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温柔》 第1章 你急着否认什么? 展凝第一次感到有点儿恶心,是在企划部办公室。 她的例假一般是每个月的二号,挺准,可是距离上一个二号,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而引起这一“事故”的男主角,是二十八层的那一位。 上个月去美国的出差,企划部经理不在,展凝临时上阵,而那天晚上,总裁大人喝到酩酊大醉,在展凝扶他回房间之后,就发生了各种旖旎,难以启齿。 她半推半就,他迷迷糊糊。 成人间的游戏,展凝迄今为止就玩过那一次。 可为什么中大彩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给他发了条微信:我怀孕了。 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要让他知道。 可是随即又想:总裁大人身家几百亿,颜值又高,冷酷俊朗,很有气派,身边美女如云,她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大专毕业生,给他发这样一条微信是什么意思?要钱?逼婚? 她和总裁之间身世差了十八个等级,她也不觊觎总裁;如果要钱,那就显得她太没品。 最重要的是,怀孕的消息还没有最后确认,她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思来想去,展凝又把这条微信给撤回了,希望总裁大人没有看到。 而那头,一直没有回复,或许是没看见,或许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总之不想理展凝这一茬却是真的。 趁着午休的时间,展凝去了楼下的药店,买了好几条验孕棒。 在公司的洗手间里,展凝一条一条地试。 咦,奇怪,都是一条杠,根本没怀,可例假推迟了,她又觉得恶心是怎么回事? 在洗手间里待了挺久。 出来的时候,女厕所排起了长队,公关部的乔灵溪站在她面前,不大淡定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展凝不好意思地对着乔灵溪点了一下头。 出了洗手间,展凝心想:糟了,乔灵溪肯定看到她扔在垃圾桶里的验孕棒了,她人向来八卦,和总裁秘书宋映如又是好朋友,万一这事儿传到总裁耳朵里,不管他看没看到那条微信,都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展凝刚毕业,平常很沉默,可沉默不代表她不被八卦。 她定了定心神,重新给总裁发了条微信:假的。 那厢,二十八层。 南仲谦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刚才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下,好多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微信上也开始拥堵,他挨个看完,便看到了展凝给他发的那一条:假的,还有系统显示的那一条撤回的消息。 他本能地回复:什么是假的? 那头传来一条:没什么。 把他当猴耍? 展凝回到办公室,重新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她觉得总裁可能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了,毕竟喝成了那样,那么即使乔灵溪要八卦这件事儿,也和总裁没关系,再说了,她根本没怀孕,怕什么? 想到此,她的心便定了定。 从网上预约了一天,准备去医院查一下妇科。 医生说她最近内分泌有些紊乱,作息不调,又加上天气热,可能吃坏了肚子,发生这样的情况很正常。 刚出妇科的门,便看到宋映如。 宋映如一脸探究地看着展凝,展凝确定,乔灵溪已经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宋映如了。 宋映如是南仲谦的表妹,这一点公司里人尽皆知。 果然,没过几天,二十八楼找展凝的消息就传开了。 南仲谦向来跋扈又霸道,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他上来就说了一句,“在美国的时候,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喝了酒,不冷静,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 展凝竟然像被人抓了小辫子似得摆着双手矢口否认。 却看到南仲谦睿智的眸光稳稳地落在了展凝的脸上,“我还没说什么事,你急着否认什么?” 啊? 第2章 妇女病 看到这个小姑娘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南仲谦缓了缓口气,“那天去妇科看什么?” “妇女病。要详述吗?”展凝反问。果然宋映如告诉他了。 学精了,顺便还将了南仲谦一军。 “不用。没怀孕?”南仲谦这猝不及防的一问,却让展凝阵脚大乱。 “没有。”沉默两秒钟,她故作镇静。 南仲谦看了她一眼,唇角又涌起了不知所谓的笑,“既然没怀,又何必费了这么多周折让我知道?” 展凝愣住,怪她行事不周,让总裁误以为她费了好多的心机。 “总裁,您对和您上过床的女人都是这么自作多情的吗?对不起,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次成人游戏而已,没想那么多!”说完,展凝就走了出去,脸涨红,她很生气。 剩下南仲谦,坐在办公室里。 呵,成人游戏? 明明那天晚上在他身下那样生涩而害羞的样子,那样婉转轻吟,却紧紧地咬牙不叫出来的样子,让他看了莫名心动。 他虽然醉了,却记得很清楚。 早起他也看到了床上的落红。 她却说是一场成人游戏? 展凝回了办公室里,无心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想和总裁掺上关系,怕被人说成不知天高地厚?丑小鸭想着变凤凰?反正也没怀孕,以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从此不是处女了就不是吧,这年头不是处女的人多了,人家不都过得挺好的吗? 陈婧师姐要拉展凝吃饭是两天以后的事,陈婧师姐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不过现在结婚了,在一家很大的公司当总裁秘书,是他们孤儿院中混得最好的一个,这些年,多亏了陈婧师姐的提携。 只是没想到,陈婧师姐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当年也是孤儿院的,叫谢思伟,不过谢思伟后来被有钱人家认领回去了,听说要继承百万家业,孤儿院里果然卧虎藏虎。 谢思伟离开孤儿院很久以后,展凝才听说他当年挺喜欢自己的,不过展凝向来是一个慢热型的小孩儿,对这些后知后觉,后来也没怎么联系,就没放在心上。 今天陈婧师姐把他带来,什么目的,一目了然。 展凝虽然慢热,可又不笨。 三个人坐在玻璃窗前吃西餐,展凝面对谢思伟,陈婧坐在谢思伟的旁边,身子后靠着,媒人般地观察这两个人。 展凝觉得没话说,很尴尬。 恰好,南仲谦的车从这里经过,车是司机开的,他坐在后面,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那个姑娘和长相算得上俊朗的小伙子坐在那里。 陈婧的身子往后撤着,南仲谦从外面没有看见陈婧这个第三人。 呵,小姑娘有男朋友了?不过看起来,她好像不大情愿。 南仲谦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展凝的手机,“嘟”地一下就响了起来,竟然是总裁大人的微信,他说:现在到二十八层来。 她和总裁大人的微信聊天记录,除了最新的一条“假的”,撤回的一条信息,就是上个月,她给总裁发的“美国会议行程表”,是excel表格,总裁大人日理万机,只回了俩字:收到。 从假怀孕开始,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多,这不是好征兆。 虽然明知道出了这个火坑就是另外一个火坑,可对展凝来说,总比呆在这里尴尬强,总裁的这句话,无异于救命的稻草。 展凝收拾包,姿态还是要有的,她装得面色很凝重,对着陈婧师姐说了句,“对不起,总裁找我,我现在要走了!” 展凝还把微信的内容给陈婧看了看,意思:所言不虚。 陈婧满脸失望,“你们总裁怎么回事,周末哎,刚来就要走?” 谢思伟也满脸不悦,不过他没说什么。 展凝在出租车上,低头捏着手机在看,她们的企划部有一个群,都是说工作上的事儿,不过里面女人多,常常说一些和工作无关的家长里短,展凝没结婚,没那么多心得,又是新人,除非为了工作,否则从来不说话。 长路无聊,展凝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企划部经理的一句话还是引起了展凝的注意,她说:上个月十五号我带我儿子去迪士尼乐园玩,特别开心。 展凝有几分郁闷:上个月十五号,是她和总裁出差的那一天,可企划部经理当时让展凝代替她去美国的理由分明是:老父病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3章 你到南氏是干什么来的? 展凝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就这样做了一个闷葫芦。 可能企划部经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撤回了信息。 既然她自己都觉得失言了,那展凝更不能问了。 二十八层。 展凝推开门,没人,耍她? 旁边却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打台球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那人弯着身子,在瞄准台球,明明没有朝门口的位置看,却说了一句,“来了?” 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啊,就来了? 展凝“嗯”了一声,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总觉得这几天总裁待她有些不同。 “你是灵山孤儿院出来的?”总裁打了个一杆清台,轻描淡写地问道展凝。 虽然展凝不懂台球,但还是觉得他打得挺漂亮的。 “嗯!” “你父母呢?”南仲谦又问。 “他们——他们都不在了!”展凝手放在衣襟前面,边搅弄着自己的手指,毕竟是年纪小,以前孤儿院的人际也单纯,在“南氏”这样的大集团工作,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她的回答都挺简单。 南仲谦打台球的手定住,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不在了?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一步步地逼近展凝。 这是一件紫金打造的小印章,不算大也不算小,紫金上面刻着一朵花,展凝对花的品种认识有限,荆花?荷花?还是—— 南仲谦已经走了过来,把展凝逼到了墙角,他的一只手撑墙。 “总裁,这是什么花?”展凝局促,想分散总裁的注意力。 南仲谦眼睛瞥了一下已经被他的手带到墙上的小小的印章,“冰凝花!我叫它——凝花。你竟然不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 展凝摇了摇头。 他和展凝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可闻,发生了那一晚上的事情以后,再发生什么展凝都不觉得奇怪,她只是觉得这朵花的名字竟然和她的名字相同,挺奇怪的。 南仲谦忽然一根手指挑起了展凝的下巴,逼迫展凝仰视他,意味深长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展凝!” “嗯。”展凝从喉咙深处发出这个字。 “你到南氏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南仲谦盯着展凝的眼睛,这双眼睛深不见底,行事根本不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是太冷静还是太幼稚? 展凝不知道总裁为何有此一问,无法回答,总裁此时还捏着她的下巴,她眼眸微眯,不去直视总裁的眼睛,说了一句,“我们部门的于美经理今天在群里说,上个月,出差的那一天,她去迪士尼了,可当时她说的却是父亲病重,我考虑了一下,这种事情,于经理是不会骗您的,所以你们两个——” “早就串通好了!”南仲谦接口,唇角微微绽开,是那种极不正经的笑。 “为什么?” “为了——睡你!”南仲谦盯着展凝的眼睛,玩味的、逗弄的神色都表露出来了。 可是展凝还是看不到他的底线在哪里,总觉得他的心机深不可测。 展凝轻笑,迎上南仲谦的眼睛,“我竟不知道南总有睡女下属的嗜好,是不是新进公司的女员工都会得到您的这份临幸?” 南仲谦哈哈大笑了起来,“二十五岁以上的不要,太丑的不要,女强人不要,性格太强势的不要,进不了我眼的不要!” 展凝知道总裁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她,也就是那么一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忘了从什么事情,她学会了一句话,“不要相信男人的情话!”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根本不是情话,大部分都是在试探她,试探她这个人。 具体试探的什么,展凝不知道,不过她家事简单,从五岁开始,就一个人在孤儿院了,一清二白。 南仲谦的这些话,在展凝的心里,未有半分波澜。 第4章 那一夜为什么不拒绝? 展凝说了句,“谢谢总裁的抬举”就离开了。 南仲谦给他的死党谭柏山打了一个电话,“继续去给我查展凝。” 片刻之后,谭柏山的声音响起来,“我说哥,人家一个小姑娘,人家刚进公司你就查,都查了人家一个底儿掉了,就算她要报仇,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斗得过你?不过,你查的这么细,有别的目的吧?” “滚!去查!查她知不知道当年展霄云的事情!”南仲谦“啪”地点了一根烟,撂下一句。 展凝在办公室里经历了第二次恶心,既然没有怀孕,那就是有别的毛病,她去医院检查,检结果挺沮丧的——慢性肠胃炎,要住院手术。 原来先前的恶心想吐是慢性阑尾炎的征兆。 她和企划部经理请了几天假,就来医院了,正好赶巧了一个医生调休,阑尾炎又是小手术,住院的第一天,手术就动完了。 怕麻烦别人,所以,她连师姐陈婧都没有告诉。 展凝醒来的时候是下午,麻药过后,伤口还是挺疼。 憋不住了,想去厕所,她的球鞋在床下,浑身疼得难受,脸色苍白,趿拉着球鞋,鞋带也没系。 回来的时候,看见企划部的于经理坐在她的病床前,旁边带有一大束百合花。 两个人聊了聊家常。 想起于经理的那条微信,展凝问了句,“经理,上次您说你父亲病重,现在好了吗?” 于经理开始支支吾吾。 果然,早就和总裁串通好了。 临走,于经理把一沓材料留了下来,下周开会,总裁说了,这次企划部的会议谁都不能缺席,特意把“全体都到场”说了三遍,日期是下周三,让展凝尽快熟悉一下会议的内容,因为近来北美市场因为有些瑕疵产品没有召回,产生了很严重的后果,让展凝好好看看。 “全体都到场”?怎么感觉他是在强调那个不到场的? 展凝这几天拿着自考的书在看,她想自考一个英语本科,可是现在,又有事情做了。 万恶的资本家啊。 出院是在三天以后,本来医生建议她多休息几天的,可是毕竟请假是和钱挂钩的,老没有收入展凝心里不踏实,周三还要开会。 另外,展凝心里还有一件事,她觉得南仲谦应该不是才认识她,所以,她想去孤儿院查一查自己的档案,当时去的时候五岁,这些根本没想过,慢慢的事情都忘了。 她趁着周六的时间回了灵山。 院长年纪很大了,在孤儿院待了二十多年,她应该知道展凝当时被送到这里来的情况。 出乎预料,院长竟然什么都没告诉展凝,就说当年她是被人送来的,档案空白。 展凝又不傻,当然知道院长骗她,老在院长办公室耗着也挺尴尬,所以,她说想去自己当年住的房间看看。 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高大、宽阔而威凛。 展凝本能地转身就跑。 南仲谦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展凝的身影:心思机敏,不愧是展霄云的女儿。 他不过上次给她看了一眼“凝花”印章,她就联想到调查自己的身世来,可见,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幸亏他及早让谭柏山把她的档案都撤销了,否则真会措手不及。 让院长保持沉默的代价是他对这里的二十个孩子提供十年经济上的帮助。 谁说资本家才是吸血鬼?他院长才是! 展凝跑了两步,心想:她又没做亏心事,跑什么呀?更何况,孤儿院应该是她的娘家,她该理直气壮才对。 “既然这么怕我,那一夜为什么不拒绝?”南仲谦手里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在孤儿院这么神圣严肃的地方,他竟然问起那一夜。 这得是有多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幸亏孩子们不懂,他就和展凝打着哑谜。 第5章 言听计从 “怕丢工作!”展凝坦诚地说了一句。 早就听说过“潜规则”,更何况要“潜规则”她的人是总裁,她倒是想拒绝来着,可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她根本推不动他,说他强要了她也不过分。 跑也没用,展凝又转身回来,走上了当年自己房间的台阶,手指着里面,说了一句,“当年这是我的房间。” 熟门熟路地就走了进去,盯着墙上的贴画看起来,哑然失笑。 都多少年了啊,古天乐还在,墙上一水儿的古天乐的海报和挂历,都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揭。 南仲谦已经打发了刚才的那个孩子,站在展凝身边,“你贴的?” “嗯!” “你喜欢他?” “特别喜欢。”展凝背着包,微微仰着头看着墙上的人,“当年他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可是为了他学会了粤语,有一段时间,甚至想考香港大学,就是为了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南仲谦也随着展凝的目光看过去,这个人,有这么帅吗?把她迷成这样?还梦中情人,也不知道在梦中和这个情人都干过什么事? “你这个要考香港大学的人,怎么就上了个大专?” 她的简历,南仲谦早就烂熟于胸,某个不知名大学的三年大专,学的是英语。 展凝的眼神黯然了一下,垂下了头,“当年事出有因。” “什么因?”南仲谦看到她突然的变化,又问了一句。 展凝没说话。 不过以南仲谦敏锐的嗅觉,他觉得应该和男人有关。 呵,小小年纪,情感经历还挺丰富,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了一下。 南仲谦和展凝一前一后回了北京,展凝不想和南仲谦一起走,南仲谦没强求,自己开车走了。 展凝知道这次她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南仲谦来肯定不是巧合,听院长说他资助了很多孩子,所以,应该是他和院长达成了什么协议,内容就是保密展凝的身世。 虽然这么想有点儿自作多情,可自从南仲谦手里拿着那枚“凝花”的印章在展凝面前说过那番话以后,她对自己都有点儿好奇了。 和资助孩子一大笔的钱相比,展凝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她回了京城。 星期三的会,展凝按时参加,这次要讨论的是在北美市场上一套有瑕疵的首饰。 南氏集团很多的业务,地产,高档珠宝,这是两大块业务,还有零零散散的很多小业务,展凝就是负责珠宝这块的企划,这套珠宝投放北美市场的时候,她还没来公司。 经过几天的时间,她对这套珠宝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按照她在公司的职位,开会的时候,当然坐在最末位。 这是南仲谦第一次给他们开会,声音听起来挺威严的,他话很少。 企划部女员工较多,鸭子再多,也没有人敢在南仲谦面前嘀咕,展凝一直在伸着手,翻来覆去的比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现象,南仲谦已经注意了好久。 有意思。 于经理的意见是把这些产品全部召回,把佟锦从加拿大请回来,做危机公关。 对于经理的话,南仲谦置若罔闻,他遥遥地对着那头的展凝说了一句,“展凝,你的意见呢?” 一众人诧异的目光都朝着展凝看过去。 展凝也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上下唇开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裁在会议上点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就她这个普通职员的位置,什么时候轮到总裁的钦点了? “我的意思是,把这套首饰向外面张开的手做一个‘收心’的动作,手心朝外改成手心朝里,改动小又节省成本。”展凝的声音很利落。 之所以当初选了这个部门,就是因为她对首饰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感兴趣,有一种叫做“使命感”的东西在驱动着她。 “就这么办。散会!”南仲谦留下这两句话,就走了。 态度之快让企划部的人认为他是在敷衍! 又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言听计从。 总裁对一个小姑娘言听计从。 第6章 我情愿她什么也不知道 办公室里开始有了展凝和南仲谦的传言也是这次会议后。 八卦这事儿,总是越传越邪乎,有人开始联想到上个月总裁曾经和展凝一起出差,于是,就有了各种床上的传闻。 出来辟谣的是于美,她说,“你们别胡说八道,上次是我请假,让展凝顶上的,而且,我想过了,展凝这次会议上提出来的意见是最中肯的意见,也最节约成本,总裁又不傻,当然知道了,说总裁听展凝的话,那真是无中生有,典型的吃葡萄心理,在大庭广众之下,听一个小姑娘的,总裁那不是送给你们把柄吗?” 大家觉得于经理说得有理,这阵风就压了下来。 召回的程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南氏”需要一家高档的珠宝制造商合作,把这批召回的珠宝重新回炉,企划部在进行遴选。 正是八月,南氏又开始召开了游泳比赛。 递交上遴选出来的企业以后,这阵子总算忙完,展凝报名参加了游泳比赛。 游泳是孤儿院的时候学会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参加比赛,她又很喜欢游泳,对比赛志在必得。 公司里举行的比赛,没什么准备期,很快就会举行。 二十八层。 南仲谦边抽烟边看企划部递交上来的合作商的企业名录。 这份企划书好像是展凝做的,毕竟改良珠宝的建议是她提出来的,这份企划书分析了各家珠宝制造商的专长,按照适合合作的程度打上了星号,其中打上五星的是一家叫做“凤凰珠宝”的制造商,精工细作,擅长金器细微的制作,的确是合作的最佳人选。 “乔与时?”南仲谦低声沉吟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平时的工作重心多放在地产上,很少关注珠宝,乔与时这个名字听过,为人低调,人却精细,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名叫乔俱进啊?”门口处,一个开玩笑的声音传来。 进来的人是谭柏山,也是南仲谦的死党。 “你怎么来了?”南仲谦抬眸,嫌弃的眼神一览无余。 “来向你汇报展凝的最新战果,当年的事情,她才五岁,已经忘记了。”谭柏山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到了南仲谦面前,“看的什么?” 当看到制表人是于美和展凝的时候,谭柏山仿佛释然了一般,“从人家进公司就开始查人家,我看你居心叵测!” “我能有什么居心?”南仲谦看着手上的表,还翻了一页,完全可以看出来他和谭柏山的聊天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呗,还能有什么?不过我可告诉你,展凝从高中就喜欢过一个人,为了那个人,高考少考了一门半,她当年可是一本的苗子,为了那个男人上了个大专,青春期,这也算是很大的牺牲了,后来那个男人去了香港。”谭柏山边说,边暗暗观察着南仲谦的神情。 企划表放在他的手边,一直没翻页。 呵,还说对人家没兴趣。 “名字。”半晌后,南仲谦问了一句。 怪不得,南仲谦问她为什么只上了大专的时候,她神色黯然,竟有这段曲折。 古天乐?不可能,她虽然迷恋古天乐,但不至于荒唐成这样。 小小年纪,男人倒是不少,上次和一个男人在餐厅吃饭,南仲谦的唇角不禁渗出一丝薄凉的笑容。 “没查到!不过我会尽快告诉你。” “要你什么用?”南仲谦似乎恨恨地又翻了一页。 “你可没让我查人家的情感经历,这些是我查她家底儿的时候捎带听说的,以为你不感兴趣的,想不到——”接着,谭柏山就坏笑了起来,“你说,你这女下属要是知道他的总裁对她有意思,得乐成什么样?” “你多虑了!”南仲谦说了一句,声音沉静,平稳。 “不过,谁让她身份这么特殊呢,和你南总有这么大的渊源,自己还不知道!如果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让她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另外一个,选择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你选哪个?”谭柏山把这一道千年的难题摆在了南仲谦面前。 “我情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南仲谦眼神烁烁地盯着手上的企划案。 游泳比赛是三天以后。 展凝的泳衣也和她的人一样保守,是深蓝色,不过婀娜的身姿还是显示出来。 观众席上人还挺多,毕竟一年一次。 展凝在第三水道。 她站在游泳池里适应水温的时候,泳池边上传来了一个声音,“展凝!” 展凝抬头看那人,那人蹲在她的赛道边上。 展凝露出了很难得很难得的笑容,“与时哥哥!” 恰巧南仲谦和谭柏山这两个人走了过来,准备走向观众席。 谭柏山虽然看过许多次展凝的照片,但是并未听过展凝的声音,所以对这个声音无感。 不过这声清脆悦耳传到了南仲谦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与时?还哥哥? 是有多熟? 她认识乔与时? 坐到了贵宾席上,一直颦着眉头。 谭柏山仔细查看水道上面的人名,才后知后觉地把那声“与时哥哥”和展凝这个人对上号,怪不得刚才某人黑脸了。 比赛要开始了,乔与时也坐到了观众席上,今天南氏总裁南仲谦找他谈合作,他提前来了两个小时,因为听说南氏有游泳比赛,而且,展凝也参加…… 第7章 B还是C? 哨声响起,展凝的速度很快,她手臂很长,拨开的水花不大,速度却极快,跟飞鱼一样。 谭柏山看着展凝的赛道,展凝遥遥领先,“啧啧”了几声,“这肺活量,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肯定挺刺激的!” 就见南仲谦鄙夷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谭柏山假意咳嗽一声,开始正襟危坐。 毫无意外,展凝拿了第一,从泳池出来,“哗啦”一声,如同出水的美人鱼一样,泳衣像缎子一样浸满了水,然后水悉数都落在了泳池边上,她平时不化妆,所以下水前后并没有区别,拿到第一没悬念,她挺平静的,摘下泳帽在拧着水,一会儿还有400米的接力,她要去准备。 接力赛是按部门来的,她们部门的几个姑娘不怎么给力,她要使出全力才行。 “身材不错啊!”谭柏山的目光一直专注在展凝的身上,“细腰肥臀,这胸摸上去估计手感不错,凭我看女人的眼光,我猜在b和c之间。” 南仲谦鄙夷的目光又转过来,说了句,“能闭嘴吗?” 谭柏山四处看看,他的周围坐满了人,南氏的游泳比赛向来座无虚席,也不知道旁边的人听见没听见。 b还是c?南仲谦不大记得,就是醉酒后的那天晚上,情景如同电影,一直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至今怀念,如同虫子咬。 400米接力赛的时候,企划部的姑娘们果然不怎么给力,即使展凝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得了个第三,估计就算菲尔普斯来,也回天乏力,因为她们的确太慢了啊。 比赛完毕,乔与时就去了二十八层。 二十八层是南仲谦一个人的办公室,办公室旁边是台球厅。 想不到南仲谦的第一句问话竟然是,“你和展凝什么关系?” 乔与时思量了好久,也不知道南仲谦何出此问,只能试探着问了一句,“展凝她怎么了?得罪您了?” 南仲谦举了举手里的报表,“这是她给我的报表,据我所知,你和她是认识的,我当然要询问一下他和你之间有没有私底下的关系,以排除你是关系户的可能。” 别的原因呢?好像还有。 乔与时笑了笑,“这样?我和展凝认识有三年多了,她高考那一天我认识的她,后来,我就去了香港。去年才回来,创建了凤凰珠宝,就这样!” 呵,高考,原来展凝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他。 南仲谦的手攥了一下,定了定神,“贵公司擅长金器的扭曲和切割,看不出修饰的痕迹?是这样?” 乔与时笑了笑,“谢谢南总的夸奖,不过我敢说,凤凰属第二的话,没有人敢说第一的!我听展凝说过你们北美珠宝的事情,交给凤凰没有问题的。” 好大的口气。 还有,展凝已经把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告诉别人了吗?还说他不是关系户? 乔与时走了以后,南仲谦又加了一段时间的班才走。 最终决定把这个案子交给凤凰来做,虽然他心里极不平衡。 二十八层有一部专门的电梯,可现在正在检修,这两天都用不了,他只能乘坐普通的员工电梯。 到了二十五楼,电梯停住,上来企划部的一群姑娘,虽然他目不斜视,可还是看到了展凝,游完泳以后,她洗了澡,头发没干,就这样散着。 走过他身边,散发着一股天然的香气,像是用的纯植物的洗发水。 展凝刚进电梯,看到总裁大人站在那里,心想着:明明有自己的电梯,干嘛跟员工一起凑热闹啊。她就和几个同事站到了后面。 第8章 她男朋友? 二十五楼到地面,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 可能别的同事觉得总裁在就不说话,有点儿太刻意了,所以就对着展凝说了一句,“展凝,你不错啊,游了个第一,奖金一万呢,准备怎么花?” 展凝的声音有几分沮丧,“就是团队第一没有拿到,只拿了个第三!” “嗨,你够贪的,奖金还嫌不够?”同事打趣道。 “这不是钱的事儿啊,是我该尽的力没尽上,感觉有点儿沮丧。”从展凝的声音就能够听得出来,的确有点儿提不起精神。 看到展凝兴致真的不高,同事开始说起了乔与时,“展凝,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帅哥是谁啊,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呢,叫什么名?” “嘘!别瞎说!”展凝皱着眉头,挺着急的。 企划部的人不认识乔与时,不知道他是来跟总裁谈合作的。 不过展凝知道啊,她抬头看了看站在前面的总裁大人,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很宽,个子很高,在一众同事中鹤立鸡群,好像根本没有在听后面的人说的话。 要是让总裁知道私底下她和乔与时认识可就糟了。 “乔与时呗,给展凝打过几回电话了。”一个工位和展凝挨在一起的女同事接口了一句。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展凝矢口否认。 看起来两个人之间关系还没有落实,要真是她男朋友的话,绝不会矢口否认。 电梯到达一层,展凝总算走出来松了一口气。 路上,乔与时给展凝打了个电话,说合作成功,谢谢展凝的引介。 展凝这才放下心来,看起来是她多虑了。 总裁是一个考虑大局的人,哪管她认识不认识乔与时? “哪有,是你的公司恰好合适,放眼全北京,也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公司了!”展凝心情也特别好,毕竟来了公司,第一次成功地做了一次企划案,还是总裁大人亲自通过的。 这个案子接下来以后,就由展凝亲自和凤凰接洽,两边跑,非常忙,早出晚归。 从北美召回,金器空运到京,进入凤凰回炉重造,大概耗费了半月的时间,展凝又在两边跑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快九月了。 好在,乔与时是一个挺好的合作对象,说说笑笑的,所以展凝在凤凰的工作开展得挺顺利。 不过,最近她一直挺着急的,因为她每天的工作量相当大,她看了,周五的时候,她还要去一趟“凤凰”珠宝,估计回来的时候就得晚上十点了,可是她第二天还要参加自考,这次她总共报了两门课程,《英语写作》和《英美文学》,两门课她复习了好久,如果没有高考那样的意外,她觉得自己能通过。 考试的地点在南城,八点开始,路上不堵车的话,要走两个小时,她最晚五点钟就得起。 总体来说,展凝是一个非常冷静而且非常理智的人,想了好久,这件事情只能自己扛,毕竟如果让公司的人知道她在考自考,没有全心放在工作上的话,不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展凝和同是职高毕业的同学吴逸飞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晚上订上了闹钟还不放心,她让吴逸飞明天早晨起来叫她。 “五点哎,我能起得来不?不过我试试。”吴逸飞是一个活宝,翻着白眼对展凝说。 展凝也觉得让她叫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很意外的,第二天,吴逸飞“蹭蹭”地跑到了展凝的房间,“展凝,展凝,下楼,下面有一辆超级豪华的雷诺车,不知道是不是来接你的,刚才我从窗户里一伸头,他就在车里对着我摆手。好像不是我自作多情。” 第9章 这个人是谁啊 “发什么疯?”展凝把被子又盖了盖,她都不认识雷诺的车主,根本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正说着,手机的闹钟叮铃铃地就响了起来,闹钟才响,吴逸飞起得比闹钟都早。 展凝烦躁地拿过手机来,准备关掉闹钟,上面的一条微信还是让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下楼,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发信息的人:总裁大人。 展凝心里一千个疑问,考试的用具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的,她穿了件真丝的半袖就直奔楼下,对着总裁点了一下头,然后坐进了总裁的车里。 “我要去南城的考场。”这时候的展凝,顾不得虚与委蛇,也顾不得自考这事儿不能让自己的最高上司知道,考场的具体地点她没说,既然总裁大人已经查过她了,那自考的事儿她再多说就多此一举,她只想赶紧到达考场。 “我知道。”总裁大人很淡定地说道。 然后展凝就不说话了。 她只是奇怪,她究竟是怎么引起总裁的注意?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夜? 可是以总裁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一yè情不是应该很常见吗? 还是因为身世?展凝知道,她在孤儿院的档案是被总裁大人撤走了。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身世? 虽然堵车,可是顶级的雷诺总归跑得快,而且早晨又没有什么人,展凝很快就到了考场,下车之后,她对着南仲谦说,“谢谢总裁,现在我进去考试了,您日理万机——” “我在旁边的酒店定了钟点房,中午去休息!”南仲谦不等展凝说完,就加了一句。 他应该起得比展凝都早,却看不出来一丁点儿的疲惫,精神焕发。 “不用了,总裁,中午时间短,我随便找个地方——”自从见了总裁的面,展凝的心有在悬浮着,不上不下,搞不清总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总裁已经知道了她参加自学考试,会不会把她炒掉。 “作为南氏的员工,有这样上进的态度,我很欣慰,不过是一套钟点房而已,算是公司对你的奖励,你完全不用愧疚什么!”南仲谦一身夏日的休闲服,即使站在万千人中,也是鹤立鸡群,让人移不开眼睛。 奖励? 展凝的心里定了定,不过考试始终是挺紧张的,她转身就进了考场。 发试卷之前,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里:钟点房?难道总裁要和她一起睡?是因为有了上次,他就以为展凝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了么? 她用手捂住了哭丧着的脸。 考试是关掉手机的,虽然这门考得不错,可仍然抵消不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果然,总裁的一条微信又来了:考完了试,旁边的孔乙己酒店见。 呵,还孔乙己,她展凝原本打算吃碗酸辣粉就算了的。 刚进酒店,就看到总裁大人正襟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看到展凝,对着她招了招手,那种手势,分明是唤小孩子。 展凝走了过去。 “吃什么?”总裁拿起菜单来准备点菜,目光随意地看着菜单上的菜。 “您随便吧。”展凝还沉浸在考试的紧张当中。 南仲谦的眼神微微抬眸,落到展凝的脸上,接着对着服务员点了五六个菜,还给展凝点了一杯酸奶。 不偏不巧,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了一个姑娘,今天上午考试的时候和展凝的座位挨着,两个人因为借涂卡的2b铅笔有了交集。 “展凝,这个人是谁啊?”那个姑娘挺爱说话的,对着展凝问了一句。 南仲谦也看着展凝,看她要怎么回答。 展凝明明是哭丧着脸,可还要强颜欢笑,她很讨厌这种“颜”不由衷。 第10章 还要来一次算的? 展凝的手比量着南仲谦,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说南仲谦是她的总裁,那这个姑娘肯定会在心里腹诽她和总裁的关系,男上司和女下属不得不说的故事,总之都和上.床分不开。 虽然她真的和总裁上过床,可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这是我的——叔叔!”展凝灵机一动,说出来,避免了和总裁的种种暧昧。 拉近了亲戚关系,别人总不会往男女关系上乱想了吧。 记得于经理有一次在微信里说过,总裁三十二了还是单身汉,展凝二十一,这个年龄差,他当哥哥太大,当叔叔正好。 “哦哦,你叔叔好帅哦!”旁边的那个姑娘说了一句,接着一个人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自考这事儿,是个人行为,所以一般很难在考场看到同学或同事,都是单独行动。 南仲谦抬眸看着展凝,然后眸光缓缓地转向服务员,说了句,“快点儿!” 接着,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人和叔叔上.床吗? 展凝神色大乱,这个人——,总是这么直言不讳吗?她歪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姑娘,好在距离略远,而且,那个姑娘低着头专心看书呢。 “上次,你喝醉了——不算!”展凝双手端着茶杯,说了一句。 “怎么?还想来一次算的?”南仲谦反问。 展凝一口茶水差点儿吐出来,正好服务员上菜了,才缓和了一下尴尬。 展凝考了一上午试,脑力劳动很消耗体力,吃得多。 南仲谦却很快就吃完了。 “你——你吃完了?”展凝问了一句。 “叔叔吃饱了。” 听这口气,是记上展凝的仇。 不过,当时展凝没想那么多,也从来没想过“秋后算账”这事儿会发生在她身上。 去了南仲谦定好的酒店休息。 终于让展凝心放到肚子里——她和南仲谦的房间是分开的。 下午两点考试,南仲谦一点四十五来敲展凝的门,让她起床。 总裁大人充当了“闹钟”的身份,这是展凝没想到的,她惊讶地看着南仲谦,神采奕奕,看起来不像展凝,睡眼惺忪的,“总裁,您没睡觉吗?” “人老了,觉少。”南仲谦说了一句。 “总裁,考完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展凝话没说完,就被南仲谦打断,“考完了我在考场对面等你。” 展凝没反驳。 下午四点半,天光还大早,展凝考完了试,从考场出来。 南仲谦说他的车停在考场对面,展凝奔着那辆豪华的雷诺走了过去。 她早晨为了凉快,穿了一件真丝的t恤,在身上如水般平滑。 背着包,手搭在额前遮阳,快要进南仲谦车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崩”的一声,还没会意过来是什么声音,胸前一下子就松了,她心里一惊:糟了,xiong罩上的扣子崩了,今天早晨太仓促,这件xiong罩的扣子昨天就坏了,可是她没有注意。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一边很紧致,另外一点则“小荷才露尖尖角”,而且,很软很松,若她是个a罩杯,她好歹还能遮掩一下,可谁让她是c和d之间呢!也因为这个,所以弹开的时候惊天动地。 而且,现在她和南仲谦的车,相距不足一米。 今天考完了试,乔与时要找她去吃饭的,现在不行,只能先回家了。 上车,希望南仲谦没有看到,或者希望他看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他是男人,女人的事情,还是隔行如隔山。 “总裁,您能先送我回家么?”展凝说了一句,把包挡在胸前,遮掩这只不争气的xiong罩。 “哦?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和乔与时吃饭吗?要回去换xiong罩的?买一个新的不就行了?”南仲谦表情悠然,口气轻佻。 展凝脸涨红,盯着他,生气地说了一句,“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终究还是被他从头到尾看了整个过程。 第11章 一天见她无数回 南仲谦冷呵一声,“我是你叔叔,我管不着?” “你——” 展凝承认,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展凝气鼓鼓地没说话,任由南仲谦的车在城市里慢慢地开着,爱去哪去哪。 路边有一家内衣店,南仲谦的车停下,“号。” 展凝头转向窗外,拒绝和他对话,她猜她要和乔与时吃饭的事情,是乔与时不经意告诉南仲谦的,弄了展凝好一个尴尬。 然后,展凝就感觉南仲谦的眼睛往下瞄,“c还是d?哪个号更合适?” “你不是摸过吗,你不知道?”展凝也气极了,被南仲谦逼到份儿上了,这句话说出来,赌气地对着南仲谦大吼。 呵,这小脾气。 南仲谦有心机地笑了一下,没再问,走进了内衣店。 回来的时候,购物袋里有两个xiong罩,一个c一个d,他说车窗户里有窗帘,这里人很少,让展凝将就一下,在车里换上,他出去了,靠着车门在抽烟。 展凝拉上了窗帘,小心翼翼没有把上衣全都脱下来,将就了一下,就穿上了,号正好。 她把另外一只xiong罩放到了驾驶座上,这个不是她的号,她穿着不行,还给南仲谦。 敲了敲车窗,让南仲谦进来。 南仲谦上车以后,展凝目视前方,不看他。 南仲谦从座位上拿起另外一个xiong罩,然后邪笑着说了句,“原来你穿c!” 展凝早已经无语,刚才把这个放在他的车座上,是想逗弄他的。 这个xiong罩号码偏大,穿c的正好。 把展凝送到银泰中心,南仲谦在车上鄙夷的神色看了一眼这栋长安街上的最高建筑,随即挑头,绝尘而去。 谭柏山那个混蛋找他,在后海的高端酒吧。 他去的时候,谭柏山已经在等着他了,“怎么,从来不迟到的南总这次竟然也迟到了?” “有事。”南仲谦手里转着自己的车钥匙,随即坐在了沙发上,谭柏山定了一个包间,后面的大背投在嗡嗡地响着,“找我干什么?” “一会儿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朋友要来找我,我怕我一个大男人,人家害怕,所以把你叫来了。”谭柏山抽了一口烟,说了一句。 “女人?”南仲谦问。 “嗯……说女人也不是,半大个孩子。”谭柏山烟瘾很重,烟气喷出来,看不到他的脸。 “那万一来了两个正当年的男人,她更害怕怎么办?”南仲谦拿起烟抽了起来。 谭柏山的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失声笑了出来,“就她?不可能。” 展凝刚刚和乔与时碰面,手机就急促地想了起来,是吴逸飞,她特别着急地对展凝说,她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在停车场划了一个人的法拉利,吴逸飞当时没钱,说好了今天下午在酒吧还给他的,可是她现在也没有钱,问展凝有没有,还说,如果展凝有时间的话,让展凝陪她去。 展凝挺认真地“哦哦”了两声,说她工作了好几个月,只有一万块的存款,还是上次游泳的奖金,先转给吴逸飞,而且,开法拉利的男人,一般是纨绔子弟,她怕吴逸飞吃亏,所以,一会儿带上乔与时一起去。 “那最好了,我也是这个意见!一会儿后海汇合。”听声音,吴逸飞在公交车上。 展凝简单地和乔与时交代了一下,两个人也往后海去了。 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刻,电视里传出来的靡靡的音乐声让展凝挺反感的,包间里太暗,她还看不清楚,略眯着眼,看到南仲谦的那一刻,她先惊讶,然后局促。 南仲谦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呵,一天见她无数回,有意思。 南仲谦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对房间里的一切有着置身事外的兴趣,抽烟的样子,又好像挺游离的。 第12章 你未婚妻来了 “我的钱已经借到了,给你!”吴逸飞“啪”地把钱甩到了茶几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谭柏山的眼神微微落在那一沓钱上,今天这个姑娘把他的车划了,挺严重,他提出私了,价格两万。 “我就这样带着现金,你不觉得不安全吗?你不会微信转账?”谭柏山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很浓重的训斥的口气。 吴逸飞挺机灵的,刚要反驳一句,后面的电视里就传出来很大的“伟哥”的广告的声音,强肾壮阳的声音挺刺激的。 吴逸飞呵呵地笑了一声,“看这种广告,肯定是有人不行啊,啊,展凝?” 正好今天受了南仲谦不少气,展凝也点着头附和,“对,没错!” 目光朝着里面那个人。 从展凝进屋,南仲谦一句话没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乔与时看了看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他没想到这次竟然还碰见了南仲谦,显然展凝也没有预料到,他轻轻地搭了一下展凝的手,说了句,“走吧!” 就见南仲谦本来漫不经心的目光朝这边射了过来。 “我行不行的,你要试试?”谭柏山头凑近了吴逸飞,说了一句。 吴逸飞终究是小姑娘,抵挡不住这种话,留下一句“粗俗”就走了。 直到走出来好远,吴逸飞还在咒骂着那个男人心机叵测,探查她的微信。 还有,她不知道坐在里面的那个男人是展凝的顶头上司,她觉得那个男人成熟沉稳挺正经的,应该和谭柏山不是一丘之貉。 “刚才你未婚妻也来了,另外一个男人还拉她的手了,你没反应?”谭柏山问了南仲谦一句。 “不过是上下属,能有什么反应?”南仲谦悠悠地说了一句。 “刚才她也说有人不行的,她说的是谁?”谭柏山不解地问了一句,又饶有兴趣。 “不知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乔与时。” 谭柏山慢半拍地说了一句,“等等,这信息量太大,容我想想,当年让她高考失利的那个男人我已经查到了,就叫乔与时,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嗯?” 南仲谦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刚才展凝说不行! 他不行? 谁行?乔与时?试过? 三个人从酒吧出来。 乔与时本来打算今天下午请展凝吃饭的,饭没吃成,打算送她们回家。 正在马路边告别呢,展凝忽然看到一个人走过她的身边。 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的年纪。 展凝差点激动到热泪盈眶,她叫了一声,“林老师。” 这是当年展凝在孤儿院的第一个老师,对展凝很好,直到展凝十七八岁,林老师才因为和老公出来做生意离开孤儿院,乍然在这里看到,展凝自然很高兴。 因为南仲谦把展凝的档案给撤了,院长又不告诉她,展凝心里一直有一个“身世”的谜团想解开。 四五年不见,林老师还认得展凝。 乔与时说他的公司就在附近,看起来两个人还有很多话要聊,就去他公司吧。 林老师也住这附近,这个折衷的办法,展凝也挺同意的,吴逸飞没事,也跟着。 乔与时的办公室。 林老师和展凝聊了很多的家常,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天已经黑了下来。 一道玻璃门之隔,乔与时正在加班操作南氏召回那批珠宝的最新设计图纸,吴逸飞在旁边翻着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个人的话。 “展凝,当年你来孤儿院的时候不是我接手的,不过我听说你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封信,后来被院长封在档案里了,信的内容我没看,听经手的老师说,你家里人让你去找一个叫做什么‘中’的。” “什么‘中’?”展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认识叫做什么“中”的人,更加觉得自己的身世扑朔迷离了。 第13章 我要去游泳 南家别墅。 南仲谦从后海回来,进了游泳池了,先来了一趟八百米的自由泳。 “哗啦”一声,从游泳池里出来,走到泳池边上,就给展凝发了一条微信:把最新的召回产品设计图纸给我拍一下照片。 展凝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心里咒骂了一万遍这个万恶的总裁,不过好在,乔与时就在她身边,拿设计图不是难事。 她去了隔壁的玻璃门,把乔与时正在画的图给南仲谦发了一张,好在快画完了。 前后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南仲谦刚放下手机,正在擦头发,准备去洗澡,手机就“滴”地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然后冷冷地把手机扔在了泳池边的躺椅上。 都九点半,两个人还在一起?! 使劲儿地擦了几下头,就给展凝发了一条微信:把图纸打印好,送到我家来。 把家里的地址给了展凝。 展凝一收到这条微信,猛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压住心里的怒火,骂了一万句:“南仲谦是神经病!” “对不起,总裁,我要睡觉了,而且,我家和您家还有一些距离!明天一早我会送过去!” “送过来!我要和北美那边召开会议,安抚人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即使义愤填膺,可是展凝这时候也告诫自己:要笑,要忍,要保住工作,毕竟南氏的福利待遇都好。 从唇边挤出来一个笑容,她对着林老师说:“对不起林老师,因为要加班,只能聊到这里了,以后再聊吧。” 林老师特别通情达理,和展凝相互加了微信。 展凝拿上打印好的图纸,乔与时开车,先把林老师送回家,经过展凝和吴逸飞租住的房子,又把吴逸飞放下,直奔南仲谦的别墅而去。 展凝按别墅的门铃,那头传来一句,“进来。” 接着“哒”的一声,开了大门。 展凝进南仲谦家的时候,挺吃惊的,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是奢靡而不可想象的,他们家的别墅玻璃的装饰似乎很多,让人觉得既干净又阳光,给人很好的感觉,虽然是晚上,看不真切,可那种高贵而典雅的感觉还是让展凝难以忘怀。 走进客厅,展凝一眼看到茶几桌面上放着一本《花花公子》,总裁不在。 本来南仲谦在她心中的好印象也所剩无几了,现在更是大打折扣:这是得寂寞空虚成什么样,才看《花花公子》?又是空虚成什么样,才让一个女员工半夜给他送图纸? 客厅里没人。 片刻之后,南仲谦的身影在楼梯上出现,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拿毛巾擦头。 他身材极性感,很明显的人鱼线,眸光中似乎还有些怒气未消。 “图呢?”他问了一句。 “在这。”展凝回答,从包里把卷好的图纸拿出来,这图纸可是刚刚出炉,新的很。 “你来!”他对着展凝打了一下招呼,就在楼梯口消失,“去和北美那边的人开会。” 展凝诧异,开会向来不是她这个职位的人该做的事情。 楼上的书房里,一台苹果电脑,北美分公司那边的人,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在和展凝进行远程会议。 南仲谦的微信开着,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展凝面前,“这是我写好的会议内容,你照着说就行,回炉重造的事情你最清楚,不需要我说什么。” 关于开会的事情,展凝还是挺诚惶诚恐的,所以,也就问了出来:“总裁,既然会议内容您都写好了,为什么不亲自开会?” 南仲谦用特别特别正经的神色说了一句,“北美那边要求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开会。很多的细节问题我不知道。而且,我要去游泳!”南仲谦说了一句。 第14章 线上评价新功能 “您不是刚洗过澡吗?还游什么?”展凝接着问。 寻常人若是被这样问上一句,肯定早就尴尬异常,可是南仲谦却依然神色坦然,说了一句,“就是这个习惯,有意见?” “不敢!” 展凝旋即转过身去,看电脑屏幕。 南仲谦的会议内容写的很详细,基本不用展凝思考。 南家别墅是室内游泳池,就在南仲谦卧室的后面,一偏头,就能够从玻璃窗里看到蓝色的水池波光粼粼。 南仲谦去泳池的时候,故意走过朝街的窗户,冷笑一下,乔与时的车还在那里,这是不打算走了? 下楼进了泳池。 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电脑,展凝心里腹诽:总裁倒是真放心。 他的手机和电脑微信同时在线,右下角的微信蓝色闪了一下,成了黄色,展凝本来觉得君子不能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的,可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点开,人名显示的是谭老二:最新消息,你未婚妻是熊猫血型,所以这些年来,她不敢轻易受伤! 会议已经开完,北美那边的人已经下线。 原来总裁已经有未婚妻了,有了未婚妻那天晚上还和她那样——,现在还把她叫到家里来? 展凝的第一反应是:总裁不正经!非常不正经!在美国的时候喝醉了酒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他太不自律。 心里义愤填膺。 不过他未婚妻的血型倒是和展凝的血型一样,大概rh阴性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吧。 展凝歪了歪身子,看到总裁还在游泳,而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想走了,这么晚了,呆在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家里,确实危险。 展凝收拾图纸的时候,才看到屏幕下方总裁开了一个浏览器。 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打开了。 原来总裁打开的是公司的页面,他似乎在“员工风采”那一栏里,增添了一个新功能,就是让员工们写一下对总裁的评价,可匿名,可实名,可填写,可不填写,全凭自愿,这是个全新功能。 展凝简直嗤之以鼻,还让别人评价自己,这是得自恋成什么样?不过随着对总裁的深入了解,展凝觉得“自恋”这个词挺符合他这个人的。 对他的评价,展凝有感而发,她开启这个功能的“处女帖”,因为这个功能是新上线的,底下也是一片空白,所以,展凝偷眼看了一下还在游泳的南仲谦,他正游得欢快。 展凝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她填上了一句:不正经,极不正经,男女关系太混乱!希望以后能改! 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的口吻。 提交,完成。 自然是匿名。 就算总裁知道她也没关系,有了未婚妻的人,还上了别的女人,这难道是正经? 她没杜撰,全是大实话。 留下这句话,展凝扬长而去。 出了一肚子恶气,神清气爽。 刚才她打电话让乔与时走了,不过乔与时说这么晚了,他不放心展凝,所以还在等着。 送展凝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的话题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三年前,展凝高考的时候。 当时展凝在公交车上,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指,本来就是熊猫血,她特别紧张,好像身体故意和她做对,流了很多血,她脸色苍白,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就是乔与时,他赶紧下车,带着展凝去了旁边的一家医院,幸亏医治及时,展凝无恙,那时候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若是她能抓紧,还能进考场。 可天不遂人愿,乔与时的十万块现金却忘在车上。 展凝觉得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心里特别愧疚,这是乔与时的全部家当,她一定要帮乔与时找到,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好心人,拾金不昧始终是一种很难得的品质,更多的是见钱眼开。 最终,乔与时的钱找到了,展凝耽误了高考,上了大专。 第15章 说说看,我哪里不正经 第二天,展凝一上班,于经理就找到了她,眉目很紧张,“展凝,你怎么能够在公司的网站上那么写总裁呢?” 展凝觉得这事儿她做得挺私密的,就算总裁知道是她干的,可于经理绝对不会知道,除非是总裁告诉于经理。 她的面色僵了僵,轻咳了一声,“于经理,不是我干的!” 于经理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展凝,“你撒什么谎?你都没问留言写的是什么,就说不是你干的,谎都不会撒!” 呃,果然于经理是老江湖,竟然被她一眼识破。 看到展凝面色尴尬,于经理说,“总裁就是让你去他办公室给他道个歉,平台上的留言是不能撤回的,希望总裁大人大量吧,你去,现在就去,要不然,你今天别来上班了!” 这才是真正的赶鸭子上架。 展凝也知道,这事儿是总裁告诉于经理的,那么让她道歉,肯定也是总裁的意思了。 得理不饶人,小气!展凝一边搭乘电梯去二十八层,一边腹诽。 昨天总裁在她心里还是一万遍的神经病,今天又加了一条罪名。 二十八层。 展凝敲门,一声冷清的“进来”,和“不正经”这个形容词实在对不上号。 南仲谦正低头写东西,他头也没抬,就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说说看,我哪里不正经?” 你哪里不正经自己心里没数吗?展凝腹诽,不过这话没说出来。 “您有未婚妻的人,却在男女关系上这么混乱,这不是不正经是什么?”展凝轻声嘀咕。 南仲谦抬眸看了看展凝,“还看了我的微信了?” 啊? 展凝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先是被于经理抓住把柄,现在又让总裁抓住,为什么今天脑子慢半拍呢? “我不是存心看的,老闪,我又有强迫症,就点开了!”展凝的声音慢了半拍。 “那我的浏览器在下面开着,也闪了?”南仲谦站起身子来,“啪”地把一叠文件摔到桌子上。 好像是生气的架势,可是展凝看不出来他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展凝沉默片刻,然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你和我们家什么关系?” “什么?”果然南仲谦抬头。 “你去孤儿院撤了我的档案,好像早就认识我,有带着我名字的凝花印章,你究竟是我们家的故人,还是仇人?”展凝两只眼睛神情烁烁地盯着南仲谦,这个问题她思考好久了,可是因为对小时候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一筹莫展。 南仲谦盯着展凝,片刻之后,放声大笑,“话题转移得不错。” 他慢吞吞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展凝的面前,凝视她的眼睛,“可是这些,我一辈子都不想告诉你,怎么办?求我。” “仇人?”展凝看着南仲谦,“因为是仇人,怕我找你报仇,所以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上次你找我,特意问我,我来南氏是干什么的,你是怕——我来报仇的吧。” 空气急速凝结。 南仲谦从没想过,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会让她抓住了这么大的把柄,现在开始威胁他了。 这样一个未婚妻实在是太可怕。 展凝和南仲谦对望,眼神凌厉,不输分毫。 南仲谦眼中的小人儿,俊俏的小脸儿,眼睛很大很凌厉,明明是稚嫩的脸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南仲谦转回到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材料,“作为诽谤上司的代价,这些,拿回去设计。一周交稿。” “我什么时候诽谤过你?”展凝看到,总裁交给她的是一份“恒氏”珠宝的首饰采购清单,顿时白了脸,“我没学过首饰设计,这怎么可能?” “那就去学!”南仲谦很满意展凝脸上的表情。 第16章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可是一周交稿,太仓促!”展凝几乎要急哭了,她有种预感,她顶撞了总裁,在人人都能够看到的官网上,把“不正经”这顶大帽子扣在了总裁的头上,她的总裁大人现在是在给她穿小鞋。 “那没办法。”此时南仲谦和展凝的距离,不过半米。 他眼看着展凝从刚才的咄咄逼人到现在的茫然无措,心想:终究还是个孩子。 他二十二岁就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十年的风吹浪打,金融危机,公司并购,面对人心复杂,他照样游刃有余,怎么可能在一个孩子手里翻了船? 即使心里再不乐意,展凝也只能应承下来了,心里还存着一个侥幸—— “不许找乔与时帮忙!”南仲谦又加了一句。 “为什么呀?他也是做珠宝的。”总裁大人把展凝心里最后的一丝光明之路也斩断了。 “我要南氏风格的作品!不要任何凤凰珠宝的印记。”南仲谦竟然又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展凝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即使应着头皮应承下来,展凝也是毫无头绪,她是对珠宝感兴趣,可如果让她改良珠宝的话,她还有点儿心得,凭空设计的话,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小也没有设计过啊。 虽然跟着乔与时改良珠宝,对金器有了很多的了解,能够帮到她很多,可现在她还是一筹莫展。 不过总裁已经和于经理说好了,这周展凝可以随时休假,设计东西。 此刻,她坐在咖啡馆里,看着恒氏的设计要求。 吴逸飞下班以后,也来了咖啡馆,说一个人回家很无聊,晚上也不吃晚饭了,喝杯咖啡就成。 展凝说在这里可以,不过一句话不许说,只能当风景。 吴逸飞没好气地说了声,“知道了!没劲!” 展凝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设计稿上,头脑一片空白,突然吴逸飞“扑”地一声,喷了她一身的咖啡。 “你有病吧!”展凝生气地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 “对对——对不起,凝儿,那个变态男要来给我送发票。”吴逸飞一边用餐巾纸擦着刚才喷出来的咖啡,一边说道,“我以为上次给了他两万块钱就完了,没想到他还没完没了。” 吴逸飞说了,展凝才意会过来她说的是谁,如果没记错,那个人叫做谭柏山,而且,糟糕的是,他还是南仲谦的好朋友。 “你说你划了谁的车不好,非划了他好朋友的车!”展凝嘀咕了一句。 这一来二去的,得多了多少接触啊。 吴逸飞不明白展凝话的意思,这段时间以来,展凝没有把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吴逸飞,更别提南仲谦这个名字了。 不过,说谭柏山是变态男,展凝有些不敢苟同,谭柏山长相绝对帅气俊朗,有一种“坦荡荡”的君子气质,和“猥琐”这个词绝对挂不上钩。 刚想着呢,就收到了谢思伟的一条微信:展凝,在哪? 不想和谢思伟发展,但不回微信终究不礼貌,展凝颦了一下眉头,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他,反正有吴逸飞在,人多,应该不尴尬,而且不是谭柏山一会儿还要来吗? 这次,展凝要把自己的想法和谢思伟说清楚。 谭柏山先到,看到展凝也在,显然多了几分兴趣,他把修车的发票给了吴逸飞,“你的钱花了总不能不知道花哪儿。” 吴逸飞嗤之以鼻,随手把发票扔在了包里,反正两万块钱也没人给她报销。 谢思伟离得近,他很快也来了,说这段时间忙,没有联系展凝,还希望她能够见谅。 展凝真是不喜欢这种说辞,好像如果他不忙,她就多么希望他联系她一样。 谭柏山本来送下发票也要走的,可这下,他想看看热闹。 第17章 好想总裁了 碰上展凝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如果再把她和这个男人的消息透漏给南仲谦的话,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获?应该去邀功的。 展凝的手里本来拿着铅笔的,听到谢思伟说话,她“啪”地就把笔放在了桌子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头转向窗外,有一句话,过都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好想总裁了!” 这话说出来以后,她头皮发麻,后悔万分,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呢? 谢思伟看到展凝的态度,是他引起的,很尴尬。 谢思伟的事情,展凝和吴逸飞说过,吴逸飞知道展凝对谢思伟没感觉,所以,这会儿,准备神助攻,击退谢思伟。 “展凝,你总裁的事儿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帅不帅,多大年纪?结婚了吗?高吗?”吴逸飞明显地一副要看帅哥的神情,把谢思伟晾在一边。 “帅,当然高了,快一米九了,没结婚。”展凝故意说得很大声,总裁有未婚妻那句话没说。 谢思伟的脸色越来越尴尬,谭柏山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个男人。 可能是谢思伟的性格有些自卑,所以整个人就显得比较猥琐,长得倒是挺帅,就是这个猥琐的性格掉了链子。 谭柏山拿起手机,给南仲谦发了条微信:你的女下属想你了。 “哪个女下属?” “你的未婚妻兼下属。” 果然,那头沉默片刻。 一分钟之后,谭柏山的手机再次想起,“她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种话?” “和一个猥琐男相比!” “滚!” 一个“滚”字结束了对话。 面对设计要求,展凝苦思冥想,仍然毫无进展,于是这一天,她去了南仲谦的办公室。 总裁不在,她又去了旁边的台球室。 看到展凝,南仲谦继续俯下身子打台球,悠然地问了一句,“想我?” 展凝有点儿后悔,没在线上对总裁的评价多写上一句,“总是喜欢调戏女员工。” “自然不是,因为设计稿的事儿。” “不是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么?怎么现在就来了?” “提前交卷要么是技巧娴熟一早就做完了,要么是一点不会交白卷。”展凝站在那里,双臂交叉在身前,毕竟这次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那你呢?”听到这话,南仲谦唇边竟然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呵呵,狡黠的小狐狸。 “我——自然是——后者。” “不脸红么?” “我本来也不是干这个的,是企划部的人,设计不出来有什么好脸红的?”展凝反驳。 “你跟我来。”南仲谦放下手中的台球杆,一手插在兜里,走出了台球室。 展凝跟上。 南仲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拿鼠标点了几下,“这是初学设计的人必看的一套软件,你看看要怎么拷到你的电脑上,我的要求是,这周末之前必须把设计稿给我。” 呃,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展凝走到南仲谦的电脑旁边,坐下,南仲谦在她的身边操作电脑。 这是第一次,她和总裁这么近的距离。 淡淡的古龙香水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上次在美国,熏天的酒气遮盖了他身上的这种味道了,现在,展凝觉得还挺好闻。 在南仲谦拿着文件快速寻找软件所在的文件夹的时候,展凝似乎一眼看见了四个字:冰凝系列。 她的脑子里还清晰地闪现着南仲谦的话,“冰凝花”,他叫“凝花。” 过去的二十一年里,展凝从未听说过“冰凝花”,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更不懂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即使看到了,展凝也不动声色,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你把这个软件发到你的邮箱里。”翻到了软件,南仲谦说了一句。 “可是总裁——”展凝猛一歪头,头猛地撞在了南仲谦的下巴上。 第18章 把我撞了,高兴成这样? 也不知道展凝的颅骨是什么做的,铜墙铁壁一般,“砰”地一声,算得上巨响。 即使痛得眼冒金星,南仲谦也不能在一个侄女辈的女孩儿面前露怯,只是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紧紧地咬着牙。 “总裁,您没事吧?”展凝假意关心。 撞到他确实是不小心,可这会儿,开心也是真。 南仲谦睨了展凝一眼,“把我撞了,高兴成这样?” 他识人无数,自然知道她眼神里的狡黠代表了什么。 “我本来不想喜怒形于色的。”展凝解释。 “你倒是实在。刚才要问什么?”南仲谦的五指修长,落在流线型的鼠标上,竟然动人得很,不过,现在,他是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哦,就是想问涉及珠宝的事情,您懂不懂?”展凝已经看出来刚才撞的南仲谦不轻了,心想:活该。 “不懂。南氏是靠地产起家的,珠宝是十六年前才并购过来的。” 都十六年了,还才,还有,你都不懂,凭什么让我学啊?展凝腹诽。 不过她还是把这套软件拷贝到了自己的邮箱,有心想翻看一下刚才“冰凝系列”的文件的,可南仲谦一直在她身后站着,不得已,就拷了这个软件。 反正现在自考完了,展凝有的是时间,回到家她就看了起来,竟然发现越看越有意思,一块璞玉,打磨成璀璨的器皿,得需要怎样一双巧夺天工的能手?而她以前对珠宝的了解,不过是边缘而已。 吴逸飞说这几天公司里举行拓展活动,她要外出,晚上可能要宿在野外,吴逸飞在外人面前是人精,可是一旦没人了,她就变成了胆小鬼,说晚上有篝火晚会,到时候一定让展凝开着手机,她长得这么漂亮,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不得了。 “知道了。”送吴逸飞到了楼下,展凝继续上来看软件的内容,竟然还做了笔记。 这是一套入门软件,好像一下子打开了展凝的任督二脉,她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好像她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 反正今天吴逸飞也不在,她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她便去了乔与时的公司,和乔与时说,她想去珠宝设计车间,做一个珠宝的小模型。 乔与时今天也在自己的办公室睡的,创业型的公司,不努力怎么行? 时间是晚上九点。 因为车间里没有信号,展凝还要接吴逸飞的电话,所以,就把自己的手机设置了“呼叫转移”,转移到了乔与时的手机上,因为手机上有她做好的笔迹,还有从网上下载下来的很多东西,手机她在车间里还要用。 专注的一夜,盯着金器盯得眼睛都有些痛。 不知不觉,便从晚上十点到了早上的六点,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困,第一次设计了一个珠宝的雏形,虽然幼稚,但是展凝很高兴。 早晨。 乔与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还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那头沉默片刻,才说了三个字,“找展凝!” “等等!”乔与时也没问打电话的人是谁,这时候只想赶快回床上,“我一会儿让她给您回过去。” 说着,去了车间,说,“展凝,南总让你给他回电话。” 展凝这个年纪的人,睡多长时间都觉得觉不够,从车间出来,拨了号,她眼睛还没有睁开,那头便传来南仲谦的声音,说“恒氏”珠宝的人来了,刚下飞机,因为下午还要去广州,所以现在着急和南氏的碰头,看看设计的情况,总裁还特意申明了恒氏是一家香港公司,说粤语。 展凝脑子根本就不转,只觉得总裁的声音仿佛冰水滴在冰块上,处处透着冷意,她“嗯嗯”了两声,就挂了。 第19章 在总裁办公室睡成这样 乔与时一会儿有会要开,让展凝自己打个车。 出租车上,展凝还是继续迷迷糊糊,隐约想起来她曾经和总裁说过自己为了古天乐,学会了说粤语,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一大早的,大家都还没有上班。 南仲谦说他在办公室等展凝。 直奔办公室。 果然一个操着一口粤语的中年男人,嗤之以鼻地说了一句,“这是设计师?是总裁把我们的设计看得太儿戏吗?”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展凝现在已经毫无睡意,她从身上摘下挎包,用流利的粤语说了句,“先生是看不起我?” 中年男人没说话,嗤之以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恒氏的这些珠宝,我准备用‘冰凝’系列的设计。”展凝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她瞄了一下南仲谦,坐在椅子上,正在抽烟,听到这句话,眸光慢慢地转到了展凝的脸上。 那个香港男人,一听到“冰凝”两个字,先是惊讶,再是惊喜,两眼放光地对着展凝说了句,“你懂冰凝系列?” 展凝可能早晨没睡好,这句话虽然说出来是有预谋的,可更多的是大胆,她就想知道冰凝是什么,果然和珠宝有关。 她咬牙点了点头,“懂!” 中年男人仿佛见了亲人般地握住了展凝的手,“如果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又和南仲谦客套许久,下午要去广州,就离开了。 现在,睡神又找到展凝,她毕恭毕敬地坐在港商的旁边,差点儿睡着。 港商告辞,门响,离开。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将我?”南仲谦的声音想起。 “你不会以为我那么聪明,一周就能学会珠宝设计吧?现在港商来了,你又让我跟人家谈判,赶鸭子上架,还不许我想点儿自己的办法?我本来也不知道冰凝代表的是什么,可是今天,我知道了,代表的是珠宝!”展凝站在南仲谦面前,娇俏的脸上是狡黠而清澈的眼神。 像极了她小时候,总是抬着小脸看南仲谦。 上次,从办公室离开,她从网上怎么搜都搜不到“冰凝”的只言片语,她甚至都怀疑不过是南仲谦的随口一说,不过现在,她知道了,是珠宝,好像还是顶级的珠宝。 南仲谦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本来以为是小白兔,摇身一变成了小狐狸,他不经意的举动,便被她摆了一道又一道。 阴沟里要翻船。 南仲谦抽回和展凝对视的目光,抬腕看了一下表,“开始上班了,我要去开一个会。你在这等着。” 等着就等着,反正他的沙发又宽大又舒服,睡觉正好。 南仲谦离开,展凝被睡神拖着,不规矩地躺在了沙发上,就睡起来,连个打扰的梦都没做。 两个小时后,南仲谦进门。 看到沙发上的人,忍不住皱眉:头和身子成九十度,头发散落在沙发上。 星期五的早晨,在总裁办公室里睡成这样,有史以来还没有过! 九月份,热气未退,办公室里冷气十足,南仲谦去了里面的休息间,拿了一床毯子出来,弯腰给她盖上。 正盖着呢,冷不丁地背上挨了一脚,他咬了咬牙,睡觉也不老实?踢人! 今天工作很忙,他返回办公桌,继续工作。 忽然间就看到展凝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没睁,一副梦游的样子,两只手伸到了背后的衣服里,解开了xiong罩,大概因为躺着睡觉,血液不循环,穿着xiong罩难受。 展凝躺下继续睡,刚才睡梦之中,真把这里当成她家了! 办公室敲门声。 宋映如走了进来。 第20章 偷 宋映如是南仲谦姨家的表妹。 看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人的时候,挺吃惊的,轻声说了句,“哥,你可是看到办公室有根女人的乱头发就皱眉的人,怎么能容忍她在你办公室里睡觉?” “她困了。”南仲谦悠悠地说了一句。 这个回答简直让宋映如无法容忍,天天一大早起来就上班,谁不困?谁敢公然睡到总裁办公室?而且,展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丝毫不知。 “哥,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现在宋映如觉得传言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传言?” “就是,在上海的时候,你和展凝——你们俩,企划部开会的时候,您对她言听计从,还有,今天——我一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今天宋映如的反映不啻于八级地震。 “如果有什么八卦,让她们去传好了,我没意见。”南仲谦说了一句。 宋映如沉默,和表哥共事这么久,表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待绯闻饶有兴趣,他以前都是不闻不问,也懒得听。 宋映如出去的时候,都是趔趄着步子,实在太震惊。 展凝醒来是一个小时以后,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才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 低头看,身上还盖着毯子,总裁大人还挺体贴。 再看,尴尬到不行,xiong罩尴尬地挂在胸前,她都忘记她是何时解开的了。 抬头看了总裁一眼,他正看着自己。 似乎是关心,可分明带着好事者的笑,“醒了?” 展凝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了这句话,“嗯,总裁大人。” 顺便把毯子又往身上盖了盖。 真是该死。 她要怎么化解这份尴尬? 南仲谦也在等着看她的热闹。 展凝摆了摆手,说了句,“转过身去!” “在我办公室里穿xiong罩还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是挑dou的话,南仲谦说得一本正经。 尽管脸慢慢地红到了脖子跟,但展凝还是说了一句,“总裁,我认为,这种话咱们应该心照不宣,彼此都懂的;还是您以为曾经有过那一夜,看我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了?” 南仲谦竟然失声笑了出来,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展凝一下子说到他心里去了,挠得他心痒痒。 他从未笑得如此开怀,转过身去。 “昨天晚上偷人了?困成这样?”回过身来,南仲谦问了一句。 那副样子,分明是丈夫等着妻子自动交代的样子。 可展凝连个男朋友也没有,就算晚上和别的男人睡了,也是滚床单吧,用得着用“偷人”这样的词吗? “偷技术的了!”展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展凝穿好衣服,想到今天就是周五了,总裁给了她一周的假期,要销假的,而销假,必须得总裁本人,这是南氏的原则:谁给的假期,谁负责销假。 她详详细细地跟总裁解释了销假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总裁大人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她是特例。 想不到,南总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让人事主管送来了假条。 南仲谦在右下角的位置龙飞凤舞地签上了他的大名。 展凝喜出望外,去了二十五层企划部。 这张假条要交给企划部于经理,不过刚出电梯,一个念头就攫住了她,林老师曾经说过,让她去找一个名字中有“中”的人,会不会是林老师听错了,或者是记错了,应该是“仲”? 一直以来展凝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回到自己的工位,展凝细细地盯着南仲谦这三个字。 也不知道他练得是哪门子的草书,龙飞凤舞的,中间的“仲”字能够认得出来。 第21章 我教你,手把手 经过这段时间和南仲谦的接触,展凝肯定,他曾经认识她,他们家和她的家有莫大的渊源,家里人让展凝找他,是干什么?报恩,报仇? 对当年的事情,展凝一头雾水,不知分毫,一筹莫展之际,她拿起一张纸,覆在销假条上,临摹起南仲谦的签名来。 模仿,加上那个人写的又是狂草,所以临摹起来有些慢。 正细细地写着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你写我名字做什么?” 声音低沉,冷凝,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融融。 展凝本能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就对上了南仲谦的眼睛,本能地说了一句,“你下来做什么?” 没有称呼,带着质问。 于美走了过来,说了句,“展凝,怎么和总裁说话呢,总裁下来找我商量事儿的。” 展凝看了于美一眼,怎么感觉每次出事儿,于美都是收拾残局的那个人?有点儿护犊子的意思。 当然她护着的是展凝。 南仲谦的目光一直盯着展凝临摹的那三个字,“仲”刚刚写完,要写“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手滑了一下,往一边划出好长的一瞥。 展凝堆着笑,说了句,“总裁的字写得太好看了,要交给领导了我实在太舍不得,所以,拿下来先临摹临摹。” 于美看出展凝是在拍马屁了,不过拍马屁这事儿,不管别人看得出来看不出来,只要当事人受用即可。 所以,于美此刻在观察南仲谦的表情。 南仲谦拿起了那张销假条,“我的字写得真这么好看?” “当然!”展凝继续堆笑,还竖了一下大拇指。 “既然这样——”南仲谦皱着眉头,仿佛这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如果你以后想练字了,来楼上,我教你——手把手!” 展凝失神地看着南仲谦,不知道他是讽刺还是什么,因为展凝看到于经理在低头偷笑,南仲谦浑厚的男中音并没有刻意降低,企划部本来就不大,女人又多,南仲谦平时很少来企划部,天神降临,大家当然都竖起耳朵倾听。 这次事件,给展凝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上次的谣言再次甚嚣尘上,她怎么都择不开了。 一天之内,先是在总裁办公室睡觉,接着,总裁从楼上追下来要手把手地教展凝写字。 …… 展凝可不知道,这绯闻早就被总裁“盖棺定论”了。 她蒙在鼓里,不知道事情将怎么发展,只是心里挺担忧的,这总裁大人都有未婚妻了,万一传到人家的耳朵里怎么办? 周六。 这周展凝太累,睡了一天觉,醒来的时候就下午六七点了。 吴逸飞拓展回来,要拉着展凝去逛街,正好展凝也想买一床新床单,因为她只有两床床单,有时候洗了,赶上阴天下雨什么的,还没干,旧的又洗了,她的床单总是“意外”地被弄脏,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挺多,她想多买两床备着。 两个人没有去大商场,去的是卖花布的市场,吴逸飞说这个大市场的布都是从针织厂家直接进的,布好还便宜,这是被她偶尔发现的。 展凝边说边和吴逸飞逛着,布眼花缭乱,有些扯不开眼。 两个人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布匹摊子面前停下来。 店主是一个年轻邪性的小伙子,问道,“两位小姑娘,要买什么呀?” “床单!”展凝低头看手里的花布,边说了一句。 “床多宽的?”小伙子又问。 展凝和吴逸飞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两张床都是两米二的。 “两米二的。”展凝回。 小伙子说了一句,“要是买床单的话,你手里那布太软,当床单容易皱,这边的布是专门做床单的,硬挺,即使你和你男朋友滚床单折腾个天翻地覆,保证也不会皱起来,两米二的是不是?” 说完,他的手已经拿着尺子在布上量了,俨然展凝已经买定了。 第22章 怀春 “你会不会说话呀?两米二的床就代表人家要和男朋友滚床单啊?”吴逸飞梗着脖子反驳了一句。 不过,展凝没说话,这个小伙子说完这些话,在美国那天晚上的事情毫无征兆地进入了她的脑子,让她蓦然脸红。 原以为早就忘记,却原来这样清晰,清晰到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往后的数年都不曾忘记。 “算了,别计较了。”展凝说了一句,挑了两床挺素净的床单。 她已经不是处.女这件事情,吴逸飞还不知道。 可能今天睡了一天,晚上她毫无睡意,眼睛盯着天花板,就想起那天的事情来:隐约记得她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一个字:疼。可是这个字,随即淹没在那场天昏地暗的xing爱中,他的腕表刮到了她的头发,他把自己的腕表摘了…… 今天晚上,展凝是新换上的床单,可是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身下湿了一大片。 长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 人家说男人这样的时候,代表成人了,可是女人这样,是不是代表着怀春? 展凝脸红着收拾了床单,心想着,这不代表着她对总裁有想法,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他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而且是和展凝有过特殊关系的男人。 有家的人,周末最温馨,没有家的人,周末最寂寥,就是吃零食,看片儿。 不过展凝喜欢出去逛,吴逸飞也喜欢。 今天俩人又去了商场,准备逛一圈,然后去吃火锅。 赛特商场。 两个人在一层的珠宝专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准备一会儿上楼。 吴逸飞说了一句,“展凝,我看从昨天开始你的话少了,可不像以前,那个卖床单的把你说寂寞了?” “开玩笑!”展凝回了一句。 正说着呢,她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人的背影,挺像是南仲谦的。 她的心跳了一下,昨天晚上刚想了他,不会今天又碰到他了吧? 冤家路窄? 恰好南仲谦回头,也看到了这两个人。 南仲谦的手里正拈着一枚戒指。 南仲谦招手,让两个人过去。 吴逸飞到现在还不知道南仲谦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那个“法拉利男人”的朋友,不知道他竟然认识展凝。 展凝刚刚走过去,南仲谦手里的那枚戒指就落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纵然是久经情场的女人,见了这种场面,也忍不住多想,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昨晚她刚刚想到和他之间的那场春梦。 “总裁,你这是——”展凝不解,抬起头来问南仲谦。 修长葱白的手指上,因为这枚千足金雕琢细致的戒指,而显得娇贵无比。 吴逸飞口中也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总裁?” “试试戒指的尺寸,看看戴的效果。”南仲谦说了一句。 可能总裁这是要挑戒指给自己的未婚妻的,看到展凝,让她帮忙试试尺寸,然后给自己的未婚妻一个惊喜。 “您未婚妻的手和我的手一样?”展凝问了一句。 “几乎一样!”南仲谦的眸光扫了展凝一眼,“不过这次不是买戒指的。恒氏珠宝我找到了新的设计人员。” 展凝有些明白了,总裁这次出来是考察市场的。 “谁啊?” “我!” 如果不是总裁上次曾经说过,他不懂设计,展凝差点就信以为真,唇角就起了取笑的笑意,“您不是不懂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南仲谦在给展凝摘戒指,糟了,竟然摘不下来,刚才戴的时候倒是蛮轻松。 呵,为了不让展凝看到“冰凝”系列的设计,他还真是煞费苦心,自己都亲自上阵了,不过也难说,南氏有珠宝系列已经十六年了,大大小小的会他开过不少,手下设计师也多,他做这个,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她闭门造车比不了的。 第23章 以后嫁给你们总裁得了 “摘下来了么?”展凝看出了不对劲儿,自己的手也越来越痛,无名指都红了,总裁大人皱着眉头。 南仲谦一个用力,展凝终究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承受不住,一下子攥住了总裁大人的手腕,说了句,“轻点儿,好痛。” 南仲谦眸光看了展凝一眼,手上的力量也放轻了,问了句,“现在呢?还痛么?” 展凝嘟着嘴,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触。 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攫住了两个人,南仲谦竟然轻笑了一下子。 笑什么笑啊,摘不下来,都痛成这样了,还笑? 服务员小姐也看出了端倪,自然也着急,毕竟这还是“待售”的商品,“先生,如果摘不下来的话,我给小姐的手上抹点儿润肤油,看看能摘下来吗?” 因为刚才摘得很疼,疼得展凝的眼圈儿都红了,她转过身子,把手放在玻璃柜台上。 服务员小姐给展凝的小拇指抹了油,小心翼翼地转着圈摘,还是摘不下来,吴逸飞试了一下,也摘不下来。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就戴上结婚戒指了,将来你结婚的时候,戒指往哪戴?”吴逸飞边摘边嘀咕。 展凝可无心应答。 “算了,别摘了,多少钱?”南仲谦问了一句店员。 服务小姐自然喜出望外,这可是店里很贵的一款金戒指,因为用金多,所以造价高,工艺也是上乘,小姐算了算,加上手工费,五千六,好在没有镶钻镶宝石。 服务小姐开了票,南仲谦去交钱了。 吴逸飞悄悄地和展凝嘀咕,“你以后嫁给你们总裁得了!” “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啊?他都三十二了,是叔叔辈的人。”展凝的手摸着手上摘不下来的那枚戒指,对吴逸飞的馊主意翻白眼。 “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啊!”吴逸飞笑嘻嘻地反驳,“而且,你今天早晨又洗了床单了,你例假前几天刚过,为什么又洗?思谁的春了?” 展凝面子上下不来,驳了展凝一句,“你挺有经验的哈?” “我说实在的呢,嫁不嫁你们总裁?”吴逸飞又说了一句,“刚才你们俩站在那里,我怎么就觉得莫名地和谐呢,那种感觉可不是叔侄啊。” 人家服务小姐还在旁边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也说实在的,他年纪太大了,而且离我太远,我要找,最多找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展凝说的很正经。 正好,南仲谦交钱,拿着小票走过来,听到展凝一本正经的说辞。 他沉眸一笑,假意没听见,呵,嫌他年龄大? 把票交给服务小姐,他转身就走。 “总裁,您的钱我怎么还给你啊?”展凝在他身后问道。 “不用了,我做的事,我负责到底!”南仲谦头也没回。 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弦外之音。 晚上,乔与时请展凝吃饭,展凝带着吴逸飞。 “不好吧,你们俩吃饭,我这么个大灯泡。”吴逸飞摊了摊手,不过听说今天晚上乔与时要请她们吃刺身,她这个“拒绝”也就是意思意思,总归当电灯泡的尴尬比不上胃口的满足。 “什么电灯泡,都是朋友。”展凝说了一句。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不把你当朋友哦。”吴逸飞说了一句。 展凝一直以来对异性的喜欢,反应向来都慢半拍,细细思量吴逸飞的意思,才觉出真的有点儿不对劲。 可是,她对乔与时也不反感,相反,还挺喜欢和乔与时在一起的,而且,乔与时正好也符合她对男朋友的标准,大她六岁,二十七,这种年龄差,还是可以容忍的。 第24章 有男朋友了? 乔与时为人向来温和,饭桌上,三个人吃饭的气氛还算愉快。 不过,展凝手上的戒指是挺扎眼的,展凝撒了个谎,就说去试戒指,摘不下来了,没办法,买了。 想到乔与时也是做珠宝的,展凝问道,“对了,与时哥哥,你知不知道‘冰凝珠宝’?” 本来“冰凝”在展凝的心里只是两个抽象的字,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代表的是珠宝系列,乔与时是珠宝界的人,想必知道一些端倪。 “冰凝系列?这好像是一二十年的一个非常老却非常有名的品牌,后来因为一场大火,销声匿迹,那时候网络还没有这么发达,渐渐地就没有人提及了,好像是有人封锁了所有渠道的消息,以至于今天冰凝系列无迹可寻,我也是刚进入珠宝行业没几年,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乔与时吃刺身的样子还挺绅士的,也挺照顾展凝和吴逸飞的,总之,温和有礼。 展凝的身世,还是八字没一撇,要说她和冰凝系列有关,估计鬼才相信,怕说出来被人笑话,就缄默不语。 “哦,对了,与时哥哥,你为什么会设计珠宝呢?我一向认为设计珠宝都是女人的事。” 有此一问,大概因为今天南仲谦曾经说过,他要设计珠宝吧,所以,展凝挺好奇的。 “你这就外行了吧,往往最顶级的设计师都是男性,而且,男人和男人不一样,有的男人是因为喜欢,比如我;有的男人是为了女人,比如——”乔与时停顿了一下子,“比如其他男人。” 这个顿停的,三个人都会心地笑起来。 大概总裁设计珠宝是为了他的未婚妻吧。 本来展凝以为设计恒氏珠宝的事情,总裁接下来了,就没有她的事情了。 可是她错了,因为周一,南仲谦就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进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展凝说了句,“总裁,我本来以为有些话我们可以心照不宣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我必须要说了,现在全公司都在传言,这种名声,我承受不起。” 这话多少出乎南仲谦的预料,也让他有点儿生气。 他拿起一根烟,点起来,“什么传言?” “自然是作风的传言!”自从昨天吴逸飞提醒了她,展凝觉得乔与时真的挺好的,至少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和南氏有合作,经常来,万一这种传言到了他耳朵里—— 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总裁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展凝不想惹上麻烦。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南仲谦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您直接让我的上司找我就好了,有什么事情,还要总裁直接找一个员工啊?”展凝觉得,可能总裁逗弄她逗弄习惯了,没想过给她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这样?好了,你去吧,我直接把冰凝系列发到于美的邮箱里。”南仲谦作势要拿鼠标,发邮件。 展凝后悔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南仲谦。 冒失,太冒失,还是改不了这个缺点。 “总裁……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展凝举了举自己的左手,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 南仲谦也一眼看到了他套上的那枚戒指。 “收回?哪句话?”南仲谦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是关于传言的那些话,我收回。” “有男朋友了?”南仲谦问了一句,否则不会这么在意传言,哪个女人不巴望着跟总裁扯上关系,就她,唯恐避之不及。 咦,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些。 “那个——差不多了。”展凝觉得她和乔与时只差那一层表白了,如果乔与时说出来的话,她会答应的。 就是不知道,与时哥哥介意不介意那一夜,展凝打定主意,自己会告诉他的。 “乔与时?” 第25章 那天谁说想我的? “嗯。”展凝点了点头,红晕慢慢地漫过耳根。 终究是小姑娘,可这次脸红,是为了别的男人。 “那天是谁说想我的?”南仲谦突然问了一句。 展凝皱眉。 哪天?哪天? 恍然想起来是和谢思伟在一天的那天,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好吗? 谭柏山的嘴巴好大呀,不过就是一句话。 “总裁您可千万别多心,我就是随口一说。”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和总裁接触比较多,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随意一些。 “真说了?”南仲谦的脸上是让展凝不明所以的表情,原本以为是谭柏山那个混蛋骗他的。 呃?总裁是在套她的话吗? 因为展凝一直想看冰凝系列的设计,为此她查看了很多的资料,现在,总裁要给她了,机会却被她放走了,特别后悔。 “总裁……南总……”展凝用少有的娇俏又服软的口气,“这话是我说的,当时你和谢思伟一比,我是觉得你的形象比较伟岸。” 可能是因为性格,也可能因为人比较聪明,她很少用这种“求人”的口气,至少在南仲谦,这是第一次听到,竟然让他的心动了一下,让他心痒难耐,好像这些年来,心里有一个巨大的洞,这次让展凝填满了一般。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 “总裁,求求你,给我啊,好不好?”展凝又用这种口气说了一遍。 “给你什么?”南仲谦的声音也温柔得要命,不同往日的低沉沙哑,不过虽然声音温柔,但是内容还是不正经到要死。 展凝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小女孩,也不懂,“给我冰凝系列的设计。” “以后就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南仲谦加了一句。 “哪种口气?”展凝不解,有着“身在庐山”的不自知。 “和你未来老公说话的口气。” 呃? 听到“未来老公”这三个字,展凝忍不住红了脸,可是看总裁的神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不正经,刚才明明跟他说了,自己可能要有男朋友了,而且,他也有未婚妻了。 总归是求人,展凝只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回去,我发你邮箱。” “真的啊?谢谢总裁。”展凝两眼放光,“总裁万岁!” 南仲谦无奈地笑笑,活一万岁好像没用。 展凝回了办公室,总裁的邮件已经发过来了。 开邮件之前,她心情特别特别紧张,没来由地严肃,好像应该沐浴更衣。 打开邮件的那一瞬间,她的精气神一下子被里面的珠宝给吸了进去了,整个人坐在那里不动弹了。 金器展凝见过不少,精致的金器自然也见过,不过像这么精致到没有一点儿瑕疵的,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巧夺天工这样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金器的精致了,这种珠宝真的是“只应天上有”。 看到这些金器,展凝就觉得她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入门软件真是入门的。 应该每一件金器的下面还有介绍性文字,可是南仲谦给删掉了,至于为什么删掉,展凝不知道。 就像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和“冰凝”系列,和“凝花”,以及和那场大火有什么关系一样。 二十八层。 谭柏山来找南仲谦,现在两个人在台球室里打台球,而且,谭柏山为人极其热心,或者说,极其八卦,他的父亲和南仲谦的父亲是老朋友,所以两个人从小就是发小来的。 至于谭柏山,个人有好几家公司,规模都不算大,用他的话说,“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最重要的,他有一家车行,4s店,所以,要修车什么的,去他的车行,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让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朋友赔偿,不过是他意外的心思而已。 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和展凝发展的怎么样?”谭柏山边打台球边说了一句。 第26章 双兔傍地走 “不怎么样。” “是你魅力不行。要我,就先把她强上了再说。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一来二去也就从了。”谭柏山不要脸地说了一句。 “没用。”南仲谦正要弯着身子,瞄准了一个台球。 谭柏山却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般,转到了南仲谦的身边,“你什么意思?啊,哥?你把她给……” 南仲谦没做声,等于默认。 谭柏山却仿佛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什么时候?她什么反映?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 南仲谦却已经什么都不说。 台球室里进来一个人,是乔与时。 南仲谦用公狼看见另一头公狼的眼神看了乔与时一眼,继续低头打台球,说了句,“有事?” “就设计图的事情,再和南总碰一下头,如果没问题,我就回炉了。”乔与时这个人,向来不卑不亢,和南仲谦在一起说话,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感觉,虽然他的事业比起南仲谦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人家就有这个气度。 “没问题!”南仲谦答道,“可以回炉重造了,”接着顿了顿又问,“你最近向展凝表白了?” 南仲谦问这话,不是空穴来风,高考事件,展凝顶着压力推荐乔与时,两个人又时常在一起,晚上也——而且,展凝刚刚又说有了男朋友,所以,他猜测,可能乔与时跟展凝表白了。 呵,二十岁的年龄谈得哪门子的恋爱? 这一问让乔与时多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她怎么说的?” 南仲谦打台球的手定了一下,难道没有?如果没有,自己刚才做了件蠢事,他提醒了乔与时,应该去做表白这件事情了,他冷眼旁观,展凝和乔与时这两个人,互有爱慕。 这一辈子,还从未像今天这么动过气。 想到此,“砰”地一声,一个台球就被击飞。 谭柏山都用诧异的眼神看了南仲谦一眼。 乔与时走了以后,谭柏山和南仲谦回了办公室。 南仲谦烦躁地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正好人事部送来了新晋员工的生日档案表,南氏有一项给员工过生日的规定,展凝刚刚过了试用期,成为了南氏的正式员工,这份表格是人事部刚刚统计的。 新统计人员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展凝。 谭柏山看出来南仲谦今天心情极其不好了,凑到南仲谦的身后去看表格的内容,说道,“哥,展凝跟你一个属相呢,都是属兔,你不是比她大十一岁吗?” 谭柏山隐约记得,他去查展凝的资料,处处的资料显示的她都是二十一岁,他没在年龄这件事情上多做计较。 “十三岁!”南仲谦说了一句。 “啊?”显然谭柏山不可置信。 “她二十一是虚岁,我三十二是周岁,她出生在大雪纷飞的腊月,阳历是一月,还没过年,所以,她的年龄的是按照阳历,属相却是上一年的阴历。”南仲谦看着展凝的生日卡。 她出生的那一天,大雪纷飞。 而他,在她之前十二年出生,同一月,春,在美国,满目梨花开放。 那时候大家都说,“双兔傍地走”。 如今,她已经不识他。 他却记得。 “你比人家大了三分之一的年龄,你这老牛吃嫩草,我看悬。而且,你们俩还隔着父仇——再说了,小妮子对你也没有半分好感。”谭柏山说了一句。 “你急什么?猫捉老鼠,总要先玩够再吃。”南仲谦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走,去吃饭!” 路上,谭柏山一直在纠缠一个问题,“你到底吃了她没有啊?” 南仲谦凝重的神色,一言不发。 去了二十四层的餐厅。 第27章 未来老公 饭是谭柏山点的,点餐这种事情,南仲谦不干,他背靠在椅子上,只管等着。 好像真是冤家路窄,展凝正说说笑笑地和于美走了过来。 展凝走近了,才看到南仲谦,不过跟没事儿人一样,和于美坐在旁边。 展凝吃得多,点了好多的菜,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一般女员工中午都是一个菜,像展凝这种吃三个菜的不多,估计放眼全食堂,也就她一个。而且,她还吃了好多的白米饭。 于经理客气地对着南仲谦点了一下头,表示尊敬,展凝也附和着。 其实心里对南仲谦压根儿没那么尊敬,尤其在知道了他不是一个那么正经的人之后。 大概于经理看到展凝吃饭的样子,挺惊讶的,说了句,“展凝,吃那么多?还长这么瘦?”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展凝嘴里含着米饭,说了一句,“都长个子了!” 于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这光吃饭,将来也能把你未来老公给吃穷了,我看他怎么养得起你。除非你嫁一个大款。”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展凝忽然想起南仲谦曾经说过,以后跟他说话要用和“未来老公”说话的口气。 呃,未来老公…… 她口中含着米饭,向着南仲谦的方向看过去。 本来食堂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就近,所以,刚才于美这话南仲谦也听了去。 他面无表情地歪头看了展凝一眼,展凝心虚地看着他。 心照不宣? 于经理再看展凝的时候,红晕已经慢慢地袭上了她的耳根。 “展凝,你脸红什么呀?”于经理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吃得快,天太热。”展凝急于撇清。 “都快十月份了,热什么呀?” 毒气攻心,自然热。 可能马上就到十月份了,秋老虎挺厉害的。 下午下班的时候,吴逸飞约展凝一起去小区门口吃羊肉串。 展凝回家换了衣服,年轻人火力大,她就穿了一条牛仔短裤,一件白色的t恤,头发随意在后面盘起来,脚上穿了一双球鞋,包也没拿,就下楼来了,吴逸飞和她差不多的打扮。 除了展凝手上那枚金灿灿的戒指外,两个人都貌美如花,青春逼人,打扮什么的,确实普通。 坐在马扎上,面前一张四四方方的脏兮兮的桌子,不过大排档这种东西,也只有这样吃才有感觉。 展凝是一个能喝酒的人,不过她很少喝,平时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模样,也没人想到她酒量不小。 她的酒量吴逸飞知道,不过很少对人提及,两个人有一个挺阴险又挺大胆的想法:万一某天有人对展凝不怀好意,展凝可以假意醉酒,找机会逃脱,两个人都觉得这个主意挺靠谱的,所以,展凝酒量大的事情,吴逸飞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过。 不过今天,就在家门口,不醉不归,和家也就几步之遥。 展凝就着二锅头,吃起羊肉串来。 她喝白酒,吴逸飞喝啤酒。 俩姑娘喝得特别畅快。 乔与时来的时候,展凝已经喝了一瓶半二锅头,略有醉意,头略晕,但比起走路踉跄,乱说胡话来,还有好些距离。 乔与时今天的神态和往常有些不同,好像怀着什么挺兴奋的心思。 “展凝,咱俩认识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我觉得和你相处挺舒服的,要不然再发展一步?”本来乔与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这种场合表白的,可是,今天既然南总都这样问他了,说明展凝肯定也表达过这种意思了,两个人相互有意思,表达的地点也就不用那么在意了,表达的形式自然也大胆一些。 展凝一口羊肉串还没有咽下,两个眼睛直勾勾地和吴逸飞对视。 第28章 您管得可真多 乔与时向来做事沉稳,可是今天,他好像是一副求证什么的态度,难道已经知道了展凝的心思? 展凝知道乔与时今天去了南氏了,那个人告诉他的? 太过仓促,加之还有在美国的那一夜,吴逸飞还在,展凝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什么,脸慢慢地红了,没谈过恋爱的姑娘,第一次有人表白—— 再说了,展凝和那个人那样说,主要是为了避免那个有了未婚妻的人,总是不正经地和自己说话。 “好。你们俩吃吧,吃完了我先送你们俩回家。免得被人盯上不安全。”乔与时就坐在一旁看着俩女孩吃。 有人看着,还怎么吃得下啊?更何况,这么风花雪月的时刻,怎么吃得下羊肉串? 吴逸飞说了句,“不吃了!” 就回家了。 为什么被一个相处很舒服的人,表白了,心里却是这样怪怪的感觉呢?展凝不解。 本来以为会很高兴,可是真的被表白了,反而觉得心里怪怪的。 想到被人釜底抽薪般地把自己的心思全都告诉了乔与时,展凝就莫名地动气。 一怒之下,给那个人发了条微信:您管得可真多。 游泳是南仲谦下班之后的必备项目,从泳池出来,就看到了这条微信,先是不解,然后皱眉,心想:我这是替人背了多少黑锅? 不过转念一想,难道是今天他无意中促成了展凝和乔与时的事情,这是展凝找他“秋后算账”? “又怎么了?” “您想当红娘?” “不愿意?” “您把我女孩子的心思和矜持悉数抖搂给了别人,这样的表白,您能愿意吗?” 醉酒人胆大,展凝说的的确都是她的心思。 真的不该让乔与时知道,自己原来也挺喜欢他的。 而那一夜,展凝还没有措好辞,该怎么和乔与时说。 什么都没想,片刻之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九月二十号。 南氏召开公司成立三十周年的展览。 南氏的旁边是一座很大的展览馆,今天南氏包场,要展示三十年来筚路蓝缕的创业史。 先是在公司大礼堂里,南仲谦讲话,又去旁边的展览馆参观。 南氏人虽然很多,但是在展览馆里一分散开,看着就少了。 展凝细细地走过每一座橱窗,心想,三十年,这得积攒了多少剩余价值?压榨了多少人的心血。 因为不是地产部门的员工,对做过的项目,粗粗地掠过,她对那些珠宝项目更感兴趣。 在展览馆尽头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冰凝系列”的珠宝就陈列在那里。 毕竟是十六年前的产品了,所以,很少有实物,对冰凝系列,也只用了“南氏在十六年前收购了冰凝系列,让它成为了旗下的一个品牌”一句话带过。 至于那场大火,只字未提。 展凝就感觉这背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明明是那样璀璨夺目,让所有的金器都黯然失色的珠宝,今天却在南氏销声匿迹,不是说这是“南氏”旗下的一个品牌吗,怎么只有南仲谦一个人知道? 展凝在这个橱窗前久久地驻足。 “在看什么?”身后,南仲谦的声音传来。 看出来他是怕展凝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来到了展凝身边。 展凝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双手开合了一下,“在看南氏的发展史,真的好辉煌呀!” 南仲谦听着这言不由衷的话,冷哼一声,“你光说过五关斩六将,没看见夜走麦城!” 展凝愣愣地看着南仲谦,盯得南仲谦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有什么?”南仲谦问了一句。 第29章 会说我不正经 如果说展凝有什么自卑的事情,那就是没有通读四大名著,所以很多的典故不大明白。 “总裁,您能不能用通俗的话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展凝眼神闪烁,“我不大明白意思。” 南仲谦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皱了皱眉头,看着展凝,留下一句,“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就走了。 难道“夜走麦城”说的就是烧了“冰凝珠宝”的那段历史? 展凝不知。 那一刻,展凝看着总裁的身影,她真的觉得这个身影挺伟岸的,还挺有文化。 晚上,展凝上网,希望从微博上,微信上,百度上,查到“冰凝”珠宝的蛛丝马迹。 和上次一样,基本上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经过今天,南仲谦在展凝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那么一点点。 已经是半夜一点,展凝还是睡不着。 心血来潮,她搜了总裁的微博,名人嘛,微博都是自己的名字——南仲谦。 展凝发现这个南仲谦又高调又低调,说高调,因为他的微博关注里只有五个人,微博也只有寥寥的五条,而他的粉丝却有几百万,有一种万众等他发微博的高调,他关注的人,都是什么地产总裁之类,其中展凝认识的一个人是——南衡地产总裁傅南衡,还有两三个大v,都是互关,唯有最后一个,特别不起眼,没有认证,就是普通到你以为是僵尸粉的那种,关注了十个人,粉丝六个人,微博都没有几条,名字叫做——时阳,好像是真名。 展凝的微博名字叫做“小鱼儿”,微博也没有几条。 展凝手一滑,点了关注,关注了总裁大人。 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展凝要关电脑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粉丝“蹭蹭”地涨,好神奇。 展凝点开一看,发现这些粉丝当中,竟然有一个名字——南仲谦。 肯定是南仲谦的粉丝,看到他关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也都跟着变成了展凝的粉丝。 呃? 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目瞪口呆,展凝没有别的表达。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展凝刚刚下了公交车,没带伞。 一层秋雨一层凉,还冷飕飕的,把包顶在头上,还是淋湿了,落汤鸡一般。 去了企划部办公室,于经理悄悄地对展凝说,“总裁刚才找你,快上去吧。” 声音放得很低,生怕被别的同事看到,又会挑起那波风言风语。 展凝一副避之不及的神情,“他找我干什么?” “注意你的表情。”于经理说,“快点儿去吧。” 展凝没来得及擦擦头,就敲了总裁的门,里面好像还有人声。 走进去,才看到总裁在和一个外国人说话。 南仲谦看了看展凝这副样子,说了句,“amoment!”接着就站了起来,走向了里面的休息室。 展凝摸不着头脑的功夫,就见南仲谦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条毛巾,一边和别人说话,一边给展凝擦开了头发,好像展凝是他的孩子,给她擦干净身上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展凝还没反应过来了,愣愣地看着南仲谦。 良久之后,她说了一句,“总……总裁,您不觉得咱俩太暧昧了吗?” “咱们俩?”南仲谦的神情从老外的脸上回过来,眼睛带着吸人的气质看着展凝,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不暧昧吗?” 言下之意,上过床了还不暧昧? “如果您的未婚妻知道你在外面这样,她会怎么说?”展凝整个人都吃惊都不行,看着南仲谦。 “如果她知道,可能会说我不正经。” 本来就是不正经,展凝腹诽了一句。 展凝现在才意会过来她和总裁的动作是多么暧昧,伸手推诿,可是老天知道,为什么隔着毛巾就要和总裁十指相扣。 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第30章 替我管理微博 虽然没有扣的很紧,可展凝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我自己来。”展凝拿过毛巾,希望这个老外不要懂中文。 老外走了以后,南仲谦问了展凝一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 要是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我不就当总裁了吗? 不过,想起南仲谦要当“红娘”那件事情,展凝有些恍然大悟,说了句,“你想问问我和乔与时的结果。” 媒婆不都是这样吗,这就是他们的职业,一旦双方不联系,就特别着急。 “问我和乔与时进展!”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瞪了展凝一眼,“我有那么无聊吗?” “您不无聊吗?”展凝说,在外人面前给展凝擦身上,这不是给旁人把柄吗?虽然老外并没有那么八卦。 对于展凝的想法,南仲谦了如指掌,他指了指展凝身后的墙上。 “什么?”展凝瞪着眼睛,不解。 “看看南氏的企业文化。” 展凝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四个字: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的意思就是上司给女下属擦头发,还要十指相扣?怎么听上去怪怪的,而且,这得是多少“性骚扰”产生的沃土呀。 展凝挺嗤之以鼻的,“您找我到底是干嘛呀?” 最近展凝总来楼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非议。 “替我管理微博!” 展凝愣住,这么巧? 昨天晚上她刚刚悄悄地关注了总裁,总裁不可能知道“小鱼儿”是她,因为她的微博没有自拍,没有个人信息,只有转发的几条搞笑的还有公益的新闻,放眼看去,这样的微博比比皆是。 问题就出在:昨天晚上总裁关注她了,而且,今天还让展凝替他管理微博。 这就有事了。 “总……总裁,您为什么让我替您管理微博呢?这应该是企宣部或者是宋小姐的职责。”再说话,展凝声音就有点儿心虚了。 “昨天晚上有个人突然关注了我微博,我看了一下,是一个女人,三更半夜的,突然关注我,男女之间,除了‘暗恋’以外,我还真是想不出她有关注我的理由。我的微博也没几条,还都是转发的地产信息。不过我的微博是认证的,她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另外,这是我的私人微博,和公司无关,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展凝听到这话,那个气啊! 我呸!我暗恋你,真是自恋到要命啊,明明那么一人模狗样的人。 展凝假意笑了笑,“好。用户名和密码给我!” 有了用户名和密码,展凝就知道他和那个叫做“时阳”的人有过那些私信往来了,能够看到他的后台,说不定对“冰凝”系列,还有自己的身世,有更多的了解。 “等等我给你发微信!” “好,总裁再见!”展凝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就回了二十五层。 刚刚落座,总裁的微信就来了,微博用户名就是他名字的全拼,密码更简单:123456。 展凝迫不及待地打开,登录消息寥寥几条,都是在北京,还有好几百条新闻都没有打开,没有一个人给他私信,他也没有给任何人发过私信。 从他的微博打开展凝的微博,底下的“互相关注”忍不住让展凝脸红心跳。 还暗恋他! 有了他的密码,展凝准备守株待兔,拦截给他的私信,不过真正交往过密的人,谁还用微博私信啊? 这是展凝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罢了,要想真正查出她的身世,还得另辟蹊径。 展凝没事就看总裁的微博,其中有一条长微博是他去年写的,写了从父亲手里接过“南氏”,发展了哪些板块的业务,做了哪些改良,公司章程改变了什么,如同总结陈词一般,写的挺详细的。 展凝第一次发现,原来总裁的文采挺好,不哗众取宠,接地气,又不土,挺有思想的,忍不住就多看了几遍。 第31章 改变了她的命运 九月二十八日。 公司要开表彰优秀员工的会议,去年六月到今年六月是一个年度,展凝刚来,评选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因为长得不错,所以,被选为礼仪小姐。 看电视里的礼仪小姐,人家都是盘发长裙,端庄无比,可南氏却是百褶短裙,配上同色的黑t恤,可能总裁就好这一口吧。 今天展凝化了个淡妆,头发散着,挺好看的。 开始之前,她和另外一个礼仪小姐一起去了一下洗手间。 刚完事,就收到于经理的电话:“展凝,快点儿,你这次要给总裁服务,颁发最重要的奖项,过来和总裁走一下位。” 展凝忍不住皱眉,怎么又摊上他了啊? 隔着厕所的木门,展凝和旁边的礼仪小姐说了一声,自己要先走了,旁边的礼仪小姐刚刚推开自己厕所的门,看到展凝,急促地喊了一声“展凝——” 可是展凝没当回事,跑得挺快。 刚刚走到洗手间通往大厅的那条路,迎面就看到总裁,他身后还跟着许多人。 看到于经理在招呼她,展凝越过总裁,直奔于经理身边而去。 肩膀却被人搭了一下,她跑不动了。 回头,是总裁。 展凝还没会意过来,就觉得总裁的手在她的屁股上动了一下。 耍流氓? 大家看到总裁和展凝这么暧昧又亲密的关系,都低头,假装没看见。 刚才的那个礼仪小姐急匆匆地从厕所里跑了出来,还特意看了看展凝的屁股后头,说道,“你终于看见了,我心想,你要是不知道,可就丢人了!” “怎么了呀?”展凝不解。 “刚才你后面的裙子没有拉下来,在内裤里面塞着,我这紧紧赶慢赶还赶不上你,你要是这样上场,可丢人了!”那个礼仪小姐说道。 呃,总裁原来是在给她弄裙子吗? 那她的黑色蕾丝内裤岂不是都让总裁看遍了?真是丢死人了。 不过,如果总裁没看见,别人就会看见,所以两权相害取其轻吧。 复杂的眼光向总裁投过去。 总裁正和别人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没来得及走位,颁奖就开始了。 南仲谦颁的奖项,应该是重头戏,自然是在最后,所以,展凝基本上紧张了整个颁奖的过程。 终于轮到他了,展凝连这个获了大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站在南仲谦的右后方,手里是获奖证书的奖品。 南仲谦照例是要讲话的,讲南氏发展了这么多年,离不开各位的兢兢业业,说到做过的地产项目的时候,南仲谦在“晟业地产”后面顿了一下,停顿的时间挺长的。 下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都在猜总裁究竟怎么了,总裁向来记忆力了得,忘词是不大可能。 展凝也急,在台上耗着不是事儿,她悄悄地在南仲谦耳边说了一句“南浔地产”。 展凝发现,总裁讲话的内容和他发的长微博内容差不多,可能做过的地产业务太多,一时想不起来,所以,就给他提了句词。 “我知道。”南仲谦轻声说了一句,口气中又略带谴责。 他的身前是话筒,所以这句“我知道”清晰地传到了台下。 这句话,看似谴责。 可是,在台上众多的女员工耳朵里,这句谴责包含着怎样的亲密啊,竟然顿生嫉妒。 展凝觉得自己多言了,就不再说话。 会毕,南仲谦一本正经地对展凝说了句,“我的微博你看了多少遍?” 呃,真是一不小心又暴露了,到现在为止,展凝都不知道“南浔地产”这句话总裁大人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故意套她。 可是套她没有任何意义啊,想来想去,觉得总裁没有试探她的必要,可能就是自己记不住了,这样说,不过自己找个台阶下。 今天展凝的心情经历了好几个高潮,具体的原因如下: 第一,南仲谦帮了她,该道谢的,可是他也在大庭广众之下训了自己,所以,展凝最终决定,这件事情黑不提白不提; 第二,她一直想告诉乔与时那天晚上和南仲谦的事,可这毕竟是女孩子的隐私,好多人都认为没有必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诉现在的男朋友,展凝也不想告诉的,可是她怕她将来忍不住,趁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就说开,总比将来被他发现了强,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是好难啊; 第三,总算是个好消息,展凝自考的两门课程都通过了,其中一门还差点儿过八十,这意味着离她拿到本科证的那一天越来越近,要知道这英语自考相当难; 她本来以为这是三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可没想到有一个人会在同一天将这三件事情完全串联起来,几乎改变了她的命运。 第32章 那么喜欢他? 事情是这样:因为通过了考试,所以展凝想请几个好朋友吃饭,吴逸飞,乔与时,还有陈婧,林老师这四个人,之所以请林老师,是因为展凝当时考上的是大专,现在眼看着本科证就要到手了,她想让林老师欣慰欣慰。 本来定了一家很普通的饭店,也不是特别隆重的事情。 可是乔与时说他也有喜事,展凝做东的机会就被剥夺了。 在富丽堂皇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包间里,展凝没想到会碰到南仲谦。 乔与时解释说,给南氏回炉的珠宝全部完工,不过还没有正式宣告,所以今天虽然是他请客,可做东的其实是南仲谦。 说到底,今天其实南仲谦替展凝做东了。 展凝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一一介绍了到场的人,介绍到林老师的时候,展凝只说了一句:这是以前的老师。 因为林老师的事情,她不想让南仲谦知道太多,毕竟在他撤了展凝的全部档案之后,林老师是唯一的漏网之鱼,展凝害怕如果自己介绍了林老师的身份,会被他封口…… 不过,南仲谦还是多看了林老师两眼。 这一眼,让展凝非常警惕。 乔与时想通过今天晚上,正式问一下展凝的意见的,喝酒的时候,总是欲说还休,可能觉得上次的“羊肉串”表白太仓促,当时南仲谦一说,他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就去问展凝了。 吃完饭,吴逸飞说想玩个游戏,她写若干张纸条,上面是好多的问题,谁抽到哪张,谁就回答。 乔与时要表白的情绪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劝吴逸飞等会儿再玩,他怕这阵子情绪过了,再也酝酿不出来了。 南仲谦对吴逸飞的游戏似乎饶有兴趣,说了句,“有趣,谁先开始?” 南仲谦的地位在那里,乔与时要表白的话只能偃旗息鼓。 大家抽到的纸条都五花八门,有的是“你最喜欢的是哪家饭店”; 有的是“你的初恋年龄是几岁”,抽到这个问题的是林老师,她哈哈笑了起来,说“初恋”这都多少年的问题了,她也感觉自己青春了; 陈婧抽到的是:你最害怕的是什么事情?她回答:最害怕总裁生气,她最害怕傅南衡生气。 南仲谦抽到的问题:展凝的第一次是和谁? “第一次”这个词,成年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南仲谦看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念出来,递给了展凝,“这个问题,你我明白,就不用说了。” 展凝莫名其妙地接过纸条,心里一个抽紧,看了吴逸飞一眼,搞不懂吴逸飞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心里挺怨恨的,这么私密的问题,吴逸飞怎么能够拿到大庭广众下来说?而且,吴逸飞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啊。 为什么感觉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是这张纸条? “到底是什么纸条啊?”乔与时酒气上涌,竟然只有南仲谦和展凝两个人知道,这太奇怪了。 酒气上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到了吴逸飞椅子后面。 吴逸飞竟然也没有躲闪,那张纸条就晾在了乔与时面前,然后,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展凝看着乔与时的面色,越来越慌。 乔与时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南仲谦,冷哼一声,离开。 展凝没想到一顿饭会变成这样,林老师还坐在那里莫名其妙,和陈婧面面相觑。 展凝的第一反应是迁怒于南仲谦,因为这件事情吴逸飞不知道,不可能提出“第一次”这种问题。 饭毕,她打发了吴逸飞和林老师,还有陈婧,自己在地下停车场等南仲谦。 南仲谦的车刚刚开出停车位,便看到展凝双腿叉开,双臂伸着,站在那里等着他。 呵,兴师问罪来了。 南仲谦停下车,坐在驾驶座上,慢悠悠地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注视展凝。 这个架势,展凝反而有些搞不懂了,阻挡南仲谦的动作也懈怠了一些。 抽完了一根烟,南仲谦对着展凝摆了摆手,意思是:过来! 展凝拦住他的车,他当然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他开了驾驶室的门,展凝就站在边上。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吴逸飞,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件事情?”展凝生气地问了一句。 肯定是南仲谦告诉吴逸飞的,搞了展凝一个措手不及。 “你认为我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南仲谦反问了一句。 他眼神烁烁,不像在撒谎。 也怪展凝,还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就来兴师问罪,很冒失。 还是沉不住气。 不知道乔与时是不是直男癌,可如果他知道,和展凝上床的人是南仲谦,想必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怕他生气?”南仲谦坐在驾驶室里,悠悠地问展凝,“这么喜欢他?” “我想自己告诉他的。事前就告诉,总比将来没有退路好!”展凝手抓着车门,又委屈又可怜又羞赧,小女孩的床上事被别人拿到饭桌上来谈。 就见南仲谦猛地一拉手,展凝的身子直直地向前倾斜而去,眼看她的头就要撞在车上,千钧一发之际,南仲谦的手伸出来,按在了她的头顶,她直直地进入了南仲谦的车上,南仲谦又一抱,她跪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一只手拉着展凝,另外一只手揽紧着她的腰。 动作太快,展凝惊惶未定。 南仲谦的眼睛看着她。 “如果你要告诉他,会怎么说?‘和我上.床的人是南仲谦,他喝醉了酒,强要了我’?还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性.欲,南仲谦一挑逗,我就上了他的床?’嗯,展凝?” 南仲谦的眼睛凝视展凝,说话的声音沙哑到要死。 展凝从小到大,从未听过这样低沉性感的声音,即使乔与时,也没有这样的声音。 可能是乔与时年龄不到,南仲谦的这个年纪,恰好有这种性/感。 展凝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南仲谦,但是她必须要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可是,那样的错误,她真的不会再犯了。 “回答我!”南仲谦抽出一只手来,把展凝的头又转回来。 当时的展凝,还没有意识到俩人的动作有多暧昧。 “可能会折中,你喝醉了酒,我没控制住。”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南仲谦大笑起来,“我有什么魅力,能让你没控制住?” “你别自作多情,我的意思是我没控制好我自己,我二十多岁,没有控制住荷尔蒙而已,只因为你是个男人!你放开我。”展凝在挣扎。 “呵,二十岁的女生,别人都在上学,你的性.欲是有多强?竟然没有控制住?和一个叔叔辈的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展凝在南仲谦手里挣扎,南仲谦越钳越紧,而他的口气中,也有着很浓的怒气。 “叔叔辈的男人”这是当时展凝形容他的原话。 现在他说出来,自然略有讽刺。 毕竟从未和一个男人就“性.欲”“荷尔蒙”这些问题交流过,南仲谦这样说,展凝自然有些下不来台,“你快放开我!” 展凝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就一直在挣扎。 怕她摔下去,所以南仲谦没有轻易放开,而是试探着慢慢放开。 展凝下车,转身跑步离开。 她要回去质问吴逸飞,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太出乎预料。 想不到,吴逸飞的回答却是:你和谁上过床,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从美国回来以后,经常失魂落魄,我感觉你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你又洗了一次床单,我推测出来了!今天我知道答案了,原来是你的总裁。 结果还不错! 什么叫结果不错? 而且,南仲谦看展凝是什么眼神,吴逸飞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展凝身在其中看不出来,可是她懂得。 而且,展凝连人家的结婚戒指都戴上了。 喜欢乔与时,见鬼去吧。 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展凝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破绽。 “那你今天在一群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展凝又急又气,摔门而去。 从此和吴逸飞有了梁子,原本挺好的闺蜜现在谁也不跟谁说话。 就这么过了几天。 展凝没跟乔与时联系,既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选择权在他,展凝等着。 不过,很快传来消息——乔与时去北美了。 原因展凝不知道,不过可能跟他回炉的那批珠宝有关。 二十八层,台球室。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谭柏山问了一句。 他最近老来找南仲谦,因为南仲谦找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找到了,他倒要看看下面是怎么发展的,每次来,他都饶有兴趣。 “这顶多算预热。”南仲谦声音不疾不徐。 “把乔与时弄到北美,已经给人家釜底抽薪了,你还想怎样?这还算预热?”谭柏山眼睛看着南仲谦。 平常时刻,南仲谦的眼里少有波澜的,可现在——不同了! 万千星光入他眼,熠熠闪光。 “不过也是,先来后到,既然来晚了,就把对手弄走,确实是好计策。”谭柏山点了点头。 “北美那边确实需要人来做短暂的培训,让他过去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还有,你刚才说先来后到,到底是谁早?”南仲谦问了一句。 谭柏山恍然大悟,“你早,当然是你早。” 第33章 给她立规矩 “不过人家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你这样拆散了人家,我觉得挺不厚道的。” 南仲谦冷笑一下,“我的手段还没来得及使,就让她那个舍友给拆散了。他们俩注定不能在一起,早些分开有什么不好?” 还注定。 就许展凝注定和你在一起? 南仲谦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我有事。你回你公司去吧。” 说完,不容分说地放下手里的球杆,就走了。 展凝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总裁究竟为什么这么对她? 因为她刚刚收到了一封邮件:恒氏珠宝的设计人员是南仲谦和展凝。 她拿着铅笔,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思考。 按道理说,总裁不会设计珠宝,过去十几年也没有动过设计珠宝的心思,为什么这次突然要设计珠宝了呢?而且还是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员工——展凝。 两家究竟有什么恩怨,让他这样看重展凝? 其实展凝的心里还是有些苗头的:乔与时曾经说过一场大火,然后冰凝珠宝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南氏”的品牌了,展凝觉得可能当初是南总的父辈纵火,烧了自己的家里人,她成了孤儿,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冰凝系列从此在“南氏”不见天日。 那么,南仲谦对她格外的关注也就能解释清了,怕她报仇。 失神地想这些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子,是微信。 “到二十八层多媒体办公室来。” 发信人:总裁大人。 现在收到总裁大人的微信,展凝已经不像原先那么冲动地说他“神经病”了,总裁大人日理万机,绝对不会在一个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十几年的那场世仇。 既然他要试探我,那我也试探试探他。 展凝去了二十八层的多媒体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一个很大的放映厅,不过座位不多,不超过二十个,跟小电影院似的。 展凝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放一部老的外国电影《乱世佳人》,这电影展凝看过不止一遍,挺喜欢的,不过总裁看到的这个地方,很尴尬,因为片刻之后,斯嘉丽要和白瑞德来那一场经典的亲吻。 总裁这是故意选的这个片子?还是无意? 那个人双腿交叠,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歪着身子。 展凝刚叫了一声“总裁大人”,眼睛的余光告诉展凝,亲吻已经开始了,室内的音乐暧昧旖旎,展凝站在总裁身边,虽然没有看电影,但是神情还是有些—— 总裁先前就说过她性.欲强来着。 真是下不来台。 南仲谦抬起头来,略诧异地看着展凝,“怎么不坐?” 展凝腹诽:我坐下来,和您一个叔叔辈的人同看这种剧情?多尴尬。 这亲吻为什么这么长,展凝简直感觉度日如年。 直到亲吻完,展凝才正襟危坐在总裁的身边。 “刚才看见了?”总裁大人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展凝还没坐定呢,就被总裁大人问了这么一句。 “刚才女主戴的珠宝,你以为是什么?”总裁盯着展凝“一问三不知”的茫然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早说?”展凝双手按着椅子的扶手,她的心还没有沉下来,就被问懵了。 “我不是给你发过邮件说我们俩一起设计这套珠宝了,上班时间,你以为我叫你上来干什么?看色.情电影?”南仲谦很正色地问展凝。 展凝真是这么以为的。 “我——”展凝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一看见短袖,立马想到白臂膊,立马想到—— 同一部电影,总裁大人看到的是珠宝,展凝想到的是色.情。 敢情她才是那个最猥琐的人。 展凝咬了咬牙,这次算她吃了一个亏。 她没再做声。 典雅而正经的音乐响起来,是制作珠宝的过程,没有照制作的人,只有一双手,好秀美的一双手,在雕琢着金色,真的是玉不琢不成器。 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一个片子。 “这就是冰凝系列的创作过程,你好好看,然后把初步的设计稿交给我。”总裁大人的一句话,在展凝耳边响起来,说完了这句话,总裁就走了。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当初自己真不该承诺要用“冰凝”系列做恒氏的设计,本来自己以为占了上风,现在看起来,总裁大人还是技高一筹。 把她耍的摸不着头脑。 展凝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更加让她抓耳挠腮的时刻还在后头——她画不出来设计图。 没做过设计的人乍然进入这个行业,当然有着说不出来的困难。 有时候都半夜了,她还趴在桌子上看总裁给她的入门软件,怎么画图也不知道,半夜三点的时候,她也哭过。 吴逸飞看在眼里,给她端过咖啡,热过牛奶,不过两个人还是不说话,为了上次的事情闹别扭。 她好容易把设计图给总裁大人发了过去,那边的回复斩钉截铁:不行,重来。冰凝系列就这种水平? “不行,样式已经过时了!” “这种款式如果是你,你会戴吗?” …… 一周之内,退回了展凝的数十个设计。 展凝有时候撸一把头发,头发都会掉好多。 这仇,她算是跟南仲谦结下了。 办公室里的那些传言也不攻自破,本来还觉得总裁和展凝有什么暧昧的,可一般有暧昧的话,总裁不会把一个女员工折腾到要死要活的,展凝这个样子,像是掉了半条命一般,把女人当男人使,看起来先前都是为了设计做的铺垫,如果真有暧昧,早就把展凝调到一个清闲的部门了,现在越来越累,这算是哪门子的暧昧。 那天,展凝搬着电脑在床上设计,半夜两点,睡着了。 展凝没想到,吴逸飞会闹到公司。 正好那天,展凝在南仲谦的办公室挨训来着,谭柏山也在旁边看热闹。 他就想看看南仲谦怎么在展凝面前,摆出那副冷冰冰的脸。 吴逸飞进了办公室,看到展凝挨训的样子,一副吵架的架势,“总裁大人,你要把我们家展凝怎么样啊?人家本来也不是学设计的,您非要赶鸭子上架,做不出来就挨训,您不觉得您太刻薄了吗?您都把我们家展凝累倒在床上了,我看着都可怜,您这也不增加加班费,也不给额外补贴,这几天洗手间里都是我们展凝的头发,耗费了这么多的脑力,得不到您的承认也就罢了,您连一句体贴的话都不说,您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故意找茬”这四个词,展凝也想过,总裁大人让她一个企划部的人,干设计部的工作,除了“故意找茬”,展凝真的不做他想。 还有,大概吴逸飞自己也没有注意,她刚才说南仲谦把她累死在床上了,虽然容易产生歧义,但确实是这样。 不过展凝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南仲谦,难道因为自己先前曾经对着港商泄露了“冰凝”系列的底?还是——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她双手搭在身前,垂头丧气地站着,先前小狐狸的狡黠样,再也不见。 虽然吴逸飞大张旗鼓地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吵吵,不过仗着她不是南氏的员工,觉得南仲谦奈何不了她,而且,先前,她得罪了展凝,赔不是,总要有个态度吧。 再说了,她看到展凝每天抓耳挠腮的样子,也实在看不过去。 不过,她来了,有另外一个挺感兴趣的,那个人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朋友飞扬跋扈。 这下有意思了。 本来让外人惧怕的总裁办公室,现在成了菜市场。 不过两个小姑娘终归是年轻,所以,吵起架来,不仅不让人觉得烦,还觉得斗志昂扬,这样的盛况,谭柏山已经许久没见。 真是老了。 “就是啊,仲谦,有你这么对待下属的么?”谭柏山坐在沙发上,倾吐烟圈,开始倒戈相向。 对吴逸飞的指责,南仲谦本来也没觉得什么,可是这个人的反水,让南仲谦皱起了眉头。 “你别太过了,点到为止就成了!”谭柏山又加了一句,帮谁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多人替你求情?”南仲谦盯着展凝。 展凝低着头,不说话,设计不出来是她的错,可总裁凭什么把“设计”这个大帽子扣在她头上。 “回去继续学习!”南仲谦皱眉说了一句。 展凝离开,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通过这次,她和吴逸飞又和好了。 二十八层的办公室里。 谭柏山在和南仲谦计较,“我说,你够了,把人家的男朋友弄出国去,还这样对人家,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 “我这是给她立规矩。”南仲谦也回了一句。 如同展凝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求饶的语气一样,她也很少在南仲谦面前做出刚才那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欲哭无泪,低着头。 看起来,小时候了解的她,不过是一面…… “什么规矩?”谭柏山问了一句。 南仲谦没说话,先前不经意的话,就被展凝利用了,被他摆布了好几回 现在,他就是要打压她,看看这个家里,究竟谁说了算? 第34章 仲谦加油 展凝这几天,本来就因为设计不出来东西无精打采,不过因为吴逸飞的仗义执言,心里舒坦了很多,毕竟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整天不说话也挺奇怪的。 此刻的展凝,双手叠在写字台上,头放在上面。 吴逸飞有一搭没一塔地说着南仲谦欺负展凝的事情,展凝忽然想起来,总裁的微博她管理着。 好,让你整我,我也整整你。 把心里的想法和吴逸飞一说,两个人一拍即合。 于是第二天一早,各个大v都在转发南仲谦的一条微博。 九宫格图,图中是九个美女。 这是展凝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和南仲谦有关系的九个女人,但凡曾经和南仲谦有过一两次接触,展凝就把这个女人的图像给放到九宫格里,不过这九个女人真是不大好找,她找了半夜。 这九个女人中,有的是演员,有的是模特,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触摸不到的人,不过也有一个人,展凝曾经听说过——佟锦。 这张图上,还附了一句话:哪个更好看? 这倒是符合他不正经的本质了。 这条微博,展凝还特意截了个图,发在自己的微信上,写的内容是急于撇清自己的态度:总裁的微博密码被盗,这条微博不是我发的,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 因为她预料到,这条微博第二天会被删除,可能是她自己被迫删除,可能是总裁自己删除,所以,她做出一副“谦恭”的样子,以便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这条微博。 于经理还在微信下面给展凝评论:赶快删掉。 展凝的微信,本公司加的人不多,不过只要那个人看到,这个目的就达到了。 那个人半天都没动静。 展凝没想到的是,这条微博第二天竟然上“热搜”了。 总裁大人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这是展凝没想到的。 到这里,展凝就有点儿后悔了。 删掉是删掉,不过不是现在。 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南仲谦是个什么样的人,给她穿小鞋?想得美。 第二天,整个公司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而且,总裁也没有删掉那条微博,好像微博的用户名和密码给了展凝以后,他自己就放弃了一样。 即使展凝把这么大一个的“名头”扣在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展凝给南仲谦管理微博这件事儿,公司知道的人不多,于美知道了也没有宣扬,总裁大人更不用说了。 所以,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总裁春心萌动,准备走下神坛,开始寻找另一半了。 当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比如:谭柏山。 被请进总裁办公室,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被开除。 开除就开除呗,反正她设计珠宝也丝毫没有进展。 “有意思?”南仲谦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 展凝知道总裁说的肯定是微博的事情,矢口否认,“不是。是您的密码被盗了。我昨天申了一夜才申请回来,我一会儿去删除。” “你有这个功夫不好好学习设计?搜集和我有关系的女人,费了不少时间吧,嗯?”南仲谦眸光微抬,看向展凝,训斥的口气。 “总……总裁大人……您真的误会了……”展凝在想着自己究竟哪个环节出了破绽,难道是发微信这种“此地无银”的举动让总裁知道了微博是她的? 总裁已经不再听展凝无谓的辩驳,说了一句,“乔与时要回来了。” 果然,展凝的眼睛蓦然发亮,“与时哥哥要回来了么?”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叫他与时哥哥!”南仲谦脱口而出的一句。 “那我叫他什么?”展凝嘀咕,叫他与时哥哥都叫了好几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改啊。 “爱叫什么叫什么!除了与时哥哥。” 曾经跟在他身后,每天叫着“仲谦哥哥”“仲谦哥哥”的小女孩,风水轮流转,现在开始叫开另外一个男人“哥哥”了。 心里那种感受,可想而知。 可能总裁因为微博的事情心情不好吧,展凝想。 既然不相信展凝,展凝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本来就是想让他吃一个哑巴亏,知道是展凝干的也没什么。 本来……也是她干的么。 与时哥哥出国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跟展凝联系,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怎么想,两个人自从乔与时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戛然而止。 乔与时回来以后,还没有见到展凝,就要和南氏集团来一场篮球赛。 听说这场比赛是与时哥哥主动要求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南仲谦竟然答应了。 而且,南仲谦本人也参加。 露天的体育场,座无虚席。 南仲谦的健身一般是在家里,所以,即使公司有那么多觊觎他的女员工,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而且,又是打南氏的主场,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来看南仲谦的。 展凝是来看乔与时的,吴逸飞也坐在她的身边,离开学校都这么久了,好久都体会不到为了男生看打篮球的感觉了。 两个人坐在前排,吴逸飞是看好戏,展凝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乔与时。 乔与时今天穿的红色运动服,南氏是白色,也就是说,南仲谦穿着白色运动服。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队选的跳球员分别是乔与时和南仲谦。 南仲谦个子略高一点,所以球被他抢到,白队暂时领先。 展凝还是了解篮球的比赛规则的,往往在裁判吹响哨声之前,她就知道谁犯规了,而且,越看下去,越觉得“凤凰”战队要输。 白队越战越勇,红队士气就不大行了。 而且,球场上,南仲谦一直压制乔与时,让乔与时的动作施展不开。 南氏的员工,尤其是女员工,看到自家总裁这般霸气雄风,都喊,“总裁——总裁——” 不绝于耳。 展凝心里替乔与时着急,忍不住高声喊了一句,“乔与时,加油!” 声音又尖又细,瞬时,全场的目光都朝着展凝这边看过来。 场上,有三个人的目光也朝这边瞥了一眼。 分别是:南仲谦,乔与时,以及南氏外援——谭柏山。 呵,倒是不喊与时哥哥了。 看到众人向自己投来的诧异目光,展凝觉得自己刚才办了件蠢事儿,因为她似乎站错了立场了,毕竟她是南氏的员工,应该喊“南总加油的!” 可能是刚才在心里想的是“南总”,所以,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又喊了一句,“仲谦加油!” …… 这句话刚出口,她便觉得后悔了。 因为这次向她投来的目光,比刚才多了一倍。 大家的目光都不尽相同:暧昧的,探究的,好奇的…… 展凝也知道,大家瞬间又把她喊的这句话和那些传言联系起来了。 呃。 吴逸飞为了不让展凝显得尴尬,也喊了一句,“南仲谦加油!” 两个小女人喊南总的名字,大家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吧。 别人喊的“南总加油”,都如耳旁风,从南仲谦的耳畔逃过,唯有这一句“仲谦加油”入了他的心。 篮球打得太热了,虽然十月份的天气,他还是跑到了球场边上,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 顿时,全场的女观众都沸腾了。 “这可是篮球赛,不是选模特。真是花痴。”吴逸飞说了一句。 “就是。”展凝也附和。 虽然从展凝这里,看不真切总裁的身材,不过看身形,应该是挺好的,健硕颀长,性.感健康。 一场篮球赛下来,红队输了。 可能是客场打球,也可能是真的技不如人,乔与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展凝也刚要走,就看到乔与时走了过来,然后拉起了她的手。 展凝莫名其妙。 吴逸飞在后面喊,“哎,展凝,你的水杯还要不要啊?” 展凝哪有心思听这些? 乔与时把她拉到了篮球场外的一条林荫小道上,双手攥着展凝的手,深情地凝望展凝,然后,说了句,“做我女朋友吧?” 这算是表白吗? 展凝双唇开合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次羊肉串表白是挺仓促,可是这段时间乔与时不在,展凝确实挺想他的,他不和自己联系,展凝也很担心,可是,她觉得应该给他一段考虑的时间。 乔与时一个字也没有提展凝和南仲谦的事情,想必是想清楚了。 展凝点了点头。 本来她也挺愿意的啊。 乔与时竟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然后轻吻了一下展凝的额头。 十月的天气,黑得快,此时,夜已经降临,路灯初上。 这条马路上走的人本来是不多的,可不多不代表没有人走。 比如:谭柏山。 他刚刚打完了篮球,一身运动服准备回家去,在路上看见了如此卿卿我我的两个人。 展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头发披在肩上,微微低着头,乔与时高她一头,双手扶着她的肩。 而且,他也看到了乔与时落在展凝额头上的那个吻。 坏了! 南仲谦还在篮球场一个人打篮球,他又返回了篮球场,从车上小跑下来,就直奔南仲谦的身边。 第35章 不是叫我仲谦吗? “仲谦,不好了,我猜那个乔与时和展凝表白了,刚才我在马路上看到乔与时抱着展凝,而且——”谭柏山虽然嘴巴大,但是知道下面的话说出来,南仲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此刻,他略紧张,那可是南仲谦找了十几年的人。 “而且什么?”南仲谦一直在拍篮球,声音却浑厚到如同天即将擦黑以前,那片刻的白昼,他知道即将进入漫漫的长夜,可是在强作镇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乔与时亲了展凝了,我猜……两个人……毕竟他们都认识好几年了。”谭柏山这次说话无比正经。 南仲谦拍篮球的手定了一下,刚才那个小女人一句“仲谦加油”让他觉得马上就破晓了。 可是现在,突然一下子,就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亲哪儿了?”南仲谦声音平平,可那种强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就要顶上来。 “亲了——” “亲哪儿了?”南仲谦猛然把篮球拍了出去,巨大的“砰”“砰”的声音在球场上响着,他对着谭柏山就怒吼了起来。 谭柏山觉得仿佛两个篮球架子都震了震。 篮球发出巨大的响声之后,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看到的时候,是额头。” 言下之意,还有看不到的时候。 “仲谦,爱情这事儿,强求不来,你们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她都不记得你这么个人,当年的事情,你要怎么告诉她?告诉她,你父亲让她家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早就说过,隔着父仇,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的——”总之是得罪南仲谦了,不如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他总要明白的。 要让南仲谦明白,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南仲谦对着谭柏山说了一句。 谭柏山很识趣,一个人走了。 在篮球场站立良久,南仲谦拿起篮球来继续打,三步上篮,灌篮,打得行云流水。 展凝回来拿自己的杯子。 刚才乔与时拉着她,一时忘形,忘了杯子的事儿了,想问吴逸飞的,可是吴逸飞的手机关机了,可能没电了,她只能心存侥幸,回来看看,可是座位上没有。 空洞洞的篮球场上,传来急促的拍篮球的声音,展凝看过去。 操场有灯光,可是地方太大,又是露天的,所以灯光不是很亮,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南仲谦。 身形就是他。 “咦,总裁怎么还在?”展凝四处都没找到杯子,猜测可能是吴逸飞替自己拿走了,自言自语了一句。 她在想,要不要和总裁打个招呼,刚才总裁似乎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如果她就这么走了,有失下属的礼貌。 所以,她背着包,走到了篮球边上,希望自己打招呼的举动不要变成多此一举。 “总裁。”因为刚才叫了一句“仲谦”,展凝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怎么又回来了?”南仲谦站在球场中央,投三分球。 “砰”地一下就进了篮筐了。 “我水杯忘在这里。吴逸飞关机了,我看看杯子还在不在。”天气有几分凉了,而且,看总裁打球打得也意兴阑珊,好像要走了。 “替我拿着衣服。”南仲谦命令了一句。 “嗯。”她走了篮球架子旁边。 够不到。 跳,再够,还是够不到。 南仲谦无奈地走到他身后,站在展凝的身后,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自己的衣服,上身的t恤他穿上,外面的运动服递给了展凝。 顿时,一股带着男人运动气息的味道扑入了展凝的鼻息。 明明自己拿着衣服就可以了,还非要让展凝拿着是几个意思?她想回家哎。 南仲谦在前面走着,昏暗的路灯投下他的影子,很长很长。 初秋的影子,竟然有些伤感的情绪。 展凝跟在他身后五步之遥的地方,两个人的身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总裁,对不起。”展凝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南仲谦的步子顿了顿。 “就是微博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我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真的很对不起。”展凝不知道今天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着的,就是觉得好对不起总裁。 “无所谓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良久,展凝“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 展凝不知道总裁要去哪,手里只能拿着他的衣服跟在身后。 总裁也不开车,慢慢地转悠。 展凝背上背着包,一不留神,衣服就掉到了地下。 弯身去捡。 南仲谦从前面的影子看出了端倪,回神,问了句,“怎么了?” 展凝捡起衣服来,一抬头,没留神,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好硬。 她起身又猛,口中嘀咕着,“什么这么硬?” 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南仲谦在紧紧地咬着呀,似乎低吼了一句,“你往哪儿撞?” 展凝才明白过来撞到他哪儿了,说了句,“谁让你回过头来的?我又没看见。” 敢情这还是他自找的是吗? 南仲谦没继续计较,继续往前走。 展凝就跟在他身后,总不能来一句,“总裁大人,您的衣服您自己拿着,我不管了!” 这话也不是当下属的该说的呀。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出了篮球场,他要去哪。 展凝双臂抱着总裁大人的衣服,跟个木偶似的跟着总裁大人。 因为要横穿马路,可这条马路没有红绿灯,过马路的时候要左顾右盼。 展凝看了左边,没看南仲谦所在的右边,就要愣头青似地朝对面走过去。 “有车!”南仲谦说了一句,一下子就拉住了展凝的手。 刚刚打过篮球的人,手温热,攥着她的小手。 事急从权,谁让他官大一级呢。 再说了,这种情况下,展凝也没想很多。 到了对面的公交站,展凝说了一句,“总裁,您的车呢?” “不是叫我仲谦吗?”南仲谦冷声问了一句。 呃,叫仲谦完全是因为鬼使神差,至于为什么犯了这种病,展凝还真是不知道。 就是某一刻,好像记忆深处有一个叫“仲谦”的人,她一直叫着“仲谦”“仲谦”这个名字…… “对不起,总裁,请您原谅我年轻不懂事,刚才是我脱口而出的,没想太多,不过,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我要回家了,总裁,您的衣服——”展凝要把衣服推到南仲谦手里。 南仲谦却假装没看见似的,望着对面要开过来的公交车。 过来了一趟618路,南仲谦说了一句,“上车!” 展凝也没想过,衣服成了烫手的山芋,总裁去哪,她就得去哪。 虽然都快九点了,但是京城就是京城,车上人还是挺多的。 这一辈子,南仲谦都没坐过公交车,没公交卡,也不知道投币,还是展凝冲到他前面,从兜里拿出两块钱,又刷了一下自己的卡,把衣服放在其中的一只手里,拉着南仲谦就朝车厢里面走。 “一看你就不懂得挤公交车,你站在门口,一会儿就上人了,挤死你!”展凝邀功似地说了一句。 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南仲谦教训她,她也有自己的特长呢。 瞬间挺得意的。 果然,公交车中间挺轻松的。 展凝找了个位置,和南仲谦站着,还用得意的眼神看了南仲谦一眼。 红灯,司机一个急刹车,展凝的身体本能地就往前倾倒而去,整个人都跌入了南仲谦的怀抱。 南仲谦一下子抱住了展凝。 展凝要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可是,他怎么都不放手。 双臂环着展凝的腰。 展凝的心“咚”“咚”地跳……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抱着她这是几个意思? “他今天向你表白了?亲你了?嗯?”南仲谦靠着后面的公交车空档,声音低沉有磁性,展凝听了,心里酥酥麻麻,好在长长的公交车厢里,人挤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嗯。怎么了?”展凝说了一句,“再说了,我和他在一起,不是您希望的吧,您不是还给我们俩当过红娘吗?” 他什么时候希望俩人好过? 展凝这话,分明是气他。 展凝比他矮的不少,此时在他的怀中,他闻着她发上丝丝的香气…… 公交车里人多,展凝以为总裁抱着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实在受不了公交车里人多拥挤,南仲谦最终还是下了车。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展凝手里还捧着总裁大人的衣服。 南仲谦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具体位置,让他来接人。 展凝觉得她现在被这件衣服束缚住了,主要她猜测吧,总裁大人的衣服肯定都挺贵的,万一给弄脏了或者弄破了,她赔不起。 这总裁大人也不发句话,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捧着这件龙袍走了这么远。 车来了以后,南仲谦让司机打车先回去,他把展凝送回了家,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圣旨”——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给他送到公司。 这是什么意思? “总裁,您的衣服凭什么——让我给您洗?我一不是您的保姆,二来,你的衣服也和我没有关系?”展凝明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出话来也是气鼓鼓的。 “衣服是你给我掉到地上了,脏了当然是你的责任,拿回去给我洗干净,周一给我送到办公室!”南仲谦下了一句命令。 讹上了是吗? 不过给他把衣服掉到下是真,展凝就接下了。 第36章 小男朋友 回家,拿洗衣液泡了,特别诚惶诚恐地对着灯光看看哪里还有脏的地方,展凝自己的衣服都用洗衣机直接洗的,不过,总裁大人的衣服,却都是她手洗的。 洗得特别走心! 还用薰衣草味道的金纺柔顺剂细细地泡过了,在太阳底下晒过,一闻,特别阳光温暖的味道,与展凝那天闻到的极有男性气概的汗液味道不同,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想必总裁也会喜欢的吧。 周一,展凝偷偷地把这件衣服藏在包里,拿到了办公室,一般周一早晨总裁大人都会开会的,所以,展凝等着总裁叫她。 十点五十,微信响了起来:把衣服给我送过来。 展凝偷偷摸摸地把衣服放在一件布包里,生怕被同事看见,然后上了二十八层。 本来展凝觉得给总裁洗的这件衣服特别干净特别走心,所以她抱着卖乖卖萌的心态去的。 可是到了那里,发现了一个人——乔与时。 展凝的眼神向着南仲谦看过去,他是故意的? 故意选在乔与时在的时候,让展凝给他送衣服? 乔与时看到展凝来南仲谦的办公室,也挺奇怪,心里吃味,展凝把一个布包递给南总的时候,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很想知道,他的女朋友到底给了南总什么? 而曾经和展凝上过床的男人就是南仲谦,不过,那天的事,他根本一句话都没有问,怕展凝尴尬,也是因为太喜欢展凝,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可是这种事情,不知道还罢,一旦知道了,便如鲠在喉。 如鲠在喉也罢,最好不要认识那个男人,可是偏偏,他整日和这个男人接触,而且,这个男人的能量比他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儿窝囊了。 乔与时很难做到放下,即使在和展凝表白以前,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那天刚刚和展凝确定了关系,不过周六周日他都在车间里度过,没有约展凝。 今天南仲谦约他,他也想顺便来“南氏”看看展凝来着。 南仲谦面色如常地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件衣服,瞬间,薰衣草的清香直扑鼻息。 “给我洗件衣服,这么浓的脂粉气息?”他微微皱眉。 “嗯,于经理向来喜欢用薰衣草泡衣服,可能习惯了。”展凝双手放在胸前。 不经意把给总裁洗衣服这个“屎盆子”扣到了于经理的头上。 也是怕乔与时误会。 乔与时也不是笨蛋,他已经懂了…… 南仲谦先是瞟了乔与时一眼,再看看展凝。 应该说展凝脑子转得不慢…… 既然她说谎,自己也没有拆穿的必要。 “你回去跟于美说一下,我家里的钟点工这几天请假了,让她帮我找个人,可以从公司找,五倍的工资。去给我打扫两天卫生。”南仲谦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别的没听明白,就这句“五倍的工资”听得挺清楚的。 她“哦哦”了两声,回头,目光扫了乔与时两眼,离开。 乔与时也看了她一眼。 毕竟两个人是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虽然现在还没有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可暗送秋波这样的事情,还是少不了的。 南仲谦冷眼旁观这一幕。 展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乔总有没有兴趣再接手一批珠宝?”南仲谦问了一句,拿起一根烟,打火机点着。 看乔与时的眼神很复杂。 如果没有展凝,两个人会是好朋友,南仲谦喜欢这样积极向上的青年。 可是有了展凝…… “对不起,南总,回炉重造本来也不是凤凰的业务,如果不是展凝推荐,我不准备接的,而且,现在,凤凰要发展自己的品牌,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接别的活了,南总请原谅。”乔与时的口气照例不卑不亢。 纵然知道和展凝上过床的男人是南仲谦,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半分的不大度。 “无妨。”本来南仲谦这次让乔与时来也不是谈合作的。 不过他的真正目的让展凝给他打了折扣。 二十五层,企划部。 展凝是抱着“中立”的态度,来向于美传话的,想不到,去总裁家里帮忙这个重任却落在了她身上。 “为什么是我?”展凝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 “总裁喜欢你。”于美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语重心长。 呃,喜欢她,喜欢她? 展凝目瞪口呆。 “嗨,我不是那个意思,此喜欢非彼喜欢,我的意思是总裁爱静,所以那栋别墅里平常就他自己,他当然希望有一个头脑机灵,干活稳妥的人去了,最重要的,长得还得顺眼,我看了看,也就你最符合了,总裁喜欢机灵的员工,放眼南氏,就你,而且,五倍的工资呢!”于经理伸了五个手指头,“再说了周六,你也没事干。” 看起来今天只要展凝不接受,于经理肯定会软磨硬泡下去了。 展凝答应了。 其实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上周末乔与时没有约她,她在家里都打扮好了,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如果这周还是这样的话,那她得多尴尬? 所以,还是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这周乔与时来找展凝吃过一回饭,席间,乔与时拿着餐巾纸给展凝擦了一下嘴。 “怎么吃饭还跟个孩子似得?满嘴都是。”乔与时很温和地对着展凝说道。 他确实不是直男癌,可那个人是南仲谦,他就觉得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展凝,周末去欢乐谷玩吧,我上周有事,也没约你。” 呃,可是展凝已经答应了南仲谦的邀请了呀。 如果贸然告诉乔与时,自己答应的是南仲谦,那他肯定会生气的呀。 可她还是挺想和乔与时去欢乐谷的,想了想,她说,“我得看看周末我们公司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没有事,咱俩就去,好吗?” 乔与时点了点头。 晚上,回家。 给南仲谦打电话,说周末的时候去不了他家了,因为要和乔与时去欢乐谷。 那头,南总沉默片刻,似乎在翻看什么东西,之后说了一句,“好。” 答应得太轻松了,怎么展凝感觉有诈? 这周展凝还是在紧锣密鼓地做珠宝的设计,当然,策划部的事情也不能落下,好在她脑子不笨,策划的事情早就上手,设计恒氏珠宝和总裁配合得也很好,总裁这两天没有故意找她的茬,毕竟他设计珠宝就是挂名。 想不到的是,周六竟然下大雨了,倾盆大雨打在窗户上。 吴逸飞没得干,就在家看片。 乔与时给展凝打电话,说下大暴雨了,去欢乐谷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而且今天下大雨,让展凝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呃,第一次约会,又泡汤了。 于经理的电话打来,问展凝在干吗。 估计总裁还没有和于经理把展凝请假的事情通过气,于经理是来看看自己的工作做得到位不到位的,问问展凝去了总裁家里没有。 展凝觉得反正今天也没事儿,还不如去赚五倍的工资去,再说了,都答应于经理了,也免得她为难。 穿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吴逸飞懒懒地问了一句她要去哪。 “给总裁大人家里做钟点工,前两天就答应了,本来和乔与时约好了今天去欢乐谷的,谁承想今天又下大暴雨了,去不了,还是赚钱比较合适。”展凝在玄关处穿上鞋,一边用滴滴打车叫了一辆车。 吴逸飞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展凝推门离开。 吴逸飞自己嘀咕:“骗鬼呢?还去当钟点工,泡妞直说就行了。可把她从男朋友手里撬过去了,啧啧啧,南总……泡妞的高手啊,先是戒指,这头大灰狼要吃掉展凝这只小白兔了。” 展凝打了一辆车,看着沉睡在茫茫大雨中的城市,想着她和乔与时的事情。 好像自从乔与时知道了她和南仲谦的事情以后,对展凝疏远了很多呢,好多的女人,为了防止日后的老公有顾虑,就提前做上一层膜,可展凝觉得,做过了就是做过了,那里的一层膜有了,心里的芥蒂过不去,谁承想,乔与时是在那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知道的,那个人又是南仲谦。 那天的事情,让展凝的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到了南仲谦别墅的门口,展凝才想起来,没拿伞。 把包顶在头上,一溜小跑着去按门铃。 她的头像刚刚在视频里显示出来,南仲谦便看到是她。 傻吗,连把伞也不拿? 南仲谦什么话也没说,拿了一把伞就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开门,把伞顶在了展凝的头上。 两个人挨得很近,进了客厅。 “不是不来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今天大雨,欢乐谷也去不了。”展凝估计自己有点儿感冒了,因为觉得说话很不舒坦,而且雨太大,把她的衣服从里淋到外,整个人像是被水泡透了,不舒服的很,头发也黏黏的,要不是南仲谦出去接她,她可能更惨。 “估计你那小男朋友挺不高兴的。”南仲谦推开了客厅的门。 什么叫小男朋友啊,带着不屑一顾。 不过这话展凝没说出来。 第37章 她在睡觉 刚刚走近客厅,上次那股干净整洁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展凝回头一看,呃,两排脏兮兮的脚印,今天她可是来当钟点工的呀。 “你先去洗澡。”南仲谦看出来展凝今天不舒服,知道她可能感冒了。 南仲谦早就知道这两天是大暴雨黄色预警,展凝给他打电话说不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天气预报,知道展凝去不成欢乐谷了。 忘了提醒她拿伞,她自己倒也忘得干净。 洗澡?展凝愣了一下,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洗澡? 不过,她确实是该洗个澡了,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 南仲谦看出来她的顾虑,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递给展凝,让她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展凝去了洗手间,洗澡的时候,越来越觉得难受,肯定是感冒了,鼻子发塞,困。 吸完澡,才发现,她穿上南仲谦的衣服真的好大啊,展凝只能使劲儿地系了系腰带,衣服往腰间塞了塞,才不显得那么大了。 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去。 南仲谦正在看电视,反正下雨么,也没有事情做。 看到展凝走了出来,娇俏的小脸儿现在变了害羞,低着头,穿着他的睡衣,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脸色本来是白皙微红的,现在变成了绯红,甚至开始通红。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展凝身边。 展凝本能地往后退。 “我试试你有没有发烧!”南仲谦略生气地说了一句。 也心疼呀! 展凝不动弹了,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南仲谦试了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烫。 小狐狸瞬间变成了小白兔。 “去床上睡觉。” “嗯?”展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我是来当钟点工的。” “去睡觉,这是命令!” “可是——”展凝心里想的是,总裁大人让她去睡觉,会不会五倍工资的事情不作数了呀,她可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来的,早知道没钱,她就不来了,浑身还淋湿了。 “五倍工资照常。”南仲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女子,明明烧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钱,小财迷。 展凝长吁了一口气,放心地轻笑一下,“这可是您说的。说话算数哦!” 南仲谦没理他,给她指了一个房间,展凝去了,睡觉以前,还把里面的锁也锁了,然后特别放心地躺在了床上。 南仲谦有些百无聊赖,先是在下面看了会儿新闻,一个半小时以后,十二点五分了,估计楼上那个小狐狸该睡醒了,上了楼。 开门,打不开。 呵,还锁门了,也不搞清楚这是谁的家? 南仲谦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钥匙,开门,然后坐到了展凝的身边。 床上的小女人,睡得很安稳,两只手叠着,在头下面侧压,脸还是绯红,刚刚洗了澡,带着他家里沐浴液的香气,她的睫毛很长,他从小就喜欢看她的长睫毛,很娇俏,也妩媚,吸引人,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小时候她是一个小公主,现在,像是一只小狐狸,狡猾得很,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因为在孤儿院,要和人斗?还是—— 幸好当年的那场大火她没有经历。 不过,按道理说,五岁应该记得一些事情了,为什么她对过去一无所知呢? 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感冒了,睡眠很深。 他的头轻轻地俯下去,本来想吻在她的唇上的,可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吻唇的时候。 至少,他和她还没有两情相悦。 隐约记得,在美国的那天晚上,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早晨起来,她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穿衣服的时候,努力遮掩,悄悄地关上他的门,走了。 她以为他当时在睡觉,可是,他什么都看见了。 处理这件事情的冷静和理智,明显地超出她的年龄。 那一刻,他就在想,他以前是不是有过经历? 可她昨晚的表现,明明就是处.子才有的。 南仲谦看了展凝良久,最终,这个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吻在眉心还不过瘾,又移到了她的唇上,不过是蜻蜓点水。 她的唇冰凉。 展凝的手机响了起来,就在她的耳边,响声比较小,她睡得沉,也没听见。 南仲谦拿起她的手机,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与时哥哥。 呵,倒是亲热的很。 犹疑片刻,他划开了手机。 没有平时接电话的客套,他沉默。 “展凝,你在哪?”乔与时问,很急切的声音。 “在睡觉。”南仲谦的眼睛瞄了展凝一眼,说道。 那头,长久的沉默,乔与时已经听出来这是南仲谦的声音,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瓦罐的碎片刮着,生疼又难受。 “请问南总,为什么展凝在你家?” “在我家里,还需要理由吗?”南仲谦回得特别干脆。 乔与时“再见”也没说,挂了电话。 要删除乔与时来电,这种事情,南仲谦根本不屑于做,所以,他又把手机放在了展凝的床头。 南仲谦又锁了门,下楼做饭去了。 展凝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门竟然还锁着,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起来总裁也不是那么不正经吗,可能那天晚上真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下楼,看到茶几上放着感冒药,肯定是给她准备的,可是没水。 茶几上有玻璃杯,准备自己去倒水,来的目的是给人家做钟点工的,总得先搞好自己的身体再说,老病着太矫情。 展凝循着轻微抽油烟机的声音,找到了厨房,一眼看到南仲谦在做饭。 总裁大人竟然在做饭哎,总算是走下神坛了。 “水在哪里?”展凝端着杯子,走到了南仲谦旁边。 南仲谦正在翻炒,心无旁骛,看了一眼展凝,说了句,“那边,自己去拿!” 展凝倒了水,出来把药喝了,坐等吃饭。 这钱要是永远都这么好赚,该多好啊! 总裁大人已经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 展凝拿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还有微信什么的,惊讶地发现,刚才与时哥哥竟然给她打电话了,而且,她接了。 可刚才她在睡觉啊,不可能。 难道是总裁,可门明明锁着,他怎么进去的? “总裁,刚才你接我电话了?”展凝狐疑的眼神问南仲谦。 “你电话在哪?”南仲谦的谎撒得特别溜,知道从根本上截断展凝的疑惑,不像展凝,一撒谎就被别人看出来。 展凝没做声,心想,可能是刚才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用头划了接听键。 可也不对啊,头划了接听键,那得需要多高深的功夫? 总裁不像在撒谎,而且,门还锁着…… 唯一的办法就是问问乔与时了。 她给乔与时打电话,问刚才他给没给自己打电话。 恰好,南仲谦端着饭碗从房间里出来,他打赌乔与时不会说破这件事,因为——事关男人的尊严。 果然,乔与时的回答是:展凝接通了电话,可是没有声音,应该是不小心接通的。 展凝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年轻人,往往休息日都不吃早饭的,比如展凝,今天早晨就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饿了。 总裁大人给做的是一盘子宫保鸡丁,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糖醋鱼。 前三道菜是那天南仲谦在食堂里见展凝吃过,最后一道菜,是她小时候爱吃的——糖醋鱼。 展凝看了这么多好吃的,喜笑颜开,准备开吃。 刚刚吃了一口,便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您的手艺真不错,将来您的太太有福了!” 真的看不出来,总裁这么不正经的人,竟然烧得一手好菜呢。 南仲谦愣了一下,说了句,“是挺有福。” 不过展凝总是吃那三道菜,最后一道糖醋鱼却很少动筷子,南仲谦搞不清为什么,就算是以前的事情忘了,以前的口味也忘了? “为什么不吃糖醋鱼?”南仲谦没有克制住内心的好奇,问了一句。 展凝的睫毛落了落,似乎有几分落寞,“以前在孤儿院长大,伙食不好,从来没有吃过糖醋鱼,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就不吃了。” 这个答案……挺让他心酸。 “那就尝尝我做的味道如何。”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展凝半信半疑,举起了筷子,瞬间眼神发亮,说了句,“好吃哎,我就说,总裁您将来的太太肯定挺有福气的。” 南仲谦没做声。 展凝吃饭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地把葱姜蒜挑出来,她不吃葱姜蒜的。 “咦,奇怪。”展凝说了一句。 “怎么了?” “我从小不吃葱姜蒜的,难道总裁大人也不吃?”展凝手拿着筷子,奇怪这个和她有共同癖好的人。 “没有特别关注葱姜蒜,不知道。”南仲谦说话向来喜欢面无表情。 咦,那可真是奇怪了。 鉴于吃人的手短,拿人手软的原则,更何况,今天展凝还是五倍的工资,所以,吃了饭,她抢着去刷碗,毕竟吃药了,而且又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南仲谦没有强求,规矩还是要有的。 展凝刷了碗,走出厨房的时候,听到总裁的手机在饭桌上响,“佟锦”要找南仲谦视频。 佟锦,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了,想必这就是总裁的未婚妻了。 第38章 醋吃大了 南仲谦双腿微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微眯,好像在假寐。 就是这假寐的动作,估计也秒杀了一群人。 总裁的气度、神情和所谓的“小鲜肉”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总裁,您未婚妻找您!”展凝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拿着手机,递给了总裁大人。 “什么?”南仲谦不解地问了一句。 展凝用嘴努力了一下手机,“佟小姐。” 南仲谦本能地颦了一下眉头,接过手机,不耐地按了接听键。 展凝去拖地了,总不能对不起五倍的工资啊,她拖得很卖力。 她的身影不经意地出现在了视频的图像里,佟锦本能地问南仲谦,“后面拖地的人是谁啊,不像是你们家的钟点工啊。” “她是——”南仲谦刚要说话,便被展凝打断,她一下子凑到了南仲谦的身后,说话的口气让南仲谦的脖子痒痒的,“佟小姐,您别误会,我叫展凝,是总裁的远房侄女儿,和总裁什么事情都没有,今天拿了五倍的工资来当钟点工。” 还对着佟锦笑了一下子。 不过这佟锦长得倒真是漂亮呢,和电视里的明星差不多,她是长脸,展凝脑补,个子也应该挺高的,和总裁很配。 展凝没继续说话,拖地去了。 显然南仲谦开始心不在焉,佟锦这次找他是说加拿大公司的事情,不过南仲谦能够看得出来,她也在没话找话。 总算转移到正经话题上,她问南仲谦发那样一条微博什么意思,而且还上了热搜,不过南仲谦找的女人,除了佟锦,都是一些明星啊,模特啊之类,南仲谦为什么要发这样一条微博,她有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 “你想多了,这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发的。”南仲谦说了一句,挂断了视频。 刚才佟锦说微博的时候,展凝就在认真听了,听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的时候,展凝犟了一下鼻子,还从背后对着南仲谦伸了伸拳头。 正好南仲谦刚挂了手机,黑屏中看到了展凝的样子,忍不住唇角露出笑意。 还挺飞扬跋扈。 展凝拖完地,今天下午就没事了,本来总裁家里也没事,她不懂总裁干嘛非找一个钟点工。 南仲谦上下打量了展凝一眼,说了句,“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展凝“嗯”了一声。 主人不在,展凝总不能到处乱走,就安安稳稳地在家里看电视,还有一些轻微的感冒,不过也没什么了,估计明天就能好。 南仲谦回来是两个小时以后,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 “试试。”他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什么?”展凝问了一句。 那个购物袋已经摊在了展凝的面前,竟然是一身衣服,一身大嘴猴的休闲衣服,白上衣蓝裤子,倒是符合展凝的身材和年龄。 而且,购物袋里,还有一身内衣,是展凝的号,都怪上次,让南仲谦知道了她的号码。 “谢谢……总裁大人。”展凝低头说了一句。 赧然的,害羞的,手抓着衣服放在胸前。 南仲谦看着这个小女孩,低着头,头发散着,清水出芙蓉的纯真。 “去楼上换好。”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嗯”着就跑去了楼上,剩下的时间,两个人相处还算愉快。 展凝发现,总裁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不正经,他有好多面,这两天,展凝发现总裁大人还挺温柔。 周末一直下雨,一直想和乔与时约会来着,也没有约成,展凝挺失望的。 不过她一直以为总裁也是一个不吃葱姜蒜的人,所以,第二天做饭,没放葱姜蒜。 以至于后来的几年,展凝都以为南仲谦是一个和她有着同样吃饭“怪癖”的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吃葱姜蒜的人呢? 葱姜蒜都不吃的人,世上只有她一个而已。 周一。 乔与时周六周末刚刚忙完,周一微信问展凝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展凝怕说多了,乔与时会多想,就说在家里和吴逸飞看了两天碟。 乔与时“嗯”了一声,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在刚开始,就开始撒谎骗他开了。 因为周日的时候,乔与时要给展凝一个惊喜,冒着大雨去给展凝送披萨,可是展凝不在家…… 吴逸飞已经告诉他实情了。 他给展凝打电话,南仲谦接的。 只有展凝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自从去了总裁的家里,展凝好像突然有了很多珠宝设计的灵感,也可能是在多媒体办公室看了很多“冰凝”系列的创作过程,她好像突然进了珠宝设计的通道,开窍了。 但是她制作珠宝的手法,还是挺拙劣的,毕竟没有专门的学过,所以,这事儿,她就去找乔与时,让乔与时和她搞创作。 上次展凝去了南仲谦家里的事情,乔与时一直没提,对于展凝的这个要求,他也悉心指导。 这次展凝给恒氏设计的灵感是:在戒指上刻上四叶草,四叶草是幸运草,既代表着拥有这枚戒指的人很幸运,也代表着找到了伴侣很幸运,因为展凝设计的是对戒,男方的戒指,展凝用的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头像。 中外结合的手法,想必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 不过这样的手工,她做不出来呀,图也画不出来。 只是把这个想法和乔与时说了,让乔与时帮她做。 她说,乔与时画图,当3d的界面在电脑上呈现出来的时候,展凝惊讶了一下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做的这样好,这样惊人的设计,她从未见过。 很兴奋。 乔与时自然也很兴奋,似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倒是从未发现你竟然有设计方面的天赋。” 连展凝自己都不知道她有这个特长。 这是那个人发现的。 他对自己了解多少? 两个人去了车间,花了十天的时间制作出来了这套对戒。 展凝下了班就来找乔与时,一头扎进车间,跟着乔与时学了很多关于珠宝设计的知识,从雕刻,手法,果然实践学习比理论学习要快好多。 终究是书上得来终觉浅。 谭柏山曾经和南仲谦说过一次,“你未婚妻和乔与时最近走得很近,不吃醋?” 展凝下了班就跑,而且走的不是回家的路,是去乔与时公司的路,南仲谦又怎会不知道? “吃醋?那不是我的性格。”南仲谦的声音向来波澜不惊,冷凝有磁性。 不看长相,就这男中音,也能吸引许多人。 谭柏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才怪吧。为了不让人家约会,周末也让人家去你家里,真的不吃醋?” 南仲谦没说话。 当展凝敲开办公室的门,扬着兴冲冲的小脸儿把一对对戒放到他面前的时候,南仲谦还沉浸在“吃醋”的情绪中,甚至对展凝把一对对戒放到他面前,有了遐想。 他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什么意思?” 谭柏山也坐在沙发上,他本来就想看南仲谦和展凝这两个人的花边新闻来的,现在看到展凝竟然送给南仲谦一对对戒,自然——也想偏了。 “总裁,您都忘了?咱俩是恒氏珠宝的设计师啊,现在我把对戒做出来,您看看。”展凝很兴奋的模样。 不像前几次那样,给了南仲谦好几份的提案,可是南仲谦一份都相不中。 可能当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所以多做了几个替补,这次,她好像孤注一掷,又好像知道自己的方案南仲谦一定会通过,小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严格来说,南仲谦说当恒氏珠宝的设计师,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他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做这个?房地产的事情他还忙不过来呢 南仲谦打开了对戒的盒子。 看到对戒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感动到不行。 就像小时候,他看到汪阿姨做的珠宝,那时候其实他不懂珠宝,可是每次看到都觉得很震撼。 这次看到展凝做的,同样觉得很震撼。 “你做的?”他抬眸问道展凝。 展凝的脸上还扬着兴奋的光芒,点了点头。 “我是说手工。” “手工不是我哎,我手工刚刚入门,还不会——”展凝低下了头,想起南仲谦曾经说过的,要做南氏风格的珠宝,不让乔与时帮忙,又慌忙说了句,“不过整个的创意是我自己哦。” 剩下的话,不说南仲谦也明白,不用问,肯定是乔与时帮忙。 呵,乔与时。 谭柏山玩味的眼光看向南仲谦。 果然,南仲谦眉头微微颦了起来。 “把设计图拿过来,恒氏这次要定做一千套,数量不多,我派人拿去车间。”南仲谦合上了对戒的盒子,不想再看。 展凝瞪着惊讶的眼睛看南仲谦,“总裁,您的意思是——” “通过了!” 展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攥起一只拳头来,说了一句,“总裁万岁!” 这句话简直不堪入耳,他活一万岁有什么用? “好了,去吧。” 展凝走路都是蹦达着的,这至少证明了,从现在开始,她也有自己的一门手艺了。 “怎么,看了人家两个人做的对戒,心里难受了?”谭柏山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抽烟,分析南仲谦的情绪变化。 挺好玩的。 没错,而且,这次他的醋还吃大了。 第39章 抱你 恒氏总裁来到南氏提货是两周以后,展凝的设计图纸他已经看过了,非常满意,可以说是近几年来,看到的最满意的设计作品,成品也做成了,就来提货。 他当然要请设计师吃饭了,因为上次他已经见过展凝了,所以特意跟南仲谦说了,一定要让展凝去,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装了这么多惊人的想法。 说实话,让展凝去,南仲谦有顾虑。 不过考虑到今天晚上展凝可能和乔与时约会,他退而求其次,很得体的笑容漾在脸上,“可以!” 展凝接到于美经理“去赴宴”的要求,整张脸都垮下来了,今天晚上乔与时约了她一起吃饭呀,又要爽约,好像自从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以来,正经的约会还没有一次。 不过,事情分两面,她觉得见见那个港商也有好处的,既然他知道“冰凝”系列,那么对“冰凝”系列背后的故事肯定也有所了解,上次在总裁办公室里,她没想这么多,因为不知道那个港商竟然了解“冰凝”系列,她提“冰凝”,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既然这样,她答应了。 和港商约在了香格里拉,下午坐总裁的车和总裁一起去的。 一路上,她都不怎么敢正眼凝视总裁,总裁好像也没空理她,微颦着眉头,在想心事。 一路无话到了酒店。 港商挺热情,这次他做东,还特意点了两瓶五粮液。 五粮液可是好酒,展凝没喝过。 不过,港商一直在和总裁谈论最近的商机,她一个人坐在那边很无聊,于是,端茶倒水这种工作就落到了她身上。 站在总裁身后倒水的时候,就看见总裁的侧脸盯着港商,眼神清澈明亮,无边无沿,如浩淼的大海,展凝曾经无数次领教过这种眸光似海,却也精明如斯,而且调戏起女员工来不费吹灰之力的眼神。 展凝盯着南仲谦太入神了,以至于茶水都倒到了外面。 南仲谦缓缓地回过头来,对着展凝问了一句,“你们家总裁有那么好看吗?” 受了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展凝的手一个趔趄,差点儿打翻了茶碗。 展凝回了座位,真是的,总是让人这么猝不及防,还自作多情。 港商仿佛这时候也意识到了,旁边还有一个展凝存在,于是端起酒杯来,要敬展凝,说这样“只应天上有”的设计,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看到了,上次看到,还是汪雨的设计,汪雨向来是设计界的天才。 展凝对汪雨这个名字特别陌生,从未听过,也不是姓展,不知男女,她端起酒杯来,喝了两口,顿时,脸就绯红了。 容易脸红的人,才是最不容易喝醉的人。 方才不经意的一瞥,展凝看到了总裁警惕的眼神,好像在告诫港商某些话不该说。 展凝觉得,如果自己装醉,或许可以听到某些内幕。 先要酝酿一下情绪,她装得对这个酒挺感兴趣的,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接着,晕乎乎的,躺在桌子上了。 临趴下以前,还看到南仲谦的眸光朝她看来。 港商哈哈大笑起来,“南总,你们公司这个小姑娘不行啊,什么酒量?” “小孩子,没喝过酒。可能是第一次喝,醉了。” 接着两个人又闲聊起来。 展凝却竖起了耳朵,因为她听到了一句,“这个小女孩和汪雨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觉得她的设计某些方面和汪雨很像,说不上来是哪个方面,就是觉得自成一派,又不按理出牌。” 南仲谦得体地笑笑,“您过奖了,不过这套珠宝的设计师是我,展凝只是辅助。” 呃,这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明明只是挂了个名,就做起了甩手掌柜的,现在又把与时哥哥和她的心血揽到了他的身上。 顿时,展凝心里很生气,想不到总裁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辅助啊?”港商似乎挺惊讶的,“我还以为她和汪雨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她们的设计风格都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忍不住让我想起那个才情惊人的女子了。” 南仲谦得体地笑笑,“展凝年龄很小,比起当年风华绝代的汪雨,还有不小的差距,设计出这种珠宝,怎么可能?” “也是。” 展凝是越来越气,她曾经一度在心里想过,总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一个剽窃别人劳动成果的人,这可不是一个总裁的所作所为。 幸亏展凝装醉,才对这个人又对了几分了解。 既然这样,那就让总裁知道得罪自己的厉害好了。 好不容易,南仲谦和港商聊完,港商离开,南仲谦在轻拍展凝的脸,让她起来。 展凝纹丝不动。 “小酒鬼!”南仲谦嘀咕了一句,就横抱起了展凝。 被总裁横抱,是展凝绝对没想到的,她可没想过要占总裁大人的便宜。 现在已然骑虎难下,她闭着眼睛,头伏在总裁大人的胸前,头发挡着眼,其实,她的眼睛一直想睁开,看看总裁大人的表情,可是总也看不到。 只是,心跳好快,希望总裁大人不要察觉到。 路程不近,先是走出了房间,然后走了很长的路,上了电梯,一路上,不断有人对着南仲谦礼貌恭敬地打招呼,“再见,南总。” 电梯里,展凝感觉到总裁的眼睛一直在凝视她。 没见过美女还是怎么着?好像他还用下巴把挡在展凝眼前的头发拨开。 灯光太强,展凝感觉自己就要露馅了。 不过好在,南仲谦很快就把她抱上了车,后面的座位。 在南仲谦关上这边的车门,往驾驶座走的时候,展凝睁开了眼睛,心想:现在就是活动的好时机了。 …… 南仲谦上了驾驶座的门,本能地要从后视镜里看看展凝的情况,一看之下,心里竟然咯噔一下:展凝呢? 她也没有躺在车后座上,车的后门开着。 那一刻,南仲谦的心差点儿跳出来,第一反应:有人把展凝偷走了!竟然有人从他的手里把人偷走,偷走的还是展凝。 他火速下车,四处寻找,可是什么都没有,酒店门口的保安正在别处指挥别人倒车?没人看见。 展凝呢? 他去了保安处,调录像。 录像显示:展凝推开了后面的车门,匆忙溜了出去,藏在后面的草丛里,然后趁他来酒店的空儿,找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身影狡黠而敏捷。 没喝醉? 她的酒量倒是够大,那么刚才为什么醉酒,目的就非常清晰了,看起来,她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所怀疑。 她没被人偷走,南仲谦释然,驱车离开。 这只小狐狸,越来越狡黠,他马上就要抓不住了。 回到家,他给展凝发了一条微信:故意喝醉什么目的? 展凝刚到家,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脸略红。 酒店门口都有监控的事情,展凝是后来在出租车上才想到的,因为之前很少住酒店,这次马失前蹄,本来想让南仲谦担心一下的,反而让他知道了自己酒量的事情,挺失算。 展凝沉思片刻,发了一条:我本来喝醉了,可是上了车,冷风一吹,酒醒了,我看到车上没人,吓了一跳,就溜了。 骗鬼呢。 南仲谦又回:为什么不把你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展凝心想:坏了,难道总裁已经知道她要打探“冰凝”系列的目的了,半晌没说话。 “什么目的?”展凝反问了一句。 “抱你。” 展凝看到这两个字,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下了,总裁的这个想法挺不正经,可也掩饰了她的真实目的。 不过,展凝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慢慢地变了微红,心跳加速。 恼羞成怒之下,她把南仲谦的微信拉了黑名单。 总裁怀抱的温度,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当时也让展凝的脸红到不行。 南总抱着她的时候,如同慢动作,始终在展凝的脑子里回放,他的身影,健硕洒脱,在电梯里抱着她,步子却始终很稳健,不急促。 如果展凝不醒,他要把她带去哪? 今天晚上,展凝竟然又湿了一次床单。 如果上次湿了床单,让展凝觉得尴尬的话,那么这次,她除了尴尬,还有内疚。 毕竟她是有男朋友了的人啊,一而再地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湿了床单到底是为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也没有梦见和南仲谦在一起的点滴,还是做了梦她忘了。 南仲谦再次让她尴尬到死。 今天早晨,南仲谦本来要再给展凝发一条微信,说今天继续在企划部工作,设计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的,可是那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提醒他:他不在展凝的好友之列。 他笑得邪性,还真是小姑娘,脸上挂不住就把他拉黑了—— 拉黑么? 他也有办法。 第二天,展凝刚到公司,就见企划部的员工满脸荣光地谈论:总裁真大方啊,从未见过这么大方的总裁,红包太大,发不了,就用的转账,发完了一句话也没说,总裁真是又大方又低调。 第40章 昨晚发生了什么? 展凝大眼瞪小眼,“为什么要给你们发红包?” 那个向展凝透露这个消息的女同事有几分诧异的神情,说了句,“你们?怎么,总裁没给你发红包吗?转账的内容写的是:庆祝南氏成立三十周年,发了红包就消失了。一个人两千呢。” 展凝更是诧异,两千块钱是不少,一周的工资,她得干多少活才能有这两千块? 既然发红包为什么不在公司的群里?要单个发? 是给她发红包,发不过来,所以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 这事儿展凝准备当缩头乌龟,反正设计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估计以后和总裁大人的交集越来越少,小员工没有总裁的微信也是常事,展凝不打算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于经理拿来了“珠宝设计培训”名单的时候,展凝还沉浸在企划部的工作当中,于经理说,喜欢珠宝设计的可以来报名,交给总裁审核,通过的,过几天就可以去参加培训了,这次的培训师是“陈道林”,我国著名的珠宝专家。 展凝一听,眼睛一亮,一直以来,她也想系统地学习一下珠宝的知识,报名是自然的,填表。 本来以为经过上次恒氏的事情,这次参加培训是板上钉钉,可是谁知道,她的培训表上,南总清晰地打上了一个红色“叉号”。 这是什么意思? 和展凝一起报名的人,大部分都通过了,毕竟是自己单位的员工,南仲谦也希望大家多学一些知识的。 展凝就不明白,为什么就独独卡了她? 因为上次拉黑了他? 不过,展凝并不想因此作为把他拉回来的条件,她绝对相信总裁做了这么多,目的绝对不单单只是想让展凝把他拉回去,以展凝对南仲谦的了解,他胃口很大,展凝怕一旦开了口,就收不回来。 真是小气,睚眦必报。 下班,乔与时来接展凝,展凝没精打采的,把这件事情和乔与时说了,挺沮丧的,对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她和南仲谦之间的种种,什么都没说。 乔与时说,“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培训这种事情,不光南氏有名额,我们单位也有名额的,你如果想去,从我这里报名也成。” “与时哥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展凝双眼放光,对着乔与时说。 乔与时抚摸了一下展凝的头发。 她的头发软,黑,如同缎子一般,给人很好的触感。 今天晚上,乔与时送展凝回家,展凝觉得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先前的好几次约会,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破了,所以,展凝问乔与时要不要上楼去坐坐。 暧昧的事情展凝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男女朋友,理应有这些客套。 乔与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说了句,“好。” 让展凝没想到的是,今天吴逸飞竟然不在家,家里黑漆漆的,如果不是乔与时上来,她还真有点儿害怕,她和吴逸飞一样,也是一个胆小鬼。 开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其实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坐在那里,不想分开。 和南仲谦的事情,既然乔与时不提,不想让展凝尴尬,展凝自然也领他的这份情。 给乔与时倒水,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说起来吃的,展凝本来就是个吃货,说起吃的来眉飞色舞,然后说了好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乔与时没说什么。 渐渐地,展凝觉得气氛很暧昧。 男女朋友在一起,如果不做点儿什么,这一天等于白过了。 乔与时的双手扶着展凝的肩膀,很深情地看着展凝的眼睛。 展凝的心跳得特别特别快,她知道乔与时要干什么。 除去上次和南仲谦那次意外,严格来说,这是展凝的初吻。 可是想想,初吻丢了就是丢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是丢了。 “可以?”乔与时声音沙哑,问了一句。 展凝点了点头。 终究是第一次,所以两个人的动作很慢。 …… 已经是晚上九点。 孤家寡人南仲谦还在办公室里加班,另外一个钻石王老五谭柏山陪着他。 先是拉黑他,否了她的培训提案连句话都不说。 很反常。 “你说咱们两个老男人,一到夜晚就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挺失败的?连个女人都没有?”谭柏山问了一句。 “那是你!我很忙。”南仲谦头都不抬地回答。 忽然间,南仲谦的左眼皮剧烈地跳起来,怎么都不安分,跳得他很难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怎么了?”看到南仲谦表情不寻常,谭柏山问了一句。 “左眼老跳,心里不安定。” “左眼跳可是灾,不会——”谭柏山敲击着红木的沙发扶手,“不会是你的小未婚妻展凝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可是听说,她想参加培训来着,你否了人家,她通过乔与时的公司又报上名了。自己不要,把她推入了乔与时的怀抱。” 这一点,的确是南仲谦大意了,不过一来二去,谁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展凝以为自己赢了,那就等着看。 现在的展凝和乔与时,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 “还跳吗?”谭柏山又问了一句。 “一直跳得挺厉害。” “可能你那小未婚妻今天晚上和乔与时睡了,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恨不得认识两天就上床,不知道是嫁给爱情还是嫁给那张床。”谭柏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更何况,他们俩相互喜欢都那么多年了。” “住口!”南仲谦声音低沉沙哑,有些怒吼的味道,虽然不承认,可谭柏山说的是实情。 谭柏山不再说话,某人黑脸黑得可真快。 …… 乔与时差一毫米就吻到展凝的唇了,忽然门“哗啦”一下子就开了,吴逸飞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 她莫名惊诧,说了句,“看起来,我进来的挺是时候!” 乔与时和展凝都以为吴逸飞这是在自嘲。 殊不知,吴逸飞确实是这么想的啊,她替南仲谦留住了展凝的吻,吴逸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展凝和乔与时,再也没有了亲吻的心情。 展凝说起来那天听说的“汪雨”的事情,问问乔与时知不知道汪雨,毕竟乔与时是珠宝圈子里的人,而展凝,一脚还没有迈进去。 不过乔与时也不认识汪雨。 两个人就拿着手机查起来,很失望,结果最多的还是“赵薇的绯闻男友。” 自始至终,都没有查到一个叫“汪雨”的女珠宝设计师。 展凝想起林老师的话,有什么事情就问她。 既然查了这么多,都没有查到汪雨,展凝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给林老师发了一条微信:林老师,您听说过汪雨吗? 想不到,林老师的微信竟然片刻即回:汪雨?如果我没有记错,好像你的妈妈就叫做汪雨。 对展凝来说,这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她的手在发抖,飞速地给林老师又发了一条:您没记错? “应该没有吧,听说当年是有人送你来的,还说汪雨让好好照顾你。” “汪雨现在还活着吗?”展凝又问了一句。 “这个不清楚。” 直到放下手机,展凝的手就一直在哆嗦,事情在她的脑子里一件一件地过:为什么那次会议,南仲谦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她的提案,为什么总裁对她这么关注;为什么让她设计恒氏的珠宝; 如果汪雨是她妈妈的话,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南仲谦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女儿可能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所以,展凝的提案,他很快通过,他大概也知道,展凝有设计的天赋,所以让她设计恒氏的珠宝。 那场大火,纵然展凝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可肯定和南仲谦有关,睡了她,大概是想得到了她的身体,也就得到了她的心,即使有一天展凝知道了,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了。 呵,这错综复杂的阴谋,步步都踩在总裁大人的节奏上。 玩得好一手运筹帷幄啊! 第二天,展凝上班的时候,想不到在南氏大厦的门口,又碰上了总裁。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南仲谦一手抄在兜里,一手转着车钥匙。 南仲谦看见对面的展凝,总觉得展凝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 再次见到南仲谦,展凝的情绪也相当复杂,按照她听来的故事,南仲谦应该是她的仇人。 可这件事情,展凝终究没有最后搞清楚,如果凭空就对总裁下结论的话,对总裁不公平,而且,对她自己也不公平——报仇报了半天,所报非人,那是情感的浪费,而且,展凝对小时候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儿的记忆,以至于别人说起“汪雨”“冰凝珠宝”,她竟然觉得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要报仇也不知道从何报起。 南仲谦走到了展凝面前,步子顿住。 然后,他凑近了展凝,在展凝的耳边用性感无双的声音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左眼跳,谭柏山的一番话…… 第41章 被内衣扣刮破的口子 “昨晚……”展凝吞吞吐吐,昨晚她知道了很多自己家里的事情,可“总裁大人您可能是我的仇人”这话总不能说出来,她定了定情绪,“昨晚和以前一样啊。” 脸色已经绯红。 南仲谦冷哼一声,侧身走进了南氏,小女子的情绪,以为他看不出来? 乔与时! 展凝以为南仲谦问的是身世的事情,南仲谦以为展凝是为了和乔与时的事情吞吞吐吐。 上.床了? 今天,展凝在企划部得到了一个通知:培训的地点本来在某个知名的展览馆的,现在转移到南氏的大礼堂了。 展凝心里响起了小算盘:如果在自家公司举行,她肯定就不能去参加培训了啊,因为本公司的同事都去,她被总裁大人否了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她本来也是想偷偷去参加培训的,因为全北京参加这个培训的人很多,到时候一混,她的同事就看不出她来了。 在自家公司培训,显然就少了这种优势了。 这个馊主意究竟是谁出的? 展凝又求了一次于经理,想参加,于经理的答复是:她官阶太低,这种总裁大人亲自决定了的事情,她没有发言权。 所以,只有求那个人了是吗? 可已经把他的微信都拉黑了,现在又去求他,展凝觉得挺下不来台的。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总裁的微信给拉回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展凝悄悄地把总裁的微信拉回来了。 可如果不和他说话,他可能还不知道已经把他拉回来了,想到自己上次的衣服还在他家里,展凝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总裁,我的衣服好像还在您家里,上次放在您家的洗衣机里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拿。 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 总裁的微信回得很慢,一句不紧不慢的:等着。 弄得展凝一头雾水,等什么? 就两个字,也没提自己拉黑他的事情,这让展凝的心稍微安定了安定。 心想,总裁大人日理万机,可能没给自己发过消息,还不知道自己拉黑他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展凝正在忙着一个数据表,后面有人轻推了她的胳膊一下。 “你先等一下!”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展凝的口气有几分不耐。 “你的衣服。”总裁大人磁性的声音传来。 展凝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眸光下移,看到总裁的手中,提着一个购物袋,展凝赶紧接了过来。 眼睛的余光告诉她,全办公室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大家对总裁和展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都特别感兴趣,现在看到总裁来给展凝送衣服,都在猜测衣服背后的故事——展凝的衣服忘在了总裁家里…… 为了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展凝说了一句,“总裁,那个培训我挺想参加的,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也去?” “可以。”想不到,南总一下子就答应了,声音利落地展凝都不敢相信。 以展凝对总裁的了解,始终觉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有条件吗?” “和乔与时分手!”这句话说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啊? 和展凝一同屏住呼吸看向南仲谦的,还有办公室里的众人。 总裁大人真是日理万机啊,连展凝的感情生活也管上了。 展凝微微低着头,看着购物袋中自己的衣服,叠得很整齐,内衣在一个单独的小包装袋子里,如果是总裁大人叠的,展凝不知道他叠内衣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展凝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了解男人!”南仲谦又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的这个条件,对展凝来说,还是觉得很过分,觉得总裁管得太多了,她回了一句,“我是没有你了解女人那么了解男人!” 怎么听,都是一对在赌气的情侣! “晚上我再和你说。”南仲谦离开。 “晚上”这个词真的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枕边风还是什么? 他走了之后,办公室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说是不是总裁好事将近了。 展凝坐下来,看到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内衣也很整齐,不过她的衣服上,有好些男性洗衣液的味道,可是,内衣上的味道截然不同,那是很好闻的内衣皂的味道。 咦,肥皂?用手洗的?他家的钟点工? 如果他真的让自己和乔与时分手的话,那这个培训会,展凝觉得,不参加也罢。 晚上,南仲谦给展凝发来了培训的日程表和培训的主要内容,为期三天,在南氏的大礼堂举行。 展凝刚刚洗完头,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消息,问了句,“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参加培训了吗?” “嗯!”那头一个字,几乎让展凝欢呼雀跃。 “另外男人的心眼儿,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尤其是咱俩这种情况。” 展凝的脸慢慢地变了微红,“咱俩”? 谁和你论“咱”? 不过,“和乔与时分手”的条件,展凝最终没有答应,最关键的,她认为自己的私事,总裁管不着。 但展凝知道,总裁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个条件的,她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心里有些不踏实。 不过,她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乔与时,说不用他们公司的名额了,她在自己公司争取到名额了。 乔与时只是“哦”了一声。 这声“哦”包含着太多的意味深长,和展凝不解的意思。 电话两头,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培训很快就开始,能盛几百个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看起来这个老师讲得是挺好的,这次培训让展凝又开阔了好多的眼界,好像通往珠宝顶峰的那扇大门,再次向她敞开。 陈道林是我国著名的珠宝鉴定和设计专家,说起珠宝行业如数家珍,一个叫做“汪雨”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时候,展凝竖起了耳朵。 而后,讲到设计的环节和种种,陈道林多次以汪雨做例子,说这样的设计,“只应天上有。” 就汪雨的事情,展凝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她的设计理念,曾经有过哪些设计的产品,陈道林一一回答了。 培训的地点在一层。 二十八层。 谭柏山没事又来看热闹。 “听说你让人家展凝和乔与时分手了?”谭柏山点烟,问了一句。 南仲谦正盯着视频,视频里显示的是楼下培训的情况,展凝的话,一字一句都进了他的耳朵,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了一句。 “她不同意吧?”虽然南仲谦的表情已经表示过对谭柏山的嫌弃了,可是他依然不屈不挠地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皮没脸的人,非发小莫属。 “自然。” “你打算怎么办?” “温水煮青蛙。”南仲谦对于谭柏山这么啰嗦,已经皱起眉头了。 谭柏山走近了南仲谦,凑近了视频,“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 当看到视频中展凝正在提问的时候,谭柏山恍然大悟。 不过是低头一瞥,便看到南仲谦手上有一道口子。 南仲谦的手向来整洁修长,这道口子真是经年不遇,至少自从认识南仲谦以来,从来没见过。 “你这道口子怎么回事?”谭柏山指了指南仲谦的手。 “被刮的。”南仲谦眯了一下眼睛,心思还在展凝提问的问题上。 看起来,这个小妮子对汪雨越来越感兴趣,展家的事情,瞒不过她,总有一天,她要知道,南仲谦皱起了眉头。 “被什么刮的?”谭柏山又问了一句。 “你有完没完?”终于,南仲谦回过头来,对着谭柏山极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不想说?不过,任凭谭柏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是南仲谦给展凝洗内衣,被内衣扣刮破的口子。 谭柏山走了以后,南仲谦给于美打了电话。 培训结束的那天晚上,于美找展凝聊天。 于美是一个挺会聊天的人,企划部的人都走光了以后,她留下来,坐在展凝的工位旁边,说了句,“展凝,你是不是对当年展家的事情还有汪雨挺感兴趣的啊?” 这一问,让展凝特别惊讶,一直以来,她都在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一个想不到的人要告诉她了。 于美说当年汪雨是涉及珠宝的天才,嫁给了同样出身豪门的展霄云,一个有才,一个有钱,两个人珠联璧合的结合,曾经创造了商界的神话,他们联手打造的“冰凝”系列,曾经整个珠宝界都难忘其项背,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大概老天爷看着这对夫妻的辉煌脸红,所以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从此冰凝系列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汪雨那么有设计天分的人,人们的记忆都差的很,渐渐地大家就不再提了。 “他们有孩子吗?”展凝急不可待地问了一句。 于经理说的这些内容,展凝基本上自己已经脑补出来了,不过展霄云的名字,她不知道,很多的细节串联不起来,所以,于经理说的这些等于没说,她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孩子,没听说过他们有孩子啊?汪雨一辈子都没生孩子吧。”于经理说了一句。 说得挺真的。 可是…… 展霄云也姓展,林老师也说过,展凝的母亲也叫汪雨。 世上根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展凝大胆猜测…… 事情绝对没有于经理说的那样简单。 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那场大火究竟是怎样发生的?是否和南仲谦有关? 这是事情的关键,可是这个关键问题,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 第42章 捏疼你了? 既然今天于经理来找她,那么肯定这事儿和南仲谦脱不了关系了! 南仲谦这场此地无银的举动,恰好证明了他是当事人之一。 要怎么验证呢? 展凝把心里的疑惑,展汪的关系,以及总裁大人对展凝的试探都和吴逸飞说了。 吴逸飞正在吃冰激凌,一句:“把他灌醉,给他催眠,和他上床,让他招供!” 等于没说。 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展凝觉得总裁实在是一个太过精明的人,没点儿斤两,根本动不了他。 展凝压根儿也没想到,能够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谢思伟。 谢思伟要约展凝吃饭,展凝本能地找着借口,不想和谢思伟有任何的发展,不过这次谢思伟的借口很新颖:他的妈妈,也就是后来把他从孤儿院认领回去的人,有一套珠宝,买了十几年了,金器,一直也找不到维修的店面,展凝的工作不是和珠宝有关吗,想让展凝帮帮忙。 是个好借口,展凝同意了。 两个人约在了咖啡馆。 谢思伟拿出了一套珠宝,金光闪闪,无论是做工还是雕琢,都是万里挑一,经过这段时间在南氏的工作,学习,她能够看出这套珠宝的价值。 她仔细看着,设计的确不同凡响,好像某些方面和她的设计有共同之处,比如这枚戒指就是一棵小草躺在金圈之上,与世无争,却显得那般有气度。 展凝金圈的里面,好像刻着一个——凝。 她的名字。 “冰凝系列?”展凝抬头问了谢思伟一句。 谢思伟不懂什么冰凝系列,不过看到展凝这么感兴趣,自然很开心,说这套金器一直也没保养,听说这套金器的制造商早就倒闭了,他妈妈快过生日了,他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因为妈妈很喜欢这套珠宝,如果展凝有门路的话,想请展凝帮帮忙。 展凝觉得,这是试探南仲谦一个好时机。 这是完整的一套金器,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 当展凝把这些捧到南仲谦面前的时候,南仲谦问了一句,“什么?” “总裁大人,您看看,这是有人当年买了冰凝系列,现在保养和清洗成了问题,既然冰凝系列是我们旗下的品牌,那您肯定有办法的!”展凝一直在套南仲谦的话。 如果南仲谦不明白,那他还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他站起身来,转过办公桌,从展凝的手里接过那套金器,他已经好些好些年没看过汪雨的制作了。 展凝递给他,他不接。 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展凝还是一直拿着给他看。 在南仲谦身前站着的展凝,比他矮不少,一头还要多,挺小鸟依人的,她的手指指着金圈里面的一个字——凝。 然后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对着南仲谦说,“总裁大人,您看这个字。” “凝?”南仲谦极有磁性的声音在展凝的脑后响起。 “所以,您说这是不是冰凝系列?”而后,她试探性的眼光在攫取着南仲谦片刻的表情。 总裁办公室里屏息以待,气氛紧张到不行。 展凝的呼吸也渐渐粗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因为要接近冰凝系列的真相了,还是因为看到那个人青色的胡茬在紧张?他的喉结因为说话在轻微地滚动。 这是展凝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一个男人,虽然现在乔与时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她从未动过仔细观察乔与时的心思,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这就是冰凝系列!”南仲谦轻声说了一句。 “那怎么保养?”展凝问,声音不自觉地微弱。 此刻的她,微微偏着头,南仲谦能够看到她脸上细细的、属于青春的绒毛,以及属于小女孩的羞涩,好像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了,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南仲谦忽然攥住了展凝的一只手,展凝惊慌失措,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那套金器。“你在试探什么?”南仲谦盯着她仓皇的眼睛问道。 “我没有——”今天的展凝,忽然失掉了以前身上的刺儿和曾经小狐狸样的狡猾,变得这样温顺,这样不堪一击。 像是一个小女人那样,一下子击中了南仲谦的心,和小时候乖巧的感觉很不一样。 以前是小女孩,现在是小女人。 他看着她,捏得展凝的手腕很疼,她在挣扎,也因此眼里蕴含了泪水。 今天太奇怪,展凝轻易不哭的,为什么今天忽然哭出来了? 南仲谦盯了她许久,慢慢地松开了她,接过那套金器,顺便捏了一下展凝的脸,“我会拿去保养!哭了?捏疼了?嗯?” 展凝觉得这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哭出来不好,可她有什么办法?谁让总裁大人这么欺负她?手腕都被他捏得通红通红了。 展凝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总欺负我!” 南仲谦听到她这句话,笑了笑。 今天她的心思已经让总裁看出来了,以后她再有什么行动,总裁肯定会更加小心翼翼,打草惊蛇了,心里挺慌。 更何况,引起警惕的是总裁大人,他很不好对付。 南仲谦站在展凝的面前,看着她抽泣得越来越厉害,低头咬唇,悔恨不已。 他抬起手来,弯了弯身子,拿起手背轻触展凝的脸颊。 “我刚才……有点儿严厉,吓到你了?”他声音也温柔得要命,把那套金器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没有!”展凝摇头说了一句。 她是在悔恨自己这不着调的动作。 “总裁再见!”说完,展凝就离开了。 同一时间,京城一座咖啡厅内。 吴逸飞也约了谭柏山,目的很简单:如果展凝不能够从南仲谦那儿获得点儿什么信息,那吴逸飞就从他好朋友这里开口。 “好久不见啊,小美女。”吴逸飞初约谭柏山的时候,谭柏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眼睛中根本没有任何波澜的小女子约他干什么,难道在一起住的人都有相同的性格吗? 展凝性格像是一直小狐狸,这个吴逸飞比小狐狸还要强硬,还要狡猾…… 展凝除了狡猾,好歹还挺可爱,至少她在某人面前,偶尔还是挺像个小女人的。 “你说,当年南仲谦的家人烧毁了展霄云和汪雨的家,为什么他没得到报应呢?”吴逸飞开门见山。 当年的事情,吴逸飞更不知道,这个结论是她和展凝彻夜讨论,脑补出来的,这句话看似是在问一个结果,其实她要求证的是,这句话的前半句对不对——当年是否是南仲谦的家人烧了展霄云的家! 不过,她面对的是谭柏山,虽然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南仲谦的朋友,智商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她要一击毙命。 谭柏山拉椅子的功夫,说了一句,“谁告诉你当年是仲谦的家人放的火?是展霄云和汪雨家里的电线,因为雨天掉落,烧了窗帘,正是半夜,两个人没有孩子,自然睡得好熟。你想问什么?” 坐下来,才想到,差点儿上了这个小姑娘的当,估计仲谦对付展凝,也得小心翼翼的。 吴逸飞脸上露出了“嘻嘻”的笑容,从包里拿出上次的发票,“还给您!老家伙!” 扬长而去。 送发票是借口,打探敌情才是真。 谭柏山展开那张被揉皱了的纸团的时候,才恍然意会这个“老家伙”指的是谁? 呵,他老? 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我老不老! 回去把打探到的情况和展凝碰了一下头,看起来和于经理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展凝和展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也好,展凝不想生活在仇恨当中。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展凝在上班,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乔与时打来的电话,要上来给她送东西,展凝在忙,他就给展凝送到楼上来了。 乔与时上来的时候,展凝差点儿看傻了眼,三层的饭盒,还都是特别硕大的,乔与时会做饭,展凝是知道的,可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企划部的员工,本来要打算去吃饭的,也被乔与时的这个大饭盒吸引了。 “我妈给你做的饭,她知道咱俩的关系了,刚刚做好的,让我给你送来的。”乔与时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 有四五道菜,还有一道糖醋鱼,满满的盛满了一个一个的小格子。 顿时,饭香充斥着企划部。 看到乔与时这个帅哥,大家都说,“展凝,这就是乔帅哥吧——被抓住了啊!” “抓住就抓住啊,本来就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展凝说得特别正经,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同事们以后少说她和总裁的事情,小员工和总裁扯上关系,总归不好。 乔与时听了展凝说他是自己男朋友这话,很欣慰,对着展凝说了句,“快吃吧。我妈知道你的口味,还特意做了她拿手的糖醋鱼。知道你很少吃糖醋鱼,不过,你尝尝,我妈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以前展凝不吃不是不爱吃,只是很少吃,既然乔与时这样说了,那她就勉强吃点儿,不过一筷子下去,又甜又酥的糖醋鱼还是一下子让她觉得,阿姨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的。 乔与时是本地人,和父母不住在一起,和乔与时认识这么些年了,自然也见过他的父母。 因为饭菜太多,展凝一个人吃不过来,所以就招呼同事们一起吃。 展凝没有注意,于经理神色紧张地走了出去。 第43章 睡过了没有? 有时候千万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条心,可能你现在发生的事情,那边就有人正在给你直播…… 比如于经理,就在把楼下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绘声绘色地讲给南仲谦听。 谭柏山也在旁边。 他今天又是来找南仲谦吃饭的。 在于美面前,南仲谦除了脸色有点儿难看以外,并没有其他。 不吃他做的糖醋鱼,吃起别人的来,倒是蛮香的。 “不生气?”谭柏山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生气,你老婆嫁给你之前,总也吃过别人家的饭。”南仲谦说的特别正经,接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给了展凝,说上次给他的珠宝别人已经保养好了,让她上来拿。 “可是总裁大人,我现在在吃饭哎!”展凝的口气有几分为难。 “二十分钟以后,我要出去。”南仲谦不容分说。 “还说不生气,简直是小气到要死!”谭柏山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展凝沉默了片刻,挂了手机,嘀咕了一句,“总裁简直是神经病!” 乔与时听到是南仲谦要找展凝,眼神黯了黯,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南仲谦和他的这份较量,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男人间的较量,展凝并不知道,乔与时也不会认输。 这份较量,两个人心知肚明,并不拿到台面上来说。 展凝“啪”地放下筷子,要去拿那套金器。 二十八层。 “你二十分钟以后要去哪?”谭柏山问了一句。 “还没想好。” …… 展凝气鼓鼓地来到了楼上,来之前还是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要笑,要笑,要露八颗牙齿。 笑容可掬地走到了总裁面前。 南仲谦是谁啊,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她心里的不乐意和不痛快。 他从旁边拿过那套已经保养好了的金器,递给展凝。 展凝打开一看,金光闪闪,果然是上等的金器哎,和普通的金器绝对不一样。 一个念头冒出了展凝的脑子:一般的金器都是谁家卖出去的,谁家保养的,可是“冰凝”系列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吗,在南氏也只有南仲谦一个人知道,那么是谁给这套金器做的保养呢?不可能是总裁,他对珠宝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谢谢总裁。”展凝点头谢过南仲谦,就离开了。 “走了南哥,去游泳。”谭柏山适时地给南仲谦掉着链子,反正刚才南仲谦也没说去哪。 展凝在心里鄙夷:去游个泳说得那么紧急,跟去参加八方会谈似的。 展凝回了二十五层,与时哥哥说他下午还有事,饭菜展凝和同事们都吃完了,他要把饭盒拿回去,让他妈明天继续给展凝做饭。 展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心里惦记着谢思伟金器的事情。 乔与时手里拿着三层的饭盒,在南氏一层的大厅里碰到了南仲谦和谭柏山。 两个人都是青年才俊,身材挺拔健硕,南仲谦一身青色的西装,谭柏山是棕褐色,走在南氏的大厅里,意气风发,好像在低语着什么。 南仲谦看到乔与时手里拿的硕大的饭盒,鄙夷了一下,问了句,“来给展凝送饭?” “嗯,女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一来一回,谁也没占上风。 展凝把这套金器交给谢思伟以后,心里痒痒的,问谢思伟还有没有需要清洗的金器,不过考虑到谢思伟总是找她的原因,她又多此一举地加了一句,“哦,对了,我有男朋友了。” 谢思伟的眼神黯了黯,说道,“没关系,以后还能当朋友啊。我家里倒是还有一件金器,是金臂钏,我给你拿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 “没关系,拿来,拿来!”展凝已经想好了,这次她要跟踪总裁,看看他到底拿到哪里去保养。 谢思伟也挺高兴,这一来二去的,又和展凝多了挺多的交集,今天下午就把金臂钏给展凝送来了。 展凝一看,还是冰凝系列,心里惊喜,南仲谦和谭柏山游泳回来,就把金器交给了南仲谦,说这件金器也需要清洗。 一而再地清洗金器,南仲谦怎么会不明白? 展凝的心思,他看得跟明镜似得。 “我今天下午就送过去。”南仲谦特意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展凝。 “嗯。”展凝回答,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鹿,因为她想跟踪总裁看看是谁在清洗这些,必定是和展家有关系的人。 下午下班,展凝就悄悄地尾随在总裁的身后,看着谭柏山和南仲谦上了那辆雷诺,她也招了一辆出租车。 展凝担心总裁的开车速度,一直让司机开快点儿,可是,南仲谦的车一直跑得不快不慢,展凝长吁了一口气。 “你的未婚妻好像在跟踪你,她干什么?抓奸?”谭柏山问了一句。 南仲谦在开车,“我看见了。你一会儿在前面下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谭柏山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南仲谦一眼,去什么地方,都不让他知道? 谭柏山下车以后,南仲谦慢慢地开车,去了京城的一条老胡同。 夜色已晚,月光很明,展凝也下了车,这不是一条商业胡同,所以,人特别少,走在这样一条小巷子里,她还挺害怕,难道那个和展家有关系的人,就住在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在南仲谦身后跟着,在一个拐角以后,展凝也盯了上去。 刚刚转过去,就被一个黑影欺身而上,把她压在了墙上。 展凝本来胆子也小,这夜黑风高的,自然吓死了。 她“啊”地就叫了出来。 等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脸色苍白地说了一句,“总……总裁?” 总裁大人一手撑在墙上,不得已,展凝的身子紧紧地往后退,可后面是墙,她能退到哪? “跟踪我?”南仲谦问了一句。 “我没有,总裁,我真的没有跟踪您啊……我有一个同学,她住在这附近,我晚来上看看她——”展凝在临时措辞,事先她是真的没想好万一被总裁逮住怎么办,她想的是,如果总裁发现了,最多就是想尽办法把她甩了,可这种双方会面的情况,她是绝对没想到。 这个借口,真是蹩脚。 南仲谦现在和展凝的距离真的好近,而且,总裁大人的一条腿伸在展凝的双腿中间,他的膝盖顶着墙,展凝老想并上腿,可他的腿在那里,她怎么并上? 她的腿小心地挪步,可总是碰了南仲谦的腿。 标准的耍流氓的姿势。 “总裁,这么晚了,没想到能碰上你,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展凝转移着话题。 “泡妞!”南仲谦随口说了一句。 果然是不正经的人啊。 展凝四处看看,这里连一栋很大的建筑都没有,总裁要去哪里泡妞? “看起来情况很糟糕哎。”展凝眼神转动着,看着周围。 “嗯,还有更糟糕的。和乔与时上过床了没有?”南仲谦忽然间双手抓住了展凝的双手,一提,膝盖往上一顶,展凝整个人便悬空了起来,她坐在南仲谦的膝盖上,这个动作,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因为坐在总裁大人的一条腿上,展凝摇摇晃晃的,所以,她必须双手握紧总裁大人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才能保证不掉下来,已然吓得花容失色。 这种情况的确很糟糕,以至于她忘了刚才总裁大人的问题了。 “说,睡过了没有?”南仲谦在低吼,带着平常没有的怒气。 他的确很少发火,以至于展凝长期以来,都有一种叔侄在一起的和谐了,他这一发火,自然挺害怕。 展凝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您何必问我这种羞于启齿的问题?您问,我也不会告诉您的。我的确是跟踪你来的,因为我对冰凝系列很好奇,我很想看看究竟是谁在给冰凝系列做保养!” 南仲谦慢慢地放下展凝。 展凝有一个“转移话题”的好本事,无论在多紧急的情况下,都能够把上身的火引到别处,恰如此时,她把跟踪的实话说出来,因为她笃定,总裁大人对冰凝系列的藏匿之心远远超过对她和乔与时上.床与否的兴趣。 这个赌,她又打对了。 那是否代表着,冰凝系列在总裁心里有着无法超越的地位?还有,关于冰凝系列,确实有不得不说的秘密? 从总裁身上下来的时候,展凝还惊惶未定。 总裁没有拒绝展凝的要求,让她跟着,去了胡同深处的一个住户家里。 乍然走入这户人家的时候,展凝吓了一跳,很小很暗的房子,只有一盏很亮的台灯,灯下,有个人在拿着金器,擦拭,维修。 展凝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啊”的一声就惨叫了起来,回神就撞上了站在后面的南仲谦,栽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拢在他的胸前。 “害怕?”南仲谦问了一句怀中的人儿。 展凝点了点头,真是见鬼,她听不得南仲谦这样说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魅力他都有,说话的时候,展凝甚至听到了他胸腔的共鸣。 展凝扬着头看南仲谦,有几分迷惑。 第44章 你的心在跳什么? 刚才那个人,实在太吓人了,脸上扭曲到变形,不知道是烧伤还是烫伤,即使展凝现在背对他,那张脸依然清晰地在展凝的脑子里回荡。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那个保养金器的人,可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害怕就不去看,他被大火烧伤,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南仲谦轻拂着展凝的背,安抚着她。 可展凝本来就是来查身世的,如果不去看,怎么查?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转过身来。 灯光下,那个男人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金器,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展凝一眼。 那个人的手没有烧伤,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展凝判断,这个人的年龄不超过四十五岁。 南仲谦把那个金臂钏放到了这个人的手边,什么都没说。 展凝惊奇的眼光看向南仲谦,又看看那个人。 终究无话,两个人走了出去。 月色静好,周遭寂然无声,南仲谦和展凝并排走着。 “这个人姓什么?”展凝问道。 她脑子里的答案是:这个人姓时,应该和南仲谦微博关注的“时阳”是同一个人。 很奇怪的想法。 “想知道?”南仲谦忽然走近了展凝,用挑逗人的口气说了句,“求我。别忘了跟我说话应该用什么口气!” 呵,又是老公的口气么? 即使总裁大人这种种的不正经,也带着各种蛊惑人的性感。 就是这种性感,让展凝的心跳了又跳,她不知道这种性感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还是到了这个年龄都有的,一种天生的贵气和游刃有余的挑逗。 也从容,也轻佻,却不让人反感。 展凝见过的男人有数,总裁大人带给她了别样的体会。 这种感觉,从上.床那一晚,就有了。 展凝定了定情绪,假意从容,“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查吗?” “当然让可以去查!可是——”月光下,南仲谦眼神烁烁地盯着展凝,“你的心在跳什么?” “我——”展凝语塞。 南仲谦再次把她逼到了墙根。 “不跳吗?”南仲谦的手忽然间抚上了展凝胸口的位置,偏左,那是心脏的方向。 本来展凝的心跳得没有那么快的,听到这句话,“砰”“砰”地跳了起来。 “总裁——你——你不要脸!”展凝张口就说了一句,伸手要把总裁大人的手拿下来,可总裁大人的手纹丝不动。 “现在开始介意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不会也有芥蒂?”南仲谦今天晚上的话,露骨而不要脸,眼睛攫住月光下展凝清冷而惊慌的面庞。 南仲谦的手却始终抚着展凝心脏的位置,说是心脏,其实是……,不用力,就那么轻飘飘的,让展凝的心里痒痒。 昔日,因为年龄的差距,展凝曾经努力把他往叔叔的方向想,可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叔叔! 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展凝没有多想,身子往前,撞开了眼前的男人,落荒而逃。 到了胡同口,她找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没有听到身后那个男人任何的动静。 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那个男人的抚摸,五指曾经触摸过的地方,如同被点着了一般,火烧火燎。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今天晚上,一夜无梦,展凝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床单又湿了。 真是该死,凭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三番五次地湿了床单呀。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是不相干么? 乔与时提出让展凝辞职,就在今天。 展凝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的时候,乔与时说,“你是做珠宝企划的,我也是做珠宝的,都是同一行,为什么不在同一家公司,而且——我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是中午吃饭时间。 乔与时的住处和他妈离得挺远,今天没去他妈那里,也就没给展凝带饭,不过两个人在离公司不远的小饭馆吃的。 展凝的第一反应是:不行。 因为她的身世还没有查出来,那个脸变形了的男人,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考虑考虑。”展凝埋头吃饭,脑子中浮现的却是昨天晚上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点滴。 真是见鬼了! 乔与时看到展凝的反应,没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现在顾虑重重。 展凝以为去查一个人的姓氏,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她左查右查都没有查到,因为这个男人是十几年前凭空来到这里的,不会说话,听不见,终日足不出户,不与人交往,所以,他的姓氏,没有人知道。 展凝也去过这个人的家里,甚至把一张“我是展凝”的纸条放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那个人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无所获,展凝特别失望。 那个人照例保养金器,展凝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尖锐的利器,一下子戳破了她后背的衣服,她听到一声脆响,自己的衣服就划了一道口子,利器一下子戳痛了她的肌肤,顿时,她就感觉到鲜血直流。 看到展凝不正常的反映,那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展凝的后背。 可是关切的眼神,也阻挡不了他脸上的狰狞,展凝一直在往后退,所以,又挨了一下,痛得她浑身抽搐。 展凝回过身来,才看到是一个三角形的利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应该是制作金器的,挂在墙上,她正好顶上了其中的一个角。 因为很害怕那个人,所以,展凝连药也没拿,匆忙走了。 回到家,让吴逸飞把她的衣服解了,给她上药。 两个人顺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都没有头绪。 “你这伤得也太严重了,都捅了一个洞了。”吴逸飞下手挺轻的,好在伤口里面没有进去什么杂质,比较好处理,就是伤口比较深。 第二天,于经理让展凝去二十八层,总裁大人有请。 展凝皱眉,昨天她刚去找了那个工匠,今天,总裁大人就找她…… 果然,总裁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对他那么感兴趣?” 刚才谭柏山给他打电话,说展凝去过那条街打听工匠的情况了。 “嗯,是!”展凝回答了一句,“我想知道我从哪里来,以前也想知道,不过没有任何线索,总裁大人您给了我这么多线索,现在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故意撩拨起我的兴趣,我现在怀疑总裁您的居心了!” “激将对我来说没用的。先前是我撩拨的你,只是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敏感。”南仲谦一语双关,看着展凝,半眯着眼睛,眼神里面是展凝读不懂的逗弄表情。 真是没想到,总裁大人这么不正经,展凝转过脸去,眼神对总裁很不屑。 后背伤口的地方又疼又痒,所以,她伸过手去抓。 抓了还痒,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是觉得难受得她想把这道伤口抓破。 异常的表情引起了南仲谦的注意。 “怎么了?”南仲谦问了一句,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到了展凝的身后。 展凝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外套放在二十五层了。 这一看不要紧,南仲谦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衬衣背面全都是血,应该是里面的伤口破了,血全洇到了衣服上,一大片的血,触目惊心。 “把衣服脱掉,你后背伤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特别正经,没有任何挑逗还有色情的信息。 展凝也明白为什么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感觉到后背湿湿的了,可是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这样——这总不好! “男女授受不亲,我凭什么脱衣服?” 南仲谦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对她这句话,简直嗤之以鼻,“这种事情,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样的,一次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的手挣开了展凝抓着他的小手,把展凝抱进了他的休息间,让展凝趴在床上。 展凝又羞又怒,虽然总裁说的话没有错,可她并没想继续和总裁发展,也没这么打算,最重要的,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南仲谦把她胸罩的肩带拨弄到了一边,展凝趴在床上,胸压在那里,若隐若现。 休息室里有消毒水,酒精,纱布和棉签,他细细地给展凝上药。 纵然再关心展凝,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眼睛的余光还是一眼瞥见了展凝胸前的旖旎风景。 竟然忍不住身子一个颤栗,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进入他的脑子。 很舒服的手感,她穿c号的…… 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很想在这里要了她…… 展凝趴在枕头上,真是不敢抬头,最终,她问了一句,“总裁,我们现在算什么?” 言下之意很明确了,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人,却让另外一个男人看了自己的上身,最关键的,她还曾经和这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这算是什么关系? “情侣?”南仲谦调笑的口气,声音却特别沙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影响手上的动作,依然游刃有余。 展凝的嘴动了动,没说什么。 上完药,南仲谦从休息室里,拿出一件自己的白衬衫,让展凝换上,扎在腰里应该看不出来这是男士衬衫。 “如果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自己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展凝心里很拒绝。 “如果看出来了,你就说穿的自己男人的衣服。”南仲谦面不改色的不正经。 第45章 年纪比你大好多 对南仲谦了解得多了,展凝觉得他十句话有九句话不正经,不知道和别人在一起这样不这样,反正他的话,展凝是不当真的。 当展凝系着扣子从休息间里出来的时候,谭柏山刚好进门。 看到展凝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样子,他慌忙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展凝生气地一跺脚,“您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就这么说!”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 却在拉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乔与时站在门口,手在半空举着,好像要敲门的样子。 虽然展凝的衣服扣好了,可是,她的头发还是很乱。 “与时哥哥……”展凝目瞪口呆,不知道乔与时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乔与时也看着展凝。 可要怎么解释?她身上还穿着南仲谦的衣服。 “我作证,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谭柏山在房间里举手证明。 南仲谦用一副“你不多嘴会死”的眼神看着他。 看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句话的所指却是往“发生了什么”上面引。 所以,谭柏山也是一只老狐狸。 展凝背伤了的事情,没有告诉乔与时,应该说,那天晚上和南仲谦一起去见了那个工匠的事情,她没让乔与时知道。 毕竟先前的事情,展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乔与时已经看出来展凝身上的那件衣服不是她的了。 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去,身上穿的肯定是这个男人的衣服。 不过,他相信展凝,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肯定事出有因。 乔与时没有看出来展凝身体的异样,捏了捏展凝的脸,说了句,“乖乖下楼去。我和南总有事要谈!” 展凝的心里本能地一个咯噔,心想,他们有什么事要谈? 以前她特别希望乔与时和自家总裁有联系的,尤其是回炉改造那段时间,可现在不是了,因为现在——她心里有鬼了! 展凝忐忑不安地下了楼,赶紧把外套套上,生怕让别人看出来这是总裁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购物袋里。 这个购物袋,还是总裁给她买衣服时用的购物袋,她和总裁,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真是越来越乱了。 她的双手覆到脸上,才觉得自己的脸滚烫。 二十八层。 “南总,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为何在我和她有了男女朋友的名分之后,再下手,您不觉得这样不太君子吗?”乔与时手里的拳头握起来,刚才他来找展凝,可二十五层的人说,她来了二十八层了。 不太君子,直接说他小人得了。 南仲谦点了一根烟,眼神微眯,用从容不迫的态度说了一句,“男女朋友关系,注册了?还是登记了?” 乔与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没有登记,也没有注册。 如果只是南仲谦的一厢情愿还好说,关键现在,展凝也…… 可南氏美女多得很,为什么南总偏偏相中了展凝呢?她家事用“简陋”来形容毫不为过,无父无母,肯定不符合豪门当中要“门当户对”的观念,所以,南总几次逗弄展凝,肯定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以南仲谦的地位和实力,骗个把小姑娘,和她们上床,然后再扔了,这是常有的事情。 南总在耍流氓。 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展凝从南氏辞职。 想到这些,乔与时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门合上的那一刹那,谭柏山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你这猫捉老鼠,已经引起了另外一只猫的警惕了。不过,你们家展凝很不安分,她机灵透顶,现在在查时楠了,她虽然暂时受了点儿挫折,但是人的姓名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的。你就不怕……” “没关系,她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我的人了!”南仲谦很自信地说了一句。 谭柏山一双眼睛看着他,“你这么有自信,我没办法,不过万一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更恨你了怎么办?那可是杀父之仇,爱之深,恨之切,她成了你的人,反弹力也大,我怕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会受伤,而且,展凝像一条鱼,你根本抓不住她。所以,这事儿,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南仲谦没说话。 二十五层。 “谁是展凝?谁是展凝?”一声突兀的女声响起来。 听起来挺飞扬跋扈的,展凝抬头一看,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胖胖的,暴发户的既视感。 展凝挺奇怪的,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啊,来找她? “我是——请问?”展凝站在自己的工位上。 于美看事不好,已经上了二十八层。 自从于美看出来总裁的心思,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参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好戏留给总裁。 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瞬间陪着笑脸,说了句,“我是谢思伟的妈妈,谢谢你给我把珠宝保养得那么好,我以为这么多年,那些珠宝再也不见天日了!” 谢思伟的妈妈自称“沈姨”,展凝也这样叫她。 沈姨拉着展凝的手,在上下打量,越看越喜欢的神色,直盯得展凝心里发毛,只能讪笑着。 想必,谢思伟曾经和展凝相过亲的事情,已经告诉自己的妈妈了。 所以,今天沈姨表面是来感谢展凝,其实是来相儿媳妇的。 这一眼,就相中了。 “怎么了?”沈姨身后传来一声低沉有磁性的声音。 透过沈姨的肩膀看过去,展凝看到了南仲谦。 南仲谦紧皱眉头,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本来于经理和他说的也是“下面有个女暴发户来挑衅展凝!” 他急匆匆地下楼,却看到这副和谐的画面。 于经理随后进来,南仲谦不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于经理自知谎报了军情,把总裁大人从二十八楼请到了二十五楼。 沈姨也回头看了一眼南仲谦,被这个男人出色的长相和气度所吸引,不过,她没有任何的表现,说了句,“凝儿,有没有时间,阿姨有句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呃,还凝儿。 好像自己跟她多亲热。 那个女人拉着展凝,从南仲谦的身边擦过,展凝很奇怪,为什么每次一有事情,总裁都是第一时间知道,于经理为什么每次都把她的行踪报告给总裁? 这让展凝很郁闷。 不过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些珠宝的主人,可能跟“冰凝”系列有关,所以,展凝跟着她出去了,在走廊尽头,两个人坐在很安静的椅子上。 沈姨握着展凝的手,问了一句,“我们家小伟人很不错的,你不考虑考虑?” 展凝就知道她把自己叫出来,就是这事儿。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对不起哦!”展凝说了一句。 “谁啊?”沈姨大概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挺年轻,有男朋友了,不可置信。 展凝心想,跟你说“乔与时”你也不认识啊,就说了一句,“他也是做珠宝的。” “刚才的那个男人?不过他看起来年纪比你大好多哦,得十岁靠上吧!找对象还是要找年龄相仿的,有共同语言,你说呢?” 展凝心想,无论如何,您都是在替自己的儿子当说客,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就说还有工作要忙,要回去。 不过沈姨一直盯着展凝的脸庞,好像在寻找故人的影子,盯得展凝不自在。 “您在看什么?”展凝问了一句。 “像,真的好像啊!”沈姨盯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狐疑,问了一句,“汪雨?” 沈姨瞬间变色,摆着手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匆忙就走了。 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展凝更好奇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今天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 刚才明明那样热切的沈姨,现在如同躲瘟疫一般。 晚上乔与时找展凝吃饭的时候,展凝明显的心不在焉。 因为有了那场办公室的较量,乔与时已经了解了南仲谦的心思,他想试试展凝,让展凝辞职的事情,他上次已经提过一次,展凝拒绝了,这次,他要寻找别的方法。 “展凝,你听说过黑钻没有?”乔与时问了一句。 展凝记得在南仲谦发给她的冰凝系列的软件上,隐约提到了一句“黑钻”,可是并不详细,只是点了点头,“听说过。” “我听说多年以前,南氏曾经买了一颗黑钻,可是几乎没有人目睹,我要去一趟比利时,弄点黑钻的业务,可是我怕晃了眼,所以想看看南氏的那颗黑钻,以及黑钻的证书是怎么写的,我没见过,在国外人生地不熟,黑钻价格很贵……”乔与时要去比利时确实是有的,想要试探一下展凝,也确实是真的。 他要看看,展凝是否是真的在帮她。 当然,如果能让她因为此事得罪了南仲谦,那是再好不过,这是千载难逢的让展凝辞职的机会。 展凝一脸迷蒙的样子,“我们公司还有黑钻呢?我不知道呀?等我有机会给你问问。” 乔与时答应了。 第46章 叫我仲谦 “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呢,总裁挺喜欢你的。”展凝诧异地问了一句,以前从南仲谦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对乔与时的业务能力挺欣赏的。 “黑钻终归是他的秘密。”乔与时摸了一下展凝的头。 而且,喜欢是以前,现在么,只能呵呵了。 展凝以为不过是一颗黑钻,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她来公司不久,不知道也正常。 可是,谁承想,事情并没有展凝想象得那么简单…… 先是于美经理听了支支吾吾,说了句,“这是总裁的私事。” 展凝就不明白了,珠宝不是南氏的产业么?怎么成了总裁的私事了? 她想去南氏的资料库查查,每年进口的钻石数量都有记载的。 于美把展凝打探黑钻的事情,告诉南仲谦以后,南仲谦说了一句,“她这是被谁当枪使了?乔与时?” “好像是的,展凝提了一句,好像是她男朋友要问的。” 呵,两个人才交往多久,现在就开始替乔与时做事了。 下班后,展凝在资料库中寻找了好久。 资料库是半公开的,有的不对外开放,有的开放。 她现在在公开的地方寻找,可是一无所获。 有心想去看一下封闭的区域的,可是玻璃隔着,她进不去,只能望洋兴叹。 想想也对,黑钻这么私密的东西,总裁大人怎么可能放在资料库呢?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展凝和于美一起,她还特意找了个和总裁挨着的位置。 席间,不断地和于美说起黑钻的事情,于美的眼色地朝着南仲谦看去,特别小心翼翼。 谭柏山的眼光也看向南仲谦,还对着南仲谦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都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自然彼此心意相通。 “仲谦,你们家那颗黑钻都多少年了啊,我也没见过。什么时候让我去看看啊,我见展凝也挺感兴趣的,邀请我们两个去吧。”谭柏山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展凝一听这话,筷子马上停了下来,她就是这个意思啊。 “私人藏品,禁止展览!”南仲谦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展凝偃旗息鼓,果然如乔与时所说,总裁看得挺紧的。 “要不然,咱俩打个赌怎么样?我要赢了就去看,你要赢了,我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谭柏山似乎在这事儿上来了兴趣。 两个人用别人看不出来的方式演着戏。 “好。赌游泳怎么样?”南仲谦问了一句。 展凝一听游泳,心里一亮,这是她的强项啊。 “仲谦,你可真是难为我了,你也知道我水性向来不好,你不想让我看就算了,何必用这种方法!”谭柏山打算放弃了。 不过,展凝却心心念念的,她对着总裁脱口而出,“总裁,您要赌游泳,我和您赌怎么样?” 南仲谦回眸看向展凝,明眸皓齿,带着期望。 “好。”他淡然回答了一句。 “如果我游泳超过了你,我就可以看黑钻了是吗?”展凝兴冲冲地问道。 “对。” 然后,南仲谦和谭柏山对望了一眼。 展凝吃完饭,和于经理走了。 “她要自投罗网?”谭柏山问了一句。 南仲谦“嗯”了一声。 今天下午,展凝趁上班时间和南仲谦敲定了比赛的时间地点,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下班后,地点:南仲谦家里的游泳池。 这个比赛的地点,展凝颇有微辞,不过,终究是展凝心里有鬼,只能答应了。 展凝下午去到南仲谦家里的时候,他已经在游泳了。 她鄙夷地心想:呵,再游也游不过我,想到今天下午就可以给与时哥哥黑钻的照片了,展凝开心得不得了。 展凝脱掉外面的外套,大红色的分体泳装已经穿在里面了。 南仲谦从游泳池里出来,只穿了一条泳裤。 虽然游泳的时候,不能够计较那么多的,可展凝的眼眸还是不经意地划过总裁的下半身。 接着又在心里敲起了小鼓,自己对自己说:我是一个特别纯洁的人,特别特别纯洁。 “开始吧。”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应声,就跳入水中。 纵然展凝曾经在女子队游过很好的成绩,可是一碰到南仲谦,还是有些落了下风。 毕竟,男女的体力有别嘛,她高估自己了。 南仲谦看到展凝已经落后自己,不自觉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这次他们比的是四百米,南仲谦家的游泳池要游四个来回,挺费力的。 展凝眼看着就要到达赛道尽头了,脚腕却被人抓住。 她藕白的脚踝,握在了总裁大人的手里。 他这是耍的什么花招? 要输了就开始耍赖了是吗? 展凝气鼓鼓的,一个用力就靠在了游泳池的边上。 好在总裁大人已经松开了她的脚腕。 藕白的脚腕,带着青春小女子的气息,直击他的心怀。 展凝靠在泳池边上以后,他把她圈在了中间。 初秋,天色将晚,夜色旖旎,泳池。 “总裁大人,您要输了,何必耍赖呢?”水深是一米六,刚好没到展凝的鼻尖靠上,所以,她现在站在泳池旁边的一处台阶上。 仰着脖子不服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南仲谦双臂圈住她,大概因为南仲谦这样的动作做多了,所以,展凝并不以为意了。 “叫仲谦!”南仲谦踩在水底,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心里“咯噔”一下,总裁大人的不正经,她已经领教过多次,可是这一次,他显得如此正经。 一双眼睛攫住展凝,仿佛要把展凝吃掉。 展凝心跳加速,恍然想起来,打赌这个游戏是谭柏山提出来的,她说,“谭总没来吗?” “他来干什么?看我们谈恋爱?”南仲谦反问一句。 “谁跟你谈恋爱啊!我有男朋友了。”展凝瞪大了眼睛,反驳,总裁已经把她逗弄得发怒了,他也太不尊重人了。 南仲谦只是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玩味地看着展凝,又说了一句,“叫我仲谦。” 凉风袭来,展凝的胳膊冷飕飕的。 “可我觉得,这样叫你,会有一种乱伦的感觉。”展凝说了一句,说完,双唇紧紧地抿了抿,一副“等候发落”的神情。 “咱俩上床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南仲谦眸中万千星光闪耀,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 “你——”他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弄了展凝一个大脸红。 “我怎么了?又不正经?”南仲谦唇边一丝浅笑,看着展凝。 展凝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是您这样处处留情,总归是不好的,您都有未婚妻的人了,要做一个专情的好男人呢!” 呵,教训起他来了? 他还要怎么专情? 南仲谦的头凑近了展凝,展凝的身子本能地往后靠,“总裁大人,您恢复理智啊!” 南仲谦的头定住了,“叫我仲谦。” 展凝的头微垂着,眼睛偷窥着他,叫了一声,“仲……仲……谦!” 可不情愿了。 “连起来叫。” “仲谦。” “乖!”这个字南仲谦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带着宠溺,惊喜和失而复得的心情。 失去了她十几年。 再见,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而且,这事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甚至,他多少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仲……仲谦,这次比赛算谁赢了啊?”展凝轻声问了一句。 本来对这种出卖色相的事情,展凝挺嗤之以鼻的,可今天的事情,全然出乎她的预料。 该死的是,她对南仲谦,竟然不反感! 她就有点儿恨自己了,她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啊。 “算你赢。”南仲谦说了一句。 “真的?” “嗯。” 就在展凝兴高采烈之际,南仲谦的一记吻就落到了她的额上。 展凝目瞪口呆,没发声,可是吞吐的音节还是让南仲谦看到了,那是,“总-裁-大-人!” 刚和总裁大人说了,让他注意分寸,他就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的坏男人,大概有很多女人爱的吧? 不过,那都不是展凝。 她从水里出来,衣服也不敢换了,就要去看黑钻,手机都带好了,准备拍照。 呵,为了那个男人,倒是不遗余力。 南仲谦把黑钻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展凝拍照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 “黑钻是男人最高承诺的标志。”南仲谦在展凝身后说了一句。 展凝没注意听,心想着,不知道与时哥哥从比利时回来,会有怎样的收获呢? 她甚至把证书的每一个字都拍得很清晰,以便让与时哥哥看清楚。 展凝拍完照,泳衣也干了,她穿上外套,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打车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这样套取南仲谦黑钻的信息,其实是不对的,多少有点儿用美人计的意思…… 可不这样,与时哥哥怎么办呢? 又想起南仲谦落在她额上的那个吻来。 这个吻代表的是什么? 是如于经理说过的:她是南总喜欢的那种机灵员工的表现,还是叔侄的吻? 都是又都不是吧。 可是即使展凝再慢热,也感觉出来总裁对她的与众不同了。 到底自己的身世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以至于他一个有了未婚妻的人,三番五次地这样调戏她? 看起来,调查身世已经成了她的当务之急。 第47章 咬了她 可是自己的身世,她也查过了,没有一丁点的空隙可入。 来南氏之前,她根本都没有想过要查自己的身世,来了南氏之后,又没有任何的线索。 展凝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给“冰凝”系列做保养的人,还有谢思伟的母亲——沈姨。 她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可她那天的表情也告诉展凝,她不会轻易说什么,而且,如果她老去找沈姨的话,肯定谢思伟会自作多情。 展凝向来对复杂的男女关系很排斥,所以,有点儿抗拒。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展凝每天下了班,乔与时都来接她,对展凝看得很紧。 第二天展凝把这些相片献宝似地交给乔与时的时候,乔与时脸上看不出来悲还是喜,“你拍的?” 展凝点了点头,“自然。” “都说黑钻是南仲谦的私人藏品,他怎么可能让你拍?”乔与时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展凝。 展凝的眼神闪烁,心想,为了你拍了照片,还要承受你的怀疑,她轻描淡写地说和总裁打了个赌,总裁赌输了,就让她拍了。 赌注的内容,她没说。 乔与时也没问,害怕听到心里让他难受的内容。 让展凝拍这些照片,不是他的本意,让她得罪南仲谦才是真。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乎他的预料了。 不是他小鸡肚肠,而是,他真的很喜欢展凝。 从三年前,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看到展凝,就很喜欢了。 去比利时的事情,就在这几天,乔与时带着不放心的心情走了,这次他是去参加一场黑钻拍卖的,拍卖的东西一般都是正品,他让展凝拍照…… 现在想想,他觉得有些弄巧成拙了。 乔与时出身工薪阶层,来这里也就是看看,参加拍卖就是给人家捧人场的,可是,当那声“两亿”的声音落下来以后,他才听出来,那是南仲谦。 他的眼睛朝着南仲谦看过去,南仲谦悠悠的目光也朝着乔与时看过来。 南仲谦也来了比利时了? 乔与时绝对不知道南仲谦也来参加这场拍卖会,心想:他都有一块黑钻了,怎么还要拍卖? 会后,两个人站在一起,乔与时自然要问南仲谦这个问题。 南仲谦说了一句,“讨女人欢心。” 乔与时不知道这个女人指的是谁,不过以南仲谦的财力和地位,身边的女人应该多得很,展凝虽然是做珠宝的,可是本人不喜欢戴这些东西,所以,指的应该不是展凝。 自欺欺人地放了心。 去了一趟比利时,回国,想不到又跟南仲谦坐得是同一趟飞机。 都是商务舱,隔了几个人,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和谁打招呼。 不过,他要回国的消息,已经告诉了展凝,展凝说了,要去接他的。 机场。 展凝背着自己的背包,东张西望。 不远处的谭柏山也在等着南仲谦。 两个人都在引颈眺望,可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 乔与时先下了飞机,展凝喊了句,“与时哥哥!”就迎了上去了。 乔与时一看见展凝,就笑了出来。 展凝一下子冲到了他的怀里,乔与时抱住了她。 久别重逢的情人,都欣喜异常。 后面出来的南仲谦看到了这一幕,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就从展凝和乔与时的身边走了过去。 那一对小情人竟然没有看到他。 黑着脸,紧紧地闭着唇,拳头紧握。 来接他的谭柏山也看到了这一幕,以为仲谦回来会风尘仆仆的,谁承想他竟然看见了这样闹心的一幕,脸瞬间就黑了。 谭柏山自然不敢顶南仲谦的雷,上去就拍了拍南仲谦的肩膀,“上车了。” 还回头看了一眼,展凝正仰着脸和她的与时哥哥在说笑。 怪不得! 到了机场门口,南仲谦一下子把包扔在后驾驶座上,满脸黑线。 “怎么了?”谭柏山问了一句。 南仲谦用极为不满的口吻说了句,“还能怎么!” 眼神瞟过两个相拥走出来的青年男女,说了句,“开车!” 谭柏山坐在副驾驶上,头也看向这对揽在一起的男女,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展凝就是不明白南哥的心呢?还是故意践踏? 第二天,二十五层的企划部。 展凝用不可置信的口吻对着于经理说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唉,我也不知道,这是总裁决定的,我改变不了!”于经理一副特别为难的神情说道。 “可陪客户这种事情不是公关部的事情吗?乔灵溪每天都等着和总裁喝酒呢,为什么让我?”展凝诧异,深觉得官大一级压死人,简直要人命。 “可能总裁发现了你某些特点了,你不经意流露的,所以,才让你去!”面对展凝的咄咄逼人,于经理特别想溜之大吉。 展凝哑然,的确,上次总裁大人是发现她挺能喝的,一般的女孩子没有展凝这样的酒量,所以,才相中了她。 真郁闷。 上次从他的车里逃走,本想让总裁大人担心的,谁承想马失前蹄。 应酬是晚上,自然南仲谦也去。 他波澜不惊的眸光里闪过玩味和笑意,好像是在报复展凝。 展凝细细思虑,觉得最近并没有得罪他。 今天晚上客户敬给南仲谦的酒,悉数都喝到了展凝的肚子里。 南仲谦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怜香惜玉的表现,他好像要试探展凝真正的酒量到哪里。 展凝对总裁大人颇有微辞,因为,即使酒量再大,也经不起这样“车轮战”的敬酒。 她醉了。 一瓶半58度的白酒下肚,展凝晕乎乎的,不知道天上地下,甚至连南仲谦是谁都不知道了。 南仲谦扶着她到了车上,展凝的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嗡嗡地在响,眼睛迷糊。 怪不得很多女人酒后失身,真是醉酒以后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啊。 南仲谦把展凝抱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展凝迷迷糊糊的,拉住了南仲谦的手。 她半眯着双眼,抱住了南仲谦的脖子,拉向自己。 迷糊又青春,妩媚有可爱,即使南仲谦惯看风月,也经不起这番诱惑。 展凝的唇在寻找着南仲谦的,口中发出难受的“唔唔……”的轻微动静。 “你醉了。”南仲谦声调沙哑地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似乎没听见这句话,小女子的清新带着酒香,舌探入南仲谦的口中。 主动得很。 这是第一次展凝这样主动,南仲谦情不自禁地袭向她的胸。 她似乎本能地颤栗了一下,是这里还未被旁人开垦?上次和他,只是第一次,并没有第二次? 展凝还是“唔唔”做声,边吻南仲谦边说了一句,“与时哥哥,请你原谅我。我和他,只有一次……” 本来意乱情迷的南仲谦,此时倏然清醒。 与时哥哥。 她的与时哥哥! 南仲谦的手攥得“咯咯”地响,紧紧地咬着牙,知道展凝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他一个生气,牙齿一用力,就咬了床上的女人。 展凝高声地呻吟了一下,虽然闭着眼,可是舌头真的很痛啊。 她哭出声来,五指紧紧地抓着南仲谦的后背。 南仲谦恨她,要离开。 可是展凝就是紧紧地攀着她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她停止了亲吻南仲谦,脸摩擦着南仲谦的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她的温度。 “与时哥哥,我知道你恨,我也后悔,对不起……”她一直以为抱着她的人,是她的“与时哥哥”。 对那一夜,后悔成这样。 原本南仲谦以为,那一夜,她不是那么抗拒的。 而床上的那个人早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展凝看到她独自一人睡在总裁大人的家里,先是惊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心想,想不到自己也有喝醉的时候,以后要注意,不要露底。 昨晚的事情,她早已忘了个干净。 她起床的时候,总裁大人正在餐厅里吃饭,展凝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随便。” 展凝急匆匆地就窜了出去。 谭柏山拉着南仲谦去相亲也是今天。 一向不齿这种相亲行为的南仲谦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态度反常得让谭柏山惊讶。 “哥,你不是一向看不起这些庸脂俗粉的吗?你有清新丽人,不追了?”谭柏山问了一句。 “有人让我吃醋。”南仲谦挑了一下眉头说道,定了片刻,又加上一句,“而且——吃得还挺狠。” 不用问,谭柏山也知道这个“有人”指的是谁。 昨天展凝醉酒的事情,南仲谦没有和谭柏山说。 所以谭柏山一直以为是那天在机场的事情,他说了一句,“就是,就该让她吃吃醋。” 谭柏山介绍的相亲联谊会,规模还是不错的,而且,来的人档次也挺高,这次相亲大会,几乎在各大网站上都有提及。 南仲谦和谭柏山作为其中赫赫有名的王老五,自然引起了别人的重视。 很多的名媛也在向南仲谦抛暧昧,毕竟,这个年纪,这个长相,这个身家,都是万千美女争抢的对象,一时间炙手可热。 所以,南仲谦和谭柏山相亲的事情,一时间还上了直播和热搜。 第48章 这一辈子都不公平了 上次,展凝给南仲谦弄的微博,阴差阳错地上了热搜,这次可不是阴差阳错。 所以,当展凝捧着焖面,看电脑的时候,是大跌眼镜的。 看总裁的步伐,根本不是来相亲的,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和漫不经心,似乎全世界的一切都不放在他的眼里。 总裁这是抽得什么疯? 他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吗? 万分诧异的时候,展凝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几乎不响的微博信息的声音。 展凝有一搭没一搭地拿起手机,准备看看又是系统给她发的什么新闻,又让她惊慌失措了一下子,上面写的是:侄女儿,你能不能替我去问问仲谦,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看到“侄女儿”三个字,展凝本能地就想起南仲谦来,心想:这人谁啊?还用微博给她发消息? 展凝口中含着一口面,在手机上快速回复了几个字:请问您是…… 那头回:我是佟锦啊,我现在在加拿大,回不去,上次听仲谦说你是他的侄女儿,而且,他的微博也关注了你,万般无奈之下,就给你发微信了。 展凝就不解了,就算她和总裁的微博互关了,可佟锦是怎么把她这个人和微博对应起来的? 她就把心里的疑问和佟锦说了。 佟锦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上面,回答得特别简单,她说:你的微博注册信息里写着你的邮箱啊,[emailprotected],上次你在仲谦家里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了,我猜测是你,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展凝的心慌了一下,佟锦一下子就看出来她是谁了,那上次自己在总裁那里真是多此一举,以为滴水不漏,其实被他看了个底朝天。 既然早就知道是她了,为什么还说“暗恋他”的事情? 由着展凝出丑? 他真是自作多情。 佟锦让展凝一定帮她好好问问,看看总裁怎么回答。 展凝只好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明着问是不行了,那天总裁刚把她灌醉,两个人之间还有仇呢,只能微信了。 想了许久,展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总裁大人,佟小姐让我问问您,去相亲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头回复略慢,可能在忙别的事情:哪个佟小姐? 贵人多忘事?还是薄情人?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放在心上? “就是您的未婚妻啊,刚才她联系上我,让我问问您,我知道我身为下属,这样的问题是不该问的,可我要给人家回复呀!”展凝的焖面已经吃完了,此刻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用了全部的精力和总裁聊天。 因为通过这段时间,展凝总结,和总裁聊天,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掉进自己的坑里,也可能随时掉进他设置的坑里,要格外小心。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年纪轻轻的小鲜肉,我这样的老年人,不通过相亲,没人喜欢了。” 这话说着寂寥,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好戏在后头”的感觉呢。 “谁说没有人喜欢您哪,您条件这么好,追你的人大把大把的,好多人都高攀不上呢!”展凝说道,这是第一次总裁大人在她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展凝特意把佟锦给她的微博的私信内容截图给展凝看。 意思:佟锦就在喜欢着您啊,您何必妄自菲薄? 当佟锦跟展凝说话的那条截图发到南仲谦手机上的时候,他刚开始的神情是漫不经心的,他也不关心佟锦,不过看到屏幕上方,展凝截微博图的时候,正好出现在屏幕上方的一条微信,他几乎要气炸了肺。 上面显示了一个人名:厚颜无耻一号。 “厚颜无耻一号”显然是展凝备注的一个人的名字,后面跟着这个人说的一句话:现在的小姑娘…… 所以,厚颜无耻一号不是他是谁? 呵,有意思了! 这句话顿时激起了南仲谦追逐的心理。 他给展凝回了一句:谁是厚颜无耻一号? 展凝顿时汗颜,这是她给总裁大人备注的新名,偷偷的,总裁怎么会知道了呢? 心慌的她赶紧翻刚才的截图。 结果让展凝诧异。 怪自己手贱,多此一举地截什么图? 追悔莫及,自己怎么会只注意微博的内容,而忽视了上面的小细节呢,说不是他是不可能的,因为后面就是他说的话。 展凝要怎么办? 这种时候,只有死死地咬住牙不承认,“总裁大人,备注的人绝对不是您,绝对不是,是我一个同学。” 南仲谦没说话。 他不相信展凝的话,任凭展凝像跳梁小丑一般地在他面前上窜下跳。 不管了! 周六。 乔与时邀请展凝去看电影,展凝在公司加班,让乔与时来公司接她。 乔与时到的时候,展凝还没有加完班,而且,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个把小时,所以,她让乔与时来办公室等她。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她在看冰凝系列的设计软件,因为周末在家里静不下来心,所以,才选择在公司。 乔与时坐她旁边看了会儿杂志。 展凝看了一下表,快到点了,便要离开。 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本想返回办公室去拿伞的,可是,她发现自己的钥匙又忘在办公室里了,两个人站在南氏的大门口,看着街上的大雨,乔与时的车离得又远,这附近也没有卖雨伞的…… 两个人觉得大雨可能下不了多久,决定在公司里面坐坐。 展凝想起一楼的办公区有一个吸烟室,专供男士吸烟用的,常年不锁门,而且,乔与时是外人,又是从事珠宝行业的,去别人的办公室,完全有被当成“商业间谍”的可能,去吸烟室,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吸烟室。 刚进吸烟室,却看见一个人双腿交叠,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抽烟,微歪着身子,靠在扶手上。 不是南仲谦是谁? 南仲谦眼神微眯,看着站在门口吃惊的两个人。 “怎么?谈恋爱谈到公司来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哦,不是的,总裁……”展凝赶紧辩驳,这毕竟是在公司,多少有些心虚,“我在加班,与时哥……”刚要说“哥哥”的,忽然想起来,南仲谦说过,在他面前不让展凝叫“与时哥哥”的,换了个说法,“我和与时要去看电影,下大雨了,没伞,来吸烟室避一下雨!” 南仲谦没说话,目光瞥向别处,窗外大雨倾盆。 展凝觉得特别局促,毕竟三个人的关系,都心知肚明。 可是如果这会儿出去的话,更尴尬。 所以,她拉着乔与时坐在了总裁旁边的那张沙发上。 吸烟室很大,而且通风很好,没什么设施,就是放了几张沙发,还有一个长茶几。 乔与时觉得,如果要让展凝和南仲谦闹翻,现在真是好时候。 于是,他用看似很低但是南仲谦绝对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展凝,咱俩上次商量的事儿,你考虑出来结果没有?” 展凝挺愣的,问了句,“什么事儿啊?” “不是说要辞职,去我的公司吗?”这句话乔与时说的特别清晰,本来也不是给展凝听的。 而是,给那个人。 南仲谦的眸光慢悠悠地回过来,回到了这对小情侣的身上。 展凝的眼睛瞪得很大,看着乔与时,她不知道乔与时当着总裁的面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从南氏辞职,如今,让南仲谦知道了她的想法,会怎么想? 现在的乔与时,展凝有些不认识了。 她的眸光向着南仲谦看去,恰好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逢。 尴尬到死。 展凝回答之前,南仲谦就问了一句,“要辞职?” “这是之前商量的。”乔与时刚才一句“辞职”终于成功引起了南仲谦的注意,想必,展凝在南氏也干不了多久了。 想不到的是,展凝站了起来,站到了南仲谦面前,说道,“总裁,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想法。” 南仲谦睨睥的目光看向乔与时,想在他南仲谦面前耍聪明,乔与时还欠些火候。 他故意重新问了一遍展凝,就是笃定她不会离开南氏,特别是在她的身世还没有查清楚的时候。 乔与时顿时脸色很尴尬。 看起来,以前是高看乔与时了,耍小心机的男人。 “展凝,你先出去看一下,还下不下雨。”乔与时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知道乔与时的目的,他有话单独要和南仲谦说,她犹豫着看了看乔与时,“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站在南氏的大厅里,忐忑不安,因为她知道,两个男人的谈话,肯定和那一夜有关。 “南总,如果要追展凝的话,那我们两个公平竞争好了。”乔与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南仲谦面前。 南仲谦手地放在了腿上,轻弹了一下烟灰,缓缓地开口,“公平?我和你好像没有公平可言,经过那一夜,我们俩这一辈子都不公平了!” 乔与时的脸色变得苍白,那是他努力要忘记的一夜,可是南仲谦却这样赤裸裸地在乔与时面前提起来,任是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尽管他口气平静,杀伤力却是不小。 第49章 结婚证 展凝是十五分钟以后回来的,雨小了,她估摸着两个人的谈话也该完了,就回了吸烟室。 “与时哥哥,不下雨了,我们走吧。”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的眼神一直看着乔与时,再看展凝,她小心翼翼的神情。 呵,她对这个男人倒是体贴。 两个人冒着细细的小雨上了乔与时的车,乔与时从前面拿出一根烟来,双手哆嗦着点燃。 他极少抽烟的。 良久,他对着展凝说,“我记得我公司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不去看电影了,我先送你回家。” 展凝觉得不寻常,可毕竟她和南仲谦发生了那一夜,让乔与时知道了呀,她心虚。 只是“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 送下展凝,乔与时什么也没说,就驱车离开。 这两天,展凝的心里恹恹的。 周一,恒氏集团的那个总裁给南仲谦送来了锦旗,因为这次展凝的设计让恒氏的销量大增,恒氏的总裁自然要抱紧南仲谦大腿,期望再次合作了。 这本来是高层和高层之间的会晤,没有展凝什么事儿的。 南仲谦看到这面锦旗,没来由地高兴。 想起那个小女人周六黯下去的眉眼,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伤心的样子,他把她叫了上来。 展凝站在总裁的办公桌前,两眼无神,神态不啻于失恋。 南仲谦的情绪却丝毫都不受影响,“把这面锦旗拿到你们办公室去。” 展凝接过锦旗,看到上面字的时候,双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锦旗上面赫然写着:巧夺天工,惊为天人,感谢南仲谦,展凝。 “这跟结婚证似得,我要怎么挂在办公室嘛?”展凝抱怨了一句。 恒氏总裁不懂得客套吗,不知道锦旗上面应该写“南总”的吗?真是。 南仲谦唇角含笑,“竟然有这种误会?我怎么没注意到。” 本来展凝就为了周六的事情迁怒于南仲谦,现在又让她把这面锦旗挂到企划部,这不是招来别人的闲话吗? 对南仲谦真是又怨又恨。 “就差一张两个人的合照了。”展凝嘀咕。 “要补上吗?” 展凝埋怨地看了南仲谦一眼,真不正经。 最终,展凝把这面锦旗卷起来,放在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堂而皇之地把她的名字和总裁的名字放在一起,展示给众人看,展凝还真没有这种胆量。 第二天,乔与时就出差去了,说是去了云南,进一些原石,做钻饰用。 想不到刚刚过了一天,乔与时的妈妈就哭着找上了展凝的家。 展凝和吴逸飞都挺奇怪,展凝本能地觉得,与时哥哥应该是出事了。 自从上次,吸烟室事件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和好。 这道鸿沟,他们是跨不过去了。 乔妈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给展凝看了一条微信:您儿子已经被我绑架,限你三天之内把100万送到云南开屏境内。 展凝打了一个寒颤,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可是乔妈妈说家里根本拿不出来100万,别说一百万年,十万都够呛,钱都给了与时开公司了。 人到了这个年纪,碰到这种事情,就失了主心骨,想让展凝拿主意。 “别急。伯母。”展凝拍了一下伯母的背,让伯母放心,这件事情,她会解决,乔妈妈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可能认识她几年了,觉得她聪明透顶,一定会有办法。 展凝和吴逸飞回家,出租车的路上,她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我要去趟云南。一天以后,你让乔妈妈报警。” 吴逸飞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展凝,“你疯了吧。” “就当我疯了吧。”展凝已经下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开屏。 她背着背包,蹲守在犯罪分子说的垃圾桶前,目不转睛地注视,她还派了一个流浪汉,把一个装满了假币的纸包放在垃圾箱里,果然,那个人出现了,上了一辆车。 考虑到上次跟踪南仲谦被他发现的事情,这次展凝跟踪得特别小心翼翼,甚至拿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云南旅行散客,故意亮出车外,她还拿了一面小红旗…… 纵然出租车的车速和前面人的车速差不多,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想到是有人跟踪他。 这些都是展凝在飞机上闭目养神想出来的,下车后,她就买全了所有的装备,只能成功,如果失败,她的命,与时哥哥的命,都没了。 到了一片森林地带,展凝远远地跟着下车了,小树林里,很容易看出来车轨迹,她悄悄地跟上……。 与此同时。 吴逸飞在北京忐忑不安,展凝让乔妈妈报警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可她觉得警察是去解救人质的,可是谁管展凝? 想来想去,她给南仲谦发了微信:乔与时在云南广屏被绑架了,展凝去救他了。 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南仲谦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威士忌在轻啜,他猛地把酒放在了桌子上:胡闹,当儿戏吗? 他上楼收拾了身份证和各种证件,去机场的路上让宋映如给他定了机票,一路上心跳得特别快,他闭目养神,仔细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吴逸飞只和他说了广屏,可是广屏哪,他不知道。 …… 展凝已经跟踪那个犯罪分子跟到了一个洞穴的门口。 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动静,“你们家里把钱送来了,如果数量对,就把你放了。” 假币的事情,犯罪分子很快就发现,他们扇了乔与时一耳光,展凝这时候冲进了洞里,趁着众人措手不及之时,站到了乔与时的身边。 刚才乔妈妈已经微信她:已经按照她的指示,警察很快就到现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免得坏人撕票。 她直接把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杀他?门儿都没有!” 犯罪分子又无奈又惊讶,说了句,“我说小姑娘,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可知道这是哪?” 身后的乔与时不动声色,他更害怕假如让犯罪分子知道他认识展凝,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也因为,他只把他妈妈的手机号告诉了犯罪分子。 “放了他,要是不放,我当场死在你们面前,我是熊猫血,我若是得不到几时的救治,很快就死,我无牵无挂,只有一个人……可是,他们杀死他之前就已经有一条人命债了,这样的责任,你们承担不起!”展凝说话的口气特别威严,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姑娘。 那些犯罪分子,觉得特别抓狂,都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姑娘,现在来威胁他们了。 “你们放不放?”展凝抬高了声音。 这种场合,不害怕是假,只能比声势。 展凝的手已经在抹脖子了,一道血痕。 “我说喂,小姑娘——”其中的一个人说了一句。 这时候就听到了外面警车的动静。 展凝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放心,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怕犯罪分子狗急跳墙。 所以,她的刀一直架在脖子上。 直到警察带走了所有的人,展凝一下子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是在医院。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南仲谦竟然坐在她的身旁。 一张椅子上,南仲谦双腿搭着,手合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展凝永远都不会知道,南仲谦来了医院以后,第一句话问的是,“你们的rh阴性血血库里够不够?” 当得到肯定的答复的时候,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总裁大人,你怎么在啊?”展凝问了一句。 她失血的程度,远远没有达到要输血的地步,甚至根本一点儿血都没有失,她只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下子又放松下来,在医院里养养神。 “现在没事了?”南仲谦问了一句,刚来医院的时候,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和现在的平静截然不同。 “嗯。”大病未愈,展凝声音很轻,很柔。 “我倒是小看你了。如果以后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这样奋不顾身地救我?”南仲谦缓缓地问了一句。 床上的小人儿,脸色还有些苍白,基本没有什么血色。 展凝浅笑,“总裁大人,您开什么玩笑,您顶天立地,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也不一定。会不会救,嗯?”南仲谦不依不饶,又问了展凝一句。 展凝开始“嗯”了起来,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朝向天花板,说了句,“救啊。” 接着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 病房门口探出来一颗脑袋,竟然是于经理,她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南总,乔与时来了。” 展凝想了想,他们现在应该还是在云南,总裁大人和于经理竟然一起来了云南了,不免奇怪,说了一句,“于经理怎么来了?” “她来负责支开乔与时!”南仲谦大言不惭地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慢半拍地说,“既然是支开,肯定是想防着与时哥哥的,可现在与时哥哥来了,您为什么还不走呢?” 乔与时走进了展凝的病房,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 南仲谦在旁边冷眼旁观。 现在的乔与时,在他的眼里,已然变成一个懦夫。 第50章 看上你了 没有人看得懂乔与时的心思,以前是因为南仲谦,他心里膈应,现在,展凝竟然从绑架分子的手中救下了他。 这并不是光荣的事情,相反,他觉得特别窝囊。 在警察局做了笔录,种种。 五天以后,展凝和乔与时回到北京,南仲谦昨天已经回去了,毕竟是日理万机的人。 展凝救乔与时这事儿,公司里没有人知道。 至于请假的事情,上有南仲谦,下有于美,自然没人说什么。 只是通过这件事情,展凝悟出了一个问题:于美和总裁究竟是什么关系?于经理为什么对总裁那么狗腿? 回到南氏,就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展销公司的珠宝饰品,因为是公司内部的活动,所以,模特找得也都是公司的。 展凝有幸入选,本来长得也好看,身段儿也好。 她这次要展示的是一套带有古典风格的珠宝,祖母绿的项链,大颗的珍珠手链和祖母绿戒指。 衣服穿得也颇为民国,白色碎花底的丝绸底色,上面是百鸟朝凤的图案,戴上珠宝,说不出来的珠光宝气和雍容华贵。 展凝左手的无名指,因为先前南仲谦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摘不下来,这根手指头就没有承载别的珠宝。 慢悠悠地走在t型台上,像是一个世家小姐从民国走出来,孤儿院的出身完全看不出来。 南仲谦和谭柏山坐在台下。 台上一众美女走过,南仲谦的眸光却始终聚焦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上。 自从上次她去云南救过乔与时以后,他觉得应该重新审视展凝了。 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女人,她勇敢,有谋略,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 展凝在台上的步伐很缓慢,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最后排,谭柏山和南仲谦懒散地靠着后面的椅子,眼睛都在盯着她。 她只是觉得奇怪。 等展览结束,展凝从后台走了出来,人已经散了大半,还剩几个,在没精打采地收拾东西。 谭柏山走了,南仲谦一个人坐在原座,正在抽烟。 展凝缓缓地走到了他跟前。 修身的旗袍,盘发,后面用一枝青铜簪子插了,前面是斜斜的刘海,唇上涂了唇膏,略红。 不同于往日的白衬衫,牛仔裤,别有一番风情,很妩媚。 这种小女人的感觉,又给了南仲谦别样的冲动。 要她的心思更加冲动,已然不能自抑。 展凝因为刚才总裁大人一直在注视她,略诧异。 南仲谦的眸光一直追随她,直到她站在他面前。 朦胧的烟雾遮住了南仲谦的脸,他眼神迷离。 “烟有那么好抽吗?”展凝扶着后面的座位,问了一句。 “从二十开始,抽了十几年,习惯了。”南仲谦微微抬头,看着展凝。 展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一下子把总裁大人的烟衔了过来,要放到自己的嘴里。 “好女孩不能抽烟的。”南仲谦看着展凝耍赖的样子。 “早就不是女孩了。”展凝嘀咕了一句。 剩下的,还是如展凝所说,心照不宣,南仲谦低头浅笑了一下。 刚刚抽了一口,便被呛到,展凝毫无节奏地咳嗽了起来,又把烟还给了南仲谦。 再把她抽过的烟放到口中,浓烈的烟嘴上便有了一种女人独特的香气。 “总裁大人,您刚才在看什么呀?”展凝言归正传。 “你。”言简意赅。 “我知道你看我,您看我什么呀?”展凝不解的神情又问。 “看上你了!”四个字,眼睛攫住展凝。 展凝听到这四个字,红晕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耳根。 似乎这一生中,就听过总裁大人一个男人的情话,那些情话说的,让人脸红心跳,即使乔与时,都极少说呢,甚至根本没说过,上次“吸烟室”事件之后,两个人之间有了些隔阂,虽然上次展凝救了乔与时,可展凝现在觉得,她和乔与时之间——相敬如宾,再进一步,都很困难。 “您简直不正经到要死。”展凝留着这两个字就要落荒而逃,虽然知道这是总裁的不正经,可不得不说,男人的情话,真的动听啊。 总裁的长相,不是那种一说话就泛桃花眼的不正经长相。 相反,总裁长得非常威严,正经而帅气,和一般的男人比起来,简直是鹤立鸡群。 展凝的手却在后面被南仲谦牵住,他懒懒地说道,“无所谓了,反正我在某个人的眼里,早就是厚颜无耻一号了。” 展凝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看起来,无论她费多大的口舌,都绕不过总裁已经知道“厚颜无耻一号”是他的事实了。 展凝使劲儿地挣脱着南仲谦的手,他却怎么都不松开。 这是南氏的演出台,地方很大,南仲谦坐得地方又在后面,灯光很暗。 展凝背着身子要离开,谁知道,总裁大人一个用力,她就趔趄在了南仲谦的怀里,躺在南仲谦的双腿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仲谦就吻上了她。 南仲谦的一根手臂从她的后背穿了过去,防止她随时都要掉下去。 展凝瞪大了眼睛看着总裁大人,惊讶,羞愧,内疚。 总裁大人吻得她很深,她几乎要窒息。 她在下面捶打着南仲谦,南仲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条手腕。 展凝的眼睛四处瞟着,希望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一幕。 南仲谦吻完了她,眼睛逡巡着她的脸。 展凝扬起耳光,就要来一下子,手腕又被南仲谦攥住。 “这么不乐意?”南仲谦眼睛里闪烁着星光,用调笑的口气问道展凝。 “你流氓!” “我是流氓这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身体有反应了,没法克制。”南仲谦怀中还抱着展凝。 展凝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走了,好在这是在后排,几乎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若是有人看到,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可她不知道,这事儿真闹大了。 下午就有人把总裁亲展凝的视频,放在了公司的论坛里。 还有人用小视频在聊天软件上传播这事儿,瞬间,“总裁看上展凝了”成了全公司都认可的一句话。 展凝还不知道,演出台是有视频监控的,演出的地方,怎么能够少得了监控这种东西? 不过,她现在蒙在鼓里,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事情经过的当事人。 南仲谦却早就知道了,毕竟,有谭柏山这种“无处不八卦”的人存在嘛。 南仲谦一只手轻扶着下巴,看电脑里的视频,男子的强硬,女子的挣扎。 他和她,不再是年纪相差一轮的叔侄关系的男女,而是泾渭分明的男人和女人。 最近,他胸中想要她的情绪越来越激荡,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 这段视频,谭柏山也看了,站在南仲谦身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行啊,速度可以。” 南仲谦皱着眉头,公司里是有他和展凝的传言。 但是传言归传言,身体的私密又是另外一回事。 换言之,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人看到。 尤其,他不想让人看到展凝。 …… 下班以后,乔与时来了展凝的公司。 云南事件以后,乔与时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受到了这种打击,还是被一个女人救下来的,他总觉得早展凝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企划部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展凝觉得今天特别对不起乔与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本来他对自己和南仲谦的事,就颇有芥蒂,加上云南的事件,两个人之间在慢慢地产生鸿沟,不过看得出来,乔与时一直想弥补。 展凝站在企划部的里面,收拾今天展会的珠宝,乔与时坐在展凝的工位上。 展凝的电脑开着,屏幕下方的微信闪了闪,看到展凝在忙,乔与时替她点开了。 不是不尊重展凝,而是,她想偷偷看看展凝都在和谁联系。 他承认这种做法挺小人的。 微信是展凝的一个同事发来的,大概是好事者,发的正是展凝和南仲谦接吻的那段视频。 下面还发了一个掩着嘴笑的表情,意思:和总裁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顿时,乔与时气血上涌,直冲脑门。 她拉着展凝的手就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外,一下子把展凝靠在了墙上。 展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与时哥哥?” 先前,展凝叫乔与时“哥哥”,乔与时觉得特亲切,现在,再叫他哥哥,他觉得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讽刺。 “以后不许叫我哥哥!”乔与时咬牙切齿的样子。 哥哥,一辈子都成不了恋人。 这就是他爱了好几年的人,在两个人刚刚确立关系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拥吻,甚至之前,和这个男人上过床。 他纵然再大度,认为之前是展凝年少无知,也没有男朋友,是可以原谅的。 可今天的拥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当作没看见,因为视频上清晰地显示了日期——今天上午。 展凝有些吃惊,又有些害怕,今天上午的事情,与时哥哥不会知道啊。 看到乔与时生气的眼神,展凝很胆小,又轻声叫了一句“与时……” 把哥哥两个字,生生地咽了下去。 乔与时受不了展凝这种柔弱的样子,他一下子松开了展凝的手,留下一句,“关于我们两个,还是考虑一下再说吧。” 留下展凝一个人,脑子里空空如也。 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才看到那个同事发的视频,她的拳头攥起来。 第51章 断子绝孙的机会 今天南仲谦强吻她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展凝心里也怨恨南仲谦,知道他不正经,可是他这样让自己和与时哥哥的恋情泡汤,展凝还是有点儿恨他的。 还没来得及难受几天,公司就传来消息,说是电视台和杂志要来采访总裁。 好几天没见与时哥哥了,展凝有一搭没一搭的心思,心想:采访就采访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于经理说,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是很重要的电视台和杂志的采访,说不定会采访普通员工,随机采访到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说,最好把总裁说成一朵花,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是在可以表扬总裁。 记者对南仲谦的采访中规中矩,无非就是商业上的一些事情,南仲谦的回答得体而礼貌,有着他这个层次人的骄傲和目空一切。 然后,还有很多人来了楼下,要采访企划部的员工。 当话筒举到展凝面前的时候,展凝愣了一下,随后看到了后面的摄像机,多少有些发懵。 “请问这位小姐,您怎么评价您的总裁呢?”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是位女记者。 “呃,总裁?他在决策方面手腕很铁血,是一位很出色的商人,但是作为一个女员工,我觉得总裁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人,因为——暗恋他的女员工不在少数!”展凝看似是偷偷地对着记者说的,为的就是要报当时的“一吻之仇”! 显然,女记者来了兴趣。 谦谦君子,美女也好逑,更何况,她在楼上采访了南仲谦半天,南仲谦一直和她打着擦边球,一点儿都不透露自己的感情生活,总算在这个小姑娘这里找补回来了。 “那么人喜欢总裁,那么你呢?你喜欢你们总裁吗?”女记者眼中放光。 展凝知道这种问题,很有可能上不了电视的直播,会被掐掉,记者这么问,纯属是为了自己过过嘴瘾,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她悄悄地凑在女记者的耳边说,“我才不喜欢他,特别不正经,如果他多发点儿奖金,说不定,我能改变我的看法!” 展凝也是在过嘴瘾,她以为这段话不会播出,总裁也不会知道。 可她又错了。 自作聪明的代价很大。 因为拍摄完了录像,摄制组还要把拍摄的内容给南仲谦过一遍。 于是,展凝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落到了南仲谦的耳朵里。 狡黠的面容,带着报仇的样子。 不喜欢他,让他多发钱。 呵,他是她的取款机么? 总有一天他会是她的取款机,可不是现在。 他的背往椅子上靠去。 拿起手边的电话,直接打向了二十五层。 于美接完了电话,就去找展凝了,她今天对展凝也很不满意,事前都已经说好了的。 展凝没好气地去了二十八层,本来就对总裁一肚子的气。 她知道总裁是在找乐子,可凭什么找乐子要找她,她有男朋友的人了,承受不起,今天与时哥哥和她生气了,他以前很少生气的。 “嫌钱少?”南仲谦眸光微抬,看向展凝。 他知道展凝根本不是为了钱这么说,而是为了印证前一句“根本不喜欢他”。 展凝“嗯”了一声。 “嫌钱少的话,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菜百商厦进了好多的珠宝,现在要从我们公司抽调一个人去做宣传,说白了就是给讲讲产品,想来想去,这个机会只有给你了。”南仲谦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展凝。 “为什么?”展凝矢口问了一句。 “放眼整个南氏,嫌钱少的估计也就你一个!”南仲谦“啪”地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难道总裁是没有脾气吗? 每次见他发脾气的时候,就是这一种套路: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虽然现在的形势他是要生气,可为什么展凝总觉得他在笑呢? 那种在心里的笑。 “我……”展凝语塞,南氏的福利条件是特别好,多少人挤破了头也挤不进来,“如果总裁大人您让我去的话,我就去,不是周六周日赚外快吗?” “你想好了,这事儿要一直持续到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南仲谦问了一句。 展凝咬了咬牙,点点头,反正与时哥哥现在也生她的气,不理她了,与其周末在家里尴尬,还不如出去挣钱合适。 “我跟市场部说一下。去吧。” 于是,这个周末,展凝就去菜百做促销了。 不过金品首饰的促销比起促销酸奶什么的,要高大上多了,看衣品就能够看得出来。 一身青色的工作服,和日本学生的衣服差不多,带着一条蓝白相间的短短的领带,下身是一条短短的百褶裙,展凝的头发在后面散着,头发塞在耳朵后面,耳朵上两颗珍珠耳钉,比起寻常她上班的时刻,这种打扮更精致。 南仲谦走近柜台的时候,展凝正戴着白手套给客人拿戒指,灯光先是打在玻璃柜面上,然后又反射到展凝的眼睛里。 白皙的面庞,熠熠生辉。 南仲谦双手插兜,缓慢地走向她。 刚才的客户只是看了看,现在已经走了,展凝又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放进了玻璃柜。 眼睛的余光,已经玻璃柜模糊的反射,让展凝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您好,先生……”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却看到那个怎么都不想看到的人,瞬间就搭下脸来。 这微妙的表情,还是落到了南仲谦的眼里。 这是有多不想见到他? “出来一下。”南仲谦说了一句。 很不幸,南仲谦的地位,恰好是可以对展凝“召之即来”,而展凝不敢不从的那种。 她对着旁边的姑娘交代了几句,就跟着南仲谦出去了。 南仲谦在前,她在后,走到了商场后面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展凝靠在了墙上,南仲谦双手插兜,站在她对面。 她穿这身裙子倒是不难看,修长的大腿,苗条的身段,一下子让人想起来日本的女中学生和…… 南仲谦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她穿这身衣服,就有了这种种的臆想,会让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了某些冲动。 以前他从未这样过。 他低头找寻她的眼睛,“过得怎样?” 对总裁的这个问题,展凝觉得很惊讶,虽然她这两天在这里上班,但周一到周五她都在南氏啊,何来过得怎么样的问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简直是废话连篇。”她低头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 “说什么?”南仲谦问道,他确实没听见。 这时候,楼上响起了“哦”“哦”的起哄声音。 南仲谦抬头一看,才看到原来楼上有很多的学生,都从窗口里探出头来,黑压压的一片,那些人肯定是看见底下一对男女,都以为两个人是在谈恋爱呢,都是男生。 南仲谦这才意会过来,这是一所学校的男生宿舍,都是高中生,现在是午休时间,都在宿舍。 这些高中生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该怎么回答?”南仲谦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来,撑到了墙上,把展凝圈在了中间。 展凝光听见有人喊叫了,但是没注意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在起她和南仲谦的哄。 “什么?”她抬起眼睛来,问道南仲谦,无辜的,纯净明亮的眼神。 南仲谦朝着楼上努了努嘴,“他们问我怎么上你?是不是在这里上?用什么姿势?” “你……”面对这样露骨而无耻的话,展凝除了一个“你”字,再无别的表达。 恼羞成怒之下,她握起粉拳就捶打在了南仲谦的胸膛,口中一边骂,“你真是厚颜无耻一号,你不要脸,你无底线……” “骂人就这几个词儿?不能换换?”南仲谦被展凝挠得心痒痒。 “换不了,这些就是你的标签!”展凝脸涨得通红,整个人被这个人的无耻剥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南仲谦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小姑娘娇嗔到恼怒的情形,心情变了大好,笑了起来。 “你总触及到我的底线,却总也湿不了鞋。这又是为什么?”南仲谦整个人的脸靠近展凝,看着她。 展凝的瞳孔放大。 南氏的女员工,这么多年来,哪个在他面前不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追她的女人也多了去了,谁又敢像她这样放肆? 关键,他在别人面前,也没有半分的心思“不要脸。” 展凝不捶打南仲谦的肩膀了,惊恐地看着他,她害怕,她很害怕,那天的事情会再次重现!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他再敢那样,她就拿腿踢了他的命根子,看他敢不敢? 上次太突然,她措手不及。 这时候,展凝也开始听楼上男生的声音了,个个都是无底线的,什么“亲她”“亲她,一二三”“哥们儿,你老婆是哪个学校的?” 可能展凝贴墙站着,只能看到她的衣裙,看不到她的长相吧,幸亏看不到,要是看到了,她的脸可真的丢到太平洋去了。 南仲谦只是凝神看着她,然后转身走了。 咦,竟然没给展凝让他断子绝孙的机会? 第52章 求您 楼上的那群男生看到这个结局,也都“唉”地一声,先前的声调变成了降调,逐渐没了声音。 经过南仲谦的这一番撩拨,下午展凝就有些没心思了,甚至还略有失落,至于失落的是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中午走的时候,灵魂还在,下午回来的时候,七魂少了六魄,旁边的小姑娘推她,展凝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候,来了一位中年妇人,要做金器的保养。 展凝看了一眼说道,“对不起哦,阿姨,这不是我们南氏的珠宝,我们只给自家的金器免费保养。” 那个中年阿姨不高兴了,“喂,小姑娘,这就是你们家的呀,凭什么不认账了?” 碰瓷儿的? 展凝耐心地解释,要有销售凭证的,比如购物小票啊什么的。 “哎呀,我这都买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弄购物小票啊。”中年阿姨脸色开始泛白。 展凝笑了一下,“阿姨,南氏从十几年前才有的金器,您不可能二十几年前买的呀!” 看起来,真是碰瓷儿的无疑,也可能是想免费保养一下,不过去做专门的金器保养要花钱的,所以,她可能是想贪这个便宜。 “小姑娘,这你就不对了,你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转头那个男人就不认账了,说和他上床的是另外一个花枝招展,柔媚万千的女子,你心里什么感受?你这不就是陈世美了吗?”中年女子开始无理赖三分,蛮不讲理。 而且,这比喻这么粗俗,南氏和陈世美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展凝一下子闹了个大脸红。 可能中年女人抓住了展凝很年轻这一点,知道她不可能和男人上过床,故意让展凝下不来台,这样,她就从气势上占了三分。 可是一说到上床,展凝脑子里浮现的人是——南仲谦。 中午刚刚调戏过她的那个人。 “南氏不是陈世美,可您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秦香莲,用不着在这里拿架子!这不是南氏的作品就不是,就这粗制滥造的金器,南氏还真不会生产!”展凝也动了气,毕竟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中年女人一看,拿不住展凝,一个手指头点着展凝的鼻子,“好,你给我等着!” 展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等着就等着!你点我的鼻子干嘛?” 一下午心情都不好。 下午回家,在楼下看到乔与时的车。 应该乔与时来找展凝的,可是还没有上去。 展凝敲了敲乔与时的车门,本能地想叫“与时哥哥”的,想起乔与时曾经和她发过脾气,又把“哥哥”两个字咽了回去。 乔与时“嗯”了一声,态度有所缓和。 展凝猜,他可能是来和好的,所以,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展凝就把今天下午和奇葩大妈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和乔与时说了,说到上床那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与时又想起了南仲谦和展凝,这原本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随后,他脑子一动,想要挑拨展凝和南仲谦的关系,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当天晚上,南仲谦就在网上收到了一条观众投诉,有一个人匿名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南仲谦,没有把展凝维护南氏的话说上,反而把她说得有点儿像泼妇。 乔与时措辞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这样挺不厚道,可总算把大妈争执的缘由写清楚了,而且,他的目的也是要离间南仲谦和展凝的关系。 所以,他劝解自己,不算不厚道。 展凝正趴在床上看手机呢,总裁大人就发来一条微信:你挺厉害。 这话摸不着头脑啊,展凝本能地问了一句:我哪里厉害? 转念一想,难道是今天上午,自己要踢他命根子的事情,被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因为展凝当时的一条腿也插在他的双腿之间,有一个预备的姿势。 想到此,展凝并没有被抓了正着的不适感,反而又加了一条:谁让你那么对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南仲谦一愣,好像俩人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她想让他断子绝孙来着?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怎么让我断子绝孙? “把你那里踢烂!” 还真是能断子绝孙。 够狠! 都不是厉害俩字能形容的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展凝照例早起去商场。 商场开门时间都比较晚,展凝因为生物钟的关系,起得挺早的,所以,慢吞吞地走过早市,看看有卖小玩意儿的,想买点。 一边走一边走到了一个大妈的核桃摊子前。 她不大爱吃核桃了,可看到大妈年纪都那么大了,而且,一直特别热情地邀请展凝买她的核桃,展凝就有点儿犹豫了。 “可是吃核桃容易胖啊,脂肪太多了。”展凝皱着鼻子说了一句。 “嗨,你这姑娘,看你这么瘦,将来不容易生养,你男人要嫌弃你的,还不多吃点补补?” 唉,大妈这都说得哪跟哪啊? 展凝正两难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她都准备让她男人断子绝孙了,不生养也正常。” 展凝如同触电般地歪头,竟然看到了南仲谦。 大早上的,他来这里干什么?展凝犹疑的眼神看他。 他双手抄兜,一副优哉游哉的神情。 南仲谦一只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展凝的肩膀,说了句,“不是准备断子绝孙吗?所以,生养不生养的,不重要了。” 展凝本能地一下一下地抬着自己的肩头,问了一句,“我说了让你断子绝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断了,你以为你逃得了?” “不要脸!”展凝骂了一句。 “你们俩是两口子啊,你这老牛吃嫩草啊,比你媳妇儿大了不少吧。”卖核桃的老太太已经撑开了塑料袋,似乎料到展凝买定了她的核桃。 展凝心想:您卖您的核桃就好了,这么为老不尊干什么?看得出来你是过来人了。 展凝提了一斤半核桃,往前走去,准备等公交车,一边问南仲谦,“你来干什么?” “我昨天问你,和那个中年妇女为什么吵架吵得那么厉害,你闪烁其词,所以,我特意来问问。”南仲谦优哉游哉的神情,眼中闪烁着万千光芒。 展凝惊讶地看着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昨天总裁问的是这事儿? 那她是自投罗网? “谁……谁告诉您这件事情的?”展凝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手在哆嗦。 总裁大人已经知道了她要踢掉他的命根子的事情。 “客户投诉。说你很厉害,所以,就问问。” 展凝慌忙摆着手,“我不是,我没有,那个人是无理取闹,我已经维护了南氏的尊严,这事儿不赖我。” “我已经处理好了。”南仲谦撂下一句。 展凝心想:你都处理好了还来找我干嘛呀?多此一举。 南仲谦的车就停在了旁边,他已经上了车,绝尘而去。 可是有件事情展凝就想不通了:一般商场的投诉会直接投诉给商场的经理或者首饰部的经理,为什么直接投给南仲谦呢?客户又怎么知道向南仲谦投诉的渠道呢? 展凝觉得很诧异。 她拿出手机给南仲谦发了一条微信:总裁,能帮我看看那个投诉的人的id号是什么吗? 发了这条微信以后,展凝又怕总裁说一句“求我”的话。 所以,她主动点儿,写上了“求您”两个字。 南仲谦坐在车里,先看到了第一条微信,又看到了“求您”两个字,忍俊不禁。 不错么,开始慢慢了解他了。 “回家以后告诉你。”南仲谦的这句话,没有显示半分的思想波动。 “谢谢总裁,万岁。”展凝回答。 又来这句。 展凝下午回家的时候,看到吴逸飞神色有几分忧愁,便问什么事。 吴逸飞说:“展凝,乔与时好像遇到麻烦了。” 展凝一听吓了一大跳,这些天,和乔与时的相处,她发现了这个男人身上有些忧郁而有些忧伤的气质,让她有些无法自拔,虽然两个人连吻都还没有一个,可展凝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便认定他是一个白衬衣牛仔裤的青年,那曾经是展凝梦中白马王子的形象。 现在,这种形象在展凝的心里愈发根深蒂固。 尤其,他把展凝按在墙上,因为南仲谦的那个吻而嫉妒若狂的时候,这个男人,便在展凝的心里,有了不可磨灭的地位。 吴逸飞说今天乔与时在微信上问了她几个关于财务的问题,因为吴逸飞是学财务的,比较精通,吴逸飞觉得好像乔与时现在公司的状况让人担心,因为先前乔与时曾经用了所有的资金买了原石,现在钱屯成货,货变不成钱。 吴逸飞判断,乔与时的公司有破产的可能。 展凝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发上,与时哥哥这几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为什么最近这么不顺? 乔与时一直怕展凝担心,没有告诉他,现在的两个人,见了面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再也不去计较要不要吻的问题。 南仲谦的短信来了:一串数字和字母。 他说这是那个投诉人的id地址。 第53章 做我的情人 南仲谦还问了一句:要去找人报仇? “不是。”因为乔与时的事情,展凝回答的毫无心思。 三天以后,乔妈妈病倒,乔爸爸因为中风住了医院,乔与时瞒不下去了,才告诉了展凝事情的经过,和吴逸飞判断得差不多。 因为上次乔与时被绑架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购买的原石竟然全是假的,被那些绑架犯给掉包了。 爸妈没钱,急得住了院。 贫贱夫妻百事哀,展凝纵然聪明绝顶,也不能无中生有地变钱给乔与时。 周一开企划部的会议。 南氏是这样,一个月总裁给每个部门开一次例会,掌握各部门的动向和计划表。 就见展凝头枕在胳膊上,发呆,打盹,眼睛里的星光早就没有。 全程都没有看南仲谦一眼。 南仲谦莫名地生气。 回了办公室,谭柏山那个老家伙已经在了。 南仲谦“啪”地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到了桌子上。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又为了展凝?”谭柏山和南仲谦一样,也是一个烟民。 “除了她还有谁!”南仲谦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也不能怪她,我听说现在乔与时频临破产,他一个白手起家的孩子,家里没底子,他一旦不行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住院了,现在他急需要融资,可是他的经济底子,没几个人敢融。”谭柏山好几家公司,总在社会上游荡,这些消息,相对灵通。 “放话出去,谁也不准借钱给乔与时。”南仲谦说了一句。 谭柏山抬眼,很认真地看了南仲谦一眼。 “你什么意思?” “到最后,能救乔与时的,只有我一个人。”南仲谦说道,唇角是狠绝又阴冷的笑。 乔与时自己肯定也想过很多办法,但是没有企业肯把钱借给他。 放眼全市,唯有那个人可以帮他,可是情敌,他绝对不会去求的。 展凝也发愁,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犯愁是正常的。 既然只有南仲谦能救,要不然她去试试? 当展凝站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挺有些求人的态度,比起平时,少了很多的强硬。 把乔与时的情况详细地和南仲谦说了。 这些情况,南仲谦比她知道的都详细,不过,他一直背靠着椅子在听。 目视展凝,轻吐烟圈。 烟雾后面,展凝不知道总裁大人的想法,就是越发忐忑,毕竟是借钱,而且,钱还不少,乔与时要想起死回生,起码得几百万。 “我凭什么要帮助他?”良久,南仲谦缓缓地开口。 “嗯,因为全市没有人除了您,再也找不到旁人了,他经济基础不好,没人肯借给他,不过,总裁,您放心,只要您肯借,我们的利息完全可以按照比银行高的利息算,我保证——”展凝举起了右手,是发誓的意思。 呵,我们? 她和谁是我们? “不想借。”南仲谦不为所动。 展凝站在那里就有些尴尬了,本来找总裁也没报希望,只是想试试看,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自然是挺失望的。 展凝转身,准备离开。 手刚握到门把手,后面就传来南仲谦的声音,“要借钱给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展凝惊喜地回头。 “做我的情人。” 展凝一下呆立原地,脑子里空空如也。 “情人”这个词,展凝觉得很陌生。 原来一直以来,总裁总是逗弄她,是想让她做自己的情人,而且,他知道她是为了乔与时来借钱的。 总裁的意思是,瞒着自己的未婚妻和乔与时,两个人背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选择她,可能因为她年纪小,长得也过得去。 有钱人不都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吗?一个城市一个情人,一套房子一个情人。 想必总裁之前对无数个小姑娘说过这种话。 展凝——自然不会答应。 展凝眼眸微敛,垂向面前的地面,南仲谦细细观察她,知道她在考虑。 该死的是,他的心竟然在咚咚跳。 他害怕她答应,可又不想她不答应。 他不想让她为了那个男人,做出“卖身”的举动;可是不要她,他心又痒痒。 那旖旎的一夜,常常在他的脑子中回荡。 不同于她平时的样子,床上的她,妩媚,体贴,虽然生涩,却懂配合,一点就通。 本来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却走到了今日这种尴尬的境地。 究竟是谁之过? 五分钟以后,展凝抬起头来。 “想好了?” 展凝点点头。 “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同意!” 南仲谦的唇角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说看,为什么不同意?当我的情人,好处很多,比如钱财,珠宝,房,车,可能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够不到,不过陨石之类的随便提……” “对不起总裁,您说的这些,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对向您借钱的事情,表示遗憾,收回我的话!”说完了,展凝就走了。 特别洒脱。 看起来以前真是高看总裁了,也不过是欺骗小姑娘的主儿。 只是,展凝的这些做法,反而让南仲谦的心里愈发痒痒了。 本来是想得到她,现在他是立刻立即马上想要得到她,一刻也等不得。 可纵然再急,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地做。 半个月之后。 谭仲谦急匆匆地就走进了南仲谦的办公室,“仲谦,不好,乔与时的公司就快起死回生了。” “什么?”南仲谦略惊讶。 “乔与时是孙猴子,你这如来佛要是再不给一道符咒,他马上就要翻出五指山了。”谭柏山大气不接小气地喝了一口水。 “有事儿说事儿,别那么多形容。”南仲谦皱眉。 “你知道展凝和乔与时这两个人通过什么方法融资吗?众筹!已经筹了几十万,而且两个人还开了直播,听说乔与时每天直播做珠宝的过程,展凝偶尔会去直播做陶器,众筹加直播,两个人半个月的时间就筹集了将近一百万,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真会发财,我们这些老年人是跟不上了。”谭柏山由衷地对展凝和乔与时佩服。 展凝没再来找南仲谦,并且上班也没听说过闹情绪什么的,于美说她情绪挺正常,怪不得,原来有自己的套路。 倒是小看她了,看起来,钱对她来说,根本也不是难事。 一只皮毛锃亮油滑的小狐狸,他越来越难抓住了。 不过,也越来越有兴趣了。 …… 展凝和乔与时众筹的钱越来越多,加之很多的小女孩对我珠宝了更加感兴趣,看到一双修长的男人的手在操作珠宝,吸引了一大批的女人来观看。 世界上有钱人多的很,美女也有很多打赏的。 只是,展凝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这些美女给乔与时打赏的时候,她一丁点儿都不嫉妒,反而特别高兴。 正常的女人,看到别的女孩子赞扬自己男朋友的手修长好看,为了自己男朋友的颜值而打赏的时候,是会嫉妒的。 这一点,展凝没有意识到,可乔与时意识到了。 乔与时特别失落,可是并未表现出来。 展凝直播是非常偶尔的,不过用众筹和直播的方法来筹钱却是她想出来的。 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玩手机,收到了乔与时后台的截图,告诉她今天的战果。 然后,展凝就看到了乔与时的id地址。 她心里一愣,咯噔地一下,沉到了无边的湖底,难受,像是有人在抓她。 她赶紧翻到南仲谦的微信。 那串数字和字母,和乔与时的id号竟然一模一样。 她苦笑一下,那么复杂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竟然一样。 除了乔与时投诉她,还能是谁? 可是与时哥哥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因为受了刺激,要离间她和南仲谦的关系? 可是这样偷偷摸摸,实在有失君子所为。 展凝的眼泪滑到了枕头上。 “总裁大人,请问上次投诉我的信是怎么写的?”展凝给总裁大人发了一条微信。 当时她就觉得客户直接给总裁大人投诉,肯定不正常。 “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南仲谦回。 “就是想知道!告诉我。求你。”现在展凝给总裁大人写微信,都会后缀上一个“求你。” 条件反射一般。 “我在外面应酬,如果想知道的话,出来找我。我要现找。” 展凝回答得很干脆,“好。” 起身,打车就去了总裁共享给她位置的地方。 她很想很想知道,那天,她把客户投诉的事情告诉了乔与时,乔与时是怎么把这件事情编排然后投诉的。 想想故事的始末,展凝觉得脊背发冷。 一个她始终信任的人,这样在她背后捅刀子。 香格里拉大酒店,一个包厢内。 谭柏山是副陪,不过他这个副陪比南仲谦这个主陪话多多了。 “仲谦最近把他从比利时拍卖回来的黑钻打造成了顶级戒指了,也不知道送给谁的。”接着,坏坏的眼神看了南仲谦一眼。 一句话,把全桌子人的兴趣都调动起来了。 “南总,这是走下神坛了,也准备享受起普通人的天伦之乐来了?” “南总这几十年的铁树也准备开花了?” “你要再不找个女朋友,大家都认为你和老谭过一辈子得了。戒指送给谁的啊?” 南仲谦轻晃着酒杯,不做声。 展凝火急火燎地走近房间的时候,南仲谦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一桌子七八个人都朝着展凝看过去。 第54章 未婚夫 展凝坐在了总裁的身边,特别诧异的样子,今天她是有事来求南仲谦的,可不是替他喝酒的。 “总裁,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能替您喝酒。”展凝为难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南仲谦的头略低下去,寻找着展凝的眼睛。 两个人的动作很天然地把所有的人都屏蔽在外,形成了两个人的小圈子。 这种气场,周围的人也都感觉到了,浑然觉得自己都变成了硕大的“电灯泡”。 谭柏山对着众人挤挤眼睛,意思是:真命天女来了。 大家也都交头接耳,在评判这个姑娘为什么吸引了南仲谦。 展凝低着头,不想说话,问了句,“总裁,上次那个客户投诉我到底是怎么说的啊?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很重要?” 展凝点点头。 南仲谦这才抬起头来,从旁边的首饰盒里拿过那枚黑钻做成的戒指,要给展凝。 展凝一看黑钻,特别惊讶,黑钻的价格可是特别特别昂贵,南仲谦也曾经说过,黑钻是男人最高的承诺。 如今总裁大人把一枚黑钻戒指捧到她面前,她抽了抽鼻子,搞不懂总裁大人抽得什么风? 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总裁大人,然后指了指自己,“给我?” 所以,当南仲谦的情人应该是挺不错的,看看今天这待遇就知道。 不过展凝上次不知道南仲谦去过比利时,而且黑钻又奇缺,她就认为这是南仲谦把家里那块黑钻做成的戒指。 展凝的脑子迅速地转着,总裁大人这是在众人面前将她的军,如果她戴了,就代表着,她以后愿意做他的情人了。 可是,她明明不愿意。 于是,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总裁,我未婚夫向我求婚了,对不起。” 亮出的是南仲谦曾经戴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南仲谦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展凝。 而展凝当时也忘了,这枚戒指是南仲谦曾经不小心戴到她手上去的,她只是戴习惯了,一时没有想到那个赠给她戒指的人就坐在身边而已。 一下子变成了一出闹剧。 两个人的眼睛对视良久。 展凝的脸慢慢地变了绯红…… 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呢? 为什么总是在南仲谦面前自己挖坑埋自己? 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展凝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仲谦的眼神也很亮,“未婚夫?” 这是他第一次从展凝的口中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 而曾经,他就是她的未婚夫。 可再次听到,他竟然如此惊喜,虽然他知道她忘了这是他送给她的戒指。 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展凝骑虎难下,咬牙坚持,“对,未婚夫!” “看起来你未婚夫品味不错,挑得戒指也挺精致。”南仲谦不动声色地自己夸自己。 吃饭的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人家这小姑娘如此拒绝了他,他还在夸赞人家的未婚夫?南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戴绿帽子这件事情后知后觉吗? 哪里有人知道这枚金戒指背后的故事和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呢。 谭柏山也不知道。 南仲谦和展凝的事情,他知道的事,是因为南仲谦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照样蒙在鼓里。 展凝在一众人当中喝酒,感觉特别不自在,她问道旁边的南仲谦,什么时候吃完饭啊? “你等急了?”南仲谦温存又挑逗的声音传来。 虽然展凝明知道总裁大人有后话,而且,这后话的意思,在座的各位,除了展凝,都听得特别明确。 这番公然挑逗,只能说,总裁大人的心理素质那是相当好。 展凝也知道“等急了”是什么意思了,可她总觉得,这么多人,总裁未免太大胆了一些。 没参与过男人间的聚会,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些段子有多荤。 南仲谦总算找了个理由,一通寒暄,离开。 秋风吹起,乍冷,两个人上了车。 南仲谦从手机上找投诉的内容,微信复制给了展凝,展凝闻到了满身的酒气,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夜晚。 秋天真不是回忆的好时候,总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感。 展凝一边看,一边心往谷底里掉,亏她一口一个叫他“与时哥哥”。 他几乎把自己形容成了泼妇,要骂街了。 她苦笑一下。 与时哥哥大概是受不了自己和南仲谦的那一夜,加上南仲谦强吻自己的视频,他又看到,心里扭曲,她也能理解。 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这个id就是乔与时的id号,又返回去查看。 可是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幻想的可能。 南仲谦不过随意瞟了展凝的手机一眼,便看到她正在看“厚颜无耻一号”的微信。 呵,还没改掉。 “把我的备注改掉!”他强行命令了一句。 展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愣怔片刻才说了一句,“为什么改掉?” “不喜欢。” “这是我的手机,你不喜欢和我有什么关系?”展凝嘀咕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南仲谦就拿过了她的手机,展凝上去就抢,乔与时那样说她的话,她不想让南仲谦知道。 可她想多了。 因为南仲谦只是飞速地改了自己的备注,就把手机还给了展凝。 展凝看了一眼,“厚颜无耻一号”已经改成了三个最简单的字:未婚夫。 “你好无耻!”展凝张口就说了一句,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遭遇了这一遭,脸气得涨红。 “刚才是谁这么说的?”南仲谦说了一句。 又是怪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展凝就不明白了,她智商也不低,自觉跟很多人在一起还能游刃有余,为什么和总裁,就总是掉坑里呢? 自己改了,以为我不会改回来吗? 就在展凝要动手的时候,传来一个声音,“不许改!” “这是我的手机,我爱怎么改就怎么改,我改了能怎样?”展凝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神情。 “开了你!”三个字特别有分量。 这是南仲谦最后的砝码。 她不能丢了南氏的这份工作,现在,她缺钱。 手摩挲着手机,她怕未婚夫这三个字最终会让别人知道,尤其怕乔与时知道,想来想去,还是给手设了密码,用的是自己的生日:0125。 密码虽然简单,可是旁人不知道她的生日也白搭。 南仲谦也发动了车子,虽然喝了酒,但天色已晚,他不怕警察。 把展凝送回了家,接着绝尘而去。 吴逸飞还在看电脑。 展凝就把乔与时这样对自己的事情和吴逸飞说了。 “难道非要谈恋爱才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人品吗?以前我觉得与时哥哥人特别好,可是经过这遭,我觉得与时哥哥的人品值得商榷,小气,自私!”展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乔与时当着南仲谦的面让展凝辞职,以及今天他投诉自己写的不堪入目的话跟吴逸飞说了。 吴逸飞头上戴着耳机,在看电影,双腿盘在椅子上了,说了句,“我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你和他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同意。” “你怎么知道?”展凝诧异。 难得吴逸飞戴着耳机还能听得这样清楚。 她摘下了耳机,“你还记得前几天他父母为了他生病住院,他却执意不让你去看的事情吗?” “记得。” “他当时的借口是说你晚上做直播,白天上班,很累?” “对。”展凝当时因为他的这番话,好生感动,不过乔与时就是遭遇了几天的危机,没过几天就过来了,老人家病去得也快,展凝一直没有机会表现上孝顺。 “我有一次下班早了,想去看看他们,病房门口,我听到了他母亲和他的对话,说前几天温小姐从香港打电话过来了,听到乔与时遇到了经济困难,问要不要给他打钱。我就听到这些,至于温小姐是谁,我不知道,乔与时和温小姐的关系,请自行脑补!”吴逸飞说完了,就戴上了耳机。 仿佛她早就脑补过这些内容一些。 展凝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香港的温小姐?谁啊? 不是展凝不想脑补,而是她不敢脑补。 这几天展凝因为乔与时的事情伤心,工作上多少受了点儿影响。 比如今日,她就把企划部的报表做错了,还是做错了最重要的价格,她把一个小数点写成了逗号,这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被总裁大人请上二十八层,那是自然的事情。 “说吧,犯了这样的错误,想领怎样的惩罚?”南仲谦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眼前的小女子低着头,认栽。 “被开都是总裁大人您一句话的事情,何况是惩罚呢,您说了算。”破罐破摔了,“不过,除了……体罚!” 展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南仲谦,“体罚”的意思,他自然懂,上次南仲谦要求展凝当他的“情人”,在展凝看来,这无意于体罚。 就是这句话,让南仲谦忍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我的体力也没那么好!” 南仲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到了展凝的面前。 她的头顶刚好顶到她的下巴,于是,那种未婚女子的馨香飘了过来。 他被这种馨香包围,有些情不自禁。 第55章 试探他 南仲谦倒是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的,怕吓着她,终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又是在办公室。 就这样面对着有些无助的她,和自己逐渐硬起来的身体。 “什么样的体罚?”低沉沙哑的声音。 “您……您懂得。”展凝用惊慌的大眼睛看着一步步压过来的总裁大人。 对总裁大人的身体变化,她——压根儿没注意。 “可我偏偏不懂。”南仲谦把展凝逼至墙角。 真是该死,展凝恨自己提起了这样的一个话题,点燃了总裁。 她发现总裁真是一个一点就着的人,怪不得要到处找情人。 “哦,对了总裁,我想问您一下,假如有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地要给您打一大笔钱,你们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呢?”展凝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再次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她觉得,总裁见多识广,或许与时哥哥和那个姓温的女人的关系,能够有着不一样的解读,因为她想破了脑袋,他们也只有一种关系——温小姐是乔与时在香港是的前女友,即使不是前女友,那也是保持暧昧的男女关系。 这让展凝很受伤。 “如果一大笔钱的话,只能是男女朋友,或者那个女人对我有幻想,你问这个干嘛?”南仲谦已经返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比如只是普通关系,她看到你遭遇了危机,然后仗义相救。”展凝打破沙锅问到底,问的时候她的底气都不足,因为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之所以问出来,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你想得挺美!” 看起来,与时哥哥对她还是有所隐藏的。 展凝走了以后,南仲谦觉得展凝的话可能有所指,他打电话给了谭柏山,让他去查乔与时,能够让展凝放在心上的,除了乔与时,南仲谦不作他想。 一天以后,谭柏山就有了消息。 谭柏山耳目众多,家里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有展凝不可比拟的通道,即使是香港。 南仲谦在第一时间就了解了这位温小姐的信息:三十六左右,在香港开了连锁美容院,身家过亿,乔与时在香港的时候,曾经“包养”了乔与时一年。 呵,包养这个词,让南仲谦都有几分不敢相信,男人被女人包养? 他一个堂堂的男人,自然想象不出来被女人包养的男人有何尊严。 自作孽不可活,倒是不用南仲谦动手了。 思虑许久,他觉得这事儿要必要提醒一下展凝,不是他落井下石,乔与时这样一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展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可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够原谅的。 晚上十点。 展凝正在洗澡,手机放在客厅。 电话响了很久,吴逸飞在看电影,本想等展凝出来告诉她,有人给她打电话的,可是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好奇了一下——未婚夫。 有意思,展凝有未婚夫了? 吴逸飞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她倒想听听展凝的这个未婚夫是谁,难道和乔与时发展得这么快? 当那头南仲谦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传来的时候,吴逸飞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是您,南总。” 好像这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南仲谦明白吴逸飞受了“来电显示”的迷惑。 “一猜就是您啊,要不然乔与时那个脑袋,肯定想不出来这么超前又霸道的称呼!”吴逸飞在适时地吹捧着南仲谦。 当然了,说的都是实话。 南仲谦哈哈大笑起来。 吴逸飞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关得紧紧的,她知道展凝洗澡时间向来很长,就把这两天展凝苦恼的原因和南仲谦说了,说向南仲谦投诉展凝的人正是乔与时,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的女朋友说得这般不堪,幸亏展凝聪明机警,知道了,也自然是伤心的。 南仲谦才知道,原来投诉那件事情也是乔与时做的,坏事做尽,简直罄竹难书。 他自作孽,并且展凝也知道了,南仲谦也就不提醒展凝什么了,俩人早晚得吹。 万一现在他逼得紧了,激起了展凝的叛逆心理,那可是得不偿失。 年轻人,跟一团火一样。 俨然他自己早就不是年轻人了一样。 放下手机,吴逸飞发现展凝的手机上有一条微信,是林老师发来的,问了一句:展凝,今天我和孤儿院的周老师碰上了,她问你最近还头疼吗? 没头没脑的。 吴逸飞也没在意,看了这条微信以后,就忘了。 展凝从洗手间里出来,和吴逸飞讨论起一件事情来:展凝长相虽然过得去,但在众多美女当中也只能算一般,要家事没家事,要什么没什么,究竟是哪点让南仲谦这么关注她呢? 上次展凝以为是自己的家事,可现在她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南仲谦让自己给他当情人的要求,让展凝认为他不是一个正经人,处处留情。 虽然吴逸飞觉得南仲谦不像是那种人,可是有钱人难说,再说了,只要展凝和南仲谦两个人的纠葛,吴逸飞愿意帮忙,只要别搀和乔与时就行。 最终,两个人商量了一个办法:试试南仲谦,看看南仲谦三番五次地逗弄展凝究竟是因为展凝的家事还是因为他的男性荷尔蒙使然。 吴逸飞用自己上学时候的一个卡,给南仲谦发了一条短信:南总,我对您仰慕已久,有一次您去南浔地产视察的时候,我被您的风采所打动,从此念念不忘,单相思好久,特别想见见您,如果有时间,明天下午香格里拉2016房间见。” 为示诚意,还特意发了一张照片,是展凝上学时候,她们校花的照片,名不见经传的学校,那个校花早就毕业去深圳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南仲谦不会查出来的。 这些话,吴逸飞和展凝编了好久。 南浔地产是展凝提出来的,毕竟她管理总裁的微博,知道总裁曾经去南浔地产视察,而且,在公司成立三十周年的大会上,她曾经给南仲谦提过“南浔地产”的词,想来想去,就忐忑不安地发了“南浔地产”这四个字。 虽然知道南仲谦不大可能去酒店,但好歹能试探出他的深浅来。 如果他不回,就说明他不放在心上,但如果回,就说明他是一个处处留情的人,逗弄展凝和展凝的家事无关,纯粹就是想包养一个小姑娘而已。 而且展凝简单清白的家事也有益处,省得对付一群亲戚,省心。 “好。”不过片刻,南仲谦回了。 这让展凝和吴逸飞面面相觑,措手不及。 南仲谦说“好”,那她们要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和南仲谦见面啊! 天哪,展凝自己拍着自己的头,又把自己埋了。 那么看起来,南仲谦想包养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展凝是千思万想也没想到,总裁大人竟然说了个:好。 总裁的套路太深,展凝回回都顶了他的雷,还找不到好办法让自己出来。 展凝哭丧着脸,自己挖的坑,自己含着泪也得填完。 她本打算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因为总裁回复了这个“好”,她就知道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剩下的就不用继续试探了。 第二天是周六,这周展凝不用去菜百,有个人和她调了一天休。 下午,她想和吴逸飞去看看,总裁大人去了香格里拉没有。 如果去,那他真就是“不正经”的人了。 想不到,第二天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香格里拉大门口的对面,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堵在了展凝和吴逸飞的面前。 大波浪的卷发,一身时髦的衣服,上下打量着展凝。 就在展凝想要开口问这个女人是谁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展凝和吴逸飞的身边,“上车!” 展凝歪头,才看到总裁大人开着他那辆豪华的雷诺车,脸上还戴了一副墨镜,洒脱,酷,面无表情。 直到现在,展凝还不大了解总裁大人的心理,看起来,香格里拉大酒店他绝对是来了,要不然不可能碰巧在这里碰上,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展凝不知道啊。 请恕展凝脑子慢,这应接不暇的一幕幕她反应不过来。 那个女人看了车里的南仲谦一眼,说道,“这位先生是……?” 眼睛看着南仲谦,问得却是展凝。 展凝觉得并没有向一个陌生人介绍总裁的必要。 “我是展凝的未婚夫,你们俩,上车。”南仲谦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两个惊呆了的女孩子命令。 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展凝和吴逸飞觉得面对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挺尴尬的,就上了南仲谦的车。 “这人是谁啊?”吴逸飞和展凝坐在车后座看到,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个女人站在原地,看着南仲谦的车开远。 “乔与时的姘头。”南仲谦说完,便从后视镜里看展凝的表情。 听到“姘头”两个字的刹那,她错愕,惊讶,脸红,大概心里对乔与时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灰飞烟灭。 南仲谦的车开得很慢。 第56章 你好坏! 吴逸飞紧紧地抓住了展凝的手,毕竟吴逸飞曾经想过乔与时在香港的事情,对这件事有些预见。 展凝肯定也预见了,可还是震惊。 她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与时哥哥如同一潭湖水,她看到的只是平静的外表,下面波澜汹涌,她看不到。 曾经她一直觉得与时哥哥是一个白衬衣的青年绅士,在香港的时候,也一直和她联系,问她功课紧不紧,累不累,钱如果不够,他就给她打,不过,展凝一分钱也没要与时哥哥的; 曾经与时哥哥知道她是熊猫血,小心翼翼地每次都不让她受伤。 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暖,为何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现在她感到的是与时哥哥的锱铢必较和令人生厌的嫉妒心。 与时哥哥离间她和总裁的关系,用不堪的语言投诉她,为的也是要离间她和总裁的关系。 忍不住,眼泪就挂在了展凝的脸上。 南仲谦从后视镜里看到展凝在哭,没说什么,只是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往外凸了凸。 恋爱谈了没几天,倒是先让她哭了…… 乔与时,你还真是找死! 吴逸飞接了个电话,说她公司有事,要先下车。 展凝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南仲谦的车停在了路边,要继续开的方向是公司,眼睛就一直看着窗外,脑子里嗡嗡地响着,任由总裁按了南氏大厦的电梯,她跟上,还差点儿撞了总裁的肩头。 南仲谦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种样子,楚楚可怜,想让人拥她入怀。 南仲谦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材料,给展凝。 上面的内容是一位叫温婉的情况,联想到吴逸飞说的话,应该就是那位所谓的温小姐,以及她曾经“包养”过乔与时的情况。 谭柏山向来对这种八卦感兴趣,尤其往乔与时身上泼脏水,材料做得那叫一个详细可信,甚至附上了温婉的照片,还有温婉和乔与时挽着胳膊出双入对的照片。 至于包养的前因后果,说的也很明确:乔与时刚去香港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他学习的专业是珠宝,这种专业,一年的学费就是十几万,他是工薪阶层,总共带了十万块,交了学费,所剩无几,香港不是一个人情社会,同学没有人肯借钱给他,万般无奈之下,借了高利贷,有一次被几个人出老千骗进了赌场,他没赌过,自然不懂,又欠了人家几十万的债务,还不上,差点要被对方剁手。 温婉以大姐大的身份救了他,条件是——服侍她两年,两年以后,乔与时和温婉各走各路。 乔与时很喜欢展凝也是真,所以,温婉的事情,他千万百计地瞒住展凝。 就这么简单。 展凝一下子把这份材料扔到了沙发上,自己也曾经救过他,为何他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你好坏!”良久,展凝用目空的表情说了一句。 南仲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抽烟,注视着展凝,这句“你好坏”还是挺让人产生遐想的。 “哪坏?”他慢悠悠说。 “你何必把他揭露成这样?”展凝坐到了沙发上,双手覆在了脸上,这几天被乔与时的事情弄得各种焦头烂额。 南仲谦唇角微扬,看起来她是信了这份材料了。 “你今天在香格里拉对面干什么?”南仲谦大概为了让展凝摆脱这种情绪,故意换了话题。 啊? 因为乔与时的事情,展凝差点儿就忘了和吴逸飞戏弄南仲谦了。 她的眼神闪烁着,说了句,“正好逛到香格里拉,您……您怎么也在那里?” 想起他在温婉面前,自称是自己“未婚夫”的事情,展凝就觉得脸发烫。 所以,要试探南仲谦的事儿,展凝差点儿就忘了。 “是这样,有个女人说在南浔地产认识的我,对我仰慕已久,可我记得我当时去南浔地产视察的时候,是封闭性的,只有几个官员跟着,根本没有女人,我就想知道这个女人是通过什么途径看到我的,想去问问……对了,开发南浔地产的时候,你还没来公司吧?”南仲谦似是刚刚意会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展凝紧紧地咬了咬牙,果然是南仲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早就看出来端倪了。 微博上只写着他曾经去视察南浔地产,可没写具体情况,展凝就想当然地认为有很多人围观的。 大意了! 自己和他始终不是一个级别的拳击手。 坐在沙发上太过窘迫,展凝把碎发塞到了耳朵后面,微垂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呃,这样,我不知道……”展凝低着头,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手机号,发现曾经在某个地方出现的频率较高,这个地方,恰好你是的母校。”南仲谦熄了烟,已经走到了展凝的面前,双手背着,弯着腰。 此刻的展凝,已经全然忘记了乔与时带来的烦恼,整个人像被南仲谦放在油上煎烤着,风中凌乱。 他这种逼供的方式,展凝最是受不了。 就在想着,该怎么应答的时候,南仲谦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坐着,高高地仰头看他。 “想试我?怎么不重新找个人?比如……你!”南仲谦盯着展凝慌乱的眼睛。 两个人已经全然把乔与时的事情忘诸脑后。 “我……”展凝脑子慢半拍。 要试南仲谦的动机,也不能告诉他呀。 “不用试了,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就和一个女人上过床。” 说完,南仲谦就转过身去。 展凝趁机仓皇而逃,一个女人?谁啊?是她吗? 还是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都三十好几了,就上过一次床,性冷淡? 不过看他在床上的表现,也不冷淡啊,相反,娴熟的很,很有技巧,几乎要把展凝折腾到死。 他不是有很多情人吗?挑逗人的方式那么老辣? 不过这个问题展凝不想过多地去想。 展凝想去乔与时的公司,创业初期,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公司的,她想去看看温婉有没有在,既然温婉不辞劳苦,从香港来了,而且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展凝,那她就没有不去看乔与时的道理。 打车在路上的时候,无聊拿着手机看,忽然看到林老师曾经给她发的一条微信,问她现在还头疼吗? 展凝挺奇怪的,可能这条微信是吴逸飞看了,没有告诉她。 她回:我一直没有头疼的毛病呀。 大概这条微信林老师发的时间太长了,展凝这一说,回复就有些慢:前几天周老师来找我玩了,她也是早就从孤儿院离职了,说起你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偶尔会头疼什么的。 这让展凝摸不着头脑,小时候的事情,她真的都忘了。 去了乔与时的公司,却在公司门口看到了温婉,挽着与时哥哥的手。 让展凝诧异的是,吴逸飞竟然也在。 咦,她不是说公司有事,她才走的么。 吴逸飞刚才正在和乔与时理论什么,看到展凝去,就闭嘴了。 想必刚才吴逸飞下车,就跟上了温婉,想替展凝讨个说法,理论的内容,不说展凝也能猜到,估计是说乔与时脚踏两只船之类。 让展凝更想不到的是,谭柏山也在,可能是碰上吴逸飞,跟着来了。 温婉用趾高气扬的声音对着展凝说,“哟,都有未婚夫的人了,来凑什么热闹啊,大名鼎鼎的南总,谁不认识啊,前两天才刚上电视。” 接着,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一眼展凝,她知道展凝和乔与时的事情,男女朋友都上了直播了,谁还不知道?这次来她就是为了挽回乔与时,自然对乔与时做了详细的调查,知道了展凝。 温婉搞不明白的是,南仲谦为何要帮展凝?这俩人,怎么看怎么不匹配。 “展凝,你听我说,我和她是在香港认识的,我们没有开始过,一天都没有开始!”乔与时急切地和展凝解释。 呵,他可能还不知道展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和因果了,她苦笑一下,还没开始?是还没有结束吧? “与时哥哥,如果你跟我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我不会怪你的,毕竟那种情况下,人命关天,什么都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要骗我?”展凝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口气在和乔与时说话。 乔与时面色苍白,用惊恐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展凝。 他绝对想不到,展凝已经知道了那几年他和温婉的关系,知道了几成,知道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可那些年的事情,让他羞于启齿。 “那你和南仲谦的那一夜,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吗?”他忽然扯了这样一句,声音也很高。 高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听见。 谭柏山也听见了,他想着:怪不得仲谦说上了展凝也没用,看起来早就上过了,可乔与时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让展凝下不来台。 后面太多的问题,谭柏山都不懂,他要回去问问仲谦。 第57章 但,我在乎 温婉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她对乔与时要说的话了如指掌,有一种变态的自信,展凝这个女人还真是傻,和别的男人上过床,竟然让现任知道了。 “既然都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了,就不要和我抢男朋友了,我是他的女朋友,曾经是,现在也是。”说完,温婉一下子就靠在了乔与时的肩膀上。 乔与时急不可耐地甩开了温婉的胳膊,要撇清和她的关系。 展凝恨恨的眼神看着乔与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南仲谦上过床这件事要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反复嚼味,真羞耻。 乔与时也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展凝,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心,面色苍白。 两个人的心中顿生一股怒意,乔与时对展凝,先是怨,现在已经是恨。 打破尴尬的是谭柏山。 谭柏山双手插兜,看到展凝慢慢苍白的脸,说了句,“展凝和仲谦聊完了?人家这里在秀恩爱,我现在要去找仲谦,走吧,一起。” 接着,他又歪过头来,对着旁边的吴逸飞说了句,“你也一起!” 吴逸飞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走到展凝身边,揽了一下展凝的肩膀就走了。 虽然朋友妻不可欺,若是仲谦看见,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么,现在情势所逼,只有这样,才能给展凝一个台阶下。 展凝被谭柏山带着,上了他的车。 路上,说起来识人的事情,谭柏山说了句,“展凝,你这识人的本事不行啊,放着大好的人不选,非要选这么个人。” 嗯,他这大好的人指的当然是南仲谦! 展凝也觉得,本来她想跟乔与时好好地说说温婉的事情的,可是被温婉气了个半饱,又被乔与时的态度惊到。 展凝觉得既然他不想说就不说了,心里却埋下了对乔与时怨恨的种子。 她总不会和一个不清不楚的人谈恋爱的,和乔与时分手的念头就是在那一刻产生的。 三个人到了南仲谦的办公室。 看到展凝又回来,南仲谦自然挺惊讶的,不过谭柏山和他碰了一下眼光,两个人心照不宣。 南仲谦正在电脑上看节目,看的是采访他的视频,本来他没那么自恋非要看的,展凝的采访他也早就看过了。 不过他现在发现弹幕挺有意思的,他为的就是看弹幕。 比如有个人说:我看这个评价总裁的小妮子和总裁挺配的。 下面有人回复:嗯,配一脸,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 等等,诸如此类。 他和展凝之间有什么? 不过此刻,看到展凝又再次不开心地坐在沙发上,他关了视频,问怎么了。 谭柏山对着南仲谦做了个手势,什么意思都很明白,展凝刚才见了温婉了,受了刺激。 南仲谦的眼睛瞟了展凝一眼,皱着眉头,然后看向窗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虽然是从展凝这个年纪过来的,不大了解展凝的这种迷茫,不过为了乔与时那种男人…… 不值得! 她这是受伤了! 谭柏山说了句,“我走了。” 办公室里没人回应,他现在的透明度已经和空气差不多了。 南仲谦坐在自己的沙发上,问了一句,“看到她了?” 展凝点了点头,眼泪哗地就落了满地,开始絮叨起来,说起了乔与时的种种不好,说他为什么在背后这样捅自己刀子,明明有人曾经包养过他,可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告诉自己,反而强词夺理说展凝的不对,为什么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人,其实都一样,让人不可信。 南仲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说谁人模狗样?” 展凝的眼睛抬起来,还挂着泪痕,说了一句,“对不起,总裁大人,我绝对不是说您的,您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怎么可能是人模狗样!我是说乔与时,前些年,我和他多好,他在香港,有一次半夜,手机没钱了,就到楼下用公共电话给我打电话,那么冷的天,我在这边都能够感觉到他在哆嗦——,他总是问我需要不需要钱,我如果早知道他在香港紧张成这样,我会给他寄钱的。” 所以,乔与时对展凝的芥蒂和不好,应该是在知道了那一夜开始的。 这一夜,尽管乔与时努力放下,可就是放不下。 南仲谦的眼睛扫过她,从自己的抽屉里找了一下,拿出了一方丝帕,这好像是很久以前有人送给他的,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用,随手就放到了抽屉里。 他拿过来,递到了展凝面前,让她擦眼泪。 展凝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这块手帕上绣着一个字:锦。 想必这就是总裁未婚妻的名字了,真是一个细致的人,送自己的男朋友真丝手帕。 这块手帕看上去就特别高档,拿来擦眼泪挺造次。 想了想,没擦,就要递给总裁。 “你拿走吧,我也没用。”南仲谦说了一句,现在的他,站在展凝面前,双手抄兜,“免得你以为这是哪个女人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呃,难道不是?展凝的眼睛抬起来,看着总裁。 而且,别人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和展凝有什么关系? 他这多此一举的话是什么意思? 展凝没说话,总裁大人的两条大长腿在她的眼前,她的心竟然快速地跳了起来。 总-裁-大-人! 而且,展凝面对着的,又恰好是不该面对的地方。 真是丢死人了。 就在展凝尴尬万分的时刻,展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展凝接了起来,竟然是温婉打来的,她要见见展凝。 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就想找展凝谈来着,可是被南仲谦打断,刚才人又多。 这个温婉真是好手段,这是对展凝不遗余力地赶尽杀绝。 反正刚才已经撕破脸了,展凝觉得,去见见她也无妨。 刚才总裁大人就在旁边听着,想必也已经听见了。 “我……去吗?”展凝不自信的目光,抬头看向总裁大人。 因为她现在觉得,总裁大人走过的路,比她吃得盐还要多,从香格里拉酒店门口把她带走就证明了这一点,而且化解了展凝的尴尬,虽然现在她决定要去,可她怕自己的这个决定不够理智,所以,不自信的眼光看向总裁大人,要和总裁大人商量商量。 “去!” “嗯。”展凝点了点头。 “我陪你!” “嗯?” 为什么总裁大人要陪展凝去,她不解,也没仔细想,因为现在忐忑、气愤已经占据了展凝的心。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南仲谦从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两个人一起离开。 温婉已经到了,看到展凝竟然是和南仲谦一起来了,刚才警惕的眼光变成了放心。 只要展凝和南仲谦在一起,那么她手里永远都是展凝的把柄。 展凝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南仲谦坐在旁边,双腿交叠,背靠椅背,整个人侧向展凝的方向。 温婉什么都没有说,从一旁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说了句,“两位的关系,已经介绍过了,不需要多说什么了,这是一百万,我希望展小姐和与时断干净,不要藕断丝连,膈应人。” 一百万的支票就放在了桌子上。 展凝冷眼看着桌子上的支票,不给她钱,她也准备和乔与时分手了,她就是看不上这个女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来,这钱,如果她拿了,明显就矮了一头。 “收起你的一百万,现在给你五百万——”就在展凝想着该怎么措辞的时候,旁边,南仲谦微凛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压在了温婉的支票上。 展凝才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刚才他从抽屉里原来是拿支票,和温婉的谈话,他早有预料? 果然是情场老手,门儿清。 看到南仲谦五百万的支票,温婉的脸色变了。 “我们家展凝还年轻,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告诉乔与时,这是第一次他不尊重展凝的名声,如果被我听说还有第二次,那我就要找温小姐算账了,夫不教,妻之过,展凝的名声,他不在乎,但,我在乎!”南仲谦慢吞吞但掷地有声地对着温婉说道。 在乔与时公司门口,乔与时最后对展凝说的那句话,谭柏山刚才已经微信发给他了,说乔与时真是丝毫没有绅士风度。 不等温婉的答复,南仲谦揽过展凝的肩膀,就走了。 温婉愣愣地坐在那里,今天的事情,太出乎她的预料,本来以为不过一个小姑娘,她三言两语加上一百万,完全可以让展凝离开乔与时的。 可是,没想到会碰上南仲谦! 不过南仲谦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他没有让展凝死拖着乔与时不放,反而说夫不教妻之过…… 南仲谦这是间接承认温婉和乔与时的关系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就放心了。 可是转瞬,她也觉得了南仲谦的厉害,这样不动声色的几句话,一张支票,就把展凝和乔与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南仲谦是为什么来的,她不知道,不过如果往后展凝还和乔与时来往的话,那么就有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嫌疑了。 所以,南仲谦这次的目标不光是温婉,更重要的一个人是——展凝。 这个人…… 太厉害了! 第58章 真的没有感觉么? 温婉回到乔与时的公司,她就把今天南仲谦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乔与时,不过,她做了添油加醋的改编:是展凝主动约的她,下马威是南仲谦给她的。 乔与时听了,紧紧地攥起了掌心:仗着有钱,欺人太甚。 …… 南仲谦和展凝在咖啡馆门口的一条小廊上走着,一前一后。 走出咖啡馆的大门,北京城里早就华灯初上。 仲谦在前面,步伐明朗,意气风发。 展凝在后面跟着,拖泥带水。 因为身在其中,展凝并没有温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今天她觉得总裁大人真的好亲切,好温暖,他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今天他给了展凝很多的安全感。 她看着南仲谦的身影,流光万千,仿若神祇。 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成熟,稳重,性感,他都有了,并且做到了极致…… 南仲谦的步子顿住,侧身看向身后的展凝,“还不走?” “嗯,就走了!”展凝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总裁大人的步伐。 那一瞬间,她觉得曾经和吴逸飞试探总裁大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小人了。 “谢谢您!”客套总还是要有的,展凝对着总裁大人说了一句。 “谢什么?” “谢您帮了我,如果我一个人来,肯定要陷入两个女人抢男人的尴尬戏码,您一来,瞬间把提高了好几个档次,我甚至一句话没说,温婉就知道了厉害!”展凝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对着南仲谦道谢。 “不谢!”南仲谦回答。 因为展凝还不知道,他已经把她陷入了一种怎样的境地,这辈子,她想回头找乔与时,已然是不可能了! 隔天,公司要军训。 这让展凝感觉特别郁闷,都多大的人了,还军训什么呀? 乔与时一直没来和她解释过关于被包养的事情,可能觉得和展凝无话可说,也可能觉得无脸见展凝,展凝也没去找过他,她觉得现在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分手也是要有仪式感的,如果不说出来,日后纠缠不清就不好了。 之所以要进行军训,是因为公司为了增加凝聚力,把所有的员工都聚成一团,而且现在天也不热,正是进行军训的好时机。 军训的时间是十天,上午军训,下午工作。 南氏这种大公司,是不在乎员工少工作几个小时的,攻心为上,要让员工有主人翁的使命感,而军训,就是这样一种很好的方式,南氏很少有人辞职也是这个原因。 可见,南仲谦是挺老奸巨猾的。 南氏老员工很多,不过每年,都只有新进公司的新人军训,就在南氏办公楼后面的操场上,军训的人数总共才三十几个,教官四个,一来便于教官歇息,如果老是同一个人训,很容易嗓子就哑了,还有一个原因:人多便于监督,操场很大,所以就显得展凝他们特别的渺小。 今天是军训的第三天。 展凝穿了迷彩服,后面的头发编了两个小辫子,在胸前垂着,这样便于戴帽子。 一穿上这身衣服,瞬间英姿飒爽,特别漂亮动人,就连教官都忍不住朝展凝这边看来。 昔日教官和南氏的员工发生恋爱的也不少,不过大多都无疾而终。 南仲谦和谭柏山偶尔会来看看,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站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看向后面的操场,南仲谦办公桌背后的玻璃窗看后操场,视线刚好。 “长得挺漂亮的。”谭柏山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句。 “还成。”南仲谦现在也不知道是在替谁谦虚,替自己还是替展凝? “我把她叫过来。”谭柏山说了一句,接着开始低头按手机。 南仲谦皱着眉头看了谭柏山一眼,不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把展凝叫过来这事儿,他也不反对,他也想近看展凝的样子。 军训的人,是不能够看手机的,展凝的手机也被没收了,军训的教官也是不能用手机的,所以,谭柏山的微信就发给了在旁边监督的教官。 然后,两个人看到了那个在旁边监督的教官在军训的教官耳边说了几句话,教官叫了展凝的名字,展凝答“到”,步伐稳稳地跑到了教官面前,敬礼,说了一句“是!” 然后小跑着向办公楼走来。 敲门,走了进来。 可能是习惯使然,她举手就对着南仲谦打了个敬礼,声音清脆明亮地说了一句,“总裁,您找我?” “瞧瞧,你家总裁有事儿找你,我先走了。”谭柏山对着热血沸腾的展凝说了一句,还对着南仲谦使了个眼色。 南仲谦也没想起来找展凝什么事儿,看着展凝红扑扑的小脸,问了句,“军训累不累?” “还成!”展凝回答了一句,还是站在展凝南仲谦的办公室中间。 “过来。”南仲谦对着她命令了一句。 啊?过去干什么? 看到展凝犹豫的样子,让南仲谦的心里的挑逗的兴趣全都涌了起来,“过来!我能吃了你?” 呵,可比吃了我都让我难受。 不过,他终究是上司,而且,在办公室,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 展凝转过他的办公桌,走到了他身边。 南仲谦抬手,展凝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南仲谦不满的眼光扫过展凝的脸,手轻轻地触了触她的白衬衫,“领子皱了!” 此时的展凝,满脸的不自在和尴尬,没说什么。 她站着,南仲谦坐着。 南仲谦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纵然比她高很多,可是此时,还得微微仰头看她。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穿着迷彩服,扎着腰带,确实英姿飒爽,也因此让胸部很饱满,高高隆起在他的眼前,此时,在起伏,想必心理也在活动,不知道心里所想是否和他有关? 她的腰很细,水葱般的年纪,青春小女子的气息。 离开她的时候,不过是小女孩,再见,她早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仪态万方,怎不让他惊喜? 展凝知道总裁大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她当他的情人,这一点,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她对总裁大人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呃,真的么? 在经过咖啡廊下的思想活动以后,说没有任何感觉——是假的。 “你在想什么?”南仲谦抬眸问了展凝一句,“和他分手了没有?” 展凝低着的头摇了摇,“还没有说开。” 呵,也对,经历了这番变故,是该好好想想。 “去吧。”南仲谦说了这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展凝飞速地下楼,本来军训的人就要求速度,加上总裁大人这没说几句话却仍然让她脸红心跳的场面,她早就恨不得早就逃之夭夭。 归队,站好。 眸光本来是朝向地面的,鬼使神差地,她竟然又抬头看了一眼,朝着南仲谦办公室的方向。 南仲谦本来在楼上看她的,她的眸光射过来之后,他本能地身子往后快步退了退。 很难得地,他摸了摸鼻子,差点儿被她看到。 虽然他退得很快,但是展凝还是一下就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这个秋天,好像有某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心里升腾。 展凝下班回家,乔与时正在楼下等她,他一路追着展凝上了楼,要解释那天的事情,解释他和温婉之间的关系。 “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不是解释就能够掩饰的!”展凝到了家,“砰”地从里面关上门。 乔与时一直在外面敲门,让展凝听他说。 展凝在里面靠着门,和温婉的事情,是因为她知道了,要向她解释,那些他不了解的事情呢?比如投诉展凝! 这些事情,展凝不想计较了,所以也觉得和乔与时无话可说。 军训很累,她洗洗就睡了。 梦中总有一个小女孩在叫“南叔叔”“南叔叔”…… 是一个温婉清俊的小女孩,大概五岁左右的样子,声音甜甜的,跟在一个大男人的身后,也不是男人,说是一个青年人也差不多,至少看背影是这样的。 然后,他回过头来,用很严肃的声音对小女孩说,“以后,叫哥哥!” 那一刹那,展凝吓了一大跳,那不是年少时候的南仲谦吗?那样的帅气俊朗,意气风发,虽然没有现在的沉稳老练,可那种跋扈和霸道的气质还是一览无余,甚至让展凝在梦中,都心跳了好几下子。 后面的小女孩有些害怕,舔了舔嘴唇,继续用甜糯糯的声音叫了句,“大哥哥……哦,不,仲谦哥哥,我以后就叫你仲谦哥哥了——” 果然是南仲谦呀。 展凝醒了,半夜一点。 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梦到南仲谦的青少年时代? 现在的他和那时候的他,明明那么不同,少年时候气质上扬,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虽然全世界还是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份桀骜不驯,他放在了心里。 为何展凝这样了解他?明明她是今年刚来南氏的! 还有,林老师说的,让她找名字中有“中”的人,指的究竟是不是南仲谦啊? 这些,展凝都不知道,她有些头疼。 第59章 女人要懂得矜持 那天展凝下班后,和吴逸飞约了一起逛街,两个人在鼓楼附近,那里小吃店多,而且老城区的风景,向来漂亮,展凝很喜欢。 她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和吴逸飞瞎聊。 这时候,后面有一群刚刚放学的中学生,从后面赶上了展凝和吴逸飞。 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骑着自行车,回了一下头,闪亮的眸光吸引了展凝的目光,这个男孩子,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吧。 展凝不知道他为什么盯着自己,可是那个孩子的眼光绝对不是因为展凝的长相漂亮那么简单。 他一直朝着展凝看,差点和前面的一辆自行车相撞。 “他老看你干什么?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吴逸飞不解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展凝。 “谁知道!”展凝随口说了一句,本来这段时间心情也不好,加上军训,也很累,没心情研究一个陌生人的心理。 周五。 展凝接到乔与时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的态度非常诚恳,要和展凝好好谈谈那时候的事情,他也说自己心里有很多阴暗的地方,要好好和展凝说说,如果展凝能够原谅他,两个人就继续相处,如果不能原谅,那就…… 展凝明白,不能原谅,就分行李散伙了,当然,他们也没有行李好分,只是这男女朋友要变成“前任”了。 展凝答应以后,今天晚上就睡不着觉了,辗转反侧,心里乱得很,一会儿是总裁大人让她当他的情人,一会儿又是前几年和乔与时在一起的时光。 恍惚间就睡着了,早晨都九点了还没起。 吴逸飞给南仲谦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乔与时十点要来和展凝谈。 那头,南仲谦早就起来了,他向来早起,刚要去游泳。 “他们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两个人不过是谈分手,他不想干涉。 “南总,您看啊,如果他们谈崩了还好,如果谈好了呢?展凝心思向来又软,乔与时心思这么重,加上展凝对他有感情,一来二去,您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吴逸飞比南仲谦还急。 “我的机会还需要别人给吗?”南仲谦问了一句,“我如果想要,机会随时。” 吴逸飞简直越听越急,“哎呀,南总,这个机会我可是向您汇报了,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一会儿就要出去,乔与时来了,就他和展凝两个人在这套房子里,上次,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两个人可能早就亲上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生猛得很!我话就说到这儿,来不来的看您了!” 接着就挂了电话。 想必两个人要接吻的那一天,正是南仲谦眼睛跳得厉害的那一晚,谭柏山说那天,两个睡了…… 想了想,他还是去了展凝的家,早就查过她家的住址,她自考的时候又来过,自然轻车熟路。 吴逸飞说展凝和乔与时约得时间是十点,现在才九点多一点儿。 吴逸飞给他开得门,还说了一句,“不是不来的吗?” 南仲谦没回答,就说了俩字儿:“她呢?” “她正在睡觉。昨天晚上睡晚了,今天起不来,我现在要出去了,你等她起了慢慢聊。”吴逸飞说完,背着书包就从门口挤了出去,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心思,身体都机敏的很。 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楼梯口,不见了身影。 门也没关。 下楼以后,就上了谭柏山的车,对着谭柏山伸出手去,“给钱呀,两万,一分不能少!” 这刁蛮任性的性格。 谭柏山忍不住一笑,“你不是也看好仲谦和展凝吗。让他们在一起也是你的心愿。还跟我要钱,是几个意思?”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既然是你求我搅黄乔与时和展凝,自然要付出代价,而且,你先前也说好了,如果我搅黄了,你就把两万块钱还给我,快点吧,老家伙,别想说话不算话!”吴逸飞趾高气扬的样子,伸着手要钱。 “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微信给我,我给你转账。”谭柏山说了一句,从上次他就跟吴逸飞要微信号,一直没要到。 吴逸飞撇撇嘴,果然是狡猾的老男人,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忍了。 给了谭柏山微信号,那边两万块钱就打过来了。 “你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谭柏山问了一句,略带玩味的口吻。 “我们俩?”吴逸飞嗤之以鼻,“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呗……” …… 南仲谦没有注意到吴逸飞走得冒失,连门也没关。 他双手抄兜,步子沉稳地走向展凝的房间。 因为展凝是和吴逸飞一起租的房子,两个小姑娘,自然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晚上也不怎么锁门,南仲谦一扭把手,门开了。 展凝睡眠还真是沉,头歪在一旁,软软的棉被子盖在身上,头发散乱着,睫毛很长,面色娇憨,裸露着肩膀,锁骨很性感。 睡得倒是挺香。 隐约记得她小时候睡眠很浅,一有动静就醒来,曾经也是这样一次,他坐到了她的床边,她笑着醒来了,叫了一声:仲谦大哥哥。 那时候,她已经不叫他南叔叔了……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能睡了?感觉八级地震都震不醒她。 展凝醒来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南仲谦就坐着看了她二十分钟。 展凝“啊”了一声,明明睡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这个男人也在?他无孔不入吗? 她本能地把被子往身上提了提。 “喜欢裸睡?”南仲谦歪着身子,对着展凝说了一句,唇角玩味的笑容和性感的声音,让展凝莫名地脸红。 “你怎么在?”展凝刚才醒来的时候,乔与时今天要找她谈话的时候,还没有进入到她的脑子里,这会儿,特别清晰,也特别惊慌。 第一次看到展凝这样慌乱,南仲谦存了心要好好逗逗她。 他俯身下去,就吻住了展凝的唇。 撬开了她紧闭的唇舌,舌探入了她的口中。 吻过她好些次,自然驾轻就熟。 展凝双手既要抓紧被子,护住自己的胸,又想要捶打南仲谦,实在是分身乏术。 南仲谦一手抓住了展凝的手腕,展凝一只手抓被子自然不方便,南仲谦的另外一只手进入了展凝的被子,展凝浑身一个颤栗。 他的手法稳准狠。 展凝的脸变得火辣辣的,这个人……为什么每次都不经人同意。 她恨恨的,南仲谦的舌还在展凝的口中,她一狠心,就咬了南仲谦。 口中血腥的味道,展凝知道,流血了。 她以为南仲谦会停住的,可是没有,他的动作反而更凶了。 他不再去亲吻展凝的口,转而游走在了她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要知道在床上,惹怒一个男人的后果。” 南仲谦的手丝毫都不含蓄……看不懂展凝的情绪。 今天他来,并不是为了睡展凝,可是看到这个小女人,实在控制不住体内的荷尔蒙,而且,他也不需要控制…… “我的初吻被你夺了,初夜也被你夺了,你还想怎样?老色狼!”展凝目光看向天花板,眼泪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老色狼”这个称呼对南仲谦来说,还是挺陌生,很猥琐。 他抬起头来,看着展凝。 展凝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酥胸半露,都被他看过了,摸过了,现在她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面色凄然。 “长大了,懂忘恩负义了?嗯?”南仲谦的手给展凝往上掖了掖被子。 以前只要他给展凝帮了个小忙,展凝就会在他的脸上亲一口的,那种亲切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展凝小时候,除了展霄云和汪雨,只亲过他一个人。 展凝一直在抽泣,她不明白南仲谦的话,以为这不过是撩拨她,还在掉眼泪。 南仲谦伸出手去,给她把眼泪擦干。 她这样不情愿,以为他不难受? 两情相悦向来是男女共同的愿望。 展凝一下子盖上被子,在里面哇哇大哭了起来,“南总,我不会当你的情人的,这辈子都不会!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声音瓮声瓮气。 呵,一辈子,好长! 风吹防盗门,发出“哐当”的一声,南仲谦本能地朝着门口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乔与时站在展凝的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里面的一切。 仿若抓奸在床。 展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的时候,乔与时正要离开,展凝已经看到了他紧紧握着的拳头。 展凝心里一慌,就从床上站起来,当着南仲谦的面穿胸罩,穿衣服,脚上随便穿着一双棉拖鞋就跑了出去,留下南仲谦一个人。 展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出去,她其实跟乔与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乔与时先前有女人,她先前有过一个男人,这种错误的重叠,两个人完全可以分手了。 而且,刚才她和南仲谦的那一幕,乔与时肯定也看到了,既不是别人恶意陷害,也没有什么误会,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展凝这样追出去,反而让乔与时觉得自己是欠他的。 想了想,顿觉没劲,又折返了回来,坐电梯,上楼。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是“未婚夫”发来的:女人要懂得矜持。 第60章 普通员工该关心的? 展凝气不过,快速回了一条:所以,跟你在一起,就不需要任何矜持了是吗? 那头回:我喜欢在床上淫.荡的女人,只对我一个人。 展凝的脸却慢慢地红了,年轻,没经过男人和这种直白露骨的语言,经不起这番挑逗。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停在了她住的楼层。 她刚要进门,就看到那个人从她的家里走出来,“哐当”一声关了展凝家里的门,边走边打着电话。 是谭柏山给南仲谦打的电话,他说,“今天时阳看到展凝了,回去说有一个小姑娘跟当年的汪雨一模一样,他是不经意地告诉他爸的,他爸微信告诉我了,因为,时楠猜到时阳看见展凝了!” 展凝看到南仲谦,本能地藏在了电梯的拐角处,一是为了躲避他,二是她想听听南仲谦究竟是给谁打电话。 南仲谦沉稳的声音便进入了她的耳朵。 “时阳在哪里看见的她?” “跟时阳说,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管太多。” 展凝藏着,看不见南仲谦的表情。 自然也看不见他,看到电梯停到展凝所在的楼层的时候,皱起的眉头。 展凝这层楼,只有两户人家…… 而对面那家,猫眼尚未安装,门上全都是灰尘,可见就没有人住。 这层楼上就剩下两个女孩子,吴逸飞早就下楼去了。 刚才他上来以后,电梯接着上了十层,可见十层有人在等电梯。 他心里的这些分析,展凝自然也不知道。 她现在沾沾自喜的是,总算有一个人的名字进了展凝的耳朵——时阳。 时阳是谁? 南仲谦的微博也关注了时阳。 展凝想从时阳的身上入手,查自己的身世。 展凝想了一个办法。 上班的时候,展凝用外面的公共电话给南氏的前台打了一个电话,问南总在不在,得到的回答是“在”。 然后展凝用了非常急促的声音说了一句,“哦,我现在有急事,我叫时阳,能麻烦您让南总在十一点整的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吗?您跟他说,我叫时阳哦。千万别忘了,一说他就知道了!” 对方答应以后,展凝总算长吁了一口气,赶快返回了公司。 坐在工位上,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什么疏漏,万一总裁大人发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知道刚才这个电话是她打的,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她拿了一份企划表,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准备一会儿给总裁送去。 总裁大人向来守时,展凝知道,想必一会儿她去送企划表的时候,总裁大人正在给时阳打电话,会让她在一边等,这样,她就能听到整个对话的过程。 就算不能了解时阳的全部状况,但是也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 展凝就是这样想的。 若是普通人,可能就中了展凝的计了,可谁让她碰到的人是南仲谦呢,向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南仲谦。 展凝进了南仲谦的办公室以后,南仲谦根本就不在打电话,而是很冷静地在签着什么文件。 这种从未想过的状况让展凝非常被动,一时间额上竟然冒出冷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是前台小姐没有把时阳曾经打来电话的情况告诉南仲谦? 南总为何没有给时阳打电话呢? 她愣怔在南总的办公室里。 南仲谦抬眸看了一眼,眸子继续看手中的材料。 “有事?”南仲谦冷静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呃,是这样,这是最新的企划书,给您送来。”展凝的脑袋也慢了半拍。 “放下吧!” 明明对她用强的那个人是他啊,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现在展凝觉得是她欠了他八百万呢? 总裁大人是怎么给展凝这种错觉的? 展凝走到南仲谦桌前,放下,转身,特别特别不甘心。 “今天星期几?”突然,南仲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星期一。” “哦,好,去吧。”南仲谦又说了一句。 让展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总裁大人不知道日期的话,完全可以从电脑上查啊,却问展凝,是想提醒展凝什么?还是在警告展凝? 总裁大人套路太深,展凝不得不承认,自己跟不上。 展凝一直觉得,总裁是不可能看上她的,上次她和吴逸飞对他的试探,他也解释了,看起来他也不是随意找情人的那种人,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展凝的家事。 她就是这么一个寡淡的人,如果说是总裁大人看上她了,那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可总裁大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实在让展凝摸不着头脑啊,尤其上次五百万的事情,展凝觉得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值五百万啊。 总裁大人这是抽得什么疯? 如果要查自己的身世,还得回到冰凝系列。 她想到了一个人——谢思伟的母亲沈姨。 不过要和谢思伟联系,展凝还是略尴尬,毕竟如果稍不留意,就会让谢思伟认为自己对他有意思,这就难办了。 所以展凝每次和谢思伟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争取不带任何思想感情。 可即使这样,展凝还是看到了谢思伟眼里的小火苗,愈燃愈旺,几乎要扑不灭了。 不过,每次谢思伟的答案都没有什么进展,要不然就是他妈不说,要不然就是今天他妈不高兴。 展凝思来想去,觉得从谢思伟这里没有任何进展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他一天不告诉展凝结果,展凝就得想办法和谢思伟联系,这正中他的下怀;第二,可能事情的经过真的让沈姨讳莫如深,上次,她就有点儿“谈汪雨色变”的意思。 也可能,这两方面的原因都有。 总是没有进展,展凝逐渐就不耐烦了,她也不想和谢思伟联系了。 不过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展凝在咖啡馆等着谢思伟。 刚才谢思伟说了,今天有重大进展,要告诉展凝。 挺有点儿邀功的意思的。 展凝不抱有幻想,托腮等着。 谢思伟一进来就说,“我妈今天终于跟我说了点有用的,她说当年展霄云和汪雨离婚了,从此汪雨带着孩子不知所踪!” 展凝手里的勺子一下子就掉落在了杯子里,展霄云和汪雨原来有孩子,自己先前听到的都是假的,可谢思伟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展凝好好地谢过了谢思伟,谢谢他帮忙之类的话。 然后,展凝让林老师做中间人,又见了一次周老师。 周老师离开学校也很久了,不过对展凝的印象还是很深刻,因为她说,展凝刚进孤儿院的时候,整日不说话,又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很孤僻,整日就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孤儿院里,看画报,所以,周老师对展凝的印象很深刻。 “失忆?您说我失忆过?我五岁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吗?”展凝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道。 “嗯,对啊,你不知道吗?”周老师一直以为展凝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就让林老师问问展凝还头疼吗,也不过是关心。 此刻,咖啡馆里,袅袅的咖啡热气升空,一片氤氲。 展凝陷入了迷雾当中。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展凝试图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事情,都拼凑起来,可无论如何,都拼不起来,少了很多关键的环节,她总是失败。 当周围的所有人都不能够正确地解读她的身世的时候,她是不是应该求助那个人? 那天,展凝因为提交一份报告,进了总裁办公室。 南仲谦正在穿西装,站在穿衣架前,挺拔健硕的身材,配上高定的西装,不知道能够吸引多少女人的眼光。 经过温婉事件以后,展凝觉得和南仲谦的关系很近,就问了一句,“要去哪啊,总裁大人。” “去见一个人。” “谁啊?” 南仲谦穿西装的动作顿了顿,“这是你一个普通员工该关心的问题吗?” 言下之意…… 展凝并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这会儿,她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不过,南仲谦还是告诉她了,他要去见的人是——时阳。 展凝手里的文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随之跟过去的还有南仲谦的目光。 片刻之后,他抬眸,问道展凝,“怎么了?” “没……没什么!”展凝说了一句,心里万马奔腾,有一个不情之请,已经到了喉头,“我也可以跟您去吗?” 知道这个请求太过仓促,不过,她对时阳太好奇了,从微博开始,到前几天听到南仲谦打电话,到冒充时阳,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查出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如今,南仲谦竟然要去见他了,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南仲谦的目光和展凝对视,然后,南仲谦什么也没问,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展凝自然喜出望外,赶紧让总裁签了字,把文件放下,就跟着总裁大人出门了。 和时阳约在了一家很上档次的咖啡馆。 然后,展凝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中学生。 第61章 她风华绝代 而且,这个中学生展凝见过,就是上次在鼓楼骑着自行车回头看展凝的那个中学生。 呵,怪不得那天南仲谦特意问展凝“今天星期几”,是知道时阳是学生,周一上课,根本不可能会给他打电话的,所以,特意提点展凝。 他是怎么知道是展凝动的手脚呢? 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对时阳感兴趣的? 想起自己曾经还冒充时阳给前台打电话,展凝觉得自己好蠢啊,都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性别,想必南仲谦当时就看出情况不对来了。 所以,今天他允许展凝来见时阳,省的展凝再玩别的花样。 现在看来,展凝步步都踩在了总裁大人的套路上,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展凝的脑子快速地转动:想必上次是看见了展凝,觉得她跟一个人很像,所以就跟南仲谦说了,那么这个长得很像的人,也必然是南仲谦所认识的,要不然,时阳不会特意和南仲谦说。 不过这次,展凝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南仲谦早就和时阳交代过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有预谋。 不过,今天展凝还是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时阳是时楠的儿子,时楠,就是巷子里那个脸被烧坏了的金匠。 曾经展凝踏破铁鞋寻找的答案,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知道,这不费功夫是南仲谦费了好多功夫,才换来的这举重若轻的结果。 那么南仲谦的心思,便深不可测。 展凝犹疑的目光,看向南仲谦,却正好对上了南仲谦探究又警觉的眼光。 这一瞥,让展凝的心漏跳了半拍,是否一直以来,总裁大人对她都是这种看法,而所为撩拨,不过是手段? 时阳十八岁,是一个高三学生,长得很帅,和他爸爸完全不同,不过,展凝能够从金匠的身材看得出来,他年轻时,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不过天有不测风云。 而且时阳一口一个“南叔”地叫着,这辈份叫得,差点儿让展凝凌乱,好像如果她再不叫南仲谦“叔叔”,时阳都不答应一样。 “你长得很像我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一个小姐姐啊!”时阳兴奋地盯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笑了笑,“我今天才知道,我五岁的时候曾经失忆过,都不记得了,不过,咱俩刚认识,小时候怎么可能一起玩过呢?” 怪不得,她曾经失忆,南仲谦的手本来在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的,听到失忆两个字,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猛然停下了敲击的手指,这一个细微的情节,展凝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很在意自己曾经失忆么? 南仲谦的心思有些游移。 忘了以前的事情,也好,她要再想查,早就不是当年的现场,她也没有条件,要想查清,难于登天。 可是,失忆,也代表着忘记了他。 她的脑子里没有过“仲谦哥哥”这个人,他们的初识是从他三十二岁这一年开始的,她忘记了他的青年岁月,怎么抱她在膝,怎么吻她的时刻。 这些时光,丢了就不再回来。 他何尝不遗憾? 所以,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不正经。虽然他也是真的不太正经。 他苦笑。 人生啊! 和时阳的见面还算愉快,回去的路上,展凝想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南仲谦那个问题,“我和汪雨什么关系?我是不是她的女儿?” 长久的挫折,让展凝得出一个结论,很多的事情,不如直接去问南仲谦,他告诉不告诉自己,问了她就不后悔。 已经华灯初上,南仲谦开车在道路畅通的五环路上,毫无遮拦。 他好像早就料到展凝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汪雨曾经风华绝代。” 就是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展凝的幻想,也让展凝羞愧不已。 她这么普通,除了有一副还过的去的皮囊以外,和风华绝代这个词儿实在沾不上边。 总裁大人这么说,也是在婉转地提点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也对,她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丫头,可能就是当年父母养不起,不要她了,就是这种不堪的身世,她怎么会异想天开地以为,她是风华绝对的汪雨的女儿呢?真是痴人说梦。 查身世这事儿,更是自寻烦恼。 荒谬。 展凝到家了,她从车里出来就上楼了。 南仲谦也从车里下来了。 展凝定住步子,说了句,“总裁,您不用下车的,我自己上楼就行了!” 说完,展凝灿然一笑,星光在她身后,这一笑,颠倒众生。 “我出来抽根烟!”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就对着南仲谦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上楼去了,南仲谦目视着她的背影离开,消失在单元门口。 你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风华绝代,是因为还没有到汪雨的年纪。 抽完了一根烟,南仲谦驱车离开。 体内的荷尔蒙越来越狂躁,似乎用一种他不可控制的力量窜出他的体外。 也是,禁欲这么多年的老男人了! 可他离那个人,似乎还很远。 第二天上班,南仲谦在旁边的台球室里打台球。 一个人走了进去。 眼睛的余光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过南仲谦并没有停下打台球的手。 “南总,这张五百万的支票是您的,我给您送回来。”乔与时面色冰冷,在家里冷静了几天,可是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这是我给温婉的支票,你以什么身份送过来?她的姘头?还是她的男朋友?”南仲谦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不急不缓。 他现在都懒得面对乔与时了,仿佛多看乔与时一眼,他就会降一个层次。 乔与时语塞,如果这两个身份他承认了,那他和展凝,将永远无法挽回,可他确实在听到温婉这么告诉他以后,暴怒地把支票夺了过来。 乔与时站在那里,紧紧地咬着牙关,早知道今天来是自取其辱。 无论是哪个角度,他都比南仲谦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他把支票放在台球桌上,就走了,今天他的主要目的是来找展凝的,去了展凝的办公室。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展凝今天不答应,他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想必展凝会照顾到自己的面子的。 可让乔与时没想到的是,展凝的工位旁,还站着一个人——谢思伟。 谢思伟的到来让展凝很苦恼。 她早就想过,让谢思伟来帮她,可能是自找麻烦,现在麻烦果然找来了,展凝后悔不迭,早知道,她直接问南仲谦自己的身世就好了。 谢思伟给展凝送来一件冰凝的戒指,说要清洗。 傻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现在这件物品对展凝来说,用处不大了。 倒是谢思伟,什么用心,人人都能够看出来。 展凝扶额,她真的不是故意去招惹谢思伟的啊。 随手把那枚戒指当到了自己的兜里。 乔与时站在工位旁边,攥着掌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还没分,倒是先有人迫不及待的已经上赶着了。 谭柏山来了南仲谦的公司。 南氏股票最近动荡得厉害,于是,南氏总裁找来了拥有多家公司的谭总,共同商量对策。 南氏有专门的股市操作人员,位于二十五层,企划部门的旁边。 两个人乘电梯下楼,要去财务,经过企划部的时候,两个人的眼光同时瞄向了展凝。 南仲谦看展凝是习惯了,谭柏山看纯粹是为了好玩…… 不过,这次,他们的震惊还是不小,因为企划部里站着两个不相干的男人。 南仲谦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人谁啊?”他随口问了一句,不过去财务室的步子并没有停住。 “就是和你比很猥琐的那个人,好像是展凝相亲的对象,不过展凝一直对他没感觉,不知道现在为何又追来了!这人,长得虽然帅性格有些懦弱,可能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谭柏山说了一句。 南仲谦的步子顿住,眉头皱得更紧了。 谭柏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又此地无银地加上一句,“仲谦,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孤儿院的孩子性格都会有影响,你们家展凝,性格挺开朗的么,应该是没受影响。” 南仲谦苦笑一下,谁说没受影响? 以前是小公主,现在变成了小狐狸,警觉而狡猾,皮糙肉厚,性格从开朗变懦弱是变,可是从懦弱变得强悍,也是变。 对展凝性格的问题,南仲谦没发表意见,只说了一句,“追她的人倒是不少。都追到公司来了,真把南氏当她的家了。” “南氏不本来就是她的家么,夫为妻纲!”谭柏山看到方才南仲谦脸色的变化了,因为刚才他说的性格变化的事情,这会儿,变着法子让南仲谦开心。 “你简直贫嘴!” “估计你也是这样想的。” …… 展凝终于支开了谢思伟。乔与时又来了。 今天这点儿可真背,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乔与时。 谢思伟还是有点儿眼力见的,他前几天就听说展凝和乔与时在闹分手,所以,现在才上赶着追展凝,乔与时来了,他就走了。 第62章 当您的情人 展凝害怕在办公室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让乔与时出去说。 乔与时的脸色越来越白,本来经过展凝和南仲谦的事情,他应该放弃展凝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不想放开,反而在心里对展凝越缠越紧。 “再给我一次机会!”乔与时一下子把展凝压在了墙上。 展凝看出来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应该是好几天都没有刮胡子了。 “这是在公司,你放开我!”展凝压低嗓音低吼,“你在背后投诉我,不跟我说实话,我要怎么跟你在一起,我以为你这次是来跟我谈分手的!” “不……不要,展凝,这几年来,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香港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在意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和那个男人,我嫉妒,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一关,我过不去……”乔与时很痛苦的样子,他也在低吼。 有句话展凝一直想说的,可她怕说出来会伤害乔与时,毕竟被温婉包养不是他自愿的,那时候,性命攸关,展凝觉得如果现在说出来保持乔与时,不厚道。 你以为你和温婉在一起的那两年,我就不在意吗? 展凝要挣脱乔与时,可怎么都挣脱不了。 两个人,彼此怨恨的目光看着对方。 展凝的手越挣脱越红,“乔与时,你别让我轻看了你!” 乔与时抓着展凝的手慢慢地放松,慢慢地无力。 展凝趁机赶紧回了工位。 下雨了。 秋天,向来一层秋雨一层凉的。 这时候,有位同事在办公室里说了句,“快看,后操场!” 展凝本来没什么心思的,可是听了同事的话,一下子就想起乔与时来,她赶紧去了窗口,同事们都在窗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还是于经理出来说了一句,“一个个的,工作干的不好,倒是够八卦!都去工作!” 展凝拿了一把伞,蹭蹭地就下去了,乔与时这是发的什么疯,以为跪就能跪回去吗? 南仲谦和谭柏山在财务室也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幕。 大雨倾盆,一个男人孤零零地跪在后操场上。 远远地,南仲谦看到展凝撑着雨伞,走到了乔与时身边,不知道跟乔与时说的什么。 乔与时站了起来,展凝转身以后,他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展凝。 南仲谦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看起来吴逸飞没说错,分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那个男人曾经被包养过两年,或许这样的戏份正增加了苦情,让展凝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了! “在公司玩深情?”谭柏山看到了南仲谦的神情,知道他现在心堵得厉害。 就在乔与时紧紧地抱着展凝,展凝挣脱不开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一手插兜,从办公楼走了下来。 展凝看见了,注视南仲谦,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一如他一直以来的模样。 乔与时又看见了这个男人,他恨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 南仲谦走到了他们面前,“前男友和未婚夫见面,这场面,倒是热闹。” 展凝错愕地看着他,这人,说这么直白的话,是要干什么? 不过,她也趁机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乔与时揽着她腰的手。 乔与时恶狠狠的眼光看着南仲谦,他是什么时候成为展凝未婚夫的,他不知道,不过,这个人,从此就是他乔与时的头号敌人。 展凝头也没回,就朝着办公楼走去了,什么话也没说。 片刻之后,南仲谦也走了。 操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乔与时仰天长啸了一声。 低头,却看到水洼里有一枚戒指,不是那么亮,不过他是做金器的,一眼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上等货色。 本来不经意的,可是他看到了戒指内圈里那个“凝”字,展凝曾经问过他冰凝系列,而他,现在对十六年前风靡的冰凝系列也很感兴趣。 他带着这枚戒指走了。 南仲谦回了办公室,给人事部打了个电话:以后上班时间,不准外人随便进入公司。 都把南氏当成菜市场了。 一周以后,展凝收到了一条微信,是乔与时发给她的,就是这条微信,彻底改变了展凝的命运: 十六年前,展霄云和汪雨有一个宝贝女儿——展凝,冰凝系列在全国更是拔得头筹的金饰,别的饰品都难忘其项背,尤其汪雨,倾毕生之力的“凝花”系列从来不对人公开,直到现在还封存在瑞士银行里,展霄云有一位好友,南劲飞,年轻时觊觎汪雨的美貌,绸缪良久,设计让展霄云烧了自己的家,妻儿出逃,展凝在逃亡的过程中,摔伤了脑袋,失忆,这些年来,南仲谦一直在寻找展凝,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要开启瑞士银行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在展凝的身上,或者,只有展凝才能找到这把钥匙的线索…… 最后还写了一句:知道南仲谦对你抱的是什么心思了吧? 剩下的,乔与时没再说什么,底牌已经亮出来,怎么选择就看展凝了。 看完,展凝呆住,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这条微信解释了很多她先前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南仲谦对她逗弄得毫无根据,为什么他非要睡了她。 展凝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不认为自己美到让总裁忘了自我,上了她。 而她,的确是汪雨的女儿,这是先前她一直就怀疑的。 不过,谢思伟曾经说过,展霄云和汪雨离婚了,不知所踪,那么当时汪雨和那个展凝在这场火灾里吗? 那天晚上展凝问南仲谦,她是不是汪雨的女儿,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不过却引着她往“不是”的方向上去。 她失忆了,这也能够对得上,周老师也曾经说过,而且,也的确有一场大火。 林老师说让她找名字有“中”的人,的确不是“中”,而是“仲”,那是母亲告诉她的。 南仲谦是母亲告诉她要报仇的人! 那时楠呢,他一直屈居在小巷子里面,修冰凝系列,他的脸,的确是烧伤的…… 原来,凝花真的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恕展凝实在无法把当时的展凝和她自己联系起来,因为对那场大火,没有丝毫的记忆,无法感同身受,不过,她对“凝花”系列相当相当感兴趣。 展凝没给乔与时回复,她怕暴露了自己任何的情绪,正好被乔与时利用上。 这条微信,当她没收到。 站起身来,她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身子不是她的了一样。 原来,一直以来,南仲谦逗弄他,是有目的的,他怕她回来报仇,同时也想让她帮他找到凝花系列。 怪不得,为了展凝,五百万的代价,说付出就付出了。 接着,乔与时又给展凝发来一条微信:五百万,我已经还给南仲谦了。 展凝现在简直笑中带泪,想哭,却从唇边挤出了一丝笑,这么久以来,南仲谦一直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的身体。 她双手撑着写字台,低头,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很是可怜,她极少极少哭成这样。 这场失恋,好像除了乔与时,她失去了更多。 虽然这些是乔与时告诉她的,可这也恰恰说明了乔与时在后面的心思,小人之心,她和乔与时绝对不会继续下去了。 可能乔与时是珠宝界的人,查这些相对容易,而展凝查的时候,每次都遇到南仲谦,所以一来二去,没有结果。 展凝去了时楠的住处,时楠还是老样子,时阳应该是上学去了,高三了,功课紧。 展凝蹲在时楠面前,说了一句:当年南劲飞很喜欢我妈妈,然后用计烧了我们家是吗? 这本就是一句试探性的话。 时楠的手一直在哆嗦,眼神显然不在眼前的金器上。 看起来,这些都是真的了。 剩下的,展凝不想继续问了,虽然她丢了五岁以前的记忆,可是现在她很明晰自己的将来。 她给南仲谦发了一条微信:您说的话还算话吗?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南仲谦正在办公室里忙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哪句话? “当您的情人!” 展凝思虑良久,既然他要从她这里获得凝花系列入口的钥匙,那么不如她利用他来得到怎么进入瑞士银行,毕竟当年的事情,展凝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都忘了,还有,只有在南仲谦身边,和他朝夕相处,才能够更好地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的家人,这样,万一哪天她要报仇的话,会很方便。 那时候展凝还太年轻,还想不到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会爱上这个男人的。 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或者,她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南仲谦看这句话看了良久,不知道这这个小姑娘怎么想的,回了一条:来我办公室谈。 展凝半个小时以后来了办公室。 “缺男人了?”南仲谦玩味的眼神,相当锐利地看进展凝的眼睛里去。 毕竟她刚刚和乔与时闹翻,而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63章 她缺乏安全感 “可以这么说。既然总裁您想得到年轻女孩的身体,而我,现在空窗,很寂寞,也缺钱,所以,问问您上次的话还算话吗?”展凝低垂着眼睑,她已经做了好些好些的思想准备,她早就知道和南仲谦谈判,要付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所以,每说过一句话,就要仔细思虑刚才自己说得对不对。 “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南仲谦放下手中的笔,双臂抱在胸前,问了一句。 “随时,今晚就可以。” 正如他所言,这种事情,一次和一百次的效果是一样的,反正到现在为止,她生命中也只有过他一个男人,算不上水性杨花。 “条件。尽管开。” 这些展凝也早就想到了,如果她不把条件开得狠一点儿,南仲谦会怀疑她当情人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她是千万不能让南仲谦知道的。 “一个月五万,给我一套房。我不会去你的别墅住,我不要车,太招摇。另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同事知道,包括任何同事!就这样。”展凝利落地说完。 “可以,先付你半年的薪水,房子在公司附近有一套二百平的公寓,随时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我和你,就在这套房子住。今晚……就开始!”他努力寻找着展凝的眼睛。 忽然间觉得很心痛,很心痛。 完全可以成为男女朋友的,因为上次他顺嘴一说,展凝就顺了他的逻辑…… 金钱关系下的肉体关系! 他紧紧地咬了咬牙齿。 展凝低声说了一句“好”就走出了办公室。 她自以为滴水不漏,可是就在她开出这个很狠的条件以后,南仲谦就觉得她是有别的目的的。 这次他没让谭柏山查,而是他自己去查的,并且他很快就查到了答案。 一直以来,时楠都是他的人。 原来,她给他当情人,是来报仇的。 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刻。 查清楚这些不过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晚上,他回到了水榭公寓,这是一套他名下的高档公寓,装修过了,从来没住过,位置,他已经发给了展凝。 他去的时候,展凝已经在了,在做饭,好像故意要提高这顿饭的档次,她做了糖醋鱼还有一个海鲜。 南仲谦记得她不爱吃糖醋鱼的,所以可能是特意做给他吃,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用心。 不过,她的动作相当生疏,好像从来没有做过。 面色尴尬地从厨房里把饭端到餐桌上,说了句,“我不会做饭,但我努力学着当一个好……情人。” “情人”两个字说出来,展凝还是有说不出来的羞愧。 南仲谦没说话,坐下来吃饭,说实话,她做的饭——是真难吃,不过为了每个月的五万块钱,努力在做,也不错了。 “以前都给谁做过饭?”南仲谦问了坐在对面的她一句。 今天的展凝,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头发在后面扎成了一个马尾,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学生的模样,这让他心里有了点儿猥亵未成年人的负罪感。 “没做过,一直在孤儿院,后来上学,工作了也没多久……”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展凝明显的情绪不好,不再是以前那样傻傻的没心没肺了。 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展凝还是觉得脸红心跳,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上次没有预谋,所以事前便没有那么多的思想忐忑,不像这次…… 她垂着头,睫毛敛了一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和旁人无关,南仲谦也没逼她。 洗了碗,看了会儿电视,她就准备去洗澡,都没有一个恋爱过程,直接进入同居阶段,这样的跳跃让展凝的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南仲谦一直在书房看材料。 似乎昔日撩拨和挑逗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现在的他,正经得很。 展凝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睡衣上床了,关了灯。 南仲谦洗完澡,走到了房间,刚要开灯,展凝急切地说了句,“不要!” 南仲谦的手又退了下来,黑暗中他笑了一下,这是害羞成什么样? 上床,便听到了展凝的喘息声。 “和他上过床没有?”南仲谦压在展凝的身上,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 展凝摇了摇头,她知道南仲谦这种有钱人都是有洁癖的,对别人玩过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她庆幸自己并未与乔与时上过床,保持了自己干净的身子。 南仲谦开始吻她,上次是醉了,很狂热。 展凝忽然很好奇,他不醉的时候,和她是怎么做ai的。 吻在她的脸,脖颈上,一路向下……。 展凝本能地夹住了双腿,说了句,“不要!” 这句“不要”带着乞求和小女子被冒犯了的急躁,她的双手忽然攀住了他的脖子,好像在寻找安全感,南仲谦渐渐发现,展凝很缺乏安全感,害怕黑,害怕一个人…… 南仲谦的身子也压得低了,免得她够不着他,太难受。 南仲谦的手顿住,在展凝的耳边说了一句,这句话让展凝脸红心跳。 展凝无话了,放松身体。 展凝没有尝试过别的男人的技巧,不过她觉得南仲谦的技巧是极好的,一分钟就能够带着展凝上天入地,直达巅峰。 展凝年轻,荷尔蒙又强,自然控制不住自己。 正如南仲谦曾经说过,她的确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 黑暗中,展凝的脸越来越红。 痛,很痛! 此生,她只经历过一次。 在南仲谦柔软的大床上,如同水蛇。 展凝终究克制不住,叫了出来。 原本,她以为可以忍的。 就像原本她以为,一次就足够了的,可是她显然低估了南仲谦的战斗力。 展凝惊慌失措,她不打算给他生孩子的。 她的身体已经被南仲谦翻了过来,捉住了她的腰…… 展凝能感觉到他迫不及待的欲.望和食髓知味的沉入。 …… 做完以后,南仲谦躺在了旁边,手抚展凝。 展凝仓促之下,从旁边拿过来吊带背心穿上。 “不是习惯裸睡吗?嗯?”南仲谦显然感觉到了她得动作,微眯着双眼,悠悠地说了一句。 “两个人不习惯了!”展凝说了一句,要起身,可是发现,双腿一直在颤抖,痛,麻木。 转瞬,整个人又被南仲谦抱在了怀里。 “不许穿!”他说了一句,“以后都不许!” 展凝只是发愣,不过“情人”这个词,实在是一个太不好的词语,说的不好听一点,她就是他的性.奴,拿了他的钱和房,她就要听他的,而她,向来听话,她也说了,要做一个努力的好情人。 于是,她攀住南仲谦的脖子,睡着了,她的胸贴着他的。 第二天,展凝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睁眼一眼,便看到南仲谦站在卧室门口的穿衣镜处刮胡子,他微弯着腰,刮胡子的动作很性感,只穿了一条睡裤,裸着上身,腹肌很明显,轻微的刮胡刀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 展凝的头趴在枕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南仲谦看。 显然,南仲谦也从镜子里看见展凝了。 “男人刮个胡子,有这么好看吗?”南仲谦没回头,对着镜子里的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没说话,拿起衣服来要穿,这一看不要紧,自己的身上全都是红痕,她皱了一下眉头。 这细微的表情没有瞒得过南仲谦,他已经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 “怎么了?”口中明明有笑意,却是在逗展凝,昨天的一夜,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我今天能请一天假吗?很累!”展凝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 南仲谦刮完了胡子,关上了开关,坐到了展凝的床边,整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融融,他眼睛发亮,看着还盖着被子的展凝,“干什么累的?” 展凝的脸刷地变色,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非要捡别人下不来台的话说吗? “不知道!”展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头就转到了旁边。 南仲谦双手把她的头扳正,“被男人上的?还是因为身上的红痕,怕被人看到?嗯?” “你……”展凝恼羞成怒的时候,口中就只有一个“你”了。 “还不起来换衣服?不上班总要吃饭,出去逛街。”南仲谦说了一句,“怕公司同事看了笑话,路人不用怕,你拥有完美的性.爱,他们羡慕你都来不及!” “才不完美!完美的性爱是两情相悦,而我只是你的情人!”展凝驳斥。 就是这句话,南仲谦什么都没有回答。 在她的眼里,他和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利用彼此的身体,利用彼此的资源。 他站起身来,“我替你请过假了!” 就走了出去。 走到卧室的门口处,从穿衣镜里看到展凝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口香糖。 呵,避孕药装在口香糖的瓶子里。 伪装得倒是挺像。 南仲谦没做声,走了。 这盒口香糖,是展凝早就准备好了的,不过是一盒口香糖而已,想必南仲谦不会注意到,而且,避孕药混迹在口香糖当中,如果南仲谦怀疑,她就拿出一颗口香糖当着南仲谦的面吃掉…… 这是展凝想了很久的办法,要想从他身边功成身退,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怀孕,不能有他的孩子。 那一盒白色的木糖醇就放在床头柜里。 第64章 编,接着编 今天展凝没上班,她要回租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东西,另外她做了南仲谦情人的事情,还没有和吴逸飞说,这件事情这么难以启齿,她真的不好意思开口。 想不到吴逸飞今天竟然在家,她今天不上班,要去税务局办业务,所以现在还没走,她问昨夜展凝去哪了,展凝的手机也关机了。 展凝站在客厅门口,她始终觉得“情人”跟“二奶”“第三者”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名字。 “我……我昨天晚上和南仲谦上.床了。”展凝手里提着包。 昨日之前,她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自己要成为别人的情人。 吴逸飞吃惊地看着她,她还未从展凝和乔与时的纠缠中走出来,这发展速度,要耗费多少脑回路。 展凝详细地把乔与时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吴逸飞,有些事情展凝自己是知道的,有些是她一直都怀疑的,乔与时的信息正好打消了她所有的疑问。 既然南仲谦不断地挑逗她,为的就是让她打开“凝花”系列,那不如她自己主动点儿呢,比他先一步找到凝花系列。 直到展凝说完,吴逸飞还有些不可置信,早知道路这么容易,她和谭柏山还费个什么劲儿? 就只是觉得现在他们走的,不是寻常谈恋爱的路,有些怪怪的。 展凝让保密这件事情,反正将来她和南仲谦是不会有结果的。 吴逸飞答应了,毕竟是闺蜜的私密事。 今天,展凝又跟南仲谦请了一晚上的假,说今天晚上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再住最后一晚上。 南仲谦一个人在水榭公寓待了一夜,这才觉得,没了她的家,空洞到不像话。 一天一夜不见,就已经思念成疾。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展凝有些心不在焉。 她要交一份企划案,可是她不想见那个人,于是就让于经理替她交上。 于经理不满的眼光看着展凝,训斥的态度,展凝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赔着笑脸说:麻烦您了,于经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于经理比展凝年长二十多岁,阅历也比展凝丰富,和展凝有着母亲的情深意切,不满是不满,但忙该帮还是得帮。 于经理把材料交给南仲谦以后,南仲谦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不亲自来?” “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于经理按照展凝的说辞,跟总裁大人解释。 “把她叫上来。”南仲谦命令,“别让我亲自去请她。” 于经理现在彻底变成了传话的。 她把这句话告诉展凝以后,展凝本能地颦了颦眉头,这是公司,工作的地方啊,不是他发泄私yu的地方。 她“啪”地把手里的笔一放,上了二十八层。 本以为自己是理直气壮的,可是门敲响以后,她才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 一声“进来”,带着他的凛然霸气。 她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低头写字,然后,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问了一句,“身上的刺儿还挺硬!小心点儿,日后这些刺,要是被我一根一根地拔光,会很痛的!” 抬起头来,冷眼看着展凝。 展凝现在很害怕他把自己踢开,有钱人都有三心两意的毛病,展凝希望他在找到凝花系列之后再踢开自己,否则,前天晚上的那一夜,她就白陪他睡了。 “我怎么了嘛?”展凝双臂放在身后,不大服气地问了一句。 “刚才为什么不上来?”南仲谦的眸光看向他。 现在的他,和在床.上一样霸道。 “我身体不舒服啊,我不是让于经理告诉您了吗?”展凝眼神闪烁。 “例假前几天刚来,你年纪轻轻的,哪里不舒服?”南仲谦已经走了过来,手伸向展凝的额头,要摸摸她烧不烧。 展凝本能地躲到后面去了,身体不舒服这个谎是圆不下去了。 南仲谦在她面前看着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成了我的女人,害羞,不敢来见我?” 展凝的心“咚咚”地跳着,双臂在身后放着,整个人靠在门口的位置,后一句,南仲谦说对了。 南仲谦看了她片刻,低着头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再次发软。 “为什么选择当我的情人?”他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本来这个问题,在展凝提出要给他当情人的当天,他就该问的,可是他偏偏不问,要等到现在。 展凝很诧异,可总裁大人的问题,不回答是不行的。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想利用他,拿到让世界震惊的“凝花”系列,顺便以后若是想起来以前的记忆,找他报个仇什么的,说为了乔与时更不行了,因为前段时间乔与时差点破产的时候,展凝都没有答应当他的情人,现在反而同意了,这太奇怪。 展凝的脑子快速地转着,最后,她撒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撒的一个谎,“我喜欢你……” 说完了,好像连自己都不相信,她舔了舔唇,又重申了一遍,“嗯,我喜欢上你了!” 自欺欺人说的就是展凝吧。 好像说完了这句话,连自己都相信喜欢了一样。 南仲谦先是沉默片刻,接着淡然地说道,“编,接着编!” 展凝轻声咳嗽了一下,加上一句,“真……不是编。我是说真的。” “前天晚上,痛吗?”南仲谦轻捏了一下展凝的脸蛋,水润润的,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 展凝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她并不认为办公室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因为——这里有灯光。 她只轻点了一下头,轻声“嗯”了一下。 “都第二次了,还痛?”南仲谦站在她面前,继续问。 “嗯,你……你大!”展凝低头说了一句。 这话她是当实话说的,而且也确实是事实,她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对男人的至高赞扬。 扯起这个话题来还没完没了了,展凝实在觉得下不来台,下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心如擂鼓。 南仲谦轻轻地靠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那我以后轻点儿?” 展凝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手却被南仲谦拉住,“我晚上不回去了,有应酬,你一个人睡吧!” 听到这句话,展凝欣喜异常,不回去了,看起来当情人也不需要夜夜都伺候他么,直到现在,两个人就睡过一次而已,展凝心里的那根红绳就放松了。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以为南仲谦看不出来么? 因为展凝已经把老房子里的衣服都收拾了,所以,今天晚上她回不去了,只能去水榭公寓住。 她看电视,吃了好多零食,然后就上床睡觉了,她从未一个人睡过这么大、这么软的床,丝绸的被罩,仿佛睡在一片云里,展凝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小公主了,不过这种待遇,是情人两个字带来的,今天那个人不在,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是被一声巨大的动静吵醒的,展凝心惊肉掉地从梦中醒来,周围早就寂然无声。 这套公寓本就处在一个陌生的区域,周围很安静,可能很高档吧,隔音非常好,可因为隔音很好,楼上那声声音又震惊,又突兀,她才害怕。 看看表,半夜一点,她不想给吴逸飞发微信,她明天还要上班,只会让她瞎担心。 唯一能发的就是——那个人。 不知道他喝酒喝完了没有,他说过今天晚上不回来的。 “你喝完酒了没有?”她忐忑不安发了一条信息,认为南仲谦不会收到的,可能在喝酒,看不到,也可能已经睡了。 此时的南仲谦,还在应酬,展凝猜错了,他没喝酒,因为他存了心,今天晚上他要回去,看看那个小女人高兴成那样,究竟是一个人要干什么? 看到这条微信,他没回。 展凝坐在床上,周围安静得渗人,刚才那个巨响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她不知道下一声巨响会是什么时候,忐忑不安,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她又给他发了一条:仲谦哥哥,你在干什么?应酬完了吗?还是睡了?回来吧!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仲谦哥哥”这四个字就脱口而出,可能觉得在床上还叫“总裁大人”,实在有失大雅,她不是和总裁上床的女秘书。 展凝没有抱希望,觉得时间太晚,他可能醉酒睡了,没指望能够回这条微信的,可是片刻之后,就收到了一句话:叫我仲谦,求我! 展凝顿时气馁了不少,这个人,找个情人都要得到身心的满足吗?就连三更半夜,她被吓死了,都要和她说‘求你’。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在制造噪音的楼下,不得不向南仲谦低头,也怪她,最近和他说话,都忘了在后面缀上“求您”两个字了。 她又重新发:仲谦,楼上有巨大的声响,我好害怕,你如果应酬完了,能早些回来吗?房子很大,我从没一个人住过这么大的地方。又是第一次一个人住,总觉得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我,很陌生,很害怕。求你。 写完了,又检查了一遍,才发出去。 毕恭毕敬的小学生样子。 “用语音!”那边,南仲谦的微信再次传来。 第65章 叫老公 此时的南仲谦,已经上车了,知道她一个人害怕,缺乏安全感,所以尽早往回赶。 不过,展凝因为此时在和南仲谦生气、郁闷,反而把害怕的情绪抛诸脑后了呢。 如果这是南仲谦刻意而为,为的就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害怕,那展凝简直要感谢他八辈祖宗。 可惜,展凝认为,总裁大人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按照他说的做吧,希望今天晚上他能来。 她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用语音把自己刚才的微信又说了一遍。 跟小学生读课文一样,没有思想感情。 那头。 南仲谦的手机接了蓝牙,整个车里都飘着展凝轻轻浅浅的声音,尤其是那一句:仲谦…… 仲谦…… 仲谦…… 虽然她说的时候带着强装淡定的不耐和胆战心惊的害怕。 南仲谦回到家的时候,快亮点了。 他开门很轻,推开卧室的门,便看到展凝坐在床上,头抵在膝上,还没看到他。 “还没睡?”南仲谦问了一句。 “你终于回来了!”展凝一眼抬起头来,看到南仲谦,惊喜万分,如同神祇一般站在门前,心里忽而顿生一股安全感。 南仲谦“嗯”了一声。 那一刻,她忘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将来要找一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男人。 恰恰是南仲谦,给了她此生最大的安全感。 南仲谦把包放下,去洗手间洗了澡,就上床了,展凝很困,抱着南仲谦就睡着了,可能是真的累了,从未这么晚睡过觉。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很晚了。 虽然加上南仲谦打给她的半年的薪金,已经不为钱发愁了,不过,她觉得工作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她醒了,要去工作,而且,她不想和南仲谦一起去公司,会引起别人的议论。 她是从南仲谦的怀中醒来的,醒来以后觉得这样的动作太暧昧了。 她卖身给他,并不卖自己的感情。 万一哪天发现他是自己的仇人,却情根深种,她哭都来不及。 展凝对待南仲谦的态度,非常冷静。 她认为,南仲谦也和她怀有同样的心态。 各取所需。 他取凝花的入门密码,她取怎么找到凝花的入口。 整个人刚刚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一把又被南仲谦揽了过去。 “我要迟到了!”展凝抱怨地说了一句。 她为了昨天晚上自己害怕让他赶回来的事情后悔不迭,可若是时光重来,她的做法可能还是那样,因为她的确害怕,她向来胆子很小,以前因为和吴逸飞一起住不害怕,听说吴逸飞也因为害怕,要另外找一个合租的人,那一刻,南仲谦是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 南仲谦已经翻在了展凝的身上,“叫叔叔有乱lun的感觉,叫哥哥呢?” 展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少顷,点了点头。 意思:也乱。 “那叫仲谦呢?”南仲谦抚摸着她红艳欲滴的嘴唇,问她。 这样近距离地看她,看得到她眼中极虚伪情感和小狐狸样的狡黠。 她以为自己能瞒得过谁? “叫仲谦的话……”展凝在想着怎么回答,南仲谦就再次吻上了她。 当情人果然和性.奴一样,就是给他…… 展凝想到自己的身份,有些妥协,任由他索取,反正他也给了钱的。 普普通通的身体,变成了钱,还成为了通往瑞士的钥匙。 这样想着,便有些悲凉。 可他还是给自己的脖颈上弄上了吻痕,展凝对着镜子,看到了南仲谦正靠在床头看她,她很淡定地拿了一条丝巾,围在了脖子上,和他们第一次上.床时候,南仲谦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动作娴熟,态度平和。 往往这种时候,南仲谦就怀疑,她外面是否还有别的男人? 而刚才,她随手从抽屉拿了那瓶口香糖。 呵,南仲谦的眸光转向窗外,为何两个人的身体近了,某些东西却远了? 在办公室里,展凝一直也戴着丝巾,秋天了,多穿点也没什么。 如果南仲谦不去企划部,那么今天,算是完美地过完了。 可是偏偏,他去了。 可能是去找于经理要材料,上司的事情,她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只是南仲谦进了企划部的门以后,展凝就把胳膊抬起来,头压在胳膊上,装作没看见他。 和上次不想去他的办公室一样,她不想在公共场合看到他。 南仲谦一身青色的西装,整个人玉树临风,极其惹人注目,他很少来企划部,不过每次来,女员工们都恨不得沐浴更衣,迎接天神,都在期盼着这位天神能够低头看自己一眼。 谭柏山这次也来了。 所以,企划部很多人都开始说了,之所以总裁都三十好几了还不成家,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和他相配的女人,还不如找一个和他相配的男人,比如,谭柏山…… 于美小小的办公室就在展凝工位的旁边,更何况,现在还开着玻璃门。 “谭总也来了?”于美很热情地跟谭柏山打招呼。 “嗯!”谭柏山来是为了看展凝表情的。 他先是看了南仲谦一眼,他还在站着看于美的文件,于美在旁若无人地讲解。 那厢,展凝背着身子,头压在一边的胳膊,在操作电脑,一副缩头乌龟、不想见南仲谦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谭柏山禁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 这时候,展凝旁边有一位同事走过去,她还没有看到总裁和谭柏山已经进了于经理的办公室。 她说了一句,“展凝,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儿啊?一大片红痕。” 展凝心想,糟了,光顾着躲他了,丝巾被撸起了很多,忘了。 “哦,我昨天晚上上火了,这是我的室友给我弄的,要把火弄出来,”展凝略尴尬,她的眼睛还瞥了一眼于经理的办公室,希望那个人没有听到,“秋天了,我喝水少,容易上火!” 此地无银。 那位同事一瞥眼也看见了总裁,吐了一下舌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了,后面展凝说的话,她没有在意。 总裁和于经理说完了话,和谭柏山走了,展凝的神色才算缓和了点儿。 二十八层,南仲谦的办公室。 “展凝的脖子是怎么回事?”谭柏山问了一句南仲谦,“傻子才相信那是上火,乔与时?”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加上一句,“不大可能啊,两个人现在正在谈分手!谁啊,你?” 南仲谦冷哼一声。 下班之后,展凝回了水榭别墅。 南仲谦回来就冷着一张脸,展凝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所以,她做饭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争取不把盐当成味精,又生怕放多了醋,一顿饭下来,她才是备受煎熬的那个人。 晚上,他要她要得也挺狠的,很慢很深。 出来以后,他就不进了,在有技巧地抚弄展凝的ru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让她浑身燥热,很希望他进来,可是他偏偏不,好像在惩罚展凝。 “总……仲谦哥哥,求你……我好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终究是初经人事,受不住这种诱惑。 “换一个称呼!”南仲谦在展凝的耳边说道。 展凝承受着身体的难受,现在还要有思想上的煎熬,她不知道该换什么样的称呼。 “哥哥,求求你……哥哥……”这次,展凝省略了他的名字,软声细语的小妮子气息,足以让南仲谦血脉贲张。 呵,哥哥么,还不够。 虽然足够撩拨人。 “那我叫您什么?”展凝满头是汗,急躁地问道。 南仲谦又在展凝的耳边说了句,“叫老公!” 展凝愣了愣,她结婚还早,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还要结婚的事情,也想过,当他的情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她结婚的时候,他都快四十了吧,老公,这怎么可能? 大了她三分之一的年龄,怎么当老公? 看到展凝的犹疑,南仲谦撩拨她的动作更狠了,展凝实在受不住,“老公,求求你,老公!” 伴随着这句话出来的,还有她的哭声。 南仲谦总算进去了,他还要吻展凝的脖颈,可是为了避免今天的这种尴尬,她说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吻我的脖子了,很尴尬。” “你不是喜欢上火吗?那就再跟别人说你上火好了!”南仲谦自然不顾展凝的阻扰,继续亲吻起她来。 展凝明白了,他这是为了今天的事情而生气,原来他在办公室里,不仅听见了她说的话,还记在了心里,这是得小气成什么样,才这样报复展凝? 可不让同事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先前就达成的协议啊,他现在又给展凝咬上了,展凝要如何和同事们解释?系两条丝巾? 要完她以后,南仲谦的脸上现出了餍足。 他摸了一下展凝的脸蛋,说道,“这个称呼,以后记住了,别想在我面前动歪心思。” 这是种警告。 展凝不知道他说的“歪心思”指的是什么,不过想到一个月五万块,确实不少,就答应了。 虽然她现在连“凝花”系列的门都还没有摸到。 看起来,有些事情,的确要在床上解决。 第66章 出来 第二天是周六。 本来展凝打算去找吴逸飞玩的,可是吴逸飞去杭州参加培训了,她说去杭州两个人一间酒店,这样她就不害怕了,而且,她已经在同城网上挂了出租的信息,想必回来的时候,就有新室友了,不过,她还是舍不得展凝,毕竟两个人是大专同学吗。 展凝没有出去,就在水榭公寓待着,不巧,南仲谦也没有出去。 于是,这个周末,展凝彻底了解了“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不仅可以在床上,还可以在厨房,在沙发,在厨房,在硬硬的餐桌上…… 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南仲谦之前就知道展凝很懂得配合,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就知道后入的时候,分开自己的后脚跟…… 这种学习的速度,让他欣喜,也让他措手不及,因为她在性事上不扭捏,懂得配合,即使不懂也要装着技巧娴熟地像是经历了好多男人。 由他带着,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这两天,展凝拿口香糖的动作相当频繁。 南仲谦冷眼旁观,看她吃了一颗又一颗的——避孕药。 没问。 经过了筋疲力尽的一个周末。 周日的下午,展凝汗哒哒地趴在沙发上,南仲谦坐在旁边抽烟,离展凝有些远。 “明天你要一个人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嗯?”展凝从沙发上歪头看南仲谦。 “我明天要出差。”南仲谦吐着眼圈,双腿交叠,看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去出差么?真是太好了,他去出差的话,她就少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省得每天顶着吻痕去上班,还要她费力遮掩,省的每日筋疲力尽。 秋日下午,天色已晚,房间里还没开灯,很昏暗。 不过南仲谦还是从展凝的脸上看出了转瞬即逝的喜感,他要走了,高兴成这样? “什么时候回来啊?”展凝又问。 “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不许给我打电话,晚上害怕了也不许给我发微信!”硬了心,把这句话说出来。 “哦。”展凝低了头,让她一个人在这所大房子里住,还真是挺害怕的,不过,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也算是习惯了,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害怕了。 展凝的眼睛闪了闪,“你要去哪?” “美国,加拿大,然后……瑞士。”说“瑞士”的时候,南仲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展凝。 果然,她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那是心提到嗓子眼的表现,所以,他确信,当年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不过因为失忆,所以仇恨不是那么明显。 展凝又“哦”了一声,想问问他去瑞士干什么的,不过以南仲谦的心思,还是不要把心里蛛丝马迹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还有……”南仲谦很慎重的口气。 “什么?” “不许想我!” 想你?你想到倒真美,你走,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因为南仲谦是第二天的飞机,今天晚上,他又要了展凝好几次,不知疲倦,不知满足。 第二天,坐飞机离开,他的司机去送的他,展凝不管。 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展凝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给他发微信,害怕的时候,就一个人拿出自考的书来看,或者看电影,休息的时间也够长了,她还差五门课才能拿到本科证书,要加油。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以前自己一个人睡,也没有这么多想法的,可能是和他睡习惯了,枕上有他的男子气味,被子上也有,好几个夜晚,展凝都在这种气息中安然入睡,是习惯他了。 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第一个晚上,展凝的确没睡好,因为——不习惯。 十天后的一天,展凝正在忙碌。 于经理交给展凝一份材料,让她去总裁办公室签字。 “他回来了吗?”展凝挺急切的,他说的是少则半月的。 “谁啊?”看到展凝这样说话,于经理口气挺不好的。 “总……总裁大人啊。” “总裁不在,不过总裁临走的时候说,他不在,如果情况紧急,可以让谭总替他签字。你去找谭总。”看着展凝木木呆呆的样子,于经理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 展凝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去了二十八层。 谭总说的“请进。” 进门的那一刹那,本来欢天喜地的心情顿时变了乌云万里,因为,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声吗? 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说是于经理让签字的,本来是要找谭总签字的,既然总裁大人回来了,那就…… 南仲谦根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谭柏山也开始和南仲谦打混混。 “仲谦,这次出差怎么样?这块欧米茄的女表,得价值十几万吧,送给谁的,据我所知,你还还没有女朋友哦。”八卦的口吻又开了。 展凝这才看到,谭总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装非常精美,看着很高档的盒子,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什么“欧米茄”,她不懂奢侈品,也没看到表什么样,光看见盒子了。 “放下。”南仲谦的眼睛还在脸前的文件上,冷冷地撩出这俩字儿。 “送给谁的啊?”谭柏山又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 “送给我女人的。放下!” 谭柏山的眼睛不经意地瞟过展凝。 她还盯着自己的脚尖,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过,展凝从未把这块表和自己联系上,因为她心里就没想过南仲谦会送她东西,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南仲谦的女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买和卖的关系,虽然买和卖背后更复杂的关系,但南仲谦的东西,绝对不是给她的。 “总裁,这份文件先留在这里,您签好了字叫我!”说完,展凝就走了。 和高层一起,说“女人”这个话题,太过尴尬。 “是不是送给展凝的,啊,仲谦?”谭柏山问了一句。 “无可奉告!”南仲谦一把从谭柏山的手中抢下表,放在了抽屉里。 谭柏山还不知道,现在的南仲谦和展凝,已经住在一起了。 因为南仲谦出差了半个月,今天晚上,谭柏山要给他接风,请了公司里的几个人,还有几个客户什么的。 谭柏山还邀请了于美,于美特意带上了展凝。 南仲谦坐在主坐上,是轮不到展凝这样的小人物说话的,她就一直在吃。 谭柏山一直在打趣南仲谦,“仲谦,这次出差很累吧?你的行程上,没有瑞士这一站啊,为什么去瑞士?” 展凝吃饭的筷子瞬时定住,瑞士,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敏感的字眼,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 “无可奉告。”南仲谦轻转着酒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对呀,总裁大人,您去瑞士是去干嘛的呀?在瑞士有什么秘密吗?”展凝看到南仲谦一副闭口不谈这个话题的样子,急了,这句话是半开玩笑的口气。 南仲谦的目光慢悠悠地朝着展凝的方向看过来。 展凝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有些脸红,这桌饭,轮不到展凝这个身份的人来说话的,而且,好像她跟总裁很熟的样子…… 造次了。 虽然她跟总裁的确熟到不能再熟了。 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像他也熟悉她的一样。 南仲谦只是唇角露出了一丝轻笑,说了句,“倒时差,很累,我要回家了,老谭,招呼好大家!” 从椅子上一把拿起他的西装,就走了。 谭柏山看了展凝一眼,对着大家说道,“行了,主人走了,我们这吃得更自在,你们总裁在你们都吃不痛快,来吃!” 谭柏山特别具有主人翁的精神,所以大家吃得也都还算高兴,毕竟,自家总裁不在,大家都自在的很,而谭柏山,比起南仲谦来,要平易近人的多,他更接地气,还会开玩笑。 展凝还在为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后悔不迭,刚才于经理都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腿了。 她没心情吃饭。 正想着的时候,微信响起来,是“未婚夫”发来的:出来,停车场门口。 呃,出去干嘛啊? 展凝找了个借口,和于经理说,自己的舍友去杭州出差回来了,她要回去迎接她,接着就一溜烟地跑了。 于经理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奇怪,展凝这舍友不是前几天就回来了么,她在办公室里随口说的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谭柏山听了,随口说了句,“嗨,说不定不是一个室友呢。” 于经理“嗯”了一声。 谭柏山也纳闷,展凝肯定是被仲谦叫走了…… 天色已晚。 展凝出来的时候,冷风袭来,她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快步走到了停车场,那个人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是怎样一种命运,更何况,在饭桌上,她还说了那样一句话。 停车场的入口处是一个很大的商场,那里有一个避风的地方。 远远地,展凝就看见猩红的火苗在闪,再仔细看,不是那个人是谁? 心漏跳了半拍,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南仲谦背靠着后面的墙壁,眯着眼睛看展凝。 第67章 她哭,疼到他了 不让她打电话发微信,她就真的不打不发,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还是真听话。 的确是一个好情人。 本来预计二十天的会议,他十天就回来了,估摸着她巴不得他一年都不回来吧。 展凝走近了他,本来想叫“总裁大人”的,可是看样子,他好像生气了。 貌似他不喜欢展凝在称呼上和他太疏远,他最喜欢她叫他“老公”,尤其床上的时候,其次“仲谦”,再次“仲谦哥哥”。 可老公这个称呼展凝实在叫不出来,因为她觉得这辈子,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仲……仲谦……哥哥……”展凝顿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从其次的称呼下降到了最次,“您……你回来了!” 哎,打个招呼都要费这么多思虑和口舌,她以前是怎么和南仲谦上了差不多一周的床的啊。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扒光?”南仲谦冷声开口,一把把展凝拉了过去,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展凝不知道他为什么气成这样? 这里灯光很暗,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展凝看不清,周围的人也看不清他们,和高楼大厦比起来,他们很渺小,虽然南仲谦的气场很大,怎奈夜色袭人。 展凝在他怀中,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这么想知道我去瑞士干什么?”他在展凝的耳边轻声说,“今天在办公室就告诉你了,我去瑞士给我的女人买表了。” 展凝的心里疏忽迟钝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平平淡淡的声调,知道他女人很多,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可能在美国,在加拿大,他也有。 “这么不在意我的女人是谁么?”南仲谦盯着展凝毫无波澜的眼睛。 这双眸子,在黑夜中是那么明亮,闪着无辜的光。 “我知道我自己的地位,不该在意的不去在意。再说了,我在意了也没用,何必自寻烦恼?”展凝说了一句。 倒是实在,倒是畅快。 南仲谦哑着声音说了一句,“上车!” 就大步走向了停车场,展凝跟上,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很忐忑。 果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南仲谦今天晚上的疯狂是前所未有的程度,进了展凝的身体最深处,她求饶,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即使她“老公,求求你绕了我”的声音几乎要响彻了整个楼宇,可他还是不放,似乎是在折磨展凝,发泄心中的怒气。 禁欲太久的男人,向来这样。 展凝真的不知道她哪里得罪南仲谦了,他这样折磨自己。 事后,展凝趴在床上,在低声啜泣,当一个情人,是没有资格在金主面前哭的,她没有撒娇的权利,不能让金主生气,为了一个目的,待在南仲谦的身边,只要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她就不能够离开,即使要承受他种种的虐待。 第二天,展凝还没醒,电话就响了,也把南仲谦吵醒了。 他在倒时差,昨天要她又要到筋疲力尽,自然也累。 电话是谢思伟打来的,问展凝上次的金戒指清洗好了没有。 展凝一拍脑袋,忘了这事儿了,而且,她也忘了谢思伟的金戒指在哪了。 她有些内疚地说,要过一段时间,最近她遇到了好些事儿。 谢思伟说,哦,我以为你忘了。 她的确忘了,乔与时告诉了她的身世以后,她就把所有无关紧要的时候都抛诸脑后了。 可那枚戒指呢,放到哪了? 她穿上衣服,包里,衣服口袋里,床上,自己的枕头下找了都没有,又翻了南仲谦的枕头,也没有,奇怪了。 “找什么?”南仲谦拧眉看着她。 “戒指啊,一枚冰凝系列的戒指,我找不到了。”展凝说着。 这枚戒指,谢思伟给了她以后,就遭遇了那些变故,她是真的忘记放在哪了,办公室里肯定也没有,她整天擦自己的办公桌和抽屉,要是有她早就注意到了。 小小的戒指丢了,麻烦可大了,而且,还是冰凝系列呢。 找不到是肯定的了,展凝在想要怎么弥补这件事情。 她看了看南仲谦,好像这件事情除了他,别人还真是办不了。 可是,他昨天晚上那么生气,应该先和他道歉的…… 展凝走到了南仲谦的床边,低着头说了句,“仲谦哥哥,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以后,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告诉我,我会努力去改,争取不让你生气,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惩罚我了!” 接着,就转过身去了洗手间。 说了这句话,展凝都觉得有点儿想哭。 昨天晚上,太疼了呀。 他那么大…… 展凝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胸前还有一只小熊的,头发披散着,还没来得及梳。 一转身,才发现落了满身的眼泪,她抬腕擦了一下,就进了洗手间。 展凝擦泪的动作,南仲谦看到了。 也不是不可怜,尽管他从未把“可怜”这两个字加诸到她身上。 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她幼年丧父,跟着母亲离家出走,又失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本来能上香港大学的人,上了大专…… 他以为,她遇到了他,从此不再可怜,可是,把她陷入可怜境地的人,正是他。 他的再次心软了。 这辈子,心就没有为了旁人软过。 展凝出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红的,南仲谦已经穿好了衣服。 展凝站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学着给南仲谦打领带。 好情人的标准就是要学会体贴,展凝努力学习体贴。 可打领带的时候,眼泪还是落了满身。 她学不会呀,从小也没见过男人打领带。 南仲谦没说话,拿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教她。 “以后……”南仲谦想说什么的,终究看到她的样子,心软到不行,没有说什么。 展凝双唇紧抿着,偷眼去看南仲谦,面色缓和了,所以,应该不生气了吧? 那么要求他帮忙弄冰凝戒指的事情,是不是挺容易了?转而心里又挺欢喜。 “以后我如果出门,记得给我打电话。”南仲谦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余怒未消的样子。 呃,给他打电话,走之前不是他说的,不让给他打电话,不让发微信,也不让想他的么?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又变卦了? 都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无法琢磨,展凝觉得,仲谦哥哥的心才是海底针呢。 小气又傲娇! 南仲谦和展凝一前一后去了公司。 公关部的乔灵溪来给展凝送材料,展凝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乔灵溪腕上带的手表,那个如同章鱼哥的标志和昨天看到的南仲谦桌上的包装盒标志一模一样。 所谓的欧米茄! 而且,这款表小巧玲珑的,好像还带着钻石,特别新。 乔灵溪还在展凝的面前,故意抬腕晃了晃手表。 展凝觉得,可能乔灵溪是因为公司有总裁和自己的绯闻,所以,她故意到自己面前示威来了。 那么,这块表,是总裁大人送给乔灵溪的? 展凝差点要碰了乔灵溪的表的时候,乔灵溪仿佛被热水烫了一般地躲开了,“小心点儿,十来万呢!” 得,跟总裁的表差不多的价钱,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毕竟公司里能戴着十来万的表上班的人,还是少数。 只是展凝没想到,总裁在公司里的情人还这么多! 南仲谦在办公室里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展凝今天似乎攒着什么劲儿。 于是,他给展凝发了一条微信:你是不是有事儿求我? 展凝一看,总裁大人给了她一个台阶,慌忙把她把谢思伟戒指丢了的事情和总裁大人说了,还说这件事情只有总裁大人能帮忙云云…… 果然。 南仲谦只说了一个字:好! 算是对她态度和她的身体很残酷的一个补偿。 今天早晨,她哭,疼到他了。 找时楠做一个冰凝系列的戒指不是难事,他让展凝把图给他画过来,他找时楠去做。 做好了是两天以后。 这两天,南仲谦和展凝的相处还算愉快,床上也和谐。 南仲谦对展凝的身体,真正有了食髓知味的迷恋。 那天,他把展凝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戒指打造好了,让她来拿。 展凝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这枚戒指不会失而复得了。 谭柏山也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 展凝拿着这枚戒指,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仲谦哥哥!” 就走了出去。 她走以后,谭柏山对着南仲谦说道,“这是几个意思?你这叔叔辈的人,怎么这么无耻,先把辈份扯平了再谈恋爱?什么时候开始叫上这么亲热的仲谦哥哥了?现在叫哥哥了,将来上.床的时候,乱.伦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 “不会乱。”南仲谦说了一句。 因为在床上,她叫他“老公”。 …… 吴逸飞的房子还没有找到人合租,她害怕,可是让展凝回去住,就打搅了她和南仲谦的美梦,不过那次她还是没忍住,微信问展凝能不能回来陪她住一宿。 展凝也不知道啊,她小心翼翼地回:我问问仲谦。 对“仲谦”这两个字,吴逸飞简直嗤之以鼻,看起来要追上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赶紧睡了这个女人。 “今天吴逸飞让我回去陪她睡,可以吗?求你。”展凝的口气小心翼翼,没忘了缀上“求你。” 第68章 那么不想要他的孩子? 这话的意思,是以前她都是在“陪他睡”吗? 南仲谦无奈地笑笑,发了一个字:好。一晚。我忍不了太久。 这句话让展凝的脸莫名地红了,什么叫忍不了啊,你情人不是挺多的吗,找她们去啊,而且,意思直白又露骨。 腹诽终归是腹诽,这话可不能对金主说的。 展凝回了一句:好。 深秋了,老下雨,要向冬天转了,可是还不到十一月十五号,所以,还没有供暖。 这种时候,对吴逸飞租住的这种集中供暖的人来说,谁最难熬的——冷。 又下雨。 展凝的被褥没有带走,因为南仲谦的水榭公寓也不需要。 晚上,她躺在被子里,冻得哆哆嗦嗦的,而且,可能抱着南仲谦习惯了,一个人睡不着。 她就去了吴逸飞的床上,美其名曰:抱团取暖。 吴逸飞心里明白的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展凝正一步步地走入南仲谦的温柔陷阱还不知道。 南仲谦的格局倒是大得很。 “瞧你这副德行,快回到你的仲谦身边吧。”吴逸飞不满地说了一句。 “今天晚上,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情人的床上睡呢,她情人好像很多。”展凝头朝向天花板,又想起乔灵溪腕上带的那块欧米茄来。 最终那块表,他也没有送给自己,而是送给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展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总是梦见他,让她叫他哥哥。 场景很真,在一片大花园里。 第二天,上班一天展凝都没有见到南仲谦,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阴冷的厉害。 晚上展凝就回了公寓。 南仲谦很晚才回来了,展凝都快睡着了。 上床之后,展凝的双手就绕过南仲谦的腰,微眯了双眼,靠在南仲谦的胸膛,说了句,“原来的家没有供暖,好冷。” 水榭公寓是壁挂炉供暖,随时开暖气,怕展凝冷,南仲谦早就给她开了,只是展凝没有注意到。 有对比才有鉴别,现在她知道水榭别墅的好了。 “想我了么?”对今天晚上,展凝从一只小狐狸化身小野猫的行为,让南仲谦的心里软到不行,声音也沙哑到不行。 展凝懒懒地开口,“嗯,想了,很想。” 才怪! 她是想这个家的温暖了。 南仲谦的吻落在展凝的额头上。 今天晚上,南仲谦很温柔地要了展凝。 前所未有的温柔,展凝在床第间呢喃:仲谦……哥哥……老公。 南仲谦很满足,因为她怕冷,因为她想他。 虽然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话。 头一天的行为,让展凝第二天有些身心俱疲,无精打采。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碰上了南仲谦,他和谭柏山就坐在展凝的旁边。 南仲谦的位置是固定的,桌椅都比别人的好,就在食堂最中央的地方,他的位置没有人会不怕死地抢。 倒是展凝,看到南仲谦在旁边,拉着于美去别处。 南仲谦眼睛的余光早就看到这一幕了,他就不明白,明明晚上在床,上那么热烈,白天为什么不敢见他? 不敢还是不想? 以前两个人还没上床的时候,她经常坐在南仲谦的身边,虽然每次都有目的…… 于美大概看到食堂里实在人多,没地方去了,就坐到了南仲谦旁边的椅子上。 总裁的椅子没人抢,总裁旁边的椅子,自然也没人抢。 南仲谦假装没看见展凝,展凝也点了几道菜,闷头吃起来。 于经理还在打趣展凝吃得多,“你这个子没见长,貌似还瘦了点儿,展凝,你天天吃这么多,都去哪了?” 若是以前,于经理问这话,展凝肯定会继续打趣的,可是如今,不行啊! 吃的东西都去哪了,旁边那个人知道。 闷头吃饭。 谭柏山觉得今天的气氛不错,对着南仲谦说了句,“仲谦,你们食堂换厨子了吧?这菜的味道是越做越好了。” “没换。还是原来的,不管做成什么样,也比某人做的好。”南仲谦目不斜视。 话却是说给旁边那个人听的。 谭柏山就不解了,狐疑的神色看了展凝一眼,仲谦说的“某人”是展凝吗? 可仲谦什么时候吃过展凝做的饭? 展凝听了这句话,头更低了,不知道南仲谦这句“某人”指的是不是她。 现在就开始嫌弃她了么?嫌她做饭不好? 这不行啊! 一顿饭,吃得食不甘味,回去要学习一下做饭了。 她害怕他踢开她,如今,线索还没一点儿呢。 今天下午,展凝不忙,从网上下了很多的菜谱,准备晚上好好学习学习。 下了班就回了水榭公寓,回来的路上,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菜,因为甲鱼比较好做,她准备晚上炒几个菜,再做一个甲鱼汤。 南仲谦回来的时候,她正扎着围裙在做饭,头发在后面盘了起来。 看到南仲谦进门,她特别小心翼翼地把他叫过来,让他尝尝汤的味道如何。 展凝手里拿着勺子,一副等待检阅的神情。 “好喝吗?”南仲谦喝了一口以后,她急促而期待地问道。 “大补汤。”南仲谦很正经地说道,“嫌我不行?” 展凝愣愣地看着南仲谦,转了八个脑回路,才搞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我没有……我正好看见这道汤炖起来比较容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展凝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男人不行要喝这种大补汤的,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他还不行,那要是行了,那展凝就真的要不行了。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某人’就是你?”南仲谦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转过身来对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背着身子,听到了。 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手拍了拍胸口。 听南仲谦的口气,说的应该不是她,那或许是乔灵溪或者是他别的情人,看起来,展凝的情人地位还有保障。 本来直挺的身子,瞬间就放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希望他短时间内不要厌倦自己。 南仲谦看到锅冒出来的热气,被吹得四散开来,他便知道那是她吐出来的放松的一口气。 这情人当得小心翼翼的,不过是因为在他身边有所求。 知道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不但不吃醋,不嫉妒,反而很放松! 今天晚上,不知道是南仲谦喝了甲鱼汤,还是因为他有怒气,他要展凝又很狠。 纵然展凝现在的情欲已经不是刚刚打开,承受能力已经好了很多了,可要整天承受他这样的折腾,还是有点儿吃不消。 黑暗中,南仲谦压在展凝的身上,展凝抱着他的背,言不由衷,心不听使唤。 “爱我吗?”南仲谦在她的耳边问道。 “爱!” “你知道不知道撒谎的人将来是要下地狱的?不怕?”南仲谦又问了一句,吻着她的耳垂。 他一直相信,床第是男女之间建立感情的最快捷的通道,如果和一个女人睡过了那么多次,她还是没有爱上你,那实在是无可救药了。 “有你陪着我。有你在,我不怕!”展凝的头靠在南仲谦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吐气如兰。 这句话说的是真真的,南仲谦给展凝的安全感,她切实感受到了。 她以为这种安全感一辈子都在的。 以为南仲谦会一辈子陪着她。 南仲谦心里一个激荡,温柔却深入地进她。 展凝皱眉,今天这都第几次了,她一般是第二天吃口香糖的,如果三更半夜地拿出口香糖,他会发现问题。 南仲谦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展凝不想撞在柱子上。 她一般都是第二天才吃。 按照南仲谦每天要展凝的频率,一盒避孕药已经快吃完了,混迹在口香糖当中,避孕药的数量本来就少,还剩下两颗的,明天早晨吃完了正好,明天下午她回来的时候,顺便再买,反正从现在开始到第二天早晨,绝对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 她是金主,她不能要求他戴避孕套。 戴不戴是他的自由。 展凝估计他也是不想要孩子的。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的时候,伸手要拿口香糖,可是竟然不在抽屉里。 展凝心一慌,糟了,口香糖去哪了,照昨天晚上的架势,她肯定怀上了。 南仲谦早就起床,还是站在穿衣镜前刮胡子。 展凝焦灼的动作和神情早就入了他的眼。 “找口香糖?一大早吃什么口香糖?”南仲谦假意从容。 原来是南仲谦搞的,他有没有看瓶子里面的内容? “我习惯了呀,要不然刚起床,嘴里老觉得有一股味儿。去哪了?”她打量着镜子中南仲谦的身影,酥胸半露。 “今天早晨我扔了,听动静,应该是没有了。”南仲谦和展凝的目光在镜子中间对视。 好像镜子是他们这一生的写照,看得见,却穿不破。 他永远无法抵达她的心。 展凝虽然心里怨恨,可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听动静,那么他该是没有看。 南仲谦先出门,展凝出了门,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 南仲谦的车一直在附近停着,她下楼以后,他在她后面慢慢地跟着,去干什么了,他心知肚明。 就这么不想要他的孩子? 第69章 南…南叔…… 展凝走后,南仲谦走进了药店,买了十盒避孕套,估计短期够用了。 药店的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个人,大概把他看成性,欲狂了。 说他是性.欲狂,也没什么不对。 就想和那个女人缠绵到死。 开车去上班。 南仲谦自己开车,自然比坐公交车的展凝要快很多。 展凝在公交车上坐着的时候,看见一辆车从公交车旁边飞驰而过,车上的那个人,戴着墨镜,一副天下苍生入不了他眼的样子,那种风华气度,那种鹤立鸡群的气质,不是南仲谦是谁? 他穿着黑衬衣,西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目不斜视,开车很快。 旁边也有几个女人说了句,“看,那个开车的人好帅哦,而且帅的一点儿都不浮夸!” 花痴的样子。 展凝坐在旁边,以前就觉得他帅,可帅成今日这样颠倒众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到了自己的工位,展凝越想越不对,他今天不是早就出门了吗?怎么后来居上?他去干什么的了! 考虑到今天早晨自己的口香糖不见了,是他弄得,展凝的心跳起来,不会他知道了吧? 心跳加速,他给南仲谦发了一条微信:你今天早晨去干什么的了? 那头回:注意称呼。 展凝想,自己问的太突兀了,差点儿忘了他是自己的总裁,只记得他在床第间和自己那一场场缠绵的性事。 想了想,自己有求于他,于是她回:老公,凝儿想问问你,你今天早晨去干什么的了?告诉凝儿么。 带着一股撒娇的口气。 展凝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很豁得出去,知道什么时候该下血本。 比如此时。 南仲谦看着这条微信。 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看了好久,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凝儿”,第一次这样撒娇,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小时候经常在他面前自称“凝儿”,某某某欺负她了; “仲谦哥哥……”那时候他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 对展凝失去了五岁之前记忆这件事情,其实南仲谦挺高兴,一来,仇恨在她的心中减弱,二来,如果她要知道跟自己的仲谦哥哥谈恋爱,不知道心里会有多排斥。 “用语音!”重复了上次的要求。 对他的这个要求,展凝简直想骂街了。 不过,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要不然自己的避孕大计可能付诸东流。 “老公,这是在办公室哎,我用语音同事们都听见啦!求您。”后面还跟了个小笑脸。 想必他能理解吧。 “去僻静的地方。” 没完没了了。 展凝“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展凝小心翼翼地捧着我手机,怕旁边有人听见,她又照着自己刚才写的微信念了一句:老公…… 照例小学生读课文。 南仲谦听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好谭柏山刚进门,南仲谦赶紧把外放改了,贴到耳朵上听。 不过谭柏山还是听到了“老公”俩字儿。 他没有听清楚是谁。 也没听说过南仲谦有老婆呀,怎么这老公都叫上了! 那厢。 展凝刚刚推开门,便又看到乔灵溪在厕所外面等着,乔灵溪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展凝。 呃,乔灵溪是展凝的厕所杀手吗?为何每次关键的时候都看见,上次验孕棒被她看见,这次又被她看见。 展凝早就不相信乔灵溪能够保守秘密了,不出今天下午,宋映如就会知道。 她肯定。 果然,谭柏山刚刚坐下不久,宋映如就跑到总裁办公室,悄悄地对着南仲谦说,“表哥,听说展凝有新男朋友了,而且在厕所里,老公叫得特别亲热。” 自从上次,展凝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睡过一次,宋映如就一直盯紧展凝的感情动态,随时报告给表哥。 她知道表哥惦记展凝。 南仲谦不在意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宋映如看到表哥这副表情,心想,可能对展凝的劲儿已经过去了。 刚才她和表哥说的悄悄话,谭柏山已经听到了,他后知后觉地说了句,“仲谦,刚才叫你老公的这个人是展凝吧?你俩是怎么回事?” 谭柏山对展凝和南仲谦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乔与时跪在后操场。 “嗯,怎样?”南仲谦说了一句。 继续给展凝发微信:我今天早晨买了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展凝年轻,对事物有强烈的好奇心:好啊,好啊,什么好东西啊,老公? 那头回:避孕套! 神经病! 展凝冷不丁地挨了这一棒子,觉得肯定她偷吃避孕药的事情,让南仲谦知道了。 所以给她扔了,他去买了避孕套。 心里竟然升出暖暖的感觉呢。 他是怎么知道的,展凝不想去管,这个世界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和他朝夕相处,他可能从某处看出来了什么破绽,也不一定。 他今天早晨去买避孕套了? …… 谭柏山一直无法从这种跳跃中出来,问道,“你和展凝……你们俩在一起了?” “嗯!” “他不是不喜欢你吗?怎么在一起了?”谭柏山一直不解。 一下子叫上老公了,这也不是展凝的所作所为,他就是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 南仲谦一直低头发微信,没说话。 “你们做了?”谭柏山又问了一句。 “嗯。” “频率?” “日日。” 谭柏山就觉得奇怪了,如果是男女朋友,那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这事儿他不知道呢?不过仲谦这劲儿,倒是符合他一向的作风,非常符合。 谭柏山说周六在国展有一场车展,如果南仲谦没事就陪他去,如果他和佳人有约,就算了,南仲谦正在想的空儿,展凝的微信就来了,说她来例假了,怕弄脏真丝的被褥,心里有压力,不想回去住了,而且,她和吴逸飞分开也挺久了,想她了,想回去住。 南仲谦对着这条微信,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怕怀孕吗,他买了避孕套了,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为什么找“例假”这么低级的借口呢? 他抚着下巴想了很久。 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南仲谦答应了谭柏山去看车的要求,他也想换一辆车,车库里总是这些车,没点儿新鲜感。 展凝说,离开的这几天,薪水让南仲谦按天扣就是了。 吴逸飞的房子还没有找到合租的人,倒是有一个有意向的了,是一个车模,听说下个月要住进来,来看过房子了。 吴逸飞对展凝离开南仲谦的借口也感到奇怪,问明明没来例假,干嘛撒谎,下次的时候不就让南仲谦知道了吗? “我就说我例假的假期不准,他怎么知道?”展凝反驳了一句,“以前我吃避孕药呀,主动权在我手里,现在他买了避孕套,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用,我看他够呛能用,如果不用,他身为金主,我也不能怎样……我害怕,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对他……!” 对他情根深种,还怀有他的孩子,这一幕展凝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真的如乔与时所说,是南仲谦的父亲导致了自己家破人亡,那他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想起南仲谦的频率,展凝就觉得胆战心惊,腿都麻木了这些天。 吴逸飞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说起了新室友的情况,说她周六在国展有一场汽车展览大赛,她是奔驰车的车模,问展凝要不要去。 展凝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 周六两个人一个人吃着一个冰欺凌就进了车展了,别人来看车,她们来看人。 车展人很多,展凝钻过人群,朝着奔驰车的位置走来,恰好看见对面走过来两个人。 玉树临风,坦荡荡的君子气质。 她顿时花容失色,怎么哪都能碰见她? 她背着包,手里拿着冰欺凌,赶紧躲到了吴逸飞后面,说了句,“怎么哪哪儿都能碰到他?” 吴逸飞刚说了一句,“谁啊?” 便看到了车对面的两个人。 “糟了,我也躲!” 两个人矮着身子,钻出了人群。 不过很不幸,动作早就被对面的南仲谦和谭柏山看到。 两个人是来看车的,没想到碰上这两只偷腥的狐狸。 钻出人群,展凝拉着吴逸飞的手,飞快地朝着大门口跑去。 却不想被南仲谦拦住,谭柏山随后也走了过来,对着展凝说了句,“来吧,聊聊!” 提着吴逸飞的领子就走到了一边。 展凝看见南仲谦,舔了一口冰欺凌,假意笑了起来,还叫了一声,“南……南叔。” 如果他敢乱来,就是猥亵未成年少女,反正今天她穿了一身运动服,说未成年绝对有人信。 呵,帽子倒是先给她戴上了。 南仲谦一下子揽过了展凝的肩膀,就上了二层。 这里是办公区,闲人免进的,不知道为什么南仲谦就这么容易的进来的,毫无阻拦。 不同于一层的熙熙攘攘,二层特别安静,好像根本没人办公。 南仲谦揽着展凝去了二楼,把她手里的冰激凌扔了,“不是例假了吗,还吃冰欺凌?” 第70章 再叫一遍我听听 展凝有口难辩。 她心里搞不懂的是,今天她都请假了,所以干什么应该都是自由的,为什么碰上南仲谦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在卫生间的门口,非常安静,南仲谦一把把展凝提起来,就按到了墙上,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把她的双腿抱起来,抵到了墙上。 这么熟稔的动作,展凝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捶打着南仲谦的肩膀,“南仲谦,你混蛋!救命啊……有人……” 唇就被南仲谦封住了,他在解展凝的腰带。 虽然在家里尝试过很多地方了,可终究是在外面,而且,展凝没买避孕套药,他没戴套…… 一次中签的可能性也很大。 南仲谦似乎有一股怒气,要展凝要得她很痛很狠,展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贯穿了一样,下身痛,人在墙上上下起伏。 半小时之后,展凝衣冠不整,下身一丝不挂,整个人被他贴在墙上。 南仲谦微微仰头,对着展凝说,“不是来例假了吗?不是叫南叔吗?来,再叫一句我听听……” 展凝泪汪汪地看着他,早知道当情人要受这般凌辱,打死她也不干的。 原先她以为他脾气挺好的,抱了侥幸心理,可是没想到他这般…… 一言不合就要和她……,不分场合,不管地方。 好在外面有一面墙挡着。 “叫啊,不是叫南叔吗?”南仲谦还抵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展凝在抽泣,她不敢了,他说过,自己身上的刺儿他会一根一根地拔掉,果然很痛。 展凝摇了摇头,求饶,再也不敢了,也摇落了一身的眼泪。 这次是真哭。 “该叫什么?”南仲谦还没有把她从墙上放下来。 “老……老公!老公,我想去尿尿。”展凝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 呵,她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以为他不知道? 估计不让她尿出来,她还会去买避孕药。 南仲谦把她放下来,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跑进了洗手间。 该死,怎么尿不出来呀。 直到有些白色的液体出了展凝的体内,她才略略放了心。 出来了,才看到南仲谦还在。 问她为什么明明没来例假,非要说来了。 这个答案展凝早就想好了,她说她例假不准,而且,她还加上了一句,“你对你的每一个情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知疲倦地索取,然后想让人家怀孕就怀孕,丝毫不顾及。 “每一个?”南仲谦皱眉,不知道展凝什么意思。 走到了楼下,看到了吴逸飞已经在等自己了,她轻声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总……老公,我今天先回家去住行吗?吴逸飞要有新舍友了,我以后可能回去的就少了。”展凝可怜兮兮地乞求他。 南仲谦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了以后,谭柏山走了过来,说了句,“你们家展凝在你面前现在是乖宝宝了,行啊,你,调教得不错,对了,你去瑞士给展凝买的那块表送给她了没有?” “还没有,想等她生日的时候……”南仲谦忽然想起了什么,公关部的乔灵溪好像也戴了一块欧米茄的手表,上次去给他送文件的时候,他看见了。 难道…… 吃醋了?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轻笑,吃醋么?那就吃得更狠一点儿。 周一,人事部宣布要举行一个酒会,南氏的股市涨了,在北美的销售情况又好。 总之,这种大企业聚会的名头多的是,展凝只管参加就好了。 换上了一身小礼服,一直在坐着,反正她也不会跳舞,就端着酒杯看着舞池里的人跳。 总裁大人一声黑色的西装,正在和乔灵溪跳。 展凝看了一眼,本来觉得他和他的另外一个情人跳舞,应该挺高兴的,可心里竟然怪怪的,展凝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就走出了大厅。 窗外微风袭来,有些凉意,展凝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 华灯初上的京城,好像从来不属于她,她从哪里来,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 从来就是一个无根的人,这些年来,在孤儿院,为了生存,变得皮糙肉厚,从一个摔一下就要哭的小姑娘变了顽强,她不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好还是不好? 大概相比吴逸飞的幸福来讲,这种变化是不好的吧。 吴逸飞还有爸爸妈妈,可是她呢?她有谁? 她坐在台阶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旁边,在地上随便画了起来。 对孤儿院的记忆,大概就是从画画开始的,隐约记得,刚去孤儿院,她很孤僻,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乱画。 现在的她,早就忘记了那时候的她,不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了。 时间久了,习惯了寂寞,可是也害怕黑,害怕鬼,害怕黑暗。 转过身来,那个人还和乔灵溪跳得欢快。 展凝没说话,把酒杯放进大厅,一个人走了。 南仲谦回家的时候,展凝已经睡着了,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 他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看到枕头上潮湿一片,哭了? 吃醋,还是想到了什么?他不解。 第二天,他还没醒,展凝就不见了,这两天的行为挺奇怪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南仲谦觉得展凝如果真吃醋的话,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能有什么心事。 那是南仲谦怎么也进不去的展凝的世界。 下班以后,展凝不想回水榭公寓,就一个人去逛商场的了。 男装区在二层,展凝走到男装区的时候,突然就走不动了,想着去看看男装也不错的。 展凝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看过去,一边看,一边想着,如果是那个人穿上这身衣服是什么样子,唇角含着笑。 正看衣服呢,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买了我也不会要的!” 是很冷硬的男声,展凝一个激灵,与时哥哥?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温岚手里正拿着一件衣服,听声音,展凝判断,可能是温岚要给乔与时买衣服,他拒绝了。 她刚想转身离开,后面就传来了与时哥哥的声音,“展凝?” 展凝迈开的步子顿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说了句,“你们也在?” 乔与时看到展凝眸光中有些伤感,对上次发给她的微信也觉得很后悔,这毕竟是她的家事,这样挑起来,她肯定会很伤感,所以,半个月没有联系她。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乔与时双手抄兜,慢悠悠地走到展凝的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给了展凝,“这是上次,你掉在水里的,还给你。” 把戒指递给了展凝。 展凝恍然大悟,原来是被与时哥哥捡到了。 “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你的身世……我……” “没关系,我一直在查,你正好告诉我结果了。”展凝回。 “哟,两个人现在又开始惺惺相惜了,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温婉调笑的口气,抱着双臂,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现在准备鸳梦重温?” “你闭嘴!”乔与时不耐烦地对着温婉回了一句,“咱俩的事情早就过去了,现在我在和展凝说话,你少插嘴!” 温婉气急败坏,指着展凝说了一句,“小狐狸精,又来勾引与时是吧?” 这话简直让展凝不堪入耳。 乔与时实在受不了温婉,拉起展凝的胳膊,要去旁边谈,展凝适时地挣脱了他。 现在她不想和乔与时掺杂上任何关系,尤其在温婉面前,那是自找麻烦。 看到展凝不走,乔与时说了一句,“对你的身世,你要做什么么,如果你做什么,我能够帮忙的,我会尽量帮你,我……我前段时间做错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是你的上司,近水楼台,身世的那条微信,我不是故意发给你,我看了也非常震惊,可是,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乔与时在辩解着。 展凝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婉,目光恶毒,似乎正在看笑话。 她说了一句,“与时哥哥,我已经做了南仲谦的情人了!我已经陪他睡了两个星期。” 希望这句话可以让温婉放心,她不会再去抢与时哥哥了。 她也真的不会去抢了。 果然,温婉的眼睛里现出了幸灾乐祸的眼光,抬头看了看乔与时。 乔与时震惊,错愕,看着展凝,在他的眼里,小展凝一向都是干净而纯洁的,怎么会去当南仲谦的情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乔与时知道,她是为了报仇,可是报仇,也不用这种办法吧。 展凝睁开了乔与时的手腕,准备走了,后面传来了乔与时的声音,“展凝,昔日你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报仇的机会,报仇的路千千万,即使你在他身边,报了仇又能怎样?凝花系列的钥匙,本来就在你身上,你去求他有什么用?该是他来求你才对。你母亲当年曾经风华绝代,看到你这个样子……” 剩下的话,展凝听不清楚了。 她也不想去听。 那天,南仲谦搂着乔灵溪跳了一晚上舞。 她恍然也觉得,这样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行为,挺不齿的,而且,只要自己是他的人,他就每日攫取她,不戴避孕套,不管不顾…… 她吃了很多避孕药,吴逸飞曾经说过,吃避孕药很不好的。 她也知道。 第71章 掉下来了 “快点回来啊,你的前女友都当了别人的情人了,你还惦记她干嘛呀?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温婉在乔与时的身后说道。 乔与时猛回头,“啪”地就扇在了温婉的脸上,“以后不许你说展凝的坏话。现在不是前两年。” 接着就走了。 他去了南仲谦的公司。 南仲谦看到乔与时,略惊讶,按道理,他和乔与时应该没有任何交集了,俩人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请你放了展凝!”乔与时进了南仲谦的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 南仲谦在抽烟,“放?怎么放?” “展凝做您的情人,是被逼无奈,您应该知道,她是为了报仇才到你身边的吧,她年纪很轻,我不想让她陷在仇恨里,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每日承受你的暴虐。”乔与时紧紧地攥着掌心。 南仲谦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暴虐?她和你说的?” 乔与时没答话,“总之,我希望你放了展凝,如果她曾经拿过你的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替她还给你,以前的展凝开开心心的,可是现在,她眼里全都是复杂的哀愁,你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为了报父仇,杀了你。” 南仲谦并没有因为这个“杀”而受到丝毫的威胁,“她让你来的?” “不是。” “但是我诚心请求你放了展凝,此后,我可以不纠缠展凝,但是我希望她以后清清白白地活在阳光下,就这样。”乔与时走了,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南仲谦把烟灰弹到了烟灰缸里。 放了她? 展凝去了时楠家里,乔与时的话,对她不是没有震动的。 最有震惊的一句莫过于那句,“你妈妈当年风华绝代,你……” 她?她却沦落成这样吧。 她问时楠有没有汪雨年轻时候的照片。 时楠的手震惊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去了里间,拉出了床旁边一个最里面的抽屉,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一家三口。 这是展凝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 上面的男人,威严帅气,看起来很有担当,不过,展凝的目光还是被女人吸引了过去,真的是风华绝代啊,长发,眼睛很大很有神,闪着绝色的光辉,鼻子很挺,那是一种绝色美女才有的自信,嘴巴樱桃红,不过一件白衬衣,却勾勒出她动人的眉毛,是半身像,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小女孩。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自己,可展凝因为失去了五岁之前的记忆,还是不敢确认。 时楠指了指照片中的小女孩,又指了指展凝。 “我?”展凝问了一句。 时楠点点头,又给展凝翻到了照片的背面——摄于爱女两岁生日时。 虽然展凝觉得那个娃娃头的小姑娘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展凝抱着那张相片,掉下泪来。 终于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虽然展凝觉得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思想感情,可是看到的那一刹那,她还是觉得她们挺亲的。 如果没猜错,时楠可能以前是展凝家里的人。 她很奇怪的是,南仲谦不是和他们家有世仇吗?为什么时楠现在为南仲谦所用? 展凝就把心里的疑问和时楠说了。 时楠加了展凝的微信号,在上面说道,“当年的火灾,和仲谦无关,他在国外,他救了我,我才能够苟延残喘……你千万不要找他报仇,千万不要!” 展凝苦笑一下,既然这样,自己呆在南仲谦身边也没有用处了。 展凝拿上这张照片,走了。 晚上,她回了水榭公寓,做得饭菜很丰盛。 因为她知道,这将是她和南仲谦的最后一顿晚饭。 南仲谦一直在抽烟,今天乔与时和他谈了,他本能地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饭菜上桌,展凝没动筷子。 “南总……”她叫。 这样生疏的称呼,她从来没有叫过,而且,今天她的样子,也挺正经,略哀伤,正如乔与时曾经说过的,眼里是复杂的哀愁。 “有话说。” “我想,我们……我们分开吧!”展凝低头说了一句,“给您做情人这个决定,我做的太仓促了,当时可能受了乔与时的刺激,非常冲动……您给我的钱,我会如数打回您的账上,还有欠您什么的,你说,我会想办法……” 最后一句话,几乎要落到尘埃里。 南仲谦启齿笑了一下,笑得很凄凉,“你还是惦记着他?” 要不然不可能乔与时上午跟他说,让他放了她,她晚上说。 “和他无关,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因为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展凝的眼泪开始掉,“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年龄是虚报的,其实我周岁才二十,我没告诉您,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和您无关,我先前走了那么多的弯路,看到了我妈妈的照片,我想,即使我妈,也不想看到我今天这个样子吧。” 就要哭鼻子。 “和我分开以后呢,去哪?”南仲谦看着她。 “可能还回吴逸飞的地方住,毕竟我住习惯了,换了别的地方,我不适应,对不起您,对不起!”展凝一直在哭,仿佛这些天,被夺去清白的人根本不是她。 “既然你这么要求,我还能说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走?”南仲谦攥了攥掌心。 无论如何多舍不得她。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就走了。” 南仲谦的心倏然紧了起来,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今天晚上,太晚了,不安全,明天吧,我送你。” “谢谢你!” 说完了这句话,展凝抬了一下手腕,就听到了一声很清脆的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南仲谦曾经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掉下来。 真是奇怪,以前用润滑油,用香皂都摘不下来的戒指,现在自己就掉下来了。 展凝特别高兴,捡起了戒指,对着南仲谦说了句,“您看,总裁大人,戒指掉下来了!” 展凝心里有一个幻想,将来她还是要结婚的,万一戴不上戒指,那挺难堪的,将来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看到她的手上还戴着别的男人的戒指,她要如何解释这个误会。 “留给你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是您买的,您留着吧。”展凝说。 对南仲谦的称呼,还是疏离的“您”。 展凝就开始吃饭了,看不出来对南仲谦的任何不舍,就是觉得要离开这个金丝笼了,很高兴。 展凝洗完碗,就上床睡觉了,今天晚上,她不知道南仲谦还要不要她,毕竟说了分手了,他们就该各走各路,可是天知道,这个二百平的公寓为什么就只有一张大床?她想分床也没有办法! 晚上,南仲谦还是没有忍住,天天晚上要她已经成为了习惯。 把她的睡裙,推到了身上,今天晚上,他的动作很慢,亦很沉。 不像她,离开了那么高兴。 事后,他在耳边说道,“别忘了,这辈子你是谁的女人!” 展凝没说话。 第二天她请了假,本来要打算自己先把东西收拾好的,可是起床,看到南仲谦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打包了。 所以,他也迫不及待了? 南仲谦把展凝送到楼下,就驱车离开了,展凝也没什么东西,被褥都没带,就几件衣服。 展凝以为离开了南仲谦,她会很高兴了,至少她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晚上不用考虑做什么饭,也不用天天晚上承受他无休止的折磨。 吴逸飞看到展凝回来了,也挺奇怪,不过她没说什么。 好像展凝和南仲谦正在偏移,她和谭柏山给他们设计好的道路。 晚上展凝一直做梦,又梦见她和南仲谦翻云覆雨的时刻,睡梦中,她紧紧地握着床单,在叫:仲谦,仲谦哥哥,老公…… 半夜从梦中醒来,展凝心想:可能是刚刚离开他的缘故,时间长了就好了。 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他的模样,桀骜不驯的,沉稳冷酷的,等等…… 展凝发现,在离开他以后,她开始有点儿思念南仲谦了。 真是讽刺。 最近公司在甄选企划部副经理的人选,于经理把展凝的名字报上去了。 按理说,展凝的资历,是没有资格参选的,不过因为上次她和南总一起设计出了香港恒氏的珠宝,所以,算是破格录取,而且,顶着“南总”的名头,也没有人敢反对。 于经理提交上方案以后,南仲谦审核,竟然很快就通过了。 所以,现在,展凝已经是企划部副经理了。 这职升得有些太快,而且莫名其妙。 当了副经理,这就代表着和南仲谦的联系会更多一些的。 然后,佟锦回来了。 二十八层,南仲谦的办公室里。 佟锦一副得意洋洋,天下唯我独尊的神情。 “南总,我回来,还住酒店呢?”佟锦一袭呢子长裙,对着南仲谦说道,“人家好歹也是南氏的公关部顾问啊,你就不关心关心人家?” 南仲谦低头忙碌,“没找好酒店?我帮你找?” 佟锦跺脚,“人家的意思是,你不是在水榭还有一套高级公寓吗,反正你也不去住,我暂时去住住呗?” 第72章 咱俩明明不是什么? “不行!”南仲谦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不行啊?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等我找到了房子,我再搬出去还不行吗?”佟锦开始耍开小姐脾气了。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帮你找房子!”南仲谦又加了一句。 纵然南仲谦帮她找房子,也弥补不了她心灵的创伤,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南仲谦不想看到佟锦,就去了洗手间,不过片刻的功夫,佟锦就到处在南仲谦的柜子里翻找。 结果那块欧米茄的手表就让她找到了。 她眼睛一亮,拿出来就戴上了。 南仲谦走了进来,看到她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说了一句,“佟小姐,这是我的办公桌,如果你以后不注意,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懂?” 佟锦心惊胆战地看着南仲谦,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她很害怕,她向来很害怕南仲谦发脾气,一直怕,怕到不行,而且,南仲谦发脾气,绝对不是说说的那种,他说到做到。 看到佟锦手上戴着的那块欧米茄的表。 南仲谦心里忽然有一阵隐痛,说了句,“这表,送给你了!” 佟锦喜出望外,说了句,“真的,谢谢南总。” 她从来不叫南仲谦“仲谦哥哥”,去年吧好像,她叫了一次,南仲谦大发雷霆,不让她叫,甚至为此把她赶到了加拿大,今年才回来。 这快欧米茄价值十来万,就算不缺钱如她,也觉得挺宝贝的。 展凝自从当了企划部副经理,整个人变了不少,应该说从南仲谦的水榭公寓搬出来之后,她就变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就是沉郁了不少。 最近她剪了短发,有点儿波波头的那种,年轻,留什么头发都好看,往一边偏着,很柔顺,如果说以前她是小女孩的话,因为这个发型,她变成了小女人了。 南仲谦最近下楼,很爱坐员工的电梯,美其名曰:要和员工搞好关系。 那天,他从二十八层下来,到了二十五层,就看到展凝走了上来。 展凝看到他,略惊讶,不过接着低了一下头,把两边掉下来的头发往耳后塞了塞,就上了电梯,和往常一样,站在角落里。 南仲谦站在最前面,看着镜子里的她,这是得有多缺乏安全感,才每次都站到角落? 展凝穿着黑色的制服,很显她的身段,她身材向来很好。 两个人没说话。 奇怪的是,电梯里除了他们俩竟然没有人。 “晚上请你吃饭。”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抬起头来,说了句,“我吗?” “电梯里还有谁?去吗?” “嗯……”展凝想着,晚上要和吴逸飞一起去吃饭的,“你说呢?” “咱俩之间不是一向都是你说了算吗?”南仲谦又加上一句。 也对,要当他情人是她,要分手的还是她,好像确实是她说了算。 不过才过了一个星期,展凝的心态好像成熟了很多很多,不再像以前的孩子气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从她知道他有很多情人开始的,加上乔与时又说了那番话,她觉得自己先前真是自甘堕落。 “好啊。”展凝说了一句。 电梯在十五层的时候,又上来了好些人,都站在南仲谦的身后,这些人隔开了南仲谦和展凝。 这时候,展凝听到前面的两个姑娘窃窃私语,“我听说总裁在水榭公寓还有一套房子呢,还在那里包养了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样!” “啧啧啧……” 展凝期待电梯快点到,感觉好漫长。 下楼上了南仲谦的车,一路无话。 感觉自从分手了以后,两个人之间生疏了不少,展凝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她以为梦见南仲谦不过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是最近一个星期,她天天梦见…… 所以,见了南仲谦,她多少觉得有点儿羞耻。 两个人选了一个包间,菜是南仲谦点的。 他让展凝点菜的,展凝说,她不知道点什么菜,而且,“你不是一直嫌我做饭难吃吗?做饭难吃的人,哪有资格点菜啊?” 很委屈的神情呢。 “你也没做几顿!” 确实,两个人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就分道扬镳了。 展凝的手顿了顿,竟然还觉得有几分愧疚,不过对她的离开,他应该没有那么多遗憾才对,毕竟他情人多的很。 展凝还是不吃糖醋鱼,南仲谦点了,就是想让她吃来的,可她拒绝。 “想让我喂你?”南仲谦挑着鱼肉,问展凝。 展凝没法,只能头伸出去,接过了南仲谦筷子上的肉。 “乖!”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面红耳赤地低头吃饭 正说着话呢,忽然门似乎被一阵大风刮开,接着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这个人,展凝认识,因为视频里见过——佟锦。 佟锦是跟踪南仲谦来的,因为看到两个人来这里吃饭,她觉得反正是侄女儿关系,也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当然了,如果是别的女人,她更要跟来了。 南仲谦皱眉,“你来干什么?” 毫不掩饰的嫌弃的神情。 佟锦看了一眼展凝,兴高采烈地说了句,“大侄女儿。” 展凝看了看佟锦,一眼看到她腕上戴着的手表,还是欧米茄的,金光闪闪,展凝就纳闷了,乔灵溪的手上戴着一块,佟锦的手上还戴着一块,究竟哪个才是他的情人呢?还是两个人都是? 展凝想起谭柏山曾经说过,南仲谦的未婚妻是熊猫血的,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佟小姐,您是rh阴性血吗?” 佟锦坐下了,很惊讶地看着展凝,“是啊,你怎么知道?” 原来总裁的未婚妻真的是佟锦,怪不得。 “婶儿,我和南叔下了班在这里吃个饭,正好碰上了。”展凝一下子改了称呼。 这“婶儿”叫得特别亲热,今天看到真命天女了,如果她还不知进退,那肯定死定了。 南仲谦正端着水喝茶,听到展凝这一句,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她叫谁婶儿? 又是南叔! 好,很好,好的很! 佟锦一听到展凝这句“婶儿”,顿时眉开眼笑,可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婶儿”。 她羞涩地看了南仲谦一眼,他正抱着双臂,看向旁边,没有看展凝,也没看佟锦。 顿时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又懂事,又有眼力见,和展凝聊了很多,从女性护肤到化妆品,到衣服的选择。 不过展凝向来只用平价的东西,对佟锦的很多话都不是很懂,就只羞涩地低头笑,把头发塞到耳后,说几句,“我不懂呀!南叔,婶儿,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说完,展凝就走了。 剩下南仲谦,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他也要离开。 佟锦却在他后面跟着,“南总,能不能请您捎我一程啊?” “没空!”南仲谦心烦意乱地撂下这俩字儿,就快步走了。 车在路上开得很快,他也不管红灯绿灯,直管闯,幸亏没有警察,没有抓住他,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家。 脱了西装,一下子扔到了地上,进了洗手间去洗澡。 任凭水流过他的全身,他的手抵在一边的墙上,睁不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展凝的模样,短发的,想到她在自己身上缠绵,扭曲的样子,想到她叫“老公”的样子,忍不住,身下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展凝是南仲谦侄女儿这件事情,就在公司里传开了,大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南总和展凝走得这么近呢,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传言展凝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她心想,在这层亲戚关系的保护下,她就安全的多了。 公司里有人偷偷摸摸地给展凝送礼也是在这件事以后,而且东西都挺名贵的,表,很贵的化妆品,意思不言自明,让展凝去总裁面前多美言几句,虽然南氏不是国企,但有个亲戚罩着,还是应该混的比较好,再加上,最近展凝升职了,送礼也是应该的。 就连展凝的升职,大家也都归功到她是总裁亲戚的面子上。 一时间,展凝有口难言,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这么多送礼的,她推也推不掉,人家既然送来了,就不打算往回拿的,展凝一筹莫展。 想了想,还是去找那个人解决比较好。 她捧着一堆东西去了南仲谦的办公室。 佟锦也在。 “南总,大家都给我送礼,让我在您面前美言几句,可是您明明知道,咱们两个……”话刚刚出口,头上便一阵冒汗,差点儿说漏了,佟锦还在呢,那天可是她亲戚告诉的佟锦,自己和南仲谦的关系。 这…可怎么办哪? “咱们俩明明不是什么?”南仲谦在抽烟,微眯着双眼,看着展凝。 “我明明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做不到在你面前把人表扬得跟朵花似得,还有,我觉得您最好出一个声明,要不然,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展凝很为难的口气。 佟锦一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展凝,这个小孩儿,不错啊。 展凝走了以后,佟锦就把这句话跟南仲谦说了,她的用词还是“小孩儿。” 南仲谦特别不喜欢这个称呼,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要工作了。” 逐客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佟锦再想和他套近乎,也走了。 第73章 火力全开的时候 展凝因为刚刚升职,有很多的手续要办理,这几天去人事部去得比较勤。 那天,手里拿着一张表走着,就觉得对面有人在注视她,步子走得很缓慢。 她抬起头来,才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中年男人,其实也不是,已经摸着老年人的边儿了。 他慢慢地朝着展凝走了过来,走到展凝身边的时候,步子定住,他在细细打量展凝的长相。 展凝被他盯得不自在,低下了头。 “展凝?”那个人问了一句。 展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很帅的面庞,很高的个子,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曾经迷倒过一群女人,而且面色当中,她似乎还看见了南仲谦的影子。 难道…… 展凝在心里嘀咕。 “请问您是?”展凝问了一句。 “南劲飞。”那头答。 展凝心里顿时波涛汹涌,这就是她的仇人,是他当年设计烧了自己的家,让自己沦为孤儿,让自己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可是当年那场火灾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她不知道,而且,她什么都不记得。 展凝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反映,不过心里的惊疑和巨大的波澜已经显示在脸上,南劲飞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你来南氏是找仲谦报仇的?”南劲飞犀利的眼神看着展凝,年龄如他,早就过了展凝的年纪,他知道展凝失去了五岁之前的记忆,也知道她现在复杂的心情,他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南氏那么多人,即使仲谦没有告诉他,他也自会知道。 “没有!当初来南氏,是因为南氏的福利好,待遇好,又恰好被录取了,就这样。”展凝的声音相当平静。 “但愿如此!”南劲飞望着展凝。 警惕之心只是一扫而过,更多的是他从展凝的身上看到了汪雨的影子,时隔十六年,佳人杳无音讯,听说当年和展霄云离婚后,带着展凝去了加拿大,一直都没有消息。 人毕竟老了,看到故人,南劲飞自然感慨万千。 心里油然对展凝产生了疼惜的感觉。 南劲飞留下了背影,走了。 展凝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心里感慨万千,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样,好像一道河,一下子划开了曾经玩乐的她,现在的她,孤苦无依。 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她长吁了一口气,去了人事部。 展凝回到工位以后,南仲谦的电话就来了,让她去楼上一趟。 展凝本能地就拒绝,因为她猜测,南仲谦叫她,可能跟南劲飞有关,而她不想见南劲飞。 “不上来?”南仲谦问。 “嗯。” “我一会儿下去和你说。”南仲谦使出了杀手锏。 “别……”展凝矢口说道,“我……一会儿上去。” 他下来,那要掀起多大的风波啊。 上次因为同事给自己送礼的事情,他倒是出了一个公告,说是展凝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南叔”只是展凝和自己开玩笑的,让大家在公司安稳工作,兢兢业业,别老想着走歪门邪道。 所以,他又等于把展凝放在热锅上烤了,昔日流言又起。 展凝想知道的是,这条公告佟锦看到没有,如果看到了,那就糟了。 耍南总的夫人,那可不是好玩的。 展凝上楼,想不到,南劲飞不在,她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他碰见你了?”南仲谦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了一句。 “谁呀?”展凝刚来,不懂总裁大人这是问的什么。 南仲谦上下打量展凝,低声咳嗽了一声,好像两个字难以启齿,“我爸。” 展凝的脸色瞬间变色,她知道南氏是南仲谦从南劲飞的手里接过来的,心想,幸亏刚才他没和南劲飞闹翻,如果闹翻了,以后真不好收场。 展凝点了点头,把她和南劲飞见面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本来也没说几句话,还说特意没和南劲飞闹僵,“因为我怕……” “你怕什么?”南仲谦适时地捕捉到了展凝的这句话,攫住了她的眼睛。 “我怕……” 展凝也不知道自己害怕的什么,但是实际想想,她害怕的是,南劲飞因为她的关系,会在商路上给南仲谦使绊子,让他走不好,她害怕因为她的关系,南仲谦又会做出种种不明智的行为。 自己的这些心思,是她刚才刚刚捋顺了的,自己这么想,她都吓了一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开始替南仲谦考虑了? 慢慢的,展凝的脸竟然变了绯红。 “以后,你不用听他的,不需要看他的脸色。”南仲谦说了一句。 看起来他和南劲飞的父子关系很一般呢。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和他关系向来很差。这个,你拿着。”南仲谦给展凝的手里递了一张卡。 不过,南仲谦看了展凝刚才的表现,唇角竟然有了些许的笑意。 展凝低头看去,是什么美容的vip卡。 展凝不懂,“您是男人,还用这个呀?” 神情特别惊讶。 南仲谦咳嗽了一声,“这是你南婶儿给你的,她约你今天晚上去做美容。” “南婶儿?”展凝一恍然,竟然没想起来南婶儿是谁,不过随即就想到了佟锦。 奇怪了,他不是一向反感展凝叫他南叔吗,现在竟然主动叫开佟锦“南婶儿”了? 是调侃展凝还是有别的意思呢?展凝不懂。 果然,晚上佟锦就给展凝打电话了,问展凝有没有收到vip卡,今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去做美容啊。 展凝说收到了,就是自己从来没做过美容,怕什么都不懂,不大想去。 “嗨,你不懂这不是还有我吗。”佟锦说了一句。 展凝心想,也是,反正她下了班也没事,就答应了,要不然浪费了人家一张卡,多不好。 美容是在一家很高档的美容机构,小姐的手法很专业,在轻柔地抚摸着展凝的脸。 “大侄女儿,你知道仲谦的水榭公寓是谁在住吗?”佟锦问了一句。 看吧,展凝就知道她想和自己套套近乎,打听南仲谦的情况,vip卡付出也要有收获。 “我南叔在水榭还有房子吗?我怎么不知道。”展凝一句话就把问话打了回去。 “对了,你知道你南叔的床上功夫如何吗?”佟锦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大概很露骨,因为展凝感觉到美容小姐的手在她的脸上滞了一下。 说实话,说到床上功夫,没有人比得过展凝更了解,看起来佟锦还没和总裁大人上过床呀。 “嗯,我听他以前的一个女人说过,好像挺好的,如果火力全开的话,会让你吃不消的,基本上两天下不了床。”展凝说得可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真的呀?”佟锦一下子就转过了身子,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他那个女人是谁呀?” 不依不饶的神情。 这让展凝的脸色有了些许苍白,她只是淡然地说道,“好像是南总玩过一次的女人,早就没有联系了。” “咦,仲谦是随便玩弄女人的人吗?没听说呀。”佟锦疑虑丛生,不过最后,她还是靠到床上功夫这个话题上来,“仲谦真那么厉害吗?” “嗯,我听说的,好像是。”展凝又加了一句,莫名地心虚。 佟锦对展凝非常热情,知道她第一次做美容,什么都听展凝的。 晚上,展凝回到家,摸着自己的脸就像是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清,水滑细嫩。 展凝正喜滋滋的呢,收到一条微信,竟然是总裁大人发来的:我火力全开的时候,什么样? 展凝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跟,他自己什么样,他自己不清楚? “您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展凝生气,问了他一句。 “自己真不清楚,只有看见的人才知道!” 展凝气结,还是调戏她,他究竟是几个意思?有未婚妻了也这么不正经。 展凝本以为这是她和佟锦的私密话,她不会告诉总裁大人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她要告诉总裁大人的话,要怎么说,想不到,这个佟锦,真的告诉了,她是二吗? 事实证明,她真的不二。 因为第二天,展凝的笔记本电脑找不到了,她一般在公司用公司的电脑,回家以后很少用电脑,不过最近因为自考的事情,她要复习了,用从电脑上看很多资料,可是她发现,电脑不在。 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还在南仲谦的水榭公寓。 当初包是他打的,是他忘了还是故意? 呃,故意? 展凝给南仲谦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的电脑放在水榭公寓了,想让他哪天有时间,把电脑提到公司。 “我最近没空,你来我办公室拿钥匙,自己去提。”南仲谦回了一句。 展凝无法,求人的事情就得等人家的答应,于是第二天,她去了南仲谦的办公室拿钥匙。 奇怪的是,南仲谦竟然没有过多的挑逗和调戏的语言,竟然很爽快地就把钥匙给了展凝了,这让展凝心生疑窦。 下午下班,她就去了水榭公寓,拿电脑。 第74章 想我了么?凝儿 原来在书房里,怪不得找不到了。 展凝喜滋滋地拿着电脑要走,忽然听见了开门声。 糟了,他的钥匙不是给了自己了吗?现在是谁? 等到南仲谦站在客厅中间的时候,展凝才发现自己木头脑袋,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把自己家里的钥匙啊。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不过,南仲谦一点儿都不尴尬,他一只手抄兜,尴尬的其实是展凝才对,因为她要走,南仲谦不让。 她往左边去,南仲谦就挡住左边,往右边去,南仲谦就挡住右边。 “你干嘛呀?”展凝抬起头来,问道南仲谦。 大大的眼睛里,是无辜的眼神和不解。 “我要干嘛你不知道?”南仲谦低头看着身下的小女子。 展凝的脸一下子涨红,她气结,“我们俩已经分开了,我不和你有任何的纠葛,还有,说你火力全开是我说的,我没想到佟锦会告诉你。” 接着,跟愣头青似的就要往外冲。 却一下撞在了南仲谦的怀里,他伸开双臂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撑开双臂迎接她,展凝如同小鸟进了笼子一般,怎么都逃不开了,他的双手在她的后背紧紧地箍着她,展凝纹丝不动,似乎要急哭了。 南仲谦配合他的高度,头靠在了她的肩上,“想我了没有,嗯?凝儿?” 他叫她“凝儿”。 展凝心里猛然想起了那张照片,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她,想必那时候父母就是叫她“凝儿”的。 “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呀。”展凝的脸涨的通红通红。 “此想非彼想。”南仲谦又加了一句。 展凝知道他什么意思,说道,“这种不正经的话,以后少在我面前说吧。” “那我要在谁的面前说?”南仲谦问她,就在展凝的耳边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硬气的很,而且,温柔的很,让展凝的耳朵好痒痒呀。 “你情人那么多,你随便啊。” “吃醋了?”他问。 展凝的心咚咚咚地跳起来,吃醋了么?她不知道,反正是不舒服。 “才没有!我要走了。”展凝挣开了南仲谦,可能也是南仲谦没有故意要抱着她不放,看到她这么不愿意,也就放开了。 其实展凝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一直在门口偷偷地听,虽然水榭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什么都听不到,但是,那个人一直疑虑展凝和南仲谦的关系,早就跟来了,她就是——佟锦。 佟锦是跟踪南仲谦来的,因为她一直觉得他的水榭公寓有人在住,今天下班后,南仲谦急匆匆地就来了,所以,她尾随而至。 这是女人的直觉,按道理,展凝是南仲谦的侄女儿,南仲谦应该叫她“展凝”才对,可是不,他称呼展凝为“你”“她”,很少直接说展凝的名字,至少她从来没听南仲谦说过“展凝”这两个字。 佟锦就是从这一点上找到的线索,今天她跟来了,展凝曾经说过她不知道南仲谦在水榭公寓有房子的,可是现在,她从南仲谦的家里出来了。 佟锦听到展凝出来,火速退到了墙边,然后看到展凝和南仲谦在门口打情骂俏。 自然是南仲谦不正经的多,他这个年龄,堪称是老司机,调戏个把女人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展凝这样初出茅庐的半大孩子。 展凝在等电梯,手里提着电脑。 南仲谦要拿过来。 展凝怕他拿着电脑上了自己的车,又要送她回家,所以不允,死死地拽住电脑。 “不肯?让女人提东西,这个男人得有多差劲?”南仲谦站在展凝的身边,仿佛一座山一般。 “我是觉得下了电梯,我就一个人走了,让你提没有必要。”展凝的双手在前面合着,拿着电脑,还加了一句,“以后,你和我南婶儿好好的。” 南仲谦的脸色微变。 站在暗处的佟锦心里却暖了一下。 南仲谦没说话,没再替展凝拿电脑,就这样双手插在兜里,等电梯一到,两个人就走了。 佟锦站在原地疑虑,听意思,展凝是把她当成南婶儿了,可仲谦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么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把佟锦当成女朋友看待。 展凝下楼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不过回到家,展凝却遇到了麻烦。 因为郭子玉来了。 郭子玉就是那个车模,上次展凝和吴逸飞不是去看车展了吗,但是展凝也没有多想,而且也没有看清楚郭子玉的样子,就碰到南仲谦和谭柏山了。 可是今天人家上门了,提着行李上门的,吴逸飞和展凝面面相觑,吴逸飞说这事儿都怪她,当初口头答应了郭子玉了,可是并没有签合同,事后也忘了反悔了。 展凝更急,两室一厅的房子,她要住到哪里去么? 吴逸飞眼珠一转,说了句,“要不然你试试再回南仲谦家里住呢?” 两个人是在吴逸飞的房间密谈的,人家郭子玉两条大长腿站在客厅里呢。 展凝急了,“你有病吧,我从他家里搬出来就是不想过那种情人的日子了,不是光住处的问题,现在你让我去哪里住?” 吴逸飞看似很急,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急,“要不然你等等,我给人打个电话?” 展凝狐疑的眼神看着吴逸飞,“你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吴逸飞把展凝推了出去,“我先打个电话。” 展凝无法,就去了客厅,和郭子玉还是有些陌生,展凝不是向来慢热吗,和陌生人打不开话匣子。 “告诉姐姐,你几岁了?”郭子玉开口。 展凝很吃惊地看着她,看起来她也不大啊,就这么让展凝叫她“姐姐”? 而且,这说话的口气,明明是和小朋友在说话。 不过,这种口气,展凝竟然莫名地喜欢哎。 “姐姐,我二十岁,你呢?”展凝坐在沙发上,和郭子玉说。 这个郭子玉除了大长腿,长相倒是一般,不过身材挺好的,有胸有屁股,展凝觉得她要是个男人的话,也挺喜欢这样的身材的。 那头,吴逸飞在给谭柏山打电话,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问他能不能给展凝提供个住处。 这个忙,谭柏山自然要帮了,为了仲谦也得帮啊。 “钱多少啊?”吴逸飞嘟着嘴说道,他知道谭柏山这样的身价,房子肯定都很贵的,展凝肯定租不起,所以,先问好了,免得到时候产生了经济问题,谁都说不清楚。 “一个月一千,先签一年的合同吧,我的房子就在南氏的附近,不远。展凝住应该挺方便的,过来吧。快点。”谭柏山说道,怎么听都有一种传销团伙的热切,好像上赶着让展凝去住。 吴逸飞咋舌,不说房子怎么样,就这个地段,一个月也得七八千,谭柏山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不过让展凝和南仲谦在一起,也是吴逸飞的愿望,所以,她答应了。 她喜滋滋地出来对着展凝说成了,成了,户主一会儿来接展凝。 展凝看着吴逸飞,心生疑窦,这么快就认识了房主?而且人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还要来接展凝?慌忙问房租多少,吴逸飞打哈哈过去了,知道展凝一听这个房租,就会有疑虑。 一会儿,谭柏山到了,让展凝收拾东西,下楼。 郭子玉也帮着展凝,东西本来就不多,三个人一趟就下去了。 看到谭柏山的时候,展凝心里还是疑虑了一下子,谭柏山和那个人关系那么好…… “在犹豫什么?快上车。放心,你租我房子的时候,我不会告诉他。”谭柏山说了一句。 展凝觉得这句话可以信任,毕竟以谭总的地位,肯定不会诳人的。 吴逸飞和郭子玉也跟着,都要去帮展凝收拾东西,好在谭柏山的车是大的切诺基,要不然还真是盛不下这1500只鸭子。 到了住处,展凝叹道:“熙悦山的房子哎,够贵的,一个月1000是不是太低了啊?这样的装修怎么也的两三万吧。” 谭柏山低头咳嗽了一下,“反正这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刚装修了半年,家里人都在国外,国内就我一个人,也不来住,就当帮朋友的忙了,不过说好了,咱们的租金可是一年一付的。” 要不然,不到一年,展凝就跑了怎么办?他怎么跟仲谦交代啊? 展凝咬牙答应了,心想着,还得去提钱,她现在手上一万块钱也没有了,前两天刚买了几千块钱的学习资料。 现在看起来,只能动用那个人给他的钱了,也不知道他给自己打了多少? 展凝说租金要过几天,她先收拾好了,然后去银行。 “没关系,你先收拾。”谭柏山说完就走了。 等仔细看到这套房子的时候,展凝才看出来,这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超级豪华的,她一个人住实在太大了,站在这里,都觉得诚惶诚恐的。 去银行查看自己的存款,发现那个人真是大方,竟然给他打了120万,展凝算了算,这得是两年的包养费,拿人家的手软,展凝决定把剩下的钱都给南仲谦打回去。 不过个人账户的话,一天最高才能够转十万块,还剩110多万呢,这得打到猴年马月去啊?而且,展凝也不能没事儿,天天都操作这个呀? 展凝想把这张银行卡直接还给南仲谦,告诉他密码。 那天,她敲响了南仲谦办公室的门。 没人应声。 第75章 帮哥哥摸牌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南仲谦站在窗户边上,手攥着佟锦的手,佟锦和南仲谦相比,个子矮的很,两个人的身子重叠在一起,展凝本能地觉得两个人是在亲吻。 心里“扑腾”一下,她快速退了出去。 乘坐电梯回了二十五层,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好像心被人攥着,心里的水和血全都攥了出来,心一点一点地干涩,死去,疼得她好难受。 展凝没多想,继续工作。 本来想把这张银行卡给南仲谦送去的,可终究还是打了退堂鼓,心想,反正他也不差这些钱,等等再说吧。 顺利地在谭柏山的房子里住了下来,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又换了陌生的地方,不过终归在水榭公寓经常一个人住,她不过重新适应一个人的黑暗而已。 谭柏山约南仲谦来家里打麻将喝酒是一个周六。 事前谭柏山就给展凝发微信了,说今天仲谦要来,她在这里住的事情,他还没有和仲谦说过,让展凝自己看着办。 展凝就不明白了,谭柏山房子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来一套从没有住过的房子里打麻将喝酒啊,这不明摆着出卖展凝吗?不懂。 既然他要来,那展凝就躲出去好了,谭柏山说来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 两点半,展凝收拾好了家里,确认南仲谦不会看出来她住在这里了,才准备要出去。 可刚要出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谭柏山走了进来,看到展凝,问道,“你准备去哪?” “我准备出去呀,你们不是要打牌吗?”展凝说了一句,探头看了看门外,好像只有谭柏山一个人,幸亏那个人没来。 “来不及了,你现在出去估计就在电梯里碰上仲谦。还是在这里呆着吧,要不然,你去房间里躲躲?”谭柏山说。 真是的,这不是你说的三点钟来的吗,为什么现在来了? 展凝没法,只能回了自己的房间。 锁门。 想躺在床上睡觉的,可就是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熙熙攘攘说话的声音,都是男人,也对,打麻将嘛,三缺一不行的。 展凝听着,那个人的声音也传来了,“老谭,你这牌不错呀,别一手好牌打烂了。” 接着传来了笑声。 听这口气,一下午的功夫是进去了。 本来展凝还挺淡定的,想着在房间里听听歌,看看书,可是谁承想,半个小时不到,她想尿尿。 早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虽然是四室二厅三卫的,可是偏偏,展凝没有住在有卫生间的房间里。 这就尴尬了。 憋得她特别难受。 她拿出手机来,给谭柏山发了一条微信:谭总,我想上厕所。 “那就出来上啊,上厕所,难道他把你吃了?” 哎呀,真不是展凝矫情,而是她不想南仲谦知道她住在了谭柏山的家里,而且,谭柏山还有几个朋友在呢,她这样出去,肯定不妥。 现代人的思想发达得很,肯定会脑补她和谭柏山的关系。 不过理智终究没有战胜生理,展凝实在憋不住了。 好在卫生间不远,就一条过道,不过要命的是,这条过道正对着客厅,也就是正对着南仲谦他们打牌的地方。 希望南仲谦的位置是背着的,不要看到她,可没用啊,即使他看不到,肯定会有人看到。 展凝做了许多无用的心理建设,出去了。 低着头,果然,她一出去,就寂然无声了,因为眼睛的余光看到,众人的模样都向着她看过来。 南仲谦好像真是背对着她的,奇怪,她连头都没有歪,怎么就看得到南仲谦的位置呢? 不管了,上了厕所以后,才看到众人的目光还在看着她。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南仲谦没看他,不过现在,南仲谦的目光随着其他的三个人看过去。 她的脚步也走不动了,就站在那里,低着头,肩膀耷拉着。 谭柏山看出南仲谦的目光不对劲了,开始说道,“哦,家里来了一个小朋友,住在我家,刚才在睡觉,大概没听见动静,来见过三位叔叔。” 展凝抬头,看到南仲谦用能杀人的目光瞪着她。 展凝走到了谭柏山面前,说了句,“谭叔”,又转到其他两位客人的面前,叫了一句,“祁叔”“黎叔”。 最后到了南仲谦面前,他一直抬头看着展凝。 展凝低垂了头,终于叫了一句,“南叔。” 转身就要走,手却被南仲谦拉住,“既然来打牌,怎么能缺一个摸牌的人呢,今天这个小姑娘我看着顺眼,不能老谭你一个人金屋藏娇,来坐下,替哥哥摸牌。” 明明刚才叫得他是“叔叔”,他却自称为哥哥。 “老南你是不服老吗?人家这个年纪,确实该叫你叔叔的。”其他两个人都在调侃。 南仲谦的脸色黑线,说了句,“不光不服老,我还想老牛吃嫩草呢,对不对,老谭?” 展凝心想,难道他是误会自己和谭柏山的关系了,可是天地良心,展凝和谭柏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展凝开始心惊胆战地替南仲谦摸牌,她也不懂麻将,就是给南仲谦摸了一张,然后他把整张牌都放倒在桌面上,说了句,“胡了!” “我就说吗,这个姑娘还挺旺老南的,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姑娘旺,啊,这是什么兆头?”旁边的两个人在调侃着。 南仲谦的眼神微眯了一下,看了一眼展凝。 就是这一眼,淬了冰,看到展凝浑身胆颤。 那种意思展凝很明白,“秋后算账。” 展凝本想去睡觉的,可熬不住南仲谦要求她一直在他身边摸牌的要求,就一直打着哈哈。 “老南,人家小姑娘要睡觉了,还不放了人家。”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一句。 “放?”南仲谦笑容不达眼底,“当然要放,就是放了她,她能够睡得着吗?”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谭柏山的笑还有几分老奸巨猾,他知道南仲谦这是记恨上他了,他以为他包养了展凝,所以刚才才用的“金屋藏娇”这四个字。 吃醋,倒好了。 展凝坐在南仲谦旁边一直小心翼翼,说了句,“南叔,我真的困了,你放了我吧,求您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 南仲谦莫名地又想起她在床上求他绕了她的情形,这种情形,早就好久不见了吧。 “走吧。”南仲谦负气地摸了一张牌,撂下一句。 展凝兴高采烈地进屋睡觉去了。 “老谭,你说这展凝能睡得着吗?”南仲谦问了谭柏山一句。 谭柏山又是老奸巨猾地一笑,说了句,“我还没说人家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姓名的?” 另外两个人也都好奇。 谭柏山和南仲谦就这样打着哑谜。 “这个小姑娘,我早就看好了,把她的家底都查得很清楚了,没想到被谭兄你捷足先登,不厚道!”南仲谦用只有谭柏山才能够听懂的语言说道。 谭柏山深不见底地笑了笑。 这笑,在南仲谦的眼睛里却别有深意。 展凝回到卧室,刚想睡觉,就收到一条微信,又是乔与时发给她的,上面写的是:当年南劲飞让展霄云自己烧毁房子的理由是,汪雨和展凝在国外遇难,还把两个人的死亡证明给了展霄云,展霄云痛不欲生,在一个和南劲飞喝醉酒的夜里,失手点燃了自己的家,而冰凝系列,也顺势成了南家的产业。 这条微信,让展凝真的睡不着了。 南劲飞,真的好狠的心啊,竟然伪造自己和妈妈的死亡证明,可见对冰凝系列的歹毒之心,还有对妈妈的觊觎之情。 凝花还在瑞士银行,提不出来,展凝不懂,为什么南劲飞不在取得凝花以后再下杀手呢? 展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她要去医院一趟。 匆匆地跑了出去,都没和众人打招呼,南仲谦很奇怪,她跑出去干嘛? 展凝有自己的想法,她想问问她还能不能恢复五岁之前的记忆,这样每次看到自己家的事情,都觉得隔靴搔痒,不能真正地入了她的心。 到医院的时候,才四点,医院还没下班,医生的说辞也很明朗:五岁的记忆,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普通人,五岁之前的事情也很少很少能够记着了,医生不建议找回来,而且,展凝都二十了,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医生的话很有意思:如果五岁之前,她很快乐,那就继续快乐,如果不快乐,那正好,让不快乐随风去。 本来展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乔与时一条条的微信,让她开始审视那时候的自己,她觉得,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就如同丢了自己的根一样,虽然五岁之前的记忆每个人都能够忘掉,但是展凝相信,这种仇恨,她会记一辈子的。 尤其是——杀父的仇恨。 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展凝想起来,前两天谭柏山说他腰疼的,展凝正好来医院,就给谭柏山买了两盒膏药,也算是报答他收留自己的恩德,那么贵那么大的房子,让自己一个人来住,这种恩情,不是谁都能给的,帮她往上搬东西的时候,谭叔说自己的腰闪了,展凝觉得既然住在人家这里,有这些起码的礼貌也是应该。 第76章 这么喜欢当别人的情人 嗯,就这么决定了,展凝买了三盒。 当然,虽然若是她知道了谭柏山的居心,肯定不会这么想的,但是目前,她对谭柏山还是挺感激的。 回到家,那群人还在打麻将,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是准备彻夜不归了吗? 南仲谦瞟了展凝一眼。 展凝没看见南仲谦,径自走到谭柏山跟前,把膏药递给了谭柏山,说那天他的腰不好,特意给他买了膏药,让他赶紧贴上。 “哦~”谭柏山了南仲谦一眼,这声“哦”回答得意味深长。 展凝还没想到腰疼代表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尽了一个侄女儿的本分,可在别人的眼里,不是这么想的。 南仲谦一手衔着烟,一手码牌,眉头皱得紧紧的。 四个男人打牌,烟气十足,展凝轻拂了一下眼前的烟雾,就进房间去睡觉的了,这次,竟然睡着了。 四个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展凝不知道,不过出来的时候,她发现烟雾没了,而且都打扫干净,心里油然而生对谭柏山的敬佩之情,一般的男人,打完牌也没人收拾的,可能是顾及到了展凝。 南仲谦以喝酒了为由,非让谭柏山把他送回去。 “你什么时候喝酒了?”谭柏山问。 南仲谦冷哼一声,似乎要找谭柏山算账的口气。 谭柏山恍然大悟,说了句,“展凝给我买的膏药,我忘了拿了。我得起回去拿回来,可别人还约了我谈生意呢。” “我替你拿怎样?”南仲谦一副挑衅的口气。 谭柏山给了南仲谦自己家里的钥匙。 南仲谦到达谭柏山家里的时候,展凝正穿着睡衣在吃泡面,看到南仲谦进来,她特别吃惊,咦,他怎么有家里的钥匙啊? “你……”展凝刚挑了一口泡面,对着南仲谦说了一个字。 这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南仲谦打断,“这么喜欢当别人的情妇?” 展凝不解,刚要解释,整个人就被南仲谦压倒在了沙发上。 唇吻上了展凝的。 让展凝面红耳赤,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南仲谦打横抱起,抱到了她的床上。 两米五的大床,和南仲谦昔日的水榭公寓差不多。 南仲谦在很快地解着皮带,他的双腿已经把展凝压在了身上。 “你为什么不去上你的未婚妻?”展凝在他的身下挣扎,仓促地说了一句。 “正在上!”南仲谦回。 这句话他是不经意说出来的,展凝也是不经意听的。 就是过了一耳朵,没多想。 一番狂乱的翻云覆雨,空气中弥漫着男人分泌物的味道和非常暧昧的气息,以及一床的凌乱。 展凝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床上,皱起的床单和床上泥泞的一片。 展凝在嘤嘤地哭泣,刚才在南仲谦的身下就一直在哭,知道反抗不过,所以放弃了抵御,哭是女人无助的表现。 南仲谦看着身下的展凝,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他抱起展凝就要去洗手间,展凝捶打他,不去。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展凝抱了起来,展凝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还在低声哭,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自从剪了短发,原来越像个女人了。 把展凝放到了洗手间,要给她洗身上的东西,展凝一把就推开了他。 “听话。”他对着展凝柔声说了一句。 刚才不是不气,今天下午他气炸了肺,若是只有谭柏山在,他肯定要揍人的,不过碍于还有两个人在,他不能把这种恨让外人看了笑话,至少在别人眼里,谭柏山是他的好哥们。 什么好哥们儿?抢他女人的好哥们儿? 南仲谦往回退了一步,展凝已经大哭了起来。 两个人在浴室里坦诚相见,南仲谦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冲动,不该这么对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儿的。 他拿起花洒,把水调到了最轻柔的节奏,温热的水都洒在了展凝的身上。 展凝背过身去,又趴在墙上,呜呜地就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父母早亡,又和仇人的儿子有了这番纠缠。 这幅可怜样,南仲谦见不得,他一下子搂过了展凝,展凝先是在捶打了他几下,然后,伏在他怀里,还是哭。 南仲谦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我没有当他的情人,我只是住在这里,吴逸飞帮我找的!”展凝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对不起,误会你了!”南仲谦的声音非常温柔。 南仲谦后来想想,自己过于冲动了,今天下午谭柏山的种种行为本来就很诡异,为什么突然把他叫来这万年也不住的新房子,为什么展凝突然在,这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吃醋,撮合这两个人的。 他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他弯腰,寻找着展凝的眼睛,握住她的肩膀,问了一句,“刚才痛吗?” 展凝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点了点头。 “补偿你。” “要怎么补偿?” “你说呢?” 展凝还没想出来。 今天晚上,南仲谦就在展凝的房间里睡的,两个人抱着,在清白的月光下亲吻。 本来谭柏山那个混蛋的房子就是他的房子。 第二天上班,展凝都是一副娇羞的神情,本来就水润润的皮肤更加莹润有光泽,吹弹可破,眉里眼里都是万千光辉,连于美都说展凝变了,性格更像是一个小女人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因为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又仿佛情窦初开一般。 展凝矢口否认,因为她觉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变化。 偶尔见到南仲谦,她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南仲谦的眸光扫过她,她就低头装作看文件。 这样过了两日。 那天,南劲飞突然把南仲谦叫进了书房,说了句,“仲谦,我想你这个年龄,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觉得佟锦这姑娘不错,没心没肺的,我和她爸爸又是故交,如果你不嫌弃……” 南劲飞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南仲谦一句“我嫌弃”打断。 南劲飞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心里惦记谁,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两家旧日的仇恨,再加上,她妈……可能……所以,你和她,绝对不可能。” “我的事儿你说了不算。”南仲谦点了一根烟,这才发现,点烟的手竟然有几分颤抖,虽然南劲飞说的不算,但是南仲谦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他今年三十三岁,不是二十三岁的毛头小伙子了,有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气度和考虑问题的深度,他不是展凝,他深知“凝花”系列会给南氏带来什么,也深知娶了展凝是一种怎样的结果。 “你自己考虑,娶佟锦,有百利而无一害,娶展凝,只会是一个麻烦精,将来南氏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南劲飞就走了。 这几天,佟锦总是到他的办公室来,那天,他站在办公室里的窗口前面,展凝说他的肩膀上有根头发,要帮他弄下来,他还没有应允呢,佟锦就伸手了。 而佟锦也是在那一个错肩的时刻,看到了展凝开了南仲谦的门。 这种错觉,就这样给展凝种下了。 南仲谦不知道的是,他和展凝之间的暧昧和可能同居的事情,也是佟锦告诉南劲飞的。 佟锦是一个相当有手段的人,没有人看出来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小心思全都用在了后面,要不然也不可能当得了公关总监,里外不一套,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哦,对了,我听说乔与时替展凝查身世了,她好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那场火灾是伯父伪造了她和汪雨的死亡证明,然后……”佟锦还要继续说下去,就被南仲谦打断,当年的那场丑事,他没有参与,也不想听。 “可是南总,您即使不想听,也改变不了您是伯父儿子的事实啊,这种关系你断不了的。”佟锦看似有意无意的提醒。 而给乔与时的那条微信,就是她匿名发给乔与时的。 因为她知道,乔与时对展凝贼心不死,只要对打击南仲谦有利的信息,他绝对会告诉展凝,不去计较真伪。 而乔与时真是这么想的。 片刻之后,南仲谦凝眸,看向佟锦,“你才回国几天,怎么就知道乔与时这个人的?” 佟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在后退着。 按道理说,如果她一直以为南仲谦和展凝之间的叔侄关系的话,是不会这么关心乔与时的。 这句话就显示,她曾经调查过展凝了。 南仲谦一步一步地逼近佟锦,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心思多的女人,不要做让我讨厌的第一个女人!还有,不管南劲飞怎么喜欢你,我和你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懂?” 佟锦已经后退到了墙角,她害怕南仲谦这种样子,上次就是他这样,把她逼去了加拿大,她不希望再有上次的待遇,她点点头如捣蒜,“懂,我懂!” “滚!”南仲谦又说了一句。 佟锦灰溜溜地从南仲谦的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佟锦刚走,展凝就来了。 展凝看到佟锦,上次那种抓心的感觉又来了,尽管她努力克制,却怎么都克制不住。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生平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抓心,那样她就控制不住了。 就如同让南仲谦戴避孕套这件事情一样,展凝觉得,所有的事情,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第77章 您的未婚妻究竟是谁? 展凝进屋以后,说了句,“我是不是造次了?” “什么事儿?”南仲谦明显的心情不好。 展凝的心里就颤了颤,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说因为里面钱太多了,她要转给南仲谦,可操作太麻烦,就直接把卡给他了,还跟他说了自己的密码,是自己的生日,她刚要详细说生日是多少,南仲谦就脱口而出,“012500,我知道。” 展凝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她的生日,南仲谦是怎么知道的呀?自己的手机密码也和这个差不多,他不会也知道把吧? 和自己一起住的时候,他有没有看过? 展凝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去,对着南仲谦问了一句,“我的手机密码,你也知道?” 南仲谦抬头,锐利的目光看着展凝,“你的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我看到?” 展凝的脸变了,慌忙说道,“自然没有。” 南仲谦垂眸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卡,说了句,“知道了。” 展凝就出去了。 今天下去乔与时还约了她,在一家很上档次的咖啡厅见面,展凝不想去的,可是,乔与时说还有关于她身世的后续要告诉展凝,展凝想想,就去了,毕竟在咖啡厅,当是两个老朋友见面,也可以的。 展凝到达咖啡厅的时候,乔与时已经在了,他给展凝点好了一杯咖啡。 看到展凝进来,她觉得展凝变了很多,不过才几日不见,就变得有些认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他都有些不想把东西拿出来了,因为他知道,一拿出来,对展凝又是刺激。 不过要想让展凝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必不可少的。 他拿出了两张纸,然后把手机的相册翻了出来。 展凝问了一句,“什么?” 拿起那两张纸看了起来,接着面色变得非常苍白,是死亡证明,是她和汪雨的死亡证明。 虽然她那天就知道南劲飞曾经伪造了她和妈妈的死亡证明,可是亲眼看到,这种震惊又是很意外的。 汪雨的照片和她的照片,单人照。 “听说南劲飞让伯父去国外敛尸,可是伯父当晚就发生了火灾,所以敛尸的人变成了……”乔与时的手指着死亡证明的右下角,“这个人。” 当这三个字进到展凝眼里的时候,展凝是震惊而心凉的,因为上面写着:家属,南仲谦。 明明人还活着,他就给签字证实她不在了! 丝丝缕缕的迷雾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展凝也清晰地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南仲谦在当年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展凝的心里还有两个问题,第一,凝花系列究竟要怎么开启?第二,既然她没死,那汪雨呢?她在哪? “你给我这些干什么?你为了调查我的身世可谓不遗余力。”展凝面无表情地对着乔与时说。 乔与时没想到展凝会这么冷静地问他这句话,可回答肯定会反映他的小人之心的,他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同时,咖啡馆外有一部手机,正在记录下展凝和乔与时在一起的情况,然后发给了南仲谦。 “我知道了,我走了,谢谢。”展凝拿起来就走了。 展凝没走出多远,她和乔与时会面的照片就发到了南仲谦的手机上。 “管好你的小情人,今天又去会我的男朋友的了。”温婉发的,照片也是她照的。 南仲谦把照片放大,看到展凝的面前放着一张纸,他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猜测,她又让乔与时去调查自己的身世的了。 乔与时! 与其这样,不如他亲自告诉她吧? 在一个下午,南仲谦和展凝约在了谭柏山的公寓里,左右这里都是她一个人在住。 “你来你未婚妻没说什么吗?”展凝把头发撩到耳边,问了一句。 南仲谦在展凝面前盘腿,点烟,抽烟的动作很性感。 “我未婚妻自然说话了。”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说的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句。” 咦,展凝就不明白了,她的未婚妻说的话怎么跟她说的一样呀。 不过她不想管了,她就想问问为什么南仲谦给她的死亡证明签字,她把乔与时给自己的照片给南仲谦看了,南仲谦紧紧地皱眉。 展凝就质问他为什么,他当年看到她的尸体了吗?就签字?还有汪雨到底在哪! 南仲谦一直在抽烟,眼前的烟雾很浓,展凝不喜欢烟味儿,轻拂烟气。 南仲谦看到她不喜欢,就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了。 “南劲飞跟我说,你发生了车祸,说你被撞的面目全非了,汪雨一样,当时那具尸体被布蒙着,我狠不下心揭开看!没有人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模样!”南仲谦说了一句。 本来展凝在很认真地听了,听到这句话以后,脑子慢半拍地想起了刚才他说的话,他说,他未婚妻说的话就是展凝刚才说的,自己的未婚妻面目全非。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南仲谦,“你说谁?说谁是你未婚妻?” “坐我对面。” 展凝目瞪口呆,眼睛看着南仲谦的方向,却又不是。 “这不可能!”良久,展凝看着南仲谦,一直认为他在说笑,“我当时才五岁不到,你看上我什么?你这不是猥亵未成年儿童吗?你好……”展凝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南仲谦,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你好变态!” 南仲谦头忍不住往旁边转了一下,好么,跟她说了事实的真相,就得到了这种回答,他也是醉了。 “就是变态,怎样?”南仲谦重新面对展凝,“就是你从小就看上你了,怎样?” 展凝无奈地头偏向别处,可是他不应该是为了凝花才和展凝在一起的吗?为的就是得到钥匙? 展凝不懂,昔日的事情加上今日的事情,让她一筹莫展,她想不出来。 她觉得很头疼。 南仲谦今天晚上想在展凝这里住的,可展凝不许,一直推着让他走。 直到把他推到门口了,南仲谦把展凝抱在怀里,说了句,“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这一次,应该不那么重要吧?” 展凝还是把她推了出去。 然后,展凝病了,很严重的感冒。 是谭柏山发现的,因为那天都很晚了,展凝还没有上班,谭柏山新买了家具,要送来,才看到展凝躺在床上。 他一摸展凝的额头,糟了,好烫,什么都没说,他抱起展凝就上了车,去了医院。 纵然病再重,可终究是感冒,展凝年轻,底子也不错,很快就好了,不过还是躺在医院里巩固一下。 被送去医院的下午,南仲谦去了,谭柏山知道了,南仲谦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而且,她也给于美打了电话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南仲谦进来的时候,展凝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四处打量。 打量最多的还是朝着天花板,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进来一样。 南仲谦看出来,把她的头扳回来,“当没我这个人?” 展凝说了一句,“呀,南总,您来了,蓬荜生辉,可惜我不能下床迎接您了!” 一副假惺惺的客套。 “没关系,在床上迎接也一样!”南仲谦的回复接着就跟上了。 展凝才发现,自己又掉进了南仲谦的坑里去了。 她的眼睛斜视他,说了句,“贫嘴!” 南仲谦低头就大笑了起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展凝和他这样说话。 他很开心。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南仲谦说晚上还有应酬,展凝出院的时候告诉他,他好来接。 展凝应对得模棱两可。 然后,佟锦来了,展凝觉得这个女人心机真的好深。 她决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展凝,婶儿来看看你,听说你病了。”佟锦假意客套。 她的这番客套和刚才展凝对南仲谦的客套不同。 “你是我婶儿吗?”展凝对佟锦曾经骗过她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这么心思,展凝也懂呀。 喜欢南仲谦呗。 佟锦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不懂,明明这个展凝和她是情敌关系,为何在她面前,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呢?还得跟哄孩子似得哄着她。 “仲谦来看你了吗?”佟锦问道。 “看了呀。这个苹果就是他送来的。”展凝手里举着一个苹果在吃。 佟锦的脸色果然有点儿苍白,说了句,“哦哦,他来了呀。看侄女儿应该的。” “可我不是她侄女儿啊。”展凝很正经地说了一句,“当时您说您是熊猫血型,因为我知道总裁的未婚妻是熊猫血型,所以,我就一直以为是您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呀,因为我也是熊猫血型!” 佟锦的手里本来在玩弄手机的,听到展凝这句话,“咚”的一下,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她这是几个意思? 展凝的眸光看了一下地板上的手机,然后问了一句,“让乔与时跟我说我的身世也是你吧?” “不……不是我!”佟锦的脸色苍白。 展凝的很自信地看着她,然后说了一句,“我还没说是什么身世,您害怕什么呀?” 成功地把上次于经理教训她的事情,用到了佟锦的身上。 然后,佟锦灰溜溜地走了。 第78章 比你大十一到十三岁 虽则在展凝面前灰溜溜,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佟锦的心思。 她左思右想展凝的意思,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南仲谦的未婚妻竟然是展凝。 毕竟佟锦对展凝的身世已经有所了解,她觉得展凝五岁离开,和南仲谦之间的未婚夫妻关系应该是大人们随口说说,可那时候,展凝还是个小姑娘啊,就和南仲谦有了这番纠葛,她嫉妒,她生气。 南仲谦从小就认识自己的“小妻子”,虽然南仲谦的年龄和展凝算不上是青梅竹马,可在展凝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她,这种情感,佟锦怎么都比不了。 佟锦狠狠地咬了咬牙。展凝! 展凝也在思虑佟锦的话,佟锦喜欢南仲谦那是肯定的了,她装作“南婶儿”也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虚荣心,她刚才来看展凝,是以长辈的身份来的,可是展凝的话,显然把自己推到了“佟锦情敌”的地步。 而且,明里暗里,她就等于已经把自己是南仲谦未婚妻的事情告诉佟锦了。 自讨苦吃么? 不过,展凝也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她早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那个在床上专属于她的南仲谦成为别人的。 对南仲谦,她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就是觉得那个在床上喊她“凝儿”“凝儿”的南仲谦是独一无二的,他不该是属于别人的。 不想承认的是,她也迷恋那种在床上叫他“哥哥”和“老公”的感觉。 仿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俩了一样。 展凝想了很久,这种情绪应该叫做“占有欲”。 占有就占有,谁跟她抢,她就跟谁急! 展凝很快出院,出院那天,她没想告诉南仲谦的,不过,南仲谦还是来了,应该是谭柏山告诉他的。 展凝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挺翘的鼻梁,光洁的额头,白皙的皮肤,还有那种生而高贵的气质,让她站在医院门口,也一目了然,谭柏山站在她身边。 展凝的行李放在旁边,她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睛里没有什么光。 南仲谦的车开过来以后,展凝低头提行李。 头竟然不经意地擦碰了南仲谦的裤子,然后,她悠悠地抬头,看了一眼南仲谦。 怎么老是犯一样的错误呢,老是撞了南仲谦这里。 上次撞没什么,这次撞…… 嗯,这次因为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展凝一碰,就知道是哪里,能够想象得出来是什么样子,所以,面红耳赤,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上了车。 “晚上。”南仲谦对着展凝很暧昧地说了一句。 展凝不知道南仲谦这种挑逗是不是只对她一个人,还是对很多女人都有过,就是这一句话,展凝觉得,让她浑身热血沸腾。 谭柏山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一声,“注意影响。” 展凝没说话,南仲谦面无表情。 上车。 谭柏山坐在副驾驶上,她坐在后面。 很快到了谭柏山的家,三个人下楼。 上楼的时候,谭柏山竟然没上来,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人,自然知进退。 所以,楼上就只剩下展凝和南仲谦。 南仲谦一下把展凝靠在了墙上,问了句,“为什么来他的家里住,不肯去我的地方?嗯?” 低沉的声音让展凝红了脸,低着头,“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 “避嫌!” 呵,有什么嫌需要避开这么远? “还有,南总,我今天来例假了!你给我开死亡证明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计较了,今天请你离开!”展凝抓着自己的衣领,对着南仲谦说道。 这逐客令下的。 让南仲谦心痒难耐。 既然她要当那只狡猾的狐狸,那南仲谦就当猎人,看看谁能够斗得过谁。 南仲谦觉得欲擒故纵也挺好。 他走了,展凝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工作。 第二天,去上班,工作不是很忙,于经理不在。 展副经理为人年纪很小,平常没有架子,所以,同事们也不把她当官看。 因为展凝请了几天假,很多同事们都想她了,这会儿,有个同事拿了本杂志,凑到了展凝的身边。 “展凝,给你出个测试题,看看你将来的老公和你的年龄差。”同事手里拿着杂志,优哉游哉地站在展凝的桌子旁边。 “嗯,好。”展凝一边忙手里的活,一边说道。 同事一道题一道题地念,展凝一道一道地回答,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也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才回答的是第一直觉,都是自己潜意识里的真心话。 同事一边给展凝记下来,方便待会儿算分。 十道题总算回答完了,那位同事说了一句,“十一到十三岁!” 展凝还在低头忙碌,问了一句,“什么呀?” “杂志上说你严重缺乏安全感,需要一个有能耐的老公才能够给你这些,杂志也说了,最适合你的老公年龄是比你大十一到十三岁的!”接着那个同事拍了拍展凝的肩膀,问了句,“我们都测了,很准的,有了老公的也亲自证实了,有了男朋友不符合这个年龄差标准的准备换男朋友,你呢,好像这个年纪很符合总裁大人哦,你已经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哦?” 同事对着展凝眨了眨桃花眼。 展凝的心思就已经不在工作上了,从那句“你未来老公比你大十一到十三岁”就不在了。 那个人,好像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哎。 而且,有一次,展凝看到他的档案表,他好像也是属兔的,整整比她大了一轮。 一轮,怎么当老公啊?太大了啊。 两个人还在惺惺相惜中,所以全然没有注意到总裁大人已经进了企划部。 他一直站在门口,自然也听到了那句,“比展凝大十一到十三岁。” 而且,同事调侃展凝的话,他也听到了。 同事看到南总来了,轻吐了一下舌头,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而杂志,留在了展凝的桌子上。 南仲谦走到了展凝的桌子前,眸光看向桌子上的杂志,他想知道现在的小姑娘整天脑子里都想得什么。 “企划部要乱成菜市场了?”南仲谦很严肃地问了一句。 展凝知道是自己的责任,于经理不在,她应该负责的。 可怎么都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学生时代,班主任看见班里乱,理所当然地找班干部。 不过班干部和班主任之间,无论如何都差着辈份呢。 “是我的责任,该扣工资扣工资,该扣奖金扣奖金!”展凝说了句,一直低着头。 南仲谦没说什么,没说扣也没说不扣。 展凝忐忑不安,坐下了还在想着,总裁大人这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也不说明? “你来。”南仲谦说了一句。 咳嗽声四起。 本来大家都挺害怕南仲谦的,平常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不过么,有了展凝以后,就凭空把这份严肃给拉下来了,总裁总是有意无意地找展凝,谁看不出来呀? 到了办公室,南仲谦点上了一根烟,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子上,展凝在旁边站着。 “说说吧,企划部怎么乱成这样?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带头闹呢?”南仲谦才是真正的无话找话,这些话本来在楼下就能够说的。 “那个什么……”展凝刚刚说了这四个字,便听到总裁办公室的门轻微地响了一下。 她微一回头,看到门口闪过了一个身影。 那大大的耳环,还是一下进入了展凝的眼睛,闪过的人是佟锦,别人不会这么样的偷偷摸摸,也没有必要。 展凝想起自己在医院里所想,所以,抬高声音说了一句,“这是办公室,人家才不给你那个!” 恰好,南仲谦喝了一口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喷出来,呛了一下,即使展凝语焉不详,他也知道她的意思,在医院门口说过的。 她给谁口?没头没脑的。 不过聪明绝顶如南仲谦,很快就察觉到了展凝为什么这么说,刚才门又响了一下,而且,似乎门口有一个人影,他便知道展凝为什么这么说了。 南仲谦很快就镇定了,说了句,“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晚上?” 展凝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那天她出院的时候,南仲谦曾经用“晚上”两个字打趣过她的。 展凝有些后悔,自己不过想打击南仲谦的一句话,怎么又掉入了南仲谦的圈套呢?她在想着晚上要怎样才能够全身而退。 “我没想到凝儿你这么色情,还挺主动。”南仲谦的话简直是不知廉耻,又开始无底限了,无休无止起来,展凝真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现在好了,南仲谦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而且他还叫自己“凝儿”。 展凝的脸红了红,想到后面还有人在偷看,她又说了句,“我向来都是这样啊,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在床上的时候就知道的很。”南仲谦毫无避讳。 展凝本来想让佟锦听到她和南仲谦的对话的,可是她现在被南仲谦带着,走入了一个无比流氓的境地,这是怎么说的! 佟锦听到屋内的两个人用露骨的语言说着床上的话题,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两个人,在毫无空隙地打击着她,她觉得自己不能承受。 在墙边待了一会儿,她走了进去。 第79章 又肯叫我仲谦了么? 展凝仿佛刚刚看见佟锦一般,说了一句,“佟小姐,你来了。” “嗯!”佟锦说了一句,每次在展凝面前,都是小心翼翼,根本没有情敌的剑拔弩张。 她也不知道这种形势是怎样产生的。 “刚吃了饭,想走走路,正好就走到了南总的办公室来了。”说完,佟锦就来回地走着,眼睛的余光告诉她,南仲谦的手一直在低头拿笔,根本没有朝她看。 所以,她心机地拉过了展凝,要和她一起走。 幸亏南仲谦的办公室很大。 佟锦的意思,展凝很明白,因为她刚才已经看到了低着头的南仲谦。 她现在也想知道,南仲谦会为了谁抬头。 虽然她没有吃饭,饿的饥肠辘辘,可她就是想验证。 她的这种想法很变态,尤其她在搞不清楚她对南仲谦是什么感情的情况下。 两个人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走了起来。 果然,南仲谦抬起头来了,朝着两个人走路的方向,其实,他是朝着展凝的方向看去。 佟锦的心里咯噔一声响。 早该知道南仲谦中意的人是展凝,根本不是她的,她非要自讨没趣地验证。 展凝的心却放下了,还是她的仲谦哥哥。 展凝很高兴,下了二十五层。 下午下了班,展凝回家。 他们的小区里有一个喷泉,高档小区嘛,是观赏用。 展凝每次从这里走,都喜欢多看一眼这里的喷泉的,水很大,站在这边就看不见幕布那边的情况。 今天她站在喷泉的这边,这个喷泉还是带音乐的,只能听到音乐的声音和巨大的水声,所以,一下子,喷泉就把外面的嘈杂和小区分割开来,小区自成一体的宁静,而且,水很清亮哦。 天色已经渐暗,展凝刚想抬脚往自己楼的方向走,不经意间就看到了那边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抽着烟,透过水幕看着她。 他个子很高,所以,即使那么浓厚的水幕,还是没有遮挡住展凝的视线,展凝还是一眼便看见了他。 他慢悠悠的眼神朝着展凝看过来,好像一直在看着展凝。 这是一副慢镜头和远镜头的画面,直到多年以后,展凝依然记忆清晰。 他像一道光,照亮展凝此后的岁月和时光,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忘怀。 她略略低了低头,把头发往耳后塞了塞,刚要走,就被南仲谦的声音拴住。 声音是从那边发过来的,“你不知道我在等你?” 展凝的脚步顿了顿,好像片刻的功夫,南仲谦就来到了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这么容易想走?” 展凝回头,说了句,“我要回家啊,怎么?” “想你了。” 展凝的头往旁边撇了撇,说了句,“不正经。” “要是这一辈子都正经就追不到女人了!”南仲谦坐在了喷泉旁边的边上,把展凝拉到了他的腿上,展凝的双腿分开,面朝着他,跨坐在他身上,以前两个激情的时刻多了,所以这种时候,并不觉得多赧然。 天色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看见,而且路过喷泉的人很少,因为很多人不喜欢喷泉,都直接从侧门进了小区,就是要故意避开喷泉。 展凝的姿势,只能攀住南仲谦的脖子才能保证不掉下来。 “你干嘛呀?扣工资都扣到我的家里来了么?”展凝还在为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想你了,想那事儿了。”南仲谦炯炯的眼神盯着展凝,展凝只是低头。 南仲谦忽然就吻上了展凝的唇,很轻柔的,非常宠溺的吻。 展凝刚开始还略惊讶,可是慢慢地就习惯了,毕竟都一起睡过那么多次了,不过是亲吻,她也越来越喜欢南仲谦口中淡淡的烟草气息和他身上的薄荷混合着的男人味,有时候竟然无法自拔,因为南仲谦走后,她常常着了魔似的去他那边睡觉,为的就是闻他枕头上的味道,和被子里他的气息。 南仲谦开始解展凝的腰带。 展凝一个激灵,手就握住了自己的腰带,说了句,“不要啊,仲谦,这是在外面。” “你又肯叫我仲谦了么?”南仲谦的唇在展凝的腮边游走,问出来这句话。 展凝却没有回答。 因为南仲谦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并且,他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到了展凝的身上,一下子,把展凝整个人都罩住,“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不是怕别人看见吗?” 展凝还是觉得害羞啊,这毕竟是在外面,大庭广众。 “不要。”展凝在小声地挣扎,“没有遮掩,没有安全感。” “天当被,地当床,要什么遮掩?我就是你的安全感。” 展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觉得就东西填补了她长期以来的空虚,她很舒服地阖上了双眼,然后不自觉地就在南仲谦的身上。 南仲谦手扶着展凝的腰,她略略往后面折着身子。 展凝俯下头,去寻找南仲谦的唇。 又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她这样主动。 偶尔有人经过,展凝就吓得掉了魂,紧紧地攀住南仲谦的脖子,南仲谦每当这种时候就轻笑一下,搂住展凝。 “这次怎么这么配合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我缺男人呗。” “这里缺?”南仲谦的手恰如其分地摸到了关键位置。 “你好不要脸。”展凝有些恼羞成怒,说了一句。 “既然都不要脸了,那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这是人家谭总的房子,人家没有邀请你来,你来干什么呀?”展凝一生气,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 “我记得有个女人说今天晚上要给我的,还算不算话?”南仲谦暂停了动作。 展凝的脸早就红到了脖子跟,怎么别的话他记不住,就专门记住这种话呀? “我那是说给佟锦听的。”展凝在南仲谦的身上,话说得有些不经意。 “哦?为什么说给她听?”南仲谦又问了一句。 展凝觉得自己总是掉入南仲谦的圈套,怎么都不出来。 南仲谦的手已经顺势进入了展凝的怀中。 展凝很想叫,可是她害怕过路的人听见,所有的声音都哑在了嗓子里。 “我不喜欢你。”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似乎并没有这句话的影响,“不喜欢我,和我做这个?” “我又不是封建的女人,不是因爱而性,我是因为性所以性,我性、欲强,你要,我也喜欢,就这样!”展凝说的这话,恰恰反映出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和南仲谦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来了。 思想就不一样。 “哦,是么?”南仲谦冷冷地说了一句,眼神像是淬了一层冰,这样的眼神,在夜里,让展凝有些害怕。 南仲谦加快了扶着展凝腰的动作,展凝很想叫,可是叫不出来,就缩了缩身子,靠在了南仲谦的肩膀上,在他肩上狠狠地咬着。 以前,她就喜欢咬他。 此时的她,已经系好了腰带,准备要回去了。 完事后,展凝像是一个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小女人,穿好了自己的裤子,不想让南仲谦上去的话终究还是没说。 南仲谦半搂半抱着展凝,上了楼。 到了楼上,展凝还没开灯,就被南仲谦抵在了后面的门后。 一边吻一边褪她的衣服。 “不喜欢,嗯?”他冷硬沙哑的声音,如同一把钢刺,刺得展凝生疼。 展凝是一个执拗的人,说了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很好!”南仲谦从心底冒出来了火气。 他一下子把展凝按在了地下了。 展凝本能地双手抓住了他的腿…… “不是要今天晚上要嘛!来吧。”南仲谦非常非常生气,他使劲儿地按着展凝的头。 可是,这对展凝来说,太过生疏…… “不会吗?”南仲谦的身子抵在后面的门上,他抓着展凝的头,咬牙切齿。 展凝已经哼哼唧唧的哭出来,可是口中含着东西,哭不出来,“不……” “你不是很强吗?连这个都不会!”极为负气的话。 展凝的泪落在了身上。 他以为在他和她这样缱倦以后,她至少应该说一句很喜欢之类的,以前所有的一切,是她身为一个小女人的矜持和不好意思,可是今天,他觉得,她不但好意思,而且,还很好意思。 展凝含着泪,一下一下地,南仲谦发出了低喘的声音。 尔后,他一把就把展凝扔到了床上,展凝觉得,今天晚上,她做错了,大错特错。 她不过说了实话,就换来这样一场…… 可是,她是真的不喜欢他吗?展凝在他的身下,问自己,应该也是有一些喜欢的吧。 今天晚上对展凝来说,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第二天早晨,她的身上红色淤痕和吻痕交织在一起。 她还躺在被子里,南仲谦正在穿衣服。 “我们两个以后算什么关系?”展凝问。 “你说呢?算什么?”南仲谦背着身子,把西装穿上身。 “床上关系吧。”展凝裸着身子,被子盖在胸部以下,她背朝着南仲谦。 下了床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南仲谦的动作顿了顿。 他转到了展凝的身边,捏住了展凝下巴,“别忘了,这是你说的!” 良久,展凝点头。 第80章 买了她的房 南仲谦冷哼一声,他紧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在经历过这么水乳交融的一夜后,一下子就变成了这种关系。 不过也对,p友的意思不就是在床上么? 展凝低垂着眼睑。 南仲谦看到她这副样子,莫名地动气,他一下俯下身去,咬住了展凝的唇。 疼得展凝皱着眉头,一直捶打他的肩膀。 本来就是,他女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展凝虽然知道了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事情,可那时候那么小,她猜想不过是大人之间随便说说,谭柏山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自然也是随便说说,所以,未婚妻根本不能作数。 还有,展凝觉得,他这一辈子,只和一个女人上过床,也不可信。 上次,展凝去拿电脑以后,忘了把钥匙还给他,可能南仲谦因为自己手上有钥匙还是忘了跟展凝要,没提钥匙这档子事儿,展凝也忘了。 有一次,展凝从水榭公寓附近经过,鬼使神差的,她就是想进去看看,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她怀着做贼的心态走了进去,然后,她看到了在床头柜上摆着的拆开的避孕套的盒子,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三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的内容不言而喻,都已经干涸。 他买了避孕套以后,展凝从来就没有和他用过,所以,这是和哪个女人用的? 这是南仲谦的房子,只能是他。 因为水榭公寓收拾得非常整齐,所以这盒拆开的避孕套就显得特别扎眼,尤其扎了展凝的眼。 以前说他情人多,多是子虚乌有的说说,现在看起来,是确有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她,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那一刻,展凝握紧了手掌,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曾经她也不知天高地厚地想那个人是不是喜欢自己,也曾经奢望过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那一刻,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把心里那些冒出头来的浅浅的对南仲谦的喜欢悉数都压到了心底。 展凝有感情洁癖,很厉害的感情洁癖。 从小缺乏安全感,她希望她的那个他是她的唯一,而她,也是他的唯一。 可是三只带着分泌物的避孕套生生地打碎了她的希望。 就这样。 门“砰”地响了一声,南仲谦走了,上班去了,展凝还躺在床上想这件事儿。 等南仲谦走远了,她才起床上班。 想不到谭柏山已经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等着了,看到南仲谦今天心情不好,他说了一句,“谁又惹你了?” “你的熙悦公寓,多少钱买的?卖给我!”南仲谦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半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起来。 谭柏山一听这话,就知道南仲谦昨晚去哪了,也知道向来不怎么发火的南总今天为什么气成这样。 世上有本事把南总的脾气玩弄于鼓掌中的女人只有一个。 不,应该说,世上能够把南总的脾气玩弄于鼓掌中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是谁,他不用说。 “两千三百万?要买?中介给我打了好几回电话了,两千五百万,我觉得这房子地理环境不错,而且……”谭柏山刚要说,便被南仲谦的一句话给打断,“三千万,下午去办理过户!” 这种买卖,谭柏山当然愿意,两句话没说完呢,就多挣了五百万,以后借给展凝房子的这种事情,他还得多干干。 而且,房子卖给仲谦好处也很多的,比如办手续会很快,不用等对方的时间,总之是相当简单,这种抬价的水平,跟拍卖似得,他何乐而不为? 他一拍大腿,“好嘞!成交!南总就是爽快人。” 展凝这几天闷闷不乐,周五的时候,她接到孤儿院院长的一个电话,说孤儿院要进行义卖,问她回去不回去。 展凝当然答应了,毕竟到现在为止,她有三分之二的岁月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么。 而且,她还拉上了吴逸飞。 两个人到达了灵山孤儿院。 吴逸飞看到孤儿院,感觉挺新奇的,说了句,“展凝,你小时候就在这里度过的呀?” 展凝看着孤儿院现在整修得很新了,焕然一新的感觉,而且,孤儿院今天来了好多人呢,她点头,“嗯。” “我真羡慕你!”吴逸飞张开双手,说了句。 “羡慕我什么?”展凝不解。 “从小没有人管,多好啊,我爸爸妈妈从小就管我这,管我那,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家出走!” 展凝苦笑,悠悠地说了句,“没有爸妈的日子,你不懂!” 吴逸飞的确不懂。 她不懂遇到了任何的问题,都只能一个人藏在肚子里,没有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没有安慰,荣耀没有人分享,却有人奚落你的不行,所有的心思,都只能藏在画里面,有心事只能对着墙说,有好些年,展凝觉得自己都要得抑郁症了,所以她学会了游泳,她游泳不是有天赋的那种人,一次次地呛水,一次次地沉到水底。 那是展凝第一次尝试要学些什么,别人用一个月就学会的游泳,她学习了三个月。 可是一旦学会了,基础也比别人好的多,往后的好几年一直夺冠就是这样扎实的功底。 学会了游泳之后,展凝的心态才慢慢开朗起来。 认识乔与时之后,确切地说,上了大专之后,她才把一直封闭的自己打开,尝试和同学交流,性格开朗了点,她深知每一个在孤儿院小朋友的哭苦楚,也曾经在知道南劲飞逼得她家破人亡之后,有过深深的仇恨。 这种仇恨,也连带着对那个人,所以把心里对他的喜欢生生地埋葬。 不过,她并不排斥和他发生床上关系。 因为她很喜欢那种感觉,她不矫情,喜欢就是喜欢,他要就给。 这些,不是吴逸飞能懂的。 展凝的眼睛很湿润,不过最终,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今天有事情要干的。 她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今天一直在画画,做手工,这些东西,到下午三点的时候,要去义卖的,到时候会有很多的人来孤儿院买东西,义卖的价格自然也昂贵,不过都不是为了价钱,而是用一个合适的名目捐款给孩子们,做这些手工不过是为了让孩子们知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三点钟,孤儿院四周都支好了板凳和小桌椅,展凝和吴逸飞坐在那个乖巧的小姑娘面前,桌面上摆放了很多的画和做好的手工。 只是没想到,今天,南仲谦也来了。 也对,毕竟他给孤儿院捐了那么多钱嘛。 他是展凝逃不开的噩梦,在床上那次之后,两个人在公司里也没有再见。 不知道是没有特意见面,还是赌气不见面。 南仲谦的身后,跟着佟锦。 佟锦应该是南仲谦的新宠,要不然十几万的表都送给她了。 展凝假装低头看画,却不想,桌子上的画被一个来购买义品的人给扫到了地下,而那个人还不自知,自顾自地走开了。 那张画,是小姑娘很喜欢的一幅画。 因为她看到,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很湿润,快哭了。 展凝太了解孤儿院的孩子们了,她们不会嚎啕大哭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谁可以依靠,也引不起谁的主意,他们只会把眼泪咽在肚子里,独自悲伤,她小时候,经历过太多太多,刚入孤儿院的时候,她无助,彷徨,很不适应。 她对着小姑娘说,“乖乖不哭啊,姐姐去给你捡。” 展凝赶快走到了桌子外面,要把这张画捡起来,蹲下身子,刚要拿起那张纸,画就被人踩住,是一双高跟鞋。 展凝抬头,看到了佟锦,正趾高气扬地似乎在四处打量,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展凝的画。 “麻烦抬脚。”展凝气愤地说了一句。 佟锦这才慢半拍地低下头,看着脚底下,“哦哦,不好意思,给你踩脏了,不过是一张画吗?多少钱啊,我给你一百块钱行不行啊?” 展凝没说话,在心里生闷气,而且,画被她一踩,有了一个大脚印,还撕了一大块,肯定卖不上好价钱了。 展凝没搭理佟锦,回到座位,拿出透明胶带,和小姑娘粘起画来。 佟锦一个人站在桌子外面,很无趣,手里举着一百块钱,显得跟个暴发户一样无知又无趣,“不过是一张画么!” 她撂下一句。 “呵,不过是一张画,你来画呀,佟大小姐,风凉话谁都会说的!”吴逸飞在佟锦的身后叫嚣。 她的态度可比展凝强硬多了。 小姑娘已经很委屈了,展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曾经有过这种义卖的活动,只是她没有受到小姑娘这般的待遇。 “我买了!”一个声音传来,展凝在沾画的手顿住,不过她没有抬头,因为她听到那个人是南仲谦,“多少钱?” 小姑娘这才眉开眼笑,说了句,“叔叔,十块钱。” 第81章 取悦他 南仲谦就拿出十块钱给了小姑娘,然后拿着画走了。 他在桌子前面待了好久,展凝一直没抬头,粘好了画以后,又摆弄别的义品,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那个人一直盯着她,她浑然不觉。 佟锦看到南仲谦把画买走了,尾随上了南仲谦。 这个动作,展凝看到了,她又低下了头,的确,从家事上来说,他和佟锦更合适。 也许,水榭公寓里的那些避孕套就是和佟锦用的。 想到这个男人曾经进过别的女人的身体,然后又进过自己的,展凝就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是喜欢上他了么?还是只是喜欢上他的身体和他的技巧? 展凝年龄小,还不能睿智地判断这些。 “仲谦,我看你这两天也不理睬展凝,所以,我找一个台阶给你们下啊!”到了一个避人的地方,佟锦讨好地对南仲谦说道。 “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管,尤其是你!这个台阶,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找,懂了?”南仲谦紧紧地皱着眉头,很不满地对着佟锦说了句。 佟锦点点头,他的意思是他和展凝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南仲谦说完话,一回头,看到展凝的桌子前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谢思伟,他前两天才认识,两个人很开心地说笑着,阳光下,展凝的笑脸很美。 而她,很少对自己流露出这种笑脸。 今天的义卖很成功,孤儿院收到了八九万的义卖款。 展凝临走以前,院长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展凝,你谭叔叔还好吗?” 展凝收拾东西的手定住,哪个谭叔叔? 她倒是认识谭柏山,不过,院长是怎么知道的呀?而且,叔叔这个称呼,展凝很少用的呀。 “您说的哪个谭叔叔呀?”展凝放慢了在整理纸张的手,问到院长。 院长一副造次了的模样,说了句,“哦,没什么,就这么一说。” 让展凝满头的雾水。 回了市里。 周一,下班以后,展凝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下午下班后等我电话。 是总裁大人发来的。 展凝不明白,都好几天不联系了,这条微信总裁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在她说了两个人是p友关系之后,他和她不再有交集的。 展凝眼看着窗外的天气从彩霞满天到月上柳梢头,总裁大人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一直在等。 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冬天了,天黑得早,冷飕飕的。 总裁大人说一会儿在地库见面。 展凝穿了件呢子大衣,远远地看到总裁大人的车,车里面猩红的红点,在不断地闪烁。 应该是那个人在抽烟,他好像很喜欢抽烟哎,抽烟对身体特别不好。 南仲谦边抽烟,边眯着眼睛看远远走过来的展凝,过了年,她就二十一了。 南仲谦这副样子,展凝见过无数次,那是说不出来的性感,展凝每次看到,都觉得浑身一麻不过,展凝从来没有告诉他,他也不知道。 展凝上了车,迟疑的目光看了看总裁,“南总,咱……咱们去哪啊?” 声音都在打哆嗦。 “去一个地方。”南仲谦没回答,发动了车子。 展凝慢半拍地“哦”了一声,等于什么也没回答,可是她也没再问。 车子在霓虹闪烁中穿梭,展凝一直朝窗外看着,有时候从车玻璃会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在开车,他左边的胳膊放在车窗上,他等红灯时露出不耐的神情……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到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口,南仲谦下车了。 展凝很吃惊,她来这里干什么?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呀。 她很害怕这里的奢靡,和那种往里勾人的气息。 南仲谦的步子很快,她小跑着才能赶上他,对这个地方的恐惧,让展凝一直犹豫的手,轻握住了南仲谦,南仲谦反攥住他的。 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南仲谦推开门,展凝攥得他更紧了。 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了,展凝认出来,好像是上次和南仲谦他们打麻将的其中的一个人,展凝记不清是姓黎还是姓祁了,他半倚在沙发拐角的角落里,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另外一条腿耷拉着。 南仲谦的圈子,各色人都有,并不是展凝的常识能够理解的。 还有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低胸的晚礼服,看不清女人长相的妆容,那个女人跪在沙发旁边,在扭动着身子,轻吻着那个男人的胸部,看起来很享受,两只手在很暧昧地抚摸,看起来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那个男人,看到展凝和南仲谦进来,丝毫也不避讳,就这样眯着双眼,在享受,接着,他把那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整个过程,展凝面红耳赤而且目瞪口呆。 而南仲谦已经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个转角上,用很慵懒舒服的姿势看着展凝。 展凝看看那边,再看看南仲谦,她不知道总裁大人让她来干什么?看这一幕吗?可是这一幕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边两个人的声音已然萎靡。 “跟她学。”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不解,“嗯?” “不是要做p友吗?取悦不了男人怎么做p友?”南仲谦慢吞吞地抽着烟,对着展凝说道。 展凝觉得这真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让她跟妓.女学如何取悦男人? 她紧紧地咬了咬牙齿,心里曾经对南仲谦一点点的喜欢也变成了恨,“我不学!” “不学么?我治人的手段很多的,比如开了你,比如让谭柏山不把房子租给你,比如让吴逸飞的老板炒了她,比如让孤儿院的孩子……” “够了!”展凝脸红着脸说了一句,前两条不是她的软肋,可是后两条……她不会让别人替她背黑锅的,“我学!” 她趴到了南仲谦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纽扣。 她知道南仲谦最近一直在治她,至于为什么,她多少也能知道点儿,可是喜欢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而且,他和几个女人上床,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她学着旁边那个妓.女的样子,吻上了南仲谦的胸前。 可眼泪还是滴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的双手放在南仲谦肩头的位置,不经意的偶一抬眼,看到南仲谦眸子里不动声色的目光。 他的目光和旁边那个受到撩拨的男人不同,他始终平静,在看展凝的反应。 以前在床上,总是他折磨展凝,可展凝从未这样取悦过他。 “为什么?”展凝问了一句。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既然要做p友,就要有p友的样子,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我的选择很多,我没有必要选你。”在旁边两个人声嘶力竭的动静中,南仲谦仿佛不受任何干扰。 展凝攥了攥掌心,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了一句,“那就……不要选我了!” 反正自始他的选择都很多。 其实也是话赶话赶到这里的呀,谁让他这样对待自己? 这种羞辱,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受得了吧? 南仲谦先是平静,接着唇角露出阴狠的笑容,“好!” 起身就走了。 展凝害怕,跟在他身后。 出了门口,南仲谦大踏步地上了自己的车,驱车离去。 展凝在后面,找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谭柏山的公寓。 她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原来有一天,她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难受,而牵挂,而苦恼,想哭到要死。 过去的二十年里从未有这样的情况。 她的手插进头发里,她究竟是怎么了呀? 她不想惹他生气,惹他愤怒。 展凝去了洗手间,准备洗个澡,可热水器竟然也不配合,明明开关都开了,可是放出来的热水竟然全都是凉的,展凝一生气,就去睡觉了。 今天天已经晚了,第二天,她给谭柏山打电话,说是热水器坏了,毕竟谭柏山是房东嘛,有了问题找房东这是租户的基本常识。 谭柏山在电话里说道,“热水器坏了啊?可是这套房子已经卖出去了。” “啊?”展凝挺吃惊的。 如果卖出去,人家肯定不可能一个月一千块钱租给她呀,而且,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也不可能只租给展凝一个人。 “热水器坏了,我让新房东去修。”谭柏山说了一句,“你在家里等着吧。” 展凝挺忐忑不安的,烧热水洗了个头,今天她要出去,就换了一身灰色的衬衣,在家里,没穿外套,把她的身材显得婀娜多姿,而且,头发也没干,湿答答地在滴水。 展凝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听到了敲门声,她赶紧去开门。 门外,那个人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双手插兜,正冷眼看着展凝。 展凝目瞪口呆,还没从惊讶中回来,心想,他来干什么? 也没有让那个人进来的意思。 “不是热水器坏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展凝恍然一惊,热水器坏了,他怎么知道?难道……难道谭柏山的房子卖给他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早知道问问谭柏山房东是谁啊,如果知道是他,就不让他来了,自己去找物业修修就好了,不过当时想的是:这是谭柏山的房子,她害怕自己乱动东西,会让谭柏山不满,所以才打电话给他的。 第82章 他病了 展凝木木呆呆地开了门,那个人的眼睛擦过展凝,说了句,“要出去?” “嗯,和人约好了。”展凝说了句,眼神中有些仓皇,今天她约了谢思伟,因为昨天的义卖会,她无意中说起谭叔叔的事情,谢思伟说他记的,因为谢思伟比展凝要大四五岁,当时已经十岁差不多了,记得很正常,而且,谢思伟还说他当时给展凝拍了照片了,早知道展凝一直在调查自己的身世,他早就给展凝了,说要回家去找找那张照片,因为当时有一个记者去孤儿院采访,谢思伟当时顺手拿起记者的相机就拍了一张,后来因为某个原因,这个记者把这张照片就还给了谢思伟。 某个原因,展凝自然也知道,因为谢思伟一直挺喜欢自己呗。 不过,她还是想看看那张照片的,眼看着那时候的事情一点点地付出水面,所以,真正看到的并不是展凝刚开始想象的样子,她都有些激动。 因为人多口杂,并且也没带照片,所以,昨天没有继续谈这个事情。 所以,这会儿展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南仲谦看出来展凝的心思了。 在洗手间里,他踩了一根凳子,展凝给他递螺丝,还有钳子等用具,好像挺着急。 中间还抬腕看了一下表。 南仲谦没说什么。 修热水器的时候,有一阵热水器露电,在“滋滋”地冒火星,展凝“啊”地一声,就捂起了耳朵,身子本能地往后撤了撤,看到南仲谦在用别样的眼光看她,她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她歉疚地说道,“对,对不起……南总,不是故意的!” 南仲谦用绝缘胶布把电线缠好,说暂时修好了,过两天他会换掉这个热水器。 财大气粗啊,果然是有钱人。 南仲谦在洗手的时候,展凝连口水都忘了给总裁大人倒,就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我时间晚了,就不留您了。” 一副迫不及待赶他走的样子,好像他在这里,她就会凭空增添好多麻烦一样。 南仲谦又没说话,擦了擦手,转身走了。 展凝长吁了一口气,总裁大人突然这么少话了,很难得,竟然一句为难和挑逗的话都没和展凝说,这样的南仲谦,让展凝觉得很陌生,也很…… 心里竟然有倏忽一丝凉意翻过她的心尖,弥漫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好苦。 她没多想,穿上外套就直奔楼下,可能比约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展凝向来不喜欢迟到,她只是没想到等南仲谦等了半个小时,谭柏山的住处和熙悦公寓很近的,原想着他十分钟就过来的,如果今天他有事,那就改天。 就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与其说是展凝怕约会迟了,不如说她太想看到当时的这张照片了,对那时候的自己,她一无所知。 “抱歉迟到了。”展凝跑下去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汗。 “没事,已经给你点好了一杯热巧克力了。你先缓一缓。”谢思伟说道。 和谢思伟接触得多了,展凝才觉出来,谢思伟其实是挺好一人,很君子,和她一样,很慢热,不过相处久了,会觉得很舒服,她为了先前自己对人家的不恭心里抱憾。 “谢谢你哦。”谢思伟知道展凝一个女孩子,喝咖啡影响睡眠,把热巧克力推到了展凝的手里。 展凝刚从外面进来,喝着热气腾腾的热饮,心里挺温暖的。 南仲谦的车从旁边跟了过来,急成这样,原来是另外有备胎在等她,速度挺快,刚和乔与时分手,就又有人顶人了,不过看起来,这个男孩子对她不错。 南仲谦一踩油门,车绝尘而去。 展凝的手里多了一张照片,虽然过了很多年了,能够看得出斑驳,上面的那个小女孩是怎样光彩照人呀,扎着马尾辫,一身粉红色的小裙子,脚上一双小靴子,两只眼睛里天真无邪又有些担忧的光,这身穿着,和孤儿院里那些花棉袄,脸色红扑扑的孩子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出身也应该是天壤之别,这时候的展凝应该五岁了吧,眉目之间能够看出现在的影子了。 展凝想笑,又想哭,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人儿是怎么摔打成现在的她的呀? “当时我也是觉得这张照片挺好看,而且,孤儿院里很多的小男孩都挺喜欢你的,不过你总是逃避,不说话……”谢思伟双手叉着,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你像女神一般,很多男孩子都不敢跟你表白的。” 不过展凝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那个牵着展凝的叔叔身上,看起来的确是叔叔了,三十多岁的样子,肯定不是谭柏山,西装革履,应该家事也很良好,就是这个叔叔,展凝从没见过,觉得很陌生。 她问谢思伟认识不认识,谢思伟也摇摇头,“当时所有小朋友的目光都被你吸引了,再说了,当时年龄还小,哪还有心情观察别的男人。” 这说的是实话,这张照片,谢思伟就给了展凝了,毕竟她是这张照片的当事人么。 展凝心里有一个不成型的想法,她觉得照片上的这个人会不会是…… 满腹心事地和谢思伟告别。 周一,展凝无意间听说了一件事情——总裁大人住院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没生病,住院肯定是病挺严重的。 想起他昨天来给自己修热水器的时候,连大衣也没穿,就穿着一身薄薄的运动服,不生病才怪。 今天一天,于经理都皱着眉头,和旁人说悄悄话的时候,展凝听到总裁大人得的好像是肺炎。 她的心抖了一下。 于经理在和别人商量着谁去看总裁大人,奇怪的是,这次,于经理竟然没有派她。 难道以前于经理总是什么事儿都让她走在最前面,是总裁大人授意? 下午回到家,展凝觉得如果她不去看看总裁大人的话,显得她太冷血了。 于是,去超市买了乌鸡,红枣,还有竹笋什么的。 虽然他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做饭难吃了,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她真的不知道送他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做汤挺费时间的,不过也挺容易。 展凝全都做好,是晚上的七点。 想来想去,她问明了于经理总裁大人的是哪家医院,哪个房间,就打车去了。 幸亏于经理没有多问。 到了医院门口,刚要推门,便看到一个女人袅袅婷婷的模样,是佟锦。 佟锦下车,锁车门的样子很嚣张,锁上车门以后,还在车玻璃里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看出来不是来看病人的了,虽然她的手里拿着很昂贵的礼品。 展凝推车门的手就顿住了,其实…… 其实她也没有非要来看总裁的必要,他们之间,除了先前的情人关系,就是上下属,而她这种位置,是轮不到她来看总裁的。 展凝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心一直在往下沉,一直看到佟锦走进了大厅,然后上楼。 展凝和司机说了声,“麻烦师傅送我回去吧。” “小姐,您不是刚来吗?”司机挺纳闷的,“不是来看病人的?” “是来看病人的,不过我忘了拿东西了,麻烦您送我回去。” “忘了东西就先看了病人,再回去拿呗,要不然您手里提着那么多的保温桶,菜都要凉了。” 展凝突然间就很想哭,她看了看医院,佟锦上电梯的方向,说了句,“走吧。” 司机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没再问什么,就回了熙悦公寓的方向。 看着京城的流光溢彩,在寒冷的冬日发着清冷的光,展凝就觉得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呀。 回了家,她把给南仲谦做的东西,都倒在了盘子里,一个人吃得分外凄凉。 却没想到第二天佟锦找到了展凝,在公司的洗手间里,她正在补妆。 恰好展凝也去洗手间了,刚出来,就听到佟锦问了一句,“昨天你也去看仲谦了?” “你怎么知道?”展凝吓了一跳。 “我从我车的车玻璃里看到的你,正好你那边的路灯很亮,你从出租车里看我我看到了,不过,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喜欢仲谦你知道吧?”佟锦的声音很平淡,她对镜子涂着唇膏,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展凝在洗手,应答。 “仲谦也喜欢我,你知道吧?”佟锦又问。 “我也不知道,那是他的事情!”展凝又答。 “你不能喜欢仲谦,这你知道吧?”面对展凝的这番逻辑,佟锦也有些抓狂了。 “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是管不着。”展凝面无表情。 的确啊,在她的世界里,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有一天真的搞懂了自己对南仲谦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才不管什么佟锦,金银铜铁的,她也要追上南仲谦。 关键,她现在也迷茫着。 “你是不是以为当年未婚妻的事情只是说着玩的?如果是说着玩的,仲谦为什么不早告诉你?”佟锦已经化完了唇膏。 展凝愣了一下。 第83章 喂我吃 “当年之所以把你说成是未婚妻,这是你母亲大人的主意,因为当时,她正在研制凝花系列,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南劲飞也在逼她,于是,她和南劲飞打了个赌,如果她研制不出来,展凝会嫁给南仲谦,因为汪雨当年愧对了南劲飞的养育之恩,嫁给了展霄云,上一辈的恩怨当然下一辈来还,所以,你妈就用你的一生来做赌注,不过后来,汪雨研制出来凝花系列了,人却跑了!既然研制出来了,所以你和仲谦的婚约自然也就泡汤了。而且,还有后续,至于这个后续是什么,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展凝的眼神木木呆呆地看着镜子中间,这都是什么事儿? 什么叫做南劲飞对汪雨的养育之情? 怎么这么乱? 还有,为什么当年母亲把她当作赌注?是多不爱这个孩子,才把她当成物品来换取自己事业上的成功。 展凝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佟锦真的已经把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而且,她好像在恰如其分地利用上这些信息。 佟锦果然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 展凝洗了一把脸,就回去工作的了。 晚上,她回到家,赶紧把胸罩脱下来,老是觉得很紧,勒得她特别难受,气都喘不上来。 她上称称了一下,不仅没胖,还瘦了三斤,不可能呀? 瘦了怎么还穿着紧了? 当她看到胸前越来越深的ru沟的时候,她的脸慢慢地变红,原来不是她胖了,是罩杯变大了,如果不是胸罩的提醒,这种微小的变化,展凝是注意不到的。 她坐在床上,怎么会变大了吗? 是……他摸大的吗? 怎么又会想起他来?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些了没有,听说今天还是没去办公室。 展凝的手掌紧紧地握了握,不是不担心的。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展凝就收到了总裁大人的微信:上来。 全然没有昔日的虚与委蛇,好像很没有耐性,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带着强制的霸道,让展凝上楼。 看到这条消息,展凝的心狂跳起来:他好了么?来上班了? 展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就上了二十八层。 敲门。 在“进来”以前,展凝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咳嗽,还没好? 展凝走了进去。 几日不见,今天他的穿着也和往日不太一样,一件灰色的开衫毛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倒是蛮休闲的呢,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严肃,好像很家居,又好像在办公室里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家似得。 “南总,您找我?”展凝问了一句。 “既然都问过于经理我的医院和我的病房号了,为什么不去看我?”南仲谦的声音很低沉,大概大病初遇的缘故吧。 “我……”展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你什么?和别人约会,忘了?”南仲谦抬眸,冷凝的眼光看着展凝。 展凝的手掌握了握,“本来想去的,忘了。” “是我误会你?有心想看我,不过没把看我放在心上,和别人约会去了?”南仲谦又问了一句。 看起来佟锦没把她去看南仲谦的事情说出来,不过也对,这种给情敌身上镀金的行为,佟锦怎么会去干?那不是傻子吗? “嗯!”展凝又攥了攥掌心。 “既然没去医院看我,那就去家里照顾我,反正我的病也还没好。”南仲谦对着展凝说了一句,他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果然在办公室里待不了多久。 “这个……这个……我还在上班哎,”展凝皱着眉头,“我怎么去照顾你啊?” “班是给我上的,在这里是上班,去我家里也是上班,走吧。”南仲谦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大衣,从展凝身边走过,一把拉过她的手。 展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被他拉着,上了自己的车,可是,她的手机、包什么的都没拿呀,办公室里也是一片狼藉。 这次两个人没回水榭公寓,而是去了南仲谦住处,他的别墅。 已经中午了,南仲谦该吃饭了,展凝想了一下,问到南仲谦,“总裁,既然您病了,那就上床休息吧,我去给您做饭,只要您别嫌弃我做的饭难吃就行。” 她扶着南仲谦的手,好像他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般。 其实,他根本没那么孱弱。 他半躺在沙发上,背靠着后面,对着展凝说了一句,“我要吃馄饨。” 啥?馄饨? 展凝不会做呀? “可我不会做呀。”展凝说了一句,特别无助,孤立无援。 南仲谦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展凝,说了一句,“自己去查!材料都在冰箱里,自己去找,现在十一点五十,一点钟之前,我必须吃上。” 啊? 被照顾的人还这么横? 展凝赶快拿过手机来就查,包括什么材料,应该怎么做,都记到脑子里了,然后她开始和面,和面可是个硬功夫,不过小时候在孤儿院看过食堂的阿姨和,所以,她也学着样子,和起面来。 正忙碌着呢,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应该是有人给南仲谦打电话。 想必南仲谦肯定也听见了,因为他就躺在沙发上,可是现在他捧着杂志,还在无所事事地看杂志,好像根本就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是把接电话的活儿也分给展凝了? 谁让他生病了呢,展凝满手都是面,她走了过去,发现上面显示的人竟然是:佟锦。 展凝找了个姿势,用手肘把手机划开了。 那头传来了“喂,仲谦呀,我去你办公室了,怎么没人呢?” 展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在睡觉!” 接着就挂了。 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就生气。 却看到那个人目光已经朝着这边看过来,“接我的电话,随便替我拿主意,这是几个意思?” “我手上面这么多,她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展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再说了,您也没有要自己接电话的意思啊。” 转身又去了厨房了。 呵,她给佟锦的理由倒是和上次南仲谦阻退乔与时的理由很像。 甚至四个字也一模一样,不过把男他换成了女他而已。 只是展凝不知道这件事儿。 展凝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手忙脚乱的,包的馄饨也个头大小不一,不过总算这件事儿完成了。 放了香菜还有紫菜,酱油香油醋,把一玻璃碗的煮馄饨端了出来。 咦,南仲谦不在哎,他去哪了? 展凝四处打量,才看到南仲谦站在门口抽烟。 “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特别不好的。”展凝随口说了一句,她本来也不喜欢抽烟的人,把馄饨放到了桌子上,太烫了,“饭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吃呀?” 南仲谦没说话,走了进来。 可是坐下以后,他并不拿勺子,因为展凝刚才以为他在沙发上的,所以把馄饨碗端到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南仲谦半倚着沙发扶手,说了句,“喂我吃。” 这话说的,他是小孩子吗?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展凝也没有地方坐,坐在沙发上的话,根本够不着他,所以,她蹲在南仲谦的身旁,用勺子盛了一个馄饨,用胆颤又期望的眼神看着南仲谦。 因为她害怕南仲谦这次又嫌她做饭不好吃,可是即使不好吃,她也用了全力了。 南仲谦的眼神一直盯着展凝。 她仰视他,他俯视她。 “您……吃不吃呀?南总?”展凝问了一句。 “太烫。” 呃,展凝把伸着的手退回来,轻轻吹了吹,然后,又递了回去。 这次,南仲谦吃了,而且,吃完了也没说什么,看起来展凝做的应该还可以的,她的心略略放下了,只要做的东西,吃的人不嫌弃,她就很高兴。 南仲谦好像真的饿了,吃了一碗馄饨,展凝很有成就感哎。 去洗碗。 洗碗的时候,她也想尝尝自己做的到底怎么样,虽然这是给总裁大人做的,但她就尝一个,应该没问题吧。 展凝盛了一个馄饨,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呀?刚才手忙脚乱的时候,她竟然忘了放盐。 可就是这么一碗难以下咽的馄饨,那个人竟然全都吃了。 她的双臂撑着厨房的水泥台,窝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翻涌,眼泪也都涌上了眼眶。 即使她做得这么难吃,那个人病成这样,还是全都吃了。 她把剩下的东西全都倒了,晚上也不让他再吃了。 展凝出来的时候,红肿着双眼,她坐在了沙发上,问了一句,“既然那么难吃,为何不告诉我?我重新做呀。总比你都吃了强。” “难吃么?”南仲谦似乎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觉得还好。” 南仲谦的手机,还在展凝的手里攥着,这下子,又响起了突兀的铃声,又是佟锦。 展凝没好气地接了起来,说了一句,“他刚刚吃完饭,要睡觉了,你是想来吃馄饨吗?我做的!” 那头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她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第84章 看到她衣冠不整的样子 “我说我刚给他做好了馄饨呀,你要是不嫌弃,就来吃!”展凝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说不清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就是讨厌佟锦,很讨厌。 佟锦似乎也不想多说,就挂了电话。 展凝好像挂了电话还不解气,她“砰”地就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说了句,“讨厌,绿茶婊。” 南仲谦看着他的手机可怜兮兮地放在茶几上,说了句,“这是我的手机!” 展凝没理他,头往旁边偏了偏。 “我已经给你干完活了呀,我能去上班的了吗?”展凝问了一句。 “干完什么了?病人不光需要吃饭,而且,很寂寞,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坐好。”南仲谦说完,继续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展凝想到自己的包啊,东西啊,什么的都还在公司,要怎么拿回去的,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和南仲谦说了,南仲谦说他和于经理说,让于经理下午送到这里来。 “可那样于经理不就知道了吗?”展凝又大惊小怪。 “她知道什么?”南仲谦可能因为病了,所以今天声音难得地不严肃,也不厉害。 给了展凝一种错觉,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知道……知道咱俩的事儿啊。”展凝眼神闪烁着。 “咱俩有什么事?”南仲谦问了一句展凝。 展凝没回答,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盖在了自己的头上,什么事儿,他自己不知道吗? 想不到的是,展凝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着了,而且,她的身下很柔软,原来竟然躺在了南仲谦的腿上,而南仲谦,正在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展凝仿佛避瘟疫一样从他的身上起来,对着他说了一句,“不好!” “有什么不好?最激烈的动作都有过,最难的姿势也用过,我不知道哪里不好,来你告诉我,究竟哪里不好?”南仲谦身子一侧,歪倒在了展凝的身边。 展凝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远远地用手拿着,让南仲谦看。 这是谢思伟给她的照片,她p了一下,把自己p掉了,只剩下那位谭叔叔,她就想知道这个谭叔叔是谁,考虑到自己和谭叔叔的关系,南仲谦可能不会告诉自己,所以,展凝就用这种方法,把谭叔叔单独罗列出来,让南仲谦告诉他。 “近点儿,看不见。”南仲谦说了一句。 “不能近。”因为展凝害怕照片上还有什么没有p掉的东西,会让南仲谦看出来端倪,所以她不敢近点儿。 南仲谦似乎根本能够看得见,而他之所以不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他定睛看了看,说了句,“谭柏山他爸,你拿着他的照片干什么?” “谁?”展凝不解,虽然对这个人是谭柏山他爸早就有了预想,可是这个人说出来,展凝还是觉得很惊讶。 因为谭柏山和南仲谦的关系,所以展凝怀疑这个人是谭柏山的父亲,另外姓谭的人很少,基于此,展凝觉得这个人必然是谭柏山的父亲无疑。 可是,为什么是谭柏山他爸送展凝去的孤儿院呢,展凝一直以为小时候的自己和谭柏山没有任何关系的,现在看起来,渊源还很深厚。 展凝已经把照片收起来了,很显然,他并不关心此次展凝来是干什么的,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 他一个翻身就把展凝压在了身下,展凝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不是要做p友吗,p友除了上床以外,我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功能!”南仲谦的连在展凝上方五公分的位置。 展凝用双腿紧紧地抵住他,可是根本没用。 这次,他根本没有吻展凝,而是直奔主题。 展凝觉得他之所以不吻自己,一来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怕传染给展凝,二来,亲吻是对对象的喜欢,可是p友并没有这方便的需要,展凝的腿一直在踢打着南仲谦。 南仲谦在解展凝的腰带,他似乎每次都喜欢用强的,才能显示出他的霸道和他的威风,展凝很生气。 他的手摸到了展凝的尾椎骨,说了句,“你今天来完全是被我强迫的?” 本来不是,可展凝硬生生地回答了一句,“是!” “真的没想过去医院看我?”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相反,你住院了我好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有好几天都看不见你了!省的你每天烦我!”展凝赌气,“如同今天这种状况,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继续发生。” 南仲谦冷冷一笑,在展凝身体收紧的过程中,不得不说,展凝的身体,年轻得像是水龙头,一开就会有水出来,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蛊惑。 他中了她的毒。 一旦中了,就再也无法摆脱。 所以一次次地带着她进入那种无边的黑暗当中。 展凝紧紧地咬着牙关,说了句,“南仲谦,我恨你!” “恨吗?那就恨个够吧!”南仲谦冰冷的眼神和炽热的态度不同。 展凝不说话了,把头偏向一边,整个身体在沙发上动弹。 “混蛋!”她说了一声。 南仲谦没答话。 不过身下的动作却在继续。 不是南仲谦故意,是因为好久没有性爱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偏偏对这个小女人念念不忘。 展凝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去看南仲谦的眼睛。 展凝向来慢热,在这件事情也一样,刚开始她就只觉得很难受,要过十几分钟之后,身体全部打开,她才能够感受到美好。 从刚开始对南仲谦的怨恨和抱怨,变成了现在微眯着双眼,在迎接他。 一番狂热的翻云覆雨后,南仲谦在收拾自己的腰带,展凝的衣服,南仲谦已经给她整理好了,她还是趴在沙发上。 “不是不喜欢么?”南仲谦问了她一句。 “我没说我不喜欢这个,我说的是不喜欢你!”展凝加了一句。 南仲谦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展凝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在闭目养神,心还在跳着,每次和南仲谦的性爱,她的心都会跳得特别快。 这时候,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展凝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酥胸半露,因为只有南仲谦一个人在家,并且,他们俩的这种时刻多了去了,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倒是南仲谦,给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展凝“啪”地就打开了南仲谦的手。 南仲谦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去开门的了。 进来的人是于经理,她说把展凝的包给拿过来了,看到展凝头发很凌乱,于经理自然知道了什么,她站在门口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话,好像是悄悄话,南仲谦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于经理离开以后,展凝问,“她刚才说的什么?” “让我好好待你!你年轻。”南仲谦脱下了身上的开衫毛衣,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对这话简直嗤之以鼻。 “晚上别回家了,在这里住。”南仲谦又加了一句。 “笑话,我在你家里住算怎么档子事儿啊!”展凝说话的态度挺轻挑的。 “回也是回我另外一个家,现在这个家也是我的家,去哪儿都是我的人,还非要回去干嘛?”南仲谦口气特别淡然,好像在取笑展凝。 展凝忘了,那个家也是他的了,不是谭柏山的了。 而且,展凝觉得,他的病分明就已经好了,叫她来分明就是个借口。 晚上,两个人在南仲谦的大床上睡的,这是展凝第一次在这里和南仲谦睡觉。 从床头能够看到楼下的游泳池,南仲谦的卧室,展凝曾经来过,她知道。 自然又少不了南仲谦一番翻云覆雨的攫取和挑逗,不过,他还是没有吻展凝。 反而是展凝,实在被他撩拨得受不住了,深情处,展凝哭出来,她叫着,“不要啊,仲谦,哥哥,老公……” 仿佛又回到了水榭公寓。 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不过分开了没多久,南仲谦却觉得有好些日子了,这种感觉,抓不住摸不着,让他抓狂。 第二天,展凝上班的时候怎么都起不来,南仲谦叫也不醒,睡得特别沉。 早就十点了,南仲谦已经去了公司,顺便给展凝请过假了。 只有和总裁大人有了关系,什么假都好请的很。 展凝在南仲谦的床上睡觉,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她不想起,可是门铃声越来越急促,她慢半拍地醒来,忘了这是在哪,她的衣服竟然也没有找到,不知道南仲谦放在哪里了。 她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件南仲谦的衬衣套在身上,去开门。 然后,从视频里,她看到,来的人竟然是佟锦。 她来干嘛?不过么,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岂不是正好? 展凝散乱着头发,衬衣上面的一颗纽扣没扣,就去给佟锦开门了。 门口,本来兴高采烈的佟锦,提着很多的礼物,看到此刻衣冠不整的展凝的时候,嘴是张着的,吃惊到不能再吃惊。 视频中的展凝,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副百合花,淡雅而宁静。 第85章 他身上的味道 “仲谦呢?”佟锦问了展凝一句。 “我不知道啊,他起床的时候,我还在睡觉,不知道他去了哪了,可能是去了公司了,他病刚好!”展凝随口说了一句。 南仲谦豪华而偌大的客厅里,展凝穿着一双棉拖鞋,双腿光裸着,修长而白皙,衬衣的扣子还没有扣全,所以,领子的部分在靠后面折着,头发散着,整个人一副慵懒的小女人形象,她正在侧着身子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好像根本不把佟锦放在眼里。 大概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所以,微皱着眉头,手放在嘴里,在思考。 佟锦看到展凝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偷偷地扬起手机,给展凝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南仲谦。 “仲谦,你亲爱的侄女儿在你家里在睡着,好像刚刚起来,都日上三竿了哟!而且,还穿着你的衬衣。”她是给南仲谦发的微信。 南仲谦正在开会,本来他开会的时候是不看手机的,不过偶然一瞥眼,就看到了微信上发送了一张照片,那个女孩子,在薄暮的冬日早晨,穿着他的衬衣,站在客厅里看手机。 他的客厅本就摆设豪华,这张照片很有让人再看一遍的味道。 本来在讲话的他,突然拿着手机,往椅背上一靠,就看起来了。 众人看着总裁,都面面相觑。 “姚副总先讲吧。”南仲谦看到众人的反应,撂下一句。 把照片放大,虽然是她的侧面照,但是能够看到微颦的眉头,正在思考的样子,双腿很长,头发微卷又有些凌乱,头发现在已经长了一些了,刚刚到脖子,慵懒又可爱,带着许多小女人妩媚的气息。 穿着他的衬衣…… 这忍不住让南仲谦浮想联翩,一起住的时候,她从未穿过他的衣服,可能今天早晨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昨夜她的衣服被他扒了一地,很凌乱,早起他给她收拾了。 他拿手按了设置,把这张照片当作了他的手机桌面。 他很少关注桌面啊这些的,基本上桌面什么的都是出厂时候的设置。 于是,佟锦给他的那张照片,就这样成为了某人的手机桌面。 “她刚刚起床,你找她干什么?”南仲谦问道佟锦。 “我来看看你,却看到你亲爱的侄女儿在你家,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乱lun哦。”佟锦假意不知道南仲谦和展凝的关系,在打着哑谜。 “就是乱.伦了,怎样?”南仲谦回。 佟锦气得没有说话,对付完南仲谦,她还得和展凝说话,可是这会儿,展凝还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我把这些礼物给仲谦放下了,他不是大病初愈嘛,我猜你也不会照顾好他,看你的样子,能够照顾好自己就不错吧。”佟锦鄙夷地说道。 “是啊,他让我来,本来也不是照顾他的呀,他寂寞,找我的目的……你知道了吧。”展凝边说边去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昨天的一夜,太渴了。 刚才她拿着手机是定外卖的,毕竟这是南仲谦的家,她太造次的不好,厨房重地,她还是能不进就不进吧。 佟锦呵呵了两声,虽然早就猜到也确切地知道展凝和南仲谦已经睡过,不过,如同今天这样亲眼见到,还是…… 对于一个喜欢了仲谦很多年的女人来说,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觉得那一刻心在往下沉,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他也想知道仲谦在床上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上次展凝说的火力全开应该是对她吧。 佟锦走了,她不想看到那个水葱般的女孩儿,以主人的架势站在南仲谦的家里。 佟锦走了以后,外卖来了,展凝反正也不欢迎佟锦,就一个人吃外卖。 总觉得有些肚子疼,展凝也没在意,肚子疼的原因多了,可能是岔气了,可能是昨天晚上他顶得太深入了,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大舒服的,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种和南仲谦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感觉。 大概她平生第一次经历男人,不知道别的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又大概她本来性.欲就很强,所以她很喜欢。 小腹略有些胀痛呢。 吃完了饭,展凝想去楼上找找她的衣服,翻被子的时候,看到了床单上有水渍,展凝有些恍然,不是血,她没来例假,而且看样子也不是血,就是水,不过不是很清,展凝想,可能是自己的分泌物,每次床单上都是泥泞一片。 怕南仲谦看到,笑话她,又说她是性欲强的女人,所以,展凝把床单拿了下来,丢进了洗衣机。 可放进洗衣机以后,才发现,南仲谦的洗衣机太高级了,不会用。 盲目操作了半天,她也开不了洗衣机。 无奈之下,给南仲谦发了一条微信:你家的洗衣机怎么用? “你要洗什么?” “床单。” “床单怎么了?不是刚换的?” 展凝哪能告诉他怎么了,简单说床单脏了,要洗。 再说了,展凝也觉出来他肯定知道怎么了,这么说不过是在调侃展凝。 南仲谦让展凝拍一张洗衣机的照片给他,他教展凝怎么用。 展凝有些手忙脚乱,终于给他发过去了一张。 南仲谦的语音传了过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说的也挺长的,展凝一步步按照他说的办法走,终于把洗衣机开开了。 “好了。”展凝说道。 洗衣机洗床单的空儿,展凝去楼上找着了自己的衣服,穿好,洗好了床单,她晾上,在暖暖的冬日暖阳下,展凝闻到了男性洗衣液的味道,忍不住又想起了他给自己洗的衣服。 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就觉得小兔撞鹿,脸红心跳。 展凝忘了在哪里看过,说喜欢一个人是从喜欢上这个人的味道开始的。 活了二十年,她已经忘了与时哥哥身上是什么味道,忘了很多事,她更搞不清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是那个人的气息太过难忘。 尤其每次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气息很特别很特别。 展凝站在床单旁边,失神了好久。 晾上床单,展凝就回家去了,她很困,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天黑,听到了敲门声。 奇怪呀,南仲谦的这套房子,本来也没人住的,谁敲门呢? 展凝睡眼惺忪地起来去开门。 在门口处,南仲谦低着头,双手插兜,看到展凝,说了句,“来换热水器!” 呃? 一天非要见这么多次不行吗? 工人便抬着热水器了进了展凝的家,展凝穿着维尼熊的睡衣,还有些迷迷糊糊。 南仲谦一直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工人装热水器。 展凝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似有若无地看着工人装,目光很空洞。 南仲谦一直背对着展凝。 他似乎觉得背后不对劲,便转过头来,看坐在沙发上的展凝。 展凝看到他回头,注视他的目光歪向了旁边。 南仲谦回过头来,浅笑,小女孩的心思,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不过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和平常的女人不一样。 若是平常的女人,看到南仲谦这么一回头,必然会搔首弄姿,或做出妩媚的样子,或装作娇羞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南仲谦三十三岁了,走过了人生很多的光景,看过了很多的女人,知道他们的样子,对南仲谦做出这种姿态的女人,有很多。 如展凝这般,如同白开水般转了方向的,世上,大概只有展凝一个吧。 热水器很快就修好了,工人走了以后,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展凝坐在餐桌前,揉着自己的额头,说挺头疼的。 “怎么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可能昨天晚上着凉了,睡觉也没有睡好,老是梦见水,可能看见你家楼下的游泳池了,所以第二天醒来挺困的,一直睡到现在。”展凝声音也有些沮丧,挺低沉的,对着南仲谦说。 “走,带你出去吃饭。”南仲谦说了一句,看到展凝懒洋洋的样子。 “我不去。”展凝很抵触地回到,她就是不想出去,就想在家里。 “走了。”南仲谦拉了展凝的手一下。 “我不去,我不去!”展凝推搡着南仲谦的手,可是两个人终究力量有区别,她不是南仲谦的对手,所以,她索性伏在了南仲谦的怀里。 她从未主动如小女人般地拥抱南仲谦,南仲谦也并不曾主动拥抱过她。 展凝懒懒地环住了南仲谦的腰,在倾听他的心跳,咚咚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呃,今天上午刚刚想过他身上的味道了,现在就闻到,展凝就靠在他的怀里,哭着说了一句,“我不去!” 展凝的这个动作,让南仲谦的心也变得软软的,他抚摸着展凝的头发,问了句,“怎么了?” 展凝呜呜地就哭起来。 “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就是烦躁,各种烦躁,看见谁也不顺眼。”展凝带着哭腔说道,眼泪都擦在了南仲谦的衬衣上。 “来例假了?”南仲谦问她。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展凝回。 说完,展凝就抽泣起来,紧紧地环住了南仲谦的腰。 好像这一刻,南仲谦是她唯一的依靠一样。 第86章 你是不是怀孕了?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谁也不说话,任天色已晚。 展凝不想出去吃饭,就一直斜斜地在沙发上歪倒着,南仲谦把满汉全席定到了家里,看着展凝,她好像有什么心思,坐在那里,不说话,不吃饭。 吃完饭,展凝还是不让南仲谦走,让她在家里住。 冬天了,很冷,展凝的脚就冰凉冰凉的,她的脚放在南仲谦的腿上取暖。 她紧紧地攀着南仲谦的脖子。 “我小时候,刚去孤儿院,很害怕很害怕,有好长一段时间,就抱着老师睡,半夜怎么也不肯松手,老师也觉得我挺黏人的,不过这种黏人是褒义词哦。”展凝躺在南仲谦的怀里,扬着脖子对南仲谦说,声音喃喃。 “然后呢?”南仲谦也问,两个人很难得地竟然在床上聊起了家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其实在南仲谦的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问展凝,最终,他定了定神,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怀孕了?” 展凝先是抬头看了南仲谦一眼,接着矢口否认,“我测过了,根本没怀。” “测了?” “嗯!” 其实展凝根本就没有测过,她害怕那个结果,害怕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孩子会和她一样,进孤儿院,明明对自己的身体,她有着很深刻的了解,也知道白色分泌物代表了什么,所以,她才不拒绝和南仲谦上床,因为她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 和第一次怀孕时候的心情不同,那时候她是一个人,无所谓,打了就打了,生了就把孩子给南仲谦,他爱要不要,可是现在,她的心境完全不同了,因为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了,可是和那个人的关系,还是…… 还有,孩子生下来,还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太孤单了呀。 她不敢测,所以和南仲谦矢口否认。 她低下头,埋进南仲谦的怀里。 南仲谦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怀了,就生下来,我会很疼他的,嗯?” 展凝一直在摇头,“没怀,就是没怀!” …… 第二天南仲谦和展凝一起去上班了,这是第一次,展凝坐南仲谦的车上班,一路上,她心情都不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不好,总之就是各种心情不好,也没有说话。 南仲谦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谭柏山已经在了。 “我的办公室,某人来得倒是比我还早?”南仲谦问了一句。 “嗨,没办法,刚才有同事让我看看楼下,我从外面看不见,只有开了你办公室的窗户才能看到你的车上坐着展凝。”谭柏山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悠哉的样子。 “话说,她这次怎么让你带她了?不是一直不愿意的吗?” “她可能怀孕了。”南仲谦坐到椅子上,说了一句。 这句话对谭柏山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的身子往前靠了靠,说了句,“真……真的?她怎么说?” “她说没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我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南仲谦还在抽烟。 抽烟的习惯都形成了很多年了,不容易那么改掉。 而谭柏山也一直盯着他的手,“别说展凝的意思,我的意思,还是别留,你这光抽烟,就抽了多久了?对孩子很不好。” 南仲谦仿佛遭了一锤子闷棍似的,他烦躁地把烟放在烟灰缸里了。 “什么打算?” “如果没有意外,会娶了她。如果她愿意的话。”这会儿,南仲谦竟然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和压力,挺烦躁的,说不上来哪里的烦躁,就是觉得诸事不顺,虽然他昨天晚上和展凝的天聊得不错。 “你可别忘了,当年汪雨曾经说过的,如果你和展凝在一起,凝花就会自己启动,不需要任何的手续,而且,这个汪雨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有用吗?”南仲谦问了一句。 谭柏山沉默,好像到了这个时刻,才是最考验展凝和南仲谦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佟锦,正站在外面,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虽然南仲谦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她趴在门上,还是听到了蛛丝马迹,“娶她”两个字听得尤其耳熟。 心里一震。 今天下班以后,展凝没回家,而是去了吴逸飞的住处了。 吴逸飞拉过展凝给了她一道符,说了句,“昨天我和郭子玉去八大处了,顺便也给你求了一道签,签上面说你最近倒霉,是大凶之兆,所以,我给你求了一道符咒,带在你的脖子上。” 展凝就笑,说什么无稽之谈呀,根本不可能的,再说她这两天心情还不错,虽然偶然烦躁,但总算是工作顺利,无病无灾的,而且,她想找个时间试,如果真怀孕了的话,那就…… 如果他肯娶的话,那就嫁给他喽,如果她不肯娶,那她也不会把孩子送去孤儿院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她想一个人带,离得那个人远远的。 虽然要查自己怀孕没怀孕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要去的。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确是怀了。 “你可别不信,别说是迷信,这种事儿,心诚则灵,信则有不信则没有,我看你还是信吧,终归带着这个也没有什么害处不是,我和郭子玉一起去给求的。”说完,吴逸飞抬头看了郭子玉一眼,问了句,“是不是子玉?” 郭子玉正在倒水,虽然她是一个车模,但是丝毫没有模特的娇纵,反而挺接地气的。 展凝看到郭子玉和吴逸飞没几天,关系就这么好了,自然吃醋,说了句,“哼!” 吴逸飞揽过展凝的肩膀,说了句,“光行你自己走,不许我找新欢啊?” 展凝就没有说话,把吴逸飞给她的那个符咒,随便放在了包里,反正戴在脖子上也不管用。 她可是典型的无神论者,认为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会随意找上你。 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然后,她就回家了。 想不到在家门口碰上了佟锦。 展凝总觉得最近有事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发生,可不知道什么事。 她来找自己,展凝也不晓得为什么,而且展凝不想让她进门,所以,她就站在门口,和佟锦说话。 “你来干什么呀?”展凝问了一句。 “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和南仲谦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佟锦说道。 展凝紧紧地攥了攥掌心,和南仲谦的事情,她本来也没有奢望过,不过这话让这个女人说出来,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听。 “我和他的事情,你管不着。”展凝说了一句,要进门,本来是不想开门的,可她现在想把那个女人关在门外,不想听她说话。 “呵,我管不着吗?那你妈妈可管的着,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当年曾经说过,如果你和南仲谦结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凝花系列会毁了整个南氏,你妈妈非常自信,对凝花系列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她相信,只要凝花一出,南氏的珠宝就会受到重大冲击,进而捎带着地产,还有其他的行业,你妈妈当年根本就不想让你和南仲谦在一起,之所以立下那样的毒誓是为了要和南劲飞表示自己的决心,所以,她竭尽所能,要把凝花系列研制出来,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和南氏掺杂上任何关系,离得远远的,也把你带到了国外,为什么又把你送进了孤儿院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也知道仲谦的意思吧,他是不会娶你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葬送掉自己的南氏集团,南氏才是他的命,所以,这一辈子,你注定是他的情人。”佟锦说的很嚣张。 展凝的心里不是不受震动的,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还在拿钥匙在开门。 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只听说过她是南仲谦未婚妻的事情,并未听说过妈妈研制凝花系列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的文章。 以前她只是想过,如果南仲谦要娶她,她会不会答应,现在好像不行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和南仲谦走到一起。 原来她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两个人的事情,可是现在成了好多人的事情。 又原来,在内心深处,她是那么渴望嫁给南仲谦的。 是佟锦,把她心中的欲念勾了起来。 以前,她不相信,不过是因为她不相信她能够和南仲谦有好结局罢了。 今天,她看到了,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她想嫁给南仲谦。 可是,南氏,她不想破坏。 顿时,心里在翻涌,搅得她心口火热,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展凝的双腿都在发抖,开钥匙的手在哆嗦。 妈妈,妈妈…… 展凝记不清那个女人长了什么样子,可究竟和南劲飞有多大的仇恨,要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啊! “开不开门了么?”佟锦说了一句。 “你管不着。”展凝站在原地,口气挺没好气的。 佟锦一下就推了展凝一下,展凝没留意,摔在了后面的墙上。 展凝只觉得受到了一股很大的力气的推搡,背“砰”地就在后面的墙上,跌得她好难受。 她刚要起来,却发现腿间麻木。 第87章 跟我走 展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腿间发凉,她看着站在那里发呆的佟锦,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腿之间——有血。 她懵了,毕竟年轻,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她不知道流出来的血是什么,还不知道那是她第一个孩子的血。 在二十岁的时候,生日还没到,就经历了这种种的一切。 佟锦也呆呆地看着展凝,“你怀孕了?孩子是仲谦的?” 展凝紧紧地咬着下唇,什么都不说。 她害怕佟锦这个时候把她给推下楼去,她现在身体最虚弱,精神已经崩溃,可是她要在崩溃以前,做一件事情。 展凝拿出手机,打电话给120,然后她靠着墙,站在那里不动弹。 就连站在她对面的佟锦,都由衷地佩服起这个女孩子的冷静和临危不乱来。 “你现在要是敢动我,我就给你录像!然后上传,总有一天别人会知道你的真面目!我的孩子是被你推掉了!”展凝对着佟锦,咬牙切齿地说道。 倒是佟锦,站在那里,无话可说了。 120来了。 展凝的裤子下的地面上已经淌了好多的血,流到了她的鞋子上。 她一直精神紧绷地和佟锦在对峙,好在佟锦并没有把展凝怎么样。 展凝躺在救护车上,脑子里浮现的是她小时候和一个小姑娘打架,那个小姑娘看着展凝刚来时候的穿着,和别人不一样,就总是欺负展凝,有一次在厕所,她又要欺负展凝,展凝当着她的面,撕破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喊“救命”。 那是她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很明显,小姑娘受到了院长的严惩,此后,她再也不敢欺负展凝了。 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展凝学到的做人常识。 在救护车上,她一直闭着眼睛想这些,然后,眼泪落了一地。 原本她都成为一个很快乐的人了,几乎要把孤儿院的时刻都抹去了,可是从那天在孤儿院里拍卖的时候,这种情绪又钻进了她的脑子,好像又在带着她进入那段黑暗无边的岁月。 佟锦也在车上跟着,本来展凝抗拒的,可是医生说不行,至少得有一个家属跟着。 于是,佟锦就跟着了。 展凝想,到了医院,就是医生说了算的,她想害自己也没有用处。 病房里,医生给展凝打麻药,取出胎儿。 南仲谦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忙碌。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医生说展凝流产了,让他快来,因为展凝的手机拨号上,最新的拨号就显示的是南仲谦,展凝在自己的手术报告上签了字,要给南仲谦打电话的,可那时候,已经上了手术床了,没打成……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南仲谦的手哆嗦了一下,心里疼得难受。 果然怀孕了。 在还没有告诉他的时刻,就流产了。 她还真行! 火速从办公桌上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开车的时候根本没看是红灯还是绿灯,就直闯到了医院。 到了展凝的病房门口,看到展凝穿着病号服,在安静地睡着。 医生看了南仲谦一眼,“你就是南仲谦?” “嗯。” “展凝的孩子是她自己跳,跳掉了的,我们来的时候,她的一个邻居也跟着,她很可怜,为了不要这个孩子也是豁出去了,跳得满身满地都是血。她说了她不想见一个叫南仲谦的人,很不想见。孩子是她故意要弄掉的。还说不想让南仲谦知道,后来,我看她打电话,要拨的人是你,所以,才让你来的。”医生好像很训斥南仲谦。 明明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姑娘丢了孩子。 南仲谦听着,手攥了起来,不想见他,故意把他的孩子搞丢,昨天晚上他都问过她是不是怀孕了,她明明知道已经怀孕了,却告诉他没有。 南仲谦看着展凝,沉睡的脸,面色很苍白,头发软软地靠着,没有任何妆容,特别虚弱,穿着病号服都觉得很大,肩膀都撑不起来。 他站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 是有多不想要他的孩子?才这样折磨掉? 不想见他?! 估计昨夜那是知道他和孩子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所以才故意和他亲。 总算没有歹毒到不让他看。 南仲谦冷笑,牙咬得紧紧,她才二十岁呀,就有这番心机,以后长大了还了得?是不是也要跟她妈一样? 展凝还没有醒来,只是小拇指头动了动。 口干舌燥。 好像做梦了,她说了一句,“欺负我,我让你偿命!” 不知道说的是谁。 南仲谦一直站在她的床头,不知道她是对谁有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果然是一只狡猾到家的小狐狸。 佟锦在病房外面偷看了看门里的情形,好在好在,医生按照她的描述和南仲谦说了。 医生没有撒谎,撒谎的人是佟锦,她一来就和医生说了展凝流产的原因,还说了展凝因为不想见到南仲谦,所以,才不让他来的,医生给南仲谦打电话,是她没有预料的,不过,正好,恰好展凝的麻药还没醒。 因为她已经掐算好了时间,南仲谦来的时候,展凝还睡着,没有机会申辩,即使将来展凝有机会申辩了,可是两个人的嫌隙已经产生,不会那么容易复合。 这就是佟锦的主意。 关系到孩子的事,都是大事。 果然,上当了! 医生充当了替她撒谎的人。 而且,她肯定,南仲谦不会在意这个邻居是谁的。 南仲谦站着看展凝,她一直没有醒来。 医生也进来催促南仲谦,“如果看完了,就走吧,病人刚刚醒来很虚弱的,可能会牵动伤口的疼痛。所以……” 现在,连展凝的主治医生都开始赶他了。 也对,如果她醒来了,看到他在身边肯定会不开心的,撕裂的伤口,肯定挺疼。 南仲谦冷硬地说了一句,“好!” 就转身离开了。 车子在马路上开着,他的手肘放在车玻璃上,眼里还是有眼泪掉出来。 不和他商量,自作主张,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不想见他!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展凝醒来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南仲谦曾经来看过她,也不知道医生对南仲谦说了那番话。 不过,她看到她面前坐着一个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脸上皱纹都没有。 就是感觉很面熟。 展凝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那个女人年轻有气质的面容逐渐和这个女人对应了起来。 “汪雨?”展凝叫了一句,特别吃惊,汪雨竟然还活着?可是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又为什么把她送进孤儿院? “你不是应该叫妈妈吗?”汪雨问了一句,声音特别清晰。 过去了十六年,时光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活在过去的岁月里。 那么明媚,那么有气质。 展凝有一千个问题想问,可是她下身疼得厉害,毕竟刚刚手术,而她早就知道孩子没有了。 “你为什么来?过去的十六年你又在哪?”展凝问道。 汪雨笑,根本没有母亲见到女儿的亲切和甜蜜,反而有些公事公办的味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了。南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人,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我这次回国,就是带你走的,当时,我让老谭把你送进孤儿院,就是为了让南劲飞找不到你,想不到,机缘巧合,你自己竟然去了南氏,孽缘啊。” 她的话展凝听不大明白,她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要把展凝送去孤儿院?还有南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好,展凝知道的,南劲飞是不怎么好。 “好了,出院以后跟我走吧。不要再去南氏上班了,还有,以后,也不要再和南仲谦联系了。”汪雨给展凝下了死命令。 面对这条禁令,展凝都忍不住想笑,以为生了我,就要命令我的人生吗?过去的十六年没有管过我,现在来对我下命令? 展凝简直嗤之以鼻。 “我不想我汪雨的女儿将来窝窝囊囊地一辈子,跟我走,去加拿大,不要惦记那个男人了,世上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如果他真惦记你,为什么不来看你?”汪雨丢下一句。 是哦,展凝在心里也想着,佟锦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他的,毕竟流产这么大的事情,她就算给佟锦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隐瞒南仲谦的,可他为什么还不来呢?连个电话也没有! 展凝的脸色变了苍白,觉得自己在汪雨面前露怯了。 而汪雨的眼光,向来凌厉,已经看出来展凝的心思了,不过二十岁的小女生,还是她的女儿,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她?虽然十六年没见,也改变不了这是她女儿的事实? “我不走!”展凝执拗地说了一句。 “不走吗?好吧,那我就去瑞士银行,把凝花系列启动出来,还把当年南劲飞设计让你爸爸烧了自己的丑事给抖出来,不需要别的,光凝花就能够把南氏的珠宝击垮,丑闻不但能够让南劲飞坐牢,还能让南氏毁于一旦。你看着办吧!”汪雨站起身来,要走了。 第88章 为那个男人流干眼泪 展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为了自己的仇恨,把展凝的幸福也夺走。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展凝问了一句。 别人母女相见,都是抱头痛哭,可是他们倒好,先谈起了条件,而这种条件,是让展凝无法忍受的。 “好!你还在等那个人的电话是吧,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给你打电话,你就留下,如果他不给你打电话,就跟我走,咱们两个打这个赌!”汪雨也坐在了椅子上。 展凝想到汪雨要启动凝花系列,会给南氏造成损害,她就妥协了,当时南劲飞找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破坏了他的企业,现在,这种威胁就活生生地摆在她眼前,展凝觉得这位空降的母亲是在往死里逼她。 汪雨自从进了病房,一句展凝的病情也没问,没问问她疼不疼…… 展凝刚刚动完手术,汪雨就这样威胁她。 现在,她是多么期望那个人给她打电话。 从未如这一刻一般,把所有的安全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展凝一直望着天花板,在掉眼泪,眼睛不时地看看枕边的手机,她怕停机了,或者欠费没钱了,展凝特意让汪雨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汪雨冷冷地笑笑,片刻之后,展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展凝看到了,这不是中国的号,看起来汪雨的确是空降来的,而且她的信息快准狠,一下子就空降到了展凝的医院里,她的病房里。 看起来自己的手机没欠费,也没关机,是那个人,不给自己打电话。 此时的南仲谦,在回家的路上,可是他想了想,不对,如果是邻居,为什么不在医院等着他? 这套房子是谭柏山的,他总共就来住过那一晚上,不知道周围的邻居如何,还有这钱是谁给垫付上的? 他的车旋即挑头,去了熙悦公寓。 这套房子是高端公寓,一梯一户,每一层只有一户住家,很容易查。 他去了楼上,没有人,物业也说了,这户人家没人住,肯定是买了房子投资的。 另外一户人家,有人,是一个男人,正在睡觉,看到南仲谦,睡眼惺忪的样子,问他,“什么事?” 南仲谦把展凝的事情详细说了,可那个人说什么都没有听见,也可能他在睡觉,也可能隔音太好。 南仲谦越想越不对劲儿,展凝大可以在户外,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做这事儿,为什么非要在家里,弄得满地都是血,这不是的等着别人看出来吗? 他回了展凝住的那层楼上,血迹已经被物业的保洁清理干净了。 每当站在这里,他就觉得心痛到要死去。 曾经,他南仲谦的孩子,和他南仲谦的女人,在这层楼上遭遇了什么? 他不得而知。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电话还没来,要不要跟我走?”汪雨站在展凝的面前,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展凝还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流干了她这辈子的眼泪,只为了那个男人。 “你喜欢他吗?”汪雨问道。 “说不上来,至少不是一见钟情,慢慢发展的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展凝忽然间想到,或许佟锦根本没有把自己流产的事情告诉南仲谦,而怀孕的事情,展凝也是今天才知道,并且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所以,他可能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南仲谦来说,这是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晚上,展凝会回自己的家,吃饭,睡觉……所以,他有什么必要打电话呢? 这样想着,心里一喜,于是便把心里的这份恍然大悟告诉汪雨了。 她那副样子,很幼稚,很像小孩子。 却再次被汪雨嗤之以鼻,“有哪个负责任的男人会随便让女人怀孕?” 这句话,给了展凝当头一棒。 是啊! 他明知道他自己每天晚上都做,还不戴套,而且,展凝在水榭公寓发现了三只打开的避孕套的包装,和别的女人用,和她就不用…… 他是有多不在乎她的身体?展凝的心顿时就凉了。 “走!”展凝挣扎着起来了。 汪雨看到展凝有了变化,赶紧把她扶起来,“我北京还有一套房子,他们怎么都不会找到的,我给你办护照,过两天去加拿大,我说了,我的女儿不会一辈子窝囊的。” 这话展凝不大爱听,汪雨的意思,她现在挺窝囊是吗? 南仲谦返回到医院,可是已经空空如也,护士说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了。 南仲谦又去医院的收费处,查看到底是谁在下面签的字,上面都写着:展凝,展凝,展凝…… 展凝拒绝佟锦在她的手术单上签字,怕她动手脚,住院的钱也是自己交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是这些,给了佟锦可乘之机。 南仲谦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他又去了熙悦公寓,可展凝没有回来过。 水榭公寓,更不用提。 上次,他和展凝一起走的,展凝走后,他也没来。 南仲谦偶然一抬头,看到桌子上面的避孕套,竟然有三只开封的。 他从未和展凝用过,怎么会在这里? 他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然后从厨房里拿了强力的手电筒,开始照地板的地面。 幸亏这里的地,很久没有擦了,一般他在这里住的时候,才会让钟点工定期过来打扫,不住就算了。 地下显示了一排排的脚印,很凌乱,不过能够看出来,有一个细细的高跟鞋的脚印,前脚掌很小,这些脚印,和他的脚印比起来,很突兀。 展凝从来不穿高跟鞋,即使进来了,也会换拖鞋。 有人进了他的房子? 南仲谦火速让物业来把他的锁给换了,然后他快速驱车就去了佟锦的住处。 佟锦的住处,他从来不去的,隐约记得她提过。 佟锦正在家里穿着吊带背心做水果沙拉,说不出来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看到南仲谦,她说了一句,“仲谦,你来了?” 手上还戴着南仲谦送给她的那一块欧米茄的手表。 南仲谦猛地打开了她要触到自己的胳膊,接着,就紧紧地钳住了佟锦的下巴,血红的眼睛看着佟锦,“我水榭公寓里面的避孕套究竟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钥匙拿去拷贝了?” 佟锦一下子就绕开了南仲谦的胳膊,“哎呀,你说什么呀?人家听不懂。” “听不懂?”南仲谦拿出了手机,早就知道佟锦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所以他拍了照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双鞋是你的吧!”南仲谦恶狠狠地对着佟锦。 佟锦从未见过南仲谦这种表情,比上次让她滚去加拿大让她害怕。 看到照片上她的脚印,佟锦如同被人扒光了一样,赤裸裸的面红耳赤,也心惊胆战,仲谦已经绝情成这个样子了…… “是,我是拷贝了你水榭公寓的钥匙,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我是倒进去的牛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气展凝的,我是我小女子的嫉妒之心,你该不会怪罪我吧?”佟锦负气的样子,很任性,很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女孩子。 她觉得这样能够降低仲谦对她的警惕之心。 南仲谦冷哼一声,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说的是展凝流产的事情。别想开脱,我已经查过了,根本不是她的邻居送她去医院的!你和她说了什么?” 佟锦背着身子,手在水果沙拉上忙碌,接着好像听到一个好消息一样,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展凝怀孕了?” 南仲谦就一直盯着她。 南仲谦一下子掐住佟锦的腰,把她捞了过来,让她的眼睛面朝自己。 这是佟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南仲谦,昔日这是她的男神,今日,她想和他靠得很紧很紧。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南仲谦的谜之崇拜,她的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 可是南仲谦并没有贴着她的胸,所以感受不到。 “抓了人家干嘛呀?”佟锦的头半抬着,眼睛对南仲谦似看非看,“你都让展凝怀孕了,这样对人家,不好吧。” “展凝的流产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南仲谦问道。 “当然没有,我知道她怀孕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想着就要有一个小仲谦了,可是,没想到……”佟锦的双手放在南仲谦的肩膀上,“真的和人家没关系呀,我虽然嫉妒她,可是让她流产这么恶毒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再说了,你们家展凝那么狡黠,一般人怎么能够动得了她。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呀?” 佟锦心里也在跳,按理说展凝现在应该醒了,可为什么两个人还没有亲自说开呢,还是现在正在误会,谁也不肯迈出第一步啊? 佟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是你不好意思和她说话吗?她住哪家医院,我问问。”佟锦拿起了手机。 “仁和医院。”南仲谦松开了佟锦,他的想法是,或许展凝不想见他,佟锦给她打电话她会接的,他现在急切地想知道她在哪儿。 佟锦的手机先给展凝拨号,对着南仲谦说了句,“咦,手机关机!” 南仲谦的脸又黑线了一圈。 “我现在给医院打。” 电话打到了医院佟锦问展凝在不在。 人家告诉她,展凝已经出院走人。 到这里,佟锦就有些不大明白剧情了,展凝走了?去哪了,这是几个意思? 第89章 和那个人名字相同 “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吗?”挂了电话,佟锦问了南仲谦一句。 南仲谦的脸色难看极了,没说话。 南仲谦和展凝的反应正中了佟锦的下怀,呵呵,原想着两个人会有误会解开的一天,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解开了,只要展凝一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而且,佟锦打赌,以展凝那么倔强的性子,肯定不会回来的。 她不回来,那正好。 看南仲谦的面色,好像真的以为孩子是展凝自己打掉的。 真是天助她也啊! “可能她觉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走?”佟锦边给南仲谦敲边鼓,手摩挲着手机的边儿。 南仲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旋即转身,从佟锦的房间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今天,他开车几乎把北京城都去遍了,甚至,他又驱车开了两个小时,去了灵山孤儿院,可是,她都不在那里。 南仲谦颇有受挫的感觉,这一辈子,没在哪个人身上受过这种挫折,刚做了手术,她能去哪?还是被谁带走了? 他去了谢思伟的家里,谢思伟正在家里收拾行李,说他爸爸给他报了多伦多大学的工商管理课程,他过两天要去加拿大了。 南仲谦没有直接问展凝的事,怕打草惊蛇,对方先想好了对策。 而且,看谢思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他又去了乔与时的家里,竟然是温婉迎接的他,这让南仲谦觉得更加不可能,有这个女人在,展凝也不会跟乔与时走的。 给吴逸飞打电话,吴逸飞也说她不在家。 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他急疯了。 在一座大桥上,他烦躁地拿出烟来抽,可是展凝不经意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常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谭柏山也说过,“抽烟对孩子不好。” 也许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把孩子打掉的也不一定,又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那三只避孕套…… 至少打掉之前应该先和他商量一下,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 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戴避孕套,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如果她怀了,就生,然后他娶。 即使她不愿意,他也有办法让她愿意了。 眼看着桥下的水汩汩而过,南仲谦把点着的烟踩在脚下,熄灭了。 冬日薄暮的清晨,一身青色短大衣的男子,身材健硕挺拔,一个人站在桥上,直到太阳洒在河面上,金光闪闪。 一天过去了。 展凝是坐着汪雨的车来到了她的家里,果然是在郊区。 不过展凝随即冷笑,北京这么大,如果没有手机联系,他肯定不会找到自己的,而且,汪雨的房子,肯定私密。 当然,如果他要是找的话。 汪雨去了厨房,好像去做什么东西的了,展凝想象不出来,汪雨这样的女强人还会做饭。 过了好一阵子,汪雨端出来一碗汤,递给展凝。 “参汤。”看到展凝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惊讶又不解的神情,汪雨说道,“补气,对女人最好!本来还是个女孩子的……” 展凝听到这句话,心下就有些赧然,那一刻,她才觉得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 因为在这一刻,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是多么渴望,她在少女时代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啊,没想到母亲见到自己的这一刻,她这么不堪,在流产,而且,那个男人还没有来。 在医院里,说仲谦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驳回自己的几分面子。 展凝坐着喝参汤,奇怪,为什么汪雨离开了那么多年,见到自己,她为什么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呢?展凝就把这个疑问告诉汪雨了。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子女?我看着你一步步摔倒,一步步爬起来,你考香港大学的时候,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坎,不过……”汪雨苦笑了一下子,“也可能是要你注定遇到那个男人,孽缘,说不清楚的,算了,不说了,从今天开始,跟我学习金器的制作,我相信,不出一年,你就会风靡全国。” 展凝噎了一下子,她并没有那么自信。 不过在汪雨的家里,她还是看到了很多的金器首饰,原来,先前她从软件上看到的那些,都是最浅显,最粗俗的作品,虽然那些比起普通的金器来,也已经很高端了,不过在汪雨的家里,展凝还是看到了让她叹为观止的好多东西,让她心跳加速,几乎夜不能寐,竟然忘记了流产的疼痛。 汪雨看到展凝的这幅神情,说了句,“和我一样,天生就是做这个的,从今天开始改个名字吧,一说展凝,大家都知道你是展霄云的女儿,容易引起别的注意,反正你爸爸也不在了,以后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你就跟我姓,叫汪……什么好呢?你自己起一个。” 展凝在看着桌面上的金器,头微微低垂着,说了一句,“汪茜吧。” “什么?”汪雨问道。 “汪茜!” “很俗哎……”汪雨刚说完,便意会了什么,这个女儿从小就没有跟自己一起长,现在更是不由娘了,既然想和那个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同音,就同音吧。 展凝在家里歇了几天,手机一直关机,汪雨出去给她办完护照,就回来做金器。 展凝从未见过这么勤奋的人,对金饰简直到了痴狂的程度,不过,她做的时候,展凝就在旁边看着。 那双修长的手,做出来的东西,简直是巧夺天工。 “我十岁就在被南家收养,十八岁开始接触金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汪雨边忙,边和展凝说道。 “你为什么被南家收养呢?”展凝不解,好像汪雨和南劲飞一直有愁的。 汪雨只是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十天以后,展凝和汪雨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展凝年轻,身体好,恢复很快,没有什么影响。 在首都机场的那一刻,她又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再见,北京! 心里还有一种幻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出差吗,怎么看不到? 幻想终究是幻想,她跟随母亲上了车,汪雨说,她的名字等到了加拿大再改,到了加拿大以后,会把展凝国籍也改了,连同名字。 展凝瞬间觉得这个母亲能量好大,而且,汪雨天生机巧,好聪明。 想不到,在商务舱里,竟然碰见了谢思伟和他妈。 展凝非常惊讶。 谢思伟的妈妈沈姨看到汪雨,不可置信,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了一句,“汪小姐”? 汪雨并不认识沈姨。 虽然沈姨比汪雨大四五岁,但是,却好显老。 汪雨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可是沈姨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一来一去差了好多。 “你是?”汪雨和别人说话的口气也是很居高临下的,毕竟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地就获得了各种大奖,沈姨这种级别的妇女根本不在她的眼里。 “哦,您可能忘了,当年我是冰凝系列狂热的粉丝,有时候为了见您一面,特意去买珠宝,可是店里根本见不到您,那时候网络也不是这么发达!”沈姨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开始没有了富太太的那种飞扬跋扈。 “谢谢。”汪雨放下行李,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谢思伟看到展凝,很热切的样子,又帮展凝放行李,又帮她调座椅的。 展凝总算坐在了妈妈身上。 汪雨对着展凝说了句,“这个男孩子追你?” 展凝觉得挺脸红的,人家就在前面坐着呢,她就这么问,而且,她声音还挺高,让人家听见多下不来台啊。 “没有,都是朋友。”展凝说了一句。 前面的谢思伟紧紧地靠着后面的椅背,想听听汪雨和展凝的谈话。 “如果他追你,我不同意!他配不上你。”汪雨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戴上眼罩就闭目养神了。 展凝目瞪口呆的模样,她管得好多呀! 谢思伟肯定听见了,她多下不来台呀? 下了飞机,谢思伟垮着脸,还得和展凝虚与委蛇,再不济,他也是偌大家业的继承人呀,还有谢思伟他妈,脸上也挺下不来台的。 很快就到了汪雨在加拿大的家,展凝没想到,汪雨竟然有一套别墅,十分豪华。 倒时差,休息,第二天早晨,就有一个女人上门了。 展凝很惊讶地问人家来干什么,她说自己是礼仪老师,“汪茜小姐,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 呃,她要学礼仪吗? 看到展凝呆呆傻傻的样子,礼仪老师说了句,“茜,礼仪是每一个千金大小姐的必备,您身为olive集团的继承人,不学习礼仪怎么能行呢?” 直到现在,展凝还无法把“茜”这个名字和自己对上号,别人叫自己,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另外,olive是国际上著名的珠宝集团,她为什么是继承人?难道olive是汪雨的? 可如果这样,那又有一个问题了,既然是汪雨的,为什么南仲谦和南劲飞不知道汪雨在哪呢? 按理说,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的啊! 第91章 更配不上她了 现在汪雨不在家,没法问,展凝就先跟这位华裔老师学礼仪。 礼仪老师的名字叫做丽塔,是华裔,一上午,她对展凝的要求都相当严苛,展凝简直受不了。 手要放在腰部,和人说话要面带微笑,露八颗牙齿,怎么穿高跟鞋走得又快又稳。 展凝觉得,她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真是白活了,这些她都不知道啊。 练了一上午,展凝就瘫在沙发上了,起不来,腰酸背疼。 汪雨是中午回来的,看到展凝这幅样子,问了句,“练了?” “嗯,好累。”展凝半折着身子,半躺在沙发上。 本来觉得和汪雨的关系怎么都不会很好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赖。 展凝想到olive继承人的问题,便把心中的疑问告诉汪雨,汪雨对展凝说,“你刚工作,对圈子里的事情不大了解,olive我才建成一年,法人代表的名字不是我,我是后面的掌舵人,olive的珠宝不是我设计的,很多都是年轻设计师的作品,所以南劲飞找不到我的影,这些都是后话,我先带你真正地去见识珠宝圈。” 晚上,展凝穿上母亲给她准备的小礼服,去了一个小型派对,在那里,她看到真正的珠宝人。 汪雨在圈子当中很受尊敬,众人都对她点头致敬,而汪雨会适时地介绍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汪茜!” 有很长一段时间,展凝都不知道母亲这个汪茜说的是谁,慢慢地就对上号了。 母亲带她进入了一段人生的新领域。 展凝,哦,不,汪茜,在经历过那场痛彻心扉的流产以后,从此进入了加拿大的高端圈子,没事的时候,她就跟随母亲学习珠宝的制作。 她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慢慢地开始光彩照人,制作的金器开始摆上了各大商场的专柜,olive的专柜都是非常高端的,汪茜从来不去关心销售的问题,只把心思放在制作上。 自从她的作品开始上架销售,汪茜就开始在她制作的珠宝上刻上一个艺术字母q。 代表的是她的名字。 如同汪雨在每一件她制作的金器后面都刻上凝一样,这是一种高度自信,自信自己无法被超越,也不屑于别人制作的意思。 第一次刻上q的时候,汪茜是有些犹豫的,因为q除了代表的是她,还有可能代表的是那个人。 qian是茜也是谦。 本来年少,对南仲谦的感情是不明白的。 先是他总是逗弄自己,汪茜的心是很硬的,而且一早也知道他有目的,后来,她就和乔与时在一起了,就更不去想南仲谦了,再然后,为了什么选择当他的情人呢?她甚至是有些抗拒的,再然后,她就怀孕了,她攀着南仲谦脖子的那个夜常常在她的脑子里浮现。 不过随之浮现的还有那三只避孕套,还有那个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孩子。 汪茜正在埋首做金器,直到眼泪落在金器上,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夜已经深了,汪雨给她推过来一杯牛奶。 汪茜抬起头来,说了句,“谢谢妈。”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这是汪茜第一次叫“妈”,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这样叫出来以后,她有些惊讶。 汪雨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泪水,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了句,“怎么哭了?” 低头看了看她手下正在做的是一枚戒指,说道,“是这枚戒指让你想到什么了吗?” 汪茜没说话,一下子就抱过汪雨的腰,开始哭起来。 让汪雨真心觉得愧对这个女儿啊,从小就送进了孤儿院,不过那时候,南劲飞一直在到处找她,如果她带着展凝,不光会暴露自己,还会让自己的女儿染上无妄之灾,汪雨不想这样,或许把展凝送进孤儿院是无奈之举,不过,现在,她回来了。 走的时候是小女孩,回来的时候是小女人。 汪茜抱着汪雨哇哇大哭,汪雨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说道,“乖,别哭了,别哭了,我们母女俩携手,肯定会天下无敌的,到时候,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如果你不行,还有妈。” 汪茜没说话。 汪茜学习了三个月的礼仪,三个月以后,她也能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了,身材本来就好,现在一举眉,一抬肩,全都是风情和气质。 汪茜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种蜕变。 在金器的制作上,也大步前进,她从一个入门的选手如今可以和高手过招了,虽然水平还在汪雨之下,但是要超过汪雨,也不过是两三年的事情。 这中间,汪雨还给汪茜报了多伦多大学学习金器的课程,她没事就去听课,知道了金器的克数,学会了听声音判断这套金器是哪家公司制作,是哪位设计师制作,用的是何种工艺。 有时候,连汪雨都觉得自己的女儿进步神速,比当年的自己要快很多。 可见,开了窍,学起来是非常非常快的。 汪茜在多伦多大学的时候还见了几次谢思伟,谢思伟本来就是一个俊朗的青年,因为常年在孤儿院,所以性格有些自卑,不过,通过在多伦多大学的学习,加上在谢家又生活了几年了,性格也在逐渐地改变,海外的留学生涯,他又变得开朗了些,整个人显得就不猥琐了,相反,气质还挺阳光。 谢思伟和展凝提出,可能要回家去了,因为他的课程已经学完了,进修结束了,是在出国一年零两个月之后。 “哦,要回国啊。”展凝说了一句,眼神黯然。 谢思伟以为展凝是舍不得自己,心里美美的。 汪茜想的却是,她也想回国呀。 正好,有一个时机,让她回国,因为最近有一场中外珠宝的高端讨论会在北京举行,本来邀请了汪雨,不过汪雨对回国不感兴趣,所以,想让汪茜代替她去,olive早晚都是汪茜的,不如放手让她去施展。 当汪雨把邀请函放在汪茜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挺惊讶的,她想回国,妈就让她回吗? “去看看吧,看看这些人都讨论什么内容!”汪雨穿着高档的睡衣,站在汪茜的房间里。 “不过,不能去见南仲谦。你小时候,我让你去找南仲谦,是想提醒你,他的父亲让我们家破人亡。说老人的姓名你可能不知道,不过,南仲谦年轻,权位也高,找他应该不难。” 汪茜低头沉思了一下,原来当年汪雨是这个意思。 开始定机票,想不到又和谢思伟定的是同一班飞机。 用谢思伟的话来说就是,“咱俩挺有缘的。” 飞机上,谢思伟和汪茜旁边的人换了换座位,对着汪茜说了句。 “嗯。”汪茜没心思地回答了一句。 这一年当中,汪茜一直都在和吴逸飞联系,她的心得,她的体会,只是一个字也没说南仲谦,因为不想提,害怕听到南仲谦的只言片语,又勾起她心底的那一抹欲望。 汪茜觉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就是给他当了一段时间的情人吗,虽然这两个字听起来很难堪,但是毕竟过去了。 吴逸飞来机场接的汪茜,再次见到吴逸飞时,汪茜非常冷静,毕竟才一年而已,反而是吴逸飞有几分拘束。 汪茜问她怎么了。 吴逸飞挺沮丧的,说了句,“当时走的时候,还是如丑小鸭一般的展凝,现在回来的却是光彩夺目到让人睁不开的汪茜,我接受不了这种变故。” 汪茜却没有意识到这种变故有什么不好,她只是轻笑了一下。 也对,她走的时候,是冬天,没有一丁点儿气息,回来的时候,却是热情洋溢的北京的春天。 而现在的她,已经是顶尖的设计师了,不过是一年的事情,不过她从来不署名而已,所以,在众人眼里,她还是默默无闻,她的头发又长长了,可能加拿大的生活很好,还有汪雨每天都给她喝牛奶,头发又黑又亮,可以去给飘柔做广告了。 此时的汪茜,眼神发亮到真的如同是那一匹狡黠的小狐狸,眼睛里面璀璨的光芒能够燃掉所有的人。 汪雨曾经说过,谢思伟配不上展凝的,一年前就配不上,现在纵然他出国镀金了,可还是配不上,差距更大了。 汪茜离母亲的风华绝代距离已经不远了。 她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问吴逸飞最近有什么变化之类的吗,吴逸飞说,我又没托生个好人家,哪里有你那番奇遇?没听说过,不过南氏么,我略略听说了点儿,就是南仲谦把业务全都转移到地产上面了,另外新开发了投资业务,珠宝业务就是挂名的。 汪茜把头歪过去,她不关心南仲谦,不知道吴逸飞在她面前说起南仲谦是什么意思。 因为吴逸飞的房间里,还有一个郭子玉,汪茜暂时不能去住,水榭公寓和熙悦公寓,她更是想都不要想,汪茜想要住酒店的,不过这个想法被沈姨给打乱了。 沈姨来接的谢思伟,看到展凝和一年前判若两人的变化,从上到下都不敢相信,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都和昔日不一样了。 她本来就挺相中展凝的,更加相中了现在的汪茜。 “去我家里住吧,我们家是别墅,房间很宽敞。”沈姨热情地对着汪茜说道。 因为汪茜一直害怕一个人住,在家里还好一些,如果去陌生的酒店,她就找不到北了,害怕到要死。 吴逸飞站在汪茜的身边,说道,“对啊,谢思伟家里离我们比较近,你如果去了,我去看你也方便。” 第91章 这身多暴露呀 汪茜就这样答应了。 来到了谢思伟的家,她以前没有来过谢思伟家里,对沈姨的印象就是暴发户,现在看看,还真是暴发户,家里的摆设都写着“招摇”二字。 极尽奢华之能事,很大的公寓,和那个人家里完全不同。 沈姨对汪茜非常热情,很周到,让阿姨把汪茜的行李搬到楼上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汪茜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初步打算,她要在北京待十几天,就要回加拿大,虽然她的金器是高端定制,但随着她名声的提高,还是不断有顾客上门,有钱人太多了呀。 虽然就在谢思伟家里住十几天,可沈阿姨的热情还是让汪茜觉得难以承受的,她觉得忍忍吧,忍忍。 论坛召开的时候,她去开会了,坐在中间不起眼的地方,她现在的设定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只在前面的显示牌上写着她的英文名字:cathrine,这是她妈给她起的。 论坛这种东西,听听动向就得了,不过还是有几个著名设计师的言论让她觉得醍醐灌顶的,在笔记本上随便记了两笔。 后面有一个人,一直注意着前面的这个身影,觉得有几分面熟,可她不敢确信。 一年前,展凝无故消失,连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呢?这太突然。 佟锦是代表南氏来的,珠宝业务已经是南氏的一块鸡肋,南仲谦想完全抛弃的,是南劲飞非不让,差点儿给自己的儿子跪下,所以,南仲谦才勉强保留下来的,不过,现在很多人都没有心思做这个了,几乎成了一个空壳。 这次会议,也没有人愿意来,佟锦在南氏也只是兼职,她还给很多的公司兼职公关顾问,既然南氏没人来,她就来凑凑热闹吧,却没想看见前面那个女孩子。 这给了佟锦的心里重重的一击,希望不是她,希望她不要再在北京出现。 可坐着,始终看不清楚。 就看见前面那个女孩子一身白色的无袖真丝衬衫,背影婀娜多姿,长长的直发披散着,很年轻。 开完会以后,那个女孩子就走了,脚步很快,不想逗留,也不和任何人交流。 佟锦愣愣地拨开众人,想仔细看看,可是只看到那个女孩子的侧脸,有点儿像,可这穿着,根本就不是展凝。 第一,展凝从来不穿高跟鞋,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脚上的高跟鞋,至少得八公分,而且细高细高的,身材特别挺拔,好像是学跳舞出身,虽然展凝的身材也不错,但是这个女人的气质却比展凝好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了,还有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好像是香奈儿的高定哦,飘逸出尘,展凝根本买不起。 这样想着,佟锦便自欺欺人地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展凝。 放了放心。 不过展凝这一年来,到底去哪了呢?任仲谦到处找,都找不到她。 佟锦的心里忐忑不安。 她回了南氏,去给南仲谦交这次的报告,估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就是当公式。 虽然这次大会很重要,但仲谦根本任由珠宝部门自生自灭,无所谓,留下全是因为南劲飞跪下来求他。 谭柏山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 “仲谦,你说咱俩都一把年纪了,这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现在外面说咱俩有一腿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谭柏山说道。 南仲谦站在窗玻璃边上,看着外面,本来健硕的身材现在变了些修长,一年的时间,他瘦了不少,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因为瘦反而显得年轻了一些,颇有前年三十三,今天三十的感觉。 不过,那种成熟男人的沉稳的魅力还是挡也挡不住,生生地把谭柏山的气场压了下来。 南仲谦没说话,对找老婆这个问题,他向来沉默。 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啊! 佟锦走了进来,交了开会的报告,果然,南仲谦随便往旁边一放。 谭柏山看了看佟锦,“哟,又换了戒指了,还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这是好事将近啊。” “不带这么挖苦人的啊。”佟锦说了一句,以为她听不出来谭柏山对她的排挤呢,谭柏山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总是变着法子说她和别的男人好了,要和别的男人订婚了之类,就是不往南仲谦身上扯,变相地拆散两个人。 她对南仲谦的追求,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实了。 “这可是人家从加拿大给我代购的,好几万呢,新晋设计师设计的,水平不次于当年的汪雨哦。这款q的金饰现在非常流行。”佟锦抚摸着自己的戒指说道。 谭柏山一听见汪雨的名字,抬眼看了仲谦一下,不过那个人没什么反应。 “能摘下来我看一下吗?”谭柏山问了一句。 佟锦就从手上把戒指退下来,递到了谭柏山的手上。 谭柏山越看越认真,啧啧称赞,“果然是后起之秀,这种设计我是没见过,非常新颖独到,和别的设计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内环上还有一个q字,这个q代表的是什么?” “不知道,听人说,是这个设计师的名字,不知道这个设计师叫什么。”佟锦说了一句。 南仲谦心里本来的一丝升起的光也暗淡了,怎么可能是她呢?她的名字中都没有个q?而且,她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优秀?才一年多的时间。 谭柏山要把这枚戒指递给南仲谦,南仲谦没接,他不看。 “哦,对了,谢礼家的那个儿子从加拿大留学回来了,他要把家里的产业都让儿子接手,过几天要召开一个酒会,让各位商界的前辈带带他儿子,也算是跟大家正式认识一下,邀请我了,估计过几天你也会收到喜帖,毕竟他们也是做房地产的吗,不过,他和你们不一样,他是暴发户,专门做一些小业务,不像你,非高端写字楼不建。去不去,到时候一起啊。”谭柏山问了一句南仲谦,“哦,对了,佟锦也跟着,我听说谢家的那个儿子还没有女朋友。” 佟锦气恼地跺脚,就算是没有女朋友,她也不合适呀,她好像比谢思伟还大两三岁呢,姐弟恋她不考虑,一听谭柏山这话就是要拉开她和南仲谦的关系。 简直是气死人。 “不去。”南仲谦说了一句,“我和他没有交集。” “就当散散心。” “不如去游泳。” 谭柏山无奈了。 的确,到了谢思伟家里宴会的那一天,南仲谦就真的没去。 他在游泳。 隐约又想起了在这里,和她一起游泳,他把她逼到了墙根上,她第一次叫他仲谦时候的样子…… 南仲谦从水里出来,靠在了当年展凝靠的地方,可是,她已经不在。 接到谭柏山的电话是十分钟以后,“我说仲谦,你怎么回事?佟锦今天都不在,你为什么不去啊?谢礼的儿子当年可是追过那个女孩的,你就不想听听他怎么说的?或许他见到她了呢?” 南仲谦反正现在也游了一圈了,当年谢思伟他早就问过,他不知道,不是在撒谎,当时不知道,估计现在他还不知道。 不过反正在家里也是一个人寂寞,不如去玩玩。 万一将来谢礼说他不通人情,找茬可就麻烦了。 一句话,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南仲谦开车去了谢思伟的家里,好像地方挺大,看出来是暴发户了。 汪茜一觉醒来,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刚去参加完了会议,不过睡了个午觉的功夫。 她还是穿着那条青色的裤子,九分的,非常飘逸,不过上身的衣服换了,换成了同色的黑色裹胸,因为刚在睡午觉的,露着小半截的肚脐,不过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在外面穿的,所以,也无妨。 她睡眼惺忪地问楼下的阿姨,“怎么回事啊?” “哦,cathrine小姐,今天老爷要把家里的业务交给少爷,所以举行了一个派对,您今天上午开会去了,没有人通知您,六点钟开始,现在已经五点五十了,人也来了不少了,您看看。”阿姨指了指后院的人,啊,果然人好多呀。 因为展凝不想让人知道她改了名字的事情,所以,在谢思伟家里一直说她叫cathrine,也和沈姨还有谢思伟都说好了。 汪茜刚要上楼换衣服,便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谢思伟给拉住了。 “赶紧的,去给我撑撑场面的啊。”谢思伟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了,拉着汪茜就不让她走。 “可我去换身衣服的呀。”汪茜难免有些慌乱。 “你这身衣服就挺好的呀。” “多暴露呀。” “我国外的同学穿的比你暴露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人家怎么样啊,走啊,来不及了。”汪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被谢思伟拖着去了他们家的后院。 “你等一下,我好歹把高跟鞋穿上吧!”汪茜走到了玄关处,仓促地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八公分的细高跟鞋,现在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反正刚睡了一个美容觉,她精神好的很,而且,头发根本不用梳,所以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第92章 订婚 被谢思伟生拉硬拽着汪茜去了后院。 很多的人,汪茜根本就不相见,因为商业圈子很小,他怕有人会认识那个人,然后告诉他。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那个人会来,因为谢思伟和他还是差着阶层的。 虽然已经薄暮,看不太清楚人了,可汪茜还是怕被人看到她。 她只一个人端着酒在喝,的确,她穿得虽然略暴露,但是在圈子当中,并不算最的,而且,她的衣服,眼色也不扎眼,所以,挺安全。 只是没想到这洋酒的后劲儿这么大,刚喝了两杯,就觉得有些上头,和二锅头还真是不一样。 不过这种地方,千万不能失场。 正好谢思伟过来,要和她说话,她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在谢思伟的身上。 谢思伟顺势扶住了她的腰,刚刚触到她光裸的腰部,谢思伟的面色便有些苍白,浑身都颤栗了一下子,他从未想过,女人的肌肤能够水滑细腻成这样,跟水蛇一般。 而展凝也顺势就攀住了谢思伟的脖子,眼睛迷迷糊糊的。 本来想松开的,可是后面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哟,我还以为谢家的公子没有女朋友呢,今儿看起来是我操心了。”汪茜的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这声音熟到不能再熟,汪茜酒一下子醒了,后面是她的仇人——佟锦。 她不明白,谢思伟家的宴会,佟锦来干什么? 印象当中,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交集。 可商圈中的事情,向来是人联系人,这叫人脉,是谭柏山无意中透漏说刚才仲谦也来了,所以,佟锦赶紧在家里打扮也来了。 汪茜攀着谢思伟脖子的手又紧了紧,这让谢思伟有几分不明就里。 这时候,就听到“叮咚”一声,一声脆响掉在了水泥地面上。 这种水泥地面,回响很重,展凝仔细恰好仔细听见了。 展凝在谢思伟的怀中,抬头,张嘴。 南仲谦和谭柏山在谢思伟家的客厅里,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幕。 就见后院的很多人都围着谢思伟的周围扑了过去,而他的怀中,有一个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身材是真好,露着一截小蛮腰,高跟鞋就把臀部显得很挺翘,身上和下身的搭配简直是完美的比例,尤其是头发,又黑又长。 虽然看不清楚,看这个女孩儿的眼睛还是让南仲谦觉得很眼熟。 不过他的想法和佟锦是一样的,认为不可能是展凝,展凝的气质属于休闲,这个女孩子的气质属于高端,根本没法比。 谭柏山在看好戏,他倒是不一样的心情。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谢思伟看着展凝。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学过读唇语,这一点,汪茜清晰地知道,因为她也学过,两个人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自然相互知道对方。 就见谢思伟对着佟锦说道,“佟小姐,被人骗了吧。” 谢思伟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挺稀奇的。 佟锦也不知道谢思伟何出此言,她捡起了戒指,继续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什么?”佟锦问道。 “我说你被骗了吧,要买q系列的戒指,却被人骗了。”谢思伟盯着汪茜的口型,而汪茜,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来就醉了了,二来,她不想让人认出来。 “你胡说。这是我让人从国外代购的,好几万呢。”佟锦辩驳。 汪茜简直想笑,好几万,想买她做的戒指? 好几万那是去年的价钱了。 “不信么?q系列的戒指,制作者一般都会严格控制斤两,一个戒指最多不超过3g,因为她的戒指不光是卖的金子,更是工艺,她的手艺最值钱,你这个戒指,听声音,得有3克多了,所以,我猜是哪个仿造者实在无法做到又轻又薄,所以,不得已才加了几两分量!”谢思伟生怕他读汪茜的唇语被人看出来,所以,手放在汪茜肩膀的位置,靠上收了收,收到了她的肩膀,她的肩膀也还是光裸着的。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有多重的?”佟锦已经有几分气急败坏,并且她的心理防线也在崩塌,因为她的确不大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别人只是代沟的,她分不清楚。 “那就称啊!”谢思伟已经让家里人把他们家的小小的电子城拿了出来。 一过称,3.12g,果然是三克多。 佟锦气急败坏,又觉得下不来台。 此时三个人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佟锦又急又气,心里想着,这个谢思伟好本事,竟然光听听就能够听得出来究竟有多重,还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人。 此时的汪茜,头埋在谢思伟的肩头,挡着自己的脸,两个人说不出来的亲热。 众人都在夸赞谢思伟真是这方面的专家啊,老爷子让他来管理家业真是没错的。 谁说懂金器的不懂房地产? 他们可能都觉得,谢思伟在金器方面明察秋毫,可能其他方面也差不了吧。 只有佟锦,觉得这次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厉害呀,还以为这个谢思伟是个酒囊饭袋呢,没想到还有这种本事。有人替你教训佟锦了。”谭柏山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 南仲谦只是笑笑。 然后,汪茜在谢思伟的掩护下,成功到了檐下,然后顺着电梯上了二楼去睡觉了。 心想,今天差点儿露馅啊,不过能够狠狠地教训一下佟锦她也不后悔。 不过当汪茜醒来的时候,却遭到了晴天霹雳,因为沈姨让她和谢思伟订婚。 汪茜前前后后都想不明白这种逻辑,要订婚,也没有前兆啊,她和谢思伟也不认识。 当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沈姨,以为说的不是她的时候,沈姨开始解释给她听了,“catherine,你看啊,你昨天晚上和小伟在一起的表现,明明就是恋人才有的吗,而且,你和小伟一起在加拿大待了四年,我不相信你们没有感情,还有,如果你对小伟没有好感,你为什么来我们家里住呢?” 把汪茜斑驳得哑口无言,她承认,沈姨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可她真的对谢思伟没有意思啊。 她拽了一下旁边谢思伟的衣服,说了句,“说话呀!” “妈,你就别赶鸭子上架了,人家不愿意……” “你闭嘴!”沈姨对着谢思伟说了一句,“你不是也喜欢她么,妈现在让你们俩订婚了,有什么不好?” 汪茜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因为她觉得婚嫁的事情,总得大人同意才可以的,而且,要双方家长见面才行,她妈妈不在,沈姨没办法的。 不过她猜错了,因为晚上,她的手机就不见了。 是被阿姨不经意间拿走的。 拿走手机的那一刻,汪茜才恍然大悟,沈姨这是要逼宫,她明明知道汪雨不同意两个人的事情,却非要趁着她在中国的这短暂的时间,把汪茜和谢思伟拉郎配,到时候,汪雨知道也晚了。 想不到,这个暴发户还有这番心思。 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晚上,整个谢家都静悄悄的,大门已经关了,她是开不开的,她赤脚走到了沈姨的房门前,偷听起来。 按照她的判断,既然沈姨今天做了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那她晚上肯定要和谢思伟说说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因为看起来,谢思伟也了解不了她妈。 果然,两个人在嘀嘀咕咕。 首先是谢思伟在质问他妈为什么突然提出离婚要求,沈姨质问,“你傻呀?你以为除了现在你还有机会吗?汪雨本来就不同意你追她,如果让她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会是什么态度,到时候,你面临的就不只是她的反对了,而且,我们家,从家事还是从底蕴,都配不上她,这样的好女人,你去哪里找,先睡了她,睡了她,一切都好说了。” “妈,你真是,真是……”谢思伟很无语地说了一句。 谢思伟也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汪茜觉得,她是跳入了另外一个火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跑! 可是,她能跑到哪里?手机没了,院墙又高,家里有人盯着。 汪茜悄悄地上楼,观察四周的地形,可是不行。 而且,刚才沈姨刚才说的是,害怕夜长梦多,明天就要举行订婚宴,虽然谢思伟极力反对,但是拗不过他妈,说就算绑也要把她绑过去,到时候汪雨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帮这个女婿的。 装病肯定不行,如果反抗,沈姨会给她的水里下药给把她毒哑。 汪茜一百种计策,也想了沈姨的一百种对策。 没有任何的计策,她第一次觉得了势单力薄。 报警肯定也不行,是她自己住进谢思伟的家的,而且,谢思伟对她有意思,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这样怎么办呢? 汪茜咬着手指,开始犯难。 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想对策,没有手机,谢家她也出不去,肯定都不行,唯一剩下的就是明天的订婚宴了。 第93章 怀过我孩子的女人 求妈救她肯定不行,警察局也管不了,最重要的,她没有手机,而且今天晚上,她被迫不能跟任何人联系了,汪茜的想法是等到明天,一切都好说了。 她决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想。 她不知道要订婚的饭店在哪里,沈姨什么都不告诉她,怕汪茜有防备。 汪茜觉得,只要她敢反抗,沈姨肯定会给她吃药。 而且,去饭店的路上,她的车跟谢思伟的车也是分开的。 汪茜闭目养神,在想对策。 沈姨一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汪茜说了一句,“我订婚的消息你能不能跟吴逸飞说一下,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和我不和,因为她总是瞧不起我,因为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后来我去了加拿大的事情,她不知道,估计在她的眼里,我现在还是丑小鸭呢,我现在好歹嫁了一个富二代,你能不能和她说一下,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沈姨狐疑的眼光看着汪茜,她想判断一下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不过,“富二代”这个词还是很受用的,沈姨今天虽然一天都非常紧张,但往前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词让她有了些笑意。 因为,只有这样,沈姨才会给吴逸飞打电话。 “这样?那你们定完婚再给这个姓吴的打电话多好?”沈姨好像知道汪茜的套路一样。 汪茜吞咽了一下口水,如果定完婚了,那不就晚了吗? “是这样的,因为我说过,我将来一定会嫁给一个能够配得上我的人,我说了订婚的时候会给她直播的,这个人,当初一直和我不对付,去年我在国内的时候,还去找我们总裁告状,如今我嫁得这么好,当然得让她知道。”汪茜又说了一句。 这话,沈姨觉得非常非常受用。 她低头想了很久,觉得汪茜没有必要骗自己,于是,她的电话就打给了吴逸飞。 给吴逸飞打电话时候的气焰也很嚣张,“你好,我是汪茜的准婆婆,她现在要跟我儿子去订婚了,现在正在订婚的路上。” “订婚?你是谁啊?”吴逸飞听到“订婚”两个字,简直要掉眼珠子了,展凝回到中国,没听说过要订婚的事情啊,这是怎么回事? “谢思伟你听说过吧。我是他母亲。”沈姨说了一句。 吴逸飞的手机贴在耳边,她想着,为什么展凝自己有电话不打,要让谢思伟的妈打这个电话呢,而且事前自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订婚,还是和谢思伟? 她记得展凝可是一向都不喜欢谢思伟的,甚至挺讨厌。 这不可能啊,难道是被逼迫的? 手机也没有信号了。 吴逸飞还在自己的家里,她赶快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出去,郭子玉手脚长,也跟着,只是她还不知道位置在哪儿,“你们在哪儿?” “这我就不告诉你们了,汪茜说当年和她不对付,我如果告诉你了,你来闹场子我们怎么收场?”沈姨继续说道。 吴逸飞就明白了,原来展凝和沈姨说的是两个人是不对付的朋友关系,这样沈姨才给她打的电话,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知道展凝在哪家饭店订婚。 “哦,当然,我当时就说过,展凝一个孤儿,将来找肯定也是找一个穷光蛋,你们这幅样子,也是穷光蛋吧,要不然连同学都没有邀请几个,展凝肯定也是怕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才不敢告诉同学们!” 气得沈姨这个身体在发抖,竟然不相信谢思伟是富二代,气得她说了一句,“一会儿就给你直播,我们要去的是五星级酒店,这种酒店,估计你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吧!” “好,直播。”吴逸飞就挂了电话了。 现在她比展凝都紧张,心跳得特别厉害,她必须要赶在展凝订婚之前把她救出来,可是凭她一个女孩子肯定是不行的,想来想去,她的电话打给了谭柏山。 因为在吴逸飞的世界里,谭柏山是无所不能的。 “谁?”谭柏山刚刚起床,在打领带,听到吴逸飞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展凝?要和谢思伟订婚?” “嗯!”说完了这话,吴逸飞就把电话挂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家酒店,你和南总做好营救展凝的准备。” 谭柏山的电话打给了南仲谦,南仲谦的反映先是沉默,然后问了句,“在哪?” “饭店的名称吴逸飞还没有告诉我,你等着吧,做好去抢人的准备!” 南仲谦放下电话,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展凝回国了,一回国就要和谢思伟订婚?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衬衣,拿上车钥匙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吴逸飞的手机上果然传来了视频的动静。 应该是沈姨把订婚的视频给他发过来了。 照片上,展凝坐在桌子旁边,低着头,而且,她还穿着一身白衣服,哪有人订婚穿白衣服的啊?肯定是被逼无奈。 吴逸飞去过的五星级饭店比较少,看不出来这是哪家饭店,就把视频传给了谭柏山。 谭柏山仔细查看,好像是在洲际大酒店。 下一步,他的车子直奔而去,南仲谦也直奔洲际酒店而去。 南仲谦的车竟然是第一个到了的,他抬步就上了五楼,因为楼下的服务员说,五楼今天包场。 他便知道了,那里今天有一场订婚仪式。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在想着,不用问,昨天在谢思伟怀里的人就是她。 呵,脱胎换骨地回来了,要和别的男人订婚。 他进去的时候,一家人正准备碰酒杯,因为沈姨怕影响大了不好,只请了家里的人。 范围很小。 当南仲谦出现的那一刻,展凝看着南仲谦,好像不认识一样。 整个人都显得目瞪口呆的样子,不敢相信,果然,吴逸飞还是找了他了,可她还没有原谅这个男人,虽然过去一年了,可是这种仇恨不但没有消失,连同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越来越深刻,汪茜觉得,他是自己这一辈也跳不过去的一个坑了。 她和南仲谦的眼睛对视。 南仲谦什么都没说,上前就拉起了展凝的手,把她拉起来就走。 沈姨不答应了,“我说喂,这是我儿媳妇,你凭什么拉她走啊?” “凭她怀过我的孩子。”南仲谦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就剩下沈姨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南仲谦,她没想过展凝年纪轻轻的还曾经做过这种事情? 她的儿子当然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了。 展凝被南仲谦拉着,拖拖拉拉地上了电梯,直到电梯下行,她还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呢,一年多没见了。 电梯里,还是南仲谦站在前面,她在后面。 南仲谦从镜子里面看去,她的确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气质变了,更自信了,也更高贵了,如果说以前是一匹白毛的小狐狸,那种狡黠和妩媚都骨子里的,那么现在她整个人都放开了,像是一头皮毛黝黑发亮的小狐狸,整个眼睛都闪着光,这种光,让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展凝站在南仲谦身后,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开了电梯。 展凝和谭柏山刚刚赶来,吴逸飞看到展凝说了句,“你没事吧?啊,你的手机呢?被他们没收了,我要去告他们,这是拘禁。” “没事!幸好你反映快,我知道这事儿告诉你,你肯定会看出来破绽的!”展凝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 “自然,不看看我是谁嘛!”吴逸飞又开始吹嘘起来了。 南仲谦一直站在展凝身后,眼睛打量着他,从身后看,昨天晚上的女人的确是她,听谭柏山的口气,她是自愿和谢思伟订婚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不像,因为她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拿,是在谢思伟的家里? 谭柏山看了南仲谦一眼,对着展凝说,“你受了很多惊吓,去随仲谦回家去,养养神。” 展凝抬头看了看南仲谦,南仲谦又拉起了她的手,他有许多许多话要问她。 而她,心里无比无比怨恨他。 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但是在展凝的心里,不过是一瞬间,好像昨天她刚刚从医院出来,而南仲谦并没有去看她。 心如同一根弦,随时等着那块石子把自己撩拨起来。 南仲谦的车很快地就开到了他自己的别墅,他关上门,就把展凝抵在身后的门上,狂吻了起来。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展凝本来睁大眼睛的,可是现在,也闭上了。 也想他。 他把展凝整个人都箍紧在了怀里。 “想我了没有?嗯?”他问了一声。 “没,整天很忙!”展凝言不由衷。 南仲谦一把把展凝抱了起来,上了床,在床上继续亲吻他。 展凝不允,踢打着南仲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讨厌你。” 她只是奇怪,为什么南仲谦的口中没有烟草的气味了,只剩下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展凝看着南仲谦,眼神有些迷离。 她不知道在经过了那场流产之后,他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第94章 敞开心扉 在南仲谦迫不及待地撕扯展凝衣服的时候,展凝的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用哀怨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再怀孕,不想再怀上你的孩子。” 南仲谦看了床上的展凝一眼,一年的功夫的确变了不少。 他恋恋不舍地从展凝的身上下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展凝坐到了旁边的床上。 她细细思量自己刚才说的话,她说的是:不想再怀上你的孩子。意思是以前曾经怀上过他的孩子,可他并没有惊讶,所以以前她怀过孕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去看自己,也一直没有问自己。 这时候,展凝的手机响起来,是汪雨打来的,展凝走到窗前,接起了手机,说了一句,“妈,怎么了?” “惦记你啊。回了国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开完会也没跟我说一下心得,自然不放心,问问。” 展凝想了好久,要不要跟妈妈说说沈姨强迫订婚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说,凭空让妈担心。 就是说了说挺好的,开完会以后她很累了,也忘了给她打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我已经开始定机票了。” 两个人挂了电话。 展凝回过头来,看到南仲谦的眼神正攫住她。 “汪雨找到你了?”南仲谦问了展凝一句。 展凝点了点头。 南仲谦没说话,大概他知道汪雨和展凝联系上之后,那么他和展凝之间的事情,就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两个家族的恩怨,要比他想象的更严厉。 汪雨的态度,不说她也知道,她一直误会前些年她在南家受到了南劲飞的猥亵,说他要强奸未成年人。 南劲飞说过,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只汪雨误会了,在一个大雨的夜里,一怒之下从南家跑了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并一直报复南劲飞。 这个无妄之灾南劲飞算是背上了,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洗清。 所以,导致他和展凝在一起的事情也困难重重。 “过来。”南仲谦对着展凝命令了一句。 因为她比他年小很多,所以,对南仲谦,展凝有一种长辈的尊敬,让他自己过去,展凝就过去了。 她刚刚走过去,南仲谦就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问她,“昨天晚上和谢思伟在一起的女人是你?” 展凝点点头。 南仲谦微微皱眉看着她,如果没有猜错,谢思伟应该是听了展凝的,所以,才让佟锦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在京城的上层人面前好生丢了面子。 南仲谦觉得展凝在金器方面的进步简直太大了,不愧是汪雨的好徒弟,看起来,她金器的知识也已经学到了他无法企及的地步了。 南仲谦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年龄虽然比他小很多,但早就不是他能够把握的了。 他看着展凝发,仿佛有几分不认识了。 展凝侧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南仲谦看到了展凝的侧脸,的确风情了不少,而且现在也学会画淡妆了,早就说过早晚有一天她会风华绝代,现在已经离这四个字不远了。 展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竟然是谢思伟打来的,她看着南仲谦,南仲谦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就小心翼翼地接了起来,低头说话,仿佛低头说话南仲谦就听不见一样。 “展凝,你没事吧?”谢思伟的声音挺急的,对于南仲谦把展凝从订婚宴上抢下来的事情他,他还是挺赞同的,要不然他妈真的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儿来。 “嗯,我挺好的,没事,在你家里住了好几天,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另外,我的东西还在你家里,我去你家里肯定是不方便的,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送过来?”展凝问道。 那头,谢思伟一口应承,不过她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 “是这样的,展凝,咱们俩在加拿大一起待了一年多,也相互了解了很多,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别怕我妈,我妈来这一出,我都没想到,如果我早就知道了,我肯定不会由着她胡来的,我替她像你道歉,你受惊了!” “没关系。” 挂了电话。 “这一年来,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南仲谦问道展凝。 “嗯,我妈妈在加拿大给我报了珠宝的培训班,他在加拿大留学,我当时上飞机的时候和他是前后座,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趟飞机,所以,算得上挺熟!” 熟?仅仅是熟吗? 南仲谦抚摸着她的头发,什么都没问,轻柔地把她揉进了怀里。 好像不想再失去眼前的人一样。 展凝的心再次咚咚地跳得好快。 “仲谦……”展凝伏在南仲谦的肩头,问了一句,“当时我流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道我那时候多么害怕,多么无助。” “不是你不让我去看你的吗?” 听到展凝再次叫了仲谦两个字,南仲谦的心里变了非常非常柔软,好像要把这个小女人揉进自己的心脏。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孩子的爸爸,我怎么会不让你去看我呢?” “我去过,医生在说了那些话以后,我一直以为……” 展凝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毕竟那时候的事情,那么伤感,展凝不想再说了。 此时的展凝,早就把母亲的劝诫抛诸脑后,眼前的人是南仲谦,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如果说她以前还不知道的话,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两个人相拥着,从白天到日暮。 尤其在展凝经过了那一幕惊心动魄的抢亲事件以后,她觉得南仲谦真的好亲切好亲切呀,比起面目可憎的沈姨,他简直是她一辈子的福星。 展凝开始亲吻南仲谦的唇,还说了一句,“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她以为的是当年南仲谦不过是没去看她,可是她现在知道,她去看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南仲谦对于她私自打掉孩子的事情多么耿耿于怀。 既然都不提了,就不提了。 今天晚上,展凝在南仲谦的别墅里住的。 她其实早就决定了这一辈子都不见南仲谦的,可是见了,就控制不住了,而是和南仲谦翻云覆雨了一晚上。 南仲谦已经很久都不见展凝了,自然也有男人控制不住的情欲,今天晚上她几乎要贯穿了展凝。 展凝也觉得,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二十二岁的女人,最幸福的时刻。 第二天,展凝是真的醒不了了,太困了,睡到了下午还睡眼惺忪。 醒来以后,就一直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心思游移。 “准备接下来什么打算?不留在我身边?”南仲谦问了一句。 “我妈让我一周以后回加拿大,我在加拿大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是单独的一个人的了,我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 南仲谦的手轻轻钳住展凝的下巴,“和我说地址,改天我去会会汪雨。” “嗯?”展凝不解,不是一直都是仇人吗?他这去了是什么意思,而且,汪雨对南家的男人有那么深的偏见,展凝不认为这是南仲谦会见汪雨的好时机。 “见见未来的丈母娘。” 呃,南仲谦一说丈母娘,展凝觉特别想笑,因为她觉得,南仲谦其实比汪雨小不了几岁,这要怎么谈啊?小十岁? 加上汪雨包养得也比较好,和南仲谦在一起,应该…… 她是否更像是南仲谦的女儿呢? “你要去和我妈谈,要怎么称呼她呢?汪阿姨,还是伯母,还是……姐?” 展凝使劲儿憋着笑,可是实在没有憋住,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南仲谦点了一下展凝的鼻子,“你想多了,我见了她,自然有话说。” 剩下的七天,展凝就在南仲谦的住处住的住了七八天,这些天来,展凝没见过南仲谦抽过一根烟,而且,他也很自觉,戴上了避孕套。 可能展凝说了不想再怀孕的话吧。 回加拿大前的那个夜晚,展凝在南仲谦的胸膛画圈,一直想说话,可就是说不出来,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在水榭公寓的房子里,都谁住过?” 南仲谦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情,幸亏三年前她还留着当时自己侦查时拍的照片,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展凝会问起来的,一直留到了现在。 所以,展凝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排细细高高的高跟鞋的脚印,还有她的脚印。 南仲谦说了,他后来去找佟锦的了,佟锦总算说了实话,如今,水榭公寓已经换了钥匙了,让展凝放心去住。 “水榭公寓,我不会去住了,还有熙悦公寓,我也不会去住了!”一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佟锦怎么推了她,她又是怎么跌到墙上的,悉数都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展凝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南仲谦去加拿大送的她。 在机场和南仲谦拥吻之后,展凝就上飞机了,在飞机上,她不知道自己没有把自己就是汪茜这个名字告诉南仲谦是不是正确的,还有,南仲谦还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知名的设计师了。 或许,有惊喜呢! 第95章 她很爱他 回到加拿大,有一件事情等着展凝,母亲让她在做一次金器,继续提高olive的知名度,她现在年龄大了,创意一直在走下路,让凝花系列顺利启动,因为过了今年,南劲飞猥亵她的事情,如果再不启动,就会过了追诉时效了。 汪雨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让南家倾家荡产。 不想,在十天后,南仲谦来了加拿大。 因为展凝一直没有跟南仲谦说过自己改的名字叫做汪茜,所以,她也提醒自己的母亲,不要告诉南仲谦这件事情。 汪雨答应了,不说她也会记得,这件事情,不告诉南仲谦的,不过机智如汪雨,一下子就看出来展凝在中国的时间和南仲谦见过面了。 而且,女儿回来的时候,面色潮红,眼睛流光溢彩,她是过来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儿大不由娘。 展凝心思忐忑地站在楼上,朝着楼下看,她很担心两个人会谈崩的。 她扶着楼梯看着楼下的汪雨和南仲谦,紧张兮兮的。 “进去。”汪雨说了一句。 南仲谦也对着她摆了摆手。 展凝心思忐忑地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汪阿姨……”南仲谦开口。 汪雨摆了摆手,“打住,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你叫我汪阿姨没错,不过现在,咱们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从年龄上来说,你应该叫我大姐吧。” 汪雨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她的确差不多比南仲谦大了十岁。 本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年龄差距的,不过这下子,还是觉得了。 南仲谦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双腿搭着,他轻笑了一下,“我该叫你什么,这个我说了不算,取决于我和展凝的关系,既然展凝愿意跟我,您又何必在中间当恶人呢?” 汪雨对南仲谦的话,简直嗤之以鼻。 不过,她的心思没有告诉南仲谦,因为她要让南家倾家荡产。 “好啊,反正以前你也叫我阿姨的,现在既然还叫我阿姨,那就叫吧。”汪雨轻笑了一下,就是笑这一声,也是颠倒众生的。 “你和展凝的事情,我是不同意的,一直也不同意,别再做梦了,南总。你把展凝害成那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汪雨说了一句。 提起前年的事情,让南仲谦很伤身,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展凝,那时候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提了。 “我国内还有事情,我今天来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态度,展凝,这一辈子,我要定了,如果您同意,那最好,如果不同意,我也管不着。”说完南仲谦就走了。 汪雨简直被这个人霸道的态度气死了,不过,如果自己的女儿掉链子,她也没有办法。 晚上,展凝要出去,因为南仲谦和她约好了,两个人要去逛街的,可是汪雨不让。 并且摆出一副要和展凝鱼死网破的态度。 展凝坐在沙发上,手摩挲着手机,一筹莫展。 南仲谦一个人走在加拿大的街头,满目的灯红酒绿,但是加拿大没有北京的人那么多,所以感觉很好。 “我大概不能去了,我妈不让。”展凝微信说了一句。 南仲谦想了想,“无妨。来日方长,我今天一个人在加拿大走了走,想了想你这一年的确很孤单。如果实在不能出来,就不出来了,如果当初你不自己打掉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长久的分离?” 看到这句话,展凝吃惊,生气,“什么叫我自己流掉的啊?我想留下的啊,是佟锦推我,我才流掉的啊,你为什么不去看我啊?” 南仲谦看到这句话,震惊和生气不啻于展凝,当年佟锦是怎么告诉他的? 她说是展凝自己流掉的? 这么说来,佟锦是想趁着展凝昏迷的时刻,来打一个时间差,故意引起两个人的误会,这个恶毒的女人。 南仲谦跟展凝发微信,说他要回国去了。 展凝说为什么那么着急啊,南仲谦回:要处理一件事。 或者说:处理一个人? 国内。 南氏。 佟锦进了南仲谦的办公室,南仲谦已经和展凝联系上了这件事情,佟锦还不知道。 她还喜滋滋地沉浸在喜悦当中。 上周展凝和南仲谦一起住的这件事情,南仲谦很敏感地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直觉告诉他,有事情。 谭柏山自己猜到了,不过,谭柏山他是完全能够信得过的。 “是这样,你不是很喜欢q的系列对戒吗?给你个机会,你去加拿大,去找到q系列的设计师,和他们的常家,我想收购这个系列。” 佟锦略懵。 她虽然喜欢q系列,但是喜欢只是她个人的行为,如果公司不出面,她不会有任何成效的。 “可是,仲谦,您如果不出个授权,我一个人怎么办呢?”佟锦说了一句。 “南氏的珠宝业务早就形同虚设了,你要授权我估计也没用。你不是搞公关的吗,我向来相信你的口才,不仅能够无中生有,还能够把死的说成活的,凭你的口才,完全可以的。”南仲谦的眼睛看向佟锦。 他的话中有话,只是佟锦听不出来罢了。 她还以为自己的事情早就随着展凝的远走埋葬了。 “又让我去加拿大吗?”佟锦问了一句。 “对!” 佟锦心里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南仲谦了,可理论上,自己没有任何得罪他的地方啊,展凝一直都没有回来? 不过上司的话,不能不听,而且,她向来想给南仲谦一副她很听话的模样,所以,她去了。 除了是南仲谦吩咐的任务以外,q系列也是佟锦很喜欢的一款首饰,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很难见得到设计师的影子,不过,经过一个月的明察暗访,再加上她不屑的努力,q的设计师竟然答应要见她了。 展凝也很奇怪,这个化名叫做rose的姑娘为什么非要见她?既然觉得鸡蛋好吃,何必非要见到下蛋的母鸡呢? 不过,olive的人说,这个女孩子小时候受了很多的心理创伤,想见见展凝,展凝也能够理解,所以,她才同意见rose的。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咖啡馆里。 展凝因为很忙,来得很晚了,来的时候,经过窗户的时候,她却看到走了过来。 佟锦吓了一跳,她的脑子快速反应着,给她消息的人说,q系列的人姓汪,叫汪茜,当时她还觉得在加拿大,又是个华裔,还姓汪,当时她觉得可能是汪雨改了名了,现在她才知道,汪茜不是别人,正是展凝。 不能让仲谦知道,佟锦绝对不能让南仲谦知道,让q系列风靡海内外的设计师竟然是展凝,展凝的亲生母亲是汪雨,她有今天的成就,佟锦并不感到奇怪。 趁着展凝还没有进来,她悄悄地从咖啡店的后门躲开了。 展凝看到和rose约定的地方没有人,先是失望,接着就生气,可是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是一个心情不好的年轻女顾客而已。 展凝就回去了,汪雨说让她做一个启动凝花系列的前瞻作品,以便顺利启动凝花。 可展凝不想,因为她不知道凝花系列会是什么水平,而且,现在南氏已经把珠宝业务都边缘化了,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展凝担心的是,汪雨会状告南劲飞,从而把南氏拉下水。 这种消息展凝听过太多,来到加拿大以后,也曾经听说,有一个公司的老总因为自己私人的问题,从未把整个企业葬送,这都不是危言耸听。 展凝想来想去,把汪雨的打算告诉了南仲谦。 晚上,她躺在床上,细细地和南仲谦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她把自己就是汪茜的事情告诉了南仲谦,自己就是q系列的设计师。 南仲谦沉默片刻,问道,“问什么叫茜?q代表的又是谁?” 展凝赧然,他还是看出来了啊! “q代表的就是茜的意思,没南仲谦没有半点儿的关系。”展凝回。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不写w呢,代表的是汪茜?” “姓汪的有很多啊,不具有代表性。” “叫茜的人也很多,在英语里,咱俩的名字可都是同一个。” 哼,展凝轻笑,不理他了呢。 展凝把汪雨的打算全都告诉了南仲谦,让他有所提防。 “无妨。她的打算我早就知道,你就不怕背叛了自己的母亲?”南仲谦吻她。 “不怕,只要对你好,那就行了!”展凝回了一句,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她才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 把自己全部的心思悉数告诉了南仲谦,她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可是随即又想,有什么丢人的啊,反正将来,将来…… 儿大不由娘,媳妇向着郎本来就是正常。 “是啊,她就是这个意思啊,你想怎么办呢?”展凝问了一句。 奇怪了,一个人在加拿大待了这么久也没体会过相思之情,反而在和他聊了这几句话以后,忽然间很想他,很想他了。 也想念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是怎样的恩爱,那时候,她不懂得,因为她身在其中,现在她明白了,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他了,不过,她不承认而已。 展凝觉得偷偷地想念一个人,真的好幸福。 第96章 启动凝花 展凝很想跟南仲谦说她好想他的,可是终究没有说。 这几天,汪雨一直在为了设计新产品找灵感,展凝模棱两可,不想凝花对南氏有任何的阻碍,可是母命难为。 佟锦回了加拿大,对着南仲谦说,q系列的设计师找到了,她不愿意和南氏合作,因为南氏的珠宝业务早就趋于边缘化,佟锦觉得,不合作也好,和国外的人合作,总有各种不合时宜的时候,不如不合作。 南仲谦的眼睛盯着佟锦,果然,她的小人心思一点一点地暴露出来了,还有,他的孩子也是让这个女人弄掉的,他对这个女人,非常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我知道了。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南仲谦说完,就让佟锦走了。 佟锦并没有觉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长吁了一口气,只要南仲谦和展凝联系不上,她就有机会。 南仲谦跟展凝说了佟锦的心思,和展凝商量一下要怎么对付她。 “我不知道。”展凝回了一句,“她是你的人,和我商量什么?” “谁是我的人?” “她。” “你才是我的人。”南仲谦说。 展凝没吭声,心情不大好,因为母亲让她重新做一套和当年的冰凝系列相仿的双胞胎系列,这样才能够顺利启动凝花,到时候,南氏的业务必然会遭到重大的冲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方面,她不想让南仲谦受影响,另一方面,制作顶级的珠宝也是她的目标,如果不做,她手痒,而且,她也想看看凝花系列是什么样子的。 开始动手做了。 展凝这两天和南仲谦联系很少,因为很忙,偶尔的一次见面是在南仲谦来加拿大的时候。 展凝瞒过了汪雨,偷偷地跑出来了。 在酒店里,南仲谦一看见展凝,就把她抱了起来,随即开始脱她的衣服,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一番,这次,南仲谦戴上了避孕套,自从展凝流产,他一直戴着,再也不敢不戴了,展凝觉得他挺体贴的。 “你为什么不抽烟了呢?”展凝躺在床上,攀着南仲谦的脖子问道。 “自从你流产,就不抽烟了,有什么问题吗?”南仲谦点着展凝的鼻子说了一句。 展凝笑笑,把南仲谦的头拉近她,开始吻他。 展凝不知道她和南仲谦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因为她觉得汪雨永远都不会同意他们两个的,如果不同意,她就只能和南仲谦这样偷偷摸摸的。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对不起南氏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你不会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 展凝不晓得南仲谦的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觉得他简直自信到变态。 南仲谦回了北京,展凝还是在加拿大。 展凝挺急躁的,替南仲谦急,她才二十二岁,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急的,可是他都三十五了呀? 而且她的凝花的双胞胎系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来,不会真的是要等到他四十岁的时候吧? 所以,展凝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做的快和做的慢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做的快了,她肯定就不细致了,让汪雨好一阵说她。 把展凝都说哭了。 有一次,她说的展凝实在太委屈了,所以,展凝说了一句,“您把我从国内带到国外,就是为了让我继承您的衣钵的吗?您对我,有没有对一个女儿的爱意?” 这话让汪雨挺吃惊的。 因为从汪雨见到展凝的第一刻起,展凝就觉得她冷漠,对自己不关心,可是从她端着参汤递给展凝的那一刻,展凝的心便化了,而且,后来,在加拿大的时候,汪雨对展凝确实不错,可那也是在展凝辛勤付出了自己的创意和艰苦的劳动之后。 她不知道如果她什么本事都没有,汪雨还会不会对她好? 从小父母的缺失让展凝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现在觉得,汪雨的逼迫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种安全感又消失了。 既然快了不行,那就慢慢来,展凝想起和南仲谦在一起的岁月,非常非常难忘。 有一种岁月,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是那样难忘。 展凝想把她和南仲谦在一起的岁月刻在金器上。 她有时候出去玩,就会想起和南仲谦在一起的时刻。 最终,展凝把这套金器做成了一副拖心的模样。 为的就是几年她和南仲谦分开的这段时间,中间的误会,还有她的心思。 希望南仲谦能够明白她。 展凝做出来这套金器是在两个月之后,汪雨和她去了瑞士,要去启动凝花。 展凝细细地看着汪雨和人家说话,用非常流利的英语和见识,展凝承认,这种见识,她现在是没有的,未来也不一定会有。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所以,她和汪雨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钥匙展凝也看到了,是一个小姑娘的头像的铜铸件,然后,拿钥匙的人们细细地打量展凝,盯得展凝浑身不自在。 来了好几个人,盯着展凝看,然后说道,“对的,女士,这位小姐的确是小时候的这位姑娘,现在就给您启动了。” 展凝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汪雨是用了展凝小时候的照片当作开门的钥匙,现在时候到了,必须要展凝亲自到场,才能够提出来。 展凝不仅感叹汪雨的绸缪能力,这番能力,自己是没有的。 当看到凝花系列的那一刹那,展凝的眼睛惊呆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作品有多美,只是觉得凝花真的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孤品呀。 都过去十几年了,还熠熠生光,光彩夺目,让人满眼生辉。 展凝觉得妈妈的手艺才是最好的,想不到,汪雨却说了一句,“你比我强多了。” 展凝真的觉得很汗颜的。 汪雨将凝花启动出来以后,就开始将olive在国内开始宣传开了。 这个加拿大声名鹊起的公司,在国内,也被更多的人知道。 各种的媒体报道都是凝花大篇幅的详细介绍,还有汪雨的大幅照片。 以及展凝设计的新的“q重生”系列。 对展凝的溢美之词也有很多,说汪雨当年制造出凝花系列的时候是二十七八岁,而展凝今年才二十二岁,女承母业,还承接的这么好。 南仲谦也看到了,汪雨的心思他非常明白,估计下一步就是要起诉南劲飞,然后让南氏倒闭了,不过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是第一次展凝的照片上了媒体,非常漂亮,眉目之间也很有风情。 南仲谦现在很想娶展凝,但是他必须等汪雨的动作结束了以后。 凝花系列开始在最顶端的拍卖行拍卖,拍卖的结果是olive的产品要随之进入中国市场,同时,汪雨也向中国的法院提出了在南劲飞收养她的期间,曾经有过猥亵她的情况。 olive是高端品牌,中国的珠宝行业受到影响是必然的,而南氏的股票,在爆出南劲飞曾经猥亵过汪雨的消息传出后,也开始大幅度跌盘。 南仲谦现在的任务是——救市。 可是展凝不懂应该怎么帮助南仲谦,她讨厌这样什么都干不了的自己。 “你做的怎么样?”晚上,她躺在床上,问道南仲谦。 “这一天,我早有预料,无所谓的。”南仲谦回答。 虽然他这样回答,可是展凝还是知道他不过避重就轻,让展凝放心罢了。 “我真的很担心你呀!”展凝回答。 “担心我什么,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佟锦!”南仲谦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展凝一知半解,不知道和佟锦有什么关系。 现在现在佟锦,正在心思胆颤地等待着南仲谦的审判。 先前她没有告诉南仲谦q系列的真正设计者是谁,现在南仲谦自己知道了,想必,有她的好果子吃。 佟锦在家里哆哆嗦嗦的时候,想不到南仲谦就去了她家了。 她的家,南仲谦向来很少去的。 “仲……仲谦。”佟锦说了一句。 南仲谦面色如常,坐在了佟锦家里的沙发上。 “不是不知道q系列的设计师是谁吗?”南仲谦问道。 “是啊,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刻意让别人知道,壮大自己的声势,所以,我才能够知道的,可我当初去查的时候,真的一点儿眉目都没有。”佟锦给南仲谦拿了一个削好了的苹果。 南仲谦没接,如果是展凝给他削的,他就拿着了,不过,他不想吃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你不知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既然你这么厉害,现在南氏的考验来了,汪雨要起诉我爸,南劲飞向来都挺看好你的,这种起诉,我也没有办法,当年的事情,我爸也没有告诉我详情,如果你能够把这桩起诉给我避免了,那你谎报军情的事情,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南仲谦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对着佟锦说道。 这事儿? 佟锦的眼珠子转着。 看起来,南仲谦已经笃定是她撒谎,没有把展凝的消息告诉他了。 所以,无奈之下,佟锦只能答应了这个任务。 心里却在想着:她怎么会是汪雨的对手么! 第97章 不开心? 佟锦接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觉得要打败汪雨的话,简直是难上加难啊。 不过,她为了获得在南仲谦面前的好印象,她即使硬着头皮也要往下做。 她先是去找了南劲飞,为了获得当年的第一手资料。 南劲飞当然矢口否认,自然不承认曾经猥亵过汪雨,汪雨却咬牙坚持。 佟锦认为,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找一个好的人证就好了。 于是,她找了自己的父亲——佟时远。 因为她不是这件案子的当事人,不过受南仲谦所托,一定要做好而已。 佟锦是佟时远的宝贝女儿,经过佟锦的一番游说,佟时远答应了,答应帮助做这个证人。 这件事情,南仲谦懒得管。 因为他和展凝的关系,他如果出手的话,显然影响两家的关系,如果不出手,南劲飞必输无疑,不利于南家的名声和产业。 所以,留着佟锦,应该是有用处的。 开庭的那一天,汪雨据理力争说当时南劲飞趁着收养的便于,欲对汪雨行驶不轨之事。 南劲飞反驳的是,那天有人找他去喝酒。 汪雨睁大眼睛看着南劲飞,“你胡说。” “我有人证。” 接着佟时远就走了出来,佟时远言辞切切地说起了那天的情况,冬天,下了大雨,而且,因为心里烦,所以他拉着南劲飞去了酒馆,而且,他还留着那天酒馆的小票,两个人点了两瓶二锅头,还点了好几个小菜,结账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五十分。 “你胡说!你信口胡说!”汪雨顾不得自己风华绝代的形象了,对着南劲飞就喷了起来。 弄成这样,局面很不好收场。 南仲谦没来,因为这场官司,无论谁赢谁输,对他来说,都不好。 无论怎样,南劲飞都是他的父亲,而展凝的妈妈,他也不想输,毕竟关系到一个女人的名声。 展凝也没来,因为她觉得,汪雨想用猥亵的借口来打击南劲飞,本身就挺输气势的,如果她来,自讨没趣。 知道汪雨现在忙着打官司,所以,她就去了南氏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南仲谦回过头来,迎接她。 她一下子投进了南仲谦的怀抱,双手反扣住他的肩胛骨。 “我好想你。”她说了一句。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南仲谦问她。 “嗯,也不是,肯定还是要回去的,毕竟,加拿大还有自己的事业,你想让我来南氏吗?如果我来的话,我的工资可是很高的哦。”展凝开玩笑,因为知道南氏的珠宝业务基本上早就清空了,故意这样问的。 “好。” “什么?” “你不是想来南氏吗?那就来,我给你重新开辟珠宝的区域。” “真的?” “嗯!” 展凝就笑开了,年轻小女子的笑容向来青春又美好,南仲谦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 展凝去了企划部,果然,曾经热闹的企划部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于经理还在,毕竟是元老了。 展凝很多的问题不解的,想问问于经理,比如,为什么上次她去云南的时候,南仲谦去了,于经理也在? 于经理看到展凝,说了句,“三日不见,就该刮目相看了,汪设计师。” 展凝低头浅笑,不过两个人说起了昔日的事情。 原来昔日的时候,于美就曾经是展霄云旗下的员工,默默无闻的,后来发生了自焚的事情,展家家破人亡,南仲谦没有让于美离开,而是让她留在了南氏。 于是,于美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昔日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展凝一进南氏,她就看到了“展凝”这两个字,然后又知道了她在孤儿院长大,对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了,她曾经小时候是南仲谦的未婚妻。 所以,对南仲谦追展凝的事情,她不觉得惊讶,反而觉得非常正常,甚至去云南的时候,和南仲谦一起去的。 展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展凝啊,你和南总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而且,你们两个现在这么相爱,老天爷大概也没有想到的吧,南总对你真的很不错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对那个女人这样好过?”于美拉着展凝的手絮絮叨叨。 展凝低着头,于经理说的对。 而且,她现在也挺喜欢南仲谦的不是吗? 法庭当即宣判,判决南劲飞的猥亵案不成立,汪雨败诉。 南劲飞已经把这个结果告诉南仲谦了,南仲谦对于这个结果早就料到了。 想必汪雨绝对不会想到,他让佟锦搞这个事情的,自己没有出手,汪雨就败诉了。 南仲谦并没有得意,也没有难过,他非常平静。 虽然南氏无奈,但是他和展凝路注定还是不好走。 展凝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你妈妈败诉了。 展凝也长吁了一口气,她和汪雨的立场不一样,一来,这样,南氏的灾难没有了,避免了她和南仲谦的左右为难,二来,是展凝自己想的,如果猥亵成功,那别人会怎么看待汪雨啊? 她可是风华绝对的,如果真的猥亵成功的话,她的脸要往哪里搁,这是展凝自己的心里话,她没有告诉汪雨。 汪雨气急败坏地来到了南氏,到处找展凝,最后在南仲谦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汪雨拉着展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可是展凝拒绝了,甚至还躲到了南仲谦的伸手。 南仲谦伸手牵住了她的。 汪雨很惊讶地看着展凝,注视了站在南仲谦身后的展凝几眼。 的确身材好的很,气质也好的很,她以为展凝能够独当一面了,可是看起来,她现在就是站在南仲谦身后的小女人而已,好像为了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老妈闹掰了的孩子一样。 以前就知道儿大不由娘的,在加拿大的一年,她以为她这个母亲的身份已经进驻到展凝的心里了,可是现在看起来,根本没有。 展凝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南仲谦,只要南仲谦以来,她这个母亲就没有任何地位了。 “要跟我走吗?”她对展凝伸着手,问道。 展凝低着头,摇了摇头。 南仲谦看到展凝的这副样子,低头浅笑了一下,还不错么,他也没使什么美男计之类的。 “不跟。” “要跟他?” 展凝点了点头。 “汪阿姨,十几年前,我就叫您一声汪阿姨,当时都答应了我和展凝的婚事了,现在变卦,可不是明智之举,而且,我娶展凝,有什么不好的呢?”南仲谦问了一句。 “你年龄太大。”汪雨脱口而出。 她不是没想过展凝的将来,万一和南仲谦在一起了,十三岁的差距可是不少,展凝三十岁的时候,他就四十好几了…… 虽然三十多和四十多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是,她还是觉得—— 虽然南仲谦的确是一个丈夫的好人选,可这个女婿才比她小了十来岁,这太不和规矩了。 她绸缪了十几年的对策,要对付南氏和南劲飞,已经败了,她不想在国内继续待下去,不过如果她待下去,不过几天她就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佟锦在背后操纵了这件事情。 可是,她没有在国内继续待下去,因为她得病了,她早就知道。 之所以,提前来到国内,把展凝拉到了加拿大,虽然她早就知道对南劲飞的起诉她不利于她,可是,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癌症,是肺癌。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一直生活在展霄云已经去世了的阴影中,但是她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展凝,怕这个女儿担心,这是她唯一的女儿,昔日是爱女,今天也是爱女。 当初之所以让谭柏山的父亲把展凝送到孤儿院,一方面是她要赶紧研究,另外一方面,她怕万一她那天突然离开,展凝会接受不了。 那展凝就真的是孤女了。 她也是怕万一母女情深,将来分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女儿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离开她了。 当时,如果不是知道展凝怀孕了,她还是不会回来的。 算了,就这样吧,汪雨眼神里热切的光芒慢慢地暗了下去。 强求无用。 她转身自己走了。 看着母亲走了的身影,展凝的心里也不受啊,她希望母亲能够同意她和南仲谦在一起,毕竟这么久了,她也没有爱过什么人,和乔与时不过是稍纵即逝,遇到南仲谦,她才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离开他呀。 她不想再受那种思念的痛苦,她真的很难过。 展凝看着母亲走了,坐在了南仲谦的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掉开了眼泪。 南仲谦坐在她身边,细细地看着她。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很不开心的样子。 南仲谦给她擦干了眼泪,说了句,“不开心?” 展凝点点头,确实很不开心啊。 “放心吧,过两天,我和你去找她。” “去哪?你知道我妈会去哪?”展凝问了一句。 “加拿大,现在这种时候,她最应该回的地方就是去加拿大,收拾自己的心情。等她平静一段时间,觉得你跟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的时候,我们再去找她。” 第98章 还笑么? 展凝开始在南仲谦的公司里待了下来,南仲谦想把珠宝的业务发展起来,展凝要带走olive这个品牌是不行的,毕竟这是汪雨一生的心血。 不过q这个品牌是展凝自己的,她想带到南仲谦的公司来,加大南仲谦的竞争力。 为了这个决定,她思考了好久,南仲谦也让她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我在哪里,q品牌就在哪里,我不能和q分开。”展凝一直没回加拿大,汪雨走的时候,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权衡利弊,还是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当年,她不是也抛弃了自己吗? “你现在又不叫汪茜了,怎么还要这个q,你应该改成n或者z的?”南仲谦坐在沙发上,问道正在凝眉思考的展凝。 展凝的眼神闪烁,“也不一定啊,毕竟都是一个品牌了吗,哪有随便改名字的啊?” “因为我的谦还没有改,所以,你也不准备改名字,是吗?” 展凝的心思被人看穿,多少有些赧然,她说了一句,“哪有。” 就是啊,哪有,哪有人用一个男人的名字当成品牌名称的,展凝的三观简直都要碎了。 要重新扶持一个企业的部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有南仲谦,他懂得企业的管理,所以,也不是很难。 这段时间,展凝都在南仲谦的家里住的,白天两个人一起上班,晚上就回家做爱。 这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刻,常常晚上缱倦到了夜深人静时。 展凝在南仲谦的身下化成水,娇滴滴地呢喃,喊他“老公”。 “老公”这个称谓,在一年之后,重新成为展凝的“老公”。 不同的是,以前,展凝叫,都带着讨好南仲谦心思,现在,她是全心全意把南仲谦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南仲谦听来,“老公”两个字简直简直太顺耳了,这一辈子都听不够这个女人的叫声。 叫床的声音,还有叫他老公的声音。 展凝接到汪雨医生的电话,是在两天以后,医生是外国人,说起话来,没有什么思想感情,就说了两句,“你母亲癌症到了晚期了,你回来一趟。” 展凝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沙发上,喘不上来气,她喃喃地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我妈癌症,我妈得癌症了,这怎么办?” 南仲谦也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问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印象当中,汪雨还是十六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汪雨,怎么会得癌症呢? 展凝当时就哭了出来,把手覆在了脸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是我气的我妈,我如果我跟她回去了,或许她就不会生病,或许……” 展凝说起话来,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的,癌症不是几天的事情,去不去看看她?”他蹲在地上,双手扶着展凝的膝盖,仰头对着展凝说道。 展凝想了好久,最终点了点头。 两个人当即买了票,去了加拿大,汪雨正在医院里。 她没想到展凝会回来看她,她是绝对不让展凝知道她生病这件事情的。 展凝一来,汪雨就把头盖到被子里面了,她不想见展凝。 “妈,我就来看看你!”展凝边哭哭啼啼的。 南仲谦站在旁边。 “如果你们是想趁我,生病的时候,逼迫我答应你们俩的婚事,那是想得美,你们要想结婚,除非我死了。”汪雨的口气非常非常硬。 展凝抹了把眼泪说道,“来看你就是来看你。说那么干嘛呀?” 南仲谦站着,什么也没说,“你放心,我已经跟医院说了,用最好的进口药,控制病情。” “南仲谦,你是认为我缺钱吗?用前来收买我?”汪雨对着南仲谦大吼大叫。 “我从不认为你缺钱,只是尽自己的心意,晚辈的心意。”南仲谦特意加上了这句话。 汪雨又被这句话气到了,所幸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展凝就坐在那里哭。 她真的没想过自己和南仲谦的事情,只是觉得妈妈真的好可怜啊,她现在对妈妈把自己送到孤儿院的事情已经原谅了,觉得他一个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啊。 汪雨看到展凝,让她发誓,这辈子都不能嫁给南仲谦,她死了以后也不能嫁,如果嫁,那就让自己的母亲尸骨不宁把。 展凝一听到这话,哇哇地就哭了出来。 南仲谦听到这话,也非常生气,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头往旁边偏了偏,眉头皱了皱。 他不想和汪雨吵架,他有这份度量。 展凝心里即使一百个不愿意,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展凝离开以后,在病房门口,就扑在了南仲谦的怀里,说了句,“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 哇哇大哭起来。 “放心把。”南仲谦安慰了展凝一句。 毕竟他是大活人,不能让一句所谓的誓言就闷死了。 展凝和南仲谦回了展凝在加拿大的家。 南仲谦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反而是展凝,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提心吊胆的样子,妈妈不让她和南仲谦结婚的言辞还在她耳边闪烁。 “怎么办呀?”展凝问了一句。 “要不然就先分手吧。”南仲谦说了一句。 “啊?”展凝看向南仲谦。 她没想过这个男人这么的,会察言观色,可是和他分手,展凝也做不到呀。 “如果让你妈高兴,还有和我分手,哪个让你更伤心?”南仲谦握住了展凝的手,问了一句。 “我都很伤心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这样为难我,我怎么办?”展凝哭哭啼啼的,才二十二岁,竟然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分手,流产,她觉得老天爷对她真的好不公平啊。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南仲谦呆在她的身边,一起克服汪雨的病情。 展凝侧躺在了南仲谦的怀里,心里无助极了。 “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在家给你做饭,你去给她送过去,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打感情牌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送饭?我妈这么强硬的人,不会因为一两顿饭就会同意的。”展凝叹了一口气。 “若她还是一个普通人,正常人,健康人,一两顿饭不会有什么,不过现在呢,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一两顿饭对她来说——”剩下的话,南仲谦没有说出来。 的确,这个年纪的展凝理解不了南仲谦这个年纪的人的思维。 她青春年少,灵气逼人。 他已过而立之年,成熟沉稳,有很多展凝想不到的地方。 加拿大两层楼的家里,就只剩下南仲谦和展凝了。 下午,南仲谦就开始做饭了,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了排骨,还有羊肉。 两个人一起去买的,还买了鱼,肉,新鲜的菜。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去超市哎。 南仲谦推车,她在后面跟着。 她从旁边的柜台里拿了好东西,放到了推车里。 看到前面有一个女人坐在购物车里,被男朋友推着,展凝也想哎,她逛超市走得也很累,她也想让南仲谦推着。 南仲谦正在旁边的货架上挑选东西。 展凝渴望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想上就坐上去。”南仲谦随口说了一句。 呃,展凝以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的。 展凝就爬了进去,扶着南仲谦的肩膀,然后盘腿坐在了购物车里。 如果看到了好东西,她就用手一指,让南仲谦去拿。 所以,展凝倒是轻松了,任务都放到了南仲谦的身上。 这姿势,颇像父女。 在汪雨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展凝和南仲谦的这段时光,是两个小儿女心思,非常难得,在加拿大也不用估计别人的看法,展凝觉得挺好的,她坐在车子上,不断地回头看南仲谦。 南仲谦就问她,“看什么?” “看你长得帅呀,你长得挺帅的,你知道吗?” “一直知道。” 呵,真是大言不惭啊。 “你当初是不是就看上我长得帅了?”南仲谦又问了展凝一句。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展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以前就看上我了?” 呵,在这里等着展凝呢? 展凝没说话。 两个人买好菜,就回家去做饭了。 “我是不会做饭的,在水榭公寓的时候,你就嫌我做饭不好吃。所以,做饭的事情,你来。”展凝说了以后,就洗了个苹果,做到沙发上去了。 南仲谦从后面拿出了围裙,以前展凝的家里都是女热,根本没有男人,所以围裙也是花的,南仲谦带上,给他沉稳的男子汉气概平添了很多的温婉的气息。 展凝想笑又憋不住,就这样在咯咯地笑着。 南仲谦系好了围裙的带子,对着展凝说了一句,“别笑,给你妈做饭呢。” 展凝越来越想笑了,本来还是咯咯笑的。 南仲谦一下子就吻在了展凝的唇上。 展凝脸通红通红的。 “还笑么?”南仲谦又问了一句。 展凝双唇紧紧地闭上了。 可是南仲谦一回过头去,展凝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南仲谦猛地一回头,展凝就撞到了他身上。 他猛地把展凝压倒在了沙发上。 南仲谦的吻又吻在了展凝的唇上,身上…… 第99章 眼泪就落了下来 展凝带着饭菜去看汪雨的时候,汪雨盯着满满一饭盒的菜,很惊讶。 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处境,不过她始终都是那个精明到家的汪雨,她冷哼了一句,“想通过做顿饭,来博取我的好感?” 展凝的心思一下子被汪雨说出来了,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没有说话,一直在低着头盛汤。 汪雨看了展凝一眼,没说话。 南仲谦就这样给汪雨一直做了很多天的饭,不过他不去医院给汪雨送,而是展凝。 展凝去了好久,汪雨也一直不松口,展凝多少有些受打击。 南仲谦一直在做饭,也并不担心,慢悠悠的心态,让展凝更着急,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跟南仲谦说。 好像南仲谦不把娶她的事情那么着急,唯有展凝,这么急。 她觉得很下不来台。 不过,那天,南仲谦说要回国去了,不能给汪雨做饭了。 展凝很惊讶,问了句,“那你要回国,早也没跟我说呀?你有什么急事?” 南仲谦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展凝的头发,说了一句,“保密。” “可是你走了,你如果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住,我很害怕的。”展凝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以前也没有一个人住过。” “在水榭公寓不是也经常一个人住?”南仲谦刮了一下展凝的鼻子,说了一句。 “可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每次出去的时候,我晚上都默念着数字,心里都在倒数的。” 展凝说完了,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很多的事情,展凝是在后来在加拿大才想过来的,现在的她,看那时候的她,是那么清晰,她清晰地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思,也清晰地知道自己那时候的言不由衷,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对南仲谦有感觉了吧。 南仲谦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是谁说的不喜欢我?” 展凝垂下头,没说话。 她一直拉着南仲谦的手,在拉拉扯扯的,展凝现在好舍不得南仲谦。 “我过几天再来,过一周吧。现在你知道我的归期了,现在开始在心里默念吧。”南仲谦说了两句。 南仲谦是晚上六点的飞机。 送走了南仲谦以后,展凝在打车的路上,想着:他可真是绝情啊,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一点都不顾及对他的思念之情,把自己留在这么一栋大房子里。 再去见汪雨的时候,展凝是空着手去的。 医院里也有自己做饭的,如果展凝不去送饭了,汪雨就只能吃医院里的饭。 她挺惊讶的,问了句,“今天怎么空手来的?” “南仲谦回国了呀。可能好久都来不了。”展凝坐在妈妈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头,一副很不开心的神情。 “好久?得多久?”汪雨问道。 她原来不在医院住的时候,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甚至为了减肥,好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觉得食物真是万恶之源。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自从住院以后,汪雨觉得,比起医院那些清汤寡水的青菜和能够看得见的几块肉,南仲谦每天送的饭是真好吃呀。 红烧肉,排骨,还有各种的菜,把她的味蕾勾引起来了,他走人了? 不负责任! “他是不是以为他做了这么久的饭菜,我没有回应你们的结婚请求,所以,就回国了?男人么,老呆在家里做饭,他终究有一天受不住的。”汪雨说了一句。 这话,展凝没有回答上,因为她也不知道南仲谦回去干什么的。 汪雨刚开始吃医院的饭,还能够适应,可是两天以后,她就受不了了。 太清汤寡水了呀,而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面黄肌瘦。 展凝没事,就在家里做q的设计工作,她想趁着妈在医院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搞定了,免得妈将来阻拦。 她给南仲谦打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南仲谦沉稳而磁性的声音的时候,一下子就传到心里,让她的心漂浮在很安全很温暖的境地里,仿佛磁场,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了。 一听这个声音,展凝的心都要化了。 “你在国内忙什么?我妈今天说想你做的饭菜的,当然了,她没有说出来,她那个性格,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么,我还是觉出来了,因为那个菜清汤寡水的,没有味道。”展凝挠了挠头发,对妈妈这段饭的事情,她还是一筹莫展。 南仲谦笑了两声,笑得好生高深莫测,让展凝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笑什么啊?”展凝问了一句。 “我笑,别人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家的是什么?”南仲谦正在办公室里看电脑,加拿大和中国有时差,展凝给南仲谦打电话的时候,中国已经是晚上,南仲谦的身体往椅子上靠了靠,和展凝通话,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展凝问了句,“仲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叫哥。”南仲谦说了一句。 “才不,和哥哥谈恋爱让我乱伦的感觉,你没这样觉得吗?”展凝半躺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抱枕,说了一句,这才有点儿恋爱中的小女人的意思。 “不叫哥不说了。”南仲谦作势要挂电话。 “等一下哦,哥哥……凝儿求求你,告诉我吧。”展凝说了一句。 这句“哥哥”“凝儿”叫得南仲谦的心痒痒。 “保密,改天告诉你。”接着就挂了电话了。 改天? 展凝挂了电话,南仲谦走了三天了,展凝好想他啊。 度日如年想必就是这种感觉吧。 而且,展凝也和汪雨说了,南仲谦回来是一周以后。 所以,现在期盼着南仲谦回来的不光是展凝了,还有汪雨。 虽然两个人的立场和动机不一样。 第二天,展凝刚要出门,却在刚刚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南仲谦看在门口,他的脚下,是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展凝惊讶了三秒,然后一下子扑到南仲谦的怀里,南仲谦搬起展凝的腿,展凝的双腿盘在南仲谦的腰间,南仲谦开始吻她,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模样。 展凝从兜里拿出了钥匙,递给了南仲谦,南仲谦抱着展凝打开了展凝刚刚打开的门,两个人几下就到了家里的沙发上。 南仲谦吻展凝,脱她的衣服,顶入,很用力地抽插。 展凝觉得她真的很想南仲谦了,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想他。 想他的人,想他的身体。 南仲谦果然是一个好女婿,和展凝忙了一下午,然后就开始给自己的准岳母做饭了。 展凝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说冰箱里还有点儿青菜,勉强做几个青菜好了。 南仲谦笑着说道,“你不懂。” 展凝躺在床上,什么都没说,她还是想睡觉。 南仲谦说如果展凝不想去超市的话,那他就自己去。 展凝想起上次他推车,展凝坐在车里的情景,就觉得又想去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两个人就出去了。 这次,展凝还是坐在车里。 “有人说,刚开始是这么样,慢慢地,这一辈子就是什么样了,我现在就开始推着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是这种格局了,把你当女儿看待。”南仲谦边拿了一盒青菜,边对着展凝说道。 展凝想起自己的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又得了癌症,本来她就觉得自己是孤儿了,后来妈妈来了,她以为自己不是孤儿了,可是现在,妈妈又得了癌症。 瞬间,一种特别不好的思绪攫住了展凝。 从此以后,她就真的是孤儿了。 展凝忽然从购物车里跪了起来,朝着南仲谦的方向,然后,她不管这是在哪里,攀住南仲谦的脖子就开始吻了起来。 毕竟,从此,她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虽然妈妈现在还在,但是早早晚晚…… 展凝想到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热泪。 她抱着南仲谦的脖子,一直在说,“我真的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南仲谦也顾不得是在超市,就使劲儿地抱着展凝的背,两个人在超市里拥吻。 回来的路上,展凝也好像一颗都离不开南仲谦,使劲儿搂着他的胳膊,她觉得那两天,自己不应该这么误会他,导致两个人分开了一年多。 当然,这两年她也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知道了南仲谦。 回到家,南仲谦做菜的时候,展凝一直在南仲谦的身后,一步也不离开。 真的像是一对父女一样。 爸爸在做菜,女儿抱着爸爸的腰,头靠在爸爸的肩膀上,一步也不想离开。 夕阳西下,照在南仲谦的身上,展凝觉得非常非常温馨。 从此他就没有抱着自己的爸爸这样过,而妈妈,应该时间也不多了吧。 这种时刻,展凝真的觉得很温馨很温馨的,有一种家庭的温暖。 “怎么了?”南仲谦极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他正在切菜,问了一句后面的展凝。 展凝一闭眼,眼泪就落了下来。 此前所有的空虚寂寞,都被这个男人填满了,南仲谦这个男人,不知道有什么魅力。 第100章 碰见谁了? 南仲谦转过身来,就抱住了展凝,两个人在夕阳西下的厨房里拥抱。 展凝再去给佟锦送饭的时候,南仲谦也跟着去了。 汪雨不理南仲谦,南仲谦就坐在一边自得其乐。 过了一会儿,南仲谦的手机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好的。” 为了引起汪雨的注意,他低头咳嗽了一声。 汪雨主意到他以后,他说了一句,“olive在中国的分公司已经建立了,不是和南氏合作,是自己的分公司。” 这个消息,就连展凝听到了,都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简历的分公司,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汪雨同样也挺震惊的,把饭盒放在一边,就和南仲谦说起话来,“谁让你成立的分公司?经过我同意,经过我授权了吗?” “对不起,汪总,olive的法定代表人不是你,我不需要你,就可以拿到授权的,至于我是怎么拿到的授权,你就不用关心了,请客喝酒泡女人。总之,我已经拿下了。”南仲谦说了一长串的话。 汪雨一直目瞪口呆的样子,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olive的品牌能够到国内,因为一直以来,她对olve的定位就是高端的小众产品,因为高端的产品,很多的普通人根本没有市场的,也买不起,所以,很多的产品,她做的都是限量的。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着ipad上面,分公司的照片,非常奢华的大楼,好像是很高端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多年来的心血让南仲谦搬了地方,汪雨当然觉得非常欣慰。 汪雨一下子把ipad放到了旁边,说了一句,“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们结婚?” 南仲谦笑了一下,“没有这种想法,让olive入住中国是我的愿望,我是为了未来的太太,不让她和我长期分居,做出的这种决定。” 汪雨听到“未来太太”四个字的时候,大发雷霆,“你什么意思?什么未来太太,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顺利娶展凝了是吗?” 南仲谦没说话。 展凝看到这两个人似乎要吵起来,不过南仲谦似乎不想吵,怕气着汪雨。 汪雨今天的饭吃得很不开心。 南仲谦走的时候,展凝心情也不好。 “你什么时候开的分公司啊?”展凝问了一句。 南仲谦揽着展凝的肩膀,“惊喜。” 展凝就没再说话。 南仲谦最近一直在和展凝在加拿大住,这是很难得的离开国内的一段日子。 虽然汪雨病了,可是展凝和南仲谦还有有一些自己的小欢喜和小乐趣。 晚上,南仲谦看到展凝的床头贴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说道,“还不准备换了?” “为什么要换呀?”展凝已经脱了衣服,躺在了被子里,双手环住了南仲谦的腰,眼睛眯着,很困了,毕竟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了。 “换成咱俩的,或者我的。”南仲谦说了一句。 呵,真是的,干嘛要换成你的呀。 第二天,展凝懒得起床,南仲谦一个人到楼下跑步去了。 展凝想起来去买早餐的,可是走到小区门口,碰到了一个人——乔与时。 两个人见到的时候,展凝的神情和乔与时一样,都是非常震惊的,两个人隔着五米的距离,在对视。 乔与时和展凝都没有想到,会在异国他乡能够碰到乔与时,这太让人震惊了。 在金发碧眼的异国他乡,遇到中国人就会觉得特别亲切,而且,展凝和乔与时还是旧交,这份感情,不是寻常人能够比得上的。 两个人约在了旁边的一件咖啡馆里,乔与时说因为他对温婉一直没有好脸色,温婉暂时回了香港了。 展凝已经一年多没和乔与时联系过了,不过一年的时间,乔与时好像更帅了。 也对,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而已。 “最近你的业务怎么样啊?”展凝问了一句,手摸了摸杯沿。 “挺好的,一直处在上升期,我是工薪家庭出来的孩子,没有挣很多大钱的希望,只想自己的收入超过自己的父母就好了。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最近因为olive的事情,我想来考察考察这家公司,这位设计师真的是好有天分。”乔与时的背靠在了椅子上。 展凝的手摸了摸头,她也曾经跟乔与时学过设计,可是没有学出来。 她后来总结出来的结论是:乔与时教不得其法,所以,她一直入不了门,以至于她今天站在设计师的位置上,给乔与时下的结论是:乔与时不是一个资质很高的人,展凝对设计珠宝的理念是,资质高和资质不高的人,在设计上会有很大很大的差别,好的能够衣食无忧,大可以一年就设计一件产品,而不好的设计师,可能只能糊口。 展凝现在看乔与时,觉得他出在中游以下的水平,展凝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选了这个职业。 乔与时看到了展凝手上的戒指,拉过了她的手,“我能摘下来看看吗?” 展凝觉得他可能看出来这是q系列的产品了,这只是她自己随意给自己设计的一个手环,戴着玩的,设计的时候比较随心所欲。 乔与时拿过去,仔细地看着,还特意看了看里面的内环,果然刻着“q”的字样。 乔与时啧啧啧地赞叹了几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世界上竟然还有这几天分这么高的设计师。” 展凝在心里觉得挺愧疚的,因为她看到了他眼神中那种仰之弥高的神情,还有高攀不上的意思。 “最近olive要在国内开分公司了,q是olive的主推品牌,给了我好大的压力。所以,我才想到来看看olive的总部,想不到碰到了你。”乔与时说着,把手环递到了展凝手里,还细细地给她戴上了。 展凝觉得由另外一个男人给她戴戒指,她还觉得挺不适应的,手本能地想往回抽。 不过,想到不过是一枚戒指,乔与时很快就给她戴上了,所以,她也没有挣扎。 乔与时看到展凝这双白皙的手,戴戒指的动作有些慢,多看了几眼展凝的手。 恰好,南仲谦跑步经过这里,看到了玻璃窗内发生的这一幕。 南仲谦的步子停了停,冷哼了一声,就回家了。 到家以后,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展凝的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家里的钥匙,一般都是他和展凝在一起的,所以,他也没有申请配钥匙。 过了好一会儿,展凝回家了。 刚出电梯,展凝就看见南仲谦掐着腰,大汗小流的样子,看到展凝回来,他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 “我去买饭了。” “饭呢?” 展凝一看,才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她刚才和乔与时聊天聊忘了。 “我刚才碰见一个人,聊天聊忘了。”展凝说了一句,本来想告诉南仲谦她碰见乔与时的事情的,可是看到南仲谦一副攫取而霸道的目光的时候,展凝心里竟然犹豫了。 毕竟,先前,她和乔与时是恋人关系,而且还是在南仲谦之前,想必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如一根鱼刺一般。 展凝心里非常犹豫,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咽了回去。 所以,她拿出钥匙来开门,手竟然在颤抖,仿佛南仲谦抓到了她和乔与时的奸情一样。 她随即想想,南仲谦每天早晨跑步的路线…… 正好经过咖啡馆的那条路。 难道是他看见了,故意来试探展凝的? 展凝这样隐藏,南仲谦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门还没有打开,展凝猛地回过头去,想对南仲谦说,她碰到乔与时了。 “我碰到——” “碰到谁了?”展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仲谦打断。 比刚才更加霸道,更加攫取的眼光,让展凝害怕。 展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句话。 “碰到我大专时候的一个同学,女的。”说完,展凝就打开了门。 南仲谦站在展凝的身后,又冷哼了一句。 展凝觉得如芒在背。 明明一起去超市的时候,那种感觉,非常暖心的,是女儿和爸爸的那种暖心,那种温馨,可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男女关系了呢? 展凝不知道。 “早晨吃什么饭?我和我同学聊天,忘了买早饭了。”展凝进了厨房,准备给南仲谦热牛奶,做三明治,别的她也不会做呀。 “随便。” 展凝就去厨房了,因为她不想面对南仲谦谴责而霸道的眼光。 等到牛奶端出来的时候,她放了一杯到南仲谦面前,喝牛奶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 展凝喝了一口牛奶,喝得嘴唇上都是。 歪过头来看南仲谦的时候,南仲谦还没有开始喝牛奶。 展凝还没有来得及,南仲谦的唇就已经吻上了展凝的唇。 不过片刻功夫,展凝唇上的牛奶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碰见谁了?”南仲谦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展凝的耳边回响。 “碰见……”展凝回。 被南仲谦这么一问,展凝反而更不好意思说了。 “碰见谁了?嗯?”又问。 “乔……乔与时。”展凝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南仲谦看向展凝,唇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101章 照顾好她 展凝呆呆地看着南仲谦,他终究还是看到了。 “他拿着你的手干什么?”南仲谦又问了一句。 “哦,他就是要看看我的手环。”展凝回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特意喝了一口牛奶。 南仲谦低头看了一下展凝手上戴着的戒指,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南仲谦留在加拿大给汪雨做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没过几天,他就回了国内了,因为汪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展凝没有跟着回去,毕竟汪雨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 南仲谦回去,因为要处理olive分公司的事情。 没想到,处理分公司事情的事情,就碰到了乔与时,因为他一直盯着olive国内分公司的动向呢,在国内的时候,他就听说了,olive的国内掌舵者是南仲谦。 毕竟乔与时也是业内人士,他也想掌握业内尖端的动向。 所以,在olive忙得人头攒动的时候,乔与时来了。 南仲谦正站在办公室里,给展凝收拾资料,看看哪些是她需要的,哪些她不需要。 就看到乔与时站在了玻璃门外。 南仲谦略惊讶,但是想通了乔与时的职业以后,他就不奇怪了。 “你怎么来了?”毕竟先前乔与时曾经和展凝有过一次初恋,南仲谦耿耿于怀。 “我来是想问一下南总,这个olive是谁开的,我前两天去了趟加拿大,不过没找到这个设计师。”乔与时双手撑着桌面,说这话的时候,挺无助的。 呵,明明见到了展凝,展凝都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设计师么? “这个问题保密,不过到分公司开业的那一天,设计师会来的,如果你赶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看看。”南仲谦抬眸看了乔与时一眼。 “真的?” “自然。你毕竟也是业内人士嘛。”南仲谦觉得既然展凝不告诉他,自己也没有必要说破。 乔与时喜滋滋地走了。 分公司开业是十天以后。 南仲谦让展凝回来,本来展凝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不大感兴趣的,不过南仲谦说设计公司如果少了设计师,那是什么样? 现在汪雨的病情已经稳定,虽然早就知道她得了癌症,早晚都有那么一天的,可医生说至少在一个星期内没有问题的,展凝就回来了。 南仲谦站在分公司门口替展凝迎宾的。 展凝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一身鱼尾带带亮片的旗袍,头发在后面高高地盘起,化了淡妆,人本来就年轻,这样一装扮,好像是降落凡间的仙子,她在口齿清晰地和别人介绍着q系列,以及olive在加拿大的发展。 一年前,她只是南氏集团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没有什么人认识她,现在她作为olive的设计师,大家都认为她是从加拿大凭空降落,可能是加拿大的华裔,因为从她的举止谈吐就能够看得出来,她举止高贵,谈吐极有分寸。 没有人知道,这是汪雨一年教育的成果。 乔与时端着酒杯,远远地看见展凝,他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 那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仿若在天边。 他轻轻地走到了她跟前,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句,“展凝。” 展凝正在和别人说话,听到乔与时叫她,她挺惊讶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好歹也是设计界的人,新星出现,我焉有不来看看的道理?”乔与时看了看今天展凝的打扮。 从上次在加拿大开始,乔与时就觉得展凝变了,言谈举止,都变了,可那天早晨她穿着休闲服,他以为是过了一年的时间,她成长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的,明明是因为她站在了更高的层次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南仲谦本来站在门口迎宾的,看见乔与时过来以后,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乔与时。 乔与时走近了展凝,两个人的目光好像不大自然。 纵然两个人现在没有感情了,可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得下自己女人初恋的男人。 初恋,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 南仲谦也走了过去,站在了乔与时的旁边,一下揽过展凝的肩膀,“那天没有告诉乔总,olive的设计师就是展凝。” 乔与时木讷地点点头,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想到了。 南仲谦本来对珠宝就不感兴趣,前段时间汪雨和南劲飞的官司打得轰轰烈烈,所有的人又把当年的事情提上日程,咀嚼了一遍,他也知道了很多。 知道了当年南劲飞逼迫展霄云放火烧了自己,把凝花据为己有,南仲谦本来对这件事情就排斥,所以一直没有发展珠宝业务,现在他竟然亲自开了珠宝设计的公司,自然不是为了普通人。 不过,因为展凝消失了一年了,所以,乔与时没汪她身上想。 看到南仲谦揽着展凝肩膀亲热的样子,乔与时知道南仲谦对自己还有芥蒂,而他,对展凝确实也还没有死心,他转身离开了。 或许现在的展凝,只有南仲谦才能够配的上吧。 乔与时觉得今天来了,是自找尴尬的。 展凝也不说话了,歪头看了看南仲谦。 分公司开业以后,展凝因为没有设计的心思,所以,暂时从加拿大调来了很多的珠宝销售,毕竟这些都是孤品,所以,中国市场和加拿大市场没有主次之分。 展凝返回了加拿大,汪雨当然要问展凝开分公司的情况,她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不问就奇怪了。 展凝就说南仲谦弄得挺豪华的,各方面也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就是缺少了汪雨,毕竟汪雨才是olive的主心骨,现在主心骨不在,当然少了很多的东西。 汪雨冷哼一声,“追老婆当然要煞费苦心了。他有钱,烧钱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将来等你嫁给他了看看,看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展凝低下头,没说话,对人生的事情,她了解的还太少,她搞不清楚汪雨是怎么想的。 还有什么叫“追老婆”呀,南仲谦明明都已经追上了呀。 展凝以为汪雨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可是没有,她越来越孱弱,越到后期,仿佛一夜之间一泻千里,汪雨的头发做化疗做的都快掉光了,昔日风华绝代的样子早就不见,展凝现在见到的只是一个日日消瘦的中年女人。 她有时候会趴在汪雨的床上哭,哭以前也没有妈妈的照料,现在终于有妈妈了,可是妈妈离她越来越远了,昏迷不醒,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都长。 偶尔一次,展凝听懂了妈妈的话,“南仲谦怎么还不来?” “他国内的公司很忙,可能暂时来不了。”展凝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句。 然后,展凝就开始催南仲谦,让他无论如何都快一点,妈妈可能快不行了。 南仲谦说了一句,“知道了。” 就让秘书给她定了去加拿大的机票,一路上,他的思绪翻飞。 对汪雨的感情,不仅仅因为她是展凝的母亲,更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崇拜这个女人。 现在,她年纪大了,脾气也涨了,因为父亲的缘故,对他也有了很深的成见,他是多么希望回到十六年钱。 那时候,娇滴滴的展凝,总是叫他“仲谦哥哥”。 展凝看到南仲谦进了病房的门,上去就抱住了他,开始叫,“仲谦哥哥,哥哥,妈妈她……” 南仲谦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我躺在床上的汪雨。 汪雨正对着他微弱地招手。 展凝紧紧地跟着他,一步也不离开。 南仲谦走到了汪雨面前,汪雨一下子把展凝的手放在了南仲谦的手里,说道,“拜托了,照顾好她,我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女儿,她才这么小,你好好对她。” “我知道了。”南仲谦的声音亦是哽咽。 汪雨轻笑了一下,然后阖上了眼睛。 这一刻,展凝真的绷不住了,真个人靠在南仲谦的怀里就哇哇大哭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也承受不住。 南仲谦边拍着她的肩膀,边说,“以后你有我。” 展凝的哭声更大了,从此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在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展凝觉得老天爷真的好不公平,为什么这样对她? 好在有南仲谦在,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展凝整日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南仲谦处理汪雨的后世,把她的骨灰洒在了大洋深处,这是汪雨的愿望,她希望回归大海。 展凝这几天瘦的没有人样了,眼睛很大,凸显着。 只要南仲谦闲下来,她就趴在他的怀里哭,好像小时候丢了玩具再也找不到的小孩儿。 南仲谦拍她的肩膀,抚摸她的头发,让她安心,他会一直陪着她。 展凝还是抑制不住的哭泣。 南仲谦觉得,既然汪雨不在了,加拿大展凝以后肯定还要回来,不过是以探亲的身份回来的,不会常驻了,这栋房子,可能以后作为两个人度假的地方。 回中国的时候,展凝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这里一眼。 就是在这里,汪雨把她从一个丑小鸭培养成为了一个淑女,可是她的母亲从此不在了。 飞机上,展凝的半个身子都靠在南仲谦的身上睡了一大觉。 第102章 走过的路不后悔 回到了水榭别墅,展凝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因为毕竟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人走了。 南仲谦一直想提结婚的事情,展凝都没有心情,就整天蜷缩在沙发里,南仲谦下班回来,她就趴在他的怀里哭。 南仲谦提出结婚的要求是在半年以后,展凝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渐渐从失去汪雨的痛苦中跳了出来。 她以为他们的婚事南劲飞不会同意的,可是,展凝想多了,因为,最近的南劲飞一直在因为汪雨的去世而耿耿于怀。 几十年来,他一直喜欢着汪雨。 纵然后面她如同小刺猬一般地拒绝。 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去了展霄云的家里,想和展霄云说说珠宝的事情,因为他一直想在南氏引进珠宝的项目,因为汪雨涉及的项目,他也想涉及,这样才能够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汪雨一直不和南劲飞合作。 那次,汪雨坐在自己的床上,南劲飞过去要拿她的胳膊。 汪雨本能地就甩开了南劲飞的手,说要告他猥亵,南劲飞说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汪雨从小在南劲飞家里长大,是南劲飞成长的,他如果要猥亵,早就猥亵了,不过是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南劲飞不明白,为什么汪雨跟了展霄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昔日那个总是和他说笑的汪雨了。 所以,南劲飞对展霄云本能地厌恶。 陈年旧恨,不提也罢。 南仲谦向南劲飞提出结婚要求的时候,他以为南劲飞会反对的,至少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想不到的是,南劲飞当即就答应了,而且说婚期越快越好,他想抱孙子。 南仲谦还挺发愣的,至少在他看来,南劲飞应该有些为难的,可是“抱孙子”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南仲谦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展凝无所谓的,自从汪雨去世,她就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做手工,她很喜欢这个工作,因为她做饭不好吃,所以都是南仲谦回来做饭。 有些事情,你一旦干了,就是一辈子,展凝觉得他们这一辈子,南仲谦就是那个做饭的人了。 谁让他嫌弃自己做饭不好吃呢? 南仲谦和展凝说要结婚这一天,展凝的心情挺好的,没有什么波澜,早知道要和他结婚的啊,要不然干嘛住在他的家里? 然后去试婚纱和礼服。 这次的婚纱,南仲谦是从法国定制的,给展凝量身定做。 展凝现在瘦了很多,穿婚纱多少有点儿大,南仲谦让设计师把她的婚纱改得小一点儿。 展凝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南仲谦掐过展凝的腰,问了一句。 “还有多久婚礼啊?”展凝问。 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戴着一个皇冠,身上的低胸婚纱,上面全是刺绣和珠片,非常靓,而且,低胸的设计,露着展凝大片的锁骨和她白皙的皮肤,脖子上戴了一条卡地亚的细细的项链,特别漂亮。 南仲谦眼睛看着她,她微微垂头,眼睛中间,娇羞小女子的神态还有扭捏,忍不住让南仲谦的心里微动。 “我——我怀孕了,婚纱总不能太小了。”展凝说了一句。 知道怀孕还是今天早晨的事情,虽然现在南仲谦一直在戴套,可是戴套也不能保证就不会怀孕了。 不过现在的展凝,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自己是孩子的人怎们能够养育别人的孩子呢? 不过现在,她的心态不一样了,她想给他生孩子,想当他孩子的妈妈。 想像妈妈那样培养自己。 南仲谦看着展凝,一下子把她拥入了怀中,接着就开始亲吻起她来。 他的小妻子。 展凝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内,温婉来找她了。 她啪地把一样东西放在了展凝的眼前。 展凝现在正在oiive,查看作品的摆放情况,她已经不穿高跟鞋了,毕竟怀孕了么,可她即使不穿高跟鞋也比温婉高,温婉三十几岁的人了,有些发福。 所以展凝的身材比她好不少。 不过展凝不用看也知道温婉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听声音的清脆程度,听分量,她便知道这是她的q系列。 “把这个给我干嘛?”展凝问了一句。 “干嘛?这个我倒要问问你,你把这个送给乔与时干嘛?他天天捧着这个戒指,估计在睹物思人呢!”温婉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我送给他?这么贵的东西我为什么要送给他?而且,我凭什么送给他?”展凝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我现在要结婚了,和乔与时早就是过去式了!” 展凝说了一句。 温婉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要走出去的,可是到了门口,想起来戒指还没有拿,这个戒指价值可是不菲,不能丢到展凝这里。 看到温婉又回来拿戒指的情形,展凝的唇角忍不住有一丝笑意嘲讽的。 竟然还回来拿。 婚期定在了五一,现在是春天,离五一也就还有几天的盼头了。 虽然婚礼的事情,展凝什么都不用操心,不过她自己的事情也需要办啊。 比如试婚纱,配合设计师修改,做头发,敷面膜,争取婚礼的时候看起来水嫩嫩的。 南仲谦给她把奶粉拿来是在知道展凝怀孕三天以后。 展凝看着奶粉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喝奶粉啊?那是小孩子的事情啊。” “给孩子喝的,当然了,你们俩都补充营养!”南仲谦顾不得展凝高兴不高兴,乐意不乐意,就要打开奶粉。 展凝简直是带着哭腔了,“我不想喝奶粉啊。” “不行!”南仲谦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竟然不听他的。 展凝从后面环住了南仲谦的脖子,说了一句,“人家就是不想喝么,不想喝,喝奶粉很胖人的,我可不想几天的时间,就成为一个大胖子。我还得结婚呢,生孩子我估计我就得胖一圈儿,更何况还得喝奶粉呢?” “喝不喝?”南仲谦把奶粉摆到了展凝的面前,并且用勺子舀出来放到了杯子里,准备冲水了。 展凝一歪脖子,“不喝!” “真不喝?”南仲谦站起身来,手放在腰部,皱眉看着展凝。 展凝一看架势不好,就在房间里跑了起来,不让南仲谦抓住,现在孩子还小么,跑动应该没有问题的,估计也就一个月吧。 南仲谦就在后面追他,可房间再大,终究也有跑乱了的时候。 南仲谦抓住了展凝,在墙角里。 展凝瑟缩着,说了一句,“不要追了,我投降。” 她的双手拢在南仲谦的胸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南仲谦。 南仲谦也一直看着她,从细细的打量,到终究忍不住,到呼吸急促。 南仲谦猛然把她抱上了床,手就伸进了她的柔软。 展凝的呼吸也很急促,毕竟是这个年龄,才二十二岁。 南仲谦的唇寻找着展凝的唇。 展凝色双手紧紧地揽住了南仲谦的脖子。 两个人在房间里缱倦了好久,可是终究,展凝怀孕了,南仲谦即使想干什么,也干不成。 最后,南仲谦把展凝从床上拉了起来,说要去看看场地,顺便也让展凝自己定一下。 展凝答应了。 南仲谦开车去了很多的花园,展凝都看不中,因为她不喜欢在花园里结婚。 这件事情可难为了南仲谦了。 不过在姬家花园,他们碰到了一个人——乔与时。 南仲谦并不觉得碰上乔与时有什么,可是展凝心里却有什么。 因为她前两天才见过温婉,温婉去找他了。 而且,乔与时转过眼来,看到了展凝和南仲谦。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走到了展凝身边,问了一句,“要结婚了?” 展凝的身边就站着南仲谦,他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眼睛不朝着看过去。 南仲谦的眼睛偏向旁边,如果不是展凝在身边,他肯定要揍眼前这个人的。 展凝“嗯”了一声。 “请我吗?”乔与时问。 展凝看了南仲谦一眼,已经觉出他的不高兴来了,所以,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呃,请谁是仲谦的事情,我可能说了不算啊,我也没有什么亲戚,主要是他那边的亲戚多。所以,他就全部做主了。” “现在就被他管成这样了?将来可怎么办啊?”乔与时低头浅笑了一下子。 南仲谦的眉头又颦了颦,这个人还真是讨论。 展凝的手挽住了南仲谦的胳膊,说了句,“嗯,是啊,我现在怀孕了,被自己的老公管不好吗?很多的事情,我懒得操心,都是他来做的,做饭,替我请客,都是他的事情,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展凝不动声色地对着乔与时秀自己的幸福。 乔与时这才抬起眼来,看了南仲谦一眼。 好像他不想跟自己说话哎。他只是攥了展凝的手一下子,说了句,“走了。” 拉着展凝就走开了。 展凝想回头开来着,毕竟她好奇,想看看现在的乔与时在干什么。 “不许回头看。”南仲谦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许回头看?” “走过的路,就是你的人生,人生没有回头路,过去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后悔的,当然如果前面能够看得见,例外。” 第103章 去剪短 因为展凝发现,他们的旁边,有一辆车拐弯时的镜子,从这个镜子里,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乔与时。 展凝说了句,“我好怕。” “怕什么?” “我怕他会大闹我们的婚礼。” “他敢。”南仲谦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婚礼的现场,又找伴娘,吴逸飞肯定是跑不了的,展凝看好她,还有那个郭子玉。 和吴逸飞讨论婚礼的时候,吴逸飞说,展凝你是人生的赢家啊,二十二岁孩子都有了,我们的另外一半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水榭公寓,吴逸帮着展凝布置房间。 “不一定啊,有伴郎。”展凝说了一句。 “伴郎谁啊?”吴逸飞问了一句。 郭子玉在旁边弄花,他只是低头巧笑着,一句话没说。 “伴郎一会儿就来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展凝回了她。 吴逸飞想了想,心想,不会伴郎是那个人吧? 好烦呀,展凝找了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也想让她找一个年龄那么大的,她吴逸飞可没有这个想法,虽然说年纪大的会疼人,但是年纪太大的人,将来老了,一起出去,一个五十,一个快七十了,得多么丢人。 于是,吴逸飞就把自己的这种顾虑告诉给展凝了,还问展凝这事儿是怎么想的。 展凝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这个问题,我倒是真没想到。” “还有啊,人家说男人在二三十的时候,那个功夫是挺不错的,可是一旦过了这个年纪,你正年轻,他就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吴逸飞说的非常正经。 展凝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吴逸飞,“你才多大的年纪,就整天想这个?” “不是我多大的年纪啊,是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啊?”吴逸飞说的特别正经,“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跟南仲谦在一起挺好的呀,可是将来呢,万一,有一天,他硬不起来的怎么办?” 郭子玉都失声笑了一下。 正好南仲谦和谭柏山进来了,而吴逸飞的话,恰好就进了南仲谦的耳朵。 还有人会嫌他不行? 他和谭柏山对望了一眼。 谭柏山走了过来,对着吴逸飞说了一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能力才是好能力?” 吴逸飞没回答,头转向了展凝,“你说要给我介绍的伴郎是谁啊?” 展凝的嘴朝着谭柏山努了努嘴,“伴郎。” “你给我介绍的就是他呀?”吴逸飞鄙夷地朝着谭柏山看了一眼,“他啊,不行?年龄太大?” “我都没嫌南仲谦年龄大,你干嘛还嫌人家年龄大?真是的。”展凝回了一句。 吴逸飞抽了一下鼻子,“我的情况你和不一样。” 展凝去了加拿大以后,谭柏山经常来找赵宁,不过找得她并不烦,反而他每次都有事情,主要是吴逸飞每次都有事情找他帮忙,而他向来不多说话,办完事了就走,不像是泡妞的样子。 而且,自从展凝走了以后,谭柏山的心情大概看到南仲谦的影响,心情不大好。 所以,吴逸飞一直都没有和谭柏山有什么恋爱的举动。 谭柏山的五指扣在了吴逸飞的头上,把她的头转过来,“什么样的人能力才好啊?” 吴逸飞盯着谭柏山,什么都没说。 谭柏山松开了吴逸飞。 南仲谦看到展凝了,问了一句,“累不累?” “还好。我这么年轻,累什么?”展凝问了一句,因为刚才和吴逸飞谈论年龄的问题,所以,现在他用这个问题来讽刺开了。 南仲谦笑笑,唇边却有一丝“秋后算账”的笑容。 展凝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所以也没有继续说话。 晚上,展凝睡着了以后,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她睁开了眼,看到南仲谦手撑着头,正在看她。 展凝的手指摸着南仲谦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着玩,“你干什么呀?” 她翻了个身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头发披散在了床上。 “没事,看到你睡了,想碰你一下,没想到你醒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展凝就抱住了南仲谦,懒洋洋的,展凝对着南仲谦说了一句,“今天吴逸飞说你年纪大了,我本来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我觉得,将来我五十岁的时候,你已经六十几岁了,这可怎么办呢?” “怀疑我能力不行?”南仲谦的头靠近了展凝了,说了一句,“那就试试吧。”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试啊。 展凝就睡着了。 日子过的很快,马上就五一了,很快就是展凝的婚礼。 展凝的婚纱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她也没有亲戚什么的,吴逸飞和郭子玉的伴娘当得也挺给里,南仲谦的伴郎当然是谭柏山了。 谭柏山那天总是朝着吴逸飞的方向看,因为吴逸飞那天是除了展凝以外,非常漂亮的一个人。 吴逸飞因为沉浸在高兴的情绪当中,没有顾及到谭柏山的情绪。 不过散席之后,谭柏山就把吴逸飞靠在了墙上,唇贴着吴逸飞的额头,“挺漂亮的,嗯?” 吴逸飞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不理谭柏山。 谭柏山扭了一下吴逸飞的脸一下。 “你干嘛呀?”吴逸飞一下子打开了谭柏山的手。 “仲谦找了个一个小媳妇儿,弄得我现在也想找一个了。”谭柏山加了一句,“老牛吃嫩草,我觉得挺好的,而且,和小媳妇儿做爱,还能凸显自己的能力,还能够提高,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你流氓!”吴逸飞红着脸说了一句。 毕竟,还没有一个男人直接在吴逸飞面前说起过“做爱”这俩字儿,这当然让她下不来台了。 “怎么流氓了?嗯?你倒是说说,”谭柏山歪了一下头,玩味地看着吴逸飞,虽然没有展凝那种娇滴滴的水灵,可是她英气十足,而且这种英气还不是那种女汉子的英气。 她的眼睛很大,炯炯有神,目光如炬,似乎什么东西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你剪成短发好看。”谭柏山说了一句。 吴逸飞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地反映“你说什么?” “剪成短发,不要那种半长不短的,就要那种短点儿的,很帅气,很漂亮!”谭柏山说道。 吴逸飞鄙夷地说了一句“切”,“我又不是来找造型师的。” 谭柏山拿起吴逸飞的头发,作势藏在了后面,然后留下一句,“去剪短。” 就走了。 弄得吴逸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以为谭柏山要耍流氓的。 晚上,展凝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结婚证在看,越看越奇妙哎,没想到,她真的和南仲谦结婚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南仲谦和她都是白色的衬衣,一个青春靓丽,一个沉稳成熟,看起来非常般配呢。 展凝在咬牙看着,南仲谦就洗完澡,走了过来。 现在他们已经搬到南仲谦的别墅去住了,两个人在楼上住,而且两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游泳。 对于展凝来说,楼下有游泳池,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太好了,颇有一种鱼儿进了水的感觉,酣畅淋漓。 结婚的第二天,吴逸飞来看展凝。 奇怪的是,吴逸飞竟然剪成了短发了。 露着脖子,头发在前面偏分着,认识吴逸飞这么多年,展凝从来没有觉得吴逸飞这么英气过。 “咦,你的长发从来都是你的宝贝的,怎么舍得剪掉了?”展凝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问道吴逸飞,她现在很少去公司了,孩子就是南仲谦的宝贝,而且,因为上次展凝的事情,他自然要心疼着了,小心翼翼的,所以,现在展凝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家。 吴逸飞偶尔回来陪展凝。 “好看吗?”吴逸飞摸着自己的头发问了展凝一句。 “当然好看了!”展凝四处打量着吴逸飞,“挺不错的,哪个设计师给你设计的?” “当然——当然是发型设计师给设计的了。”吴逸飞笑了笑,看起来谭柏山的注意还不错呀,“我本来想去打打层的,可是设计师说我剪短了好看,没经住忽悠,就剪短了。” “这样?” “嗯。” 正好今天南仲谦没上班,展凝怀孕以后,他在家的时间很多的,他坐到了展凝的身边,揽过展凝的肩膀,说道,“头发剪的不错,应该给你的设计师奖励。” 正好谭柏山一步迈进来,说了一句“给我什么奖励?” 大家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展凝说在说吴逸飞的头发呢,给你什么奖励啊。 “是啊,头发是我让她去剪短的,看起来……”谭柏山打量着吴逸飞的头,“看起来还不错么。” 吴逸飞觉得自己刚才撒的谎穿帮了,有些恼羞成怒,她直盯着谭柏山,说了一句,“你!” “怎样?”谭柏山双臂抱在胸前,说了一句。 然后,他坐到了沙发上,一下子就揽过吴逸飞的肩膀,和南仲谦一边一个,两个人靠在一起,分别是两对人。 南仲谦看到昔日的好友这个样子,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第104章 就是这么诡异 吴逸飞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不想和谭柏山这样。 可是谭柏山并不放开她,任凭吴逸飞在他的怀中扭动。 展凝看到吴逸飞这幅模样,忍不住撞过头,亲了南仲谦一下。 吴逸飞看到,偏转过头去,对着谭柏山说了一句,“我要回家去了。” 谭柏山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放任吴逸飞走了。 “你女朋友走了。”南仲谦怀抱着展凝,对着谭柏山说了一句。 “走吧,早晚都是我的人,无所谓的。”谭柏山看着吴逸飞的身影,说道。 呵呵,一副美人入怀的样子。 欲擒故纵的计策使得不错的。 展凝抱着南仲谦怎么都亲不够了,仿佛旁边根本没有谭柏山这个人。 展凝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南仲谦开始定医院,定期给展凝冲奶粉。 总从吴逸飞剪了短发以后,南仲谦也曾经要求过展凝剪短发。 不过被展凝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展凝很爱惜自己的头发,不舍地剪。 “上次不是自己剪过,为什么这次不舍得了?”南仲谦问了一句。 “上次我剪头发是因为想好了要和你分手的,这次不一样啊,我想等孩子出来以后,做一个最漂亮的妈妈,短头发,不漂亮哦!”展凝躺在南仲谦臂弯里,晃了晃手指。 “原来要和我分手的决心这么强烈?”南仲谦问道。 “嗯,自然,当你的情人就是你的性,奴,自然是不会长久的,我当然想着早和你分了。”展凝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委屈啊,无端端地和南仲谦分了手。 又无端端地流产,都怪自己,贪图身体的享乐,却没有想到最后流产的结果。 南仲谦重新抱了一下展凝,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那天晚上我就觉出来你可能怀孕了,我还和谭柏山说,如果你愿意,我就娶了,可是没想到……可能那个孩子注定和我们无缘,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也挺好的。” “嗯,”展凝说道,“也不知道吴逸飞和谭柏山如何?” “吴逸飞是跑不了了,只要进了谭柏山的眼睛,没有跑开的人。” “和你一样是吗?” 南仲谦站起身来,指着谭柏山的方向说道,“我和他比,小巫见大巫。” 谭柏山对南仲谦的话简直嗤之以鼻,“半斤八两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还看了一下表。 如果没猜错,吴逸飞应该是坐公交车走,他开车的话,不出三分钟,就能够赶上她。 如果还没有猜错的话,三分钟的时候,吴逸飞正好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条小巷子很短,走路正好,如果过车的话,就有点儿窄了。 这条小巷子短的很,经过开车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谭柏山判断无误,驱车就进了那条小巷子,然后,他看到了前面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一双小白鞋,走路晃啊晃的。 靠近吴逸飞的时候,谭柏山按了按喇叭。 吴逸飞心想,这么窄的一条巷子,谁开车进来啊?一般人都知道这是条死巷子,很少进来的。 她没回头,可是后面还是传来滴滴的喇叭的声音。 她只是闪了闪身子,并没有回头看。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跟了上来,正好停在她的旁边,从车窗里飘出来一个声音,“吴小姐,上车。” 吴逸飞侧头看,才看到了旁边黑色锃亮的宝宝,里面的人不是谭柏山是谁? 吴逸飞挑眉,说了句,“对不起,谭总,我向来不是嗟来之食。” “不是嗟来之食,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谭柏山一语双关。 气的吴逸飞快步走了起来,她好讨厌听这种话,什么叫不是嗟来之食,他的就是他的,不会变成她吴逸飞的,怎么也不会两个人共同的东西。 吴逸飞就是不上车,加快了脚步,不和谭柏山在一个频道上。 谭柏山笑笑,又追了上去,“如果你不上车,我会以为你是在欲擒故纵,否则有哪个傻瓜放着坐车的便利不要,要走着去坐公交车,更何况,你也认识我,你知道我不会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的。” 吴逸飞正因为认识他,所以才知道他不但会做出来,而且,做出来还是会很禽兽的。 她走了两步,顿了一顿,猛地拉开了谭柏山的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 还对这谭柏山说了一句,“我知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是不会做出来的,啊?” “当然。”谭柏山笑了一下。 猛地加大了油门,车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吓得展凝花容失色。 展凝害怕了,简直要吐,这是在小胡同哎,想要展示你的车技的话,去秋名山。 她狠狠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身上的不适让她脸色苍白。 很快就出了巷口,谭柏山的车反而慢了下来。 吴逸飞还在旁边穿着粗气,对着旁边的谭柏山就大骂一句,“你有病吧?” 谭柏山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听我的话?”谭柏山问了一句。 刚开始吴逸飞没有意会过来,谭柏山说的是什么,可是随即,他想过来,谭柏山说的肯定是剪头发的事情。 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理亏了,摸着自己的头发说了一句,“这个发型是设计师给我设计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别自作多情!” “哦”,谭柏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自作多情?我看我没有自作多情,是有人动情了却不肯承认吧?” 吴逸飞简直气的恼羞成怒,她“砰”地一脚就我踢在了谭柏山的车上,可是车没什么样,她的脚却痛得不得了。 吴逸飞狰狞着牙齿。 谭柏山笑了一下,“小心我找你索赔!” “刚才你都说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踢了我自己的车,要赔什么赔?”吴逸飞简直要被谭柏山气死了。 “你说的。我的就是你的,千万别忘了这句话。”谭柏山靠在车后座上,点着吴逸飞的鼻子,说了一句。 吴逸飞才发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你——” 谭柏山的车早就绝尘而去。 吴逸飞给展凝打了个电话,控诉谭柏山的行为,展凝正在家里浇花,接到吴逸飞的电话,她笑着看了看南仲谦,“那不是挺好吗?说不定你也快结婚了!” “你——你们都欺负我!”吴逸飞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展凝看了南仲谦一眼,接着笑了起来。 夏天,展凝穿着一件吊带背心,乌黑的头发披在身上,良好的气质和体态,让她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而且,她真的怀孕了,挺像那么回事的。 南仲谦看了展凝一眼,问道是谁,展凝说吴逸飞被谭柏山气的大眼瞪小眼了。 南仲谦笑了笑,她也有被气得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吴逸飞回到家,就接到了谭柏山的电话,问她怎么样了。 吴逸飞开口就大骂了起来。 谭柏山不得不把手机拿的远了。 女孩子的声音,在电话里很尖细,再加上她的声音很高,所以就非常尖锐,挺刺耳的,不过谭柏山就是喜欢这样带刺的玫瑰。 吴逸飞咆哮完了,谭柏山才说了一句,“是这样,咱家的水龙头漏水了。” 吴逸飞先是惊讶了一下子,接着大喊起来,“你家的水龙头漏水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家的,是咱家的。”谭柏山开始此地无银。 “不是咱,是你!”吴逸飞简直被气蒙了,她不管礼貌不礼貌,就挂了谭柏山的电话,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今天之后,吴逸飞就对着展凝痛斥谭柏山的种种,说烦死这个人了云云。 让展凝听了简直哭笑不得,“你不觉得谭柏山这是在追你吗?你不觉得还是不知道?” 吴逸飞聪明绝顶,岂会不知道这是在追她? “只是,他这样死缠烂打的很讨人厌哎。”吴逸飞说话的时候,都皱着鼻子。 展凝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反感啊。 “谭柏山和仲谦从小就认识,算是发小了,我没听仲谦说过,谭柏山这么多年来,肯对谁死缠烂打啊,大概他的眼光一直很高吧,现在你中奖了,不觉得挺荣幸的吗?”展凝扶着吴逸飞的肩膀说了一句。 吴逸飞没说话,她的头搭在膝盖上,在想着这件事。 展凝拿过吴逸飞的电话,看到了最近的通话记录,咦,吴逸飞把谭柏山拉进黑名单了哎,所以,展凝悄悄地把谭柏山拉了出来。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哎,现在,她做了月老了,老天爷不奖励奖励她吗? 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展凝长吁了一口气,希望吴逸飞不要怨她。 吴逸飞走了。 半夜她的手机响起来,正好,她在做梦,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就尖叫起来。 谭柏山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吓到了?” 吴逸飞开始沉默。 刚才她的确被吓到了,而且是被他吓到了,所以,他应该是罪魁祸首。 可是这会儿,她被他这句沉稳带有男性气息的话安抚住了。 心里忽然柔软得像个婴儿,在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 父亲在那头,用沉稳的,平静的,超级让人安心的话,还有略带磁性的嗓音,好像刚刚抽了一根很好抽的烟。 吴逸飞的心瞬间吻住了。 谭柏山半夜忽然睡不着了,就想给吴逸飞打个电话,其实他知道她已经把他拉黑了。 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接通了。 就是这么诡异。 第105章 亲家 吴逸飞没说话,躺在被窝里,静静地听着。 谭柏山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你了。” “想你”这两个字,隔着十万八千里,进入了谭柏山的耳膜,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想你了!” 吴逸飞的脑子里浮现出谭柏山的样子,他风度翩翩,他喜欢摸她的头,他颜帅,最重要的他有钱,是个标准的高富帅。 原本对谭柏山追她这件事情还有点儿顾虑的吴逸飞,在看到展凝和南仲谦结婚了以后,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展凝走了的那一年,谭柏山一直在找吴逸飞,吴逸飞觉得富人和穷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对谭柏山特别冷淡。 那一天,南仲谦心情不好,谭柏山的脾气也很大,因为展凝走了,大家都没有好心情。 所以,这一年来,谭柏山和吴逸飞并没有什么进展。 自从展凝回来,谭柏山才开始重新追求吴逸飞的。 但是现在,吴逸飞对谭柏山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因为展凝和南仲谦结婚了,并且还怀孕了,所以,他抱有了幻想—— “想我什么?”谭柏山又问了一句。 “想你的眉眼,想你的长相,想你摸我头的样子,想你身上温暖的气息,想你——很多很多!”吴逸飞头朝着对面的墙壁,说了一句。 然后两个人在电话里都沉默,仿佛他能够听得见她的声音,她也听得见他的。 沉默。 吴逸飞说,“我明天上班的时候,你能去送我的吗?” 对这种邀约,谭柏山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说了一句,好。 第二天,谭柏山就来找吴逸飞了。 吴逸飞已经等在了单元门的楼下,看到谭柏山来,她摆了摆手。 然后上车。 谭柏山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挤到了吴逸飞的胸,吴逸飞顿时脸色火热。 她没说话,只是面朝前方。 谭柏山扳过她的身子,开始吻起了她的额头。 这是吴逸飞第一次接吻哎,很生疏,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亲吻她的额头。 吴逸飞木木呆呆的。 看到吴逸飞不反映,谭柏山把她拥入自己怀中,越来越紧了,用宠溺到底的声音说了一句,“第一次被吻?” 吴逸飞低垂着睫毛,点了点头。 这让谭柏山的心中激情荡漾,第一次,这个女孩子是第一次被吻哎,他也认识很多女人,从没有外表如吴逸飞这般女汉子,其实内里青春无辜的小女子。 吴逸飞被吻了之后,整张脸都变成了粉红色,很好看。 估计这种长相,能骗一大把男人吧。 吴逸飞攥住了谭柏山的手。 …… 展凝很快就五个月了,肚子也越来越大,那天,南仲谦抚摸着展凝的肚子说了一句,“我听听我儿子和我说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啊?”展凝问了一句。 “我南仲谦的第一胎当然是儿子。”南仲谦特别自信地说了一句。 展凝又忍不住想起那个被佟锦推掉了的小生命,那才是他们的第一胎。 不免有些伤感,就在沙发上坐了。 南仲谦知道展凝想到了什么,也坐在他身边,安慰她。 展凝特别想哭,扑在南仲谦的肩膀上,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南仲谦一直安慰她。 收到谭柏山要结婚的消息是在一个月以后。 展凝挺吃惊的,说了句,“闪婚?” “都认识两年多了,什么叫闪婚啊?”南仲谦说了一句。 “虽然是两年了,可是才谈了几个月啊!有一个月?”展凝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还不是为了你?”南仲谦说了一句。 “我?” “对,你肚子越来越大,他们怕时间长了,你就赶不上了,所以,提早了。” 展凝觉得为了她,就轻易地改变了自己婚礼的时间,多少有些仓促。 所以,展凝约了吴逸飞,准备谈谈。 吴逸飞说了句,“也不全是为了你啊,你想啊,谁会为了别人提前自己的婚期啊?” “那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展凝扶着吴逸飞的胳膊,问了一句。 吴逸飞想了好久,终于说了一句,“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恋爱谈了太久还不能结婚,可能就是这两个人不合适,我这个人,朝三暮四,我就想在我还没有厌倦他以前,赶紧结婚,要不然,我可能就烦了他了,这样,我能和你靠的很近,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好朋友嘛,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吴逸飞顿了顿。 展凝悄悄在展凝说了句,“他有钱。” 展凝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有钱也算是一个理由? 不过,谭柏山和吴逸飞的婚礼还是要如期举行了。 但是展凝不是伴娘,她和南仲谦只是两个看客,很重要的看客。 展凝看着婚礼上那么漂亮的吴逸飞,由衷地替她鼓掌。 她和南仲谦相视一笑。 两个人现在走在幸福婚姻的路上。 吴逸飞的婚礼,把展凝看得是热泪盈眶。 回到家,她和南仲谦聊起人生来,说到婚礼和孩子的问题,展凝说,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养孩子啊。 南仲谦说没关系,他是个大人,家里有一个大人就行了。 “那我呢?”展凝问了一句。 “你是我的另外一个女儿,有了个女儿,自然还想有个儿子。”南仲谦说道。 怪不得,南仲谦第一眼就说想要给儿子呢。 展凝笑了笑,“那你喜不喜欢这个女儿呀?” 展凝问了一句。 “自然喜欢。” 展凝把头靠在了南仲谦的怀里。 两个人抬头看星星,看月亮。 吴逸飞从租住的房子里搬出来了,只剩下郭子玉一个人了。 自从吴逸飞嫁给谭柏山以后,工作不干了,因为公司离家很远。 反正谭柏山也不在乎这点儿钱,自从展凝怀孕以后,他也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毕竟年纪到了。 他想让吴逸飞好好地养养身体,也给他生一个孩子玩玩。 展凝和吴逸飞最近总是两个人一起,去做美容。 做美容的时候,是最喜欢谈论的时候。 比如谈谈男人的性能力,还有孩子的性别之类的。 “展凝你的孩子钥匙男孩的话呢,我的孩子就是女孩儿,我喜欢女孩儿,而且,女孩儿是我的小棉袄,我真的太喜欢了。”吴逸飞说道。 旁边,展凝早就坐了起来,她本来躺在床上做面膜的,小姑娘按摩得她很舒服。 她起来以后,第一句话就说,“你怀孕了?” 吴逸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暴露了很多,现在才一个多月,她想着三个月以后再说了。 可是现在,展凝就问出来了。 “好呀,咱们现在接亲家吧,万一将来你生个女孩,我生个男孩,就当亲家啊。”展凝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 “那如果是俩男孩或者俩女孩呢?”吴逸飞又问。 “那更容易啊,就当兄弟,像仲谦和你们家柏山那种的。也可能是姐妹,像咱俩这种。” “那是不是将来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也一样?”吴逸飞又问了一句。 展凝“嗯”了一声。 接着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回家以后,展凝对着南仲谦说了以后要和谭柏山家的孩子结亲家的事情,南仲谦说了一句,“别和这孙子结。” “你怎么说话啊?”展凝反驳了一句,“我是说真的呢。” “离他远点儿。”南仲谦说道。 不过,展凝知道,这都是客套话。 是南仲谦为了逗她说的气话,展凝笑了笑,“和他结亲家真的挺好的呀。” 南仲谦没说话,笑了笑。 这几天,展凝公司的业务很忙,有高端客户来定样品。 展凝即使不忙,可是也要完成客户的任务。 “不做也可以的,你老公养得起你。”南仲谦斜倚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让你养,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还有,如果我这次拒绝了,那下次olive的声誉还要不要啊?”展凝的手里处理着金器,她虽然怀孕了,但是做金器并不是很累,她觉得自己可以的,而且,olive的声誉最重要。 南仲谦就随她去了。 这次的任务,展凝收获了一个大客户,美国的一个金器集团,如果可能的话,这次olive基本上拿到了很高额的收入。 展凝觉得很值了。 吴逸飞问她这么做值得吗? 南仲谦那么有钱? “怎么不值得?挣奶粉钱啊,”展凝说了一句,“如果老花他的钱,心里过意不去。”展凝说了一句。 “花你老公的钱哎,你有什么过意不去啊?”吴逸飞说了一句。 “女人啊,还得自立!有钱才有发言权,女人千万不能没有钱。”展凝说了一句。 吴逸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也要找一个工作了。” 展凝也觉得,她说的这番话,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般的感动啊。 吴逸飞走了,回家找工作去了。 展凝继续在家里做金器。 然后,做着做着,就听到说南氏出状况了。 展凝一惊,心想,仲谦怎么了呀? 第106章 为了我老婆来的 “发什么疯?”展凝把被子又盖了盖,她都不认识雷诺的车主,根本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正说着,手机的闹钟叮铃铃地就响了起来,闹钟才响,吴逸飞起得比闹钟都早。 展凝烦躁地拿过手机来,准备关掉闹钟,上面的一条微信还是让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下楼,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发信息的人:总裁大人。 展凝心里一千个疑问,考试的用具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的,她穿了件真丝的半袖就直奔楼下,对着总裁点了一下头,然后坐进了总裁的车里。 “我要去南城的考场。”这时候的展凝,顾不得虚与委蛇,也顾不得自考这事儿不能让自己的最高上司知道,考场的具体地点她没说,既然总裁大人已经查过她了,那自考的事儿她再多说就多此一举,她只想赶紧到达考场。 “我知道。”总裁大人很淡定地说道。 然后展凝就不说话了。 她只是奇怪,她究竟是怎么引起总裁的注意?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夜? 可是以总裁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一yè情不是应该很常见吗? 还是因为身世?展凝知道,她在孤儿院的档案是被总裁大人撤走了。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身世? 虽然堵车,可是顶级的雷诺总归跑得快,而且早晨又没有什么人,展凝很快就到了考场,下车之后,她对着南仲谦说,“谢谢总裁,现在我进去考试了,您日理万机——” “我在旁边的酒店定了钟点房,中午去休息!”南仲谦不等展凝说完,就加了一句。 他应该起得比展凝都早,却看不出来一丁点儿的疲惫,精神焕发。 “不用了,总裁,中午时间短,我随便找个地方——”自从见了总裁的面,展凝的心有在悬浮着,不上不下,搞不清总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总裁已经知道了她参加自学考试,会不会把她炒掉。 “作为南氏的员工,有这样上进的态度,我很欣慰,不过是一套钟点房而已,算是公司对你的奖励,你完全不用愧疚什么!”南仲谦一身夏日的休闲服,即使站在万千人中,也是鹤立鸡群,让人移不开眼睛。 奖励? 展凝的心里定了定,不过考试始终是挺紧张的,她转身就进了考场。 发试卷之前,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里:钟点房?难道总裁要和她一起睡?是因为有了上次,他就以为展凝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了么? 她用手捂住了哭丧着的脸。 考试是关掉手机的,虽然这门考得不错,可仍然抵消不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果然,总裁的一条微信又来了:考完了试,旁边的孔乙己酒店见。 呵,还孔乙己,她展凝原本打算吃碗酸辣粉就算了的。 刚进酒店,就看到总裁大人正襟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看到展凝,对着她招了招手,那种手势,分明是唤小孩子。 展凝走了过去。 “吃什么?”总裁拿起菜单来准备点菜,目光随意地看着菜单上的菜。 “您随便吧。”展凝还沉浸在考试的紧张当中。 南仲谦的眼神微微抬眸,落到展凝的脸上,接着对着服务员点了五六个菜,还给展凝点了一杯酸奶。 不偏不巧,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了一个姑娘,今天上午考试的时候和展凝的座位挨着,两个人因为借涂卡的2b铅笔有了交集。 “展凝,这个人是谁啊?”那个姑娘挺爱说话的,对着展凝问了一句。 南仲谦也看着展凝,看她要怎么回答。 展凝明明是哭丧着脸,可还要强颜欢笑,她很讨厌这种“颜”不由衷。  展凝的手比量着南仲谦,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说南仲谦是她的总裁,那这个姑娘肯定会在心里腹诽她和总裁的关系,男上司和女下属不得不说的故事,总之都和上.床分不开。 虽然她真的和总裁上过床,可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这是我的——叔叔!”展凝灵机一动,说出来,避免了和总裁的种种暧昧。 拉近了亲戚关系,别人总不会往男女关系上乱想了吧。 记得于经理有一次在微信里说过,总裁三十二了还是单身汉,展凝二十一,这个年龄差,他当哥哥太大,当叔叔正好。 “哦哦,你叔叔好帅哦!”旁边的那个姑娘说了一句,接着一个人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自考这事儿,是个人行为,所以一般很难在考场看到同学或同事,都是单独行动。 南仲谦抬眸看着展凝,然后眸光缓缓地转向服务员,说了句,“快点儿!” 接着,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人和叔叔上.床吗? 展凝神色大乱,这个人——,总是这么直言不讳吗?她歪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姑娘,好在距离略远,而且,那个姑娘低着头专心看书呢。 “上次,你喝醉了——不算!”展凝双手端着茶杯,说了一句。 “怎么?还想来一次算的?”南仲谦反问。 展凝一口茶水差点儿吐出来,正好服务员上菜了,才缓和了一下尴尬。 展凝考了一上午试,脑力劳动很消耗体力,吃得多。 南仲谦却很快就吃完了。 “你——你吃完了?”展凝问了一句。 “叔叔吃饱了。” 听这口气,是记上展凝的仇。 不过,当时展凝没想那么多,也从来没想过“秋后算账”这事儿会发生在她身上。 去了南仲谦定好的酒店休息。 终于让展凝心放到肚子里——她和南仲谦的房间是分开的。 下午两点考试,南仲谦一点四十五来敲展凝的门,让她起床。 总裁大人充当了“闹钟”的身份,这是展凝没想到的,她惊讶地看着南仲谦,神采奕奕,看起来不像展凝,睡眼惺忪的,“总裁,您没睡觉吗?” “人老了,觉少。”南仲谦说了一句。 “总裁,考完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展凝话没说完,就被南仲谦打断,“考完了我在考场对面等你。” 展凝没反驳。 下午四点半,天光还大早,展凝考完了试,从考场出来。 南仲谦说他的车停在考场对面,展凝奔着那辆豪华的雷诺走了过去。 她早晨为了凉快,穿了一件真丝的t恤,在身上如水般平滑。 背着包,手搭在额前遮阳,快要进南仲谦车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崩”的一声,还没会意过来是什么声音,胸前一下子就松了,她心里一惊:糟了,xiong罩上的扣子崩了,今天早晨太仓促,这件xiong罩的扣子昨天就坏了,可是她没有注意。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一边很紧致,另外一点则“小荷才露尖尖角”,而且,很软很松,若她是个a罩杯,她好歹还能遮掩一下,可谁让她是c和d之间呢!也因为这个,所以弹开的时候惊天动地。 而且,现在她和南仲谦的车,相距不足一米。 今天考完了试,乔与时要找她去吃饭的,现在不行,只能先回家了。 上车,希望南仲谦没有看到,或者希望他看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他是男人,女人的事情,还是隔行如隔山。 “总裁,您能先送我回家么?”展凝说了一句,把包挡在胸前,遮掩这只不争气的xiong罩。 “哦?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和乔与时吃饭吗?要回去换xiong罩的?买一个新的不就行了?”南仲谦表情悠然,口气轻佻。 展凝脸涨红,盯着他,生气地说了一句,“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终究还是被他从头到尾看了整个过程。 第107章 治不了自己的女婿了 展凝的手比量着南仲谦,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说南仲谦是她的总裁,那这个姑娘肯定会在心里腹诽她和总裁的关系,男上司和女下属不得不说的故事,总之都和上.床分不开。 虽然她真的和总裁上过床,可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这是我的——叔叔!”展凝灵机一动,说出来,避免了和总裁的种种暧昧。 拉近了亲戚关系,别人总不会往男女关系上乱想了吧。 记得于经理有一次在微信里说过,总裁三十二了还是单身汉,展凝二十一,这个年龄差,他当哥哥太大,当叔叔正好。 “哦哦,你叔叔好帅哦!”旁边的那个姑娘说了一句,接着一个人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自考这事儿,是个人行为,所以一般很难在考场看到同学或同事,都是单独行动。 南仲谦抬眸看着展凝,然后眸光缓缓地转向服务员,说了句,“快点儿!” 接着,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人和叔叔上.床吗? 展凝神色大乱,这个人——,总是这么直言不讳吗?她歪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姑娘,好在距离略远,而且,那个姑娘低着头专心看书呢。 “上次,你喝醉了——不算!”展凝双手端着茶杯,说了一句。 “怎么?还想来一次算的?”南仲谦反问。 展凝一口茶水差点儿吐出来,正好服务员上菜了,才缓和了一下尴尬。 展凝考了一上午试,脑力劳动很消耗体力,吃得多。 南仲谦却很快就吃完了。 “你——你吃完了?”展凝问了一句。 “叔叔吃饱了。” 听这口气,是记上展凝的仇。 不过,当时展凝没想那么多,也从来没想过“秋后算账”这事儿会发生在她身上。 去了南仲谦定好的酒店休息。 终于让展凝心放到肚子里——她和南仲谦的房间是分开的。 下午两点考试,南仲谦一点四十五来敲展凝的门,让她起床。 总裁大人充当了“闹钟”的身份,这是展凝没想到的,她惊讶地看着南仲谦,神采奕奕,看起来不像展凝,睡眼惺忪的,“总裁,您没睡觉吗?” “人老了,觉少。”南仲谦说了一句。 “总裁,考完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展凝话没说完,就被南仲谦打断,“考完了我在考场对面等你。” 展凝没反驳。 下午四点半,天光还大早,展凝考完了试,从考场出来。 南仲谦说他的车停在考场对面,展凝奔着那辆豪华的雷诺走了过去。 她早晨为了凉快,穿了一件真丝的t恤,在身上如水般平滑。 背着包,手搭在额前遮阳,快要进南仲谦车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崩”的一声,还没会意过来是什么声音,胸前一下子就松了,她心里一惊:糟了,xiong罩上的扣子崩了,今天早晨太仓促,这件xiong罩的扣子昨天就坏了,可是她没有注意。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一边很紧致,另外一点则“小荷才露尖尖角”,而且,很软很松,若她是个a罩杯,她好歹还能遮掩一下,可谁让她是c和d之间呢!也因为这个,所以弹开的时候惊天动地。 而且,现在她和南仲谦的车,相距不足一米。 今天考完了试,乔与时要找她去吃饭的,现在不行,只能先回家了。 上车,希望南仲谦没有看到,或者希望他看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他是男人,女人的事情,还是隔行如隔山。 “总裁,您能先送我回家么?”展凝说了一句,把包挡在胸前,遮掩这只不争气的xiong罩。 “哦?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和乔与时吃饭吗?要回去换xiong罩的?买一个新的不就行了?”南仲谦表情悠然,口气轻佻。 展凝脸涨红,盯着他,生气地说了一句,“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终究还是被他从头到尾看了整个过程。  南仲谦冷呵一声,“我是你叔叔,我管不着?” “你——” 展凝承认,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展凝气鼓鼓地没说话,任由南仲谦的车在城市里慢慢地开着,爱去哪去哪。 路边有一家内衣店,南仲谦的车停下,“号。” 展凝头转向窗外,拒绝和他对话,她猜她要和乔与时吃饭的事情,是乔与时不经意告诉南仲谦的,弄了展凝好一个尴尬。 然后,展凝就感觉南仲谦的眼睛往下瞄,“c还是d?哪个号更合适?” “你不是摸过吗,你不知道?”展凝也气极了,被南仲谦逼到份儿上了,这句话说出来,赌气地对着南仲谦大吼。 呵,这小脾气。 南仲谦有心机地笑了一下,没再问,走进了内衣店。 回来的时候,购物袋里有两个xiong罩,一个c一个d,他说车窗户里有窗帘,这里人很少,让展凝将就一下,在车里换上,他出去了,靠着车门在抽烟。 展凝拉上了窗帘,小心翼翼没有把上衣全都脱下来,将就了一下,就穿上了,号正好。 她把另外一只xiong罩放到了驾驶座上,这个不是她的号,她穿着不行,还给南仲谦。 敲了敲车窗,让南仲谦进来。 南仲谦上车以后,展凝目视前方,不看他。 南仲谦从座位上拿起另外一个xiong罩,然后邪笑着说了句,“原来你穿c!” 展凝早已经无语,刚才把这个放在他的车座上,是想逗弄他的。 这个xiong罩号码偏大,穿c的正好。 把展凝送到银泰中心,南仲谦在车上鄙夷的神色看了一眼这栋长安街上的最高建筑,随即挑头,绝尘而去。 谭柏山那个混蛋找他,在后海的高端酒吧。 他去的时候,谭柏山已经在等着他了,“怎么,从来不迟到的南总这次竟然也迟到了?” “有事。”南仲谦手里转着自己的车钥匙,随即坐在了沙发上,谭柏山定了一个包间,后面的大背投在嗡嗡地响着,“找我干什么?” “一会儿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朋友要来找我,我怕我一个大男人,人家害怕,所以把你叫来了。”谭柏山抽了一口烟,说了一句。 “女人?”南仲谦问。 “嗯……说女人也不是,半大个孩子。”谭柏山烟瘾很重,烟气喷出来,看不到他的脸。 “那万一来了两个正当年的男人,她更害怕怎么办?”南仲谦拿起烟抽了起来。 谭柏山的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失声笑了出来,“就她?不可能。” 展凝刚刚和乔与时碰面,手机就急促地想了起来,是吴逸飞,她特别着急地对展凝说,她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在停车场划了一个人的法拉利,吴逸飞当时没钱,说好了今天下午在酒吧还给他的,可是她现在也没有钱,问展凝有没有,还说,如果展凝有时间的话,让展凝陪她去。 展凝挺认真地“哦哦”了两声,说她工作了好几个月,只有一万块的存款,还是上次游泳的奖金,先转给吴逸飞,而且,开法拉利的男人,一般是纨绔子弟,她怕吴逸飞吃亏,所以,一会儿带上乔与时一起去。 “那最好了,我也是这个意见!一会儿后海汇合。”听声音,吴逸飞在公交车上。 展凝简单地和乔与时交代了一下,两个人也往后海去了。 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刻,电视里传出来的靡靡的音乐声让展凝挺反感的,包间里太暗,她还看不清楚,略眯着眼,看到南仲谦的那一刻,她先惊讶,然后局促。 南仲谦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呵,一天见她无数回,有意思。 南仲谦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对房间里的一切有着置身事外的兴趣,抽烟的样子,又好像挺游离的。 第108章 大结局 展凝说了句,“谢谢总裁的抬举”就离开了。 南仲谦给他的死党谭柏山打了一个电话,“继续去给我查展凝。” 片刻之后,谭柏山的声音响起来,“我说哥,人家一个小姑娘,人家刚进公司你就查,都查了人家一个底儿掉了,就算她要报仇,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斗得过你?不过,你查的这么细,有别的目的吧?” “滚!去查!查她知不知道当年展霄云的事情!”南仲谦“啪”地点了一根烟,撂下一句。 展凝在办公室里经历了第二次恶心,既然没有怀孕,那就是有别的毛病,她去医院检查,检结果挺沮丧的——慢性肠胃炎,要住院手术。 原来先前的恶心想吐是慢性阑尾炎的征兆。 她和企划部经理请了几天假,就来医院了,正好赶巧了一个医生调休,阑尾炎又是小手术,住院的第一天,手术就动完了。 怕麻烦别人,所以,她连师姐陈婧都没有告诉。 展凝醒来的时候是下午,麻药过后,伤口还是挺疼。 憋不住了,想去厕所,她的球鞋在床下,浑身疼得难受,脸色苍白,趿拉着球鞋,鞋带也没系。 回来的时候,看见企划部的于经理坐在她的病床前,旁边带有一大束百合花。 两个人聊了聊家常。 想起于经理的那条微信,展凝问了句,“经理,上次您说你父亲病重,现在好了吗?” 于经理开始支支吾吾。 果然,早就和总裁串通好了。 临走,于经理把一沓材料留了下来,下周开会,总裁说了,这次企划部的会议谁都不能缺席,特意把“全体都到场”说了三遍,日期是下周三,让展凝尽快熟悉一下会议的内容,因为近来北美市场因为有些瑕疵产品没有召回,产生了很严重的后果,让展凝好好看看。 “全体都到场”?怎么感觉他是在强调那个不到场的? 展凝这几天拿着自考的书在看,她想自考一个英语本科,可是现在,又有事情做了。 万恶的资本家啊。 出院是在三天以后,本来医生建议她多休息几天的,可是毕竟请假是和钱挂钩的,老没有收入展凝心里不踏实,周三还要开会。 另外,展凝心里还有一件事,她觉得南仲谦应该不是才认识她,所以,她想去孤儿院查一查自己的档案,当时去的时候五岁,这些根本没想过,慢慢的事情都忘了。 她趁着周六的时间回了灵山。 院长年纪很大了,在孤儿院待了二十多年,她应该知道展凝当时被送到这里来的情况。 出乎预料,院长竟然什么都没告诉展凝,就说当年她是被人送来的,档案空白。 展凝又不傻,当然知道院长骗她,老在院长办公室耗着也挺尴尬,所以,她说想去自己当年住的房间看看。 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高大、宽阔而威凛。 展凝本能地转身就跑。 南仲谦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展凝的身影:心思机敏,不愧是展霄云的女儿。 他不过上次给她看了一眼“凝花”印章,她就联想到调查自己的身世来,可见,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幸亏他及早让谭柏山把她的档案都撤销了,否则真会措手不及。 让院长保持沉默的代价是他对这里的二十个孩子提供十年经济上的帮助。 谁说资本家才是吸血鬼?他院长才是! 展凝跑了两步,心想:她又没做亏心事,跑什么呀?更何况,孤儿院应该是她的娘家,她该理直气壮才对。 “既然这么怕我,那一夜为什么不拒绝?”南仲谦手里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在孤儿院这么神圣严肃的地方,他竟然问起那一夜。 这得是有多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幸亏孩子们不懂,他就和展凝打着哑谜。  “怕丢工作!”展凝坦诚地说了一句。 早就听说过“潜规则”,更何况要“潜规则”她的人是总裁,她倒是想拒绝来着,可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她根本推不动他,说他强要了她也不过分。 跑也没用,展凝又转身回来,走上了当年自己房间的台阶,手指着里面,说了一句,“当年这是我的房间。” 熟门熟路地就走了进去,盯着墙上的贴画看起来,哑然失笑。 都多少年了啊,古天乐还在,墙上一水儿的古天乐的海报和挂历,都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揭。 南仲谦已经打发了刚才的那个孩子,站在展凝身边,“你贴的?” “嗯!” “你喜欢他?” “特别喜欢。”展凝背着包,微微仰着头看着墙上的人,“当年他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可是为了他学会了粤语,有一段时间,甚至想考香港大学,就是为了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南仲谦也随着展凝的目光看过去,这个人,有这么帅吗?把她迷成这样?还梦中情人,也不知道在梦中和这个情人都干过什么事? “你这个要考香港大学的人,怎么就上了个大专?” 她的简历,南仲谦早就烂熟于胸,某个不知名大学的三年大专,学的是英语。 展凝的眼神黯然了一下,垂下了头,“当年事出有因。” “什么因?”南仲谦看到她突然的变化,又问了一句。 展凝没说话。 不过以南仲谦敏锐的嗅觉,他觉得应该和男人有关。 呵,小小年纪,情感经历还挺丰富,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了一下。 南仲谦和展凝一前一后回了北京,展凝不想和南仲谦一起走,南仲谦没强求,自己开车走了。 展凝知道这次她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南仲谦来肯定不是巧合,听院长说他资助了很多孩子,所以,应该是他和院长达成了什么协议,内容就是保密展凝的身世。 虽然这么想有点儿自作多情,可自从南仲谦手里拿着那枚“凝花”的印章在展凝面前说过那番话以后,她对自己都有点儿好奇了。 和资助孩子一大笔的钱相比,展凝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她回了京城。 星期三的会,展凝按时参加,这次要讨论的是在北美市场上一套有瑕疵的首饰。 南氏集团很多的业务,地产,高档珠宝,这是两大块业务,还有零零散散的很多小业务,展凝就是负责珠宝这块的企划,这套珠宝投放北美市场的时候,她还没来公司。 经过几天的时间,她对这套珠宝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按照她在公司的职位,开会的时候,当然坐在最末位。 这是南仲谦第一次给他们开会,声音听起来挺威严的,他话很少。 企划部女员工较多,鸭子再多,也没有人敢在南仲谦面前嘀咕,展凝一直在伸着手,翻来覆去的比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现象,南仲谦已经注意了好久。 有意思。 于经理的意见是把这些产品全部召回,把佟锦从加拿大请回来,做危机公关。 对于经理的话,南仲谦置若罔闻,他遥遥地对着那头的展凝说了一句,“展凝,你的意见呢?” 一众人诧异的目光都朝着展凝看过去。 展凝也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上下唇开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裁在会议上点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就她这个普通职员的位置,什么时候轮到总裁的钦点了? “我的意思是,把这套首饰向外面张开的手做一个‘收心’的动作,手心朝外改成手心朝里,改动小又节省成本。”展凝的声音很利落。 之所以当初选了这个部门,就是因为她对首饰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感兴趣,有一种叫做“使命感”的东西在驱动着她。 “就这么办。散会!”南仲谦留下这两句话,就走了。 态度之快让企划部的人认为他是在敷衍! 又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言听计从。 总裁对一个小姑娘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