情长之人,没想到会如此的舍不得,恨不能自己就是允辞身上的纽扣,可以无时无刻的跟着他,不离左右。 两人手牵着来到梵莲谷的谷口,此时的雪已经积的很厚,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人一路走来留下两排脚印,一大一小非常的整齐,似乎他们迈出的脚步和速度都是一致的。 邵泽看着腻歪的允辞和夏若薇不由的啧啧,“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难舍难分,只是一天的时间,若薇,放心,我会将允辞完好无缺的带回到你的面前的。” 夏若薇被邵泽调笑的有些发囧,看向身边的允辞,决定将那个电灯泡忽略掉。 允辞也同样的回望着她,相视无言许久许久,终于……他还是松开她的手,留给她一个背影,两道光影在她的视线消失。 若薇:为什么心里会有那么的不安呢,允辞,为什么的觉得再见你会是遥遥无期? 夏若薇摸着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站在一片白雪之中静静的望着天空出神,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踩在厚厚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变故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夏若薇的身后停止,身后的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保持沉默着。 夏若薇缓缓的回头,风撩起她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有一缕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伸手将那缕发丝撩开,站在她眼前的正是几日不见的若水,白色的衣衫将她与这片雪景融为一体,她的面色依旧苍白,眸光清冷,在看向夏若薇的时眼里多了一丝的浓浓的不甘。 “若水上仙?!”夏若薇想在这个称呼后面在加上一句“别来无恙”,却听到对方已经轻扯嘴角发出一抹冷笑。 若水:“我有话要对你说。”语气很冷,就如极寒之冰,听得人会不由在心里打冷颤。 若薇:“我不觉得,我必要听你说话?”她不喜欢若水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每次若水在她的面前总是摆出她才是允辞正牌女友的高傲姿态,夏若薇避开若水的视线,与她擦肩而过。 若水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如果我说,我要说的事情跟允辞有关,你还要不要听?” 没走几步,夏若薇果然定在原地,她想要离开,不必理会若水的说辞,可是,脚似乎不听脑子的调遣,如生根。 只因她听到“允辞”两字就会特别的敏感,她没有回头,手指却不安的在胸前交缠着。 若水的声音冷冷的在身后响起:“其实,邵泽神君回来找允辞,和今天他的离开是我故意安排的,我知道允辞将你保护的很好,我想跟你面对面的说话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我才让邵泽将允辞引开。” 夏若薇缓缓的转头,却见若水的嘴角轻勾,眼里带着一抹冷嘲:“你到底有多爱他呢?就是不知道,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后,又会如何的抉择。” 若水漫步走到夏若薇的面前,在她的面前站定,用一种法官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夏若薇,仿佛眼前的夏若薇就是十恶不赦的妖孽一般。 夏若薇看到若水唇角的笑不由的觉得在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还是用很平静的语气问:“什么意思?什么真相?” 若水静静的凝视夏若薇许久,摊开右手,她的手里赫然多了一面八卦镜,这枚镜子她无比的熟悉,是允辞一直带着身上的。 若水很满意夏若薇脸上的吃惊表情,笑道:“你那天也看到我抱着允辞了吧,其实我还顺手取了这个。”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八卦镜,“你应该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被允辞打入这里?” 夏若薇身子晃了晃,似乎离真相越近越是触手可及,她的心也越发的不安起来,她的手指颤抖着缓缓的朝着若水手里的八卦镜摸去…… 八卦镜里的场景回放旱魃与允辞的大战……场景也在一遍遍的转换,夏若薇楞楞的看着里面的剧情,这感觉就像是她只是一个旁观者,非常认真的看着如电影一般回放的剧情,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是真实的,是她的过去。 如果是真实,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甚至怀疑这一切只是若水给她看的一个幻术;如果不是事实,八卦镜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场景,她只能用人格分裂来形容她看到的一切,那么残忍嗜血的人是她吗! 当若水收起八卦镜,夏若薇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为什么会这样,一切不是真的…… 夏若薇双手抱头蹲在雪地里,她所看到的不是真的,这只是若水想要她离开允辞编造出来的幻觉! 若水的手里赫然已经多了一把泛着蓝光的剑,剑光冷若寒冰,若水就这样提着剑,冷漠的看着蹲在地上无法回神的夏若薇,眼神似在看一个死人。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夏若薇走去,语气很平淡:“现在……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呢?我也没想到允辞会这么舍不得你死,只是,你若不死天下必乱,你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还不如现在做了了断。”说到最后,若水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的冷,手中的剑蓝光大胜。 夏若薇看着若水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眼里还是一片的迷茫…… 突然,“啊!!!”一声声凄惨而绝望的哀鸣在梵莲谷的上空回旋,久久不散…… 花韶白的手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心口也没来由的一抽,直觉告诉他,外面出大事了。 骤然起身,花韶白还没有出门就看到一个个宫人行色慌张,活像见了鬼,逮住一个问:“何事惊慌至此?” 宫人浑身颤抖,皇子的气场好强大好吓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不知道,只知道谷口一片血红,将……将整片雪地也染成了红色,而且……” “而且什么?”花韶白眉头也皱了起来,要知道梵莲谷一向太平,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梵莲谷的结界破裂,不知怎么的……很多妖兵入侵,我们正准备禀告凤皇。”宫人急急巴巴但总算调理清晰的将事情说完。 “什么!”花韶白的面色更是一白,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小薇儿的安危,厉声喝问:“允辞神尊呢?” 宫人被花韶白的喝问声吓得浑身哆嗦,惨白着一张脸摇头,“属下……属下不知。” 花韶白如热锅上的蚂蚁,身形一起就是朝着竹屋的方向飞去,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小薇儿,但愿是我多想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梵莲谷里顿时乱的如一锅粥,因为结界遭到破坏,很多对梵莲谷虎视眈眈的妖全部从结界裂口趁虚而入,顿时梵莲谷变成一片血腥的战场,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漫天的血幕将谷内皑皑白雪染成红色,红的刺目,那斑驳的血迹似在告诉大家无时无刻都有一个妖死了,或许凤凰族的族人死了,血腥还在继续蔓延…… 花韶白看到的就是一片杀戮的热血场景,那些妖如蝙蝠一般浑身灰乎乎的,脸也非常的丑陋像猪,四肢却非常的灵活,他们随便抓到一个人就咬,像是吸血鬼一般要将那个人身上的血全部吸嗜干净。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族人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族人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花韶白手中握着一把剑,他如砍瓜切菜般在将拦在他面前的妖兵坎了个粉碎,有些被他砍去脑袋的,有些被他拦腰砍断的,有些被他从中间劈成两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的妖,只知道这些妖前仆后继源源不断,似乎怎么坎也坎不完,也死不绝。 他在战场上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夏若薇的身影,身形如风的冲向竹屋,踢开竹屋,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的心也彻底凌乱了。 站在院子里,他对天来了一声怒吼:“小……薇……儿……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似穿过云霄,在梵莲谷的半空一遍一遍的回响,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忆,没有人回答他,他的小薇儿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不出两个时辰,梵莲谷里如人间炼狱,妖越来越多,尸体也越来越多,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急速蔓延,到底是为什么结界会破出一条口子,为什么嗜血的妖要涌入梵莲谷? 允辞回到梵莲谷后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将结界补好后,将这些妖全数清除,只是一个转眼,战争停止了,允辞一身青衣飘飘然的站在最高处的岩石山俯首而下,他的手里发出一串金光,金光所到之处妖全部灰飞烟灭。 许久许久后,允辞却没有在人群里找到夏若薇,来到竹屋,花韶白有些失魂落寞的站在竹屋前,允辞只是淡淡的朝房间里瞟上一眼,只是一眼他的心如坠冰窟。 允辞的衣摆被花韶白抓住,花韶白的眼睛似乎因为看到允辞才有了一些焦距,“告诉我,为什么小薇儿不见了,为什么结界破出一道口子,为什么妖兵会涌入梵莲谷,这里……再也没有以前的安宁,我的家园也被摧毁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哀和绝望。 花韶白说的这一切,允辞没有办法回答他,邵泽来梵莲谷找他的时候说,有一个法子可以救若薇,可是他们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没有跟邵泽飞回九重天就半路折了回来。 只要看一眼若薇没事,他再离开,只是他看到的不是平安无事的夏若薇,而是梵莲谷被入侵一片血腥。 “本尊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允辞的声音很平淡,只是隐约感觉这件事情,或许与若薇有关。 处理好梵莲谷的一切,已是夜幕降临,邵泽也总算将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了他,现在是若薇和若水同时在梵莲谷消失了,他的八卦镜也被若水给带着,她们去了哪里更是无从得知。 允辞抬头,看到天空的月亮有越来越圆的趋势,风撩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他此刻内心的复杂不安,他的眸子隐在月色里越发的深沉。 允辞:若薇,你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好想你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树影婆娑,夜猫碧绿的双眸在暗夜里散发着令人心颤的光芒,偶尔发出几声猫叫,一处阴暗的乱葬岗,这里有很多尸体,皑皑的白骨堆积成山,这些人死后却连一个墓碑也没有,刚刚又有人朝这边扔了一具尸体,夜猫趴在一棵枯枝上发出一声哀鸣,这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墨紫头发披散的女子蹲在乱葬岗前面,她的手白皙,颤抖着要伸向那具新鲜的尸体,却被另一只双抓住,似乎纠结很久,竖着的耳朵一动,她的身形很快就隐藏在附近的一棵树洞里。 一道金光闪过,允辞站在乱葬岗前面静静的聆听,许久许久后,他淡淡的开口:“若薇,你是不是在这里?” 距离夏若薇失踪已经过去一年了,他天上地下的寻找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水倒时找到了,若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找到的时候若水只是苦笑,将八卦镜还给他说,“你或许再也看不到她了,我很遗憾没能杀了她,似乎她也死不了。”她最后被魔君风子潇给带走。 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月圆之夜,他一直在等消息,如月圆之夜有嗜血杀人的,那就是夏若薇已经成魔之时,很遗憾的事,他没有等到那样的消息,一切似乎很平静,平静的如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也去过无数夏若薇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他始终找不到她,或者,她是在刻意的躲着自己吧。 只是最近听说乱葬岗里的尸骨会很快的消失,他便想来碰碰运气,或者她就在那个角落里。 夏若薇的身子颤了颤,她往树洞里缩的更深了几分,允辞,为什么你会来找我? 在这一年的时间魔性的扩展速度很快,试过无数的方法了结生命,可是,死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时候,她想要扎自己一刀,她还是可以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像是不死之身一般,不管怎么死,就算服毒,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她就会醒来。 渐渐的,她也发现了问题的蹊跷,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似乎整个绿洲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沙化,渐渐的她害怕看到阳光,只能窝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出现在乱葬岗,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如梦幻般魂牵梦绕的声音。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允辞了呢,好像有一世之久,每日的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再想他,可是真的听到这样的声音,她还是仍不住想要流泪,心好痛,相爱却不能相守痛苦。 “若薇,你真的不愿意见到我?”允辞的声音继续传到耳朵里。 夏若薇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却以涮然而下,她不要听见他的声音,每次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她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允辞求你离开这里,我不要再看到你,更不要你看到这样面目可憎的我。 许久许久,再也没有听到那一声声温柔似穿越千年的呼唤,夏若薇早就已经泪流满面,脑子里闪着无数他和她的画面,他温柔看她的样子,他吻着她的样子,他为她吃醋的样子,他们一起月下对酒的样子,他弹琴她跳舞的样子,他带着他去浮屠星海,去看曼珠沙华,他的弹指间为他变出银票,为她变出冰雕…… 允辞,我不要你看到,现在如恶魔一般的我,看到现在的我,你会特别的失望,深爱的女人是怪物,换谁也都无法接受。 如果可以,就让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其实真的很不错。至少我们有美好的回忆,至少他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毁了允辞的一世英名,至少她也知道允辞是爱着我的,这样就算是死,我也觉得自己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遭。 一直过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外面任何的动静,夏若薇也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她她走出树洞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兵天将布下的奇门八卦阵。 她静静的扫过面色各异的人一眼,知道这些人是天帝派来抓她的,这样也好,似乎一切都可以结局了。 夏若薇缓缓的走到中间高举双手道:“打架之类的太耗费体力,我也没有那样的心思打,既然你们想要抓我,就来吧,只求死一个痛快。” 夏若薇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倒是吓了那些天兵天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确定夏若薇说的是真的后,立即有小兵拿出锁妖锁,来到夏若薇的面前,将她的手脚绑上…… 天帝的天牢似乎待遇还是不错的,很干净,很清爽,夏若薇被绑在十字的架台上,身上覆盖着重重的枷锁和封印,这些枷锁和封印是困住人的三魂六魄,像是防止有些要灵魂脱壳。 天帝说择日将她处死,仙界的死发似乎比人界要残忍,有的是天雷劈死魂飞魄散的那种;或者被天火活活烧死,这也是魂飞魄散的。 夏若薇只觉得全身冰凉,似乎已经心灰意冷,每天她在天牢里都会受刑,鞭刑,身上总是会血粼粼的一片,只是这些身体上的痛楚抵不过她的心痛。 她身上的魔性越来越难控制了,只要是月圆之夜,她就会化身为嗜血的恶魔,踩着骷髅往前走。以前她只是会吃死人,如果再次恶化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这样被束缚着其实也很不错,至少被这样的折磨,她就不会去想吃人,不会去想允辞…… 想到允辞心不由的抽痛了一下,现在连一个道别也没有,允辞我真的好想你,想要在临死之前最后见你一面,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奢求。 在天牢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度过的是白天还是黑夜,精神变得恍惚无力,似乎越来越浑浑噩噩,再也没有清醒的头脑去想很多的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第几天,她的刑罚为什么迟迟还没有来,允辞,你是不是也如我这般的想你? 她傻傻的想着,唇角挂出一抹灿烂的笑,她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允辞那温暖的怀抱,还有属于他身上的特别的味道,是桃花和墨香。 她惊愕的睁开眼睛,瞳孔很清晰的倒影出允辞的轮廓,张着嘴,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他真的来了! 允辞深深的望着夏若薇,伸手为她抚去眼角的泪水,“傻瓜,你是我的妻,你出事,为夫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夏若薇再次泪奔,“我还是你的妻吗,这样的我,我自己都好讨厌,允辞,我不要现在的自己。” 允辞捧着夏若薇的脸颊微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折磨的他精神恍惚,他为了找他上天入地,他想要说一句“好久不见”的话,最后,所有的思念全部融化在这个吻里。 时至今日,允辞终于找到夏若薇,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成了一个魔,被重重枷锁束缚困在天牢里。 为了找到夏若薇,允辞使用灵魂离体之术,就是说现在夏若薇看到的允辞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他的一个灵魂,只有这样他才能见到她。 这个吻也含着夏若薇满满的四年,她好爱允辞,可是却不得不离开他,当看到若水让她看到的真相后,她惊呆了,她没想到杀了旱魃的人不是允辞,而是自己。 看到最后自己失去理智,想要杀允辞的那段更是心如刀绞,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杀他,可是失去理智的她却是那般的不管不顾,如果不是若水当下她的那招,或许允辞就会在她的面前倒下…… 那天在梵莲谷,若水提着剑,一步步的朝她逼近,想过要要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是,当剑刺入心脏的那一刻,她再一次魔化,抓住若水就冲出梵莲谷的结界,她将若水揍得很惨,可能只剩一口气,她才心情愉悦的离开。 她走的时候,还听到若水在她的身后撕心裂肺的叫道:“夏若薇,你不可能跟允辞在一起,生生世世,你得到他的心又如何,你还是无法跟他在一起,这就是命运,哈哈!” 若水最后笑得跟疯子一样,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终于,允辞结束了这个长绵的吻,他的额头如以前一般的抵在夏若薇的额头,声音变得有几分的沙哑,“若薇若你死,本尊也无法独活,可是你若不死,你身上的魔性会将你的整个理智吞没,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旱魃。”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允辞捧着夏若薇的脸,很认真的说着,字字清晰在夏若薇的耳畔回响。 夏若薇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允辞能在这个时候来看她,就足以证明一切,即使允辞现在说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怨无悔,能死在他的怀里,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不是。 只听允辞的声音继续说道:“两者无法取舍,我选择带着你的灵魂离开,重新投胎转世。”这样等到处决那天,她就不会落下魂飞魄散的结局。 夏若薇张着嘴,很认真的将允辞的话给听完,他是来救她的,他居然是来救她! 视线再次模糊,她快被允辞感动死了,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可以将劫狱说的这般的轻飘飘。 (夏若薇成魔的这段觉得太过毁了女主形象,就直接给略过,还是呈现出美好的形象给大家……) 第一百三十五章 舍不得你 夏若薇想要抱抱允辞表达一下她此刻感动的心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还被束缚着,她的眼泪再次涌出,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滚落,晶莹泪在天牢里的夜明珠的折射下刺痛了允辞的眼。 他捧着夏若薇的脸将她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吻去,他的吻如雨点般的落在她的睫毛,眉眼,眼角,脸颊,很温柔,很轻,带着浓浓的眷恋。 “若薇,不要再哭了,我心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是那么的好听。 夏若薇很听话的用力的点头,随后她感觉自己被允辞抱着,她觉得她很轻,如一片鸿毛,她一点点的脱离了她的肉身,再次回头发现自己的肉身还在原处,她果然被允辞灵魂离体了。 只是没有肉身的她好像变得很轻盈,手脚依旧灵活,意识也在。 拉着允辞的手,夏若薇很认真的看着他问:“允辞,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允辞回握住夏若薇的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才说:“因为我了解你,也知道你一定会束手就擒。” 允辞的确很了解她,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八年,过去的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曾经,嘴角露出一丝的苦涩,想到什么紧张的问:“允辞,你这样劫狱……会不会有事,我不要连累你。” 夏若薇:自己的命本来就是一条烂命,如果允辞也被她连累,那她万死也难辞其咎,她会一辈子难过,永远活在愧疚里。 允辞淡笑,在次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若薇,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我是苍穹大地的神,不是吗?” 夏若薇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份的不安,算了,都走到这一步,她因该相信他。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飘出天牢,这里就如一个迷宫,被允辞这样带着走,手牵着手,夏若薇感觉莫名的安心,只是他们一路下来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天兵,这安逸的令她感觉不安,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在前面等着他们。 但愿,这一切只是她多心,想太多了! 眼看天牢的出口大亮,似乎成功越来越近,夏若薇内心的喜悦也一点点的蔓延,似乎只要出了天牢,她就可以跟着允辞一世逍遥一般。 突然,那大亮的门缓缓的关上了,头顶也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允辞,本帝已经恭候多时。” 那声音真是天帝,只是听着声音却不见其人,随后寒森森的兵器和箭雨齐刷刷的对准允辞和夏若薇,夏若薇环视四周顿时心凉到了极点,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一个甬道,倒有几分相似一个牢笼,里三层外三层寒森森的箭,好似在警告他们,如果敢动分毫,那么你们的魂魄也会被这些寒森森的箭来个万箭穿心。 天帝甚是狡猾,在允辞进入天牢的那刻,他就已经在暗处盯着,只等他们一起逃出,才来一个瓮中捉鳖。 或者说,天帝的眼里早就容不下允辞这样的神的存在,他就是要逮住一个机会让允辞犯罪,然后一并将他给除之,所以,夏若薇会被关在天牢那么多天都没有被处决,等的就是允辞的自投罗网。 理清这样的关系,夏若薇的心入坠冰窟,聪明如允辞,她想到的问题,允辞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来了,只能证明,他很爱她,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她的一世无忧。 或许是感觉到夏若薇此刻复杂的内心,允辞握着她的手也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道,像是 无声的安慰。 允辞的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天帝,你如此藏着作甚,不如出来一叙?” 几声爽朗的笑声响起,果然几道七彩光芒闪过,威严霸气睥睨天下,一身明黄龙袍的的天帝出现在天兵天将之中,犹如众星拱月,他还在笑着,笑声里带着轻蔑和嘲讽。 许久,他才笑道:“原来允辞这么冷清的人,一旦动情却如此的惊天动地,连自己上万年的修为也不要了,这份爱感人肺腑,就连本帝也是动之以情。” 允辞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回头很温柔的看着夏若薇,好似数万只寒森森的箭尖也不存在,威严取笑允辞痴狂的天帝也不存在,这感觉好像两人不是身处于牢狱之中,而是站在一片春暖花开的地方,眼里只有彼此。 见允辞不答,天帝继续笑道,“本帝早就料到你的所有退路,特此二位恭候大驾。” 允辞的手抚上夏若薇的脸颊,用极温柔的声音问:“若薇,你怕吗?” 夏若薇摇摇头,她最害怕的事情是允辞会嫌弃,她不要她,既然允辞都能为她做的,刀山火海什么的她自然不怕,因为她的心里暖暖的,被允辞的“爱”给填得满满的,死又何惧。 天帝有些石化,为什么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刻还可以旁若无人的谈情说爱呢?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这里很多双眼睛看着呢! 允辞再次低头,吻轻轻柔柔的落在夏若薇的额头。 全场所有人被这两人的举动雷的双眼发直,嘴巴成o型,不自然的红晕也抚上脸颊,要知道,这是很传统的时代,怎么会有人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允辞果然是被夏若薇给带坏了。 允辞也利用这些人的呆愣时机,搂在夏若薇身周划出一道金色的结界,如爆弹似的直冲而上,金光所到之处兵器无声断裂,顿时人仰马翻,飞沙走石,这感觉就像被人扔了一颗颗的原子弹,沙烟弥漫,刀光剑影,惊心动魄,昏天地暗,风石火球。 允辞也没有放松警戒,快速的解决挡在前面的两个天兵,带着夏若薇急速而飞,这感觉非常的壮观,前面是两道光影在穿梭,后面是天兵天将如蜜蜂一般的倾巢而出,紧追不放。 他们从一个云朵穿梭到另一个云朵,那些蜜蜂一样的天兵天将也跟着从一个云朵穿梭到另一个云朵。 允辞的速度非常的快,只是一个转身,烟消云散,瞬间无影无踪,再也最终不到任何的踪迹。 天帝看着允辞消失的方向,眸色幽深,许久后,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随即下令道:“都别追了。” 天兵天将便听令随即鸣旗收兵,心里却是无比的纳闷:天帝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这是放过神尊和魔女他们了? 天帝:允辞,看在你的神力即将尽散的份上,本帝就徇私让你送她一程吧! 上古有青龙得女娲神力,修为神,成为九重天志高无上的神尊,名曰:允辞神尊。青龙者水神也,羽化为水,润泽大地,一切归于自然,灵魂也即灰飞烟灭,他亦与天地同在。 天空下起磅礴大雨,乃至整个六界……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蒙上了黑油油的田野.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飘浮的柳絮。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允辞打着一把红伞与夏若薇漫步在忘川河畔,此时的曼珠沙华摇曳似火,就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似在与他们打招呼一般,曼珠沙华轻轻摇曳着。 夏若薇抬头,这里可是冥界,为什么冥界也会跟着一起下雨呢? “若薇……”允辞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夏若薇回头,允辞站在伞下,今天的他没有穿着青衫,却是一身白袍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神色淡然,眸色幽深,还是那般的潇洒俊逸,还是那般的风华绝代。 夏若薇与他对视,许久许久也不敢开口说一些离别的话,她知道,允辞只是送她到奈何桥边。 好不容易见面,没想到分别来得还是那么的快…… 若薇:允辞,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好想好想就这么牵着你的手,然后一直一直的走下去,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许久,允辞问道:“若薇,你会不会将我忘记呢?” 只是这样温柔的语气,夏若薇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喉咙发涩,鼻子发酸。 都说投胎后的人都会忘记前世所有的记忆,可是,她不要忘记他,要生生世世都记着他,记在心里,永远永远。 命运总是弄人,为什么给了他们相遇相爱却不能相守,只因他是神,她是魔…… 若只是如此,她宁愿她们是普通的夫妻,平平凡凡,一辈子就这样平淡度过,恩爱至白头,也好过这样的牵肠挂肚。 夏若薇搂住允辞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允辞,我不要喝孟婆汤,不要忘记你。 “若薇,我会来寻你,我们还是会重逢的,相信我。”允辞温柔的声音吹拂在夏若薇的耳畔,他很用力的将她搂进他的怀里,想要就这样不再分开…… 允辞:上天,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放她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若初见 夏若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真的,允辞,你不可以骗我。”她也很用力的回抱住允辞,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即使耳畔雨水哗哗,她只想要感受他身上的温暖,这份安心,安宁。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背,她的长发此刻如瀑布披泻而下,如绸如缎,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与它丝丝缕缕的纠结在一起。 “若薇,为夫怎么会骗你。”语气淡淡,却是这般的无奈,夏若薇没有发现允辞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和无奈。 一直静静的依偎了许久,允辞才再次牵起夏若薇的手,朝奈何桥而去。 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 奈何桥上最后一次回眸,红尘最后一丝留恋化成那双颊两行清泪。泪入孟婆汤,驻首三生石,前世今生,重重轮回浮现眼前,千世的冰封,万年的孤寂,那一刻全部回归于寂静。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奈何来世的重逢。浮生若梦,百折千回…… 允辞手执红伞,目送着夏若薇一步三回头的朝奈何桥上走去,只是上了奈何桥的她有些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眼神迷茫而空洞…… 允辞:若薇,若我说此生说过唯一的谎言,那就是“来世去寻你”,我宁愿自己死,也要保全你的魂魄,送你去轮回,期盼来世与你再见,可是我有来世吗,我是神,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最后,我骗了她,此生,我再也无法去人界寻你,你会难过吗?…… 允辞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留在奈何桥边上的只有一顶红伞…… 允辞的碎魂又回到神殿,那里春暖花开,桃花瓣如蝴蝶纷飞,桃树下,那里有个女孩正看着一位青衣美男子,女孩很可爱,两只猫耳朵活灵活现,一双似水灵动的眼眸,她的笑是这世界最纯洁无暇的。 然后她很主动的将唇贴上他的唇,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亲吻公主的画面,允辞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看了她许久才笑道:“你是我带回来的,留下可好?” 女孩很爽快的点头,那样纯真的笑一直印在他的心灵。 人生唯美若初见,若薇,万年的孤寂因为你的闯入而感觉到温暖,你是不是也如我一般……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无法用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回声的千结百绕…… 荷塘里的金荷开花,金色的光辉洒满天际…… 那日,允辞神尊羽化,天降大雨下了整整三个月。 若薇迷迷糊糊的被小鬼送到奈何桥,孟婆面无表情的勺着汤,看着每个路过的魂都得喝下孟婆汤,才能入轮回道投胎转世。 终于,前面的魂魄一个个的过去,轮到夏若薇,捧着孟婆汤,她垂眸还能看到浓黑的汤里倒影出自己苍白的面色,她回头看了眼站在奈何桥边目送她的允辞,他说会来寻她。 嘴唇一点点的接触冰冷的碗,却听到孟婆的一声叹息:“允辞神尊这是何苦,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将自己……” 夏若薇本来是浑浑噩噩,听到孟婆这么一声瞬间感觉心口一痛,再转头看向奈何桥的方向,那里只有一把红色的雨伞,允辞身影也渐渐涣散成一团白雾,烟消云散。 夏若薇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碗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夏若薇的颤抖,无力的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随即汤汁四散。 抓住孟婆苍老却有力的胳膊,夏若薇的声音再次惨抖,“允辞神尊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孟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熬的汤被夏若薇这一哆嗦打翻,顿时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怒道:“你没看到天降旱雨,本来冥界是没有雨的,有这样情景的自然是仙界或者神界有神羽化,允辞神尊是水神,羽化后自然化为万千雨水润泽大地……” 夏若薇浑身颤抖,眼里不受控制的流下,还记得允辞说过“万物都是有轮回定律的,谁说神不会死,包括我也不例外……就如女娲补天,只是世间还没有大的变动,如果天下动荡,一旦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神也不会例外,自会牺牲小我,造福万物。” 看到夏若薇泪奔,孟婆的声音也缓和了很多,“刚刚送你来奈何桥的,不是允辞的神魂,只是他用念力幻化出来的一个幻影……”真正的允辞早在去天牢救若薇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惊诧,伤心,落寞,难过,心痛全部涌上心头! “允辞你是个骗子,说好的来世再见呢!”夏若薇如疯子一般冲出奈何桥站在雨幕里,雨淅沥沥的将她的全身打得透湿,雨水顺着她脸部的曲线滚落,她却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她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允辞最后的拥抱…… 他爱她,用尽一生爱她,为了她可以轮回转世,他不惜耗尽神力只是为了救她,他骗了她,他没有来世,何来有缘再重逢? 耳畔似响起允辞当日誓言:“今众在此见证,许吾妻三誓之言,此生不换,第一誓:许我三千不变痴缠,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二誓:许我三世华丽遇见,不负流年不负缘;第三誓:许我一世倾城姻缘,人生唯美若初见。” “若薇若你死,本尊也无法独活,可是你若不死,你身上的魔性会将你的整个理智吞没,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旱魃。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两者无法取舍,我选择带着你的灵魂离开,重新投胎转世。” “若薇,你会不会将我忘记呢?” 允辞,你是个骗子,我什么要骗我,我不要你为我而死,你这样,就是要我永远记着你,记着你的好,可是,你欠我的承诺,又该如何兑现? 允辞,你怎可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允辞,你可想过我会伤心难过,允辞,你怎可这么对我! 允辞,你都不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啊!!!!”一声凄惨的哀鸣响彻整个冥界,在半空回荡,久久不散…… 清脆的铃声在耳畔响起,这声音似穿越千年,遥远而忧伤,每一次轻轻地碰撞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每一缕声音都能给人以心灵的慰藉,这就是风铃的声音……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紫色的结界笼罩,连着天空也变成一片紫色,阳光折射在结界上反射出五色斑斓的光彩,这里是……紫夜荼縻之梦?!?! 脑子乱哄哄的,她双手捂着脑袋,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的抽痛,有些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 “哈哈,小姑娘,本座给你编织的这个梦,你可觉得满意?”一个妖娆的奸笑声响起,夏若薇抬头环视四周,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那树还是树,那山还是山。 夏若薇磨牙,“给本小姐滚出来,别在哪里装神弄鬼的!”暴怒,没错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如果这里还是幻境,那么允辞没有死,他们也没有成婚,也没有旱魃,她也没有成魔,更没有梵莲谷,一切只是梦而已。 夏若薇伸出自己的十根手指,上面果然没有戴着允辞送的红宝石戒指,果然一切是梦啊!一个好凄惨好忧伤的梦,吓死宝宝了! “啧啧啧,小姑娘,脾气还是不要这么暴怒好,你吓到本座了。”这声音听起来要多妖媚就有多妖媚,夏若薇却听得眉毛直跳。 站起身,夏若薇握紧拳头视线敏锐的扫过周围的一切,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 “你想知道,你在我这个梦里睡了多久吗?如果不是我的召唤铃将你的魂召回来,或许,你就在你的梦里一命呜呼了。”语气很妖孽,看来风子潇做出来的幻境里的妖,也是这么的变态。 夏若薇觉得不再理会那个妖的自言自语,不理不睬,反正那个妖似乎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那么她就安安心心的打坐静心好了。 夏若薇闭上眼睛,果断的早原地打坐,一阵阴风扫过夏若薇的脸颊,突然,一张冰冷窒息的脸渐渐凑近夏若薇的脸颊,“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本座了。”语气带着几分傲慢。 夏若薇继续恍若未闻,“呵呵,你不会跟那个什么神尊一样,搞得跟木头似的……那个什么神尊,本座跟他说话,那是给他面子,居然如此的不搭理,明明受了重伤,还不理会我的好意,真的另本座好受伤啊!” 冰冷的手指慢慢的在夏若薇的脸颊摩挲,“你的这个梦也不完全是假的,其实也算是真的。” 夏若薇虽然闭着眼睛,不过她的话,她是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什么叫也算是真的!是将来会发生?! “我说,你有没有受伤,不如我们来打一架,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如何?”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滑道夏若薇的下巴,用力的捏着,语气也森寒了几分,“说话,本座向来就不是幽耐心的主。” 夏若薇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眸,这是一张怎样妖媚的脸呢? 第三百十七章 你在怕我 一双如狐狸一般妖媚的眼睛,很长很细,如星复作月,她身着紫衫,修长的玉颈下是一片春光,鬓珠作衬,脂窗粉塌能鉴人。 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处画着红艳艳的“火”字,更是增添了几分的媚感。 见夏若薇睁开眼睛,女子笑得更加的灿烂,如三月的暖阳,“你想不想知道,你爱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跟你一样做了同一个梦?” 夏若薇直接回了一个“你果然很无聊”的眼神。 话说回来,夏若薇此刻的心情是悲喜交加的,喜的是她和允辞都还活着,没有魂飞魄散,生死离别,悲的是原来与允辞那么多的浪漫时光只是她的黄粱一梦,好羞涩啊,居然做了那么长那么长,那么羞涩的梦……还有跟允辞那个……天! 夏若薇越想,脸上浮现的红晕就越多,紧接着浑身都感觉燥热起来,如着火般炙热,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紫衣女子冷汗,不明白她只是这么一说,这小姑娘为什么脸色如火烧云,一定是做梦做的脑袋也不好使了,或者得了幻想症,人跟着傻掉了! 紫衣女子掏出铃铛摇了摇,“喂,回魂了!” 夏若薇缓缓的抬起头,见紫衣女子一脸的恼意,“我本来就很正常,你是不是就是住在紫夜荼縻之梦的妖精,给人制造梦境的?” 紫衣女子高扬下巴,“这是自然的,本座还是很厉害的,小丫头,要不,我再给你编一个美好结局的?”说着再次要拿起铃铛摇。 夏若薇的眼眸微眯,想着自己醒来的时候也是听见一声铃铛响才醒来的,难道说,这个女人是通过铃铛来控制梦境的?!那是不是说,只要将她手里的铃铛破坏掉,就可以从这个紫夜荼縻之梦境走出去? 手比脑子的意识还要快上几分,紫衣女子好就是要用铃铛来引起夏若薇的注意,她已经手痒到不行,就是想要找人打打架,打发一下无聊时间,在这里真的太无聊了,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把这么好玩的两人人给弄死了。 两人一交上手就是难分难舍,瞬间从地上打半空,顿时狂风呼啸,树叶婆娑而下,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夏若薇的五色光芒直逼紫衣女子手里的铃铛,每当快要打到铃铛时,紫影一闪,她就如瞬移瞬间退出一米开外,夏若薇自然不气馁继续围攻,紫衣女子嘴角扬着笑,身法诡异,似乎只是不痛不痒的打发,并没有下十成的力气。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似乎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上,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伤口也渐渐的愈合,随意的扯下一块袍角,允辞将腹部给绑上朝打斗声发出的地方飞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为什么他也有种似梦非梦的感觉,似乎在他和若薇身上发生过很多事情,可是被铃声唤醒后又感觉只是南柯一梦。 很快允辞就来到战场,夏若薇和紫衣女子飘悬于半空之中,紫衣女子身法鬼魅,看则夏若薇占尽上风的趋势,实则不然,紫衣女子弹指一挥就可以随时扭转乾坤。 紫衣女子自然很快就注意到青衣的允辞正飘飘然的负手而立,面色淡然,神态自若,虽然腰上包扎这白布,一点也不影响他绝代风华的形象,这姿态怎么有点像局外人只是果然旁观的! 紫衣女子:这个神尊真奇怪,他不是很在乎眼前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表情如此的淡然,难道他是想最后才出手? 夏若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紫衣女子的攻势上,见她只是一个晃神露出破绽,手中的五色光芒如利刃直袭紫衣女子手中的铃铛,这铃铛似乎也感应到危险,居然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清脆的铃铛声在此刻听来如地狱而来的幽灵,令人精神恍惚,想要集中精力,精神却越来越恍惚。 夏若薇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绵软无力,这个铃铛居然如此的变态,身子也如破败的枯叶缓缓的坠落,很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很熟悉,那是每夜魂牵梦绕都无法忘记的,熟悉的桃花香和墨香,这是允辞身上特有的味道。 允辞在铃铛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弄成一个结界,然后飞身将夏若薇也护在结界里,结界阻隔所以的杂声,包括那个诡异的铃铛声。 夏若薇瞬间有些晃神,这是梦还是真实呢?她已经无力思考其他,直接伸手牢牢的环住允辞的腰,将头很自然的靠在允辞的胸膛,这个动作很自然,似乎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夏若薇的声音很轻,几尽低喃,却还是很清晰的被允辞听到,她说:“允辞,你活着,真好!” 允辞也很自然的揽在夏若薇的腰,似乎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反应。 紫衣女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在无意之间还促成了一桩姻缘,天上的月老都该下岗了,都来她的紫夜荼縻之梦走一遭,不管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两小无猜,还是情深却不知,无情的可以增进感情,有情的感情可以稳固感情。 允辞只是随手一招,原本还在紫衣女子手里的铃铛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他随意的把玩这,嘴角似笑非笑。 紫衣女子面色迅速惨白下来,面露吃惊,感觉脖子冷飕飕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眼睛也紧紧的盯着允辞手里的铃铛,眸色也越发的冷了几分,“还给我。”这次她没有再自称本座,而是用我来称呼。 她也没想到允辞的伤会恢复的如此的快,她的小心道行,对允辞来说似乎只是九牛一毛,他能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允辞淡淡的瞥了眼紫衣女子担忧的眼眸,语气很温柔的对怀里的夏若薇说:“若薇,你想要怎么玩?” 玩!紫衣女子的嘴角抽了抽,这感觉怎么那么像之前她说的话,现在这情况为什么完全倒过来了? 等等,既然允辞神尊那么厉害,刚开始为什么不将铃铛直接拿走,为什么要在她将那个小女孩打下去的时候才……这感觉怎么那么像秋后算账! 夏若薇这才抬头将视线落在允辞手里的铃铛上,一脸的喜悦,就差没说:“允辞,你好厉害!” 拿过允辞手里的铃铛,夏若薇变成好奇宝宝把玩着。 “你是什么时候走出我为你编织的梦境的?”紫衣女子打量着允辞,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她没有用铃铛唤醒过他,他是唯一一个自己走出梦境的神,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 允辞的唇角弯了弯,“不早,几天前。” 紫衣女子有些风中凌乱,怎么可能,她的梦境从来就没有失败过,早知道她就不过来唤醒这个小女孩,感觉完全是给自己竖了敌人啊! 夏若薇记事的本领很强,刚刚也只是看了一遍紫衣女子如何摇着铃铛,她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晃着,瞬间,紫衣女子捂着耳朵想要逃走。 她快,允辞的速度比她还要快,手中发出一条金光,很快就将紫衣女子整个人如捆粽子般束缚住,某女就如一个冰棍直直的从半空摔落,然后砸出好大一个坑,瞬间烟尘四起,整个大地也跟着晃了晃,连着树上的落叶也扑索索的落下。 夏若薇往下一看,一人一坑,完全的量身定做,紫衣女子身上还盖着树叶,就像盖了一床纯天然的被子。 紫衣女子自然没有刚刚的光鲜靓丽,这个脸都黑了,嘴也歪了,眼白上翻,头发蓬乱如鸡窝,似乎还能看到她头顶有星星小鸟乱飞…… 夏若薇强忍着笑,有点像羊癫疯似的抽搐了一下,不过,对上允辞有些淡漠没有表情的脸色后,她的笑也跟着冻在脸上,感觉气氛有点冷,为什么允辞会不高兴,是不是没有给他打招呼? 干咳两声,夏若薇决定先来一句久别重逢的话:“神尊大人……” 允辞的冷眸一扫,夏若薇冷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说错话了吗? “之前称呼什么?”允辞淡淡的开口。 “之前!神尊大人啊……”夏若薇非常的无辜,为什么梦里的允辞那么美好,那么温柔,怎么一回到现实,一切就又变味了! “叫名字。”允辞纠正,为什么他听到这个称呼,会感觉如此的不舒服呢,似乎已经习惯她叫自己名字了。 “允辞?”夏若薇说的非常的小心翼翼,非常的轻,害怕说重了就会挨允辞一顿揍。 夏若薇非常的紧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与允辞此刻还亲密的拥抱着,也将那个捆成棕子的紫衣女子抛之脑后。 允辞的眉目挑了挑,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若薇,你在怕我?” 夏若薇赶紧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还在允辞的腰上,赶紧如灼烧一般收回手,然后摇头,她哪里是在怕允辞,是觉得很尴尬好吗? 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她已经梦和现实傻傻分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允辞…… 允辞渐渐的走进夏若薇,然后很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四不像 允辞的唇慢慢的离开夏若薇的唇,就见夏若薇虽然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眼泪从她眼睛滑下,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很认真的打量着站她面前眸光温柔似水的允辞,泪水浸染的双眸是那般的清澈,令允辞的心神也不由的一荡,眼里更是化不开的浓情。 允辞很温柔的用手指抹去她脸颊的泪水,他的嘴唇微启,似有话想说,又似不知从何说起……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夏若薇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梦到我成了魔,关在天牢里,你为了救我散尽神力,羽化为水,天降旱雨,绵绵不绝,你送我上奈何桥,看我度轮回之境,我们约定来世,而你却灰飞烟灭,只留一缕残魂,站在奈何桥前,相望来世路……”说到最后声音也越发的颤抖。 允辞只是捧着她的脸,静静的听着她说,眼里也似有了雾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同一个梦而感触。 夏若薇深呼吸,平缓了心情,才继续说:“醒来后,心痛尤在,恍如还置身梦境,清醒后,我很庆幸……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允辞……你也没有羽化,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我的面前,不想你死,我不想……”更不想与你分开。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允辞将夏若薇搂进怀里,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静静的聆听她的惶恐不安…… 许久,夏若薇的哭泣声渐消,她抱着允辞真真切切的感觉他是真实的,才感觉安心。 允辞的声音才如棉絮一般,温柔吹入她的耳朵里,“若薇,本尊那么舍不下你,又怎会让你一个人伤心难过。” 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夏若薇觉得无比的舒心,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仿佛这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似乎要这样相拥,直到地老天荒。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再次破坏这份温情和美好,“我说,你们要腻歪,可不可以不要在本座面前!”她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恩爱,她还被允辞给算计了,现在绑的跟粽子一样动不了,很悲催。 夏若薇松开允辞,这才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第三者”,摇着手中的铃铛,夏若薇蹲在紫衣女子的坑前,见允辞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吐吐舌头,“允辞,我被她编织的梦境害惨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不,我们也让她做一个恶梦,不知道她能不能从梦境里走出来。” 允辞挑眉,“这主意不错,荼縻你因该很容易走出你的梦境才是。”说着将夏若薇手里的铃铛取过,铃铛就这样飘着紫衣女子的头顶,随着允辞的咒语,铃铛也发出幽灵一般的声音。 紫衣女子双眼睁大,“不要,我不要入梦,放开我,允辞,你是神,何时也变得这么卑鄙……”她想要挣扎,可是耳朵传入那阵咒语后,她的双眼呆滞,随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盏茶的时间,她已经进入入定的状态。 允辞受收了铃铛,然后看了眼闭目睡着很安静的紫衣女子,他才淡淡的说:“本尊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夏若薇感觉太神奇了,神尊他老人家怎么也会催眠? 允辞这才拉起夏若薇的手说:“我们三日后再来,到时,你想要怎么玩都行。” 夏若薇瞥了眼紫衣女子,在心里默默的替她悲哀了一下,真倒霉,看来得罪神尊者下场都很惨。 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允辞的面色再也没有刚刚的云淡风轻,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也跟着发白,额头布满细细的汗水,他扶着一旁的树枝,如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夏若薇一愣,第一次看到脆弱的允辞神尊,在她的心里允辞一直都是至高无上的,想不到刚刚的云淡风轻,只是允辞做戏给那个紫衣女子看的。 “你还好吗?”夏若薇一脸的紧张,扶着允辞才看到他腹部的白布条已经渗满鲜红的血,“流血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咦,这个问题,似乎之前她问过允辞,记得那个时候允辞的回答是……因为妒忌!! 就在夏若薇会认为允辞的回答会如出一辙时,听到允辞淡淡的声音传来:“消神剑。” 夏若薇眨眨眼,那个果然是梦,看了现实中的允辞没有梦里那么无赖,看来拐婚什么的也只是梦,那个梦果然歪的有点离谱,允辞那么正直的神,是不会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 额头再次遭到一记暴力,夏若薇捂着额头,然后眼疾手快的扶着允辞坐好,看着不断渗血的伤口,夏若薇关心的问:“你这个伤……怎么办?” “帮本尊去采灵草,这里虽然是幻境,植物是真的,灵草表面红棕色或灰棕色,具显著的纵皱纹、沟纹、皮孔及稀疏的细根痕。质坚实,断面略显纤维性,黄白色,粉性,形成层环明显,射线放射状,有的有裂隙。根茎呈圆柱形,表面有芽痕,断面中部有髓。气微,味甜而特殊。”允辞第一次说那么长的话,还将灵草的药理一并说了。 夏若薇点头,“我现在就去找,等我。”说完一溜烟的已经跑远。 允辞本想叮嘱几句哪里会有灵草,结果夏若薇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摇头,这丫头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急…… 闭上眼睛,继续打坐调息,刚刚的催眠看似轻飘飘的,其实需要强大的念力注入铃铛,这样才能操控同样念力深厚者入梦。 他本就有伤在身,用力念力,才会一不小心的牵动了伤口,消神剑的伤口还真不容易愈合。 只能说风子潇用在他身上的这两招实在高明,这伤口只要不动用念力,就不会裂开,破除结界更是耗费念力,这个梦是风子潇炼制出来困他的,自然不会轻易就能破解的。 所以他被囚禁在这个梦境,没个一年半载是出不去的。 只是,风子潇什么都算好了,就是没有算到夏若薇会跟着跑进来,他的这个计划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 果然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夏若薇站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弯腰很认真的寻找允辞说的那种草,不放过任何的角落。 想想自己既然都出来了,可以顺便打个猎回去烤着吃,似乎很久没有开荤了。 找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看到,她就往深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将阳光挡得密不通风,雾气也越来越大,不时有虫鸣声窸窸窣窣。 也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夏若薇在一片悬崖边上找到所谓的灵草,多采了几把灵草塞进怀里,眼前闪过一只灰色的身影,这里的兔子似乎成精了,一般的兔子都是很小个,刚刚跑过去的兔子有成年狼狗的大小,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夏若薇没有想太多,就朝兔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兔子的速度自然没有她来的快,只是一个翻身她就将兔子的去路堵住,兔子眨着无辜的眼睛,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像是在说:可不可以不吃我,虽然我看上去比较有肉,但你可以吃其它的,这里还是有很多跟我一样肥的动物。 夏若薇挑眉:姐就是看上你了,快束手就擒,乖乖成为姐的腹中餐吧,这是你的荣幸! 兔子见求饶没有用,露出牙齿做凶狠状,像是在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夏若薇无语,为什么连一只兔子都想要威胁她呢,这么怪异的兔子,不知道肉是不是香的。 就在夏若薇要发动攻势擒获兔子时,突然,林子最深出传来一声巨响…… 这声音有点像恐龙的嘶吼声,这声音一出,整个树林都安静了,草丛原本还有些喧闹的虫鸣也禁声了,气氛也变得紧张而诡异,安静的如暴风雨来临前兆。 夏若薇只见眼前原本还准备跟她拼死一搏的兔子,瞬间有些脚软,原本还肥胖的身子晃了晃,像似脚软般突然在地上滚了一滚,晃晃悠悠的站稳,随后如临大敌般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感觉到嘴的肉没了,实属可惜,夏若薇就跟在兔子的后面追去,手中是五色光芒汇聚成一个球朝兔子的脑袋劈去,只见光芒迅速将兔子包围,兔子颤抖了一下然后歪到翻了白眼。 夏若薇拍拍手,朝晕倒的兔子一步一步的走去,对于今天的狩猎结果,她是非常的满意,终于有肉吃了! 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有些机械的转头,瞳孔骤然放大,小嘴微张……哦买噶! 只见一个脖子很长的庞然大物出现在离她的十米开外,只是它头先它的身子一步来到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那不大不小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看到猎物的喜悦。 它的整个身子也紧跟着慢慢挪了过来,每走一步地动山摇,犹如七级地震,所过之处树木被它庞大的身子挤压歪到,脚一踩全部化为粉屑。 眼皮跟着微抽两下,反射性反应,夏若薇一惊身子飞速的后退,跳上十米外的一棵树上,这样才勉强与那庞然大物保持同等高度。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赠剑定情 眼前的庞然大物有点四不像,身材像恐龙,前爪短,后腿长,脖子如长颈鹿,头上长着四根牛角,仔细看有点像牛,它嘴巴微张,每根牙齿尖锐似剑尖,可以想象被咬上一口会是何等的悲惨,它身后的尾巴长长如鳄鱼的尾巴,身上的皮肤很青,如青苔一般,像是很多年都没有洗澡了,上面积满厚厚的一层。 那四不像也用同样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夏若薇,根据它的体型,它的眼睛并不大,眼珠黑溜溜的如黑葡萄一般,似乎没有见过人类一般,充满对新事物的好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若薇。 它再次朝着夏若薇发出嚎叫,嘴巴打开,从它嘴里发出浪波般的声波,达到震耳欲聋的效果,像是要用他威风凛凛的气场镇压住夏若薇,又像是不满还有动物见到它之后还如此不卑不亢的,一点也不恐惧,怯懦,它的鼻子哼气,像是诉说它的不满。 夏若薇捂着耳朵,真是好吵啊,这四不像该不会是想要拿她塞牙缝吧! 见四不像依旧与她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她想要逃跑了,这庞然大物,打起架来一定很耗体力,不如商量一下,和平解决如何? “你想要吃兔子,那兔子给你就是。”夏若薇指了指躺在地上翻白眼的那只胖兔子道。 四不像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躺在地上的胖灰兔…… 夏若薇眸光一闪,要的就是这个时机,随后,她足尖轻点朝反方向跑去而去,可是,身后如狂风席卷,一条带刺的尾巴朝她横扫而来,那条尾巴如蛇一般灵活,威力却比蛇强多了,所到之处灰尘弥漫,石屑纷飞,树木尽折腰,那些折断的树就变成武器,齐刷刷朝夏若薇的方向飞来…… 夏若薇腾空,手中召唤出青铜剑,一边使唤着青铜剑朝四不像脖子攻击而去,一边躲避那条尾巴的攻击,那四不像活像练了铜墙铁壁,不管剑如何刺,都没有在它的皮上留下痕迹,连道小口子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夏若薇冷汗,一番战斗下来,她整个人都已经汗湿,而四不像依旧威风八面,身上连块毛也没有掉,它似乎很乐意与夏若薇玩玩,只是拿着尾巴攻击,就像夏若薇只是它的一个玩具,它可以当足球踢,也可以当皮球蹦跶两下,玩得有些乐不思蜀。 夏若薇也觉得这个四不像只是在耍她,不由恼火,她看上去那么好欺负!既然它的脖子是铜墙铁壁,那她就换一个方向,比如它白白的肚皮,耍她玩,那她就让它肚皮开花! 夏若薇御剑直朝四不像的肚皮而去,似乎看出她出意图,那四不像眼眸一冷,张开大口就要咬向夏若薇的身子。 抬头,血盆大口就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夏若薇屏气,直接操控剑,将剑的体格放到最大,朝四不像的口中刺去…… 如利剑般的牙齿也离夏若薇的脑袋越来越近,像是兽口余生,生死只在一瞬,夏若薇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有种玉石俱焚的心态,看到自己的剑很顺利的飞进四不像的嘴里后,她的身子一起,向上一跳,挂到四不像的牛角上,此时她的身形已经变成狸猫,耗了不少体力,有些软绵绵的挂在上面。 而此时的四不像,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理会,挂在它威严的角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它的肚子里多出一把庞大的剑,瞬间有些消化不良,感觉肚子疼,刚刚明明是要吃那个女娃子的,为什么进入到它肚子里的,却是一个硬邦邦不能消化的东西。 为什么四不像吞剑的时候没看到剑呢?那也只能怪它的眼睛太小了,它远看的时候,夏若薇是手握着剑站在原地,它张开血盆大口理所当然的就朝那个方向咬去…… 就在血盆大口越来越近的时候,夏若薇驱动手中的剑骤然变大,并驱使剑飞入四不像的嘴里,而她的身子骤然的缩小,几个灵活的跳跃,就跳到了四不像的头上。 可怜的四不像还在为吃到美味乐不思蜀,青铜剑顺着四不像细长的脖子滑落,在它的喉咙出划开两道口子,即使它的皮再厚,喉咙和腹部的皮肤是最薄弱的地方。 剑顺着喉咙很快就滑至它的腹部,剑尖扎入腹部又是一阵抽痛…… 腹部再一搅动,胃部的皮肉与剑摩擦瞬间就出血,疼的它的眼泪也落了下来,看来那个小女娃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张口想要将她吐出来,试了好几次只是吐出几口口水。 它的脾气开始暴躁,它朝天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鸣声震天,声音带着呜咽。 夏若薇一惊,赶紧抓紧牛角,四不像的尾巴开始在石头,树木之间狂扫,这感觉如地震,整个大地似承受不住它的暴怒晃了晃,也受不住它尾巴的疯狂敲打,渐渐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缝,这样的暴怒发泄,还是不能减轻四不像身体里的痛苦,它的脑袋也开始不住的摇晃,用它的牛角去顶树木,还有地面。 夏若薇此时已经变成原身飞到几十米开外,站在一棵最高点的树上,静静的看着四不像自虐,她还不时的驱动四不像肚子里的剑折腾它几下。 四不像本来只是甩尾巴,撞头,想要发泄内心的痛苦,随着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它庞大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重重的歪到侧躺在地,溅起一地的灰尘。 它似乎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去发飙,就在原地打滚,这动静大的,草木尽毁,铜墙铁壁的皮也不再是青色,上面布满的黄黄的灰尘。 渐渐的它的眼睛流出的眼泪越来越多,它的悲鸣声由洪亮渐渐小下去,最后变得嘶哑如临死时的呜咽,尾巴也渐渐没有了挥动的力气,最后,它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四不像是死了,可是它吞到肚子里的剑要怎么拿出来! 夏若薇抓狂,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特蠢的蠢事!她最后看了眼四不像,提起地上的灰兔,朝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夏若薇灰头土脸,垂头丧气来到允辞的面前,将灵草捣碎给允辞附上,然后为他细心的包扎伤口。 从回来夏若薇就一直垂头不语,允辞也只是打量着她,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终于在允辞的伤口绑上蝴蝶结后,夏若薇抬头,一脸做错事的懊恼表情,允辞见她浑身脏兮兮的,便在她的身上使用了一个清洁术,原本灰头土脸的夏若薇瞬间精神了很多,衣服也变得光鲜亮丽。 “允辞……”夏若薇低头,然后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把你给我的青铜剑……给弄丢了……” 允辞垂眸,似乎也没有听清夏若薇说的话,“说什么,声音那么小。” 夏若薇再次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次允辞总算是听清了,挑了挑眉问:“怎么没的?” 夏若薇便把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随后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没有剑似乎很不方便,比如不能御剑飞行,比如杀敌的时候就不能驱动剑耍酷…… 允辞轻轻一叹,“若薇,你是觉得这把剑跟随你多年,没有了很可惜;还是因为那把剑是我送的,没有了有些难过?” 夏若薇疑惑的抬头,很认真的看着允辞,很认真的琢磨话里的意思,两个答案有区别吗?只是因为习惯了用那把剑而已吧,没有了也可以换一把,倒也不是觉得可惜。 “那把剑有点笨重,不如给你换一把。”允辞说着右手掌心向上,手中金光一闪,一把剑赫然在他的手中出现,剑长2尺1寸,剑鞘为银白色上面绘有繁复花纹,剑柄的下方同样刻着若薇二字,好似这剑为她量身定制。 赤色的剑柄上,飘扬着寸余长的红绫。果然比那把青铜剑轻巧很多,更适合她。 从允辞的手里接过剑,剑身出鞘,剑宽半指,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上面清晰的映衬着金色的纹路,夏若薇在手上掂了掂,随意的耍了两招剑花,便将剑收入剑鞘,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允辞你真好,谢谢你的礼物了,很喜欢。”像是为了验证此刻兴奋的心情,夏若薇给了允辞一个拥抱,然后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允辞只是一愣,感觉若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眼角微弯,心情也是愉悦的,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个奖励。 夏若薇蹲在晕死的兔子前,开始剥皮工作,直到天空露出星辰,夏若薇才生火烤兔子,允辞只是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夏若薇烤兔子。 很快肉香四溢,夏若薇扯下一只兔腿,看向允辞问道:“要来一块吗?” 允辞伸出手,接过夏若薇手里的兔腿,不知是不是允辞故意的,他的大手在她的手背扫过,夏若薇只感觉一个电流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心口,小脸不自然的微红。 夏若薇飞快的收回手,然后若无其事的扯下另一个兔腿啃了起来,允辞的声音这才淡淡的响起,“若薇,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紫夜荼縻之梦里?” 夏若薇一愣,记得这个问题允辞之前也问过,不过情节似乎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 第一百四十章 生病了 呆愣也只是片刻,她便同样的话回答:“我猜的,被风子潇绑架后,我就知道他要借我来报复你,后来被一个白衣的仙女救出魔宫,是她指引我来找你的,在结界外我也遇到了风子潇,就更加肯定你在里面了,真好,总算找到你了。” “白衣女子?”允辞的眸光微闪,似乎很意外有这样一号人物。 夏若薇便把在魔宫里遇到白衣女子的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在形容那个女子的外貌上,说的非常的清楚,她也非常的好奇,那个出现在魔宫里救她的白衣女子到底是谁。 很快,允辞就帮她做了解答:“她是羲何,我估计她是失忆,不过神力还在。” “羲何?那她为什么会在魔宫的墙壁里?”夏若薇很是好奇宝宝,似乎那个神一样的女人背后有着什么故事,她不仅喜欢听故事,更喜欢听故事。 “她曾是天界的神,与女娲是姐妹,后来女娲补天羽化后,她跟着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却没想到她长眠于地下,或许正如她所说,若非你的叹息声引得她的好奇,她或许也不会出来。” “哦,我还以为她是为了所爱之人,才甘愿困住魔宫的墙壁里呢,看她来去自如的样子,似乎没有人可以将她困住。”夏若薇吐吐舌头,将手中的骨头往后一扔,再掰下一只兔腿,继续啃着。 允辞还是如以前一样,在一旁随时一挥就变出一张厚厚的毯,夏若薇看着那张毯子再次愣了一下,那张毯子,怎么跟梦里的那张一模一样?该不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吧?某女邪恶的想着…… 允辞淡淡的扫了夏若薇一眼,“若薇,总是出神,在想什么?” 夏若薇赶紧摇头,憨笑:“没有,什么都没有想。”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跟允辞这样面对面坐着,空气总是有些炙热,抬头正好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允辞,你看,流星雨,好浪漫。”夏若薇指向天空,一脸的天真烂漫。 允辞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闭上眼睛继续打坐,随后淡淡说道:“那毯子是给你晚上睡觉用的,吃完就早点休息吧。” 脑子短路了一下,“那你呢?”夏若薇很多嘴的问了一句。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幽深的眼眸如星光般璀璨,却带着一分似笑非笑的味道,“本尊可以认为,你是在邀请我同塌而眠?” 夏若薇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一张小脸呛的通红。 允辞伸手在夏若薇的背后拍着,为她顺气,深邃的眼眸继续含笑盯着夏若薇,她再次感觉尴尬的低下头…… 若薇:都是那个长长的梦害的,为什么总是会跟那梦联想到一起,我一定是疯了。 “若薇……”允辞淡淡的声音淡淡的在夏若薇的头顶响起,夏若薇缓缓的抬头对上允辞的眼眸,只见允辞的手里多了一块帕子,为她将嘴角的油渍抹去。 这动作就跟梦里一般的温柔,那眼神也如梦里一样的温柔,或许是今晚天空的星星太过于璀璨,这样抬头看着允辞,星光下的他眉目如画,篝火将他的半边脸颊染红,他的肤色也变得红润起来,连着他的唇,在此刻看来也是这般的性感。 他似乎咽下一口口水,喉结在他的修长白皙的脖颈滚动,竟然是那般性感诱惑,他本就风华绝代,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如梦里说爱她永生永世的那个允辞相互重叠,她也有些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似乎都没有谁开口说话打破这样的暧昧气息。 允辞的头也渐渐的低下,轻轻的含住她的唇,这个吻似乎与白天的那个很不一样,白天的吻只是蜻蜓点水,而这个吻如在梦里,那般的百转千回,那般的柔情蜜意,带着绵绵的思念,如巧克力在嘴里融化一般…… 夏若薇很自然的搂着允辞的脖子,空气里的气息似乎渐渐的升高,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允辞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软垫上,还是经典的男上女下。 “若薇……”允辞的声音也变得沙哑,眼神也变得迷离,这声呼唤极温柔,如一片羽毛扫过夏若薇的心里,她搂着允辞的手缓缓的上移,抚上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唇。 “允辞,我好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她说着甜蜜的情话,看到允辞的眼眸含笑,连带着嘴角也微微的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以前一直想要看到允辞笑的样子,他的笑虽然浅淡却很温暖,如沐春风。 亲吻若薇的额头,允辞温柔的说:“若薇,我会比你的喜欢,多上三分的喜欢你,比你的爱,多上三分的爱你,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他的修成宽厚的大手手扣住夏若薇的手,与她五指相扣,这是一个男人许给一个女人的至臻誓言,大手扣住小手,像是在这一份承诺上盖章,即时生效。 夏若薇看着两人相扣的手,高举,她的视线看去,两人的手指相扣,而背景自然是那满天星光的天幕。她的静静的看着相扣的手,心里被允辞的爱填得满满的。 夏若薇:我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允辞,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似乎我的穿越千年,就是为了驱赶你身上的孤寂落寞,那个梦如亲身经历般的真实,我不要再经历那样的痛,允辞,我不要离开你,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允辞:即使上天注定我与你只有半世的情缘,也无法改变我对你一世的情长。 夏若薇的长发披散在毯上,此时允辞的左手给她做枕头,她握住允辞的怀里,手里玩着允辞的长发,允辞的右手揽着她的细腰,两人保持这样亲密的姿势紧紧的相依,允辞在两人的上空设下一个结界,如帐篷一般,将两人封闭在一个空间,即使外面狂风呼啸,也不影响他们此刻的温存。 允辞看着怀里的夏若薇,然后用非常魅惑的声音诱哄道:“若薇……” 夏若薇懒洋洋的应道:“嗯?” 允辞好听的声音继续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若薇,说说你在梦里……还梦到我什么了?” 夏若薇的小脸一红,闭上眼睛装睡,“允辞,我要睡觉了,晚安,好困啊!”说着像小猫一样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入睡,又像是在讨好允辞。 允辞的眼角微弯,看着装睡逃避的夏若薇,眼里是说不出的溺爱,低头再次吻上她的额头,才闭上眼睛,像是要与她一起进入梦乡,顺便进入同一个梦。 允辞:若薇,你可知,我爱你成痴,即使知道结局,还是想要与你携手共度,那个梦……其实是真实的,只是最后的结尾…… 我用时光逆流之术,将时光倒回到紫夜荼縻之梦里,只有在这里,才会出现一个时光间隙…… 正是因为我逆天而为,身上的伤……也会跟着加重一倍,呵……只是,我无悔。 这是我的秘密,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 若薇,我爱你,很爱很爱…… 第二天,夏若薇在允辞的怀抱里醒来,允辞依旧是闭着眼睛,呼吸缓缓,面色依旧苍白,夏若薇低头,他腰上的剑伤再次渗出血来,殷虹的一片,看的她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看到允辞受伤好心疼,一定很痛吧,为什么这个伤口好不了呢,他是神,不应该修复能力很强大吗? 她看了看昨天还留下多余的草药,再次捣碎,将他身上的绑带松开,重新包扎,布条是衣服上撕下的,允辞随身的乾坤袋里有两套衣服,现在刚刚好用来撕下变成包扎的布条。 弄好这一切,也没有见允辞要醒来的意思,夏若薇有些担忧的摸上允辞的额头,这才吓了一跳,他发烧了! 在脑子里想着退烧的法子,周围的植物上有些露珠,她便用大叶子将一点点的露珠聚集起来,然后送到允辞的嘴里,喂他喝下补充水分。 在允辞的乾坤袋子里掏了掏,只是那两个小瓶子里的药没有说明书,自然也不敢给允辞乱吃。 夏若薇没想到允辞说生病就生病了,这感觉怎么跟梦里的那么不像,算了,不纠结那个梦了…… 在岩石的缝隙里接来一些冷水,用布条浸湿放在允辞额头给他物理降温,夏若薇甚至在想,要不直接将一些扔进湖里降温会更快,他本来就是水神,水疗会比这个冷敷的效果来的更快一点吧。 越想越觉得有到底,就是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河,不过她还是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还是不见允辞的烧退,便御剑去附近查看了地形,也找到了一条不大的溪水。 然后将病歪歪的允辞拖上宽剑,御剑将允辞扔进有些沁凉的溪水里,却没想到,允辞入水居然就化成一条青龙,夏若薇先是吓了一跳,心里暗道:神尊大人,你的原身真霸气!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君是红娘 即使夏若薇将允辞扔下溪水,允辞的双眼依旧紧闭,半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呼吸缓缓。 突然一道金光从允辞身上闪现,被那样耀眼的强光刺激,眼睛骤然睁不开,夏若薇用手挡住眼睛,待金光散尽,才看到此时的溪里并没有俊男沐浴在水里,却是一条“威仪棣棣”的巨龙!几乎有一片山峦那么长,被它这庞大的身躯一覆盖,本来看上去挺宽敞的一条溪水,已经被它的身躯掩盖,溪水过浅似乎淹没不了它高大威武的身躯。 如《山海经中》的描述“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能腾云行水,掌管着天地的雨水,护佑一方,并且能幻化成人形……” 她还没有见过允辞的原身,张张嘴,呆愣也只是片刻,这龙确实好看,脸颊瘦窄,银须鲜亮,骨骼舒展,肌肉紧绷到会发光。 青龙的眼睛依旧紧闭,只是这河似乎有点浅,龙的半个身子还是暴露在空气中。好吧,是她的错,没有给神尊大人找到更好的疗伤地方,她下水将水往龙身上泼。 小水花扑到龙的脊背,顺着它的脊背缓缓流下,半响龙缓缓睁开眼皮,它的那双美丽的眼睛更是神采傲然,自是带着一分高傲和淡漠。夏若薇却被这样一双眼睛吓了一哆嗦,心跳竟然漏了一拍,见它只是睨了自己一眼,再次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疲累的闭目养神。 夏若薇拍拍胸口,自己的小心肝终于落回到肚子里,她一定没见过大世面,被这样冷眼一扫,竟然有些心有余悸。 或许是因为近距离的接触神一样存在的龙,此时此刻的心情竟然异常的兴奋,像是打了兴奋剂。 夏若薇摸着下巴,幻想着自己如果坐在这样的龙背上,载着飞行,恐怕能上天下地,俯仰间穿过全天下的江河湖海,恐怕威风到脸都得笑抽筋。 摇摇头,算了吧,她现在连让允辞背上的感觉都没有体验过,骑着它上天下地,有点白日做梦的感觉。 夏若薇伸长了脖子颙望它,发现这龙真真是个庞然大物,犹如泰山压顶,鳞片如冰,微光凛冽,一个顶自己两张脸大。 直到月上中天,天空繁星璀璨,夏若薇躺在湖岸的草地上,手臂枕着脑袋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的繁星,无数与允辞在一起的片段渐渐的在脑子里拼凑。 夏若薇微微的将头太高了些,溪水里的青龙似乎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已经过去四个时辰,它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活像一尊雕像。 夏若薇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我的乖乖,感情姐穿越到了古代就是跟一条龙在谈恋爱,那些古代的什么王爷皇帝的简直弱爆了…… 都说龙打上一个喷嚏,天就会下雨……突然想到在梵莲谷四人聚餐那一幕,允辞说顺便带自己回去那段……难道说那天晚上的大雨,其实是允辞自己召唤的!!!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再将自己的思绪倒回到桃花节那天,那天天气尚好,却没想到那雨说下就下了,难道也是允辞召唤出来的!!! 夏若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感情她这小虾米,怎么翻腾也翻腾不出允辞的手掌心,完全的腹黑啊! 夏若薇尖叫一声,捂着脸在草地上翻滚! 第二天,夏若薇顶着一头稻草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溪水里的青龙,它还是屹立不动,似乎一夜过去也没有什么起色。 闲闲的过了一天…… 第三天,夏若薇醒来还是看到没有任何动静的青龙,不由得再次琢磨:只是小小的发烧,过了两夜也因该好的差不多了?难道是风子潇的那一剑卑鄙,允辞没有躲开,刀上带着致命的毒素,已经绵延到了筋骨,所以才会这样一直昏迷不醒! 她跳起身,也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再次渐渐靠近青龙,在它威武的龙脖子上摸了一把,她打着商量问道:“允辞……那个,你反正也昏睡着,不如让我骑在你的背上威武一下,你看如何?” 夏若薇有些可惜这古代没有照相机,不如,这个时候拍照留念一下多好。 见青龙闭目,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你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夏若薇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弧度,然后轻轻的跳上……只是第一下的时候脚滑了,没有成功。 夏若薇再次翻跳,反复试了三四次,每次快要成功的跳上龙背,都会下意识的脚滑了一下,最后一次滑落,夏若薇发现,自己这一次滑下不是落在草地上,而是在溪水里…… “噗通!”夏若薇如一颗石子坠落,溅起一片水花,对于龙来说这溪水是浅了那么一点,可是对于夏若薇来说,这一掉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成为了落汤鸡! 夏若薇瞬间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片乌鸦飞过…… 将自己嘴里的一口水吐了出来,夏若薇这才看到龙已经睁开一双清凉的眼眸,静静的盯向自己,搞得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拽模样,夏若薇想要指着它的鼻子骂上一句:“拽什么拽,老娘不伺候你了。” 只是被这么威严霸气的龙盯着,心里不免有些胆寒,想着自己还是不要挑战龙的威仪,现在的它哪里是允辞神尊,简直就是一头凶兽! 被那样的眼睛盯着,夏若薇想要后退,只是自己的腿似乎不那么听话,却一直定格在原地。 “那个……我……”夏若薇想说:既然您老人家圣神不可侵犯,那么就当我刚刚那个要求没有提过,如何? 龙嘴一张,发出一声嘶哑的龙吟,整个水波也跟着颤抖了几下,然后夏若薇就发现她的身子被龙尾巴给缠绕上,接着身子腾空,自己如愿的坐上了青龙的背脊。 夏若薇抱着龙的脖子,脸上的笑都快要裂到耳后根,天,热情澎湃,心情激动,这感觉比登上万里长城,或者登上月球还要光荣上几分。 随后,允辞的声音响起:“要本尊带你腾云驾雾?”这虽然是一个疑问句,感觉确实冷飕飕的。 夏若薇被这样的声音吓住,想着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无理了,而且现在还在那个什么梦境里,还是不要了吧! “那个,神尊大人,你的伤都好了,是不是可以冲出这个梦境了?”夏若薇问。 青龙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紫色圆弧的顶端,夏若薇也顺着允辞的视线看去,上面居然开始出现一个缺口,她的念头还没有转完,青龙已经带着她从溪水中飞处,顿时怒涛卷霜雪,掀天动地,它刹那间冲向紫色结界的缺口处…… 夏若薇一晃,在心里低骂一句:为什么不提醒一下,这感觉竟然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心惊肉跳,她紧紧的抱着龙的脖子,担心一不小心,她会从龙背上摔下去,然后来个粉身碎骨。 龙身撞击着紫色的缺口,啥时电光火石,风声呼啸,那凌冽的风吹得夏若薇的脸颊生疼,闭上眼睛咬牙抱紧龙的脖子。 很快,那样的感觉渐渐的平息,青龙飞的似乎平稳了许多,已经到了云端之上,夏若薇这从睁开眼睛看向紫色的结界,那个结界在迅速的瓦解,紫色化为一片片的碎末,估计连着那个梦里的紫衣女子也跟着烟消云散。 话说,这个紫夜荼縻之梦怎么那么容易就破除了? 她这才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朝他们的方向,风驰电掣般的追来,渐渐的由一个黑点渐渐放大。 待近了才看清,是风子潇,难道说刚刚紫色结界的缺口,其实就是风子潇打开的! 夏若薇再次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分析风子潇的用意,他这是没事找事,好不容易用这个结界制作出的梦境将允辞困在里面,现在又闲着没事蛋疼将结界打破,还以为小孩过家家。 “小若薇,你没事太好了。”风子潇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夏若薇再次用惊愕的眼神看向风子潇,他是担心自己在结界里有危险,所以才将那个梦境打破! 很快,风子潇站在云端之上,面向允辞和夏若薇,他穿着黑色的锦服,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随风飞扬着,面色似乎略微有些苍白,略显疲态,在看到夏若薇平安无事后很明显舒了一口气,他的手里拎着他的宝刀,明亮清澈的蓝眸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 夏若薇自然感觉风子潇的眼神是在她的身上打量,什么时候她的魅力这么好了,连魔君大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从来都不觉得风子潇好她这一口。 感觉身周的气场变得有些冷,她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夏若薇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坐在龙背上而是被允辞牵着手,允辞挡在她的面前,像是为她挡去一切风雨,允辞淡淡的声音响起:“风子潇,你没事老惦记别人家的娘子作甚?……话又说回来,本尊还得感谢这个红娘呢,要不是你,本尊也不会这么快从紫夜荼縻之梦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的代言人 允辞的语气淡淡,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效果,闻言风子潇的面色果然一青,有种磨牙想要抽允辞的冲动。 风子潇冷哼,高抬下巴,“允辞你少拿话来讽刺本座,本座只是太无聊,想着破除结界,好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还有,小若薇什么时候成了你娘子,本座已经与她情定三生。” 允辞的冷眸淡淡的扫向他身后的夏若薇,像是在安慰她:若薇,为夫还是很相信你的。 夏若薇眨眨眼,她很吐血,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风子潇就是,绑架了她不说,动不动的就调戏他,更夸张的是,他还说她讲故事向他表白!还狗血到要与她成亲…… 夏若薇:天地良心,风子潇哪里是魔君,简直就是无赖加变态。 见允辞的面色有些难看,风子潇这种口头上的便宜占尽上风,感到洋洋自得,只要是关于夏若薇的事,允辞都显得特别的紧张。 风子潇的眼眸微眯在心里偷笑,瞥向躲在允辞身后的夏若薇说道,“小若薇,你的小金还在我哪里,你不想要回去了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夏若薇动的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允辞却已经接话,语气依旧平淡:“若薇说与你情定三生的不是她,而是小金,既然你那么喜欢它,正好跟你作伴,这样,你的三世都不会无聊。” 风子潇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允辞什么时候变成若薇的代言人了?还黑了他一脸狗血。 允辞这完全是在骂风子潇,将风流倜傥的他与一只兽相提并论,不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吗? 夏若薇:神尊果然是神尊,骂人也不带一个脏字的,瞧瞧现在的魔君大人,憋气憋的双颊通红,一脸快吐血的表情。 “允辞,你欺人太甚?!”风子潇怒不可遏,蓝色的眸子里迸射怒火,手中的大刀一转直直的朝允辞袭击而来,一股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允辞搂着夏若薇只是一个轻巧的侧身躲过,很快紫色的刀锋一转,瞬间幻化出数十把刀,然后朝不同的方向直逼允辞。 风子潇的笑声带着一丝的得意:“允辞,本座就不信你的伤会那么快好,这才是我主动放你出来的原因,免得别人说本君胜之不武。” 夏若薇:魔君大人,你先将神尊打伤,然后关个几天,再放出来重新大战三百回合,这就胜之无愧了!果然,魔君大人的思维非常人可以睥睨。 眼看数把刀临近,夏若薇想:自己在允辞的身边,至少也因该与他并肩而战。 夏若薇若薇的念头才一出,握着若薇的手也紧了几分,似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允辞的袖子一抚,袖子带出数百根金色的线,这些线如一条条灵动的蛇一般,竟然全部有自己的意识,朝着各个方向而去,有些将那些紫色的刀光阻隔,随着金光的大胜,汹涌而来的紫色刀光,也随着这些金色绳子的缠绕,很快就烟消云散。 还有几十根的金线朝风子潇的的方向而起,像是看到猎物般的兴奋,要将他缠绕,风子潇大骇,很快就与那些金线打在了一起,这些金色的小蛇似乎很有团队精神,有几条去攻击风子潇的腿,有几条会去攻击风子潇手臂,膝盖大腿,还有后背…… 引得风子潇措手不及,方寸大乱,焦头烂额,冷汗淋漓,左顾右盼,畏手畏脚,嘴里还不忘诅咒:“允辞,你早就有对付的法子,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掉入本座的陷阱?” 看现在的允辞云淡风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哪里还有那日被自己打下紫夜荼縻之梦的狼狈模样? 风子潇:难道说允辞就算到夏若薇会只身涉险,他故意入陷阱,就是要跟夏若薇患难见真情!难怪他说自己成了红娘,难怪他会那么安静的呆在幻境里,他也早就料到如果夏若薇与他迟迟不出来,自己一定会耐不住好奇心,会将结界打开…… 风子潇第一次觉得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个傻瓜,允辞你的城府太深了! 风子潇想在自己的身周设下一个结界,却没想到这些金色的如蛇的东西早就知道他的想法,纠缠着他,令他无暇他故,根本就设不了结界。 夏若薇直拍手叫好,神尊真强大。 允辞拉着夏若薇的手,淡淡的看了眼还在包围圈战的焦头烂额的风子潇,淡淡的说了一句:“风子潇,本尊有些累了,要与若薇去喝口茶,你一个人慢慢玩。” 风子潇再次吐血,“允辞,本座还会来找你的,你等着。” 允辞与夏若薇已经驾云离去,不过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入风子潇的耳朵里,“找我?风子潇原来你暗恋本尊那么久?难怪抢了本尊的娘子,原来只是为了引起本尊的注意?可惜,本尊只爱若薇一人,这辈子怕是与你无缘了……” 风子潇终于知道,不爱说话的人总是一鸣惊人! 这话是被允辞隔空传音而来,他居然,如此污蔑他,他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好么,什么时候好男色了,允辞,下次见到你,本座要将你打入魔界,让你也化身成魔! 风子潇很郁闷,为什么看到夏若薇进入到那个梦境里会那么紧张,他甚至彻夜未眠…… 想着要将她救出来,让她与允辞困在一起,心里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住,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 随后他等了很多天,也算着以允辞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快就会走出幻境,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们还是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焦急的心也越来越急躁,想着到底要不要打开结界看看,人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透过紫色的结界向里面看去,他看到夏若薇一个人坐在草地上,他有了一点私心,只是破解结界特别的麻烦,他也是找了炼制这个梦境的人讨教了解开的方法。 万万没想到,他辛辛苦苦才打开的一道口子,允辞居然化身成龙载着夏若薇直冲云霄。 这感觉就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竹篮打水一场空,感情他忙活半天给允辞牵线搭桥,还给他做了嫁衣裳,如今两人双宿双飞,居然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风子潇对天一声怒吼,声音里带着满腔的悲愤,直直的穿透云霄,刚刚飞过的两只大雁听到风子潇这悲壮的怒吼声,惊得直直掉了下去,好半天才扇动着翅膀,重新平稳方向。 风子潇身上的魔性顿时暴涨,一团黑雾瞬间将他笼罩,然后身边的这些金色的蛇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魔性,变得更加的兴奋,只是还没有靠近这些金色的蛇全部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风子潇无语,那几条金色的蛇只是允辞用神力幻化出来的,再次被他黑了一把,他的面色也更加的黑了几分。 夏若薇夹着云朝前飞去,她没想到允辞带着她离开风子潇的视线后,他就再一次的昏倒,面色还是一样的苍白,腹部的伤口也再一次的裂开,她按照允辞的吩咐,她朝一片山脉飞去,允辞说有一处地方非常适合他养伤,这次他元气大伤,似乎没有那么快好。 夏若薇看着靠着自己的肩膀男版林黛玉,简直无法与那个刚刚大战风子潇时帅气的允辞联系再一起…… 云雾缭绕,大概向西方飞行了两个时辰,看到群山叠翠,群山的绿却带给人迥然不同的美感:深沉的深绿,清新的翠绿,活泼的嫩绿纵横交错在一块儿,织成了一张色调柔美的毯子。在群山中央,有一潭烟波浩淼的湖,那湖蓝得纯净,蓝得恬雅,蓝得让人无限陶醉。 那片湖就是允辞说的疗伤的地方,慢慢的将云朵降落,允辞下湖泡在湖里,这一泡就是跑了七天七夜。允辞在泡澡,只是没有再变成威风凛凛的龙,有些令夏若薇失望。 允辞墨发披散,只着一件里衣就下了湖,他的身周有金色的结界笼罩,他闭目坐在湖中央,湖水蔚蓝将允辞完美精致的脸倒影在湖里,只是这样,夏若薇还是感觉允辞就如同那美人鱼,美的得天独厚,似于湖融为一体,成为最闪亮的风景线。 打发时间的最后方法是睡觉,每次夏若薇醒来时,允辞还在湖里;她钓鱼时,允辞在湖里;她烤鱼塞牙缝时,他在湖里,一直处于闭目入定的状态,反正她说话,他也不会搭理。 直到七日后,夏若薇躺在草地上晒着阳光,渐渐的困乏,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摇头起来,她扭了扭身子,她侧过身,嘴里咕哝道:“允辞,别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夏若薇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眼前看到的这个人……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一脸的笑意看着她,她跟他很熟吗?夏若薇坐起身,打了个冷颤,被人用这样暧昧的眼神盯着,心里直发毛。 而且,他那是什么造型,家里没有衣服吗?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面的人眼眸暗了暗,这表情看起来像是有点受伤,随即他缓缓的开口:“若薇,是本尊。” 夏若薇很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人,嘴角微抽,“开什么玩笑,神尊大人不是一直在湖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赖上你 眼前这个人说话甚是奇怪,还自称本尊!在夏若薇的记忆里允辞自称“本尊”,似乎没有与他平起平坐的神自称“本尊”过,眼前这个人与高高在上的允辞神尊完全不能画上等号。 夏若薇转头看向身后的湖面,然后……夏若薇就觉得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 夏若薇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空旷的一片湖面,竟然有些无语,湖面很平静将天空的云彩倒影的非常的清晰,高低不平的草滩上嵌着一洼洼清亮的湖水,水面映出太阳的七彩光芒,就象神话故事中的宝镜一样。 湖很蓝,蓝的纯净,蓝得深湛,也蓝得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 只是,神尊大人果然在这片湖奇迹般的消失了。 夏若薇长叹一口气:“为什么神尊大人走的时候也不叫我,岂有此理,他说走就走了,把我当什么了,好歹我也救了他!还说喜欢我,转眼就将我抛在荒郊野外,过分,简直可恶至极……” 抱怨后,夏若薇重新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自称“本尊”的人,眼前这个人……具体形容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墨黑的长发也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没有六岁孩子的清澈明亮,却是不同于他年龄的成熟,幽深似海。 他身上的衣服很长,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穿了一件大人的衣服玩,他背脊挺得笔直,面色沉静,带着一份冷傲的气场,也没有小孩子的天真活泼,长长的睫毛上下眨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夏若薇,眼神有些复杂。 “你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自称本尊?你这小屁孩还本尊,装什么老成。”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一串鞭炮,听的那个孩子眉头紧皱,一脸的郁闷之色。 她在这片林子里也呆了几天,没有发现有人住的样子,林子会有一些动物没错,难道说这个孩子也跟自己一样是个妖,刚进化成人形? 夏若薇在内心大胆的猜测着,却不知此时那个孩子额头已经满头的黑线,随即他的眼珠转了转,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来到夏若薇的身边,抓住她的袖子说道:“若薇,我知道,你叫若薇。” 夏若薇看向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粉嫩丸子,伸手在他的脸颊掐了一把,这孩子真是奇怪,试探的问:“粉嫩丸子,那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粉嫩丸子眨眨眼睛,像是在思考她的问题,然后摇摇头说:“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身边。” 夏若薇再次肯定,这个孩子一定跟自己一样,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什么的,所以有些迷茫。 她想:我可是要去追神尊大人的,他向来不喜欢孩子,带着他肯定不好,就让这个孩子自求多福吧。 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夏若薇的语气也温柔了几分道:“我要走了,也没有什么礼物相送,我帮你弄身合适的衣服吧。”说着也不顾粉嫩丸子的挣扎,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拿起剑在衣服上唰唰两下,当了一回现成的裁缝,然后重新给他穿上。 这个孩子甚是奇怪,给他穿衣服,他居然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双颊绯红,这是在害羞! 一般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强烈的男女意识的,更何况小孩子的身子也没有发育,根本就没有看头,她只是好心,觉得这个孩子穿着长长的衣服行动不方便,看这个孩子只着一件里衣的份上,夏若薇将储物袋里的一件青衫外袍也弄成了小号,在给他绑上一条腰带。 将孩子的头发竖起,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夏若薇不由的感叹,这个孩子完全的小正太,这气场哪里是一个六岁,还有他那张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脸,仔细观察,的确有些熟悉感…… 夏若薇:为什么我会在他的脸上,看出几分允辞神尊的装逼姿态? 摇摇头,夏若薇站起身将身上衣服的皱褶拍了拍,袖子被那个孩子抓住,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真是多了这片绯红,和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夏若薇心里也多了几分怜悯。 伸手打算去摸孩子的头,却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似乎他不喜欢有人碰他的头?刚刚掐他脸的时候不是没这么大的反应。 夏若薇挑挑眉,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粉嫩丸子的眼珠转了转,然后说道:“小辞。” “小词!”什么怪名字啊,为什么不叫大词! 手被粉嫩的小手握着,小辞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然后吐出一句另夏若薇大跌眼镜的话,用他特有的童音糯糯的说:“若薇,你要对我负责。” 嘴角抽了抽,夏若薇问:“为什么……我要对你负责?!”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负责,上天,她没有恋童癖! 小辞的脸上再次浮现一抹红晕,尴尬的说:“因为你刚刚扒了我的衣服,将我看光了,这辈子,我就认定你做我的娘子了。” 夏若薇有些石化,她不觉得自己的桃花运会吸引这么小的小孩。 夏若薇本想身上摸向他的头,想到他不喜欢这样方式的安慰,便赶紧收回手,有些抱歉的说:“可是,我有夫君了。”这么说,这个孩子可以自动放弃了吧。 “那你就将他休了个,跟我在一起,反正他都已经抛下你走了。”这个小辞果然将她的抱怨,一字不差的全部听到耳里。 休夫?可是,她好像还没有跟允辞成亲,怎么休…… “你自称本尊,你是神?”夏若薇突然想起这个孩子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和允辞一样自称“本尊”? 小辞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娘子。” “我没答应,不许乱叫。”夏若薇大囧,“你可以叫我姐姐?” “娘子,你都将我看光了,现在还想耍赖。”小辞立即露出一张苦瓜脸,一副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 夏若薇很无语,自己怎么就被这个孩子给赖上了,这带出门不是要被人说成私生子。 她抚额,脑子里也开始飞快的转着,如何将这个孩子给摆脱了,她不要这么的拖油瓶,她现在不想回神殿,闯荡江湖带着他很不方便吧。 夏若薇朝林子里走去,袖子被小辞拉着,边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很认真的看着。 夏若薇:“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小辞:“因为喜欢你,若薇,你是我的。”腻歪的情话由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果然感觉不怎么好,她现在感觉这个小辞是来认她做娘的。 走了许久,小辞看了看四周的风景,这里依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是这片林子时常有蛇出没,若薇一直往深处走,这是要找个借口丢下他走人的意思? 很快到了一处草叶浓密的地方,夏若薇看来看四周的幻境,真好,这里树叶茂密,基本看不到脚下的路,或者是因为这个林子太过于原始,才会如此的杂草丛生。 夏若薇拍了拍小辞的肩膀笑道:“小辞,你渴不渴,我去帮你采些野果。” 这是诱哄小孩的第一步,小孩子都非常喜欢吃,所以…… 小辞果然眉开眼笑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好啊,若薇,我想吃。” 夏若薇见他上道,便还是第二步诱哄,她弯下腰,将脸靠近小辞,在他的耳边很温柔的说道:“那你怪怪的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找果子,很快就回来。” “很快吗?”小辞果然心动眨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好,我等你。” 夏若薇再次在小辞的脸颊捏了一把,眼眸弯起,“真乖。”然后,她向上一跃,没几下就在小辞的眼前消失不见。 小辞看向夏若薇离开的方向,目光变得更加的幽深,脸上也没有刚刚天真的表情…… 夏若薇坐在一棵苹果树,上面结出几个青青的苹果,她咬着苹果,这酸涩的感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想着允辞居然又一次不理她,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也不理那个男人了,完全的喜怒无常,比天气还要难猜测。 吃了几个苹果后,她也没有发现小辞追来,总是是摆脱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了,拿出剑,先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说。 御剑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前进,心里有些愧疚,那个孩子看上去那么天真可爱,自己欺骗了他是不是很不厚道,可是那个孩子的确很怪异,看着是小孩子的身材,那双幽深的眼眸总觉得很诡异,看那个孩子也不单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们要去哪?”一个声音在夏若薇的身后响起。 夏若薇并没有多想,便直接回答:“当然是去闯荡江湖了。”话说出口后才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有人跟她说话,转头,小辞盘腿老神在在的坐在她的身后,夏若薇精神一个恍惚,脚下的剑也跟着歪了歪。 “你想要谋杀亲夫?”小辞的声音似笑非笑的响起,他的声音也不像六岁孩子,带着一份不同他年龄段的成熟。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约法三章 谋杀亲夫!夏若薇无语。 好不容易稳定心神,将剑驾的平稳了些,她才问身后小辞:“你是怎么追上我的?”为什么被追上,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看来人不可貌相啊,这个小屁孩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 小辞没有回答夏若薇的问题,“若薇,我是你夫君,你为什么不要我。”这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夏若薇想要找块豆腐撞死,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屁孩给缠上,喵呜!!! 话题没有再继续,夏若薇选择完全忽视,她都搞不清楚这个屁大的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 见夏若薇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小辞的声音再次小心翼翼的响起:“若薇,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想要将你这个屁大的孩子给卖了,可以吗? 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追上自己的?这真是一个费思量的问题,她自认为自己的飞行速度还算快,她都已经飞了半个时辰,唯一可以解释他能追上自己的办法就是,他是会腾云驾雾的。 云雾缭绕,向下看去有一个小城,这个城的规模还算大,从上往下看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街道上的人也很多。 不多时,夏若薇和小辞就对坐在一家酒楼的包间里,对于吃货夏若薇来说,无论走到哪都会点上一桌的特色菜,只是今天她只是随意的点了六道美味。 待小二上完菜离去后,她双手环胸,很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自称她夫君的小辞。 “你到底是谁?”夏若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不喜欢被人闷在谷里像个傻瓜一样。 小辞眨眨眼睛,很无辜的说:“我说过了,我叫小辞,因为你看了我的身子,所以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夏若薇深呼吸,为什么她要对一个小孩子较真呢?这甩都甩不开的尾巴,算了,看他一副赖定自己的样子,他想跟就跟着吧。 “好,跟着我也可以,不过,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叫我娘子,第二要听我的话,第三无条件的听从我的话,只要你乖乖的做到这三点,我就不会抛下你。”夏若薇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 小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黯然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后他就点头,“我听你的,叫你若薇,可以吗?” 夏若薇点头,给了他一个果然很乖的眼神,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小辞也乐呵呵的拿起筷子,学着夏若薇的样子扒着饭吃,这是他第一次感受正常人的生活,虽然对自己的这副身子很不满意,这个劫数,只能自己受着,只要若薇带着他,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都可以。 吃过饭后,夏若薇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牵着小辞的手开了一间客房睡觉,因为小辞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夏若薇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哪怕在他面前宽衣同床而眠,也不觉得尴尬。 小辞似乎特别的粘人,非得夏若薇搂着他拍着他的背,他则是窝在她的怀里小手揽住她的腰,才乖乖的睡觉。 夏若薇就当自己母爱泛滥,对于小辞这样的举动,她理解为小辞是缺乏母爱。 第二天,夏若薇再次睁开眼睛时,小辞已经醒了趴在她的身上,高抬着下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令她有些恍惚,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是有熟悉感。 小辞:“若薇,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哄我睡觉,等我睡熟后,你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了……”他的神色有些受伤,像是在控诉夏若薇狠心将他抛弃了一般。 夏若薇看着可怜兮兮的小辞,那双明眸含泪水汪汪的样子有些令她心疼,拍着他的背,夏若薇安慰道:“你都乖乖的听我的话了,我怎么会抛弃你,本姑娘的话还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闻言,小辞立即眉开眼笑的起来,又问:“那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会抛弃我,不会像那次一样将我一个人扔在林子里?” 夏若薇将小辞从自己的身上拎了下来,然后像是安慰性捏了捏他的脸颊,“即使我走了,你还不是一样找到了我,好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乖。” 小辞张开双臂撒娇道:“那你抱抱我。” 夏若薇有些哭笑不得,将小辞抱了抱,然后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叹息道:“我们要出去赚银子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赚?”小辞眨巴着大眼问道,一脸的好奇宝宝。 夏若薇沉吟了一下,觉她的赚钱手法实在有些不入流,也不能教坏小朋友,可是将他一个人扔在客栈,他会说自己将他抛弃了。 “先出去转转,总会想到法子的。”夏若薇也没想到,自己这出去转转却碰到老熟人。 昨天下午的时候夏若薇就给小辞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只是今天给他再次穿上的时候发现这个问题,昨天还穿着合身的衣服,今天再穿居然成为九分的了。 夏若微:难道说小孩子的身体发育,都是一夜之间长个的?这是神速啊! 小辞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子,眼眸弯了弯,却是没有说什么。 夏若薇与小辞吃过早饭后,便手牵着手走在喧闹的大街,有不少路人都会侧首相望,有些人甚至在窃窃私语,至于私语的内容自然是夏若薇和小辞的关系。 “这个小男孩真漂亮,这相貌可算是水灵的……”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我猜一定是私生子。” “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何等的姿色,这孩子长得一定像父亲多一些。” “私生子,在我们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真是不懂事。”…… 所谓流言蜚语就是说什么的都有,夏若薇的眉头也跳了好几跳,袖子里的手指甲也深深的嵌入肉里,不想理会这些的,这是这些人越说越过分。 手臂被人晃了晃,是小辞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她,“若薇,这些人太过份了,我帮你教训他们。” 夏若薇眨了眨眼睛,小辞居然说帮她教训那些人? 正想问问他要怎么帮她教训,就听到刚刚还在他们身后议论不休的几个人开始相互的掌嘴,声音非常的洪亮,夏若薇转头,就见那些人的眼神呆滞,似乎扇着对方的耳光只是为了好玩一般。 夏若薇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小辞,嘴角不由一抽,“他们中邪了?!” 小辞耸耸肩,一副不关他的事,“若薇,我们走吧。”语气叫的非常的甜。 “好。”夏若薇也不计较小辞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教训了那几个乌鸦嘴,不过小辞这样袒护她,她有些开心,这令她觉得小辞是真心的将她当做最亲,最重要的人来对待。 经过刚刚这一插曲,后面遇到的路人虽然会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夏若薇和小辞,却再也没有那样的议论,小辞的长相本就出众,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也是不同意同一年龄段的孩子,就如同一块美玉混杂在一堆石头之中,人们的视线总会下意识的去关注那块玉。 而夏若薇的容貌本就出众,加上那一头特别的墨紫的发色,现在她多了一分女人味,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少女的楚楚动人展现的淋漓尽致,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虽然她的衣服很素雅,却遮挡不住她的媚仪。 这些变化,夏若薇自己是感觉不到的,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是最美丽动人的,恋爱中的女人不仅因为常常挂着笑容神采飞扬,还因为被爱情滋润着的幸福小女人,总是肤色白皙净透、透着自然的红晕。? 恋爱会使女性体内雌激素分泌旺盛,从而加速皮肤的新陈代谢,所以导致皮肤光鲜亮丽。所以,恋爱中的女人容光焕发,自有一种难以言表却早已溢出身外的动人美丽。 夏若薇与小辞从街头走到结尾,也买了一些零食,只是,小辞很不同于别的小孩子,居然不喜欢糖葫芦,看到一些小玩具也没有表现出一种爱好。 就在夏若薇想要回客栈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小薇儿,是你吗?” 小薇儿?这个呼唤不是在梦里出现过,那个叫花韶白的大男孩,夏若薇有些机械的转过头,果然看到人群里她的不远处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他穿着宝蓝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还是那样纯真的笑容,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若薇:允辞不是说那个只是梦境,为什么花韶白再见她时会叫她“小薇儿”? 小辞:那只大好的苍蝇,为什么一直围绕着我的若薇转? 花韶白的视线先是落在夏若薇的脸上,沉浸在一片欣喜之中,只是当他的视线看向与夏若薇牵手粉雕玉琢的小辞时,脸上的表情一僵。 “他是……”小薇儿,你不会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吧!花韶白的内心有点复杂,在看到夏若薇出现在人群,他的下意识反应就叫出这样的称呼,似乎这个称呼就是他与她之间的专属一般。 他找了她好久好久,感谢上天终于让他遇见了她。 夏若薇露出一个淡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第一百四十五章 薇是笨蛋 花韶白像只兔子一般蹦到夏若薇的面前,“小薇儿,你还记得我?”他的眼睛已经弯成一抹月牙。 夏若薇点头,“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感觉上天对她还是很不错的,每次身逢绝境的时都有及时雨,小白的出现无疑就是雪中送炭。 夏若薇:有花韶白这样的富二代真好,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蹭吃蹭喝。 突然感觉腰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低头就对上小辞一脸怒意的眼眸,夏若薇将他还在自己腰间的手抓了下来,在他的手心捏了捏。 夏若薇:怪怪的,别闹! 花韶白道:“我也只是出来逛逛,没想道在这里遇见你,小薇儿,你住在哪?咋们换个地方聊天。”他说着想要去摸小辞的脑袋,却被他厌恶的躲开。 花韶白的手有些尴尬的停留在半空,“这个孩子是……”他第二次提起小辞,总觉的这个孩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哦,他叫小辞,是我干弟弟。”夏若薇随意的扯了一个借口,也不想在小辞的身份上多做解释。 花韶白哦的一声,瞬间感觉神清气爽,看来他遇见她还不算太晚。 “若薇,我要抱抱。”小辞抓住夏若薇的手摇晃着,声音糯糯的,加上他脸上的表情,有种令人不忍心拒绝。 夏若薇弯下身子将小辞抱在怀里,小辞的手很主动的环住夏若薇的脖子,他的脸颊蹭着夏若薇的脖颈,像是在宣誓他的主权,一双幽深的眸子盯向花韶白。 花韶白在对上小辞幽深的眼眸时,双眸危险的眯起,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情敌,他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双眼睛? 夏若薇抱着小辞转了一个身,也很自然的将两人对视打断,“我住在前面的悦来客栈。”似乎古代都有一个叫悦来的客栈,她住那里的原因也只是因为那个名字。 悦来客栈,因为夏若薇说她住在这里,花韶白二话没说就在夏若薇的隔壁住下,到了午饭时间花韶白请客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两人吃过饭后才聊天。 花韶白是一如既往的话多,而小辞坐在夏若薇的腿上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对话,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的让夏若薇给他切水果或者倒水,而夏若薇很自然的都照做了。 而花韶白的话也被小辞这样的闹腾有意无意的打断,他虽然气恼,却不能对一个孩子发生气。 花韶白:这个小辞是天生来克他的吗? 花韶白发现他嫉妒起可以与夏若薇亲密无间的小辞,他仗着自己是个孩子的优势,占尽若薇的便宜,他恨不得他也可以缩小变成小孩子,让夏若薇同等的对待。 小辞几乎整个人依偎进夏若薇的怀里,张嘴吃着夏若薇递到嘴巴的小瓣苹果,这待遇几乎跟皇帝相媲美,不知小辞是不是故意,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睨向花韶白。 像是在说:小白,若薇是我的娘子,你还是不要肖想了。 花韶白有些无语,这个孩子莫非是成精了不成,为什么有不同于他年龄段的成熟。 一下午的时间,夏若薇只是听着花韶白唠嗑,然后被小辞使唤着喂东西,吃过晚饭她就感觉有些累,抱着小辞倒床就睡,小辞却不依不饶的非要她给他讲故事。 夏若薇对于小孩子的要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她搂着小辞开始讲睡前故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她倒是先睡着了。 见夏若薇呼吸沉沉真的熟睡,小辞刚刚还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眼里没有半点的睡意,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双眼在暗夜里星光璀璨。 花韶白见夏若薇抱着小辞离开,他点着灯坐在灯下拿着一卷书翻看着,其实上面的字他是一个也没有看进去,他的嘴角在傻笑眼睛有些恍惚,像是在进入幻想的状态。 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花韶白这才回归现实,前去开门,门一打开却发现外面没有半个人影,好似刚刚的敲门声,只是他的幻觉。 难道是自己真的出现幻觉了!花韶白摇摇头关上房门,才转身准备回到灯下继续看书,突然房间里的烛火骤然熄灭,视野也一下子陷入黑暗里…… 突然间的黑暗令人有些不适应,花韶白摩挲着着前进,突然感觉脚下一滑,然后失去平衡的他朝前重重的跌去,接着是无数的拳头落在他的背上,脸上,肚子上,还要胸前…… 花韶白自认为自己的修为很是可以的,可是数不清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瞬间令他难以招架,打的他昏天暗地,身上的骨头如同散架,接着脖子一疼,他完全的陷入黑暗之中…… 夏若薇睁开眼睛发现,小辞静静的趴在她的身边睡着,身上早就没有被子只着单衣,幸好现在的天气不算冷,就算是这样睡觉也不会感冒,他的呼吸酣酣,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夏若薇顺手给他侧了个身,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先起床梳洗。 吃过早饭也不见花韶白出来,敲了敲房门,门是虚掩着,她轻轻一敲门就很自然的开了,房间里没有花韶白的影子,桌子上却压着一袋银子和一张字条。 上面寥寥草草的写着“匆匆而别,后会有期”的话,袋子里的影子到是留下不少,夏若薇对花韶白的认识里,他似乎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只是这次连招呼也不打的走,有些琢磨不透。 返回房间里,小辞依旧在睡觉,见他睡的如此的沉,夏若薇也不忍心叫醒他,却没想到他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完全的睡神。 在他睡的很香的几天里,夏若薇在房间里围上屏风洗了一个热水澡,也在这个小镇里转了一圈,每次她回来看到的小辞依旧在睡觉。 要不是看到小辞的面色红润,胸前起伏,证明他只是在睡觉。 为了给熟睡的小辞补充能量,她会时不时的喂他喝牛奶,免得他睡太久醒来会体力不支。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小辞终于醒了过来,夏若在他的面前打量好久才放心,确定他只是偏爱睡觉了一点,身上也没有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 见他醒来,夏若薇让小二送来一碗面,坐在桌前看着小辞吃面,他吃面的动作非常优雅,一点也没有饿了三天狼吞虎咽的样子。 “小辞,你怎么会睡那么长的时间?”夏若薇支着下巴看着小辞吃面,一般好奇的问道,她还没有遇见过这么能睡的小孩。 小辞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他自然不会告诉夏若薇他将那只讨厌的苍蝇解决了,伤了体力才会睡了三天。 见小辞将一碗面全部吃光后,她问:“好要不要再来一碗?” 小辞摇摇头,跳下凳子来到夏若薇的身边,伸出小手一副我要抱抱。 夏若薇将小辞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便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像是这样才会感觉安心,他睡着的时候,夏若薇真的没有抛下他离开。 “小辞,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父母呢?”夏若薇问。 “我没有父母。”小辞答,“我只有你,若薇。”像是一种依赖感,小辞用手抱住夏若薇的腰。 “没有父母,你是怎么来的?”夏若薇笑问。 “我懂事起,就没有见过父母。”他回答的非常认真,“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 夏若薇便带着小辞来到客栈的屋顶,一大一小两个人并排躺在屋顶,一轮皓月当空显得今晚的夜空特别的明亮,星光洒满天际。 夏若薇的手枕在脑袋,静静的看着夜空,许久许久,传来小辞的声音,“若薇,你喜欢的那个他,是什么样的?他没有来找你,你会想他吗?” 夏若薇静静的看向夜空许久,想允辞吗?自然会想的,只是她的这个想念,会因为那个梦境减淡了几分,总觉得那个梦很真很真,连痛都是真实存在。 她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感情有着过分的执着,他不来找她,她也不会去找他。 许久,她才说:“小辞,你小小年纪,知道喜欢是什么?” 小辞侧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然后继续问:“如果说,他现在变了一个样子,你会相信吗?” 夏若薇眸光幽深,她略过小辞看向星空,“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怎么变,都还是那样的绝代风华吧。”声音淡淡,似随风而散。 小辞叹了一口气,“笨蛋。”其实我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相信这就是我而已。 夏若薇看着身边鼓着一张小脸生气的小辞,突然笑了,“我说,你这个孩子,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小辞对天翻白眼,继续骂道:“笨蛋,若薇是笨蛋。” 夏若薇伸手就去挠小辞的痒痒,“好小子,居然敢骂我。” “若薇是笨蛋,咯咯,好痒!”小辞边骂边躲,一边咯咯的笑着,很开怀。 夏若薇自然也不是真的跟小孩子当真,闹了一阵后,她抱着小辞放在自己腿上,似要打他的屁股,“叫你胡闹。” “不要打屁股。”小辞反抗,然后如泥鳅一般窜了出去,夏若薇便在后面追,一个黑色的影子朝他们的方向越来越近…… 第一百四十六章 置身险境 小辞站一处围墙之上,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随后他就感觉整个身子被凌空,他挣扎了一下才发现,他的腰被一双黑漆漆的手臂禁锢,夏若薇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这双手臂如铁钳一般,还不待他反应,一股黑色的烟雾朝他的鼻子袭来,他浑身都感觉软绵绵的,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夏若薇追着小辞从屋顶跳到院子,小辞的身手非常的灵活,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反应,非常的敏捷,她看到小辞跳上一处围墙上,正要跳上去将他捉拿,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将小辞整个拦腰抱起,他的速度非常的快,身上长着一双黑色的翅膀,翅膀如大雕,只是扑扇下翅膀,整个人就消失在夜幕里。 不知为什么,看到小辞遇险,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堵着闷闷的,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站住!”她立即御剑朝那个黑色鸟人消失的方向飞去,刚刚那个鸟人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她连对方的长相也没有看清楚。 将剑御到最快的速度,心里也没来由的忐忑不安起来,算起来她与小辞的相处短短不过五天,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熟悉感,相似他们认真不只是短短的五天。 她还能很清晰的回想起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向她撒娇的样子,他依偎在她怀里安心的样子,他可怜兮兮的说她不要他的样子,他装大人不要冰糖葫芦的样子,他噘嘴生气的样子,还有害羞脸红的样子……一遍遍的在脑子里盘旋。 更重要的是,小辞的眼神很像一个人,一个她很深爱的人…… “小辞,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夏若薇喃喃,明明知道小辞听不到,这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顺着黑色鸟人的方向急速而去,突然,天幕一片黑雾,渐渐飞近才看清,这些不是黑雾,而是数千只的蝙蝠,黑压压一片的,朝夏若薇的方向而来这些蝙蝠的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芒,呱呱的叫声,带着几分的诡异。 蝙蝠浑身黑油油的,长着一层柔软的绒毛。圆圆的小脑袋上,长着两只大大的耳朵,耳朵下面的小眼睛紧闭着。蝙蝠的牙齿非常恐怖。两只尖尖的、像老虎一样的獠牙,下面有一排细密的、尖尖的小牙,在月光下闪着深寒的光。 眼见那个鸟人越飞越远,夏若薇此刻的心都在小辞身上,随意的设下一个结界就这样冲过蝙蝠群朝前急速而飞,饶是如此,那些蝙蝠似将夏若薇看作它们的盘中餐,如尾巴紧随其后。 饶是有结界保护,这些蝙蝠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有几只厉害的蝙蝠,直接穿透结界咬上夏若薇的肩膀,那锋利的牙齿扎入她的皮肤,像是在吸血…… 夏若薇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鸟人身上,只是感觉肩膀微疼,她手中的五色光芒随意的扫过她的肩膀,那只吸了她血的蝙蝠立即化为一滩的血,夏若薇没想到自己的仙法似乎又长进了不少。 瞟了眼自己的肩膀,上面已经出现两个血淋淋的牙印,只是现在她也没有那些的闲情处理伤口。 结界出现缺口后,越来越多的蝙蝠如蜜蜂一般蜂拥而入。 夏若薇变得有些不耐烦,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将这些蝙蝠远远的甩在身后,肩膀上还是趴着两只吸血的蝙蝠,她再次将两只蝙蝠拍落,这两只也跟刚刚的那只蝙蝠的下场一样也化为一滩血水。 肩膀渐渐传来有些酸麻的疼痛,这点痛与追小辞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她集中精神继续前行…… 突然,刚刚还在前面飞的鸟人奇迹般的消失了,夏若薇在上空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猫腻,这里四面都是山脉,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夏若薇自认自己的夜视能力非常的好,不可能看错方向。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里会有一个结界,看上去与四周的景物一样,实则只是一个视觉的幻像。 夏若薇便再次在四周摸索起来,回想着刚刚鸟人消失的方向,看到前面是一片断崖绝壁,要了咬牙便御剑朝绝壁冲去…… 没有想象中的痛楚,她已经奇迹般的通过,眼前是一棵棵巨型的大树,每棵树都非常的高,离地高过一百米,树杆也非常的粗大,五个她加在一起环抱似乎还环抱不过来,树冠呈圆锥状,叶鳞状钻形,螺旋状排列,下部贴生小枝。 夏若薇快速的在这些苍天大树中穿梭,终于看到这些树的镜头有一个绝壁,在绝壁上有一个山洞,洞的门口插着两支火把,有两个鸟人守着,这些鸟人的手脚都是和正常人一样,身上也穿着衣服,背后黑色的翅膀已经收了起来,而那张脸有些不敢恭维。 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嘴巴尖尖,脸上还有黑色的鸟毛像是还没有进化好,给了他们人的身子,鸟的脑袋。 夏若薇一个闪身,躲在离他们五米距离的一棵大树后,心里更加的心急如焚,她晚进去一分,小辞的危险就越大。 远远的也听不到那两个鸟人在说什么,突然有一个离开了,夏若薇握着剑跟在那个离开的鸟人身后,在一个角落将那个鸟人一掌毙命,找了一个树洞藏尸,她已经很成功的将那鸟人的衣服和翅膀扒了下来,装在自己的身上至于那张脸是在不敢围攻,却还是取下面皮做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那个洞飞去,她这个假冒的鸟人自然不能展翅而飞,好在峭壁上还有石块凸起,她只是借力飞身而上落在洞口。 站在洞口的那个鸟人朝她做了一个手势说:“大王刚刚还在找你呢,要论功行赏。” 夏若薇冷汗,难道小辞被绑架是被她裹着皮的原主人给举报的? 夏若薇自然不敢开口,咳嗽了两声,然后就朝石洞里面走,洞里也有火光还算明亮,这个洞似乎很长呈螺旋状向下延伸,她很郁闷为什么鸟人喜欢住这样奇怪的洞。 终于到了最底下,这也是整个山洞的大厅,一张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威武的鸟人,他的鸟毛很明显的是绿色的,其他的鸟人都是黑色。 而大殿的中间也围满许多的鸟人,他们似乎很兴奋,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而他们正是围着一个方形的桌子站在,桌子上躺着的正是穿着青衫昏迷不醒的小辞。 看到小辞的这刻,夏若薇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事,身上也没有受伤,只是被这些鸟人围着当展示品的围观。 “大王,这个孩子好漂亮啊,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大王,他的心脏吃了真的可以成仙吗?” “大王,你成仙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兄弟啊?” “大王,这就开始吧,我们都在等着呢。” “是啊是啊,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他的心脏是不是跟我们的不一样,啊哈哈……” 夏若薇直想在心里骂这些鸟人变态,是谁告诉他们吃心脏就可以成仙的,难道说着世界上的仙都是这样成仙的,真是残忍。 夏若薇不动声色的上前,准备伺机而动,虎皮椅子上的鸟王也终于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小辞躺着的床上而去,他的眼里迸射出一种欲望,像是马上就要得道高升长生不老的一般。 他伸出手指在小辞的脸上摸了一把,像是在感叹,这么好的一张皮囊,马上就要在这个世间消失。 他的手指缓缓的向下,慢慢的摸上小辞的胸口,突然小辞的身上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鸟王的手如被电击迅速收回,锐利的眼眸里很明显的闪过一丝诧异。 像是不相信,围观的鸟人也同样的做了,结果金光一闪,他的手也被电击到,立即惨叫了起来。 鸟王没有受伤的手摸着那只被电到的手,眼里的诧异隐退,眼里迸射出的是浓浓的杀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都已经昏迷了,怎么会……”其中围观的鸟人也诧异的惊呼。 “真是蹊跷,难道我们还杀不死他不成?”另一个围观的鸟人也惊呼出声。 “大王,不如用刀。”有人提议。 夏若薇突然举手,大声说道:“大王,用刀很容易将心脏的形状破坏掉,会影响吃法,属下有办法。” 闻言,鸟王的眼睛再次一亮,他随即看向夏若薇,除了鸟王,其他围观的鸟人也一并看向夏若薇的方向,可能是夏若薇的声音太过掷地有声,瞬间她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何法,说来听听?”鸟王问,似怀疑的打量着夏若薇,似乎感觉她的个子比一般的鸟人矮了很多,不由的皱了皱眉。 夏若薇缓步朝鸟王走去,声音继续说道:“属下近日得到一把剑,此剑玲珑剔透,定能助大王一臂之力。” 夏若薇的眼睛一直盯着鸟王,其实,她在给他催眠。 “哈哈哈。”鸟王仰头大笑三声,“好,我就看看你这玲珑剔透的剑。”夏若薇立即将手中的剑拔出,很恭敬的呈上。 鸟王的眼睛再次一亮,随即说道:“果然好剑,不如挖心的这个工作就给你来完成,拥有此剑定是剑法了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谈判 夏若薇垂眸,立即应声:“是,谢大王。”只是她只是保持呈剑的姿势,没有任何马上执行任务的意思。 “为何还不行动?”鸟王见夏若薇迟迟未动,也不耐烦的暴喝道。 随着鸟王的暴喝声,全场都安静了,围观的鸟人全部屏气凝神,空气里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夏若薇再次平静说道,声音不卑不亢:“此剑虽然锋利,只是,破解那个孩子身上的那道金光,还需要一样东西。” 夏若薇也困惑小辞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层保护结界,刚刚那鸟王的爪子按在他的心口时,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无法想象那一爪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她甚至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就小辞的办法,只怕,她还没有想出方法来,小辞就已经命丧当下…… 幸好,她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也庆幸昏迷着的小辞还有这样的保护意识,也为她的营救争取了时间,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另外的担忧也随即浮上心头,她是可以从鸟王的手里将小辞抢过来,可是这要怎么出去呢?或许只有拼死一搏了…… “什么东西?”鸟王的眼睛再次危险的眯起,他也没想到吃这个小孩会这样的……麻烦! 夏若薇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示意鸟王靠近她一些,她的嘴一开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 出于好奇,鸟王果然将头凑近,夏若薇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她的动作非常的迅速,鸟王只觉得一道劲风而过,一把冰冷的剑已经出现在他的脖子上,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如一阵风刮过,那白晃晃的剑就这也扣在鸟王的脖子上,她只是手腕一个翻转,已经有几片绿色的鸟毛轻飘飘的飞落,而他的脖子也因为夏若薇这个动作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顺着剑身缓缓的滑落,看上去触目惊心。 洞里一霎那安静了,只有火把燃烧的啪啪声响,众鸟人都如石雕一把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夏若薇左手抱着昏迷的小辞,而右手的剑已经架在鸟王的脖子上,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是怎么完成,只是一个眨眼间,他们伟大的鸟王就成了人质。 鸟王:为什么我现在一点也动不了,手脚居然有些麻痹! 所有围观的鸟众们不由的抽了一口凉气,这个转变来得太快,有些还处于呆愣的状态,随后后知后觉的众鸟人才拔出武器,齐齐的指向夏若薇。 “你这个要造反吗?放下武器。”说话的是作为人质的鸟王,作为百鸟之王,他的眼神冷傲,却没有半分的害怕之色,连着说话的语气也非常的平和。 “你是人质,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夏若薇嘴角一扬,目光清冷,她一手抱着昏迷的小辞感受这他的体温,心里还是稍稍的舒了一口气。 鸟众们手中寒光森森的剑尖也齐刷刷的抵在夏若薇背上和脖子上,局势成为对峙,只是鸟众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他们的大王会丧命在这夏小若薇的手里。 夏若薇冷哼一声,眼眸犀利的看向手中的人质,距离非常的近,她看向剑上的雪花,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鸟王很认真的打量着夏若薇,随后沉声问:“你不是我们同族类?你是谁?” “自然不是。”她没有想到鸟王的性格如此的稳重,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依旧临危不惧。 夏若薇:小辞,快醒来,你这样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令我很不安,至少,你醒着,我们也能想出逃出去的办法。 “大王,我想你的命比我的金贵,虽然同样只有一条命,不知大王你,是想要留着你的命,还是跟我一起死?”夏若薇加重了最后三字,擒贼先擒王,即使现在她面前的这个鸟王面不改色,她也能从他的眼里读到“惊愕”两字。 “你确定,你可以从本王这里平安的出去?”语气带嘲,“本王料想,你一定没有援兵,你一个人插翅难飞……” “大王你可以放了我试试,看我是不是可以从你的手里逃出去,就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不知,大王你……敢不敢跟我玩玩?”夏若薇语气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像是胸有成竹,又像是心中无数。 鸟王的眼珠也转了一圈想:此人敢混入我族类胆识不小,似乎很多年都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我族类百余人,害怕一个小小的人类,不如应允了她,就当猫捉老鼠,顺便打发无聊时间。 “怎么样?”夏若薇挑眉问道,“大王,你威名赫赫,该不会是,怕我一个小小的人类吧?” “本王就且看你,如何在我的眼皮下玩花样。”此言一出,是认同夏若薇的提议。 鸟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王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游戏,难道真是大王闲着没事做,想要活动活动筋骨? “那就请大王你,先送我们到洞口吧。”夏若薇没想到,自己给鸟王的催眠效果会是如此,是他太过深沉狡猾,拥有强大的意识,她还是没能掌控他的全部理性思维。 “都让开。”鸟王的威严沈响起,刚刚还围着夏若薇对峙的鸟众果真让出一条路来,夏若薇一手抱着小辞,一手拿着剑挟持着鸟王一步一步往外走,精神完全的紧绷,即使抱着小辞的手有些酸,有些麻木,她也不吭一声。 挟持着鸟王倒退着向山洞口而去,后面的鸟众拿着武器虎视眈眈的紧随其后,她退一步,他们才敢进一步,只余脚步声在洞里回响。 终于,洞口到了,此时天依旧不怎么明亮,黑漆漆的一片,这个洞很高,与那片巨树的树冠同样的高度,接着洞口火把的光芒看向岩壁的下方一片黑漆漆,像是被巨树挡住了月光,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可以了。”鸟王的声音沉沉响了起来,他瞟向夏若薇,语气是命令式,“本王要看看你的真容。” 他只是好奇,究竟对方长什么样子,何方神圣,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还混在他的部下竟然无人察觉。 夏若薇只是眨了下眼睛,或许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鸟人也不例外,答案一旦公开,就没有任何的刺激感,所以说,保持神秘感才是逃跑的最佳方案。 “既然大王那么想要知道……那我等你找到我时,再看也不迟……”说着嘴角扬起一个嘲笑的弧度,她的笑,鸟王自然是看不到,不过那双在暗夜里亮如月光的皎洁眼神,深深映在他的心里。 鸟王:今天的耻辱,本王自当十倍讨回。 鸟众们也因为夏若薇这句略带调侃的话,叽叽喳喳议论开来。 鸟王的眼珠都要瞪出来,最后只能化为无语,这个人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既然是游戏,大王你的人那么多,让我五十步如何?”夏若薇继续讨价还价。 鸟王冷冷的瞥了夏若薇一眼,有些不屑。 那把亮闪闪的剑在他自认为优美的脖子间慢悠悠的摩挲着,只是一瞬,他脖子出的鸟毛又掉下来几根,上面的血口似乎加深了很多,顺着剑身的血也越流越急,越流越多,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鸟王垂眸,嗅着自己的血,似乎感觉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眸色越发的冷了几分,却倔强的不开口。 夏若薇凑近鸟王的耳朵讥笑道:“你们那么多人追我一个,不应该让五十步吗?还是……大王你很没有自信,这么多人追我一个没有翅膀的会落了下风?” 字字带嘲,此言一出,鸟王的眼眸明显深了几分,他没想到这个人类这么喜欢使用心里战术,不就是五十步,让你又如何,你也跑不出去。 “好,本王就让你五十,现在就开始倒计时,你的脚步可是要快一些。”说着冷哼了一声。 这时已有个鸟人开始数数,他数的非常的快:“一,二,三……” 夏若薇微微后退,她站在绝壁边缘,那些鸟众全部堵在洞口,手中的兵器依然呈对峙的状态,在那个鸟人数到十时,小若薇的脚也狠狠的踹向鸟王的屁股,长剑一收往绝壁下方跳下…… 鸟王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被人踹了,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屁股,面色一黑,整个身子朝前扑去,不过很快他就稳住身形,刚刚的麻痹感也终于过去,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才摸了一下,手心已是一片黏稠,他的眼睛立即迸射滔天的怒火。 这真真是奇耻大辱,想他一鸟之王,居然被小小的人类给威胁了,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子,真是混蛋,他发生要将那个女人逮回来,然后将她千刀万剐炖汤喝。 “封锁出口,给我追!”这话可是鸟王从齿缝里一字一字嘣出来的,她最后祈祷她的脚程够快,否则,掘地三尺都要将她找出来。 “是。”众鸟人听令,全部抱拳,拿着兵器展翅高飞,大号的鸟人倾巢飞出,顿时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将月光也给当了个严实,整片巨树林笼罩着诡异的气氛。 第一百四十八章 灵宠 夏若薇跳下绝壁后就将身上鸟人的衣服一脱,笨重的翅膀一卸下,果然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抱着小辞在树丛快速穿梭,一百米的高大灌木已经将月光挡了个严实,底下还有一大片的灌木丛,脚下到处都是枯叶,夜深露重枯叶上面有不少露水,脚踩去不时的打滑。 夏若薇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跑,现在跑向出口无疑是死路一条,不如找个地方先养精蓄锐一下,追了一夜,又斗智斗勇,她还真的有点体力透支。 “小辞,快醒醒。”夏若薇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喃喃,她今天将那个鸟王得罪惨了,被逮回去下场估计就是千刀万剐什么的。 她为什么要想那样糟糕的结局,或许,她也能顺利的逃出去。 这时,听到上空传来几声尖锐的鸟叫,像雕的声音,还有翅膀扑展的声音,整个林子因为有了这样的声音,显得非常的热闹还有诡异。 夏若薇突然看到前面的一棵巨树有一个很大的树洞,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一片箭雨,唰唰唰,夏若薇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落下三支寒箭,夏若薇转头,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接着,破空之声急速而来,顿时数百支箭如雨般的坠落…… 夏若薇抬头望去,即使没有光线,那白森森的箭头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令人头皮发麻,她在心里低咒,诅咒鸟人的祖宗十八代,身形也飞快的朝那个树洞而去…… 说时迟那是快,夏若薇的前脚刚迈入那大号的树洞,后面就是齐刷刷的箭头入土的声音,数百只那样的箭雨入土之声令人脚底生寒,连着背后都是一片的冷汗。 夏若薇一个瘫软坐在了地上,饶是如此她的手里依旧抱着小辞,生怕摔着了他,她用力的抱紧怀里的小辞,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气息有些混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外面的轰隆声继续,这次不是箭雨改成硕大的石块,无数的石块落地震的地面也跟着晃了晃,石块落得灰尘四溅。 这时,一个声音怪叫着:“天哪,这是天要塌了吗”随后是翅膀扇动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树洞口。 怪叫声继续:“我只是避避难,你别杀我。”怯怯糯糯的,很怕死的样子。 夏若薇想要翻白眼,为什么连飞的虫子也会说话。 夏若薇没有理会那个怪叫的声音,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辞,怎么还没有醒来,到底是怎么了,还一直昏迷着。 耳边的怪叫声继续,“啊!啊!不要吃我,我那么小,没有肉,还不够你塞牙缝,你可以吃他们,他们的肉比我多。” 夏若薇额头上去青筋直跳,真是吵死了,外面下石雨已经够吵了,那个什么虫的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闭嘴!”夏若薇怒瞪过去,这才发现树洞的黑暗出还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鼻子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已经将来树洞的所有人都视为它的腹中食,似乎可以听到它的口水声。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下,果然,人在倒霉的时候,遇到的总是倒霉的事情,就比如眼前的…… 那只会说话会飞的虫子已经朝夏若薇飞来,没多久就躲在夏若薇的身后,以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唉,你把它解决了……”声音哆哆嗦嗦的,似乎可以听到它牙齿也在跟着打架。 “你刚刚不是还想让它吃了我吗?”夏若薇鄙视,不过,这个时候很明显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 “我错了,我只是害怕才会口不择言,呵呵。”尴尬一笑,小虫弱弱的讨好声传来。 夏若薇扫了小虫的方向一眼,抱着小辞站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前面,她手里瞬间凝聚成一个五彩的球体,朝那双眼睛所在的方向发了出去。 那双绿色的眼睛反应也非常的灵敏迅捷,只是一个伏身,光球从它的头顶横扫而过重重的打在树壁上,整个树壁也跟着颤了两颤,随后树的粉屑如雨唰唰落下。 一声虎啸传来,原来是老虎,夏若薇也没有放松戒心,那双绿油油直勾勾的盯着她,老虎的身形东菱两下,突然朝她的方向急速扑来,嘴巴大张作势要一口咬住她怀里的小辞。 虫子再次呱呱叫道:“小心,小心!” 夏若薇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也来不及她思考太多,下意识就将怀里的小辞向上一抛,就在她抛高小辞的那一刹那,小辞刚刚还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眸光幽深…… 老虎见它看中的目标飞走,随即将目标改成夏若薇,嘴里不停的咆哮。 借着小辞不在身边的这一空档,夏若薇手里的五彩光波接连的发出,老虎也随着夏若薇的攻势左顾右闪,却不能近夏若薇的身分毫。 夏若薇的攻势打得老虎措手不及,白晃晃的剑也骤然出现她的手里,她提剑就是一个漂亮的剑花,只怪这树洞场地不够大,她有些束手束脚,一人一兽打得还算欢愉。 “加油,加油,杀了它,杀了它。”那种怪叫的虫子瞬间当了拉拉队。 夏若薇郁闷的挑眉,没想到这老虎非常的难缠,身手也非常的矫健,莫非这个地方的老虎也跟着成精了!树洞太小,夏若薇想要尽快的解决这虎,却因老虎习惯树洞,很轻易的将夏若薇的攻势化解。 这时,一道金光直直的从半空打在老虎的脊背上,只听响亮的咔嚓声,像是老虎的脊椎断裂声,听得人脊背发寒。 夏若薇定眼一看,只见小辞已经从半空落下稳稳的踩在虎背上,随着他这么一踩,老虎嘶吼一声声音凄惨整耳欲聋…… 夏若薇和小虫不由的捂住耳朵,整个树洞都是老虎凄惨的嘶吼声,很快这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像是已经咽气。 夏若薇舒了一口气,看到小辞静静的站在虎背上,脊背笔直也在看着她,夏若薇内心的某根弦突然崩断,立即上前将他拥在怀里,嘴里喃喃:“太好了,小辞,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受伤?” 不知为什么说道最后声音却是有些哽咽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像是将心里淤积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小辞,小辞……”最后化为一声声的呼唤。 小辞也伸出他的小手抱住夏若薇,待她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问:“若薇,你怎么来了?” 其实夏若薇不来,他也有办法出去的,只是过程会漫长一点,毕竟现在的他神力没有恢复。 夏若薇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辞:“你不是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要抛下你,我来救你,难道不感动,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个鸟王挖了心脏。” 好心来救他,不是应该很感动的吗?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平淡! 小辞又淡淡的问:“这里是哪里?” 夏若薇将眼角的泪擦干,其实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你问我就知道了。”刚刚一直旁观的小虫子飞来出来,在夏若薇和小辞的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在提高他的存在感。 小辞也只是冷冷的瞥了它一眼,随后语气凉凉的说道:“我正好有笔帐要找你好好算算……”冷嗖嗖的语气,听的那个小虫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随后它直直就从半空坠落,滚到地上磕头,“饶命啊,我无心的,不是我的错,神……” “起来吧。”小辞却将他下面要说的话冷冷的打断,小虫正要感恩戴德的起来,却听到小辞的下半句话冷冷的飘来,“等我想好了怎么算这笔账,到时一起算。” 夏若薇有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的感觉,不明白这两只该不是认识很久?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 外面的石雨已经停歇,四下都飘散着灰尘的味道,夏若薇看到小辞已经醒来没事,精神也放松了下来,这时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酸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夏若薇问小辞:“现在怎么办,我估计他们已经将出口给堵住了,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小辞淡漠的眼神扫向刚从地上爬起来飞到半空的小虫,它再次打了一个哆嗦,“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出口。”好吧,祸是它惹出来的,它就将这位大神给送走,当作将功赎罪。 听到可以出去,夏若薇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问:“在哪?” 小虫扇动着翅膀说:“跟我来。”说着就朝外飞去,夏若薇拉着小辞的手跟着小虫的身后。 夏若薇接近小辞小声的问:“你跟着虫怎么认识的?” 前面的小虫再次呱呱大叫,“什么虫,我才不是那么低档的动物,我是灵宠好不好。” 原来,作为一只虫子也是有尊严的。 夏若薇无语,小辞淡淡的瞟了它一眼说:“你该不会带我们去见你的主子,你好立功吧?”语气似嘲。 小虫赶紧摇头澄清,“怎么敢在您眼皮下玩花样。”它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喝醉酒多嘴告诉鸟王:神尊受劫,取其万年不灭之心,以心换心可长生不老,可是鸟王却听成:吃下万年不灭之心,定可长生不老。 “哈哈,这回你们谁也别想出去。”一个狂傲的声音在半空响起,声音空旷,回声阵阵。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疼 夏若薇和小辞同时抬头,头顶上树影重重,声音就是从上面的树顶响起。 小辞冷眼看了在一旁飞的小虫一眼,对夏若薇说:“我们分头走,这样目标不会太大,到时我们在出口回合。”他说的很认真,却有着一种令人心悦诚服的力量。 夏若薇还想要说什么,小辞的手已经从她的手里挣脱,朝着另一个方向急速而去,他的身影在灌木丛穿梭,小小的个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夏若薇眼前。 她看着刚刚还与他紧握的手,不知为什么,心里感觉少了什么空空的。 在前面飞的小虫见夏若薇发愣,随后转头,见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站在后面,便飞回到她面前,随后停在她的肩膀,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夏若薇瞥头,看清了这个小虫的样子,它的大小只有小拇指大,长成人形,身上有一对蝴蝶一样的白色翅膀,他的身上也穿着小号衣服,像个书童,脑袋上有两个触角晃啊晃的,看上去还蛮萌的。 夏若薇好奇的伸出食指,在小虫的小脑袋和肚子摸了摸,“你是蝴蝶科的吗?” 小虫冷汗,“我是灵宠,才不是蝴蝶那样低档次的,蝴蝶只能活一季,我都已经活了三百年了。”双掌双手环胸,嘟着嘴,对夏若薇的误解表示非常的生气。 “既然是灵宠,你的主人是……哪个鸟王?”夏若薇猜测。 小虫摇摇头,“也不是,我没有跟他签订灵宠契约自然不是,那日我在吃一个果子,然后就被抓了说我吃了他们大王的什么圣果,所以要将我吃了,我好说歹说他才留我性命的。” “你会什么?”夏若薇挑眉问。一只那么小的虫子能有什么用处? “我会的可多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胸脯继续说道,“上知天文地理,我还会识药,是美食鉴定师。” 夏若薇哦了一声,翻译了一下:“话多,贪吃,还喜欢吃稀世珍宝……算起来你也没有什么大用处,难怪你被那个鸟王嫌弃了。” 小虫耷拉着两个触角,“为什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就那么一文不值。” 夏若薇嘿嘿一笑,“我说的是实话,你会的这些我都会。”说着举起一个手指头摇了摇。 被鄙视,小虫很生气,在一旁继续呱呱叫:“快走了,我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你们的。” 夏若薇收回神思跟在小虫的身后继续前进,地上多了不少的石块,走起来也非常的不方便,夏若薇问小虫:“这个你知道的出口,知道的人多吗?” 小虫高抬着下巴道:“自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个出口是一条水路,是我无意发现的,那些鸟人向来都是在天上飞的,对着条水路通向哪,自然无从知晓。” 夏若薇继续问:“那你跟小辞很早就认识?” 小虫:“才没有,他那样的人物我怎么早认识,虽然我是万事通,可不是所有的神会我这样的灵宠做朋友。” 小虫扇动着翅膀继续在前面飞行,突然,不远的天际传来鹰鸣叫声,然后是一串打斗的声响,夏若薇心里越发的不安,小辞只是一个孩子,那些鸟人各个身高体壮,他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刚刚小辞走的时候那么匆忙,分明是要为我争取离开的时间,那些鸟人本来要抓的就是他…… 越想越不安,夏若薇的脚步一顿,在前面飞的小虫再次转头,“喂,你还走不走啊?”女人就是麻烦,如果不是要给她领路,它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要回去看看。”夏若薇转身,小虫赶紧追着夏若薇一边呱呱叫:“他不会有事的。”语气是笃定式。 夏若薇可不会忘记闯进山洞看到躺在石床上,差点被鸟王挖了心脏的小辞。 越想心里越急,她真笨,怎么当时没有看出小辞就是故意骗她,让她先走的,辛辛苦苦将他救出来,他就这样羊入虎口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过来救他是白救的。 见夏若薇的面色凝重,小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为什么有种战争一触即发的感觉,它要避避难,想着朝夏若薇的腰带飞去,没多久就落在他的腰带上,他向上攀爬,没多久就躲进夏若薇的怀里。 她抬眼已经看不到那只小虫,叹气:果然是一只很怕死的虫子。 夏若薇御剑,直接朝上空飞去,上方黑压压的一片,不时传来打斗的声响,黑色的羽毛凋零还有血花四溅的声音。 一把发着黄绿色刀挡在她的前面,顺着晃眼的刀光,夏若薇顺眼看去,黑色的翅膀大展,犹如黑暗的使者,他的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此鸟人穿着银色的铠甲,头顶是一片绿色的鸟毛,脖子上用纱布缠绕,正是夏若薇踹了一屁股的鸟王。 夏若薇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感觉,鸟王的面色黑的像锅底,他的族群里没有女人,可想而知眼前这个一身粉衣少女就是给他奇耻大辱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月光在夏若薇的身上镀上一层月白的光芒,就像给她披了一件华丽的纱衣,她面若凝脂,巧笑倩兮。双目如皎洁的月光,非常的明亮,这是拥有这样花容月貌的女人很快就会成为刀下的亡魂,真是可惜。 “大王,真是好巧?”夏若薇面不改色的打招呼,依旧御剑悬在半空,半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小美人,你都跑了又为何回来,莫不是舍不得本王?”语气里带着调侃,手中的剑光芒大盛。 夏若薇淡笑,“确实舍不得大王你,”见鸟王的眸光闪了闪,她才继续笑道,“想想刚刚揍大王您揍的不够爽,所以,我就回来了。”说完看到鸟王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夏若薇的眉眼弯弯。 “找死!”说着手中的刀一扬,一道风驰电掣般的绿光朝夏若薇迎面而来。 夏若薇出掌,五色的光芒自手心发出,将鸟王的绿光挡了回去,鸟王没想到那么弱女子居然将他的攻势完全接住,再次不死心的连连耍出好几刀。 夏若薇的接招接的轻轻松松,似乎这样的招式对她而言只是小二科。 鸟王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这个女人敢独闯他的地盘本来就不容小觑,刚刚是他太过心慈手软了,有些舍不得下手。 夏若薇:“大王,你的招数就只有这样?”语气带着十足的讽刺。 鸟王磨牙,这次他步步杀招,夏若薇的面色也变得认真,夏若薇的剑在她的手里如有了生命一般,转眼两人已经过了不下五十招,天空到处都是黑色的羽毛在飘零,如同下雪一般。 夏若薇:“大王,你的这个裸翅造型听好看的。”她说的那么认真,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闻言,鸟王转头朝自己的翅膀看去,刚刚还在他身后的黑色大鹏翅,如今上面的毛全部去了干净,这感觉就像是脱了毛的鸡,怎么看怎么搞笑。 鸟王的怒火蹭蹭的直往脑袋上冒,他随即使出他的绝招,手中的刀如一道闪电,朝夏若薇嬉笑嫣然的脸而去…… 突然,夏若薇的身影原地消失,鸟王眨眨眼,怎么可能,却没想到,眨眼之间,数千片树叶凝结出一片片的暗器,朝他铺天盖地而来…… 鸟王的瞳孔骤然放大,想要飞走,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数百片的树叶如薄刀片,瞬间,全部陷入他的身体里,胸口,腹部,手臂,大腿,翅膀,还有脸颊。 血缓缓的从他的刀口处一点点的涌出来,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瞪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夏若薇,她的脸上似乎还有那抹淡淡的笑,像是在嘲笑他的笨。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本来飞在半空,如今急速往下掉,直到被一棵树杆接住,不断的有血从口中涌出,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真的到了尽头。 就在意识飘忽之时,看到自己使出的那招如闪电的绝招,如今朝自己的胸口急速而来,而他本来就只剩下一口气,整个身子如被电击,发出烤焦的味道,他的鼻端还能嗅到肉的香味,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 夏若薇解决了鸟王后,就朝那片战斗区飞去,还没有临近就看到原先还围成圈的众鸟人,如炮弹爆炸一般,金色光芒扩散而开,他们的身子被光芒扫到飞射出去,顿时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的,如地狱的修罗场。 而站在最中间的正是浑身是血的小辞,那些血不知道是鸟人的还是他的,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夏若薇看到这样浑身浴血的小辞又是心中一梗,感觉心脏猛然抽痛了一下,她因该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可是还是来迟了一步。 “小辞。”夏若薇御剑将摇摇欲坠的小辞接住,很用力的将小辞抱在怀里,心绪澎湃,摸着他满是血污的脸,越发的心疼,语气也变得很温柔:“小辞,都是我不好,应该跟你一起的,你怎么样,是哪里受伤了?” 小辞只是笑着凝视着夏若薇,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而这笑也很虚浮,然后,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缓缓的闭上的眼睛。 第一百五十章 寻宝 夏若薇静静的抱着小辞,眼眶突然一酸,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一滴滴的滚落脸颊,最后落在小辞的脸上,将他那种满是血污的脸冲刷出一道泪痕。 这个时候小虫从夏若薇的怀里飞了出来,像是睡了一个好觉,满足的打了一个哈欠,它诧异的夏若薇一脸的伤心欲绝,他又开始呱呱叫道:“他又没死,只是太累体力消耗过度,昏睡而已。”女人就是爱大惊小怪。 夏若薇呆愣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怀里的小辞,果然胸膛起伏,只是呼吸浅浅而已,瞬间她破涕为笑,真是先大悲后大喜。 小虫看着这漫天的血幕,空气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它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可是血洗啊,血洗满族! 抬头看了眼小虫,夏若薇问:“百事通,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早点醒来?” 小虫扇动着翅膀,突然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宝库,反正这些鸟人都已经死光了,我们去将他们的宝库寻宝吧,资源不能浪费了。” 夏若薇抱起小辞,“好,你带路。” 小虫扇动着翅膀,围着夏若薇转了一圈,怯怯的问:“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那个……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如今鸟王都已经死了,它一只虫留在这里,它会憋死,还不如跟着另一个主,到时可以随意逍遥。 夏若薇挑眉,“你要跟着我?”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在思考这只小虫说的可能性。 “如果你同意,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一片生命之花的碧落花,可以让你怀里那位……早点醒来。”这是它最大的诚意了,小姑奶奶,你就同意吧,而且我很轻,不累赘。 夏若薇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辞,最终点头,“好。” 小虫立即鼓掌,眉眼弯弯,它还是非常开心的,跟了这位主子,以后的好处怕是不少,如果能让神尊大人开心,分它一点神力,他就可以化形成人。 小虫非常献殷勤的引路,并且将那个宝库是如何被它发现的讲述了一遍,像是在洋洋得意它的聪明才智。 夏若薇跟在小虫的身后穿梭在一片巨树中,想不到鸟人的宝库储存的地方也非常的隐蔽,如果不是小虫带路,她也不可能在百树之中发现有一棵树屋,这树屋远看只是一棵很平凡的树,走进了就会发现其中有奥妙。 只是在树屋前设下了一处幻影,穿过幻影就可以看到巨树的树冠绿叶隐蔽处的小房子,房门口还挂着一把大锁,夏若薇对于古代的钥匙原理还是有点知晓的,拔出发簪在锁孔探索了一番,就听到里面咔嚓一声脆响,锁果然开了。 小虫立即鼓掌:“主人好厉害!”自从夏若薇答应带它走,它就开始一句一个主人,马屁功夫拍的十分的到位。 将房门一大开,小虫率先飞了进去,里面金光闪闪,夏若薇随后抱着小辞进去,果然鸟人家的宝贝还是很多的,而且都是分类的摆放,只见一只只红木漆盒子整齐排列,珠光宝气,上面有各色光芒熠熠生辉。 有放在白色绒布上的西瓜碧玺,这个是一块原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没有经过任何封雕琢。 碧玺又叫西瓜电气石,是宝石的一种,此碧玺的颜色绿色在外围,红色在中心,就像西瓜一样,外面是绿色,里面的芯是红色的,就叫做西瓜碧玺。因数量稀少,故价格较贵。 还有质地上好的千年血玉,一半还用石头包裹着,一半露在外面,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显得更加的红艳。还有说不清的宝石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放在一起有种亮瞎眼的感觉。 夏若薇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就将找了一张适合小辞睡觉的桌子,将上面的木盒随意的一扫,然后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木盒掉落地上,里面的珠宝滚落而出,这声音还能在树屋里久久回荡。 这个房子连着树杆而下全部都是空心的,宝藏也分为好几层,对于宝贝夏若薇并不太看在眼里,即使喜欢也不可能全部拿走,而小虫看中的却是第三层的一颗丹药,他抱着那颗红色的丹药两眼发光,看来早就已经垂涎很久了,这次是顺便让夏若薇给它开路带着的。 “这颗丹药有什么作用,你会那么开心?”夏若薇挑眉这树屋最顶层是一些珠宝,第二层是兵器,第三层就只有这颗丹药。 小虫贼贼一笑道:“这个可以提高我的灵力,虽然利用了你,其他你看中的,你可以随便拿。” 夏若薇果然对天翻白眼,然后往回走去,幸好允辞的乾坤袋还在她这里,她就顺便戴一些珠宝回去。 将小辞抱回到怀里,就看到小虫捧着一颗白色的人参果过来,献殷勤似的说道:“主人,这个果子也是好东西,虽然不能让他早点醒来,但是可以补充能量。” 夏若薇无视某只虫子无视讨好,抱着小辞就往前走,小虫赶紧飞到夏若薇面前,非常诚恳的道:“主人,你不要生气嘛,我还知道一片地方有果林,你现在一定又累又饿。” 夏若薇伸手接过小虫献殷勤的水果,还是捏碎给小辞喝下,就当给他补充水分好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松懈下来果然又累又饿,真想找一张舒服的床,好好的睡一觉。 瞥向一边飞的小虫问道:“那个果林在哪里?”想想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大战了一夜,此时天际已经出现鱼肚白,一片红色云霞染与东方,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小虫赶紧讨好道:“主人走吧,这个地方我最熟悉了。”它如一只蝴蝶在前面飞着,夏若薇抱着昏睡的小辞紧跟着后面,穿过昨天经过的灌木丛,然后就来到一片怪石嶙峋的的石窟,从石窟穿出去就是一片果林,每个枝条上长满桃形叶子,绿油油的、你挤我,我挨你。一棵棵果树,就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在绿叶下边已经长出了不少又大又红的苹果。 而这果林的附近还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湍流不息。 小虫此时已经飞到一棵果树上,整个人都趴着红光的苹果上然后长大嘴,再吃一颗比他身体还要大上数倍的苹果。 夏若薇来到河边,将小辞平躺在地上,用布沾水,现将小辞的脸清洗了个干净,从储物袋里拿出外袍为他将最外层的血衣给换了,有了储物袋的好处就是随意携带任何的东西,而且不占地方。 一切弄好后,她回到河边随意的给自己摸了一把脸,“这里该不是你说的出口?”问的自然是小虫。 闻言,小虫回头看向夏若薇点头,“是啊,这条河通向外面,待会我们就从这里出去好了。” 夏若薇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只臭屁的小虫叫什么名字,于是问:“你叫什么?” 小虫回头嘻嘻一笑道:“我叫无双,天下无双。” 夏若薇哦了一声然后摘下两只又大又红的苹果,洗了一下,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两只苹果下肚后,她又问,“那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生命之花是什么?” 无双也吃的差不多了,摸摸凸起的肚子,飞回到夏若薇的肩膀上,然后说道:“那个碧落花很漂亮,一共有七种颜色,每一个时辰变化出一种颜色,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过这些都是人以讹传讹的夸张之词,其实那朵花对于普通人是没有特别的效果,不过可以提高一些修为,而他元气大伤,吃那个刚刚好。” “那花在哪里?”夏若薇问,这么夸张的花会不会有很多人去找? “在紫蜀国的一个山谷里。”无双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歪歪斜斜的靠在夏若薇的肩膀睡着了。 “这么快……”夏若薇拎起他的翅膀摇了摇,果然已经进入到睡眠的状态,便将它塞进自己的怀里,她也打了一个哈欠,阳光已经变得暖洋洋的,她也躺在小辞的旁边,顺手将他揽在怀里便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看了看怀里的无双和身边的小辞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她便拿着剑劈了一些树杆,简单的做了个木筏,检查了一下稳定性,抱着小辞坐上木筏顺流而下,临走前多摘了几个苹果,当做路上的点心。 水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她抬头望月,当做这只是在游船。 就这样行进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无双才醒来,说了一下去紫蜀国的路程后,夏若薇从水路改为御剑,行进不到半日就来到无双所说的那个谷,本以为所谓珍贵的花或许只有一朵,或者幽什么神兽守护,结果那花看的满谷都是。 此花的样子很像一朵朵缩小版的百合花,花瓣尖尖的向外展开,里三层,外三层,每朵都是如此。数了一下大概有30多朵小花,花的颜色是粉色,没多久就变成了红色。落地后夏若薇采下一朵花,捣成汁给小辞喂下。 此时的小辞,自然还是双眼紧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一章 紫蜀国 无双围着碧落花丛转的一圈,落在一朵花上,它也张开嘴咬了一口,像是在品味人间极品,乐不思蜀的。 “喂,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夏若薇有些有气无力的问无双。 她坐在花丛里,天空一片蔚蓝,合着这片花海,有种世外桃源的美感。 无双并没有回答,夏若薇正要再开口,听到一个忧伤的声音远远传来。 “云霞……你过得可好?”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夏若薇好奇的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站在两个人,男子穿着一身素雅白衣,风度翩翩,女子衣着光鲜亮丽,如一只孔雀。 女子背对指着男子而站,声音带着一丝的冰冷,“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从你选择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云霞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男子似乎想要极力的解释什么。 “呵,你这样不觉得更过分,你与她已结百年之好,你现在告诉我,对我一直念念不忘,怎么,你还想要我做你的妾吗?” “云霞……”声音变得低沉几近喃喃。 “这个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如今还给你,我与你再无任何关系。”女子取下手镯,自始至终没有看男子一眼,镯子抵在半空之中,迟迟也不见男子要接的意思,女子也似等的不耐烦,随后松了手,转身大踏步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花海。 镯子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犹如男子此时破碎的心,他弯腰,缓缓的将地上的碎片一块块的捡起,也转身离开,背影有些凄凉。 戏剧化的一幕到此结束,夏若薇摇摇头,在脑子里想着狗血的剧情:刚刚的两个人曾经是一对璧人,女子美若天仙,男子风度翩翩,却无情的遭到家里人的排挤,男子不得已听从家里人的安排,与另一个女子订婚,于是,这个叫云霞的女子不甘为妾,便与薄情郎一刀两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无双再次飞回到夏若薇的肩膀,“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吧,我想他要到明天才能醒来了。” 夏若薇看向一边睡得非常香的小辞,她点头,“只能这样了。” 夏若薇抱着小辞进城,漫步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脸庞,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街道上并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 随意的找了一家客栈,夏若薇再次倒头就睡,似乎是最近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如今贴着床,没多久就沉沉的进入梦乡。 感觉鼻子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挠痒痒,夏若薇翻了一个身,“若薇。”耳畔再次传来好听的呼唤声,“你都睡了两天了,可以醒了。” 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的睁开的眼睛,对上一双温柔的,含笑望着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小辞,你醒了。”夏若薇由于刚醒,语气也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她的头被小手抬起,一只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她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便伸出手接过水杯将里面的水全部喝光。 “谢谢。”夏若薇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含笑的看着小辞,这才发觉原本六岁的小辞竟在一夜之间长成十岁,身上的衣服非常明显的缩水了,短了完全一大截。 如果说六岁的小辞,面相还没有张开,现在十岁的小辞,这张脸渐渐的张开,越看与记忆里的那个人越像。 夏若薇的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颊,为什么他会长得那么像允辞! 她的手被小辞按住,他的眸色如深潭,他吐吐一句话:“该说谢谢的那个是我,若薇为了救我,你受苦了。”语气暖暖的,带着满满的心疼。 受苦吗?她也没有觉得特别的苦,这些苦与失去他比起来,她更想看到他现在平平安安的样子。 “小辞,我怎么发现你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这是逆生长吗?要逆天的节奏。 “傻若薇。”小辞说着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才道:“肩膀上面的伤是怎么回事,也不记得处理?” “肩膀?!”夏若薇这才扯开自己的衣服,看到上面的伤已经敷上一层药膏,想了想说:“好像是被蝙蝠咬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炎了。”当时只顾着将小辞救出来,也没有想着要处理这些。 见小辞的视线一直下移,她才低头看到自己胸口走光了,赶紧将衣服扯好,干咳了一声,“谢谢,那个……我的伤口,是你上的药?” 他点头,面上似乎没有半点的尴尬,似乎他看到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夏若薇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问:“我睡了两天?” “嗯,你发烧了,可能是肩膀的伤口引起的。”小辞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夏若薇哦了一声,不过想到小辞能这么快醒来,还是很高兴,“看来,那个碧落花对你恢复的效果也很好。” “那是我的功劳。”无双终于从外面飞了进来,为什么每次给夏若薇上药,它得避嫌呢? 小辞淡淡的瞥了无双一眼,然后将头转向夏若薇问:“想要吃点什么?” “饺子。”夏若薇答。 小辞点头,转身走出房间,然后顺便关上房门。 小辞一走,无双开始喋喋不休,“他很奇怪,你发高烧,他连大夫也不请,全部亲力亲为的照顾你……而且,每次你换药,我都得去外面等,同样是男人,他能看得,我为什么不行?”双手抱胸,它扇动着翅膀,一脸的埋怨。 夏若薇沉思起来,然后抬头问:“他什么时候醒的,醒来后就变大了这么多?” 无双:“你昏睡半天后,他就醒了,他这样也不算太快,按照这个速度恢复,过两天就能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了,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对你很好?” “原来的状态?”夏若薇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再将整个事情从头回想一遍,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响起:“若薇,是本尊。” 好吧,只怪她之前没有往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上想,继续问:“允辞神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小孩子?” “他在渡劫呗,那个鸟人事件也算是一劫。”无双无比高傲的说,“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很厉害吧,上知天文地理,你发烧后的药还是我去帮你找来的,效果奇佳,药到病除。” 夏若薇感觉无双的身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晃啊晃,此虫果然很爱吹牛。 门被推开,小辞端着一大碗的饺子送到床前,在瞥向无双时,无双很识趣的闪人! 无双:神尊大人似乎很不想别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我又不是第三者,他至于吗! 夏若薇坐起身,接过小辞手里的碗,开始美滋滋的吃着饺子。 她在吃,他就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似乎看着她吃饭,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吃过饭后,夏若薇看来看天色问:“现在什么时辰?” 小辞答:“未时。” 夏若薇伸出手很主动的握着允辞的手,然后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就像是在研究一件艺术品。 “若薇,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小辞的嘴角一抽,感觉夏若薇脸上的笑太狡黠,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若薇很无害的摇摇头,然后说:“发现我的小辞越长越帅,所以要多看几眼,真的好可爱。”说着双手伸向小辞肥嘟嘟粉嫩嫩的脸颊,尽情的在他的蹂躏。 手被小辞一把抓住,夏若薇赶紧吐吐舌头,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我想再睡一觉。”然后往后一躺决定装死。 “若薇。”小辞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然后用非常无辜的眼睛眨巴着,“我要听故事,你给我讲故事。” 夏若薇被这一呆萌的动作给雷到了,如果做着表情的是允辞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俊脸,她会觉得很搞笑,可是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辞来做,怎么看怎么喜欢,可爱死了! 将小辞抱到身边,夏若薇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问:“想要听什么故事啊?” “若薇,你说说,你是怎么将我从鸟王的手里救出来的?”他的声音很甜,有意无意的撒娇。 夏若薇便将小辞没有记忆的那段简单的诉说了一遍,也将后来在树屋里找宝贝也顺带说了,小辞这才满意的窝在夏若薇的怀里,他的小手抱着她的腰,像是在给她无声的温暖,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层被子。 说的累了,夏若薇不知不觉的又一次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已经在紫蜀国呆了三天,却连街市也没有逛过,看着小辞身上的衣服再次变成八分袖,夏若薇一直憋笑的给他穿好衣服,她自己则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 无双似乎被关在外面一整夜,看到夏若薇开门出来,一脸的委屈表情,在看到小辞酷酷的一张冷脸扫向它时,本来想要告状的他立即耷拉下脑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降绣球 无双赶紧飞到夏若薇的肩膀,“你们去哪,我也要去,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人。” 夏若薇瞥了眼趴在她肩膀上的无双一眼,然后牵着小辞的手朝外走去,“小辞,你来过这里吗?” 小辞缓缓的抬头看向夏若薇,然后很果决的摇摇头,一旁的无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这个紫蜀国的来历。 紫蜀国属于妖界的一个小城,那碧落花遍野的地方就是妖谷,通常人类是不会到这里,而之前进城看到的车水马龙其实就是妖精们的日常生活。 夏若薇:我上过九重天,下过地府,路过魔宫,现在站在妖城,没想到妖精们的生活还是跟普通人的生活很神似。 夏若薇和小辞先进入一家成衣店,再次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夏若薇换上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小辞身上的衣服也是深蓝色织锦,款式简单,腰上也系着一条白色腰带。 夏若薇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小辞身上的,感觉像亲子装…… 小辞却在她的面前转了一圈然后问:“若薇,好看吗?” 夏若薇再次伸手在小辞的脸上蹂躏了一把,笑道:“很好看,小辞长得这么帅,穿什么都很好看!” 小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这笑却令人有些胆寒,像是在说:若薇,你现在怎么欺负我的,我以后会一点点的欺负回来。 夏若薇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却想:以后的事情,自然以后再说了,现在不欺负一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时外面传来锣鼓声,夏若薇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便拉着小辞往前走,在一片广场上搭建了一个擂台,只是没有男人近前围观,都是站在有些远的屋檐下,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擂台中间,这个女子似乎有点眼熟……夏若薇的记忆回到那片碧落花海…… “原来是她?”那个将负心汉狠狠甩了的牛逼女,这是失恋过度要比武招亲! “你认识?”小辞拉了拉夏若薇的胳膊也很好奇的问道,此时擂台前没有围观的人,有的都是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台上红衣女子的气场折射,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红衣女子一张小巧的标准瓜子脸,细细的柳眉高挑金蜜色的眼眸,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精巧的五官,额头中央有着一个十字星辰的银色印记。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 “也不认识,那天带你到碧落花海时,不小心看到她跟一个男子在约会……”夏若薇弯下腰,在小辞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时一个笑声传来,夏若薇顺眼看去是一身白衣的女子朝擂台的方向飞来,没多久就在红衣女子面前站定,她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夏若薇捏着下巴看着擂台上一红一白对峙的女子,不由的捏着下巴琢磨:难道说是这个白衣女子抢了红衣女子的爱人,所以红衣女子摆擂台的时候,白衣女子是顺路过来羞辱她的?! 这时,一个熟悉清润的声音响起:“小薇儿,原来你在这里,真的好巧!” 夏若薇转头,转头发现对面的屋檐下站着一身蓝衣的花韶白,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他眉眼弯弯,笑得如沐春风,身上的衣服居然与夏若薇穿着的有七成相似。 夏若薇:果然好奇,真的缘分啊,连着身上的衣服都如出一辙,我都有些怀疑是花韶白故意跟了一路。 “小白,你上次不辞而别,去哪里了?”夏若薇牵着小辞来到花韶白的面前,此时的无双已经滑落的夏若薇的怀里,准备好好睡觉,昨天被关在门外一整夜,它都没好好的睡上一觉。 花韶白有些尴尬的挠头,小辞却是对天翻了一记白眼。 小辞:果然是苍蝇的,赶都赶不走。 花韶白:英俊潇洒的我居然被揍了,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脸根本无法见人,悲剧的是,不知道揍我的到底是谁,这个哑巴亏就记在心里了,这么丢脸的事自然不能告诉小薇儿,会被嘲笑的! 花韶白:“小薇儿,那个……有点急事,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双纯净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像是在很认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我们路过的。”夏若薇尴尬的一笑,随后将视线移开看向台上的女子…… 花韶白瞥了眼目光有些不善的小辞,然后用胳膊撞了撞夏若薇道:“小薇儿,台上那两个都是紫蜀国的公主,红衣的那位好像叫云霞是妖王最受宠的女儿了,只可惜时逢境迁,如今最受宠的就是这位白衣,叫惜月的公主了。” “你很熟?你的消息又是哪里来的?”夏若薇眨着一双我很八卦的眼神,好奇的盯着花韶白。 花韶白的脸被夏若薇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那般听说的。” 夏若薇现在才知道,原来妖界也是有王和什么公主的,手被小辞扯了扯,他嘟着小嘴却是一脸委屈的看着夏若薇,像是在控诉某女有红杏出墙的嫌疑。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小辞的妒忌心很重,这样的醋也要吃,对她而言,花韶白是最值得深交的朋友,因为他曾经救过她。 惜月绕着云霞转了一圈笑道:“姐姐,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妹妹我对于姐姐的婚姻大事也是非常关心的,我这个做妹妹虽然有了未婚夫,自然不好抢在姐姐的前头成婚,可是姐姐用这样的方式招婿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你看,这广场上没男人捧姐姐的场。” 云霞的双手在袖子慢慢的拽紧,青筋暴起,她是故意来嘲讽自己的,抢了她的所爱还不够,今天的这个局面怕也是她的故意所为,就是想要看到她下不了台,过分,太过分了! 惜月朝台下看了一圈,然后笑道:“要不,我们来个抛绣球如何?以姐姐你的妖力在这里可是没几个男人打得过你的,还是抛绣球的好,把一切都交给老天爷?”白衣女子说着,双手放在面前,随后一只大红绣球就在她的手心出现。 云霞双目慢慢变得赤红,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妹妹,你管的也太宽了。” 随后她出手如风,竟是要抢惜月手中的绣球,一红一白的身影在台上打得难舍难分,夏若薇看去就像一朵红云一朵白云,在高台之上不停的变换这形态,速度非常的快。 小辞摇了摇若薇的手臂说:“我们走吧!” 夏若薇点头,下一刻手臂被花韶白拉住,“你们要去哪,带我一起?” 花韶白话音刚落,突然天外飞来一个红球,好巧不巧的落在花韶白的怀里,处于习惯动作他出手一接。一切变化来的太快,他低头,有些不太明白被他握在手里的球是什么,却没看到小辞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夏若薇看了看花韶白手里的绣球,然后转头看向高台上,此时那两个女人已经停止打斗,有些惊诧的看向花韶白,也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韶白正准备将手中的红色球扔掉时,左右出现了两个护卫,然后一左一右的将花韶白架到高台下方,花韶白想要挣扎,那两个护卫的功力不弱,花韶白自然没有挣脱开。 红衣的云霞跳下擂台在花韶白的面前打量了一圈,缓缓的抬起花韶白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看向她。 夏若薇脑子短路了下,问身边的小辞:“那只绣球是怎么到花韶白的手里?为什么我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花韶白自然就是那只可怜的羊了,这样当成炮灰会不会很不好! 小辞:“自然是飞过去的,证明他与那个妖公主缘分匪浅。” 夏若薇: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觉得小白好可怜啊! 花韶白好半天反应过来,“公主,我没有要接那种绣球的意思,你可不可以重新来过,我只是路过,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强扭的瓜不甜……” 花韶白很受伤,为什么这个感觉比踩到狗屎还要难过好几倍,小薇儿,救救我啊! 云霞的眉微微蹙起,惜月却是捂嘴笑道:“如此真是天赐良缘,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你们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真的没有要抢绣球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我接到你的绣球,其实我也非常的匪夷所思!……”花韶白极力的想要将这个误会解释清楚,可是他无论怎么解释都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云霞也听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她的手了发出一道红光,劈下花韶白的脖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要去救他 花韶白果然非常安静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惜月笑道的非常的欠揍:“妹妹没想到姐姐的手段如此高明,恭喜姐姐获此佳偶!”然后她转身如来时那般离开,留下一个潇洒而去的背影, 夏若薇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着花韶白被红衣女子劈晕,然后如一只兔子一般被一左一右的护卫拖着离开,看着红衣女子也施施然的离开,她的拳头也不自觉的袖中握紧,太过分了! 这是旁边的议论声纷纷响起:“这个云霞公主如今性情大变,不知道这个男人被她带着的下场会是什么?” “云霞公主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她温柔可人,还是妖王最得宠的公主……” “自从这个惜月公主抢了她的男人和她所以的宠爱之后,她就性情大变……” “我听说这位云霞公主好那一口,她的后院里可是养了十几个宠男的,各个绝色,这次招亲她只是做戏给人看,她什么时候缺过男人……” “她还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鞭子抽打那些宠男,喜欢听那些男人惨叫求饶声,以此来消减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那些人还说了什么,夏若薇没有再听下去,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她要去救他,就只为他曾经救过自己。 拉着小辞往客栈走,她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就如暴雨前的乌云密布。 “若薇,你怎么了?”小辞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他也感觉出夏若薇对花韶白很特别,这就是他为什么故意让那只绣球飞到花韶白手里的原因。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那个花韶白如此的白菜,那个云霞公主是如此的残忍嗜血的女人。 夏若薇没有回答小辞的话,她此刻想着的都是如何将花韶白救出来,人的思想一旦高度集中,她是听不进其他。 终于到了房间里,夏若薇就开始收拾起她为数不多的行李,小辞突然挡在夏若薇的面前,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她,“若薇,为什么不说话?” 夏若薇:“小辞,我要去救他。”她说的非常的坚定,一字一顿。 小辞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随后露出一抹苦笑,“为什么,你会那么紧张他?”你可知,我看到你如此紧张那个男人,我想要杀掉他的心都有了? 夏若薇自然没有察觉小辞如此复杂的内心,她依旧很坚定的说:“他是我朋友。” 小辞的眼眸黯然了几分:“朋友?!你们才见过两面。” 夏若薇垂眸:“不,我掉入梵莲谷的时候,他做了我的垫背;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他扮演者小丑的角色;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以命相救……所以,今天他有难,我也会舍命相救。” 小辞听着夏若薇的话,面色却是苍白了一片,“那么我呢?可有他重要?” 夏若薇很困惑,为什么这个时候,允辞都要拿自己跟别的男人做比较,“你是我的爱情,他是我的友情,两者不相冲突,小辞,你因该知道,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遇到很多的人,有些人注定与你萍水相逢,有些人会成为你的朋友……” 小辞握住夏若薇的手,“若薇,他是凤凰族的皇子,妖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紧张他,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不可以,小辞,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小白,我是救定了,若你不去,我会一个人将他救出来。”夏若薇不会妥协,允辞会不会太小孩了,她也与他生死与共过,如果这也不能证明她爱他,那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 此时的夏若薇无暇去照顾小辞的感受,她转身走出房间,小辞望着夏若薇出去的背影,眸色渐渐变冷,嘴唇紧抿…… 夏若薇出去打听了下云霞公主的住址,并且花钱找人画了一张府邸布局图,也打听清楚她的生活习惯,等夏若薇回到客栈的时候,小辞已经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也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夏若薇抱着脑袋,她从来都没有跟允辞吵过架,他那样傲气的男人,刚刚,她对允辞说话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夏若薇没有纠结太久,看了眼怀里还睡的非常香的无双,拎着他的翅膀然后用力摇摇,再来个尖叫:“给我醒来!” 无双激灵灵的了个哆嗦,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夏若薇有些阴沉的连,他打了一个哈欠,“主人,你这是怎么了,面色那么难看?” “要你管,开工了,我需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夏若薇这才松开无双的翅膀,让它自己飞着,它绕着房间一圈,好气的问:“主人,你的小辞去哪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夏若薇有小小的受伤,允辞现在虽然只有十岁的样子,没人欺负的了他,上次他还以一敌百将鸟人满门血洗了,如今他在妖界横着走,应该没有什么妖可以奈何的了他。 无双很认真的看了一下夏若薇的面色,小手捏着下巴:这两个人这是吵架的意思!允辞这样云淡风轻的也能吵的起来,神了! 夏若薇伸手戳了戳无双的肚子,“走了,月黑风高,行动刚刚好!” 夏若薇随意的套了一件夜行衣,很成功的潜入云霞府,有了无双在前面探路,夏若薇很顺利的躲过一层层的暗卫,她来到后院,听说这里就是众美男关押的地方,只是她在后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花韶白。 她只好翻屋顶挪到前院,将瓦片掀开一角往下看,一群美男果然是形形色色,俊美无双,他们的手被人用麻绳捆绑着,各个眼神有些呆滞,齐刷刷站在红衣的云霞面前,她坐在一张桌子前,有些漫不经心的倒着酒,然后用懒洋洋的语气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今天本公主抛绣球,中了头彩,从今天起我就只为他一个人,你们再也不是我的男宠了,呵呵,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呆在我的身边了。” 她笑了两声,然后击掌了两下,从外面走进十几个带刀是侍卫,对着她恭敬的鞠躬行礼。 云霞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缓缓的站起身,在每个美男的脸上流恋了一圈,最后挥挥手,用懒洋洋的语气说:“全部带下去,这些男人,本公主已经看厌烦了,记得处理的漂亮一点。” 十几个护卫点头应“是”,很快就将屋子里的美男带了出去,来到院子的角落处,他们手中的刀出鞘,只见银光一闪,唰唰唰,数十颗的人头已经落地,地上一片血腥,这些人到死半点挣扎的意思也没有,呼救声也来不及发出,已经命丧黄泉。 夏若薇居高临下,自然将那些全部收入眼底,手心已经一片冷汗,她也杀过人,只是她杀的都是一些十恶的坏人或者妖,这样没有缘由的杀人,好血腥! 无双见夏若没有什么要它做的,就钻进夏若薇的怀里,继续睡觉。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低头往房间里看去,就看到云霞的身边已经坐着红衣的花韶白,他也是眼神空洞呆滞,像是中了某种蛊术。 云霞笑得很妖艳,眉心十字星辰的银色印记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勾人摄魄,她性格的红唇一点点的凑近花韶白,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眼眸星光璀璨。 “其实我也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她的手指慢慢的从花韶白的鬓角抚向他的鼻梁,“只是,那么多人都看到那颗绣球落在你的手里,我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像对待那些男人一样对待你的……你看,为了证明我的心意,我已将我的后宫全部清除……” 她缓缓的在花韶白的大腿坐下,双手搂住花韶白的脖子,“我知道,你是凤凰族的皇子,凤皇就你一个宝贝儿子,虽然我知道你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很低,只要你的姐姐不在了,你就是下一任的皇,而我成为你的皇后,我们一起,将那些曾经对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脚底,我要让那些人看着我手万人敬仰,站在人生的最巅峰,我要让他们全部悔恨而死,我要让他们的血为我铺路……” 说道最后,她的眼眸里释放出嗜血的光芒,“我会成为妖界的王,让那些羞辱过我的人全部灰飞烟灭,哈哈,哈哈!” 她笑道很猖狂,却很凄凉,笑着笑着,她的眼里泪水也是越聚越多,伸出手指将眼角的泪水抹去。 缓缓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倒了一杯酒,随后她的声音骤然变冷了好几个调,“在屋顶看风景的,可是觉得很过瘾,今天本公主开心,下来一起喝杯酒。” 云霞说着,手中的酒杯朝夏若薇的方向飞射而出,夏若薇伸手一接,从屋顶的洞口缓缓的落下,云霞犀利的眼眸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眼睛不由的一眯,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此时的一身夜行衣的夏若薇,只露出一张小脸,干净利落,清秀可人,她的眸色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惊慌被发现而身处险境。 夏若薇将手里的酒杯转了一圈,笑道:“公主见谅,我也是无意听了不该听的,我只是来接我的朋友回去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生死与共 “你的朋友现在是我的夫君。”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薇,“你是要跟本公主抢男人?” 夏若薇的嘴角一抽,“你的男人不是被你的妹妹抢了,我也很奇怪,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将你的爱人抢回来,却要困着我的朋友做你的夫君?而且我也没有抢你男人的意思,他只是我朋友,他似乎也不想成为你的夫君。” “知道的还真多,那个男人本公主自然是玩腻了,现在我已经认定他是我男人。”说着抓住花韶白的手臂就往她的方向扯。 花韶白如一只木偶,没有表情没有神采,被云霞抓也就顺着她的动作靠近她。 夏若薇一个眼疾手快抓住花韶白的另一只胳膊,“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 云霞眨动着她的睫毛,手里已经出现一条通体红色的鞭子,“我不管我的夫君以前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是我的人,你也带不走他,另外,我也告诉你,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会死。” 红色的鞭子横空一扫,就朝夏若薇的面门而来,夏若薇一把接住横扫而来的鞭尾,虽然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公主,此言差矣,应该是做了太多坏事的人,会死的很惨!” “伶牙俐齿,放手,否则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云霞的眉头抽了一下,眼里也迸射出杀意。 “不放,你把你夫君玩坏了,你就等着当寡妇吧!”夏若薇一用力,花韶白朝她的方向移动了少许,他一直处于一种木偶的状态,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连肢体也是非常的僵硬。 于是,房间里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打起架来,夏若薇动作甚是灵活,只是她每次攻击都会被花韶白的身子挡着,变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院子里的护卫看到的是房间里红光,五色的光芒轮换交替,不由瞪大眼睛,但是没有一个人要进去的意思,里面打架的是高手,他们这样进去会不会成为炮灰! 还有,公主也没有让他们进去护架的意思,这样进去,会不会被公主直接来个就地正法! 随后,他们就听到房间里东西破碎的声音,花瓶,桌子,连着门也被击出好几个窟窿来,还散发着热腾腾的黑烟,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听的院子里的护卫个个头皮发麻,背上的冷汗也出了一层有一层。 房间里,夏若薇身上的黑衣服也变成一条条的布条,如面条挂在身上,造型非常的酷,还好她今天的衣服穿的比较多,没有了一层,也不至于曝光。 而公主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屡次拿花韶白当了挡箭牌,她身上的衣服也如破面条似的挂在身上,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肚兜,头发也如鸡窝,这个造型是被夏若薇用五色光球轰出来的,时下最流行的鸟巢头。 房间里的东西能碎的都已经碎掉了,包括书架,床铺,墙壁也是一个个的黑色窟窿,刚刚的光鲜亮丽不复存在,夏若薇瞥了一眼被她抓着的花韶白,此刻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嘴角流出一缕血迹,身上的衣服也如乞丐服一般。 夏若薇:“公主,你要不将我的朋友弄醒,问问他要不要真的做你的夫君,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第三者,只是路人甲。” 云霞:“本公主看你就是惜月那个贱人派来捣乱的,还想要怎么样,最好的都已经被她拿走了,还想看我不够惨吗?” 夏若薇:“那个,你们姐妹的之间的事情,跟我的朋友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何必扯上他,他这么单纯,被你这样心思叵测的女人利用,连正义的本姑娘都看不下去了。” 云夏的眼眸微眯,“居心叵测!劝你还是收手,否则,你真以为本公主会拿你没有办法?你也想要跟他一样变成一个傀儡?” 云霞嘴里念着繁复的夏若薇也听不懂的咒语,夏若薇下意识就松开了握着花韶白的手,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鸟鸣响彻夜幕,也将夏若薇恍惚的精神拉回了现实,她只是恍惚了一瞬,立即清醒了过来。 而红衣的云霞公主对于自己施法实效,遭到反噬,一口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夏若薇拉着花韶白的手向上跳跃,周围已经有数百把弩箭齐齐的对准他们,寒光森森,“不会这么倒霉吧!”她低叹。 云霞公主如今衣不蔽体自然不会冲出来出洋相,但她满含怒意的命令声在房间里清亮的响起:“抓住她,赏金万两,封万户候。” 夏若薇冷汗,看来我还是挺值钱的,万两金啊,有钱就是任性! 周围响起嘹亮的呼和声,连着看向夏若薇的眼神也变得炽热,这感觉还真是看得万两金如今就站在屋顶上闪闪发亮,等着他们过来搬走。 箭雨纷飞,夏若薇很成功的在自己身周设下一个结界,将那些箭全部阻挡在了结界外。 夏若薇背起花韶白就在屋顶上疾走,还没走多久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停在不远处,鸟背上坐着的正是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小辞。 夏若薇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还是小辞想的周到啊,光靠脚她怕是连妖城都逃不出去,花韶白没有小辞来的轻巧,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御剑。 “还不上来。”小辞站在鸟背上自有一种埤堄天下的气场,虽然他缩小了一大半,没有之前的风华绝代,却依旧将风姿卓绝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在夏若薇朝小辞方向跑去时,云霞公主已经换了一身红衣追了出来,手中的红鞭子如一条红蛇朝夏若薇的脚踝而去,这鞭子拿在手里并不是很长,如今却越来越长,橡皮糖似的能伸能缩。 “放下他。”云霞的暴怒声如暗夜里的闪电,有石破惊天的功效。 夏若薇的脚也不由打滑了一下,很快再次找到平衡,只是她再也走不动了,红蛇的鞭子已经将她的脚腕环住。 就在夏若薇会以为自己会很惨被鞭子带着跌倒的时,突然脚上一松,刚刚的束缚感已经消失不见,她赶紧快跑跳上鸟背,这只鸟非常的大,像变异的品种,坐在鸟背上也不觉得硌得慌,将花韶白平放好,小辞已经指挥着大鸟飞走,身后是一阵阵的唰唰的箭雨破空声。 大鸟的还是非常的威风的,夏若薇发现那些箭雨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办法射下大鸟的一根羽毛,而那个红衣的公主也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夏若薇乘着大鸟离开。 云霞低头看着跟了自己数年的红鞭,居然只是一瞬的功夫全部变成数段,风一吹她的红衣随风而动,心里的郁闷也越发的多了几分。 要追上去吗?那个男人可以成为她复仇的垫脚石,只是,那个小孩子是谁,为什么他只是轻飘飘的一个掌风过来,她的鞭子尽毁,这只是他小小的警告而已。 那一双冰若寒潭的眼眸像是在告诫她:不属于你的,就不要痴心妄想。 她静静的望着那只鸟离开的方向,眸色幽深,却是不言不语,身后的侍卫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今天的公主怎么这么好脾气了,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也不讨回来。 夏若薇回头看到那抹红色身影已经离她越来越远,想到刚刚惊心动魄的不刻不由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头看向一边依旧绷着一张小脸正襟危坐的小辞,他的眼睛闭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夏若薇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从背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天风呼呼的从耳侧刮过,她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心里很温暖,“小辞,谢谢你。” 小辞依旧闭目不语,夏若薇依旧这样抱着他,已经将刚刚救回来昏迷不醒的花韶白抛在脑后,“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小辞无语,他看上去像是可爱类型的吗? 夏若薇继续低头认错:“小辞,我知道你最好了,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的心里可是满满都是你。” 小辞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怎么看不出,你的心里都是我?”语气依旧生硬。 夏若薇将他抱得更紧了几分才说道:“你看,我们生死与共,怎么就不能证明我心里只有你?” “后面那个呢?”小辞抬头看向夏若薇,像是要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他是朋友啊,你看那个公主,一夜之间就把那些男宠全杀了,手段非常的残忍,她还把小白弄成那样,我救他只是出于朋友的考量,也不知道我们这样,会不会无意之间得罪了妖王而被追杀?”夏若薇现在才开始后知后觉,早知道应该听听小辞的意见的! “现在想起自己太冲动了?”小辞用特有的童音说着教训人的话,“若薇,如果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冲动,我会很高兴,以后不许为了别的男人这样了,这次救当你是在报恩。”说着曲指在夏若薇的额头敲了一记。 “那妖王那边怎么办,我将那个公主得罪了会不会有麻烦?”夏若薇再次小心翼翼的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口水无双 小辞挑挑眉,“得罪了那么多仇家,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一定没有人想着找你麻烦!” 夏若薇垂头,为什么小辞越来越会恐吓她了,恨不得她就是他腰间的荷包,他可以随时揣着走。 夏若薇一行人在飞行了两个时辰后,找了一处林子落下,树影婆娑,青烟绿雾,天空依旧月影星稀。 小辞在跳下鸟背后就让那只大鸟离开了,夏若薇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花韶白,最后去找了些柴火生火取暖。 等火生好的时候,小辞依旧在打坐,而花韶白没有要醒的样子,她也背靠着一棵树打了一个盹,这里倒也安静,除了虫鸣声也没有听见什么狼嚎声。 过了一夜也没有见花韶白要醒的意思,一边的小辞依旧是入定的状态,夏若薇无聊的伸了一个懒腰,怀里的无双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飞了出来,此时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接阳光。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的芳香。 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小花竞相钻出泥土,白的、红的、还有黄的,如繁星闪烁,让林中的大地闪耀出五彩缤纷的活力。不时听到树梢处鸟鸣声,叽叽喳喳合在一起如美妙的音乐。 夏若薇看着懒懒伸着懒腰的无双,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我说,你又不是猪投胎,没什么那么能睡?” 无双的头顶浮现好几条黑线,“人家在长身体的时候,自然是睡的多了些。”双手环胸一副我不愿多说的傲慢样子。 “你帮他看看,为什么还没有醒吗?”夏若薇继续戳着无双的肚子,心里在想,不就是只长了翅膀的虫,在发育也不会变成人,傲慢什么劲。 “他被施了妖法了,不过,只有我可以救他。”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变得扭捏起来。 夏若薇:“救人就救呗,你害羞什么?” 无双扇动着翅膀飞回到夏若薇的面前,一脸的不太高兴,倒是一边的小辞缓缓的开口了,“他可以用它的唾液来救人,只是他觉得亲一个男子,有点……” 夏若薇眨眨眼,没想到一无所成的无双的唾液可以救花韶白,话说它只是一只虫,口水却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无双转头看了眼小辞的方向,最后不再多言飞到花韶白的唇边,然后朝花韶白的嘴亲去,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像是他在亲一头丑到面目全非的猪。 夏若薇:花韶白的初吻,原来是给了一条虫子,不知道以后知道真相的他会是什么表情。 夏若薇来到小辞的身边,小辞已经有十岁的样子,很认真的打量着他的外表,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笑道:“小辞,其实我觉得你一直这么大,也挺好的。”这样她就没有那种压迫感! 小辞也将脸凑到夏若薇的耳畔,“娘子,我若不恢复原样,你岂不是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下,眼睛再次变得很无辜起来,“怎么会,我最喜欢小辞了,无论你是风华绝代的,或是沉默寡言的,还是如今呆萌可爱,我都喜欢到不行。”她握着小辞的手,心里却毛毛的,跟一个小孩子撒娇,好诡异啊! 小辞的眼眸亮闪闪的,却不是感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夏若薇,似乎是在确定她话里的诚意有几分。 那边,无双已经将自己的唾液喂入花韶白的口中,就发现夏若薇和小辞正在含情脉脉的对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它选择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夏若薇啊了一声站起了,然后摸着小辞的脑袋问:“想要吃什么,我帮你找?” 小辞抬头很平静的看着夏若薇,她便非常识趣的收回手,指着花韶白说:“他就教给你了,我去找些水果。” 无双立即飞到夏若薇的肩膀道:“我也去!”它不要跟小辞呆在一起,他要去找好吃的! 待夏若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小辞才缓缓的起身来到花韶白的身边蹲下,他的手只是轻轻的拍了花韶白的肩膀,才一下,花韶白便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像是做了一场梦,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辞,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分不清状况。 “我这是在哪里?”他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就接了一只绣球,然后就被红衣女子给敲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是你救了我?小薇儿呢!” “自然是我救了你,不然你以为呢?”小辞站起身,“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了,你可以走了,对了,那个云霞公主似乎看上你了,听说为你废了后宫,你还是小心点。” 花韶白坐起身,想到那个红衣女子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不是要告诉我,她要来追我吧!”天,被那样的女人缠上,会倒霉一辈子的吧! “差不多,以后没事还是不要乱跑,还是回你的梵莲谷待着吧。”小辞背过身,似不愿多说的样子。 “可我为什么刚刚好像听到小薇儿的声音了?”花韶白还是不死心的左右环顾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夏若薇的声音,看了是他幻听了。 “那我先走了,对了,你怎么没跟小薇儿一起?”这个小孩一直很粘夏若薇,怎么会跟她分开了呢?真是奇怪。 小辞不答,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花韶白,像是在说:你管的太多了,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告诉你! 花韶白挠挠头,“那谢过救命之恩,以后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见小辞依旧背对着他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花韶白挠头,然后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心里却在奇怪,我只是几天没有看到小辞,怎么每次见到都发现他长大了不少?难道小孩子的身子发育都是如此迅速! 当夏若薇抱着一堆水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辞还在,花韶白再次无故失踪,用可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小辞,夏若薇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小辞的嫉妒心果然好重! 夏若薇在小辞的身边坐下,将手里的果子捧到小辞的面前问:“这片林子里有李子,还有桃,要吃哪个?” 小辞见夏若薇回来没有询问花韶白的下落,心里也开心了一把,拿起她手里的李子,送到她嘴边,要喂她吃水果的架势,夏若薇被小辞这一动作一呆,下意识的张着嘴将到嘴的李子咬了一口。 她挑选的这几个李子还算甜,口感挺爽口,而小辞就这她刚刚的咬的那一口,接着咬下去。 夏若薇:天,这也太甜蜜了一点,像是在间接接吻。 于是,夏若薇手里的果子全部由小辞亲自喂她吃一半,后一半被他给解决掉,一直到手中的水果全部入腹。夏若薇拍了拍空空的手,靠着小辞的肩膀,就这样静静的望天。 这次允辞没有说要去哪,他们就在这片林子里过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允辞从十岁,一直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夏若薇每天起床就去林子里找果子,找回来跟允辞一起吃。 至于无双,每天早上准时醒来,跟着夏若薇去林子里找水果,然后吃的太撑再次回到夏若薇的怀里睡觉。 到第七天,夏若薇醒来,就看到恢复成原来状态风华绝代的谪仙允辞。 或许是因为好些天没有看到允辞这张俊颜,夏若薇捧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夏若薇兴奋的抱着他的腰,将她埋在他的胸膛,像是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撒娇。 允辞抱着夏若薇兴奋的转了一个圈,这感觉天在转,地也在转,连心情也好的转圈圈。 允辞:“若薇……” 若薇:“嗯?” 允辞:“等过几天,我们就回神殿?” 若薇:“好,我怎么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去了,还是在神殿的日子好,悠闲有轻松。” 允辞:“回去后,我们成亲吧!” 或许是允辞的口气说的太过于云淡风轻,加上他的声音也甜甜的,夏若薇根本没有想太多就应了一个“好”字,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允辞说的是成亲。 夏若薇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允辞,见他表情认真,满目柔情,他低头呼吸近在咫尺。 她想象中的求婚,就跟那个梦境一样浪漫,为什么现实跟幻想里的反差那么大! “允辞,你说的是成亲?!”夏若薇心里小澎湃了一下,那幻境里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有成亲。 允辞很认真的点头,“自然是,你都答应做我的娘子,要与我携手共度一生,没有婚礼怎么行,若薇,我说过的誓言自然是要兑现,许吾妻三誓之言,此生不换,第一誓:许我三千不变痴缠,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二誓:许我三世华丽遇见,不负流年不负缘;第三誓:许我一世倾城姻缘,人生唯美若初见。” 夏若薇将允辞抱在怀里,为什么终于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像是经过了无数的坎坷,终于可以携手彼此,步入婚姻。 允辞握着夏若薇的手,在她的左手轻轻一抚,夏若薇的食指上出现与幻境里一样的那枚红宝石戒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宠溺 此时,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允辞站在一片绿色之中,如瀑墨发无风自舞,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是满满的温柔。衣袂飘飘,清风将他青色的衣摆吹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与天地相融,似已把自己的心肺、身心,都缝入茫茫苍穹,唯有寒风朔朔攀附着天际流入更深远的世界,那样的风华绝代,飘飘欲仙,如梦似幻。 夏若薇每次看到这样的允辞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就如《画中仙》的那句“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总是另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低头看着手指那颗璀璨的红宝石,整颗心也在此时此刻漏了几拍。 允辞垂眸看着眼前面若桃粉的女子,他的唇角一勾,似乎若薇在他面前总是这样一副羞涩可爱又乖巧的样子,而他成为小辞那会,她却是找着法子想要欺负他。 允辞捏起夏若薇的下巴,让她凝视这自己,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夏若薇的脸却在他这样的眼神下越来越红,这样羞涩的样子有着另一种特别的美,令人悸动。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眉目如画,眼如星辰如明月,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鹅蛋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脱俗清雅。 看着这样的允辞,夏若薇看着看着不由的痴了去,“允辞,我何其有幸,此生遇见你,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相遇,我会用毕生去感谢上苍,我设想着有你陪伴的愉悦日子,我设想着有你照顾的温馨生活,我设想着有你笑声的每个角落;牵着你的手,是愉悦,也是职责,今生牵了你手,就不会再放开。允辞,我爱你……” 听着夏若薇的甜言蜜语,允辞的眼里情意更浓,他低头吻住夏若薇的红唇…… 夏若薇只感觉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在吻里沉沦…… 允辞:独守一纸墨染,瘦笔如花;书写一段眷恋,如痴如狂!我想为爱谱写一段绝世传奇,然后倾尽一世深情,付尽生命所爱,携手共老,生死相依,情刻骨,爱融血,让至死不渝的真情,演绎心中最美的感情神话,伴海枯石烂,随地老天荒,爱你,初心皆不改! 此时,允辞与夏若薇坐上一条船上,船扬起帆漂在浪涛滚滚的、具有无限威力的海洋,这条船还算大,这是一只旷古罕见的老船,样子挺古香古色的。 允辞在租下这条船的时,也顺便租下一对夫妻,铁哥和铁嫂,负责行驶船和做饭的。夏若薇在鸟王那里弄了不少宝贝,其中就有一些金叶子,花了两片金叶子坐在摇晃的船舱里,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允辞将夏若薇的头发整个弄散,然后五指成梳,玩弄着她墨紫色的长发。 夏若薇看着左手食指的红宝石戒指,船舱里的油灯将戒指的光芒折射出斑驳的色彩,她想起一刻钟之前的对话。 夏若薇:“允辞,我想吃螃蟹。”来到古代之前就一直吃鱼,虽然那鱼也很美味,总是有吃腻的时候,后来,来到凡界后总算开了荤,吃到不少的肉,也在魔君大人哪里吃到人间极品,可她这个吃货还是有一样美味没有吃到,那就是螃蟹。 夏若薇的爱好不多,对于吃算的上其中的爱好,最近陪着允辞在树林里只是吃一些野果,这回所有的馋虫全部跑了出来,她要开荤,要吃海鲜。 允辞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夏若薇说:“东海的海鲜最美味,想吃就出海。” 出海,说的轻飘飘,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大陆,乘船顺河出海,到达怕是要十天半个月的,不过,出海也不错,顺便看看海景,于是,夏若薇又撒娇又卖萌的,让允辞不用飞的,直接租船出海。 允辞对于夏若薇这小小的要求自然是应允的,好像她的每个要求,只要提了,允辞都是不会拒绝。 典型的好男人,百依百顺,夏若薇开心的搂着允辞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这感觉就像是婚前的蜜月旅行,购买了一些生活品,夏若薇和允辞就这样坐上船,来了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 摇摇晃晃的船,夏若薇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想到了什么问,“允辞,那天我出客栈去打听那个公主的住址后,回来你就不见了,你去哪里了?” 允辞的眼眸弯弯,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那天你抛下为夫走了,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情?” 夏若薇翻身抱住允辞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才没有,我只是出去一下,没想到你却不见了,为此我还难过了一下。”将头往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像是撒娇。 “以你这样的想要逃出妖都还是有点困难的,娘子惹祸,为夫我只好妇唱夫随,也顺便帮娘子擦屁股。”从允辞的嘴里说出“屁股”这样的不雅词汇,夏若薇的忍不住偷笑了一把,想到允辞左一个娘子,右一个娘子的叫着,好似他们是成婚许久的老夫老妻。 “谢谢夫君,夫君的宽容大度另我好感动。”夏若薇顺着允辞的话接口道,不时被自己那一声夫君给雷到,为什么感觉叫允辞夫君怪怪的。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夏若薇赶紧坐起身,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拢了拢头发,允辞已经到门口将饭菜接过,重新关好门。 夏若薇已经在饭桌前坐好,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允辞手里的托盘,每到吃饭的时间,夏若薇怀里的无双奇迹般的苏醒,仿佛他是靠着食物的香气醒来的。 无双扇动着翅膀从夏若薇的怀里飞了出来,绕着允辞转了一圈,眼睛都变成两颗星星,“好香,好香,终于可以不用吃野果子了,美味啊!” 允辞的嘴角一抽,感情跟着夏若薇的宠物都是非常的贪吃,小金也是,幸好它已经滚去跟风子潇作伴了,而眼前这个小拇指大小的小不点,也是一个吃货,不过无双比小金识趣多了,无双懂得该消失的时候就消失。 允辞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铁嫂的厨艺很不错,光是闻着香味就知道非常的好吃,做的还那么的美观,允辞在夏若薇的面前坐好,为她将饭菜摆好,然后用一双炽热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夏若薇低头,允辞用他的空碗放了几块肉放在一边,像是这几块肉就是打发无双的,无双自然没有怨言,飞过去,果然很认真的开动。 夏若薇也夹起一口菜,“允辞,你要吃点吗?我喂你。” 或许是被夏若薇的后半句话诱哄到了,允辞点头,果然张着嘴等着夏若薇送菜。 夏若薇:这感觉,我怎么感觉允辞还是小辞那会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怎么无赖过,喂饭这么幼稚的,他也做!以前清高淡漠的允辞荡然无存啊! 夏若薇夹起一口肉送进允辞的嘴里,然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吃菜,却发现允辞那双幽深的眼眸时不时的朝她瞟来,于是,夏若薇一边喂允辞一口,一边自己吃一口,将饭菜全部解决干净。 夏若薇摸摸吃的有点撑的肚子,看到允辞的眼眸笑意绵绵,于是问:“好吃吗?” 允辞点头,“好吃,以后可不可以都这么吃?”他问的有点天真,这口气是小辞一贯的口吻,夏若薇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跟她说话的就是允辞的外表,小辞的内心。 夏若薇:你是孩子吗,你是神尊好么,有你这样耍赖的,也不怕影响你神尊形象。 允辞的目光有些无辜:若薇,我就只在你面前没有形象,现在的我不是神尊,我是你夫君。 夏若薇: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吗?你有手有脚的干嘛要我喂,我拒绝。 允辞的眼眸黯然了几分,然后默默的拿着托盘走了出去。 无双看了看允辞离开的背影,心里却在想: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夏若薇五指敲着桌面,心里却在想:为什么现在的允辞,跟之前所认识的允辞差距这么大! “咣当!”外面传来好大的一声响,然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然后听到铁嫂急切的声音:“郎君,你没事吧,天,手流血了!” 夏若薇冲出船舱,就看到船甲上留下一些陶瓷碎片和一滩血,她定定的看着那碎片和血迹,嘴角不由的一抽,或许是船在水上摇晃了一下,竟然感觉头有些晕眩。 “娘子。”身后响起一个委屈的声音,夏若薇转头,看到允辞站在她的身后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委屈,错觉吗!还有,允辞举着包成粽子的双手,像是在展示,他的手是真的受伤了! 夏若薇:神尊大人,你至于这样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捕鱼 夏若薇几步上前抓住允辞抱成粽子的手,有些心疼,“怎么那么不小心……”语气也是满满的责备之意,明知道允辞的故意,还是忍不住要紧张。 无双在夏若薇的身周转了一圈,看到允辞被包的跟两个馒头似的手心,想看开口劝夏若薇,却没想到允辞那冷不丁的眼神朝它瞟来,它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冰冻。 无双:神尊大人,做人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撒谎是很不对的,你都恢复了,这点小伤一下子就可以自动愈合,用的着包那么厚,害得我家主人如此紧张? 允辞警告的看向无双:那是本尊的家务事,何时轮到你一只虫子说话了,本尊现在心情不好,你的那笔帐,本尊决定要将你的三百年修为给收了,让你变成一只蝴蝶。 无双满头冷汗,抱拳作揖,一脸的虔诚:神尊大人,你英明神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这样的小灵虫计较了,我好困啊,睡觉去。 无双像流星一样“咻”的落进夏若薇的怀里,像是躲晚了就会遭受神尊的毒手,他的三百年修为要是收了,它就真的要变成蝴蝶了,他才不要做那么低档次的蝴蝶。 打发了灵虫,允辞垂眸很满意夏若薇脸上如此紧张的神情,“若薇,我不疼。”其实是不疼的,这语气说的像真疼的样子。 这时,铁嫂拿着扫帚和簸箕前去清扫碎片,一边唠唠叨叨:“郎君以后还是不要做这样的粗活,碗筷什么的我去收就好了。” 允辞应了一声“是”,铁嫂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自是唠叨了一点,还叮嘱允辞千万不要碰水之类的,伤到手就是很麻烦,吃饭什么的都成了问题。 夏若薇讪讪一笑,拉着允辞重新回到船舱,然后将允辞按在床上,非常贤惠的给允辞打来洗脚水,脱去他的靴子袜子,将他的脚按在水桶里。 其实给允辞洗澡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那时候的允辞还是个小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去扒允辞的衣服,会不会被认为是色女,想想还是放弃那样色女的想法,直接给他洗脚好了。 允辞诧异的问:“怎么想起给我洗脚?” 夏若薇:“怕你跟我一起睡的时候被脚给臭到,还是洗洗好。”虽然,她知道允辞根本就不会脚臭,她也只是心血来潮给心爱的男人洗洗脚而已,想要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允辞垂眸,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洗过脚后,夏若薇让允辞睡里面一点,她则是窝在允辞的怀里睡觉,这样的睡觉姿势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像是已经做了千遍万遍一般的自然。 正打算睡觉的夏若薇,听到允辞温柔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若薇,睡觉前你是不是忘记做一件事情了?” 夏若薇睁开眼睛,看到油灯还亮着,便随手一挥,灯灭,夏若薇继续躺好。 允辞又一次响起,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不是这件事情。” 不是?夏若薇伸手抱住允辞的腰,在他背上安抚式的拍了拍,“乖,睡觉。” 见夏若薇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允辞道:“每次不都是要说睡前故事?” “那是哄小孩子,你现在是小孩吗?乖睡觉。”夏若薇有些无语,自从允辞从小孩子变回来了之后,他就时常有一些幼稚的举动,这是为什么呢! 允辞似乎很有聊天的心情:“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那你说。”夏若薇在心里打定主意要睡觉,允辞说他的,她睡她的觉。 果然,允辞刚还始说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允辞的故事果然非常的催眠啊! 第二天,夏若薇醒来的时候,还在允辞的怀里,或许是因为之前习惯小辞的存在,眨眼看到允辞,她还是有种很梦幻的感觉,允辞的眼睛紧闭着,墨黑的头发垂泄在一侧,阳光从窗户缝隙中照射进来,正巧打在允辞的脸颊上,以前看允辞总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太多的神情。 而现在的允辞,似乎学会了温柔,连着笑也如三月的暖阳,暖暖的。 夏若薇慢慢的在允辞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刚离开,却发现允辞已经睁开了双眼,满含笑意的望着她,像是在说:我发现你做了坏事。 夏若薇尴尬一笑,装作没事发生,很淡定的说:“早安,允辞。” 允辞的眼眸更加的似笑非笑了,“刚刚,你对为夫做了什么?” 夏若薇眨眨眼睛,一脸的无公害。 允辞低头,惩罚式的吻了夏若薇,“说谎,真的不乖。” 夏若薇吐吐舌头,想要坐起身,允辞的腿却横腰压在夏若的身上,“再睡一会。”声音非常的懒洋洋,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夏若薇:这好像是神尊大人第一次赖床,不对,似乎在幻境里也有一次,允辞还给我绾发来着。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船顶发呆,半响后,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推推允辞,“铁嫂来敲门了,早餐来了,我要吃早膳。” 允辞这才不情不愿的移开他压在若薇身上的贵腿,夏若薇缓缓的起床,穿好衣服才将门打开,对上的是铁嫂满含笑意的眼眸:“你家夫君还没起床,是要好好照顾才是。” 夏若薇只是微笑的点点头,接过铁嫂手里的托盘说了一声“谢谢”,才将门再次关上。 将早餐在桌上放好,夏若薇才过去将允辞拖着起床,然后像个侍女一样给允辞穿衣服鞋子,允辞也非常理所当然的享受夏若薇的照顾,等夏若薇将允辞从头到脚全部搭理好后,允辞才低头,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上一口,以示奖励。 拉着允辞坐好,夏若薇就开始喂饭,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看到无双出来叽叽喳喳的要吃饭,夏若薇也没有要叫醒那只虫子的意思,开始喂允辞吃饭,允辞眼带笑意的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时光。 这顿饭依旧跟昨天一样,夏若薇喂允辞一口,自己吃一口,两人共用一个勺子,很快,两人就将饭给解决完,夏若薇便端着托盘直接将碗放在门口。 允辞便抱着夏若薇,将头窝在夏若薇的脖颈出,然后来一些甜言蜜语之类的。 坐船的新鲜感过去,在船里的时间甚是难熬,夏若薇有时候会拿起一本书来看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这些天允辞的手都是绑着厚厚的纱布,直到第三天,夏若薇要给允辞拆包换药时,才看到允辞的手已经恢复成原样,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再次感觉被允辞骗,夏若薇气鼓鼓的转头,与允辞闹情绪,爱理不理。 赌气的某人被允辞抱在怀里,“若薇,只是开个玩笑,不然,今天开始为夫喂你吃饭,如何?” 夏若薇挑挑眉,自然是同意的,这样的待遇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神尊大人亲自喂饭,何其荣幸。 这样的日子反复着,五天后,船就到了港口,在港口停留了半天时间,在港口的小镇子里再次采购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后,船再次启程。 夏若薇非常享受被允辞喂饭的日子,饭后,她拉着允辞出门站在船甲上看一望无际的海洋,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 那清爽的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就像艳丽丰盈的女人一样的诱人。看着大海,心胸似乎也变得开阔。在这种境界里,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允辞从背后抱着夏若薇,船还在往前行驶,海风迎面,将两人的发吹起,后又缠绕在一起。这感觉似乎想某个经典的桥段。 允辞手中一道金光而出,如一面金色的大网瞬间沉入海里,不过须臾,他手指轻轻的一勾,随后那张金色的网往上飞起,随后落在船甲上,网也渐渐消失不见,船甲上的海鲜到是应有尽有:螃蟹,扇贝,大虾,鳕鱼……都在船甲上扑腾着,非常的新鲜。 夏若薇看的双眼冒星星,好神奇,允辞这个弹指一挥间,就可以将鱼捕上岸,那些渔夫若是看见了,一点会惊讶到掉眼珠子。 夏若薇抱着允辞的腰跳了两下,一脸的兴奋,“允辞,好好厉害,爱死你了。”踮起脚尖,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下。 似乎有几个贝壳很大的,里面像是珍珠的样子,夏若薇兴奋的跑过去,开始左敲敲,右摸摸的。 铁哥和铁嫂也因为动静走了过来,看到一夹板的海鲜时,也忍不住吃惊。 允辞面色淡淡,对着惊讶的到回不过神的铁嫂道:“今晚就多烧点,多余的就先放着,实在放不下就扔回海里。” 铁嫂赶紧点头应是,夏若薇举着一个手掌大的蜯走到允辞的面前问:“这个里面,有没有珍珠啊?”如果有,看个头,那是要发财的意思。 夏若薇这话一出口,铁哥和铁嫂也将视线看向夏若薇的方向,像是也在好奇。 “这个,打开才能知道。”允辞垂眸看着夏若薇手里的蜯,随后从夏若薇的手里拿过紧闭着壳的蜯。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允辞好爱你 只是隐隐一道金光闪过,那个蜯便自动的打开壳,里面果真有数十几颗硕大的浅黄色圆珍珠,在阳光的映照下珍珠散发这柔和的光泽,夏若薇将珍珠捏在手里,感觉此时的心情不是因为她拥有了珍珠而快乐,是因为身边那个人是允辞,他给了她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允辞将蜯里的珍珠随手一抚,上面的光泽更加的璀璨,随后聚集成一串珍珠的手链,然后握着夏若薇的手,套在她的手腕上,如同一个魔术一般一气呵成。 而一边看戏的铁哥和铁嫂更是目瞪口呆,想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互视一眼,最后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低头收拾夹板上的海鲜,跑去后面做饭,将船头留给这对新婚燕尔。 夏若薇看着戴在她手腕上的那串珍珠手链,洁白无瑕,晶莹夺目,颗粒圆整、光泽透明、有宝光、质地坚硬,这可是上等的珍珠,如今就这样带在她的手腕上,显得她的手晰白如玉,她的眼里冒着的都是璀璨的小星星。 “允辞,好喜欢,好爱你啊。”说着像个兔子似的给了允辞一个热情的拥抱,像是被夏若薇的快乐所感染,允辞的眉梢眼角也染上笑意,他也抱住夏若薇,柔声问:“有多爱?” 夏若薇抬头,阳光打在允辞的脸上,将他的面部表情更加的柔化了三分,清风撩起他的墨发,长长的睫毛眨着,那双幽深的眼眸倒影出她的影子,夏若薇环住允辞的脖子,凑近他的唇缓缓的吐息,“就是很爱很爱你……” 他们在船甲上拥吻,此刻海天成一色,海水拍打在暗礁上,发出哗哗的海浪声,海鸥在高空盘旋而飞,阳光将他们重叠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看着满满一桌的海鲜,夏若薇再次眼冒星光,这一顿大餐如果放在现代那可要上千一桌,如今在这里却是一个铜子也不用,有种免费吃大餐的感觉。 允辞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主,夏若薇先是拿起螃蟹,去掉蟹掩,即蟹肚脐部分的一小块盖去掉,顺条纹解开蟹谢盖;用勺子把谢盖中间的蟹胃部分舀出,轻轻将外面包裹着的蟹黄吮干净,吃完蟹盖轮到蟹身,先用手将多余的蟹嘴和蟹肺掰掉;然后将蟹身从中间掰开,开始吃蟹肉…… 允辞捞的这只蟹,蟹黄的部分还是很好吃很香的,看着夏若薇吃的如此的津津有味,允辞就坐在一边看着她吃,夏若薇抬头,就看到允辞很认真的看着她吃螃蟹,便问:“你不吃吗?” 允辞摇摇头,但那表情,像是在控诉夏若薇都不喂他吃。 夏若薇感觉允辞自从返“老”还童,如今恢复过来他还是像个孩子,她便剥下一只蟹腿肉递到允辞的嘴边说:“尝尝,绝对的人间美味!” 允辞倒是非常听话的张开嘴,咬了一口蟹肉,然后很认真的品尝了起来,随后点头,“好吃,若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海鲜的做法的?允辞很困惑,似乎夏若薇的身上,还有他解不开的疑团。 若薇:“对于吃的喜好,这个是天生的。” 下午的时候,夏若薇就在厨房里跟着铁嫂两个人在说海鲜怎么做,饶是铁哥铁嫂活了那么久也没有吃过这样的海鲜,有些看都没有看过。 夏若薇拿起一只虾剥了起来,然后将虾肉送到允辞的嘴巴,只要是她送过来的,允辞都全数吃掉。 夏若薇便将一桌的美食分成两人份,一边喂允辞吃,一边自己解决…… 吃的有点撑的她懒洋洋的躺在允辞的腿上,摸着吃撑的肚子,夏若薇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允辞玩弄着夏若薇的发梢,声音柔和:“若薇,我觉得此刻的我很幸福,以前从未有过此刻的快乐,仔细回想,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才开始天翻地覆的改变,以前的我总是淡漠清高又孤傲,在我是世界里似乎黑夜与白天没有什么不一样,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在意,日子对我来说就如白开水,平淡无味。” 夏若薇抬头,此时允辞也低头垂眸看着她,眼里柔情似水,缱绻万千,“若薇,你让我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有时我在想,为什么那么晚才遇到你,如果早遇到你,是不是之前所有的空白都会被你填满……” “若薇,除了我,不许看其他的男子,哪怕只是一眼,我都要吃醋,只准你对我一个人笑,这般的好。” 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脖子撒娇道:“神尊好霸道哦,不过我喜欢!” “其实,你就是我来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人,没有过早,也没有过晚,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允辞,虽然我们不能早遇到,可是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也算是不负流年不负缘。”说着与允辞十指相扣。 “若薇” “若薇” “我的若薇……”允辞一遍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个名字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永世不忘。 夏若薇想到允辞之前说过的三誓,里面就说“三世华丽遇见”,难道说她与允辞的情缘有三世!或许是神尊说话一向太深奥,真是难琢磨啊!想问问来着,会不会是天机之类的,算了还是不问了,不管怎么样,她只活在当下。 夏若薇舒服的躺在允辞的膝盖上,将两人相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感觉非常的安心,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吧,此时此刻的身边有允辞在而感觉温暖,安心,快乐! 之前心里的所有的彷徨不安全部消失不见,最初爱上允辞时,总是觉的患得患失,害怕握在手里的幸福就是沙子,只要用力紧握就会从指间流走,由爱顾生怖,由爱顾生忧,若与爱者离,无忧亦无怖。 现在风风雨雨的下来,他们的爱情也更加的稳定,依旧紧握彼此的手,不管她任性,允辞由着她;还是她要救所谓的友情,即使允辞心里气也还是由着她;即使如今若水再怎么努力的要打动允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就不会因为任何的因素而改变,允辞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允辞,现在的我也好幸福,因为你宠我,你疼我,爱着我,由着我,这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允辞真的好爱好爱你。”夏若薇翻了个身抱住允辞的腰。 允辞的眸色更加的温柔了几分,听着这样的情话,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吧! 听到若薇说很爱他时,他的心里盛开了一片花海,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此刻的在一起,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此刻拥着夏若薇,哪怕舍弃一切他都甘愿。 “若薇。”允辞将夏若薇抱起,放在床榻上,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手中掌风一出,油灯骤然熄灭,黑暗中,允辞拥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夏若薇的手缓缓的探进允辞的衣襟里,就听允辞倒吸一口冷气,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若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若薇的手继续在使坏,语气却非常的无辜,“我没有在做什么啊,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地方吗?不好意思啊,天太黑,看不到。” 允辞竟然有些无语,原来夏若薇装起无辜的时候,他也一点辙也没有。 允辞:既然他的小娇妻如此迫不及待,那他就等着,看看她的娇妻如何的为所欲为。 直到允辞身上的衣服全数卸下,在允辞满心的期盼下,夏若薇抱着他,满意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一直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夏若薇的下文…… 允辞的声音喃喃的响起:“若薇……”感情夏若薇就只是想要这样亲昵的靠着他的胸膛睡觉! “嗯?”夏若薇的声音回答的懒洋洋的。 “为夫上火了,现在想要找你熄火。”允辞摸着夏若薇的话,声音也带着一丝的魅惑。 夏若薇继续装无辜:“什么?没有着火啊?”手却下意识的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允辞扣住若薇不安份的手,然后翻身,“若薇,你太胡闹了,为夫要惩罚你。” 夏若薇再次辩解,“没有胡闹,你冤枉我。”语气非常的无辜,像是她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无心之举。 “若薇,别以为天黑就可以玩火,为夫要惩罚你……”允辞的声音依旧低低的,他凑近夏若薇的耳朵。 夏若薇吐吐舌头,赶紧求饶:“允辞,我错了……” 允辞:“晚了,求饶无效。”允辞低头吻住若薇还要喋喋不休的唇,将她所有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 然后,清冷自持的允辞神尊化身成一头色狼。 夏若薇的所有求饶声全部化为喘息,直到天再次破晓,她说“好累啊!”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允辞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亲了亲,语气更是温柔至极,说的很低,怕说重了就会吵醒怀里的人人儿。 允辞:“若薇,我爱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沉船 等到夏若薇清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入眼的是允辞温柔似水的眼神,他侧身单手指着脑袋,一头墨发如瀑布一般的垂涎下来,他的唇角上扬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光华。 他的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就像是一层朦胧的纱,此刻因为他的动作衣襟微敞,露出健硕的胸肌,肤白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将他的身体曲线描绘的淋漓尽致,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像是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等她醒来。 一醒来就被允辞这样的风华折射住,哪怕只是现在慵懒的样子,也觉得非常的迷人,已经另她神魂颠倒了,夏若薇眼里也多了一丝的迷恋,她搂住允辞的脖子,将他的头压低,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语气轻柔的说:“早安允辞。” 允辞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早,已经是中午了。” 夏若薇无语,允辞的手抚摸上若薇的脸颊,在她的脸上摩挲着,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若薇,昨天为夫的火,似乎还没有灭完,所以……” 夏若薇反抗:“允辞,现在是白天。” 允辞抓住若薇反抗的手笑道,“我知道。”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温柔,软软的如羽毛飘进夏若薇的耳朵里。 “知道还这样……”夏若薇更加的无语。 “但是,为夫没有吃饱,自然是不会放娘子下床的。”语气非常的邪恶。 “不要,求放过!”夏若薇再次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允辞。 允辞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语气更加的无辜:“是娘子引诱为夫的,自然要负责。” 夏若薇无语,允辞是刚开荤的狼吗? 然后,夏若薇每次睁开眼,都不记得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过,允辞还是非常照顾她的胃的,趁她快要醒的时候准备好了一桌的美食,等到夏若薇睁开双眼,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娘子,为夫抱你去吃饭。” 夏若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酥掉一般的没有力气,允辞帮她穿好衣服,然后抱着她做到饭桌前,再次面对美食,夏若薇所有的无力全部化为动力。 允辞这次也没有要夏若薇喂他,倒是帮她剥了几条虾送到若薇的嘴前,夏若薇便很不客气嗷呜的一口吃掉。 吃过饭后,允辞收拾好碗筷,然后抱着夏若薇回到床上,靠在允辞的胸膛,夏若薇这才想到,他们的船似乎还在海里浮浮沉沉。 若薇:“允辞,我们在海上几天了,该回去了?” 允辞算了算说:“不久,才五天而已。” 五天!这样算下来,他们在床上做运动也已经过去了三天,她瞬间感觉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太阳。 这时,外面骤然响起一阵轰隆的雷响,夏若薇看向允辞:“不会是遇到什么风暴了吧?” 允辞的神情淡淡,牵着夏若薇的手,“不怕,我们出去看看。” 被允辞这样牵着手,心里其实半点的恐慌也没有,两人来到船甲,铁哥已经将船帆收起,此时天空乌云压顶,海风呼啸,海狼撞击着船发出哗哗的响声。 铁哥笑道:“深海区域,四周都是海水,随波逐流,不会受到冲击波的影响。”说着转身去到船尾忙活。 允辞拉了拉夏若薇的手说,“若薇,我们进船吧。” 就在夏若薇准备跟着允辞回船舱时,天空一道闪电劈下,夏若薇被突然而来的闪电下了一大跳,立即扑进允辞的怀里,虽然那个闪电没有劈在船上,却也另她吓了好一跳。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像是在安抚她,夏若薇见外面不再有动静,赶紧抓起允辞的手,逃似的跑回船舱,打雷闪电的,真的好危险。 夏若薇抱着允辞,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在神殿悠闲的日子过得习惯了,这样疾风骤雨的未来天气,他有种很难适应的感觉,好不习惯,只是抱着允辞,感受着他的体温,却感觉莫名的安心。 允辞也同样静静的回抱住了她,即使不说话,也不感觉到沉闷。 夏若薇在等,等着一场风浪过去,一切都会没事的…… 外面的风浪也更加的剧烈,连着整条船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接着是暴雨疯狂的下着,闪电如银蛇在天空穿梭着,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即使是站在船舱里面,随着海狼的冲击,感觉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狂风吹的窗户也发出吱吱的响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海水也跟着嘶鸣起来,狂涛骇浪,巨浪呼啸,以催枯拉朽之势,二十米的“水墙”朝夏若薇的船席卷而来,像是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船摇晃的更加的厉害。 夏若薇躲在允辞的怀里,心里却在祈祷: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样的声音渐渐的在她的脑海消失了,船也不再随着海浪疯狂的摇摆,也不再晃得她头晕,耳畔的雷声也消失了,风声也消失了…… 怎么会那么快消失了! 夏若薇这才抬起头看向允辞,允辞也正看着他,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夏若薇这才松开允辞跑到窗口看,这……她看到的居然是他们所在的船在渐渐的下沉,她还看到好多的泡泡,好多的鱼,现实版的海底世界! 允辞从背后抱住夏若薇,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好看吗?” 夏若薇也看到这船的最外围有一层薄薄的结界,这就是为什么沉船了,里面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有几分像是在参观海底世界的感觉。 “为什么沉船?”夏若薇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允辞一笑,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刚刚娘子那么害怕,而且船一直那样晃着,也感觉非常的不安全,所以就想着还是下海玩玩好了。”语气非常的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好,海面狂风暴雨的一点也不好玩,本尊就带着爱妻你,下海避浪了。 夏若薇再次无语:神尊太强大,上天入海的都是随他高兴。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无双了,按道理说那个家伙不会离开的,为什么已经好几天的时间没有见到它了? 夏若薇问:“允辞,那个无双去了哪里?”这个问题问允辞准知道。 允辞嗯了一声说,“它大概在厨房还是哪个角落喝酒什么的,估计没有十天是不会醒来的。” 夏若薇哦了一声,允辞似乎很不喜欢两人世界被人打扰,就算是一只会说话的虫子也不行,所以无双跑去厨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随着船下沉的速度,夏若薇看到的是许多五色斑斓的深水鱼在您身边游动,海里的鱼花花绿绿的,各式各样,衬着海里迷人的景色就像一幅绚丽多彩的画。 夏若薇回头看向允辞又问:“我们这样沉入海底,会把铁哥和铁嫂给吓坏?” 允辞点点头,然后语气非常平静的说道:“我也给他们施了睡眠术,没有五天,他们也不会醒来的。” 夏若薇再次无语,只是她发现允辞似乎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细心上三分,她没有想到的事情,似乎允辞都会帮她想到。 想到这,夏若薇将手覆在允辞环抱着自己的手上,“允辞,你想的好周到,好爱你哦。” 允辞眉眼弯弯,抱着若薇的手也不由的收紧。 夏若薇指着前面,那是一把把游动的小伞,语气也带着兴奋,“允辞,你看那个是水母。” 水母是透明的,身体映着杯盖的黄色很是漂亮。它有着一个半圆的,小巧玲珑的“头”,别看它小,水母的所有器官都在里面:中胶层、消化循环腔、胃皮层、嘴、肛门,都在它的“头”里,看来水母虽小“五脏”俱全。 夏若薇回头问允辞:“海底不会住着什么龙王什么的吧?” 允辞眨眨眼睛,“龙王?那是什么?”见允辞一脸的疑惑,看来他是不知道海底有龙王这么一号人物。 “那海域归谁管?”夏若薇换了一个说辞问道,没有龙王,那是水管的! “海里有专门负责的水灵一族。”允辞解释。 渐渐的看到不少的水草,船也已经缓缓的落定在海底,夏若薇知道允辞是龙出了这个结界也没事,可是她的猫,很怕水,出去怕是就会挂掉。 夏若薇踌躇着问:“允辞,我们就在站在这里看看海底吗?” 允辞一笑,“自然不是,待会,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夏若薇又问:“我这样出去会被淹死的,有没有办法让我也在海底活动?” 允辞点点头,随后右手一翻,一颗碧光闪闪的珠子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那光彩有点闪到夏若薇的眼。 也不等夏若薇询问,允辞说:“这个是避水珠,你吃了它就可以在海底自由的走动了。” 夏若薇再次眼冒星星,好神奇的珠子啊,真是宝贝,将珠子握在手里,珠子很轻,有些沁凉,她也很爽快的将珠子吞了下去,然后蹦蹦跳跳的抱着允辞,脸在他的怀里来回的蹭,像是在撒娇。 允辞摸着夏若薇的头,故意将那一头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发摸乱,然后笑道:“若薇,头发乱了。” 第一百六十章 极致奢华 夏若薇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撒娇道:“我不管,这是你摸乱的,你得帮我绾发。” 允辞满目笑意拉着夏若薇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将她的头发全部打散,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理着,夏若薇的头发很光滑,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在光线下闪着盈润的光泽,允辞的手非常的巧,没几下就绾出一个发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上面缀着流苏,艳丽之中增添了一丝的可爱。 等到允辞将夏若薇的发髻盘好,外面也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异口同声喊出来的:“恭迎神尊大驾光临。” 允辞牵起夏若薇的手笑道:“走吧,接我们的人来了。” 当夏若薇走出船,走出结界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住…… 大红的地毯铺至脚下,地毯的两侧跪满了虾兵蟹将,整齐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恭迎神尊大驾光临。” 那声音在夏若薇的脑海转啊转的,她能想到的画面竟然有点像皇帝亲临的感觉,或者是奥斯卡走红地毯,非常的隆重。 夏若薇被允辞牵着手漫步走在红地毯上,非常的庄严肃穆,当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刻,心跳好快,那种感觉奇妙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允辞青衣飞扬,神态淡然,自有一种埤堄天下的王者气质,俯视万生!此刻她站在允辞的身边,有种日月同辉感觉。 此刻瞥向允辞,他又已经恢复成允辞神尊的冷气场,表情淡漠,气质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站在一群弯腰鞠躬的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条鱼尾巴,是美人鱼,原来允辞所说的水灵一族就是美人鱼。 站在最前面的是水灵族长,她没有鱼尾,而是真正的双腿站在地毯上。 她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夏若薇:没想到水族的族长居然是个大美人! “水瑾见过神尊。”女子声音如空谷幽兰,非常的好听,举止大方,缓缓抬头用一种崇拜敬畏的眼神看向允辞。 允辞颔首,并没有多说话,水瑾的视线缓缓从允辞的脸上往下移,最后定格在夏若薇和允辞相互握着的手上,面色不由的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看向夏若薇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的羡慕。 夏若薇本就知道允辞出色,没想到就是在这样的海底还有不少的粉丝,随后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算是打招呼。 水瑾很快就恢复正色,立即为允辞带路,并且说了一些非常官方的话,像好久没有看到神尊大驾,如此降临寒舍,实乃荣幸之类的。 具体来说水灵住的地方是在最深海底,绕过珊瑚礁群,前面有一处流光溢彩的水色结界,穿过结界就进入水灵所居住的水界。 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也有街道,有河流也水榭阁楼,有雕梁画栋,这里的草是水草,五色的海藻,这里的珊瑚都会发光,像树,像花,五花八门,颜色也是五彩缤纷,河里还会有很多五彩的鱼和海星。 夏若薇从来没想过原来海底也有一个神秘的水族,不过夏若薇也是随意的瞟了几眼,像是漫不经心,自己也不能太表现的像土包子进城,这样也太丢面子了。 水瑾带着允辞他们走进一个宫殿,这个宫殿的大门是两扇硕大的贝壳,那贝壳上面闪烁这五彩的光芒,非常的厚实坚固,上还雕刻出两条龙,形态栩栩如生。 宫墙是红色的岩石,瓦片是闪亮的黄金,柱子是用上等的白玉,地板是闪闪发亮的雪白的大理石铺成,或许是因为地板太过白,中间铺着繁复花纹的地毯。 而刚刚的红地毯一路铺至那个宫殿,夏若薇的眼里直冒星星,好有钱,她走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将屋顶的黄金瓦片带走一块,以留作纪念! 终于走进宫殿,坐在软绵绵的珊瑚椅上,上面铺着软绵绵的垫子,而夏若薇面前摆着的桌子是用琉璃做的,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其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琉璃的颜色多种多样,古人也叫它“五色石”。古时由于民间很难得到,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 夏若薇摸着石桌眼里再次冒星星,太有钱了,允辞瞟了一眼有些不淡定的夏若薇,语气非常的平淡:“喜欢?” 夏若薇点头,她就没有看过有人有钱到拿这样的五色琉璃做桌子,不禁又摸了一把。 允辞:“喜欢,本尊搬到神殿去如何?” 夏若薇抬头,随后又摇摇头,“君子不是不夺人所好?” 允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却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水瑾已经亲自端着两杯茶送到夏若薇和允辞面前,“我已经安排好两位的房间,神尊可是现在去休息?” 允辞点点头,说了一句“有劳”,然后再次牵着夏若薇的手,跟着水瑾的身后朝他们的住所而去,穿过长长的回廊,两人看到一个院落。 院落的门口有两棵红色珊瑚树,枝桠展开,有种迎客来的意思。 水瑾将房门打开,然后恭敬的说道:“神尊再次歇息,若有什么缺的,可以吩咐门口的小厮。” 允辞挥挥手,水瑾便很识趣的退下,夏若薇率先走进房间,房间中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已经看过前面的奢华,如今这个房间的装饰也如前面所见的不相上下。 整个房间的风格偏紫,紫色的纱幔随风扬起,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夏若薇坐在凳子上,面前的这个桌子也是用琉璃制作而成,色彩流云漓彩,再次摸了一把,夏若薇双手托着下巴问允辞:“允辞,这个水族的族长对你好恭敬,这感觉就像是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允辞在夏若薇面前坐下,眼眸含笑的望着她,这时进来一个侍婢送上两杯茶,再次退了出去。 允辞问:“觉得这里如何?” 夏若薇长叹一声,“太奢华了,感觉比皇帝的皇宫还要奢华,黄金的瓦,白玉柱子,琉璃桌子,怕是皇帝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允辞握住夏若薇,“若薇若是喜欢这里可以过来常住,只是这里没有阳光,看不到日出日落,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常住?那个会不会打扰,太麻烦人家……”夏若薇抽了下嘴角,神尊大人的脸皮果然很厚,居然想到常住,作为这里的主人应该很困扰。 允辞的话带着似笑非笑,“你觉得本座降临此地,他们会觉得是一种打扰?” 夏若薇:“自然不会,那是他们的荣耀,求之不得的事。” 允辞端起茶品了一口,夏若薇打开茶盖就闻到浓郁的茶香,品了一口茶,这个茶刚刚进入口中时,味道虽然涩,但当它在缓缓渗入喉咙时,会感到一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味道像是龙井,是上等最嫩的部分。 “若薇,想要吃什么,我让他们送饭?”允辞放下茶杯问道。 夏若薇:“我不挑食,都可以。” 允辞站起身,很快就去而复返,不出一刻钟,美味就摆在夏若薇的面前,效率果然非常的高,依旧是海鲜,有些还是夏若薇没有见过的,允辞动手剥出一只虾送到夏若薇的嘴巴,夏若薇很自然的张开嘴吃下。 允辞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这一桌子的美食都是被她给消灭干净,摸摸吃的过撑的肚子,夏若薇抱怨:“在这样下去,我的身材一定会发胖走形……” 允辞将夏若薇抱在怀里,在她的耳畔细语:“吃胖点,不好吗?” 夏若薇抱在允辞的脖子撒娇:“身材自然是前凸后翘最好看,如果是水桶身材,不是完全走形了,到时候就要减肥禁口,多痛苦啊,你不可以再让我这样吃下去了。” 允辞的眼眸弯了弯,“没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本尊都要你。”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那我还是要追求美感。” 允辞低头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了一口,“既然吃太撑了,不如运动一下。” “什么运动?”夏若薇的目光看向身后的床,是不是她想的太邪恶了? “踏青。”说着拉起夏若薇的手走出房间。 对于水族来说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这个时候出去也是一片五彩斑斓的眼神,有些光是从珊瑚中照出来的,有些光是从回廊上的宫灯中发出来的,夏若薇发现,这些光亮都是来自夜明珠。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人鱼 夏若薇发现,无论她跟允辞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朝他们行礼问安,这感觉跟天上的众仙见到允辞驾临是一样的待遇,只是在这个水族,允辞更像是一个王者,那些虾兵蟹将见到允辞直接都是跪地叩首,只有级别高的才会弯腰行礼。 夏若薇也不禁怀疑:难道说这个水族,是允辞弹指一挥间创建出来的?所以,允辞才受水族的如此爱戴? 漫步在珊瑚树林,牵着允辞的手,感受他温度的大手传来的温度,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两人穿过珊瑚树走到一处池子前,池水非常的清澈,里面有彩裙鱼和孔雀鱼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游走,不时在水草和石缝里穿梭,孔雀鱼它体小玲珑,活泼好动,雄鱼尾柄及尾鳍占身长的2/3左右;尾鳍形状有琴尾、圆尾、旗尾、冠尾、三角尾、燕尾、上剑尾、下剑尾、双剑尾、矛尾、针尾,彩裙鱼脊背上红绿蓝的光芒,体色绚烂多彩、体型优美自然,不时的吐着泡泡非常的可爱。 允辞偏头柔声的问身边的若薇,“想不想看幻术?” 夏若薇眨了眨眼睛,允辞伸出左手,手心翻转似有一颗金色的光球落入池中,犹如一颗石子落于湖面,慢慢的荡漾开来,池面上突然浮现立体的水幕,原本还在里面欢快游走的小鱼全部如鲤鱼跃龙门似的跳上水幕。 一旦跳进水幕里的鱼全部变成一个个的小人,鱼身是他们的衣服,大大的鱼尾是他们的裙摆,他们的服饰跟他们原身一样,却非常的迷你可爱,圆圆的脸,灵动水汪的眼睛,嘴角洋溢这笑容,就如芭比娃娃,腹鳍是他们的小手,如同两个扇子。 他们手牵着手,上下起舞,灵活的扭动腰肢,裙摆转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如一朵朵鲜花在水幕上绽放,白色,红色,蓝色,白金,黄白金,豹纹,蛇纹,蓝黑色斑块,莫蓝等,裙摆的形状也各异,有三角型,扇形,双肩形,圆形,缎形,冠形等。 腰肢如蛇扭动,裙摆晃动的更加的激情四溢,像一个个的精灵在跳草裙舞。 草裙舞的主旨在于鼓舞和取悦、唤回和吸引,享受生命,夏若薇感受着这群小鱼们表演出具有生命和灵魂的舞蹈,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而这一切的表演只是允辞的一个幻术,夏若薇抓着允辞的手臂惊叹不已,“允辞,好棒啊!” 允辞偏头,看着夏若薇发自内心的明艳笑容,他的嘴角也不由的往上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表演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在水幕上翻着跟斗,转瞬变回鱼身,腹鳍轻摆,像是在挥手道别,然后摆动他们优美的鱼尾,纵身跳入水池,水面也因为一条条鱼的跳入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那些在水里游走的孔雀鱼不时露出水面,像是依依不舍的看着夏若薇,又像是在讨要打赏,鱼嘴一张一合吐着泡泡。 夏若薇鼓掌,“好棒啊,允辞有没有鱼食,你看,它们这样像是要我们打赏他们好吃的。”说着摇着允辞的手臂,一脸的兴奋,这是她看过空前绝后的表演,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允辞手里果然多了一包鱼食递给夏若薇,她便非常兴奋的打开,给这些小鱼奖赏好吃的。 看着这些鱼兴奋的抢着鱼食,摇摆着各色的尾巴,像是在池子里绽放出一朵朵花,美不胜收,只是这样看着它们摇首摆尾,烦恼也会跟着消散。 允辞笑道:“不要喂太多,会把它们给撑死的。” 夏若薇点点头,看够了鱼,两人携手漫步回之前的小院。 夏若薇:“允辞,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水族?” 允辞笑答:“若我告诉你,这个水族是我用神力,取神水凝聚而成的,你相信吗?” 夏若薇点头,“当然信了,你已经让我大跌眼镜无数回,自然相信你是无所不能的。” 允辞淡笑,“若薇,我似乎很就没有听到你唱歌了,唱歌给我听好么?”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在原地转一个圈圈,想了想说:“说来也是,记得我们还在神殿的那会我经常唱歌给你听,想想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果然是时光匆匆啊。” 允辞宠溺的看着夏若薇道:“再如何匆匆,你也不会变老,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夏若薇双眼弯弯,“你想要听什么歌呢?” 允辞曲指在夏若薇的鼻梁刮了一下,笑道:“都好。” 夏若薇便面对着允辞,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轻哼:“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允辞喜欢这样的夏若薇,乖巧,天真可爱,活泼而灵动,看似乎看着这样的笑容,他的心心也如吃了蜂蜜一样的甜蜜,他们在一起有八年的时光,如今若薇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彼此已经熟悉到心有灵犀的地步。 时间也在慢慢流逝着,两人牵着手漫步,眼看小院的门口就在眼前三米处。 这里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非常的安逸,刚刚还在船上经历一场风暴的夏若薇,如今的精神完全的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袭上心头,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夏若薇摇着允辞的胳膊:“允辞好困啊,抱我回去好不好?” 允辞笑:“刚刚是谁说身材要走形,要运动,这才走了多久,你就走不动路。” 夏若薇继续耍赖:“你就抱我一次,让我感受一下被公主抱的感觉。” 最后,在夏若薇娇嗔的撒娇中,允辞抱着夏若薇走回小院,门口守着的两个虾兵看到允辞将夏若薇抱回来,眼睛都看直了。 将夏若薇放到牙床软铺上,允辞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才在她的身侧躺下,将她拥入怀里,嗅着她发丝的香气,闭目而眠。 夏若薇轻轻呢喃着,像是在说梦话:“允辞,允辞,我好爱你呢!” 允辞的嘴角仍不住的漾开笑意,连着笑意到了眉梢眼角,这样真好,感觉很幸福,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感觉到甜蜜。 夏若薇第二天醒来的时,发现允辞已经起床了,随意的熟悉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允辞,或许是这些天天天黏在一起的关系,突然的分开都会觉得很不习惯。 走出房间,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时,一条美人鱼来到她的面前,这个女人很美,虽然没有族长的姿色,也算的上是小家碧玉型的,她的头发是绿色的,如海藻一般的垂泻到胸前,她的衣服是素雅的白色,一条碧玉的宽腰带将她玲珑的曲线展现出来。 “姑娘可是醒了,神尊与我们族长正有事相商,神尊怕姑娘担心,特意派我来带路,我这就带姑娘去找神尊。”她福了一礼,语气也非常的恭敬。 “好,有劳。”夏若薇点头,语气也是客气的。 美人鱼笑着扭着腰走在前头,夏若薇便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院子,这里有很多的珊瑚群和暗礁,有的甚至有两米多高,美人鱼身形灵活的穿梭在暗礁群,夏若薇也跟在她的身后信步而行。 暗礁越来越多,这感觉犹如一个迷宫,触目所及的都是怪石嶙峋,楼台亭阁的倒是一个都没有看到,越往前走,渐渐的,夏若薇也感觉出不对劲。 她停下脚步,盯着前面的美人鱼看了一会,随即转身往回走,脚步也变得匆匆起来…… 她才走出几步,就看到那条美人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海藻般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如浪般的晃动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刚刚黑色的眼眸如今也变了一个颜色。 金蜜色的眼眸!? 对于这样特别的眼眸,夏若薇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有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不见神尊了吗?”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似讽似嘲。 夏若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难道说,这位又是允辞的粉丝! 夏若薇立即捂着肚子,“我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想着还是回去等神尊好了。”她的表情也露出一丝的愁眉苦脸,像是真的肚子痛。 美人鱼缓缓的走进,金蜜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姑娘,前面就到了,要不要我帮姑娘看看肚子,我的医术在这里还是很不错的。”说着伸出手慢慢的摸向夏若薇的肚子。 夏若薇抬手就拍掉美人鱼伸过来的咸猪手,却没想到这个美人鱼的嘴里突然冒出一整黑烟,这烟雾似凝聚天下最臭的味道,夏若薇下意识的要捂着鼻子,很明显大脑的反应跟嗅觉跟不上,随后她就感觉全身无力,接着,她感觉整个人朝后飞去。 意识的最后,夏若薇终于想起这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是在哪里见过,张了张开,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黑暗渐渐的将她笼罩,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听到的却是那个美人鱼的奸笑声。 她说:“哼,没想到吧,即使你躲到这里,还是被本公主找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可怜之人 夏若薇听到滴水声,很沉闷,像是一滴一滴水从石峰里渗透出来的,只是她所处的空间过于安静,这个滴水的声音也显得非常的清晰。 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夏若薇都有些怀疑自己不在水族,郁闷的是,那个什么公主是怎么混进水族的,她不是妖吗,怎么也变成水生动物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诡异,或许不能用常理去推算,或许是灵魂互换?或者直接魂体附体? 夏若薇越想感觉这个可能越对,心里有些郁闷,那个什么公主的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她一没刨她祖;,二没有抢她的男人;三没有害她灵魂出窍,她怎么就赖上自己呢! 好郁闷,无比郁闷。 夏若薇环视了四周,虽然拥有夜视的功能,却只能看到周围一片空旷,这个地方只是一个虚空,而她被囚禁在了这个里面。 一直过来好久好久,依然听到滴水的声音,她颓然的坐在中间双手抱膝,她已经摸索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出去的门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出去。 这个时候非常想念允辞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给她喂饭时认真专注的表情,想念他柔声念着她的名字,想念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和微笑的样子,百转千回,魂牵梦萦。 夏若薇:允辞现在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思绪只是这样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光亮,适应了黑暗,一下子的强光另她非常的不适应,伸手挡住眼睛,好半天才试着睁开。 夏若薇透过手指缝隙眯眼看去,才看到一个红衣飘扬身影,背光而来,慢步的朝她走来。那个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飘进来的,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四周也渐渐的明亮起来,应该说她的身后变成一个透明的屏幕,上面放着的这是此时此刻允辞的最新动态。 他正在与族长水瑾下棋…… 夏若薇垂眸:难怪,自己出事允辞也没有发现,这个完全就是有预谋好的。 屏幕上的画面渐渐的消失,渐渐的恢复成黑色,而黑色的空间突然飘着蓝紫色的鬼火,这样的光线下,看得眼前红衣女子的脸也异常的苍白而诡异。 夏若薇深呼吸一下,才缓缓的抬头,对上金蜜色星辰般的眼眸,她的额头中央有着一个十字星辰的银色印记,此人正是紫蜀国的公主云霞公主。 云霞也慢慢的弯腰俯看,那眼神有些嘲讽,像是在说:上次让你跑掉,只是本公主心慈,现在你落到本公主的手里,感觉如何? 夏若薇瞬间有种老朋友见面的感觉,不由的一笑:“公主,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做客?如此尊贵的您,为何要附身在一条美人鱼的身上,不觉得降低了您的身份?”字字带嘲,唇角也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激将法对本公主没有用,本公主会有今天的下场也全是拜你所赐,这笔帐自然是要好好的算算。”云霞缓缓的站起身,睨了夏若薇一眼,笑道,“你之前不是很恃强凌弱,现在怎么本跟本公主干一架?” 夏若薇无语,感情这位公主是想找她打架的! “这个空间太小了,对于本姑娘来说,活动不开筋骨。”夏若薇翻了一个白眼,打架也是很毫体力的事情,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她向来都是不屑于用武力解决的。 云霞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想借此让她换场地,这个地方虽然黑暗了一点,即使允辞翻遍整个水界也不会想到这里,她出去了才是找死,不但复仇不了,还有弄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云霞虽然一直呆在妖界,对于允辞神尊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的八卦就如雪花一样飘散各地,自然知道这位就是她心尖上的人,伤害她的下场自然都是不得好死,她本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的,也就不怕什么魂飞魄散了。 云霞冷笑一声道:“不要想着这样本公主就会上你的当,同为女人,女人自然是最了解女人的,本公主不认为这次,你还能侥幸从我的手里逃出去,先不说你现在用不了灵力与我对抗,本公主的术法还是很多的,上次的摄魂术差点就成功了,都怪被那声鸟叫打断,否则,你也逃不出公主府。” 想到上次的失败,云霞非常郁闷,她自小就研究各类的术法,几乎没有一次失败过,没想到会被那个小孩破解,只是那个孩子,她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 “你也说了差点,差点的意思就是……你还是失败了。”夏若薇继续稳坐不动,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云霞的手也在袖中咯咯作响,眼里似有火光燃烧,出掌手心也凝聚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火光照亮她有些狰狞的脸。 她出掌就要朝她的头顶攻去,却见夏若薇依旧如泰山稳坐,甚至脸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完全将她的存在给无视了。 咬牙,深呼吸了两下,云霞的手掌再次收起,原先还凝聚在手心的火球骤然消失,她的眉毛挑了挑,觉得自己可以慢慢的折磨对方,这样一掌拍死了,不是显得特别的没趣,反正她现在没有灵力,就如一个普通人。 她冷哼一声,“你不怕?” “怕什么,难道我说怕,你就不杀我了?”夏若薇发现这个公主果然心里有些变态,要杀又不杀的。 刚刚她的余光也瞄到她手心凝聚出的火球,她虽然没有什么应对对策,心里隐隐感觉这位公主不辞辛苦的找到自己,就这么一下让自己挂掉,显然会有些不甘心,要动手刚刚在礁石堆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关起来,所以,她也笃定那招只是一个虚招。 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就是喜欢看到有人在她的脚前五体投地的叩首,要像女王一样的崇拜她;如果有人不服软,她就会有一种错败感,然后拼命的想要去征服对方。 夏若薇的话果然另云霞无语到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怕她,她都已经坏到人人都畏惧,敬而远之的地步,居然还有人不怕她。 夏若薇抬头,见云霞肩膀耸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这声音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那么的诡异。 夏若薇感叹: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用打商量的语气问:“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的故事?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现在的你为什么是以魂魄的形态出现在这里?你的一切悲伤的起点并不是我,而是那个送了你一个玉镯,说很爱你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其实已经死了?”云霞的眼里明显的流露出一丝的诧异,不过随即也恢复了正常,“你想听?” 夏若薇叹了一口气,“你都想要杀我了,为什么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诉我一切的原尾呢?” 云霞伸出手,一团红色的火焰渐渐的在她的手心燃烧,她看着手心的火光,眼神竟然有些空洞起来,火光将她苍白的面色照的柔和了几分,她的瞳孔倒影着火光,又似透过火光看到最美好的东西,嘴角也不经意的勾起一丝笑意。 夏若薇看着这样的云霞,像是看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在漆黑的夜,空旷的街角,她在一座房子的墙角里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天空飘着雪,她终于抽出了一根。哧!火柴燃起来了,冒出火焰来了!她把小手拢在火焰上。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的火焰哪,它简直像一支小小的蜡烛。这是一道奇异的火光!透过那道微弱的火光,她看到的是最疼爱她的奶奶,带她走向幸福…… 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看到的是什么? 她曾是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天之娇女,她曾是紫蜀国要风得风的最受宠的公主,她曾拥有一份她认为很简单纯粹的爱情,她曾经也很单纯美好过,只是那样美好的曾经,却被无情的抹杀了,是谁让她一步一步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夏若薇的猜测中,云霞缓缓的开口了,“我曾经以为,我会是天地下最幸福的公主,有父皇的疼爱,有兄弟姐妹,有很爱我的男人,我拥有所有人的羡慕的美貌和地位,我也傻傻的相信,那个我爱的人他会一直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如同看到火光里她美好的曾经,可是,这一抹笑很快就僵住了,她的瞳孔猛烈的一缩,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恶魔一般,她的面色比刚刚还要苍白几分,嘴唇不由的惨抖着,她想要逃,下一刻,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人在那个位置狠狠的扎了那么一刀,一下子她的瞳孔也跟着涣散了一下,手中的火苗慢慢的熄灭,她瑟缩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浑身发颤。 她没有刚刚表现的坚强,似乎所有的坚强都因为她火光中所看到而毁灭,她就这样抱着自己,蓝紫色的火焰在她的身侧盘旋,许久许久,也不见她说话……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因爱而恨 夏若薇也默然无语,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不愿意去回忆和面对过去,或许是曾经太过于美好,而现在的自己太过不堪,甚至都不愿意去回顾,这就是所谓的往事不堪回首! 云霞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我的一生,大概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年在碧落花海遇到子初的情景,那时我刚及笄,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骤然起舞,他是追着一只麋鹿来到花海,那一年相遇,隔花远眺,他也一身白衣翩若惊鸿……他说那时见到我,还疑似天仙下凡。” “我与子初曾花前月下,弹琴伴舞,吟诗作对,子初也因为的我引荐认识了父皇,他便开始为父皇处理一些事宜,我却没有想到惜月在偶然之间遇见子初,她也对子初动了情愫,后来他们背着我频繁的成双入对,宫里的流言蜚语,我都不信,为此我还痛打了乱嚼舌根,父皇最受宠的妾,结果,我受了父皇二十板子,为此我也记恨上的父皇,关系也变得有些僵。” “直到有一天,我约见子初,却久不见人,我闯进他房间,被我有天撞到他与惜月……捉奸在床,不过那时我与子初尚未定婚,用那个词似乎有些严重,自此子初也找我解释,我却避而不见。” “父皇也很快就为他们定了婚,惜月更是对父皇百般讨好,而最受宠的我,渐渐的像是被打入冷宫,到处都能听得惜月公主如何如何,他们夫妻是如何的恩爱,可是那个男人曾经说过只爱我一人。”说道这,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像是因为气愤,一种被欺骗,被当成傻瓜蒙在谷里的气愤。 夏若薇点点头,“所以,那天你在碧落花海与他再见面,只是想要断情,才会将那个镯子扔在地上。” 云霞点头,“不错,我本就是自尊心强的人,之后我就摆擂台决定比武招亲,却意外的遇到那个接绣球的正是凤凰族的皇子,本来想要利用他一步青云,也好气一气那个男人,只是这场好戏被你给搅黄了。” “那天发生还另外一件事情,惜月向父皇举报说我额头上有如此特别的印记是因为我不祥,会祸害妖族,我还偷练禁术,并且与仙族私相授受,想要背叛家族。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主动提出搜查寝宫,果然,在床底发现了父皇珍藏的禁术,我的父皇立即下令罚我走钉板,废除妖力……”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夏若薇叹息,这个女人果然很凄惨,她那么强势却被自己的妹妹如此算计。 “这样的惩罚,对于我来说太不公平,我便使用摄魂术超控了所有的人,我提着剑冷冷看着那几个曾经我最爱的人,我的父皇,我的皇妹,我的初恋……”她冷冷的一笑,目光冰冷,已是决绝和狠利。 “我手中的剑慢慢的刺入惜月的胸膛,我看到她的脸上因痛苦而狰狞,我练了那么久的摄魂术,就是为了用在这一刻,我后院养的那些男宠,也只是为了试验我的这个术法的灵验效果,我果然做得了……” “我看到惜月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嘴角也挂着一丝的血迹,她肯定想要用念力冲开我的术法,结果却不小心的走火攻心,即使她的神智被我给控制,她的痛感还在,她的眼睛直盯盯着我,眼里写满了不甘心,她机关算尽就是要将我打入万丈深渊,可是,我还是在最后的关头翻了牌,她又怎能甘心呢?”她的眼里写满了愤怒,再也没有之前的脆弱,像是终于报仇的快感。 “我的剑一寸一寸的没入她的心口,这种痛楚也被无限倍的扩大,不是立竿见影的死去,而是被慢慢的痛死过去,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却痛到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她说:我会不得好死……呵呵……你说她多么愚蠢,她都比我先死了,又怎么看到我不得好死,这诅咒对我没有一点的效果不是吗?” “不过,我拔剑的时候很干脆,我也听到她那声嘶声力竭的尖叫声,那是痛到极致才会发出来的声音,响彻云霄,久久不散,血也顺着我拔剑的速度飞溅了出来,天空一片血幕,不对,是我的眼睛里沾满了血色,看什么都是红色,她胸口很快就被鲜血染得通红,她的身子再也维持不住,直直的往后倒去……原来杀了至亲之人也没有什么感觉,我却感觉很痛快。” 她的眼里似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在鬼火的映照下,显得狰狞可怖,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你知道吗,我是怎么杀死他的……”她的声音也变得诡异,像是暗夜里的鬼哭,带着森森的冷意。 她说的他,自然是她最爱的男人,现在却只是用“他”来代替。 这阴森森的感觉直穿入夏若薇的后颈,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她干咳一声,将这种诡异的情绪抛之脑后,镇定的问道:“你是怎么杀了他?”毕竟是她爱的那个男人,怎么说都会舍不得吧? “我提着那把染满血的剑,一步一步朝我爱了很久的男人走去,血在沿途,一滴滴,像盛开一朵朵的血花,他看到我靠近,眼睛睁的老大,像是从来也不认识我,我练了那么久的摄魂术,他的神智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即使中了我的术法,他的下一识是要逃,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十恶不赦的恶人,我笑着问他,之前那么爱我,即使与我妹妹订婚了还是爱着我,那么现在呢?为什么看到我会害怕至此?” 她的嘴角虽然现在,眼泪却已经从眼眶流了出来,夏若薇这才看到,她说这些的时候右手掐住左手手臂,指甲也深深的陷入衣料中,上面已经开了口子,鲜血一点点的从她的指甲缝里流了出来,顺着五指流到手心,沿着手心滴入泥地,一滴一滴,而她却似没有任何的感觉,丝毫也不觉得痛,或者她的心此刻是麻痹的,就连这样的自虐,也不能减轻她的心痛。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泪从眼睑滑落,顺着脸颊滚落,面色却没有一点的后悔之色,她继续说:“他说,他爱着的那个女孩似天仙一般的善良,问我,为什么那个女孩不见了,是不是我将她抹杀了?” “我说,那个傻傻很天真,一心只爱着你的那个云霞,早就被你亲手抹杀了,她早就已经死了,被你们打入万丈深渊,一切都只是华丽谎言……我的剑刺入他的后背,他却只是对着我笑,他说,他从未爱过我,只是因为他要接近惜月才接近我,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惜月……他还谢谢我成全他们,可以一起死,这样黄泉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你说,我是不是那个最傻的人,他不爱我,他还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去爱!”她的嘴角漾开一个凄美的笑,连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显得是那么的凄美……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掉了,我那么爱他,本就没有想要他死,那一剑未中心脏,他只是重伤而已,修养个几个月便可康复,可是,他的话就如一把无形的剑,深深的刺入我的心口,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心神一下子受到混乱,摄魂术瞬间失效……就是这一刻,我看到我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父皇最心爱之物,他却用他的匕首深深的扎进我的心窝,我可是她的女儿啊,他却半点犹豫也没有,匕首直直的没入心脏,我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鲜血不断的涌出,我知道我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我整个人也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原来,我没有家人,没有父母,没有手足,没有爱人,他们都希望我死……我失去知觉,眼睛涣散的那一刻,我看到父皇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并且带着深深的恨意……我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问一句为什么的,可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我的魂体飘了出来,我却看到他正在派巫师,要收了我的魂魄,我一路逃到了东海,没想到却看到你和神尊在船上……你说,我那么不幸,你为什么要比我幸福,我的不幸一半原因也是你害的,你们这样的恩恩爱爱,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接着魂体的优势,附在一条鱼的身体里,我密切的关注这你们的每一步举动,包括,你们是如何到这个水族。” “我也很轻松的进来,因为我只是一条鱼,卡在结界里,他们就顺便将我放进里面的鱼池里,后来我也很顺利的出来,然后附在一条美人鱼的身上,再然后,我就很顺利的找到了你……怎么样,这杀你的理由还满意吗?”她缓缓的站起身,身上已是浑身的戾气,连着她眉心的印记也变得更加的深入了几分,她松开了自己的左手,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左手还在流血,右手一伸赫然出现一把泛着红光的剑。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此人已疯 夏若薇也缓缓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身上打皱的衣服,依旧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她右手一伸一把剑也赫然出现她的手心,剑柄上的红色流苏也因为夏若薇的动作晃动着。 夏若薇嘴角微微的上扬,平静的看着缓步而来的云霞,他双目赤红,脸色苍白,表情狰狞还有泪痕,浑身杀机,像是地狱来的修罗。 云霞的嘴角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觉得,待会你连笑的机会也没有了……”说着手中剑的红光暴涨,以风驰电掣之势朝夏若薇的身上劈去…… 夏若薇的身影一闪竟然是站在云霞进来的地方,手中的剑也散发着五色的光芒! 云霞在内心诅咒一句:去死吧! 她相信自己随是魂体,她也能轻而易举的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劈成两半,于是她用了七成的力气,红光如闪电一般朝夏若薇的面门而去,却在剑气要到达她身前一寸时,夏若薇是身子却骤然消失,她的剑如闪电击向黑色的虚空,只是一个炸响,如五雷轰动,声波在整个虚空回荡。 只是,烟尘过去,她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半个身影,活活像是隔空消失,整个空间很黑暗,连着刚刚那两团鬼火也消失无踪。 夏若薇的身形很快,在云霞的剑劈下来的那一刻,她只是一个瞬移,瞬间消失在云霞的眼前,随后出现在她的身后一个光波闪过,刚刚还亮着的两团鬼火骤然熄灭,整个虚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云霞接着手中剑发出的光芒在整个虚空扫了一圈,也跟着挥舞这手中的剑在虚空里乱砍乱挥,却是一个鸟毛也没有扫到。 云霞感觉自己头顶如一片乌鸦过境,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中了她软骨术用不上灵力的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若薇失踪了,允辞回到小院的时候就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看守小院的两个虾兵说若薇只是出去散步了,他便在小院里等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看到她回来,总觉得心里有着一份不安,便出去找了一圈,到了水族结界门口问了守卫,夏若薇并没有从这里出去,却在水界凭空消失了。 水界顿时变得非常的热闹,所有的人都参与地毯式的寻找,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到是在珊瑚群里看到一个昏迷不醒的美人鱼。 允辞便命人特别自细的寻找这一片的珊瑚群和暗礁群,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转眼半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允辞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心里的不安感也一阵强过一阵。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与若薇形影不离的关系,只是半天没有见到人,他就开始不停的思念她。 他转过身朝着别的地方找去,却不知,他刚刚停留的地方,下面有一块焦黑的石头,若仔细的看,就可以发现里面有个红色的身影,在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剑,耍出一道道红色的剑光……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变故…… 允辞再次将水界的里里外外都排查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水界的结界守卫森严,若是她出去,门口的两个侍卫一定会注意,毕竟,在水界除了族长进化成了人形,其他的都是鱼尾。 可若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很令人诧异,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夏若薇一向最黏他,更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只有一种解释这样的情况,她出事了! 云霞感觉自己快要累死了,她如一只猴子一样耍着杂技,却是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砍到,虚洞太黑了,没有那两团鬼火,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她也试着在手心点燃一束红色的火焰,可是才点亮,还没看清四周的环境,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怪风,将她刚燃烧的活给吹灭了,她并不在意,以为是虚洞里真的有风,却没想到,她点了好几次,都是这个样子。 这完全就是有人在搞鬼,还跟她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她的眉毛也不禁挑了挑,觉得这个女人比她还要无赖,无聊,偏偏她看不到她,也砍不到她。 云霞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跳了起来,磨牙,吼道:“喂,你躲着做什么,有本事跟本公主好好的较量一番啊!”这次,轮到她用激将法! 只是,她的声音在虚洞里回响,却是半天也不见那个女人回答,握剑的手也不由的抖了抖,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感觉自己碰壁了,踢到了一块铁板。 那个女人居然装死!哑巴了不成,好歹发出点声音来,好证明活着啊! 夏若薇:本小姐向来不喜欢搭理疯女人,更何况是神经错乱的疯女人,她幸福快乐碍着她什么事了,嫉妒也不至于要这样灭口啊,幸好她聪明伶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猫,不然,就她挥舞的剑法,她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而且,这个空间太小了,对于本小姐来说,活动不开筋骨,她自然连动手的力气也省了。刚刚拿出剑的气势还是很帅的,那只是装下酷而已,现在的她中了软骨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体力跟她一对一的对打下去。 云霞:“你是缩头乌龟不成,还是怕死躲了起来,你还是出来吧,等我手中的火将这里烧个精光,我就不信你还能躲下去。” 空间里依旧回荡着她的威胁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到有点像是她神经错乱在这里发疯。 又过来片刻,云霞觉得自己还是先出去,然后将这块石头放在油锅里煮一煮比较好。 这样想着她转身,嘴里念着咒语,手里画出一个繁复的符咒,就见白色的光线渐渐的照入,洞口也跟着渐渐的扩大,她很快就飞了出来,甚至没有发现有一只狸猫已经从她的身侧火速的窜出,躲进一旁的礁石后。 云霞还在得意洋洋的捧着这块被她设下术法的石头,随手一挥,身边就出现一个油锅和柴火,手中的火焰很快就将柴火点燃,很快油锅也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她缓缓的将这块石头放入油锅中,然后乐呵呵的看着油水煮石头,一脸的兴奋。 夏若薇摇摇头,她发现这个女人果然是疯了,煮块石头也能把她兴奋成这个样子。 她跳上一块礁石,看上上面有不少的石屑,顿时起来恶作剧的念头…… 话说,云霞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油锅里的石头慢慢的冒出无数个水泡,她的脑子里想着:那个女人在石头里面忍受着水深火热的感觉,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只是,她的这个念头没有想完,接着,悲剧的事情发生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从天而降,成抛物线状落入油锅之中,然后锅里煮的很开的油四溅而出,溅的一身,饶是她只是一个灵魂没有任何的感触,但也能想象,若是肉身站在这里,一定是毁容的结局。 “谁?”她怒喝一身,整个人的火气一股脑的全部往头顶上冒,只是,四处环视了一圈,依旧不见半个人影,还是有种见鬼的感觉。 就在云霞要将这一切归类为见鬼时,一个懒洋洋的女子在她的头顶响起,“自然是姑奶奶我了,公主,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煮块石头也能傻笑,难道说,等下你要吃了它不成?只可惜啊,你只是一个灵魂,想要吃石头还是没太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帮你一把,让你跟这块石头来个亲密接触,如何?!” 挑衅,完全的挑衅,什么亲密接触,她的意思,就是想要将她扔入油锅里煮上一煮! “你怎么会从那个石头里出来的?!”云霞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跳出来了,那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躲过她的剑法,还有,她不是中了她的软骨术,怎么跟没事一样,难道说,她的术法又失效了! 云霞绕着礁石走了一圈,终于在一块硕大的礁石顶上,看到懒懒侧卧在上面的夏若薇,她单手支着头,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语气闲闲的,像是早就在上面休息半天了。 “我?你是怎么出来,我就怎么出来?”夏若薇的回答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云霞感觉气血上涌要吐血了。 “既然你出来了,那就留下命来。”说着右手一招,通体发红的剑被她握在手里,正欲飞上礁石与她较量,却见夏若薇已经坐起身,然后看向远处,露出一个甜甜笑,“允辞,你来了。” 云霞的嘴角抽了下,不会这么不凑巧吧,却还是心有余悸的回头,待她回头就发现,自己上当了,那个丫头,居然拿她当猴子耍,前面依旧怪石嶙峋,连片衣角也没有。 怒气再次窜上胸膛,只是,再回头看向夏若薇所在的礁石时,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影。 于是,暴怒是云霞公主,拿着剑,如一团火似的在礁石群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窜来窜去。 终于,她对天怒吼一声:“给本公主滚出来!” 她的这一惊天怒吼在空中久久回荡,如河东狮吼威力无穷,当然也惊动了整个水族的人。 彼时,夏若薇恢复成猫身,在暗礁石上快速的跳跃,最后这一跃,就跳进了某男的怀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脚踏实地 夏若薇:本小姐虽然打不过允辞神尊,也打不过魔君大人,其他的小虾米想打本小姐的主意,窗户也没有! 再次一跳,鼻尖熟悉的味道,夏若薇(此时是一只小猫)缓缓的抬头,对上允辞笑盈盈的眼眸,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夏若薇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允辞,然后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像是诉苦一般叫了一声“喵”。 允辞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背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若薇见允辞一脸的担忧,知道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很焦急自己,心里立即窃喜了一把。 见夏若薇不答,允辞又道:“不说话,为夫要怎么帮你报仇?” 夏若薇从允辞的身上跳了下来,恢复成人形搂着允辞,抱着他哭诉道:“允辞,我差点被人给煮了,她还在我身上施了软骨术,害我浑身无力,动不了法力,也动不了灵力。” 听到夏若薇的哭诉,允辞的眼眸骤然一冷,拍着她背的动作一顿,语气变冷了几分:“谁?” “就是上次绑架花韶白的那个公主啊,她现在是个魂体,你说她是不是很坏?”夏若薇继续哭诉,完全的受气小媳妇,允辞真好,就是她强大的靠山。她在允辞的面前从来不强势,完全的小鸟依人。 允辞心疼的安慰:“乖,有为夫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夏若薇这才停止哭泣,说是哭,其实眼里半点眼泪也没有,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想着:允辞会如何处罚那个云霞? 却见允辞只是站在原地,然后弹指一挥间,那个还在暗礁石群里的云霞公主,就突然出现在夏若薇的面前,只是她的身上捆着金色的身子嘴里封着布条,变成一只毛毛虫的形态,在地上翻滚着。 允辞挑挑眉,看向夏若薇确认道:“你说的就是她?” 夏若薇歪头,瞅着云霞那双含恨怒瞪的眼眸,像是横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随即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哀伤来,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夏若薇点头,“就是她,这个人心肠歹毒,自然是不能留,即使投胎也是祸害人间,我们作为仙应该惩恶扬善,还是让她魂飞魄散好了……”说着朝云霞吐吐舌头。 夏若薇:神尊太强大了,只是勾勾手指,她就变成了毛毛虫,真的好玩。 允辞手中一团金光而出,将云霞整个笼罩,有点像蚕蛹包裹着虫子,她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个红色的圆点,这就是她的最后的一丝魂,红色圆点渐渐上升,最后化为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允辞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对他而言生死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他也非常顺从夏若薇的说法。 看到生命在她的眼前转瞬而逝,夏若薇叹息了一声,抱着允辞的腰问:“那我身上的软骨术怎么办?” 允辞一笑,摸了摸夏若薇的头,“施法者已逝,术法在半个时辰后会自动的解除。” 夏若薇哦了一声点点头,将脸埋进允辞的怀里,“我好想你啊,以后不可以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水族的族长等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夏若薇完整无缺的出现在允辞的身边,没有人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活人在水族失踪又出现,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神尊和若薇。 允辞转头,瞥到水瑾朝他们走来,她对着夏若薇关系的说:“姑娘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夏若薇只是微笑的点头,“让大家担心了。” 允辞并没有要理会水瑾的意思,他弯腰将夏若薇打横抱起,朝着小院的方向而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允辞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若薇冰雪聪明,化险为夷了,我可是在水界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她把你藏在哪里了?” 夏若薇捏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大概是一个虚空里,后来她在煮石头,估计我就是被关在石头里吧。” 允辞点头,找了所有的地方就是忘了在石头里面找找,果然是他的失误啊,幸好若薇没事。 允辞:“想吃什么?饿了吧?”这是要将夏若薇养成猪的节奏。 夏若薇摇摇头,“要好累,允辞,我想睡一觉先。” 她将头靠在允辞的胸前,听着允辞的心跳,心里也感觉特别的踏实。 半响,她问:“允辞我失踪多久了?” “六个时辰。”允辞答,低头,看到夏若薇已经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他很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此刻的心也踏实下来,伸手将她额前的那一缕碎发撩开,再次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若薇,我好像越来越不想跟你分开了……”他的话很轻,随着风四散,只余下风吹起紫色的纱帘随风如浪的翻涌着…… 夏若薇再次睁开双眼,允辞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像是一夜没睡,只是坐在床沿看着她,守护着她,见她睁开一双灵动的眼睛,允辞的声音温柔了几分:“醒了?” 夏若薇点点头,“允辞,你怎么一直没有睡觉?” 允辞一笑,“想要看着你睡觉的样子,就这样一直坐着,没想到已经坐了那么久。” 夏若薇坐起,昨天也没有跟那个云霞公主大战,也感觉很耗体力,抱住允辞的脖子,撒娇道:“允辞好想你啊!”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喜欢她对自己撒娇的样子,“若薇,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夏若薇摇着允辞的胳膊问。 “当然是回神殿。”允辞说完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香,然后拉着她给她梳洗了一番,吃过餐点后,在族长的护送下,夏若薇和允辞回到了船上,回到了海面。 对于铁哥和铁嫂来说,他们只是睡了一个很长的一觉,风浪也过去了,船也缓缓的往港口驶去。 无双终于再次满血复活,看到夏若薇和允辞手牵着手站在船甲上看日落,他扇动着翅膀来到夏若薇的面前,“主人,我怎么觉得我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呢?” 夏若薇仔细的打量无双略微发胖的肚子笑道,“无双,你长胖了,没有感觉到飞着比以前累吗?” 无双觉得: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夏若薇伸出手指在无双的肚皮戳了戳,“真的长胖了,到底吃了多少好吃的?” 无双挠头,“才没有呢,我感觉我是喝酒喝的,这个是啤酒肚!” 夏若薇捂嘴乐的不亦乐乎,然后笑歪在允辞的怀里,允辞凉凉的瞥了眼无双,无双赶紧浑身不好了。 无双再次厚脸皮的讨好:“主人,我好久没有在你的怀里睡过觉了,你就把我带着身边呗,有好玩的,怎么可以忘了我?” 允辞打开乾坤袋,凉凉的对无双说:“本尊到是觉得这个袋子更加的适合你,而且是随身跟着若薇的。” 无双歪歪嘴,在看到允辞发凉的目光后,赶紧点头,“我最喜欢睡在乾坤袋里了,主人,你有空了一定要记得将我放出来,别让我不见天日。” 允辞已经轻飘飘的抓起他的翅膀,往乾坤袋子里一塞,系好袋子,将它挂回到夏若薇的腰间。 夏若薇想着,自己打开乾坤袋的次数寥寥可数,看来,无双不见天日的可能性很大。 允辞揽住若薇的肩膀说:“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们会船舱吧。” 这次回岸的路程也只用了五天,他们只是将船就近找了一个码头停靠,再次花了两片金叶子打赏了铁哥铁嫂。 夏若薇摇着允辞的手臂,撒娇:“允辞,我们再呆一晚回去好不好,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吃顿大餐,明天再回神殿也一样的。” 允辞挑挑眉,发现夏若薇越来越习惯用撒娇软化他的心,看到夏若薇装作很乖很乖的样子,他就无奈的摇摇头,“好吧。” 听到允辞同意,夏若薇就要举手说万岁了,不过,这个幼稚的动作掠过,改做抱着允辞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这个动作时常做,部分场合,也不管现在两人是站在人来人往的码头,刚开始允辞有些尴尬,后来久而久之的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终于上岸,随后就近在码头的一家客栈住宿,脚踏实地的感觉果然很好。 夏若薇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赶紧找了小二叫上热水,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为此还将允辞赶到门外,虽然两人曾坦诚相待过,只是被一个男子看着洗澡还是感觉怪怪的。 在水里撒上玫瑰花瓣,泡在木桶里惬意的泡在水里,取水拍打在自己的手臂,水珠顺着手臂缓缓的流下,颗颗晶莹剔透,这个时候有些怀念神殿里的温泉,那个感觉也很舒服。 出浴换好衣服,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只见一团黑色的烟雾慢慢的透过窗户钻如房间,夏若薇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很明显速度还是不够快,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栓的时候,黑色的烟雾已经将她从脚慢慢缠绕而上。 她想要呼喊允辞的名字,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失声了,然后她就感觉整个人被黑色的雾给缠绕,耳边响起一个非常邪魅的声音:“小若薇,好久不见!” 第一百六十六章 魔君变性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一下,魔君大人为什么总喜欢过来找她的麻烦,这种好久不见,她是永不想见的! 她如今站在一片薰衣草花海里,此时阳光尚好,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丛,让人惊叹它的美。周围三五簇纯白色的花,还有一小片澄黄色的花,将那片紫映衬得分外妩媚。 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带有蓝色的紫色织成梦幻的霓裳。与之相连的,是温和的天气,葱郁的远山,静静的河流,偶尔飘来一两朵白云悬浮在瓦蓝上,宛如印象派的风景,塞尚画里自然的恒远韵律。 一缕微风吹拂,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轻风似在亲吻着薰衣草。薰衣草地,一波一波,如琴弦一浪一浪,如心一博一禁,这样独特的香,总是和更深更远的忧郁相连。忧郁,却并不幽怨,如秋后淡淡的月光,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 有人说,熏衣草里包裹着少女执著的爱的灵魂,她永远守候在初次相遇的山谷中,等待着爱情的奇迹…… 身后响起优雅的琴音,亮丽的琴声洋洋洒洒,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 蓝天下,微风中,阳光里,田野间,琴音幽幽,薰衣草正在悄悄述说那些浪漫的故事。 夏若薇转身,一片紫色花海之中,风子潇一身玄色锦衣,上面盘绣着白色的骷髅的图案,在阳光下散发着银白的光芒,栗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而下,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泽,衬得面若冠玉,肤白如雪,那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嘴角微微的上扬,很邪魅,很性感。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说不出的优雅高贵,仿佛他本就有此等雅兴的翩翩君子,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目光柔情似水,本就妖孽的蓝眸在此刻看来更加的邪魅了几分。 夏若薇:平常魔君大人抓我都是关到不见天日的什么洞里面的,像这样鸟语花香的地方,完全不是魔君大人的风格啊! 而且,他居然在弹琴!虽然琴声还算优雅,她这外行人也听不懂。 只是,弹琴这种高雅的动作,怎么看都不适合魔君大人以往的风格啊! 从来不知道魔君大人还有此等的雅兴,为什么她感觉,魔君没事做的时候,不会抚琴弄曲,更适合跟小金玩到一块,记得上次小金身上挂满五花八门的东西,就是魔君大人的格调,如今突然的变性,好不习惯啊! 终于琴声止,玄色的衣摆随风而立,他缓步朝着夏若薇而来,那一瞬间天蔚蓝,只是点缀几朵白色的云层,紫色的薰衣草如一片幽深的海,在这样一片如画风景中,风子潇衣袂飘飘,如童话里的王子,阳光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光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若薇,你说本君的琴艺如何,可逼比得允辞那厮?”果然,风子潇这邪魅而挑衅的话将四周的景致完全的破话掉,夏若薇也深刻的意识到,她如今是人质,魔君大人似乎心情很好,看着她的目光也越发的温柔。 只是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夏若薇却觉得浑身发毛,“那个,魔君大人,你今天怎么如此雅兴,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很漂亮。”嘴角露出一个招牌的笑,身体也不由因为风子潇强大的气场而后退,再后退。 风子潇好看的眉头也因为夏若薇的这个动作皱了皱,“本君很可怕?” 夏若薇补充:是非常的可怕。 夏若薇还想要后退,最后发现自己的身子再次动不了,她又一次的被变态魔君大人给定了身,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在她面前一寸处停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风子潇低头,很认真的打量着夏若薇,伸出右手在夏若薇的脸颊轻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夏若薇的脸颊,“小若薇,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你似乎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他的手指捏住夏若薇的下巴,逼迫她的头微抬,与他的视线相对。 风子潇凝视着夏若薇许久许久,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的发丝轻抚夏若薇的脸颊,痒痒的,夏若薇只是抿唇,不说一句话。 风子潇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小若薇,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夏若薇只是诧异的看着风子潇,半响她才说:“魔君大人,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跟我说话,这是逼迫,没有人喜欢被逼迫的感觉。” 风子潇的眸光闪了闪才放开夏若薇的下巴,“如果本君放了你,你就会跑,小若薇,本君有那么让你讨厌到?” 夏若薇想:魔君大人果然是变性了,什么时候开始会问别人的意愿了,以前都是他怎么开心就怎么玩,高傲,自负,搞的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皇者。 她眨眨眼,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你是想要听真话?” 风子潇点头,将夏若薇搂在怀里,然后用非常暧昧的语气说:“如果说的本君高兴,那我可以考虑让你恢复自由活动能力。” 夏若薇无语:果然还是那个变态的魔君,威胁人的话也能说的这般的柔情。 “如果魔君大人懂得尊重别人,或许我就没有那么讨厌你了。”夏若薇的话说的有几分的婉转,要知道风子潇和允辞本来就是对敌,她作为允辞的女人自然也归类与被风子潇讨厌的对象。 现在风子潇破天荒的想要跟她和平相处,不知道是不是脑袋锈到了,当初利用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么做会被讨厌? 只是风子潇今天确实很奇怪,带她来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倒是有几分像是在“约会”,不过,风子潇就不能往正常的思维去思考,或许,他就是布下一个陷阱而已,等着允辞来自投罗网,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这样的花招了。 “尊重?!”风子潇喃喃,“那我尊重你,你会喜欢本君吗?” 夏若薇:这是什么情况,告白!难道说上次风子潇说想要娶她也是认真的!不对啊,风子潇不是应该喜欢的是若水吗? 见夏若薇再次晃神,风子潇有些不悦,他的脸凑得跟近了几分,他在夏若薇的耳边吐息如兰的说,“这个地方允辞是找不到的,他大概以为我将你带会魔宫之类的,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其实将你带到这里。” 风子潇的嘴角上扬,想到自己只是一招声东击西,就成功的将若薇从允辞眼皮底下劫走。 夏若薇:魔君大人还真是自信,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她在半空的时候就将乾坤袋了的无双给放了出来,无双平常虽然话多,在关键时候也是知道闭嘴的,不过无双毕竟小了那么一点,飞行的速度也不够快,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允辞。 夏若薇淡淡的瞟了一眼风子潇:“魔君大人,其实你们斗了那么多年不觉得累吗,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不好吗?” 风子潇瞥了夏若薇一眼,然后抱着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若允辞将你让给本座,本座就考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夏若薇满头黑线:“魔君大人,我不是东西,不是你们男人争夺和利用的玩物,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脾气,也不是你想任意拿捏的一颗棋子,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自狂的性格,难怪若水上仙不要你!” 听到“若水”那两个字风子潇的眸色一冷,似乎那个名字就是他内心的禁忌,手也不自觉的掐住夏若薇的脖颈,细白的脖颈被掐出一片红痕,接着呼吸一窒,脑袋发懵,面色也越来越红。 风子潇的眸色越发的冷了几度,“小若薇,你可以再试试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语气深冷。 饶是受到挟制,夏若薇的眼眸依旧淡然,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笑道:“你说,你喜欢我?” 风子潇没想到夏若薇转移话题的速度真是快,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笑意,整个脸凑近夏若薇,随即笑道:“小若薇,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喜欢本君,求放过吧?”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以强示弱,喜欢屈服在强者的手里,并且各个水性杨花,小若薇,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女人? “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也讨厌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夏若薇的话说的没有底气,喉咙也越发的感觉呼吸困难起来,只怪现在身子不能动,否则这个时候,她定会赏风子潇一个耳光,还真以为他人见人爱,又不是人民币,她才不喜欢这样变态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若水做了什么另风子潇恨的事情,以至于别人提及若水,他的面色都要不好看几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喜怒无常 夏若薇:如果就这样死去,我化为厉鬼也要找风子潇报仇! 风子潇盯着夏若薇快要因呼吸困难而涣散的眼眸,“所以,你也讨厌本座,也恨本座?”他的语气似有些伤感,阳光下,风子潇蓝色的眼眸如这片初开薰衣草的颜色变得更加沉着、悠远…… 这一刻,风子潇看着夏若薇,像是看到若水倔强的脸庞,若水说:“风子潇,你也并不爱我,那么,此刻的我,心里想着谁,你也无法阻止……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也讨厌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夏若薇说了与她一样的话,若水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是一种耻辱;而夏若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很难过,感觉很挫败,想要让她收回这样的话。 渐渐的,他的眸光也渐渐变得幽深,“小若薇,为什么连你也讨厌我……是不是我尊重了你,你就不会再讨厌我?” 夏若薇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眼前一片片的眩晕,她慢慢的闭上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两滴泪珠流了出来,慢慢的划过脸颊,流到风子潇的手指处。 温热的液体像是灼伤了他的手,他的眼眸一缩,心里也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慢慢的收回手。 就在夏若薇直接快要因窒息而死时,风子潇扣在她脖颈处的手骤然一松,获得自由,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风子潇有些复杂的眼眸,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脖子处的红痕上。 夏若薇也不明白风子潇的心思,刚刚他似乎动了杀意,为什么又放手?好半天才松了口气,这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伸手慢慢的抚摸这夏若薇脖子处的红痕,他的心也忍不住纠结了一把,语气似内疚,似关心,“痛吗?” 他没有想到要伤害夏若薇的,只是刚刚的他情绪有些激动,在那一刹那,若薇的脸与他所憎恨的若水的脸相重合在一起,心里的所有的情绪一触即发。 夏若薇完全的无语,他被人勒着脖子,难道不会痛不成?她不明白此时此刻的风子潇,为什么变得有些喜怒无常。 风子潇也没有要夏若薇回答的意思,他手里也多了一个绿色的药瓶,打开瓶盖,挑起里面的膏药,很认真,小心翼翼的为夏若薇擦抹起脖子处的红痕上。 夏若薇:这就是给个巴掌,再给一块甜枣吃的意思吗? 风子潇的药膏抹在伤口处一片沁凉,不出片刻,原来还在上面的红痕也渐渐的消退,脖子处再次恢复原先的白皙细腻。 夏若薇也感觉自己的脖子缓和了好多,虽然身子不能动,呼吸也比之前顺畅了不少。 两人没有说话,空气里散发着薰衣草的香气和药草的香气,直到风子潇将药膏收好,夏若薇才开口问:“为什么?” 为什么听到若水的名字要暴怒?为什么要问她恨不恨他?为什么将她带到这个地方,还弹琴给她听?为什么明明要杀了她,又为何要给她上药?为什么他脸上的神情是这样的复杂,像是很在意一件事情,又在极力的掩饰自己渴望的内心。 风子潇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过了好半晌,他问:“你真的很讨厌本座,很恨本座?” 夏若薇一笑,这个笑极淡,“没有爱何来恨?这个回答重要吗?魔君大人何时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你一向都是随意所欲,你连自己的婚姻都用在报复上,我只是想问……你觉得你的人生快乐吗?” 风子潇只是凝视着她,像是在回味她话里的意思,默不作声。 半响,风子潇问:“小若薇,我还记得你跟我玩棋的时光,还记得你在本座脸上写字时露出的狡黠的笑,也记得你做菜给我吃的情节……跟我在一起,真的很令你讨厌?” 夏若薇: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玩的时候自然是开心的,如果现在魔君你老人家为我解开身上的定身术,我会更加的开心。 夏若薇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喜欢或不喜欢用双眼都能看出来,难道还需要回答吗? 风子潇看向面前的薰衣草花海,阳光散落似幻化出一个又一个的光晕,整个山脉染上了紫色的云霞,除了花朵还是花朵,除了芳香还是芳香,一种纯粹的浪漫和诗意,如神秘悠远的梦境。 风子潇声音淡淡:“小薇儿,你说这里很漂亮,我第一次经过的时候,就想到你一定会喜欢……” 本座带你来的这里,为了弹奏一曲《寄思》……似乎本座的琴艺不佳,你也听不懂琴声里的情意…… 风子潇的手慢慢搭在夏若薇的肩膀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本座尊重你,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你的不讨厌?” 夏若薇无语,她虽然想着有仇必报,只是对手过于强大时,她是不会以卵击石的。 还不待夏若薇回答,风子潇已经站起身,朝花海而去,夏若薇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果然恢复了自由,看来,魔君的心思也非常的难猜! 她转头才发现他站在离自己一米处的花海,一片紫色之中,阳光倾泻而下,给他镶嵌上了层层光晕,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只是他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些孤寂。 孤寂?是她的错觉吗? 风子潇的声音响起:“小若薇,陪本座喝几杯酒。”他的声音果然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像是一种祈求。 夏若薇干咳了一声问道:“魔君大人,这里哪里有酒啊?”她耸耸肩,觉得今天的风子潇很奇怪。 风子潇袖子一挥,便在花海中间摆设石桌石凳,上面摆了两坛酒,还几碟小菜,夏若薇只是怔了片刻,对于这样瞬移的术法已经习以为常了,大神级的都是这么的牛逼。 夏若薇站起身,“既然魔君大人你有如此的雅兴,小女子自然是舍命陪君子的。”她大大咧咧的在风子潇的面前坐下,打开一坛酒,才开封,浓郁的香味萦绕鼻端。 风子潇在夏若薇的对面坐下,夏若薇笑道:“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摇骰子输的那个喝,怎么样?” 风子潇的眉毛挑了挑,就知道小若薇的花样最多,不过摇骰子也不会是他输:“说说规则?” 夏若薇便将现在流行的要骰子的玩法说了一遍,风子潇也很认真的听着,很快就变成骰子两副,每副5个,上面还盖着这只景致的陶瓷碗。 夏若薇再次恢复活力,两人就此展开一场心智上的较量…… 允辞被夏若薇以洗澡为由赶出房间后,便一直候在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洗澡声,他居然在脑海里浮现一些邪恶的画面,他干咳了一声,感觉自己跟夏若薇待久了,果然被带坏了。 允辞在客栈外面散步绕了一圈,等再次回到夏若薇的房间,却夏若薇不见了,房间里似有一个熟悉的气息。 允辞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朝着风子潇魔宫的方向而去,在半空他遇到飞的快岔气的无双,在无双的指引下,很顺利的找到夏若薇的具体方位。 夏若薇所在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结界,花了点时间破解结界,进去后发现里面春暖花开,一片紫色的花海中,夏若薇和风子潇对面而坐,不时的传来笑声。 允辞的面色当下就沉了下来,连着身边的无双也无顾的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朝夏若薇的身上飞去,“主人,我们来了。” 夏若薇哈哈的笑了两声,转头看到无双飞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在它的肚子戳了戳,笑嘻嘻的说:“你怎么又长胖了,会不会飞不动呢?” 无双冷汗,决定不理会喝醉酒说胡话的主人,为什么她要嫌他发胖,他那么小,这是在长身体好么? 允辞近前了才看到风子潇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双眼醉意迷离,嘴里还嚷嚷,“小若薇,本座不会输的,我们再来一局。” 允辞冷眼瞟了眼醉到没有风度的风子潇,最后才将视线落回在夏若薇的身上,只见她双颊绯红,也有了一丝的醉意,无双停在她的肩膀上,她才朝允辞看去,然后扑倒允辞的怀里撒娇,“允辞,你怎么才来接我啊,我很厉害吧,魔君大人居然玩不过我的骰子。” 一副小孩子撒娇要糖吃的淘气样子,小嘴嘟着,双颊绯红,眼睛似蒙上一层水雾。 突然,风子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伸手想要拔出腰间的配刀,磨蹭半天也没有摸到刀柄,非常的郁闷,指着允辞的鼻子骂道:“允辞我要挑战你,小若薇是我的,我要将她从你身边抢走……” 本来是一句盛气凌人的话,结果他说着说着,脖子一歪,趴在石桌上,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允辞的嘴角抽了一下,感觉风子潇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将夏若薇打横抱起,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娘子,我们该回家了,不可以随意乱跑让为夫担心。”说着抱着夏若薇飞起。 到了半空,允辞在风子潇所在的地方设下三重结界,这个结界还是那种最复杂,最繁琐的那种。 待一切无误后,抱着夏若薇,一道金光闪过,他们的身形消失在天际,只余下清风吹扶这片紫色薰衣草花海,散发着阵阵的芳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分离 神殿,夏若薇依偎在允辞的怀里,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允辞,我好想你啊,只是跟你分开了一下,都感觉隔了好长一段时间。” “若薇,你跟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允辞将风子潇成为“那个男人”,刚刚想要揍对方一顿的,可是,看到烂醉如泥的风子潇,他又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将他也关在三重结界里,只是如此做了,也难消心中的妒火。 他与风子潇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敌,第一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风子潇何时这样放松警戒过,他居然在若薇的面前变得毫无防备,这是多大的信任才这样? 他那句话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风子潇喜欢若薇,而若薇似乎对风子潇也很特别,还能友好到坐在一张桌子喝酒。 他嫉妒了,原来他最大的情敌不是花韶白那个傻小子,而是风子潇。 夏若薇捧着允辞有些僵硬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笑道:“我跟他喝酒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啊,那是一种战术,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允辞,你这样吃醋好可爱。” 允辞眼眸弯弯,夏若薇的这话就如一颗定心丸,在她额头亲了亲,“若薇,你是我的。” 夏若薇抱着允辞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像是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夏若薇懒洋洋的睁开眼,就看到床的对面,允辞设了案几,他拿着笔在奋笔疾书。 夏若薇挠挠头,再次打量房间,确定他们已经回到神殿,她跳下床,来到允辞的身边,托腮看着允辞很认真工作的样子,都说男人认真专注的样子是最帅的。 “允辞,早安!”夏若薇打招呼。 允辞这才从一堆文书中抬头,露出一个和煦春风的笑:“若薇,明天起你要搬到百花殿住。” 夏若薇嘟嘴,不满,控诉:“为什么?”怎么才回来又要分开? 允辞握住夏若薇放在桌子上的手,才解释道:“婚期为夫已经定下,在下个月初八,只是婚前男女双方似乎不能见面,所以,我就将你安排在哪里,百花殿住着的是百花仙子,她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并且会教你一些婚宴礼仪等各项的应对,成亲那天,你就从百花殿搬到神殿,这样也不违背礼法。” 他想了很久还是将两人的婚事给办了,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有些仓促,可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厮守一生,将她的名字刻在他的名字后面。 夏若薇托腮:听说古代的婚礼最麻烦,从嫁衣到走到步骤都非常的繁琐,况且是神尊成亲,怕是更加的隆重。 虽然不想这些繁复的礼仪,也不想跟允辞分开,这是古代,她就得入乡随俗。 她点头,“好吧,”抱着允辞的胳膊撒娇,“允辞,好舍不得你,我会很想你的。” 允辞眉眼弯弯,拍着若薇的手背,语气非常的道:“这次分开的时间虽然有点长,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夏若薇点头,只是想到一个月见不到允辞,就感觉有些不舍,真的不想离开他。 因为是最后一天呆在神殿,接下来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见面,夏若薇便做了一顿红烧鱼,似乎很久没有吃神殿里的鱼,这个味道还是非常的怀念。 允辞看着夏若薇吃鱼的速度明显比平常慢了许多,像是在流恋和回味。 允辞看着挑着鱼刺的若薇,不由的一笑,“虽然不能见面,我会悄悄的去见你。” “悄悄?”夏若薇抬头,想着神尊若大的一个人,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看来允辞跟她一样,不在意这些繁文礼节。 允辞神秘的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夏若薇点头,“那嫁衣,是不是得新娘子亲自绣的?”她不会针线,那样一件凤冠霞帔给她绣,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似看出夏若薇的紧张,允辞摇头:“不用,这些为夫都会安排,你就在哪里好好的学习礼仪,记住婚礼上的流程就可以了。” 夏若薇哦了一声,放下筷子扑进允辞的怀里,“允辞你真好,记得要每天想我。” 允辞拍着她的背,眼里满满的宠溺,“傻若薇,一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夏若薇点头,“知道了,人家就是舍不得跟你分开嘛。” 第二天清早,夏若薇在允辞的怀里醒来,想到离别在即,抱着允辞的腰一直赖床,最后在允辞的好言相劝下起了床。 她随意的收拾了衣服,就听说百花仙子已经在神殿门口等候。 本来想着与允辞来个十八相送,没想到这也省了,一股离别的惆怅感涌上心头。 她只好拉着允辞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开始叮嘱:“允辞,好舍不得你啊,我不再要好好照顾自己。” 允辞的含笑看着她,“我们分别只是一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胳膊撒娇:“一隔月的时间对我来说也很长的,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月怕是比三年还要难过。” 允辞捧着夏若薇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傻瓜!”语气是满满的宠溺。 最终,站在桃花飘零的院落,允辞还是忍不住与她来了一个吻别,这个吻很长,带着他浓浓的不舍和眷恋。 片片粉色的花瓣凋零在他们的身上,似在将春意停留在他们的身上,飘落的桃花仿佛舞着的精灵,划过他们的发梢,绕着他们的衣角,香了风,也香了他们衣裳。 夏若薇很用力的抱住允辞,喃喃:“允辞,你说过的,一定要来看我,不许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允辞也拍着夏若薇的背安慰,“知道了,两情若是久长时,有岂在朝朝暮暮,若薇,本尊何时欺骗过你?” 若薇这才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允辞,一步三回头的朝神殿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她回头看到允辞站在一片桃花飘零处,如诗如画,目光柔情似水,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如三月的娇阳般的暖心,桃花如蝴蝶一般在他的身侧盘旋而下,风撩起他的青纱衣摆,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却又对世间有所留恋,红花青衣,交互应错,一时间天地仿佛都为之黯然失色,那般的风华绝代,一眼万年。 夏若薇这才伸出手挥挥,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允辞站在原地,也学着她的动作挥挥手。 她转身迈出门槛,也不想再这样依依不舍的看下去,她怕再多看允辞一眼,她就会跑去扑进允辞的怀里。 墨紫色的秀发随着她转身动作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细腰轻扭,风撩起她的衣袍,她就如一只粉色的蝴蝶,体态轻盈,优雅多姿,翩翩而飞,衣袂飘飘,也带着了他的一丝牵挂。 夏若薇不知,她迈出这门槛后,再进来时,恍如隔世…… 她出了门槛,看到门口站在一位似穿着流光溢彩的花蝴蝶的女子,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年纪在三十岁的样子。 夏若薇福礼道:“百花仙子,劳驾亲自前来,以后这一个月还望多多关照。” 百花仙子也点了一下头,“看来是个懂事的,神尊的眼光还不错,这些日子你就跟着我。”说完招过一朵云踩了上去,夏若薇也赶紧跟在她的身后,并与她保持一段的距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百花仙子想到什么,转头问。 夏若薇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神殿,最后收回视线,对上百花仙子的目光,低头,“我叫夏若薇。” 允辞看着夏若薇的身影消失,最后收回视线,一身紫衣的邵泽,摇着一把扇子站在允辞的身侧,叹息道:“佳人早已走远,我说允辞,你可真想好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得急置办好一切吗,你这婚结的也仓促了些?” 允辞淡淡的瞟了一眼,闲闲的站在一边的邵泽,语气似笑非笑,“邵泽,作为朋友,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本尊的这些琐事,自然得依仗你了。”说着还拍了拍邵泽的肩膀。 邵泽跳脚,“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也未婚的好吗?很多事情也不懂啊!” 允辞挑挑眉,“不懂自然多学多问,不是还有几个老头在那里,正好可以问问,这样对你以后成亲也有好处。” 邵泽无语:“允辞,不待你这样使唤我这免费劳动力的!”收到允辞冷飕飕的目光,像是要翻旧账的样子,他赶紧认栽,摆摆手,“好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办,你放心,这是抱在我身上,一定将你的婚礼办得漂漂亮亮,风风火火,热热闹闹,永生难忘。” 允辞抽了下嘴角:永生难忘! 不过,邵泽帮忙布置的这个永生难忘的婚礼,的确非常的令人难忘……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花仙子 百花殿,此时天空晴朗,偶尔有几只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夏若薇执笔抄写着一堆书卷,上面的内容类似于三从四德之类的条条框框,她沾墨,打了一个哈欠,或许是因为太困了,收笔时没注意上面还有一滴墨,当夏若薇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动手写最后几个字时,眼眸骤然睁大,最后抱头哀叹:“天哪!” 这已经是她毁掉的第几张纸了!每次都是因为太困了,笔上面的墨汁滴到写好的纸上,就差最后两个字就可以完成,结果……功亏一篑啊! 她抓着头发想要自虐一把,抬头看向屋顶,心里悲惨的叹气! 她已经在这个百花殿呆了整整五天,她盼星星盼月亮,还是没有看到允辞悄悄的来看她。 她每天的任务是:起床,打扫,在百花仙子面前做一个标准姿态的叩拜礼,然后是早茶时间,必须优雅的完成一整套泡茶流程,简称茶艺。茶艺包括:选茗、择水、烹茶技术、茶具艺术等等,这完全就是要将她往优雅婉约方面发展。 做完这所以一切,她就对着一堆的书卷开始抄抄抄,这是在让她练字吗? 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夏若薇立即端正态度,坐直身子,继续拿出一张新的纸,写着很乏味的文字。 百花仙子缓缓的走到夏若薇的面前,瞥了一眼她在写的几个字,缓缓的弯下腰,将夏若薇揉成团扔在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展开。 夏若薇小心翼翼瞟向站在一边的百花仙子,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将她的姿势衬托的更加的风姿卓绝。 见她的眉头微蹙,夏若薇感觉低头写字,只听她的略微严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这么不小心污了字,真是可惜呀!” 夏若薇继续低头写字,她怎么好意思说是她太困了,一不小心就毁了一张纸。 “你今天抄写了多少?”百花仙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若薇便将旁边抄好的几页纸全部送到百花仙子的面前,她一边接过后一张纸的翻看,“行了,今天就别抄了,去花圃除草吧。” 夏若薇发现,她就是专程过来给百花仙子打杂的,看她使唤自己已经非常的得心应手,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她也只能认命的点头:“是。”谁叫她身在别人的屋檐下呢。 百花仙子的后院有一大片的花海,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姹紫嫣红的,在仙界花的品种也跟凡界的有所不同,都是她叫不上名字的。 夏若薇找了一块避光的角落蹲在,慢慢的拔着草,百花仙子对于这些花更是爱护的不得了,每天打理,看到有极小的嫩芽长出,夏若薇便很认真的拔了起来。 夏若薇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心里叹息:不知道允辞在做什么。 正想着,百花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允辞一身青衣,眉目含笑正缓步朝她走来,夏若薇一瞬间呆住,这个是幻觉吗?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若薇……”允辞抓住夏若薇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有没有想我?” “允辞,你终于来了,好想你啊!”夏若薇也回抱住允辞,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感觉眼睛也有些发涩。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若薇,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夏若薇缓缓的抬头,很认真的打量了没有什么变化的允辞,不都是为伊相思人憔悴,为什么允辞一点也没有变化? “想什么呢?”允辞刮了一下夏若薇的鼻梁,眼里的满满的宠溺。 “我在想,你为什么都没有瘦,你看我因为想你都瘦了。”夏若薇抓住允辞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其实她的脸也没有瘦,不过多了黑眼圈看着有些憔悴。 允辞对于夏若薇的逻辑思维有些哭笑不得,捧着她的脸,有些心疼的说:“谁说瘦了才代表想你多一些,为夫一直很听娘子的话好好照顾自己,若我瘦了一圈来看你,你岂不是会心疼,你一心疼,我就会难过,我这是不让娘子心疼,也很听娘子的话。”看我多乖,就差没这么说。 允辞一口一个娘子,夏若薇到是感觉是自己无理取闹了,看了看四周说:“你这样悄悄的来,会不会被百花仙子看到?” 夏若薇:为什么我有一种偷情的感觉,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为什么现在变得偷偷摸摸的,好憋屈! 允辞摇头,笑道:“她出去了,为夫是确认她出去以后,才过来找娘子的。”他的眼眸闪着星光,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夺目。 夏若薇伸手抱住允辞的脖子,踮起脚尖很主动的送上一个久别重逢的吻,像是要将所有思念的话语全部都化为这个吻告诉对方,允辞抱着她,那个力道像是要将两人融为一体,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两颗相爱的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允辞抱着夏若薇坐在一处假山旁,她靠在允辞的怀里,听着允辞汇报这几天的行踪后,夏若薇也将在百花殿里的生活简单的诉说了一遍。 允辞:“若薇,以后我们都在梦里见面好了,这样你想我了,我就入你的梦,也不用这样的偷偷摸摸。” 夏若薇点头:“好啊,怎么样都行,能见到你就好,话说,入梦是要两个人都睡着的情况,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你睡着?” 允辞刮了一下夏若薇的鼻子,笑道:“只要你睡着就好,你现在的作息时间还跟以前一样吗?” 夏若薇点头,“允辞,数着我们重逢的日子,就感觉好幸福,我是真的要成为你的新娘了。” 允辞点头,“自然,虽然分离的日子有些难过,想着重逢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难过,我要你成为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允辞,好爱好爱你啊!”夏若薇继续说着永远也听不厌的情话。 “我也是。”允辞的唇就在夏若薇的耳畔,甜蜜的话从耳畔拂过,直接传到心里,感觉暖暖的。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允辞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夏若薇继续做着除草的工作,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加轻快了许多,不时的哼着歌。 日子继续一天天的过着,夏若薇最期盼的时刻就是睡觉的时间,白天做好一切的工作后,时间一到就会准时躺倒床上睡觉,这样就可以更快的跟允辞在梦里相见,虽然是梦,还是觉得很微妙,可以真实的触碰到允辞的手,拥抱着他,说着百听不厌的情话,还可以在梦里钓鱼,荡秋千,看星星。 夏若薇这一变化,百花仙子自然是看到的,不过她也只是看着,想着年轻真好,对爱情还有念想。而她现在繁华过尽,事过境迁,最初的芳心也不知道遗落在了何处。 转眼就到结婚的前夕,这天早上就收到允辞送过来的嫁衣,这是上好的凤凰丝织成,若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嫁衣上绣着朵朵大红娇艳的牡丹,若在阳光下,整件嫁衣流光溢彩,上面的凤凰若隐若现,凤穿牡丹就此展现在眼前,衣领上用金色勾勒出一朵朵祥云描边底纹,一颗颗璀璨圆润的珍珠镶嵌在上面,珠光宝气,华丽高雅。 百花仙子在看到夏若薇手里的这件嫁衣时,眸光也不由的闪了闪,这件嫁衣很漂亮,简直就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穿上的,这个待遇完全的天后级别,看向夏若薇的目光里也多了羡慕嫉妒。 随后凤冠霞帔也被送了过来,上面的奢华程度完全用闪瞎眼来形容,凤冠是六龙三凤,龙在顶两端,口衔长串珠滴,似有戏凤之意。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有左右各三扇博鬓,展开后如同五彩缤纷的凤尾。 百花仙子的眼睛直接就直了,完完全全的羡慕啊。 夏若薇摸着凤冠山闪闪的黄金,果然感觉眼花,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拍。 夏若薇:天,明天她穿这一套出去该有多隆重,这感觉就像飞上枝头变凤凰。 百花仙子走到夏若薇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夏若薇,今晚早先睡觉,明天我会来帮你梳洗,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夏若薇点头,对着百花仙子也是鞠了一躬:“有劳仙子,这段时间承蒙关照。” 百花仙子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并让夏若薇好好休息。 这一晚,夏若薇没有睡着,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衣架上挂着的嫁衣,想到明天就穿着嫁衣见到允辞,心里仍不住的澎湃起来,原来结婚是一件令人兴奋是事情,有种自己终于觅得良人嫁出去的感觉。 “允辞,我感觉好幸福呢,明天就可以看到一身大红喜袍的你,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夏若薇喃喃自语道。 反正睡不着,想着要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想到乾坤袋里的无双,便拿出乾坤袋,袋子口刚打开一条缝,窗外一阵冷风刮过,夏若薇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转头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修成的手指在华丽的嫁衣上抚摸着…… 第一百七十章 盛世婚礼 四更天,天色未亮透,百花仙子和两个仙界的仙子一同敲响夏若薇的房门,为了映衬今天的喜庆日子,百花仙子穿着一身酱红色华衣,一个粉衣的新一届选秀出的桃花仙子,一个浅紫衣的是刚位列仙班的彩云仙子。 已经敲了三下门,也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桃花仙子捂嘴笑道:“新娘子不会是还没有起床吧,这可不好,误了吉时怎么好,怎么也不能让神尊等急。” 彩云仙子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听说是位大美人,神尊放在心尖上疼的,婚礼的排场也是我们仙界前所未有的盛世,我要多占占喜气才是,说不定,下一刻,我的桃花运就来了。” 百花仙子毕竟比她们年长,干咳一声,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夏若薇,你起床了没?”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房间里有走路的声音,吱呀房门被打开,一身乳白色内衫的夏若薇出现在三人面前,桃花仙子和彩云仙子打量夏若薇一眼,露出一个笑脸,对她说了一声“恭喜。” 她只是瞟了三人一眼,捂嘴打着哈欠,眼眸里带着一丝清冷,转身就回房。 桃花仙子一愣,指着夏若薇的背影,低喃:“她这是什么态度……” 她们只是过来帮忙的,又不是丫鬟,刚刚夏若薇扫视的那一眼让桃花仙子非常的不舒服,现在还不是神尊夫人,她这个架子也端的太高了一些吧! 彩云仙子:长得是很漂亮,让我们在门外等了一刻钟,居然连解释和问候都没有,这冷傲的态度,也太气人了吧! 百花仙子的眸光微闪,感觉今天的夏若薇跟平常很不一样,已经相处了一个月,她对夏若薇的性情也有了一些了解,平常的她见到她都是会笑脸相迎,何时摆过这样的架子。 三人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才进屋,此时的夏若薇站在嫁衣面前,双手展开,像是在等候她们为她穿上嫁衣,此时也不过四更天,烛火将夏若薇的面色照的半暗,她缓缓的开口,语气清冷:“有劳几位仙子。” 语气虽然有几分的生硬,大家也没有将夏若薇这一变化放在心上,开始着手为她穿嫁衣。 烛光下,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在宝光莹莹的大红嫁衣的映衬下,夏若薇原本清丽的容颜在此刻更添了几分喜庆。 彩云仙子看着身着华丽嫁衣的夏若薇,眼里也冒星星,“真的好美啊!”夏若薇非常淡定的回以一个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百花仙子将夏若薇按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木梳为夏若薇梳理着长长的发,桃花仙子开始在夏若薇的脸上涂抹,一边笑道:“姑娘本就倾城,这一打扮起来更是惊艳,姑娘真是有福之人。”语气里也是满满的羡慕。 对于他们而言,神尊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允辞那样的天人之姿,风华绝代,只是多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是一种亵渎,不管什么样的女子成为神尊的妻子,都会令她们羡慕不已。 百花仙子将夏若薇的头发头发盘出一个精致的发髻,再带上金光璀璨的凤冠,夏若薇整个人看上去珠光宝气,端庄高贵,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风采。 桃花仙子给夏若薇简单的傅粉,上胭脂,在眉心处用胭脂花了一朵半开的桃花,轻扫黛眉,殷红的唇点缀白皙如玉的脸颊,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在清丽中增添了几分的妩媚,眉目间波光流转,只是一个眼神都能令人迷醉,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若薇的眸色却更加的复杂起来,嘴角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她的手缓缓的抚摸上镜子里自己的脸,嘴里呢喃着:“这个,是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惊艳还有令人琢磨不透的复杂,她等了这一天很就很久了,没有想到今天终于实现了愿望,她的眼里星光闪闪,略微蒙上一丝雾气。 彩云仙子笑道:“没想到新娘子也被自己如今的样子给惊到了。” 百花仙子看着镜子里的夏若薇,以一个长者的身份道:“若薇,恭喜你与神尊喜结连理,要和和美美幸福的生活。” “谢谢。”夏若薇点头,语气很客气。 梳妆打扮已是过去两个时辰,屋外的天色已经大亮,桃花仙子也将绣着龙凤的大红喜帕为夏若薇盖上,“天都大亮了,看来迎亲队伍要过来了。” 屋外两只凤凰展翅而来,飞过之处五色的光彩划过一道道的光芒,有种步步生莲的感觉。 百花仙子转头,红色的花瓣从天而下,一身大红喜服的允辞从天而降,允辞的出场也让屋子里的三个女人惊艳了一把,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天人之态,三千青丝束起,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他昨晚没有与若薇在梦里见面,想着她肯定是兴奋到睡不着…… 他也因此一夜未眠,如今天一亮,他就踏着祥云而来,远远就看到大红盖头一身华丽嫁衣的夏若薇,心里的所有不安都落了下来。 他的若薇终于披上嫁衣站在他的面前,他要牵着她的手携手共济,走向未知的未来…… 百花仙子喜盈盈的上前在允辞面前福了一礼,笑道:“恭喜神尊,贺喜神尊。” 允辞经过百花仙子,路过目光有些呆滞的两个仙子,站在夏若薇的面前,语气非常的温柔:“若薇,我来了……” 喜帕盖住夏若薇的脸,她听着熟悉而的声音,眼睛竟然有些泛酸,最终只是点点头。 允辞牵住夏若薇的手与她并肩朝外走去,梳妆台上半开的乾坤袋动了两下,无双慢慢的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目送相携走出去的夏若薇和允辞,他的眼里是一片的迷茫,他的小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双知道,与允辞牵手而出的主人不是夏若薇,那个女人却霸占了主人的身子,想要与允辞神尊永结连理…… 思绪回到昨晚,一阵冷风刮进房间,夏若薇在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本来要将乾坤袋打开的手微微的一顿,将乾坤袋放在梳妆台前,她起身将窗户关上,转身时看到嫁衣前站在一抹白色寂寥的身影,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嫁衣上轻抚…… 无双本还在乾坤袋里睡觉,一丝光线打在从代扣照射进来,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夏若薇,你好生福气,这样的一件嫁衣不适合穿在你的身上,我才是允辞最爱的那个人。” 夏若薇:“若水,你已经嫁给魔君大人了,你这样朝思暮想着另一个男人多不好,这样的水性杨花,是不讨男人欢喜。” 若水:“我水性杨花,本仙至始至终只爱允辞一人……” 无双缓缓的从乾坤袋里吐出一个小脑袋,就见房间里两个身影打在了一处,光芒如电光火石,白色身影动作非常的诡异,夏若薇的动作自是不落下风。 无双的心理自然的向着夏若薇会赢的,转眼两人过了百招。 万万没有想到,若水使出一个虚招,幻化出五个不同方向的身影,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夏若薇整个人呆滞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无双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夏若薇眼神露出戾气,她捏着自己的魂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他的嘴巴张的老大,这就是传闻中的换魂术!! 那个魂体的夏若薇想要挣扎,可是,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接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这个魂体的夏若薇被装进一个小小的金色袋子里,冷风将窗户吹开,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的诡异。 一只金色的仙鹤骤然出现房间里,它扇动着翅膀,将那个金色的袋子一口咬住。 夏若薇的眼眸释放出冰冷蚀骨的光芒,嘴角也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看着被仙鹤一口咬住那个金色的袋子,她嘲讽的一笑,“你没有想到吧,夏若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虽然用你的身子,另我有些不太习惯,谁让你的皮囊是允辞最爱的呢!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允辞的……” 烛光将夏若薇嘴角的那抹诡异的笑照的更加的邪魅三分,无双双眼发直,浑身打量一个哆嗦,他捂着小嘴,冷汗从额角滑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若薇温柔的摸着仙鹤的脑袋,对它命令道:“我要你将她扔进忘川河,哪里的怨魂万千,夏若薇,你就好好享受魂飞魄散的痛苦吧。” 仙鹤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展翅高飞而去…… 直到仙鹤的影子消失在天际,夏若薇缓缓的朝着梳妆台走去,无双已是吓的魂飞魄散,正想要钻回到袋子里,身子已经腾空,他的身子被一只冰冷的玉手捏着,他的心跳漏拍了两下,他吓得牙齿直打架,冷汗湿背。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抢亲的 无双额头冷汗直流,他最怕死了,生命那么美好,他还不想死! 他的眼珠转了转,随后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主人,恭喜你明日大婚,与允辞神尊喜结连理。” 夏若薇的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更浓,她的手指轻抚无双的脑袋,“你倒是聪明的很,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她的声音很温柔,却满含杀机,无双吓得面色惨白了几分,赶紧摇头保证:“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主人,你是我的主人,我又怎么会出卖你!” 无双看到夏若薇眼角一闪而逝的杀意,冰凉的手指渐渐收紧,他的身子被外力挤压,五脏六腑如裂开一般的痛,疼痛蔓延的速度很快,感觉死亡离他越来越近…… 无双悲哀的想:主人,我没想到我会跟你同年同日死,这样死了,投胎的时候可以作伴,就不会太寂寞了!可怜的我到死还是心愿未了,我还没吃尽天下的美食,还没有化形成人,还没有成为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还没有享受快乐的人生,却要被一个小小的仙活生生的捏死,这样的死太惨烈了! 听说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你要好好撑着,或许神尊发现不对劲,就会来救你! 无双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捏爆血肉横飞时,传来两声敲门声…… 这声音此刻听来如同天籁,无双想也不想张口就要大喊,可他一个音节没有发出,就发现自己失声了,随后他全身无力的被扔回到乾坤袋子里。 身子慢慢的降落到袋子底,他还听到若薇的冰冷耻骨的声音:“今天是本仙大喜之日,不喜血腥,我也不怕你小小的虫子会翻天,你就好好的在里面呆着,我要你看着,我是如何嫁给允辞。” 思绪回归,无双吃力的从乾坤袋里飞了出来,他停在窗台,看到允辞牵着夏若薇的手走在红地毯上,天空下起红色花瓣雨,红色云霞满天,凤凰在天空盘旋,尾巴画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竟比烟花还要灿烂三分。 画面非常的唯美,如同一副画卷,无双却在心里默默的哀伤了一把,他张张口,无声的念着:允辞神尊,你身边的女人不是主人啊! 门口,彩云仙子和桃花仙子眼神是满满的羡慕,恨不能自己就是新娘子,与允辞牵手走在红地毯之上。 百花仙子也静静的看着夏若薇与允辞离去的身影,眼眸露出一丝的困惑,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夏若薇怪怪的? 一路都有各路仙家的祝贺声,两人携手漫步,一直到了凌霄殿。 天帝与天后正襟危坐在高台,今天的他是证婚人,合着喜庆的气氛,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看着允辞牵着夏若薇的手听在他的面前。 天帝看着穿着喜袍的允辞笑道:“允辞,恭喜!” 允辞点头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后是婚礼的司仪官高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夏若薇在大红的喜帕下,微微侧过目光只看到身边的人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心里只余下一声叹息。此时的夏若薇,因该是若水,她的心里异常的澎湃,她与允辞的美好过去在脑子里回放,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让时间永远的停止在八年前,她与他初识的的那刻。 虽然未来的她要用另一个身份呆在允辞的身边,但她不后悔这么做,她已经将自己的肉身焚毁,以后的她就是他的妻子,哪怕只是一个替代,她也心甘情愿。 若水:允辞,我爱你,这是我能想到唯一可以与你在一起的办法。 就在两人要夫妻对拜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允辞,你的婚礼好生热闹,本座越看越不高兴……你说怎么办好呢?” 众人回头望去,风子潇飘在半空之中,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提着发着紫色光芒的大刀,栗色是头发随风张扬的飞舞着,妖孽魅惑的蓝色眸子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嘴角轻勾带着几分邪魅,几分霸气。 允辞的眉头微蹙,握着夏若薇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几分,而喜帕下的那张清丽容颜也露出一丝的郁闷之色,她没想到,风子潇会来,要来劫她走! 允辞冷冷的声音响起:“风子潇,本尊不记得给你发过请帖?” 风子潇握着刀,竟是仰天大笑三声,“本座不请自来,自然是带我的小若薇走的。”他的眉头上挑,非常挑衅的看着允辞,像是在说:本座闲着无聊,没什么事可做,就是来抢亲的! 允辞握着夏若薇的手,也感觉到夏若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像是紧张,害怕,担忧,她盖着喜帕,看不到面色,允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担心。 见夏若薇点头,允辞才松开手,便飞了出去,在众仙的目瞪口呆下,他来了一招横扫秋叶,金光从他的手里如海狼一般朝风子潇而去…… 风子潇的眼眸一凛,没允辞上了就是杀招,看来他是恼羞成怒了,他的身形一起飞上一朵云躲过允辞的攻击,允辞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连连发出数道攻击。 众仙看着允辞和风子潇的打斗,还是议论纷纷起来,七嘴八舌的猜测风子潇为什么会过来抢亲,有的说风子潇就是不喜欢允辞神尊太好过,有的说风子潇暗恋新娘子已久;有的说风子潇被允辞神尊打压的太厉害,今天是来冲允辞的霉头的;有的甚至说夏若薇是红颜祸水,这场盛世的婚礼也因为风子潇的到来而非常的热闹。 夏若薇盖着红盖头,耳朵竖的老高,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打斗声,虽说掀开喜帕会不吉利,可是想到她心爱的男人在跟风子潇大战,就心急如焚,担心,很担心允辞。 她终是忍不住将大红的盖头掀开,她冲上前拨开拥挤的人群,站在最外边看着半空之中打在一处的两个身影,此时,红色身影和黑色的身影在云端打得难分难舍,紫色光芒和绿色光芒交叠在一起,又急速的分开。 一瞬间风云变幻,天地变色,那些刀光剑影的余光击在云朵上,余光的威力将云朵击散,碎末如流星坠落而下。 夏若薇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向战场飞去,她这一动,风子潇的余光已经察觉,他一个闪身就来到夏若薇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带起,他的唇在她的耳畔戏谑道:“小若薇,今天的你好美?” 若水从未想过,自己曾经的夫君会过来抢婚,还用如此暧昧的语气调戏别的女人! 她的冷眸扫向风子潇,随即出招打在风子潇的胸膛,风子潇自然不会让她轻扬得手,一把握住她要出招的左手,眼神里满是哀怨,“小若薇,你这是恼了?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若水更加的无语,她顶着夏若薇的躯体,听着风子潇的调侃,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突然,一道金光击向风子潇与夏若薇相握的手,夏若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落入允辞的怀里,她的左手被允辞紧握着,心里的紧张也化为欣喜。 兴奋中的若水,此刻并没有发现允辞正看着她的左手出神了一阵,她下意识的抱住允辞的腰,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允辞。” 这个名字她在心里百转千回很久,想着有天抱住允辞,要这样一遍一遍轻喃着他的名字。 允辞的身子微微的一僵,眸色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还不待他细想,紫色的刀光迎面而来,允辞下意识的将夏若薇往一侧推去,他的身子也是一闪,随后与风子潇再次打在一起。 夏若薇的眼里浮现一丝的忧伤,允辞居然将她推开了,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心的站起身,想着自己要将风子潇给杀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要来破坏她的好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一生才会如此的不幸,想着手里已经出现一把匕首,匕首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允辞的余光一直留意夏若薇,在看到夏若薇手里的匕首时,他的眸色更是一沉,几招将缠上来不休的风子潇打退,随后朝夏若薇的方向飞去,一把拦在夏若薇的面前,眸色幽深的问:“若薇,今日怎么没有戴为夫送你的戒指?” 夏若薇偷袭风子潇几招后,想着要再接再厉,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允辞拦住她的去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戒指? 她满是疑惑的看向允辞,见允辞的眼眸幽深如深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可能,为了让自己的灵魂更适合这副身体,她在神水里浸泡了七天七夜,就是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息洗去,允辞绝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夏若薇淡然一笑,很随意的扯了一个慌:“今天太忙了,戒指我放在梳妆台上了,忘记戴了,允辞,等明天,我回百花殿取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变故 允辞静静的盯着眼前的“夏若薇”,眸子里如巨涛翻涌,神色莫名。 她抬头看着允辞,眼里却是痴恋,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在若水的心里翻涌着。 风子潇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个人这样的对视好奇怪!他也懒得想这样的问题,随后使出一个绝招,紫色的光芒如飓风,朝允辞的后背铺天盖地而去…… “夏若薇”看到风子潇的招式面色大变,随后说了声“小心!”本能的想为允辞挡下那一击,只是她的手被允辞很用力的握着,允辞随手一挥,将风子潇刚刚发过来的那一招,重新反弹了回去。 “不会吧!”风子潇抱头惨叫,允辞不仅将他的攻击反弹了回来,还发了另一道光波,金色的光芒如一个锅盖朝他铺天盖地而来,他拔腿落荒而逃,没想到那一紫衣金色的攻势也随着他的身形乘胜追击,只看到风子潇越来越远的身影…… 夏若薇正在心里舒了口气,想着:果然是关心则乱,允辞怎么会被风子潇给伤害到。 骤然感觉右臂传来蚀骨的疼痛,不待她反应过来,允辞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到底是谁?” 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哀伤,“我是若薇啊,允辞,你怎么了,怎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允辞抓住她的手也用力了几分,眼眸瞥向她手里的匕首,随后问:“那你告诉本尊,你一向惯用剑,这把匕首是哪里来的?” 她微微一愣,随后看向手里泛着银光的匕首,这是她犯的最常识性的错误,即使占用了夏若薇的身子,也没有如她那般的行事作风,这样的细微变化也能被允辞扑捉到。 她浅浅一笑道:“无意间得来的。” 允辞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那你告诉本尊,你手腕戴的这串珍珠手链,是本尊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在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他所爱的若薇后,他的称呼也很自然的改了,变成生硬的“本尊”。 凌霄殿门口,一群仙众看着风子潇落慌而逃的背影,都露出喜悦的表情,想来风子潇也很奇怪,来抢亲却单枪匹马的过来,他还真把仙界当做他家后院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是没有人敢上去追击风子潇,也害怕他身后紧跟着的那两道光芒,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仙法不够被袭击到就会重伤,少则仙力散尽,重则魂飞魄散。 若水缓缓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这个身子她才接手过来,自然也不知道这手腕上的手链是允辞什么时候送给她的,心里的羡慕嫉妒恨无限的扩大,她没想到允辞会对夏若薇这么好…… 见到夏若薇神情恍惚,允辞的眸色自然冷了几分,他肯定眼前这个夏若薇不是真的,同是一张面孔,可是她没有若薇式的拥抱,也没有若薇式的撒娇,也没有若薇式的眼神,这些都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允辞心里也更加的惶恐不安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不是若薇,那他的若薇如今又在哪里? 若水咬着嘴唇,眼里似有了雾气,很吃醋,为什么允辞对那个女人那么好,明明是同一张面孔,允辞为什么可以这么细心的发现她和她的不同,伤心,难过和一丝心痛浮上心头。 “允辞,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若薇,只是因为我回答不出你问的问题?”若水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浓密的睫毛下落了下来。 允辞很冷静的看着她,在只是她不是他的若薇后,他的心里自然没有一丝的心疼,多的是憎恨和厌恶,在脑子里排除了很多的可能性后,允辞缓缓的吐出连他也不敢相信的名字:“若水!?” 闻言,若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被泪水洗涤后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动人,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允辞,你在说什么,我是若薇。”她还是一口咬定这个身份。 众人看向半空中对峙的新郎和新娘,各个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允辞神尊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心爱的女子,话说这个女人不是神尊放在心尖上疼的吗?怎么被魔君风子潇一搅和,他们的关系也变了? 见若水依旧嘴硬,允辞的眸色也冷了几分,抓住她手臂的手也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若水的眼眸也慢慢的从期待变成失望,最后变成是看透一切的绝望,“允辞,你们不会在一起的,这是你跟她的劫数,为什么不信命?” 允辞:“若水,不信命的那个人是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不再爱你的事实,一二再的破坏我跟若薇的感情?” 若水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允辞……”为什么要说这样无情的话,你也曾爱过我的,不是吗? 若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允辞反手将若水手中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处,“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这是威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眸色幽深似海。 若水也是冷冷的一笑,她很了解允辞,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伤害夏若薇的躯体,她心里的妒忌也深了几分,也更加的憎恨和讨厌夏若薇,为什么所以的美好都被那个女人抢走,允辞也是,风子潇也是,为什么她要抢走所以的一切,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 若水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的温度,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不会从我的嘴里得到她的下落,允辞,这辈子,你也别想再见到她……”说着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笑意。 或许是她的脸是夏若薇的关系,允辞的心也在那一霎抽痛了一下。 允辞沉默了,他知道若水的性子一向都很刚毅,若她一直带着夏若薇的身体里,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离开若薇的身子。 见允辞沉默,若水又是一笑,“允辞,不要费尽心思的想我走出来,我死也会拖着她一起,既然我得不到,我就会毁了她……” 允辞很平静很平静的盯着这张他很爱的若薇的脸,只是里面的灵魂却是别人,心口骤然一疼,仿佛有人用一把利剑刺透,他感觉一阵阵如窒息一般的疼痛,面色也跟着发白。 阳光下红衣似火,可他再也感觉不到如何的喜悦,今天本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他牵着若薇的手,终于让她成为他的新娘,想要告诉她:他很爱她,视如生命。 而如今看着眼前的夏若薇,他却感觉窒息般的心痛,他松开若水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等那阵痛楚过去。 若水站在云朵之上,手中的匕首似再没了力气紧握而松开,匕首从云端坠落,扎在空旷的广场上,只余余声回响。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眼里满满的哀求,她很爱这个男人,想过无数次她会为她疯狂,可是他都没有那么做,如今她却看到他为另一个女人心痛不已。 她痴笑着,声音忧伤,早已泪流满面。 “允辞,可能是我太喜欢你了,很想和你在一起,今天的婚礼那么容重,若你以前有一半的心思对我多好,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呢,为什么你会爱上她,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我嫁给风子潇的那天你没有来,是不是你本就爱我不够深,不够认真?如今,答案是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许久许久也没有听到若水的声音,胸口的疼痛骤然过去,允辞缓缓的抬头,只是看向“夏若薇”一眼,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嘶喊:“不!——” 熊熊的烈火在夏若薇的身上燃烧,这火是三味真火,就是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即使遇水也不会灭,他的眼里是一片火光,身子如同定格一般无法动弹。 若水置身与火中,嘴角却是上扬,“允辞,我死也要带着你爱的女人,即使你找到她的残魂又如何,没有肉身,她照样也复活不了……” 众仙看着半空中的变故都是大吃一惊,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娘子要引火烧身,也不明白为什么允辞只是平静的看着一切,也没有要救的意思。 邵泽一身紫衣只是靠这石柱静静的看着戏剧性的一幕,他看着若薇置身于火中,心里也猜出了一些原尾,不由的摇头叹息。 允辞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面沉似海,眼眸一片冰冷,突然,转身踏云朝百花殿的方向飞去,也不顾还在大火中焚身的若水…… 若水静静的看着允辞红色的身影越飘越远,她伸手手想要抓住允辞的衣角,可是她的身子越来越炙热,越来越痛苦,火焰熏得她的眼睛生疼,很想流泪,他最后还是不看她一眼是走了,走到那么的决绝,身影快的如一道红色的闪电…… 她闭上眼睛,最后浮现脑海的是:允辞握着她的手,与她携手一起走在大红地毯上,他在她身边很温柔的说:“若水,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开心吗?” 空中熊熊烈火中,若水大笑,笑声凄厉如同鬼哭,也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听得看戏的众仙各个毛骨悚然,不由低头叹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在哪里 熊熊的烈火中,渐渐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有的只是噼啪的火声,突然,一阵天水从天而下浇在火上,“哧”的一声,浓浓的白烟散尽后,只剩下一副焦黑的尸骨,身上的凤冠霞帔倒是遇火不化,依旧完后无缺的穿着她的身上,凄凉而忧伤。 围观的人不由的叹息:多么美的女子,这是他们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似玫瑰一样的女子,如今却只剩下一副焦黑的枯骨。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摇头叹息也渐渐的散去,曲终人散。 天帝和天后依旧很镇定的坐在最高处,天帝长叹一声:“厚葬她吧,本帝君没想到今天的喜剧,却变成一出悲剧……” 天后轻轻的摆弄着茶杯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怕是允辞的一次情劫,逆天而为,似乎也没有让他们走到一起。” 天帝的眸色幽深,缓缓的吐出深远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个天兵跪在天帝的面前问道:“若水上仙还余下一丝残魂,要怎么处置?” 天帝摆摆手,“就如她随风散去吧,或许会飘落到忘川河,好好的一个仙不做,落下此等下次,真是可怜又可悲!” 天兵抱拳应了一声“是”,随后躬身退下。 天后看向目光幽深的天帝,随后又问:“帝君打算如何处置允辞的逆天而为之过?” 天帝望向允辞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仙雾袅袅,云彩飘飘,却是透着一丝的凄凉…… 百花殿,百花仙子还在收拾夏若薇住过的房间,看到梳妆台上的乾坤袋,正要伸手去拿,突然一阵风吹过,红色是身影已经在她的身边站定,手里正握着那只乾坤袋。 百花仙子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允辞神尊?”这个时候的新郎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百花殿? 允辞只是急切的打开乾坤袋,并没有要理会百花仙子的意思。 只是,打开乾坤袋后,他并没有在乾坤袋里找到无双,居然不见了? 允辞看向还有些回不过神的百花仙子为:“有没有看到一只灵虫,小拇指大小会说话,还有白色翅膀?” 百花仙子木讷的摇头,随后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允辞的眼眸也骤然一冷,怎么会连无双也出事?他环视房间,并没有看到无双的影子,转身就出房间,想着无双最喜欢吃一些宝贝,便到百花殿的后院。 他果然在一朵白色的牡丹花上看到正在啃着花瓣的无双,只是此刻的无双面色有些忧伤,也没有平常的灵动。 允辞抓起无双的翅膀,才发现无双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竟然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像是有人曾经用内力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允辞手里凝聚出一道神力注入无双的身体里,本来疼痛无力的身子也因允辞注入的神力暖洋洋的。 无双本来有些病恹恹的,看到允辞犹豫焦急的俊脸,知道他是猜测若薇有麻烦了,才来找自己。 自己这次大难不死,看来是必有后福啊,他的身体渐渐的恢复原状,允辞将它放在手心,放到他眼前,很认真的看着他。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允辞的声音虽然平静,天知道,现在的有多着急,想到夏若薇生死未卜,他的心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想到若水就算似也要烧了若薇的身子,他的心更是沉的谷底,若薇的躯体烧了也好,那副躯体本来就带着魔性,夏若薇也一度因为魔性差点死掉。 他可以为夏若薇寻找更适合她的躯体,只要从无双的口中听到若薇没事,他才能安心。 若薇的性子本来就狡猾似狐狸,都少次的危机她都逢凶化吉,这次一定也能平安度过的。 无双:神尊大人,这求人的时候不都是态度端正的吗?为什么你求人都不用“请”字? 想到夏若薇可能会有危险,无双也不计较允辞这边的态度,毕竟他也帮了自己一把,它的身子恢复正常了也是允辞所赐。 无双也长话短说道:“神尊,主人有危险,她被那个坏女人装进一个金色的小袋子里,就跟荷包差不多大小,然后被一只仙鹤咬着袋子飞去忘川河了……” 无双的话音刚落,允辞已经抓住他小小的的身子朝外飞驰而去,百花仙子本想去后院看看,再次感觉一整风刮过,她转头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成一个圆点。 百花仙子摇摇头,嘴里呢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捏着下巴想了很久,这时桃花仙子和彩云仙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彩云仙子拍着百花仙子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道:“出大事了,仙界的头条。” 百花仙子的眉头挑了挑,“看来真的出大事了……” 桃花仙子气喘吁吁的说:“我来说,今天神尊迎娶的那个新娘子是假的,难怪那态度高傲的跟孔雀似的,结果,她居然用三味真火自焚,死相凄惨,最后一丝魂也没的善终……” 百花仙子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你们是说夏若薇是假的?怎么可能,我天天跟她在一起,你们也看到今天是她本人……”她的话一顿,想到刚刚允辞的行色匆匆,“天哪,那……夏若薇本人去哪里了,这逃婚也不是这样逃的,这多丢允辞神尊的面子……” 百花仙子开始为允辞默哀了起来,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结果新娘子是假的,允辞神尊一定很生气,难怪刚刚的面色如此的不善。 桃花仙子一愣:“这天底下,还有人逃允辞神尊的婚?”好像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的吧? 彩云仙子也叹息:看来允辞神尊又得失落好一阵子了……真是好可怜!神尊大人果然是遇人不殊啊! 她们的话要是被夏若薇听到了,一定气到吐血,她一定会说:喂喂喂,我是受害者好吗?什么抛弃允辞,逃婚,本小姐才不会逃婚! 忘川河,血黄色的河水翻滚着,波涛汹涌,不时散发出血腥和腐朽的味道,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 彼岸,妖冶的曼珠沙华遍野,一身大红喜服的允辞站在岸上,垂眸看着湍流的河水,眸色深沉。 无双飞在半空看着河水,波涛中隐隐可见无数缺胳膊断腿,利齿森森的恶鬼出没。他们用幽怨凄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岸上的允辞,像是要喝他的血,宣泄心中的怨气…… 一阵阵腥冷的风吹过,吹的无双遍体生寒,他抱着自己的小身板,打了一个哆嗦…… 允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惨抖,像是忧伤,难过和心痛:“你说,我的若薇在这里面?” 无双在河面饶了一圈回来,他用他的性命发誓,他是真的听那个女人这样说的,“我没有看到主人的身影,可是我听那个坏女人就是这样说的。” 闻言,他的身子晃了晃,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口子,不时的在抽痛。 他的面色苍白,他内心的忧伤,红色的衣服衬托不出喜庆,却是化不开的悲凉,连着彼岸的花也跟着忧伤起来…… 无双还想要说什么,就见允辞噗通一声跳入波涛汹涌的河里,无双顿时嘴巴张成o行,一脸的不可置信。 无双:神尊什么时候变得这边的不冷静了,这河水又脏又臭,他居然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 河水出奇的冰冷,腥臭扑鼻,随着允辞的跳入,便见无数的,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厉鬼呼啸而来,张牙舞爪,白牙森森缠绕上来,瞬间允辞的周围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允辞随意的设下一个结界在河里游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内心似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他:允辞,我好冷,忘川河好可怕,你快点来救我! 允辞的眼眶在这一瞬有些湿润,他在脑海里幻想着夏若薇此时此刻,胆怯,害怕,脆弱,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双眼一定很红,不见他来一定会伤心的哭泣。 允辞:若薇,为夫来救你了,你在哪里? 允辞不敢眨眼,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错过那便是永远。 他相信,只要他不停地找下去,即便是这忘川之中有亿亿万万个魂魄,只要他的若薇在,他便能找到她…… 冥界之中没有日夜,只有一望无际的昏暗。 允辞不停地在河里寻找,时间也静静在流走,半空无双也忍不住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开始呼喊夏若薇的名字,刚开始他喊的很小声,到了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大声。 好希望夏若薇只是调皮捣蛋的藏了起来,其实她没有出事,也没有被忘川河里的恶鬼吃掉。 忘川河里面有些鬼在里面已经呆了很久很久,他们会吃掉身边弱小的鬼来强大自己,夏若薇的魂魄那么纯净,肯定会被那些恶鬼相互争夺着吃了…… 无双抱胸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寒到了,他扇了自己两巴掌,自语道:“主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在无双自言自语身中,哗啦一声水响,允辞已经从河里出来,无双兴奋的飞上去,只是闻到允辞身上的味道后,忍不住的后退两步,急切的问:“怎么样神尊,找到主人没?”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思过崖 允辞失落的摇摇头,感觉心好痛,他居然一不小心将他的若薇弄丢了…… “那现在怎么办?”无双也要抓狂了,主人不见了,神尊不开心,他老人家一不开心,他会不会跟着遭殃啊! 允辞想了想说:“去找你说的那只仙鹤。”说完也不待无双反应,他再次抓起无双的小身板,只是一道金光闪过,他们就站在一处仙鹤栖息的地方。 无双眨眨眼睛,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允辞的速度太快了,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看看,那只是你看到的仙鹤?”允辞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没有夏若薇如阳光般的在他身边,他整个人的气场变成速冻模式,一下子回到以前清冷,淡漠的允辞神尊,又感觉不太像,比以前更加的冷上几分。 无双应了一声,便在仙鹤群里找着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只仙鹤,幸好他聪明伶俐,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就找到了那只仙鹤,它此刻正在一处河边喝水,完全不知道危机渐渐的降临在它的身上。 允辞很不客气的捏着真正河水的金色的仙鹤的脖子,眸子也不由的冷上好几分,要不是还要从它的口中知道夏若薇的下落,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脖子折断。 仙鹤很聪明,自然一下子读懂允辞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它感觉自己怕是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允辞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告诉我,昨晚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这声音,就如地狱来的双煞,仙鹤感觉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允辞看着仙鹤想了想,随手一挥,原本金色的仙鹤瞬间就变成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只是脖子依旧被他微冷的大手扣住。 仙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眨眼就变成了一个人,再仔细打量眼前人的容貌,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该不会是传闻中的允辞神尊吧! 仙鹤的瞳孔猛然的收缩了一下,冷汗从额头大滴的落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样惹到大神了! 见允辞的眼里划过一丝的不耐烦,仙鹤马上开口说道:“昨晚我帮若水上仙将一个不要的袋子扔进忘川河,真的没有做任何的坏事啊!”后面的话变成颤音,若不是现在被允辞捏着脖子拎在半空之中,他一定会跪下来磕头求饶的。 无双扇动着翅膀,在允辞的身后更是一脸的着急问:“你将那个袋子扔进忘川河了没?” 仙鹤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小脸通红,窒息感袭击着他的大脑,允辞神尊的贵手,似乎想将他活生生的掐死。 在他的剧烈挣扎下,喉咙的窒息感稍微减少了,大口的喘息了一下,仙鹤才说道:“我飞到半路的时候就被一阵风转入一个漩涡,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这里。” 允辞的眸光微闪,一抹兴奋之色浮上眼底,随后又问:“你在哪里遇到那阵风的?” 在仙鹤的带领下允辞出现在一片山脉出,这里群山叠翠,也确实是通往忘川河的必经之路,允辞的心里也是又悲又喜,喜的是若薇没事,悲的是她失踪了。 所有的愤怒全部发泄在手上,随后那只仙鹤就这样很悲剧的被允辞捏死,歪头,眼白上翻,没有任何的呼吸,允辞的手缓缓的松开,仙鹤就如一块石头,从半空重重的向下坠去…… 允辞飞旋在半空,他已经将附近的山脉全部找来一个遍,夏若薇就如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那种相思入骨,却无处抓摸的无助几乎让他崩溃。 无双飞累了就停在允辞的肩膀上,见允辞眸色黯然,神色忧伤,安慰道:“神尊,主人肯定没事的,既然她不再忘川,肯定是被贵人给救走了。” 允辞抿唇,他已经在这一带徘徊了一个月,脸上也长出有些邋遢的胡子,眼睛也凹陷下去,也有了黑眼圈,记得夏若薇曾埋怨他,为什么好些天不见她都没有憔悴,现在他憔悴了,只是这些他的若薇也看不到,也不会心疼的抱着他。 回想起夏若薇清丽的容颜,有时天真无邪,有时古灵精怪,有时嘟嘴撒娇,有时眨着眼睛装无辜,有时流着眼泪伤心的哭泣…… 他喜欢看她灿烂的笑容,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心也如吃了蜂蜜一样的甜蜜,她若伤心流泪,他的心也会跟着纠结在一起,会心疼的低头吻去她脸颊的泪水。 她喜欢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很主动的送上一个久别重逢的吻,像是要将所有思念的话语全部都化为这个吻告诉他,然后依偎在他怀里,说一句:“允辞,好爱好爱你啊!” 她动听的声音似乎还在他耳畔响起“允辞,你就是我来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人,没有过早,也没有过晚,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允辞,虽然我们不能早遇到,可是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也算是不负流年不负缘。” 允辞的嘴角露出一抹的苦涩的笑,他感觉不到夏若薇的存在,也没有在梦里梦见过她,就连用八卦镜也找不到她任何的踪迹,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原来,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他改变不了命运,也找不到他的若薇,那样的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相思成疾! 冷风吹过他的脸颊,他对天长啸,声音凄凉而哀伤,“若薇,你——在——哪——里?”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允辞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难道他的若薇听到他的呼唤,回来了吗? 转头看向来人,所以的期盼全部落空,“你怎么来了?”声音更是化不开的忧伤。 邵泽干咳了一声:“允辞,你也不至于这样不待见我吧,好歹我们是朋友不是?” “有话快说。”允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耐烦,连着肩膀上的无双也哆嗦了一下。 无双看着一身紫衣的邵泽飘飘然的站在允辞的身侧,一点也没有被允辞的冷气压影响到。 邵泽干咳一声道:“我是来传话的,天帝说你逆天而为要处罚你,让我务必请你回去。” 允辞静静的看着前方,像是在看绵延的山脉,又像是在看天际游走的云霞。 许久许久,就在邵泽等允辞的话快要石化时,允辞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走吧,该来的总是会来。” 允辞说完率先一步朝九重天飞去,天风呼呼,无双受不住这样凌冽的风,很快就朝允辞的衣襟滑下,窝在允辞的怀里,他大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很安心的睡去。 邵泽看着允辞明显消瘦的背影不由的摇摇头,心叹:允辞居然深情至此,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若薇,但愿你能入他梦,免他相思苦。 无双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四周非常的安静,不由好奇的从允辞的怀里探出脑袋,只见允辞坐在一处四面都写满金色封印的石室,他所坐的石头上画着八卦的图案。 他打量了房间一圈,墙壁上燃烧这万年不干的油灯,墙壁上写满横七竖八的金色字迹,这些文字非常的复杂难懂,在油灯下闪闪发亮。 无双问:“神尊,这里是什么地方?” 允辞垂眸,看到无双居然躲进他的衣襟里,可能他一直在想若薇,居然没有发觉。 “思过崖……本尊到是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会是你这只小虫子。”这是夏若薇的宠物,允辞到是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感觉。 被允辞叫成虫子,无双也不敢抱怨,随后问:“你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无双不免替允辞悲哀了一下:关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不长,百年而已。”允辞的声音非常的平静,他相信,他与若薇还会再见,既然是天意如此,他也只能顺应天意。 无双扇动着翅膀在周围饶了一圈,最后停在允辞的肩膀,“天帝他老人家好无情啊!神尊,主人陪不了你,肯定也希望我能陪你。” 允辞的眼眸弯了弯,现在的他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在凌霄殿,天帝还算好心,也告诉了他夏若薇的下落,这也是他与若薇的一次劫数。 静下心来,他也想通了,比起与她永生不得相见,这百年的等待也不算上什么…… 夏若薇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处仙境,周围云雾袅袅,她依靠在允辞的怀里,允辞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他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若薇,我好想你,你怎么才醒?”声音略微沙哑,带着一丝的抱怨,却很温柔。 夏若薇抱着允辞的腰,像小猫一样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懒懒的说道:“允辞,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些累,所以就睡久了,为什么这里却黑乎乎的,虽然仙气袅袅,一点也不好看。” 允辞的眼眸弯了弯,随后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夏若薇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变成浮屠星海的样子吧,我想要看星星。” 第一百七十五章 美梦 允辞随手一挥,袖子如行云流水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夏若薇眨眨眼,眼前的景致已经发生改变,一片星海近在眼前,好似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繁星点点,似一颗颗闪亮的钻石点缀着深蓝的天空,陪伴着皎洁的圆月。 夏若薇望着眼前的夜空,双眼弯成一条线,风景太美丽,陶醉了,转身搂住允辞的脖子开心的一笑,“允辞你好棒,好爱你啊!”说着在允辞的脸颊啵了一个香吻。 她继续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允辞身上特有的墨香与桃花的香,心里暖暖的。 允辞低头吻住夏若薇的红唇,也加深这个吻,好喜欢跟若薇在一起,不管是这样静静的拥抱,还是做其他的事情,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心里会莫名的安心,很幸福,想要一直这样抱着她,吻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他在她的耳畔呢喃:“若薇,我也好爱你!” 夏若薇将头埋在允辞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很美好,似乎空气里也变成无数个爱心的泡泡。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许久许久,即使只是这样拥抱着不说话,也不会感觉气氛沉闷。 “允辞,”夏若薇抬起头,看向允辞,在星光我映照下,允辞眉目如画,深邃的眼眸也如星星一般的璀璨,他的嘴角含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如三月的暖阳,如清晨含露的荷花,如雨后天际的那抹彩虹,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陶醉。 “嗯?”他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他低头再次在若薇的红唇上一亲,“怎么了?” “允辞,我记得明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看到你给我准备的那件流光溢彩的凤穿牡丹的嫁衣,允辞嫁衣好漂亮啊,我还没来的及穿上它,我就看到若水凭空出现,她说那件嫁衣我不配拥有它,她才是你娶的那个女子,”说到这声音也变得越发的哽咽,“她要将你抢走,我很生气,就跟她打了起来,允辞,我好像打输了,她进入到我的肉身,将我的魂魄捏在手里……” 夏若薇说着说着眼泪越流越急,也越流越凶,允辞的眉头也因为夏若薇如洪水般的眼泪纠结到了一起,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傻瓜,为夫已经为你报仇了。” 夏若薇眨眨眼睛,“她……”报仇?允辞拆穿了若水的谎言吗? 允辞宠溺的一笑说道:“她已经死了,若薇,不管她是用你的肉身取代你,还是她引火焚身想要我心痛救她,在为夫的心里,若薇是唯一,无可取代。” 是的,在看到若水置身与烈火之中,他没有一丝的心痛,虽然惋惜她死也要拉着若薇的肉身,但是他没有一刻的难过,也没有想要将若水从烈火里救出来的冲动,有的是厌恶和冷漠。 原来,除了若薇,再没有人可以牵动他的心绪,他的心痛。 他的额头抵在若薇的额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允辞的左手与夏若薇的左手十指相扣,他看着上面闪烁的红宝石戒指,这颗戒指只属于他的若薇量身定制,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凤冠霞帔下的新娘,不是他的若薇。 而且,她虽然占用着夏若薇的肉身,她的那声“允辞”与若薇称呼他的完全不一样,若薇叫他的名字时,他感觉是甜腻,如含在嘴里的糖,而若水喊他的名字时带着思念却不腻,这也让他更加确定,那个嫁衣下的若薇是假的。 “允辞,那我是你心里的唯一?”夏若薇抱着允辞的脖子,将头搁在在他的颈窝,她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允辞的脖颈出,引得他痒痒的,抱着她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允辞点头,目光更加的柔情似水,“若薇,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他锁住若薇的唇,用他热情的吻告诉她,除了她,他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 两人激情了一番,似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融化在一起…… 直到热情褪去,夏若薇红着脸窝在允辞,脑子里却想:允辞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激情,完全不顾场合了? 允辞不知何时在他们身下铺上软软的毯,也在周围变成一片花海,紫色的花很高,将他们的身形淹没,就像是纯天然的帷幔…… 夏若薇:我发现一向清高自持的允辞变坏了! “若薇,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允辞带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夏若薇红着小脸抬头看向一脸灿烂笑容的允辞,“允辞,你变坏了。”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背,再次引得她的身子微颤,“若薇,我爱你。”似乎,他就只会这一句,温柔的说着,眼里也是慢慢的宠溺。 “允辞,这里是哪里?”夏若薇继续将红扑扑的脸埋在允辞的怀里。 “梦里。”允辞的话很简单,很干脆。 “允辞,这么说来,现在的我是在与你梦里相见?”夏若薇再次吃惊的抬头,原来允辞总在梦里对她使坏,这么说来她是真的被若水那个女人给灵魂出窍了,那她现在又在哪里? 允辞的手缓缓的抚摸上夏若薇的脸颊,将她的下巴微微的抬高,这个动作做起了有一丝调戏的意思,但此刻允辞做来,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深情的望着她,“若薇,如果我们分开很久很久,你会将我忘了吗?” 他的眼里是满满的祈祷,他的眼眸里是一片复杂和挣扎,害怕听到夏若薇说会忘记他,害怕听到的答案不如意,如果她真的将他忘记了怎么办? 夏若薇看着允辞复杂的眼眸,突然一笑,“允辞,你在害怕什么吗?我们的爱情经得起风雨,自然也经得起岁月的磨合,即使过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者上千年,我对你的爱已经刻骨,时间是无法磨灭我心中的所爱。” 夏若薇慢慢的凑近允辞,双手握住允辞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像是让他也感受她此刻的心跳声。 允辞的脸有些微红,或许是因为夏若薇灼灼的目光太刺目,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再次说道:“允辞,我爱你直到永远,所以,不要害怕我会变心,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的下你一人,即使我们会分开很久,我们还是可以像这样在梦里相见,……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只我们现在这样的,好多人都做不到我们这般的……” 允辞的心里已是慢慢的感动,眼里似有泪光翻涌,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到夏若薇说这一番话,他的心也跟着震撼起来,也因为她的话,他的心暖洋洋的一片。 允辞抱住夏若薇,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头在她的耳畔说:“若薇,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相信我们携手冲破风雨,就会走向更好的明天,我爱你,若薇,不管过去十年,二十年,还是千年,这些时光也不能阻碍我对你的思念。”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胸口,听着他的话,感觉好温暖,好开心,好幸福! “若薇……”允辞呢喃着,他将夏若薇推离他的怀抱,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的五官深深的刻进他的脑海里,这样,即使未来有很长的时间无法见面,他还能很清晰的想起她的容颜。 夏若薇还想要说些什么,她的唇形微动,就看到允辞的身子慢慢的虚幻,最后化为星星点点,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见。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为什么这一刻感觉很难受,她不要这么快的离别,不要允辞消失不见!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最后,只是抓到一片虚无…… “允辞,允辞,不要走……”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的,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眼角似挂着一滴泪,入眼的一片冰墙,墙面很冷,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冷气,像是一个冰冻,四面都是冰柱,用冰雕出很多的形状,有的像竹笋,有的像拱桥,有的像美人自立,有的如天鹅戏水,这里很空旷,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空中飘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将冰冷的墙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连着那些冰雕也闪闪如同水晶,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看到周围的一切,她的心没来由的有些低落,允辞真的不在她的身边,原来,她这是做了一个梦。 “你醒了?”一个很清润的声音响起,夏若薇缓缓的抬头看去,就见一身白衣的女子朝她飘飘站在她的面前,青色如海藻般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下,一直长到脚踝,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曼珠沙华,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像是自然熟一般。 “是你?”夏若薇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女子的名字,记得允辞说,她叫羲何。 “没想到我们如此的有缘。”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很浅淡,很优美,很好看。 “羲何娘娘,谢谢你救了我。”夏若薇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左摸摸,右摸摸,她这是在确定自己的现在的真身,还是只是一个灵魂。 羲何的眸光不由的闪过一丝的困惑,“你刚刚叫我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年之期 羲何打量夏若薇一眼,她只记得自己在地下醒来,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久到她连自己的名字也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这个见过一面的小丫头,居然叫她羲何娘娘? 夏若薇点头,随后很认真的说道:“你是羲何,是女娲的妹妹,所以我因该叫你娘娘。” 羲何只是微愣了一下,眼里眸色一片复杂,“你是怎么知道?” 夏若薇见羲何很困惑,便简单的将现在外面的局势跟羲何说了一遍,也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受我一拜。”说着她就要对着羲何行一个叩拜的大礼,表示她对羲何的感激之情。 才弯下腰,却被羲何拦下,她摇头,“行礼就免了,我救你也不是要你给我磕头的。” “谢谢,羲何娘娘。”夏若薇用一种非常崇拜的眼神看向羲何。这比她爱慕无所不能的允辞还要虔诚上三分,允辞救她,那是一种理所当然,而羲何救她那就是恩人啊! 羲何摇摇头,“不要叫我娘娘了。”她为什么感觉这个称呼那么的别扭呢? 夏若薇点头,然后换了一个称呼:“是,恩人。” 羲何绕着夏若薇转了一圈,才说道:“你的肉身已毁,你的魂魄如果不找到合适的身体,就会魂飞魄散,所以我将你的肉身重塑,虽然不是你原先的身子,你习惯一下就好了。” “已毁?”夏若薇念着这个词,她记得允辞在梦里也说,他知道若水占用了她身体的事情,看来若水想要接她的身体与允辞成亲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真是没想到啊! 如今困惑的是,若水到底是怎么死的,刚刚与允辞在梦里激情,忘记问允辞这一档事情了。 羲何淡笑,“若我没有猜错,你是允辞神尊的妻子,若水为了取代你,不惜魂体离身,她的魂体在神水里浸泡了七天七夜,就是要将自己身所有的气息洗去,与你魂体融合……” 夏若薇再次感叹:羲何好厉害,她也没想到换魂其实也是一门学问,还很复杂。 羲何:“说来也巧,我刚好经过神泉,自然知道了若水的所有计划,也很顺便的将你救了回来,我救你,自然也存在一丝的私心。” 夏若薇很顺理成章的问:“私心?!”难道是她把神想得太高大尚了?她居然说有自己的私心! “你必须在我身边呆满一百年方能去出去,算是你回报我的救命之恩。”羲何的语气很平淡,夏若薇知道她不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那么她是很认真的说,她她陪她一百年当做回报救命之恩。 一百年啊,不是一年两年,或是十年,只是一月不见允辞,她就已经相思成疾,百年不见允辞会是什么感觉…… 羲何见夏若薇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的犹豫,她的嘴角也微微的勾起,“你现在是在想你爱的那个男人?” 夏若薇缓缓的抬起头,有些委屈哀怨的看向羲何,感觉眼前这位大神就是来拆散她和允辞的。 羲何的嘴角微抽,转头避开了夏若薇的视线,“不要这样看着我,刚刚你不是才与他见面。” 夏若薇的眼眸微垂,心里闷闷的难受,原来允辞问的那个问题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她的心里很踌躇,怎么比牛郎织女还要凄惨,每年七夕牛郎还能见到织女一面呢,她却只能与允辞活生生的分开百年,偶尔在梦里相见。 羲何见夏若薇像一朵病恹恹的百合花,瞬间无精打采,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水分。 许久许久,听到羲何的说话声,“你还记得紫夜荼縻之梦里你与允辞的结局吗?” 夏若薇缓缓的抬头,面上也露出一丝的困惑,不明白羲何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梦境予以何为? 见夏若薇抬头,眼神里写满了疑惑,羲何漫步走到冰壁面前,再走回到夏若薇的面前,她的步子很缓慢,像是每一步都是在深思熟虑着什么。 在夏若薇的面前停下,她像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才说道:“其实那个梦境是真实的,只是允辞动了一点手脚,如今你与允辞遭死劫难也是因为它,所谓天命不可违背,顺天意才是王道。若是执念逆天而为,自然也会发生一系列的变数…… 原本你的命运就如那梦境所写,你的肉身有一半魔的血统,你会为吸嗜旱魃的万年修为走火入魔,而如今你的肉身也阴错阳差的被若水给利用,允辞看着若水自焚也没有将你的肉身救出,也是因为他知道未来,你会因为那具魔性的身体成魔……” 夏若薇张着嘴呆住了,好半天,她都没能回过神来,她在脑子里消化着羲何的话。 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么说她与允辞早就签下婚书,她已经嫁给了允辞,原来他们早就是夫妻了……她最后会入魔,允辞会救她而羽化? 羲何笑道:“不过,你也因祸得福了,如今你的肉身已经被毁,而我也帮你重塑肉身,如今的你,如同新生。也不会重蹈覆辙,只要你度过百年的分离时光,度过此劫,以后你与允辞就可以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夏若薇缓缓的抬起头,眼里多的是一抹坚定:“好,我留下。”因为她坚信,漫长的孤寂和等待,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允辞只是百年而已,我们还是会再见。 允辞也知道他们会分开很久,才会在梦里说那样的一番话,只是百年不见面而已,比起生生世世的不得见,这样的惩罚微不足道,允辞你是不是也是如我这般想? 羲何见夏若薇眸光坚定了几分,不由的露出欣喜之色,随后道:“放心,你这百年也不会很无聊,因为我会将我身上的仙法传授给你,”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现在是新的身体,你的魂魄可能会不太适应,你会出现一些嗜睡之类的情况,这些你都不用太紧张。” 像是验证羲何的话,夏若薇果然打了一个哈欠,她甚至还没来得急问羲何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再次睡了过去,这一睡就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她没想到魂魄适应新身体的能力会那么差,不过醒着也是很无聊,还不如睡着。 她睡得很沉,基本上都是陷入黑暗的状态,也没有在梦见允辞,只有无尽的黑暗将她包围。 这个冰室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这里没有日出日落,没有春夏秋冬,只是无尽的冷。 不过羲何对她很不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帮她看一下身体状况,顺便注入一些神力给她,免得她因为太冷整个身体机能会停止工作,进入冬眠的状态。 时间慢慢的从指间流走,光阴如梭,夏若薇再次睁开了眼睛,这才她看到的不是冰冷到没有一丝暖意的冰室,她的面前春暖花开,青草在她的身边散发着非常新鲜的味道,叶子上也有晶莹的露珠。 缓缓的坐直身体,她的面前有一处潭水,潭水深嵌在森严的峭壁之间,两面陡起的峭壁掩蔽潭体,像金门半开,佳境半锁半露。泉水从石缝中缓缓注人深潭,水波不兴。 翡翠般的水面静如处子,山风吹来,也只拂起淡淡的笑纹,绝难搅动它那深沉的涵蕴。但水一溢出潭口,性子就变了,深藏久蕴的威力立时迸发出来,疾如风,快如箭,在倾斜的石壁上翻滚,腾起波涛。 周围一片翠绿,夏若薇深呼吸,只是久违的春天的气息,花香草香在鼻尖萦绕,泉水的声音汇成一曲美妙的音乐。 夏若薇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很认真的洗了个澡,她如一条快乐的鱼在水潭里游走,水滴可爱的从她的脖颈滑落,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到水里。 她的左手食指上依旧戴着允辞送给她的红宝石戒指,阳光打在戒指上,发出红色的暖光,也暖了她的心,这戒指似乎随着她的灵魂一起过来的。 她也从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乌黑靓丽的长发及臀,依旧是十六岁的容貌,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流苏,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一张瓜子脸,娇媚如月,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樱桃小嘴,红润诱人的唇,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 她今天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似乎跟以前的清秀可爱相比,现在的她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对于现在的她这个身体,她觉得很满意,因为她终于不是妖,这双眼睛亦如从前,现在的头发没有以前的紫黑色,而是很正常的黑色。 她手慢慢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她的嘴角向下一瘪,露出一丝的忧伤来。 好久都没有在梦里遇到允辞,不知道现在的他看到自己这样的容貌会不会认不出来他?他都能将披着她的面皮的若水认出来,是不是很自然的也能将她认出? 脑海里浮现允辞的话:“若薇,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相信我们携手冲破风雨,就会走向更好的明天,我爱你,若薇,不管过去十年,二十年,还是千年,这些时光也不能阻碍我对你的思念。” 夏若薇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喃喃:“允辞,等我,只是百年的时光,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冲破艰难险阻,开出最美的花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化敌为友 思过崖的石室,无双无聊的打着哈欠,他的双眼微微的眯起,这个石室里没有白天黑夜,每次他醒来允辞已经闭目打坐,他一直保持这一个动作,无双都有些怀疑允辞是不是已经变成石像了。 突然感觉周围有些异动,不远处的泥土有了微微的松动,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手里提着两坛酒,浑身散发如孔雀一般高傲的气场。 男子眯眼,蓝色的眼眸在允辞的身上盯了好久,栗色的头发随意一甩,最后讪讪一笑,“允辞,你好歹是个神尊,怎么就混到此等下场,现在也就只有本座来看你这旧人。”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风子潇的出现依旧神色淡然,不喜不悲,也不惊讶,“本尊还真没想到你会来,还用遁地之术?” 风子潇干咳了一声,“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的阵法还不错,困住你这个神,还真是废了一些心思,虽然遁地之术耗一些体力,不过,能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值了。”说着哈哈一笑,果然看到允辞这样的惨样他的心情很好。 自抢亲那天被允辞揍得很惨,风子潇一直在计划这要怎么将这笔账报复回来,没想到,他很快就听说小若薇引火自焚,允辞还没有半点要救她的意思,后来,就听说允辞被关进思过崖,这一关就是要百年,听到这样惊天好消息,他高兴的好几天的没有睡觉。 不过,想了好半天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允辞那么爱小若薇,为了她还跟自己大战了三百回合,并且是步步杀招,怎么可能会看着小若薇引火自焚而无动于衷?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答案,真相是什么也越来越另他好奇,所以他就带上两壶酒来找允辞。 小若薇说的对,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化干戈为玉帛也很不错,况且与允辞对立了上千年,也打累了,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胜过朋友。 允辞的目光也看向风子潇手里的酒,手指划出一道光芒,风子潇手里的一坛酒瞬间到了他的手里,打开坛盖,允辞嗅了嗅酒香,他的嘴角浮出一丝浅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今朝有酒今朝醉。曾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我没想多今时今日,你会请我喝酒。” 允辞打开酒盖,仰头大口的喝着酒,辛辣的液体从喉咙滚落到胃里,瞬间感觉整个胃暖暖的,“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自嘲道。 允辞的眸色也柔和了很多,看向风子潇的目光,也变得深沉了几分。 风子潇并没有将允辞的考究的目光太放在心上,转身在允辞的身边坐下,“我说允辞,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无聊不,要不本座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两个美女?” 风子潇的话满是戏谑,允辞的嘴角抽了一下,“本尊跟你不是一类人,风子潇,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风子潇没想到,允辞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又问必答吗?” 允辞只是冷冷的瞟了风子潇一眼,再次仰头灌下一壶酒,“问是你的事,回不回答是我的事。”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眸子里是一片深邃。 “那你告诉我,那天你娶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小若薇?”风子潇果然非常八卦,“小若薇去哪里了,你怎么就把她弄丢了,摆了这么一出乌龙?” 他想也知道,允辞一定不会将夏若薇的事告诉他,即使这样他还是想要问一问,天底下还有允辞神尊找不到的人,真是奇了怪。 风子潇的话一出,允辞的目光果然再次冷了好几个度,“风子潇,若薇是本尊的妻。” 风子潇耸耸肩,“允辞,若我在你之前找到若薇,你还能用这样的淡然的语气,说这样的话?”他打开酒盖仰头喝了一大口的酒,语气有些无奈道,“不过,小若薇似乎人间蒸发了,本座也没有找到她。” 空气再次变得一阵的沉默,两个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男人坐在一起,沉默的喝着酒。 无双看着这两个最美的男人,摇摇头,他捏着下巴想:如果主人突然失忆了,那着两个男人同时追求她,她会选择谁呢? 夏若薇每天的修炼有些乏味,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光匆匆。 羲何说现在的她是仙身,现在的她想要变成猫的形态也是可以的,不仅如此,她可以变成树,变成石头,也可以变成一块手帕等。 以前的她很多的仙法都是不会的,现在的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招来一朵云,她可以站在一幅画仕女图前,轻而易举的将画里女子的衣服给脱下了,随后一个转身穿着自己的身上。 她随手就可以将一棵枯死的树复活过来,不仅如此,她可以让这棵树在眨眼之间成长,结出果子来,上面的果子都是非常新鲜的那种,可以摘下来吃的。 如今的她弹指一挥间随意的扫出一道五色的光芒,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棵百年老树击倒,甚至连根拔起。 羲何站在夏若薇的身侧,看着她的术法长进很自然的点点头,“很不错,不过几十年,你的进步还算快。” 夏若薇转头,眼里星光闪闪的凑到羲何的面前,“师父啊,你看我这么乖,可不可以让我入梦见见允辞?” 羲何挑挑眉,“不可以。”她拒绝的非常的干脆,那次让你们梦里见面,我都已经是破例了,转头朝反方向而去。 夏若薇继续上前,抓住羲何的衣袖,再次撒娇:“师父啊,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是最美丽,最心善,最温柔,最好的师父。”她依旧拍着羲何的马屁,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女人都喜欢听人吹捧,她最擅长的就是撒娇的战术。 羲何无奈的摇头,“不过,我可以让时间在弹指间过去,你可以很快见到你的允辞。” 夏若薇再次无语,弹指间过去五十年! 她修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也陪了羲何五十年,这些年她与羲何的关系,像师徒,像家人,像朋友。 羲何对她很好,几乎是倾囊相授,她的仙法增进速度能如常的快,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羲何,她时不时的会找了一些增进仙力的仙果。 羲何对她很好,除了看不到允辞会偶尔思念以外,其他的她什么也不会感觉到失落的,她何其幸运,遇到最真挚的爱情,遇到羲何这样的师父,还能比平常人多过几辈子。 神殿,夏若薇站在金色结界笼罩的神殿门口,白衣飘飘,她望着这个魂牵梦绕的神殿,眼眶在一瞬间湿润了…… 百年过去,再次站在神殿门口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羲何果然说到做到让她来见允辞,这也说明现在的她与允辞已经分开了百年,百年过去,她依旧还是十六岁的容貌,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增添了一份仙气。 她踏云飞向神殿,内心澎湃不已:允辞,我终于来见你了! 她还是呆呆的看着神殿,张了张口,想要大喊一句:“允辞,我回来了!” 可是,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发酸,似乎所有的情绪都梗在喉咙口,眼泪没有征兆的落了下来。 若薇:允辞,现在的你看到我,还能一眼认出这个就是我吗? 她感觉自己的脚如灌了铅,动弹不了分毫,只能眨也不眨眼的盯着那扇大门,好希望允辞也能感应到她已经回来,打开门出来迎接她,然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着她原地转一个圈圈。 夏若薇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想着此刻的允辞会是什么样子的,他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穿着青衫?有没有变瘦了,看到她是不是也如她这般的泪眼盈眶? 允辞在看到她后会说什么? 他会说:“若薇,我妻,你终于回来了?”还是会说:“若薇,我的若薇,好想你,好想你,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夏若薇嘴角露出一个傻笑,眼泪也将她的小脸哭花了,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抹去,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终于解开结界,抬步走进神殿,推开那扇大门…… 院子里的景象亦如从前,繁花似锦,春暖花开,看向那片桃树,似乎还能看到一身青衣的允辞坐在树下下棋,阳气透过树枝变成一个个金色的光晕打在允辞的身子。 此时一阵风刮过,粉色的花瓣如蝴蝶般纷纷落下,在允辞的身边盘旋,他就置身在这副优美的画卷里,风华绝代,美不胜收。 他的缓缓抬起头,青丝随风而动,他隔着落花,笑意盈盈的望向自己,嘴角是一如既往的笑,眼眸柔情似水缱绻万千,他一抚袖子,宽大的袖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缓缓的站起身,“若薇,你回来了。” 夏若薇看着允辞笑,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就此僵住,眼前的允辞身子慢慢的透明,最后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她的面前,原来,这只是允辞的一个幻影啊! 心里似有一口石头堵着,莫名的失望,为什么觉得很难过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棒打鸳鸯 夏若薇望向那片金色的荷塘,金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身白衣的允辞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握着一根鱼竿,只是一个侧脸,有种清风道古的姿态,三千墨发随风而动,像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缓缓的转过脸来…… 眉目如画,肤白似雪,眼里似承载了千万年的思念,眸色幽深似海,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惊喜的弧度,“若薇……”他的声音带着欣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允辞缓缓朝夏若薇伸出手,夏若薇的视线有些模糊,嘴唇也跟着颤抖,她也朝他缓缓的伸出手,就在两人的指尖快要触碰到时,允辞的身子再次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她的眼前。 眼眶的眼泪似再也承载不了什么,从脸颊滑落,滴落在夏若薇的手背上,冰冷耻骨,夏若薇的手也忍不住的颤抖了几分。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慢慢的蔓延开,连着呼吸也抽痛了起来。 脑子里闪过羲何的话:“其实那个梦境是真实的,只是允辞动了一点手脚,如今你与允辞遭死劫难也是因为它,所谓天命不可违背,顺天意才是王道。若是执念逆天而为,自然也会发生一系列的变数……” 允辞动的手脚是什么?天!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想通这句话的意思! 夏若薇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她在心里想着:允辞是神,肯定不会有事的! 夏若薇飞快的推门而入,风卷起里面的青纱飞扬,如梦似幻,可是,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一丝的气息,连着桌子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允辞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他的房间有这样的灰尘。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不在,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住在神殿。 神殿的风景还在,证明允辞没有出事,这些景致都是允辞用神力凝聚而成,若他出事,这些全部都会枯萎。 回想起羲何从自己走的画面,羲何站冰室里,她本就是很美,一身白衣与精致完全融合,青色长发如缎般的垂下,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若薇,这百年年你在我身边给了我很多的快乐,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孤单,你也让我看到人间自有真情在,见到他时,记得顺便帮师父问个好,你们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幸福快乐,可不要辜负为师的此番好意。” 思绪回归,夏若薇站在桃树下,望着飘零的花瓣,竟然心生惆怅,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夏若薇望着飘零的落花惆怅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可以去问邵泽神君,作为允辞的好朋友,应该知道允辞的下落。 夏若薇朝着邵泽神君的住处飞去,一路上遇到不少路过的仙人,不时有仙人驻足回望,对于夏若薇这张新面孔感觉非常的好奇,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尤其是夏若薇身上的仙气,加上她身上翩若惊鸿的气场,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对于路人投来的目光,夏若薇视若无睹,现在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允辞,更多的是担心,虽然知道他是神,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邵泽殿,仙气袅袅,一紫衣男子衣衫半敞,手里搂着一个尤物,这个女子长长的黑色直发披散下来,如绸缎,如瀑布。魔鬼般玲珑的身材,雪一样白的肌肤,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身穿一件非常飘逸轻薄的白衣,看上去如梦如幻。 她的手臂缓缓的抱住紫衣男子的脖子,宽大的袖子因为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大节的藕臂来,只是对着男子一个眨眼,风情万种,魅惑众生,令的紫衣男子的心神不由的一荡。 男子的桃花眼微眯,目光含春的看着怀里的白衣女子,他的手指轻挑起女子的下巴,将头凑近在她性感的红唇,用舌尖舔着娇嫩的唇瓣,“小狐儿,你可甘愿留在本君的身边,嗯?”最后的“嗯”说的魅惑至极,只是一个鼻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白衣女子回应着男子火热的吻,喘息着说:“不要……” 男子的眼眸深了几分,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女子的身上摩挲着,“不要什么?小狐儿……” 白衣女子的手突然挡在男子的红唇上,眼里一片波光潋滟,“神君,你也知道的,我从不对一个男人动情,若你对我动心,我们的关系也到此结束。” 男子的眸色变得越发的深沉,抱着白衣女子的手也越发的用力,“小狐儿,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不许离开本君,不准。”说道最后是命令的口吻。 夏若薇站在院子里,她看到的就是这样尴尬的一幕,她仍不住干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房间里正在调情的两个人同时抬头,一脸便秘的看向院子里的夏若薇,只是一眼,白衣女子的秀眉一皱,面色也立即黑了下来,站起身随后就给了邵泽一个巴掌,“花心,你不是说为了我,断了所有的女人,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又是你的第几个相好?” 邵泽非常无辜的捂着脸,更是困惑的看像飘飘然站在院子中间,一脸路人甲姿态的夏若薇,他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很和他的口味,可是,他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邵泽瞪着夏若薇:“你是哪位,本君不认识你。”不会是怀了他的孩子,跑过来负责的吧!想到这个可能,邵泽捶胸,瞬间感觉心好塞啊! 夏若薇眨眨眼,看着白衣女子,似乎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啊,像是平安县的那只九尾狐狸,只是那妩媚的狐狸眼,夏若薇就在心里断定。 原来那只被允辞说好要剥皮的狐狸,如今成了邵泽神君的爱宠,这个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如今看到邵泽爱着这只狐狸死去活来,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将狐狸的皮给剥了,会不会被邵泽追杀到天涯海角! 夏若薇的眼珠子转了转,之前被邵泽打扰了好几次,这才怕是可以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想到这,夏若薇立即垂眸,非常伤怀的样子,“邵泽,你居然说不认识我,之前给我写情书的时候,你可是说在天愿作比翼鸟,还问我,做你的妻子,与你逍遥仙界无忧无虑……现在有了新欢,果然忘了旧爱啊!姑娘,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 白衣女子额头上的青筋果然跳了跳,一字一字从嘴里嘣出来,“情书?比翼鸟?邵泽,你果然是个混蛋!”再次抄起左手朝邵泽另一边的脸颊扇去。 “误会,小狐儿,这是天大的误会。”邵泽抓住白衣女子就要闪过来的手,脸上露出一脸的哀求,他要哭了,他敢对天起誓,这个女人真的没有见过,他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碰过,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误会,人都站在这里了,误会你个大头,邵泽,我跟你彻底玩完了,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说完一甩衣袖。 “小狐儿……”邵泽顿时哭笑不得,面露哀求之色。 “我很感谢你为我修得仙身,只是该回报的,我已经回报了,也陪了你一百年,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她从夏若薇的身边经过,还不忘用怨恨的眼神瞪了眼,随后身形化为一阵风消失不见。 邵泽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似乎已经来不急了…… 夏若薇看着一向风流倜傥,幽默风趣,红颜知己无数,喜欢在花丛里流连的邵泽神君,如今因为一个女人而流露出此等哀伤之色,这完全是动情了啊! 夏若薇: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邵泽似乎很喜欢那只九尾狐,还帮助她修得仙身,似乎有点感人的样子。 就在夏若薇沉溺在愧疚中,邵泽的脸越靠越近,他很认真的打量了夏若薇一脸,然后用很酷的语气说:“你想用这样的手段引起本君的注意?只可惜,在本君的心里已经被小狐儿沾满了……”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下,他不去追那只狐狸求和,却在这里跟她废口舌? “邵泽,允辞在哪来?”夏若薇似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随后正色问道。 邵泽再次打量夏若薇,“你是谁?允辞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捏着下巴沉思状,最后摇摇头,“你还是死心吧,无论是我,还是允辞,都不会看上你这样的。” 夏若薇的额头露出几天黑线,眼里也满满的怒火,邵泽这是什么表情,他这是在说,他是贞男,唯爱一人? “我这样的?是那样的?”夏若薇双手环胸,她倒要看看邵泽是如何评价她现在的容貌的。 邵泽绕着夏若薇转了一圈说道:“你这样的好女子,清丽绝艳,出尘脱俗,闭月羞花,玉貌花容,仙姿玉色,只是可惜我与允辞都是心有所属之人,定不会因为姑娘的容貌而负心爱之人。” 夏若薇:邵泽神君什么时候变成情圣,情痴了! 夏若薇也不再卖关子,很认真的说道:“邵泽,我是夏若薇。” 闻言,邵泽的脚很果断的崴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是若薇 邵泽双手叉腰竟是仰天长笑,像是听到最搞笑的笑话,听得夏若薇浑身散发戾气,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头顶,已经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笑岔气的邵泽捂着肚子,有种回不过现实的感觉,然后手指着夏若薇:“姑娘,你喜欢允辞的心我能了解,但你也不能说你就是夏若薇啊,你从头到脚哪里像夏若薇了……”况且,若薇也不会做棒打鸳鸯这样的事情。 夏若薇再次感叹,然后伸出左手,将红宝石戒指秀了一下,“这样你可以相信了吗?” 邵泽看了看戒指,在看看夏若薇,继续笑道:“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怎可将神尊的东西拿去占为己有呢,这个戒指是若薇,还给本君,由本君代为保管。” 见邵泽的咸猪手靠近,夏若薇立即闪身躲过,两人自是一番较量,不出片刻已经过去十招。 夏若薇将手背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就要扑上来的邵泽,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邵泽神君,请自重,你这样扑上来要是被你的小狐儿看到……” 邵泽的脸一黑,没想到他堂堂神君被威胁,什么自重,搞得他要强暴她似的。 邵泽恢复一脸的正色哼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知道允辞的下落,为什么有若薇的戒指?” 夏若薇抓狂,“我都说了我是若薇,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原来的那具身体被若水占用了,她都把我的那具身体给焚烧了,你自然不能用那具身体。” 邵泽愣怔了片刻,随后再次打量夏若薇,像是在考虑她说的真实性,“那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抛下允辞,害的他……” 邵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若薇立即就抓住他的胳膊,紧张的问道:“允辞怎么了?” 邵泽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的眼睛,她眼里的焦急做不得假,那种恨不能立即飞到允辞身边的急切感,陌生的人模仿不了的。 邵泽也在心里确定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夏若薇,也难怪允辞在大婚之日看到新娘子左手后,眼神有些不对劲,原来这枚戒指随着夏若薇的魂魄走了。 “说话呀!”见邵泽陷入沉思,夏若薇的心更加的慌乱了几分,用力的摇了摇邵泽的肩膀。 邵泽对天翻白眼,随后挣脱夏若薇的魔爪,揉了揉肩膀,心里暗暗吐槽:生气的女人真可怕! 邵泽:“允辞因为你逆天改命,所以天帝就惩罚他面壁百年,入轮回受一世情苦,如今百年过去,这个时候……允辞因该喝下孟婆汤入轮回了。”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抽,感觉天帝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拆散他们,才会有着见鬼的百年不得相见,才会有一世情缘之苦。 “你为什么不早说。”夏若薇无语,现在去追允辞还来不来得及,即使受情苦,她也要去保护他!好像允辞不需要保护,算了,天上人间,允辞在哪,她就追到哪! 见夏若薇要走,邵泽立即拉住她的衣袖,“若薇,如今你的问题解决了,是不是应该解决本君的问题?”说着还不忘挑挑眉。 夏若薇的嘴角一抽,从上倒下打量了邵泽一眼,“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解决的?”想到什么,立即双手捂胸,“朋友妻不可欺!” 被夏若薇的一惊一乍,邵泽更加的哭笑不得,“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邵泽顺着夏若薇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因为刚刚的大动干戈而春光乍泄,帅气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在阳光下闪着光泽,非常的性感迷人。 邵泽的嘴角微抽,再次看向夏若薇,她居然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继续盯着看……还半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邵泽感觉浑身发毛,立即将衣襟裹好,本来有些厚脸皮的他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红晕来,“若薇,你不会想打我什么主意吧,我可是非常矜持的,只为小狐儿守身如玉。” 夏若薇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身材还不错,没什么事情,我走了!”说完,夏若薇如一阵的风刮过,邵泽张着嘴,已经看不到夏若薇的身影。 邵泽苦恼的一拍脑袋,“糟了,忘了让若薇给我证明清白!” 邵泽也招来一朵云朝夏若薇消失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喊:“喂回来,你还没有解决我的事情,你要是不给我证明清白,小狐儿不肯原谅我,我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地府,阎王殿 阎王拿着一只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对陆判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安排允辞神尊曲折的感情路,是让他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会因他而死,一共遇到八段爱情,最后孤老终身好呢;还是有四个女人同时爱上他,来一段五角恋,最后成为花花公子,被痴情女一剑赐死好……或者,让他成为最英俊的和尚,遇到生命中的三个女人,最后被皇帝看着收入后宫……” 陆判:阎王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的,他是对允辞神尊多大的仇恨,居然要这样害他! 阎王摇摇头,肉嘟嘟的肥肉也跟着抖了抖,似乎他又长胖了不少,摸了摸西瓜肚感叹道:“天帝这是给我出难题啊……”用笔尖挠挠头,非常的苦恼。 他是管生死的阎王,又不是整人专家,天帝不希望允辞这一世过得太顺利,也不应该将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他啊,不知道胖的,人脑子通常也转的很慢的吗? 这时,咣当一声门响,阎王殿的大门被人踢开,滚进来的还有几个小鬼,各个面露痛苦,手捂着肚子哀叫连连。 阎王站起身,这才看清来人,这个女人是谁?一身翩翩白衣,衬得她的气质更加的脱俗,不染一点的尘埃,眉目流转,顾盼生辉,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随着心情的微风泛起阵阵雪亮的涟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阎王,好久不见。”夏若薇见阎王面色凝重,她笑嘻嘻的走到阎王面前,像是老朋友打招呼。 阎王的嘴角微抽,他阅人无数,并且过目不忘,只是他不记得认识拥有此等修为和气场的仙子,难道这个女人还没有位列仙班,只是刚刚修炼成仙? “敢问姑娘是?”阎王非常有礼貌的抱拳作揖,这是他最恭敬的态度,对于来者不善的,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毕竟这样修为的人要是拆了他的阎王殿怎么办。 “不认识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允辞神尊投胎去了哪里?”夏若薇嘴角虽然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里是满满的威胁。 “大胆,有你这样跟阎王说话的吗?”陆判挡在阎王的面前,一脸的正气,像是在说:有什么冲着我来! 夏若薇随时一挥,袖子里带出一道劲风,陆判还没看清楚夏若薇是如何动作,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来,然后是一声凄惨的哀嚎声。 阎王的身子也抖了抖,没想到此女的修为如此的高,好汉还是不要吃眼前亏的好,他刚刚也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夏若薇的动作,非常的轻松自在,他可不想自己发福的身子同陆判一样重摔,那疼痛感一点会扩散两倍的。 阎王的声音还是非常的坚定,“姑娘是何人,为何想要知道允辞神尊的下落?姑娘若是不答,本王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也让我和上头有个交代。” 夏若薇挑挑眉,“既然你不说,我就动手自己找。”说完夏若薇就拿着阎王面前的一堆文书开始翻查,夏若薇的动作并不温柔,案卷如飞花一般片片飞起。 阎王瞬间忍无可忍,随后出手朝夏若薇的头顶拍去。 夏若薇只是随意的一侧身,阎王的掌风就朝着桌子上的砚台拍去,随后就感觉手上一阵火辣,黑色的墨汁溅起,直直的扑向他的脸…… 然后,本来就黑脸的阎王,此时此刻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墨汁瞬间他的咽喉慢慢的滑下…… 判官好不容易从地方爬起来,就看到阎王一张搞笑版的黑脸,他想笑,又觉得不妥,于是就憋笑,最后憋的一脸通红,喉咙里也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叫声。 阎王将手从砚台收回,就发现黑黑的手里也有血迹,血水和墨混合在了一起,从怀里掏出手帕,将脸上和手上的墨汁擦去,朝憋笑的陆判脸上飞去! 夏若薇拿起一张纸,是阎王写的关于允辞若干情路规划,最后不由的哈哈一笑,觉得阎王好可爱,能想出这么多花招,允辞,看来,看你不爽的人很多啊,都想要整你来着。 阎王和陆判则是一脸莫名的看着夏若薇,“以我只见,我觉得这个八段爱情,见一个死一个的很不错,最后孤单终老。” 阎王见有人给他出主意,不由的一愣,“真的吗?你也这么觉得?” 夏若薇点点头,心里想:只要她比这些女人都早一步出现在允辞的身边,允辞见一个女人,她就拍死一个,直到将八个女人都拍死了,她还陪在允辞的身边,结局自然是阎王跳脚的! 第一百八十章 最美遇见 阎王见夏若薇与他最初的想法不磨而合,不由有种知己的感觉,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找允辞神尊,就凭她与自己的想法在同一战线,他便知无不言的跟夏若薇聊起天来。 这一聊就聊了整整一夜,虽然阴曹地府是没有日出的,但是也有特殊的计时方式。 鬼兵和鬼将闯入阎王殿救驾,却没想到阎王与这个大闹阎王殿的白衣女子正对面而坐,相谈甚欢。 陆判从里面走了出来,挥挥手,让这些前来救驾的鬼兵鬼将散去,再次回头看向房间里一黑一白的身影,他的心里很郁闷:阎王怎么就跟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聊起来了,还一点也不计较对方的胆大妄为! 夏若薇在阎王的口中也知道一些仙界发生的事情,说起来这百年仙界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允辞被囚禁后,就连魔君风子潇也变得非常的安静。 直到夏若薇转身要离开,阎王才问,你到底是允辞什么人? 她只是微微的一笑,留下两字:“你猜!” 阎王也将允辞投胎的事说了七七八八,她从阎王殿出来便去了凡界的东菱国。 夏若薇站在一座拱桥上,此时杨柳低垂,春燕在垂柳之间飞过,春风和煦,柳絮随风而动,将她身上的白衣吹起,飘飘欲仙。 阳光如碎玉,溅落在她精致的脸庞,投上一层浅浅的暗影,却掩不住她的白净、清秀,一双眼睛好似清晨时分森林的湖水,水里能反映出没有一丝杂质的夏空。 一丝醉人的浅风轻佻起她墨玉般的青丝,她站在桥上翘首远眺,如一副唯美的画卷。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吹面不寒杨柳风”,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在这一片诗情画意的景致里,夏若薇的目光定格在桥的另一头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身上,他眉目如画,眸里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 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他似是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暮然的回首,发丝随风而动,衣袂飘飘,那一刹那,时光似停止,似乎所有的景致只为他陪衬,他的手里捏着一枝杜鹃花,突然绽开一抹倾城的笑颜,天地万物都为之黯然失色。 夏若薇怔住了,她没想到才到凡界,允辞的转世已经是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他的身上没有清冷的气场,倒是多了一份儒雅的气质来,却还是那样的令她心醉。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允辞了?为什么觉得有一个世纪,一辈子那样的遥远,他的笑好美,是在对她笑吗? 夏若薇感觉喉咙发涩,眼睛发酸,想过很多最美初见,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 此刻想起允辞说的那三誓:许我三千不变痴缠,不羡鸳鸯不羡仙;许我三世华丽遇见,不负流年不负缘;许我一世倾城姻缘,人生唯美若初见。 夏若薇:允辞,如今的情景,是不是你的三誓之言里最美的初见,佳人和才子在拱桥相见,含情脉脉,一见倾心? 对面的男子已经朝她的方向走来,怎么办,为什么感觉那么紧张,心跳也变得好快! 他离她十步,五步,三步,就在夏若薇感动的要张开双手扑进允辞的怀里时,她却扑了个空,她有些晃神的看着自己的前方,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说,刚刚看到的又是幻觉?! 转身,就看到允辞将手中的杜鹃花递给一个青衣女子,女子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玉腿轻分;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 允辞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个女子,女子抬头,嘴角扬起一抹羞涩的笑,不知是不是那只杜鹃花的映照,她的脸似乎比刚刚的更加的红了几分。 夏若薇深呼吸,为什么感觉心那么塞,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允辞的转世,他喝了孟婆汤,才会忘记她;而且,她的容貌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允辞认不出来她也很正常。 夏若薇伸手拍了拍允辞的肩膀。 允辞缓缓的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夏若薇,“姑娘?你认识在下?”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疏离的,听得夏若薇心更加的塞了。 “允辞……”夏若薇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喃喃出这个名字,眼里盈盈泪光翻涌着。 允辞的眉头皱了皱,却是看着夏若薇没有开口。 “允辞,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夏若薇笑着说着久别重逢的话,眼泪却已夺眶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的爱哭。 一边的青衣女子似再也忍不住,用她的身子将夏若薇看向允辞含情脉脉的眼神个阻隔开,“姑娘,我想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君,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另外,他也不叫允辞,相必姑娘是认错人了。” 允辞也收回目光,拉着青衣女子的手道:“青烟,我们回去吧。” 夏若薇再次拉着允辞的衣袖,“允辞,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不管你的今生是什么,我们有很多很多的过去,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允辞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几分,“姑娘,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纠缠在下?” 夏若薇看到允辞眼眸里冷淡的神色,心里更像是堵了什么,明明重逢近在眼前,为什么感觉那么的遥远。 夏若薇看着允辞的眼睛,问道:“允辞,我是若薇,真的不记得吗?” 闻言,允辞更是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夏若薇,“不认识,姑娘,你认错人了。” “允辞,你说过的,‘不管过去十年,二十年,还是千年,这些时光也不能阻碍你对我的思念。’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夏若薇勉强露出一个笑,“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她的手依旧抓住允辞的衣袖,半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青衣女子也回头戒备的看着夏若薇,一脸看到第三者的厌恶姿态,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允辞淡淡的声音响起,“在下公子允,姑娘可以放手了吗?” 她的手还没有动,就见手心抓住的衣袍被抽走,慢慢的离开了她的手,她想要再抓住什么,可甚一片虚无。 青烟白了夏若薇一眼,“姑娘,请你莫要纠缠。” 夏若薇什么也听不见,她继续盯着允辞的眼睛,想要在他的眼眸里看出一丝的心疼和久别重逢的喜悦来,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等来,允辞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她,那么的冷漠无情,仿佛她的眼泪,她的心痛都与他无关。 可是,以前的允辞不是这样的,他会捧着她的脸,会吻去她脸颊的泪水,会告诉她,“不要再哭了,我心疼。” 他的冷漠刺痛的夏若薇的心,明明知道这是允辞的转世,他没有任何前世的记忆,心还是不由的难过起来,不想看到允辞这样淡漠的眼神,他的目光应该是温柔至极,柔情似水的。 他应该兴奋的抱着他,吻着她,在她的耳边说:“若薇,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可是,这些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现实的允辞拉着青烟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们时而含笑对视,时而说些什么。 夏若薇目送允辞和青烟离开,直到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还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夏若薇石化在风中,眉目微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似在滴血,很难受,很痛。 果然,现实和想象果然有很大的反差!!! 没关系,既然被她遇见了,那么允辞的这个什么青梅竹马也可以滚了,她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他的夺夫大计!她觉得那个叫青烟的女人就不及她的三分之一,她一定可以打败这样的小三,想到这,夏若薇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若薇:允辞,即使你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月黑风高的夜晚,夏若薇翻墙潜入允辞的房间。 此时的允辞正坐在灯下拿着一卷书翻看,夏若薇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允辞的房间,房间很简单,书架上有不少的书卷,墙壁上挂着一幅仕女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动,看来,允辞的品味似乎与以前一样。 夏若薇将一把白晃晃的剑抵在允辞的脖子,“打劫。”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允辞缓缓的抬头,在看到夏若薇长相时,不由的嘴角微抽,“姑娘,在下的寒舍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就是书架上的那些孤本了,不知道姑娘要劫什么?” 夏若薇伸出手指,挑起允辞的下巴,将脸慢慢的凑近允辞,像是在很认真的打量允辞的俊脸,“喂,你也太穷了吧,一贫如洗,如何养得起老婆?” 允辞一脸的虚心好学:“姑娘口中的老婆,是何意?” “就是妻子的意思,”夏若薇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允辞,然后嘴角一勾问,“你说,是本姑娘漂亮,还是你的未婚妻漂亮?”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奇怪的女子 允辞的眼眸里是一片清澈,心如止水,“姑娘,在下虽然现在一贫如洗,但在下寒窗苦读,饱读诗书,心怀大志,他日定能金榜题名。”那个时候他与青烟的洞房花烛夜。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每个读书人的内心都是金榜题名,考娶功名光耀门楣,先立业后成家,那个时候迎娶所爱之人,洞房花烛,这就是他的美梦。 夏若薇挑挑眉,将头凑近允辞的耳朵,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既然如此寒碜,那么我劫色好了。”说的有些勉强,完全是退而求其次。 夏若薇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允辞的耳垂,允辞的身子一僵,耳朵一下子红了,酥麻的感觉也顺着耳朵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允辞深呼吸,压下这种异样的感觉,只是语气依旧很平淡:“姑娘请自重。” 夏若薇的脸缓缓的凑近允辞,因为明晃晃的剑还架在允辞的脖子上,他没有动弹分毫,只是看着夏若薇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平常从未与女子如今接近,不由的脸微红,一脸的尴尬之色。 夏若薇在离他一寸的距离处停下,笑道:“我本来就知道我很重,不需要你提醒。”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 允辞:“……”对于面前这位姑娘的后脸皮,他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 允辞的面色更加红了几分,却有找不到更好的词说夏若薇的行为,最后骂道:“不知羞耻!” 夏若薇的嘴角微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是本姑娘漂亮,还是你的未婚妻漂亮?嗯?”最后一个“嗯”字说的非常的慵懒随性。 “姑娘自是绝色,如天上的仙女陨落凡尘,只是在下已经有了未婚妻,在下与她自小就有婚约,在下自是不会辜负青烟的情缘,姑娘,在下从未见过姑娘,姑娘为何百般纠缠,在下也说过,姑娘怕是认错了人……” 夏若薇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被允辞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在下”给郁闷到,感觉好生疏,好不喜欢,现在回想允辞以前自称“本尊”是多酷,他叫自己“若薇”是多么的动听。 看着允辞一张一合的嘴,夏若薇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不想听到他说那么疏离的话。 夏若薇吻住允辞喋喋不休的唇,将他后面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堵在喉咙口,允辞的身子再次一僵,夏若薇是很享受的闭上眼睛,而他的瞳孔却越睁越大。 唇上柔软的感觉令他的心也为之一颤,他也不去纠结这个感觉到底是什么,现在他感觉自己被非礼了,非常的愤怒,也不管此时此刻他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锋利的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夏若薇推了出去。 随着允辞的这个动作,剑锋很快就划破他的脖颈,殷虹的血慢慢的渗出,顺着剑身缓缓的从剑尖滴落到地上。 允辞只是感觉脖子微疼,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瞪着夏若薇,脸颊绯红,眼眸里也是慢慢的怒火,“姑娘,你怎可如此,你这样,让在下以何颜面,面对在下的未婚妻。” 夏若薇没想到允辞会突然将她推开,踉跄了几步,收起手中的剑,随后就将视线停留在允辞的脖颈出,看到那一条殷红的血迹,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歉意。 夏若薇:我只是想要开一下玩笑,没想到真的惹火了他。只是听到他如此再也另一个女人,心里还是很不爽,一直安慰自己不要生气,允辞只是喝了孟婆汤才不记得她,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 夏若薇伸出手指,想要看看允辞脖子处的伤口,却被允辞一个闪身躲过,她的手停留在半空,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受伤。 “姑娘,男女有别,共处一室于理不合,”允辞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递到夏若薇的面前,“这是在下的全部家当,姑娘拿去,夜黑风凉,还请速速离去。” 夏若薇的目光看向允辞手里的三两碎银子,嘴角微抽,她缓缓的抬头看向允辞,一步一步的朝着允辞而去,允辞大惊,这感觉就像是小白兔遇到大灰狼,夏若薇每上前一步,允辞就后退一步。 夏若薇:没想到转世的允辞如此的弱,比小辞的时候还要好欺负,以前的允辞总是高高在上,弹指一挥间就可以杀掉一个人,而现在的允辞弱的就像是纯情的小白兔! “你……你要……做什么?”允辞的声音难得的颤抖,随后他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他已经坐在靠墙的床铺上,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个情节似乎有些眼熟…… 夏若薇站在允辞的面前一抚袖,一道五彩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发出,如一条麻绳,将允辞整个束缚住,允辞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动弹不得了。 对于夏若薇更是惊恐了三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妖术! 夏若薇看着有些惊恐的允辞,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眼里闪烁着皎洁的光芒,她慢慢的靠近允辞,允辞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像是在说:姑娘就是要了在下的身子,也得不到在下的心。 夏若薇的手指触摸这允辞殷虹的伤口,随着她手指的移动,允辞脖子上的伤奇迹般的愈合如初,没有血痕,没有疤痕,变回原先洁白如玉。 感觉夏若薇去气息离开,允辞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就见夏若薇在他的桌子前坐下,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出一套紫砂壶的茶具,一边还有一中黑色的热壶,下面有青色的火焰煮着茶,壶盖上已经冒着热气。 允辞的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什么,他想问问她是怎么变出这些茶具的,想想这个女人的出现也非常的诡异,自然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黑壶的水已经煮沸,夏若薇将沸水倾入紫砂壶、公道杯、闻香杯、品茗杯中,洁具提温将茶叶放入茶壶中,多少以占其容积之七分为宜。沸水冲入茶壶中,“高山流水”,即高处直接冲入,使开水有力地冲击茶叶,盖好壶盖,以沸水淋于壶上。即对茶壶进行淋顶。 第一壶茶为洗茶不喝,沸水倒入壶中,迅速倒出。以初沏之茶浇冲杯子,称“洗杯”——“若琛出浴”,第二壶茶,就可以准备斟茶了。将壶中茶倒入公道杯,为使每个人都能品到色、香、味一致的茶。 夏若薇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却是露出一个笑,“允辞,你可知,为了学这个,我泡废过多少的茶叶?呵呵,现在想想之前的经历,感觉自己确实笨了一点,想着有天可以泡给你喝,学的特别的用心。” 这个是她在百花殿的时候学的,以前的她看过允辞泡茶,只倒是动作优美,没想到自己学的时候还是有点难度的。 夏若薇缓缓的站起身,端着茶杯一步一步朝允辞的方向而来,将茶送到允辞的嘴边喂着他喝,允辞只是一脸惶恐的看着夏若薇,心里如小鹿乱撞,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若薇看着允辞将那些茶全部喝完,才满意的一笑问:“好喝吗?比你泡的如何?” 见允辞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这双眼睛非常的清澈明亮,看着这样的允辞,夏若薇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的苦涩,委屈蔓延整个心房,她抱着允辞的脖子,将头埋在允辞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像是要将她百年来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允辞的身子不能动弹,只能由着夏若薇抱,听着她惨烈的哭泣声,他的眉头微皱,竟然感觉一丝的难过,想要安慰几句,才发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安慰她,便由着夏若薇哭个稀里哗啦。 过了许久,夏若薇的哭声渐渐的停歇,她抱着允辞,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部蹭到允辞衣襟上,然后很安心的靠在允辞的怀里,闭上眼睛,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允辞本以为由着夏若薇哭够了就会放开他,却没想到她却紧紧的抱着他,然后以这样怪异的姿势睡着了。 他很无语,为什么这个姑娘的行为如此的奇怪,说要打劫自己,却没有将自己那三两银子放在眼里;她那套紫砂壶的茶具就价值不菲,想来她也是非富即贵之人,跟本没有必要打劫他;她莫名其妙的煮茶,亲手喂他喝茶,还莫名其妙的抱着他痛哭…… 难道说他以前真的认识这个姑娘,才会这样被她如此的缠住? 允辞浑身被绑着更是动弹不得,听着夏若薇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叹,低喃:“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允辞:这个姑娘的名字叫什么?她好像说过,她叫若薇? “若薇,若薇……”允辞一遍一遍的咀嚼这个名字,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最后困意来袭,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沉入梦乡。 第二天,允辞缓缓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夏若薇趴在着他的胸口,两人叠躺在床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昨天的忧伤,却是一脸的温柔,眨眨水灵的大眼,“亲爱的允辞,你醒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无语 听到夏若薇以如此肉麻的语气和口吻说着他的名字,允辞的脸再次不自然的微红。 夏若薇伸手在允辞的脸颊戳了戳,笑道:“允辞,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允辞的嘴角微抽,然后纠正:“姑娘,在下不叫允辞。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或许我跟那个允辞只是长得相似而已……正所谓人有相似,姑娘,你将在下认做那个人,实属不应该!” 夏若薇:“我说是,你就是,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允辞。” 允辞:“姑娘,你怎可如此,名字乃父母之授予,怎可轻易改之,况且,在下并非姑娘口中之人……” 夏若薇对天翻白眼,为什么允辞这副一根筋的书呆子状态,另的很想抓狂,很想要揍他一顿的感觉呢! 夏若薇深呼吸,再次好脾气的说:“本姑娘说你是,你就是,哪有那么多是废话,如果你不用本姑娘给的这个名字,本姑娘就……”说着将头凑近允辞的唇畔,轻舔他的上唇瓣,在看到允辞的眼眸加深了几分,连着呼吸也快了几拍后,夏若薇才将下半句话说出来,“我就亲到你答应为止。”语气很温柔,却带着满满的警告。 被夏若薇这动作,允辞的脸再次红到耳后根,连着呼吸都感觉浑身燥热,允辞垂眸:“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声音软了几分,他这完全是被威胁的啊! 允辞已经完全无语,想着:你想这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应不应是我的事情。 他也很困惑,为什么眼前这个漂亮至极的女人认定他就是允辞,她胆大,妩媚,如暖春的太阳,明明她的行为非常的越矩放肆,却又做的那么恰到好处,令他想厌恶也厌恶不起来,他突然有些羡慕这个叫“允辞”的男人,竟然可以得到这么有趣的女子。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在允辞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乖。” 允辞:“……”瞬间有种被吃尽豆腐的感觉。 好半天,允辞感觉眼前这样的情况有些尴尬,这个女人要趴在他的身上到什么时候啊! 允辞:“姑娘,你可以放开在下了吗?” 夏若薇的眼眸冷了几分,带着一份威胁的意味说道:“叫我若薇。” 允辞看着夏若薇的红唇一张一合,像是受到一种蛊惑,果然非常听话的说:“若薇。” 夏若薇很满意的点头,虽然这名字叫的一点也不深情,相信假以时日,他就可以练出她想要的感觉。 “亲爱的允辞,如今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可以在想着别的女人。”说完,夏若薇在允辞的红唇上再次亲了一口,像是讨好。 允辞的脑袋却如遭雷击,感觉浑身发毛,“姑……”看到夏若薇不善的目光,允辞吞吞口水,“若薇,你这是在非礼在下。” 夏若薇挑挑眉,“君子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大道理,你看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了睡了,可不就是夫妻嘛。”说着手中抚摸上允辞的脸颊继续说道,“允辞,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不管你的过去如何,只要你退那个女人的婚,本姑娘不计较你与你那青梅哪点破事,也不计较你一贫如洗,是否高中,只求一世与你恩爱白头,如何?” 一贫如洗,却美人投怀送抱,是多少男人所渴望的。 允辞却是一脸的愁眉苦脸,语气依旧很坚定,眼里也是一片的坦然,不为所动:“在下若是与青烟退婚,岂不是做了负心汉之举,姑……若薇,你这是逼婚,在下与你素日无怨,你怎可如此?在下也言明心仪何人,姑娘此等行为只能说是一厢情愿,姑娘如此不顾礼法,非也。” 夏若薇眼里闪过一丝的黯然,她缓缓的坐起身,深深的凝视着允辞。 她没有再威逼利诱,这到底另允辞有些意外,他也不会去纠结夏若薇此时的想法,再次补充道:“姑娘,在下不喜欢你,你何苦逼在下……” 夏若薇嘴角轻扬,竟是露出一抹笑,笑容很浅很淡,带着一抹忧伤,又似自嘲。 他竟然说这是一种逼迫?夏若薇的眼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彩,久久的眼神对视,夏若薇嘴角微勾竟是露出一抹招牌的微笑,一扫之前的忧伤,竟然是那般的耀眼艳丽。 在允辞惊诧的目光下,她随手一抚,将允辞身上的束缚也给解开,然后慢慢的走向窗口,转头看向床上一脸困惑之色的允辞,她转身跳出窗外。 允辞大惊,以为夏若薇这是要以死相逼,立即上前想要抓住夏若薇的衣角,允辞失声叫道:“姑娘……” “刺啦”布料碎裂的声音,他只是抓到一片衣角,只是眨眼,那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轻轻的来,匆匆的走,恍如春风拂过。 若不是手里还拽着这片衣角,他都感觉一切只是一个梦。 为什么心里会浮现一丝的不舍?摇摇头,他有未婚妻了,怎可对其他的女子动情。 时光荏苒,允辞还是一如就往的挑灯苦读,只是那个奇怪的女子没有再出现,允辞有时会那块布料发呆,这块布料甚是华丽,在烛光的映照下布料上盈盈发着光芒,祥云的纹理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凡品。 允辞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一轮弯月,寂静的夜色下,清晰可见的是一片黑压压的屋檐,脑中还能回想那个女子的话:“允辞,你说过的,不管过去十年,二十年,还是千年,这些时光也不能阻碍你对我的思念。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我说是,你就是,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允辞。” “允辞,你可知,为了学这个,我泡废过多少的茶叶?呵呵,现在想想之前的经历,感觉自己确实笨了一点,想着有天可以泡给你喝,学的特别的用心。” 允辞转头,桌子上还摆着那套紫砂壶茶具,允辞走到桌前,学着夏若薇煮茶的样子,煮着茶,一系列的流程下来,他端着一杯茶放到嘴边,慢慢的品尝。 只是,这茶喝起来为什么会那么的苦涩呢?记得那位姑娘喂他喝时,他感觉到的不是苦涩,而是甜蜜。 允辞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渐渐的出神。 他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奇怪的女人动了心,他的未婚妻是青烟的,为什么他现在想的却是那个白衣女子? 他会想起若薇很温柔的看着他的样子,抱着他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她忧伤的样子;她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的样子;她睡着时的样子;看到他受伤,眼里流露出心疼的样子,她的疗伤手法也很奇怪,只是轻轻一抚,他的伤就好了……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允辞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随后摇摇头,或许,他只是太寂寞了! 允辞起身吹灭蜡烛,转身上塌睡觉。 日子还是很平淡的过着,就在允辞认为时间会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时,他却得到他的未婚妻青烟病逝的消息! 允辞站在灵堂前,白色的绫条随风舞动,合着忧伤的气氛,空气也变得沉闷压抑,允辞的心里也是冰冷的一片,他呆呆的看着棺木中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机的女子。 他的嘴唇发颤,他伸出手想要再抚摸女子的面容,手指在半空不停的颤抖着,心里如堵着一块石头,回想起那日,他还送她一只杜鹃花,没想到那次的见面,竟然是她与他最后的重逢。 在僧人的诵经超度身中,允辞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涮然而下,青烟的母亲走到允辞的身边,跟他说了青烟的死因。 原来,青烟的父亲想要为她谋一门更好的婚事,最后选中城里某位富商的纨绔儿子,生性顽劣却是家财万贯,婚期都已经定了下来,想着找个时间即将允辞与青烟的婚事给退了,青烟本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绝不更改,她选择了跳湖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却在每个人的心来都划下沉重的一刀。 允辞得知真相后更是伤心欲绝,于是他就沉浸在酒里夜夜买醉。 他喝的面色潮红,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青烟,青烟,你这是何苦……” 他的窗户正对面不远处的屋檐上,一身白衣的夏若薇只是静静伫立,眸色复杂的看着屋里消沉的允辞。 阎王安排的姻缘劫,允辞这一生会遇到八个女子,而且每一段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的青梅只是其中的一段。 夏若薇终是觉得允辞这个样子太过消沉,这个时候还是出去安慰他比较好,正要朝允辞的房间飞去,半空中一道碧光朝她袭来,夏若薇一个闪身躲过,然后手中发出五个五彩的光球,朝偷袭她的相反方向而去…… “啊!饶命啊!你要不要这么凶悍!”一个惨叫声响起,夏若薇身形一顿,才看清那个偷袭自己的是谁,只是五个光球已经朝那个人而去,想收回明显有些来不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听说爱情 白色的翅膀拼命的扇动了下,望着那五色的光球四面八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而来,想逃显然有些来不急,他的瞳孔里倒影着越来越近的光球,下一刻他抱着脑袋,惨叫:“饶命啊,我还不想死!” 夏若薇五指在半空一招,光球在亲到无双脸的时候骤然成为泡沫,慢慢的碎裂,只是,无双身上的小衣服全部变成小碎布,只剩下一张脸蛋白白净净…… 许久,没有疼痛感袭来,无双缓缓的露出一只眼睛,一副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他打量了夏若薇一眼,嘴里念叨着:“你是谁,看你道行,是不是刚位列仙班的仙子?你休想趁虚而入,那是我家主人的夫君。” 夏若薇不由的觉得好笑,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才百年过去,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 与百年前相比,无双似乎长大了一点,从小拇指大小长成大拇指大小,身上的修为也似乎精进了不少,就是那鸭公嗓和怕死的个性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 无双闻言绕着夏若薇转了一圈,随后两眼冒着星星,“主人,你回来了!” 夏若薇挑挑眉,随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无所不知的无双,能在眨眼之间认出她的身份,她也不觉得奇怪,她的长相虽然变了,说话方式,连手中发出的光芒都与以前一样,如果无双还认不出她来,那也太另她失望的了。 “我太无聊了,就来看看神尊过得如何的悲惨,没想到就看到有人想要趁虚而入,这才对主人你发了攻击,一切只是误会,主人,你不会怪罪吧!”无双非常的虔诚的双手抱拳,身上的碎不条随风飘呀飘,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夏若薇摆摆手,“本小姐才不对一只虫子发火呢,显得太小肚鸡肠了。”说完手中捏出一个光圈朝无双的身上笼罩,只是眨眼,无双身上的碎布条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华丽的锦衣,衣料闪闪发亮,更重要的是很香,很轻薄,很合身,完全的量身定制。 无双的嘴巴瞬间成了o型,对夏若薇的崇拜之情也高涨了很多,狗腿的在夏若薇的眼前转圈圈,随后笑嘻嘻的问道:“主人,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啊,你的仙力居然在百年之间增进了这么多。” 连着看向夏若薇的眼神,那是满满的羡慕,羡慕啊! 他怀疑夏若薇是成了速成仙丹之类的东西,才会有如此的成就,他修炼了百年也只是长了些个子,将鸟王那得来的那颗丹药服下后,也只是能自保,他的道行太浅,就如刚刚袭击夏若薇的那一招一样,看上去华丽,实则遇到高手,他就是倒霉的那一个。 夏若薇轻扬嘴角,“那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师傅。”别人自然是羡慕不来的。 无双双眼亮晶晶的,想要上前将夏若薇抱个满怀来表达一下她的兴奋之情,可无奈短胳膊短腿的,他只能对着夏若薇傻笑。 夏若薇瞥了无双一眼,转身朝允辞的房间飞去,再次从窗户跳进,允辞已经倒在地上如一团烂泥,身边还有呕吐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着酒臭和一股作呕的味道。 夏若薇用手捏了捏鼻子,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将允辞扶了起来,将他安置在床上。 无双从窗户飞了进来,也皱了皱鼻子,“主人,你都不知道,你在婚礼上失踪,允辞神尊可想你了,他找了好多地方,甚至还跳入忘川河找你,那忘川河里都是黄血水和冤魂,恐怖死了……只是,他找了好多地方,想了好多的办法就是没有任何你的消息,那个时候的神尊瘦了好几圈,整个人都没有以前的神采奕奕,看着就令人心疼……这些年,允辞神尊可想你了,可他被天帝关在思过崖面壁,没有办法出去见你,他就每天打坐……” 夏若薇一边听着无双的唠叨,一边打来热水为允辞擦试身体,他双目紧闭,面容憔悴,脸上也长满了胡茬,夏若薇看着这样的允辞,虽然没有前世强大的气场,还是很令她流恋。 即使现在的允辞不再强大,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能保护她,即使现在的他一无所有…… 她喜欢的,只是允辞这个人,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尊,还是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她都喜欢他。 那日,允辞说的那句“姑娘,在下不喜欢你,你何苦逼在下……”令她有些伤感,明知道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可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 她伤心了,难过了,失望了,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不敢多看允辞一眼,怕只是一眼,她会再次抱着允辞哭泣,不想在他的面前那么脆弱的。 之后,她每天都会在允辞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喜欢他看书的样子,喜欢他泡茶的样子,喜欢他望月沉思的样子,只要能看着他,心里才会觉得舒服安心。 她选择静静的方式,静静的陪伴着他,即使他看不到自己。 夏若薇听着无双说允辞因为找他而憔悴,伸出手抚摸着允辞的脸颊,只是一眨眼的瞬间,眼泪没有任何的征兆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允辞的脸,只是沉沉睡着的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 夏若薇的声音有一些哽咽,随后问:“无双,可以讲讲那天婚礼发生的事情吗?” 无双点头,就开始述说着那一场盛世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无双自然不知道婚礼上发生的,这些都是在思过崖的时候,允辞跟他说的。 夏若薇一边听故事,一边将允辞身上的沾了污秽衣服给换了,然后看着允辞沉睡的俊颜发呆,像是要将这百年的缺憾在今天全部补回来。 缺憾?是的,她已经有百年没有好好的看允辞,想他的一切,想要听到他说一句好久不见,想要他主动的抱着自己,然后送上一个久别重逢的吻…… 然而,重逢也是这般的令她失望,如今在沉睡的允辞才是最乖顺的,不会说任何伤人的话。 夜渐渐的深了,屋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虫鸣声,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无双似乎是说累了,趴在桌子上不动,然后在桌面滚来滚去的撒娇,“主人,你下厨吧,我好饿,我要吃大餐!” 夏若薇冷汗,无双这个样子……也太无赖! 夏若薇看了眼床上酣睡的允辞,随手一挥将房间也恢复成干净清爽的样子,地上的酒坛和呕吐物全部消失不见,家具也不再是破破旧旧的,全部变成景致的檀香木,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无双再次嘴巴成0型,继续打滚,“你都将这里变得这么美了,就给我变几个美食呗,我要吃红烧鲍鱼,清蒸扇贝,油焖龙虾,还有红烧肉……” 夏若薇的嘴角抽了抽,随后将无双的翅膀拎起,伸出手指在他的肚子上戳了戳,随后露出一个很狡黠的笑,“既然你那么想吃,本小姐就送你一程。” 说完也不待无双再说什么,夏若薇就将无双朝窗外扔去…… 无双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急速的飞行,他想要说话,张开就灌进一大口的风,连着眼睛也不能睁开。 无双:主人现在太强大,为什么感觉现在的主人,也变得如允辞神尊一般的腹黑! 等到风声停歇,无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时,一大桶的饭菜从他的头顶如暴雨般的而下…… 然后,无双就被淹没在一堆菜里,缓缓的探出头,头上还挂着菜叶,脸上还有米饭,身子还淹没在里面无法动弹! 他想要对天长叹:“主人啊,我要的美食可不是在垃圾桶里,你好坏,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夏若薇见无双不在,她的耳朵也落了个清闲,在房子的四周随意设了个五彩的结界,在允辞的床前坐下,“允辞,既然你没有前世的记忆,那我就将这些该有的记忆全部注入你的脑子里,我会让你记起我,还有我们所有的过去,你的过去有我,你现在也属于我。” 夏若薇念出一串繁复的咒语,随后双手相扣,手中慢慢凝聚出一个五色的光球,光球里有无数的片段,有在神殿亦师亦友的,有在凡界降妖除怪的,有在桃花林里拥吻的,有在梵莲谷里雨中漫步的,有在海上乘舟共济的,有在蓝色花海里真情告白的…… 这一幕幕的回忆如电影一般汇聚在一个球里,这个球慢慢的转着,进入允辞的脑海里,此时的允辞依旧双目紧闭,他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做完所有的一切,夏若薇已经浑身汗湿,她虚弱的靠在一边的床栏上,嘴角却是扬起幸福的笑意,“允辞,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夏若薇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缓缓的闭上眼睛,她靠在一边昏昏沉沉的睡去,即使睡着她的嘴角还浮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夏若薇闭上眼睛后,允辞脑子里被若薇输入的一个个回忆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慢慢的排出允辞的脑海,球里面如电影一般的回忆渐渐的模糊,泡泡球在摇晃着往上升,在烛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 泡泡球漂浮在空中,一阵风吹来,小泡泡的颜色也不停转变,呈现出红色、紫色、白色、蓝色、黄色、绿色等多种颜色,最后一个个泡泡破裂,碎为乌有……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要出家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脑袋传来一阵抽疼,他捂着脑袋,想起昨天好像喝了太多的酒,连着胃也感觉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坐起身子,才看到自己床前坐在一个女子,她白色素衣,竟然靠着床架就这样睡着了,他抬手推了推女子的肩膀,看到若薇的脸时,不由的吃了一惊,嘴里不自觉的呢喃:“是她!” “姑娘,醒醒啊!”喝了太多的酒,允辞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的沙哑。 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心里是高兴还是什么,变得有些复杂,一直想着在见她一面,却没想到会是在今天。 他跌入人生低谷,完全失意的时候,她……出现了。 夏若薇被允辞摇的有些不舒服,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还是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在看到允辞一张关切的俊颜后,夏若薇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好看的弧度,随后就要给允辞来个拥抱,“允辞,你醒了。” 允辞只是身手敏捷的跳下床,躲过夏若薇的投怀送抱,随后打量了自己的房间一眼,不由的大吃一惊,这是他家吗?为什么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呢? 看到允辞平淡的反应,夏若薇一愣,眼里的神色更加的晦暗不明,照允辞现在的反应看,他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昨天所做的,全是无用功。 果然是天命不可违,这一世允辞要经历的,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什么。 允辞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他的桌子和书柜什么时候换成了檀木的,如果不是上面摆着他日常用的书,他会以为这是在别人的家里,允辞的对于书有很深的爱好,书架的排列更是非常的讲究,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书。 房间里本来到处都是酒坛子之类的,现在也完全换了,翠竹绿的纱帘,还有兰花盆栽都已经焕然一新,连着那扇门也变成上等的楠木,上面还绘着精致的图案。 允辞再次疑惑的看向夏若薇,“这些都是你换的?” 夏若薇等等头:“你房间太乱了,我只是帮你整理了一下。”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 夏若薇的话语刚落,允辞便要夏若薇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她一个闪身退开些许。 若薇:受允辞这一拜会不会折寿啊! “允辞,不能好好说话吗,你这是做什么!”夏若薇见允辞转身再次要给行她叩拜礼,感觉整个人的都不好了,感觉抬手阻止。 “姑娘对在下如此大恩,在下无以回报,只能磕头叩谢。”允辞再次文绉绉的说道。 夏若薇扶额,为什么听允辞一个“姑娘”的叫着,那么的想要抓狂! “不都是大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什么的,为什么你无以为报,却只是给我磕头叩谢?”夏若薇挑挑眉,想着允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他好怀念原来那个霸气又冷清的允辞了。 允辞叹息,“在下是个不幸之人,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一贫如洗,考取功名利禄怕只是奢望,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劳作,正所谓能者多劳,在下这样,怕只能勉强一个人吃饱,如此何谈娶妻生子……” 说着他的眼神渐渐的黯然,想到那个为他而死的青烟,心里更是一阵的抽痛,一切错误都是因为他,否则青烟也不会死。 夏若薇第一次看到这么无能为力而自暴自弃的允辞,夏若薇抓住允辞的手说:“允辞,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是富贵,还是穷的揭不开锅,不管你的天之骄子,还是如今的默默无闻,不管过去多少岁月,哪怕你会白发苍苍,我都会一如既往的陪在你的身边,允辞,相信我,这些难过的日子会过去的。” 允辞的视线落在被夏若薇相握的手上,嘴唇紧抿,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夏若薇以为允辞会答应时,他的手慢慢的抽离,他的头垂的更低,“姑娘,多谢姑娘错爱,在下很感动姑娘说的这一切,只是,在下并非姑娘要找寻的那个人,请姑娘自重。” 夏若薇缓缓的收回手,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死心眼,他就这样认定为她找错了人,她的话也被当做诉说错对象来处理,所以,他是不需要这样的同情。 夏若薇很想找个工具撬开允辞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那么一根筋。 夏若薇指着允辞的胸口,步步逼近,一字一字说道:“我很清楚我没有找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允辞,不要在说这么伤人的话了,每次听到你叫我姑娘的,我都感觉好难过。” 允辞后退一步,“姑娘的这份恩情,在下铭记于心,此情怕是今生还不了了,若有来生,在下定还姑娘之情。” 见夏若薇面露黯然,允辞再次鞠了一礼,转身就朝外走。 夏若薇紧跟着允辞的身后,一副怕他想不开的样子,“你去哪?” 允辞继续往前走,半点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夏若薇拉了拉允辞的衣袖,允辞继续往前走,嘴里却冷漠的说:“姑娘,请不要纠缠在下。” 夏若薇看着允辞的身影慢慢的走远,感觉自己的心再次抽痛,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感觉像是被允辞给抛弃了! 夏若薇还是不放心的跟在允辞的身后,允辞的速度并不快,经过热闹的集市,走出城门,越走人烟越少,竟然朝着山脉而去…… 夏若薇抬头望向云雾袅袅的山脉,恍惚能听到山间传来悠远的钟声,这钟声给人带来一种静谧而安详的感觉,随着一下下的钟声心也静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太好,灰蒙蒙,阴沉沉的像是马上就要下雨,夏若薇的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允辞为什么会想要来这里,难道,他已经厌倦尘世想要出家! 这个念头一处,夏若薇的心也跟着一跳,不会吧,他要出家,那她怎么办啊! 夏若薇几步追上允辞,“你要出家。”她的语气里是一种笃定,难怪允辞刚刚说什么“此情怕是今生还不了了,若有来生,在下定还姑娘之情。” 允辞终于停下脚步,目光复杂的看着夏若薇,眼波里翻转的,像是一种挣扎,他的嘴唇抿了抿,“姑娘,在下已经无意尘世,归于佛门也是不错的去处。” “无意尘世?你是在逃避,懦夫,这样一点困难你就放弃了,为什么?不就是未婚妻死了,你还没有金榜题名而已,大丈夫何患无妻,再则,青烟的死也不全是因为你,你何苦将一切的过错背在自己身上,允辞,人生何其短暂,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夏若薇愤怒的咆哮着,她都已经那样说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还是想要遁入佛门。 允辞看着夏若薇生气的脸,即使生气,她也很美,那一皱眉万般风情浮现,虽然是瞪着他,小嘴微嘟却自有一番韵味。 允辞低头,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许久许久也不说话。 许久,允辞抬起头,转身继续往山上而去,夏若薇继续跟上,再次劝解,“喂,你干嘛还要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你要做不孝之人,如何对的起生养你的父母?” 允辞缓缓的转头看向夏若薇,嘴角不由的微抽,“姑娘,在下只是觉得时运不好,想要去寺院求签而已。”他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笑意,虽然只是一闪即逝,还是被夏若薇扑捉到。 夏若薇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红晕,想着:允辞,你是故意的,本来以为允辞投胎真做了书呆子,原来耍人的本事还是一流。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允辞也没有要赶夏若薇走的意思,只是与她保持一肩膀的距离。 两人相继无语,只是在山间的小道漫步,路两旁是高大茂密的竹林,竹干粗细相杂,有的粗如碗口,有的细如笔杆,但都伸展着细长的枝叶,挤挤攘攘,争相生长。 这时两侧出现三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看样子就是山里的土匪,他们晃晃悠悠的走到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一看是文弱的书生和貌美的娘子,他们不由兴奋的睁大眼睛,打了一个口哨。 “老大,这才我们是赚到了,这么貌美的娘子,我们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好了。”其中一个人用色眯眯的眼神在夏若薇身上打量,一副恨不得上前扑倒美人的色狼姿态。 那个被叫老大的站在最前面,一脸的胡茬,左手捏着下巴,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夏若薇的颈部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差点就要流口水来。 允辞的面色倒还算镇定,见来者不善,他也站在夏若薇的面前,用他宽厚的背将夏若薇保护起来。 允辞的这一自然动作,倒是另夏若薇小感动了一把,她也很配合的成为弱女子,躲在允辞的身后静观其变。 若薇:没想到温柔的允辞也有很man的时候啊,允辞之前的还表现出很讨厌我,现在有难还是会挡在我的面前,证明他的心里,还是挺在意我的,如果他真的想要甩掉我,这是绝佳的机会,他大可以转身走人,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第一百八十五章 坠入妖谷 那个被喊老大的黑衣男人,瞅了瞅允辞单薄的身板,不由的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书呆子这时候出来逞强什么,你打不过我们的,不想死的就让开!” 允辞的胸膛挺了挺,双手张开如护着小鸡的母鸡,脸上也没有一点畏惧之声:“几位仁兄,光天化日怎可行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古语曰:守正直而佩仁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人因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夏若薇冷汗: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对一群土匪将仁义道德,真是对牛弹琴! 被喊老大的黑衣男人听得一头的黑线,随后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呸,穷酸书生,不要对着本大爷说什么大道理,本大爷除了自己的名字叫甚,怎写,其他一窍不通,更听不懂你说的云云!” 后面两个瘦一点的黑衣人也奸笑一声,“老大,我们别跟这穷酸书生说废话,完全是浪费我时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允辞继续说道:“你们这是以强欺弱,也是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君子因坦荡荡,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允辞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挥拳,然后,允辞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后跌倒,左眼角上出现一个淤青的眼圈。 只听允辞一声痛呼,整个人直直的朝后倒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连着地上的灰尘树叶乱飞,允辞眼白一翻,就这样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原来,夏若薇在允辞被揍时给他一个催眠术,这才有刚刚这一幕。 她觉得自己出手太粗鲁,这样被这一世文雅的允辞看到一定会吓坏的,还是让他先睡一觉比较好,若平白无故就这样“睡”过去,与理不合,她就让允辞被揍上一圈,这样昏过去更加的自然合理。 树林里响起朗朗的笑声,三个黑衣人看着允辞如此的不堪一击的插曲,不由的看乐了,连着看向夏若薇的目光也更加的炽热起来,嘴角是势在必得的笑。 只是,这位貌美的姑娘为什么一点胆怯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是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这个被成为“老夫”的黑衣人眸光闪过一丝困惑之色,身子往后退了些许,他双手抱胸一副闲态自若。 两个瘦一点的黑衣人朝夏若薇大步而来,眼里闪着看到猎物的光芒,双手揉搓着,竟然将手中的刀往旁边一扔,整个人就朝夏若薇扑去,如饿狼扑食般,两人一左一右,竟是不磨而合。 夏若薇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在两人扑上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两人男人就这样熊抱在一起,两人的目光都有些迷离,竟然把对方都看成夏若薇,嘟起嘴就往对方的脸颊亲去。 这诡异有搞笑的一幕,两人男人丝毫也没有发现不对劲,那个土匪头子看着不由的嘴角一抽。 夏若薇则是凉凉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大男人玩亲亲,捂嘴笑,“我说,你们果然相亲相爱啊!” 两个男人在听到夏若薇的话后立即醒悟了过来,看到对方的脸后,更是一脸的嫌恶,如同极电磁相赤,竟是同时退开数步,还一脸恶心的干呕起来。 反应过来后的两个人,心里腾升出一股无名的怒火,瞥见地上的刀,他们上前,用脚尖一勾,刀非常灵活的横空一飞,落在他们的手里。 “妖女,你对我们使了什么咒法,看刀。”说着拎起刀朝夏若薇的胸口劈去。 “果然是个妖女,我们杀了你!”另一个也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非常的郁闷。 夏若薇手指轻扬,手中的五色光芒凝聚成一个小球朝两个人的脑袋袭击而去,如同一阵冷风过境,两人竟然还看清楚什么状况,感觉脑子一阵晕眩,最后华丽丽的倒在地上,嘴角也流出一丝的血迹。 夏若薇转身看向允辞所在的位置,却没想到允辞身子已经凭空消失,夏若薇的心莫名的停了一拍,允辞怎么会不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在找他?”身后响起一个很冷静的声音,夏若薇的心咯噔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那个土匪老大一手扣住允辞的身子,一手扣住允辞的脖子,一步一步朝山里退去。 “放开他!”夏若薇没来由的心下一紧,没想到在她教训那两个土匪时,他会趁机掳走允辞,允辞眼睛紧闭,看上去还在睡觉,整个人歪歪的任由土匪老大折腾。 土匪老大自然是不会停听夏若薇的命令,他的嘴角上扬楚一丝嘲讽的弧度:“放开他,我还有命活着?”他的语气有些阴冷,眸光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彩,“在下对于姑娘你的身份很好奇,你不是凡人?” 夏若薇自然不会解释她是谁,“放开他,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土匪头子也是嘴角一扬,笑道:“这个男人相必对你很重要,劝姑娘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夏若薇:这个男人似乎太过淡定,若是一般人看到我这样杀人,早就吓破了胆。 他的步伐很稳定,对于这条山路的走向也非常的熟悉,即使后退也非常的迅捷,没多久他就来到一处山崖边。 身后的悬崖云雾袅袅,有种仙境的感觉,此处风大,夏若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被土匪扣在手里的允辞,他的手劲似乎挺大,允辞白皙的脖颈处已经有红红的印痕。 夏若薇看了看土匪老大身后的悬崖,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这不是小说里的经典画面,悬崖,男女主角双双坠崖,然后在崖底共患难,好俗套的情节! 土匪老大的嘴角一勾,竟然带着允辞飞了出去…… 夏若薇抽出腰间的腰带朝允辞腰部飞去,腰带似乎有了自己的灵魂,如同一条蛇一样将允辞的腰扣住,与此同时,夏若薇手中连连发出攻击,想要将土匪头子的身子打下山崖。 土匪老大的身子本就已经悬空,自然招架不住夏若薇这样的攻势,只是眨眼,他的身上已经中了八招,身上的血窟窿无数,嘴角,眼睛全部流出血来,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 他已身负重伤,气息奄奄,双手已经无力扣住怀里的允辞,夏若薇顺手一提,允辞便被她轻而易举带回到崖边,而土匪老大却已经坠入悬崖,崖上飘着云雾,已经看不到身形。 夏若薇检查了允辞身上的伤,不由的感觉有些好笑,这个怕是允辞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吧,以前的风华绝代用在此刻完全不着边,现在的允辞左眼是熊猫,脸上的肤色也有些发红,是被那个土匪老大扣住脖子窒息的结果,脖子处色肌肤也变成了五根红色的手指印。 夏若薇感叹:为什么没有相机这样神奇的工具,否则可以将他狼狈的样子给记录下来,等到允辞这一世情劫过完后,给他瞧瞧现在是何等的狼狈。 想归想,看到允辞如此的狼狈还是会感觉心疼,夏若薇摊开左手,五光一闪,夏若薇的手里已经多了一盒膏药,碧绿色的膏药在允辞的脸上,脖子上涂抹了一遍,不出片刻,允辞脸上原本淤青的部分也渐渐的退去。 夏若薇手在允辞脸上一抚,五色光芒一闪而过,允辞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夏若薇,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躺在她的怀里。 “姑娘,你没事?”允辞随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想起之前他们好像遇到土匪了…… 夏若薇点头:“我自然没事。”只是有事的那个是你而已。 允辞挣扎着从夏若薇的怀里坐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崖边,本想要抒发一下情感的,突然脚崴出一紧,他的面色也瞬间白了下来,冷汗冒了一脊背,他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脚腕出会突然出现一只手,本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他,瞬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若薇也看到允辞的异样,随即将视线落在允辞的脚腕上,这是一只黑漆漆瘦骨嶙峋的手,根根骨节分明,她下意识想要出手阻止,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冷汗已经从额角滑落,脑子还是处于发懵的状态,半天也回不过神。 入耳的是允辞的惊呼声:“姑娘,你没事吧!” 夏若薇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整个人悬空,喉头一阵腥甜,“噗嗤”一口鲜血从喉咙喷出,意识有些恍惚,她很努力的回头看向那个偷袭她的人,按理说现在的她一般的小妖根本上不了她,唯一可以解释的是,那个人是个高手。 允辞的呼唤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朵:“若薇……” 夏若薇的嘴角露出一个非常虚无的笑,这次终于听到允辞心甘情愿的叫她“若薇”了,只是,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意识的最后,夏若薇看到那个偷袭她的人,他站在一处树稍,虽然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也易容了,但是,这个无人睥睨的高贵气场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夏若薇的眼眸不由的收紧,却看到那个男子嘴唇微动…… 夏若薇感觉整个人好累,如同散了架,而且还在不停的下落,没想到坠崖也有她一份。 右手被一双大手握住,夏若薇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眸清澈,如倒影在清水里的星光! 若薇:允辞,居然也跳了下来,这是要殉情的节奏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美男宫主 夏若薇抱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蜷缩着,如煮熟的虾子一样弓着背。 为什么感觉那么难受,是又痛又冷! 虽然感觉眼皮很沉重,她还是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那么冷了,她的身子一半在寒池里,一般躺在岸上,寒潭冒着冷气,夏若薇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从寒池里爬了出来,环视了四周,此处有参天的松树,树干挺拔而笔直,直指蓝天;枝条柔软而有弹性,绿色的树冠,刺儿一样的松叶,显得刚劲挺拔。将天空的色彩遮挡了一半,两侧则是断壁,崖壁上还长着一些青草,高嵩巍峨,看不到头。 她叹气,想着带着允辞从谷底飞上去的可能性。 夏若薇本想使用烘干术,将身上的衣服烘干,手指微动,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仙力少的可以忽略不计,根本没办法使出烘干术。 混蛋,那个男人!想到那个男人将她打下悬崖,心里就一团怒火,他的嘴里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夏若薇无语,天帝就是存心折腾她的,为什么要将她打成重伤! 双手抱胸,夏若薇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再次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想到允辞似乎也跟着跳下山崖,那个笨蛋,他已经是凡人之躯,难道跳下来真的是要跟她殉情啊! 她在允辞跟着跳下来这件事情上感动了一把,不过,悲催的是,她身负重伤还要给他当垫背,这笔帐,以后迟早要他还的。 就是因为他这一跳,本来她可以轻飘飘的落到谷底,结果却变得跟火箭似得直直的冲下来,还好下面有个水池缓解了一些冲击力。 夏若薇想到允辞怒火就蹭蹭往上冒,同时高空坠落,为什么他没有跟自己躺在一处? 夏若薇环视了四周一圈,四周除了几块大石头,和那个寒潭什么也没有,连着那个土匪头子也不见了,难道说,被人给救走了!也不对,要救为什么只是把她扔下,为什么没有人将她这个貌美如花的美女就上岸? 某女抓狂,在心里将允辞诅咒了八百遍,才感觉舒服。 看了看身上湿哒哒的衣裙,夏若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夏若薇走到附近的小树林,找了一些干柴,为自己生了火,将身上的衣服也给烤干,顺便打坐疗伤。 不知过去多久,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夏若薇翘首看去,是两个曼妙的少女,她们身材婀娜,身上的衣服也是那种翠绿色,手里抱着一个陶罐,漫步朝寒池而去。 甲女说:“那位公子真的好漂亮,竟然比我们宫主还要美上三分,难怪谷主这两天心情很好,说来我们谷里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乙女说:“只可惜那位公子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为了救他,宫主可是将他炼制百年的丹药也给他喂了下去,不知道那位公子睁开眼会是何等的姿势。” 甲说:“你说宫主会不会将他直接收入后宫?那公子醒来一笑怕是要倾城了去……” 乙叹息:“谷里就我们两个侍女,这下怕是有的忙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打好水,转身朝回走,夏若薇托腮:难道说允辞是被那个什么公主给救走了? 夏若薇叉腰,胸膛剧烈起伏,太过分了,他们救人的时候为什么将她也一并救了,真是变态! 夏若薇在心里将这个谷主诅咒了八百遍,这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许,她也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两个女人,一直跟到一座宫殿前,夏若薇缓缓的抬头,看到门匾上朱红色大漆写着“映月宫”。 夏若薇走到一处高墙,随意的一翻,稳稳的落地,这个宫的守卫并不森严,或许是因为与世隔绝的关系。 红瓦高墙,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夏若薇看着这样宫殿再次郁闷起来,她要去哪里找允辞啊! 看着错综复杂的楼阁,夏若薇决定一间一间的搜,随意的打开一间房门,夏若薇就惊呆了,眼前这绫罗绸缎纱帘,床幔,有些闪瞎她的眼,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包括房间的里的花瓶之类的装饰品,精美华丽,色彩鲜艳。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夏若薇站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随意的一抚,发出一串琴音,声音很轻随即随风而散。 夏若薇想:这一处怕是哪位女子的闺房,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门口处站在一个身影,他半依这门框,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一头墨黑如瀑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衣服是黄绿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夏若薇扶额,这个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为什么有人可以美的完全看不出性别! 那人只是打量夏若薇片刻,秀眉紧蹙,“你的何人,为什么会在本宫的房里?” 夏若薇冷汗,本宫?这位是皇帝的妃子?! 见夏若薇依旧呆滞的看着他,他朝外喝道:“来人,把她从本宫的房间里扔出去!” “喂,我只是来找人的,不用麻烦,我自己会走。”夏若薇对这个脾气有些大的“本宫”表示非常的无语,她好歹是美女,什么时候美女的行情那么差。 夏若薇的话刚落,身边已经出现两个黑衣大汉,然后她就被拎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怎么回事,就被狠狠的丢了出去。 夏若薇被扔飞出去时,在半空的时就来了一个华丽的翻身动作,最后是稳稳的站在地上,她愤怒的指着房间里的“本宫”怒道,“喂,有没有礼貌,不就是进错房间,你至于吗?” 要不是本小姐身负重伤,打架太耗费体力,一定将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本宫”好好的教训一顿。 听到夏若薇的咆哮,黄绿色的身影也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眸危险的眯起,他的手里赫然出现一条绿色的鞭子,就朝夏若薇的身上招呼而来。 夏若薇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没想到这个“本宫”跟她就这样杠上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 于是,两人就这样交上了手,夏若薇也召出一把长剑,虽然不能用仙法,凭借身体轻盈的优势,缓解对方的每一招攻势,两人从院子里打到屋顶,再从屋顶打到院子里的那颗老树上。 剑气和鞭子所到之处,树叶纷纷落下,如一场暴雪,风声呼呼,树叶下落了随风而动,围在两人身周打转,如一道无形的城墙。 此处的打斗声也引起不少人围观,这些围观的人都是形形色色的美男子,有阳光肌肉型的,有温柔妩媚型的,有秀气俊美型的…… 甲男说:“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跟我们宫主打起来了?” 乙男说:“女人真是太可怕!你看她虽然步步杀招,还是奈何不了我们伟大的宫主。” 丙男说:“这个女人真是找死,惹恼宫主,可都没有好下场!” 允辞说:“那位与宫主交手的,好像有点眼熟啊!” 与宫主在半空缠打的夏若薇,边打边听着他们是议论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怒道:“允辞,你居然不认识我?”什么叫好像有点眼熟! 夏若薇敷衍了几招,主动退楚战场,随后从半空而下,落在允辞的身边,抓住他的手就要带他走,却没想到允辞惊恐的看着她,随后甩开她的手,主动走到那个妖孽男人的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姑娘,在下真的不认识你。”说着还抓住宫主华丽的衣服,面露惶恐的看着夏若薇。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这是上演哪一出,为什么跟她看过的画本子,小说,还有电视剧所有坠崖后发生的事情都不一样! “允辞,我掉下悬崖的时候是你抓住我的手,喊我的名字,你也不记得吗?”不要告诉我这是失忆,这也太狗血了。 允辞摇摇头,朝宫主的身后躲了多,好似夏若薇就是吃人的猛兽。 宫主不悦的看着夏若薇,“抓住这个疯子,敢伤害我的人,都得死!”说着他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允辞的手背。 夏若薇无语,“还打,我累了不打了。”说着转身就想走,谁知头上落下一张渔网……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夏若薇再次在心里将天帝和允辞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一遍。 混蛋,允辞,竟然跟她装不熟,看本姑娘伤好了怎么收拾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公子夏若 夏若薇坐在一处枯井里,井口盖着一块厚厚的石板,直流楚细微的缝隙,她有如此悲惨的结局自然是因为允辞,这个无良,无耻的负心汉,居然说不认识她,害她现在坐在枯井里度日如年。 本来那个变态的宫主是要将她大卸八块的,后来觉得这样的死法太过于残忍,有失他的一世殷明,经过无良允辞的提点,然后,悲催的她就被填井了。 本来她是想逃的,只是那张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她左右都没有挣脱开,直到掉到井里才从那张网里出来。 夏若薇再次抬头看向井口透进来的丝丝光线,再次长叹一声,想起那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宫主,她在心里狠狠的道:“等姐姐出去,一定要变成美男子,将那个变态的宫主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也要将填井之仇给报复回来。” 夏若薇有些庆幸自己是仙身,即使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只是这样不见天日,另她有些难过而已,现在的她很能体会井底之蛙的痛苦了。 黑暗了很久,夏若薇渐渐的有些困乏,靠着井壁就睡着了,想着醒来的时候她的仙法就可以恢复了,至少可以将井上面的巨石给移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夏若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头顶的大石在移动,好半天才露出一双眼睛,透过搬开的缝隙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虽然只看到一双眼睛,夏若薇也知道搬石头的人是谁。 “书呆子,你不是说不认识我的吗,怎么想起我来了?”夏若薇的话酸的不得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姿态。 允辞:“姑娘,你真的还活着!” 若薇:“是,本姑娘还活着,令你失望了!” 允辞:“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觉得姑娘不是坏人,你因在下而入井,在下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夏若薇翻白眼,“都将我填井了,那是落井下石,不叫见死不救!”她很生气,这个就是典型的扇你一巴掌,再给你甜枣吃。 允辞也一脸委屈的看向夏若薇发怒的眸子,语气似很委屈:“姑娘,你误会在下了。” 夏若薇“哦”了一声问,“那你说说,刚刚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她误会,她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允辞抛弃她不要她。 允辞用力的推着井口的石头,声音有些吃力的说:“姑娘,这个……等会解释,我……我先救你出去。” 夏若薇看着允辞搬一块石头搬的双颊通红,若是以前,他弹指一挥就可以让这块巨石滚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 半个时辰后,允辞终于将石头移出一半,夏若薇抬头就看到半明半暗的井口。 外面的天幕偶尔闪着几颗繁星,算了算时辰,距离她被关已经过去四个时辰。 手无缚鸡之力的允辞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石块大口的喘着气,果然是力气活啊! 好半天感觉缓过神来,他偏头,往井里瞅了瞅,这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夏若薇的影子。 允辞的嘴巴半张,眨了好几次眼睛,果然不是因为他眼花,井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愣着半天,书呆子允辞也没有回过神来,嘴里呢喃:“怎么会不见?!”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允辞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衣翩翩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肤白如玉,斯文俊秀,眉目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这双眼睛很熟悉。 夏若薇的嘴角一勾,抱拳行礼,“在下公子夏若。” 看来她的伪装很成功啊,这随便的一变,连允辞也没有发现她就是若薇。 “你是……若薇?”允辞再次不确定的问道,对于夏若薇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表示非常的困惑。 真的很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身上的衣服哪里来的,你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允辞很认真的打量夏若薇的装束,这才确定,她是真的从井里出来了。 夏若薇指了指倒在一边昏死过去的小厮,“借了他的衣服而已,我出来的时候,你还在气喘吁吁,自然看不到我是怎们出来的,你也该锻炼下身体了,这样的石头也能半半个时辰,我也服了你……而这个小子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就被我干掉了。” 允辞“哦”了一声,其实夏若薇打晕的小童是宫主分配给他的小厮,他这一路过来,他就一直跟着,他只好将他要救夏若薇的事情说了,他不敢帮忙,只是站在一旁把风,没想到被刚出来的夏若薇来了一个敲脖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允辞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多了好几处的血泡,不由的苦笑,看来他真的好弱。 夏若薇不理会允辞的惆怅,将那个小厮往井里一扔,再次将石头原封不动的归位。 一切搞定后,她抓住允辞的衣襟,一拉允辞身不由己的贴向夏若薇,这个动作太过于霸气,允辞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露出一脸无公害的表情。 夏若薇咆哮:“现在该我们好好算账,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很感激你,我也救了你,从山崖掉下来时,要不是本小姐给你垫底,你还有小命吗?你倒好,不感激我这救命恩人,你还装作不认识我,主动对那个半男半女的宫主投怀送抱……” 允辞只是无辜的眨眨眼睛,听着夏若薇发完牢骚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事情是这样子的……” 原来,他们掉下悬崖已经过去两天,夏若薇确实做了允辞的垫背,两人一路下跌,最后挂在一棵树杈上,夏若薇的伤太过于严重已经进入昏迷的状态,允辞叫了好半天也没叫醒她 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允辞,便从树上背着夏若薇下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走出这片山谷,只是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山谷两侧都是峭壁,根本就没有食物,允辞背着夏若薇走了半天就来到一处寒池,虽然池水冷,但是也能解渴,他便取水喝了几口,又喂夏若薇喝了几口。 困意袭来,他也不会野外生火,便抱着夏若薇昏昏沉沉的睡去,那一刻他没有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是把彼此都当成依靠,想着若能顺利的出去,这么好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也不错,他会让她过上安定的生活。 夜深,山谷里传来一串铃铛的声响,声音很清脆,在空旷的谷里回声连连,铃声也越来越近…… 允辞被这样的铃声吵醒,揉了揉眼睛,看向夜空,最多也就三更天,这个铃声在此刻听来带着几分的诡异。 待近了些,允辞才看清,原来是一顶鎏金的轿子,四个黑衣男子抬着,他们手里握着一根纯金的棍子,上面刻了一条龙,它盘旋在棍上,轿子顶盖正中一颗夜明珠,顶盖是金色的,四个角悬挂着银色的风铃,风铃随风摇曳,发出叮铃的声响。 珠帘从矫顶一泻流下,耀眼的红色纹路布满整个矫身。淡黄色的窗布随风摆动,非常的气派华丽,很拉风。 允辞也被这样与众不同的轿子看呆住了,直到轿子上的珠帘被一双素白的手撩起,对上那张妖媚而俊逸的脸…… 轿子里的男子嘴角微勾,竟是看上允辞的天人姿色,轿子中飞出一条绿色的鞭子,缠住允辞的腰,也不待允辞反应过来,他已经飞身落在轿子里,还坐在那个妖孽男子的大腿上。 男子好看眼眸微眯,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的伸向允辞,将允辞的下巴捏起,语气非常的温柔,“不错,绝色也,你就做我的男宠,如何?” 允辞的嘴角微抽,然后指向外面昏迷着的夏若薇,他本是想要这个妖孽救若薇的。 话还没有出口,就见妖孽男再次撩开珠帘看向夏若薇的方向,夜色昏暗,其实他没有看清夏若薇的脸,只是看到她的穿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随后立即摆摆手,“本宫最讨厌女人了,来人将她扔进那边的寒池里。”这无疑就是给夏若薇判了死刑,允辞的眉头也微皱,起身就像离开,下一刻他的身子已经完全僵住不能动弹。 妖孽男子再次一捞,将允辞抱了个满怀,手指在他的脸颊摩挲着,嘴角的笑更浓,“你若不跟本宫走,本宫不开心,就会杀了那个女人,不是简单的泡在寒池里……” 允辞的眼眸微暗,随后点点头,想着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回来救若薇。 允辞怎么也没想到,就在那一夜,他离开夏若薇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而且高烧不退,来救夏若薇的计划再次落空。 带走允辞的妖孽男子,自然就是这个映月宫的宫主:罗映月,为了救允辞,他也花了不少名贵药材,总算是将允辞的小命给救回来。 允辞一醒来就听说有个女人与宫主打起来,允辞不敢认夏若薇也是担心,罗映月会因此为难若薇,会像上次要杀了若薇。 听了允辞的一番阐述,夏若薇挑挑眉,“这么说来,本小姐是因该感谢你机智救了我?” 允辞摇摇头,“若薇,你不要生气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书呆子允辞 能再次听到允辞口中说出“若薇”,而不是“姑娘”,心情果然好很多,夏若薇一叹,松开抓住允辞衣襟的手,“看在你是真心来救我的份上,我且相信你的说辞。” 允辞见夏若薇真的不生气了,不由的傻笑起来,这一笑,好似在她的脸上绽开一朵白兰花,笑意写在他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他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连着眼睛也弯成月牙,在星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灿烂! 夏若薇在心里加上一句:其实,这样傻傻的书呆子允辞也挺可爱的! 夏若薇握住允辞的手腕,检查着允辞细嫩的手上面多了好几处的血泡,有些心疼的抬头问:“疼吗?” 或许是不喜欢夏若薇触碰他,或许是因为觉得一个大男人受着点伤,根本就没有什么。 允辞想要抽出手,却没有挣脱夏若薇的钳制,最后将脸埋得更低,点点头,应了一个字“嗯”。 夏若薇再次取出膏药为允辞上药,很小心翼翼的吹着。 允辞看着这样认真,因为他的一点小伤却无比紧张的夏若薇,心里也感觉暖暖的,这种感觉很微妙,原来被人关心是件那么为好的事情。 手心传来清凉的感觉,不出片刻,允辞就看到原先还在手心的血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眨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再次看向夏若薇,对于夏若薇手里那瓶灵丹妙药,表示非常的好奇。 夏若薇将允辞这种大惊小怪的表情直接无视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这里是一处荒废的院落,杂草丛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要怎么才能出去?”想到那个美的比女人还要好看三分的宫主,夏若薇再次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想着为什么这么美的男人要喜欢美男子呢,真是太没天理了! 允辞摇摇头,“我前几天一直都是昏睡,这里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言下之意,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夏若薇再次无语望天! 相比夏若薇的惆怅,允辞的心情似乎很好,看着夏若薇的脸,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 夏若薇拍了允辞的额头:“喂喂,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也撞坏了,没事你傻笑什么!” 允辞突然握住夏若薇的手,夏若薇先是一愣,随后看向允辞很真诚的眼神,等着他说话,只是,允辞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已是响起一串脚步声,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火光由远而近。 夏若薇:这感觉怎么有点像偷情被抓包!啊呸,她才不是偷情,很光明正大。不知道罗映月那个变态又想玩什么花样? 火光下,罗映月半明半暗的俊颜更显几分的妖媚,他身上依旧是白天的那件黄绿色华丽的衣服,在火光的映照下,衣料上的花纹散散发亮,布料很轻薄将他身材衬托的很性感。 直到火光近在眼前,允辞和夏若薇的手依旧紧握着没有松开,夏若薇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嘴角渐渐上扬出一抹浅笑,手心感觉允辞的温暖,让她的心里也暖暖的,只要能跟允辞一起,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她都不会害怕。 很快,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护卫将夏若薇和允辞围成一个圈,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支火把,将不大的小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罗映月双手抱胸站在夏若薇与允辞的对面,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允辞的身上,“我的宠儿,你这是背着本宫,找别的男人红杏出墙?” 允辞很无语,他对自己性向还是非常的正常,他没想到会被另一个男人看上,这令他非常的为难。 夏若薇被“红杏出墙”这酸溜溜的语气雷到了,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她的笑声另罗映月的眉头一皱,他的手中多出一条碧绿色的鞭子,鞭子在夏若薇的腰上缠了两圈,允辞想要阻止,显然他的动作不够快,还没开口,就看到夏若薇已经落在罗映月的怀里。 夏若薇被鞭子带入罗映月的怀里,他很认真的打量着夏若薇女性化的脸,夏若薇倒是没有半点的不自然,她的余光也有意无意的瞟向允辞。 允辞的手僵在半空,担心罗映月要杀了夏若薇,只是那两人只是无声的对视,而夏若薇被罗映月抱着,半点挣扎的意思也没有,不由的脸一黑。 “你是谁,为什么本宫没有见过你?”他的语气非常的随后,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却自有一阵上位者的威严。 夏若薇一笑,余光瞥见允辞面露一声的紧张,她的心里也起来一丝恶作剧的想法,手和主动的搂住罗映月的脖子,语气带着一丝的幽怨,“宫主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么会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随着夏若薇的这个动作,允辞脸上本来是紧张的,渐渐的变成了铁青,手指慢慢的拽成了拳头,为什么看到若薇对别的男人这样搂搂抱抱,心里会那么的不舒服。 夏若薇的眼眸里染上一丝忧伤的色彩,缓缓的抬头对上罗映月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他也低头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僵,分不清喜怒。 夏若薇见罗映月只是呆滞,将红唇往上凑了少许,在他脸颊一寸处停住,然后用更加温柔的声音问:“宫主,更深露重的,早些歇息才好。” 说完这一句她缓缓的退出罗映月的怀抱,退到允辞的身边,低头继续说道:“宫主,在下夏若,今日只是与这位允公子再次偶遇,欣赏一下夜色而已。” 允辞偏头,就见夏若薇低眉敛目,他心里如一块大石闷着难受。 罗映月见两人都是低着头,随即挥了挥手,立即有一个侍从前去井边查看,他检查的非常的细心,甚至将井上的巨石搬开,确定里面确实死了一个人,天太黑,自然没有留意长相,随后对着罗映月点点头。 罗映月看了看夏若薇和允辞,眼眸微眯,对夏若薇的解释不置可否,他再次看向允辞,手中的鞭子再次一招,将允辞的要缠住,随后轻轻的一带,允辞就这样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怀里,他的嘴角含笑,看了看夏若薇,又看了看允辞,“我的宠儿,他说的可真?你有是为何要来这个地方赏月?” 允辞再次无语,在罗映月不善目光的鄙视下,他怯怯的说道:“在下与这位……夏公子遇到,只是巧合而已……” 罗映月这才满意的一笑,“天已经那么晚了,今晚你就陪着本宫同塌,没有你在身边真的好不习惯。”说着完全不顾允辞的意愿,搂着他的腰,自顾自的朝前走。 夏若薇无语,难道说最近允辞的桃花劫还招引男人,这个不会是允辞八个情劫里的第二个……这个也太另类了…… “对了,”罗映月似乎才想起还有夏若薇的存在,转头,“你叫小若子,本宫不喜欢比本宫还有美的男人,今天开始你就去打扫公厕,不要再出现本宫的面前,今天本宫已经杀了一个人,就不想沾染一手的血腥。” 夏若薇嘴角微抽,小若子?!这个是太监的名字吗!嗷嗷!! 看着火把簇拥着罗映月走远,她看着允辞回过头,用哀凄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若薇,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你一点快点来救我啊!” 夏若薇低头长叹一口气,刚刚人实在太多了,罗映月的修为就深不可测,她带着允辞是逃不出去的,只能另想办法了,好在罗映月是个男人,不然她会睡不着觉,每天想着允辞有没有被吃豆腐。 一边站着的侍从道:“走了,你住的地方在这边。” “谢谢。”夏若薇只好跟着这个侍从的身边去往下人的房间,她住的地方还算安静,单独一间,是一间柴房,上面没有床,只有稻草,到处都是一捆捆黑漆漆的柴木,还有老鼠啃咬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夏若薇抹黑在稻草堆上打坐,她在这间柴房里一呆就是过去五天,这里很清静,果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她,她的身上的伤也渐渐的恢复。 终于满血状态,便出门去转转,顺便打探一下地形,只是在映月宫随意的一转,夏若薇再次发现,她居然迷路了。 她在心里诅咒:没事把这个行宫建的跟迷宫似的做什么,她这个路痴要怎么才能找到允辞,五天过去了,不知道允辞过得怎么样了…… 夏若薇走进一间宫门,眼前看到的景象却是令她大吃一惊,眼前是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池在灿烂阳光下,耀出各种各样的颜色,红的,蓝的,灰的,茄子紫,梨黄,葡萄灰……这是传闻中的五彩池! 水池大的面积不足一亩,水深不过一丈,小的像个菜碟,水很浅,用小拇指就能触到池底.水底长着许多石笋,有的像起伏的丘陵;有的像险峻的山峰;有的像矗立的宝塔;有的像成簇的珊瑚.水池周围的花草树木长得很茂盛,五光十色的倒影使池水更加瑰丽。 树梢枯黄的小叶子打着旋儿,不断飘落,慢慢的落在池水里,点缀着池水的色彩。 夏若薇有种看到美景豁然开朗的感觉,伸手缓缓的撩起面前的池水,这时一个抱怨声由远而近,“你说宫主为什么那么袒护那书呆子,连巫术和诅咒都不怕!”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宫主是蛇妖 夏若薇听着声音是朝她所在的方向而来,她随即跳上一旁的高树,她使用了一个术法,将自己变成高树上的一根树枝,所谓的偷窥,肯定从上往下看风景最好。 没多久有两个美少年缓步而来,一个白衣,一个靑衣。 白衣轻笑一声说:“你想用这样的方法赶他走自然是行不通的,宫主何许人,自然也能看破你这点伎俩,只是不点破而已。” 青衣委屈道:“那也不能霸占宫主不放啊,人家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宫主了。” 白衣说:“宫主从没有连续五天留宿同一个人的情况,难道说是那个书呆子身上的阳气比较旺盛?” 青衣冷哼:“不就是一副好皮囊,或许是中看不中用,宫主美人要吸嗜我们身上的阳气才能维持人形,那个书呆子一直跟宫主在一起,估计已经成为一具枯尸也说不定。” 白衣:“今天早上我也去求见宫主,宫主的气色的确不错,连着眉梢眼角都是笑,那个男人也生龙活虎,就是状态不是特别的好。” 青衣跺脚:“哼!真是福大命大,他怎么还不死!” 两人走到五彩池前,突然身形一变,变成一青一白两条小蛇,在红色的池水里游走。 夏若薇整个人抖了抖,原来她和允辞掉进一蛇窝里,想到允辞每天与一条蛇一起睡觉,打了个哆嗦,有些不忍直视。 夏若薇在脑子里想象这允辞很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一条大蛇将允辞缠绕住,贪婪的吸嗜着允辞身上的阳气,那是何等诡异的画面! 夏若薇回神的时候,刚刚还在池水里游走的两条小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化为人形,在踢破n扇房门,找了n个房间,打飞n个侍从后,终于在一处阁楼里找到允辞。 此时的允辞,身着一件蓝色冰丝的长袍,腰间用一条白色的腰带束着,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的消瘦,他靠窗而坐,安静的端着一杯茶,低头垂眸,看着茶杯里的飘着的几片茶叶发呆。 夏若薇站在允辞面前,好半天才呼唤道:“允辞!?” 允辞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眼下也多了黑眼圈,他的眼睛定在夏若薇的身上闪烁着星光般璀璨的光芒。 他缓缓的站起身,认真的凝视着夏若薇的脸,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吐出两个字:“若薇。” 夏若薇没想到自己只是五日没有见到允辞,允辞就憔悴成这样,心疼的伸出手抚摸呆子允辞的脸颊,看到他的眼睛微微湿润,眼眸里竟然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怎么瘦了,只是五天没有见,就瘦成皮包骨头,本来就不胖,再这样瘦下去,我都认不出你了!”夏若薇说着说着心里也感觉酸酸的,是因为看到允辞眼眶里的眼泪吗? 允辞:“宫主说,我如果去找你,他就杀了你……我不想你死,所以,就一直没有去找你……” 看到允辞清澈的眼眸,很单纯很天真的样子,夏若薇不由的一笑,“他只是威胁你,你就不会悄悄的找我?” 允辞摇头,“我被禁足了,门口有很多人守着,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兵器,我打不过他们。”他解释着自己这五天为什么没有去找她,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清澈,语气是那么的无奈。 夏若薇这才注意到允辞没有自称“在下”却用了一个很亲切的“我”自称,她又是一笑,随后很认真的看着允辞的眼睛问:“允辞,你……有没有……想我?” 允辞被夏若薇这莫名的一问呆住,脸上也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咬着下唇,垂眸,像是不好意思。 夏若薇却已经得到一个很满意的答案,至少现在的允辞不排赤她,也关心,在意她的,这样就够了,以后她会让他慢慢的喜欢她,爱上她,他们有一辈子的时光去撰写这份爱,让他的前世今生都刻上她的名字。 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腰,将头埋在允辞的胸膛,允辞浑身有些僵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的夏若薇,再次感觉自己的心跳竟然砰砰的跳漏了两拍。 允辞:或许,因该承认,我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子吸引,在此刻,我似乎听到爱渐渐降临我和她之间。 允辞缓缓的伸手搭在夏若薇的背上,这一刻他也不纠结夏若薇是不是将他当成“允辞”替身,也不纠结他以前一直喜欢的是青烟等种种问题。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夏若薇:“允辞,我们掉入蛇窝了,现在很危险,你必须听我的,我们才能安全的离开。” “蛇窝?!”允辞对夏若薇的话再次抱以怀疑的态度,他在这里生活的几天,可是一条蛇也没有看到。 一时之间,夏若薇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书呆子将一些离奇的鬼神故事,现在也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拉着允辞的手说:“待会跟着我走,不过你不能开口说话,不然我们都得死。” 允辞见夏若薇一脸的正色,不像开玩笑,也很认真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夏若薇便在允辞和自己的身上手施了隐身术,现在想想跟着羲何学仙术还是很有作用的,那段日子虽然清苦,虽然没有允辞,虽然每天会在无尽的思念中度过,但这也的代价还是非常的值得,至少现在可以保护并不强大的书呆子允辞。 允辞只是看着夏若薇手中五色光芒一闪,然后他整个人都沐浴在这样的光芒里,待光芒散尽,身上依旧完好。 夏若薇这才抓住允辞的手说:“我们现在是隐身的状态,他们看不到我们,所以,你待会看到什么都不能说话。” 允辞很认真的点头,看向夏若薇的目光也变得一丝的复杂,像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若薇,你是仙女吗?”允辞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好奇和激动。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被允辞给崇拜,她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华丽丽的升高了一个档次。 夏若薇摇摇头,“不要崇拜我,其实以前的你比我厉害很多。”虽然现在的你有些落魄,以前的你可是光芒万丈的。 允辞垂眸,眼神里划过一丝的黯然,像是受伤。听到她提到别的男人而难过。 夏若薇这个时候没有太过注意允辞的心情,拉着他的手,两人走出楼阁,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夏若薇发现自己绕着绕着,居然回到之前的五彩池,突然一阵阴风而来,不远处的树都被吹的晃歪了腰,树叶也跟着唦唦作响。 夏若薇带着允辞站在一处角落,允辞果然很听话的不发一言。 渐渐的风停了下来,夏若薇定神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正缠绕住一个汉子,囊男人有些眼熟,夏若薇想了想,才想起这个就是土匪头子,被她打成重伤坠下悬崖的,没想到他果然还活着。 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他已经活不了了,他的面部极其扭曲,想要挣扎呼喊救命,尽管嘴巴大张,却没有半点声音,他的眼睛是那种空洞的绝望,蛇头在他的面前,蛇身将他缠绕的跟一个蛹似的。 允辞有些惊恐的张了张嘴,最后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抓住夏若薇的手了不由的紧了几分。 夏若薇作为旁观者,看到这样恐怖而诡异的画面不由的脊背发凉,这就是所谓的草菅人命,蛇嘴大张贪婪的吸嗜着人的精元,没多久这个人面容憔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最后变成一具枯骨。 那条蛇缓缓松开那具尸骨,蛇尾轻轻的一摆,尸骨就这样被扔出去很远,撞到墙角才缓缓的落地,骨头应声而碎,渐渐滑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粉末。 夏若薇在心里默默的为那个死去的土匪头子哀悼了一遍,蛇身四周冒出白色的烟雾,待烟雾散尽,夏若薇就看到妖孽宫主站在原地,今天的他穿着一件孔雀衣,袖口和衣摆的位置,用孔雀的羽毛镶嵌,一个个黑环,黑、绿、黄相间,像是无数只大眼睛,尾羽上那些眼斑反射着光彩。 允辞慢慢的睁开一条缝隙,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的一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原来蛇也是可以化形成人的。 夏若薇在心里突然明白为什么妖孽宫主会看中允辞,想到这,夏若薇转头看向身边的允辞,只见允辞双唇颤抖,指着罗映月,“他是蛇!” 允辞的声音并不大,却无疑是暴露了自己,夏若薇拉着允辞一推,让他躲在一处安全区,随后来到一棵树下,朝罗映月发出一道攻势,罗映月像是背后张了一双眼睛,没有回头轻飘飘的一闪就躲过夏若薇的攻势。 好看到狐狸眼微眯,眼眸里射出一道冷峻的光芒,随即手里多了一跳碧绿色的长鞭,鞭子顿时发出青色的光芒,朝夏若薇刚刚带过的树梢打去。 “啪!哗啦!”鞭子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重重的摔在五彩池子里,这棵树非常大,将池水砸个稀巴烂,池水溅的半天高,哗啦啦的落回到地面。 罗映月的手里赫然出现一团光球,打在粗杆上,树杆遇火燃烧了起来,连着五彩池水也没有阻止火势的蔓延,噼噼啪啪的烧了个彻底。 第一百九十章 黄雀在后 罗映月的手里赫然出现一团光球,打在树杆上,树杆遇火燃烧了起来,连着五彩池水也没有阻止火势的蔓延,熊熊烈火噼噼啪啪的,将树杆烧了个彻底,变成一截黑木。 夏若薇趁着这个空档,拉着允辞的手逃了出去,允辞已经被刚刚的打斗吓得不轻,面色发白。 罗映月的眼眸里倒影着这片火,心里中思绪万千:刚刚到底是谁想要偷袭他!想了无数种的可能,最后一拍脑袋,声东击西,他怎么就上了这样的当! “来人!”罗映月的厉喝声响彻整个映月宫,他的声音带着内力传出,久久在空中回荡。 “宫主!”身后已经齐刷刷的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封锁宫门,给本宫搜,我就不相信这个‘奸细’还能从本宫的眼皮底下跑出去。”罗映月的声音带着戾气,再也没有平常的温和可亲。 “是!”身后的众人齐齐的应声,随即如蜜蜂一般倾巢而出,形成一个天罗地网的模式散开。 夏若薇拉着允辞从太阳高挂半空,一直跑到月亮挂上天空,他们身边来来往往很多侍卫,严谨有序,手里拿着火把和长矛,寻找的人也越来越多。 允辞光是看着这些拿刀带枪的巡逻迎面而来,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对他们的存在视为空气,饶是如此,允辞不由的吓了个哆嗦,经过刚刚的插曲,他也不敢出声,怕再次引来祸端。 夏若薇带着允辞终于来到之前她进来的宫墙处,带着允辞跳出宫墙…… 刚落地,就在夏若薇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头顶下起一场大雨,然后她的隐身术就这样华丽丽的实效了。 望着将他们围成圈的侍卫,夏若薇的嘴角微抽,这是黄雀在后的意思! 火光照的亮如白昼,罗映月云淡风轻的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已经再次恭候多时。 天当然没有下雨,而是下了两盆寒池水,夏若薇和允辞顿时淋成两只落汤鸡,冷不住的打量一个喷嚏。 罗映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本宫的寒池水,味道如何?” 允辞无语,夏若薇抹了一把脸,回答:“有点凉!感觉不怎么样。” 罗映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允辞,语气哀怨:“我的宠儿,你果然背叛了我,看了眼前这个女娃子是留不得。”说着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夏若薇。 夏若薇对她翻白眼:拜托,我和允辞本来就是一对,你才是那个第三者好么?! 允辞:“我不是你的宠儿,是你一直用若薇威胁我,我才被迫留在你身边。” 允辞的话音一落,罗映月犀利的眸光就扫了过来,这目光非常的骇人,像是一把刀刃可以穿心刺腹。 在这样的目光下,允辞低头,依旧牵着夏若薇的手就是不说话,有几分做错事等候大人责骂的姿态。 夏若薇先为自己视了一个烘干术,在给允辞施了一个,两人从落汤鸡再才变成衣袂飘飘。 听了罗映月的话,夏若薇干咳一声纠正道:“这位宫主,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与允辞一直很恩爱,自然没有宫主所谓的背叛之说,如今宫主这样挡在我们前头,这是要请我们留下来吃饭的意思?如此,我与允辞就谢过宫主的好意,天色不早我们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罗映月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跳,“伶牙俐齿,本宫主只是觉得夜黑风高,不适宜赶路,特在此等候请两位回去。” 夏若薇:没想到这位宫主也有这样的幽默,只可惜长得太妖孽,不是我的菜! 罗映月手里骤然多出一条发着碧光的鞭子,笑得非常的灿烂,“两位若执意离开,那只能从本宫的鞭子下过去,就是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剩下过去的最后一口气。” 罗映月的笑阴测测的,听的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寒意直达脚底。 允辞捏了捏夏若薇的掌心,他感觉罗映月已经动了杀意,这一次他们怕是在劫难逃。 围成圈子的众侍卫心里也咯噔一跳,看向允辞和夏若薇的目光有些复杂,像是在看死人。 夏若薇松开允辞的手,活动了一下手关节笑道:“原来宫主是想要活动一下筋骨啊,你不早说,单挑的话,本姑娘还是很乐意奉陪的!” 罗映月的眼眸微眯,嘴角不由抽了抽,“本宫的鞭子也好久没有尝到血腥,的确有些饥渴!”语气轻飘飘,像是在说晚饭吃红烧肉那样的自然。 “不要打了,宫主,我跟你回去,请你放她走。”允辞挡在就要蓄势爆发的两人中间,语气非常的坚定,带着牺牲小我,成全别人的想法。 夏若薇将允辞往身后一拉,怒道:“书呆子,谁要你救了,要不是救你,我一个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允辞如今是凡人,她得考虑凡人的感受,这才没有腾云驾雾的,怕吓到某人。 允辞用一双非常无辜的眼睛看着夏若薇,像是在说: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夏若薇再次翻白眼,感觉允辞完全是多管闲事的拖油瓶,好怀念他以前霸气的形象。 允辞垂眸,表情有些受伤。 罗映月看着夏若薇骂允辞,允辞只是低头挨骂,嘴角微抽,“不要在本宫面前打情骂俏,看得心烦!” 夏若薇再次对着罗映月翻白眼,“我们打情骂俏,碍着你什么事了,不想看你可以选择回避啊!” 允辞再次被夏若薇彪悍的神恢复无语到,听到夏若薇骂他是“打情骂俏”,心里也稍稍好过了一点。 被夏若薇说到无语,罗映月不耐烦的将鞭子在半空一甩,打出一个啪嗒的响声,“还要不要单挑了,本要浪费时间,本宫还能着抱宠儿回去睡觉的。”冷风吹起罗映月孔雀长袍,在火光下更加的流光溢彩,显得他的脸更加的妖媚了几分。 夏若薇挑挑眉,“光是单挑没有太多的趣味,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罗映月沉吟片刻,随后挑眉:“赌什么?” “若我赢了,宫主让出宫主之位,若你赢了,这个男人归你,如何?”夏若薇说着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却瞥见允辞黑了一张脸。 为了安慰允辞,夏若薇朝他俏皮的眨眨眼,像是在说:放心了,这赌我赢定了。 罗映月冷笑一声,“女娃子,口气到时不小,就怕你没命活着。” 夏若薇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姿态,“你的宫主宝座跟眼前这个男人相比,那个更重要?人生本来就无趣,只是我觉得你作为这一宫之主,中意哪个男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世上的事,也有可遇不可求的,想必在宫主的心里自有一番较量,如果你觉得这个赌太大,我也不介意换一个的。” 火光下,罗映月的双眸漆黑如墨,他的目光锁定在夏若薇的身上,他们在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打过一场,两人当时就不分上下,那时的他还没有用上全力,而今天这样的情况,她提出这样的条件,却是有点意思! 罗映月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本宫赢了,你得死,本宫要将你千刀万剐;若是本宫输了,自然放你们两个离开,如何?” 夏若薇很认同的点点头,她本来就对这个什么宫主之位不感兴趣,刚刚会那样说,也只是希望对方应下自己的赌注而已,会改也是常理,没有人会拿自己拥有的,去跟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宠相提并论。 虽然在夏若薇的心里,允辞是举世无双的,她并不认为只是凡人的允辞对眼前这个宫主有什么作用,他也舍不得吸光允辞的阳气,或许只是舍不得允辞死吧! 罗映月:难道她就那么肯定,本宫会信守承诺,放过他们,她能从我数百护卫中,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离开? 想到这,罗映月的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罗映月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全部退后二十步,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女娃子,以为会一点术法就天下无敌了?” 侍卫高举火把,训练有素的退后二十步,依旧形成一个包围圈,允辞依旧站在夏若薇的身边,一脸紧张的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夏若薇转头,对着一脸担忧的允辞露齿一笑,“干嘛对我那么没有自信,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踮起脚尖在允辞的左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乖乖的,等我。”说完在允辞的身周设下一个五彩的结界。 圆圆的结界将允辞包裹,一脸的呆愣,他摸着被夏若薇亲过的脸颊,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红晕。 夏若薇再次在两人打斗场也设下一个大的结界,这也是防止待会意外事件,有人进来捣乱用的。 罗映月只是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夏若薇做这一切,并没有阻止的一身,在心里却将夏若薇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想了好几个,又在心里否决掉。 夏若薇漂浮在空中,设好结界后,她再次召出剑,寒光一闪,赤色的剑柄上,寸余长的红绫在半空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允辞看着夏若薇手中的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有想不起到底在哪里看过这把剑。 缓缓的落在罗映月的面前,夏若薇自恋的将额头上的碎发抚至耳后,“宫主,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难道你现在变性了,发现你对男人已经不感兴趣,改为喜欢女人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映月离殇 罗映月听得一头的黑线,“废话还真多!本宫不喜杀弱女子来强大自己,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宫只好成全了你。”说着手中的绿鞭横空一处,朝夏若薇如花似玉的脸上招呼而去,“本宫就先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开怀。” 夏若薇退后少许,躲过罗映月的攻势,手指连弹,发出好几个光球朝罗映月的身上招呼,继续讪笑,“原来宫主你是嫉妒了,为什么上天给你这么美的容貌,却给你一个男儿身,真的可惜!” 被夏若薇说的,罗映月的面色也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他要要暴喝一声,身上爆出强大的灵力,只见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胜,将夏若薇发出的几个光球也给一一震碎,那些光球如不堪一击的泡沫,瞬间灰飞烟灭。 夏若薇眨眨眼,一脸的无辜:“你这是恼了,这样的美人,生气会很容易老的。”说起啧啧叹息一声。 允辞先是被夏若薇突然的亲吻,惊的回不过神,随后是被夏若薇设的结界郁闷到,摸摸,又戳了戳这个气泡一样的东西,他发现自己是无法从这个里面出去的。 “找死!”罗映月已经没有太多的废话跟夏若薇耗着,感觉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他的口水。 允辞被困在结界里,手里已经都是冷汗,他紧张的看着对峙的两个人,突然,罗映月的鞭子朝夏若薇的肩膀,腹部,手臂招呼而去,而夏若薇的动作虽然轻巧,却只是一味的闪躲,偶尔用剑发出几道攻势,越到后面,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已经被激烈混战的两个人看晕了去,两人打成一团,四周似有雾气,只能看到白光,绿光,五彩的光芒交替着…… 罗映月手中的鞭子如蛇一般的灵活,在夏若薇的身上招呼,双眼里是满满的怒火,狠不能直接将夏若薇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才能消减他心中的怒火。 比起罗映月的愤怒状态,夏若薇就显得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她的招数看着没有什么型,像是在胡乱的抵挡罗映月的攻势,实则她只是无聊打发而已,每招都阻止罗映月下一招的出击,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罗映月也没想到,夏若薇只是在五天的时间功力会强大这么多,明明五天前他们的那一战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眸子微眯,看向夏若薇也多了几分的探究。 夏若薇将手中的剑耍的如鱼得水,手腕轻轻旋转,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那抹白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白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她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随后一个连翻,飞天而起,缓缓下落,空中青色的花瓣朵朵而下,与她白色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漫天蹁跹的飞花,而夏若薇白色的身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罗映月只觉自己面前的夏若薇由一个幻化成两个,再由两个幻化成四个,夏若薇虽然身着男装,秀气的外表自然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 每一个幻影出来的夏若薇动作都不一致,手中的剑似有了自己的灵魂,每一招式都打得他措手不及,堪堪将眼前的幻影全部消灭,再抬眼就看到半空中的夏若薇如一朵绽放的莲花,漫天的绿花飘零,映得此刻的她,如诗如画,背后的蓝天白云也只是她的陪衬,她就如一块璀璨的钻石,耀眼夺目。 夏若薇嘴角轻勾,没想到罗映月会看呆,“宫主,本小姐给你设计的这套衣服,你可满意?”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还用欣赏的眼光在罗映月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有些可惜的说。“宫主的身材还真不错,如果胸能再丰满一点,腰再细一点,穿这套衣服会更加的好看。” 罗映月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顿时满头黑线,一张妖孽的俊脸,在此刻看来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他堂堂的一宫之主,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他身上再也不是华丽霸气的孔雀长袍,而是三点一线的清凉裙装,腰上的是裤衩,上面还挂着一条一条的布条,身子的衣服只能用另类来形容,无袖,抹胸设计,将他的小蛮腰给露了出来,难怪刚才绿花漫天,原来那些都是他身上的布料。 他被羞辱至此,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嫌弃他的身材不够好! 罗映月指着夏若薇怒道:“妖女,本宫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说着手中的鞭子再次朝夏若薇的身上攻击而去。 夏若薇啧啧了两声,“宫主,你对着造型不满意?那本小姐给你换一个好看点的。”说完,手中的剑突然变成一条长长的白绫,夏若薇手腕微转,白绫躲过罗映月手中的长鞭,在他的上身快速的缠绕…… 然后,一盏茶后…… 半空之中落下一条“美人鱼”,允辞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看清楚他面前躺着的,正是与夏若薇打斗的宫主,只是此刻的宫主除了漂亮的脸蛋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被白绫束缚住,他想要动弹,整个人如泥鳅一样在地上蹦弹,再也掀不起一朵浪花来。 结界外,百来个黑衣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他们伟大的宫主,居然输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噩耗,这个女人是怪物吗?为什么他们伟大的宫主,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只是,无论他们多吃惊,眼前的这一幕就是现实,他们如何心焦想要冲过去救宫主,都会被一层薄薄的结界阻隔,他们无论怎么捶打,推敲,都没能将结界破除,只能一脸惭愧,抱歉,无可奈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宫主。 夏若薇在允辞的面前站定,将允辞身周的结界解开,拍着允辞惊魂未定的肩膀笑道,“允辞,我说过我们会赢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允辞只能比出一个大拇指,心里想着:以后千万不能若若薇生气,否则,这就是下场啊! 罗映月瞪着夏若薇,那眼神像要在夏若薇身上戳出几百几千个窟窿,可惜,眼神不能伤害到夏若薇分毫,她已经笑得很欠扁。 夏若薇:“宫主,生活的意义就是要体验没有的生活,现在的你感觉如何?” 罗映月无语,感情这个小妮子是在将之前落汤鸡的帐也算回来,他别过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夏若薇讪笑:“现在我们的赌约即时生效,现在我们赢了,自然要离开,只是,本小姐决定让宫主你送我们一程。”说着在罗映月的身上踢了两脚。 罗映月冷哼一声,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要变着法子来整他一顿,“回敬”他上次将她填井的悲惨,果然是有仇必报。 夏若薇:现在放开这位变态的宫主,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将他作为挡箭牌,送我和允辞出谷,这样也不怕他身后的一群妖兵追杀。 罗映月:“小女娃,你这么厉害,上两天为什么只跟本宫打成平手?” 夏若薇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本小姐受伤了。”然后给罗映月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 允辞被结界外那群妖兵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夏若薇很利落的提起罗映月,雪亮的剑锋架在罗映月修长的白皙的脖颈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气势压住就要扑上来救主的妖兵。 果然,黑衣妖兵见到宫主那眼神后,各个后退数步,让出一条道来。 夏若薇挑挑眉,对身边的罗映月笑道:“宫主,你不怕本小姐一不小心杀了你。”夏若薇将“一不小心”说的轻飘飘,好似杀人就是失手这样的小事。 “你也可以试试,杀了本宫,你这谷也出不去。”罗映月的话也说的轻飘飘的,好似胸有成竹,夏若薇不会对他怎么样。 允辞站在一边听着两人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心里想:若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越看你就越像一个迷? 罗映月:本宫第一次这么狼狈,都拜这个女娃子所赐,这笔账怎么也得算回来。 在罗映月的“护送”下,夏若薇和允辞在映月宫东门坐上一个热气球,底部就像一个巨型菜篮子,火焰直冲高空,整个气球就像充满气的大皮球,圆圆的,鼓鼓的,热气球缓缓的上升,允辞兴奋的俯首看向下面,越来越多的妖兵站在下方翘首相望,只是碍于他们的宫主还在热气球上,而不敢上前分毫。 罗映月歪歪的躺在一侧,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夏若薇往中间的火盆里加着柴火,热气球的原理跟孔明灯的原理很类似,不过这个只是夏若薇弹指一挥间变出来的,她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夏若薇看着热气球已经升到半空,她来到允辞的身边说:“允辞,好玩吗?” 允辞眼里是满满的崇拜:“若薇,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可以出谷的。” 夏若薇耸耸肩,“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阵没有机会尝试而已,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 罗映月试探的问:“现在你们都安全出谷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本宫?” 夏若薇挑挑眉:“宫主,我们现在是在天上,你是要这样摔下去,回你的映月宫?” 罗映月:“……”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测风云 夏若薇看着那个山谷越来越远,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出来那个鬼地方了! 允辞看了眼如毛毛虫的罗映月,心里对这个可怜的宫主,多了几分的同情,“若薇,我们要一直带着他走?”带着这位宫主出门似乎也很不安全啊,映月宫的人此刻已经展开天罗地网的追踪过来了。 夏若薇瞥了眼罗映月,“这样的拖油瓶,我才不屑带着呢。”找到合适的时间就扔了。 允辞嘴角微抽,这个“拖油瓶”会不会找机会报复他们?江湖果然很危险。 可怜的罗映月继续挺尸,他使用了不少术法,都没有将身上的白绫条挣脱开。 夏若薇在罗映月的身边蹲下,手深入袖子里掏啊掏的,终于掏出一个碧绿色的小丸子,捏住罗映月的下巴,在他有些惊慌的眼神下,她将药丸扔进罗映月的嘴里,然后一抹他的脖子。 随着咕噜的一声口水声,药丸也非常快速的被咽了下去,夏若薇这才满意的收手。 罗映月:“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干呕了好几下,也没有将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夏若薇拍拍手,笑道:“也没什么的,是化元丹而已,看在你这些天好好照顾我夫君的份上,这个是赏你的。” 夏若薇说允辞是她夫君,说的非常的自然,允辞听后,脸不自然的微红了一下。 夏若薇对着允辞笑了笑,“允辞,这些天,他有没有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回来?”说着捏了捏拳头。 允辞赶紧摇头,为什么感觉夏若薇便强势,他有些怕怕,虽然夏若薇在他面前一直是强势的样子。 罗映月咳了好半天,最后放弃挣扎,靠在一边问:“什么是化元丹?” 夏若薇似乎心情很好,解释道:“就是帮你化为人形,这样你就不用依靠吸附男人的阳气才能维持人形,不过……” 罗映月听着夏若薇的不过,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过什么?”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果然,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夏若薇的不过自然也是付出一些什么代价。 “不过,你的妖力会慢慢的消退,你既然想要做人,自然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妖力了。”夏若薇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太感激我,姐只是顺便为之。” 允辞清澈的眼眸倒影出夏若薇的身影,看着这个狡黠如狐狸的女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丝的弧度。 罗映月瞬间有种无语问苍天,千年的修为,因为他成为人身而消耗掉……这是喜事还是悲事! 渐渐的,罗映月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发沉,越来越支撑不住,最后看了一眼夏若薇和允辞的背影,他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天色渐明。 允辞和夏若薇站在扶着篮框看风景,一朵朵白絮似的云团从夏若薇的手边飞过,天风呼啸,从高空往地面看,房屋、公路、河流、水库、树林等都非常小。草原像一望无际得绿色海洋,群山此刻看起来就像一条条的长龙,云雾袅袅,宽阔的主道山路就像一条条扭曲的蛇…… 允辞自从离开那个映月宫,心情也随着开朗起来,他看向身边的夏若薇的侧脸,风吹起她的鬓发随风而动,她的目光眺望远方,眸光深远。 允辞看了眼四周,都是树林山脉:“若薇,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若薇捏下巴:“没想好!还是先降落好了。”只是,这个热气球似乎没有方向感可以控制,她也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夏若薇此时将热气球降落在一处树林里,向来没有什么方向感的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看了眼处于昏迷状态的罗映月,给罗映月施了个法,让他忘记不该记得的事情。 若薇选择将这个宫主扔在这出荒郊野岭自生自灭,说不定等会他的妖兵们就过来找他了。 允辞也于心不忍的看了眼罗映月,“若薇,我们真的要扔下他在这里?”会不会被雷给劈死!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就在树林里穿梭,“怕什么,他那么厉害,自然不会有事。”她还很好心的给他吃了一颗化元丹,没有了妖力,这样他以后就不会随便杀人,现在只是药效发作的时候,才会昏睡。 天上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夏若薇和允辞穿梭在这片树林,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两人便躲了进去,刚进入洞口,倾盆大雨说来就来了!随着狂风吹过,雨帘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雨淅淅沥沥地飘着,横的、竖的、斜的,密密麻麻,像断了线的珠子,又像一块巨大的绸缎,在天与地之间飘舞着。 夏若薇靠着洞壁,看着对面的允辞竟然傻傻的笑了,“允辞,你这表情,不会是在担心那个宫主会出事吧!” 允辞一愣,随后摇摇头,他走到夏若薇的面前,牵起夏若薇的手“刚刚,你说,我是你夫君,是认真的吗?”他问的很认真,清澈的眼眸倒影着夏若薇微笑的脸,眼神有些愉悦。 夏若薇也收起笑脸,很认真的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你看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现在还共患难,我们这样,算不算生死与共?” 允辞点头,“若薇,你真的不嫌弃我一无所有?”这是他最自卑的地方,上天给他这么强悍的娇妻,可是他现在一无所有,若薇这样跟在他会吃很多苦,每天粗茶淡饭,生活会将这么美的女子熬成老太婆,她会一辈子跟着自己过那样的生活吗? 夏若薇将手覆在允辞的手背上,“都会过去的,允辞,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这些的。”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眼很小,看到你与别的女子一起很吃醋,如果不是那个宫主是个男子,她或许会想要杀了他,而不是帮他化形成人。 允辞虽然早知道夏若薇不会嫌弃他的这些,可听到她再次深情的说这些,还是非常的感动。 “允辞,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夏若薇的眼眸里星光流转,带着一丝的恳求。 这一刻似乎时间静止了,他只看得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用柔情似水,缱绻万千的眼眸告诉她,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他。 允辞将夏若薇拥在怀里,抱着允辞,夏若薇的眼泪如这场雨一样,不期然的就落了下来。 夏若薇:允辞,你可知,我等这个怀抱等了百年,百年的思念,百年的孤寂,百年的等待,就只为了这一刻的重逢,幸福来的那么的不容易,幸好我始终没有放弃。 允辞松开夏若薇,才发现此刻的她已经泪流满面,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若薇,你为什么哭了……” 夏若薇抹去眼角的泪,笑道:“没什么,只是风太大……” 允辞用袖子抹去夏若薇的眼泪,“在下何德何能,竟然有若薇生死相伴。” 夏若薇噗呲一笑,觉得现在的允辞太过于呆傻,她抱住允辞的脖子,吻住他的红唇,她要用这个吻来告诉他,她初心依旧。 允辞也只是呆愣了一瞬,生涩的回应着,慢慢的深化这个吻,直到呼吸急促,才松开了彼此。 允辞抱着夏若薇顺着她的长发,心里软软的,即熟悉又陌生,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对方,却想不起任何的千思万绪。 许久,允辞低头问:“若薇,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想了想说:“我们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怎么样?”这样允辞就可以躲过他剩下的六个情劫,可以一直跟她在一起,等到允辞百年归土,他们就可以重逢在神殿。 允辞点头,“好,我们就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不理尘世纷扰,我种田,你织布。” 织布!夏若薇冷汗,她根本就不会女红,看来归隐田园也是一项技术活,要不经商好了,或许能成为一代商女,发家致富! 显然,夏若薇想太多了,危险就在一点点的靠近…… 夏若薇抬眼就看到雨幕里站在十几个黑衣人,明晃晃的刀锋在雨幕里显得特别的刺眼,允辞不由的手心冒汗,这些人的衣服很好辨认,是映月宫的人。 夏若薇双手环胸,高声道:“你们宫主可安好?那是我与你们宫主的赌注,愿赌服输,阁下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是要算账?” 黑衣人只是一个齐齐的动作,高举手中的刀,就朝夏若薇和允辞身上劈去,夏若薇将允辞往身后一扯,手指随即发出好几道光芒。 黑衣人高举达到蓄势待发,锋利的刀锋刷过雨幕冲入山洞,近在咫尺,只是一道彩色光芒闪过,下一刻他们的身子石像般的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夏若薇拉着允辞就冲入雨幕,允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刚刚这些人为什么都定住不动,下一刻就被夏若薇拉着冲入雨幕……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主人很牛 大雨瓢泼的下着,夏若薇拉着允辞穿梭在雨里,虽然是在雨里走,他们身上没有湿掉分毫。 允辞边跟上夏若薇的步伐便问:“若薇,为什么那个宫主,还要派人来杀我们。” 若薇:“因为他高傲呗,觉得我扫了他的颜面,想要抓我们回去虐回来,又或许,他想要将你抓回去,毕竟他很喜欢你,宁愿吸别的男人身上的阳气,也不愿意吸你身上的阳气,让你死。” 被夏若薇的话,听得允辞毛骨悚然,尤其想到那个宫主是一条大蛇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现在还能很清晰的想起他是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枯骨。 允辞继续问:“若薇,他是妖,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不是放虎归山!” 夏若薇:“我如果杀了他,映月宫的人会追杀我们到死;不杀他,映月宫的人还是会追杀我们,你说,我是杀他好,还是不杀好?” 允辞:“……” 允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刺激,自从认识夏若薇后,他的人生彻底的变得非常的精彩! 以前的他每天看书,识字,作画,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所云;现在的他,每天惊心动魄,步步惊心,在夏若薇身上发生的都是惊喜连连,倒霉到没有道理。 允辞体力太差,若薇才拉着他跑了一里路,那货居然就累晕了过去,不过允辞晕了也好,夏若薇便扛着允辞飞了一段距离,随便找了一间客栈歇脚。 掌柜的打量了夏若薇,夏若薇虽然还是男装,此时头发已经凌乱,有几缕披散下来,加上她过于女性化的相貌,不难辨认她是个女子。 而她肩膀上扛着的是一个男子,看斯文俊秀的样子像是一个书生,一个大姑娘扛着一个书生,这个组合似乎有些另类。 夏若薇将十两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拍,“看够了没,你还要不要做生意。” 掌柜赶紧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将一块木牌递给夏若薇,立即吩咐小二带路。 将允辞放在床上,夏若薇捶了捶肩膀,嘴里嘀咕:“看着那么瘦,其实挺重的。” “主人,我可找到你们了。”无双从窗外飞了进来,双手环胸,扇动着翅膀,在夏若薇身边转圈圈,“主人,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这一身狼狈的,是找人打架了!” 夏若薇打了一个哈欠,“无双,你的大餐吃的怎么样了?”语气似笑非笑。 无双面色发青,想到自己在菜桶里的不良时光,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打了个哆嗦,“主人,不待你这样的,你虐待我,神尊都没有这样多我过。”那眼神,满满的哀凄。 夏若薇顺着无双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允辞,允辞双目紧闭,像是累及,睡得非常的香甜。 夏若薇这才看向无双挑挑眉,“难道说,这百年来,你们是相依为命有了深厚的感情,现在你嫌弃身为主人的我?” 无双点头又摇摇头,“我与神尊待在思过崖,度过了百年的时光,算起来,比主人你在一起的时光还要长呢。” 夏若薇:“那允辞投胎的时候喝了孟婆汤,难道说还能记得你?” 无双的嘴角微抽,看了眼床上的允辞,叹了一口气,“主人,他虽然不记得你了,你现在不是让他也爱上你了,时间那么漫长,主人,这一世的情劫过后,你们就可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来,不是很好。” 夏若薇勾了勾手中,笑得像狐狸,“无双,你不是号称万事通,你是不是知道他这一世的情劫还有几个?” 无双摇头,“主人,那是天机,你将青烟给那个的时候,你都不会觉得残忍?” 夏若薇双手抱胸,“无双,这个是青烟的命,你可不能说是我害的,我那么善良怎么会随意剥夺别人的性命。” 无双:“青烟是会死,但没有死那么早,你已经在允辞这一世改了一笔,可不能再改了。” 夏若薇伸出手指在无双的肚子上戳了戳,“那你可以告诉我,允辞遇到罗映月也是这一世的情劫,这个可不是我给提前的,要不是天帝横插一手,我也不会这么狼狈。” 无双耷拉着脑袋,不愿意多透露什么。 夏若薇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无双,我记得,你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做一回人……” 夏若薇这话一说,无双的眼珠子骤然一亮,虽然一脸兴奋的围着夏若薇转圈,一边转,一边手舞足蹈,“主人,你不会是想也让我化形成人……主人,你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 “既然这样,作为交换条件,你不应该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夏若薇嘴角扯出一个非常灿烂的弧度,笑得非常像狐狸。 无双抱头,这个……诱惑太大,他要怎么办啊! 夏若薇挑挑眉,继续煽风点火,“如果你变成人了,胃口就变大了,然后就可以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无双继续抱头,诱惑,赤裸裸的诱惑,就知道他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夏若薇坐在桌子前,拿起水壶为自己倒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一盏茶的时间给你考虑。” 无双继续抱头,他会不会因为天机泄露太多而早死呢!…… 等允辞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坐在一条乌篷船上,夏若薇坐在他的身边笑靥如花,今天的她换上一条浅粉色的裙子,发髻也随意的用一根银簪绾出一个发髻。 而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子,八岁的样子,穿着蓝青色的袍子,带着一顶书童帽,嘟着嘴,小脸也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 允辞看了小童半天,只是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对方。 小童见允辞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更加的郁闷了。 允辞试探的问:“我们认识?”为什么小童的表情跟若薇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夏若薇很热情的指着小童对允辞介绍道:“他叫无双,是我的书童。” 无双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看着夏若薇:主人,说好的化形成人,为什么我不是帅哥的样子? 夏若薇用眼神回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大概功力有限,失误,失误,在说你这个样子很可爱不是。 无双无语望苍天,他本来想要变成风流公子的样子,然后左拥右抱美女的,现在看来,只能待在夏若薇的身边做书童。 允辞打量了四周一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在船上?”他的面色发青,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夏若薇嘿嘿一笑:“为了躲避映月宫的追杀,我们走水路最安全了。” 为什么走水路呢?因为昨天夏若薇逼问无双,允辞的下一个情劫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无双说:“现在允辞神尊已经出现了三个情劫,青梅竹马的青烟,龙阳之好的罗映月,还有……死缠烂打的主人你……嗷嗷!不要打我了,我说的是实话!” 一盏茶后,无双被夏若薇揍的满头包后,很受伤的继续说下去:“本来青烟姑娘会抵抗家里的联姻,最后与允辞约定私奔,最后在逃亡的路上染上瘟疫,最后撒手人寰……结果,这段悲剧,被主人你活生生的提前了很多……哎哎!不要再打头了,很痛的!” 又一盏茶后,无双带着哭腔继续往下说:“本来罗映月会爱上允辞,最后会驱散映月宫,为允辞守身如玉,最后化为一条蛇,允辞吓坏了,最后逃出映月宫,留下罗映月一个人伤心……结果……现在罗映月已经吃下主人给的化元丹,成为了真正的人……这完全是改悲剧为喜剧。” 夏若薇哼哼两声,手指敲打着桌面,笑道很诡异,“无双,你的意思,本小姐现在成了允辞的第三个情劫,是不是也要悲剧收尾?” 无双抱头,他不想再被挨打了,很痛的!现在他的脑袋上长了无数个胞了。 见夏若薇目光不善,无双立即改口道:“主人,你那么强大,一定会打死那些小三,最后与允辞神尊恩爱白头的。”无双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很强大的。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手指发出一道五色的光芒将无双整个人笼罩,然后……无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双?你认识我?”允辞指着自己,一脸的困惑,原来认识他的人好像很多啊,自从父母双亡,他还以为自己只剩下孤孤单单一个人。 无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用很温柔的声音问道:“允辞,你饿不饿,想要吃什么?” 允辞也很温柔的看着夏若薇,感觉这一切的美好就像是一场梦。 允辞:“若薇,我感觉我在做梦……” 夏若薇抓起允辞的手,在他的食指上咬了一口,然后笑问:“痛吗?” 允辞红了一张脸,讪讪的从夏若薇的嘴里抽回食指,感觉自己再次被夏若薇给调戏了。 映月宫,现在的罗映月记忆已经不全,有些想不起夏若薇和允辞到底张什么样子,请了画师,画出来的人像都与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于是那些倒霉的话说被宫主胖揍了一顿,自此没有一个画师敢给映月宫主画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水城定居 乌篷船缓缓的顺着江流而下,无双卷起裤腿,脱了鞋子,坐在船甲上,双脚泡在水里,已经是六月的天气,阳光明媚,水温也刚刚好,泡着正舒服。 他双手托腮支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圆嘟嘟的小脸,被阳光照得更加的白里透红,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在水波里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无双花了三天的时间来适应自己不能飞的现实,原来做人也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没有了那对白色的翅膀,不能随便躲在谁的怀里睡懒觉,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吃很多好吃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船停靠在一处河滩上,岸上夏若薇正烧着一锅大杂烩,香气随风飘散,无双嗅了嗅鼻子,瞬间有种垂涎三尺的感觉,连着胃里的馋虫都在叫嚣着。 无双转头,就看到夏若薇拿着铁铲在铁锅里捣腾着什么,允辞居然帮夏若薇烧火,果然是夫唱妇随。 夏若薇怎么也没想到允辞会帮忙一起做饭,所以,她特意加了一个菜,除了红烧鱼,清炒野菜,还有兔肉大杂烩。 夏若薇随手一挥,五色光芒闪过,身边就出现了小桌子和小椅子,她转头喊道:“无双,开饭了。” 无双应了一声,或许是那两个人太形影不离,他都感觉自己这个电灯泡过去特别的闪亮。 夏若薇递给允辞一双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允辞:“快尝尝,看看我的厨艺是不是有进步了。” 允辞结果夏若薇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口红烧鱼送到嘴里慢慢的咀嚼,不知为什么,感觉眼前这一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好似以前他就跟若薇经历过,却想不起具体的情节。 夏若薇手做祈祷状,像是等待老师评价的学生,一脸的虔诚。 允辞点点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的诧异,“若薇,你的厨艺真好,是跟谁学的?” “自然是孰能生巧。”夏若薇将鱼刺剔除,夹起一块送到允辞的嘴巴,允辞下意识的张嘴,吃着夏若薇喂到嘴里的鱼肉,心里感觉暖暖的,嘴角也不由的漾开一丝的笑意。 允辞:“若薇,你也吃菜吧。” 允辞对于夏若薇弹指一挥就能变出一些东西,都已经渐渐的习惯,就当夏若薇是上天怜悯他,赐了一个仙女给他。 夏若薇点点头,现在的她食欲反而没有以前高,不过多少还是会吃一点的。 无双低头吃着菜,心里却在叫嚣:喂喂,不要在我这个小孩面前秀恩爱好不好,我很受伤的! 夏若薇夹了一只兔腿放到无双的碗里,“无双,你长个,多吃点。” 无双被夏若薇这句关心的话,说的顿时泪流满面,原来主人还是关心他的呀。 吃过午饭后,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在林子里散步,树林茂密,将阳光遮去大半,只剩下零星碎末,打在林子里,如一束束流星的光芒。 允辞问:“若薇,我们一直顺流而下,这是要去哪里?” 夏若薇:“就当陪我散散心,你们读书人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我们就是在行万里路,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定居下来,允辞不要考取功名了好不好?” 无双说,允辞考取功名后,会被皇帝赐四位美人为妾,封为太傅,最后,公主也看中了允辞的才貌死活都要嫁给他,这会导致很多很多的悲剧,夏若薇觉得自己只要阻止允辞考取功名,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悲剧,她就可以陪着允辞一辈子安安乐乐,度过这一世的情劫。 允辞的眸光微闪,随后看向夏若薇问:“若薇,别人都说考取功名是光宗耀祖,为什么你要反对呢?” 夏若薇抿唇,她自然不能告诉允辞,她知道他所有的未来,那她要找一个怎样的说辞来阻止允辞呢? 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允辞,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名利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都是淡薄云烟,我只是想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允辞拥抱着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傻瓜,我考取功名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啊。” 夏若薇抬头,嘟嘴撒娇,“允辞,你就答应我嘛,不要考取功名,就这样陪着我,我们可以经商啊,你想要生活富足,我们还是有很多的办法,不只是考取功名这一条路……” 看到允辞的眸色变得一丝的黯然,夏若薇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个无理的要求抹杀你的理想和报复,可是允辞,我就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就依了我吧。” 允辞看着夏若薇的眸子,摇摇头,“若薇,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一条,我不能依你,我答应你,等我们成了亲有了孩子后,我再考取功名,我会多陪陪你和孩子,这样好吗?” 夏若薇:书呆子就是一根筋,我们怎么忘了,至少允辞说考取功名的事缓缓在说,那就先这样好了,逼急了,允辞会不好受,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夏若薇点点头,然后继续抱着允辞,“允辞,你真好。” 允辞垂眸,笑道:“若薇,最好的那个是你。”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谢谢你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陪我度过人生的低谷。 船继续顺流而下,好几天呆着船上,允辞有些不适应,晕船吐到没有什么力气,夏若薇便拿着姜茶喂他喝。 看到允辞惨白一张脸,夏若薇笑了,“允辞,你的体质太弱了。” 允辞眯着眼睛,选择无视夏若薇的调侃,他以前都是大门不出的,这样的奔波,又坐船的,自然非常的不适应。 无双坐在一边,看着夏若薇喂着允辞喝汤,不由的哼哼道,“或许是这天气太热了,中暑了说不定。” 夏若薇睨了无双一眼,冷飕飕的目光瞬间冻的无双打了个冷颤,最后闪身退出船舱,让那两对夫妻继续在船里腻歪。 喂允辞喝完汤后,夏若薇拿着湿毛巾帮允辞擦了一把脸,“前面是一座水城,我们就在那里先安定下来好了,我们这一路而下也没听到映月宫的搜查令,或许那位宫主收手了也说不定。” 允辞点头,“好,若薇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个时辰后,船就行驶在水城,划船的是无双,作为只有八岁容貌的无双来说,夏若薇完全是在虐待他这个未成年,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四百来岁。 水城的形貌用一句话来概括:家家临水,户户枕河,他们所在的小船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桥洞,简直是五步一桥,十步又一桥,四面环水,内河纵横交错,是一座“漂在水上的千年古邑”;以水为本,以水为脉,水在城中,城在水中。 夏若薇拉着允辞站在桥头,看着两岸的风情。 一江波光浩淼,清清江水倒影着黑瓦白墙的水乡,几条弯弯杨柳点缀其旁,远山如黛,江天一色,清淡宁静的江南风情跃然纸上,如一首优美的抒情诗。 青石板的路面,古老的石拱桥,嵌有花窗的白墙,满堂赭漆的排门屋,古色古香的黄酒馆……徜徉在古意浓浓的仓桥直街,犹如“行走”在幽远的历史画卷里。 夏若薇:我居然来到千年前的水乡绍兴,“大禹治水”、“卧薪尝胆”、“梁祝化蝶”等经典传奇,广为世人传唱……素有水乡、桥乡、酒乡、名士之乡、书法之乡、戏曲之乡等美誉! 夏若薇不由的喃喃出声:“悠悠鉴湖水,浓浓古越情。允辞,你说这里美不美?” 允辞偏头看向夏若薇,嘴角含笑点头,“很美,若薇喜欢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好了。” 小船靠岸,夏若薇拉着允辞上岸,无双就如一条小尾巴,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他们选择在一家客栈落脚,在吃过一顿饭后,无双就摆手,说自己很困要睡一个长觉,在夏若薇和允辞的目送下朝他的房间走去。 跟着夏若薇混,似乎不用担心任何金钱方面的问题,允辞虽然也好奇夏若薇的钱难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到夏若薇能在弹指一挥间变出桌子椅子,随便变出银子也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吧。 或许是开了两间客房,允辞没有跟夏若薇睡同一房间的习惯,却跑去跟无双挤一间,夏若薇坐在客房里托腮,怀疑允辞太过正人君子了,还是她的魅力出了问题。 到半夜,夏若薇将熟睡的无双抱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跑到允辞的身边躺下…… 第二天,允辞睁开眼睛就看着夏若薇闭着眼睛,很安然的睡在他的怀里,他吓得后退,再后退,然后……“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背部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若薇揉揉眼睛,趴到床沿,看了眼受惊不小的允辞,她笑道:“允辞,你摔疼了没,床那么大,你是怎么滚到地上的?!” 允辞一头的黑线,他想说:我是被你给吓到地上的! 想想觉得有些丢脸,他干咳一声,很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若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允辞的脸再次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真的很尴尬,为何夏若薇每次都要给他这样的惊吓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棋艺大赛 看到这样害羞的允辞,夏若薇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允辞,“允辞,你为什么那么害羞,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而眠过?” 允辞被夏若薇说的脸更加的红了,“若薇,我们还未婚,怎可同塌而眠,有失礼数……”这番话被允辞说的磕磕巴巴,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夏若薇侧卧,单手撑头,“允辞,你又不是和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礼数?还有,我们都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在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 允辞再次无语,为什么他在夏若薇的面前,总是有种有礼说不清的感觉呢! 夏若薇:允辞什么时候圣洁的跟和尚一个档次,搞得我还真有几分妖女的本质,在勾引他犯罪。 夏若薇下床,站在允辞的面前,此刻的她很有调戏纯情少男的嗜好,藕臂环住允辞的脖子,夏若薇的红唇渐渐的贴近允辞的脸颊,顿时软玉温香的感觉充斥允辞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晕眩,眼神也不由的加深了几分。 允辞本能的想要后退,他每退一步,夏若薇就上前黏的更紧了几分,直到允辞退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夏若薇便顺势坐在允辞的大腿上,感觉允辞浑身僵硬,夏若薇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允辞看着此刻怀里的夏若薇,肤白如玉,眉目如画,如扇的睫毛眨巴着,却似在他的心里荡起圈圈的涟漪,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性感诱人的红唇,如清晨带露的牡丹花,欲引人一亲丰泽,她身上有种好闻的芳香,热情似玫瑰花一样的醉人,气质似兰花的一样清幽。 夏若薇的红唇贴在允辞的耳际,“允辞,你说,我美吗?”语气里带着一丝刚起床的慵懒,像是撒娇,语气轻柔似一片羽毛划过允辞的心田。 允辞瞬间不知所措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那里,他看着夏若薇一张一合的嘴唇,不由吞了吞口水,想着这空气也太炙热了,为什么感觉整个人都在冒汗。 夏若薇伸手握住允辞局促不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允辞,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她眨巴着一双纯良无害的大眼睛,在允辞的面前撅起小嘴。 允辞的呼吸也随着若薇的这诱人的动作又深了几分,她这是在调戏他,他本就知道夏若薇狡猾的似狐狸,像是吃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才如此放肆的调侃他。 想到这,允辞的手扣住夏若薇的纤纤细腰,将头凑近夏若薇的脸颊,用低哑性感的声音说道:“若薇,你在勾引为夫。”这一次他自称“为夫”,也肯定夏若薇的说法。 夏若薇的眉毛挑了挑,随后捧起允辞的脸,阳光从窗户射入,打在两人的身上,如镀上一层暧昧的暖色。 即使此时的允辞头发微乱,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使他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性感,他眉目蒙上一层淡淡的情欲,清澈的眼眸里倒影着她此刻狡黠的笑脸。 时光仿佛静止,夏若薇感觉此刻的允辞与记忆中视她为珍宝的允辞重叠再来一起,“允辞,”夏若薇的声音几近低喃,“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不管你是深情似海,还是呆萌可爱,或者是现在一副不经世事的样子,都是我心里最爱的允辞。” 允辞自然没听懂夏若薇说的云云,他低头吻住那两瓣似牡丹鲜嫩的红唇,眷恋着她的味道,她似罂粟花,令人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靠近,疯狂的迷恋她的芬芳,让他心动,魂牵梦萦。 如何能不看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挑逗的双眸,性感的身体,是禁锢灵魂的枷锁,即使闭上眼睛也抵挡不了那致命的诱惑,像上瘾的毒药,在心里生根发芽。 允辞的吻是热烈的,如狂风暴雨,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像是将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全数释放出来…… 自他们第一次亲密拥吻,自她第一次为他煮茶喂他喝下,自她抱着他哭了一夜,在他怀里睡着,自他醒来,看到她那双水灵的眼睛,自她失落的跳窗而去,他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她已经住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她美的似天上的仙女,却只对他一往情深,令他即欣喜又害怕,像是一场梦,却陷入无可抑制的相思里,甚至都没有想起过他曾经的未婚妻。 允辞用力的抱紧夏若薇,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怕一松手,她会就此离去。 低头,夏若薇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允辞,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爱我吗?” 允辞低头,亲吻她的眉心,“若薇,你是罂粟吗?我好像中了你的毒,无可救药。” 夏若薇的嘴角因为允辞的这句话,而上扬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那是很喜欢,还是很爱?” 允辞看着怀里的看上去很乖的夏若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然是很爱。”他没想到这个“爱”字,那么轻易的说出口,什么世俗礼数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你娶我,好不好?”夏若薇继续问,手指轻抚允辞的脸颊,感觉她在逼婚! “可是……”允辞垂眸,他是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可是,成婚要花很多时间,还有金钱,至少还要有个家。 夏若薇将允辞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没有可是,房子找好后,我们就准备喜服,对天拜堂,我知道你父母双亡,并无高堂,我也没有父母手足,也没有朋友,刚好,把这些都省了……你说,好不好?” 允辞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然后点头“好!” 夏若薇立即冲允辞的怀里跳出来,“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去找房子。” 夏若薇的性格果然是说风就是雨的,允辞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两人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开门就看到无双双手环胸,像是站在门口很久了。 无双:“我说两位,你们总算是起床了,”指了指外面大亮的天色,“你们还真是起床气。”说完才将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无双再次很八卦的问:“你们……是不是有好事了?”想了想,“你们可别打我什么主意,让我给你们带孩子……” 夏若薇一头的黑线,觉得无双这小子果然废话太多,“你还要不要吃好吃的了?” 无双赶紧闭嘴摇摇头,“主人,走吧,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 允辞也被无双的话恶寒到了,这小娃子居然想到孩子的问题,会不会太早熟了! 三人上街,这组合非常的醒目,男才女貌,身边还跟着一个善财童子一样的小孩,引来不少目光,都在心里猜测着他们是一家三口。 夏若薇牵着允辞的手漫步在街道,街上有不少商贩摆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有江南绣品,荷包,绍兴老酒,扇子,鲜花,古董等。 夏若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的打量几眼,牵着允辞的手走在风景如画的水乡,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连着看天空的颜色都是粉色的。 无双拿着一只冰糖葫芦砸吧砸吧的吃着,看到前面围满了人,凑热闹的心在叫嚣着,可无奈自己的个子太矮了,跳了好几下,都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无奈之下,无双只好回到夏若薇的身边,拉着她的袖子:“主人,你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夏若薇抬眼看去,上面挂着一个横批,允辞已经快一步念了出来:“棋艺大赛,获胜者可封为棋王,赐小院一座。” 夏若薇摇着允辞的手说,“允辞,你的棋艺可是独步天下,你去参加,那小院一定归我们。”简直就是量身打造啊! 允辞: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棋艺什么时候独步天下了! 于是,允辞被夏若薇半推半就的推上挑战擂台,允辞上台前,夏若薇还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口,美其名曰:“这个是幸运之吻,允辞,加油!” 允辞摸了摸被夏若薇亲了的脸颊,无奈的摇摇头,既然若薇对他期望那么高,那他也得拼搏一下才好。 无双推推夏若薇的胳膊,“他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才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双的话音一落,脑袋立即挨了一记暴力,随后他委屈的揉着脑袋,哀怨道:“为什么,每次打的都是头!再打下去,会傻掉的好么!” 夏若薇翻白眼,“不许你那么小看我夫君,说他就是在说我。”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起来,甲说:“这摆擂台的是上一届的棋王,现年五十有六,一生钟情棋艺,打败过不少远道而来的对手,名字也非常的有特色,叫棋痴。” 乙说:“自摆擂台以来已经上前挑战过数百位选手,如今上去这位文质彬彬的少年,或许,也与前面的选手差不多,没十招就输了。” 甲说:“听说棋痴有一孙女,叫棋意,今年十五岁,长得可是眉清目秀的,不知道这棋痴是不是也在变向的招婿,也好有人继承他的衣钵。” 乙说:“棋意的父母都死在六年前的洪水中,从小与棋痴相依为命,这父母之命,看来今天谁获胜了,谁就会成为棋家的女婿!” 第一百九十六章 棋开得胜 棋局擂台赛周围围了一圈棋意爱好者,为了公平起见周围的观众也可以成为裁判,这样是防止有人在棋局上作弊,而下面的大部分都是凑热闹的围观群众,等到裁判将一边的钟声敲响时,就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也是为了尊重对弈双方。 在允辞前面下来的一个绿衣公子,有些遗憾的摇头头,最后挤出人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听到这样的对白,夏若薇的脸一黑,转脸看向无双,只见无双只是低头咬着冰糖葫芦,她长长的谈了一口气,想到允辞此生挡也挡不住的桃花运,不由的一叹。 允辞上台,引起场上不少的轰动,一则是因为允辞俊美无双的外貌,二则是因为允辞彬彬有礼的文雅气质,青衫随风而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这种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他对着对面的擂主作揖,棋痴虽然已经头发花白,坐在铺垫之上如一尊活佛,右手一抬是看坐的意思。 台上的允辞和那位五十六岁的夫子对面而坐,开始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这一棋局从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结束。 台下不少围观者已经回家吃饭去了,而评判的棋艺爱好者则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棋局,像是在费解这样的棋局要如何去破解。 无双也挤过去看了棋局,也只是看了一小会,最后像是耐心消磨了,来到夏若薇身边坐在一处树荫下乘凉。 时间点点滴滴的在指尖溜走,转眼日落西山,晚霞挂满天际。 夏若薇打了两个哈欠,她现在有些后悔让允辞去参加棋王比赛了,真的好无聊啊!就允辞这副如痴如醉的样子,她就觉得允辞是入了棋局而回不过神了! 就在夏若薇事情耐心,想要大吼一声“允辞,回家吃饭”时,台上的老者捏着一颗棋子,犹豫好半天,最后也没有落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年轻人,你的棋艺高超,老夫输矣!” 允辞拱手:“是老夫子棋艺高超,在下不敢妄自菲薄。” 棋痴捋着花白的胡子哈哈一笑,“年轻人有如此的悟性,实属难得,棋王之称授予你也不为过。” 夏若薇跳上台,挽住允辞的胳膊,撒娇道:“夫君,你好厉害啊,越来越喜欢你了!” 棋痴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出色的小伙居然已经有了媳妇,刚刚他还想着将自己的孙女介绍给对方认识,看来是无缘啊。 棋痴笑道:“年轻人如何称呼?” “在下允辞。”允辞很快就报上自己的姓名,虽然这个名字当初是夏若薇逼着他用的,现在说出来却是非常的自然,像是自己的名字原本就是这样一般。 棋痴哈哈的一笑,“果然好名字,两位想必是刚来水城吧,面孔很生,今日允辞公子既然是冠首,老夫这擂台也收了,顺便带公子和另夫人一起去看看小院。” 允辞礼貌性的一笑,“在下携妻途径此地,见此地风景秀美,决定在此定居,今日出来逛街巧遇夫子摆擂,这才上台一试,获此棋王当之有愧。” 允辞说的非常的谦虚,他是被若薇推着上台的,也没有想过要夺冠,只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的冠军是被让出来的,如果不是棋痴让了他三招,他早就输掉了。 棋痴身边还有好几个老者,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态,捋着胡子对允辞露出赞赏之意,像是在说:后生可畏。 棋痴却摆摆手,“过度的谦虚可是骄傲。”他板着一副长者的老脸,允辞想要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夏若薇。 夏若薇露出一个笑,“允辞,你好厉害,爱死你了。”这肉麻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害羞,而且是当着一众老头子的面。 无双拿着好几串的羊肉串跑了过来,“主人,我们可以回去了没……”见场上的气氛有异,无双转转眼珠问,“赢了?!” “爷爷。”一个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夏若薇转头看去,那女子穿着嫩黄色的纱衣,腰上绑着一条翠绿色的腰带,绑成一个蝴蝶结,头上扎着双螺髻,绑着两条轻扬的红色丝带,如一片云彩站在棋痴的面前,亲切的挽着对方的胳膊。 她的视线随意的一扫,落在允辞清俊的容颜上,“爷爷,这位不会是今年的棋王吧,看来你真的后继有人了。”只是一眼,她的目光就收回,看向自己的爷爷。 棋痴和蔼可亲的笑着,随后对允辞介绍道:“这位是老夫唯一的孙女。” 允辞点头,一番寒暄后,他们从擂台转移到棋痴的家里,四方桌子刚好一人坐一方,无双坐在允辞的身边,棋意的厨艺很不错,没多久就弄出一桌子的美食,都是地道的江南可口,色香味齐全。 吃过晚饭后,棋意带着无双去前院玩,看着棋意与无双远去的背影,棋痴不由的一叹,看着允辞和夏若薇,随后拿起茶壶为两人沏上两杯茶。 棋痴感叹道:“老夫此次摆出棋艺擂台,确实想要帮我那唯一的孙女找一贤婿的想法,都说棋如人生,却没想到找不到棋品容貌绝佳之人配我那孙女之人,真是天意如此吗?” 夏若薇嘴角微抽,随后问:“老夫子,你的意思,那个小院不会想要作为嫁妆,招上门女婿?”她可是打定主意将允辞的桃花杜绝在门外,她的允辞,谁也别想打主意。 允辞只是坐在一旁,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继续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夏若薇。 棋痴看了眼允辞,又看看夏若薇笑道:“二位恩爱有加,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既然允辞公子已经赢了老夫,也授予了棋王之称,就在这里住下来,老夫虽然没有福气让这位公子成为我孙女婿,做个朋友也是无妨的。” 允辞这才转向棋痴笑道:“那就谢过棋夫子。” 棋痴捋着胡子笑道云淡风轻,“好,就这么定下来,这里也的确很久没有外人,很是冷清,正好陪陪我这老头子,你们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夏若薇没想到这个老头子是那么有意思,多了几分的好感,这老头同情达理,也不偏激,有点像她的爷爷非常的和蔼可亲。 夏若薇也感激的一笑,“谢谢老爷爷了,我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棋痴摇摇头,“好是灵通的小丫头,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对了今天时辰也不早了,两位就先歇息。”说完,棋痴带着允辞到了另一侧的院子歇息。 曲折游廊上偶尔挂着机智宫灯,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左侧是一件厢房,厢房的门口有两盆一米富贵树,右侧有一处拱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后院有一处楼房,竹子围成,正屋建在实地上,厢房除一边靠在实地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悬空,靠柱子支撑。楼檐翘角上翻如展翼欲飞。一侧有室外楼梯攀沿而上,窗户半开,淡蓝色纱帘随风而动,空气里飘着檀香的味道,清新怡人。 棋痴笑道:“二位就再此住,若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二位的书童老夫会另外做安排。” 允辞对着棋痴再次作揖感谢,两人再次闲扯了几句,允辞并送棋痴离开。 夏若薇打量着房间的陈设,很有书香气息,房间里挂着白底黑字的字画,水墨山河,像是棋痴年轻之作。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允辞回来时,夏若薇正坐在桌子前拖着腮,见允辞回来夏若薇站起身:“允辞,我帮你拒绝了一门好亲事,你不会生气吧?” 允辞为夏若薇倒了一杯水笑道:“若薇,你吃醋了?” 夏若薇扑进允辞的怀里,“允辞,我心眼很小,别的妻子或许会允许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我只希望你宠我,只爱我一辈子。” 允辞垂眸,看着怀里的夏若薇不由的笑道,“若薇,有了你,为夫怎会看上别的女子,而且今天的祸端是你惹出来的,怎么可以算在为夫的身上。” 夏若薇噘嘴,“我也只是觉得有免费的房子可以住,很实在,却没想到你的优秀被别人看到了,好像将你当宝贝藏着掖着才好。” 允辞噗呲一笑,揉了揉夏若薇的头发,“若薇,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火把将整个夜幕照的通亮。 夏若薇转头从窗口眺望,就见前面的院子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光冲天,在夏若薇的眼眸里倒影出来,火势越来越大。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哭声,喊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灾星 无双被棋意拉到院子里,她在院子里的树下刨开一个坑,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泥娃娃,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子,用墨简单的描绘出五官,从大小上能勉强分出人物里面躺着的像是一家三口,因为有些年头,上面的泥都有些开裂。 棋意将其中一个泥娃娃递到无双的手里炫耀道:“这是我八岁时做的,这个是娘亲,这个是我,还有父亲。” 无双噘嘴,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泥娃娃呢! 无双将手上的泥娃娃塞回到棋意的怀里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玩这些。”他都比眼前这个小女孩大好几辈子,她还真把他当八岁的小孩子,他会抓狂的。 棋意将泥娃娃重新收好,然后问:“那你想玩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孩子那么难伺候的样子,她可是最招小孩子喜欢了,他却板着一张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脸,真是幼稚,他就是八岁的孩子,再怎么装老成,还是个孩子。 无双很郁闷,棋意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过来示好,还从怀里拿出一块糖诱哄他,这一路下来,她就跟他说了很多小时候的故事,她的故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作为十足的吃货,他只对吃的感兴趣。 而且,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为什么那么贪玩,很像个野丫头,虽然做的菜还算挺好吃。 无双在心里腹诽着,找了一处台阶坐了下来,棋意将木盒子重新埋回到树下,在无双的身边坐下,她抬头看向夜幕下眼前落叶飘零的大树,“这棵树是娘亲在的时候种下的,这里发生过好几次水灾,这棵大树却依旧顽强的活着,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娘亲和父亲还活着,现在的我会不会更幸福,就不会这样孤孤单单的了。” 无双偏头,棋意抱着膝盖,将下巴顶在膝盖上,继续说道:“我不想长大,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我九岁的时候该有多好,我们一家人都还在,和乐融融……那个泥娃娃我也很久没玩了,也没有人陪我玩,村里很人因为水灾搬走了,爷爷说他老了,搬不动,想要守护这间宅子……” 无双静静的听着棋意说着,“所以,你看到我,就看到你九岁那年的快乐时光?”她想要以此回忆童年,做一回长不大的孩子。 棋意点头,“爷爷说要帮我找一个如意夫君,可是我一点也不想要嫁给一个陌生人,他会对我好吗?会想爷爷那样疼我吗?今年的棋王另爷爷失望了,他会想另一种方式将我嫁出去,我这个岁数在这里已经是大姑娘了……呵呵,我也真是的,对你这个小孩子说这些,你也不会理解。” 棋意说完站起身,转身看着还坐在台阶上的无双,夜色下无双的小脸显得有些深沉。 棋意:“你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装成熟,不应该快快乐乐的吗?现在我想回到那个年纪也回不去了。” 无双很想说,他早就过了很多快快乐乐的日子,原来做人,才是他最烦恼的事情。 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屋子火光冲天,无双指着那处所在失声道:“走水了!” 棋意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也看向无双手指的放下,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爷爷,糟了!”说完撒腿就往火光出冲去,无双紧跟着棋意的身后。 等棋意和无双赶到的时候,火光前已经围满了人,很多人拿着脸盆和水桶在救火,棋痴一脸悲痛欲绝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无情的火焰将一切吞没。 棋意站在棋痴的面前,棋痴早已心痛的老泪纵横,看到自己的孙女还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破涕为笑,将棋意更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 夏若薇与允辞站在竹楼,望着冲天的大火,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她是灾星吗,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允辞的面色立即变得惨白,想到的就是刚刚还跟他说话的很慈祥的棋痴爷爷,还有无双,为什么会突然起火,而且是在这个时间段起火。 “若薇,怎么办!”允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什么会感觉莫名的不安呢! 夏若薇拉着允辞就朝外冲去,到了前院,看到该在的人都还在,棋意,棋痴,还有无双都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房子莫名其妙的着火了,这一烧就烧了一大片厢房,尽管有很多人拿着水桶救火,依旧不能控制火势的蔓延。 允辞被夏若薇这样急速拉着狂奔,再次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无比郁闷,为什么夏若薇的体力会比他这个男人还要好。 夏若薇站在棋痴的面前,很困惑的问:“老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屋子就着火了。”关键是整个前院全烧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后院一间小竹屋,这么多人也没有办法住人啊。 棋痴只是一脸悲痛的看在火光冲天的房子,感觉自己的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真的很失落,很难过,那里面还有他的身家地契和银两,看来这场熊熊烈火是要将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棋意:“我跟无双刚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冲天的火势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太诡异了。” 无双:“主人,你没事太好了。” 夏若薇转头看向滔天的火势,算了算时辰,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盏茶里,将火烧的如此的旺,即使一个房间起火,今天的风向也不会在眨眼见将火绵延的如此快。 棋意拉着棋痴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爷爷,不要伤心,我还在,一切还可以从头来过,不是吗?” 棋痴看着懂事的棋意,不由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好,爷爷不难过,只要宝贝孙女还在就好,其他没有了,就没有了。” 一个时辰后,火势得到了控制,渐渐的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屋架,门窗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堆飞灰。 左邻右舍开始安慰棋痴来,类似于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突然,人群里有人高声嚷道:“棋痴,看来这是天意说你今天带了不该带的人回家,这就是上天的惩罚。” 夏若薇嘴角微抽,古人总是会将一些说不通的事情说成是天罪,不就是一场火灾,这些人的想象力会不会太好了! 有一个人往这方面想就会一呼百应起来,“就是,就是,这两个人来路不明,看了就是灾星说不定,谁碰到谁倒霉。” “真是没想到,棋家会遭遇这样的不幸,棋老,你也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啊!” “棋老,这样的人真是收留不得,以前棋家都是顺风顺水的。” 夏若薇和允辞说在的地方人都退了好几步,像是在躲瘟疫一般。 允辞握着夏若薇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几分,眼眸微眯,刚刚他也参加了这场救火心动,身上有些飞灰,没想到他的帮忙没得到感激,却引人猜忌。 他生气了,第一次受这样的冤枉,他一直与若薇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什么会被人说成是灾星,这些人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夏若薇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的苦笑,转眼看向允辞,用眼神安慰他不要难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喜欢东扯西扯,就是喜欢将所发生的一切的灾难,说成是天谴来诅咒别人。 只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身正她就不怕影子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众志成城的认定,棋家会遭此变故,是因为棋老收留了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才会因此受到天谴。 对于大家的众口一词,棋痴也只是不言不语,像是还没有在突逢巨变的悲痛里回过神来。 即使棋老爷子不开口替她与允辞说话她也完全可以理解,她与允辞昨日才到水城,今日也只是一时兴起要允辞才加棋艺比赛,也没想到真的会成为棋王,会引来一些不良人的妒忌也难怪,这场火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议论声越来越大声,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可以将你淹死。 “你们说完了没有,谁说本小姐是灾星了,难道你们都没有火灾的常识吗?这分明就是一出有人故意为之的戏码,”夏若薇火了,最受不了被冤枉,转头看向有些悲伤的棋痴道,“老爷爷,我很抱歉我的到来会造成你这样的困扰,只是这火绝对不是所谓的天灾,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将真相展现在你的面前。”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证据在哪里?”人群里立即有人出声问道。 夏若薇环视四周一眼,笑道:“凶手,自然是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夏若薇说这一番话甚是胸有成竹,很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她的这番说辞心存疑惑,怎么这么肯定凶手就在人群中,傻子才会做了坏事不跑,躲在人群等着被发现。 允辞拉了拉夏若薇的袖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若薇,虽然我们要洗清嫌疑,诬陷别人可不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 纵火之人 夏若薇回给允辞一个灿烂的笑,眼里的是满满的自信,像是在说:不要担心,本小姐是那种会冤枉别人的人吗?你等着看戏好了。 火光下夏若薇的笑容另允辞有种莫名的心安,他点头,自然选择相信她,然后选择站在一旁看着夏若薇要如何咸鱼翻身。 无双也站到夏若薇的面前,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我家主人才不是灾星,她说能找到凶手就一定能找到,主人,我挺你!” 夏若薇被无双一脸的正气给怔住,虽然他的气势并不强大,也给了她一份支持的力量。 棋意也站着无双的身边,对夏若薇说:“我也支持你,你长得这么好看,像仙女一样,一定不是他们说的灾星。” 棋痴没想到自己的孙女会如此无条件的信任,这两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 他露出一抹笑,虽然他的家没有了,他也不认为这火是今天收留了这两个人的关系,他迈步站在夏若薇的面前道:“老夫相信两位绝不是什么灾星,这等无稽之谈老夫从不信之,所谓清者自清,也也相信允辞公子的人品,都说棋如人生,棋品亦如人品。” 场面在一瞬间发生了逆转,连受害者也无条件的信任夏若薇不是灾星,给她了莫大的鼓舞。 “你有什么办法找出凶手?”这是人群里响起一个高昂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刚刚指责夏若薇是灾星的。随后就有人附和道:“烧棋老的家,真是心肠歹毒,我们要找出凶手。” 棋痴问道,“姑娘,你有何想法就说一说,老夫倒要看看,这火灾是不是何人所为。” 夏若薇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选择相信我,那么我要先查看一下案发现场,找出证据指出凶手,你们要做的就是相互监督,确保案发现场不能少一人,如果一个人少了,自然是心虚,那个人就是凶手。” 大家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默认夏若薇的这种说法。 无双借了一个火把站在夏若薇面前,“主人,我帮你照明。”夏若薇点点头,摸了摸无双的脑袋,像是在说:真乖。 允辞的视线一直在夏若薇的身上,在无双的陪同下在一堆焦黑的火灾现场搜索着什么,她检查的非常的仔细,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允辞:我早就知道若薇的与众不同,只是她要怎么找出凶手,真是费思量,若薇,我发现你像一本耐人寻味的书了。 谁都知道,火能摧毁一切,包括犯罪的证据,夏若薇却要在一堆焦黑中寻找真相,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围观的人也纷纷议论开来,有些人认为夏若薇只是无中生有,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给大家看,她很无辜,也有些人认为夏若薇此举只是虚张声势,欲盖弥彰。 众说纷纭之词却丝毫不影响夏若薇,她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埋头做着她的事情。 棋意抬头看身边的爷爷,只见棋痴目视远方,眸子里是一片的深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围等待人的耐心也到达了极限,有些人就开始烦躁起来。 “到底找到没有,还要多久啊,天都那么晚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自己无能就不要拉着大家陪你一块吹冷风。”这个声音就是之前指责夏若薇是灾星的。 闻言,夏若薇转过身,嘴角微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指着这个大嚷的男人说:“这个人就是凶手。” 众人闻言不由的吃惊,顺着夏若薇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火光之中看到的是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小眼睛,长着络腮胡子,穿着粗布麻衣,这样的长相放在人群里属于那种很容易就被遗忘的类型。 面对夏若薇的指证,男子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红,“黄毛丫头,不要血口喷人,想要给自己洗清罪名,就想找个替罪羔羊是吧,你这灾星的话谁会相信,他冤枉我,大家给评评理。”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有几个站在国字脸胡渣男前,为他辩解道:“我可以作证,跟他是一起过来的,你们不要被这个妖女的话给骗了。” “我们都可以作证,他还一起帮我们救火,不是凶手。” 夏若薇缓缓的捡起地上一截被烧成黑炭的木棍,“急什么,这个真相自然慢慢的解开才有意思。” 闻言全场又一次安静下来,允辞和棋痴走到夏若薇的面前,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要拿着一截黑炭。 允辞指着夏若薇手里的木头,有些不确定的问:“若薇,你拿这个……不会就是所谓的证据吧?”既然她随便就可以捡到这样的木头,为什么还要在那里找了足足半个时辰! “这个,是证据?!”棋痴满头的白发瞬间感觉更加的苍白了,他也很困惑为什么夏若薇找半天,就是为了找这样一截小小的木棍,这个能成为什么证据? 闻言,围观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人甚至捧腹大笑,尤其是那国字脸胡渣男,一脸的愤怒指责道:“你是在寻我们开心吗,这样一块破木头,就能证明我就是放火的凶手,真是笑掉大牙,小女娃子没吃饱饭吧,在这里逗我们开心……大家说说,这样的人不是灾星是什么!” 夏若薇挑挑眉,随后笑的越发的灿烂,火光下她的双眸璀璨如星,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是本小姐在火堆里找到还没完全烧成黑炭的木棍,自然也是证据。”她的一双丽眸扫过再场所有的人,再次笑了笑说,“棋爷爷,我想请问一下,火势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棋痴想了想说:“在老夫从后院回来后,就看到前院的厢房已经吞没在火里。” 夏若薇继续问:“我们前脚在前院吃过饭,聊天不住一盏茶的时间,最后我们一起去往后院,请问,在后院与棋老参观竹楼的我,是怎么将火引到前院的?还有,后院道前院的距离,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若不是有人为之,火势是怎么以此等迅猛之速蔓延到整个前院的?” 夏若薇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国字脸的胡渣男身上,“我想请问一下,你所谓的天灾,是指什么?打雷闪电?除了闪电,也没什么天灾是可以引起火灾的,可是……在场的人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看到闪电,听到雷声?” 面对夏若薇犀利的问话,众人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看无言。 夏若薇笑了笑,“上面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所谓的天谴是不会降临,当然,本小姐指证凶手,自然也有证据。” “是什么?”允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欣赏之色,没想到他的若薇如此的聪慧,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就堵住这些人恶毒的嘴,也将天谴和人祸解释的有理有条。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是灾星,我一直在前院玩,也没有听到打雷闪电,当发现的是后,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这样的火起的太过于莫名了。”棋意也很认同的点点头。 无双高傲的仰着头,好似夏若薇很厉害,就是他的骄傲。 棋痴也捋着胡子笑道:“姑娘说道非常有道理,起火的原因无非是火源,老夫与两位前去后院的时候也没有绊倒油灯或蜡烛之类,如果因为那个起火,只在一盏茶的时间是不可能烧的如此的彻底,最多会烧掉半个房子,这是怕真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国字脸胡渣男:“那也不能指证是我所为,我只是过来救火的。”那表情非常的无辜。 夏若薇唇角一扬,笑道:“那就请阁下你伸出手来。” 场上如一阵乌鸦飞过,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国字脸也很配合的胜出手,摊开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众人纷纷的侧目,这是一双浑厚粗糙的大手,上面有深深的纹理,再也没有其他。 国字脸胡渣男哼了一声,“小丫头,你想要做什么?本人的手一点问题也没有。” 夏若薇将黑木棍举起,才慢悠悠的说道:“这跟没有全部烧尽的木头上面残留着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与这位阁下手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或许是夏若薇的话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一记响雷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响。 允辞低头,在木棍上嗅了嗅,抬头沉吟了片刻才说:“这是菜油的味道。” 夏若薇点点头,允辞再次走到那位阁下的面前,低头在他的手心嗅了嗅,再次点头:“果然,也是菜油的味道。” “什么!他真的是凶手!”棋意指着这个很陌生的男人,感觉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放火烧她的家! 国字脸胡渣男感觉不好,掉头就往外跑,只是他没有跑出几步就被几个会武功的村民制服,按倒在地上,有人找来绳子,将他的手脚给捆了起来。 夏若薇挑挑眉,转头对身边的允辞露出一个笑,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对我来说,破这样的小案子,只是动动小指头的事情。 允辞也回以微笑,随后问道:“若薇,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棋意绵绵 棋痴走到国字脸胡渣男的面前,很认真的打量了对方,厉声质问道:“老夫与你素日无怨,你为何要纵火毁我家园?” 胡渣男偏过头,避过棋痴的目光,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你为何不说话?”棋痴再次走到他面前质问,某人再次转过头,一副我不理会你这老头子。 看着允辞困惑又崇拜的眼神,夏若薇耸耸肩笑道:“我也只是三分猜测。”既然一切水落石出了,她好想找个客栈休息。 允辞嘴角微抽,“猜测……”这个也能用猜的? 夏若薇:“很简单,一盏茶的时间不可能将火势蔓延的如此的迅速,若是意外之火也会在一刻钟后,随着风向而蔓延,只是此人做法不够娴熟,他却选择做菜用的菜油,菜油比酒精更加易燃,只是味道就不怎么好,之前这位阁下在指证我是灾星的时,无意之间用手指着我,而那菜油的味道就顺着风向传到我的鼻子里……” 夏若薇:我有这么灵敏的嗅觉,还是跟上辈子是猫有关系,这个嗅觉的毛病,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允辞只能对着夏若薇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好嗅觉,刚刚所有人都在急于救火,就是没有往这一方面去想,没想到,夏若薇的细心破解了整个疑团。 灾星的头衔被很成功的去掉,夏若薇瞬间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起来,随后将目光看向那个纵火者。 夏若薇再次一鸣惊人,“棋爷爷,我觉得这个人,你或许认识,只是他的脸上做了一些易容。” 国字脸胡渣男再次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夏若薇,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栽赃嫁祸也嫁不到她的头上。 夏若薇的眉毛挑了挑,像是在说:有本事做,怎么就没本事承认了,泼脏水到老娘的头上,你的自认倒霉吧! 闻言,棋意立即去捧来一盆水,在众村民的帮忙下,很快就将某男脸上的伪装卸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俊的少年的脸。 棋痴看了半天,才颤抖着声音,愤怒的说道:“你好意思回来,还烧了老夫的宅子,你的翅膀果然是张硬了,如此的大逆不道。”说完觉得还是不能缓解心头的怒火,顺势给了那个青年两个巴掌。 棋意赶紧挡在青年的面前,“爷爷,师哥难得回家,你就不要这样骂他了,他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他烧的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他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说着一口气没有缓上来,眼白一翻就向后倒去。 允辞眼疾手快的将棋痴抱在怀里,然后用一双清楚的眼睛看着夏若薇,像是在说:反正头蹚浑水了,就帮人帮到底吧。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上辈子的允辞可不喜欢管这样的闲事,没想到这辈子的允辞会有如此热心肠的一面。 棋意见棋痴昏倒,不由的慌了神,一直扑在棋痴的怀里哭了起来,“爷爷。” 夏若薇拍了拍棋意的肩膀,安慰道:“棋爷爷只是火急攻心休克了而已,我们还是先将他安顿下来,找大夫检查一番。” 允辞抱着棋痴回到后院的竹屋,棋意找来大夫为棋痴诊治,人群也渐渐的散去,夏若薇支开无双去允辞那,夜幕下就只剩下夏若薇和这个纵火凶手。 夏若薇看着眼前整个被捆成粽子,性格有些偏激的少年,不由的想起一句话:年少轻狂,冲动是魔鬼! 看着眼前的废墟,夏若薇轻声一叹,“喂,你为什么要烧你师父的院子?” 少年继续一副傲娇的姿态,对于夏若薇拆穿他的身份,也非常的郁闷,自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夏若薇捏着下巴,在少年的身边转了一圈,随后笑道:“你喜欢你师妹?” 少年的眼眸闪过一丝被看穿的狼狈,随后继续偏过头,不理会夏若薇。 夏若薇继续说着她的猜想:“你是不是被师父赶出师门,这次回来就是想要求娶师妹,却得到棋老摆擂招婿的消息,这个招婿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大家都已心知肚明,你还听说今天获得棋王称号的是一位风姿卓绝的公子,所以,你着急了,想着棋老都已经把人领回家住了,这件事情也十有八九的定下了……” “所以,心急如焚的你走了一条偏路,纵火烧了老宅,想要借机嫁祸给……你本来也只是想要烧掉小范围,你没想到的是,你拿的这个酒坛子里面装着的不是酒,而是油……看到熊熊火焰,你后悔了,才会在营救队伍中拼命的打水灭火……” 夏若薇绕到青年的对面,“我分析的,可对?” 青年冷笑一声:“是又能怎么样,师父不喜欢我,现在怕是恨死我了,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夏若薇瞥头看向竹屋的方向,青年的目光也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目光复杂。 夏若薇:“棋老看到我与夫君夫妻恩爱后,就没有那样的念头,只是希望我们可以住在这里陪着他这个老人,想必在他的心里,也是希望你可以变得更优秀,毕竟棋意是他唯一的珍宝。” 青年才将头转向夏若薇,“你是说,我还是有机会赢得师父的原谅?” 夏若薇看向那片废墟,“房子没有了重新盖就是了,只是你的心若一直这样的偏执,怕是很难得到原谅。” 青年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我是被师父捡回家的,那年大水冲毁了我的家,师父在一片汪洋中找到放在木桶里的我,便将我带回家,我与棋意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师父不喜欢我与师妹在一起,每次看到都会让故意让棋意回房做女工什么的……我似乎永远得不到他的喜欢,他总是会嫌弃我的做的不好,三年前,我再也忍受不了,便出了水城,在另一个小城里做点生意,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师妹带礼物,我也有给师父一份的,他都没有收,说我有这些闲钱,不如留着以后娶媳妇。” 说到这,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去年的就向师父求取师妹,可是,师父没有同意,我以为是我的诚心不够,我都很努力的做到最好,为什么他还是不满意,这次我是悄悄的回来,师父心里没有我,才会将师妹嫁出去……” 夏若薇拍拍青年的肩膀,笑道:“你师父是觉得你一直漂泊在外,任性难训教,他都说棋品如人品,怎么会真的嫌弃你。” 说完,夏若薇将青年身上的绳索解了下来,“你都将他老人家气得不轻,多亏你师妹帮你说话,去看看他吧。” 这时允辞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走了出来,夏若薇挽住允辞的胳膊问:“棋爷爷怎么样了?” 允辞摇摇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若薇,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夏若薇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启明星,“你先去睡一会吧,都熬成黑眼圈了,棋老是个好人,自然有神灵的庇佑,不会有事的。”说着挽着允辞的胳膊朝外走。 青年看着夏若薇和允辞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竹林的方向,面露愧色,转身看向那一片废墟,目光变得有些愧疚…… 夏若薇带着允辞找了间客栈,简单的吃过早点后,两人合衣躺在床上,允辞搂着夏若薇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的很沉,夏若薇也闭着眼睛,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客栈的屋顶上,黑衣锦袍风子潇拿着一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已经跟了允辞和夏若薇有段日子,虽然夏若薇如今的容貌变化很大,他一时半刻没有将她认出来,不过根据这两天的观察,确定他的小若薇是换了一张皮囊,难怪他找了那么久没有找到她。 他也听说允辞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他去过忘川河,也找到若水的那缕孤魂,还是将她送入回到轮回道转世,怎么说若水也曾经是他的妻子,还是给她一个未来,忘记前程往事,做一个凡人。 风子潇对面的屋顶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妖娆的男子,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丽几分的男人,此人就是被夏若薇整的很惨的罗映月,“魔君大人,你这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然我们一起。” 风子潇冷冷的瞥了罗映月一眼,冷冷的说道:“本座不喜欢跟娘娘腔的男人一起喝酒,有多远滚多远。”想他堂堂魔君,才不屑跟这种半人半妖的人妖结交。 被嫌弃,罗映月依旧一张笑脸,“小妖修成人形不久,却是非常仰慕魔君的威名,没想到今日有幸能再次见到……” 罗映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只茶杯朝他的脑门飞来,他大叫一声,随后一个后翻躲过了攻击。 夏若薇双手叉腰站在另一处的屋顶,“喂,你们说话不能小点声,影响到别人睡眠好吗?” 罗映月抬头望天,笑道:“姑娘,红日当空的,现在睡觉多浪费时间,不如陪本宫聊聊天!” 夏若薇嘴角一抽,这位宫主什么时候变性了!她真的好想好好睡觉的,为什么罗映月会出现在她屋顶对面,还有,那个背对着她的那个黑衣男是谁? 第二百章 天降美男 风子潇转头看向身后的夏若薇,嘴角微勾,蓝色的眸子闪烁着蓝宝石一般璀璨的光芒,“小若薇,好久不见,算起来这百年过去,你的样子变了不少,脾气也变的那么不好……”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不过没有关系,本座不会嫌弃你的。” 夏若薇眨眨眼,对于风子潇的出现表示非常无语,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瞬间感觉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嘴角微抽,装陌路,“这位公子,你在说什么,小女子怎么听不懂。” 夏若薇看着着两个几近妖孽的男人,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魔君和宫主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完全凑成一对极品。 风子潇表情有些受伤,“小若薇,你怎么可以忘记本座呢,真的听得人家好受伤。” 对于眼前同时出现的两个强者,夏若薇觉得自己还三十六计,脚底抹油好了,“呵呵,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说完挥挥手,装路人甲准备路过。 突然,一道紫色的光芒横空而来,夏若薇眼疾手快,一挥手将光芒反弹回去,怒视,“喂,对我这个弱女子动用武力,作为英明神勇的魔君,你好意思吗?” 风子潇的嘴角一勾,笑道:“小若薇,现在认识本座了?” 夏若薇撇嘴:“魔君大人,我觉得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一见面就找我打架,会不会太没男子气概了,还是你只是想要以此吸引本姑娘的注意?” 罗映月:难道说魔君和这个女人是宿敌,没想到找到一个好帮手,这个女人上次害得本宫这么狼狈,他找了整整三个月才找到这里,虽然记忆不太全,通过他手下的口述,他还是记起好些事情。 风子潇:“……” 罗映月指着夏若薇的鼻子:“喂,妖女,你将本宫的宠儿藏到哪里去了?” 夏若薇:“说好愿赌服输放我们走,本小姐怎么说也帮了你一把,恩将仇报可不好……你身边这位也很不错,跟你很般配……”说完邪恶一笑。 罗映月:“拐了本宫的宠儿,现在还调侃魔君大人,简直就是找死。” 果然,风子潇黑了一张脸,“小若薇,胆子越来越大了,本座也是你调侃的?”说完一个闪身,只是一个眨眼就出现在夏若薇的身后,趁机抱住她的细腰…… 风子潇本以为会跟以前一样将夏若薇抱在怀里,却没想到眼前的夏若薇瞬间化为一团白雾,随即在罗映月身后出现,抬脚就踹向某人的臀部…… 罗映月还没搞清楚状况,整个人就朝风子潇直飞过去,双手张开,像是要将风子潇抱个满怀。 风子潇的嘴角微抽,对于眼前这个半男不女的怪物,他感觉胃部一阵翻腾,袖子一挥,紫光将眼前罗映月的身子整个包裹,如一个泡泡,随后被他扔出去好远。 夏若薇抬眼挥挥衣袖,在心里加上一句:宫主,你走好,一路顺风啊! 夏若薇回神就看到风子潇有些阴沉的脸色,“魔君大人,虽然我不喜欢你,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完转身化为一团白雾散去。 风子潇随手将手中的酒坛子一扔,跳入允辞的房间,抱起床上熟睡的某男,一溜烟的消失了。 夏若薇转身出现在允辞的房间,随后一挥,房间里的结界撤去,允辞依旧安稳的躺在床上,而那个被风子潇抱着的“允辞”…… 想到这,若薇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风子潇,百年不见,本小姐送你的这份‘大礼’希望你会喜欢,万一本小姐一不小心成了红娘,可别忘了感谢我。” 罗映月只觉得身子在半空急速飞走,随后一朵朵的云彩从他身体飘过,他就化为半空的一颗星子……再然后是极速的向下坠落,这速度赶得上炮弹。 罗映月:原来,这就是当炮灰的感觉…… 清泉自山顶倾泻而下,下面是一处深潭,清水碧波,“哗啦”一声水响,水中窜出一个妖娆的背影,随即带出的是一串的水花。 墨发如瀑垂到腰际,如玉细腻的手臂上颗颗水珠顺着肌肤滑下,她的心情很好,轻哼着歌,轻柔的曲调飘散在空中。 她叫若水,她生来就在这片山谷里,平常都是采草药为生,父母早亡,十岁起她就一个人生活,她的记忆不多,只能记得七天内发生的事情,这个病似乎生来就有了,不过,对她的身活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若水正准备起身上岸,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黑暗,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道紫光划破天际,居然朝她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了下来。 若水喃喃:“天是要塌了吗?为什么会掉下这么块大石头!” 若水立即上岸,捡起起地上的衣服躲到不远处的大石后,片刻,传来地动山摇的声音,水潭里的水也被震的半天高,随即如巨浪一般砸下。 若水捂着耳朵,一直等到“七级地震”渐渐的停歇,她缓缓的抬起头朝水里看去,瞬间有些傻了眼,水上漂的,那个是一个人! 若水抬头,很困惑的看向天空,觉得在这里洗澡,果然非常的危险,还是早点回家去比较好。 穿好衣服后,她走到水潭边拿起篮子,转身就要离开,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喂,扶本宫起来,我好像扭到脖子了……” 哪里是扭到脖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感觉自己瞬间碎成好几段,连着腰也断了一截,即使这里有个水池可以缓解冲力,他的腰还是砸到池底的石头,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若水转头,“你在跟我说话?可是,我不叫喂。”请人帮忙就不能说的客气一点?还有,本宫是什么,是他的名字?还有人叫那么奇怪的名字。 罗映月:没想到,本宫有朝一日也求人,还是他最讨厌的女人,算了,今非昔比,求一次总比呆在水里不能动的强。 罗映月深呼吸,才用他认为最平和的语气道:“这位姑娘,可以帮个忙吗?” 若水本就是不爱管闲事之人,只是眼前这一桩,不管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将手中的菜篮子放在一边,若水下水随意的打量了罗映月一眼,笑道:“你是女子?长得真好看。” 罗映月无语,对于他的男身女相,他也非常郁闷,被许多人拿来说事嘲笑,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嘲笑,却将他误认为女人,更伤他的自尊心!要不是他动不了,他一定会掐死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冒犯他。 见罗映月不答,若水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 趴在岸上喘息了一瞬,若水抱怨道:“你好重啊,你家在哪里?……不对,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罗映月抬头望天,为什么身边的这个女人废话那么多。 若水见罗映月继续不答,算了,她也没有那么多心思问他这些,反正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将裙角的水拧干,若水站了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菜篮子,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再次响起罗映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哀怨:“姑娘,你就将我扔在这里,未免也太无情,见死不救了!” 若水转头,看到罗映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心里一软,咬咬牙,扶着罗映月朝她的小茅房挪去。 终于将罗映月扶到床榻上,若水已经是满头大汗,为什么同是女子,他的身高要比她高出那么多,害得她今天的澡是白洗了。 罗映月打量整个房间的布局一眼,虽然他的身子动不了,眼睛还能四处转动,整个房间比他映月宫的茅房还要差上好几倍,又脏,又乱,又简陋……简直无法直视。 他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只能将就和忍耐,等到他的手下找到他,他就可以解脱了。 若水自然不知道某男内心纠结着什么,她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身后传来罗映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若水转头,这才发现某人如今浑身湿透,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对方换件衣服,免得他感冒了? 想着若水来到罗映月面前,伸手就要朝罗映月伸手摸去,很快扫来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捏在手里,那力道,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秀眉微皱,若水:“你……要干嘛,我好想想要帮你将湿衣服换下来,你居然,恩将仇报,放开,你捏痛我了!” 罗映月哼了一声,手风带着力道,竟然将若水甩退两步,若水揉着被捏红的五指,瞪着床上的某人,心里觉得,自己完全是捡了一头狼回来,她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觉得他长得如花似玉,浑身不能动会被野狼叼走,现在看来,还不如被野狼叼走。 “我可告诉你,我只是好心救了你,别以为我会伺候你,就你刚刚对我的态度,我决定将你扔出去。”说着就去扯罗映月的胳膊,要将某人从她的床上扯下来,这人居然对她那么凶,她后悔救他了! “啊!”被若水这么一拉,罗映月再次感觉自己的脖子跟着错位,歪的更加的厉害,痛的他龇牙咧嘴。 第二百零一章 来串门的 魔宫 水灵汐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非常魅惑的眼,蓝色的眸子如海洋纯净,栗色的长发在五彩夜明珠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他的皮肤很白,比她每天制作的陶瓷还要白皙…… 等等,她的记忆发生错乱了吗? 她是水家里的独女,帮父亲打量陶瓷生意,跑单送货都是她出马的。 她记得她将一批货送到卖家的手里,她也刚从买家的店出来,只是一阵风刮过,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好半天,水灵汐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风子潇看着怀里的美人,不由觉得郁闷,明明是绑架允辞,带回家后才发现拐了一个纯情小绵羊回来,果然是被夏若薇给黑了一把,现在发现,夏若薇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狡猾。 不过,这个丫头似乎很乖巧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小若薇是去哪里找来这只小绵羊的。 “你叫什么?”风子潇的手指轻轻抚摸这水灵汐的脸颊,语气很温柔,像是说重了就会吓着对方。 水灵汐想要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男人抱在怀里,郁闷的是,她居然浑身动弹不得。 水灵汐: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里黑漆漆的,像地府,难道说,我现在已经死了……不会吧,我才十五青春年华,怎么就死了! 水灵汐越想越害怕,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我……我叫水灵汐。” 风子潇挑挑眉,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这笑在水灵汐看来整个人都抖了抖,“你……你不会想要吃掉我吧,我那么瘦,肉也不多,求求你不要吃我。” 风子潇捏起水灵汐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如果,你很听话,本座就不吃你。” 水灵汐点头如捣蒜,“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很乖的,什么都会。” 风子潇一笑,问:“你会做菜吗?会下棋吗?会玩骰子吗?” 水灵汐愣了一下,随后点头:“会,我都会做菜,也会下棋,骰子不会玩,不过我可以学……” 风子潇心情大好,随后就放开水灵汐,解开她身上的定身术,“那现在你给本座做饭吧。” 水灵汐啊了一声,不明白眼前这个自称本座的男子,为什么突然那么好说话,只是那嘴角邪魅的笑,看的她不由脚底发毛。 小金趴在地上无聊的打盹,百年了,他就没有再看到主人一面,看到风子潇抱着一个女人回来,没想到是只小绵羊,他眼睛一眯继续打盹。 很快,一桌的美食就摆着风子潇的面前,水灵汐怯怯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活像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头吃人的怪物。 风子潇拿起筷子,夹起菜尝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虽然水灵汐的厨艺也不错,他再也尝不到第一次吃美味佳肴的新鲜感,总觉得夏若薇第一次给他做出来的菜最好吃…… 风子潇叹息,随后放下筷子,抬头问,“我们下棋吧。” 棋局摆好,水灵汐战战兢兢的坐在风子潇的对面,如坐针毡,眼睛更是不敢看风子潇一眼,只盯着眼前的棋局。 下了一局后,风子潇将手中的棋子一扔,“啪嗒”棋子散落一地,在地上滚了两滚。 为什么找不到第一次与夏若薇下棋时的那种轻松的心情,到底是哪里不对。 水灵汐将她埋得更低了,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有那么可怕吗? 风子潇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恭敬的抱拳低头,等待风子潇的命令。 风子潇冷冷的瞥了水灵汐一眼,“将她送回去。” 黑衣人低头,应了一声是,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风子潇的面前。 风子潇站起身踢了踢小金的肚子,问:“本座有那么可怕,为什么小若薇也避我如蛇蝎,你说说,本座要怎么做,才能讨人欢喜?” 小金缓缓的睁开眼皮,看了眼一脸愁眉苦脸的风子潇,“魔君大人,你要追求主人,用那种强取豪夺自然行不通的,哪个女孩喜欢被人撸过来,刚刚那位就是很好的证明,你也太不懂女人心。” 风子潇来回的踱步,一盏茶后,他叫了属下,“有没有画本子。” 黑衣人挠头,“属下不识字,从来不看书。” 风子潇无语,挥退属下,再次托腮沉思…… 无双敲响夏若薇的客房门,夏若薇开门,“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你现在可是在整个水城出名了,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无双走进房间,瞥了眼还在沉思的允辞,“棋老的徒弟已经在重新盖楼了,那把火烧的还正是彻底,棋老真是被那傻徒弟给活活气的……” 夏若薇往凳子上一坐,然后问:“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徒弟配棋意还是很不错的,青梅竹马不是吗?” 无双嘿嘿一笑,“主人,你要在这里定居下来?” 夏若薇将一张地契往桌子上一拍,笑道:“我刚刚去转了一圈,没想到还真的空屋出售,院子也不算的,两房一院,作为现在暂住还是很不错。” 无双眨眼,“暂住?” 夏若薇一叹,“我总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不过,这里的宁静也是我最喜欢的。” 无双:“那我们赶紧搬家吧。”随后手舞足蹈起来,“院子是什么样的,我们去看看?” 允辞醒来就听到夏若薇在说搬家的问题,出声问道:“搬家?” 夏若薇转头,挥了挥手中的地契,“我已经买了一处宅子,我们待会就可以搬进去。” 允辞接过夏若薇手中的地契,随意的看来一眼,“若薇,我睡了很久吗?”为什么他一醒来,若薇就做了很多事情。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胳膊摇摇头,“不久,两个时辰多一点而已。”只是她的速度比较快,而且将新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允辞等三人站在新院子里,院子很简单,干净利落,充满生机,有几分雅居的感觉,青石叠砌的南方特色的院墙,大门对面是正屋,左边是厨房,右侧是客房,在厨房外面还有一口水井,一笼青翠欲滴的竹子就长在水井的旁边。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院子一侧的空地上有一片篱笆围着的菜园,菜园的旁边有一个鸡笼,里面养着两只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像是看到主人到来,公鸡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允辞看着这样的院子,不由的一笑,“若薇,这些都是你购置的?怎么不叫醒的,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弄的。”语气里竟是带着几分的心疼。 夏若薇摇摇头,“没事,做这些我也很开心!”随后打开正房门给允辞看,房间里的陈设简单,依旧是上好的紫檀木,茶几,坐垫,还有屏风…… 允辞指着空白的屏风问:“为何是空白的?” 夏若薇一笑,指着一旁的笔墨道:“当然是等你来做,既然是我们的小家,没有男主人的文宝怎么好。”她说着走到书桌前,倒水开始研磨。 书桌是对着窗户的,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从窗户照进来,打在夏若薇的脸上,撒上暖色,翩翩白衣随风而动,几缕发丝随风飞舞,调皮的划过她的脸颊,她伸手抓住那缕发丝,将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如诗如画。 无双很适时的退出房间,去了另一侧的客房,将那一室的温情留给那两人。 墨已研好,夏若薇去过一旁的毛笔,沾墨递给站在对面的允辞,允辞接过,走到屏风前挥笔描绘起来,他画的是,一个女子,侧蹲在在小河旁,手里拿着一盏莲花水灯,似要将它放入河中,背景是一片山水。 夏若薇很认真的辨认,发现这画中的女子,是她前世的样子,有几分像是她在平安县放水灯,她抬头,拉着允辞袖子,“允辞,怎么想起画这个,你看,你将我画丑了,这个一点都不像我。” 允辞对比了一下,笑道:“真淘气,这个明明就是你。”说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动作非常的娴熟,像是很早以前两人就曾做过这样亲昵的动作。 “要不题首诗吧,我来念,你来写。”虽然练了好几年的字,却始终没有超越允辞,她还是不要献丑了。 允辞点头,选了一处空白的地方,提笔等待夏若薇的下文。 “我为伤春心自醉,爱汝玉山草堂静,夏口城衔楚塞遥,若许他时作闲伴,薇蕨纵多师莫踏。” 夏若薇说完,允辞也刚提笔完成,退了几步,然后很满意的看着屏风上,允辞的大作。 “允辞,写的真好,画的也很好,”说着拉起允辞的手转圈圈,“为了奖赏你画的这么好,晚餐给你加个菜。” “叩叩叩。”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夏若薇和允辞对视一眼,拉着手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发的老头子,说是老头有点夸张,就是头发是白色,容貌还算清秀的小伙,黑色的锦衣,手里拿着两个鸡蛋笑道:“我就住你隔壁,听说这里住进一对新人,特意过来认识认识。” 第二百零二章 小风邻居 那男子眨着一双非常清澈的眼睛,也不待夏若薇和允辞回答,便自告奋勇的挤进院子,看了眼手中的两个蛋,笑嘻嘻的递给允辞道:“这个小小意思,别客气,要收下的,以后都是邻居可以相互照应。” 允辞低头看着手里的两个鸡蛋,转头交给夏若薇,夏若薇捧着两个蛋,看着这个非常自然熟的邻居在打量她家的院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审查下属的高等姿态。 若薇:没想到,有人可以厚脸皮至此,进门都不待主人同意的。 “院子收拾的真不错,看这菜长得也特别的鲜嫩可口……”他自顾自的评价,完全的自言自语。 夏若薇用眼神示意允辞:这样无良的邻居,要不要乱棍打出去? 允辞用眼神回答:若薇你太暴力了,好歹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扯破面子不好。 夏若薇干咳一声随后问道:“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某人回头,“叫我小风就好了。” 夏若薇感慨:小疯子!! 允辞将大门关上,转头就见小风邻居往厨房的方向瞅了瞅,然后道:“你们还没有开始做饭啊,正好,大家都是邻居,一起吃个饭,人多热闹。” 夏若薇将手心里的蛋捧在自己的眼前,心想:这个人该不会特意挑时间段过来蹭饭的吧! 允辞拍了拍夏若薇的肩膀道:“若薇,你去做饭吧,为夫也有点饿了。” 夏若薇被允辞推着进了厨房,小风嘿嘿一笑,指了指天空的又大又圆的月亮,“今晚夜色不错,不如放在院子里吃饭,点上蜡烛,甚是一番风味。” 允辞抬头,望着天空的圆月,才回神,小风邻居就已经将房间里的饭桌在院子里摆好,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子:“坐吧,别站着。” 允辞瞬间无语:到底谁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对了,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一拍自己的脑袋,“瞧瞧我这记性,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很容易健忘。” “允辞,”允辞自我介绍,打量了眼前的小风邻居一眼,“你……多大?” 小风很自然熟的拍着允辞的肩膀,“在下二十。” 允辞嘴角微抽,“二十岁就白了头?”这进入老年化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闻言,小风邻居忧伤的一叹,“我这是遗传,白发也很帅不是吗!” “来客人了?”无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老神在在的小风邻居,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小风邻居转头,眼睛威胁的眯起,像是在无声的警告:若敢说出我的身份,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被这样危险的眼眸一盯,无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随后找来一个离允辞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低头,决定无视某人。 小风邻居指着无双问道:“这位,不知怎么称呼?” 允辞见无双低头,便说道:“他叫无双,是我的书童。” 小风邻居喔了一声,随后转移话题,与允辞谈天说地,无双闻到菜香,转头就见夏若薇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菜色很简单,一盘红烧鱼,韭菜炒蛋,炒青菜,还有一盘红烧肉。 夏若薇在允辞身边坐下为允辞夹了一块红烧肉,小风邻居非常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活像饿了好几个月。 夏若薇和允辞才吃了三筷子,再夹菜时就发现,桌子上的菜,已经奇迹般的全部光盘了! 无双筷子上夹着的红烧肉因手抖了一下掉了下来,下一刻一双筷子准确无误的夹住无双掉下来的红烧肉,塞进嘴里,非常满足的咀嚼着。 允辞和夏若薇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幕,嘴角不由的微抽了一下。 无双眨眨眼,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对面坐着的小风邻居这才满足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摸了摸肚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嫂子,你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就一个人,懒得做饭,以后我买菜,来你家吃,如何?” 夏若薇看怪物的看着这个称她为“嫂子”的小风邻居,心里无语,她什么时候成了他嫂子? 夏若薇纠正:“我叫若薇,叫我若薇就好了。” “若薇,这名字真好听,那就这么说定了,”再次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说着挥挥手,朝外走去。 直到小风邻居的背影消失,夏若薇拍着允辞的肩膀问,“刚刚,我有答应他来我们家蹭饭吗?” 允辞摇摇头,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满满的一碗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夏若薇。 夏若薇拍着脑袋,“他居然说明天见,明天我就去买条狗,他一来我就放狗咬他!”说着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冲进厨房。 无双与允辞互去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上一丝的无语。 不出片刻,夏若薇已经捧着两盘菜走了出来,一家人吃过饭后,夏若薇就开始收拾起碗筷,很意外的允辞说要留下来洗碗。 夏若薇拍了拍无双的肩膀道:“无双,这个洗碗的工作以后就交给你了,洗干净点。” 无双瘪嘴:为什么又是我,你虐待儿童? 夏若薇笑道纯良无害:如果不洗碗,以后你就没有饭吃了,自己选择吧。 无双垂眸,最后非常认命的抱起一叠碗筷朝厨房走去,看来他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嗷嗷,他后悔做人了,可不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要做回灵宠! 夏若薇挽着允辞胳膊朝房间里走,绕过屏风就看到衣架上挂着两套大红的喜服,这也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喜服是她用幻术变出来的,上面的花色都是按照她记忆的变的,大红的喜床上叠着喜庆的被子,一片红色,很喜庆。 夏若薇看着有些惊呆的允辞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允辞,我们就在今晚成亲。” 算起来,她等了这一天已经等了百年了,虽然没有隆重的三媒六聘,她还是觉得很开心,终于嫁给允辞了。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圈,夏若薇身上已经是凤冠霞帔,允辞也穿上了大红的喜帕,夏若薇捧着允辞的脸,赞叹,“允辞,你好美。” 允辞只觉得这一切犹如梦境,只是被拉着夏若薇原地转了一圈,再看了看两人身上已经穿好了喜服,大红的喜烛在房间里静静燃烧,烛光的映照下,此刻的若薇看起啦更加的美丽动人。 “男子怎可用美子来形容,若薇,你好美!”允辞看着眼前的夏若薇,脑子里似闪过零星的片段,那片段里他也是这般的拉着一个穿着同样凤冠霞帔的女子。 夏若薇一笑,那我们先拜天地吧,说着拉起允辞的手,行叩拜礼:“一拜天地,我与允辞携手此生;二拜高堂,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夫妻对拜,允辞,我终于成为你的妻了。” 允辞露出一笑刮了夏若薇的鼻子,“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游戏,若薇,你太不严肃了。” 允辞拉着夏若薇对着窗户而跪,左手做起誓状,“苍天为证,今日允辞娶夏若薇为妻,携手此生不离不弃,不管贫穷或富贵,不管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至此一生无二妻。” 夏若薇看着眼前的允辞,虽然很平凡却很真实,誓言虽然简单没有太多的华丽之词,却百听不厌。 “允辞,我爱你!”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眼里却没有征兆的落了下来…… 这一刻,她想起两人的过往的点点滴滴,这一路走来真的好不容易,允辞,时隔百年,我终于成了你的妻子,不管以后的路多么难走,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允辞低头,再次看到夏若薇无声的哭泣,心口也隐隐的发酸,“若薇,为什么哭了?” 他不觉得他的这番说辞有多感人,或许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虽然爱的开始是夏若薇的死皮赖脸,只是,每次看到夏若薇抱着他哭,都感觉心里很难过。 夏若薇摇摇头,笑道:“只是感觉这一刻太幸福了,这一刻终于美梦成真。” 允辞用手抚去若薇眼角的泪水,“该说美梦成真的那个是我,此生从未有过如此的快乐,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开始时,我只以为你是认错了人,害怕终有一日你会离开,多日相处下来,知道若薇你的个性后,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此生有幸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如果没有遇到你,或许此刻的我,就不是这般的我。” “允辞,你要记着今天的誓言,这辈子除了我,你不能看其他的女子,不可以背叛我,背弃今天的誓言。”夏若薇将允辞抱得更紧了,说着她最担心的问题。 允辞点头,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静静的拥抱,沉寂在两人的世界,随后夏若薇才想到还有最后一个环节没有做,“允辞,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允辞扶着夏若薇起来,红烛旁早就摆好酒壶和酒杯,允辞倒好就,两人交臂而饮。 放下酒杯,夏若薇原地转了一个圈圈,拉着允辞的手笑得春暖花开:“允辞,我好开心,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二百零三章 公子有病 允辞看着若薇笑颜如花,不由的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不由的问道:“若薇,我也很开心。”他的手轻抚若薇娇嫩的脸颊,“今晚美好的恍如梦境。” 若薇再次抓起允辞的手指,作势要将允辞的手指放入口中,“要不,我再咬你一口,你若感觉到痛,那就不是在做梦。” 允辞收手,阻止夏若薇再次用这样的方式调戏他,“若薇,你是属狗的吗,为什么总想着咬我一口。” 若薇吐吐舌头,“我只是帮你啊,免得你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 夏若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离开地面,被允辞抱在怀里,朝床上走去,“等一下!”夏若薇抬手,手中发出一阵风,将正燃烧的红烛熄灭。 黑暗中,允辞问:“洞房花烛,那红烛是要燃天明,代表吉祥平安的,这下熄灭了,会不会不吉利?” 夏若薇:“这么讲究!那现在怎么办?” 允辞:“既然都灭了,就让它灭着吧,若薇,你熄灯……是不是因为害羞?” 夏若薇:“讨厌!我……我怎么说也是黄花闺女……洞房这样的事情……肯定害羞了……允辞,你居然调侃我!” 允辞:“黄花闺女!那个……不知道,是谁……不知羞耻的爬上为夫的床……” 夏若薇:“闭嘴,那个……那个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抱着你睡着了,你当时还不愿意对我负责,害的我好伤心……对了,我跳窗离开的时候,你还抓裂了我的裙角,毁了我一条裙子,这比帐还没找你算呢!” 允辞:“那你之前非礼了为夫,并大言不惭的说你已经是吾妻,这也能说明你是纯情的黄花闺女?” 夏若薇:“我们都同塌而眠了,我若不主动抓住你,你跑了怎么办……你现在翻旧账,是什么意思,允辞,你变坏了,你的之乎者也怎么都不说了……” 允辞:“那是被娘子你教坏的!” 若薇:“才没有,啊!你干嘛掐我,痛死了!” 允辞声音非常的无辜:“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这是不是做梦……哎!娘子,你打我……啊,痛!” 若薇:“打得就是你这个闷骚男,老娘不洞房了,你可以滚去门口睡觉了!” 允辞无辜的声音再次回响在黑暗里:“为夫是人,不会滚……娘子你好凶!”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无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说两位,你们的声音可不可以小点,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尤其是住你们隔壁的我,都吵得没办法睡觉!” 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无双挠挠蓬松的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双眼眯着,整个人没太多的精神,他都已经睡的很熟了,被吵醒,真的很奔溃。 无双见里面不再有什么响动,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响起若薇冷冰冰的声音:“无双,明天的饭菜你自己解决,还有,后天也一样!” 无双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转头瞪向夏若薇的房间,嘴角不由微抽,低喃:“要不要这么热情,两天都在房间里,不出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无双的后颈,无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夹着尾巴跑了,他要是在院子里待一刻,就会被若薇女王给报复,这回就不再是两天的饭菜自己解决了。 某山谷的茅草屋里,微弱的油灯火焰明明灭灭,罗映月躺在一片稻草上,嗅到身下稻草发出一阵酸腐的味道,皱了皱眉,他无奈的闭了眼睛,心里一阵凄凉,这是他有生来,遇到最倒霉的事情! 他的脖子已经彻底的歪了,看什么东西都是歪的,想要将自己的脖子正过来,只是轻微的碰一下都感觉痛到脑子抽筋,他的腰也不能动,整个人完全是一副瘫痪的状态。 罗映月非常无语:果然,女人就是很可怕的动物,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讨厌女人的原因,只是今天碰到的更奇葩,不就是失手捏痛对方的手,那个女人居然扯着他的胳膊就拉他下床,完全是欺负他现在不能动弹分毫。 脑子里还能回想起两人当时的对话,罗映月:“女人,你……我的脖子,你有完没完……我错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而已……” 若水:“不喜欢别人碰,那你还要我救你回来,刚刚我还碰了一路,怎么不见你挣扎?脑子有问题吧!我不干了,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随后,某男悲惨的被拉扯着从床上滚了下来,那落地声,罗映月再次听到自己腰椎,发出清脆响亮的错位声!疼的他浑身冒冷汗,然后,他就这样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她还听到那个臭女人嚣张的声音:“这声音,怎么听得我神清气爽!” 罗映月:她居然说,听到他骨节错位的声音神清气爽,脑子有病吧! 回归现实,“咕噜……”罗映月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肚子,他扯着嗓子喊:“喂,女人,我饿了……” 他的声音在空中飘散,许久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罗映月再次悲催的想,他一世英名,过着是呼风唤雨,丰衣足食,美男伺候的潇洒日子,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此生才如此的悲惨。 想到夏若薇,罗映月眼眸里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这,那个女人,他一定会报复回来的,这是血耻,奇耻大辱,对了,还有这个茅草屋里的女人,居然如此对他,他一定会一笔一笔好好的算回来。 想归想,罗映月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现在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映月宫宫主,他的属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真是没有的属下,办事不利! 这时飘进一阵肉香味,这味道在此刻闻起来,是那么的勾人摄魄,垂涎三尺,连着他肚子里的蛔虫也再疯狂的叫嚣着。 罗映月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香味越来越近,很快门口走进一个清丽的身影,身着蓝底百花的裙子,腰间绑着一条天蓝色的腰带,衣服很土气,不过在她娇丽的容颜映衬的,多了几分清新可人,一双明眸在烛光下灿诺星辰。 她的手里捧着一口青花瓷小碗,肉香自然是从碗里面飘出来,还有一些青菜将饭点缀的分外的可口,罗映月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若水手中的碗,再次吞了吞口水。 在罗映月期盼的目光下,若水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脚前站定,即不上前也不退后,如一座石像静静伫立,两人只是这样静望无言。 罗映月最后还是屈服了,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就是要他开口求她,算他倒霉,不得不屈服在一口饭上,人是铁,饭是钢,他如果只要骨气,没命活着该怎么复仇。 “姑娘,你来了!”罗映月将声音放的异常的温柔,此刻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或许是身上吸了不少的水分,脸色看上去分外的惨白,一双魅惑的狐狸眼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嘴唇有些干裂,头发已经凌乱的披在身后,还插着几根稻草,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狼狈的样子,罗映月自然是看不到的,他目光炽热的盯着若水……手中冒着热气的饭碗。 若水“嗯”了一声,这声音是从她鼻孔里发出来的,很慵懒,很欠揍! 罗映月见若水没有其他要表达的意思,再次露出一个笑脸,“姑娘,我饿了……”这声音说的幽几分的委屈,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哦。”若水点头,挑挑眉,“可是,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映月双手握拳,在心里低咒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姑娘,你是送饭给在下吗?” 若水偏头,看了手中的饭碗笑着摇头,“你自作多情了,我救谁也不会救白眼狼,这碗饭是我的。”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罗映月伸出手,像是要去拉住若水的衣角,可是,他的角度完全够不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姑娘,不要走,不能抛下我!” 若水转头,嘴角不由的抽了下,“公子,我跟你不熟,连个萍水相逢也算不上,不要用这样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始乱终弃似的。” 罗映月没有放过若水的用词:“你之前不是还认为我是女子,现在……怎么称呼我为……公子?” 若水哦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对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她眨了眨眼,才道:“公子你的毛病那么多,还不喜别人碰,在你昏迷时,为了证明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碰……” 听若水这么说,罗映月的脸不自觉的青了,手握成拳,指甲也深深的潜入肉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所以,我就不小心在你身上摸了一遍,最后发现你是平胸……”说着摇摇了摇头,“手还比我大那么多,还有喉结……最后,我才确定,你其实是个男人……明明是男子,长得这么妖孽做什么,早知道你是男人我就不会救你,为了帮你接骨,还得我费了好大的劲……” 若水自顾自的唠叨着,似乎没注意某人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红,再转成黑色,比锅底还要黑。 若水:“本来想收你医药费,精神补偿费,还有住宿费,结果,我在你身上从头摸到脚,连靴子都找了,居然一个铜板也没有!” 第二百零四章 无良邻居 水城,无双坐在大院门口的门槛上,夏若薇在大门口挂上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夏府”二字,无双仰头望天,天空一片晴朗,蓝天白云,微风轻轻的吹,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 因某女说今天不会做饭,无双起床的后就在正房大门口徘徊,只是过去一盏茶,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他还是没有等到正房里的人出来。 无双试着抡起拳头敲门,想到夏若薇昨晚凉飕飕的话,他就将手收了回来,想着人家新婚燕尔,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煞风景,于是,无双就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晒太阳。 小风邻居果然非常准时在午时一刻出现,银白的发在阳光下犹如一颗硕大的电灯泡,他的脚步飞快,身上穿着的依旧是昨天的粗布麻衣,左手提着一只歪脖子鸭,右手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无双站起身,小风邻居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瞥了眼静悄悄的院落问:“允辞和若薇呢?看看,我今天的菜,买的够好吧,我们可以好好的吃一顿,昨天吃的太急,都忘了把酒言欢的,今天得补上……” 说着小风邻居已经走进院子,将鸭往一旁的鸡笼一扔,顿时鸡窝里发生一场混战,鸡毛鸭毛四处乱飞,无双赶紧跑过去凑头一看,只见两个霸气的鸡用,它尖尖的嘴巴啄着半路而来的鸭身子,像是在宣誓它们才是这鸡窝的主人。 小风邻居继续左右张望,将鱼提进厨房,出来时,手中的鱼已经不见,便问站在一旁看鸡鸭大战的无双,“他们人呢?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吃过,怎么人就不见了?” 无双摇摇头,“他们……大概……不会出来做菜了!” 小风邻居的嘴角微抽,转头看向正房紧闭的大门,抬头望天,“这都日上三竿,他们至于腻在床上不起来吗?”说完似狂风过境刮到正房的门口,抬脚,在无双目瞪口呆中踹开房门。 木门不堪小风邻居这样暴力的一踢,随即颤抖了一下,歪歪的打开,就这样歪在旁边。 无双:好暴力!他是在生气呢,还是在生气!允辞和若薇本来就是一对,他生什么气! 小风邻居如捉奸般的冲进里屋,无双在脑子里浮现各种版本的不良画面,想象房间里该会有何等的尴尬,若薇会有多生气,或者怒吼,咆哮! 片刻,小风邻居出现在无双的身边,表情有些沮丧,像是很受伤。 无双带着好奇的问:“我家主人揍你了?” 小风邻居摇摇头,“那两个根本就不在房间,他们一定是故意的,一言为定的事情,他们居然爽约……”双肩无力的下垂,小风邻居很受伤,“你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无双非常无辜的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在门口徘徊时,那两个人就已经不再房间里?他也很受伤,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小风邻居哀叹了一声,抬头,突然撸起袖子,一副要干一架的架势,看的无双的小心脏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要干嘛,”无双下意识的往后退,“不要打我!”他抱头,一脸惶恐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小风邻居。 小风邻居的眉毛挑了挑,“胆小鬼,本座才不屑于欺负一个小孩子,有失威名。”说着从鸡笼里抓起毛少了一半的歪脖子鸭,他瞪着眼前这只鸭,像是将鸭当做他的情敌,随即挥手劈向鸭的脑袋,顿时鲜血四溢,鸭头飞出去老远。 无双赶紧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他心惊胆战的看向站在院子里一脸怒气的小风邻居,他手里握着没有脑袋的鸭,地上是一地的鸭血,有些触目惊心,小风转身拎着鸭脖子朝厨房走去。 无双:他这是在化悲愤为力量?!无双在心里,默默为那只倒霉的歪脖子鸭默哀了片刻。 无双悄悄的来到厨房门口,看到房里,某男操着一把雪亮的菜刀“啪啪啪”的在菜板上切着菜,他的手边依旧躺在那只没有脑袋的鸭,身上的毛倒是被剔除的干干净净。 小风邻居果然在下厨做菜,只是那过程太过于惊悚,尤其是杀鸭子的过程,而炒菜的过程,简直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地上,桌子上,锅里到处都是片片菜叶,灶台里的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还冒出黑烟,将整个厨房都充斥着一股怪味。 无双收回视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想着若薇回来发现厨房被糟蹋了,房门被踹坏了,该是如何的生气,情节太过于恐怖,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厨房里的某男干咳了一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无双凑头,实在很难辨认那两盘子的东西是什么。 小风邻居找了一处树荫,摆好桌子放好菜,没拿筷子,他就直接用手去抓,才尝一口,某男的眉头紧皱,立即将嘴里黑乎乎的食物吐了出来,还嫌弃的吐了两口口水。 小风邻居托腮,一脸的郁闷,“为什么本座的菜,连那个臭丫头的十分之一也赶不上?” 无双很想说:那是手艺和人品问题,你老还是节哀顺变! 小风邻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黑乎乎的灰,像是想起厨房里还一片狼藉,指着无双说道:“限你在一个时辰内恢复原貌,不能让若薇和允辞发觉我来过,咳咳!那个,辛苦你了。”说完转身,手上背着身后,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无双目送的小风邻居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问候某人的祖宗十八代,心里无比的郁闷,“我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要我善后!” 比起无双的倒霉又无奈,允辞和若薇此时此刻惬意的坐在乌篷船里游河,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手里捏着一块糕点,抬手送到允辞的嘴边,允辞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 “好吃吗?”夏若薇问,这个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在路边买的,想到两人要是真的呆在家里,就会碰到无良的小风邻居,想到他,夏若薇感觉这一天的好心情,会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毁于一旦。 “好吃。”允辞眉眼弯弯,将怀里的若薇抱得更紧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若薇抱着他的手臂,安静的睡在身边,想到昨天的洞房花烛,心里没来由的暖,觉得他的此时算是圆满了。 夏若薇尝了一口糕点,点头:“真不错,酥而不腻,入口即化,很好吃。” 允辞看了眼外面的水天一色问:“若薇,我们这一整天难道都在这里转圈圈?”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已经饶了三遍了。 夏若薇吐吐舌头,“真不懂浪漫,这叫约会懂吗?算了,我们还是下船吧,去看看棋老怎么样了。” 允辞:约会就是坐船在水上转圈圈?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上岸,两人漫步走在街头,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这一切似乎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看到彼此,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嘈杂。 前面有个路边摊,摆着一个个的糖人,形态各异,有惟妙惟肖的动物,也有花朵之类的植物。 夏若薇一时兴起,拿起一只龙形状的糖人,在允辞的面前炫了一下道,“允辞,这个好不好看?” 允辞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夏若薇掏出怀里的碎银给那摊主,拉着允辞的手继续往前走,随意的咬了一口糖,允辞却在一边笑了,“若薇,我才发现,你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夏若薇双眸弯弯,“现在看到也不晚,这个世界本来就那么复杂,若每个人都循规蹈矩,岂不是很无趣,适当的天真才不会无味。” 允辞每次面对夏若薇自创的歪理,只能一笑置之。 棋老家的门房已经在日夜建工,监工的是棋老的徒弟,他看到夏若薇和允辞过来,也上前打招呼,面上虽无喜色,挺精神的小伙,“二位是来看家师?” 夏若薇和允辞点头。 允辞:“棋老醒过来了没有,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棋老和蔼可亲,我们也都很挂念,特此过来看望。” 棋老徒弟便在前领路,一边回答:“家师服下两贴药后,安睡了过去,昨晚还醒来一小会,若知道二位前来,一定会非常开怀。” 夏若薇点头:“棋爷爷没事就好,对了你在这里了,生意怎么办?” 棋老徒弟摇摇头,“我已经交给朋友打理,三思后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对不起师傅的养育之恩,也对不起师妹……” 允辞:“谁的人生没有做过错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竹楼,棋老的徒弟:“二位上去吧,师父还在气头上,自是不想看到我,我就不上去了。”说完转身就朝前院而去。 夏若薇目送那小伙子远去的背影,内心不由一叹,拉着允辞的胳膊朝楼上走去。 门半开着,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然后是少女娇嫩的声音,“爷爷,你醒了。” 夏若薇和允辞敲了一下门,然后掀帘入内,床榻上棋痴半坐着,面色苍白,头发似也在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允辞公子,若薇姑娘,你们来看望老夫,老夫感激不尽。”棋痴说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允辞行了一礼道:“棋夫子说的哪里话,此番棋家遭逢变故起因在下,在下此次携妻前来致歉,望棋老保重身体,福寿安康。” 第二百零五章 邻居请客 棋意在窗边将煮好的药倒在碗里,浓郁的药香飘散满屋,看到夏若薇和允辞进来,笑着打招呼:“棋王夫妻大驾光临,让小舍蓬荜生辉。” 夏若薇对于棋意的话不置可否,“棋意,叫我若薇,若你再这样客气的称呼,下次我们夫妻就不敢过来串门了。” 棋痴摆摆手,“允辞公子严重了,这是棋家的家事,却没想到将二位卷进来。” 允辞依旧有些内疚,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相默无言。 棋痴:“老夫此生有两憾事,第一件事,就是收了那样的逆徒,害人害己;第二件事,就是老夫命不久矣,却没看到我的孙女婚姻圆满……”说着长叹一声。 端着药碗走到棋痴身边的棋意立即沉下面色:“爷爷,你说什么胡话,你这病修养几日就好了,我不嫁人了,就陪在爷爷身边,每天烦着你。”说着勺起一勺墨黑汤药送到棋痴的嘴边,“快吃药,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棋痴被孙女这小大人的口吻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最后选择乖乖的听孙女的话,张口很配合的吃药。 夏若薇一笑,安慰道:“棋爷爷,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见你那徒弟还算孝顺,犯下大错甚是愧疚,他也在尽力的弥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他对棋意的心意,不似作假?” 棋意虽然背对着夏若薇而坐,她的话一出口,她就看到棋意的耳根霎时红透。 棋痴一怔,却见棋意收起空碗就跑了出去,棋痴望着孙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眸光也变得有些深远。 夏若薇作为旁观者,也不好对别人的家务事指手画脚,她转头看向允辞,拉了拉他的手,允辞便随便的找了一个话题,与棋老聊起家常来,一晃时间过去半日,若薇与允辞从棋家出来正好夜幕降临。 两人便决定下馆子,走到半路就与小风邻居不期而遇,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在街道犹如一颗探照灯,夏若薇觉得缘分这个东西果然很微妙。 小风邻居一脸热情的上前拍着允辞的肩膀,“相逢不如偶遇,允辞兄,今日我做东,”说着指着前面大红灯笼挂着的酒楼道,“这可是水城最好的酒楼,那里的菜色五花八门,味道也是一级的棒,当然,没有若薇的厨艺好,在我的心里,若薇的厨艺举世无双。” 夏若薇忍不住唇角微抽,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举世无双,她的形象就这样华丽丽的升级为一级厨娘,她都可以考虑开一家酒馆做点小本生意。 当然有人请客吃饭,她是不会拒绝的,很爽快的点头:“好,那我们夫妻就恭敬不如从命。” 夏若薇顺便在心里加了一句:既然你做东,那么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允辞宠溺的看着挽着胳膊靠着他胳膊的夏若薇,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小风邻居突然站在两人的中间,他挽着允辞的胳膊,将夏若薇挤到一旁边,笑着对允辞说:“我跟你说,这里的特色菜有……” 夏若薇手中发出一道五色的光芒,打在小风邻居的脚腕上,本来边走边聊的小风邻居,突然膝盖一软,随后整个人就朝前扑去,对方的身手也非常的敏捷,只是一个跟斗就在地上站稳,不,过他也因此松开了允辞的胳膊。 夏若薇继续回到允辞的身边,挽着允辞的胳膊撒娇,“我好饿啊。” 允辞点头,“那我们进去吧。”说着自顾自的朝酒楼走,完全无视小风邻居的存在。 小风邻居的面色一黑,再次冲向允辞和夏若薇中间的位置,想要将这对鸳鸯给分开,只是还没靠进一尺,就被反弹了出来,再次站稳,某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恼怒,最后还是露出一张笑脸喊道:“允辞兄,等等为兄。” 夏若薇再次被热情的小风邻居无语道,转头问允辞:“你们什么时候结拜成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允辞非常无辜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来我们家蹭饭认识的。” 三人进来的时候包厢已经满座,不过大堂还有一个空位,三人就在大堂里唯一的空位坐下,这是一处墙角,小二过来后,夏若薇就如竹笼倒豆子,爆出一连串的菜名:烩腰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清蒸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拌鸡丝、拌肚丝、什锦豆腐、什锦丁儿、蒸南瓜、酿倭瓜、炒丝瓜、酿冬瓜、焖鸡掌儿、焖鸭掌儿、焖笋、炝茭白、茄干晒炉肉、鸭羹。 直到小二下去,小风邻居的嘴还是半张着。 小风邻居干咳一声问:“我们才三个人,你点了二十九道菜……” 夏若薇:“刚好啊,你不是要把酒言欢,这些菜慢慢吃自然是可以吃完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人。” 允辞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小风邻居的嘴角微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夏若薇。 “主人,你们还得我好找啊!”一个哀怨糯糯的童音响起,无双从人群挤了过来坐在空位上,正好与小风邻居隔壁,而无双的右手边就是夏若薇。 小风邻居再次挑挑眉问,“你怎么知道他要来?”他发现无双的追踪术简直就是一流,他们坐在角落,还能被找到。 无双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夏若薇,一双纯净的眼眸里,似有水光闪动,“主人,我都一天没吃饭了!”你欺负我。 夏若薇伸手拍了拍无双的脑袋道,“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教你如何做饭,以后你就不会没饭吃了。” 无双:“……” 菜很快就上齐了,无双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而小风邻居的食欲明显没有昨天的高,随便的夹了几口菜,像是食之无味的放下,拿起一边的酒壶,倒起酒来,“允辞兄,我们来拼酒,看看是谁的酒量更甚一筹。” 允辞夹了一口肉,正要说活,夏若薇就将小风邻居递过来的酒杯按住,“不许你欺负我们家允辞,他不会喝酒,要喝你自己喝。” 小风邻居的嘴角微抽,“若薇,你这么袒护你家允辞,是要跟我拼酒的意思?” 夏若薇指了指一旁的无双的,“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你跟他拼如何?” 无双喉咙里卡着一口肉,瞬间憋的满脸通红,心里无限悲叹:为什么不管好事坏事都有我一份! 夏若薇拍拍无双的后背,让他那口红烧肉顺下去,眼眸弯弯,笑得格外的好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都叫我一声主人了,不应该挡酒,挡灾,挡一切吗? 小风邻居将手中的就连喝三杯,再次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无双道:“会喝酒的,就喝了,是不是男人了!” 夏若薇看了看无双的小身板,嘴角微抽了一下,无双接过酒杯,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仰头就喝下一口酒,然后砸吧砸吧小嘴,像是在回味酒味,随后笑道:“酒味还不错,再来,再来一杯……” 小风邻居挑挑眉,随后拿起酒壶给无双满上一杯,那一大一小就这样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小风邻居:“小娃子,你还那么小,怎么是个酒鬼?” 无双呵呵一笑:“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干了!” 允辞推推夏若薇的胳膊,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无双还是个孩子,这样喝下去会醉的。” 夏若薇:“那我也舍不得你喝醉。”她不想允辞喝醉,到时候还要像上次那样伺候他,想到允辞那次涂得稀里哗啦的,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允辞想到自己喝的烂醉,是若薇照顾他一夜,不由面色微红,小声在她的耳畔说道:“既然娘子不喜欢为夫喝酒,为夫从此就戒酒,滴酒不沾。” 夏若薇满意的点头,捏了捏允辞的耳朵:“真乖!”…… 等夏若薇和允辞吃的差不多,那两个也喝的差不多,无双已经趴在桌上去找周公聊天,小风邻居端起酒杯对着夏若薇笑笑,“你们两个一杯就都不喝,太不够意思了……这……这杯酒一定得喝,我祝二位百年好合,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夏若薇见推脱不过,便满上两杯酒,小风邻居见夏若薇和允辞果然拿起酒杯,笑道更是和煦春风,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小风邻居打了两个酒隔,“两位,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来你家蹭饭,你可别说……要放狗咬我……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她记得自己还真的说过这句话,这位小风邻居是顺风耳不成,这也被他给听到了! 允辞干咳一声,“若薇,我们回家吧。” 夏若薇点头,小风邻居却在此时此刻华丽丽的趴在桌子上,这就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允辞指着醉倒不省人事的小风邻居问:“他醉了,结账怎么办?” 夏若薇拍拍允辞的肩膀笑道,“他都说了做东,怎么好意思抢他的风头,我们回去就好。”说着让允辞抱起无双,两人大踏步的走出酒楼。 允辞跟着若薇的身后,“那个将小风一个人扔在酒楼,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夏若薇转头看向酒楼的方向,摇摇头,“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难道他没带够钱,被胖揍?! 第二百零六章 公子失忆了 某山谷,罗映月很想要抓狂,很不得将那个吃他豆腐的女人的脑袋拧下来,居然趁他昏倒,将他全身摸了个遍! 她不但非礼了他,还嫌弃他穷,真是好笑,他一宫之主怎么会随身带银票之类的俗物,他出门都会带着金子放在贴身护卫身上…… 微弱的火苗摇曳着,再次无语望着茅草屋顶,一滴水从屋顶漏了下来,滴在他的脸上,沁凉的感觉顿时袭遍他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很认真的盯着屋顶看了半天,发现上面的稻草出有一个缝隙,还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居然下雨了!他努力的偏头,躲过被倒霉的雨水。 “咕噜!”肚子再次叫嚣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饿醒了,那个狠毒的女人,居然真的不给他一口饭吃。 他发誓等他的伤好了,要将那个女人关在枯井里,饿她个三天三夜,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他觉得睡一觉,就不会那么饿,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身边雨水滴答的声音大了许多,看来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罗映月感觉喉咙发干,张了张口,想要去接那雨水喝,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若水缓步走到罗映月面前,却见他双目涣散,双颊浮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再一抹额头…… “体质真差,还是不是男人!”若水嘀咕道,手在收回来时被罗映月一把扣住,他的力气没有原来的大,却只是一拉,没有防备的若水就扑倒罗映月的身上,若水被罗映月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罗映月的大手准确的扣住若水的脖子,他的声音异常的低哑,“既然本宫要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 若水感觉喉咙被扣住,瞬间呼吸不畅,脑子一阵窒息,血似乎都往大脑充去,“放……放开!”她很艰难的发出沉闷的音节。 她果然捡回来一头狼,为什么他都发烧生病了,力气还可以那么大,她快要死了吗? “放开,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心肠如此歹毒,不是想看我死吗?我偏不死……”罗映月的声音沙哑如地狱来的恶灵。 不过,他毕竟是强弩之末,若水拔出发髻上的银簪朝罗映月的手臂狠狠的扎去,血很快就将他的衣袖染成一片暗红色,最终,罗映月力气耗尽松开了手,若水脱离魔爪,捂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喘息着。 她是疯了,才担心他会饿死进来看看,结果被他差点给勒死! 罗映月抬手指着若水,最后无力的垂下,他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随后眼睛一闭,瞬间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昏迷前最后一幕是若水用一双愤怒的眼眸瞪着他…… 罗映月:那个女人心肠如此狠毒,应该不会救他的吧…… 若水终于缓过气了,缓缓的走过去,看到她的发簪还插着他的胳膊上,染出一片血色。 她本就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看到那一旁触目惊心的红,她的心跳不由的快了好几拍,“他不会死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若水的面色也更加的苍白,颤抖的伸出手指朝罗映月的鼻尖叹气,感觉到他呼吸尚在,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然后挪步到他身边,撕开他衣袖,握住簪子将自己的站在从他的胳膊上拔下来,才发现自己那一刺非常的狠辣,直接入肉三分,索性没有伤到骨头,从另一侧的皮肤穿过去。 若水有些无奈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罗映月,脑中也在天人交战,这个狼一样恐怖的男人,她到底该不该救!若不救,他死了,会不会化成厉鬼,每天来纠缠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若水的面色就更加的苍白了,被厉鬼缠身该是何等的恐怖! 若水叹气,最后还是认命的给罗映月挪地方,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在他额头上浮上湿毛巾物理降温,烧来米汤,一勺一勺的为他喝下。 罗映月这一昏睡就睡了整整五天,若水每天煎药熬夜都没有见他醒过来,他安静不说话到是挺好的,若水每天上山采药,晒药,卖药,她的药草直接卖给山下小城里的一间药铺,换了碎银她就买一些家用。 这天,若水提着一条鱼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罗映月醒了没有,然后去厨房做饭,这次她熬了一锅鲫鱼汤,毕竟罗映月会发烧有她一点点见死不救的因素在,这鲫鱼汤是给他不足营养的,鲫鱼她吃,汤喂给罗映月。 罗映月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就看到一个女子捧着一个碗,正在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汤,他很安静的躺着,很配合的将她喂到嘴里的汤喝下。 直到若水站起身,罗映月抓住若水的手问:“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罗映月揉着自己的脑袋,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零星的想起他被这个女人搀扶着走过一段山路;他还跟这个女人吵过架;他好像还将这个女人抱在怀里过…… 罗映月好看的狐狸眼打量着眼前的若水,最后不确定的询问:“你是我的娘子?” 若水仿佛被雷给劈到,眨巴着眼睛,双手缓缓的抚摸上罗映月的额头…… 若水: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被烧坏了脑子! 都是她的错,他的烧直到三天后才退去,一般人若这样烧着早就挂掉了,这个男人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难道是鲫鱼汤发挥了神效! 罗映月抓住若水覆在他额头的手,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娘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若水的嘴角微抽,将自己的手从罗映月的手里抽了出来,“很正常,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罗映月的眼神变的无比受伤,“我叫罗映月,娘子,你叫什么?” 若水想要抓狂,这明明是一条狼,别以为披着羊皮,她就不认识了。 若水后退与罗映月保持安全的距离,然后用很镇定的声音说道:“这位……罗公子,我不是你的什么娘子,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好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罗映月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娘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名字的,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若水的脚很不期然的崴了一下,再次回头,怒吼道:“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娘子!” 罗映月躺在床上,用一双很无辜的眼目送若水甩门离去,他挠头,自语:“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啊,”环视四周,心里一叹,“房子怎么这么破,我是做什么养活自己的?!”为什么他连他的娘子都养不起,住在这样的地方! 罗映月试着起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再次悲凉的一叹:原来,我是一个残废,难怪娘子要跟我吵架,难怪我连娘子也养不起,要住在这样破旧的茅草屋! 若水吃过晚饭,洗好衣服,正准备朝房间而去,一阵黑风从她的身边刮过,她的身子被定格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像。 于此同时,两个黑衣人在罗映月的床前跪下,“属下来迟,还望宫主见谅。” 罗映月困惑的眨眨眼,“什么宫主?” 两个黑衣人忽视一眼,然后齐声回答:“您是映月宫宫主。” 罗映月摆摆手,“你们能扶我起来吗?”原来他是映月宫宫主! 黑衣人应声,然后扶起罗映月,两人合力在他的背上输入一股暖流,原本还僵硬的腰部顿时暖洋洋的,罗映月试着走了两步,果然生龙活虎。 其中一个黑衣人抱拳,非常恭敬的问道:“宫主,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罗映月捏着下巴做沉思状,好半天他才问一句:“我成亲了没?”既然他们称呼他为宫主,肯定知道他情况。 两个黑衣人再次用困惑的眼神互去一眼,然后摇摇头说:“宫主尚未成亲。” 罗映月再次沉思,“人呢?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可看到我娘子了?” 两个黑衣人再次互去一眼,非常的困惑,不过他们也很快响起来,院子里似乎站着一个女人,被他们用定身术给定住了。 那个女人是……宫主夫人!?可是,宫主不是一向只喜欢男人的吗,怎么变性变得如此快,让那些“后宫佳丽”可如何是好! 两个黑衣人也只在心里腹诽一句,最后如实的回答:“她在院子里。” 罗映月率先走出房间看到若水站在院子里,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一双眼睛还眨巴着,却多了几分的可爱,罗映月将脸凑了过去,在若水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随后在两个黑衣人惊诧的目光下将若水拦腰抱起。 若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她救了一头狼回来,现在,这个男人想要干嘛?! 罗映月嘴角轻勾,对怀里的若水笑道:“娘子,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 若水再次无语:她都强调了好几遍,她不是他娘子,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直叫她娘子,脑子有病!不对,一定是故意的。 若水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罗映月已经抱着她,跟着那两个黑衣人在夜色里急速飞行,冷风从她的口中灌进来,她只能将想要出口的话,全部咽回到肚子里。 第二百零七章 撞见酒鬼 水城某酒楼,夜色越来越深,整个酒楼都闲了下来,掌柜在柜台拨弄着算盘,噼噼啪啪如奏乐一般,在空旷的酒楼里回响。 门口闪进一抹水蓝色的身影,“掌柜,我来送货,上次你订购的那批瓷碗和瓷盘已经赶出来了。” 掌柜缓缓的抬头,肥肥脸上露出一个笑脸,“水姑娘,那么晚了,还在送货,晚上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的。” 水灵汐一笑指了指外面的马车笑道:“我坐马车过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水灵汐的话音一落,车夫已经将马车上的瓷碗和瓷片送了下来,“掌柜,清点一下看看对不对。” 这时,酒楼一处角落里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你居然打扰本座睡觉?”水灵汐顺眼看去,就见角落白发麻衣的男子一把抓住小二的衣襟,酒气熏天的咆哮着。 “客官,我们都要打烊了,你还在这里睡着于理不合,而且,你还没有付账呢!”小二怯怯的回应着。 “怎么可能,”小风邻居揉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确定四周全部都没有吃饭的客人,这才松开抓着小二衣襟的手,“若薇和允辞真是缺德,居然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喂,我睡了多久?” 小二退到一边,双脚颤抖,刚刚这位公子的眼神很可怕,刚刚还是黑眸,突然变成蓝色的,有点像妖精的眼睛。 小二好半天颤抖着声音说:“一个时辰……公……公子,你还……还没……结账。” 小风邻居的冷漠一扫,随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丢到小二的怀里,转身朝大门而去,小二已经吓得满头大汗,最后捧着金子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见那个酒鬼晃晃悠悠的离开,掌柜瞥了那个背影一眼,摇摇头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脸长得那么好看,头发却白了……” 水灵汐也从那个背影里收回视线,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识,可是,她平常接触的人都是正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见过…… 掌柜清点好数目点点头,“跟你们家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就喜欢你们的送货及时,数目都对了。”说完走到柜台,拿出银两递给水灵汐。 “看看数目可对。”语带关切,咸猪手似无意的在水灵汐的手背上拂过。 水灵汐的眉头微皱,接过银子快速收回手,点了一下数目,笑道:“数目对了,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掌柜祝你生意兴隆。”说完挥挥手快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跳上自己家的马车,水灵汐掀开车帘坐了进去,脸上露出一丝的恼怒。 马车很黑,并没有点灯,车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行进,一个转弯,却是因为惯性水灵汐的身子一倾,下意识的朝一侧的坐位扶了扶。 手感却怪怪的,不是硬邦邦的木头,再摸了摸,水灵汐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车夫一直在外面守着马车,不可能有人进来,看了是父亲在马车里放了什么,没有告诉她。 一番自我安慰后,水灵汐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亮,再次往里照了照,入眼的却是一张很好看的俊脸,水灵汐面色惨白,第一反应是:我上错了马车?! 将车帘掀开,车夫回头问:“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没。”水灵汐摇摇头,最终确定自己没出错,是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上错了马车。 水灵汐推了推某男的胳膊,压低声音在某男的耳边说道:“公子,公子……” 连着叫了好几声,对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随后他侧身,将背对着水灵汐,继续呼呼大睡。 水灵汐:这是我的马车,我为什么搞得跟做贼似的! 水灵汐干咳了一声,然后更加用力的推了推某男,突然嗅到一股怪味,男子身上散发的酒味,水灵汐捏着鼻子,嫌弃的后退了几步,想着还是等到了家,让车夫直接将这个酒鬼扔出去好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水家,水灵汐撩开帘子,活像屁股着火跳下马车,手指着马车对着车夫质问道:“为什么马车里有人?” 车夫一脸困惑的挠挠头,“小姐,怎么可能,我一直坐在马车辕,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入马车,小姐,你该不会是幻觉?” 水灵汐抽了抽嘴角,很淡定的说道:“不可能,我还摸过,确定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只是她不能说出来,有关她的名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故意在马车里藏一个男人。 车夫也掏出火折子,跳上马车,在车厢里转了一圈,最后跳了出来,瞥了眼一脸紧张兮兮的水灵汐,瞬间感觉他被耍了,小姐什么时候也起了恶作剧的思想! 水灵汐困惑的看着车夫有些异样的目光,她再次大着胆子跳进马车,那个男人居然奇迹般的在她的马车里失踪了! 这一切太诡异了,水灵汐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最后跳出马车,也不管车夫提起裙角风一般的跑回自己的闺房。 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她大口的喘息着,冷汗却一层层的冒出来,难道说她晚上真的遇到鬼了! 她还能很清晰的记起那个男子的容貌,他穿着黑色的锦衣,头发是栗色的,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棱角分明线条,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只是他双目紧闭,如沉睡的王子,肤白如玉,只是一眼,就令她深刻的记住他的长相。 难道真的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感觉他很熟悉,像是在哪来见过? 待到呼吸平缓,水灵汐自我安慰:一点是幻觉,是我太紧张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水灵汐将心里不好的思绪全部甩开,转身朝内室而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闺房对面的屋顶,正站着一男子,黑衣似与黑夜融为一体,正是在她马车里睡觉的风子潇,蓝色的眼眸微眯,他静静的看着灯火亮着的闺房。 风子潇很郁闷,他费尽心思易容成小风,接近夏若薇就是为了可以常常去蹭饭吃,却没想到那对夫妻时不时的在他的面前秀恩爱,看得他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一样难受。 借酒消愁醉倒后,醒来就发现那对无良的夫妻居然将他扔下走人,完全没人性,心里还是小小的受伤了一下。 走出酒楼的时候看到门口听着一辆马车,他便跳窗进入,马车垫子也很舒服,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小绵羊。 静静的伫立的一会,风子潇一挥衣袖,转瞬消失在屋顶,四周只有风静静刮过的声音,偶尔有几片树叶从树上无声的飘落。 第二天,阳光正好,夏若薇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两个男人正在打扫卫生,清扫这一地的枯叶,夏若薇无聊的磕着瓜子,这两天小风邻居没有来串门蹭饭,令她非常的舒服自在。 “你们说,我如果开一间饭馆怎么样?”夏若薇询问意见。 “饭馆?”无双转头,手里握着一把小型的扫把,“主人,你做的菜是不错,我怎么觉得以你这样懒的性格,做别的生意会更好。” 允辞扔到手中的扫把,蹲在夏若薇的眼前,握着若薇的手说:“若薇,为夫有手有脚,怎可让娘子赚钱养家,明天为夫就去找活。” 若薇:“允辞,其实你不用干活,我们也可以生活一段时间的,钱的事,你也不用踌躇。” 允辞摇摇:“那怎么行,为夫是男人,赚钱养家那是职责,怎可一直用娘子的薪蓄,若薇,为夫不是无能之人,不靠娘子养活。” 夏若薇想:允辞怎么转世了,还是一副大男子主义,我开店,他也是店主,有什么关系?书呆子又不懂经商,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不让他出去找活干,他会不会觉得伤自尊? “允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夏若薇觉得她不能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应该无条件的支持。 允辞点头,在若薇的额头亲上一吻,“娘子,你就呆在家里好好养胎。” 无双转头,像是受到惊吓,“你们要不要这么快有了?” 夏若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喜了?”生孩子还是一门学问,她上一世那么想要怀上孩子,最后都没有实现,现在成亲多久,允辞就想着孩子的问题,也太夸张了。 允辞双眸弯了弯,正色道:“现在没有,不表示以后没有,都说未雨绸缪,若薇,我不想你太辛苦,而且这个家都是你出力的,这让为夫很惭愧,我因该赚钱养家,让你过上好日子。” 夏若薇反握住允辞的手,“现在的生活也很好,虽然粗茶淡饭,生活本就是平淡的。” 允辞一脸心疼的看着若薇,像是在说:若薇,跟着我,让你委屈了。 夏若薇摇摇头,用眼神回答:允辞,我从不觉得这是委屈,能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无双终于将院子里的落叶扫到一边,转头就看到允辞和若薇情意绵绵的对视,他就当做路人甲,默默的从另一路过。 第二百零八章 夫妻情深 第二天,夏若薇在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伸向床榻另一侧,手指微动,她并没有摸到允辞,她揉揉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公鸡刚在院子里扯着嗓子报晓了几声。 若薇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允辞,你怎么那么早起床了?”平常这个时候允辞还抱着她,再次睡回笼觉。 允辞背对着若薇,正在整理发髻,听到若薇的声音,允辞转头,一袭绣绿纹的乳白色长袍,白色的腰带将他的身材衬托的修长挺拔,温文儒雅。 允辞回走,坐在床沿,低头在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而宠溺的吻,“为夫昨天说过,要赚钱养家,今天起大早,自然是去谋生。” 夏若薇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允辞的大腿上,握住允辞的手放在胸口,“允辞,你要做什么谋生?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夏若薇实在很难很难想象不会武功,老实憨厚的书呆子,只会之乎者也的允辞要靠什么谋生。 早知道昨天她说开店会引来允辞的反对,她就悄悄的做,她不想跟允辞分开,一刻都不想,可是如果不让允辞去谋生,他的大男子性格会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每天会抑郁寡欢,她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允辞。 可是允辞出去谋生,她又担心允辞在外面会被欺负,会被花痴缠上,会被地痞流氓找茬,会赚不到钱而更加沮丧…… 若薇已经在脑子里想着允辞谋生遇到各种的窘境,虽然他说赚钱养家养活她的话很有男子气概,她更希望允辞是全能型,她就不会担心那么多…… 允辞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顺着若薇顺滑的长发,“为夫以前就帮人写过书信之类的,还有当私塾,或者还可以摆棋局,娘子放心为夫还是可以找到活干的。” 若薇将头摇得跟拨浪鼓,“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嘛,我们的蜜月期还没有过够,你就将我一个人留在家,我不要,而且……我还有些积蓄,可不可以过些天再去找活?” 允辞垂眸,眼里流出一丝黯然,“若薇,为夫是堂堂男人,怎可一直用娘子的积蓄苟且偷生,这不是君子所为,你是不是在嫌弃为夫无能,养不活娘子……” 夏若薇再次扶额,为什么允辞又变回执着的书呆子,之前他不是不再讲什么君子有所为的大道理! 她只能妥协,为了照顾允辞那所谓的大男子面子,成为他心中的小女人形象,似乎所有的男人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妥协,就是不能在男人的面子上妥协,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 夏若薇有些后悔结婚太早了,自从与允辞成亲七天,她就很少出过门,完全实现了“大门不出”的好妻子作风。 她说要出去买菜,允辞会记下,然后自己上街买;她说要散步,允辞就陪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她说想要逛街,他说人的的地方不能去,会伤着孩子。 天哪!她还没有怀孕好么,为什么允辞会执着的认为,结婚才七天的她就已经有了! 夏若薇看着允辞忧伤的表情,无奈的道:“好了,我起来给你做饭,吃完早餐再出去,可不能饿肚子,我会心疼的,顺便给你带点干粮,晚饭时间一定得回来。” 夏若薇起床,感觉自己有点唠叨的像个老妈子,允辞这才展颜一笑,“好,听娘子的。” 她走进厨房,允辞也跟进厨房,转身差点跟身后的允辞撞个满怀,抱怨:“你怎么也跟进来了?” 允辞一脸的无辜:“我想看看需不需要要帮忙,以后为夫每天这么早出门,就不麻烦娘子每天起大早做饭,我可以自己做。”眼神似有意似无意的瞟向夏若薇平坦的小腹。 夏若薇满头黑线,她很无语,既然允辞那么执着的认为她有了,她也只能当做没看到允辞那期盼的眼神。 “不行,你的三餐今后我都包了。”夏若薇觉得,自己爱一个人就应该更好的照顾对方,所以,这件事情上绝不妥协。 允辞眼神再次露出黯然之色,“若薇,你是在嫌弃为夫不会做饭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让我的男人每天都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饭,允辞,做这些,我心甘情愿,你就让我做吧。”夏若薇拉着允辞的衣角撒娇。 “若薇,你真好!”说着将夏若薇拥在怀里。 无双站在厨房门口,快被这对恩爱的夫妻腻到吐血,他们要一直这样抱着到什么时候,还做不做饭。 夏若薇感觉背后射来一道哀怨的目光,将允辞推开,“允辞,我先做饭。” 允辞:“那我帮你,要洗菜还是什么?” 若薇指了指一旁的菜道:“那你洗菜,我先煎个荷包蛋,早膳就吃面。” 允辞点头,“好。” 在允辞和夏若薇合力下,一碗热腾腾的面出锅,无双早就拿着一双筷子坐在饭桌前等着,一小碗的面摆在无双面前,无双瞅了瞅自己碗里只有汤和面,而允辞碗里有菜有面还有荷包蛋,这待遇也太天差地别了! 无双抗议:“为什么我的这碗只有汤和面?!”主人总是虐待他! 夏若薇瞅了瞅,“是吗?”然后从自己碗里夹起一片菜叶放进无双的碗里,“原来你喜欢吃菜啊!” 无双:“……”再次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夏若薇,他是想要吃荷包蛋好么? 夏若薇似看懂无双哀怨的眼神,眼眸星光流转,像是在说:哦,今天起来的时候,那只母鸡只下了一个蛋,你若想吃就去求母鸡再下一个。 允辞低头吃着碗里的面,完全无视夏若薇和无双的眼神交战,他已经习惯无双每次吃饭,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如果将碗里的荷包蛋分一半给无双,就会看到夏若薇警告的眼神,像是在说:这是我的爱心,允辞,你不爱我了吗,居然要将我的爱心分给别的男人! 所以,允辞只能低头吃面,当做没有看到无双那受伤而无辜的眼神。 吃过面后,允辞就背了个布袋,若薇在布袋里放了两个荷叶包裹的馒头,叮嘱他一些要按时吃饭之类的话。 夏若薇送允辞到门口,允辞还不忘在夏若薇的额头亲了一个,用很温柔的语气说:“若薇,在家等我。” 夏若薇很乖的点头,对允辞挥挥手,目送某人衣袂飘飘的身影越行越远。 无双双手环胸站在夏若薇的身边,“主人,你该不会真的让你家男人,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讨生活?” 夏若薇偏头看到无双嘟嘴一脸不爽的表情,笑问:“如果我不让他出去谋生,他男人的面子过不去,看起来,他还是很爱我的,都不让我抛头露面,为生计发愁。” 无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脸八卦的问:“话说,你的那些买房的银子,那里来的?” 夏若薇干咳一声,想到自己在映月宫,她从柴房出来找允辞时,无意之间闯入一间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看到那下面那座两米高金山时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想起罗映月穿的衣服总是很华丽,原来他的地下是一座金矿。 可惜她的身上没有乾坤袋那样的东西,不然,她就会将整座金山装进乾坤袋里带走,想到乾坤袋大概还在允辞的神殿里,就一阵的惋惜。 最后,她也只是力所能及的顺了一点金子,饶是如此,也可以够她生活一阵子,带走允辞逃跑这一路,金子自然是用一点少一点,加上买了这座宅子,也所剩无几。 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有钱,会被允辞怀疑,自然没有将这事告诉允辞,就当是她的小秘密。 夏若薇看着允辞走差不多远,便拍拍无双的肩膀,“那个,厨房的碗还没有洗,就交给你了。”说完身形雾化,眨眼之间变成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跳上屋檐朝允辞离开的放下追去。 无双捏着下巴,看着夏若薇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她这是在故意支开我,或许会遇到好玩的事情,我也去看看。”他随手将大门关上,追着夏若薇的方向跑去。 允辞背着布袋走在路上,有只白色蓝花纹的蝴蝶绕着他转了一圈,翅膀扇动,像是被允辞的美貌吸引久久眷恋不去。 路边几个小孩在玩跳绳,抬眼就看到一个如谪仙般衣袂飘飘的好看男子经过,身边还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盘旋,不由的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呆了去。 “哥哥,你看,好漂亮的男子,他身边还有一只蝴蝶再追,真好看。”一个扎这麻花辫的小女孩指着蝴蝶叫道。 个子比女孩高半个头的小男孩双手环胸,不屑道:“我长大了,也会跟他一样好看,也会吸引很多的蝴蝶。” 小女孩啊了一声,“我是说那只蝴蝶真好看,我要那只蝴蝶。”说着朝允辞的方向追去。 小男孩哼哼了两声,还是追上女孩,“你要那只蝴蝶?!” 小女孩很认真的点头,“嗯,可是我个子不够,够不到!” 允辞也听到两个小孩的对话,转头就看到一只白色的蝴蝶真的围着他盘旋,他抬起手,蝴蝶扇动着翅膀,似有灵性一般停在允辞的手指上。 第二百零九章 允辞谋生计 小女孩站在允辞的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允辞手指上停着的白色的蝴蝶。 好一会,她指着允辞手里的蝴蝶,小女孩糯糯的声音问道:“漂亮的哥哥,你可不可以将这只蝴蝶送给我。” 允辞看了看手里的蝴蝶,也就应了小女孩的要求,弯腰将手缓缓下移。 身后的小男孩也追上了小女孩,就见小女孩伸手要去抓允辞手里的那只蝴蝶,还没等小女孩的手触摸到蝴蝶的翅膀,蝴蝶就已经扇动着翅膀越飞越高,允辞伸手想要抓住它,却也只是扑了个空。 阳光下,白色的蝴蝶越飞越高,竟与白云的颜色融为一体,渐渐的消失在人们视线。 小女孩的小嘴一瘪,就哇哇大哭起来,好似允辞欺负了她,她的眼泪就如豆子一般颗颗滚落,“蝴蝶没有了……呜呜……” 允辞大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哭的很伤心的小女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痛哭流涕,女孩见他没有半点要安慰的意思,心里的委屈更甚,哭得越发的伤心。 小男孩赶紧上去拉着女孩的手,“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去玩跳绳。” 小女孩含泪点点头,“我们去有花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蝴蝶还会飞回来。” 小男孩点头,“好,那我们去找找。” 小女孩被小男孩拉着跑,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允辞的视线里。 允辞摸摸头,这样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集市去,他找到一个角落,拿出纸笔,在白纸上写着:“代笔书信,作画,对弈。” 一个满头的白发,破衣褴褛的老乞丐,手里拿着一口破碗,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允辞的面前,见允辞只是在地上摆着一张纸,他便左看右看,最后挠挠头,张口露出一排黄牙,牙齿还掉了好几颗,说活有些漏风:“小……小伙子,你……你这是……在抢老头子我……的地盘?” 允辞也没想到,此处是这个老乞丐的地盘,赶紧起身往一旁挪了挪,给这位正主让个座。 允辞再次将纸在地上铺好,还拿了几块石子压在上面,防止被风吹走。 老乞丐拄着拐杖蹒跚着在允辞的身边坐下,将手中的破碗往前一放,转头打量了允辞一眼问:“小……小伙子,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在这里行乞,是……是不会有人给你铜子的。” 允辞的嘴角为抽了一下,然后指着纸上面的大字说:“老前辈,在下这个不是行乞,只是替人书写家书,替人作画。”他的档次那么高,怎么从老乞丐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 老乞丐哦了一声,挠了挠鸡窝头问:“你作画,为何不选一处风景秀丽之所,此处墙角,怎会有想要作画之人经过?” 允辞闻言,觉得甚是有道理,于是起身谢过老乞丐,收起面前的纸,转身朝河堤的方向走去,老乞丐呵呵的笑了一声,也拿起面前的碗,跟在允辞的身后蹒跚走着。 没走几步,允辞回头问:“老前辈为何跟着在下?” 老乞丐抬起黑乎乎的手,揉了揉鼻子,“小伙子,这大路朝东,谁都可以走,怎可说老头我跟踪你?” 允辞无语,转头,继续往前走,那老乞丐就在后面继续跟着。 终于,河边到了,此处柳絮垂堤,嫩芽和嫩叶交织在一起,微风吹拂,柔嫩纤细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好象两位寿翁持着长胡子,凝祝着东方的旭日。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允辞正要再次将纸扑在地上,老乞丐抬手道:“小伙子,你替人书信,为何没有桌子?” 允辞垂眸,感觉这老头就是来找他茬的,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老前辈,在下没有桌子,如何是好?” 老乞丐嘿嘿一笑说:“看在你叫我老前辈的份上,我去给你找张桌子。”也不待允辞回答,老乞丐拄着拐杖已经走远。 允辞眨眨眼,刚刚那老头走的那么慢,还要拄着一根拐杖,现在去搬桌子,能搬动吗? 很明显允辞的担心完全多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老头就拄着桌子回来了,这桌子不算太大,上面的菱角再被磨圆,他就挪着桌子,一步一步朝允辞而来。 允辞赶紧上前帮老乞丐一把,将老乞丐扶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老乞丐垂着腿唠叨:“人老矣,不中用矣……” 允辞:“多谢老前辈。”想到布包里有两个馒头,便取出一个送到老乞丐的手里,算是答谢。 老乞丐将荷叶打开,看到白白的馒头,眼里似闪着泪花,“小伙子,老头我真没看错你!”说着在允辞的背上重重一拍,张开就咬着馒头。 允辞揉了揉被拍痛的背,将老乞丐搬过来的桌子放好,在老乞丐的指点下,在一侧挂上一面旗帜,在桌子上摆设笔墨纸砚,还有棋局。 老乞丐非常满足的解决完馒头,站起身,在允辞的背上重重的一拍问:“小伙子,老头我也算出力出主意,我们打个商量,赚来的钱三七分,你七,我三,如何?” 允辞点头,回答的非常的爽快:“好!” 允辞对面不远处的屋顶上,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转身就变成一美女,无双气喘吁吁的在她的身边停下。 “主人,那老乞丐欺负你相公,我去揍他一顿!”声音慷慨激昂。 夏若薇双手抱胸,“你没听说一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老头虽然有些私心,不过也算开导允辞那书呆一把。” 无双挠头,“你不生气?”想了想说,“那老头是在开导允辞如何做生意,算是允辞的贵人?!” 夏若薇点点头,她的目光定格在老乞丐的身上,眼眸微眯,觉得这个乞丐有点意思。 允辞坐在摊位前好半天,老乞丐不知从哪里找了两张板凳,然后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晒太阳,就等着手银子。 这时过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花衣服的大妈,“你这代笔书信,写一封多少钱?” 允辞沉吟了一会:“一个铜板。” 那老妇人嘴角漾开一朵花,“这么便宜,那我要写三封。”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在允辞的脸上打量,越看也是欢喜,她在允辞面前一坐,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要写的书信内容,允辞拿起纸笔,快速而准确的写下。 老妇人收起允辞写好的书信,付了三个铜板,看着允辞的俊脸问:“小伙子,你处对象了没,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 允辞这才抬头,点头一笑,“在下已娶妻。” 老妇人似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那妇人离开后,允辞的面前就排成长长的一条队伍,全都是女子,有些是来让允辞作画的,有些是找允辞对弈的,只因这两样,可以与美男处的时间长一点。 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临走前会将手上的丝绢赠送给允辞,还问上几句:“公子,明日,你可还会在此?”“公子怎么称呼?”“公子是哪里人?” 允辞面对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倒是没有什么态度的表情,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垂眸,看着桌上的纸,或者是棋局;除非是作画,不得已会看几眼对方,抓住神韵奋笔疾画。 屋顶上,无双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稻草叼在嘴里,瞥了一旁神色莫名的若薇,“主人,其实你的担心完全多余,就现在这壮观的队伍,到天黑前,允辞赚的够生活一阵子。”果然,这是靠脸的世界。 夏若薇哼哼两声,老公长得太帅,果然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今天的允辞,在阳光的沐浴下,在柳絮的陪衬下,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是那样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即使他表情面瘫,眼神淡然,不言不语,不应不答,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浑然天成,令人痴迷心醉,令人费尽心思来搏得美男一笑,好似他若对你笑,即使千金也值得。 有些女人甚至还会多给出好几倍的银子,算是小费。 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袅袅婷婷的从队伍的最后面缓步走到最前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允辞面前,将原本还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给挤了下去。 被挤下去的女人自是不甘心的爬起来,指着红衣女子道:“你这么插队,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红衣女子抬手,手里多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这样,可以插队了吗?”被女子眼神冷冷的一扫,那个被挤下去的女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立即结果女子手中的金子,不敢再多言一句。 红衣女子转身,看向身后还在排队的一众女人,挥挥手,语气依旧冰冷:“今天的场本小姐包了,各位请回。”说着将一锭五十两的金子放在允辞的桌前。 阳光打在金子上,让原本璀璨的金子更加的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原本还长长的队伍,瞬间就只剩下红衣女子,还有那位被红衣女子挤下去的女子。 允辞这才收笔,将手中刚写好非常新鲜的书信递给那位被挤下去的女子,“姑娘,你的书信。” 女子赶紧接过允辞手中的信,或许是红衣女子的气场太过一于强大,她忘记自己还要付钱,转身一溜烟的从红衣女子面前消失。 第二百一十章 千金不换 允辞看着那个女人远去的背影,喃喃:“姑娘,你还没有给在下铜板呢!” 一旁的红衣女子眉毛挑了挑,手在允辞的面前晃了晃,“喂,你没看到本小姐吗?” 允辞这才缓缓的将视线落在红衣女子身上,打量了女子一番,他拿起一旁的毛笔沾墨问:“这位姑娘是要写家书,还是作画?” 红衣女子单手托腮,很认真的打量眼前的允辞,眼里是看到猎物的喜悦,最后才缓缓的吐出两字:“作画。” 允辞抬头,很认真的打量眼前的红衣女子一眼,低头就开始挥笔作画。 红衣女子继续托腮看着面沉如水的允辞,眨巴着一双明眸,期待允辞的再次抬头与她眼神交汇。 可是,她失望了,允辞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一直没有抬头。 红衣女子好看的柳眉微皱,看到允辞的画已经画了一半。 “你怎么只看我一眼就画的,能将本小姐的神韵展现出来吗?喂,这画的是本小姐吗,眼睛歪了,嘴巴也好丑,不像我,重画。”说着,红衣女子就抽出允辞手中的画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允辞垂眸,盯着被红衣女子扔在地上的那团纸出神。 红衣女子站起身,一手支在桌子上,一手挑起允辞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看向自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看着我,慢慢画……” 红衣女子说着,再次将那五十两的金子往允辞的眼前一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画的好了,这个都是你的,这可是抵得过你画百幅画。” 允辞眼眸微眯,看了眼金闪闪的金子。 红衣女子以为允辞动摇的,嘴角的笑越发的灿烂,眼眸星光流转,将手中的金子放在允辞的面前。 就在红衣女子得意洋洋之际,手被一股大力一拍,脸上的笑不由的僵住。 允辞将女子的手从他脸上拍开,随即将五十两的金子往女子面前一推,用很冷的语气说道:“姑娘,在下今日怕是画不了姑娘绝色的容貌,还望姑娘另请高明,这金子,姑娘还是收回去。”这无疑是一句傲骨的拒绝。 允辞随即起身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来,红衣女子继续说道:“本小姐就喜欢你画,哎,这是五十两的金子,你不考虑清楚?” 允辞背上布包,面无表情的绕过红衣女子往前走。 红衣女子没想到她会因此惹恼允辞,转瞬就跟上允辞的脚步,“公子,莫要生气,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是真心想要画画的……你是不是嫌弃我出的价格不够高,我出黄金百两,买你作的画……” 允辞转头,好看的眉头微蹙,这是允辞第一次生气,感觉自己的自尊被眼前这个女人踩在脚下,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姑娘,钱不是万能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姑娘即使家财万贯,怎可如此挥霍,在下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讨生活,但不会成为钱的奴隶,在下的画,千金不换。” 红衣女子眨眨眼睛,瞬间被允辞的话说的一怔,看到允辞眼眸里满满的怒意,她张了张口,竟是无话反驳。 允辞说完这一堆大道理,一甩衣袖转身离开,红衣女子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允辞的身影越走越远。 若薇站在屋顶之上,自然将允辞痛斥红衣女子这一幕尽收眼底,在心里不由的为允辞点一个赞,她的允辞果然傲骨! 她的眼眸微眯,静静的看着红衣女子的背影,感觉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挥金似土的女人,天下可没几个! 不过,她也无意趣纠结那个女人的身份,若薇转身朝回急速朝家的风向急速而行,无双也深深的看了眼站在河堤前的红衣女子一眼,转身朝夏若薇的背影追去。 红衣女子小嘴撅起跺脚,乌黑柔顺的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垂头看到地上的一颗石子,抬脚将石头作为发泄的对象,悲惨的石头被踢出去老远,石子滚了好几圈,最后滚入一个狗洞里。 风吹动红衣女子的衣摆,她似一朵盛开的牡丹鲜艳夺目,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闪着一丝恼怒,秀挺的瑶鼻,红衣并没有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妩媚,而是多了几分泼辣和可爱。 这时,四个黑衣侍卫在红衣女子身后出现,抱拳跪地,其中一个男子开口:“公主,那刁民竟对公主如此的无理,属下这就去取他的狗命。” 红衣女子侧目,目光冷冷的扫向那个说话的男子,“本宫有说了结他性命?被父王知道本宫又在乱杀无辜,就会关禁闭……而且,那个男人长得如此天姿国色,本宫还舍不得杀他呢。” 四名侍卫继续低头沉默不语,公主没让他们起来,他们也不敢起来。 红衣女子想了想说:“去打听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记住,本宫要知道他的全部。” “是。”黑衣侍卫齐齐的应声,其中两个只是眨眼,消失在红衣女子面前,还有两名侍卫依旧低头跪在红衣女子的面前。 黑衣侍卫很恭敬的说道:“公主,你可不能在乱跑,属下们要时刻保护公主的安全。” 红衣女子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们就暗中保护,不要再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两个黑衣侍卫齐声应是,也消失在红衣女子面前。 允辞走到一处巷口,抬头看了下天色,摸了摸肚子,中午的时候太忙,都忘了吃饭,想到布袋里还有一个馒头,便取出馒头,啃了起来。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允辞转头就看到那个老乞丐对他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那一口黄牙显得格外的招摇,尤其是牙齿还少了几颗。 允辞的嘴角微抽,下一刻,他手中的半个馒头就到了老乞丐的手里,他张口就将半个馒头全部塞进嘴里,在允辞吃惊的眼神下,咽下肚,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再次很用力的拍了拍允辞的肩膀,摊开另一掌心在允辞的面前,“小伙子,我们的分成还没有分呢,跑的到是挺快,害得老头我好半天才追上你……你该不会是反悔什么的吧!” 在老乞丐如狼一般炽热的眼睛下,允辞摇头否认,“老前辈,事出有因,不是在下不信守承诺。”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二两的碎银,放在老乞丐的手心。 老乞丐掂了掂银子,“小子,那五十两金子,你不要,甚是可惜。”惋惜的摇摇头。 允辞挺了挺胸膛,不屑道:“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取财有道,怎可见钱眼开,放弃尊严。” 老乞丐一笑,再次很用力的拍了拍允辞的肩膀道:“小伙子,有志气,老头子我看好你。”说着掂掂手中的一两银子转身离开,嘴里还哼着:“翩翩君子温如玉,美人不请自来之,三世情缘姻难断,郎情妾意结连理,旦夕祸福生死契,繁华落幕君安在?” 允辞目送老乞丐的身影,夕阳的余晖将老乞丐的倒影拉的老长,他的声音渐渐没入繁华的街道,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允辞琢磨着老乞丐的话,“旦夕祸福生死契,繁华落幕君安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允辞也不再纠结着古怪的老乞丐,转身回家,想到回到家就可以吃到若薇亲手做的饭菜,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这就是幸福吧,原来成家的感觉这么好,那是一处温暖的所在,避风的港湾。不管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和耻辱,想到家,就会将一切的烦恼抛之脑后。 允辞低头,捏了捏布袋里的银子,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今天的收成会这么好,是他有史以来赚得最多的,回去要将他快乐分享给若薇听。 想到若薇,他似乎还没买过礼物给若薇,不知道若薇喜欢什么,要不,明天带着若薇上街,让她自己挑选,很久没有出门逛街的她会很开心吧! 还没到家门,就看到夏若薇和无双站在门口,院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红色的烛光将夏若薇的容颜镀上一层暖色,她在对着他笑。 “若薇,我回来了。”允辞的脚步加快了少许,夏若薇早就朝他跑来,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允辞,你回来了。”话语简单,却非常的亲切。 允辞点头,“是,我回来了。” 若薇松开允辞,牵起他的手往院内走,走在后面的无双默默的将院门给关上。 院子里,已经准备一盆清水,是给允辞洗脸洗手用的,允辞洗过后,若薇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允辞接过,擦了一下手和脸,若薇便将他肩膀上是布袋给卸下,什么也没有询问,即没有询问他为什么晚归,也没有询问今天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有没有赚到银两。 若薇拉着允辞今晚,桌子上摆着一锅鸡汤,一盘红烧鱼,一盘青椒炒肉,还有一盘青菜。 “若薇,你把院子里的母鸡给杀了?”允辞问。 若薇摇头,“这是小风邻居送的,院子里的母鸡我还留着下蛋用,怎么舍得杀它。”说着将允辞按在桌前,为盛满一大碗的饭放在他面前。 无双到是非常安静的盛饭,然后就开吃。 若薇夹起一块鸡腿放进允辞的碗里,“允辞,你要多吃点,我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第二百十一章 天之骄女 闻言,允辞露齿一笑,夹起一块鸡翅放进若薇的碗里,“若薇,你也好多吃点,就我一个人吃胖多寂寞,一起养得胖胖的,然后生一群儿女,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你觉可好?” 夏若薇嘟嘴,“我又不是母猪,生四个……是要组成一桌麻将?还有,到时我生了孩子,身材走形怎么办?允辞,你会不会嫌弃我,然后喜欢上别的女子?”想到女人产后坐月子,这时候最容易出小三,若薇的眉头就踌躇的更厉害了。 允辞笑着抚开若薇紧蹙的眉头,“为夫只爱你一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一直喜欢下去,不会因为你的身材走形而嫌弃你,更何况若薇是为为夫生儿育女才会身材走形,为夫自当更好的补偿你。” 无双想要挖个地洞转进去,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什么这对夫妻可以腻歪到,当着他这个小孩子的面,浓情蜜语连吃饭也不放过! 快速的拔完饭,无双也不开口说什么,直接闪人,似乎他走还是留,存在感并不强烈! 夏若薇望着允辞的很认真,很清澈的眼眸,心里感觉暖暖的,这句话抵得过万句“我爱你!” 夏若薇笑道:“赶快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 允辞点头,转头才发现无双已经吃好饭闪人,要不是饭桌上掉了几颗米粒,他都以为无双不在家。 吃过晚饭后,允辞倒出里面的碎银和铜板数了一下,然后全数交到若薇的手里。 夏若薇看着手里慢慢的铜板和碎银,想到允辞一摆摊,就会有无数花痴少女排成长龙一样的队伍…… 她将脑子里不好的想法摇开,“允辞,你好棒!这些够我们省吃俭用一段日子了,明天你不要出去了,呆在家里陪我好不好?” 允辞宠溺的刮了一下若薇的鼻梁,“好,若薇,你最喜欢什么?” 夏若薇眨眨眼,“最喜欢……当然是允辞你。” 允辞无语,然后换个方式问:“为夫问的是衣服首饰之类,你最喜欢什么?” 夏若薇:允辞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对啊,除了允辞还有美食,我还喜欢什么?! 夏若薇捏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好半天,依旧没有找到答案,原来,她的人生这般的无趣啊,她既不喜欢绫罗绸缎,也不喜欢花样的首饰。 “没有特别喜欢的,衣服只要穿着舒服,打架方便就行,首饰……”夏若薇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的红宝石戒指,好像她也挺喜欢这个的,只是这一世的允辞不记得这些。 允辞:“明天我们上街吧,为夫想要为娘子买件礼物,却有不知娘子喜欢,怕买回来你不喜欢,明天上街你自己看,看中的都买回来。” 若薇点头,给了允辞大大的拥抱,“允辞,你真好!”亲了亲允辞的脸颊,“现在怎么舍得放我出去逛街?” 夏若薇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说允辞想赚钱,其实一直想要给我卖礼物,可是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如果我出钱买,他这大男人主义会觉得很没面子? “若薇,你这样说,好似为夫将你当成金丝鸟养?”允辞搂着若薇,手很自然的扶着若薇的肚子,“你说,我们第一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若薇:“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允辞很认真的想了想,“都喜欢,如果是儿子,希望像若薇这样古灵精怪的,若是女儿,希望长得像为夫,听说女儿长得像父亲会很美,性格也要像我,做一个淑女。” 若薇:“女儿个性像我也很好啊,这样不怕被欺负。” 若薇:等到那个时候,允辞因该历劫结束了吧,不知道,允辞想起前世后会是什么回答?会不会说:本尊的儿女自然是像本尊多一些。 允辞突然抱起正在神游的若薇朝床上走去,“若薇,我们还是努力造人。” 若薇:“你不是说我有孕的吗?” 允辞:“之前你跟我说的什么安全期和危险期,为夫还不太明白,你现在是什么期?” 若薇:“我……忘了?” 允辞:“若薇,你很不乖,为夫要好好惩罚你!” 若薇:“真的忘记了,我记性不太好……” 下一刻,若薇就被允辞温柔的扔进床铺,随后屋里的烛火熄灭…… 水城某家驿站,红衣女子高坐在主位,手里把玩着一颗手心大小纯黄金打造的金球。 她的面前跪着两个黑衣侍卫,这两个人正是她派去打听允辞来历的。 红衣女子的声音依旧冷傲:“事情差的怎么样了?” 黑衣侍卫抱拳,“属下无能,没能查出有用的线索,只知道公主要我们查的人,名唤允辞,他们是十日前才来水城……和允辞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貌美的女子,听说是他的新婚妻子,还有一个八岁的小童,听说是他们的书童,两人在水城买了房子,像是要在这里定居。” “居然有了妻子?……哼!本宫看中的人,自然是要占为己有,明天本宫就回京请旨,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适当的时候,买凶将那个女人给做了,本宫下次再见允辞的时,他必须单身,否则,下去见阎王的,就是你们。”红衣女子的眼眸里释放着嗜血的光芒,嘴角是势在必得的笑。 两个黑衣侍卫低头应了一声“是”,两人侧头互视一眼,最后默默转头,继续低头无言。 红衣女子将金球放在自己眼前,挥挥手示意眼前的两个人退下,两个黑衣侍卫应声后,迅速隐身在黑暗之中。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金球里慢慢浮现允辞风华绝代的脸,那清冷,目空一切的双眸;睥睨无双的风姿,就连他皱眉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好看;他谈论君子之道时,也是那样的傲骨;一甩衣袖转身走人时的飘然背影,全部深深的映入她的心里。 那一刻,她似乎听到花开的声音,她的心花就为这个男人绽放,她是天之骄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尤其他说那句:“在下的画,千金不换。”深深的勾起了她的好感,她就要看看,若这个男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还会讲这番君子所为的大道理吗? 红衣女子玉指抚摸着金球,那金球里倒影出允辞眸光柔和,对她微笑的脸,她的手越发的温柔,就像在抚摸恋人。 红衣女子嘴里喃喃:“允辞,本宫决定,让你成为当今的驸马,你可高兴?” 只是,金球里的那个幻影不会说话,只是对着她微笑…… 夏若薇是被吵醒的,没错,大清早的她听到大门被敲得劈啪作响,在无数声的敲门声,她听到大门发出一声脆弱的脆响,像是被人用脚给踢开了。 床上,允辞揉了揉夏若薇的头,“为夫出去看看。” 夏若薇一把拉住他,继续将头埋在允辞的怀里,“这个时间段来敲门的,肯定是小风邻居了,”打了一个哈欠,“算起来,我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果然,院子里响起小风邻居热情的声音:“若薇,允辞,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怎么还没有起来,快起来做午膳,看我都买了什么好吃的。” 小风邻居敲响夏若薇所在的房间大门,“快起来,我知道你们在房间里,你们再不起来,我可要闯进去了……” 小风邻居这一句威胁的话,果然非常的有效果,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先是走出精神抖擞,眉开眼笑的允辞,然后是打着哈欠,一副还没有睡醒的夏若薇。 小风邻居忍不住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两人穿着同一色系的衣服,都是青花绣边的乳白色长袍,青色的腰带,袖摆处用绿线绣出繁复的花纹。 夏若薇的发髻只是简单的用一根玉簪挽着,眉梢眼角略显疲态,此刻两人手拉着手,夏若薇似站不稳一般靠在允辞的胸膛,完全将允辞当成借力点。 小风邻居的脸微抽了一下,“你们要不要这么激情,”说着提起手里拎着的一只母鸡道,“这鸡刚好给你们补补身子!” 夏若薇打量着眼前神清气爽的小风邻居,“好久不见,小风邻居,气色红润,可是有桃花运?” 小风邻居被夏若薇这样的说辞一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恋爱有那么明显吗? 小风邻居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若薇,在下至今光棍一条,怎么会有桃花,你给介绍一个呗?” 夏若薇接过小风邻居手里的鸡,“姑娘到是真没有,你再此生活多年,就你那口才,红粉知己怕是很多?哪需要我这外人介绍。”说着还不忘挑挑眉。 允辞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看到院门果然被小风邻居踹的东倒西歪,无双似乎不在院子里。 “娘子,大门坏了,为夫去修门。”说着松开夏若薇的手。 夏若薇将允辞的手再次拉住,很不爽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小风邻居,那门可是被你踹坏的,你得赔偿本小姐精神损失费,经济损失费,误工费,共计一百两。” 第二百十二章 凭空消失 小风邻居的嘴角微抽,转头看向那扇木头做的,看上去并不华丽的木门,“若薇,做人要厚道,你的门整个换了也不过十两,你却要本公子赔偿百两,你抢劫啊!”而且那木门踹坏了,修一下就好了! 夏若薇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才不是,本小姐这赔偿,自然的有理有据。” 允辞选择站在一旁看好戏,然后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小风邻居,每次夏若薇的眼眸里流露出狡黠的光芒,就是她要算计别人的时候。 小风邻居也挑挑眉,“如何的有礼有据?” 夏若薇:“这扇门是被小风邻居你的金足给踢坏的,作为这扇门自然是何其的荣幸,既然是被金足给踢开,这损失费自然得翻倍……” 小风邻居看了看自己的贵足,被若薇夸奖成金足,他瞬间感觉整个人都金光闪闪起来。 若薇:“你将这门踢开,发出噪音,影响到我与我夫君的睡眠,让我们的精神受到一定的受伤,自然得有精神损失费;至于误工费,这门被你的金足踢开后,自然得找人来修,等修门的人来,我与夫君就只能呆在家里等着门修好,那是我们的宝贵时间,当然得算上误工费。” 夏若薇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男人,最后来了一个总结:“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一百两算是少的了。” 夏若薇好一番长篇大论,说完还不忘对着小风邻居摊手,表情非常的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小风邻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次露出一脸讨好的笑:“若薇,允辞,我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夏若薇偏头,无视小风邻居套近乎的话,而允辞耸耸肩,表示他只听若薇的。 小风邻居只能妥协,“虽然是我的无心之过,为了表示我真诚的态度,我决定将木门家的门换一扇新的铁门如何?那肯定防踢,防踹,又防盗,安全又可靠!”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怎么感觉像广告词,这位小风邻居也是穿来的吗?! 夏若薇这才很满意的点头,拍了拍小风邻居的肩膀,“那就有劳了,等你装好门,我的菜也就做好了,留下来一起吃饭,都是邻居,就不用那么见外。” 小风邻居的嘴角再次微抽,无语望天:若薇,至于这么见花献佛,这鸡是我送的,还送你家一扇门,简直亏大发了! 允辞有些幸灾乐祸的一笑,“多谢小风邻居的慷慨。”说着很认真的给小风邻居作揖行礼。 小风邻居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不必多礼,大家都是邻居,应该的。”然后默默的转身,去找铁门,心里也无比的郁闷,以后他要进来一定翻院墙。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眼眸弯弯,“允辞,我们这下赚到了,本来我最不满意的就是这扇大门,如今换成铁的,一定非常的牢固。”今晚开始她就在院子里加一道保护的结界,这下除非是高手,否则,连只老鼠都别想遛进来。 允辞竖起大拇指:“娘子真厉害。”瞥了眼夏若薇拎在手里的鸡,将鸡接过,盯着无精打采的鸡看了半天,有些无奈的问:“这鸡要怎么杀?” 夏若薇指了指鸡脖子,“我去拿刀”,她的速度果然很快,只是一流烟的功夫,就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出现在允辞的面前。 那只原本还病恹恹的鸡,在看到夏若薇手中雪亮的刀后瞬间惨叫了起来,翅膀扑扇着,想要逃离,霎时鸡毛满天乱飞。 允辞一手抓住鸡脖子,一手握着菜刀,身子微微后倾,侧头拿着刀在鸡脖子上比划了半天,有些无从下手,侧头问身边老神在在的若薇,“若薇,要这样一刀下去?” 夏若薇见允辞面色非常的纠结,有些不忍心这么无良的书呆子,拿着刀子杀鸡,这感觉非常的……残忍! 夏若薇:我杀妖无数,也不觉得什么,为什么在此刻,觉得允辞手里惨叫不已的鸡很可怜呢? 允辞见若薇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的深呼吸,鼓起勇气将锋利的刀一点一点逼近啯啯乱叫,翅膀乱拍的鸡,像是不忍心杀死,将脸转到一边,闭上眼睛,握着刀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夏若薇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这一世的允辞是和尚投胎的,怎么仁慈了那么多,想当年,他可是随随便便就捏死一只狐狸什么的。 “我来吧。”夏若薇从满头大汗的允辞手里接过刀和鸡,再次抬头看了眼如释重负的允辞,她选择默默找个角落杀鸡。 当着着眼神单纯无害的允辞面前杀生,那是一件何其残忍的事情! 允辞目送夏若薇远去,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时小风邻居果然搬来两扇铁门,即使背上背着重重的铁门,小风邻居依旧健步如飞。 允辞上前,帮小风邻居扶着门,小风邻居瞅了眼面色苍白的允辞,“我说兄弟,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样一副死人脸,哈哈!”忍不住仰天大笑,“我猜,你该不会是杀鸡杀的……哈哈,被我猜中了吗?果然是菩萨心肠!” 允辞被嘲笑,脸忍不住微红了一下,“在下,第一次杀鸡,实在无从下手,以后多练练会好的。” 小风邻居差点笑抽筋,看到眼前纯良无害的允辞,他简直不敢跟他所认识的允辞神尊相比较,这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嘛! 被嘲笑的允辞非常郁闷,干咳了一声问:“你还要不要装门?” 小风邻居这才止住笑,瞥了眼一脸郁闷的允辞,忍不住憋笑了两声。 见允辞的眼眸微凉,小风邻居这才干咳两声,正色道:“你先扶着这两扇门,我先去将两扇旧门给卸下了。” 允辞点头,小风邻居很果断的松开手,支撑点突然变成一侧,所有的重量全部朝着允辞压了下来。 允辞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额头也冒出层层的汗珠,手臂因为铁门的重量变得有些麻痹。 比起允辞的泰山压顶,小风邻居则是悠然自得的站在允辞是身后,手指一弹,紫色的光芒在铁门上再加了一把力,允辞的身子再次被门压得矮了一截。 小风邻居捂着嘴偷乐了好一会,刚被夏若薇捉弄的郁闷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虽然看不到允辞的脸,他在脑子里想像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允辞,咬牙切齿的全力顶着铁门,该是何等的狼狈! 小风邻居:允辞,你也没想过有今天吧,老子被你打压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翻身了,原来,欺负你,我心里是这等的舒畅! 小风邻居乐呵了好一会,才转身将两扇木门给卸下,刚把卸下的木门放倒一侧。 “咣当!”一声巨响,小风邻居转身,就看到那两扇铁门已经平铺在地上。 平铺!不会吧,允辞怎么变得那么没用,这就被铁门给压扁了! 小风邻居的嘴角不由的一抽,想像着允辞被压扁七孔流血,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该是何等的凄惨模样! 心里乐了一会,随后想到夏若薇那双暴怒要将他大卸八块方能泄愤的怒眸,冷不住打了个哆嗦,寒意似从脚底蹭蹭的往上冒。 小风邻居立即跑过去将铁门给掀开,有些不忍心的微闭眼睛。 夏若薇也听到院子里的巨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小风邻居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小风邻居,我家允辞呢?!” 被夏若薇这一出声,小风邻居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铁门再次重重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小风邻居的面色有些苍白,有些不敢直视夏若薇,“若薇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一定要挺住!” 夏若薇看向铁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也不由的沉了几分,“小风邻居,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我家夫君被压在铁门下?!” 小风邻居点头如捣蒜,“事情是这样的,我将铁门背回来,允辞兄弟就说要帮忙,正好我要将两扇木门给卸下来,就让允辞兄弟扶着铁门,没想到……” 夏若薇的面色越来越黑,想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她的袖子一挥,一道五色光芒发出,两扇铁门被瞬间打飞了出去,撞上围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小风邻居的心也随着那扇门的响声微微一颤,随即他的衣领被夏若薇一把揪住,冷厉似地狱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本小姐最讨厌别人说谎了,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允辞藏到哪里去了?!” 小风邻居这种发怒的若薇不由的一愣,他没有看过夏若薇生气的样子,那黑亮眸子里倒影出熊熊的怒火,“若薇,我只是普通人啊!” “那我的允辞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夏若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风邻居有些惊恐的眸子,想审讯犯人般犀利。 小风邻居听出夏若薇话语里的意思,藏到哪里去?允辞并没有被铁门压死! 小风邻居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一旁刚刚被铁门压过的地方,瞳孔骤然放大,果然是见鬼了! 那里果然空空如野,连片衣角也没有,允辞这样奇迹般的消失了,还在他的眼皮底下。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小风邻居的声音也不由的提高,“若薇,刚刚允辞真的抵着那扇门……” 第二百十三章 本就该揍 夏若薇眸子里翻涌怒浪,连着声音也冰冷至极:“刚刚……那我请问你,为什么现在,我的允辞凭空消失了?” 这一刻允辞不见了,她感觉她的天都塌了!心里的失落,不安,惶恐,紧张,交替着,五味杂陈。 小风邻居非常的无辜,伸出三根手指对天起誓,以示他是清白的:“若薇,冷静,清醒一下,现在允辞不见了,这就证明他还活着,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见夏若薇的双眸更加的晦暗不明,小风邻居耷拉着脑袋,看来,夏若薇因允辞的失踪,变得有些不正常,他的解释她都没有听进去。 平常那么镇定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允辞的事,就那么的不淡定? 突然,夏若薇眼眸微眯,手缓缓伸向小风邻居的脸,小风邻居刚抬头,待他察觉时,夏若薇的手里已经握着一张薄薄人皮面具。 风子潇知道自己被识破,也就不想再伪装什么,“若薇,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的真容展现在夏若薇的面前,而夏若薇的目光却是看着那张人皮面具,揪着风子潇衣襟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随后将手中的人皮面具往后一扔,手中骤然发出一道五彩光芒朝风子潇的胸口打去。 风子潇只是一震,身周爆发一团紫光,挣脱出夏若薇的束缚,随即很轻巧的躲过夏若薇的攻击。 风子潇:“小若薇,你至于恼羞成怒吗?允辞的失踪真的与我无关。” 夏若薇自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手上的攻击也越发的暴力,她也知道风子潇在故意让着她,她已经无力思考这些,怒火蹭蹭的往上面,她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出来,而眼前的风子潇无疑就是发泄的对象。 夏若薇冷哼一声:“无关?风子潇你这鬼话要说给谁听,谁都知道你与允辞是千年的宿敌,而如今允辞是凡体肉胎,你想要报复他,自然是想要趁现在……” 风子潇一边躲避攻势,一边回答:“要报复,本座早就那么做了,何须等到今日!” 夏若薇:“现在动手自然有你的原因,我自是无从得知……现在想想也可以想通,你为什么会在我们搬家第一天就来串门套近乎,还好心的请客,你就是想要降低我们的防备,来个一网打尽。” 风子潇微抽嘴角:“若是要将你们一网打尽,那本座何必伪装,伪装了也只是过来蹭你一顿饭菜,夏若薇,你平常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允辞这件事情上,变得这么不理智?” 夏若薇:“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魔君大人你的想法了?”而且你的思维,本就与正常人不太一样,我能参透才怪。 夏若薇手一招,一把闪着寒光雪亮的剑握在手里,耍出一招招漂亮的剑花,直逼风子潇的要害,风子潇狼狈的躲过夏若薇的剑招。 他本来是陪着夏若薇玩玩,认为这些天的相处,若薇会对他有所改观,不至于这么残忍。 夏若薇见风子潇只守不攻,打得也越发的激情,剑气在风子潇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口子,原本还风流倜傥的风子潇,如今衣服破烂,只能说夏若薇的剑法掌握的很好,每道口子裂开都会沁出血迹,却不会血流如注。 风子潇:“若薇,你就不能好好冷静下来想想,与其浪费时间跟本座纠缠,不如想想允辞最近得罪了谁,或许,绑架允辞的人早就逃之夭夭。” 夏若薇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注入剑里,顿时剑爆发出刺眼的五色光芒,一招排山倒海,剑光如巨浪以席卷一切之势朝风子潇的方向而去。 风子潇突然停下防御,身周只有一团紫色的结界,他如石像般屹立不动,他深深的望着夏若薇,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若薇,本座一直喜欢你,正是因为喜欢你,不舍得你伤心,也与允辞和好做了兄弟,我只是想要跟你们做朋友,这样,也是一种奢望?” 剑光如浪般奔涌而来,风子潇却恍若未见,只是用一双忧伤的眼眸望着夏若薇,蓝色的眸底是夏若薇看不懂的复杂,他就这样站在那,不避不闪,不悲不喜,似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什么。 这一刻风起云涌,狂风将风子潇白色的假发吹开,栗色的长发在风子张扬着,嘴角的苦笑越发的刺眼,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等待最致命的一击。 夏若薇见风子潇没有要挣扎的意思,不由的诧异了一会,五色剑浪已经风驰电掣的到了风子潇眼前,望着这样视死如归的风子潇,夏若薇暴怒的眼眸渐渐的恢复了沉静…… 夏若薇伸手将发出去的剑光硬生生的收回来,强大的力道回收,反噬是必然的,夏若薇捂着胸口,嘴角慢慢的溢出一丝血迹。 风子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那雷霆一击,不由的好奇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夏若薇不相信他,他也不想出手伤害她,那么,他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夏若薇相信,如果他的重伤可以化解她的怒气,换她的一句相信,也是值了。 睁开眼就看到夏若薇身子晃了晃,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刺目的血迹。 这个傻女人,居然将发出去的力道活生生的收回去,她可是用了十成力的,被十成力反噬,怕是遭到严重的内伤。 风子潇飞到夏若薇的身边,手抵在夏若薇的背后,为她输入灵力来化解她的反噬后遗症。 风子潇苦笑一下:“若薇,你这是不忍心伤害本座?发现本座突然变成好人不习惯?” 夏若薇翻了个白眼:“魔君大人,你自恋的毛病也怎么一直改不了,我只是觉得误伤好人,将你打得半死不活,还要照顾你,太麻烦了点!” 风子潇无语:“若薇,是不是觉得本座刚刚的深情告白很帅!” 夏若薇再次翻白眼:“我只想说,现在我不讨厌你了,对于魔君大人我只能非常无语,被魔君大人你喜欢,我表示非常的惶恐,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风子潇听到夏若薇说“不讨厌他”嘴角不由的弯起好看的弧度,让若薇不讨厌自己,原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只是夏若薇的后半句话,听得他额头冒出好几道黑线。 风子潇干咳一声:“若薇,本座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笑百媚生的翩翩君子,你当初没有选择本座,是因为允辞那厮占了先机。” 夏若薇再次无语,虽然她也承认魔君大人不变态的时候,看上去还是英俊潇洒的王子型。 夏若薇:“我记得给魔君大人你也牵了一条红线,我觉得那位水小姐跟你很配,你什么时候要办喜酒了,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红娘!”小绵羊和大灰狼那是绝配。 风子潇再次一叹,收回放在夏若薇背后的手,“若薇,你不选择本座,将来怕是要后悔!” 夏若薇回以一个微笑,眼眸闪着星光像是在说:魔君大人多虑了,小女子从不做后悔之事。 她鼻子嗅了嗅,面色不由一变,“糟了,那锅鸡……好像,烧糊了!……好可惜!” 风子潇瞟了眼一脸遗憾的夏若薇一下,不由挑挑眉,“若薇,你现在关心的重点,不应该是允辞去哪里了,为什么对着那锅鸡流露出一脸的心痛?” 夏若薇对着风子潇再次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转头朝房间喊:“允辞,你可以出来了。” 片刻后,允辞揉着胳膊从正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的委屈,“娘子,为夫手好疼。” 风子潇在风中凌乱,感情这两夫妻合伙欺负他一个,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夏若薇走到允辞的身边,很温柔的为允辞按摩胳膊,一脸紧张兮兮的问:“怎么样,还疼不疼?这些重活都是粗人干的,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不仅帮了倒忙,还让我心疼。” 允辞很听话的点点头,“好。”然后一把将夏若薇揽进自己的怀里,“为夫都听娘子的。”然后用看情敌的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石化的风子潇,像是在说:她是我娘子,以后我家也不欢迎你来,请你离我们远一些。 风子潇再次抽嘴角,“若薇,你不会早就想要揍我一顿,才上演这么一出戏?”再次被夏若薇黑了一把,风子潇无语望天。 夏若薇从允辞的怀里探出脑袋,“小风邻居,你伪装的还真好,我怎么可能让你那么欺负我家夫君。” 风子潇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自己,被夏若薇砍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风子潇:“若薇,你太狠心了,演的跟真的一样,害我都信以为真了。” 夏若薇笑道:“若不演真一点,怎么让魔君大人你现出原形? 风子潇: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你不应该手下留情吗?这么粗暴的女人,允辞你也敢要,就不怕你以后,也被夏若薇揍的很惨! 允辞:我喜欢若薇,不管她是什么样的都喜欢,而且,你本就该揍! 风子潇再次被那这对恩爱的夫妻无语到,他好受伤,要寻找安慰。 第二百十四章 极品夫妻 风子潇再次叹气,挥挥手,“我走了,你们就不用送了。”转身走了几步,并没听到夏若薇接话,走到门口,风子潇困惑的回头,就看到夏若薇与允辞静静的拥抱一起。 他干咳一声,以增加他的存在感:“允辞,若薇,我们都那么熟了,下次来蹭饭就不要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啊!” 夏若薇再次无语,原来魔君大人为了混口饭吃,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允辞低头温柔的看着怀里的若薇问:“若薇,你跟这个人很熟吗?” 夏若薇偏头,看了眼狼狈站在门口再次风中凌乱的风子潇,说他狼狈是有些言过其词,虽然衣服破烂,也遮不去他优雅高贵的魔君气场,即使受伤,脸色如常,将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忽略不计的话,他眼眸里虽然有一丝丝的不爽,平生以来第一次吃闷亏,遇到这样一对极品夫妻,他表示愿意甘拜下风。 风子潇:本座输在味觉上,谁让若薇的厨艺那么好,将本座的胃口养刁了,即使被揍得很惨,为了吃到若薇的厨艺,放弃脸皮和自尊算什么! 夏若薇转头,然后很果断的摇摇头,“他说他是小风邻居,可我怎么看都不像。” 允辞的眼眸弯弯,将若薇脸上的一缕碎发抚开,“若薇,除了为夫,以后不准看其他的男子,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应该拒之门外。” 若薇很认真的点头,指了指大门说:“允辞,我们的大门坏了,还没修?” 允辞转头看向风子潇,“这位兄台,娘子不让为夫做修门这等粗鲁之事,就有劳兄台了。” 风子潇的嘴角再次一抽,这是什么情况啊!允辞,你够狠,难道我就该做修门这等粗鲁事? 夏若薇见风子潇依旧褚在哪里不动,催促道:“风子潇,门也是你踹坏的,快点修好。” 允辞揽着夏若薇的腰,朝厨房走去,“娘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夏若薇再次惊醒,“糟了,那锅鸡汤!”说着加快了脚步朝厨房而去。 允辞也紧跟在夏若薇的身后走进厨房,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幸灾乐祸! 只留下风子潇一个人站在风中,他的手捂着胸口,他好受伤!他也不知道此刻难受的心情是因为他喜欢她,她却不喜欢自己,还是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却依旧孤家寡人而羡慕。 风子潇自然不会真的傻乎乎的帮允辞和夏若薇修门,随即化为一阵黑烟原地消失…… 水府,水灵汐坐在书桌前打着算盘,一边对着账目,一阵风从窗口吹过,将书桌上的书页吹开,发出哗哗的响声,将加在书页里的几张纸吹落在地。 水灵汐站起身,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来,上面画着的是同一个男子,自从马车有鬼事件后,她就时不时的做梦,梦到那个男子来找自己,可梦这东西总是朦胧而模糊,醒来后,她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只是,那个男子的容貌在心里越发的深刻,她就将他画了下来,每天画一幅,日积月累的她的画工越来越好,刻画神韵也非常的到位,恍如真人,可以从画里走出来。 水灵汐抚摸着画纸的小像,喃喃自语:“你只是我的一个梦吗?” “噗通”窗户处落进一个身影,只是躺在地上就没有起来,水灵汐先是被那动静吓得心脏狂跳,差点就要跳出胸口。 水灵汐缓缓的转身,不由尖叫,本以为是夜猫什么的跳进她的房间,却没想到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受了伤,衣衫破碎,满是血迹的男人! 水灵汐下意识就要张开喊救命,最近采花贼那么多,此人一身黑衣,很可能是被人追杀的采花贼! 只是,这个人从窗户滚进来后,就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水灵汐再次陷入天人交战,她到底要不要喊人来! 一盏茶后,水灵汐深呼吸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看看对方的长相,再确定他是不是坏人,想着水灵汐缓缓的挪步到黑衣人面前,在看到对方的长相后,水灵汐再次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将手里的画纸与眼前的男子做来一个对比,水灵汐再次长大嘴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活生生从她的画里走出的男子! 水灵汐拍了拍胸口想:不管你是不是采花贼,只为你长得像我梦里的那个人,我救定你了! 想着,水灵汐将风子潇从地上挪动床上,在衣柜最底下找出一件父亲年轻时穿过的衣服,找来药箱为他上药小心包扎,再为他换上衣服。 她是未出阁的女子,觉得与男子过分的亲近不妥,将自己的手包上麻布后,将眼睛也蒙上纱布,才为风子潇换衣服。 风子潇本来非常享受小绵羊的特殊“服务”,只是这小绵羊的手为什么那么的粗糙,解一扣也非常的笨拙,半睁开眼睛才知道人家姑娘有多纯情。 她这是怕脏了她的手,才这样?! 风子潇的脑子里响起夏若薇调侃的话:“我记得给魔君大人你也牵了一条红线,我觉得那位水小姐跟你很配,你什么时候要办喜酒了,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红娘!” 风子潇想说:若薇,你是哪里看出,我跟这只绵羊很配的! 终于给风子潇换好衣服,水灵汐在床前挡了一扇屏风,像是怕人发现她私藏男人。 水灵汐走出房间,没多久端着一碗红枣汤回来,看着闭目睡的很安稳的风子潇,水灵汐温柔如绵羊的声音响起:“公子,你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补补血,红枣汤补血效果上好,味甘性温、脾胃经,有补中益气,养血安神……” 水灵汐长篇大论了好一番,才想到风子潇是昏迷的,也听不到她说的废话,于是抬起风子潇的头,将甜甜的红枣汤喂进他口中。 风子潇很无语,他不喜欢吃甜食,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这个女人还用催眠的声音,对他说了一长串红枣的作用,还将她每次失血过多就喝红枣汤的经验分享给他听,听的他昏昏欲睡,就这样被喂着喝了红枣汤。 水灵汐在床前点亮蜡烛,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她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吃,她害怕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空空的一床被子。 她坐在床沿,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俊美的容颜,百看不厌,眼神渐渐的涣散,像是想到什么,嘴角浮出抹傻笑。 时间在指尖流走,水灵汐没有等到风子潇醒过来,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朝一旁倒去,好巧不巧的趴着风子潇的身上…… 允辞拉着夏若薇的手行走在繁华的街市,虽入夜,街道上的人似乎没有减少,依旧喧闹,灯笼的红光为整条街增加温暖。 若薇指着一次馄钝摊,“允辞,我们吃馄钝吧?” 允辞:“可是,我们吃完晚饭不足半个时辰?” 他们是饭后散步的名义出来,也逛过首饰铺子,夏若薇果然对那些珠光宝气的簪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后选了一只非常朴素的白玉簪子,雕出一片叶子的形状,允辞亲手为她戴上。 然后,夏若薇就在小吃铺前徘徊,从臭豆腐吃到四喜丸子,现在某女看到馄钝再次直流口水。 夏若薇摇着允辞的胳膊撒娇,“我就吃一碗,突然好想吃。” 允辞无奈,被夏若薇拉着坐在一处空位上,点上一碗馄钝。 热腾腾的馄钝送了上了,夏若薇勺起一只送到允辞的嘴边,“小心烫,快尝尝看。” 允辞张口将夏若薇送到嘴边的馄钝一口吃掉,然后点点头,“好吃。” 夏若薇这才笑嘻嘻的低头吃着碗里的,允辞坐在对面看着她吃,似乎若薇的肚子里有九个胃,怎么吃都能装下。 她打了一个饱嗝,两人继续手牵着手漫步在回家的道路,“允辞,我们好像越散步越撑,以后还是在院子里散步好了。” 允辞:“好。” 夏若薇看了看两人依旧两手空空,不由笑了,“允辞,我们好像什么也没有买,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允辞揽着夏若薇的腰,“倒也不是没有收获,为夫给你买了一支簪子。” 夏若薇的手摸向头上的玉簪,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个,“谢谢。” 允辞的面色沉了几分,“夫妻之间为何要说谢?” 夏若薇笑道:“想要谢谢你对我那么好啊!”说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怎么了?”允辞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夏若薇,满是关切。 “吃太多了,肚子好难受,允辞,你背我好不好?”夏若薇一副痛苦的样子。 允辞想也不想的点头,就在夏若薇的面前蹲下,夏若薇终于如愿的爬上允辞的背,环住允辞的脖子将头搁在允辞的肩窝,“允辞,你真好,好爱你。” 允辞站起身背着夏若薇缓步走在街道,额头慢慢沁出汗水,不过心情却异常的好,眉眼含笑。 “允辞,我是不是很重?”夏若薇见允辞出了一头的汗,用袖子在允辞额头擦试着。 允辞摇摇头,“若薇,你本就不重。”说完喘了两口气。 “那就好,你要多背我练练力气,这是在帮你强身健体。”说着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口,“允辞加油!” 允辞一笑,继续背着夏若薇往前走,月光如盘,将两人的重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两人身后不远处,两个黑人紧紧尾随其后…… 第二百十五章 倒霉无双 无双站在铁门前,挠着头一脸的纠结,他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再三确认后,他发现,不仅是门换了,就连整个院子设了一个透明的结界,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去,可怜的他就被夏若薇的结界困在外面。 屋檐下,灯笼昏暗的暖光打在他的头顶,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处阴影,显得他的小脸有些忧伤。 一个欢乐的声音哼着小调由远而近,无双抬眼望去,只见允辞背着夏若薇蹒跚而来,用蹒跚形容或许有些夸张,只是看着脚步比以往慢了好多,好多! 不过,此刻允辞的脸上是笑着的,好似背在他身上的是满满的幸福。 “允辞我们到家了,加油!”看到无双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他们,朝他挥挥手,“无双,你怎么一天都没有回来,去哪里了?” 无双道:“只是在城里逛了一圈,”他的确是出去转圈的,回来却被若薇的结界关在门外整整两个时辰,“我以为就算我失踪好几天,主人你也不会发现的。” 夏若薇摇摇头,“怎么会,你不在,自然非常想你,碗都没有人洗了,地也没人扫了……” 无双再次垂头,原来,他的存在感那么低,他后悔做人了,他要做回虫子。 若薇拍了拍允辞的背,从允辞的身上跳了下来,允辞这才喘着粗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汗水,看来,他真的是缺乏运动啊! 若薇站在无双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无双立即抬头,欣喜若狂的问:“真的吗?在哪?”若薇终于对他好了一回,给他做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 看到无双期盼的眼眸,若薇嘴角轻挑,惋惜道,“只是你不在,我就跟允辞分着吃完了。” 无双再次耷拉着脑袋,果然,在若薇的嘴里总是听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夏若薇挽住允辞的胳膊,“允辞,我们进去吧。”一手拉着允辞,一手拉着无双走进院子。 允辞瞥了眼无双忧郁的神色,又看了看若薇嘴角挂着恶作剧般的笑意,不由的摇头。 无双再次期盼的看着夏若薇的脸,语气带着一丝的哀求,“主人,明天再给我做红烧狮子头吧?” 夏若薇望了望天色,不去看无双期盼的眼睛,“看你表现咯。” 无双再次垂头,挥挥手,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像是在抱怨夏若薇虐待他。 即使如此也没影响若薇此刻的心情,转头拉住允辞的手,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不由的一笑,“允辞,累不累,渴不渴?” 允辞摇摇头,“还好,不累,有点渴。”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那我泡茶给你喝,允辞你说我泡茶的手艺怎么样?” 允辞:“若薇煮的,都很好喝。” 夏若薇的眼眸弯起,允辞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却很温暖。 比如,她对允辞说“我爱你”,允辞的反应不是会一句“我也爱你”只是嘴角弧度上扬,非常的内敛,十足的闷骚男一个。 在院子里打水给允辞洗脸,夏若薇还是如往常一样,与允辞对坐在茶几前泡茶,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天晚饭后会出去逛一圈,回来后泡茶,允辞会拿起一卷书在灯下翻阅,一直等到三更左右才睡。 夏若薇每次坐在允辞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就是不给允辞安静看书的机会。 允辞也不恼,有时会抱着若薇说一些书里看到的有趣的段子;有时抱着若薇到床上,哄着她睡觉,待某女熟睡后才去灯下看书。 有的时候两人会摆出一盘残局破解,在棋盘上斗智,而输的那个人要给赢的人垂肩按腿。 夏若薇沏好茶送到允辞的面前,然后单手支着下巴,无聊的眼珠子乱转。 她敲着手指,见允辞已经喝了三杯茶,她摇着允辞的手,“允辞,今天就不看书了,我要抱着你睡,每次你都趁我睡着偷偷的看书,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那些书重要?”说着嘟着小嘴。 允辞歪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若薇撒娇,“自然是若薇重要,等我们有了孩子就不觉得无聊了。” 夏若薇再次扶额,为什么允辞现在说话半句不离孩子呢,她更喜欢过两人世界。 算起了,她这个月的葵水还没有来,难道真的被允辞说中,有了? 允辞抱起若薇朝床走去,低头在若薇的额头落下一吻,“今天就应了娘子的,为夫今天不看书。” 夏若薇点头,“嗯。”搂着允辞的脖子,在他的颈窝来回的蹭,“允辞真乖,我们明天去钓鱼吧?” 允辞:“好。” 烛火熄灭,万籁俱静,整个院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院外,两个黑衣人蹲在院墙下开始低语,甲黑衣男说:“我们都盯了好几天了,这夫妻真恩爱,每天都腻在一起,我猜一定是新婚不久。” 乙黑衣男说:“你有没娶过媳妇,怎么知道他们是新婚还是旧婚?” 甲黑衣男说:“看也能看出来,新婚总是有新鲜感,男人对妻子自然是百依百顺,她让你背,你也背着,老夫老妻的谁会这么娇气……女人是会变的,生了儿子,她就是女王,生了女儿,她就是奴隶,洗衣做饭任劳任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男人说什么,女人百依百顺。” 乙黑衣男说:“你这些夫妻之道都是听谁说的?” 甲黑衣男说:“嘿嘿,这些听家里的老头子们聊天,自然对这些比你多一些。” 乙黑衣男说:“我们的话题好像扯的有点远,公主说让我们找个适当的时机做掉那个女的,可他们每天形影不离的,要怎么做?” 甲黑衣男说:“再等等呗,急什么,总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可以直接将那个书呆子绑架回京,这样也算完成公主交下来的任务。” 乙黑衣男拍了拍甲黑衣男的肩膀,“这主意不错,只是这样破坏人家小两口的幸福,有些于心不忍啊!” 甲黑衣男一拍乙黑衣男的头,“我们的命更重要,你的善心能换自己的小命吗?” “我说,你们说话就不能小声一点吗?都吵到我睡觉了!”一个糯糯的童音插入两人的对话。 聊得正欢的两个黑衣人不由的一愣,想着这夜深人静的是谁在说话,抬眼望去,就看到院墙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男娃是谁,月光下,无双如同一个陶瓷娃娃,一双黑亮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星光,身上的衣服在月色下泛着孔雀蓝的光芒,他双手环胸,盘膝而坐,梳着童子头,用蓝色的发带绑着。 两个黑衣人忽视一眼,他们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个小娃子是在什么时候坐在院墙,他们却一点察觉也没有,诡异的气氛在身周流窜。 只是一个小孩而已,他们自然是不会害怕,缓缓的站起身,伸手就想要将院墙上的无双给拎下来,手在半空却被一道透明的结界挡住,反弹了回去。 试过好几次,都是如此,无双坐在院墙上还对着他们扮了一个鬼脸。 两人心下一咯噔,两人同时快速的后退几步,将小指放在口中,吹出一长一短的哨音。 无双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想着只是一个武林杀手而已,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霎时,乌云遮月,十个黑衣人在两个黑衣人身后落下,手里握着明晃晃,散发着嗜血光芒的刀。 无双见那黑衣人满身的杀气,只是撇撇嘴,“你们这么多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觉得丢脸?” “就你那不凡的身手,无声无息的站在院墙上,也不像普通人,你知道太多事了,自然命不久已!”甲黑衣人也抽出刀,决定杀进去将那个书呆子直接劫出来。 无双耸耸肩,“那你们来抓我呀?”说着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几个黑影人互去一眼,随后摆出一个阵法,像一个八卦的形,所有的剑尖汇聚在中间的一点,乌云散开,白色的剑光越来越胜,冲天的白光似要与天连成一线。 黑影人长相对着剑光,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吟诵一段咒语。 最后,白光汇聚成一把大号的光剑,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无双的心脏直冲而去。 无双站起身,本以为这些把戏,是不会冲破若薇设的结界,他还是太低估这些江湖杀手,光剑穿破结界,透明的结界如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间碎裂。 穿过结界的光剑速度明显没有之前的雷厉风行,但方向依旧不偏不倚的朝无双的小身板刺去,无双手微动,打出一道光波来化解阻挡来势汹汹的光剑。 一个个光波打在光剑上,却依旧没有将光剑打偏或者击毁,以卵击石般的消失无踪无踪。 无双霎时吓出一脊背的冷汗,拔腿就跑,而那把光剑像是有眼睛,他在前面跑,它就在后面追。 “无双,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在遛狗?!”夏若薇的清冷含笑的声音在半空响起。 无双冷汗,这哪里是他在遛狗,明明是被狗虐了!她好歹是他的主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救他吗? 第二百十六章 一夜长大 夏若薇双手抱胸,轻飘飘的站在正屋的屋顶,完全是一副置之度外的洒脱姿态。 早在几天前与允辞散步时,她就已经察觉有人跟踪,只是允辞在场,不易动手,今晚她让允辞早点睡,给他施了个沉睡术,又在床前设下一个结界,这才出来虐狗,却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 无双哇哇叫:“主人,他们以多欺少,还会邪术,他们想要杀我灭口,你快救救我啊!我死了,就没人给你做小厮,不能好好的服侍你了……” 越说到后面,无双声音都带着颤音,就差掉几滴眼泪出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无双:好可怕,被一把剑抵着后背追,如果跑慢了,那就是一剑穿心的大事,他不要死,他还没长大,还没有尝遍天下的美味,还没有媳妇,还没有子嗣,那么多的心愿都没有实现,怎么可以这样挂掉! 无双转头,满脸大汗的看着闲闲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夏若薇,如遭雷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若薇捏着下巴,像是在考虑非常认真严肃的问题,似乎不理会绕着她身边转圈狂汗的无双。 就在无双认命跑着,想着自己还是累死算了事,夏若薇凉凉的声音响起:“无双,我怎么觉得,你没有好好伺候过我呢!” 无双很果断的脚被绊了一下,他就重心右移,整个人直直的从院墙上摔了下去!跳下去时感觉脸上的汗水溅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他感觉地面居然不是平滑的,镶嵌着鹅卵石。 他的屁股,后背,手肘,后脑,硌得好疼! 这不是最惨的,那把光剑以垂直的姿态迅速下落,瞳孔越放越大,他感觉此刻不是跌在院子里,而是跌在黄泉路上!! 无双心里非常的凄凉,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夏若薇的方向,像是最后看一眼狠心见死不救的女人,诅咒她! 光剑在他胸口一寸处骤然停止! 无双的半口气梗在喉咙,最后缓缓的吐出,从鬼门关回来的感觉真好! 夏若薇握着光剑,看着倒在地上,劫后余生,终于长舒一口气的无双,嘴角微扬,“无双,你的体力真差,这就倒下了!” 夏若薇轻飘飘的举起手中的剑,然后如扔标枪一般朝院外的方向掷了出去,“咻!”的一声,光剑在半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随后就听到院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无双早就体力耗尽,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的身子也在回缩,最后变会原先蝴蝶的形态。 夏若薇将无双的翅膀捏了起来,手掌在无双身上一抚,五色的光芒将无双整个笼罩,随后五色的光球将无双包裹在中间,慢慢的漂浮在空中。 院子外的黑衣人也被院子里的这一诡异的景象看呆了眼,他们本来是合力要击杀那个小孩子,没想到有个白衣女子站在屋顶上,只是手指轻弹,他们的阵法便遭到破坏,也不知怎么的,那个孩子突然从院墙上消失不见…… 他们以为成功了,缓步朝院子走去,却没想到那把光剑突然从院墙上一掷而出,风驰电掣般的朝着他们而来,速度是在太快,几个躲不及的都被剑光伤到死于非命。 无双的身子浮在五色的结界里,整个结界如胎盘一般滋养着他,渐渐的无双的身子骨有一股气流涌动,身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大。 无双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像是被母亲抱在温暖的怀抱里,她用温暖的大手安抚你的背,前所未有的温暖感涌入心头,慢慢的无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夏若薇似笑非笑的眼睛。 “无双,你好没用,要不是我,你的三百年修为就没有了,这些小喽喽的也能把你伤成这样,报仇的时机到了,这些狗就交给你了,还不值得本小姐出手的。”说着拍了拍无双的肩膀。 院外黑衣人或坐,或站,或躺,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听到夏若薇云淡风轻的叫他们“狗”,面色再次一黑。 无双这才发现自己不是跟以前一样仰视夏若薇,而是平视。 伸出手掌再自己的面前看着,半天有些回不过神来。 “主人,原来你这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心里浮出一丝暖意,原来这个主人对他还不错,之前怪她的见死不救的话全部收回。 夏若薇挑挑眉,“我才没你想的那么的冷清!这也是在锻炼成长。”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你快点解决,我要回去睡觉了。” 无双眉开眼笑的点头,“主人,晚安,这些不起眼的小喽喽怎配需要你动手。” 面对无双大言不惭的话,夏若薇选择自动忽略,无双跳出院墙,院外响起喊杀声,刀光剑影,叮叮当当的甚是热闹。 不过一刻钟,这些声音也渐渐的恢复平静,夜再次静谧下来…… 第二天,允辞起床推开门,见若薇还在床上睡着,就轻手轻脚的去院子里打水,阳光刚出云层将天际撒上一片暖色,几近盛夏,树上传来蝉鸣。 允辞伸了伸懒腰,远远就看到水井旁站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从身上的衣服判断,像是无双,可总觉的不对劲,无双不过八岁,这是幻觉吗? 少年很快就转过头,看到允辞吃惊的表情,他的嘴角也上扬出非常好看的弧度,“主公,早。” 允辞好半天才指着无双问:“你是……无双?”太诡异了,怎么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一夜之间,无双会变大这么多! 允辞一副见鬼的表情,不由的往后退,“你……不会是妖怪吧!”记得他在映月宫的时候,就看到罗映月从一条大蛇变化成人,这眼前这个逆生长也不足为奇,但还是觉得太奇怪了。 无双挠头,脸上的笑容也僵住,想到这一世的允辞是凡人,自然没有办法接受一夜长大成人的。 昨天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若薇分出一点灵力,将他整个人的骨髓都洗了一遍,打通了任督二脉,也让他的修为一夜之间提升很多,所以他一夜之间从八岁进化成了十二岁。 修为提高了,他就狠狠的将这些虐他很惨的狗痛打了一顿,将之前的耻辱给报复了回来,当然,这些人最后的下场是死了。 就在无双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时,夏若薇的声音响起:“他是无双的胞兄,无心。” 无双嘴角微抽,但也顺着夏若薇的话应道:“主人,无双回家了,所以,从今天起,由我来照顾你何主公。” 允辞也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对于无双的身份也不再怀疑,走到若薇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若薇,你怎么不多睡一会。”他本来还想着给若薇做一顿早餐的,没想到她那么快就醒了。 “我睡不着了,”指了指无双,“也肚子饿了,你去做饭吧。” 无双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允辞和若薇的眼前。 允辞揉了揉若薇还没有梳理凌乱的长发,伸手揉了揉说:“若薇,为夫帮你绾发吧。” 若薇很爽快的点头,挽着允辞的胳膊朝房间里走去,将若薇按坐在梳妆台前,允辞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为若薇梳理着长长的头发,“若薇,昨晚你睡的可好?” 若薇点头,“挺好的,怎么了?” 允辞:“为夫似乎听到院外有打斗的声音,还以为有贼人进来,原来是为夫的梦境。” 若薇转头,抱住允辞的腰,将脸埋在允辞的怀里,“怎么会那么不吉利的梦,允辞,我们会一直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的。” 允辞点头,“若薇,我们今天去附近的寺院上香祈福吧,之前也想去祈福的,后来遇到山贼掉下山崖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为夫想去求道平安符,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 夏若薇点头,“好。”虽然她对神灵并不相信,允辞就是神,她是仙,求人不如求几。 允辞简单的为夏若薇绾出一个发髻,她本就素颜朝天,允辞也喜欢她的自然,都说女人必须化妆才能出去见人,她的若薇,不着妆就已经倾城。 无双也准备好了早餐,包子加黑米粥,还有几碟小菜。 夏若薇很满意的吃着,想着昨天将自己一点灵力分给无双是正确的选择,现在无双的厨艺就是继承了她的作风,而且无怨无悔的服侍她,果然是赚到了。 无双笑嘻嘻的看着夏若薇问道:“主人,你们今天想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允辞勺了一口粥到嘴里,不由的呛住,为什么感觉眼前这个新来的小厮在讨好他的若薇,这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尽管这还是个孩子。 夏若薇并没有发觉允辞眼里一闪而逝的醋意,托腮想了想说:“糖醋排骨,醋溜虾仁,梅干菜焖肉,醉蟹。” 说起这醉蟹,这是水城名菜之一,相传淮河两岸蟹多为患,当地百姓却不知食用,庄稼遭害,驱赶无方,十分惊恐。师爷便向州官提议,鼓励百姓捕捉,上交官府,他则备好许多大缸和食盐、黄酒,将蟹烹制起来,然后,到各地销售,绍兴俗称其为“淮蟹”。 “醉蟹”是在此基础上改良而成,经选蟹、养蟹、制卤、浸泡、酸制等工序精制,讲究制作周期、食用时期。特具清香肉活、味鲜吊舌的特点。 夏若薇说着从怀里掏出碎银放在无双的面前,很器重的拍了拍无双的肩膀,“以后的菜都交给你了。” 第二百十七章 风景如画 无双的嘴角微抽,眼眸弯弯,“主人,我一定不负所望。” 允辞看着夏若薇搭在无双肩膀上的手,眼眸暗了暗,“若薇,我吃好了。”允辞说完起身,独自朝外走去。 夏若薇也听出允辞话里的怪异,低头将面前的碗里的粥快速的扒了两口,朝允辞追去,“允辞,等等我。”抓住允辞的胳膊,她瞟向允辞一脸不爽的表情,“允辞,你怎么了?” 允辞转过脸,看向一脸无害的若薇,看到她这表情,允辞感觉自己有些小气,若薇跟本没有那么种意识,而且,无双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跟一个孩子吃醋也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允辞的嘴角浮出一丝的笑意,摇摇头,拉着若薇的手漫步走在青石板路,虽然无言,却并不觉得气场沉闷。 这里最近的山也要坐船出去,船行半日,从山麓北侧缘溪而上,一路梅林修竹,空气清幽,石阶扑路,云杉古松,渐入佳境,阳光从树的缝隙投出一个个光晕,莺鸣雀和,嘤嘤成韵。 上山后,迎面就是“凤来亭”。凤来亭嵌镶在云杉古松间,玲珑剔透。相传凤凰曾负仙女在此栖息过。旧《上虞县志》有“昔有仙女跨鸾作凤鸣至此”的记载,于是后人就在这里建了凤来亭,山也便叫凤鸣山了。 在凤来亭依栏小憩,可尽情品尝山水相融的画卷,切身享受“洞天福地”的境界,细细领略“踏遍青山聊瞬自息,面对清泉畅开怀”的感觉。 凤来亭下,清泉汩汩,清溪之上,架一座“神龙穴”小桥,桥下溪流冬夏不竭。 允辞的心情也因为看到如画的风景而舒畅,“若薇,江山风景美如画,为夫却觉得如画的美景,抵不过若薇你的回眸一笑。” 夏若薇搂着允辞的脖子,看着允辞笑意盈盈的眸子,笑道:“允辞,真的吗,那我每天只对着你一笑,让你醉倒在我的回眸一笑里。” 允辞搂着若薇的腰,其实这些亲密的动作,他不会在外面做,被若薇影响后,他也不会觉得这有多出俗,不合礼法,倒有几分洒脱,随心所欲。 允辞点头:“为夫在就醉倒了,什么礼数,什么世俗之见,都为你一个人打破,曾经墨守成规,如今背道而驰,与过去判若两人,若薇,是你改变了我对生活的看法,对人生也有了另外的定义。” 夏若薇挑挑眉,“允辞,你对人生的定义是什么?” 允辞松开夏若薇,面对不远处潺潺流水的小溪说道:“为夫以为,大丈夫因功名就利,金榜题名是最高的志向,成就一番作为,效劳于朝廷,对得起祖先,对得起妻儿,对得起自己……” “之前的贫苦,是上天对吾的种种考验,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夏若薇再次嘴角一抽,可不可以说点正常的,书呆子,果然指向远大,说白了就是白日做梦,只是有些人的梦想成功了,而有些人一辈子生活在白日梦里。 允辞说的这段的出自《孟子》,意思是,舜从田野之中被任用,傅说从筑墙工作中被举用,胶鬲从贩卖鱼盐的工作中被举用,管夷吾从狱官手里释放后被举用为相,孙叔敖从海边被举用进了朝廷,百里奚从市井中被举用登上了相位。 所以上天将要降落重大责任在这样的人身上,一定要道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以致肌肤消瘦,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做的事颠倒错乱,总不如意,通过那些来使他的内心警觉,使他的性格坚定,增加他不具备的才能。 夏若薇:本小姐觉得孟子说的不一定正确,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成功的几率是千万人之中脱颖而出,非常的渺茫,虽然作为主角的允辞未来之路肯定是不凡,他已经经历了之前所说的苦难。 允辞转身,握住若薇的手,深情款款的说:“若薇,你说名利这些东西,对于你而言,都是淡薄云烟,你只是想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今日携妻共游人间仙境,心中豁然开朗,为人不只是考取功名一种选择。” “与妻相伴,时光匆匆,厌倦功名,隐居田园,与你一世为仙,此生甘愿。” “若薇,我们隐居于此,苍山翠绿、小桥流水,子女成群承欢膝下,暮年时我数着你的白发,你笑着我多了几条皱纹,我们相携一起蹒跚走在寺庙的路上,燃香祈愿,听僧人吟诵心经……你觉可好?” 夏若薇笑了笑,“当然好,只是我觉得现在住在水城也很好。”说着抱住允辞的腰,“等到我们暮年,再迁居于此,那时,我每天数着你脸上的皱纹。” 夏若薇在脑子里浮现允辞老到皱纹满面,头发花白,牙齿都掉光了,而她依旧十六岁,少女芳华,倒时与允辞相携走在这条山路,该是何等诡异的情节。 她会不会被人误以为是允辞老爷爷的孙女! 允辞见夏若薇躲在他怀里乐呵呵的傻笑,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若薇,那个时候,你也是老婆子,还会如此笑为夫?” “好遥远,允辞,我只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上偶尔有一两个香客,经过他们身旁是不由得侧目打量,眼里露出一丝惊愕之色,或许是两人男才女貌,在这片如画的美景中太过于完美,尤其是两人身上的情侣装扮,更是引得不少羡慕的眼神。 凤来亭西首的山崖之上,有几块奇特的巨大岩石,一块巨石形似一匹骏马,呈昂首奋蹄飞腾之势,这就是“仙马思凤”。 传说此马曾在战争烽火中立过战功,后经仙姑的点化成仙马。亭下是“思女石”,传说凤鸣仙姑离家修道,她生父为寻找女儿曾在此石上不断呼喊女儿回家,此石便成了“思女石”。 夏若薇稀奇的摸着形状如马的巨石,这马前蹄高扬,马头高扬,似长嘶一声,豪迈而剽悍,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 夏若薇:“允辞,你说它既然是仙马,为什么会变成石头?” 允辞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或许它流恋人间,所以就变成石头,永世伫立在此。” 拉着允辞往前走,前面是一个山洞,有不少男男女女进出,也是这座山最出门的景点。 夏若薇如看到新大陆一般的拉着允辞进去,进得洞里,你会感到仙气萦心,灵火闪烁。 凤鸣洞也称仙姑洞,相传有四、五千年的历史。当时山下有一位女子因受不了后母虐待,只身离家跨鸾凤进山,以野果充饥,一心修炼而成仙。 后人立祠祀之,故叫仙姑洞。呈弯曲s形。洞壁上还有八组壁画,都是几千年来的神话故事。善男信女会向仙姑娘娘诉个心愿,祈求庇佑。 夏若薇指着一副图,“允辞,这是盘古开天,盘古就用自己的身体来支撑着天与地,伟大的盘古却因疲劳过度,累死了。他死后身体开始变化,骨骼变成了山脉和丘陵,肉身变成了平原和盆地,血和汗水变成了江海,毛发变成了森林,草原和沼泽。” 允辞点头,夏若薇来到下一副图,“允辞,这是女娲造人,这是炎帝击石生火,神农试百草……” 允辞只是笑着点头,听着夏若薇说着,“允辞,这是刑天舞干戈,炎帝得知心爱的小女儿精卫死去的消息,悲痛的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全身无力,这件事被早想篡位的义和知道后,义和便起兵造反,炎帝被困荒山之中。刑天凭一人一戈将数万叛军悉数杀尽,义和也死在了刑天的战戈下,刑天成功的救下了炎帝,但是自己却因身受多处致命伤,最终全身血淋淋的站着死去。” 夏若薇说着说着,或者因为壮士的英勇就义而感叹了一声,允辞拉了拉若薇的手,“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 夏若薇点头,两人出洞继续沿山而行,到达寺庙的时候夏若薇早就饥肠辘辘,太饿的某女挽着允辞的胳膊,将自己身上的重心都压在他的身上,美其名曰:“减少体力,免得消耗过多的脂肪。” 允辞非常虚心好学的问:“何为脂肪?” 夏若薇:“就是存在于人体和动物的皮下组织及植物体中,是生物体的组成部分和储能物质。” 允辞依旧一头雾水,夏若薇实在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对一个古人解释何为脂肪,这样的生物课说了等于白说! 于是,夏若薇拉着允辞的胳膊,转眼话题说:“允辞,我们还是先去寺院吃点斋饭吧,我快饿死了!” 允辞点头,“好。”他也不再纠结与若薇口中为何会冒出新鲜的词汇。 寺院院子中间是一个四角的鼎,青石打造,寺院香火旺盛,香烟袅袅,钟声空古清幽,木鱼声在大殿响起,令人静心。 寺庙的中央是“大雄宝殿”,一位头戴黑珠、伸手张指的“如来佛祖”。旁边十八罗汉、观音菩萨等,穿过大殿,有扇小门通往后院。 第二百十八章 上上签 夏若薇与允辞在佛像前的铺垫上跪下,双手在胸前合十,夏若薇只是顺着允辞的意思做,心里自然没有什么愿望要许,偏头睁开一只眼睛去偷瞄允辞。 允辞双手合十,闭目,一脸的虔诚,嘴唇微抿,像是有很多愿望要许,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很久,很久。 允辞才缓缓的睁开眼眸,就看到夏若薇近在咫尺的脸眨巴着,神情有些冷峻不惊。 夏若薇被允辞突然的睁眼下了一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了缩脖子。 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笑意,然后磕了两个响头,拿起面前的竹筒开始摇签,夏若薇起身站在一旁观看着。 终于掉下一根签,拾起,诗曰:一日赴东升,二日水中明,春风和气暧,禄马进门庭。 允辞缓缓的站起身,夏若薇也好奇的凑过去,将上面的诗文念了一遍,“什么意思,允辞,你求的是什么?” 允辞拉过若薇的手一笑,言简意赅的回答两个字,“都求。”说着拉着夏若薇朝角落处上面挂着一面黄底红字的“解签”旗而去,哪里坐着一为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夫子,蓝衣蓝帽,留着一戳山羊胡。 允辞将签递给老者对方接过,笑道:“公子这签是的吉之签,不知公子所求为何?” 允辞拉着若薇在老者的面前坐下,“都求,望老夫子指教。” 老夫子捋着胡子,“家宅:保得自家莫取钱,好香烧炷谢苍天,田蚕六畜皆兴旺,受佛今年胜旧年。岁君:月满今霄离海边,时人感仰赖青天,清光照耀难星退,君子求谋便得官。 谋望:此身相逢更遇邀,龙蛇天外拔迢迢,平生伴你营随意,云有天梯水有路。婚姻:前生注定是姻缘,好貌才郎登对年,要虔事心酬天地,管教夫妻两团圆,公子是大吉之人,无论做何事,自会有贵人相助。” 说完,拿出折成三角型黄色的纸,上面写着繁复的符咒,像是一张平安符,“即与公子有缘,此符送予公子。”随后打量非常登对的情侣一眼,眼眸弯弯,“二位怕是有喜事临门。”说完捋着胡子笑得非常的爽朗。 夏若薇站起身,“那就多谢夫子吉言,我与夫君坐等着好事临门。” 允辞拿起桌子上的平安符,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随后拿出一块碎银放在老者面前,拉过夏若薇的手朝后面走去,穿过小门,后面是大士殿,这里供奉千手千眼观世音。观世音对面是一尊金甲金刚,全身披挂,威风凛凛。 进出大殿的持香的香客络绎不绝,空气里飘散着檀香的味道。 两侧是厢房,供客人歇息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图案。 穿过大士殿,再过去就是食堂,不少僧人光着脑袋,穿着宽大的僧袍坐在一起吃着饭,并没有说话声,动作也整齐化一。 后院很少有香客来,看到允辞和夏若薇相携入内不少僧人翘首相望,允辞本就是到哪里都是焦点,夏若薇已经习惯被这样的眼光打量。 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在离两人一米开外停下脚步,双手合十行一佛礼,“不知,二位施主来后院,所谓何事?” 允辞作揖,说明来意,老和尚看了看夏若薇是女子,自然不会让她进入食堂。 寺院自有规定,女香客不能进入后院,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破戒什么的。 最后老和尚打来一碗菜饭,交给允辞,让他们找个角落吃。 夏若薇与允辞坐在厢房前的石阶上,允辞拿着碗和筷子,看到苦着一张脸的若薇,不由的笑了,“若薇,我们今天的午饭很特别,将会刻骨铭心。” 夏若薇:“还笑,若不是你突然拉着一张脸出门,我至于为了追你,没有吃饱饭吗?”她好后悔当时应该拿两个馒头再走的,这么寒碜的饭,果然可以让她记一辈子的。 允辞想到早上吃醋的小插曲,干咳了两声,冷峻不惊道:“若薇,不是说饿吗?还是先吃饭吧,冷了吃不好。”说着夹起一大块的饭送到夏若薇的嘴边。 若薇张开嘴,很听话的吃着,觉得允辞喂饭的表情很可爱。 看着夏若薇吃了一口,允辞问:“好吃吗?” 夏若薇:“没什么味道,淡淡的,没有油,不过,你喂的,味道自然变得美味了。” 允辞听着夏若薇甜腻腻的话,嘴角弯起,“那多吃点。” 允辞很认真的将半碗饭喂完,直到她摇头,他才将剩下凉透的饭消灭干净。 夏若薇将头搁在允辞的肩膀上,“允辞,我现在感觉好幸福。” 允辞将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夏若薇的肚皮,“对为夫来说,娘子开心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夏若薇低头,看了眼非常平坦的小腹,摸了摸说:“不要看了,最近吃了很多,都长胖了许多。”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莫名飘起雨丝来。 允辞拉着若薇躲在屋檐下,随着雨慢慢的下大,天地之见似拉上一层水幕,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和潮湿,从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似一串珍珠,洒落的雨,星星点点的落在小水坑里,涟漪不断。 允辞抱着若薇看着一片雨幕,“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 怀里的若薇,笑道,“雨落彩虹挂天际,夫妻双双把家还。” 允辞嘴角微抽了一下,低头在若薇的额头亲了一口,“若薇,你这后半句对的胜得为夫心意。” 夏若薇被某人夸得小尾巴不由的高高翘起,“真的吗,允辞,我是不是很有作诗的天赋?” 允辞冷峻不惊的点头。 夏若薇的眼睛眨了眨,然后问,“允辞,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好像,在允辞面前,我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第一次见面,对着允辞说了一堆莫名其妙,深情款款的话,他不会认为我是疯子什么吧! 呃,第二次见面,她翻进允辞房间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说抢劫的,还弄伤了他,完全没什么形象可言! 夏若薇想要捂脸,允辞说她很有作诗的天赋,也是哄她开心的吧! 我还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打架,还用剑将罗映月的衣服划破,那个造型对于迂腐的允辞来说,应该很露骨…… 要死了,我的淑女形象,就这么华丽丽的碎了一地,允辞后来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因为我霸气侧漏,将他给扑倒?没完全没有道理啊! 允辞低头看到捂着脸,一脸悔不当初的懊恼表情,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的笑意,“若薇,原来,你也知道形象?” 夏若薇红这一张小脸,声音有些低,“允辞,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对于这一世的允辞来说,她的行为太粗鲁,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允辞后来是怎么发现她粗鲁的外表下,有一颗小女人的内心。 允辞低头一笑,“那日你闯入我房间,后来,为我泡了一杯茶,手法娴熟优雅,你的表情透露着一丝的忧伤,”允辞说着看着怀里很认真听他说话的若薇,“我当时就在想,会如此优雅煮茶的女子,内心应该是脆弱的,你只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允辞:“我想的果然没有错,你虽然绑着我,但只是喂我喝下那杯茶,你煮茶的过程,我一直看在眼里,所以,我确定,这杯茶水没有下药。” 夏若薇:天,谁说允辞只是书呆子,他的果然很细心,还分析我的每个动作。 允辞:“后来你抱着我哭了一夜,我虽然不懂,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是你心中的那个允辞,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想姑娘一定是个至真至性的女子,后来你虽然逼迫我娶你,在我拒绝后,你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忧伤,却没有勉强的意思……” 允辞:“后来你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对我露出一抹灿烂笑,我却看到你眼里一闪而逝的忧伤,你一步步的朝窗口走去,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不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难过,却不想我不开心,所以,你选择离开。” 允辞看着夏若薇,像是回忆起那天的情节,心口不由的一痛,“在你转头跳出离开的时候,我慌了,我以为你是想要寻死,下意识的拉住你的衣角……我看到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心却莫名其妙的失落,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失望什么。” 允辞捧起若薇的脸,摩挲着她的脸颊,继续说道:“之后,你在我的世界消失,我却时而对着窗口发呆,想着,你会不会再次找我,哪怕只因我长得跟你心里爱着的那个男人很像……可是,我失望了,你没有来,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若薇只是看着允辞,像个很忠实的听众。 允辞:“若薇,醉酒的那夜,是你照顾了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我心绪最低谷的时候出现,但你说的那句话,我却一直记在心里,你说,不管现在的我是如何的潦倒,你都会在我的身边……所以,在映月宫,再次看到你出现在我的眼前,说要救我出去,那时,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你,若薇,此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荣幸。” 第二百十九章 要翻天 听着允辞说着,她似回到映月宫,想到她问允辞有没有想她,允辞那时脸红的样子,越发深刻在脑海。 夏若薇笑看着近在眼前的允辞,他眉目含笑,黑亮的眸子倒影出自己的脸,好看的轮廓渐渐的模糊。 她的睫毛一眨,两行泪就这样落的下来。 允辞捧着若薇的脸,低头将她落下的泪水吻去,舌头触碰到咸咸的泪水,允辞的心也莫名的纠结在一起,“若薇,怎么哭了?”他不喜欢看到若薇流泪,喜欢看到她笑。 夏若薇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满满的幸福。 粗鲁的她,没有将温文尔雅的允辞吓跑,而是让他更加喜欢自己。 环住允辞的脖子,她主动吻上允辞的唇……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很爱允辞,不管前世今生,岁月无法磨灭她对允辞的思念,命运也无法再分开他们,允辞既然都为她逆天,她也改写了允辞这一世的情劫,他们会幸福的走下去。 夏若薇的心里想象着阎王黑胖的脸,在看到允辞完全没有安照他安排的情路走,该是何等的吐血。 雨绵绵,情依依,两颗心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连着空气里都是暖暖的情意。 小雨时断时续的下着,渐渐地小了、停了。只剩下屋檐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下落,溅在地面的水洼上,凑出一首美妙的乐曲。 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院子里的鸡冠花上翩翩起舞,几只燕子急速的掠过天空,不知名的小虫也成团的飞舞在草地上,一只土黄鼠抬起前爪在地埂上眺望。 看来天要晴了。 “若薇,你看,果然有彩虹。”允辞的声音很温柔,很愉悦。 夏若薇抱着允辞的腰,缓缓的抬头,隔着屋檐看去,但见一道彩虹从水雾蒙蒙的深壑中拔出,在天际画个圆弧,又落人深壑;它七色分明,灿烂夺目,簇拥在阳光的辉映下,便成了诗句中的彩练,传说中的金桥。 “真美!”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静静的望着天际。 允辞:“断涧迎风撒碎玉,雾雨当空飞彩虹。漫天流云增松翠,暮色斜阳映山红。翻卷沧海天作岸,会凌绝顶君为峰。” 两人依偎直到天际的光彩渐渐消失,夏若薇扯了扯允辞的衣袖,“允辞,我们回家吧。” 允辞点头,带着夏若薇缓步走在下山的路上,比起上山的慢吞吞,下山明显快了很多,没多久两人就站在岸边,或许是因为下雨,河道上的接客的最后一艘乌篷船也撑着竹竿划远。 夏若薇和允辞起身朝最后那艘船呼喊:“船家,船家!……” 那艘离他们远去的船果然停下了,船家此刻还穿着蓑衣,带着斗笠,高喝一声:“等下。”说着将船重新划回到岸边,允辞搀扶着夏若薇上船。 进入船篷,里面坐着两个熟人,夏若薇和允辞坐下,船家再次撑起竹竿往前划。 棋意惊喜的声音响起:“若薇姐,允辞公子,你们也来这许愿,真的好巧,我怎么没有在寺院里看到你们?” 夏若薇和允辞相视一笑,“我们在后面的厢房屋檐下避雨,没有在前面的大殿里。” 棋意哦了一声,然后用羡慕的目光打量着允辞和夏若薇,“你们真恩爱。” 夏若薇的目光扫了眼,棋意身边没有开口说话的棋意师兄一眼,心里想:看起来棋意似乎对这师兄也有意。 允辞:“不知棋老最近身体如何了?” 棋意:“谢谢关心,爷爷他已经好了,生龙活虎的。” 夏若薇:“那我们也放心了,代问向棋老问好。” 棋意点头,“好,你们有空也可以来棋家玩,随时欢迎。” 夏若薇:“对了,不知道你的师兄怎么称呼,都说一回生,两回熟,再见就是朋友。” 棋意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师兄一眼,他的表情也很自然,报出自己的名字,“子棋。” 夏若薇一笑,心想:棋老取名字,果然非常的有个性! 棋意拉着夏若薇的手,热情的说:“若薇姐,过些日子我们家的房子盖好,过来一起吃顿饭?” 夏若薇偏头,像是在询问允辞的意思,允辞点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棋意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对了,若薇姐,你们家在哪,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夏若薇点头,她正愁没有姐妹,没有朋友,而棋意爽朗单纯的个性,她也非常的喜欢,她也非常的自然熟,左一句若薇姐的叫着,听着非常的舒服,温馨。 夏若薇: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的重心一直围着允辞转,居然连着女性朋友也没有。 夏若薇便将现在住的地址告诉棋意,“随时欢迎光临,我都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一路上,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非常的热络,完全将身边的两个男人抛之脑后。 直到船停下,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挥手作别,两个男人一人拉着一个,终于将她们分开。 允辞拉着夏若薇行走在回家的路上,途径街市,几近黄昏,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稀稀疏疏。 夏若薇停在臭豆腐面前,闻着臭味,再也走不动路了。 扯着允辞的衣袖,“允辞,我饿了……” 允辞很淡定的看了眼臭豆腐的摊位,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这怪怪的味道,不明白夏若薇为什么会喜欢这么怪的东西。 允辞摇头,“若薇,家马上就到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夏若薇噘嘴,“允辞,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就吃一点点解解馋?”说着用手指比出一个点点的手势,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呀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允辞偏头,无视夏若薇的撒娇,连拉带拽的将夏若薇拖离。 夏若薇不死心,允辞不是一直由着他,为什么这点上不妥协? 她松开允辞的胳膊,就要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听到允辞温文尔雅的声音,“若薇,你连为夫的话也不听了吗?” 他的语气非常的自然,在这个以男人为尊,三从四德的时代,女人对丈夫的话必须做到言听计从。 夏若薇的身子僵硬着,内心无比的纠结,她自我催眠,没听到,没听到! 许久,身后没有允辞的声音,转头就看到允辞潇洒离去的背影! 夏若薇:为什么每次看到允辞用这样的背影对着我,我会觉得很心疼呢? 转头,臭豆腐摊就在她的五步远,再看允辞,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了! 夏若薇跺脚,她承认,即使现在的允辞没有以前的霸气,她还是很听允辞的话。 夏若薇快步追上允辞,挽着他的胳膊,“允辞,你干嘛又生气了,只是臭豆腐而已,你都不让着我。” 允辞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只是这个唇角弧度太浅,一闪而逝,夏若薇根本就没有察觉。 允辞:“娘子,为夫只是觉得那种没有营养的食物,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所以,你要忌口。” 夏若薇啊了一声,嘴角一抽,“忌口!” 夏若薇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非常平坦的小腹,再次声明,“我还没有怀孕呢,”见允辞的面色沉了下来,夏若薇再次打商量的道,“允辞,等有了,我再忌口。” 允辞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夏若薇:“……”我为什么要听允辞的话,他又打不过我,我为什么不对着干? “到家了。”见夏若薇一直低着头往前走,允辞抓住夏若薇的胳膊提醒道。 夏若薇“哦”了一声进门。 院子里很热闹,两个男人对坐正把酒言欢,菜色摆满桌子,上面已经所剩无几,还有她最爱吃的螃蟹,居然,居然只剩下蟹壳!! 夏若薇的眉毛挑了挑,指着两个喝的有点多的男人,“风子潇,你怎么又冒出来,还吃了我最喜欢的蟹,还有你,无双,你要翻天啊,都不等我这个主人回家再吃饭的吗?” 风子潇的脸上染上一丝的绯红,双眼含笑,蓝色的眼眸里倒影出夏若薇一双怒眸,“若薇,允……允辞,你们回来了,正好一起喝酒,我……我都在这里等你一天了,还以为你们不回来,浪费一桌的美食实属可惜,所以就帮你们消灭了……不要太感谢我的……我们是邻居嘛……” 夏若薇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风子潇竟然将蹭饭说的如此的大言不惭,他还是不是以前威风凛凛了的魔君大人了,完全就是酒鬼,吃货,厚脸皮,看清他了! 无双拽着夏若薇的袖子,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她,“主人,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我就帮你把菜给解决了,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夏若薇再次无语,为什么他们两个可以将错事,说的如此的一本正经! 允辞噗呲一笑,揽着夏若薇的腰,“娘子,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你看他们都醉成这样了,跟酒鬼说话,自然是有礼说不通的。” 无双摇摇晃晃的再次拿起桌上的杯子和酒壶,想要再倒一杯,倒了好半天,也没看到有液体从酒壶里流出…… 无双晃了晃酒壶,一脸的不爽,将酒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整张桌子都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颤抖了一下。 第二百二十章 家有喜事 待无双松开手,整个酒壶从中间出现一道口子,裂纹蔓延的非常快,只是眨眼间,就碎为一堆碎渣。 这酒壶虽然不是很名贵,是夏若薇亲手挑选的上好的青瓷,她眸子里的怒火再次往上冒…… 允辞只是呆呆的看着,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他明显的感觉怀里的小妻子非常的愤怒,连着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几分。 风子潇偏头,看着看到碎成渣的酒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袖子在碎渣上一抚,数千只萤火虫自他的袖子里飞出…… 萤火虫点点银白的、灵动的光缓缓在整片院子飞舞,在夜色中游动,金光闪闪,似在寻找白天遗失的梦,又似天上的星辰陨落人间。 夏若薇自然是无暇看风子潇变出的幻术,一声咆哮在院子上空响起:“你们两个酒鬼,跟本小姐从面前消失!……” 风子潇和无双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本来是想要安慰夏若薇几句,在看到她铁青的着一张脸,活像他们欠她三五八万似的,打量一个哆嗦,寒意从脚底往上升,就夜醒了大半。 风子潇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我,无双小子,改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了。”说着用力拍了拍无双纤瘦的肩膀,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无双挠头,决定无双夏若薇愤怒的眸子,“好困啊,主人晚安,祝你有个好梦,顺便美梦成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关上门,这速度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恶狗再追他。 夏若薇努力的深呼吸,以此来平复心情,她要在允辞面前扮演淑女角色,呃……刚刚那一吼,是太生气,没能控制好情绪而已。 允辞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那一桌残羹,摸着夏若薇的头安慰道:“若薇,我们还是出去下馆子吧。” 夏若薇嘟嘴,“可是,我已经走不动路了,哪也不想去。”说着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允辞挑挑眉,想着夏若薇还在因为自己不给她吃臭豆腐的事情生气,为了表达他的歉意,允辞摸着夏若薇的头说:“那为夫给你做饭吃。”说着弯腰第一次主动亲了夏若薇的脸颊。 夏若薇眨眨眼,有些受宠若惊,“你给我做饭!” 允辞很认真的点头,“是,娘子,你就接受为夫这满满爱心的晚饭吧。” 夏若薇想:虽然允辞下厨很难得,他都主动示好,要给他面子,可是,他做的能吃吗?! 允辞见夏若薇不答,就当她是默认,“等会为夫。” 夏若薇伸出手想要抓住允辞的衣角,很明显,允辞的速度非常的快,她的手伸在半空,却是一片衣角也没有抓到,夏若薇挠挠头,这些日子允辞也时常到厨房帮忙,应该不会造成厨房火灾事件什么的吧! 夏若薇的肚子很果断的叫嚣了两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夏若薇朝厨房挪去,这动作小心的,像是在做贼。 靠在厨房门口的墙壁上,夏若薇缓缓的探出头,厨房里正在切菜的允辞,动作非常的优雅,明明是在切菜,由他做出来,像是雕塑家在雕刻一件艺术品,神情专注,低着头,几缕发丝垂至脸颊,厨房的油灯摇曳着,在他的脸上投影出暖色,将他的五官刻画的越发的生动。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子最美,夏若薇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允辞的四分之三脸,也是人唯美的角度。 生火,开锅下油,夏若薇不知不觉就看呆了去,没想到允辞脸做菜的样子,这么的养眼。 炒好菜加水,盖上锅盖,动作非常的娴熟,完全看不出他是第一次下厨。 夏若薇脑子里所有不良画面都没有,切菜也没有切到手指,没有灶台起火,没有黑烟滚滚,也没有食物烧焦的味道…… 夏若薇:那些电视剧里写的男主,第一次下厨的不良现象一个都没有出现,看来是我想多了,此书呆子不是全不会。 很快锅盖上冒出了热烟,允辞开锅,下面条,还用筷子在锅里搅了搅,防止粘锅。 夏若薇的嘴再次张成o型,允辞转头看向夏若薇的方向,“娘子,进来吧,你不是说累吗?” 被抓现行的夏若薇的脸浮现一丝的红晕,像是做贼心虚,吐了吐舌头,朝允辞走去,给了允辞一个大大拥抱,“允辞,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偷看!” 允辞笑了笑,“你那么大一个人,为夫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 夏若薇松开允辞,锅盖在扑腾着,夏若薇揭开锅盖,闻着浓浓的香味,瞬间口水直流。 允辞拿起碗和筷子将锅里面捞了起来,满满的一碗放在若薇的面前,“尝尝看,为夫的手艺如何?” 夏若薇拿起筷子,夹起一口面,像是饿了整整一天,吃的非常的迫不及待。 允辞坐在她的对面,表情严肃认真,像是扥等待在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 夏若薇点头,“很好吃,允辞你真棒!”说着竖着大拇指,看到允辞的眼眸弯弯。 夏若薇:虽然面稍微咸了那么一点,对于第一次做饭的允辞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允辞将锅里的面也捞了出来,尝了一大口,好看的眉皱了皱,“若薇,你的口味偏重!” 夏若薇的额头冒出黑线,她哪里是口味重,只是给亲爱的夫君最大的鼓励而已。 允辞看着夏若薇有些纠结的小脸,笑道:“为夫会改进的,谢谢娘子的鼓励。” 夏若薇摆摆手,“我们是夫妻,说谢谢多见外,允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允辞的眼眸弯出好看的弧度,两人对视一笑,然后低头将碗里的面全部清空。 夏若薇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允辞便收拾起碗筷,将暖男的角色发挥到极致。 收拾好一切,允辞拉着夏若薇坐在房间里的油灯下,允辞将夏若薇搂在怀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夏若薇手指卷着允辞胸前的黑发,问:“允辞,你都说不考取功名了,怎么还看书?” 闻言,允辞放下手中的书道:“读书可以陶冶心情,书中自由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夏若薇再次扶额,“那个,跟我的我问题有关系吗?” 允辞在若薇的脸颊亲了一口问:“若薇,为夫有时就在想,你是不是从书里走出的‘颜如玉’?” 夏若薇捂嘴哈哈一笑,“或许我就是呢?所以你要对我好,说不定我哪天不高兴了就会回到书里去了。” 允辞面色一沉,刮了下若薇的鼻子笑道:“若薇,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为夫知道你不是。” 夏若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怎么不是了,要不我变给你看?”说着若薇在允辞面前雾化,白烟散尽,允辞眨眨眼,真的没有夏若薇的影子,内心不由的一慌。 “允辞。”夏若薇声音再次传入允辞的耳朵里,只是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夏若薇的影子。 允辞拿起桌上的书,就见书上真的有一女子坐与凳子上,用一双深情的眼眸看着他,只是那个女子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允辞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好几拍,出声问道:“若薇,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夏若薇的声音懒洋洋的,允辞转头,就看到夏若薇单手支着头,慵懒的侧躺在床上,允辞舒了一口气,他被夏若薇这恶作剧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允辞板着一张脸站在若薇的面前,“若薇,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为夫就知道,你不是从书里走出的女子。” 夏若薇坐起身,笑了笑,“那个是障眼法,我的法术,还不能变成书里的女子。” 说着拉起允辞的手,“好了,不要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允辞别过脸,装作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夏若薇看着别扭的允辞,抱着允辞的脖子,在允辞的耳畔哈气,“允辞,我知道你最爱我了,不会生我的气。” 允辞再次不说话,夏若薇顺着耳垂,脖子,一路而下,落下淅淅沥沥的吻,挑起某男的浴火。 允辞缓缓的转眸看着夏若薇,然后抱起某女朝大床走去,“允辞,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那么爱你,不会在你面前突然消失的……” 允辞低头吻住某女喋喋不休的红唇,将她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许久,才说,“若薇,不管你的仙也好,你是妖也好,我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 若薇点头,“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允辞狠狠的“惩罚”了若薇一个晚上,直到夏若薇“求饶”,才放过。 两个月后,某天早上,夏若薇坐在桌子前,允辞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夏若薇的面前,一脸热情的看着面色红润的夏若薇,“若薇,尝尝为夫的鸡汤做的怎么样?” 无双坐在夏若薇身边,拿起筷子就要起夹若薇面前的鸡肉,被允辞一手拍开,无双的筷子抖了抖,掉在桌子上,嘟着一张嘴,哀怨的看着允辞。 允辞瞪了眼无双,“这是给若薇的,是为夫的满满爱心。” 自从若薇查出有孕后,允辞包揽了一切关于若薇有关的事,连给做饭给若薇,都不让无双动手。 允辞的厨艺在日积月累中有了很大的进步,两个月的厨艺竟然比若薇的还要出色几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孕吐 无双嘴角一抽,允辞与若薇生活久了,本来是个纯良无害的书呆子,现在言行都与若薇神似。 无双: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 夏若薇探头瞟了那锅油腻腻的鸡汤一眼,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然后侧身,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允辞的眼眸闪过一丝的惊慌,立即走得夏若薇的身边拍着她的后背,恨不能代替夏若薇难受。 若薇的妊娠反应非常的激烈,允辞刚开始都吓白了一张脸,还以为若薇是得了什么绝症,拉着她二话不说去找大夫,最后被告知他要为人父了。 家有喜事,于是某男兴奋的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时不时的盯着若薇尚且平坦的小腹,有时很激动的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笑都裂到耳后根。 然后抱着若薇,“若薇,我要为人父了,谢谢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说着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了亲,表示自己的喜悦之情。 回归现实,“若薇,还好吗?”允辞拍着若薇的背,声音非常的紧张,从怀里的掏出手绢为若薇擦试嘴角,一脸的心疼,“若薇……”语气带着一丝的愧疚。 夏若薇摇摇头,露出一个笑,“没什么的,允辞,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些的。” 无双将夏若薇的那锅鸡汤捧在手里,“主人,既然你无福消受,主公的满满的爱心都给我吧。”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若薇和允辞的面前。 允辞自然不会理会无双,他的重心都在若薇的身上,现在若薇怀孕,他在大喜之余也想着赚钱养家,他在城里找了一份差事,给某商户做账房先生,每天把账目搬回家里做,也多点时间陪着她。 “若薇姐,我今天看到有酸桔,就帮你买了一些。”门口跨进棋意浅绿色身影,手里提着一篮橘子。 若薇转头,“棋意,你来了。” 棋意几乎每天都会来夏若薇家串门,下雨天除外,自从知道若薇怀孕后,她就找来一些好看的绸缎,说要给小侄女做衣服,非常的热情。 棋意将篮子放在若薇的面前,为她掰开橘子,“吃酸的会缓解孕吐,另外以后可以吃点清淡的,这样就不会那么严重。”棋意像个过来人似的说着。 夏若薇接过棋意递过来的橘子,放进嘴里,酸酸的感觉,流入胃里,刚刚那一阵作呕的感觉总算过去。 棋意看到还站在一边呆愣的看着夏若薇的允辞笑道,“若薇姐我来照顾了,你们男人啊自然没有女人懂的多。” 允辞看到夏若薇的面色缓缓很多,拍拍若薇的肩膀,“若薇,那为夫先去赶账,晚点再来陪你。” 夏若薇点头,“好。” 棋意目送允辞走远,才对若薇抱怨:“你家夫君真贴心,哪像我家的,我每天都在外面跑,他都不管我,只是让我早点回家,都不说要过来接我什么的。” 棋老最后还是同意将棋意嫁给子琪,子琪在水城里看了一间棋社,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出入,还偶尔有棋艺pk大赛,擂主是一等一的美女,光是报名费就赚个金玉满堂。 夏若薇闻言噗呲一笑,这不是典型的不惜福,别人家的老公都是最好的。 若薇:“棋意,你家那位我觉得挺好的,我自嫁给我家的那位起,出门都必须得到批准才可以,现在有孕了,更是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我到是想要一个什么都不管的相公……” 棋意啊了一声,小声的问:“若薇姐,那你都怎么受的了,我如果每天呆在家里,我会发疯的。” 夏若薇无奈的耸耸肩,“所以现在有你陪着我,日子好过多了。” 两个女人坐在一处,口水横飞聊着各自的丈夫。 聊了半个时辰后,棋意从篮子里取出非常迷你的小孩衣服,在夏若薇的面前晃了晃,“若薇姐,好看吗?我觉得你一定生女娃,这粉嫩嫩的颜色,很适合它。” 夏若薇的眉目挑了挑,脑子里想起允辞说的话,“娘子,你说第一胎是那男孩还是女孩,他每天的折腾你,一定是男孩。”允辞所说的折腾,自然是妊娠反应。 夏若薇接过棋意手中的衣服点头,“很好看,棋意,你的手真巧。” “还有还有,我还做了一双鞋子,”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双老虎鞋,鞋面用针线绣出一个老虎头的图案,非常的可爱,虎虎生风。 夏若薇被棋意手中的老虎鞋给萌到了,拿在手里把玩着。 想到允辞的生辰快到了,自己该给他一份生辰礼物,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生辰礼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送什么好。 夏若薇对棋意说:“棋意,你教我做衣服吧。” 棋意点头,然后朝正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你要给你家的那位做衣服?真温情,羡慕到我了……我好像也没给我家的那位做过衣服,我们一起做好了,明天我就去找布匹来。” 夏若薇点点头,“谢谢,辛苦你了。” 棋意笑道,“谢什么呀,多见外。”说着摸了摸夏若薇微隆的小腹,“你的衣服也要做几身,肚子一大,你的这些衣服可都穿不了,我让裁缝上门给你量尺寸,款式就让她看着做好了。” 夏若薇本想再次说谢谢,随后还是应了一字“好”。 无双从房间里出来,瞅了瞅还在正房的某人,走到若薇的面前问:“主人,我给你做点心,你想吃什么?” 夏若薇想了想说:“饺子。” 无双点头,询问棋意,“棋小姐也来一碗吗?” 棋意点头,“就麻烦你了。”无双转身走去厨房,忽略还在埋头算账的允辞。 没多久,无双和棋意的面前就摆上两大碗的水饺,倒上醋,夏若薇再也没有刚刚夸张的孕吐反应。 无双捏着下巴琢磨:主人刚刚看到那碗鸡汤就呕吐,看来,主人还是喜欢我做的饭菜多一点。 允辞从正房出来,就看到若薇捧着一口大碗在喝汤,最后将空空的碗摆在面前,伸手揉了揉夏若薇的头,完全无视旁边还有两个外人在场,允辞用很温柔的声音说:“若薇,感觉还难受吗?” 若薇摇摇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已经不了,允辞你说要陪我踏青的,孕妇要运动,这样对胎儿好。” 允辞点头,“好,我们去踏青。”拉着若薇的手,若薇今日穿着一件粉蓝相间的襦裙,宽松的裙摆将微隆的小腹遮盖,原本的瓜子脸,也已经变成鹅蛋脸,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她完全被养猪似的横向发展,玉貌丰腴胜玉环。 夏若薇有些抱歉的看来看棋意,棋意会意一笑,“你们去踏青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过来找你玩。”说着也站起身,朝夏若薇挥挥手,先一步踏门而出。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漫步走在河提,刚立秋,天气还是有些炎热,河堤处柳树成荫,自然成了散步的最佳地方。 对面时而走过几对情侣,看到容貌出众的允辞和夏若薇不由的频频回头,俊男美女的组合,无论走到哪都是焦点。 河上不时有大小船只经过,两人绕着长长的河堤,允辞拉着若薇的手,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扬着,“若薇,有没有想吃的,前面就是菜市口,我们顺便去买点菜?” “允辞,你把好吃的都给我吃了,你保持不变,我却胖了一圈。”夏若薇偏头,允辞还是如她三月前看到的那样,不过现在的允辞比以前更加的快乐。 允辞笑道,“为夫已经长胖了,”说着握住若薇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看这里都有肥肉了,只是娘子每天看着为夫,才没有知觉。” 夏若薇踮起脚尖,在允辞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我们去逛菜市。” 古代的菜市没有多大,有些菜农随便就铺了块摊位,买的也非常的杂,叫卖声此起彼伏。 夏若薇指着地上圆圆的脸盆大小的南瓜,“允辞,我们买个南瓜吧。” 允辞点头,然后抱着一个南瓜,往前走,夏若薇指着前面的西瓜,“允辞,我们买个西瓜吧!” 允辞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南瓜,有些为难的说,“若薇,为什么你挑选的都是圆形,为夫拿了西瓜就拿不动南瓜。” 夏若薇转头,允辞的左手抱着南瓜,右手抱着硕大的西瓜,像是西瓜的皮太光滑,就从允辞的手里溜下,朝地面砸去…… 夏若薇抱着脸,等待着西瓜“开花”。 悲剧并没有发生,摊主伸出大手,将滑下来的西瓜非常稳妥的接在手里,还是单手接住。 夏若薇挑挑眉,“允辞,这西瓜这么甜,砸烂了了多可惜。” 允辞:娘子,你欺负我,为夫一手抱西瓜,一手抱着南瓜,就没有办法牵你的手了。 夏若薇伸手就要从摊主手中接过那只西瓜,最后,还是被允辞抱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就出现这样的一幕,夏若薇双手环胸的走在前面,允辞一手南瓜,一手西瓜的跟在夏若薇的身后,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夏若薇的背影。 夏若薇转头,看向慢吞吞的允辞道:“亲爱的允辞,你是在蚂蚁搬家,走得好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色胆包天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的两个瓜,“若薇,为夫肚子好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允辞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午饭。 此时夏若薇站在一处石桥上,允辞身后不远处有一家包子铺,门前排了一串长龙,若薇回头扫视了一眼道,“那就买两个包子吧,我在这里等你。” 允辞点头,将两个瓜放在夏若薇的桥边,“娘子,你不吃包子吗?” 若薇比出两根手指,朝允辞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我也来两个。” 允辞点头,叮嘱道“娘子等着为夫,不要乱跑。”允辞觉得,包子铺的人太多了,万一不小心就会伤着若薇,这样还是让若薇在桥边等着他好些。 若薇笑着点头:“好。”允辞这才朝包子铺走去,站在长龙的最后面。 夏若薇看了眼桥边的两个瓜,抱起瓜过桥,找了路边的石凳坐下,她的手指在南瓜和西瓜上拍着,想到刚刚允辞抱着两个瓜时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突然,面前的光线一暗,夏若薇缓缓的抬头,就看到一个纨绔子弟在自己的面前站定。 他身上的衣服粉嫩粉嫩的,这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非常的惹眼,他身后跟着两个侍从,大概是为了呼应他身上的粉,两个侍从的衣着也是嫩绿色。 夏若薇的眉毛抖了抖,在脑子里飞过一群乌鸦,嘴角微抽,没想到自己会被恶少调戏,这绿叶衬红花的组合,果然很搞笑! “小娘子,长得真好看。”一个粉衣男子说着就朝夏若薇的脸颊摸去,眼里色眯眯的盯着夏若薇的粉颊, 此男一身粉就算了,他的皮肤还那么黑,完全是在糟蹋这件衣服,老鼠眼微眯着,下巴出有一颗硕大的黑痣,成为他面部最大的特色。 夏若薇的眼眸划过一丝的厌恶,侧过脸,躲避某男的咸猪手。 “小娘子莫要怕,哥哥不是坏人,只是想认识认识娘子你而已。”粉衣男子小眼微眯,来了几分的兴致,张开双臂朝夏若扑去。 夏若薇唇角一勾,手指轻弹出一个五彩的光球打在粉衣男子的小腿上,那个男子“哎呦”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在夏若薇的面前跪了下来。 夏若薇敲着二郎腿,笑道:“这位公子,我似乎不认识你,你这见面就行如此大礼,让小女子我受宠若惊!”说着还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这三个人可是跟了他们一路,本还想着如何支开允辞,好好的教训一顿,允辞就说去买包子,也给了若薇教训几条狗的机会。 粉衣男子身后的两个绿衣男,立即上前将粉衣男子一左一右的搀扶起来,一脸关切的问他有没有伤着。 粉衣男子摇摇头,视线却是一眼也没有离开过若薇。 粉衣男子虽然也困惑,自己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膝盖一软,不过,看到秀色可餐的夏若薇,双眼立即冒出一朵桃花来,笑得更加的猥琐。 “小娘子,你怎会一个人在此,都说相遇就是缘分,看来,本公子与娘子的缘分果然匪浅……”粉衣男子挣脱身后两个男子搀扶的手,一脸猥琐的靠近夏若薇,只是,还没有待他走进,他的膝盖再次一软,然后重重的跪在夏若薇的面前。 这才膝盖撞地的声音非常的响亮,粉衣男子已经能预想到,自己的膝盖已经青紫一片。 夏若薇站起身,歪头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眼前的红衣男子,啧啧了两声,“这位公子,你行如此大礼,另小女子甚是惶恐,不知公子,可是有事求小女子?” 粉衣男子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嘴角微抽,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虽然好美,只说话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这是脚软好么,他跪天跪地,从不跪女人。 粉衣男子动了动身,却发现自己不能从地上站起了,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麻痹。 真是撞到鬼了,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转头瞪着身后的两个侍从,喝道:“杵在那里做甚,快将少爷我扶起来。 两个侍从得令,立即上前要将粉衣男子扶起来,夏若薇的嘴角一勾,手指再次轻弹,两个侍从就定格在原地,还保持要上前搀扶红衣男子的动作。 粉衣男人的嘴越长越大,看到自己的随从只是眨眼之间,就这样一动不动,完全石化在场,脑子里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脊背也渗出一层冷汗,好半天他才机械的转过脸,看向夏若薇的方向。 此时的夏若薇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一脸的纯良的看着粉衣男子。 粉衣男子想拔腿就跑,可不仅是他的脚动不了,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脖子以下全部都动不了,诡异的气氛,将他整个人笼罩。 粉衣男子立即惨白了脸色,惊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夏若若薇,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是人,是妖,还是鬼?” 夏若薇挑挑眉,将脸凑近粉衣男子,压迫感瞬间笼罩,就见男子吓的浑身惨抖,夏若薇身子逼近,他想要后仰逃避,可是他的身子僵硬的不能动弹分毫。 明明是美人扑上来,该乐怀的,可粉衣男子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处阴风阵阵,脑子里想的却是:越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她不会是要吃他的心脏吧!越想,额头上的汗水渗出的越多。 夏若薇看到粉衣男子脸上沁满了汗水,笑得越发的春风得意。 夏若薇眨眨眼,用很温和的声音说:“原来公子是个这么怕死的,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呢?” 粉衣男子浑身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的,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湿,“姑娘,饶命,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姑娘想要什么,在下全部满足姑娘,只求姑娘放过在下一条小命……在下是家中独子,父亲五十岁时才有的我这一根独苗,还指望着传宗接代……” 夏若薇手指摩挲着下巴,一双灵动的眼睛转眼呀转,像是在说:打主意都打到老娘的头上,也不睁眼看清楚,老娘我是你随便调戏的吗? 粉衣男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直到夏若薇直起身子,粉衣男子感觉压迫感骤然消失,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若薇点了点手里的银票,随后摇了摇,“公子,你家里应该很有钱吧!这银票,就给本小姐压压惊。” 看向夏若薇讨好道,“姑娘,在下出门急,如果嫌银票少,他们身上还有。” 夏若薇点点头,于是在两个侍从身上也找了银两,凑在一起也有八百两的样子,这才满意的将银票和碎银全部塞进自己的怀里。 重新站在粉衣男子的面前,“现在,我们该算算,你刚刚要调戏我的事情,如果我这么轻易的放过公子你,就怕你色心不死,重蹈覆辙……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夏若薇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听得粉衣男子的嘴角抽了两下。 “姑娘,在下无意冒犯,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在下,在下什么胆都没有了……”粉衣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原来破财不能消灾。 夏若薇再次无辜的眨眨眼,“公子,装可怜,是不能博取同情心的,如果公子今天不是遇到我,而是另一个良家妇女,岂不是被你给采了花,糟蹋了?” 粉衣男子的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心里想着:平常这条路不是很多人经过,为什么今日,连一只鸟也没有飞过! 夏若薇像是看出粉衣男子的意图,笑道,“公子可是好奇,这条路为什么如此安静,连个路人也没有?” 粉衣男子的眼里闪过一抹被看穿的狼狈,垂眸,只得认命,想到自己的两个手下都已经定身,看来周围的人也被定了身,怕是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夏若薇伸出一根手指,粉衣男子身上打量了一下,像是在研究要从哪里动刀子才好,夏若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手一伸,手里立即多了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 允辞拿着包子回到与夏若薇原来约定的地点,夏若薇果然很乖很乖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瓜,看到允辞回来,上前给允辞一个大大的拥抱,“允辞,你回来了!” 允辞点头,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包子,递到夏若薇的嘴巴,怕夏若薇烫着,在包子上吹了吹。 夏若薇咬了一口,点头,“好吃。”结果允辞手里的包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解决。 吃过包子后,允辞抱起两只瓜,跟在夏若薇身后过桥,站在桥上就看到不远处围满了,男女老少皆是。 允辞好奇的踮起脚,“娘子,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好生热闹!” 夏若薇想到那个倒霉的粉衣公子,不由的一笑,随即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去看看?” 允辞挤进人群就看到地上跪着三个男子,全部低头敛目,饶是如此,他已经看到那三个人的脸上都写了“王八”二字,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粉衣男子,衣服上还写着“我是色胆包天的小人”。 有人念出上面的字,有捂嘴偷笑的,有窃窃私语讨论这个纨绔公子的家室的。 那三个男人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无奈身子无法动弹,只能任凭那些人指指点点,不光赔了钱财,赔了尊严,还要受人指指点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允辞挤出人群,对站在人群外的夏若薇说:“若薇,刚刚你在桥的那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夏若薇摇摇头,“我能发生什么事,我们回家吃西瓜。”夏若薇的心情大好,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因为有你 允辞看到夏若薇的笑,也知道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主,看来是他想太多了,一看到“色胆包天”的粉衣男子,就想到夏若薇站在附近,担心她遭恶人调戏。 夏若薇挽住允辞的胳膊,“允辞,回去我给你做咸蛋焗南瓜。” 允辞点头,随后说“好”,两人相携回家,在两人的身后不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红色的衣摆在风中飞舞着,似妖冶的曼珠沙华…… 夏若薇坐在房间里对着一块块的绸缎放在身上比划,棋意坐在夏若薇的对面,看着得了选择纠结症的夏若薇嘴角微抽,“若薇姐,就用你手上的那匹布吧,这个颜色很好啊,在上面绣上花色会更好看,穿在你家那位身上,一定帅呆了,全城的姑娘都要被倾倒。” 夏若薇闻言,很果断的放下手中月牙白的绸缎,拿起另一匹墨绿色的绸缎,“就用这匹布。” 棋意指了指被夏若薇嫌弃的月牙白问:“为什么放弃月白颜色,那个很衬皮肤的……” 夏若薇很坚定的说,“我觉得允辞更适合穿稳重一点的颜色。”想到允辞的天人之色,走到哪都能招蜂引蝶,心里不由的郁闷。 棋意拖着下巴问:“若薇姐,夫君太帅,也是很忧愁的一件事,你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夏若薇眨眨眼,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允辞会背叛她出轨什么的,婚姻最重要的是信任,她相信允辞是经得住诱惑的。 她摇摇头,“怎么会,相爱的两人应该彼此相信,我也相信允辞对我是真心的。” 棋意想了想说:“也是,你们感情好的让人嫉妒,好了,不扯这些了,我们做衣服吧,赶不及在生辰前做好,就糟糕了。” 夏若薇点头,找来一件允辞穿过的旧衣开始量尺寸,与棋意商量了一番,决定只是在领口处和袖口处绣上花纹。 棋意也找来花纹的图案,夏若薇翻看了半天,都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棋意,为什么这些图案都这么复杂,有没有简单的?” 棋意瞟了眼夏若薇手里的图案册子,“你手上那一页都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我特意找来一些简单的给你做,如果过分简单,穿出去显得多没诚意?” 夏若薇无语,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只绣过十字绣,对于棋意教的蜀绣,完全一窍不通,她已经练了半个月,才勉勉强强将一朵花绣出来。 最后,夏若薇指着浪纹说:“就要这个吧,你帮我绘图,这样我就不会绣歪什么的。” 棋意点头,两人坐在桌前,光绘图就过去半天。 棋意看了看天色,拍了拍夏若薇的肩膀道:“若薇姐,我先回家了,都这么晚了,过去又该被唠叨了,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就按照上面绣。” 夏若薇点头,将棋意送出门口,目送棋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夏若薇转头看向另一条路,就见允辞一脸疲态的回来,这是夏若薇从未在允辞的脸上看到的神采。 看到门口的夏若薇,允辞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喜悦,随即快步上前拉着夏若薇的手,“若薇,怎么站在门口,会不会累。”说着低头看了看夏若薇一天比一天圆润的肚皮。 夏若薇摇摇头,“不累,只是想你了。” 允辞伸手将若薇的一缕鬓发抚到耳后,拉着她进门,“今天都做了什么?” 夏若薇想给允辞一个惊喜,就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偷偷的做衣服,“没什么,跟棋意聊了些女孩子家的悄悄话。” 饭后,允辞与若薇回到主室,夏若薇一如既往的为允辞煮上一壶茶,看到允辞坐着出神,若薇点开口问道:“允辞,今日县令召见你,有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衙门的人就来敲门,说县令有请,允辞便被请去,直到天黑才回来。 允辞叹了一口气,看着若薇,带着几分严肃道:“见我的不是县令,而是知府大人。” “知府?”夏若薇眨眨眼,想着自己自住在水城,一直安分守纪,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允辞:“今日知府大人拿着我三年前年乡试的卷子,问了我几个问题,随后就让我回来。” 夏若薇托着腮,听着允辞说着,有些茫然,“三年前年的卷子?那知府大人还真是有心,将这些陈年卷底都给翻出来。” 允辞:“我还记得乡试,我得了前三,只是当时迫于身上银两不足,就没有再继续考下去。” 夏若薇:科举的制度就是要一级一级的往上考,先是秀才,乡试,秋试,殿试,殿试的头名就是状元。而漫长的这些考试,就是要花费很多的银两,对于一贫如洗的允辞来说,这样一级一级的往上考,自是有些吃不消。 夏若薇点头,然后问:“那知府大人如此重视你,是想要举荐你的意思?”难道说,允辞走了狗屎运,被什么伯乐给发现了? 允辞摇摇头,今天的他不仅见到了知府大人,还看到一位高贵的公主,那公主竟然是那日他摆摊遇到,出千金要他作画的红衣女子。 那位公主的话,还很清晰的回荡在允辞的耳畔:“本宫可以许你似锦前程,你的未来将是飞黄腾达,不仅是状元,你会成为本朝德高望中的太傅,实现你所有的抱负,万人景仰,前程不可限量……” “允辞,只要你答应,将你现任的妻子休掉,荣华富贵都是你的,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本宫……本宫知道你也是个聪明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允辞,本宫的耐心有限,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本宫会再此等你的回复。” 那位公主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自顾自的说完她想要说的,用公主的身份压制他,随后飘飘然的离开。 允辞将脑子里不好的思绪摇开,看着温柔看着他的夏若薇,夏若薇自怀孕后脸上镀上一层母亲的光华,比之前更加的温柔可爱。 烛光下她的眼睛璀璨似星,灵动的似会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像是全部融汇在温柔的眼神里。 允辞将手覆在夏若薇隆起的腹部上,感受着小生命在若薇的肚子里,心里暖暖的。 在名利财富和若薇之间,他早就做了选择。 他喜欢跟若薇在一起,哪怕现在平平凡凡,柴米油盐,若薇从未抱怨一句,也从未嫌弃他的收入少,她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子,有她在的时光充满了快乐。 她有时狡黠的像狐狸,有时纯良无害的像兔子,有时野蛮的像母老虎,有时慵懒的像猫,虽然会粗鲁的跟男人打架,会恶作剧整人,他就喜欢这样的她真实,不做作,即使金山银山,也不能换取他的爱情。 “若薇,你说要跟孩子多说说话,现在我们说话,他会听到吗?”允辞有些紧张兮兮的问,脸上是初为人夫的喜悦。 “当然了,我们感情好,孩子在肚子里都能感觉到,现在才四个月,越到后面就会越调皮。”夏若薇笑道。 一个月的妊娠反应总算过去,现在的她除了偶尔嗜睡,只要不是特别油腻的食物,就不会引起干呕这样的情况。 允辞将头凑近夏若薇的肚子,然后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孩子,我是你的父亲……”允辞缓缓的抬头,“若薇,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叫旭尧怎么样?” 夏若薇念了念,“还不错,可男可女,就叫这个名字吧!” 允辞点头,然后朝着夏若薇的肚子说,“以后你就叫旭尧,”随后抬起头问,“若薇,孩子有没有在你肚子里闹腾?” 夏若薇抓住允辞的手笑道,“还早呢,现在孩子还小,在过个十来天的样子就会了。” 允辞:“若薇,若你半夜觉得肚子饿,要告诉为夫,为夫给你做夜宵。” 夏若薇点头,“好,”看了看允辞缓和的面色,夏若薇的嘴角扬起笑意,“允辞,你真好。” “是娘子最好,还要为为夫生儿育女,承受十月怀胎之苦。”允辞说着扶着夏若薇朝床边走去。 夏若薇将头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可这些我不认为是苦,很温馨,很幸福。” 允辞让夏若薇坐在床上,为她宽衣,在床上躺好,为她盖好被子,在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若薇,我也很幸福,因为有你。” 夏若薇握住允辞的手,“你还不睡?” 允辞摇头,“为夫想要看着你睡,等娘子睡熟了,为夫就睡。” 夏若薇不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知道,你又要熬夜算那一堆账目,明天再做,我要你抱着我睡。” 最后,允辞还是拗不过夏若薇的撒娇,脱衣躺在夏若薇身边,从背后抱着夏若薇睡,怕压倒孩子,允辞也习惯这样的抱着夏若薇。 夜很静,夜色如浓稠的烟台,月光似流水般流淌在大地…… 红衣女子静立于床窗前,抬头望着天空那轮上弦月,突然一道红色的闪电在黑暗的夜空闪现,本是安谧的夜色竟变得有一丝的诡异! 红衣女子惊恐的看着那诡异的红色闪电,只见那闪电骤然一变,变成一条红色的凤凰,朝她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而来,红衣女子的瞳孔骤然的放大,倒影出火凤凰的影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前世今生 红衣女子自然就是东菱国最宠的公主,自那日来水城撞上允辞千金不卖画后,她回到京城就调查允辞的卷底,正逢秋试过去不久,她就拿着允辞三年前的乡试卷子呈到自己父王手中。 东菱国的皇帝看完卷后,便直接下令派人去请允辞入京城,他要直接殿试允辞,某公主自然请旨要去水城,皇帝一下就看出女儿的心思,他最宠的就是她便也由着她去了。 红色的凤凰,朝红衣女子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而来,她的瞳孔骤然的放大,倒影出火凤凰的影子…… 红衣女子惶恐的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障碍物才停了下来,回头就看到身后是烛台和蜡烛,烛光摇曳着,握住烛台柄,像是要将这个当做武器。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时见过此等诡异的场景,心中忐忑,一阵阴风从窗口吹进,火光骤然熄灭,她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透,火凤凰扇动着翅膀越来越近。 这个场景太过于诡异,都说凤凰是吉祥之物,为什么她的背阴测测的冒着冷汗! 红衣女子瞳孔越放越大,嘴唇哆嗦着,想要喊一句“救命!”,张了张口,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手中的烛台扔了出去,可能是她太惊慌了,烛台没有砸到凤凰,而是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至一边的墙角。 叮当声响过后,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像是马上就要从自己的胸口跳出来。 身子颤抖着往左边移,可是,她的动作明显不够快,火凤凰近在眼前,劲风迎面袭来,红色如烈焰的光芒大胜,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红衣女子想要逃跑,可脚生根一般定格在原地,令她不能动弹,她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却不听话的垂在两侧,什么也动不了,她咬唇,闭上眼睛。 火凤凰扇动着翅膀,从翅膀出发出两道光芒红色的光芒,红光如绸缎般将她整个人如蝉蛹包裹起来…… 她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看看月亮而已,为什么天降霹雳,还会变出一只火凤凰来? 半响后,凤凰一声啼鸣,在红衣女子的头顶盘旋着,随后俯冲而下,从女子的头顶进入,随后,包裹在女子身上的红光渐渐的消失…… 红光渐渐的消散,一切恢复平静,房间再次陷入黑暗,红衣女子缓步将地上的烛台捡了起来,她的手指在烛芯上一抚,一团红色的火苗在欢快的跳跃着。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女子的寒眸微眯,语气冷硬道:“谁?!” 门外响起怯怯的声音:“是女婢,公主你没事吧,刚刚听到你房间里一声响动,以为公主受惊了……” 红衣女子在梳妆台前坐下,将手中的油灯放在镜子前,声音依旧冷冷:“本宫没事,你退下吧。” 屋外应了一声是,随后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红衣女子这才缓缓拿起铜镜,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容貌依旧是原来公主的容貌,只是她的额头中印有着一朵红的梅花印记。 红衣女子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喃喃:“花韶春,你何时如此狼狈过,居然要借用别人的身体,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夏若薇,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红衣女子说着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戾气,带着浓浓的仇恨! 这一切要从夏若薇第一世,在梵莲谷成魔开始说起…… 那一世在梵莲谷,若水将真相告知夏若薇后,手握着剑光冷若寒冰的剑朝她一步一步逼近,说要助她一臂之力了解她的余生。 夏若薇闭上了眼睛,等着那冰冷的剑刺入她的心脏……只是,夏若薇并没有等来死亡,就在若水的剑扎入她的心口时,她的手握着那把利剑,赤红色的眼眸里倒映出若水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一个用力,若水手中的剑就断成七段,断铁如泥。 不待若水反应,夏若薇的手很轻易的扣住若水的脖子,看到若水的瞳孔放大,脸色发青,夏若薇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也怕死吗?若水,即使我死,你也不可能回到允辞的身边。” 她扣住若水的脖子,带着她冲出梵莲谷的结界,这结界对于夏若薇而言,只是轻松就破口而出。 正是这个破口,引发梵莲谷一场血洗,妖兵涌入梵莲谷,瞬间梵莲谷化为血色炼狱,鲜红的血将梵莲谷的美景,染上凄美的哀伤的色彩。 妖王直接闯入凤皇的寝宫,两个强者厮杀了起来,凤皇终是敌不过妖王的有备而来,就在他的剑要刺入凤皇的心口时,花韶春出现,挡在凤皇的面前,用自己的命换了凤皇的命。 妖王也因为这一突然的变故怔了一下,正是因为这个闪身,他的腹部也中了一剑,那一剑正是凤皇刺的,妖王看着自己的腹部汩汩的流着血,像是奔涌而出的河水,像是为了泄愤,又在他的身上补了好几剑。 他的手指着凤皇的脸,嘴唇颤抖的蠕动着,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冷汗顺着额头滑落,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憋出来,最后很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花韶春最后的记忆也定格在凤皇抱着她,悲痛欲绝的落泪,哭声凄惨穿透云霄。 她是凤皇最器重的公主,将来要继承凤凰的位置,去没想到却有如此一劫。 凤凰可以重生,只是凤凰涅槃是个很漫长的过程,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生,或许百年,或许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涅槃成功。 允辞虽然用自己一半的神力去改写了若薇的命,用神力捏出一个幻身守护夏若薇,只要最后夏若薇的灵魂不灭,允辞的时光逆转就能成功,最后的那场雨,也是因为允辞已经回到之前的紫夜荼縻之梦里,对于那个时空的允辞来说,他已经死了。 而夏若薇再次在紫夜荼縻之梦醒来时,梵莲谷的血战也在那一刻结束,允辞将这两者用宙叠之术重合,所以,他们之后的命向,不会按照第一世的走下去。 花韶春的百年可以说在痛苦中度过的,蚀心的痛苦让她想要报仇,她变回凤凰后,也等不及修炼成人形,就开始打听那年血洗的真相。 她找了很久,没有任何的线索,一切就只是妖王打破梵莲谷的结界,才引发梵莲谷不幸。 而花韶春也在无意中得知允辞转世了,这事很奇怪,只是消息封锁的太厉害,她无从得知允辞为什么会转世,但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机会。 能跟允辞成为平凡的夫妻也很不错,哪怕只有短短的数十年,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观察了好久,这个公主的身份最适合她,她选定后,利用天时地利占用了公主的身份,而这公主的名字也跟她一样,也叫花韶春。 如今附体成功,她拥有公主所有的记忆,也知道允辞现在的妻子就叫夏若薇。 花韶春站起身,来到窗前,抬头看向天空的上弦月,继续呢喃:“还有三天……” 月光下,花韶春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夏若薇突然惊醒,睁开眼睛,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允辞还安稳的睡在自己的身边,看到允辞安静的睡脸,夏若薇的心也没来由的安静下来。 夏若薇深呼吸了一下,刚刚的梦在脑子里彷徨,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允辞只是背对着她,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她喊了好几遍允辞的名字,都不见允辞回头看她一眼。 而允辞牵手的那个女人好眼熟,竟然是上次出千金让允辞作画的女子,女子的眉心还有一朵鲜红的梅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夏若薇拍着自己的胸口,在心里安慰:只是梦而已,允辞不会移情别恋的,他的性格向来如此,何况他虽然转身,也不会变的。 听到夏若薇的动静,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若薇?可是饿了?” 夏若薇摇摇头,躺好,将头埋在允辞的胸膛,带着一丝的愧疚,“允辞,吵醒你了。”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头,轻笑,“可是做噩梦了?” 夏若薇缓缓的抬头,看到允辞带笑的眼睛,房间里的双向虽然黑暗,但一点也不影响两人交汇的视线。 夏若薇将头埋在允辞的怀里,声音绵软,虽然是抱怨,却更像是撒娇,“是做梦了,梦见你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将我这糟糠之妻给抛弃了。” 允辞嘴角微抽了一下,抱着夏若薇很坚定的说,“不会,为夫怎么舍得抛弃娘子,娘子那么厉害,说不定还会扒了为夫的一层皮……” 夏若薇抬头,有些惶恐的说,“允辞,你把我说的跟魔女似的,我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扒你一层皮!我会心疼的。” 允辞一笑,“若薇最温柔了,最心疼为夫,那如果为夫有了别的女人,你会如何?” 夏若薇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那我就将那个女人痛揍一顿,再将你带回家,好好的惩罚你。” “若薇,为夫不会负你,”允辞说着在夏若薇的额头亲了一口,“在为夫的心里,世间的女子,都不及娘子的可爱,如画的江山不及娘子的一笑,锦绣前程不及待在娘子的温暖甜蜜,为夫早已看淡名利,只想跟你厮守终身。”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生辰礼物 夏若薇听着允辞的情话慢慢的闭上眼睛,心里好温暖,再也不会因为那个噩梦而感到惶恐不安。 允辞温柔的拍着夏若薇的背,哄着她睡着,见夏若薇呼吸沉沉,熟睡的她,若含羞之娇羞,若睡莲之皎洁,他的嘴角也扬起一抹笑意,低头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此时天已经破晓,几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懒懒的落在窗台上,还能听到几只麻雀落在窗台,叽叽喳喳的歌唱。 允辞小心翼翼的起床,每个动作都非常的小心翼翼,就怕吵醒床上的夏若薇,梳理一番后,小心翼翼的出门,并为夏若薇关上门。 夏若薇醒来的时,已经日上三竿,伸了个懒腰,允辞已经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口大碗,“若薇,你醒了。” 夏若薇嗅了嗅,“是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允辞手里的碗,冒着热气,肚子也很配合的叫嚣两声。 “饺子。”允辞在夏若薇的面前坐下,“早上跟无双一起包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说着夹起一颗喂到夏若薇的嘴里,随后将碗搁在一边,找来衣服帮她穿好。 夏若薇懒懒的享受着允辞的伺候,点头,“好吃,允辞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饺子里的肉质剁的很好,你把我的手艺都给比下去了。” 允辞眉眼弯弯,才将挠着热气的碗捧到夏若薇手里,“那为夫一辈子都做给你吃。” 夏若薇点头,“好。”美滋滋的吃完允辞包的二十个饺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吃的有点撑。” 允辞温柔的拍着夏若薇的背,“饺子消化快,不怕。”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将头靠在允辞的肩膀上撒娇,“允辞,我们今天过生辰好不好?” 允辞挑挑眉,“娘子要过生辰?” 夏若薇摇头,“不是给我,是给你,你的生辰我看过了,到时刚好是预产期,谁知道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所以提前过。” 夏若薇的话说完,允辞就有些受宠若惊,“给为夫过生辰?!”他长这么大,还没过过生辰,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以前想着是念书,现在想着的是如何照顾好若薇,和孩子。 “嗯,生辰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夏若薇走到衣柜前,将压在衣柜里的衣服抽了出来,墨绿底,袖口和领口处绣着浪纹,因为这衣服不用太多的绣花,棋意帮忙下,这件衣袍半天就做好了。 允辞的眼框温热,像是有什么液体要从里面流出来,他仰天,将眼里逼回眼眶,几步走到若薇的面前,将夏若薇拥入怀里,“若薇,为夫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像是担心夏若薇做衣服累着了。 夏若薇推开允辞笑道:“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允辞,为了不辜负我的好意,你现在就将新衣服换上,给我看看。”说着将新衣服挂在手肘上,开始为允辞宽衣。 允辞本就是标准的衣架子,即使夏若薇选择最沉稳的颜色,穿在允辞的身上一点都不会显得老气,将成熟的韵味体现的淋漓尽致,文雅中增添了几分沉稳,他的优雅本就是与生俱来的,这件衣服将允辞衬托的更加的男人味。 为允辞扣好腰带,夏若薇搂着允辞的脖子,“允辞,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这件衣服将你的成熟稳重提现出来,越看越喜欢。” 允辞搂着夏若薇的腰,两个人的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家伙,虽然还在肚子里,允辞却觉得现在抱着若薇有点怪怪的,于是从背后抱着若薇,将头搁在若薇的肩膀上,“若薇,你的礼物为夫很喜欢,为夫决定一直穿着它。” “一直穿,是要穿多久?”夏若薇想,允辞不是很爱干净,这样穿着一件衣服多脏。 允辞想了想说:“三天,这三天,为夫都要穿着娘子做的衣服。” 夏若薇:“好吧,你都穿着,也让我高兴高兴。” 允辞问:“若薇,你打算要给为夫怎么过生辰?” 夏若薇转身看向允辞闪亮亮的双眸,“这个……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我给你作画如何?” 允辞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点头,夏若薇便让允辞坐在椅子上,摆出一个托腮的造型。 允辞问:“这个动作好看?” 夏若薇点头,“我最喜欢你装深沉的的样子,很迷人。” 允辞的嘴角微抽,“若薇,你这是在夸奖为夫?为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装过深沉!” 夏若薇嘿嘿一笑,“是我说错了,允辞你不要挑的的语病了,”说着在允辞的唇上亲了一口,“乖,我作画了。” 允辞挑挑眉,就在夏若薇的唇离开时,允辞的手按住若薇的头,不让她离开,再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不舍的松开若薇。 若薇的唇已红润的快要滴出血来,双颊也染上一层绯红,眼眸里多添了一份柔情。 允辞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站起身笑道,“若薇,为夫跟你合作,共持一笔作画可好?” 夏若薇看着允辞的唇一张一合,点点头,“好。” 允辞拉着木讷的夏若薇来到书桌前,他站在夏若薇的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他的大手覆在若薇的手上,一起研磨。 夏若薇的脑子一片晕乎乎的,感觉有一股电流从手指一路延伸到了心口,心里暖洋洋的,允辞取笔在白纸上开始作画,允辞画的是一条金鱼,几笔就将金鱼的神韵勾勒了出来,大的的尾巴如扇子绽开。 画好一只黑色的金鱼后,允辞在旁边再画上一只灰色的金鱼,黑色的那只威风凛凛很霸气,灰色的多了几分柔美,放下笔,允辞问:“若薇,你觉得为夫的这个作品可好?” 夏若薇鼓掌,“很棒,允辞我们让这两条鱼变成真的吧。” 允辞的眼睛眨了眨,“真的?怎么变?!” 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拿着画纸来到院子里的木盆前,夏若薇将墨迹刚干的画纸浸入水里,允辞的手揽住夏若薇的动作,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夏若薇,“娘子,这墨迹遇水是会褪色的,怎么可能会变成真的。” 夏若薇狡黠的一笑,“都说眼见为实,你不看看怎么知道。”说着夏若薇对着画纸吹来一口气,缓缓的将纸浸入水里。 遇水后的纸快速的湿透,允辞眼也不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两条鱼从画纸上游了出来,嘴里吐着泡泡,圆圆的眼睛可爱的眨巴着。摇摆着尾巴,尾巴像一条裙子,游起来像仙女在翩翩起舞,一副快活的样子,真可爱。 而这两条一黑一灰的鱼正是从画纸上游出来的,若不是亲手所画,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这是若薇在街上买的,这一切神奇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夏若薇将空白的纸从水底取出,随后再次对它吹了一口气,纸立马干透,上面没有一滴水渍,也没有鱼,夏若薇将白纸在允辞的面前展示,笑问:“允辞,这两条鱼真可爱,我们养着它吧。” 允辞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手缓缓的伸进水里,撩起一条鱼在眼前很仔细的查看,确定真的是自己画的那条鱼。 “若薇,这是……怎么做到的?”上次夏若薇大活人变没,他也吃惊过,后来若薇出现在床上,他就当夏若薇只是使用了一种障眼法,而现在两条他刚刚兴起所画的鱼也能大变活鱼,他的眼珠子都要惊得掉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还是,眼前的若薇根本就不是凡人? 夏若薇一笑,看着允辞吃惊的表情,眼珠子一转笑道:“其实,我不是凡人,也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天上,因爱慕公子的才情,下凡与公子结为连理。” 夏若薇语气很认真,也解释了她为什么出现纠缠他,还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允辞深深的望着夏若薇,像是在她的眼眸里看出他想要的答案。 夏若薇:我怎么把这段爱情活生生的说成天仙配,看允辞的样子,怕是真的相信了。 “娘子,你是天上的仙女?”允辞喃喃,一脸的不可置信。 夏若薇憋笑,允辞摇摇头,握着夏若薇的手也紧了几分,“若薇,你不会离开为夫回天上去吧?” 夏若薇再也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偏你的,呆子。”说着夏若薇抖了都手中的纸,上面依旧浮现允辞画的那两条鱼,而脸盆里的两条鱼依旧活蹦乱跳的游动着。 允辞拍拍胸膛,终于将提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原来都是夏若薇耍他玩的,亏他还认真了。” “允辞,我给你下碗长寿面吧。”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道,一双眼睛眨了眨,像是在说:我就是说着吓吓你的,看你多不惊吓。 允辞板着一张脸,“若薇,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夏若薇吐了吐舌头,“好,我不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允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若薇拥入怀里,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的不安。 他没有将公主的事情告诉若薇,只是不希望若薇担心,不管公主三日后生气,惩罚他也好,杀了他也罢,他都不会屈服在皇权之下,用他的肩膀,保若薇一生平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天还是亮了 吃过长寿面后,夏若薇拉着允辞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天空骤然闪现徇烂夺目的烟花,姹紫嫣红的将天空点缀的很漂亮,尤其是最后的心心相印,非常有爱。 夏若薇靠在允辞肩膀,“允辞,这个生辰礼物,你可喜欢?” 允辞的双眸弯起,与夏若薇十指相扣,“若薇,你总是给为夫很多的惊喜和快乐,若薇,谢谢你的礼物,其实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辰礼物……”说着将另一只手覆在夏若薇的腹部,“这个孩子就是你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望着夏若薇的笑脸,他觉得无尽的财富,功名利禄,也不及与她的一颦一笑,“若薇,我爱你。” 夏若薇的眼眸弯起,没想到会听到允辞也会这三个字,犹如天籁之音。 “允辞,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夏若薇眨眨眼,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允辞有些纠结,好似说着三个字需要很大的勇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若薇,我爱你。” 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脖子,“允辞,我也爱你。”她说的声音明显比允辞响亮多了,允辞揉了揉夏若薇的脑子,嘴角不住的上扬。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时光总是匆匆的,这三天,允辞连院门也没有踏出去,一直陪着若薇,她说饿了,允辞就给她做饭,她说渴了,允辞给她倒水。 刚开始,夏若薇并没有发现允辞的不正常,看到允辞连续两天都没有出门,连买菜,送账册这些事情都是交给无双解决的,允辞之前都会亲自将账目送过去,从不假手于人。 第三天,允辞在奋笔疾书,夏若薇便坐在允辞书桌对面,手里拿着一卷书,虽然装作很认真看书的样子,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允辞,像是在眼睛允辞脸上是不是“有文章”。 允辞抬头,夏若薇立即将视线收了回去,低头很认真的看着书。 允辞的嘴角微抽,“若薇,可是有话要跟为夫说?” 夏若薇一脸茫然的抬起头,随后摇摇头,“没有,允辞,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将?” 允辞也摇摇头,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夏若薇放下书,干咳两声,问:“允辞,你这两天怎么都不出去?” 允辞放下笔,来到夏若薇的面前,摸了摸看上去圆润了一点的肚子,才说,“为夫想多陪陪娘子和孩子,娘子何故有此一问?” 夏若薇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允辞在夏若薇的额头亲了亲,“不要总胡思乱想,若薇,晚餐想要吃什么为夫给你做?” 夏若薇总觉得允辞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想了想说,“吃米饭吧,我要吃醉蟹……” 允辞也异口同声的将夏若薇后面的菜名给说下去:“糖醋排骨,醋溜虾仁,梅干菜焖肉,醉蟹。” 两人说完互视了一眼,随后一笑。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头,“那为夫去买菜,等会回来做饭。”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要适当的运动,不能老呆在房间里不运动,我觉得我快发霉了!”夏若薇感觉自己跟毛毛虫似的,每天坐吃睡,虽然孕妇要多吃多睡,她完全是超负荷了。 允辞看着夏若薇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副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不由的一笑。 允辞牵着夏若薇的手,陪着她漫步在去往菜场的路上,夏若薇拉着允辞的手,将他当成拐杖。 如今太阳已经偏西,云彩浮在天际被染成金红色,美不胜收。 金秋正是落叶纷飞的季节,两人并肩踏着落叶,听树叶在脚下踩出沙沙的脆响,夏若薇伸手,接住一片枯黄的叶子,这片叶子的形状很普通,随处可见。 允辞侧头就见夏若薇拿着那片叶子在双手的掌心磨搓了一下,手掌再次摊开就看到黄色的叶子变成爱心的形状,她朝叶子轻吹了一口气,叶子如蝴蝶一般翩然而飞,最后混在一片落叶之中落与地上。 允辞的嘴角露出浅笑,不由的摇摇头,夏若薇怕是太无聊了,一片叶子也玩的如此的起劲。 允辞:“若薇。” 夏若薇转头看向允辞,就见她嘴角含笑,只是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抚至耳后。 他也冲允辞露出一个笑,手指前方,“允辞,你看,那青菜看上去好新鲜,我们也卖点吧!” 她拉着允辞的手,将不大的菜场逛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允辞已经抱着满满的菜,最后还找了一边卖鸡蛋的老婆婆,连篮子也一起买下。 夏若薇提着鸡蛋,允辞两手提了满满的菜,“若薇,我们这么多菜吃不完。” 她发现,自己完全是个购物狂,连买晚上的碗菜都能满载而归,将三天的饭菜都买足了。 对于夏若薇的行为,允辞并不表示意见,如果夏若薇高兴,将整个菜场都搬回家,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回到家,无双张着嘴,吃惊的看着两人将一堆的菜放在厨房的门口,想着:主人是发了什么疯,不知道肉放久了会馊,菜放久了会干,更何况院子里也有菜啊,虽然品种不太一样。 夏若薇被允辞搀扶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体贴的为她倒来一杯水,“若薇,等着为夫,饭菜马上好。”说着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夏若薇点头,允辞才去厨房忙碌,没多久无双也被赶出厨房,像是被嫌弃。 无双在若薇的身边坐下,抱怨:“主人,我发现我都不要伺候你了,你看你家夫君,已经将厨房霸占了,还不如我染指。” 夏若薇瞥了无双一眼,“你小子不是经常不在家,是不是花楼了?”说着托着腮,一脸探究的看着无双。 无双唇角一抽,“主人,我还是个孩子好吗?”说着抱了抱臂。 夏若薇挑挑眉,“那你都在外面逛,可是知道水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 无双:“主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看来允辞是不想让你知道了,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 夏若薇的眉毛皱了皱,抓住无双的胳膊,气力之大令无双的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夏若薇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你是说,允辞有事情瞒着我?” 无双用力的挣脱夏若薇的魔爪,受伤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主人,你不要那么用力啊,我很脆弱的。” 夏若薇的冷眸淡淡的瞟了无双一眼,无双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主人,他不告诉你,是不想伤害到你,你想知道,何必问我,你亲自问他,不是更明了一些,免得你心里憋着一口气,对孩子也不好。” 夏若薇垂眸,看着自己微隆的小腹,手覆在小腹上,声音也变得平静了许多,“无双,允辞不告诉我的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无双的身子颤抖了两下,就要在夏若薇冷飕飕的眼神下屈服招供时,允辞端着两盘菜出来,“若薇,肚子饿不饿?” 夏若薇恢复一脸的常色,“还好。” 允辞再次去厨房端出菜来,将今天买的青菜与鸡蛋一起煮成汤,帮夏若薇勺了一碗汤,“若薇,多吃点蔬菜,你不是常说蔬菜营养高吗。” 夏若薇点头,看到一脸温柔的允辞,再看了看埋头吃饭的无双,夏若薇将这事先放一边,等吃过饭后再说。 可能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夏若薇的胃口并不算太好,随便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连最爱吃的螃蟹,也只是吃了三只,平常她都要全部吃完。 允辞瞥了眼醉蟹问:“若薇,你不是最爱吃着螃蟹,怎么不吃?” 夏若薇找了一个非常烂的借口:“胃口不好。” 允辞一脸心疼的看着夏若薇,“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乖,再吃一点。”说着拿起螃蟹放在夏若薇的碗里。 无双放下筷子,觉得自己还是闪人比较好,这样也不耽误他们增加夫妻感情。 待无双走远,夏若薇看向允辞问:“允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允辞吃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握住夏若薇的手,“若薇,你都知道了?” 夏若薇怔了一下,最后点头。 虽然现在的她什么也不知道,等着允辞将她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若薇,为夫心里只有你,不管别人如何威胁利诱,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他说的很坚定,烛光下,允辞的双眼闪亮似星辰皓月。 夏若薇像似想到什么,心里也涌起不祥的感觉,难怪允辞这两天怪怪的,难道说跟她的那个噩梦有关? “允辞,我们会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夏若薇也握紧了允辞手。 这一夜两人抱相拥,都没舍得睡着,像是有说不尽的话,允辞说了很多他过去的事情,也包括被知府叫去将三年前他在乡试里提出的几个观点说了一遍,还有被公主叫去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当然,略去休妻这件事情,只是说明天还要去县衙一趟。 若薇就静静的听着允辞说在,将头埋在允辞的胸口,感受这一刻很舒心很安逸。 夜再漫长,天还是亮了,天际露出一丝的鱼肚白,夏若薇推了推允辞,“允辞,天亮了。” 允辞点头,“是啊,若薇,天亮了。”语气几近喃喃,还有无奈。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送走牵挂 望着窗台微露的晨光,夏若薇像是没有听出允辞语气里的忧伤,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前半夜,允辞说想要下棋,便找来棋盘与夏若薇对弈了两盘,允辞后来煮了一碗汤圆喂若薇吃下。 后半夜,两人都没有太多的睡意,允辞抱着若薇,第一次说那么多的话,像是要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说给若薇听。 她觉得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好快,孕妇果然不适合熬夜,夏若薇的眼皮也渐渐的沉重起来,最后眯成一条线。 即使眯着眼睛,夏若薇抓住允辞的手咕哝道:“允辞,我先睡一会,你起床的时候记得叫我,我要给你做早膳。” 允辞应声:“好。”随后在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夏若薇“嗯”了一声,很轻很轻,只是本能的应声。 握着允辞的手,夏若薇很快就睡熟……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脸,在若薇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心里叹息:若薇,对不起,希望知道真相后的你,不要生为夫的气,我故意让你一夜不睡,刚刚你喝的水里,我也下了安眠散,那药性不会伤害胎儿,只是让你睡个一天一夜,对不起,说好不跟你分开,我要食言了。 允辞再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随后下床,即使一夜没睡,允辞的脸上也没有疲惫之色,只是眼眸里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无双推门进来,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看着房间里的允辞已经在收拾行李,“主公,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主人醒来知道了,会生气的。” 允辞回头,冷冷的瞟了无双一眼,又将视线落回到床上安然熟睡的若薇身上。 允辞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替我好好照顾她,若我还能活着,自然会去找你们。”说完,允辞继续收拾起衣服。 无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饶是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若主人知道真相,也不会选择离开你身边。 一盏茶后,允辞将衣服和干粮什么的全部包在包袱里,抱起熟睡的夏若薇朝河堤走去,天刚亮透,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空气湿润,有雾气,树叶飘落了一地。 在这个深秋的早晨,允辞抱着若薇走在落叶满地的街道上,而她却浑然未觉,靠在允辞的里睡得非常的香甜。 没多久便来到河堤处,那里早就有一艘乌篷船等候,允辞将夏若薇抱上船安置好,最后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才转头离开船舱。 允辞拍了拍站在船头无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替我好好的照顾她,还有孩子。”说完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交到无双的手里。 无双低头接过书信塞进怀里,还是担心的说:“主公,一起走吧。”你留下,才让主人牵肠挂肚。 允辞摇头,“若我跟你们一起跑掉,那才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若薇是孕妇,不能打打杀杀,我也只想保她一生平安。” 无双的心里竟然浮现一丝的忧伤来,对着允辞挥了挥手,“我会好好照顾主人的,你也是,要活着,平安的活着,这样主人才会开心。” 无双:我在说什么,其实允辞死了也挺好,就不用再受下面的情劫之苦。 允辞站在岸边,看着船渐渐的远去,目光变得幽深似海。 允辞:若薇,对不起,为夫想了一夜,此番公主前来势在必得,民斗不过官,而你的个性又是容不得别人欺负,我不想你出事,请你为肚子里的孩子多做考虑,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允辞缓步朝家的方向走去,心里很平静,若薇是他最大的牵挂,哪怕今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他也知道她是平安的,好过在他身边受人威胁。 他站在院子门口,想起夏若薇经常站在门口等着自己,每次自己一回来,她都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像是看到若薇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 推开门走进院子,手指摸着院子里的石桌,这石桌是后来安置上去的,那时正逢大暑,天气燥热,夏若薇嫌弃坐在屋子里吃饭太闷,找来石桌安置在院子里。 之后夏若薇无论喝茶还是吃饭,都喜欢坐在院子里,有时还会一起下棋。 允辞看着石桌,看到夏若薇单手支着头,神情有些慵懒,“允辞,我饿了,你看肚子里的孩子在闹腾呢!”说着可怜兮兮的摸了摸小腹。 允辞的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想要伸手去摸摸夏若薇的头。 鸡笼里的公鸡扯着嗓子叫了两声,允辞的手停滞在半空,看着石桌前的夏若薇消失不见,阳光破云而出打在他的身上,空余身侧的影子作伴。 允辞收回手,转头看向鸡笼的方向,夏若薇蹲在鸡笼前,手从里面掏出两个蛋,嘴角漾开两朵花,双眼亮晶晶的,朝他挥挥手,“允辞,允辞,你看,这鸡居然下了两颗蛋,你要吃荷包蛋还是蛋羹,我给你做?” 见允辞还是站着原地没有动,夏若薇的小嘴撅起,“既然你不想吃蛋,那我就将它腌制成咸蛋,下粥吃。” 允辞笑着摇摇头,夏若薇站起身嘟嘴,缓缓的朝他走过来,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刺眼,夏若薇的身影在眼光下渐渐的虚幻,消失不见。 院子里的水井旁,夏若薇凑到井前,往井底看去,“允辞,你说,这水井里面会有什么?会不会有女鬼什么的从里面爬出来?!”说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 允辞看向这样的夏若薇不由的一慌,夏若薇转头,对着允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我看到……我的倒影太漂亮,所以,有点吃惊,水井里没有女鬼,允辞不怕!” 允辞看着夏若薇灿烂的笑容,嘴角微抽,若薇爱捉弄人的毛病似乎一直没改掉。 允辞回神,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经过石桌走进主屋,看着那扇水墨屏风,想起第一天搬家进来的时候,夏若薇说:“既然是我们的小家,没有男主人的文宝怎么好。” 允辞走到提笔的诗上,看着上面的藏头诗,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很浅很淡的弧度,“我爱夏若薇。”他念着,想到那时夏若薇还嫌弃他将她画丑了,嘴角的笑意更浓。 打开衣柜,允辞换上夏若薇送给他的那件生日礼物,想起夏若薇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允辞,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这件衣服将你的成熟稳重提现出来,越看越喜欢。” 穿好衣服,允辞看到铜镜前的木梳,想起夏若薇愁眉苦脸坐在铜镜前,指着自己脸上的小痘痘,“允辞,我的脸怎么过敏了,难道是昨天的螃蟹吃太多了!讨厌死了,还长了三颗,好丑!啊啊!我要忌口,再也不要吃螃蟹了,允辞,我以后若再吃,我就是猪!” 允辞想着想着,最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此猪,昨天晚上还吃了三只螃蟹。 允辞拿起木梳,上面断了几根梳齿,想起夏若薇披散着长发,拿着木梳在梳理着头发,突然咔嚓一声,梳齿断裂,夏若薇举着木梳一脸的痛苦,“允辞,快来救救我的头发,每次我洗完头,头发都打结的厉害,我不想弄了,长发好麻烦。”嘟嘴将手上的木梳朝桌上一拍,震的桌子上的铜镜也抖了两抖。 允辞看着木梳不由的傻笑,不知道下次若薇洗头后,头发再打结,她自己要怎么弄,会不会一生气将打结的部分给剪了。 “允辞,我给你作画如何?”允辞看向椅子的方向,看到夏若薇正给他摆出一个造型,“我最喜欢你装深沉的的样子,很迷人。” 看着看着,允辞的嘴角再次漾开笑意…… 在允辞的沉思中,门外响起敲门声,允辞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将手中的木梳塞进自己的怀里,允辞恢复一脸正色朝外走去。 允辞开门,依旧是四个衙役前来请他,允辞转身将院门关好,跟在衙役的身后朝县衙而去,他却不知,就在他走后没多久,充满温馨的小家整个吞没在一片烈火之中。 火势冲天,火焰似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将所有他和她美好的回忆全部烧的一干二尽。 县衙的院子里,花韶春坐与主位,打量着站在她面前,有百年没见的允辞,现在的允辞虽是肉体凡体,依旧挡住他的风华绝代,尤其是身上墨绿色的袍子,将他衬托的更加的高贵优雅,虽然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花韶春还是用很眷恋的眼神看着允辞。 “本宫这里沏好了上等的茶,允辞公子可是要来一点?”花韶春端起面前的茶杯,语气很温和的问。 允辞作揖道:“多谢公主的美意,在下前来是回公主三日前的问题的。” 花韶春哦了一声,“那你的答案可另本宫满意?” 允辞挺胸,一身的正气,慷慨激昂,“吾的画,千金不换;吾的妻,此生不换。” 第二百二十八章 瞬移之术 花韶春笑道:“好个此生不换,不过,话也不能说的太圆满,你也因该知道皇命难为的道理,劝君还是考虑清楚,君不为钱财所诱的个性,让本宫越发想喜欢。” 允辞垂眸,“多谢公主错爱,草民惶恐。” 花韶春抬眼看了看允辞,“本宫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说着轻笑了两声。 允辞垂眸,竟是一字也不愿多说的样子。 花韶春朝外道:“知府大人呢,这圣谕还念不念了。” 花韶春的话音落,外面就走进一个身穿官袍的知府大人,他很困惑,公主这才来水城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风波,皇上只是召允辞进京殿试,可没说要闹的他家家破人亡。 知府立即上前跪在花韶春的面前行礼问安,花韶春抬抬手,“这些虚礼就免了,办你的事情吧!” 知府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金色文书,这只是口谕,上面盖着皇帝的玉玺,允辞跪在地上听旨。 文书的大概内容就是允辞青年才俊,甚得朕的欢心,后看允辞考卷,觉得是国之栋梁,朕决定亲自殿试。表达了皇帝的爱才和惜才之情。 念完后,知府扶起允辞,在他的肩膀一拍道:“公子怕是前途无量,进日就在县衙住下,明日一道回京复命。” 允辞低头作揖道:“多谢知府大人的抬爱,谢圣上隆恩浩荡。”接过文书,也看了眼还在一旁淡然喝茶的花韶春,心下了然,心里再次不安起来。 允辞:皇上会下这样一道旨意是公主的意思,难怪三日前,公主要摆出如此的乌龙,即使他没有休妻,只是将若薇送走,也是正中公主下怀,她的目的就是要他和若薇分离,这才与若薇怕是相见无期了。 花韶春挥挥手,知府立即会意退下。 房间里再次剩下两人,花韶春缓步站在允辞的面前,手指轻抚允辞的衣领,自然的像是妻子帮丈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允辞想要拒绝,可对方是公主,他作为子民,自然不能忤逆了公主的好意,只能当自己是石雕伫立着。 花韶春语气温柔了几分,“允辞,你为何要对本宫视而不见,本宫会让你感动的,既然你看不中太傅之位,那驸马之位呢?” 允辞依旧垂眸不应不答。 花韶春看着尽在咫尺的允辞,眼里闪过一丝的忧伤,转身,“带他下去,好生招待。”说是招待,实际上是变向囚禁。 两个侍卫立即上来,允辞声音已经淡淡,“多谢公主美意。”说完先两个侍卫一步离开。 一个黑衣斗篷在花韶春的脚步跪下,他的整个脸都覆盖在帽沿下,“公主,此人不知好歹,应该好好教训,敢忤逆公主的,应该好好尝点苦头。” 花韶春冷冷的瞟了黑衣人一眼问:“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跑了,他们太狡猾。” 花韶春冷斥道,“一个孕妇,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的人才是废物。” 黑衣人的嘴角一抽,“人虽然没追到,你不是扣押了那个男人,她还是会回来的,你只要布下天罗地网,大罗神仙来了也翻不出的阵法,我帮你除掉你的仇人,你可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 花韶春哼了一声,“等你成功了,再跟本宫谈条件吧!”说着扬了扬身上的大红衣袖,“阵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宫只看结果。”说着飘飘然的离去。 黑衣也只是一个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乌篷船缓缓的在河道前行,无双走进船舱,看着还在昏睡的夏若薇,像是再也憋不住话,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夏若薇能否听到,“主人,你可不能怪我什么也不告诉你,那是主公不让我说的,我也不能不听他的话。”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无双,“你倒是说说,允辞瞒着我什么?” 无双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夏若薇,半天也没回过神来,“主人,你没睡着?” 夏若薇坐起身,白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无双,“那一点点的药量对我没有什么用,我与他夫妻多年,性格还会不了解?即使投胎,他的老毛病还是没有变。”依旧将他认为对的事执行到底,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总是将事情放在心里。 无双嘴角微抽,“主人,你既然没睡,为什么还任由允辞将你送上船?” “这只是为了让他放心,说好一起厮守,他总是食言。”夏若薇双手叉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无双拿出包袱里的两个包子递给若薇,若薇咬了两口,将不善的目光无双的身上,无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身子往后缩了缩。 无双:“主人,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惊肉跳的,而且,你跟允辞的这世情劫到此为止。” 无双的话刚说完,耳朵被夏若薇揪着,痛的他哇哇大叫。 无双用哀凄的眼神看着夏若薇,才将允辞的书信递给若薇,若薇再次狠狠的瞪的无双一眼,随后将信纸展开,上面云:“若薇,为夫觉得此生坎坷,命途多舛,在最低落之时有妻不离不弃,心生感动,想要与妻厮守一生,怎奈命运不如我意,前有锦绣前程,却不能与妻共度。 前日公主召为夫前去,并要我在前程与你之间做选择,公主此举只为提醒她的权势滔天,作为草民的我,是翻不出她的手心,为夫思存良久,为保妻儿平安,便与妻分离一段时间。 若薇,为夫深知你个性冲动好强,你现在是做母亲的人,请你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为夫想要你们都平安。” 夏若薇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深呼吸努力的平复心情,摸了摸腹部,现在的她确实行动不便,这个时候,允辞因该在县衙里被那什么公主给软禁。 夏若薇看向无双问:“允辞说的这个公主是谁?” 无双抽了下嘴角,“就是上次出千金要允辞作画的红衣女子。” 夏若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所以,我还是没有阻止允辞的这一世情劫,他还是顺着命向发展下去。” 夏若薇再次瞪向无双,“你说,我跟允辞的这一世缘分已尽,什么意思,那我是要怎么死?” 无双被夏若薇冷飕飕的目光看的打了个哆嗦,“主人,你要冷静,我们还是先走吧,回去也救不出允辞。” 夏若薇的眼眸微眯,这时船只不停的摇晃着,夏若薇感觉四周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很好,看来该来的,都来了。”说着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冷风迎面,临风而立,夏若薇摊开右手,手里骤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剑,霸气侧漏的姿态,风卷起夏若薇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船夫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双走出船舱站在夏若薇的身边,波光淋漓,突然从水中窜出十来个黑色的身影,将整条乌篷船给包围,手里拿着寒森森的宽刀,随着他们的动作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无双左右看了看,与夏若薇背对背的站着,黑衣人的动作整齐化一,随后就朝夏若薇和无双而去,刀光剑影,风云变化,夏若薇只是将剑在手中挽出一朵朵剑花,另黑衣人不能上前分毫。 突然,她和无双所在的乌篷船四周立即筑起一道道水墙。 白色的水墙将夏若薇两个包裹在里面,外面的黑衣人何时见过此等诡异的场景,不由的互看一眼,最后催动手中的刀,将水墙坎成一条条,水墙自然是坎不烂。 不出片刻,水墙垂落消失在水面,乌篷船已经缓缓的下沉。 黑衣人跳河,在河里摸索了一圈,却半个人影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还孩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夏若薇面色苍白的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有些会不过神,早上还好好的,她还抱着允辞的胳膊睡觉,为什么她一回来,这里就只剩下废墟? 无双站在夏若薇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夏若薇惨白的面色,刚刚夏若薇使用了瞬移之术,只是她的气色这么不好,他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无双提议道:“主人,你没事吧,我们先找个客栈从长计议。” 夏若薇看着温馨的小家被人摧毁,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般的难受,到底是谁,对她有如此的怨恨,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毁了她的幸福。 夏若薇看向无双问:“那个公主,是不是,我也认识?” 无双:“公主的长相我们也看过,不过两天前,我看到天有异象,火凤降落在县衙的方向。” 夏若薇喃喃:“火凤?” 无双:“主人,火凤可是凤凰涅槃重生后的代表,很奇怪,为什么会降临在衙门的方向,它继续修炼才能修成人形,难道说它选择了借体重生?” 夏若薇:“无双,这个世上的凤凰族是不是只住着梵莲谷?” 无双点头,“我以为你知道呢,主人,你不是在那里呆过?” 夏若薇:“那这只涅槃的凤凰是谁?”好多的谜团,不行,她晚上要去县衙看望允辞,顺便将允辞带出来。 无双看出夏若薇打的主意,上前一步道:“主人,你不能去衙门,主公说了要我保护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 百年真相 夏若薇闻言,双手抱胸,眉毛一挑,笑道:“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无双的嘴唇微抽,随后将视线往夏若薇肚子上移,“主人,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下肚子里的孩子啊!” 夏若薇垂眸,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手摸着肚子,用很温柔的声音对自己的肚子说:“旭尧宝贝,娘亲去救爹爹,你要在肚子里乖乖的。” 无双目瞪口呆,感觉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 无双想说:主人,现在孩子还不会说话呢,你怎么可以冒这样的险,弄不好一尸两命。 见夏若薇转身要走,无双几步上前双手展开,挡在若薇的面前,“主人,你还不知道那公主的来头,你这样冲动可不好。” 夏若薇挑挑眉,随后拎起无双的耳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打听。” “那个事情?”无双的嘴角微抽,果然,主人就是在打他的注意,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一群可怕的黑人,无双浑身打量一个哆嗦,如果不是主人用瞬移之术,刚刚那是必死之局啊,而现在,主人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他此去,有去无回? 夏若薇拍着无双的肩膀,一副将大任交付与他的器重,“你不是说过,要万死不辞帮本小姐排忧解难?” 无双眨眨眼睛,在脑子里回想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想了半天,觉得这是若薇的附加之词。 无双:“主人,那个女人很厉害的,她都请了帮手,我这样的小妖进去,完全的找虐!”他很怕死,他的大好年华可不能葬送啊! 夏若薇再次揪住无双的耳朵,“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而且,你不是也好奇,县衙府里为什么有火凤凰降临?” 无双倒吸了两口凉气,“痛!主人,轻点,我去就是,你再揪,我的耳朵要断掉了。”无双捂着耳朵,想要从夏若薇的魔爪下脱离出来,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他一定会反抗的。 夏若薇果然松开手,“我去前面的平安客栈等消息,如果入夜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夜闯县衙,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允辞。” 无双点头妥协,“好吧,我一定会赶回来的,主人,你不送我一程吗?” 夏若薇挥挥手,“走好,我会目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现在你知道我多器重你了吧!” 无双再次无语,他去打探消息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好么,为什么夏若薇都不说一句保重之类的话。 见无双一步三回头的走远,夏若薇转身朝平安客栈的方向走去,要了一间客房,见床倒头就睡。 这一觉颇长,夏若薇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下床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房间里被暖光照亮,夏若薇扶着桌子,感觉腹部一阵抽痛袭来…… 她捂着肚子坐了下来,思绪回到运河上的大战上,她高举剑设下一道硕大的结界,将她和无双笼罩,随后将河水逆流形成巨大的水墙,让那些黑衣人看不清她所在的地方,那十个黑衣人不像是普通的武夫,他们在那几道在水墙上乱砍乱挥,剑气无形之中伤到了她。 都说孤掌难鸣,更何况她现在是孕妇,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体力跟十个黑衣人打持久战,她才拉着无双用瞬移之术转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只是,那瞬移之术甚是耗损灵力和体力,她面色苍白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 而现在的腹痛也正是黑衣人的剑气,加上她用的瞬移之术伤到了胎气。 夏若薇额头沁出薄汗,好在腹痛也只是持续了一阵,片刻,夏若薇舒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一杯水。 窗户被一阵风刮开,一团黑球从窗口落了进来,在地上滚了两滚。 夏若薇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就见那黑球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上,无双的小脸也是黑着的,身上的衣服只能用破字来形容。 夏若薇指了指无双的身上的衣服,“你这是怎么了,只是打听消息,怎么弄的自己那么狼狈?” 无双小脸上的黑,像是锅底的炭灰,夏若薇挑挑眉,“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是从烟囱……那里爬出来的?” 夏若薇打量着无双的小身板,想象他从烟囱处钻出来,是何等的狼狈姿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无双在夏若薇面前坐下,无视夏若薇幸灾乐祸的表情,将她刚倒好的水一口饮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主人,你一定想不到那为公主是谁。” 夏若薇将地图打开,头也没有抬的问,“谁?” “花韶春。”无双叹气,“我这么狼狈,就是被她放狗给追的,进去的时候一切正常,逃的时候,那里铜墙铁壁的,我没办法逃出来,只好委屈自己从烟囱口爬出来,谁知,我才爬了一半,他们就开始烧火,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无双想要掉两滴泪,这是血泪史啊,可以写入无双最倒霉事迹排行榜里。 夏若薇半点没有要安慰无双的意思,眼睛盯着地图上表明圆圈的地方问:“这是,允辞关押的地方?” 无双:“那你守卫森严,一定没错。”他没有进去看,看外面来来往往的巡逻,猜也能猜到几分。 夏若薇放下地图,随后问:“对了,花韶春为什么会投胎转世?”她不应该在梵莲谷里做她的公主吗? 无双叹气,“这事,自然要倒回到你第一世成魔开始说起。” 夏若薇眨眨眼,耸耸肩,“我成魔跟花韶春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无双托腮,虽然灰头土脸,一双眼睛却闪亮着,“你就不想知道,允辞神尊是怎么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变成梦境的吗?” 夏若薇挠挠头,她似乎从来没有去纠结过这个问题,那时,羲何告诉她,所有梦里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时,她也只是云里雾里。 夏若薇很认真的问:“你知道?” 无双将下巴高高的抬起,“我是百事通,三界里的事,自然知晓。” 夏若薇赶紧端正态度,一副听故事的认真表情。 无双这才说:“允辞神尊用的是宙叠之术,就是将两个不同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叠加在同一个时间里,你再次在紫夜荼縻之梦醒来时,梵莲谷的血战也在那一刻结束,所以,允辞才会受天劫,受情劫,这都是他逆天的代价。” 夏若薇心漏跳了几拍,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将两个不同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叠加在一起,所以,我才会认为那是梦,而允辞会身负重伤,最后变成原身,还有变成小孩子?” 无双点头,一副先知的表情。 夏若薇又问:“我被允辞从天牢里救出来,他还送我到奈何桥前,那时他打着一把伞,天还下着雨,孟婆说,允辞已经羽化……是不是真实的?” 无双道:“去天牢里救你出来,送你到奈何桥边的那个允辞,只是他用一丝神力捏出来的幻影,而真身的他在术法里穿越时空回到紫夜荼縻之梦,只有在那梦境里,有个时空的缺口,而允辞不在的那个时空,自然是会下雨,所以别人会以为允辞羽化了,其实,他只是回到了过去。” 夏若薇想到自己在奈何桥前的惊天一哭,感情是白白的为允辞伤心了,她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一阵心塞。 无双双手相扣,一副羡慕的眼神:“主人,允辞神尊对你真好,我都好感动,他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只为与你永生永世在一起,主人,你何其幸运,被那样一个男人深爱着。” 夏若薇干咳两声,敲了敲桌子,“话题扯远了,梵莲谷为什么会发生血战?” 无双:“你从梵莲谷出来时就把那个结界给打破了,所以……就被妖王逮到了机会,冲进梵莲谷想要一举了结凤皇的命……” 夏若薇打岔道:“凤皇跟妖王难道也是宿敌?” 无双见夏若薇有次一问,便解释道:“凤皇在千年前是恋人,后来凤皇杀了妖王,再后来妖王留下三魂重塑肉身,重新修炼,千年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凤皇,所以这是一个机会……只可惜,妖王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花韶春会出现,妖王的一剑刺进花韶春的心口,而花韶春是他的女儿,凤皇趁着妖王失神就杀了妖王,这次凤皇的下手很重,妖王还是死在凤皇的手里。”说完,惋惜的摇摇头。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这关系有点乱,想了想,似乎有点明了,难怪在妖界的时候就觉得云霞公主有点眼熟,原来,跟花韶春流的是同一血脉,唯一不同的是,花韶春的眉心是梅花,而云霞公主的眉心是十字星辰银色印记。 夏若薇托腮叹气,“原来如此,听起来,花韶春还是挺可怜的。” 无双嘴角微抽,“你这是在同情她!”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那她涅槃重生,如今,她附身在那个公主的身体里,居然还想着跟允辞结一段百年之好!”夏若薇的话语里酸的冒泡。 难怪她会做那样的一个梦,原来梦也会变成真实的,更何况对手也很强大。 第二百三十章 夜闯县衙 无双:“主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能冲动行事,花韶春还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帮手,你就一个人,打不过她。” 夏若薇一拍桌子站起身,正气凛然道:“就算打不过,本小姐也不轻言放弃,真爱是无敌的,她才是第三者。” 无双抬头,用仰视的角度看着夏若薇,为她此番慷慨激昂之词鼓掌! 夏若薇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无双,看得无双觉得脖子一阵阵的发凉。 无双缩了缩脖子,颤抖着说:“主人,你在打什么主意?”他下意识的抱了抱胳膊,感觉今晚的天气有点凉! 夏若薇手指轻弹出一道五色的光芒将无双整个人笼罩,待光芒散尽,原来有些狼狈的无双瞬间变得干干净净,衣服上的也没有了破洞,奇迹般的全部消失不见。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收手,“无双,我饿了,你去叫点菜上来。” 无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随后点点头,“好。”转身推门而出,夏若薇垂眸,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无双捧着托盘推门而入,发现房间里已经空空的,早已不见夏若薇的影子。 “糟了!”无双的手颤抖了一下,托盘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汤汁溅了一地,也打湿了他的衣角,这些他已经无暇顾及。 无双:难道主人猜到我为了阻止她,会在饭菜里下药,就一声不响的先走了? 无双拔腿跳窗而出,就往县衙的方向追去…… 县衙,夏若薇变出猫身,很轻易的就从烟囱那里进入县衙的厨房里,夏若薇顺着地图上看到的朝目标房间接近,她本就是猫身,身体灵活,没多久就来到守卫森严的院落里。 站在院子里,夏若薇看向房间的方向,就见窗口暖色的烛光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允辞,他手拿一卷书,坐在灯下翻阅着,姿态闲散,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夏若薇提步朝房间走去,这时,她所站的地面上浮现出蓝色八卦图,外面是个八卦阵,最中间是一个五角星,她所站着的就是五角星的一个角,突然五角星迅速的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原来还是蓝色的光芒,突然变成诡异的深紫色,光亮越来越强大…… 夏若薇心里一突,守株待兔,看来有高手坐阵,为什么无双不知道这里有阵法? 她对阵法一窍不通,便抱着侥幸的心理,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跳了过去,她的身子一转移,数千支利箭破空而来,寒光森森的朝她所在的方向射来…… 花韶春与黑衣斗篷站在暗处观察着院子的一切。 黑衣人:“那是一只猫,你的仇人,就是她!” 花韶春:“那只是她使用的一个幻术而已,她就是我的仇人,本公主的眼力一向很好。” 黑衣人:“她就这点本事,我还以为她很强大呢,这些箭,也足以将她射成刺猬的。” 花韶春:“好戏还在后头呢,她如果连这点小把戏也躲不过,也不足以成为我的对敌。” 像是为了印证花韶春说的话,院子中间的夏若薇身上爆出一圈强大的五色光芒,将凌空而来的箭阻隔在离她身子三尺处,随着她身周的光芒越发的强盛,那些箭迅速融化,变成片片飞灰。 五彩的光芒渐渐消弱下去,待光芒散去,就见一白衣女子翩然站着院子中间,手里握着一把剑,寒月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容颜衬托的越发的清丽脱俗。 夏若薇在阵法里左突右冲,忽上忽下,就是没能冲破阵法。 夏若薇:为什么无双没有告诉我这里有阵法,难道是晚上才出现的,守的就是她这只兔子? 黑衣人看着院子里突围的夏若薇,笑道:“似乎,她的体力也快耗尽了,公主,我替你去收拾她。”说着他腾空而起,所过之处黑烟阵阵。 花韶春看着黑衣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夏若薇,你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漂浮在半空之中,举起右手,他的右手套着黑色的手套,五指挣开,手心里发出一整黑色的烟雾,黑雾在他的手心里凝聚成一个球体,越来越大。 黑色的球体里似有红绿两色光芒萦绕,黑雾将光芒包裹,黑衣人将球体朝夏若薇所在的方向扔去,这诡异的球体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夏若薇风驰电掣而去。 夏若薇立即射出一道结界抵抗,两股势力在空中相撞,电光火石,风云变幻。 只是球体的冲击太大,黑色的球威力越来越大,夏若薇的结界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弱…… 抵抗箭雨时就耗费了不少的灵力,加上她是孕妇,体力有限,额头也渐渐的沁出豆大的汗水。 夏若薇的瞳孔变得有些的空洞,腹部的抽痛在下袭来,咬了咬牙,她后背已是满满的冷汗,手上抵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她偏头望向允辞所在的房间,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允辞,这一次,我们又要天人永隔了?我好想再见你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黑色的球膨胀的越来越大,黑色的漩涡,将夏若薇吞没……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跟着颤抖了两下。 黑雾笼罩了一切,黑衣人用袖子挥出一道劲风,将黑雾吹开,花韶春以闪电般的速度站在黑衣人的身边,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兴奋表情。 黑烟散尽,地面的八卦阵遭到了破坏,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地面炸出一个很深的大坑,上面还冒着热烟。 花韶春的眉毛挑了挑,冷斥,“不是说,大罗神仙来了,也翻不出的阵法,为什么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黑衣瞅了瞅地上的黑坑,不确定的说:“或许已经灰飞烟灭了吧,刚刚黑烟太大,没看清。” 花韶春冷哼了两声,“最好是灰飞烟灭了,”花韶春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下午将那个孩子放走果然是明智之举,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以为这里才是关押允辞的地方。” “允辞”所在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花韶春的脚前,“恭喜公主如愿以偿。” 这个男人正是假扮允辞的侍卫,整整一出守株待兔的戏码。 花韶春哼了两声,“去找两具烧焦的尸体,造成烧死的假象,放在允辞的家里。” 侍卫应声,随后退下,去办花韶春叫道的事情。 黑衣人也抱拳,对着花韶春道,“恭喜公主,如愿以偿。” 花韶春冷冷瞥了黑衣人一眼,“本宫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先退下吧,三日后,会将你想要的东西奉上。” 黑衣人爽朗的大笑两声,随后雾化在花韶春的面前,冷风将院子的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大片的树叶飘零,落在院子的个深坑里。 花韶春觉得今晚是她百年来最开心的一次,红色的衣袍将她的身子衬的越发的妖娆,她手拎着酒壶朝允辞关押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允辞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没有抬头看花韶春一眼,平静的,就像刚刚的推门声,只是被风给吹开的。 花韶春将酒壶重重的“嘭”的一声放在允辞的面前,声音在空荡而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的响亮,允辞将视线落在书桌的酒上,“公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花韶春见允辞终于缓缓的抬起头看她,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像是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她所爱的男子面前,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允辞,今天本公主很开心,找你一起喝酒。” 允辞垂眸,避过花韶春灼热的视线,“草民从不饮酒。” 花韶春笑了笑,“本宫认为,你在说谎,洞房花烛夜,你因该喝过合欢酒,你只是不想跟本宫共饮而已。” 花韶春饶到允辞的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酒杯,自顾自的倒满两杯酒,“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本宫就让你行动自由。” 允辞眸光微闪,“此言当真?”花韶春分明有意要囚禁他,为什么又要给他行动自由? 花韶春举起两杯酒,“本宫的话自然作数。” 允辞虽然困惑,但还是接过花韶春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花韶春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仰头将酒饮尽。 放下酒杯,花韶春笑道:“允辞,好好休息。”说着转身,妖娆的扭着妖离开。 等花韶春离开后,允辞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两侧的侍卫全部被调走,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凉风拂面。 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困惑,心里却有些莫名的不安,既然花韶白给他自由,他还是回家一趟,他已经习惯睡在家里,在外面也只会辗转难眠。 允辞提着一盏灯笼在县衙府里走着,果然没有人阻拦他,他也很轻松的走出了县衙府。 借着灯笼朦胧的光线,允辞加快了脚步,归心似箭,虽然知道回到家只是一间空空的房子,心里感觉那才是温暖的港湾。 允辞怎么也没有想到,等他回到自己的小家,看到的却是失落和忧伤,除了大门和院墙没有被烧毁,里面是一片废墟,无限的悲哀在疯狂的滋长。 第二百三十一章 和你一起死 感觉心里像堵着什么,闷闷的,非常的难过,有种欲哭无泪的伤感。 为什么只是一个转身,就是物是人非,上天为何要对他如此的残忍,为什么连美好的回忆都摧毁,为什么不留给他一丝思念! 允辞提着灯笼朝废墟的方向走去,突然被什么绊到,踉跄了一下,他回头,用灯笼朝绊到的地方照去,昏暗的光芒照亮前方,顿时感觉心口抽痛,像无数把利箭在他的心口反复的扎了数下。 允辞摇着头,嘴里轻喃,“不可能,我亲自将若薇送走,还喂她喝了安眠散,没有一天是不会醒过来的,这不是若薇,不是她……” 允辞告诉自己千遍万遍,眼前烧成黑炭的尸骨不是他的若薇,可他的心在颤抖,脚也在发软,在地上跪了下来…… 允辞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惨抖的朝地上黑焦的尸体摸去,就在快要触到尸体时,他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看到那狰狞的尸骨,胃里一阵翻腾,他偏头,还是忍不住呕吐出来,将胃里的酸水全都吐了出来,吐得他眼泪都出来。 他的手似没有力气的垂下,手中的灯笼骤然熄灭,他的世界显入一片黑暗。 允辞呕吐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突然苦笑了起来,声音哽咽,如同鬼哭,在黑夜里显得凄凉而诡异。 他指天喝道:“苍天何其不公,为何对我如此残忍!”两行清泪涮然落下。 人生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离别,而他似乎都占有了…… 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他,既然注定失去,为何还要他曾经拥有,那比从来不曾幸福,还要痛苦上百倍! 他本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爱他的妻子,温馨的小家,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一夜变秋,家没了,挚爱至亲死于火灾,只剩下他孤单寂寞的活着。 他还记得早上若薇握着他的手,说在睡个回笼觉,等会给他做饭的。 他还记得他轻吻着她的额头,答应会叫她起床。 他还记得今早他抱着她,经过小桥流水,经过落叶纷飞的街道,将她抱上船亲眼看着他们离开,他也给她留下书信,叫她为肚子里的孩子多考虑,不要冲动行事,可是,她任性的回来了。 允辞的声音变得沙哑,对着面前的尸骨喃喃:“为夫错了,不应该将你送你走,本以为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只有活着有生之年还会再相见,即使我死,只要你活着,我也会含笑九泉,却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是回来。” “若薇,你一个人去黄泉可是会难过,会觉得孤单,会想我?为夫来陪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允辞说完取出藏在袖子里的毒药,这是他偷偷准备的,没想到会用在此刻。 仰头,将毒药一饮而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脑子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夏若薇的场景,记得那时的夏若薇站在一座拱桥上,杨柳低垂,春燕在垂柳之间飞过,春风和煦,柳絮随风而动,将她身上的白衣吹起,飘飘欲仙。 阳光如碎玉,溅落在她精致的脸庞,投上一层浅浅的暗影,却掩不住她的白净、清秀,一双眼睛好似清晨时分森林的湖水,水里能反映出没有一丝杂质的夏空。 他站在桥下,只是惊鸿一瞥,觉得她的笑容很美,后来才知道,她竟是对着自己笑。 她对他说:“允辞,见到你真的太好了……”看到她只是睫毛轻颤就落下两行清泪,一个连哭都那么好看的女子,他有些呆愣,不知作何回答。 那晚,她抱着他哭了一整夜,他的心也被纠结了一整夜,她哭得那么伤心,令他心疼,想要安慰几句,却又觉得不妥,就这样由着她抱着,看着她哭累了睡着…… 允辞笑道:“若薇,为夫来陪你了,你可在奈何桥边等着我?” 允辞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感觉死亡越来越近,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像是为终于与若薇重逢而高兴。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握住那烧的焦黑尸骨黑漆漆的手,用尽全力的伸过去,却还是没能触碰到。 渐渐的,他感觉好累,再也没有力气去,身体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他看到身穿白衣的若薇朝他走来,她笑得很温柔,对他伸出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撒娇的说:“允辞,我好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允辞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若薇,我们再也不分开。”可是好累,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在允辞闭上眼睛后不久,一个黑衣侍卫在允辞面前出现,手举着夜明珠,一身红衣的花韶春缓步而来,眸光复杂的看了眼允辞,皱了皱眉,“你的药灵不灵验?” 黑衣侍卫点头:“公主放心,他醒来后一定什么都不记得,只会爱上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 花韶春满意的勾起唇角,“走吧,小心些,别磕着驸马,否则唯你是问。” 黑衣侍卫低头跪地应声,然后抱起起地上的允辞,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双眼,打量了四周一眼,感觉一阵头疼,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入眼的是阎王爷那肥嘟嘟的黑脸,“神尊夫人,小王有礼了。”说着就要给她磕头。 夏若薇赶紧摇摇手,“阎王,你行如此大礼,我甚是惶恐,感觉会折寿几年。” 阎王凑上一张笑脸,嘘寒问暖道:“神尊夫人可有感觉身子不舒服,我们地府也有医术高明的郎中,给您瞧瞧?” 夏若薇的嘴角再次一抽,“那个,阎王爷爷,你这是做什么?”这位阎王可是比她大上好几万岁,如今对她点头哈腰的,场景好诡异? 阎王继续露出笑脸,“上两天邵泽神君来过地府,曾问过您的去处,还要求本王要好好照顾神尊夫人,本王自然不敢怠慢,所以,神尊夫人一有危险,本王立即将您接到这里……呵呵,不知本王安排的您与神尊的一世情缘,您还满意?” 夏若薇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凸起,“满意你个大头,为什么我也会死,还有,我的死法为什么那么难看!”居然是被光球给砸死的,可怜的允辞,一定很伤心吧! 阎王再次赔笑,“神尊夫人,这是游戏规则,你玩够了,自然得回来。” “游戏规则?!”夏若薇咬牙切齿,“那个公主又要怎么死?” 阎王挠头,“那个,本王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一定告诉神尊夫人,”见夏若薇的面色越来越黑,阎王赶紧劝慰道,“您切莫动气,现在您动了胎气可不好,小则流产,大则有生命之忧啊!” 夏若薇见阎王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好,我不生气,我要见允辞。”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阎王赶紧拦住若薇,“神尊夫人,您可不能为难本王,您现在是孕妇,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夏若薇:“那你还拆散我们?!” 阎王为难:“那是上面的意思,您已经改写了允辞神尊的命运,就不要再添乱了。” 夏若薇:算了,今天我是出不了鬼界的,还是从长计议。 阎王是怕她还会出去捣乱,将她囚禁在鬼界,美其名曰:养胎。 夏若薇叹了口气:“我想请问一下,今后我住在哪里?” 阎王看了眼身边的判官,陆判官也堆起一脸的笑,“神尊夫人,这边请。” 不过,她也确实有些累了,今天是不会想着逃跑,更何况刚刚在县衙那一番拼杀,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翘了辫子,幸好被阎王拉进地府。 丰都鬼城,这里依旧非常热闹,除了不见天日之外,街道酒肆,车水马龙的很是热闹。 夏若薇问身边的陆判,“这里不是被炸掉了吗?怎么还在?” 陆判嘴角微抽,“这里跟以前可不一样,以前住的鬼太杂,现在住在这里的鬼都是投不了胎的,那些阳寿已尽的,自会落入轮回道,进入奈何桥,直接去轮回,不会再经过丰都了。” 夏若薇:“还有那么多鬼不能投胎?” 陆判:“这里的鬼都是以前犯过事的,必须呆着阴间刑满,才能再去投胎。”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夏若薇感觉整个人凉飕飕的:“犯过事的鬼,吃不吃人?!” 陆判恭敬道:“我们阴间没有人,您是仙身,这些鬼,怕您还来不及……神尊夫人放心,我们地府的保卫工作还是很到位的,我也为神尊夫人您安排在独门独院里,里面有侍卫三十,保护您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 夏若薇想要对天翻白眼,三十个鬼侍卫看着她,她是贵客,还是犯人! 她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番,随后笑道:“多谢。” 两人路过之处,不少路过的鬼低头行叩拜之力,然后,用好奇打量的眼神打量着夏若薇。 对面走来一黑一白传闻中的黑白无常,长长的舌头垂到胸前,纷纷抱拳行礼,“陆判,神尊夫人。” 夏若薇:我怎么感觉,自己瞬间成了阴间的红人,为什么连黑白无常也知道我是神尊夫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忘川遇故人 见黑白无常走远,夏若薇好奇问身边的陆判:“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黑白无常都知道我是神尊夫人?!” 陆判解释道:“那日,神尊夫人打闹阎王殿,成为整个鬼界最热门的风云人物,所以,这些没有见过您面的鬼,对神尊夫人很好奇。” 夏若薇哦了一声,很快就走到判官所说的独门独院,确实是孤零零的院子,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见夏若薇困惑,判官解释道:“这就是神尊夫人在水城的家,今天大火烧毁了一切,所以这房子就被下官搬到了地府。”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是不是阳间烧毁的,都会来阴间?!”水城的家搬到地府,以后没事还可以跟允辞过来小住。 判官有问必答的解释道:“这也得看我们阴间收不收,若不收就不会来阴间。” 夏若薇点点头,判官这才抱拳作揖道:“神尊夫人,您对这里也算比较熟悉了,如果觉得闷,想去哪里逛逛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想离开鬼界是不可能的,到时,可别怪下官没有提醒。” 夏若薇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抚摸了一下肚子,笑道:“多谢陆判提醒,我自然不会辜负阎王的这番好意。” 她想:就这样的地方,也想困住她,她先在此住下,让他们安心一下,找到机会,她还是会离开的。 三日后,当夏若薇第三次逃跑被两个鬼罗刹逮回来后,她彻底对陆判的话有了新的认知,她果然没办法离开鬼界,这里就是给她这个孕妇准备的纯天然的“地牢”。 阎王倒也没在鬼界的出口设下什么天兵天将,只是,鬼界的半空设下的是八重结界,没有一定的体力和耐心是没有办法打开的,她现在是孕妇,每次才解开四重结界就会被发现,然后,一群鬼差将她团团围住,“请”回家。 而鬼道出口是两处,一处是黄泉路,那里只能进,不能出,一处是幽冥河,这条河太长,坐船会被发现,潜水,她也没那么多的体力游出去,所以,整个阴间就是一个地狱,她找不到任何去见允辞的办法。 某日,夏若薇起床,推开窗户,就看到窗户对面坐着一个无头鬼,手里捧着自己的脑袋,五指成梳,正在给自己梳理长发,那长发是褐红色,远远看上去像一滩血,平常人若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夏若薇已经习惯这些鬼的日常作风,只是瞟了一眼,然后很淡定的将窗户再次关上。 她觉得,阎王给她的三十个侍卫保护他的安全,其实就是吓她这个孕妇的。 夏若薇还记得自己第一天见到这三十个侍卫,各个人模人样,对她点头哈腰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只是,一个晚上后…… 夏若薇伸了个懒腰,因为这房子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她忘记自己住的地方不是诗情画意,小桥流水的水城。 她喃喃的喊了几声允辞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跟允辞分开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自己门前堆着一滩烂泥,然后这滩烂泥在地上蠕动了两下,缓缓凝聚成型,最后变成一个黑衣侍卫的样子,只是面目非常的狰狞,就像烂泥糊在脸上,只有两只眼珠和一个嘴巴,看的夏若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拿着脸盆走到井边打水,井口出突然冒起一团青色的烟雾,一头黑黑的长发从井里冒出头来,那鬼的眼睛隐藏在墨黑的长发下,用阴森森的语气说:“神尊夫人,早,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若薇的手颤抖了一下,面色瞬间惨白,脸盆就这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惨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会在水井里?” 那鬼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夏若薇,解释道:“我是被淹死的,所以,我喜欢睡在井里,下次,我一定赶在神尊夫人醒来之前起床的。” 那声音非常的空旷,听得夏若薇头皮发麻,心跳漏了好几拍,饶是她的心理强大,才没有被这鬼直接给吓晕过去。 这些困扰还远不止这些,夏若薇推开厨房的门,才发现家里没有菜和肉了,作为一个大活人,她不可能跟这群鬼一样不吃不喝。 她问了好几个鬼,这些鬼表示,他们已经很多年不吃青菜萝卜,水果鱼肉,都已经忘了那是什么味道,于是,夏若薇只能去找这里的管事人,阎王爷爷。 阎王殿里,夏若薇坐在阎王的宝座上,阎王站在夏若薇的身侧,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为夏若薇打扇,而阎王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新鲜的水果,五花八门,这都是阎王用最快的速度给夏若薇给找来的。 阎王赔笑道:“神尊夫人请见谅,我们这里只能找到这些水果,我也已经派人去采购新鲜的蔬菜和鱼肉,一定不会饿着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 夏若薇剥着一颗葡萄,点头,然后用好奇的打量着阎王问:“那你平日都是吃什么的?” 阎王笑道:“本王是仙,平常也不吃饭,最多吃些水果和水,这才忘记您和肚子里的孩子需要吃饭。” 夏若薇点头,虽然住在鬼宅里有些吓人,还好这些鬼不吃人。 夏若薇还是忍不住吐槽道:“那个,你的侍卫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吓人,抱着自己的脑袋太惊悚,还有从水井里冒出来的时候,应该打声招呼的,还有,晚上的时候,他们可不可以不提着鬼灯,在我的院子里飘来飘去?” 阎王抽了下嘴角,有些为难的说:“神尊夫人啊,你要知道,鬼本来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们没有脚,只能飘来飘去……”笑了笑,然后保证道,“既然他们打扰到神尊夫人休息,本王会让他们在院子外活动,绝对不会再打扰您的正常生活规律。” 夏若薇这才勉勉强强的点头,生活就是这样,既然你改变不了,那就只能适应。 夏若薇再问:“阎王,你们鬼界有什么风景区之类的?” 阎王笑道:“神尊夫人觉得无聊可以去忘川走走,那里的曼珠沙华就是我们鬼界最大的亮点,您也可以去丰都茶楼里听听小曲?” 夏若薇点点头,鬼界黑漆漆的看来,也就只有这两处去处了。 从阎王殿出来,夏若薇缓步朝忘川走去,还记得允辞曾带她来过忘川看花开,远远就看到忘川河畔曼珠沙华妖冶似火,此时就地重游,心里不免感慨良多。 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 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开到荼靡,花事了…… 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风吹走了,就没有了…… 夏若薇走在忘川河畔,却看到一抹蓝色孤寂的背影站在河岸,他负手而立,望着滚滚的黄血色的忘川河水。 风吹起他的衣摆,使得孤寂的背影更显得忧伤,夏若薇站在蓝衣男子身后,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时,男子转过头来,与夏若薇来了个正面相对。 男子肤如凝脂,文质彬彬,只是过去清澈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此人正是百年不见的花韶白。 花韶白也打量了夏若薇一眼,现在的若薇比较与百年前的样子多少有些差别,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一瞬就收回视线。 夏若薇礼貌性的一笑问:“这位公子,为何再此忧伤?” 花韶白像是没料到夏若薇会出声询问,只是一笑道:“都说忘川是魂归之所,此生从未踏足此地,这次想要看一番忘川河水。”说着他轻声一叹。 夏若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困惑,再问:“公子可是要找人?她死了?” 花韶白转头望向忘川,眼眸里更是一片忧伤,许久才说:“听说她在大喜之日出了变故,百年来了无音讯,或许早就故去……” 夏若薇闪过一丝吃惊,随后问:“想必公子心念之人必定安好,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花韶白眸色微敛,“但愿如此。”说完对夏若薇作揖道,“多谢姑娘开解,此处阴气重,姑娘莫要久留。”说完转身飘飘然的离去。 夏若薇转头,看着花韶白的身影远去,心里叹息:对不起,小白,我不是不想跟你相认,让你忘记我,对你才是最好的。 在忘川站了片刻,夏若薇转身朝丰都而去,这里酒肆画廊茶馆无数,阴间的鬼消遣之所也非常的多,只是里面鱼目混杂,里面的鬼形形色色,都是在飘来飘去,而她这个正常人往里面一站,完全的另类一个,不少鬼都会从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夏若薇一眼就瞟到坐在窗边桌子上喝着闷酒的花韶白,夏若薇想: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夏若薇便在花韶白的对面坐下,用吃惊的语气道:“公子,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了,你怎么会在鬼城里?” 花韶白本在喝着闷酒,听到夏若薇的话放下酒杯,然后用迷离的眼睛打量着夏若薇,嘴角一扯,惊喜的握住夏若薇的手,“若薇,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小白是鬼 夏若薇看着花韶白一脸惊喜又醉眼迷离的样子,嘴角微抽,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醉酒男的手里抽了出来。 “花韶白,你怎么搞成这个德行?你不呆在梵莲谷,为什么会跑到鬼界?”夏若薇非常惊讶花韶白会出现的在鬼城里,他好歹是凤凰族的皇子,怎么会在鬼城里喝酒买醉。 花韶白自然没有回答夏若薇的问题,而是用一双忧伤的眼眸看着夏若薇,“若薇,你怎么也变成鬼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你?” 夏若薇的唇角微抽,他那忧伤的眼眸,是在怜悯她变成鬼,觉得很惋惜! 花韶白继续用深沉而忧伤的眼眸看着夏若薇,夏若薇也看着花韶白,不知为什么,她在花韶白的眼眸里看到浓浓的心疼,一种求不得的痛苦。 花韶白继续说道:“若薇,知道你出事,我心急如焚,可是我找了你百年,天上人间,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却没想到,竟然会在丰都与你相见,时光荏苒,却物是人非……” 夏若薇安慰道:“我不是鬼,也没有死。” 花韶白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若薇……” 突然,花韶白用力的将眼睛睁大,看了夏若薇好半天,“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故人,没想到只是长得像而已。”眼里流露出失落,低头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饮尽。 夏若薇再次无语! 若薇:还以为花韶白认出了她,没想到是酒喝多,产生了幻觉! 夏若薇劝导,“不要再喝下去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个白衣女鬼飘了过来,这个女鬼长得还算好看,只是身上是一件血袍,上面是鲜红血染上去的牡丹花,看上去非常的惊悚,诡异,她的头发是墨黑色,用一根很细的白骨绾起,白骨上还雕出一朵花来,看得夏若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女鬼飘到花韶白的面前,叹气道:“公子,你喝醉了,你这样何苦呢,百年过去,你惦记的那女子要么早已投胎,要么魂飞魄散,你在阴间是等不到她的。” 夏若薇的内心不由的颤了一下,像是被人无语拨乱了琴弦,看着面前的花韶白依旧自顾自的倒酒,喝酒,意图买醉。 夏若薇实在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酒鬼就是百年前单纯的大男孩,还记得在梵莲谷的岁月,他的眉宇之间是没有那么多的忧愁,而他呆在鬼界,就是想要见自己一面! 女鬼见花韶白不答话,便继续说道:“公子,你都知道自己是单相思,何不忘却?” 花韶白放下酒壶,缓缓的抬起他,看向夏若薇的方向,眼神恍惚,嘴角露出苦涩,“若薇,百年了,你过得可好?” 对上花韶白的眼眸,夏若薇却看到花韶白的眼眸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他是在跟她说话。 夏若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若回答了,不就承认自己刚刚看到他却没有相认。 夏若薇偏头,躲过花韶白的视线,“公子,你喝多了,我不是公子找的故人。”说完,夏若薇起身,装作路人甲快步走出酒楼。 花韶白目送夏若薇的背影离去,女鬼在花韶白的身边坐下,笑道:“公子,她就是你找了百年念念不忘的女子?你求了阎王这么多天,将她勾到阴间,就是为了远远的看她一面?而她,却对你视而不见……”说着惋惜的摇摇头。 花韶白抿唇不语,低头将手中的酒杯饮尽,拿起酒壶晃了晃,冲柜台喊道:“老板娘,再来一壶。” 女鬼看着花韶白摇摇头,“向来情深,奈何无缘,你为她做的那些,却不让她知道,你这是何苦?” 花韶白垂眸笑道:“因为我爱她,只想要她幸福。” 女鬼鼓掌,“公子的爱果然很伟大,可我认为,你因该让她知道的,昨晚,要不是你为她挡了那致命一击,她和她的孩子早就有信命之忧,才不是那个阎王救的。 她伤了胎气,你为了救她,耗尽自身的修为,成了孤魂野鬼,却让阎王捡了大便宜,成为救神尊夫人有功的大好人,想到这我就来气。 还有,你还将她在水城本要被烧毁的房子移入阴间,又将这功劳推给判官,判官要是这么好心,天都要塌下来…… 你都为她做了那么多,还不想让她记得你的好。 你今天去忘川,不就是想要制造与她偶遇,为什么没说几句话,你就回来喝闷酒!” 女鬼一副恨铁不成钢,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堆,“你们两姐弟还真有意思,姐姐要杀人,弟弟要救人,你这样苦心让她留在鬼界,让她母子平安,却是苦了你自己。” 花韶白站起身,像是不想听白衣女鬼的唠叨,转身飘飘然的走远。 女鬼歪着脑袋目送花韶白离开,“这就生气了,不说你两句,我心里憋着气,更难受!” 夏若薇回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几个鬼围坐在地上玩着牌,夏若薇想,这鬼应该消息都很灵通,问问他们花韶白的事情,他们会知道的吧! 听了夏若薇的问题后,一群鬼居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夏若薇,其中甲鬼说:“神尊夫人,花韶白也不再是高贵的皇子,他的身份跟我们差不了多少,他算是半仙,散了三魂,也只是个鬼。” 夏若薇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还记得梵莲谷如画的风景,想到在哪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乙鬼说:“这还得从百年前妖王血洗梵莲谷说起,妖王没能杀死凤皇,却杀死了他和凤皇的女儿花韶春,凤皇气极,就将妖王给杀死了,最后伤心的不愿独活,便用自己的命重振凤凰族,而她的原身却魂飞魄散。” 甲鬼说:“悲惨的不是这个,而是花韶白,他不是凤皇所生的孩子,没有凤凰的血脉。” 乙鬼说:“他在三月前来我们鬼界,他每天都会去忘川河边站上一个时辰,说是想要等他所爱的女子经过,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上一眼。” 甲鬼说:“不知道,他所爱的女子有没有来鬼界,他这辈子,怕是都等不到那个女子了。” 夏若薇听着这些个你一句,我一句,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听下去,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一句话:花韶白,他死了!那她刚刚在忘川河畔看到的,是花韶白的鬼身。 夏若薇再次问:“你们知道花韶白是怎么死的?” 众鬼齐齐的摇摇头。 夏若薇:允辞将梵莲谷的血洗归结于天命,那本来是我个人的原因造成的,却变成妖王有阴谋的厮杀。而罪魁祸首的我,却回到紫夜荼縻之梦,重新过了一世。梵莲谷的兴亡也成了一个迷…… 不对,我在妖界的时候还看到花韶白,难道是妖王血洗梵莲谷时,花韶白没有在梵莲谷,他去了妖界,躲过了那一场厮杀。 那么,妖界云霞公主的父亲是妖王,跟血洗梵莲谷的妖王,不是同一个人!所以,花韶春是上一任妖王的女儿,与云霞公主是堂姐妹…… 现在命运的轨迹没有重蹈第一世的覆辙,在第一世里,挑战允辞七天七夜的那个旱魃,她是不是也死了? 想到旱魃,夏若薇想到昨天在县衙遇到的黑衣人,那个人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非常的神秘,身材魁梧,手法利落,却不似凡人,还懂得阵法。 想到昨天自己差点就被那一团光球给砸死,幸好,她感觉有一片虚空将她整个人包围,才幸免于难。 想到什么,夏若薇拔腿就往外跑,她要去找花韶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死! 只是,她失望了,去了酒楼,她没看到花韶白,没有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夏若薇便跑去找阎王,此时的阎王正趴在书桌上打盹,夏若薇的动作非常的粗暴,将门撞得咣咣作响,阎王惊得原本黑脸变成灰色。 “神尊夫人,你这火烧屁股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站起身困惑的看着行色匆匆的夏若薇,瞌睡虫也被她这一破门而入,全部吓了个精光。 夏若薇一拍阎王的桌子问:“告诉我,花韶白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在哪里?” 阎王的胡子抖了抖,看到夏若薇气势凌人的样子,讪笑道:“他……不让本王告诉你。” 夏若薇:“阎王爷爷,你以为你不说,我翻生死簿会看不到,生死簿应该不会作假。”说完,夏若薇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本生死簿,开始翻阅着。 阎王见瞒不住,叹气,“他也没死多久,新鲜着呢……”见夏若薇瞟来不善的目光,阎王立即投降,“他是为了救你才会……” “救我?!”夏若薇吃惊,想到刚刚花韶白用忧伤的眼眸望着她,心里不由的觉得一阵抽痛。 阎王干咳了两声,“这个小白其实真是个好人,本王也被他的一片痴情所感动……”于是,阎王便将花韶白是如何救夏若薇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夏若薇听着,听着,眼泪却落了下来,那鬼说的话还在耳边响起:“他每天都会去忘川河边站上一个时辰,说是想要等他所爱的女子经过,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上一眼。”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半画皮 鬼界郊外,乌云盖顶,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下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树影婆娑,鬼界的树跟凡间的树长得不一样,黑色的树杆很粗,上面只有几片叶子,或许是因为阳光不住,叶子根本吸收不到阳光的关系,只长出几片,被冷风带着惨抖着。 树林里飘着青色的鬼火,明明灭灭的,将整片树林渲染的阴森而诡异。 夏若薇站在树林中,大声的喊:“花韶白,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见见我。”她是呼喊声很快就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林子里很安静,只剩下阴风阵阵,发出诡异的呜咽声,夏若薇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夏若薇:“花韶白,你为什么不应,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装陌路的。” 夏若薇感觉心里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噬,难受的想要抓狂,从不觉得自己此生会如此亏欠一个人,却没想到花韶白竟然为了付出那么多。 她觉自己是自傲了一点,以为有点修为,可以很轻松的将允辞从县衙里救出来,却忘记人外有人的道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将花韶白的三魂拍散,他却还是撑着将自己救了回来。 来到地府的她还跑了好几次,都没能出地府,这些都是因为花韶白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想让她出事,不想她受伤,现在,他也不想再见她了吗? 如果不是她也去忘川河畔散步,就永远不知道花韶白为她付出了所有,而花韶白早已认出了她,却装作不认识,说的话也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夏若薇:花韶白,你要我拿什么还你的救命之恩? 鬼风刺骨,夏若薇抱了抱手臂,她如今怀孕,体质也偏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身上被披上一件外衣,夏若薇转头,本以为会看到花韶白的脸,却没想到是那个血衣女鬼。 女鬼笑道:“姑娘见到我,可是失望?” 夏若薇低头看向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袍,这是件简单的白色披风,她礼貌性的微笑,“多谢姑娘。” 女鬼摆摆手,“我也只是替人办事而已,姑娘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孕妇,早些回去休息。” 夏若薇的眼眸有些黯然,“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女鬼笑了笑,“公子喝多了酒,现在正睡着呢,自然没有办法出来见姑娘,请回吧。” 夏若薇无奈的点头,“那你,可以帮我带句话吗?” 女鬼摇头,“我记性不好,怕带错姑娘要说的意思,你若有话,自可下次当面再跟他说,”顿了顿,又道,“公子到是让我带一句话给姑娘,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求任何回报,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另外,三日后,他会入轮回转世,姑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那是你最后的机会。” 夏若薇垂眸,为什么他不见她?是因为她最后说的那句:“公子,你喝多了,我不是公子找的故人。”太伤人了吗? 女鬼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就在女鬼的身影快要消失时,夏若薇提步跟了上去,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对于花韶白说不想见她,她表示很怀疑,这里面总觉得透着一份的诡异。 女鬼飘的很快,在阴森的林子里东拐西弯,夏若薇的速度还算快,并没有跟丢了鬼。 也不知道前面的女鬼是不是有意的,每次夏若薇快追不上气喘吁吁时,她都会放慢一些速度。 很快前面出现一个昏暗的小房子,鬼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前。 夏若薇也紧跟着到了窗口,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偷看一眼时,一阵冷风吹来,将她所在的窗户吹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夏若薇看像房间里,她不要的倒吸一口凉气,身上的寒毛倒立,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后背也渗出一背的冷汗。 昏暗的灯火下,床上躺着一具肉身,那肉身骤然是花韶白的,却是浑身焦黑,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五官的样子。 夏若薇的脑子里快速闪过县衙府的情景,黑色的球体里似有红绿两色光芒萦绕,黑雾将光芒包裹,这诡异的球体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她驰电掣而来…… 当时的她设下一个结界抵抗,可是,她的体力明显殆尽,腹部的疼痛也一阵高过一阵,她的手在颤抖,感觉死亡笼罩了她,她的脑子陷入混沌状态,很多都是本能的反应,然后她感觉自己像是腾空陷入一片虚空之中,而那个光球却砸向抱着她的花韶白…… 夏若薇的眼睛发酸,嘴唇在颤抖,视线渐渐的模糊,她的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她看到灯下,没有影子的花韶白正拿着一支笔,像是在作画。 时间点滴而过,画好一张脸后,花韶白拿着那张纸覆盖在肉身的面部,他的手法很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他的魂体慢慢进入到肉身里,脸上的画纸拿开,他的脸不再是焦黑到面目全非,而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无暇如玉的花韶白的脸。 夏若薇实在很难相信,她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这就是花韶白不愿意见自己的原因吗? 花韶白的手里拿着一面铜镜,手抚摸着自己如玉的脸,夏若薇却听到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是在伤感自己的脸毁容了,死像很难看吗? 夏若薇感觉,肩膀颤抖的,心口闷闷的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生病了,高烧不止,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听到身边有很多人的说话声叽叽喳喳,很吵!她想要说上几句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喉咙里被灌进苦苦的药汁,她猛烈的咳嗽着,将喝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胃空了,心里也很舒服,然后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若薇,阎王指着血衣女鬼的骂道:“我说,你把神尊夫人吓成这样昏迷不醒,要怎么办,神尊知道了,肯定没我们好果子吃!” 血衣女鬼吐吐舌头,“我怎么知道她的胆子也不过如此,而且小白脸毁容了也是因为她,她却吓死了过去,不肯醒来,关我什么事!” 陆判:“要不,将神尊夫人的这段记忆给消除吧,反正,小白也喝孟婆汤转世去了,还好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早我们算账的,就不是神尊一个。” 阎王看着夏若薇一眼,伸手掐出一个决,将夏若薇在阴间遇到花韶白的记忆给消除。 血衣女鬼凑头很认真的看着夏若薇,“她都三天没醒了,瘦了不少,滴水不进可不好,阎王,你想个办法救救她。” 阎王的脸黑了下来,瞪了眼血衣女鬼,“神尊夫人醒不过来,责任在于你,这里就交给你了。”阎王说完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血衣女鬼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夏若薇赔礼道:“都是我的错,你为了孩子也得醒来啊,我以后保证不捉弄你,吓你了,你一定要醒来,不然,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她只是觉花韶白的爱情太不求回报,尽管他不想要夏若薇背负太多,可是她还是看不下去,还是想要将所有的真相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知道所有的夏若薇的反应也太夸张了,为什么会吓昏过去半天也不醒来,她都不敢将吓死夏若薇的事情告诉花韶白,而花韶白似乎也不想在鬼界再待下去,直接投胎去了。 血衣女鬼将视线落在夏若薇的脸上,不由的长叹一声…… 公主殿,华丽的房间里点着袅袅熏香,金色的纱帘随风而动,房间里的摆设也是无一不珍贵的,用珠光宝气来形容这里的奢华。 允辞单手支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画像发呆,这女子已经好几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刚开始他只看到她的一个背影,即使回头也是模糊的一片。 而最近的时间,她的脸也越来越清晰,这梦中出现的女子到底是谁! 他是当今的驸马,从他醒来看到花韶春的脸时,她就告诉他,他是她的驸马。 可他的心理却没来由的排斥着,太没有任何印象,也不记得其他的事,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空白了一段记忆。 那段空白到底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允辞抚摸着铺在桌子上的画像,突然,女子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允辞以为是自己眼花,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桌是的画像,却发现里面的美人正对他扬起一抹笑,这笑容很美,却透着几分的诡异,允辞感觉后背不由的沁出汗水来。 画纸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转了一个圈,像是画纸里的美人在翩然起舞,允辞的感觉眼珠子要掉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幅画是他所画,他并不觉得画纸和墨有什么问题,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到底要怎么解释。 五色的光芒在画纸上闪落而下,这景象比昙花一现更为美丽,比烟花还要珣丽,无数的光芒如流星在画纸上坠落下来,白光一现,只见画纸下站在一个白衣女子,手臂高举画纸,像是在研究画中的人,宽大的袖子吹落,露出白嫩细腻的藕臂来。 身上光芒渐渐散尽,女子才缓缓放下手里的画纸,露出一张秀丽倾城的容颜,灵动的眼睛眨巴着,嘴角含笑,这笑容令允辞有些晃神。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画中仙子 一张瓜子脸,娇媚如月,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樱桃小嘴,红润诱人的唇,嘴角微向上扬,像是绽放的牡丹,不染千尘的白衣将整个面庞衬得细致清丽。 她就这样灵动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允辞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一下,她依旧站在他的面前。 允辞看着面前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吃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里的神情错综复杂,似有不可思议,似惊愕,又像是看到梦中之人变为真人的欣喜。 夏若薇眨眨眼,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傻二白的允辞,双眼对视,即使沉默不语,眼里似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只是对视片刻,她的眼神黯然了几分,为什么在允辞的眼眸里没有读到“想念”两字,为什么他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五日不见,允辞一点也没有因为太想她而消瘦,也没有因为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这五天,他居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亏她还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夏若薇想过自己“死”,允辞就算不殉情,怎么说也要颓废上一段时间,都说爱的最深的那个,痛的也越深,他们曾经那么的相爱,为什么离别对于允辞而言,却不痛不痒呢。 她太思念允辞了,即使在地府度日如年,还是想着来见他,即使昏迷着,她用自己的神识来到允辞身边,虽然短暂,却无悔。 她却没想到,他不但跟花韶春入京面圣,还直接当上的驸马,虽然现在还没有跟花韶春洞房花烛什么的,却是皇帝亲自赐婚,乘龙快婿。 夏若薇感觉眼睛无比酸涩,委屈浮上眼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虽然皇室的婚礼自然礼节复杂,筹备起来至少要三个月。可允辞这也太薄情寡义了吧,她都还“尸骨未寒”吧,五天,五天就要娶别的女人,还住在了公主府。 允辞看着眼前的女子,像是熟悉,却有觉得陌生,许久,他先开口道:“姑娘,你认识在下?” 夏若薇的嘴角颤抖着,声音哽咽道:“允辞,我想你了。” 她现在是灵魂出窍跑出来看允辞,魂体离身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她是仙,也会死。 这也只能怪阎王的地府太坑人,为了见允辞,她只能冒险了。 闻言,允辞的脸上浮出一丝尴尬的红晕,眼里尽是不知所措的慌乱。 夏若薇搂着允辞的脖子,将整个人挂在允辞的身上,嘟嘴委屈道:“允辞,你不要用装不认识我,来解释你的红杏出墙,你都说至此一生无二妻的,为什么你现在要娶别的女子,你忘记我了吗?”说着说着,眼泪只是一个眨眼落了下来,水洗过的双眸更加的清澈无辜。 允辞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夏若薇,将心里异样的感觉忽略掉,用一双更加无辜的眼睛看着夏若薇。 夏若薇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允辞,你说江山风景美如画,你却觉得如画的美景,抵不过我的回眸一笑。 你说,此生只要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子女成群承欢膝下,暮年是我数着你的白发,你笑着我多了几条皱纹,相携一起蹒跚走在寺庙的路上,燃香祈愿,听僧人吟诵心经…… 你说,我心里已经认定了我,因为我,你觉得很幸福,此生遇见我,是你最大的荣幸。” 夏若薇抱着允辞,声音竟是有些哽咽,“这些话,你可曾记得?只是转眼,我们分开才不过五天,你成为皇帝的乘龙快婿,果然是前途无量,你为了你的锦绣前程,所以要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 允辞皱了皱眉,看着夏若薇的眼睛,他竟然有些无言以对,竟然有些慌乱,看到她的眼泪,心还是纠结在了一起。 夏若薇也感觉允辞很冷漠,甚至到了陌生的地步,他不会对她笑,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的她,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眸,似冰冷的剑,在她的心口挽出一道道伤口,痛彻心扉。 她后退了几步,身子有些僵硬,冒死出来见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夏若薇摊开手掌,手里是一团揉成一团的纸,“还装不认识?那我帮你恢复记忆如何,这是你送我走是留下的书信,你的笔记,你可曾记得?” 夏若薇说着将纸团展开,然后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若薇,为夫觉得此生坎坷,命途多舛,在最低落之时有妻不离不弃,心生感动,想要与妻厮守一生,怎奈命运不如我意,前有锦绣前程,却不能与妻共度。 前日公主召为夫前去,并要我在前程与你之间做选择,公主此举只为提醒她的权势滔天,作为草民的我,是翻不出她的手心,为夫思存良久,为保妻儿平安,便与妻分离一段时间。 若薇,为夫深知你个性冲动好强,你现在是做母亲的人,请你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为夫想要你们都平安。” 允辞只是惊愕的看着夏若薇,半天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天降霹雳来形容,他是在梦里见过这个女人很多次,而今天才将这个女人画出来,她就奇迹般的从这画里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热情的抱着他,随后指责他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朝三暮四,说他抛弃了她? 允辞将夏若薇手里的纸拿在手里,没错是他的字迹,这是,他没有任何的印象啊!而且公主对他也很好,很温柔,很贤惠,眼前这个很美的女人奇怪。 夏若薇看着允辞茫然的眼神,心里像哽住这什么,难过的要死,他是真不记得她,还是装作不认识她! 允辞好半天才开口:“姑娘,你只是在下一时兴起画下之人,在下与姑娘没人任何的瓜葛,姑娘仙力无边,想要伪造在下的字迹,也不是没可能……” 夏若薇听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好一出陈世美,好一个借口,好一个狼心狗肺,你的演技真好,我都为你的表演而鼓掌。 允辞,曾经的海誓山盟你说忘记就忘记,不要告诉我,你失忆了,这些都是你出轨找的借口,夫曾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无法看着心爱的人娶别的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天之骄女,当今的公主。” 夏若薇深呼吸,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既然君要成为驸马,作为前妻的我因该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施展你的报复,你曾说,大丈夫因功名就利,金榜题名是最高的目标,成为一番作为,效劳于朝廷,对得起祖先,对得起妻儿,对得起自己……” 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像是自嘲,“而如今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谁还管旧人哭,看到的只有新人笑,我也因该自足,不该奢求此生你只会爱我一人,允辞,是不是我将你看的太重,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如今你要另娶,我的心才会如此难过?” 允辞看着夏若薇咄咄逼人,只是静静的听着,哑口无言。 夏若薇:“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可我从不将就,不低头,不服输,我以为我们的爱情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会开出灿烂的花来,都说阳光总在风雨后,可是,你却连小小的诱惑放弃了我,我对你而已是什么?” 夏若薇站在允辞的面前,面色苍白,眼神忧伤,笑容越越发的灿烂,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允辞,你知道我最喜欢一首诗了,今天送给你,就作为我们断情的礼物。” 允辞看着这样的夏若薇,不知为什么心却绞痛,她的话就如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句句刺痛他的心,他向来是重情之人,为什么被她说的那样的不堪,难道自己记忆里的空白,就是和她的风雨路吗?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首诗的大致意思:爱情应该像山上的雪一般纯洁,像云间月亮一样光明。听说你怀有二心,所以来与你决裂。今日犹如最后的聚会,明日便将分手沟头。我缓缓的移动脚步沿沟走去,过去的生活宛如沟水东流,一去不返。 当初我毅然离家随君远去,就不像一般女孩凄凄啼哭。满以为嫁了一个情意专心的称心郎,可以相爱到老永远幸福了。男女情投意合就像钓竿那样轻细柔长,鱼儿那样活波可爱。男子应当以情意为重,失去了真诚的爱情是任何钱财珍宝都无法补偿的。 夏若薇走进允辞面前,抬手为他舒展紧皱的眉头,像是眷恋一般深深的看了允辞一眼,眼里似翻涌着惊涛骇浪,她却依旧笑着,笑容却是那样的讽刺。 夏若薇缓步朝门口走去,“吱呀”一声将房门大开,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光芒如一件披风,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转头,夏若薇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允辞,“因一切有为事相,皆是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变化靡常,执捉不住,如梦、幻、泡、影、露、电然,似有似无,望君珍重。”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答应你 允辞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对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用非常忧伤的眼神看着他,眼光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孤单,那样忧郁……就如一朵泪水化作的娇嫩的花朵,让人无限怜惜。 忧伤的念了一首诀别诗,然后,她就要这样要离开? 允辞上前抓住夏若薇的手,“等一下……”他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夏若薇,像个迷路的孩子,眼神又是那么的清澈。 夏若薇怔了一下,想要抽出手,却被允辞更用力的紧握。 夏若薇想:这是什么情况,浪子回头?可是他的眼神为什么还是这么的茫然?那么的无辜! 她的嘴角微抽了两下,“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现在是你始乱终弃,不要我,不是我抛弃了你。” 允辞对于这个在他面前说了一堆伤情话的女子,他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还是想要讲话问清楚,“你刚刚说是我娘子,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得不起来。” 夏若薇扶额,觉得允辞这招装无辜,令她很无语。 她抬头对上允辞很无辜很无辜的双眼,嘴角微抽,“你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就成为驸马了?” 允辞垂眸,用很低的声音说:“成为驸马,是皇上的意思,韶春说我曾答应要娶她。” 韶春,还叫的那样的亲密! 夏若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院子外走进一抹红色的身影,花韶春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响起:“允辞,你在跟谁说话?”从声音也听得出,花韶春心情很好。 夏若薇的冷眸微眯,随后手指弹出一道五色的光芒,正好将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冻成冰块,夏若薇将允辞往里一推,将大门给关上,不让允辞看到院子里的花韶春。 允辞挑挑眉,他只是听到公主的声音,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他有些不解夏若薇为何突然要关门,却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真的是我的娘子?” 夏若薇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点点头,“我们当然是夫妻,”说着将允辞的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允装无辜的表情是跟谁学的? 允辞垂眸,手很快就缩了回去,像是怕被烫到一般,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指着书桌上的画纸,一脸的困惑:“那你为什么会从画里走出来?你不是人?” 允辞很困惑,自己面前这个很美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想要搜索记忆,可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夏若薇干咳了一声,“那个,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允辞,不会真的被谁给洗脑了吧!” 允辞挠头,“可我醒来的时是韶春陪在我身边,她说她才是我的妻子,你们的话,到底谁才是真的?” 夏若薇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团怒火蹭蹭的往头顶冒,她感觉自己无法跟允辞好好的沟通下去,几天不见,他居然就把自己给忘了,还是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花韶春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 夏若薇深呼吸,平心静气道:“允辞,你觉得我在骗你,这世间哪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还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允辞,是非对错,真真假假,在你心里自有一番评断,我也言尽于此。 若你爱我,即使别人给你喝下忘情水,你还是会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心有触动,你会因为我的难过而伤痛,允辞,相爱本就不易,这一路走来,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过,允辞,不要忘记我,下次再见你时,你若不记得我,我会心痛的想死掉。” 夏若薇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泪点,今天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看到允辞,就心里难过的想要大哭。 夏若薇抱住允辞的腰,想脸埋在允辞的怀里,想要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想让时光就这样静止,没有离别,没有愁绪,也没有伤痛。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夏若薇,嘴唇抿了抿,虽然她的出现很不可思议,可她的眼泪不似作假,她忧伤的眼眸,似承载了太多了离别和痛苦,心弦似在这一霎那被拨动,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石子,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他还记得第一眼醒来,看到花韶春的情景,她很美,她的眉梢眼角都在笑,笑得分外的妖娆,她也很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告诉他,她是他的娘子。 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如同一张白纸,怎么都感觉很不对劲,如果他很爱一个人,怎么会脑子里一片空白? 花韶春与他一路回京,一起吃饭是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也从来没有过问他喜欢什么,两人相敬如宾,怎么感觉都不像自己心里期盼的夫妻形象,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夏若薇从允辞的怀里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的依旧是允辞迷茫而无辜的眼眸,夏若薇的手贴在允辞的脸颊,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蒲扇着,眼里浮出一丝的雾气。 “允辞,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我有太多的不能说,但请你不要忘记我,也不要成为驸马,我不想你娶别的女人,你娶了小心眼的我,就不能再娶别的女人,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人。” 允辞望着夏若薇剪水秋瞳,心不由的一荡,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他应了一个句:“好,我答应你。” 夏若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抱着允辞的脖子撒娇,“我就知道,允辞你不会忘记我,只爱我一个。”说着她踮起脚尖在允辞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随着夏若薇的这个动作,允辞的脸颊再次不自然的红了,只是,他脸上的笑还没有漾开,就惊恐的发现夏若薇的身影在迅速的变得透明,她要这样消失不见了吗? 心里莫名的涌出一丝彷徨,紧张,无措,为什么看到她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心里会那么的不安,那么的难过,伸手想要抓住面前一直对他微笑的若薇。 手才触碰到她的身子,她就如透明颗粒,瞬间化为一颗颗的星子翩翩而飞,消失不见。 允辞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窒息了一瞬,捂着心口感觉心好痛,视线在瞬间模糊,伸在半空的手也变得越发的颤抖,他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喃喃出声:“若薇……” 允辞:这到底是不是他的一个梦,为什么她用这么奇特的方式出现,却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来去之际只是在他的心灵画出一圈涟漪? 允辞转身走向书桌,那副画像还是静静的躺在上面,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画,不会眨眼,也不会对他笑。 允辞看到一旁静静躺着揉皱的纸,上面的确是他的墨迹,允辞看着上面的自己,反复的斟酌,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阎王殿,夏若薇站在阎王的面前,“阎王,我想知道花韶白为什么这么快投胎了,他不是还有好几天才去投胎的吗?” 阎王的胡子抖了两下,“你不是因为看到他那个……太吓人才晕过去的?” 夏若薇回忆了一下,“不记得了,他好歹是我朋友,为什么我要害怕?本来还想送他一程,来个告白什么……对了,他的下一世是什么,你因该给他安排一段好姻缘,你看他上一世,死的那么惨!” 阎王的胡子再次抖了两下,“那个,神尊夫人,他是为了救你,才死那样的……还有,本王只负责生死,姻缘之事是月老的事。” 夏若薇摆摆手,“我已经看淡了生死,仙死了还是可以投胎做人,人死了也入轮回转世,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忘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阎王沉吟了一下,觉得夏若薇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你对神尊在凡间的一世情缘,也放下了?” 夏若薇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阎王,你有什么宝贝,可以让我即使在这里,也能看到允辞在人间情况的?” 阎王的肥嘟嘟的脸再次黑了几分,“扯了半天,终于将你的目的说出来了,”说着还是将桌子上的镜子搬来出来,“其实,神尊对你还不错,你死的那会,他还真殉情了,只是,没死成功。” 夏若薇翻白眼,“所以,他就没心没肺的当上了什么驸马,享受荣华富贵,将我忘的一干二净!”一把抢过阎王手里的镜子,夏若薇看到镜子里的允辞跪在金銮殿的大门口,头顶是红日当空,将他的身影照的几分的狼狈。 “这是什么情况?”夏若薇困惑的瞥了眼阎王问。 阎王的嘴角微抽,不甘不愿的解释道:“神尊夫人啊,没有人像你这样搅黄人家好事的,被你这一闹腾,允辞现在跪在金銮殿外,请求皇帝收回赐婚的圣旨。” 夏若薇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看来,允辞还是很爱我的嘛,好了,我不会再跑去捣乱了。”说着摸了摸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冲着阎王的黑脸挥挥手,补充道,“我会好好养胎的。” 夏若薇抱着镜子,兴高采烈走出阎王殿,迎面撞上风流倜傥的紫色身影,人还没有到近前,声音却已经飘了过来,“若薇,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第二百三十七章 等不到的爱 夏若薇挑挑眉,迎面而来的,是有段时间没见的邵泽神君,依旧风流倜傥,青螺眉黛长,桃花眼多情的眨巴着,乌黑似玛瑙的眼珠里流露出一丝的哀怨。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心里想的,这厮不会还在为她上次搅黄他好事而记恨于怀吧,君子不都是该宰相肚里能撑船,呃,邵泽神君这形象,似乎很怨男! 她扬起一抹招牌的笑,打量着表情有些复杂的某男,招手打招呼道:“确实好久不见,话说,你的小狐儿追到手了没?” 邵泽在夏若薇的面前停了下来,拽起夏若薇的胳膊就往前走,“若薇,这回本君来也是为了此事,我的终身幸福就在你的手里了,你一定要将这误会帮本君解释清楚。” 夏若薇很听话的跟在邵泽的身边,“我是孕妇,你就不能走的慢点,伤到孩子怎么办?” 夏若薇在心里鄙视不懂怜香惜玉的某男,心里在想:邵泽神君怎么说也是在女人堆里混的,怎么连只狐狸也没有搞定! 邵泽瞟了夏若薇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夏若薇明显隆起的小腹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脸的兴奋,竟比孩子他爹还要激动上三分。 邵泽眨眨桃花眼,“若薇,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孩子出生后,要认我做干爹……现在孩子多大了,几个月了?” 夏若薇将手臂从邵泽手里抽了出来,看着邵泽亮闪闪的双眼噗呲的一笑,伸手摊在邵泽的面前:“孩子他干爹,红包拿来!” 邵泽的嘴角不由的抽了一下,“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就讨要红包,太夸张了吧!” 邵泽的话音刚落,一声河东狮吼破空而来,“花心大萝卜!”然后是一抹白色的身影如风一般刮到邵泽君的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啪”的一声,就赏给某男一个巴掌! 夏若薇也呆住,邵泽也呆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怒气冲冲如母老虎的女人,正是神君家的狐狸,她似乎很喜欢白色,即使这么清纯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衬托出来的是,发自骨子里的妖娆。 邵泽捂着自己烙着巴掌印的左脸,眼神无比的委屈,好半天才说:“小狐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狐狸偏头打量夏若薇一眼,指着夏若薇的肚子,瞪着邵泽,字字带刺:“你们两居然连孩子都有了,神君你还纠缠我做什么,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就是给我这个惊喜!” 邵泽的表情也更加的委屈了,声音弱弱的解释道:“她是我嫂子!” 狐狸一听,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几分,“邵泽君,你居然连你的嫂子也不放过,还是不是人!”说着在邵泽的另一侧脸上落下一个巴掌印,使得两边的巴掌印看起来非常的对称。 狐狸不再理会邵泽很受伤的眼神,转头看向夏若薇,这眼里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夏若薇被狐狸弄的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她是彻底成了他们爱情里的“破坏者”,狐狸只是凉飕飕的看了夏若薇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夏若薇:“这位狐小姐,我跟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你误会了。” 狐狸已经转头看向邵泽,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夏若薇的话听进去。 邵泽用含冤默默的双眼看着狐狸,“小狐儿,我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狐狸转身,“相信你,猪都会爬树!”九条尾巴在半空甩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随后她如一阵风吹过似的消失在原地,如果不是邵泽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夏若薇还以为只是冷风吹过。 夏若薇对着邵泽无奈的耸耸肩,像是在说:你看,我解释了,她没听进去! 邵泽眼眸闪过一丝的忧伤,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走远,夏若薇挑挑眉问:“你不去追她吗?” 邵泽的脚步顿了一下,风吹起他紫色的衣摆,在风中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邵泽的背影挺得笔直,他只是看了眼狐狸消失的方向,再次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若薇叹息,心里想:算起来那只狐狸,野蛮的很,邵泽是找虐,才会喜欢上那个一个妖女! 夏若薇朝着忘川走去,沿途是红似火的曼珠沙华,在幽暗的地府显得分外夺目,她站在忘川河畔,看到那抹蓝色背影就伫立在她的面前。 那感觉很朦胧又很飘渺,很悠远的意境,深邃空灵,清幽苍茫。还有一份静谧的孤单和极致的落寞。 夏若薇走到花韶白的身侧,侧眸看着身边的花韶白的幻影,他的目光忧伤如冷月,面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那是怎样一张忧伤的脸呢,冷风凄凄,吹不散他眉目间的忧伤,像是积压了千万年的悲伤…… 夏若薇视线却在瞬间模糊,心里的思绪翻腾着,她的唇惨抖着,“韶白,你终于不躲着我了吗?” 她伸手想要去抚摸花韶白苍白的脸颊,终究还是没有这份勇气去触碰他,手也只停在半空。 “为什么你连离别也不留给我,花韶白,你说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要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吗?”夏若薇嘶吼着,将心里的悲愤全部都发泄出来。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花韶白,可是,她将整个地府都翻过来,也没有找到花韶白的影子,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她的面前,即使去投胎,也不跟她说一句再见。 花韶白只是静静的看着夏若薇,看到她伤心的泪流满面,眼眸里似闪过一丝的心疼,他的手缓缓的抬起,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已经如以前清润,却带着一丝的无奈,“小薇儿,不要伤心,我这个样子,只是怕你见了,吓到你,却忍不住想要看你最后一眼……” 夏若薇深深的凝视这花韶白,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给我催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花韶白的嘴角露出一丝的浅笑,“小薇儿,我不敢以那样的容颜见你,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懦弱的躲起来,明明我不是那个会逃避的人……” 花韶白:“若薇,我一直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我也记得在梵莲谷美好回忆,那时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们一起钓鱼,一起逛街,一起玩弹棋,一起踏青,我还给你秀过一段剑舞,给你挑选华丽的衣服,想要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摆在你的面前。” 花韶白的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我却没想到,你的心里早就有了心爱之人,那个男人太优秀,我连将你从他身边抢过来的勇气都没有,我只能选择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们在一起钓鱼,踏青,你脸上的笑是我没有见过的灿烂,我想,你一定很爱他吧。” 夏若薇静静的听着,仿佛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选择在梵莲谷终其一生,就没有之后的悲欢离合,缘聚缘散。 花韶白继续说:“那天看到皇姐要杀了你,她使出的是一绝招,我顿时慌了神,为你挡下致命的一击,心里想着,能这样死在你怀里,让你一辈子记在我的好,其实很不错,都说牡丹花下死,捉鬼也风流吗?” “可我没有死成功,却让你记住了我的话,那次在小城遇到你们真的很高兴,没想到重逢并不是漫长的等待,后来在妖界的紫蜀国再次看到你,只是相聚还是短暂,更多的是分离……之后,我没有再见过你,而我回到梵莲谷,却发现整个天都变了,我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凤凰族的皇子,我的母皇和皇姐都死了,我接管了凤凰族……” “我听说你要嫁给神尊,后来听说婚礼惊变,而你凭空消失,音信全无,一晃过去百年,我也找了你百年,最后,我来到了地府的阎王殿,知道你与神尊在凡界结为夫妻,恩爱有加。” “我每天都留意你,只是默默的躲在暗处,不曾让你有任何的察觉,你的性格本就冲动,我料到你会去救允辞,便找了阎王,说了我的想法……你在生死的头,我用遁地之术,将你带回地府……” “我始终都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依旧披着人皮,想要去看你一眼,可是害怕你看到我会害怕,只在你睡着后,站在你的窗外,静静的看你一眼。”花韶白再次将夏若薇的泪水抚去,“我每天都会站在此处,想着你会不会从此经过,让我再看你一眼,只要一眼,这样我走了,就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夏若薇的哽咽的说出口:“你现在,是来跟我道别的吗?你可知道,我最不愿别人对我太好,感觉很有负担,很沉重,无以回报……” 花韶白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这笑很凄美,很缥缈,“傻丫头,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也许它只能存在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却无限地看见, 你的心烦,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 思念熬不到天明,所以我选择睡去 在梦中再一次与你相见 我爱你,与你无关 渴望藏不住眼光,于是我躲开 不要你看见我心慌,我爱你,与你无关 真的啊!它只属于我的心,只要你能幸福 我的悲伤,你不需要管 第二百三十八章 韶白之宿命 花韶白,他是凤凰族最无忧无虑的王子,此生痴爱一人,她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花韶白:小薇儿,我爱你,与你无关!为你倾其所有,无怨无悔!既然与你缘尽于此,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 花韶白站在阎王面前,蓝衣飘飘,他的眼睛里是他前所未有的坚定。 阎王肥嘟嘟的黑脸抖了抖,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韶白,你这件事情太让本王为难了,你这样,本王会被天帝给将罪的。” 花韶白坦然道:“一切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阎王,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阎王干咳两声,“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定,本王也不阻止什么,就睁只眼,闭只眼,我要提醒你,你也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如今能打败他的人可没几个,况且他已经吸嗜了不少的怨气,如此虽只能隐藏在斗篷下,法力不容小觑。” 花韶白点头,拱手:“多谢阎王成全,我只想保她平安,她的命劫,就让我替她扛过去……” 阎王直摇头,“韶白,本王就也只能祝你好运了!”说着拍了拍花韶白的肩膀,背着手,闷声道,“跟我来。” 没多久,花韶白与阎王用遁地之术就来到水城县衙府,阎王指了指上说:“这里有一个阵法,没想到万年不见,他倒是长见识了,连五行八卦阵也用上了。” 花韶白的秀眉微蹙问:“这阵法要怎么破解?!” 阎王侧耳听了听上面的动静,“她来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你在前面打头阵,我将你送上去。” 花韶白点头,阎王站在他的身后,将身上的灵力全部注入他的身体里,并在他的耳边解说如何冲破阵法…… 花韶白在阵法上破了一道口子,他的头慢慢的浮出地面,抬眼就看到黑衣人漂浮在半空之中,黑色的斗篷随风张扬着,帽檐很大将他的面部神情全部笼罩,神秘到诡异。 他举起右手,他的右手套着黑色的手套,五指挣开,手心里发出一整黑色的烟雾,黑雾在他的手心里凝聚成一个球体,越来越大。 黑色的球体里似有红绿两色光芒萦绕,黑雾将光芒包裹,黑衣人将球体朝夏若薇所在的方向扔去,这诡异的球体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夏若薇风驰电掣而去。 夏若薇立即设出一道结界抵抗,两股势力在空中相撞,电光火石,风云变幻。 只是球体的冲击太大,黑色的球威力越来越大,夏若薇的结界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弱…… 抵抗箭雨时就耗费了不少的灵力,加上她是孕妇,体力有限,额头也渐渐的沁出豆大的汗水。 夏若薇的瞳孔变得有些的空洞,腹部的抽痛在下袭来,咬了咬牙,她后背已是满满的冷汗,手上抵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她偏头望向允辞所在的房间,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允辞,这一次,我们又要天人永隔了?我好想再见你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黑色的球膨胀的越来越大,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夏若薇压了下来…… 终于,花韶白整个人都出了破空,看到夏若薇的神情越来越苍白,眼神也越来越空洞,他几步上前将夏若薇抱在怀里,他的身法极快,带着夏若薇从破空处跳下,将昏迷过去夏若薇交给阎王,让阎王带着夏若薇先离开。 阎王也不多话,转头看了阵法的破空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用遁地之术先行离开。 他再次将那破空给补上,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只是黑色的球已经近在眼前,花韶白的眼睛倒影出越来越近的黑球,感觉死亡在一步步的逼近他……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跟着颤抖了两下,地面炸出深深的大坑,连着地下的花韶白也被余震给震道,“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他双眼一番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意识飘忽之前,嘴角也是带着笑的,他想:幸好,小薇儿已经先走了,还好她没事…… 花韶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身周漆黑一片,风声呼呼,似在呜咽,前方突然出现一丝绿色的光亮,一盏鬼灯朝他所在的方向飘了过来,白色的烟雾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型。 面前的一个漂亮的女子,面色是死人的白,身上是一件血袍,上面是鲜红血染上去的牡丹花,看上去非常的惊悚,诡异,她的头发是墨黑色,用一根很细的白骨绾起,白骨上还雕出一朵花来。 看到花韶白呆愣,女鬼捂嘴轻笑,“是我将你带回来的,我将你和你的肉身都给带回来了。”说着将鬼灯飘向一边,花韶白也顺着鬼灯的方向看去。 青色诡异的鬼火,将花韶白的肉身照得分外的狰狞,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花韶白如遭雷击,他的手颤抖的摸向自己的脸,像是要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人。 他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掐自己一下也不会感觉到痛,不管怎么用力,始终没有任何的触觉,也摸不到自己的脸。 女鬼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什么的,我刚死的那会也跟你那样,适应一下就好了。” 花韶白的眼泪是满满的惊恐,他看着身边的白衣女鬼,用颤抖的声音问:“我是怎么死的!” 女鬼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花韶白的尸体说:“你也看到了,一掌致命,不过没关系,你只要将你的脸画好,修复上去,就跟你死前的长相是一样的。” 花韶白的嘴角微抽,“画皮鬼!你是什么鬼,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女鬼一声哀叹,“说起我的死,比你可惨多了,我就是一个卖猪肉的,怎料我是被那杀千刀的猪踢飞了桌子,刚好那桌子上的杀猪刀飞向我,我一个躲闪不及,就此命丧黄泉……” 女鬼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说:“阎王说我杀生太多,要在阴间受苦百年才能投胎,我本想出去逛逛的,没想到就遇到公子你倒在了黄泉路上,就将你给救回来了。” 花韶白提醒:“我已经死了……”救人不都是救活的,哪有将人给救死的。 女鬼摆摆手:“要不是我动作快,你就被黑白无常给带走了!他们两个没事就在我们这些鬼面前狐假虎威的,”说着厌恶的撇嘴,随后看向花韶白,继续好奇的问,“你死的那么惨,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什么人?” 花韶白不愿意多做解释,便淡淡的回答:“我的死,是意外。” 女鬼一副见鬼的表情,“意外,也能死成这样!你的三魂都没有了,只有七魄!” 作为正常的人投胎必须要有三魂七魄,如果一魂都没有,是投不了胎,阴间的阴气重,才没有将七魄散尽。 花韶白只是茫然的看来女鬼一眼,女鬼感觉闭嘴不说话,并且很热情的让花韶白住在她家。 花韶白画了一张脸皮,将自己的肉身修复好,还是放心不下夏若薇,便来到阎王殿看她。 阎王见到花韶白的鬼样后也是大吃了一惊,指着花韶白半天也没能说一句话。 花韶白苦笑:“若她醒来,不要告诉她是我救了她。” 阎王不解的问:“你救了她,为什么有不想让她知道?” 花韶白看了看自己,摇摇头,“这样的我,她看到,会吓着的。”说完眷恋的看了夏若薇最后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惊愕的阎王,和昏迷的夏若薇。 连续过了两天,花韶白才渐渐适应自己的身份,他每天都会来忘川河畔,望着涛涛的河水,心里一片的平静。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那个救他的女鬼,便没太在意,好半天没见后面的鬼说话,花韶白转头,却对上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只是一瞬,他惊慌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害怕他的心绪被对方读懂,害怕夏若薇知道一切真相为他难过,如果这样,还不如装作不认识,却没想到夏若薇礼貌性的一笑问:“这位公子,为何再此忧伤?” 他只是一笑道:“都说忘川是魂归之所,此生从未踏足此地,这次想要看一番忘川河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夏若薇说这样一番话,于是轻声一叹。 本以为夏若薇不会再问什么,却没想到你问了一句:“公子可是要找人?她死了?” 他转头望向忘川,眼眸里更是一片忧伤,许久才说:“听说她在大喜之日出了变故,百年来了无音讯,或许早就故去……” 他的哀伤还是被夏若薇发现,听到她的安慰声:“想必公子心念之人必定安好,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花韶白的内心更加的凌乱,想过无数次的相遇,却已是仙鬼陌路,不想再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他从此的离开,他走到很快,如一阵风。 生活总喜欢跟你开玩笑,他在酒楼酒过三巡,再次与她不期而遇,她在一起鬼中,容貌异常的突出,只是一眼,他就在满屋子的鬼中看到鹤立鸡群的夏若薇。 她朝他缓步而来,或许是因为酒楼里的灯火异常的明亮,她容貌清丽,姿态优雅,似踏月而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克妻之命 借着酒意,花韶白握住夏若薇的手,惊喜的说:“若薇,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只是一瞬的碰触,夏若薇就将手抽走。 花韶白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双忧伤的眼眸看着夏若薇,像是在控诉夏若薇的无情,都说好是朋友,见面却是这般的陌路,即使他装作不认识,她不应该说上一句:“韶白,好久不见!”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的,想要来个酒后告白什么的,想要将她揽在怀里,想要静静的抱着她,哪怕只是一瞬。 他还是忍住了,最后冷淡的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故人,没想到只是长得像而已。”眼里流露出失落,他低头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饮尽。 他都这么说了,夏若薇识趣的离开,不要过度的纠结他为什么在地府。 没想到,她还是不走,开始劝酒。 这个时候血衣女鬼来了,他们这些日子都住在一起,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便有意在夏若薇面前说出他不敢说的话,他也很想知道,如果现在表白,若薇又会如何。 夏若薇躲过他炽热的目光,“公子,你喝多了,我不是公子找的故人。”她说完装作路人甲快步走出酒楼,他的视线也一路追随她的背影远去,眸光幽深,带着一丝的无奈。 他想:既然见了她最后一面,心愿已了,他也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脸上的皮开始一层一层的脱了,再次露出丑陋狰狞的脸,画皮是有保质期的,只能维持两三个时辰。 他捂着自己的脸走在黑暗鬼树林里,身后听到夏若薇的呼喊,“花韶白,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见见我。” 花韶白的脚步更加的快了,他不要在看到她,不想再看她,也不敢再看她。 夏若薇的声音伴随着风声还是飘进他的耳朵里,他捂着耳朵,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将一切都阻隔在门外。 阎王说他也只找到他的一魂,想要投胎还是可以的,只是,投胎后就永远成为凡人,没有前世的记忆,也不能再次修炼仙身。 他最后一次为自己画了一盏面皮,一阵冷风吹来,窗户吹开了一条缝隙,他知道,站在窗户面前的是他最害怕,又很想见的那个人。 他依旧做着手上的动作,直到他拿着铜镜,手抚摸着自己如玉的脸,长长的叹息。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朝着窗户缓步而去,将窗户打开,看到的是夏若薇已经失魂落魄的离开他的背影。 夏若薇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子后,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花韶白的身影在她的床前出现,望着床上熟睡的夏若薇,花韶白长叹了一声,对熟睡的她低语:“若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花韶白的手里掐出一个决,白色的光芒将夏若薇整个笼罩起来,夏若薇的灵魂慢慢的脱离了肉身,魂体的她看了看床上的肉身,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披着画皮的花韶白。 夏若薇想要问花韶白自己为什么要灵魂离体,就见白色的光球将她整个人包围,随后脑子里响起花韶白的声音:“小薇儿,我帮你去见允辞最后一面,只是,你的魂体不能离开肉身十二个时辰,点数到了你必须回来,否则即使你是仙,你也会魂飞魄散。” 夏若薇还想要说什么,感觉眼前光芒大盛,白光刺眼的令她睁不开眼睛,好吧,既然花韶白要帮她一把,她等见了允辞再问花韶白一些事情好了。 将夏若薇送去见允辞后,花韶白的身子变得渐渐的透明,他看着床上夏若薇的肉身,嘴角露出一抹浅淡而虚无的笑:“若薇,我好像撑不到等你回来,跟你做最后的道别了…… 若薇,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让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此生最遗憾的事,怕是不能见你最后一眼,看你为我伤心落泪…… 其实,我也不喜欢离愁,看不到的也好,就不会因为你的心痛而心疼,小薇儿,如果你也有来生,可会许我一世情缘?” 他伸出手,想要最后抚摸夏若薇的脸颊,手指在触碰到她脸的时候,渐渐的消失,他的身子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散…… 阎王打了一个哆嗦,眼皮直跳,将头凑到放在一边的镜子一看,胡子抖了两下,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这面镜子是他平时没事做,用来看允辞动向的,今天里面的一幕是,夏若薇与允辞再次见面的情节。 阎王的嘴角微抽,他大叫糟糕,就朝夏若薇的院子跑去,还好他的速度够快,将花韶白最后的一魂一魄给抓住。 捏着花韶白的魂魄,阎王没好奇的骂道:“本王好心将你的一魂找回来,你却急着魂飞魄散,这是在浪费本王的力气,想气死本王吗?!” 阎王将花韶白送去投胎后,看着镜子里夏若薇和允辞抱在一起的恩爱画面,有些郁闷的摸了摸下巴…… 冷风吹过忘川,黄血色的河水湍急的流淌,幽灵花的红艳刺痛夏若薇的眼,视线变得模糊,她的手停在半空,呆呆的看着花韶白的身影化为一团烟雾四散…… 这是花韶白留下的幻影,跟她做最后的道别,他的话在耳畔回响,一遍一遍重复着,“我每天都会站在此处,想着你会不会从此经过,让我再看你一眼,只要一眼,就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傻丫头,我爱你,与你无关。”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本皇子叫花韶白。” “小薇儿,我为你种下9999朵蓝色妖姬,见证我们的长长久久的爱!你愿意做我的皇妃吗?” “小薇儿,有你一句‘朋友’足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成为我的皇妃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既然你不稀罕,我也只能将我的皇妃保留起来了。”…… 离别,总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来不及去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三生石上的那一朵轮回之花美丽而忧伤,谁将渡其到达灵魂的彼岸。忘川河水那一声声凄凄悠悠的低鸣,一世宿命,谁将痴情给了谁? 四面冰冷的墙壁,青灯幽幽,空间很安静,可以听到天窗外冷风过境,飘零几片树叶。 冷风从天窗刮了进来,将桌子上的青灯吹得明明灭灭,火苗被吹歪,最后还是坚强的燃烧着。 这是一处牢房,允辞也不记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从他跪在金銮殿外要求皇上收回圣旨到现在,他的精神一直是恍惚的。 夏若薇消失在他眼前后,他将事情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夏若薇没有说谎,尽管,她在没有出现。 即使身处牢房,也不显得允辞狼狈,他的衣服并未凌乱,他的脸依旧很平静,好似这里不是简陋不堪的牢房,只是一处睡觉的地方。 允辞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牢房还算干净,他所坐的石床上还铺了厚厚的稻草。 脚步声响起,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的清晰,允辞并不好奇现在来看他的人究竟是谁,并没有要睁开眼的打算。 黑影被烛光拉长投射在允辞的身侧,允辞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来人正是身披斗篷的花韶春,她将头上的帽子放下,她没有带多余的侍卫,身侧跟着的是看惯老夫的狱卒。 狱卒在花韶春的眼神示意下打开牢房门,她弯腰走件牢房,站在允辞的面前,用一双忧伤的眼眸凝视着允辞。 花韶春站在允辞三步之遥,气场有些逼人,质问:“允辞,告诉我,为什么抗旨?娶我,有那么令你为难?” 允辞用很平静很平静的眼神回视花韶春,“公主,在下觉得高攀不起公主,才请皇上收回成命。” 花韶春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眸里似巨浪在翻涌:“允辞,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爱我?回京的路上你也不是这样对我的,你可还记得?” 允辞垂眸,“在下脑子里空白了一片,不知空白内容是否与公主有关?” 花韶春逼近允辞,眸色更加幽深,“允辞,本公主从来不做不光明磊落之事,而你说过要娶我,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 允辞偏头,躲过花韶春冷冽的气压,“公主错爱,在下惶恐,婚姻讲究两情相悦,公主强扭的瓜不甜。” 花韶春冷笑一声,“很好,既然你么想知道你脑子里空白的是谁,我告诉你好了,她是你的前妻,不过,她已经死了,被你给克死的。” 允辞的眉头皱了皱,“胡说。”他前两天还看过那个女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死人。 花韶春笑道更加的妖娆,“允辞,人生本来就是往前走,更何况,本公主不计较你的任何过去,只想与你白首,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就应该忘掉。” 允辞还是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花韶春取出一卷文书,将它扔在允辞的面前,允辞缓缓的捡起文书,上面的记载很简短,水城火灾,发现死者两人,一孕妇一幼男。 花韶春安慰道:“你之前还克死过一任未婚妻,本公主不怕被你克,一定会跟你恩爱白头的。” 第二百四十章 狐虐升级 夏若薇抚摸着自己五个月大的肚子,孩子也感觉到母亲的触碰,开心的在里面翻了个跟斗,夏若薇看着自己的肚皮在不正常的蠕动,不由的挑挑眉。 她已经用一个月的时间适应来地府里的生活,对于花韶白的伤心也已经过去,都说生离死别,生活还是要继续,虽然很感动花韶白为她做的一切,却再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情了。 她家的院子依旧很热闹,习惯被这些鬼闹腾,倒也并不觉得太无聊,这些侍卫对夏若薇更是有求必应。 狐狸和邵泽神君倒是偶尔会过来看她,虽然两人不是同时来看她。 狐狸几番与夏若薇示好,夏若薇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自然欣然接受,狐狸有个名字,叫妙宁。 夏若薇也将自己跟邵泽的关系对妙宁解释了一遍,妙宁却是一副不屑的态度,摆摆手道:“我跟那个花心的男人,半点关系也没有。” 夏若薇却想:既然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接近我,还不是想看他一眼。 邵泽自从那日被秒宁扇了两巴掌后,就没去追妙宁,邵泽的解释是:“作为一个男人,被自然不能一直倒贴,任由那个女人任性妄为,本君就是太宠她了,她才那么傲娇……若薇,看看没,本君不去找她,她不是每天往你这里跑,目的自然是想要接近本君,却拉不下脸来。” 此时,妙宁坐在夏若薇的对面,一边为她削苹果,一边嘘寒问暖,“这孩子这么闹腾,一定是个男孩。” 夏若薇摸着肚子,扬起一抹为人母的喜悦,“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疼他。”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长大,对允辞的思念也一天多过一天。 想到允辞还在凡界跟花韶春纠缠不清,心里就无比的郁闷,接过妙宁递过来的苹果,夏若薇咬了一口说道:“房间里的空气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于是,两女走出院子,朝幽冥河河走去,这条河水质比较清澈,忘川的冤气太重,随着孩子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夏若薇散步再也不往那个方向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怕“故地伤情”。 夏若薇发现,她们迎面走来不少好看的鬼,这些男鬼竟然都对着妙宁抛媚眼,想来九尾狐的魅力就是大,她本就长得妖媚,一双狐狸眼更是风情万种,腰肢更是如水蛇扭动,看得男鬼们更是各个神魂颠倒。 夏若薇摸着肚子,摇头一笑置之。 妙宁捧着纸笔还有蜡烛跟在夏若薇的身边,夏若薇侧头看着妙宁手里突然冒出的东西问:“哪来的?” 妙宁一笑,“找那些鬼借的,最近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们做些河灯放吧,心愿被河水带走,说不定就灵验了。” 夏若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个月来,她没有长胖,反而比在水城的时消瘦了些,最近发生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她都感觉自己的快乐少了很多。 “好。”夏若薇点头,从妙宁的手里抽出一张纸,她的手依旧很巧,只是一折一叠,就将纸折成帆船的信纸,手指在船上注入一道五色的光芒,将半截蜡烛放在船的中间,手指在烛火芯子上一点,红色的烛火燃烧起来。 夏若薇看着手中的纸船,想起在神殿里,允辞曾经以教她灵力为由,折过一只纸鹤,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是透过火苗看到允辞的脸。 前方,幽冥河波光粼粼,河水湍急,夏若薇缓步朝河边而去,弯腰将水灯朝江水里放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肚子有点累赘,整个人重心不稳就朝河里栽去…… 还没等夏若薇有下一刻的反应,已经落入一个怀抱,来人足尖轻点,将她打横抱起稳稳的落在江岸。 “谢谢。”夏若薇没想到邵泽会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她。 她拍了拍胸口,果然是好险,即使掉下湖,夏若薇也不怕,如今的天气偏冷,又在阴曹地府这样的地方,阴气难免太重,加上她是孕妇,掉下去自然免不了风寒什么的。 邵泽很小心翼翼的将夏若薇放下地来,那犀利的眼神却直直的扫兴闲闲站在一边的妙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邵泽的冷眸可以将妙宁千刀万剐。 邵泽抓起妙宁的胳膊就往前走,妙宁似被抓痛,怒道:“你放手,抓痛我了。” 邵泽很愤怒,自然不理会妙宁的咆哮,继续大步往前走,夏若薇目送两个人离开,有些莫名其妙的挠挠头。 终于到了一处没有鬼的地方,邵泽将妙宁狠狠的甩开,像是扔垃圾一样的不屑一顾,语气也凉凉的,“我警告你,不许打若薇的注意,刚刚若薇差点掉下河,是不是你使得绊子?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曾偷偷在若薇的茶水里下过药,我都说了,我跟她只是朋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妙宁的眉毛一挑,火气也蹭蹭往上冒,“朋友,哼!你还真是关心她,她怀着的是你的孩子不成,你会如此的紧张?今天,你是不是也一路跟着我们?” 或许是因为太生气,手指着邵泽的鼻子,怒吼道:“我只是在她的水里放了一些安神的药,是你太过紧张了,还有,她失足下水的事情,为什么会算在我头上,邵泽,我看起来就是那种坏女人?我才没有那么无聊,想要害命来吸引你的注意……” 妙宁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心会那么塞! 捶胸,冷冷的瞥了眼呆愣的邵泽,似乎觉得那样的大骂还不解气,继续骂道:“还有,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对我说话,请你客气一点,我跟哪个男人好上吃个饭,也不没你什么事,请你不要再出现本小姐的眼前,假装跟我很熟的样子过来蹭饭。” 邵泽也恼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以为本君非你不可吗?告诉你,本君跟你只是玩玩而已,野蛮泼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本君的菜,怎么说也要若薇这样的柔情似水,懂得进退的,你除了脸蛋外,没有一点吸引本君的。”说着一推妙宁的肩膀。 “邵泽,这是你的真相话!你还真看上你嫂子了,可惜,人家是有夫之妇,这辈子你也别肖想,你是神君了不起吗,不就长得好看点,除了皮囊,你浑身上下没一处可用的,还敢骂老娘野蛮,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妙宁双手抱胸冷斥道。 邵泽的脸都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指着妙宁的鼻子,神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荡然无存,魅惑的桃花眼寒气逼人,感觉鼻孔都要冒烟,“骚狐狸,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妙宁的青筋突突直跳,“邵泽你骂谁,今天老娘不打到你满地找牙,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说着某女生气的脱下自己的绣花鞋,朝邵泽神君俊脸狠狠的k过去。 邵泽挥手就将妙宁扔过来的绣花鞋拍飞,“泼妇,骚狐狸,这辈子,你是别想嫁出去,就你这样的母老虎,娶你的男人,一定脑子有病!” 妙宁看到一侧荆棘遍野,抽出一根荆条就朝邵泽的身上招呼而去,“本小姐嫁不嫁得出去,有没有人要,管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爹,管的太宽了,还有,最不是人的那个是你,朝思暮想,招蜂引蝶,花心大萝卜!” 邵泽神君身边的女伴,在整个仙界换的最勤快的一个,正所谓女人如衣服,一月换一个。 妙宁的嘴里噼噼啪啪的冒出一堆,像是要用自己的口水淹死这个花心男人,手上的招式步步紧逼,招招中要害,将邵泽原本风流倜傥的紫衣,刮成一片一片的,邵泽作为男人,自然是不出手打女人,只是左躲右闪。 妙宁像是还不能解气,狠狠骂道:“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老娘也不会嫁给你,老娘今天就找个优质男人给你瞧瞧,就你这样的,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说完,将手中的荆条一扔,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走远,邵泽捡起妙宁扔在一旁的荆条,朝她的后背狠狠的扔了出去,荆条注入他的灵力朝狐狸的后脑勺亲了过去。 他也不解气的回嘴道:“就你这样,还想本君给你提鞋,明天本君就纳两个妾室好生伺候,一定找个温柔体贴的,秀色可餐,丰胸翘臀的……” 妙宁转头,一掌将飞过来的荆条拍飞出去,狠狠的瞪了邵泽一眼,转身速度比原来快了好几倍,转眼消失在邵泽的眼前。 邵泽生气的踢了踢脚步的石子,再狠狠的跺脚,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戏终了,夏若薇摸了摸肚子,刚刚他们的打骂声实在是太彪悍,一字不落的全部飘到她的耳朵里。 心里想:邵泽果然是喜欢找虐的,口是心非的这么厉害,这对冤家有的虐了! 夏若薇随意的朝黄泉路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青衫飘飘,身影健步如飞的朝她所在的方向跑来,他的眼眸含笑,竟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很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那梦呓般的声音,温柔的在耳畔响起:“若薇,为夫想你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重逢幽冥 夏若薇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但看允辞是神身,就知道他的一世情劫已经结束。 为什么感觉此刻心潮澎湃,竟然比彩票中头彩还要激动上三分,心跳噗噗如小鹿乱撞,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一刻紧紧的拥抱而激动,难以自持。 明明只有短暂的一个月的别离,为什么感觉像是经历了几世之久,竟然比百年的时光还要漫长…… 那一刻看到允辞出现在黄泉路,他眉目含笑的望着她,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之遥,他如坐在高马上的王子,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沧海桑田,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终于站在她的面前。 时间是在这一刻停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说:允辞,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多少次繁花似锦,又多少次落英缤纷;多少次枝繁叶茂,又多少次黄叶飘零;多少次春雨潇潇,又多少次冬雪飘飘;多少次芳草萋萋,又多少次枯草连连;她一直在等待,静静的等待,耐心的等待,因为她相信,等待的最终,他一定会出现。 她更紧的环住允辞的腰,将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允辞,我也好想你!” 允辞抱着夏若薇,他将头埋在若薇的颈窝处,向来风轻云淡的他,此刻的心情竟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闻着若薇身后气息,他感觉自己的心很平静,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牵挂而开怀。 允辞总感觉抱着若薇的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 允辞退开了一些,低头看着夏若薇五个月大的身孕,将手覆在若薇隆起的腹部,笑道:“难怪觉得抱着娘子有些不顺手,原来中间还隔着这个小家伙!” 肚子里的孩子也调皮的在夏若薇的肚子里伸伸腿,正好踢在允辞的手心,他的眉目微挑,一种为人父的喜悦浮现在脸上,“若薇,这孩子这么调皮,可是闹着你了?” 若薇只是盯着允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像是在确认眼前的允辞是真实的,还是她的幻觉。 见夏若薇没回话,允辞抬头将视线落在她挂有泪痕的脸上,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心疼,捧起若薇的脸,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若薇,你受苦了!”语气里是满满的愧疚,还有宠溺。 夏若薇摇摇头,握住允辞的手问:“你怎么也死了?我还以为,我至少要等到孩子出生,才能见到你。” 允辞将若薇再次揽入怀里,一手揽在若薇的肩膀,一手与若薇的手重叠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似有暖流在心尖划过。 允辞轻飘飘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若薇都不在了,为夫觉得活着更是痛苦,所以为夫就自杀,入地府来寻你。” 夏若薇侧眸,看向允辞含笑的眼睛,语气却酸溜溜的:“允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抗旨拒婚打入天牢,你那牢房住的可是比外面的客栈还要舒服,每天会有公主亲自看望,真是何其荣幸。” 允辞冷峻不惊的伸手摸了摸夏若薇的头,眉眼弯弯道:“为夫并没有屈服在金钱之上,也做到了只为一妻的誓言,没有忘记你,只爱你一人。” 夏若薇的小嘴依旧噘着,允辞笑着将后面夏若薇没有看到的剧情说了下去,“那日娘子从画中走出,白衣胜雪,不染纤尘,深情告白: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为夫以为是画中仙子,后听花韶春说你死了,深感痛心……后渐渐想起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甜中带苦,夜不能寐,噬心之痛,不能自已,不愿舍妻独活,遂入黄泉,与妻作伴。” 夏若薇眨眨眼,听允辞用轻飘飘的语气,说他是因为失去她心痛而死。 只是,明明是很神情的一句话,被允辞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完全没有了悲剧的效果,只是在陈述一件往事。 允辞宠溺的看着若薇,笑道:“为夫途经黄泉路,吾妻在幽冥河畔相望,前尘往事在脑海回旋,心如绵雨,蝶恋花,拥妻入怀才心安,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夏若薇笑着落泪,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允辞,“允辞,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允辞点头,“好,再也不分开。”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允辞,我现在的容貌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以前的样子?” 允辞垂眸,看着怀里的夏若薇,笑道:“都喜欢,以前的若薇,像个小孩子,现在的若薇成稳了许多,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以后做事,可不能鲁莽。” 夏若薇很认真的点点头,“好。” 两人依偎了一片刻后,夏若薇拉着允辞朝他们的小家走,“允辞,我们在水城的家如今被阎王搬到地府来了,他虽然软禁了我,对我还不错,还有三十个侍卫保护我的安全呢!”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将自己在鬼界发生的事情都说的一些,当然也包括花韶白的那段。 允辞很认真的听,两人相携就来到小院前。 允辞抬眼打量两人的小院,果然是原封不动的搬过来,墙上,挂着好几个脑袋,有的褐发没有眼睛的骷髅,有爆炸头眼睛突出的鬼脸,还有几个鬼如纸人一般贴在大门上,看上去有点像看门的门神,长得凶神恶煞的。 允辞的眉毛挑了挑,指着院子飘来飘去的鬼,看向夏若薇,很温柔的问:“若薇,这……就是阎王派给你保护安全的?!” 夏若薇很认真的点头,“他们一前不是这样的,大家都混熟了,所以都比较随意。” 夏若薇: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却是是整整齐齐的鬼侍卫,现在各个都变得很懒散,时不时的用他们鬼的形态潜伏着,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出来吓吓你。 允辞的嘴角一抽,袖子里带出一股飓风,袖子随意的一扫,只听好一阵鬼哭狼嚎,鬼叫声渐渐的远去…… 允辞这才满意的在院子外设下一个结界,带着夏若薇今晚,“还是这样安静的好,明天为夫就找阎王为娘子出气。” 夏若薇将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将头在允辞怀里蹭了蹭,“允辞,你真好。” 房间里,两人坐在床上静静的温存了一番,夏若薇抬起头,很严肃认真的看着允辞,“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 允辞挑挑眉,“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夏若薇伸出一根手指头,“那个,允辞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还有,拐婚……一点都不符合你神尊的形象,还有,你求婚的那夜,我的初夜……你那是强暴我!这些都不符合你清冷的形象,允辞,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允辞干咳一声,被夏若薇如此质问,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若薇,那些陈年往事,都过去了……” 见允辞要逃避问题,夏若薇环住允辞的胳膊撒娇:“快点说了,不许有隐瞒,我们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你现在害羞什么,不许逃避问题。” 允辞被夏若薇摇得晕头,举手投降,“好,你问,我答。”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松开允辞,拿来纸笔,准备将今天允辞的回答给记录下来。 允辞瞟了眼夏若薇手里的本子,嘴角微抽,“若薇,你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以后这本恋爱史留给我们的孩子看。”说着,夏若薇低头在白纸上写上第一个问题:“允辞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夏若薇的。” “呈堂证供!”允辞满头黑线,“为夫不是犯人。” 夏若薇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允辞,“你现在就是我的犯人,不许保持沉默,如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允辞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看在她现在是孕妇份上,他让着她。 允辞很认真的回答:“在蛮荒界的时候,为夫才确定自己心中所属之人是你。” 夏若薇在问题的下面写上答案,然后抬起头,一脸的不解,“蛮荒界?再具体点。” 允辞:“要怎么具体?” 夏若薇:“具体到你是在哪一天,哪一刻,才发现你喜欢的人是我?” 允辞:“……” 夏若薇将思绪倒回到蛮荒界,想了想问:“是你为我烤鱼那次?”想起自己吃允辞烤得焦黑的鱼,完完全全是一段黑历史啊! 允辞摇摇头,“某天晚上,是你勾引为夫,还跟为夫告白。” 夏若薇再想,挠头困惑:“为什么没有印象?” 允辞摸了摸夏若薇的头,“那是因为,你被蝎子精给附身了。” 夏若薇抽嘴角,表情变得有些八卦,“那我是怎么勾引你的?” 允辞曲指在夏若薇的眉心弹了一下,“下个问题。” 夏若薇挽住允辞的胳膊,“不行,我要知道,允辞,你不要不好意思嘛,就当我们回忆甜蜜时刻。” 允辞垂眸,然后捧起夏若薇的脸,在她的红唇是亲了一口,笑道:“现在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吗?” 夏若薇眨眨眼,觉得自己当时应该不只是亲了允辞一下,都说妖都是很妖魅,很懂得取悦男人,所以……她是将允辞给直接扑到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爱情问卷 夏若薇环住允辞的脖子,坐在允辞腿上,将脸凑到允辞的耳畔问:“那我被蝎子精附身后,有没有这么对你?” 允辞将夏若薇本安份的手给扒下来,捏在手心,“若薇,你的问题……跑题了。” 夏若薇眨眨眼,“我好奇啊,后来那个蝎子精是怎么从我的身体里出去的?” 允辞遍简单的将蝎子精的故事将了一遍,当然省去一些肉感画面,将他正义的形象描绘出来,他还是很君子的。 夏若薇偷瞄允辞很平静的脸色,实在看不出允辞到底说谎了没有,不过根据后来允辞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来看,他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或许有些尴尬,所以才与自己保持安全的距离。或许,他觉自己作为高大上的神,喜欢一个妖,是一件很雷人的事情? 就是这保持距离,才引发了后面她失明的事件,她还记得自己因为过度依恋允辞,都是抱着他睡觉,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感情在一点一点的深化。 最后她的眼睛复明后,允辞还是对她保持距离,大概是误解她的心里喜欢的人是另有其人,那天允辞还冷嗖嗖的说:“难怪,那天你说不愿意跟本尊一辈子呆在神殿,原来你早就有心仪之人,是邵泽,是吗?” 夏若薇叹气,这个误会就一直误解着,一直到她收到一封情书,允辞才会在一瞬间将情书给烧毁,还在桃花林跟她来了个雨中热吻…… 想通了前因后果,听允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薇,为夫觉得在桃花林的的告白甚是深情,你后来为什么要跑开?” 夏若薇抬起头,第一次发觉,原来允辞也是个较真的,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我以为我在做梦,而且你曾经为了找若水将我扔在神殿里,我差点死掉,或许你吻我,只是觉得我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跟你说那些话,你只是想安慰我而已。” 说道后面,夏若薇的头埋得有些低,“我有点自卑,觉得你那么忧秀,那么好,应该有更好的女仙站在你的身边……而且,我那个时候还是一只小妖,妖的寿命很短,不能陪你生生世世,我想与其开始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如在最美的时刻停止,就将这份感情放在我心底。” 允辞将夏若薇的下巴挑起,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所以,你的逃避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配不上?” 夏若薇垂眸,“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唯一的执着就是爱上一个人,希望他也能如我一般,只爱我一个人,既希望你会多看我一眼,又害怕爱上了无法自拔,如果你以后会遇上更好的女子,你就不会记得我,若是那样的结局,我也会伤心难过的想要死掉……” 夏若薇看着眼前美好到不真实的允辞,虽然没有阳光,屋子里也只有微弱的烛火,将他的五官镀上完美的色彩,他的墨发随意四散,幽深的眼眸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夏若薇浅笑,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允辞,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还在遥远的千年之后,在我们的那个时代,婚姻自主,不爱就散,很多人都是不婚主义,喜欢游戏人间。 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跟一个男人谈了几个月的恋爱,那个男人以不爱为由提出分手的,我还陪我的朋友去打过胎…… 在我的心里,我有恋爱恐惧症,既希望被爱,又害怕去付出,即渴望允辞你喜欢我,又担心你的爱也跟那些男人一样,只是啥那风月,感情若是无法细水长流,我宁可不要…… 更何况你最爱的女人是若水,或许,你只是太寂寞了,将我当成一个替补……” 允辞听着夏若薇说了一大堆,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夏若薇问:“若薇,在你的心里,为夫就是如此的不堪,薄情寡义?” 夏若薇抹了抹脸颊的眼泪,笑道:“事实证明你不是,允辞,所以我庆幸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为夫也庆幸遇到你这么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说着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夏若薇环住允辞的脖子问:“那你告诉我,为骗会让我写下婚书?” 允辞严肃道:“若薇,注意用词,像为夫这样的,那个女人像不嫁,需要用骗的吗?” 夏若薇噗呲一笑,鄙视允辞的视线,“你就是,腹黑又闷骚。” 允辞挂了一下夏若薇的鼻子,笑道:“为夫承认,第一封婚书其实是在试探你,看看你的反应而已,那个是幻术变出来的。”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瞬间无语到了极点,“幻术?!我都进那个梦境来与你共生死,你害羞试探我什么?” 允辞笑道有些意味深长,才缓缓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发展那么迅速,若薇,为夫觉得,作为男人当然要主动出击,过分的清高自持,没准老婆就跑到别人的碗里去了。” 与夏若薇呆的时间长了,允辞多少也会一些很现代的喜欢,就比如“老婆”二字,说出口后还觉得听亲切的。 夏若薇的手指缓缓的下滑,在允辞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所以……允辞,你就脱去你清高的外衣,把最真实腹黑的你展现在我的面前!” 允辞的眼眸依旧笑着,“若薇,其实,你也渴望我这么做的,不是吗?” 夏若薇捂脸,“才不是,我是黄花闺女,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矜持!” 允辞看着害羞的夏若薇,爽朗的笑了两声,“既然老婆非得说是为夫那夜强暴了你,那我们现场还原如何?” 夏若薇露出一条指缝看向面前的允辞,既然某男如此一本正经说自己没有过错,好!她就要看看,求婚醉酒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允辞之前还死活不说! “看就看,谁怕谁!”夏若薇将手放了下来,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如两颗粉嫩嫩的苹果,允辞被眼前的夏若薇逗得一乐,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夏若薇只见金光一闪,漂浮在半空,随后在她的眼前展开如一副画卷,画卷里的一幕果然是求婚那碗的浪漫场景,允辞将夏若薇的双手捧着他的手心,只是轻轻的朝里面吹气,将手打开,她的中指上赫然带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亮眼的红光。 允辞捧着夏若薇的脸,在她的红唇上亲上一口,“这一次是你接受了求婚,自愿与本尊签下婚书,不许再有拐婚一说。” 她主动的环上允辞的脖子将他的头朝自己拉近,吻上他微凉的唇瓣,或许是若薇的主动另允辞吃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将掌握了主动权,允辞的吻不同以往反复回忆的温柔,急切地撬开她的唇。 允辞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夏若薇的额头,带着喘息声问:“若薇,可以吗?” 她的手渐渐的抚摸上允辞的脸,用很温柔的声音道:“允辞,我爱你……允辞,你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你觉得呢?”允辞低头含着夏若薇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允辞的手慢慢顺路而下,来到夏若薇的腰间,他还没来得急将夏若薇的腰带扯开,夏若薇一个翻身将允辞压在身下,以骑马的之势坐在允辞的腹部,红扑扑的脸有些酒意,更增添了几分可爱。 允辞没想到夏若薇喝醉酒后还有这样的反应,不由的愣了一下,夏若薇的脸慢慢的俯身而下,将允辞的脸左右的揉捏了一下,然后呵呵的傻笑了起来,自语道:“允辞,梦里的你真可爱,现实中的你冷冰冰,还很清高,我站在你面前只能自惭形秽,觉得你遥不可及,不可高攀…… 而现在的你,如果眼角再多些温柔和深情,我会更加被你倾倒……以后,你都要这样温柔的看着我,你的温柔,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允辞将夏若薇蹂躏他脸颊的手握在手心,然后用很温柔的语气问,“若薇,为夫以后只对你一个人温柔,你以后,不能再使小孩子性子离家出走。” 夏若薇侧头,很认真的看着允辞,“谁离家出走了,允辞,你好坏,害的我好伤心,你就是这世上最口是心非的腹黑男,我要代表月亮来消灭你!” 允辞瞬间石化,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若薇,你要怎么消灭为夫?” 夏若薇狡黠的一笑,“难得我的梦,我做主,我要……”说着,夏若薇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然后,朝着允辞的脸就呕出去…… 允辞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只是转瞬,就让夏若薇的头面朝床帐外,才幸免于难。 允辞一边帮夏若薇拍着背,一边抱怨:“若薇,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夏若薇吐好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允辞的怀里,“允辞,我好困啊!没力气消灭你了,等我睡一觉先……” 允辞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夏若薇,颇感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帮某女把衣服给换了下来,还用将她吐得稀里哗啦的污秽物给处理掉。 弄好一切后,就听到床上的某女在梦呓:“允辞……不要……啊……嗯!……” 允辞站在夏若薇的床前,好奇的将头凑到夏若薇的耳畔,魅惑的声音说:“若薇,你是我的……”然后将她轻拥入怀。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神秘黑衣人 夏若薇指着画卷里的最后一幕,看向允辞笑意盈盈的眸子,“允辞,那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我才没有曲解你,那晚你明明将我吃干抹净的,第二天,你还装无辜。” 允辞看着怀里夏若薇粉嫩嫩的小脸,脸上的笑意更浓,“为夫觉得,那样的事情自然是两情相悦做才好。”说着低头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了一口,看到夏若薇的纠结的小脸,允辞嘴角更是漾开一朵花。 手指在夏若薇的脸颊轻轻一点,允辞笑道:“为夫承认,被你勾引的春心大动,也有了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不过,为夫都已经忍了那么多年,自然不差在等两天,等果子再熟透一些,摘下来吃。” 夏若薇皱了皱鼻子,“所以,你就让我误以为被你吃干抹净,再次看我的反应是什么……允辞,你好坏,腹黑到了极致,我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翻不出你的五指山了。”夏若一副非常懊悔的表情。 允辞将夏若薇的手扣在手心,在夏若薇的红唇上流连了一番,“若薇,为夫只对你一人倾情,此生因为你而快乐,所有的风雨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夏若薇点头,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允辞,我好开心,好幸福,因为有你,我们先不回神殿好不好,这里挺闹的,等孩子出来后再回去。” 允辞就手覆在夏若薇的腹部,感觉里面活泼的小生命,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为夫随娘子的意,饿不饿,想要吃什么?” 夏若薇打了一个哈欠,“允辞,好困啊,我要先睡一觉,晚点吃饭,”像是害怕允辞会离开,拉住允辞的手,放在胸口,“你要陪我一起睡。”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夏若薇,允辞的眼眸弯了弯,“好!”然后将夏若薇安放在床上,在她身边躺下,右手给夏若薇做枕头,左手从背后抱住若薇,搭在夏若薇的腹部,像是一下子抱了俩。 允辞觉得现在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刻,此刻他的妻子孩子都在他的臂弯,触手可及。 允辞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他在凡界的天牢…… 花韶春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都会在亥时三刻出现在允辞的面前,她的毅力如顽强小强的精神,希望可以滴水穿石来感化允辞冰冷的内心。 允辞自然也知道自己关入天牢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有被处决,花韶春每天都变着花样的送东西来,有文房四宝,有一些名人传记,有糕点水果,还有酒水什么的,他的石床上也不仅仅只是稻草,还铺上柔软的褥子。 只是这一夜,外面的风异常的大,却过了亥时也没有看到花韶春过来,看来她大概是放弃了。 对于允辞来说,他不是在期待花韶春,而是隐隐感觉晚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冷风从窗户灌入,将烛火打的明明灭灭。 允辞在牢房里来回的踱步,手里握着一卷书,漫不经心的看着,时而望向天窗外的夜色。 一团黑烟从天窗飘进,缓缓的在允辞面前凝聚成型,此人整个人笼罩在黑色的大斗篷之下,看不到表情,看不到眼神,只能看到一张微尖的下巴。 允辞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惊愕,他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这是人是鬼,允辞没说话,还有也不语,两人似在无声的凝视。 黑衣人抬起右手,他的右手套着黑色的手套,五指挣开,手心里凝聚出一个黑色的烟雾,黑雾在他的手心里凝聚成手心大小的球体。 允辞的眼眸微眯,虽然整个黑衣人出场很诡异,但他没立即要了自己的小命,便大着胆子问,“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活,手中的球朝牢房的门掷出,房门刚好也在此刻从外往里打开,一团黑雾瞬间笼罩,黑衣人的手指轻转,门口的两个狱卒瞬间倒在地上,身上飘出白色的魂体,直直的朝黑衣人的袖子里飞去,黑衣人身上的斗篷无风自动,浑身上下的气场骤然爆出浓黑的邪气。 允辞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凉,他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脊背低着墙壁无路可退。 黑衣人只是转头瞟了眼面色不佳的允辞一眼,转头看向铁门外,声音低沉:“公主,人都来了,不现身吗?” 花韶春的红鞭从门缝饶进,将牢房的门打得大开,铁门重重的撞上墙壁,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花韶春的一张怒容展现在允辞眼里,她没有往日的娇气,多的是杀气,怒气。 “本公主已经给了你想要的,你居然还想得寸进尺!”花韶春说完,鞭子如蛇灵魂的朝黑衣斗篷脸上抽去,鞭子被黑衣人凌空接住。 花韶春扯了两下,也没能将鞭子从黑衣人的手里抽出来,“你到底吃了多少的怨灵,修为也增长了不少。” 黑衣人哈哈一笑,“不多,几千而已,我还差一位药引就可以重生,哈哈,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如愿!”说着他的手突然无限的延长,一把扣住花韶春的脖子。 花韶春想躲,可是已经来不急,脖子被勒住,瞬间感觉脑子发昏,窒息的不能说话,用手想要将扣住自己脖子的手扯开,不管怎么动作,徒劳无功。 黑衣人扣着花韶春脖子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些许,“放心,我现在还舍不得你死,我要让你看看,你在乎的人是怎么死的。” 花韶春好像翻白眼,感觉喉咙出的束缚松开了些许,可还是觉得呼吸好困难,“想杀就杀吧!”这肉身也不是她的,还是可以逃出去。 黑衣人一手扣着花韶春,转头对允辞混厚的声音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妻子不是被你给克死的,她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花韶春转头看向允辞的方向,尽管脖子被束缚,她还是想要看看允辞一眼,害怕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感就此磨灭,她好不容易才另这个男人不那么讨厌她。 允辞虽有些云里雾里,不由的呆呆的看向被黑衣人扣着脖子的花韶春,“他说的,是真的?” 花韶春摇摇头:“允辞,不要相信他,他在挑拨离间。” 黑衣人却说笑了,笑的满是嘲讽,“花韶春,你的身份也是假的,你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有了这层外衣,你就是堂堂的公主了吗?你以为杀了他的妻,他就会移情与你了吗?你还想与他有一世情缘,那是你在痴心妄想,别傻了,知道真相的他,只会更加的恨你而已!” 黑衣人的声音在整个牢房回荡,声音并不是很大,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亮。 花韶春的眼眸一片空动,紧握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黏稠的声音,给这气氛增添了几分的诡异。 允辞的眼眸渐渐的暗然下来,他听着黏稠的血滴声,看着花韶春苍白的面色,寒意顺着脚心往上冒,整个人如同浸入冰潭,连着呼吸都冻结了! 虽然他对这个给眼的黑衣人有些怀疑,可是,花韶春脸上的表情分明是默认。 字字印在他的心上,如同万箭穿心,想到自己与若薇的最后一面,原来,那个时候的若薇已经死了。 允辞颤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你说的是真的,她杀了我的妻子!” 黑衣人:“这是自然,你妻子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花韶春的眼眸里爆发出一团的怒火,声音断断续续,却是对着允辞说的:“你本来就不是人,别想着打什么主意……允辞,你快走,他……他想要吃了你的魂……你快走!” 允辞看了眼黑衣人,又看了看花韶春,走,他能走到哪里去,他就是想逃也无能无力。 黑衣人转头看向允辞的方向,嘴里似念出一串繁复的咒语,允辞的眼睛骤然的变直,呆愣的如同木偶。 “不要!”花韶春暴喝一声,身上的火色光芒暴涨,火凤从头顶窜出,她啼鸣了一声,将允辞整个人围住,用尾巴将允辞的腰缠绕住,带着他要腾空而逃。 黑衣人的黑色球体连续朝火凤身上发出,火凤带着一个人,躲得非常的狼狈,身上好几处都受了或大或小的伤,血从身上流了下来,将她原本红色的羽毛染得更加的刺目……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就看到他被一只红色的大鸟带着从天牢里飞出,风声呼呼,黑衣人在后面狂追,不时由黑色的光球朝他的方向飞来,被火凤快速的躲过。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他提着灯笼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灯笼昏暗的光芒照亮了地上被烧的焦黑的面目全非的尸骨,顿时感觉心口抽痛,像无数把利箭在他的心口反复的扎了数下。…… 他的心骤然的冰冷一片,窒息的痛在胸口蔓延,刚刚黑衣人的话萦绕在耳,想来这只带他飞的大鸟就是妖怪,它害死了他的若薇,害的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允辞抽出发髻上的发簪,不带一丝犹豫的扎进眼前大红鸟的腹部,他将满腔的愤怒都化为力气,整根发簪没入火凤的腹部,顿时鲜血直流,火凤也因为疼痛对天嘶鸣一声。 身后传来黑衣人猖狂的笑声:“哈哈,花韶春,你可想过自己有天,会死在自己最爱的男人手里,你还舍不得我吃了他!” 第二百四十四章 茶楼偶遇 火凤双眸赤红,痛的身子一抽,再也不能维持平衡飞行,朝下重重的坠落,允辞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呼,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想着:若薇,既然你死,那我便去地府寻你,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也很不错! 火凤扇动着翅膀,想要维持平衡,却没想到腹部的簪子骤然被抽离,血如开闸一般喷溅而出,它的哀鸣声响彻整个夜空,连着天空孤零零的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允辞从火凤的腹部抽出发簪,反手扎进自己的心口,心里是脱离苦海的释然。 一滴热泪落在他的脸颊,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到的是火凤忧伤的眸子,她的眼里倒影出他绝望而释怀的双眸…… 黑衣人飞进前,五指成爪,就要抓住允辞快要出窍的灵魂时,火凤冲着黑衣人喷出一口三味真火,将允辞更用力的拥在自己的怀里,死死的不松开。 哪怕它身上的血会因这剧烈运动流的更快更急,它已经失去了知觉,痛到麻木,哪怕血流干,它也要就这么抱着他,不如他的神魂被勾走。 允辞的意识有些飘忽,却没想到火凤也会哭,他很困惑它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而那个黑衣人又是谁?他口中说的最后的要药引又是什么?他说的重生又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没想到花韶春竟然会喷火,不由的一愣,收手,袖子一甩,躲过火焰。 火凤也趁着这个空档将允辞放在地上,她的嘴在允辞的脸上啄了啄,允辞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火凤的眼眸里瞬间爆出浓浓的恨意! 火凤是怒了,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身子化形成一把发着红光的剑,冲着黑衣人就冲了过去。 黑衣人在半空与火凤展开一场厮杀,顿时天地一片昏暗,风云变幻,风声呼啸,风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声音诡异像是鬼哭…… 黑衣人的袖子里骤然放出黑色的怨灵,怨灵越聚越多,将火凤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的围住。 “花韶春,你以为我最后的药引是允辞神尊的神魂,哈哈,错了,我要的就是此时此刻愤怒的你,你的神魂是凤凰,我将重生,成为这世上最强之人,打开蛮荒救出她。”黑衣人的声音阴沉至极,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火凤仰天狂笑了三声,“你说的她,是朱雀?你以为收集这么多的怨灵,你复活后还能见到她,真是痴心妄想!……她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死了,而已是被允辞神尊给杀死的!” 黑衣人手惨抖了一下,声音冷冽:“那么,我就杀了他,用他的血为她祭奠!” 火凤笑道:“你怎么做到将你的怨灵跟旱魃的怨灵结合在一起,成为你这样的怪物?你为怨气所化,即使复活,也成不了世上最强之人,你也杀不了他。” 黑衣斗篷下,看不到黑衣人的任何的喜怒,声音幽远而空洞,“那你就拭目以待,即使你今天救了他,他也会死在我的手里。” 他张开手臂,狂风呼啸,天色越发的暗沉,众鬼将火凤围住越缩越小…… 远远望去,黑色的鬼包裹着红色的火凤,就像黑暗中的一只孤独诡异而空洞的眼睛,怨灵如恶狼般咬住火凤,贪婪的吸嗜着它身上的血,火凤在中间嘶鸣挣扎,声音哀凄而绝望…… 火凤一声暴喝,红光顿时大胜,如一团烈火,将身周的怨灵燃烧的只剩下灰烬!即使如此,那些恶灵如飞蛾扑火般的围绕着她。 随后红光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颗红色的手指甲大小的光球……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黑暗的天空劈下一道白色的闪电,天地万物骤然有了一瞬间的光亮,阴暗又凄凉的银白,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森恐怖,随后黑暗吞噬了一切,顿时雷声轰鸣,树木随风摇摆得更加的厉害! 黑衣人一飞冲天,朝着火凤的方向飞去,黑色将最后一点红吞没其中,哀鸣声已经戛然而止,四周安静到诡异,又是一道雷轰过,随即响起“哈哈哈”的恐怖笑声,闪电再次破空而下,将大地照亮,黑色的斗篷在空中猎猎作响,接着闪电的光亮能看到漆黑的斗篷下,有一双赤红发光的眼睛…… 黑衣人的双手展开,原本还围绕在他身周打转的怨灵,如潮水般飞回到他的袖子里,他从半空飘飘然的落下,身周萦绕着诡异的黑色气流。 他缓步朝允辞的尸体走去,随着他的手一抬,允辞的尸体缓缓的飘荡在半空之中。 随着他的手慢慢的拽成拳头,允辞的尸体突然从中爆裂,如爆开的烟花,血色染满整片林子,雨稀稀疏疏的直泻而下,将诡异而血腥的画面渐渐的冲散,冲淡! 黑衣人喃喃自语:“朱雀,火凤,旱魃,化蛇,虚耗,既然我的身上有你们那么多的怨气,那我就将苍穹大地沙化,成为一片沙漠,寸草不生,今晚的雨是人界最后一场甘霖……” 黑衣人说完雾化在原地,整个大地只剩下一片暴雨声,偶尔夹杂着雷鸣之声…… 鬼界,夏若薇缓缓的睁开双眼,对上允辞含笑的眼眸,“允辞,你一直在看着我睡觉?” 允辞揉了揉夏若薇的头,“为夫想要好好的看看娘子,最近怎么没好好吃饭,看你,都瘦了!”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怎可如此的自私。” 夏若薇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允辞的胳膊,撒娇道:“人家是太想你了吗,你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为伊消得人憔悴?” 允辞坐起身,将夏若薇抱到桌前,桌子上已经准备好饭菜,都是平常夏若薇最喜欢吃的几个菜色。 夏若薇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吃完,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用抱怨的眼神看向允辞,“允辞,你的手艺太好了,吃太多了,好撑啊!” 允辞笑眯眯的拉起若薇,“既然吃多了,我们就出去散散步,顺便消化一下。”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将脸贴在允辞的手臂上,让他拖着自己走。 鬼界突然出现一个美男子,众鬼都用青睐的目光看着夏若薇和允辞,允辞直接无视那些目光,拉着若薇漫步走在鬼街上。 妙宁摇着雪白的尾巴正巧与夏若薇对面而来,冲夏若薇挥挥手,妙宁打量了允辞一眼,“若薇,这位……是你夫君?” 夏若薇点点头,“嗯。” 妙宁翘了敲狐狸尾巴,对着允辞打招呼,“我是若薇的朋友,我叫妙宁。” 允辞并没有将视线瞟向妙宁,只是牵着夏若薇继续往前走,恍若未闻。 夏若薇见允辞不答,便打圆场,“我夫君就这样,不喜欢跟别人打招呼。” 妙宁哦了一声说:“若薇,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吧!”很自然的挽着夏若薇的胳膊,忽略允辞瞟过来不善的目光,“听说今天的茶楼里有说书的,我们去听书吧,就当打发无聊时间?” 夏若薇看向允辞,征求对方的意思,允辞点头,夏若薇做什么都愿意陪着。 夏若薇对着妙宁点头,“好,我们去听书。”随后有意无意的朝妙宁的身后瞟去,想要看看邵泽神君是不是跟在某女的身后。 妙宁的也顺着夏若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好奇的问:“怎么了?” 夏若薇摇摇头,收回视线,“没什么。” 三人进入一家茶馆,找了一个雅座坐下,随意点了茶水,夏若薇便开始嗑瓜子,而允辞坐在夏若薇的身边帮她剥核桃,妙宁坐在对面,单手指着头目视前方,时不时的打一个哈欠。 夏若薇接过允辞剥好的核桃仁美滋滋的吃着,抬眼看到不远处邵泽左拥右抱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朝他们这一桌而来,邵泽身上是紫衣,两个美人一红一绿,将姹紫嫣红整个成语描绘的淋漓尽致。 “允辞,你可算回归了,兄弟我恭喜你夫妻团聚,恩爱白头,喜得贵子!”邵泽乐呵呵的声音自然也飘到妙宁的耳朵里,她转眸目光在邵泽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即厌恶的收回,偏头,一副不愿意多看的表情。 允辞用很清淡的语气回答:“邵泽,本尊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你怎么也在鬼界出没?”目光在邵泽身边的两个女子身上打量,收回视线,终是没有说什么。 邵泽嘿嘿一笑,“允辞,我可是帮你好好的照顾了若薇,你也不感谢我一下?” 允辞淡淡的瞟了邵泽一眼,转头很温柔的看着若薇,“若薇,还要吃核桃吗,为夫给你剥?” 邵泽叹气,对身边的两个美人说:“我们去那边的空位坐。” 即使坐在夏若薇隔壁的雅座,声音还是很清晰的飘了过来,竟然比说书的还要响亮上三分。 红衣美人声音嗲嗲的说:“公子,我也要吃核桃,你要给我剥。” 绿衣女子道:“公子,我给你捶捶肩,怎么样……舒服吗?” 然后是邵泽懒洋洋的声音:“还是你们两讨人喜,不像有些人,对她好吧,她就将尾巴翘到天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伪君子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邵泽这明显就是在指桑骂槐,对面的妙宁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乌云密布来形容,手里的核桃连壳带肉的都被她捏了个粉碎。 听到邵泽的声音再次懒洋洋的飘过来,“嗯,真舒服……过来,本公子奖赏你一个……”“公子,你好坏!”然后是欢声笑语一片。 妙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浑身爆发杀气,朝邵泽那一桌缓缓的走去。 夏若薇转头,紧张的扯了扯允辞的衣角,小声的在允辞的耳畔说:“会不会爆发战火?”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手背,用一副旁观者清的语气说:“若薇,这狐狸本尊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不是在平安镇的时候?” 夏若薇点头,想着允辞的眼睛就是毒辣,他不会还想着将狐狸皮给拔下来吧? “允辞,那个妙宁其实人很不错的,我也不要狐裘了……” 允辞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百年不见邵泽,他的品味似乎变了许多?” 夏若薇见允辞不是要扒了美人狐狸的皮,就放下了心,抱着允辞侧头看好戏。 妙宁在邵泽桌子前站定,冷冷的瞟了眼邵泽怀里的两个美人一眼,“邵泽,你的眼光也越来越差了,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满是风尘味,”说着用手在鼻子处扇风,“真是什么味?”说完转身朝茶楼外走。 邵泽半点也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反而安慰起身边的两个美人,“她才一身的狐骚味,我们无需理会,她那是满满的妒忌,本君深知她一直暗恋本君,得不到葡萄,才会说葡萄酸。” 妙宁转头,嘴角不由的抽了两下,身子如风一般刮到邵泽身边,将两个女人往一侧一推,“暗恋你,你脑子没坏的话,应该记得,之前是谁总跟在谁屁股后面打转,还有,你是葡萄?我看你最多就是一朵又臭又烂的喇叭花,老娘还不屑去采。” 说着妙宁将手中的核桃粉末朝邵泽的脸上狠狠的扔去,“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你这样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邵泽被砸的一鼻子的灰,瞬间感觉像是小丑,用袖子抹了抹白色的粉末,还呸了几口,“疯女人,你不是暗恋本君,为什么本君出现在哪里都能看到你?”还用“你还是承认吧”的眼神看向妙宁。 妙宁抽嘴角,再次破口骂道:“这地方就这么点大,是你一直死不要脸出现在老娘的面前好吗?还有,老娘也说过跟你没半点关系,即使对面相逢,请你也装作我们不认识,还有,麻烦你以后不要指桑骂槐,一点人品也没有。” 妙宁像是不解气的瞪了两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一眼,“看什么看!”转身,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走远。 直到妙宁走远,茶楼里才恢复原样,刚刚妙宁的河东狮吼,将这个茶楼的鬼都看呆住,听书的都变成看热闹的。 夏若薇和允辞手牵着手站在有些沮丧的邵泽身边,两个美人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两根柳树枝靠在墙壁上,夏若薇看了看树枝,又看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的邵泽,不由的微抽嘴角。 夏若薇试探的开口,“邵泽神君,你妙宁之间的误会,会不会太深了一点?你也不打算解释了?” 邵泽哼了两声,“昨天那女人居然当大街的跟一个男鬼有说有笑,还故意从我的身边经过,今天我变两个美人出来,就是要气死她!”说着仰头喝茶的气势,跟喝酒是一样的,仿佛这样喝茶,就能将他心里的怒火降下。 夏若薇:“或许只是普通的打招呼,你误解了?” 邵泽像是一口气没上了,将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桌子立即凹下去一小块,茶杯底深深的陷入桌子里。 邵泽唾沫横飞道:“没有误会,本君还揍了那个男鬼一顿,她还因为那个男鬼揍了我一顿。”说着撸起袖子,将手臂上的鞭痕展现在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那样一个野蛮的女人,谁会要她,我看那个男鬼眼睛也是瞎了。” 夏若薇想说:瞎了眼睛的那个是你…… 允辞揽住夏若薇的肩膀,瞥了眼有些受伤的邵泽一眼,半点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若薇,我们回家吧,有些人忘了吃药,就不要理他。” 邵泽的嘴角微抽,他忘了吃药,他又不是病人,需要吃什么见鬼的药? “允辞,还是不是朋友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一下可怜的我吗?” 允辞很温柔的看着夏若薇,等着她回答,话却是对着邵泽说的:“有些人喜欢找虐,作为朋友的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安慰的。” 夏若薇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眼邵泽,然后对着允辞露齿一笑:“嗯,我们回去吧。” 允辞揽着爱妻的肩膀渐行渐远,温柔的声音还远远的飘来:“回去我给孩子讲故事吧,我都有段时间不在你身边,他会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 夏若薇安慰道:“怎么会,我们宝贝那么聪明,自然听得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邵泽自语:“找虐?本君又不是脑子坏了,还给自己添堵。” 邵泽觉得他频繁的跟妙宁吵架,最初原因是因为夏若薇,后来夏若薇跑去找允辞后,他也没找到妙宁,误会就被这样耽搁下来。 后来再见妙宁时,妙宁的身边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邵泽顿时火气上涌,上去就将那小白脸胖揍了一顿,揍完人才知道那小白脸是妙宁的弟弟。 他也放下姿态去道歉,结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之后,妙宁就来到鬼界,夏若薇也刚好在鬼界,邵泽就像让若薇去帮他解释清楚,没想到越解释越糟糕,就有了之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现在,两人只要见面就会吵上一架,然后不欢而散。 邵泽觉得在茶馆里喝茶实在无趣,于是换了个酒馆子喝酒,才进门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妙宁举杯独酌,对面还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鬼,男鬼正对着妙宁滔滔不绝的说些什么,妙宁只是喝着酒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直到夜深,妙宁摇摇晃晃的起身,男鬼很热情的上前搀扶她,说要送她回家。 妙宁本想拒绝,在瞟到角落里某男有些幽怨的目光后,她笑靥如花的点头答应,然后假意自己走路太急,脚崴了一下,就朝男鬼的身上跌去…… 预期的效果没有出来,妙宁没能如愿以偿的崴脚跌进男鬼的怀里,而是被一阵风带着卷出了酒楼,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垂着某男的胸膛怒道:“邵泽,放我下来。” 邵泽抱着妙宁继续跑着,半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冷冷的说道:“都喝的烂醉如泥,还想下来自己走路?” 妙宁的眉毛挑了挑,“我高兴这样晃悠悠的走路,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指着邵泽的鼻子,“你怎么不去陪你的什么红颜知己了,我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放开我!” 邵泽冷冷的回了两个字:“不放!” 妙宁张开就朝邵泽的胳膊上咬去,想着咬痛了他,自然就放自己下来,她的牙齿本就很锋利,穿透薄薄的衣料扎进邵泽的肉里,血腥的味道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口腔。 邵泽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妙宁,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抱着她,送她回家,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咬他! 妙宁见邵泽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也松开了口,挣扎着跳出邵泽的怀抱,然后指着邵泽的鼻子,再次骂道:“是我先去的茶楼,先去的酒楼,半点也没有想要与你制造偶遇的想法,是你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一直无理取闹……” 邵泽一把握住妙宁指着自己的手,轻轻一带就搂住她的腰,低头锁住她的唇,像是发泄一般在妙宁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妙宁本来有些云里雾里,要知道喝多酒的人,脑子总是比平常人慢上半拍,直到嘴唇传来一丝疼痛,她才回过神来,想要给邵泽赏个巴掌,无奈的发现,她的手被邵泽背在后背,不能动弹。 妙宁的怒火再次上涌,“邵泽,你是属狗的,居然咬我!” 邵泽凑近脸,“彼此彼此,你还咬了我的胳膊,本君是在你的身上留下记号,这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在外面招蜂引蝶。” 妙宁怒吼,“招蜂引蝶的那个是你,啊呸,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邵泽你管的太宽了!” 邵泽看着妙宁红唇上的殷虹血迹,低头舔去上面的血,带着眷恋般的在她的唇上流连,很温柔,很陶醉! 妙宁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又不犯贱,前脚跟他吵架,后脚就跟他如此亲热! 无奈整个人被束缚着挣脱不开身,她只能将自己的原身现出来,变成雪白的九尾狐,从邵泽的手里成功的挣脱出来,拔腿就跑…… 她还没跑出去两步,尾巴被一只大手给逮住,整个人腾空,再次落回某男的怀里。 邵泽忽略狐狸愤怒的眼眸,摸着她的毛,声音格外的温柔:“小狐儿,鬼界很危险,你还是乖乖的呆在本君的身边比较安全。” 妙宁吼道:“最危险的人是你,是你!放开,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初为人父 允辞拿着一本书,一手抱住夏若薇,靠在床上开始读着书,片刻,允辞放下书问:“我念的这些,会不会太深奥了,宝宝根本就听不懂?”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怀里,舒服的眯起眼睛,“孩子还那么小,自然是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允辞,我都可以想象孩子长大后,你教孩子读书写字,一定非常的严厉……”就像她以前在神殿的时光一样。 允辞挑挑眉,“严厉?为夫教你练字也是很严厉的事情?” 夏若薇吐吐舌头,“那时正逢年少,你让我每天对着一大叠的文书,每天抄书,我的青春都是浪费在那里的,想着,被你喜欢上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因为……非常的无趣!” 允辞抬起夏若薇的下巴,将脸靠近,“若薇,你以前不抱怨的……” 夏若薇握着允辞的手,“我这是在夸奖你,严师出高徒,虎父无犬子。” 允辞低头看向夏若薇的肚子,将手覆在上面,感觉里面的孩子非常的顽皮,时不时的伸胳膊伸腿的,整个肚皮都有些变形。 允辞指着夏若薇的肚子说:“小子,不许在里面折腾你娘,看你出来为父不好好教训你!”声音冷飕飕的,果然,允辞的话音落,夏若薇的肚子没有那么闹腾。 夏若薇咯咯的笑了,看着允辞一本正经的脸,好像真的要将肚子里的小家伙拉出来痛揍一顿,“允辞,你好凶,宝宝果然很怕你。” 允辞低头在若薇的额头印上一个吻,“若薇,为夫还记得你怀孕三月时,孕吐非常厉害,还得为夫手足无措,现在虽然孕吐过去,看到你消瘦的脸,还是觉得很心疼。” 若薇抱着允辞的脖子,“不辛苦的,允辞,等孩子出来,我再好好补补,就胖回来了。” 允辞将手覆在若薇的腹部,“虽说多子多福,若薇,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吧,我不想看到你再受苦。” 夏若薇的嘴角漾开幸福的笑,好吧,她是被允辞捧在手心疼的,连怀孕消瘦都会自责如此。 对于多子多福的这个想法,夏若薇自然是不认同的,她觉得还是只生一胎好,这样她的身材不但容易恢复,也不存在偏心等问题。 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好,我们就生这一胎,允辞,你不要内疚了,我从明天开始就多吃饭,一定把自己养的胖胖的。” 允辞点头,“好,明天为夫给你煲鸡汤。” 夏若薇的脑子里闪过允辞在水城里杀鸡的场景,不由的咯咯笑了,“允辞,你现在杀鸡,还会手抖的厉害?” 允辞干咳了一声,面色略显尴尬,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那个是例外,若薇,你还拿那事件笑话为夫?” 夏若薇憋笑,将头埋在允辞的怀里,这是她看到最可爱的允辞了,可以一辈子珍藏。 四个月后…… 夏若薇的生活也非常的有规律,这四个月来,体重不断的飙升,就是没长肉到脸上,肚子越发的圆润,夏若薇摸着肚子笑着说:“允辞,你看我们宝宝都在跟我抢吃的。” 允辞偏头打量着夏若薇的肚子,“这么调皮,你看,他有踢腿了,若薇,疼不疼?” 夏若薇摇摇头,“他在羊水里,没有踢到我,不要紧张。” 阎王说:“神尊夫人,都说肚子尖尖是个男胎,本王看着准没错。” 妙宁说:“若薇,你这肚皮圆圆的是女孩吧,孩子出生要认我做干妈?” 邵泽说:“小狐儿,你还说不喜欢我,太口是心非了,我是孩子的干爹,你是孩子的干妈,不是间接的承认,你是我媳妇?” 妙宁眉毛挑了挑,“我认孩子做干妈,干你什么事情了,邵泽,请你不要挑我的语病。” 邵泽双手环胸道:“小狐儿,你还不肯原谅我,上次咬伤你,也不是我有错在先,是你先咬我的。” 妙宁顿时脸颊绯红,“哪壶不开提哪壶,走开,你挡着我的道了。”说着将邵泽往一侧一推,朝门外急匆匆的走去。 邵泽朝妙宁的方向追去:“小狐儿,你这是去哪里?” 妙宁的声音远远的飘来:“不关你的事!” 夏若薇只是笑笑,这对冤家见面少不了顶嘴的,随后摇摇头。 夏若薇坐在椅上,鬼医正在为夏若薇把脉,允辞在夏若薇身边揽在夏若薇的肩膀很紧张的看着鬼医,这鬼医在鬼界的年龄是最长的,是凡界赫赫有名的扁鹊,阎王便将扁鹊留在鬼界。 允辞见鬼医收手,便问:“怎么样了?”按夏若薇推算的预产期,这都快临近,允辞的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还提前将产婆什么的全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鬼医笑道:“胎儿一切安好,算算时辰也在这几天,保持必要的运动,顺其自然就好。” 允辞点头,他初为人父,搞得比若薇还要紧张,想着这几天孩子就要呱呱落地,他都兴奋的没有睡好,若薇半夜一个翻身的小动作都能把他给惊醒。 夏若薇握着允辞的手笑道:“允辞,我都说了要适当的运动有力顺产,下午我们就去散散步,没事的。” 鬼医点头:“神尊夫人说的是,适量的运动有利于孩子顺产,否则生产时,母亲会受一点苦头。” 听到鬼医都这么说,允辞看向夏若薇大肚便便,点头。 鬼医走后,夏若薇终于拉着允辞出去散步,允辞保护心比较强烈,怕若薇在鬼界看的鬼太多,孩子都会长丑,四个月来都是让她吃了睡,睡了吃,最多的活动就是在院子里转圈圈。 今天街上鬼都是戴着面前的,没有飘来飘去,都像正常人一样的在载歌载舞,或正常的行走。戴着恐怖面具的巨人、怪物招摇过市,腰间重达七八十斤的铜铃声音震耳欲聋,美丽的小仙女、男扮女装的“新娘”、老巫婆粉墨登场…… 面具上绣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有龙、蝴蝶、老鹰、女神像等等,配上长长的鼻子和毛线球做的头饰,色彩十分艳丽。 夏若薇好奇的指着鬼问:“这是做什么?” 允辞解释道:“在鬼界,每年的今天是面具节,节日期间,人们戴着自己喜欢的面具,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行走在街头。有的男鬼抹上口红扮演女子,有的戴上褶皱面具、拄着拐杖扮演老太太,有的戴上头巾、穿着裙子扮演小媳妇。” 其中有两个小鬼带着笑脸面具在打闹着,一边往夏若薇的方向跑过来,允辞眼疾手快的手中发出一道金光,将两个小鬼一掌拍飞出去好远。 夏若薇:还好他们已经是鬼了,不用再死一次。 允辞搂着若薇朝角落里走去,就怕那些鬼没个轻重,将他的若薇碰着了。 有几个穿着七色衣服的七个女鬼,披着长长的头发,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衣袖甩出好看的弧度,再允辞面前绕圈圈,像是用舞蹈在示好。 允辞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却很细心的将夏若薇护住怀里。 直到这些女鬼跳舞走远,允辞拉着兴致勃勃,意犹未尽的夏若薇说:“若薇,这里好危险,我们还是回家吧!” 夏若薇低头,摸着肚子叹气,“孩子,你怎么还不出来,害得你娘亲我想玩也没的玩。” 允辞微抽嘴角,“若薇,等孩子出来后,明年的面具节,为夫再带你玩。” 夏若薇将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好啊,允辞你一定要记得带我来。”允辞这张“空头支票”并没有兑现,孩子满一岁时,夏若薇正给孩子办抓周宴……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往回走,突然感觉腹部开始阵痛,她走了几步,就没能在走下去。 允辞见夏若薇的神色不对,立即晃了神,“若薇,肚子痛,怎么会这样,刚刚为夫没有让那些鬼近到你身……” 夏若薇抓住允辞的胳膊摇摇头,“不是动了胎气,而是……要生了!” 允辞立即将夏若薇打横抱起,如一阵风似的吹回院子,院子里早就有产婆在等候,允辞才将夏若薇安放在床上,还没有来得急安慰几句,就被产婆赶出房间关在房门外。 允辞便焦急的在院子里踱步,心里郁闷,为什么说产妇生小孩儿血腥气较重,不吉利,所以不让他进去陪护。 不多时,阎王和邵泽还有妙宁也赶了过来,妙宁是女子,以帮忙为由就进了房间。 房间里偶尔会传出夏若薇的低吟声,声音一阵一阵,听得允辞很揪心,便在院子里度时如年的煎熬着。 一盏茶,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允辞却感觉他已经历几世之久,听到若薇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房间的门被打开,妙宁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允辞上前关切的询问。 妙宁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产婆说孩子的头太大,没有办法出来,羊水快流干,会引起窒息,唯一的办法……若薇说,找鬼医直接破腹。” “唯一办法?”允辞的眉目皱着,“破腹,对孕妇可是有什么影响?” 妙宁翻白眼,“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时间紧迫,我还要赶着去找鬼医。” “老夫已经算到神尊夫人会难产。”门口传来一声鬼医的声音,“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赶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旭尧出生 “鬼医,既然你早就算到,怎么不早说,还有,破腹取子对孩子母亲身体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允辞抓住鬼医的胳膊,紧张的问。 鬼医一愣,笑道:“神尊,之前老夫就说过,夫人缺乏运动,所以生产上造成一定的障碍,不过生产本来就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具体要等老夫看了夫人才知道。” “救人要紧,若薇还在里面等着呢。”妙宁懒得废话太多,拉着鬼医就朝房间里走去。 允辞也跟在身后说:“我跟你一起进去。” 鬼医:“老夫是大夫,自然以救人为重,神尊您还是稍安勿躁,老夫会保母子平安的。” 妙宁也转头说:“神尊,我会照顾若薇的,您一进去,房间里的人都会很紧张,压力太大,更容易出错。” 说着将鬼医请进屋,关上房门再次将允辞隔绝在门外。 门外,允辞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吃了闭门羹,伸手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吓坏到别人,最后还是收回手。 邵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煮上一壶茶,比起一脸阴云密布的允辞,邵泽倒是非常的轻松自在,觉着允辞太紧张了,神医扁鹊都在里面了,不就是生个孩子,至于紧张成这样? 邵泽敲了石桌笑道:“允辞坐下来喝杯茶,估计是你儿子还想在娘亲的肚子里多呆一会。” 很明显邵泽说的这个冷笑话没有起到好效果,允辞的目光冷嗖嗖的瞟了过来,邵泽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手里端着的热茶莫名的一滑,冒着热烟的茶水倾翻,直直的朝他的胸口泼来。 邵泽果断的跳开,躲过被热茶泼到的命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顿时四溅。 邵泽觉得,他的安慰为什么允辞不买单呢? 房间里的烛光将整间屋子照的亮如白昼,黑色影子被投射在纸糊的窗阁上,里面时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血水被一盆一盆的送出来。 允辞静静的伫立在门口,焦急的想要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人,他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风卷起他的衣袍让他的身影看上去显得有些僵硬,手在袖子里紧张的拽成拳头,随着房间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夏若薇的痛呼声也戛然而止…… 邵泽幸福的来到允辞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恭喜你。” 允辞却连个回应也没有,下一刻如一阵风似的刮进屋子,邵泽的手还维持原来的动作,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喂,允辞,好歹应该回应我一句再走吧!” 允辞推门的动作并不算太温柔,吱呀的开门声将房间里的众人下了一跳,都纷纷的侧目看向门口破门而入的允辞。 鬼医非常淡然的走到允辞的身边,作揖行礼道:“恭喜神尊喜得贵子,母子平安,本来是要破腹生产,好在神尊夫人勇气可嘉,撑过难关。” 允辞的视线只是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随后冲到床上,虚弱的,汗湿满面的夏若薇身边,有些紧张的握住她的手,看到夏若薇没有血色的脸,心弦被触动,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若薇,你还好吗?” 夏若薇摇摇头,露出一个浅笑,“我没事。”声音已是沙哑。 妙宁抱着孩子来到夏若薇的身边,看着襁褓里红彤彤,皱着一张小脸的旭尧笑道:“若薇,是不是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皱巴巴的?”说着好奇的伸出手去戳小孩子的脸蛋,又像是害怕会戳坏一般,改成去抓旭尧的小手。 妙宁的手指一下子被旭尧给抓住,旭尧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墨紫色的眼眸看了妙宁一眼,随即又眯上。 妙宁像发现新大陆似得的叫道:“若薇,这孩子的眼睛好神奇,眼珠子居然是墨紫色的!” 妙宁还想逗弄一下孩子,怀里的孩子被抱走,邵泽也一脸八卦兴奋之情,“旭尧,我是你干爹,快让干爹看你那与众不同的眼珠子。” 妙宁双手叉腰,像是在气氛邵泽抢了她的宝贝,“喂,我做了他干娘,你不能做他干爹。” 邵泽对于妙宁的咆哮充耳不闻,还是伸手逗弄着孩子,可惜孩子没有给他面子,眼睛微眯,就是没有睁开眼睛要看他的意思。 夏若薇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抱着孩子一追一逃,不由的微抽嘴角,她这个亲娘还没有看看亲手儿子一眼呢,他们两个倒是玩得开心。 她扯了扯允辞的衣角,允辞拿着毛巾正在给她洗脸,洗的非常的认真,将房间里的噪音也忽略掉。 允辞:“若薇,可是饿了,想要吃什么,为夫这就去给你做?” 夏若薇指了指房间里某处在逗弄她儿子的两人,“允辞,我还没好好看看我们的孩子呢?” 允辞点头,朝着邵泽和妙宁的方向走去。 邵泽和妙宁总算达成共识,由妙宁抱着孩子,邵泽也好奇捏捏孩子的小手,弹弹孩子的小耳垂,“别睡觉啊,快点看看干爹。” 邵泽还想要再戳戳旭尧的小脸蛋时,手指突然一麻如触电般的手回,妙宁的手突然失去意识,孩子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允辞的怀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旭尧也只是半睁开眼睛看了眼允辞,随即嘴角弯了弯,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允辞垂眸看了眼怀里很听话的旭尧,嘴角弯起孩子如出一辙的弧度,才抬头很冷静的瞥了眼孩子的干爹干妈一眼道:“你们两个喜欢,就去生一个,本尊的孩子玩坏了,可赔不起。” “允辞,我是孩子干爹,你这是在阻碍我跟他的父子感情。”邵泽的话刚说完,一只茶杯朝他的俊脸飞来,邵泽拉起妙宁就往外跑,躲过被允辞“谋杀”的命运,茶杯落地发次一声脆响。 房间里总是安静了下来,接生婆,鬼医,还有几个打下手的鬼侍女,全部退了出去,不敢在房间里打扰神尊夫妇清静。 允辞将孩子放在夏若薇的身边,夏若薇微微倾身过去看着旭尧,笑道:“允辞,我本以为不能将他顺利的生下来,产婆说我的羊水快没了,如果孩子还卡在生门口,就会引起窒息……” 允辞握住夏若薇的手,用很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光是在外面听到若薇一声声声嘶力竭的痛呼声,他都可以想象那痛是有多痛。 若薇继续说道:“后来鬼医过来看了我的情况,说我体力不够,给我喝了一杯糖水,便让我咬着一颗千年人参,这才将这小子给生下来。”夏若薇的语气里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你看,他的小脸上的红痕,就是被生门卡着,挤压的痕迹。” 允辞低头在夏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若薇,你受苦了。” 夏若薇摇摇头,“人生本来就是有苦难,有幸福,允辞,为你生孩子本就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一点也不苦,反而是甜,你看旭尧多可爱,怎么看都跟我长得比较像,你看着鼻梁,这嘴唇,是不是跟我很像?” 允辞垂头,他很难从皱巴巴的新生儿的脸上,看出到底是像谁多一点,顺着夏若薇的心思应道:“很像,总体的五官自然是像为夫多一些。” 夏若薇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允辞,我感觉好累啊,我要睡一觉先。” 允辞握着夏若薇的手,再次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睡吧,为夫会照顾孩子。” 允辞没有带过孩子,不过偷偷的去请教过经验,他本就喜欢安静,对于夏若薇和孩子,他都想要亲自照顾,当孩子嘤嘤叫出声时,他抱起孩子,先看了看孩子的尿布,看看是不是尿湿了,最后发现他是饿了。 若薇也听到孩子的哭声,朦胧着睡眼问:“允辞,孩子是不是饿了?” 允辞将孩子抱到夏若薇身边,夏若薇迷迷糊糊的给孩子喂奶,喂着喂着,再次睡了过去。 允辞见若薇实在是困极,想着生孩子,果然是耗费体力的一件事,她一定累坏了。 就将喝足奶的旭尧抱着怀里,见孩子砸吧小嘴,非常的可爱,两只手握成两个小拳头,他的眼眸也跟着弯起,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有妻子,有孩子,这是血脉的延续。 将孩子再次放大夏若薇的身边,还没一盏茶的时间,旭尧就睁开墨紫色的眸子,开始嘤嘤的叫着。 允辞挑挑眉,觉得这孩子就是要吵着夏若薇不给睡,他将孩子抱在怀里,做里一个噤声的动作,允辞小声警告道:“不要吵着你娘亲,不听话,就打你屁股。” 旭尧瘪瘪嘴,墨紫色是眸子眨巴着,一副他很委屈的表情。 允辞顿时乐了,没想到这孩子才出生,居然听懂他说话,看来在孕期,他没有白念书,孩子对于他这个父亲的认知,非常的明确。 允辞在夏若薇的身侧躺下,将孩子放到一边,他就隔着中间,不让旭尧接近若薇,旭尧只是瘪瘪嘴,眼睛眨巴着,再次闭上眼睛睡着。 夏若薇再次醒的时候,就看到允辞正在给旭尧换尿布,旭尧的双腿被允辞提着,露出光洁的臀部,他小手拽着拳头放进嘴里吮吸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房间,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声。 她也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允辞利落的动作,想着:这眼前带孩子的男人,还是以前那个清高冷漠的允辞神尊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允辞奶爸记 看允辞很利落的将旭尧重新包裹在襁褓里,夏若薇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允辞,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允辞转头温柔的看着夏若薇,“若薇醒了,照顾你们母子是为夫的责任,换尿布这样的事情,看上一眼就会了。” 将孩子抱回到夏若薇的身边,夏若薇看着变得白静,肉嘟嘟的儿子,今天的他没有眯着眼睛,墨紫色的眸子滴溜溜的乱转,拳头放进嘴里吮吸着,留着一嘴的口水,样子古灵精怪,很讨喜,很可爱。 夏若薇睡了一觉也恢复了体力,将孩子抱在怀里,在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旭尧好可爱,允辞你看他的眼睛,还真是墨紫色的,看着很神秘,很吸引人。” 允辞进若薇揽入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你们俩都是为夫的挚爱,在我眼里,都一样的可爱。” 夏若薇抬起头,看向近在眼前的允辞,墨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青衫将容貌衬托的更加的出尘,眉目如画,墨黑的眼眸缱绻万千,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夏若薇看看允辞,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困惑的问道:“允辞,我跟你都是黑眸,为什么旭尧的眼珠子是紫黑色?” 允辞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夏若薇的这样问题,好半天才说道:“若薇,这或许就是你说的基因偏差?”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心里想:神尊大人的冷笑话说的,好冷啊! 允辞对于旭尧为什么眼眸不一样的问题并不去纠结,传说有人天赐于神力,眼眸就会与正常人不太一样,允辞温柔的声音在夏若薇的耳畔响起:“若薇可是饿了?为夫已经煮好了鸡面,这就去端过来。” 他已经请教过有经验的妇人,产妇一定要大补,那锅鸡汤里他也加了一些当归,枸杞等补血的药材。 夏若薇点头,“好,你刚说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起来了。” 允辞走了出去,没多久就端来一大碗的鸡面过来,找了小桌子放在夏若薇的床上,让她吃的舒服一点,他则抱着儿子坐在一边看着夏若薇吃。 夏若薇抬头吃了一口面问:“允辞,我们儿子好乖,这一晚上就吃了一次奶,也不哭不闹。” 允辞点头,看着怀里打了小小哈欠的旭尧,心里补充道:睡在他身边的时候的确很乖,晚昨晚,他起来换了两次尿布,还有一次便便,最后天明的时候饿了,为了不吵醒若薇,他抱着旭尧出去找了现成的牛奶煮熟喂他喝下的。 或许是这一夜的悉心照顾,旭尧每次看允辞的眼光都有些复杂,像是委屈这个爹不让他亲近娘亲。 旭尧果然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觉得有一丝困意,最后在允辞的臂弯里不甘不愿的睡着。 夏若薇将一大碗的鸡面全部吞进肚子里,才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抬眼就看到允辞很有爱的抱着旭尧,奶爸形象阅览眼底。 夏若薇笑道:“允辞,看来你们父子情深,本来昨晚我还担心孩子尿床怎么办的。” 允辞将熟睡的旭尧放到夏若薇身边,熟练的将碗筷收拾好,夏若薇这才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无双了,“允辞,你有没有见过无双?” 允辞想了想,“水城的时候,他跟你走散了?”还想着让无双保护若薇,结果,人都不见了踪影。 夏若薇想到夜闯县衙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无双,却想到自己遇到的诡异阵法,心里立即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允辞,你在凡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他全身都笼罩在斗篷下,会五行阵法,身上有一种神秘的黑烟笼罩,术法也非常诡异?” 允辞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天牢里遇到的,跟夏若薇描述的怕是同一个人,只是现在说给若薇听,也只是令她担心而已。 “不知道,若薇,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说着将夏若薇涌入怀里,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他只想跟若薇活在当下,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 经过了几世情仇,他觉得天下苍生都与他无关,他为天下之事赴汤蹈火,最后被天帝给将了一军,与若薇分离百年,又经历了一世情劫,如今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出手。 夏若薇窝着允辞的怀里,心里暖暖的。 或许是阴间永无天日的关系,时间过得很平静,白天和晚上的唯一区别就是白天的天会亮一点,晚上有鬼火。 旭尧似乎一点也不怕生,不管是漂亮的妙宁抱着,还是被唠唠叨叨的邵泽抱着,或许是黑脸的阎王,他都不会觉得害怕,是不是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次,一个吊死鬼飘进院子,夏若薇正抱着旭尧出门,就见那吊死鬼躲在门,伸出长长的舌头,黑发直直的披下来,走到夏若薇的面前时,头突然从脖子上掉下来,被自己的手给接住。 旭尧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半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令那个鬼很没有成就感,夏若薇却怒了,以前吓她就算了,她是孕妇自然不好动怒,现在吓一个才满月的孩子,这鬼是有多无聊。 夏若薇手里掐出一个决,五色的光球,绕着那个鬼追了整个三天三夜,那鬼吓得差点就要跳入忘川河自尽,后来在夏若薇母子面前直磕头求饶。 允辞知道后,更是动怒,直接将那吊死鬼拍飞进忘川河里,直到鬼影消失,允辞才很平静的说道:“若薇,这些鬼总是欺负你,如果不给点颜色瞧瞧,只会愈演愈烈。” 夏若薇想说:这样把一个鬼给拍死了,阎王那,要怎么解释? 允辞似看出夏若薇的意思,从她的手里将旭尧接到手里抱着,笑道云淡风轻,“此鬼不小心失足于此,与本尊无任何关系。” 夏若薇只能伸出大拇指对着允辞露出佩服,果然是喜怒不行于色,连着说谎的本事也是一流。 允辞与夏若薇的手十指相扣,“今天是旭尧的满月,也是若薇做月子结束的日子,邵泽说要请我们一家人吃饭。” 夏若薇有种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感觉,近日,邵泽与妙宁的感情似乎和解了,两人再也没有见面就吵,虽然偶尔还会顶嘴什么的。 允辞笑道:“那小子向来游戏人间,对女人也是如此,如今定下心来,到是令本尊颇感意外。” 夏若薇:“邵泽看起来还不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看他们一路走下来也挺累的,每天吵架,还能吵够了,又厚着脸皮找对方……允辞,你以后不许跟我吵架,吵架很伤感情的,我会很伤心。” 允辞笑道:“为夫那么心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吵架那样事情,自然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肩膀上,“我也喜欢这样的允辞,一辈子不吵架,没有第三者,彼此信任。” 旭尧看着自己的父母非常的恩爱,他咯咯的笑了两声。 夏若薇凑头,看着襁褓里眼珠子圆溜溜乱转的旭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酒楼门口,“允辞,若薇,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说着冲到旭尧面前,抱起他,“干儿子,我是你干爹。”说着对着旭尧扮了一个鬼脸,逗得旭尧咯咯笑着。 邵泽见旭尧笑道那么开心,心里也乐呵呵的对着允辞炫道:“允辞,你看看,旭尧就是聪明,他都会对着我笑了。” 夏若薇侧头,模范着旭尧的语气说:“干爹,我要礼物。” 邵泽的嘴角微抽了一下,见允辞也只是笑,目光凉飕飕的着看他,想是在说:没礼物,还想做旭尧的干爹? 邵泽在心里腹诽了一番,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盒子递给夏若薇,若薇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块黄金打造的金锁,金锁上面是一个可爱的小猪的形象。 夏若薇便顺手将金锁挂在旭尧的脖子上,模仿着旭尧语气说:“谢谢干爹的礼物,还有干娘去哪了?” 邵泽嘴角再次微抽,“若薇,你能正常一点说话,听你那样说,我的鸡皮都掉了一地。” 夏若薇嘟嘴,挽住允辞的胳膊,“允辞,他凶我。” 邵泽赶紧抱起旭尧就一溜烟的跑远,生怕跑晚了,就被允辞一个巴掌给拍飞。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看来邵泽是很喜欢旭尧,跑路的时候都要带着他。” 允辞眉眼弯弯,“若薇,现在你出了月子想要去哪里玩,为夫都陪着你。” 夏若薇兴奋的搂住允辞的脖子,想到自己才出月子,“可是,旭尧还很小啊?”带着孩子出门很不方便的。 允辞道:“你不是要去找无双吗?” 夏若薇点头,“你知道无双在哪里?” 允辞点头,拉着夏若薇朝邵泽消失的方向走去,上楼是一间雅座,妙宁抱着旭尧逗弄着。 夏若薇和允辞在对面坐下,若薇调侃道:“你们两的好事是不是也近了,赶紧生一个?” 闻言,妙宁与邵泽拉开了一些距离才说:“若薇,你误会了,我跟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今天是旭尧的满月宴我才来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无双 邵泽用忧伤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妙宁,心里想:我请你吃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回答的。 他还记得妙宁是这样回答的:“请我吃饭?邵泽,不要以为我吃你一顿饭,我就原谅你对我做过的,我心里的伤害,不是你的几顿饭就可以磨灭的。” 妙宁装作没有看到邵泽的眼神,继续低头逗弄着怀里的旭尧,旭尧瘪瘪嘴,像是饿了突然嘤嘤哭泣起来,夏若薇抱过孩子检查了一下尿布,确定他只是想要她抱着睡觉,便拍着孩子的背哄着他睡觉。 主角睡着了,邵泽颇感无聊,然后让厨子上菜,这里也属于鬼界,厨子是邵泽跑去请来的,连着整个厨房都搬到鬼界,菜色做的自然非常的精致可口。 邵泽为了表示他的主人之宜,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夏若薇的碗里,“若薇,这厨子做的这排骨非常的赞,你可要多吃点。”邵泽说完忽略旁边两个人,夹起一块直接放到嘴里,再次坐了下来。 允辞将夏若薇碗里的糖醋排骨放进自己的嘴角,再夹了一块送到夏若薇的嘴巴,很淡定的说:“味道还不错,若薇,你尝尝。” 邵泽的嘴角微抽:允辞,你也不至于这也吧,我夹菜给若薇,这你也要吃醋! 妙宁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看到邵泽举起筷子要夹面前的红烧肉,妙宁挑挑眉,筷子准确无误的将邵泽夹中的肉抢了过来,放进自己的碗里,在美滋滋的去夹别的菜。 邵泽唉了一声,随后就与妙宁展开一场餐桌上的“大动干戈”,筷子功夫使得那叫一个快准恨。 允辞为夏若薇盛上一碗汤,见夏若薇抱着孩子吃饭极为不自在,便主动抱过旭尧,让夏若薇吃个尽心。 邵泽见允辞如此体贴妻子,不由的吹了个口哨,“你们两个恩爱的冒泡,让我这个旁观者都红眼到羡慕嫉妒恨啊!” 允辞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邵泽,像是在说:那你就羡慕着吧! 妙宁夹起一块鸡翅,很果断的塞进邵泽的嘴角,“吃你的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吵死了!” 夏若薇恍若未闻继续低头吃着菜,偶尔夹上两筷子送到允辞的嘴边,允辞很享受这样饭来张口的待遇,两人甜蜜的镜头,再次另邵泽很无语,他感觉自己就是那闪亮的电灯泡,或者是隐形的透明人。 邵泽将嘴里的鸡骨头吐了出来,再次张嘴对妙宁说:“小狐儿,我还要……” 妙宁的眉目挑了挑,瞥了眼神尊夫妻俩,再次将视线转回到邵泽的脸上,莞尔一笑,这笑容妖媚至极,另邵泽不由的心神荡漾,笑意自然未达眼底。 “好!”说夹起面前好大一块鱼肉,要知道鲫鱼肉鱼刺是最多的,这一大块鲫鱼肉,里面的鱼刺少说也有二十根。 邵泽只顾傻愣愣看着妙宁明艳艳的笑容,忽略妙宁加给他的菜到底是什么,妙宁将筷子上的鱼肉滚过一边的辣酱,很不温柔的塞进邵泽的嘴里,将邵泽的下巴一抬,笑得更加的春风得意。 邵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的受伤…… 他随即捂着脖子朝旁边狂咳,想要将喉咙里卡着的鱼肉给咳出来,眼泪星子都咳了出来,也没将喉咙里的鱼肉给咳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起旁边的饭碗大口大口的咽饭,想要将喉咙里的肉给顺下喉咙…… 好半天,终于感觉自己缓过劲来,指着旁边若无其事,幸灾乐祸的妙宁骂道:“小狐儿,你居然想要谋杀亲夫!” 妙宁的尾巴高高的翘起,扬了扬,“请你注意用词,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邵泽:“小狐儿,你夹鸡翅给我吃的时,可不是这样的,在我面前,你的温柔总是一闪而逝,比那流星还要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妙宁:“喂喂喂,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还有,把我说的一无是处的也是你,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不一直都是野蛮的泼妇吗?我都是那样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对着你这样的毒舌男温柔?” 然后,两人再次展开一场噼噼啪啪的争吵…… 夏若薇放下筷子,半点也没有要上前帮忙劝架的意思,挽着允辞的胳膊,“允辞,这里好吵,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看他们的样子,还要吵好一会。” 允辞点头,瞥了眼邵泽一眼,站起身,很果断的连告辞也省略,就携妻子离开。 夏若薇和允辞直到走出酒楼,还能隐隐听到邵泽和妙宁的争吵声。 夏若薇叹气:“允辞,你说邵泽跟妙宁两人,是不是越吵感情越好?” 允辞抬头,还能看到二楼的窗口上两个人的身影,允辞颇为无语的摇摇头。 夏若薇偏头,看着允辞怀里憨憨熟睡的旭尧,嘴角勾起一抹甜笑,“允辞,你看我们的儿子心里果然很强大,不怕鬼,也不怕吵。” 允辞低头看着怀里襁褓中的旭尧,嘴角一勾,“的确很强大,一直都很乖,也不吵。”就是晚上的时候特别的能折腾他,白天的一面都是睡觉。 “对了,允辞,你不是说知道无双在哪里吗?我们去找他吧,算起了我也好久不见天日,会不会出去后不适应?”夏若薇说着挽起允辞的胳膊。 允辞简洁明了的吐出两个字:“水城。” 夏若薇啊了一声,“为什么他还在哪里,而且为难的时刻他也没来救我,还说要为我这主人赴汤蹈火,就是空头的废话。” 水城某茶楼,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感觉出门就能冒烟的那种,天气炎热,茶楼里的人并不多。 靠窗位置的无双,莫名打了响亮的两个喷嚏,瞟了眼外面的晴空大太阳天,“天好好的,为什么感觉脖子一阵凉飕飕的。” 无双的面前坐着一位圆脸粉扑扑的小姑娘,年龄看上去也就十二岁的样子,身着一身淡绿色小襦裙,“无双,你怎么了?” 无双缩缩脖子,“没什么,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对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小姑娘想了想说:“你说到你一个人单挑了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你好棒啊!”说着鼓掌,那眼神是满满的崇拜,“那你现在要去哪里?还要去行侠仗义吗?” 无双甩头,将额头上的碎发拨弄到一边,摆出一个自认为帅的表情,眼前的小姑娘更是“哇!”的一声,双眼直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眼亮晶晶的。 无双用自认为非常潇洒的语气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妖魔为祸人间,哪里有妖,哪里就有我无双!” 小姑娘双手抱着脸,脸上红扑扑的一副春心萌动的表情,“好帅啊,好漂亮的公子,举世无双,是我见过最迷人的。” 无双因为小姑娘的话,整个人都感觉金光闪闪,心绪飘飘然,像是有什么光辉将他笼罩。 无双:哈哈哈,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完全的被我的魅力所折射,原来,被人崇拜的感觉这么好。 就在无双洋洋得意时,小姑娘站身,露出一副花痴又崇拜的表情朝无双……的身后跑去! 无双瞬间感觉有盆凉水将他从头淋到脚,整个透心凉…… 他转头,看到来人,眼睛发直,嘴角微抽,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无双觉得自己要维持形象,不能被眼前的场景吓傻掉,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主人,主公,你们回来了,呵呵,好久不见!” 夏若薇对于无双机智幽敏捷的反应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刚刚的小姑娘就站在允辞的面前,双手相合,十指相扣,一双眼睛眨动着,像是膜拜允辞天人般的容貌。 夏若薇瞥了眼小姑娘,又瞥了眼无双笑道:“无双,你还记得我是你主人,你还弃主人的生死不顾,一个人在这里逍遥自在?” 无双再次感觉脊背发寒,举手发誓,“主人,我真的去救你了,只是没有找到你,我这样的小虾米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强者面前撞南墙,于是我暗中调查,查到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夏若薇走到无双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无双的肩膀,“借口编的不错,可是你没有来找我,也是事实,你怕死,也是事实!” 无双差点就想说:那我自刎以死谢罪,主人你觉得意向如何? 夏若薇看了眼无双无比懊恼又痛不欲生的脸,不由的噗嗤一笑,随后在无双的面前坐下,允辞抱着旭尧也在夏若薇的身边坐下。 无双露出无比纯真的笑脸,在允辞的面前弯腰打量允辞怀里熟睡的旭尧,“主人,小主人好可爱,无双一定好好的照顾小主人,陪着小主人长大。” 夏若薇摆摆手,“客套就免了,将我不在,你调查出来的事情汇报一下,”随后瞟了眼还站在一旁痴痴看着允辞的小姑娘,“将她带出去。”语气是命令。 无双立即拉着小女孩往茶楼外走,送走小姑娘回来后,无双才发现整个茶楼都已经被清场,只有允辞和夏若薇悠闲的坐着喝茶。 夏若薇的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无双小心翼翼的挪过来,挑挑眉,“无双,你是在做贼心虚?” “我是害怕主人你,要揍我一顿才解气。”说着脚步顿住,停在原地不动。 第二百五十章 生死相随 允辞抱着旭尧,只是淡淡的瞟了无双一眼,或许是神尊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无双再次感觉脖子冷嗖嗖的,他几步上前,噗通一声,就跪在夏若薇和允辞的面前。 无双露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像是在忏悔上次没有陪夏若薇一起下地府,“主人,无双此计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无双死不足惜,但就这样死了,太没有价值,请主人你再给无双一次机会吧!我一定痛改前非,为主人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夏若薇掏掏耳朵,很难想象一个很怕死的人会挡在她前面,那会是何等壮观又悲情的画面,好在她是福大命大,若不是花韶白,现在她也会成为一个孤魂吧! 夏若薇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很开明的主,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跟你计较上回的事情,不过,下回……可就不一定了……”夏若薇说的阴测测的,听得无双再次脊背发寒,无形的冷冽的气场将他笼罩。 允辞拍了拍夏若薇的手背笑道:“若薇,你再这样吓他,他只能以死明智,幸好你和孩子都没事,否则,本尊肯定会让无双为娘子陪葬,而且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无双浑身一软,差点就要眼一闭,真的要被吓死过去! 无双:神尊好可怕,好歹我也陪他一起度过百年的时光,居然如此无情,一点人性都没有! 允辞轻飘飘的将威胁的话说完,斜睨无双一眼笑道:“你可以起来了,说说凡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双应了一声,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就看到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允辞神尊,如今低头很温柔的看着怀里襁褓中的旭尧,这一定是他的错觉,神尊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夏若薇为无双倒了一杯茶,推到无双的面前,像是用这杯茶给他压压惊。 无双的嘴角微抽,这俩夫妻温柔的对视,身上已经没有刚刚骇人的冷气压,好似他们本就是很纯良无害型的。 无双惨抖双手接过夏若薇推到面前的茶水,手颤抖着杯子里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温热的茶水溅到无双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立即被烫的发红,他也不敢将茶水给扔了,这杯茶是主人给的,如果扔掉,一定会引发不可预想的后果…… 夏若薇看了眼很小心翼翼的无双,他低头敛目的看不出神情,夏若薇便再次敲了敲桌面,示意无双回神。 无双抬头,看到夏若薇似笑非笑的眼,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垂眸开始说着半年凡界已经旱情严重,烈日炎炎,庄家颗粒无收,太阳每天都将地上的水分不断的蒸发掉,除了水城还有几处巨大的湖泊还未干涸,其他的地方早已泥土干裂寸草不生。 无双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一边旁听的允辞,允辞偶尔低头看着怀里的旭尧,眸色幽深,不知他在想什么。 夏若薇顺着无双的目光看向允辞,“允辞,这事你怎么看?” 允辞没有回答,却用同样困惑的目光看向无双,“无双,你本就是先知,还是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比如,本尊的凡身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无双面色白了白,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他看到天空的意向,雷电交加,红色的火凤凄惨的哀鸣声在黑夜里久久不散,之后大雨瓢泼下了整整一夜,那就是凡界最后一场大雨…… 夏若薇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允辞,允辞只说他是心痛不已不愿独活而死,难道说,中间还有着一段插曲? 无双看了看夏若薇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允辞,才低声说:“旱魃复活了。” 这话虽然只有五个字,却颇为沉重,夏若薇不会忘记允辞和旱魃大战七天七夜的场景;不会忘记自己因为旱魃差点一掌毙命而成魔的场景;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踩在累累骷髅上,要将人间化为炼狱的场景…… 为什么旱魃还会复活!夏若薇的头皮发麻,感觉这事就是因为允辞逆天而为的惩罚…… 看出夏若薇的紧张,允辞将夏若薇揽入怀里,柔声安慰:“若薇,不要想太多了,旱魃复活,跟你没有关系。” 无双便将最后一夜的天露异象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旱魃之所以会复活,是在忘川河里最嫉恨如仇的怨灵所化,千年前与朱雀神尊相爱却不得相守,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的情郎,最后投入忘川河,化身为恶灵不愿投胎…… 百年前,旱魃与允辞神尊大战七天七夜,魂飞魄散,她的残魂落入忘川河里,恶灵将世上最强大的神兽的残魂收集极为一体,旱魃的怨气自然是多的一个,他们融为一体逃出鬼界,但没有实体,只能藏身与黑色斗篷之下。 花韶春为了将主人和主公分开,便与恶灵做了交换条件,只要主人死,她便送给他一颗化形丹,此丹可以使死人复活,而恶灵吃了这丹药,白天出来的时就不会被阳光蒸发掉身上的煞气,可以永世长存,只要他以活人鲜血为饵,就可以恢复肉身。 而恶灵恢复肉身还需要一位药引,就是需要神魂,没有神魂,他只有灵体是不能与世抗衡。” 夏若薇很认真的听着,时而偏头去观察允辞的面色,就见允辞神色淡淡,只一双乌黑的眼眸波光潋滟。 无双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下去,“恶灵需要神魂复活重生,他的第一个念头想到的,自然是在凡界历劫没有任何武力值的神尊……只是花韶春誓死也护着神尊,才没有让神尊的神魂被恶灵勾走。 神尊灵魂出窍后就直接入了地府,恶灵就将主意打在涅槃重生,还没有任何肉身的花韶春身上,那一晚风起云涌,风云变幻,雷雨交加,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战况,光是远看就已经不寒而栗,颤颤巍巍,心惊肉跳……”说着抖了抖身上的寒毛。 夏若薇托腮,“所以,旱魃之所以复活,靠得是花韶春的神魂,可旱魃并不会什么五行之术?……难道是,朱雀的那个爱而不得的情人……他会五行之术?” 无双点头,“他轮回了两世,路过黄泉路上,途径忘川河畔,在曼珠沙华的帮助下,就会想起他与朱雀的前尘爱恋,爱而不得刻入心田,直到两世轮回后,他都没有看到朱雀神尊的转世,便投身与忘川河,永世不得超生,他修炼了千年,思念了千年,就是要打开蛮荒将朱雀救出。” 夏若薇偏头,看向允辞问:“那朱雀神尊还在蛮荒吗?还是已经死了?” 允辞想到自己出蛮荒前与朱雀的那场大战,随后点头,“她因该是死在蛮荒。” 夏若薇:“为什么是因该?”这回答也太模棱两可。 允辞补充道:“那是因为,为夫没有亲眼看到,她到底死透了没。”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这时允辞怀里的旭尧睁开墨紫色的眸子,随口小嘴一瘪,像是饿了哇哇哭了起来。 夏若薇抱过旭尧,“允辞,孩子饿了,我先去找个地方喂奶。” 允辞手指轻点,夏若薇的身周便围起一道严严实实的屏风,夏若薇进去后,允辞才转眸看向无双,“你知道旱魃现在在哪里?” 无双摇摇头,“现在的旱魃法力已经不是百年前相比的了,他聚集了花韶春,化蛇,虚耗,加上他自身还有万年的修为,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我觉得他在凡界把动静搞得那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引神尊你出去呢,他怕是将朱雀的死也算在你头上了!” 允辞沉吟了一下,转动着手中的茶盏说:“先去寻找水源缓解旱灾,至于旱魃……或许本尊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门来。”说着侧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夏若薇所在的屏风处。 夏若薇的声音在屏风里传来,很清晰很坚定:“允辞,你不要再想着将我置身渡外,这一次,天上人间,生死相随。” 允辞垂眸看着手中的绿茶,并不作答,像是在做天人交战。 夏若薇抱着孩子从屏风里走出来,坐在允辞面前,握着他放在桌上的手,“允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万事不冲动,我们还有孩子需要保护,如果有危险,我也会带着孩子先离开,一定不成为你的牵绊。” 允辞看向夏若薇怀里粉嫩团子,活泼可爱的旭尧,想着自己即使将夏若薇送回神殿,她还是会悄悄的一路跟随,如果这样,还不如让她先跟着,倘若事态严重,再将夏若薇谴走。 旭尧墨紫色的眸子里倒影出允辞忧虑而复杂的神奇,他看着允辞的脸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容纯真可人。 夏若薇见允辞还在纠结,便继续下工夫:“你看,孩子都希望跟着父母身边,就让我们跟着吧,我现在的仙术也跟百年前不一样,可以保护孩子和自己了。” 夏若薇的眼里是决绝,像是在说:即使你不让,我也会跟着,你是要让我跟着你身边,还是跟着你身后? 允辞无奈的叹气,只能点头,他可不想发生水城县衙那样的生离死别。 夏若薇露出欢喜的笑,将头靠在允辞的身边,“允辞,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要保护孩子,我们一家都会平平安安。”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两人世界 在夏若薇的坚持下,允辞只能同意让夏若薇跟着,并叮嘱夏若薇,万事不可强出头,也不可以置身险地,如果有危险就带着旭尧先走。 夏若薇点头如捣蒜,挽着允辞的手撒娇,“知道了,你都唠唠叨叨说了整整一天了,一天哎,允辞,你怎么也变得跟唐僧一样?” 允辞的额头冒出两条黑线,“唐僧是谁?” 夏若薇眨眨眼,在允辞的怀里蹭了蹭,在允辞冷嗖嗖的目光下解释道:“他是一个和尚,善哉善哉的那种,跟前世的你很像,动不动就在君子所为神马的!” 允辞的脸骤然一黑,“若薇,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挖苦为夫,居然拿为夫跟一个和尚相提并论,还有那个和尚你是怎么认识的?为夫的话都不停,除了为夫,你不准看任何的男人,你忘了?” 夏若薇眨着非常无辜的眼,嘴角微抽:允辞这是在吃醋?那个和尚也只是书上存在的,他那么较真干嘛?还有,旭尧也是男人,虽然现在小了点;无双也是男人,虽然我不屑于看他…… 摇着允辞的胳膊,“允辞,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在我的心里你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存在,你说君子所为,我也很认真的听着,对你是绝对的崇拜。” 允辞双眸弯了弯,觉得夏若薇拍马屁和转移话题的能力果然一流。 夏若薇赶紧换个话题,“难得旭尧让无双带着,我们来个两人世界,就不要说那么煞风景的话了,今天我们来个约会吧,我们都没有好好的逛街,做情侣做的事。” 允辞闻言,果然没有再纠结唐僧的问题,问道:“约会?情侣?若薇,为夫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我们成亲都已经百年了,我们是夫妻。” 夏若薇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可是,百年前的婚礼被破坏掉,我们异地分居了百年,严肃算起来,我们成亲不过一年多。” 允辞点头,“我们一起逛过街,看过花海,吃过地摊,还因为臭豆腐事件闹过矛盾,为夫还为你排队买包子,为你下厨做饭,为你抱着两个瓜,很没形象的回家,还为你杀过鸡……虽然这鸡到最后是被你给杀死的。” 夏若薇张着嘴,听着允辞细数两人恩爱的点点滴滴,仿佛水城里浪漫的时光就在眼前,而此刻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水城的街头,这感觉恍如初见。 允辞墨发流泻,青衫飘飘,眼眸含笑,身后是柳枝垂堤,随风而动,阳光将允辞的五官镀上柔和的色彩,眼眸含笑,温柔缱绻,亦如梦境。 夏若薇搂住允辞的脖子,也不管此处是热闹的街头,人潮川流不息,她踮起脚尖在允辞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在允辞的耳边神秘兮兮说:“允辞,其实我很想做的事,就是在热闹的街头与你热吻,想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男人,无可取代……呵呵,这个想法有些疯狂,即使现在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还是如初见你时,保留下那段天真,因为你宠我,所以,我有些放肆,放肆的想要让你,为我破除无数个第一次,允辞我爱你!” 允辞搂着夏若薇的腰,将头埋在她颈窝,听着她在自己的耳边娇吟,她总会说一些做一些别的女子都不敢不会做的事情,她总是那么特别的存在。 上一世他是墨守成规的书呆子,却还是被她大胆而出俗的举动所吸引,即使繁华万千,若薇不在他的身边,他感觉生活只剩下无尽的思念,日子平淡似水的过着,没有若薇,就没有那么多的新鲜感,刺激感,和幸福感,恍如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夏若薇与允辞对视,很认真的看着他,双眸似秋水,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味道,“允辞,我要你当街吻我……” 允辞觉得,自己做大的尺度就是在码头,被夏若薇搂着脖子亲了一口,现在,她果然是要做更加放肆的事,当街吻她…… 允辞觉得,夏若薇就是吃定他,他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她才会越来越放肆…… 他为若薇改变的却说很多,以前从未想过此生会为一个女人下厨房,会心疼她生孩子辛苦,彻夜不睡的照顾孩子和她,凡是关于夏若薇的一切,他都想自己亲历照顾。 允辞在夏若薇楚楚可怜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屈服了,闭上眼睛与夏若薇热吻,他们在诗情画意的桃花林有了初吻,在平安镇的客栈因为桂花酥有了一次温柔绵长的吻,在梵莲谷大雨的街头激情的吻,在水天一线夕阳暖霞的东海船头亲吻…… 似乎那些做的时候,身边没有那么多的旁观者,也不会觉得尴尬,而这一次,允辞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事。 水城的街道人来人往,很多人都侧目望着站在街道中间激情四射热吻的情侣,男子美的不似凡人,青衫飘飘,眉目如画,而他怀里的白衣女子,更是美的不可方物,白衣和青纱融合在一起,好似他们已经超然物外,不少人会用吃惊,羡慕的眼神看着这对热吻的男女。 许久,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笑得狡黠的若薇,他也被这笑容感染,不由的笑道:“若薇,你个小妖精,这是为夫有生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现在感觉好丢脸。 夏若薇依旧抱着允辞不松口,“允辞,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允辞拍着夏若薇的背,尴尬的转移了话题,“若薇,出来这么久了,有什么想要吃的?” 夏若薇这才松开允辞,拉着允辞的手往前走,允辞看着前面的摊位,好看的眉头微蹙,“若薇,你怎么又想吃那个玩意?” 夏若薇不以为然道:“臭豆腐很好吃,我都忌口了一年,终于可以让我解解馋!”说着还吞了个吞口水。 允辞再次拉着若薇的手板着一张脸说:“若薇,你还要给孩子喂奶,那个……对奶水有影响。”说着将夏若薇往回拽。 夏若薇无语,为什么允辞总要找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借口,来阻止她吃臭豆腐呢,虽然她也承认那是垃圾食品,可是还是受不了那样的诱惑。 夏若薇再次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允辞,控诉:“允辞,你不爱我,都不让我吃好的!” 允辞的嘴角微抽了一下,“好,就卖一碗,不许多吃。”他主动去给若薇卖了一碗。 夏若薇接过允辞手里的碗,一看里面的豆腐,只有三个,嘟嘴,“允辞,为什么我的这一碗只有那么少,这里的一碗都有八个的。” 允辞很平静的说:“哦,那是因为,为夫只要三个,若薇,做人要知足,不可以讨价还价。” “你三个也是一碗的价格,八个也是一碗的价格?”会不会做生意,这明显是吃亏啊! 允辞冷冷的瞥了夏若薇一眼,端起夏若薇面前的臭豆腐就要往地上泼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还好夏若薇眼疾手快,很快就将允辞的动作给阻止。 “允辞夫君,别,我不抱怨了,我马上吃完。”说着将允辞手里的碗抢了过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允辞看着怪怪吃着的夏若薇,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像是因为夏若薇说了“夫君”两字而心情大好。 说起来,夏若薇一直都叫他名字,突然觉得这夫君的称呼倍感亲切,以后应该让若薇都这么称呼他,于是允辞开口道:“若薇,你刚刚的称呼,在说一遍?” 夏若薇将汤汁都喝完,才抹了抹嘴,歪头,“允辞……”说着眨眨眼。 允辞摇摇头,“后面要加夫君,喜欢听娘子这么称呼为夫。” 夏若薇:“允辞夫君?……这样很好听!” 允辞将夏若薇拉了起来,朝客栈的方向走,“走了,不知道旭尧是不是睡醒了,总觉得不再身边,像是少了什么。” 夏若薇几步追上允辞,挽住允辞的胳膊,“是啊,旭尧以前都在我的肚子里时,我习惯性的摸摸肚子,现在肚子扁扁的,我也感觉有些想念他了。” 允辞偏头看了眼夏若薇的腹部,若薇的修复能力很强大,现在她这样走在路上,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是生过孩子辣妈,还是那么的孩子气。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客栈,远远的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抛弃,允辞和夏若薇破门而入,就看到旭尧光着屁股躺在床上,无双正满头大汗的给他换尿布,才将旭尧的小屁股抬起,一股热流将他胸前濡湿一片,上面还冒着热气。 无双瞬间有些石化,刚刚的热流就是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子的杰作,那抛物线的弧度那叫一个完美,他被童子尿给淋了个神清气爽。 旭尧已经停止了哭泣,眨眨眼睛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看到黑着脸的无双,咯咯的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夏若薇上前在旭尧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儿子,有没有想娘亲啊?”说着抱起旭尧为他换上尿布,旭尧还不会说话只是看着夏若薇,大眼睛眨巴着,墨紫色的眸子清澈明亮。 重新包好襁褓,抱到允辞的面前,经过无双的身边时,才说的一句,“无双你怎么还傻站着,快去换件衣服吧,你真幸运,被童子尿淋到。” 无双无语,他觉得那小鬼就是故意的,刚刚哭得稀里哗啦,他才将尿布拿掉,结果,就给奶娃子来了这么一出…… 第二百五十二章 路遇妖乱 在水城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允辞等人就踏上寻找水源之路,为此出水城后,无双买了一辆马车,坐在车厢外驾车,头顶烈日炎炎,马车在官道上跑着,尘土飞扬。 夏若薇和允辞坐在车厢里研究整片苍穹大陆的底图,两人的身旁放着一张婴儿床,马车晃动着,就像摇篮一样,旭尧躺在里面乖乖的睡着。 四国之中,西越国和南苍国已经沙化,不少百姓都已经搬迁到东菱国,而东菱国的沙化面积也在迅速的扩展,唯一没有动静的就是北海国。 北海国是海上一个小国,没有人去过那,当然也非常的神秘,尽管水源在不断的减少,北海国的人去没有一个出过海的。夏若薇和允辞研究了一下,一致决定先去北海国走一走。 夏若薇依靠在允辞的怀里,把玩着他吹落在胸前的墨黑的长发问:“允辞,你是青龙水神,是不是打个喷嚏天就会降甘霖?” 允辞抱着若薇的要笑道:“为夫现在是在跟你度蜜月,还不想让天帝知道我渡劫结束的事,我也警告了阎王,若他说漏了嘴,就只能提头来谢罪。” 夏若薇也只是允辞做事自有一番道理,想起阎王那又黑又肥的脸,不由的想笑,“阎王人还不错,我在地府的时候,也挺照顾我的。” 允辞将下巴搁在夏若薇的头顶,“若薇,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不让天帝知道我已经结束历劫?” 夏若薇:“还记得我们掉入映月宫那会,你当时站在悬崖上,脚上被一只黑漆漆瘦骨嶙峋的手扣住,那是幻术,而将我打下山谷的就是天帝,虽然他做了一些伪装,怕我认出来,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他……允辞,天帝跟你之间是有隔阂?他容不下你?” 允辞抱着若薇的手收紧了一些,他的脸摩挲着若薇的脸,“如你所见,天帝觉得我作为一个神,是因该在必要的时羽化,消失在他的面前,百年前的旱魃大战,他就是想要我战死,却没想到你的出现,一切的轨迹都改变了。” 夏若薇再次困惑,“为什么他想让你死,他已经是仙界最高的统治者,你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他什么,你都深居简出的,还能碍着他的眼?” 允辞轻笑,“这或许就是上位者的观念不同,他觉得你的存在碍着他的眼,就是想要找个恰当的名目,让你消失的有价值又合理,还能让他搏得一番美名。” 夏若薇:“原来仙也是会勾心斗角的,我还以为仙都是清心寡欲,别无所求,当然那七仙女除外,她们就是欺负我,你宠我,她们就妒忌,才会以教训我为由,想让我魂飞魄散。” 允辞捏了捏若薇的手,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笑道:“现在,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欺负不了,告诉为夫,为夫帮你欺负回去。” 这宠溺的话从允辞的口中说出来,听得夏若薇心里暖暖的,这句话她爱听,比一万个我爱你还要动听。 抱着允辞的脖子,夏若薇感动的一塌糊涂,“允辞,你真好,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一家人好好的。” 夏若薇的话明显取悦了允辞,他低头吻上若薇的唇,两人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这是这一份温馨很快就被打断,旭尧响亮的啼哭声,将两个郎情妾意的人拉回现实。 夏若薇松开允辞,抱起旭尧,又是喂奶又是换尿布的,好一番忙碌。 允辞觉得,旭尧就是他和若薇之间的第三者,每次他与若薇激情到情难自已的时候,旭尧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发出抗议声,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允辞从若薇怀里抱过旭尧,冷眸似警告般的盯着旭尧,旭尧眨着清澈到妖冶的墨紫眸子,对着他傻笑,像是在说:爹爹,娘亲是我的,你都那么大个人,不要跟我抢娘亲,以后娘亲有我保护。 允辞的嘴角微抽,觉得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十足的第三者! 夏若薇见允辞面色有异,凑过头,靠着允辞的肩膀,伸手逗弄着旭尧,手指在旭尧的眼前晃了晃,手里突然多出一颗红色的樱桃,逗得旭尧咯咯直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伸出小手,要抓夏若薇手里那颗红红的樱桃。 夏若薇故意将手抬高就是不给旭尧够到,旭尧的小眉毛都纠结到一块,小嘴一瘪就哭给你看。 见儿子哭,夏若薇半点也没有心疼,为终于气哭儿子咯咯直笑,最后歪倒在允辞的怀里,“允辞,儿子还好笑,他那么小,居然那么较真。” 旭尧见自己哭也没有另娘亲将红红的小果子给他,他便停止哭泣,用泪汪汪的双眼看向允辞,像是在控诉:爹爹,娘亲欺负我! 允辞看了眼襁褓里歪着嘴的旭尧,又看了眼笑歪在自己怀里的夏若薇一眼,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看来这两活宝在,以后的神殿会很热闹。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无双抱怨声传来:“主人,都赶了半天的路,我要休息一下,你们要吃什么,我去附近找找,顺便打个猎回来。” 夏若薇这才止住了笑,看来眼允辞怀里嘟着小嘴,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旭尧,才撩开帘子跳下马车,这是一处山谷,山上的稻草和树都呈现枯黄的色彩,烈日炎炎,夏若薇仰头看来眼头顶的焦阳。 夏若薇道:“这么大太阳,草木都枯黄一片,能打到猎,我就要佩服你了。” 无双耸耸肩,“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水,我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小河。” 允辞抱着孩子跳下马车,站在夏若薇身后,他看向无双远去的方向,“若薇,车厢里还有一袋水,你渴了先喝。” 夏若薇点头,从车厢里取出水袋喝了一小口,无双这个时候已经抱着一堆黑果子回来。 无双乐得像捡到宝似的,“主人,看我发现了什么,看看,这个果子,我尝了一口,酸酸的很解渴。” 夏若薇漂亮眼无双手里看上去像黑李子的水果,拿起一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这个可以吃,长得那么黑,不会有毒吧?” 无双的嘴角微抽,“主人,你居然不信任我?”说着拿起一颗就塞进嘴里,用行动证明,他是无辜的。 允辞道:“无双,你可是在附近找到水源?” 无双摇摇头,“溪水已经干涸,里面的水都已经发臭,像是有死鱼,我们既然在这里看到小溪,往上游走,应该可以找到湖泊之类的。” 允辞朝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见得,上流或许也已经干涸,才会导致这一片的水源枯竭,还是往前走着看,过了这区,前面也会较大的湖泊。” 无双点头,这时吹过一阵狂风,将干枯的稻草也吹得唦唦作响,夏若薇眯眸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朝他们所在地狂奔而来,卷起一地的黄尘。 待临近些才看清楚,这黑压压的一片是三头巨型的黑牛,牛上坐着的长得人形兽脸的妖,手持长矛,身后是一片妖兵,看到夏若薇和允辞身上掠过,那些妖各个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正愁没有吃的,没想到今天就给遇上了,这几个都很不错,细皮白肉的,吃起来一点很可口。” 无双想要往后退,看到允辞冷飕飕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打退堂鼓,等下他不是被要给吃了,就是被允辞神尊给拍死的。 允辞将孩子交给夏若薇,在她耳边柔声道:“若薇,这几个小妖还是让为夫出手,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夏若薇点头,随后说了两个字:“小心。” 允辞将夏若薇护在身后,夏若薇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打算伺机而动。 黑牛上的妖明显有些迫不及待,长矛一指,身后的妖兵出动,将允辞等人围住,允辞只是袖子轻轻一挥,妖兵就感觉到强大的气压,如海浪般朝他们涌了过来,他们还来不及做反抗,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被这股力道甩出去老远…… 黑牛上的妖一愣,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高手,看着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对着身边两个妖使了个眼色,三人动作整齐化一,一个腾空,手中的长矛发出一道渗人的绿光,就朝着允辞和无双的方向而去,两个对付允辞,一个对付无双。 战事一触即发,刀光剑影,打成一片混乱。 夏若薇护着怀里的旭尧退出战场,孩子还那么小,被那些强大的气场震出内伤可不好。 那些被允辞拍飞出去的妖兵从地上爬起来,就朝夏若薇身上扑去,在他们看来,夏若薇就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弱女子。 果然,他们得意洋洋的太早,就这样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弱女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一把寒光森森的剑,轻飘飘的舞出一朵朵剑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伤痕累累,哀叫连连,痛不欲生。 夏若薇轻飘飘抱着孩子腾空飞起,看着她脚下的小妖凄惨的倒地痛呼,鲜血横流,夏若薇手中的剑使出一招横扫秋波,五色光芒朝着他们直扑而去,呼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一地的血幕。 就在夏若薇收起剑,认为一切落幕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强风包围,虽然她感觉自己掉入一个漩涡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还我孩子 夏若薇抱紧怀里的旭尧,随着漩涡的速度,她的身子在不断的旋转,她还能看到允辞与那小妖打斗纠缠的背影,想张口喊一声“允辞救命”来着,可是,为什么喉咙发干的厉害,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离允辞越来越远。 脑子里想着的是:旭尧,别怕,娘亲会保护你,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她在漩涡里旋转了多久,夏若薇的脑子都被转得晕乎乎的,全身软绵绵的,随后是直线下跌,夏若薇在身周设下一个保护的结界,饶是如此,还是没能减缓炮弹死的冲击力。 终于,夏若薇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双感觉骨头散架,五脏六腑都零碎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本能的护着怀里的旭尧,感觉脊背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咔嚓声,疼得夏若薇眼冒星子,喉头涌出一阵血腥。 夏若薇深呼吸了一下,将喉头的腥甜压抑下去,她才翻身,低头看到怀里的旭尧正对着她笑,检查了旭尧的身体,确定他没事才舒出一口气。 虽然感觉身上散架的疼痛,夏若薇的嘴角还是扬起一抹侥幸的笑。 幸好孩子没事,幸好他还对着自己笑,用这样天真而单纯的眼睛看着她,即使她身上再疼痛,心里还是暖暖的。 只是,这笑容还没有在脸上绽放成形,手中一空,旭尧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消失。 一个低沉而空旷的声音响起:“这个就是允辞神尊的儿子?!” 夏若薇的心口猛然的收缩了一下,她顺着声音抬头望去,面前飘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她认得,这个就是在县衙给她致命一击差点死过去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也是无双口中所说,以火凤为神魂重生的旱魃,聚集了三大上古神兽的力量,百年怨灵与一身,比之前还要强大百倍的旱魃。 他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扣着旭尧的脖子,旭尧像是没有发现危险降临,睁着一双黑紫色的眼眸四处乱转,黑衣人身周萦绕着诡异的黑色气流,身上黑色的气流就是恶灵发出的怨气。 夏若薇瞬间将心提到了伤着嗓子眼,心疼的直掉眼里,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虽然喜欢逗旭尧,看着他哭,但看到这么危险的人物,扣着孩子那么小的脖子,只要再稍稍一个用力,旭尧弱小的生命就此终结,她就再也看不到儿子活泼可爱的小脸。 夏若薇心疼的心都纠结在一块,缓缓的站起身,颤抖着声音说:“求你放过孩子,你的怨恨,都冲着我来。” 黑衣人缓缓的将头转向夏若薇,上下打量了一番,赤红的眼眸骤然一缩,低沉的困惑的声音道:“你怎么还没有死,没有人可以逃得过我的五行阵,你的能耐倒是不小啊!” 夏若薇的视线落在黑衣人手里的孩子上,黑衣人见夏若薇这反应,双手都扣着孩子,“跪下!”声音是命令式。 夏若薇看着孩子,膝盖一软在黑衣人的面前跪下,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我给你跪下了,请你将孩子还给我。”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夏若薇,突然哈哈笑了,这笑声带着浓浓的悲伤,犹如地狱的鬼哭。 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花韶春的声音,“夏若薇,你也有今天,能看着你用这样的姿态跪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也痛快了许多,可是,我所失去的,你要怎么还?” 夏若薇看向黑衣人,嘴里露出一丝的苦涩,“请你不要伤害这个孩子,花韶春,你也爱允辞,就该知道,他视这个孩子如生命……” “闭嘴!”花韶春的声音变得犀利而愤怒,“夏若薇,为什么是你,他爱的人为什么是你,我对他倾尽温柔,付出的从不比你少,我还救了他……可是,他却在我是身上狠狠的扎了一刀,他对我几近无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花韶春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有什么好,那些男人都只能看到你,就连我最亲的弟弟,他也要袒护你,夏若薇,你还真是好命,那么多男人为你痴狂,最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还不死,你还欠韶白一条命,不是吗?” 提到花韶白,夏若薇的心再次一疼,那个男人连死都要帮自己得偿所愿,为见允辞最后一面,她错过与韶白最后的道别,却是他幻化的幻影来与她做了最后的道别,“我爱你,与你无关。”那句话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口,她是欠了花韶白一条命。 夏若薇看向黑衣人手里的旭尧,坚定的说:“将孩子还给我。” 黑衣人的手一甩,就朝着夏若薇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夏若薇顺着那股力道朝一侧倒去,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疼,只觉脑子嗡的一响,随即喉咙涌上一阵腥甜,一口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手撑着地面,不如自己倒下去,这个时候不可以懦弱。 咬咬牙,夏若薇将唇角的血用袖子抹去,心里千思万绪都在想着,如何趁其不备救出孩子。 花韶春的声音继续响起,“夏若薇,这个孩子我是不会还给你的,除非,你死在我的面前,我就考虑一下,暂时放过他一条小命,毕竟这个孩子这么可爱,怎么说都是允辞神尊的孩子,我再怎么恨你,也会看在允辞的份上,放过他一命。” 夏若薇的双手握成拳头,手指微动,就朝黑衣人发出一道光球,黑衣人像是早料到夏若薇会出此招,斗篷一甩,那道攻击就消失在黑衣人的斗篷里,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夏若薇的瞳孔微缩,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黑衣人放肆的哈哈一笑,很多声音混合成一个声音,红色的眼眸散发着嫉恶如仇的嗜血,一颗黑色的球很快就在他的手心凝聚成型。 夏若薇缓缓的站起身,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也只能搏上一搏,偏头看了眼黑衣人怀里的旭尧,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危险和恐惧,不怕生的在黑衣人的怀里很安分。 夏若薇却在心里想:早就知道旭尧很强大,不怕鬼,现在才明白他连怪物也不怕! 黑衣人手中的球朝着夏若薇发出,夏若薇在就做好应招的准备,一个翻身躲过,随即黑衣人连发数道光球,想要让他应接不暇,她好趁乱将旭尧抢回来。 夏若薇的如意算盘打得很不错,可惜,她失算了黑衣人的势力,那颗黑衣人发出的球只是拐了一个弯,再次朝夏若薇的后背撞去。 夏若薇只顾与黑衣人正面攻击,又担心伤着黑衣人手里的儿子,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精神高度紧张,自然没有注意身后。 直到背后再次感受到刺骨的疼痛,一口鲜血骤然喷出,眼前已经是一片血雾,夏若薇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站稳…… 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夏若薇朝旭尧伸出手,想要将他从黑衣人的手里抢回来,可是,好累,她没有太多的力气去保护旭尧。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朝夏若薇走去,花韶春的讥笑声缓缓的响起,“夏若薇,你好弱,不是已经成仙了么,怎么还跟以前差不多,你是在担心用尽全力会伤到你儿子?呵呵,这个孩子真是有意思,亲娘都快要死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若薇不甘心的看着旭尧,眼里再次涌出泪花来,她还是没能将儿子救出来。 夏若薇:旭尧,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不救你…… 黑衣人朝着夏若薇的方向就是连发出数招,夏若薇本就是强弩之末,闭上眼睛等着致命的一击。 这时,一团黑雾在夏若薇的面前凝聚成形,随即抱起夏若薇,几个翻身躲过身后的攻击,转眼消失在黑衣人的视线。 黑衣人的拳头砸下一侧的巨石,石头应声碎裂,花韶春的声音再次不甘心的响起,“风子潇,这事你怎么也要插上一手!” 黑衣人低头看着怀里不哭不闹的小小人质,嘴角漾出一抹诡异的笑。 反正这孩子还在他的手里,该来的人都会来。 虽然气愤夏若薇怎么还没有死,看到怀里的孩子还在,黑衣人的心情再次此好了。 怨怒低沉的男声响起:“允辞神尊,如今你的儿子在我的手里,我且看你选择怎么死!”我要为我的朱雀报仇…… 夏若薇感觉耳畔生风,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致命的一击,缓缓的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淡蓝的眸子,夏若薇的自己扬起一抹浅淡的笑,“风子潇,你怎么会来救我?” 夏若薇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悲还是该喜,她与风子潇认识这么多年,都是被风子潇给绑架的份,没想到风子潇破天荒的救了她一命。 风子潇挑挑眉:“小若薇,你看到本座是不是很开心?本座也是破天荒头一次救人。” 夏若薇:“魔君大人,小女子好感激你救了我,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又是如此恰巧救了我的?” 风子潇叹息,“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地盘本来是本座的,结果被那怪物给抢走了,我本来是去找他算账,拿回本座的东西,却意外看到你……都说救人如救火,所以,本座选择先救你,本座如此大义,你可不要太感动哦!” 第二百五十四章 魔君白头 夏若薇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此生能看到魔君大人变得如此狼狈,还被抢了地盘,真的很意外,我都有些幸灾乐祸了!” 风子潇翻白眼,“小若薇,你都剩半条命了,你还笑话本座……不待你这样的,你也被那个妖物揍得翘辫子,我们彼此彼此!” 夏若薇的嘴角微动,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全身好累,浑身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再次感觉气血逆流,一股血从她的嘴里涌出,而且有越流越多的趋势。 风子潇看到如此虚弱的夏若薇,不免的神色一慌,手按在夏若薇的胸口为她输送灵力疗伤,也加速飞行的速度,声音是他不曾有过的慌乱:“小若薇,撑着,本座不准你死,你必须活着!” 风子潇的话很霸气,夏若薇想说:我也想活着,比任何的时候都想! 夏若薇咳了两声,血从嘴里咳出,殷虹的血迹在白色的衣领上绽开一朵朵曼珠沙华般刺目的花朵,渐渐晕染出一大片,竟有些触目惊心,也灼伤风子潇的眼。 在风子潇的心里,夏若薇都是活泼灵动,狡猾的像狐狸,慵懒的像小猫一样的女子,而现在的她虚弱到毫无血色,呼吸渐弱,像是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心里像是堵了什么,闷闷的,他不允许她死,不允许! 冷风在耳畔呼啸,夏若薇再次咳嗽起来,不断的有血从嘴角溢出,面色比刚刚有苍白了几分,她随意看了看四周,“风子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要见允辞,要去救旭尧……咳咳!” 风子潇冷冷的睨了夏若薇一眼,怒道:“你都剩下半条命了,还想去送死……在你心里,他们竟然比你的命还重要?” 夏若薇的咳出几口血后感觉浑身舒畅了一些,加上风子潇不断给她输送灵力,为她续命疗伤,她的精神倒是清醒了许多。 夏若薇垂眸,她倒是想从风子潇的怀里挣脱,可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还是徒劳,只是稍微动一根手指,疼痛感从手指一路蔓延到心口,顺着心口一路到达大脑,连着头皮都一阵阵发麻,顿时冷汗层层。 风子潇:“想要活命就别动,小若薇,本座知道你爱子心切,那小子命大,还死不了,那怪物没看到允辞,是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的。” 夏若薇垂眸,她自然也知道旭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想到自己的孩子落在怪物的手里,心里慌乱的如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 风子潇见夏若薇不答,心里长叹一声,“小若薇,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再从长计议救人的事。” 夏若薇不语,风子潇也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风子潇带着夏若薇落在一处幽谷里,此谷很深,下面常年不见阳光绿树成荫,潺潺流水,空气也非常的湿润,在如今大旱的年头,能看到这样的生机,实属难得。 风子潇抱着夏若薇穿过树荫,路过流水小溪,绕过乱石嶙峋,走进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夏若薇笑道:“风子潇,你是属地鼠的吗,为什么每次你都可以找到山洞来栖息?” 风子潇的嘴角微抽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慢慢从他的手中漂浮在半空,将黑漆漆的山洞照的明亮了很多。 风子潇这才低头用控诉的目光看向夏若薇,“小若薇,你居然说貌似潘安,颜如宋玉,螓首膏发,自然峨眉,沈腰潘鬓,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此帅气的本座是地鼠?” 夏若薇看着风子潇很不悦的表情,嘴角一抽,这个时候是讨论他帅气与否的时候吗? 夏若薇讪讪的解释:“我是觉得魔君你能在如此大旱是时候找到绿树成荫,水流潺潺的好地方,心生佩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风子潇的眉眼再次跳了跳,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为什么本座觉得,你越是解释,越像讽刺呢? 夏若薇再次咳嗽了起来,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涌,意识也渐渐的模糊,笑容虚化在脸上。 风子潇皱眉,夏若薇一离开他给她渡入灵力,她的呼吸也再次变得虚弱,面色也苍白下来,再也不跟他顶嘴,他的心也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将夏若薇打坐在自己的面前,他也坐在夏若薇面前,与她手相相对,风子潇再次运气,将身上的修为过渡给夏若薇…… 时光渐渐的在指尖流走…… 夏若薇感觉源源不断的热流自手心传入,慢慢的穿过任督二脉,和身体各大要穴,流入她的四肢百骸,将她身上重伤的地方渐渐的治愈,她能感觉那些伤痛在一点点的减少,身子越来越热,连着脊背断裂的地方也在慢慢的复苏…… 夏若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夜明珠的光华慢慢的流泻在她面前的男子身上,夏若薇的眼眸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风……子……潇……” 风子潇也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夏若薇黑亮的眼眸里倒影出他如今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甜蜜笑容,像是很满意看到夏若薇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风子潇笑道:“小若薇,你现在有没有为本座为你付出,而感动呢?” 夏若薇看着眼前的风子潇,却是很难跟之前总绑架她,总爱戏弄她的风子潇相提并论。 眼前的风子潇面色苍白,淡蓝色的眸子清澈透亮,满含笑意,他的唇色因失血太多而苍白,他的头发也不再是以前柔亮的栗色,而是白色,白发苍苍。 夏若薇的眼睛涌现一抹雾气,说不感动,那才是骗人的,她也没想过风子潇会为了救她白了头,现在的风子潇看上去比以前足足苍老了几十岁,都说魔的寿命也是与天同寿,他这样的急速苍老下去,令她很难过。 夏若薇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风子潇的笑却越发的灿烂,“小若薇,本座终于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说着抚摸上夏若薇纠结的脸颊,“若薇,你因该对我笑的,本座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夏若薇扇动着睫毛,眼泪就从眼角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风子潇的手心。 风子潇看着手心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更加的珣丽,恍如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他看着手心的泪水,心里却是高兴的,失去千年修为算什么,他看到他在乎的人为他哭了。 他的小若薇不讨厌他,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夏若薇怎么也没办法从嘴角扯出一个笑,也没办法从口中说出感谢的话,喉咙像卡着什么,竟然什么也说不了,只能看着一头白发笑的很灿烂的风子潇落泪。 在夏若薇的心里,风子潇是一个很自私的人,风子潇接近她,绑架她,调戏她都是因为允辞,风子潇与允辞做了宿敌这么多年,他不想看到允辞太好过,所以,将若水从允辞身边抢着,看着允辞伤心,就是风子潇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因为想要允辞失去所有,打败允辞,风子潇才接近她,可是,从什么时候起,风子潇对她的态度开始改观的呢?是在水城做邻居跑过来蹭饭的时候起吗? 今天她以为死定了,却没有想到风子潇出现,他现在为了救自己一夜白头,这令她很吃惊,她开始相信风子潇的话,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风子潇笑道:“既然你觉得亏欠了我,以后就对我好一点,要多做些好吃的给我吃,不要见了我就像看到仇敌一样,我们还可以做邻居,小若薇,你说,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风子潇:这辈子,我不会对谁,如对你这般的好,如此的倾尽全力,再也不会有谁,让我如此去付出。 夏若薇点头,“好,以后我都不讨厌你,跟你做邻居,做好吃的补偿你,”视线落在风子潇的白色上,眼睛再次一酸,“风子潇,你不再风流倜傥了,以后找媳妇可不好找,哪有姑娘喜欢你这样的?” 风子潇摆摆手,“夏若薇,你怎么又损我了,本座虽然白发,那是个性,喜欢我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 夏若薇噗呲一笑,本来是悲伤的故事,为什么增添了几分喜剧的色彩呢? 夏若薇看向外面,天还没有亮,外面漆黑一片。 风子潇看了看夏若薇忧伤的神色,“不要担心,等天亮,我陪你一起去救旭尧,救人不能只救一半,本座要你记着我的好一辈子。” 夏若薇转头看向风子潇,见他眸色认真,再次涌出一丝的感动来,“谢谢你,风子潇。” 风子潇像是累了,随意的往后靠在洞壁上,摆摆手,“感激的话就免了,小若薇,能被你感激,还真我的荣幸,你们夫妻要记着我的好……以后我们来个联姻怎么样,将我们这一杯的友谊延续下去?”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摇头拒绝,“孩子们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转眸一脸八卦的看着风子潇,“风子潇,你要成亲了,有媳妇,有喜了?” 看着夏若薇一双眼睛星光闪闪,像是为他终于解脱单身的苦海而激动,风子潇转开目光,看向洞顶漂浮的夜明珠发呆。 夏若薇看着风子潇略显忧郁的脸,随后问:“风子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第二百五十五章 魔君情殇 风子潇转头看向夏若薇,夜明珠昏黄的柔光下,夏若薇的面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的气色好的很多,双眼亮晶晶的如天上璀璨的星辰,表情严肃认真。 风子潇倒是摆正态度,也没有嬉笑调侃的意思,“好,你问。” 夏若薇这才将自己心里挤压很久,却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给问了出来,“我想知道,你跟若水之间的事情,你恨她?为什么每次提及她,你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夏若薇很早之前就有此一问,每次提及若水,风子潇的神色古怪,活像若水刨了他家祖坟,他恨不得将若水拉出来虐个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才能解他心中之恨。 还有薰衣草花海那次,记得她说:“魔君大人,我不是东西,不是你们男人争夺和利用的玩物,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脾气,也不是你想任意拿捏的一颗棋子,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自狂的性格,难怪若水上仙不要你!” 那时的风子潇听到“若水”那两个字风子潇的眸色一冷,似乎那个名字就是他内心的禁忌,手也不自觉的掐住夏若薇的脖颈,细白的脖颈被掐出一片红痕,接着呼吸一窒,脑袋发懵,面色也越来越红。 那时,风子潇的眸色越发的冷了几度,“小若薇,你可以再试试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语气森冷。 再次提及若水,风子潇的表情很平静,他深深的凝视着夏若薇,像是想到一些过往,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小若薇,你想听我的故事?” 夏若薇点头,“嗯,既然天亮还早,你就说说你的故事。” 风子潇转眸看向飘悬在半空的夜明珠,双眸变得幽深…… 风子潇的故事有点长,这故事得从千年前说起…… 他算是魔界的一个传奇,他坐上魔君的宝座以来,收服了妖魔两界,属下的子民更是对他爱戴有加,妖王虽然也为王,但也对风子潇俯首称臣。 强者都是孤独又无聊的,风子潇的最大爱好就是挑战所有的强者,当他将妖魔二界的强者打得苟延残喘后,他的心里洋洋得意起来,既然他如此强大,就将天帝那小子拉下台,他就是整个苍穹大陆,最牛的一个魔。 挑战书发出去后,出来应战的是一个千丝墨发垂泻于身的温文尔雅的男子,他青衫飘飘,只是一个出场就成为最大的亮点,周围的景致全部成为他的陪衬,那样的风华绝代。 风子潇第一次看到允辞,嘴角微抽,觉得好看的男人一定是个花架子,天帝居然派这样的人物跟他决战,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威名。 于是,风子潇挥动着手中宝刀,刀柄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趾高气扬,自认为很帅的甩头,下巴高扬,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甩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如绸缎。 他手指着允辞,霸气的说:“看在你长得如此白净的份上,本座就让你三招,让你不至于输的太难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弃械投降,本座是不会笑话你的。”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才说完,对方的已经腾空而起,步步杀招,气势凌人,打的他满地找牙,哇哇直叫,风子潇头一次被揍的很惨,狼狈的逃跑。 回到魔界后,风子潇郁闷了整整五天,觉得自己输得如此的狼狈,是因为太过于轻敌,被允辞那张好看的脸蛋迷惑了,他才会输的那么惨,若重来,他一定不会输给对方。 于是,风子潇闭关了一个月,将自己的魔力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升一层,然后再次大摇大摆的跑去挑战允辞,所谓越战越勇就是形容风子潇的,拥有打不死的小强般的顽强精神。 与允辞这场大战打了五天五夜,风子潇再次被允辞打成重伤,最后在魔宫底下闭关了整整千年,才将功力恢复。 风子潇出关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看看自己的死对头都在做什么,才知道千年来,允辞下凡捉妖邂逅了青丘族若水仙子。 若水后与允辞在九重天佛桑花海相遇,为允辞一舞倾城,只是允辞的性格比较冷淡,若水的亲近,允辞都是淡淡的,也看不出他对她的心意。 若水以学琴为由留在神殿,两人的生活还算融洽。 若水抱着琴找允辞,允辞此时在院子的桃树下下棋,若水弹琴给他听,曲音断断续续并不成调,允辞平静的将它听完,随后提出需要改进的地方和注意的事项,然后起身朝房间里走去,留下若水目送他离开。 若水写了一副字帖给允辞过目,允辞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然后点头,说字迹很不错,若水却尴尬的将字帖收回,上面写的是一首告白诗,而允辞的表情也太平静,她无法确定允辞有没有看懂她的意思。 在神殿呆了一个月后,若水告辞离开,本以为允辞会说一些让她留下来的话,却没想到允辞只是淡淡的说:“一路顺风。” 若水很无语,他都说一路顺风,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再留下来,便回到青丘狐族。 狼族挑衅狐族,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袭击狐族,那时,若水还在沉沉的睡觉,突然外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呛鼻的气息很快将若水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就看到滔天的火势冲她的方向急速蔓延。 若水在火海左突右冲都没有从火海出去,还以为就此命丧黄泉,这时一个黑影破空而来,将她抱起飞出火海。 这个帅气出场的,自然就是魔君风子潇,为了将若水从允辞的手里抢过来,风子潇才安排这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狼族是他下令来攻打狐族的,火是风子潇在暗处放的,这些就是要烘托他帅气的出场。 风子潇成为狐族的救命恩人,便在族人面前表现出对若水好感,很快,若水的父亲便将若水许配给风子潇。 若水为了让允辞吃醋,故意将允辞约出来,并在允辞面前时不时的提及风子潇,而允辞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以至于她看不出允辞情绪。 若水有些失望的离开,允辞却叫住她,约她明日在佛桑花海再见。 若水点头,随后飘飘然的离开。 那一晚,允辞下凡寻找灵宠,想要哄若水开心,他本就清心寡欲,不是个将爱挂在嘴边的人,他也知道若水有意无意的示爱,他看在眼里,却不戳破。 允辞很快就在发现趴在一棵树上熟睡的狸猫(夏若薇),他抱着狸猫,想着第二天送给若水,若水一定会很开心。此为上古神兽腓腓,养着可以解忧。而怀里的狸猫用自己的面蹭了蹭男子的胳膊,想要寻找舒服的睡姿。 允辞在佛桑花海等了若水整整一天,都没有等到她的影子,太阳很快就西沉,允辞回到神殿后,就看到若水写的一封诀别信和喜帖。 她终究等不到允辞说爱她,终究受不了允辞一直的冷清性格,以为允辞并不十分的爱她,选择嫁给风子潇。 允辞看着那封红到刺目的请柬,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握着请柬的手骤然握紧,红色的请柬在他的手里渐渐变成一堆碎纸,风吹过,他摊开手掌,碎纸飞起如落花一般飘散,只是转瞬红色的纸屑随风消失不见。 允辞更是傲骨的,既然若水都说她转而爱上风子潇,他便成全她,便以此在神殿设下三重结界,任何仙都无法打破这结界,他便画地为牢将自己关在结界里,以此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只是允辞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封闭的空间,他遇上他此生的挚爱。 当允辞睁开双眼看到夏若薇清澈的双目,可爱的笑脸时,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她脖子上的铃铛时,他觉笑了,这个小妖解的却是他的忧,他才试探的问:“好像是我带你回来的,既然如此,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你可愿意?”如果她说不愿意,他会送她回去。 允辞却没想到,夏若薇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然后很自然熟的自我介绍,她的活泼开朗一点点的印在他的心里,在他的心路开出一片花海。 若水以为用一封诀别信,允辞会不顾一切的前来抢婚,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她嫁给自己的死对头呢? 若水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允辞没有来,眼看风子潇离她越来越近,牵起她的手走向喜堂,就在夫妻对拜时,若水突然抽出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剑,朝风子潇的心口刺去…… 她与风子潇从喜堂一路打到郊外…… 若水并没有太恋战,只是出了一个虚招,转身就朝外跑去,风子潇似也知道某女想要逃婚,笑道:“若水,嫁了本座就算你跑,也是本座的女人。” 若水看着风子潇越来越近的俊颜,就在风子潇的手抓住若水的胳膊时,她对天一声嘶鸣,声音凄惨穿透云霄,浑身释放出白色的光芒,随后整个人渐渐的缩小。 最后,她变成一只白色的九尾狐窜入一边的树丛,风子潇站在原地目送若水的身影远去…… 若水扯去大红嫁衣,里面穿着她最喜欢的雪白襦裙,她站神殿的门前,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心绪繁杂,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喉咙很酸涩。 这是一扇门,却将她和允辞隔绝成两个世界,她再也进不去允辞的世界…… 她对允辞设下的结界无力破解,即使她在结界外喊破喉咙,里面的人也不能听到她是呼喊。 第二百五十六章 疯狂的若水 若水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更愿意与允辞待在神殿里花前月下,一切似乎都回不去了。 若水在神殿的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她笔挺挺的站在那,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风撩起她的衣摆张扬的飞舞着,墨发在风中张扬,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忧愁。 天下起了雨,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的眼前闪过许多与允辞在一起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变出苦涩,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若水想回狐族,想到自己是逃婚出来的,出嫁从夫,她已经披着嫁衣走了出去,娘家是回不去了,更何况以父亲这样的脾气,回去也会被送回魔宫见那个男人。 若水便找了一个饭馆吃饭,邻桌是两个狼族的,他们喝了点酒,便将魔君娶青丘狐若水上仙的事情八卦了一遍,并且将魔君大人是如何联手狼族,俘获美人心的事情说的更是清清楚楚。 这些全部落在若水的耳朵里,那顿饭她没有吃下一口,却喝了一大坛的酒。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胃里,呛的她泪流满面,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和假象,什么英雄救美,风子潇就是不让她很允辞在一起,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讨好,亏她还觉得逃婚有些对不起风子潇,让他这魔君颜面扫地,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风子潇的一个计划,连着她爹都蒙在谷里。 若水喝了酒,摇摇晃晃的去了魔宫,想要杀了那个卑鄙龌蹉,厚颜无耻的魔君,风子潇很意外若水这个逃婚新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他的寝宫。 当然,将若水手上闪着寒森森的短剑忽略不计的话,她就是闹了小脾气,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家的新娘子。 风子潇很轻松的就制服了若水,若水在风子潇的怀里发泄的乱骂,骂的唾沫星子横飞,还说要跟他同归于尽。 风子潇觉得对于和醉酒的女人没有什么道理可将,就将若水抱起来,然后很不温柔的扔进他寝点前的荷花池子里,让冷水醒醒她的脑。 水花溅的半天高,若水被冷水刺激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随即跳出水池再次与风子潇大战了一百回合,很不幸的,她还是打不过风子潇。 输了的下场就是……她被风子潇给囚禁在一个小黑屋里,她在这个房间里找了无数办法,都没能逃出去。 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饭,饭菜还不错,倒也没有亏待她,她只能打坐来打发时光,顺便替身自我修为。 有天,若水刚打坐起身,就见门突然被打开,风子潇酒气熏天的走了进来,他抓着她的手质问,“若水,你已经是本座的妻子,顺从才是你该选择的。” 若水想要甩开风子潇,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没有挣脱开,她便回了一句,“关的住我的人,你也管不住我的心,风子潇,你比不上允辞,哪点也比不上。” 或许是若水的话戳中风子潇的痛楚,风子潇的眼眸里爆发出一抹怒意,他将若水压倒在床上,妖媚的蓝眸里是男性尊严被挑衅的怒意,“若水,你确定哪点都比不上?你都没有试过,怎知本座不如允辞,还是你已经是允辞的女人?……那样更好,我占有了你,你就会忘了他!” 若水瞪着风子潇,眼神渐渐变得绝望…… 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喊痛,或在风子潇的手臂上咬上深深的齿印,即使他的手臂流着血,他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被风子潇折磨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直到她累晕过去…… 若水醒来时,已经看不到风子潇那个混蛋,却感觉自己浑身酸软疼痛,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就躺在床上挺尸! 过了好久,她的身子渐渐的恢复过来,她蜷缩在床上看到床上已经变色发干的,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泪水洗涤后的眼眸流着深深的恨意,既然风子潇要折磨她,那她看看是谁先折磨了谁。 若水在侍女送饭的时候主动提出要见风子潇,侍女意外了一下,随后就走了出去。 她果然等到风子潇过来,若水便带着笑与风子潇主动示好,风子潇知道若水依旧清白,看在她终于看开的份上,就接受若水的示好,也让她自由的在魔宫里活动,除了出魔宫。 若水变得很乖顺,将小媳妇的角色上演的无可挑剔,直到放松了风子潇的戒心,若水终于对风子潇下了毒,看到风子潇口吐出一口黑血,若水笑道很得意。 风子潇并没有真的中毒,早在若水有了反常的举动时,风子潇就有了察觉,那毒自然也是假的。 若水再次被风子潇关进小黑屋,这一次,风子潇的惩罚也愈演愈烈,折磨的不只是若水的身体,风子潇还在魔宫里夜夜笙歌,身边的妖宠不断。 若水虽然关在小黑屋,还是听得到外面的鼓乐之声,不时,有受了宠的妖姬站在若水的面前,翘着狐狸尾巴,讽刺上若水一句,像是她的乐趣,就是给若水添堵。 囚禁的日子很快得到了解脱,一阵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变得松软起来,摇摇晃晃的,不断的有石屑从隆洞的顶端落了下来,脚下的地面开始裂出一个大口,吞噬了一切。 若水掉了下去,石屑纷飞,不断的有石块从她的身边落下,也有石块要砸中她的,都被她巧妙的躲过,但她依旧往下掉,这时,她看到一个黑洞,若水便抓住洞口,正打算往上爬翻身进洞时,有双手帮了她一把,她很顺利的进入黑洞。 她终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那一刻,若水悲喜交集,眼眶泪水盈盈。 如今的她非常的狼狈,看向允辞的目光深沉的似有千言万语,她要对允辞说什么好呢?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允辞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若水这才看到允辞身边的夏若薇,这个女孩子活泼好动的,允辞看她的目光也变得很不一样。 她知道,这辈子都有与允辞擦肩而过。 允辞拉过她的手,为她把脉,若水垂眸,她知道允辞已经发现她有了身孕,她怀了风子潇那个混蛋的孩子,这是最大的笑话,这个孩子,她也不会要,只是一直被关在小黑屋的她没有机会拿掉孩子。 若水与允辞和夏若薇一路而行,经过重重幻影,经过鬼影重重,经过丰都鬼城,终于回到了地面,她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允辞好好的聊聊天,可是,她的小小心愿,上天都不愿意给她。 夏若薇被化蛇纠缠打斗,最后被化蛇咬伤,允辞喂夏若薇吃下蛇胆,随后一把将她抱起,只是一个转瞬,一道金光划过就消失在若水的面前。 若水望着允辞的方向深深的望了许久,许久,一道紫烟在若水面前团聚,随后一身黑衣的风子潇出现在若水的面前。 若水怎么也没有想到风子潇会出现的如此的急速,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般。 若水想逃,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去,风子潇很快就抓住他的胳膊,语带嘲讽的说:“本座只是让你看清现实,如果本座不放你出来见见允辞,你又怎么会死心呢?” 死心?!是啊,她的心的确要死了,允辞那么在乎那个叫夏若薇的,他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允辞会对她如此的紧张,这种情况为何不曾出现在她的身上? 允辞离开的背影是那么的匆忙,允辞,是不是我与你的缘分,止与此? 然后,若水再次被风子潇抱回魔宫,魔宫里早就有有名望的大夫守着,若水与风子潇一进魔宫,大夫就上来给若水把脉,然后对着风子潇说一些喜得贵子的话,听得风子潇眉眼弯弯,心情也非常的好。 风子潇也没有将若水关起来,只是封住她身上的几处要穴,让她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能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每天他都会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将安胎药喝下去,也会嘘寒问暖,问她想要什么,若水只是冷冷的并不搭理。 在若水的心里,风子潇如此的关心她,都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这个孩子不是她想要的,这囚禁式的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她会离开这里的,她会回到允辞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允辞,也好过带着这里度日如年。 风子潇的好并没有打动若水,若水的肚子也在一天一天的显怀,若水除了对风子潇的态度冷淡以为,其它都如常,依旧吃好喝好。 风子潇也因为一点事情离开若水的身边,等他处理好事情回来是,就看到一地的血迹,从屋外一直延伸到房间里,若水的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她的面色苍白的可怕,额头上沁满汗珠,两个丫鬟站在若水的面前劝慰。 丫鬟劝慰道:“夫人,孩子是无辜的,都已经有四个月的生命,你何其忍心将他的骨肉残害致死?” 若水笑着,笑道泪流满面,笑声凄凉似杜鹃啼血。 风子潇的眼眸顿时冷了好几度,上去一把夺过若水手里的木棍扔在一边,劈晕若水,叫来大夫为若水诊治。 若水还是如愿的小产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两不相欠 腹部的疼痛将昏迷的若水痛醒,她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如此心狠的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这痛刺激着她的大脑,像是在告诉她,罪孽深重。 若水缓缓的睁开眼,就看到风子潇怒红的双眸,他抓起床上虚弱的若水,微凉的手扣住若水雪白纤细的脖颈,若水有一瞬的愣神,身子太虚弱,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风子潇冷冷的凝视着她,那眼神如极寒之冰似能将一切冻住,“若水,你果然好恨的心,连亲生骨肉也杀!” 若水看着风子潇风怒的双眸,嘴角却露出一丝浅笑,笑容很虚渺,映衬着她苍白的面色,带着讽刺和嘲笑。 若水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响起:“风子潇,此时此刻的,你是不是很恨我?因为我杀了你最在乎的人?我恨你,恨入骨髓,自然不能让他也来到这个世间受苦,你痛心,我的心比你痛苦千倍万倍,痛不欲生,却还想着苟延活着,风子潇,你懂得什么是爱吗?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吗?” 风子潇扣着若水脖子的手也用力的几分,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你还在想着他?若水,离开我,允辞也不会要你,你是我的女人,还水性杨花的想着别的男人?” 若水的笑更加的灿烂了三分,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恨意。 “风子潇,你也并不爱我,那么,此刻的我,心里想着谁,你也无法阻止……” 风子潇的声音也沉了几分:“若水,本座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就没有一刻心动过?” 风子潇承认他娶若水是用了一些心思,他不知道对若水的占有,是出于他作为丈夫的占有欲,还是真的对若水有点上心,不喜欢听到若水提起别的男人,尤其是允辞;不喜欢若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不喜欢若水离开他视线范围。 或许,这么多年,呆在魔宫太孤单了,他把若水当作孤单的依靠,寂寞的陪伴,想着两个人既然命运般的绑在一起,也可以好好的过下去。 闻言,若水的眸子一片的冰冷:“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也讨厌你,现在更加的恨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说着若水抽出藏在枕头下的银质发簪,深深的扎进风子潇的胸口。 她刚小产,身子有些虚弱,喉咙被风子潇给扣住,有些窒息,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她想要眼前这个男人死的决心,“风子潇,你怎么还不死,我恨你,恨你,一直一直都讨厌你,你自大高傲,目无一切,没有心的男人,不懂爱,认为占有就是拥有了一切?” 若水:“你连自己的婚姻都利用,你夺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幸福,因为你,我变得一无所有,你囚禁我,折磨我,凌虐我,你这么做,以为报复到允辞了?” 若水:“婚姻是两个人的幸福,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逼我不得不杀你泄愤?” 风子潇低头看着若水扎进自己胸口的发簪,这根发簪还是他为了讨她欢喜送给她的,没想到,她却用它当做武器,了结他的命! 血从风子潇的胸口流出,流过若水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黏稠的感觉在若水的手心汇聚,若水的视线却一下子模糊,她抬起头,用幽怨而空洞的眼眸凝视着风子潇:“你都让我如此的不幸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你是在补偿我吗?可惜,我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好,我看到是只是你对我的残忍和不幸,还有你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 风子潇看着若水泪盈盈的眸子,扣住若水的手也似失去力气般的垂下,获得自由的若水在用力一点力气,将簪子深深的没入风子潇的胸口,用尽全力,将风子潇抵到墙壁上,眼眸里是浓浓的恨意。 簪子再次入肉三分,血流出的更多,风子潇却似感觉不到痛,他只是眸光复杂的看着若水,眼里似有心疼,似有愧疚,还是不舍和难过。 两人对视着,时间似乎过去很久,又似只是过来一瞬。 若水沙哑的声音响起:“风子潇,我们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她松开簪子,偏过头,不去看风子潇的胸口一片濡湿,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寒光闪过,刀剑齐齐的对准若水的身上要穴,魔兵将风子潇的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只要风子潇一声令下,那些刀剑就会将若水刺成肉渣。 若水冷冷的瞟了魔兵们一眼,话却对着身后的风子潇说的:“风子潇,若你想要杀我,我这命你尽管拿去,若是你觉得对我有愧,就放我离开,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风子潇将胸前的发簪拔了出来,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到触目惊心的红,他看着手里染满鲜血的发簪,风子潇的嘴角苦涩更浓,眼眸也危险的眯起。 背对着风子潇,若水看着染着鲜血的手,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下。 为什么伤心呢?风子潇毁了她的一生,为什么还是舍不得将发簪多没入三寸,这样他就一命呜呼…… 若水想了很多的理由,最后将一切归结于:她身子太弱了,才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将发簪再没入三分,要了他的命。 风子潇的声音飘了过来,“两不相欠,若水,跟我在一起,有那么令你痛苦?还是因为……你还想着那个男人……允辞?” 若水捂着耳朵,允辞是她心里的一块疤,她不要听到允辞,想到允辞,她心口很痛,很窒息。 “风子潇,跟你在也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很痛苦,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已经被你伤的体无完肤,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风子潇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靠在墙壁上,微喘着气,“体无完肤,若水,你还真能用成语,所以,你才用我送你的发簪扎我几下,以此缓解你的痛苦?” 若水转头,冷冷的睨向风子潇,“我是想让你死的,无奈,我身子太虚,才没能要了你这条小命。” 若水的话听得魔兵们个个满头大汗,心里想着魔君夫人果然是疯了,居然说这样的话来激怒魔君,她真的不要命了。 风子潇的手紧拽着手里的银质发簪,发簪自然受不了风子潇的摧残,直接压弯变型。 风子潇咬牙切齿道:“很好,若水,本座算是看清你了,没心没肺,冷血无情,本座如不屑杀你,免得脏了本座的手。”说着撩起身上的袍角,用发簪唰的一声割裂袍角,“本座向来都是爱恨分明之人,今与前妻青丘狐族若水,割袍断义,自此男娶女嫁另觅良人,两不相欠,老死不相见。” 风子潇说完将袍角朝若水的方向一扔,随即转身,用脊背对着若水,声音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你走吧!” 若水看着半空飘飘而下的,如一片黑色的落叶缓缓的落在她的脚前,若水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在袍角上留下一个决然而去的脚印。 魔君都发了话,魔兵自然为若水让出一条道来,直到若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风子潇对着门外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风子潇手里的发簪早就被他捏出一堆白色的粉末,顺着他的指缝缓缓落入到地上…… 风子潇捂着受伤的胸口,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他却似痛到麻木,没有丝毫的知觉,他的眼里翻涌着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闭上眼睛,他不知道此刻为什么心痛,是伤口太深才会如此?还是遇到若水这样无情无心的,令他心寒? 即使如此,风子潇还是不时听说若水的所有情况,若水为救允辞受伤,若水去了梵莲谷找允辞,为破坏允辞和夏若薇的感情,若水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 风子潇如一个旁观者般,听着若水一步步将自己逼上绝境,以至无路可退,或许,那就是若水的宿命。 时间一长,他也不再去关注若水,若水像是淡出了他的生命,他的目光也不再围着若水打转。 比起与若水一起的百般冷脸,风子潇更喜欢与夏若薇一起的感觉,她像是一个暖炉,会温暖人心,与她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很简单,很轻松。 夏若薇也不会有若水那样的心眼,也不会拿利刃扎进你胸口,让你心如死灰,痛不欲生。 允辞大婚,风子潇去抢亲,他被允辞打得狼狈的逃跑,后来听说夏若薇在允辞面前自焚,越想越不对劲,风子潇去过忘川将若水的残魂送人轮回,想着她曾是他的妻子,虽然恨过她的无情,还是想着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渐渐的,百年过去,时光似乎冲淡了一切,一切的是是非非,缘起缘灭,不过只是梦一场,再次提及若水,心不会再痛,不再勾起从前,像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风子潇关心体贴的对象,不再是若水。若水是谁,他已经模糊,也不再记得那么清。 曾许诺,誓言随风破,星移斗转,紫陌殊途,红尘颠簸。 再回首,看不见我,朱颜已凋落;回眸处,过往斑驳,彼岸成大漠。 天长地久有时尽,桃花树下人难依。 第二百五十八章 玩个游戏 听完风子潇长而虐心的初恋,夏若薇抱着膝盖靠着洞壁,望着飘悬在半空的夜明珠发呆…… 洞里很安静,偶尔可以听到洞外冷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夜明珠昏暗的光芒将洞里的一切照的半明半暗,风子潇靠着洞壁闭上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 夏若薇望着夜明珠,心里的思绪乱纷纷,想到自己穿越后被追杀,后躲到一棵树上睡觉,醒来后自己就来到一处仙境,没想到自己是被允辞神尊给抱过去当作礼物送人的。 夏若薇的脑海里浮现一幅很狗血的画面…… 如果若水当时没有负气嫁给风子潇,而她留在神殿,也只是被当成一个宠物养着,神尊大人高兴了就摸摸她的头,或者将她抱在怀里逗弄。 即使变成人形,她就是若水的丫鬟皆跑腿打杂的,就在神殿里做各种丫鬟的事情,完全没有翻身的余地!她会看着神尊跟若水恩恩爱爱,她就是默默的躲在角落,含泪祝福他们这对神仙眷侣。 夏若薇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雷到了,想到被神尊带去看佛桑花,允辞云淡风轻的介绍自己:“她只是本尊的仆婢而已……” 夏若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幸好若水负气嫁给了风子潇,也幸好自己非常适时的出现在允辞失恋时,才与他有了长长的一段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听到夏若薇的叹气声,风子潇睁开眼眸,看着夏若薇有些伤感的样子,笑道:“小若薇,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的感慨?” 夏若薇抬起头,她也已经适应风子潇现在白发的造型,蓝色的眼眸波光潋滟,还是挺有味道的,如果将衣服换成白色,或许会更加的魅惑人心。 风子潇笑嘻嘻的说:“小若薇,现在发现本座很帅?后悔也已经晚了,本座的心里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 风子潇这番自恋的话,将夏若薇逗乐了,夏若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道:“魔君大人,自恋是病,得治。” 风子潇挑挑眉,“小若薇,我都说了我的故事,你看这天色还早,你就讲讲你的故事?你是怎么将允辞那个傲慢又冷清的家伙芳心俘获的?” 夏若薇歪着头,想着风子潇果然很八卦,转了转眼珠,夏若薇笑道:“我能与允辞喜结连理,这功劳自然归功与魔君你老人家,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的绑架我,允辞也不会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更不会对我敞开心扉,你就是我们的红娘。” 风子潇的笑容果然僵在脸上,抱头,一脸的懊悔,“小若薇,果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都是命运弄人啊!” 夏若薇缓缓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风子潇,你也不错,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疼你,但那个人不是我,虽然若水很偏激,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但下一段爱情会让你懂得什么是珍惜,不是每个女人都如若水那般的冷情,自然会看到你的好,有人心疼你,将你视为珍宝。” 风子潇也站起身,随性一笑,“自然,小若薇,你眼光还不错,本座本来就是好男人,自然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夏若薇觉得,风子潇的性格真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若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错过允辞,而是错过风子潇,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将得不到的看的很重,从不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若她放下那些恨,她就会发现风子潇在折磨她的同时也虐了他自己的心,后来风子潇以若水怀孕为由,对她一系列的好,更多的出于他的愧疚,想要好好的弥补对方。 可这样囚禁式的爱,终究得不到好的结局,若水对风子潇的恨与日俱增,她连孩子都打掉,不想与风子潇有任何的关系,做的果然决绝。 风子潇对若水的恨,也是爱而不得,只剩下彼此折磨。 他努力过,想要挽回若水,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最终,他还是放了若水离开,给了她想要的自由,或许,这也是他爱的一种方式。 风子潇若不在乎若水,就不会在若水离开后,千方百计的去查探她的动向;他还将若水最后一丝残魂送去轮回转世,或许,那段错误的爱情里,风子潇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夏若薇看着风子潇,雪白的发还是将她的眼睛刺的有些酸涩,“风子潇,你一定会幸福的。” 风子潇拍拍夏若薇的肩膀:“好了,别为我难过了,我们去找允辞吧,他大概在翻天覆地的找你。” 夏若薇点头,风子潇这才将夜明珠收了起来,与夏若薇一同走出黑洞…… 某树林 允辞与无双将几个小妖解决后,便看到夏若薇卷入一个漩涡之中,他用最快的速度跳入漩涡里,他没有追上夏若薇,居然在同一个漩涡跟夏若薇还是错开了。 在漩涡里旋转半天,终于落地,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树林很黑,浓浓的黑雾将视线阻隔住,只能看清十步以内的事物,树都长得奇形怪状,东倒西歪,远远飘来一团鬼火。 允辞一甩袖子,袖子里带出一道劲风,金色的光芒将眼前的黑雾驱散,待光芒散尽,四周恢复成安静却诡异的样子。 允辞缓步的往前走,却听到夏若薇颤抖,忧伤而紧张的声音:“求你放过孩子,你的怨恨,都冲着我来。” 允辞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这声音明明很近,可他环视四周,都没有看到夏若薇和旭尧的身影,声音像是隔空飘过来的一般。 夏若薇的声音再次传入允辞的耳朵里:“将孩子还给我。”“请你不要伤害这个孩子,花韶春,你也爱允辞,就该知道,他视这个孩子如生命……” 随后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声音震天,听得允辞也是心惊肉跳,想要冲破眼前的障碍,立马出现在夏若薇的面前,可他在这片林子里转了好几个圈,都没能从林子里转出去,这林子似有了魔性一般,让你产生幻觉,令人心神大乱,从而在阵法里转圈圈,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允辞闭上眼睛,屏息静气,心也渐渐的安静下来,正所谓关心则乱,他的心里越是惦记夏若薇很孩子,他就越走不出这诡异的阵法。 允辞缓缓的睁开眼睛,就见左前方,数十把白光森森的利刃朝他的方向破空而来,允辞的眼眸微眯,手中发出一道金光,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强大的结界,圆弧形的结界如一把伞,将数十到利刃隔绝在他所设的结界外。 这时,允辞看到一个黑影急速从他的后方掠过,他的身形如燕的朝黑衣的方向追去,黑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手里像是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允辞连连发出攻击,黑衣人的动作非常的迅速,上蹿下跳的就躲过允辞的攻击。 允辞手中金光似一条长蛇,灵活的少黑衣人的身上缠绕而去…… 就在允辞认为他将黑衣人给捆住时,黑衣人的身影突然雾化,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在另一方位一黑烟凝聚成型,他转过身,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黑色诡异气息。 黑衣人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冲他眨着墨紫色的大眼睛,天真可爱的样子,不哭不闹,一点也不觉得身边人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允辞看到旭尧心里一紧,看到黑衣人手慢慢的扣住孩子细嫩的脖子,允辞的眼眸爆发出骇人的冷冽。 手指紧握成拳,心绪复杂,第一次被人威胁,他瞬间有种无力感,看到旭尧时不时的发出笑声,他的心却纠结到了一起。 黑衣人混厚而低沉的男声响起:“允辞神尊,听说,你杀了朱雀?那么我就先杀了你的儿子,让你也尝尝失去生命中挚爱的滋味。” 黑衣人扣住旭尧的手用力了几分,本来还咯咯笑着的旭尧,也感觉危险的降临,顿哇哇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很凄惨,听得允辞的心也纠结在了一起。 允辞想要上前,才一动作,黑衣人的警告声冷冷的想起,“你若再上前一步,本座就让你儿子成为一堆肉渣,不知道是神尊你救人的速度快,还是我弹指间杀人的速度快?” “放了孩子,拿着孩子来说事,还是不是男人。”允辞的声音依旧平静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他紧张望着旭尧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黑衣人哈哈一笑,“我本就是一个怪物,没有灵魂,只有仇恨,集天地见千万的怨气凝聚成型,我终于复活于世,我要将那些杀我的人踩与脚下,尤其看到神尊你如今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说着哈哈狂笑起来。 “这个孩子,你因该很爱他吧,我又怎么轻易放过你的任何软肋?”黑衣人偏头看着手中哭得稀里哗啦的旭尧,笑声猖狂而放肆,“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我将我体内一半的怨气注入这个孩子体内,让他承载万千愤怒化身成魔,嗜血成性……允辞,你打算怎么救他呢?” 在旭尧的哇哇哭声中,黑衣人的手越收越紧,手中的黑气在一点点的注入旭尧的身体,黑衣人红色的眼眸里是翻江倒海的怒意。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救出旭尧 允辞双手紧握成拳,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旱魃如今复活,如今灵魂里有四个强者在里面,若将他体内一半怨气注入旭尧的身体,孩子还那么小,要么承受不住怨气的侵蚀而亡,要么就如旱魃所说化身成魔!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允辞想要看到的,他才将若薇救活,除去她身上所有的魔性,而现在悲剧转眼到他儿子身上,真是令人很抓狂。 如今旱魃怒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是想要看他手足无措,干着急的样子,他的心里才能痛快,这就是复仇所带来的快感。 旱魃转眸看向允辞愤怒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更浓,“允辞神尊,如今你连你的儿子都救不了,是不是觉你这个神尊很没用?” 旱魃的手扣着旭尧的脖子也越发的用力,旭尧已经停止哭泣,小脸因为窒息变成酱红色,墨紫的眼眸也变得空洞,像是已经看到死亡将他包围。 允辞手中凝聚成一团金色的球体,还不待允辞发力,红色的绸缎横空而来,缠绕住旱魃的脖子,清亮的声音响起:“本尊最讨厌拿一个孩子要挟,显得太龌龊,太卑鄙,太没档次,有本事是就一对一的单挑!” 听到说话声,旱魃红色的眸子变得柔和起来,即使脖子被缠绕,没有挣扎和怒意,光听到声音就已经另他热血澎湃。 原本的怒火渐渐的消消下去,他抬头看向黑暗的半空,找寻说话之人。 一道红光自半空划过,犹如绚丽的流星,一个身穿红衣的妖娆女子出现在允辞的面前,手握另一端的绸缎,冷冷的凝视着斗篷下的那双赤红的眼睛。 此女红衣甚火,在昏暗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夺目,似彼岸的曼珠沙华,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用一根白玉的发簪挽出一个髻,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允辞凝视眼前的女人许久,双眸渐渐幽深,将手中的金色球体收回,随即看向被红色绸缎缠绕的旱魃。 旱魃明显是呆住了,扣着旭尧脖子的手也有了松懈。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赤红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喜悦,像是隔了千万年的思念,终于见到他最思念的人。 连着声音也有了一丝的颤抖:“朱雀,你……还活着!”混合低哑的男性声音,自然是恶灵化身的朱雀的情郎。 朱雀在旱魃身上打量了一圈,用困惑的眼神睨了对方一眼,“你是谁?” 旱魃明显有些激动,他等了她千年,如今的长相自然不是千年前的他,朱雀不认得他,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悦,再没有什么比见到朱雀更加开心的事情。 旱魃的身后出现白发的风子潇,这一切都如计划好的在进行这,风子潇选择偷袭,收敛气息,慢慢的靠近旱魃。 允辞也在同一时间看到旱魃身后白发的风子潇,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困惑,转而看向站着一边的手持红绸的朱雀。 朱雀的表情非常的冷淡,自然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允辞,她静静的看着旱魃许久,缓缓的吐出一首诗:“相思苦令白发生,惆怅青丝不复存。虽愿与卿长相守,无奈世事不由人。昔情种种难再续,今朝孤樽易相与。” 风子潇白发随风而动,手持宝刀骤然爆发出紫色的光芒,朝旱魃的背心刺去,速度之快如电闪雷鸣。 旱魃痴痴的看着朱雀慢慢的念着情诗,他的思绪似回到千年前,与朱雀初遇的时光…… 突然,旱魃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刮过,待反应过来时,缠绕在脖子上的红绸已经缠绕住他手中的旭尧,绸带轻扯,旭尧被红绸缠绕腾空而飞。 旱魃感觉这中间有诈,朱雀现身的时机颇为蹊跷,想要飞身去接住孩子,可惜身后风子潇的刀已经近在眼前,他只能转身和风子潇打成一团。 红绸带着旭尧腾空,旭尧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只是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四周。 允辞一个飞身接住孩子,垂眸看到怀里的旭尧除了面色有些发红,脖子上有淤痕,少量的怨气注入他的体内,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允辞将手放在旭尧的胸口为他渡气,顺便将他身上的怨气排出体外,旭尧睁着黑紫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允辞,小嘴一瘪,像是在控诉他的委屈。 允辞看着儿子这样的表情,自然是心疼不已,眼底的寒意越来越胜。 红绸从旭尧的身上抽离,朱雀转而去与旱魃缠斗,经过允辞身边时被允辞一把扣住,允辞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朱雀,朱雀也回视着他。 眼神交汇,允辞就已经知晓朱雀的真实身份,他轻叹,用眼神说:若薇,这里很危险,你带着孩子先离开。 夏若薇知道自己的幻术可以骗的了别人,一定骗不过允辞。 不待夏若薇回答,旭尧已经落到她怀里,允辞转身,没有多话就冲进战斗圈与旱魃纠缠在一起。 没错,这个“朱雀”正是夏若薇用仙力幻化出来的。 与风子潇来的时候,两人就商量好,她扮成朱雀拖住旱魃,风子潇负责后面偷袭。 夏若薇低头看着怀里的旭尧,失而复得的喜悦浮上心疼,将怀里的旭尧抱得紧了些,在他的脸颊和额头落下一个吻,眼泪就这样没有预兆的落了下来。 “旭尧,对不起,是娘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对不起。”夏若薇抱着旭尧在他的耳畔一遍一遍的说着。 好半天,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才想到,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抬头看到晦暗的半空中,三个身影打在一起,光芒四射,声音隆隆。 夏若薇转眸看向打斗的现场,旱魃的功力比百年前还要高出很多,允辞的金光与风子潇的紫光交替纵横,旱魃的黑色气焰像是越打越发的强大。 允辞和风子潇并肩作战,共同敌害,他们做了千年的死对头,对彼此都是非常的了解,两人纠缠住旱魃,一时难分胜负。 夏若薇抱着孩子,转身就朝外飞去,想着旱魃如今功力大增,即便允辞和风子潇联手,胜算的可能性并不大。 云海茫茫,风声呼呼,夏若薇抱着旭尧在云朵上急速飞行,夏若薇心系允辞,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麻。 “若薇?!”一抹紫色的身影飘到夏若薇的面前,邵泽打量着夏若薇红衣的造型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夏若薇看到邵泽如同看到救星,将怀里的孩子塞进邵泽的怀里,“邵泽,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允辞现在很危险,我要去救他。” 邵泽看了看怀里很乖巧的旭尧一眼,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若薇,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发生,面色也为正,“若薇,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帮你。” 夏若薇摇头,看了眼邵泽怀里已经睡着的旭尧一眼,“邵泽,帮我照顾旭尧,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夏若薇的话很淡,却有几分离别的味道。 邵泽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若薇,你这话,我怎么听着瘆的慌!你可不能抛弃旭尧,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 夏若薇一笑,笑容很浅淡,“邵泽,我是孩子的母亲,怎么会想要抛弃他。”我只是更舍不下孩子的父亲,想要与他共生死。 后面的话夏若薇没有说出来,最后看了眼邵泽怀里的允辞,夏若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邵泽目送夏若薇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他自然也知道凡界干旱的事情,夏若薇和允辞跟这个麻烦应该与此事有关。 邵泽抱着旭尧回到自己的宫殿。 妙宁见邵泽抱了个粉嫩团子回来,立即乐滋滋的从邵泽的怀里接过旭尧,“想死干娘了!”说着在孩子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戳了戳孩子粉嫩的脸蛋,旭尧依旧睡得很沉,没有被妙宁的动作给惊醒。 邵泽瘪瘪嘴,“小狐儿,你亲错地方了,”说着凑过自己的脸颊,指了指,“应该亲这里。” 妙宁白了邵泽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邵泽的厚脸皮已经成铜墙铁壁,讪讪一笑道:“小狐儿,你那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妙宁已经转身朝屋里走去,闻言,抓起一个杯子朝邵泽的厚脸皮砸去! 邵泽伸手稳稳的接住妙宁砸过来的杯子,“小狐儿,这个杯子很贵的,可是本君向允辞那小气鬼讹来的,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妙宁继续不理邵泽,将旭尧放再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沉沉的睡颜,打量着旭尧景致的五官。 邵泽见妙宁还是不理他,瞬间感觉很无趣,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手在桌子上一抚,变出一推小玩具,抓起一个拨浪鼓摇了摇问:“小狐儿,你说我干儿子会喜欢什么玩具?” 妙宁双手环胸,瞪着邵泽,“他才满月,才不想玩你的这些破玩具,他肯定喜欢跟我这样的美女玩。” 邵泽差点吐血,“小狐儿,他刚满月的孩子,还是个孩子……不喜欢你这样的大妈!” 第二百六十章 生死契阔 某树林的天空顷刻出现了烧焦的破棉絮似的云块,变得昏天黑地、混混沌沌,晦暗不明。 狂风呼啸,将树下吹得沙沙作响,树上的叶子再也经不住狂风的洗礼,树叶都随风而落,落叶缓缓飘零,突然飓风越来越强,形成巨大的漩涡,风像狮子一样在树林咆哮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树抵挡着那狂风,越是坚持,越是倾斜。 这时的风刮得愈来愈猛。它啸叫着,盘旋着,呼呼的风声喧嚣而鼎沸,颇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将树拦腰折断,甚至连根拔起。那些树在半空盘旋着,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天地融为一片暗色,飞沙走石,巨型的风柱屹立其中,里面不时有金色紫色的光芒纵横交替,仿佛天地因为这场搏斗天塌地陷一般,半空不时闪电交替,雷声轰隆。 他们的攻击如雨点星子般落在地面,地面立即被炸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大地也似承受不了他们的攻击微微惨抖了起来,这摇摆的幅度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夏若薇回到战斗的现场,就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天空乌云滚滚,越压越低,闪电不时的朝地面直劈而下,在地面炸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大坑,整个地面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有塌陷下去。 夏若薇在地面站立了一会,觉得有点危险,于是腾空而飞,她看不到他们的战况,只能看到那飓风绕着树叶树枝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将视线全部阻碍,看不到里面打斗情况。 夏若薇抬头,看向黑压压的云朵,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风柱里直飞而出,朝她的方向风驰电掣般的直冲而来。 夏若薇的眉目挑了挑,手中召唤出一把利剑,剑上的五色光芒爆发而出,她挥舞着剑与旱魃打在一处,旱魃的双眸越来越红,骇人的光芒似要将夏若薇整个吞没到肚子里,方能泄恨。 此时的允辞和风子潇已经浑身浴血,风子潇的白发也被鲜血染红,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身上的黑色锦衣也黏稠一片,蓝色的眼眸里盯着夏若薇和旱魃,他站在云朵有些摇摇欲坠。 风子潇为救夏若薇,将千年的功力过度给了她,如今与旱魃连连大战了三百回合,他已是强弩之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看到夏若薇去而复返,风子潇是高兴的,夏若薇跟他一样的重情重义,他喜欢!即使夏若薇回来不是因为他,他就当做若薇是为了他回来。 允辞的青衣也被血染成暗绿色,他的脸色还算正常,看上去没有风子潇那么的狼狈,见风子潇摇摇欲坠,本想要去帮夏若薇的他,转手扶住风子潇。 风子潇转头看着允辞长白的面色,忽然露齿一笑,“允辞,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不但救了你的若薇,还救了你的儿子,允辞,你要怎么感谢我?” 允辞一手贴在风子潇的背上,眸色幽深,沉吟一会,最后淡淡的吐出两个生硬的词:“谢谢!” 风子潇的笑脸僵在脸上,瞬间感觉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 风子潇:“喂喂喂,允辞,老子这样的救命大恩,你怎么说也要涌泉相报,不是一句谢谢可以了事的。” 允辞淡淡的瞥了风子潇一眼,一边为风子潇疗伤,一边看向夏若薇的方向,眉头却越皱越近。 风子潇也收起笑意转眸,看向夏若薇与旱魃打斗现场,“允辞,若薇虽然仙力进展了,可明显就不是旱魃的对手,我们三人联手一搏,不然,让小若薇一个弱女子扛着,显得我们两个大男人很没用。” 允辞收回手,给了风子潇一个“你废话太多”的眼神,随即朝夏若薇的方向飞去,风子潇揉了揉胸口,提着刀朝夏若薇的方向而去。 三人站成一个三角型,将旱魃围在其中, 刚开始三人的合作不够密切,给了旱魃可趁之际,之后三人变成了互补,当旱魃攻击允辞,风子潇就在旱魃的背后使坏,紫色的剑光逮着旱魃的每招的破洞,并一网打尽,打得旱魃连连败退,怒火高涨。 当旱魃恼怒攻击向风子潇时,夏若薇和允辞来了个两面夹击,将旱魃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一口黑血喷口而出。 旱魃仰天嘶吼一声,袖子里涌出成千上万的黑黑的怨灵,怨灵眼睛通红,浑身漆黑,没有太多的形体,手指甲又黑又长,朝着夏若薇等人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旱魃的身子变成黑色的烟雾慢慢的虚化,夏若薇大叫一声,“允辞,他要逃跑,快抓住他!”如果旱魃这时候跑了,他们找它就又是一番周折,还不如现在就将他一举歼灭,以除后患! 允辞点头,随手一挥,袖子里发出一道金光,将靠近他身边的怨灵烧了个灰飞烟灭,随即朝旱魃飞去,手中凝聚成一团金色的球体朝旱魃而去,旱魃的身子雾化成一张黑色的大口,将允辞整个吞没…… 夏若薇被一群怨灵纠缠,她立即在身周设在一个保护的结界,拍死一个,随后扑上一个…… 怨灵赤红的眸子里是一片空洞,他们张开尖尖的牙齿,咬住结界,这些怨灵都是积怨很深,有些的道行已是千年之久。 风子潇是魔,自然不怕什么恶灵,只是他如今身上流着血,这血腥味是这些怨灵所喜的,成千上万的怨灵将风子潇包围住,贪婪的吸嗜着他身上的新鲜的血液…… 厉害一点的怨灵就将夏若薇的结界咬破,随后冲破结界咬住夏若薇的肩膀,尖尖的牙齿扎进肉里,被咬到的地方一片麻木,手臂,脊背,脖子,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血吸干。 夏若薇也感觉到身上的伤痛,围着她的怨灵越来越多,如潮水般,即使她法力再强大,还是有漏网之鱼,夏若薇掐出一个决,手中的剑红光大胜,光芒随即交替。 夏若薇整个人飞身而起,剑随人动,将这些怨灵通用击杀在剑下,剑光所到之处怨灵惨叫连连,飞灰湮灭。 半空中,允辞被黑色的巨盆大口吞没,他落在一处黑暗的虚空里,伸手不见五指,面前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若水的脸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清晰起来,她笑意嫣嫣的向他走来,随后手里多出一把血红的是匕首,朝着允辞的胸口刺去。 允辞手下丝毫不留情,随即就像若水拍了个灰飞烟灭。 身侧再次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这才是花韶春幽怨的双眸,她的手里同样握着一把血红的匕首,朝允辞的胸口扎去。 允辞用同样利落的手法将花韶春拍了个灰飞烟灭,允辞断定这是一处幻境,旱魃似乎想要利用幻境来杀他。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朝他走来,夏若薇的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越来越清晰,她的眸色清冷一片,里面是无尽的黑暗,她的手里同样握着一把血红的匕首,朝允辞的胸口没有丝毫感情的刺去。 允辞本就可以一巴掌将夏若薇给拍飞的,可是见到夏若薇没有表情的脸,他犹豫了,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因为这个若薇和真实的若薇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眼神不同,他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若薇是不是也是真实的。 正是允辞的一个犹豫,夏若薇找准时机,手中血红的匕首深深的扎进允辞的肋骨,尽管没有伤到心脏,血不停的涌了出来,如开闸的水龙头。 允辞的面色也渐渐的苍白了下来,夏若薇看着允辞血流不止的伤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夏若薇仰头哈哈大笑了三声,她的身子渐渐的在允辞的面前雾化,随即出现在允辞面前的是披着斗篷的旱魃,他很满意允辞如此狼狈的在他的面前,面色苍白,血流不止。 “允辞神尊,这消魂匕首的感觉如何?你真傻,我可以让你跟你的爱妻同一天死,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太孤单,她现在被那些怨灵纠缠,也赶不及来见你最后一面……”说着旱魃仰天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虚空之中回响。 允辞低头,随即拔出身上的匕首,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匕首带出一串血花,允辞的身子也不住的晃了两下,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几分。 旱魃的手里凝聚出一团黑色的气体,他的嘴角绽开一抹胜利的微笑,“允辞神尊,我没想到你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呢?” 允辞哼了两声,单拳之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一条宛若黄金浇铸的真龙形成,浩浩荡荡的冲向旱魃。 天空忽明忽暗,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金色龙影摧枯拉朽一般撞上了旱魃的身体,将他直接轰成齑粉,魂灭道消。 夏若薇本来还在跟怨灵纠缠,突见昏暗的天际露出一片白光,光芒越来越胜,将一切的黑暗驱散,怨灵看到这样的光芒越来越亮,各个惨叫一声,想逃却无处遁形,随着光亮的强大而灰飞烟灭…… 夏若薇抬头,看到金色的龙破空而出,随后慢慢的恢复成青龙的形态,慢慢的从云端盘旋而下。 风子潇缓缓站起身,全身无力的他用宝刀撑起身子,看向天空之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若薇,旱魃死了,我们胜利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生离死别 昏暗的天空越来越亮,光芒驱散了一切,夏若薇也看到旱魃黑色的身影如烟花般爆裂而开,随风四散,他本就不是人体,没有血肉,终于冤魂,黑色的烟雾被风一吹四散,无影无踪。 相对与风子潇的兴奋,夏若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看到半空中允辞慢慢的变成人形,却从半空直跌而下…… 夏若薇感觉心口闷闷的,眼皮也突突的直跳,她随即飞身而上,直接招来一朵云,稳稳的将及坠而下的允辞接住,夏若薇抱住允辞,却看到允辞的腹部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当下眼睛一酸,眼泪就心疼的掉了下来。 夏若薇颤抖着双手捂住允辞的伤口,可血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夏若薇的眼泪也掉的越发的急,“允辞,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这血一直往外流!” 夏若薇抱紧面色苍白虚弱的允辞,允辞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冒血,夏若薇用手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里越流越多,她的眼泪也越掉越急。 她的心里越来越害怕,想到那个允辞羽化的梦境,她不要让他离开自己,他们还有可爱的儿子,旭尧还在等着他们回去呢。 允辞打量着夏若薇,夏若薇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衣服也被怨灵咬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有狰狞的齿印,黑色的血迹也干涸在上面,允辞的眼眸不由的眯起。 想到旱魃说的那句:“我可以让你跟你的爱妻同一天死,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太孤单……” 允辞握住夏若薇的手,将身上的神力注入到夏若薇的身体里,夏若薇看着允辞的面色越发的苍白,随即将允辞的手拍开,含泪望着允辞,夏若薇的声音越发的哽咽,“允辞,这一次,若你死,我也不会独活。” 允辞的眼眸黯然了一瞬,但很快嘴角含着笑意,“若薇,为夫是神,怎么会死,你的身上被怨灵咬上,若不治疗,你就不能给旭尧喂奶了,他还那么小,离不开你!” 允辞说的那么的认真,夏若薇听着也很有道理,如果她因为怨灵咬伤而不能哺乳,旭尧该会有多可怜。 可怎么都觉得允辞这坏怪怪的,他身上的血都没有止住,却要帮着她疗伤,哄人的话说多了,她不会再相信。 夏若薇摇摇头,“允辞,你在说谎,你都没能将你身上的伤口治好,却要帮我驱散毒素,我不要,我不要。”她紧紧楚抱着允辞,不想松开,害怕一松手允辞就会消失。 允辞有些无奈的看着任性耍孩子气的夏若薇,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若薇,你怎么连为夫的话也不听了。” 夏若薇:“我不要听,第一世,你说送我转世,你会来寻我,可我才过奈何桥,你就已经消失不见,随即天降大雨,孟婆说你羽化了…… 第二世,你说不管别人如何威胁利诱,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可是第二天,你喂我喝下安眠散,亲手将我抱上船,看着我离开…… 这一世,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允辞我们走过风风雨雨,经历生死离别,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不管你要怎么赶我走,我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与你共生死……” 若薇:“允辞,我也知道你最初将我带回神殿,只是因为我妖身是一只可爱的狸猫,你想要将我送给你心仪的女子,讨她欢心……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遇到了你,之后八年的同居时光,让我越发的喜欢你,可是自卑的我害怕爱上你,你是神,对我而言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 若薇:“我们在无数次的分分合合后,终于坦诚相待,可是命运总喜欢跟我们开玩笑,我们还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你为我逆天改命,就是想要与我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允辞……既然你都那么的舍不下我,现在你想要推开我,也已经晚了,允辞我爱你,若你羽化为水汇入江海,我就做一条鱼,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夏若薇的泪划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允辞的脸上,“好像做鱼的命运也不好,会被人捕上来吃掉,那我就做暗礁,一辈子沉浸在海底,与你永不分离,允辞……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和你分开,再也不想。” 夏若薇的话听得允辞苦笑不得,却又很感动,抱着夏若薇,为她抚去眼角的泪水,允辞点头:“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夏若薇抱着允辞傻傻的笑着,“允辞,我都说了那么多感人的话,你就说这么短……” 允辞抚摸着夏若薇的脸颊笑道:“为夫的心思,娘子早已明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也能明了对方的心意,心有灵犀是爱的最高境界。” 夏若薇将头埋着允辞的怀里,眷恋着他的温暖怀抱,“允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只想到我自己,却将旭尧抛在脑后,他长大后会不会恨我们太狠心,抛弃他而去?” 允辞:“你还能想起他,证明你还算一个合格的母亲,那你还要跟为夫一起死吗?” 若薇:“允辞,这又不是一道选择题,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有选择,我自然是要跟你和孩子一起活着。” 两人紧紧的相依,想要让时光就此停止,没有悲欢离合,没有生离死别。 这时,一个清润的声音自天边随风飘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允辞神尊怎么也耍起无赖来?” 一道白光自天际划过落在夏若薇所在的云朵上,白衣胜雪,青色如海藻般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下,一直长到脚踝,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曼珠沙华,将她的肤色衬得越发的清丽脱俗。 夏若薇缓缓的抬头看到来人,嘴角立即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师傅!” 羲何看了夏若薇,又看了看允辞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曲指敲了夏若薇的脑袋一下,“傻徒弟,你家夫君是在逗你呢?” 夏若薇摸摸脑袋,又看了看允辞,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刚刚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允辞在演戏! 允辞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夏若薇,像是在说:为夫也没说要死,是娘子你这样认为的。 羲何取出一盒膏药扔在允辞的身上,随后与夏若薇对面而坐,手掌相对,运气将夏若薇体内的怨灵毒素给逼出来。 允辞打开羲何的膏药抹在伤口上,膏药的颜色是透明蓝,抹在伤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 夏若薇也感觉瞬间神清气爽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夏若薇看向允辞突然噗呲一笑,没想到自己被允辞黑了一道,还骗了那么多眼泪,他还那么好意思。 羲何看了看夏若薇又看了看允辞,随即朝风子潇的方向飞去,风子潇此时已经晕倒在地上,脸上一阵苍白,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染的透湿。 允辞简单的处理好伤口,若薇抽出腰带为允辞包扎伤口,随后牵着他的手朝风子潇的方向走去。 羲何抬手扣上风子潇的脉门,随即取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喂进风子潇的嘴里,也不待他醒来就站起了身。 “师傅,他……没事吧?”夏若薇担心的看了风子潇一眼,风子潇如今的样子只能用狼狈来形容,整个人像是从血池子里浸泡出来的。 羲何摇摇头说:“死不了,我已经为他吃下一颗保命丹,只是他的这千年修为算是废了,虽然不能成为强者,我想也没有什么人敢欺负他。” 夏若薇眸光复杂的看向风子潇,心里不由的一酸,想到风子潇是为了救自己才耗掉千年的修为,不由觉得有些心疼。 对你一个强者来说,失去修为就是要了半条命,风子潇这一生或许从没想过,自己以后还得重新修炼修为。 羲何也只是淡淡的看来允辞和夏若薇一眼,随即转身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见夏若薇低头,神色忧伤,允辞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若薇,对他来说修为,或许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否则,他也不会倾尽全力来救你。” 夏若薇:“允辞,我们带他回神殿疗伤吧?” 允辞摇头,“他是魔,仙界自然不欢迎他。” 夏若薇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风子潇,“那要将他送到哪里去?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他都伤的那么重。” 允辞在夏若薇可怜兮兮的眼神下,还是将风子潇带回了神殿。 一个月后,神殿 风子潇抱着旭尧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风子潇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头白发尤为显眼,他半点也不觉得失去修为有多么糟糕,却以养病为由留在神殿一个月。 风子潇折下一枝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小若薇,你以前是怎么忍受允辞那个家伙的,每天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允辞正在书阁手里捧着一卷书看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像风子潇和夏若薇的方向。 怀里的旭尧指着风子潇手中桃花呀呀的叫着,像是在说,他也要玩。 夏若薇双手叉腰的站在风子潇面前,“风子潇,你的伤都好了差不多,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走?” 风子潇捂着胸口一阵猛烈的咳嗽,用非常受伤的眼神看向夏若薇:“我是病人,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来凶我?”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仙魔同居 风子潇一头的白发衬托他苍白的脸,加上这猛烈的咳嗽,将楚楚动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风子潇怀里旭尧小手抓着桃花花瓣,将它撕成一片一片的,玩的不亦乐乎。 听到风子潇的咳嗽声,旭尧的小手在风子潇的胸口拍了拍,像是帮他顺气,墨紫色的眼眸里倒影出风子潇一头白发,小嘴微微嘟起,样子好不可爱。 风子潇见旭尧如此的关心他,更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旭尧搂得更紧了几分,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夏若薇:“若薇,你太狠心了,我都咳成这样,你都不做点什么,还是旭尧好,最心疼我这个叔叔了!” 自从风子潇入住神殿以来,他最喜欢跟允辞抢旭尧玩,还是一脸的兴致勃勃,父爱泛滥,很不惭愧的将自己冠上“叔叔”的头衔,在神殿晃来晃去,就怕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似的。 夏若薇的眉头挑了挑,随即笑道:“风子潇,你呆着这里有一个月了,你的那些伤,就算是顽固旧疾也早好了,你好意思赖在这里不走?风子潇,你再住下去,你媳妇就要是跟人跑了,到时,你连哭也来不及。” 风子潇掏掏耳朵,“小若薇,你和允辞也太不近人情,都是这么来报答救命恩人的吗?我这伤还没好就急着赶人的,我还帮你们照顾旭尧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夫妻恩爱,居然嫌弃我妨碍你们的眼!” 夏若薇深呼吸,觉得风子潇的厚脸皮可以跟城墙有的一拼,果然厚颜无耻。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风子潇是十足的“大神……经”。 此男不但借着病人的名头在这里混吃混喝,而且经常帮倒忙…… 比如,要他好好躺着床上多休息,他非要起来,还原地蹦了两下……结果,他疼得再次躺回到床上,然后,再次多躺了好几天的床。 再比如,某男非常虚心好学,打着以后要做奶爸的旗帜,跟在允辞的身边,看着允辞如何帮孩子洗澡换尿布,第二天,也要照顾旭尧,然后,旭尧被他喂着吃了什么上吐下泻……结果,风子潇被允辞痛揍了一顿,再次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再比如,风子潇对于允辞的冷脸一点也不受影响,依旧眉开眼笑,从不将自己当外人,每次都要夏若薇做各种好吃的,理由是:他是病人,所以要好好的调养身子。 还让允辞帮他弄一些罕见的食材回来……结果,允辞的确也出去了,拿回来的却是一根白萝卜。 风子潇看着白萝卜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最后讷讷的问:“允辞,说好的人参呢?” 允辞淡淡的扫了风子潇手里的萝卜一眼,用很平静的语气解释道:“这个跟你描述的一样,听说也在地里长了百年,应该会很补。” 风子潇彻底石化在风中,手里捧着白萝卜无语望天。 夏若薇再次好言相劝:“风子潇,你确定你还没好?厨房的那山鸡,看着就不像天界之物,这鸡好威武,不知道它是怎么飞上神殿的?” 闻言,风子潇的吃惊神色也不小,“鸡也能飞上九重天,这是石破惊天的大新闻,我去看看那只非常勇敢威武的鸡长什么样子。”说着将旭尧还给夏若薇,然后乐颠颠的朝膳房跑去。 夏若薇抱着旭尧目送风子潇的背影离开,瞬间无语到极点,心里想:风子潇,你还真能装! 允辞从书阁走出,站在夏若薇的身边抱起旭尧,旭尧对这个亲爹的认知非常的明确,每次允辞抱他的时候,他都会非常主动的抱着允辞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个。 夏若薇挑挑眉,“为什么旭尧会主动亲你,却不亲我这个亲娘,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我却不知道?” 允辞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或许是因为每次给他换尿布的那个都是我,旭尧在心里觉得,给它擦屁股的是亲爹!” 夏若薇的唇角微抽,这是哪门子的解释,她还每天给他喂奶呢! 夏若薇不知道的事,每次允辞抱着旭尧的时候,都会用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看着旭尧,然后警告道:“臭小子,你是喜欢你娘多一点,还是喜欢你爹我多一点?你你回答要令为父不满意,那我就让你去荷塘里喂鱼!” 为了提高警告的效果,允辞左右张望了一番,提起儿子的后领,将他悬空在荷花池的上空。 开始时,旭尧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后来,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个纸老虎,便只是眨巴着无比委屈的眼睛瞪着允辞,他还不会说话,眼神像是在说:“你再这样对我,长大了我就去跟娘亲告状,说你欺负我!” 允辞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纯属第三者,完全是生出来跟他抢若薇的,嘴角微抽,语气继续冷冷的说:“臭小子,都还没断奶,就威胁为父!看本尊不揍你!” 就在允辞考虑自己是要打儿子的屁股泄愤好,还是不给他换尿布让他难受时,夏若薇走出房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将儿子从允辞的怀里抱走。 旭尧本以为自己终于解脱老爹的魔掌,却收到允辞冷飕飕的目光,他便瘪着嘴,要允辞抱抱,然后在允辞的脸颊亲了一口以示讨好。 这些小时候的血泪史,旭尧长大后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对这个爹非常的无语,居然连儿子的醋也要吃,完全是醋坛子啊! 夏若薇正在一家三口享受午后阳光浴时,膳房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锅碗泼盆被打翻,还有咕咕的鸡叫声,声音有些惨烈,像是受人追杀! 夏若薇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为什么她有种很不祥的预感,风子潇,果然是个麻烦精! 允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拍着旭尧的背的手越发的温柔,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 夏若薇自然没有注意到允辞的这个表情,一阵风似的吹进膳房,眼前的情况,鸡毛乱飞,厨房的上空还有青菜叶在漫天飞舞,地上筷子,盆碗的瓷片碎了一地,场景好不凄惨。 那只山鸡还在凄惨的叫着,风子潇一头柔顺的白发上插着几片香菜叶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专注的盯着飞到餐桌上的山鸡,然后一个刀子飞过去…… 山鸡感觉到危险的降临,展开翅膀再次飞了起来,菜刀擦过山鸡的尾巴削掉上面的鸡毛,山鸡却成功的逃脱了,而菜刀直直的插入木桌子中间。 不知道是不是风子潇的力气太大,桌子硬生生的从中间裂开,瞬间成了两半,然后,桌子和菜刀同时落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那只山鸡像是看到一场好戏,兴奋的飞到一半的椅子上,咕咕的唱起歌来! 风子潇挑挑眉,看着这只威武的山鸡,嘴角微抽,他堂堂魔君,现在千年修为全废了,连只山鸡都可以在他的面前威武成这个样子,这是耻辱! “风……子……潇!”夏若薇百分贝的怒吼声在半空响起! 风子潇捂着耳朵,等到夏若薇的咆哮声过去,才弱弱的说道:“小若薇,我不是聋子,你不用喊那么大声的,我能听见!” 夏若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层层怒火往上冒:“你是病人吗?病人还生龙活虎的,还将本仙的厨房弄成这个样子,还有,你是魔君,为什么跟一只山鸡过不去,它哪里惹着你了!” 风子潇再次弱弱的说:“小若薇,这只山鸡这么威武牛逼,想必与众不同,本座只是想要看看它的不寻常之处,若是没什么不一样,就宰了它炖汤喝,我没想过会将厨房弄成这样!若薇,这是意外!” 对于风子潇这样的解释,夏若薇自然是听不进去的,她上前就去抓风子潇的胳膊…… 风子潇本能的一躲,夏若薇瞬间扑了个空。 夏若薇挑挑眉,“风子潇,你将本仙的厨房弄成这样,休想跑,给我恢复成原样!” 风子潇看着夏若薇怒极的小脸,受宠若惊的拍拍胸口,“小若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凶救命恩人,是不对的。”说着就要朝门外跑,做了坏事,留下来收拾烂摊子才是傻子。 夏若薇见风子潇要跑,手里顿时多了一截麻绳,朝着风子潇的身子抽去。 风子潇跑得比之前更快了,还专挑一些怪石,树多的地方跑,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夏若薇给抓了个现行。 风子潇见允辞抱着旭尧在桃树下晒太阳,立即躲到允辞的身后,告状道:“允辞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允辞看了眼手握麻绳怒气冲冲而来的夏若薇,偏头看了眼满头大汗的风子潇笑道:“风子潇,看你今天身手灵敏,看来,病好的差不多了。” 风子潇知道,允辞一直对他这个外人,非常的介意,便在允辞的掩护下朝大门跑去。 夏若薇想要找风子潇算账,无奈允辞和旭尧挡在风子潇的面前,只能狠狠的瞪着风子潇来泄愤。 站在大门口的风子潇挥挥手,一副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小若薇,我走了,你可不要太想我。” 允辞笑的云淡风轻,“不送,我们一家都不会想你的。”风子潇走了,他才觉得浑身舒畅。 夏若薇指着风子潇的背影喊道:“风子潇,你这个惹祸精,下次见到,你就死定了!” 风子潇一溜烟的跑了,声音却远远的飘来:“小若薇,你也太小气了,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我们的交情就这么浅?”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子潇的独白 本座是三界中的美男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魔君风子潇。 什么,有人比本座还帅? 允辞那个小白脸居然将本座打得落花流水,好不凄惨…… 这是耻辱!本座一定会将这笔帐给算回来的,让允辞也对本座俯首称臣。 本座觉得我哪点都比允辞好,性格爽朗坦诚,敢爱敢恨,才不想允辞那个家伙,每天装清高,冷冷清清,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 在本座的心里,或者最大的乐趣就是有允辞这样的对手,给允辞增添不快就是本座最大的快乐,最喜欢看到允辞吃瘪的表情。 本座最恨的女人就是若水,最爱而不得的女人是若薇,最心疼的女子是水灵汐。 第一段婚姻失败,原因也在我自己,是我高傲自负,以为娶了允辞的女人,就可以让允辞活的生不如死,却没想到被难过的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对若水动心的,直到听到她有了身孕,对她的愧疚也在一天天的增长,我想要弥补过去对她的伤害。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她对我的恨也一点点的加深…… 当她将腹中的孩子活生生的打掉时,我看中一地的血,心猛烈的抽痛起来。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如此的狠心,都说虎毒不食子,她连亲手骨肉都能残害,这样的女人真可怕! 我坐在她床前守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我的心也一片的冰冷,在她睁开眼的一瞬,我就扣住她的脖子,想过要掐死她,看着她愤怒而冰冷的眼眸,我又一次的心软。 可是,那个女人抽出藏在枕头下的银质发簪,深深的扎进我的胸口,血一点点的渗透出来,我相似麻木一般,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低头,我看着若水扎进我胸口的发簪,这根发簪还是我为了讨她欢喜送给她的,没想到,她却用它当做武器,了结我的命! 这个女人果然够疯狂,够无情,八年的夫妻情感,她却只当是我生命里的过客,她走的很决绝,甚至没有回头过。 既然她那么恨我了,想必是不会想要回头看我一眼的,或者我做的事情真的很过分,或许我不懂爱,才会觉得此刻的心如此的痛! 若水离开后,我也只是偶尔从黑涯的口中打听她的消息,对于她的一切我也只是冷眼旁观,她的未来已经与我无关,那么我也不在对着段感情纠缠不放。 第二个出现在我生命的女人是若薇,虽然她是允辞的女人,我也想要占有她来伤害允辞,可允辞对待她的态度很明显跟若水不一样。 若薇是一个狐狸一般狡猾的女子,总会想出一堆的鬼主意来吸引你的注意力,她似乎很快乐,在我的面前总是笑着,第一次吃到若薇做的菜,那是千年来第一次吃饭,本来只是觉得新鲜,没想到我却喜欢上那样有滋有味的生活。 允辞很快就过来带走了她,会偶尔回忆起与她吃饭的情节,大概是有人第一次给我做饭,我才会时常想起吧。 三年后,我终于找到夏若薇,再次将她绑架过来,再次吃到她做的饭,与她下了一夜的棋,我觉得那是我做魔君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原来活着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我利用若薇将允辞打入紫夜荼縻之梦,可是,若薇却在我的魔宫失踪了,等我追到时,她已经进入梦境,她要与允辞生死相随。 我整个人都震撼住,突然发现我此生错过了最好的女子! 允辞和若薇在紫夜荼縻之梦,我却在魔宫里辗转难眠,我好像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她跟若水一样,都是允辞看中的女人,唯一不同的是,允辞对她似乎更上心。 再次将夏若薇绑架过来,那是一片薰衣草花海,想着跟她告白,古有凤求凰,我便为她弹奏了一曲《寄思》,为了这首曲子,我练习了足足半年的时光。 若薇似乎不懂我的心意,她还提起若水那个女人。 想到若水,我就想到那夜她冰冷的双眸,用发簪毫不留情的扎进我的心口,她说此生最恨之人就是我,无奈她身子太虚弱,才没有要了我的命。 若薇说,她讨厌我,很讨厌,为什么连她也讨厌我,她明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为什么也要讨厌我,心里有一瞬的难过,不行成为被若薇讨厌的那个人。 既然她要我尊重她,那我就尊重她,至少不会被她讨厌。 心里很苦涩,很难受,都是因为想到若水那个女人,胸口的伤痕也在隐隐的作痛,可是,我心里的哭又要像谁去倾诉呢? 那天我喝醉了,想到若水我心如刀割,看着眼前的若薇,我觉得遥不可及的苦涩。 允辞将我关在结界里,抱着若薇离开,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要上前抓住允辞,想要与他一较高低,想要从他的手里将若薇给抢过来,手停在半空,还是无力的收回。 第一次,我有了一种爱而不能的痛苦…… 若薇,若早遇到你的人是我,是不是你只会对着我笑,会为我做一堆好吃的,会一直陪着我的身边? 允辞大婚那天,提着大刀去捣乱,本想去冲冲允辞的霉气,顺便看看若薇一眼。 没想到那气场盛世婚礼会因为我的出现有了一个转折,新娘子是假的?回到魔宫问了黑涯才知道,若水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天上地下的去寻找若薇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令人越发的郁闷。 我在忘川河里看到了若水的残魂,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若水送去轮回,或许是看在与她八年的夫妻情分上。 时光一晃就是百年,没有允辞和若薇的日子果然很无聊,我无聊的快要发疯,便提着一壶酒去思过崖看允辞,那夜,我跟允辞聊了很多,第一次冰释前嫌,原来不跟允辞做朋友也很不错。 百年后,我在水城再次遇到若薇,她比百年前更加的狡猾,本来抱着允辞回魔宫,回去后才发现报错了人,这个女人像只小绵羊。 她与若薇一样纯真的眼眸,很令人疼惜,仿佛她的一个哭泣都会令你心疼。 这就是我生命里遇到的第三个女人:水灵汐。 有了上两次感情经验,即使看到人家姑娘不错,我也没有要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强取的感情总是不能维持太久,更何况,我也不想伤害这只绵羊。 后来,我成了夏若薇的邻居蹭吃蹭喝,却还是被若薇识破真实身份,教训的好不凄惨。 很受伤的我便去找水灵汐,我一身狼狈的掉进水灵汐的房间,她很温柔的为我处理伤口,还喂我喝补血汤,她的声音也跟绵羊一样,听得我昏昏欲睡。 等到我醒来,发现水灵汐躺在我的胸口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也很美,睡眠却极轻,我的一个动静也能将她给惊醒,看到我,她显然想起我绑架过她。 我便做了一些解释和道歉,却没想到她红着脸,绞着双手指,最后小声吐出一句:“公子,我是你的人了,你会娶我吗?” 我被这个大胆的告白给雷到,这个女人居然在第二次见面,就说如此大胆的话,她怎么成我的人了?我连她的手指头都还没碰过呢! 于是我戏谑的挑起她的下巴,声音魅惑的说:“既然姑娘钟情本座,不如我们一吻定情,如何?”…… 再次看到夏若薇,居然是在那黑漆漆的树林,那里被旱魃那怪物霸占后,我已经挑衅好几次,每次都是惨败连连,这次我本想攻其不备,却没想到看到重伤的夏若薇。 我抱着若薇离开,看着怀里越来越虚弱的她,心里闪过惊恐,慌乱,害怕失去她,她一直是那么活泼的一个人,如今气息奄奄的躺在我怀里,很不习惯。 我为她渡气,为救她失去千年的修为,做了这些并不后悔,我终于那么有人性的救一个人,她若敢死,我就将阎王殿给拆了,为她陪葬。 我的努力付出,终于感动了若薇,她为我哭了,心疼的看着我,我却觉得能看到她为我心疼,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除了她,我不会再对哪个女子如她这般好,只要她开心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提出去救旭尧的方案,计划很成功,第一次与允辞并肩作战,我的气血高涨。 心情澎湃是一回事,我的修为越来越弱,连手中的刀变得越发的沉重…… 但我不想倒下,不能认输,若薇都回来救我了,我若倒下,若薇就会死,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我咬牙坚持着,发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一切落幕,黑暗的天际破开一道白光,旱魃被允辞一举歼灭,允辞如一片落叶坠落云端,若薇踏云接着允辞。 看着若薇和允辞相拥的背影,我嘴角扬起一抹笑,想着:若薇,看到你幸福,我觉得挺开心的! 我笑着笑着,整个人力气如抽空一般,身子本来就是撑着宝刀站着,眼前一片黑暗,我再也听不到其他,无尽的黑暗将我笼罩…… 本以为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阳光,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是:夏若薇坐在允辞的腿上,若薇的怀里抱着孩子,两人在忘情的热吻!! 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这个病人面前秀恩爱,让我情何以堪? 话说,这里是哪里?这次,允辞和若薇终于人性了一回,还知道将重伤的救命恩人带回家照顾。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允辞赋 一 本尊是苍穹大地的神,居住九重天之上的神殿,别人都尊称我为神尊,对我毕恭毕敬,我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存在,喜欢独来独往。 最大的爱好:下棋,看书,弹琴,还有……听若薇唱歌,听她讲故事。 本尊与若薇的爱情故事,似乎是那样开始的…… 为了讨若水的欢心,本尊屈尊降贵的下凡寻找灵宠,邵泽说女人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是漂亮的首饰,二是可爱的小动物。 在我看来,养着灵宠会比一根发簪有感情的多,宠物总是可以带来乐趣,也可以打发无聊的寂寞时光。 我落在一棵树上,看到一只狸猫趴在树枝上睡觉,毛色虽杂,但听可爱的,这是一只上古神兽腓腓,养之可以解忧。 我便抱起它朝九重天飞去,还在她的脖子上戴上一只铃铛,看着它就可以想象若水看到它后欢喜的表情,若水很早以前就说过喜欢养宠物,想必她会很开心。 只是,我没有等到若水的到来,却收到一封喜帖,她和风子潇的喜帖。 对于风子潇这个人,我曾与他交战过一次,却没想到他下手倒是很快,这么快就去青丘狐族提亲,连婚也是结的如此的匆忙。 若水在请柬上还附上一封诀别信,看来,她是不相信我对她的心,因为我没对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我从不是将那些情话放在嘴边的毛头小子。 若水说我不爱她,或许,我是真的没她想象中的爱她吧。 可相爱的两个人,难道都将情话放在嘴边?是若水不懂我的心多一些吧! 要我回头找她,求着她,这不是我会做的事情,若水既然心意已久,我去挽留更是无意。 我在神殿之上设下三重结界,画地为牢,躲在这样封闭的空间独自伤情。 去抢亲?笑话,我堂堂神尊,何时这样屈尊降贵,那么丢脸的事情,我是不屑去做的。邵泽都说女人如衣服,既然她不合你的口味,你还会遇到下一个。 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若水,本尊祝你新婚快乐,恩爱白头,子孙满堂! 喝的太醉,恍惚间一双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微凉的唇上,这触感很真实,绝对不是梦。 缓缓的睁开眼睛,我对上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眸,我被这双眼睛吸引,看了许久,才意识到:我居然被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给非礼了。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我想了很久,我的神殿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娃子,视线落在女孩的脖子上,看到那个铃铛,我才想起那只猫来,原来,她已经可以化形成人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很清澈,或许是因为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孤单,我居然问了一句:“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你可愿意?” 话问出口后有些后悔,如果对方说不愿意,他岂不是很丢脸?算了,如果她不愿意,就送她回凡界好了。 她不待任何思考的就点头答应了,她还自我介绍起来,她就是我的若薇,本尊的妻子。 八年的同居时光很快过去,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到若水的消息,她逃婚了!我有些震惊,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去抢亲的,可我还是错过了若水。 回到神殿后,发现连若薇也不见了,可是,她的不见却透露着几分的诡异! 看了八卦镜了解真相后,我下凡去找若薇,她却赌气不肯回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她耍小孩子性格,我还是追上了她,却没想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我控诉,说是我抛弃了她! 将她拥入怀里,我感觉莫名的安心,安心,是因为八年的时光,相互习惯了对方吗? 带着她在凡界走了一圈,她居然被风子潇给绑架了,第一次感觉到惊慌和不安,觉得风子潇就是一个疯子,想来,他是将若水逃婚的事算在我的头上,从而迁怒到若薇。 明知道风子潇的陷阱是请君入瓮,我还是下去救若薇,那一刻地裂山摇,石屑纷飞,我们直接掉入到一个黑洞,在那里,我再次看到了若水,为若水把脉,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原来她的失踪,是被风子潇给囚禁了起来。 若水在看到我的一瞬,悲喜交集,眼眸深深的凝视,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凝视,她没有开口说好久不见的话,目光去扫向若薇,那眼神里似带着妒忌。 我们经过重重幻影,经过鬼影重重,经过丰都鬼城,终于回到了地面,若水似有话要说,可是说来说去却都是一些闲聊,危险总是很快降临,若薇被化蛇纠缠打斗,最后被化蛇咬伤,我喂夏若薇吃下蛇胆,随后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回到九重天,走的时候也没跟若水说一句再见。 天界的惩罚很快就下来,若薇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却不自知,我便为她扛下所有,果然,天帝也用探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后罚我去蛮荒三年。 这样的惩罚本来就算轻的,天帝虽然看我不顺眼,明面上不会做文章,将我罚去蛮荒是想我与朱雀来个较量,最好死在蛮荒。这才是天帝惩罚的最终目的。 看着满目的黄沙,我微微叹息的一声,却没想到若薇在结界关闭的最后跑了进来,她很认真的说要陪在我身边,不想离开我。 听着她的告白,我的心暖暖的,细想这八年来,我跟若薇之间似师徒,似家人,似朋友。 在我的心里,她永远是小女孩,更何况我还大她那么多,算是大了整整万年,我的容貌虽然是二十,可我的心早就已经老了,而若薇在我面前展现的都是小女孩的天真活泼,很青春。 我想:我与她光在年龄上,就有无法逾越的沟壑。我就如她的兄长一般,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长大后女孩都是要嫁人的,那时,因该给她挑选一个如意夫君,好好的疼她才行。 我一直与若薇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仅是因为我神她是妖,也因为她比我小那么多,她对我的依赖就像妹妹依赖哥哥那样。 她说不愿意与我做师徒,也不愿做我的仆婢,那么在若薇的心里,我的地位应该是类似于兄长的存在。 一切的变数,从蝎子精附身到夏若薇的身体里开始的…… 从未见过若薇会变得有女人味,她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用你不解风情的眼神看着我,那时,我的心有些凌乱,她的红唇含住我的唇,我的呼吸全是她的芬芳,这个吻似乎跟八年前的不一样,同样都是她主动亲我,我却觉得今天的吻带着诱惑的气息。 我知道,这不是若薇本人的下意识,而是被蝎子精给附体,可是,心还是很凌乱,第一次听到心弦被触动,蝎子精也看出了我眸底的压抑,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养宠为妻?!这个词甚是新鲜,可我对若薇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只是一个孩子,我跟她的年龄差距,身份差距! 将蝎子精赶出若薇的身体后,我却抱着若薇凝视她整整一晚…… 第二天,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继续与她相处,可她时不时会做一些噘嘴之类的动作,还会搂住我的脖子,这动作若是没有昨晚发生的事,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她的每个动作都令我心跳加速,我会情不自禁的看向她的唇,就会想到昨晚她主动吻上我…… 我觉得我疯了,我不能再若无其事的跟若薇相处下去,便离她而去,想要一个人静静。 没有等我清静下来,若薇就出事了,更重要的是她浑身浴血,双目失明了! 她变得很依赖我,睡着的时候都得握着我的手,才会安稳的睡着,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沦陷。 若薇,你心仪的男子是谁?你这样依偎在我的身边,让我有种想要一辈子占有你,与你永不分离。 我终于明白,若水为什么说我不够爱她,我与若水在一起,从未有过想要占有的冲动,从未渴望被对方疼爱的感觉,原来这样的感觉才是爱,我果然很愚钝! 我终于问出若薇心仪之人,可我的心异常的失落,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而难受的想要抓狂。 从蛮荒出来后,我隔绝若薇一切能接触到别的男人的可能,想让她一直留在我身边,让她忙碌,不让她去参加什么见鬼的桃花节,看到有人送情书给她,我一把火给烧了。 若薇还是去参加了桃花节,我跟在她的身后,她坐在桃树下有些伤心,她伤心,为什么,就那么想要嫁人? 我打着伞,心平气和的说要接她回家,某女却一点也不领情,噼噼啪啪的指责是我的过错,我拽住她的手,让她把话说清楚。 或许是她对我的积怨太多,还很生气,就这样冒着与跑开。 为什么生气?是在气我强吻了她?还是在气我,现在才告白? 第二天,很能装蒜的某女,果然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过来打招呼。 很好,既然你将本尊的那个吻当做一场梦来处理,那我也陪你玩玩男追女的爱情游戏。 其实,我是开心的,若薇喜欢的那个人是我,什么沟壑,什么距离,都阻隔不了两颗相撞的心。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允辞赋 二 被风子潇打入紫夜荼縻之梦,我以为我会在里面呆很久,却没想到若薇走进梦境,那一刻的重逢像似隔了一世之久,我将若薇揉进怀里,想着此生都不要与她分离,永不分离,对于我而言的确代价太大。 但是我不后悔那么做,太想拥有那样的一份温暖,就像隔了千万年的思念,她终于站在我的面前,为我化解所有的忧愁,是她让我明白什么是爱,她说,我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她说,今生遇见我是最幸运的事情,因为我给她的快乐,令她用尽几世也无法忘记,她只想与我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为了这一句永不分离,我改写了若薇的结局,让她在成魔之前回到梦境,而其他所有的结局依旧随事态发展,用叠宙之术将两个错开时间段的发生的事情,在同一天发生,因此,天降大劫惩罚,变成童身。 庆幸的事,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若薇依旧呆在我的身边,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坷,我终于牵着夏若薇的手,觉得举行婚礼,让她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 上天似乎喜欢跟我开玩笑,如果不是风子潇大闹婚礼,我还不知道若薇的身体里是若水的灵魂,若薇去哪里了?我愤怒的扣住若水的脖子逼她说出若薇的下落,可是,她笑得很猖狂,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在我的面前自焚! 若水到死或许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半点想要救她的意思也没有,救她?若水再也不是我在乎的对象,而且,她的死罪有应得。 我找到无双去过忘川,不顾一切的跳下忘川寻找若薇的魂魄,可是,她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天帝最后的惩罚:将我关入思过崖百年,并入一世轮回之苦。他还算有点良心,告诉我若薇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羲何给救了。 羲何,她是一个没有人会记起的神,她向来不问世事,喜欢沉睡于地下,她的神力可以改天换日,不过,这些事情,她是不喜欢做,不爱管闲事,却唯独管上若薇的事,还收了若薇做徒弟。 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我喝下孟婆汤,入了轮回,这一世我是一个穷酸书生,有一门青梅竹马的指腹为婚,可是青烟的父亲并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视线,我与青烟见面都是背着家人偷偷摸摸。 那日,春风不寒杨柳面,我拿着一枝花站在桥下等着青烟,遥遥看到桥上站着一位白衣仙子,就如百绿之中的一朵白莲。 远看,如瞎似雪;近看,似画如诗。英姿与神韵,令人流连忘返;色彩与芬菲,催人祢想遐思。莲花纤嫩,莲叶柔韧,穿透重重淤泥与深水,凸显生命的高贵与鲜活娇美。 是我的错觉吗?她居然在对着我笑,笑容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神荡漾。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那遥遥相望的一眼,似穿花飞柳,一眼万年,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欣喜与我相遇。 但我已经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她,心绪莫名的纷乱起来,这女子不曾与我有任何的交集,今日只是萍水相逢的眼神交汇,为什么感觉如此的熟悉,像是上辈子思念的延续,相爱却不得相守,相惜却不得相聚,唯剩彼此相念。 她一定是认错人了,为什么竟说一些奇怪的话,她将我认成她的爱人,人有相似,才会如此。 她说她已是我妻,让我断掉与青烟的情分,青烟是我的未婚妻,我曾许诺金榜题名之时要娶她为妻,怎可背信弃义?我拒绝了她,看着她失落的跳窗而出,回眸的一瞬笑容是那样的凄美,我的心居然动摇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看来她真的是认错了人,心里却意外有些失落,总是会想起她抱着我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 青烟红颜薄命,没想到就那样命丧黄泉,我也彻底崩溃,酗酒成性,迷迷糊糊中看到若薇的身影,她居然出现在我的梦里,是我太过于想念她吗?为什么我没有梦到青烟,反而是她呢?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她依旧睡在我身边,那居然不是梦,是真实的。 无论我去哪里,若薇都会跟着我身边,我们上了山却意外的遇到土匪,这一变故是我没想到的,之后一起坠崖,逃跑,水城定居。 对我来说,那一切恍然梦境,若薇披上大红的嫁衣成为我的新娘,我们如一般的夫妻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不再纠结若薇为什么认定,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也不去纠结她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她心里的那个人多一些。 我越来越喜欢她,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每天想着她会为我生儿育女,一辈子在水城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终老一生,我数着她的白发,她靠在我的肩膀说一些听不厌的情话。 可是,离别还是来的那么快,这一世的错过,让我心如刀绞,想到她还怀着身孕,在地府一定很孤单,如万箭穿心般不能自已,我也没有生活下去的意义,想着陪她死,在地府做夫妻一定很幸福。 上了黄泉路,我将上两世的记忆全部记起,若薇,我妻,她陪我走过风雨,终于守得花开见月明,如今她就站在幽冥河畔痴痴的望着我。 我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若薇说,此生再也不要跟我分开,我轻声允诺,好。 我们果然在地府做一对夫妻,守着她,守着孩子,我每天都会对着若薇的肚子说些话,千万的孤单终于感觉幸福圆满,我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他们是我此生最大的牵绊。 若薇,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温暖我的心,给我带来从未有过的快乐! 想用一首诗,书写你我的爱恋…… 你笑靥媚仪入了谁的诗画?我痴痴相守错过多少年华。 你嫁衣如火灼了谁的牵挂,未曾再恋早已不信天下。 一句多情,此生姻缘难定, 一世宿命,谁知缘断今生? 倘若指尖的温暖,尚能布线牵引你我间的爱恋。 我愿独坐佛前, 不念过去繁愿,不语今生桑月。 只求来世姻缘与你可愿? 让我执笔流年,书下有你岁月的痕瓣。 让我展卷描摹,绘下有你回眸的温婉。 让我抚琴轻弹,奏出有你矜敏的容锦。 三生三世之石,海枯石腐之誓。刻转轮回岸畔。 厌倦功名,隐居田园,与你一世为仙此生不换…… 尾声 夏若薇靠在允辞的肩膀,落花纷飞,她看着桃树下玩着泥土三岁的旭尧,收手接住眼前飘零的那一片桃花叶。 允辞环住夏若薇的腰,将头懒洋洋的搁在夏若薇的颈窝,“若薇,我觉得好幸福,因为有你。” 夏若薇转头环住允辞的脖子,在允辞的红唇上落下一吻,“允辞,我好幸福,因为有你。” 允辞挑挑眉,瞟了还在一边玩泥巴的旭尧一眼,对夏若薇嘟起嘴,“若薇,旭尧都已经三岁了,我们将他送去神仙学院吧。” 他这个奶爸终于熬出了头,终于可以摆脱儿子,与夏若薇好好的过上一段两人时光。 夏若薇也看了看玩泥巴正起劲的旭尧一眼,他像是在盖一座城堡,表情严肃认真,那张脸跟允辞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若薇直接将一家人的衣服都做成亲子装,每天一套的换着,带着旭尧无论走到哪里,都非常的讨人欢喜,尤其是旭尧嘴很甜,没有允辞那样板着一张脸,见到漂亮的仙女就叫姐姐,见到帅气一点的仙君就叫哥哥。 夏若薇踌躇了一下,“可是,他才三岁,三岁就送去修仙,会不会太早了,都没能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对孩子不好吧!” 允辞:“童年是什么?为夫也是自幼修仙,这样才能早点成才,想你这样都是起步晚了,才会练成半吊子受人欺负。” 夏若薇挑挑眉,心里嘀咕:半吊子也是你这个师傅教的不好,有其师,才有其徒。 见夏若薇犹豫,允辞继续说:“若薇,旭尧天资不错,练起来也不平常人快。”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怀里,妥协:“好吧,就按你说的吧。” 第二天,旭尧抱着夏若薇的大腿,哭得眼泪哗哗的流,声音哽咽:“娘亲,你不要旭尧了吗?旭尧不要离开你,你不能抛弃旭尧,呜呜!” 夏若薇的嘴角微抽,只是上过学,至于这么生离死别吗? 夏若薇拽了拽一侧允辞的衣袖,不是她这个做娘的狠心,是允辞这个爹不想儿子这个电灯泡霸占他的爱妻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将旭尧送走。 允辞弯腰将旭尧抱起然后朝学院大门走去,交给大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白衣老头,“旭尧就交给恩师照顾了。” 白发老头牵着旭尧的手,笑得眉眼弯弯,“神尊放心,老夫一点好好管教令子,让他成为学院里的顶尖。” 旭尧对着白头发老头扮了个鬼脸,半点也没有刚刚的伤感,墨紫色的眼眸幽怨的瞪了允辞一眼,像是在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将娘亲从你身边抢回来。” 允辞挑挑眉,用眼神回答:“为父觉得,你长大了,会想要漂亮姑娘多一些,就不会跟本尊抢若薇了。” 父子之间的暗潮涌动,夏若薇就当做没有看见,看到自己儿子在外人面前不哭不闹,就喜欢对着她撒娇,不由摇头叹息。 目送旭尧走进学院,允辞来到夏若薇的身边,笑容无比的灿烂,如和煦春风,“若薇,听说佛桑花开了,我们去看花海吧!” 夏若薇看着眼前的允辞,阳光打在他俊美的脸颊上,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再也没有以前的清冷,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他鬓边的一缕发丝,在他的脸颊俏皮的划过,三千墨发随风而动,如丝绸般优美。 这一眼,犹如初见,夏若薇笑着点头,“好。” 第二百六十六章 魔君求爱记 一 水灵汐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的倒霉…… 第一倒霉:她只是在风和日丽的晴天去送货,只是一阵风刮过,等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架了,这个绑架她的人还非常的帅,身着一身黑袍,五官如雕刻般的精琢,栗色的头发如瀑布的垂泻到肩头。 尤其是那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令她无比的心动,只是这个男人时候很危险,先不说他所在的地方不见天日,就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气场,都能将她冻成一根冰棍。 第二倒霉:她只是晚上去酒楼送货,回到马车后就发现马车里多出一个酒鬼,这个男人一身黑衣,栗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的垂泄,肤白如雪,这个人似曾相识!不过记性不好的她,一时也没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诡异的事情自然不是她的马车里多了一个男人,而是才停下车,她让车夫前去里面查看,那个男人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居然来了一出大变活人,她都怀疑刚刚跟自己跟鬼做了同一辆马车,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第三倒霉:自从她在马车里看过那个男人一面后,她就时不时的会梦到那个男人,梦境很模糊却千篇一律,是在一处黝黑的山谷,因为是晚上,皎洁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一层银色。夜,显得幽静。氤氲的月色透过树叶儿,洒在大地的每一片土地上。 她看到月下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的头发是雪白,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刺眼,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能看到男子的正面,只看到苍凉而消瘦的背影,忧伤而令人心疼。 就在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发呆时,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显得分外的清晰,他说:“水灵汐,你爱我吗?是不是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 水灵汐想说的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随后的几次梦境都类似的情景,不同的是她有时会看到对方一个侧脸,都是一头白发。 第四倒霉:在某日,她在算着账目,窗外却摔进一个黑影来,她以为是刺客,差点就要喊救命,自己研究了一番,觉得是个受了伤的采花贼,想着找人将他抬出去,可在看到男子的脸上怔住,这个男人,她见过,马车里的那个“鬼”? 仔细摸了摸男人的身子后,她确定,这个不是鬼,是确确实实的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时不时的下她一吓,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个男人诡异的出现给吓死。 不过,她是一个好人,就算路边的阿猫阿狗受伤了,她也会救的,这个男人自然得救。 她在床前点亮蜡烛,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她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吃,她害怕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空空的一床被子。 水灵汐很认真的看着安睡在她面前的男子,这五官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看着看着,水灵汐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还是趴着风子潇的身上睡着的,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被子,却是如此的近距离的相处。 感觉身下动了动,水灵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对上风子潇水蓝色的眼眸,记忆瞬间被打开,难怪觉得眼前的男人眼熟,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他就是绑架她的那个男人。 只是他在马车里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她就没有太注意,也没有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风子潇也读出水灵汐眸子里的惶恐,想到自己冒冒失失的,一定吓坏了她,便将第一次绑架的事情解释了一下:“姑娘,谢谢你救了我,我不是坏人,至于第一次……那是一场误会,我也将姑娘你安全的送回来。” 风子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居然要跟一个千金大小姐解释自己为什么冒冒失失的进入她的闺房,他脑子锈到了,才会相信夏若薇的话,水灵汐的性格跟他南辕北辙的,哪里适合了。 水灵汐却突然红着一张脸,头微低,绞着双手指,她想要将这个男人留下,可是想了很多种可能,都被她在脑子里给排除掉。 最后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吐出一句:“公子,我是你的人了,你会娶我吗?” 风子潇被这个大胆的告白给雷到,这个女人居然在第二次见面,就说如此大胆的话,她怎么成他的人了?他连她的手指头都还没碰过呢! 于是,风子潇戏谑的挑起她的下巴,声音魅惑的说:“既然姑娘钟情本座,不如我们一吻定情,如何?” 风子潇觉得,一个千金小姐居然如此的开放,这份情自然是要盛的,他的话虽然有些戏谑,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她说这话的真实性。 水灵汐的唇颤抖了一下,没想到风子潇会如此一说,小脸更加的红。 风子潇露齿一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想着嫁给本座?” 水灵汐:“我叫水灵汐,你叫什么?” 风子潇挑挑眉,随后报出自己的名字。 水灵汐点头,“子潇,这名字真好听。” 风子潇一笑:“灵汐,你自然熟的本事也很强大。” 却没想到水灵汐真的凑过头,在风子潇的红唇上印上一吻,她的脸都已经红到脖子后,可她还是很主动的这么做,想要抓住他,她已经在心里认定这个男人。 风子潇显然被水灵汐的大胆给怔住,就在水灵汐打算逃离的时,他的手按在水灵汐的脑后,不让她逃离,然后主动的吻上水灵汐红唇,吻并不温柔,更多的像是一种发泄。 呃,他是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怎么会萌生起吃掉小绵羊的想法呢? 风子潇还是止住自己的情绪,放开了水灵汐,却看到水灵汐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就这样落了下来,烛光将水灵汐的容颜映照的越发的楚楚可怜。 风子潇在见到她眼里的瞬间,整个人又是一呆,心里像是被触动,他见过若薇哭,很令他揪心,而眼前这个女人哭,他的心也有些疼,居然因为这个女人的落泪而心疼。 水灵汐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公子轻易的就许诺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想着玩玩,就随意抛弃?” 风子潇再次一愣,露水情缘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所谓的露水情缘,其实就是一夜情好听的说法,他倒是没有觉得水灵汐多随便,只是她的这份大胆,似乎比一般的千金…… 水灵汐捂着自己的唇,觉得让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娶自己,太过于鲁莽,没有吓着对方就很不错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为什么会那么的难过? 风子潇站起身,走到水灵汐的身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既然你想要我负责,就跟我走,放弃这里的一切,你可愿意?” 水灵汐闻言呆愣了一瞬,随后点头,“我愿意。” 风子潇说到做到,还真抱着水灵汐一溜烟的消失,水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他们家的大小姐不见了,房间里衣服都还在,人却莫名的消失了。 风子潇没有带水灵汐去魔宫,带着水灵汐到了一处山谷,此处与水灵汐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有水车,有木屋,有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木屋朝南,阳光充裕。 水灵汐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有些说不出话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漂亮的地方?” 风子潇将水灵汐放下,才道:“以前就想着找一处安静之所,可以与心爱的女子终老一生,只是一直找不到那样的女子,灵汐,你说你喜欢我,可是认真?会跟我过这样的生活?” 水灵汐点头,“子潇,不管你是谁,我认定你了,要跟着你一辈子。” 风子潇笑着牵起水灵汐的手道:“既然如此,你可不能食言,本座最讨厌女人心口不一的。” 水灵汐很老实的点头:“不会,终生不悔。”水灵汐以为,自己的幸福时光来了,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们就这样过起同居的生活,风子潇也很懂得浪漫,时不时的带着水灵汐四处逛逛,他们如一般的恋人一样,牵手,拥抱,亲吻。 水灵汐会为风子潇烧一桌的美食,看着他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会觉得很开心。 两人会坐在星光下说各自的故事,风子潇毫不避讳的说了自己前妻的故事,也说了自己是魔君。 水灵汐听着,却没有在意,她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觉得他是一个令人心疼的男人,他因该幸福的,却有那么多的不幸在他的身上发生。 水灵汐靠在风子潇的胸口,“子潇,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做任何另你反感的事情,忘掉过去吧。” 风子潇垂眸不语,对于女人的话,他该相信吗?或许时间会证明一切吧。 幸福的日子还是走到了尽头,天降大旱,风子潇得到消息,旱魃将他的地盘给占领了,他必须去将他的地盘给抢回来。 风子潇将水灵汐安排在魔宫,他的那个地盘有魔兵层层把守,自然没有人会伤害到她。 这是风子潇认为的,却没想到,他的小绵羊推入虎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 魔君求爱记 二 为救若薇,几近九死一生,风子潇睁开双眼看到明媚阳光,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虽然失去了千年的修为,能不能做强者,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做不做强者无所谓,或许是想到灵汐还在魔宫里等着他,心里多了一层期盼。 从神殿回魔宫这一路,心里带着一分期盼,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临别前,他也只是简单的交代他要去救人,不知道那只小绵羊有没有好好的吃饭,会不会因为太想他而瘦了一圈。 风子潇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一个月没有呆在魔宫,狼族的族长白烨以为风子潇在与旱魃的大战中死了,便趁乱霸占了他的魔宫,风子潇的那些三宫六院,和一些衷心的部下全部被清理出去。 风子潇的气血不断的上涌,雪白的头发无风自扬,双眸爆发出嗜血的光芒,手中大刀一出,要将白烨的脑袋砍下来才能解气。 白烨的修为明显增进了几层,风子潇在失去千年的修为后,只能勉强的与他打成平手,白烨见风子潇的功力大减,更是嚣张到不行。 这一场较量不过百招,风子潇很快就被制服,逼得跪在白烨的面前。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白烨仰头大笑:“风子潇,你的修为什么时候变得寥寥无几,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么弱的?” 风子潇冷哼一声,瞬间感觉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他那样的小角色还骑到他的头上撒野。 白烨随即鼓掌,笑道:“请新夫人送上酒水,本王真高兴,将魔君打败,成为天下第一人。” 娉婷的身影随即而来,风子潇看向来人,眼眸骤然睁大,这个女人,他自然再熟悉不过,怎么会是她……水灵汐! 看到风子潇的眼神异常,白烨的笑也更加的猖狂,“风子潇,你也认识本王的新夫人?” 风子潇的眼眸渐渐的变冷,没想到连水灵汐也会背叛他,心跌入谷底瞬间冰冷一片,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水灵汐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风子潇咬牙切齿,“不认识。”白烨闻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水灵汐在看到风子潇冰冷的眼眸后,心微颤,水灵汐没想到,再见风子潇会是这样的情况,风子潇居然顶着一头的白发,这倒是跟她梦境里的那个男人有点像了。 她的每一步似走在刀尖之上,风子潇那一双冰冷的蓝眸里深邃似漩涡,将她吞没,万劫不复。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水灵汐的泪瞬间落了下来,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手中的托盘上,将上面的糕点沁湿。 水灵汐自然知道风子潇心里的想法,他以为她成了白烨的女人,却不知白烨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曾触碰过。 一个月前,她被风子潇带到魔宫,他说,他要去救一个人,她问,那个人很重要?他答,很重要。 风子潇就这样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离开了,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三天前,狼族将魔宫包围,屠杀魔宫里的魔兵和侍女,她以为自己会葬送在刀下成为怨鬼。 却没想到就要划过她脖子的刀骤然一收,白烨扶起她问:“你不是魔,为什么会在魔宫?” 水灵汐还是心有余悸的看着白烨手里染血的刀,双眸里倒影出来的是害怕和惶恐,一张小脸被吓得毫无血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被吓傻。 她是千金小姐,何时见过这样的厮杀,没有直接被吓晕过去,已经是万幸。 就这样,她被白烨留了下来,成为白烨口中的新夫人,其实他是用这样的身份保护她,免去她被杀的理由。 这些风子潇自然不知道,他死死的盯着水灵汐,嘴角却流出一丝的苦涩来,女人,果然是水性杨花,喜欢以强示弱,喜欢屈服在强者的手里,水灵汐,你说过的终生不悔的话,都拿去喂狗了吗? 水灵汐顶着强大的压力,终于走到白烨身边,她知道要救风子潇,此时一定要镇定,不能乱了分寸。 白烨为自己倒出一杯酒,很顺手的将水灵汐搂在怀里,水灵汐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眼神极不自然的看向风子潇,这一动作更加刺到风子潇的眼,他将头一偏,眼不见为净。 看到风子潇这样的神情,水灵汐的眼泪波光涌动,受了极大的委屈却无人能解的难过。 水灵汐的难过,自然没有逃过白烨的眼,看向风子潇的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最后挥挥手,让人将风子潇囚禁起来。 直到风子潇背影离开,水灵汐的视线都没有收回,白烨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回神。 水灵汐觉得自己第一次做坏事,手有些发抖,她只是给白烨从一碗参汤,汤里自然加了料,是安眠散,她只是想从白烨那拿样东西。 白烨笑盈盈的接过水灵汐的参茶,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然后在她的面前沉沉睡去。 趁着白烨睡着,水灵汐拿了白烨身上的腰牌,进入地牢,见到风子潇。 牢房很安静,风子潇对着墙壁坐着,竟是不看她一眼,语气冷冷带着嘲讽,“新夫人,地牢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来。” 水灵汐恍若未闻的扑倒风子潇身后,从背后抱住风子潇的腰,像是失而复得般将他紧紧的抱住。 她的脸蹭着风子潇微凉的脸颊,眼泪委屈的落下,“子潇,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请你听我的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白烨的女人,我是清白的,请你相信我。” 风子潇虽然没有推开水灵汐,任由她抱着,语气微凉,“不是?你当时怎么不解释,现在你跑到地牢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让我相信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换个依靠也正常。” 水灵汐听到风子潇无情的话,眼泪流的更急了,“风子潇,我的话就这么没有说服力,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为什么不相信。” 风子潇将水灵汐的手,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太有力,她怎么也挣扎不开,她的手被风子潇扣在手里,他才转头一双冷眸在看到水灵汐脸颊上两行清泪时骤然一窒,每次看到水灵汐落泪他总是会心疼。 水灵汐:“子潇,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我进来的时候用了迷香,现在外面的人已经被我迷晕了过去,你快走。” 风子潇只是凄然的一笑,手抚上水灵汐的脸颊:“你居然这么快成了别人的女人,我做人还真是失败,爱了三次,失败了三次,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情路如此坎坷?” 水灵汐的眼眸里只剩下黯然,“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风子潇:“你能这么轻易从白烨的手里拿到令牌,是为什么?白烨的心思向来缜密,你这样的没有心思,怎么可能得手,他怕是在外面部下陷阱,等在本座钻进去呢。” 闻言,水灵汐的面色一白,想到白烨很爽快的就喝了参茶,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去救风子潇,这是在做顺水人情。 风子潇淡淡的看了水灵汐一眼,“都告诉你真相了,你还不走,就不怕白烨发现你与我私通,而杀了你?” 水灵汐的眼泪再次落下,“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是单纯没用,也救不出你,风子潇,要死我们一起死吧。”说着在风子潇的面前蹲下,“我不想在过一直等待的日子了。” 风子潇望着水灵汐泪水朦胧的眼,怎么也说不出冷情的话,他的心像是要被水灵汐的眼泪给融化,这个女人是水做的吗,为什么这么能哭。 他没有欺负她好吗,搞得现在红杏出墙的人是他一样。 水灵汐:“风子潇,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久到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被你吸引,后来几次在梦里梦到你,梦里的你一头白发,背对着我问,我爱你吗?是不是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水灵汐:“我现在回答你,风子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哪怕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魔君,哪怕你一无所有,哪怕你变成街头的乞丐,不管比是瞎了,瘸了,还是老了,我都爱你,我并不聪明,但我唯一的执着就是喜欢你。” “子潇,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本来我以为我会命丧刀下,是白烨他手下留情了,我才以她夫人的身份留下来,风子潇相信我,我从不说谎,一说谎就会脸红……刚刚在你面前,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你生气。” 风子潇深深的看来水灵汐一眼,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凝视对方。 许久许久,水灵汐感觉过了沧海桑田之久,她都快要石化时,听到风子潇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好,我信你一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水灵汐用唇堵住…… “子潇,谢谢你信我,我要高兴,原来被你信任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 风子潇凝视水灵汐的笑脸,哭红的双眼看上去就像兔子,将她搂进怀里,“灵汐,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他只信这最后一次。 伤的太深的人,总是不愿意信任对方多一点,害怕自己再次被辜负,伤的更深…… 第二百六十八章 魔君求爱记 三 水灵汐搂着风子潇的脖子,一双雾气的双眸泪光盈盈的望着他,黑眸里清晰的倒影出风子潇如今白发白肤水蓝的眸子,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妖魅。 水灵汐被这样的风子潇所折射,这样的美,她竟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即使身处牢狱,风子潇的身上并不狼狈,他有着一张绝世的美貌,倾城的气质,竟比天山雪莲还要美。 在天山雪线以上青凛凛的寒光中,挺立着一朵朵玉琢似的雪莲。它生长在这奇寒的环境中,洁白晶莹,柔静多姿。花蕊大如莲蓬,花警紫红,花瓣薄如绢纱,纯净洁白。它是高寒雪山的奇花。 它在冰川、狂雪、暴风的逆境下生长、艳开。雪莲应是天边瑶池的灵魂。而现在的风子潇就是雪莲的写照,纯净到忧伤,令人想要用一生去疼惜。 他的孤单,仿佛沉浸了千万年之久,久到心都已经结出厚厚的冰,不愿对人轻易打开心扉,害怕再次受伤,用冰冷来包裹自己,那眸底的忧郁令水灵汐为之心疼,好像将他的忧郁抚去。 与风子潇同居三个月来,他从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一幕,他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美好的令她觉得他就是她的一个梦,因为太过于美好,总是害怕有天醒来梦碎,什么都不留下,只剩她一地的心碎。 水灵汐含住风子潇微凉的唇,想要将她的温暖过度给他,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忧郁,不喜欢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没有自信,很受伤,只会用冷漠伪装。 风子潇在那一刻被触动,他加深这个吻,将她深深的拥入怀里,不愿再放开。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们不是在阴冷的地牢,而是在一片春暖花开的山谷,两颗心紧紧的相依唯剩彼此。 牢房的门被推开,两人都没有察觉,直到三声击掌声,两人才从温情里醒悟过来,水灵汐更是害羞的依偎在风子潇的怀里。 风子潇揽着水灵汐,转头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白烨穿着一身的白,像是赶着去送葬一般,那不染纤尘的姿态与牢房格格不入,显得非常的突兀。 白烨的深邃的眼眸在风子潇怀里的水灵汐身上转了一圈,眼里流露出一丝忧伤,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如绵羊一样的女子时,就猜到她的身份,可还是不愿意相信,觉得那样的一个女子跟着风子潇这样有些可惜。 风子潇的妖妾可是不少,她太单纯,如果不是他杀入魔宫,水灵汐也会被风子潇的妖妾给折磨死,他的到来解救了水灵汐,却也成就水灵汐与风子潇爱情的加固,都说没有磨难怎么见真情。 白烨笑道:“风子潇,我只是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却没想到本王的新夫人在你这里,看你们这样子,像是藕断丝连?”说完白烨的手里已经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剑,剑直指水灵汐的身子,像是要一剑将她毙命。 白烨:水灵汐,既然你那么爱他,那我就帮你试探他,看看他是不是如你这般的爱你! 风子潇下意识的将水灵汐揽的更紧了几分,无视白烨手中的剑,风子潇淡定的道:“白烨,当初做本座的手下,还没有看出你有如此的野心,你以为本座的魔宫,是你区区几千妖兵可以占有的?” 白烨的眼里闪过一丝的诧异,随即笑道:“风子潇,你也别拿这些要挟的话让人心慌,你的魔兵早就被本王给诛杀,你现在就是上了烤架的咸鱼,翻不了身。” 风子潇笑得云淡风轻,“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是谁可以笑到最后,本座还是感谢你,照顾我的女人。” 白烨的目光随即转向水灵汐苍白惊惶的脸,“你是因该感谢本王,要不是本王霸占了你的魔宫,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早就被你的妖妾給折磨死,她都没有像你诉苦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在魔宫受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风子潇闻言,低头看向怀里的水灵汐,就见她泪光盈盈,却对着他微笑,像是在说:那些都过去了,风子潇,我不苦,能跟你在一起,那些苦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白烨继续说道,“本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长相艳丽的妖姬在毒打一个弱势女流,只剩下半条命,若你不信,她的身上还有鞭伤的痕迹。” 风子潇闻言立即将水灵汐的袖口撸起,那触目的红痕令风子潇的心口一疼,眼睛发涩。 语气也是满满的心疼:“灵汐,对不起,是我不好。” 原来这个女人过着被人凌虐的生活,他亲手将这只绵羊送入虎口,他的魔宫里是有几个妖妾,这些妖使劲各种手段留在他的魔宫,为的就是等他回来见上面,有些妖妾他连名字都不记得。 白烨将他的三宫六院驱散,救了水灵汐一命,而水灵汐却不曾向他诉过一句苦,他却误解她,认为她跟白烨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见风子潇神情忧伤,自责难过,水灵汐抚上风子潇的脸颊笑道:“子潇,不管你过去有过什么,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今生你只能疼惜我一人,你也知道,我很笨,也没有你的那些妖妾漂亮,可我只想要你的宠爱只属于我一人,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你。” 风子潇的眼眸里闪过浓浓的心疼,他握住水灵汐的手点头,“好,只疼你一个。” 水灵汐望着风子潇,听着他的这句诺言,像是得到全天下一样开心。 白烨干咳一声,“喂,你们不要在本王的面前谈情说爱,我还站在这里,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他的存在感有那么低! 风子潇这才转眸看向白烨笑道:“白烨,今天你还杀本王的女人吗?不杀的话,你就没机会了。” 白烨困惑的看向风子潇,他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风子潇的身后已经出现一群魔兵,不待白烨回神他的手一疼,两个魔兵已经将白烨给制服住,膝盖一软,白烨跪在了风子潇的面前,用茫然的眼神望着风子潇。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黑涯已经带着魔兵进来,虔诚的跪在风子潇的面前,声音洪亮的说道:“魔君大人,已经将门户清理干净,请魔君大人和夫人移驾回宫。” 水灵汐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怔住,也用困惑的目光看向风子潇,风子潇垂眸满含柔情的看着水灵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灵汐,我们回宫。” 水灵汐被风子潇的柔情给怔住,幸福感来得太快,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烨吃惊的声音响起:“怎么可能,风子潇,你是怎么在这里调兵遣将,还有,这些魔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风子潇搂着水灵汐,冷冷的看向白烨,这才笑道:“本座只是在你的面前演了一出戏而已,不这样怎么知道我的灵汐是真心待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魔是与世共存的,不死不灭。” 白烨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我会霸占你的魔宫,不可能,我的计划那么周密,怎么可能失败呢!” 风子潇笑道:“你真以为本座不在魔宫,就不知道魔宫的情况?还有,本座的修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厉害,对付你自然绰绰有余!”说着风子潇的手里凝聚出一团紫色的球体,球体的光芒越胜朝着白烨的胸口以毁灭一切之势而去! 水灵汐的面色大变,风子潇这是要杀了那个男人,可是白烨说到底也不坏,风子潇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要阻止,“子潇,不要!”可她的阻止显然不够快,话音落,紫色光球已经撞击上白色身影,水灵汐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白烨的双眸一阵紧缩,他想逃,想反击,可他的身子被束缚住,躲是不可能的了…… 胸口感觉猛烈的撞击,白烨感觉自己心,肝,肋骨,全部被震碎,这种疼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子往后无力的倒去,最后的意识定格在风子潇和水灵汐相握的手上…… 白烨还能很清晰的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水灵汐的情景,他冲进魔宫,挥舞着手中的剑,横扫魔宫里的众魔,触目的是一片血红,一个虚弱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她面色苍白,如一只受伤的绵羊,身上都是斑驳的血迹,蜷缩坐在角落,他的剑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白烨第一次看到这样惊惶的眼神,却有一种想要令人疼惜的神采,如同婴孩一般不染一点尘埃,她的一个凡女,他第一次觉得他是罪恶的,手中的剑无力的垂下…… 白烨:水灵汐,你会幸福的吧! 风子潇明显感觉水灵汐的身子在颤抖,他轻拍着她的背,用很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安慰道:“不要怕,他也没有死,他虽然毁了本座的魔宫,却让本座得到挚爱,罪不至死!” 水灵汐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风子潇,见他神色认真,“真的?可你刚刚那一掌……”那一掌真的很用力,一般人都会死,不是吗? 风子潇一笑,搂着水灵汐的腰往前走,解释道:“本座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免得他再为非作歹。” 水灵汐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风子潇是个残忍的人,看来,是她想多了。 风子潇在水灵汐的脸颊亲了一口,很温柔的说:“灵汐,你想你的家人了吧,我们回家,顺便把婚事给办了。” 水灵汐的声音有些颤抖,“回家?” 风子潇:“你都要我一辈子只对你一人好,怎么也得让老丈人见见我这女婿,灵汐,本座要许你一个盛世婚礼。”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宫主回宫 若水感觉她要疯了,居然被冠首什么宫主夫人的头衔! 她是清白的好吗?跟这个失忆男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眼前是一群美男围观?她是美女不错,也不要用这样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啊! 什么,是她自作多情,这些男人看的是抱着她的这个不男不女的宫主!这宫主有个很女人的名字:罗映月。 喂喂,那些男人为什么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这些男人的脑子都是有病的,都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事情还得从头开始说起,她只是好心救一个人回家,没想到救了一头狼回来,差点就将她给掐死,还好这头狼生病了,身体有些虚弱,才没有让她去见阎王。 这个男人不愿意换衣服,才风寒入体生病的,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要任劳任怨的照顾他? 可是,不照顾这个男人,万一他死了,变成怨鬼来索命更加的吓人! 好吧,为了不被怨鬼缠身,她就将这个脑子有病的男人给救活,都说好人有好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个男人命还真大,昏迷高烧了五天五夜,一般人早就死翘翘,很明显这个男人是二般的,在第五天的晚上,喝了她喂的鲫鱼汤后醒了过来。 醒过来就好,她就找给借口将他撵出去,这个男人就一张皮囊好看,身无分文的,还要她出钱照顾他,就是个浪费粮食的。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一醒来,居然性情大变,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打量着她半天,最后不确定的询问:“你是我的娘子?” 天!来道雷劈死她吧,她才不喜欢怎么变态脑子有病的男人。 这个男人脑子果然烧坏了,他脑子烧坏了也不该赖上她啊!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咆哮,她的愤怒,就这样一厢情愿的将她劫回他的什么映月宫? 罗映月停下脚步,入眼的是富丽堂皇的宫门,他点头,这才像他住的家,难怪在茅草屋醒来是感觉很奇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罗映月低头很温柔的看着怀里的若水,笑道:“娘子,我们到家了。” 若水翻白眼,她都强调了好几遍,她不是他娘子,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直叫她娘子,脑子有病! 若水:“罗映月,放我下来。”语气很僵硬,带着丝丝的怒意,见过绑架的,没见过这样绑架的,都说了不是他娘子,要说几遍啊! 罗映月一脸受伤的看着怀里的若水,很坚定的摇头,“娘子,不要这么凶,我知道,你是喜欢被我抱着的。” 若水瞬间无语,简直就厚颜无耻到了极点,沉吟了许久也找不到词汇骂他。 这时,映月宫的门口,一群打扮的花花绿绿如蝴蝶一样的美男子朝罗映月蜂拥而来,罗映月整个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全掉了一地,转头问身边的两个黑衣侍卫,“这些……是谁?” 罗映月在自己的记忆里找些,可是脑子空白一片,一点也想不起了自己家为什么有那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 黑衣侍卫狂汗,不待他们回到罗映月的疑惑,那些后宫佳丽就已经将罗映月包围住。 若水僵硬的被罗映月抱着,如果可以动,她一定会跳起来,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胖揍一顿。 可惜,她动不了,只能很安静的躺在罗映月的怀里,一副很乖很乖,小鸟依人的表情。 一个蓝衣服粉面公子拽着罗映月的衣袖,用幽怨的眼神深深的凝视他,语气哀伤,“宫主,小蓝好想念宫主,”瞥了眼若水,用袖子捂住鼻子,“宫主,她是谁?你从哪里找来这样的村姑。”像是嗅出若水身上难闻的味道,用袖子扇风,一脸的厌恶和嫌弃。 若水再次翻白眼,她身上有什么味,最多就是草药香,他身上的味道才叫难闻,一个大男人居然用玫瑰香,她快要吐血了! 一个绿衣公子用纤纤玉指抚摸着罗映月的脸颊,一脸的心疼,“宫主,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因为太想念小绿的关系。” 一个紫衣的公子按摩起罗映月的肩膀,用很温柔的语气,娇滴滴的说:“宫主,晚上来小紫的房间吧,小紫给你好好按摩舒解筋骨?” 接着就是一群花花绿绿男人争宠戏码,你一句我一句,若水感觉自己头上有一群乌鸦成群飞过。 若水终于受不了的开口:“罗映月,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你这也抱着我,我很不舒服的好吗,而且还时不时的受到这群男人鄙视的眼神,像是在说:丑女,你没我漂亮。 若水的话才出口,就引起了公愤,一群男人眼红脖子粗的异口同声道:“放肆,宫主的大名是你这样的女人挂在嘴巴的!”“这个刁女太不尊重宫主了,宫主,将她打死。”“宫主,这样的女人让小绿抱,免得脏了您的手!” 若水觉得自己被一群男人是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偏偏这个罗映月无动于衷,就是将她抱在怀里,不说话,也不将她放下了,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若水:罗映月一定是故意的,他是在报复我上次没有给他饭吃,现在才这样让我难堪,才将我绑架过来,就是要凌虐我解气的。 罗映月见若水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像是怒极,他的声音才冰冷的吐出两字,“让开!” 罗映月的话很有威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那些莺莺燕燕立即分开一条道,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罗映月这才满意的低头,安慰怀里的若水:“娘子,他们的话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喜欢这样叫我的名字,就这样叫吧,在我心里,娘子是最好的,晚上我只陪娘子,哪里也不去!” 罗映月的话一出口,那些后宫佳丽的身子晃晃了,心碎一地,再次用幽怨的眼神瞪向“第三者”的若水。 若水的唇角微抽,再次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好半天她才说:“罗映月,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子!”你是脑子坏了吗,这样说,你还装蒜。 罗映月抱着若水走进宫殿,远远就看到最大的一间,他便抱着若水朝里走,眼神认真的说:“我知道,我跟娘子还没有成亲洞房,没关系,我会马上安排,让你名正言顺的嫁给我。” 若水闭上眼睛,她已经无语了,第一次碰到这么有病的公子,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罗映月的身后跟着一群心碎的稀里哗啦的后宫佳丽,罗映月头也不回的飘来一句:“不要跟着,我要跟娘子在一起。” 众佳丽面面相觑,目送罗映月的背影消失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心里,罗映月是是至高无上如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他平生最讨厌两件事情,一件是有人忤逆他的话,第二件就是女人。 为什么讨厌女人,这似乎跟他父母那一辈有关系,他的父亲是万年的蛇妖,化形成人,爱上一个凡间的女子,此女的师傅看出蛇妖,并让女子为诱饵,假装对蛇妖有意,设下圈套,将蛇妖一并杀害。 蛇妖果然上当,最后死在女子的面前,众人都为杀了蛇妖而兴奋不已,却不知附近的一棵树上挂着这样条小拇指细长的小蛇,这条蛇就是蛇妖的儿子,罗映月。 罗映月在很小的时候亲眼目睹父亲的死,并发誓要杀了那些人为父亲报仇。那一年,青蛇成灾,将那些杀害蛇妖有关的人都给咬死…… 有了小时候的阴影,罗映月长大性情更是偏激,他创建了映月宫,宫里的手下都是跟随多年的小蛇妖,而他长大后,变身成为一个妖魅的男子,竟比女人还要好看三分,掉下山谷的人都会被他给吃掉。 罗映月后来练就一身修为,只是练了那术法后,他的人形总是不能维持多久,必须采阴补阳,他的后宫佳丽就是给他练功用的,自古男人身上的阳气最多,他就吸收阳气来维持人的人身。 后来撞上夏若薇后,给他吃了一颗化元丹,这丹药一吃,他浑身没一处不疼,最后昏睡了十天才醒来,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用再靠男人来维持人身。 虽然被女人揍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也算因祸得福,只是那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终于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他便去找她算账,很意外的遇上风子潇。 混乱中被风子潇给拍飞成为炮灰,掉入水潭,遇上若水…… 罗映月很温柔的将若水放到柔软的床上,若水浑身僵硬,本来闭上眼睛是想眼不见为净的,后来被罗映月这样抱着抱着,感觉他的怀抱还算温暖,于是身上一放松,她居然睡着了。 罗映月见若水呼吸沉沉,真的睡着,便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奔波了半天,罗映月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也挺累的,虽然映月宫的情况需要了解,不过睡觉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若水的身边躺下,罗映月抱着若水的腰,将若水揽的跟紧了几分,这才非常踏实的睡着。 这一觉似乎很长,罗映月是被饿醒的,还想在睡一会的他,只能在肚子的抗议下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怒眸。 第二百七十章 你流血了 若水睡醒后,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弹不得,而她的身侧居然睡着她最不想想看到的人,她承认罗映月很漂亮,但她半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因为她的肚子好疼。 若水算了算日子,觉得今天的肚子疼应该不是胃疼,而是葵水来了! 为什么她的葵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被绑架的时候来,还躺在这个失忆宫主的床上来的,这要她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若水无比纠结到脑子乱纷纷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罗映月好看的狐狸眼,若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她瞪着他,想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遇上这个男人开始,她就一路倒霉,现在肚子疼的她骂不了人,如果不是整个人被定身动弹不得,她会痛到蜷缩成一团小虾米的。 看到若水的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面色苍白,罗映月温柔的手抚摸上若水的额头,一脸的紧张,恨不能替若水来疼。 “娘子,你这是怎么?是不是饿了没力气?”罗映月自认为很聪明的坐起身,“我去帮你找吃的。” 见罗映月的身影就要风风火火的离开,若水立即叫住他,“罗映月,你能不能将我身上的定身术解开,我浑身动弹不得很难受。” 若水的声音明显比之前温柔了很多,罗映月在若水的身边坐好,随后很认真的看着若水,一脸无辜的问道:“这……要怎么解?” 若水瞬间无语,为什么罗映月的表情这么无辜,真能装蒜! 深呼吸,缓和语气道:“那你找个会解开的人来!” 罗映月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他摸着肚子表情更加的无辜,“若水,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等吃好饭,我一定找人来将你身上的定身术解开。” 罗映月的表情理所当然,像是在讨论事情有轻重缓急,填饱肚子,可谓是人生的大事,在没有什么比吃饱更加的重要了! 若水:我的也是大事,我可以想象,我的身子一移动,床铺上一定是血流成河…… 罗映月见若水不答,便将若水抱了起来,“抱着你去,我们一起吃,吃饱后再找人帮你解开。” 罗映月的动作非常的迅速,也看法床铺上殷虹的血迹,瞬间脸上大变。 若水更是想要找条地缝给钻进去,好丢人啊,为什么是在罗映月的面前,看罗映月的表情,为什么怪怪的。 若水一个念头还没有想完,就听到罗映月焦急的声音:“娘子你怎么流血了,是哪里受伤了吗?也不要紧,昨天怎么都没见你说?” 若水被罗映月一惊一乍的表情无语到,不要告诉她,罗映月到现在还是个处,对女人葵水之事一点常识也没有! 若水的这个想法立即得到证实,她再次被罗映月给放到床上,就要动手给她扒衣服。 若水差点就要风中凌乱,大着嗓门喊,“你干嘛?” 罗映月被若水的声音吓住,手停滞在若水的腰带上,表情非常的无辜,一双狐狸眼清澈明亮,“娘子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下伤口。” 若水嘴角微抽,腹部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痛的她想要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语气虚弱无力,再也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罗映月回答很干脆:“可我们是夫妻,我帮娘子检查没什么的。” 若水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完全不是一个精神层面的,“我自己来,你找人将我身上的定身术解开先。” 罗映月依旧不依,“可是你上面的血……” 若水的面色黑了黑怒道:“没有可是,罗映月,你是想让我痛死吗?” 罗映月的表情非常的无辜,“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若水再次无语,感情这位宫主是失忆呆萌加单纯,天,来到雷劈死她吧!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时,响起敲门声,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宫主,让奴婢们来照顾宫主夫人吧。” 罗映月见若水的表情太过可怕,想着自己还是先不要触怒她,惹她生气。 便在若水怒瞪下委委屈屈的起身去开门,两个绿衣侍女端着清水和毛巾,在罗映月的面前行礼后才进去。 罗映月便被赶出房间,一脸困惑的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他好困惑啊,自己的娘子是哪里受伤了,为什么害羞的不能让他看! 罗映月站在院子里,总是感觉有几道视线若有似无的朝他的方向射来,罗映月转头就看到一个身影躲到假山后。 “出来吧。”罗映月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他觉得那个人熟悉,却怎么想不起他是谁。 蓝衣的粉面男子这才委委屈屈的从假山后走出来,慢悠悠的走到罗映月的面前,像是害怕挨骂,头低的很低,又时不时的抬头瞄上罗映月一眼。 “有事?”罗映月试探的问道。 蓝衣男子这才在罗映月的面前站定,指着若水所在的房间,手中的帕子在眼睛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宫主,你跟那个女人……圆房了?” 大清早的他就站在院子里,想要将罗映月的心挽回了,结果,他听到一些很令人遐想的话,他这才将宫里两个侍女叫来,觉得女子的第一次一定很害羞,事后自然得有女子来处理。 结果,宫主对那个女人也太好了,还打算亲手帮那个女人……唉,他的心,瞬间碎了一地,为什么宫主突然喜欢上女人,这要他们怎么活啊! 罗映月一头雾水,“圆房?”这个词语他为什么以前从未听过! 蓝衣男子见罗映月依旧很困惑,便解释:“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然后……” 罗映月皱着眉听着小蓝将圆房解释了一遍,随后她简单的“哦”的一声。 罗映月:娘子早上害羞,是因为我抱着她没有吻她,难怪,原来夫妻之间还有这样的事情要做,他还不解为什么若水会生气,她生气,一定是气他不解风情! 沉吟了片刻,罗映月问小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同样是男人的他,完全是傻二白! 小蓝一阵脸红低头小声的说:“书上说的。” 罗映月的眼睛骤然一亮问,“什么书?” 小蓝的脸更加的红了几分,他也只是好奇才看那方面的书,没想到,性情大变的宫主居然对那方面感兴趣,以前的宫主,可不是这样的! 小蓝红着脸将袖子里藏着的书取了出来,交到罗映月的手里,书上还有体温呢。 罗映月打开,所以的翻看,两只眼睛瞬间看直了去,好半天他才喃喃:“这上面的姿势……好像很难!” 小蓝晕倒,宫主,你能不能不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那么令人害羞的事情啊! 罗映月很淡定的将书合上,塞进自己的怀里,摸了摸肚子,“我饿了,早膳怎么还没有做好?”随后拍拍小蓝的肩膀说:“小蓝,下次有类似的问题,我直接找你。” 小蓝的嘴角微抽,怎么搞得他是情圣似的,也难得被宫主看中,随后露齿一笑,“宫主,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想到小蓝。” 房间的门终于打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若水走了出来,映月宫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也不能让宫主夫人穿婢女的衣服,所以,她就穿着罗映月的衣服出来。 罗映月的衣服都很花俏,就比如若水现在穿的这一件,黄绿色,倒是挺衬她的皮肤,比她那村姑衣服好看百倍,就是尺寸太大,她拿着剪刀将袖子和袍摆给剪掉,腰带一系,就是一件小号的衣服了。 若水站在面前,手指着罗映月道:“我要回家,送我回去。”她被他拐到这个地方,环境虽美,但这一切都另她很不舒服,她喜欢安逸的采药生活,没人吵着他,多自在。 小蓝打量着若水盛气凌人的表情,觉得她真是放肆,居然对他最尊敬的宫主这样说话。 小蓝心里想:宫主,这个女人太无理了,揍她,揍她! 罗映月眨巴这眼睛,一把握住若水指着自己的手,随意的一拉,若水便很惯性的扑进他的怀里,他无视若水的怒意,将若水拦腰抱起。 罗映月:“娘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若水挣扎,“放我下来,我都说了不是你娘子。” 罗映月侧头对一边的小蓝说:“准备婚礼,本宫要成亲,越快越好!” 小蓝的嘴角再次微抽,宫主这是有多着急,但嘴上应的非常的干脆,“是”。 若水捶打着罗映月的胸膛,“谁要嫁给你,放我下来。” 罗映月笑容变得邪魅了几分,“娘子,你都与我圆房了,不嫁给我,要嫁给谁!” 若水:“……”圆房,天,这个男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完全就是在毁她清白! 罗映月见若水红着脸不说话,心里也似开出一朵花来,抱着若水在宫里欢快的行走。 若水:我一定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了,才不要嫁给这个变态,先吃饱饭,才有力气逃走。 想到这,若水的声音也缓和了许多:“我们去哪里吃饭?”转头,看到露天的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食,若水的眼里冒星星,罗映月真有钱,筷子,碗,居然都是金光闪闪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逃跑计划 两侧树荫成伞,阳光透过枝叶斑驳的照在餐桌上,雪白的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或许是餐具太过于华丽,看着上面的菜也异常的可口,令人想要口水直流,若水的肚子也很适时的叫了两声。 罗映月将若水抱到坐位上做好,很自然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这速度太快,若水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离开。 他在若水怒眸下在她对面坐好,脸上的神情很自若,觉得夫妻之间有这样的亲密很正常,而若水双紧握成拳,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而且美食当前,她也好饿,她忍了! 他为若水盛好一碗粥,放到若水的面前,“娘子,尝尝看,这粥里面有小米,枸杞,红枣,补血的。” 罗映月如此周到,若水垂眸看着碗里的粥,伸手抹了抹额头,像是要擦去上面的吻痕,罗映月将若水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眸含笑。 某男一本正经道:“娘子,你这样……是在回味为夫的吻?” 若水再次风中凌乱,“你连我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叫的那么亲,我都跟你说了,跟你不熟,都说了不是你娘子。” 罗映月再次很受伤的看着他,“我失忆了,所以想不起你的名字,我一定会想起你的。” 若水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一边的勺子,吃了几口,觉得味道很不错,于是,若水很不客气的风卷残云般喝了三碗粥,两个包子。 罗映月放下筷子,摸了摸有点撑的肚子,看若水的唇边还沾着油渍却不自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想要为若水擦去嘴角的饭粒。 若水下意识的一躲,觉得罗映月很危险,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刚刚这个男人就是趁她不备吃她豆腐。 见若水躲闪的如此快,罗映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受伤,“我只是想帮你擦去油渍而已,你为什么还生我气,是因为早上那件事情吗?” 若水扯过罗映月手里的手绢,抹了抹嘴,语气依旧深冷:“罗映月,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 闻言,罗映月立即坐正姿态,表示自己真的在很认真的听着。 若水:“我跟你不是夫妻,你误解了,我只是救了你一命,照顾你而已,如果你觉得愧疚,可以……”说着在罗映月的面前摊开手,意思是拿钱走人。 罗映月却一把握住若水的手,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原来娘子与我是这样认识的,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娘子,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跟我说,除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其他都能满足你。” 若水抽手,罗映月死拽不放。 若水黑线,“你误会了,既然你那么有钱,可以给我银两之类作为报酬!” 罗映月情真意切的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怎么比得上我的以身相许,娘子,我的人都是你的,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你不必再为生计发愁,我会让你快快乐乐,衣食无忧。” 若水挑眉:“放手,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你!” 嫁给罗映月,还不如让雷给劈死,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谁知道哪天记忆恢复了,就会咬上她一口,他一定会将她不给他饭吃的事一并算上,在他身边,完全就是找死的节奏! 见若水态度坚决,罗映月的眼眸里闪过受伤,“娘子,我们都圆房了,你不能再嫁给别人,放心,我会负责到底,婚事已经在筹备了。” 若水再次风中凌乱,“罗映月,谁跟你圆房,我……”若水觉得遇到一个无厘头的,剪不断理还乱。 可她不能因罗映月同塌而眠就放弃逃跑,没准他第二天就恢复了记忆,就想要掐死自己,再不是现在的柔情! 想到这,若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却见某男用无害的眼神看着她,表情极为认真。 罗映月:“小蓝说,男女抱在一起睡……第二天床上会有血……我们昨天……” 若水无语望苍天,觉得自己真的遇上纯情男,那个她的葵水,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若水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男人解释葵水的常识,站起身一拍桌子,用力将手从罗映月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揉了揉捏红的手,瞪着罗映月,“罗映月,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跟你成亲!” 罗映月再次一脸受伤的表情,像个要糖吃的孩子问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若水再次被罗映月坚韧不拔的毅力无语到,双肩下垂:“等你恢复记忆,再考虑这个问题吧!”到时候的你一定不会想要娶我。 罗映月突然一把抱住若水,若水想要挣扎,可惜已经晚了,她被罗映月禁锢住,他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娘子,你是害怕我恢复记忆后不爱你吗?原来娘子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娘子放心,既然我现在那么喜欢你,即使恢复记忆依然爱你。” 若水几番挣扎无果后,最后放弃针扎,想着以后因该穿一件刺猬的衣服在身上,这样被罗映月抱着,就扎死他。 罗映月的声音继续受伤的说:“娘子,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要生气,我以后不惹你生气好不好?” 若水:“放开我。”语气冰凉似有怒火。 罗映月果然听话的松手,“娘子!”受伤的咬着唇。 若水指着罗映月的嘴,“不许再叫我娘子了,我叫若水。”她觉得罗映月那一声声的“娘子”就是讽刺,她要淡定,不能被罗映月绵羊的外表给骗了,他的实质是一头狼,保不住就会将你给吃了。 罗映月眉开眼笑起来,“原来娘子的名字叫若水,真好听。” 若水再次无语,他就改不了口了吗? 罗映月一点也不受若水白眼的影响,牵起若水的手,眼神很温柔,像是在说:娘子既然不喜欢拥抱,那我们牵手吧! 若水拍开罗映月的咸猪手,随后说:“罗映月,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罗映月点头,“什么游戏?” “捉迷藏,你背对墙壁默数五十下,就来找我。”若水眨眨眼,“找到了,我就亲你一个如何?” 罗映月点头,“好!”一脸的天真,“娘子,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就这样,若水从一个宫门穿梭到另一个院落,或许她是被罗映月抱回宫的,很多人见到她都会毕恭毕敬的行礼,若水觉得再这样跑下去,自己还没出去,就会被罗映月给发现了。 眼前出现一座假山,她便钻了进去,假山里有一条密道,她便顺着密道往下走,越往下走,寒气越重,若水感觉自己的脖子冷飕飕的。 最后她停在一间石门前,石门上有一个五指印,将自己的五指按在石门上,石门缓缓被打开,一片金光从门缝溢出,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金光溢出的越来越多,在若水眼前展现的是一座金山。 若水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金矿啊,她上前拥抱住金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才觉得自己没有做梦,没想到这个罗映月虽然变态了一点,却是个这么有钱的。 身后的门咣的一身关上,整个石室变得黑暗一片,若水也从看到黄金的兴奋中回神,冲向石门,不管她怎么用力,都不能将石门给打开。 贴着石门,隐约听到外面两个对话声:“这个女人果然是爱财的,就她还想做宫主夫人,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她既然那么爱财,就让她抱个够,死了也值得。”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惹宫主不高兴?听说今早,她成了宫主的女人。”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宫主怎么可能真喜欢女人,估计也是逢场作戏,是这个女人用尽心思,缠着我们宫主不放。” “就让她自求多福吧,受了宫主那样的宠,死了也是值得的,至少还是死在黄金下。” 若水越听心越凉,看来她是受罗映月三宫六院的嫉妒了,可他们怎么会算准自己会朝假山而行? 若水摸黑在石屋摸索了一圈,再次发现自己完全徒劳,那些人早就想要杀了她,又怎么会轻易在里面给她一条生路。 若水靠着墙壁,若水回想着与罗映月这相遇,因为她的记忆只有七天,她要想记住他,只能将发生的事情写下了,然后记在心里。 她依稀记得罗映月的说的话:“喂,扶本宫起来,我好像扭到脖子了……”“姑娘,你就将我扔在这里,未免也太无情,见死不救了!” “喂,女人,我饿了……”“你之前不是还认为我是女子,现在……怎么称呼我为……公子?”“既然本宫要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 “放开,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心肠如此歹毒,不是想看我死吗?我偏不死……” “你是我的娘子?”“娘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名字的,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娘子,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 若水自嘲的一笑,“居然能将你说的每句话都能很清晰的记下来,我是怎么了,罗映月,若我死,我一定化成厉鬼纠缠你,将你的三宫六院搅个稀巴烂!” 一片无尽的黑暗,若水的自语声在空间回荡…… 第二百七十二章 欠我一吻 密闭的黑暗空间,空气是稀薄的,若水虽然坐着不动,身子还是出现无力的现象,精神也在渐渐的涣散,就在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若水,娘子……” 不用睁开眼都能知道是谁来啦,若水很想睁开眼睛骂上罗映月几句,可惜眼皮太重,还是没有睁开眼,看不到罗映月焦急的表情,她的声音几近喃喃:“罗映月,你……终于……找到我了……这个捉迷藏游戏……真不好玩!” 耳畔响起罗映月紧张的声音,“娘子,我还是找到你了,所以,你还欠我一个吻!” 若水:这个混蛋,为什么还能想起这个问题,她现在这么虚弱,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说: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她是怎么了,是被罗映月感染了吗?为什么对他这个“娘子”的称呼还隐隐期待? 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罗映月一张纠结的脸,像是内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娘子,你终于醒了。”罗映月激动的握住若水的手,眼里差点没挤出一滴泪来,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若水摸了摸罗映月有些胡渣的脸问:“我睡了多久?”罗映月的眼上都有了黑眼圈,胡子是几天没处理了。 罗映月:“娘子你都睡了三天了,滴水不进,可把我给急坏了……” 若水的意识还是有些飘忽,就听罗映月将话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就只好嘴对嘴的将米汤送到你嘴里,娘子,我都守了你三天三夜,是不是很感动?” 若水再次石化,这个男人居然趁她昏迷时占她便宜,若水摸摸胃,想到自己这三天都是被罗映月给喂食,就一阵作呕,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 罗映月见若水干呕,立即帮若水拍背顺气,“娘子,可是想要喝水?说着就去倒了一杯水递到若水的面前,若水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罗映月关切的声音继续响起:“娘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 若水摇摇头,“不用了,”想到什么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居然被算计,也没想到罗映月赶来的如此的及时,不然,她成为一堆白骨,他再找到就太晚了。 罗映月心疼的将若水揽进怀里,像是害怕她再离开,“娘子,以后不可以躲起来了,要不是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也不知道你会在哪里。” 若水:“一直……你的意思,我一跑出去躲起来,你就跟在我后面不远处?” 罗映月:“对啊,后来你进来石屋,我找打开石屋的钥匙找了很久……所以,来的有点晚。” 若水:“那两个将我关起来的凶手呢?” 罗映月:“他们啊,我将他们打得只剩下一条腿,现在应该在养伤吧!” 若水:“为什么只打残一条腿?” 罗映月看着若水很认真的回答:“我喜欢看他们一瘸一瘸走路的样子,特别搞笑!” 若水微抽嘴角:为什么感觉罗映月那么变态呢? 若水在脑子里幻想着罗映月恢复记忆后的可怕场景:罗映月的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狠狠的在地上一甩,好看的狐狸眼里释放出厌恶的光芒。 用冷漠的声音说:“若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本宫饿个半死,还让本宫去黄泉路来了个一日游,现在还冒充本宫的娘子,不但夺了本宫的初吻,还勾引本宫与你成亲洞房!将你杀了,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说说看,你想怎么死?” 若水想了想,自己会这么回答:“是不是,无论我想怎么死,你都会成全?” 罗映月挑挑眉,示意她将话说下去。 若水很开心的说:“吊死太丑,勒死太惨,中毒而死更可怕,凌虐而死太煎熬,罗映月我不想死。” 罗映月的脸一黑,“你死都死了,还愁什么死相太难看!” 若水:“人不能选择出生,父母是谁,但是可以选择伴侣是谁,怎么死法,如果连选择都没有,人生不是太无趣?罗映月,我不想死,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你而去。” 若水想:为什么我的这一段辩驳,那么像是在告白! 感觉眼前五指晃动,若水回归现实,罗映月见若水出神的厉害,噘嘴,眼神很受伤,双手捧起若水的脸,“若水,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连我跟你说话都不应答。” 若水拍掉罗映月的咸猪手,“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罗映月只好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一遍:“若水,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他们弄。” 若水:“我不挑食,都喜欢。”她觉得呆在罗映月的身边还是不错的,吃喝不愁,每天有新衣服穿,不用每天跑去山上采药,风吹日晒的,也不用每天下山卖药,收入微薄。 如果罗映月一直保持这样的个性就好了,她就不想着每天逃跑。 现在的她,只是担心恢复正常的罗映月,会将旧账给她翻上一翻。 若水摇摇头,觉得自己因该居安思危,不能被罗映月这样的表象给迷惑了,逃跑计划失败是因为她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下一次,她一定摸清形势在逃跑。 罗映月自然不知道若水心里想写什么,出去吩咐了一声,随即回来坐在若水身边,再次将若水的身子扳过来,很认真的说道:“娘子,你还欠我一个吻呢!” 若水:为什么他会将这样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你都失忆了,为什么不干脆把这段给忘记! 若水在心里腹诽了半天,温热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还不待若水后退,身子被禁锢住,温柔的唇已经堵上她的…… 若水的脑子一片短路,手抵在罗映月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却是无力推动。 手心感觉到罗映月的身子越来越热,如同火烧,连着那个吻也跟着炙热起来,耳畔传来罗映月有些凌乱的呼吸声,连着她的心也变得凌乱起来。 若水瞬间打了个激灵,她是怎么了?她不是讨厌这个男人吗?居然被他的吻给征服了! 还不待若水将罗映月推开,他已经很自持松开了若水,唇却眷恋的停在若水的唇上,用低沉的声音说:“若水,你也喜欢我?” 若水立即将罗映月一把推开,随后举手就像给他一个巴掌让他清醒一下,“罗映月,你……” 罗映月抓住若水就要甩过来的手,脸上的表情何其无辜,“娘子,我知道我们还没有成亲,做这个于理不合,我们的婚礼已经筹办的差不多了。” 若水用空余的手厌恶的擦了擦嘴唇,被亲吻的唇越发的鲜嫩欲滴,罗映月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若水的红唇上,“娘子,不要再擦了,那痕迹,你是擦不去的!” 若水狠狠的从罗映月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这时侍女真好前来送饭,看到床上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不要的一笑,“宫主和宫主夫人的感情真好。” 若水黑线,她可罗映月没有感情好吗?她们就没看到她眼里的怒意吗? 罗映月继续无视若水眼里的怒意,将她打横抱到圆桌前,为她摆好餐点,看到一桌的好吃的,若水立即将被强吻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若水在心里解释被强吻的原因:她真的很饿,昏睡三天,难怪没有力气抵抗罗映月的强吻,她是因为太饿了,才让他得逞的。 吃过饭,若水就将罗映月撵出屋子,理由是:她要澡。 舒服的泡在浴桶里,若水玩着水面飘浮的红色花瓣,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跑出去,作为映月宫非常闪亮的女主,她表示非常的郁闷。 罗映月非常的关注她,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也会拍一堆侍卫保护她的安全,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若水最后决定,自己因该选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等到那些人都睡着了,她顺利的溜出去。 打定主意后,若水出浴换了一身衣服,开门,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若水走了出去,身后就跟着一群的侍卫,她也只是随意的在映月宫逛了一圈,发现罗映月的宫果然很奢华,层楼高起,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无一不精。 她转了半天还只是转了一角,若水在心里腹诽:没事将宫殿砌的那么大,就是浪费钱,她转了半天,也没看到哪个是宫门,便非常的郁闷。 这时,对面徐徐走来一位贵公子,黄绿色上好的丝绸随风而动,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一头墨黑如瀑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镀上一层五色的光华,他满面春风,唇角含笑,似踩着金色的地毯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罗映月,若水本就知道他很美,竟美的如此的勾魂摄魄。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再次出逃 那一眼,时间仿佛就此定格,若水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跳漏了半拍。 若水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罗映月就是十足的妖孽。第一次看到他时以为他是个女子,后来只觉得他的个性有点恶劣,却未曾如今天这般的认真的看他。 罗映月的身影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郁,罗映月将若水轻揽进怀里,笑道:“娘子,可是想我了?” 罗映月说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底气十足,半点也不脸红。 若水这才发现,自己与罗映月身上的衣服是一色系的,除了第一天不得已穿男装,之后,罗映月就让裁缝为她量了尺寸,将罗映月衣柜里同一色系的全做出一套女款。 罗映月也似刚沐浴过,身上飘着淡淡的清香,这香味如空谷幽兰,令人心旷神怡。 若水:罗映月是怎么知道我会穿这款衣服?这里都是他的人,想知道我换成什么衣服应该不难。 若水挣扎出罗映月的怀抱,黑着一张脸说:“谁想你了,还有,不是说了不许再叫我娘子。” 罗映月的表情有些受伤,不过还是笑嘻嘻的,“若水,你还没有好好逛过这里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的。”说着拉过若水的手,再次用很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若水黑线,想要从罗映月手里抽出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罗映月似乎看不到若水的黑脸表情,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跑,被罗映月带着跑,若水也只能跟上,手心传来的温暖再次令若水心里发毛。 若水忽略心里这种异样的感觉,被罗映月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发软,她的可没有练武之人的好体质,她抽手,喘息着,语气依旧森冷,“放开。” 罗映月见若水果然很累的样子,随即揽住若水的腰,带着她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最后稳稳的落地。 若水只觉自己如燕子一样被搂着在半空飞行,四周的景致在不停的倒退,耳畔风声呼呼,一颗提到嗓子眼,有些刺激的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罗映月指着前面的观景台说:“若水,你看,这里上去,可以看到整个映月宫的风景。” 若水终于感觉自己脚踏实地,顺着罗映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将近日落,观景台百级阶梯在她的面前展现。 从下往上看,阶梯似直通云霄与天连成一线,天幕红霞漫天映照在雪白的大理石台阶上,流光溢彩,闪闪发亮,像是天上落下的一处台阶,踏上它,你就能踏云成仙一般。 罗映月拉着若水的手就踏上观景台,若水被罗映月弄的心如小鹿乱撞,又被罗映月拉着上阶梯,也没发现从始至终都被罗映月牵着手往前走。 罗映月:“若水,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美?我也是刚知道这里,这观景台也是刚修建好。” 当若水走上最后一阶阶梯,夜幕已经将临,天空中的撒满了快乐地眨着眼睛的星星,圆圆的月亮犹如一个光盘高高地挂在天空。 若水被惊呆的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她居高临下,天风呼呼,她似踏在云层,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云端,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住,抚去她内心的不安。 俯首往下看,映月宫果然很大,如今华灯初上,月光如轻纱笼罩将映月宫呈现出不一样的美感,屋檐,假山,树影黑暗角落处似有星光点点,影影绰绰,随即光芒越来越多,定睛一看是孔明灯,上千只的孔明灯齐齐飞向天空。 如同一副优美的画卷,焕发出的无限动感与生机比白日里更要美丽,更要动人,撩人遐思,动人心魄。 罗映月的声音在若水的耳畔响起:“娘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若水转头,对上星光下双眼亮闪闪的罗映月,嘴角微抽,他这是求婚?可她的感觉这么那么像威胁,会不会她不答应就会被罗映月推下观景台? 若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笑道:“风太大,你说什么?” 罗映月眨眨眼,嘴角的笑意似有些邪魅,“娘子,那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若水:“……”他脑子果然有病,将自己带到观景台,就是逼婚! 见若水不淡定,罗映月将若水的身子往外推了一把,若水立即上半身悬空,下意识的抱紧罗映月的腰,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罗映月的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更浓,对于若水主动投怀送抱表示非常的满意。 脑子里闪过小蓝说的话:“宫主,让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很简单,要知道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所以……我们男人可以制造一些浪漫的画面让女人感动,如果这一招还不能另她心动,那就改为威胁式,制造出危险的假象,吓吓她……嗯哼……就搞定,夫人一定会主动对宫主投怀送抱的。” 若水脸上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着罗映月,“我们为什么要死,生活那么美好,为什么想不开?” 罗映月很深情的看着若水,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的伸手抚摸上若水的脸,帮她将乱发拢了拢,这一拢之下,抽出若水的发簪,一头黑长的头发随风飞扬,如潺潺流水一般绵长。 此时的若水少了平常的盛气凌人,多了一分娇柔,罗映月欣赏着怀里的若水,就这样直直看着她。 若水这才反应过来,罗映月只是吓吓她,小脸微红,觉得两人贴的太过于亲密,随即推开罗映月想要保持一段距离,冷风嗖嗖的从耳畔刮过,像是要将她吹下观景台,即使观景台上有栏杆,怎么感觉都很危险的样子。 若水不敢靠近栏杆,最后还是选择拉着罗映月的手,侧头往下看了看,瞬间觉得头晕目眩,她居然有恐高症! 抱着罗映月的手臂,若水用很温柔的语气撒娇:“罗映月,我们下去吧,我好饿!” 罗映月挑挑眉,一脸的无害,“可是,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若水啊了一声,这才想起罗映月求婚的话。 若水看着罗映月眼眸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两人咫尺的对视,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若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罗映月,你喜欢我什么?” 罗映月很认真的说:“都喜欢,若水,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若水很镇定的说,“罗映月,等你恢复记忆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可以吗?” 罗映月:“娘子,如果我一直一直都想不起过去呢?” 若水拍着罗映月的肩膀,给他鼓励,“会想起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罗映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失落,只是一闪而逝,快的令人扑捉不到。 两人慢吞吞的走下观景台,罗映月一路上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像是受了很大打击。 若水瞅了瞅罗映月的侧脸,她可没有同情心泛滥到去安慰一个男人,想必罗映月应该明白她的心,不会多做纠缠,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脑子烧坏了,变成傻子。 晚饭罗映月也吃的很少,总是用忧伤的眼眸看向若水,若水感受这样的目光,面上依旧很淡然。 像是没有感受到罗映月的悲伤,罗映月放下筷子,站起身:“若水,我今晚去书房睡。” 若水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有些不太明白,罗映月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甚至没有发现罗映月已经将称呼给改了过来,不再是“娘子”,而是名字。 若水点头,应了一声,目送这罗映月有些失落离去的背影,然后继续吃着饭。 两天过去,若水依旧像平常一样在映月宫散步,这两天,她没有再看到罗映月那张笑嘻嘻的脸,也没有再听到他亲切的叫唤她为娘子。 不被罗映月纠缠,落了个清静,若水用两天的时间画出映月宫的布局图,在观景台看了映月宫的整个布局后,她已经摸清哪里是大门。 映月宫的酒水都是从外面运进来,菜也是有专门的马车送过来,那装菜的木桶倒是非常适合她,她可以躲进木桶里,可以很成功的躲过侍卫巡查,出宫去。 想到这个计划,若水的心里乐滋滋的,不过送菜的车每隔三天才会来,明天就是送菜的日子。 才走到一处拐角,听到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声:“听说了吗,宫主嘴角都是一个人睡在书房,看来,那个女的已经失宠了,呵呵,我好高兴啊!” “那女人霸占我们的宫主那么久,活该受到宫主的奚落,不如,我们趁这个计划,将她赶出宫吧?” 若水觉得,自己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两个说话的声音,她自然无比的熟悉,就是上次将她关进石屋差点命丧黄泉的两个人。 若水慢慢的探出两只眼睛,想要看看这两个算计她的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只是一眼,她就惊呆了,眼睛发直,脊背发凉! 若水以为自己视力出了问题,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前还是诡异的景象。 这两男子一个穿着绿衣,一个穿着紫衣,光看上半身都是肤如凝脂的翩翩少男,而下半身居然是蛇身,那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小腰扭动,非常的妖饶和诡异。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晚餐 若水感觉自己的被雷劈到一般的无法代替,脑中直接短路,刹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捂着嘴,双眼依旧发直,脑中里乱纷纷的。 她本来想想着要教训这两个男人,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她的双腿在发软,觉得整个人的不好了。 若水:居然是蛇,这两个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居然是蛇精,天,这里果然很危险! 只听紫衣男子叹气:“你说宫主也真是真给我们一条腿走路,害的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好丑!”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又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 绿衣男子:“宫主自己为什么跟小蓝走得那么近,看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紫衣男子摆摆手:“听说在给宫主传授什么男女之事,小蓝还真是会拍马屁,宫主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为什么突然变性了,令人很不解。” 绿衣男子道:“会不会是失忆之类的,那天听带宫主回来的两个侍卫说,他们找到宫主的时候,宫主受伤躺在床上,还起不了床……” 绿衣男子沉吟了一瞬道:“有可能,有没有治疗失忆的办法,只要让宫主恢复记忆,我们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得宠,以前宫主可是最喜欢我们两个伺候呢!” 绿衣男子赶紧鼓掌:“好主意,你不是懂些医理,赶紧研究去。” 若水听到这,猜到这两个蛇妖是要走了,赶紧后退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后退一步,踩到一根枯枝,发出一声脆响。 若水额头的汗水流的更多了,眼前只是刮过一阵风,绿衣男子和紫衣男子就已经站在若水的面前,眼里的色彩是浓浓的厌恶。 绿衣男子将下巴抬得高高的,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藐视若水,“女人,正打算找你算账呢,你就往枪口上撞,真是缘分呢!” 紫衣男子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若水,并没有出言奚落的意思。 若水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看起来和煦春风一点,“果然好巧,其实,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拜托你们的。” 绿衣男子挑挑眉,“你能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帮忙?女人,不要耍花样,我们是不会上弄的恶当的。” 若水赶紧摇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看我不顺眼,想要将我赶出宫去,我找你们帮忙,就是为了这事。” 紫衣男子沉吟了一会,有些诧异的问:“你想离开这一里?” 若水很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讨厌我,也不想我纠缠着你们的宫主,所以,你们掩护我出宫如何?” 紫衣男人和绿衣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一丝的不可思议。 紫衣男子问:“你不喜欢宫主?” 宫主待这个女人的好,整个映月宫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眼前的女人却说要离开,非常的决绝,没有半点的流恋,这另他们很诧异。 若水很坚定的点头,脑海里光是想象罗映月恢复记忆的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非常的不安。 紫衣男子见若水眼眸里没有一丝的留恋,自然想象了若水的话,“你要我们怎么帮?” 若水凑过头,小声的在两人的耳畔说了几句…… 此时的罗映月在书房里踱步,小蓝坐在一侧看着罗映月的面色有些纠结,这表情可是很难得表现在罗映月的脸上。 在小蓝的心里,罗映月可是要风得风,脸上从不曾出现如此纠结的表情,想去见一个人,却又强忍着不去,有点自己为难自己的意思。 在罗映月绕了第五十圈时,小蓝终于忍不住开口:“宫主可是想要见夫人,我去请她过来就是。” 罗映月转头看向小蓝,困惑的问:“不是说在她眼前消失一段时间,可以增进彼此的思念,那她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来找我?” 小蓝指了指书本,很为难的说:“这些都是书上说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夫人身上灵验,那得宫主你找原因了……或许,夫人对你的依赖感还不够?” 罗映月闻言眼眸一亮,接着问:“那要如何制造依赖感?” 小蓝眼珠在罗映月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看的罗映月浑身发毛,干咳一声,“你在看什么?” 小蓝邪笑了几声,“宫主,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夫人才对你……”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罗映月骤然脸一黑,“怎么可能,我都还没有跟她……洞房。”事关男人的尊严,罗映月觉得在别的男人面前提闺房之事,非常的尴尬,面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囧态。 小蓝一拍大腿道:“宫主,你也太能忍了,这都过了这么多天,你怎么还没有搞定夫人?”语气颇有调侃之意,像是在说,宫主,你是不是更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多一些,所以才没有动那女人的。 罗映月见小蓝的身子越贴越近,不由后退一步,随后朝大门走去,“我去找她。” 小蓝的眼眸里再次露出哀伤,对着罗映月的背影喃喃:“宫主,连你都改喜欢女人了,可让我怎么办呀?” 若水正在收拾房间,就听到罗映月将房门“嘭”的一声推开,若水如做贼心虚一般的回头看向门外,随后很淡定的将收拾好的包袱往衣柜一塞。 见若水动作诡异,罗映月关上房门来到若水的身边,抓起她的柔荑,“若水,我想你了。” 若水抬头对上罗映月非常深情的眼神,心跳再次乱了一拍。 想到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她就离开了,看向罗映月的眼神也多了一分离别的味道。 若水的在心里说:罗映月,我知道失忆的你很喜欢我,可是,恢复记忆的你一定想要杀了我,所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不要太想我,我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会忘了我的! 罗映月的脸越来越近,就在罗映月的红唇贴上若水的唇时,若水下意识的偏头一躲,罗映月的唇擦过若水的脸颊,印在她的耳垂上。 若水感觉整个人开始升温,耳朵本来就是最敏感的地方,罗映月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上面,就像在她的心头用一根柔软的羽毛挠着痒痒,酥酥麻麻的。 脑子再次无力思考,“罗映月。”本来是想要质问罗映月流氓的,可话出口有些绵软无力。 罗映月的声音也变得慵懒无力,“嗯。”他的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若水推了推罗映月的身子,“可以好好说话吗?” 许久,没有听到罗映月的声音,也不见他任何的反应,若水转头,才对上罗映月深情款款的眼眸,心神再次一荡,那个妖孽啊! “若水……”罗映月的声音充满蛊惑力,“我想……想……”想字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将后面的字给吐出来。 若水已经从刚刚混乱的神情里清醒过来,狠狠的在罗映月的脚板上踩了一脚,手上的力气也大增,还真把罗映月给推了出去。 若水朝桌子走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才转头看向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受伤的罗映月,“想什么?” 刚刚的暧昧气氛被破坏,罗映月只能用无语的眼神看向若水,像是在做无声的控诉。 若水装傻,若无其事的问:“罗映月,你最近都很忙?” 罗映月点头,他这两个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若水挑挑眉,既然那么忙,为什么还这么有空的过来找她,不继续忙碌下去呢? 见气氛有点冷,罗映月问:“若水,吃完饭了没,我们一起吃饭。” 若水觉得,既然是在映月宫的最后一顿晚餐,就跟罗映月一起吃吧。 两人来到花厅,小蓝站在桌前搅动着一锅海参汤,随后盛出两碗汤送到若水和罗映月的面前,意有所指的说道:“宫主,宫主夫人,这汤可是大补,味甘咸,补肾,益精髓,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两位可要多喝点。” 若水并没有听出小蓝话里的含义,她也从未吃过海参,便抱着好奇心勺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 小蓝站在一侧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映月,罗映月看了看手中的汤,随后冷冷的瞟向小蓝。 小蓝先是无辜的耸耸肩,随后一溜烟的跑远,一副做了坏事的狼狈样。 见小蓝落荒而逃,罗映月的眸光微闪,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将海参汤吃了下去。 一顿晚餐吃得还算愉快,若水摸了摸有点撑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罗映月随即一笑,“若水,我们去散散步吧!” 若水点头,想着自己吃太多了,确实要运动一下散散步的。 若水抬头,天空那轮明月已经变成弯月,夜色虽然朦胧,道路两侧都是华灯,成为黑夜唯一的亮点。 若水越走感觉整个人越不对劲,浑身发热,脑子发昏,是今晚的问道特别炎热的关系吗? 她左右的张望着,想要找一处水池来缓解一些温度,左看右看,半个水池都没有看到。 罗映月抓住若水的手臂,发现她的不对劲,略带紧张的问:“若水,怎么了?” 若水转眸看向罗映月,灯笼的红光将罗映月的脸衬托的越发的妖孽,美的不似凡人,若水的双眼渐渐的迷离起来。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若水打了一个寒碜,意识也清醒了几分,随即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要找水潭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计划全乱了 罗映月见若水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小脸也越来与红,却努力的想要自己维持清醒的头脑,不由的有些心疼,手慢慢的抚上若水的脸颊,“是累了吧,我抱你回去睡觉。” 早在小蓝为他们盛汤的时,小蓝就对着他若有似无的使眼色,他知道小蓝是对若水做了手脚,却没有戳穿。 若水的身子越来越软,最后有些无力的靠在罗映月的怀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 那个“好”字一吐出,她的手慢慢的攀沿而上,缠绕着罗映月的脖子,因为这个动作,宽大的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臂,在灯笼光芒的照耀下显得粉嫩。 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若水觉得自己的整个人没有那么燥热了,嘴里咯咯的甜笑了两声。 见罗映月半天都没有动作,若水有些不满的嘟嘴,看向罗映月,她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用不解的眼神看向罗映月,声音更是软软的:“抱我回去,我走不动路了。” 罗映月很听话的将若水打横抱起,目光紧锁在若水的双眼问:“知道我是谁吗?” 罗映月觉得,如果若水一直像现在这样娇俏可爱就好了,依赖他,很小女人。 若水扳过罗映月的脸,让他的脸与自己的脸对视,或许是院子里的光线太昏暗,若水看着看着,脸越来越近,她的手指描绘着罗映月的五官,眉毛,鼻梁,嘴唇…… 她的表情很认真,像似要将他的容颜深深的刻入自己的心里,又相似只是在很认真的打量他,似乎她从未有此刻的认真,很细致的贴近他,那眼神似乎在述说隐藏在她心里的深情。 她的手指调皮的在他的红唇上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吐出三个字:“罗映月。”这声呼唤不似平常的生硬,带着化不开的柔情,像是在心里百转千回一般。 罗映月看着这样的若水,心神不由的一荡,脑子里却闪过小蓝的话:“宫主,女人喜欢男人霸气的,喜欢被征服,所以……宫主,你跟夫人之间的感情想要达到速热,你就将她扑倒,然后…… 宫主,我还以为你早就征服她了,没想到是我误会一场,咳咳!宫主加油,我看好你!……对了,上次的那本书,多看看,很管用,保证夫人离不开你,每天对你撒娇,粘着你,要与你形影不离!”说完还捂嘴偷笑了一会。 罗映月一脚踢开房门,随后将门给关上,房间里点着红烛,烛火摇曳,将房间照的一片暖意,一室的温度似因两人的到来而迅速升温起来。 罗映月才将门给关好,怀里的若水就开始躁动起来,将自己衣领扯开了一些,像是要以此降温。 似乎这样的降温并不能满足她,她眨巴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在罗映月的怀里蹭了蹭,揪着罗映月的衣领,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罗映月,我好热,你热不热?” 就像一个孩子想父亲撒娇他要买冰糖葫芦吃一般,眼神迷离中带着浓浓的深情。 罗映月抱着这样的烫手山芋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心里是不愿意强迫若水的,可这药到底要怎么解? 见罗映月不回答,若水嘟嘴小嘴,搂着罗映月的脖子凑近他的脸,突然,她没有预兆的吻上他的唇,不时发出一声叹息,“罗映月,你好美,怎么可以美的那么的不真实呢?” 罗映月的眸色骤然加深,呼吸也变得凌乱,最后他将所有的理智全部抛到脑后。 罗映月抱着若水将她放在床上,深深的看着若水依旧迷离的双眼,他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罗映月很挣扎,如果这样要了她,第二天若水醒来会怎么想他?若强行的占有,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她还是会离开。 刚刚来找若水的时,他就发现若水在收拾包袱,她是很淡定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也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想到她会离开,心里有些难过。 他已经将她强行绑在自己身边,如果这样还是没能让她爱上自己,是不是证明两人就此无缘呢! 就在罗映月左右挣扎时,她的小嘴微噘,像是不满意罗映月这样的反应。 脸颊红扑扑的如熟透的苹果,因为药性,若水的脖子也慢慢的发红,扭了扭身子一副暴躁的表情,随即喃喃:“水,我好渴!” 罗映月起身要为若水倒水,手臂却一紧,腰带掉落在地,罗映月衣襟半敞,显得更加的妖媚了。 挣脱若水的纠缠的手,罗映月有些狼狈的为若水倒来一杯水,回到床边时,而此刻的若水觉得身上稍微凉快了些,并没有察觉到罗映月炽热的双眸。 看的罗映月手里的水杯,若水的双眼亮晶晶的,好似看的千年宝藏一般的兴奋。 罗映月面色一黑,感情他还比不上一杯水来的有吸引力,心里萌生起挫败感。 正打断将手中的茶杯扔掉,手却被抓住,其实是握住他手里的水杯,若水翻趴在罗映月的腿上,黑长的头发如瀑布般的垂泻,长长的睫毛眨动着。 若水双眼迷离对着他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她似化身成罂粟一般,令人无法抗拒,罗映月何时见过这样妖娆性感的若水,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些看痴了去。 若水缓缓的的抬起头,含住罗映月手里的水杯,就着他的姿势,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后,还意犹未尽的咂吧小嘴,将唇边的水渍也给舔去。 罗映月将手中的水杯一空,便转身别过脸去,他刚准备起身要走,腰上又是一紧,若水的手死死的环住罗映月的腰,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罗映月,不要走。” 罗映月再次无语,可他不想趁人之危。 罗映月:若水,我是很想让你成为我的娘子,可不想让你恨我!我后悔了,一开始就应该阻止你喝下那碗汤的。 罗映月内心的挣扎,若水显然不会听到,她的手探入他的衣襟。 若水用她红扑扑的脸颊在罗映月的怀里来回的蹭着,像是在物理降温! 不过,若水的动作在罗映月看来,那是活生生的挑逗,他是男人,经不起这样的挑逗…… 所以,纠结很久的某男,最终发挥男性主动权,将若水扑倒,然后给生吞活剥了。 罗映月:本宫何其无辜,是若水主动勾引本宫,是她强了本宫! 一番云雨后,罗映月抱着若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看着她熟睡的小脸,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罗映月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一夜直接晋升为男人,眉眼之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看了若水很久没有要醒的意思,罗映月便先起了床,还顺便将若水收拾好的包裹一并带了出去。 若水再次醒来时,床前坐着两个一脸八卦的仆婢,见若水醒来,她们立即展开笑颜,“宫主夫人,你醒了,我去通知宫主。”说着一个仆婢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若水揉着发晕的脑袋,脑子里闪过n个少儿不宜的画面,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单衣,随即仰天尖叫“啊!!”声音震天,整个屋子像是因为若水的尖叫晃了晃。 仆婢捂着耳朵等待若水发泄完情绪,随即很恭敬的说道:“夫人,奴婢伺候你梳洗。” 若水的眼眸里燃烧着层层怒火,咬牙切齿的问:“罗映月那个混蛋,去哪里了!” 居然对她下药,还将她生吞活剥了,害得她全身无力累睡着了,这一睡,自然也错过最佳逃跑计划,最重要的是,她的清白就这样葬送在那个男人手里! 仆婢被若水所爆发的冷气场怔了怔,随即小心翼翼的说:“宫主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若水翻身下床,来到衣柜前,很快就发现,她收拾好的那个包裹,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那个混蛋,果然知道一切,现在一定以为她非留在他的身边不可而洋洋得意,去死吧! 罗映月在书房看了一卷书,就听说若水醒来的事,他有些头疼的瞪了眼站在一边憋笑的小蓝。 刚将书房门打开,就看到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的某女,提着一把雪亮的剑朝他的方向杀了过来。 罗映月的眉目挑了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要大条了,看若水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他是不是要被若水给凌迟处死! 若水只穿上衣服,头发也懒得梳洗,懒懒散散的披在身上,就这样拎起一把剑,怒气冲冲的朝着罗映月的方向杀了过来,“罗映月,你混蛋,小人,下流无耻……” 罗映月脸上的表情何其无辜,“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样可不对!” 若水冲进罗映月的书房,就朝着他妖孽的脸挥出一剑,“占了我的清白,居然强词夺理,就没见你这样的无赖,我要杀了你,再自杀!” 罗映月轻松的躲过若水的一剑,继续无辜的解释道:“我也是处子,你也占了我便宜好吗?” 站在一旁看戏的小蓝憋笑憋的太辛苦,最后噗呲一声笑出来了声!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即时生效 听到罗映月说自己是处子,若水的脸微红了一下,对于罗映月的单纯,她也知道,连葵水是何物都不知道的男人,可见是处子。 只是,这一切不能化解她心头的怒意,罗映月就是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听到小蓝的笑声,若水的冷眸一扫,若水很自然想到昨天晚上小蓝盛汤说的意味深长的话,什么补肾,原来说的就是那事,“罗映月,你居然让人给我下药,还在这强词夺理!” 罗映月冷冷的瞥了眼小蓝,小蓝立即捂着,然后像只老鼠一般就要溜出房间。 若水手里的寒剑在小蓝的面前一挡,将他的去路拦截住,若水本就没有武力值,小蓝想躲开或者冲出去都是可以,可是,若水的身份在这里,她可是宫主的女人,就是他的主子,主子不让他走,他只能乖乖的站着不动。 罗映月是欲哭无泪,他比窦娥还要冤,他既没下药,也没故意占她清白,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是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挑逗,没反应才是木头。 见若水挡住小蓝的去路,罗映月开口道:“娘子,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商量。” 若水冷哼一声,“我跟你何时成为一家人,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娘子,你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罗映月你卑鄙!”若水再次冷冷的看向小蓝,“一定是你在捣鬼,我的清白才会如此断送,你们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若水的话一落,手中的刀在小蓝的胸口一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小蓝诧异的目光下若水缓缓的抽出剑,剑不深,血还不断的往外涌,却没立即要了小蓝的命。 他缓缓的在若水的面前倒下,他的身子在地上挪动着,很快就变成一条蛇,缓缓的朝着门外爬去,留下一地的血腥。 若水提着还在滴血的剑,一步一步朝着神色发怔的罗映月走去,罗映月的脸上只是有些吃惊,也知道以若水的立即没有要了小蓝的命,却能让他躺在床上好长一段时间。 他只是没想到,若水果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泄愤,看着眼前冷血无情的若水,很难跟昨晚缠绵柔情似水的她相提并论,两者之间像是两个极端。 “娘子……”罗映月的声音依旧亦如既往的深情,眼眸里一片复杂,若水也看不懂此时此刻的罗映月脑子里在想写什么。 “罗映月……”若水喃喃出这个名字,随着这声呼唤,若水的脸颊上已经落下两行泪来,这名字却是在心上烙印一般,令他听了无端的心疼。 若水的眼里一片水雾,她对上罗映月幽深的眼眸,“为什么是你,罗映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罗映月伸出手想要擦去若水脸颊上的眼泪,却被若水一退,灵巧的躲了过去,“你应该想我解释一下,你是谁,为什么你的这些手下都是蛇妖?” 罗映月垂眸,眼神有些落寞,并没有回答若水的问题,用祈求的语气说:“若水,不要生气好不好,昨晚那事你情我愿,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若水将剑抵在罗映月的胸口,想着只要再用力刺上一剑,她就可以解脱了,可是,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这一剑怎么也下不去。 她承认她动心了,可是,她不应该爱上罗映月的,有了这一层关系,等到罗映月恢复记忆,他会怎么做,会生气的杀了她吗? 若水的眼里第一次有了一番挣扎,就这样静静的对峙许久,若水这才想起,罗映月还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罗映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罗映月眨眨眼,一脸的困惑,“什么问题?” “你的属下为什么都是蛇妖?难道,你也是一个妖?”若水再次在罗映月的身上打量一圈,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罗映月再次用很无辜的语气说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若水再次无语,果然,失忆是可以成为很好的借口,将一切不想回答的问题都给搪塞掉。 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若水看着罗映月,心里叹息一声,算了,她想让罗映月见点血,可心里的不舍大过恨,恨他吗?归根结底,昨天也是她先调情的,罗映月确实挣扎过…… 时间似过来许久,又似只是过了一瞬,若水凉凉的开口:“罗映月,让我走,我跟你两不相欠。” 罗映月垂眸,双拳不由的握紧,果然……即使要了她的人,还是留不住她的心。 罗映月再次抬头看向若水,突然,他的手握住剑尖,很用力的紧握,他的眼里是苦涩,神色平淡的像只是在握着一根筷子一般自然,手心的疼痛缓缓传达到心脏,心里很酸。 因为若水说要离开,他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留住他,他的手慢慢的被血染透,血一滴一滴顺着手心往下流,滴在地板上发出黏稠的声响。 在若水诧异的目光下,他将剑往自己的身上狠狠的刺去,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声音依旧很温柔:“若水,我活着,一定不会放你走,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是,不放你走,你会恨我,想减少你对我的恨意,在我身上扎两剑,就当给你泄愤,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若水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那触目的红刺痛了她的心,眼睛发酸,没想到罗映月如此的不要命! 她承认,她已经对罗映月动心,在她非自愿的情况下占有了她,另她有些气恼,可没想过让他死。 “疯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若水就手中的剑一扔,随即扑倒罗映月的身边,抱着他,眼泪唰唰的落下。 罗映月见若水松手,手指一松,剑应声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若水拨开罗映月的手,检查上面的伤口,胸口到是没有血迹,只是手心已经血肉模糊。 捧着罗映月受伤的手,若水心疼的掉着眼泪,罗映月的嘴角扬起一个胜利的笑意,用没有受伤的手将若水揽入自己的怀里。 闻着若水的发香,罗映月温柔是说:“若水,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若水只顾紧张罗映月的伤势,话也不经大脑的说出来,“好,我不离开。” 罗映月也不管自己的手还留着血,他吻上若水的唇,来了个缠绵的吻,像是在誓言上盖上一个章,即时生效。 若水再次发现,罗映月的苦肉计果然很有用,自己不但中招,还心疼的为他包扎右手,伤到右手,果然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罗映月坐在她的对面,好看的狐狸眼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幸福的冒泡,指着前面的一盘鱼,说:“若水,我要吃鱼。” 罗映月是故意挑鱼吃,一定是这样的,为了心中的那点愧疚,若水低头,很认命的为罗映月挑鱼刺,将鱼刺剔除,然后夹起鱼肉送进罗映月的嘴里,罗映月满足的咀嚼着,享受这种难得的饭来张口的滋味。 若水为罗映月勺了一勺汤送到他嘴巴,罗映月乐滋滋的张开嘴,眉眼满满的笑意,视线一直定格在若水的脸上,像是要一次将她看个够,深深的倒刻进自己的心里。 若水被罗映月盯着有些害羞,放下碗筷,“罗映月,为什么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罗映月没有半点的不自然笑道:“你是我娘子,当然要一直看着你。” 若水无语,好吧,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认栽。 “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若水看着罗映月很认真的问。 “哪句?”他说过那么多的话,都不知道若水说的是哪句。 若水的小脸微红,“就是……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罗映月将若水搂进怀里,“是第一个,所以,昨晚你没有吃亏。” 若水无语,随后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离开凳子,被罗映月抱着朝房间走去。 “罗映月,你干嘛?” 罗映月很认真的回答:“我吃太饱了,娘子,我们来做床上运动吧!” 若水有些无语,罗映月是开了荤的狼吗? 若水提醒:“你受伤了,要静养!” 罗映月低头在若水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我受伤的手,除了吃饭不方便,其他都没问题的。” 说这句话,脸不红,心不跳,刚刚经过过很多巡逻的侍卫唉! 若水只想找个地缝躲起来,好丢脸!可惜没有地方躲,她只好将脸埋在罗映月的胸膛。 见若水害羞,罗映月的心情大好,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娘子,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若水只好用粉拳垂在罗映月的胸膛,她越是这般的小女人,罗映月的笑得更加的开怀。 五天后,若水大清早的就被两个侍婢从被窝拉起,坐在铜镜前就是好一通忙碌,若水这才想起,今天是罗映月挑的黄道吉日,他们要成亲了。 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若水还是有些晃神,觉得一切美好的像在做梦! 其实嫁给罗映月也很不错,在这里好吃好喝,两人的相处越发的融洽,她也对这段感情越陷越深。 可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想到罗映月恢复记忆的话,她会死的很惨!在茅草屋,罗映月掐着她的脖子说的那阴毒的话,她记忆犹新。 第二百七十七章 洞房花烛 罗映月穿上大红的喜帕在铜镜前转了一个圈,嘴角上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走进一个紫衣公子,他没有脚,只有长长的蛇尾,其实是游进来的。 “见过宫主。”紫衣公子非常有礼貌的行礼,见罗映月眉目含笑,他的眼泪闪过一丝落寞。 罗映月转身,这个紫衣蛇男就是上次将若水关进石屋,被他惩罚有一条腿的,可惜他们是蛇,一条腿,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紫衣男觉得自己是被那个有心计的女人给耍了,说好他帮她出宫,她不再纠缠宫主,结果,才一夜这个女人跑到宫主的床上,将宫主迷得死去活来,现在还要嫁给宫主。 宫主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他怎么可能让宫主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所以,他花了五天的时间,收集罕见药草,终于研究成功这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可以打通脑部穴位,恢复记忆。 罗映月打量了紫衣蛇妖一眼,随后想到若水之前问的问题,便好奇的问:“你是蛇妖,那我是什么?” 紫衣男子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心疼来,“宫主,你失忆了,没关系的,我已经为宫主研究出恢复记忆的药丸,可以帮助宫主恢复记忆。”说着送上一个红色锦盒,里面躺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罗映月瞟了那颗药一眼,半信半疑,“这颗药是恢复记忆的?” 紫衣男子见罗映月不相信,便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入药丸内,在拔出,银针依旧雪亮,没有任何的变化。 罗映月犹豫了一下,拿去那颗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紫衣男子便将药性和药效都详详细细的解说了一遍。 罗映月听罢,将药丸吞下,倒了一杯水冲服。 闭上眼睛,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随后无数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脑子里放过,他的身世;他是如何复仇;如何创造映月宫;又为何后宫都是男子;与夏若薇的一场大战;被绑架吃下化元丹;最后是怎么遇到若水的;这个女人有多可恶,不仅吃了他的豆腐,还想要饿死他;他差点就要掐死那个女人;无奈体力不够还被那个女人给扎了一簪子。 再次睁开眼睛,罗映月的眼眸里是一片的清傲,看向紫衣男子的眼里多了一丝的愧疚,他走到紫衣男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紫,让你受委屈了,幸亏有你,本宫差点就上来那个恶毒女人的当。” 紫衣男子立即依偎进罗映月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宫主,你可算是想起我了,你最近跟那个臭女人好的让人家好伤心。” 罗映月再次感觉浑身发毛,即使恢复了记忆,他似乎没以前那样的癖好了。 紫衣男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罗映月问:“宫主,你可是还有娶那个女人?” 罗映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笑容变得邪魅,笑道:“这个女人凌辱本宫至此,本宫自然是要娶了她,好好的折磨她,将之前的帐给算回来。”说道后面,声音越发的咬牙切齿。 紫衣男子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困惑,“宫主想要折磨她,随时都可以,为什么还要娶她?” 罗映月:“女人最期待的不就是洞房花烛,本宫一定会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语气越发的意味深长。 罗映月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的记忆也是记得的,与若水在一起他也快乐过,只是想到与这个女人不好的过去,快乐就淡了许多。 紫衣男子瞄向罗映月晦暗不明的眼神,心里不由的一突,为什么感觉即使宫主恢复记忆了,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宫主? 罗映月一甩袖子随即走了出去,只留一抹背影给紫衣男子,想到若水的下场,紫衣男子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若水被盖上喜帕,搀扶着走进喜堂,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喜帕下的她自然看不到罗映月此刻的表情,握着那双有力的手,心里感觉莫名的安定。 若水:罗映月,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无路可退,过去的误解会随着时光而消散,我会用未来的时间爱你多一些,即使你恢复记忆,会恨我曾经对你的无情,也请你记得,我爱你! 佛说:每一点绽放都是前尘,每一棵芥子都是世界;每一种情爱都是因缘,每一次轮回都有纠结。尘埃里,吟一曲流水曲觞!指间捻花,于墨香风韵之间,醇厚了文字的缘! 婚礼很正常的进行着,除了司仪说话,大堂里异常的寂静,若水有些困惑,但一时也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终于到了送入洞房的环节,若水忐忑的坐在喜床上,喜帕被挑起,她对上罗映月深情款款的双眼,纷乱不安的心情在这样可得到安定,放弃了任何的挣扎,突然有种就这样白头也不错的想法! 看到他嘴角的笑,若水的嘴角也跟着扬起好看的弧度。 罗映月看着凤冠霞帔下绝美的容颜,若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闲静似娇花照水,他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印上一吻:“娘子,你真美。” 若水很认真的看着罗映月的双眸问:“罗映月,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会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不会对我凶,不会伤害我?” 罗映月捧起若水的脸,点头:“不会,你是我娘子,自然只对你一人好。”说着从旁边取过两杯酒,与若水共饮。 若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罗映月下了迷魂药,她才会鬼使神差的放弃一切挣扎,想要跟他白头,她到现在还不了解他,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将自己给嫁了。 直到大红的床幔放下,罗映月压在若水的身上,用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说:“娘子,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定你是我娘子,我感觉终于美梦成真了!” 若水感觉空气有些炙热,她的脸有些红,她才喝了一杯酒,怎么就有了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罗映月吻上若水的唇,继续用魅惑的声音说:“娘子,你为什么都不说喜欢我,说爱我?” 若水迷离的看着罗映月的脸,他的表情就想要糖吃的孩子,她的手缓缓的抚上罗映月妖孽的脸,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声音也比平常柔和了很多,“罗映月,也好哦喜欢你。” 她的这句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明明是厌恶他,讨厌他的,想要逃离的,可为什么被他吸引,竟到了情难自禁的地步,这句话不是罗映月逼迫她说的,是她发自内心的喜欢。 若水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呢?是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稻草堆时心动的?他都想要杀她,可还是将他给救活? 是被罗映月叫着娘子,抱回映月宫开始喜欢的?还是自己在石屋奄奄一息,想着他回来救自己? 是那一眼阳光下,他踏着阳光而来,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这一切自然的像他们早就是亲密的恋人一般。 还是他挑起喜帕的那一眼柔情似水?那一眼的柔情仿佛等待了千年之久,她的心因为那安定的眼神而莫名的心安,就像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罗映月笑的很灿烂,“若水,这话你要每天说给我听。” 若水的眼眸更加的迷离,罗映月一头的墨发随肩垂下,若水的手搂住罗映月的脖子,“罗映月,若你恢复记忆,发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怎么做?” 罗映月点头,“若水,现在我看到的你就是这般的好,不会改观。” 若水将罗映月的脖子拉低了几分,在他的耳边呓语,“那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罗映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狡黠,随即挑起若水的下巴,“若水,你这样害怕我恢复记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若水摇摇头,“没有,我们之前有点小误会而已。” 罗映月像似很有聊天的心情,支起上半身,与若水凝视,“说说看,我想知道,既然我没有那段记忆,不如娘子帮我回忆一下?” 若水看着今晚有些不一样的罗映月,思绪回到初见时,“那日,我在水潭洗澡,突然头顶一片乌云罩顶,抬头发现一个人从半空掉下来……就这样我跟你相遇。” 罗映月一副悠闲听故事的表情,随后问:“然后呢?” 若水:“然后你就让我帮你一把,你脖子和腰都扭到动不了,我就将你救回到我家,我见你衣服湿透,就想着同是女子,我的衣服借你穿下,将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生病。” 罗映月也很认真的对照自己的记忆,“所以,你当时就将我看了个精光?” 若水一阵脸红,急忙摇头否认,“才没有,你见我要脱你衣服,就抓着我的手不放,力气还很打,都的手关节都被你给捏坏了,脾气那么臭,所以,我一生气就将你拉下床,却扯到你的脖子……” 若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罗映月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才继续说道:“后来,你就疼晕了过去……我就很顺便的将你挪了个地方,然后,很顺手的摸了你的身子……不是吃豆腐,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平胸而已!”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宫主的惩罚 罗映月的嘴角浮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平胸!!”挑挑眉,随后问:“那娘子你是怎么将为夫的豆腐给吃光的?” 语气有些冷飕飕的,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若水的脸又是一阵红晕,随着罗映月的动作,她的呼吸微乱,一把抓住罗映月使坏的手,微喘:“罗映月,你……” 为什么她感觉今晚的罗映月跟平常深情的他有些不一样,同只一张妖孽的脸,怎么感觉今晚的罗映月很邪魅,是她的错觉吗? 罗映月低头在若水的红唇上啄了一口,“乖,后来呢?” 见罗映月真的不再使坏,若水才继续说下去,“我不是故意将你晾在那个房间里,那天我下山去小城里卖完药草后,突然遇到大雨,我就在屋檐下躲了一阵雨,等我上山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发烧了,我正打算帮你降温,你就扣住我的脖子,要跟我来个同归与尽……我当时为了自保才扎了你一下……” 听了若水的这番合理的解释,罗映月也将故事的始末想了个通透,随意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手指慢慢的抚摸上若水的脸颊,“娘子,你后来良心发现救了我,又是为了什么?” 罗映月至今还能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向若水的最后一眼,本以为这个女人不会救他,没想到果然是良心发现。 若水被罗映月这问题问的浑身发毛,最后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若水不错过罗映月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无奈某男的神色一直很平淡,她依旧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两个之间除了这一点小误会,其他都相处的非常的融洽,可若水的心里还是能时不时的想起罗映月掐着自己脖子时的狠绝表情。 罗映月摇摇头,一双眸子波光潋滟,他缓缓的俯下身,将唇凑近若水的耳边,用很魅惑的声音问:“娘子,你怕我想起这些,所以直到今天才告诉我?” 若水只觉耳朵麻麻的,然后很老实的点点头,“罗映月,过去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 罗映月抚上若水的脸颊,在若水期盼的眼神下,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随后落在她的红唇上,他没有回答若水的话,这个吻如狂风暴雨一般激烈,直到若水痛呼一声,他才作罢。 抬头看向若水,她的红唇上出现一抹殷红,罗映月将她唇上的一抹殷红舔入口中,若水的双臂环绕住罗映月的脖子,罗映月的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配上那双狐狸眼,显得妖媚至极。 若水眼若秋波的控诉罗映月的不温柔,她总觉得今晚的罗映月有些不太一样,“罗映月,为什么我感觉今晚的你,跟平常很不一样?” 罗映月眼眸闪过一丝的笑意,他的唇再次凑近若水的耳畔,含着若水柔嫩的耳垂,看到若水满含情意的双眸,他的声音更加的蛊惑:“若水,你爱我吗?” 若水环住罗映月的腰,两人的身体紧贴,她的声音有些绵软:“我爱你,罗映月,很爱你!” 罗映月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不是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你都会一直爱着我?” 若水觉得罗映月的话中有话,便顺着罗映月的话说:“嗯,我爱你,接受你的全部。” 罗映月满意的一笑,“娘子不是一直想知道为夫是谁吗?”说着他的身子微动,一条如碗口粗长长的蛇尾凭空出现,将若水整个人缠绕住。 若水再次如遭雷击,一定是她幻觉了,为什么她的夫君也是蛇妖! 罗映月的真身是一条青色的大蟒蛇,若水的身子虽然被束缚,手还是可以灵活的动,她大着胆子摸了摸蛇尾巴,整个人再次石化! 若水感觉自己一定倒了八辈子的霉,搞了半天,她被蟒蛇精压了身,她还在蛇窝里呆了那么久,还跟一条蟒蛇在谈恋爱,这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若水再也淡定不了,想到今晚的罗映月与以往有些不太,猜想他能想起自己是谁,自然也想起跟她的那段不算愉快的过去,心似坠入谷底,拔凉拔凉的。 若水淡定的问:“罗映月,你都想起来了,那你还问我那么多过去的事?” 罗映月的声音淡淡的:“本宫只是想要听听你要怎么解释虐待本宫这事,害的本宫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娘子,你我毕竟是夫妻一场,杀你自然不太可能,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本宫的骨血。” 若水的嘴角微抽,想着自己怀孕,然后生出蛇蛋的诡异画面,浑身的寒毛倒立。 罗映月很满意若水惨白着小脸,有些吓坏的表情,“本宫不舍得杀你,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本宫向来睚眦必报,所以……你被下堂了,成为本宫的贴身奴婢。” 若水的嘴角再次微抽,重复:“下……下堂?” 喂喂喂,她才刚成亲,罗映月果然是个变态,完全是故意的,这个洞房花烛果然让她记一辈子的。 罗映月的手缓缓的抚上若水的脸颊,似眷恋般的看着她,“若水,不要想着逃跑,你跑不出去的。” 若水:我不跑才是傻子!罗映月,我好后悔当初心软就了你! 蛇尾一甩,若水被罗映月摔下地,手掌手肘摩擦过地面,她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心里越发的苦涩。 佛说:前世的因,造就今生的果,她的前世是不是负过谁,今生才会如此的不幸。 一套粗布麻衣落在若水的身上,罗映月的声音凉凉的响起,“换上它。” 若水看向罗映月,他单手支着头,闲闲的侧卧在床榻上,一双狐狸眼亮闪闪的看着她,嘴角含笑,这笑在若水看来是讽刺,嘲笑,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连着这套衣服也准备好。 若水拿着衣服慢慢的站起身,这衣服粗糙的质感,比一般的仆婢还要差上好几倍。 看着罗映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若水问:“罗映月,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罗映月有问必答:“不久……”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就在我们拜堂之前。” 若水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所以呢……你娶我,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视线有些模糊,若水好后悔,当时拿着剑抵在他胸口时,就应该在罗映月的身上刺上几剑来泄愤的。 当时干嘛舍不得,还心疼,现在才有了这样的下场,简直就是上天给她开了莫大的玩笑。 罗映月声音依旧很平静,不负以往的温柔,“没错,你不是也这样对待过本宫?” 若水苦笑着,仰头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就罗映月现在这一副欠揍的样子,她是疯了才想要与这个混蛋白头偕老,之前的缠绵全是梦幻泡影。 他竟然将她伤的连恨他的力气也没有,感情里谁爱的多了些,痛也是相对应的,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罗映月是何其冷漠无情,就好似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若水并没有想要换个地方换衣服的打算,反正她在罗映月的面前什么尊严都没有了,若水便很干脆的在罗映月的面前换起衣服。 罗映月本是很云淡风轻的看着若水伤心的样子,可若水眼里的那抹坚强也没逃过他的双眼。 她居然如此豁出去的在他的面前宽衣,她的动作并不快,完美的身材在他的面前展现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别过脸,他的脑海还能想起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这一切似乎成了一个美好的梦境,此生怕是不会再有。 罗映月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恢复镇定,看着若水穿着那一套宽大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仆婢服,随后很平静的朝他走来。 随着她的靠近,罗映月的心再次轻颤,为什么对上若水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他的心里会那么的难受呢?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以为,若水怎么说都会想他求饶之类的,可是她居然接受了。 女人不是最注重名节什么的,才成婚就被下堂,怎么说也要在他的面前上演一场一哭二闹的戏码,为什么若水会如此的平静接受? 若水在罗映月的面前站定,一副侍女的低等姿态,“宫主,需要奴婢伺候你就寝吗?” 罗映月看着若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若水问了第二遍,罗映月才冷声回答:“若水,本宫的腿酸了。” 若水在罗映月的脚边坐定,然后很认真的为他按摩起来,她低着头,烛光将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下,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好半天,若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罗映月,你……爱过我吗?” 罗映月看着依旧低着头的若水,他的嘴角微勾,但话却很冷淡:“不曾。” 若水的手一顿,随后缓缓的看向罗映月的方向,“那你……恨我吗?” 罗映月的眸光变得有一丝的复杂,见若水面色认真,他笑答,“都说爱的背面才是恨,本宫既然不爱你,自然也不恨你。”罗映月的话音刚落,大腿内侧一酸,痛的他大叫一声。 在罗映月房门口看守的两个侍卫听得清清楚楚,“宫主夫人真是威猛,没想到不好女色的宫主,竟然好这一口。”“宫主真是深藏不露,看来这三宫六院不久就要废除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牌的女婢 若水在罗映月的惨叫声中慢慢的收回手,此刻罗映月的手也正扣住她的脖子,他只是轻扣着,并没有用力的意思,瞪着若水的眸色复杂难懂。 “你这是要谋杀本宫?”罗映月的声音冷嗖嗖的。 若水挑挑眉,“宫主不是说既不爱我,也不恨我,如今你这是……恼羞成怒?!” 罗映月的手指在若水细嫩的脖颈摩挲着,觉得若水是在故意挑衅他的底线,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他厌烦她,或者将她打入小黑屋,或者将她赶出宫去。 罗映月:若水,你越不想呆在本宫的身边,本宫就越要让你呆着,慢慢的折磨你,为你之前对我做过的事赎罪。 罗映月想到在茅屋里那悲惨的生活,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他本就身负重伤,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在伤上加伤,痛晕过去,饿晕过去,还被气的差点吐血,那是何等的耻辱,他此生如此倒霉,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他讨厌女人,女人都是蛇蝎心肠,否则他的父亲不会死…… 他的父亲太爱那个凡女,才将他和他的娘亲抛弃,他的记忆里都是娘亲的眼泪,父亲变心不久,他的娘亲自杀,留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手足。 都是因为他父亲太爱那个凡女,才心甘情愿死在那个女人的石榴裙下,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个女人给杀了,在将她的尸体凌虐个千百遍,再将她的魂魄抓住,让她永生不得超生。 罗映月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你够强大,才是王者,就会得到更多,包括整个天下。 他对天下不感兴趣,喜欢在这片山谷里成为一谷的霸主,与世隔绝,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罗映月看着若水坚强不屈的眼神,想到自己被他“欺负”的不堪日子,他想过无数种凌虐若水的法子,可每一种都被他在脑海给否决掉。 他故意变成蛇身让若水害怕,但她的惊愕也只是一瞬,像是有了免疫一般,随后就接受了他的身份。 她不怕他,这令他很没有成就感,他将她甩下床铺,将她下堂,她也只是苦笑了一下,很顺应他心的为他按摩。 她问爱不爱她,听到答案后,以为她会很伤心,没想到这个女人趁机报复的掐了他一把,然后用无比冷静的双眸与他对视。 罗映月与若水对视了一瞬,随即露出一个笑,很邪魅,“若水,你说过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你都会一直爱着我,接受我的全部,现在是你恼羞成怒,认为本宫欺骗了你的心,凌虐了你?” 若水的眼眸里再次蒙上一层雾气,却还是努力控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心里千遍万遍的告诉自己:若水,这个男人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爱上他,是你自找苦吃,清醒一点。 若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罗映月,你想报复就来吧,我才不怕你,你这样不懂爱,又斤斤计较的男人,怎配我喜欢?我收回对你所有的好感。” 罗映月的眼眸也因若水的这句话翻涌着滔天巨浪,“很好,记住你说的话!”罗映月再次将若水往地上一甩,随后甩了甩手,看着若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转眸不再看她。 若水缓缓的从地方坐了起来,像是没打算站起来,只用一双怒眸狠狠的瞪着罗映月,要不是知道实力悬殊,她会再次拔出发簪,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来泄愤。 若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么做就是在自讨苦吃,也不做无畏的挣扎,只要罗映月给她刺杀的机会,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好半天也没见若水骂人,罗映月再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就见她盘腿坐在他床前,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他,那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般。 罗映月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本来还想找点什么乐子,看了眼天色,见子时已过。 他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坐起身,随后在若水的面前站定,他的衣衫依旧半开,烛光将他的健硕的身材显得更加的性感迷人,若水已经没有想要欣赏妖孽的心情。 罗映月张开双臂,“帮本宫宽衣,本宫想要出去欣赏夜景。” 若水翻白眼,在心里诅咒,上天啊,下场大雨将这个变态淋成落汤鸡吧! 若水缓缓的站起身,很听话的伺候着罗映月,不过,手上的动作明显很慢,就是脱衣服也能让她脱个一盏茶。 罗映月挑挑眉,笑道:“若水,你是想要欣赏本宫的身材,才这样的吗?本宫没想到,你是如此的眷恋本宫?” 若水此时正在帮罗映月扣腰带,闻言手用力一扯,腰带收紧了一寸,罗映月瞬间被勒的有些呼吸不顺,大手立即扣住若水的手威胁,“若水,本宫动动手指,你的手臂就会脱臼,你想尝试一下?” 若水眨着非常无辜的眼,弱弱的说:“弄疼你了吗?我的宫主,本人粗手粗脚习惯了,不太会伺候人,要不……你赶我去扫地什么的,那些粗活很适合我的。” 罗映月看着若水闪亮的双眸,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是想让我伺候的,我只能如你的愿“好好”的伺候你。 罗映月嘴角微抽,随即笑的无比灿烂,“很好,本宫很喜欢……被你伺候。” 罗映月自己将腰带一扣,随意的将发髻拢好,转身对着若水再次露出一个很欠扁的笑,狐狸眼璀璨似星。 若水磨牙,本来她就是想要罗映月生气然后将她赶出去,没想到罗映月果然是个很狡诈的主,这样也不能气到他,他不气,她的心里堵住一口气没处撒。 半夜,映月宫的花园就出现这样的场景:若水没精打采的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面走着,身后是一位光芒四射,美男簇拥的宫主,那些美男居然也三更半夜不睡觉,还很有兴致的陪着罗映月赏花。 若水抬头,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映照她的不佳心情,半颗星子也没有,花园里虽然有宫灯,可也是黑漆漆的,不知道罗映月是要欣赏什么。 那些花花绿绿的美男跟蜜蜂似得叽叽喳喳,若水已经连连打了好几十个哈欠,眼皮好沉,感觉再走下去她就会睡着。 果然,即使提着灯笼的若水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假山,脑袋传来剧痛,终于将她的瞌睡虫很成功的清理而去,摸着发疼的额头,听到不远处讽刺的大笑声。 若水再次磨牙,笑吧笑吧,这感觉比踩到狗屎还要糟糕上百倍。 若水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倒霉,被悲催的新娘子了! 嫁的夫君是个蛇妖,才新婚就被下堂,现在是仆婢的身份跟着他的身边,这个妖孽夫君好有一群美男相好,三更半夜不睡觉出门逛花园,还要她这个下堂妇打着灯笼作伴,看他跟一群男人恩恩爱爱,看得她想要吐血。 揉着发疼的额头,手指的触感有些黏稠,若水叹气,看来额头上是又青又肿,还流血了! 转头看向罗映月的方向,只见他身边的美男各个笑道前仰后翻,罗映月倒是没有笑,眸色暗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水走到罗映月的面前,不理会咯咯笑的众人,对着罗映月说:“我的宫主,本人要请假,这是工伤,我要去处理伤口,宫主有那么多的佳丽陪伴,想来,也不需要我来照明。”说完也不理会罗映月,转身提着灯笼往回走。 小绿公子拽着罗映月的袖子,指着若水的背影,“宫主,她好生无理,以下犯上,居然不把你放在眼里。” 小紫公子说:“宫主,这样的女人太嚣张,太令人气愤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罗映月的目光追随着若水远去,眸色深沉,也没有将小绿和小紫的对话听进去。 第二天,若水头疼的揉揉眼睛,她才刚沉入梦乡,就被一阵很吵的锣鼓声吵醒。 制造噪音的主人此刻正云淡风轻的站在她的面前,阳光从窗户照进,将他完美的轮廓修饰的越发的迷人,今天的罗映月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袍子,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图腾,很有一朝天子的威仪。 与失忆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失忆的他单纯如一张白纸,服装尽量挑素雅的色彩穿,而恢复记忆的罗映月穿的跟蝴蝶似的,要多招摇就有多招摇。 同是一张脸,却穿出两种不同的风格,相比之下,若水有些怀念罗映月用单纯无辜的眼神喊她娘子的样子,那样一张单纯的笑脸,以后怕是再难看到。 如今的罗映月给她的感觉很邪魅,很危险,半男半女,衣服也是走性感风格的,狐狸眼里再也不负以前的清澈,眸光复杂的另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罗映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若水,凉凉的声音响起:“起来了,本宫醒来之前,你必须醒来,看在你是第一天当差的份上,今天就不处罚你了,以后再这样,就要罚十鞭子。” 若水缓缓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没错,那稻草堆就是她的床,这里就是她的住处,跟她以前的茅草屋没太多区别。 她刚进来的时候也以为罗映月将她的茅草屋搬过来了,后来才知道,这是罗映月叫人特意弄出来的,果然对她很“优待”。 第二百八十章 宫主钓鱼 若水很淡定的瞥了眼打量着她的罗映月,很不喜欢罗映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目光总觉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他的面前,她就是赤裸裸的。 若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发现没有不妥之处,摸了摸头发,似乎有点凌乱,上面还摸出几根稻草,她索性将自己的长发绑成两条麻花,垂在胸前。 弄好这一切,发现罗映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正想要开口问问,就见罗映月伸出咸猪手在她额头狠狠的戳了一下! “嗷呜!”若水的眼泪都痛出来,这时才想起自己昨晚撞到假山,本来是要回来处理伤口的,后来就被人带到这间破屋子,她就将额头的事情给忘了。 若水捂着额头,感觉头皮都在抽痛,这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额头上的惨况,被罗映月如此一戳,瞬间疼得神清气爽,差点就要七窍生烟,而罗映月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这个男人果然没有人性,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是说处理伤口,怎么过了一夜,还这样?”罗映月的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是关心多一点,还是嘲笑多一些。 若水捂着额头,龇牙咧嘴道:“谢谢宫主的关心,本人命贱,这样的小伤就慢慢自己恢复好了,不劳你费心。”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她的撞伤过一夜应该奇迹般的恢复?! 罗映月收回视线,转身出门,若水随即跟上他。 罗映月似乎心情很好,先是在宫里转悠一圈,在若水饿到两眼发昏时,才慢慢朝着花厅的方向而去。 主人吃饭,做仆婢的只有伺候的份,所以,罗映月理所当然的让若水为她盛饭,夹菜,然后喂他吃。 若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饥肠辘辘,两眼昏花,罗映月这是在报复她将他饿了一天,从昨晚到现在,若水滴水未进,看着满满的一桌美味菜肴吞吞口水。 在罗映月的干咳声中回神,为罗映月盛出一碗汤,一勺一勺的喂他,时光像是倒退到茅草屋,若水喂罗映月喝鲫鱼汤的情景。 心里隐隐的发酸,若水望着罗映月的好看的狐狸眼,像是看到他对着自己笑,很呆萌的叫着他“娘子”的画面。 手颤抖了一下,若水收回心神,就见罗映月此刻也在看着她,黑亮的眼眸里倒影着她此刻的狼狈,垂眸,若水平复心情,再次对上罗映月时已经清明一片。 罗映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光是这样的眼神,她的心里似掀起滔天巨浪。 喂完罗映月饭后,若水的肚子很适时的叫嚣了几下。 罗映月瞥了眼若水,站起身道:“今天的天气不错,本宫想要去钓鱼,若水,打伞。” 罗映月的话落,一边的黑衣侍卫对若水递上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还有钓鱼竿子,竹笼等物。 若水接过这些,依依不舍的瞥了眼桌上没怎么动筷的美食,罗映月吃的并不多,对于吃的,若水觉得罗映月这样的生活足以跟当今的皇帝相媲美,可这也太浪费了,她是真好好饿,就不能让她也吃点! 古有画饼充饥,她看着眼前的“大饼”,恨不得上前就是一顿饿狼扑食。 罗映月转眸看着若水那渴望的眼神,当然,若水的眼神是看着美食,没有看着他的,他再次干咳了一声,拽着若水的胳膊就朝外走,将若水拖了出去。 若水含情脉脉的看着桌上越来越远的那一盘红烧肉,像是在道别! 罗映月:这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她就不知道服软,对他撒娇的吗?或许他就想开了,就让她吃饭。 偏偏若水对着美食流口水,也没有对他示过一次弱。 若水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跟着罗映月到了一片小池塘,这片池塘在映月宫的后院,池塘边上有一处小亭子,白色的纱帘随风而动,池塘里飘着几朵睡莲,清风徐来,碧波荡漾,一丛丛美丽的白睡莲轻舞花叶,形影妩媚,好似凌波仙子,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不禁联想起“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罗映月并没有去亭子里,却找了一处阳光尚好的地方坐下,让若水为他打伞,他则是闲坐着,手握鱼竿,数尺丝纶垂水中,银钩一甩荡无踪,神态悠然自得。 想比罗映月的悠闲自得,若水顶着炎炎烈日,有种虚脱的感觉,真的好累,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闲散下来的她再次打了好几个哈欠。 又累又饿,还很晒,若水却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倒下,你就输了,她的个性向来是不服输的。 一个人在山里生活的时候经常因为摘草药,差点摔下悬崖,抓住断壁的她告诉自己,不能松手,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在她一次次咬牙挺过后,她的生活渐渐走向“小康”生活,再也不必因为没有饭吃饿肚子,也不必靠着野菜挺过来。 她的信念是: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逆境给了她坚强的毅力,她要坚持下去,绝不低头。 若水:罗映月,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从你的映月宫逃出去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偏西,罗映月静静坐着,没有说话,像是在看着池塘里的那朵白色睡莲发呆,鱼竿一直没有鱼儿上钩,也不知是罗映月的鱼饵出了问题,过了两个时辰,依旧没见一条鱼上钩。 终于,罗映月缓缓站起身,就在他转身时,若水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罗映月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随即身子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将若水一把抱在怀里,若水的手无力的下垂,手中的油纸伞打翻落在地上。 宫里的侍卫就看到,宫主悠闲的出去,回来时面色有些阴沉,还是抱着宫主夫人回来的。 在他们看来宫主很奇怪,新婚夫妻不都是恩爱有加的,而新婚第二天,宫主夫人像是宫主的仆婢,身上的衣服很普通,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一点也不像被宫主捧在手心疼的。 可下午宫主抱着宫主夫人回来,那一脸关切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宫主很担心怀里的人。 大夫为若水简单的检查的一下,得出结论:饿晕了而已。 罗映月等着躺在他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若水,饿晕,这女人也很不经饿,才两顿饭没吃就饿晕了! 罗映月拿着一碗米汤坐在若水的面前,将米汤一点一点喂进她口中,看她下意识的在吞咽,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边的仆婢小心翼翼的问:“宫主让奴婢来喂,您在一边休息一下?” 罗映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语气淡淡,“你出去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伺候。” 仆婢点头退出房间,遇到站在门口等候的小绿公子,他可是闻风赶过来的,凑近仆婢小声问:“宫主在亲自照顾那个女人?” 仆婢点头,小绿公子的眼里再次生出羡慕嫉妒恨来,宫主是怎么了,不是讨厌那个女人,都将她下堂了,现在还要亲自照顾,是什么意思! 仆婢见小绿公子脸色有异,又道:“宫主对夫人很好呢,上次宫主夫人还刺了小蓝公子一剑,宫主也没有责罚她。” 闻言,小绿公子的面色更加不好了,转身朝外走去,不行,他要找小紫商量,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给赶出宫去,宫主是他的。 将一碗米汤都喂完,罗映月的手抚上若水的脸颊,看到她额头的青紫取出一盒膏药为她小心的涂抹,还为她吹了吹。 弄好这一切,也没见若水要醒来的意思,低头在若水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 罗映月:若水,那时我昏迷不醒,你那时的心情是不是也如我这般? 若水的话在他的耳畔回响:“我不是故意将你晾在那个房间里,那天我下山去小城里卖完药草后,突然遇到大雨,我就在屋檐下躲了一阵雨,等我上山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发烧了,我正打算帮你降温,你就扣住我的脖子,要跟我来个同归与尽……我当时为了自保才扎了你一下……” 罗映月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复杂,报复了他之前的耻辱,看到这个女人如他当时一般的虚弱到昏迷不醒,他因该有报复的快感的,为什么感觉心情更加的不好? 罗映月想起若水握着冰冷的剑抵在他的胸口,却是迟迟也没有下手,她无情冷淡的说:“罗映月,让我走,我跟你两不相欠。” 罗映月握着若水的手,这才感觉若水的手有些粗糙,她的手掌有不少的老茧,还有不少的伤痕,他垂眸看着若水的手心,眼眸里有些复杂。 一个女孩子独居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她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罗映月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若水说想要离开他,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太好了,她觉得不真实,还是害怕他想起过去的事情,要报复她? 罗映月再次看向床上昏睡的若水,想要去了解她的过去,想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想到她被下药后才有的柔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她的内心远远没有外表那么坚强?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逃出妖宫 罗映月看着床上的若水,就见她虽然闭着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滑落,顺着鬓发落到枕头上。 罗映月诧异的一会,没想到若水连做梦都会哭泣,她的梦该会是有多么的悲伤。 他握着若水的手,觉得此刻的他和她的心贴的很近,在若水的身上似乎看到他的过去,她跟他一样都是孤独的,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唯一不同的是,若水安逸一个人的生活,而他害怕一个人的孤独。 若水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依旧躺在茅草屋,天似乎下起雨来,从破陋的屋顶一滴一滴滴在她的脸颊,这个画面无比的熟悉,若水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罗映月,你是要我也体验一遍你受过的痛苦吗?”她对着空荡荡的黑屋子自语,幸好她的身上没有被束缚,起身来到门前,拉了拉门。 她没能将房门给打开,房门是被人从外面给锁上的,她能听到随着门的晃动,外面的大锁发出叮当的声响。若水失望的靠着门,整个屋子都在漏雨,唯一没有漏雨的就是她此刻站着的位置。 若水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伸出手接住雨水,雨水很快在她的手心越聚越多,饥渴难耐的她就着手心喝了点雨水解渴。 若水在心里将罗映月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这时,屋顶的漏瓦处掉下一条红蛇,若水的脊背一阵发凉,开始她以为这蛇是那个蛇妖的真身,好半天也没见红蛇化成人形,它只是高昂着头,吐着蛇信子,小眼睛盯着她,令她浑身发毛。 若水打量了四周,在身侧看到一根木棍,随即将木棍握在手里,手心也因为紧张而沁出汗水,在山里采药的时候,若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蛇,也被蛇咬伤过,这条红蛇身上有黑色小花纹,属于钝头蛇,看上去像是无毒的。 无毒!若水看向蛇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她好饿,正愁没有食物吃,这不就是天降美食! 半刻钟后,若水将没有淋湿的稻草和柴火放在一堆升起火来,将蛇剥皮很利落的放在火上烤,很快肉香四溢,若水很不客气的将晚餐入腹。 此时的罗映月正在书房看着一卷书,听着属下的回报,不由的挑挑眉,果然,若水比他想的还要坚强上几分,那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真没想到还能将蛇杀了直接入腹的。 黑衣侍卫对罗映月的行为很不解,问:“宫主,您还要将夫人关在那样的地方吗?就不怕她逃出去?” 那个茅草屋看起来就弱弱的,虽然门窗都被他们给封死了,想要逃出去不是没可能,宫主这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啊? 唉,宫主的心思真难猜! 明明很喜欢夫人,却要装作不关心的样子,在夫人醒来之前送回到茅草屋,又担心她会饿着,让他找来没毒的蛇放进那屋子,宫主这是在做什么考验吗? 罗映月淡淡的瞥了黑衣侍卫一眼,“继续盯着,如果她跑了,一路保护她。” 黑衣侍卫抱拳低头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罗映月的面前。 罗映月见天色已暗沉,便将面前的烛火点亮,望着摇曳的烛光,罗映月喃喃自语:“若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若水刚填饱肚子,就听到门外的锁动了两声,她便出声问:“谁?”这个时候来看她的一定不是罗映月那个混蛋,那个家伙巴不得她死掉,否则,也不会将昏迷的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见外面的人没有回答,若水下意识的握住一边的木棍,门被推开,若水站在门背后,举着木棍,等待第一个进来的冤大头。 小绿公子推门而入,问到一股怪味,很认真的嗅了嗅,还没嗅出是什么味道,脖子一疼,然后他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小绿公子是来教训那个女人的,听说她再次被宫主给关了起来,买通看管的侍卫要了钥匙,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没有武力值的女人给算计了。 若水见没有人再进来,便凑头看了看外面的动静,果然,外面一片静悄悄的,将门重新关好,若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小绿公子,突然脑子里想出一条妙计。 若水很利落的将自己的衣服和小绿公子身上的衣服做了互换,然后将她的麻衣撕成条状,将半裸的小绿公子手脚绑住,顺便将他的嘴也给堵住。 最后,她将房门再次锁上,朝外厨房的方向而去。 开始她怕人认出她来,故意低头走路,后来见没什么人看她,走路也自然了很多。 映月宫不时有巡逻,或许是因为外面飘着小雨的关系,巡逻的人明显比平常少了很多。 若水很成功的靠着身上的衣服,来到厨房,厨房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两个菜篓筐。 这两个箩筐用来装菜,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空着的,她便随意打开一个跳了进去,再将上的盖子给盖好。 透过箩筐的缝隙,若水看到有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从厨房里走出来,最后坐上马车头挥动这鞭子,车子缓缓的朝宫门口驶去。 一路上很顺利,即使到了宫门口,也没有见谁拦下马车检查的,若水便在晃动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在石子路上颠簸了一阵,车才缓缓转向平坦的山道,若水看映月宫离她越来越远,心花怒放起来,终于摆脱了那个变态男。 随即,若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身上依旧身无分文,还有,她的方向感很糟糕,也是第一次出门,连家的方位都不知道,回去是不太可能,她这个大活人要怎么办! 若水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表示很无奈,难道她又要就近找个山采点草药去城里卖,赚点路费回家?天下之大,好像她是孤零零存在的! 若水很郁闷,打开箩筐,若水跳出箩筐,赶车的老头也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打量着若水,“你怎么会在箩筐里?” 若水笑嘻嘻的压低声音说:“我是出来玩的。” 老头更加的诧异,“老头我在映月宫送了这么多年的菜,还第一次见这么俊的小公子,你这样出来,不会连累到我这老头吧?” 若水摆摆手,“放心吧,没人会知道的。”说着她让老头停车,跳下马车。 老头看了看林子,小声说:“小公子,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前面城里更好玩一些。” 若水摆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转转,谢谢你啊,大爷。”她身无分文,去城里也是瞎逛。 老头又看了若水许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挥马鞭离开,而若水朝山林深处走去。 天还在飘着毛毛细雨,空气湿漉漉的,脚踩在湿夜上一片濡湿,林子里起了雾气,若水踏着雨水在树林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药草之类的,正打算在往前走,就见身后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若水转身,就看到三个莽汉手拿大刀将自己给包围了起来,这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留着刀疤,看上去狰狞而恐怖。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莽汉瞅了瞅若水的脸,再次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这皮囊不错,带回去可以让当家的做成人皮面具!”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短褂,一脸的络腮胡,两只小眼睛在若水的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很满意若水的平囊。 若水的嘴角微抽,她一向和平惯了,看到这些人提着刀子,笑容猥琐,整个人感觉不好了,尤其是听到“人皮面具”,他们是要将她的脸给扒下来吗? 若水想逃的,两个莽汉直接横刀架在若水的脖子上,“一看就是没有功夫的,哈哈,这个不错,他身上的肉如此细腻,做成包子一定很可口!” 若水腿软,早知道出来就是送死,还不如呆在罗映月身边,其实罗映月比这些坏蛋好多了,至少还是赏心悦目,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就是让她做贴身仆婢,羞辱她的尊严而已。 若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被两个莽汉推着往前走,就在若水纠结如何脱身时,一道冷光从背后以电闪雷鸣之势而来,随即夹着若水的两个莽汉脑袋奇迹般的不见,软软的到地,溅起一地的血腥。 若水的眼珠子都直了,心脏停了半拍,真的好血腥。 络腮胡男随即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刀摆出一个防备的动作,“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一个笑声回荡在树林中上空,邪魅的笑道:“这个男人,老娘看中了,带回去正好做第十六任相公!” 若水冷汗,她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男女通吃,还十六任相公……为什么很诡异,脊背再次发愣。 络腮胡男眼眸微眯,嘴里喃喃,“你是鬼娘子?” “正是!”话音落,络腮胡男的脖子又是一阵血雾,若水再次看着眼前的男人脑袋和身子分了家,血花四溅,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若水吓得面色苍白,眼睛发直,浑身颤抖,腿脚发软。 若水:江湖好可怕!罗映月,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我再也不跑了,以后就待在你身边!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千年女鬼 浓重的血腥味,引得若水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若水捂着肚子一阵干呕。 笑声继续在林子的上空响起,半空之中响起一片打斗之声,顿时落叶纷飞,打斗声如雷鸣鼓乐,整耳欲聋,若水捂着耳朵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因为太过紧张,若水不时的回头,好几次绊倒,扶着树腰平定呼吸,光听着打斗的声音,若水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跌落,若水定眼看去,是罗映月的手下,他握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对着若水说了一个字“走!”随后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若水没想到罗映月会派人保护她,可现在的情景不是救人的时刻,若水面色苍白,气息凌乱的继续朝山下跑。 一阵黑风刮过,若水的面前骤然出现一个黑衣斗篷的女子,随着她的动作,斗篷上的青纱飞扬,露出一张精致绝艳的脸庞,只是那一双眼眸是赤红的颜色,诡异至极,若水被这样的一双眼眸给骇到,心跳加速像是要跳出喉咙口。 还不待若水反应,这个女人冰冷的手已经捏住她的下巴,她的目光犀利的在若水身上打量,最后笑道:“没想到,你是个女的,真是可惜了,不能成为我的第十六任相公了。” 若水被鬼娘子的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手给吓得呆住,她的脑子也成了浆糊,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很怀疑眼前看到这个红眸女人还是不是人,如果是人,为什么手指没有一丝的温度。 鬼娘子见若水怕成这样,嘴角不由的一勾,笑道:“不要怕,我不会像那几个臭男人一样,想要剥你的皮……”打量着若水,继续说道,“你身上的血应该很美味,我的爱好就是吸血了,看我容貌,都是这样保养出来的。” 说着鬼娘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这笑声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若水的嘴角微抽,惨抖着声音问:“你刚刚……杀了……三个人,你可以……喝……他们的血?” 鬼娘子脸上的笑更加的诡异,瞥了眼倒在地上血快流干的三具无头尸,她笑道:“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些臭男人的血,还糟蹋了我的胃,我喝的都是漂亮女人的血,以血补血。” 鬼娘子的手指慢慢的抚摸上若水的脖颈,若水整个人都在发颤,颤抖这声音继续问:“你……是人……还……鬼?” 鬼娘子的笑容更加的诡异,像是要让若水做个明白鬼,有问必答的笑道:“我都叫鬼娘子了,怎么可能是人,这具皮囊是我的借身所在,只能靠喝血来养着,不然,就会枯竭掉。” 若水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本来以为看到罗映月是蛇妖已经很诡异了,没想到眼前的更加恐怖,居然是吸血鬼,靠吸人血来养着。 鬼娘子将头上的围帽一扔,露齿白森森尖锐的牙齿,赤红的眼眸犹如地狱的色彩,令人胆寒。 白森森的牙齿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若水的额头冒出冷汗,感觉死亡离她越来越近,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若水却感觉这声音犹如天籁,原来,她是这么渴望听到这声音。 罗映月终于来救她了! 若水的眼睛瞬间湿润,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罗映月一身绯红纱衣从天而降,衣袂翻飞如妖冶的曼珠沙华,又如万绿之中的一抹红花,身边的景致骤然黯淡无光,乌黑的墨发随风张扬,墨黑眼眸里璀璨似星,似收集万千的光华,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似天外飞仙,从天而降,他的眸子对上若水可怜兮兮水汪汪的眼眸,内心一叹,随即将目光定格在鬼娘子的身上,眸色冷了几分。 鬼娘子缓缓的抬起头,看到罗映月出场,她的双眼发直,笑靥如花,“好俊的男子,你做我第十六任夫君如何?我就放了这个女娃子。” 罗映月冷哼一声,声音凉凉的,“本宫不喜被威胁。”他的身形诡异的出现在若水的身边,原本还抓住若水的鬼娘子,被他一掌拍飞了出去。 若水可怜兮兮,又欣喜若狂的看着罗映月,随即扑进罗映月的怀里,声音激动到颤抖,“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救我的!” 罗映月没想到若水的会用如此热情的方式迎接他的到来,不有的怔了一下,随即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声音带着责备,“若水,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若水赶紧摇头,眼泪涮然而下,“罗映月,离开你,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道黑色的皮鞭朝着若水的后脑勺横空而来,罗映月抱着若水一个闪躲,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若水,你现在不走,以后你再不能离开我了。” 若水抬起头看着罗映月好看的狐狸眼,她的眼里只剩下罗映月,不管身处何地,身边是不是危险,从他出现的那刻,心里莫名的安定。 若水也忘却之前罗映月对她的种种坏,她在罗映月的眼底也读出他的不舍和疼爱,否则,高傲如他,怎会出来找她。 若水摇摇头,正想要说什么,黑色的鞭子朝两人破空而来,像是在棒打鸳鸯。 罗映月的好看的眉毛微皱,觉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回去在好好调教他的小娇妻。 真是尽惹麻烦,他不喜欢动手杀人,那脏兮兮的血腥让他很不喜欢,当然,他更不喜欢有人扰了他的好事。 罗映月将若水揽在怀里,嫌恶的看来鬼娘子一眼道:“就你这样的,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污了本宫的眼!”他的手里骤然出现一把剑,朝着鬼娘子引以为傲的脸上招呼而去。 鬼娘子的脸一黑,差点没吐槽一口黑血来,什么叫做骂人还不带一个脏字,眼前这位就是。 她的黑鞭狠绝毒辣,就是朝罗映月和若水的身上招呼,要将两人从她的眼前分开,这两人腻歪的,很刺眼。 罗映月虽然抱着一个人,出招非常灵活,躲闪都是轻松自如,随后林子里一阵响动,像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救兵。 鬼娘子很认真的打量罗映月,还是没能将对方的身份看破。 二十个黑衣侍卫在鬼娘子的四周落下,将鬼娘子团团围住,罗映月抱着若水飞身而起,脱离打斗圈,让那些手下去拼杀! 若水转眸,就是见厮杀声一片,鬼娘子的势力非常的强悍,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血花四溅。 即使黑衣侍卫再勇猛,似乎都不是鬼娘子的对手,若水觉得自己惹到了煞神,不由用紧张的眼神看向罗映月。 罗映月拍着若水的背解释道:“鬼娘子是千年的鬼,他们的妖力有限,自然抵抗不了鬼娘子的千年煞气,若水,我去将她给灭了给你报仇。”说着在若水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那含笑的眼眸分明是在说:要乖乖的等为夫,你若是跑掉,后果很严重。 若水很认真的点头,像个很听话的小媳妇。 罗映月被若水的乖巧表情个逗乐了,本想在逗逗小妻子,听到战斗圈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凄惨叫声,罗映月只好收起心神,提剑朝战斗圈而去。 鬼娘子浑身爆发出浓重的黑色气场,嘴角还挂着诡异的血迹,双眸赤红如血,看向罗映月的目光也变得炽热,她将手里软绵绵的尸体朝身材一扔,手中的黑鞭凌空一抽,两侧的黑衣侍卫像是受到很大的气场,瞬间被弹飞出去。 噗!噗!噗!鲜血在半空化为血色的雾,合着绵绵的细雨慢慢落下,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味。 只听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哼声,若水的面色更加的惨白了几分,她没想到这个女鬼如此的厉害,几个顶尖的高手都奈何不了她。 若水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罗映月的身上,随着罗映月的身形起落,她的心跟着忐忑不安起来。 半空之中,落叶纷飞,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交替重合又分开,四周的树木也因为他们的打斗狂摆枝叶,风声凄凄,顿时风云变幻。 黑色的烟雾将两个人倒斗的人围绕其中,随后是白光红光交替,白光穿透黑雾打在一侧的树叶上,顿时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若水退到一颗大树之后,盯着半空的黑雾紧张的观望。 转眼,两人交战不下一百回合,依旧难分胜负,鬼娘子突然在罗映月的面前化身成黑烟四散,罗映月的红色剑光横扫而过,黑烟四散,随即化为乌有。 罗映月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转眼朝若水所在的方向看去,眼眸骤然一缩,黑色的烟雾已经在若水头顶盘旋,随即从若水的头顶直冲而下。 待若水反应危险时,已经太晚,她的眼眸已经变成赤红,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皮鞭,嘴角的笑容诡异。 罗映月眸光复杂的看着若水,就见若水展开双臂朝罗映月的方向直飞而来,手中的皮鞭如蛇一边缠绕住罗映月的脖颈。 罗映月的手住在若水抽过来的皮鞭,手里的剑对着若水怎么也刺不出去,明知道他眼前的女人已经被鬼附身。 若水的嘴角诡异的笑更加的诡异,鬼娘子的声音响起:“亲爱的夫君,我换了一张脸,你是不是更爱我了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 溜鬼也不错 罗映月的眸色幽深似海,若水嘴角的笑越发的诡异,“哈哈,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就做我第十六人相公,我们夫妻双双把家还如何?” 罗映月哼了一声,随即笑道:“你将本宫带回家,你的前十五任相公,可要怎么处置?” 若水笑道:“有了你,我的前十五任相公自然都是死人,我们今生相守,可好?” 罗映月眸低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冰冷不屑道:“你最好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不然,本宫将你挫骨扬灰。” 若水用手指顺着自己胸前的发,摇着肩膀撒娇道:“相公,你这样说,人家好害怕哦!” 罗映月的嘴角微抽,为什么同样是若水的身子,鬼娘子的声音这样撒起娇来,听得他快要吐血了。 罗映月的面色沉了沉,握着皮鞭的手不由的青筋暴起,眸底翻涌着滔天巨浪,声音也冷了好几个度,“鬼娘子,你再不出来,本宫就不客气了……” 若水眨着无辜的眼,小嘴委屈的嘟起,“相公,人家喜欢你温柔的样子,不要那么凶嘛!”若水手中微一用力,黑色皮鞭从罗映月的手里抽了回来。 鬼娘子的话彻底让罗映月风中零乱了,咬了咬牙,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朝若水身上招呼而去。 罗映月毕竟不像伤害若水的身子,动起手来有些顾忌,而鬼娘子占用着若水的身子,越发的放肆,时不时的还对着罗映月眨眼,抛媚眼。 罗映月集中心神,手中的剑越发的利落,却没想到若水看出他的心思,胸口直往剑尖上撞去,罗映月收剑,与若水空手对招,鬼娘子的招法也越发有调戏的味道,还时不时的朝罗映月的怀里扑去。 罗映月很抓狂,鬼娘子越发的得意,看到刚刚还很高傲的男人,如今因为顾忌太多连连败退,她手中的鞭子如蛇一般的缠绕住罗映月的脖子,整个人放肆的黏在罗映月的身上,手指拂过罗映月的脸颊,笑声越发的放肆。 鬼娘子啧啧道:“相公,我现在才发现,你是如此的爱我。” 罗映月的双眸中爆发出怒火,抓住若水握鞭子的手,若水的小脸一红,罗映月趁机从她的手里抢过皮鞭,罗映月退后好几步,手中的皮鞭横空一抽,一个响亮的鞭声响彻天地。 形式骤然逆转,鬼娘子瞬间后悔,自己果然是被美男迷晕了头,在这样的懊悔中,鬼娘子狼狈的躲着罗映月灵活的鞭子,罗映月的鞭子招数使得非常的巧妙,既能抽到若水,却不伤害若水,吓的若水连连后退。 见鬼娘子要逃,罗映月的鞭子朝若水的妖上缠绕而去,黑色烟雾从若水的身体里骤然飘了出来。 罗映月困惑的抬头,只见半空之中的一朵白云上,落下一道金色光线,金光直达若水的头顶,黑色的烟雾顺着金色的光线缠绕而上。 白云上,夏若薇兴奋的鼓掌叫好,“允辞,你好厉害,这样也能将那个女鬼给抽身而出。” 允辞的眉眼弯弯,金光一收,黑色的烟雾慢慢的凝聚出鬼娘子的模样,若薇拍了拍允辞的肩膀说:“允辞,我都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个鬼就给我玩玩?” 云朵下的鬼娘子嘴角微抽,刚刚她在若水的体内附身的好好的,没想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随后她不受控制的随着那道金光缓缓的往上飘,天外居然来了高人! 鬼娘子不甘心的看向罗映月的方向,罗映月此时抱着昏睡的若水,眸色焦虑。 鬼娘子朝罗映月的方向飞去,才一动身形,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双手抱胸飘飘然的站在她面前,随意的打量了鬼娘子一眼,女子啧啧两声,“人家小两口亲热,你过去凑什么热闹,打扰人家恩爱多不好,一看你这鬼身就知道你寂寞的很,既然如此,本小姐也闲来无事,就跟你玩玩?” 夏若薇轻飘飘的说道,将打架这样的大事当做游戏,说的非常的轻松,就像在讨论晚饭吃了什么。 鬼娘子指着夏若薇:“你是谁,好狗不挡道。”她也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实在很难看出对方的修为。 夏若薇挑挑眉,笑道:“唉!这里没有狗给本小姐溜,不过,本小姐觉得溜狗都太低等了,溜鬼或许更好玩。” 鬼娘子的脸一黑,瞬间被眼前的女人将了一军,心里那个不爽啊,手里爆发出黑色的气焰,手指甲骤然变得很长,红色的双眸里倒影出熊熊烈火,她决定先发制人,直接朝夏若薇扑去。 夏若薇的嘴角上扬,手里骤然出现一把白色流光宝剑,怀胎十月,带孩子一年,她都已经忘记打架是什么感觉了,难得今天与允辞出来溜达,没想到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夏若薇手中的剑似有灵魂一般的转出一朵剑花,五色的光芒汇聚一体,朝着鬼娘子横扫而去,鬼娘子将光芒如千军万马之势横扫而来,如巨浪席卷礁石,声势毫大,红色的眼眸里倒影出惶恐,随即发出攻势抵抗。 见鬼娘子如泰山压顶,越来越吃了,身形越来越小。 夏若薇挑挑眉,叹息道:“还千年女鬼,也不过如此,这么不经玩。” 鬼娘子顶着巨浪,听到夏若薇调侃的话,活生生的喷出一口黑血,五色的巨浪瞬间将她吞没…… 待到光芒散尽,半空飘着一颗黑色弱小的黑点。 夏若薇好奇的伸手去抓,那黑色的点似承受不住夏若薇的力道,如气泡般瞬间破碎,随即化为飞灰。 夏若薇抬头,对着站在云朵之上的允辞耸耸肩,表示今天的这一架没让她尽兴,她只是一招,对方就这死翘翘的,好无趣。 这感觉就像是,你拿着一个苍蝇拍,一掌就将苍蝇给拍死!对手太弱了,她表示很无语。 夏若薇飞回到允辞的身边挽住允辞的胳膊,小脸在允辞的胳膊上蹭了蹭,“允辞,没想到罗映月居然是若水的相公,你还记得他吗?” 允辞的眸光微闪,点头,“记得,你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变成美人鱼的那个。” 夏若薇的小嘴微噘,“允辞,那时的你好弱,我还记得你将井口的大石搬开,结果……你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搬开一条小缝。”说着还比划着手势。 允辞的脸一黑,随即干咳了两声,拽着夏若薇的肩膀说:“旭尧大概快醒了,你该回去喂奶了。” 夏若薇:“允辞,旭尧已经断奶了,我们可以教他走路了。” 允辞揽着若薇的腰,随即在若薇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夏若薇依依不舍的看来眼云朵之下紧紧相依的两个人,随后转头看了看允辞的面色,就见允辞面色如常,似乎真的把以前的那段感情给放下了。 云朵渐渐飘远,只后化为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罗映月见若水体内的鬼魂骤然飘出,若水的身子无力的往后倒去,心里的担心焦虑全部涌上心头,将手中的皮鞭往一旁一扔,一个飞身接住若水柔软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了。 罗映月看着若水紧闭的双眸,心疼的在他的眉眼落下一个吻,自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阻止你离开,你就不会遭受这些罪,若水,醒来好不好,我不要看到这样的你。” 罗映月在若水醒来之前将若水送回到茅草屋,想着若水还是会想着要逃出去,他就故意放水让她出去,等她遇到麻烦了,就知道还是呆在他的身边最安全。 若水一离开映月宫,罗映月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这么多天与若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与若水在一起,即使没有一起住,觉得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心。 才过去一个时辰,没有收到若水的消息,他的心忐忑不安起来,想着她是不是出事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要怎么办才好,该不会被人给拐卖了? 无数不好的预感袭击他的大脑,他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就朝若水离开的方向追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若水,不要离开,我好像越来越不能离开你了,你的离开,会让我的孤单放大百倍千倍,我输给了自己的心,折磨你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的心,若水,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罗映月静静的看着怀里的若水,就这样抱着等着她醒来,天空的毛毛雨已经停歇,天空渐渐放晴。 若水动了动眼皮,看到眼前是罗映月放大的一张焦急俊脸,像是想到什么,若水问:“罗映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见若水终于醒来,罗映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傻笑,“太好了,若水,你终于醒了。” 若水捧着罗映月的脸,看到他焦急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罗映月,我好想你。” 罗映月见若水嘴角的笑,他也展颜一笑,“娘子,我们回家。” 听到罗映月再次称呼娘子,若水的眼眶瞬间湿润,语气是控诉:“回去,你还会欺负我……” 罗映月看着若水泪盈盈的双眸,心里一软,低头将若水眼角的泪水吻去,随即温柔的说道:“娘子,为夫错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宫主的娇宠 罗映月的态度何其诚恳,若水挑挑眉:“我的宫主,你何错之有?” 罗映月低头吻上若水的红唇,他的右手托住若水的后脑,热烈如狂风过境,像是用这个吻来宣誓,她是他的,至死不渝。 若水闭上双眼,抱住罗映月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烈,“罗映月,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罗映月将若水揉进自己的怀里,像是让她聆听他混乱有力的心跳声,“若水,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若水点头,随即感觉空间的气氛有些诡异,随即看向面前一地的血腥,横七竖八的尸体,若水感浑身一僵。 若水:罗映月的口味好独特,为什么要在这么血腥的地方谈情说爱! 看出若水眼里的害怕,罗映月的手捂住若水的眼睛,温柔的在她的耳边说道:“既然害怕,就不要看,我们回家。”说着将若薇打横抱起,很轻松的在树顶飞行。 若水抱着罗映月的脖子,将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耳畔风声呼呼,心里却莫名的觉得踏实,“罗映月,刚刚的鬼娘子呢?她是怎么死的?” 罗映月也随即想起刚刚有些戏剧化的一幕,道:“刚刚天外来了一个仙子,一招将她拍成飞灰。” 若水伸出一根手指头:“你确定,就一招,那个女鬼就死了?!” 罗映月很认真的点头,看来,他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不出映月宫,他还是最强的那个。 若水不再纠结女鬼是怎么死的,继续靠在罗映月的怀里,“罗映月,你既然喜欢我,你还将我在洞房花烛夜沦为下堂妇。”语气酸酸的,满满的受伤。 罗映月抬头在若水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乖,要不,为夫再陪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如何?” 若水的眼眸微转,随即捧着罗映月的脸,“真的?不撒谎?” 罗映月很认真的点头,“自然,一切随娘子的心意。” 若水的手指在罗映月的胸口画着圈圈,随即问道:“那,我要你将你后宫的那些美男解散。” 罗映月点头,“好,从今以后,本宫没有后宫,只有娘子一人。” 若水继续道:“我要你还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 罗映月点头,为了讨好娘子,弥补之前做的事,他是豁出去了,即使娘子要他做很不合礼法之事,他也做。 若水很满意的抱着脖子,在罗映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大丈夫一言九鼎,说道要做到,否则……” 罗映月顺着若水的话,继续问下去:“否则怎么样?” 若水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否则,我就再离家出走一次,这次是惹到鬼了,下次误打误撞,就不知道会惹到什么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罗映月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为什么若水一点不是省油的灯,他算是败给她了,谁让他爱上这样的小魔女,此生难翻身。 映月宫门口,两个黑衣侍卫远远的就看到罗映月抱着若水,眉眼都是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而若水将头埋在罗映月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 直到罗映月和若水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侍卫甲对着侍卫乙摊摊手,“看到没,愿赌服输。” 侍卫乙很不甘心的从坏里掏出一锭碎银放在侍卫甲的手心。 侍卫甲抛着碎银又接住,笑道:“我就说宫主这次一定是去带宫主夫人回来,看起来两人是和好了,过不久,说不定就有好消息。” 侍卫乙叹息:“看来,宫主这次是真的动了情。” 没多久,里面走出花花绿绿的粉面公子,这些自然是罗映月的三宫六院,每个人边走边依依不舍的回头,一副望穿秋水的悲情模样,脸上神色哀凄。 小绿公子留着两行清泪依偎在小紫公子的怀里,“你说,宫主居然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小紫,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小紫公子神色比小绿公子淡定,拍着小绿公子的被安慰道:“好了,别伤心了,宫主找到幸福,我们应该替他开心的。” 小绿公子用袖子抹了抹脸颊的泪,扫了身边的人一圈,随后问:“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那个小蓝?” 小紫公子道:“上次他被夫人一剑刺伤,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宫主便特许他留在宫里养病。” 小绿公子的眸光微闪,“那我也刺自己一剑,我也要留在宫主身边养病!”说着就拔出身上的匕首,在身上比划着,到底在哪里下刀,会比较不痛。 看到小绿已经失去理智,小紫公子叹息一声,耸了耸肩膀上的包袱,拍拍小绿的肩膀,“小绿,你要保重,万一你这一刀刺的太急,正中要害,明年的清明,我会去你的坟前烧上一炷香的。” 小绿公子骤然感觉自己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脸一黑,朝着小紫公子身上吐了口水,“呸呸呸,我才不会没事找罪受,太疼了,我还是跟你作伴吧!”说着将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扔,继续挽着小紫公子的胳膊朝前走去。 冷风凄凄从一侧刮落几片枯叶,树叶随风盘旋落在地上,正好躺在小绿公子扔到的匕首上,像是在为他的爱情祭奠。 洞房里,龙凤喜烛高燃,房间里一片红色,透露着喜庆吉祥。 “娘子。”一个弱弱的呼唤声响起。 “嗯。”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若水懒洋洋的侧躺在床上,双目微闭,衣衫半敞,露出一片春色,性感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无不在勾人心魄。 而罗映月跪在床前,头上顶着一个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熏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罗映月吞吞口水,若水说着上面的香还没有灭,他就不能起来,如果香炉从他的头上掉下来,一切就得全部重新来过。 罗映月叹息,若水果然在为洞房花烛的事报复他,而他只能跪在地上,享受头顶熏香的滋味。 “娘子!”罗映月的声音很无辜,撒娇的口吻更重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水眯着眼睛,有些困乏,而罗映月时时的叫着她,每次都在她困得快要睡着时叫上一次。 若水翻了一个身,决定不去理会,她好困啊!难道说着熏香还有催眠的功效? 本来还有一堆要惩罚罗映月的计划,看来都要泡汤了,算了,来日方长,等她睡一觉,半夜再去逛花园,也让罗映月在假山上撞一撞,体会一下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见若水果然睡着,罗映月缓缓站起身,将头顶的香炉拿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还好他见招拆招,就知道今天的洞房花烛若水要为难他,早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在若水的汤里下了一点安眠散,如今某女去见周公,再也没有机会折磨他。 罗映月:我什么我当时要下安眠散,而不是小蓝上次下的媚药? 他后悔了,他很想再次看到若水柔软又乖顺的样子,托着腮,罗映月琢磨了一下,最后拖鞋上床,将若水揽在怀里,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若水的双眼骤然睁开,半点也没有半梦半醒的状态,罗映月的心咯噔一跳,不会被发现了吧! 若水抱住罗映月的脖子,语气软绵绵:“罗映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罗映月见若水没有赶他下床的意思,便将她搂的紧了几分,说道:“从叫你娘子的那天开始,第一眼就认定你就是我的娘子。” 若水嘟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翻旧账?罗映月你好小肚鸡肠啊!” 罗映月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只是想要娘子体验一下,我当时的感受而已。” 若水:“那我出宫,你都知道,还特意派人来保护我?” 罗映月点头,“我知道娘子总是想着离开,便顺了你的意,让你在江湖走走,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还是呆在为夫的身边最安全。” 若水:“还好你当时赶来及时,我差点就被那个鬼给吸了血,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罗映月,其实离开你我就后悔了,江湖险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离开就会快乐,结果,我却更想你了。” 罗映月在若水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娘子,你可以不必那么坚强,可以依靠我,让我成为你的依靠。” 罗映月:“若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因为你,我看到世间最的美好的东西,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觉得彷徨无措,莫名的觉得心安,夜晚,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寂,我们就如两个不完整的半圆,凑成一个缘。” 若水听完罗映月的告白,捧着他的脸颊,很认真的说:“那以后,要对我很好,你不可以欺负我。” 罗映月更紧的抱着若水,在他的耳畔低喃,“若水,以后我只宠你一个。” 若水将头靠着罗映月的怀里,感觉很安心,原来被爱着的感觉这么好。 罗映月低头亲吻若水的眉心,“若水,想听我的故事吗?” 若水点头:“嗯,想听,你不必一下子讲完,可以每天讲一点,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听你的故事。” 罗映月眉眼满是笑意,“好,那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讲我的故事,然后再说你的故事,都说完了就说我们的故事,一直说到老。”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仙尘缘(一)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如果真的是你,我愿万次与你相遇,告诉你:“好想好好见你”。 相遇即是缘分,为何一再错过? 若我用来世宿命,换你我今生缘分,可否许我一世情缘,繁华遇见?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每过百年就能长出一条狐尾,当九条尾巴齐全的时候,再过一百年,也就是说我活了一千年之后,就可以变成人。只是我要想变成人,需要吃掉一百个人类心脏。 我就是传闻中的九尾狐,我叫妙宁,千年修行化形成人,我的美自然是妖娆美艳,倾国倾城,但唯独没有心,我要吃够一百颗心脏,成为真正的人。 夜晚是最具神秘色彩的,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我化形成人,但只能维持人形一炷香的时间。 我拥有这千姿百媚的容貌,哪个男人会不被我的美貌所吸引? 我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双眼发直,他已经被我的美貌给吸引住。 当我的手指一点点的伸进眼前男人的衣襟里,我脸上的笑更加的猖狂,很好,他既然说愿意将心给我,那么我自然很不客气的取走。 这个男人在我的面前缓缓的倒下,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绝望的看了我最后一眼,那一眼,眼里已是空洞一片。 我再次化为黑烟散尽,男子也正面朝地倒了下来,而在男子倒下的这一刻,我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从不远处飘来,只是我已经远去,只看到模糊的影子。 那个平安县似乎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想要抓我,我觉得这段时间得好好躲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行事。 三日后,又是一个黑沉沉的夜,街道也只有偶尔的风刮过吹落一地枯叶的声音,整个平安县都已经熄火进入睡眠状态。 我再次出发寻找我的猎物,突然,我被一股诱人的香气吸引,顺着香气,我来到一间客栈,推开窗户门,身为狐身的我很轻巧的从窗户跳落在地上,碧绿色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我一步一步的朝床的方向而去,走的近了就可以看到一个紫发的女娃子趴在被窝里,她的身边还睡着一个小男孩。 我啧啧一声,想:正是好运气,这个孩子的心脏看上去也非常的美味,那异香就是从这个房间里发出,看来,这个女娃子也不是凡人,看来只要吃了这两人的心脏,我变成仙身也说不定。 虽然本姑娘不喜欢吃女人的心脏,可是看她这么水灵的样子,那味道因该非常的美味。 我的手指渐渐的变长,一寸一寸的朝床上伸去,却没想我的指甲突然齐声断裂,像是触碰到什么非常坚硬而锋利的刀片,指甲再无力穿透只能齐齐断裂。 这一切显得非常的诡异,我再次摸出一把精巧的短匕首来,我再次朝床前走去…… 突然,手中的匕首“叮”的一声断裂,我的脸色一变,心里想着糟糕,转身打开窗户跳出窗口。 很明显,我的自知之明发现的太晚,我一跳出窗口,还不待我落地,一道金光破空而来…… 我的脊背阵阵发凉,抬眼就看到一条泛着金色光芒的绳子朝她直飞而来,想躲,可是脑子跟脚果然没有达成一线,金色的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缠绕住。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这才反应自己的身子还悬于半空,……然后,她就这样面部朝地的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灰尘溅起,我忍不住的咳了咳,心里诅咒着:混蛋,老娘算是踩到狗屎了,居然吃这么大的一个亏! 一双白色的靴子停在我眼前,在暗夜中白色无疑是最亮最显眼的,顺着白色的靴子往上看去,我看到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即使黑夜也挡住住他的神采,这个男人就是传闻中的允辞神尊! 允辞弯着腰,手指在我身后长长的尾巴上弹了弹,动作还算温柔,但他后面说的话,令我浑身发寒。 他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毛色还不错,若薇如果喜欢,可以做成皮裘。” “真的吗?”窗口,紫发女孩探出脑袋一脸的兴奋,这个女孩自然就是神尊捧在手心呵护的夏若薇。 允辞看了眼鸡窝头头,眼睛半眯却兴致勃勃的夏若薇,声音温柔:“当然是真的。” 夏若薇看着地上不能动弹的我,她的目光也盯得我浑身发毛,我身上的绳子看上去非常牢固的样子,已经是死鱼一条,等着被剥皮的悲惨命运。 允辞的袖子在我的身上一抚,再次变回元身,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哀伤,好像没有人会同情我! 我的身子变小后,身上的绳子也跟着缩小了一圈,允辞提起我走进房间,然后随手一甩,我身不由己的往墙壁的方向飞去,神尊果然无情,我的心冰冷一片……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星星小鸟乱飞,然后,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梦中,我梦见我身上的皮毛已经不见,浑身已是血肉模糊,我倒在地上哀伤而绝望的看着,眼前允辞神尊将我的皮毛做成一件狐裘披在紫发的夏若薇身上,女孩纯真的笑容,让我的心更加的凄凉,一滴热泪从的的眼眶而出咸咸的眼泪灼伤我的肌肤。 渐渐的,我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黑暗再次将我包围,是不是我已经死了,为什么四周那么的安静,死,我修行千年,最后成为神尊夫人身上的狐裘,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啊! 一双温暖的手在我的背上抚摸着,很舒服,很另我心安,我舒服的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这个男人紫衣华发,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玉簪绾起,淡上铅华。 看到我醒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很好看,像是看到珍宝,“你醒了?” 我有些云里雾里,刚刚我还不那个神尊拎着尾巴说要剥皮,甚至还做了那样很凄惨的梦,怎么一觉醒来就发现一切都变了,呃!话说这里又是哪里? 看出我的困惑,紫衣美男的手在我的背上温柔的抚摸着,像是一种安慰,“放心,这里是我的宫殿,你暂时不会被人扒皮。” 我终于吐出一口气,随即眯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只是这个男人兴致非常的好,不仅将我全身摸了一个遍,还跟我扯东扯西的说一堆的闲话。 我想要翻白眼,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被剥皮,更不想留在这个聒噪的男人身边。 不喜欢,还需要原因? 首先,这个叫邵泽的神君很有桃花缘,他的宫殿每天来来往往的女仙不断,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其次,此神君长得风流倜傥而且很招蜂引蝶,所以,对他来说女人只是他打发消遣的工具,还有排解他寂寞的对象。 对于如此花心的男人,他却围着我一只狐狸转实属太可疑,难道说……他见过我的真身? 我已经不记得我的长相是什么样子的,对我来说相貌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我的法力不够,自然是不可能将面前这位紫衣神君的心给挖出来吃了成仙。 而且,我对于花心的男人很感冒,花言巧语谁不会啊,他想要看我的人身?门都没有,勾引他,还不如让我睡觉。 于是,我每天在邵泽神君的面前睡觉,睡觉好,眼不见心不烦。 有天,一位身着紫衣青纱的女子袅袅婷婷的来到神君的面前,她的身子像是没有了骨头,一下子扑进邵泽神君的怀里,眼泪就像天池是圣水,哗哗的流着,那表情非常的惹人怜爱。 我当时正躺在院子的一棵槐树上,懒洋洋的晒着阳光浴,听到这样哀伤的声音,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 邵泽将紫衣女子扶住,随后问:“怎么了?” 女子声音更加的哀伤:“我有身孕了……”她的脸微红,半低着头。 邵泽神君的声音很淡定,“这事,你也不应该来找本君,你也知道,本君性格如此,有些事情是帮不了你!” 我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女人都说怀有身孕,这位神君居然云淡风轻的说不关他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那关谁的事情,这种男人怎么连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 于是,非常正义的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化身为人形,上去就揪住邵泽神君的衣襟,双眸爆发着浓浓的火焰,而邵泽神君的表情显然非常的淡定,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惊艳。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话语里带着一丝的调侃,“小狐儿,你好美?” 我的眉毛挑了挑,喂喂喂,现在是讨论我漂不漂亮的问题吗?他居然想以此引开我的注意力! 我的声音很冷,指着紫衣美人说:“人家都怀孕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责任心,玩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现在人家都那样了,你还拒之门外?” 邵泽神君显然被本姑娘的话给怔住了,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他眨着非常无辜的表情,解释:“孩子不是本君的,你要本君怎么负责?” 什么?!我转头看向紫衣美女,只见她惊讶的打量着我半天,才说:“我只是来求神君,让我去见见我家那位,他被天帝拍去凡界除妖,都三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仙尘缘2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来,感情我居然误解了这位花心萝卜?! 直到紫衣女子离开,我还是有些发愣,呃,我是不是太爱管闲事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摇摇头,这个男人关她什么事情啊,她真的想的太多了! 转头就看到邵泽用一双爱慕的眼神看着我,这感觉,有点像是青睐已久?可是,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照面,以人身打得照面,为什么看的眼神像是认识我很久很久? 我挑挑眉,随即问道:“神君为何这样看着我?”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我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难道说,我长得像他的初恋? 邵泽眉眼弯弯,随即牵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温柔的唇落在我的手背上,似一股电流直达我的心底,引得我的心也跟着一颤。 我迅速的收回手,像是被火灼伤一般,邵泽却越贴越近,我自认为见过无数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令我心动,他的身上似有一种魔力令我抗拒不了。 我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就以邵泽神君花心的性格,和如今看我的炽热眼神,难道他把我当做猎物,他想跟我来一段露水情缘? 随着他的靠近,我无路可退,我的背抵在一棵树杆上,邵泽的嘴角扬起笑,那到他的那抹笑,我的嘴角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想勾引我,我会让你为我神魂颠倒的! 我的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我的脸渐渐的凑近他的耳朵,我的牙齿在的耳垂啃咬着,声音更是魅惑至极:“神君,你我初次见面,不知……你的青睐,从何而来?” 我感觉到他在我耳畔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几分,很快,他退了几分,与我保持距离,幽深的眼眸在我身上打量着,那一眼深情至极,像是他在梦里早就见过我千次万次一般。 他的手指轻抚上我的脸颊,为我拨开那一丝吹乱的发,他好听的声音才缓缓的响起:“小狐儿,你还真是个小妖精,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你却在我的梦里来来回回出现好几次,梦里寻觅千百度,蓦然回首,你却在本君咫尺处。“ 我笑,眨了眨不太明白的大眼,“神君,你对每个女子都这样夸赞和搭讪的吗?可惜,这些情话我是不屑一顾的。”我的手缓缓的抚上邵泽的衣领,像是下意识的为他整理衣襟,语气淡淡的问:“我已经呆在你这里一个月了,你既然不想杀我,那你放了我,可好?”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是因为逃不出结界,不然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邵泽的嘴角扬起笑,“小狐儿,你在本君的邵泽宫住了一个月,可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再不习惯,也因该适应了。” 果然,这个男人的嘴皮子功夫一流,这样的迂回战术听得你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他已经是拒绝,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我的终极招数。 我搂住邵泽的脖子,笑道:“原来神君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一直想让我陪你,可惜,我的人形维持不了多久,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神君帮我修得人身,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我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他是神君,帮我修得人,比我吃一百颗心脏容易多了,而且他对我明显有意,我讨好了他,就等于摆脱被剥皮的命运。 想到允辞神尊,那凉凉的口气,想到那个梦,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画面太恐怖,回忆起来都浑身冒冷汗。 腰上一暖,邵泽的手环住我的腰,我的整个人都贴靠在他的胸膛,这个姿势非常的暧昧,我再次听到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望向他的墨黑的双眸,倒影出我此时的容貌,我似照镜子一般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睛似有一种魔力一般,将我深陷其中,他问:“小狐儿,修得仙身,你会一辈子都呆在本君的身边吗?” 久久的凝视,一阵清风吹过,将树上的一片落叶垂落到他的发髻,天边的云彩染为绯红,将他俊美的五官映衬的越发的迷人好看,他就像这时间最璀璨的一颗宝石,闪闪发光。 他很有耐性的等着我的回答,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在我的眼前逐渐的放大…… 我收回心神,随即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可他的大手已旧紧紧的禁锢在我的腰上,为了躲过他的靠近,我竟然以腰为折点向后仰去。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我后仰,他的身子前倾的更加的厉害,而他的眼里居然满满的笑意! 我的小脸微红,随即感觉已经到达我的极限,我只能抱着邵泽的脖子,减轻我上半身的重量,然后道:“我答应。” 我的话一出口,邵泽就直起身,顺便将我扶好,“小狐儿,你真可爱,我叫邵泽,你也可以加我神君。” 我的嘴角微抽,小狐儿?这是什么鬼称呼,我居然没发现,他一直都是用这个称呼来称呼我的,“我叫妙宁,美妙的妙,安宁的宁。” “妙宁……”他咀嚼着我的名字,随即笑道:“好,这个名字很好听,只是……我更喜欢叫你小狐儿。” 我对天翻白眼,很明显我是拒绝不了的,再次恢复成狐狸的状态,被他抱在怀里。 那次变成人身,令我虚耗过度,所以一直没能恢复人形,邵泽似乎很喜欢抱着我,不管去哪里,连他去温泉池泡澡也抱着我,还一点都不建议男女有别这件事情。 或许,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要看我害羞,从他的怀里跳出落荒而逃的样子。 邵泽果然很信守承诺,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我身上注入神力,然后抱着我睡觉,当然,我是狐狸的身子,做这些虽然怪异却不尴尬。 邵泽很关照我,即使出门去与女仙约会,都会带上我,我有些怀疑,他带着我去,就是想要在那些女仙面前表现他很有爱心,很温暖。 那些女仙看到我都是非常喜欢,有几个女仙表现出对我非常喜欢的样子,希望能收养我,都被邵泽婉言拒绝。 抱着我回家的路上,邵泽说:“放心吧,小狐儿,我还是很专情的,你都说要一辈子陪着本君了,就算别人倾其所有来换你,本君都不会与你分开。” 我想说:神君,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人形,都在你的宫殿里住了那么久,我为什么还是狐身? 邵泽摸着我的背,带着我在天界好一通飞行,最后落在太上老君的宫殿门口,一个童子在门口打着盹,邵泽便越过童子走进宫殿里,殿里坐着一个白发的老翁,正对着棋盘琢磨着,见邵泽过来,立即挥挥手。 “邵泽神君,我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这是要来陪老头子我下棋?”太上老君慈眉善目,随即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是神君的新宠,听说神君新的一只九尾狐,宝贝的很,没想到就是这只,毛色纯良,确实不错。” 我对太上老君的话表示非常的无语,我什么时候成为邵泽的新宠,他的新宠是那个叫水仙的,每天都会来邵泽宫坐上片刻,与邵泽谈天说地,抚琴作诗,非常的默契。 与邵泽神君相处下来,知道他这人虽然流连花丛,但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仙在他的宫殿留宿,或许,过去的他是喜欢玩露水情缘的,自从我来了之后就收敛了。 那些女仙都是开放的很,都大胆到坐在他腿上调情,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他不但坐怀不乱,还将我这个在一旁看戏的小狐狸抱在怀里,大有美人还没有我这只狐狸好看的意思,引得那位水仙非常的尴尬,最后羞愤离去。 邵泽在太上老君的面前坐下,依旧将我抱在怀里,这是寸步也不让我离开,他的这种“呵护”是有原因的,我喜欢乱跑,所以,他这是想办法将我栓在他的身旁。 两人对弈了一番,扯了一些家常闲话,随后邵泽神君就很不廉耻的向台上老君讨要起仙丹来,我想,邵泽神君已经是一个神君了,讨要仙丹做什么? 最后邵泽乐颠颠的抱着我离开,留下太上老君一人继续对着棋盘苦思冥想。 回到邵泽宫后,邵泽美滋滋的在我的面前晃悠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小狐儿,你猜猜看,这个是怎么炼制出来的?” 我想翻白眼,“自然是放在炼丹炉里练出来的。” 邵泽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会,觉得我在说冷笑话。 他说:“已经过去三百六十五天,我每天晚上都会用神力在你身上洗髓一遍,你吃下这颗丹药,再在天池里跑上三天三夜,天池集聚天地进化,可以洗去凡尘,也将你的六脉洗净,成为真正的人。” 我的眼睛骤然一亮,看向邵泽手里的红色药丸也变得炽热起来,这颗药丸原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吃了它,我就可以活得仙身,变为人身,再也不是耗尽体力,只能维持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 邵泽的嘴角弯弯,“小狐儿,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本君的?”他这是在提醒我,做人不能忘本。 我点头,很爽快的说:“自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在你的身边做牛做马来报答的。” 那句不经大脑的话令我后悔万分,做牛,做马,我是多没出息,都成人了,为什么还要自甘堕落的做奴隶!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仙尘缘3 我靠着太上老君的丹药在天池里浸泡三天,洗去凡尘,修的仙身。 刚从天池出来,就见邵泽躺在一朵云朵之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见我靠近,他站起身,眸光炽热的上下打量我一圈,“小狐儿,修成仙身的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嘴角含笑,对于他的赞美不置可否,男人都喜欢花言巧语,邵泽的甜言蜜语令我更加的感冒,我的手缓缓的换上邵泽的脖子,红唇再次凑近他的脸,我笑问:“邵泽,你喜欢我吗?” 邵泽的手环住我的腰,让我整个人贴近他,他的桃花眼眨巴着,墨黑的眸子倒影出我此刻倾城的脸庞,我从他的眼里看到现在的自己,似有一种魔力,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邵泽向来游戏人间,他的花心我都看在眼里,我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时新鲜的猎物。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就是猎物,而他就是猎人,越是难扑捉到的猎物,越能另男人产生占有欲,所以,男人喜欢跟女人调情,喜欢采露。 邵泽的声音也很有诱惑力:“小狐儿,本君自然是喜欢你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 在我发愣之际,他的唇落在我的红唇上,又像是怕我会吓到,随即离开,只是轻轻的擦过,“小狐儿,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在邵泽的心里我也只是新鲜感的猎物,邵泽喜欢我,我才不相信,就我住在邵泽宫百年来,这门口进进出出过多少女人,邵泽的新鲜感只有一时,乏味了就不再与之纠缠。 我的手环住邵泽的脖子,撒娇道:“油嘴滑舌,你的话我不会相信的。” 邵泽的眉毛微挑,随后问:“那要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 “怎么证明你很喜欢我呢?”我想了想说,“我要你站在众仙的面前,宣布我是你的女人,你要为我断绝与其他女仙的交往,那我就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邵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随即拉着我的手,踏云朝天界最热闹的广场而去,那里有就像是天界的一个集市,仙雾迷绕,人声鼎沸,鸟语花香,火树银花,熙熙攘攘。 邵泽拉着我走上一处高台,他的声音洪亮的传遍每一处角落,“本人邵泽,倾慕姑娘已久,请求姑娘走进本君的心里,成为我今生的挚爱。” 我呆住,他居然真的这样做了,都说爱需要勇气,当众求爱更需要勇气,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墨发随风飞扬,紫色的衣衫映衬着他的笑脸。 此刻红霞漫天,为他的五官镀上一抹柔和的色彩,看着我发愣的神情,他嘴角的笑意更浓,随即将我揽在怀里,“妙宁,从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我斩断一切桃花,只倾慕你一人,现在,你可信我对你是认真?” 随着邵泽的话落,随即响起掌声,叫好声,我眨眨眼,在我的心里邵泽一直都是那种花言巧语之人,可还是被他这些话打动,我本无心,奈何多情,受不得别人对我好。 好半天,在邵泽的期盼下,我煞风景的说:“邵泽,我……饿了,回家吃饭去。”随后我转身,落荒而逃。 他居然说为我斩断一切情丝,自邵泽告白之后,也确实没有一个女人了找他,日子很平静,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百年。 或许,是我对他还有一些顾忌,两人的发展很缓慢,都说细水长流,我跟他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 那日,我从天池洗澡回来,自从泡过天池水后,我就喜欢去天池洗澡,不仅仅因为天池水是圣水,更喜欢那里的唯美风景。 我却看到邵泽与水仙站在一处树下说着什么,随后水仙依偎进邵泽的怀里,而邵泽也抱着她。 我顿时觉得被邵泽花心萝卜给骗了,我的火气顿时上了,随后转身走,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那个花心的家伙。 在仙界也是有酒楼的,我走进酒楼点上几壶酒,这时有几个青年才俊凑近我身边找我搭讪,我拍着他的肩膀,接着酒性挑起他的小巴,这个男仙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虽然比不上邵泽那个花心萝卜,勉强还能入口。 我本就是无心之人,何必将一颗心系在一个男人身上,邵泽本就是花心,我何必认真。 或许,我的心里有种报复的心态,我的身子挨着这个男仙越来越近,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好开心认识你呢,小子,你叫什么?” 我搂住男仙的脖子,觉得这男仙怎么跟刚不太一样了,个子突然变高了?是我的错觉吗? 我睁大迷离的大眼,很认真的看着这个我刚搭讪的男仙,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仙越看越想邵泽那个花心的。 我果然喝的太多,邵泽那个花心萝卜居然还能挤进我的脑子里,太霸道了,我抱着他的脖子,嘴里嘟囔着:“小子,你喜欢我吗?我晚上不知道住哪,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男仙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语带嘲讽的说:“妙宁,本君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随便,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你就巴着送上门,却在本君的面前表现一副烈女的形象?” 我觉得我一定是喝太多酒了,居然听到邵泽那个家伙的声音?! 我是不是烈女关他什么事,他也不是烈男啊,还不是跟那个水仙藕断丝连,还说什么只倾慕我一人,都是骗人的混蛋。 我抱着面前的男仙,看着他诱人的红唇,突然一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嘴唇突然被堵住,那个吻太过热烈,加上我的头一直是晕乎乎的,这下就更晕了。 我浑身无力,搂着男人的脖子,像是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般,嘴里喃喃:“我不难过的,邵泽他本来就是花心大萝卜,我再也不要他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抱在我的手有些发僵,随后他抱着我走,我看了看路,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终于,我被放到床上,我翻了一个身,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还是睡在邵泽宫的床上,头疼的起来,揉着头,也没有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起来推开窗户,我居然看到水仙正在提着水壶浇着花,邵泽那个花心萝卜果然让这个女人留宿了。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他有女人了不起,天下又不是他一个男人。 关上窗户,我走到衣柜前,就开始收拾起衣服来,既然邵泽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好意思还住在他的地盘。 背上包袱,我就朝大门的方向走去,道别?算了,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他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他爱喜欢谁与我无关。 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到大门,叫住我的人不是邵泽,而是水仙。 水仙向我解释了昨天邵泽为什么抱她,转头看向水仙,这才发现水仙依旧面色惨白,她说昨天只是路过,没想到犯了旧疾,邵泽只是好心扶了她一把。 我大囧,看来我又乱翻醋坛子了,但心里还是很不爽:“这些,我并不想知道,我跟邵泽神君也只是普通朋友。” 说这话,邵泽正好从房里出来,目光随即落在我的包袱上,随即嘲讽道:“妙宁,知恩图报,你都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果然,他又一次提醒我,我的命是他的,我说过的报恩自然不能空口说白话! 我跺跺脚,最后还是乖乖的留下来,我忍,谁叫我当初嘴贱,居然说什么做牛做马的话! 邵泽送水仙回来后,就坐在我对面喝着茶,面沉如水。 他在生哪门子的气,该生气的那个是我好吗? 在我神游时,邵泽突然站起身来到我面前,然后,他一手按住我的后脑,一手搂着我的腰,他的吻很霸道,像是在宣泄他此刻不爽的心情,这感觉就像火山爆发,令我晕头转向,难以招架。 我随着他的狂热,身子渐渐无力,我的心渐渐融化,最后软绵绵的靠在邵泽的怀里,任由他欺负,我似被他点燃一簇簇火焰,渐渐有了一种渴望。 我的手来到邵泽的衣带处,只是轻轻一扯,他的腰带滑落,衣衫半敞露出性感迷人的身材,看着这样的邵泽,我竟然有点看痴,原来我也在渴望他的身体,想要占有他的全部。 胸前一凉,我这才清醒过来,这里是大殿,我的声音却显得有些绵软无力,“不要……” 这句话说出来,我也哑然了,怎么感觉那么像变向的邀请? 邵泽的眼眸深了几分,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女子的身上摩挲着,“不要什么?小狐儿……” 我有些语气,就在我半推半就之际响起一阵干咳声,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我的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个女人站在院子里,表情云淡风轻,而我的脸已经乌云密布,刚走一个水仙,这个女人又是谁? 这一次,我心底的怒火彻底点燃,我再也不要相信邵泽的鬼话,他就是十足的花心萝卜,我狠狠的甩了邵泽两个耳光,“邵泽,我跟你彻底玩完了,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 最后看了眼院子里的那个女人,随即飘然而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仙尘缘(四) 我站在一处山巅之上俯看河山,风撩起我的衣摆,吹乱我的头发,只是我心中的思绪纷乱,即使再美的风景也没能让我动容。 百年的修炼时光,都说修仙是乏味的,可是有他的陪伴,我并不觉得孤单,每次闭关出来,邵泽都会站在院里的那棵梧桐树下,紫衣飘飘,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穿透而过,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柔化的似梦幻,桃花眼里含情脉脉,嘴角含笑。 邵泽看到我出关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狐儿,几年不见,你比之前更漂亮了。”这句话似赞美,似调侃,又似只是一声问候。 得到仙骨后,我的精力一直都放在修炼造诣上,以至于的都不曾发现,我已经将邵泽刻在我的心灵最深处,我不敢爱上那样的男人,可我我还是动心了。 是我太过认真,遇上一个处处留情的多情郎,以至于现在的我狼狈不堪,心痛不已。 或许,我该放下了,我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 既然是露水之情,总是会随着阳光而迅速蒸发,时光荏苒,谁又会记得谁? 我飞身落地,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追一个白衣粉面少年,气势汹汹,凶神恶煞,手起刀落间,白衣少年的身上立即出现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少年脸色更加的惨白,他的手里提着一把染满血迹的剑,即便还手,他还是难敌一群人的围攻。 我的眉头微皱,为什么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眼熟?我便轻飘飘的从天而降落在少年的身边,随即夺过少年手中的剑,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使剑还击。 那少年显然是呆住了,在他傻愣愣的时,我已经带起他飞身离开,身后十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咽气,血顺着沙石迅速弥漫,空气里飘散着死亡的味道。 我的剑法很快,很轻松的就让他们见了阎王,到死也没那么痛苦。 我带着少年飞到附近的小镇,找了一间医馆,随后弄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少年换上,包扎好后,少年坐在我的对面大口大口的吃着面,看样子像是饿了好几天。 终于他放下碗,开始跟我聊家常,“姐,怎么百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漂亮,修为为什么提高了那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你看看你弟弟我,到现在千年过去,除了修成人身什么都没有?” 他显然对我的出现很惊讶,对我的变化很好奇,噼噼啪啪的就问了一大堆。 此人正是我的弟弟,他与我同父异母,同是九尾狐家族的,他对我身上的气息很敏感,哪怕我已将凡尘味用天池水净化。 我一手支着脑袋,正考虑要回答他那个问题先,就见我那弟弟继续大呼小叫的说:“姐,你看那个男子,好帅啊!” 我想要翻个大白眼,“你也是男人,怎么会对男人也吃惊成这样?”正是大呼小叫。 我弟弟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这是在为你挑选夫婿,姐,你该嫁人了,回去老爹肯定会唠叨你,百年失踪,结果还是光棍一条,肯定帮你包办婚事。” 我站起身,“我是没打算回去,他能想起我?没准又在哪个小妾怀里温存着,我都失踪百年,也没见他来寻我?” 说着我转身就往外走,与我弟口中的帅哥撞了个正着,我只是瞥了对方一眼,随即环住我弟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软声说道:“我们都好久没见,就不要提那些,我们就先不回家,好不好?” 对着我弟撒娇,我被我自己给恶心到了,没想到我弟的表情比我还要僵硬,这见鬼的表情分明是在说:老姐,你再饥渴,也不能看上我啊,我是你亲弟,乱伦要浸猪笼的?要不,你也去看看大夫吧,医馆在那边。 我的嘴角微抽,没想到我弟的想象力如此的丰富,我看上鬼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我的脑袋又不是浆糊,他就看不出来我是在逢场作戏? 于是,我对着我弟眨眨眼睛,我想都是同一个爹生的,他因该能看懂我的意思。 没想到我弟的表情竟然有些风中凌乱,我瞪了他一眼,随后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脱,一副恶女拐卖良家妇男的形象。 出了饭馆,我不时的回头,我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老姐,你是抽风了吗,后面没人追杀,你在看什么?” 我有些失落的回头,看来他不是来找我的,是我想太多了。 刚刚我弟口中说的很帅的男人正是邵泽,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目送着我拽住我弟弟离开,眸色复杂难懂,真不知道他来是做什么的。 难道他真以为老娘离开他会伤心欲绝,我才不会跟上次一样跑上喝酒消愁,想到拿出喝酒遇到的男仙,我叹息,那个男仙果然很君子,我都喝那样了,也没有占我便宜。 我白了我弟一眼,随即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掐,看到他脸上因为痛而扭曲的表情,我的心情才好过一些,“你也累了一天,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顺便说说,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我弟的表情僵了一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姐,你一定要帮我一把?” 我的眉毛微挑,直觉告诉我,我弟这个惹事精,一定惹到什么麻烦了。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叙旧,关上客房的门,我在我弟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我弟见我如此,便开始叙述他的爱情史,今天追杀他的是狼族。 原因是我弟在某个茶楼帮一位没带钱的姑娘代账,没想到那个没带钱的姑娘竟然是狼族的公主,公主看上了他,便将他拐了出去,上演一出女追男的戏码,我弟则是各种逃,原因是狼族的公主长得太吓人,听我弟的描述,那就是一只癞蛤蟆。我弟宁死不屈,于是他就被狼族的族长给追杀,然后各种逃命。 我听完后很淡定的喝着茶,我弟则是泪盈盈的握着我的手,各种深情,“老姐,不如……我们假扮情侣怎么样?” 我的一口茶瞬间喷到我弟脸上,瞬间不淡定了,在饭馆子的时候我挽着他的胳膊,只是临时演戏,他说我抽风,现在某男的脑子中风。 我拍着我弟的手安慰,“不行,你那个……什么公主的会追杀我,本姑娘貌美如花,不喜欢跟你一样过逃命被追杀的日子,以我之见,你还是娶了那个什么公主得了,你还可以多娶几房美妾的。” 我弟的表情比遭雷击还要糟糕,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刚刚还不知道是谁对着我撒娇,说说,那个男人是你第几个相好?” 相好?我的脸一黑,原来我在我弟的心里如此的不堪,如此的浪荡。 我使用媚术勾引男人,那是因为我要取他们的心脏,不勾引一下,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我? 算了,我的心酸史,我弟是不会理解的,我站起身,拉着我弟的胳膊,“走吧,去找你的公主说清楚。” 我弟纠正:“才不是我的,那么丑的公主,我不稀罕要呢,要找也得找我姐这样有魅力的。”说着伸出手指就要挑起我的下巴,一掌挥开我弟的咸猪手,瞪了他一眼。 我弟嘿嘿一笑,“我只是练习一下,怎么样,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演戏的天赋?”我再次无语。 我与我弟手牵着手并肩走出客栈,我脸色绽放这一抹浅淡的笑意,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就见我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不远处两个男人揍成一团,一看那紫色的衣衫我就知道此人是谁。 这画面就像斗牛!我的笑容瞬间僵化在脸上,我的心情已经乌云密布。 邵泽那个混蛋,发了什么疯,简直就是找揍! 我瞥见一边有人策马路过,我手一挥就将那策马的鞭子握在手里,怒气冲冲的我就朝发疯的紫衣“公牛”抽去,我弟的伤才刚包扎好,这伤上加伤的,岂不是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我那一鞭子实属用尽全力,一鞭子打在邵泽的后背,他的衣衫立即破裂,上面露出一条又深又长的鞭痕,血从伤口溢出,他终于住了手,直起后背,上的血迹顺着后背滑下。 我的眼一酸,转头不去看他,立即冲过去扶起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弟弟,他白净的脸上青紫一片,脸肿的像猪头。 “没事吧?”我问了一句废话,我弟见我来救他,立即扑进我的怀里。 我弟的眼神先是惊喜,然后是惊愕,再然后困惑的看向站在一边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阴沉的邵泽。 我将我弟扶起才看向邵泽,语气已是冰冷,“我都说了已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邵泽,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伤害我在乎的人。” 邵泽盯着的眼睛,像是在探寻我话里的真实性,许久,他笑了,“妙宁,我没想到,你的备胎如此的多,见异思迁的迅速,看来你原本就无心,我对你的好,你都不曾感动,是我对你太过认真?” 我气,明明他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怎么就变成我见异思迁,“怎么,只准你有别的女人,还不准我跟别的男人好?你从来不是说女人如衣服,不喜欢可以随时换掉,我对你自然也是如此,如今玩够了,自然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仙尘缘(五) 我觉得我句句在理,这个男人先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他就是花心的毛病改不了,无情的那个不是我,他都有别的女人了,还过来找我做什么? 邵泽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很好,我祝福你,找到新欢,成功的忘记我这旧爱。”语气是酸酸的嘲讽,“这是,你找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再怎么找,也不能找小白脸,你不觉得是在老牛吃嫩草?” 我气结,手中的鞭子骤然朝邵泽自认为很帅的脸上抽去,“混蛋,谁老牛吃嫩草了,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鞭子并没有落在邵泽的脸上,被邵泽一把抓在手里,他的眸子里似翻涌着怒火,“你这样的荡妇,当初是我看走眼,以为你是稀世珍宝,原来不过是地上的狗尾巴草!” 他的手一用力,我的手骤然一麻,手中的鞭子已经飞到他的手里,他随即往后一扔,眼里是满满的不屑,转身就要离开,好似多看我一眼,都是污染了他的视线。 “你居然这么看我!”我的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松开我弟,上去就对着邵泽好一通拳打脚踢,邵泽并没有还手,依旧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像是最后的留恋,将我深深的刻进他的心里,乃至永生永世。 就在我对着邵泽好一通揍,我弟的声音弱弱的响起,“姐,我觉得他很喜欢你,你们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相遇都是缘分啊,何必糟蹋缘分。” “你是她弟?” “闭嘴,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和邵泽同时说道,声音混杂在一起,听不出是邵泽的欣喜多一些,还是我的愤怒多一些。 我不理会身边惊讶的邵泽,半个眼色都没有给他,回到我弟身边,搀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通骂,“你在帮谁说话,我是在帮你报仇,看你这猪头的样子,这半个月都不能见人,还要劳烦我照顾,只是麻烦精。” 邵泽抱歉的声音响起:“弟弟,对不起,我不该揍你的,都是误会一场。” “他不是你弟弟,不要喊错人了。”我挽起我弟的胳膊转身就走,不去理会邵泽任何的道歉之词,从邵泽宫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后,我与邵泽的感情奔溃坍塌,加上邵泽揍了我弟弟,我对他更加的反感。 邵泽在我的客房前忏悔了一个晚上,我也没有开门,想着神君太缠人,我再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花言巧语,好在我与他的感情还没到难舍难分的境界,如今斩断情丝还来得及。 第二天,我就从窗户逃出带着我弟弟逃到鬼界,狼族公主的事情算是风头过去,我弟自养伤起很少出门便没碰到那个什么公主的。 鬼界也跟妖界一样的繁华,却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我还是遇到邵泽,他拉着我的手再次很诚恳的道歉,并说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 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倒是要看看他要介绍谁给我认识,没想到那个女人也来到了鬼界,还怀孕了,这不会是邵泽那个混蛋的,他就让我看他的好事! 果然是个混蛋,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再次扇了邵泽一个巴掌,然后飘飘然的离去。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下不去,于是,我主动找到那个女人,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神尊夫人夏若薇,她遭逢变故,才会换了一张脸,我才没有认出来。 若薇的出现,令我想起冷冷的神尊,心里凉飕飕的,我差点被剥皮成为一件狐裘! 我的热情也感染了若薇,见我主动示好,她也跟我解释了邵泽宫的那场乌龙,事情过去这么久,我跟邵泽的感情也愈演愈烈,感情渐渐的出现裂痕,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美好。 一日,若薇说要去逛逛,我们便一起来到幽冥河,看到小鬼在买纸,我便买了一点,若薇随即抽出一张纸折成一条船,或许是风太大,她在放船下河之时身子一斜,整个人朝河里栽去,我立即人掉手中的纸笔上去拉她。 很明显,我的速度还是不够快,一抹紫色的身影凌空接住了若薇,轻飘飘的落在河岸,邵泽看向我的目光里已经变得满满的怒意。 他居然以为是我想要杀掉若薇,才会带她来湖边玩耍! 我跟邵泽再次大吵不欢而散,我的心好累,为什么我总是可以遇见他,他居然洋洋自得说我一直暗恋他,想要跟他复合,才会频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是笑话,我喜欢鬼也不会喜欢他,他还真以为老娘非他不可了! 于是我走进一家酒馆,看到一个男鬼坐在那喝酒,便上前搭讪,男鬼对我也很有好感,两人相谈甚欢,我正与此鬼眉目传情,这时邵泽在我的身边坐下。 我很诧异,这个男人是有多厚脸皮,揍他一顿,还能像蚊子一样的在你身边打转,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搂进他怀里,然后说:“小狐儿,这位是你的新相好?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鬼,你是仙,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呢?” 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家伙,话也太损人的吧,我跟鬼好上了,关他什么事,他居然如此的讽刺。 我赶紧对那个男鬼赔礼道歉,转身出门,我算是看出来了,邵泽就是在故意斩断我的情路,居然那么见不得我好。 而他那第二天左拥右抱的又是怎么回事?还说我没有女人味,不懂温柔,还说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就是彻头彻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混蛋混蛋,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我感觉我心里的熊熊怒火怎么也灭不下去,有他在的地方,我觉得呼吸不畅,再也不要呆在鬼界,再也不要看到那个混蛋了! 我出了鬼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这时突然刮了一阵飓风,我整个人被那风卷了进去,风眼似一个无底的漩涡将我整个人吸了进去。 我是快死的节奏吗?意识渐渐的模糊,就在我失去意识前,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朝我所在的方向飞来,他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担忧,再也没有平常的咄咄逼人……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触目的黑,随后我看到黑暗的尽头有一抹光亮,我慢慢的往前走,终于站在光亮的源头,这是一面发着白光的镜子,镜子里倒影着我的容颜,镜子里的我眼神惊愕,彷徨。 镜子里的我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只只有一条尾巴的白色狐狸,这是我千年前的样子,此时,狐狸在一片黑暗中逃跑,身后追着上百头的群狼,群狼发出嗷嗷的呼喊声,不停的指挥着同伴。 狐狸很快就跑到了路的尽头,这里没有断崖,狐狸的身后是一条湍流不息的河,狼群近在眼前,幽绿的眼睛里是看到猎物的饥渴,它们很团结将狐狸堵死。 河面很宽,狐狸纵身一跃跳入的河,狐狸是不会游泳,跳下河就顺着河流往下游冲去。 狐狸在河里沉沉浮浮,最后耗尽体力慢慢的向下沉去,正时,一双手抱住了狐狸的腰,将它解救了出来。 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狐狸感觉暖暖的,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她看到的是一双很清澈的双眼,这双眼的主人是一个六岁的男孩。 男孩看到狐狸醒来后很开心,随即将狐狸抱在了怀里,原来这个男孩是离家出走的,没多久孩子的家人就找了过来,狐狸也被那个男孩带回了家。 男孩对狐狸很不错,有好吃的都会送到狐狸的嘴巴,随着日子一点点的过去,男孩渐渐长大变成大男孩,这个男人的容貌清秀,与邵泽一模一样。 某天醒来,狐狸已经不见了,他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狐狸。 狐狸是被狐狸的母亲给带走了,它依依不舍的离开,去还是很想念那个男人,只是她是狐,与他终究还是无缘。 狐狸继续修炼,但还是会想起最美的时光里,那个给它温暖的男人,如果此生能在遇到他就好了。 看到最后,我竟然泪流满面,我没想到与邵泽竟然有这样的一段纠葛,果然千年的时光太长,我才会将他渐渐的遗忘。 我的面前出现一片人潮,我在喧闹的人群里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跑过去,只是眼前看到的依旧是拥挤的人潮,唯独不见他的影子,这下我的心彻底慌了,我左顾右盼,却再也没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站在波光粼粼的河畔远眺,希望能再次与他重逢。 终于,我看到一艘乌篷船漂在河中间,船甲上站着那抹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的视线没有朝我看了,只是随意举目远眺,目空一切。 我想要大喊,让他听到我的呼唤,哪怕他回头看我一眼,我的心,此刻不会如此的彷徨。 我失声呼喊,可是,他没有听到,依旧面色淡淡,紫衫随风飘扬,墨发如瀑,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说不尽的风流倜傥,天水为一色,如诗如画。 我的眼眶幽一瞬间的湿润,为什么心里会没来由的悲伤呢? 因为看不到他含情脉脉远眺而来的眼?因为他的眼里目空一切,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因为他与我之间只是一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第二百九十章 仙尘缘(六) 我终是没有让邵泽回头看我一眼,他的船从我眼前越飘越远,慢慢的消失成一个圆点。 我想要喊住他,想要站在他的面前,想要告诉他一句:“见到你,我很开心。” 上天是在跟我开玩笑,让我一次次的与他擦肩而过,却看不到他一次眷恋的回眸。 我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人烟稀少,越走越偏,终于我来到一棵姻缘树下,看到邵泽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我瞬间悲喜交加,我终于来到你的身边。 心里的情绪难以用言语来描绘,我站在邵泽的面前,他已经闭着双眸,像是已经睡着,清风徐徐而来,却吹不散他脸上的忧伤,忧伤?他为什么会忧伤呢? 我此时从未看过邵泽忧郁的表情,还以为他除了花言巧语讨女孩子开心,不懂忧伤,不懂情苦,向来只有女人围着他打转,此刻的他看起来令人心疼。 我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抚去他脸颊的忧伤,我的手指才触摸他的脸颊,而他的身子在我的视线渐渐的雾化,随即消失不见。 “邵泽!你在哪里?”我失声喊道,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的思念他,想要见到他。 我的心在这一刻骤然一疼,痛彻心扉,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三世桃花,谁许离殇,邵泽,都说相遇是缘,为何我们要一再错过? 四周的景致渐渐的幻化虚无,我骤然醒悟,这只是一个梦境梦由心生,这是我与邵泽千年前的一段宿缘,只是我不小心将它遗忘。 我的面前骤然出现一片火海,火海的尽头,邵泽一身紫袍被束缚在一块大石上,他朝我远眺而来,目光似海,承载在无尽的思念。 我的眼里,心里只能看到他,再也看不到其他,那隔火远眺而来的双眸,令我心疼。 我不管不顾的朝他跑去,不管火海的火有多么的炙热,会不会灼伤的我肌肤,会不会将我烧成灰烬。 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心中的思念,我爱他,再也不要错过他。 火势绵延的很快,我的鞋底已经烧成一个洞,脚心被火烫到,破了皮,再次往前走时,脚心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额头直冒冷汗,脊背也已经汗湿。 身上的衣服被烈火灼烧,冲天的黑烟呛着我的鼻腔,引得我连连的咳嗽。 我如一只火烧鸡,终于穿越火海站在邵泽的面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汗水分不清是热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 邵泽身上的束缚骤然消失不见,他站在我的面前,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立体生动,眸光复杂,璀璨似星,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面上的表情有担忧,有惊喜,还有心疼。 还不待我开口说话,他已经将我拥入怀中,低头吻上我的唇,这个吻很长,带着无尽的温柔很思念,像是历经千年的等待,我抱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许久,我靠着他的怀里,发现四周已经恢复黑暗,唯一的庆幸的是眼前的邵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境。 邵泽用力的抱着我,像是拥着一件珍宝,“刚刚的火那么凶猛,你不怕?” 我抬起眼,看着邵泽的眼睛,“不怕,再没有一刻,比见不到你更加的令我慌乱,邵泽,不愿再次错过你。” 邵泽捧起我的脸很认真的看着我,“小狐儿,再没有一刻比失去你,更加令我心痛,如果可以,可以陪你永生不老,此生只想眷顾你倾城一笑;如果愿意,愿意陪你永世不离,永世只愿留恋你青丝白衣。只想与你携手,看朝起日落。” 听着邵泽有力的心跳声,“邵泽,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吵架好累,我们明明彼此相爱,却总是在伤害对方,我好难过。” 邵泽的唇擦过我额头,“妙宁,任性如你,如今的低头是因为你爱我,你说我花心,我说你无情,你说我处处惹你不开心,我说你总是很别的男人纠缠,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太少,猜忌太多。” 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任凭眼泪落湿他的衣襟,“那我们以后,多爱彼此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猜忌和不安。” 邵泽笑了,笑的很轻,“妙宁,我爱你。”邵泽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 再没有比听到邵泽说爱我更加令我开心的了,我搂着邵泽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也爱你。” 我们紧紧的相依偎,许久,我抬起头,“那你那天还带着两个美女,左拥右抱的奚落我。”这是我最愤愤不平的。 邵泽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慰讨好,“那个是两根柳条变得,只是想要气气你而已。” 我无语,柳条!“那这个幻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才出来就会掉入这样虚空?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 我的疑问果然很多,邵泽这才松开我,牵起我的手,“这个,我们出去就知道了。” 邵泽牵着我的手,很快我们就出了幻境,我身上是衣服依旧完好无损,挽着邵泽的胳膊往前走。 幻境外是一片竹海,这时响起一阵悦耳的琴声,我与邵泽对视了一眼,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待我们穿过重重竹海,看到青衣允辞神尊正盘腿坐在地上,腿间放着一把琴,弹的非常的投入,曲子欢快,听的出弹琴之人的心情很好。 他的身边坐着身怀六甲的夏若薇,白衣随风而动,见我跟手中携手而来,不由笑弯了眼,“邵泽,这回,你不会再抱怨我将你家娘子弄丢了吧?” 我手指在若薇和邵泽,不由小脸一红,感情那个幻觉就是邵泽和若薇设计的,而我就是里面的瓮中鳖。 若薇见我气恼,笑道:“那个幻境是假的,你们的情是真的,妙宁,珍惜眼前人,莫要失去才后悔。” 我继续低头,想到幻境里与邵泽的擦肩而过,心口不由的一疼,握着邵泽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允辞终于收了最后的尾音,起身抱着琴走到若薇的身边,对着若薇伸出手,若薇握住允辞的手,然后起身,允辞见手中的琴太过于碍事,便朝着邵泽的方向一扔,淡淡是说道:“这个给你们。” 然后,允辞将若薇打横抱起,“娘子可是肚子饿了,想要吃什么?” 夏若薇很自然的搂着允辞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烧鸡,难得出来,允辞我们做叫花鸡吃吧?” 允辞点头,随后在若薇的额头亲了亲,“好。”然后不顾我和允辞,抱若薇消失在我们面前,走的时候连一句再见也没有。 我只能用羡慕的语气说:“他们可真恩爱!” 邵泽在我的耳边酸酸的说:“小狐儿,我对你也很好,你因该对我温柔点,让我感受你是爱我的。” 我双手环胸,挑挑眉,“邵泽,你知道那是幻觉,你还戏弄我?”那个火海就是邵泽设计出来的,亏得我那么紧张。 邵泽立即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我是看到你进去才知道,你冤枉我了。” 我转身,决定不再理会邵泽,手被拉住,直觉一个用力,我的身子身不由己的朝邵泽身上撞去,他低头再次吻上我的唇,大有好好调教的意思。 我想要推开邵泽,手被他反扣住,随后我直觉身子一个腾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搂着邵泽的脖子,我问:“去哪?” 邵泽见我变得非常的乖顺,心情大好,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说:“去将上次没有做完的事情给做了。” 我云里雾里的啊了一声,见我如此呆滞,邵泽嘴角的笑容有点邪恶,“小狐儿,这才我们关好门做,一定没有人再打扰我们?” “做什么?”我眨眨眼继续装单纯。 邵泽低头好笑的看着我,然后,我就被邵泽抱回他的邵泽宫,放在床上。 邵泽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双桃花眼光芒四射,眼里是浓浓的情欲,他见我并不主动,不由的郁闷,“小狐儿,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我的手指从邵泽的脖颈滑下,“那是你不会调情……” 邵泽再次一脸受伤,“小狐儿,你很不乖,喝醉酒那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喝醉酒?我想起那个男仙后来变成邵泽,不由的脸一黑,原来那天晚上不是我喝多了产生幻觉,那人就是邵泽,不过…… 我抓住邵泽的衣襟问:“原来,邵泽神君也有如此正人君子的一面,果然是坐怀不乱。” 邵泽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小狐儿,你因该感谢是遇到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要是换了别的男仙早就拐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随即问:“你不会是想说,此生除了我,你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邵泽被我如此直白的话噎住,想说在琢磨我话里的意思:“小狐儿,好歹我们一起生活百年之余,我是什么样的,你因该很清楚。” 我细数了一下,邵泽的桃花无数,同住的就只有我一人,好吧,我勉强接受这个男人了。 胸口再次一凉,邵泽的动作果然很快,“小狐儿,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我无语,“我肚子饿了。” 邵泽:“我把自己送给你吃。” 我再次无语,“我要去如厕。” 邵泽将我的嘴堵住,不让我找任何的借口,床幔随即放下…… 在墨染的繁花世界里,让我的瘦笔,盛开为花,点缀红尘中的你的孤寂,从此灯影融融,笑语相和。如果能够,此夜,作你的一纸素笺,安静的卧于你的枕畔,聆听你的呓语,触摸你的心事。 然后,涂上愉悦的颜色,悬于你的嘴角唇边。 第二百九十一章 韶白呆傻记 东菱国,晴空万里,已是三月春暖,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某王府的屋顶,一位白衣公子正懒洋洋的躺在屋顶,像是在晒太阳,公子面若冠玉,白衣黑发,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六岁,随着他坐起身,风华绝代的脸在阳光下更加的美艳精致,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墨紫色的眼眸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他的目光定在院子里穿着粉衣公子身上,此时他正坐在石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个馒头,表情太过呆萌,令人不敢直视。 那位粉衣公子正是东菱国的七皇子,赫赫有名的傻王殿下,也是他找了很久的救命恩人。 具体一点是这位穿粉衣服的傻王前世救过他的命,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在娘胎里。 此人正是花韶白的转世,花韶白只剩下一魂一魄,魂魄不全,就变成了傻子。 白衣公子正是旭尧,好不容易在神仙学院毕业,就被允辞赶来东菱国。 旭尧很无语,这明明是他娘亲该报恩的,为什么这件事情最后就摊上了他?一定是他老爹嫌他老跟在娘面前,妨碍到他们两口子恩爱,所以,这报恩的重大任务就落在他的身上。 旭尧无语看着下面的粉衣公子吃馒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有六岁,白长了那么大个。 捏着下巴想了想,他从屋顶跳了下来,落在花韶白的面前,正在啃馒头的花韶白见屋顶落下一个人来,不由的呆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是鸟吗?为什么从屋顶飞下来?” 旭尧嘴角微抽,觉得头顶飞过一阵乌鸦…… 他在花韶白的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摊摊手,“本公子风流倜傥,绝代风华,有手有脚,怎么看都不像鸟,更像鸟的是你。”完全的呆鸟一只。 旭尧:娘亲,这个恩情实在太难报了,我已经去过忘川,也没看到他留下的残魂,变聪明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剩下就是让他过好日子,他是王爷,金玉满堂,自然不需要金钱;就只剩下美好的姻缘…… 姻缘这事有点难,正常一点的都不会看上这样的傻子,所以他只能找不正常一点的配这位呆傻王爷。 花韶白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即又看了看旭尧,放下手中的馒头握住旭尧的手问:“那你是谁?这里都没有人陪我玩,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旭尧挑挑眉,随即一笑:“可以这样说,我不但是来陪你玩的,而且还要帮你找媳妇。” 显然旭尧的话太过于深奥,花韶白挠挠头,清澈的眼眸眨眨,想了半天问:“媳妇是什么东西?” 旭尧完全无语,决定不像傻子解释媳妇的意义。 花韶白,东菱国的七皇子,别人都称呼他为傻王,皇帝对于这个痴傻的儿子也是不理不睬,花韶白很小的时候就被隔离出来,住在王府,这王府非常的偏僻,不在京城,而是在城郊山上,孤零零的存在。 王府里有四个家丁,还有一个管事大丫鬟,他们对花韶白的照顾只能用不理不睬来形容,除了给饭吃,晚上帮着洗漱,早上叫他起床,其他的时间都是看不到人影的。 旭尧拍了拍花韶白的肩膀,比出三个手指问:“知道这是几?”表情认真,像是老是在拷问学生。 花韶白很认真的看着旭尧的手指,笑道:“这是,发誓的意思!” 旭尧完全无语,他败给他了,难道要从最基础开始教,这完全像是在带孩子啊! 旭尧的想法很快得到证实,半个月后的某个晚上,旭尧背在花韶白翻墙而出,这个报恩令他无从下手,他觉得将恩人带到他娘亲面前,让她看着办,反正他是不管了。 半个月的相处简直令旭尧崩溃,他是个天才三岁开始修仙,十三岁时就可以修得仙身,比他娘还早两年,只是夏若薇觉得一旦修得仙身容貌就此定格,,这才让他晚三年突破,他只能很听话的十六岁才修得仙骨。 而他这个天才在教智商为零的傻子时,完全受到打击,花韶白的问题很令他无语,抓狂,而且同一个问题解释三遍都不一定明白,旭尧觉得,太挑战他的耐心,便决定将这样的烫手山芋从给他娘亲解决。 夏若薇如今也在东菱国,听说她要开天下第一楼,听起来有点像饭馆,其实这是一个宝物竞拍楼加赌坊。允辞对于若薇做任何事情表示一律的支持,算起来开业就在不久的将来。 旭尧背上,花韶白很老实的趴在他背上,好奇宝宝的问:“我们要去哪里?” 旭尧想了想说:“把你卖了换钱。” 花韶白弱弱的说:“我不值钱的,你长得比我漂亮,相信更能买个好价格。” 旭尧无语。 两人在树林里穿梭,黑暗的树林里有不少的萤火虫明明灭灭,旭尧的眼眸一亮,在前面飘着的紫色的那个,可不就是花韶白的一魂。 背着花韶白的脚速度加快,随后一个飞身抓住紫色的魂魄,花韶白只觉得旭尧在林子里跳上跳下,本来要昏昏欲睡,没想到身子突然腾空,随后脑子发热,似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灌入。 旭尧站花韶白的面前,见他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便再次伸出三根手指头问:“这是几?” 花韶白揉揉脑袋,不太明白好好的赶路怎么就停了下来,“三。” 旭尧嘴角的笑逐渐扩大,看来这小子有了一魂,果然没有那么呆了,虽然样子还是呆呆的。 拉起花韶白的手,“走吧!”旭尧的话落,林子就响起一片沙沙声,这声音越来越近。 花韶白困惑的问:“怎么了?” 旭尧继续背着花韶白朝一棵树上一飞,稳稳的落在上面,随即对着花韶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花韶白好奇的往林子里穿动的黑影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白影在前面飞快的跑着,后面十几个黑衣人紧追,白衣女子显然是受伤了,一手拎着剑,一手捂着伤口。 花韶白在旭尧的耳边说:“那女子好可怜的样子。” 旭尧的嘴角微抽,傻子还懂得行侠仗义?他是仙没错,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救,更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很快黑衣人已经将白衣女子围在中间,然后刀光剑影就是一阵厮杀,旭尧只是闲闲的看着,并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白衣女子看着就是高手,即使受伤,出招依旧非常的快,只是几个回合,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两个。 借着月光,旭尧看向那个白衣女子,墨紫的眸子波光潋滟,白衣女子的容颜还算清秀,算不算倾国倾城,却有一种英气,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傻子配悍女很搭。 旭尧的思绪还没有转完,就听到身边的花韶白已经喊道:“小心!” 这声音不大,在寂静的树林,尤其是在两方人马对峙时,显得非常的突兀。 白衣女子朝着旭尧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对着旭尧所在的方向喊:“表哥,你们怎么才来。”声音很好听,如黄莺出谷。 旭尧的嘴角微抽,这个女人,真的很能拉他下水!随即他白了眼身后的花韶白一眼,没事瞎搅合。 黑衣人也很快警觉了起来,很警惕的看向旭尧所在的那棵树,不会这么糟糕吧,这女人真的有援兵? 白衣女子见对方没有下来的意思,便朝旭尧所在的树走去,看好戏自然要付出代价,更何况她现在身负重伤,已经撑不了多久。 旭尧背在花韶白跳下树,将花韶白放下后,旭尧抱胸来到白衣女子的面前,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衣女子,像是在说:姑娘,你确定本公子就是你表哥? 谁知道白衣女子兴奋的朝他跑来过来,张开双臂就抱着旭尧的腰,嘴里抱怨道:“你怎么才来救我,太坏了!” 随着白衣女子的话落,黑衣人迅速包围住旭尧等三人。 旭尧的嘴角微抽,随即拎起白衣女子的后衣领,声音冷冷,“放手,脏兮兮的,本公子的衣服都被你给弄脏了。” 白衣女子被旭尧的语气惊了一下,你还嫌弃被本小姐抱! 本小姐还嫌弃你冷冰冰,不是男人,一般男人看到她一个弱女子被追杀,怎么的都会出手英雄救美,而这位气质不凡的男人,明显就是个冷血动物,她就抱着他,怎么的都得拖他下水。 旭尧和白衣女子的这一幕,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打情骂俏,对着一群杀手上演这样的戏码会不会太……不把他们杀手当回事。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挥剑就朝旭尧和白衣女子身上招呼而去。 旭尧发现,这个女人就八爪鱼投胎的,居然死抓着他不放。 他们根本就不熟好吗!这样子,别人会误会的。 剑寒剑朝他而来,忽略闲闲站在一片的花韶白,旭尧的嘴角再次微抽,随即一甩袖子,举起白衣女子手中的剑,一手抱起白衣女子的腰,腾空一飞。 只是刷出一个剑花,金色的光芒如海狼一般朝着黑衣人而去,还有被剑气狠狠的甩飞了出去,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白衣女子嘴巴都成了o型,真是没想到啊,遇到一个高手级别的,一招制敌。 第二百九十二章 桃花挡不住 眼前的一圈黑衣人全部被金光扫到,口吐鲜血到地不起,最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旭尧很温柔的解决杀手,这才对死抱着他的腰的白衣女子,语气微冷的道:“姑娘,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旭尧仰头叹息,他的白袍就这样要报废了吗?太不耐脏了,下次不耍帅了,还是穿黑色好了! 白衣女子名叫白妤婷,说到为什么被追杀,只因她的手里有一张人人都想要得到的金库钥匙,这些杀手估计就是她家族派来的。 自从她爹病逝后,家业就落在她的手里,白家可是东菱国的首富,家族里的几个老头子对她这位年轻的新当家非常的不满意,便买通杀手谋财害命。 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她没想到今天还能从第一杀手组织手下活命,眼前的这个男人真靠谱。 白妤婷已经决定跟着眼前的男人,这样不但可以躲过被追杀的命运,没准可以将这个男人拐回家当夫君,一举两得,有第一个高手做夫君,谁能耐她何? 白妤婷看向旭尧的目光越发的炽热,旭尧自然不知道只是一个转瞬,这个女人已将她列为夫君人选,见白妤婷松手,旭尧拍了拍身上的皱褶,朝一边呆若木鸡的花韶白走去。 拍了拍受惊面色苍白的花韶白的背,旭尧的语气温和一点,怕吓着他一般,“没事吧!” 花韶白眨着澄澈的眼眸看着旭尧,然后摇摇头,旭尧继续背着花韶白跑路,手臂突然被拽住,白妤婷的面色有些苍白,借着微弱月光,旭尧很快看到她右手臂长长的一道剑伤,伤口很深,还在不断的冒血。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走吗?”白妤婷的声音是询问式,将小女人的柔软发挥到极致,一双剪水秋眸闪着盈盈水雾,非常的楚楚可怜。 旭尧的嘴角微抽了下,随后道:“姑娘,我们不熟的?你这样一路跟着我做甚?”而且,他也不需要一条小尾巴! 在旭尧的观念里,女人是个特别麻烦的动物,每次他在仙界晃悠,就会有一群女人围观,或搭讪送礼,或嘘寒问暖,引得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喜欢被人靠近,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但将他的衣服弄脏了,还一直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白妤婷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可是你救了我……”我要报恩啊。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旭尧接口道:“那是因为你拖是下水,本公子没有办法再坐视不管,只能将你顺便给救了!” 白妤婷不难听出旭尧口中的勉强之意,原来她这个大美女的市场并不好,居然遇到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奇葩男! 没关系,她忍!正所谓,好的感情开始,总是需要经历一段辛苦的历程。 白妤婷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然后用柔软的声音说:“我受伤了!”你不应该救人就到底,这一波杀手过后,还有几波杀手的好么? 旭尧决定无视某女的可怜兮兮,这些跟他无关,他缺少的就是同情心。 背后的花韶白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她流血了,看上去很疼。” 白妤婷见终于有人买她的账随即点头,再次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旭尧,一副本小姐就跟定你的姿态。 旭尧叹气,打量着白妤婷问:“你会什么?” 白妤婷对于旭尧这摸不到边际的话郁闷了一会,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白妤婷从小被当做男孩子样,女红做饭什么的一样也不会,理财管家还是可以的,学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沉吟了一会,白玉婷问:“吃喝玩乐算吗?!” 旭尧的嘴角微抽,那是什么见鬼的回答,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跟着他做什么!他可不会照顾人。 旭尧本想要拒绝,白妤婷看出旭尧的心思,随即眼睛一闭,装柔弱,直接软到在旭尧的面前。 旭尧眉头微皱,松开背上的花韶白,抱着就要在他面前倒下的女人,心里低咒:女人就是麻烦! 花韶白来到说晕倒就晕倒的白妤婷面前,也是一脸的关切,指着她血流不止的手臂说:“血,好多血!” 旭尧抱着白妤婷转身,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还是先回花韶白的王府先。 小白王爷的王府 旭尧将白妤婷放在床上,花韶白很听话的打来一盆水放在旭尧的面前,然后拖着这把趴在床沿很认真的看着旭尧包扎伤口。 旭尧清洗好伤口后,便从坏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粉末倒在她的伤口处,再为她包扎打结。 白妤婷本来是装晕,后来被旭尧抱着回山,靠在他的怀里浑身放松,为了躲避追杀,耗费她不少的精力,一天的紧绷心情一放松,困意一阵阵的袭来,最后安然睡着。 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对这个刚认识,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如此的没有戒备,还能在他的怀里睡得昏天黑地。 旭尧看着床上睡得很沉的白妤婷,叹息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同情心泛滥,希望救的不是一个麻烦精。 旭尧为白妤婷盖好被子,偏头就看到花韶白正趴在她床前,对着她的脸看的出神。 之前在月光下的白妤婷,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英气,如今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的脸变得柔和许多,衬着苍白的肤色,她精致的如一个瓷娃娃,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沉静之美展露无遗。 拍了拍花韶白的肩膀,旭尧问:“你在看什么?” 花韶白这才收回视线说:“她好漂亮,像仙女一样。” 旭尧挑挑眉,然后问:“你喜不喜欢她?喜欢就让她留下来做你的媳妇。” 花韶白眨着非常无辜的双眼,随后问:“媳妇……什么意思?” 旭尧好心情的解释道:“就是给你生孩子,陪你睡觉,陪你吃饭的。” 花韶白似懂非懂的点头,再次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旭尧一眼,“我觉得,她给你做媳妇不错!” 旭尧的嘴角微抽,这傻子哪里看出这个女人跟他很配,他是不婚主义者,才不会跟他爹一样每天围着一个女人转。 旭尧很不淡定的将花韶白拎出屋子,关上门。 第二天,旭尧敲了敲房门,推开房门,白妤婷依旧躺在床上挺尸,她其实已经醒来了,想到清醒后就会被赶出去,在旭尧敲门时,她就躺下装睡。 旭尧端着一碗粥来到白妤婷的面前,将粥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偏头打量着某女,最后发现某女的睫毛微颤,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恶作剧的笑。 闭着眼睛的白妤婷,心里却在想: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在我身边坐下来? 随着陌声的男性气息一点点的逼近,旭尧的心越发的紧张,心跳都到了喉咙口,她快疯了,这个男人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引得她感觉周围的空气也开始炙热起来,整个人的温度紧跟着升高。 就在白妤婷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停止时,旭尧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姑娘既然醒了,想必身子已经无碍。” 白妤婷睁开双眼,对上的是一双魅惑的墨紫眼眸,昨晚光线的关系,白妤婷并没有发现旭尧的特别,如今近距离的看他,心跳再次漏了半拍。 神啊,谁来救救她,她好像心动了! 阳光从门外投射进来,旭尧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袍子,袍子上用金丝绣出一朵朵繁复纹理,做工非常的精致,袍子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将他俊美无双的脸衬得越发的迷人,他就如宝石般闪闪发亮,令人移不开眼睛。 在白妤婷打量旭尧的同时,旭尧也在看着她,见白妤婷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旭尧的嘴角微勾,他的容貌太出众,无论到哪都会有女人用这样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他已经习惯。 旭尧对白妤婷是有几分好奇心的,原因是,昨晚在那样的紧急关头,她不但拖他下水,还趁机抱了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除娘亲以外的女人抱。 旭尧开口问:“昨晚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白妤婷收回目光,抿唇,“那些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谢谢你救了我。” 旭尧一笑,“我是你表哥,救你应该的。” 白妤婷没想到旭尧还有这样的冷幽默,“我叫白妤婷,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旭尧。”旭尧自我介绍,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粥。 白妤婷会意,立即坐起身,无意间触碰到手臂上的伤口,眉毛微皱,神情依旧淡定,最后拿过粥,快速的解决。 从昨晚追杀到现在,体力消耗过度肚子早就空了,随即就将满满的一碗粥给喝完。 旭尧见白妤婷放下碗,才问:“你要跟着我?” 白妤婷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留下,听旭尧有此一问,点头如捣蒜。 旭尧:“既然如此,你就跟着吧,就算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白妤婷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听旭尧道:“昨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他喜欢你,所以,让我问问你对他……” 白妤婷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随后抱胸,一脸惶恐的说:“你想干嘛?” 旭尧满头黑线,白妤婷这一动作,为什么那么像他要非礼她!既然白妤婷有拒绝之意,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旭尧站起身,朝门外走,边走边说:“起床吧,天气这么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千金保镖 白妤婷跳下床,穿鞋,跟在旭尧的身边问,“去哪?” 白妤婷这才想起,自己除了对方叫什么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真是盲从啊! 旭尧站在门口,刚好沐浴到阳光下,他转头,看向一脸好奇的白妤婷,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京城。” 白妤婷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旭尧,墨紫色的眼眸流光溢彩,衬着整件华丽的衣服,如一个发光体,闪闪发亮,风撩起他的墨发随风丝丝缕缕的撩动,肤白似雪,显得更加的出尘。 白妤婷在对上旭尧似笑非笑的眼眸后,有些狼狈的收回了视线,在心里低咒一声:妖孽,长这么好看,连作为女子的我都要自惭形秽。 旭尧睨了眼白妤婷,就见她收回视线垂眸若有所思,“对了,你为什么会被追杀,看你的样子,不像坏人?” 旭尧并不是八卦之人,之前问了她昨晚的刺客之事,心里猜测这位白姑娘跟着他,也就是想要找一棵大树来挡灾,毕竟这样的厮杀还会继续。 白妤婷抬头对上旭尧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刚认识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踌躇了一下,白妤婷问:“我自然不是坏人,那个被追杀,自然是有人想要我死,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保着我的小命,你的武功那么厉害……” 对于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白妤婷也不会将自己的秘密直接说出来,便转而言其他。 旭尧挑挑眉,他的这棵树可不是谁想靠就能靠的,“能请动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不惜一切代价杀的人,嗯哼,看来,白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啊!” 白妤婷用“你说的是废话”的眼神看了眼旭尧,就听旭尧继续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本公子也并不想知道,只是……”说着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整个人看上去也邪魅了几分。 白妤婷就着旭尧的话继续问下去:“只是什么?: 旭尧的声音才不急不缓的说道:“白姑娘,你要跟着本公子,要本公子保护你的安全,自然是有条件的,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白妤婷看着旭尧墨紫色的双眸,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在算计她!怕是昨晚她故意装晕,也逃不过他的双眼。 “你想要我做什么?”话一出口,白妤婷很想要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在旭尧的鄙视下,她居然在这样的威压下,完全处于弱势! 旭尧的嘴角微勾,打量了白妤婷一眼,“白姑娘既然说什么都不会,做丫鬟伺候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姑娘的功夫还算不错。” 白妤婷被旭尧看得浑身发麻,实在想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丫鬟?你的武功都那么高了,难道要雇佣我做保镖?” 旭尧挑挑眉,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白姑娘的提议不错,那就这么定了!” 白妤婷的嘴角微抽,定了?她没有同意好吗?他是哪只耳朵听到她同意的,还有,他的功夫都那么高了,为什么还要她做保镖?太不符合常理了! 旭尧见白妤婷一脸的困惑,便说:“自然不是给我做保镖,就是你昨天看到跟我一起的公子,他也是这个王府的主人。” 白妤婷:果然,我的第六感果然很准确啊,可她也没有同意好么? 白妤婷问:“有选择主人的权利吗?” 旭尧摇摇头,“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当然,如果你不想做,也可以走人的,本公子向来不强人所难。”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白妤婷对旭尧一点点的好感都化为泡影,之前还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还想着拐回家做夫君,现在看来,自己正中他下怀。 旭尧还想要说什么时,院子里已经想起一个呆萌呆萌的声音:“旭尧!旭尧!” 旭尧转头,就见花韶白穿着一件粉嫩粉嫩的袍子跑了过来,乍一看就像一只大好的蝴蝶。 花韶白展开双臂,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问:“旭尧,我好看吗?” 旭尧的嘴角再次微抽,觉得花韶白多一魂还是少一魂,还是一样的呆傻。 白妤婷打量着花韶白,然后不太确定的问身边的旭尧,“你刚刚说的那位跟你一起的公子,就是他?!” 白妤婷:天,被这样的傻子喜欢,这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 还有,这样的傻子怎么会知道喜欢为何物,这话就是这个男人自己想问的吧!把她推给一个傻子……这个男人真腹黑! 旭尧点头,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白妤婷有些不淡定的脸,那表情就想是踩到狗屎。 花韶白拉着旭尧的胳膊,一脸天真的看着旭尧墨紫色的双眸,“我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吧!” 旭尧摇摇头,“今天不玩游戏了,我们要进城。” 花韶白眨眨眼,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最后将视线落在白妤婷的身上,笑嘻嘻的跑到白妤婷的面前转圈圈,“我好看吗?”某男很天真的问。 白妤婷的嘴角扬起一个很灿烂的笑,最后点头,“好看,就像蝴蝶一样好看!” 花韶白听不出白妤婷话里的嘲讽,还以为她真的是在夸奖自己好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随后摸向白妤婷手臂包扎的伤口处,“这……还痛吗?” 白妤婷警觉的往后一退,躲过花韶白的触碰,“不痛了,谢谢关心。”随即目光瞟向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旭尧。 白妤婷:为什么看他的目光,我总有一种寒毛倒立的感觉? 花韶白见白妤婷后退,低头,有些委屈的食指碰食指,他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接近他,嫌弃他的傻子,嘴角往下耷拉着,表情看上去有点令人心疼。 白妤婷看了看自己身上染了血的白衣服,看向旭尧问:“有换洗的衣服吗?” 旭尧点头,片刻后,管事的丫鬟碰上一套粗布灰灰,看上去就洗了无数次的麻衣递给白妤婷。 白妤婷指着麻衣看向旭尧,“我为什么要穿这个?”她堂堂白家千金,何时穿过这样的劣质品,就这件衣服的粗糙程度,她怀疑穿上就会被痒死! 此刻,旭尧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拿着一把小匕首削着皮,动作很慢,很温柔,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细长的苹果皮在他的手指上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居然半点也没有到断裂的意思。 花韶白坐在旭尧的面前,用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时不时的咬着嘴角,像是对着旭尧手里的苹果垂涎欲滴。 旭尧慢条斯理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终于将一颗苹果削好,递给身边的花韶白,这才站起身来到白妤婷的面前,手上背在身后,姿态闲散,却是说不出的优雅。 旭尧瞥了眼粗布麻衣,又看了看白妤婷说道:“你现在的身份,自然适合穿这套衣服。” 白妤婷想要翻白眼,身份,她的身份很高贵的好么? 要不是为了躲避被追杀的命运,她是不会这样轻易妥协的。 好,她忍!抱起衣服,白妤婷给了旭尧一个坚硬的背影,旭尧目送白妤婷回房间,直到房门被关上,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啃着苹果的花韶白。 旭尧:本公子觉得,这两个人凑合在一起,一定很好玩! 白妤婷换了衣服才知道,这是一套男装,为了躲避追杀,穿男装,一定没有人会认出她来。 多了一个人,旭尧就让人准备马车,朝着进京城的方向前进,花韶白第一次出门,时不时的撩开车帘打量着周围的景致,旭尧则是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白妤婷坐在外面驾着马车,花韶白将头探出车窗,这时正好有两只蝴蝶在他面前飞过,花韶白开心的伸手去抓蝴蝶,可惜没有抓到,他只能看着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花韶白将头缩回到车厢,见旭尧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便撩开车帘坐在车辕上,与白妤婷坐在一起,他更清闲的看着道路两侧的风景。 白妤婷看了看身边的花韶白,又看了看马车帘子,想着,为什么感觉旭尧那个男人,看上去更像王爷?可惜身边的人居然是傻子,白净的脸,澄澈的双眸,其实很单纯,比旭尧那个腹黑好相处多了。 花韶白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身边姑娘的名字,“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妤婷。”白妤婷懒洋洋的回答,想到自己是身边这个男人的保镖,就无限的郁闷。 她也好奇旭尧为什么对这个傻子这么好,看上去两人也不像是亲兄弟,很好奇啊! 花韶白笑道:“我叫花韶白,姑娘你的名字也有一个白,我们凑在一起,就是大白小白。” 白妤婷黑线,随意转开话题问:“小白王爷,你平常都出来玩的吗?” 花韶白摇摇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的落寞:“没有人喜欢跟我一起玩,妤婷,你会跟旭尧一样喜欢跟我一起玩吗?” 白妤婷看向花韶白澄澈的双眸,很不忍心说“不”,明明是皇子,却被孤立在山上的王府,仿佛与世隔绝,这样的花韶白看起来很孤单,也很可怜。 白妤婷便点头,她只能留下来,等到风头过去,才能回白家抓内鬼,自然要跟这个所谓的主子打好关系。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戏点鸳鸯 看到白妤婷点头,花韶白眉眼弯弯,觉得身边一下子多了两个朋友,令他非常的开心,伸手拉过白妤婷的手,“太好了,妤婷,你是我第二个朋友。” 看着眼前兴奋过头的大男孩,白妤婷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是女孩子的手,不能随便乱摸。” 花韶白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继续用困惑的眼神看着白妤婷,“为什么不能随便摸女孩的手?” 白妤婷很有耐性的解释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只有夫妻才可以这样的。” 花韶白的小脸微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立马认错:“妤婷,我不是故意的。” 白妤婷摆摆手,随即挥动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马更快的在路上前行着。 花韶白挠挠头,再次将头凑近白妤婷,“妤婷,你刚刚说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你昨晚还抱了旭尧,你们也不是夫妻啊?” 闻言,白妤婷差点坐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马车太颠簸了,整个人向前倾,幸好花韶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稳稳的扶住。 “谢谢啊!”白妤婷拍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这一路都是平坦路,马车怎么说颠簸就颠簸了! 花韶白这才松开白妤婷的手,声音小的像蚊子,“我刚刚扶了你一下,妤婷,我会对你负责的。”表情非常的认真。 白妤婷啊了一声,这才想到之前跟花韶白解释,只有夫妻才能有手牵手这样的亲密碰触,可是,她不要花韶白这个傻王爷来对她负责啊! 她有心仪之人了好么? 只见花韶白再次握着白妤婷的手,表情非常的认真,“妤婷,我对你负责的,我不介意你昨晚因为失手抱过旭尧。” 白妤婷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雷给劈到,眼前这个是傻子吗?失手抱了旭尧!她才不是失手,是故意抱了他的。 花韶白果然很天真,居然如此执着的要对她负责。 “可是,我有喜欢的男子了。”白妤婷再次抽回手,觉得自己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无语。 花韶白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的黯然,转身就要跳下马车,这马车可是在急速狂奔中,这一跳下去的后果,轻则崴脚,重则会磕掉两颗门牙。 白妤婷的嘴角微抽,这傻子居然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哭二闹的戏码,他要是受伤了,旭尧会怎么想她,不行! 白妤婷立即扑过去抱住花韶白的腰,阻止他跳马车,这一扑之下,力道刚刚好,只是马车再次来了个大颠簸,两个人的身子齐齐的朝车厢里跌去。 白妤婷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上的伤再次崩裂,疼的她冒出一背的冷汗。 花韶白则是抱住白妤婷,用一双非常清澈无害的双眸,看着怀里疼的小脸纠结成一团的白妤婷。 白妤婷对上这样的双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跳马车,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花韶白眨眨眼,然后很无辜的说:“可是,你说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昨天晚上,花韶白对着白妤婷的睡颜看了半天,后来被旭尧拎出房间后,旭尧对他普及了男女方面的知识,并说帮他追求白妤婷,喜欢的女人可是要抓住,不然,就会被别的男人给带走了。 花韶白不想白妤婷离开,也牢记了旭尧的话,这才有了今天的顿悟。 白妤婷想要翻白眼,但还是好脾气的介绍:“我没有说不喜欢你。” “那就是你喜欢花韶白了!”头顶传来一阵鼓掌声,旭尧弯下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倒在马车里包成团的两个人,墨紫的眼眸里灿烂似星辰。 白妤婷的小脸立即变红,很尴尬,尤其是在喜欢的男子面前,抱着另一个男人,这是一种怎样的尴尬呢! 白妤婷立即坐起身,小脸由红转为惨白,“旭尧,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不想被眼前的男人误会,只是话还说完,手臂被花韶白给抓住,花韶白紧张的说:“妤婷,你流血了,我帮你包扎。” 花韶白昨天看过旭尧包扎伤口,已经学会了,立即将白妤婷的袖子撸起,旭尧很好心的拿出马车里备用的医药箱。 白妤婷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的右手臂一眼,有些不忍直视的移开双眼,她晕血,看到纱布已经染红一片,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 旭尧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后笑道:“你们小两口慢慢包扎,本公子给你们腾出位置。”说着就撩开车帘,在车辕上坐着。 白妤婷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旭尧对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淡,嘴角的笑总有几分诡异,直到他出了马车,她才失落的垂眸。 花韶白并没有看到白妤婷神色变化,他一直很认真的帮白妤婷拆纱布,上药包扎,动作非常的细心温柔,他是个很细心的人,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后来被旭尧调教,知道了很多他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旭尧赶着马车,想着马车里的一对果然进展神速,没有白费他的苦心,故意让马车颠簸了两次。 这时,一个发着寒光的利刃破空而来,旭尧的眼眸微眯,伸手夹住飞过来的暗器,随即放在眼前很认真的看来看,对他来说这暗器只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伤不到他。 旭尧随手将暗器随手一甩,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人都来了,不如现身,本公子好就没打架了,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旭尧的话音一落,暗器四面八方而来,旭尧站起身随即在马车四周设下一个结界,这个结界刚设好,那些暗器噗噗噗全部打在结界上,最后反弹的回去,这返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一倍。 旭尧立即勒住缰绳,让马车停下,“噗通!”齐齐的重物落地之声响起,有几个黑衣躲过的暗器,几个动作慢的被一击毙命,从树上跌落最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旭尧随意的一扫,竟然又是一批武林杀手,看来马车里的女人还是被人跟踪了,不然,杀手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马车里的两人自然也听到外面的不寻常,花韶白好奇的想要撩开车帘看看,却被白妤婷拉住,她伤的是右手,左手使剑很不方便,况且,外面有旭尧坐阵,即使再厉害的高手,她相信都能化险为夷。 黑衣人互视了一眼,随即将整个马车围住,握着手中的剑也不由的紧了几分,他们的眸光犀利的盯着旭尧的一举一动,可惜,旭尧只是双手抱胸站在马车前,神态淡然,视若无睹,完全没有将眼前的几十个黑衣杀手放在眼里。 这时,从天降落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眼,她轻飘飘的落在马头,足尖轻点,马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感受不到这个女人的任何重量。 旭尧挑挑眉,没想到他的桃花那么好,昨晚出门遇到一个白妤婷,今天出门又遇到一个黑衣的,只是这黑衣女子眸光冷冽如冰,更没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多做停留。 女子冷冷的声音响起:“听说,你昨天晚上杀了我千机阁的数十号高手?” 马车里的白妤婷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打了一个寒碜,千机阁,东菱国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只做两种生意,一是帮客户收集想要的情报,而就是买凶杀人,出价越高,派出去的高手越多。 千机阁响亮的名号贯彻整个东菱国,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哪,也没有人敢得罪千机阁,千机阁做的生意都是万无一失的,昨天晚上的任务失败,消息很快就穿到了总舵。 黑衣女子的眸光复杂的打量着旭尧,觉得这个男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无利刃,一派闲散淡然,他就不怕死? 旭尧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姑娘好轻功,只是蒙着脸做什么?今天的太阳也不大,不如露个脸透透风?”说着手掌带出一股劲风,朝黑衣女子的脸上的面纱击去。 黑衣女子随即飞身躲过旭尧的攻击,旭尧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朝黑衣女子追去。 马车里,掀开车窗帘子的白妤婷顿时黑了一张脸,黑衣人依旧呈包围之势围着马车,但他们都紧张的看着半空中打斗的两人。 半空之中,旭尧和黑衣女子打成一团,旭尧玩心大起,看似在打斗,实则在调戏。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女子不悦的皱眉,再次将脸上的黑色的面纱弄稳,刚刚幸好她机灵躲过旭尧的虚招加实招,不然,她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抱住,来了个一亲芳泽,这个男人就是流氓!白长了那么好看的脸。 旭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姑娘如此不敢见人,莫不是长得太丑?!” 黑衣女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了一下,“本姑娘长得如何关公子何干,你管的也太宽了!”她一抖袖子,袖子里飘出粉色的烟雾,她的袖子用力的一甩,烟雾更大。 黑衣女子的手里骤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剑,要借着迷雾阵,要将手中的剑刺入男人的胸膛,敢调戏她的人,都得死!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公子无耻 趁着浓雾,还黑衣女子提起一口气,手中的剑伶俐的刺向旭尧的胸膛,可是,眼前的旭尧却慢慢的雾化,最后消失不见。 黑衣女子被这诡异的景象给吓到了,这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好好的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浓雾没有散尽,黑衣女子挥动手中的剑,来回的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旭尧的半片衣角,一切诡异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再次寻视一圈,黑衣女子只觉脊背发凉,她上当了,转身要往下飞,可惜太晚,腰上一紧,低头一看,腰上缠着一条白色的绸带,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 旭尧从背后抱住黑衣女子,反手将黑衣女子手中的剑抵在她的脖颈上,旭尧偏头,对上黑衣女子愤女的眸子,“放开我!” 旭尧的语气很轻快:“本公子放开你,你可就要杀我了,本公子虽然没太多人品,好在不杀女人,你应该庆幸,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才跟你过了五十招。” 随着旭尧的话落,两人从半空已经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黑衣女子这才发现,刚刚还围着马车的一圈黑衣人已经全数倒地,口吐白沫,像似中毒身亡。 黑衣女子的眼眸微眯,这毒她再熟悉不过,是她一直带着身边的。 看到黑衣女子眼里的困惑,旭尧再次轻飘飘的说,“刚刚跟你交手的时,在你身上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随便找了两个人试用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就这样挂掉了,呵呵,失误!失误!” 黑衣女子有点要风中凌乱,失误!这个明明就是故意的。 深吸了一口气,黑衣女子才淡定的问:“那公子你打算要我怎么死?” 黑衣女子真是要认栽,她一向目中无人,自认为自己的武功遭遇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没想到,居然败在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手里。 旭尧的手将黑衣女子的面纱扯了下来,歪着头,很认真的欣赏眼前的这朵黑玫瑰,白妤婷的美就好比一朵清新的百合花,而眼前的这个就是带刺的玫瑰。 黑色的花是非常罕见的,黑玫瑰象征着独一无二,红色中又透着黑色,有种厚厚的绒感,给人以华贵神秘之感。 眼前的女子冷着一张倾城绝艳的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冰冷至极的双眸,被这样的眼神触碰到,周围的气温好似瞬间凝固住。 在看惯很多女人投来爱慕的眼神后,看到一双这样的冷眸,令旭尧的心里起来一种想要将这块冰融化的想法,看看温暖后的这个女人,会不会在他的手心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旭尧打量完对方后,在黑衣女子的耳畔故意哈气道。 黑衣女子翻白眼,并不理会眼前男人的调戏,黑衣女子不顾脖子上的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旭尧的束缚,给他一个耳光子。 可惜,她的力气还没用出来,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只能靠着某男的怀里,她瞪向旭尧,“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旭尧眨了眨眼睛,一副听不懂黑衣女子的话,“本公子从来不做卑鄙之事,下药这样的事情是不屑去做的,不过姑娘的个性,本公子甚是喜欢,你就留在本公子身边,做我的……” “休想!”不待旭尧说完,黑衣女子就破空骂道,“卑鄙的男人,玷污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旭尧的眉毛挑了挑,随后揍近黑衣女子,在女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既然你都要杀了本公子泄愤,那本公子一定洗干净了,等着你……”后面的三个字说的暧昧至极,感觉两人就是在斗嘴的小情人,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对敌。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白妤婷黑着一张脸出来,看到不远处正在调情的男女,眼眸瞬间就红了,小嘴噘着。 白妤婷:旭尧果然口味特别,那女人都说要杀他,他居然眉开眼笑,如果不是那女人脖子上架在一边剑,而那剑已经划破那姑娘的脖颈皮肤,伤口不深也有鲜血溢出,我会以为旭尧要跟那女人海誓山盟一番。 花韶白也探出脑袋,很好奇的看着旭尧和黑衣女子的方向,拍了拍白妤婷的肩膀问:“他们在做什么,还要不要上路了?” 白妤婷哼了一声,“他们,正在卿卿我我呢,上路,估计还要一会呢! 黑衣女子被旭尧的话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一下红一下白,脸上的那个吻似乎在无限的扩大,她整个身子都因这个亲吻而燥热起来。 这个男人居然在调戏她,她的眸子里迸发出怒火,像是要将眼前的旭尧烧个灰飞烟灭。 现在身子软绵绵的,也只能这样瞪着来泄愤,她发誓,只要她脱身一有机会,就会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来泄今天的耻辱。 “无耻,流氓,混蛋,禽兽,白长你这张好看的脸!”这是黑衣女子所能想到的骂人的词汇。 旭尧挑挑眉,依旧不气不恼,他的长相继承了他爹允辞,他的个性则继承了夏若薇的,不容易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 旭尧:“你再不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本公子可就真的要非礼你了,顺便将你口中的禽兽一词给做实了。” 黑衣女子再次不淡定的要吐一口黑血,这个男人居然威胁她!看着他笑盈盈的眸子,黑衣女子最后还是妥协了,“云诗琳。” 旭尧这才满意的将云诗琳脖子上的剑移开扔在地上,“那我就叫你诗诗了,乖,跟着本公子,还是有肉吃的。”说着手指在云诗琳的脸颊上轻抚了一把,然后抱起柔软无力的她朝马车走去。 白妤婷对天翻白眼,“旭尧,你没有带着她做什么?”她不喜欢旭尧抱着这个女人,她也只能在心里呐喊几句。 旭尧看了看怀里气得不想说话的云诗琳笑道:“本公子只是觉得三个人上路有点寂寞了,四个人刚刚好,成双成对!”说完用眼神瞟了瞟花韶白。 白妤婷指着云诗琳:“这女人是千机阁的人,是杀手的头目,你这样,就不怕惹祸上身?” 旭尧一笑,“摊上你这破事时,本公子已经惹祸上身了,现在只是火上加油,让火烧的再烈一些,这样不是更好玩。”说着低头看看怀里云诗琳的反应。 云诗琳偏过头不想理任何人,她很倒霉,还以为自己出马就会将这笔生意做成功,结果,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杀不了眼前这个男人,生意也丢了一单,损失惨重,自己还沦为人质。 云诗琳自然看出旭尧的用意,他绑着她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他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以此来控制整个千机阁,或许,他只是好玩想要绑着她,不想让她离开。 无论眼前这个这个男人想什么,他轻薄了她,只要她翻身就会杀了他。 花韶白看着旭尧怀里的女人,眨眨眼:“旭尧,这个是你媳妇?” 闻言三个人都有些石化,旭尧很快淡定下来,抱着云诗琳上马车,将软绵绵的她搁在一侧,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花韶白依旧与白妤婷坐在车外赶车,两人聊着天,相处还是融洽。 车内,云诗琳见旭尧闭目养神,将手缓缓的伸向发髻,想要抽出发簪,只是她每次快要磨得发簪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她的身子随着马车撞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抓住身边可以扶稳的事物。 待马车平稳了,云诗琳松手,这擦发现自己刚刚扶住的是旭尧的大腿,而他已经睁开墨紫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旭尧语带调侃:“诗诗,你在勾引本公子?” 云诗琳在心里呐喊:鬼才勾引你,我要杀了你好吗?本姑娘对你半点兴趣也没有! 云诗琳咬唇,随后问:“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会全身无力?” 旭尧凑近云诗琳,笑道:“本公子不喜欢野蛮的女人,你如今软绵绵的样子,我很喜欢,如果的语气还可以在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云诗琳闭上眼睛,决定不去理会眼前这个自恋的男人,还以为他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也不是以貌取人的小姑娘。 马车缓缓的官道上行进,日上中天,马车进了城,城里一阵喧哗,京城的街道本来就人多繁杂,而今天的道路堵车堵的厉害。 旭尧撩开车帘,随即指了一个方向,马车缓缓的在拥挤的街道行进,终于在天下第一楼前停下,大门敞开着,不过里面还在装修。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穿着同款的浅绿色长袍,完美的一对璧人。 旭尧跳下马车像一阵风似的站在夏若薇的面前,然后不顾允辞的白眼,抱着夏若薇原地转了一圈。 “旭尧,你怎么来这里了?找到花韶白了?”夏若薇也好久没看到旭尧,在儿子身上打量,这母子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弟。 白妤婷再次双手环胸红了眼,旭尧身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桃花! 花韶白也朝旭尧走去,拉着旭尧的衣袖,“旭尧,这里是哪里?” 夏若薇眸色复杂的看向眼前的花韶白,看到他双眸单纯,表情天真,随即一呆,万万没想到花韶白的转世会是如此。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定情信物 花韶白感受一道视线注视着他,他看向夏若薇,笑着打招呼,“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夏若薇被花韶白这一声“姐姐”叫的有些尴尬到哭笑不得。 允辞拍了拍有些失神的夏若薇的背,“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旭尧,那位姑娘是?”允辞早就看到坐在马车前,鼓着一张小脸的白妤婷。 旭尧嘿嘿一笑:“她是我帮花韶白找的王妃啊,怎么样,我这红娘做的很成功吧?”他眨眨眼睛,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像是在说:快夸夸我啊,调教傻王爷追媳妇,可是废了我不少的口水和精力。 夏若薇在才将视线从花韶白身后收回,顺着允辞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白妤婷。 夏若薇用眼神寻问身边旭尧:为什么我觉得这姑娘心怡之人不是花韶白?旭尧,你确定你的红线牵成功了? 旭尧用眼神回应:娘亲,你让爹将花韶白的白痴症治好,我们再将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准搞定。 允辞冷冷的瞥了旭尧一眼:你小子怎么还不找女人,不要纠缠我的若薇。 旭尧无视允辞警告的目光,将头靠在夏若薇的肩膀上撒娇,“娘亲,你有没有想我啊,我每天都做梦梦到娘亲呢。” 夏若薇拍拍旭尧的肩膀,淡定的说道:“快去请哪位姑娘过来,那么还没有吃午饭吧,我们下馆子去。” 旭尧不甘不愿的离开夏若薇的怀抱,然后对着允辞吐吐舌头,才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里,云诗琳见旭尧跳下车,认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终于有机会逃出去。 她今天真是够倒霉的,昨晚收到任务失败的消息,她就郁闷是什么样的高手,她自认自己的武学造诣打到巅峰的级别,才会亲自出场会会这个高手,却没想到被这个男人调戏又绑架的。 话说,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江湖上可没听说过这样的高手,到底是那里冒出来的! 云诗琳深呼吸,拔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里,然后撑起身子朝马车外爬去。 没错,她的确是腿软到只能用爬的,咬牙,终于爬到车帘处,才撩开车帘,就对上一双墨紫色的眸子。 旭尧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诗诗,我们才分开一会,你就这么快想我了?” 云诗琳丝毫不待犹豫的将手中的发簪,朝旭尧很欠揍的俊脸上掷去,这动作一气合成,这也是她习武多年练就的。 “咻!”发簪头闪着白光,朝着旭尧的脸,风驰电掣而去。 旭尧抬手,轻飘飘的就将云诗琳掷过来的发簪用两根手指夹住,阳光下俊美无双的脸更加的柔美,连着笑意在阳光下柔化,显得如梦似幻。 旭尧打量着手指夹住的发簪,这根发簪很简单,银质打磨的非常的光滑,最上面镶嵌着一块血玉,血玉呈莲花状散开,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云诗琳呆住,她的全力一击,居然对他来说轻飘飘的就接住,他是有多强大,才能将快如闪电的发簪接的如此快准。 旭尧笑道:“诗诗,本公子没想到你这么钟情于我,这么快就给我送定情信物。” 云诗琳磨牙,“谁要跟你定情了?自作多情!” 旭尧挑挑眉,最后将发簪收入自己的怀里,云诗琳朝旭尧伸手,“还我!” 旭尧握着云诗琳伸过来的手,随即一拉,便将她抱在怀里,动作非常的帅气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 云诗琳呆了呆,没想到旭尧的速度如此迅速,她又全身无力,反抗是不可能的,总感觉不远处有目光看着她,云诗琳偏头,就对上允辞,夏若薇,白妤婷和花韶白的目光。 原来刚刚的那一幕看戏的如此多,除去行人路过偶尔投来的打量目光,她就是焦点啊,正在闪闪发光! 云诗琳瞪着面不改色的旭尧,“放我下来。” 旭尧的嘴角似笑非笑:“你确定要本公子放你下来?” 云诗琳点头,然后……她真的被旭尧放了手,身子却直直的往下掉,最后来了个屁股着地…… 啊哦!她的后背,她的臀部,好痛! 旭尧惊讶的低头,无视云诗琳投来鄙视的目光,蹲下身,一脸的关切:“诗诗,你在本公子面前如此装可怜,另我心生不忍,其实,你是在说反话吧!你还是希望本公子抱着你的,对吧!” 云诗琳已经痛到两眼昏花,龇牙咧嘴,连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她还是被旭尧很温柔的抱在怀里,他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诗诗,刚刚是我手滑没有接住你,下次,不会再让你屁股着地了。” 云诗琳呐喊:上天啊!来道雷劈死这个腹黑男吧! 京城某酒楼包间里 夏若薇依偎在允辞的怀里,打量着对面两怪异的组合,旭尧将云诗琳半搂在怀里,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 实则……云诗琳瞪着旭尧,她想要挣脱旭尧的怀抱,无奈旭尧抱得太用力,她身子不但无力,还浑身酸痛,只能乖乖的张嘴,吃着旭尧喂进嘴里的食物。 云诗琳用眼神瞪着旭尧:喂,将我身上的穴位解开,我自己会吃,不需要你喂。 旭尧用眼神回应:乖,本公子心情好,喂你吃饭,那是你的荣幸,乖乖都吃完,不然…… 云诗琳:不然怎么样,除了威胁别人,你就不会点别的吗? 旭尧:当然会,只是你这样软硬不吃的,本公子只能用这一招了。 云诗琳:那两个是谁? 云诗琳用余光瞟向夏若薇的方向,从她被旭尧抱在怀里起,这两人都用复杂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她,令她感觉毛毛的,像是婆婆看媳妇的眼神。 旭尧:他们二老是我的娘亲和父君。 云诗琳:你居然当着你爹娘的面对我这样,你是在让他们误会我们的关系…… 旭尧:想太多了,本公子也没说中意你,只是帮虚弱的你喂饭而已,你不必感觉有负担。 云诗琳无语,只能接受被旭尧一勺一勺喂饭的悲惨命运。 夏若薇在允辞的手心里写:允辞,你觉得这个叫诗诗的女人怎么样? 允辞垂眸,在夏若薇的脸颊亲了一口,在她的耳边低语:“若薇,为夫对旭尧的终身大事不感兴趣,他喜欢就好。” 夏若薇点头,然后看向房间里吃饭的另一对,白妤婷吃饭倒是很有大家闺秀的风格,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旭尧,然后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眼神有些落寞。 花韶白见白妤婷只吃米饭,便很热情的为她夹菜,看起来很温情。 允辞在夏若薇的耳畔低语:“为夫知道娘子一直觉得亏欠了花韶白的,我们也一定会找到剩下的五魂,只要魂集齐,七魄就会自己归位,这样他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以后,他想要成为东菱国的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夏若薇握着允辞的手紧了几分,“谢谢你,允辞,可那剩下五魂要怎么集齐?” 允辞:“自然有,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旭尧抱起云诗琳来到允辞面前,“娘亲,父君,花韶白就交给你们了,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夏若薇看了眼旭尧笑嘻嘻的表情,又看看旭尧怀里心情明显不佳的云诗琳,她也不点破,随即点头,旭尧便抱着云诗琳,一溜烟的消失在夏若薇的眼前。 夏若薇转眸看向房间里看着旭尧依依不舍离开的白妤婷,笑道:“白姑娘是韶白的保镖?” 白妤婷收回视线点点头,“是。”旭尧都那么厉害了,现在带着她父母身边,她也是安全的吧。 白妤婷很好奇,为旭尧的父母的思想可以那么开放,儿子抱着身份不明的女人,都不问问儿子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做什么的?就连旭尧离开,也不问问儿子要去哪里?完全的三不过问政策。 还在一边吃饭的花韶白开口:“妤婷不是我的保镖,她是我媳妇。” 白妤婷的脸一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是傻子吗?为什么老将她是他媳妇的事情挂在嘴边?没媒没聘的,她不是他媳妇好吗? 花韶白握着白妤婷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妤婷,你说喜欢我的。” 白妤婷将手从花韶白的手里抽出来,脸上浮出尴尬的红晕,刹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在旭尧的父母面前。 白妤婷和花韶白便住在允辞夫妇安排的小院里,日子过的还算清静,这期间也没见有杀手上门,不知道是旭尧帮她摆平了,还是没有人知道她会躲在京城。 与花韶白长久的相处下来,觉得他除了单纯无知,其他都很好,对她也很好,或许是因为花韶白的这份傻气,她不排斥花韶白的靠近。 转眼,三个月过去,白妤婷每天的都是陪着花韶白玩游戏,这三个月里,她没有看到旭尧,他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在她的世界,陪着她的却是这个傻乎乎的花韶白。 白妤婷托腮坐在院子里看天,允辞夫妇每天都会来看花韶白一次,说是要为他治疗痴傻症,然后就让她在门外把风。 白妤婷想:我的理想夫君人选已经跑了,看来不是我的,终归是我妄想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旭尧腹黑记 云诗琳被旭尧抱着出了酒楼,她很困惑,为什么旭尧的父母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有问。 一般的父母将自己的儿子抱着陌生女人,不都是会好奇,然后询问家室什么的?旭尧只是对父母介绍了她的名字,随后就开始吃饭,一切就跟朋友聚会一样很自然,完全没有压力。 耳畔生风,旭尧抱着她穿檐走壁的,云诗琳最终还是先开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旭尧脚不停,低头看着怀里被他拔光“刺”的黑玫瑰,笑道:“本公子想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与你谈情说爱,你觉得可好?” 云诗琳很想吐血,她才不相信这个男人要找她谈情说爱,话说她绑她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等着那些属下来救她,这个男人行踪不定,那些属下找到她,怕是要费一些精力。 既然旭尧不肯说实话,她也只能闭嘴,看着眼前民宅越渐越少,路也越来越偏僻,穿过一片树林,那是……小白王爷的府邸! 云诗琳有些不淡定:“喂喂喂,那是王府!”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旭尧一笑道:“本公子认得字,你不必提醒。”这半个月来,他与花韶白形影不离,也算是这王府的半个主人,王府风景优美,如今小白去了娘亲那里,这里空着也实在太可惜了。 云诗琳被旭尧抱着翻墙进入内院,找了一个房间,然后将她安放在床上,他则是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实在太诡异,云诗琳有些不淡定的吞了吞口水,“喂,你想说什么?” “你的身份?”旭尧一笑,“你在千机阁应该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吧?” 云诗琳偏头,她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不管这个男人如何的威胁。 旭尧见云诗琳不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了然,或许是千机阁的新任阁主,或许是千机阁主女儿之类的存在。 旭尧在云诗琳的身边坐下,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诗诗,你一个女人打打杀杀的多危险,本公子觉得千机阁也没有存在江湖的必要,不如,你跟着我吃香喝辣的如何?” 云诗琳的嘴角微抽,这男人口气还真不小,若她没有听错,这个男人是要灭了千机阁! 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不可能找到千机阁的所在,还有,千机阁的存在碍着你什么事情了,你说灭就灭?” 旭尧双手环胸,然后开始细数自己与千机阁的纠葛,“是你们千机阁得罪了本公子,不但弄脏了本公子一套名贵衣服,一瓶上好的金创药,还有浪费本公子一晚上的时间,哦,今天又耽搁了本公子我赶路时间。” 旭尧:“如果不是你们千机阁扰乱了本公子的好事,本公子现在肯定是在京城最热闹的花楼里,抱着美女,喝着美酒,软玉温香,你说说,本公子的时间如此宝贵,千金难换,就是抵上你们整个千机阁,也难令本公子消气的。” 云诗琳听着旭尧的述说,再次石化,果然这位公子不但无耻还很变态,所以,他绑架她,是为了给他消气? 看到旭尧的脸越来越近,云诗琳正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动作,却令她毛骨悚然,感觉脊背都是冷汗。 云诗琳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你……想要……干嘛?” 旭尧的嘴角漾开一抹笑,声音魅惑至极:“告诉我千机阁在哪里?或者,你答应做本公子的贴身丫鬟,让本公子消消气?” 云诗琳看着旭尧的脸越来越近,心开始扑扑狂跳,最后妥协,“好,我做你的贴身丫鬟,一定‘好好’的伺候公子你。”然后趁你不注意毒死你! 旭尧满意的起身,手里骤然多了一颗绿色的药丸,在云诗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喂进她的嘴里。 云诗琳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感觉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捂着自己的脖子,朝着地上吐口水,想要将药丸吐出来。 旭尧拍拍云诗琳的背,语气温柔至极,“诗诗,千机阁跟本公子的账,你就做本公子的贴身丫鬟偿还,但是,你跟本公子之间的债还没好好的算算,今天你差点就要了本公子的命,本公子至今都还心有余悸。” 旭尧说的可怜兮兮,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悲惨样子。 云诗琳:喂喂喂,现在我才是受害者,我被你下药,还被你吃豆腐,还被你威胁好吗? 云诗琳在吐了第五口口水后,终于放弃挣扎,抬眸看着身边看上去温柔无害的旭尧,“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还有,我都给你做贴身丫鬟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旭尧挑挑眉笑道:“本公子只是觉得有人口服心不服,你吃的叫听话蛊,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是不会毒发的,如果起了异心,那……后果可严重了,你会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解!”说着,旭尧抖了抖肩膀,满意的看着云诗琳面色比刚刚的还要惨白上几分。 云诗琳重复:“听话蛊?”为什么她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蛊毒? 旭尧再次很温柔的拍着云诗琳的背,就像是在摸一条宠物狗。 “乖,我的诗诗,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既然千机阁是你的,我又是你的主人,自然就是千机阁的主人,以后有本公子护着,没有人会欺负你。” 云诗琳有种风中零乱的感觉,这是什么世道啊!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想要吞并她的千机阁,还说着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云诗琳想要对着旭尧的耳朵大吼一声:混蛋,居然敢算计老娘,老娘将你踢到月亮上,让你跟嫦娥作伴! 可是,她终究是没能将这句骂人的话骂出口,此男太腹黑,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她不但浑身软绵绵,中了什么听话蛊…… 她想找块豆腐来撞死算了。 云诗琳躺在床上,悲凉的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旭尧站起身,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墨紫的眼眸波光流转,“我的诗诗,本公子就住在你隔壁,明天见。”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云诗琳暗暗翻白眼,他的诗诗,叫的还真是亲密,谁准他这样叫她的! 走到门口的旭尧转身再次加了一句:“我的诗诗,这个听话蛊世上没人可解,除了公子我。”说完飘飘然的离去。 一只绣花鞋朝着旭尧的背影扔去,接着是云诗琳的咆哮声:“卑鄙无耻的混蛋!” 云诗琳躺在床上挺尸,在心里将旭尧从头到脚诅咒了一遍,还是觉得非常的不解气,那个家伙,她要捏死他! 可能是今天刺激过了头,云诗琳骂着骂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然后闭上眼睛睡着了,本来还想着今晚进行她的逃跑计划,结果……泡汤了! 第二天,云诗琳是被美食的香味给香醒的,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揉揉眼睛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想到昨天被被某男摔得神清气爽,心里再次淡定不了。 云诗琳坐起身,觉得今天的身子没有昨天那么的绵软无力,但是,她引以为傲的内力,居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云诗琳瞬间觉得天雷滚滚,前途已是漆黑一片。 手捂着耳朵,悲哀了一会,随后朝坐在她床前不远处的旭尧冲去。 旭尧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怒气冲冲的云诗琳,指了指一旁的空位,语气也淡淡:“我的诗诗,你怎么比本公子起床的还要晚,就没见过你这么大牌的丫鬟。” 云诗琳双手握成拳头,最后还是颓然的松开,她根本就打不过眼前的男人,以卵击石不是明智的选择。 云诗琳在旭尧的面前坐下,深呼吸,稳定了情绪后,咬牙切齿的问:“我的公子,请问,我的内力都去哪里了?” 旭尧放下筷子,拿起一边的帕子抹了抹嘴,然后淡淡的瞥了云诗琳乌云密布,极力克制纠结的脸,“噢!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刺太多,会扎伤本公子,所以,就很顺便的拔掉了!” 旭尧的话分明是在说:他认为有武功的她很容易咸鱼翻身,为了以除后患,他便将她的武功全废了。 废了!这就好比会飞的鸟突然失去了翅膀,只能从半空直直的掉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云诗琳的双眸爆发出熊熊的怒火,她瞪着旭尧,想要用眼神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然后凌迟处死。 旭尧一手托着腮,完全无视某女的愤怒,安慰道:“放心,本公子也不是无情的,你的功力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云诗琳的双眸里立即金光闪闪,表情瞬间温柔,看着旭尧的眼,云诗琳问:“那要怎么恢复?” 旭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很简单,只要你跟本公子双修,我的灵力就会过渡到你身上,到时你身上的任督二脉再次打通,你的功力就会比原先的还要强上一倍。” 云诗琳的眼睛发直,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跟他双修,她要杀了他!然后鞭尸! 旭尧再次云淡风轻的一笑,“我的诗诗,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跟本公子有那样的纠葛的,所以……你就只能在本公子身边做丫鬟,这样也很好,本公子会罩着你,一定没有人能够欺负的了你。”说着拍拍云诗琳的肩膀站起身。 第二百九十八章 咸鱼翻身记 云诗琳双手紧握成拳,在旭尧经过她身边时,她迅速起身翻扣住旭尧的胳膊,然后环上旭尧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旭尧的身上,她贴在旭尧的耳畔,用凉薄的声音说:“你又怎知,我会不愿意?” 旭尧墨紫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笑意,眸色深沉似海,他的唇慢慢的靠近云诗琳的脸,笑道:“你愿意?” 他居然嘲笑她?是在嘲笑她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云诗琳:旭尧很聪明,她本就是个傲娇的,从不低头,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让她屈服在他的手里。 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生硬,眨眨眼,“除了你说的的法子,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恢复修为?” 旭尧一笑,摇头,“没有。”昨天给云诗琳吃的那颗药丸不是什么听话蛊,而是化解修为的药丸,让高手一夜之间失去修为,那些威胁的话,也只是吓吓眼前的小丫头。 修为被化解后,她的体质就会因为那颗药丸得到净化,只要找修为比她高的人双修,她的修为会达到另一个巅峰,而且比原来的修为还有强上百倍。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适合那样的双修,必须两个人心意相通才行,并且必须对对方忠诚,双修是修仙的一门捷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旭尧在林子里遇见云诗琳,只是觉得好玩,便跟她打了一架,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一匹烈马,令他很有征服的欲望,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的他,想要将这匹小烈马驯服成温顺的小狗。 云诗琳失望的松开手,要她勾引不爱的男人,她做不到,她没将眼前的男人给杀了泄愤已经是她仁慈,现在她也杀不了他了,中了听话蛊,有了异心,即使杀了他,她也会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解,那就是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死。 跟着他一起死,那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她才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算了,她认栽,跌入这么大的一个坑,是她太过自负! 云诗琳垂头丧气的来到桌子前,慢吞吞的吃着有点凉透的早饭,旭尧偏头看她,没想到某女那么快就认清事实。 一个月后的某个中午,云诗琳拿着一把扇子,对着坐在树下懒懒躺在摇椅上的旭尧打着扇子。 这一个月过还算安逸,旭尧公子的生活起居规律,她每天早上给他打洗脸水,饭后陪着他散步,晚上陪着他看书。 没想到,这位无耻公子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挑灯夜读,读的却是画本子…… 云诗琳很无语,她已经在暗中做了无数暗号,为什么她的手下到现在都没有来接应她? 她也试过各种逃跑,半夜逃跑就会碰上鬼打墙,白天逃跑就会撞上某男,他还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凉凉的说一句:“好巧,我的诗诗,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旭尧眯着眼睛享受着清风徐来,脸上总是带着浅笑,每天都是心情很好,或者说,将云诗琳当做丫鬟使令他心情愉悦。 见旭尧呼吸缓缓,云诗琳放下手里的扇子,拔下头上的发簪,整个人慢动作的前倾,发簪高举过头,看着安睡中的旭尧,她想:到底从哪里下手,他会立即马上毙命? 脑袋上的太阳穴?这个穴位在头上,大脑一停止运作,他就……哼哼…… 脖颈处的动脉?这里是血管的主要通道,从这里下手就能让他血干而死,只是这里下手很容易被反击,簪子孔那么小,怎么也不可能立即血干而亡。 目光下移落在心口处,心脏也是一处立即致命的地方,就算这个男人再强大,心脏一旦破裂就很难恢复,然后他就挂掉……只是,刺心脏的用发簪明显不可能让他马上死掉,应该选用短剑之类的利器,才能一举毙命。 云诗琳最后还是挑选第一个目标,手起簪落,还没有碰到旭尧,他的睫毛扇动,墨紫色的双眸突然睁开,云诗琳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脏扑扑跳快了半拍。 旭尧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无视云诗琳手中的发簪,语气无波:“我的诗诗,你在做什么?” 云诗琳看了看手中的发簪,笑道:“我的头发散了,想要重新盘好,呵呵……”用笑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旭尧坐起身,歪头看向云诗琳的发髻,拿过她手中的发簪,为她将发簪插回到发髻上,还很温柔的为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这个动作非常的自然,就像他曾做过千次万次一般。 弄好后,旭尧看向云诗琳发呆的双眸,笑道:“我的诗诗,你脸红了。” 云诗琳下一时的去摸自己的脸,怎么可能,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吗? 旭尧突然将手覆在云诗琳的后脑,吻住她的红唇,他并没有侵入,只是含住她的上半唇,在她的红唇上舔了舔,然后响亮的啄了一口。 直到旭尧的唇离开,云诗琳还是呆若木鸡,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旭尧明知道她撒了谎,她是要杀他唉!被抓现行后一般都很惨…… 他的教训方式,居然……居然…… 云诗琳的脸迅速如火烧云般晕染开,天,她的初吻,这混蛋! 旭尧笑的云淡风轻,半点也没有夺了人家初吻的内疚,“我的诗诗,你很不乖哦!这是小小的惩罚,如果有下次……”声音变得魅惑至极,“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化身成你口中的禽兽,将你一口吃掉了!” 云诗琳脸上的红晕慢慢的消淡,这个男人,居然跟她玩心理战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搂住旭尧的脖子,然后,学着旭尧欺负她的方式,欺负回去。 云诗琳:咸鱼也是可以翻身的,旭尧,你不是说只要与你双修就可以恢复修为,那么,我们双修也无妨! 旭尧抱着云诗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他还是克制着没有继续…… 他看着双眼有些迷离的云诗琳,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他的鼻尖轻触云诗琳的鼻尖,两人的呼吸相触,暧昧的气息在两人身上流转。 旭尧平稳了呼吸,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性感:“我的诗诗,你喜欢我吗?” 云诗琳:我想要杀了你,怎么可能喜欢你? 脑子想的跟嘴里说的却不一样,“旭尧,你喜欢我吗?”她反问,声音比平常温柔了几分。 旭尧看着她的眼睛,久久的凝视,并没有回答,眼神幽深,令人参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两人就这样凝视许久,旭尧才缓缓的起身,然后将云诗琳也拉起身,看她的眼睛,他才说:“诗诗,你不喜欢我,却吻了我,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算是扯平,谁也没吃亏。”然后转身飘飘然离开。 云诗琳呆愣在原地,吹着冷风,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旭尧最后那句话。 好半天,云诗琳朝着地上呸呸的吐着口水,那个混蛋,什么叫谁也没有吃亏,她亏大发了! 某女很生气,这笔账一定要算回来,于是,某女想到一个高招,这个高招就是给旭尧下药,这样她就可以脱身离开。 精心计划了一个晚上,某女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拎着一个食盒,敲响旭尧的房门。 听到里面的应答,云诗琳推门而入,将食盒放在旭尧的面前。 旭尧放下书瞥了眼食盒,“这是什么?” 云诗琳打开食盒,旭尧每天晚上都有吃夜宵的习惯,今晚她特意在馄钝里下了药。 旭尧瞥了眼满满的馄钝,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勺着,漫不经心的问:“这是……你做的?” 云诗琳点了点头,表现出贤惠的小媳妇样,“主动给你煮夜宵,是不是很感动?” 旭尧勺起一个馄钝送到云诗琳的嘴边,“乖,本公子抱着一颗感恩的心,亲自喂你吃,是不是很有爱?” 云诗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果然,旭尧的戒备心很强,她若不吃,他也不会乖乖的吃。 看到云诗琳吃下一颗馄钝后,旭尧才勺起一口送进自己嘴里,墨紫色的眸子闪着星光。 看到旭尧吃了馄钝,云诗琳的嘴角上扬出连她都不曾察觉的笑容。 某女心里得意着,这一会,她终于要咸鱼大翻身了,旭尧公子,你也有中枪的时候! 旭尧只是吃了两口馄钝,到了第三口再次送到云诗琳的嘴边,语气很温柔:“诗诗。” 云诗琳很听话的张开嘴,被旭尧喂着,将剩下的馄钝全部解决完。 片刻后,云诗琳眼睛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变得摇摇晃晃,身体也越来越热。 她扶着桌子,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只是,她越晃,头越晕。 云诗琳看向身边表情淡然,没有半点不适症状的旭尧,心里再次悲哀:旭尧,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馄钝里加了料! 旭尧站起身,看着小脸通红,眼神迷离的云诗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的诗诗,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云诗琳抓住旭尧的手,慢慢的直起身,看到旭尧嘴角的笑,她的脑子里打了一个激灵,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帮你降降温 只是,云诗琳的这个念头刚想完,整个脑子再次陷入混沌,她搂着旭尧的脖子,小脸在他沁凉的脖颈处来回的蹭,想要以此缓解脸上的燥热。 旭尧垂眸看向怀里变得很柔情似水的云诗琳,眼眸里少了平日的冷情,多了女子该有的娇媚,她的脸越来越红,红唇鲜红似要滴出血来。 浑身发热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她身上所有重量都倾在他的身上,若此刻旭尧推开她,某女就会变成软趴趴的泥,只能倒在地上吸收大地的精华。 云诗琳的手也随着随着药性,慢慢的攀附上他的胸膛,在他的衣襟前撕扯着,无奈小手没有太多的力气,扯了半天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只是在旭尧的衣领好一通扯乱,更像是在撒娇。 旭尧墨紫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大手扣住云诗琳不安分的手,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我的诗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这馄饨里的药性,似乎发作起来还挺快。” 云诗琳的双眸里染上一丝雾气,此刻的她缓缓的看向旭尧的双眸,烛火将旭尧的五官刻画的越发的倾城,柔和的暖色将他白皙的脸染上一丝红润,墨紫色的眸子如宝石般闪亮,依旧清明如一片无波的湖水。 云诗琳感觉整个人越发的燥热,手指轻抚上旭尧的脸,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软,“旭尧,你是……旭尧,是那个我很想一剑杀了的男人。” 旭尧的眉毛挑了挑,然后哦了一声,抓住云诗琳在他脸上轻抚的手,眼眸里的笑意深了几分,“原来诗诗如此的恨我,今晚本公子就给你机会,让你一剑杀了我,以解你心中之恨,如何?” 旭尧的语气轻飘飘,像是在商量明天吃什么早点一样轻松自在,他看着云诗琳的眼,将她眼底闪动的波澜尽收眼底。 云诗琳的脑子乱乱的,看着旭尧的眼,将心里积压多时的话全部吐了出来:“可是,杀了你……我也会死,你那么坏,我一剑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杀了这个男人?云诗琳只是中了药,脑子可没傻,他是在故意套她的话。 她现在不但杀不了他,还有求与他。 这个男人真是卑鄙,到底对她下了什么蛊,为什么她的脑子钝到,居然将那碗下了药的馄饨全部自己吃掉了,这不是在自食其果,自掘坟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诗琳抽出被旭尧扣着的手,她好热,好像脱衣服…… 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要看她出丑,不能上他的当,就算被热死,也不能让他看笑话。 云诗琳咬牙,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她的脚就好像生了根,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只能靠在旭尧的怀里,心里越发的渴望要触碰他。 她的脑子瞬间在天人交战,理智说:云诗琳,这个男人太恶毒了,应该杀了他,他都说了今晚给你机会让你杀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恶魔说:云诗琳,你不是想要恢复修为?别忘了,今晚你就是要让他中招,然后双修的,这样你的修为就会是原来的两倍,虽然你自己中招,结果一样就行,有了修为,还怕杀不了这个男人? 理智说:事关你的清白问题,你若成了他的女人,冠上他的标签,你还怎么恨他?就算你杀了她,失去清白的女子还怎么嫁人,杀了他,才是你的作格。 恶魔说:云诗琳,杀了他,你不但不能提升修为,还好跟着他一起死,你死了千机阁怎么办?你的血海深仇怎么办,如何让九泉下的父母瞑目? 云诗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脑子里的两个声音越来越大,提醒她活着的目的,她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云家三百余口除了她还活着,其他人都被一场大火吞没…… 想到过去,云诗琳的心一痛,随即闭上了眼睛,牙齿紧咬着下唇,极力的忍耐克制,血丝一点点的从齿缝里流出,顺着嘴角滑下。 旭尧见云诗琳如此克制药性,不由的心一软,本来还想好好的戏谑她一番,现在也没了那样的心情。 看到她嘴唇上的丝丝血迹,旭尧低头舔去她唇上的血迹,动作很温柔,很小心翼翼。 云诗琳本来还在陷入天人交战,因为旭尧这一挑逗性的动作,身子没来由的颤抖了两下。 她在害怕,她自认是一个坚强的人,那么多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都过来了,可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害怕冲破底线,害怕自己沦陷。 她睁开双眼,眼泪在睁开眼的瞬间流了出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莫名一阵的悲凉。 她也渴望有个男人依靠,不想过那样腥风血雨的生活。 与旭尧相处的一个月,是她过得最安逸最温暖的生活,睁开眼不必去想今天的任务会是什么,黑夜再也不是充满血腥色彩的。 旭尧感觉到她的紧张,他离开她的唇,与她保持一点距离,抚去云诗琳脸颊的泪,他的声音依旧很清淡,“怎么样,可想好……还要不要杀我?错过了今晚,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云诗琳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眼泪落得更加的凶,“不要,求你……” 她的求饶声听起来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她的手颤抖的来到旭尧的前衣襟处,想要触摸,却由极力控制。 云诗琳的毅力算是强大的,若换成一般的女人,早就软到,然后对着某男就是一通饿狼扑羊。 云诗琳再次闭上眼睛,为了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做出后悔的事来,她选择咬舌提神。 下一刻,下巴被大手扣住,云诗琳的嘴被迫被张开,血顺着嘴角流血,一滴一滴,落在旭尧洁白的手臂上。 旭尧的眸色再也没有之前的平淡无波,语气带着一丝的无奈,“诗诗,你这是打算咬舌自尽?” 云诗琳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放过我,我不杀你了,也请你……不要碰我……” 旭尧的脸凑近了几分,“你很讨厌我?” 云诗琳:“不讨厌。”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讨厌他,似乎他也没有想象中的讨厌,就凭他现在没有对她做过分之举。 旭尧:“既然不讨厌,那你为什么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让我帮你?” 云诗琳:“情爱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我后悔了,不想跟不爱的人双修。” 旭尧凝视了云诗琳片刻,“很好,诗诗,你果然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即使拔光了刺,还是那么特别。”说完,旭尧将怀里软绵绵的云诗琳打横抱起。 云诗琳呆愣了片刻,见旭尧抱着她出门,心里一慌,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旭尧嘴角扬起一抹笑,“自然是带你去降降温。” 他本来就没打算现在就要了这个女人,云诗琳显然是个烈性的,都这样了还在克制,她的毅力比一般的女人强大,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环境才造就她这样坚强不屈的性格。 这样的女人他喜欢,一旦动情那就是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就像他父母的爱情,那样的坚定。 吹着冷风,云诗琳感觉身上的热度退去了一些,可还是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像是有个火球在她的肚子里无限的扩大,搂着旭尧的脖子,云诗琳问:“旭尧,你喜欢我吗?” 旭尧踏着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有此一问,不由心情大好,“诗诗,现在才感觉到本公子是好男人?” 云诗琳见旭尧不答,便接着问:“不回答,就是默认?” 旭尧低头在云诗琳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我的诗诗,你如此的刚烈,本公子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放心,本公子的人品绝对正直,强扭的瓜太涩,本公子会等成熟了才吃。” 云诗琳:他这是在告白?! 云诗琳:“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下听话蛊?” 旭尧:“傻丫头,那个不是听话蛊,那是情蛊,想让你喜欢上我。” 云诗琳有些无语,对于旭尧的话不置可否。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片仙雾袅袅的山顶,借着月光看到仙雾迷绕处有一个碧波盈盈湖,旭尧将云诗琳扔进湖里,看着某女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样子有些滑稽,不由的哈哈一笑。 云诗琳泡在湖里,闭上眼睛,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来骂旭尧变态了,感受着沁凉的湖水,她身上的热度也在一点点的消退。 就这样泡了许久许久,她听到好听的哨声成曲,节奏很欢快,抬头,就见旭尧半依在一棵树下,月光人流水一般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姿态闲散,眸光似穿透袅袅仙雾看向她。 被他这一瞥,云诗琳有些狼狈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 旭尧的声音缓缓的传入她的耳朵,“诗诗,月上中天了,你的火应该消了吧?如果还没有,你也可以求求本公子,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本公子还是愿意帮这样的小忙的。” 云诗琳本来还觉得旭尧今天做的很有人性,没想到他再次用话语调戏她,这是在笑她自食其果。 云诗琳捏拳,哗啦将湖水朝旭尧的方向扑去,水珠如雨点般朝旭尧的身上砸去,旭尧不避不闪,却笑声朗朗,愉快的笑声穿透云霄,回荡在山里。 第三百章 从长计议 云诗琳如一只落汤鸡般的爬上岸,一阵冷风吹过,引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 湿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显露无疑,她双手抱胸哆嗦了两下,心里想着自己这冰火两重天的,会不会第二天醒来就感冒了! 云诗琳正在打哆嗦的功夫,一道金光将她整个人笼罩,随后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凉意渐渐的消失,这道金光如阳光般将她笼罩,然后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上的水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蒸发。 待到光芒散尽,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全部干透,清爽如新,即使冷风再次吹拂她的发,也不会感觉寒意。 云诗琳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旭尧,像是要在他的身上寻找答案,这里没有别人,那么,刚刚那道神奇的光芒就是旭尧释放出来的。 云诗琳站在旭尧的面前,探究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那么诡异的术法? 旭尧的嘴角微勾,随即将脸凑近云诗琳的双颊,笑道:“如果你考虑做我的娘子,我就考虑告诉你,我是谁?” 云诗琳的双颊再次微红,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调戏她! 旭尧的手指轻抚上云诗琳的双颊,感受这她脸上的温度,再次笑道:“我的诗诗,你的脸怎么这么热?莫不是,刚刚的药性还没有散去?” 云诗琳后退一步,她手指着旭尧的鼻子,最后一甩袖子,话像是从她的齿缝里蹦出来,“不劳你费心,我很好。” 旭尧点点头,转身朝高处走,云诗琳这才困惑,旭尧抱着她是怎么爬到山上的,现在回想起他们上山的速度,可以用“诡异”一词来形容,她中了药,脑子虽然昏沉还是尚存一丝的理智,一直没有发现旭尧是抱着她用飞的。 寻常的轻功必须要有借力点才能飞檐走壁,人不是鸟,没有翅膀,不可能抱着一个人还能很轻松的用轻功飞上这么高的山。 云诗琳看向山下,借着昏暗的月光,她只能看到山上云雾萦绕,这是多高的山才有云雾。 旭尧将还在发愣的云诗琳拦腰抱起,然后朝着山崖走去,云诗琳下意识的抱住旭尧的脖子,“你要干嘛?” 旭尧见云诗琳难得惊慌,笑道:“当然是回家了,诗诗,你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上来的,现在我就示范一遍。”说完纵身一跃,竟然睁大抱着云诗琳朝山崖跳下。 云诗琳只感觉自己的心悬在喉咙口,抱着旭尧的手也紧了几分,她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同归的姿态,旭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原来,我的诗诗,你也害怕死。” 预期的坠落感并没有袭来,虽然依旧耳畔生风,更像是在平行而飞,云诗琳缓缓的睁开眼睛,果然,她再一次被旭尧那样腹黑的家伙给耍了! 云诗琳看了看身边的云朵不断的飘过,低头发现旭尧脚踏祥云,瞬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旭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们居然在云朵之上?”饶是淡定如云诗琳,此刻,她再也淡定不了,这一切完全不能用逻辑来解释,腾云驾雾,那是神仙才会的事情啊! 旭尧的表情很淡定,瞥了眼怀里大惊小怪的云诗琳,笑道:“这一切你看到的,都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 “梦!”云诗琳瞬间如梦初醒,原来旭尧如此牛逼,真的是她做梦。 心里的困惑一解决,云诗琳再也不纠结旭尧为什么抱着她腾云驾雾,心里小小的郁闷的了一下,为什么自己连做梦也能梦到旭尧这个讨人厌的。 很快两人重新降落在王府,旭尧将云诗琳抱进房间,此刻的云诗琳已经在他的怀里黯然的睡着。 旭尧看着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云诗琳,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低头在云诗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即喃喃:“原来,你也有如此没有防备的时刻,诗诗,你的眼眸里的冷冽又是因为什么?” 旭尧将云诗琳安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待旭尧离开不久,房间里的黑暗处缓缓的走出一个穿着黑衣蒙面人,他静静的倾听了一会,确定旭尧是真的离开后,才来到云诗琳的床前,伸手退了退云诗琳的胳膊,声音轻柔,“小姐,小姐……” 云诗琳被这样一声声的呼唤吵醒,有些不悦的皱皱眉,缓缓的睁开双眼,蒙面人露出一双惊喜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星光,即使眼前这人依旧带着面巾,云诗琳还是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是谁。 “小姐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对方的声音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云诗琳缓缓坐起身,声音是刚睡醒的慵懒,“一飞?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一飞这个名字是义父为他起的,他从小就跟着义父的身边,与她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千机阁的一匹黑马,除了义父外,一飞的武功也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前些天回总舵,才知道你出了事,诗诗,你受苦了!”说着心疼的将云诗琳搂进怀里,“对不起,没你早点来救你。” 云诗琳也任由一飞抱着,听着他的自责,心里感觉莫名的温暖,在她的心里,一飞就像大哥哥一般的存在,他非常的照顾她,是这个世上除了义父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诗诗,那个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杀了他!”一飞的眸子里闪动着熊熊的怒火,他躲在暗处一直观察这旭尧,看到别的男人亲了他的诗诗,心里感觉酸酸的,想要将那个男人暴揍一顿。 可他不是个冲动的,知道要静观其变,这才将那股莫名的冲动给压下去。 “杀了他?”云诗琳喃喃,耳畔却想起旭尧说的话:“可想好……还要不要杀我?错过了今晚,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旭尧说他没有对自己下听话蛊,也就是说,她可以杀了他来泄愤的。 一飞见云诗琳脸上难得流露出犹豫,心里对旭尧的杀意更是增加了一分,那小子,他要亲手宰了他。 在一飞的心里,云诗琳向来都是干脆爽快的人,欺负过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那小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云诗琳居然犹豫了,居然舍不得那小子死。 “诗诗,你被迫留在他身边,他是不是给你下药了?”说着,一飞的手已经扣住云诗琳的脉门,随即眼眸里的怒意再次加深了一分,“诗诗,你的修为,你的内力……”居然全部消失! 云诗琳收回手,随即淡然一笑,“没什么的,一飞,我们先离开这里。” 一飞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杀意,随即拔出腰间的佩剑,怒气冲冲的就朝门外门外冲去,正要打开门,云诗琳的身子已经抵在门口,双手张开,阻挡一飞的下一步动作。 “诗诗,你舍不得他死?”一飞的语气酸酸的,“那小子废了你苦练十几年的功力,你居然还不让我杀他?若不是你失去修为,你也不会留在这里受那小子的欺负,他还轻薄了你,诗诗,那个男人,我杀定了!” 云诗琳摇摇头,语气淡淡:“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你去送死。” 杀了旭尧是她一直想要做,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包括今天晚上她是想要与他双修来恢复自己的修为,可是,最后的关头她彷徨了,犹豫了,胆怯了,害怕了,最后,计划失败。 一飞在听到云诗琳如此说,心情平复了一些,“诗诗,你的修为是怎么被那小子废的?” 云诗琳并不想要多说,见一飞冷静了下来,便将他手里的剑收入剑鞘,“一飞,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飞:“我看到你留下来的记号,便一路寻到这里,之前打扮成王府家丁在王府里打探了一圈,这才找到了你。” 云诗琳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 一飞眼眸里还是愤愤不平,“诗诗,你想要怎么对付那小子?” 云诗琳的眼眸微垂,将眼底那一抹复杂的神色掩盖,她在旭尧的面前都是吃亏的份,对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 沉吟了片刻,云诗琳道:“我们先回去,其他的事从长计议。” 一飞依然有些不甘心,但他很在乎云诗琳的想法,既然她说从长计议,那就让那小子多活些日子,他一定会用手中的剑了结他的性命,为他的诗诗报仇! 云诗琳便跟在一飞的身后,由一飞带领飞出王府的院墙,最后看了眼王府的方向,被一飞带着越飞越远,渐渐的消失在夜幕里。 旭尧站在一棵高树上,衣摆随风而动,眸沉似星,随即朝两人消失的方向飞去。 还没跑多少路,一只发着金光的纸鹤飞到他的身边,绕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纸鹤身上飘出简短一句话:“儿子,速回,你娘我有点事!” 旭尧停下脚步,将纸鹤抓在手里,幽深的目光追随云诗琳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 他再次将手摊开,金色的粉末在他的手心里流泻出来,随风飘散,最后消失在黑暗里。 第三百零一章 诗诗的过去 白妤婷托腮坐在院子里看天,她一如既往的站门口把风,允辞夫妇在房间里为花韶白诊治。 蔚蓝的天幕飘着几朵白云,参天的树如一把雨伞,为她挡去刺眼的阳光,却有几缕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她的脸上,她闭目享受此刻惬意的时光。 心里想着:等到花韶白病好的差不多了,她也得回白家,虽然没有高手陪在她身边,回家族有点危险,到时只能请几个赏金猎人陪着她一起回去。 然后将白家的内鬼给揪出来,没有她手里的钥匙,这些人动不了她的家产。 白妤婷回头朝紧闭的房门张望了一会,心里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治疗花韶白的呆傻症,每一次花韶白出来后的变化还是挺大的,没有之前的傻乎乎,却更喜欢缠着她。 白妤婷悄悄的朝房门的方向靠近,像个小贼似的蹑手蹑脚,终于将耳朵贴在门槛上…… 房间里,夏若薇趴在桌子上,看着床铺上允辞为花韶白注入神力,三个月过去,允辞只帮花韶白找了三魂,加上他身上的两魂,聚集了五魂。 有了五魂花韶白的智商明显比以前高出了许多,不再呆呆傻傻一无所知,而允辞将一些花韶白的筋骨顺便打通一遍,并且注入智力和灵力,让他从一无所知直接提升为学富五车。 别人辛辛苦苦寒窗苦读才有的学识,花韶白却只是睡一觉就有了。 时间在指尖流逝,半响后,允辞收回手,夏若薇来到花韶白的床前,“允辞,辛苦了。”然后体贴的为允辞摸了摸额头的汗水。 允辞握住夏若薇的手,下床来到夏若薇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随后撒娇:“若薇,为夫那么辛苦,娘子应该给点奖励的。” 允辞这撒娇已经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外人在场,他都直接无视。 夏若薇一笑,随即在允辞的脸颊上一亲,“乖。”然后像摸宠物似的摸了摸允辞的头。 允辞:“我们的天下第一楼明天就要开业了,旭尧那小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夏若薇:“快了吧,我还指望着他给我舞狮助兴呢。” 民俗传统,认为舞狮可以驱邪辟鬼。故此每逢喜庆节日,例如新张庆典、迎春赛会等,都喜欢敲锣打鼓,舞狮助庆。 允辞的脑海里想象着旭尧穿上舞狮服,锣鼓音乐下扮成狮子的样子,作出狮子的各种形态动作。那会是怎么样的搞笑,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觉得若薇的提议非常的好。 夏若薇看向允辞嘴角的笑意,心里想:允辞这是有多想看儿子出丑,她让儿子回来的另一个原因,她想要见见跟旭尧一起那个叫云诗琳的女子,她调查出那个女子的身份,有些讶异。 云诗琳是千机阁的当家,是前阁主收养的义女,更另她吃惊的是,这个女子的身世,云家在京城可算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却在十年前被朝廷以通敌卖国的罪名灭了云家满门。 那一夜云家满门抄斩,大火将云家烧了三天三夜,云诗琳是云家唯一的幸存者。 在云家满门抄斩时,她被奶娘藏在地下室,地下室有一条密道通向郊外,云诗琳就是这样逃出生天,最后遇上她今生的贵人被带回千机阁,她的武功天资极好,才十年的时间,武功造诣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眼眸总是冷冷。 云诗琳自从坐了当家的位置后倒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也没有人知道千机阁的当家其实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 夏若薇:我还是很开明的母亲,只要旭尧喜欢,哪怕她是一个杀手,只要对旭尧是真心的她绝不反对他们交往。 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想要找云诗琳好好的谈谈,想要试探下她是不是也喜欢旭尧。 允辞瞥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花韶白,拉着夏若薇的手说:“若薇,我们出去吧,花韶白也没有那么快醒。” 夏若薇偏头看了眼熟睡的花韶白,反正有允辞在,她跟花韶白说不上几句话,还是让门外的白姑娘进来陪他。 房门“吱呀”被从里打开,白妤婷一个趔趄,差点就在夏若薇很允辞面前行跪拜礼。 白妤婷站稳,尴尬的笑了笑,“叔叔阿姨,花韶白没事了吧?”她只能借关心花韶白的名头,来掩盖她偷听的事实。 夏若薇见白妤婷如此一说不由的笑道:“韶白已经没事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疗,救治很成功。”夏若薇看着白妤婷眼眸发笑,好似在说:白姑娘,你和韶白真的很般配。 被夏若薇这样的眼神盯着,白妤婷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尴尬,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我去看着他。”说着低头朝房间里走去。 允辞拉着若薇往前走,“看来,旭尧这月老做的还算成功。” 夏若薇看向允辞,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允辞,你居然在夸奖我们儿子,这话如果当着他面说,他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子。” 允辞眼眸弯了弯,“他是本尊的儿子,本来就出众,在他面前夸多了指不定尾巴都翘到天上,自然夸不得。” 夏若薇将头靠在允辞的肩膀上,笑道:“允辞,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旭尧遗传了你的倾城容貌,继承我的开朗个性,完全的极品。” 允辞的嘴角微抽,“若薇,为夫怎么觉得这句话,你是在自夸多一些?” 夏若薇嘻嘻一笑,指着天上的一朵云,“说曹操曹操到,允辞,待会你跟他说,他比较怕你。” 在家庭教育的问题上,允辞就是黑脸,夏若薇永远是慈母的形象。 旭尧飘飘然的从半空飘下,掏掏耳朵,“娘亲,孩儿的耳朵一直发痒,你们是不是说我什么坏话了?”说着朝夏若薇挤挤眼。 允辞干咳一声,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子,“旭尧,你娘说明天天下第一楼开业,为了宣扬喜庆的气氛,你负责舞狮助助兴。” 闻言,夏若薇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什么!?”旭尧惊呼,然后看了看二老,“你们可是我亲爹妈,你们请个舞狮队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舞狮,将你儿子英俊帅气的脸藏在狮头下,多憋屈。” 旭尧:为什么我的亲娘就因为这点小事将他叫回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夏若薇干咳了一声,随后挽着儿子的胳膊拉到一边,在旭尧的耳边小声的说:“旭尧,那个跟你一起的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旭尧怔了一下,不明白夏若薇的思维为什么会突然跳到云诗琳的身上,“那姑娘没有看上你儿子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呗。”语气轻松自在,没有半点的伤心失落。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你不是自诩是女人都会被你倾城的姿色迷得神魂颠倒,这回怎么踢铁板了?” 旭尧苦下一张脸,“娘亲,你怎么可以奚落你宝贝儿子呢?我都失恋了,你不但不安慰我,还奚落我,还让我给你们舞狮。” 夏若薇笑了笑,“百善孝为先,旭尧,你娘亲我让你舞狮,又不是让你当街跳脱衣舞,你就连娘亲这小小的心愿也不成了?” 旭尧的嘴角为抽,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娘亲,既然是新店开张,怎么说都得捧场,明天我一定给娘亲一个惊喜,那个舞狮的事情,你就别折腾我了,我出钱请京城里最出名的舞狮队。”说着挽着夏若薇的衣角撒娇。 夏若薇嘴角上扬,拍拍旭尧的肩膀,“好吧,娘亲最疼旭尧了,自然不会为难你,那我就等着你明天的惊喜!”说着不忘眨眨眼。 旭尧在夏若薇的脸上亲了一口,“娘亲,你跟爹慢慢聊,我去准备明天开张的事情。”然后松开夏若薇的手,瞥了眼允辞沉着一张冷脸,“父君,我把娘亲还给你,别总用看情敌的目光看着我。” 旭尧说着耸耸肩,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允辞牵起夏若薇的手,望着旭尧远去的背影,“那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没大没小的。”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允辞,你说旭尧会送什么惊喜给我们?” 允辞挑挑眉,眸里划过一丝的笑意,“那小子鬼点子多,希望明天的别出什么乱子就好。” 白妤婷坐在花韶白的床前,打量着床上闭目呼吸浅浅的花韶白,花韶白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睁开双眼,看向床边的白妤婷,嘴角露出一个笑,“妤婷,睁开眼就看到你,真好。” 白妤婷干笑了两声,怎么听起来好像她一直在守着他,等着他。 “花韶白,你感觉怎么样?”白妤婷伸手在花韶白的眼前晃了晃,想要确定他的呆傻是否真的治好。 花韶白握着白妤婷一直晃的手,“感觉你的手晃的我眼晕。” 白妤婷抽回自己的手,“看来你真的是好了,既然好了,生活应该不需要别人照顾了吧?” 白妤婷想到这三个月与花韶白的相处模式,完全是她在带一个六岁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是她帮着他,包括吃饭,哄他睡觉。 想到花韶白的弱智,还很好奇的问你十万个为什么,这是要多大的耐心,才能不被这样的笨蛋给气死。 花韶白下意识的抓住白妤婷的手,他已经听出白妤婷话里的离别意味,她是已经厌烦他,讨厌他了吗? 第三百零二章 开业大吉 花韶白清澈的眼眸里倒影出白妤婷的脸,他用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白妤婷,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妤婷,不要离开我,我会很听话,不惹你生气,之前是我太笨了,现在我都好了,换我守护你。” 白妤婷被花韶白的动作再次无语到了,想要抽回手,无奈某男的力气有点大,她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可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也要回到我的家族。” 花韶白眨着可怜兮兮的眼眸,“妤婷,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跟你分开。” 白妤婷吃惊的张着嘴,然后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向花韶白的额头,想要确定花韶白是不是没有好彻底,“你不是好了吗,你因该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七皇子,虽然你是闲散王爷,好歹你是王爷,怎么可以围着我一个女子打转?” 白妤婷:我这次回家族,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或许会是危机重重,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花韶白没有武功自保,跟在我身边,还要我分神照顾,完全的拖油瓶啊。 “我知道,你是白家的新任家主。”花韶白垂眸,“你之前被追杀,现在你回去肯定也危险,我不想你有事,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花韶白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变正常,却还是装作呆呆傻傻的跟着白妤婷身后打转,他知道,白妤婷不会一直这样跟在他身边,这样的日子过完一天就少一天。 白妤婷看着花韶白认真的眼眸,然后很认真的问:“花韶白,你真的喜欢我?” 花韶白很认真的点头,“妤婷,我真的喜欢你,喜欢跟你在一起,只要是跟你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你,我觉得很开心。” 白妤婷一笑,被这样傻傻的喜欢,其实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花韶白一直被养在温室里,自然不太懂得江湖险恶这样的道理,可听到他说想要保护她,内心有小小的意思感动。 白妤婷的世界里,从小没有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而自己的父亲突然重病身亡,身边连个所谓的依靠都没有,那些明理是她长辈的叔伯都在暗中虎视眈眈,他们筹划就是要将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弄死。 这样,满口仁义道德的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白家的产业,而不被人说闲话。 白妤婷笑了,这是她三个月来笑得最甜的一次,她抱住花韶白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将他当成一个暂时的依靠,眼泪却在瞬间落了下来。 花韶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妤婷,你为什么哭?”他没有太多情感的纠葛,看到有人在他怀里哭,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白妤婷抹了抹眼角的泪,笑道:“我只是想到我的父亲,所以……有些伤感而已。” 还记得父亲也有这样宽厚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笑着说:“妤婷终于长成大姑娘了,就要嫁给别的男子离我而去,以后,你就对着你的夫君撒娇去。” 那时的她说:“我要一辈子留在爹的身边,守着爹,孝敬爹爹,也守着爹爹的家业。” 可是,一夜之间她的父亲暴毙身亡,她被一批又一批的杀手追杀,至今还没有回到白家,连父亲入殓下葬都没能参加。 白妤婷的声音涩哑,是哭过后特有的,“花韶白,你要跟着我回去?” “嗯,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们叫上旭尧陪你一起回去,他那么厉害,一定会帮你的。”花韶白已将旭尧列为保镖人选。 虽不知道旭尧的父母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还帮他治病,但只要他开口求旭尧帮忙,相信他会义不容辞的同意。 白妤婷诧异的张了张嘴,旭尧会陪她一起回白家?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白妤婷的心里,旭尧是个傲娇的主,那样随心所欲的人会答应花韶白的要求,陪着她回白家?虽然她很希望旭尧可以陪她一起去,这样她就不怕家族里的内鬼对她怎么样。 花韶白为白妤婷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妤婷,你是同意了?” 白妤婷这才感觉自己跟花韶白太过于亲近,便退出他的怀抱,“如果你能说服旭尧帮我,我就同意你跟我一起会白家。” 花韶白笑得眉眼弯弯,用力的点头,“嗯,一定会的。” 既然花韶白如此的自信要旭尧做她的保镖,她也省去请赏金猎人的银子,如此,她就拭目以待! 允辞挑选的开业日子,是一年中难得的黄道吉日,夏若薇很兴奋,天未亮若薇便将允辞挖起床,允辞瞅了瞅外面的天色,揉了揉夏若薇的头。 “天还没亮,太早了,再睡一会。”允辞说着,将夏若薇拉回到被窝里,半个身子压在夏若薇的身上,不让她再有其他的动作。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我对这个可是期盼了很久。”这是她在古代做生意,想着要捞第一桶金呢。 允辞笑道:“若薇,你我的新婚之夜也没见你如此的兴奋,天都还没亮呢,起来这么早做什么?”说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几分,不让夏若薇有其他的动作。 “允辞,你娶我的那天,也兴奋的睡不着觉?”夏若薇觉得允辞向来都是泰山崩临前的面不改色,原来他也有如此心绪澎湃的时候。 允辞刮了刮若薇的鼻梁,宠溺的笑道:“若薇,娶你自然是为夫最幸福的事,自然兴奋,只可惜那样一场盛世的婚礼,最后成了一出悲剧。” 说到最后允辞的眼眸流出一丝的惋惜,随后很认真的看着怀里的若薇,“若薇,为夫一直想给你最浪漫的婚礼,若薇,不如我们补一个?” 夏若薇摇摇头,“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最浪漫的事,每天都过得像情人节,允辞,那个不重要的。” 允辞在若薇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可是,我在意。” 夏若薇笑道:“那等百年后,我们再重办一次婚礼好了。” 允辞:“为什么百年后再补办?” 夏若薇的手环住允辞的脖子,眼眸里璀璨似星,“在我们那,结婚二十五年是银婚,结婚五十年是金婚,结婚七十年是白金婚,结婚八十年是钻石婚,而结婚百年…… 凡人是没有百年的夫妻,不仅因为他们寿命活不过百岁,也有些夫妻会因为各种原因,婚姻走到死胡同,婚姻冰冷破碎,能够百年如一日的在一起,是很难得的,很幸运,很恩爱的。 允辞,我们经过风风雨雨,终于走到一起,相携走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百年,我们都是幸运的,比凡人幸福,因为我们还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而且一直幸福下去…… 即使旭尧长大,我在你的怀里,依旧是你最初认识的样子,那样的天真,未曾改变;而你也是我最初认识的样子,一直将我宠上天,我才会一直为你保留我的这一份天真。 如此幸运的我们,每过百年再重结一次婚,然后蜜月一次,让我们的爱情永远新鲜。” 允辞听着夏若薇长篇大论,听着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的确两人在一起没有吵过一次架,他的性格也吵不起架来,彼此也没有任何的误会,两人都是彼此坦诚相待,只因彼此太过熟悉,只是一个眼神也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对于若薇的想法他都支持,她胡闹,他由着她,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喜欢看她笑的样子,无论过去多少年,依旧不会厌倦,如今旭尧长大,他们的容貌依旧未有一丝改变,还如初见。 允辞在若薇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若薇,我爱你。” 夏若薇抱着允辞,“我也爱你,所以……我们起床去开门,说不定今日高朋满座,生意兴隆。” 允辞无语的摇摇头,“若薇,我们赚那么多的银子,财富对于我们而言没什么用处。”对他们来说,金银财富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要他们想,有的是。 “这个是为了体现自我的价值,也是打发无聊时间,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夏若薇再次拉起允辞,“亲爱的夫君,快点起来了,我要你帮我画眉,还要你给我梳头。” 允辞再次眉眼弯弯,然后抱起夏若薇到梳妆台前,帮若薇梳头已经成了允辞的习惯,如果哪天若薇不让他这么做,他会觉得怪怪的。 两人梳妆了一番,这才相携朝天下第一楼走去,刚开门就见不错锣鼓喧嚣,吸引了一大票的围观群众,只见两只金黄的狮子嬉笑着朝他们的方向而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红衣服,手里拿着大红绣球的小伙子,待那小伙近了,夏若薇才看清,此人不就是不愿意扮成狮子的旭尧。 夏若薇挽着允辞的胳膊,将头靠着允辞的肩膀笑道:“允辞,你说旭尧给我的惊喜就是他不做狮子,改成舞狮手?” 允辞冷峻不惊的瞥了眼旭尧,“或许,他手里握着的绣球有文章?” “美男!!”不少花痴女在看到旭尧的相貌后露出惊叹之声,对那些女人来说,舞狮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惊喜。 只是,眼前这个穿着大红袍子的男子,那倾城的容貌,那墨紫色漂亮的眼眸,还有那行云流水般的潇洒动作,完全将她们的一颗心都给吸引了去。 第三百零三章 有事相求 旭尧的手里握着一只绣球,时而在两只狮子背上跳着轻快的舞步,时而临空翻个跟斗,时而将手中的球耍的如花式篮球,肆意挥霍着无来由的热情。 那只绣球在他的身上灵活的跳动,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从左臂穿过肩膀滚到他的右手心,他将绣球往地上一扔,随即脚尖将绣球踢高,两只狮子张开大嘴,眨着眼睛,扑上去,想要咬住那颗球。 旭尧腾空一跳,很轻松的就将绣球横踢出去,让两只狮子扑了个空,随即踩在狮子头顶,接住那颗绣球,从半空如天女散花般的下落。 红色衣摆随风张扬开来,就像绽放的曼珠沙华,看的周围的女子都失了神,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成了唯一的亮点,看的那些花痴女恨不得变成他手里的那颗球。 花韶白拉着白妤婷挤进人群,他翘首朝中间耍着绣球的旭尧看去,指着某男,花韶白惊喜的叫道:“妤婷你看。” 白妤婷顺着花韶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人群里耍着绣球的旭尧,她本来还想问问旭尧的母亲,看能不能联络上他,没想到某男穿着一身亮眼的红,在人群里耍帅。 花韶白拉着白妤婷努力的往前面挤,围观的以女子居多,男人围着看的焦点自然是站在门口那对风华绝代的神仙眷侣,女子容貌出尘绝艳,男子更是倾倒众生,只是他的气场太过冷,很多人都被允辞的冷眸震慑,变成若有若无的偷看。 花韶白终于挤到夏若薇的面前,“若薇。”他的声音很清润,在喧闹的锣鼓声中,很快就被淹没,夏若薇还是通过花韶白的唇语,知道他在说什么。 夏若薇笑着摇摇头,感谢的话她不愿意听的,她要感谢的是他,若没有他,旭尧也不会顺利的出生,或许她早就死在水城,如果没有他,她与允辞不可能有最后的一次梦幻般的相见,她与允辞的命运走向就不是现在这般。 花韶白见夏若薇笑着摇头,他回以一个微笑,随即看向人群中间的红色身影,白妤婷咬着下嘴唇,看着人群里的旭尧,她知道,这辈子她不可能走到他的身边。 他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她只能在看得到他的距离,静静的看着他,她与他的那距离不会缩短为零。 白妤婷落寞的垂下眼帘,再次睁开看向旭尧时,已将变得平淡无波。 花韶白握着白妤婷的手紧了几分,他没有错过白妤婷眼里的神色,随即望向旭尧,眸色深沉。 旭尧将手中的绣球突然抛高,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绣球,绣球在半空炸开,如烟花般珣丽,变成百朵红艳的花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牡丹盛开的越发的灿烂,变成一片花海。 最后,变成大红色的帷幕,在半空中浮现一句话,“祝美人娘亲开张大吉!” 这字体只是呈现二十秒之余,随即慢慢脱落,红色脱落成片片花瓣,从半空飘零而下,变成一片花瓣雨,而天空上的字迹变成白色,映衬着蔚蓝色的天幕,上面写着:“允辞爱若薇!” 夏若薇的嘴角扬起一个笑,随即摇摇允辞的胳膊,“允辞,旭尧似乎比你浪漫哎,这个礼物我好喜欢!” 允辞垂眸看着怀里双眼闪着星光的夏若薇,她这是在嫌弃他不懂得浪漫?居然拿他跟儿子比! 允辞搂着夏若薇的腰,有些委屈的说:“若薇,为夫整个人都是你的,此心可比明月,那小子的意思,自然也是为夫的意思。”这样的告白着实很有创意,允辞是个实在的,并不会旭尧那样的花花心思。 人群里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抬头看向天幕,只见白色的字迹慢慢融合在一起,变成一只白色的鸽子朝夏若薇的方向飞来。 夏若薇张开手让白色的鸽子落在她的手心,一道金光闪过,白色的鸽子消失不见,躺在夏若薇手心里的是一条珍珠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样的神奇惊呆了全城的女性,所有人用崇拜爱慕的眼神看向旭尧,这真的是太浪漫了。 允辞弯了弯眼眸,将夏若薇手里的项链戴着她的脖颈,然后帮她顺了顺后面的长发,打量着她的项链点头,“若薇,这条项链很衬你肤色,很漂亮。” 旭尧飘飘然的站在夏若薇的面前,“娘亲,孩儿可是连夜想出的这个惊喜,可喜欢?” 夏若薇笑着抱着允辞的脖子,话却对着旭尧说的,“很喜欢。” 旭尧嘿嘿一笑,随后他的转身,舞狮结束,“今天是第一楼开张的日子,欢迎大家捧场!” 旭尧说了一些开场白,随即站在夏若薇和允辞中间,一手挽起一个朝里面走,随着他们的进入,一群爱慕者差点将大门给挤爆…… 有了帅哥效应,天下第一楼的名声自然很快宣扬出去,夏若薇拿儿子的帅脸做了明星效应,拍卖品都是被旭尧大帅哥给触摸过,或者使用过一段时间的,最后都是高价被人拍走。 对于这些,旭尧并不纠结,只要他这个亲娘不拍卖他就行。 入夜,旭尧打了一个哈欠,此刻他坐在花韶白的房间,烛火摇曳,面前的花韶白和白妤婷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看得他有些郁闷。 旭尧敲敲桌面,“你们两个有话快说,本公子都喝了三杯茶了?” 花韶白和白妤婷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花韶白先开口:“旭尧,我想请你帮个忙。” 旭尧半点意外都没有,只是瞟了眼白妤婷,笑得有点诡异,“那要看是什么人令你如此上心,本公子不喜欢淌浑水,如果这个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要为难我;如果这个人是你的妻子,那就另当别论,本公子也是有情有义的,你的妻子,就是我嫂子,自然全力以赴。” 白妤婷双手暗暗握成拳头,旭尧果然很贼,居然设了这样一个圈套给她钻。 她若不跟花韶白有点关系,他是不愿意帮陌生人的忙,可他跟花韶白也认识不久,为什么旭尧会无条件的帮花韶白,却不愿意帮她,好歹她跟他也不算陌生人,也曾同生共死过,虽然旭尧是被她给拖累的。 花韶白偏头看向白妤婷,那清澈的眼眸似在询问她的意思,像是在无声的说:妤婷,我可以说你是我妻子吗?只有这样他才会帮我们。 白妤婷看向坐在一旁云淡风轻的旭尧,墨紫色的眼眸波光流转,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邪笑,非常的欠扁。 白妤婷瞥了眼坐在她身侧,等着她答案的花韶白,花韶白果然变聪明了,没有自作主张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他也是在试探她的心意,想要她亲口承认她喜欢他。 可是,她喜欢花韶白吗? 听到花韶白说保护她,送她回家时,她有些感动,但那不是爱。会靠着花韶白的肩膀哭泣,是因为他离她最近,她只是借用他的肩膀,不是所谓的爱情。 如果她承认后拒绝,她就变成欺骗单纯男人的怀女人;若不承认,又该怎么说服旭尧帮她? 白妤婷垂眸陷入挣扎中,抬头看向旭尧,眼眸里似有一丝怒意,拍着桌子站起身,她只是看着眼前笑得很邪魅的男人,他依旧穿着那一身红衣,整个人邪魅无比。 白妤婷咬唇,转身不发一语的离开,脊背挺得笔直,背影是那样的决然。 白妤婷:旭尧,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的自尊,我做不到对着不喜欢的男人说爱,那是利用,花韶白那么单纯,我不想利用他,更不想要伤害他。 花韶白目送白妤婷远去,眼眸里闪过一丝的黯然,随意用困惑的目光看向旭尧,那眼神是在说:你知道她喜欢你,你还这样对她? 旭尧耸耸肩,表情有些无辜,用眼神回答:喜欢本公子的女人有很多,若我不在开始时斩断她们的想法,给了她们飞蛾扑火的希望,最后痛苦的才是她们,爱的越深,爱而不得,不是更痛苦?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花韶白的嘴角露出一个笑,随即拍了拍旭尧的肩膀,“我有一事很好奇,还希望你能帮我解惑。” 旭尧哦了一声,“问吧,本公子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旭尧把玩这手中的茶杯,心里对花韶白的话已经猜测到一二。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却找到被遗弃在山上独居了二十年的我,照顾我,帮我牵红线,治疗我的痴傻症,这是为何?”花韶白恢复正常后,就很困惑这个问题,从救白妤婷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旭尧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却偏偏要对他这个陌生人非常的好。 旭尧看着眼前很认真的花韶白,他笑道:“我在报恩。”答案呼之欲出,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花韶白的眼波流转着吃惊,困惑,“报恩?” 旭尧一笑,“你今生会痴傻,是因为你在前世的时候救了我,古有结草衔环,所以前世的恩,今生回报,前世欠了你的情也一并还上,花韶白,谢谢你救了我,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只要你相求的事情,无论何事,我都会帮你。” 花韶白看着桌子上的烛火,眸光复杂,再次看向旭尧,笑道:“前世,旭尧你的借口会不会太烂了一点?” 烛光在旭尧的面前摇曳着,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上,旭尧眨了眨眼,“你不相信?” 第三百零四章 缘聚缘散 花韶白摇头,烛火勾勒出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他的双眼清澈似一汪清泉,那眼神写满不相信,“旭尧,你很强大,你脱俗的气质不似凡人,你与你的母亲好似姐弟,天下竟有如此驻颜之术?你的父亲如此风华绝代,更是深不可测,你们一家对我都很好,可是我觉得,上辈子我没有救过你。” 旭尧的手指在烛火芯上玩弄着,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花韶白,这个重要吗?我说我是来报恩,你不相信,我只能说我无话可说了。” 花韶白垂下眼帘,他看向烛火,半响,他问:“旭尧,可以告诉我前世的事吗?” 花韶白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如此优秀的旭尧会围着他一个傻子身上打转,既然他说是因为报前世的恩,那他就信了这有些荒谬的说辞。 他不觉得前世见过旭尧,这是直觉,旭尧的表情淡淡的,并不想要做太多的解释,信与不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旭尧:“简单的说,你救过我的母亲,那时我母亲身怀六甲,你是没有见过我,我还在娘亲的肚子里。” 花韶白哦了一声,眼眸闪过原来如此的光芒,想到旭尧的母亲,他父母夫妻很恩爱,看的他都羡慕不已,他也不想再过问前世他与旭尧母亲的恩怨,似乎前世如何,已经没那么重要。 也许,他的前世是一缕彤云的影,在昏黄天际,划过苍凉的露的烟痕,魄散时回归佛温柔的水心,倾听来自神明悲悯的声音。 也许,他的前世是一滴晶莹的泪,由寒山寺的佛眼,坠落万丈繁华。在漫天飞舞的季节,凝成枯碎花瓣上相思的露,却唤不醒沉睡的精灵,只好在清晨中悄然化去。 也许,不去忆起前世的一切,今生才能洒脱自然,没有前世的牵绊,今生才会有更好的遇见。 旭尧既然不愿意多说,他再问也是无果,何必纠结那些,或许今生的相遇已是上天的恩赐,或许前生的缘分已经注定,今生,谁又是谁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淡笑,“旭尧,你就帮帮白妤婷吧,我想陪着她一起回去。” 旭尧深深的看了花韶白一眼,然后问:“你喜欢她吗?” 花韶白一怔,喜欢白妤婷吗? 记得初见时,朦胧的月色将刀光剑影下的女子格外的凄美,她的白衣染上鲜红的血迹,如盛开的妖冶的曼珠沙华,即使受伤,她的脊背依旧笔挺,与那些黑衣刺客周旋绝不服输。 花韶白记得当时看到那样的白妤婷,莫名的想要保护她,他才出声让那些黑衣杀手发现他们的存在,他没有武功,但是旭尧有。 白妤婷受伤躺在床上昏睡,他趴在她的面前看了很久,只是莫名的想要这样静静的打量她,觉得她长得很好看。 旭尧说让眼前这个女子做他的媳妇,还解释媳妇的好处,他心动了,可是,她会喜欢他吗?他很笨,会被她讨厌吧? 之后与白妤婷的相处还算和睦,白妤婷是被逼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保镖,其实是旭尧创作机会让他们相处。 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黏在她身边,喜欢被她照顾,喜欢听她说一些有趣的故事,听到白妤婷说离开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她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她身边。 花韶白:“我想要跟她在一起。” 旭尧摇摇头,心里想:花韶白即使转世,那痴情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旭尧想着,他也没什么事情,他的诗诗怕是故意躲起来了,他也找不到,那就去号称东菱国首富的白家转转。 旭尧抱着后脑勺,像是在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公子就去。” 花韶白灿烂一笑,“那我去找妤婷。”说着站起身,朝白妤婷消失的方向追去。 旭尧目送花韶白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花韶白,希望你会幸福。” 花韶白出了房间,他与白妤婷的房间隔了一个院子,敲了敲白妤婷的房门,白妤婷并没有在房间,他便绕着院子寻找。 月下,夏若薇摆出一架古琴,正襟危坐,随后缓缓的拨弄琴弦,如今她的琴艺有了一种造诣,琴声幽幽,从她的手指流泻出来,音符似在她身周跳舞,带着欢快的节奏。 月光如水般将她的身影拉长,白色的衣摆在风中飞扬,墨发如流水般流泻而下,随着琴音,提着灯笼的萤火虫盘旋在她的身侧,像是天上的繁星陨落在她的身侧,像是要为她点灯照明;又像是被欢快的琴声所动,随着琴声飞舞…… 花韶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夏若薇,如梦似幻,他缓步朝她走去,第一次发现夏若薇的身边没有看到她的夫君,这两人恩爱到像是连体婴儿,每天形影不离。 花韶白站在夏若薇身后五步之遥,静静的聆听…… 直到琴声戛然而止,花韶白还沉浸在琴声里,夏若薇缓缓的站起身,回头看向花韶白,嘴角露出一个浅笑,“韶白,好久不见。” 花韶白看着眼前被萤火虫环绕的夏若薇,总觉得梦幻的不真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夏若薇一笑,“这首曲子送给君,可喜欢?” 花韶白一怔,“你在这里,是为了弹琴给我听?” 夏若薇笑而不答,许久,她才说:“你找白姑娘吧,她刚从后门出去,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急。” 花韶白点头,抱拳还礼,“谢谢。”说完转身朝夏若薇所指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好奇的回首。 夏若薇抱着琴,朝着他相反的方向飘然而去,白衣翩翩,似一朵白云,渐渐的飘远。 花韶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像是明白夏若薇为何会在此弹琴给他听,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夏若薇想说:花韶白,今生还能再遇见你,我觉得很开心,今生我所能为你做的,就是为你牵一段情缘,让你幸福美满。 花韶白站在后院墙外,白妤婷背靠着墙,抬头看向天空的那轮明月,月并不圆,几颗星子在天际明明灭灭。 白妤婷没有回头,她也知道,此刻追她出来的,只有花韶白。 白妤婷:“花韶白,明天我就回白家,离别的话我不太会说,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陪伴,天下无不散宴席,你是王爷,可以无忧无虑,但是我不能。” 花韶白走到白妤婷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妤婷,让我陪着你去。” 白妤婷想要从花韶白的手里将手抽出来,“放手!” 花韶白澄澈的眼眸望着她,再次很认真很倔强的说:“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白妤婷有些哭笑不得,花韶白不是不傻了吗?怎么还是这一副傻劲,“可是,我不喜欢你。” 花韶白:“没关系,我用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喜欢上我。” 白妤婷:“万一,一辈子的时间,还是没喜欢上你呢?” 花韶白:“那我下辈子再纠缠着你,直到你喜欢我为之。” 白妤婷:“你喜欢我什么?花韶白,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被杀手追杀。” 花韶白:“我都不怕,就是想要守护你,喜欢看你笑。” 白妤婷无语,花韶白见白妤婷不再挣扎,便笑道:“你同意了吗?” 白妤婷点头,幸福的花韶白抱住白妤婷转了一个圈圈,“妤婷,我好开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随。” 白妤婷看着眼前笑容很天真的花韶白,“花韶白,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连死都不怕,我看你是傻的无可救药。”花韶白看着白妤婷,继续傻笑。 第二天,白妤婷梳洗好,背上包袱打开门,花韶白和旭尧背靠着背站在她院子,两个男人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更像是去附近游玩。 花韶白一身月牙白长袍,腰间绑着一条秀金丝边的腰带,将他的文雅衬托的淋漓尽致,而旭尧身穿淡紫长袍,他是标准的衣架子,任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很衬肤色,紫色将他的脸显得邪魅了几分。 白妤婷对于旭尧妥协送她回白家表示吃惊,昨天某男可是拽拽的说不喜欢趟浑水,如今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花韶白上前拉着白妤婷的手,昨天的告白很成功,白妤婷并不排斥花韶白的碰触,也同意让他喜欢自己。 “妤婷,你终于换女装了,很好看。”花韶白赞美道,今天的白妤婷穿着白衫,与花韶白不谋而合,看着就是情侣装。 旭尧淡淡的瞥了两眼,转身朝外走,“我去马车里等你们。” 白妤婷见旭尧没给她半个眼神,像是将她当成空气,心里虽然失落但是也不生气,拉着花韶白跟在旭尧的身后,挑衅道:“旭尧,你的诗诗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一起?” 旭尧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挑衅的白妤婷,“白妤婷,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本公子的私事,我的诗诗自然是在家里,或许此刻正在想我呢。” 白妤婷嘴角微抽,很好心的提醒:“旭尧,你真喜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云诗琳?她可是千机门的人。” 第三百零五章 中毒太深 旭尧双手抱胸,挑挑眉,“白妤婷,本公子知道她是千机阁的人,还知道她就是新任千机阁阁主……” 白妤婷惊愕的眨眨眼,随即拉住旭尧的衣袖,有些着急的问:“旭尧,你还知道什么?” 旭尧挑挑眉,墨紫色的眼眸里光华流转,又似带了几分笑意,“你想要知道是谁买通千机阁的人想要杀你?” 白妤婷很用力的点头,却见旭尧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家的事情,本公子素来不爱管闲事,自然无从得知你家的一切。” 白妤婷的眼眸里散过一丝失望,这样的情绪也一闪即逝,既然旭尧都答应帮忙,这件事情回去就能知道,自己没不要如此的急躁。 一行人上了马车,这次旭尧请了一个马夫,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缓缓的离开京城朝岐山的白家庄缓缓行进。 花韶白牵着白妤婷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目养神,白妤婷看着对面玩着一颗白色小球的旭尧,空间一时安静,听到车轮碾压石子路的单调声音。 白妤婷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选择无言相望。 旭尧感受到白妤婷的视线,随即抬头看向她,马车里空间并不大,两人相隔不过一尺,旭尧的话很干脆,“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为什么你会喜欢云诗琳?”白妤婷自认自己不比那个女人差,她还比她之前认识旭尧,可是,旭尧却对那个讨人厌的冷血女人更感兴趣一点,这是她想不通的,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旭尧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懒懒的回答:“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如果加了那么多的理由,那样的感情就不太纯粹,不管云诗琳是谁,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本公子喜欢她,就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一切灾难,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白妤婷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她有些嫉妒能被旭尧喜欢的女子,也只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白妤婷:原来,是我不够好,让你在第一眼的时候认定我。 旭尧摇头,“你很好,你也很幸运,可以被花韶白这样痴情男傻傻的喜欢,他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你不觉得感动?” 白妤婷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睡得很沉的花韶白,最后将视线落在与他十指相扣的手上,最后释然的一笑。 白妤婷:“我的确很幸运,如果不是遇到你们,如果不是韶白的那句‘小心’,我想此刻的我就不是坐在马车里回白家,而是命丧黄泉。” 她不会忘记那一夜的腥风血雨,如何不是花韶白的那一句“小心”暴露行踪,以旭尧不爱管闲事的性格,他不会救自己,包括这次回白家,她最该感激的那个人是花韶白,不是旭尧。 旭尧:“想通就好,希望你好好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白妤婷知道,若她此生错过花韶白,是她人生最大的遗憾,因为不会再有人如他一般傻傻看着她,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待她喜欢上他。 马车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旭尧也闭上眼睛闭目眼神起来,白妤婷撩开车帘看向车外的秀丽风景,山花烂漫,青山绿水,无疑是一副最优美动态画卷。 马车行进了一天,终于在日落时分到达岐山脚下,这一路非常的平静,白妤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回家之行会如此的顺利,从山脚到达白家庄,还需要走上半天的路程,一行人便决定晚上先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明天再上山。 千机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一面石门前静静的守着,石门上面雕刻着徐徐如生的猛虎,老虎是兽中王者,千机阁的圣物便是猛虎。 此黑衣人正是一飞,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属于那种扔在人群里不容易脱颖而出的类型,浓眉下是一双幽深的眼眸,他盯着那扇石门,脑子里却在想着欺负云诗琳的那个妖孽男人。 都已经五天过去,云诗琳闭关了这么多天,他也将那个男人的事情调查了七七八八,他也打探到他们那一行人正朝着白家庄的方向而行。 今晚是最好的行动机会,云诗琳之前说过,闭关出来后血洗白家,而他就趁着云诗琳血洗白家时却将那个男人给一并杀了,这个男人毁了诗诗一生的修为,他就要那个男人死的好不凄惨。 石门缓缓打开,黑衣女子缓步从里面出来,似一朵黑玫瑰的绝丽,在夜光中绽放着无言的尊贵,清冷的眼眸似万年寒冰凝聚而成,与这样的眼神对视上,整个人都似掉入冰窟,令人不寒而栗。 一飞关切的问:“诗诗感觉怎么样?义父留下来的秘籍可有缓解之法?” 云诗琳摇摇头,她已经全部都试过一遍,依旧没有让她的修为恢复,也看过名医,她的修为只能重新修炼,没有任何捷径可取。 云诗琳还能想起旭尧似笑非笑的双眸,还记得他笑得很欠揍的说:“放心,本公子也不是无情的,你的功力还是有机会恢复的……只要你跟本公子双修,我的灵力就会过渡到你身上,到时你身上的任督二脉再次打通,你的功力就会比原先的还要强上一倍。” 云诗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了,她都走出那个男人的控制,也因该把那些不好的记忆一并踢出她的脑子。 云诗琳在心里加了一句:旭尧,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宿敌,再相见时,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来泄我心中之愤。 她又想起自己中了药,旭尧并没有乘虚而入,而是帮她解了身上的药力,还有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爱怜的亲吻。 云诗琳感觉自己要疯了,想要克制自己不去想,却越发的想念,好似中了魔咒一般无可救药。 云诗琳深呼吸,一定是旭尧在自己身上下的蛊发作了,她才会这样身不由己的去想念他,一定是这样! 一飞见云诗琳的面色有异,不由关心的问道:“诗诗,你没事吧?” 云诗琳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思绪给摇开,声音冷冷的问:“我们的人都到起来没?” 一飞一笑道:“放心吧,精心筹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时刻,白家跑不了,今晚就行动。” 云诗琳点头,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冷眼看着繁华富贵如白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一飞见云诗琳有些落寞的眼神,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诗诗,没有武功修为没什么的,今后由我来守护你,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的话是一句承诺,今晚杀了那个欺负过诗诗的男人,让他彻底的滚出诗诗的记忆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诗诗。 云诗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我没事。”随即不动声色的退开少许,不让一飞的手碰到她的身子。 一飞的手尴尬的收回,眼眸里闪过一丝的落寞,他与云诗琳一向最亲近,云诗琳也最喜欢粘着他,可现在,她有意无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令他很受伤。 一飞脸上的神色很快就恢复正常,随即一笑,“诗诗,等我回来,报了你的血海深仇后,我们退出江湖怎么样?”他不想诗诗再这样下去,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快乐越来越少,她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云诗琳没想到一飞会有这样的想法,报了仇,她的确想要金盆洗手,过着安逸的生活,喜欢简单的生活,就像在王府里被旭尧欺压的生活一样。 想到王府,再次想起旭尧,其实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很喜欢,可是,那样的生活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旭尧那样风华绝代倾城的男子,即使一国公主下嫁,只怕也是配不上他的…… 天,她又在想什么,她跟那个男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总要想写没用的。 云诗琳回归现实,看向面前很真诚看着她,等着她回答的一飞。 一飞无疑是她所能选择的最好的夫君人选,他很了解她,会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她也不用去猜测对方的心思,他的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不像有些男人明明在笑,实则他在算计你。 云诗琳点头,“好,我也不想再管江湖事,到时将千机阁解散,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隐居人。” 一飞的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如三月的暖阳,云诗琳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 一飞傻笑了一会,然后上前给了云诗琳一个拥抱,在她的耳畔说,“诗诗,我喜欢你。”说完他害羞的红了脸,在云诗琳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就转身大踏步而去。 一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他与诗诗的第一个告白,也是最后的道别…… 云诗琳目送一飞远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的消失不见,她才回神,为什么这个告白,她并不觉得感动呢? 云诗琳想起自己被旭尧下了软筋散,拿着簪子掷向对方,结果被对方轻飘飘的用两根手指接住,语带调戏的说:“诗诗,本公子没想到你这么钟情于我,这么快就给我送定情信物。” 云诗琳捂住耳朵,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中旭尧毒太深,她在心里咆哮:“混蛋旭尧,混蛋,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第三百零六章 半夜刺客 夜是柔软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万方的光交相辉映,流银泻辉。风轻轻地柔柔地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地抚摸着一切。空气里流荡着清香新鲜的青草香和丝丝缕缕绕人心胸的幽香。 旭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窗前的鬼祟的黑影越来越近,他的眼波流转,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瞥了眼房间里的横梁,飞身躲了起来。 没多久,一把雪亮的到将房门撬开,黑影人警惕的扫了房间一圈,看到床铺的位置并没有人影,不由的皱眉,他都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人去哪里了? 再次扫了眼房间,黑衣人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很久,黑衣人惊愕的发现门口离他越来越远,他居然在诡异的倒退,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他的腰,将他拉着往回走。 黑衣人的额头渗出一地冷汗,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黑衣人低头,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绳索之类的束缚,抓头看向自己的后方,只见一倾城美男坐在桌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手里抛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看上去很慵懒,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墨紫色的眼眸里波光流转,朝他微勾手指,这动作太过于邪魅,看得黑衣人整个人寒毛倒立,脊背一阵阵的流着冷汗。 旭尧将手按着黑衣人的肩膀上,笑道:“既然都来了,就陪本公子坐坐。” 黑衣人嘴唇哆嗦着,刚刚他可是看了一圈的,都没有看到人,这凭空出现诡异妖孽男子令他腿脚发软,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公子,我只是走错房间了。” 旭尧笑得更加的邪魅,他的手指扯下男子蒙面黑巾,“你拿着刀,蒙着面,是要杀谁?” 旭尧说着手指轻弹了弹男子手中雪亮亮的刀,那白晃晃的刀发出嗡的响声,随即从中间断裂成两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生响亮的脆响声。 黑衣人双眼发直,惊愕的看着手里的大刀只剩下一截刀柄,只觉背后一阵凉飕飕,额头落下一滴冷汗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妖孽美男,他居然轻飘飘的将他的刀给弹断了,这是需要多大的内力! 看到黑衣人颤抖的双腿发软,旭尧嘴角的笑意更浓,随即掐住男人的脖颈,“告诉我,是谁想要杀我?你们可是千机阁的人?”旭尧的语气微冷,他没想到云诗琳会派这么蠢的杀手来杀他。 黑衣人的喉咙被扣住,随即双眼发直,脑子发晕呼吸不畅,随即发出一个音,像是一个暗号,虽然被掐着脖子,他的哨声断断续续,却还是很顺利的传达了出去。 旭尧的眼眸弯弯,像是感觉到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发生。 他随即挥手,手中的黑衣人如一个破布袋似的被他扔了出去,黑衣人直直的砸向窗户,从窗户上摔了出去,连人带窗的直飞了出去,然后听到响亮的惊呼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哼声。 旭尧偏头,只听唰唰长剑出鞘之声,月光将剑的反光折射到他眼帘,骤然二十几个黑衣人将旭尧所在的小院围了个通透。 早在住客栈的时候,旭尧就跟花韶白分开住,此时的花韶白和白妤婷易容成一对夫妻,投宿在另一家客栈,很显然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他,而非白家的新任家主白妤婷。 旭尧从破开的窗户跳出,稳稳的落在地上,随意拍了拍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月光将旭尧身上的紫袍镀上一层银白的光华,衣服上的银光流转。 旭尧身上的衣料向来都都是世间罕见的荧光锦,在月光下折射出银光点点,若是在阳光下,说着烛光下,衣服上折射出的是雪花般的图案,随着阳光的不同而变色。 刚刚滚出来的黑衣人自然没有死,似乎受了伤被同伴拖到一边的角落休息去了。 旭尧随意的打量了一圈的黑衣人,嘴角微勾,双眸眯起看向站在高墙上宝抱剑而立的黑衣蒙面男子,只是一眼,旭尧已经看出那个黑衣男人是谁,这个男人自然就是带着云诗琳离开的男人。 旭尧:看来诗诗并没有来,真是很好奇这男人眼里的敌意从何而来,是因为我抢了他看中的女人? 黑衣人齐齐举高剑,动作整齐化一,齐齐的朝着旭尧的方向迎面而来…… 旭尧挑挑眉,随即退后一步,手里赫然出现一把通体赤红的剑,他的剑法极快,身形灵敏的穿梭在黑衣人中间,他的动作看似懒散的没有任何的章法,实则招招正中对方要害。 等到旭尧提剑腾空飞起,下面的黑衣人齐齐的倒在地上,脖颈处的血如小溪流水的倾泻而出…… 旭尧腾空而飞,轻飘飘的落在一飞的对面,一飞也正用冷冽带着敌意的双眸凝视着旭尧。 刚刚他一直盯着旭尧看了许久,都没能看出旭尧师承何派,他有些相信云诗琳不让他与这个男人正面冲突的原因,饶是他是高手,也没能把握杀掉他。 他已经没有退路,本来他已经在白家庄,可他还是想要杀了眼前的男人再去白家庄灭门。 可如今他有预感,他似乎回不到云诗琳的身边。 “你是诗诗的什么人?”旭尧见对方情敌味道十足,心里也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 一飞哼了一声道:“我是诗诗的未婚夫君,你欺负过诗诗,我来就是取你的狗命,为诗诗报仇。” 旭尧的墨紫的眼眸里迸射出一丝的凉意,他似没听明白的重复道:“你是诗诗的未婚夫?” 一飞很坚定的点头,“正是。”干了最后一票,诗诗已经同意要与他退隐江湖,他与诗诗是最亲的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的心愿就是娶诗诗为妻。 旭尧啧啧的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诗诗是本公子的女人,她早就失身与我,可没听她说有什么见鬼的未婚夫。” 听到旭尧的话,一飞脸上的得意骤然僵硬,眼里怒火熊熊,双手垂在身侧,双拳紧握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牙齿也跟着磨得咯咯作响。 一飞:不可能,云诗琳怎么可能跟这个男人……不会的! 即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百遍这个男人只是想要气气他,才会说那样的话,可心骤然一抽,看到旭尧嘴角邪魅的笑容,他的心似滴血,心痛不已。 暴喝一声,一飞提起剑,像个发了疯的公牛朝着他的身上一通乱砍,完全没有章法,他的心濒临崩溃,想到云诗琳每次吃饭时心不在焉,时常发呆走神,这个男人居然玷污了他的诗诗,他要杀了这个男人! 诗诗是他的,从小他就看着诗诗长大,千机阁的人都不敢接近诗诗,因为诗诗是阁主最宠的干女儿,没人敢招惹她,她也冷的如一块冰,经常将自己隔绝在孤单的世界里,不喜欢多说话,也不喜欢笑。 在一飞的心里,诗诗就是被千年寒冰包裹的一朵玫瑰花,他无数次的想要将她捧在手里,想要将她的冰冷一点点的融化,十年过去,她才接受他的亲近。 而这个男人跟诗诗只认识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这样打开她的心扉,住进了她的心里,那是一种怎样的讽刺,他要杀了这个男人,诗诗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个男人活着,诗诗就还有念想。 旭尧很满意一飞有些疯狂的表情,这个男人还真不经刺激,他才说了一句他居然就相信了去,真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旭尧很怀疑云诗琳的眼光,他可是风流倜傥,比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强上百倍,云诗琳是脑子锈掉了才想要嫁给眼前这个莽夫。 旭尧在心里啧啧了两声,一边回击一飞的招式,转眼两人交手已将过去百招,一飞步步杀招,却被旭尧轻而易举的化解,他总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在跟他玩,像是在打发他无聊的寂寞时光。 眼前的男人身形突然诡异的消失,一飞的双眸骤然放大……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冰凉的剑,他回头,看着身后笑得云淡风轻的旭尧,他张了张口,想要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他的力气像是被掏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原来,说话也是一件力气活。 旭尧的声音在一飞的耳畔响起:“你安心的去吧,我会代你好好照顾诗诗的,他是本公子的女人,就不劳烦你惦记了,你就安心的投胎,以后记得聪明一点,这个才不会笨死。” 一飞:这个男人居然骂我笨死,混蛋,这样的男人诗诗怎么看上他的? 旭尧像是读懂了一飞眼里的意思,笑道:“诗诗从来没说过她喜欢你吧,一看你就是自作多情的,诗诗会看上本公子在情理之中,因为我长得比你帅。” 一飞无语,他缓缓的软到在地上,他的手颤抖的抚上腰间的剑,想要将剑抽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已经耗尽,最后只能无力的垂下。 恍惚之中他看到云诗琳缓步朝他走来,伸出手想要牵住他的手,她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是他从未看过的灿烂,“一飞,不要睡,我的大仇得报,我们可以隐居山里,再也不过问世事……” 一飞缓缓的抬手,想要抓住云诗琳伸过来的手,最后,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清风徐来吹起一地的落叶,有几片叶子落在一飞的身上,像是陪伴他,不让他看上去那么的凄凉…… 第三百零七章 复仇计划 旭尧飘飘然的站在一飞的面前,一飞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像是看到最美的事物,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他的腹部鲜血汩汩如泉水般的涌出,越来越多,将这片泥地都染成了一片殷红,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旭尧伸手一招,刚刚还插着一飞腹部的长剑飞到他的手中,已被他提在手中,剑身上刺目的血一滴一滴顺着剑滴露在地上,被泥土吸入,消失成一个点。 旭尧叹息,“若薇娘亲,你看到这些是不是要怪我滥杀无辜了,唉!我也不想杀人的,可我不杀伯仁,伯仁要杀我啊!” 旭尧将手中的剑抛向半空之中,原本还是一边利器,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旭尧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皱眉,他不喜欢血腥味,可如此这么多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他的袖子在半空一甩,一片金光自他的袖中发出,将血腥的画面全部笼罩住,光芒渐渐的消散,刚刚还血腥的画面已经消失不见,恢复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旭尧捏着下巴,似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好看的眉毛微皱,墨紫色的眼眸里星光流转,随即他朝花韶白所在的客栈飞去。 花韶白挠着头,被睡眼惺忪的挖起床表示非常的不满,直到房间里的烛火被点亮,他才含含糊糊的说:“旭尧,现在天还没亮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睡在一旁软榻上的白妤婷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旭尧?!” 旭尧坐在桌子前,倒出一杯茶,“出大事了,你们一定得救救我。” 闻言,花韶白和白妤婷的瞌睡虫奇迹般的逃跑,一副受惊不小,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夸张表情,旭尧如此强大如神一般的存在的人物,居然向他们两个半吊子求救,这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本公子正在与周公聊天,结果……”旭尧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被黑衣人围杀的过程。 白妤婷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太过于响亮,于是捂着嘴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你是说,你把云诗琳的未婚夫给杀了!哈哈,她肯定找你报仇,原本没仇的,现在多了一条仇恨,你还怎么让她成为你娘子!” 白妤婷觉得,这一定是她听过最冷的笑话,本来俊男美女的组合挺令她羡慕嫉妒的,这事情倒过来,两人成了仇家,旭尧的情路果然很坎坷啊! 旭尧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如此幸灾乐祸的,白妤婷,你是有多见不得他情场得意。 花韶白没有像白妤婷那样幸灾乐祸的大笑,却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旭尧,好半天才说:“旭尧,你很爱云诗琳,也不能将她的未婚夫杀了,这样仇恨在,沟壑越深,你要怎么办?” 旭尧敲了敲桌面,“我这不是让你们帮忙,做我的人证。” 白妤婷终于止住笑,看着旭尧依旧云淡风轻的脸,再次憋笑,好半天才问:“人证?” 旭尧无奈的摇摇头,在花韶白和白妤婷吃惊的眼神下缓缓的吐字:“本公子要你们出面为我作证,我跟那个男人厮杀的时,你们在场,他只是不堪被我打败,所以……自杀了……” 旭尧的话说完,白妤婷和花韶白互视一眼,感觉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 白妤婷:云诗琳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旭尧你杀人和自杀都是死,别人更愿意相信被杀多一些。 花韶白:即使我们出面,云诗琳也一定不会相信,旭尧跟云诗琳的仇恨怕是越来越深了。 旭尧:不就是失手杀了她的未婚夫,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公子赔她一个就是了! 千机阁,云诗琳坐在长椅上手指着脑袋,再次昏昏欲睡,一股凉风从屋外吹了进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睡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两拍,她站起身看向屋外的天色。 只是一眼,她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一飞行事向来沉稳,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没回来,心里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 云诗琳终究是坐不下去,她要去门口等候时,就见到不远处三三两两来人,来人正是跟着一飞一起执行任务的杀手,云诗琳眯眼眺望,月光下那一行人身上衣衫破碎,他们表情哀伤,脚步沉沉,失魂落魄的抬着一个人回来。 云诗琳的身子晃了晃,直到那些人越来越近,她早已泪流雨下,看到被他们抬着面色苍白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一飞,心里像是梗着什么,酸的难受,令她直掉眼泪。 她伸出手,惨抖的摸向一飞的苍白到冰冷的脸,还记得临别前他说:“诗诗,等我回来,报了你的血海深仇后,我们退出江湖怎么样?” 如今她等到的是他冰冷的尸体,他再也不会说话,不会动,他说:“诗诗,没有武功修为没什么的,今后由我来守护你,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欺负你。” 云诗琳看着一飞,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义父走了,一飞也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从此再没有人说要守护她。 在她的心里,一飞如兄长一般的存在,她敬他如兄长,他说退出江湖,她也认真的想过跟他一起,他们都是孤单的存在,在一起生活,相互陪伴,相互依靠,即使没有心动的感觉,就这样了结余生也很不错。 云诗琳收回自己的手,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不会的抱着一飞的尸体抱头哭哭啼啼,那些都是懦弱的小女人做的,而她要做的就是为一飞报仇。 不用问,她知晓在这个是上能够杀的了一飞的人只有旭尧,旭尧那个混蛋为什么会在白家? 云诗琳再次睁开双眸,眼里多了一丝的彻骨的冰寒和杀意,她淡定的扫视一行人,声音沉沉:“为什么百余人只剩下你们几个?” 回来的人不到十个,这是天机阁重大的损失,对手到底是有多厉害,才让让他们如此的溃不成军。 一行黑衣杀手低头不语,像是要用沉默来回答云诗琳,一切如她看到的,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们能活着回来也凭着几分侥幸。 云诗琳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看到他们抬着没有半点生机已经冰冷的尸体,她再也冷静不了,双手紧握成拳,如果她的修为还在,早就将这几个保护不利的手下都给杀了,为一飞陪葬。 云诗琳转身朝房间里走去,随即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他们将一飞抬进房间将他放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其中一个杀手开始陈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一飞走的时候带走了两拨杀手,八十人去白家庄执行厮杀,他带着而是人来到山脚下的客栈进行埋伏。去白家庄的杀手在后院放火,从前院杀入,顿时一片血流成河,骤然下起一片箭雨,那些箭风驰电掣般四面而来,他们只逃出最后的十人,其他人全军覆没。 白家的气数已尽,被他们这一闹死伤过半,也是强弩之末。 最后逃出的十人怎么也联系不到一飞,之后在山脚下看得一飞躺在乱草堆里,人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机,他们没有找到剩下的二十人,便带着一飞回来。 云诗琳听完后,用很冷静很冷静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一飞尸体,千机阁里居然有内鬼,没想到精心布置的计划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全军覆没。 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十年前,云家被朝廷以通敌卖国的罪名灭了血洗满门,真相居然是京城首富白家联合朝廷的力量吞并了云家,她筹划了十年,就是要一举将白家吞灭。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她的身边出了细作,计划失败,复仇也直接变成了泡影。 云诗琳挥退左右,将一飞的尸体入殓,站在一飞的棺椁前,她凝视一飞许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没想到一飞会如此的执着要去杀旭尧,她早就警告过,旭尧武功深不可测,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想到旭尧,云诗琳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的抽痛,她捂着胸口,眼眸里已是耻骨的寒冷。衣服的死最直接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他一定是气不过自己被旭尧调戏,才会想要去杀旭尧,却没想到白白枉送性命。 云诗琳再次召集千机阁的杀手,做了最后一决定,成败再次一举,若失败她的选择就只有一死了之,也好去黄泉陪一飞和父母。 云诗琳的速度很快,即使没有高深的内力修为,她也在四更天的时候潜伏在白家庄的后山上,随后布阵,利用杠杆原理,将火球弹入山下的白家庄,大火熊熊瞬间吞没了一切。 望着冲天火海,云诗琳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她在心里说:爹娘,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为你们不能在九泉下瞑目而心痛的睡不着觉,我早就打听清楚,当朝的狗皇帝也在白家庄微服做客,这回他是难逃生天了。 火势直冲云霄,最后随风吹向云诗琳所在的后山,云诗琳随即翻过后山,从另一侧下山。 “小姐,前面有埋伏!”一个黑衣杀手提着血淋淋的刀,冲到云诗琳的面前,他整个人也早已浑身浴血,双眸赤红的看着云诗琳,随后整个人软到在云诗琳的面前。 第三百零八章 走投无路 云诗琳本能的扶起面前的黑衣人,却没想到自己的腹部骤然一痛,她惊愕的看向面前的黑衣杀手,看到云诗琳眼里的惊愕,黑衣人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诡异。 这个男人是从小跟在一飞身边的,情同手足,居然内鬼是他! 前面兵器交接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冷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枯黄的叶子飘落,在云诗琳的面前黑衣杀手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阁主一定没想到吧,是我放消息给白家,大火烧毁的是宅子,里面的人早就已经全数撤离。” 云诗琳捂住腹部,想要将刺入腹部的刀拔出来,却没想到那刀骤然深入几分,她的手抓着刀刃,没有修为的她抵抗不了这致命的一剑,“你是谁?” 黑衣男人缓缓的从她面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黑衣男子的眼眸里带着满满的嘲讽,“我自然是朝堂的人,千机阁遍布武林,弄的我们朝廷人心惶惶,自然是要将你们这根刺连根拔除,我卧薪尝胆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潜入在你身边,成为千机阁的一把手。” 云诗琳的嘴角苦涩的一笑,原来如此,难怪屠杀白家庄会全军覆没,一飞的死也是必然。 黑衣男人笑道:“你是在想你的一飞是怎么死的?说来,他也是个多情的种,听到你已失身,他就抓了狂,他明显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最后死在他手里也不意外,也省了我费心思杀他。” 云诗琳的眼眸骤然变冷,原来一飞回去找旭尧,也是眼前这个男人搞的鬼,看到黑衣男人嘴角的笑越来越弄,他的脸上都是血,她辛苦培养的千机阁,就是因为这颗钉子毁于一旦。 黑衣人:“事已至此,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十年前云家的灭门案的确有白家的参与,当时云家是名门大族,生意更是做的风生水起,可是云家得罪白家在先,也怪云家做的生意不太光明,贩卖禁药,你们云家也算是死有余辜。” 云诗琳的眼眸骤然睁大,瞳孔里倒影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当年的事,你也参与了,不可能?” 黑衣人一笑:“这个真相,内幕人都知晓,我没参与,但知道你的身份。” 黑衣男人握住刀柄想要将刀从云诗琳的腹部抽出,突然一阵冷风之扫而来,他整个人腾空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撞上后面的一棵树,“噗呲”大口的血从他口中喷出,他捂着腹部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诗琳。 黑衣男人:不可能,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修为,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诗琳也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骤然被击飞出去,她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然后吃惊叫唤:“旭尧!” 腰间一紧,她被人从后面抱住,怀抱那样的熟悉,云诗琳瞬间眼眶发酸,旭尧的出现无疑就是一场及时雨,他居然在她快死的时候出现。 旭尧的唇擦过云诗琳的脸颊,他的声音好听的犹如天籁,“都跟你说过,呆在本公子身边才最安全,看看几日不见,你就这么狼狈。” 云诗琳的视线有些模糊,嘴唇颤抖了好一会,才喃喃出两个字,“旭尧。”刚刚的那声呼喊是惊喜,现在的呢喃承载了太多的情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惊喜旭尧的再次出现。 旭尧现在没有跟云诗琳许久的想法,将还插在云诗琳腹部的刀拔了出来,他只是随手朝黑衣人的方向一扔,刚好才从地上站起来的黑衣人,骤然感觉心口一痛…… 黑衣人惊愕的看向自己的胸口被他的刀给贯穿,鲜血汩汩的涌出,他感觉身上越来越凉,越来越没有力气,身子晃了晃,朝后倒去,最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到死都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怎么出招的。 云诗琳看着旭尧的手按在她的腹部,本来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渐渐的愈合,身子暖洋洋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只能无力的靠在旭尧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为什么你会来?” 而且还来得如此的凑巧,她以为再次看到旭尧,她会恨他,杀了他,可是此时此刻,他救了自己,还为自己疗伤,她再次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似乎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来救你。”旭尧的话说的非常的简短,随即将云诗琳打横抱起,在树林中里飞快的穿梭着。 云诗琳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她的手抱着旭尧的脖子,语气依旧冰冷:“你可是杀了我的未婚夫?” 旭尧无辜的看着云诗琳,摇头,“不是本公子杀的,我有人证的,是那个男人想找我单挑,最后被我打败,他不甘心,随意就以自杀了结了自己。” 云诗琳冷笑:“旭尧,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奇葩的借口,来掩饰你杀人的动机?” 旭尧叹息,“诗琳,我好心来救你,你不是应该感动的以身相许,怎么跟我扯起一堆破事来,太令人伤心了!” 云诗琳的手再次摸向自己的发髻,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早已凌乱的披散下来,没有发簪,没有杀人的凶器,也杀不了面前的杀人凶手。 似看出云诗琳动作的目的,旭尧的笑道:“诗琳,你这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你现在可是朝堂通缉的要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云诗琳咬唇,好半天才问:“既然知道我是朝廷通缉要犯,你还救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旭尧的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后在云诗琳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没想到诗琳你如此的关心本公子的安危,证明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就看在你这份在意上,本公子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旭尧说着抱着云诗琳腾云而飞,耳畔风声呼呼,云诗琳挣扎的想要下来,才一动,腹部的伤口崩裂,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就见旭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样子似在说:本公子好心的救你,你这是在找死? 云诗琳很快就认清现实,旭尧的手抵在她的背上为她疗伤,她一动,腹部深深的血窟窿就会流血不止,她会失血过多而死。 旭尧果然是在救她,可是,救了她又如何,她还是会去复仇,还是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一飞报仇,难道他不怕她反咬一口,还是他笃定她会因此爱上他? 旭尧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的笑意,看到云诗琳很听话的靠在他的怀里不动,只是一双灵动的眼睛转悠着,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旭尧的声音淡淡的在云诗琳的耳畔响起:“诗琳,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也为此赔上了整个千机阁的人,忘记吧,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太过沉重。” 云诗琳咬牙,闭上眼睛,眼泪早已干涸,她也想忘记,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回忆,对她而言那些痛苦的记忆时时刻刻都折磨她,只要她不死,她还是想着复仇。 旭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再次响起,“相信你的父母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的痛苦。” 云诗琳没有回答,她做不到,包括不恨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都做不到。 可是感觉整个人好累,她靠在旭尧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莫名的安心,渐渐的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白家庄,白妤婷拉着花韶白走进宅子,这个本来要被大火摧毁的宅子依旧好好的伫立着,没有烧到一片砖,一片瓦。 早在旭尧找花韶白两人商量对策时,他们就已经连夜上山来到白家,白妤婷以家主的身份将人都转移到安全区,云诗琳在后山放的的火,那片火海只是一个幻影。 旭尧没有想到的是,朝堂在后山围堵千机阁的人,一番交手下来去没有看到云诗琳下山,他过去时就看到云诗琳腹部中剑,而这个要杀她的男人就是千机阁的内鬼。 白妤婷依旧是白家的家主,她坐在上座,看着空旷而熟悉的房间,只觉得内心发涩,她最在乎的父亲已经撒手人寰,留下的只是惨白的回忆。 花韶白将白妤婷蓝金怀里,在她的耳畔说:“妤婷,想哭就哭出来吧!”温柔的拍着白妤婷的背。 白妤婷也在旭尧的帮助下找出白家的内鬼,一切都恢复平静,可是白家也已经元气大伤。 在花韶白的怀里哭了好半天,白妤婷抬头含泪的望着温文如玉的花韶白问:“我不想呆在这里了,韶白,你带我走好不好?” 花韶白笑着点头,“好,你想去哪里?” 白妤婷笑了笑,将头靠在花韶白的怀里,想了想说:“回京城,你的王府很安静,我们就回那里。” 花韶白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妤婷,你这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要一生一世陪我住在王府?” 白妤婷点头,“花韶白,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很喜欢你……” 花韶白挑起白妤婷的下巴,眉头微皱,“很喜欢是有多喜欢?” 白妤婷小脸微红,想要逃离,可是已经来不及,花韶白的唇已经覆上她的唇,白妤婷只觉得心雷滚滚,即紧张又期待,有些手足无措的抓住花韶白的衣领。 好半天,花韶白松开白妤婷,呼吸微促的问:“现在,有没有很喜欢我?” 白妤婷小脸更红,低头,想要跑开,被花韶白抱住,“妤婷,我很开心听到你说喜欢我。” 白妤婷:“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怎么不记得。 花韶白:“就刚刚,我亲你之前,你说的……” 白妤婷:…… 第三百零九章 未婚妻子 云诗琳想要翻身在继续睡觉,只是,她在一翻身就感觉腹部一阵抽痛,痛的她脑子抽筋,痛的她很想破口大骂! 为什么肚子会这么疼?这种痛感不是来大姨妈的节奏,连着她用力的深呼吸呼吸,肚皮都会抽痛。 她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淡紫色的床幔垂泻而下,她盯着床顶,回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可是,她的脑子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想起,就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也想不起来。 这个房间里的布局和陈设,对她而言很陌生,她不喜欢紫色系,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紫色,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串问号! 门口响起脚步声,云诗琳转眸朝门口往前,房门被推开,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一位身穿紫衣的公子踏着阳光而来,阳光下将他的脸镀上一层朦胧的色彩,他背光而站,看的有些不真切,三千墨发披散在他胸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出很好看的弧度,像是在笑。 直到他走近了,云诗琳才看清对方的容貌,只是这一眼她惊呆了,墨紫色的眼眸波光流转,肤白如玉,竟是比女子还要好看上三分。 云诗琳伸出手抚摸上旭尧的脸,有些痴痴傻傻的问:“你是谁?” 旭尧眼眸弯弯,随即握着云诗琳抚摸他脸颊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我是你未来夫君,旭尧。” 云诗琳眨眨眼,然后又问:“那我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旭尧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云诗琳。” 云诗琳将手从旭尧的手里抽了回来,眨着清澈而灵动的双眸问:“夫君,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旭尧很认真的想了想:“哦,可能是你睡的时间太长,所以……傻掉了!” 云诗琳微抽嘴角,睡觉也能睡傻的!她还是很认真的问:“那我睡了多久?” 旭尧摸了摸云诗琳的头,像是在无声的安慰,“不长,三年而已!” 云诗琳瞬间有些风中凌乱,比出三根手指,重复,“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 来道雷劈死她吧,她是猪投胎吗?为什么她会睡三年!睡三年都早已是死人一个,她居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旭尧温柔的摸着云诗琳的头,“你受伤了,很严重,差点就死掉了,这三年你都是这样静静的睡着……” 事实上,云诗琳的这条命就是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帮云诗琳治好伤口后,他又将云诗琳过去的记忆给抹掉,觉得云诗琳还是单纯天真的比较好,那冷冷的眼神,每次看得他心慌。 云诗琳摸了摸腹部上的绷带,再次好奇的问:“为什么三年过去了,我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好?” 旭尧也帮云诗琳摸了摸腹部的绑带,随后解释道:“那是你躺着不动,修复能力自然也下降了,现在你醒了,修复起来就快,很快就会好的。” 云诗琳听着旭尧的解释,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点点头,摸了摸胃,“夫君,我饿了。” 旭尧眉目含笑,觉得云诗琳呆呆傻傻的还是很好玩的,这一口一个夫君叫的很亲切,听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旭尧在云诗琳的额头亲了亲,然后问:“想要吃什么?” 云诗琳抱着旭尧的脖子,他都说他是她的夫君,还对她很温柔,自然也相信了旭尧的话,语带撒娇,“你给我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旭尧挑挑眉,笑道:“你可为难到我了,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饭。” 云诗琳失望的啊了一声,噘嘴,“那你打算让我喝西北风?” 旭尧笑道,“自然不是,我们出去吃。”说着抱起云诗琳,一阵飞檐走壁,天旋地转,风声呼啸,再落地,两人已经站在一家酒楼前,云诗琳鼓掌,“夫君,你好厉害!” 旭尧嘴角微勾,将云诗琳放下地,拉着她走进酒楼,云诗琳跟在旭尧的身边,时不时感受到有人朝她投射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云诗琳扯了扯旭尧的衣角,“夫君,为什么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 旭尧拍了拍云诗琳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男的看我,自然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们英俊,女的看你,自然是羡慕你身边有我这么温柔体贴的夫君。” 云诗琳想要翻白眼:见过有人自夸的,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自夸! 两人上了包间,点了菜,云诗琳感觉肚子疼,便去了一下茅厕,才出来,撞上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云诗琳立即扶稳他,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撞到你吧?” 老者粗厚长满老茧的手突然一把握住云诗琳的胳膊,堆满皱纹的眼里闪着亮光,沙哑苍老的声音激动的说:“小姐,你居然没死?” 云诗琳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问:“你认识我?” 老者点头,看了看四周,随即将云诗琳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小姐,你叫云诗琳,是云家唯一的孩子,你的义父是千机阁前任的阁主,你是千机阁的大小姐,你怎么都忘了?” 云诗琳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对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爷爷,你认错人了。” 云诗琳内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为什么感觉这么的不安? 那老者苍老的声音继续从背后传来,“小姐,你的手臂上有一个类似蝴蝶的印记,那是你小的时候贪玩被开水烫伤的,现在你因该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吧?” 云诗琳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说对了,他的手臂上是有一个印记。 老者见云诗琳不懂便来到云诗琳的面前,“那个跟你一起的男人,他不是你的未婚夫。” 云诗琳再次惊愕,“什么?”想到旭尧天真的笑,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幸福的假象。 老者握住云诗琳的手,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手心,低沉着声音说:“那个男人杀了你的未婚夫君,灭了整个千机阁,他还将你的记忆全部清零,想要把你当成一个傻子对待,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云诗琳的手在发颤,看着手中冰冷的匕首,她的心隐隐抽痛,喃喃道:“不会的,眼前的幸福,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假象?” 旭尧看她时的温柔眼神,亲吻她手背的温暖,他抱着她时感觉莫名的温暖,他说她睡了三年,才会不记得太多的过去,到底是谁的话更可信? 老者有些失望的看来云诗琳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无奈,“是非对错你自己也能分辨,是谎言总是会有漏洞。”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云诗琳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心里思绪乱纷纷,再转头时,她已经看不到那个诡异的老者,她将匕首藏入袖中,才朝二楼包间走去。 老者目送云诗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身形慢慢的雾化,最后变成一团黑雾,黑雾里的脸分明是被旭尧一剑杀死的一飞。 原来,当年一飞死后魂魄并没有去投胎,而是留在阳间吸收怨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次见云诗琳一面。 一飞:旭尧,你抢了我的女人,不会让你们幸福的,就让你心爱的女人一剑杀了你,让你也尝尝这蚀骨的心痛滋味。 云诗琳边走边想:那个老头的话太过于诡异了,我不应该相信陌生人的话,旭尧对我这么好,他温柔眼神也骗不了人的。 云诗琳再回来时,旭尧身材已经围成一圈的粉丝,都是找旭尧签名的。 旭尧没有想到夏若薇靠着他的名声拍卖,他就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上至五十岁的大妈,下至八岁的女童都认识他。 云诗琳双手环胸看向被一群女人围观的旭尧,心里郁闷,原来未婚夫长得如此好看,也是很没安全感可言的。 旭尧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记得戴面罩,如此被围观,令他很头疼。 小二已经托着托盘来到云诗琳的身边,云诗琳指了一张空桌子,示意小二将菜放到那张桌子上去,她则坐在一边闲闲的吃着饭。 云诗琳再次抬头,那些粉丝已经奇迹般的消失,旭尧坐在她对面,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旭尧:“诗琳,你看到我被一群女人围攻,也不来救救我。” 云诗琳歪着头,打量着旭尧脸上表情变化,随即说:“我觉得你似乎很享受那样的左拥右抱,才给那些女人腾位置的。”难道说旭尧希望她来个河东狮吼,将那些女人吓跑? 旭尧再次受伤,看来即使云诗琳失忆,云诗琳冷静的个性一点也没变。 旭尧:“好吃吗?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再做?” 云诗琳摇摇头,“不用了,已经够了,再下去,肚皮也会被撑破的。” 旭尧伸出手,想要为云诗琳将额前的乱发给拨开,却被云诗琳无意的一躲,她自己拨了拨额前的乱发,看着旭尧笑得很温柔的脸,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响起,那个老者如魔咒般的话: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云诗琳看着眼前的旭尧,心里却在呐喊:旭尧,你不是我的仇人,你不是我的仇人,你是我的夫君,你说的话,我都信。 看出云诗琳面色变得越来越白,旭尧关心的手覆在云诗琳的额头问:“诗琳,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第三百十章 旭尧你在哪里 云诗琳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睡的太久,现在有些不适应。” 旭尧点头,拉起云诗琳的手朝外走,“今天难得的天气好,诗琳,我们去踏青吧。”云诗琳点头。 两人牵手走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碧水环绕,花木深深,暖风轻拂着,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风吹拂脸颊有一些的清爽,有丝轻柔。 手心感受旭尧的温度,即使两人静静的并肩而行,也不觉得气氛有多静谧。那些无名的繁扰,顿失地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颗简洁如水的心,和一片万里无云万里空的纯净澄明,蔚蓝宁静。 云诗琳侧头看向旭尧,此刻绿叶为他化为背景,他的脸在此刻看来更加的柔美,阳光穿过细密的树叶投射在他的脸上,清风吹起他的墨发,他美的好似天边的云霞,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遥远的触不可及。 云诗琳再次看呆了去,她在心里再次否决那个诡异老头的话,旭尧这样的男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她不是皇亲国戚,不值得他费尽心思得到。 想到自己的身世和过去,云诗琳装似无意的问道:“旭尧,我的过去是什么,我好像知道,你可以帮我一起回想吗?” 云诗琳很认真的观察着旭尧的表情变化,在心里呐喊:旭尧,你不会对我说谎的对吗? 旭尧似看出云诗琳眼里的期盼,长叹一声,将她拥入怀里,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诗琳,你的过去不重要,即使你一无所有,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云诗琳的眼泪闪着星亮的光彩,听到旭尧说会一直陪着她,她很感动,可是,这是不是旭尧的一个谎言呢? 她的嘴唇轻启,“旭尧,有人告诉我,我是云家的独女,也是千机阁的阁主,可是,千机阁被你给灭了,是这样的吗?” 旭尧的眸色深沉了几分,想起在酒楼云诗琳看着他说,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看来,有人并不想要他好过,真的很好奇,他都亲手将情敌给杀死了,百密还是有一疏。 旭尧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是云家的独女,也是千机阁的阁主,但千机阁可不是我灭的,你觉得我灭了千机阁有什么好处,让你恨我?” 这是一句反问句,被旭尧轻飘飘的反问,却很有说服力,云诗琳更相信旭尧说的话,旭尧很爱她,又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千机阁,这个怪异的老头果然是在挑拨离间,幸好她没有相信。 旭尧捧起云诗琳的脸,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字的说:“诗琳,你的过去都已经过去,我很抱歉,没有在你伤心的过去出现,陪你共度,我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旭尧:“纠着过去不放人只会更痛苦,不要执着与过去,时间会冲淡过去的伤痛,未来的路还很长,有我陪你一直走下去。” 云诗琳看着旭尧,她的心里无限的信任这个男人,或许是因为醒来看到他柔和而温暖的笑,觉得他就是她的夫君,与她携手一生的男子,不想要计较无所谓的过去,只想呆在他的身边。 抱着旭尧的脖子,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旭尧,我都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也不由回忆那该死的过去,我们只活在有你的当下,我只要你。” 旭尧拍着云诗琳的背,被她无条件的信任而感动,“诗琳,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可以在我的怀里撒娇,诗琳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相信我,我觉得很幸福。” 诗琳缓缓的抬起头,对上旭尧幽深的双眸,她似跌进他的温柔里,踮起双脚,吻上旭尧的红唇,旭尧搂着她的腰,两人旁若无人的在亲吻。 在一片暗影下,一飞穿着斗篷不让阳光照到他的身子,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树荫下相拥的两个人,他们甜蜜的画面刺痛了他的心,眸色变得赤红一片。 他生前渴望与云诗琳有这样的甜蜜,而如今,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她拥在别的男人怀里,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看到的…… 云诗琳依偎在旭尧的怀里,呼吸微乱,她抱着他的腰,然后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这名字深深的刻进她的生命里。 两人回到竹屋,院子里养着两只鸡,云诗琳偏头打量着鸡窝,然后问:“旭尧,你不会做饭,养着两只鸡做什么?” 旭尧挑挑眉,笑道:“本公子很好奇鸡是怎么孵小鸡的,所以,等着它们下蛋再孵出小鸡。” 云诗琳无语,拉着旭尧进屋,随即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旭尧,你一直都一个人照顾昏睡的我?”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床榻,旭尧跟她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知道旭尧对她很好,这未婚共枕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 旭尧点头,看出云诗琳的尴尬,笑道:“反正你的身子我都看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云诗琳脸骤然红了,她没有之前的记忆,醒来就看到有一个美男未婚夫已经够她惊讶的,吃饭是又被人抓住说旭尧是她的仇人,回家后发现她与旭尧同床共枕了三年,天!这样心情的起伏,另她很难招架。 云诗琳正在纠结,身子一轻已经被旭尧抱在怀里,他抱着她朝床幔走去。 “旭尧,你……”云诗琳将脸埋在旭尧的怀里,想到即将发生的脸红心跳的事,她再也淡定不了。 旭尧的嘴角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将云诗琳放在床上,随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笑道,“想什么呢,放心,我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本公子还是很君子,不会碰你。”说着起身朝外走。 云诗琳的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去哪里?” 旭尧转头,“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再来找你,不要太想我哦。”说着朝云诗琳抛了一个媚眼,随即转身,飘飘然的离开,临走前帮她关好门。 云诗琳躺在床上平复了心跳,随即有些气恼的拍着自己的脸:“我在想什么啊!羞死人了!” 黑色的烟雾慢慢从窗户的缝隙里飘进房间,在烛台前慢慢的凝聚成人形,一飞戴着斗篷站在窗口处,深深的凝视着床上的云诗琳。 云诗琳似感受到一抹灼热的视线,随即转头看向黑衣人,黑衣人的身周飘散着黑色的诡异气体,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下,光是这样的装扮,看的云诗琳的心咯噔一跳。 云诗琳惨白的一张脸,从床上腾地坐起,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警惕的看着面前诡异出现的男人,精神高度紧绷着,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一飞看着如今紧张的云诗琳,内心不由的一涩,他是鬼,没有心,也不会落泪,不能有正常的人的七情六欲,无喜无悲。 他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因为是鬼,他的双眸是赤红色的,眼珠子只有很小的一个点,他的声音嘶哑而空洞:“诗诗,我来看你了!” 这诡异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听得云诗琳整个人寒毛倒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面前的鬼一寸一寸朝她飘来,她哭到:“不要过来,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不要吃我。” 一飞的身子僵了僵,嘴角露出一丝的苦涩,他受伤的看向蜷缩在床上的云诗琳,心里更是凄凉一片,他只是想要近距离的看看她而已,只是想要看她最后一眼而已。 他的靠近却令她惶恐,她浑身颤抖着,泪流满面。 他跟她终究是阴阳两隔,人鬼殊途。 旭尧那厮将她保护的太好,他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他们的所在,要不是今天酒楼的偶遇,他一路跟踪,怕是很难寻到此地。 一飞的声音变得很受伤,“诗诗,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我是一飞啊!” 云诗琳自然不愿跟一个鬼纠缠,突然跳下床就朝门口跑去,想要拉开房门,逃出去,这里好可怕! 可门却纹丝不动,她拍打着房门嘶声力竭喊着旭尧的名字,声音几乎绝望。 一飞将手按在云诗琳的头顶,想要为她输入一些信息,让她记起他们的过去,云诗琳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坎在一飞按在自己头顶的手腕上…… 鬼是没有血的,很快,一飞被砍掉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长好,他赤红的双眼却眨也不眨的看着云诗琳,眼里有化不开的忧伤。 一飞:“诗诗,你不是想要知道过去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让你想起你不知道的过去。” 云诗琳背抵在门板上,双手抱着匕首指着一飞,语气很坚定的道:“不用,我什么也不要想起,我不要想起无所谓的过去,我喜欢旭尧,我要跟他在一起,哪怕他过去真的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我都不计较,我只要这一刻的他。” 一飞听着云诗琳的话,红色的双眸爆发出怒火,“他毁了你的一切,你都不在意,你是有多爱他,可是我呢,我为你而死,你就半点也不感动,半点也不难过?” 云诗琳朝着一飞乱砍一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旭尧,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说道最后声音带着哭腔。 窗户骤然被一阵风吹开,旭尧一身紫衣轻飘飘的从窗户跳了进来,伸手一招,将云诗琳揽在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慰:“没事了,诗琳,不要怕!” 第三百十一章 大结局 云诗琳抱着旭尧的腰,随手将手中的匕首朝身侧一扔,然后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静静的抱着他,感觉心里莫名的安心,将眼泪鼻涕的全往旭尧华丽丽的衣料上蹭。 云诗琳嘴里还抱怨着:“旭尧,你怎么才来,以后都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 旭尧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衣服啊,他可是有洁癖的好么? 很明显现在不是调教他小娇妻的时候,这里还有一只很亮的电灯泡呢,虽然这还是情敌,还是一个厉鬼,他早就知道有人一直跟踪他,这才决定消失一会,让对方主动现身,没想到是老相识。 旭尧拍着云诗琳的背,看向某只鬼,话却对着云诗琳说:“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一直在一起。” 一飞听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鼻子冒烟,双眸爆发出怒火,“旭尧,你果然好样的。”这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旭尧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飞一眼,随即啧啧道:“这位仁兄,本公子都让你安心的去投胎,你怎么还在人间飘荡,你长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够吓人了,你还把我的娘子吓坏了,你说本公子要怎么处置你,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呢?” 旭尧故意加重“娘子”两字,就是提醒眼前的鬼,不要痴心妄想,别说现在人鬼殊途,就算他现在是个大活人,也没有机会抢走他的女人。 瞧瞧,如今的云诗琳对他投胎送抱,被他拔光了刺,磨平了棱角,性格也跟以前大相径庭,完全的小女人一个,他果然是驯妻有道啊。 一飞的双眸爆发出怒火,“欺人太甚!”手里凝聚出一团黑色的球体朝着旭尧和云诗琳身上砸去,似要将两人分开。 旭尧抱着云诗琳很轻巧的一躲,手一挥随即从袖子里飘出好五条金色的线,这些线膨胀的越来越大,随后变成一个小童的形状,分五个方位将鬼围困住,施展着法术降服眼前的鬼。 房间里本就地方不大,云诗琳只觉眼睛金光一闪随即就变出五个小孩子,将刚刚诡异的黑衣鬼围困在其中,金光暴涨,随即变成一道道剑气朝黑衣鬼身上招呼而去,黑衣鬼被五个小金娃围困住,打得有些焦头烂额,有些招架不住。 旭尧挑挑眉,对怀里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云诗琳说:“娘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心去?” 云诗琳好奇的挽起旭尧的宽大的袖口,寻找这什么,最后有些失望的看向含笑望着她的旭尧,好奇的问:“这五个可爱的小金娃娃,是怎么从你的袖子里出来的?” 旭尧搂着云诗琳在她的额头亲了亲,笑道:“这个五个娃娃只是念力凝聚而成,跟那鬼的形态差不多。” 说话间,五个金色的娃娃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金色的光芒将整间屋子照的亮如白昼,中间的黑衣鬼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越缩越小…… 鬼想要冲出重围,金色的娃娃突然形态一变,变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球,将黑色的鬼笼罩在其中。 金光里黑色的鬼渐渐的净化成为白色,最后变成透明,渐渐消失不见,金光也越来越弱,最后越缩越小,最后如烟似散。 云诗琳的嘴巴张成o形,刚刚降鬼的画面好神奇,那五个金色的娃娃真如旭尧所说的那样消失不见。 云诗琳搂着旭尧的脖子,“旭尧,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 旭尧看着云诗琳亮晶晶的双眸,嘴角扬起一个深不可测的笑,“你想学?” 云诗琳点点头,“这个好牛逼,好厉害,我要学,这样以后就再没人可以欺负我了。” 旭尧只是平静的看着云诗琳很兴奋的眼睛,见旭尧一点表示也没有,云诗琳抱着旭尧的脖子,再次撒娇:“旭尧夫君,你就教教我嘛。” 旭尧被云诗琳这一声夫君叫的和颜悦色,“也行,娘子如此诚心,为夫拒接也不好。”说着抱起云诗琳朝床铺走去。 “这是干嘛?”云诗琳看着床铺越来越近,脸不由的一热,他这是教法术还是要洞房? 旭尧一脸正色的回答,“双修。” “你说过,还没成亲不碰我的?”云诗琳的脸微红,为什么话题变成双修了!这转变的也太突然! 旭尧:“刚刚娘子你不是求着我,教你那很牛逼的法术,记性怎么这么差!” 云诗琳感觉自己被旭尧给耍了,你是在找机会吃掉她,挣扎着跳下旭尧的怀抱,她将头摇得像波浪鼓,“我不学了,那个法术看起来很牛逼,学起来太复杂,我看还是算了。” 说着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似要与旭尧保持安全的距离。 旭尧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变卦的云诗琳,他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说,“诗琳,这床我们可是同床共枕了三年,我想你也应该习惯两个人睡觉才对,刚刚你还说要我一直陪着你,这么快你就变卦,也太无情了一些。” 云诗琳的嘴角微抽,再次瞥了眼床铺,脑子里幻想这自己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旭尧搂着她睡觉的邪恶画面。 她摇摇头,将不好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摇开,“那三年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识,不算,现在我也没习惯跟你的夫妻身份,所以,你打地铺。” 旭尧并不理会云诗琳的抗议,将身上的外袍一脱,躺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装作睡着。 云诗琳站在墙角,她感觉自己快石化成一尊雕像,打了两个哈欠,她走到门边,想着自己出去另找个地方睡觉。 脑子里突然浮现被鬼缠上身的情景,整个人的寒毛全部倒立,她抱着双臂,感觉好冷,出去会遇到鬼,看来还是留在旭尧身边安全一点。 这时,床上的旭尧突然朝床内侧翻了一个身,外面空出一个空位。 云诗琳再次纠结了起来,想过去躺在床上舒服的睡觉,可想到男女有别,她还没有开放到刚醒来就跟这个不是太熟的男人同床共枕。 纠结了半天的云诗琳,最后选择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二天,云诗琳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跟她躺在一个枕头的旭尧,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射出一道阴影,即使他睡着的样子也非常的好看,很迷人,精致完美的五官无一不是上天对他的眷顾,红润的嘴唇似清晨沾了露珠的玫瑰花瓣。 等等,她为什么会跟旭尧睡在一张床,昨晚上她明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啊! 云诗琳想要起床,这才发现她的胸前环着旭尧的胳膊,他的腿也压在她的腿上,云诗琳伸手将旭尧横在伸手的手移开少许,才移开半点,旭尧的手再次抱住她的腰。 旭尧的睫毛动了动,睁开魅惑的墨紫眸子,看向有些纠结的云诗琳,“娘子。” 云诗琳的身子一僵,随即机械的转头看向旭尧,“呵呵,早!” 旭尧嘴角扬起一抹笑,“娘子,现在可是习惯跟我同床共枕?” 云诗琳眨眨眼,“昨晚上,我记得我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你身边。”她在强调,这不是她主动的,她真的很无辜。 旭尧笑道:“我抱你过来的,觉得你趴着睡着还一直对我流口水,知道你是在害羞。” 云诗琳满头黑线,“睡着的人怎么可能对你流口水,你说谎!”她才不会如此花痴,这是借口。 旭尧看向云诗琳的双唇,很认真的说:“你的嘴角,现在还有口水印子呢。” 云诗琳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擦嘴角,这动作才做一半,脸被旭尧扳过去,他的红唇含住她的唇…… 云诗琳很后悔,没事干嘛要擦见鬼的口水印子,她应该赶紧推开色狼逃之夭夭的! 尾声 神殿,云诗琳捧着一盘桃花酥从厨房出来,桃花飘零,身穿淡紫长袍的旭尧懒懒的躺在桃花树下,手里捧着一卷书籍,很认真的看着。 云诗琳在旭尧的身边顿下,捏起一块桃花糕送到旭尧的嘴边,“这是我练了一天的成果,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 旭尧眉眼弯弯的吃着桂花酥,偏头看向坐在一边很乖顺的云诗琳,自从允辞和若薇跑去凡界潇洒后,这个神殿就空着没有人气,他便带着云诗琳回到神殿,过着他爹娘过去模式的同居生活。 旭尧点头,“还不错,御剑飞行练得怎么样了?”他的语气有点严厉,像是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 云诗琳吐吐舌头,“那个太难了,旭尧我不练了好不好。”说着摇着旭尧的衣袖表情可怜兮兮的。 旭尧摸着云诗琳的头安慰,“乖,修炼成仙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你起步有点晚,没关系,本公子很有耐心的,这样你就可以一生一世不会变老,我们就可以跟我爹娘一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伴侣的生活。” 云诗琳:“可是好难啊!” 旭尧在云诗琳的脸颊亲了一口,像是给她爱的鼓励,“怎么会,娘子聪明伶俐,进步已经很大了,再努力一点点,就向成功又迈进一大半了,加油,为夫看好你!” 云诗琳嘟起嘴站起身,像是泄愤的跺了跺脚,转身朝另一处空地走去,为了跟旭尧一直在一起,她只能努力的修仙。 旭尧双手抱着头,目送着云诗琳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爹爹当年也是这么欺负娘亲的吗?” 桃花一朵一朵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又和谐的画面,荷塘里的金荷开花,金色的光辉洒满天际…… (本书完)下面是小剧场 若薇:“允辞,大结局了,居然没有我们什么事,好歹我们才是主角好吗?” 允辞:“若薇,本尊觉得我们在凡界也玩的差不多了,还是回神殿修身养性好了。” 若薇:“我们回神殿会被儿子嫌弃的,说我们两个是闪亮的电灯泡,不如给儿子找个别院,让他搬出去住?” 允辞点头,“好,若薇,我们再生个女儿吧,儿子太不孝顺了,生个女儿一定很乖顺,本尊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 若薇摇着允辞的胳膊,“你都将心思宠女儿了,那在你心里我排第几位?” 允辞摸摸若薇的头,“若薇,你怎么连女儿的醋也要吃,我的心里永远将你放在第一位,你不是说现在的日子太无聊了嘛,我们再生个女儿打发时间,挺不错!” 若薇抽了抽嘴角:“生孩子那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变成打发时间那么轻松?允辞,说好的只疼我一个人,你这话要食言了……” 允辞亲了亲若薇的脸颊,“为夫一直只疼你一人,乖,若薇,不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