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逆天大小姐》 第一章 以身抵债,惨遭虐待 空中雪花满天飞,似垂落的梨花瓣,零零碎碎。枝干上积压着厚厚的白雪。积雪太厚,有些枝叶承受不住,断裂开来。外面寒风阵阵,阴冷刺骨。好生慑人。 破旧的小屋内一片喧哗之声。 “什么?就她?石头,你把这个女人卖给我们?这简直就是鸳鸯脸。瞧瞧那左脸上的黑青。丑死了。”两个男人嘴里哼哼唧唧。 苏离惊恐,昏暗的光线照在柔美的侧脸上,令人恍惚。她拽住石头的衣袖,“石头?你要卖了我?” 石头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他咆哮,“哼,老子欠了钱,就拿你抵债。你丑死了,今晚就去陪他们!” 苏离歇斯底里吼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两个健硕的男人给按住。苏离眸中惊恐,尖叫,“放开我!” 有人往石头身上扔了一锭银子,石头乐呵呵的走了。苏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苏离跟了石头这个男人,经常挨打,他很粗鲁,很野蛮,酗酒打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多少次她都想弄死他。可为了孩子,才苟且偷生! 外面的雪肆意的下着,没有丝毫的停歇,风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孩子的哭声,女子凄惨的叫声,夹杂着男人们粗俗的谩骂声,还有嗖嗖皮鞭的声音。令闻者凄然。 苏离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她好想死。摇篮中的孩子大哭起来,好似一把剪刀彻底剪碎了她的心。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都怪她疏于防范,可恨! 苏离已经叫哑了,衣服已然扯的七零八落。周身尽是淤青,好生恐怖。两个男人终于餍足,方才摇头晃脑的说道,“女人丑点,还真是一个you物。” 苏离浑身发冷。摇篮中的孩子大哭不止。苏离颤抖着将衣衫胡乱拢好,虚弱的去抱还未满月的儿子。孩子由于哭的太久,整张脸都已经哭青。苏离哼唱着凄惨的童谣。她喉头哽咽,“孩子,不哭。” 心酸的可怕,她是苏府的嫡女。却落的如今下场。孟或,为什么要那般冷漠?为了情郎和孩子,她受多大苦都愿意。只求孟或能回心转意。 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离惊恐的环抱着孩子。颤抖的抬眸,望向来人。苏离眸中倒映着天神一般的男子,剑一般的眉,星子一般的眸,那张俊美的面容,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孟或?是你?”苏离泪水滑落。她惊恐的抱住孩子,她这个样子,怎么有脸见孟或? 面前天神一般的男子面无表情,望着她的眼神,尽是嫌弃和厌恶。他冷冷的说道,“是我。苏离。” 苏离眸中浮起希冀,渴盼。她几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颤抖着走上前,紧紧拽住孟或的衣角。“孟或,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来找我的?找我回去的?” 苏离心猛颤,冰冷的指骨近乎嵌入自己的掌心,都不觉着疼。 她粗布烂衫,他锦衣华服,他那般高贵,愈发显得她好似尘埃一般不起眼。 她眸子睁大,眸光勾勒着男子俊美的轮廓,尽是痴迷。 “孟或,我。”苏离的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露出的手臂尽是伤痕,根本无从掩饰。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孟或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眸光冷硬,声音愈发冰冷,“苏离?你竟然如此凄惨?” 苏离心碎,浑身僵硬,手指都已然发青。那两个男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就那般折磨她,不是为了孟或,孩子,她早就咬舌自尽。 孟或脖颈上的锦色皮毛,在烛光映照下愈发奢华。反射的光近乎能刺痛她的眸子。 孟或轻笑,可是笑意却从未达到过眼底。“离儿,别怕。我来这里,就是找你,我给你带了银子,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生活如此贫苦。” 苏离心酸的可怕,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孟或,孟或。你看,这是你的孩子。”她已然泣不成声。 孟或上前,轻抚她的背,“离儿别哭,我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接你回去。” 怀中的孩子也不哭了,眸光都有些许呆滞,苏离眸中燃起了希冀,孟或如此说,定然会带她走。曾今她在寺庙中被人侮辱,继而成为鸳鸯脸,惹的孟或厌弃。可他如今肯来,定然是原谅了她。 姊妹花,她却是煞星,就因幼时,无意将祖母推下水,后来娘卧病在床,不得好。她被人送入了寺庙,却被人玷污身子,孟或也离她而去。她以真心对他,却换来他的不容。她还来不及告诉孟或怀孕的消息,就被爹娘给送走,跟了这个石头。 孟或接过孩子,墨玉般的眸中尽是冰冷, 苏离轻笑,“孟或,这个孩子是你的。我被石头凌辱之时就已经怀孕。” 孟或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嘀咕着眼珠子对着他笑。孟或背过身去,哄着这个孩子。唇角露出阴狠的笑容。冰冷的手指倏然捏住他纤细的脖颈,瞳孔骤缩,阴狠的掐着。 第二章 幼子惨死,情郎无情 苏离笑的温柔,“孟或,你们父子情深,孩子一经你怀里,就不哭了。” 孟或将孩子递给苏离。笑的好似桃花一般。 怀中孩子面容青紫,已然没了气息。苏离眸中不敢置信,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孟或?孩子?” 孟或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他已经死了。你看不出来?” 苏离发丝凌乱,满面泪痕。 “孟或,你为什么要弄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苏离朝着孟或扑过去,可是力气太弱,却是扑了一个空。孟或一脚重重踢中苏离的心口,苏离怀中孩子扔了出去。苏离也口吐鲜血。 苏离眸子赤红,面容已然扭曲,使得那张丑陋的面容愈发的可怖。“孟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孟或眸中寒冰,“苏离,你这个荡妇。你以为我还会要你?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都不能留!我孟或身上绝对不能有污点!” 苏离心口好似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淋的。 “孟郎。”娇柔温婉的声音传来。苏离眸子恍惚,瞧着门口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她衣着华丽,高贵不可言。那已然是曾今。她是她的妹妹,苏月。 “孟郎,不要这般伤害我姐姐。”苏月眸中尽是泪水。 苏离趴在地上,苏月款款走近,搀扶着孟或的胳膊,“孟郎,不要这样对姐姐。” 孟或眸中犀利,“月儿,为了我们的荣华,她必须得消失!”孟或望着苏月精致的面容,尽是怜爱。 苏离眸中绝望。孟郎?哼,一对狗男女。他们在她的面前眉目传情。苏离当真觉的恶心,痛恨。 苏离拼着全身力气,向着苏月扑过去。想要抓花她的脸。 却被孟或给一脚踢开。“这个时候,还不安分!”孟或眸中阴狠闪过,瞬间挑断了苏离的手筋,脚筋。苏离发出凄惨的叫声。 苏月对孟或柔婉一笑,“孟郎,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姐姐讲。让她走的安心一些。” 孟或轻道,“小心一些。”然后转身出去。 室内只剩下苏月苏离二人。 苏月俯身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冰冷无比。“姐姐,那个石头,你很满意吧?那折磨你的两个粗壮大汉?你也很满意吧?瞧瞧,在月子里,还有男人伺候,姐姐是不是很开心?姐姐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呢。姐姐。” 苏离歇斯底里,“苏月!你一直对我很温婉。我对你有所怀疑。可思及你在寺庙中对我的嘘寒问暖。我就打消了疑虑。没想到你竟蛇蝎心肠!” 苏月紧紧捂住耳朵,冷道,“你真的好吵。双生子,必有一强,小时候你处处比我强,女红,才艺样样都是。我有多么恨你。八岁那年府上来了一个道士。我偷听到他与爹的谈话。我们中间有一个命中带煞!就是那一年,祖母被你推下了水。呵呵。” 苏月眸中尽是阴险,“至于娘会生病,还不是因为你。”苏月意味深长的笑了,“孟或会那样对你,不仅因为你命中带煞,还因为孟或真正爱的人是我!你们感情淡薄如纸,你在寺庙被人玷污,成为鸳鸯脸,爹娘怒极,孟或也不要你了。你与我,只有一人飞黄腾达。你注定去死。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苏月自顾说着,“你不配拥有和我一样的美貌,你很有才华,不错,可是我不会让你的光芒遮盖住我。你喜欢医术,哼,我偏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让你去死。” 她手中拿着冰冷的剪刀,“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吗?是我专门找人给你下了无色无味的毒,你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你就算是神仙。也不会知道是毒?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哈哈哈。” “你这样狠毒的看着我,是想骂我吧?哼,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第三章 成为人彘,烈火重生 言罢,苏月就钳住苏离的小脸。力气很猛,她无法反抗,任凭她掰开她的嘴巴。那锋利的剪刀倏然探入口中,咔嚓一声,剪掉舌头,血水喷涌开来,溅在苏月的身上,看上去阴森慑人,苏月却妖娆的笑了。 她变成一个哑巴,一个彻底的废物。满面尽是泪痕。没想到她苏离短暂的一生竟然被众人蒙蔽。她早该察觉的。只是一次次被假象给欺骗。 苏离心中滔天的恨,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待她极为温柔的妹妹,却是如此的蛇蝎心肠,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口中空空的,很诡异,喉间尽是浓郁的铁锈味,彻骨的恨意要将她给焚烧。 苏月瞧着苏离那野兽般仇恨的眸子,却愈发的开心起来。“姐姐?不要生气嘛。姐姐这一生享受了四个男人呢、是不是应该知足了。” 苏离喉咙血气上涌。噗的一声喷了她一脸。 苏月眸中狰狞,“苏离,你有一双和我一样美的眼睛。你不配!” 言罢,苏月就狠狠的将苏离眼珠给挖出来。尖锐的刺痛近乎让苏离昏死过去,苏离凄惨的嗷呜着。面上血淋淋一片。 “哈哈哈。”苏月阴沉的笑着,阴狠的砍下苏离的双臂,双腿。将其做成人彘。放置在罐里,苏离仅存有一丝气息。苏月心中畅快淋漓。 “哼。来人往她身上全部倒上油。我要让她灰飞烟灭。” 再也不会成为她的障碍,这个世间既然有了她苏月,就不能再有这个苏离。她的光芒会掩盖她。绝对不可以。孟或的眼里只能有她苏月。 苏离生不如死。终于能够解脱。苏离恨意浓浓,苏月! 苏月妖娆一笑,站在雪中,冷冷看着她。她擦亮了火折子。瞬间火折子点亮了整个房间。 烈火簇簇燃烧,舔舐着她的皮肤。浓郁的烧焦气味扑鼻而来。火光好似能照亮整个天空。 盛泽庵为周国皇家庙宇之一。位于周国陇西,远远望去,就见层层叠叠的庙宇依山而筑,把雄伟的山林裹的严实。 盛泽庵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绕着小道朝后走去,就瞧见传说中的圆通宝殿,就是观音殿,殿中供着十一面观音铜像。 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有的咬牙切齿,怒不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独立,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 庄严的观音殿下,拜着一虔诚女子。她双手合实,眸子轻合,面上尽是虔诚。 身上着了姑子服饰,令人惊异,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会成为这盛泽庵的尼姑?她缓缓睁开眸子,琉璃般的眸子有着沉着,还有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沧桑。她重重的给观音娘娘叩拜,娘娘怜见,让她再度回到十四岁那年,重新来过。 “苏离,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烧饭?还在这里墨迹什么啊?”一个年长的尼姑严厉的说道。 苏离是带发修行。苏离款款起身,给静安师太行礼,恭敬的说道,“是。” 静安师太素来严厉,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在京都的名声也是异常的臭。这里虽然是静修的地方,却也有着势力。这些个出家人也是有嫉妒心。在这里,只有静惠主持对她还不错。 她知道,很快她就能在盛泽庵见到她最想要见的人。她的孪生妹妹苏月。 第四章 寺庙惊险,遇黑衣人 苏离学会掩饰自己,她每日做着粗活,以前总是会埋怨,得到的却是更多的粗活。这里四处都是欺压。根本不像外表上看见的那般和祥。 苏离麻利的去烧饭了。她是不是该庆幸,她的脸还是好着的。孟或不久前来这里,她也婉拒。与他保持距离。 苏离咬牙,她不会再呆在这僻静的尼姑庵了。她要回去。上一世,十二岁那年因娘重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府上突有煞星传言。罩住煞星,就被送到了尼姑庵。她是个聪慧孝顺的孩子,为了娘,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如今,她不会再让人摆布。煞星是苏月才对!这狠毒的女人,嫉妒她的光芒,才会如此害她。她被亲情蒙蔽,才会疏于防范。 苏月八岁就知道煞星一事,才会费尽心机。爹掩饰煞星一事果真是好啊。 二月初二龙抬头,周国皇室之人还有达官贵人都会来此祈福,祈龙赐福,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样隆重的日子,她怎么能见不到她那可爱的妹妹苏月? 苏离恨的牙痒痒。苏离麻利的做完了粗活。 盛泽庵大殿之上已经围聚了好多人。静安不准她前去大殿,说是她不配什么的。这是姑子该说的话?静惠主持却也没有为她辩解,她暗道,静惠主持也是不允许她前去。 她心底冷笑了下。她可不是当初的苏离了。 苏离听着清脆的钟响。这样恭敬有力的钟声是迎接贵宾的钟声。 苏离麻利的出去,躲避在暗处。拳头捏的死紧,她的眸子狠决,她就要见到苏月了。那个歹毒的妹妹。她不会放过她。 苏离娇小玲珑的身子躲在寺庙的台柱子后,这个角落很隐蔽。她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群尼姑恭敬的跪下。苏离咬唇,眸子灼灼的盯着那龙辇。那是权贵的象征。她因这浩瀚的气势震撼。 爹也在这庞大的队伍之中。爹就是当今不大不小的东莞侯。 苏离眼尖的在人群中搜着苏月的身影。不远处那个身着华服,容颜秀美的女子规矩的垂着头。她是苏月,是她。她是那般的温婉,任何人都看不出她心底的狡诈和阴狠。 一行人等入住了盛泽庵。身后不知被谁给拍了一下。苏离紧张,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一张遮住整张脸的金色面具。面具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竟是那般的刺眼。 苏离花容失色,他是谁? 四目相对,他妖冶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在这幽静的盛泽庵中,竟然会有如此绝美的女子?眉如远黛,眸似星辰,琼鼻小巧,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虽着了姑子服饰,却丝毫无法掩饰住她的美丽。她就好似一块璞玉一般,等待人的雕琢。 她正欲尖叫。她的红唇被他紧紧捂住,苏离只能撑大眸子,就那般惊恐的望着他。他是什么人?昂藏的身躯被黑色服饰尽数笼住,周身散发着邪魅气息。莫非是刺客? 她瞧见他眸中尽是邪魅之色。闪电般的带着她消失在走廊里。 他邪魅的气息就那般充斥在她鼻腔中。她的唇被他紧紧捂住。苏离极度挣扎着。奈何渺小的她,如何逃得过他强悍的力道? …… 僻静的拐角之处。她娇小的身影就那般隐匿在他昂藏的身躯之下。苏离一经被他松开口,眸中精光一闪,极力压低声音,“你是谁?” 第五章 戏谑之人,当真可恨 不敢大声说话,因为腰间已然被他抵住一把锋利的匕首。苏离很是沉着,极力压住自己的紧张。 他的声音好似磁石一般,他凑近她的耳畔,轻笑,“我说我是要你命的人。”那沙哑的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邪魅。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难道他是苏月买通的杀手?苏月竟然如此大胆?敢在盛泽庵离行刺? 苏离眸中尽是阴狠,决绝。那样狠辣的眼神当真惊着了他。他眸中尽是探究,就那般好奇的看着她。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抚她柔美的小脸,“这么美的女子,若是死了,当真是可惜。” 苏离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戏谑的说道。 苏离怎能忍受他如此侮辱?既然敌不过他,还不如死。正欲咬舌自尽。却被他闪电般的扼住了喉咙。“想死?呵呵。你可真是一个刚毅的女子。” 上一世,就是被人下药,才会惨遭失身。没脸再呆在这盛泽庵。不久后就跟了那个石头。她面上就出现那个黑青。成为人见人恶的鸳鸯脸。 曾今。有人算命说她命中带克,克父克母,身上尽是晦气,爹苏浩然当时官场不顺,就将这一切都归在她的身上。娘的身子那段时间也变的很不好。本来对她很疼爱的娘,因为她带晦气,才会让她生病。也对她心生厌恶。是以她才会出现在这盛泽庵。 苏离眸中尽是深深的怨恨,老天让她重来一次,难道就是为了再度走上同一条路。那还不如去死。苏离秋水般的眸中凝满了绝望。 他眸中尽是探究。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小年龄竟然会有如此冰冷阴狠的眼神?他眸中不忍。 苏离眼尖的瞧见他收回了匕首。苏离重重的推开他。没想到这番他竟然跟着几个踉跄,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苏离惊觉掌心一阵粘稠。血?他受伤了?苏离正欲大叫,却被他闪电般的欺近身子。“不准叫。” 不远处有一片骚动。 “你们搜搜那边。看看那边有没有人?皇上来此祈福。绝对不能让刺客进入这里。” “刚刚隐隐约约瞧见一个黑影。你们从那边搜搜。” 他紧紧的将苏离搂在怀里。苏离屏住呼吸,不知为何,看着金色面具后的那双琉璃般的眸子,苏离下了一个决定。帮助他。若是不帮他,她也会被他连累。 苏离轻声说道,“跟我来。” 苏离在盛泽庵呆了两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她带着他抄着一条捷径。很快就将那些皇家的侍卫给摆脱。从假山离穿过,自然能躲避过那些人的视线。 苏离急忙将他推进她的厢房。此刻的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苏离熟练的调解着药。然后走到他面前,兹啦一声将他身上的衣衫给扯开。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看的出,他所中的是暗器。这是最好的止血药物。 她专注的给他包扎着伤口。汗水密布上了面颊。 他眸子亮晶晶的,专注的瞧着她。这个姑子还真是不同,他的眸中尽是探究。 她麻利的做完这一切。苏离将手上的血水洗干净。转到后室去拿换洗的衣衫。当她从后室出来,室内已然空空如也。再也瞧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好似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是昙花一现。 苏离禁不住眸子怅然。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门外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声音急促。 第六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静安师太骂骂咧咧的声音,“苏离?苏离?你还不赶紧出来?午膳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在里面歇息?你是在找死?” 苏离赶紧恭敬的出来。忙说道,“师太,我马上就去。” 静安师太还在后面怒骂,“什么都做不好?还以为自己真是王侯大家出来的?这盛泽庵什么人没见过?历朝犯错的皇妃在这里都不稀罕,还会稀罕你?” 苏离咬唇,这个静安师太就是嘴巴碎。 一群姑子在外面皇上用膳的地方等了良久。方才听闻太监尖细的唱报声,“上膳食!” 苏离跟着一大群姑子恭敬的端着膳食。 然后规矩的将盘子恭敬的放至偌大的桌子上。这里的人,可都是皇亲贵胄,绝对不能怠慢。苏离放下盘子,目光不由得朝着不远处的娘望去。娘还是那般模样,她身着华丽,恭敬有礼的坐在那处。 她身畔不远处坐着她最恨的人。苏月。她满头的珠翠,与娘说说笑笑。怕是娘早就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名唤苏离。苏离热泪盈眶,娘曾今是那般疼爱她?就因为她命中带克的说法,才会远离了她。她的眸中再也没有对她的关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的苏月若有若无的眸光看向了这处。苏离匆忙垂下头。屏息凝神。 同是东莞侯的女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受人恭敬,一个却是为奴为婢。这里可有公平?曾今她聪慧孝顺,才会被苏月蒙蔽! 她一定要离开这孤寂的寺庙。一定要回到属于她的生活。她知道爹不久后就会全家牵去京都。因为爹在这里认识了当朝丞相,欧阳临。动用人脉和钱财,将他从不大不小的东莞侯成为了户部尚书。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离开这里,才能改变自己上一世悲惨的命运。苏离偷偷抬眸,去瞧那些皇族贵胄。 室内为首位置,一身明亮的龙袍明媚刺眼,他就是当朝帝王。隔着有些远,她也瞧不甚表情。他的身畔凤凰衣衫之人,正是当今皇后娘娘。此番前来祈福,不仅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他们也都来了。 她本来是没有机会来这里送膳。是她求静慧主持,她真的很想她的娘亲,她娘也在这里,她只是想远远的见一见她。 上一世,她那般卑微,那般奢求见到自己的娘亲。可还是被她们给拒绝。这一世,她苦求了一次又一次。静慧主持才被她给感动。她才能站在这里,看着曾今将自己抛弃的那个娘。 皇上来盛泽庵祈福,这是一件多么隆重的事情。 膳食过后。静慧主持就开始准备帝王祈福所用的东西。整个寺庙的姑子们都忙的不可开交。苏离有条不紊的准备这些东西。上一世的时候,她已然见识过这些。自然也明白了一些。 皇家祈福是何等神圣的事情。国泰安康是圣上心中所愿,也是周国子民都期盼的。苏离准备好了一切,就悄悄尾随着皇后娘娘一干人等。 苏离身上着了苏月身上的衣衫。她早就准备了苏月一模一样的衣衫。上一世的时候,知道她会穿着这身华丽的桃色衣衫来此。苏离与苏月本就是一对双胞胎,如此穿着一般。旁人根本就分辨不出。苏月故意让皇后的那些婢女瞧见她出门。 第七章 祈福危机,龙颜大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奢华繁复的祈福仪式开始了。皇上皇后娘娘在祭祀台上,上香。周国祈福仪式,为国上香,香着的越旺越好。预示着下一年国泰安康,百姓生活安逸。 皇上按照静慧师太所言,在祭祀台上作揖,祈福周国国泰民安。然后上前上香。 皇上优雅的将香放置在香炉之中。袅袅香烟缥缈而上。皇后娘娘也跟着照做了。两根硕大的香着的那般明亮。众皇族贵胄均叩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宫允威严的说道,“众位爱卿免礼。司仪,准备一下,点亮孔明灯。” 一个太监尖声尖气的说道,“是,皇上。”太监手挥着浮尘,然后高声唱道,“点亮孔明灯。” 两个小太监恭敬的上前,去点亮孔明灯。偌大的孔明灯被点亮。然后瞬间起飞。皇上宫允威严的说道,“好。朕今日大为愉悦。祈福很顺利。” 话未说完。空寂中飞翔的孔明灯瞬间着火。明亮的火焰瞬间将飞舞的孔明灯给吞噬其中。 众人惊愕。 皇上宫允大惊。皇后愕然,眸中惊恐,“天哪?怎么回事?孔明灯怎么会着火?” 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皇后面色苍白,“静慧主持?这是怎么回事?” 静慧眸中慌乱,也被刚刚一幕给震慑。倏然跪地,“皇后娘娘,贫尼不知。” 皇后怒道,“静慧?今日皇上和本宫来盛泽庵祈福,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你该如何交代?你可知,此番触霉头的事情,是对皇上大大的不敬!” 皇上宫允铁青着脸。“究竟怎么回事?” 周遭一片骚乱。宫中的侍卫将已然烧成残骸的孔明灯给收拾。侍卫首领仔细的查探了孔明灯。然后恭敬的说道,“回禀圣上,这孔明灯好似被人动过手脚。这里有明显的刀痕。显然是故意让孔明灯架子坏掉,然后烧掉的。” 皇上眸子慑人的可怕。“哦?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孔明灯上动手脚?这可是犯了宫中大忌。” 皇上沉沉说道,“来人!即刻查探有什么嫌疑人?” 混在姑子群中的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切都按照计划开始了。那件和苏月一模一样的衣衫,她已经将其烧掉了。哼。她还在孔明灯上留下了苏月最喜欢用的迷花香,这里只有她喜欢。迷花香会一直存在。即便被风吹散。细闻,还是会有余香。 不仅如此,上面还有苏月的银戒。是她趁着苏月不在的时候偷的。只有这样,才能嫁祸于她。 静慧主持吞了吞口水,然后说道,“静安,孔明灯的事情一直是你负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静安面色惨白一片。“主持,贫尼也不知道啊。” 皇上阴沉着说道,“静安?你可知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该当何罪?你应当受杖责四十。” 静安吓的浑身发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静慧主持跟着求情,“皇上万万不可,静安怎吃的起这四十棍?” 静安吓的话语不成句。“主持。你定要救救贫尼。” 静慧正色问道,“孔明灯一直在庵堂里搁置。你可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静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贫尼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第八章 桃花美男,引人注目 皇后娘娘怒喝,“来人,将这个静安给拉下去,关入柴房。听候发落。” 皇上面容铁青,好好的祈福仪式竟然会搞成这般? 静慧主持忙说道,“皇上,贫尼一定会查出此事缘由。给皇上一个交代。” 皇上雷霆震怒,“你若给不出朕合理的解释,朕会让盛泽庵在陇西彻底消失!!!” 皇上拂袖而去。 太子宫铭面上忧虑,“母后,此事颇有蹊跷。不知是何人竟敢在皇家祈福仪式上动手脚?” 宫铭转头,对着二皇子宫萧落说道,“萧落?你怎么看?” 宫萧落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此人故意破坏皇家人的祈福。居心叵测。臣弟刚去检查了那孔明灯。那堆残骸之中不仅有油,还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好似是迷花香。这种香味很奇特。” 皇后眸中精光一闪。 三皇子宫肃然笑着说道,“二哥,你素来风流,鼻子可是灵的很,竟能闻出这里淡淡的迷花香?” 宫萧落不置可否。眸子仔细在孔明灯上查探。“这里还有一个银戒。许是作案之人,不小心掉落的。银戒上有明显的划痕。” 宫萧落继续说道,“寺庙祈福之事,可有什么嫌疑人靠近过放置孔明灯的房间?或者案犯去偷了油。” 皇后贴身婢女却是说道,“皇后娘娘,二皇子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那个东莞侯的女儿苏月形迹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行走方向好似就是放置孔明灯的地方。行事匆忙,当真可疑。奴婢不会记错,那个苏月长的极美,奴婢印象深刻。” 皇后娘娘冷哼一声。“你这么一说,她倒有几分可疑?来人,将那个苏月给本宫带上来。” 隐没在姑子群中的苏离浅浅的笑了。她的笑容阴险,苏月,一切才刚刚开始。曾近她在冰天雪地里那样残酷的对她,她会一一还给她。 宫萧落眸子深不可测,他的眸光若有若无的瞄向苏离的身上。只是苏离却是没有察觉。 倏然觉察灼热的眸光,抬眸,只是慌乱一瞥。没有任何异常,怕刚只是自己多心了。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人,做事很是麻利。 没一会儿,身着华服的苏月就被押上来。 苏月平日里娇生惯养罢了,哪里受过这种对待?苏月挣扎着说道,“放开我。” 侍卫丝毫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重重的将其推倒。苏月跪倒在皇后,众皇子面前。苏月小脸涨红一片。“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走上前,恼怒的冲着苏月挥出巴掌。清脆的响声不断徘徊在耳际。 苏月一阵头晕眼花。因为皇后打的实在太用力。苏月出现了短暂的耳鸣。苏月眸光婆娑,秀美的容颜上也出现了五掌痕迹。 皇后怒喝,“是不是你在孔明灯上动了手脚?” 苏月眸中慌乱,“皇后娘娘明察。臣女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孔明灯上动手脚。” 皇后身畔的婢女说道,“那你鬼鬼祟祟的去放置孔明灯的地方做什么?” 苏月眸中愕然,“臣女哪里有出去过?” 皇后大怒,“竟敢在本宫的面前不说实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婢女亲眼见你不久前经过孔明灯的房间。你看看这个银戒是不是你的?” 皇后娘娘将银戒倏然扔到她的脸上。苏月大惊。这个的确是她的银戒。 第九章 犯罪证据,如何狡辩 “戴上她,试试。看看是不是你的?银戒之上有划痕,但是残缺之处,还是有几分能瞧出是个残缺的月字。” “皇后娘娘,臣女冤枉。臣女真的没有做出这种事。”苏月神情慌乱。 “谁能为你作证?本宫问你,用膳过后,你在哪里?” 隐没在人群中的苏离冷笑,苏月,她逃不过的。毕竟是来祈福,她们没有携带婢女。哼。这次,任谁也帮不了她。 苏离眸中冷酷,上一世曾今的心上人在耳畔难过的说道,“苏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失身,我,我” 苏离内心抽痛。“孟或,我没有脸见你。”事后,她怀孕了,鸳鸯脸,丑的可怕。爹娘认定她是煞星。才让她跟了石头,远离他们的视线。生活凄苦,她试图拯救自己,可是煞星一词,令她无法脱身。鸳鸯脸,她试过那么多的法子,都治不好。多少次,她想把石头给弄死。 哼,这一世,她竟然发现孟或和苏月在盛泽庵里约会?原来他们果真有一腿。可恨当初她被蒙在鼓里。还觉着对不住孟或。心底恨意绵绵。孟或,这个混蛋。竟然脚踏两条船?亏她曾对他情根深重? 她在门缝里亲眼瞧见他们在纠缠。觉着恶心。 “孟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苏月情意绵绵的话语。 孟或柔情说道,“月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苏月笑靥如花。扑入他的怀中,贪恋的轻抚他宽厚的胸膛。“孟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孟或轻抚她柔美的面容。那精致的容颜,会令他恍惚。“月儿。你好美。”然后贪恋的亲吻上她红艳的唇。 这一对混蛋,竟敢在寺庙里做出这种事。衣衫不整,无耻。苏离看到这一幕,心不痛,有的只是恶心。 她真的很想用毒药毒死他们。透过门缝看到他们在里面纠缠的如火如荼。苏离只是面容冰冷的瞧着这一切。毒死他们当真是便宜了他们? 苏离听得里面情意绵绵的声音,苏离只觉做呕。她要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她要看看这次孟或会不会为他心爱的苏月作证?他敢不敢? 哈哈哈。苏离冷冷的笑了。孟或的房间距离孔明灯的房间很近,苏月的确去过孟或那里。根本无从争辩。 苏离琉璃般的眸中尽是阴险恶毒。 这端苏月咬牙,匍匐在皇后娘娘的脚下。握住银戒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是谁在陷害她?苏月眸子瞄着不远处,那里有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心上人,孟或。 她与孟或眸光相撞,孟或选择了逃避。苏月眸光颤抖,“皇后娘娘,臣女没有人证。” 皇后雷霆震怒,“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苏月眸中精光一闪,阴狠闪过,“皇后娘娘,不是臣女做的。这寺庙里还有一个人和臣女一模一样。说不定婢子姐姐见到的人是她。” 皇后和众皇子均是一怔。众人眸中尽是探究,困惑。 苏月咬牙切齿,极力忍住自己的愤怒。说道,“皇后娘娘,臣女还有一个姐姐,名唤苏离,她命中带克,爹娘才会将她送到盛泽庵。没想到盛泽庵都掩饰不住她的晦气。竟然都波及到周国祈福大事。” 皇后眸中精光一闪,“主持?这里可有一个苏离?” 第十章 巧舌如簧,引人遐思 静慧主持规矩的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的确有。”顿了顿,然后说道,“苏离,出来吧。” 隐没在姑子群中的苏离,缓缓的走上前,从容不迫。 众人惊愕。这样一个女子,拥有倾城美貌,身着姑子服饰,简单朴素的衣衫,却掩饰不住她的尊贵气息。 苏离缓缓走上前,“参见皇后娘娘。” 太子宫铭仔细盯着她,“呵呵,想不到这天下之间竟然有如此一模一样之人。当真令人无法分辨。” 宫萧落眸子微微一沉,眸中尽是探究,轻笑,“午膳过后。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苏离点头,规矩的说道,“贫尼自然有人证。贫尼一直在收拾屋子。一直和寺里的仆役在一起。从未离开过。” 她离开的时候,早就将仆役给迷昏。自然有人证。 …… 盛泽庵的仆役出来给苏离作证。 宫萧落眸中浮起流光溢彩。好一个淡定自若的女子。当真令人惊叹。 苏月怒指着苏离,“苏离,定然是你冒充我,做的这一切。” 苏离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月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月儿。你的衣衫是你自己设计制作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你一模一样的衣衫?” 一句话,说的苏月顿时哑然。难道真是见鬼了? 苏月指着她,怒骂,“你命中带克,才会波及到我。” 皇后娘娘怒喝,“苏月。你好大的胆子。在本宫面前,竟敢如此喧哗。” 苏月歇斯底里的吼叫,“皇后娘娘,不是臣女做的。真的不是臣女做的。臣女怎么有胆子破坏皇家祈福?皇后娘娘,臣女当真不敢啊。” “爹,你为女儿求情啊。”苏月哭的跟个泪人一般。 苏浩然上前,怒斥苏月。“你给我闭嘴。” “皇后娘娘,小女不懂事,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还望皇后娘娘能够饶恕苏月。”苏浩然正色凛然说道。 丞相欧阳临说道,“皇后娘娘,她定是贪玩,才会做出这种事。还望皇后娘娘能够从轻发落。”苏浩然的女儿真是愚蠢。竟然会弄出这样的事情。若他不出面,怕会落人口实。 皇后娘娘冷哼,“打断了皇家祈福之事,本宫看命中带克的人该是你,才对。来人,将苏月给本宫关入盛泽庵闭关两个月。” “爹,女儿不要呆在尼姑庵。爹,女儿不要呆在这里。”苏月尖叫。 “这已经是看在丞相面子,从轻发落。” 皇后眸中尽是不屑。 苏月随即被关押起来。 苏月尖叫,“爹,娘,这分明有人在陷害女儿。爹,娘。救救女儿啊。” 直到没有声音。 皇后娘娘被这里的喧哗当真烦死。皇后娘娘禁不住轻抚额头。 苏离眼尖的说道,“皇后娘娘可是头痛发作。贫尼这里有薄荷草养神丸。专治头痛,效果极佳。” 皇后娘娘身畔的婢女说道,“好大胆的尼姑。竟敢将药给皇后娘娘。可知皇后娘娘的药都是要经过太医配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皇后娘娘头痛的厉害。 不知此刻,头痛病怎会发作的如此厉害。皇后娘娘轻抚额头,怒斥身畔的婢女,“把那丸药给本宫。本宫头痛死了。” 婢女也没敢说什么。 苏离规矩的将丸药递给皇后身畔的婢女。 第十一章 邪魅皇子,所欲何为 皇后娘娘吞服后,的确好了很多。眸中对苏离尽是欣赏。“你唤苏离?你倒是个贴心的丫头。” 苏离恭敬的跪在那处。佯装欣喜说道,“谢过皇后娘娘抬爱。”她早就在皇后娘娘的膳食里添加了分量很少,会引发头痛的药物。不易察觉。但是对皇后娘娘的凤体也没什么伤害。 为了离开寺庙这个鬼地方。她费尽心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她命中带克的说法。煞星是苏月才对!上一世,是她存心嫁祸。这一世,她不会让她逍遥!她上一世就是在寺庙里祈福之后,被石头给侮辱。然后变成鸳鸯脸。如此想来,这些全是苏月所为。她才是恬不知耻。竟然在寺庙和孟或作出苟且之事。这个银戒就是当时苟且之时,掉下来的。哼。 都怪她当初竟然会将情感错付,以为孟或对自己情谊真切,才会委身于他。怎知,他如此小人行径? 这端太子宫铭眸中尽是欣赏。这个苏离可真是蕙质兰心。 二皇子宫萧落眸子灼灼,眸中倒映着不远处跪立着的女子。宫萧落眸子复杂难懂,还有浓郁的探究之意。 三皇子宫肃然也禁不住多打量这个身着姑子服饰的女子。长的不仅好,还聪慧机灵,饶是谁都会多看几眼的。 皇后娘娘对苏浩然说道,“东莞侯。你这个女儿可真是蕙质兰心,煞是讨人喜欢。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是苏月贪玩,做出此等蠢事。已然给予教训。还劳烦主持择日准备一切事宜,重新祈福。” “是,皇后娘娘。” “此番东莞侯升迁为户部尚书,前往京都。此番带上你这个女儿,她可真是聪慧的紧。本宫很喜欢。那个苏月当真聒噪的很。” 苏离乖巧的说道,“谢过皇后娘娘抬爱。臣女在寺庙里修行,闲暇时间里却是一直在看医书。” 苏离抬起眸子,眸子灼灼的看着皇后娘娘,稍缓了缓说道,“皇后娘娘面色潮红,恐染上风寒。皇后娘娘多加注意。臣女这里有一方能根治头痛病的方子。” 皇后娘娘身畔的婢女说道,“连太医都不能根治,你有那般能耐?”言语之际尽是讽刺之意。 苏离浅笑,笑靥如花。令那些个太子皇子看花了眼。“婢子姐姐,若是不相信,可以拿着这个药方让太医们去看。相信医术精湛的太医也会同意臣女的做法。” 二皇子宫萧落说道,“母后,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能耐。不如拿药方给太医看看也不耽误什么。” 皇后娘娘轻恩一声,算是应允了。 苏离抬眸,禁不住瞧那个二皇子宫萧落。心下一惊,天下之间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不失刚毅俊美的眉,一双好看狭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鼻若悬胆,唇似桃花。似笑非笑的样子,当真迷死人。苏离禁不住微微恍惚。 苏离好奇这个二皇子为什么会帮她?苏离心下对这个二皇子产生了一丝好感。 苏浩然面上复杂,夫人郭桃宁眸中错愕,还在疼惜苏月被关在盛泽庵。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桃宁禁不住望着那个苏离,郭桃宁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曾今也很喜欢这个女儿。可是两年的生疏,多少还是不亲近。 此番苏月被她费尽心机的栽赃,苏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之意。苏月,这才刚刚开始!上一世她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她要一一讨回! 第十二章 假意助她,意在陷害 是夜。夜黑如墨,空寂中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泛着层层的冷意。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一个神秘的背影。 月光映照在那章明媚的小脸上,竟有几分斑驳之意。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她轻敲门。“妹妹?妹妹?” 不错,此女子正是苏离无疑。 苏离面上尽是关切,“妹妹?我是苏离,是姐姐,我专门来看你。” 里面正在掩面哭泣的苏月听闻声音,倏然抬眸,眸子晶亮无比。明媚的眸中闪过一抹嫉恨。 她从沓子上起来,几步走至门口。隔着门缝,焦急说道,“姐姐,你快快救救我。我不要呆在这寺庙之中。我不要。” 苏离眸中波澜不惊,你不想呆在这孤寂的寺庙,她可知晓,我是否愿意? 苏离佯装关切的说道,“月儿,姐姐给你带来了膳食。你先吃一点。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 苏月眸中尽是欣喜。“姐姐。你有钥匙,你快开门。” 苏月眸中闪过一抹精明。 发出轻微开门的声音。 苏离进去。 苏月轻握住苏离的小手,面上慌乱,“姐姐,此番在盛泽庵,被皇后娘娘关禁闭两个月。我好害怕。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有在皇家祈福事上做手脚。真的不是我做的。” 苏月声音沙哑,垂眸,眸中尽是嫌恶,翻起惊天的波澜。苏月心中恨恨,定然苏离命中带克,才会波及到她。这个晦气的东西。 苏月抬眸,紧紧握住苏离的小手,“姐姐,我们不是长的一样。姐姐只要换上我的衣衫。姐姐就能蒙混过关。”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姐姐在这寺庙里已然呆了两年,姐姐习惯这里的生活。月儿哪里受的了这里的清贫孤寂?姐姐,你会帮我的。姐姐放心,只要月儿回府后,一定会帮助姐姐离开这盛泽庵。姐姐知道。爹娘最疼爱月儿的。” 苏离牙齿紧紧咬住。苏月,竟然让她代替她?哼,呵呵,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苏离轻松开她的小手。“月儿。你没有用膳,先吃些东西。” 苏月哽咽,“姐姐,你定要帮我。” 苏月还是一副无害无辜的小脸。曾今多少次她被这个亲生妹妹给欺骗,若换在以前,她定然会相信,可是现在,她只能呵呵了。 苏离听闻脚步之声,苏离轻搂住她说道,“月儿放心,姐姐会帮你。” “姐姐,那现在我们就换衣服。” 苏离眸中精锐之光闪过。轻恩一声。“恩,我们换过衣衫。就没有认出我们。“ 门吱呀被人推开。 门口倏然闪入一昂藏的身影。他厉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苏离抬眸,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他狭长的凤眸波光流转,面容冷硬。这样似桃花的男子,冷起脸来当真吓人。 苏月吓的不轻。苏离佯装受到惊吓。 “二皇子。你不要怪妹妹。一切都是臣女自愿。” 苏月禁不住放松警惕,赶紧说道,“二皇子,一切都是姐姐要这般帮臣女。” 苏离的衣衫已然除去些许,露出圆润的肩膀。烛火通明。映照着她那张明媚的小脸。愈发魅惑。 苏离佯装惊恐的说道,媚态十足,假以虚掩衣衫。“二皇子,都是臣女要这般帮妹妹。不关妹妹的事。” 第十三章 娇媚动人,妖姬一个 宫萧落妖冶的眸中尽是戏谑,宫萧落呵呵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她。 眸中尽是探究和戏谑。 她的发丝有几分凌乱,素雅的尼姑服饰就那般垂在肩膀之上。她倾吐气息之际,他看着她好看的耳珠。竟是那般的诱人。 宫萧落眸光灼灼的盯着苏离,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果真是有诱huo男子的本事。 宫萧落一直不叫起。 她们二人就那般半跪着身子,作揖着。 苏月千思百转,究竟该怎么办?“二皇子。是姐姐要帮臣女。”苏月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苏离睫毛微颤,她的睫毛长而卷。 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的将她的衣衫给拢好。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就那般扑入她的鼻腔。苏离总觉的他诡异的手指带着几分挑dou的意味。 他的动作是那般缓慢。而妖娆。苏离的心禁不住突突一跳。身子轻颤。 苏离不敢抬眸瞧他,只是觉着他的眸光异常灼热。苏离就那般盯着他的脚下。他的靴子很精致。上面有繁复的龙腾花纹。他的衣衫裙摆上也有绣好的龙腾花纹。短暂的一瞬,苏离却惊觉过了好长的时间。 宫萧落厉喝一声,“你们两个,好生大胆。竟敢在本皇子的面前,想要玩这些个把戏。“ “真当本皇子是瞎子?” 苏离,苏月忙跪下。 宫萧落好似一个王者一般。“苏月,你说的话,本皇子都听到了,是你要苏离帮你?” 苏月吓的小脸一白。他都听到了?天。 苏月赶紧说道,“二皇子饶命。” 宫萧落尽是玩味的说道,“苏月,皇后娘娘惩罚你,是要你思过,你若此番离开,就是畏罪潜逃!可是杀头的大罪!“ 苏月吓的面如土色。“二皇子,臣女知错了。臣女知错了。二皇子饶命。”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苏月?本皇子看你是不是在寺庙里太悠闲了?那好,本皇子就罚你抄佛经四百份。明日早上本皇子可是要验收。” 苏月欲哭无泪,“四百份?”这简直是要她的命。 苏离眸中一抹冷笑闪过。她适才出来拿钥匙的时候,她瞧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背影。那个时辰,众皇子都要出来用膳。她故意哀求静慧主持声音很大声。让他听到。然后将他引来此处。故意让他听到那一切。 就是为了让他惩罚苏月。让她过的不舒适。以解她心头之恨。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华服背影竟是二皇子宫萧落?那个神秘邪魅的男子。 正在思忖之际,倏然被人给拽起。 “还不出去。”他的力道很大。近乎要将她的手腕骨给捏碎。 夜色弥黑。他的脚步是那般快。苏离走的气喘吁吁,险些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她一直在喊,“二皇子。你放开臣女。放开臣女。” 他的手掌心很烫。她的手心禁不住冒出了汗水。她身着尼姑道袍,他衣着华贵。二人在一起时那般的诡异。不知他何时停下,她还保持着向前走的姿势。 就那般重重的投入他的怀抱之中。鼻腔之中满满的都是好闻的男子气息。她抬眸,他垂眸,四目相对。 苏离眸中慌乱,赶紧别开眼。他墨玉般的眸子好似一个漩涡一般,近乎能将她给深深陷入进去。他紧紧捏住她的皓腕。“苏离?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在故意引诱谁?” 第十四章 皇子发怒,当真慑人 他喉结微微一动,声音沙哑。脑海闪过她刚刚衣衫不整的样子,想想若不是他跟上前,那么会被旁人看到。他胸腔之际,就浮起滔天的愤怒。“苏离。本皇子在问你话。你想做什么?” 苏离支支吾吾说道,“二皇子再说什么,臣女一句都听不懂。” 他重重的钳住她的肩膀,力道很大,近乎能将她给提起来。“你说?本皇子说的话,你听不懂?你故意来到这里,故意要救苏月。然后故意让本皇子惩罚她?那个苏月怕还蒙在鼓里。” 宫萧落实在看不懂这个女人,她究竟想做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已经成功引起他的兴趣。美貌的女子他见得太多,可是像她如此聪慧美貌的女子可着实少有。 苏离眸光有些许躲闪。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和探究,冷不丁的靠近她耳侧,“你曾想在苏月的膳食里下毒药?毒死她?” 苏离浑身剧烈的颤抖。他?他怎么会知道?他见到了?苏离唇咬紧。苏离眸中尽是倔强,“二皇子既然看到了,那便是了。不错,臣女的确是费尽心机,想毒死她。不过还是改变了主意。” “你想让她受尽折磨?”宫萧落凤眸中尽是探究。“她是你的孪生妹妹!” 她竟然如此蛇蝎心肠?苏离笑靥如花。明媚夺目,令人根本无法移开眼。 “二皇子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告发臣女吧。”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宫萧落轻抚她精致的小脸,外面很凉。“呵呵,你放心。本皇子不会告发你。苏离,你已是本皇子的猎物。”他眸中闪烁着捕捉猎物的兴奋。“本皇子警告你,不准再去引诱其他的男子,否则。” 宫萧落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邪魅十足。“本皇子会杀了你。” 苏离眸光微闪。她已经很小心,他究竟是怎么发现她想毒死苏月?苏离咬唇,百思不得其解。 宫萧落好似知晓她在想什么。“不要再想了,你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的。” 月光下,苏离就那般看着他,眸中不解,困惑。 趁着她晃神之际,宫萧落轻搂住她的脖颈,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 电光火石之间。苏离眸子瞪的老大,只能这般看着他。二人唇齿纠缠。苏离错愕挣扎,试图推开他。可怎么都推不开他。 只能任他那般吻着她。 …… 宫萧落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是那般迷醉。宫萧落看着苏离呆懵的模样,当真觉的好笑。“刚刚天旋地转的感觉还不错?” 苏离恼恨的冲着他挥出巴掌。宫萧落瞬间挨了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徘徊在夜间。宫萧落面上愠怒。眸子好似猎豹一般闪烁着诡异的光。 宫萧落恼怒,“你竟敢打本皇子?” 苏离用手背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唇。“没经过臣女的允许,就这般亲吻臣女。这是轻薄!” 宫萧落眸中光芒闪烁。巴掌挥起。苏离仰起小脸,满眼不惧。 宫萧落唇角浮起戏谑的笑意,瞬间拎起她的袖口,然后狠狠的在她皓腕上咬下一个齿痕。 苏离惊愕。“你?”痛。 宫萧落轻笑,笑的得意。“你以后不听话。本皇子就咬你。” 宫萧落好似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你看看,这个齿痕是不是很像一个月牙。好生漂亮。” 第十五章 皇子腹黑,狡黠应对 苏离哭笑不得,苏离趁着他不注意,也撸住了他的袖子,狠狠的按住他的手臂,然后重重的开始咬住。他厚实的臂膀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巧的齿痕。 宫萧落目瞪口呆。“你?” 苏离笑的得意,“二皇子你看,臣女咬的这个齿痕,才是真的漂亮。” 宫萧落眸中戏谑,“的确漂亮。你可好生大胆。” 苏离笑的魅惑,“你一个齿痕,臣女一个齿痕,才好凑成一对儿。” 宫萧落眸子禁不住微微恍惚,此刻的苏离竟是那般的灵动。 苏离浅笑,“二皇子,不早了,臣女当真该离开了。” 独留下宫萧落看着胳臂上的齿痕发呆。心底呢喃着她的名字,苏离,苏离,好一个奇特的女子。 这端的苏月被再度关在厢房里,烛火兹兹燃烧着,明媚的烛火映照着苏月明媚的小脸。 苏月眸中尽是阴狠,抄佛经,抄佛经,四百份?这可当真是要她的命?苏月指骨捏紧,眸中阴狠之光闪过。“苏离当真是蠢笨!竟会让人发现?愚蠢!”此番来到盛泽庵,就是为了让苏离彻底让爹娘厌弃,她已经安排了人,侮辱她的身子。让她在盛泽庵蒙羞。无法面对众人。她的一生,她要彻底操控。不会让她有机会抢孟或。抢她嫡女金凤凰的地位。可是计划竟然有变?她被关在这鬼地方?总有一天,会得逞。 苏月想想苏离毁容的样子,心底的不快就好受许多。 苏月气恨不已。这个苏离可真是晦气。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颓然的地步?夜间很凉,苏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苏月好困,什么时候能抄写完?佛经?看到这些个鬼画符,她就想吐。苏月眸子阴狠,两个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才不要! 孟或,怎么不帮她?拳头捏紧,废物!堂堂礼部尚书的公子,竟然如此胆小怕事。护她不住。着实可恶。 苏月牙齿咬的咯吱做响。那个二皇子如此狠毒。逃走,是要杀头?如此相比,抄佛经倒不算什么。 苏月很是担惊受怕。 她该怎么办? 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皇上皇后娘娘再度进行了奢华繁重的祈福仪式。此番祈福倒是一番平安。中间倒是没有出过什么状况。 皇上龙颜大悦。没有再度追究之前祈福错漏之事。皇后娘娘也煞是喜悦。皇后娘娘对皇上说道,“皇上,此番臣妾头疾发作,幸好户部尚书的女儿苏离为臣妾递药。” 皇后娘娘顿了顿,眸光却是意味深长。 苏离身着姑子服饰,宽大疏松。苏离轻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卷曲,在光下投下一排浅浅的影子。 皇后娘娘轻笑着说道,“苏离,你上次给本宫的药方,本宫让随身太医看过,的确是张妙方。” 皇后娘娘赵青眸中尽是欣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番本事?户部尚书可真是幸运。” 苏浩然被皇后娘娘如此夸赞,当真很是不自在。眸中精光一闪,这个苏离不是晦气缠身?之前,夫人桃宁久卧床榻不起,迟迟不好。将其送走后,竟然会痊愈。如此一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眸中尽是犀利,“户部尚书?朕在夸赞你的女儿!” 郭桃宁赶紧推了推身畔的夫君。苏浩然不得不对苏离刮目相看。“微臣谢过皇上隆恩。” 第十六章 苏月天花,冷眼旁观 苏离心底冷笑,爹素来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敢提他的另外一个女儿苏月?苏月,她就在这冰冷的盛泽庵等着吧! 皇上此番出行,祈福之事已然圆满完成。龙颜大悦。择日准备回宫。 在盛泽庵里又发生了一件事,静安师太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打了一顿。静安师太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而苏离,她又送给苏月一份大礼! 前世苏月那般对她?她怎会轻易饶恕她? 没日没夜的抄写佛经,怎能抵住她心底的恨?前世她的孩子被杀?她被割舌断脉,成为人彘,一把火烧尽。今生她就要她生不如死! 厢房里的苏月昏昏欲睡。 这几日都一直在抄写佛经。抄的她都要疯了。苏离那个蠢货也没有再来。好在这几日她的膳食都还不错。每日有人专门来送。 明亮的光线射入室内。映照着那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她周身都被明媚的光给笼罩。 她幽幽转醒。 她好似睡的不是太安稳。手指不安分的在身上胳膊上不断的抓痒。身上挠出一片片的红痕。她被这种痒折磨的无法休息。烦躁的睁开眼。映入眸中的就是通红的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背上被层层的红疹给覆盖。她惊,大叫连连。面上也是出奇的痒。这种痒简直要她的命。好似万千蚂蚁在面上啃噬一般。想抓挠,又不敢抓挠。冰冷的掌心里已然凝满了鲜红的血丝。 门吱呀被推开。送饭的姑子惊叫,“鬼啊!!” 连门都忘记锁。此刻的苏月也记不起逃跑。只知道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她怎么面上出现层层的红疹。外面光线大亮,她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好似厉鬼一般。芙蓉面上尽是被抓的痕迹。 她克制不住这种出奇的痒。只能疯狂的抓挠。虚弱的靠在门岩上,“救命啊。救命啊!!” 隐没在暗处的苏离,眸中倒映着苏月那张倾城容颜被红疹覆盖。她心头一阵惬意。苏月,前世你那样对我,今生你不会好过!我不会像你那般狠,但是我会慢慢折磨你!苏离冷笑着离开。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户部尚书苏浩然的女儿苏月,突然浑身起了疹子。模样甚是吓人。” 禀报的太监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因为苏月披散着头发,满面是血的样子好生吓人。 皇上眸中精光衣衫,“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去看?不是这个苏月搞的鬼?” 皇后娘娘冷哼,“皇上,这个苏月没这么大的胆子。先让太医看了,再说。”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户部尚书的女儿患的是天花!”医者恭敬的说道。 皇上眸中闪过一抹惊异。“天花?太医可有办法?” 太医面有难色,“皇上,微臣已经命人将其关押起来。因为天花会蔓延。” 皇后眸中大惊,“太医,无论如何要治好她。” 苏浩然心中沉痛,“天花?苏月怎么会患上这种病?” 太医面上沉思,“微臣也不知晓,微臣已经检查过她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她不是被蔓延过去,而是自己害这种病。” 郭桃宁哭成一片,“皇上,皇后娘娘,一定要救救妾身的女儿啊。” 皇上面上寒冰一片。“天花若是无法医治,只能立即处死!火焚!” 第十七章 敢问皇子,有何证据 郭桃宁心痛不已,苏浩然面上难堪,却什么都不敢说。 其余的达官贵人都吓的瑟瑟发抖,天,那可是天花,可是会死人的。盛泽庵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事?这里真是不安全。 太子宫铭说道,“父皇,此处不安全。父皇和母后应当尽快离开这里。” 二皇子宫萧落眸中精光一闪,犀利慑人。天花?是真的?还是人为?脑海闪过那个明眸皓齿的绝美女子,心下沉重。 三皇子宫肃然也一阵惊异。“父皇,母后,太子说的对。父皇贵为天子,绝对不能以身犯险。” 郭桃宁嘤嘤哭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的月儿啊。跪倒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救救妾身的月儿啊。” 盛泽庵浮起一片诡异,盛泽庵的静慧主持也被吓到,众人皆知天花可不是小病,是会蔓延的。众人均是惊恐。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三皇子达官贵人尽数离开此处。 好似盛泽庵是个瘟疫之地。 宫萧落请缨留下处理此事。 宫萧落优雅的侧靠在床榻之上,他命人去传苏离。 当苏离恭敬的进入室内之时,就瞧见床榻上的男子慵懒,性感。他发丝如墨,眸子灿若星辰。 似笑非笑。唇角笑容好似桃花。他就那般戏谑的看着她。 苏离面上禁不住一阵发烫。那样睿智的眸光,好似一汪深潭,能够将她深深吸附进去。他慵懒的轻拂手臂,示意众人都退下。 醇厚沙哑的声音传来,“苏月罹患天花,若在三日之内无法控制,就要遭受火焚!” 苏离面上惊异。继而沉声痛哭,“二皇子,您一定要救救臣女的妹妹!” 苏离半跪着身子,阳光勾勒着她曼妙的身姿。 她好似一个发光体一般,深深吸引着他的视线。 宫萧落瞳孔骤缩,他深深的为这个女子而着迷。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连做戏,都那般的令他痴迷? 呵呵,他是谁?他可是宫萧落! 宫萧落戏谑笑道,“她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很开心?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 苏月眸中惊愕,“二皇子什么意思?” 宫萧落优雅的下榻,慵懒的穿上靴子,缓缓走至她的身畔。 手指微微一勾,就勾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呵呵。你看,这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可是这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的仇恨。” “本皇子当真好奇,你这般小的年龄,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细长的柳叶眉,直至她的眼角之处。“这里有着不属于你的深沉。” 他优雅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你的泪水,当真蒙蔽了本皇子的视线。” 他的声音很缓慢。“呵呵,是你做的。对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离就那般看着他。 二人眸光相撞。 苏离咬唇。他在诈她?他十八岁,就有一身好武艺。生性风流,不知迷倒京都里多少曼妙女子?这样一副好皮相。 当真会令人着迷。恍惚。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是那般的深沉,睿智。 好似酒一般,会令人上瘾。 苏离轻笑,“二皇子在说什么?” 他环住她的腰肢,二人气息靠近。 他冷下脸来,“你还敢狡辩?苏离?你好生大胆。竟敢玩这样的手段。知道若是本皇子将你说出去。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苏离嘴硬,“你有什么证据?” 第十八章 阴晴不定,她不能死 宫萧落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本皇子亲眼见到你焚烧那些瓶瓶罐罐。” 苏离面上苍白,“卑鄙。想不到仪表堂堂的二皇子竟然跟踪我?” 宫萧落眸子轻轻眯起,好似猎豹一般。当真慑人。“你终于承认了?” 苏离与他那般近,眸中倒映着那张俊美的面容,苏离瞳孔骤缩,“不错,是臣女做的。” 宫萧落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就那么恨苏月?”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 苏离沉浸在上一世的痛苦里,割舌断脉,丧子之痛,遭人污身,成为人彘,情人妹妹双双背叛,这些痛,谁能明白? 苏离不语。 苏离眸中浮起浓郁的恨,“二皇子,臣女就是无比的恨她。” 苏离眸中一闪而逝的阴狠,惊着了宫萧落。 “臣女一直在研究那些个药引。那日臣女去给苏月送饭,在佯装和她换衣衫的时候,就将细不可见的针刺入她的肌肤。她当时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察觉。那种药引,是臣女精心研究出的假天花。和真的天花症状完全一样。” 苏离的声音很冰,没有带丝毫的情感。她日日夜夜研究这些,终于让苏月受到折磨,她多么开心。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眸中闪烁着鹰一般的锐利。 “你想让她死?”宫萧落面上冷峻。 苏离咬牙,牙齿铮铮作响,“既然被二皇子发现,臣女做这些事,甘心受罚。” 宫萧落轻抚她乌黑油亮的发丝,“苏离,你已经将她关起来。你已经取代了她的身份。你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你还不满意?” “你可知道?你娘不愿意和你同坐一辆车。你随后回去。” 苏离笑的妖娆,“臣女生来就是晦气颤身,娘亲就是因为臣女,才会缠绵病榻,久病不愈,一经臣女离开,就会完好如初。二皇子就不怕臣女身上的晦气沾染给你?” 宫萧落不怒反笑,“苏离。你做尽这些事,若被他人知晓。你可是要丧命的。” 苏离笑的蛊惑,“臣女不怕。臣女如此蛇蝎心肠。二皇子还如此关切臣女?莫不是被臣女给迷惑?就不怕臣女给你一针。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宫萧落笑的开怀。“那我们就一起死。好吗?” “苏离?你好生奇怪。如此蛇蝎心肠,却收容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你真是一个迷。”宫萧落的眸子恍惚。 二人气息纠缠,苏离面皮发热。 他竟然知道这些?苏离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敢迎视他睿智的眸光。好似她的心事能被他看透似的。 宫萧落注视她良久,方才说道,“不要再做这种事情。父皇素来谨慎,若是被他知晓,本皇子想救你,也无法救。好在你足够聪明。毁灭证据!至于苏月,你真想让她死?” 苏离笑的妩媚动人。“二皇子,她是臣女的亲妹妹。臣女怎么忍心她死?”臣女还没有给她配一个好夫婿。呵呵。 宫萧落看不懂她。威胁她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若不说实话。今日本皇子就让你无法走出这扇门。” 苏离眸中惊异。 宫萧落眸中浮起一层异样的色彩。那样的色彩好似能够将人蛊惑一般。 苏离咬唇,“二皇子就那般在乎苏月的性命?”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令人琢磨不透。“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就这般死了,是不是有点太可惜。她不能死!” 第十九章 意乱情迷,终究是错 苏离心中蓦然一震。 他在乎苏月?苏离心中痛恨,这就是那日与她亲吻的男子?苏离咬唇,眸中尽是倔强。 苏离笑的蛊惑妩媚,禁不住轻靠近他的身子,举手投足之际尽是慵懒。她前世经历过男子,当然知道怎样讨好男子? 苏离吐气如兰,好似一个妖精一般。她魅眼如丝,轻笑,“想不到二皇子竟然移情别恋如此之快?” 他眸中闪烁簇簇火焰。她这分明是在玩火。他眸中尽是冷厉,重重的按住她素白的手。“你在引诱本皇子?” “你身在盛泽庵,竟然学了这些诱huo男子的本事?”宫萧落眸中愤恨。 苏离笑的讽刺,“二皇子不让臣女离开这个房间?男女共处一室,能做些什么?” 宫萧落咬牙切齿,“苏离?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苏离笑的妩媚,“恳请二皇子为臣女保密,不要破坏臣女的计划!” 宫萧落拳头捏紧,胸膛剧烈的起伏,重重的将苏离推倒在地。苏离就那般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苏离抬眸,仰视着愤怒的他。 宫萧落怒指着苏月,“本皇子警告你,不准你让苏月死!”他既然知道真相,就要那个苏浩然欠他一个人情!苏浩然对他还有用! 苏离适才被他重重推倒在地,手腕上的玉镯应声碎裂。手指也被冷硬的玉器所伤。 苏离眸中不解,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日还那样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今日就如此袒护着苏月!为什么? 苏离紧紧握住冰冷的玉镯碎片。 艳丽的血水从指缝里流窜。 苏离咬牙切齿,“臣女不会让亲生妹妹去死。臣女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她!二皇子,你养尊处优,根本不会明白臣女所受的苦楚。永远都不会明白!” 宫萧落俯下身姿,瞧着她受伤的手,眸中痛惜,“你的手?” 他试图扶她起身,却被她拒绝。 她的眸子尽是孤寂冷傲。她的计划就要成功。让她毁容,让她被人玷污。前世所遭遇的一切,都要在她的身上上演一遍。让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阻拦她?为什么?!! 宫萧落欲言又止,冰冷的心湖已然掀起了惊天骇浪。 “苏离,你有没有想过,苏月在这里无端染上天花。聪明人都知晓事情有蹊跷。若她在此当真死了,借着祈福之事,将会掀起怎样的骇浪?” “祈福之事遇到天花之事,是多么的晦气!此事牵连苏浩然,他是丞相欧阳临的部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这个苏月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必须活着出去。” 宫萧落眸中冷寂,闪过一抹不忍。 苏离眸中迷雾泛起。她的玉镯碎了。这是十岁生辰的时候,娘亲送给她的?就这样碎了。 苏离姣好的面容已然扭曲,“二皇子怎么说,怎么是!” 宫萧落挑起她的下巴,“本皇子命令你立即治好她!” 泪水夺眶而出。 苏离面对强势,面对强权。只能点头答应。谁人能明白这里面夹杂了多少恨?多少委屈。苏离永远记得那个冷傲孤寂的背影。就那般华丽的离去。 独自留下她一个人黯然神伤。是她终究会错了意?还是二皇子宫萧落很会调情?呵呵,罢了,罢了。早晚会再有机会! 第二十章 回府途中,惊遇杀手 苏离着了明亮的华服,今日她盛装打扮了一番。 一身粉色的衣衫。周身尽是明亮的丝带。发丝随意的绾成一个桃花发髻。桃花似的发带随风飘扬。 镜中的女子艳若桃花!不似人间女子! 苏离将解药给了宫萧落。然后毅然决绝的离开。 她不想见到苏月容颜恢复的样子。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有着蛇蝎一般的心肠。受伤的手指已然被包扎。 马车上,她瞧着手上的绷带。心下一痛。脑海闪过那个俊美的男子,宫萧落。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下意识的掀开袖管。白皙的皓腕上有一个清晰的齿痕。是他咬的。 苏离沉沉的合上眸子。他不似凡间人物,她根本看不透他。是她太傻,总觉的他能带给她一丝温暖。呵呵,曾今的孟或不也是那样对她,最终还是离她而去。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 何谓心动,苏离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风流倜傥,俊美过分的男子当真有过动心。 回府吧。 回到京都的户部尚书府。她就是户部尚书的嫡女。 这些人是宫萧落安排的。 她的爹娘,她还得重新认识他们。 他们苏家庞大的一个家族。 马车倏然戛然而止。 车子剧烈的开始晃动起来。 苏离眸中惊异。怎么回事?有杀手?苏离眸中慌乱。掀开车帘。瞧着外面打打杀杀。 一群黑衣人,手中挥舞着明亮的剑! 与宫萧落的守卫展开激烈的厮杀! 砰砰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苏离心倏然提到嗓子眼。手指微微发白,冰冷的指尖近乎狠狠嵌入肉里。 黑衣人杀手有人大声喊道,“杀掉马车中的那个女子!” 苏离心突突跳着,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苏离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有人要杀她?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莫非是苏月?不可能,她还在盛泽庵。 那么这群人是谁派来? 是谁要杀她?她在盛泽庵两年,无人问津,究竟会得罪了什么人? 苏离正在思忖。 嗖嗖两声。 冰冷的剑就那般刺入马车帘子。 苏离苍茫躲避。 苏离将车内的布匹之类慌忙往窗外砸去。 马车剧烈的摇晃。险些要翻倒。 苏离头晕眼花。镇定。 苏离袖子猛挥,朝着黑衣人洒出药粉。这是一种迷,香。 挥舞着剑的黑衣人在距离苏离还有一寸之处,倏然晕倒在地。 适才千钧一发之际。苏离的衣衫被划开,幸好躲闪的快。 苏离来不及多想,倏然冰冷的剑再度砍进。 苏离大声尖叫。 冰冷的剑在距离她还有一寸之处。倏然被打断。 黑衣人瞬间被干掉。 血溅当场。苏离眸中惊愕。车帘轻微飘动。她望着明媚光下的男子。身材颀长,面上的金色面具,是那般的夺目。反射着璀璨的光。 他身上着了紫色的衣衫。他就那般隔着金色面具灼灼看着她。 苏离紧紧捂住唇,是他? 他竟然会出现救她? 他武功高强,就那般护在马车周遭。砍杀着那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 他耍的剑招很快,狠,准,她瞧着他为她浴血厮杀。 苏离当真感动的要命。天神!他一定是天神! 他配合着那些守卫,瞬间将那些个黑衣人一一击退。苏离眸光瞧着他的背影。瞬间觉的她还是被人在乎。一个互不相干的人,就那般舍身救她。 苏离眸中浮起层层的晶莹。 第二十一章 共骑一马,颇为尴尬 时间好慢,好似停止在这一刻。只有他一个人在动。 苏离呼吸微微窒息。 金色面具男子抓住一个活口。“是谁派你来的?” 那个活口也瞬间咬舌自尽。防不胜防。 苏离匆忙从马车下来。“这位公子。多谢相救。” 苏离衣衫华丽,在明媚的阳光下好似是仙女一般。 金色面具男子瞧着她如此姿容,禁不住微微痴了。只是戏谑,“你着了这番衣衫,当真比那道姑衣衫漂亮的紧。” 金色面具男子呵呵一笑。 苏离追问,“公子如何称呼?”上次救他,还不知他究竟换做什么名儿? 金色面具男子沙哑一笑,“就叫我木公子。” 他凌厉的翻身上马。身姿优雅,他那般骑在白马上。好似天神一般。他转头,看着仰望着他的她。 他伸出厚实的手。他的手指很干净。骨节分明。她微微一怔忪。 “我骑马送你一程。” 她眸子恍惚。轻笑。 他眸中戏谑,“怎么?怕木公子我将你给拐卖?” 苏离也不拘束。轻笑一声,“适才若不是木公子。苏离早就没了性命。” 她伸出素白的手。他轻握住她的手。 守卫说道,“苏小姐,二皇子命我等保护你。” 苏离说道,“你们代我谢过二皇子美意。” 然后对马上的木公子说道,“我们走吧。” 他手上猛然用力。倏然将她给拉上马。 她就那般坐在他的前面。被他圈在怀中。 木公子猛抽马臀。“驾!” 马儿滕然跃起,后面溅起一片灰尘。 “苏公子跟着那个木公子走。我们如何对二皇子交代。” “已经走了。我们死伤也不少。先回去再说!” 他骑的马很快。马儿在空旷的地上肆意的奔腾着。 苏离冰冷的心湖浮起一丝温暖。 木公子,木公子。心底一直在重重的咬着这个名字。二人发丝在空寂纠缠。他强势的将其搂入怀中。苏离起初还想靠前几分。 木公子霸道的圈住她的腰肢。苏离与他这般接近。苏离柔美的面上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潮。 “家住哪儿?” 他沙哑的问道。他望着她细白的脖颈,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和浓郁的深沉。 空寂的风吹起她的发丝。苏离神智有些飘忽。刚刚都没有听到。 苏离晃神之际,他靠近她的耳畔,再度询问。“家住哪儿?” 苏离耳根微热。他的气息她觉察到了。苏离轻喃,“京都户部尚书府。” 他轻哦一声。 苏离说不出当时自己的心情。 他们很陌生。苏离却觉的他很亲近。以前觉的他是坏人!可他却救了她。 …… 陇西距离京都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骑马也需要两天。虽然他已经骑的很快了。 天色已然弥黑。空寂弥漫开繁星。星子闪烁。 他下马。沙哑的说道,“明日就能到京都了。我们在此歇息一晚。” 他冲她伸出手。厚实的手掌,就那般映照在自己的眸中。 苏离真是痛恨她不太会骑马。只能将自己的重量全部集中在一个胳膊上。任由他环抱着自己下马。 苏离眸子晶亮,就那般倏然撞入他的怀中。 苏离支吾着说道,“那个木公子,你送我来到这里。我很感激。明日我自己回去就好。”对他,总是觉的有些抱歉。 他戏谑说道,“怎么?不怕那些要追杀你的人?” 他威胁,“他们可能还会出现。” 苏离瞬间语塞。 “进去吧。”苏离只能乖巧的跟着他进了一家客栈。 “二位是要住店?”店小二眸子尽是惊艳,因为苏离实在够美。 虽然风餐露宿,但她瞧上去还是那般神采奕奕,很有精神。 木公子轻笑,“找两家临近的房间。” 店小二搔搔头皮说道,“那个公子,姑娘,这里只有一间客房。” 苏离惊愕,“什么?” 木公子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呵呵,那就一间房。” 苏离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店小二以那种很是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刚一进入店小二指派的房间。 苏离径直说道,“今晚要怎么睡?” 木公子呵呵一笑,隔着金色面具,都能瞧见他的眸子灿若星辰。“当然一起睡。” 苏离惊恐,“你想对我做什么?” 木公子戏谑,双臂撑在她的头畔,“这个时候想要躲,是不是迟了?” 苏离咬唇,“你不是那种人。我相信。” 苏离言语慌乱,神情紧张。 木公子却愈发靠近她。轻抚她的肩。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的手指触到她的衣带。苏离愠怒,“你做什么?” 木公子顷身靠近她的身侧,说道,“你的衣带散了。给你系好。” 苏离胆战心惊。 “你的衣衫都破了,有没有受伤?”苏离赶紧推开他几分。“没有。” 总觉着和他如此近距离,有些怪怪的。好生不自在。 他不怒,却笑了。“苏离?你这会子才知道这般躲着我,是不是迟了?” 第二十二章 共住一室,诡异相处 苏离镇定自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苏离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当真令他觉的好笑。 “呵呵。”他眼尖的瞧见她手上有血珠子冒出。“怎么回事?” 苏离不语。 “是我考虑不周。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苏离任由他如此。他专注的给她再度包扎了一下。 苏离轻笑,“都是小伤,没什么事。我自己就是大夫。” “女孩子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手。” 别说,他包扎的很好。 …… 门外响起了恭敬的敲门声。 “客官,您要的浴盆。和洗澡水,都给您送来了!” 苏离心中大惊。他要洗澡?天。苏离面上烧的厉害。 没一会儿。室内放进了一个偌大的浴盆。盆子里已经倒满了水。 他不紧不慢的吩咐店小二下去。 苏离紧张的说道,“你做什么?”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样子,苏离实在无法镇定下来。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没见我是要沐浴?” “累了一天。洗洗澡是好事。一会儿。你也洗一下。” 苏离尖叫连连。“我不要!!” 他靠近她,“你身上都有汗味和臭味了!” 室内烛火滋滋作响。“你?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洗澡?” 他好似终于明白她在忌讳什么?猛力一挥衣袖,室内的烛火就瞬间熄灭。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苏离摸黑赶紧躲到床榻之上。 耳畔窸窸窣窣除去衣衫的声音。继而是哗啦啦的流水声。苏离面上禁不住一阵烧热。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在客栈里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男子在一起? 苏离心中忐忑。 这个人她是不是该信?究竟会不会做出对不住她的事?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无论如何,小心为妙。谁让他武功高强? 内心挣扎一片。他若敢对她不轨,她就用迷,香对付他。即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让他得逞。苏离听着耳畔的水声,总觉着很暧昧。总是会胡思乱想,心突突跳的很快。 他毕竟是男子,没有女子那般啰嗦。很快就听见哗啦的水声。他已经洗完了。 他在快速的擦拭着身子。苏离愈发觉的紧张。丝毫都不敢怠慢。 室内烛火瞬间亮了起来。 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点燃烛火,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他已然着好了衣衫。 就那般走在她的面前。他的发丝还在滴答着水。湿漉漉的。 “我去给你换水。你也洗一洗。” 苏离坚决说道,“我不要!” “你闻闻。我身上可都是上好的皂角香。你一个大家闺秀的小姐,怎么能这么脏兮兮?”他言语之际尽是嘲讽。 苏离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占我便宜?男女共处一室,本来就很不安全!” 他眸光闪烁,面上的金色面具反射着烛光。 有些斑驳。 “我熄灭烛火,绝对不看你!你想啊,明天就要见到你的家人。浑身臭烘烘的,真的好吗?苏家可是一个大家族。” “这些杀手,你觉的不会是苏家人派出来的?多少人在看着你的笑话。”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苏离也觉着自己风尘仆仆。洗个澡睡觉还是很舒适。 苏离再三强调他不准偷看。室内烛火必须熄灭。她本来想要他出去。他非要说,他在这里护住她的安全。只能任由他如此。 毕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坏人。还是小心为妙。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苏离已经进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洗涤着周身的肌肤。苏离解开发丝的束带。三千青丝就那般飘散在浴桶之上。 不得不说,洗澡的感觉当真是太棒。奔波了一日,躺在澡盆里,当真觉的好生惬意。苏离浑然忘我。就那般清洗着自己的身子。许是自己累了一天,当真是疲倦至极。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苏离竟然就侧靠在浴桶之上,睡着了。 这厢的木公子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苏离?苏离?还没洗好?” 唤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木公子眸中疑惑,尽是警惕,发生何事? 木公子掌心凝聚内力。嗖的一声,倏然将室内的烛火点亮。木公子闪电般的绕过屏风。 映入眸中的就是已然侧靠在浴桶之上,睡着的苏离。三千青丝飘散在水上。袅袅蒸汽弥漫开来。好美。 木公子一阵好笑,“沐浴都能睡着?娇生惯养的小姐。怎能受得了如此奔波?”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浓郁的自责。 水中倒映着她妖娆的身姿。他喉结微动。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就赶紧别开脸。 不敢再看,因为太美,因为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好似饿狼一般扑倒她。 用大毯子将她从水中捞起来。她周身均湿漉漉的。柔美的面容也被水气给蒸腾的微微发红。 他忍不住俯下身,缓缓摘下面上的金色面具,蜻蜓点水一吻。男子发丝如墨,烛光笼罩,光影斑驳。瞧不清楚男子的面容,只见他快速带上面具。金色面具在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 第二十三章 尴尬瞬间,他要提亲 这夜,苏离做了一个美梦。梦境中,她在草地上愉快的奔跑着,她跑的气喘吁吁,身后一个柔美的妇人在冲着她招手,“来,离儿。快过来。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那个时候她才七八岁的样子。空旷的草地上,苏离银铃般的笑声,在不断徘徊着。苏离依偎在娘亲的怀抱之中。 柔美的妇人为她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你看看你,额头上都是汗水。赶紧把这些糕点给吃了。” 苏离依偎在娘温暖的怀抱之中。贪恋一笑。“娘,离儿好想你。娘。你不知道离儿有多么想你。” 娘的身上有好闻的气息,她很贪恋这个怀抱。多久了,娘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呵护她了?苏离眸光微颤,一直在喃喃。娘,娘。 娘冲着她温和一笑,“离儿,你这个傻瓜。娘都是最疼爱你的。快吃糕点吧。再不吃,糕点就变凉了。” 苏离眸中含泪。她忍不住说道,“娘,真的是你吗?” 面前的柔美妇人轻笑,“当然是娘。离儿,你不知道娘最疼爱你了。” 睡着的苏离,沉浸在这个美梦之中。娘,离儿当真好想你。真想停留在梦境之中,再也不要醒来。在梦境之中,她吃着糕点,仔细瞧着娘。眸光眨都不敢眨。 睡着的苏离唇角浮起一抹醉意的笑容。 翌日,天色大亮。璀璨的光线照在床榻上的男女身上。男子其实早就醒了,瞧见苏离欲醒,然后轻合上眼,假装睡着。 苏离睁眼,映入眸中的就是冰冷的金色面具。还有就是自己怎么在他的怀中?苏离花容失色。 木公子睡眼惺忪,然后不紧不慢的穿着衣衫,“不知道是谁还用迷,香?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我都会被迷,香给迷晕。”苏离恨恨的看着他,面上红的好似虾子一般。苏离气竭。木公子指着她,“喂,我昨天可是救了你。你可要搞清楚。”苏离瞬间不语。约法三章。“不管怎么样,昨日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苏离已然用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木公子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靠近她。黑压压的身影过来,“都听你的。要我上门提亲吗?” 苏离愠怒,头皮一阵发麻,“不要。我都不知道你什么鬼样子。怎么可能和你成亲。” 木公子也不生气。“不早了。穿衣用膳后,就得赶紧回府上了。” 苏离一阵挫败。轻喃一声哦。 没有多久,木公子就准备了膳食。然后放至她的面前,“赶紧吃些吧。” 苏离讽刺说道,“谁知道你在里面有没有下药?” 木公子轻笑,“若我想对你用药,当初就不会救你。” 金色面具后那双眸子当真妖娆,正神采奕奕的瞧着她。“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你可得留个心眼。知道?” 苏离品了一口粥膳。“这是你熬的?味道还不错。” 木公子轻笑,“那是当然。” 苏离见着他一直带着面具。苏离禁不住说道,“你一直戴着面具,能喝成粥?方便吗?不能摘下你面上的金色面具?” 木公子呵呵一笑,“怎么?这么关心我。放心好了。不影响我喝粥的。你赶紧喝你的粥吧。” 苏离禁不住瞧着他。她倒是想看看他怎么喝粥。他轻笑。“呵呵。”不知何时,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细管,然后将细管放入粥膳之中,开始慢慢喝起粥膳来。 苏离眸子灵动,“你倒是有办法。” 木公子很优雅的吃着扁豆。“别看我喝粥了,赶紧喝你的粥吧。不急着回去了?” 苏离撇撇嘴。“你就叫木公子?” 木公子轻笑,戏谑,“我还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顿了顿,说道,“对,我就是木公子。” 苏离不再言语。开始喝粥。这顿饭吃的倒是香的很,可能因为心情。和这个木公子在一起,倒是觉着蛮自在的。 只要他不提昨晚的事。苏离咬唇,只希望快点回到府上。 在路途中,她要求坐马车。不想和他共骑一马。 他彻底拒绝。天知道,她坐在前面,总觉着他的目光在脖颈徘徊。感觉有些尴尬。 最终在她抗议多次后,二人终于妥协。 苏离坐在他的后面。 不是就能好很多。不过坐在他的身后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得紧紧圈住他的腰。 她本来硬着骨气,不搂他那般紧。可是马儿飞奔起来。她好怕。身子不由得贴近他。 木公子回头,轻笑,“抱紧了,驾!”他骑马的技术倒真是好,不知道如此多久。木公子勒住马缰。“吁。”马儿停下来在那里安静的吃草。一路上小打小闹也有了片刻的停歇。 他环抱着她下马。指着前面不远处。“那里就是户部尚书府。去吧。” 苏离咬唇,“恩,谢谢你。木公子。” 苏离眸子晶亮,望着那张金色面具。禁不住说道,“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或许我会心动呢。” 第二十四章 妖媚姨娘,冷嘲热讽 他戏谑,“我可是个丑八怪。我怕吓坏了你。” 苏离撇撇嘴,“既然不想摘面具。那就算了。我先走了。木公子。有缘再见。” 木公子眸中尽是犀利。望着她娇小的背影,眸中尽是深沉。 反正苏离就是觉着不公平,冥冥之中,觉着这个木公子一点都不简单。可是她与他还会有交集?连他的脸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却将她的身子都看了个透。 不公平! 这个木公子是个高人! 苏离转头,那个木公子已然骑马远离而去。哼。 苏离恨恨的想着,不要再见才好。总是惹她生气。 苏离踱步至门口,瞧着眼前闪烁着明亮的字眼。苏府。金色的牌匾在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苏离走上前,被家丁给拦着。 “什么人?” 苏离冷笑。爹定然是换了家丁。这些人竟然会不认识她?就算她苏离离开这里两年多。和苏月一模一样的这张脸,他们也该认识。 苏离倨傲的说道,“我是这里的嫡女,苏离!” 守门的家丁面面相觑。“户部尚书的女儿?” 苏离面容冷硬,“休要废话!让开!”正在争吵之际。 陡然听闻柔媚的声音,“是谁啊?大清早的就在这里争吵不休。真是烦心!” 苏离眸中犀利。正在思忖之际。 就瞧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满头的珠翠。周身尽是华服。面容修的精致无比。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透露出浓郁的算计。 苏离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她。她是爹的侍妾刘媚。仗着给爹生了个儿子苏成,在府上很是嚣张。 苏离浅笑,可是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媚姨娘。我是苏离!” 媚姨娘眸中震惊,面容诡异。“苏离?你?你回来了?” 苏离自然能明白媚姨娘眸中的惊愕,躲避。她曾今晦气缠身。多少人都躲避着她。 苏离走近,媚姨娘却是慌乱的倒退了几步。媚姨娘苍茫说道,“你们新来的家丁!这是府上的嫡小姐,苏离。还不赶紧让路!” 媚姨娘如此盛装打扮,想来是要出行逛街。见苏离入门,赶紧躲闪着说道,“大小姐,姨娘马上去通知你祖母和你娘。告诉他们你回来的消息。” 苏离见她避她如蛇蝎。 苏离尽是冷笑。“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府上众人皆是震惊,都唯恐苏离身上的晦气波及自己,都避之如蛇蝎。 苏离见那些家丁守卫,自然明白他们躲闪的意思。苏离见怪不怪。曾今她被赶出东莞侯府。如今她来到这里,就不会重蹈覆辙。她是苏离!倨傲无比的苏离。 简单洗漱之后。苏离着了一身月牙色的袍子。乌黑的发丝简单的拢起月牙发髻。化上清雅精致的妆容。然后优雅从容的去见这里所谓的主人。 苏离打量着京都的户部尚书府,不得不说,府上的一切很是精致,亭廊楼阁,闪烁着的琉璃瓦,都彰显着它是多么的气派。 在下人的带领下。苏离进入了大厅。刚一进入大厅,就感受到四处的威严。 室内满满的都是人。 正襟危坐在正中央的是她的祖母。冯老太太!冯老太太一身暗青花印记的服饰。耳上佩戴着翡翠耳环,手指上的银戒指,是那般的耀眼。 冯老太太面无表情,就那般冷冷的打量着苏离。好似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苏离被里面众人气场所震慑。苏离咬唇,说道,“拜见祖奶奶。” 冯老太太身畔的是郭桃宁,郭桃宁面带忧色。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眸中怅然若失。她的月儿不知究竟怎么样了?天花?她心下疼痛。瞧着苏离眸中尽是愤恨。 苏离自然察觉出她眸中的敌意。这就是她的娘!呵呵,一阵苦笑。 媚姨娘面上讥讽,她身畔的儿子苏成,十三岁。比她小一岁。此刻的他也用那张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苏成径直说道,“月姐姐呢?” 曾今苏离对这个弟弟还算不错。这两年,他的个子也长的很高。想必他听闻了盛泽庵里的事。“你真是一个煞星。月姐姐要被你害死!” 苏成眸中愤恨,“既然呆在盛泽庵,为什么还不能安分点?为什么还要回来?” 苏离拳头捏紧,苏成不知被苏月用怎样的手段收买人心。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讽刺她。没有人为她辩解! 祖母冯老太太好半晌才轻恩一声,“回来就好!” 轻垂眼睑,她的不屑,苏离都看在眼里。 祖母没有痛斥苏成,就表明苏成的看法就是众人所想。 言语不轻不重。可却深深刺痛苏离的心。这是一个没有丝毫温暖的家。瞥了一眼郭桃宁,她的眼里根本没有她,只有苏月。苏离心尖微微一痛。 苏离咬唇,眸中倔强,轻笑着说道,“祖奶奶,苏月的病情已然有好转。二皇子找的太医压住了苏月的天花。” 第二十五章 诡异猫叫,被人捂唇 此言一出,众人大喜。郭桃宁眼圈微微泛红。“当真?” 苏离轻点头,祖奶奶面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苏月,你究竟用怎样的手段,让家人们都偏向你? 苏离眸光微颤,这样一个冰冷的家庭,没人对她嘘寒问暖。他们眼里只有苏月。他们只认她为煞星。祖奶奶那样讨厌她,她也理解。当初小时候,她不小心将祖奶奶给推下水。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孩子贪玩,她和苏月在玩滑冰。 如此想来,当初苏月已然费尽心机,当初她非要吵着去那里滑冰。结果害到的人却是自己。苏离恼恨。苏月! 她不知当时是谁推了一下她。 才会将祖奶奶给推下冰水。祖奶奶差点死掉。也难怪她会用如此歹毒的眼神看着她。 气氛如此僵硬尴尬。 正在说话之际。陡然听闻有人喊,“老爷回来了!!” 苏浩然着了官服,听闻苏离回来。面上淡淡的。 苏浩然上早朝累的不轻。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们去准备大小姐的房间!” 祖奶奶说道,“浩然!她可是晦气缠身。怎么能入住户部尚书府?不怕她波及到我们?” 祖奶奶眸中尽是讽刺。 苏浩然整理了一下袖管,斥责道,“娘!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苏离给皇后娘娘治头疼的药方很管用。” “儿子下朝后,太监总管传话,说是皇后娘娘想见苏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苏离。 祖奶奶眸中不乐意,“哼,会些医术。没想到还能哄骗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当初老太太我从冰水里捞出来,也没见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苏离说道,“祖奶奶,当初孙儿真不是故意。” “你要是故意的,老太太我早就去见了阎王殿!” “娘。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就不要再提。当初她还小。”苏浩然眸中尽是算计,“众人都给我听着,苏离今后就是我们苏府上的嫡女。地位尊荣,无人能撼动!谁敢再提她晦气之事,仔细我扒谁的皮!” “离儿,你退下吧。风餐露宿,好生歇歇。” 苏浩然淡淡的说道。 苏离当真该庆幸自己足够聪明,否则在这个大家族里,如何立足?就是祖奶奶那日高烧不退,她才告诉自己,一定要学医。只是这些话,有什么必要告诉她们。 只恨自己当初医术有限,竟然无法医好娘。让她如此厌恶自己。这一世,她苦练医术,仔细研究医学的博大精深。最重要自己有了防范之心。 夜间,苏离正在床榻上歇息。倏然听闻外面有猫叫声。一声一声的猫叫。吵的人烦的很。 苏离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 苏离索性翻身起来。哪里来的猫?苏离披上宽大的披风。径直朝外走去。 苏离刚一打开门,倏然瞧见一只偌大的白猫从眼皮子底下闪过。苏离紧跟上前,她倒是想瞧瞧究竟是谁玩的把戏? 苏离紧追上猫儿,熟料,猫儿倒是跑的快,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离在假山附近寻找。那只猫儿究竟去了哪里? 月光笼罩。月光映照在假山之处。光影有些斑驳。叶子沙沙作响。 一口古井。 苏离诧异的走至古井之处。“喵呜!喵呜!”猫儿凄厉的叫唤着。 绿眼很是吓人。 “喵呜。” 苏离胆战心惊。猫儿嘴里含着骨头,撒丫子跑去。苏离眉心紧皱,嗅到一阵发霉的味道,她的鼻子很灵,苏离总是隐隐察觉古井之中有种腐烂的气息。 苏离忍不住干呕。虽然这个井已然被封口。显然是没水。可是这只猫儿为何会来到这古井之中?这古井下面究竟有什么? 苏离正在思忖。倏然被人捂住嘴巴。 苏离眸子瞪大。什么人? 苏离想尖叫。可是嘴巴被捂的死死的。连声都发不出。此人力道极大。苏离心底暗叫倒霉。怎么在户部尚书府还能遇上坏人? 苏离被他紧紧拖住身子。朝后而去。 苏离重重的拍着此人的手臂。 可是对他而言却没有丝毫用处。 苏离只能瞧见他黑色的袖管。苏离的心砰砰直跳。他是什么人?劫财还是劫色?苏离受到极度的惊吓,浑身禁不住微微发抖。 户部尚书的守卫都是死人?府上闪现莫名之人,守卫没丁点动静?都是吃干饭的! 苏离被他这般极力的捂住嘴巴。苏离只能唔唔出声。 都是那只该死的猫!好奇害死人。 苏离惊觉自己的身子被按在假山上。 斑驳的月光。映入眸中之人,蒙着脸。他力道极猛,将她圈在他的怀抱之中。苏离只能恼恨的看着他。 他粗粝的指腹轻抚她精致的小脸。苏离眸中慌乱。挣扎着。 奈何蚍蜉怎能撼大树? 他冰冷的手指好似蛇一般,猛然将她的脖颈给捏住。苏离挣扎。眸中凝满了慌乱。怎么办?苏离掌心都凝了一层汗水,她腿上猛然用力,朝着他猛踢过去。 第二十六章 南海玉镯,所为定情 奈何他早就察觉。凌厉的躲避。他戏谑一笑。 将她给冷冷按住,她无法动弹。斑驳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上。苏离欲哭无泪。倒霉! 苏离很害怕。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想做什么?!他的眼睛很冷。冷的像冰。浓郁的男性气息将其包围。他是要杀她?看上去不太像。 苏离秋水般的眸中凝满了惊恐。然后很快镇定。苏离被他的大手紧紧捂住唇。苏离被他紧紧按在那处,根本无法动弹。 苏离借着月光,恨恨的瞧着眼前的黑衣人。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将眼前的黑衣人给嚼碎。 黑衣人轻抚她精致的面容,指尖弥漫开的尽是留恋。二人气息纠缠。夜间气息很凉,斑驳的月光泻在他的身上,苏离瞧出了几分狰狞。 他厚实的掌心微微松开她的唇,苏离正欲大叫。他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沙哑的说道,“是我!” 苏离眸子微微一怔,浑身轻颤。好看的杏核眸禁不住眯起,这个声音好熟悉?他是? 他敏锐的摘下面上的黑面巾。露出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狭长的凤眸中流光溢彩。 他的眸中尽是探究,好奇。他的眸子好似磁石一般,在这样斑驳的光下,都无法掩盖眸子的光彩。 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苏离咯噔的心,倏然跌落胸间。是宫萧落?苏离又惊,又笑。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是你?” 宫萧落眸子痴迷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很醇厚,好似酿的酒一般,令人迷醉。“听闻你在路上遇到刺客,我很担心。过来看看你!” 苏离琉璃般的眸子愈发的亮。“这般关心臣女?呵呵。不知道是谁,心心念念的可是臣女的妹妹苏月!” 苏离言语之际尽是讥讽。 宫萧落压低声音,面容邪魅,呵呵笑道,“你在吃醋?” 苏离猛然推开他。宫萧落佯装不妨,然后被她推开几分。 “我才不会吃醋!天下间好男子多的是。像二皇子这样的风流男子。小女子可真不敢恭维!” 苏离眸子犀利,“臣女根本不相信二皇子深更半夜来到户部尚书府,就是为了关心臣女?好笑极了。” 宫萧落眸中尽是愠怒。上前,握住她的手。“你不信本皇子?” 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他也没想到会在假山之处见到她。 他进入这里,唯恐被人发现,多扰是非。当真不是一件好事。发现是她后,只是想吓吓她。看看她是不是会被吓哭。呵呵,这个苏离,可真是勇敢。 他的眸中尽是赏识。这个苏离果真不同于别的女子。苏离冷笑,“臣女不敢!”眸中却尽是讥讽。 宫萧落重重的捏着她的手。她呼痛出声。宫萧落倏然将一个通体翠绿的镯子套在她的手上。 苏离惊愕,看着手腕处上好的玉镯,苏离眸子微微恍惚。 宫萧落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打碎了你的玉镯。知道你还在生气。今日本皇子送你一个更好的。” 苏离看着腕上的玉镯,在朦胧的光下还能闪闪发光。 苏离心底浮起一种异样的情愫。却嘴硬着说道,“这个根本不能和原来那个相比!那是臣女的娘送的。意义不一般。” 宫萧落眸子黯然,沉痛。“苏离,本皇子已经给你低下头。你还想怎样?” 苏离怔忪之际,宫萧落倏然拽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胳膊上重重咬去。 苏离恼恨。“做什么?” 宫萧落笑的璀璨,“让你长长记性!在本皇子面前,绝对不能恍惚出神!”好霸道的男子。 宫萧落与苏离额头相抵,苏离耳根微微发热。 宫萧落霸道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计吻痕。“苏离,本皇子说过,你是本皇子的女人!这个玉镯是南海的玉镯,是一对。本皇子这里还有一个。” 苏离眸子微微恍惚。南海的玉镯?独一无二的玉镯? 宫萧落,他究竟想做什么?那样戏谑的眸子,究竟有几分是认真?她绝对不能任由旁人玩弄于股长之际。 苏离笑的妩媚,“二皇子这是送给苏离定情信物?” 宫萧落笑的温柔,“自然是。” 苏离笑的蛊惑,“苏离为什么要答应?苏离早就有了心上人!” 此言一出,宫萧落大怒。眸子阴狠,“是谁?” 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苏离的肩胛骨。 很是疼痛。 苏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苏离笑的蛊惑,动人。“苏离为什么要告诉你?”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 倏然听闻有婢女在喊叫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里?” 宫萧落眸子尽是戏谑。 倏然垂下头,吻住了苏离的唇。夜色迷蒙,这个吻很是霸道。这个苏离竟敢视他如无物?当真可恨! 苏离眸子惊愕。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深更半夜,若是被人看到,她跳到湖水都洗不清。 “守卫大哥。那边好似有动静!”很快传来声音。苏离心底暗叫糟糕。他是故意给她抛出一个难题。 第二十七章 祖母大怒,再遇孟或 “那边有人!!”声音由远极近。 宫萧落冷笑,眸中尽是冷光。 户部尚书府上的守卫大喝一声,“什么人?”层层的火把照亮了苏离酡红的面容。宫萧落闪电般的蒙上自己的脸。故意朝着火光方向看去。 月光浩然,她发丝有几分散乱,精致的面上浮起浓郁的红潮,愈发显得有几分小女儿姿态。众人惊愕。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然后倏然闪电般的在空寂消失。独留下苏离一人在此发呆,怔忪。 苏离眸中尽是冷光。户部尚书的守卫厉喝一声,“你们去追刚那个黑衣人!” 苏离匆忙整理自己的衣衫。他们都看到了。明亮的火光有些耀眼。 守卫恭敬的说道,“大小姐!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伺候苏离的婢女早已吓傻。“大小姐?你?你?” 苏离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小姐怎么了?” 守卫面上尽是难堪。“大小姐,您怎么能同男子私通?” 苏离心底气恨。拳头捏紧。宫萧落!他是故意的! 故意制出这样的一个麻烦!故意让他们看到他与她在亲吻纠缠。可恶!眼见为实。她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苏离大喝,“休要胡说!!” 私通是什么罪名?竟敢将这样的罪名安在她的身上? 一夜不平静。此番惊动了尚书府上所有人。苏离瞧着大厅正中坐着的所有人。祖奶奶眸中不屑。娘郭桃宁眸中厌恶。爹苏浩然面容铁青。媚姨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苏成也是满脸的鄙夷。 众人都到齐了。祖奶奶冯老太太厉喝一声,“跪下!” 苏离倏然跪下。老太太中气十足,声音当真是刺耳。 祖奶奶冷哼,“苏离!你竟敢如此丢户部尚书的脸!在盛泽庵呆了两年,竟然勾上了男人?竟敢在尚书府上苟且!” 祖奶奶眸中鄙夷,“你可知尚未出阁的女子与人私通是什么下场?” 苏离振振有词,“祖奶奶,此言差矣。孙女是被人胁,迫。根本不认识那个男子。” 苏浩然大怒,“休要狡辩!你不认识那个男子。你会不叫人?苏离。你当真丢尽了苏家人的脸!” 郭桃宁在那里掩面哭泣。“你就不如我们的月儿。月儿就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妇德之事。” 苏离冷哼,苏月和孟或在一起不要脸的事,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媚姨娘讽刺,“大小姐,小小年纪,就会找男人了。呵呵。果真是不一样。” 苏成训斥,“真是恬不知耻!” 苏离心中怒极。“媚姨娘好生放肆。我乃府上嫡女。你小小一个妾侍竟敢如此讥讽本大小姐?按照族中规矩,是不是该掌嘴?” 苏离眸子冷硬。气场浓聚。 “爹。女儿再不济,也不会做出有违道德之事。此事,根本是他们在污蔑。女儿是被人胁迫。” “你?”苏浩然气竭,“他是谁?” 苏离垂眸,这纯粹是二皇子丢给她的难题,她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他是孟或!” 众人皆是诧异,怎么可能? 郭桃宁眼圈泛红。“孟或喜欢的人是月儿?怎么会来到府上和你纠缠?” 苏离眸中狠光一闪,“孟或早就对女儿情根深重!不信的话。爹他日可以找孟或对峙。” 孟或,这个弹药就抛给你。混蛋。哼。 苏浩然显然有几分相信苏离的话。他能有今日户部尚书的位置,孟家功不可没。 孟或的爹是礼部尚书。如若不是他。 苏浩然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眸中尽是算计。“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郭桃宁忙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苏浩然沉下脸来,“不早了。等明日见到孟或再提此事。” 祖奶奶冯老太太恼怒的看着苏离,好似她是一个扫把星一般。 苏离知晓自己推了一个好人物。爹是万万不会得罪孟家的。呵呵。好戏才刚刚上演。 大清早的,苏离一起来,就被人唤过去问话。 苏离早就打探了一番。原来是孟或来了。呵呵。孟或,今日就好生与他斗上一番。 苏离今日着了一件粉色的衣衫,这件衣衫上有着繁琐的修饰。粉色衬托出苏离愈发的水嫩。 苏离好久都没有穿过如此奢华的衣衫。上一世过的那般凄惨。这一世她不会再被人欺压。 刚一进入大厅,就瞧见一个颀长的背影。他是那般高大。她自然熟悉那个背影。深刻的熟悉。 那是孟或的背影。 孟或喜欢穿藏青色的衣衫。今时今日,他的喜好一点都没有改变。 苏离刚进入大厅,就察觉众人的眼光都向着自己看来。 苏离轻笑,“孟或哥哥,好久不见。”孟或转身,瞧着苏离那张如花笑靥。禁不住微微晃神。 祖奶奶,郭桃宁,媚姨娘,苏成等人已然均纷纷正襟危坐。等待着看好戏。就差爹的到来了。 孟或笑的有些虚假,“呵呵,离儿好久不见!” 第二十八章 孟郎震惊,苏离蜕变 苏离走近看他。他的个子很高,苏离禁不住抬高脸看他。这样一张面容,曾今竟然是那般让她着迷。所谓两小无猜,她以为可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没想到他会以为一个晦气说辞,而嫌弃她。即便不是煞星说辞,也是因为她被人污身,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她当时就已然怀孕。呵呵,他们之间的情感可真是单薄的可怕。他脚踏两条船,可恨至极! 孟或,如此歹毒之人,可恶的很,竟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上一世的债,孟或,她不会再错信他! 苏离眸子锁住他俊秀的面容,“孟或哥哥,在盛泽庵里,可曾去见过苏月?苏月如今还被关在盛泽庵,当真可怜。” “她不知被何人给诬陷。却无人肯为她作证。真不知当时她和谁在一起?” 孟或眸中诧异。 苏离叹息一声,“月儿不像我,我在那里已然呆了两年。月儿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倏然沦落盛泽庵,当真令人难过。月儿还染上了天花!” 孟或眸中惊诧,痛惜。还有一抹担忧。 “孟或哥哥没有去看看月儿?” 苏离轻叹一声,“孟或哥哥,离儿是不是该在众人面前叫你一声孟郎?” 孟或眸中一抹惊闪过。她知道了?只有与苏月亲近的时候,她才会唤他孟郎?莫非那日子盛泽庵,他们苟且,她知道?孟或额头布满汗水。 众人惊诧。莫非他们二人当真有暧昧。真是搞不明白,孟或明明喜欢的是苏月。来府上走动频繁,与苏月是众人看好的一对。 苏浩然下朝回来了。淡淡说道,“孟或来了。” 苏浩然暗示夫人郭桃宁去问。 郭桃宁强颜欢笑,“孟或,昨夜你可曾来过苏府?”郭桃宁也曾是大家闺秀,这种话当真问不出口。 还是老太太耿直。径直说道。“孟或?昨夜里,你来找苏离?还与她暧昧?” 孟或大惊,诧异的看着苏离。 苏离轻笑,“孟郎,我们之间的事,难道不能对爹娘说?不太好吧。我在盛泽庵的时候,你还专程看过我。” 孟或一头雾水,终于理出一丝头绪。她知道他与苏月的事?怎么可能?莫非在盛泽庵他们在一起亲密,被她瞧见了?天。 孟或震惊的看着面前妖娆女子,好似从未认识过她。苏离轻笑,“孟郎,你倒是说话呀。” 孟或垂下头,“苏伯父,昨日孟或的确来此找过离儿。我们” 苏离浅笑,“爹,离儿与孟郎情根深种,非他不嫁!” 苏浩然震惊,怒。“孟或,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的是苏月?怎么又和苏离?” 苏离冷笑,根本不是这样。而是他谁都不喜欢,只是玩弄女人罢了。 孟或说道,“苏伯父,孟或一直喜欢的都是苏离。一直把苏月当妹妹。” 众人无话可说。郭桃宁气不过,“孟或,你这是在耍弄我们的月儿?” 冯老太太正色说道,“桃宁,你失态了。” 走廊上。苏离佯装与孟或手牵手的离开。 孟或觉着她的手好软。,如今的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上次去寺庙里,想与她亲近,她竟然也是拒绝了。 苏离屏退了婢女,走至拐角。冷冷的看着孟或。笑靥如花,“不是怕我身上的晦气?怎么这会子不怕了?” 孟或眯着眼睛,“苏离,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你想怎样?” 苏离冷笑,“在盛泽庵你与苏月之间苟且我都看到了。” “孟郎!” “孟或你可真胆小,不敢为苏月作证。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孟或咬牙,“不准你污蔑我。” 苏离讽刺,“你就是这样胆小。若不是这个把柄在我手里,你会承认和我的关系。你专门去盛泽庵,对我好,让我动心,竟都是骗我。哼。既然不爱,又为何招惹我?” 孟或冷哼,“苏离,我们半斤八两。你说。和你苟且的人究竟是谁?” 苏离笑的蛊惑,她吐气如兰,“和你有关系吗?” 孟或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离,我告诉你。今日我承认与你的关系。就代表他日我要娶你!你必须和那个人断绝关系!” 苏离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是怕苏月的天花会传染给你吧。或者你们孟家与苏家成为姻亲?” 孟或气息不稳,“离儿,我爱的是你。我只是把苏月一直当做你!” 苏离真是觉的好笑。近乎笑出了眼泪。 孟或认真说道,“晦气缠身的人是苏月才对!皇后娘娘很喜欢你。曾今你爹娘对你误解,我对你的深情只能掩藏,我去盛泽庵,就是想你啊。” 孟或满眼鄙夷,讽刺。苏离禁不住冷笑,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眼中只有利!哪里有在乎过旁人分毫? “你很受皇后娘娘的喜欢。甩出苏月几个街。你知书达理,苏月刁蛮任性,惹人嫌弃。” 苏离轻笑,佯装迷醉的样子说道,“你所言当真?” 孟或异常认真的说道,“自然当真。” 苏离魅惑的笑着,“孟郎,你是我一个人的孟郎。” 孟或受宠若惊,“离儿。” 她比苏月灵动,那样的水眸令人沉醉。作势亲吻她,却被她给躲掉。 “孟郎,不要被人看见。” 孟或轻笑着。 送走了孟或,苏离在室内弹着古琴,琴音流泻于她的指间,凄美的音乐令闻者心碎。 苏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弹奏这曲离殇?娘对她的冷漠令她痛苦极致。苏离记得小时候娘也是很疼爱她的。娘很喜欢为她梳头发。 娘虽然没有儿子,但是却以她们这对双胞胎女儿为傲。 脑海闪过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好似是在昨夜一般。 第二十九章 宫外求见,避而不见 苏离有些心烦意乱。琴音戛然而止。娘如今的眼中,为何只有苏月? 她与孟或之间的游戏才刚开始。她要让孟或对她付诸真心的同时,再狠狠的甩掉他。让这种渣男,深刻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苏离觉着冷了。拎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 苏离起身,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宫萧落,那个神秘的男子究竟要做什么? 苏离下意识的轻抚被他吻过的唇。苏离心烦意乱。宫萧落可是当今皇子。行事不定,她绝对不能对这个飘忽不定的男子动心。一切都只是水中花,镜中月。 掀开袖管,瞧着自己手腕上明亮的玉镯。海南玉镯?低头认错?苏离禁不住抿唇轻笑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婢女巧儿规矩的说道。 苏离眸子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可曾说有何事?” 婢女摇头不知。 苏离披着披风径直过去。在走廊上走的很快。一步都不敢耽搁。 书房里,苏浩然面色凝重。苏浩然看着那副地图,都有些头疼。官难做,朝中事物繁多。 他这个户部尚书要管的事情可真是多。这些灾民的房子都要重建,都是一笔大的费用。国库空虚。苏浩然眸中尽是算计。 “爹。”苏离披了一件粉色的披风,就那般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苏浩然说道,“离儿,即刻随爹进宫!” 苏离眸中惊愕,“进宫?何事?” “在马车上说。” 苏离一头雾水,来不及问太多。 苏浩然正色已然叫人立即准备马车。异常焦急的样子。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 外面雨水蒙蒙。苏离实在看不透苏浩然。他正在沉思。眉头紧紧皱起。 苏离试探着问,“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浩然冷下脸来,说道,“你二叔的长子苏淳惹出了大篓子。” “苏淳这个蠢货,竟敢借酒劲撒泼,竟然将你二叔要送给皇后娘娘的风河上宫图在京都繁华之地给弄坏!人尽皆知!这幅图你二叔帮皇后娘娘找到,本想讨喜功,没想发生此等之事。皇后娘娘大怒。将苏淳给关入大牢!” 风河上宫图是一幅风景图,是前朝一位知名画家所画。很是驰名。苏淳这个傻子竟然破坏了二叔献殷勤之事。当真愚蠢的紧。 苏淳和她同龄,怎么会撒酒疯,将这幅画给毁掉?还弄的满城尽知?苏淳故意将此事闹大,究竟是为什么?惹怒皇后娘娘对他有什么好处? 苏离禁不住沉思,总觉着事情没有那般简单。 想必爹让她一起进宫,就是为了苏淳求情而来。呵呵,爹可真是高看她苏离了。不过也是,皇后娘娘好歹还是比较喜欢她苏离的。 只盼在皇后娘娘跟前真能说上点话吧。下了马车。苏浩然就带着苏离进宫面见皇后。 一路上走的飞快。苏离踩着脚下的大理石,无暇观看周遭的亭廊楼阁。这是她第一次进宫,怎能不对这神秘的皇宫好奇? 皇宫中有威严的皇上,皇后娘娘。宫女妃嫔,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太监。 苏离禁不住打量一路经过之处那些挥着手中拂尘,举止卑微恭顺之人。 皇宫是浩瀚的。气势庞大。顶端的琉璃瓦在光下反射着迷离之光。 好在这会子雨水已然停了。空气很是清新。苏离也没有适才的紧张。不知东拐西拐,沿途走了多久。 倏然听闻一声尖细的太监声,“哦?户部尚书来了?” 苏浩然一阵干笑,“呵呵,原来是王公公。恳请王公公禀报一声,就说是户部尚书携带小女苏离一起觐见皇后娘娘。” 王公公挥了挥拂尘,“这时候可不行。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户部尚书还是请回吧。” 王公公的眸光掠到苏离身上。两眼放光。“你就是苏离?在盛泽庵给皇后娘娘药方的苏离?小小年纪,倒有些本事。” 苏离浅笑,“谢王公公抬爱。” “皇后娘娘这会子还在生气?” 王公公说道,“可不是。你们不知皇后娘娘有多么生气。此事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那个苏淳简直是找死!” “这不,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都来这里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还在气头上。你们就不要进去了。” 王公公尖着声音说道,“苏尚书,你可不要让咱家这些下人难做啊。”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宫萧落也在这里?苏离眸中精光一闪,“王公公,今日爹和苏离不是来见皇后娘娘的。” 王公公眸中诧异,“你是?” 苏离轻笑,“爹爹是要来求见二皇子的。还望公公通融一下。” 苏浩然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儿。倒真是心思玲珑剔透。 王公公很是难为情。苏浩然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往王公公手中塞入一粒金子。王公公推辞一番,最终笑纳。“那奴家这就去帮苏尚书问问。” 第三十章 皇后盛怒,只能求他 室内繁华。太子宫铭说道,“母后,不就是一副风景图?儿臣届时给您找好多比这个还好的?” 皇后娘娘轻抚发疼的额头。“铭儿,这幅图好不容易现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儿给毁掉。着实可恨!苏淳当真可恨。这幅图对本宫多么重要。” 皇后娘娘赵青面上寒冰一片。 显然此番被气的不轻。 二皇子宫萧落说道,“母后不要生气。太子殿下说的对。他日,萧落为您去寻更好更有名的画来。” “你们不要再说了。苏淳这次非得死!” 皇后娘娘咬牙切齿。“竟然将本宫最喜欢的画给毁掉!本宫都要被他给气疯。” “母后,消消气。风河上宫图虽然珍贵。可不管怎么样,也只是一幅画。”宫萧落试着平了皇后娘娘的气。 皇后娘娘怒意正浓,禁不住轻抚额头。王公公进来,见里面气场冷硬。禁不住颤了几下。 皇后娘娘眸子冰冷的瞄向王公公,“小王子,本宫不是不让任何人打扰?什么事?” 王公公颤着声音说道,“娘娘,户部尚书苏浩然求见。” 太子宫铭笑道,“哦?这个苏浩然定然是为他的侄子,苏淳求情而来。” 宫萧落桃花般的眸中闪过一抹流光。 皇后娘娘面上愠怒,“本宫不是说了?什么人都不见。不见!” 王公公实在是手了人家钱财,不好意思不办事。只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个,苏尚书和他的女儿是来找二皇子的。” 皇后娘娘,太子宫铭眸中尽是诧异。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晶亮无比。“苏离?”呵呵,这个苏离竟然还能好好的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有两下子。和男子私会,在苏浩然的眼中都不算什么? 太子宫铭自然对这个苏离也有几分印象。皇家祈福之事,苏离沉着聪慧,倒很是吸引人。宫铭轻笑,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萧落,人家倒是找你来的?” 宫铭那颇为暧昧的眼神,宫萧落摇头失笑。“母后,只是这苏家为了苏淳求情而来。母后何不见见他们?” 皇后娘娘盛气凌人的说道,“本宫不见。萧落,不如你去处理此事?本宫见你对苏家的事倒有几分上心。盛泽庵的事情,你处理的不错。”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苏离,倒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若是此番处理此事,令皇后娘娘不满意,那他还真是有些麻烦。 这厢,宫萧落与皇后娘娘作揖跪拜之后,然后就出去了。室内皇后娘娘与宫铭相视而笑,笑意当真意味深长。 吱呀门打开。此刻已然约莫午膳之时。不知是刚等的太久,还是适才奔波,还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反正就是觉着有些饿。苏离瞧了一旁身畔的爹,他面沉如水,很显然是为苏淳的事情担心。 听闻门打开的声音,苏离抬眸,眸中惊喜,是宫萧落?明亮的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在他锦色的衣衫留下一层层光晕。他那张俊美的面容,好似天神一般。苏离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垂首。恭敬的说道,“参见二皇子。” 宫萧落面上深沉如水,“苏尚书?皇后娘娘不见你们。苏淳犯下如此过错。其罪当诛!” 苏浩然赶紧说道,“二皇子,苏淳年少无知,还望二皇子能饶恕他。臣弟找回这幅风景图,也是为了领功,没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离眉心紧皱,皇后娘娘当真盛怒。根本就不愿见他们。 宫萧落冷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皇子爱莫能助。除非,那幅画能恢复原样。” 苏离抬眸,眸光如炬,“二皇子,这存心是在为难?” “为难?”宫萧落轻笑,眸中尽是戏谑,“那么苏淳只有死路一条。没人能救!” 自小,苏离与苏淳关系也不甚好。可发生这样的事,苏淳才十四岁,和她年龄相仿。上一世,自己就是被苏月给害死。苏淳如此惨死,她当真觉着有几分难受。 苏离有些激动,“二皇子,苏淳会撕毁那幅画卷,定然另有缘由。恳请二皇子能允许臣女见一下牢狱中的苏淳。” 宫萧落走至她面前,眸中尽是戏谑,探究。“呵呵,本皇子为什么要为了你,去惹怒皇后娘娘?” 苏离咬唇,宫萧落果真狡猾。苏浩然立即说道,“二皇子。苏淳年少,若被杀,实在可惜。苏淳此番闹事” 宫萧落抬手,倏然打断了苏浩然的话。“苏尚书。本皇子有几句话要与苏离讲。” 苏浩然眸中诧异,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苏离究竟怎么惹着二皇子?这个煞星。本来以为皇后娘娘喜欢她,让她来这里,就能有机会救苏淳。哼,高看了她! 苏浩然见苏离跟着宫萧落离去。只能到御花园里去等。 这厢的苏离毕恭毕敬的跟着宫萧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苏离心中复杂。不知跟着他走了多久,宫萧落倏然将她拉入拐角之处。动作迅速,当真吓了苏离一跳。 第三十一章 他真怒了,你与孟或 苏离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心底突突一跳。芙蓉面上也浮起一抹红潮。 宫萧落轻佻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轻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笑容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苏离?你还真有几分能耐?传闻苏浩然不是不待见你?你与人私通,是怎么化解的?” 宫萧落垂眸,纤长的睫毛微颤,眸中倒映着苏离紧张的面容。这里四处都是婢女,不见得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看到。当真是说不清楚。这个二皇子就好似一个炸弹,不知何时就会引爆。还是离他稍微远一点。方才安全。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苏离支吾着说道,“二皇子!苏淳还在牢狱之中。” 宫萧落浓眉高挑,苏离抬眸瞧他。如画一般的男子,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好看。 宫萧落眸中妖娆之光一闪。呵呵一笑,“就那般关心那个苏淳?这会,不要给本皇子提他。本皇子就是想知道你怎么躲过苏尚书的刁难?” 他的眸中流光溢彩。那样戏谑的眸光令苏离面上红潮愈甚。苏离与他眸光直视,“二皇子?大庭广众之下,您与臣女这般实在不好。苏淳命在旦夕。皇后娘娘怒火未消。” 宫萧落唇角浮起邪魅笑容,他轻点住她的唇。食指碰触她的唇。苏离愠怒。猛然拂开他的手,宫萧落不怒反笑,颀长的身子微微后退几分。宫萧落轻道,“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动人。” 苏离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俊美不像话的二皇子究竟为什么要一直捉弄她?如此高看她,她有时真的会,会错意。苏离眸中倔强,“二皇子若真想知道,臣女怎么解决二皇子为臣女丢下来的难题。好,那臣女就告诉你。臣女对爹,祖母他们说,那日与臣女亲密之人,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孟或!他,就是苏离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宫萧落面容瞬间冷硬。猛然握住她的皓腕,“你说什么?你与孟或?” 苏离这会子来气,一股脑的说出心中所言。“二皇子高高在上。臣女早就对二皇子说过,臣女已然有心上人。臣女与孟或情根深重,至死不渝!” 宫萧落气极。狠狠捏住她的皓腕。皓腕上的玉镯在光下闪着明亮的光。宫萧落怒道,“这是什么?本皇子不是告诉你,这个很重要。你竟然?” 苏离冷笑,“臣女可不敢收二皇子如此贵重之物。”言罢,苏离就做势要往下摘手上的玉镯。宫萧落气到极致。“你?不准摘!” 宫萧落毕竟是男子,他的力道极大。苏离被他捏的,很痛。苏离不明白他一次次的戏谑究竟是为什么?周国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普遍。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苏离有了前世的情伤,心中只盼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离思及前世的遭遇,苏离面上倔强,眸中浮起一层晶莹,她倔强的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宫萧落眸中复杂,冷着脸道,“不准哭!若想如此引诱本皇子心软。本皇子绝对不会心软!”索性也不再谈这个话题。宫萧落转身,负手而立。 苏离望着宫萧落好看的背影。苏离心中百味杂陈。 如此沉默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敢朝这个方向看。毕恭毕敬的垂头走着。 宫萧落再度转身,面上没有了戏谑,一贯的高冷。“此事很是棘手。皇后娘娘如此钟爱这幅画卷。被人毁掉。盛怒未消。” 苏离咬牙说道,“二皇子,那不是你的母后?你代为求情。肯定” 话未说完,就被宫萧落打断。“她不是本皇子的生身母亲。本皇子的母妃是柳妃。” 苏离颇为尴尬。皇族关系,她的确不懂。爹以前也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东莞侯。 二皇子既然如此说。那么事情的确很棘手了。 这端的苏浩然在御花园里踱步来,踱步去。叹息不已。苏淳小小年龄,若真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此事闹大。苏家若被皇后娘娘如此打压,如何能有自己的势力。他曾去向丞相欧阳临求情。没想丞相竟然会闭门不见。当真是难堪。本想让苏家能够繁荣。没想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浩然心思沉重。 这端,苏离被宫萧落带入内室。室内的香炉冒出袅袅轻烟。室内布置的很精致,苏离打量着这四处的一切,很是整洁,温馨。苏离心底暗忖。宫萧落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他的居室? 宫萧落轻恩一声。“在楞什么?你不是想要救那个苏淳?“这是那幅被苏淳那小子毁掉的画卷。他一把火将这幅画卷给引燃。只留下这些残骸。” 火烧?苏离内心震惊。看着那个盘子里盛放的残骸。 宫萧落严肃的说道。“若你当真想救他?除非这些残骸能恢复原状。那么皇后娘娘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苏离心底猛然一震,走近一看,大多都被烧成了碎末,黑乌乌的一片。即便她是大罗神仙,她也不可能将这幅画卷给还原。宫萧落根本就是抛给她一个天大的难题。 苏离忖了忖,说道,“画卷再好,都是身外之物。苏淳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宫萧落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竟朗声笑起来。“苏离?你可真是可笑。在皇室之人面前说这些话。岂非笑掉大牙?” 苏离不再言语,知道在这些皇室人面前,他们掌握着人命的生杀大权。这些人的生死,就好似蚂蚁一般。根本就不算什么。 苏离专注的查看着盘中化为灰烬的画卷。仔细检查着,她只是想救下苏淳。他太年少。室内静悄悄的,好似一根针跌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宫萧落的眸光却是不由的落在了苏离的身上。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好看的下巴。这个小女子专注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迷人。宫萧落眸中似笑非笑。 苏离突然惊叫一声,“二皇子,你看。这一堆残骸之中,还有小拇指甲盖那般大小的纸片,没有烧尽。” 苏离眸中惊喜,用手指夹住这一片残骸。 宫萧落好笑,“只是一片残骸,有什么值得惊奇的?难不成你能将这烧毁的碎末还原?” 苏离看着这一角。咬唇。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敢问二皇子,这些就是苏淳烧毁画卷的全部残骸?” 宫萧落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样惊艳的笑容令苏离微微晃神。这样一张俊美的面容,若是用那种宠溺的眼神望着她。任谁都会动心。上一世,她不就被孟或那张精致面容给蛊惑。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苏离,你自己还是多长长心。 宫萧落眸中尽是玩味。“这个苏淳在闹市上弄这么一出。幸好当时宫中侍卫将他给拿下。这些残骸差不多就这些了。” 宫萧落轻抚额头,不知这个小女人究竟在动什么心思? 苏离再度不语,只是专注的在盘中翻腾着什么。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瞧着那双素白的手指,在黑乌乌的灰之中,显得那双手愈发的白了。 …… 苏离再度找到残缺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两块对在一起。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瞧着那两片残缺的角落。宫萧落眸中尽是犀利。这个苏离,倒真是有几分不同。宫萧落瞧着苏离,苏离禁不住说道,“二皇子,这两片残缺若真是这幅画卷上的。那么这幅画卷很有问题。” 苏离笑靥如花,“二皇子是聪明人,定然已明白这其中的问题。二皇子,此事蹊跷颇多。还望二皇子明察。” 宫萧落面上冷峻,负手而立,“不要给本皇子戴高帽。这些事与本皇子本就没太大关系。”他就是要让她求他。 宫萧落面上沉沉,望着她紧张的样子。竟觉出几分可爱。 苏离说服,“二皇子,请允臣女去牢狱之中,见一下苏淳。方才能明白其中缘由。二皇子也想知道事情真相?不是吗?” 阳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宫萧落身上。使的那张面容愈发的冷峻。 宫萧落讨价还价,“本皇子帮你,有什么好处?” 苏离眸光一闪,“二皇子,苏离什么都没有。二皇子能帮皇后娘娘解决此事。皇后娘娘也会对二皇子另眼相看。” 宫萧落戏谑一笑,“那些个东西,本皇子会在乎?” 宫萧落靠近苏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高大的身影将苏离近乎淹没其中。“苏离,本皇子要你!” 苏离抬眸,倔强的说道,“二皇子若真如此戏谑苏离,苏离无话可说。苏离年幼,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子亮晶晶的。却是趁着苏离不妨,在苏离的面上蜻蜓点水一吻。人已离去,苏离面上还微微泛热。面上也出现了层层的红潮。 大牢之中。阴沉沉的,四处都透露出阴险的气息。牢狱这种地方,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苏离跟着宫萧落,来到此处。苏离心中对宫萧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宫萧落虽然戏谑,好不正经。可是办起事来的时候,却是格外的认真。 牢中之人,均恭敬的给宫萧落行礼。宫萧落冷傲的说道,“把门打开!” 狱卒头领恭敬的说道,“是。二皇子请。” 苏离紧跟上前。一进去,里面就是浓郁的血腥味。一只老鼠吱吱叫着。从苏离脚底下窜过。 第三十二章 与他并肩,夜探苏府 吓的苏离尖叫连连。险些跌倒。好在宫萧落适时的扶着她。四目相对,宫萧落眸中探究,戏谑。“你竟怕老鼠?呵呵。” 苏离赶紧微微推开他几分。望着牢狱中被拷打的不成样子的苏淳。周身是血。发丝散乱。 苏离眸中浮起一抹不忍。“苏淳?二皇子来了,你若有冤情,赶紧对二皇子说。” 苏淳发出沉痛的声音。稍微一动,身上的镣铐就发出哗啦的声音。苏淳抬眸,望着不远处那说话的女子。苏淳面上复杂。 “参见二皇子。” 苏离说道,“苏淳,我是苏离。那幅画卷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将此事闹大?” 苏淳眸中诧异,苏离?那个命中带煞的女子?苏淳咬牙,“这些事,都是小人所为。二皇子要杀,悉听尊便。” 苏离惊愕,“苏淳?你当真不想活了?” 苏淳哈哈大笑,“不就是烧了一幅画?我拿我的命赔啊。” 宫萧落不想跟苏淳废话。冷着脸说道,“苏淳!那幅被烧掉的画卷,根本就是假的。真的画在哪里?” 苏淳眸中惊愕。苏离瞧的很是清楚。苏离走上前,“苏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毁掉这幅画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离顿了顿,径直说道,“我仔细看过那些残骸。虽然大多被烧毁。可还是有留下来的残缺。这乃是前朝画师所做。可是纸张却一点没有年代感。还是那般鲜亮。根本就是假的。” “苏淳,你赶紧将真画教出来。二皇子会饶恕你。”苏离好心相劝。 苏淳哈哈笑道,“苏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怎么?怕我的事,影响苏家整个家族?你们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荣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我才不稀罕。” 苏淳身下尽是蒲团。他怒了。恼怒的用蒲团朝着苏离砸去。“不用你们假好心。你滚啊。” 好在宫萧落护住苏离,闪电般的将那蒲团给踢开。宫萧落气竭,恼怒的踢中苏淳心口。苏淳瞬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苏淳?你就这般想死?好。本皇子就让你娘,你们全家人都为你陪葬!”宫萧落声音低沉,说出的话语却很是阴冷。 苏淳吓的微微发抖。“不。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杀,就杀了我。” 苏淳散乱的发丝下,那双黑沉的眼睛,是那般明亮。那里承载了太多的沉痛。 苏离竟然被那双黑沉的眸光给震住。那里的痛,她已然感受的到。 苏离说道,“二皇子息怒。苏淳都是在说气话。还望二皇子不要怪罪苏淳!” 顿了顿,继而对苏淳说道,“苏淳,在我印象中,你是一个沉着的人。不会因小失大。你此番会惹出这般大的篓子。定然有原因。” 苏淳抬眸,冷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我就是见不惯我娘伤心!” 宫萧落眸中犀利,沉声说道,“难道你毁掉画卷惹出此番事情,就是为了给苏庆然一个下马威?” 宫萧落面沉如水,冷下脸来。忖了忖,方才说道,“你可知道你将此事闹大。你爹苏庆然在皇后娘娘面前没有功劳,你也犯下死罪。”他妖冶的眸中流光溢彩,没有丝毫的感情。“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娘就不会伤心?她就不会哭瞎眼睛?” 宫萧落唇角讥讽,“或者她会因痛失儿子,而自残?到黄泉路上与你作伴?” 苏淳心痛如刀绞,“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的声音嘶哑无比。 苏淳仰望着面前天神一般的宫萧落。“二皇子。苏淳知错了。” 苏离眸中冷冽,“那幅真的画卷究竟在哪里?皇后娘娘素来仁厚。你说这些缘由,二皇子定有办法保住你的命。” 苏淳赶紧说道,“那幅真的画卷被我藏起来了。它在” 从牢狱中匆匆出来。苏离一路沉默不语。宫萧落轻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你那个二叔,竟然让儿子如此嫉恨。不知做出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苏离面带忧愁,正色说道,“亘古以来,皆是权,利所指使。男子三妻四妾,自然有很多风流债。”苏离对二叔苏庆然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他生性风流。经常去花楼那种地方。想必就是如此,才会让苏淳对他怀恨在心。因为家中的妻子每日都饱受着煎熬。 苏离轻笑,眸子恍惚,“世间哪个女子,不是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子晶亮无比。他眸子紧紧锁住她精致的容颜。他就那般专注的看着她。天色已然昏暗,斑驳的光映照的她面容柔和。 天色再度转阴。瓢泼大雨哗啦啦下起。 哗啦啦的雨水声徘徊在耳际。苏离咬唇,“老天爷都和我们作对。这会子竟然下起了大雨?” 宫萧落优雅的解开身上的披风,然后走至她的面前。温柔的将披风披在苏离的身上。她微惊,瞧着他骨戒分明,袖长的手指。苏离冰冷的心,好似被人投入一粒小小的石子,继而荡漾开一层层涟漪。 苏离回神,“二皇子,我们赶紧去拿真正的画卷。这样才能救苏淳。” 宫萧落牵住她的手。苏离微怔。 宫萧落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得快马加鞭,赶过去。本皇子担心会有人捷足先登。皇宫里四处都有暗线。” 苏离心中咯噔一下。“那我们赶紧去。” 宫萧落猛吹口哨。大雨滂沱之中,一匹枣红马哒哒哒的奔驰而来。 马儿通身都是血红色。在这样灰蒙蒙的天际之下,瞧上去,好似是一团火一般。那般引人注目。 马儿奔驰在宫萧落面前,温顺的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何,苏离瞧着这匹血红色的马儿,脑海竟然闪过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木公子。上次与他共乘一骑。 正在思忖之际。宫萧落已然凌厉的翻身上马。 宫萧落侧过脸,冲她伸出手。那双手,骨节分明。袖长无比。苏离恍惚。 大雨滂沱。哗啦啦雨水不停。 “还楞什么?雨越下越大?这个时候,可不是你矫揉造作的时候!”宫萧落愠怒之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离伸出手,宫萧落轻握住。宫萧落瞬间将其带上马。苏离身子陡然凌空,就那般坐在他的身前。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猛扯马缰,高喝一声,“驾!!” 马儿腾空而起。溅起一地的泥水。苏离的心跳的很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就那般扑鼻而来。浓郁的男性气息将她给包围。苏离的小脸不争气的红了。 “坐稳了!不要乱动。当心把你给摔下去!”宫萧落戏谑的说道。 苏离倔强的说道,“我才不怕。我又不是没有在马上呆过?” 宫萧落故意戏弄她。故意放开搂住她腰的手。苏离一个身子不稳,险些跌落下马。幸好苏离紧紧拽住马鬓。她适才多留了一个心眼。这个宫萧落,仗着是皇子,素来喜欢捉弄人。她才不会上他的当!她尖叫出声。 宫萧落却是朗声笑起来。“你可不同一般大家小姐。呵呵,有意思。” 苏离气极。倏然从袖口拿出细针。朝着身后宫萧落大,腿上狠狠刺去。这只是普通的针,可至少还会痛。 宫萧落眼疾手快,闪电般的握住她的皓腕。猛然捏住,“怎么?想扎本皇子?苏离?你可不要逾越。” 苏离被他紧紧握住手腕。不能动弹。只能恨恨说道,“谁让你多次戏弄小女子?” 苏离侧头瞧他。宫萧落却是闪电般的吻住她的唇。苏离大惊。只是蜻蜓点水的吻,却足以令苏离浑身颤抖。他,宫萧落,这个戏谑之人。可恶,可恨,实在是太过分! 马儿在奔腾。雨水滂沱而下。苏离心中气很。自己竟然处处被宫萧落给拿捏,真心不舒服。 不知道如此在马儿身上折腾多久。苏离屡屡失败。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技不如人。宫萧落武功高强。她一定要学武! 苏离眸子灼灼。惊觉自己被宫萧落紧紧圈住腰肢,他沙哑的说道,“好了,不要闹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宠溺的味道。 苏离小脸微红,也就不再挣扎。 宫萧落凌厉的下马。然后环抱着苏离下马。如此大雨。二人均以淋透。苏离周身湿漉漉的,乌黑的发丝也贴着耳朵下来。老天爷也不会因为宫萧落是皇子,就偏向他。他身上的雨水一点都不比她的少。好似一个落汤鸡一般。哪里还有尊贵皇子的半分气息。好生狼狈。苏离瞧着他这个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宫萧落斥责,“不准笑!” 这里是苏庆然的住处。爹成为户部尚书后,苏家的人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苏庆然府上也换了大的住处。想来爹也想给二叔苏庆然谋一个好官职。 宫萧落带着她,从侧门而入。苏离微惊,“二皇子鬼鬼祟祟,不从正门而入?” 宫萧落轻笑,“时间紧迫,先看到东西。当心别人先下手为强!” 好在大雨这会子不下了。树叶沙沙作响,青蛙呱呱叫的欢。天色已然黑沉。宫萧落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从正门而去。定然府上的人会与他有一大堆的礼仪,拖拖拉拉的。再加上他此刻的确狼狈。呵呵。 正在思忖。宫萧落已然环抱住她,来不及惊呼。二人已然翻墙而过。耳畔风嗖嗖做响。 第三十三章 邪魅皇子,阴晴不定 二人直奔苏淳所说地方而去。府上已然亮起了烛火。四处一片沉寂,偶尔会有几个婢女走过。 借着昏暗的光线,苏离指着不远处说道。 “二皇子,你看,那个屋子就是苏淳的屋子。苏淳说他居住的房间周遭都是花花草草。这里只有那个房间窗口摆满了花花草草。” 宫萧落嘘了一声,“小点声。当心被人听到。” 好在这里也没什么人。许是苏淳之事太过骇人。府上一片死寂。苏离紧跟上前。避开那些偶尔过往的婢女。宫萧落牵住她的小手,他冰冷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微痒。苏离心底也一阵的紧张。二人闪身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瞧见室内一片狼藉,显然已被人给翻腾过。 宫萧落用内力引燃了一枚烛火,火光微亮,能将这里照的愈加清楚。他轻笑,“苏离,看来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 苏离眸子惊愕,“那幅画卷,莫非要被人给毁掉?有人要致苏家于死地?为什么?”苏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爹才成为户部尚书,已然得罪了高人。 宫萧落轻按她的肩膀,“你看,地上还有深深的泥巴脚印。显然歹人刚离去没有多少时候。” 宫萧落面上沉思,“苏离,别叹气了。” 苏离咬唇,“若歹人当真要害苏淳,害二叔?那么这会子真的画卷定然被偷走。甚至毁掉。” 苏离径直朝着苏淳的床头翻去。果真空空如也。心中百味杂陈。 宫萧落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苏离,不要翻腾了,没用了。” “本皇子一身的水。得赶紧弄弄干。”宫萧落打开苏淳的衣柜。看着那些个衣衫。没有一件他满意的。他个子高,那些个衣衫,怎么能穿在他身? 苏离眼圈微微泛红。苏淳,难道这次只有死路一条?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苏离心中一阵难过。 “算了,先不换衣衫了。哦?这里有些吃的。来,苏离,陪本皇子吃些糕点和水果。” 苏离大步上前,“二皇子?图被人偷了?甚至已经毁掉。二皇子还有心情吃东西?” 宫萧落优雅的吃着水果。神情慵懒。唇角尽是玩味的笑。那样桃花般的笑容,当真是刺眼。 苏离当真要气疯。 望着眼前宫萧落递过来的苹果。苏离气极,只能忍住。“二皇子,苏淳那是一条人命!” “皇室之人,都将人命为草芥?”苏离由于生气,面上斗浮起不正常的红潮。 宫萧落放下糕点,起身。眸中尽是怒。“苏离、你敢如此对本皇子说话?” 苏离咬唇,垂头不语。 门外一片骚动。吱呀门被打开。外面传来聒噪的声音,“什么人?” 烛火通明。瞬间将整个房间给照亮。 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 昏暗的光线,瞬间如此透亮,苏离竟觉着有些刺眼。苏离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眸子。 宫萧落却是不紧不慢的转身。 透亮的光线映照在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上。宫萧落瞬间拿出腰间的令牌。 众人一阵唏嘘。“皇室之人?” 赶紧跟着跪在地上。 宫萧落眸子倨傲,冷硬的说道,“我乃当今二皇子宫萧落。” “原来是二皇子。二皇子来到府上,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参见二皇子。参见二皇子!” 宫萧落眸子冷冷眯起,瞬间收回令牌。 缓缓侧身,看着身后的小女人。苏离面上一阵难堪。说话的那人是苏庆然,他的二叔。他身畔的那个雍容女子,自然是婶娘。 婶娘眼圈泛红。显然是为苏淳之事担忧。婶娘之后,还有几个年轻女子。想来是二叔的侍妾们。 他们一直在那里跪着,宫萧落也没叫他们起。 苏离知道,宫萧落还在生刚才的气。她刚才焦急,的确言语极为冲撞。 婶娘哭着说道,“二皇子,求求你,救救我家淳儿吧。二皇子,求求你。” 苏庆然冷喝一声,“妇道人家,在这里胡叫什么。赶紧闭嘴。” 苏庆然瞧着宫萧落身后的苏离,苏庆然面上晦涩的可怕。 苏离踟蹰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婶娘。你不要哭了。二皇子会为苏淳做主。” 宫萧落虽然此刻狼狈不已。周身湿漉漉的。可他骨子里有着倨傲,有着高贵。 室内静的可怕,不知多久,宫萧落方才叫他们起。 苏庆然赶紧让人给宫萧落拿衣衫。宫萧落却是冷声,“不必了。” 苏庆然疑惑二皇子和苏离怎么会来府上?究竟有什么缘由?苏淳的事,也已然令他焦头烂额。 苏离见宫萧落作势离去。也赶紧紧跟上前。踟蹰唤道,“二皇子?” 宫萧落面容冷硬,哪里有之前戏谑的半分样子。他那样陌生的眼神,当真可怕的紧。苏离被那种高贵,淡漠的神情瞬间推至千里之外。 苏离倏然跪下,“二皇子,恳请二皇子能够救救苏淳。” 苏离话一说完。婶娘一干人等皆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苏离咬唇,眸中倔强。“二皇子,都是苏离的错。苏离不该顶撞二皇子。” 宫萧落冷道,“覆水难收。说出的话,怎能变?本皇子尊贵无比,人人都能顶撞本皇子,那这天下可还有章法?” 苏离眸子晶亮无比,“覆水难收,水可化为冰,亦可收回。苏离知错。” 宫萧落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聪明的女人的确很受他的喜欢。可若是仗着聪明,恃宠而骄,这个毛病可不能惯! 苏离大喊,“二皇子!” 苏离睫毛轻颤,他毕竟是皇室之人。尊贵无比,她真是顶撞了他。 苏离紧追出去。外面雨水哗啦啦的下着。哪里有半分的停歇。外面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二皇子半分人影?他已然离去。好似不久前与她戏谑之人,都是幻象! 腰肢倏然被人给搂住。苏离垂头,就瞧见一个男孩搂住她正在哭。“姐姐。你救救哥哥吧。” 苏离刚竟然没瞧见他,他是苏织。十二岁了。个子已然长的如此之高。和她差不多。“姐姐,你救救哥哥。我不想让哥哥死。”想来他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才会这般。毕竟个子已然和她差不多了。 苏离推开他几分。“苏织。不要难过。离姐姐一定会救苏淳。” 苏庆然全家望着苏离,都是感恩戴德。 苏离记得那日抱着怎样沉重的心情从二叔府上回来的。回到府上后,还被爹一顿痛斥。苏离一个字都没有说。因为事情没有任何的进展,她怎么说?甚至是更糟糕。 苏离浑身湿漉漉的,这个家很冰冷,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娘仍旧在嫉恨苏月还被关在盛泽庵的事情。对她也不理不睬的。媚姨娘冷嘲热讽,“怎么湿漉漉的回来了?哼。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能让二皇子帮助苏家?你还是好生掂量掂量自己吧。” 苏离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你给我闭嘴!我是府上嫡女。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以为苏淳的事情,只是二叔一家的事情?你果真头脑简单。得罪皇室之人。你以为爹的官场上还会顺下去?” 媚姨娘瞬间闭嘴。一个字都不说了。只是小声碎碎念,“还不都是你这个煞星。没有你,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 声音很小,苏离却是听到了。苏离上前,恼怒的掌掴上媚姨娘的脸。她的面上瞬间浮起一层红痕。“我是嫡女。你敢说我是煞星?” 媚姨娘尖叫,“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苏离气场不输人。她不保护自己,谁还能保护自己? 苏浩然面沉如水,“都别吵了。” 媚姨娘哭诉,“老爷,你看看,她竟打妾身。” 苏浩然本来心情就不顺畅。“苏家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 媚姨娘抽噎着,就好似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苏浩然也没有多问,看苏离那样子回来,也知道事情一点都不顺畅。苏浩然心中好似压上大石。一点都不痛快。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敢得罪皇后娘娘?叹息。 这场雨水已然连着下了两日。翌日,雨水仍旧滂沱。哗啦啦的雨水一直在下,从未间断。苏离着了月牙色的衣衫。独自前去二皇子在宫外的府邸。此事她只能去求二皇子。 苏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众人都躲的远远的。孟家人更不例外。爹是个精明人,若不是祖母一直在说二叔的事情。想必爹也不会如此在意二叔之事。苏离心中认为,只要她能处理好这件事,她的地位就会提升。她就是真正的嫡女。无人撼动。 苏离只身来到二皇子府邸。瞧着那朱门,油漆大字。 苏离虽着了月牙色的服饰,却是扮作了男装。发丝全部拢起。扮作男子做事毕竟能方便一些。长相出众的女子就会惹人嫉恨。还是小心为妙。 苏离刚欲进去,却被守卫给挡住。“何人?” 苏离身上尽是瘢痕。虽然撑着伞,可仍旧无法阻拦雨水的倾泻。苏离坐着马车来到不远处,然后打发马车回去。 苏离仰起脸,笑靥如花。如此好看的男子,当真令守门的侍卫花了眼。禁不住微微晃神。 苏离轻笑,“侍卫大哥,我有要事,求见二皇子!” 守卫大哥却是冷下脸来,“你当任何人都能求见二皇子?你是何人?“ 苏离眸子灵动,恳求道,“侍卫大哥,你去通告一声,就说苏离求见。” 第三十四章 表哥表哥,她怎样了 守卫大哥却是说道,“二皇子有令。今日不见任何人!不需要通报!” 苏离眸中气恨。宫萧落?他这是故意避而不见?苏离拳头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当真是很痛。 “这位公子,你还是走吧。二皇子今日不见客!” “侍卫大哥,你就帮忙通报一声,就说苏离求见。” 侍卫大哥面无表情,不会以为她好看,就通融几分。争执之间,苏离的伞被打落。 滂沱雨水就那般浇灌在自己身上。 苏离恳求,“侍卫大哥,让我见见二皇子。你对他说,苏离带着玉镯来见他。他一定会见我的。” 侍卫大哥面无表情,“这位公子,你赶紧走吧。二皇子不会见你的!” 连通告都不用?宫萧落?你竟如此绝情? 宫萧落?你怎么能如此?就因为你皇权威严?是她错了,不该顶撞她。 苏离倏然跪倒在雨水里。任凭雨水灌溉在身上。 侍卫大哥实在不明白。“这位公子,今日二皇子根本不在府上。你还是走吧。” 侍卫大哥见苏离竟跪倒在雨水之之中。月牙色的袍子已然被雨水给淋透。侍卫大哥当真是不忍。“这位公子,你还是走吧。雨水这么大,二皇子不会见你的。” 苏离倔强的说道,“那他可在这府邸?” 侍卫大哥搔搔头皮,“这个。”二皇子的行踪岂能随便透露给旁人?二皇子的确是交代过,今日不见客! 侍卫大哥说道,“你还是走吧。不能再呆在这里。你一直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是让旁人瞧见,传到二皇子耳朵里,我们这些人可就要遭殃了。你还是快走吧。” 苏离见侍卫如此推脱。她愈发断定宫萧落就在府内。只是不想见她。 苏离就那般跪倒在雨水之中,她今日还非要见到宫萧落。如今苏府遇上棘手的事情,爹官场上的朋友都避之。都唯恐会得罪当今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苏府若是倒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那个家再冰冷,也是一个家! 皇权之人,她只认识宫萧落。只有他能救苏淳。 苏离就那般跪着,不再言语。她相信,侍卫大哥看不下去的话,一定会通报的。只要宫萧落在里面,就一定能见到他。既然有求于人,就该卑微。这是宫萧落给她深刻的教训。她记住了。 …… 雨水滂沱,虽然扮作公子哥打扮,衣衫已然淋透,女子的曲线毕露。侍卫大哥愈发不忍。“你竟然是女子?哎。我进去给你通报一下。若二皇子不肯见的话。你就还是离开吧。” 苏离眸子坚定,淋这些雨水算什么?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得吃的起苦! 侍卫大哥冒着雨水朝走廊走去。绕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宫萧落的殿外。恭敬的敲门,“二皇子,外面有个苏离姑娘说是戴着玉镯来求见?” 听闻里面没有动静,侍卫大哥又再度敲门。“二皇子?她一直在门外跪着。不肯离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 宫萧落着了锦色的衣衫。领口的龙腾刺绣反射着明亮的光,愈发衬托的他俊美几分。他眸子冷沉,疑惑,不忍,狠心。多种情绪一闪而过。侍卫大哥怎能看的懂? 好一会儿。 宫萧落手中的玉杯捏紧,他慵懒的品了一口酒水。面上看不出喜怒。“既然她想跪,就让她跪着吧。” 室内传出女子柔软温和的声音,“表哥?什么事?” 侍卫禁不住朝里面多瞧了两眼。只瞧见一个女子的侧影。她着了华丽的服饰,那一身的奢华,满头的珠翠,都有些晃眼睛。 宫萧落转头,轻笑,“珑儿,没什么。我们还是一起品酒,谈画。” 宫萧落随即进去。门被再度冰冷的关上。 林珑儿笑的温和,“表哥。你快过来看。表哥的丹青越来越好了。”林珑儿望着宫萧落的俊美的面容,尽是温柔和痴迷。 宫萧落有些神似不定。外面的雨水哗啦啦响个不停。 “表哥。在想什么?珑儿好不容易能来这里看表哥。表哥都有些心不在焉呢。”林珑儿撒娇着说道。她的眼里只有他这个表哥。小时候,他对她的呵护,她可全记在心里。 林珑儿上前挽住宫萧落的胳膊,“表哥,外面雨水那般大,路上肯定泥泞不好走。珑儿今日就在此住下。可好?” 林珑儿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次雨水当真是下的好。也不枉费她来此一趟。 宫萧落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珑儿,我已然命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膳食。” 林珑儿笑靥如花。“表哥,珑儿就知道你对珑儿最好了。” 听闻林珑儿再度品茶,谈话。宫萧落当真有些心不在焉。苏离她会离开吗? 而在朱漆大门外跪着的苏离,瞧见侍卫大哥出来。 苏离喜上眉梢。“二皇子肯见我吗?” 侍卫大哥摇头,“姑娘你别在这里跪着了。赶紧离开吧。二皇子在和表小姐描摹字画。不会见你的。” “你快走吧。” 滂沱的雨水顺着苏离睫毛而下。苏离惊觉浑身发冷。如此冰冷拒绝,那就代表他不想管苏淳之事?她有何脸面回苏府?表小姐?是谁?苏离竟然觉的心下一阵不舒服。他毕竟是二皇子,怎能没有莺莺燕燕。她警告自己,不准难过!她与他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苏离凭着一股倔强,就那般跪着。她不得不赌。哪怕用上苦肉计在所不惜。因为这次若是见不到他。苏淳,就无人能救。她在苏府的生活,也将会举步维艰! 苏离惊觉浑身微微发热,她是大夫,知道自己柔弱的身子怎能经的起如此淋雨。苏离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你快走吧。苏小姐,你再这样跪下去。你真会病的。快走吧。二皇子是什么人?他不见你,你就算跪死在这里,他都不会见你的!”侍卫大哥好心相劝。 苏离心猛然一颤,脑海灵光一闪,瞬间昏死在雨水里。任凭那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苏小姐?苏小姐?”侍卫大哥抱起她。 然后对身畔的侍卫说道,“你快去再通报一声,就说她昏倒了。” 雨水哗啦啦的下着。 “表哥,你看,这幅字画之中,这个龙字写的甚妙。龙尾飞扬,当真是妙。”龙,和她名中的珑谐音。她怎能不心中暖融融? “殿下。殿下。那个苏离昏倒在雨水之中了。”侍卫大哥刚说完。宫萧落神情大变,这个女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林珑儿神情微震,“表哥?她?” 话还没说完,宫萧落已然迈着流星般的步子离开。再也没有看林珑儿一眼。林珑儿眸中嫉恨。女子?什么样的女子让表哥如此上心?狐媚! 林珑儿跟着出去。 当宫萧落见到在侍卫怀中面色惨白的苏离时,他的浓眉紧皱,眸中闪过一抹痛惜。上前,凌厉的从他怀中接过苏离。她很轻。周身已然湿透了,身子冰凉的可怕。 宫萧落大喊,“去叫大夫!” 林珑儿冒雨跟上。“表哥,雨水这般大。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表哥身上都已然淋透了。” 宫萧落却是理也不理,好似林珑儿关切的话语不是在对他说。 苏离还有意识,她知道她赌对了,至少他终究还是来见她了。苏离心中跃起浓郁的喜悦。 她的脸就那般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之上。感受他胸膛的起伏,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苏离的脸,禁不住微微发红。 他环抱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室内走去。她好似一页扁舟一般,在他的怀中摇曳。他咆哮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好似能震透她的耳膜一般。“快去找大夫!” 门吱呀打开。苏离惊觉自己被放至床榻之上。一双大手要除去她身上的湿衣。苏离心底惊恐。赶紧佯装幽幽转醒的样子。揉了揉眼,佯装惊喜道,“二皇子殿下?” 宫萧落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他面无表情,只是在冷冷的解着她腰际的带子。苏离惊,“你做什么?” 他眸子黑沉,好似猎豹一般,紧紧锁住她精致苍白的面容。唇角微掀,“做戏做的不错!苏离!为了见本皇子,苦肉计竟都用上了?” 宫萧落声音冷的像冰,不带丝毫的感情。苏离听闻他如是说,面上禁不住浮起浓郁的红潮。然后假装咳嗽两声。 宫萧落眸中尽是讥讽。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苏离,你这些苦肉计能逃过本皇子的眼睛?” 苏离反唇相讥,“不知道二皇子刚为何喊的那么大声?” 宫萧落语塞。面上晦涩,难堪。苏离的戏当真演的好。不去做戏子当真可惜。刚刚他真的被她给骗倒。若不是她刚在他怀中轻笑被他察觉。他当真被她给骗惨。 “殿下。苏离只是想见你。苏离知错了。”苏离见他仍旧黑沉着脸,赶紧说道,“殿下,苏离上次不该顶撞您。” 宫萧落眸子妖冶,黑玉般的瞳孔亮晶晶的。好似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苏离正在说话之际,门吱呀被打开,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表哥?她怎么样了?” 苏离诧异,朝着门口望去。与来人眸光相撞。她在打量她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在打量着她。 第三十五章 她是珑儿,眸中嫉妒 她满头珠翠,一身奢华,映衬的那张笑脸,粉雕玉琢一般。她是个很清秀精致的姑娘。 林珑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离,被她那张倾城面容给惊到。天下之间竟然会有如此魅惑女子?她虽然发丝湿透,乌黑的发丝就那般贴在脸上,好生狼狈。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狡黠灵动,当真是令人惊艳。不会因为她狼狈而逊色几分。 室内陡然很尴尬。苏离觉着她眸光有几分敌意,好似要将她给看透。着实不自在。 宫萧落轻道,“珑儿,她没什么事。”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嫉恨。刚刚还昏死,大夫还没有来,就已然醒了?分明是在做戏。这种想攀附权贵的女子,她林珑儿可真是见太多了!像表哥这种身份,这种俊美的长相,多少个名门大家的女子都想倒贴过来。用尽心机,想在表哥身畔谋取侍妾的位置。林珑儿眸中尽是算计。眼前的她,仗着有几分姿色,定然也是为这个目的而来。哼。 她柔声说道,“表哥,她突然好转,事情颇多蹊跷。表哥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林珑儿虽已然极力温柔,可是她说出的话语还是很是讽刺。 苏离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话还是在唇边兜了一个圈儿。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能争辩?毕竟自己就是装昏来着。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眸中冷光一闪。“珑儿,你先退下。” 林珑儿不愿。“可是表哥,她。” 宫萧落眸子骤然一冷,“退下!” 在她的记忆之中,表哥很少对她发脾气,表哥对她素来很温柔。许是因为她凄惨的家世,爹娘早早不在,这个世上,她只有表哥,表哥就是她所有情感的寄托。 她才十五岁,十五年的记忆中,没有爹娘。她还尚在襁褓之中,爹娘就死了。 她自记事起,就喜欢和表哥在一起。他们从小一起读书,认字。这多年来的情感,岂是旁人可比的? 她虽然不是公主,可皇上疼爱她,没有谁敢对她不恭敬。她很幸福。她只求能和表哥成亲。这一生,她就再也没有遗憾。生活就会很完美。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她的表哥。 宫萧落如此对她发脾气,林珑儿心当真是痛极。她在表哥面前一直温婉柔顺的,她不能惹表哥生气。林珑儿将自己心头不愿压下去。忖了忖,方才说道,“表哥刚淋了雨。珑儿命人熬煮了姜汤。表哥记得要喝。” 林珑儿临走之际,还深深的剜了苏离两眼。方才转身离去。 林珑儿走后,苏离试图缓解尴尬。她缓缓下榻。干笑,“那个,珑儿姑娘可真是美貌,对表哥也是温柔体贴。” 宫萧落面上沉沉,怒道,“苏离,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当真有意思?” 苏离眸光闪烁,“那个,苏离只是急着想见二皇子。” 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促狭。走近她。呵呵一笑,“怎么?就那般想本皇子?” 他戏谑的眸光紧紧盯住苏离白皙的脖颈。苏离面容禁不住微微红了。“恳请二皇子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苏淳。”由于说的急了,苏离禁不住浓郁的咳嗽。白皙的面上也浮起不正常的红潮。 宫萧落眸中精光一闪,下巴扬起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怎么?苦肉计又用上了?本皇子才不会信你。” 苏离倏然跪下,“二皇子殿下,都是苏离的错。苏离不该自以为是。苏离知道二皇子绝顶聪明,定然有办法救苏淳。” 门外侍卫敲门。“殿下,老太医来了。雨水湿滑的很,来的晚了。” 宫萧落朝外冷冽说道,“给太医安置一个房间住下。先退下!” 门外很快没有声音。 宫萧落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离,他笑道,“苏离,这会子如此温驯,当真不太像你?” 他弯下腰,苏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一瞬,苏离就被他给捞起来。她就被他霸道的拥入怀中。 苏离抬眸,眸子晶亮。眸中倒映着宫萧落那张俊美过分的面容。苏离心口好似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他的眼神是那般魅惑,专注,戏谑。苏离不敢与他眸光对视。别过脸。 宫萧落袖长的手指扳过她的脸,“苏离?你在怕?” 苏离一个喷嚏没忍住。阿嚏一声。 宫萧落眸中嫌弃。重重推开她几分。室内传出宫萧落咆哮,“苏离!” 苏离面色涨红,“殿下,苏离怕将病过给您?”苏离赶紧捂住脸,重重的打着喷嚏。宫萧落拿着衣物上前,苏离大惊,“那个殿下,苏离自己来就好了。” 宫萧落眸子灼灼,“这是本皇子的府邸。本皇子不会出去。”他当真好生霸道。霸道的可怕。 苏离喷嚏不止。四下打量,好在室内有个偌大的屏风。苏离抱着衣物紧张的朝后走去。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端苏离看着面前的衣物,好生繁琐。她紧张的额头冒汗,又害怕宫萧落会冲入屏风后,那她?苏离脸烧的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那般将身上的衣衫给除下。紧张的往身上套着衣衫。一层又一层。苏离从来不知道她穿衣服的速度会快到这种地步。 咚咚咚,苏离近乎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终于穿好,赶紧系着腰间的带子。 “动作倒是挺快?”身后传来宫萧落戏谑的声音。 苏离眸中愕然。回头,就见宫萧落单手托腮,唇角浮起戏谑的笑容。 “你?”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本皇子一直在这里。看你穿衣。”宫萧落唇角浮起痞痞的笑。苏离羞愧,脸红如虾子,他竟都看到了?“你怎么能偷看?” 宫萧落上前,优雅的为苏离系着腰间的带子。宫萧落轻笑,“瞧你,紧张的都将带子给系错了。” 他的动作无比温柔,熟练。苏离有一瞬间的恍惚,可口中却径直道,“不知二皇子给多少女子这般系腰间的带子?” 宫萧落系好,手指微微一顿。墨玉般的眸中流光溢彩,那样蛊惑的眼神,苏离说不出心底的复杂。 宫萧落在苏离耳畔轻笑,沙哑的说道,“你是第一个。” 苏离心尖轻轻一颤。苏离下意识的咬唇。宫萧落食指轻点住她的唇。“不准咬伤唇。本皇子可是会心疼的。” 苏离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着。垂下眼睑,苏离,不要被他给诱惑。他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宫萧落不知何时竟拿来了一块毯子。轻柔的为苏离擦拭着发丝。发丝上的水点频频溅出。苏离不知此刻该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瞧着他胸口的龙腾花纹。一股暖流透过发丝好似瞬间传入她的心底。 多久没有人真关心过她了?苏离眸中浮起层层晶莹。眼前的龙腾花纹,好似都有些模糊了。 他就那般专注的为她擦拭着发丝,苏离很贪婪的享受这个过程。好闻的龙涎香气扑入她的鼻腔。苏离声音微微沙哑,“二皇子也换身衣衫吧。都湿透了。” 宫萧落轻笑,“怎么?在关心本皇子?呵呵。” 苏离沉默。 宫萧落为她擦完发丝。苏离发丝全部散开来,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好生妩媚。宫萧落心底微叹,她才十四岁,竟然就有了女子天生的妩媚和妖娆。她还没有及第。宫萧落微微回神,他在想什么? 苏离频频打喷嚏。 宫萧落优雅的出去。就听闻他在外面交代着什么。苏离诧异的出来。二人相对无言。苏离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苏离下意识的紧握住手指。 宫萧落喉结微动,她素来喜欢穿粉色,月牙色。想不到她穿这身华贵的衣衫,竟然会是这般明艳。宫萧落说道,“苏离,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好像是只妖精。” 苏离困惑,抬头,眸子亮晶晶的。只是摇头。 苏离轻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二皇子,有没有人说过你漂亮?” 宫萧落好似听到了笑话,呵呵一笑。转而沉着说道,“傻瓜。男子是不能用漂亮形容。太过女子气。” 可在她眼里,他就是漂亮过分的男子。好似比女子还要好看。正在思忖之际。吱呀门打开,婢女规矩的进来,请安,行礼,放下药膳之后,就离去了。 宫萧落冲着苏离勾勾手指,“过来。” 苏离这会子竟然觉着她好似一只听话的小猫咪一般。苏离过去。宫萧落说道,“把药膳喝了,还有这碗姜汤。” 苏离忍不住问道,“殿下,苏淳的事”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喝完再说!”大有一副她不喝就要强行逼着她喝掉的意思。 苏离只能乖巧的喝完药膳。很苦。这是专治风寒的药。然后也将姜汤给喝完。 苏离讪笑,“殿下,苏离就是大夫,只是受了些风寒。真的没事。” 宫萧落眸光灼灼的瞧着她,“苏离,以后不要伤害自己。可记住了?” 苏离轻恩一声。宫萧落知道她最关心什么。“那幅真的画卷已经在我手中!” 苏离惊喜,“天?真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苏离禁不住抓住他的胳膊,好似撒娇的女孩一般。 那样狡黠灵动的眸光,宫萧落很喜欢。这才是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和调皮。 宫萧落优雅的品了一口酒水,邪魅一笑,“在牢狱之中,本皇子在苏淳说出画放置在哪里时,给苏淳暗示。好在苏淳够聪明。他说的是个假地方。” 第三十六章 你个贱人,她竟自虐 苏离恍然大悟,她当时晃神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果真不如本皇子所料,牢狱之中的确有他人细作。我们来到苏府时,的确有人捷足先登。” “本皇子早就将苏淳从大牢中提出来。将他放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些人就不会知道真画的消息。是以那幅画卷就落到本皇子的手中。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苏离如释重负,“你为什么不早说?” 宫萧落浓眉高挑,“是谁说本皇子视人命为草芥?” 宫萧落眉宇之际,尽是惬意。“你当时那般怒,还没有人敢对本皇子那样说话。你是第一个!” 苏离尽是感激,“二皇子,谢谢你。苏淳这次有救了。” 宫萧落优雅的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轻笑着看他,“你怎么谢本皇子?”狭长的凤眸中倒映着苏离如花般的容颜,“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苏离眸子睁大,惊。 宫萧落呵呵一笑,“吓到了?苏离,你此番欠本皇子一个人情。可是要还的。” 苏离说道,“二皇子大恩,苏离铭记在心。既然苏淳有救。那苏离得赶紧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肩膀,“不要急。当心打草惊蛇。” 苏离瞧着眼前痞痞的宫萧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时而威严,时而戏谑,时而痞痞。究竟哪一个是他?她竟好想去深入的了解他。以身相许?就知道他是说笑。 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外面有人恭敬的说道,“殿下?殿下?宫中有要事,柳妃娘娘腿疾发作。疼痛不止。” 宫萧落面上凛然,“母妃?” 苏离眸子晶亮。“殿下,可是要进宫去?” 宫萧落简短的说道,“母妃腿疾发作,本皇子立即前去宫中探望。你先在这里休息。” 宫萧落身上湿透的衣衫都来不及换。就匆匆离去。腿疾?如今阴雨天,空气湿冷,潮气很重。是以柳妃娘娘才会腿疼发作。苏离咬唇,怎么样,能令柳妃娘娘的腿疾有所好转?这种腿病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愈发的严重。 繁华的宫廷,香炉之中,冒出袅袅香烟。室内气氛压抑沉重。室内奢华的纱帐之后,不时的传来女子呼痛之声。“腿好痛,腿好痛。” “疼的本宫受不了了。”女子吃痛的声音不时传来。室内已经站了满满的太医。都是面沉入水。 身着龙袍的男子,面上黑沉,“你们这群庸医,究竟怎么搞的?这么久了,柳妃的腿痛还没有压下去?” 柳妃着了白色的里衣,此刻正依偎在龙袍男子怀中。苍白的面上尽是汗水。痛苦的呢喃,“皇上,好痛。臣妾的腿痛的好似骨头都要裂开了。臣妾当真受不了这种痛了。” 柳妃嘤咛。皇上紧紧搂住柳妃,“拂儿,不会有事的。朕一定会医治好你的腿。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痛。” 柳妃的腿好似万千蚂蚁在啃噬一般。这种钻心的痛楚当真会要她的命。柳妃哭诉,“皇上,让他们给臣妾一些迷,药吧。臣妾当真受不了这种痛了。” 柳妃发丝凌乱,苍白的面上尽是细汗。“皇上,臣妾的腿,当真要臣妾的命。” 皇上紧紧搂住柳妃,怒喝,“你们这群庸医,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压下柳妃的腿痛?” 皇上龙颜大怒。众太医均是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众太医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皇上面容铁青,“朕在问你们话?究竟怎么样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言语。 皇上怒指着面前的一个太医,冷冷说道,“就是你!朕问你,柳妃的腿疾究竟怎么样?” 被皇上指着的那个太医吓的瑟瑟发抖。忖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皇上,柳妃娘娘腿疾乃是长久以来留下的病根。无法根除。只能暂缓。” 皇上宫允怒斥,“你说的这些朕自然知晓。朕在问你,该怎么办?没见柳妃疼痛难忍,都要昏厥过去?” 太医额头上汗水涔涔,他说道,“老臣只能为柳妃娘娘施针。压下这种痛楚。” …… 当宫萧落快马加鞭,急匆匆的赶到宫内之时,宫萧落发丝尽数湿了。 众人见宫萧落,连忙行礼。宫萧落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父皇,母妃。这些是能压住疼痛的药丸。母妃先吃上一颗。” 柳妃气若游丝,“萧落?你可是来了?” 柳妃颤抖着指着不远处的宫萧落,“快将药丸给母妃。快啊。” 宫萧落见柳妃那般难受痛楚的样子,心中当真痛极。“母妃,只能吃一颗。这种药丸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伤害母妃的身子。” 柳妃颤抖着唇,将药丸吞下。 宫萧落见着母妃如此痛苦,狭长的凤眸中掀起汹涌的波澜。“母妃。儿臣不孝。才会让母妃受到此等苦楚。” 柳妃吞服了药丸,方才好受了许多。适才的疼痛令她难受至极。她此刻很虚弱,柳妃轻恩一声,然后昏睡过去。 宫萧落眸中尽是自责。皇上宫允眸中复杂。“萧落,药丸还有多少?” 宫萧落压低声音,“父皇,这种药丸,治标不治本。药丸还有两颗。上次母妃腿疾发作,儿臣就一直在为母妃寻医问药。如今才炼制出这么几颗。” 宫允眸子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怒喝一声,“都退下!” 太医们赶紧匆匆忙忙的退下。 宫允为柳妃将被子给盖好。面上尽是威严,沉重的说道,“随朕来。” 宫萧落跟着皇上的步伐,绕过屏风。然后走出厅外。 走廊上,皇上宫允手扶栏杆。深邃的眸子望着外面磅礴大雨。宫允面沉如水,“萧落,你是不是会怪父皇?” 宫萧落面上晦涩深沉,望着那个明黄龙袍男子,“父皇,事情已经过去多年。父皇也不要自责。母妃并没有怪过父皇。” 皇上宫允沉思,“父皇当真没想到,竟然会留下此等病根。柳妃素来身子娇弱。思及此等病根将会伴她一生。朕就觉的对不住她。” 宫萧落面沉如水,“父皇,母妃的病一定会好的。” 二皇子府上的苏离,正窝在室内,连着不断的打喷嚏。阿嚏,阿嚏。苏离揉了揉鼻子,浑身还微微发冷,染上风寒。可真是不好受。 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心下竟然觉着暖融融的。宫萧落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明明看上去就好不正经的样子,可却又很细心。处处都能想的那般周到。 苏离眸子微微恍惚,望着桌上的药碗,还禁不住微微出神。苏离小脸微微发红。心底一直在呢喃,宫萧落,宫萧落。 内心就说不出的甜蜜。苏离脑海不时的闪过他那双星子般的眼睛。苏离唇角禁不住浮起一抹笑。 门吱呀打开。 苏离惊愕,是什么人?苏离朝着门口望去,就瞧见满头珠翠的女子,正款款的朝着苏离而来。 林珑儿已然换了一身淡黄的衣衫。这身淡黄的衣衫,映衬的她愈发明媚,周身都散发着张扬的气息。 林珑儿款款走过来,倨傲的说道,“你就是苏离?” 苏离轻恩一声,她眸中迸发出浓郁的敌意。好似苏离是她十恶不赦的仇人一般。苏离收敛神色,“见过表小姐。” 林珑儿走至她的身畔,眸子狰狞。“表小姐,也是你叫的?” 苏离困惑,轻笑,“那苏离该如何称呼姑娘?莫非称呼姑娘为王妃不成?” 林珑儿冷笑,“我告诉你。表哥是我的。谁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表哥。”林珑儿上下打量着她,讥讽道,“你倒是有些姿色。也会玩些手段,像你这种女人,我可是见多了。你以为表哥真会喜欢你?哼,你可不要会错意。表哥素来对人热忱,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根本不配和表哥在一起。” 苏离心底冷哼,这个林珑儿纯粹是来挑衅的。苏离眸子妖娆,“哦?是吗?林小姐既然这般有把握,那么今日来到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怕苏离抢走了萧落?” 林珑儿气极。“住口!表哥的名讳岂是你叫的。你这个贱女人!” 林珑儿出手就朝着苏离的面上打去。苏离猛然捏住她的手腕。苏离力道很猛,这种矫揉造作的小姐,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男人身边的女子,若只靠威胁就能离开,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被辜负的女子。 苏离眸子阴狠,“林小姐?苏离也是萧落府上的客人。林小姐如此恃宠而骄,岂不是有失身份?” 林珑儿已然没了平日的温婉,“苏离?你松手。” 苏离轻笑,然后重重的将林珑儿给推开。林珑儿揉了揉被捏痛的手,尖声说道,“苏离!你竟敢如此挑衅我?我林珑儿自小在皇宫长大。皇上待我如亲生女儿。你一个小小户部尚书的女儿。竟敢在我面前造次。当真不想活了?” 苏离睫毛微颤,眸光一闪,“苏离自有萧落制裁,不牢林小姐费心!” 林珑儿简直不敢置信,苏府的嫡女,竟然会如此傲慢。谁人见到她不对她毕恭毕敬,这个苏离竟敢如此顶撞她?好心相劝,竟然如此倔强? 林珑儿怒极,怒喝一声,“来人!把这个苏离给赶出府去!” 苏离冷声,“苏离是二皇子的客人。如此赶出去,林小姐该如何向二皇子交代?” 第三十七章 她是骗子,你快滚开 林珑儿眸中阴狠闪过,自己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两块。然后将一杯滚烫的水倒在自己纤白的胳膊上。白皙的胳膊瞬间破皮,起泡。林珑儿尖叫连连,疼的面容扭曲。苏离惊愕。这个林珑儿可真会自虐?“大胆苏离,竟敢将本小姐胳膊烫成这样?” “来人!!”门口很快闪现两个侍卫。“你们把这个苏离拉下去。” 林珑儿高举起袖子,“这个苏离竟然将本小姐胳膊上烫成这般?” 两个侍卫上前,作势就要拉着苏离出去。苏离冷沉,眸子犀利,“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出去!”苏离倨傲的说道,“我是二皇子府上的客人。你们是将我关在柴房?还是送去大牢?” 林珑儿嘶吼,“你们给我好好掌嘴!将她打成个丑八怪。看看她还敢不敢张狂?” 两个侍卫作难。 苏离被架住,林珑儿上前啪啪啪,重重的掌掴着苏离的面容。苏离面上瞬间出现几个巴掌痕迹。苏离冷笑着看她,她故意激怒她,就是让她打她。那么宫萧落回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苏离嘴角出血。这个林珑儿打的可真是狠。林珑儿手舞足蹈,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把她给我扔进柴房!不准给她被子!不准给她吃的!” 侍卫做难。林珑儿怒喝,“将她给拉下去。表哥不在府上,这里本小姐说了算。” 柴房里,苏离蜷缩在那处。好冷。苏离轻碰自己红肿的面颊。这个林珑儿哪里有半分教养。平日里在宫萧落面前温婉无比,可是在她面前张扬跋扈的很。 苏离眸中冷冷,面对所有的敌人,都要沉着。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预计效果。可是该死的,这里真的好冷。外面雨水滂沱,下个不停。苏离连打着喷嚏不止。宫萧落赶紧回来啊。回来赶紧将那个林珑儿赶走。 苏离阿嚏阿嚏不止。若不是为了以后在苏府的地位,她才不要在这里受罪。宫萧落腹黑无比,在他面前可怜,才能博取他的同情,自古以来,由怜生爱,不就是这个道理。 …… 饥肠辘辘,林珑儿真够狠的。不让人给她半分食物。柴房门已经给锁上,外面大风呼啸而过。内心只是盼着宫萧落快点回来。尽早解决苏淳的事情。也不枉她受苦一遭。 苏离觉着浑身微微发热,看来是烧热了。苏离在冰冷的柴房里开始上下起跳。只有运动,才能发汗。才能不会那么受罪。 苏离来来回回的蹦跳着,就没有那么冷了。好饿。真的好饿。一点吃的都没有。口干舌燥,苏离禁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苏离感觉自己好困,好困。 心底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睡。绝对不能睡。睡着的话,烧热死掉,都不会有人发现。 宫萧落,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苏离在自己身上用针,活络血脉。有助于烧热退去。 瞧见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室内黑黑的,苏离眸中哀怨,咬唇,宫萧落,回来啊。他再不回来,她就要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皇宫中的柳妃娘娘病情终于稳住了。皇上在柳妃身畔守了一夜。宫萧落也在此陪了一宿,眸中都有鲜红的血丝。宫萧落面上也是颓然。 宫萧落见母妃病情稳定,方才离去。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太子宫铭,宫铭面沉如水,“萧落,柳妃如何了?” 宫萧落浅道,“疼了一宿。今日方才好了些许。” 太子宫铭眸中精光一闪,他轻哦一声,忖了忖,方才说道,“苏淳那件事处理的如何?” 宫萧落眸子潋滟,摇头说道,“苏淳那小子宁死不说。说了一个假消息。真是棘手。被烧的画卷是假的。” 太子宫铭震惊,“那真的画卷可曾找到?” 宫萧落垂下眼睑,“还没有。”太子装的可真是好,这不是你们母子联手制造的好戏?宫中尔虞我诈,即便是兄弟,还是要设防。皇后素来嫉恨母妃得宠,对他尤其嫉恨,唯恐他会抢走太子的位置。 宫萧落与太子再度寒暄了几番,方才离去。 太子宫铭望着宫萧落离去的背影,眸子灼灼。宫萧落素来机警,事情当真如他所说?柳妃?那个女人,父皇竟是那般在乎那个女人?可恨。墨玉般的眸中尽是冷意。 宫萧落策马奔腾回府。一到府上,宫萧落尽是疲倦。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好在今日天已然放晴。 “表哥,你回来了?”林珑儿盛装打扮,出来迎接宫萧落。今日她穿了一身翠色的衣衫,发丝盘了一个云髻。头上插了一支金步摇,一闪一闪的,明媚无比。 林珑儿温婉的笑着。 宫萧落被她搀扶着胳膊,朝着室内走去。“表哥,珑儿给你准备了早膳。还给表哥准备了表哥喜欢的绿豆汤。表哥先吃上一点。” 宫萧落轻恩一声。进入内室。 林珑儿叫人将膳食给端上来。然后优雅的为宫萧落盛了一碗绿豆汤,“表哥,趁热喝。” 宫萧落俊美的面上尽是疲倦,慵懒的接过碗。“恩,苏离呢?叫她一起出来吃。” 林珑儿垂眸,眸中嫉恨一闪。眼圈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就那般滚落下来。 宫萧落浓眉紧皱,“怎么?好端端的哭什么?” 林珑儿坐在宫萧落的身畔。“表哥,那个苏离太过嚣张跋扈。” 林珑儿声音哽咽,眼圈红的可怕。“表哥,那个苏离竟敢打我?” 宫萧落戏谑一笑,“在说什么笑话?好端端,她打你做什么?” 林珑儿撩起自己的袖子,上面青红交加。上面还起了层层的皮。宫萧落眸子一抹惊闪过。林珑儿哭泣着说道,“珑儿只是关切的给她送了一碗药膳,她不领情,还将那碗药膳倒在珑儿的胳膊上。” 宫萧落眸中惊异,猛力拽住珑儿的胳膊,很大力。他眸子狰狞,狠毒,“她在哪里?” “表哥,珑儿被她烫的不轻。她如此出言不逊。珑儿怎能不给她一点教训?” 宫萧落咆哮,“我在问你,她在哪里?” 宫萧落面容铁青,林珑儿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嗫嚅说道,“她在柴房” 话还没说完,宫萧落已然拔腿朝外走去。根本不顾林珑儿的呼喊。 林珑儿眸中气恨,表哥?他竟然那般在乎那个苏离?林珑儿也赶紧跟上去。 宫萧落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柴房。猛然将柴房的门给踢开。 发出巨大的声音。苏离被这种声响给震到。 苏离此刻蜷缩在那里,面上红肿,发丝散乱。唇角微微发白。她抬眸看他,那双眸子是那般的明亮,苏离就那般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宫萧落。 他眼中的可是焦急?他就好似天神一般出现在苏离的眸中,苏离眸子妖冶。她虚弱的起身,勉强站稳,“二皇子?” 宫萧落上前,眸子冷冽,“苏离?这是怎么回事?” 苏离又饿又冷,浑身都微微发颤。“二皇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的话,苏离就”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苏离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潜意识的告诉自己,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昏倒的,真的,真的不想,她还没有告发那个林珑儿呢。最终意识就那般消失。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闪电般的搂住她的身子,她身上好烫。好似火一般。宫萧落眸中一抹不忍。拦腰将她给抱起,心口闪过一抹难以铭说的痛楚。 紧跟宫萧落而来的林珑儿眸中痛楚,忙道,“表哥,她是故意装的。这个女人就会故意装。表哥,你已经被她给骗过一次,表哥就不要再被她给骗了。” 宫萧落紧紧环抱着怀中的苏离,眸子冷冷的看着林珑儿。 林珑儿挡在他前面,“表哥,她就是个骗子!” 宫萧落怒吼,“让开!”然后重重的用肘弯给她推到一边。 林珑儿狼狈的后退几步。眸中浮起热泪,若不是紧抓住门沿,她会被表哥给重重推倒。林珑儿歇斯底里,“表哥!” 宫萧落环抱着怀中的苏离,她周身烫的厉害,她就是个大夫,竟然会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宫萧落命人喊来了大夫。 太医说得赶紧退烧。 府上的人忙的不可开交。宫萧落眸中焦急,慌张。“她怎么样?” “二皇子不用太担心。这位姑娘有些烧热。她只是极力运动之后,没有食物,却是饿晕了。” 宫萧落面上紧张释然些许。“你退下吧。” 宫萧落将毛巾沾湿,轻轻的放至苏离的额头上。耐心而专注的给苏离擦拭着脖颈和掌心。宫萧落喃喃,“苏离,幸好你聪明,还知道蹦跳。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宫萧落眸子晶亮,看着榻上的女子,宫萧落惊叹,苏离这个女子有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也不失俏皮。长相妩媚,又聪慧的女子。饶是谁都会多看上几个眼。 宫萧落轻握住她素白的手,轻喃,“苏离,你通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你能否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他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斗争让他有些许厌倦,他不能随意交付真心。若他心爱的女子不能保护自己,那他该有多担心? 索性,这个女子够聪明。够勇敢。 世间,有勇有谋的女子当真不多。 宫萧落呢喃,我该将自己的心寄托在你的身上吗? 第三十八章 你在吃醋,勤习飞刀 宫萧落瞧着苏离手腕上明亮的玉镯,宫萧落唇角浮起邪魅的笑容。或许,一切注定了。 宫萧落面上阴晴不定,她只是通过了前两关,他还要看看她还有多大的能耐? 宫萧落将毛巾的水给拧干,然后再浸透,再放至她的额头。 然后耐心的喂她喝退烧的药物。宫萧落神情专注,笨拙的做着这些事,可是他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腹鸣之声,不断传来。宫萧落轻笑,“看来你真是饿坏了。” 苏离幽幽转醒。惊觉一个黑影压下来,定睛一看,是宫萧落。 苏离喃喃,“二皇子?” 宫萧落扶着她起身。她侧靠在床榻之上。宫萧落轻道,“饿坏了吧?来,吃点东西。” 宫萧落将一碗热腾腾的面送至她手中。“吃面吧。要本皇子喂吗?”声音中尽是戏谑。 苏离饿的厉害。正欲拿起筷子吃面。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算了,还是本皇子喂你面吃吧。你笨手笨脚的,不方便。” 宫萧落用筷子夹起一根长长的面条送至苏离的唇边。 苏离张大嘴巴正欲吃下。却被宫萧落给送至自己的口中。他优雅的咀嚼着,“味道还真不错。” 香喷喷的面香扑至鼻腔,却吃不到。苏离腹鸣滚滚。宫萧落呵呵一笑,“想吃吧?” “想吃,就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离撇撇嘴,“你那个表妹不是都告诉你了?” “恩,你为什么要用热水烫她?” 苏离瞪眼,“是她自己弄的,好不?你表妹完全有自虐倾向。” 宫萧落眸中精光一闪,“珑儿素来单纯,你敢说你没有激将她?”宫萧落眸子灼灼,好似要将她给看透一般。 苏离垂眸,嗫嚅着什么。聪明的过头之类的话语。宫萧落靠近,“你说什么?” 苏离赶紧笑道,“没什么。那个你表妹很在乎你。她只是怕苏离会抢走你,才会那样。苏离承认故意激怒她,好吧?” 宫萧落似笑非笑,“你在吃醋?” 苏离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不敢。”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你先吃吧。” 苏离见他不再戏弄她,赶紧端着碗,大口的吃起来。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对了,那个是本皇子刚用过的筷子。” 苏离被呛到。咳咳咳。满口都是面,腮帮子鼓起。耳根子都微微泛红。艰难的将面食给咽下。 室内很静悄悄的,静的可以听到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她大口吃着面,总觉着他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不容易吃完了面。苏离抬头,“那个,二皇子,谢谢你。” 宫萧落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嘴角。” “明日本皇子去觐见父皇。那幅画卷会双手呈上。苏淳的案子会尽快了结。” 苏离眸子晶亮,“太好了。” “你可是欠本皇子一个大人情。本皇子从来不作赔本的买卖。人情是要还的。” 苏离一脸的激动。忖了一会,方才说道,“柳妃娘娘可有好点?” 宫萧落有些烦躁,“老毛病了。太医都无法根治。” “这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病根?” “怎么?这么打听本皇子母妃的事情,在打什么主意?” “苏离是想,说不定能帮二皇子医治好柳妃娘娘。” “好了,此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和本皇子进宫面圣。” 苏离诧异,“去做什么?” 宫萧落冷下脸来,“想救苏淳。就按照本皇子说的去做。” 苏离垂头,呢喃一声,真是个恶魔皇子。抬头,笑靥如花,“二皇子不怕你表妹吃醋?” 宫萧落戏谑道,“她已经被送回宫了。表妹今日是有些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本皇子已经教训过她。” 苏离轻点头,这是安慰她吗?禁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 “本皇子还有要事处理,你先休息。”然后转身就走。临跨出门槛时,他再度说道,“听珑儿说你唤本皇子萧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饱含了戏谑。 苏离眸光一闪。他是要发怒了吧。 宫萧落笑道,“以后私下无人之时,你可以这般唤。”然后转身离去。独留苏离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发呆。萧落?萧落?这是什么意思?苏离有些想入非非了。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苏离轻拍自己的脸,苏离,不准多想,宫萧落那个人素来将众人玩弄于股长之际。绝对不能随意交付真心。苏离狡黠的眸子,瞬间晦涩。 苏离脑海禁不住闪过二皇子那张俊美的面容,二皇子真的很忙。苏离搓搓脸,他忙关自己什么事。苏离撇撇嘴,然后连打了两个喷嚏。先窝在被子里好生睡一觉吧。 喝过药膳,周身发了一层的汗。睡的也很是香喷喷。苏离一觉睡到自然醒。 正睡的香甜,惊觉鼻尖微微发痒。苏离赶紧翻了个身,倒头又去睡了。鼻尖又是一阵痒痒。该死的,连着耳朵也跟着痒起来了。 苏离禁不住撅唇,死命的掏了掏耳朵。苏离实在被这种剧痒吵的睡不成。倏然睁开眸子,惊觉一个黑影压下来。苏离惊叫。 四目相对。宫萧落着了一身青色的衣衫,上面绣了精致的龙腾绣纹。看上去整个人愈发的邪魅几分。他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绿油油的。 苏离起身,“二皇子?你怎么?” 宫萧落邪魅一笑,“私下无人的时候,叫本皇子萧落。”他眸子亮晶晶的,灿若星辰,“叫一声来听听。” 宫萧落故将耳朵对着她,弄的苏离很是难为情。苏离舔舔唇,嗫嚅,当真叫不出。他明明知道那是她故意气那个林珑儿的。 宫萧落嬉笑,厚实的手,牵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在他的掌心,当真很小。“你瞧外面,天色都黑了,星子都闪烁了。你这个大懒虫,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苏离诧异,她竟睡了好几个时辰?外面天色都黑了。苏离被他灼热的眸光瞧着,面上禁不住微微发烫。 咕噜,咕噜。苏离腹鸣不止。宫萧落浓眉高挑,墨玉般的眸子晶亮无比。“肚子又饿了?本皇子特意为你准备了好吃的。这个厨子是本皇子专门从御膳房里调出来的。快来尝尝。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有糖醋琵琶,糖醋鱼,香辣鸡翅,还有寿司饼。见你蛮喜欢绿豆汤。晚上还有此膳。” “别再楞了。快起来吃吧。” 苏离咬唇,见他已然在外面等她。苏离赶紧往身上着了繁琐的衣衫,简单洗漱一番。 绕过屏风,就瞧见宫萧落已然优雅的坐在那处。 苏离缓缓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膳食,苏离食欲大开。好丰盛。“二皇子?” 宫萧落优雅的吃了一口糖醋鱼,“恩,这个鱼做的不错。味道真是好极了。你尝尝。” “叫萧落。”他邪魅的说道, 苏离支吾着说了一声,“萧落。” 他很愉悦的在品着膳食。“恩,以后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叫。离儿,还楞什么?赶紧吃,一会要凉了。” 苏离贪恋的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内心一阵小小的感动。上一世被人那般欺骗,这一世,她能否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苏离品着膳食。就听闻宫萧落说道,“这鱼做的不错,就是这香菜,葱丝,蒜末,着实讨厌。” 苏离诧异,“二皇子?哦,不,萧落不喜欢吃这些?那臣女帮你挑。” 言罢,苏离就认真的将鱼肉上面的葱丝,蒜末,辣椒之类,全部挑出来。她做的很认真,好似这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宫萧落眸子微微恍惚,见她如此专注,眸中流光溢彩。 苏离浅笑,“这些臣女都挑好了。萧落快吃吧。” 宫萧落浓眉紧皱,“以后四下无人,就以你我相称。臣女,臣女,听着刺耳。这是本皇子给你的特权。” 苏离眸子晶亮,惊愕无比。苏离竟觉着和他用膳,竟然这般温馨。突然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苏离的错觉,总是觉着他时不时的在看着自己。 苏离禁不住问道,“萧落对其他姑娘也是这样?” 宫萧落微微诧异,好一会方才说道,“只对你如此。”声音霸道而专情。 苏离心砰砰直跳,不要对她那般好。千万不要,她怕,她怕她会忍不住动心。 …… 用完膳,宫萧落带着她来到外面,这里布满了层层箭靶子。苏离错愕,“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宫萧落眸子闪过一抹异色。“苏离,今日本皇子就要交你习武。” 苏离惊愕,“习武?” 宫萧落负手而立,眸子深沉如水,就那般望着远方的箭靶子。“女子有勇有谋,很好,若以武傍身。才更安全。” 苏离心口暖融融的,夜色弥黑,天上的星子闪烁。月光俏皮的躲在云层里。他当真说到她心坎里。上一世,若不是她手无傅鸡之力,轻信她人?怎会被人害到那种地步? 苏离思及上一世的遭遇,眼圈微微泛红。苏离眸子恍惚,宫萧落,这样温柔呵护她,她很怕,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宫萧落解开身上的披风,温柔的给她系上。“今日先教你的就是飞镖和用针!” 宫萧落言罢,袖口翻飞。手上倏然捏住一把飞刀。嗖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铮的一声,正中红心。 他英姿勃发,苏离心底暗暗叫好。 第三十九章 威严教习,觐见圣上 宫萧落往苏离手中也放至一把飞刀。轻握住她的手腕,她禁不住瞧着他下巴好看的弧度。宫萧落垂眸瞧着她,“记住,手上要用力。眼睛记得瞄准前面的红心。飞刀的剑柄要紧紧抓住,记得一定要用心。” 苏离专注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他握住她的手腕,朝着面前的靶子猛然挥去。嗖的一声,飞刀正中红心,铮的一声,重重的镶嵌在靶子上。宫萧落轻笑,“射的不错。” 宫萧落呵呵一笑,“记住我说的要领了?”苏离轻点头,眸子晶亮,“我怕我做不好。” 宫萧落眸子深邃,他眸中妖娆,“呵呵,离儿,你专注去做,一定会做好。”从他口中喊出的离儿是这般的好听,苏离咬唇。他松开她,将飞刀送入她的掌心,拿着飞刀,朝着靶心射去。 苏离静心,急于在他面前彰显着什么。苏离重重的朝着不远处的靶心射去。嗖的一声,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度,就那般跌落在地上。苏离眸中黯然。真的好失败。 反观,宫萧落却是轻笑,捡起地上的飞刀。笑看着窘迫的苏离。说道,“第一次能有这种成绩,已然不错了。不要丧气,再来一次。”宫萧落缓缓朝着她走来,再度将飞刀递入她的手中。苏离紧紧握住飞刀的刀柄。由于捏的很紧,掌心都凝聚了一层厚实的汗水。苏离很是紧张。 宫萧落冲着她轻笑,点头说道,“相信自己。” 苏离眸子灼灼的瞧着不远处的箭靶。嗖的一声,朝着箭靶猛然射过去。飞刀在空中蔓延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就那般落在地上。飞刀连一半的距离都没有跨过。苏离好生气馁。禁不住叹气。 宫萧落呵呵一笑,“不要气馁。至少这次比刚刚强多了。”苏离眸子晶亮,再接再厉,嗖的一声,飞刀竟然射偏,沿着轨迹竟然朝着宫萧落的身上打去。苏离大惊,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闪过一抹犀利,千钧一发之际,宫萧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一声,猛然握住了刀柄。 宫萧落失笑,“你是想要取我性命?”苏离黯然失色,“那个,我真的好笨。” 宫萧落闪身到她的身畔。呵呵一笑,好似安慰宠物般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不笨,又比前面好了。” 那夜,就这般不断的练习着。一次又一次,他平日里最喜欢讥讽她,可是这次学习飞刀,他却是不断的鼓励她。渐渐,在一次次失败中,苏离也好似找到了一些感觉。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明亮无比。 …… 宫萧落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好了,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 苏离很是筋疲力尽。晚上睡了一个美觉。她却是做了一个美梦,在梦境之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在轻唤她,“离儿,离儿。” 苏离在一片迷雾之中寻找,是谁?这个声声呼唤她的人究竟是谁?迷雾散去,苏离眸子晶亮,瞧着面前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苏离惊喜,“宫萧落?” 翌日天色大亮。宫萧落派人来喊苏离起床。婢女为苏离一番梳洗打扮。苏离很是不习惯。穿的如此繁华,满头的珠翠,当真有些不像她。苏离眸光微颤,瞧着镜中明媚的女子,苏离小脸微微发红。铜镜之人真是她?美颜不可方物。 苏离面上微微发热,在婢女的带领下,走出王府。“苏小姐。上马车吧。二皇子已然在马车上了。” 苏离点头。走至马车处,轻揭轿帘,马车上的宫萧落正在假寐,“二皇子?” 宫萧落倏然睁开眸子,瞧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竟然如此灵动,如此迷人?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拉她上了马车。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宫萧落对苏离说道,“我已然命人给你爹发出了消息。说你在这里,让他们不用担心。” 苏离眸中一抹黯然,那个冰冷的家,可有人会对她有半分的关切?苏离垂眸,“谢谢。” 宫萧落轻道,“昨日你定然累了。我特意吩咐婢女晚些叫你。”宫萧落思及昨日苏离的糗态,禁不住笑出声。苏离很是尴尬,“不准笑。我让你不准笑。” 宫萧落轻捏她的鼻尖,“好,不笑了。我命人为你准备了贴身的劲装。那样练习起来会很顺手。”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苏离昨晚当真累着了,禁不住打盹。马车不断的摇晃着。宫萧落见她昏睡,温柔的让她头枕在自己肩上。 宫萧落看着睡的香甜的女子,唇角微微上扬。她的风寒还没有好,说话时还有重重的鼻音。好在脸上被珑儿打的肿,退了几分。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苏离,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么聪明?值不值得我对你这么用心? 皇宫里,大厅之上。皇上宫允威严的坐在那处。身畔坐着仁慈的皇后娘娘。太子宫铭,三皇子宫肃然都在此处。柳妃娘娘因为腿疾未好,并未到场。苏离和宫萧落一进入大厅,就迎来众人的眸光。 苏离恭敬的说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问太子,三皇子金安。” 皇后娘娘眸子一亮,“你是那个苏离。本宫对你有印象。上次你给本宫的药方,蛮管用。” 苏离恭顺的说道,“谢皇后娘娘夸赞。” 皇上面上威严,沉声说道,“萧落,苏淳那件事处理的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众人都是看好戏的样子。太子宫铭冷笑,宫萧落揽下这个烫手山芋,如今看他能给出什么样的答复?父皇很喜欢的儿子,这次可是要出糗了。 三皇子宫肃然面上波澜不惊的样子。 宫萧落眸中精光一闪,他沉声说道,“父皇,苏淳嘴硬的很。不过好在苏离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说出了真图的所在地。” 皇上宫允惊讶。“被烧那幅图是假的?” 宫萧落赶紧说道,“回禀父皇,正是如此。先前,苏淳竟敢耍弄儿臣,告诉儿臣假的地方。不过却被儿臣发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究竟是什么人还想知道那幅真画的下落?” 皇后娘娘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太子宫铭眸中尽是犀利。众人皆是忖度。好一会儿,皇后娘娘说道,“这幅画好生宝贵。说不定是觊觎这幅画卷的人,想趁着苏淳入狱,然后拿到画卷,继而大捞一笔。” 宫萧落垂眸,眸中掀起汹涌的波澜。皇后娘娘怎么说,怎么是。宫萧落忖了忖,然后优雅而缓慢的从袖口中缓缓拿出那幅画卷。“好在儿臣找到了真图。将此图诚心献给母后。” 皇后娘娘面上闪过一抹难堪。皇后娘娘神思百转千回。“好。做的好。”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过眼底。皇上威严的说道,“萧落,此事处理的极佳。朕没有看错你!” 宫萧落缓缓将画卷递到皇上手中。皇上宫允打开画卷,仔细查看,渍渍称奇,“画师的笔墨果真不同凡响。” 皇后娘娘也跟着一同品画。 大殿之上的苏离却赶紧给宫萧落使眼色。宫萧落说道,“父皇,画卷既然已经找到,苏淳滋扰生事,可否从轻发落?” 皇后娘娘冷哼一声,“二皇子?这个苏淳竟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本宫岂能依他?” 苏离赶紧求情,“皇后娘娘,您素来仁慈。此番苏淳犯下此等过错,当真是错。可他诚心认错,还望皇后娘娘能够饶恕苏淳死罪。他毕竟年轻。苏淳会这般做,也是心疼他的娘亲。苏淳错不该因为自己的家事,而耽误了皇后娘娘的正事。臣女二叔对婶娘素来不喜。因为此事,苏淳对二叔说过多次,二叔不予理会,婶娘日夜以泪洗面。因为如此,苏淳才会做出如此极端之事。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能看在苏淳那片孝心上,饶恕他死罪。” 苏离跪下,诚诚恳恳说道,“周国男子亘古以来,三妻四妾,哪个女子心中不盼只有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皇后娘娘不知思及什么,心下黯然。眸光禁不住看向身畔的帝王。是啊,皇上何尝不是三宫六院?曾今因为纳妃之事,她流过多少眼泪? 皇上宫允面上阴晴不定。宫萧落说道,“父皇,苏淳聪慧,是个人才。若是就这般轻易杀了。当真可惜。” 太子宫铭说道,“父皇,这个苏淳胆敢在京都闹事,若不惩戒,那他不越来越放肆?” 苏离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苏淳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还望殿下能给他一个机会。他才十四岁。”苏离重重的叩头。“还望皇上能饶恕他。您以恩威治天下。恳请皇上,皇后娘娘,殿下能给苏淳一个机会。他本性并不坏。” 皇上宫允忖了忖,对身畔的皇后说道,“皇后,既然画已找到,那个苏淳就暂且饶他一命。毕竟也是个生性纯良的孩子。” 皇后说道,“皇上,此事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就这么给他放了。实在是” 皇上宫允沉思好一会儿,说道,“那就将他关押在大牢中一个月。给予教训。” 皇上都这么说了,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温婉一笑,“既然画已然到手了,那一切就听皇上的。” 第四十章 柳妃刁难,机智应对 苏离大喜,“谢皇上,皇后娘娘隆恩。谢皇上皇后娘娘。” 太子宫铭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宫萧落此番又得到父皇赏识。宫铭寒冰般的眸中尽是犀利,很是慑人。 三皇子宫肃然眸子却是盯着苏离不放。这个苏离,倒真和其他女子不同,不仅美,还能如此机智。这样的女子好似香甜的红酒一般。很容易令人上瘾。 从室内出来。苏离言笑晏晏,“谢过二皇子。苏淳只是被关一个月。此番能救下二皇子,当真太谢过二皇子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苏离,不用和我这般客气。” 明媚的光下,他是那般的高大俊美,苏离心底闪过一抹异样。“殿下,苏离该回府上了。” 宫萧落却是轻扯住她的小手,“怎么?如此将救命恩人弃之如履?” 苏离仰脸轻笑,“那二皇子还想怎么样?” “本皇子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宫萧落眸子好似猎豹一般锁住苏离精致的面容。苏离眸中忖度。还未来得及做出思考,就已然被宫萧落给轻扯着往前走去。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微痒。 他的脚步很快,苏离小跑着,才能赶上他的步子。被他一路这般牵住手,跑着。苏离竟然觉着心底暖烘烘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苏离竟然觉着很浪漫。是的,很浪漫,很浪漫。她毕竟是妙龄少女,苏离情窦初开,她想掩饰自己的心,可还是会被他一举一动所吸引。 苏离不知这样跟着他小跑了多久。苏离有些气喘吁吁,宫萧落倏然顿住脚步,苏离就那般撞入他的怀中。头顶上传来宫萧落戏谑的声音,“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苏离揉了揉发疼的鼻尖。打量着面前的宫殿。拂叶宫?上面的字题的很是刚劲有力。这是谁的宫殿?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莫非这是他母妃的宫殿?苏离匆忙将小手从他的掌心给抽出。急忙收敛神色,苏离心思百转千回,要见柳妃娘娘了?苏离心中竟然出奇的紧张,小脸上也浮起不正常的红潮。 宫萧落说道,“跟我进来吧。” 吱呀打开门,苏离跟着宫萧落的脚步进去。刚一进入室内,就嗅到浓郁的药味。甚至都有些刺鼻。四下打量,门窗皆是闭着紧紧的。定然是不透风的缘故。室内的布置很是精致,和宫萧落的室内一样格调,不奢华,反而是那般的朴素精致。室内的婢女慌乱的给宫萧落请安,“二皇子。” 宫萧落点头,示意婢女先行下去。婢女赶紧恭敬的退下。偌大的屏风上绘制了一幅美人图。一个衣衫半解的女子侧卧在床榻之上,满眼的风情。苏离禁不住看屏风上的图痴了。 屏风后传来柔婉女子的声音,“萧落来了?” 宫萧落绕过屏风,走上前去。苏离也赶紧收回思绪。紧跟上前。映入眸中的就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妇人。她面色惨白,可那双眼睛却极为的美丽。她依偎在床头,三千青丝就那般垂散在肩头,一身白色的睡衣,竟然也穿出几分妖媚的意味。 宫萧落会长的这般俊美,就是因为这个柳妃娘娘。他们有一双很相似的眼睛。桃花眼,满眸含情。 柳妃面上尽是慈爱,“萧落。你来看母妃了?” 柳妃眸子倏然落至苏离身上,柳妃眉心紧皱,瞧着苏离的眸子也有几分敌意。“她是何人?” 苏离赶紧给柳妃请安,“户部尚书苏浩然之女,苏离给柳妃娘娘请安。” 柳妃轻恩一声,不理不睬的。好生冰冷。看来柳妃娘娘是个性子冷情的女子。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当真令苏离好生难为情。宫萧落星眸璀璨,“母妃,别看她年龄小,可还是一个大夫。” 柳妃娘娘眸中疑惑,“哦?大夫?起来吧。”柳妃娘娘声音仍旧冰冷。 苏离赶紧说道,“柳妃娘娘,室内空气不流通,对柳妃娘娘身子没有多大好处。” 柳妃柳眉紧拧,“本宫身子很差,哪里见的了风?你这个丫头,休要胡说。”柳妃面上冷若冰霜,对苏离也不多加搭理。 苏离受了难堪,面皮薄,也禁不住一热。宫萧落轻道,“母妃,为何要发怒?苏离虽然年少,可是医术还不错。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柳妃对宫萧落笑道,“她不知道母妃腿疾发作,你也不知道?真是的。母妃往日个腿疾发作,都是这样,很怕冷。门窗都是紧闭。哪里能见的了风?” 苏离咬唇,“柳妃娘娘,可否让苏离看下您的腿?” 柳妃眸中轻蔑,“宫中太医都无法根除,你小小丫头,能有多少能耐?” 苏离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原来宫萧落的母妃竟如此的傲慢。当真难相处。苏离不知该说什么。却是四下看着室内,室内袅袅香烟弥漫。苏离细细品着这香料,“柳妃娘娘,这室内所燃的香料可是薄荷香?” 柳妃轻恩一声,倒是对苏离有几分刮目相看。“不错,正是薄荷香。本宫素来就喜欢这种薄荷香。配合着其他的香料,薄荷只是轻微药引,本宫亲自配置,有什么问题?”薄荷香只是掺杂了很少的分量,这个丫头竟然能闻出?倒还真有些本事。 苏离忖了忖,却是说道,“柳妃娘娘,薄荷香还是少用为妙。薄荷也是一味药引,臣女担心会和柳妃娘娘腿疾用药相冲撞。” 柳妃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是么?本宫用这香都用了十几年。也没听太医这么说过!”这冷厉的话语,好似在狠狠掌掴苏离的耳光。苏离觉着很是难堪。 宫萧落觉着母妃当真有些过了。“母妃,苏离她是大夫。” 柳妃冷哼,傲慢说道,“如此小年龄,就枉称大夫。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也罢。你且来看看本宫的腿。若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本宫如何刁难你。” 苏离屏息凝神。走上前去。柳妃斥责,“你慢点!本宫若腿疾再发作,仔细本宫扒你的皮。” 宫萧落面上沉沉,斥责道,“母妃!不要这样!” 柳妃眸子嘀咕,眸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萧落好似对这个苏离有几分在意?不会是她的错觉? 苏离轻轻卷起她的裤管。瞧着柳妃略显红肿的腿,试着用手指触碰,柳妃就开始尖叫。实际上苏离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腿时,柳妃就已经开始尖叫了。 苏离忖度,“柳妃娘娘,您的腿还肿着。苏离仔细检查过,太医院已经用了最好的药,可是会消肿这么慢,就是因为薄荷香影响了药效的发挥。” 柳妃面容冷峻,“恩,那你倒是说说,太医院给本宫用了什么药?” 苏离忖了忖,然后说道,“这里面有白头翁、大青叶、菊花、蝉蜕这些是清热解毒的。益母草,侧柏叶可以活血凉血。牡蛎收敛固涩。白芷,川芎,可以活血祛风。” 柳妃眸中惊异,轻恩一声,将裤管放下,“倒是有几分本事。本宫倒是小瞧了你。”柳妃笑看着宫萧落,“萧落?你有没有将这药方告诉苏离?” 宫萧落轻笑,“母妃说到哪里去了?儿臣只是说您腿疾,是老毛病。别的可什么都没说。这下母妃该相信苏离还是精通医术的。” 柳妃忖了忖,方才说道,“怎么?你能治本宫的腿?” 苏离眸子灼灼,“柳妃娘娘,苏离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苏离会潜心研究医术。医术上讲,蜂毒对治疗这种风湿病很有帮助。想来柳妃娘娘年轻的时候,受了寒气,才会落下此病根。” 柳妃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痛。柳妃面上含笑,“萧落,苏离这个丫头,还真和别的女子不同。也难怪能入的了你的眼!” 宫萧落只是轻笑。“母妃,听她的吧。暂时不用这薄荷香了。也将门窗打开,空气对流一下。一进这室内,可是浓郁的药味。” 柳妃嗔了一眼。“怎么?这会子就嫌母妃室内难闻了?哼。” 苏离轻笑,柳妃只是脾气古怪一点,但还是一个很和蔼的母妃。看宫萧落的眼神,可满满的都是爱啊。苏离眸中尽是羡慕,什么时候娘还能这样看着她? 宫萧落给苏离使了个眼神,苏离就赶紧把门窗都打开。然后移开屏风。柳妃娘娘赶紧将自己捂了个严实。苏离轻笑,“柳妃娘娘,只是让空气对流一下,今日天气很好,没什么。不会受风的。” 柳妃嗔怒,“你知道什么?若本宫受风,你能担待的起?” 苏离这会子也不怕她了,反而觉的她有几分可爱。苏离轻笑,“柳妃娘娘,每日这个时候,打开门窗,让空气对流一个时辰。下午的时候再打开门窗,如此以来,柳妃娘娘心情才会好。腿疾也会好的快。” 柳妃乍一呼吸新鲜空气,抑郁的心情自然也好转几分。柳妃用手挡住明媚的光,好似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 宫萧落轻道,“母妃,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父皇可是很担心你的病。” 柳妃眸中一抹忧闪过。苏离说道,“柳妃娘娘,您也可以试着下来走走。您的腿已然消肿了许多,若是能多走一番,对消肿也有帮助。” 柳妃一副很不愿意走的样子。 第四十一章 她想挑拨,猛扇耳光 宫萧落在她耳畔说道,“母妃,父皇寿辰可是要到了。届时他国帝王都会来此。母妃难不成不想参加那豪华宴会?母妃要知道,父皇可是最在意你的。” 柳妃听闻他国帝王也会来此,眸中精光一闪,尽是犀利。柳妃说道,“那好吧。你扶母妃起来。母妃试着走走。” 苏离上前为柳妃穿上鞋子。柳妃一下地,就觉着地上很冰。她不太敢迈步。苏离鼓励说道,“柳妃娘娘,您试着迈一下步子。可以的。” 柳妃娘娘挪出步子,有几分艰难。苏离给宫萧落使了个眼神。等柳妃娘娘挪了几步的时候,两人快速的放手,柳妃娘娘大怒,“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柳妃恼恨的看着苏离,“你这个小蹄子?”紧追苏离而去。 苏离浅笑,“柳妃娘娘,您能挪步子了。” 柳妃诧异,看着自己已然挪出的脚步,刚迈出步子也没有那么疼。柳妃嗔怒,“萧落,你竟敢联合苏离,如此戏耍母妃?” 宫萧落笑的开怀,“母妃,您得勤加锻炼才好。父皇若知道母妃能迈步了,定然会龙颜大悦。” 苏离也忍不住捂唇轻笑。柳妃娘娘恼恨,“萧落,你啊,真是胆大包天了啊。” 几人正在谈笑之际,倏然听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柳妃娘娘?珑儿来看您了。”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苏离禁不住撇撇嘴。这个林珑儿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苏离思及林珑儿那般对她,眸中就闪过一抹厌烦。林珑儿她可是把她当做情敌了呢。苏离下意识的去看宫萧落,宫萧落正好垂头,侧颜对着柳妃娘娘轻笑。 柳妃优雅的坐于榻上,对外面轻道,“珑儿啊?进来吧。”柳妃话音刚落,然后门口就闪过一个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子。林珑儿今日头上倒是没有太多繁琐的装束,只是别了一朵蓝色的水雕花。整个人瞧上去格外的精致和水灵。林珑儿手中还提了一个食盒。就那般摇曳身子,款款进来。 柳妃唇角含笑,“珑儿,快过来。” 林珑儿瞧着室内众人,望着宫萧落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慕。转而望向苏离,一抹嫉恨闪过。苏离自然瞧的很是清楚。不过这个林珑儿倒真是蛮会做戏的。林珑儿恭顺的给柳妃娘娘请安。然后笑道,“原来表哥也在这里?今日个珑儿专门做了些药膳,给柳妃娘娘补补身子。柳妃您的气色不太好。这药膳里有放置的阿胶,专门活血的。” 苏离轻笑,“林小姐,这阿胶枣膳,可也不能多食,可是会上火的。”林珑儿眸中嫉恨闪过,面上却保持着优雅的笑,“苏小姐说的在理,这个方子可是珑儿专程去找御膳房的太医看过的。分量,刚刚好。” 宫萧落眸中一抹戏谑闪过。苏离咬唇,不再言语。林珑儿热络的给柳妃娘娘赶紧盛了一碗药膳。药膳还热腾腾的,上面还冒着层层的热气。林珑儿谄媚笑道,“柳妃娘娘,趁热喝。” 林珑儿适才舀药膳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将袖子往上挽几分。苏离心底冷笑,她想做什么?她苏离可是清楚的很。定然又是来挑拨离间的。苏离心中如是想着。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眸中闪过一抹刀锋一般的眸光。 柳妃娘娘慵懒的接过药膳,正欲品膳。却是惊见林珑儿露出的胳膊上有烫伤的痕迹。柳妃诧异,“珑儿?这是怎么回事?” 林珑儿作势赶紧将袖子放下,“没什么。柳妃娘娘,没什么。” 柳妃眸中精光一闪,放下药膳,却是沉重说道,“胳膊都已然成这样子了,还说没什么?”柳妃顺势抓住她白皙的皓腕,“这明显是烫伤。都成这样了,怎么弄的?” 林珑儿眸光下意识的朝着苏离看去。苏离眸中不屑。宫萧落却是说道,“珑儿,以后熬煮药膳的时候要当心。你对母妃一片孝心,若是伤了身子,母妃可真会伤心的。” 林珑儿眸中不甘,可是瞧见宫萧落那倍是警告的眼神。就赶紧笑着改口,“表哥说的是。珑儿下次熬煮汤药的时候,定会小心。不会再让柳妃娘娘担心了。”林珑儿口中如是说着,可是心底已然掀起了惊天骇浪,表哥竟然如此护着这个苏离?她究竟有什么好? 柳妃娘娘眸中尽是和善,“珑儿真是有心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不要亲自做了。你娇生惯养的,本宫怕这些事情你会做不惯。” 林珑儿唇角含笑,“柳妃,珑儿为您做这些事,可是开心的很。” 柳妃含笑看着宫萧落,“那本宫的萧落可真是有福气,能有你这般善解人意的姑娘。” 宫萧落眉心紧拧,眸中尽是不耐烦。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这个林珑儿还真是会讨柳妃娘娘欢心。 宫萧落淡笑着,“珑儿,那你就在此多陪母妃一会儿。本皇子还有事,就和苏离先行离去了。” 林珑儿急道,“表哥!”想急着追出去,可柳妃娘娘却是说道,“珑儿,过来,给本宫说说你这药膳里都是放了些什么?” 林珑儿当真有些心不在焉的。支支吾吾的和柳妃娘娘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心却已经跟着表哥飞出去了。 走廊上,苏离跟在宫萧落的身后,却是暗自笑个不停。宫萧落觉着她的笑声,很是刺耳。“在笑什么?” 他的个子很高,她需扬高头,才能看到他俊美的脸。阳光勾勒着宫萧落精雕玉琢的面容,他好似天神一般,这样腹黑沉着的男子,也难怪林珑儿会痴心一片了。他就那般站在她的面前,在她的身上笼罩下一层阴影。苏离轻笑,“二皇子没瞧见你表妹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宫萧落眸子戏谑,呵呵一笑。轻点她俏皮的鼻尖,“本皇子只是瞧见你心里在喊,走的好!” 苏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宫萧落倨傲的指着她的鼻尖,嚣张的说道,“赶紧和孟或的事情说清楚。”他俊美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墨玉般的眸子好似璀璨的磁石一般,紧紧锁住她的面容,“你可是本皇子的女人。” 苏离翻翻白眼,“二皇子每次看到喜欢的女人,都是这般跋扈?苏离真不知道二皇子对苏离的热度能持续多久?” 宫萧落似笑非笑,轻握住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玉镯在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宫萧落轻笑,“或许是永远呢。” 苏离望着他魅惑的容颜,听着他霸道的言语。苏离平静的心湖,瞬间起了一层层的涟漪。苏离别过脸,不看他俊美的不像话的容颜。“二皇子,苏离该回府了。” 宫萧落不忘交代,“记得每日练习飞镖。还有,记得喝药。” 苏离心里暖融融的,唇角浮起妖娆的笑。 不得不说,宫萧落当真是个很温柔的男子,他将一切都安排好,她一路上,坐在马车上,却忍不住望向窗外。宫萧落的背影那般好看,莫非此生她注定要与他牵扯不清?苏离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小脸上也浮起浓郁的红潮。 当苏离的马车赶回苏府的时候。马车刚一停下,苏离就听闻外面一片喧哗的声音。苏离眸中一抹惊诧,何事?掀开车帘,就瞧见苏府门前已然站了很多人。爹娘,姨娘,弟弟苏成。还有一群婢女小厮都在恭敬的侯着。苏离眼尖的瞧见二叔和婶娘也在。婶娘面上尽是喜色。整个人也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噼里啪啦爆竹声顿时响起。苏离赶紧捂住耳朵。爆竹声终于响完,苏离还有短暂的耳鸣。苏离被婢女搀扶着下轿。刚一下马车,婶娘就冲上前,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热泪盈眶,“婶娘感激苏离救下我的淳儿啊。”婶娘激动的不行,声音哽咽无比。 苏离见着婶娘如此,赶紧说道,“婶娘,苏淳已然没事了。月余后就能回家了。” 婶娘眼圈泛红,“苏离,你可真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嫡女。婶娘看好你。淳儿回来后,婶娘定要苏淳登门拜谢。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苏离眸光如炬,看来这些消息是宫萧落放出去的。他做事的效率倒真是快。苏离脑海闪过这个腹黑深沉的男子。心底一阵小雀跃。 二叔也上前,面上晦涩,“苏离啊。真是想不到啊,你竟然成为苏淳的救命恩人。二叔感激你啊。” 苏浩然眸中也闪过一抹欣赏。娘的眸光还是淡淡的,好似这些事情和她没多少关系似的。苏离知晓,娘的心里还在记挂着苏月。苏月才是她的心头肉。毕竟两年的淡漠,多少还是不亲近。 媚姨娘妖娆的笑着,“大小姐就是不一样。真不愧是苏府的嫡女。一出手,就救下了我们的苏淳。听闻大小姐这两日也一直在二皇子府上住着?你瞧瞧这马车,只是一个小小的马车,就透露着皇家的无限气派。” 苏离眉心紧皱,厉喝,“媚姨娘!休要胡说!大雨滂沱之际,苏离有事恳求二皇子,无处容身。你竟敢诋毁苏离的名节?” 苏离推开二婶,走至媚姨娘的面前。啪的一声就掌掴在媚姨娘的面上。媚姨娘惊愕,“你?老爷,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妾身哪句话又说错了?” 苏浩然眸中尽是算计,“媚儿,有些话说不得!离儿打的好!以后再有乱嚼舌根的,仔细拔掉他的牙。” 第四十二章 她不做皇上妃嫔,不 媚姨娘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干忍着。她好歹也是给老爷生了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没地位?这苏离从盛泽庵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她以后莫非还要仰她的鼻息存活?媚姨娘气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着。 苏浩然化解尴尬,“好了,离儿。不要往心里去。你媚姨娘说话有些口不择言。来,大家都进屋去。里面准备了酒菜。” 苏离知道,此番能够救出苏淳。她在爹心目中的地位已然有所改变。这已经奠基了她在府上嫡女的基础。世间所有的事情,就要争,就要斗,才不会被人算计。只有处处小心,才有一日活的万人敬仰。 她与苏家一脉相承。曾今她恨苏家。可如今,她要在苏家扎根立足,她与苏家相辅相成。只有苏家好,她才有机会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在一起的可能。否则,没有地位的女子,即便和他在一起,也会为整个皇室所不容!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膳食。祖母也被人搀扶着出来,祖母今日心情也不错。威严的坐在饭桌中间。周遭的人就赶紧问她好。祖奶奶面沉如水,眸中尽是精明。“此番我的乖孙儿苏淳能救下。可得多亏离丫头。” 苏离眸中诧异,这个老不死的,不是素来恨她?她曾今还想咒她早死早超生呢。呵呵,今日倒对她如此客气,苏离还真觉的不太习惯。苏离心中冷哼,唇角却笑靥如花,“祖母,说的哪里话。苏离身为苏府嫡女,这些是苏离应该做的。” 祖母冯老太太眸中精光一闪,“说的好!离丫头能救下苏淳,此番功不可没。我老太太敬你一杯。” 苏离有几分诧异,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对她竟如此客气?苏离不太会喝酒。笑着品完酒水。冯老太太眸中饱含热泪,“若淳儿救不下,老太太我就要给皇帝老儿跪下。恳请她放了我的孙儿。哪怕以我老婆子的命去换,都行。”老太太声音沙哑,“苏府能有今天,多亏我的儿子,浩然。我们苏府若要想在整个京都立足,就必须齐心协力,护住自己的枝叶。才有一日能够做大。” 众人都听着老太太的训斥,众人面上也尽是凝重。老太太继续说道,“苏家才到京都多久,你们就起内讧?不是让人看笑话?”老太太面容严厉,“苏庆然,你生性风流,却不处理好家事,如今才会有此笑话。你这样的品行,在朝中还是不要为官。” 二叔苏庆然面上黑沉,“母亲。” 老太太冯氏怒喝,“今日我的话就撂这儿了。苏浩然,你给我听着,若敢给他安排什么职位,丢我们苏家人的脸,老婆子我就绝食!”苏家如今在京都闹的笑话,传的沸沸扬扬,老太太是个爱面子的人,如何能受的了这气。 苏离虽然对祖母没多大好感,可她为了苏家,也倒是尽心竭力。也难怪会因为当初她煞星一说,而拒之千里之外。苏离心中说不出的复杂,老太太这个人,把家族荣辱这些看的太重。 饭桌上老太太又交代了几句。然后众人开始百无聊赖的用膳。 苏浩然突然说道,“母亲,没有多久就是皇上的寿辰。达官贵人都在给皇上准备贺礼。在此事上,我们苏家可得用些心。” 老太太轻恩一声,“苏府的人都听着,对皇上寿诞之事,有什么好的点子尽管提出来。若是被采纳的话,浩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场膳食吃的也有些索然无味。一点温馨的感觉都没有。苏离禁不住想起和宫萧落在一起用膳的时候,竟是那般的无拘无束,好不自在。 苏离也有些累,用过膳后。苏离准备休息。却是被苏浩然给叫住了。苏离瞧着面色凝重的苏浩然。心底暗忖。她哪里做错了?来不及多想,苏浩然再度喊了一声,苏离只能收回思绪,跟着苏浩然往书房走去。 门吱呀关上。苏离望着面色沉重的苏浩然,禁不住说道,“爹,找苏离有何事?或苏离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苏浩然神情严肃,“我问你,你究竟喜欢谁?” 苏离眸中愕然。这个问题太过突兀。她从来没有想过爹会问她这个问题。 苏浩然眸子深邃的可怕。好似要将苏离给看透一般,“苏离,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这双眼中有太多的算计,和精明。不似以前的你。”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冷,“爹,女儿在盛泽庵,备受欺凌。虽然是佛寺之中,仍旧避免不了欺善怕恶。女儿见的太多了,若是女儿还能和以前一样,那么今日女儿也不会出现在爹的面前。” 苏浩然眸中阴狠,“你在怪爹?” 苏离咬唇,冷哼,“不敢。” 苏浩然说道,“既是一家人,就该摒除前嫌,好生相处。你与孟或的事情,爹管不了你那么多。可是爹看的出来,二皇子貌似也比较在意你。”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爹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苏浩然面容铁青,“哼,爹是个商人,如今是户部尚书。爹是有野心。爹还在想,既然有二皇子为媒介。皇上寿诞之上,将你送给皇上作为贺礼也不错!” “若你能成为皇上宠爱的妃嫔。那我们苏府的地位岂不是愈加稳固?”苏浩然声音冷的像冰,没有丁点的情感。 苏离不敢置信,这可真是她的好爹爹。哈哈哈。为了权力,为了想要往上爬,不惜要将她送给皇上?宫萧落的父亲?苏离喉头微痒,她当真要被这个包含算计的爹给气死。苏离怒吼,“爹!你还有一个女儿,苏月!她若是送给皇上,岂不是更好?” 苏浩然鹰一般的眸子锁住她。“哼。你是我生的。我要将你送给谁,就送给谁。谁也阻止不了我!你与苏月是一对孪生姐妹。苏月已然令皇后厌弃。你不同,皇后娘娘很喜欢你。你也看到了,苏府遇难,不论是孟家,还是达官贵人,甚至丞相欧阳临都袖手旁观。爹深刻的明白,没有自己的势力,在京都根本就混不起。” 苏离冷笑,眸中寒冰一片。“所以你就要出卖我的终身幸福。你果真会算计!” 苏浩然啪的一声,掌掴在苏离的面上。苏离紧捂面颊。苏浩然冷笑,“不要以为你救了苏淳,就引以为傲?我让你是嫡女你就是,我让你回寺庙,你就是尼姑!” 苏离眸中饱含热泪。 苏浩然再度说道,“孟家那边,我已经很明确的说出我的想法。你和孟或必须断绝来往!他们孟家对苏家是有恩,可是面临大难之时,不肯出手帮忙。这样的人只要面子上过去就行。不必深交。” 苏离深刻的明白,苏浩然不是请求她的同意。而是在冷冰冰的宣示着他的看法。苏浩然,果真是只老狐狸。他的眼中可有半分的亲情?苏离心好痛。 “这几日我给你请了老师。琴棋书画,样样都精要的学。只能更好,不能松懈。爹会给你打造成京都的另一个辰妃!皇上心中的神话!” 苏浩然说完,就冲外面大喝一声。“来人,将大小姐关起来。不准她和任何人见面。” 苏离咆哮,“你要关我?”苏离歇斯底里,“我不会任由你摆布!” 苏浩然拳头捏紧,“你是我的女儿。你就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成为了皇上宠爱的妃子。在京都还有谁敢对我们苏家指手画脚!就连皇后娘娘也会忌惮你几分!” 苏离眸子赤红,这就是她的爹,为她安排的路。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苏离嘶吼,“放开我。” 苏浩然冷声,“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拉下去!” 嫡女?苏离喉咙已然喊的沙哑。苏浩然根本不为所动。将她送给当今圣上?呵呵,这的确是一条捷径。若她成为了皇妃,那他也算是国丈。苏离见着门被反锁。苏离眸子赤红,眸中尽是满满的恨意。这一次,她再度深刻的认识她的爹。 要把她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苏离眼前还是浮起一层迷雾。她想不到苏浩然竟然还会在她脚上加上镣铐,手上也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做响。苏离恼恨,手腕在铁链中挣扎,已然磨破一层皮。她怎么可能弄断这铁链?苏离银牙咬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看来苏浩然这次当真铁了心,要将她送给当朝帝王。既然无法弄断铁链,她可以绝食。她不能处处受苏浩然摆布。有一个这样算计的爹,预示着苏离以后的路,布满荆棘,很是难走。 三天三夜,苏离滴水未进,滴米未食。吱呀门打开,苏浩然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就那般出现在门口,苏浩然沉声说道,“苏离!你竟然如此倔?” 苏离气若游丝,“爹,女儿不想进宫。不想成为皇上的妃子。” 苏浩然眸子灼灼,命人将她给按在椅子上。苏离面色惨白,她眸中狰狞,“爹,女儿宁死不屈。绝对不会嫁给当今天子。绝不!” 苏浩然面容铁青,“苏离!世间多少女子想要成为圣上的妃子,享受那万千荣华。你竟敢如此忤逆我?” 苏离恼恨,“爹,你想巩固你的地位。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得和圣上” 第四十三章 初遇冰山,妖孽妖孽 “住口!这是最快的方法。你很聪慧,又那般美貌。二皇子他们都被你吸引。只要你想,你就会成为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堪比当年的辰妃!荣宠无比。” 苏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卷而翘,睫毛忽闪着,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苏离轻笑,“爹说的也对,成为皇上的妃嫔也没什么不好。” 苏浩然阴沉的笑,苏离终于想通了。苏浩然太过愉悦,就那般走至苏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通了就好。” 苏离面色惨白,唇上也由于滴水未进而破皮。苏离颤抖的伸出手,发出清脆的镣铐之声,“爹,女儿认输了。一切都听爹的安排。女儿会精益求精。学习琴棋书画。一切都听爹的。” 苏浩然唇角浮起欣慰的笑。上前,紧紧按住她的手。“当真?” 苏离眸子饱含恨意,无奈,痛楚,咬牙说道,“当真!” 苏浩然大喜。正在此时,苏离从袖口闪电般的拔出细针。猛然刺入苏浩然的手臂。苏浩然手臂上瞬间黑青一片。苏浩然大惊。怒喝,“你竟敢使诈?” 苏离哈哈大笑起来,“爹?这会是不是觉着有些头晕?是不是还觉着手上奇痒无比?呵呵。爹,你中毒了。是女儿精心调制的毒。爹如果想要解药的话,就赶紧趁着清醒,让人给女儿把手上和脚上的镣铐给解开。否则,爹昏倒了,女儿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苏浩然额头上青筋暴出。“你?你竟敢谋杀亲父?”苏离眸子晶亮的可怕,显得那张惨白面容还有几分狰狞。苏离哈哈大笑,“爹,你赶紧考虑清楚吧。这会子,爹都站不稳了呢。” 苏浩然头晕眩的厉害,“你?”竭力扶着门沿。 苏离威胁他,“爹,你手上的黑青可是扩大了啊。再不解开我,让我给你解药,爹可就会有危险了。”苏离笑靥如花,她知道爹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命。 苏浩然咆哮,“你们,快,快给她解开铁链。小心她手中的针。” 苏浩然晕眩的厉害。苏离见着爹如此丰富的表情,别提有多开心了。两个小厮上前,有几分害怕的给苏离解开了镣铐。镣铐铮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小厮颤抖的解开镣铐,就赶紧离开。唯恐苏离会用毒针伤害他们。 苏离虚弱的起身。手中明晃晃的针,当真吓到他们。他们没人敢靠近。若不是她绝食,爹还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有机会看到爹这幅窘迫的样子。 苏浩然眼前的人影成为好几个。苏浩然怒吼,“快给我解药。” 苏离嘘了一声,“爹,不能发怒。越发怒的话,毒素会越来越快啊。” 苏浩然冷哼,“你真歹毒。” 苏离笑靥如花,“爹,这些都是跟你学的啊。”苏离从袖口拿出一个药丸,“吞了它就没事了。” 苏浩然神智有几分涣散。“药,快给我啊。快。” 苏离轻笑,“爹要答应女儿,不准逼女儿嫁给皇上。而且爹要女儿随意出去。不能让任何人阻拦!” 苏浩然额头上汗水涔涔,“都依你,都依你。让她出去。”听闻他如是说,苏离方才将解药递给一个小厮。“给爹服下。你们不准追我。” 言罢,苏离就赶紧抄着外面跑去。她得先离开这里,不然爹很快就会发现她只是糊弄他的。他毕竟是她的亲爹,她怎么会对他用毒。只是医学上的一些小伎俩,根本没有事的。若是被他发现,可就不好了。赶紧先离开苏府,再说。 好在刚刚的事情还没有惊动太多的人。苏离打昏了一个丫头。然后换了一身丫头的服饰,拎着菜篮子,朝外走去。她听着身后的小厮们大喊,“赶紧把大小姐给抓回来!” 苏离心中只能呵呵了,她可是拎着菜篮子,朝着菜市场去了。这也算是户部尚书府上的一个大乌龙吧。苏离朝着菜市场而去,这里人多声音杂。他们即便追过来也不会找到她。 此刻的苏离躲避在拐角处,苏离额头上汗水涔涔,幸好刚刚头垂的很低,拎着菜篮子大摇大摆的出去。也没什么人注意。不然自己这幅惨样,还真容易被发现。 苏离饿极了,闻着菜市场香喷喷的包子,苏离的肚子咕噜咕噜做响。好饿,真的好饿啊。 那可是香喷喷的包子啊。苏离正饥肠辘辘,陡然听闻不远处有浩浩荡荡的队伍而来。远远瞧去,只是一个大大的黑点。主要她们这行队伍还在推拉弹唱,人还没到,好听的乐曲尽数入了耳朵。苏离趁着老板不注意,顺手牵走了一个包子。实在是太饿了。 然后躲在拐角处大口的吃着。三天没吃饭了,老板,她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她太饿了。她的运气倒是很不错,这个包子还是肉包子。恩,牛肉大葱馅的,味道当真好极了。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苏离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包子,哎,还是很饿。一个包子还不够她塞牙缝的。苏离朝着老板那处瞄去,这个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能看清楚几分,苏离禁不住多望几眼。音乐还不错。倒是蛮好听的。 老板可真是将包子看的紧,左顾右盼的,在看是谁捞走了他一个包子,没记得这笼包子有卖出去一个。苏离当真饿到极致。可是老板看的紧,也不能吃包子了,只能朝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望去。 一行人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女子着了轻纱衣衫,这些个女子别看娇滴滴的,还挺会骑马。一行人朝着这个方向快速奔驰而来。马骑的非常快。他们一行人服饰和周国有几分不同。他们穿的都是贵族服饰。重要的是那些个女子穿着上都蛮清爽的。那小胳膊,小腿儿的。看着菜市场的这群人都不禁直了眼。 这里毕竟是菜市场,人层层拥挤着。 听闻一些人在说。“你们看,这是从昭国来的队伍。专程为我国帝王贺寿的。” 苏离心底暗暗一惊,昭国?难怪女子会穿的如此清爽?呵呵,早就听闻昭国女子穿的妖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那轻纱薄缕的,好生惊艳。苏离瞧见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一个栾轿。栾轿四处是淡黄色的纱幔。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影。苏离想瞧清楚是谁,禁不住狠狠揉了揉眼睛,奈何只是瞧了一个轮廓,根本瞧不清。 苏离渍渍称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这么神秘?苏离撇撇嘴,还是别好奇了。好奇当真害死猫。眼下之际,是怎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苏离咕噜咕噜大声叫唤着。 突听的一声狂喝,“让开!让开!”这里百姓们毕竟是看热闹。一行人估计想要快马越过这里,为首之人厉喝一声,“赶紧让开!”态度可真是嚣张。百姓们赶紧退后。成为两排。中间赶紧让出一条过道。听的为首那人喊道,“驾!”一行人就直冲而来。 陡然瞧见一个三岁孩童从这里经过,身后的老奶奶急的朝这边追,可是由于腿疾,却楞是跑不动。苏离眸中大惊,四处都是马儿。这个孩童这样小,可是会被压死的。千钧一发之际,苏离也想不了那般多,就那般冲出去。陡然将小孩大力的推向一边。 陡然闪现的小孩,猛然惊动了队伍。马儿发出惊人的嘶鸣之声。周遭一片慌乱。策马之人好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孩给惊住。猛勒马缰,马儿前蹄陡然顿住,高扬,马儿发出凄厉的嘶鸣。一群马也跟着嘶鸣,场面很是混乱。 苏离只能瞧见马儿前蹄张扬,无法控制,就要将苏离给踏死!苏离眸中慌乱,眸中倒映着张扬的马蹄。时间就好似静止在此刻。马上之人想要勒住马儿,已然来不及。 苏离眸中大惊,眸中倒映着那张扬的马蹄,难道自己就要被马给踩死?苏离作势用手挡住,心咚咚做响,耳畔是呼呼风声。苏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难道老天真要亡她?人潮汹涌,场面愈发的混乱。千钧一发之际,栾轿中人闪电般的飞身而出。在空中掠过一道好看的弧度,然后猛然将苏离从马下救下。速度好似闪电一般。 狂肆的马儿也被他一个脚力,瞬间趴倒在地上。苏离眸中愕然,好厉害的功夫。自己被他抱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儿。然后倏然落下。苏离脑海有一片的空白,处于当机状态。 苏离脚跟落地,心砰砰直跳,惊魂未定。她抬眸望向来人。 就见此人着了一身妖娆的红袍,好似一团火一般。这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一点都不显女子气。怪不得她刚刚眼前闪过一团烈火。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苏离有些懵懂的望着眼前来人。他的肤色很白皙,鼻梁很高,他是丹凤眼,凤眸尾角挑起,尽是冰冷和讥诮。乌黑的发丝随意在两鬓拢起一束,其余的发丝就那般倾泻而下。如墨的发丝与妖娆的红色相辉映。 苏离心底暗叫,若不是他有喉结,真会有人误以为他是女子?她之所以没初次见面就认为他是女子,是因为他的手指骨架很大。还有厚实的粗茧。他平胸,呵呵。就是这样。 他眸中尽是寒冰,倏然推开苏离。冷冷的说道,“看够了?” 第四十四章 自力更生却是砸中人 苏离眸光流转,“那个,谢谢你刚救了我。” 他眸中尽是嫌恶,轻弹着妖娆红袍上的灰尘,好似上面有非常不干净的东西。他双手交握在胸前,眼尾高高挑起,冷哼一声,“要救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离不服气,“刚事态紧迫,我若不及时出现,那个小孩就” 他打断她的话语,怒指着她,“你当真坏了我的心情。你不出现,本王也会救那个孩子!你的出现,让场面更加的糟糕。” 他说完,转身就欲走。苏离气竭,见过傲慢冰冷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苏离猛然拽住他的衣袖,冷声,“你的轿子那般高,四处都有纱幔,说不定王爷正在轿中休憩,怎么有可能瞧见小孩?是我的出现,让马儿奔腾。发生异动,才惊动了王爷,王爷才会出手。呵呵,王爷此番来周国,也不想在周国京都发生血案。那影响可是不好。王爷应该感谢我才是。” 他寒冰般的眸中饱含怒意。这样一张妖孽脸,冷起脸来的样子当真可怕。他冷冷打量着她,猛然扫落她的手腕,他冷喝一声,“你这样是想讹本王?本王告诉你,本王最讨厌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你马上在本王眼前消失!” 苏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爷实在是很欠扁。亏他长了一张妖孽脸。可恨。一点都不可爱。实在是太讨厌。话说这个王爷当真是很不耐烦,陡然从怀中扔出一定银子。就瞧见眼前一道红影闪过,倏然飞身上了栾车。 独留苏离又蹦又跳,这样傲慢的人,根本就不能讲理。怎么?武功高强了不起?是王爷很了不起?真不知是昭国什么狗屁王爷?苏离恼恨,咬牙切齿。苏离怒指着栾轿,想臭骂。可隐约好似瞧见不远处有苏府的人。苏离面色惨白,好女不吃眼前亏。苏离快速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撒腿就小跑。 她的所作所为,在栾轿中的王爷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寒冰般的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如此高傲,乃是伪装?他眸中闪过一抹玩味,扔给她的银子还不是捡了去? 此刻他惬意的侧靠在栾轿中,慵懒的轻恩一声。“起轿吧。以后小心点。本王可不想见到什么血腥,污了本王的眼。” 为首的人赶紧说道,“王爷,卑职知道您最讨厌人多,只是心想赶紧赶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他冷哼一声,“恩。赶紧离开这里。乌烟瘴气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飞速前进,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幻象一般。他神情慵懒,刚刚那个倔强的女子是谁?倒真是有趣的紧。他轻合的眼睑倏然睁开,眸中尽是犀利和玩味。 这端的苏离拿着银子赶紧躲在暗处,瞧见苏府的人匆匆而过。苏离方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买了一笼的牛肉包子,大口的开始吃起来。苏离轻笑,是不是该感激那个冰山王爷?不是他的话,她还吃不上热腾腾的包子。 苏离眸子晶亮,大口吃着包子。真香啊。苏府暂时不能回,必须在外面躲躲,至少过了皇上寿诞再说。苏离其实很想去投靠宫萧落的。脑海闪过宫萧落教她学飞刀时候的宠溺样子,她的俏脸就禁不住微微发红。苏离拍拍胸脯,这个时候不能去,她实在太狼狈了。再说,硬贴上去,是不是会被他给看轻?上次他给她的教训她可是记的清楚。 女子就应该有女子该有的倔强和清高。不能被皇权吓住。苏离打了一个饱嗝,吃的太舒服了。想想刚才,自己的潜力竟然那般厉害,竟然能闪电般的推开那个小孩?苏离轻笑,好在那个小孩没有什么事。 苏离为了方便起见,将自己扮作男子。一身锦色的长袍,显得她很个子很高。好在还蛮合身。苏离将发丝全部拢起,扎成一束。然后冲着清澈的湖水里瞧着,就是自己的脸太白了。过分女子气了。苏离轻笑,往自己的面上涂抹了一些碳粉。肤色没有那么白了,嘴巴也抹得黑黑的,恩自己看上去跟块炭一样,连爹娘都不认识了。好在那个昭国的王爷还是够大方,还能买的起这身衣服。苏离感觉美美的。她应该找份儿差事做。 苏离轻摸鼻尖,做什么差事。不被爹的人给发现?医馆是不能去的,爹若是想找她,第一个地方去的就是医馆。苏离真是痛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她是男儿,爹也不会有将她送给皇上的心思。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她识字。可以去给客栈里的人记账什么的。自己也能有个住处。还能赚点钱,她可以试着开医馆。苏离很快到了一家客栈,苏离瞅着上面写着,财运来客栈。呵呵,果真是好名字。苏离刚一进门,店小二就热情的说着,“这位公子,住店还是要写吃食?” 苏离正色说道,“那个小二。你们老板在不在?” 店小二是个憨厚的小伙子,搔搔头皮,“喏,老板在那儿。你找我们老板做什么?” 苏离一阵干笑,“你给我弄碗粥就好。”店小二点头,然后做事去了。 店里的老板正忙着查东西。好似是在算账,算盘珠子拨拉的噼里啪啦响。苏离上前,“老板?你们这里要人吗?” 老板是个中年略胖的男子,他合上手中的账册,看着面前穿的很是体面的公子。“我们这里不要人。”老板心中暗道,个头不高,又是一个酸秀才。 苏离赶紧说道,“老板,别看我瘦小,我什么都能做。算盘,记账,这些我都在行。” 苏离说道,“老板,我刚听见你算账了。你好像算错了。” 老板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有完没完?都说这里不要人了。不吃饭,不住店,就赶紧走,不要再这里烦我。” “老板,你真的算错了。不信你再算一遍。相信我一次。”苏离笃定的说道。 老板面上尽是不耐烦。然后再度将刚才的账再算了一遍。令他大跌眼镜的是他果真算错了。胖老板禁不住对这个瘦小的酸秀才刮目相看。“你倒是有两下子。那你就给我记录账本好了。” 苏离赶紧笑道,“谢老板。我一定会做好的。”胖老板说道,“我们这里工钱不是很多。” “老板,只要有吃有住,工钱您看着给点。”苏离啪啦啪啦的拨着算盘珠子,认真的算着。 胖老板禁不住对这个俊秀公子有了几分好感。他毕竟是生意人嘛。店小二热络的说道,“你叫什么?” 苏离笑道,“你们叫我木公子。”苏离觉着木公子这个名讳倒有几分亲切。就这般随口说出了。 胖老板呵呵一笑,“你娘怎么给你取了个这名字?”店小二也禁不住乐呵起来。 别说这家财运来客栈,生意还是挺火的。店小二和几个端盘的都忙不过来了。苏离记账自然也有的忙活,苏离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着,毫无停歇。 这份差事不累,但是也不轻松。苏离很认真的在算账。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感觉好似还不错。等避过了皇上的大寿,再回苏府。苏浩然心机深重,若不是她留了个心思,他可是铁定了心,要将她送给皇上。 累了一天,店小二说道,“木公子,上楼东边第一个房间就是你的。” 苏离笑着点头。店小二呵呵一笑,“木公子,有人说你长的俊吗?你可能娶上一个漂亮媳妇,不仅长得俊,还会算账。” 苏离噗嗤笑出声,“憨头,你想娶媳妇,想疯了吧你?” …… 苏离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轻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星辰。苏离双手托腮,今晚的月亮好圆,苏离望着圆圆的月亮,突然想起儿时娘说的话,“离儿,你知道吗?月宫里有嫦娥。” 苏离眸子浮起浓郁的色彩,嫦娥?嫦娥和玉兔在月宫里一直居住着,想必嫦娥也是渴盼能有一人真心陪伴在她的身边。苏离遥望着远寂的天空,苏离望着那个圆圆的月亮发呆,那个朦胧的影子好似真是一个美人儿的侧影。 苏离眸子黯然,什么时候能有人对她付诸真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一世悲惨遭遇,苏离想想,还是会觉着心痛。苏离银牙咬碎,孟或,终有一日,她要让他血债血偿!苏离百无聊赖的啃着苹果,别说这个苹果又红又大,果真香甜可口。苏离眸子妖娆,仇恨暂时先压下。暂且度过难关,她再好生惩戒他们。 苏离眸子闪过一抹阴狠,此刻的苏月怕是早已失身?她曾今受过的罪,都尽数加诸于苏月的身上。宫萧落不让她杀她?呵呵,那么她在寺庙里失身,这件事不管是否闹大,苏月那恬不知耻的女人,孟或还会要她?苏离眸中尽是阴狠的笑。 她不发泄心中的恨,她会死!真的会死!苏离气恨的重重朝着下面,将吃完的苹果给扔下去。抛出去的苹果也承载了她太大的怒气。 下面一人呀一声。苏离眸中惊,糟糕,打中了人?苏离赶紧将窗口合上,连看都没有朝下面看一眼。苏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没事,不小心打中了路人。他们也只能任灾罢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可不相信会有人会为了一个苹果疙瘩,然后跑上来找她麻烦。 天色不早了,该睡了。苏离心安理得的准备休息。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四十五章 他冷哼,把它吃下去 咚咚咚,声音急促。苏离赶紧麻利的起身,着好衣衫,点燃烛火。然后去开门。 吱呀门打开,映入眸中的就是一张怒气冲冲的面容。是个彪形大汉。苏离大惊,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彪形大汉怒喝,“刚才那个苹果头是你扔的?” 苏离心底暗叫糟糕,果真是来找麻烦的。斑驳的烛光映照在他尽是横肉的面上,很是吓人。苏离眸子紧眯,“你想怎么样?我打中了你?那个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此人满脸横肉,有些粗鄙,可是穿着却很是奢华。那料子一看,就是顶尖的丝绸。苏离汗水涔涔,“这位大哥,当真抱” 话还没说完,就被彪形大汉给提起,“瞧你干瘦干瘦的,胆子可真是不小。知道你砸中了谁?” 苏离眉心紧皱,她的手上已然使出细针,若他真敢动手,她就用针对付他。彪形大汉很是魁梧,苏离干笑,“大哥,我赔钱还不行?” “臭小子?揍死你。”彪形大汉就欲冲着苏离挥出拳头。苏离正欲使出手中的细针,一道慵懒傲慢的声音传来,“鲁巴,放开他。在这里不要闹事。” 苏离眉心紧拧,恩,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好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苏离正在思忖之际。倏然被那个唤作鲁巴的人给松开。苏离倏然收好自己的针。下一瞬,苏离眼前就闪过一个妖娆红色服饰之人。速度快若闪电。苏离大惊,那抹红色如此扎眼。是他?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昭国的王爷? 苏离真有一种见到鬼的感觉。怎么在客栈里也能见到王爷?苹果头砸中他了? 好在这个王爷没有立即认出她。因为她脸上涂抹了碳粉,看上去乌黑吧唧的。她本来就是扮作男子,那个妖娆的王爷推开鲁巴几分,眸子锁住她的容颜。他眸中闪过一抹阴毒,“是你将苹果扔到本王的头上?” 他眸中嫌恶,好似那个苹果头超级恶心似的。下意识的轻弹他的发丝。苏离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白日在菜市场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苏离赶紧讨好的说道,“那个,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下面有人。”苏离粗着嗓音说话。 他墨玉般的眸中凝满了探究,他讥讽,“不知道下面有人?我问你,下面是街道,没有人,会有什么?” 苏离支支吾吾说道,“那个公子,实在抱歉。我赔你钱好不?” 他傲慢的说道,“弄脏了我的头发,你能赔的起?” 苏离心底反讽,一个大男人,至于嘛? 他单手托腮,上下打量着苏离。好似要将她给看透似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离赶紧干笑,粗着声音说道,“您一看就是贵族,小民哪里有什么机会见到您?许是小民长的太大众了。呵呵。” 他眸中闪过一抹犀利,只是觉着她有几分眼熟。天色已然不早了,苏离心底暗叫不好,难不成他今日住在这家客栈?不是吧?他忖了忖,“你们老板知道他的伙计做出这种事,又会怎样?” 苏离心底恨恨,这个混蛋,他是想让老板辞退了她?苏离赶紧赔笑,“这位公子,小民找一个差事不容易。公子就饶过小民吧。” 他的个子很高,苏离需要扬起头,才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他眸中闪过一抹寒冰般锋利的光,他冷嗯,“鲁巴,把那个苹果头,给他让他吃了。” 苏离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愤怒燃烧着。苏离怒骂的话语都已然蹦至喉咙。却被苏离给竭力逼回。这个瘟神。他杵在这里不动,好似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般,客栈的客人来来往往的,都出来看好戏。苏离面上烧的厉害,若不是面上涂了碳粉,早就红的好似虾子一般。苏离心底一直在冒烟,真想朝着眼前的俊美男子,挥出几个大巴掌。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给踩成一个大猪头。 壮汉鲁巴拿出那个苹果头,上面已然沾染了一层厚厚的土。好似从泥巴里拿出来一样。鲁巴递给她,“把这个吃下去!我家主人才能消气!” 苏离浑身气的微微发抖。这?苏离瞧见不远处胖胖的老板已然赶过来。苏离心底一阵哀嚎,“这位公子,这怎么吃?” 他眸中尽是寒冰,“猪是怎么吃下去的。你就怎么吃下去。”说出的话语明明刺耳,可是从这该死的家伙口中说出来,却是惹的周遭人尖叫。 苏离气的不轻。拳头捏的死紧,这个嚣张的王爷简直张狂到了极点。鲁巴干吼,“吃下去!” 胖老板已经赶过来了,“客官消消气,消消气。”胖老板得罪不起这贵宾,赶紧说道,“木公子,赶紧着啊。” 众人一阵哄笑。听见周遭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叫木公子?哈哈。”“木公子?哈哈。” 苏离头顶近乎冒烟,鲁巴蛮横的将苹果头往苏离嘴巴离塞去。苏离满嘴都是泥巴,苏离挣扎,苏离恼羞成怒,眼前好似冰山一般的男子,唇角却是浮起恶魔般的笑意。如此羞辱她,就这般好笑? 苏离紧咬住牙龈,那么脏的东西,她才不要吃!已经道歉了,还这么羞辱她?苏离猛然使出手中的细针,刺中鲁巴穴道。鲁巴哀嚎一声。苹果头也咕噜一声,滚在了地上。鲁巴连着后退好几步,肥硕的身子都禁不住在发颤,鲁巴连声大喊,“疼,疼。” 冰山王爷眸子深深眯起,一个闪身,就至苏离面前。他狠狠一笑,“木公子倒真有些本事?竟能让皮糙肉厚的鲁巴喊疼?呵呵。” 他虽然是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过眼底。周身散发的寒气好似能冻死人。胖老板赶紧插口,“这位公子,他不懂事,还请公子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他眸中怒火燃烧,猛然挥动袖口,就将胖老板给打飞好几米远。 苏离连连后退几步,却被他倏然捏住肩膀。肩胛骨被他捏的死疼,苏离疼的眸中浮起一层泪水。苏离却是极力忍着疼痛。不哼一声。这个该死的,不就是用苹果头砸中他的脑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苏离眸中怒火燃烧,四目相对。迸射出层层激光。他眸中闪过一抹寒冰,“把那个苹果头吃了。” 苏离很疼,唇角却是笑。“公子素来就是这么欺负人?” 他掌心凝聚内力,倏然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苏离不能呼吸,严重的缺氧令她眼前微微发黑。鲁巴赶紧趁势将苹果头欲塞入苏离的口中,苏离猛然呸了一口,污渍尽数溅在他妖娆的红衣上。他怒吼,骤然将苏离给打飞,苏离就好似一个破败的棉絮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然后倏然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 他缓缓走至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不到你骨子里倒是蛮倔的。也罢,今日本公子心情大好,就饶过你。鲁巴,我们走。” 鲁巴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苏离,就气呼呼的跟着红袍男子离去。苏离喉头一阵腥甜,猛然吐出一口血沫。苏离眸中尽是泪,该死的昭国王,竟然如此狠毒?好痛。苏离起身,浑身骨头都要碎了,这个混蛋。 人群已经散去。胖老板赶紧过来,将苏离给扶起。“木公子,你说说你,怎么惹到那一位?他可是昭国的王爷。在我们客栈里住下了。你可要小心点,小心做事。他可很难对付的。” 苏离轻咳一声,“老板,我只是不小心打中了他的头。” 老板也不再说什么,“这样的菩萨,只希望他快点走。我都快被吓死了。楼上这一层都被他给包下了,我赶紧去安排其他客人住别的房间。他点名要你隔壁的房间。” 老板忙碌的离去了。苏离龇牙咧嘴,妈的,她肯定被打出严重的内伤。苏离从包袱里拿出一颗药丸,赶紧吞服下去。苏离叹息一声,这个王爷竟然还住在她的隔壁。苏离眸中恨意浓聚。王爷了不起?洁癖了不起?就这么欺负她?苏离将门给关紧。先休息一会儿。苏离疼的难受,虚弱的靠在床榻之上。 门咚咚咚再度敲响。苏离眸中流光一闪,“什么事?” “木公子啊。你把门打开啊。”胖老板的声音,苏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苏离虚弱的上前,打开门。就见胖老板面色难堪的说道,“木公子,你赶紧走吧。” 苏离错愕,“老板?怎么了?” 胖老板说道,“昭国的王爷要让你离开这里。你快走吧。等他离开,你再回来。外面层层把守的都是他的人。”胖老板很是害怕的样子。 苏离怒火肆意燃烧,“我都被他打成这样,他还不消气,还要赶我走?咳咳咳。”苏离觉着喉头一抹腥甜冒出。 “你快走吧。这是你的工钱。”胖老板紧张的东张西望,“这样的人,我们客栈得罪不起。木公子,你快走吧。” 苏离也不好难为胖老板。苏离撇撇嘴,“老板,我知道了。马上就走。” 胖老板方才如释重负,方才又忙去了。苏离简直要被这个昭国的王爷给气死。深更半夜的,难道要让她露宿街头?苏离欲哭无泪。匆忙收拾好东西,拎着一个小包袱出门。然后就瞧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朝着隔壁的房间里去。苏离撇撇嘴,该死的臭冰山王爷。 第四十六章 让你吃燕窝,眸中烧红 哼,还是一个风流鬼。 苏离脑海闪过那浩瀚的队伍,那些个女子都是穿着清爽,莫非都是他的侍妾?天。苏离一阵鄙夷,呸呸呸。苏离见这会子四下无人,只是瞧见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进去了。哼,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好事? 走廊里有四五个人来回看守,这个时候,都有些打盹了。苏离心底冷哼,就是走,也不能让这个王爷好受。那个该死的,把她给打成这个样子。她怎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离去?当真是太便宜了他。 …… 一会儿,就瞧见那个女子出来说道,“火上又专门为王爷炖煮的燕窝。一会儿记得端上来。”那个守卫恭敬的点头,“放心,有专门的人在那里看着。不会有问题。” 苏离唇角浮起贼贼的笑。哼,燕窝,我要你吃燕窝。我当然不敢毒死你,可是给你下点泻药,哈哈。你不是有洁癖,爱干净?哈哈,让你一直跑茅房,来回不停点。别说碰女人,哈哈,连他娘的裤子,都提不起。苏离歪歪中,禁不住笑出声。 苏离赶紧捂唇,然后下去,给胖老板道了别。就出去了,经过厨房,果真就瞧见只有一个守卫在那里看着燕窝。想来这个王爷也很是小心,怕人会毒死他。坏事做绝的人,素来就是这样。 苏离往里面吹了点药,里面的守卫就瞬间昏倒在地上。苏离赶紧将整包泻药,都倒入燕窝里。哈哈,昭国王爷,拉死你。啊哈。苏离转身,看了一下那个守卫,守卫大哥,没事的啊,你很快就会醒来的。你会当做你打了一个盹儿。 苏离麻利的做完这一切,然后恶作剧的想往里面吐两口口水来着,后来想想,实在是太恶心,还是算了吧。拉肚子就够他受的了。然后激动的朝着外面奔去。拉肚子嘛,就是吃坏东西,他也不会怪罪在客栈人身上。是他的人看守着燕窝的。 这端室内的烛火通明,殷仓暮着了妖娆的红袍,在彻夜批阅文件。明亮的光线勾勒着殷仓暮好看的轮廓,他正专注的看着文件,好一会儿,方才抬头说道,“那个木公子让他离开了吗?” 身畔的女子赶紧柔声说道,“王爷,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都交代下去了。已经离开了。” 殷仓暮轻恩一声,“他的名中也有一个木?呵呵。” 柔婉的女子上前,眸中尽是爱慕,她轻笑,“王爷,谁能和您相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有那么点倔。谁让他做了王爷最讨厌的事?” 殷仓暮眸中闪过浓郁的厌恶,“今日本王出手有些重了。这个人,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他。” 柔婉的女子笑的动人,“王爷说笑了,此番来周国,是为周国天子贺寿。那个木公子只是此番路途中一个小插曲。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殷仓暮脑海闪过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女子,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可人,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唤作可人的女子却是笑的动容,“王爷,可人还不累,可人命人炖煮了燕窝,估计这个时候就要好了。” 殷仓暮轻恩一声,然后继续批阅文件。他素来是个很专注的人,每次处理公事的时候,都会废寝忘食。可人就喜欢他这一点,他一垂首,一皱眉,每个神情都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正在思忖之际,门咚咚响起来。可人喜道,“进来吧。” 吱呀门打开,守卫端着一盅燕窝,然后恭敬的说道,“姑娘,燕窝都炖煮好了。” 可人轻笑,“下去吧。”可人含情脉脉的望了殷仓暮一眼,然后就优雅的往出舀着燕窝。 燕窝香气喷喷的,可人盛了两碗,“王爷,燕窝好了。吃些吧。” 殷仓暮皱了下眉,然后说道,“可人,你先吃。本王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可人赶紧说道,“王爷,都已经盛了,您就先喝一点吧。” 殷仓暮只是埋头看着手中的折子。却是没有再抬头看可人一眼。可人眸中浮起一抹落寞,然后将那碗药膳倒入盅里,一会儿王爷再吃。可人就坐在那处,轻轻搅拌着热腾腾的燕窝。一边吃着燕窝,一边望着那个男子的侧影。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可人只是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就禁不住一阵醉意。她的心一直在他的身上,他漂亮的好似女子,却是英气逼人。他却是他们昭国鼎鼎有名的少将。 她永远记得他十六岁那年着了将军服,凯旋归来的时候,那俊美的好似天神一般的样子,就那般深深印在她的心底。如今他二十岁,容颜变的愈发俊美,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她此生非他不嫁,她如今十五岁了,女子豆蔻年华,最美的年龄。四年了,她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她在等他的告白。可人思及此,面容却愈发的红了。还有几分烫意。 不知不觉中,一碗燕窝粥就这般吃下。王爷的公事还是没有做完,可人摇曳身姿,走过去,“王爷,先吃些吧。燕窝,可人怕凉了。” 殷仓暮轻恩一声,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眸子很是慵懒,“端过来吧。” 可人正欲给殷仓暮舀燕窝,肚子却是翻江倒海,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手中的碗也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可人紧紧捂住肚子,小脸一片涨红。 殷仓暮上前,眸子犀利,“可人怎么了?” 可人肚子疼的不行,“王爷,可人。”话还没有说完,可人就急匆匆的朝外面奔去。可人急着去找茅房…… 殷仓暮眸子犀利,打开盅,望着里面香气浓郁的燕窝。殷仓暮眸子慑人,“莫非这燕窝有问题?” 画面转换,夜黑风高,苏离一身男子装扮,却是在拐角里哼唱着歌。苏离只要想到那个有洁癖的王爷会在茅厕里蹲坑出不来,苏离就觉着好笑极了。苏离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苏离的笑声很肆意,在这夜间不断的徘徊着。好生诡异。苏离禁不住笑出了眼泪,太好笑了。苏离笑的肚子都疼了,夜行人有几个人把她当做鬼一般。苏离哈哈大笑,太好玩了。由于笑的太猛,她的胸腔都一阵痛,都是那个该死殷仓暮,若不是她扮作男子,在这里放了铁板,她真的会被他给打死。 苏离有种笑抽的感觉。这些药,平日里放个半包,就会拉个半死。她可是狠狠的放了一包。想想那个鬼王爷一定会拉的提不起裤子。哈哈哈。苏离再度笑起来,好冷。 苏离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苏离眸中惆怅,本来她还能有一份差事,可是该死的。那个狗屁王爷,害的她连差事都丢掉了。苏离眸子黯然,今晚她该去哪里?若是去客栈,这些钱也不过住一天,还能够一天的饭钱。思及此,越是把那个昭国王恨的牙痒痒。有家不能回,苏离鼻子很酸涩,吃苦算什么,她不怕吃苦。在盛泽庵的时候,什么粗活她没有做过?那些个姑子们欺负她,在寒冬里也不能盖上暖和的被子。 天色越来越黑了,偶尔亮着的灯火,也慢慢熄灭。苏离感觉好似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在这么晚,也只有青楼那种地方还开着门了。苏离就这样一人在大街上走着,笑过,骂过后,就觉着内心很是孤寂。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过来,没等苏离反应过来。想要闪开,还是慢了一步。腰部受到一股很强的冲击,顿时觉的火辣辣的痛,苏离大呼一声,“啊!”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苏离有火无处撒,“走路不长眼睛啊?骑马就不能看看路啊?”该死的。 天色当真黑寂,马上之人迟疑的声音,“你?” 苏离身处的这个位置当真很黑,苏离只能隐约瞧见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坐了一个人。却是瞧不太清楚。 马上的人,大手倏然朝着苏离这个方向捞过来,苏离大惊,一个晃神的功夫就被他给捞上马。苏离大惊失色,就与他面对面坐在马上,她怒火无处撒,瞬间猛挥出巴掌,朝着他面上打去。却被他闪电般的紧紧握住皓腕。苏离怒,“放开!” 借着晦涩斑驳的光,他望着面前黑的好似一块炭一般的人。试探着问,“苏离?你是苏离?” 苏离心咚咚做响,这个声音好生熟悉,是,是,宫萧落?苏离面上禁不住发烫,光线暗的很,她又把自己弄的跟一块黑炭一样,他还能认出她来?真是太佩服他了。苏离察觉他在灼灼注视着她,苏离一阵羞愧。 他闪电般的撩起她的袖子,翠色的玉镯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光。他轻笑,“苏离,果真是你。刚撞到你哪儿了?是不是很疼?” 苏离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她知道他墨玉般的眸中一定凝满了焦急。苏离没好气的说道,“大晚上的,二皇子还有心情在街上瞎逛?刚骑马那么急,真的会撞死人的。” 宫萧落怒道,“苏离?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爹说你失踪了,我已经派出所有精英去找你?” 苏离眸中复杂,借着晦涩的光,她瞧着他俊美的面,苏离心情说不出的晦涩。“你帮助我爹找我?你也想把我送进宫,是不是?” 第四十七章 那眸中的温柔,恍惚了 宫萧落惊愕,“你说什么?!” 苏离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爹要把我作为贺礼献给当今圣上。你帮他找我,不就是想把我献给你的父皇?” 宫萧落紧紧按住她的肩膀,冰冷的指尖好似要嵌入她的肩胛骨,“献给父皇?我怎么可能把你献给我的父皇?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派人去你府上找你,你爹说你被人给劫走了。我发了疯在找你。你竟然这样说?你究竟有没有心?” 苏离一瞬间语塞,他的声音很大声,好似要将他的耳膜给震破。苏离眸中含泪,“宫萧落,你真的担心我?不是帮我爹找到我,然后把我送给你的父皇?” 宫萧落简直要被苏离给气疯,猛力摇着她的肩膀,“你给我清醒清醒,我怎么可能会将你送给我父皇?这个玉镯送给你,当初是为了什么?你竟然都忘记了?” 宫萧落气的不轻,苏离可以想象的到,他面容有多么铁青,有多么难看。苏离尴尬的说道,“我错了。你不要气了。咳咳咳。” 苏离赶紧咳嗽,“我受伤了,你就不要对我吼了,萧落。”苏离撒娇着对宫萧落说道,还柔柔的喊着宫萧落的名字。 宫萧落担忧的说道,“你受伤了?你知道这个玉镯是一对儿,若不是这个玉镯,我还不知道你在这个方向。” 宫萧落紧紧的将苏离搂入怀中,“好了,不要再说了。已经没事了。” 苏离贪婪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苏离一阵迷醉。好似身上的伤都不痛了。苏离眸子禁不住微微湿润。苏离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人在关心她,苏离冰冷的心湖瞬间注入一股暖流。苏离声音沙哑,“宫萧落,你终于来了。你来了真好。” 宫萧落沙哑一笑,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怎么把自己弄的跟一块炭一样?黑乌乌的还有些吓人。” 苏离破涕为笑,“我这是自保,谁让我长的貌美如花?”苏离真想不到宫萧落会在这般短的时间里找到她?这种欣慰,这种心悸,无法说的懂。 “冷吗?”宫萧落温柔的说道,然后将身上的外袍解开来,温柔的盖在苏离的身上。优雅的给苏离系好。 “抱紧我。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宫萧落温柔的说道。苏离可以想象的到,他眸中凝满了如水般的温柔。 苏离呵呵一笑,“我自己就是大夫。” 宫萧落似笑非笑,“回我的府邸。” 苏离反问,“这样好吗?” 宫萧落呵呵一笑,轻柔她有些散乱的发丝,“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的府邸,谁敢说什么?” 朦胧晦涩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脸上,苏离瞧着他俊美的不像话的容颜,心中莫名的心安。 “驾!”宫萧落猛然扯住马缰,朝着前面奔驰而去。溅起一地的灰尘。苏离紧紧搂住他的腰,苏离时不时的抬头看他的下巴,苏离的眸中迷醉,宫萧落,宫萧落。苏离唇角浮起迷醉的笑,贪恋的依偎在他怀中。宫萧落适才霸道的宣言,就那般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苏离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这个俊美霸道还无比温柔的男子,苏离的心已然被他俘获。 一路辗转,就到了宫萧落的府邸。宫萧落拦腰将其抱在怀中。宫萧落瞧见她那黑炭似的脸,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将那宽大的袍子捂住她的脸,就那般朝里走去。她挣扎着要下来的,可却是被他箍的死紧,就任由他那般去了。 一进室内,室内烛火通明,苏离还有些不适应这明亮的光线。苏离掀开斗篷,呵呵一笑。宫萧落轻笑,“不准笑。这里有水,赶紧把你脸上那恶心动心,给我弄干净。” 不知思及什么,却是说道,“算了。一会儿再弄。刚你被马撞的时候,喊的那么大声,可有撞坏?” 苏离轻笑,眸子晶亮晶亮的,“没有。只是那马吓到我了。我喊的比较大声而已。真的没什么。” 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盯着她,“你没事就好。” 宫萧落用毛巾沾上水,然后开始擦拭她的面容,苏离轻道,“我来吧。” 宫萧落却是霸道的不允许。苏离也只能任由他如此擦拭着。不知这样擦了多久,苏离黑炭似的脸,终于给擦干净了,一张倾城小脸,是那般动容。宫萧落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禁不住伸手去抚那精致的眉角,“苏离,不是说好要一起学习武功?你怎么能偷跑?”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萧落,我爹要将我送给你父皇。还将我用铁链锁住,我根本哪里都去不了。好在我用了些手段,才从府上逃出。不过也真是够倒霉的。” “怎么了?”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犀利。 “没什么,只是被人给痛打了一顿。”苏离叹气。见宫萧落黑沉着脸,苏离赶紧说道,“萧落,你不要生气,那个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给打我的那个人下了泻药,够他拉的。” 苏离噗嗤笑出来,那样美的笑容,看的宫萧落禁不住微微恍惚。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苏离,以后你到哪里,都必须要我知道,你在哪里。不准这样偷偷离开。知道?” 他霸道的话语,在苏离耳畔不断回荡着。苏离心里甜滋滋的。“我知道了。” “饿吗?”宫萧落宠溺的说道。 苏离摇头,“不饿。困了。” 宫萧落轻笑,“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你放心,我会警告苏浩然,让他不敢再把你送给任何人!”这样霸道的话语听在苏离的耳中,觉的可真是该死的温柔。苏离觉着此刻,他不再是什么皇子,只是一个十分关心她的普通男子。 苏离见他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苏离惊愕,“你?” 宫萧落眸中浮起一抹温柔,“苏离,你这个笨蛋。你看,你的腿上都弥漫开血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枉称自己是大夫?” 苏离垂首,果真瞧见自己腿上有血痕,定然是那个鬼王爷打的。不,也或许是在救那个小孩的时候,不小心擦破皮的。只是没注意罢了。正在思忖之际,就见宫萧落缓缓卷起自己的裤管,然后温柔的在上面擦拭着药膏。他乌黑的发丝轻扫在她的腿上,苏离腿上微痒。心却禁不住微微一颤。 宫萧落那般专注,他凤眸中凝满了专注,他一丝不苟的样子,苏离望着他好看的侧影,眸子禁不住微微湿润。什么时候,她苏离,也能有人如此疼爱?上一世,对孟或托付真心,却是被其挑断筋脉,孩子被其掐死。她被苏月弄成人彘。上一世如此凄惨,这一世,竟然会有人对她这般好?她觉着上一世距离自己当真好遥远。 眼前的宫萧落,也是梦幻的那般不真实。宫萧落给其认真的包扎好,“怎么?疼了?你眼圈都红了?” 苏离摇头,然后点头。她也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宫萧落缓缓的为其放下裤管。“怎么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苏离擦掉眼角的晶莹。他对她实在太好了,苏离的心尖划过一道道的涟漪。宫萧落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唇角印下一记吻痕。苏离微惊,心猛然一颤。宫萧落好似安慰宠物似的,“有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苏离眸中浮起一抹温柔,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既然从苏府中逃出来了。为什么不来投奔我?” 苏离撇撇嘴,“二皇子,我能来?”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柔光,点住她的唇,“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我不喜欢的话语。”顿了顿,方才说道,“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宫萧落起身离去,苏离望着那个颀长的背影,苏离眸中复杂,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是戏谑,捉弄,还是真心?苏离眸中尽是迷茫。一颗心好似小鹿一般乱撞起来,苏离小脸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潮。他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另有所图?苏离眸中尽是沉思。 这是个安静的夜,苏离思及他身上皂角一般好闻的气息,苏离唇角就禁不住浮起一抹笑。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时而轻笑,时而叹气,时而在被子里乱扑腾,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这样多久,苏离辗转进入梦乡,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一片雾霭之中,苏离被一个人优雅的给拉上马儿。迷蒙的雾中,她瞧不清他的面容,她只知道他身上有好闻的皂角气息。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苏离,坐稳了。驾。” 马儿在草原上狂奔,苏离转头,眼前的他越来越清晰。璀璨的光线勾勒着他俊美的面容,那双眸子是那般晶亮,苏离唇角浮起明媚的笑。 翌日,苏离正在床榻上睡的正香,鼻尖痒的厉害,是谁啊?讨厌死了。苏离翻了个身,又香喷喷的睡起来。耳畔倏然响起炸雷般的声音,“苏离!”苏离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就那般撞入他的怀中。 宫萧落朗声大笑,“赶紧起床,不能再睡了。”苏离睡眼惺忪,推开他几分,苏离尴尬的说道,“二皇子总是喜欢这么闯入别人的房间?” 宫萧落呵呵一笑,“快起来,把这身衣裳换上。快点。你都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本皇子可是已经下朝回来了。快起来吧。” 第四十八章 遭他戏谑,策马惊魂 苏离哦一声,就见他指着那处,那里放置了一身劲装,换那个做什么?苏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带我做什么?” 宫萧落托腮,傲慢的说道,“赶紧起来,什么都不要问。”苏离昨夜睡的可真是不错,这会子别提有多舒服了。可这个皇子,一直在眼前好似一座大山一样,难道他要一直站在这里?苏离气呼呼,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邪笑,“快点,不要在那里拘束了。又不是没见过?” 苏离要被他给气死。苏离庆幸身上着了白色的里衣,不然她真的很惨。就那样快速的往身上套着劲装。麻利的穿好鞋子。快速洗漱一番,然后对着镜子一看,这身劲装,还真是贴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异常的精干。苏离将所有的发丝都拢起一束。省的往头发上套那些繁琐的坠饰。苏离笑靥如花,“这身劲装真漂亮。火红的颜色,我好喜欢。” 宫萧落朗声一笑,“警告你,不要再往脸上弄那些个脏兮兮的东西。”然后优雅的上前,将她脖颈处的衣领给弄好,苏离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咚咚咚狂跳。 “走!”正在晃神之际,就被宫萧落给拽着出去。 他走的很快,苏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他的手掌很宽厚,显得她手好小。他袖长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微痒。 ……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苏离都有些气喘吁吁。宫萧落顿住脚步,猛吹口哨,哒哒哒的一匹火红色的马儿就奔驰过来。马儿通体都是红色,宫萧落好似天神一般威严,“今日要教你骑马!这是我最喜欢的马,他叫司空!”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骑马?”怪不得今日要给她穿劲装?“那个我昨日受了点内伤,我担心” 话没说完,就被宫萧落打断,“有我在,你怕什么?” 宫萧落给苏离示范,优雅的就坐在马身,他轻笑,“苏离,你看,那匹白色的马你的。她很温驯的。按照我刚才给你说的去做。” 苏离正在思忖,白马已然被侍从给牵过来,苏离站在高大的白马一旁,苏离手心都紧张的冒出汗水。那白马乌黑的眸中好似也凝满了轻蔑,苏离心中不服气,竟然连马儿都小瞧她?苏离试着上马,由于马儿太高,她用力不足,几次都失败了。苏离有些丧气,宫萧落优雅的坐在马上,唇角尽是轻笑,“苏离,打起精神,不然马儿都看不起你。” 宫萧落眸子沉沉的看着苏离。苏离咬牙,手上一阵打滑,猛然扯住马身上的环扣,使了个猛劲,方才上了马背。似是刚才用力太猛,捏的马儿太痛了。马儿不自在的动弹着,马儿这一动,可了不得。苏离吓的花容失色。在马上东摇西晃,苏离眸中慌乱。宫萧落冷厉说道,“紧紧抓住马缰!” 苏离在高大的马上,东摇西晃。白马知道苏离不会骑,就故意和她作对,一会儿低头吃草,一会儿来回转圈。这该死的白马,苏离紧紧握住马缰,丝毫都不敢松懈。宫萧落威严的说道,“马儿越是抗缰,你越该使巧劲儿。这匹白马是雌马,素来温驯,你若连她都驾驭不了,那我的司空,你永远都不会驾驭!” 宫萧落冰冷的声音,好似一盆凉水,兜头灌来。苏离心里拔凉拔凉的,不就是骑马?她一定会骑的。苏离试着将身子坐直,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然后猛然扯住马缰,马儿不听话,苏离就恼怒的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她,她不是马儿,还不就是畜生,欺负她,那她就让白马看看她的厉害。苏离眸中倨傲,她不能被宫萧落看轻,苏离生来骨子就硬气,马儿被抽打的疼了,越发不老实,白马在场地上乱蹦跶。苏离眸子阴狠,她告诉自己不能恐惧,她越不听话,她就抽打的愈狠。苏离就将身下的马儿当做孟或,脑海闪过上一世惨变为人彘的遭遇。苏离就狠狠的抽打着。 …… 马儿昂高头,凄厉的嘶鸣。不过看来比刚才听话多了。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欣赏,果真没有错看了她,她骨子里是倨傲的,有骨子狠劲儿,呵呵。 宫萧落呵呵一笑,“像我这样,用腿夹住马腹,腿上用力。扯动缰绳,试着让马儿按照你指挥的方向行走几下。” 苏离额头上浮起了层层的汗水。苏离按照宫萧落说的做,扯住马缰,让马儿按她指示的方向去做。白马这会子倒真是听话,因为知道身上的这个小女人可是歹毒的很。苏离这会子好似找到一些感觉,驾驭马儿原来也是有技巧的。苏离不说她骑的能有多好,好在她能让马儿按着她所指示的方向去走了。 苏离冲着宫萧落妖娆一笑,那样的笑,是多么的蛊惑人心。宫萧落眸中倒映着那个一身火红的女子,她倨傲的骑在马上,眸中尽是得意。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笑,“跟上我!驾!” 宫萧落猛抽马臀,马儿嘶鸣一声,就哒哒哒的奔驰而去。苏离也不甘落后,“小白马,你可不能丢我的脸,一定追上司空。司空可是最厉害的马了。你听我的话,我安排你和司空住在一个马厩里?” 然后猛抽马臀,马儿就飞驰起来。耳畔是呼啸而至的风,苏离觉着前所未有的痛快。原来骑马都能这般的痛快?她深深记住宫萧落说的话,紧紧拽住马缰,任何时候都不能松了马缰! 苏离紧跟上宫萧落,她的骑术自然不能和宫萧落相提并论,她猛抽马臀,“小白马,追上司空!快点!” 小白马倒也蛮卖力。死命的朝着司空追去。苏离有些得意忘形,骑马也没什么难的。呵呵。正在此时,眼前陡然飞出一支冷箭,马儿嘶鸣一声,苏离大惊,是谁射的箭?苏离猛然拽住马缰,不敢放手。 “嗖。”的一声,冰冷的箭矢再度朝着苏离射过来,苏离猛然弯下腰,冰冷的箭矢从苏离的头发上飞过,苏离惊魂未定。马儿也极为张扬,苏离心底暗叫,好险。 马儿的脚上好似踩到什么东西,马儿竭力的嘶吼,苏离苦叫连连,大喊,“宫萧落,宫萧落!” 她已然追到这片树林里,哪里还能瞧见宫萧落的身影。苏离欲哭无泪,她不会是将宫萧落跟丢了?苏离好想哭,声音嘶哑,“宫萧落!萧落!你在哪里啊。” 倏然从空中飞出一个身影,猛然将苏离从马上给捞起。苏离惊魂未定,正欲喊叫,定睛一看,原来是宫萧落。苏离开心不已,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 宫萧落武功高强,轻功自然也极佳。宫萧落单手搂住她,在空中掠过几个点,风沙沙作响,苏离的发丝随风飞扬。宫萧落呵呵一笑,“苏离,你倒是有两下子。” 苏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刚刚好似有人冲着我们射箭。” 宫萧落抬高眉角,“呵呵,那是我命人射出的箭。” 苏离嘶吼,“什么?”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刚刚真是吓死她了,苏离眸中尽是慌乱。宫萧落环抱着她在一颗大树上停留,两人就那般站在大树干上。苏离唇角讽刺,“二皇子原来是想要苏离的命?” 宫萧落戏谑,“在这种环境下,你才能更好学会驾驭马儿。不是吗?” 苏离气恨不已,正欲发作,宫萧落说道,“嘘!” 苏离真不知道这个二皇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正在思忖之际,倏然瞧见丛林之中冒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狐。这雪狐的皮毛好生光滑,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光,很是漂亮。雪狐看上去好小,苏离惊愕之际。宫萧落倏然从袖口飞出一把飞刀。 嗖的一声飞出,快,狠,准,就那般刺入雪狐的腿上。雪狐发出哀鸣的声音。宫萧落环抱着苏离从树枝上下来,“这个雪狐,送给你。你今天骑马表现的很好。”他笑着说道。 苏离望着宫萧落那样傲慢戏谑的神情,苏离禁不住眸子恍惚,“送给我?它会咬人吗?” 宫萧落呵呵一笑,“这会你靠近它,它肯定会攻击你。不过,你若给它治伤的话,它可是会感激你的。”宫萧落眸中尽是算计。 苏离巧笑嫣然,他可真是精明。“这个小雪狐,我好喜欢。” 苏离弯腰,雪狐腿疼的抽了,宫萧落飞刀很准,将雪狐的腿死死的钉在地上了。雪狐挣扎着想要逃跑,乌黑的眸中凝满泪,还有深深的敌意。 苏离从袖口中拿出一根细针,然后朝着雪狐脖颈处刺去。小雪狐发出嗷呜声音,然后就昏了过去。苏离瞧着这个受伤的小狐狸,“二皇子,你把它伤的太重了。”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弯腰将那飞刀拔出去。苏离赶紧快速的为雪狐止血,然后给其包扎。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望着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他轻笑,“苏离,你可真是一个谜,有时你会心肠歹毒,有时你却是很慈悲。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苏离却是转移话题,“二皇子,不知皇上寿诞之时,打算送什么礼物给你父皇?”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闪过一抹犀利,“自然是父皇喜欢的东西。” 第四十九章 酒水会上瘾,她醉了 “这些时日你要勤加练习飞刀,我还会教你习武。” 苏离眸子错愕,“二皇子可是一个好师傅,为了教会徒弟,无所不用其极。” 宫萧落轻捏她的脸,“生气了?呵呵,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看?” 苏离不理他,抱着小雪狐就朝前走去。从来没想过这个二皇子这么不正经。宫萧落跟上去,“你的课程还没有结束。你还得继续习武。女子不会武功,就保护不了自己。” 苏离被他轻握住手腕,就那般错愕的望着他。苏离眸中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胜过天上的星辰,“我喜欢听你唤我萧落。”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苏离禁不住微微恍惚。他的笑,该死的那般好看。 苏离咬唇,这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对你苛刻,却又对你温柔,她近乎要沉浸在他编织的情网里。苏离眸中倔强,“萧落,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练剑!” 苏离心底一阵哀嚎,他对她还没有折磨够?苏离心底叫的那是一个凄惨,苏离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萧落师傅,就听你的。” 宫萧落点住她的唇,“我不喜欢你唤我师傅,一下子把我给叫老了。你唤我萧落就好。你若不听话,我马上就将这个小雪狐给捏死!” 苏离惊,他是个什么人他? 苏离不知道宫萧落如此严厉的训练她,就是纯粹的让她自保,还是其他?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宫萧落设置的课程去走。骑术,箭术,刀术,剑术,都得过了他的关。他笑,哪怕只是在招式上能与他过上四五招,就能算过关。苏离知道这根本就是在要她的命。 他可是皇子,武功高强,剑术能够和他过四五招,而不处于下风,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苏离不知道她怎么对剑术从一无所知,慢慢变的有所感觉,宫萧落扔给她一本剑谱,让她按照上面所画的练。苏离就那般懵懂的练习,想要偷懒都不行,每每都被宫萧落发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苏离嗖嗖的耍着手中的剑,在这两日的刻苦练习下,她已经能连续耍出几个招式,而宫萧落却是呵呵一笑,在那处优雅的侧靠着,口中吃着香喷喷的葡萄。 苏离看着他那副惬意的样子,心底恨的牙痒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再不过关,她就要被他给捉弄死。苏离每次练习剑术都练的天昏地暗,这样练下去,练到她死,都不可能敌过他。 苏离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试着反练剑法。这样才有可能出奇制胜。苏离眸中狡黠,只有在他手下过了四五招,她才有喘息的机会。苏离异常的刻苦,嗖嗖嗖的练习着剑,不得不说,这把剑倒是蛮顺手的。宫萧落说,先练习招式,过些时候,再交她心法。才能练习内功。其实她最想学习的是轻功。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多么的随心所欲。 这端的宫萧落慵懒的侧靠在椅子上,望着那端不断耍弄着剑的小女子。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深沉,苏离,只有学会这些东西,你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宫萧落惬意的喝着酒水,偶尔瞄一眼那个一身火红的女子,宫萧落唇角就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约莫就这样苦练了十天,苏离的进步神速。已经能和宫萧落简单的过两招,可是要与他过四五招,根本是天方夜谭。宫萧落会夸一下她,“呵呵,不错,有那么点天赋。虽然和我比起来差远了,还是值得表扬。” 苏离翻了个白眼,“我一定会在你手下过四五招。” 苏离自己不知道背地里练习了多少次反招式,已然练习的滚瓜烂熟,才敢妖娆的对宫萧落说道,“我们再试下招。” 宫萧落眉角一挑,“你再练练吧。肯定过不了。” 苏离咬唇,“宫萧落,比试了再说!” 宫萧落眸中犀利,一身耀眼的锦色服饰,衬托的他面如冠玉。他飞身至她的面前,“苏离,好,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离轻恩一声,一经开始,苏离挥出冰冷的剑,与其过招。他的确功力深厚,虽然是同样的剑招,他耍弄出来却异常凌厉。苏离艰难的与其过招,苏离一个回旋转身,猛然使出反招式,瞬间朝着他左臂击去,他好似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有此招式,整个身子闪电般的朝右一侧,方才躲避过凌厉的招式。他眸子狠狠眯起,苏离凌厉的嗖嗖挥剑过去,瞬间从他耳畔划过。他猛一低头,闪电般的点住她腰间的麻穴。 苏离瞬间保持这个姿势,一动都不动了。宫萧落眸子阴狠,他优雅的弹了一下胳膊上的灰尘,轻笑,“苏离,你可真是大胆。竟敢反招式?” 苏离咬唇,“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管我是不是反招式,我已经与你对打了五招,还没有落败。” 宫萧落走至她的身畔,苏离保持着整个身子朝前顷的姿势,当真感觉糟糕透了。宫萧落轻笑,“的确没有落败,好在你没有练习内功,若是习的心法,你可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宫萧落虽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过眼底。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宫萧落轻按住她的肩膀,轻抚她鬓角的发丝,他喃喃,“苏离,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你就好似一坛酒水一样,会让人上瘾着迷。” 宫萧落面容冷峻,“下次不准你再这样。不过你胜在聪慧,这次剑术就勉强算你过了。”宫萧落食指轻弹了苏离腰间,苏离瞬间就能动了,由于惯性整个身子就朝前倒去。宫萧落一个凌厉的闪身,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入怀中。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好似迸射出火花。苏离面上微微发热。宫萧落轻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苏离小脸上微微发热,连忙起身,推开宫萧落几分。宫萧落一阵轻笑,“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过来吃吧。” 苏离肚子咕噜响起来,还真是有几分饿了。苏离跟着宫萧落走至不远处的那个简易凉亭下,那里桌上果真摆放了一些吃的水果,糕点。苏离赶紧拿住一块糕点,往口中送去。恩,可真是好吃极了。宫萧落笑眯眯,“来,今日我们庆祝一下,祝你过关。” 宫萧落优雅的往酒杯中倒上了酒水,然后递到苏离的面前,苏离踟蹰,眸子闪烁,“我不会喝酒。” 宫萧落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可是苏府的嫡女,不会喝酒怎么行?少不了应酬,试着喝一下。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尘封十年的佳酿。” 宫萧落优雅的握住酒杯,然后就那般肆意的往口中倒去。宫萧落惬意的品着酒水,眸子却是掠到苏离的身上。苏离望着那杯酒水,迟迟没有喝。望着杯中那香气浓聚的酒水,苏离眸中浮起一层水汽。 宫萧落眸子犀利,“苏离,你学会了对人防范,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苏离抬眸,长长的睫毛轻微一颤,“不是。我只是不会喝酒。怕我喝醉。” 宫萧落邪魅一笑,“女儿红很好喝的,酒水是用来品的。” 苏离试着端起酒杯,伸出舌尖轻碰了一下,辣,辛辣。苏离皱着脸,那个俏皮的样子,看在宫萧落的眼底,宫萧落笑意弥漫,“初学者就是这样。你试着喝一小口,看看怎么样?” 苏离按照他说的去喝,辛辣苦涩,感觉自己的舌尖都要麻了,苏离细细品尝,觉着这苦涩的酒水里竟然还有些微的甜。苏离面上浮起醉人的酡红,“萧落,这酒水还真是有些不一样。果真是陈年佳酿。” 苏离试着再品了一口,眸中浮起一层水汽,苏离喝下一杯酒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手握住酒杯,大口的喝了一下,辛辣的酒水就那般灌入喉咙。苏离觉着一阵呛人。禁不住微微咳嗽起来,苏离浅笑,“还不错,我好像学会喝酒了。” 宫萧落望着她这幅俏皮的样子,眸中浮起浅浅的温柔。 苏离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苏离眨巴着眼睛说道,“宫萧落,我谢谢你,教我武功,虽然我只是学了些招式,但我会勤加练习。还有骑术,箭术。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射箭了。你没发现我射的越来越准了?” “不能每每都中红心,可是也八九不离十了。”苏离妖娆的笑着,眸中晕开一层迷雾。她当真有了几分醉意。苏离呵呵笑着,宫萧落望着这个好似妖姬一般的女子,眸子晶亮晶亮的。 苏离吐气如兰,“宫萧落,我好想看见两个你了。宫萧落,我看见两个你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苏离,你醉了。” 苏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没醉。真的没醉。” 苏离笑靥如花,“我想跳舞了。” 苏离着了火红色的劲装,就那般摇曳着入了丛林之中,宫萧落眸子迷醉,这个时候的苏离才觉着没有那般生疏。苏离笑靥如花,哼唱着歌曲,苏离在丛林之中柔美的跳着舞,苏离眸中尽是妖娆,她举手投足之际,好似一只妖精一般。 苏离虽然没有着妖艳的裙子,可是她跳的却非常妩媚。 第五十章 醉酒娇态,我梦到了你 苏离时而在舞池中单脚旋转,时而摆出柔美的舞姿,天旋地转,苏离跳的简直美极了。宫萧落不知道苏离还能把舞跳的如此之好?苏离的身姿很柔软,她此刻好似一个妖姬一般,跳的浑然忘我。 宫萧落不禁在想,若是她着了精致的衣裙,衣袂翻飞,那该是多么好看?宫萧落眸子迷醉,苏离在舞池之中,不断的飞旋着,好似这个世间就只有她与他两个人。宫萧落双手撑在亭琅之上,眸子灼灼的望着不断起舞的苏离。宫萧落眸中迷醉。 苏离媚眼如丝,摇曳着身姿缓缓舞至宫萧落的面前,苏离大大的杏眸中浮起一层迷离,眼前的他俊美的不像话。俊美的好似天神一般。苏离喃喃,声音沙哑,“宫萧落?” 宫萧落上前,轻轻牵住她的手,她的手有几分冰凉,他低声喃喃,“离儿,是我。你喝醉了。” 苏离迷醉的看着他,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你怎么成四只眼睛了?还有你的鼻子怎么有两个?我的头好晕。”苏离呵呵一笑,“宫萧落,你真好看。成天冷着一张脸,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就是不笑。” 苏离浅笑,笑呵呵的搂住宫萧落的脖子,“宫萧落,你好讨厌。总是让我学这学那。”苏离皱着小脸,喉咙里直泛酒气,她满眸尽是埋怨,红唇嘟囔,“我这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做梦,都在梦见你教我骑马。真是一个噩梦。” 宫萧落唇角浮起宠溺的笑,轻搂住她的腰,“呵呵,你梦到我了?” 苏离笑靥如花,眸子晶亮晶亮的,好生灵动,“恩,梦见你了。宫萧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苏离眸中水汽迷蒙,呢喃着说道,“我怕,我怕我会喜欢上你,你太好了,太完美了。你是二皇子,我,我,我只想求的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一抹惊闪过。苏离当真喝醉了,才会说这些醉话,宫萧落轻抱着她,柔声说道,“苏离,你醉了。” 苏离笑的蛊惑,她望着他好看的唇,禁不住抬起脚尖,亲吻了上去。宫萧落脑海闪过一个想法,下次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喝酒了,她喝醉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宫萧落推开她几分,苏离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宫萧落适时霸道的将其拦腰抱起。苏离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眉心紧皱,还在呢喃,“宫萧落,你坏透了。” 宫萧落眸中妖冶,唇角浮起一抹宠溺的笑,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这个女人,就好似陈酒佳酿一般,会让人上瘾,甚至无法自拔。 皇宫中的御花园,瞧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她沉沉的对身畔婢女说道,“表哥这些时日大多都在忙。分明就是在躲着我。” 婢女面上有几分慌乱,“小姐,二皇子近日来一直在忙着皇上寿诞之事,兴许真没什么时间见小姐?” 林珑儿一身淡黄色的装束,她转身,“没时间?哼,难道表哥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每次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就好像府邸不是他的一样?表哥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姐,您这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啊。二皇子素来行迹不定,你这样去找他,他肯定不在啊。”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去柳妃那里。柳妃娘娘一定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 林珑儿实在等不及了,就准备了些许柳妃娘娘喜欢吃的糕点。然后就去了柳妃娘娘居住的宫殿。 刚一到柳妃娘娘殿门口,门口的小太监就赶紧热络的说道,“表小姐来了。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一声。” 小太监热络的挥动着拂尘,然后进去通报了。没一会儿,小太监就出来了,恭敬的请林珑儿进去。林珑儿亲子端着糕点,然后款款的进去,刚一进去,就见柳妃娘娘侧靠在床榻之上,在看书。林珑儿望了一眼柳妃,她今日个的气色倒是不错。 林珑儿乖巧的给柳妃娘娘请安,“参见柳妃娘娘。” 柳妃娘娘轻恩一声,“起来吧,珑儿来坐本宫旁边。” 林珑儿上前,“柳妃娘娘,今日珑儿准备了您最喜欢的糕点。您吃一点。” 柳妃娘娘浅笑着,林珑儿继续说道,“这些糕点都是珑儿亲手准备的。柳妃娘娘您尝一点。” 柳妃娘娘笑看着林珑儿,“恩,是吗?本宫可要尝尝珑儿的手艺怎么样?” 林珑儿笑靥如花,“柳妃娘娘,可知道表哥最近在忙什么?” 柳妃娘娘眸中一抹犀利闪过,“萧落?他不是在忙着皇上寿诞的事情?怎么了?珑儿?” 林珑儿一阵浅笑,小脸上也红扑扑的。“柳妃娘娘,珑儿也知道表哥在忙皇上寿诞之事。珑儿去找他,表哥都不在府邸。连用膳的时候都不在,珑儿只是担心表哥的身子。” 柳妃娘娘一阵轻笑,“那可真是好,珑儿如此关心你表哥。本宫也有些日子没见萧落了。他可是忙的紧,本宫也真好奇他给皇上准备了什么贺礼?”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狐疑,柳妃娘娘都不知道表哥在忙什么。那表哥这些时日究竟在忙些什么?林珑儿心口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表哥和那个该死的苏离在一起?林珑儿脑海闪过宫萧落对其面容铁青的样子,林珑儿就一阵气恨。 林珑儿又问了问柳妃娘娘腿可好些了?然后再度寒暄了几番家常话。方才悻悻的出去了。林珑儿刚一出去,柳妃娘娘眸中闪过一抹精明,“萧落此番皇上寿诞,不知会送皇上什么礼物?希望此番能够让皇上愉悦为好。” 柳妃娘娘手中的帕子绞紧,皇后娘娘和太子他们素来看她们母子不惯,近日萧落处理苏家的事情,又得到皇上的赏识,还不知皇后娘娘又会出怎样的点子去对付萧落?柳妃娘娘思及这些繁琐之事,就一阵头疼。 陡然闻的一声太监尖细的唱报,“皇上驾到!” 柳妃娘娘眸中闪过一抹喜,然后整理身子,赶紧上前给皇上请安。很快眼前闪过一道明黄的身影。柳妃娘娘恭顺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今日心情倒是不错,上前扶住柳妃,“拂儿,赶紧起来。你不是腿疼的紧?” 柳妃温婉一笑,“皇上,臣妾的腿好了太多。苏离那个丫头倒是有几分能耐。臣妾就是有心理障碍。”柳妃禁不住去夸赞苏离。 皇上宫允笑呵呵,“那真是太好了。那朕的寿诞,爱妃就能去参加了。朕可记得爱妃可是跳的好舞。” 柳妃轻嗔,“臣妾都老了,哪里还能有曾今的风采?臣妾的出身不好,若不是皇上抬爱,臣妾怎能坐上这高高在上的位置。”柳妃说及此事,眸中倒映着眼前的男子,眸中复杂。 皇上宫允轻握住她的手,“来,爱妃。今日陪朕到外面逛逛。朕有些时日没能陪你逛御花园了。” 柳妃被他轻握住手,笑的温柔。“那正好,臣妾也能多加练习走路一番。”柳妃心中暗道,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其实也挺好的。柳妃眸中惊诧,她刚怎会有这种想法?柳妃抬眸瞧他,他刚好也在瞧她。好似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柳妃笑容微僵,她知道皇上还在心心念念当初那个辰妃!辰妃那个女人,死了多年,竟然还能被这个威严的男子记在心上。柳妃心中复杂,想不到在这深宫之中,帝王也能有情爱?呵呵。柳妃眸中闪过一抹寒冰。 他那深邃的眸子根本就不是在看她,根本就不是!柳妃深深告诫自己,不要再自作多情。 画面转换,此时的苏离正躺在湖边的小船上,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天边流云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她的心也随之不停起伏。昨日个她竟然喝醉了,竟然还做了糊涂事。她当真是不胜酒力。苏离好似喝到断片,只记得她与他在比试过招成功,庆祝一番后,然后就是品酒。 苏离的小脸禁不住微微一红,小脸也很是烫。她竟然亲了他?天。记忆就到此处打断。然后她还做了什么事?苏离大脑一片空白,宫萧落定然会认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子。苏离撇撇嘴,警告自己,不用这么害臊。就当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是越这么想,苏离就觉着愈发的烦躁,随手扯了一片荷叶,挡住自己的脸,浓郁的荷花香就那般传入鼻端,她的心情方才略微舒畅了一些。 脑海只要闪过宫萧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的心就砰砰直跳。小船在湖水中惬意的飘着,就在苏离懵懂之际,就要睡着的时候。 就听的噗通,一粒小石子投入湖水中。苏离也没怎么在意,砰的一声,一粒小石子打中她的掌心。痛。谁敢这么扔她?苏离扔掉面上的荷叶,就见大片大片碧绿的柳枝下,正站着嘴角含笑的高大男子。一席锦色的衣衫,愈发衬托的他面如冠玉。 苏离面上微红,他怎么来了?正在晃神之际,宫萧落已然闪身就那般飞至小船上。宫萧落慵懒的坐在她的对面,“呵呵,害我找了你好久,原来是到这里偷懒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在练习骑马。” 第五十一章 皇上寿诞,遇到他 苏离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心就砰砰直跳。宫萧落凑近她,好闻的皂角香扑入她的鼻腔。宫萧落笑道,“是不是在想昨天你亲我的事?” 苏离嘴硬的说道,“哪有?”可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宫萧落抬高眉角,“你的酒量可真是差,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抱着男子的头,亲来亲去。还说着喜欢人家的话。”宫萧落满眼的傲慢和惬意。 苏离眸子晶亮,腮帮鼓鼓,“你胡说!我才不会这样。” 宫萧落愠怒,“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古人有言,醉后吐真言。” 苏离眸子流光一闪,“我才没有喜欢你。” 宫萧落的目光犹如冰凌,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冷哼,“也是,你要什么没什么,身材又差,谁会喜欢你?” 苏离气竭,“你说谁身材差?原来你喜欢林珑儿那种圆润的女人?” 宫萧落眸中尽是讥诮,“上岸,来看看本皇子为父皇准备的贺礼。” 苏离眸子嘀咕,一直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他给皇上准备了什么礼物。正在思忖之际,已然被他拦腰抱住,霸道的飞至岸边。苏离心中阵阵不乐意。至于这么霸道?讨厌。 苏离发现,宫萧落很喜欢牵着她的小手,显得他手掌很大似的。苏离禁不住撇撇嘴,她发现她和他在一起,好似能忘却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只记得现在。天地之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离心底喃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苏离控制不了她的心,她好似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在一场情爱追逐过程中,谁先承认,谁爱的深,就代表着谁输了! 宫萧落带着她进入一间房。室内布置的很清雅,苏离仔细打量着这里的摆设,“你送给圣上的礼物,让我看做什么?” 宫萧落点住她的唇,傲慢的说道,“苏浩然不是想将你送给父皇?你不得帮忙想个好点子,你们苏府该送给父皇什么好礼物?” 他的话一针见血,说到苏离心痛之处。苏离眸中浮起浓郁的哀怨。她的确得好好想想。 …… 看完宫萧落为皇上准备的贺礼,苏离陷入了沉思。宫萧落试探着询问,“怎么不好吗?” 苏离轻笑,“不是,不是。非常好。我只是在想,我们苏府应该送给皇上什么礼物?不俗,不艳,还能被圣上牢记在心?” 宫萧落望着苏离沉思的样子,宫萧落呵呵一笑,苏离想破脑袋瓜的样子,可真是有意思的很。宫萧落轻拍她的臀,吓了苏离一跳,苏离愕然,“宫萧落?你怎么能这样?” 宫萧落眸中波光潋滟,“你这么笨,想破脑袋瓜也不会想到什么好礼物。怎么?就那么怕你爹把你献给我父皇?”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其实我也想通了,被爹献给你父皇也没什么不好。我漂亮聪慧,定然能在后宫中那些人老珠黄的女子中脱颖而出,往后二皇子见到我,还要称我一声母妃,想想这种高大上的感觉,我就兴奋的不行。” 宫萧落猛然捏住她的手腕,他咬牙切齿,“苏离!你住口!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苏离垂下眼睑,眸中凝满了轻笑,就知道他在乎她。不然干嘛要教她学习那么多的东西?样样严格要求她?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轻笑。 三日之后,正是周国皇上寿诞之日。举国上下都忙的不亦乐乎。周国皇宫里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准备的倒是十分充分。满朝文武携带家眷进宫为皇上贺寿。苏离自然也跟着户部尚书苏浩然来到了这浩瀚的皇宫。 苏浩然面沉如水,他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你给我安分点。皇上寿诞之上。若出了什么岔子。你小命不保。你这次竟敢胆大戏弄为父,逃离苏家,一点都不在乎苏家的颜面,苏离你当真该讨打。” 苏浩然言辞勒令,好似苏离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苏离心底恨恨想着,有哪个爹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当今圣上?根本不在乎亲生女儿的感受?苏离面沉如水,“爹,离儿知道了。” 苏浩然再度警告,“二皇子警告爹,不让爹打你的主意。好,爹既然开罪不起二皇子,那你就把二皇子这颗大树给看紧了。你若不能成为二皇子的妃嫔,仔细我给你好看。”苏浩然气的不轻,想想自己的亲生女儿竟敢那样戏弄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苏离,他只能希望她不是他们苏府的煞星。能够让他们苏家平步青云,坐稳了在京都的地位。 苏离都仔细一一听下了。这些话其实爹已经交代了无数遍了。可在这浩瀚的宫廷里,还是不忘再度教训一番。 娘郭桃宁眉宇之际都是淡淡的,郭桃宁劝道,“老爷,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丞相他们都已经进去了。迟了的话,怕是不太好。” 郭桃宁淡淡的看了眼苏离,好似她是陌生人一般。这样冰冷的眸光令苏离心针尖一般的疼痛。郭桃宁却是突兀的说道,“这种场合,月儿最喜欢了。不过还好。再有一个多月,我们的月儿就要从盛泽庵回来了。” 苏离眸中嫉恨,苏月,为什么?同时她的亲生女儿,她的眼里,心里,却只有苏月一个人?就因为当初那些个风言风语,让她认为她得病与她有关?苏离收敛思绪,“娘,您就那么想月儿?您一定要记得在皇后娘娘面前,千万不要提她。否则,惹怒了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再多加关她几个月。” 郭桃宁气恨,“就你聪慧,你哪里有月儿半点懂事?你恨不得把苏府闹个底朝天。竟敢对你爹用毒。你真够” 苏浩然斥责,“夫人!” 郭桃宁方才住口。一旁的媚姨娘满眼尽是幸灾乐祸。媚姨娘轻笑,“老爷夫人,都不要争执了,大小姐那么懂事,让二皇子那么关心,我们苏府可是烧了高香。”弟弟苏成也赶紧插口,“是啊,爹,姐姐那么有才情,若真能和二皇子成了。我们苏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苏浩然震怒,“都给我住口!这里可是皇宫,你们都给我管好你们的嘴。” 苏离真是受不了苏成和他娘那幅嘴脸,真是什么样的娘,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来往的达官贵人与苏浩然点头示好。苏浩然正色,然后带领着家眷,朝前走去。 刚没走几步,苏离惊觉被一人拉住手臂。苏离眸中大惊,一个反擒拿手,瞬间将那人手腕给打飞一边。那人吃痛闷哼出声。 “离儿,是我!” 苏离抬眸,就瞧见孟或那张俊美的面容。苏离心下一阵恶心,他也来了?呵呵,也是,此番可是皇上大寿。他怎么会不来?孟或望着苏离的眼神,尽是痴迷。想不到她竟然还会武功,她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苏离示意爹娘先进去。她冷下脸来,“孟或,你这是做什么?皇宫里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孟或今日着了藏青色的袍子,愈发显得他身材颀长。孟或说道,“离儿,我关心你。苏淳就要被放出来了。我特意来问问。” 苏离心底冰冷,孟或这样一幅嘴脸,当真令人恶心无比。苏离的声音恍若咒语般不寒而栗,“不用你假好心。”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私自利,上一世,她已经把他看的很透彻。今生没将他生吞活剥,他们孟家已经是烧了高香。 孟或赶紧说道,“离儿,我知道苏伯父生我的气。你也生我的气。是我爹不让我来见你。我是很关心你的。”孟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对他这般冰冷,他越想靠近她,一亲芳泽。或者就是得不到的,终究是好的吧。 苏离瞳孔一缩,水眸渐渐冷凝起来,隐隐有火焰在燃烧。“孟或!我们苏孟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苏离牙齿恨的痒痒,她真想拧断他的脖子,以报杀子之仇。 孟或吓了一跳,不知道苏离竟然会如此恨他。孟或还要再说什么,苏离重重将其推开,快步离去。独留孟或一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苏离,拳头捏紧,孟苏两家联姻之事,在京都传的人尽皆知。她如此冰冷,他孟家脸往哪里放?孟或唇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苏离,岂容你如此耍弄? 苏离赶紧快步前往朝阳殿,苏离被这浩瀚的气势所震撼,厚重的朱色羊毛毡毯从殿内一路沿着汉白玉雕兽石阶中轴线向下延伸铺至东华门,奢华大气却又不艳俗。大殿坐北朝南,琉璃金瓦朱红墙,飞檐走壁,雕廊画栋。 苏离迈着仓促的步子,拾级而上,只觉着石阶面窄高陡且长,站在顶端转身朝后望去,却见不着层层阶梯,因为设计的窄而高,都稳在了平台之下,回首看竟似一片平地。苏离赶紧进入朝阳殿,里面摆置了很多的红木桌椅。一群达官贵人皆已坐在那处。 苏离眼尖的瞧见苏浩然,然后疾步走过去。苏浩然示意她坐下,冷声说道,“你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跟孟或断绝来往。” 苏离轻恩一声,也不再言语。 陡然听闻太监唱报,“太子驾到!”下一瞬就见太子进来,就见太子着了暗紫飞龙冕袍,腰束金色带子,众人赶紧给太子请安,太子威严的让众人免礼。 第五十二章 此舞不错,很妙 没一会儿,就听闻太子唱报,“二皇子到,三皇子到。” 苏离心下猛然一惊,宫萧落来了?苏离下意识的瞧着门口宫萧落望去,宫萧落今日着了锦色的飞龙长袍,袖口上的龙腾刺绣很是明媚刺眼。苏离唇角禁不住浮起一抹笑意。苏离今日个着了粉色华服,发丝俏皮的盘了一个云髻,带上珍珠耳环,化了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却是娇媚不已。宫萧落眸光禁不住朝着苏离这端瞧来。 苏离与他眸光相撞,眸子晶亮晶亮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宫萧落身畔的三皇子宫肃然神态威严,看不出喜怒。 众人为其跪安,行礼。 苏离眸中浮起一抹浅笑,皇上的寿宴就要开始了。众人依稀落座了。就在等待皇上的到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闻太监尖细的唱报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柳妃娘娘驾到!四公主驾到!” 众人赶紧叩拜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柳妃娘娘,公主金安。” 苏离禁不住抬眸去瞄了一眼那个公主,那公主长的倒是蛮可爱的。从来不知道皇上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公主,看上去十三四岁,那双眼睛却是那般的灵动。苏离禁不住一阵出神,人家是公主,花一样的年龄,有皇上皇后娘娘疼爱,她苏离怎么能跟公主相比?心下一阵黯然。 皇上携皇后娘娘款款坐上大殿中间,柳妃娘娘尾随而上。苏离禁不住暗叹,柳妃娘娘心中也是落寞的吧。 皇上坐下,威严的说道,“起来吧。” “谢过圣上。” 众人皆起身,依稀入座。 皇上宫允威严一笑,“今日是朕寿诞,各位爱卿想必准备了贺礼,就一一上献吧。” 皇上眸中闪过一抹精明,他倒是想看看各位爱卿要献给他什么东西作为贺礼?皇上优雅的指着丞相欧阳临,“欧阳爱卿,为朕准备了什么贺礼?” 欧阳临上前,说道,“皇上,臣女欧阳凤准备了一支舞,献给皇上皇后娘娘。”丞相欧阳临眸中尽是算计。若是太子能够看上凤儿,他们欧阳家能与皇家联姻,那可真他天大的造化。 皇上宫允一笑,“好。朕终日见宫里的歌舞,看的也有些腻了。朕倒是瞧瞧丞相的女儿歌舞有多么的妙。” 太子宫铭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宫萧落不以为然,宫肃然却是一副看好戏。 苏离双手托腮,丞相欧阳临定然在打着什么算盘。她也想瞧瞧欧阳凤能跳出什么样的舞姿?宴会嘛,就是这样百无聊赖,吹拉弹唱,就是这样,很没意思。 大殿之上,乐曲华丽,殿堂之上的女子们舞动着腰肢,在舞池中不断的摇曳着。一曲作罢,欧阳凤已然换了衣衫,款款飞舞着水袖,就那般款款而来。苏离禁不住称赞,这个欧阳凤身材高挑,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将她衬托的好似海水中的精灵一般,三千青丝就那般盘成一个蝉髻,头上水蓝色的发带就那般倾泻而下,当真是美不胜收。 她舞姿妖娆,好似海水中的精灵一般。一些难以想象的姿势,她都轻而易举的做出来。苏离禁不住暗叹,果真是妙,私底下不知练习了多少次。 她所用的丝带也均是海蓝色的,看的出来这个欧阳凤还有些武功底子,能够在水蓝色的飞毯上,轻而易举的跃起。就不一般。 苏离眸中尽是流光,她下意识的朝上望去,就见宫萧落也看的饶有兴味,苏离心下气恨,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到美女眼睛就发直了。苏离禁不住将手中的帕子给绞紧。 光下反射,她脚下的那长长的毯子上好似刷了一层水光一般,经光的反射,身上衣衫的金属片反射出层层的光。她好似水下的精灵一般,举手投足之际,皆是妖娆。 苏离禁不住拍手叫好。众人也纷纷拍手。 太子宫铭眸中闪过一抹犀利,欧阳凤,呵呵,倒真是一个尤物,身材可谓凹凸有致,此舞也算是匠心独运。皇后娘娘面上看不出喜怒。一舞作罢,众人皆拍手叫好,皇后娘娘轻笑,“丞相的女儿,可真是灵气逼人。此舞跳的真不错。” 丞相欧阳临垂首,说道,“谢过皇后娘娘夸赞。” 皇上宫允眸子犀利,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过眼底。“好。此舞甚妙。” 欧阳凤娇滴滴的说道,“凤儿预祝皇上福寿万年。” 皇上宫允笑的开怀,“好,来人,赏赐欧阳凤海南玛瑙手链一串。” 欧阳凤赶紧谢恩,“谢皇上恩典。”她的眸光却时不时的望着大殿之上的宫萧落,眉宇之际尽是风情,对上宫萧落的眸光,欧阳凤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潮,上次在街上遇到坏人调戏,多亏了二皇子出手相救。欧阳凤小脸一红,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呵呵,他竟然是当朝二皇子。欧阳凤眸子流转,眸中凝满无数的风情。 她缓缓退下,苏离撇撇嘴,这个欧阳凤好似与宫萧落相识,见他们好似在眉目传情,苏离胸腔涌起簇簇火焰,胸腔中的怒火好似要将她给燃烧。 皇后娘娘笑的温婉,“皇上,今日是你寿诞,本宫也为皇上准备了贺礼,希望皇上笑纳。” 皇后娘娘轻拍手,一个小太监缓缓上前,高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给您准备了一翁墨水。” 皇上宫允笑,“呵呵,皇后,你倒是有心了,准备这一翁墨水,朕百年之后怕是都用不完。好。好。” 皇后娘娘笑意甚欢,“皇上,臣妾素来愚笨,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就准备了这些东西,皇上您喜欢就好。” 柳妃娘娘瞧见皇后娘娘如此殷勤,眸中就浮起一抹不屑。柳妃娘娘插口说道,“皇上,臣妾也为您准备了礼物。” 皇上宫允深邃的眸子瞧着柳妃精致的面容,笑道,“朕倒是想知道爱妃为朕准备了什么礼物?” 柳妃娘娘轻拍手,就见门外突然进来舞龙大队。一行人敲锣打鼓的,耍弄着那条巨大的龙,玩的好不乐哉。皇后娘娘眸中不屑,大殿之上竟然弄这些个东西,真是上不了台面。 皇后娘娘一贯的高冷。皇上瞧着那条在大殿之上被人舞动的巨龙,却是陷入沉思。她们就是在舞狮戏班那里认识的。皇上宫允轻笑,“爱妃真是有心了。朕好似还能想起爱妃当年舞狮的风采。” 皇上继续说道,“这条龙舞的真是不错。” 柳妃娘娘眸中饱含情意,“皇上只要喜欢就好。臣妾还记得皇上夺得那头彩的英姿。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从未忘记。” 皇后娘娘重咳一声,“柳妃,你当真有心了。” 苏离禁不住嘟起小嘴,男子三妻四妾,妃嫔之间却是少不了争斗。柳妃与皇上原来是这般认识的,柳妃此番也是匠心独运。难怪皇后娘娘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太子宫铭为皇上献出皇上一直在找的青花瓷瓶。皇上大为钟爱。三皇子宫肃然送皇上一匹汗血宝马,所谓汗血宝马,就是马儿出的汗水都是红色的。皇上武功高强,自然也很喜欢。 那些文武达官,送给皇上什么东西的都有,大殿之上可谓琳琅满目。 皇上今日寿宴可真是开心的很。皇上询问二皇子,“萧落?你为朕准备了什么贺礼?” 宫萧落不慌不忙的说道,“父皇这么急着想见儿臣的礼物?”宫萧落眸光不觉朝着苏离望去,苏离此刻正百无聊赖,在偷吃着案桌上的点心。 宫萧落呵呵一笑,“来人,将本皇子献给父皇的礼物给抬上来。”话刚说完,就瞧见几个太监往上抬上一个偌大的东西。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众人都在惊愕,二皇子究竟送给皇上的是什么礼物?二皇子神秘一笑,“把红布揭开。” 两个小太监麻利的将上面的红布给揭开。映入众人眸中的就是一块偌大的石块。众人唏嘘,“这?这?” 苏离却是轻笑,这些王公大臣肯定不知道宫萧落在玩什么把戏。苏离禁不住轻笑。 宫萧落闪电般的飞身上前,然后刷刷刷的挥出手中的剑,剑招凌厉无比,招招凌厉带风,当真好厉害。 地上很快铺了一地的青灰。众人拍手叫好,苏离的眸光也紧追随大殿之上那人游移。苏离望着那个锦色的身影,眸中凝满了痴迷。 就在众人晃神之际,宫萧落已然耍了一套好看的剑法,那颗大石头已然被雕刻成一个活生生的活佛雕像。当真是惟妙惟肖。其实几日前,宫萧落带着她去见他送给皇上的礼物时,她就已经见到这尊笑呵呵的活佛了。 她当时直接糗他,“不就是一尊活佛?有什么新意?”宫萧落当时眸子犀利,恼怒说道,“你懂什么?这尊活佛是父皇最喜欢的弥勒佛。专门找最好的雕刻师傅雕刻的。你没瞧见这鼻子,这嘴巴,雕刻的是多么活灵活现,就和真的一样。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苏离自然不会轻易理会他如此冷嘲热讽。苏离笑道,“我还不知道二皇子是这种特别爱生气的人。哼,真是小心眼。我只是说这尊活佛若是直接被红布揭开的话,没什么新意嘛。你可以把它放在一个大石头里,然后你可以耍一套你最拿手的剑法。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石头抛开,就能见到这尊活佛。” 第五十三章 他,慑人无比的戏法 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大殿上谁还能抢你二皇子的风头?”说她笨,她很聪明的,好不? 他随后改口,笑呵呵说道,“苏离,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那么点小聪明。呵呵,你说的这个点子倒是不错。” 此刻的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笑眯眯夸赞她的样子,心底就一阵神采飞扬。呵呵,她出的点子还是不错的。不过宫萧落也真是聪明的紧,你看那些个灰尘,在地上已然形成一个偌大的寿字。剑法果真是出神入化啊。好厉害啊。 苏离眸中满满的崇拜。 正在神游太虚之际,就听闻宫萧落说道,“父皇,儿臣将这尊活佛送给父皇,还有这寿字,代表儿臣的一番心意。” 众人皆拍手叫好,“好!”欧阳凤眸中愈发的崇拜,痴迷。二皇子不仅长相出众,武功还这么高强,当真是太厉害了。欧阳凤小脸通红一片,眸中也尽是满满的痴迷。 宫萧落眸光与苏离对视,苏离赶紧垂下头,不看他那过分灼热的眸光。大殿之上的柳妃娘娘眸中也尽是欣赏,萧落果真没让她失望,此番举动,果真出神入化。她已经能从皇上眼里,瞧出浓郁的赏识。 皇后娘娘面上浮起慈祥的笑,“这萧落果真匠心独运。”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过眼底。皇上拍手叫好,“来人,将朕的活佛收好,萧落送的这活佛,朕可是喜欢的紧。” 那尊活佛很快就被人给抬了下去。众位大臣也对皇上贺喜连连。苏家正欲拿出贺礼。倏然就听闻太监唱报一声,“皇上,昭国来使求见。” 苏离脑海嗡嗡作响,昭国来使?不会是那个可恶的洁癖冰山吧?苏离牙齿恨的咯吱作响。脑海闪过那个一身红衣的冰山,苏离浑身都微微发冷。混蛋啊,打人的时候可真是狠毒。苏离现在想想,都觉着浑身疼的厉害,那日被那个混蛋打的那般厉害,这会子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皇上面上一沉,眸子慑人,“来人,宣昭国来使觐见。” 话语刚落,太监就高声唱报,“宣昭国来使觐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室内还不断的回荡着。众人正在面面相觑之际。就瞧见一身妖娆红衣之人缓缓进入大厅。 他刚一进入大厅,众人都在惊异他的长相。是的,一个男子长的那般妖孽,众人能不惊?那容颜堪比女子,当真是美到极致,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心中感叹一声吧。苏离甚至能听闻一些个婢女唏嘘尖叫的声音。只不过碍于皇上在此处,也就没敢发作。 苏离好似还能感受到那妖孽身上发出的冰冷寒气。当真是太吓人。长的妖孽不像话,呵呵,可是周身都散发着寒气,好似一块冰一样,当真令人受不了。 他缓缓进入大殿,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那个彪形大汉,苏离更是印象深刻。他叫鲁巴。混蛋鲁巴。鲁巴这厮上次对她动粗,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苏离手心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要嵌入肉里,此时场景,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他的发丝随意拢起一束,其余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看上去倒真是慵懒惬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她有些印象。今日穿的倒是招摇的很。模样瞧上去也很俏皮。还有四个婢女穿的花枝招展的。昭国人本来在穿着上和他们周国人就有很大不同。此番他们昭国来给周国圣上贺寿,女子自然穿的愈发清爽和花枝招展了。瞧瞧人间身上的那轻纱,当真很吸引人好不? 那个冰山王爷带着那六个人走至大厅中间。 冰山王爷面上尽是寒意,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昭国来使殷仓暮问周国帝王好。” 苏离冷哼,倒真是傲慢的很。他估计忘记那天拉的提不起裤子的怂样了。苏离只要想想那天他蹲在茅坑上起不来的样子,就觉的好笑无比。差点笑出声,赶紧紧捂住嘴巴。苏离眉心紧拧,轻咬住他的名字,殷仓暮。原来他叫殷仓暮。 苏离撇撇嘴,不知道这个殷仓暮会不会认出她?罢了,他肯定不会认出来的,今日她打扮的如此明媚,和当日那个黑炭小子,根本不能比。那日救那个小孩,殷仓暮会不会有印象?苏离心中胡思乱想着,还有那么一点紧张。 她所坐的这个位置,还好比较隐匿一些。苏离在这里可以瞧见这个昭国王爷的一举一动。 昭国王爷殷仓暮呵呵一笑,那样的笑容好似画卷一般,众人都禁不住微微晃神,殷仓暮说道,“周皇,今日是您的寿诞,昭皇特意命本王前来为您贺寿。” 皇上宫允呵呵一笑,“昭皇有心了,千里迢迢竟然让王爷来这里为朕贺寿,朕自是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昭皇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昭皇做事素来狠绝,令人看不透。皇后娘娘面上深沉如水。这殷仓暮就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端王?小小年龄就上战场,几年的时间就在昭国树立了自己的雄威,端王武功高强,只要端王一出面,就能将那些入,侵昭国之人,打的落花流水。皇后早就听闻这位年轻轻的端王,殷仓暮。今日一见,原来长的竟是如此出众?容颜堪比女子! 柳妃娘娘面上寒冰,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殷仓暮,昭国赫赫有名的端王?原来是这个样子。 众人思忖之际。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桃花眼中饱含深意,“呵呵,今天本王来此也为周皇送上贺礼。” 殷仓暮妖娆的红袖微微一甩,他挑眉说道,“鲁巴,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殷仓暮究竟想玩什么鬼把戏。众人皆好奇的望着他。苏离禁不住撇撇嘴,殷仓暮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苏离就瞧见那个鲁巴往大殿中间放置了一个约莫两米的大盒子。众人皆惊,这是什么贺礼? 宫萧落眸中犀利,昭国的端王殷仓暮。此番来周国究竟想做什么?他为父皇准备了什么贺礼?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波光潋滟,宫萧落眸子尽是戏谑,修长的手指禁不住轻抚下巴。 殷仓暮神秘一笑,“周皇,今日本王给周皇变一个戏法。” 苏离眸子嘀咕转,变戏法?这个殷仓暮能变出什么样的戏法,她倒是想瞧瞧。殷仓暮指着身后的鲁巴,殷仓暮使了个眼色,“鲁巴,进入这个大盒子。” 鲁巴恩了一声,就见殷仓暮将盒子给打开,鲁巴肥硕的身子就那样躺了上去。然后殷仓暮猛挥衣袖,那个盖子哗啦一声,就将鲁巴整个身子给盖住。只露出了鲁巴大头颅。还有两个胳膊和两个脚。 众人实在搞不明白,这个殷仓暮究竟想要做什么。正在思忖之际,就听闻殷仓暮说道,“各位达官贵人,看好了。本王的戏法已经开始了。” 殷仓暮猛然一挥袖袍,那个本是整体的盒子倏然就变成两截。听闻鲁巴大叫一声。众人惊,鲁巴上半个身子和下半个身子瞬间分成两截。看上去当真是凄惨。殷仓暮挥舞着宽大的袖袍,带有鲁巴脚的盒子在大殿之上快速的旋转起来。鲁巴大声尖叫着。众人看的也是目瞪口呆。 鲁巴大叫,“王爷,将鲁巴的脚赶紧接上去啊。鲁巴难受死了。” 殷仓暮唇角浮起桃花般的笑容,眸中却是寒冰似的冰冷。“再等一会儿。你放心,死不了。” 一些胆小的达官贵人额头上禁不住冒出了厚实的汗水。殷仓暮轻笑,“鲁巴,不要怕疼。” 殷仓暮说完,修长的手指瞬间就朝着鲁巴的脖颈处探去,众人都不敢看,胆小的婢女皇妃甚至用手捂住眼睛,实在太过血腥了。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鲁巴的头瞬间就被掐断。轻而易举的放置在殷仓暮的手中。众人看着殷仓暮手中那带血的头颅。 皇后娘娘实在看不下去,厉喝一声,“端王!在皇上的寿诞之上。你竟敢杀人?” 苏离眸中惊愕,不可能。端王绝对不会杀这个鲁巴,鲁巴可是衷心对他。他会为了一个戏法,轻而易举的杀鲁巴?当然是不可能。这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只不过被这个端王使的出神入化罢了。 话虽这么说,苏离还是看的胆战心惊。殷仓暮呵呵一笑,“皇后娘娘不要生气。本王说了,这只是一个戏法。” “本王会很快将鲁巴复原。” 有大臣惊叫,“他都已经死了。浑身是血,怎么还能复活?这,这哪里是戏法?根本就是活生生的杀人。” 皇上面容冷峻,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大臣。“你就如此贪生怕死?真是丢尽我们周国的脸,来人,把他给朕拉出去!” 那个尖叫的大臣瞬间被拉了出去,一路还不断的高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苏离知道,这个殷仓暮只是看看周国人的胆量。刚刚那个人真是丢尽了周国人的脸。殷仓暮周身有着强大的气场,他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都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苏离不禁叹息,究竟怎样的女子能降服这个傲气十足的男人? 就见殷仓暮眸中流光溢彩,闪电般的将两个盒子给贴合在一块。 第五十四章 谁来陪他玩这个游戏 鲁巴的头也给安了上去。被贴合在一起的大盒子,被殷仓暮猛甩袖子,凌厉的风促使这个大盒子飞快的围绕着殷仓暮旋转。旋转的非常快,众人发现那僵硬的胳膊竟然开始动弹起来。还有那本已经跌落的头颅,已经被镶嵌在那个身子上。 殷仓暮轻笑,优雅的指着那个大盒子,慵懒的说道,“停!”旋转的那个大盒子瞬间停在殷仓暮的面前。殷仓暮凌厉的将那个大盒子给揭开。 众人发现,那个鲁巴的身子竟然还完好如初。殷仓暮神秘一笑,蛊惑着说道,“鲁巴,醒来吧。” 鲁巴紧合的眼眸倏然睁开。看的人心惊肉跳。 大殿之上一片沸腾。被摘掉头颅的人,竟然还能再度睁眼睛。当真是见鬼了。苏离虽然告诉自己,这些是戏法,可还是看的心惊肉跳。 殷仓暮猛然将鲁巴从盒子上给拽起。鲁巴活蹦乱跳的从上面起来。殷仓暮眸中神秘莫测,“本王刚献给周皇的戏法,还望周皇能够喜欢。” 皇上宫允眸子深沉,皮笑肉不笑,“呵呵,端王戏法莫测高深,当真让朕见识到了。好!” 皇上宫允拍手称赞。达官贵人也跟着一起称赞,有的人赶紧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殷仓暮眸中尽是寒冰,“呵呵,不知周国可否出示一人来玩这个把戏?” 此言一出,满室喧哗。谁敢去做那个游戏?简直就是要人命。苏离眸中狠光一闪,这个端王,分明就是挑衅。可恨,不就是会变戏法,有什么了不起的?苏离心底叫嚣,周国不要示弱啊,赶紧出示一个人来玩这个把戏啊。 苏离抬眸朝上望去,就见宫萧落气恨不过,有想上场的意思,却被柳妃娘娘给出声制止了。苏离暗道,宫萧落好歹是皇子,怎么能自己上场。周国泱泱大国,难道还得让昭国笑话?堂堂皇子要去陪昭国王爷玩什么把戏? 皇上面子挂不住,眸子犀利慑人,皇上沉声喝道,“有谁愿意一试?”皇上眸子狠狠的瞧着在场的众人,众人都将头垂的更低,都希望皇上的眸光不是在自己身上。 场面上的气氛非常的冷凝,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妙计上来。苏离侧眸望着不远处的孟或。哼,这时候她还真想试试她的飞针准不准。好在孟活故意坐的和她比较近,中间也不过越过一个人。苏离冷哼,孟或,今日你该感激我送给你这个天大的机会。苏离冷笑着,在这里做出这些小动作,也不会被人发现。因为比较隐匿,再加上众人都在屏息唏嘘。 谁会注意到她?苏离猛然弯腰几分,冰冷的针尖瞄准孟或紧握酒杯的手指。 殷仓暮冷笑,“怎么?都怕了?呵呵,想不到周国竟然连有胆量的人都没有?”言语之际尽是狂傲之意。 冰冷的针尖倏然刺中孟或的手指,孟或吃痛,发出声。 皇上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你!既然愿意挑战,就上来。” 孟或眸子眯起,望着手背上的细针,额头禁不住冒出一层汗,冷拔出手背上的细针。眼角余光禁不住掠向苏离,苏离这是想害死他!孟或艰难的起身,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周国孟或愿意一试!” 高座之上的宫萧落慵懒的握住酒杯,眸中犀利之光一闪,慵懒的品着酒水。刚才苏离用细针射孟或的那一幕,可是尽落他的眼中。呵呵,苏离可真是解决了此刻的难题。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接下来的好戏继续开场。苏离心情大好,握住酒杯细细品着,呵呵,这酒水可真是佳酿,味道可真是好极了。她真该感激这些时日宫萧落对她的刻苦训练。虽然她学的不是极佳,但毕竟是宫萧落的徒弟,这么近,再射不准确的话,可真是会被人给嫌弃。 大殿之上的大臣也都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有人做这个替死鬼都开心的不行,除了孟或的爹娘,摸了一把冷汗。 孟或极力镇定,“我要躺上去?” 殷仓暮眸子流光溢彩,瞳孔骤缩,“既然你上场,这个游戏若还和之前一模一样,岂不是一点新意都没有?”殷仓暮的声音尽是戏谑,他的声音好似陈酒佳酿一般,有着很强的蛊惑气息。 孟或心咯噔一下,殷仓暮这究竟要玩什么花样?苏离这女人,可真是要害死他了。他这次可真是会被人给玩死的!孟或面上黑沉,竭力保持镇定,维持他残余的那点骄傲,“那你想怎么玩?” 殷仓暮戏谑一笑,冲身后的娇艳女子说道,“可人,把东西拿上来。” 苏离眸子嘀咕转,原来这漂亮的姑娘叫可人。呵,这名字可真是配她。没多一会儿,就见那个可人姑娘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袋子。苏离眸子惊异,这个袋子又打算做什么?苏离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孟或这厮下场是什么,还真不知道。 孟或佯装云淡风轻的说道,“换个玩法,是不是有些太过突兀?” 殷仓暮好似能看透他似的,“呵呵,怎么你怕了?” 孟或惊觉背后数十道眸光在看着自己,孟或只能干笑道,“怕?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怕字。休要污我周国威严。” 殷仓暮妖娆的红袍猛然一挥,那个原本很小的袋子瞬间就变的很大,就好似被打了气一般。殷仓暮给身后的可人使了个眼色。那个可人就闪身上前,凌厉的欲将那个袋子套在孟或的身上。孟或不知她想做什么,闪电般的躲过。孟或的身手还不错。 与那可人姑娘在大殿之上过了三招。殷仓暮眸中戏谑,闪电般的出手,众人都不知道殷仓暮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孟或已经被人点住了穴道。瞬间不能动弹。 苏离惊叹,这个端王殷仓暮武功还真是厉害。孟或这种人竟然都不用出手,就把他给打败了。殷仓暮给客人使了个眼色,可人轻笑,然后就将那个袋子罩在了孟或的头上。那个袋子很大,将孟或给整个套了进去。孟或眼前黑乎乎的,他想叫,不过还是忍住。不能丢脸。这里可是大殿,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众人只是死死盯住这个麻袋,不知道殷仓暮究竟要做什么。殷仓暮呵呵一笑,“把那个盒子立起来。” 鲁巴上前,大力的将那个长两米的盒子给立了起来。鲁巴按照殷仓暮的吩咐,将孟或给推入了大盒子里。啪的一声盖子盖上了。孟或心跳的厉害,这个殷仓暮究竟要把他怎么样?孟或感觉他好似案桌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人轻笑,银铃般的笑声听上去,却让人觉的无比阴暗。“下面我们王爷要做的游戏,就是把这位孟公子变成一个女子。” 众人都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就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将其变成女子?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殷仓暮神秘一笑,手指倏然一挥,内力用上,眼前站立的盒子瞬间就开始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异常的快。里面的孟或惊死,他可不要变什么女人。他不要,奈何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孟或也没有办法。难不成他要被这个殷仓暮阉割成太监?脑海闪过这个想法,孟或就觉的自己要昏厥过去。 …… 将孟或变成一个女人?苏离揉揉眼睛,真是太失望了,还以为玩刚才那个游戏。孟或真能大卸八块才好。不过要将孟或变成一个女人,估计孟或快吓惨了吧。苏离想想孟或吓尿的样子,就觉的心情无比的好。自私自利的孟或,也会有这么一天。 殷仓暮神秘一笑,“等这个盒子停下来,皇上就会见到一个女子出现了。” 站立的盒子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约莫转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停止。苏离想象,在里面的孟或估计已经转成一个皮球了。苏离睁大眼睛,眸中尽是好奇,殷仓暮轻笑,“可人,去把门给打开。” 可人笑靥如花,然后上前,款款将门给打开,里面同样的还是一个麻袋。殷仓暮正欲上前揭开那个麻袋。 众人都等待着见证这一刻将要看到孟或变成女子的事实。宫萧落倏然说道,“且慢!” 宫萧落眸中妖娆,他闪身至殷仓暮身畔,眸中流光溢彩,“还是让本皇子亲自来吧。” 苏离禁不住捂唇,宫萧落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她也怀疑殷仓暮会在这麻袋里动手脚,换个女人进去什么的。不过他有那么快的方式,能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玩移花接木的游戏?苏离心下一阵拍手叫好,宫萧落这会子出现,好! 宫萧落上前,缓缓的将那个麻袋给揭开。这个动作很缓慢,好似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众人屏息凝神,都期待着那个麻袋里的孟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宫萧落缓缓揭开麻袋,众人瞧见那双靴子,还是孟或的那双靴子,那身藏青色的衣衫,也的确是孟或的。 宫萧落缓缓揭开麻袋,众人瞧见那张脸时,禁不住唏嘘。 那是一张女子美丽的面容,她发丝全部散开,披散在肩膀头,那双眼睛饱含了慌乱,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樱桃小口。宫萧落眸中惊。众人眸中都凝满了惊,孟或去哪里了?殷仓暮是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将孟或给换走? 第五十五章 帮本王找到这个木公子 宫萧落眸中锋利似刀,“你是谁?” 瞧见那人从盒子里出来,“二皇子,微臣是孟或啊。” 听闻那些大臣开始尖叫。孟或?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孟或见众人都以诡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孟或面上大惊。轻摸自己的面容,皮肤好白皙,没有胡茬,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真成女人了? 殷仓暮朗声笑起来,“孟公子,去看看对目前的这张脸还满意?” 鲁巴说道,“王爷,她好美啊。你看那气恨的小眼神,好有感觉。” 可人和四个婢女都轻捂唇轻笑起来。孟或气的不轻,他当真想嘶吼了,不过碍于大殿,强忍着没有发作。孟或摸摸自己的喉结,还在。他在那个大盒子里面就是觉着晕,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他瞧着众人那惊诧的眼神。还有些男子对他流露出那种灼热的眼神。孟或意识到自己容颜真是一张美女脸了。 孟或冷哼,“想不到端王还会这高超的易容术?” 宫萧落眸中流光溢彩,“妙,当真是妙。”口上假意寒暄,可是墨玉的眸中却是浮起汹涌的波澜。 众人皆拍手叫好。皇上龙颜大悦,“端王果真是匠心独运,易容术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朕可真是开了眼界。” 殷仓暮轻笑,“此番给周皇送来的寿诞礼物,还望周皇能够喜欢。” 皇上笑道,“好!甚是妙哉。孟或,你今日有胆量。真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朕重重有赏。” 天知道孟或顶着一张女子面容,有多么的羞愧了。孟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做势要摘下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却被殷仓暮制止,“你是撕扯不坏的,这需要用专门的药水清洗。为了不让本王的杰作浪费,你就暂时顶着这张美女脸吧。” 孟或气极,宫萧落忍不住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苏离心里早就乐翻了天。这个殷仓暮还真有些本事。易容术,也真是蛮好玩的。她要是能学会,那可真是太妙了。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当真是太好玩了。 孟或从来没有觉着如此难堪过,他成为整个朝堂上的笑柄,若一直顶着这张脸直至宴会结束。他岂不是要被满朝文武大臣给笑死。“快给我药水。”他试着撕扯下面上的东西,果真是撕扯不下。好似那就是自己的脸似的。孟或都要疯了。 殷仓暮玩味的说道,“看来真是生气了。”然后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冷冽的说道,“给吧。” 孟或赶紧把那药水往自己脸上抹去。果真如殷仓暮所说,美女的眼睛,鼻子嘴巴很快就不见了。露出孟或原本面容。众人对这神奇莫测的易容术,都发出了惊叹。宫萧落下意识的瞅了眼苏离,她正看在兴头上,那样好奇的眸子,一直盯在殷仓暮的身上,当真令宫萧落心底浮起浓郁的嫉妒。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这个殷仓暮,传闻中倒是风流的很,原来就是用这些个小把戏哄骗女子。宫萧落眸光尽是凌厉。 这端的孟或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座位上。瞧着苏离的眸光充满了冷意,苏离佯装不知。 殷仓暮轻笑,“这易容术就算不用这药水,在一个时辰后,也会自己破掉。易容术的最高境界,是真的人皮作为面具。” 满朝文武大臣皆是惊奇叹息,这易容术听说过,还真没见人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众人都对这个神秘的殷仓暮充满了无数的遐想。殷仓暮面容妖孽,在场的女子时不时的将眸光掠至他的身上,他根本就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 皇上呵呵一笑,“恩,来人,为端王上座!” 殷仓暮妖娆的红袍在殿堂闪过,就缓缓坐下。皇上正准备让歌舞继续。殷仓暮突然说道,“今日本王还有一事,恳请周皇。” 殷仓暮望了一眼在身畔坐着的可人,眸子就瞬间变的凌厉。“本王此番来到周国,却是遇到一个小插曲。这个人让本王记忆犹新,本王很想再见到这个人。” 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山过一抹流光,“原来端王是要我们帮忙找人?” 殷仓暮点头,“正是。本王还做了一幅画卷。” 正在喝酒的苏离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苏离眉头紧拧,这个冰山殷仓暮不会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苏离禁不住竖着耳朵听。就见殷仓暮那厮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幅画轴。邪傲的说道,“这幅画卷上的人名唤木公子!在一名客栈里做事,可是这个人却胆大妄为。”殷仓暮妖孽般的面容黑的好似炭一般。 苏离心扑通直跳,眸子却是死死盯着殷仓暮手中的那幅画卷。殷仓暮手指倏然一弹,画卷嗖的一声瞬间打开。映入众人眸中的就是俊美少年,他正倔强的望着前方,眸中凝满了恼恨,那双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少年五官俊美,可是皮肤却是黑的可怕。但这肤色黑,使的这少年愈发的英气。 画卷上的少年拳头捏紧,眸子无惧。苏离震惊,这分明就是画的当时她和他顶撞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殷仓暮非要她吃下那个脏兮兮的苹果头,还猛揍了她。当时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都出血了都。苏离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这个冰山王爷竟然会在这奢华大殿之上要求找她当时假扮的木公子。可见那日她给他下的泻药,他腹泻不止。他恨的牙痒痒了估计。 宫萧落眸子震惊,这?这上面画的分明就是苏离!那日骑马寻找苏离,险些撞了她。当时苏离就是这画卷上的鬼样子。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这个殷仓暮画术倒是一流,竟然能将苏离当时的样子画的惟妙惟肖,好似真的一样。苏离竟然还招惹了这个端王? 脑海闪过苏离曾今说过的话语,“我已经教训过那个打我的人了。” 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下意识的朝着苏离望去。苏离已然察觉宫萧落那慑人的眸光,赶紧将头垂的愈发低。 皇上忖了忖,然后说道,“端王,只不过是客栈的一个伙计,端王竟然如此大动肝火想要找到他?” 殷仓暮面上慑人的可怕,他眸子掠到身畔的可人身上。可人脸红似虾子,那日她真的是好丢脸,蹲在茅坑里根本就不出来。肚子疼的不行,她的脸简直丢尽了。她在殷仓暮的面前还没有如此丢脸过。天知道,她腹泻差点昏厥,让殷仓暮为她吃药的时候,她有多么尴尬。可人面上好似能滴出血来。 殷仓暮眸光阴冷,这个木公子竟敢给他下泻药,胆子真是够大。他当时闪身出去寻他,却已然再也找不到他。可人当时实在难受的紧,他才没有再度寻找这个木公子。可是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去。 若当时喝下那碗燕窝的人时他,他就会腹泻不止!殷仓暮眸子寒冰,脸色也黑的吓人。殷仓暮眸子闪过寒冰之光,唇角却是浮起一抹笑,“周皇,这个木公子与本王很有缘分。若周皇能帮助本王找到这位木公子,本王感激不尽。本王已经准备了昭国上好的玉器作为谢礼!” 若是找到这个木公子,他一定将其千刀万剐。可人瞧着身畔的他如此为她打抱不平,虽然是在维护他的颜面,可她心底却是温暖无比,至少他是关心她的。可人眸中浮起无数的温柔,木公子那个臭小子,当真是该死。可人气恨不已。 殷仓暮轻一拍手,壮硕的鲁巴就将一个大箱子给抬上来。随身的四个婢女优雅的上前,将大箱子给打开。满朝文武皆惊,这,这果真是上好的玉器。 皇上龙颜大悦,“端王太过客气。不就是找人。只要此人在周国,朕一定会帮助端王找到。” 皇上冷喝一声,“来人,将那幅画卷递给各文武臣子看一遍,都记清楚这个木公子的容颜。他日若找到,及时将此人送至端王那里。” 殷仓暮的婢女从他手中接过画卷,然后款款在大殿之上走过,一一让众人都看清这个木公子的长相。苏离心底已然掀起了滔天的波澜,不就是给你下了点泻药?让你腹泻一天,至于这么大动肝火?苏离心底已然将那个端王给骂了个底朝天。 婢女款款将那画卷走至苏家人面前。苏浩然眸中沉沉,“这个木公子可真是大胆。” 苏离惬意的品着糕点,淡淡的瞄了一眼那个画卷上的那个木公子。爹都认不出她,呵呵,这个世上怕是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当然,除过宫萧落。他那日能认出她,也是因为手腕上的玉镯。 她扮作木公子的时候,将脸弄得很黑,前胸还垫上了铁片。谁人也不会知道画卷上的木公子是个女子。哈哈。他们就在男人堆里找去吧。一会儿的功夫,婢女已然拿着那幅画卷在大殿上转了一个圈儿。 殷仓暮示意婢女收好画卷。殷仓暮眸子狠狠眯起,“不知周皇将此事交到谁的手上?什么时候,本王能见到这个木公子?” 殷仓暮惬意的品了一口酒水,“周国泱泱大国,不知多少时日能够让本王见到这个木公子!” 苏离心底冷哼,哼,泱泱大国,马上就能让你见到传闻中的木公子! 第五十六章 细细观摩画卷,期盼再遇 殷仓暮,可真是狂傲到了极点。一点都不让人喜欢。苏离心底禁不住忐忑,那个宫萧落会不会将她交出去?保住周国的颜面,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苏离思及此处,心就酸楚的很。 那些好吃的糕点,也瞬间索然无味。苏离禁不住叹气。 皇上眸子慑人,这分明是昭国端王故意出的难题?皇上冷沉说道,“哪位爱卿愿意请缨专门负责此事?” 皇上话音刚落,大殿之上静静的,一些个人吸气叹气的声音好似都能听的清楚。皇上面容铁青,震怒,“朕在问,谁想负责此事?” 满朝文武皆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找人可谓是大海捞针,当真是难。短时间内怎么能找到这个木公子?就是这类的屁话,苏离听着也觉着好笑。其实也是,找人这种事,根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吃力不讨好。找不找得到都难说。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太子宫铭轻笑,“父皇,找人这种事,二弟不是最在行?父皇知道二弟素来神通广大,找人这种事,对二弟而言,可真是简单的很。” 宫萧落眉头紧皱,戏谑一笑,“父皇,既然太子说了这话,儿臣也只能接手此事。” 柳妃娘娘说道,“萧落,你?”皇后娘娘却是插口,“柳妃娘娘,萧落素来很能干,相信这次,也不会让皇上和昭国的端王失望!” 柳妃眸子凌厉,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皇后娘娘面上一副很是慈爱的样子。 宫灵儿笑着说道,“父皇,这个木公子既然这般能得到昭国端王的赏识,找到他后,女儿也想见识见识。” 皇后面上沉下,“灵儿,你在胡闹什么?”宫灵儿撇撇嘴,“母后,女儿只是想见见真人嘛。” 皇上眸子慑人,冷沉,“萧落,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尽快找到这个木公子,然后给端王一个交代!” 宫萧落垂眸,眸中波光潋滟,“是,父皇。” 殷仓暮却是刁难,“本王千里迢迢来此为周皇贺寿,在周国可是无法逗留很久。还期盼二殿下能在本王离去之前,见到这个木公子!” 纯粹是刁难,苏离气的都想拍桌子了。只不过还是没有那个能耐啊。苏离恹恹的,她给萧落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宫萧落皮笑肉不笑,“端王放心,本皇子定让你见到这个木公子!” 宴会百无聊赖,歌舞升平。苏离心中隐隐有几分焦急,估计这会子皇上也顾不上查看苏家的什么的礼物了。苏离瞧身畔的爹倒是紧张的不行,苏浩然痛恨出声,“都是这个昭国的端王。我们苏家的礼物都还没有拿出手。真是。一会儿估计也会被那些下人给收拾,扔到看不见的角落里。” 苏离撇撇嘴,爹就是这样,算计了一辈子,真是让人看不懂。礼物送的再好,又能怎样?这个时候苏府拿出什么礼物都不可能强过人家这个端王的风头。还是一会放在某个旮旯里就挺好的。最主要的是,苏离可不想引火自焚。万一被那个极为聪明傲慢的冰山王爷认出来,那游戏可真是不好玩了。 苏离这会子只是希望这宴会赶紧快点结束,总觉的宫萧落眸光往自己身上看来,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眼前的歌舞换了一轮又一轮,真是有些乏味了。寿诞就是这样,真正的精彩就在前面,后面的舞蹈再好,怕也没几个人有心思去看。众人心思波光诡谲,终于宴会结束了。 那个傲慢的殷仓暮一经宴会结束,就匆匆离去,好似刚刚在这奢华的大殿大放异彩的不是他。等殷仓暮那妖娆红袍在大殿消失之际,苏离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皇上皇后,柳妃他们也都先行离去。自然太子殿下他们也散场了。 来来往往的官员们,有人摇头说道,“你说这昭国的端王可真是狂妄。” 另外一人附和说道,“可不是嘛。你看他,纯粹是来挑衅的。真不知二皇子能否找到这个木公子?端王出的这个烫手山芋处理起来可真是棘手。” “嘘,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今日皇上寿诞,皇上因为没人出来揽这山芋,已然雷霆震怒了。好在二皇子揽下了。什么都难做啊。”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一行人都紧张的赶紧离去。苏浩然对其他官员一一作别,正欲离去,却是听闻身后之人在喊,“苏伯父。” 苏浩然一行人都顿住脚步。苏离自然心里有数,对这个声音可是清楚的不得了。苏离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孟或那张俊美的面容。苏离暗讽,肯定是来找麻烦的。不然追出来做什么? 孟或笑道,“苏伯父,我们还能同行,不如一起吧。” 苏浩然客气的说道,“孟贤侄,你还是和你爹同行吧。我们的马车太小,怕是容不下孟贤侄。”苏浩然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语气却讽刺至极。孟或面上很是难堪。 郭桃宁也不喜欢这个孟或,对她的两个女儿都腻腻歪歪,真不知道究竟喜欢谁?如今她心爱的女儿苏月还关在盛泽庵。看到孟或这张脸,她就恨的牙痒痒。郭桃宁说道,“老爷,妾身有点头晕,我们还是先走吧。” 苏浩然冷下脸,“离儿,我们走。” 苏离赶紧跟着上前,她可不想在这里被其他人看笑话。孟或却是紧追不放,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猛然扯住苏离的胳膊,扯的很大力。苏离被他捏的很痛,苏离咬牙,“你想做什么?” 孟或凑近她,小声说道,“你气恨我没有出手帮你们苏家,可你也不能在皇上寿诞之上,如此害我?” 苏离佯装不知,“你在说什么?” 孟或面容铁青,从袖口拿出那根细长的针,“这是你飞射过来的。你还敢不承认?”孟或只要想想他在皇上寿诞之上的遭遇,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堂堂礼部尚书的儿子,还真没有这么丢脸过。被人易容成女子,他已然成为整个周国的笑柄。他以后的脸要往哪里搁? 苏离眸中闪过浓郁的恨,“不就是开个玩笑?你连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再说了,当时没人上场,我这次让你上场,你没见皇上有多器重你?” 孟或气的头顶冒烟,他的尊严都被人给踩到地上,眼前的女人竟然还跟他说这些屁话。“为什么那些人没上去?是因为怕被五马分尸!你就不怕我死?” 苏离猛然推开他,“少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们一点都不熟。” 孟或简直要被她给气死,她对他忽冷忽热的,他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她竟然冷冰冰的,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孟或心底拔凉拔凉的。 苏浩然怒喝一声,“苏离,赶紧走!还在那里楞什么?” 苏离忙答应着,赶紧跑了出去。独留孟或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呆。苏离,她真是一点心都没有,她心是用石头做的?孟或眸中簇簇火光在燃烧,苏离,苏离,他一定要得到她。就算被甩,也要得到过,心里才能舒坦。孟或心中抑郁之气,散不开。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苏离心中百味杂陈,她脑海闪过的都是宫萧落的俊脸。只要想想他会阴狠的问她关于端王的事,她就觉的烦躁。马车上的人很沉默,许是都累了,没人说话。 苏离也有些倦怠了,就侧靠在马车上小小打了一个盹儿。她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有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他怒指着骂她,“你可真会乱用我的名字。竟然还得罪了那个昭国的端王?你可真够能耐的。” 层层雾霭之中,苏离只能瞧见他那双好看的手。苏离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实在抱歉,我只是随意取了这么个名。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的麻烦。” 他冰冷的金色面具凑近她,反射着冷冷的金光。“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胡乱用我的名字。” 苏离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已然翻身上马,奔驰而去。苏离冷哼一声,怎么?会骑马很了不起啊?苏离得意的说道,“我也会骑马。”眼前倏然闪现一匹白马,苏离凌厉的翻身上马,“驾!”然后猛追上去,“喂,木公子,话还没说完,你别骑那么快,等一下啊!” 突然惊觉有人在拍她的脸,“大小姐,快醒醒。醒醒啊。” 苏离打了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双眸,原来刚是一个梦啊。苏离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到了府上了。好困啊。遇到什么事情先睡上一觉再说。 而这端的殷仓暮,已然被皇上安置了一个奢华居住的地方。此刻殷仓暮慵懒的侧靠在椅子上。一身妖娆的红袍泻了一地,室内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身上,愈发显得邪魅几分。殷仓暮慵懒的撑开那幅画卷,画卷上的黝黑少年正在倔强的对着他瞪眼。 殷仓暮眸子沉沉,“你叫木公子?哼,还没有谁,如此胆大,敢在本王的膳食里下泻药。木公子,本王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大卸八块!你究竟在哪儿?” 殷仓暮望着这双明亮的眼睛,禁不住微微出神。一个俊俏少年,却有一双明亮澄澈的眸子,这样的眸光澄澈,倔强。 第五十七章 怒火,你招惹上了他 殷仓暮画的这幅图已然画出了精髓,活灵活现。“木公子,本王还真期盼与你再遇。呵呵。” 吱呀门打开,可人摇曳身姿,款款进来。“王爷,天色不早了。您不歇息?” 殷仓暮正在观摩那幅画卷,这个木公子的五官倒是长的俊俏。若是鼻子再高一点,嘴巴没有那么黑,就能更俊俏了。殷仓暮实在受不了就是这个人脸黑的跟一块炭一样。若是见到这个人,大卸八块捏成碎末都太便宜他了。他要慢慢折磨他,将他眼底的倔强和澄澈毁的一无所有。哈哈哈。 可人走近,轻叹一声,“王爷?” 殷仓暮随手将画卷扔在桌案上,抬眸,眸中一抹惊闪过。他冷声,“可人,你这是做什么?” 面前的可人刚沐浴过,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还有几分未干,从胸口到脚下只围了一块大毯子。殷仓暮眼角微微挑起,声音尽是威严,“可人!” 可人眸子晶亮,面上潮红,“王爷,可人。”可人说不出口,禁不住咬住唇,她说道,“王爷,可人想成为王爷的女人。”说出这句话已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人眸光灼灼的瞧着眼前的王爷。王爷曾今在军营里有很多的女人,她知道。他毕竟是正常的男子,她想成为王爷身边的唯一。只要跟了王爷,就生生世世都跟随。 王爷为了她,要找到那个木公子,他对她的关心和疼爱,她都懂。可人眸中浮起一层雾气,“王爷,可人喜欢王爷,一直喜欢王爷。” 殷仓暮眸子深深眯起,收敛神色,“可人,你出去!” 可人上前,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殷仓暮给打断,“出去,穿好衣服。以后这种事情本王不希望再发生!” 可人眼圈泛红,眸中浮起层层的泪水。王爷拒绝了她,可人艰难的转身,可人痛哭,“王爷就这么不屑可人?” 可人说完,就哭着离开。殷仓暮眸中复杂,犀利。可人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找一个更好的男子。他生性风流,根本就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幸福,既然可人玩不起,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沾染这种女子。殷仓暮眸子好似寒冰一般,他这次是伤透了可人的心,可却给了可人能找到其他好男子的机会。殷仓暮又瞄了眼那幅画卷,然后方才靠在床榻之上睡去。 可人哭着离去,蜷缩在被子里。可人痛哭不止。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王爷讨厌她,不喜欢她?可人嘤嘤哭泣,这一次被王爷如此无情的拒绝,她的心当真是伤透了。可人小脸上都是泪痕,眸中尽是凄楚,这次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把自己送到他的面前,他那样慑人的眸光,瞬间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 可人玻璃心碎了一地,从小到大,她什么苦没有受过,可是这次她的心却是好痛,好痛。可人咬牙告诉自己,“可人,你习武那些苦都受过来了。不就是暂时被王爷拒绝,有什么受不了的。一咬牙就坚持过去了。” 皇宫中的拂叶宫,柳妃娘娘温婉的坐在皇上身畔,轻声说道,“皇上,这般晚了。您还不歇息?” 皇上宫允轻拍柳妃娘娘的素手,怒气冲冲的说道,“拂儿,今日你也见到了。昭国的端王说是来为朕贺寿,也无非是来看朕的笑话。那些个王公大臣,真是丢尽朕的脸!” 皇上宫允面上铁青,恨不得将那些懦弱的人全部杀掉。柳妃娘娘眸中凌厉之光一闪而逝,她依偎在皇上的身畔,轻柔的为皇上揉着太阳穴,“皇上,臣妾倒是以为那个殷仓暮是个人物。臣妾早就听闻他十四五岁就上了战场,如今虽然二十岁,却已经在昭国赫赫有名。说起这端王,谁人不知,他可是纪律严明,出了名的狠辣。” 皇上眸中慑人,示意柳妃娘娘坐在他的身畔,“爱妃,朕与你的萧落没有让朕失望。太子宫铭素来争强好胜,看好戏。他这副性子,朕怎能放心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中?” 柳妃惊愕,转瞬即逝,柔婉的说道,“皇上,萧落的确很像当年的圣上。可是太子早就定下,还望皇上以后不要再这般说。若被皇后娘娘听了去,臣妾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皇上宫允轻握住她的手,他贪恋的望着她的眉眼,她性情温柔,这种温柔如水的女子会激起他的疼爱。她真的很像当年的辰妃。皇上眸中沉痛,辰儿却是离他而去,他面上晦涩,心中钝痛不已。 柳妃知道他又思念故人,却是笑道,“皇上,您还没有看您的寿诞礼物。皇上快来看看。” 柳妃见一口大箱中摆放了很多的礼物,什么珍珠玛瑙,层出不穷。柳妃眼尖的瞧见一副画卷。“皇上,您看,那里有幅画卷。在这些奇珍异宝中,倒是显出几分雅致。” 皇上宫允侧眸瞧着她温婉的笑容,每每只要看到她的笑,他就忆及曾今和辰妃在一起的种种。辰儿她就是这样温婉的笑着,眸中却饱含了对他的情意。 柳妃娘娘拿过那幅画卷,捂唇轻笑,“皇上,您看。这是户部尚书苏浩然送来的礼物。想不到堂堂户部尚书,还有此等雅兴。” 皇上宫允缓缓打开画卷,就见上面画了一幅美人图。上面的女子正在捕捉蝴蝶,手拿着捕斗,眸中尽是俏皮。那眉眼,那神情,分明就是当年的柳妃娘娘。柳妃欣喜的紧,“皇上,这上面的女子是臣妾?” 绿油油的草坪之上,五颜六色的蝴蝶到处飞着,这是一副很有生气的图。上面所用颜料色彩很是鲜艳,所画的蝴蝶栩栩如生。好似要飞出来一般。皇上宫允眸中尽是宠溺,“拂儿,这幅画卷上的你,真美。朕见这画卷上还有几分不同。” 皇上宫允说完,猛然一挥动衣袖,室内的烛火瞬间熄灭。柳妃震惊的发现,眼前的这幅画竟然会发光。那些个蝴蝶好似是真的一般。柳妃好似都能嗅到那阳光青草的气息,她好似身处在草丛之中,百花开放,蝴蝶漫天飞舞。 柳妃惊叹,“皇上,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幅画卷竟然能发光。” 皇上宫允轻抚上面的颜料,眸中犀利,“若朕没有猜错,应该是用了类似萤火虫这类的东西。” 柳妃清晰的瞧见上面落款题字是苏离。柳妃杏核眸中尽是欣赏,“皇上,苏家的这个丫头倒是能耐的很。皇上喜欢这份贺礼吗?” 皇上宫允朗声一笑,“爱妃如此喜欢,朕自是喜欢的紧。” “那臣妾要将这幅画卷挂在臣妾的拂叶宫,臣妾还想皇上在上面题字,好吗?”此刻的柳妃好似一下子回到少女时候,说出的话语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皇上宫允爽快的说道。他的眸中浮起如水般的温柔。 柳妃不敢看他那双温柔的眸子,柳妃垂下眼睑,眸中浮起汹涌的波澜。她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有多久。 翌日天蒙蒙亮,苏离就赶紧起床。径直去了那个凉亭,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解决。苏离今日着了一抹水湖色的衣衫,她成功驾驭了这种水湖色。苏离望着在那端幽幽吃着草儿的小白马。小白马东张西望的,好似在等着强悍的司空到来。 苏离撇撇嘴,“小白,我告诉你,你可给我争气一点。不要老想着司空,你纯粹是在单相思。明白?” 小白马温驯的吃着草儿,马蹄却是不安分的来回晃荡,好似十分不满意苏离的说法。苏离已然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她都有几番心烦意乱了,苏离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苏离心下一喜,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策马而来的酷帅样子。 苏离又惊又喜,还有几分担忧。小白马好似很雀跃司空的到来,他那匹周身血红的司空实在太扎眼了。宫萧落着了锦色的祥龙袍子,就那般疾奔而来,苏离感觉好似在梦中一般。 “吁!”宫萧落猛扯马缰,司空倏然顿住脚步,司空见到小白,好似也有几分雀跃。不过宫萧落没有下指示,司空也倒是蛮规矩。苏离真是佩服宫萧落,能将司空这般桀骜不驯的马,驯的如此服服帖帖。 宫萧落凌厉的翻身下马,猛然扯住苏离的手腕,力道很大,扯的苏离手腕都有些疼。苏离惊,“二皇子?你怎么了?”她知道他定然是在生气,苏离只能任由他那般拽扯着。 宫萧落拉着她走入凉亭里。宫萧落气势凌人,“苏离?你竟然招惹上了那个端王?” 苏离头垂的很低,好似一个犯错的孩子,有些无措。头顶上传来恼怒的声音,“大殿之上,你也瞧见了,端王要找你!你怎么惹的殷仓暮恼怒了?竟然翻天覆地的要找到你?” 苏离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有些恹恹的。宫萧落面容铁青,钳住她的肩膀,“抬起头来,看着我。” 苏离抬眸,与他眸光对视,他眸中尽是冷光。苏离在他那双墨玉般的眸中瞧见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宫萧落眸中尽是凌厉之光,“如今殷仓暮一定要找到你,这件事怎么解决?” 苏离小脸微微一红,耳根子都有些热。“萧落,你听我说,那个殷仓暮,太过歹毒。” 第五十八章 别致的红木簪子 苏离支吾着继续说,“我在客栈的时候,不小心用苹果头砸中了他头,他就狠毒的对我拳打脚踢,不仅这样,还吩咐老板把我给解雇。真是太可恶。我就是见不惯他那么嚣张,在他吃的燕窝里,下了一点点泻药。” 宫萧落黑沉着脸,“一点点?” 苏离见他面容铁青,就大声说道,“我给他下了一大包泻药。他不是有洁癖,我就让他蹲在茅坑里起不来。” 宫萧落忍俊不禁,许是想到殷仓暮那样高傲的人,蹲在茅房出不来,紧捂肚子的样子,觉的好笑。宫萧落轻抚苏离乌黑的发丝,轻喃一声,“苏离,真有你的。”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见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苏离大着胆子问,“你不生气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眸子灿若星辰。“你真是胆大,不过你做的也挺对我的胃口。那个殷仓暮实在太过嚣张。你应该往他的燕窝里多下几包泻药,拉的他虚脱。” 宫萧落朗声大笑着,苏离禁不住微微晃神,原来神秘冰冷的宫萧落也有这样邪恶的一面。苏离禁不住也呵呵笑起来。宫萧落与她额头相抵,“苏离,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殷仓暮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苏离小脸微微一红,试探着问,“那个,你要把我交出去?”让殷仓暮大卸八块,她没敢说出来。 宫萧落指着自己的脸,邪魅傲然说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苏离眸子狡黠,“我才不要。”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不容她挣脱。他就是那般霸道,他警告苏离,“以后不要再招惹那个殷仓暮。听见了吗?” 苏离温驯的恩了一声。“可殷仓暮要见到我,不然你会很难堪。” 宫萧落妖冶的眸中尽是戏谑,“我刚都说了,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苏离实在心急,瞧他这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定然已有了妙计。苏离有些羞涩的抬高脚尖,在他面上蜻蜓点水一吻。宫萧落轻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乖。” 她怎么感觉她好似他的宠物一般?不过感觉真是甜蜜蜜。苏离推开他几分,“你快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宫萧落在她耳畔轻声说着,苏离不得不佩服他,竟然能想的那般周全。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这样睥睨天下的男子,真的有一天会属于她?苏离不敢想,只是那般迷醉的看着他。 宫萧落霸道的用指尖痒着她的掌心,“我昨日可是瞧见孟或和你拉拉扯扯。” 苏离赶紧解释,“孟或那是气恨我在宴会上把他给推出去。” 宫萧落用食指猛然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呵呵,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那个孟或估计吓惨了。苏离,你很关心我,对吗?” 苏离被他弹疼了脑袋,转身,“我才没有。” 宫萧落笑看着她,“你喜欢我,还不承认。” 苏离撇撇嘴,“你霸道,舌头又毒,谁会喜欢你?” 宫萧落反唇相讥,“你小气,斤斤计较,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给我惹事。真是烦透了你。” 苏离气恼的推开他,“你讨厌。” 宫萧落弯腰笑看着她,他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其中,好闻的皂角气息扑鼻而来。“生气了?” 苏离赶紧跑开,躲开他的钳制,和这样的他在一起,当真是好危险。宫萧落一个闪身,就飞至她的前面,“怎么?往哪里跑去?本皇子又帮你解决了一个难题,你还不打算以身相许?” 苏离倔强的抬高脸,“我小肚鸡肠,嘴巴坏,还刁钻,蛮横,身材又差,没有一点值得你喜欢。” 宫萧落伸出食指,点住她的红唇,“呵呵,你身材是差,嘴巴是坏,小鸡肚肠是烦了一点。” 苏离脸色好难看。宫萧落这张嘴巴当真够歹毒。苏离气的浑身都在冒烟,既然她毫无可取之处,还一直缠着她做什么? “不过,我喜欢!” 宫萧落轻笑,“苏离,我喜欢你!” 苏离心砰砰直跳,他说他喜欢她?苏离的心好似要蹦出喉咙一般,苏离咬唇,“你不是说我没有女人味,身材差。要什么没什么。”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这样的你,让我觉的很真实。”宫萧落眸子紧紧锁住她的面容,“苏离,你喜欢我吗?” 苏离垂眸,眸子看着他那双好看的靴子,上面绣的龙腾花纹,真的很好看。苏离笑靥如花,眸中动人,声音细弱蚊蚋,“喜欢。” 宫萧落揉揉耳朵,“你说什么?听不见?平时见你声很大,这会子声音怎么这么低了?难道你没吃饱饭?” 苏离抬高脚尖,在他耳畔大声说道,“我喜欢你!”声音够大了吧,这样大的声音足以能够震破他的耳膜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眼睛近乎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宫萧落倏然将苏离抱起,在空中旋转。苏离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苏离这一刻,觉的前所未有的幸福。若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宫萧落不知道这样抱着她旋转了多久,直到他累了。才放开她,宫萧落倏然去咯吱她的腋窝,苏离眸中惊,她最怕痒了。苏离忙躲,愈发被他咯吱的不行。苏离眸中尽是笑,宫萧落朗声大笑着。苏离笑的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苏离不甘就这般被他咯吱,苏离也伸出手,冲着宫萧落的腰际咯吱。宫萧落却是丝毫都不害怕。他一点都不怕痒,究竟什么才是他的软肋?苏离被他咯吱的近乎笑岔气,“别咯吱了,我要笑抽了。” 苏离倏然来了一招横扫蛇尾,宫萧落闪电般的后退,二人在草地上你追我赶,玩的开心不已。这里什么烦恼都没有,只要看到宫萧落,苏离就觉着无比的心安,踏实。 …… 此刻他们躺在草地上,苏离那身水湖色的衣衫是那般好看,好似一道风景一般。宫萧落慵懒的侧枕在胳膊上,宫萧落轻笑,“苏离,送你一样东西。” 苏离轻恩一声,“二皇子要送我什么东西?”宫萧落轻笑,“说多少次,不要再叫我二皇子,我喜欢听你叫我萧落。” 身下的草坪暖融融的,不远处的小白和司空在那里悠闲的谈情说爱。苏离眸中迷醉,转头笑看着他,笑眯眯说道,“萧落,打算送我什么礼物?你送过我玉镯,送给我小白,还送给我小雪狐,这次萧落还有什么稀奇玩意?” 宫萧落慵懒的起身,璀璨的光映照在那身锦色的袍上,愈发夺目几分。宫萧落从袖口缓缓掏出一支簪子。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那乌黑油亮的发丝,宫萧落轻轻抓住一缕发丝,呵呵一笑,“我送你一支簪子。” 苏离眸子晶亮,望着他手中的那支簪子,好别致的簪子,不是金银首饰,却是一支红木簪子。苏离起身,做势欲拿过。却被宫萧落凌厉的躲过,“离儿,这枝簪子是我亲手雕刻。你一定要喜欢。”宫萧落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红潮,苏离惊愕,宫萧落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苏离上前,接过那支红木簪子。“我很喜欢。” 苏离轻抚上面雕刻的精致花纹。苏离真是喜欢极了。“我喜欢。萧落送给我的这个簪子,我最喜欢了。” 宫萧落眸中迷醉,妖娆的挽起一缕发丝,优雅的将簪子别在苏离的发上。宫萧落高傲的说道,“戴上这枝簪子,可是漂亮极了。你可是沾了这枝簪子的光。” 苏离早就习惯了他如此戏谑的口吻,心口暖融融的。苏离不敢问他会喜欢她多久,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几个月。苏离已经深陷其中,她渴盼生生世世陪伴在他身边,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定永生追随! 灯火摇曳中,一身妖娆的红袍之人慵懒的坐在琴旁,轻抚一曲高山流水。殷仓暮虽然是个武将,可对音律也很有一番造诣。殷仓暮垂眸,专注的拨弄着面前的琴弦。手下的琴音好似泉水叮咚,又好似瞬间进入那芬芳花草之地,殷仓暮眸光流转,琴音戛然而止,殷仓暮眸子冷冽,今日就要见到那个木公子。 他妖孽般的面容倏然转冷,唇角浮起一抹嗜血,“二皇子的办事效率果真是高。在三天之内就找到了这个木公子。” 殷仓暮冷冽起身,他渴盼见到这个木公子,他多久没有这种渴盼的心情了。殷仓暮脑海闪过那双倔强刚毅的眼神,在这十四五岁的年龄,有这样的眸光,多么像曾今的他。殷仓暮眸中复杂,一抹痛惜闪过。他能做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多么难得。自小就没有母妃,父皇又冰冷。在一群厮杀中,才能活到现在。 那个木公子好生胆大,小小年龄,竟敢得罪他?那样倔强冰冷的眼神,都似极当初的他。他曾在冰天雪地里练剑,练到掌心里出血。若不是他刻苦锻炼,怎么能战胜那些个小瞧他的人,树立自己的威信,成为昭国赫赫有名的端王! 殷仓暮寒冰般的眸中尽是复杂,多久都没想起这些事了。殷仓暮打开窗户,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高处不胜寒。他在昭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却失去了很多。 第五十九章 阴狠歹毒的端王 他的人生是阴暗灰色的,这个木公子让他提起了一点兴趣。殷仓暮优雅的端着酒杯,昂高头,妖娆的红色液体就那般肆意滑入喉咙。 木公子,再度相遇,他们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殷仓暮手指捏紧,但凡得罪他殷仓暮的人,他会让他瞬间灰飞烟灭! 这个木公子,他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斑驳的月光映照在他妖孽般的面容上,愈发迷离几分。 门外恭敬的响起了敲门声,“王爷,木公子来了!” 殷仓暮寒冰般的眸子异常慑人,他冷笑,“让他进来!” 门吱呀打开,映入眸中就是那个黑炭似的少年。殷仓暮眸中阴沉,慑人的眸光好似要在黑炭少年的身上射出几个大窟窿。殷仓暮眸中寒冰,唇角尽是嗜血,他冷沉说道,“木公子?” 殷仓暮闪电般的顷近木公子的身畔。殷仓暮倏然冰冷的钳住他的脖颈,面容铁青,他沉沉说道,“木公子?你竟敢在本王的燕窝中下泻药?” 木公子的喉咙被扼住,无法呼吸。殷仓暮手指咔嚓一声,木公子的脖子近乎要断了。木公子冰冷的看着他,殷仓暮眸子沉沉,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这样的眼中承载了多少愤恨。多么像他当初的倔强。 殷仓暮一个冷冽的甩手,个子不高的木公子就瞬间被重重摔倒在地上。木公子眸中愤怒,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殷仓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木公子?你胆子可真是大。竟敢在本王燕窝中下泻药。当真是找死。你要知道,本王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殷仓暮眸子沉沉,“木公子你弄脏了本王的头发,本王打你,你就嫉恨在心。真是该死!” 木公子的面愈发的黑了。适才的缺氧令他面容有几分发青。“王爷?原来你是王爷?哼。你在嫉恨,嫉恨我给你下泻药。怎么你是不是拉到裤子都提不起?哈哈哈。” 殷仓暮拳头捏紧,重重的踩在木公子的身上,这一脚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脚下的木公子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和我这个小民如此计较。真是小气。真该拉死你算了。” 殷仓暮朝外面冷哼一声,“来人,将药端过来!” 可人将那一碗黑乌乌的药汁端给殷仓暮。殷仓暮接过,凌厉的一踢,闪电般的再度将他给拎起,“把这个喝下去。这是送你上西天的断肠散。“ 殷仓暮多么喜欢这双不服输,倔强的眼睛。“喝了它,你就会死。怕死的话,就对本王求饶。” 他却是讽刺一笑,明明只有半条命了,却一点都不害怕,恐惧。殷仓暮眸中寒冰,脑海闪过曾今一幕,他小时候被人欺侮,他也是这样倔强的看着那人。殷仓暮猛然将那碗药灌进他的口中。黑乌乌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 殷仓暮眸子狠狠眯起,“只要你求饶,本王就饶过你!” 木公子眸中不屑,“你这样的王爷,高傲惯了,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平凡人的疾苦。我宁死不屈!” 殷仓暮拳头捏紧,猛然将药灌下去。啪的一声,碗应声碎裂。一脚将木公子给踢飞,殷仓暮妖娆红袍猛然一甩,好似他是极为恶心的东西。殷仓暮好似来自地狱里的撒旦,他沉沉说道,“你就享受这种五脏六腑火焚的滋味。” 木公子趴在地上,眸中倔强,“我不会求饶。绝不。” 殷仓暮怒吼,“那本王就砍断你的四肢!” 木公子虚弱的趴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房顶上的苏离眸中惊愕,极力压低声音,“萧落,他会死的!”苏离真后悔同意宫萧落的这个做法,找一个与她个头差不多的男子,冒充她曾今假扮的木公子。这个哑铃果真假扮的惟妙惟肖,动作与她很相似,她若扮作木公子,会觉的她好似是在照镜子。 听到殷仓暮说要砍掉哑铃的四肢,苏离就觉着心痛,这个殷仓暮实在太过残忍。苏离紧紧拽住她身畔的宫萧落衣角,“萧落,救他。”苏离眼圈微微泛红,这次也是她吵着非要跟过来。她必须确定那个哑铃没事,才会放心。 宫萧落眸子轻眯,对身侧的侍卫说道,“你带着她回去。切记要保护她的安全。” 苏离欣喜,“萧落,谢谢你。”不小心踩中了脚上的瓦片。发出声音。 室内的殷仓暮眸中冷冽,从窗口闪电般的飞出,冷喝一声,“什么人?” 妖娆红袍在夜色迷蒙之际,愈发的妖娆几分。殷仓暮闪电般的的挥出腰间的金丝线,朝着房顶之处打去。在房顶的宫萧落瞧见那丝线飞射过来,头微微一侧,猛然拽住金丝线这端。殷仓暮飞身上去,猛然收回金丝线。殷仓暮眸中寒冰,望向来人,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二人在空中一番交手。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轻笑,眸中尽是戏谑。身上那身锦色的龙袍是那般夺目。殷仓暮冷哼,“本王还想不到二皇子竟然有偷窥的癖好?” 宫萧落凌厉的与其对打,冷笑一声,“本皇子还不知,王爷竟然如此狠戾对付一个少年?” 殷仓暮紧紧眯起眸子,眸中迸射出刀锋一般的锐利之光。二人大打出手,空中就瞧见一抹红色妖娆闪来闪去,那抹锦色的长袍也不甘示弱。二人打的那是昏天地暗。 殷仓暮眸子冷冽,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殷仓暮眸中尽是赏识。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二人在空中打到地上,不知打了多久。 宫萧落唇角微微勾起,“端王身手不错。承让了。” 殷仓暮眸中寒冰,“二皇子身手也不错,承让了!”殷仓暮凌厉的收回腰际的金丝线,二人身上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周遭寒气对碰。 宫萧落冷声,“还请端王饶恕木公子!他是我周国的子民,本皇子不能看着他死。既然端王气已经出,能否高抬贵手,让本皇子把他给带走。” 殷仓暮眸子狠狠眯起,冷沉说道,“二皇子,本王说过这个木公子要交给本王发落。” 宫萧落径直往室内去,却被殷仓暮给挡住去路,“本王今日若不让二皇子带走他,会怎样?” 宫萧落拳头捏紧,“莫非端王想将木公子给弄死?” 殷仓暮皮笑肉不笑,“他死了,好像就没有那么好玩了。本王想和他玩的游戏太多了。” 宫萧落拳头捏紧,眸中犀利,他冷沉说道,“端王,想用可人的性命来抵木公子的命?” 殷仓暮眸中冷冽,转头就瞧见可人被一男子钳制,脖颈处还被人抵着一把冰冷的匕首。瞧上去当真慑人。可人发丝微乱,她眸子紧紧锁住那抹妖娆,他会救她吗?可人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怕死,她怕他会不救她。 可人眸光紧紧锁住殷仓暮的容颜,时间好似停留在此处,可人好似都忘记了呼吸。殷仓暮冷声,“二皇子有够卑鄙。” 宫萧落声音冷沉,“我们换人吧。” 殷仓暮闪身从里面拎出木公子,猛然将其扔给了宫萧落,可人眸中尽是狂喜,王爷还是很在乎她的。可人一经被人放开,就疾步走至殷仓暮的面前,喃喃,“王爷,可人惹王爷生气了。” 殷仓暮瞧见可人脖颈处那抹嫣红,殷仓暮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轻按住为其止血,“没事吧?” 可人摇头,“王爷,可人没事。” 殷仓暮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以后你要勤加练习武功,这样才不会被人伤害。” 可人欣喜如狂,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可人轻按住脖颈处的伤口,只不过是擦破了皮,没什么大不了。可人瞧着那方帕子,眸中尽是迷蒙。少女情怀总是诗,可人小脸红扑扑的。 可人还想对殷仓暮说些什么,却瞧见门已经关上了。可人眸中晦涩,尽是黯然。王爷对她如此淡漠疏离,她好难过。 二皇子府邸的苏离却是紧张的不行,来回踱步。宫萧落从殷仓暮手中救下那个哑铃了吗?她不想让那个哑铃成为她的替死鬼。苏离思及上一世的凄惨遭遇,砍掉四肢?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当真令人痛彻心扉。苏离面色惨白。 门倏然被踢开,宫萧落环抱着奄奄一息的哑铃出现在苏离面前。苏离惊,“萧落,快将他放下。我看看。” 宫萧落面沉如水,“殷仓暮真够歹毒,哑铃腹痛难忍。你看看。” 遍体鳞伤的哑铃被放下,苏离为其把脉,再仔细查看哑铃的舌苔,中毒了。哑铃艰难的喘息着,好似每动一下,都会要了他的命。哑铃艰难的喘息,“痛,五脏六腑好似要着火一般。” 苏离眉心紧蹙,“我马上给你止痛。”苏离面上严峻,很快调配了药,然后喂哑铃喝下。这里有让其昏睡的药物,还有大量的止痛药物。好歹他昏睡过去了,他看上去安详一些,她的心也能静下来。苏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萧落,我为其施针,试着将毒素逼出几分。此毒不引出,我担心他会肠穿肚烂而死。” 苏离眸中尽是自责。总觉的好对不起他。苏离麻利的开始布针,额头,掌心,肚上,全部都扎满了细细长长的针。 第六十章 哑铃的真面目 苏离眼圈泛红,让他代她承受这一些,苏离真是愧疚。她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一定要治好他。 苏离仔细的施针,宫萧落在一旁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来。你医术高超,一定会没事的他。” 苏离鼻子酸酸的,“萧落你用内力将毒逼出体外。” 宫萧落将哑铃推起,然后盘腿坐于哑铃的身后,用内力为其逼毒。这已经是险中求胜,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一切都谨慎小心。 …… 哑铃的毒素被逼出体外,细细长长的针也变成了乌黑色。瞧上去异常的吓人。宫萧落满头都是汗,缓缓将哑铃放下,“离儿,他的毒素已然逼出大半。你给他调配一些洗肠的药物,要快。” 苏离点头,赶紧去做。宫萧落在任何时候都很冷静,这样冷静镇定的男子如何不令她欣赏。如此忙碌了一整夜,这个哑铃总算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救回来了。 宫萧落封锁了消息,然后从牢狱中找了一个和哑铃差不多身材的死囚,将其脸给划花,放出消息,说木公子中剧毒死亡。面容黑青,肠穿肚烂而死。这样三缄其口,就是为了殷仓暮以后再也不会想到木公子,那人素来阴狠歹毒,若知道木公子还活着的消息,定然不会饶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离感叹,宫萧落总是能想的那般周到,他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她如何能不感动。 苏离有时侯会问,“宫萧落,你不请太医,就这么相信我会治好哑铃?” 宫萧落笑的好似狐狸般狡猾,“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你生性纯良,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会救他。” 宫萧落眸中精光一闪,“只有经历过事的人,真遇到事的时候才能抗住。这一关,你没有让我失望。” 苏离眼圈泛红,“我一定会在医术上愈发精湛。不会让你失望。” 宫萧落轻笑,“好在这个插曲圆满结束。端王不日就要回昭国。以后怕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苏离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殷仓暮实在太过歹毒,竟然如此阴险,真是亏了他有一张妖孽脸。” 宫萧落重重的弹了她鼻尖,“呵呵,你还没见过哑铃真实容颜吧。来,哑铃出来吧。” 苏离瞧见一个俊秀少年出来,他长的很干净,很白皙。他着了青色的袍子,缓缓走了过来。苏离眸中尽是感激,好在这个哑铃活过来了,不然她会恨自己一辈子。苏离笑靥如花,“哑铃?你原来是这个样子?” 苏离走上前,哑铃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她们两人个头差不多,哑铃在同龄男子中算是个头低的。苏离尽是感激,说道,“哑铃,谢谢你,这次你受了很重的伤。都怪我,是我惹出的麻烦。” 哑铃抬头,笑的羞涩,他是一个很干净的男孩。他笑,“哑铃的命是二殿下给的,哑铃会为二殿下效命,哪怕去死,哑铃都不怕。” 哑铃的真实声音是这样的,很好听的声音。他模仿她粗着声音说话都好像,苏离眸中温柔,“哑铃,你好利索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萧落重重恩一声,然后猛将苏离拉过去,“离儿,哑铃武功不差,他可是我手下的得力人手。既然毒已经消退,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宫萧落顿了顿,再度说道,“他此番扮演的人是木公子,不太会武功,所以才会被殷仓暮打的很惨。” 苏离眸中自责,“萧落,我觉的很对不起他。” 哑铃眸子澄澈,盯着那个倾城的女子瞧,是她救了他,他哑铃记住了。他的命是二殿下给的,如今这个苏离姑娘再度给了他生命! 宫萧落随意摆手,哑铃就规矩的退下,临退之时,冷不丁的朝着苏离姑娘多看了几眼,她是苏府的嫡女,那般尊贵,竟然还会关心他的生死?哑铃的唇角浮起一抹笑。他记住了这个倾城妩媚的女子。 宫萧落重重的弹了她脑壳,“离儿,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能分心。” 苏离紧捂住脑壳,“好痛。” 宫萧落指着她,“呵呵,你又欠本皇子一个人情。”宫萧落凑近她,在她耳畔说道,“木公子的事情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苏离咬唇,她真的欠他太多了。难道真的要以身相许?苏离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潮,眸子亮晶晶的,宫萧落霸道的搂住她,“你是不是在想以身相许,你又蠢有笨,本皇子就勉强收了你。” 苏离早就想试试她的武功有没有点长进,苏离趁其不注意,猛然朝着他腰际攻击而去,宫萧落凌厉的一闪身,躲过此番凌厉攻击。宫萧落眸中波光潋滟,“倒真是有你,来,我们再过过招。” 苏离眸子晶亮,凌厉的出手,“我可有好好练习,宫萧落,吃我一拳。” 宫萧落闪电般的与其过招,他故意让着她,不过她的进步的确很大,她的武功有了很大进步。苏离惬意的与其过招,桃花盛开,纷纷落落的桃花,满地飘零,好生唯美。 苏离轻笑,眸中尽是狡黠,“呵呵,你在故意让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宫萧落收回招式,重重的往她脑壳上一弹,“你知道就好,你这样蹩脚的武功,再练八百年都不可能战胜我。” 苏离瞧着他狂傲的样子,撇撇嘴。正在此时,倏然听到温婉的声音,“表哥?” 苏离赶紧退开宫萧落几分,抬眸望去,就见林珑儿着了淡黄色的衣衫,欣喜的朝这边走来,林珑儿眼如秋水,皮肤很白,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酒窝,她欣喜的朝宫萧落这边走来。 苏离很不喜欢林珑儿眸中的那轻蔑,好似她是卑微的尘埃,这种眼神,曾今苏月也这样看过她。苏离心中浮起滔天的不满,这种娇滴滴的小姐,宫萧落喜欢? 林珑儿上前,亲昵的挽着宫萧落的胳膊,笑靥如花,“表哥,珑儿终于见到你了。珑儿好想表哥。” 宫萧落眉心微拧,“珑儿,你怎么来了?” 林珑儿嘟起小嘴,“表哥,珑儿怎么就不能来了?表哥和这个苏离在一起,故意躲着珑儿。珑儿来了好几次,表哥都避而不见。”林珑儿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很是灵动,说出的话语苏离一点都不喜欢听。 林珑儿高傲的说道,“苏离,你还不走?一直赖在表哥府邸做什么?真是没教养。整个京都都在传,你被孟家退了婚,就来纠缠表哥。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宫萧落的眼睛慑人,寒冷而孤寂,他昂高下巴,下巴的弧度完美无懈可击。他冷沉说道,“珑儿!休要放肆!” 林珑儿面上难堪,“表哥,珑儿又没有说错,表哥怎么处处袒护她。” 苏离妖娆一笑,“那就不打扰二皇子与表妹叙旧,苏离先行告退。”苏离维持着她的高傲,“表小姐,你就这般喜欢诋毁她人?表小姐难道没有去打探清楚,是苏离不要孟或的。那些传言不会是表小姐捏造的。哼,孟或事到如今,还一直在追求苏离,苏离根本看不上他。” 林珑儿气的直跺脚,“你!你这个女人好生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林珑儿依偎在宫萧落的身畔,“表哥,你看她,多么狂。她肯定不知道,我们是有婚约的。”她故意说给苏离听,让她搞清楚身份。 苏离实在受不了林珑儿娇滴滴的声音,苏离转身傲然离去,没有在此逗留。耳畔好似炸雷响开,婚约?他们有婚约?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林珑儿见苏离走了,林珑儿眸中得意,轻搂住宫萧落的胳膊,“表哥,珑儿做了您最喜欢吃的糖醋琵琶,还有豆腐花。表哥快来尝尝。” 宫萧落展颜一笑,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好似冬日里的寒梅那般动人心魄,林珑儿禁不住微微失神。宫萧落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冷声说道,“珑儿,你在皇宫里就学会了如此讥讽旁人,乱嚼舌根?” 林珑儿小脸一红,“表哥,珑儿知道表哥生气了,珑儿只是在意表哥。表哥不要忘了,珑儿与表哥的婚事可是曾今皇上应下的。” 宫萧落那双眼睛紧紧盯住林珑儿,那般慑人的眸光令她心微微一颤。宫萧落猛然推开她,迈着流星般的步子朝前走去。 林珑儿心中慌乱,表哥生气了。表哥黑沉着脸的样子,当真很吓人。林珑儿疾步跟上去,“表哥,等等珑儿。” 林珑儿疾步追上去,跟着宫萧落进入室内,“表哥,珑儿说错话了,表哥不要生珑儿的气。” 宫萧落眉头紧皱,眸中尽是厌烦。林珑儿哭着说道,“表哥,这些都是珑儿亲手做的。表哥好歹也吃上一些。” 林珑儿眼圈泛红,眸中浮起层层雾气,“表哥,珑儿只是在乎表哥。表哥,你就吃上一些。好吗?”林珑儿的声音中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宫萧落望着林珑儿在她面前殷勤的样子,宫萧落眸中复杂,他们之间的确是有婚约,那只不过是儿时父皇的戏言。宫萧落坐下,林珑儿赶紧为他递上筷子,“表哥,你尝尝,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 宫萧落轻恩一声,“坐吧。珑儿。” 第六十一章 她是别人不要的女人 林珑儿摇头,“表哥,珑儿看着表哥吃这些东西,都觉着好幸福。” 宫萧落优雅的用膳,好一会儿方才说道,“珑儿,婚约的事,是父皇当初戏言。” 这句话听在林珑儿的耳朵里,好似惊天霹雳一般。林珑儿眸中不敢置信,“表哥?你不想要珑儿?”是因为那个苏离,就是因为她。表哥从来没有对她这般冷淡过,他们曾在一起,谈古论今,表哥对她总是无微不至的呵护。从来没有如此冰冷的说这些事。 林珑儿冷哼,“表哥?你认为那是戏言?在珑儿眼里,那根本不是!珑儿喜欢表哥,爱着表哥。珑儿与表哥这些年的情分,难道就被那个苏离给比下去?” 林珑儿讽刺,“表哥,那个苏离除过有张美丽的脸,她还有什么本事?苏离与孟或早就有婚约,表哥是要捡别人不要的女人?” 宫萧落凌厉的站起,“啪!”的一声,倏然掌掴上林珑儿的面。宫萧落面容铁青,“不准你这般说她!” 林珑儿紧紧捂住脸,望着面前面容铁青的表哥,林珑儿心碎,喃喃,“表哥,你打我?” 宫萧落冷哼,“珑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毫无教养,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宫萧落愤怒的拂袖而去,独留林珑儿一人在那里发呆。表哥很在意那个苏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林珑儿眸中沉痛,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里。林珑儿眸中尽是恨意,咬牙切齿,“苏离!你这个贱人!” 林珑儿紧紧捧着脸,面上尽是无奈的伤痛,喃喃,“表哥,我不会让你退婚。绝不!” 葱葱郁郁的小树林里,苏离冷冷的将手中的弓撑圆,冷冷的放出手中的箭,嗖的一声,箭矢带着强势的风力,铮的一声,正中红心。苏离再度搭上冰冷的箭矢,瞄准眼前的红心,嗖的一声,再度命中红心。苏离将眼前的箭靶子想象成宫萧落的脸,每每都能正中红心。 宫萧落,宫萧落,他竟然与林珑儿有婚约?既然有婚约,又为什么来招惹她?苏离气不打一处来,再度搭上冰冷的箭矢,朝着箭靶子射去。原来人在愤怒的时候,箭术竟然会如此的精准。苏离心中痛楚,她竟然如此的在意他?苏离眸中复杂,沉痛,倏然将弓箭扔到地上。 苏离从腰间掏出一排排飞刀,瞄准红心,朝着红心就那般射击而去。可恨,宫萧落,林珑儿,他们都去死吧!苏离气急败坏,手中的飞刀嗖的一声在空中飞过。一个身影却是倏然出现,凌厉的接住了飞刀。宫萧落轻笑,“呵呵,离儿的箭术和飞刀都很精湛。” 宫萧落袖口上的龙腾刺绣是那般的耀眼,宫萧落朝着苏离款款走来,宫萧落轻笑,“生气了?” 苏离咬唇,眸子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宫萧落单手托着下巴,“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一生气,就会来这里。” 苏离眸子冰冷,“宫萧落,你很厉害,很会收买人心。没错,你说的都对。”苏离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他,什么时候他都是如此的无赖,明明伤了人心,还要装出这样一幅戏谑的样子。 苏离极力伪装自己,强颜欢笑,“宫萧落,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林珑儿?” “迎娶林珑儿?为什么要这么问。”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苏离周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她竭力压住自己的愤怒,“你们不是有婚约?你还不打算迎娶林珑儿?” 宫萧落说道,“离儿,珑儿自小就没有爹娘,她其实很可怜,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我不会让人欺负她,但是我不会娶她。” 苏离才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男人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说着不在乎,还不是与她腻歪。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真是很刺眼。苏离眸中冷傲,“她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嫁给你,你们的婚约岂能不作数?” 宫萧落按住她的肩膀,“那只是儿时父皇的戏言。不要当真。” 苏离眸子真挚,咬牙,她该相信他?苏离猛然推开他,男人都不能轻信,她不能轻易沦陷。“让我不要当真,你身边以后还会出现很多莺莺燕燕,难道我都坐视不理?” 宫萧落轻笑,“呵呵,离儿,你在吃醋?” 苏离小脸上浮起一抹潮红,“我才没有吃醋。才没有!” 宫萧落眸子轻轻眯起,轻嗅一下空气,呵呵一笑,“我可是闻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苏离猛然推开他几分,“宫萧落,你戏耍我很好玩吗?这会子还在拿我开心,也许几个月后,你就会迎娶别的女人!” 宫萧落冷沉说道,“我对你哪里有欺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有婚约?” “那只是父皇的一个戏言,你为何要当真?就如你与孟或,不也和平分开?” “那不一样!不一样!!”那是皇上,皇上的戏言,也会当真。苏离望着眼前的宫萧落,好似与他从不相识,他们根本就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他是皇子,皇子的婚姻大事,有几个能自己做主?是她太天真,竟然会相信,只要他们努力,就可以在一起。 宫萧落眸中有几分不耐烦,“苏离!你这根本是无理取闹!” 苏离怒吼,“对,我就是无理取闹。你与她有婚约,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一切你都清楚,我却跟个傻瓜一样,对你一无所知!” 苏离眸中微微湿润,宫萧落面容铁青,“苏离,我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你才会这样?” 苏离苍凉的点头,纵容?呵呵是纵容了她,他在她一次次无助的时候,好似天神一般的出现,她怎么能不动心?可他那样深沉莫测的眸中,当真有几分爱意?苏离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苏离重重的推开他,然后凌厉的翻身上马,“驾!”马儿狂奔,激起一地的灰尘,她的背影很快在宫萧落的视野里消失。宫萧落也没有再追上去,女人真是会无理取闹。他都已经和她解释的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蛮横不讲理?宫萧落面容铁青,骤然将手中的飞刀飞出,飞刀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宫萧落拳头捏紧,苏离,真是太无法无天!丛林之中,独有宫萧落一人站立在那处,宫萧落凤眸中冰冷,女人就是这般任性。宫萧落踱步至血红的马儿身畔,轻抚司空身上那血红的皮毛,宫萧落面沉如水,“司空,就是你对我最贴心。” 司空百无聊赖的在吃着草儿,很是温驯的样子。宫萧落喃喃自语,“司空,你会想小白吗?” 司空好似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司空掀掀眼皮,望着小白离去的地方,望了好久…… 三日后,夕阳西下,昭国的端王殷仓暮与周皇道简单寒暄几番,道别之后,就带着一行人,款款离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那栾轿之上,隔着层层的纱幔,隐隐瞧见那抹妖娆红色身影。好似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冰之气。 听见一些太监小声议论,“这个端王可真是了不得。那样的易容术可是使的出神入化。他变的戏法,咱家永生都忘不掉。” 一些个婢女纷纷侧目,都在瞧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一行人。“以后怕是见不到这个端王了。都说二皇子俊美,想不到昭国竟还有一个端王,二人真是不分伯仲。” 婢女悄悄说着,小脸都禁不住微微发红。 “嘘,小声点,那样高贵不凡的人,岂是我们这些个婢女能想的?还是做好手头的事情,我们也只能饱一饱眼福。” “嘘,端王不知道下次来会是什么时候?”小婢女一片神往的样子。 李公公挥舞着手中的拂尘,尖声尖气的说道,“你们这些个没材料的,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做你们手头上的事情。” 李公公是太监总管,他一说,婢女们都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端的苏离正准备入宫,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栾轿,苏离眸中冰寒,殷仓暮,你这个人当真狠毒,但愿此生我们不再见!苏离脑海闪过殷仓暮那样狠毒打她的样子,就觉着脖颈,还有胸口都在发疼。苏离脑海闪过与殷仓暮初遇的场景,他是那样的傲慢,冰寒。他说,即便没有她出手,他也会出手救那个小孩。 她真搞不懂,殷仓暮说的话能相信,她只是不小心将苹果头砸到他头上,他就想要置她于死地,好狠毒。若不是哑铃,她怕早就死了。苏离拳头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不知殷仓暮知道木公子死了的消息,又会怎样? 前面带路的婢女却是说道,“苏姑娘,不要再看了。栾轿都已经远去了。莫非苏姑娘也对这端王有那份心思?呵呵,端王这样出众的相貌,任何女子见了,都会有那份心思。” 苏离赶紧说道,“婢子姐姐,说笑了,苏离只是凑热闹看看罢了。” 婢女浅笑,“苏姑娘,快随我去拂叶宫吧。” 苏离点头,柳妃娘娘腿疾还未好利索,此番让婢子姐姐专门出来请她。可真是给了她十足的面子。苏离上次对柳妃娘娘提过蜂针能治腿疼的方子,在府上也一直在研究。 苏离总是觉着柳妃娘娘专门派婢子姐姐来府上请她前去,有些诡异。 第六十二章 高深莫测的柳妃娘娘 究竟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也说不上来。 跟着婢子姐姐一路蜿蜒,周转。很快就到了拂叶宫。婢子姐姐说道,“苏姑娘,不要再愣着了,赶紧着,柳妃娘娘还等着呢。” 苏离赶紧收回思绪,跟着婢子姐姐进了拂叶宫,一进这拂叶宫,细细闻去,已然没有那清雅的薄荷香。室内的香炉袅袅生烟。苏离却是被一幅画卷吸引,上面挂着一幅美人图,美人正在捕捉蝴蝶,苏离欣喜若狂,原来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皇上和柳妃娘娘都看到苏家送出的这份贺礼了。 就见上面还题了一首诗,“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苏离眸子晶亮,这字刚劲有力,莫非是皇上亲笔所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离望着这样的字眼,眸中羡慕,柳妃娘娘果真很受皇上疼爱,皇上才会写出这样的字,浩瀚后宫之中,三千佳丽之中,柳妃能脱颖而出。 婢子姐姐重重的嗯了一声,苏离赶紧屏息凝神,绕过屏风,规矩的给柳妃娘娘行礼。头顶上方传来柳妃娘娘慵懒的声音,“起来吧。” 苏离抬头,就见柳妃娘娘侧靠在榻子上,柳妃娘娘着了浅色的里衣,发丝也尽数盘起,一点也不像是今日未起的样子。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轻笑着说道,“柳妃娘娘,让臣女看看您的腿吧。” 柳妃娘娘眸中冷冽,“恩,你过来看看本宫的腿。” 苏离上前,轻轻卷起柳妃娘娘的裤管,柳妃娘娘的腿比之前面已然好了很多,苏离规矩的说道,“娘娘,臣女给您用蜂针扎一下。” 柳妃娘娘眸中冷厉,“会很疼吗?” 苏离眸中灵光一闪,“有点疼,柳妃娘娘需要忍忍。” 柳妃眸中精光一闪,她眉角高挑,冷傲的说道,“苏离,你有本事将本宫的旧疾治好?” 苏离专注的往柳妃娘娘腿上抹上药膏。“臣女会竭力为柳妃娘娘医治。” 柳妃冷哼,“苏离,你倒有几分本事。你惹萧落生气了?” 苏离手微微一抖,她已经和宫萧落三日未见,他们两个还在继续冷战。苏离恭敬的说道,“娘娘,许是臣女做的令二皇子不满意。” 柳妃娘娘轻恩一声,“知道就好!本宫就只有萧落一个孩子,本宫可不希望看见萧落生气,他每日公事繁忙,你若不能好好恭顺,就不要在他面前出现!” 苏离知道,柳妃娘娘这是在警告她。苏离轻抬头,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柳妃娘娘盛怒不已,苏离咬唇,宫萧落他很生气? 柳妃倨傲的说道,“苏离,作为女子不要太贪心。男子三妻四妾,亘古以来都是如此。很多女子恃宠而骄,最终结果都是会被男子给抛弃。你很聪明,也有智慧,还会行医救人。” 苏离眸光如炬,咬唇,专注的为柳妃娘娘用蜂针。柳妃娘娘吃痛,闷哼出声。 “但是始终要明白,男子就是你的天!你若不恭顺,本宫绝不饶你!本宫还没有见萧落那么怒过。你竟然惹他发怒?就是在和本宫作对。” 苏离静静听着柳妃娘娘的教诲,看来柳妃娘娘是暗讽她恃宠而骄了。她只是想,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柳妃眸子冷冷的打量着她,“女子还是不要太聪慧为好。亘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 苏离实在忍不住,说道,“皇上这么喜欢柳妃娘娘,不就是因为您的善解人意?” “放肆!”柳妃娘娘眸子凌厉,声音尖利,“苏离?你敢忤逆本宫?” 苏离垂眸,只是幽幽的说道,“柳妃娘娘难道不渴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柳妃不知想到什么,眸中沉痛不已,柳妃娘娘训斥,“苏离!你要记住,这是帝王之家,萧落身在帝王之家,别说一个珑儿,以后还会有很多的莺莺燕燕,你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本宫真是错看了你!记住,女人要获得男子宠爱,就要大度,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子嗣,你不能嫉妒,你还要笑,还要保护他的孩子出生!” 苏离的心猛然一痛。苏离只要想想宫萧落身畔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觉的她肺都要炸开来。苏离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只要想想她的心都会痛,更遑论面对? 上一世亲眼瞧见亲妹与孟或的背叛,她心尖都在滴血,难道上一世一幕要再度重演,她被心上人挑断筋脉,亲子被活活掐死。苏离心痛的滴血,垂眸,睫毛微颤,最是无情帝王家,莫非这一世她爱上宫萧落,就预示着她会和很多的女子分享他? 苏离眸中沉痛,室内静悄悄的。苏离鼻尖酸酸的,女子想要自己的幸福,就那么难? 苏离专注的为柳妃施针,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苏离才将那些蜂针给取出,恭顺的说道,“柳妃娘娘,以后苏离都会按时为您用蜂针治疗腿疾,相信假以时日,娘娘的腿疾定会有所好转。” 柳妃眸子复杂,她轻笑,“苏离,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你错就错在太过执着。有些事情,就该大度。” 柳妃有些倦乏,素手轻抚额角,柳妃随意拂拂手,“你退下吧。” 苏离收拾好东西,正欲出去,柳妃却是叫住她,“苏离!你最好记住今日本宫说的话!” 苏离心酸涩的可怕,轻恩一声,缓缓朝着外面走去。她觉着室内很闷,她快速的在走廊里走着。这会子天色已然不早了。空寂繁星点点,苏离心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迎面却是撞上一个人,此人胸膛好硬,简直都要把她的鼻子给碰坏。苏离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一身明亮的服饰,上面有着繁华的刺绣。苏离赶紧说道,“臣女苏离参见太子。” 太子宫铭眸中尽是玩味,手中的折扇挑起苏离的下巴,动作轻浮。苏离当真觉着有几分难堪,苏离退后几分。 太子宫铭呵呵一笑,“苏离?你进宫做什么?” 苏离赶紧说道,“柳妃娘娘腿疾,苏离来此为她治疗。” 太子宫铭戏谑一笑,“哦?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你能将她病除根?”宫铭眸中尽是玩味,这个苏离,他印象可是深刻。不仅倾国倾城,心思还玲珑剔透,当真令人喜欢的紧。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可没有一个能有她这般令人思念。 太子宫铭笑,“怎么不说话?还怕本太子吃了你?” 苏离觉着太子好似故意这般戏谑她,苏离赶紧说道,“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苏离还急着要赶回府,苏离真的不能再宫中停留了。” 太子宫铭摆摆手,“怎么就不能呆了?本太子也有些不舒服,你跟本太子走,也给本太子看看。”这样倔强的女子,宫铭早就想一亲芳泽。哼,宫萧落喜欢的女人,他自然也喜欢。他的东西,他都要! 太子宫铭霸道的握住她的手,苏离眸中大惊,“太子殿下?”苏离挣扎着,将他推开。斑驳的光线映照在他的面上,很是可怕。 太子宫铭上前,猛力拽住她的手腕,“跟本太子走。” 苏离眸中慌乱,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里竟然会碰上太子?苏离真想一针扎死他。苏离僵硬的笑着,“太子殿下,明日,臣女再去您府上给你瞧病,行吗?天色真的不早了。” 太子宫铭根本不想听那么多,只是拽住她的手,往前走去。他的力道很大,苏离气死了。太子究竟要做什么?太子宫铭大力拽住苏离的手,朝前走去,苏离实在怒了。猛力挣脱,“太子殿下,臣女真的不能跟你去。” 太子宫铭眸中惊异,“你还会点武功?有趣,有趣。瞧你娇滴滴的,会的东西倒是蛮多。” 太子宫铭根本不想放开她,苏离眸中精光一闪,“皇后娘娘?” 太子宫铭眸中惊愕,转身的功夫,苏离就赶紧朝外跑去。太子宫铭眸中冷光一闪,一个闪身就挡在苏离的面前,“敢骗本太子?” 苏离见太子丝毫不友善的眸光,苏离眸中狠,绝,她绝对不能对他客气。正欲出手,身后倏然传来宫萧落的声音,“太子这是做什么?” 太子宫铭眸中尽是冷,宫萧落? 苏离欣喜不已,宫萧落来了?转头,就对上宫萧落那黑沉慑人的眸光。苏离面上禁不住微微发热,宫铭笑道,“萧落,本太子身子不舒服,只是想让苏离看看。听闻她的医术不错。” 宫萧落皮笑肉不笑,“不知太子殿下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二弟我禀报给父皇?” 太子宫铭冷哼,“萧落,只不过是个女人,不至于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宫萧落唇线抿成一道直线,周身散发着冷峻的寒气。“太子即将立太子妃,这些事若传到太子妃的耳朵里,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宫铭气恨不已,面上冷硬,“你在威胁本太子?” 宫萧落猛然将苏离扯入自己怀中,宫萧落邪魅一笑,“不敢,不敢。” 太子宫铭恼怒拂袖而去,宫萧落,真有你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可是当朝太子,哼! 第六十三章 看星星的浪漫 等太子离去,走廊上就只剩他们二人。苏离被他捏的手腕都有些发疼,苏离不敢看他的眼睛,好似自己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宫萧落紧紧钳住她的手腕,“他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你没见天黑了?我若不来,你想怎样?就去他的寝宫?” 宫萧落怒气冲冲,眸中浮起一层红血丝。 苏离眸中倔强,“你捏痛我了。” 宫萧落稍微松开她几分,眸子灼灼的瞧着她,“苏离,你没有一点错?” 苏离抬眸,对上他晶亮的眸子,苏离咬唇,“你不要生气,我刚已经要对他动手,你就来了。” 宫萧落胸脯起伏不定,他倏然紧紧将苏离拥入自己怀中,不顾苏离的挣扎,就那样将她紧箍在自己怀里。“这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苏离声若蚊蚋,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你是我宫萧落的女人!以后谁还敢来碰!” 苏离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清香,苏离有几分醉意。他这么霸道,这么深情的告白,苏离的心暖融融的,好似刚刚受那些委屈都值得。 苏离贪恋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头顶上传来宫萧落嫌恶的声音,“苏离,你的头发怎么有股怪味?” 当真是很煞风景,苏离气恼,推开他几分,“我这几天都一直在研究中药,看看能不能将柳妃娘娘的腿给根治。你还嫌我头发有怪味?那是中药的味道。” 宫萧落拉着她走入拐角,“你上次就那么策马离去,有错吗?” 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看着她,苏离咬唇,“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她还是那么倔强,从来都不肯认输。 宫萧落重重钳住她的肩膀,“我教你骑马,不是让你方便逃离我!你认错。” 苏离倔强的抬起下巴,“你有婚约,还来招惹我!” 宫萧落轻声呢喃,“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会娶她。”宫萧落与苏离十指相勾,“我喜欢的人是你。”宫萧落的声音微微沙哑,他就那样痴情的看着她,眸中浮起浅浅的温柔。 苏离耳根子微热,苏离咬唇说道,“你早晚会有三妻四妾!” 宫萧落紧紧搂住她,沙哑的说道,“我只要你一个。”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明明心里就高兴的要命,嘴上却说着,“我才不信。”男人都是花心,更遑论他花名早就流播在外,她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只喜欢她一人。 宫萧落轻勾住她的鼻尖,然后重重的打中了她的脑壳,他呵呵笑道,“明明就开心,嘴上却这样说。以后你再敢跟我使脾气,仔细我饶不了你。” 苏离反唇相讥,眸子黑亮黑亮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宫萧落好似一个大鹰一样,眸子深深眯起,闪烁着刀锋一般的眸光,“我会咯吱你。”苏离额头汗水涔涔,要命,真要命。他可真是找准她最怕的东西了。小时候她就最怕痒了,每每被人咯吱的时候,她都会笑岔了气。 苏离赶紧笑,眸子澄澈,晶亮。“好了,我认错还不行。” 宫萧落好似哄宠物一样,轻抚她乌黑的发丝,呢喃一声,“乖。” 苏离抬头望着星星,“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宫萧落却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今晚回我府上吧。” 他厚实的手掌就那般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苏离眸光微微一颤,她的面容微微发热,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把她当做什么人了?苏离眸光闪烁。 宫萧落再度让她的脑袋瓜子吃了一记糖炒栗子。他戏谑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扯住她的耳朵,“成天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东西。你不是个好姑娘。” 苏离方才知道再度被他给耍了,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谁让你这样说。哪个正经男子会让好姑娘去他的府邸?” 宫萧落呵呵一笑,“你没瞧见天上的星子都出来了,星子都在笑话你。就你最不实在。真是的。我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回去,我怕你会有危险。” 宫萧落上下睥睨着她,好似她是一件宝贝,“你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可也是个小家碧玉,虽然身材差,可还是个姑娘,就担心劫匪不挑拣,将你给抓了去。” 苏离气恨,面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宫萧落?你竟敢这样数落我?孟或可是说过我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本小姐往京都华丽街上一站,根本就没人能够比的过我!” 苏离边说,边昂首挺胸,好似周遭一群人都在夸赞她是倾国倾城的佳丽。宫萧落朗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他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苏离禁不住微微晃神,宫萧落这样邪魅的男子,笑起来可真是好看的紧。她可真是喜欢极了。 宫萧落重重的给了她脑袋瓜子一记糖炒栗子,疼的苏离想掉眼泪。她紧紧捂住额头,“宫萧落,你干嘛一直敲我的头?”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这样才好玩。” 苏离气恨不已,紧追上去。宫萧落却是走的疾快,好似用了轻功一般,苏离也不甘示弱,她倒是想试试自己的轻功又没有一点长进。苏离提气,气运丹田,然后疾步追了上去。 宫萧落转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苏离,禁不住呵呵一笑。这丫头,武功倒是有那么点长进。宫萧落凌厉的一提气,瞬间飞至空中。宫萧落惬意的站在屋檐之上,望着下面气恨不已的苏离。 宫萧落轻抚鼻尖,“苏离,有本事的话,就上来!看看你的心法练的怎么样?” 苏离急的直跺脚,宫萧落又在耍她。她半斤八两的轻功,哪里有本事能够飞至屋檐上?苏离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层层的汗水。 宫萧落故意激她,他颀长的身姿就那般站立在屋檐之上。他呵呵一笑,“你若能上来的话,我会给你奖励。” 宫萧落傲慢的说道,“怕是有些人根本没有那个本事,连老鼠,猫儿都能飞檐走壁,不知下面那个笨蛋怎么样?” 宫萧落戏谑,“我这个师父倒是不赖,就是收了一个蠢笨的徒弟。” 苏离气的不得了,“宫萧落!你等着!我一定能上去!” 苏离猛然运气,气运丹田,丹田凝聚一股强大的气流,苏离足尖轻点,朝着宫萧落那个方向疾飞上去。 苏离惊愕的发现,自己脚尖已然离地。心内大喜,当真太棒了。苏离高兴至极,却是没瞧见前面一颗大树,苏离就那般重重的碰在大树上。苏离大声尖叫,“啊。”为了不掉下去,苏离紧紧攀住粗重的枝干。 宫萧落简直笑岔气,听闻房檐之上,宫萧落笑呵呵的声音。苏离心中当真气极。苏离紧紧攀在树上,苏离大喊,“谁没有第一次?我第一次能飞这么高,我已经很厉害了。” 宫萧落见苏离狼狈的攀在树枝上,宫萧落朗声大笑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苏离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就那么攀附在树干上。这会子她是应该运功飞上屋檐,还是跳下去。苏离试着朝下面望去,啊?好高,不行,这样摔下去,岂不是会疼死?苏离眸中倔强,额头上也冒出了层层汗水。 宫萧落望着那个倔强的女子,眸中尽是浅浅的宠溺。他倒是很想听她求他的声音,宫萧落惬意的在房檐上走着,“呵呵,这里空气真是好。不像某些人挂在树干上,上下不得!” 苏离气的浑身微微发抖,他是故意的!苏离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恳求宫萧落,他这样笑话她,气的她肺都要炸掉。苏离眸光闪烁,宫萧落,可恶的宫萧落,她可不能让他给看扁了。她苏离骨子里还是倔强的。不就是轻功嘛,大不了摔一下,又死不了。 苏离紧紧闭着眼,然后试着气运丹田,足尖猛然踢中树干,借力打力,苏离咬牙冲着宫萧落的位置上飞去。索性苏离运气还算不错,苏离没有摔下去,一飞冲天,苏离足尖刚一碰触房檐,眸中尽是得逞。 她才不要让他看扁。奈何恣意妄为,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朝后倒去。苏离花容失色。宫萧落闪电般的上前,然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个用力,就将苏离给拉上了屋顶。 苏离就那般撞入他的怀里,头顶上传来宫萧落呵呵低笑声音,“以后要小心点。” 苏离面上发热,刚刚实在出糗太大了。苏离咬唇,推开他几分,宫萧落威胁,“你有多大本事,自己清楚,这里可是屋檐。” 苏离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大,显得她小手是那般小。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他胡乱将她的发丝给弄弄好,好似在拨弄着小狗小猫的皮毛,宫萧落轻道,“头发乱了。” 苏离轻恩一声,“乱了。” 宫萧落笑,“记住回去一定把头发洗干净,多放些皂角。你头发实在是太难闻了。” 苏离刚才小鹿乱撞的心情,倏然被破坏。这个人,真的很破坏气氛。 苏离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我知道我头发不好闻,没有你表妹身上好闻。” 宫萧落讥讽,“哎,这股违味可是越来越重了。” 苏离眸中担忧,禁不住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下轻嗅,的确有股淡淡的中药味,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难闻,好吗? 第六十四章 宫萧落,他该死 宫萧落一把拉着她坐下,苏离就顺势坐在他的旁边。宫萧落笑声爽朗,“我说的是酸味。” 苏离不理他,跟他斗嘴,她好似一次都没有赢过。还不如不理他。苏离从来没有坐在屋顶上的看星星。苏离望着浩瀚的天空,空寂繁星点点。 宫萧落望着苏离精致的侧脸,轻笑,“离儿,你在看星星?” 苏离气恼,不在看星星,难道是在看你?苏离不语,宫萧落将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印上一吻,苏离心尖猛然一荡,错愕的望着他。宫萧落笑的好似一个孩子一般,“你手很香。” 苏离眸中倨傲,“香?二皇子,臣女记得刚刚上茅厕,还忘记了洗手?” 宫萧落再度重重的砸中她的脑壳,给了她一记糖炒栗子。苏离适时的赶紧躲,冷不丁的出拳捏住他的拳。可她怎是宫萧落的对手,头上还是重重的被弹了一记。宫萧落呵呵大笑,“想躲开我,你还得练八百年。” 苏离一阵气馁,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宫萧落威胁,“以后不准说这种没涵养的话,我很喜欢你安静时候的样子。” 苏离撇撇嘴,不理他。苏离抬头望着星空,漫天繁星,当真是美丽极致。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都觉的很浪漫。苏离心中暖融融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宫萧落,他也跟着她在看天上的繁星。苏离瞧着他好看的下巴,苏离禁不住微微晃神。 宫萧落对星术也很有研究,他指着不远处的星星,对她说着。他说到极致的地方,会很兴奋。苏离也听的很动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天上的繁星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宫萧落不仅对武功,计谋有研究,还对天文地理有这么深奥的了解。 苏离眸中尽是崇拜,他会的东西可真是多。 苏离侧眸瞧着宫萧落那张俊到极致的侧颜。苏离轻笑,“宫萧落,你有什么不会的?” 宫萧落转首,笑看着她,“你看你那小眼神儿,特别的崇拜我?” 苏离撅起小嘴,他总是能一语中的。宫萧落轻道,“嘴巴撅的都能挂酱油瓶了。” 苏离小脸微红,“真是讨厌。” 宫萧落轻拥住她,呵呵一笑,“离儿,我就是对音律不太通。” 苏离眸子晶亮,撇撇嘴,“原来聪明一世的二皇子也有不会的东西。” 宫萧落眸光微闪,这个丫头,嘴巴还蛮刁的。苏离侃侃而谈,“我不仅会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还钻研医术,还略懂武功。我就希望将来我喜欢的人能和我一起弹奏一曲凤求凰。” 宫萧落眸中尽是复杂,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我的手是用来拿剑的,音律那些玩意,我可一点都不想精通。” 苏离瞪他,“我说,我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弹奏凤求凰,还想听他给我吹笛子。我最喜欢笛声了。二皇子,这些你会吗?二皇子就会用你精湛的东西来讥讽我,二皇子有本事也吹首笛子给我听!”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我不会。” 苏离心中太畅快了,原来他也有不会的东西。以后要经常用他不会吹奏笛子的事情来讥讽他了。苏离的肚子适时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响着。苏离好生尴尬,宫萧落慵懒的说道,“怎么?饿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要不我们一起去御膳房里偷东西吃。” 苏离眸中愕然,“你可是皇子,到御膳房里吩咐一声,就好。干嘛要偷?”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他黑玉般的眸中尽是戏谑,“好玩儿。” 苏离还来不及回神,已然被宫萧落环抱着从房檐飞下来。二人发丝在空中纠缠,苏离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好看的下巴,他竟然还童心未泯?偷东西?真够他能想出来。 苏离眸光时不时的扫向他,和他越相处,就越会觉的自己心和他靠的近几分。 宫萧落拽住她的手腕,“快过来,这会子御膳房里应该没什么人。你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轻恩一声。被他牵着手,绕过小道,他对宫里当真熟悉的不得了,他带着她走了一条捷径。借着月光和走廊里的火光,苏离瞧见了那金色的字眼。“御膳房!” 苏离望着这字眼,禁不住一阵偷笑。宫萧落见那些人都离去了。宫萧落拉着苏离进入了御膳房。御膳房里面可是摆满了好多好吃的。苏离闻着香喷喷的食物,觉的愈发饿了。 苏离小声说道,“我们要吃什么?” 宫萧落拉着她的手,躲在桌案后,宫萧落呵呵一笑,“什么都能吃,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是要记住,千万别吃生的就行。” 苏离心底早就对宫萧落来来回回骂了几个遍。至于这样讥讽她吗?苏离呵呵一笑,“宫萧落,你要偷吃东西,可不要将一整盘的东西都给吃光了。那样可是会很容易被人发现。”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这偷东西都是有学问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应该每样东西都吃一点。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宫萧落眸中诧异,指着她,恍然大悟说道,“离儿,你原来还是偷东西的行家。” 苏离顺手牵羊一盘糖醋里脊,小心翼翼的用手拿了两块往自己嘴巴送。还不忘送宫萧落嘴巴里一块。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艰难的吃下去。说出的话语却是没把苏离给噎死。“你不是说你上茅厕,出来没洗手?” 苏离干咳,差点被他给噎死。 宫萧落轻拍着她的背,“你小声一点,想要被人发现?” 苏离大口咀嚼,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怪不得这么好吃的糖醋里脊,你吃的那样艰难。哼,还在意这个?我是骗你的。你真讨厌!” 宫萧落蹲在她身畔,“苏离,把那个麻婆豆腐端过来,我想吃那个。” 苏离撇撇嘴巴,“你自己怎么不去?” 宫萧落眸中冷傲,“我要让你给我端。我可是皇子,我多么骄傲。身边有佣人,这些小事怎么能让我自己来?” 苏离气的头顶冒烟,不过迎上他那慑人的眸光,苏离只能眼巴巴的给他端过来一盘麻婆豆腐。苏离用手给他拿了一块,放进他的嘴巴里。宫萧落吞下麻婆豆腐,却是冷哼,“你就不能拿双筷子?” 苏离笑,“筷子还在最那边,若是动了筷子,可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宫萧落张大嘴巴,“再给我一块。”苏离往他嘴巴里又放了一块,宫萧落边吃边说,“今天这麻婆豆腐,味道出奇的好。你也尝尝。” 苏离笑眯眯,“我已经吃过了。我好想吃那个鸡腿。看炸的样子香喷喷的,很好吃的样子。” 宫萧落示意她将盘子给放回原位。宫萧落讥讽,“一个鸡腿有什么好吃的。这会子没人,你去拿两个来。御膳房这种鸡腿每天都会炸好多,你吃一两个什么的,也不会被发现。” 苏离欣喜异常,“太好了。” 苏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然后拎着两根大鸡腿过来。苏离蹲在他一旁,吃着香喷喷的鸡腿。苏离边吃边说,“鸡腿可真好吃。” 宫萧落从他手中夺过鸡腿,也跟着吃起来。苏离干瞪眼,“你不是不吃吗?” 宫萧落笑,“本皇子突然想吃了,不行?” 二人躲在桌案后面,惬意的吃着香喷喷的鸡腿,不亦乐乎。 正在吃着香喷喷的鸡腿,倏然听到脚步声,有婢女说话的声音,“奴婢看着这盘糖醋里脊有点不对劲。” 小太监尖声说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婢女狐疑说道,“奴婢觉着好像少了一些。” 小太监用拂尘敲了一下她的背,“少在那里瞎寻思,皇后娘娘点名要的这膳食。可别耽误了。赶紧送过去。” 婢女规矩的说道,“是公公,奴婢这就去送。” 躲在桌案后的苏离差点笑出声。紧紧捂住自己嘴巴,与宫萧落对看,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玩味。他的眸光就那样落在苏离身上,这样的她,才够真实。比宫中的女子都要好,每天就知道斗来斗去。 …… 好不容易等着那些个婢女太监将膳食给一一端出去了。苏离听着脚步声远去,没有人了。方才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宫萧落数落她,“你肯定吃那盘糖醋里脊吃的多了,不然怎么会被发现?” 苏离不甘示弱,“你也吃了好多,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宫萧落诧异,的确他今日吃的也多了些。今日的胃口好似特别的好。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用膳的缘故?苏离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的鸡腿吃完,苏离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吃饱了。” 宫萧落惊愕的瞧着她,“你吃的倒是挺多。” “我这是饿了。”苏离反唇相讥,“你不也吃的很多?” 宫萧落拉住她的手,“吃饱了,就快走吧。一会儿御膳房就要锁门了。” 苏离点头,然后宫萧落拉着她快速朝外走去。 出了宫门,宫萧落牵着她的小手,二人沿着宫外的路走了好久。苏离耳根微微发热,“萧落,我真得回去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我怎么有些不舍得。” 苏离眸子晶亮晶亮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宫萧落笑的狡黠,“我娶你,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苏离笑眯眯,“嫁给你好像也挺不错。” 第六十五章 杀手埋伏,他一身是血 宫萧落猛然吹动口哨,哒哒哒,马蹄声传来。通体都是血红色的司空就那般冲过来。司空在宫萧落的身畔顿住,马儿望着苏离,好似还在寻找着什么。 苏离掩唇轻笑,“萧落,司空好似想念小白了。” 宫萧落轻恩一声,“什么时候你嫁给我,小白也跟着入府,我将他们关在一个马厩里。他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灿若星辰。迟迟不语,他真的要娶她?她想要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能给她? 苏离心中复杂。宫萧落凌厉的翻身上马,猛然冲着她伸出手,“上马!”微微使力,苏离就被他拉上了马背。 宫萧落猛抽马臀,“驾!”马儿就倏然飞出,溅起一地的灰尘。 苏离心中好甜蜜,能与他在一起,感觉真不错。 暗处的一双眼睛却在背地里望着那个如花少女。他面上带着一副冰雕面具,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一身的黑袍将其笼罩其中,就那般掩盖在黑暗里。冰雕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面,他拳头捏紧,眸子发红,他冷哼,“想不到堂堂一个二皇子也有如此中意的女子。呵呵,当真是有趣,有趣的很。” 不知他思及什么,他的眸子尽是寒冰,眸中尽是赤红一片。他高大的身子就那般隐匿在黑暗的世界里。他冷哼一声,苏离,他一定会抓住她。他曾今受过的痛楚,让他们都一一尝一尝。他浑身都在微微发颤,眸光如炬,瞧着那远去的一对璧人,他恨的咬牙切齿。 月色迷蒙,他就那般隐匿在那处,他要狠狠的报复宫家的人,谁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宫萧落!就先从他开始! 苏离觉着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苏府府邸。苏离下马,宫萧落优雅的骑在马背上,他目送着她进去,清风吹乱了苏离的发丝,苏离轻笑,“我已经到了,萧落你回去吧。” 宫萧落坐在马背上,眸中尽是柔情,“我看着你进去。笨蛋,别看了,快进去吧。” 苏离瞪眼,她一点都不笨,好吗?苏离再度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入苏府的大门。 宫萧落见她进去,方才策马奔腾而去,身后溅起一地的灰尘。 宫萧落策马奔腾而去,倏然空中掉落层层黑衣人,倏然朝着他而来,手中挥舞着明亮的剑。他们眸中痛恨,火红,面上虽然带着黑色面巾,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却好似能将人给杀透。 宫萧落眸子惊异,一黑衣人就闪身飞至他面前,冰冷的剑就欲刺入他的喉咙。宫萧落猛然扯住马缰,凌厉的挥出腰间的软舌剑,猛力的挥出,就将那个黑衣人给震出几米开外。 司空受到惊吓,长啸。宫萧落气定神闲,猛然扯住马缰,大喊一声,“司空,陪我一同杀出去!” 砰砰乓乓,打斗声不断。宫萧落眸子尽是狠辣,他已经很久没有练手了,就拿这些黑衣人来练练手。宫萧落在马上,狠毒的与之对打。砰砰乓乓,打斗声异常刺耳。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这些究竟什么人?竟敢在京都肆意出手?宫萧落眸中狠光一闪,身后一把冰冷的剑就飞过来。宫萧落凌厉的将身后那人手中剑给打落,猛然扯住马缰,倏然将马儿给调转了方向。马儿长啸。 这些人都是绝顶的高手,他们招式狠毒,招招欲取他的性命!月黑风高,宫萧落眸中狠辣,所出的招式快,狠,准。 冰冷的剑上已然沾满了鲜红的血丝。滴答滴答的往下蜿蜒,在光下看着是那般的妖娆。这群人好似怎么杀都杀不完,他们怎会知道他的行踪?苏离有没有危险? 宫萧落一分神,左臂瞬间被人砍了一剑,幸好他躲闪的快。 宫萧落眸中通红,他已然杀红了眼,宫萧落招式歹毒,猛抽马臀,“司空,冲出重重包围!” 司空仰天长啸,马蹄飞扬。身后的人轻功极佳,快速追上。将宫萧落给围堵住。宫萧落哪里都去不了。浴血厮杀,说的就是此刻场景。宫萧落眸子赤红一片,手中的剑冷冽挥出,一个杀手的人头就被砍落,咕噜一声滚在地上。 夜色迷蒙,司空往前奔腾中,脚下倏然出来一根丝线。司空前蹄被绊住,司空的前蹄受了重伤,若不是司空桀骜不逊,一般的马早就在地上打滚了。 宫萧落猛然扯住马缰,左臂上的血水直冒,在夜色下,瞧着是那般的触目惊心。当真很可怖。 宫萧落眸中冷光一闪,宫萧落倏然扔出烟火。烟火在空中迅速绽放。 这端的苏离心中愉悦不已,想不到宫萧落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跟个小孩子一样。苏离只要想到宫萧落那笑眯眯的样子,心口就暖融融的。宫萧落,其实没有那般高傲,高傲其实也只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根本就是个爱捉弄人的坏蛋。 下人前来询问大小姐是否还要吃东西。苏离笑道,“不吃了。” 苏离这会子就想睡个好觉,看着自己那双素白的小手,苏离就想起宫萧落轻吻她手背的样子,苏离眸子亮晶晶的,宫萧落,和他在一起看星星竟是那般浪漫。 正欲推门进去,倏然惊觉阵阵寒气。苏离眸中一抹狠闪过。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一张冰雕面具,那样冰冷的冰雕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冷光。 苏离冷喝,“什么人?” 那冰雕面具已然闪身直逼她而去。苏离眸子惊异,一个闪身,躲开他的魔爪。他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还有些身手。真是不一样。” 苏离眸中尽是警惕,大喊,“来人!” 冰雕面具人的动作非常快,苏离冷冽的与其对打,这个时候苏离才觉着会武功是件多么好的事情。苏离眸中冷酷,招式狠毒,攻其下盘,那人动作快若闪电。他冷哼,“有两下子,是只小野猫。哈哈。” 苏离倏然从怀中扔出飞针,朝着他咽喉射去。却被他冷冽的接住。冰冷的针尖在光下反射着慑人的光。 苏离再度飞出飞针。她这些日子练习飞针,她的飞针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她的飞针虽然快,这个人的防备能力却是极高,她发出的几枚细针都已然落在他的手中。苏离眸中惊愕,这个人的武功很高,她与其对打,当真很是吃力。 她胜在够机智,苏离刚才的叫声已然惊动了府上的守卫,守卫窸窸窣窣的赶来。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苏府嫡女,苏离,果真与众不同。难怪被他那么喜欢。” 苏离气运丹田,正欲逃离,却被他闪电般的点住了她腰间的麻穴,苏离瞬间就不能动弹。 苏离怒骂,“卑鄙。” 冰雕面具人大笑,倏然搂住她,飞至空中。府上的守卫大声说道,“快去救大小姐!大小姐被人给劫走了!” 他环抱着苏离在空中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苏离只觉的耳畔的风呼呼作响,苏离浑身觉的冷,这个冰雕面具人究竟是谁?莫非是宫萧落得罪的仇人?天,难怪宫萧落要她勤练武功了,原来他的敌人真的太多。被他看中其实也是件倒霉的事情。 这个人的轻功简直到了一种境界,苏离对武术已经有了很深的见解,但望着身后的树层层的往后倒,好似闪电一般,她知道,这个人的轻功绝对不在宫萧落之下,甚至比他的轻功还要好。 不然不会将府上的那些人甩的那么远。苏离竭力冷静,“你是谁的仇人?你劫走我做什么?” 冰雕面具人却是不语。尽管朝前飞去。苏离冷哼,“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冰雕面具人倏然在她脖颈处点去。苏离惊觉自己不能说话了,这个人竟然点住了自己的哑穴。苏离恼怒,心底痛骂,这个人真是卑鄙。 冰雕面具人邪魅一笑,“我很讨厌别人在我耳畔聒噪。” 苏离恨恨的瞪着他。冰雕面具人冷哼,“不要瞪我,把我惹极了,我会挖掉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苏离心中恶寒,这个人果真够毒。 冰雕面具人冷哼,“为了防止你记住路,你还是昏过去吧。” 苏离眸子瞪大,惊觉脖颈处被人重重一拍,她就瞬间昏死过去。冰雕面具人搂住她,再度朝前飞去。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可真是有点意思。小野猫。” …… 宫萧落费尽力气,将这些黑衣人给尽数杀死。他的身上已然溅满了血水,在夜色下是那般的慑人。他本想留一个活口,可是那些人早就在口中吞服了毒药。根本不肯泄露是谁追杀他的消息。 宫萧落眸子阴毒,他的身后已然出现层层暗卫,宫萧落冷沉,“你们马上消失。本皇子前去苏府一趟。” 那些暗卫瞬间在空中蒸发。宫萧落猛然扯住马缰,“司空,忍耐下伤痛,我要去见苏离,她有危险!” 司空长啸一声,宫萧落猛抽马臀,马儿嘶鸣一声,就奔跑出老远。身后溅起层层的灰尘,他左臂上的血水汩汩冒出,他黑玉般的眸中尽是冷冽,好似根本察觉不到痛。 宫萧落策马奔腾,刚一至苏府,就瞧见苏府一片乱的状态,层层的火把照亮了这里阴黑的天空。 苏浩然瞧见一身是血的宫萧落,吓了一跳。“二皇子?” 第六十六章 骷髅头,都是骷髅头 宫萧落眸子慑人,凌厉的翻身下马,月光弥黑,映照着宫萧落俊美的容颜。宫萧落眸子冷酷的可怕,他面容铁青,冷哼一声,“发生什么事?苏离呢?” 苏浩然惊觉宫萧落身上冰冷的寒气,苏浩然面上难堪,“二皇子,苏离被一个人给劫走了。那人轻功极高。”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堂堂户部尚书府,竟然能够被人轻而易举的掳走人?说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 宫萧落已然竭力隐忍自己的愤怒,他眸子异常的骇人,宫萧落声音沙哑,“可有人瞧见那人是何等模样?”宫萧落沙哑的声音却掩藏着浓郁的愤怒。 苏浩然面上冰寒,“二皇子,有侍卫瞧见劫走苏离的人,带着一张冰雕面具!” 宫萧落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眸中凝满担忧,还有一抹慌乱闪过。苏离肯定不会有危险,他竭力这样告诉自己,苏离被人劫走,就是为了要挟他?那个人肯定不会让苏离有危险。 苏浩然战战兢兢,“二皇子,让人给您包扎一下吧。您的胳膊还在流血?” 宫萧落胸口层层的火焰在燃烧,他怒吼,“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苏浩然吓的不轻,他身后被惊动的女眷们都吓的浑身发抖,苏浩然面对二皇子如此慑人的模样,当真吓了个半死。支吾着,“二皇子,那人武功太高。已经有侍卫派去追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消息。” 宫萧落重重的将拳头砸向墙壁,拳头上也浮起层层嫣红。宫萧落眸中慑人,“哪怕搜遍整个京都,都要找到苏离!” 宫萧落眸中尽是自责,皇家的人,最终还是会让苏离有危险。宫萧落适才受了内伤,这般竭力的嘶吼,令他胸腔震动,俊美的面上也浮起不正常的潮红。宫萧落嘶吼,“还在这里楞什么?还不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此刻的宫萧落就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沉沉的嘶吼着。那些杀手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招式歹毒,招招致命。这个冰雕面具人一定就是训练他们的幕后人。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桃宁面色惨白如土,喃喃,“二皇子,您身上都是血,先包扎一下吧。” 宫萧落一个慑人的眼神,瞬间让郭桃宁闭了嘴。 宫萧落沉沉合上双眸,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心中呢喃,苏离,苏离! 阴暗的宫殿里,肆意的烛火在兽口中不断燃烧着。冰雕面具人冷冷望了一眼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他眸中尽是嗜血的残忍,他过着地狱般的生活,而宫家的人却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花前月下。这不公平,不公平! 他要让宫家人好看!冰雕面具人重重的将昏迷的苏离扔到地上,好似她是一个麻袋一般。身后突然有人禀报,“主人!” 烛火映照在那寒冰般的面具上,反射着斑驳的光。瞧上去当真慑人。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那里凝满了太多的仇恨,那样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能将人给瞬间杀死。 禀报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主人。宫萧落他” 冰雕面具人慑人的眸中尽是阴冷,他冷沉说道,“宫萧落的人头在哪?啊?” 禀报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主人,宫萧落武功高强,杀出重围,那些去猎杀他的人,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冰雕面具人眸中震惊,重重的挥向那个人的胸口,那人呜呼一声,就飞出好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冰雕面具人阴晴不定,冷冷望着被他打倒在地的男子,他冷哼一声,“你说什么?那些顶级的杀手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冰雕面具人眸中悲愤,“全都死了?怎么可能?宫萧落竟然能突破重围?” 匍匐在地的男子面上痛楚,“主人,此番没有取下宫萧落的人头,他突破重围,想必也受了重伤,主人此番又捉来了宫萧落最喜欢的女人。只要我们设下层层陷阱,就不怕宫萧落不来!” 匍匐在地的男子咬牙说着,跟着主人,他不能让主人有事,绝对不能。冰雕面具人高大的身子后退几分,他冷笑,“说的好!我本想杀了这个女人,和宫萧落做一对鬼鸳鸯。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们演上一出极好的戏!” “主人,派出的杀手虽然全军覆没,可宫萧落受了重伤,若让他一人来此,还怕主人杀不死他?”匍匐在地的男子眸中阴狠,咬牙说道。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是那般阴毒,“说的太好了。哈哈,太好了!”他阴森的声音在空阔的宫殿中不断徘徊。他冷冷瞄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他瞧着她那好看的侧脸,他眸中沉痛,她能好好的活着?他心爱的女人却是死了。再也不可能相见,都是宫萧落! 冰雕面具人猛然一挥衣袖,就将一盆冰冷的水灌溉在苏离的身上。冷,当真是太冷了。冰雕面具人重重的朝着苏离一弹,苏离就倏然转醒。浑身尽是彻骨的寒冷,苏离睁开眸子,映入眸中的就是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冰雕面具人,他好似鬼魅一般,当真令人惊恐。 苏离惊觉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可她还是不能动。苏离眸中闪过慌乱,“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 冰雕面具人很喜欢她眸中的惊恐,那样慌乱的眼神,他可是喜欢的紧。冰雕面具人冷哼,“你是苏离?宫萧落喜欢的女人?” 苏离打量着四处冰冷的建筑,光怪陆离,这样的宫殿令人感觉阴森无比,苏离还是胆子比较大的,可瞧着那一颗颗骷髅头,还有那已然腐烂的肋骨。阵阵刺鼻的气息就那般扑入鼻腔。 苏离禁不住一阵干呕。这个冰雕面具人根本是变态。怎么会在宫殿里摆放这么多干尸,骷髅头,一个一个就好似衣架子一般,就那般放置在那处。看上去当真慑人。苏离胸腔浮起浓郁的恶心,这个人阴寒无比。 冰雕面具人早就瞧出她眼中的害怕,猛然一摆手,野兽雕像顶上的一个骷髅头就散架了,就那般咕噜滚到苏离的面前,苏离大骇,禁不住尖叫。 冰雕面具人哈哈哈大笑,“怎么,害怕了?游戏才刚开始!” 苏离心中慌乱,瞄了一眼那骷髅头,鼻腔涌入层层的腐烂气息,苏离心中一阵恶心,紧紧闭上眼。冰雕面具人发了疯似的拽住她的发丝,扯的苏离头皮都阵阵发痛,“睁开眼睛,看看它!” 冰雕面具人阴狠的说着,苏离心中恐惧,这个人很有问题,他太可怕了。苏离被迫睁开眸子,对上他那双怒火肆涌的眸子,苏离心下一冷。她被那双眸中的仇恨,给震慑。苏离咬唇,这个人究竟和宫萧落有怎样的仇恨,会这么极端? 冰雕面具人借力打力,猛然一踢,脚上的骷髅头就倏然放置他的手中,他把玩着手中的骷髅头,猛然扯住苏离的发丝,“睁开眼!”魔鬼般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里的恶魔。 苏离紧紧闭着眼,她不敢睁眸,因为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不应该看的东西。苏离额头上弥漫开一层厚实的汗水,耳畔尽是冰雕面具人那慑人的嘶吼。“我要你睁开眼!” 冰雕面具人重重的掌掴上苏离的脸,力道极大,打的苏离嘴角出血,苏离睁开眸子,那个骷髅头已然紧紧贴近自己的脸。苏离大声尖叫,“拿走!把这个拿走!” 冰雕面具人眸中阴狠,“她死了,已经死了!她是我最心爱的人,如今却成为一堆枯骨!你却在这里好好活着。” 冰雕面具人眸子阴狠,那双黑乌乌的眸子,是那般的冰冷,瞬间能将人给冻死。苏离眸中倒映着这张冰冷的冰雕面具,苏离由于惊恐,心猛然跳动。苏离面色惨白,情仇? 苏离不寒而栗,被他猛然扯住发丝,苏离疼痛的眸中含泪,他凑近她的耳畔,冷冷的说道,“曾今她伤心了,她也会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可是你的眼泪,却让我感觉到恶心!” 眼前的冰雕面具人亲吻着面前的骷髅头,好似在亲吻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苏离震撼,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苏离眸光微颤,他竟然能对一个骷髅头,吻下去?苏离不寒而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冰雕面具人声音沙哑,他重重的踢了苏离一脚,苏离胸口好痛,喉咙一阵气痒。吐出一口血沫子。冰雕面具人眸中嗜血,“血?你吐血了?” 他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猛然钳住她的下巴,重重的钳住,“你吐血了?哈哈,你的血能唤回我心爱的人?” 他眸中阴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连吐血的机会都没有,成为了一具尸骨!你看啊!看啊,这就是她!” 苏离浑身微微发抖,苏离真没想到此生会遇到这样冷酷无比阴狠的男子,他好似来自地狱里的撒旦,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果真天下大了,无奇不有。 他伸出手指,粗粝的指腹轻擦拭掉她唇角的血水,他眸光颤抖,“我连为她擦拭眼泪,按住血口的机会都没有!而你却还在这里好好活着!” 苏离大骇,这个人的心爱之人死去,和宫萧落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如此恨宫萧落? 第六十七章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苏离大脑飞速旋转,此刻她失踪的消息定然传到宫萧落的耳里,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好似天神一般无比的威严。苏离心口猛然一痛,宫萧落,他会来这里救她吗? 苏离眸中冷笑,“想不到你堂堂男儿,竟然深陷儿女情长之中。你一身好武艺,能报效国家,可你高超本领,却用来对付妇孺?这岂是英雄会做的事?” 冰雕面具人猛然钳住她的下巴,力道极大,好似要将她的下巴给捏断,他逼近她苍白的面容,“哈哈。能被宫萧落看中的女人果真有两下子,你倒是有些胆识,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苏离,你这会子嘴硬,你说我将你的舌头割下来会怎样?是不是会很好玩?” 苏离眸中大骇,上一世那凄惨的经历,好似重上演。苏离由于惊恐,浑身都在剧烈的发抖,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那样的笑声中有着无比阴森的寒意。“苏离,你在怕?你在发抖?” 冰雕面具人眸中尽是戏谑,“你吓到了?” 冰雕面具人眸子寒冰,看着苏离浑身微微发抖的样子,他的眸中尽是报复的畅快,他继续说道,“瞧你这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倾国倾城。宫萧落一定很宠爱你。你莫非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苏离浑身微微发颤,他要做什么?那样寒冰般的眼神,当真太可怕了。冰雕面具人冷笑,“你说,宫萧落知道他的女人被我折磨,会怎样?” 冰雕面具人大手撕扯她的衣衫,苏离惊恐,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苏离惊恐到极点,“你手中拿着的还是你最心爱的女子。你愿意当着你心爱的女子做出这种事?就不怕她伤心?” 冰雕面具人亲吻了一下手中的骷髅头,冷喝,“你不准对我提她。你不配。” 冰雕面具人猛然冲着苏离挥出一巴掌,苏离脸颊瞬间肿。苏离眸中尽是倔强,她的命运难道还是无法改变?老天爷让她重生一次,就是为了步上一世的命运轨迹?再度被人用强?苏离眸中绝望,她望着他手中的骷髅头,苏离这会子竟然也不觉着可怕了,苏离好似看到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女。苏离眸中含泪,她已经死过一次,有什么好害怕? 冰雕面具人见她眸子刚毅,倔强,寒冰般的眸中闪过几分诧异。他眸子冷酷,大手撕扯她的衣衫,苏离尖叫,“你是畜生!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你不是人?!”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苏离咬牙切齿,与其被这个冰雕面具人如此羞辱,还不如咬舌自尽。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极致的面容,他总是捉弄她,总是戏谑她,总是要试探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苏离竟然觉着心中好不舍。她的眸中尽是留恋,宫萧落,她真的不想离开他。可是这个冰雕面具人如此阴毒,定然不会放过她,不知他还会用出怎样的手段? 苏离热泪滚烫,苏离心底喃喃,宫萧落,永别了,我的爱人。她绝对不能忍受再度被人凌辱。苏离沉沉合上眸子,咬舌自尽! 却被冰雕面具人给重重的捏住了两颊。苏离阴毒的望着这个冰雕面具人,眸中层层怒火燃烧,肩头已然露出,那样好看的肩头在光下是那般的美。 冰雕面具人眸中惊,“你竟然想要咬舌自尽?”他震惊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倔强刚毅的女子,竟然不怕死。苏离眸中恨恨,冰雕面具人倏然将一块帕子狠狠塞入她的口中。冰雕面具人冷哼一声,“我不会让你死!” 冰雕面具人倏然将苏离重重推倒。苏离柔弱的身子倏然重重的与地面相碰,彻骨的寒冷。苏离发丝尽是汗水,苏离眸光如炬的望着眼前的这个恶毒之人。 冰雕面具人寒冰般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他自嘲,“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你?你是宫萧落喜欢的女人,我都不屑去碰。我的心中只有她。” 他眸子迷醉的望着手中的骷髅头,一个周身黑袍男子,面上带着寒冰般的面具,恋恋不舍的望着手中的骷髅头,这样的情景怎么看着,怎么令人害怕。 他亲吻了骷髅头的眼睛,再度说道,“你不能死,你还有用。我要将宫萧落给引出来,让他死!” 苏离眸中挣扎,奈何她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她想破口大骂,奈何嘴巴被布团给紧紧塞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冰雕面具人冷笑,“看你那紧张的眼神,怎么在担心你心上人?好,你越是在乎他,我越是会让他死的难堪!” 冰雕面具人眸中阴狠,“我会发出消息,让宫萧落一人前来。我之前已经派出层层杀手,宫萧落突破重围,已经受了重伤,哈哈哈,你说他若只身来救你,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冰雕面具人眸子阴狠,大吼一声,倏然抓住一块冰冷的石头,手中的石头瞬间成为一堆粉末,在空寂飘散。苏离眸中惊愕,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只恨自己武功不如人,才会着了这个冰雕面具人的道儿。苏离眸中焦急,慌乱,萧落受伤了? 苏离心尖猛然一痛,她只希望萧落千万不要来!她眸中复杂,若萧落不来,任由她在此自生自灭,那么就代表他根本不爱她。 苏离沉沉合上眸子,贴着冰凉的地面,苏离大脑却是一点都不清醒,她就是那么纠结,她期盼萧落不要来,可她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也期盼萧落能够来。苏离睫毛轻颤,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滑下。她警告自己,苏离,不要再奢求,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好。 这个冰雕面具人武功高强,萧落已经受伤,根本就不会他的对手。他还让萧落一人前来,这里守卫森严,萧落又身负重伤,那么等待萧落的将会是什么?苏离的心猛然一痛,好似针扎一般。 浑身已然湿透了,夜间的寒冷,就好似针扎一般刺入肌肤。苏离眸中痛楚,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苏离的心就猛然钝痛。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这么的刻骨铭心。 冰雕面具人冷冷的望了苏离一眼,她那般瘦弱,那样无辜的眼神,很令人心疼,可只要想到惨死的艳儿,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这个女人能够享受万千宠爱,而他的艳儿却是成为一对枯骨。 冰雕面具人眸子深深的瞧着手中的骷髅头,眸中就浮起溺水般的温柔,他的艳儿,他不会离开她,永远都不会。冰雕面具人看着骷髅头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明媚的少女。 苏府上的人皆忙碌不止,宫萧落左臂上的伤口已然包扎,那些人的剑上都有剧毒,若不是他身上有那只玉镯,玉镯能够保护佩戴它的人,毒素也吸走大半,他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宫萧落眸中沉痛,苏离究竟在哪里?宫萧落面色惨白,眸子慑人,他眸中沉痛,苏离,她不能有事。既然当初选中她,就是要她陪伴他长长久久。宫萧落脑海闪过苏离那张活泼俏皮的面容,宫萧落的心骤然疼痛起来。 宫萧落掀开手腕,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宫萧落眸中沉痛,呢喃,“苏离,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宫萧落起身,苏府的家眷都人心惶惶。都在等待着消息,堂堂苏府的大小姐,就这般被人轻而易举的掳走,换谁都会担心害怕。唯恐下一个被抓走的人就是自己。苏浩然说道,“二皇子,您伤势严重,还是在这里休息。” 宫萧落桃花般的眸中尽是慑人,他冷冷说道,“苏浩然,她是你的女儿,她就这般消失,你一点都不担心?” 果真是冰冷,这样冰冷的家里怎么会有苏离那样可爱的女子?宫萧落心中自责,若不是他,苏离还在府上好好呆着,和他牵扯在一起的女子,总是会有危险。母妃说过,身在皇家,就不能有情,谁动了情,就代表着谁有了软肋。 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深深刺中他的心口。 宫萧落面沉如水。 苏浩然赶紧说道,“二皇子,微臣也很担忧。派出去的人已经搜遍了京都各个地方,还是没有苏离的消息。” 宫萧落怒喝,“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 苏浩然上前,说道,“二皇子,您伤势严重,这些事就交给微臣处理。二皇子养伤要紧。” 宫萧落眸子慑人,犀利。冷笑,“户部尚书是嫌本皇子在这里碍事?” 苏浩然惶恐,“微臣不敢。” 宫萧落冷沉,“本皇子要亲自前去找苏离!”有这个玉镯的帮助,他应该能很快找到她。可是玉镯在一百丈之内才能感应到苏离的消息。那个冰雕面具人究竟将苏离带到哪里? 苏浩然赶紧说道,“二皇子,万万不可。您身负重伤,若您有什么闪失,搭上苏府所有人的性命,也担当不起。” 宫萧落紧紧捂住胸口,他眸子犀利的可怕,那样刀锋一般的眸光看着苏浩然,令其异常惶恐。宫萧落冷笑,“派出去找的人,这会都还没有消息。你就不担心苏离会死?” 苏浩然眸中复杂,“二皇子,苏离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怎能不担忧?” 第六十八章 设下陷阱,意在陷害 宫萧落眸中焦急,再也不能等了,他要亲自出去寻找苏离!只要想到苏离会有危险,他就会丧失理智。宫萧落疾步朝外走去,猛然一吹口哨,血红的马儿就奔腾而来,司空不是普通的马儿,虽然受了伤,可是也比普通的马儿强出数百倍。 苏浩然惊道,“二皇子!” 正在此时,倏然进来一个婢女,婢女慌乱的说道,“二皇子,外面突然有个卖菜的大婶送来了这封信。” 宫萧落眸中冷冽,从婢女手中接过那封信。拆开信纸,就见上面写到,“欲想救苏离,明日午时只身一人来到谷崖。若发现二殿下带着其他人,那么就为苏离收尸!” 宫萧落眸中阴狠,倏然将纸给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苏浩然眸中慌乱,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打开揉成一团的纸。苏浩然眸中紧张,“二皇子,您绝对不能去!此人分明就是引诱二皇子独身前去。那歹毒之人定然设下层层陷阱,等着二皇子跳啊。这个歹毒之人分明想要二皇子的命!” 宫萧落眸中犀利,拳头捏紧,要想成大事,若是连这都不敢去,哪里有什么雄心治天下?宫萧落眸中阴狠,眸光好似冰刀一般扫向婢女,“那个卖菜大婶你认识?” 婢女慌乱的点头,“是啊,二皇子,卖菜大婶就是菜市场的大婶。” 宫萧落眸中闪过锐利之光,看来那人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老巢。才会让一个村妇过来交信笺。 宫萧落眸子好似鹰一般,瞳孔皱缩,“苏浩然,你吩咐苏府所有人守着消息。绝对不能将本皇子前去谷崖的消息泄露出去。” 苏浩然望着这个冷峻的威严皇子,心中尽是佩服。他这执意要孤身一人前去谷崖救苏离。二皇子也是担忧惊动了皇宫中人,那么苏离就会有危险,皇上皇后柳妃娘娘也不会允许他前去。 苏浩然收敛心思,“微臣定当做好此事,二殿下放心。” 室内静悄悄的,女眷们都慌乱的可怕。苏浩然忖了忖,说道,“殿下,需不需要准备,将这些小人一举歼灭!”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眸中波光潋滟,这个苏浩然,果真不愧是大臣,一心为了功劳,哪里有半分在乎过他女儿的性命?都说皇家最薄情,想不到在朝中大臣面上也能看到这样冰寒的一幕。 宫萧落警告,“苏浩然!你什么都不用做!若你未经本皇子应允,擅自做主,本皇子会让你户部尚书府在京都彻底消失!!本皇子说到做到!” 苏浩然拳头捏紧,干笑,“二皇子,微臣谨遵您的吩咐。”苏浩然眸中精明,二皇子好似对苏离当真感情不一般。这将会是苏府的转机,二皇子有勇有谋,又很受皇上的赏识。一切皆有可能。 午时,宫萧落只身一人策马来到谷崖。谷崖之所以称之为谷崖,就是因为四面环山,这个谷崖是个丘壑。若在这里四处设下埋伏,那可只有死路一条! 宫萧落着了一身明亮的锦服,优雅的骑在血红色的马儿身上。宫萧落面容苍白,还有几分疲倦。可那双寒冰般的眸子却是那样的慑人。宫萧落四处打量,璀璨的阳光洒在宫萧落高大的身上,阳光勾勒着他俊美的容颜。 宫萧落大声说道,“我已经来了!还不敢现身?” 宫萧落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血红色的马儿倨傲的立在那处。宫萧落时刻谨慎小心,这里定然设下陷阱。宫萧落正欲再喊。倏然空中闪过一个人影,那身黑袍是那般的惹眼。面上的冰雕面具反射着层层的光。 他倨傲的站在崖顶,冷笑,“宫萧落!真不愧是宫萧落,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当真只身来到此处?哈哈哈。” 他阴森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他眸子寒冰,他望着宫萧落的眼神,恨不得将他送入火堆里焚烧。 宫萧落眸子倨傲,猛扯马缰,冷哼一声,“苏离在哪里?你竟用女人来威胁,当真是被逼!” 冰雕面具人笑的肆意,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我威胁你?你可是周国的皇子,我不威胁你,我的人能杀了你?那么多的顶级高手,都被你杀死。你却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长而卷的睫毛轻微一颤。眸中尽是慑人之光,“让苏离出来见我!” 冰雕面具人冷笑,“宫萧落,我反悔了。我不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她。” 宫萧落面容铁青,“你把她怎样了?” 冰雕面具人阴狠一笑,“我对她用强,她还是处子。哈哈哈。未经人事的女子当真令人动心。” 宫萧落眸中痛楚,拳头捏紧,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你卑鄙!既然我已经来到这里。你究竟想怎样?有什么火冲我来。不要折磨她。”宫萧落只要思及苏离正在无边无际的伤痛,他的心就在滴血。 宫萧落怒吼,“你究竟是谁?”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你若想见到苏离,就将你的弓箭,剑,马儿都扔开。独自过来见她。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若反悔,现在也能走。” 宫萧落倏然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弓箭也冷冷的扔在地上。 宫萧落只身飞身上去。 冰雕面具人手中冰冷的箭,冲着宫萧落的心口射去。就那般狠狠的射去。他的箭法素来狠,准。冰雕面具人倏然放出手中的弓箭,箭矢就嗖的一声飞出。 宫萧落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招。身子矫健如燕,凌厉的一个翻身就躲过了致命箭矢。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宫萧落,果真有两下子!” 宫萧落着附在崖壁上的枝干上,冰雕面具人啪啪拍手。“往下扔石头!” 宫萧落眸中阴狠,厚重的石头铺天盖地朝着他砸过来。宫萧落凌厉的躲闪着。他本来就身受重伤,如此折腾,内伤当真很重。 冰雕面具人看着崖壁上的宫萧落,他正艰难的迎对这些石头,冰雕面具人心中浮起惬意。哈哈哈。真不愧是宫萧落,明知是陷阱,也敢只身前来。他是有胆量,哼,今日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是折磨?天下之间,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生离死别就是最大的苦楚。他要让他尝尽天下人最大的苦楚。他曾今所受到的一切,都要他尝一尝。 冰雕面具人站在崖顶,他冷喝一声,“来人,对他放冷箭!杀无赦!”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空中交织而来,宫萧落凝聚内力,在周遭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自己包围其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尽数跌落在地。 “噗!”宫萧落唇角浮起浓郁的鲜血,瞧上去当真慑人。他眸子慑人,气运丹田,掌心凝绝无穷内力,倏然朝着周遭密密麻麻箭矢攻击而去。这一击已然用尽了他全身力气,密密麻麻的箭矢遇到这股强大的气流,倏然跌落在地。 “再射。射死他。将他射成一个马蜂窝!”冰雕面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好似疯癫了一般。他从身后黑衣人手中夺过弓箭,连搭上三支箭矢,猛力的朝着宫萧落的心口射去。他的眸子通红,他要将宫萧落射死!他浑身微微发抖,眸子已然烧红的可怕。 冰雕面具人猛然将弓撑圆,拉到极致,“嗖”的一声,三支箭矢带着强悍的力道朝着宫萧落心口射来。 宫萧落在空中几个闪身,躲过那层层厚重石头攻击,猝不及防,眸中倒映着那三支凌厉的箭矢,闪身未过,铮铮睁,箭矢就那般刺入他的胸口。宫萧落猛然一挥衣袖,身子几个踉跄,险些从崖壁上跌落。 幸好他穿了软猬甲,戴了护心镜,刀枪不入。不然这次当真要死在这个人的手中,此人武功极高,射出的箭矢带着狠强的毒辣。他本就受了重伤,如此以来,受到剧烈的冲撞,胸口猛然气血翻涌,宫萧落喉头一阵气痒,艳红的血水从口中弥漫而出。在那身锦色的衣衫弥漫开层层的嫣红,瞧上去那般的慑人。 宫萧落眸中阴狠,手腕上的玉镯在闪着光。苏离就在这附近。宫萧落咬牙,面上骇人,他一定要救出苏离。 上头传来冰雕面具人阴寒的声音,“哈哈哈,宫萧落。你果真有备而来!竟然被箭射中心口都没事!”冰雕面具人癫狂的嘶吼,“宫萧落!你想见到苏离的话,就束手就擒,若再负隅顽抗。我马上就将其砍成肉酱!一个不纯洁的女人。你还要她做什么?” 层层叠叠的石头带着汹涌的气势,就那般铺天盖地砸过来。宫萧落眸中赤红,他沙哑的嘶吼,“苏离在哪儿?马上让她出来见我!” 冰雕面具人咬牙切齿,“来人,将苏离带上来。让我们的二皇子好好见一见他的心上人!” 冰雕面具人话语刚落,宫萧落就瞧见冰雕面具人身后闪现一个大黑袋子。冰雕面具人冷冽的挥动袖袍,麻袋就瞬间揭开,露出苏离那张惨白的小脸。苏离发丝凌乱,衣衫凌乱,她一直在麻袋里,很是黑暗,倏然面对如此耀眼的光,苏离当真有些不适应,苏离眼睛微微眯起。 她的口中塞上了布团,被点了穴道,浑身不能动。苏离的发丝被冰雕面具人死命揪住,苏离吃痛,眸中泪水滚落。 第六十九章 不要喝毒酒啊,不要啊 冰雕面具人讽刺,“看看你的心上人,他在崖壁上做垂死挣扎。” 苏离眸中慌乱,她喉咙沙哑,酸痛,是因为一直塞住布团,嗓子干涩,更多的是因为她知道宫萧落来这里救她。肆意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苏离眼圈泛红。眸中倒映着那厚重的石头重重的朝下砸!那一抹锦色的身影,孤身一人,在这里奋战。 他身上的血水弥漫开来,点点殷红,在光下是那般刺目,深深刺痛了苏离的心。 他受伤了?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是皇子,身份尊贵,她只不过是户部尚书府的一个女儿。他为了她,来到这里,让她感动,更多的是心痛。 望着他在箭雨密布,铺天盖地的石头中,吃力的迎战。苏离眸子湿润了,曾今她以为她是没人爱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宫萧落这种有权,又有魅力的男子,他俊美,戏谑,可是他却为了她,只身来到此处。 苏离眸中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冰雕面具人故意扰乱宫萧落的心,他大手撕扯着苏离的发丝,钻心的疼痛,从发根处传来。他阴狠的嘶吼,好似一头发狂的狮子。“宫萧落!看见了吗?这是你的心上人。今日我就要她陪你一起死。哈哈哈哈。”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苏离的脖颈,狠狠的刺入。脖颈处尖锐的疼痛传来,苏离疼的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苏离眸中倔强,她想告诉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不要管她。她苏离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他却是皇子。她多么恨,眼前的这个冰雕面具人,奈何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不想拖累宫萧落,她真的好想去死,可惜她连死都做不到。 宫萧落嘶吼一声,发出悲痛的低鸣,“不要伤害她!我束手就擒便是!” 冰雕面具人阴沉的嘶吼,“你们都停手,让他上来。我倒是要看看二皇子要和他的心上人,怎么做一对鬼鸳鸯?哈哈哈。” 肆意的风将他可怖的声音吹散,听到苏离的耳里,却是多么的痛。苏离眸中倒映着那锦色的身影,她的心紧紧揪住。不要,不要,快走吧。不要管她,她苏离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他那么有才华,他还能报效国家,不要管她。 内心在大声嘶吼着,快走啊,宫萧落,这个冰雕面具人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不要在这里逗留!苏离眸子狰狞,就那般看着崖壁上的宫萧落,他们眸光碰撞。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宫萧落一个翻身,利落的飞至崖顶。宫萧落胳膊上弥漫开鲜红的血丝,在光下是那般刺目。此刻他很是狼狈,可他那双星眸,是那般的倔强,是那般的孤傲。宫萧落眸光与苏离相撞。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苏离眸中尽是泪水。宫萧落眸子慑人,倨傲的说道,“你放了她,有什么就向我一个人来!” 苏离好想告诉他,宫萧落,你快走吧,不要再管她了。 冰雕面具人唇角浮起嗜血般的笑,“宫萧落,你还能这样倨傲的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冰雕面具人冷哼一声,“把毒药给他,让他吃下去!” 宫萧落眸中阴狠,他冷哼一声,“我吃下毒药,你就要放了她!”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游戏才刚开始,你吃下毒药,我会放了她。” 苏离内心不断的大喊,不要吃,不要吃。 一个人上前,倏然将一杯放了剧毒的酒端至宫萧落的面前,透亮的液体在杯中反射着层层的光。宫萧落面上冷峻,倏然将酒水喝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苏离眸中惊恐,那是毒酒,这个冰雕面具人心肠歹毒,诚心想要了宫萧落的命! 苏离眸中绝望,他为什么要这样?苏离眸子通红,她不想宫萧落死,她只想他好好活着,一直好好活着。 一抹潮湿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撒盐般的疼痛传来,苏离都无所谓。 望着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苏离好想哭,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紧紧抱住那个宽阔的胸膛,依偎在他的怀中,肆意的大哭一场。可是老天还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宫萧落一杯毒酒饮下,宫萧落面容苍白,他高大的身子微微踉跄,“毒酒我已经喝下了!把那匕首拿开,不要再伤害她!”宫萧落沙哑的嗓音,此刻在苏离听来却是天底下最温柔的话语。 苏离眼前的映像开始模糊,因为泪水糊住了她的视线。那种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痛的彻底。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这样阴森的笑声,在谷崖四处不断的回荡着,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冰雕面具人眸中寒冰,匕首哐啷一声扔在地上。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想不到堂堂周国的二皇子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啊哈哈哈。” 冰雕面具人一个眼神,一群黑衣人就纷踊至宫萧落四周,宫萧落面色惨白,那双桃花眸却慑人的很。他们对宫萧落还是很忌惮。没有人敢上前。 宫萧落紧紧捂住心口,他恼怒的说道,“毒药我已经喝下,此刻我手无缚鸡之力,只有等死,你还不立即放开她?” 冰雕面具人唇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我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死掉,我要慢慢折磨你。哼。” 冰雕面具人倏然在苏离身上一弹,苏离惊觉自己能动了。她脖颈处的鲜红在光下是那般刺目。苏离拔出口中塞着的布团,疾步朝着宫萧落的方向而去。却被冰雕面具人给猛力扯住了手腕,苏离眸中惊,苏离嘶吼,“你这个魔鬼!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苏离嘶哑的声音在空寂回荡,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她想要冲到宫萧落的身边,想要看看他的伤势,想要为他解毒。苏离眸光微微一颤,不要,宫萧落,她不要他死,她不要! 泪水夺眶而出。冰雕面具人瞧着苏离哭的凄惨的样子,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这样悲痛的神情,多么令人心痛。曾今,他的她定然也是这样悲痛。 冰雕面具人死死扯住苏离的手腕,捏的苏离手腕极痛。苏离挣扎,猛然朝着他下盘攻去。冰雕面具人眸中狠厉,猛挥衣袖,倏然攻上她的腿,剧痛传来。 苏离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他。他如此强悍,她竟如此渺小,苏离第一次感觉如此彷徨,失措。冰雕面具人冷哼一声,“你们不要怕他,此刻的宫萧落就是一个废物!他就要死了!你们尽管对他拳打脚踢!” 苏离挣扎,“你就是一个魔鬼。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就是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宫萧落眸中复杂,慑人的眸中尽是隐忍。一群黑衣人尽数上前,就那般围攻宫萧落,宫萧落唇角浮起苍白的笑,苏离心颤,她见宫萧落虚弱的站起,高大的身子都微微晃荡,苏离的心猛然揪起。“宫萧落,你赶紧离开!不要再管我了!” 那些黑衣人适才相信冰雕面具人的话,纷涌而上,对宫萧落拳打脚踢,苏离心尖骤然一痛,苏离眸中痛楚,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就那般颓然倒下,没有任何支撑点,就那般倒下,苏离的心猛然抽痛,惊觉呼吸都窒了窒。 苏离声音嘶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她嘶哑的声音被风儿吹散,苏离大吼,“我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你们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 苏离在一群黑衣人中瞅着宫萧落的身影,他从来都是高大威猛的,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这次为了她,竟然会落的如此狼狈?苏离的心尖在滴血,苏离凄厉的嘶吼,“不要再打了!他真的会死的!” 冰雕面具人猛然钳住她的下巴,他的眸光好似能冻死人,“怎么?你心疼了?你知道我看着你们这幅样子,我的心有多么畅快。哈哈哈。” 耳畔回荡着那些拳打脚踢的声音,苏离感觉她的心在滴血,她不能让宫萧落死,不能!苏离眸中沉痛,绝望,她好似一只小兽一般,撕扯着冰雕面具人宽大的衣袖,她试图能从冰雕面具人手中逃脱,冰雕面具人望着她,就好似在望着一个跳梁小丑。 苏离第一次如此恨自己,若不是她学武不精,宫萧落就不会变成这样,望着宫萧落唇角的淤血,苏离的心就好似被刀子给深深刺了一下。鲜血淋淋的。苏离猛然拽住他的手,狠狠咬去,她狠狠的撕咬,已然扯开一层厚厚的皮,他的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他吃痛,震惊,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狠?猛然松手,苏离就踉跄着朝着宫萧落的方向疾奔而去,泪洒满面。苏离狂奔过去,拨开那些黑衣人,她会武功,她艰难的与这些黑衣人打斗,他们都是高手,她就好似一只困兽一般,发出最后的嘶鸣,她又咬,又扯,出招毫无章法,好似母鸡打架一般,那些人被拽扯的发丝疼痛。 冰雕面具人望着手背上那块血红,眸中嗜血。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爱真能够带给人力量?冰雕面具人眸子复杂,他刚故意放这个女人离开,他本要看这场好戏,可是他望着那个女人在一群人中,凭着一己之力,在呵护自己心爱的男子,他就想到了她。 第七十章 眸中惊恐,舍命相随 她出招毫无章法,尽是蛮狠,又咬又撕。冰雕面具人寒冰般的眸中却是闪过一抹动容,他叹息一声,“你们都退下!” 苏离紧紧护住身下的宫萧落,她不让那些人伤害他。她不要,她要保护他。苏离脖颈处的嫣红弥漫,在光下是那般刺眼。苏离眸中含泪,与宫萧落四目相对,宫萧落眸中震惊,疼痛,桃花眸子亮晶晶的,灿若星辰。苍白的唇角浮起一抹妖娆的笑容。 苏离紧紧抱住他,一刻都不敢松开,好似如此松开了,就是咫尺天涯。苏离望着他唇角的鲜血,苏离心痛,沙哑的说道,“宫萧落,你这个大笨蛋!你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妄称自己最聪明。那是毒药,你喝它干什么?你会死的?” 苏离眸中浮起层层的雾气,声音沙哑的可怕,“宫萧落,你若敢死,我苏离就算到了阎王地府,也陪你走一遭!” 苏离浑身都在发颤,她真的好怕,她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她真的很怕宫萧落会死掉,苏离想从袖口中掏出救命丸,可是却掉了。苏离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宫萧落,你把毒酒吐出来!” 宫萧落只是痴痴的望着她,好似这一刻狼狈的她,是天底下最美的样子。 宫萧落与之食指相握,十指勾勾缠。他的掌心很烫,苏离心碎了一地,泪水好似泄开闸的河水,怎么流都流不完。 宫萧落虚弱的说道,“离儿,不要怕。扶我起来。” 苏离哽咽的不成样子,抹着眼泪,将他给搀扶起来,宫萧落眉心紧皱,异常痛苦,“噗。”的一声,吐出艳丽的血水,在光下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苏离眸中震惊,“萧落,你不要死,不要吓我。”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尽是惬意,“你能撑到现在,都是个奇迹。那可是世间顶尖的毒药。” 苏离伸出手,用袖子不断擦拭着他嘴角的血,一遍一遍的擦。“萧落,你不会死的。不会死。” 苏离眸中浮起浓郁的惊恐,她被这种惊恐折磨的喘不过气。冰雕面具人惬意的笑着,“宫萧落能有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你也算没有白活一场。你死了,我会将你们一把火烧。” 冰雕面具人眼前好似浮起簇簇燃烧的大火,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着,阴冷的眸中却是浮起潮湿。 正在此时,宫萧落紧紧搂住苏离,足尖轻点,倏然腾空而起。 冰雕面具人大惊,“怎么可能?”冰雕面具人闪身追出去,几个凌厉的闪身,就欲追上。空中却倏然闪现层层的侍卫。 冰雕面具人眸中愕然,怒吼,“宫萧落!你耍诈!” 他想要再追出去,却被这群侍卫给阻挡住了去路。根本就无法冲出去,冰雕面具人阴狠的嘶吼,“宫萧落!你吃下毒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谷崖四处砰砰乓乓,打斗的声音不断。当真是可怕。 苏离转头望了眼身后那些人在山顶上厮杀,苏离眸子不敢置信,她望着宫萧落俊美的容颜,苏离心口复杂,又惊又喜,又恨又疯。他都看到她刚好似疯狗一样的样子,苏离面上微微发热。 璀璨的光勾勒着宫萧落俊美的容颜,苏离眸中微微湿润,这样在空中飞跃的感觉真好。 二人发丝在空中纠缠,苏离眸中恍惚,宫萧落,她爱上了他,这个邪魅戏谑多情的男子。苏离一瞬间失语,她只知道望着他好看的轮廓。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喝下那杯毒酒,还有刚刚他吐血的样子,苏离紧张的说道,“萧落,你刚喝下了毒酒。” 苏离大力的在他怀中挣扎,害的宫萧落在空中几个周旋,宫萧落闷咳一声,“苏离,你想害我们掉下去?” 苏离面上窘迫,“我只是担心你那毒药。”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他重重在她脑壳上弹了一记,苏离被弹的很疼,苏离却是笑,“讨厌。” 宫萧落足尖轻点,落至枝干上,单手环抱着她,苏离此刻只知道就那般望着他,其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宫萧落优雅的猛吹口哨,血红的马儿飞驰而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就那般传来。苏离笑靥如花,“司空?” 司空黑乌乌的眸子望着主人,尽是喜悦,就差没在原地打几个滚儿了。 宫萧落环抱着她,倏然飞上马背,宫萧落望着她脖颈上的伤,眸中尽是疼痛。“脖子伤口还疼吗?” 苏离低垂着头,“没有那么疼。” 宫萧落倏然从里衣上撕扯下一块衣料,轻柔的为苏离包扎好。他的动作一点都不娴熟,甚至是弄痛了她,但她只是眉心微拧,没有闷哼一声。宫萧落温柔的说道,“是不是弄痛你了?” 苏离不语,宫萧落叹息一声,“离儿,不要那么倔,疼的话就说出来。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会心疼。”苏离眸子亮晶晶的,她可以想象的到身后的他,眸子是多么的明亮,又是多么的温柔。苏离瞬间飘至云端,好似刚刚那只是一个噩梦。宫萧落猛然扯住马缰,沙哑的说道,“坐稳了!驾!” 苏离赶紧说道,“你胳膊上也冒出血了,怎么不包扎?” 宫萧落轻笑,猛抽马臀,马儿嘶鸣一声,就狂奔开来。宫萧落呵呵一笑,“你心疼了?心疼就说出来,不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我不会笑话你的。” 苏离气恼,他总是会这样捉弄人。苏离不再言语,宫萧落轻笑,“只是小伤,不要在意。” 苏离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怀中伴着好闻的皂角香,还有浓郁的血腥。苏离心中暖暖的,宫萧落不会让她失望,他果真足智多谋。苏离眸子晶亮晶亮的,此生能够认识宫萧落,真是三生有幸。 …… 宫萧落骑马带她来到他们经常习武的地方。宫萧落翻身下马,冲着苏离伸出手,苏离转头,瞧着宫萧落那满身是血的样子,苏离眸中尽是痛,苏离颤抖的伸出手,宫萧落猛然一用力,就将苏离给拉下马儿。 苏离就那般撞入他的怀中,苏离挣扎,推开他,宫萧落面上不悦,“不知刚刚是谁死死搂在我的身上,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苏离面上一红,“宫萧落,你还有脸提?明明你就有计划,却害我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宫萧落轻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你哭的时候一点不好看,鼻涕眼泪一大把,真不知道有没有擦在我的身上?我可是有洁癖的。”宫萧落一脸嫌恶的样子。 苏离气恼,面上一红,“世间有谁哭起来会好看?你哭起来会好看?”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我才不会哭,就算我掉眼泪,我也是掉的优雅,比你好看。你刚刚哭的可是歇斯底里,好像我死了一样。” 苏离被气的不轻,“你喝了毒药,我当然担心你,我当然害怕你死。你喝下毒药,还被那些人给打,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 宫萧落优雅的轻抚下巴,“你又撕又咬的样子,可真吓人。跟个疯子一样。” 苏离恼怒,宫萧落就是这样,处处都在看着她的笑话,实在是太讨厌了。苏离重重的砸着他的胸口,“你混蛋,你坏蛋,我担心你,我哭,你说我丑,我为了你打架,你说我疯子,你觉的我又撕又咬没有形象,那些个人可都是绝顶高手,我不好似个泼妇疯子一样,怎么能护住受伤的你?” 宫萧落闷哼一声,唇角出血。苏离惊恐,“萧落?你怎么了?你嘴角怎么出血了?” 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我也是有受伤。你这样打我,我会痛的。” 苏离眸中惊恐,“宫萧落,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喝下那杯毒药真的没事?” 宫萧落狡黠一笑,“傻瓜,你真的想和我死在古崖?” 苏离咬唇,宫萧落似笑非笑,她当真看不透宫萧落,他究竟什么心思? 宫萧落呵呵一笑,“那杯毒药我的确喝下去了。”苏离心咯噔一下,眸中恐惧。 宫萧落再度说道,“一经喝下,就用内力逼出去大半。若不是有这个玉镯,我这次真的会死!”宫萧落轻声咳嗽。 苏离眸中不解,宫萧落继续说道,“傻瓜,你看,我手腕上的这个玉镯,可是和你手腕上的玉镯是一对。这不是普通的玉镯,在百丈之内能够相互感应,会发光。这也是上次你把自己弄的跟鬼一样,我还能认出你。明白?” 苏离轻点头,宫萧落继续说道,“这个玉镯还有解毒的功效。一般的毒是伤害不到主人的。那个冰雕面具人虽然给我的是剧毒,但我很快将其逼出去,有玉镯为我去解剩余的残毒,我才会没事。” 苏离眸中恍惚,原来是这样。宫萧落继续说道,“离儿,这次我只身前去那里救你,我若不做好万全准备,救不下你,我也会自责不已。” 苏离面上沉沉,“萧落,是我连累你了。” 宫萧落唇角轻扯,扯出魅惑笑容,宫萧落轻笑,“不要想太多,此番我前去救你,已然早就部署好一切。那个冰雕面具人不知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宫萧落眸子犀利,苏离脑海闪过那个布满骷髅头的阴森殿堂,苏离眸中尽是恐惧。 第七十一章 他究竟是谁 “萧落,你真的没事?那个人与你有深仇大恨,还是让我看看你。” 宫萧落佯装很痛,闷哼出声,“就是被那些黑衣人打的很痛。” 苏离咬唇,眸光如炬,“想不到你还挺有演戏的天赋,你在那里做戏,我都快吓死了。” 宫萧落眸子骤然寒冰,“那个冰雕面具人处心积虑用你威胁我,根本就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假装受伤中毒,他又怎么会放松警惕?” 苏离眸中尽是担忧,“你胳膊上都流血了。让我看看,你真的没事?” 宫萧落眸子迷醉,望着苏离这幅狼狈的样子,趁着她不注意,亲吻上她的额头。苏离眸光微颤,“宫萧落!你这是做什么?” 宫萧落紧紧搂住她,沙哑的低喃。“离儿,你一定要变的更强大,面对他们,你才会不怕。我才不用那么担心你。” 这种发自肺腑的声音,苏离眸光微颤,眸子微微湿润,咬唇,重重的嗯了一声。宫萧落紧紧搂她入怀,好似要将她嵌入生命之中。他很在乎这个女人,在乎到极致。 宫萧落重重的咳嗽,喉咙一阵气痒,唇角弥漫开嫣红的血丝。苏离惊愕,“萧落?你怎么了?唇角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宫萧落轻轻推开她。安慰她,“没什么,离儿,我只是受了内伤和一些皮外伤。” 苏离眸中慌乱,“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子。我记得你在谷崖那里口中喷出血水,好可怕。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什么?”苏离的声音沙哑,她望着眼前俊美的宫萧落,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 宫萧落呵呵一笑,“那只是我自己用内力震伤我自己,本来就有内伤,如此一来,血水自然就那般喷涌而出了。” 苏离眼前迷蒙,被泪水糊住了视线。“萧落,你还笑的出来。” 宫萧落与她额头相抵,“今日让我瞧见小母鹿的野蛮,我受些伤也值得。” 苏离贪恋的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苏离轻喃,“萧落,下次不准你这样。不要这样凌迟我的心。我只要想想你差点死掉。我就,我就” 苏离哽咽,声音沙哑。宫萧落轻咳一声,轻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宫萧落眸子晶亮晶亮,胜过天上的星辰。“不哭,不哭。” 苏离倔强的说道,“你又要笑话我,说我哭起来丑。” 宫萧落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离儿,刚我在骗你,今日的你,再狼狈,在我眼里,都是最美。” 苏离破涕而笑,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想不到你还会说这些甜言蜜语。” 苏离擦干眼泪,“那些守卫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闪过琉璃般的光,“恩。那些侍卫都是绝顶高手。定然能将那个冰雕面具人给拿下。” 宫萧落眸子深沉,“那是我的暗卫。” 苏离眸子惊异。暗卫?她知道皇宫中也有很多争斗,他如此睿智,如此有才华,太子定然视他如敌人。此番为了她,竟然将那些掩藏在深处的暗卫给惊动。那么岂不是暴露了他?苏离眸子复杂的瞧着他,这个男子有着天神一般的容颜,他那双眸子饱含了深情,苏离喃喃,“萧落,为了我,当真值得?” 宫萧落轻轻握住她的手,沙哑的说道,“离儿,将来的路还很长,宫中处处都是斗争,我宫萧落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同,将来只有你能陪伴在我的身边。” 苏离咬唇,眸子恍惚,就那般看着他,她支吾,“若我变成了丑八怪,你还会对我这样?”上一世,苏离变成鸳鸯脸,被石头强迫后,就面上出现了黑青。她不知道,这一世是否会这样,她处处小心谨慎,她真的很怕,噩梦会再度上演。 宫萧落好似听到了个笑话,朗声大笑起来,“你变成丑八怪,就是老太婆,那个时候,我也会变成糟老头,谁还会稀罕?你不嫌弃我就不错。” 苏离禁不住失笑,宫萧落望着这张如花小脸,再也忍不住,亲吻上她的唇。 直到苏离无法呼吸,宫萧落方才松开她几分。苏离面上羞红,这次她回应了他的吻,她的心已然满满的装满了他。为了他死,都不怕,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能分开他们? 凉亭之后,有间小屋,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宫萧落牵着她的小手,来到室内。一路就这般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苏离觉着很温馨,将来的路还有很长,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做什么都愿意。这就是陷入爱河的女子。二人坐至床榻之上,宫萧落轻声咳嗽,苏离微烫,“萧落,让我看下你的伤。” 宫萧落似笑非笑,那样戏谑的神情愈发令苏离面上发烫。苏离嗔怒,“你想到哪里去了?” 宫萧落重重的在她脑袋瓜子上弹了一记,“我看是你小脑袋瓜子里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那个冰雕面具人有没有伤害你?”宫萧落脑海闪过冰雕面具人的话,‘未经人事的女子’。宫萧落面上沉闷的可怕。 苏离急道,“萧落,他没有对我做出那种事!他是有过那种想法,我要咬舌自尽。被他给制止,我苏离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宫萧落眸中震惊,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攥紧,她竟然如此执拗倔强?宫萧落满眸尽是心疼,是他多心了。 苏离坐在他身畔,被他深情的眸光望着,苏离耳根子都微微发红。宫萧落闷哼出声,“是谁说要给我弄伤的?我可是被他们拳打脚踢的,伤的很重。”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嗔怒,“宫萧落,你总是喜欢这样捉弄我。” “等下,我出去找些草药。”苏离正欲出去,却被宫萧落紧紧攥住手指。“不用出去了,那个抽屉里有些药,拿来给我敷上吧。” 苏离娇嗔一笑,“你不松开我手,我怎么去拿?” 宫萧落呵呵一笑,方才松开她手。望着她的背影,宫萧落眸中复杂,他这是怎么了?他流连花丛无数,如今的他怎么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一般,紧紧牵着她的手,都觉着无比的温馨,还有那种复杂异常的留恋。 苏离拉开抽屉,果真瞧见这里有些跌倒损伤的药膏。苏离拿出两个小瓶,款款走过来。宫萧落轻笑,“我受伤好重,快过来给我涂药。” 苏离浅笑着过去,小脸微微一红。苏离望着宫萧落,眸子狡黠,苏离轻轻将他的衣衫解开,他穿了软猬甲?还有护心镜?宫萧落轻喃,“今日若不是这软猬甲,我早就去阎王殿里转了好几圈。” 苏离心口蓦然钝痛,取下软猬甲,护心镜,映入眸中的胸膛上布满了淤青痕迹,瞧上去当真可怕。若不是软猬甲,和护心镜,他怕是早就死了。苏离眼圈微微泛红,苏离颤抖着伸手为他上药。她别过眼。 宫萧落戏谑,“看看吧,以后看的机会,多的是。” 苏离气恼,抬眸,“宫萧落,你可是皇子,你就不能稍微正经一下?” 宫萧落呵呵一笑,“我一直很正经,只有对你才这样。” 苏离气恨说道,“你就是一个小白脸,一点都不英武。” 宫萧落气恨,“苏离!你仔细看看,我身上有多少伤。一道道,一剑剑,曾今的伤势虽好,可你看看这些疤痕都留下。我也上过战场,我也带过兵。” 宫萧落很是激动,她竟然说他是小白脸?简直要把他给气死。宫萧落重重的咳嗽着,“我刚救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你又欠下我一个人情。” 苏离赶紧上前,“你不要这样。我刚只是讥讽你。你其实很英勇,很厉害,在我心中,你就是大英雄。” 宫萧落轻笑,苏离定睛一看,他的身上的确有很多疤痕,他也上过战场?苏离知道他是个大英雄。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小气,这些疤痕,历历在目,那当时上战场的时候,受到重伤,该有多疼? 宫萧落轻声咳嗽,苏离如此温柔的为他上药。宫萧落眸中闪烁簇簇火苗,猛然将苏离带入怀中,苏离惊愕,宫萧落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他沙哑的呢喃,“离儿,你以身相许吧。” 宫萧落说到动容之处,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苏离推开他,“你?你受伤了。” 宫萧落笑的暧昧温柔,沙哑的呢喃,“不碍事。”苏离不拒绝,算是应允。她眸子迷醉,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宫萧落笑的动容,“离儿,离儿。”一声一声好似呼唤至她的心坎里。 …… 翌日,耀眼的光线射入室内,苏离睁开惺忪的眸子,思及昨夜里的一切,苏离小脸就微微发热,她和宫萧落在一起了,她成了他的女人。他对她那般温柔,她苏离此生此世,何其有幸,此生能够遇到宫萧落。 苏离往身上迅速套着衣衫,好在这里有些换洗的衣衫,苏离眸中尽是少女般的温柔。再度望了眼床榻上睡的正香的宫萧落,苏离只是瞄了一眼他的俊脸,心就砰砰直跳,这就是爱的感觉? 苏离小脸火辣辣的,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原来是这种感觉?苏离洗漱一番,为宫萧落煮了米粥,然后就上山去给宫萧落采药。虽然有玉镯护身,但不见得能将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 第七十二章 你这个贱货 她得好生为他调理一番,脑海闪过昨夜的一切,苏离小脸就火烧的厉害。她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好似星子一般的眸光,就阵阵甜蜜。 苏离上山才药,好在三月里还有这种四叶草,四叶草对解毒有很好的作用。苏离欣喜的瞧着篮子里的成果,她一定要将宫萧落的身子调理的倍儿棒。苏离欣喜的往小屋跑去。 刚经过凉亭,就被一个人给阻拦住。此人着了奢华的翠色衣衫,满头的珠翠,她眸中尽是恨意,猛然挥手就冲着苏离面上打去。 “啪!”的一声,声音是那般响,苏离猝不及防,就被其打了个正招。苏离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她冷喝一声,“林珑儿?你这是做什么?” 林珑儿冷笑,“本小姐打的就是你这个贱人!瞧你那幅风骚样子,你究竟是怎么迷惑表哥?让我表哥只身冒险去救你?” 苏离眸中倨傲,她不知道林珑儿怎么会找到这里?苏离轻捂住脸,她倨傲的说道,“我与萧落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林珑儿眸中阴毒,她怒指着苏离,“瞧你一副狐媚样子,你对表哥做了什么?” 林珑儿撒泼,顺手拽住苏离脖颈的衣服,“苏离,你瞧瞧你这幅春风得意的样子。满身的骚味,你这个狐狸精!本小姐凭什么管你?本小姐与表哥有婚约!你算个什么东西!表哥为了你只身犯险,如今宫中人都已然知晓。你的名声可真够大!”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是谁泄露了消息?苏离心中叹息,他毕竟是皇子,就算不被人泄露消息,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 林珑儿气的发狂,没有丝毫教养,“苏离,你不就是长的妩媚倾城一点,表哥究竟喜欢你什么?我与表哥的感情很好,自从你出现,一切都变了样子。苏离,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多么恨你这张脸!” 林珑儿恼怒的挥出巴掌,就欲再度打上苏离的面,苏离倏然捏住她的手,眸中狰狞,“你以为我会让你一直打我?” 林珑儿咬唇,“苏离,你这个贱人。与孟或纠缠不清,如今还来勾引表哥,你简直该死!” 苏离猛然推开林珑儿,林珑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林珑儿眸子痛恨,那样歹毒的眸光恨不得在苏离身上烧出一个大窟窿。“苏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孟或有婚约的时候,暗地里就一直在勾引着表哥。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苏离恼恨,“你住口!” 林珑儿咬牙切齿,面容狰狞,“我与表哥青梅竹马,你算个什么东西?偏偏要在我和表哥之间插上一杠。你这个女人如此有心计,说吧,你究竟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表哥?” 苏离气的不轻,怒火燃烧着周身,“林珑儿?我应该问你,你究竟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萧落?我好歹是苏府的嫡女,苏家有的丝绸生意,苏家不缺钱。有的是钱!” 林珑儿崩溃,怒指着苏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昨日你与表哥发生了什么?你脖颈处怎么会有那种痕迹?” 林珑儿眼尖的发现她脖颈处残留的暧昧红痕,那些暧昧的红痕,要比她脖颈处的伤口还要引人注目。他们?他们?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苏离竟然和表哥,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苏离面上微微发热,下意识的拢住自己脖颈处的衣衫,“我们发生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林珑儿面色惨白,由于气愤,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你?!”苏离这样害羞的神情,那样含情脉脉的眸光,分分都说明她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林珑儿胸腔浮起浓郁的怒火,她这个贱人,竟敢勾引表哥?林珑儿眸子阴狠,她在找着一个发泄口。 倏然,林珑儿瞧见苏离发丝上的红木簪子,林珑儿眸中狰狞,上次表哥在专注雕刻这个簪子,原来是送给这个贱人的!林珑儿心寒,她的心在滴血。表哥怎么能对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表哥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表哥。林珑儿走近苏离,冷冷说道,“苏离!你真的爱表哥?还是爱表哥的身份?别以为你们苏家人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爹素来贪心,恨不得你这个臭女人,飞上枝头做凤凰?”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咬牙说道,“不准你污蔑我和萧落的感情!” 林珑儿皮笑肉不笑,她走至苏离的面前,洋洋得意说道,“就算你成为表哥的女人,那又怎么样?将来表哥赏你一个慈悲,就将你纳为侍妾。哼,真正的女主人应该是我林珑儿!” 林珑儿手快的拿下苏离的发簪,苏离吃痛,她没料到林珑儿竟然会想摘取她的发簪。苏离眸子灼灼,“把发簪还我!” 林珑儿望着那发簪上雕刻的细致花纹,林珑儿痛心,她狠狠说道,“我不会给你!你不配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这是表哥雕刻的红木簪子,表哥素来喜欢风花雪月,是个很浪漫的男子。天下间女子都逃不过表哥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光。林珑儿手指颤抖,望着这红木簪子,林珑儿唇角微颤,“苏离,你不配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苏离恼怒,“林珑儿,赶紧把红木簪子还给我!” 林珑儿瞧着苏离紧张的样子,眸中尽是得意。“哼,不就是一个红木簪子,你至于这么宝贵?我告诉你,表哥素来喜欢骗你这些不谙世事的蠢货。你当真以为表哥喜欢你?爱你?哼,若不是户部尚书苏浩然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表哥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瞧把你美的,你就是蠢货!”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眸子沉沉,“你胡说什么?” 林珑儿唇角尽是讽刺的笑,“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苏离,你不会不知道你爹的官是怎么来的?你爹与丞相沆瀣一气,接近你,不是能从你爹口中,知道丞相更多的底细?” 苏离眸子犀利,冷笑,“林珑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蹩脚的谎言。你休想挑拨我与萧落的关系。我再说一句,把红木簪子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林珑儿紧紧攥住簪子,“我就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珑儿望着这四处的风景,心中怒极,原来表哥一直在和这个贱女人幽会。怪不得表哥那段日子一直不在府邸,原来一直在这里,幸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暗中监视表哥,才会知道这个地方。 苏离猛力扫向林珑儿下盘,林珑儿猝不及防,就那般重重摔倒在地上。林珑儿吃痛,苏离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上的林珑儿。苏离弯下腰,狠狠的从林珑儿手中夺下簪子。苏离黑沉的眸子又冷又硬,“林珑儿,今日我就让你长长教训,不要总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苏离不屑看她,眸光流转,笑的妖娆,“我还要去给萧落炖汤,他受了伤,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在这里唠嗑。” 苏离正欲走,却被林珑儿紧紧拽住脚踝。林珑儿眸子通红,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教训她。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林珑儿死死拽住苏离的脚,苏离气恨,挣扎,“松开。松开。” 别看林珑儿是个娇滴滴的小姐,这会子力气可是大的很。林珑儿眸中闪过狠光,从袖口中拿出匕首,擦的一声,划破苏离的脚踝,苏离恼怒的用脚踢掉她手中的匕首。脚上吃痛,林珑儿大力的扯住苏离的衣衫,苏离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林珑儿好似疯狗一样趴在苏离的身上,疯了一样的撕扯着苏离的头发。苏离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林珑儿大力撕扯着苏离的发丝,苏离吃痛。 这个林珑儿好似一个泼妇,苏离猛然挥出掌风,袭上林珑儿的胸口,林珑儿吃痛退到一边,苏离翻身正欲起身,林珑儿撒泼般的再度扑过来。 苏离气恼的挥手。手中的簪子擦的一声划破林珑儿的脸,妖娆的血就那般弥漫开来。苏离眸中愕然,林珑儿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的脸?我的脸?” “你们在做什么?”淡漠疏离的声音传来。一眼望去,就见宫萧落身上披着一件裘袍,白色的里衣若隐若现,剑一般的眉,挺直的鼻,刚毅的下巴如刀斧雕刻的一般,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冷冷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个女人。 苏离还保持刚才那个姿势,手中的红木簪子还在往下滴着鲜血。苏离一阵心虚。林珑儿眸中含泪,翻身爬起,跑到宫萧落的面前,林珑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柔婉可怜的紧,“表哥,她划破我的脸,她要毁我的容!” 林珑儿紧紧捂住脸,艳丽的血水透过指缝,弥漫开来。林珑儿面色惨白的可怕,晶莹的泪珠就那般滚落下来,林珑儿声音颤抖,“表哥,珑儿知道表哥在望月亭这里,就赶紧过来了,表哥,珑儿真的很担心你。可没想到苏离竟然如此嫉恨珑儿,她刚想杀了珑儿,她还说杀了珑儿,表哥就是她一个人的。” 苏离眸子惊愕,林珑儿还真是会演戏,这样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宫萧落会相信她说的话?苏离发丝散乱,衣衫不整。 第七十三章 离儿,你哭了 林珑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发丝散乱的可怕,身上还沾了好多的杂草,灰尘。 苏离艰难的起来,她的脚刚被林珑儿给划伤,估计此刻正在流血,她没想到,林珑儿竟然随身带匕首?苏离与宫萧落眸光相撞,宫萧落眸子复杂,错愕,还有一抹无法诉说的痛。苏离心猛然一颤,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是为谁? 是在为林珑儿心疼?苏离的心猛然抽了一下。苏离瞬间感觉周遭好冷,她的心好似瞬间跌入冰窖一般。 宫萧落拿出帕子,轻擦拭掉林珑儿面上的血,宫萧落眸子冷硬,淡淡的说道,“珑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跟个泼妇一样?” 林珑儿眸子震惊,她急道,“表哥,是苏离先挑衅我,她刚想杀了我!若不是我躲的快,珑儿早就死了!” 宫萧落重重的按住她脸上的伤口,撒盐般的疼痛,近乎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宫萧落眸子好似鹰一般,他的声音冷硬的可怕,“珑儿,苏离若真心想杀你。你怎么都不可能躲过!” 林珑儿身子微颤,宫萧落面无表情的继续,“只需簪子朝着你脖颈一划,你就死无葬身之地!哪里还有在此辩驳的机会?” 林珑儿浑身发冷,这就是她的好表哥?她那么爱他,他的眼里却只有别的女人。那个苏离除了长的妩媚点,还有什么好?她不懂,她不明白! 苏离眸子骤然一亮,宫萧落,宫萧落。 宫萧落轻叹一声,“是你先挑衅她的?”不是疑问,却是肯定。林珑儿紧紧握住宫萧落的胳膊,她多么想对表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语,可这哪里还有机会。 宫萧落眸子冷冽,骤然将她推开。林珑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林珑儿还欲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恨恨的瞧着不远处的苏离,拳头捏紧,瞧苏离那幅样子,根本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宫萧落走过草坪,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宫萧落瞧着匕首上的血迹,他怒瞪着林珑儿,那样慑人的眸光,林珑儿禁不住微微发抖,轻喃一声,“表哥!” 宫萧落眸光掠至苏离脚踝上的伤口,墨玉般的瞳孔骤缩,他冷冷瞧着林珑儿,“这是你的匕首,定是你先袭击苏离。” 宫萧落眸子沉沉,墨玉般的眸子尽是戾气,“这把匕首是我给你的。我送你匕首,是让你防身,不是让你伤害无辜的人!” 宫萧落握住匕首刀刃,嗖的一声,朝着林珑儿骤然扔过去,匕首的刀柄就那般撞入她的怀中。林珑儿吓了一跳,面色惨白。颤抖的捏住怀中匕首刀柄。 此刻的林珑儿好似一只木鸡一样,哑口无言。 宫萧落走至苏离的面前,俯下身,望着她左脚脚踝上的伤口,他温柔的掀开她的裤管,伤口很深。宫萧落从袖口处拿出药膏,为其专注的涂上。抬眸瞧她,苏离与他眸光相撞,心跳的飞快。 宫萧落眸子温柔如水,“苏离,你脚流血了。” 林珑儿瞧着那个俊美好似天神一般的男子,就那般呵护着那个她最痛恨的苏离,她的心在滴血,表哥,就那么喜欢她?她站在那处,瞧着宫萧落专注的为苏离包扎。他那般倨傲的一个人,竟然俯下身为苏离包扎?她不敢置信。 不远处的一幕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林珑儿觉着她的世界全部都乱了。 宫萧落为其包扎好伤口,缓缓放下苏离的裤管。苏离就那般望着他,眸光描摹着他俊美的容颜,他光洁的额头,他乌黑的发丝,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 耳畔好似静止一般,时间好似停留在这一刻。 宫萧落为其包扎好,轻笑,那样桃花美眸,是那般的震慑人心,好似三月里的桃花盛开。 宫萧落起身,低头看她,“离儿,不能走路了?来,我背你!” 苏离眸中惊愕,他要背她?苏离来不及晃神,宫萧落已然轻俯下身,轻捏住她的手,霸道的将其背起。他的背很宽阔,苏离赶紧搂住他的脖颈。苏离被他这么背着,当真有些不好意思。苏离轻道,“你受伤了,我还是可以走的。” 宫萧落呵呵一笑,“你又不重,怕什么?” 林珑儿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身子禁不住一个踉跄。这是她的表哥?他表哥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温柔?林珑儿知道她败了,一败涂地。表哥真的很在乎这个苏离!非常在乎!不!她不能失去表哥,绝对不能。 宫萧落背着苏离经过林珑儿身畔,宫萧落威胁,“珑儿,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个样子!” 林珑儿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她哽咽,“表哥,你为了苏离,只身前去谷崖的事,已然传遍整个皇宫。皇上,柳妃娘娘那里你如何交代?他们当真能容下这个苏离?她就是一个煞星,她会害死表哥!” 宫萧落眸子慑人,冷喝,“住口!” 苏离眸子复杂,煞星?是啊,和宫萧落在一起这般久,这么美好的时光,她都忘记她曾是个煞星。 苏离小手微凉。宫萧落再也不理会林珑儿,就那般背着苏离朝前走去。 望着宫萧落远去的背影,林珑儿的心千疮百孔,她几个趔趄,眸中不敢置信,只有攀附着亭下的护栏,她才能勉强站稳。 阳光普照,璀璨的光照在苏离与宫萧落的身上,是那般旖旎。原来被人背着,被人宠着是这种感觉。苏离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宫萧落突然说道,“离儿,你能不能不要勒我脖子这么紧。我近乎都喘不上气了。” 苏离面上羞红,“那个,我,我马上松开。”是她搂的太紧了?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尽是戏谑。捉弄她当真好玩的紧,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尽是深沉,那个冰雕面具人究竟是谁?他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他如此费尽心机的要杀死他? 苏离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气息,苏离小脸上尽是明媚的笑,被人背的感觉真好。苏离心里暖融融的,苏离渴盼能够和他永远在一起,久久,久久。 宫萧落突然踮了踮她的重量,把苏离吓了一跳,宫萧落讥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上去你弱不禁风的,这么重。以后你少吃一点。” 苏离耳根发热,她反唇相讥,“你刚刚还说我不重?这会子却又说我重了?” 宫萧落背着她转了几个圈儿,苏离被惊着,尖叫,“宫萧落,你做什么?” 宫萧落却是不理她,只是朗声笑着,背着她在原地不断转圈,他转的非常快,苏离被转的都晕了。“喂,别转了,别转了。你就不怕跌倒啊?” 宫萧落朗声大笑着,背着她快速朝前奔去,苏离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背上颠簸,苏离眸子恍惚,小时候娘也经常背她,娘每次背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哼唱着歌儿,娘总是开怀的笑。 这一瞬间,苏离觉的很温馨,她心底暖融融的,眼圈微微发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缓缓下滑,蜿蜒至他的耳朵上。宫萧落仰头,“怎么?下雨了?” 苏离破涕为笑,“哪里有下雨?” 宫萧落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离儿,你哭了?” 苏离可以想象的到,他那双明亮犀利的眸子,是多么的吸引人。苏离摇头,“我才没有,是刚刚沙子吹入了我的眼睛。” 宫萧落朗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有着讽刺,有着戏谑,可在她听来,这样的笑声是多么好听。她知道自己沦陷了,深深的为这个男人沦陷。不管以后的路,有多少荆棘,她都要陪伴着他一起走,只要他不推开她。 这端冰雕面具人紧紧捂住胸口,闪电般的躲至属于他的宫殿之中。冰雕面具人眸子阴狠,猛力一挥衣袖,所有的瓶瓶罐罐尽数落地,瞬间碎的彻底。冰雕面具人眸中尽是痛楚,他好似一只小兽一般,发出最后的嘶鸣之声,“啊!啊!我只是要报仇!只是想要杀了宫家的人!为什么有这么难?” 冰雕面具人跪倒在地上,地面很冰冷,冰雕面具人歇斯底里吼叫,“我的国没有了,我的爱人没有了?为什么他们还是王公贵胄,还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冰雕面具人眸中无助,浑身都在微微发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冰凉的泪水顺着冰雕面具滑落,是那般的凄凉。他发了疯的用拳头砸着地面,手背上已然布满层层的嫣红。他都不觉着痛,这有他的心痛? 冰雕面具人嘶吼,“啊!啊!宫家的人,我一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宫萧落,我要与你势不两立!你我不共戴天之仇,屠我国,此仇,此恨,绝不能忘!” 冰雕面具人浑身微微发抖,他望着这里四处摆放的骷髅头,这些都是边国的子民,还有他的父皇,母后,还有他最心爱的女子艳儿。 这里阴森可怖,处处透着腐烂的味道,他们都死无全尸,遭遇火焚的下场。冰雕面具人眸中尽是嗜血,他的声音沙哑,“父皇,母后,儿臣一定会振兴边国,一定不会让仇人逍遥法外。” 他重重的磕头,磕的咚咚做响,他眸中绝望,“艳儿,我会让你们白死的。我一定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七十四章 双生子,苏浩然巧言善辩 他阴森慑人的声音在诡异的宫殿内不断的徘徊。如此处心积虑,竟然还是让宫萧落逃脱,在谷崖残余的边国将士,死伤大半。宫萧落,这次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苦肉戏,是他还不够狠,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苏离!那个明媚的好似一朵花的女子,这笔账也算在她的头上! 冰雕面具人看着被苏离咬伤的手臂,他眸中嗜血,咬牙切齿,“苏离!我不会放过你!” 冰雕面具人受了内伤,“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一个死士上前,“主人,您要注意您的身子,您不能倒下。边国需要您,我们需要您。这次被狡猾的宫萧落逃脱,我们不甘心,死去的那些将士也不甘心。主人,我们会再度谋划,一定要将周国的江山搅个翻天地覆!” 冰雕面具人邪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国皇宫,御书房内,皇上宫允大怒,他眸子犀利,“二皇子还没回宫?” 跪着的苏浩然紧张无比,他试着说道,“皇上,二皇子此番去救微臣的女儿。” 皇上宫允冷喝,“苏浩然!你给朕闭嘴,苏离的命,是要用朕儿子的性命去换?他明知敌人做下埋伏,还要以身犯险!你作为臣子,这是你的不忠,你没有看管好的女儿,让朕的儿子陷入危险之中,是你无能!” 皇上宫允只要想到萧落差点死掉,他就气的不轻。皇上面容铁青,恨不得将眼前的苏浩然给捏碎。皇后娘娘见皇上盛气凌人,眸中却是闪过一抹痛,她上前劝道,“皇上,您息怒。萧落愿意只身去救苏府的女儿,定然这个苏离对萧落而言,很重要!皇上也是过来人,儿女情长,总是避免不了的。” 皇上眸子慑人,厉喝一声,“皇后!萧落是皇子,此番他竟然背着朕,只身犯险,就是不孝!若是他有什么危险,柳妃多么伤心!”皇上此言一出,眸子犀利望着皇后,皇后长长吸气,她浑身微微发颤。 皇后眸子气恨,柳妃,柳妃,皇上眼里素来就只有柳妃这个女人,他的眼中根本就容不下别人。他可曾想过陪伴他最久的是她,赵青!当年若不是她爹全力支持他,他能做上今日的皇位。当年的恩情他怎就一点都不记在心上。他最喜欢的儿子,也完全继承了他的风流。她也为他生了儿子,生了女儿。何时他的眼中才能有她的存在? 当年那般宠爱辰妃,眼里可曾有她半分半毫的影子?如今辰妃已故多年,这个柳妃又鸠占鹊巢。皇上啊皇上,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他关怀。她素来冷傲,可她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女人。 皇后收敛心神,“皇上,听闻苏府煞星传言,本宫起先不信,如今细细想来,发生种种这些,都与苏离有关,这个苏离可是一个煞星!苏尚书,你该作何解释?” 苏浩然跪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让他如何回答。苏浩然屏息凝神,忖了忖,方才说道,“皇后娘娘,煞星一词只是她人以讹传讹,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苏浩然在赌,他在赌二皇子对苏离的深情,为了苏家的声誉,苏家的繁华,绝对不能让苏离再担这个煞星称号。这一切只能推到苏月的身上。 皇后娘娘瞳孔骤缩,声音冷厉,“本宫还想不到苏尚书也会如此狡辩!当年苏尚书不就因为苏离煞星之说,才将其送入盛泽庵?” 皇后娘娘顿了顿,“本宫还听闻苏府的老太太也曾遭遇苏离毒手?还有苏夫人。” 皇上宫允眸子犀利,“苏浩然,可有此事?原来真有煞星一说?” 苏浩然垂眸,眸中尽是算计,既然苏月已然被送去了盛泽庵,那么她就是煞星。苏浩然舔了舔唇,头脑理清思绪,他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他极力镇定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苏家的确曾今来过一个道士,说双生子,有一是煞星。” 皇上宫允眸子狠狠眯起,他冷声,“继续说!若敢隐瞒,朕会杀了你!” 苏浩然竭力整清思路,说道,“当年微臣听闻此言,自然很惊恐。苏月和苏离两姐妹,微臣不知道她们究竟谁才是煞星。微臣一直很担忧,这些荒诞之言,微臣本不信。可是没想到微臣的娘竟然被人推落至冰水中,险些丧命。接下来又是微臣的夫人,常年卧病不起。微臣思及煞星一说,很担忧。煞星会波及周遭的人,这一切微臣不得不相信。当年一切的一切,都指示是苏离所为,是以微臣忍痛割爱,就将苏离送去了盛泽庵。希望那里能够遮住她的煞气。不要再祸害家人。”苏浩然吞了吞口水,继续,“可是微臣没想到一切竟都是误会。” 皇上面上威严,皇后娘娘面上雍容。二人均是冷冽,望着苏浩然,那样犀利的眸子,让苏浩然掌心浮起一层厚实的汗水。 皇上冷笑,“怎么个误会?苏尚书可要一字一句说个清楚!” 苏浩然再度说道,“苏月和苏离本就一模一样,有时,微臣和夫人也会搞错。后来微臣调查清楚,当年推娘落水的人,其实是苏月!微臣的夫人会一病不起,竟然也是小女苏月从中作梗,她就是想将煞星之名推到苏离的身上。” 苏浩然眸子精明,继续说,“上次去盛泽庵祈福之时,微臣还没有查出这些事。可是没想到祈福事上竟然会出了岔子。这一切竟然是月儿所为。微臣不敢相信,这些是月儿所为。微臣想起当年煞星一说,微臣才有个大胆的想法,苏月才是那个煞星!微臣带苏离回府,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微臣担心会将煞星再度引回府中。” “后来微臣在苏月的房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那是个纸扎小人,藏的很隐匿。上面的生辰八字竟然是苏离!”苏浩然眸中尽是算计,周国素来对这些巫蛊之术很是忌惮,如此一说,定人能让皇上皇后对苏月煞星一说,坚信不疑。 “苏月痛恨苏离,这让微臣震惊。微臣才想到苏月表面和善,竟是伪装!” 皇后眸中凌厉,“苏月竟然如此歹毒?竟然用巫蛊之术诅咒自己的姐姐?” 皇上眸子犀利,正在沉思。眸光闪烁,将信将疑。 苏浩然手心里已然捏了一层汗,月儿,爹对不住你。眼下,为了苏家的荣华富贵,只能牺牲你。苏离对苏府很有用,爹只能对不住你了。 苏浩然见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八分相信了。苏浩然再度说道,“微臣的夫人身子素来很好,为何会一病不起,这里面定有些文章。微臣当年查了好久,可却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想不到此番从盛泽庵回来,微臣在挖树的时候,竟然在树根里发现有关夫人的针扎小人。上面的字迹就是月儿的字迹!” 苏浩然极为紧张,重重叩首,“皇上,皇后娘娘,苏月就是苏府的煞星,这些事,微臣一直隐瞒,不敢让外人得知。实在是家丑!” 苏浩然竭力镇定说道。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至苏月的身上,就是为了保住苏离的地位。苏离如今对他很有用,苏离绝对不能担当这个煞星称号,绝对不能! 皇上眸子犀利,眸子沉沉的瞧着苏浩然,皇上冷笑,“苏爱卿,想不到此番去盛泽庵祈福,竟让苏爱卿查出真的煞星。呵呵,一切就这般凑巧?” “按照苏爱卿所言,苏月既是处心积虑,必然将那些东西收的很好。却被苏爱卿无意中发现?”皇上眸子慑人,他一针见血的说着。 苏浩然知道皇上素来谨慎,苏浩然赶紧说着,“皇上定然知晓,巫蛊之术是一种邪术,下咒之人必须有所害之人的生辰八字,还得有所害之人的贴身之物。微臣既然能够如此断定一切是苏月所为,是因为针扎小人上面的字迹,就是月儿的字迹。她对亲娘所下的咒只是一般的咒,是以夫人只是卧床不起。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已然是万幸。虽然事隔多年,可那个木头小人上字迹很是清楚。苏月做这些做的很隐匿。”苏浩然竭力镇定的解释。 皇上眸中倨傲,冷笑,“想不到苏爱卿竟然对巫蛊之术还有研究?” 苏浩然大惊,此刻却是将自己给圈到这个圈儿里,精通巫蛊之术在周国可是大罪。苏浩然眸中苦涩,声音尽是无奈,“皇上当真高看了微臣,微臣怎会精通这些巫蛊之术。微臣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一切也只有见到苏月才能问个清楚。” 皇后娘娘眸中尽是狐疑,“苏尚书,你那个女儿苏月如今还在盛泽庵,苏尚书怎么说怎么是了!” 苏浩然赶紧连连叩头,“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上,皇后娘娘撒谎。皇上,微臣今日是迫不得已才道出这些家丑,只是不想微臣的女儿被污蔑!” 苏浩然眸子炯炯,他这番说辞,定然能为苏离洗脱煞星罪名。 皇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苏浩然,优雅的轻摆手,“苏爱卿,起来吧。” 苏浩然听闻皇上如此说,连忙起身。苏浩然眸中精明,适时说道,“皇上,昭国王爷殷仓暮在皇上寿诞之上,对大周挑衅,也是苏离机智,让孟或上去迎战。” 第七十五章 专属于他的妖精 “否则,按照当时的场景,没有人出列,迎战殷仓暮,只是会被他小瞧了去。苏离是我们周国的福星才是。” 皇后娘娘冷哼,“来人!即刻去传礼部尚书之子,孟或前往大殿!” 皇上不语,算是应允。 苏浩然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在这一切都是事实。孟或也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谎。苏浩然该庆幸当时在大殿之上,苏离那些小动作被他给发现,不然这个时候还真没法洗脱她煞星之身份。 没一会儿,孟或就被宣上大殿,孟或作揖参拜。 皇上眸子犀利,指着孟或,“朕问你,当日朕寿诞之时,殷仓暮要人上前做戏法,你是自动请缨?还是当时被苏离暗算?朕让你说实话!” 孟或眸子惊异,他没料到皇上会突然问他这件事。孟或微怔。 皇上大怒,“孟或,朕在问你话!” 孟或眸光闪烁,皇上既然如此问,定然是苏浩然如是说。孟或赶紧说道,“回禀皇上,当日情况紧迫,微臣震惊昭国王爷殷仓暮的戏法竟然会出神入化。微臣已然晃神,他说出那样的要求,微臣当时很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确是苏离及时提醒了微臣。” 皇后娘娘唇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此说来,当日你孟或的功劳可有一半应该算在苏离的头上。” 孟或不做声。 皇上思及当日的情景,孟或当时的确在大殿之上啊了一声,当时出声的确有些诡异。 皇后娘娘却是说道,“本宫和皇上都很好奇当时苏离是怎么提醒你的?” 孟或眸光闪烁,硬着头皮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苏离精通医术,微臣的位置与她很近,她用细针及时刺了微臣,微臣才从殷仓暮诡异的戏法中回神。” 皇上哈哈大笑,眸中慑人,“妙,妙!这个苏离的确有些意思。看来是朕和皇后误会了她。” 皇后娘娘见皇上笑的如此开怀,眸中却是浮起诡异的笑。罢了,罢了,她该庆幸有人能够进入宫萧落的心,那就代表宫萧落有了软肋。哼。不管煞星是苏离还是苏月,跟她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受害的人只是宫萧落罢了,呵呵。 皇上拂手,“苏爱卿,朕警告你,苏离即便不是煞星,她被萧落如此记挂在心,也不是一件好事!” 孟或却是插口,“皇上皇后娘娘,苏离和微臣有婚约。微臣此生非她不娶!” 苏浩然面容铁青,这个孟或,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浩然气竭。“孟或!苏离已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孟或眸子灼灼,“苏伯父,孟或对离儿心心念念,此生孟或只娶离儿一人。” 皇后娘娘却只是看好戏。“呵呵,苏尚书,原来你的女儿还与孟或有一段渊源。” 皇上面容骤冷,“苏浩然,以后管好你的女儿,不要再与萧落有任何瓜葛。朕不想朕的儿子成为京都里的笑柄!” 苏浩然急道,“皇上,离儿早就与孟或解除了婚约,他们已经没有任何” 皇上雷霆震怒,“住口!退下!朕不想再听到有关苏离的任何事!” “咳咳咳。”皇上重重的咳嗽,显然被气的不轻。皇后娘娘眸中担忧,上前,紧紧搀扶着皇上的胳膊,“皇上,您怎么了?” 皇后娘娘眸子冷冽,“你们还在楞什么?赶紧出去!” 苏浩然面上黑沉,苏浩然与孟或二人对皇上皇后娘娘行了礼,然后就匆匆离开大殿。 走廊里,孟或却是说道,“苏伯父,离儿最近还好吗?” 苏浩然被眼前这个挑事的孟或给气的不轻。苏浩然怒指着孟或,因为这是在皇宫,他在竭力的收敛自己的怒火,苏浩然冷哼,“孟或,你在皇上皇后娘娘面前都说了些什么?” 孟或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说了什么?苏伯父,孟或句句属实,从来没有说一句假话。苏离的确与我有婚约。” 苏浩然拳头捏紧,怒指着孟或,想破口大骂,最终却是没有骂出口。苏浩然不理孟或,疾步朝前走去,孟或却在后面紧追不放,“苏伯父,什么时候孟或去苏家下聘礼?” 苏浩然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洗去了苏离的煞星一说,可却沾染上了孟或这个狗皮膏药。苏浩然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苏浩然再也不看孟或,却是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孟或眸子深沉,他冷笑,“苏离,苏离,我孟或岂容你如此耍弄?我孟或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孟或脑海闪过苏离那双明媚的眸子,那样亮的眸子,灿若星辰,当真令人喜欢的紧,明明和苏月一般模样,可为什么他却对她那双倔强,阴狠,倍是狡黠的眸子所吸引。孟或呵呵一笑,“苏离,今生我孟或非要娶到你。” 孟或墨玉般的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他孟或还没有被人如此捉弄过,她既然捉弄了他孟或,就该付出代价! 他孟或的脸在皇上寿诞之时,已经被那个殷仓暮的戏法丢尽了!殷仓暮那厮已经回去了昭国,他暂时拿他没有办法,那么这一切就让苏离来还!哈哈哈。孟或脑海闪过折磨苏离的样子,心底就一阵惬意。哈哈哈。 望月亭后的小屋内,宫萧落为苏离倒着草药,咚咚咚的敲击着药罐子。而苏离却是坐在床榻上歇息,苏离的脚疼的厉害,这个该死的林珑儿,出手可真是狠,若不是她反应快,她的脚踝就要被她当猪蹄子给割下来。这个混蛋林珑儿。 不过受伤也是有点好处,就是不用做那些捣草药的活儿。最重要的是,宫萧落对她超好,他那双桃花眸中尽是无边无际的温柔。她当真要沉浸在那双宠溺的眸中。 苏离望着宫萧落那昂藏的背影,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宫萧落的侧面,阳光勾勒着宫萧落的侧面轮廓,苏离心中好生甜蜜。 宫萧落咚咚咚敲击着药罐子,他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离儿,这些药还要捣到什么时候?” 苏离禁不住轻笑出声,“这些四叶草,是专门为你摘下来的。这些四叶草对你体内的余毒有很好的帮助。” 宫萧落转头,墨玉般的眸中尽是狡黠,“你不该给我弄些滋补的药?昨日个我可是很累的。” 苏离脸上微微一红,她浮想联翩了。耳畔好似有他那粗重的喘息声,苏离心砰砰直跳,苏离觉着她真是没救了,他只是这样看一下她,她就觉着她心跳的好快,耳畔总是会回荡着他沙哑的低喃,“妖精,离儿,你真是一个妖精!” “离儿,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妖精!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妖精!” 苏离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宫萧落好似一个孩子一般,他轻笑,“离儿,你知道,是我受了伤,如今受伤的我害的伺候你?” 苏离撇撇嘴,“怎么?你伺候我不应该?你是皇子不假,可你看看我的脚,若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我的脚会变成这样?” 苏离笑道,“拿来那个草药让我看一眼。” 宫萧落孩子气的将那个罐子给拿过来,放在苏离的眼皮子底下看,“你看!” 苏离眸子晶亮,“你捣的草药真不错,想不到堂堂二皇子做这些事,做的竟是如此顺手。” 宫萧落轻恩一声,“离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苏离撇撇嘴,“生火,把那个药罐子放在上面开始煎煮。” “要文火熬,这样慢慢熬的药性会很好。” 宫萧落试着点火,然后将药罐放在火上慢慢熬着,苏离眸子晶亮,“火太小了,再大一些。” 宫萧落扇着手中的扇子,将火给扇的大一些。宫萧落做着这些事,竟然还让人感觉那么唯美。一点都不公平,他长的俊美,做事还非常的出色。这不,苏离说,“火太大了。” 宫萧落赶紧将扇子放下,试着将火口封小一点。苏离望着宫萧落那个背影,双手托腮,这个时候,竟然觉着宫萧落就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与他在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真的挺唯美的。 宫萧落忙前忙后,做了这些事。宫萧落转头,“要炖多久?” 苏离却是噗嗤笑出声,他俊美的面上抹上两块黑,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宫萧落走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苏离?你在笑什么?” 苏离仰头,呵呵一笑,“我在笑,你变成一个大花猫!” 宫萧落眸子狡黠,伸手凌厉的在苏离脸上狠狠一抹,“说我变成大花猫,我就让你变成一个小花猫。哈哈哈。” 拂叶宫,柳妃娘娘着了米色的轻纱衣,她冷冷冲小太监吼,“本宫让人传话给萧落,怎么这个时候都没回信?萧落人在哪里?” 小太监吓的瑟瑟发抖,尖声尖气的说道,“柳妃娘娘,奴才已经去二皇子府邸传信了,可不知二皇子怎的这个时候都还没进宫?皇上也一直在找二皇子!” 柳妃娘娘心思烦乱,柳妃娘娘面上寒冰,“二皇子莫不是还和苏离在一起?” 柳妃娘娘心思沉重,烦躁的拂手,“你下去吧。”柳妃娘娘一人在室内踱步,萧落对这个苏离竟然这般在意?已然在意到这种地步,柳妃娘娘抬眸,瞧着室内那幅美人捕捉蝴蝶的画卷,苏离,苏离,这个女子的确有些本事,可若让萧落真的动了心,就不行! 第七十六章 谁打的你,心疼 萧落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拴住了心?那个苏浩然可是精明的很,她的萧落可不能被这个苏浩然给耍弄。 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禀报声,“柳妃娘娘,林小姐来了。” 柳妃娘娘眸子沉沉,她眸中流光一闪,林珑儿?柳妃娘娘轻抚额头,眸中尽是疲倦,柳妃娘娘说道,“让她进来吧。” 柳妃娘娘侧靠在贵妃椅上,柳妃娘娘慵懒的在贵妃椅上轻摇着,吱呀门打开,林珑儿紧紧捂住面容,好似不敢让柳妃见到似的。柳妃眸中精明,“珑儿?你的脸怎么回事?” 林珑儿规矩的给柳妃娘娘请安,林珑儿眸中含泪,她极力忍着眸中的泪水,她沙哑的说道,“柳妃娘娘,珑儿的脸没什么大碍。” 柳妃眸中闪过一抹犀利,她来这里不就是来告状的?柳妃眸中一抹不屑,她最大的能耐就是告状,别的还真看不出来。柳妃佯装关切的说道,“珑儿,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珑儿眸中泪水夺眶而出,林珑儿哽咽,上前,跪倒在柳妃娘娘身畔,紧紧抓住柳妃娘娘的衣袖,“柳妃娘娘,您一定要帮帮珑儿。表哥要和珑儿解除婚约。表哥为了那个苏离只身犯险,他根本不理会珑儿。苏离阴狠歹毒,不惜用簪子划花珑儿的脸,娘娘,您一定要给拢儿做主。” 柳妃眸中震惊,“你说什么?苏离竟敢将你脸划伤?” 林珑儿哽咽,“表哥一直和那个苏离在望月亭幽会,不,根本就是苏离故意引诱表哥。她跟她爹一样,爱财如命,只是想攀附权贵。哪里有什么真爱?” 柳妃眸子沉沉,冷光慑人,“苏离就是因为有了表哥,才会甩掉孟或!娘娘,珑儿见着表哥了,他受了重伤” 柳妃痛惜,倏然站起,“萧落受了重伤?”柳妃指骨捏的咯吱作响,“这个苏离,竟然如此伤害本宫的萧落?” 柳妃搀扶起珑儿,柳妃沉沉说道,“珑儿,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你与萧落的婚约是皇上定下的,皇上也不会让你们解除婚约!” 林珑儿抽噎,擦干眼泪,“恩,谢谢柳妃娘娘。” 林珑儿垂下眼睑,眸中已然掀起滔天的波澜。苏离,表哥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抢走表哥。谁都不可以!就算柳妃娘娘不会为我做主,皇上也会为我做主!皇上一直很疼爱我,他一定会支持我与表哥的婚事。 柳妃娘娘气的不轻,“来人,速速去望月亭中,请来二皇子!他若不来见本宫,就说本宫腿疾发作!本宫疼的就要死了!” 林珑儿眸光微闪,只要呵护好柳妃娘娘,表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宫萧落出现在拂叶宫。室内很静,香炉里弥漫开袅袅香烟,柳妃娘娘眸子灼灼的瞧着眼前的儿子。柳妃娘娘佯装揉着发疼的腿,“萧落,你可是来了。母妃的腿可是疼了好久。” 宫萧落身上披了裘服,里面着了锦色的衣衫,他眸子慑人,他望着侧躺在贵妃椅上的柳妃,宫萧落忖度好久,方才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是那般好看。宫萧落缓缓走近她,“母妃的腿真疼的紧?” 柳妃娘娘佯装疼痛的嘤咛,“恩,可不是。疼了好久。” 宫萧落伸手,轻碰柳妃娘娘的额头,宫萧落眸中妖娆,“呵呵,母妃额头光洁,一滴汗都没有,往日里母妃只要腿疼,额头发丝间可都是汗。” 柳妃娘娘轻按着自己的腿,“母妃的腿就是疼的紧,是没有疼的那么厉害。母妃不说疼的要死,你会回来?” 宫萧落失笑,眼前的母妃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宫萧落轻俯下身,缓缓摇动着母妃的贵妃椅,他轻笑,“母妃,是不是听信了什么?” 柳妃娇嗔,“萧落,你只身前去救苏离,那里设下层层埋伏,你怎么不想想母妃?万一你有什么事,你让母妃怎么活?”柳妃眸中含泪,泪水夺眶而出,柳妃重重按住宫萧落的手,“落儿,母妃知道你聪慧,你机智。可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拿你的身子去赌!若你有什么闪失,母妃要怎么活?” 柳妃语重心长的说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唤过他落儿了,小时候母妃总是这样唤他,后来长大后,他嫌这样唤很女子气,他一点都不喜欢。是以柳妃也就不这么唤了。 拂叶宫里的烛火肆意的燃烧,外面天色已黑了。柳妃面上晦涩,“母妃不管你对那个苏离究竟是什么心思。母妃警告你,马上和她断绝来往!” 宫萧落长而卷的睫毛微颤,好似破茧而出的蝴蝶,他眸子犀利,“母妃!儿臣喜欢苏离,儿臣要娶她!儿臣怎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 柳妃眸中沉痛,她的儿子素来孝顺,这次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顶撞她?他身上弥漫开血气,血腥味已然被他处理的极好,可她还是闻到了。柳妃娘娘紧紧拽住他的胳膊,宫萧落吃痛,闷哼出声,眉心紧皱。 柳妃惊,“你真的受伤了?” 宫萧落想要推开柳妃,已然来不及。柳妃极力翻身,却是按住他的手。“萧落,你怎么能不受伤?” 柳妃娘娘轻轻掀开他的袖管,赫然瞧见他浅色里衣上渗出的血水。柳妃心蓦然一沉,“告诉母妃,还有哪里受伤?” 宫萧落轻笑,“母妃,儿臣又不是小孩,只是受了些小伤,母妃不要这样大惊小怪。” 柳妃眸子狰狞,“你是母妃生的,母妃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你越是这样说,定是伤的不轻。”柳妃极力撕扯着他的衣衫,宫萧落惊,按住她的手,“母妃,儿臣真的没事。” 柳妃怒指着他,“你孝顺母妃,就乖乖别动。你是母妃生的,你哪里有一个痣,母妃比你还要清楚!” 柳妃粗鲁的撕开他的衣衫,宫萧落面上尴尬,只能任由她那般去,母妃就是这幅性子,素来宠爱他。小时候因为母妃过分惯着他,暗地里他受到太子他们多少嘲笑。他的胸前尽是黑红淤青一片,看上去当真慑人。柳妃泪水滚落,“你竟然伤成这样?” 柳妃咬唇,眸子灼灼,“萧落,你是皇子,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宫萧落尴尬一笑,“母妃,儿臣是皇子,成天舞刀弄剑,伤到自己也没什么好奇怪。” 柳妃擦干眼泪,温柔的为他整理着衣衫,却是眼尖的发现宫萧落肩上的细小的齿痕,那样的齿痕在他肩膀上是那般突兀。柳妃眸子一沉,“这是谁咬的?” 宫萧落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母妃,不要问了。”这个齿痕是苏离那丫头在床笫之欢时,咬上去的。她说让他永远记住这一天!她将她的一切都给予了他。让他永远都记住这一天。 柳妃眸中尽是精明,“不让母妃问,难不成你自己咬的?你有本事咬到你的肩膀?” 宫萧落眸中复杂,脑海闪过苏离那张明媚的小脸,她倔强的眼神,“宫萧落,若你敢负我,我定会杀了你!说到做到!” 柳妃训斥,“是苏离咬的?” 宫萧落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母妃,你一定要问这么清楚?”宫萧落的言辞已经说明了一切。柳妃眸子沉沉,“萧落,你不要忘记你有婚约!” “就算和那个苏离在一起,她也只是一个妾侍!” 宫萧落烦躁,“母妃,儿臣不会让她做侍妾!” 柳妃重重按住他的肩,“萧落!成大事者,绝对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你不能有软肋,你忘记母妃教给你的了?” 宫萧落擦掉柳妃的眼泪,“母妃,你说的这些儿臣都明白。母妃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我不会娶珑儿!我只是当她做妹妹。” 柳妃说道,“萧落,你和珑儿有婚约,你父皇不会同意你退婚的!”她虽然不了解那个高傲的男子,但是这点她很是很明白,皇上对他们这桩婚事异常看好,甚至有着特殊的看好。她必须给宫萧落说清楚。 柳妃知道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他的确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再也不是当初围在她身边团团转的那个小孩子了。 柳妃劝道,“去你父皇那里,对你父皇说些好话。他还在气头上。你父皇很喜欢你,你不要惹他生气。太子在朝中所作所为,怎么能比上你?一切没有成定数,你仍旧有希望坐上那至尊无上的地位!”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母妃!不要再说这些话!” 柳妃沉默,她今日的确说的太多了。柳妃轻拂手,“萧落,你去御书房吧。要不要母妃陪你一块去。” 宫萧落轻搂住母妃,轻笑,“母妃,儿臣会处理好这些事。真当儿臣还是小孩子?呵呵。” 宫萧落从袖口掏出一盒药膏,“母妃,这些是苏离给您的药,您记得涂在腿上,对您的腿疾有很大的帮助。” 柳妃眸中不屑,“扔掉!母妃不要她的东西!母妃讨厌她!这样伤害萧落!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 宫萧落将那盒药膏塞入柳妃的手中,宫萧落沙哑的低笑,“母妃,儿臣知道,儿臣喜欢的东西,母妃也会慢慢喜欢起来的。” 第七十七章 雷霆大怒,威胁 宫萧落眸子灿若星辰,柳妃眸子复杂。望着宫萧落离去的身影,柳妃娘娘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盒药怔忪。这个苏离会些医术,还知道在她这里献殷勤。可真是有她的。也算有那么一点孝心。 御书房里,皇上宫允在批阅着奏折,室内烛火通明,皇上宫允轻声咳嗽。门外响起了恭敬的禀报声,“皇上,二皇子前来求见?” 皇上宫允眸中尽是慑人之光,他放下手中的笔,轻咳两声,这讨厌的咳嗽,越咳越厉害,越想止住它,却是咳的越厉害。咳了好一会儿,止住咳嗽,皇上方才说道,“让他进来!” 吱呀门打开,宫萧落闪身进来,正欲叩拜,皇上宫允厉喝一声,“跪下!” 宫萧落见父皇面容铁青,赶紧跪下。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萧落,你有没有错?”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儿臣有错!” 皇上宫允面沉如水,“既然知错,为何还要以身犯险?!!你根本不将你的性命当做性命?你是皇子,你是父皇钟爱的儿子,你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冒那么大的险?” 皇上宫允重重的咳嗽,这个儿子,是他最喜欢的,他有勇有谋,很像年轻时候的他。几个儿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他对他寄予了太多的厚望,他希望他能做出一番大事。可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性命。做出这种蠢事,真是令他痛恨到极点。 宫萧落眸子潋滟,“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甘愿受罚!” 皇上宫允气竭,猛然拿出一根长而冷硬的戒尺。重重的抽在宫萧落的身上,啪啪做响,父皇也是习武之人,打的又重又狠。宫萧落近乎被打出内伤。 “甘愿受罚?你这会还活着,你能对朕说出这种受罚的话?你若是死了,还得让朕去给你收尸!” “啪!”“啪!”宫萧落腰杆子挺的很直,就像小时候武功没有练好,父皇就会这样惩罚他。父皇对几个子女素来都很严格。 “你错在哪里?”皇上宫允重重的抽打着他,他痛恨,他最喜欢的儿子,为什么要犯这种错? 宫萧落眸中冷沉,“不该只身犯险!” “啪!”皇上宫允猛然抽打,这下子近乎用尽全力,打的宫萧落险些跌倒在地上,宫萧落倔强的就那般跪直。皇上宫允面容铁青,边打边骂,“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你连父皇母妃都不考虑?你这个不孝子!” “咳咳咳!”皇上宫允重重的咳嗽着,胸腔气血翻涌。“你想把朕给气死?” 宫萧落早就知道父皇生气,可是没想到父皇会如此盛怒。宫萧落眸子坚定,咬牙,“父皇,您也年轻过,儿臣不信您没有喜欢深爱的女人?儿臣只是不想让她死,儿臣必须救她!” 皇上宫允好似受到极大的刺激,抽打的越狠。他早就知道宫萧落受了重伤,可还是会抽打的很狠毒,宫萧落身上的衣衫被抽打开,衣衫上一道一道的血红弥漫开来。瞧着是那般慑人。 “啪!”的一声,皇上宫允手中的戒尺应声而裂。皇上宫允眸中通红,“你想让朕杀了那个女人?” 宫萧落唇角缓缓流出一抹嫣红。顺着光洁的下巴缓缓往下流,那般妖娆。宫萧落眸中不敢置信,“父皇,你素来明事理,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儿臣只是很喜欢她。” “够了!”宫允大吼,他的眼前好似浮起一场大火,那样滔天的大火好似要将整个宫殿给燃烧起来。宫允心口猛然一痛,他的眼前闪过一个明媚的笑脸,她轻笑,“允,你看,这是辰儿亲手栽种的桃花。桃花都盛开了。” 宫允紧紧捂住心口,他重重的咳嗽着,他保护不了他心爱的女子,宫允头有些晕,高大的身子一个踉跄,他只有紧紧扶在桌角,方能稳住身形。他眸中沉痛,“宫萧落!朕警告你,你离那个苏离远一点!那个女子不适合你!你必须迎娶珑儿!” 宫萧落墨黑的眸子倏然皱缩,“父皇,儿臣不会迎娶林珑儿!儿臣不爱她!” 皇上宫允转身,他眸中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他怒喝,“你与珑儿的婚事,绝对不能有任何更改!朕意已决!” 宫萧落拳头捏紧,怒吼,“父皇,那只是儿时的一个戏言,父皇怎能当真?儿臣怎能如此武断?儿臣有想要迎娶的人!” 皇上宫允眸子深深眯起,他冷冷瞧着他,他那样的眸子,多么像当初的他,他与珑儿必须在一起。皇上宫允厉喝,“你若不答应这桩婚事,朕马上下旨处死苏离!朕想杀一个人,轻而易举!你是知道的!” 宫萧落眸中破碎,这就是他的父皇,总是这么决断。宫允怒喝,“你若不想见到苏离的尸体,就乖乖的迎娶林珑儿!此生你欠下林珑儿,你必须得还!” 宫萧落眸中冷厉,“父皇,究竟是儿臣欠了她,还是父皇?” 宫允拳头捏紧,指骨捏的咯吱做响,“来人!”门口倏然闪入大内高手,宫允厉喝一声,“带着朕的口谕,前去苏府,立即拿苏离人头来见!” 宫萧落眸中布满红血丝,“父皇!不要!”父皇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做。离儿,离儿,宫萧落心猛然一抽,很痛。 宫允冷笑,“你究竟答不答应这桩婚事?” 宫萧落眸子恍惚,“父皇,当真要如此绝情?” 二人就这般对峙,周遭形成冰冷的气流,周遭好似尽是冰锥般的气势。宫萧落沉沉说道,“父皇,只要不杀苏离。儿臣答应便是!” 宫允唇角浮起一抹欣然,“好。你答应就好!” 宫萧落眸中沉痛,父皇素来阴狠,他若是想杀谁,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他死心保护苏离,难道要让她背负着罪犯的身份?她在盛泽庵过了凄苦的日子,他不想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皇上冷厉一摆手,冷声喝道,“退下!” 宫萧落狼狈,眸中倨傲,他擦了唇角的血水,他喃喃,“父皇,儿臣迎娶苏离为侧妃,可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他不能对不住她。他若负了苏离……他眸中晦涩。 宫允沉沉,“萧落!你和珑儿成婚之后,你想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和这个苏离沾染一点关系!你娶谁都行,就是她不行!” 宫萧落紧紧捂住心口,唇角一抹妖娆滑出,“父皇?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宫萧落眸中沉痛,眸中倒映着父皇铁青着的面容,“父皇,您总得给儿臣一个理由!” 宫允头晕的厉害,“没有任何理由!这就是朕的圣旨!” 宫萧落眸中复杂,耳畔都是苏离浅笑话语,“宫萧落,我此生跟定你。除非你不要我。我给了你我所有的一切。只要是我能给的起的。我都会给你!” 他当时呵呵一笑,“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你也愿意?” 当时苏离小脸一红,“这个不行,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我才不要无名无分跟着你,还为你生孩子,我才不要!” 当时宫萧落还威胁她,“你是我的妖精,是我宫萧落专属的妖精,你只能为我生孩子,除了我,不准给任何人生孩子?明白?你敢喜欢别人,我不会放过你。” 苏离眸子亮晶晶,浅笑嫣然,“不准咯吱我。我就是不想生孩子,我要有名有份跟着你。我是苏府的嫡女,我要苏府的人以我为骄傲。”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四处回荡,好似在凌迟着宫萧落的心。他的心在滴血,他终究还是要辜负她?宫萧落的心好疼,都说男儿当自强,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心竟然会这般难受,真的好痛。这种痛传遍四肢百骸,宫萧落眸中浮起一层晶莹,他沙哑的说道,“父皇,若儿臣不是皇子,能否与她” 皇上宫允气竭,“你竟然有放弃皇子身份的想法?这简直是造孽!宫萧落,你还是朕的儿子?那个铮铮铁骨的宫萧落?这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 宫允厉喝,“你若敢放弃你的皇子身份,和你心爱的女子远走高飞?朕马上就拿下你母妃的头颅!放在你的床头,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宫萧落眸中不敢置信,这是他的父皇?一直对母妃呵护有加的父皇? 皇上宫允面容铁青,“你以为朕在说谎?宫萧落,朕当年能击败朕的那些兄弟,而做到这个位置,不光是因为皇后幕后的赵家在帮朕,更重要的是因为朕心狠!朕能将那些背弃朕的王叔兄弟杀了,你以为朕会不忍心杀你的母妃?生出你这样让朕失望的儿子,就是她的失职!” 宫萧落眸光闪烁,他终于明白,母妃眼中那一抹忧愁从何而来,父皇对母妃根本就没有爱!那他们之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是为什么?宫萧落当真迷茫。这里给他的竟都是假象?他尊敬深爱的父皇竟然会这样威胁他?以母妃的性命要挟,以苏离性命相要? 的确,每个人都不能有软肋,铮铮铁骨,好男儿更不能有软肋。为了保护那些想要保护的人,要付出多少惨重的代价。 宫萧落眸中沉痛,拳头捏紧,父皇竟然如此逼他! 第七十八章 汤汁全洒在身上,震惊 皇上宫允重重的咳嗽,“你以后不要再见那个苏离。你与她亲近,就是在告诉朕,让朕杀了她!萧落,你很聪明,你是朕最喜欢的儿子,这次苏离会被人劫持,一而是因为你吧。和宫家人在一起,她会受连累。这次你若没有救她,等待她的依旧是死。横竖都是死!若你离开她,对谁都是一个好的结果!” 宫萧落眸中沉痛,晦涩。宫允继续说道,“你有自己的暗卫,这些朕都知道,朕知道你是个有志向的孩子。你不能沉溺男女之情。皇后对你有暗卫之事颇有微词,朕已经为你掩饰过去。但你这次为了这个女人,让你的暗卫暴露,也是你的失职!你太令朕失望!” 宫允继续说道,“这些时日你不要和苏离见面,就是保护她。三个月后,你与林珑儿正式完婚!” 宫萧落眸中寒冰,这就是他的父皇,多么的冰冷无情。杀掉母妃的话,都轻而易举从他口中说出?母妃知道该有多么痛?宫萧落紧紧捂住心口,他浑身微微发颤,由于激动他的鼻翼一开一合,他眸子就那般瞧着自己的父皇,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尽是琉璃之光,宫萧落眸中颓然,破碎,父皇已经断绝他的退路,父皇存心不让他和苏离在一起!不惜用母妃的性命相要挟。他当真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由? 室内的烛光映照在宫允的面上,宫允面上斑驳,他面容冷峻,“来人!扶二皇子下去!” 窸窸窣窣进来两个人,缓缓将宫萧落扶起,宫萧落眸中慑人,由于气愤,他面容铁青,眸中尽是痛恨,这样的目光深深刺痛宫允的心。宫允摆手,“萧落,往后你会明白朕的苦心!你退下吧!记住朕说的话,不要再和那个苏离来往,你是朕最喜欢的儿子!” 宫萧落眸中苍凉,他好似从来都不了解他的父皇,父皇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世间可有人能真正能注入他的心坎? 苏府已经增加了守卫,苏府守卫森严,不仅如此,在苏离的住处苏浩然还设下了机关。苏浩然面沉如水,眸子精明,犀利,苏浩然对身畔的郭桃宁说道,“桃宁,今后苏月就是煞星,谁也不能再提当初的那些事情,” 郭桃宁眸子震惊,她眸中泪水滚落,她上前,紧紧拽住苏浩然的衣袖,郭桃宁哭诉,“老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老爷,怎能将煞星之事推到苏月的身上?这样苏月怎么还能回这个家?” 郭桃宁眸中尽是泪水,泪水就那般滚落。郭桃宁面色惨白,“老爷,苏离已经是苏府的嫡女了,老爷为什么还要如此污蔑月儿?老爷,那些流言蜚语,当真会害死月儿的!” 苏浩然面上威严,“夫人!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如此妇人之仁?苏府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苏浩然的心不在此,我想做什么,夫人是知道的。我以为夫人最明白我的心!” 郭桃宁眸子震惊,浑身微微发抖,她喃喃,“老爷?” 苏浩然面容冰冷,“我对圣上说,苏月用巫蛊之术诅咒苏离,还用巫蛊之术诅咒你,致使你当年一病不起?” 郭桃宁歇斯底里的吼叫,“老爷!你疯了!你怎么能用巫蛊之术这最恶毒的方式去说月儿?哈哈,老爷这样说,皇上,皇后娘娘定然坚信不疑,巫蛊之术是周国最痛恨的邪恶之术。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为了保住苏离,洗掉她煞星的说辞,就将这些污水尽数泼在月儿的身上?月儿如今还有什么?她喜欢的人没有了,孟或不要她了,如今她还得承担这煞星罪名。而苏离,却能和皇室攀亲!” 苏浩然重重按住她的肩膀,沉喝一声,“夫人!你是最懂我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切,我付出了多少。我不能功亏于溃!我对皇上皇后称当年误会苏离,一切都是苏月所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苏月在盛泽庵,竟敢在祈福之事做出手脚,皇上没有杀她,已经开了大恩。只能怪她太蠢。”苏浩然眸子冷硬。 郭桃宁眸中沉痛,面色如灰,“老爷!盛泽庵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老爷怎能单凭此事认定月儿是煞星?” 苏浩然推开郭桃宁,冷冽咒喝,“夫人!你绝对不会阻碍我的计划,如今铁证在前,一切就是苏月所为!她就是煞星!” 郭桃宁眸中破碎,几个踉跄,她喉咙沙哑,“老爷,想让月儿一直在盛泽庵?让她永远都不要回来?” 郭桃宁沉沉的合上眸子,“老爷,你可曾想过公平?” 苏浩然怒指着她,“我告诉你,你对离儿好一点,不要再想苏月!” 门外发出声响。苏浩然冷冽冲外低吼,“什么人?” 郭桃宁眸中紧张,她忙擦干泪水,收敛思绪。“吱呀”门被打开,苏离突兀的出现在那里,苏离眸中复杂,她不敢置信,刚刚爹所说的,她都听到了。她百感交集,说不出心中的复杂。她看向郭桃宁,她眸中尽是厌恶,狠毒。 苏离心猛然一痛。苏浩然面沉如水,眸子炯炯。“离儿?你都听到了?” 苏离屏息凝神,收敛思绪,还没有从刚听到的话语中抽回思绪。苏离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爹,女儿做了娘最喜欢的安神汤。没想到无意中会听到爹的谈话。” 苏浩然面容微微一沉,瞧着苏离手中的盅。想来刚刚就是盅盖碰到盅的清脆声音。 郭桃宁瞧着苏离那幅关切的样子,当真觉的难受至极。“把安神汤拿走。我才不要喝你的安神汤。我还怕你在里面下毒药,毒死我!” 苏离浑身微微一震,“娘!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您是女儿的亲娘,女儿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郭桃宁轻抚额头,她头痛不已。“老爷,妾身累了。妾身不想见到她。让她滚!” 面对自己的亲娘,如此冰冷的眼神,苏离的心已然千疮百孔,苏离喉咙沙哑,“娘,您每晚都到很晚歇息,我知道您每晚都要点安神香,才能安睡。安神香点多了对身子不好。这安神汤是女儿亲手调制好的,对您身子有好处!” 苏离款款将盅放在桌上,她颤着嗓音说道,“娘若不相信,女儿可以喝给你看。” 苏离颤抖的舀起一勺,然后正准备喝。郭桃宁上前,哗啦一声,就将整个盅给打翻,啪啦一声摔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滚烫的汤汁就那般溅在苏离的身上,苏离呼痛出声。连连倒退数步。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娘?”那是怎样的眸光,娘的眼中竟然是十足的仇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苏离心骤然一缩,很痛,很痛。苏离喃喃,“娘?你就这么讨厌我?我也是你的女儿!” 苏浩然望着满室的狼藉,地面上那些破碎的狼藉。苏浩然厉喝一声,“桃宁!你疯了!你怎如此极端?你想把她给烫死?” 苏浩然上前,上下检查着苏离的伤势,苏离心痛的厉害,她眸中浮起一层晶莹,倔强的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爹真的是关心她?爹只是想用她攀附权贵,罢了。爹什么时候这么关切过她?哈哈,那双犀利的眸中饱含着算计,哪里有半分的关爱? 苏离好似一个木偶一般,僵硬的推开苏浩然,“爹,这些安神汤,没有那么烫。女儿温热的刚合适。这样子娘就直接能喝。爹不要太紧张,我没事。”只是心好痛罢了,撒盐般的疼痛席卷全身。真的好痛。 苏离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娘,我会让人很快将这些打扫好。爹,我先出去了。” 苏离浑身都是狼藉,一片的斑驳,看上去当真可怜。苏离的脚上还有伤,她走起路来微微颠簸,郭桃宁也微微怔忪,她也没料到自己会将那整盅给弄破,所有的汤就那般洒出来。尽数溅到她的身上。 郭桃宁眸子复杂,轻抚额头,身子一个踉跄,颓然坐在椅子上。 苏浩然怒喝,“桃宁,你根本就是疯了!” 苏浩然转身出去,再也没有看郭桃宁一眼。室内静悄悄的,独留郭桃宁一人趴在桌上,低声呜咽哭泣。郭桃宁满面都是泪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思绪好似飘到远方,曾今也有一个人这样关切着自己。郭桃宁眸中复杂,倏然歇斯底里的哭泣。 苏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铜镜面前,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脖颈处的伤口,很痛,可却是没有她的心痛。娘就那么讨厌她?真的那么讨厌她?无论她怎么做,都让她讨厌无比? 苏离已然换了干净的衣衫,她轻扯自己的脸,对着镜子轻笑,笑容妩媚倾城,“苏离,没事,一切都会过去。娘只是在气头上,罢了。” 苏离望着铜镜,眸子晦涩黯然,“不知宫萧落如今怎么样了?宫萧落,是否受到皇上他们的刁难?” 苏离真的很担心宫萧落,脑海闪过宫萧落那俊美的面容,那堪比星子明亮的眸子,苏离心口暖融融的。宫萧落素来腹黑,狡猾,这些事根本难不倒他! 苏离轻揉着自己的腿,她脑海闪过宫萧落调侃的话语,“腿这么粗,和猪蹄子有的一拼。” 苏离撇撇嘴,“宫萧落,就会逗她玩?” 第七十九章 怎么可能,另娶她人 苏离拿出发上的红木簪子,苏离禁不住亲了上去。红木簪子雕刻的花纹,很是精致,苏离可是喜欢的紧。这些比名贵的珠宝,更珍贵。苏离笑靥如花,“宫萧落,这个府邸太冰冷,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你?你说过会娶我。” 苏离望着铜镜,眼前的铜镜好似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他正冲着苏离浅笑,“离儿,等着我。我此生绝不负你!” 苏离掀开袖管,瞧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这个玉镯是一对,是不是预示着他们是天生的一对?苏离小脸微红,她还记得她被男女之事,初次疼痛好似昏厥,她重重的咬了他,在他肩膀上咬下一个印记。苏离想起与宫萧落在一起的种种,心口就浮出无数的甜蜜,刚刚的阴霾好似都不存在。 苏离倏然响起,在上一世,面上出现黑青。就是她被人迷昏,被石头用强后,就成为鸳鸯脸。耳畔倏然响起苏月阴森的声音,“哈哈哈,你以为你得了什么怪病?哈哈哈,其实是我给你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哈哈,你的脸就是我的杰作,你就算费尽心机,也不会找到解药!哈哈哈。” 苏离心猛然一颤,上一世的凄惨让她毛骨悚然。苏离颤抖的轻抚自己的脸,重生这一世,苏月有没有对她用毒?她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苏离安慰自己,不要杞人忧天。这一世,她已经很谨慎小心,绝对不会着苏月的道儿。苏月如今尚在盛泽庵,精于算计的爹已经将煞星之名推到苏月的身上。从今往后,苏月再也不会逃出盛泽庵。 苏离眸中阴狠,她的计划是让那个石头对苏月用强。上一世的凄惨遭遇,她要全部在苏月身上上演一遍。她不是菩萨心肠,她要让苏月把她所有的苦痛都尝一尝! 苏离拳头捏紧,虽然中途计划被宫萧落打乱,不过如今盛泽庵祈福之事已经告一段落,宫萧落尚在京都,宫萧落什么心思,她也能猜到一二。他觉的爹对他还有用处,他只是想让爹欠他一个人情。可他高看了爹对苏月的重视……爹的眼中只有权势,满身的铜臭味。 不过宫萧落却是间接帮了她一把,在盛泽庵的时候,她差点玩火自焚,圣上何其精明,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何其凶险。她一步一步的计划,已经有失偏颇。如今她心如明镜一般,苏月,她和她的游戏才刚开始。 若不是她冒险,她怎么有机会重回苏府,重振她苏府嫡女的地位!爹今日在皇上面前说的那番话,当真是妙。苏月已经被推入无间地狱,再也无法翻身!她就能放手彻底的去做她要做的事! 是夜,苏离浅浅入睡,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苏月披散着发丝,苏月匍匐在她的脚下,泪流满面,她哭诉,“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那份心思。都是我的错,姐姐,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苏月眸中绝望,精致的小脸惨白的可怕。“姐姐,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伤害你。姐姐,我求求你,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在盛泽庵,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姐姐,你让我怎么做,我都会去做。姐姐,求求你。” 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苏月小脸惨白的可怕,苏月紧紧拽住她的裤管,低声下气,“姐姐,我是你最喜欢的妹妹,我是月儿。姐姐。” 苏离冷笑,抬起她柔美的下巴,眸子倨傲的看着她,“这是一副多么精致的小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心如蛇蝎,我再也不会被你给骗!” 苏离一脚将苏月给踢到一边,苏月匍匐在地上,狼狈至极。苏离阴狠的笑着,“苏月!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我不会让你痛快,我要慢慢折磨你!!” 睡着的苏离笑的妩媚,这个梦境太震撼人心,苏离在睡梦中竟然笑出声。 清晨一大早起来,苏离梳理着自己乌黑油亮的发丝。倏然听闻婢女开门进来,“大小姐,大小姐,孟公子来了?” 正在梳理发丝的苏离眸子微微一震,微忖,孟或?他来做什么?苏离冷厉的摆手,“本小姐不见!” “是。”婢女规矩的退下。一会儿却是听到婢女支支吾吾的声音,“孟公子?” 婢女抬眸瞧着孟或那张俊脸,小脸微微发红。“孟公子,小姐她” 孟或眸中尽是不屑,他冷冷瞄了一眼婢女,“让开!本公子有重要的话,要对离儿讲!” 外面吵吵闹闹的,苏离一阵心烦。苏离款款起身,三千青丝救那般披散在肩头,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妩媚,苏离冷道,“孟或,你来做什么?” 孟或迈过门槛,就那般进来。孟或望着苏离,被她这样妩媚的眼神,给震慑。那是一双多么明媚的眸子,这样的眸中饱含了多少情意。婢女颤抖的说道,“大小姐,孟公子他” 苏离轻微摆手,“你先下去吧。” 孟或望着苏离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苏离妖娆的轻抚发丝,冷笑,“看够了吗?” 孟或唇角微微一扯,“离儿如此倾国倾城,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离冷笑,“孟公子,你素来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今日来苏府,径直闯入我的香闺,有什么事?”苏离眸子坚硬如冰,“你要知道,本小姐这个屋子里处处都有机关。你稍微走错一步,可是会要了你的命!” 孟或微微一震,好似有所忌惮。“恩,呵呵,离儿,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受伤了,特意拿来些药膏给你。”孟或眼尖的瞧着苏离脖颈处的伤口。 苏离眸中不屑,“药膏既然拿来了,就赶紧滚吧!” 孟或面上难堪,“离儿?今日我来向你提亲的!” 苏离冷笑,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颠簸着走至他的面前,孟或微微愕然,诧异的望着她的腿。“你腿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苏离眸中倨傲,“我伤的重不重,都和你没半分关系。” 孟或失笑,“离儿,不要这样。你知道,你被人绑去,我可是很担心的。”苏离眸中不屑,“既然药膏已经丢下,就赶紧滚吧。不要惹本小姐生气,小心本小姐触动机关,让你有去无回!” 孟或哈哈一笑,“离儿,你这样对未婚夫开玩笑,可有些不太好。”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不信?” 苏离手指微微一弹,孟或身后倏然飞出一把飞刀。孟或眸子精光一闪,凌厉的躲开,紧紧捏住飞刀。眸中一抹慌闪过,“离儿,你当真想谋杀亲夫?” 苏离怒喝,“住口!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孟或眸子深沉,“离儿,不要这样,我真很担心你。”他顿了顿,眸中尽是探究,“想不到离儿的香闺竟然布置的如此独特。当真不一般。离儿的香闺是哪个高人布置?” 苏离怒骂,“不用你管!”看到孟或那张脸,她就觉的恶心。 孟或讽刺一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房间里的机关,是二皇子布置?二皇子可是很精通这个。” 苏离长长舒出一口气,“孟或,你来若是想说这些废话,那就赶紧滚!” 孟或却是说道,“我当然是带了重要的消息,你最想知道的消息。” 苏离眸光微微一闪,他什么意思?萧落怎么了?苏离突然眼皮直跳,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女人的预感很准,好的不灵,坏的很灵。 孟或把玩着手中的药瓶,好似一切都尽数掌握在手中。孟或呵呵一笑,“瞧你这番样子,你定然很想知道二皇子的消息。我今日可是上朝去了,我知道的消息可是一清二楚。甚至比你爹还要清楚。” 苏离眸光微闪,“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在我的面前卖关子!” 孟或望着苏离那张倾城的小脸,孟或呵呵一笑,“我认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老嬷嬷对我说,二皇子可是被皇上给打了一顿。皇上雷霆震怒,老嬷嬷还说,二皇子的事情,不要再提,皇上正在气头上。” 苏离小脸惨白,萧落被皇上给打了?他本就受了重伤,如此被皇上重打,那该有多痛?苏离当真很担心他的伤势。苏离还想询问关于宫萧落的消息,却是不想对孟或低头,孟或知道她素来倨傲,自然也不卖关子。孟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一个重大的消息!” 苏离眸子冷冷的瞧着孟或,光线笼罩着孟或高大的身子,苏离真是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喜欢孟或什么?喜欢他那俊美的脸,还是喜欢他那倍是算计的面孔。当真令人恶心。女人原来如此善变,只要不喜欢了,感觉不是当初的感觉,就会完全变味。甚至觉的当初喜欢的东西丑的要命! 孟或眸光闪烁,那里尽是犀利。“二皇子要成亲了!” 苏离小脸微微一红,萧落要娶她?苏离心砰砰直跳,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当真无法说的清楚。孟或瞧见她那幅羞涩的样子,可是气极。孟或呵呵一笑,“离儿,二皇子要成亲的对象可不是你!” 孟或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三个月后,二皇子就要和林珑儿成亲,这将会是我们周国最大,最有趣的婚礼!” 第八十章 打他,你给我滚 苏离眸中震惊,不可置信,“你胡说!孟或,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孟或眸中阴狠,“离儿,你憔悴的样子,你心痛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你就是相信了!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让你对他死心。他今后,都不会再来见你。他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孟或说到动容之处,趁着苏离恍惚之时,上前紧紧握住苏离的手。她的手很冰凉,当真是冷到极点。苏离眸中尽是痛楚,心底好似要炸开锅一般,宫萧落真的要迎娶林珑儿?他说娶她的话,都是骗人的?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含情脉脉的话语,“离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妖精,你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妖精。” 苏离眸光颤抖,苏离低声喃喃,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她把自己的心,自己的人,都给了他。却换来他要迎娶别人的消息?苏离喉咙微堵,宫萧落,他怎么能这样绝情?不,这只是孟或的一面之词,她不能尽数相信。不能! 苏离眸中倔强,竭力忍住自己的泪。苏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却被孟或捏的愈紧。孟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离儿,他根本不是你的良人。你跟他根本不适合!” 苏离眸中冷酷,“他不是?那谁才是我的良人?” 孟或紧紧拍着自己的胸口,霸道的说道,“离儿,我才是你的良人!离儿,我真的很在乎你!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你会让我心跳加速,你的笑,会让我会心一笑,你的眼泪,会让我难过。”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好似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猛然将孟或给打开。苏离重重的出手,这招已然用尽她的全力,孟或被打开数米。孟或眸中愕然,“你?” 苏离厉喝,“滚!马上给我滚!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苏离也不会嫁给你!我苏离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剁成肉酱,伴着辣椒酱一起吃。” 孟或震惊,面如土色。“你?离儿?” 苏离咆哮,姣好的面容已然微微扭曲,“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会对你飞出银针!你已经见识过我的银针,若你被沾上。你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变成一个女人!我会把你阉割。让你变成真正的太监!” 孟或不敢置信,“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口!” 苏离再也忍无可忍,猛力冲着孟或飞出细针。空中数枚细针在眼前飞过。孟或大惊,连连后退,她的飞针竟然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孟或快速的接住她的针!孟或皮笑肉不笑,“离儿,你先养伤,聘礼我已经带来了,就等着你爹点头答应了!” 孟或干笑着退开,额头却是渗出一层细汗。苏离好似一条毒蛇一般,不定何时就会就会咬断他的脖子。孟或眸中精明,这样的女人才好玩,若是征服了她,才更有那种惬意感,哈哈哈。苏离,你注定是他掌心的玩物,永远逃不掉。 苏离颓然跌落在椅子上,苏离眸中泪水,就那般滚落,喃喃,“宫萧落,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孟或说的都是假的。我知道你不会真迎娶那个林珑儿!” 苏离的心当真好痛,好似被人用刀凌迟,割成一片一片。苏离浑身微微发颤,她想竭力忍住自己的泪水,可是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面颊滑落。是那般的凄楚。 苏离颤抖着将自己的发丝梳理好,苏离眸中倨傲,她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见得就是真的,她并没有亲眼见到,一切都做不得数。她要听到宫萧落亲自对她说! 苏离收敛思绪,她今日着了粉色的纱裙,化了淡妆,显得她好似仙女一般,这样的粉色纱裙,微微一抬衣袖,轻纱笼罩,尤其是跳舞的时候,格外的美。 宫萧落曾说,“你着了那劲装,跳舞都有一番英姿,若是换做女儿装,那舞可是惊人,好似天上的仙子。” 他的甜言蜜语,还在耳畔回荡着,难道这些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苏离眸中浮起晶莹,她不相信,她和宫萧落在一起的每个感觉,都是用心去感受。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相信自己的心。 苏离吩咐下人去马厩牵自己的小白,她要亲自去宫萧落的府邸去问!在走廊里却是碰到爹,他面沉如水,好似受到重大打击一般,苏浩然眸子慑人,就那般看着苏离。那样饱含算计的眸中夹杂了太多的失望,还有太多的无奈。 苏离踟蹰,屏息凝神,收敛思绪,“爹!” 苏浩然长长的叹气,眸子凛然,“脚都受伤了,这是要去哪里?” 苏离眸中复杂,却是不语。瞧着苏浩然的样子,显然是刚下朝没有多久,他的朝服都没有换,他眉头紧皱,好似很是疲倦。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是说道,“哪里都不准去!” 苏离唇角哆嗦,她气的不轻,她必须要去问个清楚。“爹?知道女儿要去哪里?” 苏浩然轻恩一声,“离儿,你定然知道孟或来提亲了!” 苏离眸中错愕,爹莫非另有打算?苏离眸中凄楚,“爹,你什么意思?” 苏浩然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二皇子三个月后就要迎娶林珑儿!这是圣上下的旨意!任何人都见不到二皇子!爹已经试过了,哪里能有二皇子半分消息。” 苏离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子凉水。苏离嘶吼,“爹是什么意思?” 苏浩然双手重重的抓住栏杆,“什么意思?离儿,你很聪明,你素来看的透彻。爹不信你看不明白!二皇子这是故意在躲着爹,躲着苏家的所有人!” 苏浩然面容扭曲,眸子慑人,他的音调禁不住拔高,“我们都被宫家人给耍了!尤其是你,已然成为皇上心中的炸雷。根本不可能进入皇室,成为二皇子的妃嫔。” 苏离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惨白,“爹,我不信,萧落说他会娶我。他一定不会骗我!”苏离的声音很大,只有嘶喊的这么大声,才能让她自己能更加坚信自己几分。 苏浩然怒指着她,“苏离!不要太高看自己,二皇子根本就是耍着你玩,他那样风流的皇子,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为了你,出生入死?就因为你容颜倾城?就因为你有几分勇敢,有几分与众不同,就深爱上你?” 苏浩然也一肚子火没出发,他对苏离寄予的期望实在是太高。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如何能不气? 苏浩然嘶吼,“今日皇上让我交出苏府上的宝贝,玉珊瑚!” 苏离眸中恍惚,玉珊瑚?怎么回事?什么玉珊瑚? 苏浩然周身散发着寒气,“这玉珊瑚是苏家祖传的宝贝,一直不让外人得知。就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皇子怎么会知道玉珊瑚的事情?” 苏离手脚瞬间发麻,好似出现了幻听,她觉的自己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难道宫萧落在一直利用她?只是玩玩她?苏离眼前晕眩的可怕,她觉的周身血液无法流动,好似冻住一般,是因为她的心太冷了。苏离唇角哆嗦,“爹,什么玉珊瑚?” 苏浩然面沉如水,“这个玉珊瑚可是一个宝贝,堪称无价之宝。玉珊瑚相传是前朝皇室之人所留。代代相传,这个玉珊瑚在前朝,可赫赫有名。” 苏离眸子恍惚,“前朝?爹说的是宣国皇室?” 苏浩然点头,眸光如炬,“三百年前,宣国公孙皇室血统,公孙锦治国很有手腕,这个玉珊瑚就是他在位期间,得到此物。相传,这个玉珊瑚有着异样的能力。” 苏离越听越玄,“异样的能力?什么能力?” 苏浩然沉声说道,“守护宣国!” 苏浩然摇头叹息,“这也只是传说罢了!爹无意中得到这玉珊瑚,想研究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可还没研究出来,就被二皇子发现这个玉珊瑚,如今玉珊瑚只能拱手相让!说的好,是爹尽忠,说的不好,是爹私藏宝贝,对皇室有忤逆之心。” 苏离倏然想起那日宫萧落深夜来府上,莫非就是专门来打探玉珊瑚的消息?苏离瞬间觉的自己好似跌入冰窖之中。在与他熟悉的过程中。他对苏府更加的熟悉,包括她香闺里的机关,都是按照宫萧落画的图纸,一一布置的。如今这是什么,难道竟都是一个笑话? 苏离眸中尽是凄楚,阴谋,算计,一切都是为利而来?呵呵,多么的可笑。他对她张开一张大网,让她自投罗网,这张情网让她无所遁形,她的心此刻正在流血,好似人用刀割一般,鲜血直流。 苏浩然忖了忖,为自己的失算痛恨不已。望着苏离的眸光很是复杂,那样慑人冰寒的眸光令苏离浑身微微发冷。苏离咬唇,“爹,我不见到宫萧落我绝不死心,任何人说的话我都不会相信!” 苏离眸中决绝。苏浩然面容冷硬,他怒吼,“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要像爹一样被人羞辱,才开心?你是个女儿家,你也有脸面,苏府也要脸面!” 苏浩然眸中沧桑,“离儿,听爹的。别去了,事已定局,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和二皇子在一起!” 第八十一章 给我滚出来,挟持他人 “爹有多势力,你最清楚!离儿!不要再去被人羞辱!你是苏府的嫡女,你难道要让他人都如此践踏我们苏府的脸面?看看你这个样子,脚伤未好,走路都成问题,你要众人都看你的笑话?” 苏离眸中痛楚,正在思忖之际,苏浩然已然拂袖而去。再也没有看苏离一眼,苏离好生彷徨,眸中尽是阴狠,“宫萧落!”难道她要重蹈覆辙?上一世的悲惨遭遇会再度上演?苏离紧紧捂住心口,当真是好痛。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去见宫萧落一眼,听到他亲口对她说,她都不会甘心!苏离重重的跺脚!刚好伤到她的腿,好痛。撒盐般的疼痛就那般席卷而来,苏离疼的直流眼泪。 唇抿成一条直线,爹说的没错,她走路这个样子,都会被人笑话,穿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难道任由林珑儿那般戏弄她?苏离手指紧紧攀附在栏杆上,因为过度用力,指尖已然弥漫开一层嫣红。妖娆的鲜红就那般弥漫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十指连心,钻心的痛楚就那般刺入心口。心口抽痛,苏离哽咽了,再也忍不住,凄厉的哭泣。眸中狠绝,“宫萧落!若你真敢负我,我会杀了你!” 她人给他了,心给他了。他说还要她为他生孩子。竟然如此戏弄她,她的眼睛,她的心都不能相信了?那请问,在这个世间,她还该相信什么? 一转眼,就过去了半月。这半月苏离真的心灰意冷,宫萧落再也没有出现过,好似他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苏离心情浮躁,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再也找寻不到任何一点温暖。 苏离潜心研究医术,她的脚当真好的很快。已然健步如飞,脖颈处的伤口已然全好,只是细细瞧去,脖颈处浅浅的嫣红还是能瞧的清楚。苏离无处发泄自己的怒火,终日在房间里弹琴,她弹奏的琴音凄然决裂,彰显着她凄然的心情。 那样悲痛哀伤的音调,令闻者凄然。好似进入一个悲痛的世界里,那里冰天雪地,好像看到一个天神一样的男子怎样折磨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明眸被挖,断筋断脉,四肢被砍,当真很惨。实在是太惨烈。婴儿已然被掐死,尽数被大火燃烧…… 苏离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重生后,她不相信爱情,是宫萧落让她再度认识爱情,却又遭遇了背叛。手指微微一抖,一根琴弦,瞬间断裂,发出铮的声音,声音破碎诡异,苏离的心也跟着流血。她倏然起身,眸中冷厉,半月过去了,宫萧落的伤势定然大好。她一定要见到他,让他亲口和她说清楚。 她听爹说,这两日,宫萧落一直在自己的府邸。每日这个时候,他都会下朝回来!苏离乌黑的眸子尽是阴狠,她一定要去见宫萧落! 她恼怒的拂开古筝,古筝就瞬间跌落在地上。苏离拳头捏紧,指尖近乎嵌入肉里,她却觉不到疼痛,宫萧落,她一定要见到他。这半个月,她每日都在想,或许他们都是骗人的。宫萧落的心还在她的身上,可是半个月的时间,她每日都在期盼他的到来,他却好似从没有再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她无望的等待,心中凄苦。既然伤已好,她就必须问清楚。 她闪身出去,背着爹,去了马厩。她的骑术已然很棒,没有人能阻拦住她,她冷厉的策马而行,身后的人狂喊,“大小姐!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外面危险啊,大小姐!” 管家气急败坏,“大小姐性子急,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还回来,回来一定会骂死的。” 苏离策马而行,她骑的很快,发丝尽数飞扬,骑马是他教会她的,武功是他教会她的,如今毅然果断的苏离,是他带给她的转变。苏离紧紧拽住马缰,一切莫非都只是场空?他得到了玉珊瑚,在他父皇面前领了功,一切都功德圆满了。 粉色的衣袖在马背上肆意飞扬,难道他们之间就只留下了一个小白?小雪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条路她最熟悉,曾今走了那么多次。就属这次她的心最痛,她彷徨,她急着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 “吁!”苏离猛然扯住马缰,马儿就倏然顿住脚步,苏离翻身下马。望着上面金灿灿的大字,苏离心口疼痛。苏离正欲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 “何人?”门口守卫冷冰冰的说着。苏离眸中清冷,“劳烦守卫进去向二皇子通报一声,就说苏府苏离求见!” 守卫打量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倨傲尊贵的女子。守卫轻恩一声,然后就进去通报。苏离长而卷的睫毛轻颤,手心里紧张的浮起一层汗水。苏离喃喃,“这里的守卫已然又换了一批。他们连她都不认识!呵呵。” 苏离尽是苦笑,不一会儿,守卫出来,面上尽是不耐烦。“苏姑娘,你走吧。二皇子不见你!” 苏离眸子深深眯起,眸中尽是冷冽之光,宫萧落,莫非你当真背弃了她?苏离唇角微微发颤。苏离眸中尽是冷意,“你没说我是苏离?我有要事见他!” 守卫当真不耐烦,这貌美如花的女子原来也是纠缠二皇子的无聊女人,“你快走开吧。二皇子正忙着和表小姐商量婚礼的事情。这会子哪里有功夫见你?” 苏离眸光一闪,那里有疼痛,震惊,错愕,无奈,还有被真相给深深伤害的痛。苏离呼吸微微一窒,苏离冷冽说道,“我今天必须见到二皇子!” 守卫烦躁的说道,“你们几个,把她给赶走!不要让她烦了二皇子的心!二皇子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着婚礼的事情,二皇子的婚礼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吱吱呀呀的马车声,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苏离认识他。这个人是宫萧落府上的管家,苏离望着管家,管家望着苏离,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他瞧上去很是尴尬。管家身后的几个随从往下利落的抬着东西。那些都是上好的布匹,绫罗绸缎,那上面的龙凤呈祥字眼,反射着耀眼的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眸子。 苏离沉沉合上眸子,管家正欲进去,苏离喊住了他,“管家!我要见二皇子!” 管家摇头低叹,“苏姑娘,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绫罗绸缎都是二皇子与表小姐婚事准备的!二皇子是不会见你的!苏姑娘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苏离眸中冷冷,“梦?管家要我将这一切当做是梦?我被二皇子给耍了,是吗?这是残忍的事实?” 管家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苏姑娘,你赶紧离开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苏离猛然出招,上前,一招就狠狠钳住了管家的脖子,管家错愕,没有想到苏离竟然会突然对他动手。苏离狠狠捏住他的脖子,她周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马上让宫萧落出来见我!” 管家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苏离手指冰冷的捏住管家的脖颈,苏离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寒气,苏离冷笑,“管家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我动动手指头,管家的命就消失不见!” 众随从,守卫被这一幕惊呆。苏离眸中阴狠,“当真以为我不会做出这种事?” 苏离袖口冷厉一挥,冰冷的匕首瞬间就袭上管家的脖颈之处,动作利落无比,冰冷的匕首冷冷的戳中管家的脖颈,浓郁的嫣红就那般流出来。苏离眸中阴狠,凭什么他们都用那种讥讽的眼光看着她? 她周身尽是傲气,她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被人瞧不起。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哪怕跌入无间地狱,她都要知道! 苏离阴冷的挟持着管家,就那般进入宫萧落的府邸。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变的是四处都张灯结彩,那一条条的红色条幅,是那么的刺目。这一切都宣示着这里将要迎接新人。苏离被庭院中的殷红刺痛了眸子,这里当真要举办婚礼了。苏离的心在滴血,每走一步,脚上都好似挂了铅一般,当真沉重无比。 苏离眸中痛楚,破碎,曾今她多么渴盼她与他的婚礼,她还幻想着怎么将这个偌大的庭院布置,怎么布置自己的婚礼。苏离沉沉合上眸子,上面的大红喜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眸子。她再世为人,只求能够求的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上一世,她多么渴盼自己的婚礼,没想到会被孟或给欺骗玩弄。呵呵,这一世,她还真是愚蠢,竟然会重蹈覆辙。她的心爱之人还是背弃了她,要娶别人了?只是看到这些喜帖,大红的喜条,她的心就如此痛,苏离眸光颤抖,她竭力掩饰自己的痛苦。 倔强的对立面吼道,“宫萧落!马上出来见我!不然你的管家就会死在我手里!” 苏离眸中尽是怨恨,里面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表哥,你看,这个喜字贴在这里好不好?” “表哥,你看看,这里的新郎服是京都里张裁缝做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做的如此精致!表哥穿上这样的衣衫,当真好看的紧。”女子温婉浅笑的声音。 苏离眸中痛楚,他真的在里面,就是不肯见她。爹说的没有错。她歇斯底里大吼,“宫萧落!马上给我滚出来!” 第八十二章 锥心一幕 “你不出来的话,你的管家就会马上在你面前消失!我苏离说到做到!”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苏离觉着自己的心猛然抽痛一下,她眸子睁大,眼睛一眨都不敢眨,那个高大的身影瞬间映入在她的眸中,刺目的红色喜服,穿在他的身上,当真很合身,愈发衬托的他面如冠玉,发顶上的玉冠在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璀璨的光线笼罩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 苏离惊觉眼前迷蒙开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苏离眸中不敢置信,他正在试喜服?他真的要迎娶林珑儿?里面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表哥是谁,外面这般吵?” 宫萧落看见苏离的一瞬间,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竟然瘦了这么多?虽然画了淡妆,他眸光如炬,还是能瞧见她面下的憔悴。宫萧落正欲举步过来,不知思及什么,却瞬间顿住脚步,眸中闪过一抹怜惜,心疼,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他还是如以往的骄傲,尊贵,他沉沉的说道,“放开管家!你已经见到我了!” 苏离倏然松开管家,猛然将管家推开。他身着喜服,就那般倨傲的站在台阶上。 她无措的站在庭院中,浑身微微发冷,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没问出口,就瞧见一个身着大红色服饰的女子,就那般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苏离感觉整个人发懵。就好似身处梦境之中,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苏离浑身很冷,血液好似冰冻开来。他们身上一样的红,那样的颜色好似血一般。那般刺目。苏离喉咙微堵,眼前迷蒙,她极力忍住自己的泪水,苏离,绝对不能掉眼泪,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 林珑儿笑靥如花,她款款走出来,有着不一样的雍容华贵,她瞧见来人是苏离,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继而是冰冷。她面上的疤痕已然变的淡了许多。仔细瞧去,还隐隐能瞧见几分。林珑儿浅浅的笑着,她出来,轻柔的挽住宫萧落的胳膊,她是那般随意。宫萧落任由她那般挽着,却是没有拒绝。 苏离眸中愤怒,林珑儿轻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苏府的嫡女?苏离,苏大小姐?你来做什么?”她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苏离的耳中,是那般的刺耳。苏离瞧见她那幅得意的样子,真想一刀宰了她! 林珑儿手指轻捂住唇角,她轻笑,“哦,我倒是忘了,表哥忘记给你送一份喜帖?苏姑娘莫非得到消息,是专程来向我与表哥道贺?” 林珑儿轻笑,依偎在宫萧落的胳膊上,她故意这样,看到苏离那般伤心,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宫萧落任由她那般依偎,没有推开她。他转头,温柔的说道,“珑儿,外面有些凉,你先进屋吧。” 苏离瞧着宫萧落的侧脸,呼吸微微窒息,天神一般的男子,他眼中的温柔再也不属于她?有的只是无尽冰冷。他怎么变心如此之快?轻而易举的爱上她人?呵呵,她与宫萧落的一切,莫非都是他在做戏!苏离身子微微一震,心口疼痛的无法呼吸。 宫萧落眸中宠溺,轻柔的抚着林珑儿的发丝,“呵呵,珑儿,进去吧,我有些话要对她说。乖!” 林珑儿娇嗔说道,“表哥,我们很有很多的东西都没有看,表哥,珑儿不想耽误时间。” 宫萧落轻搂住她的肩,眸中尽是宠溺,缓缓俯下头,轻柔的在她额际印下一记吻痕。时间好似停留在这一刻,苏离周身麻木,她六神无主,多少次想到这样的一幕,都会锥心的痛,如今竟然亲眼见到。她的心当真痛到极致,呼吸凝滞,好似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苏离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鲜血淋淋,好似被人撕扯开一道大口子,在肆意的往出冒血。 曾今他也喜欢这样宠溺的对着她笑,曾今他也喜欢轻柔的搂住她,对她嘘寒问暖,还喜欢时不时的捉弄她,还喜欢时不时的给她脑壳几计爆炒栗子。这一些,竟然在别的女人身上上演,他们好像在演着他们的曾今,苏离面容冰冷,眸光都有些许呆滞。 林珑儿受宠若惊,反手勾住宫萧落的脖颈,踮起脚尖,在宫萧落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宫萧落眸子慑人,一抹愠怒闪过,被他掩饰的极为好。林珑儿眸中彷徨,她的声音娇嗔到极致,“表哥,珑儿去看看那些丝被,表哥要快点进来。珑儿可还等着表哥呢。”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妖娆的笑,望着林珑儿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开视线。好似不远处的苏离是一个雕塑。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即便看着她,那里也没有丁点的温柔,有的只是冷硬。 苏离浑身微微发抖,她颤的厉害,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将她忘的一干二净。眼底再也没有任何的温柔,苏离眸光婆娑,她的声音沙哑,“宫萧落!你这个负心汉!” 宫萧落转头,眸子冰冷的可怕,那是怎样的眸光,好似能将她瞬间冰冻。 苏离眸光一颤。周遭的侍卫蠢蠢欲动,宫萧落大手一挥,冷冷的挥手,“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准你们出现!” 众侍卫错愕,尽数退下。偌大的庭院中,独留苏离和宫萧落两个人。此刻的宫萧落好似一块冰冷的石头,又冷又硬,她好似从来都不认识他,苏离极度维持着自己的倨傲,她昂高头,眸子冰冷的望着那个身着喜服,俊美无比的男子。“宫萧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给我一个解释!”苏离嘶哑着声音,大声说道。 宫萧落冷笑,眸子狠狠眯起,“解释?要我解释什么?你那么聪慧,难道连这点都看不清楚?我要和珑儿成亲了,我们青梅竹马,我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有,珑儿此生就是我的唯一!” 苏离咬牙,“宫萧落,我不是瞎子,这满庭院的红色,我知道你要成婚了,我在问你,你对我的承诺?你曾说过会娶我,我才是你的唯一!莫非这一切都是骗人?” 宫萧落眸中讥讽,他轻抚额头,低沉一笑,“承诺?我们之间有什么承诺?你是苏府的嫡女,我是周国的皇子,你们家曾是商户,周国最不屑的商户。你觉的我会看上你?若不是你有美貌,有几分倔强,有那么点聪慧,本皇子才想和你玩玩!” 苏离浑身颤,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心此刻好似被人凌迟,一片片的割下下来,好痛,由于疼痛呼吸都微微窒了窒。她的声音沙哑,破碎,“玩玩?宫萧落,你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苏离闪身过去,她眸中尽是歹毒的恨意,他竟然说玩玩?在得到她的身,心之后,狠狠的将她抛弃?宫萧落眸中不屑,声音冷的好似腊月里的雪,“早知你玩不起,就不和你玩了。” 宫萧落面沉如水,一如曾今的冰冷高贵,他戏谑,讥讽,“就是你清高,我才想和你玩玩。得到你之后,发现你也不过如此。如同鸡肋一般,索然无味。你与别的女子也并没什么不同!我流连花丛无数,呵呵,以为你会束缚住我的心,没想到却根本束缚不了。” 苏离浑身颤的厉害,她眸光颤的可怕,她眸光描摹着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曾她的爱,她的身子就是她的全部。他在得到这一切后,竟然弃之如履,苏离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这就是那个在她耳畔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妖精的男子?他说她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妖精?苏离凄厉的吼,“宫萧落!你贵为皇子,却如此无耻!竟然如此玩弄人心!” 宫萧落怒指着她,“苏离!我告诉你,本皇子从今往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没有来往!我有的是金银珠宝,你可以统统带走!不要做玩不起的女人,让人厌恶!” 苏离咆哮,“玩不起?宫萧落!我要杀了你!你如此负我!我要杀了你!” 苏离一个闪身,就扑向宫萧落,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痛,被他极好的掩饰。宫萧落动作极快,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瞬间捏住她的手腕。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惨白的面容,苏离眸中狠绝。 宫萧落沉沉,“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打的过我?真是不自量力!” 苏离被他死死的制住,根本无法动弹。苏离嘶哑着声音,“宫萧落,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玉珊瑚?” 宫萧落眸光一闪,说出的话语是那般绝情,“不错!玉珊瑚在三百年前出现在宣国,是一件圣物,无价之宝。玉珊瑚已经消失了多年,没想到本皇子无意中去苏府,竟然发现了它的踪迹。” 宫萧落瞳孔骤缩,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惨白的小脸,她的皮肤变的透明,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苏离眸中痛楚,他俊美的脸,开始变的模糊,苏离喉咙堵塞,“宫萧落!你太绝情!为什么要招惹上我?” 苏离眸中绝望,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不忍,重重的推开她,苏离就好似蒲柳一般,跌落在地上。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他总是能先发制人,她怎么能打的过他? 第八十三章 纯粹是利用,癫狂的笑 苏离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滚落,是那般凄然。 宫萧落眸中冷酷,“不要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告诉你,不论你再流多少滴眼泪,我只会觉的恶心。再也不会心疼,因为之前的爱,根本就只是伪装!苏离,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你就当做是浮云!” 苏离匍匐在地上,冰冷的手指在地面上划开一道道痕迹,苏离嘶哑的低吼,“宫萧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招惹我?为了玉珊瑚,你想要那东西,直接说便是了,我让爹给你便是。何必要如此捉弄我?撕碎我的心,真的好玩?你如今在你父皇面前领了功?却让我伤痕累累。你是在骗我的,萧落,对不对,你若不爱我,在谷崖的时候,又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萧落?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苏离艰难的站起,身子都有些不稳,她上前,颤抖的抓住他的衣袖,“萧落,你说的都是假话,不然你为何去谷崖救我?” 宫萧落重重的推开她,眸中尽是不屑,“苏离!知道我宫萧落最讨厌什么人,就是你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让人讨厌。我都说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得到你,我自然要救你。我宫萧落最喜欢玩刺激的游戏,我曾今打赢了那么多场仗,这一次,只是对我自己的一个挑战罢了。” 苏离眸中颓然,她想竭力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绝情的甩开。苏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是她太自负,这个时候,竟然还会相信他对她有感情。 苏离感觉世界好像天旋地转,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宫萧落这个狠毒的男人,得到她的身,她的心,之后竟然这般无情的践踏她?苏离再度重蹈覆辙,上一世的遭遇。苏离的心千疮百孔,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苏离当真不敢信了。 苏离泪水好似泄开的闸水一般,肆意流淌着。宫萧落不愿看她,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倏然转头,苏离眸中颓然,见他转身,她枯竭的眸光死灰复燃,好似再度看到了希望,是不是他改变主意了?苏离心颤的厉害,她喃喃,“萧落?萧落?” 宫萧落无情的说着,“我都不要你,你还呆在我的府邸做什么?苏离?你马上滚!本皇子最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你真是让本皇子厌恶。是你将曾今那残存的一点美好,都毁的一干二净!” 苏离歇斯底里吼,“宫萧落!你说我是你的妖精!你一个人的妖精,才过去多久,你就忘记了?宫萧落!我恨你!” 宫萧落怒眸看着她,“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拉下去。再也不让她进入我的府邸。若她再出现,杀无赦!” 苏离的心碎了一地,这是宫萧落?那个对她温柔缱绻的男子,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女子?一切都是假的?重活一次,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桎梏枷锁,她还是被人厌弃。深深的被人伤的体无完肤。 杀无赦?哈哈,宫萧落竟然要杀她?多么薄情的男子,世间人都说,嘴唇薄的男子都很薄情,他的嘴唇那般薄,原来真是应验了,他真的太过薄情!苏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的背影是那般冰冷,没有任何的留恋。曾今那些温柔的言语都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如今这样薄情的话语,也是从他口中说出,他的唇能将人推至那天堂之中,也瞬间能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苏离脑海嗡嗡作响,宫萧落!他负了她?他对她好,就是为了得到她,然后将她弃之如履?苏离眸中饱含泪水。她不知哪里来那么快的速度,或许是仇恨逼急了她,或许是爱让她心灰意冷,苏离挥着手中的匕首,闪电般的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这一刺,用尽了她的全力。她要杀了他,“哧!”冰冷的匕首入肉的声音,艳丽的血水渐了她一脸。眸中倒映着那滔天的血水,苏离心紧紧揪住。 “啊!啊!”林珑儿尖叫的声音传来。她眸子狰狞,“苏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林珑儿紧紧搀扶着宫萧落,宫萧落后背上都是血水,苏离满手,满脸都是,苏离好似一具失了魂魄的玩偶。 她重重的将匕首拔出,噗的一声,艳丽的血水就那般汩汩冒出。宫萧落后背上弥漫开一层嫣红。斑驳,瞧上去很是可怕惊人。 匕首一经拔出,宫萧落高大的身子就倏然踉跄,他艰难的转头,眸子复杂难懂。苏离眸光破碎,好似坚定的信念,瞬间坍塌。苏离望着他满身的血水,苏离浑身冰冷的可怕,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真的出手了,他受伤了?他没有穿软猬甲? 苏离眸子亮的可怕。宫萧落面色苍白。 侍卫倏然上前,猛然将苏离给拉到一边,宫萧落眸子复杂,紧紧捂住心口,“你们放开她!让她走!” 苏离冷笑,哈哈哈大笑起来,笑意阴森。“宫萧落,我恨你,你应该去死!我真痛恨这次没有刺中你的心窝。” 宫萧落眸子骇人,她真的想让他死?林珑儿大吼,“快去请太医。把这个疯女人拉走!” 林珑儿哭诉,“表哥,你没事吧?表哥,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表哥,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宫萧落高大的身子几个踉跄,他眸子复杂的望着一身是血的苏离,他喃喃,“苏离,是我欠你的。你走吧。今日我们两不相欠!我不会追究你行刺之事!你们任何人都不准为难她!让她走!谁敢为难她,我一定会将谁碎尸万段!” 苏离眸子破碎,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苏离再也不看他一眼,疾奔着朝外走去。她是苏离,老天让她重回一世,她就不会再被人给践踏,就像他说的,一切都结束了,两不相欠,她已经狠狠刺了他后背,可为何她的心还是会这么痛?为什么? 望着苏离离开的背影,宫萧落惊觉心口一阵抽痛,眸光一直望着苏离离去的方向,她会这样恨他?是因为他伤她太深。可他若不这样做,苏离就会死!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她。 宫萧落唇角弥漫开一层嫣红,他面色惨白的可怕。林珑儿眸中尽是泪。“表哥,你没事吧?表哥,你不要吓我。苏离那个阴狠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表哥为什么还要饶恕她?她应该被关入大牢。” 宫萧落眸子慑人,犀利的可怕。他就那般瞧着林珑儿,“今日的事情,谁敢走漏风声,我就将谁捏成碎末!” 宫萧落眸中狠绝。父皇如今病重,他不能让父皇生气,父皇以母妃性命相要,甚至以苏府满门性命相威胁。他不能让她没有家,这样的爱实在太过沉重。苏离,等着,我一定会有办法说服父皇,然后和你在一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不忍这样伤害你,如今那个冰雕面具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出,他在暗处,你在明,他担心他会再伤害你,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离儿,他这是在保护你。 后背之处传来剧烈的痛楚,可却没有他的心痛。 宫萧落紧紧扶着额头,身畔的林珑儿泪水直掉,“表哥,你不要吓我。你后背都是血,表哥。” 林珑儿眸中尽是痛,表哥刚说的话语,她都听到了。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要求的。表哥他做到了,可是表哥如此痛楚,她的心真的很痛。 宫萧落喉咙微微堵塞,他冷厉说道,“珑儿,若你敢在父皇,母妃说她刺伤我的事情,表哥不会饶你!” 林珑儿泪水喷薄,“表哥,我不说便是,表哥,你后背还在流血。表哥,珑儿只是担心你。我会告诉皇上,你将苏离狠狠拒绝了,让皇上龙颜大悦。表哥,你不要再为此事伤心。表哥,珑儿知道该怎么做。” 林珑儿紧紧搀扶着他,他就是她的天,她不能看着他倒下。她有多么恨,恨那个苏离,她究竟有什么好?表哥能如此着魔?被她伤了,都还在袒护她?林珑儿眸光破碎,望着他惨白的容颜,林珑儿唇角微微颤抖,“表哥,表哥,你不要有事。” 苏离策马而行,她周身尽是血水,苏离猛抽马臀,马儿肆意奔驰。苏离心碎了一地,宫萧落,宫萧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苏离的心千疮百孔,苏离不想回府,不想让人笑话。 苏离眸中倔强,泪水喷薄而出,她警告自己,苏离,你再世为人,不要再被任何人欺骗。苏离眸中空洞,不知这样在马背上奔驰了多久,苏离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原上。苏离翻身下马,她筋疲力尽,苏离颓然跌落在草坪上,她眸中尽是痛,她蜷缩在那处,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哭泣。 这里没有人,没有人会笑话她。她可以在这里随意发泄。苏离歇斯底里的哭泣,这样的哭泣好似抽干了她的力气,她哭的嗓子都哑了,苏离拽住地上的草坪,随意撕扯,苏离眸中愤恨,为什么会这样,苏离眸中尽是痛楚。 她哭的好似抽干她全身的力气。掀开袖管,望着那个玉镯。 第八十四章 爹,要逼死她 苏离眸中狠,“宫萧落,该死的家伙,送这个玉镯给我做什么?为什么?” “我们两不相欠。我不要你的东西!”苏离狠狠的往下拽扯着手中的玉镯。苏离眸子阴狠,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可是玉镯还是无法拽出。苏离眸中绝望,“玉镯,连你都给我作对!” 苏离哭累了,玉镯用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拔不下来。苏离气馁,“拔不下来,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我砍掉手腕?” 苏离烦乱的放下衣袖,遮住玉镯,她不想再看到这个玉镯。苏离拔下头上的发簪,脑海闪过宫萧落笑眯眯送给她发簪时候的样子,苏离心口钝痛,狠狠的将发簪扔到一边。“我不要!宫萧落,你就是我苏离生命中的过客!你两个多月以后要娶别人。我苏离与你毫不相干!” 一方手帕递过来,苏离眸中惊愕。抬头,就瞧见一个俊美的面容,苏离眸中诧异,喃喃,“孟或?你怎么在这里?” 孟或坐下来,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眼泪吧。你脸上尽是血水,跟个鬼一样。” 苏离眼圈都已然哭红。苏离接过手帕,“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孟或摆摆手,“从宫萧落府邸出来,我一直跟着你!” 苏离气恨,“孟或?你竟然跟踪我?” 孟或垂下眼睑,有些无措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苏离擦着眼泪,冷冷瞄着身边的孟或,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听错吧?你担心我?” 孟或嬉皮笑脸,“我都向你爹提亲了,你是我要娶的人,我能不担心你?” 苏离别开脸,不想见他。更不想理他,上一世,他那样害她,她已经认清楚他的本性,他自私自利,哪里有半分的真情。他担心她?怕也只是所谓的笑话罢了。 孟或眸中尽是算计,“离儿,你就不要伤心了。没有二皇子,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譬如我孟或,我孟或可是真心对你。你看看你,半月的时间,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苏离推开他,不允他摸她的脸,苏离冷笑,“你是好男子?哼。” 肚子咕噜噜作响,孟或从背上的袋子里掏出两块糕点,“吃一点吧,你都哭了那么久,早膳你又没有吃,肚子都打雷了。” 苏离撇撇嘴,拿过糕点,然后用银针试过。没有毒。方才开始大口吃起来。孟或气竭,“你怀疑我在你的膳食里下药?” 苏离倨傲的说道,“你孟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可是比谁都了解你!” 苏离边吃点心,边损他。孟或呵呵一笑,“都说女子只会对心爱之人了解。莫非我一直在你心里?” 苏离一副想吐的表情,“孟或,我告诉你,你少缠着我,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苏离想想上一世的事情,苏离就恨不得将孟或给剁成肉酱。 孟或轻笑,“这个东西还想不想要?” 苏离抬眸,就瞧见那个红木簪子。上面精致的雕花刻文,在光下都瞧的那般清楚,苏离眸中狰狞,“拿过来!” 孟或吊儿郎当说道,“是谁说不要这个红木簪子的?我见这红木簪子也没什么稀奇,堂堂一个二皇子送出的礼物,可真是有些磕碜。” 苏离冷笑,“孟或,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 孟或眸中尽是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离儿,不要这个样子。我只是担心你。你浑身都是血,你定然对二皇子动了手?” 苏离冷哼,“怎么?你怕了?” 孟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离儿,二皇子不要你了,我要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离抽出小手,啪的一声,给了孟或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孟或很错愕。 苏离阴狠说道,闪电般的从孟或手中夺过红木簪子。孟或微微一怔,“离儿,你生气了?” 苏离眸中阴狠,“孟或,你喜欢我?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花言巧语,我苏离可是阴狠手辣,我连二皇子都敢杀。更遑论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苏离吃完糕点,孟或仍旧纠缠不放。苏离眸中阴狠,脑海闪过大雪纷飞的那天,孟或狠狠掐死他的孩子。伙同苏月将她变成人彘,一把火烧尽。如同今日宫萧落这么无情的拒绝她。 苏离心中尽是狠辣,猛然冲着孟或出招,她要杀了他!他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孟或,她要他死!这里空旷无比,四处无人,若他死在这处,就能为上一世的儿子报仇。苏离冲着孟或来了一招索命喉,招式阴毒无比。孟或眸中惊愕,刚刚还对他破涕为笑,这会子就要杀他?孟或震惊,冷厉的一闪。“离儿,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孟或,不是宫萧落!” 孟或如此一说,苏离心头火愈发的大。苏离眸中尽是狠光,她歹毒的说道,“我要杀的人就是你!” 苏离武功进步神速,她招式敏捷,孟或都险些招架不住。苏离动作会这般快,就是因为心中有着无比的恨,脑海闪过上一世孟或和苏月的绝情冷血的面容。苏离头顶就好似要冒烟。 二人在空中打的难舍难分。孟或震惊,苏离的武功竟然会如此高?孟或想说些什么,可是被愤怒烧去理智的苏离根本不给孟或半分的机会!苏离倏然从袖口飞出细针,冲着孟或喉咙而去。 孟或大惊失色,猛然弯腰,方才躲过致命一击。“离儿,你疯了?我是孟或,我是你未来的夫婿。你怎能谋杀亲夫?” 苏离招式猛然一顿,“你说什么?” 孟或赶紧说道,“离儿,苏伯父已然答应我们的婚事,你怎么能对我兵戎相见?” 苏离眸中惊愕,瞧着孟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似在说谎,答应他的婚事,爹真是能做出来。孟或继续说道,“离儿,你同我比试练招,我可是很高兴。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不会怪你的!你若真伤了我,苏伯父也不会饶了你!我来这里找你,苏伯父和我爹可是知道的!”苏离眸中阴狠,孟或这个时候不能死,他死了,牵扯的人实在太多!爹究竟在做什么?竟然真把她的婚事当做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苏离重重的推开孟或,孟或一个不防,就倏然跌落在地上。苏离从孟或身上跨过去,凌厉的翻身上马,她猛抽马臀,马儿就倏然飞出,身后溅起一地的灰尘。 孟或哈哈大笑,眸中歹毒,“苏离,此生你只能被我孟或玩弄!你被二皇子抛弃,呵呵,我肯收容你,已然是对你最大的包容?哈哈哈。我非常期待我们婚后的生活。哈哈哈哈。” 孟或眸中尽是算计,眸中尽是玩味,“貌似娶一个苏离这样的女子,要比苏月那些温婉的女子有意思多了。哈哈哈。”孟或望着怀中那块带血的帕子,孟或墨玉般的眸中却是浮起一抹诡异的温柔。“离儿,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哼,我只是让着你罢了!” 老天好似也跟她的心情一样差,好好的天气瞬间阴霾,乌云阵阵。电闪雷鸣,滂沱的大雨就那般肆意下来,瞬间将苏离淋了个透顶。苏离周身的血水被雨水肆意冲刷,愈发显得狰狞可怖。苏离猛抽马臀,“驾!”她当真麻木,爹可曾有半分关心她?他在悔恨丧失了苏月那样的棋子?将煞星罪名推至苏月的身上,想让她攀上皇室之人。 苏离眸中绝望,泪水和雨水交织而成,不知面上肆意流淌的是泪水和雨水。苏离骑马奔腾而去,她一定要找爹理论清楚,她怎么能嫁给那个孟或!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苏离心痛如刀绞。 白色的马儿身上尽是泥泞,苏离翻身下马,她周身的血水下了所有人一跳。“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离身子颓然,发丝尽数贴在脑壳上,苏离身上还在滴答着雨水,下人搀扶着苏离,苏离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苏离眸中狰狞,“爹回来了吗?” “大小姐,老爷在书房!” 苏离重重推开搀扶着她的人,苏离径直朝着书房奔跑而去,雨水哗啦啦做响,走廊上弥漫开一个个深深的泥巴印。苏离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径直推开书房的门,苏浩然正在书房内写着什么东西,被人倏然打断,非常不悦。苏浩然眸子犀利,抬眸,映入眸中的就是周身是血的苏离。苏浩然眸中闪过一抹惊,倏然起身,上前,凌厉的说道,“怎么回事?” 苏离眸子倔强,发丝上的雨水就那般肆意的往下流。“爹,你答应孟或的婚事?” 苏离眸子阴狠,声音沙哑的可怕,她紧紧拽住苏浩然宽大的朝服袖口,她的声音破碎,“爹?你怎么能答应孟或?” 苏浩然眸中冷冷,乌黑的瞳孔骤缩,“你和二皇子的好事被人从中作梗。与礼部尚书的儿子孟或结为姻亲,是你最好的去处!爹已经答应了!”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苏离嘶吼,“爹,在你眼里,只有利!只有利!我是一个人!你有没有在乎我的感受?我被宫萧落抛弃,我的身心俱疲,你却背过我,将我许给孟或!你这是要逼死女儿?” 苏离头脑发晕,连发的打击,当真让她承受不住。 第八十五章 你是太子妃,为何不愿 苏离的身子有些站不稳。苏离眸中绝望,“爹,可曾知道我身上的血水从哪来?这是宫萧落的血!我刺伤了他!他背弃我,我不会让他好过!” 苏浩然眸子震惊,欲重重的挥出耳光,巴掌就那般停在空中。苏浩然顿了顿,缓缓将手臂放下,苏浩然面容铁青,他愤怒的嘶吼,“苏离!你是谁?你是苏府的嫡女!只不过被一个男人抛弃,你就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刺杀宫萧落的后果是什么?你想让苏府所有人跟你一起送死?” 苏离眸子空洞,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撒出自己心中的恨意。她从没见苏浩然如此愤怒的样子,苏离眸中有几分慌乱,是啊,她是苏府的嫡女,没有苏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苏浩然眸中痛楚,他疯了一样的咆哮,“苏离?你知道我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苏府在皇朝,在京都,地位是多么的悬殊,你不会明白?你是想让爹这把老骨头跟你一起为爱卿丧命?苏府有多少人?苏家有多少人要连坐?你有没有想过?当年辰妃的事情,皇上能将所有辰妃娘上段家的人连襟,尽数斩杀!让段家人在整个京都连根拔起?皇上性情多变,你以为皇上就不会将苏家彻底连根拔起?” 苏离猛然窒息,连坐?段家人一夜之间在整个京都彻底消息,就是皇上一念之间?苏离身子猛然后退几步,她声音沙哑,“爹,我错了。” 苏离眼前一黑,倏然跌入了那漆黑的漩涡里,苏浩然紧紧搂住她,望着她身上那妖娆的血红,苏浩然脑海倏然闪过一幕,一个女子周身是血,她眸中凝满了无数的爱意,苏浩然浑身一个激灵,苏浩然的心蓦然一痛。苏浩然眸中有几分慌乱,外面雨势很大,苏浩然眸中紧张,他紧紧抱住昏迷的苏离,他朝外面大喊,“快去请大夫!快啊!!” 苏浩然紧紧搂住怀中的苏离,他眸子破碎,他好怕她会死,真的好怕,苏浩然眸中沉痛,苏浩然浑身微微发颤,素来精明果断的苏浩然竟然也会有如此慌乱无措的时候,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相信。 苏浩然声音沙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不要。” 一滴泪顺着眼眶滑下。 媚姨娘进来,见苏离一身是血昏迷在苏浩然的怀里。媚姨娘眸中震惊,“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苏浩然紧紧搂住苏离,苏浩然眸中闪过一抹绝望,好似沉浸在当年的回忆里,无法抽身而出。连媚姨娘轻唤,都没有察觉。苏浩然倏然抬眸,那里的凛然吓了媚姨娘一跳。那是怎样吃人的眸光。好可怕。 …… 大夫冒雨赶来,专注的为苏离把脉,苏浩然面容黑沉,媚姨娘在一旁不说话,室内静悄悄的,只是听闻外面雨水哗啦啦做响。 好一会儿,老大夫方才起身说道,“苏老爷,大小姐只是心力交瘁,淋了雨,染上了风寒,才会倏然昏迷过去。我这就开几副驱寒的药。” 苏浩然摆摆手,示意老大夫下去。媚姨娘见老爷脸色不太好,赶紧说道,“老爷。您这几日公事繁忙,您也要注意身体。老爷看上去都憔悴了好多。” 苏浩然轻恩一声,“媚儿,这几日你管好成儿,不要让他再惹祸。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我都没时间管他。” 媚姨娘眸中流光一闪,赶紧说道,“老爷,成儿可是听话的紧!都没有惹祸,再说了,成儿惹的都是些小麻烦,哪里能跟大小姐惹的麻烦相提并论?” 苏浩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媚姨娘赶紧识相的不说了。苏浩然今日心烦意乱,他颓然的坐下,他冷冷说道,“媚儿,你出去吧。” 媚姨娘一脸的不快,“老爷,您还没用膳。您答应媚儿添置新衣。媚儿从京都张裁缝那里挑选了几个当下流行的样式。老爷得去和媚儿一起看看,老爷答应过媚儿的。” 苏浩然轻抚太阳穴,“媚儿!你先出去吧。今日我还有要事!” 媚姨娘娇嗔,“老爷,您都好久没陪媚儿用膳了,媚儿都想老爷了。” 苏浩然恼怒的甩开她,“媚儿!你出去!” 媚姨娘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尴尬的请安,然后出去。媚姨娘眸中讽刺,老爷素来疼爱那两个女儿,对她的成儿都不怎么关注。都说一个事煞星了,还是对那两个女儿关注的要命。老爷素来精于算计,对任何人都淡漠的很。今日个,她倒是觉着老爷与往日里有几分不同,好似很伤心?因为什么?眉心紧蹙,因为这个苏离?哼,本来以为是凤凰,却是和皇子的婚事闹掰了,皇上根本不待见这个苏离!媚姨娘冷哼了两声,方才出去。老爷只是伤心没有同皇室攀成亲家。老爷只有苏成一个儿子,老爷定然最在乎的还是苏成! 外面大雨滂沱不止,苏浩然面沉如水,他望着床榻上昏迷的女儿,苏浩然眸子慑人,等待苏家的究竟是什么?皇上近日龙体抱恙,皇上素来很器重二皇子宫萧落,他本一心将苏离与二皇子的婚事极为看重,没想二皇子对苏离只是利用!苏浩然眸中沉沉,那个孟或一直前来求亲,论出身背景,他是不如二皇子,好歹是一门好亲事!苏浩然眸子复杂,苏离素来倔强,任性,这次她这个样子,二皇子当真伤她极深。 苏浩然面沉如水,以后的路愈发艰辛,可他都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苏浩然望着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他轻柔的抚着她乌黑的发丝,“离儿,要想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得吃这些苦。我苏浩然的女儿绝对不会平庸!爹看好你!” 苏浩然轻触她的额头,当真烫的厉害。她惨白的小脸浮起一层浓郁的红潮。苏浩然眸子深沉,将帕子拧干,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 苏离喃喃,“萧落!宫萧落!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苏浩然眸子复杂。 奢华的丞相府内传来一片争吵声。丞相欧阳临面上森冷,他冷厉的望着面前的女儿,丞相欧阳临冷喝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欧阳凤一身奢华的水湖色衣衫,欧阳凤眸子狰狞,“爹,女儿不要嫁给太子!不!” 欧阳临由于愤怒,鼻翼一开一合,“凤儿?你在说什么?你嫁给太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你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你还有什么不肯?” 欧阳凤眸中倔强,她倨傲的说着,“爹!女儿不要嫁给宫铭!女儿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欧阳临气竭,嘶吼,“凤儿?你在胡说什么?你被皇后娘娘看重,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你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太子妃!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 欧阳凤姣好的面容扭曲,“爹,女儿说了,女儿绝对不要嫁给太子!更不想成为那太子妃!爹只是想用女儿的婚事作为阶梯,爹,你已经是丞相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欧阳临一身的朝服,他被欧阳凤气的不轻,他冷声咒喝,“欧阳凤!你是爹生的,爹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容不得你拒绝!” 欧阳凤眸中含泪,“爹,你若一直这般逼女儿,女儿就死给你看!” 欧阳临昂藏的身子微微一震,他上前,猛然冲着欧阳凤扇了一巴掌,掌风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打的欧阳凤一阵耳鸣。欧阳凤面上瞬间浮起了一层五指痕迹。“爹,你为什么要这么逼女儿?女儿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太子!” 欧阳凤跪倒在丞相的脚下,紧紧拽住他的裤管,“爹,这桩婚事只是皇后娘娘安排,太子也不见得同意。爹,女儿一辈子只嫁一次人,但女儿要嫁的人绝不是太子!” 欧阳临面容铁青,眸子慑人,“你喜欢谁?你喜欢阿猫阿狗,难道都让爹成全你?” “欧阳凤,你是欧阳家的女儿,你从小到大,爹让你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是你该报答爹的时候!” 欧阳凤面上凄楚,“你让女儿怎么报答你都可以。但是女儿的婚事绝对不行!再说,女儿喜欢的人也不是阿猫阿狗。”欧阳凤眸子迷茫,脑海闪过那个高大俊美的身影,他那双眸子灿若星辰,只是深深一眼,她就被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给吸引,无法自拔。 欧阳凤声音沙哑,“爹!女儿喜欢二皇子!女儿爱二皇子!” 欧阳临眸子震惊,“你说什么?” 欧阳凤眸光微微颤,“爹,二皇子武功高强,有谋略,他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女儿爱他。女儿要嫁的人,就是二皇子!” 欧阳临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眸子复杂。欧阳凤继续说道,“爹,女儿要嫁人,就只会嫁给宫萧落!” 欧阳临恼怒的甩开她,欧阳凤猝不及防,被甩开几分。欧阳临面容冷硬,“他再受皇上宠爱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个二皇子?真正继承皇位的人,将来是太子!爹让你做太子妃,你为什么就不满意?再说,他即将迎娶林珑儿!这是皇上御赐的婚约!你嫁给他,只能做小?我欧阳临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小?” 第八十六章 往事重提,她面色如土 欧阳凤眸中冷光一闪,“爹!只要能嫁给宫萧落,女儿做小也愿意!” 欧阳临气的浑身发颤,声音嘶哑的可怕,“你可真是我欧阳府上的不孝女!” 欧阳凤眸子犀利,“爹,一切都说不得准。当今圣上,当年也不是太子,可还是做上了皇位。是因为皇后娘上赵家手中的权利,是以爹怎么就能肯定萧落不能做皇帝?论武功,才华,学识,萧落是皇上众多儿子中最突出的。” “只要爹愿意,一切都会转为可能!” 欧阳临眸子慑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欧阳凤狠狠说道,“爹,此生女儿只会嫁给宫萧落!若上了他人的花轿,那么娶到的人,只会是一具死尸!” 欧阳临眸中复杂,他的女儿他了解,她生来刚烈,今日竟然为了情爱,愿意做宫萧落侍妾,足见女儿动了真心。 欧阳凤见爹有几分动心,欧阳凤再度说道,“爹,林珑儿根本不足为惧。爹知道女儿的才能,定然有办法能收拢二皇子的心。到二皇子成为帝王之时,女儿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反观爹全力辅佐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国丈大人!” “爹的地位,有谁能撼动?”欧阳凤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素来专横,太子殿下对朝政的能力,哪里能及的上二皇子分毫!女儿若嫁给太子,爹也只不过受着皇后娘娘的摆布罢了。爹不如考虑考虑。” “是要做受人威胁的国丈,还是要做一劳永逸的国丈?”欧阳凤谨慎的说着。 欧阳临眸子慑人,不知思及什么,却是说道,“凤儿,你先下去。爹要好生想想!” 欧阳凤知道爹已经动心了,皇后娘娘素来专横,太子殿下又处处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爹会一直受皇后娘娘的管制。她早就知道,爹不太喜欢皇后娘娘。 翌日一大早,欧阳临就直奔皇后娘娘的凤华宫而去,身上着酱紫色颜色服饰的太监,赶紧进去通报。皇后娘娘正雍容华贵的坐在榻上,在喝茶。皇后娘娘满头的珠翠,手上艳红的丹寇在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听闻太监禀报,丞相大人前来,皇后娘娘面上无波,轻恩一声,“让他进来吧。” 吱呀听闻门轻轻一响,欧阳临着了朝服,款款进来,欧阳临作揖行礼,“老臣欧阳临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丞相,快坐吧。” 丞相欧阳临点头,然后径直坐下。皇后娘娘命人上茶,“丞相,这是本宫最喜欢喝的碧螺春,丞相尝一尝,这些茶水可是用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浸泡,味道清香无比。本宫知道丞相定然会喜欢!” 丞相淡笑,“谢皇后娘娘!”丞相端着茶盏,用茶盖轻轻拂去茶水上飘着的茶叶。丞相淡淡品了一口,“皇后娘娘,果真是好茶。味道极好。” 皇后娘娘眸中流光一闪,“丞相今日来找本宫究竟有何事?丞相素来很忙,但凡来本宫这里,定然有要事!” 丞相眸光扫了一眼周遭的太监婢女,皇后娘娘眸子冷厉,轻一摆手,冷喝一声,“都下去吧!” 听闻皇后如是说,太监婢女窸窸窣窣都下去了。皇后浅笑,“丞相,本宫前两日同皇上提及铭儿与丞相女儿凤儿的婚事,皇上很是赞同。你家凤儿在皇上寿诞之日,皇上也见过,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太子也很满意。本宫已然命司仪前去挑选好的日子。然后再禀报给圣上,由圣上裁夺!” 丞相欧阳临干笑,眸子精光一闪,“此事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 皇后淡然一笑,“为太子挑选太子妃,本宫自然要挑本宫最满意的。欧阳凤德才兼备,本宫可是喜欢的紧!” 欧阳临却是放下茶杯,上前作揖,“皇后娘娘,老臣认为此事有些不妥。” 皇后娘娘眸中冷厉之光一闪,“丞相?何事不妥?” 欧阳临却是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老臣倏然得知凤儿已然有了心仪之人,凤儿与那人已是真心相爱。” 皇后娘娘面容狰狞,厉喝,“放肆!丞相!你竟然看不上太子?你是什么意思?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欧阳临赶紧说道,“皇后娘娘,小女不才,没法攀附太子妃的位置。老臣已然禀报过圣上,圣上已然答应退掉这门婚事!” 皇后娘娘眸中犀利,倏然冷挥袖摆,桌上的茶盏应声碎裂。茶水飞溅开来。皇后娘娘倏然站起,“丞相?你真是好大的胆!竟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欧阳临面不改色,沉沉说道,“皇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老臣怎敢不将您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踱步至欧阳临的身畔,皇后娘娘眸子狰狞,“你这只老狐狸,究竟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本宫警告你,休想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玩这些把戏!” 欧阳临笑的狡猾,“呵呵,老臣哪敢!” “老臣只是命人给太子和凤儿看了八字。他们刚好八字相冲。皇后娘娘也不希望看着太子婚后不快。” 皇后娘娘眸子冷的可怕,“欧阳临,你信不信,本宫将你曾今做的事全部给你抖出来?” 欧阳临呵呵一笑,“皇后娘娘,老臣很是健忘,当真不记得当年的事。还劳烦皇后娘娘一字一句提醒。呵呵。” 皇后娘娘气的不轻,“欧阳临?你这个小人!” 欧阳临笑的狡诈,“皇后娘娘,老臣已然不是当初的欧阳临!老臣如今是周国的丞相,若皇后娘娘提及当年事,老臣也会拉皇后娘娘做一个垫背!” 皇后娘娘咬牙切齿,“欧阳临!你真以为本宫拿你没有办法?没有,如今本宫娘家的势力的确不如以前。可本宫毕竟是皇后!” 欧阳临呵呵一笑,“皇后娘娘,姻缘天注定,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勉强罢了。老臣可是听闻皇上近日一直在柳妃娘娘寝宫,从未看过皇后?” 皇后娘娘面容扭曲的可怕,“欧阳临!马上滚出去!滚!” 欧阳临眸子深沉,“皇后娘娘当真以为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死掉了?” 皇后眸子冷厉,“你在威胁本宫?” 欧阳临唇角浮起一抹笑,“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恳请皇后娘娘不要在凤儿与太子婚事上再做文章。一切自有圣上裁夺!” 欧阳临作揖之后,然后却是离去。皇后娘娘瞧着欧阳临的背影,皇后眸子深深眯起,眸中尽是刀锋一般的眸光。冰冷的丹寇紧紧嵌入掌心,“欧阳临,他究竟有何居心?本宫竟然当年错信他?” 皇后娘娘面容惨白,身子禁不住几个踉跄,皇后娘娘眸子慑人,“这个狡猾的狐狸,究竟想做什么?” 拂叶宫里,柳妃娘娘弹奏着曲子,对面的龙袍男子,是那般的明亮。他静静听着柳妃娘娘弹奏的一曲高山流水,皇上眸子轻轻眯起,好似非常享受一般。这样的曲调,也只有柳妃娘娘才能够弹奏出来,她的琴技高超,每每听闻她弹奏曲子,他就好似想起了当年的辰儿。辰儿也很喜欢弹琴,她对音律都很擅长。 皇上轻轻咳嗽,喉头剧烈的痒,他不想破坏这一曲,竭力的压住。可是那讨厌的咳嗽总是会反复,令他烦躁不已。 柳妃察觉皇上的异样,倏然收拢琴弦。柳妃赶紧上前,惊道,“皇上?你怎么了?近日咳疾怎么发作的如此频繁?” 柳妃瞧着他俊美的容颜,柳妃眸中闪过一抹痛楚,皇上紧紧捂住唇,“噗”,柳妃眸子惊异。“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摊开手帕,白色的手帕上尽是艳丽的血水。柳妃眸中大惊,“皇上,您吐血了?” 柳妃眸中泪水夺眶而出,天神一般的他,竟然也有倒下的时候?柳妃声音沙哑,“皇上,臣妾马上去叫太医!” 皇上虚弱的摇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拂儿,朕没事。老毛病罢了。朕的咳疾治不好了。朕真的好讨厌这样的咳嗽。” 他咳的很是猛烈,好似要将整个肺都要咳出来。柳妃声音颤抖,“臣妾马上去请太医。” 皇上紧紧握住柳妃的手,“拂儿,陪陪朕。朕这些时日很开心,每日听闻你弹琴,朕真的很愉悦。这是老毛病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办法,朕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有任何起色。这是肺痨。” 皇上重重的咳着,俊美的面上浮起一层红潮,柳妃眸子湿润,“皇上,您在臣妾的心中就是神,您不会有事的。” 皇上让她坐在他的身畔,他眸子深邃缥缈,好似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望着柳妃这样精致的容颜,他的心却好痛。“拂儿,陪朕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柳妃泪珠滚落,“皇上,您不会有事的。” 皇上压住咳嗽,“拂儿,朕很喜欢萧落,他很像当年的朕,一样的风流,一样的俊美,多少女子都喜欢他,爱他。知道丞相的女儿吗?” 柳妃眸中愕然,泪水滚滚而落,皇上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明亮的龙腾刺绣,划痛了她的脸。柳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知道肺痨是治不好的,皇上积劳成疾,他的病已经很重了。 明知道他望着她的眼神,是在看着别人,可她这会子竟然还会觉着满足。她是怎么了?眼泪怎么一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第八十七章 瞧瞧,大小姐这幅鬼样子 皇上原来早就病了,只是被他掩饰的极为好。如今病的如此重,才被人知晓。柳妃心好痛,好似针扎一般。柳妃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手掌有一层粗茧,是习武缘故。柳妃眸中复杂疼痛。“臣妾知道,皇上想说什么?” “臣妾一直听着。” 皇上重重咳着,好一会方才停住。他轻笑,眸子亮晶晶的,柳妃的心却痛的厉害。“欧阳凤喜欢萧落!不肯嫁给太子,呵呵。朕的萧落就是有这种迷倒女子的本事。就像朕一样。” 柳妃眸子惊,“皇上,欧阳凤不是未来太子妃?皇后娘娘钦点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欧阳凤如此说,皇后娘娘岂不要大怒?太子殿下心中怕对萧落有芥蒂。皇上,这种事不能发生,萧落不能和太子争。不能啊。” 皇上眸光温柔,“拂儿,你知道你有多么像她吗?朕知道,朕把你当做她,对你不公平!朕的辰儿在肆意的火势中消失,朕的心有多么痛。是朕对不住辰儿,都是朕!” 柳妃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他说。皇上继续说道,“拂儿,太子生性不定,素来听皇后的。朕不能让朕的江山落入皇后的把持中。咳咳咳,朕要用萧落牵制他们。欧阳临贵为丞相,朕不会让他的女儿嫁给太子,让欧阳临做大。朕布置好了一步一步的棋。” “更不会让皇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让赵家党羽肆意翻腾。” 皇上又开始重重的咳嗽,好似要将整个肺部都要咳出来。柳妃轻拍他的背,轻声喃喃,“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您深谋远虑,不会让那些个人乱了朝纲!” 柳妃眸光描摹着这个男子的轮廓,柳妃眸子骤缩,“皇上,您不是让萧落迎娶林珑儿?” 皇上眸子犀利,继续说道,“即便没有丞相如是禀报,朕也会想办法拆散欧阳凤和太子的婚事。太子妃,朕为其另觅了佳偶。” “萧落会在六月十二,同时迎娶欧阳凤和林珑儿,同为正妃!不分大小!” 柳妃眸光复杂,萧落对苏离的感情不一般,这样真的可行?柳妃顿了顿,踟蹰说道,“皇上,萧落和苏离他们” 皇上眸子冷厉,“绝无可能!” 柳妃眸中复杂,还欲再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皇上眸子迷醉,“拂儿,朕已然得到了前朝宣国皇帝最引以为傲的玉珊瑚!何其祥瑞!” 柳妃眸子震惊,轻垂眼睑,杏核眸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玉珊瑚真的出现了?柳妃眸子复杂,她该怎么做? 苏府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成夜里都在说梦话,呢喃着一个名字,“萧落,萧落,你是骗我的。萧落,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一定是。” 身畔的婢女恭敬的伺候着,大小姐这一直在说梦话。连日里伺候,大小姐的高烧终于是退了些。婢女轻轻舀起一勺汤水送入她的口中。大小姐这样厉害的女子,竟然会败在情上? 苏离昏迷之际,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她梦见宫萧落戏谑的看着她,轻轻在她手腕上深深印下一记牙印。她也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个。她还笑着说,“这是一对儿。” 白茫茫的大雾,将宫萧落笼罩在其中。苏离追着他高大的身影不断的跑,一直跑一直跑,笑声传遍远方。宫萧落身上着了锦色的衣衫,上面的龙腾刺绣是那般的好看。苏离还笑他,“你穿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宫萧落眸中是如水般的温柔,“呵呵,你不喜欢,喜欢我的女子,可多的是。” 苏离紧紧拽住他的胳膊,喃喃,“我开个玩笑,还不行?你可是皇子,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他捉弄她,挠她的痒,笑的她眼角都流出了眼泪。宫萧落单手搂住她,霸道的吻住她,一阵天旋地转,她闻到好闻的皂角气息,当真是好闻。不知多久,他才松开她,她知道她的脸红的可怕。宫萧落轻笑,“离儿,你真是一个妖精。专属于我的妖精。” 在梦境中的苏离心尖猛然一痛,“妖精?”她苦涩的问他,“妖精?我真是你一个人的妖精。” 苏离眸子恍惚,宫萧落深情款款,“当然。”他与她额头相抵,眸中尽是深情,苏离抬眸,望着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她勾住他的脖颈,“萧落,萧落,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宫萧落还未说话。苏离惊觉怀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白茫茫的大雾中,她却是找不到宫萧落的身影,她害怕,惊惶,萧落,他又不要她了?她在梦中扯着嗓门大喊,“萧落,萧落,你在哪里?” 不知在梦中奔跑了多久,眼前闪现一对璧人。男子着了艳丽的喜服,他含情脉脉的望着怀中的女子,他眼里只有她。女子依偎在宫萧落的怀里,望向苏离的眸中有着得意和歹毒。 苏离彷徨失措,“不要拜堂!宫萧落,不要拜堂!不要啊。” 宫萧落望着她,眸光好似冬日里的冰雪,没有丁点温度。“我玩腻了你,珑儿才是我的青梅竹马。你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不同!” 苏离泪水滚落,“萧落,萧落!不要走!” …… “你若再纠缠我,我就杀了你!你们听到没?她若再来纠缠,杀无赦!” 杀无赦!那样寒冰的眸光,那样冷血的话语。苏离被噩梦给惊醒。周身都发了一层汗水。苏离睁开眸子,她发丝散乱,凌乱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身畔的婢女赶紧说道,“大小姐,大小姐,您可是醒了。” 苏离眸子恍惚,“什么时候了?” 婢女惊喜说道,“大小姐,您昏迷了两天两夜了。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 苏离摆手,“不用去了。”她的喉咙好干,刚刚的那不是噩梦,是真实发生的一切。苏离的心好似被人深深捅了一刀,鲜血淋淋。耳畔还是嗡嗡作响,杀无赦!苏离眸中疼痛,“我饿了,去拿些东西来。” 苏离觉着头脑昏昏沉沉的,她轻触额头,额头已然冰凉,她的唇好干,浑身也没有力气。苏离着了白色的里衣就那般下地,苏离走上几步,都觉着眼前晕眩的很,苏离好饿,她不能这样子,她是苏离,重生后的苏离,她已经对宫萧落挥出匕首,已经报仇雪恨。一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苏离眸光颤抖,她还要做回原来倨傲的苏离,不就是被男人甩了?有什么了不起。以后的路还很长,她都要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不会让人再看她的笑话。 苏离颤颤巍巍的走至门口,久违闻到的气息是那般清新。走廊上倏然传来婢女的谈话声音,“听闻二皇子六月十二要同时迎娶丞相的女儿欧阳凤和林珑儿。还会是平妃,不分大小。” “可不是嘛,二皇子怎么能这样?已经伤我们大小姐如此重?看来二皇子就是故意耍弄我们大小姐,嘘,小声点,大小姐生病了,还是小声点,老爷吩咐这件事不要传到大小姐的耳中。” “大小姐以前就是和二皇子走的近,才会被伤的那么深。大小姐的事在京都里都已然传的沸沸扬扬,还好孟公子一直对大小姐死心塌地,不然真不知这样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苏离浑身僵硬,眸子颤抖,手指紧紧攀附在门沿上。他还要迎娶欧阳凤?呵呵,多么的可笑,宫萧落?她看错了他,他果真和苏浩然一样,眼中只有利,为了他的权势,他处心积虑,这么快就能同时迎娶两个女子?而只有她,是最不相干的人。 苏离艰难的迈出步子,她身子很差,眼前晕眩的厉害,她仍旧维持着她的倨傲,苏离就那般站在那里,好似一个雕塑一般,苏离眸子冷冽,“你们刚说什么?” 两个婢女眸子惊异,一看是大小姐,吓的浑身发抖。“大小姐,奴婢什么都没说。” 苏离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紧紧拽住婢女的胳膊,她咬牙,“你们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个婢女吓的瑟瑟发抖,“大小姐,您就不要再问了。六月十二二皇子同时迎娶欧阳凤和林珑儿!这是皇上钦点的婚姻,二皇子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苏离眸子空洞,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她冷冽说道,“不要再说了!下去!” 苏离眸子恍惚,她被他伤的如此深,他却可以很快迎娶两个女子?哈哈哈,苏离癫狂的笑了起来,笑声肆意癫狂,苏离泪水哗啦啦流着,根本不受控制。苏离眸中复杂,她眼前晕眩的可怕,她紧紧攀附着栏杆,才能稳住身形。苏离眸中尽是痛,“宫萧落!从此我苏离与你恩断义绝!我会当你从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呦,这不是我们苏府的大小姐?怎么如此狼狈?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媚姨娘缓缓走过来,轻捂唇角,咯咯笑着。 苏离眸子冷冷,“媚姨娘?” 媚姨娘一身的华服,是今年的新款样式,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媚姨娘呵呵一笑,“大小姐,怎么会这么狼狈? 媚姨娘可还记着当初苏离是怎样惩戒她?根本没把她这个姨娘放在眼里。媚姨娘轻捂唇角,呵呵直笑,“瞧瞧,瞧瞧,这就是昔日我们苏府赫赫有名的大小姐。” 第八十八章 往她心窝里戳刀子 “她被二皇子给甩了。呵呵。有什么了不起?当初不就是给皇后娘娘医治过头痛,给柳妃娘娘医治过腿疾,不就是救了苏淳,当真以为能攀附权贵?呵呵。看来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媚姨娘眼底尽是笑,那样的笑深深刺痛了苏离的心。微凉的风吹乱了苏离的发丝,苏离声音微微沙哑,“媚姨娘,你存心这样羞辱我?” 媚姨娘笑的花枝乱颤,“姨娘可不敢,姨娘只是告诉你,什么叫做本分!一个大小姐,成日往二皇子府上跑,俗话说的好,这女追男,是隔层纱。可毕竟是送上门的,有几个人会去珍惜?” 苏离长而卷的睫毛微颤,皮肤单薄的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其吹破。苏离眸子凌厉,“媚姨娘!我看不守本分的人是你,以为你穿的如此华贵,就能夺去苏府夫人的位置。就算你穿上凤袍,也改变不了你那卑劣的出身!你只不过是个戏子!” 媚姨娘面色惨白,苏离尽往她的痛处戳。苏离面容冷酷,“当初若不是你怀了苏成,你以为祖母会让你这样卖笑的人进入苏府?苏府曾今不算有脸面,好歹是有名的商户。祖母丢不起那个脸!” 媚姨娘眸中冷酷,“大小姐?你往我的痛处戳,呵呵,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当今皇妃柳妃娘娘她出身就好了?她也不过是戏子,可她遇到的人是圣上,她就变成了如今高高在上的柳妃娘娘,你敢说她穿上华贵的服饰,就不是柳妃?哼,就连你心心念念喜欢的二皇子身上也有戏子的血!你这般倨傲,还是会被这样的人抛弃!哼,也没什么了不起!” 媚姨娘眸中挑衅,“至少我怀了苏成,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能够陪伴在老爷的身边,在老爷烦心的时候,为她唱首曲子,这就是我的本事。而苏大小姐,你呢?你又在二皇子那里得到什么?怕得到的只是人家的厌弃。” 苏离的心千疮百孔,她重重的朝着媚姨娘挥出耳光,媚姨娘被打的懵了。媚姨娘眸子狰狞,“苏离?你竟敢打我?我好歹是你的姨娘?” 苏离冷笑,“别看我弱不禁风,我还是能打动你!我是这苏府的嫡女,我岂是你能教训的?管好你自己,马上给我滚!” 媚姨娘气恨,“被人抛弃,还这么嚣张,也难怪没人要你。这样跋扈嚣张的你,谁会喜欢?” 媚姨娘讥讽几句,转身,“走,今日个真是扫兴,她可真是破坏了我的好心情。”媚姨娘心中不快,明明她就是那幅孱弱的样子,她竟然还会被她眼中的气势所吓住。媚姨娘心中极为不快,她就不能有一处站在上风?媚姨娘咬唇,总有一日,要将这个苏离,重重踩在脚底下。不就是个嫡女,有什么了不起?苏家的一切,将来还不是她的儿子苏成继承?都被人抛弃了,这个贱蹄子,还敢如此嚣张? 媚姨娘阴狠,悻悻离去。 苏离手掌微微发疼,刚刚打媚姨娘已经抽干了她的气力,苏离感觉自己身子飘忽,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好似一个鬼一般。她那日去找宫萧落,往脸上涂抹了多少粉,如今发烧生病,她愈发没有精神,看似颓然不已。 前一世她已经经历了这些,如今再要面对,竟然还会如此的痛。苏离心口钻心的痛,她眼前晕眩,苏离身子都站不稳。 身后有一个人快速的拥住了她的身子。“你竟然病成这个样子?苏离?你还枉称自己是大夫?” 苏离唇角发白,干的可怕。苏离眸中空洞,推开身后的人。那个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为了他,至于吗?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他要迎娶别的女人,还是两个,他心中没有你半分半毫的位置。” 苏离抬眸,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苏离唇角浮起冷笑,孟或?呵呵,上一世,就是他害死了她的孩子。如今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当真令她恶心。孟或搀扶着她,苏离挣扎,“你松开我,孟或,放手!” 孟或却是紧拽住她的手不放,他的力气很大,苏离此刻很虚弱,当真无法挣脱他。苏离眸中阴狠,“孟或,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贪图的?我这张脸,还是我这幅身子?” 孟或手指探向她的额头,“离儿,别再说傻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能不管你?” 苏离冷笑,“未婚妻?孟或?你当真有心?嫁给你比杀了我还要难受!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 孟或眸中疼痛,“我有那么差?你就这样讨厌我?对,我是自私自利,好色,可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看看你这个样子,浑身难闻不说,还难看的要死。”孟或拽着苏离进室内,拿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快速的为她系好带子。“你先养病。” 苏离眸中厌恶,就差没在孟或脸上吐唾沫了。她瞧着孟或,真是恨不得将孟或千刀万剐!天下间的男子都不可信,情爱之事,当真不值得她全心全意投入情感。孟或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孟或眸中闪过一抹痛,“离儿,你打起精神来,天下间又不是只有宫萧落一个男子!我孟或对你也是真心!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苏离使了好大力气,方才从他手中挣脱,苏离气息不稳,“孟或,你滚!否则,我会杀了你!” 苏离眸中阴狠,她有多么恨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眸中的阴狠,当真惊着了孟或,他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如此狠毒?苏离从袖口飞出细针,明亮的细针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被孟或紧紧捏住,孟或发丝飞扬,微侧过脸,孟或轻喃,“离儿?你?” 苏离冷哼,“这针上萃过剧毒,这次是我身手不精,下次你就不会有那么幸运!” 孟或呵呵一笑,“那好,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行比试。” 孟或搀扶着她,“你身子如此虚弱,连站都站不稳,还能飞出如此毒针,当真是难为了你!” 苏离眼前晕眩,她轻按住桌子,方才站稳。苏离重重钳住孟或的衣袖,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孟或给嚼碎,“你是成心看我的笑话?你在气恨皇上寿诞之上,让你出丑,你在想办法报复我?你娶我回去,不就是为了报复?”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倔强,悲愤,痛楚,多种情愫在那双眸中闪过。孟或心猛然一颤,“苏离,我孟或绝对真心!”曾今他在皇上寿诞之上,受尽屈辱,曾今多么想捏碎苏离这张脸,可她如此倔强,如此冰冷,每每都对他不屑,他被她的聪慧美貌吸引,继而想得到她。当看到她如此虚弱的时候,他竟然很难过。他恨宫萧落要这样对她,也心中惬意,他有了机会,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 孟或认为,得不到的永远就是最好的。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就属她最不同。也最聪慧,孟或心中复杂,“你就那么讨厌我?我有伤害过你?今日来,我准备了上好的补品,苏离,你姨娘看你笑话。你和我在一起,不会让那些人乱嚼舌根!你也有仰仗!”他的东西,只有他能肆意耍弄,任何人都不可以!他不认为这是保护欲,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偶被人给践踏。只是这样…… 苏离抬眸,望着孟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苏离气息不稳,“孟或!请你出去!” 孟或咆哮,“苏离?你还想这样自生自灭?六月十二,就是他的新婚之日,你不想参加他的婚礼?你就这样一幅鬼样子?” 苏离眼睛本来就很大,如今消瘦了很多,显得那双眼睛愈发的大,苏离转身,一行清泪滚落,她快速擦拭,她是苏离,不会让任何人小瞧了去。他的婚礼,她自然要去参加!她还要盛装打扮去参加! “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你的药煮好了没有?”孟或深深看了她几眼,方才转身离去。 孟或走后,苏离心底的愤怒无处发泄。她发了疯的砸着东西,室内的东西砸的噼里啪啦作响,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心底的怒火,她不能一直忍着,苏离面色惨白,抓住东西就往地上扔,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在室内回荡。 苏离将室内的瓷器近乎都砸光了。她好似一头发疯的小兽一般,逮住东西,就往地上疯狂的砸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听着很刺激。苏离在室内转圈,找找还有什么可砸的。她将室内能砸的东西尽数砸光,满室的狼藉,这一切都无法消灭她心底的怒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苏离跌落在地上,地上狠冰冷,刺骨的寒冷就那般穿透柔弱的身子,苏离坐在地上,肆意的哭泣,她哭的歇斯底里,她很爱他,宫萧落,他说她是他专属的妖精,为什么他要这么羞辱她?在得到她的所有,就将她给抛弃。苏离的泪水好似泄开的闸水一般。 整个室内回荡着苏离呜咽的哭声。 当孟或进入室内,就瞧见满室的狼藉,苏离已然昏倒在地面上。孟或瞳孔皱缩,上前猛然将苏离轻轻搂在怀里,孟或赶紧抱着她上榻。婢女窸窸窣窣进来,孟或面容铁青,“大小姐室内动静如此大,你们耳朵都聋了?” 第八十九章 送她特别的礼物,你个奸商 婢女吓的不轻,“孟公子,奴婢不敢进来!” 孟或眸子冷冽,“将室内收拾干净,你拿完银子就能滚了。” 婢女眸子慌乱,“孟公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只是不敢进来!” 孟或眸中冷冽,“你以为我孟侍郎说的话做假?我会让你在这个府上消失!” 孟或瞧着她手指上的鲜血,那样的血水深深刺痛了他的眸子。孟或眸中复杂,苏离,不准你再伤心,我不准。你好似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我不要看到你这样,我还要见到你盛气凌人和我顶嘴的样子。 孟或赶紧为她止血,连孟或都不知道他眸子浮起一抹浅浅的温柔。 时光过的飞快,转眼就到六月十一,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金色的阳光就那般泻在苏离的身上,苏离身上着了月牙色的服饰,发丝拢起一束,盘了一个月牙发髻,鬓边留了两抹发丝,其余的发丝尽数披散在身后,如同丝绸一般,泻了下来。她不喜欢金银首饰,乌黑的发髻上就带了一支红木簪子。 她留着这支红木簪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她记住曾今的耻辱,她每每见到这支红木簪子,就忆起曾今的刻骨铭心。璀璨的光线笼罩着苏离倾城的面容,令人微微恍惚,苏离望着面前的湖水,时不时的往湖中扔着鱼食!清澈的湖水中,红色的鲤鱼来回蹦跶,在光下愈发的耀眼。 明日就是宫萧落大婚!与他之间的一切,当真好似梦一场,他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她学会骑马,学会射箭,她还习武,练习武功心法,她该称呼宫萧落一声师父!她眸子冷冽,她也该感激宫萧落教给她的这一切! “大小姐,大小姐!孟公子送来了闽南进宫的上好丝绸,任由小姐挑选!” 苏离百无聊赖的往湖水中扔着鱼食儿,眼睑抬也未抬。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放在那儿吧。” 婢女支支吾吾,轻恩一声,再度说道,“大小姐,孟公子还命人送来了大小姐最近稀缺的药引。” 苏离眸子骤然一亮,药引?苏离方才收回鱼食,惊道,“你说孟或送来了百年灵芝?” 婢女重重的点头,终于见到大小姐笑了,大小姐笑的样子,当真是好美。婢女禁不住微微恍惚,天下间像大小姐这样漂亮,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当真是不多。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禁不住说道,“这个孟或倒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给本小姐弄来这百年灵芝,做药引?” 苏离走上前,“灵芝在哪儿?” 婢女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轻笑,将小盒子送至苏离的手中,苏离轻摆手,示意婢女下去。啪的一声打开盒子,映入眸中的就是黑褐色的灵芝,呈菇形,灵芝独有的气息就那般扑鼻而来,苏离眸子骤然一亮,“的确是上好的灵芝。这个孟或当真是下了血本。” 这些时日,孟或那厮来苏府倒真是勤快。每天变着花样的讨她欢心,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苏离自然也不待理他,可瞧着孟或做鬼脸的样子,他时不时的说些笑话,搞的苏离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段时日,孟或总是会送她一些奇珍异宝,她的室内已然放置了好多玲珑宝贝,她对他说过,不让他再送这些珍宝了。孟或还是乐此不疲,苏离威胁,孟或总会笑着说,我好怕。可每次都不怕。 苏离真是无奈,有时她会问,这个孟或真是上一世那个绝情的孟或?还是另存了心思?碍于爹的颜面,苏离也不能做的太绝,爹毕竟答应了她与孟或的婚事。孟或在名义上还是她的未婚夫,这段时日,孟或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她不理会,可孟或跑的很殷勤。苏离没办法,只能任由他那般去了。 爹见她恢复的如此快,也欣喜不已,其实只有苏离知道她的心还是很痛,痛到极致,只是她让她的心麻木罢了。她有时出去采摘草药,孟或也会跟着她一起去,他就好似苍蝇一般,你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在你的身后。 苏离恐吓他多少次,会在他吃的东西里下药,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宰了他!孟或还是笑嘻嘻的,说她恢复了当初的那个倔强的苏离。 苏离找到一个很好听的词来形容他,狗皮膏药!对,就是,吓也吓了,骂也骂了可都不管用,仍旧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身后。苏离当真是烦透了。记得一次,在孟或休憩的时候,苏离当真拿着一把匕首朝着孟或的脖颈而去,杀了他,就是为上一世死去的孩子报仇了!苏离眸子阴狠,冰冷的匕首反射着耀眼的光,“擦!”的一声,匕首擦过他乌黑的发丝,发丝瞬间断了一缕,飘落空中。孟或倏然睁开眸子,眸子震惊,还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孟或眸中闪过一抹痛,他没有发怒,只是惊,只是痛道,“你要杀了我?” 孟或自言自语好一会儿,竟然笑着说道,“呵呵,我武功高强,在你走过来的时候,我早就醒了。我故意看看你是不是会下去手?哈哈哈,离儿,你最终还是没有下手!我知道你也没有那么恨我?” 苏离眸中复杂,他故意用他的性命来试探?苏离眸中痛楚,她多想杀了他!上一世的情仇,杀子之仇要报!可在这一世,她颓然潦倒之际,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帮助他。她的确心软了,她心如明镜,那一瞬,她突然想清了很多,这一世,她本就与孟或没有任何情爱纠缠。他却一直在她身畔,他是孟或,又不是孟或!这一世,她与他之间并没有孩子!好似上一世那只是个梦境,只是她做了一个凄惨的梦!苏离收回冰冷的匕首,只是阴冷的说道,“孟或,你怕,就离我远一点。我苏离是毒药,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与你之间,只是游戏,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趁着你熟睡,一刀宰了你!” 孟或却是轻笑,“恩,能死在离儿的手里,我也觉着好幸福。” 苏离啐了一口,孟或却是说道,“离儿,你跟我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苏离翻了翻白眼,他送她的礼物已经很多了。她真的一件都不稀罕,可孟或还是好说歹说,让她去了。 当孟或带着她去到那处地方,孟或飞上去,将牌匾上的红布揭开,就见上面写着,“再世华佗!”金灿灿的大字当真刺痛了苏离的眸子,孟或说道,“离儿,这家医馆送给你,你医术那么精湛,行医救人,才能展示你的抱负。” 苏离承认,那一刻,她当真很感动。在周国,是男权社会,女子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女子做大夫,行医救人,也很难做下去。他却送了她一家医馆。苏离走进医馆,里面布置的简单温馨,苏离轻嗅着好闻的药草气息,苏离承认,这件医馆,是她最喜欢的礼物!苏离说道,“怎么这么大方,舍得送我这家医馆?这里面的药材可很珍贵,一点都不像自私自利的孟或所为?” 孟或朗声一笑,“我可是要收费的,一月你得交出你七成的收入。” 苏离怒吼,“孟或!你个奸商!” 正在此时,倏然进来一个老汉,老汉背着他的儿子。老汉额头都是汗水,“大夫在哪儿?快救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腿受伤了。快给我儿子看看。” 苏离眉心紧蹙,“老伯,将您的儿子放在榻上,我给他看看。” 老汉眸子讽刺,“你?你是大夫?” 苏离面对老伯的质疑,苏离说道,“老伯,快放下您的儿子。让我看看。” 老汉禁不住大骂,“这么大的医馆,怎么个女人做大夫?喂,你会不会看病?”老汉冲着孟或大声说道。 孟或面上很难堪,“不会!”孟或冷笑,“不想看病,就马上走人!瞧你儿子伤的那么重,不及时医治,可真会死!” 老汉烦躁,背上的儿子在痛哭的哼唧着。苏离上前,“老伯,这位兄台,腿上血水直流,先让我看看吧。” 老伯眸子圆睁,“你若耽误了我儿子的病,我让你好看!我儿子的腿筋都断了,你有办法能接好?” 孟或就欲出手打人,苏离心微慌,接筋?当真有些棘手。苏离说道,“老伯,你先放下他。我先给他止血!” 老伯骂骂咧咧,“一个女娃子学人家看病。若治不好我儿子的病,我就砸了你的医馆!要不是我儿子伤的重,这里就你家近。” 孟或一个冷冽的眼神,老伯就不骂了。苏离掀开那个壮年男子的裤管,苏离身子微微一震,鲜血模糊,苏离屏息凝神,“孟或,帮我一把。” 孟或找来了水,苏离忍着难闻的血腥气,给他擦洗伤口。壮年男子大声呼痛,血水擦净,苏离瞧见那森森白骨。苏离禁不住一阵恶心,镇定,镇定!苏离让孟或拿来麻药,利落的给他撒上,然后用针穿上棉线,“孟或!按住他!我要给他缝着伤口!” 老伯震惊苏离的勇气,老伯忙说道,“女娃子,你可一定要保住我儿子的腿,不能让他残了,一家老小,还靠他养活。” 苏离抿唇,一直告诉自己,苏离,你行的。你行的。 第九十章 为他舞上一曲,凤求凰 人和畜生没有什么分别,她对动物缝针了那么多次,第一次对人,还是伤的这么重的人,苏离自然紧张。苏离眸光闪烁,一针一针麻利的缝着,男子大声呼痛,孟或重重的按住了他,苏离咬唇,眸子坚定,就当这是猪腿好了。 孟或瞧着苏离专注缝针的样子,孟或禁不住一阵着迷。苏离,苏离,她的勇气,一些男儿甚至都不如。不知道这样缝了多久,终于缝好最后一针。苏离利落的收针。苏离拿来绷带,给男子包扎好腿。男子已经痛的昏迷过去。苏离面色苍白,满手血腥,苏离强颜笑道,“老伯,我已经给她缝好针,待会我给你开几幅药,让他喝。伤筋动骨一百天,让他不要做苦力。” 老伯一阵唏嘘,儿子的伤口他都不敢看,这个女娃子竟然如此有能耐。“谢谢,谢谢啊。” 苏离浅笑,孟或禁不住看的出神。 老伯丢下银两,拿着药,然后背着儿子就走了。苏离擦了手上的血水,孟或笑道,“你还真有两下子,他都伤成那样了,你一点都不怕?” 苏离不理他,“这家再世华佗医馆我收下了!” 孟或奸笑,“恩,记得给我分成。” 苏离撇撇嘴,“好,全给你都行。” 孟或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她好似一个发光体一般,总是吸引着他的视线。从盛泽庵回来,她就很不一样了。一举一动,总是能吸引众人视线,她的一颦一笑,也能轻而易举撩拨他的心弦。 苏离收回思绪,望着盒中的灵芝,不禁叹息,这个孟或对再世华佗医馆还真是蛮上心。孟或提出让她在医馆行医要戴着面纱。苏离觉着戴面纱也能方便很多。也就答应了。 她得好好去挑选一下她的衣衫,她要将自己好生打扮一番,明日去参加宫萧落的婚礼!苏离拳头捏紧,冰冷的指尖已然嵌入手掌心,她都不觉着痛。 喧天的鼓声,大红锦缎铺路,片片红花从高空洒落,是那样的喜庆,那样的奢华,平地上刮过一阵清风,瞬间卷起漫天花雨,是那般的凄美。浩浩荡荡的吹吹打打,整个京都这条街道上围的是水泄不通,众人都围在这里,想要瞧瞧当朝二皇子同娶两位丽人,是何等的幸事?听闻一位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一位是皇上很看重的表小姐。 还听闻丞相的女儿原本是要做太子妃的,不知怎么的,倏然竟成为了二皇子妃?这两位丽人平级,同为正妃!红色盖天,鲜花满地,鼓乐齐鸣,苏离隐没在这人群中,望着不远处的两座花轿,苏离的心还是很痛。 曾今她多么幻想她能够嫁给宫萧落,做上花轿,成为他的妻子。如今他却另娶她人。苏离一阵黯然神伤。苏离今日着了淡粉色的纱裙,所有的发丝就那般拢起一束,盘成一个月牙发髻,其余的发丝就那般散落在肩头。发上别了一支红木簪子,苏离今日将自己化了一个妖艳的妆,眉细而长,眼睛是那般深邃,她涂了较重的眼影,愈发显得她灵动无比,还透露出几分妖娆,鬓边的发丝轻轻将其微微卷曲,鼻梁高高,她好似一幅画卷一般,令人过目不忘! 她身上淡粉色的衣衫华丽而妩媚,粉色衣衫是专门裁剪,她的脖颈肩膀均露出,淡粉色的披肩就那般妖娆的披在肩上,玲珑袖口是那么的精致,她今日故意穿的如此花枝招展,她要告诉宫萧落,没有他,她一样过的很好!苏离缓缓在面上拢住面纱,淡粉色的纱巾遮住了她的倾城容颜。 鞭炮声不绝于耳,两座花轿就那般落在地上,听闻司仪尖声唱报,“二皇子迎接新娘!” 苏离眸子微微一颤,她躲在暗处,瞧着宫萧落着了艳丽的喜服就那般出来,苏离只是瞧了他的侧脸,他还是那般俊美,没有一点改变。他侧脸的轮廓好似用刀刻出一般,苏离心砰砰直跳,宫萧落,宫萧落,苏离屏息凝神,调整她的思绪,苏离妖娆一笑,那抹笑意之下是浓郁的苦涩。苏离,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客! 宫萧落头上的玉冠在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愈发衬托的他俊美几分。 宫萧落履行周国的仪式,猛然踢着轿子,苏离瞧着宫萧落那双精致的靴子,禁不住微微恍惚,曾今多少次她总喜欢偷偷看着他的鞋尖,他还喜欢重重的敲着她的额头,苏离眸中浮起一层迷雾,苏离的心好痛。好似被人用刀凌迟一般。 璀璨的光线笼罩在宫萧落的身上,他那双眼睛好似深潭一般,看不出喜怒。苏离冷笑,宫萧落还在装什么?他迎娶了两个妃嫔,不是很开心?司仪在宫萧落耳畔不知说着什么。 宫萧落轻恩一声,从轿中迎出新娘。两个新娘身上着的艳红喜服,当真刺痛了苏离的眸子,苏离唇线咬紧,苏离,不要忘记今日你来此的目的。苏离妖娆一笑,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 鞭炮声不绝于耳。司仪尖声说道,“迎接新人!” 宫萧落站在中间,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新娘。他们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丝绸,艳红的丝绸中间挂着一朵大花。两个新娘均被人搀扶着。苏离眸子恍惚,他真的要成亲了,婚礼场面如此浩大,苏离手指微微一颤,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按照周国的习俗,新娘要一个个的背入大厅。门口那处放置了一个火盆!炭火烧的正旺,宫萧落面上深沉,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宫萧落弯腰,对身后的新娘说道,“来,本皇子背你进去!” 欧阳凤隔着红盖头,瞧着他那双精致的靴子,唇角浮起一抹笑,她缓缓伸出手,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很宽厚,他微微使力,就将欧阳凤背起,款款跨过火盆。欧阳凤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眸中迷醉,她真的嫁给他了,凭借她的本事,她一定能得到他的欢心。一定可以,让这个邪魅的男子爱上她。 另外一畔的林珑儿紧张的咬唇,面色涨红。她弄走了那个可恨的苏离,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欧阳凤,表哥也是先背她进去,她不就是丞相的女儿?哼,哪里能及上她与表哥的青梅竹马。 等了好一会儿,透过那红盖头,林珑儿终于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听闻他的声音,林珑儿轻攀上他的后背。林珑儿眸子湿润,她的心愿终于达成,她终于能嫁给表哥,成为表哥的妻子,为表哥生孩子。林珑儿唇线咬紧,表哥,我爱你。 表哥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林珑儿就是爱上表哥身上这种好闻的气息。林珑儿惊觉这一瞬间好似很漫长,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苏离望着身着红袍的宫萧落背着新娘子跨火盆,眸子禁不住湿润。脑海禁不住闪现那次宫萧落背着她的映像。苏离眸光婆娑,他还是他,她还是她,他们之间却再无瓜葛!苏离深深呼吸,他们就要拜堂了。苏离正欲进去,却是被人给拽住手,苏离扭头,就瞧见孟或一身儒雅服饰,愈发衬托的面如冠玉。孟或眸子深沉,“你想做什么?破坏婚礼?” 孟或的声音压的极低,苏离与他四目相对,苏离沉沉说道,“孟或,我要做什么?和你没关系!” 孟或面容铁青,咬牙,“苏离!你能出苏府,来到这里,可是我在苏伯父那里做了担保,你不要做傻事!” 苏离望着孟或紧张的神情,苏离禁不住一阵好笑,她轻抬起下巴,微微扬高头,苏离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呵呵,孟或,你紧张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孟或眸子深深眯起,“今日你穿的如此花枝招展,想做什么?” 苏离眸中凌厉,“孟或,你跟踪我?” 孟或眸中复杂,“我只是关心你!” 孟或瞧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孟或禁不住微微恍惚,她今日真的好美!淡粉色被她穿出了灵动,他当真喜欢的紧。她还是那个倔强的她,淡粉色的面纱愈发显得她神秘了几分。孟或瞧见她光洁的肩膀,忖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穿成这样?不冷?” 苏离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孟或,头顶上的日头可是热的很!六月里的天气,热的人可是汗流浃背?你的话可真是可笑!” 孟或不悦,和她斗嘴,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孟或忖度,方才说道,“你若想进去,就听我的!不然少不了羞辱。” 苏离不悦的抽出手腕,“好吧,听你一次。”苏离眼角的余光瞄着孟或刚毅的下巴,苏离咬唇,孟或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清楚?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倏然听闻有人说道,“你们看,是太子殿下的栾轿!” 苏离侧眸瞧去,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栾轿之上,那着了明黄衣衫的男子,可不是太子,宫铭。听闻太子对此番改立太子妃之事盛怒不已。她想来,太子最痛恨的怕是他的太子妃欧阳凤成了宫萧落的妃子。不关乎情爱,只是宫廷中的内斗罢了。想那欧阳临可是老奸巨猾,为何这次没有和皇后娘娘为伍,当真有几分蹊跷。哼,她在想什么,定然是宫萧落拼劲全力争取了这门婚事! 第九十一章 绝色妖姬 苏离眸子冷冷,倏然听闻太监尖细的唱报道,“太子殿下到!众人行礼!” 朝中之人还有层层的百姓赶紧叩拜。苏离和孟或自然也赶紧叩拜。太子殿下缓缓下轿,淡淡的说道,“都起吧,今日是二弟的婚事。这些礼节就都免了吧。” 太子殿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太子殿下款款进去,然后命人将两箱贺礼送来。窸窸窣窣的朝中之人也纷纷送上礼物。 苏离望着这些朝中之人的巴结逢迎,当真觉的烦。孟或倏然握住她的手,苏离微微一惊,眉心紧蹙,“你做什么?” 孟或淡然一笑,“我好歹是朝中的侍郎,自然也要为二皇子新婚送上贺礼!你不想进去?” 苏离眸中复杂,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她想挣扎,却被孟或给紧紧握住手。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和我一起为二皇子送新婚贺礼,自然理所应当之事!” 苏离身子微微僵硬,只是任由孟或如此牵着她的手,进去。孟或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离很不习惯,他掌心微热,苏离心却是冰冷的可怕。当他们二人进入大厅之时,倏然迎来众人异样的眸光。因为苏离的装束,实在是妖艳。苏离步履款款,走过这个大厅,她已经在脑海中演变了成千上万次这种场景。可当真的走过,心却是在滴血。 众人讶异唏嘘的声音,自然也换来了宫萧落的转身。此刻他正握着长长的绸缎,准备拜堂。他缓缓转身,瞧着那个妖娆的身影,宫萧落瞳孔皱缩,眸子一亮,眸子紧紧锁住她与孟或紧紧牵住的手。宫萧落眸中不悦,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傲。 苏离?她今日很美,那是她?他险些没有认出她。那样的淡粉色,映衬的她好似天上的仙子,尤其是那双眸子,是那般的灵动,那里没有以往的情感,只是淡然。宫萧落眸中复杂,她和孟或,怎么回事? 孟或款款上前,恭敬有礼的说道,“参见二皇子,今日微臣携带微臣的未婚妻前来,特此为二皇子献上贺礼!” 苏离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她转眸,望着高大俊朗的孟或,眸中凝满海水一般的深情。宫萧落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妖娆,未婚妻?他们有了婚约,苏离也愿意?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丝绸,宫萧落冷笑,“孟侍郎?你为本皇子送来什么贺礼?” 孟或轻笑,“微臣特意送来闽南上好的丝绸,那里的布匹丝绸,是京都女子的最爱。夏日炎炎,微臣还送来上好的被子,此被子乃是蚕丝所做,料子极佳。” 周遭大臣符合说道,“二皇子,这闽南的蚕丝布料可是出了名的好,夏日盖着此被,可是清爽无比。” 太子宫铭眸中流光一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个女人可曾今和宫萧落亲密的很,如今竟然在短短时日,和孟或有了婚约?呵呵,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太子宫铭优雅的坐在那处,品着上好的酒水。 宫萧落没有叫起,只是任由孟或和苏离二人那般作揖着。苏离抬眸,妖娆一笑,那里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淡漠疏离。苏离轻笑,“二皇子若不喜欢这礼物,臣女苏离特意准备了歌舞。相信二皇子一定会喜欢。”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孟或眸中微惊,重重捏住苏离的手。苏离抬眸,瞧了孟或一眼,眸中尽是决绝。苏离浅笑,“孟或,此舞苏离可是准备了好久,你就允许我在此跳一支舞吧。” 苏离虽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孟或眸子复杂,知道她要做的事,无人能改变。孟或正在迟疑中。太子宫铭轻笑,“二弟,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有歌舞也不错。苏离如是说,想来她的歌舞准备的不错。及时尚早。且看一支舞也罢。”宫铭轻捏着手中的酒杯,眸中冷冽,他倒是想瞧瞧这个苏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欧阳凤眸子精光一闪,这个苏离来做什么?是来破坏婚礼的?欧阳凤头上顶着红盖头,根本瞧不清她的身影,欧阳凤眸中凌厉,拳头捏紧。也罢,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若想破坏婚礼,别说她,当今圣上也不会饶过她。且看她如何折腾去吧。 林珑儿趁着众人不注意,轻揭开盖头一角,映入眸中的就是那个妖娆的苏离。那个苏离,今日穿的倒是风骚的很,哼,还在想着勾引表哥?她都已经有了未婚夫,还如此的不安分?林珑儿眸中尽是狠光,苏离,你已经出局了,表哥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上次竟敢那么伤害表哥,表哥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一只臭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表哥不会在意她,让她跳去吧。她在这里跳舞,真是自贬身份! 孟或眸中复杂,离儿这又是何苦?二皇子根本是在耍弄她。为何她还是不死心?这些时日在她身边的陪伴,她还看不懂他? 久久,方才听闻宫萧落沉沉说道,“好!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跳出怎样的舞?” 身畔的司仪正欲说什么,却被宫萧落打断,“司仪,不要再说了,为时尚早。一舞做罢,再拜堂也不迟。” 孟或松开苏离的手,苏离手指微冷,她浅笑,可是心却在滴血。“谢二皇子成全。” 苏离步履妖娆的走至乐曲师傅那处,轻声说道,“劳烦师傅弹奏一曲凤求凰。” 宫萧落眸子震惊,凤求凰? 苏离眸光晦涩,她尽量用悦耳的声音说道,“今日是二皇子新婚,一曲凤求凰送给二皇子与王妃,想必二皇子和王妃一定会喜欢。” 宫萧落眸中沉痛,一闪即逝。 凤求凰的乐曲适时响起,苏离跟着乐曲的脚步,适时的起舞。她的身段是那般柔美,她舞的是那样摄人心魄。这样的舞姿,这些日日夜夜她练习了多少次。可她没有机会再跳给宫萧落看。曾今宫萧落说她穿上劲装的样子,跳舞很美。他还说,若是她穿上繁复的衣裙,该有多美? 今日她就要让他看到,她跳的凤求凰一舞有多么美!她要让他永远记住这一舞!众人望着舞池中那个衣袂翻飞的女子,禁不住唏嘘,“此舞甚妙。” 太子宫铭握住杯子的手指微微一僵,好美。就瞧见那个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在舞池中飞舞,时而足尖轻点,快速的旋转,时而妖娆的身段向后顷倒,手中长长的丝带在随风起舞,在空中划过美丽的轨迹。 众人就瞧见这个女子舞的是那么美艳,那么的惊心动魄。苏离轻轻一挥动衣袖,妖娆的淡粉色衣衫里倏然飞出层层叠叠的蝴蝶。层层叠叠的蝴蝶跟着她的指挥不断的飞舞。| “天,有蝴蝶!你们看,好多的蝴蝶。”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漫天的蝴蝶围绕着她旋转,她广袖翻飞,蝴蝶们翩翩起飞。两只调皮的蝴蝶飞至在她的肩头,苏离妖娆的起舞,轻轻用手捏住。她眸子紧紧锁住那个身着红服的高大男子,手指飞速的一点,两只蝴蝶,就好似得到她的指示一般,朝着宫萧落飞去。宫萧落瞳孔骤缩,轻摊开掌心,两只蝴蝶就飞至他的掌心,在俏皮的旋转。 苏离舞的愈发妖娆,凤求凰乐曲正值高超之际,苏离单足轻点,顷侧着身子在舞池中飞舞,她舞的是那样妖娆,没有人愿意眨眼,好似一眨眼,她就好似那月宫里的嫦娥一般,转瞬即逝。 苏离足下猛然用力,气运丹田,身子倏然飞出大厅之中。速度如此之快。独留满室的蝴蝶在空中飞舞。宫萧落眸中沉痛,复杂,内心一直在喃喃,离儿。 太子宫铭眸子震惊,她竟然能舞出这般美妙的舞姿?孟或眸中流光一闪,眸中倒映着那层层叠叠的蝴蝶,心思复杂。 “人呢?人去哪里了?怎么消失不见?乐曲都还没有奏完?” “是啊,人呢,人去哪里了?舞还没有完毕,就在人眼皮子下消失?” 太子宫铭眸子深深眯起,很是冷傲。众人争吵片刻功夫,从空中倏然降落一妖娆淡粉色身影,她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怀中搂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她好似月宫里的嫦娥一般,在空中妖娆的转了几个圈。 有人尖叫,“雪狐,是雪狐!” 雪狐异常安分的在她怀中,特别安分。“她的鞋子去哪了?”有人唏嘘。 孟或瞧着她那双赤足,她的脚当真很美,她抱着雪狐款款落地,在凤求凰终曲之际,侧卧在地面上,单手撑头,怀中搂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狐,赤足就那般妖娆的露出来。脚趾上涂上了一层艳红的丹寇,在光下好似还反射着明亮的光。周遭的蝴蝶在她周遭漫天飞舞,有三五只俏皮的停留在她的赤足上,当真令人惊艳。 一阵轻风吹过,她微微一侧头,面上的淡粉色面纱随风而落。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众人皆惊,那样的眉眼,多么的惊艳,真是貌比西施,胜似褒姒啊!太子宫铭看的惊。手中的酒水都忘记喝下,禁不住拍手叫好。“好!好!” 第九十二章 惊现尸体,从空而降 苏离媚眼如丝,单手托腮,这样的姿势不知她对着铜镜,究竟练习了多少次,她一颦一笑,足以魅惑心神。苏离慵懒的轻抚怀中雪狐的皮毛,苏离轻笑,“不知在场的公子,谁能找到苏离的绣鞋?” 苏离慵懒的说着,众人唏嘘,层层叠叠的蝴蝶在空中飞舞,苏离缓缓起身,冷冽一挥衣袖,蝴蝶好似听懂她的意思似的,挥舞着翅膀缓缓飞离。宫萧落掌心的蝴蝶也款款飞离而去,宫萧落眸中复杂,望着那个妖娆的女子,宫萧落眉心重重拧着。 宫铭眸子亮的可怕,说道,“不知找到你的绣鞋,能得到什么好处?” 宫铭眸中尽是戏谑,“苏离可愿全心全意跟着找到你绣鞋之人?”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她笑的妩媚,她转头,望着一畔的孟或,“我相信孟或定然能找到我的绣鞋!” 宫萧落眸子惊,宫铭眸中尽是探究,众公子跃跃欲试,这样出色的美人谁不想娶?有人尖叫,“我去找,我去找。” 苏离慵懒的轻抚怀中雪狐皮毛,眸中尽是诡谲。她瞧见宫萧落铁青着面容,她的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她不是要搅乱他的婚礼,她就是要让他不快。他曾今那么伤她,今日她就让他明白,她苏离举手投足之际,能令这些王公大臣为她倾倒。 宫萧落由于愤怒鼻翼一开一合,“苏离!你今日的舞的确美!不要再去寻那双绣鞋!来人!拿来一双玲珑绣鞋,本皇子要亲自为她穿上!” 苏离咬唇,的确是宫萧落,他很淡然,很冷静,一语就将适才的混乱给平息。孟或拳头捏紧,宫铭眸中尽是探究,有趣,真有趣。这样的绝色佳人,只有他宫铭能拥有!哈哈哈。 顶着红盖头的欧阳凤禁不住好奇,轻揭开红盖头一角,匆匆一瞥,那个妖娆女子竟是那么的惊艳,怪不得这些人会如此唏嘘,原来她竟然长的如此美?欧阳凤手指捏紧,这个苏离不容小觑,二皇子对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态?正在思忖之际,一双上好的玲珑绣鞋,就端了上来。 宫萧落拿着玲珑绣鞋,朝着苏离款款走去。苏离眸中倒映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他望着她的眼神很冰冷,怀中的雪狐好似也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冰寒之气,雪狐在她怀中不安分,来回窜动,苏离很紧张,她重重按住怀中的雪狐,轻喃一声,“乖!” 孟或倏然上前,挡住了宫萧落的身形,也成功阻碍了苏离的视线。孟或笑道,“二皇子,这些事还是不劳烦二皇子了。就让孟或来吧。” 宫萧落眸子凌厉,孟或不容相让。宫萧落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是那笑意却是那样的阴森。“孟或?你敢阻拦本皇子?” 孟或眸中不惧,“二皇子,穿鞋这种小事,不劳您费心。及时将到,二皇子还是拜堂要紧。不要让新娘们等着急了。” 宫萧落看不到苏离的神情,面容铁青,正欲发作,司仪赶紧上前,说道,“二皇子,及时到了,拜堂要紧!” 太子宫铭眸中尽是玩味,这样的绝色妖姬应该纳入他的府邸。太子宫铭唇角尽是笑,那样的笑意很慑人。 宫萧落气势凌人,孟或拿起玲珑绣鞋,倏然转身,将苏离瞬间拦腰抱起,苏离眸中错愕。孟或笑的蛊惑,“地上冰凉的很。” 苏离顺势搂住孟或的脖颈,她笑靥如花,声音听起也是那般的悦耳,“就知道你最心疼我。” 孟或眼中溺死人的温柔。 孟或就那般霸道的苏离朝外走去,宫萧落眸中浮起滔天怒火,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攥紧几分。她竟与孟或?宫萧落气息不稳,苏离,苏离!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宫萧落脑海闪过父皇说的话语,“你必须娶欧阳凤,你的婚事,自有朕做主。你若还敢想那个女人,朕就赶尽杀绝!” 宫萧落心口钝痛,耳畔回荡着父皇重重的咳嗽声,那样沧桑的眸光,宫萧落知道父皇病已然很重,他不能忤逆他,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踩着奢华的红毯,重新握住那红色丝绸,紧紧攥住,司仪尖声唱报,“一拜天地!” 宫萧落缓缓叩拜,“二拜天子!” 宫萧落心情复杂,款款朝着高堂之上摆放的明亮龙袍叩拜。 “夫妻对拜!” …… 苏离听着那司仪声渐行渐远,夫妻对拜!苏离心口钝痛,宫萧落,他成婚了,迎娶了两位美娇娘,她将会与他形同陌路,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宫萧落曾今说过很想看她穿着繁琐明亮衣衫舞一曲,她今日来为他表演了一曲刻骨铭心之舞。怀中的雪狐吱吱叫唤着。 苏离心痛的厉害,泪水夺眶而出。苏离挣扎,“孟或,你放我下来。” 孟或却是紧紧搂住她,孟或眸子很冷,“离儿,他已然迎娶了两房妃子,你还在奢求什么?今日孟或在此告知所有人你是孟或的未婚妻。你想做什么?你还想掀起怎样的波澜?” 苏离眸中冷冽,“你在吃醋?” 孟或面容铁青,“是,我在嫉妒,疯狂的嫉妒。我嫉妒你看他的眼神。他明明就不在乎你。你还是那样在意他?” 苏离恼怒,“放我下来!” 孟或的臂膀好似铁箍一般,苏离根本无从挣脱,苏离阴狠的说道,“就不怕我用针扎死你!” 苏离说完,瞬间冰冷的针就刺入他的脖颈,尖锐的疼痛让孟或放下她。苏离从孟或手中夺下鞋子,然后穿上。这双绣鞋很合脚,苏离望着脚上的玲珑绣鞋,眸中微微恍惚。 孟或紧紧捏住她的皓腕,用尽全力,捏的她很是疼痛,苏离恼怒,“孟或?你这是做什么?” “你胆子这么大,竟敢让那些王公大臣找你的绣鞋?找到你的绣鞋,又怎样?你没见太子对你产生兴趣?苏离,你究竟要做什么?”孟或声音很大,近乎要震破苏离的耳膜,苏离觉的很吵,“孟或,我想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或简直被眼前的女人气个半死,“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妻!苏离,你还想招惹多少男子?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苏离重重的推开他,“孟或!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的婚约只是我爹一手策划,我根本不同意。” 孟或眸中沉痛,“那你刚刚出现在大厅,用的是什么身份?是我的未婚妻!” “人尽皆知!你是在利用我?”孟或墨玉般的眸子深沉的可怕,“你在利用我,刺痛二皇子?苏离,你真是太天真!他是二皇子,他素来风流,他有多少女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少年老成,在周国履立奇功。若他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将来他就是天子!这样城府深的人,你以为他会爱你?” “还是你想让他亲自为你寻回你的绣鞋?”孟或癫狂的说道。 苏离唇角微颤,“他找回绣鞋?任何人都不会找回我的绣鞋。我已经烧掉了!任何人都不会找到!我就是让他不痛快!” 孟或眸中复杂,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世间少有。他无奈的说道,“苏离,你成功了,众王公大臣都记住了你!你若不嫁给我,你们苏府提亲之人将会把门槛给踏破!” 苏离眸子微微湿润,这样不是她想要的,苏离嘶吼,“我只是想给他跳一支舞,怎么了?我有什么错?这支舞之后,我就不会再见他!与他咫尺天涯!我只是不想成为他命中的过客,只是让他记住,我有什么错?我苏离今后不会再对人动心!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孟或望着她这个样子,心中沉痛,她竟然这么爱宫萧落? 苏离声音沙哑,破碎,“小雪狐也是他送给我的!我曾今将其放生,让它重回森林,可是小雪狐还是会回到苏府找我。他教我骑马,教我箭术,教会我好多东西。” 苏离面色惨白,“今日是他大婚,他教我看星象,他告诉我,天上的北斗七星,位于北方,若是迷路了,找到它,就能很快找到方向!他精通天文地理,时而戏谑,时而温柔,这样的他就是住进我的心里,我本以为能与他白首到老。可是他成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苏离喃喃,“女人就是这样,做不到男子那么潇洒。” 孟或伸手,轻刮她的鼻尖。伸出帕子,“擦擦眼泪吧。你哭起来的样子真丑!” 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重重给了她额头一记爆炒栗子,“你这个笨蛋。”苏离接过手帕,她刚的确失态了。苏离眸中谨慎,“这帕子上有没有洒药粉?” 孟或无语,额头数道黑线,“离儿,我会陷害所有人,唯独不会陷害你!” 苏离仔细查看了手帕,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孟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苏离轻擦着眼泪,“这个手帕好似在哪里见过?” 孟或赶紧把手帕夺回,“别看了。只是一个手帕。” 二人正言语之际,倏然听闻不远处一阵骚动。孟或惊道,“尖叫声好似从二皇子府上那端传来!” 苏离眸中一震,“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苏离匆忙赶过去,孟或也紧跟其上前。 人群一阵骚乱,苏离和孟或跑过去,就瞧见二皇子门口那处躺着一个死人!浑身鲜血淋淋,无一处完好。众人惊叫,在二皇子大婚当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当真是晦气! 第九十三章 苏离,你也有嫌疑 几个侍卫将这里围成一团,不允任何人靠近。太子宫铭眸中冷冽,明亮的服饰透射着冰冷,宫铭厉喝,“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个死人?” 为首的侍卫赶紧说道,“回禀太子,卑职几人正在此处巡逻,倏然这具尸体从空中扔下,那人动作极快,我们来不及追捕,已然消失不见。只是瞧见一身黑衣快速闪过。” 太子宫铭怒喝,“在二弟大婚之日,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宫萧落着了艳丽的喜服疾步走来,他冷冷的扫了地上尸首一眼,眸光掠至苏离和孟或身上,眸中探究。 苏离上前说道,“恳请太子允许臣女检查一下这个伤者!” 太子宫铭眸中流光一闪,似笑非笑,“这个伤者简直出现的莫名其妙。好似一切都是被人有心安排。是为了什么?破坏二弟的婚礼?呵呵,苏离?你自己是不是有嫌疑?” 苏离眸中一惊,太子竟然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孟或淡然一笑,“太子殿下,此言偏颇,苏离刚刚和微臣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杀害这个人?” 太子殿下轻抚下巴,呵呵一笑,“苏离可是神通广大,刚刚那一舞,令人回味无穷。呵呵,你是她的未婚夫,自然帮着她。再者,众人皆知,苏离曾与二弟有段过往,保不准” “太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宫萧落倏然出口,“今日是弟弟大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很不快。苏离,是医者,就让她先检查一下死者的伤口。” 苏离抬眸,眸中倒映着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他这是变相的为自己辩解?苏离眉心紧蹙,心口一阵复杂。 得到二皇子的允许,侍卫们也赶紧退开几分,苏离弯腰,仔细查探着地上的死者。苏离眸子沉沉,“死者面目全非,身上刀口无数,看似好像死于刀伤。”苏离冷冷的抬起死者的头,死者脖颈处那里血迹斑驳,“看这个死者,脖颈处的血液已然凝固干涸,显然已经死了不低于两个时辰。” 众人唏嘘,这个柔弱女子竟然能对一具尸首来回查探,当真胆子大的很。苏离继续说道,“你们看,死者脖颈之处干涸的血擦掉后,有一刀致命伤口!死者最致命的伤口是在脖颈。” 苏离仔细检查死者的手,撕下衣角一块,仔细擦干净,镇定说道,“这个男子擅长用刀,他的手骨架很大。上面有厚厚的茧,这样的茧不同于做农活的茧,” 一个女子的声音陡然传来,“想不到苏姑娘还能瞧出练剑的茧和做农活的茧之不同。果真是厉害。” 苏离抬眸,就瞧见一女子着了艳丽的喜服,凤冠霞帔,她眸子凌厉,上好喜服上的金色丝线是那般的刺目,她见过她,她是欧阳凤,曾今在皇上寿诞之上,那支舞,她很有印象。 她在看向她的同时,她也同时在打量着她。欧阳凤站在宫萧落的身畔,他们在一起好似一对璧人。苏离瞧出她眸中的嘲讽,宫萧落面上冰冷,他对身畔的女子说道,“凤儿,你怎么出来了?” 欧阳凤面上浮起一层红潮,欧阳凤瞧着宫萧落,眸中浮起温柔,“夫君,妾身听闻外面有异动,出来看看。” 苏离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言语,浑身都禁不住在颤抖,苏离抬眸,径直说道,“他的指甲很厚,他的年岁应当不轻。我之所以断定他是命习武之人,不是农夫。是因为他的手很干净,常年做过粗活的人,那些灰土就会渗入肉里,用水甚至都洗不掉。” 苏离眸子倔强,“像皇妃娘娘如此金贵,定然没有做过粗活,也不晓得这些最浅显的道理。” 欧阳凤眸中犀利,“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苏姑娘能懂这么多,怕是因为曾在盛泽庵呆过吧。” 苏离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费唇舌,言语之际,这个女人尽是傲慢和嘲讽。孟或适时说道,“皇妃,古语说的好,不经一番寒彻骨,哪能闻的梅花香?所有的灾难未必都是坏事!” 欧阳凤瞄了下身畔的宫萧落,轻挽住他的胳膊,他面上莫测,看不出任何的喜怒。欧阳凤轻笑,“孟侍郎果真如此在意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她却是咬的极为重。 宫萧落眸中潋滟,宫铭呵呵一笑,“苏离的真知灼见很有道理。” 苏离继续说道,“这个人的面目被人故意毁掉,想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清真相。故意混淆视听。” 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浑身都是血,泥,可是他的鞋子却很干净。这就说明,此人被一刀致命后,凶手故意混淆视听,将此人面容划花,然后往他身上弄上泥巴,甚至脖颈处的伤口都故意用淤血掩盖。但凶手却忘记将他的鞋子也弄上泥巴。这些都只不过是凶手死后做的戏法罢了。” “愈发证明臣女的推断,被杀之人武功很高,被一个很熟悉的人一刀杀死。然后凶手伪造了这些证据,好似看上去是与人搏斗过一般。实际都是凶手死后伪装而成。” 欧阳凤若有所思,“恩,说的很有道理。那凶手这么做目的是为什么?” 苏离气恨,“皇妃,很简单,凶手就是为了让二皇子婚礼不痛快。” 欧阳凤笑的狡诈,“怎么听上去,和苏姑娘的目的有些相同呢?” 苏离气恼,站起,“皇妃,你说是我杀了人,然后找人扔在这里。制造混乱?” 欧阳凤笑的温婉,“难道不是吗?贼喊抓贼,这些戏,本妃可是听的多了。你制造了此番混乱,又自动请缨来查此事,不就是为了能见到二皇子?你与二皇子以前有段纠葛,这些本妃都知晓,可你不该在大厅之上妖娆一舞时,就做好了这些打算!” 宫萧落眸中冷光一闪,“凤儿!住口!”宫萧落面容铁青,眸中闪过寒冰之光,“凤儿,丞相就交你这样无凭无据的栽赃旁人?” 欧阳凤赶紧住口,欧阳凤对今日苏离在此哗众取宠,扰乱她的婚礼很是不快。如今婚礼上再度出现这样的死人,她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煞星!欧阳凤眸光闪烁,赶紧说道,“夫君,妾身知错,只是婚礼会出现这样的死人,妾身心里实在不舒服。” 欧阳凤瞧着苏离的眼神,就好似她是膳食中的苍蝇,令她反胃恶心。苏离眉心紧蹙,欧阳凤可是当朝丞相的女儿,素来娇生惯养,也难怪会如此的厌恶她。 宫萧落想不着痕迹的推开欧阳凤,却被欧阳凤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宫萧落眸中尽是不悦,却没有发作。 太子宫铭轻笑,“不知二弟得罪了谁?竟会在你的婚礼上做出这种事,当真是晦气。” 宫萧落皮笑肉不笑,他沉声说道,“太子,在婚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令人不快。”宫萧落说这些话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苏离。“这个死者,自有大理寺处理!” 太子宫铭轻抚下巴,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大理寺?呵呵,二弟,没瞧见这位苏姑娘可不输给平日里的男子。再者,你的皇妃所言,也不无道理。在大殿之上,她妖娆一舞,倾国倾城,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在舞中旬,她的确消失一会儿,抱着雪狐出现。这说明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苏离的确是蓄谋已久,突然出现这个死者,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看上去都好似她一手策划。” 苏离咬牙,心中怒火未消,只能恭顺的说道,“太子殿下,此事绝非臣女所为,臣女承认的确曾心系二皇子,可事情过去月余,臣女已经认清现实,臣女与二皇子根本不可能。臣女今日来此,只是想为二皇子送上一支舞,再没别意,这个死者跟苏离绝无关系!臣女再大胆,也不敢拿着苏府所有人性命来做如此之事!” 太子眸中尽是冷光,“你如何为自己洗脱嫌疑?本太子看你应该拿你去大理寺审问,你才会说实话!” 大理寺?那里曾今有多少亡魂?苏离心中大骇,面色惨白。孟或站在她身畔,竭力说道,“太子,微臣一直与她在一起,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太子瞳孔骤然收缩,“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自然帮着她说话?呵呵,本太子还不知道素来狡猾的孟侍郎,竟然也会因为男女情爱之事,如此昏了头脑!” 宫萧落眸子复杂,一抹痛惜,无奈,愈多的是冷冽。宫萧落忖了忖,方才说道,“太子,何必如此计较?何不防让苏离查出真相?洗脱她的嫌疑?” 宫萧落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苏离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苏离的心却好似被人深深捅着一个大口子,在肆意的流血。苏离紧紧攥住拳头,宫萧落也不相信她?孟或说的没错,她来这里,的确是在自取其辱! 欧阳凤唇角浮起浅笑,“苏离?你已然听到二皇子所言,尽快查出真相,否则,你扰乱二皇子婚事,就会被带到大理寺审问。” 太子宫铭眸中尽是狐狸般的狡诈,“二弟倒是说说,该给她多少时日好?” 苏离浑身微微发冷,所有人的话,她都听不到,她眼中只能瞧见宫萧落高大的身影。 第九十四章 五日为限,否则大理寺审问 就听闻宫萧落冷冷说道,“就以五日为限!若她无法查出真相,一切就交给大理寺审问。” 苏离面上晦涩,五天?宫萧落,他这是故意抛给她一个难题?他总是喜欢这么捉弄人,所有人的生死,是不是在他的眼里,都如同蝼蚁一般。 宫萧落那身喜服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冷光,如同他的眸光一样森冷,宫萧落淡淡说道,“太子,今日是弟弟的婚礼,发生这种事,实在太不愉快。这些交给苏离处理,太子,不要扫兴,进去喝一杯喜酒。” 太子宫铭轻摆手,“二弟,本太子还有些要事处理,就不在此处多加逗留。今日婚宴之上,遇到这等死人之事,实在晦气。不过本太子今日能见到苏离倾国倾城之舞,当真惊艳的很。”太子望着苏离的眸光,闪闪发光。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惊。 太子与宫萧落寒暄了一番,方才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的离去。宫萧落送走了太子,再也没有看苏离一眼,却是牵着欧阳凤的手,款款进入大厅。好似一切人,一切事都入不了他的眼。苏离好想破口大骂,宫萧落,往日的情分,就换不回他一个相信? 怀中的小雪狐在吱吱叫着,苏离听闻它的叫声,方才收回神。孟或面上难堪,声音中尽是埋怨。“别再看了,难不成你还想跟着进去喝一杯喜酒?” 苏离咬唇,轻垂下眼睑,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难过。任何时候,她都要倨傲,都不要让他人看轻了她去。 两个侍卫过来这里,搬尸体。怀中的小雪狐尖声叫着。苏离眉心紧紧眯起,“劳烦两位差官小心一些,尽量不要破坏死者身上的任何东西。” 两个侍卫轻恩一声,都对这个胆大心细的妖娆女子言听计从,谁让她很有才华? 苏离慵懒的轻抚怀中雪狐的皮毛,素白的手指近乎没入雪狐的白色皮毛中,小雪狐发出乖巧的吱吱叫声。孟或眸中精光一闪,“五天的时间?离儿,得尽快查清真相,否则你和苏府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苏离眼睑轻微动了动,苏离妖娆一笑,“孟或?你不怕我连累你?” 孟或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流光,孟或忖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自然是怕。可谁让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若怕,谁来帮你?” 苏离抬头,瞧着孟或那张俊美的面容,孟或是因为得不到她,才会如此执着?呵呵,苏离轻笑,可是那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孟或笃定的说道,“离儿,你放心,这次我孟或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苏孟两家紧紧拴在一起,谁也不能拆开。” 孟或眸中的坚定,苏离没有看到。 烛火肆意燃烧,室内大片的红,无论是窗户上,还是门上,床头都张贴着艳红的喜字。两根硕大的红烛在肆意的燃烧,烛泪缓缓滴落下来,好似美人泪一般。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糕点,还有几瓶美酒,大片的红色映入眸中,妖娆的红色好似火一般。玲珑曼纱就那般勾起,金环玉钩都用艳丽的红色丝带给缠起来。床铺上一片的红,鸳鸯戏水的图案就那般映入眸中。 奢华的床铺之上,一个女子就那般枯坐在床头,手指紧紧攥住,红盖头盖住了女子的脸,根本瞧不见女子的神情,可是她的手紧紧攥住帕子,手中的红色娟帕好似想要拧出水来。身畔的婢女规矩的在她身畔站着,许是瞧出小姐的紧张,赶紧说道,“小姐,哦不,应该是皇妃了,皇妃,二皇子还在外面敬酒。夜色已深了,应该很快就进来了。” 婢女愈发这般说,欧阳凤愈发紧张,这桩婚姻是她苦苦求来,她爱慕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她希望他们今后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欧阳凤脑海只要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心就砰砰直跳,闺房之事,老嬷嬷都是教过的,她自然明白,许是想的多,小脸上浮起一层红潮。 婢女恭顺的说道,“皇妃,那个林珑儿和你竟然是平妃,她有什么资格?只是一个表小姐。只是仗着从小在宫里长大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哪里有我们皇妃尊贵,皇妃的爹可是丞相大人,皇妃您文武全才,女子中少有。二皇子一定会很喜欢您。” 欧阳凤眸中精光一闪,“以后不要这般说了。如今是在皇子府上,容不得你没大没小。” 婢女笑嘻嘻说道,“皇妃,奴婢明白,今日个奴婢可是看的出来,二皇子还是很在意您的,才会对那个妖媚的苏离不理不睬。那个苏离也是,只是个户部尚书的女儿,她爹还不仗着丞相大人而活。竟敢没脸没皮的找到这里。她可真是一个煞星,哪里有她,哪里就不能太平。” 欧阳凤重重咳嗽一声,“好了,煞星是她的妹妹,苏月。今日会发生这种事,只是巧合罢了。二皇子看来与她关系已断,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苏离。”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外面有沉重的脚步声,婢女赶紧正色说道,“皇妃,二皇子来了。” “吱呀”门打开,宫萧落脚步有几分蹒跚,面上也浮起一层红潮,欧阳凤紧张的不得了。身畔的婢女赶紧恭顺的说道,“殿下,是时候揭喜帕了。” 欧阳凤厚重的红色盖头还没有揭,她只能瞧见宫萧落那双黑沉的靴子,欧阳凤眸中尽是紧张,宫萧落轻恩一声,眸中有几番不耐烦。他重重的捏住喜秤,就那般轻轻一挑,欧阳凤眼前瞬间一亮,她抬眸,就瞧见宫萧落那张天神一般的面容。 欧阳凤眸中迷醉,宫萧落面上寒冰,没有丝毫的温柔。婢女恭顺的端来两杯酒水。 “皇子,皇妃娘娘,喝杯交杯酒吧。” 欧阳凤小脸微微一红,那样的红晕看上去是那般的好看。欧阳凤心跳的很快,宫萧落冷冷望了眼那交杯酒,他冷哼一声,“你先退下!” 婢女惶恐,“皇子,您还没有喝交杯酒。” 宫萧落猛然一挥衣袖,上好的酒杯就倏然跌落在地面,啪啦碎裂之声不断徘徊于耳际。婢女赶紧跪下。 宫萧落眸中嘲讽,冷冷瞧着欧阳凤,“酒杯碎了?呵呵,那岂不是碎碎平安?” 欧阳凤赶紧起身,上前扶住宫萧落的胳膊,“夫君,你喝多了。”欧阳凤示意婢女下去,婢女赶紧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好,就赶紧出去了。 宫萧落重重的钳住欧阳凤的下巴,他的眸子很冷,周身散发的寒气是那般慑人。欧阳凤只能仰着看他,她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宫萧落沉沉说道,“你说你要嫁给本皇子?” 欧阳凤眸子微惊,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这么问,还没来得及回答。宫萧落重重的推开她,力道极大,险些将欧阳凤给推倒在地,若不是她有武功傍身,早就摔倒了。 宫萧落怒吼,“本皇子就那么好?让你那么恬不知耻的要求嫁给本皇子?” 欧阳凤望着他铁青的面容,今日在大殿上他不是这样的,他温柔的唤她凤儿。怎么会这样?欧阳凤面色微微一白,“夫君,凤儿真心喜欢夫君,夫君或许已经忘记,我们在皇上寿诞之前,是见过的。” 宫萧落冷笑,“你想嫁给本皇子,只是你一厢情愿!” 欧阳凤说道,“夫君,这是皇上的圣旨。” 宫萧落用手指怒指着她,“不要叫本皇子夫君!”宫萧落上前,微微扯了扯他脖颈处的衣领,许是发怒让他微热的缘故。宫萧落倒了一杯酒水,室内很静,酒水哗啦啦的声音听的都是那般清楚。 宫萧落倏然转身,猛然捏住欧阳凤的下巴,将那冰冷的酒水肆意的灌入她的喉咙。欧阳凤挣扎,那冰冷的酒水浇的她满脸都是。“你不是要喝交杯酒?本皇子让你喝啊,你喝啊。” 他的力道是那般大,捏的欧阳凤双颊当真好痛,欧阳凤喉咙痛的厉害,一杯酒水灌入喉咙,他方才松开她,红色衣衫上也是斑驳。欧阳凤喉咙沙哑,“二皇子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拒绝?” 宫萧落咆哮,面容铁青的可怕,“你以为本皇子没有拒绝?父皇病重,若不是父皇要挟,你以为本皇子会娶你?” 欧阳凤拳头捏紧,“那么二皇子想娶谁?是那个苏离?那个孟或的未婚妻?原来二皇子白日里都是在做戏?” 宫萧落猛然拽住欧阳凤脖颈处的衣服,将她拉到铜镜前,“欧阳凤,你看看你?你与本皇子很般配?不要管本皇子想要娶谁,本皇子不想娶你!” 欧阳凤面色惨白的可怕,“殿下?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宫萧落高大的身子一个踉跄,“羞辱?你说本皇子羞辱你?欧阳凤,你凭什么认为本皇子会爱你?” 欧阳凤瞬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二皇子不想娶我?二皇子喜欢的人是林珑儿?” “是妾身破坏了你们的一切?” 宫萧落眸子莫测。欧阳凤看不懂他,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宫萧落推的她很用力,头上的珠翠就那般跌落,磕碜在她的掌心,很痛,真的很痛。 宫萧落冷笑,“欧阳凤,你和珑儿是平妃,但你们在本皇子心中的地位,决然不同!” 第九十五章 照照镜子里的你自己 说完,宫萧落就甩手而去,再也没有看欧阳凤一眼。欧阳凤眸子湿润,望着铜镜中的新娘,欧阳凤泪水滚落,她的骄傲,被他打击的体无完肤,他爱林珑儿还是那个苏离?呵呵,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她。她是一个破坏者。 欧阳凤紧紧攥住手心里的珍珠,她眸中闪过一抹狠,“宫萧落,我不会放弃你。我欧阳凤既然嫁给你,就要竭力争取我的幸福。” 曾今幻想的美好婚姻,一瞬间破碎,新婚夜晚,被夫君遗弃,独有她一人空守婚房。婢女匆匆忙忙进来,“皇妃?皇子殿下走了?怎么回事?” “奴婢瞧见皇子朝着林珑儿的婚房里去了。”婢女声音微微发颤。 欧阳凤眸光微微发颤,“他走了,我的婚姻是被逼出来的。他的眼里,心里根本没有我。他早就忘记我们在街上相遇的场景。呵呵,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婢女上前,紧紧搀扶着她,“皇妃娘娘,您已然嫁给了殿下,以后的路还很长,娘娘绝不能放弃啊。老爷知道娘娘如此难过,定然会痛心。老爷最疼爱您了。” “娘娘,那个林珑儿怎么能和娘娘相比,娘娘,二皇子会回心转意的,时间久了,二皇子一定会看到娘娘的好。” 欧阳凤紧紧抱住婢女,颤声哭起来。 这端的婚房布置的喜庆无比,林珑儿在期盼着表哥的到来,林珑儿眸中迷醉,只要思及能和表哥长相厮守,林珑儿就无比的开心。她知道表哥根本不喜欢那个欧阳凤,她与表哥青梅竹马,表哥最喜欢的人还是她,那个苏离已经被打入无间地狱。再也不会和她争夺表哥。 “殿下来了。” 听闻婢女恭顺的声音,林珑儿小脸微微一红,她知道她和欧阳凤是平妃,那么谁先怀孕,谁先生下嫡子,谁的位置就会不同。林珑儿为了能够讨的表哥欢心,还偷学了闺房秘术,能够令男子愉悦无比。 林珑儿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吱呀门打开,听闻强有力的脚步声,林珑儿心喜,眼前一亮,喜帕被挑开,林珑儿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心中颤抖无比,林珑儿笑靥如花,“表哥。” 宫萧落心烦意乱,随意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老嬷嬷说道,“殿下,瓜子枣仁都得吃下,这可是个好兆头,早生贵子。” 林珑儿眸子亮晶晶的,脸愈发红的厉害。 林珑儿款款上前,温柔的倒上两杯酒水,递给宫萧落一杯,宫萧落眉头紧皱,林珑儿唇角浮起温柔的笑,“表哥,这是我们的喜酒。表哥,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室内的香气缥缈,林珑儿眸子迷醉,她心底喃喃,表哥,表哥,盼这一天她可是盼了好久。宫萧落款款坐下,接过酒杯,烦乱的喝着酒水,究竟是谁在他的婚礼上设了局? 苏离能否迅速破案?宫萧落瞳孔皱缩,眉心紧紧皱起,今日他喝了太多的酒水,一阵头晕。室内的香气缭绕,宫萧落眸子复杂,他抬眸,眸中好似浮起一层旖旎之气,林珑儿笑靥如花。她轻喃,“萧落。” 宫萧落眸子恍惚,他轻抚额头,额头发痛的厉害,他不是做梦吧?眼前的人,倾国倾城,那眉眼,那神态,分明是他的离儿。她成为他的新娘,这样艳丽的喜服当真太美艳,宫萧落眼前发晕的厉害,他缓缓起身,眸中迷醉,“离儿?” 室内香气缭绕,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负责和痛,随意瞄了眼室内的香炉,林珑儿眸中尽是算计,她款款勾住他的脖颈,轻笑,“萧落,萧落,是我啊。” 宫萧落眸中不敢置信,他的声音沙哑,破碎,“离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你嫁给我了,成为我的新娘。” 林珑儿不断的点头,“萧落,萧落。” 宫萧落颤抖的伸手,轻拂开她头上的凤冠,三千青丝就那般倾泻开来,她的发丝乌黑油亮,宫萧落眼前闪现的苏离那张倾城的面容,她精致的杏核眸,她轻笑的样子,当真令他迷醉。他一阵动容,喉咙微堵,沙哑的可怕,“离儿,离儿。我的新娘。我不想伤害你,离儿,你明白吗?” 林珑儿眸中尽是嫉恨,她浅笑,“我明白,都明白。” 宫萧落轻俯下头,轻吻上她的唇。他喃喃,“离儿,我的妖精,离儿,你专属于我的妖精。” 宫萧落轻轻将其抱起,龙环扣轻轻一触,纱幔随风而飘,遮住了室内的旖旎,女子的娇媚声传来,“萧落,萧落,我爱你。” 室内香气缭绕,酒气弥漫,抒写着新的篇章。 “皇妃,昨日个二皇子在珑皇妃那里住下了。”婢女声音微微发颤。 欧阳凤手指微微一僵,“你得到的消息是否可靠?” 婢女指着不远处那个嬷嬷,“皇妃,那个嬷嬷刚从珑皇妃那里出来,盘中放着的不知是什么?” 欧阳凤一身奢华,举步过去,欧阳凤拦住了那个嬷嬷,“嬷嬷,红布下掩盖的是什么?” 嬷嬷赶紧恭敬的行礼,“参见皇妃娘娘,这个是从珑皇妃那里拿出来的。这是珑皇妃新婚昨夜的落红。” 欧阳凤眸光一闪,一抹痛楚闪过,身畔的婢女不敢作声。欧阳凤冷厉的一挥衣袖,红布被揭开,倏然就瞧见一片洁白的帕子上,一抹嫣红倏然点缀,是那般的刺目。欧阳凤心猛然钝痛,冷厉的放下红布,“拿走!” 嬷嬷恭顺的请安,然后规矩的离去。 欧阳凤面色难堪,“殿下昨日个真是歇息在珑皇妃那里?” 婢女赶紧说道,“皇妃,您也不要伤心,珑皇妃只是胜在与二皇子少年青梅竹马。论才华文学,她根本没法和皇妃相提并论。” 欧阳凤眸子深深眯起,林珑儿,真的和宫萧落那般相爱?当真如此?欧阳凤手指攥紧,冰冷的指尖嵌入肉里,她都不觉着疼痛。“本妃房里的布帕也被收去了?” 婢女小脸一黑,不敢说话。 欧阳凤心知肚明,“罢了,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本妃有些饿了。” 婢女点头,然后就去厨房那些吃的。刚一进到厨房,就听到那些人在小声说话。“听闻昨日个殿下歇在珑皇妃那处了。丞相千金却是独守空房。” “可不是,今日个嬷嬷去珑皇妃那里拿布帕,珑皇妃受宠了,可是那丞相千金还是完璧。嬷嬷拿来的布帕还是一样的白。” “谁知道?这皇妃究竟谁受宠,也不知道。起初还以为丞相千金受宠,没想到还是珑皇妃,看来青梅竹马还是重要。丞相再厉害,也不能帮着他女儿受宠。” “哈哈,哈哈。” 几个婢女婆子在一起聊的开心。 小桃实在忍不住,冲了进去,“你们几个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在背后乱嚼主子的舌根子?” 几个婢女婆子一看是凤皇妃的婢女小桃,赶紧住口,众人都擦了一把汗。“没有,没有。” 小桃冷笑,“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还敢说没有。若这些话,传到殿下耳中,殿下岂会饶的了你们?” 婢女婆子吓的出了一把冷汗,“小桃姑娘饶命啊。奴婢几个再也不敢了。” 小桃气的不轻,“我告诉你们,若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定会告到殿下那里去。我家皇妃是大度,不想和你们计较,但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子。” “皇妃也不会饶恕你们。” 小桃拿了一些吃的,转身就走。小桃真是为皇妃心塞,皇妃在丞相府里多么的骄傲尊贵,何时受过这些下人的气。小桃眼睛禁不住湿润。 满室的红,到处都是艳红一片,林珑儿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乌黑的发丝,昨夜表哥不知轻抚多少遍她乌黑的发丝,表哥还说她的发丝好似丝绸一般亮。林珑儿眸中迷醉,小脸禁不住微微发红,昨野的一切,都令她面色绯红。 林珑儿涂了唇红,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转头,轻望着床榻上还在睡的宫萧落,隔着一层纱幔,林珑儿心倏然跳的很快。 “离儿,离儿。”床榻上的宫萧落倏然呢喃,他翻了一个身,倏然抚着一片冰凉,浓眉紧皱,“离儿。”睡眼惺忪,微睁,瞧着坐在铜镜之处的那个女子,他凌厉的将纱幔勾住,“离儿?” 林珑儿听闻宫萧落的呼唤,倏然转头,笑靥如花,“表哥,你醒了?珑儿给你准备了膳食,表哥新婚三日里不用上早朝。”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那个着淡黄色服饰的女人怎么会是离儿?那昨夜?宫萧落厚实的肩膀就那般露出,乌黑的发丝泻在脖颈处,宫萧落气急败坏,昨夜?他竟然和林珑儿?天。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眸中慑人的可怕。宫萧落烦躁的往身上套着衣衫,林珑儿上前,呢喃,“表哥,让珑儿来吧。”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珑儿?你好大的胆!竟敢在我身上动手脚?”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慌乱。 宫萧落利落的穿上繁琐的里衣,下床榻,麻利的往身上套着锦色的外衫,林珑儿欲帮忙,却被宫萧落一个凛冽的眼神给吓住。 宫萧落眸中浮起滔天怒火,肆意的火在燃烧,“林珑儿!你竟然在我身上动手脚?” 第九十六章 表哥,不要给我藏红花 林珑儿赶紧跪安,“表哥,珑儿不敢。昨日里表哥喝醉了,表哥误将珑儿当做苏离。” 宫萧落高大的身子一个踉跄,离儿?原来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宫萧落眸中破碎,他真做出对不起离儿之事?林珑儿咬唇,眸中坚定,“表哥,珑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表哥下手。” 宫萧落恼怒的系着腰际的带子,林珑儿欲帮忙,宫萧落一个凌厉的眼神,林珑儿只能僵硬的在那处。宫萧落猛力钳住她的肩膀,他怒吼,“珑儿,你以为我是傻子?我喝醉?没错,我的确是喝了很多的酒。可还不到一塌糊涂的地步?不然我为何会拒绝欧阳凤?偏偏选中你?哼。” 宫萧落眸子慑人的可怕,林珑儿额头禁不住浮起一层汗水,喃喃,“表哥,你不要这样。” 宫萧落猛然推开她,烦躁的在室内查找着什么。香?对,是一种特殊的香,昨日他是喝醉了,竟然没有察觉,他只要想想离儿那痛苦的眼神,他的心就紧紧揪起。她定不会原谅他。宫萧落眸中火焰闪烁,面容铁青的可怕,“你昨夜里在香炉里点了什么?” 林珑儿不语,宫萧落怒吼,由于愤怒他的鼻翼一开一合,“林珑儿?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宫萧落一脚猛然踢开那个香炉,哐当一声,吓的林珑儿进不住后退几步,她知道表哥会发火,但是没想到表哥会怒到这种地步。林珑儿掌心禁不住捏了一层汗。 宫萧落用手指辇起一些香土,果真有几分不同。他对香料很敏感,轻嗅,他气到极致,“林珑儿?你竟敢用合,欢散?” 这种香料会促发男子的情,欲。这种香料昨日里加了很重的檀香,才加以掩盖住。昨日是他喝了太多的酒水,才会没有察觉。或者,不仅是因为他喝醉的缘故,而是林珑儿让他喝的那杯酒水。 宫萧落大步走至林珑儿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单凭这个,还不足以让我丧失理智?你在那杯酒里动了什么手脚?” 林珑儿从来没见过过个发这么大的怒火,林珑儿倏然跪下,她知道表哥素来腹黑,这些伎俩根本不会逃过他的法眼。“表哥,那杯酒水里也加了迷魂散。” 宫萧落面容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他怒吼,“林珑儿!你竟然如此算计?” 林珑儿面色惨白,上前,紧紧拽住他的裤腿,“表哥,你不要生气。都是珑儿的错。” 宫萧落眸中阴狠,他霸道的抬起林珑儿的下巴,他瞳孔骤缩,“我要赐你一杯藏红花!” 林珑儿眸中痛楚,惊恐,“表哥,你不能这样做。这些事是柳妃娘娘教珑儿这么做的。” 宫萧落眸子深沉,气息不稳。“她?” 林珑儿赶紧说道,“表哥,柳妃娘娘知道你钟意之人不是珑儿,但是她为了让圣上不要发怒。才会安排珑儿这样做。柳妃娘娘期盼珑儿能怀上表哥的子嗣。这些香和迷魂散,都是柳妃娘娘给珑儿的。单凭珑儿,珑儿怎么敢这么做。表哥,你原谅珑儿吧,这一切的确是珑儿计划的,可没有柳妃娘娘的指使,珑儿也不敢。表哥,你不能给珑儿藏红花。” “柳妃娘娘知道表哥素来腹黑谨慎,定然不会上当。所以柳妃娘娘才从太医那里知道这个方子,即便你再机警,都无法察觉。所以表哥昨日醉酒,才会” 宫萧落怒吼,“够了!你竟敢这么算计于我?母妃为何要这么做?” 林珑儿紧紧搂住他的裤管,仰望着高大的他,“表哥,珑儿爱你。珑儿所说句句属实,表哥,你不能给珑儿藏红花。不然珑儿没法向柳妃娘娘那里交代。” 林珑儿哭诉不止,昨日里的一切,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梦。只有梦境中,表哥才会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呵护,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对她是那么的关爱。林珑儿眸中痛楚,“表哥,不要给我藏红花。不要啊。珑儿句句属实,珑儿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欺瞒表哥啊。” 宫萧落恼怒的踢开她,倏然离开室内,再也不看她一眼,独留林珑儿在室内哭泣,“表哥,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林珑儿轻抚小腹,她吃下助孕的药物,有柳妃娘娘帮衬,表哥不会给她藏红花的。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怀上表哥的孩子,无论是在宫中还是皇家后院,只有谁怀上子嗣,才能真的站稳脚跟。 林珑儿艰难的起身,她知道表哥定然是去皇宫了,柳妃娘娘一定要帮她啊。林珑儿眸光微颤,擦干泪水,“听柳妃娘娘的,绝对不会错。” 欧阳凤瞧见宫萧落策马出府,忙让婢女前去打听。奈何婢女小桃打听了许久,也没查出个缘由。新婚三日是无需上朝的,宫萧落这是去哪了?欧阳凤眸中尽是担忧,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宫萧落出府的目的,怕是欧阳凤想破脑袋也是不会明白的。 拂叶宫,柳妃娘娘正在欣赏墙上的那幅画卷,她眉心紧紧皱起,萧落昨日个大婚,不知道送他的新婚礼物可还喜欢,柳妃娘娘不知思及什么,唇角浮起一抹浅笑。 柳妃娘娘瞧着墙上的那幅画卷,真是感觉美妙不已,她特别钟爱这首诗,上面苏离所描绘的那种兴致,是她好久都没有做过的。捕捉蝴蝶的神韵也拿捏的极为妙。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外面熙熙攘攘的。 柳妃娘娘侧目,知道她的儿子萧落来了。柳妃对太监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准备些冰糖雪梨水,给二皇子降降火。” 太监尖细的说道,“是,柳妃娘娘。” 太监婢女一行人均下去了,宫萧落面色很难堪,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柳妃娘娘说道,“萧落,瞧你,昨日个不新婚吗?同时迎娶了两位新妃,怎么?不开心?瞧你,眉心皱着,母妃真是心疼。” 宫萧落一身锦衣,头带玉冠,瞧着是那般的俊美,柳妃眸光禁不住微微恍惚,她上前说道,“萧落,对母妃送你的礼物可是喜欢?” 宫萧落气竭,“母妃,儿臣还不知你喜欢玩弄这些手段?竟然教唆林珑儿用那些个鬼东西?迷惑儿臣?” 柳妃眸中尽是笑,“萧落,母妃怎么了?母妃只是让你去宠信你的妃嫔,有错?欧阳凤与你毫无瓜葛,母妃知道你定然不喜她。可是林珑儿与你青梅竹马,最重要的是,你父皇喜欢她,你必须让她尽快怀上你的子嗣!” 宫萧落气息不稳,“母妃?你还是儿臣熟悉的那个母妃?母妃原来也是精于算计。” 柳妃眸中气恨,对宫萧落如此讽刺很不悦。“母妃如此算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父皇病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皇后他们处处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母妃去打算。若没有了你父皇,我们母子仰仗什么?” “萧落,你是皇室之人,你有才华,你处处胜过太子。你应该做的是那高位之人。母妃是没有权势,但是你如今迎娶了有权势的丞相女儿。你和太子身家背景一样。背水一搏,不见的太子就会胜?你父皇素来对赵家党羽不满,你很有机会。” 宫萧落面沉如水,“母妃,原来这就是你心中所想。” 柳妃面上森冷,“你还在嫉恨不让你和苏离在一起之事?这是你父皇的主意。母妃本想说动你父皇让你收她做个妾侍便罢。可是你父皇坚决不同意。” “萧落,你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柳妃倏然变的很激动。 宫萧落望着面前激动不已的母妃,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是那般的犀利慑人。“母妃,儿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儿臣只是很在意她。母妃为何就不能成全?” 柳妃面上复杂,她轻垂眼睑,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宫萧落忖了忖,继续说道,“如今父皇病重,母妃在意什么,儿臣都懂。可是母妃比谁都明白,赵家党羽有皇后娘娘坐阵,不是父皇想动就能动,父皇如今能做的就是牵制对方,不让她再做大。所以才会让儿臣迎娶那个欧阳凤。” 柳妃轻抬眼睑,眸子骤然一亮,“萧落,你看的比谁都透。” 宫萧落面上阴冷,“帝王之家不能有情爱,那么父皇呢?父皇当年那么宠爱辰妃,就连当年辰妃的娘家段家都盛极一时。母妃能被父皇如此看重,不也因为与那辰妃有几分神似?” 柳妃震怒,“啪!”重重的挥出耳光,掌掴在宫萧落的面上,柳妃恼羞成怒,“萧落!你可真是母妃的好儿子,如此数落母妃,没错,母妃就是因为有几分神似辰妃,才会被皇上看重。否则,母妃一个卑贱的戏子怎么能做上这高高的位置?继而生下你?” 任何人都能这么说,就他不行。他那样不屑的眼神,当真令她痛楚不已。 宫萧落被柳妃掌掴,也不怒,面上淡淡的。他这样的神态愈发刺痛了柳妃。柳妃声嘶力竭,“萧落,当年的辰妃已经死了,一场大火将辰莲宫烧的一干二净。不准你再提起这个女人。不准再提!”柳妃好似想到很可怕的事情,面容惊恐。 第九十七章 不准再查下去 “没错,母妃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辰妃,当年若不是性子高傲的她与皇上闹别扭,你母妃我也不会钻了空子。跟了你的父皇,从戏班子的顶梁柱,摇身成为高高在上的柳妃娘娘。” 柳妃忆及当年之事,面上晦涩无比。她得到今日的一切都是拜辰妃所赐,辰妃死后,她还一直在模仿辰妃,才能够继续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与皇上的露水情缘本就是一场错误。 宫萧落瞳孔骤缩,望着面前凄楚的母妃,心思复杂。“母妃,辰妃的事情成为宫中大忌。可儿臣也知道一些,儿臣总觉着辰妃的死很有蹊跷!” 柳妃眸子慑人,眸子沉沉眯起,“萧落?你什么意思?你莫非一直在查当年辰妃的事情?” 柳妃眸中闪过一抹慌乱,“萧落,不要再激怒你的父皇。辰妃的事情过去十几年,你父皇仍旧忘不了她。你可千万不要再提这件事。” 柳妃轻抚额头,颓然坐下。声音幽远而又空寂,“萧落,听母妃的,你父皇身子每况愈下,你既然迎娶了欧阳凤,就对她好一些。你父皇肯这般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她倏然抬起眸子,眸光慑人,“母妃警告你,不准你再查有关辰妃的任何事情。段家人尽数死了,就连臣妃的儿子宫肃然也没有得到皇上几分重视。母妃期望你,不要再提辰妃的任何事情。她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白骨。葬在皇陵之中!” 宫萧落眸子深沉,“母妃,父皇究竟为何会如此发怒?将段家人赶尽杀绝?” 柳妃眸中尽是冷,“不要再问了,母妃不会告诉你。宫中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宫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此事成为宫中禁忌,你也不要再提了。” 宫萧落眉心紧皱,他一直在暗中查辰妃的事情,查了好久,只是查出一些端倪。只是从宫中典籍中查出,辰妃在三皇子之后还生过一个孩子。宫中典籍中只是寥寥片语,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有记录。只是轻描淡写,出生即死。辰妃也是在这个孩子死后没多久,就死了。总觉着很蹊跷,典籍中记载,辰妃产后出现幻觉,方一把火烧毁了辰莲宫!仅仅是出现幻觉,烧掉辰莲宫,父皇就将和辰妃有关的人尽数杀死。段家人近乎灭绝。曾今盛极一时的辰妃娘娘之死,带走了所有段家人的荣华。 柳妃眸子复杂,缓缓起身,走至他的身畔,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她声音微微发颤,“萧落,不要再查了。好吗?” 宫萧落眸子犀利,母妃定然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告诉他。京都曾今赫赫有名的段家和林家一夜之间消失。周国典籍中却只字未提,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萧落,你不要再和那个苏离有纠葛,母妃和你父皇都会放心。苏离那个女子,太不安分,不适合陪在你的身边。她嫁给谁,都不能嫁给你。”柳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父皇病重,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林珑儿若能生下一儿半女,你父皇定会欣喜万分。” 柳妃眸子冰冷,“你迎娶了两位妃嫔,你和林珑儿有了肌肤之亲,你还怎么和苏离开始?她怎会原谅你?” 宫萧落心猛然钝痛,母妃说的没错,他该怎么面对离儿?他竟然和林珑儿发生关系? “珑儿是个好姑娘,她很单纯,陪伴在你的身边很合适。萧落,你和苏离之间就是因为玉珊瑚,你只是利用了她。你们之间再没有别的关系!萧落,你醒一醒!” 柳妃大力摇着他的肩膀,试图将他给摇醒,宫萧落脑海闪过苏离那清冷幽怨的眸子,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萧落,你要识大局,若你为皇上生下皇长孙,你做任何事都会不同。”柳妃眸子灼灼,“你这么聪慧,应该明白林珑儿的身份,爱屋及乌的道理,你定然会懂。” 宫萧落眸子深沉,柳妃再度说道,“萧落,你要明白,有了天下,你想要什么得不到?更遑论只是一个苏离?” 柳妃眸中流光一闪,“母妃已经得到消息,太子昨日个从你府上回来,却是对皇上提议,要求纳苏离为侧妃。” 宫萧落眸中大惊,“母妃?你说什么?” 柳妃点头,面色凝重,“萧落,你父皇那里有母妃的眼线,母妃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宫萧落面容铁青,“太子他竟敢?他都要迎娶太子妃,竟敢还打苏离的主意?” 柳妃浅笑,可是那笑意却是未达到眼底,“你放心,你父皇没有同意。皇室之人,任何人都不能和苏离有关系!” 柳妃说完,轻笑,“萧落,要不要喝点冰糖雪梨水?” 宫萧落摇头,正欲离开。柳妃却是说道,“太子妃纳兰小玉,德才兼备,听闻这个纳兰小玉很有才华,皇上让纳兰小玉辅佐太子,纳兰一家时代贤臣,均是文臣,成日里舞文弄墨,哪里有丞相的女儿金贵。” “欧阳凤有个堂兄,可是出了名的将才。听闻是叫欧阳禅?”柳妃凌厉的说道,“萧落,你要看重这个人。他定然能帮到你。” 柳妃咬牙说道,“萧落,能够用女人稳住大局,为何不用女人?世人都讽刺裙带关系,可你也要明白裙带关系也不容小觑。萧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母妃希望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有了天下,你想做什么不可以?什么得不到?” 宫萧落长长的出了口气,方才转身离去。母妃?究竟还对他隐瞒了什么?这不是他熟悉的母妃,他的母妃素来性子柔弱,不懂得这些深谋远虑。莫非柔弱这些均是母妃的伪装? 宫萧落眸子复杂,深沉,太子表面上看似不关心任何事,实际上太子是个狠角色。上次他的探子查出太子在府上地窖里竟然弄死了一个侍妾。只是被太子掩盖的很好,没有人发现罢了。那个侍妾死相极为惨,眼珠子都被整个挖出。暗探亲眼瞧见太子竟然让女子尸身去喂狗。当真血腥残忍。不仅如此,太子还喜欢让不听话的婢女去和他最喜欢的狗儿交,配。手段残忍至极,不知他的猎犬脚下死了多少个婢女。均是血肉模糊。这样的人怎能掌控天下? 太子竟然对父皇提出要纳苏离为妾,父皇不肯,不表明太子会放弃?宫萧落思及苏离,拳头就紧紧攥住,离儿,离儿,你我之间的路还有多长?咫尺天涯,这样的我不要,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天下?宫萧落眸子阴狠,眸中的冷光是那般的慑人。 阴暗的房间,苏离为了行事方便,扮作男子,发丝全部拢上去,扎成一束,用银白色的发带缠着,她身上着了一席藏青色的衣衫,看上去儒雅几分。身畔站着孟或,孟或望着她在那处一直忙碌着,真是想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竟然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孟或闻着那股子难闻的味道,禁不住问,“离儿?那是什么东西?” 借着昏暗的光,瞧见苏离面前放着一个盆,盆子里放了一些白颜色的东西,孟或真不知那是什么。苏离笑的莫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来,你帮我,把这个盆子里的东西搅匀。” 孟或很听话的用一双筷子大力的搅拌着,孟或搅拌的很用力,望着里面的液体变的有些透明了,孟或眉头紧皱,“这样可以了吗?” 苏离夸赞,“不错,做的好。”苏离然后往手上套着手套,手上沾着透明的液体涂抹在死者的脸上。正欲涂,却被孟或喊住,“你做什么?” 苏离翻了个白眼,“你没见过那个昭国端王殷仓暮的易容术?” 孟或惊奇,“这是一个死人。你给死人易容做什么?” 苏离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一边往死者面上涂着透明的液体,一边讽刺说道,“瞧你长的一副很精明的样子,竟然问出这种蠢问题。” “这个死者五官已经划花,根本瞧不清是什么面容,但是用这种液体涂抹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伤口给糊住,然后试图恢复一下他的本尊容貌。不是对我们破案有很大帮助?” 孟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苏离再度说道,“这个死者的五官虽然被划花,但是他面部的骨骼却没有坏。所以我恢复他的原貌,还是有几分胜算。” 孟或询问,“你很精通易容术?” 苏离百无聊赖的说了句,“我正在研究,看了很多的医书,大致就是这样。我做的不好,总归有那么点希望。” 孟或望着她严肃的样子,禁不住一阵好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苏离重重的说道,“你啊,端好那个盆,不要给我弄洒了。” 孟或正色说道,“知道。” 接下来,苏离专注的在死者面上涂抹着,她涂抹的很认真,尽量将那些伤口用这些液体给填满,然后一层一层的在死者面上涂抹着。孟或瞧着她异常专注的样子,禁不住一阵失神,苏离屏息凝神,将透明液体涂抹到一半的时候,面前血肉模糊的脸好似涂抹了一层鸡蛋清一样,不过和鸡蛋清不同的是他的面容在迅速干,然后成型,那些深可见骨的血肉已然尽数被封。 第九十八章 探尸房 苏离呼出一口气,“好在效果还不错,去把我的笔给拿来。这个时候,得练习一下我的画技。” 苏离嘟囔,“画了那么多的画卷,给死人做画可是第一次。”苏离接过孟或手中的笔,然后照着死者的眉骨,开始像模像样的画起来。依稀画完了眉毛,死者的眼珠子已经没有了,苏离找了两颗狗眼珠,给死者塞了进去,然后将死者的眼皮划出。然后再捏出死者的鼻子,继而再画出死者的嘴巴。 苏离望着眼前这个人,眸中震惊,这个人怎么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到过?虽然她的易容术不是太高超,但好歹是恢复了死者的本尊容貌,她扯住孟或的胳膊,由于力道极大,将孟或手中的盆子给打翻,室内静悄悄的,盆子哐啷一声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是那般的刺耳,苏离禁不住尖叫。 孟或赶紧适时捂住她的嘴,苏离眸中尽是怒,推开他。“孟或?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孟或很不好意思,“我没有。” 苏离也不再跟他计较,将他拉上前去,孟或闻着那股子难闻的味道,面容紧皱。苏离指着那个人,“你看看,他是谁?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孟或眸中大惊,的确有几分熟悉。孟或拿过苏离手中的笔,然后在那张易容的面皮上给死者划了两撇小胡子。孟或高大的身形禁不住一震,“他?他是镇守皇城的薛虎。” 苏离揉了揉眼睛,“你没有认错?薛虎?武功高强,镇守皇城,管辖着皇宫京都里的安全?他怎么会被人杀死?” 苏离唏嘘,“最重要的是他死了,怎么会没有放出他死的消息?是不是很可疑?” 孟或眸中精光一闪,“苏离,这件事不能查!” “为什么?我不能让人冤枉我杀人!他如果是薛虎,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了他?”怪不得瞧着他眼熟,是因为在皇上寿诞之时,偶尔打过照面,才会觉着熟悉。“他是被人一刀致命,然后毁容的。” “离儿,你很聪明,他武功高强,能够被谁一刀致命?”孟或冷厉的说道,“薛虎的死,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你会得罪大人物。”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薛虎掌管宫中守卫,却被人一招杀死,是因为他不防备?这个人是他很尊敬的人,杀他的人,有可能是皇上?或者是太子?再或者是宫萧落?或者是三皇子?” “这些是宫中身份尊贵之人,而且都武功高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杀了他。” 孟或紧紧捂住她的唇,“不要再说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赶紧将那些个鬼东西弄掉,不要被人发现。” 苏离觉着这里有阴谋,浓郁的阴谋气息席卷在她的周围,苏离咬唇,她听了孟或的话,迅速的将那些易容的东西给毁掉。然后将地上的那些水给迅速的处理干净。 室内很黑,苏离心砰砰直跳,眼下事情太棘手,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躲过此番劫难? 外面倏然有几番骚动,苏离惊,“有人来了?”幸好她和孟或的动作够迅速,这里已经收拾妥当。面前的死者还是一滩血肉模糊的脸。 孟或拽住苏离的手,带着那些个东西闪电般的躲避在暗处。 苏离咬唇,她和孟或是偷偷潜入这里,避开那些暗中人,才能尽快查出真相。幸好这里够偏僻,毕竟是放置死者的地方,看守的人也不是很多。不然她刚刚弄出那么大动静,定会被人给发现。 “里面是什么味道?”听闻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是个太监的声音。 在暗阁后面,听闻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太监沉声说道,“这尸房实在是太暗,赶紧将烛火点燃。” 太监刚一说完,阴暗潮湿的尸房迅速亮了起来。适应了黑暗的苏离,眼前瞬间亮了起来,苏离还觉着有些刺眼。 “可有人来过尸房?” 苏离心口一震,这个声音她最熟悉不过,是宫萧落的声音。苏离错愕,心砰砰直跳,孟或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离的手心湿了一把汗水。 “回禀二皇子,尸房一直有人在看守,没见有人进来过。”宫萧落眸子犀利,冷笑,“当真?” 太监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回禀二皇子,奴才怎敢说谎?” 宫萧落走至尸身旁,他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他能确定,绝非是尸体上发出的。宫萧落眸中谨慎,脚下好似也有些粘脚,不是太明显,宫萧落借着烛光定睛一看,就瞧见地上有一片颜色深暗之地,眸子深深眯起,尽是犀利,有人来过了。想必还没走远。 宫萧落眸中复杂,深沉,“你们都退下,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二皇子。”太监恭敬的说道,然后吩咐一声,听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宫萧落眸中慑人,“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苏离与孟或面面相觑,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竟然被他给发现?真是。不,宫萧落素来狡诈腹黑,兴许是他在诈她?苏离和孟或躲避在暗处就是不出来。苏离冷笑,宫萧落,我倒是想看看你是真的发现了我们?她已经做的很小心翼翼了,不可能还被他发现。 “嗖!”一枚石子倏然飞至他们躲避的暗阁之后。重重的砸在暗阁之上。发出巨大的声音,苏离眸中慌乱,他真知道她们在这里? 苏离眸中气恨,只能悻悻出去。孟或抢在她前面走出去,孟或不忘紧紧握住苏离的手,苏离试图挣扎,却被孟或握的愈发紧。 室内烛火滋滋啦啦的燃烧着,苏离眸子微微恍惚,瞧着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宫萧落也同样在看她。他的眸光在瞧清是苏离后,有几分讶异,欣赏。但是瞧见苏离与孟或紧紧相握的手后,他桃花般的眸中闪烁着层层怒火,肆意燃烧。 宫萧落眸子眯成刀缝一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孟或恭顺的说道,“参见二皇子,微臣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苏离不语,眸中复杂,他昨日新婚之夜,两位妃嫔陪伴,一定很惬意吧。瞧瞧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苏离就一阵心寒。他身上那身明亮的衣衫在烛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光,很是迷离。 短暂的对视,却好似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苏离觉着周遭的气息在瞬间冷冻,苏离觉着冰冷的可怕。她知道他们已经是陌路人,可如此见面,她还是会觉着心痛。 宫萧落瞳孔骤缩,瞧着她与孟或紧紧相握的手,宫萧落沉声说道,“苏离?见着本皇子都不行礼了?是因为未婚夫在旁相陪?”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冰。苏离轻轻抽出手,恭顺的说道,“臣女苏离参见二皇子,恭祝二皇子金安。” 宫萧落眸子沉沉眯起,却是不叫起,他眸光描摹着她今日的装束,男儿扮相,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藏青色的衣衫,竟被她穿出几分儒雅的味道。苏离察觉他的眸光一直在她身上,她有几分不自在。 宫萧落眸子尽是犀利,“苏离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抬眸,与他眸光对视,苏离惊觉心跳的很快。离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妖精,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妖精。这样的甜蜜话语都一直回荡在苏离的耳畔,她还重重的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如今两人面对,却是如此的陌生。 苏离心头踊起滔天的恨,她恨他的冰冷,恨他的玩弄,更恨他对情感的践踏。既然不能深爱,为何要那般折磨于她?她真恨当初那一刀刺的不够深。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孟或却是说道,“回禀二皇子,微臣和离儿也是刚来不久,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宫萧落冷喝,“本皇子在问她!” 孟或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紧,苏离收敛思绪,沉声说道,“回禀二皇子,正如孟郎所说,臣女和他刚来此处,并没查出什么线索!” 宫萧落眸中尽是妖娆,瞳孔骤然一缩,孟郎?她竟然叫他如此亲密?宫萧落眸子沉沉,他在发了疯的想她,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宫萧落竭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宫萧落声音压的极低,“你们当本皇子如此好糊弄?” 苏离保持这个姿势,腿脚真的很不舒服。苏离禁不住咬唇。宫萧落望着她习惯的小动作,微微失神,淡淡的说道,“起身吧。” 苏离适时的起身,宫萧落眸子犀利的瞧着地上,“这里是什么?为何和其他地板上不一样?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苏离心咯噔一下,宫萧落当真很谨慎,火眼金睛,她已然将那些东西收拾的很干净,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孟或正欲说话。却被宫萧落怒指,“你住口,本皇子让他说。” 孟或面沉如水,二皇子已然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妃嫔,为何还是不肯放过苏离?他们已经结束了!袖袍下的拳头紧紧攥紧。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苏离轻垂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她在快速的整理思绪,她要怎么说?这个人是不是宫萧落所杀,然后嫁祸给她?继而能令苏家在整个京都消失? 第九十九章 怒,你就这样想我 苏离思及此,心底一片森凉。宫萧落素来腹黑谨慎,他做任何事都很有计划,譬如教她骑马,譬如教她习武,她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武功有这般成就,的确是他教的好。 他究竟有什么计划?他想做什么?她怎么说才能保住苏家?苏府是很冰冷,但是她也想有个家,即便冰冷,终究好过没有。 苏离说道,“回禀二皇子,臣女苏离只是想查清真相,才会和孟郎来此。”她故意这样说,故意将孟郎两个字咬的很重,他有两个妃嫔,她也能有她的所爱,即便不爱,也能用他来刺激他,虽然她高看了自己,知道他不会心痛,更不会因为她这样的举动皱一下眉头。但她还是这样说,因为觉的这样能够有稍微那么一点的报复快感。 “苏离是想用易容术将这个死者恢复原貌,只要知道他是谁,才有可能知道幕后主使。”苏离眸光一闪,继续说道,“可没想,苏离来这里不久,易容术的颜料刚准备好,二皇子,您就来了。臣女不知是谁,才会不小心打翻了颜料,臣女及时的擦拭干净,没想还是被二皇子您给发现了。” 孟或眸子骤然一亮,说的好!既没有说出刚刚他们的发现,也拍了宫萧落的马屁。最重要的是她口口声声称呼他孟郎,也间接打击了宫萧落的傲气,即便没有打击到,也让他心里不自在。苏离当真是个奇女子,遇事如此的沉稳,果断,不慌不乱,说话有条不紊,他侧头,瞧着苏离的眸子尽是爱恋。 宫萧落咬牙,眼前的一幕太过刺目。“啪啪啪。”宫萧落连连拍手,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过眼底,“说的好!” 宫萧落眸子慑人,“苏离,你果真聪慧,妙语连珠,说的本皇子都信了。可你忽略了一点,死者面上干涸的血迹为何会有些化开的迹象?还有,死者身上那股子难闻的气味,与地上难闻的味道相比,丝毫不逊色。” 苏离咬牙,他说的没错,他已经知道了。宫萧落是谁,他眸中闪过那狡猾的眸光,她又怎么会没瞧见?宫萧落冷喝一声,“还不说实话?你在忌讳什么?忌讳本皇子会对你们出手?” 孟或连忙说道,“二皇子息怒。” 苏离却是打断了孟或,继续说道,她抬眸,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是,臣女的确有发现。”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精锐,敏捷。他猜测的不错,离儿离儿,她那样迟疑的眼神,竟然连他也是不信的。他心中苦涩,是啊,他害她极深,她又怎会相信他? 苏离屏息凝神,再度说道,“被杀之人,是薛虎!掌管宫中守卫,守护皇宫京都的首领薛虎!” 宫萧落眸中一抹讶异快速闪过,因为速度极快,连苏离和孟或都没有捕捉到他眼里的信息。苏离再度说着,“臣女用不太精通的易容术勉强恢复了他的容貌,他的确是薛虎,加上臣女之前的推断,他是一名武将,武功高强,能够被人一招杀死,定是一个他很尊敬的人杀害。” 宫萧落面容铁青,“你刚刚对本皇子隐瞒,是因为你怀疑杀死薛虎的人是本皇子?” 宫萧落的声音很大,在阴暗的尸房不断的回荡着。苏离眸光无惧,她与他眸光对视,她不知道他面容铁青,如此愤怒的缘由是什么?是因为她误会了他?还是因为他被发现之后的怒?故意佯装这般?苏离不明白,真的看不懂他。 苏离忖了忖,继续说道,“能够有能力杀死他的人,整个京都也不过几人,皇上,太子,二皇子,三皇子!” 宫萧落气的不轻,这个女人,真是胆大的很! 由于气愤鼻翼一开一合,额头上的青筋都好似要突出来,苏离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但是他如此怒,她还真觉的心惊肉跳。“臣女之所以如此推断,是因为薛虎死在二皇子婚宴上之前的三个时辰。而且重要的是,薛虎死了,整个京都却没有任何异样?试问,这个薛虎莫非有人顶替?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貌似一切都指向二皇子。二皇子这么做的动机无非两个,一,将薛虎杀死,然后找自己的人顶替,天下奇人无奇不有,找一个与薛虎相似之人,或者将假的易容成薛虎。那么让这个假的薛虎受二皇子指挥,二皇子说不定能一举扳倒太子,试问,整个京都受二皇子所控,为何就不能将太子拉下马,甚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二来,二皇子素来腹黑,怕早就料到苏离会来参加你的婚宴,才会制造这样的一出戏,就是为了将矛头指向苏离,报当初苏离刺伤你的仇!整个苏家,都会因为苏离曾今与二皇子的纠葛,而进入一片黑暗之中。” 宫萧落的肺简直要气炸,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想他?他这样处心积虑的往死里害她?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变心竟会如此之快?宫萧落上前,紧紧钳住她的肩膀,他的气息很冷,眸光慑人的可怕,“苏离?你就这样想我?” 孟或想要阻拦,却被宫萧落一脚给踢开。宫萧落踢的很用力,孟或由于吃痛,面容都已然扭曲,他紧紧捂住腹部,再度闪身过去,宫萧落眸子凌厉,袖口翻飞,一包白色的什么东西冲着孟或眼睛洒去,孟或忙用手堵,一个不防备,被宫萧落恼怒的点住穴道。孟或瞬间不能动弹。心底冷哼,宫萧落堂堂一个二皇子竟然如此耍诈?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他的眼睛好痛。是他疏忽,竟会被宫萧落如此暗算? 宫萧落咬牙说道,“苏离,你就这样想我?苏离?”一声一声喊着苏离,他愤怒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苏离面上冷酷,“宫萧落?你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苏离气息冷冷,“想不到堂堂二皇子竟然如此卑鄙?竟然做出这种事?” 宫萧落眸中冷厉,他由于愤怒,喉咙都有些沙哑,“苏离,我是二皇子,我没有点手腕,怎能在宫中存活?你是要将我给逼疯?我这么伤孟或,你心疼了?” 苏离眸中冷冷,他们二人是那般近,苏离在他的瞳孔中清晰的瞧见自己的倒影,苏离眸中恍惚,他的大手近乎要嵌入她的肩胛骨,她的肩膀实在是太痛了,疼的苏离眸中都浮起一层泪水,苏离恼怒的冲着他下盘踢去,却被他凌厉的躲过。宫萧落浑浊的气息扑在苏离面上,“我怎么会加害你?” 宫萧落的声音中也有太多的无奈,苏离眸中讽刺,“你不会加害我?哼,宫萧落,我怎么会相信你?你如此伤我?我恨不得杀了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今日还如此伤害我的未婚夫,孟郎?” “孟郎?孟郎?呵呵。”宫萧落昂藏的身躯禁不住微微一颤,他的身子颓然,“离儿,你喊他孟郎,叫的如此亲切?” 苏离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只许你娶旁人,就不许我嫁他人?宫萧落,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玉珊瑚,在你父皇面前领了功,没想到你不顾往日情分,竟然还设下如此歹毒计谋,想将苏府连根拔起?” 宫萧落大力摇着她的肩膀,他怒吼,“你竟如此想我?苏离?你这个女人,竟这样想我?我若告诉你,薛虎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 苏离冷笑,“你觉的我会相信?” 宫萧落眸子灼灼,痛楚,无奈,愤怒,多种情绪一闪而过。最终他颓然的松开手。苏离冷冷说道,“当我在挣扎如何为自己洗脱冤屈的时候,你在和你的两个妃子卿卿我我。当我在痛心疾首不敢相信你会弃我而去的时候,你在准备你和妃子们的婚事,当我来到府上找你的时候,你说对我全部都是利用,只是为了得到玉珊瑚。试问,我们之间可有半分信任?所有的情感都只不过是建在利用的基础上,试问我对你该如何信任?” 宫萧落一瞬间失了言语,眸中颓然,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脑海闪过父皇冷厉的言语,“父皇有的是手段,萧落,你想让她好,就离她远一点,否则,他们苏家都会死!” 苏离眸中破碎,望着他失语的样子,她觉着心里痛快的不得了。可是虽然痛快,可是心还是好痛。苏离咬牙说道,“宫萧落,你昨日新婚燕尔,想必与那些妃嫔们温存得一塌糊涂。你敢对我说,你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我和孟郎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宫萧落启唇,想说他没有,可是脑海闪过和林珑儿的纠缠,面上极为难堪。 苏离笑了,笑的妖娆,妩媚。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苏离的心好痛,刚刚他盛怒的样子,她好似看到希望,可是到这个时候,她还在期盼什么?苏离,你不该再信任他,绝不。他只是看到她与孟或在一起,心里不痛快罢了。 他只是占有欲作祟,哪里有丝毫的在意?苏离继续冰冷的说道,“你不说话?就说明,你与两个妃嫔在一起很好,很快乐。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哪里还会记起我?哼,你不就认为我会破坏你们的婚礼?” 第一百章 失火了,谁做的 苏离苦笑,“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婚礼,因为我知道凭我自己之力,我根本做不到。你的婚姻还是继续。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想为你跳一支舞,因为你说过,我穿上奢华的衣裙舞的话,会美轮美奂。”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情分,今日你的眼神,告诉我,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利用。你想做什么?杀了我这个耻辱?”一如上一世的孟或?苏离的心支离破碎,她眸中尽是倔强,老天让她重生一次,让她再经历上一次的痛,她的心当真痛楚到极致。她恨自己,为何还要相信所谓的爱情,为何要相信男人?世间男子均薄情,更遑论帝王家的儿郎?苏离咬牙切齿,怒火已然烧毁她的理智,她嘶吼,“若你想杀我,就直接取我性命,但是不要伤害苏家任何一个人!” 苏离眸子灼灼,“若你敢打苏家的主意,我就跟你拼命!我见你一次,我就杀你一次!你那些妃嫔美眷,也要当心,说不定我会将她们的脸给划花,让她们变成丑八怪,你晚晚搂抱着她们还会做噩梦!” 宫萧落眸中惊,她那骇人的表情,当真震惊了他。宫萧落眸中倒映着她那悲伤的面容,宫萧落心口钝痛,她由于愤怒面容已然扭曲。宫萧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上前,紧紧将其搂入怀中。 好闻的皂角香就那般扑入她的鼻腔,苏离好难过,由于难过眸中浮起浓郁的泪水。苏离在他怀中挣扎,却被宫萧落搂的愈发紧。他的胳膊好似铁箍一般,好似要将她嵌入他的生命里,苏离拼命忍着泪水,咬牙说道,“放开我!放开!” 孟或眸中尽是怒,宫萧落仗着他是皇子,竟敢如此?奈何他却无法动弹,孟或竭力的想要解开穴道。 苏离闻着好闻的皂角香,真的好想流泪,这个怀抱不知还拥抱了什么女人。苏离嘶吼,“放开我!宫萧落,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放开。” 宫萧落声音沙哑,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悲伤,他喃喃说道,“离儿,让我抱你一会儿。”他的声音很疲倦,似乎有着想念。苏离眸中复杂,沉痛,宫萧落他这是做什么?她是玩偶?想要就要,想扔就扔?苏离多么想紧紧依偎在这个怀里,苏离不再挣扎,脑海闪过他们之间的种种。苏离试着和以前一样,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他衣角上好的刺绣,摩挲着她的脸,苏离眸中尽是贪恋,微微侧眸,却是瞧见他衣领处的嫣红痕迹。苏离心口钝痛,这是别的女人给他留下的。 宫萧落这是在做什么?苏离眸中浮起浓郁的恨,倏然重重的朝着他的脖颈处狠狠咬去。宫萧落吃痛,闷哼出声,因为她咬的极为狠,宫萧落吃痛猛然松开她。紧紧捂住脖颈,手指下一片湿润,粘稠。 苏离唇角尽是妖娆的红,宫萧落眸子不敢置信。苏离冷冷用指尖擦掉唇角的血水,她冷笑,“宫萧落,我苏离不是你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尘埃。” 宫萧落眸中含痛,她竟然如此恨他?宫萧落多想告诉她,他很在乎她,可眼下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那样冰冷决绝的眼神,当真令他的心好痛。 二人眸光对视,好似在空中交织出一片电光,宫萧落高大的身子颓然,禁不住一个踉跄,他面容铁青,“薛虎的事情,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杀的。” “我更不想害苏家。” 苏离眸中诧异,就见宫萧落沉沉闭上双眸,好一会儿,方才睁眸,晦涩的眸光倏然变的清明,没有丝毫的情感,那里死寂的好似一滩湖水,她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宫萧落倨傲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薛虎不是我杀的。正如你所说,我想我的婚礼好,怎么会闹这么一出。本皇子知道你适才的话,都是故意说的。你那么聪慧,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本皇子会帮你,此事你与孟或先保密,你们暗中去薛虎家一趟,方能查出个所以然。” “此事毕竟事关皇家,明着本皇子不方便插手。暗中本皇子会协助你们。” 宫萧落仍旧是那般高傲,苏离眸子复杂,她还在期盼什么?期盼他对她是真心?妃嫔他也迎娶了,或许,他将来还会娶更多的妃嫔,她算什么?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们之间或许不会再有交集,苏离痛的无法呼吸,周身冰凉。 宫萧落眸子灼灼,“苏离,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我们之间,即便没有爱,但没有深仇大恨。” 宫萧落眸中狠光一闪,“想来薛虎的这具尸体保不住了,你们快离开这里。” 宫萧落再度深深望了苏离一眼,方才转身离去,苏离踟蹰,他已经离开好一会儿,她还在那里久久未动,好似还在怀念刚刚他的拥抱。没有他的怀抱,尸房里真的好阴冷,近乎冷到她的心里。 苏离抬眸,对上孟或复杂的眸光,孟或火眼金睛,好似看透了她的心事。她垂下头,匆忙解开孟或的穴道,小声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孟或恩了一声,他们顺着原路,离开了尸房。许是宫萧落故意安排,尸房近乎没有什么守卫,他们轻而易举的离开。苏离心惶惶然,脑海闪过宫萧落那错综复杂的眸子,那里好似有一抹痛意。莫非是她的错觉? 刚离开尸房没多久,尸房瞬间着火。那里有人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那浓郁的大烟,层层的火舌,缭绕开来。苏离不敢看,因为上一世惨死,被苏月用火燃烧,她好怕。那样的火舌好似缭绕开她的皮肤,她真的好痛,她头皮一阵发麻,面色也微微发白。 孟或关切的说道,“离儿,你怎么了?” 苏离抬眸,瞧着孟或那张俊美的脸,苏离面上大骇,“你走啊。走!” 苏离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孟或眸中关切,弯下腰,轻说道,“离儿,你在怕什么?”一个姑娘家不怕死尸,她究竟是在怕什么? 孟或靠近她,苏离却避之如蛇蝎,孟或面上很尴尬,“离儿,你还是这样讨厌我?” 苏离神智有几分恍惚,好一会儿,方从上一世的悲惨遭遇滔滔大火场景中抽出思绪,苏离心有余悸,那烧焦的气息好似还徘徊在她鼻腔周遭。 苏离正色说道,“孟或,你不要在意。我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我们快离开这里。” 孟或问,“这火不知是二皇子放的?还是他人?” 苏离眸光犀利,“绝对不是他!” 孟或瞧着反应激烈的苏离,也不欲再多说什么,她还是很在乎宫萧落,即便他那么伤害她。她还是很在乎他。苏离察觉自己的失态,却是说道,“孟或,若薛虎不是他杀的,他就没必要做这一切。他离开尸房不久,尸房就着火。这不像他。会惹人生疑,我们应当去薛虎家去一趟,到了那里方才能查出真相。” 苏离朝前走着,孟或却是没有跟上来,孟或小声说道,“你相信他了?” 苏离转头,孟或怒气冲冲说道,“他那样对你,你还是相信他?他是二皇子,素来阴晴不定,对你忽冷忽热,他那样绝情的伤害你,利用你,你竟还是信他?” “苏浩然近来一直针对柳妃娘家的朝臣,惹的他不满,才会如此陷害苏家。” 苏离轻抚额头,眸光如炬,“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薛虎家,我自己去。” 孟或疾步上前,紧紧拽住苏离的手,“离儿,这些日子,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知道你讨厌我。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聪慧,喜欢你的调皮,喜欢你的执着。你就不能忘记宫萧落,和我在一起?我说过,你是我孟或的未婚妻,我不会背弃你。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你爹因为你的事情,才会在朝堂上弹劾柳妃娘家的朝臣,虽然是柳妃娘家,其实也不尽然,只是柳妃娘娘曾今戏班子里的一个朋友罢了,然后因柳妃关系,进朝做官罢了。” “就是因为这样,二皇子才要对你们苏家设计陷害,你怎能轻易相信他?离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我孟或自私自利,但是真的喜欢你。如今你苏家摊上这样的事情,我孟或也不会离你而去。离儿,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苏离望着面前俊美的孟或,孟或的眼睛因为刚刚被宫萧落弄伤,还微微发红。苏离咬唇,苏离从孟或手中抽出手,苏离轻垂睫毛,长而卷的睫毛在光下微颤,笼罩下一层好看的阴影。她的声音很低,“孟或,谢谢你,这段时间陪伴在我的身边。可是感情的事情,当真不能交换。即便我不爱宫萧落了,我也不会爱你。”因为上一世的那个噩梦,她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浑身发抖,怎么还可能投入他的怀抱?他自私自利,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她与他,绝无可能! 孟或身子微微一震,喃喃,“我当真没有半分机会?” 苏离决绝,“没有!”天下间男人死光,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上一世的梦靥,她不敢想,这些时日,不知她自己催眠自己多少次。 第一百零一章 瞧瞧他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她告诉自己他和上一世的孟或不是同一个人,才能如此心平静气的和他相处。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短暂的沉默,时间好似静止在这一刻。苏离望着孟或,他面上闪过一抹痛,转瞬即逝。孟或呵呵一笑,笑的极为好看。孟或的笑,很干净,没有往日里的奸诈。孟或朗声一笑,“离儿,我给你开玩笑。我怎么会爱你?我只是当你做普通朋友。我刚开的玩笑很好笑吧?” 苏离错愕,“我们的婚约?” 孟或瞳孔骤然一缩,好一会方才说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会和苏伯父说。”但他会一直等,等到她愿意为止。他也不知他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中了她的毒,每日都在想她,明明她和苏月一模一样的容颜,可他就是爱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爱她的才华果断隐忍。 想他孟或素来自私自利,狡诈不已,竟然会败在她的手里?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从她的拒绝开始,男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喜欢征服女人。她越不喜欢你,你会发现你更爱她。和苏月亲密过那么多次,他竟然会因为和苏离的一个赞赏眼神而心动,会因为和她轻握手,而紧张的手心里出汗,好似没有过女人一样的蠢男人! 或许他们之间是从寿诞上的那个笑话开始。孟或眸子有几分迷离,苏离不知该说什么好,孟或温润如玉,对她也很关心,但是她与他绝无可能! 好一会儿,苏离才说道,“你的眼睛,没事吧?” 孟或笑,“没事,只是有些痒。” “痒?你眼睛里都是泪水,是因为痒?” 孟或眸光微闪,“恩,就是痒,不知二皇子用的什么粉,这会子眼睛竟然酸的厉害。” 苏离上前,“我看看。” 孟或眼中倒映着苏离那张精致的小脸,苏离轻轻给他吹了吹。好像小时候他眼睛迷了沙子,他娘就是这样给他吹眼睛的。苏离查看了一番,方才说道,“没事,你眼睛没大事。” 孟或的眼圈反而愈发红了。苏离秀眉拧紧,“难道我猜测错了?宫萧落用的药粉很毒?” “我再看看。” 孟或任由她再轻轻的给他吹眼睛。她的动作很温柔,孟或眸光如水,喉咙微堵,你这个傻瓜,我是因为你深深的拒绝,才难过的。 路上依稀有了过路人,“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两个大男人在那里你情我浓的,真不知该说什么?周国虽然也盛行男风,可在大街上竟然出现这种情况,还真是。” “两个男子俊美的不得了,却在那里相互恩爱,眼里没有别人,这两个出色的公子,可真是让多少女儿家伤透了心啊。” “你看他们两个,真是看的我心里难受。”一个艳丽女子说道,“我的相公有那么好看,多么好啊?” 苏离听闻周遭的人议论声,苏离小脸一红,天,她都忘记她此刻是扮作男子了。竟然被他们给当做两个男子在大街上亲密? 孟或呵呵一笑,苏离恼羞成怒,“笑什么?” 孟或轻握住苏离的手,当真那些人的面,趁着苏离错愕之际,亲吻上苏离的额头。苏离就差没有大吼了。周遭一片唏嘘声。 苏离眸子圆睁,“你做什么?” 孟或呵呵一笑,“你不觉的我们两人在这里,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苏离气恼的很,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天哪,周国的男风盛行,这两个人竟敢在大街上搂搂抱抱。” 苏离气道,指着一群人,“我们哪里有搂搂抱抱?他的眼睛吹上沙子了,我只是给他吹一吹,怎么了?” “啊?谁知道是不是在吹沙子?他刚才亲你我们可是瞧见了。”一个老伯说道,“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让老人担忧。我家儿子迟迟不娶亲,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苏离啼笑皆非,“天。” 一个艳丽女子说道,“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可真是让我们女人伤透了脑筋。”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亦乐乎。苏离简直受不了了。怎么说都说不清楚,苏离气呼呼的离开这里。孟或赶紧追上去。 “瞧瞧,前面走的那个公子,俊俏是俊俏,就是有些女子气,也难怪身后这个俊美公子喜欢了。” “可不是。周国就是有很多这样阴阳怪气的公子哥,才会乱了风气。” “瞧瞧,那个公子还紧张的不得了,谁家男人疼媳妇不就是这个样子。真是看不下去了。” …… 苏离气呼呼说道,“孟或,都是你,才让我被那些个人说。说我阴阳怪气?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我本来就是姑娘家好不好?” 孟或朗声大笑,“我觉的挺好玩的。” 苏离气到肺要炸了。“好玩?还有你,你刚刚亲我一下什么意思?你故意让那些人笑我?是不是?我忘记我穿的是男儿装了,你也忘记了不成?孟或?我真是被你气死。” 孟或眸子复杂,她当他是故意气她好玩?他只是情不自禁罢了。离儿,她就是不懂他的心,她拒绝他那么彻底。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苏离肚子咕噜咕噜大叫起来,配合着她的骂声,当真好笑极了。孟或哈哈一笑,“苏公子,你肚子的声音比你骂声还要高?” 苏离揉了揉扁平的肚子,“今天我还没吃东西。饿了,你带钱了没?” 孟或笑的狡诈,“想我请客,没门,五五分账。我先给你垫上,回头拿医馆里的钱给顶上啊。” 苏离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小气。好吧,你先请客,过后我再还给你啊。” 这个孟或素来就是这么小气,他把钱可是看的极为紧,也罢,这样也好,医馆里的钱和他分账挺好的。她可不想白吃白拿别人的东西。 进入一间客栈,孟或这厮这次倒是挺大方,还包了一个包间,包间就是好啊,能好吃好喝,最重要的是环境好。不受那些外人的打扰。苏离想起刚刚孟或给她开的玩笑,还气恨不已。 这次非要宰他一顿不可,苏离眸中尽是狐狸般的眸光,孟或呵呵一笑,她又在算计什么?她每每有这种眼神,可都是想要好生算计一把。 苏离轻捋下巴,一会儿小二悠哉的进来了,“两位客官,想点些什么?” 苏离轻笑,粗着声音说道,“小二,把你店里的招牌菜统统上来。本公子饿的紧,像什么佛跳墙啊,红烧狮子头啊,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豆鼓鲇鱼、锅烧鲤鱼、软炸里脊、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儿、炒银鱼、烩鳗鱼、清蒸火腿、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一样来一份儿。” 孟或额头出现一道黑线,“你点这么多?你能吃的完?” 苏离眨巴着眼睛,“怎么?既然来吃一顿,就豪爽一点嘛。这里的厨子听闻不错,我倒是很想尝一尝。小二去吧,等我还想吃什么的时候,再叫你啊。” 小二乐哈哈的,“好嘞,马上就去准备,二位公子,在这里好等啊。” 小二屁颠屁颠的走了。孟或禁不住说道,“苏离,点那么多,这一桌子就摆满了。” 苏离双手托腮,“既然要做大事情,当然要先吃饱啊。不吃饱怎么去做。”苏离低着声音说道,“我们要去的可是薛虎家,万一有人埋伏在那里?我们岂不是完蛋?我们的脑袋可是在裤腰带上拎着。多吃点没什么不好。” 孟或噗嗤笑出声,“说的也对。我们好生吃一顿,才能有精力为你洗白冤屈。”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痛,脑海闪过宫萧落那错综复杂的眼神,苏离就沉默不语。她是不是该信他?孟或呵呵一笑,“有没有闻到香味儿?” 苏离方才收回思绪,的确一股好闻的香味直扑入鼻腔而来,小二乐哉的上来,放下一个一个盘子。“两位客官,您先慢用。” “剩余的菜,尽快给你们做好。”小二望着他们二人的眼光,都在发光,好似他们两个是财神爷似的。 苏离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夹住油亮的狮子头,“这狮子头色泽鲜艳,香气扑鼻,我先尝一个。” 苏离禁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味道真是好。” “你不要尝尝?” 孟或优雅的竖起筷子,夹住一个狮子头,正欲往口中送,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我刚在里面放了药,你不怕烧到你的喉咙?” 孟或冷不丁一个战栗,一惊一乍,“你当真在里面下药?动作这么快?” 苏离笑的很是奸诈,“骗你玩!瞧你,跟三岁孩子一样,经不住吓。” 孟或哑然失笑,“呵呵,你呀,就喜欢玩这些把戏。我先尝一下。” 孟或夹住一块狮子头,放置在口中,刚一放口中,孟或瞬间面红耳赤,苏离指着他,哈哈大笑,“是男子汉就快点吃下去。不准吐出来。” 满嘴里都是辛辣的辣椒味,辣的孟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儿。孟或艰难的咀嚼着,猛然咽下去,就不断的往出伸着舌头,苏离笑的惬意,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哈哈,瞧你,好像哈巴狗儿一样,你与狗儿是兄弟吧?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 瞠目结舌的一幕 苏离好心的送他一杯水,孟或眼珠子嘀咕嘀咕转,这杯水真能喝?孟或被辣椒呛的直咳嗽,浓郁的辣椒味呛的他喉咙直痛,那辛辣灼热一直顺着喉咙径直入了腹腔,火辣辣的。孟或不知吞了多少次口水,方才将适才的辛辣给缓和下去。孟或面上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潮,声音尽是怪责,“离儿,你真是狡猾。什么时候在狮子头里放了辣椒?还是这个厨师将辣椒粉错放了?” 苏离吃的正香,“这个厨师做的真是棒极了。我特别喜欢。我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放了很多辣椒细粉,这些辣椒细粉可是用最毒辣的朝天椒做的。待会儿给你一些,貌似这些辣椒粉也能当做暗器。” 孟或眸子复杂,看着苏离香喷喷的吃着,孟或真是不敢动筷子了,心有余悸。若哪一天得罪了她,被她扔出这些辣椒粉,可真是惊恐,思及此,孟或的眼睛微微做痛。 苏离大快朵颐的吃着,一点女子的秀气斯文都没有,孟或试探着问,“离儿,你真的那么饿?” “打住!”苏离吃着香喷喷的狮子头,“不准叫我离儿,要叫我苏公子,我是男子,用膳自然要豪爽,省的被别人说阴阳怪气。” 苏离许是真的饿了,盘子里的东西大多一扫而光,小二迅速的端着热气腾腾的碟子上来,小二一阵奸笑,“两位公子怕真是饿了,这会子菜都上齐了,两位公子赶紧趁热吃。” 苏离撸起袖子,大有很干一番的架势。苏离挥挥手,“下去吧。” 小二往肩上挥了挥白色的毛巾,大喊一声,“好嘞。”倏然就退下了。 苏离望着满桌香喷喷的食物,两眼近乎发光,“孟或,赶紧吃。” 孟或对适才她的恶作剧还心有余悸,“你保证不恶作剧?” 苏离笑眯眯,“恩,我保证。”孟或那个样子,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苏离心底痛快到极致。“孟或,你赶紧吃吧,这些菜可都是我最喜欢的。” 孟或听闻她信誓旦旦的说了,方才优雅的开吃起来,苏离瞧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底当真乐翻了天,想不到这个孟或竟然那么怕辣椒,苏离故意吓他,“孟或,我苏离喜欢的男子必须能吃的下周国最辣的辣椒。” 孟或眸光微闪,今日个竟被她如此小瞧?不就是个辣椒,他一定多加练习,一定练到不怕为止。孟或脱口而出,“宫萧落也很喜欢吃辣椒?” 此言一出,孟或就后悔了。苏离面上微微一僵,好一会儿才说道,“他喜欢。” 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犀利复杂的桃花眸,心尖猛然一痛,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就好似一座迷城,她永远读不懂他。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他对她的感情也纯粹是利用。 孟或试着缓解僵硬的气氛,试着说着笑话,可不知孟或说什么,都提不起苏离半分兴趣。孟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怎么着就对她说出不该说的话。孟或眸中闪过一抹痛,二人正在默默的用膳,倏然听闻外面一阵熙熙攘攘。 外面争吵的声音很大,由于隔着门,苏离也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约莫过了一沾茶的时间,店小二垂头丧气,非常抱歉的说道,“两位客官,那个,这个包间被一个尊贵之人看中,劳烦二位” 苏离顿时一肚子火,她今日可真是火大的很,苏离恨恨说道,“尊贵之人?听你这意思,是想赶我们两个人走?” 苏离眸中尽是冷光,“合计着我这一桌子的菜,都得浪费?本公子还没动几下筷子?” 苏离阴沉的说道,“他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真当我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店小二欲哭无泪,“二位公子行行好,这一桌子菜钱我们也不要了,劳烦您二位离开这里吧。” 苏离‘啪!’的一声,重重拍了桌子,“这是在打发乞丐?你见我们两个很像乞丐?” 苏离眉毛一挑,冲着孟或轻笑,“合计着这顿你也不用请了?” 孟或面上薄怒,“你们店里竟敢狗仗人势?” “你可知道我是谁?”孟或正欲抬出他孟侍郎的身份。 店小二脸色黑沉的厉害,“二位公子,甭管你们是谁,这个尊贵人物,你们可真是得罪不起。”店小二吞了两口口水,“你要知道这个尊贵人物,可是皇宫里出来的大人物,得罪不起。” 苏离与孟或面面相觑,“皇宫里?”苏离心下一沉,眸中精光一闪,“罢了,这顿就当你那位尊贵客人请了。你,快点将这些东西给我们打包。” 店小二赶紧吆喝着准备去了。待他离去,孟或却是说道,“不知这个尊贵客人究竟是谁?” 苏离轻嘘了一声,“我出去看看。” 孟或却是轻拽住她,苏离笑,眼睛近乎弯成了小月牙,“好了,我透过门缝看看。” 苏离透过门缝,就瞧见一帮侍卫,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果真是皇宫里的人,在门缝里就瞧见那店小二在笑呵呵的说着什么,那几个人方才冷笑了一声。 苏离眸中大骇,远远瞧见一个人朝着进入隔壁的包间。她又惊又喜,那个人,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掌管皇宫京都安危的薛虎!苏离冷笑一声,闪身至孟或身畔,与其低声耳语。孟或面上大惊,“真有这么巧的事。” 苏离真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这个假薛虎撑腰,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吃喝。若不是她已然断定那个尸房里的人是薛虎,她真会被眼前的假象给欺骗。 很快店小二将所有东西给打包,苏离笑的奸诈,“小二哥,麻烦你一件事情,将这些打包的东西,送到西胡同里的小孩子们。你若是做不到,我可不会放过你。” 苏离气势逼人,店小二当真被吓着了。赶紧称道,“是,是。”这家客栈,遇到的贵人真是多,谁都不好得罪,如今生意可真是不好做。店小二连连点头。 苏离和孟或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 …… 苏离和孟或二人此刻在房顶上,幸好这个包间的位置靠后,不是那么明显。不然大白天的呆在这房顶上,还真是让人怀疑。苏离也庆幸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飞上屋顶,这一切都得感激宫萧落,若不是他教的好,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她还记得那次飞身上屋檐,卡在大树上的情景。 苏离眸中复杂,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如今认清那时是利用,呵呵,宫萧落不去做戏,当真是太可惜。戏台上的戏子唱的怕都没有那么好听。只是她自己被他外表所欺骗,才会受了他的蛊惑。 孟或小声说道,“这个瓦下应该就是那个薛虎所待的房间。” 苏离点头,“没有听说过薛虎有什么双胞胎兄弟,这里肯定有问题。这次碰的巧,我们在这里听听他说什么。” 苏离小心翼翼的抽出房顶上的瓦片,孟或动作很熟练,苏离倏然想起上次和宫萧落前往殷仓暮住的地方救哑铃的场景。当时哑铃假装成她扮作的木公子,差点没被那个殷仓暮给打死。那个时候宫萧落也是这样,揭开瓦,透过那个空洞看里面,苏离心思复杂,宫萧落,宫萧落,她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忘记他?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她都会联想到他?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望着孟或好一会儿,孟或好似察觉她的眸光,猛然抬头,苏离赶紧垂头,望向下面。孟或眸中闪过一抹失落。 映入眸中的就是薛虎和几个守卫在这里大吃大喝的场景,来的人很多,就是因为这样,薛虎才包下了所有的包间?苏离眸子犀利,不对,这里面定然有问题,那个店小二怎么那么怕这个薛虎?莫非薛虎背后的靠山很可怕? 一些个男人划拳喝酒的声音,时不时的说些荤段子,听在苏离的耳里,弄的苏离和孟或好生尴尬。果真,天下间的男人都是如此,孟或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潮。 “哈哈,哥几个,干一杯。这酒水可是上等的女儿红。我们几个干杯。哈哈哈。” “首领,干杯。” 薛虎哈哈笑道,“这女人就跟喝酒一样,越喝越上瘾,你们看这女儿红说是上好的,就是装她的酒瓶好了一些。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们就是穿的华丽了些,脱了衣服,还不是一个样子。哈哈哈哈。只是有的女人那可真是玲珑有致,曲线玲珑啊。” “可不是。薛首领,干了它。”一行人大声笑道。 苏离眉心紧拧,这个薛虎是整个京都的首领,怎么说话会如此粗俗?那个薛虎吃东西竟然不用筷子。他龇牙咧嘴的吃着,“兄弟们,用筷子做什么?这样撕扯着肉可真是好吃的紧。老子就把每块肉当做女人。啊哈哈哈。” 一行人谈的甚欢。 “薛首领,您平日里素来严谨,小的们见了您就害怕。没想到和您一接近,您完全不是那个样子,倒是,倒是平易近人的多。”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干声附和着。 苏离眸中惊异,这个薛虎,背后究竟是谁?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爷就来了。”薛虎大嘴小咧的吃着肉。 第一百零三章 水下,救他 爷?苏离心底咯噔一下,这个爷是谁?会不会是他幕后的主使?苏离眸子灼灼的盯着底下,她真想瞧见那个爷究竟是什么人?可该死的,这个洞,只能瞧见饭桌这一段距离,好一会儿听闻有人说道,“爷来了。”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对着那个洞口,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薛虎等人赶紧恭敬的说道,“参见爷。” 苏离眸中紧张,真是的,怎么瞧不见那个爷在哪里?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怎么能瞧见他什么样子?苏离心底大喊,爷,您快点出来吧,爷,您快点往前走几步啊。可是这个爷就跟死了一样,不吭声,不动弹。苏离真想大吼一声,搞什么? 苏离眸子紧紧锁住下面,可是那个爷就是该死的不出现。孟或也同样期待,好奇那个爷究竟是谁? “咚。”由于苏离迫切想要瞧清楚那个爷什么样子,不小心蹭掉了一块青瓦,发出巨大的声响。 “上面有人!”听闻下面的人大声说道。 苏离和孟或大惊失色,匆忙飞下身。身后的人动作很快,孟或拉住苏离,在空中几个飞跃,就闪开一段距离。奈何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抓住他们两个,一定要将他们二人置于死地。” 薛虎粗犷的声音传来,“老子非要宰了你们两个兔崽子!” 苏离眸中紧张,气运丹田,身子在空中不断的飞跃,此刻的感觉就好似做噩梦一般,心惊而又刺激。好在孟或身子敏捷,背后时不时的放射着冷箭。吓的苏离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倏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随风阵阵扑过去。 身后的人一阵哀嚎,“好辣,好辣。” “我的鼻子。”“我的眼睛!” 苏离气喘吁吁,身后追的人层出不穷,倏然掏出一阵烟雾弹,烟雾缭绕,众人眼前就是一层层白色的雾霭,什么都看不到。 “那两个兔崽子?跑哪里去了?” “阿嚏,阿嚏。”薛虎大声打着喷嚏,“好辣,好辣。这两个家伙竟然带着这么辛辣刺激的辣椒粉,呛死老子了。” 薛虎眼泪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眼泪。看上去分外的滑稽。“你们几个,在这附近给我搜!老子不相信那两个家伙,能瞬间消失不成?” 薛虎胡抹了一把眼泪,贼妈的,好辣啊。还不是不要擦眼睛。天,辣死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当真是钻心的难受。 …… “首领,已经搜遍这附近,却是没瞧见那两个人身影。” “妈的,那两个家伙竟然真的消失了?这让老子怎么对爷交代?”薛虎怒吼一声,“连那两个家伙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 “真是倒霉的很。咳咳咳,嗓子真是痛的很。” “首领,我们已经尽力了,真的没有啊。” 薛虎面容铁青,他咆哮一声,“收队!” “是!” 一行人怒气冲冲的离开此处。四处葱葱郁郁的,有几户农户家庭,这个时候,农户们都在外出,都没什么人。 地上的叶子随风刮过,沙沙做响。听闻噗噗噗的水声传来。令人惊异,下一瞬,就瞧见翁盖被打开,孟或和苏离二人湿漉漉的从小翁中出来。孟或眸子晶亮的可怕,面上浮起一抹红潮,苏离浑身已然湿透了,发丝也尽数散开,额头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答着。 水流划过她好看的眉骨,纤长卷曲的睫毛,顺着纤秀的鼻梁缓缓滑下,苏离禁不住打了一个扑棱,好冷啊。虽然是夏季,可倏然从这个很小的翁中出来,苏离真是觉的不舒适,发丝都湿了。苏离粗鲁的朝后撸了一把乌黑的发丝,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水花四溅,溅了孟或一脸水花。孟或眸子亮的可怕,这样动作粗鲁的她,在孟或眼里却是那般的妩媚妖娆。 水珠顺着苏离的下巴缓缓往下滴答着,苏离眸中阴狠闪过,“真不知那个爷究竟是谁?真是有够讨厌。弄的我一身是水。” 苏离朝翁外吐了一口水,苏离瞪了孟或一眼,“你还不出去?还站在水翁里做什么?没见这个翁多么小,我们两个人勉强挤在这里,快出去啊。” 孟或哦了一声,倏然一跳,从翁中跳出,水花四溅,孟或扶了苏离一把,她周身都湿透了,厚重的水使的她往出跳都有几分困难。苏离从翁中跳出,赶紧拧干裤边上的水。 阳光勾勒着苏离的面容,当真很梦幻,她精致的侧颜笼罩在一圈光晕中,孟或喉结微动。他水下功夫不好,适才在水中,他险些晕厥。是她,她适时的给他渡了一口气。 孟或脑海闪过当时的场景,眸子迷醉,他只记得他刚在水中头晕的厉害,肆意的水不断的朝着他眼睛鼻子里灌,外面砰砰乓乓的声音还能听的见。这个翁很小,勉强容下两个人,他与她近乎眼观眼,鼻对鼻,周遭的水流在肆意的流动。她的发带一经入水中,就随水流而散,他瞧着她在水下妩媚的样子,当真有几分醉意,水下的光线很有些暗,翁盖有个轻微的细小缝隙,光线才能透过来。他憋的脸有些发青了。 苏离瞧见了他有几分异样,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光,不知是不是孟或的错觉,那是彻骨的恨。她好似习惯了在水中闭气,她一副很惬意的样子,她就那样阴森森的瞧着他。 那样的眸光令孟或心底猛然一寒,他究竟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对他有这么深的仇恨?浓烈的头晕席卷而来,孟或近乎要破功,他不能发出丁点声响,他不能让她有危险。孟或竭力的忍住,肆意的水珠好似都在嘲笑他的无能,水流冲散了她的发丝,轻扫着他的面,微痒。孟或拳头捏紧,他这是要死了?孟或心中有个念头,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有了牵挂之人,那就是苏离。 汩汩的水流肆意的流窜入他的鼻腔,孟或望着二人在水中纠缠着的发丝,竟然觉的有几分旖旎,发丝勾缠,不分离,许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孟或以为他就要憋死在这水里的时候,他惊觉她缓缓靠近他,然后将唇轻轻印上他冰冷的唇。在触碰到她唇的那一刹那,孟或好似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眸子迷醉,她在渡气给他。二人靠的如此近,孟或耳根禁不住红了,他孟或第一次知道心跳的感觉,心潮澎湃就是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浑身无力,她就好似水中的妖精一般,在水中他好似都能轻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孟或瞳孔皱缩,二人发丝在水中纠缠。 苏离救了他一命,外面砰砰乓乓的声音不断传来,她就一直这样渡气给他,孟或方才觉着清醒了几分,这样的一幕,他永生都不会忘却。 直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苏离倏然松开他,唇上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她重重的将头顶上的翁盖给揭开,缓缓从水中站起。顺势一把将他从水中拉出来。 “孟或!你还在发什么楞?你浑身都湿透了?还不赶紧把你身上的水给拧干?”苏离大声说道,方才令孟或收回思绪。孟或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离儿,离儿,她深深的印入他的心里。 孟或眸子复杂,匆忙进入身后的农舍,从里面拿来一条干净一些的毛巾。“将头发擦干吧。” 孟或递给苏离一块毛巾。 苏离眸光微闪,接过孟或手中的毛巾,快速的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曾今宫萧落也这样递给她毛巾,甚至还温柔的给她擦拭着头发。苏离眸子微微恍惚,鼻尖微微一酸,是啊,任何时候都能想到宫萧落,苏离眸中苦涩,这水中闭气也是宫萧落教给她的,若不是他交给她这些,今日也救不了孟或。 苏离眸中一阵嘲笑,她竟然如此好笑,竟然救了孟或?其实在水翁中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孟或能就此憋死在水中,还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当时思及上一世的仇恨,他那样对她,挑断她的筋脉,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苏离眸光婆娑,孩子,娘对不起你,不能为你报仇。 苏离眸中痛楚,眸中闪过一抹狠光,在水中她做着天人挣扎,最终还是救了他,孟或,她上一辈子的仇人。不是她心软,不是她不够狠,而是这一世的他没有伤害过她,还在处处保护着她。 她如何能杀了他?曾今多少次她都想一刀宰了他,可他每次都让她故意接近,只是他眸中闪过的那抹复杂痛意,令她神伤。老天根本是故意在折磨她,今生今世,对她好的人,是上一辈子的仇人。而伤她最深的却是宫萧落!苏离不知催眠自己多少次,她救的这个孟或不是上一世那个孟或,不是!不是! 孟或关切的说道,“我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苏离面容微微一僵,“不要你管!”孟或,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都好似在滴血。上一世,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伙同苏月置我于死地! 孟或眸中复杂,紧跟上去,“离儿,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他顿了顿,说道,“是因为我曾今想脚踏两条船?” 第一百零四章 争斗,对打用计 “离儿,我知错了,你不要用那样阴森慑人的眸光看着我。我” 孟或面容晦涩,他好似瞬间从云端跌入谷底,他的声音沙哑。 苏离面容铁青,由于愤怒她面容扭曲的可怕。“孟或!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苏离痛彻心扉,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曾今她多么想一刀杀死他,只要杀了他,就能报仇雪恨!可是她如今却下不了手,甚至还救了他,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 孟或声音沙哑,光线勾勒着他俊美的面容,孟或眸子复杂,“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离儿,我们当真不能在一起?我真的很在乎你。为了你,我死都不怕。” 苏离癫狂的笑了起来,死都不怕?哈哈哈,苏离笑声癫狂,笑的癫狂,她眸中尽是泪水,她眸中绝情,“孟或,我对你说过多次,我们根本不可能!我多少次想杀了你,你是知道的,我留你在我身边,就是更好的折磨你。” 孟或心猛然钝痛,“我保证对你一个人好,还不行?我对天发誓,我孟或此生此世,只爱苏离一人,永不变心,若违此誓,我孟或不得好死!” 苏离望着孟或对天发誓的样子,苏离心情复杂无比,不得好死?苏离内心尽是苦涩,孟或,今生我没有杀你,已然是你们孟家祖坟冒烟,你还妄想我和你好?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孟或上前,紧紧握住苏离的手,孟或眸中饱含深情,那双磁石般的眸子再也没有算计,有的只是深情,孟或知道此生他已经着了她的魔,中了她的蛊,根本无法抽离。孟或深情款款的说道,“离儿,我爱你。你若对我没有感情,刚刚你为何要救我?” “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做错,让你那么的恨我?我孟或对你绝对真心。” “离儿,我不想毁掉婚约,我想娶你,真的很想娶你。我孟或知道你的心思。愿的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你写的诗词,我看到了,我都记在了心里。你说喜欢你的人,要学会吃辣椒,我生来不吃辣,但我会为了你,去吃辣。离儿,你相信我,我孟或以前从不相信爱情,我的眼里只有利用,算计。但遇到你之后,我的世界全变了。” “我初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我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是什么样子,我知道什么是心动。这桩婚约我真的很满意,我要娶的人就是你。离儿,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孟或眸中尽是坚定,“离儿,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想退婚。” “离儿,我想做你的孟郎,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孟郎。”孟或声音沙哑的可怕,他多么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半丝她很在意他的话。 “孟或?你竟然看了我写的诗词?”苏离眸子复杂,老天,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孟或紧紧握住她的手,好似一松手,她就会远离他。孟或眸中饱含海水般的深情,他的声音沙哑,“离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积累的财富都是你的,你想开医馆,想将医馆做大,我都依你。我只想你在我身边。你不喜欢争斗,我们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重新开始。我们将会是最幸福的一对,我们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孩子?孟或,上一世孩子就是被你给亲手杀死。此生此世,我们绝无可能。 “离儿,不管我究竟哪里做错,我都希望你原谅我。你已然住进我的心里。午夜梦回,我都会梦见你。离儿,不要拒绝我,我们在一起,好吗?”孟或的声音中有几丝恳求的意味。“不要再推开我。曾今的一切,我都会忘记,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你。苏离,我愿陪你一生一世。” 苏离啼笑皆非,孟或说的话是多么动人,若是没有上一世的事情,没有宫萧落,她或许会有几分动心。可上一世的事情毕竟存在,她即便能不杀他,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苏离头有几分发晕,不知是因为适才受凉,还是因为思及上一世的悲惨遭遇,孟或适时搂住她。沙哑的呼唤,“离儿。” “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突兀的声音好似一颗炸雷一般,宫萧落一身锦色衣衫,镶了金边,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光,映衬的那张脸愈发美轮美奂。 宫萧落这个角度,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们二人紧紧相拥,好似在深情对望,接吻一般。宫萧落拳头捏紧,面容铁青,苏离?她竟然变心如此之快?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可有谁是她心尖上的女人? 苏离眸子微微一震,轻抚额头,宫萧落的声音?孟或紧紧搂住苏离的胳膊,二人缓缓转身。 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铁青的面容,宫萧落眸子狰狞,他愤怒嘶吼,“苏离,我在问你们,你在做什么?” 苏离笑的妖娆,她轻抚湿透了的发丝,苏离呵呵一笑,“二皇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宫萧落面容铁青的可怕,眸子烧红,她竟然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是担心她,才会来到这里,没想到竟然被她这么反问? 宫萧落瞧着她与孟或周身是水的样子,面容复杂,上前一把拽住苏离的胳膊,孟或抓住苏离的另外一只胳膊。 宫萧落怒指着孟或,嘶吼,“你放开她!” 孟或面色难堪,“二皇子,她是孟或的未婚妻,应该放开她的人是你!” 宫萧落由于愤怒,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未婚妻?” 苏离被宫萧落捏的手,近乎痛到极致。 孟或眸中无惧,“二皇子,离儿如今是孟或的未婚妻,将来就会是孟或的妻子,孟或不仅能与她拥抱,还会做更亲密的事。” 宫萧落的肺简直要气炸。苏离被他们两个人拉扯的头愈发的晕眩,苏离咬牙,“二皇子,你松开我,你捏痛我了。” 宫萧落眸中怒火肆意燃烧,“苏离?我若不来,你们还想做什么?亲密的事?苏离?我让你们去查薛虎的事情,不是让你们两个人卿卿我我!” 宫萧落的吼声好似炸雷一般,苏离的耳朵都嗡嗡作响。苏离真是不懂,宫萧落他这是怎么了?生气?吃醋?还是其他?她真是看不透他。在尸房的时候,后来不是很淡漠,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怒? 苏离轻笑一声,她眸中无惧,就那般看着他,“二皇子?殿下?苏离做什么事情,都得向二皇子一一禀报吗?” 宫萧落肩膀微微颤,由于气愤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宫萧落怒吼一声,“苏离?你们全家性命都在你的手里捏着,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孟或卿卿我我?哼,你可真不愧是苏府的嫡女。” 苏离瞳孔骤然一缩,“二皇子?你松开我。” 宫萧落楞是不放,“你们两个人浑身怎么湿透了?” 孟或面上骇人,“二皇子,你松开她,她身子不舒服,适才在翁中呆了太久。” 宫萧落猛然冲着孟或挥出凌厉的掌风,孟或也正在气头上,也丝毫不甘示弱。凌厉的挥出掌风和宫萧落对打。 二人瞬间放开苏离,苏离身子微微不稳,见不远处的二人在凌厉的对打。孟或此番防备着宫萧落,招式也不输给宫萧落,宫萧落招式很凌厉,一副想一掌拍死孟或的架势。苏离摇头叹息,“你们别打了!” 孟或和宫萧落对打,都是因为她。孟或是因为宫萧落的挑衅,那么宫萧落又是为何?在意她吗?苏离有些心烦意乱。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省省心。苏离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在那块对打,地上的叶子随风而起,宫萧落眸中阴狠,那么小的翁,他们两个人竟然躲在那儿?就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躲了?非要躲在翁里? 宫萧落胸腔浮起汹涌怒火,猛然冲着孟或挥出一巴掌,孟或恼怒,故意说道,“我们躲在翁里,孟或水下功夫实在不行,若不是离儿给孟或渡气,孟或早就死了。” 渡气?唇对唇?宫萧落眸子怒火汹涌燃烧,他们竟然?宫萧落真想一招将这个孟或给灭了。 苏离见不远处的他们二人打的难分难舍。苏离喊道,“你们两个别打了。” 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苏离急中生智,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顺势一头栽倒下去。咚的一声,苏离倒在冰凉的地上,苏离禁不住倒吸入一口凉气,疼,疼死了。 不远处打斗的二人瞧见苏离倒下去,宫萧落率先气运丹田,从空中飞过,然后轻柔的将苏离拥在怀里,“离儿?” 孟或口不择言,“二皇子,请你放开微臣的未婚妻!” 宫萧落将苏离拦腰抱起,孟或上前阻拦,“二皇子,请你放开她。” 宫萧落冷声,“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 宫萧落瞧着昏迷的苏离,眸中尽是紧张,他对着孟或阴冷说道,“孟或,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本皇子不会放过你们全家!” 孟或适才被宫萧落重重打了胸口,胸口疼的厉害。孟或紧紧握住拳头,只能看着宫萧落抱着苏离离去。 苏离只能宫萧落素来聪慧,唯恐他会发现她假装,苏离暗中点住自己的麻穴,瞬间昏迷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孟郎,我就是在乎 宫萧落紧张的环抱着她,翻身上马。用宽大的披风紧紧包裹住她,宫萧落凌厉的猛抽马臀,马儿嘶鸣一声,就迅速消失在孟或的视野里。 孟或咬紧牙关,宫萧落,你已经负了她,迎娶了别的女人,为何还要招惹她?孟或眸中尽是算计,他抱着苏离离开,怕是他府上的妃嫔们还不知道吧。离儿,宫萧落根本就不适合你,他早晚都是三妻四妾,哪里能给你,你想要的唯一。 孟或轻抚自己的唇,脑海闪过她为他渡气的场景。孟或墨玉般的眸中就闪过一抹如水般的温柔。 宫萧落带着离儿定然不会直接回他的府邸,他会去哪儿?不管他去哪儿,他的妃嫔们总能找到他,听闻那个林珑儿可是他的青梅竹马。定然知道他会去哪里?至于薛虎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孟或轻垂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汹涌波澜。 马儿肆意的飞驰着,宫萧落瞧着怀中昏迷的女子,眸中尽是紧张,她周身都湿透了,这样的她当真令他心疼,他什么都能忍住,但是他瞧见她与别的男子拥抱亲密,他简直要疯了。 他紧紧的拥抱住她,他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血红色的马儿停留在那处,宫萧落环抱着她下马,他眸中尽是紧张,尽是小心翼翼,好似他怀中抱着的是一个瓷器,很怕她会摔碎了。 他来到了望月亭,望月亭还一如既往,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了一道鸿沟。 曾今在这里的美好记忆,还时不时的在脑海闪烁。宫萧落环抱着苏离进入室内,为她找了一身衣服,这里她的衣服大多都是劲装,宫萧落轻抚她湿润的发丝,赶紧为她迅速的换上。 …… 换好衣服后,他将她身上除去的藏青色衣衫给扔掉,他不想再看见那件衣服,一看见它,就会想到她和孟或之间的亲密。宫萧落温柔的擦拭着她的发丝,轻抚她的额头,没有发热,那她怎么会昏迷?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掀开袖管,她胳膊上的玉镯还是那么脆亮,宫萧落眸子迷离,“离儿,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宫萧落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谁能想到这样冷血无情的皇子竟然也会有如此动情的时候。 宫萧落眸子描摹着她的容颜,只有她昏睡的时候,他才能吐露他的心声,他一想到她会穿上凤冠霞帔,嫁给别人,他就觉的他要疯了。 宫萧落禁不住用她的手背摩挲着他俊美的面容,那些个冰冷的世界他不要,他只想好好的陪伴在离儿的身边,为何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冰冷?她口口声声喊孟郎,简直就是用刀子在捅他的心。 他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经意间摸着她的脉,有几分奇怪。眸中精光一闪,犀利的可怕。她自己给自己点了麻穴?苏离啊苏离,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孟或?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狠,倏然在苏离身上一点,解开她的麻穴,苏离就幽幽转醒,头脑还有些许的沉,苏离刚一睁眸,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铁青的面容,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被他发现了?他果真是腹黑。惊觉自己身上衣衫全换了,是一身妖娆的红色劲装。苏离咬唇,惊道,“你给我换的衣服?” “你自己给自己点了麻穴?苏离?你竟然如此能装?”宫萧落眸子慑人,思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别的男人,胸腔浮起浓郁的怒火,宫萧落周身散发的寒气异常慑人。 苏离三千青丝救那般披散在肩头,妖娆的红愈发映衬的她面容精致。苏离面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潮,苏离抬眸,与他眸光对视,曾今的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眸中尽是缠绵,如今之际,眸中却是冷漠。 苏离侧靠在床榻之上,乌黑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苏离眸中冷冽,“二皇子,我苏离就是这么会做戏的女人,二皇子不早就知道?” 宫萧落咬牙,猛然扯住她的手腕,“说!你对孟或是什么感情?”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好似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苏离笑的动容,妖冶,即便她的心在痛,她也不会再让他看到,每每对着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二人在一起的一幕就不断脑海闪过,苏离内心酸涩的很,这样的笑容,不知她对镜子练了多少次,她才能如此自然的面对他。 苏离与他眸子直视,她眸中无惧,她轻抚鬓边的发丝,笑的妖娆,“二皇子,我与孟郎是什么感情,二皇子这样的问题当真是蠢。” 宫萧落重重按住她的手,他恨不得将她的手骨给捏碎,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投入他人怀抱,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宫萧落眸子冷的可怕,他的唇紧抿。苏离故意说道,“我如今才发现,孟郎真的很适合我,他关心我,对我很温柔。我难过的时候,他会陪我一起难过。他笑的时候,我会觉的甜到心里。” 苏离眸子恍惚,瞧着宫萧落面容发青的样子,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惬意,“我故意装昏,就是为了救孟郎。孟郎近日身子不好,适才在水翁里呆了好久,衣服上全是水,如何能打的过你?” 宫萧落眸子通红,由于气愤鼻翼一开一合,宫萧落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苏离?你这个女人?你就会用你这双眼睛去迷惑男子?” 宫萧落重重的钳住苏离的肩胛骨,由于愤怒,手背上的青筋层层迭起,他猛力摇着苏离的肩,好似要将她的肩胛骨给捏碎,“苏离!究竟什么能入了你的心底?” 肩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苏离眸中含泪,苏离倔强的忍回泪水,苏离嘶吼,“宫萧落,我们之间不就是利用?你利用我,得到了你最想要的玉珊瑚。而我,也找到了我最爱的男子,孟郎!” 宫萧落面容扭曲,“不准你再唤他孟郎,我不准!”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为什么不准?宫萧落?我告诉你,你利用了我,我已经明白,不仅如此,这段时间我理清了我的情感,我与孟郎才是天生的一对。我和你要好,也不过为了苏家的荣誉。只是为了救苏淳,呵呵,堂堂二皇子,也不过如此,除下衣衫,与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 宫萧落火冒三丈,他真想一把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这种话她都能说出口? 刺骨的疼痛传入她的心底,苏离唇上却是妖娆的笑,“孟郎他很温柔,我与他接吻的感觉,很不一般,我好似进入梦幻迷城之中,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宫萧落面容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他咬牙切齿,“苏离!!” 苏离见他这番样子,当真惬意的很,“宫萧落,我告诉你,你们皇族子弟,我苏离才不稀罕,你给不了我唯一,我们之间只是彼此利用关系,你的后院,不觉的很像一座青楼,那里的妃嫔就好比青楼里的女子,时时刻刻卖弄风骚,在等待着你的宠幸。而你,宫萧落,就像一个嫖客。哈哈哈,堂堂尊贵的二皇子,也不过是一个嫖客。哈哈哈哈。” 苏离笑的癫狂,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眸中尽是刀锋一般的光,宫萧落不小心扯住她的发丝,头皮上传来浓郁的刺痛,苏离闷哼出声,苏离眸中尽是阴狠,瞳孔皱缩,“你这样的嫖客,是不是还要找很多的女人来充实你的府邸,找更多的女人充实属于你的青楼?” “昨夜可是您的洞房花烛,您是不是宠信了这个,又宠信了那个?这和青楼里的男人有何区别?那些个妃嫔就好比是青楼里的妓女,只是供你玩弄!” 宫萧落胸脯剧烈的起伏,“啪!”的一声冲着苏离挥出巴掌,浓烈的巴掌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掌掴上苏离的面容,浓烈的掌风吹散苏离的发丝,苏离眸中尽是痛。 她的唇角流下艳红的血丝,是那般的刺目。苏离眸子阴狠的瞧着宫萧落。 宫萧落瞧着自己的手掌,眸中凝满了不敢置信,他不相信他竟然打了她,她那样的眼神,当真刺痛了他的心,宫萧落高大的身形禁不住一阵倒退,他声音沙哑,“苏离?你是堂堂苏府户部尚书的嫡女,这种话你竟然能说出口?你怎么能说出口?” 宫萧落眸子复杂,是他将她变成了这样?宫萧落面上一阵苍白,他想伸手擦拭掉她唇角的血渍,却是被她凌厉的躲过,她的声音冷的像冰。“不用你假好心。” 宫萧落心头钝痛,他好想对她说,他有多想念她,这些时日,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多么想她。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扑向孟或的怀抱? 宫萧落俯下身,声音沙哑,“离儿,是不是打疼了你?” 苏离眸中倒映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容,苏离眸中痛楚,她面痛,心愈发痛,他这是做什么?她又是在做什么? 苏离猛然推开他,缓缓下榻。穿上鞋子,疾步朝着外面走去,却被宫萧落拽住了手腕,宫萧落眸中怒火燃烧,“你要去找谁?” 苏离转头,三千青丝就那般倾泻在她的脸侧,愈发衬托的她脸小。 第一百零六章 表哥,原来你在这儿 苏离眸中阴冷,“我就是去找孟郎!这里的一切一切,我见了,只是会觉着恶心。尤其是你!不要因为你是皇子,就能阻止我?” 宫萧落怒吼,“你找孟或做什么?你和他卿卿我我,还没有够?” 苏离冷笑,“二皇子,你只需要管好你青楼里的女人就好,没必要管我,我和孟郎一生一世一双人,无人打扰,好不快活。我还要给他生孩子。” 宫萧落好似一头小兽一般,发出最后的悲鸣。猛然将她带入怀中,不管苏离的挣扎,霸道的吻向她的唇。 他简直要疯了,这个女人,说的每句话语,好似刀子一般深深捅入他的心口,他多么想她,多么爱她,竟然会被她如此讽刺,她还要投入他人怀抱,还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苏离重重的咬了他的舌,宫萧落吃痛松开她,妖娆的艳红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流出,苏离眸中阴冷,她的脸却是烧的厉害,他的吻是那般霸道,那么多情,他的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爱,沉痛,颓然,多种情愫一闪而过,她看不透他,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爱他,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气息,还是会令她沉醉。 二人眸光在空中纠缠,苏离面上浮起一抹红潮,她记得他第一次霸道的吻住她时,她当时还打了他,没有给他半分的颜面。他却孩子气的在她手背上咬下一个月牙印记,还说漂亮。曾今的曾今,太过美好,却已经是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去。 他有了其他的妃嫔,将来他还会有孩子,难道她要和那些个女人去争宠?她不要,她不要! 宫萧落眸子复杂,他抬手,优雅的擦拭掉唇角的血,他轻声喃喃,“离儿,我是爱你的。” 苏离身子微微一震,眸中流光一闪,她好似出现了幻听。他说他爱她?她没有听错?苏离眸子恍惚,还记得那夜他们抵死缠绵,他对她说,她专属于他的妖精,她是上天派来他身边的妖精,他当时声音沙哑,说了好多动人的情话,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句,妖精,偷走他的心。 他明明受了伤,却很有精力,那夜缱绻是多么的温柔。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他在这里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怕是他都不记得了。苏离无法做到不动容,她的心还是起了惊天骇浪。 “我不想伤害你”宫萧落急着说道,他怕他再不说,这个倔强认死理的小女人真的和别人生下孩子,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表哥!”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离眸光一闪,缓缓转头,就瞧见林珑儿着了一身亮眼的红,那是新娘子第二天穿的新装。她满头的珠翠,看上去整个人明媚了不少,莫不是因为得到爱情的滋润,才会这样? 林珑儿刚一进门,映入眸中的就是苏离那张妖娆的面容,一身妖娆的红色劲装衬托的她玲珑有致,好似一个侠女一般,她的眼神刚毅倨傲,霸气逼人。 林珑儿震惊,苏离没有丝毫的妆容,竟然都会如此的妖,她骨子里都是妖的,发丝全湿,就那般随意缭绕在肩头,却有十足的韵味,当真妩媚至极。饶是林珑儿,都看的微微恍惚,怪不得表哥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骨子里都是魅的,不仅因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愈多的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那双眼睛,好似一块磁石一般能吸引人。 宫萧落瞧见林珑儿来此,眸中尽是不悦。林珑儿款款走至宫萧落的身畔,轻轻挽住宫萧落的胳膊,她轻笑,“表哥?原来你在这里?” 林珑儿眼尖的发现,宫萧落唇角还有轻微干涸的血迹,苏离唇角的血迹也是那么刺目,莫非他们二人?林珑儿心头气恨,苏离这个贱人,就会四处勾引表哥,表哥已经迎娶了妃嫔,苏离还是这么不要脸的追过来。这个女人可真是够狠,上次竟然将表哥扎的那么深。 宫萧落狭长的丹凤眸中尽是波光潋滟,“珑儿,你来做什么?” 林珑儿笑的有几分羞涩,“表哥,珑儿特意炖煮了燕窝,给表哥送来。”林珑儿对身畔的婢女轻微一个眼神,身后的婢女就赶紧规矩的进来,将血燕窝放置在桌上。 林珑儿浅笑,“表哥,珑儿知道您事务繁忙,可您毕竟正值新婚,珑儿命人做好了血燕,却不知表哥在哪里?珑儿只是碰碰运气,来到这里。真是惊喜,表哥真在这里。” 宫萧落面上深沉,“珑儿,血燕已经带来了。你先出去吧。” 林珑儿面上娇羞,“表哥,血燕带的挺多的,不如让苏姑娘也吃些吧。” 苏离冷笑,这个林珑儿有那么好心,她上次用匕首划破她的脚腕,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次,宫萧落还背了她,她好似还能轻嗅到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苏离眸中恍惚,林珑儿再度唤了一声,“苏姑娘?上次与你有些误会,表哥已然多次教训过珑儿。是珑儿不懂事。” 苏离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个林珑儿究竟想玩什么花样?短短的时间里,性情却是大变?莫非宫萧落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苏离笑的意味深长,“你们两位好生在这里喝血燕,我先走了。” 宫萧落却是喊住了她,“这血燕是补身子的,你吃些吧。” 林珑儿眸中嫉恨,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表哥还真让她吃?这些血燕,可是她在厨房里看着火,认真的煮出来的。表哥昨夜,林珑儿思及昨晚的缱绻,面上愈发红的厉害,这些都是给表哥煮的。让他补补身子。 林珑儿盛了一碗血燕,送至宫萧落的手中,宫萧落望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血燕,眸中闪过一抹温柔,“苏离,吃些燕窝吧。” 苏离冷笑,“你们夫妻二人吃吧,臣女还有事,就不再此奉陪了。” 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她呵呵一笑,“苏姑娘,不会这么小气?只是坐在一起吃个燕窝,苏姑娘莫非觉的尴尬?” 林珑儿故意这么激她,她突然想起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苏离说。 苏离拳头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刺入肉里,苏离都不觉着痛。她硬着头皮坐下来,接过碗,轻嗅了嗅,“这个燕窝煮的火候有些过了。” 林珑儿面上一抹薄怒闪过,林珑儿呵呵一笑,“昨日是珑儿与表哥新婚,珑儿做这些事还不太熟练,以后珑儿会很注意这些。”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子很是晶亮,他款款为自己盛了一碗,他轻品了一口,“血燕还不错。” 苏离轻用勺子搅拌,热热的气息笼罩着苏离的面容,“想不到二皇子吃的这血燕并不是上好的血燕。珑妃娘娘体恤二皇子,也要用点心才是。” 林珑儿眉心紧蹙,这个苏离,故意找碴,这个女人,处处看着她都讨厌。留她下来吃东西,只是看的起她,哼。林珑儿浅笑,“想不到苏姑娘还对燕窝这么有讲究?下次不妨教教本妃。” 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看着苏离,苏离笑,眼睛好似弯成小月牙一般,“这挑选燕窝这种粗活,可不是尊贵的珑妃能做的好的。” “这些小事还是交给那些个婢女来吧。” 林珑儿眸中冷光一闪,这个苏离,什么意思?在暗讽本妃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宫萧落浅笑,缓缓往口中送入燕窝,“珑儿,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苏离面上瞬间转冷,三人正在品着燕窝,林珑儿故意说着昨日喜宴的事情,苏离就当自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什么都不想听。 林珑儿浅笑连连,“表哥,珑儿有了您的夸赞,下次定会做的更好。” 林珑儿拿出袖帕,轻轻擦拭着宫萧落的唇角,宫萧落眸光冷扫她,“珑儿!”声音中尽是不悦,林珑儿轻捂住唇,轻笑,“表哥的唇角有干涸的血渍,苏姑娘的唇角貌似也是。的确有些奇怪?”林珑儿表面上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曾达到眼底。 苏离面上莫测,呵呵一笑,“不知珑妃娘娘听说过吃西瓜吗?” 林珑儿眸中惊愕,“吃西瓜?” 苏离笑的讽刺,“臣女和二皇子只是吃了一大块西瓜罢了。” “西瓜汁没有擦拭干净罢了。珑妃娘娘一直好奇这个?莫非特别想吃西瓜?”苏离笑的好似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般。 林珑儿碰了一鼻子灰,宫萧落却是忍俊不禁,吃西瓜?也亏苏离能够想出来。林珑儿假意笑道,“什么时候,本妃也要和表哥一起吃西瓜。表哥,你说好吗?” 宫萧落面上瞬息万变,“珑儿,喝你的燕窝,都要凉了。” 林珑儿浅笑,也不再说什么。没一会儿,就听闻一个小太监紧张的进来,赶紧说道,“珑妃娘娘?额,二皇子?您也在这,真是太好了。您和珑妃娘娘在一起,当真太好了。二皇子,柳妃娘娘让您去宫里一趟,说是有要事。” 宫萧落眸子犀利,母妃?母妃找他有何要事?莫非是父皇的病?宫萧落放下手中的燕窝,对苏离说道,“你先回你府上去。我进宫一趟。” 宫萧落说完,就毅然离去,他的脚步甚至看出有几分匆忙,苏离眉心紧拧,宫里出了什么事情?让宫萧落那么着急? 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挑衅,去你的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嫉恨,恨恨的瞧着苏离,表哥临走之际,压根都没有看她,真是,表哥却对苏离千叮咛的,好似她林珑儿是一团空气一样。 宫萧落离去,苏离也不想在这里呆,只觉的曾今的美好,突然出现的林珑儿,很是破坏美感。苏离轻笑,“珑妃娘娘,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林珑儿浅笑,“苏姑娘且慢啊,这燕窝不都还没吃完呢。” 苏离眸子很冷,这燕窝她可是一口都不想吃。林珑儿笑着说道,“你可以看轻我的手艺,你可以觉的我燕窝炖煮的很差。但是你必须承认一点,不管你和表哥曾今有多么好,那都是过去,如今表哥的眼里只有我林珑儿,我才是他的青梅竹马。” 苏离听着林珑儿如是说,愈发觉的可笑,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冷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曾达到眼底,“珑妃,你已经成为他的妃嫔,您没有必要对臣女示威。” 苏离话还没说完,却是被林珑儿给打断,林珑儿缓缓站起,走至苏离的身畔,她头上的金凤瑶在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林珑儿浅笑,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苏离,本妃知道你素来傲娇,因为你有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你这双眼睛很美,这里流转的尽是狐媚,当真令本妃厌恶。”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珑妃娘娘,您没有本事抓住二皇子的心,就在这里指责臣女?”苏离的声音阴冷,“就算没有臣女,府上的欧阳凤也不会坐以待毙,你的敌人应该是凤妃娘娘。而不是臣女,凤妃娘娘可是丞相的女儿,早就听闻凤妃娘娘不仅美貌,还精通跳舞音律,还会武功。这样的才女你才应该防备。” 林珑儿却是用帕子掩住唇角,呵呵低笑起来,“欧阳凤?她根本不是本妃的对手。新婚之夜,表哥弃她而去,新婚之夜表哥却是和本妃在一起缱绻。” “她欧阳凤却是独守空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呵呵,即便她是丞相的女儿,也没法和本妃相提并论,本妃与表哥青梅竹马,这份情谊无人能敌。”林珑儿眸中尽是得意。 苏离眉心紧蹙,眸中闪过一抹痛,新婚之夜,他们真的在一起?苏离的心好似一把刀深深捅入她的心口,早就知道他宠幸妃嫔是正常之事,可从林珑儿口中听闻这些,她却觉的心好似在滴血。苏离呼吸微微窒息,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子?她还奢望什么?奢望他会为她守身如玉?苏离觉的鼻尖微微酸涩,眸中浮起一层雾气,被她竭力的压下去。 苏离竭力控制自己的心绪,她咬牙说道,“珑妃娘娘,臣女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珑妃娘娘了。” 苏离正欲离开,却是被林珑儿适时拽住衣袖,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和痛快,“怎么?听闻表哥宠爱本妃,你好像不太开心?” 苏离笑的妖娆,“臣女怎敢?臣女很为珑妃娘娘开心。” 林珑儿笑的动人,“早就知道苏离的嘴甜,呵呵,今日听来,还真是舒服。怪不得柳妃娘娘对你印象不错。” 林珑儿说的愈发得意,“表哥疼爱本妃,知道那是本妃的第一次,初次承,欢,他对本妃无比的温柔。” 苏离忍无可忍,真是没想到林珑儿竟然还喜欢将闺房之乐说出来给旁人听,真是有病。“珑妃娘娘,那是您与二皇子之间的闺房事,臣女听闻这些很是尴尬。” 林珑儿笑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林珑儿知道刺中苏离的痛处,她觉的愈发痛快,“尴尬?有什么好尴尬的?苏离,本妃想尽快怀上表哥的孩子,不知本妃身子如何?你的医术不错,你给本妃瞧瞧,本妃的身子如何?” 林珑儿缓缓的撩起衣袖,白皙的皓腕上那点点红梅,当真是刺目。苏离眸子恍惚,痛楚。宫萧落,林珑儿,苏离紧紧攥住拳头,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她近感觉不到痛。 苏离眸中尽是隐忍,“珑妃娘娘,宫中太医多的是,调经孕育之事,苏离当真不在行。” 林珑儿眸中精光一闪,“不在行?呵呵。”林珑儿缓缓放下衣袖,佯装娇羞的说道,“苏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些印记。本妃当真觉的有几分难为情。” 苏离眸中阴狠,林珑儿,她会觉的难为情?哼,还有什么事是她林珑儿做不出来的?苏离面上晦涩,林珑儿将苏离的神情尽数收入眼里,她得意的说道,“苏离,你很有才华,若不是因为表哥,本妃会与你成为好朋友。”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好朋友?林珑儿究竟是什么意思?故意在这里羞辱她?林珑儿凑近苏离的耳畔,轻声喃喃,“你知道表哥在床笫之欢,称呼本妃什么?” 苏离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压根就不想听这个林珑儿的任何话语,苏离有种冲动,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是宫萧落的妃嫔,若她不是宫萧落的妃嫔,她真的会这么做。 她的声音很动容,很娇羞,也很甜蜜,“表哥她称呼本妃妖精。” 妖精?苏离身子微微一僵,浑身的血液骤然变冷,妖精?宫萧落竟然在床笫之欢间,称呼她为妖精?她脑海闪过宫萧落紧紧将她拥入怀里,他沙哑的声音还在她耳畔回荡,“离儿,落爱你,你是落的妖精,专属于落的妖精。” 与他之间的温存缱绻,还历历在目,苏离眸中恍惚,她的心在滴血。宫萧落这个男人,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真的只是利用,与他之间只是风花雪月一场,留下的只是利用。 林珑儿瞧见苏离面容灰白,不复适才的倨傲,林珑儿呵呵笑道,“表哥他一直在本妃耳边轻声喃喃,珑儿,你是落的妖精,专属于落一个人的妖精,珑儿,不要离开落,跟落生个孩子。珑儿,珑儿,珑儿,表哥一声一声的在说着动人的情话。” 苏离眸中隐忍,苏离嘶吼,“不要再说了!” 泪水在眸中蓄满,苏离重重的推开林珑儿,“不要再说了!”袖口中的什么东西却是应声倒地。 林珑儿眼尖的瞧见,这是一支红木簪子,她当然记得这支红木簪子,这是表哥亲手雕刻而成,上面精致的花纹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光。苏离弯腰欲捡,却被林珑儿重重的踩中。 她林珑儿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林珑儿轻笑,“苏离?原来你还留着表哥送给你的东西?这个红木簪子,根本不适合你。” 苏离长长的睫毛卷而抖,“把你的脚拿开!拿开!” 林珑儿眸中倨傲,“本妃就是不拿开,你又能把本妃怎么样?” 苏离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苏离眸中通红,她姣好的面容近乎扭曲,“我让你拿开!不然我不客气。” 林珑儿眸子阴狠,她上次划花她的脸,当时表哥却是在呵护着她,根本不管她,这些历历在目,她可全都记着。她恨这个簪子,更恨这个苏离,她恨不得将这个苏离千刀万剐,她就想看到她痛苦,她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苏离掌心凝聚掌风,倏然拍向林珑儿,幸好林珑儿闪的快,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燕窝瓷器乒乓作响。苏离闪电般的将红木簪子捡起,苏离眸中尽是痛楚,这个红木簪子,绝对不允许这个林珑儿如此践踏,苏离轻轻擦拭掉红木簪子上的灰尘,紧紧的将其攥在掌心,苏离眸中尽是冷冽之光,“林珑儿?你好生卑鄙。” 林珑儿咬牙切齿,“苏离?你竟敢对本妃出手?” 里面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从外面进来两个守卫,“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林珑儿知道这个苏离精通武功,还擅长使针,林珑儿退后至守卫身畔,林珑儿面容铁青,她尖厉的嘶吼,“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下来,本妃要她手中的簪子!这个苏离,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妃出手。” 两个守卫面有难色,林珑儿嘶吼,“你们是保护本妃的,这个苏离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动手打本妃,是不是本妃被她给打死?你们才会对她出手?本妃可是皇妃,你们敢不听本妃的使唤?你们当真不要命了?” 两个守卫也听闻这个苏离和二皇子的关系,这望月亭附近的房间对他们也有特别的意义,他们当真不敢贸然出手。 林珑儿柳眉倒竖,“拿下她手中的簪子,本妃重重有赏!你们可是知道本妃如今是二皇子心头肉,气坏了本妃,你们如何对二皇子交代?本妃命你们立刻拿下她手中的簪子。” 两个守卫面有难色,其中一个说道,“苏姑娘,只是一个簪子,珑妃娘娘要,你就给她吧,不要逼卑职动手。” 苏离眸中阴冷,“这个簪子,我绝不会给林珑儿!”她的一切都能被林珑儿践踏,唯独这个簪子不可以。她说不清她对这个簪子的情感,她只知道这个簪子能够提醒她,她与宫萧落之间的落差。认清他对她的伤害,绝对不能被林珑儿给夺走。 其实,苏离心中想要留住的还是那一点温暖,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 她的手段,让她见识一下 苏离冷笑,“想要从我手中夺下簪子,没门!除非我死!” 林珑儿冷笑,“你们听听,这可是她说的。本妃命你们即刻从她手中夺下簪子。” 林珑儿话语刚落,两个侍卫闪电般的出手,苏离也不甘示弱,闪电般的躲开两个侍卫的攻击,她也正好能和这两个侍卫练练功夫,看看她的武功近日有没有长进? 三人在室内打斗的难舍难分,苏离只是想呵护自己的簪子,不想让簪子落到林珑儿的手中。林珑儿眸中阴狠,“你们两个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出来,连个小小的苏离都不能拿下。” 苏离脚下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妖娆动人。远远只是瞧见一个妖娆身影与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对打,苏离很快有些力不从心,这两个人武功高强,她这些时日虽然也一直在刻苦练习,可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离面上恼怒,从袖口飞出针,冰冷的针朝着林珑儿射去,该死的林珑儿,她早就想宰了她。冰冷的针在空中闪过一道光,就准确无误的刺入林珑儿的肩膀,尖锐的刺痛从肩处传来,林珑儿尖叫出声,“唔,好痛。” 苏离冷沉,“珑妃,你识相的话让他们赶紧去救你。否则你毒发身亡,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林珑儿面上惊恐,“停手,不要打了。”这个苏离素来狡诈,对医术很精通,若是再这针尖上萃过毒素之类,那她可真是有危险,她还不想有什么危险,她和表哥的美好,一切才刚开始。 林珑儿身子禁不住踉跄。 苏离冷笑,“这针上有毒,你还不快让他们去找四叶草,否则你性命不保!你们应该庆幸这附近还有生长的四叶草。” 林珑儿面如土色,浑身都禁不住微微发抖。 两个侍卫快速闪身至林珑儿身畔,林珑儿面上尽是汗水,她好怕,她脑海闪过的都是表哥那张俊美的容颜,她不能有事。“你们快去给我找四叶草。” 林珑儿由于惊恐,身子连连倒退数步,只能依靠在门上,“苏离?你这个贱人。竟敢对本妃下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离眸中讽刺,“你最好不要动怒,你越动怒,毒素就发展的越快,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可是医者,你想活命的话,还得听我的。” 两个侍卫赶紧说道,“娘娘,卑职马上去为您找四叶草。” 婢女慌乱的扶着林珑儿,婢女惊道,“娘娘,您浑身都在发抖。苏离,你竟敢对珑妃娘娘下手?若传到柳妃娘娘耳里,柳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二皇子很宠爱珑妃娘娘,二皇子也不会放过你。” 苏离上前,闪电般的点住他们二人之间的穴道,林珑儿主仆二人瞬间不能说话了,林珑儿眸中惊愕,不能动弹只能干瞪眼。 苏离冷声,“我已经点住她的穴道,你们尽快找到四叶草,给她服用即可。否则她真会死,四叶草很好辨认,有四片叶子,叶子是椭圆形,上面的纹路是血色,你们快去,找到给她吃下一株四叶草便好。” 两个侍卫不敢怠慢,迅速离去。苏离眸子阴狠,“珑妃,我不让你说话,是因为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苏离与你并无什么恩怨,你已然嫁给宫萧落,就不要再惹我,我和宫萧落再无可能。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去分享丈夫。你如今只需要做好你的珑妃就好。我留着这个簪子,只是告诉我,我与宫萧落绝无可能!还请珑妃不要再惹我,否则,珑妃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受了一枚细针了。” 林珑儿恨的牙痒痒,这个该死的苏离。苏离解开了林珑儿身畔婢女的穴道,婢女谩骂,“你小小户部尚书的女儿,竟敢连珑妃娘娘都敢伤害?你真是不想活了?” 苏离冷笑,“不想活的人是你。你如今不是要忙着说话,你应该做的是去照顾你的皇妃,否则,她有什么事,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婢女瞬间不语,吓的浑身发抖,苏离眸中尽是妖娆的笑,“为了避免她毒素发展,你这会要不断的挠她的手掌心和脚掌心,一直挠到他们找到四叶草为止,否则,你家娘娘有什么危险,我可救不了你。” 苏离说完这些,再也不想看到这对主仆,已然决绝的转身离去。婢女哭丧着脸,“娘娘,您不会有事的。奴婢不会让您死的。” 婢女赶紧除掉林珑儿的鞋子,用狗尾巴草不断的挠着她的脚掌心,林珑儿因为被点住穴道,不能动,不能笑,难受极了,脚底下的剧痒不断传入她的心底,她真是快难受死了。她因为痒,眸中含泪,这个该死的苏离,竟敢对她下如此毒手,等她见到表哥,一定要告诉表哥,这个苏离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滥用医术,对她下狠手。林珑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死,她一定要见到表哥,一定。 林珑儿备受煎熬,她不能死,绝对不能,她还要给表哥生孩子,怎么能死?林珑儿眸中尽是阴毒,若这个该死的苏离下的药让她不能生育,她一定会让他们苏家血债血偿! 婢女不断的给林珑儿挠痒痒,不知多久才等到两个侍卫进来。 侍卫一进来,就瞧见林珑儿异常狼狈的躺在地上,脚上也没有穿鞋袜,侍卫赶紧别开脸,不敢多看,婢女紧张的说道,“找到四叶草了?” 侍卫赶紧将四叶草交到婢女手里,“娘娘,您快把这个草给吃了吧,不然您会毒发的。” 林珑儿干瞪眼,这个死婢女,她被点住穴道,怎么吃?终于等到解药来了,她都快难受死了。婢女赶紧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快解开娘娘的穴道,让娘娘吃下这个解药啊。” 侍卫赶紧如是照做了,一经解开穴道,林珑儿就赶紧狼吞虎咽的将四叶草给吃下,这草可真是苦,味同爵蜡,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鬼东西,林珑儿为了保命,将四叶草尽数吃下,这种浓郁的苦,她真的很是恶心,但她还是将这四叶草给吞下去了。 林珑儿沙哑的说道,“愣什么?赶紧扶本妃起来?”林珑儿狼狈的说道,“幸好本妃没事。”她由于适才被点穴,浑身血液都有些不畅。脚都有些麻了,她冷冷的看了眼婢女,吓的婢女直哆嗦,“让你给我挠手掌心,脚掌心,你用的着挠的那么用力?你这个该死的。” 婢女吓的瑟瑟发抖,赶紧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只是怕娘娘有事啊。这个苏离实在是太过狡诈,都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若不是她,娘娘也不用吃这难以下咽的四叶草啊。” 林珑儿整装完毕,缓缓起身,咬牙切齿,苏离,本妃不会放过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到府上,看看她的毒有没有解掉。她还想给表哥生孩子,她的身子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绝对不能被那个欧阳凤抢了风头。 林珑儿眸中阴狠,“我们赶紧回府。” 一路上林珑儿都不快的很,刚一回宫,林珑儿就命婢女赶紧给去请大夫。让大夫好生给她把脉,她的凤体是要给表哥生孩子的,不能有任何差池。 眼下,老大夫专注的给林珑儿把着脉,林珑儿眉心紧拧,一副很是虚弱的样子,“大夫?本妃身体里的毒素究竟怎么样?有没有解?你倒是给本妃说说。”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眸中清明,“娘娘,您的身子好的很,并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是曾今本妃中毒,是问你本妃的毒解利索了么?” 老大夫赶紧说道,“娘娘,您真的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若是娘娘曾今中过毒,脉象一定会稍微虚弱,可娘娘脉象异常强健,没有任何的异样啊。” 林珑儿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她夹住一根细针,“你看看,那人就是用这针伤本妃的,你看看。” 老大夫仔细查看针良久,眸中复杂。林珑儿身边的婢女焦急的说道,“那人说解药就是四叶草,四叶草娘娘整颗都吃下了。” 林珑儿眸中嫉恨,“你住口。”吓的婢女一句都不敢说了。 老大夫仔细查探之后,方才说道,“娘娘,这针上根本就没有毒啊。只是普通的针而已。” 林珑儿眸中尽是怒火,她竭力压住怒火,沉声问道,“那四叶草本妃吃了,可对身子有害处?” 老大夫赶紧说道,“回禀娘娘,四叶草的确是解毒的良药,若没有毒素,吃了它也不会伤害身子。娘娘放心即可。” 林珑儿面上一抹薄怒,老大夫给林珑儿开了一些压惊的药,“若没有什么事,那老臣就先退下了。” 林珑儿轻颔首,该死,苏离,竟敢这么戏耍于她?当真可恨。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都出了丑,林珑儿气不过,反手给了身边婢女一个巴掌,“你个该死的。她让你挠本妃的痒,你就挠啊?” 婢女被吓的不轻,赶紧跪下,“娘娘,奴婢只是不想让娘娘有事,奴婢只是很担心娘娘,才会按照苏离说的去做。娘娘,您就原谅奴婢吧。娘娘!” 林珑儿怒吼,“你给本妃滚出去!本妃想一个人静一静!” 第一百零九章 她正值盛宠,让她傲娇一下 婢女赶紧轻恩一声,就赶紧出去了。 林珑儿在室内踱步,苏离啊苏离,你可真是大胆,竟敢如此捉弄我?该死!我不会放过你!你对我下毒,是你该死,你如此捉弄于我,更该死。 林珑儿气恨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在表哥面前好生提一番。不知表哥从皇宫里回来了吗?林珑儿刚一出去,迎面就碰上了欧阳凤,欧阳凤身上着了一身米色的服饰,显得整个人很是端庄大气,她没有在头上插满珠翠,只是简单的别了一朵花。浓郁的牡丹花,使得她看上去尊贵无比。 林珑儿轻笑,“哦?原来是凤姐姐,不知凤姐姐今日来妹妹这里所谓何事?” 欧阳凤浅笑,“妹妹,也没什么,听闻妹妹刚从外面回来,就请来了大夫。姐姐只是关心一下,是不是妹妹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哼,消息倒是传的快,竟然这么快就传入了欧阳凤的耳朵里,她莫非派人暗中监视她的消息?可恨。 林珑儿面上尽是笑,“姐姐来了,就快进室内坐坐吧。” 欧阳凤也不再客气,缓缓进入室内。林珑儿浅笑,“姐姐快坐吧,来人,上茶。” 欧阳凤轻笑,“妹妹请了大夫,可是有什么事?”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笑,“姐姐,妹妹请来大夫能有什么事?姐姐知道,新婚之夜承宠,妹妹很得表哥喜欢,妹妹累的是腰酸背痛的,就请大夫来看看。”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嘴上却是笑道,“妹妹,果真很得二皇子喜欢。” 欧阳凤心底冷哼,青梅竹马?哼,林珑儿,你怎么跟我欧阳凤比?论家事,论出身,你哪里比的上我?真不知道二皇子喜欢你什么? 林珑儿适时的扭扭腰,“老大夫只是说了要节制些,旁的也没说什么。妹妹自小就与表哥青梅竹马,妹妹与表哥的婚事都是自小就定下来的。” 欧阳凤与林珑儿有一句,每一句的寒暄着,欧阳凤听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说是有人给林珑儿用了毒?她只是来看看她有没有被毒死。没想还活蹦乱跳的,不知哪个没本事的人给她用毒?不干脆毒死她?林珑儿说的话,她没一句爱听的,尽是些小时候和宫萧落的事情,哼,好一个青梅竹马。林珑儿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欧阳凤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妹妹,既然我们都成为二皇子的妃嫔,就应该和睦相处,二皇子近来公事繁忙的很,应当多注意身子。” 林珑儿笑的得意,“姐姐,公事繁忙不打紧,表哥可真想和妹妹一直腻歪在一起,哦,妹妹说错了,我们是郎情妾意,公事上妹妹是帮不了表哥,但是私底下,妹妹斟茶倒水,可是做的顺手的很。” 林珑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姐姐放心,姐姐已经嫁给了表哥,妹妹一定让表哥去姐姐的房里,雨露均沾,这个道理,妹妹还是懂的。这样,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这个林珑儿,处处在彰显着她有多么得宠。该死。这是在讽刺于她?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哼,林珑儿,你还有些用处,暂时留着你。脑海闪过那个冰冷的宫萧落,欧阳凤心中一痛,那个莫测的皇子,心不在她的身上,只是喜欢这个愚蠢的林珑儿?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正在说话之际,婢女已经上了茶水,林珑儿浅笑,“姐姐,这是表哥很喜欢的碧螺春茶,姐姐要不要尝尝看,姐姐,要想引起表哥的注意,就得从表哥喜欢的事情做起。” 林珑儿给欧阳凤倒了一杯茶水,她的动作熟练,果真是练出来的,林珑儿浅浅一笑,“姐姐尝尝吧,泡茶也是有讲究的。表哥从来不喜欢隔夜的茶,他喜欢刚泡的清茶。” 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缓缓用盖子将茶叶给过滤到一边,眸中有几分猜忌,这个林珑儿会不会在茶水里动手脚?侧眸瞧去,就瞧见林珑儿已然轻品了一口茶水,欧阳凤冷哼一声,想来这个林珑儿根本没有那个胆子。 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欧阳凤优雅的轻品了一口茶水,眸中流光一闪,果真是上好的茶。这个林珑儿倒还真有些本事。 林珑儿轻笑,“姐姐,怎么样?这碧螺春茶可还喝的惯?” 欧阳凤面上尽是淡笑,“味道当真是不错,妹妹果真是有心,难怪二皇子会那么喜欢你?”表面上说着这些违心的话语,欧阳凤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她还得讨好这个林珑儿,但是为了那个莫测的男子,做任何事她都愿意。 林珑儿笑的得意,“姐姐知道吗?表哥很喜欢小孩子?记得小时候,表哥见了那些个小孩子,都会上前去抱一抱,若是你我能为表哥生个一儿半女,也能了却柳妃娘娘的心愿,表哥也会欣喜的紧。” 欧阳凤面上浮起一抹羞红,生孩子?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双犀利的眸,她平静的心湖,就好似被人投入一粒小石子,浮起一层层的涟漪。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我会喜欢你?”他的吼声在她耳畔不断的回荡,欧阳凤眸中一阵落寞。宫萧落,那个莫测高深的男子,她当真有机会走入他的心? 林珑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姐姐是不是夜间睡的不好?瞧瞧,姐姐面上都憔悴了好多。” 欧阳凤眸中闪过凌厉之光,一闪而逝。欧阳凤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呆,她轻道,“那妹妹身子不适,就好生歇息,姐姐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 林珑儿也不再挽留,“那姐姐慢走,姐姐记得多吃几盒阿胶,女子夜间睡不好,可是会容颜憔悴。老的快呢。” 林珑儿笑的得意,欧阳凤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林珑儿瞧着欧阳凤离去的背影,方才觉着气儿消了些许,看着欧阳凤那嫣嫣的样子,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快乐。欧阳凤,她斗不过苏离,还扳不倒你?林珑儿轻抚小腹,那夜侍寝之前,她早就吞服了助孕的药物,她一定要尽快怀孕,生下嫡长子,才能奠定自己的地位,表哥那么喜欢孩子,为了孩子,表哥也会多来这里,林珑儿眸中兴致盎然,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至于那个苏离,苏离银牙咬碎,她根本不得皇上,柳妃娘娘喜爱,永远都不会踏入这个府门。 别说她,欧阳凤也会想尽办法不让苏离进这个府门,哈哈哈。 欧阳凤刚一回到室内,就恼怒的砸碎了新婚的镜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室内不断回荡。欧阳凤面容黑沉,“好一个林珑儿,处处以本妃没有承幸来说事,当真是不想活了。” 小桃赶紧说道,“娘娘,您不要生气。您这么聪慧,人又美,那个林珑儿只是仗着青梅竹马,她虽在皇宫中长大,和皇上柳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只身一人,怎么能跟娘娘相提并论?丞相大人在背后为娘娘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笑话娘娘。” 欧阳凤眸子凌厉,吓的小桃浑身瑟瑟发抖,欧阳凤嘶吼,“我爹是丞相,又如何?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才会独守空房!今日那个林珑儿敢当着本妃的面如此羞辱本妃,想必那些个婢女嬷嬷们背后也都在看本妃的笑话。”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映入眸中的就是刺目的红,刺目的喜字,喜结连理枝,这是她渴望的,可是他却根本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欧阳凤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将室内花盆的枝叶咔嚓咔嚓的剪碎。她将这些枝叶当成林珑儿的脸,林珑儿,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欧阳凤是丞相的女儿,曾今登门提亲的人无数,林珑儿,她哪一点能比的上她? 欧阳凤咔嚓咔嚓将盆里的花儿剪掉,盆内飘散着重重落叶,欧阳凤还是剪个不停,婢女小桃吓的不轻,“娘娘您不要剪了,这盆花是祥瑞,娘娘您不要剪了。” 欧阳凤面容狰狞,“祥瑞?若它是祥瑞,本妃会被那些人笑话!” 小桃重重的跪下,“娘娘,您在小桃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好的,在小桃眼里,没有人能比的上娘娘。娘娘,一切都会好的。”小桃哭个不停,那些个嬷嬷婢女说的话语,好似冰刀一般刺着她的心口。 欧阳凤望着满窗的喜字,她想将这些喜字全部撕掉,她不想看到这些。欧阳凤歇斯底里吼叫,将桌上的喜布给揭起,满桌的瓶瓶罐罐尽数落地,发出碎裂刺耳的声音。 “娘娘,您不要这样。” 小桃眸中含泪,她知道娘娘素来骄傲,娘娘是丞相心中的宝贝,何时看过他人的脸色。如今连林珑儿那个臭女人都能给娘娘脸色看。小桃的心当真是痛,她的声音嘶哑,“娘娘,您不要发火了,当心伤身。” 欧阳凤将室内的红尽数剪碎,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畔。小桃默默的擦着眼泪。欧阳凤正值发火之际,门外响起咚咚咚敲门声音,欧阳凤眸中冷厉之光一闪,“让外面的人进来!” 小桃赶紧点头,然后出去打开门,是冯嬷嬷。冯嬷嬷瞧着满室破碎的红,吓了一跳。欧阳凤眸子凌厉的可怕,“冯嬷嬷?跪下!” 第一百一十章 惩戒贱奴,兜头热水浇下 冯嬷嬷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娘娘。” 欧阳凤面容扭曲,她阴森的说道,“冯嬷嬷?你竟敢在背后谩骂本妃?” 冯嬷嬷赶紧摇头,“娘娘,老奴不敢。” 欧阳凤尖叫,“不敢?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情?你这些个老嬷嬷,背后地里不就是喜欢乱嚼主人们的舌根?” 欧阳凤脑海闪过林珑儿那得意的嘴脸,欧阳凤盛气凌人,“小桃,端杯热茶来。” 小桃如是照做,欧阳凤接过小桃手中的茶杯,茶中的热气汩汩往出冒着。欧阳凤眸中尽是阴狠,“你在笑话本妃没有被宠幸?” 冯嬷嬷面上尽是惊异,“娘娘,老奴不敢,不敢啊。” 欧阳凤面容阴森的可怕,“小桃,是不是她和那些个婢女在小声嘀咕?” 小桃点头,冯嬷嬷吓的脸都青了。欧阳凤怒吼,“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在背后乱嚼舌根?”话语刚落,就将手中滚烫的茶水倒上冯嬷嬷的头上。 “啊!”冯嬷嬷尖利的喊叫。 “你再敢乱动!本妃就剪掉你的舌头!”欧阳凤笑的阴森,她故意慢慢将滚烫的茶水往她头上倒着,她的头皮瞬间红了一层,越是这般慢的倒,越是疼痛。 热水所到之处,均是一大片的红。欧阳凤望着面前的冯嬷嬷中规中矩的样子,当真惬意极了。 欧阳凤啪的一声将茶杯摔碎。“冯嬷嬷,你是这里的老嬷嬷,一些婢女不守规矩便罢了,你还跟着起哄。她们几个若没有你的指使,敢背后肆意主子?” 冯嬷嬷诚惶诚恐,“娘娘,老奴错了,您饶过老奴吧。” 欧阳凤眸中冷冽,“今日本妃不给你们一个教训,是不是所有的婢女都能爬到本妃的头上?” 欧阳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拿过茶壶,瞬间将滚烫的茶水哗啦啦的往她头上倒去。白烟四起,当真是吓人。冯嬷嬷尖叫,“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小桃当真是触目惊心,娘娘这是怎么了?小桃见那嬷嬷已经被滚烫的热水烧的不成样子,小桃赶紧说道,“娘娘,您真将整壶的茶水烫在她头上?娘娘,不能啊,她已经被烫的不成样子。” 小桃瞧着冯嬷嬷面上那层层的水泡,当真吓的不轻。 欧阳凤一边倒热水,一边哈哈大笑着,“让你敢不守本分,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 冯嬷嬷大喊,“饶命啊,娘娘。” …… 折腾了好久,欧阳凤终于气消了,欧阳凤不屑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冯嬷嬷,恼怒说道,“小桃,传本妃命令,冯嬷嬷触犯宫规,被本妃赶出府。让那些暗地里笑话本妃的人都看个清清楚楚。” “记住,处理的漂亮一些。”欧阳凤周身尽是寒气,“下去!” 欧阳凤拳头捏紧,“以后看谁还敢在背后议论本妃的不是?”这些老东西,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根本就不将她这主子放在眼里。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二皇子那里怎么交代?欧阳凤眸中精光一闪,用滚烫的茶水肆意倒在她的手背上,钻心的痛楚传入她的心底…… “你们知道吗?冯嬷嬷被赶出府了,她可是这府上的老嬷嬷了,怎么突然被赶出去了?” 几个婢女叽叽喳喳,“不知道啊,听说是不小心将凤妃娘娘给烫伤?凤妃娘娘将她赶出去的。” “嘘,以后都小声议论这些主子的是非吧。冯嬷嬷走的时候,我可是偷看了一眼,冯嬷嬷整个被烫的面目全非。” “什么?” “嘘,不要再说了,我觉的肯定是凤妃娘娘在立威,她没有得到二皇子宠幸,不准婢女门私下议论有关她的任何事。她可是主子,我们以后可得小心谨慎了。如今这府上的珑妃和凤妃可都不是省油的主。哪里有苏姑娘半分的好?” “好了,你管上你的嘴巴,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们这些个婢女,就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主子的是非,千万不要再议论了。” “快做事吧,真是心疼冯嬷嬷,她也没做错什么。” “你不要命了,快做事吧。” 苏府里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祖母正襟危坐,身上着了暗红色的衣衫,显得整个人精神无比,祖母冷冷瞄了室内的每个人,“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她的声音很冷,很亮,陡然在室内传出,令人禁不住微微瑟缩。 郭桃宁面上尽是担忧,眸子复杂。 媚姨娘眸中尽是戏谑,她赶紧说道,“娘,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兴许在外面玩疯了。” 祖母冯氏面上凛冽,“这个苏离,闯了那么大的祸,竟敢还在外面逍遥?她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早就交代过不要她去二皇子婚礼上胡闹!这个苏离,还嫌我们苏家的脸丢的不够?” 郭桃宁面上复杂,试着说道,“娘,您先不要发怒,兴许这里有什么误会。苏离那个孩子不像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上次救苏淳可都是她的功劳。” 祖母冯老太太重重拍了椅子扶手,“桃宁!你竟敢顶撞于我?我老婆子还没有头昏眼花,事理我老婆子还是能分辨的清楚。” “怎么?桃宁也开始关心你这个女儿了?你不是最讨厌她?”冯老太太浑浊的眸子尽是冷冽,眸子锁住郭桃宁,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冯老太太怒喝,“桃宁,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次苏离闯下如此大祸,你这个做娘的也有责任!” 郭桃宁面上复杂,眸中闪过一抹忧愁,“娘,儿媳知道了,一切等离儿回来再说吧。” 媚姨娘呵呵一笑,“姐姐真是说笑了,苏离还不见得会不会回来?小小年纪和多个男子纠缠不清,真不知这点究竟像谁?” 郭桃宁面色难堪,“妹妹,你说这些话,有些过了。离儿不是那样的人。” 媚姨娘用帕子轻捂住唇角,咯咯笑着,“不是那样的人?先是和孟或纠缠,如今又是二皇子,甚至还去二皇子婚礼上大闹?如今又和孟或纠缠在一起,也难怪二皇子不要她。” 郭桃宁被气的不轻,“你给我住口!” 苏成笑的嘚瑟,“大娘,我娘说的可都是实话,姐姐实在是品行不端,真是给我们苏家人丢脸。如今竟然不管我们的生死,去二皇子婚礼上撒野,这不是给我们苏家找事?幸好这事被二皇子给压下,否则我们苏家就有天大的麻烦。大娘还能不能好好的在那里喝茶,还有另一说。” 郭桃宁冷冷的看了眼苏成,“苏成?苏淳有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是苏府的男丁,成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你可曾有想过搭救?” 苏成钻在媚姨娘的身后,不乐意道,“娘,大娘这是旧事重提。我苏成至少不会给家里招惹麻烦。我没什么本事,至少不给奶奶,爹添乱。” 苏浩然重重的拍了桌子,啪的一声,“都不要再吵了!遇到一点事就吵吵,有完没完?” 媚姨娘赶紧说道,“老爷,这您可不能怪妾身,妾身也是为苏家好。大小姐得罪的可是太子,二皇子,那些都是大人物。二皇子婚礼上出现尸体,这幸好被压下去,五日为限。若是还查不出真凶,我们苏家都会有危险!” “老爷,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老爷想必再清楚不过。老爷,您不能因为大小姐救过苏淳,就对她轻饶啊。这次的事情还不知有没有眉目?”媚姨娘最担心的是自己,老爷越来越有钱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刚好起来的生活,会瞬间子虚乌有。这个该死的苏离,真是个煞星。 苏浩然面上铁青,眸子慑人,“你少说两句!” 媚姨娘吃瘪,也没敢再言语。苏浩然说道,“娘,一切等离儿回来再说。” 祖母冯氏面上尽是凛冽,“浩然,这事关我们苏府的安危,绝对不能让这个丫头毁掉我们苏府的一切。” 祖母冯氏轻抚额头,她面上尽是怒,眸子慑人的可怕,“浩然,那个丫头,还没有回来?” 苏浩然眸子灼灼,“娘,儿子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祖母冯氏忖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浩然,二皇子婚宴上的那个死者真不是苏离做的?” 苏浩然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光,“娘,离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杀人。这可是对皇室之人的污蔑。这件事情等离儿回来,儿子会细细问她。” 祖母冯氏轻道,“儿子,最近你可真是忙啊,这个丫头还给你添乱。真是可恶。” 苏浩然对适才这些女人们的喧哗之声,当真愤怒至极,好在这会子,这些个女人能稍微安静一些了。苏离这丫头,究竟去了哪里? 外面倏然听闻有人通报,“老夫人,老爷,大小姐找到了。” 苏浩然眸中闪过一抹喜,“赶紧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门口就映入苏离的身影,苏离乌黑油亮的发丝就那般垂散在肩头,身上着了妖娆的红色劲装,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周身散发着寒气。 苏成眸子亮了一亮,这个苏离还真是个绝色美人儿,以前只是觉着她是那种病怏怏的美,如今倒是觉着有倨傲无比,冷下脸的样子还真像是个冰美人。只可惜她是他的姐姐,不然他可真是喜欢她的紧。媚姨娘发现苏成的异样,重重拽了他的衣袖,苏成方才尴尬的笑了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法处置,他紧紧护住她 他还真没见过姐姐穿劲装的样子,尤其是这种妖艳的红色,经她穿上,一点都不媚俗,反而觉着是那般的妖艳。她眉宇之间,尽是冰冷,傲气十足,果真是很有韵味。 祖母冯氏重重的咳了咳,“苏离?你可是回来了。” 苏离一进来,就瞧见室内一大帮的人,该到的不该到的,都在这里了。苏离瞧出祖母神情严厉,赶紧说道,“祖母!” 祖母冯氏大怒,“跪下!”祖母的声音异常暴躁,恨不得将苏离当做一块骨头给啃了。苏离赶紧跪下,眸中尽是精明,看来祖母这是专门兴师问罪的。 苏离垂首,“祖母,不知离儿哪里做错了?竟惹的祖母如此盛怒?当真是离儿的罪过!” 祖母冯氏眸子瞪的老大,“瞧瞧,这丫头,可真是会说话。真是说到我老婆子的心里去了。你说,你是不是去大闹二皇子的婚礼?” 苏离心底叹息一声,祖母已经知道了。定然是有人故意向祖母告密。这件事原本已然被二皇子给压下,她打算和孟或尽快破案,没想到还是让祖母知道了。果真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苏府的人均是波光诡谲,居心叵测,不知多少人想往死里害她。就连她的亲爹,亲娘,她也看不明白。亲娘是最痛恨她的,亲爹上次竟然会在皇上面前编排出那样的谎言,来保护她苏离,她的心里复杂的很,不知是该暖,还是该冷。 总而言之,就是纯粹利用罢了。想必爹内心也对她失望透顶,才会答应和孟家联姻。苏离收敛心绪,赶紧说道,“祖母真是说笑了,离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大闹二皇子的婚礼啊。” 祖母气的不轻,“好你个丫头,事到如今,还不敢承认?来人,上家法!” 苏离抬眸,眸中一抹惊闪过,家法?苏离赶紧说道,“祖母,离儿只是去给二皇子献舞,送他成婚礼物,离儿有什么错?” 郭桃宁面上尽是忧虑。苏浩然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媚姨娘内心可是乐翻了天,哈哈,苏离啊苏离,你也有这么一天,看你有多大能耐,能翻出老太太的手掌心?苏家的家法可是很厉害的,那是一根纯铁打成的棍子,一棍子下去,怕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二十大棍?哈哈。总会打她一个半死,哼。 苏成撇撇嘴,二十铁棍?他最怕苏家的家法了,好可怕。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姐姐,有好戏看了。 苏离跪在地上,瞄了一眼家丁端着的盘上放置的那个铁棍,眉心紧拧。祖母被婢女搀扶着下来,祖母身子素来很康健,祖母眸子灼灼,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离,“我问你,你去献舞,为什么会有尸体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你会有嫌疑?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她斩钉截铁的说道,“祖母,此事是离儿疏忽。没想到竟会被有心人利用。不过祖母放心,离儿一定会查出真相。还离儿一个清白?” 祖母恼怒的挥开婢女,冷生生的拿过铁棍,她冷笑,“什么事真相?你给我们苏家蒙羞,就是你天大的罪过!你是苏家的嫡女,竟敢做出辱没苏家门风之事!你真是该死!” 祖母手中的铁棍在光下反射着光,她冷沉说道,“我老婆子还能拿的动这铁棍,今日就要打你这个不孝之人!” 苏离眸子灼灼,没有人为她求情,她娘只是别开了脸,爹面沉如水,苏离心中冰冷,她苏离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亲生爹娘都视而不见?那些姨娘弟弟更不会为她求情了,只是在看笑话罢了。 苏离咬牙,“祖母,是离儿思虑不周,只考虑自己的情感,没有想那么多,才会遭人暗算。祖母,是离儿的错。” 祖母拿着铁棍,重重的打向苏离,“啪!”的一声,苏离的背好痛,刺骨的痛意传来,苏离竭力将背抚直,苏离不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祖母素来严厉,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她被人暗算,若不是二皇子压下,此刻的她就在大理寺! 祖母重重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棍,打的苏离骨头铮铮做响。好痛,真的是好痛。苏离紧紧攥住拳头,二十大棍?照这么打下去?她是不是会死?苏离唇角流下一抹嫣红。 媚姨娘不忍再看,她虽然很想看好戏,可是苏离被打的这么重,这样打下去,估计小命就没有了,她心中可是惬意的很,让她去死吧,呵呵。苏成面上难堪,好吓人,祖母虽然年事已高,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姐姐也真是够倔,求情不就完了,楞是不求情? 苏离眸中冷冽,她不会低头,绝对不会,任何时候,她都要维持她的颜面,不能被人小看。 “住手!”门口倏然传来孟或的声音。 孟或正欲靠近,却是被人给挡住,不让他过来,孟或看着祖母那样狠狠的打苏离,真是心痛极了,孟或大喊,“苏伯父,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的!真的会死!” 孟或被几个人给纠缠住,自从上次苏离被冰雕面具人劫持后,苏府的守卫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孟或恼怒的和面前四五个人对打着,“苏伯父,不要再打了!别打了!” 外面砰砰乓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 孟或真是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些人给尽数杀了,汹涌的怒火近乎要将他给燃烧起来,他怒吼,“你们真想把她给打死?” 里面重重的打声不断传来,刺痛孟或的耳膜,孟或嘶吼一声,和眼前的四五个人奋力挣扎,“滚!” 面前的几个人只听命于里面的苏浩然,他们奋力与孟或对打,也是苏浩然的意思,苏浩然这次只是要给苏离一个教训,刻骨铭心的教训。不该她逞能的时候,就不该去逞能。 正在此时,一个锦色身影在眼前闪过,众人皆惊,孟或讶异。那个俊美无比的男子,那个高深莫测的男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五个男子赶紧作势请安,还没说出声,他已然闪身进去,紧紧将苏离护在身下。他的动作太快,重重的铁棍就那么打在他的身上。 孟或推开四五个侍卫,进去。千军一发之际,祖母手中的棍子就那么打在宫萧落的身上。 苏离额头的汗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祖母手中的铁棍倏然扔在地上,祖母冯氏讶异,错愕,吓了一跳。苏浩然赶紧上前,叩首,“微臣苏浩然拜见二皇子!” 媚姨娘等人皆惊。赶紧上前叩拜,苏成眸中讶异的不行,二皇子?也来了?姐姐还真是厉害。 宫萧落身上锦色的龙腾刺绣,就那般刺痛苏离的眸子,苏离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苏离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那张担忧的面容,苏离眸子复杂,为什么在她危难之际,总是宫萧落在她的身边护他。刚刚祖母那一棍,生生打在他的身上,宫萧落紧紧搂住她。 孟或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僵,宫萧落?又是他?为什么他总是抢在他的面前护住了苏离?孟或眸中复杂,宫萧落,对苏离当真没有爱?还是其中有何缘由?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开苏离!孟或快速上前,想要从宫萧落怀中抢过苏离,没想宫萧落却是冷声,“孟侍郎?见到本皇子也不给本皇子请安?” 他眸中尽是挑衅和威严。孟或拳头捏紧,只能作揖,“微臣孟侍郎拜见二皇子。” 宫萧落单手搂住苏离起身,苏离淡淡的瞥了宫萧落一眼,眸中适才的恍惚已然消失不见,转而覆上的是冰冷。苏离想要推开宫萧落,奈何后背撕裂的痛楚传来,苏离咬牙,“劳烦二皇子松开。” 她应该感激他?哼,她才不会。被祖母打的那么重,后背想必皮开肉绽,痛,撒盐般的痛楚传来,苏离面色惨白一片,她眸中尽是倔强。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她还是那个倔强的苏离,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宫萧落紧紧拥住她,不允许她挣扎。他的力道是那么强悍,苏离根本无法挣脱,平日里身子完好的时候,还能从他怀中挣脱,如今被打了八棍,后背皮开肉绽,哪里能有力气推开他。那可是铁棍,上好的玄铁棍,她感觉她说一句话都好生费力。 宫萧落从宫中回来,就径直来了苏府,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宫萧落也没叫这些人起,先发制人,他眸子冷冽,“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对她用家法?” 祖母额头上浮起汗水,刚刚竟失手打了二皇子,真是罪过。“二皇子,老身不小心打了二皇子,真是老身的罪孽。老身真是该死。” 苏浩然也赶紧说道,“不知二皇子来苏府,微臣真是惶恐,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宫萧落眸光冷冷扫着室内的每个人,他冷笑,“户部尚书,当真想将苏离给打死?把她打死了?谁来给你们苏府破案?本皇子给苏离五日期限破案,你们今日施家法,是想让本皇子收回成命?交给大理寺审问苏家吗?” 苏浩然面上紧张,“二皇子息怒,微臣的母亲只是怪罪苏离在二皇子府上闹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似雪中梅,故意气他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闹事?不知祖母哪只眼睛看到苏离在本皇子婚礼上闹事了?” 苏离眸光微闪,宫萧落是在帮她?苏离心底复杂,真是不明白宫萧落为什么会帮她说话?是让她感动?还是他波光诡谲,另存了心思?苏离当真是不懂,不明白。背后传来剧烈的痛楚,苏离极力咬牙忍着,可还是为宫萧落肯为她说话而感动。 苏离身子微微一颤,心底复杂一片。 宫萧落反问,没有敢回答,因为他面容铁青,眸子慑人,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当真令人心寒。祖母冯氏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二皇子,老身听闻这个丫头去二皇子婚礼上大闹,才会出现那样的事,您的婚宴上竟然出现尸体,当真是冲撞了您的喜事。” 宫萧落冷哼一声,“照冯老太太这般说,若这件事是苏离策划?那本皇子也不需要查了?整个苏家都要为此事交给大理寺审问。” 祖母冯老太太碰了一鼻子灰,面上很是难堪,“老身只是教训这个丫头” 宫萧落冷沉说道,“冯老太太!要知道,若你们都认为此事是苏离所做,那你们苏家所有人都改大理寺!苏离只是去参加本皇子的婚礼,她是本皇子邀请的贵宾!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 冯老太太瞬间不语,因为说多错多,还不如不说。苏浩然额头浮起一层冷汗,媚姨娘当真是吓着了,整个苏家都会受连累?可真是太可怕了。媚姨娘不敢想象去了大理寺那种地方,将会面对的是什么? 媚姨娘禁不住吞了吞口水。郭桃宁望着面色惨白的苏离,郭桃宁沉思片刻,方才说道,“老爷,离儿伤的很重,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 苏离心中恍惚,眸光摩挲,她瞧着柔美的娘亲,苏离心猛然一痛,这是娘变相的为她求情?苏离心好酸,多久了,多少次她好想听娘一次这样关切的话语,可从来都没有。娘那温柔的眸光从来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她是令她极为讨厌的东西,那样厌恶的眸光,每每都令她心碎。 苏离一眨不眨的盯着郭桃宁看,郭桃宁却是别看脸,不敢面对她的眸光。苏离眸中闪烁着泪光,娘的心里至少还是有那么丁点的位置属于她。苏浩然为了破解尴尬,赶紧说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苏离轻抬手,咬牙说道,“不必了!爹,女儿就是大夫,这些伤没什么。” 孟或眸中尽是心疼,苏离适才被打的不轻,她此刻勉强站着,因为稍微动一动,她的背后就会传来刺骨的痛,撕心裂肺的痛楚好似要将苏离给撕裂开来。苏离唇角微干涩,苏离倔强的说道,“此番多谢二皇子相救!男女授受不亲,劳烦二皇子放开苏离。” 宫萧落眸光潋滟,瞳孔骤缩,眸中倒映着苏离惨白的面,她总是那么倔强。倔强的令他心疼,宫萧落眸中沉痛,他望着她憔悴的侧脸,好似用刀在割着他的心,苏离眸中尽是坚忍,倏然将宫萧落给推开,她是苏离,不依附于任何人,她一定会活的更好。 苏离刚一挪步,险些跌倒,娇弱的身子几个踉跄,宫萧落曾今教过她,女子做任何事都要比男子难上万分,她若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就要比旁人付出多一倍的努力,第一先要学会的就是坚忍。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她倨傲的站在孟或的旁边,她那般站在那处,好似要与宫萧落划清界限。 宫萧落怀中一空,适才她的后背鲜血淋淋,那样刺目的血红已然弥漫开他的身,苏离,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望着他的眸光总是淡漠而疏离,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 宫萧落心底空空的,他好想将她温柔的搂于怀里,问她疼不疼?可如今这场景,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孟或紧紧搀扶着她的身子,他眸中尽是紧张,“离儿,我扶你先回房。” 孟或的心好似在滴血,他都不敢触碰她的背,那样鲜血淋淋的一幕,近乎染红了衣衫,孟或心底诅咒这个老太婆,怎么打的这么狠?孟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来苏府一步,那么离儿就不会受到这种惩罚,若他武功再高强些,她就不会被打成这样,孟或眸中尽是自责。试问他自私自利的孟或竟然也会有为人心疼的时候? 苏离面色憔悴,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苏离抬眸,眸中清澈而又倔强,她咬牙说道,“二皇子,苏离知道二皇子来此,是追问此案的进展。” 宫萧落眸中尽是破碎般的痛,她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可她偏偏要这么说。宫萧落算计一切,自然知道她会苏府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他才会快马加鞭来到这里为她解围。她为什么还是对他那么冷?为什么?他不是对她说的很清楚?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他的心?苏离?她当真要彻底将他的心给撕碎? 苏离面容憔悴,她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吹倒,她眸中的倔强,当真刺痛了他。苏离声音坚定有力,“二皇子放心,苏离定会为二皇子查清真相!还苏离一个清白,此事不关苏家的事,还望二皇子不要迁怒苏家!” 祖母冯氏眸中复杂,这个丫头,在背后鲜血淋淋的时候,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祖母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她刚刚打的实在是太重。 苏浩然面上深沉如水,看不出任何喜怒。 “五日期限未到,二皇子不要改变主意!此事万万不要交给大理寺处理!”苏离身子微微一晃,她竭力稳住身形。 宫萧落眸中尽是沉痛,“好!五日期限过后,你一定要查清真相!否则,本皇子只能将这一切交给大理寺处理!” 孟或眸中关切,喃喃,“离儿,离儿。不要再说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不要再说了。” 苏离背后尽是剧烈的痛楚,她不会倒下,至少在宫萧落的面前不会倒下。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她有着她的倨傲,宫萧落生生的耍了她,还敢在她的面前说爱他?可笑?还是可恨?苏离眸中冷冷,她紧紧攥住孟或的手,眸中柔情似水,“孟郎?我们进去疗伤!” 宫萧落面容铁青,孟郎?孟郎?她的心里可曾有他的半分位置?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孟或。真是该死。 宫萧落拳头捏紧,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他面色骇人,怒吼,“好!苏离!记住你说的话,五日期限之后,本皇子若看不到结果,就会拿整个苏家审问!” 宫萧落说完,再也不看苏离一眼,毅然决绝的离开。苏离眸中尽是破碎的痛,“孟郎,扶我去我的闺房。” 苏离瞧见宫萧落身形微微一顿,她眸光闪烁,宫萧落,他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宫萧落高大的身子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苏离知道他在生气,他很怒。可是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怒? 直到宫萧落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苏离揪心的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眼前晕眩,就那般虚弱的倒在孟或的怀里。 孟或紧紧搂住她,声音沙哑,“离儿?离儿?你们还在楞什么?赶紧去拿止血的药。” 孟或怀抱着苏离,尽量不碰到她背后的伤口之处。朝着室内走去,她一点都不重,他望着怀中的这个女子,他揪心的痛,孟或声音嘶哑,“离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倔?你就真那么放不开他?他伤你那么深?你不让他看到你倒下的样子?” 孟或眸中浮起一层晶莹。 香房内,婢女们进进出出,为苏离擦拭着背后的伤口,一盆盆的血水当真刺痛了孟或的眸子。孟或站在屏风外,紧张的等候,离儿,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或在外面踱步,那身血衣,映在他的眸中,孟或紧紧攥住掌心,离儿,我孟或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这些苦楚。一定!孟或眸中尽是坚定。 …… 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婢女恭敬的说道,“孟公子,大小姐的伤口,奴婢已经上了药。大小姐已经没事了,孟公子还是请回吧。” 孟或眸中复杂,正欲说什么。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面上尽是淡淡的忧愁,眸中朦朦胧胧,好似浮起一层雾气。 孟或规矩的说道,“苏伯母。” 郭桃宁面上淡淡的,她重重的叹气,“我真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会这么的倔强。” 孟或喉结微动,声音苦涩,“伯母,离儿素来如此,她当真受了好多的苦,她当真很让人心疼。苏伯母!” 孟或倏然跪下,当真惊着了郭桃宁,“孟侍郎,这是做什么?” 孟或抬头,眸中尽是真挚,“苏伯母,孟或当真很爱苏离,孟或愿意永远保护她。苏伯母放心,孟或不会让苏离再受此等苦楚。” 郭桃宁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你为了苏离,这样在我面前保证?那我问你,我的月儿?该怎么办?你和苏离的事情,老爷虽然同意,可我坚决不同意!我不允许你孟或如此耍弄我的月儿。你以为你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争风吃醋 孟或知道,郭桃宁一直是反对着他与苏离的婚事。郭桃宁也素来不喜他,她是苏离的娘,若她支持他们的婚事,那么离儿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不会对他那么冰冷。他真的很在乎苏离,如此在乎,看到她受伤,他的心会痛的厉害,看到她妖娆一笑,他也会随之一笑。 今生今世,他当真中了她的蛊,情蛊。他已经无法自拔!孟或说道,“苏伯母,您素来疼爱苏月,苏离也是您的女儿,今日你也看到了,她为了保护苏家,在咬牙坚持着,这样的坚持,是苏月做不到的,她不愧是苏家嫡女!孟或爱她的倔强,爱她的坦诚。” 郭桃宁好似受了刺激一般,她面容狰狞,嘶吼道,“你给我住口!” “苏伯母,离儿很敬重您,很爱您,她只是渴求您一个温柔的眼神,您一个温柔的怀抱。” 郭桃宁冷哼一声,“孟侍郎,原来是在教训我?”郭桃宁脑海闪过一个柔美的女子,曾今也有人这样信誓旦旦为她发誓,就和今日的孟或一般。 郭桃宁心中激起了惊天骇浪,她咬牙说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准你们的婚事。即便老爷答应了,我拼了我的命,也会阻止你们在一起!” 郭桃宁说完,就甩袖离开,再也不看孟或一眼。孟或缓缓起身,不论郭桃宁怎么阻拦,他都要得到苏离的心,这个倔强隐忍,倨傲好似雪梅一般的女子。 孟或踱步绕过屏风,望着床榻上的女子,她侧着身子,婢女许是怕她后背碰上床会痛,让她侧着身子。她如今睡的正香,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羽翼一般,在光下投下一片浅浅的影子。 孟或望着她憔悴的面容,孟或坐在她的床侧,轻握住她的手,喃喃,“离儿?离儿?上天派你来,是专门折磨我的?” 孟或心碎了,他可以想象的到,她睁开眸子,那长长睫毛下的光亮,是多么的惊人。那双灵动的眸子,是苏月无法比的。一模一样的容颜,苏月却无法和她相提并论,孟或觉的自己当真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他竟然深深爱上了苏离,无法自拔,因为她的心痛而痛。 苏离睡的极为不安稳,苏离轻声喃喃,“萧落,不要离开我。” 她的声音很低,孟或只有靠近她的唇,方能听清她在说些什么。“萧落,不要走,不要走。” 这些柔情绵绵的话语从她的唇中说出,孟或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宫萧落伤你那么深,你还是忘不了他。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爱上我为止。”可是孟或永远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等到那一天,是绝不可能。 昏睡中的苏离紧紧握住孟或的手,她唇角浮起一抹轻笑。孟或眸中复杂,眉心紧拧,她将他当做宫萧落。孟或心底很不是滋味。她的手指很冰,孟或禁不住用她的手背轻摩挲着他的脸。 原来只是这样,他都能有几分醉意。“离儿,不要离开我。我中了你的情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离儿,离儿。”孟或眸子摩挲着她的面容,“快些醒来,我们还要去破案。还要做好多事,我知道坚强的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不会让苏家有危险。” 王府内,听闻二皇子回府的消息,林珑儿赶紧盛装打扮,出去迎接。表哥回来了?当真太好了,才一会儿没见,她就好想表哥,表哥定然也在想她。林珑儿如此自己安慰自己。 林珑儿刚一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扮相妖媚的欧阳凤,欧阳凤与她相视一笑,欧阳凤眸中尽是冷冽,这个林珑儿,看到她就是讨厌。林珑儿却是笑道,“姐姐,这会儿的扮相可真是妖媚,妹妹可真是喜欢的紧,相信表哥也一定很喜欢。”欧阳凤听闻她的吹捧,面上也只是笑笑,她这会儿着了艳丽的红色,有几分妖娆,而且显得她愈发妩媚,这样艳丽的红色只是穿着喜庆,最重要的是提醒宫萧落她是一个新娘子,她也不会轻易被他给打败。她彻夜未眠,还要上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憔悴。 远远就瞧见宫萧落步履极快的朝这边走来,林珑儿望着那个俊美如玉的男子,当真欣喜的紧。不知宫中发生什么事?柳妃娘娘和表哥又说了些什么?林珑儿眸中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欧阳凤款款给宫萧落请安,宫萧落见两个妃嫔倏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底愈发的怒。 林珑儿赶紧说道,“表哥,您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珑儿话语刚落,宫萧落的面容愈发黑沉了几分。他眸子冷冷的瞧了眼林珑儿,冷声说道,“珑儿,你们都退下吧。本皇子还有要事在身。” 林珑儿眸光一闪,眸中尽是猜忌,她说道,“表哥,珑儿给您准备了膳食,您吃一些。” 宫萧落面色骇人,“让下人端一些到本皇子的房间即可。” 欧阳凤见他态度异常冷淡,压根就没往她这边看上一眼,欧阳凤心底愈发不自在,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笑,“二皇子,好歹也吃上一些。您事务繁忙,也得歇息一会儿。” 宫萧落转头,眸子冷冽的瞧着她,欧阳凤此刻妆容很是浓重,身上着的艳丽华服愈发显得她几分雍容。宫萧落脑海陡然闪过苏离那支妖娆的舞,宫萧落面色一沉,“凤妃今日着的红艳之色,不适合你!以后不要再穿了。” 欧阳凤唇角的笑容倏然僵硬,他竟然这么说她?宫萧落,她专门着这样的颜色给他看,他竟然说不适合,欧阳凤眸中嫉恨,轻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滔天波澜。 林珑儿心底可真是乐开了花,她笑的开怀,“表哥,这身衣服,姐姐穿上,当真是美艳的紧。姐姐原本就美的很,如今着了这艳丽的红纱服,愈发惊为天人了。表哥没有觉的?” 宫萧落冷沉一声,“本皇子只是觉的艳俗!以后不要再穿了!”宫萧落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再也不看身后的那两个争宠的妃嫔。 欧阳凤胸腔尽是怒火,她究竟哪里得罪了宫萧落,他竟处处看她不顺眼?究竟她怎么做,才能被他看上一眼?他的眸光总是那么冰冷,哪里有婚宴上半分的温柔?欧阳凤气的不轻,面色难堪到极致。 身畔的林珑儿上下打量着欧阳凤,却是笑道,“妹妹也觉的这身衣物当真不适合姐姐,姐姐今日的妆有些浓了,姐姐,不要太出风头。表哥喜欢清雅脱俗的女子,就像妹妹今日穿的一样。”林珑儿好生品头论足一番。 欧阳凤眸子灼灼打量着她,她不过着了一身桃红色,清丽脱俗?她可真是没有看出来。哪里能和她身上着的艳丽红服相提并论?欧阳凤眸中尽是冷冽,她笑,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妹妹,至少二皇子说我不适合这身艳丽的红,从头到尾,好似二皇子都没有看你一眼。” 林珑儿紧紧咬唇,“凤姐姐,说的也是,表哥怜惜姐姐未承宠,才会那般说吧。” 欧阳凤气不打一出来,当真想冲着面前的林珑儿挥出巴掌,被她竭力的忍下。 林珑儿笑的开怀,“姐姐,妹妹跟您开玩笑,姐姐要知道,我们都是表哥的妃嫔,自然得向着表哥。姐姐不听妹妹的,妹妹也没办法啊。” 欧阳凤冷哼一声,甩手离去。林珑儿却是说道,“凤姐姐,听闻您赶走了冯嬷嬷?她可是表哥府上的老嬷嬷了,这么被赶走,表哥可会追问的。哼。” 欧阳凤回眸一笑,“本妃这么处理,自然有本妃的道理,珑妃就不要多问了。”言罢,欧阳凤就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林珑儿这个跳梁小丑,竟敢还这么羞辱她?终有一天,她要将这个林珑儿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回到自己的室内,欧阳凤烦躁的换下自己身上的艳丽衣衫,不适合便罢了。以后她都不要穿了。“小桃,去把本妃那身湖绿色的衣衫拿来,本妃也觉的二皇子说的是,那身湖绿色的衣衫,很适合本妃。” 小桃点头,然后拿出衣衫,给欧阳凤,说道,“娘娘,奴婢也觉的这件衣服您穿起来,清丽脱俗,好看的紧。” 欧阳凤面上浮起一抹笑意,“小桃,一切才刚开始。本妃不会被眼前的这一切给打倒。二皇子今日这么忧心,定然是为了那个案子。” “娘娘您最聪明,还是您最了解二皇子。那个珑儿,仗着是二皇子的表妹,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她可真是愚蠢。二皇子,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庸脂俗粉。” 欧阳凤窸窸窣窣的换上了湖绿色的衣衫,卸下满头的珠翠,欧阳凤将面上的浓妆给卸掉,然后轻笑,“本妃也觉的这样比较适合本妃。本妃去二皇子书房里请罪。” 小桃眸中惊愕,“请罪?娘娘请的是什么罪?” 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欧阳凤掀开袖管,瞧着袖下的烫伤,眸中闪过一抹阴冷,所有的一切都得她自己争取。她不想变成勾心斗角的女人,但是林珑儿处处讽刺,她还是完璧之身,爹若知道,她该怎么交代? 欧阳凤命小桃准备了炖煮好的八宝粥,还有两盘青菜,朝着书房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头痛欲裂,疯狂 婚宴上二皇子同那些个达官贵人,可是喝了好多的酒水,这八宝粥,和青菜可是养胃的。欧阳凤身上着了湖绿色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无比,欧阳凤心里也稍微舒服些。 萧落他既然不喜欢艳俗,那她以后就要穿的清爽一点,他说什么,她都会听,她一定会听萧落说的每句话,嬷嬷们教习的好,出嫁从夫,只有对自己的夫君温柔无比,处处讨好自己的夫君,以柔克刚,方能得到自己夫君的心。 欧阳凤眸中坚毅,她相信滴水穿石,她不计前嫌,一直对宫萧落柔情似水,他一定会感动,不是吗?欧阳凤款款朝着宫萧落的书房而去,却被一个侍卫给拦住。侍卫恭敬的说道,“凤妃娘娘,这些饭菜还是卑职给二皇子端进去吧。”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好大胆的侍卫。竟敢阻拦她的去路?欧阳凤心中不痛快,唇角却是浮起一抹笑,“本妃只是关心二皇子,为何不能进去?” 侍卫面有难色,“凤妃娘娘,二皇子有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他。” 欧阳凤给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就赶紧从袖口拿出一定银子,交到那个侍卫的手中,侍卫忙推拒,“娘娘,使不得。卑职哪敢要娘娘的银子?”侍卫面色难堪,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卑职进去为娘娘通传一下。” 欧阳凤轻恩一声。没一会儿,侍卫笑着说道,“凤妃娘娘,二皇子允许您进去。” 侍卫小声说道,“娘娘,二皇子今日面色不佳,好似在发怒。娘娘还是当心一点。” 欧阳凤点头,这个侍卫倒是有些个眼力见,还知道讨好她?欧阳凤从小桃手中接过食盘,轻道一声,“小桃,你在外面等着本妃。不用跟着进去了。” 小桃规矩的点头说是。然后为欧阳凤打开书房的门,欧阳凤就端着食盘款款进去了。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欧阳凤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的,她刚一进去,就瞧见书案上的男子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下笔时而有力,时而温柔,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好看的唇紧紧抿成一道直线。 欧阳凤放下食盘,恭顺的说道,“妾身参见二皇子。妾身为二皇子带来了食物,二皇子就趁热吃一些吧。” 欧阳凤垂首,瞧着冰冷的地面,上好的地板砖上堆积了一个一个的纸团,她眉心紧拧,这些个纸团是什么东西?还未收回思绪,就瞧见宫萧落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笔,狠狠的将一张纸给揉成团。暴躁的将纸团甩在地上。吓了欧阳凤一跳,欧阳凤试着说道,“二皇子,不论有什么烦心事,都应该吃些东西啊。妾身为您准备了粥膳和素菜。” 宫萧落缓缓起身,面色不佳。轻恩一声,微一抬手,“凤妃坐吧。” 欧阳凤听闻宫萧落叫起,赶紧忙碌的给宫萧落布菜,然后为宫萧落盛上了粥,“二皇子,趁热用膳吧。” 宫萧落望了眼面前殷勤的欧阳凤,心底喃喃,为什么他迎娶的人不是苏离?离儿,离儿?那满满的纸上都写满了苏离的名字,他把她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可为什么苏离就是不肯正眼看他?她当真已经变心了?她柔情似水的一直唤着孟郎?可知这声声刺痛他的心。 欧阳凤款款坐下,“二皇子,这些菜可还和胃口?” 宫萧落优雅的吃了两口菜,点点头,“不错。” 室内静静的,欧阳凤觉着他们二人相处颇为尴尬,为什么会这样?她很紧张,她侧眸瞧着他,他优雅的吃着,眸光不再看她。可她的心却一直在他的身上,在婚礼上他唤她凤儿,她很喜欢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唤出,他的嗓音很醇厚,很沙哑,只是听闻他唤她的名儿,她就觉的好生甜蜜。 可是新婚之夜,他却对她发火。她就好似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里,对新婚的一切美好幻想,都胎死腹中,他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这个认知令她很难受。 欧阳凤多么想称呼他一声夫君,她不敢,她唯恐会再惹怒了他。不知过了多久,宫萧落突然开口,“凤妃一起用膳吧。” 欧阳凤赶紧说道,“二皇子,妾身已然用过了。能在这里看二皇子用膳,妾身都愉悦的很。” 宫萧落轻哦一声,面上波澜不惊,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陌生,这样的淡漠,欧阳凤思忖了好久,方才开口,“二皇子,妾身有一件事要对二皇子禀报。” 宫萧落见欧阳凤倏然半跪着身子,倏然放下筷子。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凤妃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欧阳凤垂下眼睑,说道,“二皇子,妾身赶走了冯嬷嬷。”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犀利,他反问,“冯嬷嬷犯了何错?凤妃要将她赶走?她年事已高,怕无地方可去。” 欧阳凤咬唇,声音也很是委屈,“二皇子,冯嬷嬷她,她笑话妾身。” 宫萧落沉沉说道,“继续说下去!” 欧阳凤微微抬眸,瞧了宫萧落一眼,然后倏然垂眸,不敢再看,那一瞬间他面上的威严,她尽收眼底。“二皇子,冯嬷嬷笑话妾身新婚之夜,遭二皇子排斥,妾身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宫萧落重重的拍了桌子,“放肆!这些个刁奴竟敢讽刺主子?” 欧阳凤鼻尖一酸涩,眸中蓄满了泪水。她哽咽道,“妾身知道她在府上呆了多年,对皇子一直忠心耿耿,妾身不想与她多计较,可没想到。” 欧阳凤顿了顿,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没想到那个冯嬷嬷竟然会恼怒的讽刺臣妾,甚至将那滚烫的热水浇在妾身的手上,妾身被烫的不行,就失手打翻了她手中的茶壶,将她也给烫伤。” “妾身只是想留住颜面,已然将她赶出府去。”欧阳凤擦了擦眼泪,她继续说道,“不过二皇子放心,妾身已经给了她最好的药膏。” “可是妾身不想再看到她,所以擅自做主,将她赶出王府。二皇子会不会怪罪妾身?”欧阳凤面上尽是泪水。 宫萧落眸子复杂,忖了一会,说道,“起来吧,你是这个府邸的妃子,半个主人,只是赶走一个老奴,这点权利你还是有的。” 欧阳凤哽咽的不成样子,“谢谢二皇子,谢谢二皇子。” 宫萧落起身,扶起她。欧阳凤却是痛呼出声,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凌厉的掀开她的袖管,果真瞧见一片狰狞的烫伤。宫萧落眸光紧紧盯着那伤口。 欧阳凤瞧着宫萧落那样冷峻的神情,他会心疼吗?他可是铁血皇子,会因为她的伤口而心疼吗?欧阳凤心中没底,可望着他那张俊美的侧颜,她的呼吸还是微微窒息。她的心跳的好快,她很紧张。 宫萧落沉沉说道,“伤的很重,用最好的药,不要留下疤痕。” “姑娘家很娇贵,有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宫萧落声音微微沙哑,脑海闪过那个血淋淋的背,心口就猛然一痛,不知离儿的伤势如何?她那样倔强的样子,愈发令他痛心,姑娘家很娇贵,有了疤痕就不好看了。实则是说给苏离听的。 欧阳凤心中狂喜,苦肉计竟然这么管用?让二皇子对她有了怜惜之情,亘古男子不都是由怜生爱? 宫萧落喃喃,“上过药膏了?” 欧阳凤轻颔首。宫萧落却是说道,“为何不包扎起来?这样伤口才会好的快?”那样鲜血淋淋的伤口,那个老婆子怎么能下的去手?将她打的那么重?思及此,宫萧落就钻心的痛,撒盐般的疼痛渗入他的心底。 欧阳凤小脸浮起一抹红晕,她轻摇头,“上过药膏,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他凉凉的气息拂在她的面上,欧阳凤面上浮起羞涩。 宫萧落固执的给欧阳凤包扎了伤口,她望着他专注包扎伤口的样子,心当真是暖融融的,他乌黑的发丝扫过她的面容,她平静的心湖早就激起了千层浪。 欧阳凤眸中浮起一层迷雾,她是习武之人,这些伤痛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能得到他的怜惜,她觉的一切都是值得。 宫萧落倏然头疾发作,剧烈的疼痛好似要将他的脑颅给炸开,他重重捂住头,猛然将欧阳凤给推开,宫萧落双手抱头,眸中尽是血红,那样的血红之光,当真吓着了欧阳凤。 宫萧落重重的砸着头,好似要将他的头给打破一般,看的欧阳凤真是心疼,他好似发狂的狮子一般,低沉,重重的喘,哗啦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于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欧阳凤吓了一跳,“二皇子?你这是怎么了?二皇子?”欧阳凤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由于头痛宫萧落面色骇人,眸子赤红,额头上的青筋层层叠起,他的体温在迅速飙升,当真是很吓人。 宫萧落头痛的厉害,这种钻心的痛当真要给他昏厥过去,宫萧落嘶吼一声,他的声音嘶哑,颤的可怕,“快打昏我!” 他重重钳住欧阳凤,冷声说道,“去请柳士昭来,不准让任何人接触我!不准泄露出去!明白?” 欧阳凤吓的不行,忙不停的点头,她手心尽是汗水,眸中紧张,掌心凝聚内力,倏然朝着宫萧落的脖颈处打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柳太医,他知道什么内情 她打的很用力,手心布满一层厚实的汗水,就听闻宫萧落闷哼出声,沉沉的出气,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子倏然倒下。欧阳凤眸中惊人,她紧紧搂住他高大的身子,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气息就那般扑入鼻腔,欧阳凤俏脸上浮起一层红潮。 欧阳凤眸中尽是痛楚,她紧紧搀扶着他,将他搀扶在书案之后的床榻之上,欧阳凤眸中尽是担忧,她轻声喃喃,“他这是怎么了?二皇子?” 欧阳凤眸子微微一颤,他面色骇人,他让她去请柳士昭。她不会让他有事,不论他怎么样,她都会陪在他身边永远。 柳士昭?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太医院年轻有为的柳士昭?欧阳凤眸子凌厉,萧落不想其他人知晓,她该用什么由头叫柳士昭来此?欧阳凤计上心来,她温柔的给宫萧落盖上被子,再度深深看了宫萧落一眼,他此刻面容惨白,额头上尽是涔涔的汗水。 欧阳凤疾步出去,叫来了贴身婢女小桃,对小桃低声吩咐,“小桃,立刻去太医院去找柳士昭来,本妃身子不适。听闻他擅长调理女子月红。” 小桃点头,也没敢多问,就匆匆离去。 欧阳凤打来了水,独自在室内陪伴着宫萧落,只有他昏迷的时候,她才有机会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他还是那么俊美,面色惨白的样子,都比别的男子俊美几分。 欧阳凤轻轻擦拭着宫萧落额头的汗水,她祈盼,“萧落,你不要有事。”她眸子黯然,只有他昏迷的时候,她才能这么呢喃着他的名字,萧落,萧落。 欧阳凤轻轻擦拭着他厚实的掌心,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他的手指修长,很好看。一个男子的手指竟然会如此好看,欧阳凤只是看着他的手指,竟然微微出神。 欧阳凤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他的掌心很热,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她很担心,她不希望他有事。 她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 她不知这样默默看了宫萧落多久,倏然听闻外面争吵声,欧阳凤眉心紧蹙,“是林珑儿!这个女人,真是哪里都有她。” 欧阳凤解开纱幔上的龙环扣,洁白的纱幔就那般流泻下来。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气恨,款款朝着外面走去。她瞧着面前的林珑儿,她冷哼一声,“珑妃,你来做什么?” 林珑儿望着欧阳凤发丝凌乱的样子,她面上还有几分娇羞,那样醉人的神色,当真令她怒火万丈。林珑儿收敛思绪,她冷冷说道,“姐姐,竟然让这些侍卫拦着妹妹?是不是有些过了?” 欧阳凤淡淡一笑,“二皇子在休息。他处理事务,当真有些累了。” 林珑儿咬牙切齿,她走近欧阳凤,讽刺说道,“不知是处理政务累的?还是被某些人诱惑累的?” 欧阳凤面上很难堪,这个林珑儿,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当真是可恨。亏她在皇宫里居住了那么久?哪里有半分大家风范? 林珑儿竭力忍住自己胸腔的怒火,她低沉说道,“凤姐姐,妹妹只是给表哥送来一些吃的,姐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林珑儿身后的婢女面面相觑,主子们的斗争,她们哪里敢劝说分毫,她们两个人可是平妃,不分大小,婢女们也什么都不敢说。 欧阳凤轻握住林珑儿的手,她轻道,“珑妹妹,二皇子当真歇下了。二皇子吩咐让我在这里陪伴,还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林珑儿眸中狰狞,欧阳凤眸中的不屑,她又怎么会没瞧出?欧阳凤面皮薄,既然被她误会,索性就让她误会了去,欧阳凤学着林珑儿说话,“珑妹妹,我的身子不适,已然请来了大夫。” 没等她话说完,林珑儿就讽刺说道,“请大夫?你当真是矫情,不知是哪里不舒适?” 欧阳凤为了不让宫萧落发病之事,被人知晓,欧阳凤款款走近林珑儿,在她耳畔说道,“你说呢?珑妹妹定然知道,初次承宠,会有所不适。是二皇子吩咐宫里的太医亲自为我诊治!” 林珑儿气竭,面前的欧阳凤趾高气昂,当真令她窝火的很。林珑儿眸中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表哥和她在一起,都是她用了药,表哥怎么会和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只要想到表哥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林珑儿的心就滴血般的痛,林珑儿勉强一笑,“你?” 欧阳凤呵呵一笑,周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珑妹妹,你该祝福姐姐才是。珑妹妹不要忘了,我爹毕竟是丞相!我与二皇子在一起,可是同气连枝,任何人都无法撼动我的地位!” 林珑儿拳头捏紧,不能发作。欧阳凤继续说道,“那个冯嬷嬷,我已然向二皇子禀明状况,二皇子只是轻笑,对我说道,我毕竟是府上的正妃,只是惩治一个嬷嬷,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欧阳凤故意说的很大声,让在场的婢女们都听到,就是为了以后没有人再敢看轻了她。 那些个婢女面面相觑,原来这个丞相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冯嬷嬷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她把冯嬷嬷惩治的那么惨,二皇子竟然不发落?当真令人侧目。 林珑儿勉强一笑,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林珑儿眸中狰狞,低哑着声音,“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信。表哥,表哥!” 林珑儿朝着里面大声嘶吼,欧阳凤眉心紧蹙,“珑妹妹,你不要再叫了,姐姐都对你说了,他已然歇下,不会理会你的。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林珑儿气恼的打翻了婢女手中的食盘,发出碎裂的声音,林珑儿想找表哥问个清楚,她朝着里面喊,“表哥,表哥!这个欧阳凤对你做了什么?表哥?你们都给我让开!”林珑儿知道表哥是长情的人,不会轻易变心,表哥当初因为苏离,有多么伤心,她是亲眼见识到的,怎么可能会如此袒护欧阳凤?她不相信,不相信,难道表哥为了丞相手中的权利,才如此对待欧阳凤?林珑儿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中。这个欧阳凤是个劲敌。 欧阳凤眸子凌厉,正欲发作,倏然就瞧见柳士昭提了医药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婢女小桃。欧阳凤收敛神色,“你们快将这里打扫干净。本妃还要进去陪伴二皇子!” 柳士昭身上着了一件青色的长袍,整个人瞧上去温润如玉,他规矩的说道,“参见凤妃娘娘,珑妃娘娘。” 林珑儿面容清冷,“你为何先拜见她?我林珑儿与她可是同等地位!” 柳士昭不卑不亢说道,“两位娘娘同为正妃,哪里有高低之分?珑妃素来有学识,想来不会与卑职一般见识。” 一句话,竟然堵的林珑儿无法说出话。柳士昭恭敬的说道,“凤妃娘娘身子不适,进入室内让卑职为您把脉吧。” 欧阳凤轻颔首,“进来吧。” 林珑儿举步也跟着进去,却被柳士昭堵在门口,柳士昭笑,眸中就是流波,“呵呵,莫非珑妃娘娘也病了?” 柳士昭上下打量着林珑儿,继续说道,“珑妃娘娘刚刚骂人中气十足,可瞧不出丝毫的病态。珑妃娘娘还是回避吧。” 林珑儿面上无光,“你小小的一个太医,竟敢如此忤逆于本妃。” 柳士昭面上无惧,“珑妃娘娘,还是请回。” 林珑儿气急败坏,什么时候,她竟沦落到被一个小小太医给如此数落?林珑儿欲推开柳士昭,硬闯进去。却被柳士昭倏然点住穴道,眼前倏然一黑,整个身子朝后倒去。柳士昭款款搂住她,林珑儿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仍旧如此的蛮横不讲理。柳士昭禁不住叹气。柳士昭瞧了林珑儿一眼,五六岁的时候,她还是很温柔的,长大后却变的张扬跋扈,如今为了二皇子,愈发的张扬了。 柳士昭摇头,“你们将珑妃扶回去。在这里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都下去吧。” 婢女恭敬的搀扶着林珑儿,然后规矩的退下。 柳士昭面上凝重,然后款款进入了室内。柳士昭刚一进入室内,欧阳凤就急道,“柳太医,你快去看看二皇子,他突然头痛不已,面色骇人,眸子赤红,样子当真是好吓人。” 柳士昭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欧阳凤面上尽是担忧,“柳太医,二皇子究竟怎么回事?” 柳士昭垂下眼睑,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笑道,“待微臣为二皇子把脉才知道。” 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这个柳士昭还想隐瞒她?哼,真当她那么好骗?柳士昭凌厉的掀开纱幔,用龙环扣将纱幔给勾住,然后坐下。专注的给宫萧落把脉,他眸中震惊。他沉声问,“是你将二皇子打昏的?” 欧阳凤赶紧说道,“是,有什么不对?” 柳士昭转而一笑,“没什么,凤妃娘娘无需紧张。” 欧阳凤面色不佳,宫萧落病成这般,他还让她不要紧张?瞧见柳士昭从医药箱里取出一颗药丸,然后送入宫萧落的唇中。欧阳凤大惊,“你给二皇子吃了什么?”总觉的这个柳士昭不简单,宫萧落点名要这个柳士昭来为他医治,那么,这个柳士昭定然知道些内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诡异用针 欧阳凤目光灼灼,不放过柳士昭一丝一毫的神情,柳士昭淡然一笑,“呵呵,凤妃娘娘,在怀疑微臣的医术?”他倏然冷下脸来,“凤妃娘娘若想二皇子快些好,还请凤妃娘娘不要打扰微臣。” 好一个柳士昭,竟然如此傲慢?素来都是身怀绝技的人,都傲慢无比。她今日倒是想看看这个柳士昭有什么本领?欧阳凤径直站在那里,不再问柳士昭任何一个问题,接下来就瞧见柳士昭从腰间抽出一个布排,上面放置了一排排细长的针,欧阳凤真想尖叫。 柳士昭眸子冷沉,“凤妃娘娘,若是害怕,就坐在一旁。” 欧阳凤却是站在那里不动,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柳士昭究竟要怎么给二皇子医治。她会武功,这些东西还吓不到她。倘若二皇子有什么危险,这个柳士昭,她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心中尽是担忧,宫萧落,你一定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柳士昭面色凝重,他小心翼翼的将针扎在宫萧落手上的穴位之上,那么长的针,就那般扎在他的手上,一定很疼。 柳士昭闪电般的在宫萧落两个手背上扎满了细长的针,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在光下还泛着层层的光,欧阳凤紧紧攥住掌心,她眸中凝满了担忧。掌心里尽是汗水,欧阳凤瞧见柳士昭拿着一根三寸长的针朝着宫萧落头颅扎去。 欧阳凤惊呼,“你疯了?你竟敢将这种东西扎在二皇子的头上?你居心何在?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士昭转头,眸子凌厉,那样慑人冰冷的眸光令欧阳凤禁不住微微发抖,柳士昭咬牙说道,“你闭嘴!若失针有误,二皇子会有危险,你想让二皇子醒来头痛再度发作?” 欧阳凤面色一白,小小一个太医竟敢如此对她直吼?可恨。不知是柳士昭眸中的凌厉将她吓着,还是她害怕宫萧落醒来会再度发狂,她保持了沉默。 她沉沉闭上眼,不敢再看,那么长的针,要往头颅里扎,这多么的可怕。 …… 不知多久,倏然听闻一阵好笑的声音,“凤妃娘娘,可以睁眼了。”欧阳凤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她只祈祷宫萧落能够度过难关。不会有事。 欧阳凤乍一睁眼,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头上扎了三根细针,三根细针不断的反射着光,欧阳凤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柳士昭?你这是做什么?” 柳士昭用白色的布帕轻轻擦掉掌心的汗水,他沉沉说道,“微臣在治二皇子的头疾。” 欧阳凤盛气凌人,“何时能拔出二皇子头上的细针?” 欧阳凤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本妃问你,这对二皇子身子有没有伤害?” 柳士昭忖了好久,方才说道,“怎么?凤妃娘娘怕了?” 欧阳凤冷笑,“本妃怎么会害怕?本妃是关心二皇子的身子。” 柳士昭轻笑,“凤妃娘娘放心,再过一炷香的时辰,二皇子就会醒来。” 欧阳凤眸子凌厉,“你最好没有欺瞒本妃,否则,本妃绝不会放过你!”欧阳凤燃起了一根香,她绝对不允许这个柳士昭欺骗她。欧阳凤冷声询问,“究竟这细针何时能拔出?” 柳士昭浓眉紧拧,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盅,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宫萧落头上的三根细长的针,细长的针下缓缓滴落艳红的血水,柳士昭将这血水滴入盅里。然后重重的盖上了盖子。 欧阳凤惊异,这个柳士昭究竟在做什么?她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究竟隐瞒了本妃什么?二皇子所患何疾?为什么二皇子不要他人知晓?说!” 柳士昭轻微宫萧落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恭顺的说道,“回禀凤妃娘娘,二皇子不是患病,只是中了一种毒。” 欧阳凤身形不稳,眸中大惊,“你说什么?毒?” 欧阳凤心口骤然一痛,思及他刚疯狂的样子,眸光婆娑,欧阳凤心痛说道,“二皇子怎么会中毒?他?会不会有事?” 柳士昭面色凝重,“凤妃娘娘,此事只有微臣和二皇子知晓。既然竟然被你撞见,还望凤妃娘娘能够为二皇子保密。” 欧阳凤面上凄楚,“你说什么话?他是本妃的夫君,本妃自然要为他守住秘密。” 欧阳凤心情复杂的很,宫萧落竟然中毒了?看那毒,很厉害。欧阳凤声音沙哑,“这种毒可有解药?” 柳士昭眸中复杂,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回禀凤妃娘娘,这种毒目前微臣还没有找到解药。” “解药?你没找到解药?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欧阳凤声音嘶哑。 柳士昭波澜不惊,他沉沉说道,“微臣在为他控制毒素蔓延。以防止毒素攻入心脉。” 室内静悄悄的,欧阳凤眸中浮起一层晶莹,她才新婚,他的夫君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让宫萧落有事。绝对不能。“你不是太医吗?二皇子既然找你来,你定然有办法,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解药?” 柳士昭垂首,“是微臣无能。凤妃娘娘放心,微臣在破解这毒素,定然能解掉二皇子的毒。” 欧阳凤瞬间觉的重担压在她的肩头,她被压抑的无法呼吸,她的心当真很痛,他中了毒?不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怕连累她?欧阳凤脑海闪过新婚之夜他的冰冷,瞬间释然了几分。 一炷香过后,柳士昭瞄了眼床榻上昏睡的男子,有转醒的迹象。柳士昭唤道,“凤妃娘娘,二皇子苏醒了。” 欧阳凤心中大喜,疾步走向床头,瞧见宫萧落缓缓睁开眼皮,欧阳凤禁不住轻抚唇,唯恐见到他眸子通红的样子。索性宫萧落那双狭长的桃花眸,还是那么的明亮,宫萧落眸子犀利的可怕。冷冷打量着面前身着湖绿色衣衫的女子,他虚弱的起身,周身散发着寒冷之气。 宫萧落沉沉说道,“凤妃?你退下。” 欧阳凤心口疼痛,他刚醒来,竟然就说让她走的话,欧阳凤禁不住落泪,“二皇子,你中毒了、为何不告诉妾身?”欧阳凤的声音沙哑,她很难过,他竟将她当做外人看。 宫萧落凌厉的看向柳士昭,柳士昭忙说道,“二皇子,适才您的事情险些被珑妃娘娘发现,幸好凤妃娘娘为您逼走了珑妃。” 宫萧落抬眸看向欧阳凤,这个女人是否该信任?宫中尔虞我诈,她会不会是丞相欧阳临安排在他身边的探子?丞相素来同皇后娘娘沆瀣一气。难保不是皇后的眼线?他眸子犀利,慑人,她竟赶走了珑儿,她当真在意他?还是这些知识苦肉计? 柳士昭从医药箱里拿出几个药丸,“二皇子,每日一颗,连服三日。便会好上许多,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帮您研究出解毒之药。” 宫萧落眸中复杂,凌厉的一挥衣袖,“你下去吧。柳士昭,本皇子希望你能尽快兑现你的诺言。” 柳士昭点头,然后恭顺的离去。 室内静悄悄的,欧阳凤轻擦拭掉眼泪,喃喃,“二皇子中毒了,为何不告诉妾身?妾身当真很担心二皇子。” 宫萧落瞧着她面容憔悴的样子,宫萧落脑海却是闪过那个妖媚决绝的女子,宫萧落眸子恍惚,“这次你做的好。” 欧阳凤倏然跪下,“二皇子,妾身有罪。” 宫萧落墨玉般的眸中闪过一抹琉璃之光,“你这次为本皇子保守秘密,何罪之有?” 欧阳凤垂首,面上浮起一层羞赧,她轻说道,“不久前珑妹妹一直要进来,妾身苦苦相劝,珑妹妹都不肯离去。非要说是给二皇子送来膳食。妾身只好说,二皇子在歇息。她在外面大吵大闹,直嚷嚷着表哥,要进来。甚至打翻了膳食。幸好柳士昭来了,妾身隐瞒二皇子之事,对外宣称妾身身子不适,调理身子,召来了柳太医。却被珑妹妹误会,妾身恬不知耻,勾引二皇子。妾身实在不愿与她争辩,就任由她和那些婢女误会了去……” 说到后面,欧阳凤的声音越来越低,面上也热的厉害。宫萧落眸子慑人,眸光灼灼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久久不语。欧阳凤乍一抬眸,刚好对上宫萧落慑人的眸光,赶紧匆匆垂眸,不看他。可是适才那一幕,却已然在心头激起了千层涟漪。 乌黑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他的肩头,他有些疲倦,睡眼惺忪,可透露出几分邪魅,欧阳凤心头一震,唇线咬的愈发紧。这样一个男子,举手投足之际,尽显霸气,偶尔侧眸,那一瞬间的恍惚温柔,便会令她心神恍惚。 宫萧落眸中凌厉闪过,这个欧阳凤说的虽然在理,但她也是在为她自己的地位努力,她还是在为她新婚之夜未承宠之事耿耿于怀,才会任由婢女误会这些。 宫萧落款款下榻,眸中深沉,她毕竟是丞相的女儿,如此冷落她,的确不妥。既然她已然这般做了,那他也该陪她演这出戏才是。 欧阳凤赶紧说道,“二皇子,小心身子。” 宫萧落轻道,“本皇子已经没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你既然想承宠,应该做全才是。” 正在欧阳凤困惑迷茫之际,宫萧落已然将手指划破,在一块帕子上挤出些许艳红。欧阳凤心口钝痛,这是伪造落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发毒誓 宫萧落他真是不屑于碰她?欧阳凤眸中疼痛,不过时间还久,她不会轻易放弃,假以时日,一定会得到他的心。 宫萧落对外说道,“来人,将这方帕子收好,今日凤妃,承宠,记录在册。” 婢女恭顺的拿过帕子,然后出去了。 宫萧落忖了忖,方才说道,“本皇子给了你面子,给了丞相大人的面子,今后你在这个王府之中,有了你的地位。” 欧阳凤说道,“二皇子,妾身要的不是这些,妾身嫁给二皇子,身心,都是二皇子的。二皇子为何不肯接受妾身?就因为妾身的爹是丞相?世间人都在传,二皇子为了笼络权势,才会迎娶于妾身。可是妾身知道,不是这样。因为这些是妾身强求来的。” 宫萧落眸中诧异。 欧阳凤继续说道,“妾身只是爱二皇子,所以才会恬不知耻的去求爹,去求圣上,恳请圣上下旨,让妾身嫁给二皇子,推掉原有的婚事。妾身对二皇子忠心耿耿,二皇子不能怀疑妾身啊。” 宫萧落眸子灼灼的打量着欧阳凤,他眸子沉沉,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这个欧阳凤爱他?宫萧落皮笑肉不笑,他猛然用力,就将欧阳凤缓缓带入怀中,他眸中妖冶,尽是邪魅,他轻笑,“你爱本皇子?” 欧阳凤面上浮起一抹羞红,她垂下眼睑,根本不敢与他眸光对视,因为他的眸子好似磁石一般,能将她吸附进去,欧阳凤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气息,面皮微微发热,轻喃一声,“二皇子。” 宫萧落眸子轻轻眯起,眸中尽是刀锋一般凌厉的光芒,他眸中不屑,骤然抬起她的下巴,迫,使欧阳凤抬头看他,欧阳凤眸光微颤,喃喃,“二皇子?” 宫萧落眸中尽是寒冰一般,就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让他与苏离更无可能!他多么恨眼前的这个女人,眸中怒火簇簇燃烧起来,好似要将这个女人给彻底点燃。欧阳凤心中激起千层涟漪,他莫不是要亲吻她?欧阳凤惊觉自己的心好似要蹦跳出来,欧阳凤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宫萧落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有没有问过本皇子是否爱你?还敢在本皇子面前谈爱?” 宫萧落猛然将欧阳凤给推开,力道之猛,欧阳凤险些跌落在地上,身子几个踉跄,欧阳凤震惊,“你?” 宫萧落怒指着她,周身散发着寒冰之气,“欧阳凤!本皇子不会给你所谓的爱,你在这个府邸,金银珠宝,权利,尊荣样样都能得到,但别想得到本皇子的爱。” 他冰冷的话语,彻底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欧阳凤眸光婆娑,“二皇子,妾身已然嫁给你,你怎么能?” 宫萧落冷哼一声,“你若不愿意,可以马上离开这个府邸,甚至将这些尽数告诉你的父亲。” 欧阳凤咬唇,“妾身不会说的,二皇子,妾身嫁给二皇子,生是二皇子的人,死是二皇子的鬼。” 宫萧落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刚烈,还有浓浓的爱。欧阳凤哭诉恳求,“二皇子,即便你不愿给我丝毫的爱,但请你不要赶妾身离开。妾身不会出卖二皇子,不会将你的任何事情泄露给他人,二皇子若还不相信,妾身愿意发誓。苍天在上,信女欧阳凤若是做出任何对不起二皇子之事,信女欧阳凤不得好死!” 宫萧落眸子冷冽,望着欧阳凤信誓旦旦的样子,宫萧落猛然甩袖,阴狠说道,“这些都还不够!本皇子要你发誓,你若泄露本皇子的消息,此生没有子女,得不到夫君任何一点怜悯!即便有子女,也不得善终!” 欧阳凤眸中惊恐,天,宫萧落怎么能让她发这样的毒誓?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子女啊,怎么能?欧阳凤心痛,他果真不信任她,没关系,她会慢慢做到,让他信任的。宫萧落咄咄相逼,“本皇子让你说!” 欧阳凤咬唇,忖了良久,欧阳凤方才狠狠说道,“苍天在上,信女欧阳凤若做出任何对不起二皇子之事,信女此生没有子女,得不到夫君任何一点怜悯!即便有子女,也不得善终!” 说完这些话,近乎用尽了欧阳凤所有的力气,欧阳凤颓然放下手,她黯然说道,“二皇子这下该相信妾身了吧?”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犀利,“凤妃,起来吧。你对本皇子的心,本皇子都知道了。” 欧阳凤被他轻轻扶起,她知道自己将来的路不好走,究竟该怎样才能虏获这个冰冷夫君的心? 宫萧落拂袖,示意欧阳凤下去。他再也没有看欧阳凤一眼,欧阳凤步履蹒跚的出去,好似病了一般。刚一出去,身子几个踉跄,她被小桃紧紧搀扶着,“娘娘,这是怎么了?” 欧阳凤面色惨白,眸子黯然的可怕,欧阳凤轻道,“没什么。本妃身子不适,需要歇息。” 小桃也没敢多问,赶紧扶着欧阳凤去了厢房。 夜色弥黑,繁星点点,空寂的星子在调皮的眨着眼睛,月亮周身散发出皎洁之光,她露出半张小脸,银色光辉笼罩在冰冷的府邸之上。宫萧落服下柳士昭的解药,趁着夜色弥黑,向苏府直奔而去。他必须去看看苏离,她白日里被打的那么重,他当真忧心如焚。脑海闪过苏离倔强的样子,宫萧落的心就好似被人揪出一般。 很痛。宫萧落着了夜行衣,他的轻功高强,在空中几个凌厉的翻身,就倏然消失不见。好似那个影子是恍惚一般。 苏府的守卫如今很森严,上次苏离被人劫持后,这里就增加了守卫,所有的一切机关都是他亲手设置的。宫萧落自然很熟悉,轻而易举的避开这里的人,进入了苏离居住的走廊。偶尔有巡视之人,举着火把在院子里不断闪过。 宫萧落对苏府很熟悉,身手矫捷的躲在柱子之后。宫萧落在走廊处经过,还是小心一番,唯恐苏离会改变了这些机关,他还是小心为上,不要惊动苏府的人。宫萧落蒙着面巾,一层一层的机关试过,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他原来设置的机关。宫萧落心中五味杂陈。当他进入室内之时,室内烛火滋滋的燃烧着。他绕过屏风,映入眸中的就是粉色的纱幔,笼罩着那个娇俏的女子。适时,粉色的纱幔随风而起,隔着粉色的纱幔,宫萧落瞧着那个朦胧的身影,他瞳孔骤然一紧。 他屏住呼吸,她睡着了?她侧着身子,是因为她的背很痛。脑海闪过她鲜血淋淋的背,他的心口就猛然一痛。宫萧落避开里面的机关,款款走近床前,宫萧落隔着纱幔,瞧着她苍白的容颜,宫萧落眸光复杂。他摘下面上的黑巾,露出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宫萧落内心喃喃,离儿,离儿。 她那般憔悴,还是那般美,她浅浅的呼吸着,纤长的睫毛长而卷,投下一层朦胧的影子。宫萧落款款将纱幔揭开。他坐在床侧,就那般看着她。什么时候,他连静静看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每每睁开眼的时候,那里凝满的都是仇恨,冰冷,还有决绝,倔强。宫萧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他想轻触她的面容,却唯恐惊醒了她,手指在距离她发丝还有一寸之余,却是顿在那处。 宫萧落望着她苍白的唇,心头汹涌澎湃,她竟伤的那么重,有没有好好上药?有没有好好用膳?她每每生气的时候,就会不好好吃饭。宫萧落脑海闪过她耍嘴皮的样子,心口疼痛。 好想回到曾今的美好之处,她的唇白而干,她有没有服用防烧热的药物,那个老女人,下手那么重。真想把她给打死?宫萧落只要想想她会有危险,他的心就不由揪紧。宫萧落耳畔回荡着苏离甜笑着,唤他萧落的样子。 宫萧落好想紧紧将她搂入怀抱中,他贪恋的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宫萧落永不餍足,离儿,离儿。是他伤她太深,对不起,离儿,对不起。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 苏离睡的正熟,许是忘记她背后的伤,禁不住欲翻一个身,不小心触碰到她背后的伤口,好疼。苏离下意识的侧过着身子,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宫萧落望着她衣衫后那弥漫开的点点殷红。宫萧落心骤然一紧。 苏离觉着喉咙干的很,好想喝水。苏离睁开睡意惺忪的眸子,“渴,渴。”宫萧落立即给她从桌上倒下一杯水,宫萧落慢慢喂给苏离喝,这杯清凉的水,对于苏离来说,就好似甘泉之水,当真是美味极了。苏离意识朦胧,她轻睁开眸子,眼前的这个男人?狭长的凤眸,高高的鼻梁,好看的桃花唇紧抿着,宫萧落? 苏离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室内烛火滋滋燃烧着,映照着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苏离喃喃,“宫萧落?” 宫萧落不言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苏离撑着身子,艰难的起身,宫萧落?她不是在做梦?宫萧落再度进入她的梦里?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不会那么冰冷决绝。 苏离眸子恍惚,眸光婆娑,她重重捏了宫萧落的脸颊,狠狠的捏住,死劲儿的捏住。疼的宫萧落近乎流出了眼泪。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捏了。你想把我的俊脸给捏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带着你的药离开 会说话?这个梦竟然这么真实?实在是太真实了。苏离睁大眼睛,瞧着面前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禁不住再用力扭了他一圈面上的肉。疼的宫萧落近乎落泪,他重重打掉她的手,“苏离,你做什么?真想将我的脸给捏烂?” 苏离不相信宫萧落会出现在这里,苏离猛然抽出自己的手,重重的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疼的苏离鼻尖微微酸涩,不是梦,是真的。面前的人当真是宫萧落。 二人眸光相撞,苏离眸中冷冷,“宫萧落,你来做什么?” 宫萧落乌黑的眸子打量着苏离那张苍白的容颜,宫萧落面上还有被掐红的一片,宫萧落搓搓脸,他喉咙沙哑,“我来看看你。” 苏离呼吸微微窒息,他来看看她,这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苏离不明白,真的不懂,苏离鼻尖酸涩的厉害,她咬牙说道,“宫萧落,你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告诉你,我苏离命硬的很,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宫萧落望着她眸中的倔强,宫萧落声音沙哑,他试图握住苏离的手,却被苏离闪电般的躲避,苏离眸子冷硬,“宫萧落,深更半夜,你不去陪你的娇妻美眷,来我这里做什么?” 宫萧落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上好的瓷瓶在光下反射着晶莹之光。“这是宫中从西域来的上好的金疮药。你用用看。” 苏离眸子复杂,宫萧落,他来这里,就是给她送药?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苏离重重的将宫萧落手中的瓷瓶给打落在地上,瓷瓶瞬间碎裂成几片。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在这个时辰,婢女们都睡的死,没有人发现。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犀利,一闪而过,转而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刚刚那个瓷瓶里什么都没有,这个才是真的药。” 宫萧落从怀中再度掏出一个瓷瓶,递到苏离的面前,苏离当真要疯掉,苏离气息不稳,“宫萧落,是不是耍我很好玩?” 宫萧落看着她这番倔强的样子,当真很心疼。宫萧落轻轻说道,“离儿,我只是想让你快些好。” 苏离眸子冷冷,“不用你假好心。孟郎已经给我送来最好的药物。孟郎已经亲自为我上了,二皇子你还是请回!” 宫萧落火冒三丈,面容铁青,“你让孟或给你上药?你疯了?男女授受不亲?” 苏离冷笑,“我与孟郎本就是未婚夫妻,有亲密举动,有何异样?将来我还会给孟郎生孩子。” 宫萧落当真气个半死,肺都要气炸,“你?我不允许!不允许你与他亲近。离儿,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我来这里,是关心你。” 苏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二皇子,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让苏府的人立即现身,将你给抓获。那么你夜闯苏府的消息,传到你两个妃嫔的耳朵里,皇上的耳朵里,后果会怎样?” 宫萧落眸中复杂,慑人,是他伤她太深,一句话的确解释不清楚。宫萧落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变心。宫萧落不允许她变心,宫萧落眸子晦涩,他竭力说道,“这里的机关没有任何改变,你这是为什么?” 苏离冷笑,“我认为你二皇子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所以我才会保持机关原样。二皇子今日来这里,可真是一个稀客!”苏离声音嘶哑,彰显着她此刻有多么愤怒。宫萧落,为何他要如此反反复复,阴晴不定,真当她是跳梁小丑,如此耍弄她? 苏离由于说的急,禁不住咳了两声。宫萧落柔声说道,“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苏离说的急,不小心牵动了身后的伤口,苏离垂眸,不看他,宫萧落,他将她当做什么?他不要她,也不允许别人要她?呵呵,多么的可笑,可悲。 苏离的心很冷,很痛。 苏离眸子愤红,“宫萧落!请你马上离开。” 宫萧落眸中沉痛,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尽量避开她的伤口。他的力道很霸道,好闻的皂角香冲入苏离的鼻腔,苏离眸中含泪,她竭力忍住泪水,“宫萧落,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苏离喊的很大声,宫萧落却将她搂的更紧,“离儿,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 好似来自灵魂之声,苏离禁不住停止挣扎,他说他爱她?她有没有听错?真的没有听错?苏离眸光微微恍惚,他说他爱她,却迎娶了别的女人,有两个妃嫔,还和他们卿卿我我,那两个女人他宠幸的何其快活?呵呵,那她,受尽心灵的苦楚,他竟说他爱她? 苏离重重的拍打着他的背,抡起的拳头又狠又准,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底的愤怒,她心底的怨,苏离嘶哑的说道,“放开我。” 奈何宫萧落只是沙哑的说,“离儿,我的妖精,你专属于我的妖精,我不准,不准孟或抢走你,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妖精?专属于他的妖精?苏离眸中沉痛,脑海闪过林珑儿狰狞的面容,得意的话语,“表哥说我是他的妖精,我专属于他的妖精。” 苏离重重的咬向了他的肩头,狠狠的咬住。泪水和口中的血水混为一谈,苏离尝到了腥甜的气息,苏离心口疼痛,宫萧落,他怎么可以这么风流,这么花心,背叛她的爱情? 宫萧落任由苏离这般啃咬着,他纹丝不动,任由她那般啃咬,初次承宠,她怕疼,就是这样重重咬住他的肩膀,那一次,他觉的动容,愈发珍惜她,这一次,他的心很痛,因为她的眼泪,因为她的恨,她的每滴眼泪都好似流入他的心底,苦涩。 “离儿,我爱你。” 苏离重重咳嗽着,宫萧落方才松开她几分,苏离趁着宫萧落一个不防备,冷冷的挥出耳光,啪,清脆的声音在室内不断的回荡。“宫萧落!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这种话,你究竟对多少女人说过?”苏离眸中含泪,眸中尽是痛楚,阴狠,她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宫萧落眸中尽是爱意,“我只对你一人说过。” 苏离好似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对她一个人说过,那么别人怎么会知道?哈哈哈。苏离当真觉的心痛难忍,爹对她说,珑妃和凤妃尽数承宠,无一放过。哈哈哈,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苏离拳头捏紧,“宫萧落,你马上给我滚,否则,我会杀了你!”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清冷,决绝。 宫萧落声音沙哑,“离儿,究竟要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 苏离声音沙哑,破碎,“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拿着你的药,给我滚蛋!” 宫萧落眸中痛楚,“迎娶林珑儿和欧阳凤,不是我愿意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是父皇逼我,若是我不迎娶她们,父皇就要杀了你!杀尽苏家人!” 苏离眸中震惊,不可置信,他说什么?苏离浑身微微发冷,脑海闪过那个冰冷的帝王,为什么?苏离心头一阵苦涩,“你是为了保护我?” 宫萧落眸子苦涩,“离儿,我千错万错,都错在我太爱你。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父皇要杀你,要杀你最想保护的苏家人,你说过,苏府即便冰冷,也是一个家,你不想失去这个家,我必须保护你,保护你的家人!我不那么对你,你怎么会离开我?你不离开我,父皇就会杀了你。” 苏离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顺着下巴,缓缓滴落。“你父皇就那么容不下我?我想要的,宫萧落,你永远都给不了我。” 宫萧落眸中苦涩,他走近,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我爱你,你也爱我,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在一起的。” 苏离面色惨白,“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如何给我的唯一?”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离眸光负责,她该相信他么?宫萧落继续说道,“离儿,我曾想过,放弃皇子的身份,和你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冰冷的宫殿,和你永远在一起。父皇以母妃性命要挟,我只能被锁在这里,离儿。”宫萧落语无伦次,苏离听明白了,她都懂了。 苏离眸光颤抖,“就凭你只言片语,我就该相信你?” 宫萧落桃花般的眸中尽是柔情,他喃喃,“离儿,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想要一个唯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宫萧落也是这样想,我不是你说的风流,那些女人是被父皇硬塞给我的。” 苏离眸子恍惚,他眸中尽是温柔,苏离眸子复杂,她咬牙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宠信她们也是你父皇逼你的?” 宫萧落面色难堪,“离儿,我” 苏离冷笑,“怎么,说不出口了吧?你在和林珑儿,欧阳凤她们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必须给她解释清楚,否则这个女人真会投进别人的怀抱,再也不给他半丝的温柔,宫萧落面色晦涩,“我被父皇母妃设计了,我宠信林珑儿,那只是一个误会。母妃给我用了药,我才会错将她当做了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深夜里的哭泣 苏离不想再听,“不要再说了,那欧阳凤?” “欧阳凤迄今为止,仍是完璧之身。离儿,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会还留着这个红木簪子。” 苏离咄咄逼问,“那你上次那么对我,狠狠的将我给推开。” 宫萧落赶紧说道,“我必须做戏给父皇看,否则你性命不保。那个暗中陷害你之人,我已然查清楚他是边国之人。” “你说上次那个阴狠毒辣之人?”苏离脑海闪过那个冰冷无情的男子,心口就微微一颤。 宫萧落点头,“不错,边国是个小国,在一年前,被父皇派人去攻下,当时就是我前去攻下她们的城池,想来那个人只是想要报仇。” “我不想让你有危险,那个人想用你,引我现身,将我给杀掉,我必须保护你,如今推开你,才能更好的保护你。离儿,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肯相信我?非要我挖出我的心给你看,你才信?” 苏离重重推开他,“少给我提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我才不要看。谁知道你的心是红是黑,我怎能凭你只言片语就相信你?你推开我,是为了我好?” 宫萧落面上焦急,“离儿,我每日对你的事情忧心如焚,你竟然还不信我?跟那个孟或卿卿我我?那个冰雕面具人在暗处,上次他受了重伤,近日没有再出现,可是难保他不会再出现。我都是为了保护你。即便苏府设下层层机关,我还是会担心。” 苏离心头大骇,那个冰雕面具人是边国人,他的手段的确阴狠毒辣,脑海闪过那满室阴森的骷髅头,苏离心头一阵大骇,这个人的确很可怕,宫萧落说他都是在保护她?她该相信他吗?上次他为了救她铤而走险,只身一人去了谷崖,还被冰雕面具人灌入了毒药。 苏离心猛然一揪,她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你在苏府得到了你想要的玉珊瑚?你还说对我不是利用?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人,就是个戏子,上次还那么阴狠,这次就如此温柔含情,我怎么能相信你?你不要我,也不能让我和孟郎在一起,你根本就当我是物品,你对我哪里有丝毫的爱?” 宫萧落禁不住抓了抓头皮,“离儿,玉珊瑚的确是个宝物,那是我在苏府的一个意外发现。那只是我故意那样气你,我才能对父皇交代。”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那么聪明,定然明白。 苏离眉心紧皱,“宫萧落,你走吧。我们彼此之间应该静一静。”他说的每个字已然令她心头激起了惊天骇浪。苏离极力挣扎中,是否该投入他的怀抱之中?他伤她实在太深,她如何能轻而易举信他?苏离的心其实已经有了几分动摇,她好想轻嗅他怀中好闻的皂角香,可是,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能否在一起? 宫萧落无奈,高大的身子禁不住后退几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苏离怒道,“你什么时候把那两个女人休掉,再来对我说。你走吧。”苏离怒指着门口,“你马上离开!宫萧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苏离,我不会再被你玩弄!你马上走!” 宫萧落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自己毕竟伤她太深,迎娶别的女人,还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怎么会轻易原谅他?他们之间的路还很长,路途坎坷,他要重得到她的信任,若是失去她,他的心会鲜血淋淋,他的呼吸窒息,他眸子灼灼,“离儿,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心告诉你,我是爱你的。” 宫萧落转身离去,室内的烛火肆意燃烧,苏离望着那个高大朦胧的背影,苏离心口一痛,她身处于波光诡谲的宫廷斗争之中,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得不到皇上的支持,真的能幸福? 苏离擦拭掉泪水,眸中尽是倔强,喃喃,宫萧落,我该相信你吗?苏离虚弱的侧靠在床榻之上,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她憔悴又透出几分妩媚来,苏离眸光迷离,她缓缓揭起袖管,瞧着手腕上的那个玉镯,苏离眸子浮起层层晶莹,“这个玉镯应该还给他,既然两人不合适,就应该分的彻底。一段不被皇上祝福的婚姻,就注定不能在一起。他是二皇子,皇上最器重的皇子,真的能因为自己,放弃他的大好前程?” 苏离的心好似被人重重撕扯开来,她真的好想扑入宫萧落的怀中,他们两个人浪迹天涯,永不分离。可惜当今天子根本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当今天子素来阴狠毒辣,斩断手足,曾今闹出怎样的风雨?苏离蜷缩在床畔,极度哽咽,室内徘徊着她哽咽的低泣声,令闻者心碎。 粉色的纱幔轻拂,苏离眸中倔强,尽是坚忍,老天让她重生一次,她不会轻易服输!她眸中疼痛,晦涩,她轻抚那上好的玉镯,苏离眸光有几分迷离,令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宫萧落留下了那瓶药膏,苏离眸中沉痛,她紧紧捏住那瓶药膏,宫萧落当真是爱她?还是想要捉弄她? 苏离哭的梨花带泪,倍加惹人怜惜。头顶上传来一个好听沙哑的嗓音,“离儿。” 这样熟悉的音调,这样温柔的呼唤,都好似唤入她的灵魂深处,苏离蓦然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他眸中尽是疼惜。 宫萧落伸出修长的手指,他的指腹有些粗糙,他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苏离倔强的说道,粗鲁的擦拭着面上的泪水,“宫萧落!你还回来做什么?” “还是你在外面,一直在偷看我的笑话?” 宫萧落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离儿,若不是我在外面逗留,我又怎会知道你那么伤心?你总是那么倔强,你带给我的假象,让我差点以为,你不在乎我了。不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不相信。” 苏离眸中晶莹迷蒙,他的影像有些许模糊。苏离此刻好似个孩子一般,哭的动容,她重重的砸着他宽厚的胸膛,“宫萧落,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大笨蛋。” 宫萧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眸中尽是潮水般的情感,霸道的吻向她的唇,世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宫萧落深刻体会到了爱情的味道,苦涩,甜蜜,他都深深体会到。他已经被苏离给深深吸引,或许起初只是觉着这个女人好玩,或许他想试试她有多聪慧,她多次引起他的兴趣,他想将她训练成冷毅果敢的女子,他一次次的沦陷,一次次的被她吸引。 她果真不同其他女人,那双眼睛承载了太多的情感,她只是一个眼神,就令他无法自拔。她会调皮,她也会阴狠,果决,还有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沧桑,令他心疼。 他有时怀疑,这个女子真是来自这个世间?他何其幸运,能够得到她的爱?上次将她给推倒,他的心有多么痛,她可曾知晓?宫萧落只是本能的亲吻着她,只有这样,感受着她的气息,才能知晓她也是爱他的。直到苏离无法呼吸,宫萧落方才松开她,苏离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苏离就那般看着宫萧落,眸中含情,好似一汪秋水一般,令人深陷。 宫萧落喉结微动,眸子亮晶晶的,他沙哑的说道,“离儿,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离儿,不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有时候听到的,看到的,都不能相信。你要用心去感受,我有多么爱你。”宫萧落轻轻整理着她有几分凌乱的发丝,苏离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 “离儿,你上次用刀刺入我的身上,你可知我有多痛。不是身痛,而是心痛。” 宫萧落眸中晦涩,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她冰冷的指尖,扫着他的掌心,宫萧落面上尽是痴情,“离儿,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迎娶林珑儿,也不想迎娶欧阳凤,我只想要你一人。我曾今想要放弃我的皇子身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苏离眸子惊异,放弃皇子身份。他? 宫萧落眸中尽是琉璃之光,他的声音醇厚沙哑,饱含情感,“可是父皇以母妃性命相要挟,父皇素来狠毒,我不能让母妃有危险,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爱。” 宫萧落喉结微动,“离儿,我以前从不相信爱。我在深宫里长大,深宫里的险恶,我见的太多。母妃一直告诉我,必须守护自己的心。不能让别人找到自己的软肋。否则,在深宫的尔虞我诈中,就会万劫不复。离儿,我管束不了我自己的心,我一次次被你吸引,最终沦陷。”他嗤笑,“父皇对母妃素来关爱,可父皇竟要砍掉母妃的人头威胁,不让我和你在一起。你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 苏离眸子惊愕。 宫萧落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已然支离破碎,“我不能没有你,我必须保护你,我每每看到你和孟或在一起,你们卿卿我我,就好似用剪刀在剪碎我的心。离儿,你上次扎的那个伤口,我一直不让它好,我要永远记住曾今的疼痛,那是我对你的伤害,让你那么恨我。” 第一百二十章 我觉的孟郎挺好的 宫萧落说完,就将衣衫解开几分,露出背后那个伤口,那个伤口约莫一寸,在距离心口之处,那么狰狞,苏离好似想起上一次在他府邸发生的事情。苏离眸光颤抖,她轻抚那个伤口,那个伤口还微微泛着红,甚至有脓水渗出,苏离眸中浮起一层晶莹,他说的都是真的。 苏离从后面紧紧搂住他,轻柔的用脸摩挲着他厚实的背,她喃喃,声音是那般动容,“落,原来你真的没有骗我。落,我当初竟伤你那么重。”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圈在腰部的手,宫萧落眸中复杂,她终于肯相信他了。这是多么的难,宫萧落转头,苏离轻喃,“我给你上药。那个伤口距离心口那么近,你长久让伤口痊愈,伤口会溃烂。” 宫萧落摇头,“离儿,我只有每日尝受着这种痛,我才能知道离儿的心有多痛。我不让这个伤口好,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离儿当初心口有多么疼,比这个还要疼。” 苏离眸中尽是动容,苏离轻柔的说道,“我为你上药吧,你让我知道就好,干嘛那么煽情?” 苏离小脸微红,眸子亮晶晶的。宫萧落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记吻痕,“离儿,你终于肯相信我。” 苏离撇撇嘴,“我还没有全信你,你府上还有两个妃嫔。” “我只要你。”宫萧落霸道的说着,“离儿,这几日你好生养伤,那个尸体的事情,一切交给我去办。” 苏离轻轻点住他的唇,“嘘。” “我先给你上药。”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我背后的这点伤,其实根本就没事。哪里有你伤的那么重?这些药膏是给你专门拿来的。” 苏离轻笑,“你要听我的。你要知道,我看着这个你背后的这个伤口有多么恶心。得赶紧让它快点好。” 宫萧落眸中尽是温柔,苏离轻拂开他的发丝,手指温柔的为他上药。宫萧落心中觉着温馨,多日的苦涩,终于化为甜蜜。苏离专注的将那些脓水给挤出,宫萧落由于疼痛,拧紧了眉头。 宫萧落轻笑,“你是不是在故意弄痛我?” 苏离冷哼,“我就是故意弄痛你,又怎样?你可是有两个妃嫔,能逍遥快活。” 宫萧落眸中复杂,就让她口上过过瘾吧。 …… 宫萧落的衣衫拢好,宫萧落眸中尽是关切,“离儿,你背后也需要上药。”不知思及什么,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你说孟或给你上过药?” 苏离不语,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宫萧落眸中尽是深沉,“那个孟或居心不良,他处处在讨好你。离儿,你可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计。” 苏离禁不住噗嗤笑出声,重重的在他脑壳上弹了一记爆炒栗子,“你在吃醋?”看到宫萧落吃醋的样子,苏离当真开心极了。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好你个离儿,竟敢骗我?害我担心好久。”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胳膊,“离儿,说实话,你在那个水翁中,对孟或还做了些什么?” 苏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水翁中能做什么?我只是给他渡了一口气而已。” 真是小气。宫萧落霸道的说道,“你以后离那个孟或远一点。让他退婚,必须退婚!” 苏离佯装咳嗽,“我觉的孟郎挺好的。” 宫萧落眸子瞪大,“不准你再叫他孟郎。” 苏离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原来宫萧落这么在意她?宫萧落眸中戏谑,“你耍我?我打你屁股!” “喂,不准你靠近我。”苏离最怕他靠近了,他邪魅的气息会瞬间笼住她。宫萧落生气的时候,总会咯吱她的痒,当真讨厌极了。她最怕痒了。这一刻,他们小打小闹,好似要回到从前。 …… “好了,离儿,不要闹了。我来为你上药吧。”宫萧落眸中尽是柔情,苏离小脸一红,尽是羞赧。当真很不好意思,从他们两人闹僵,突然这么亲密,她真是有点不习惯。 苏离面上微热,“你要蒙着眼睛。” 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还害臊?乖,听话。”宫萧落闪电般的点住苏离的穴道,苏离眸中惊愕,恼怒说道,“宫萧落,你耍诈。” 宫萧落佯装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我给你上了药,我才能放心。” 苏离只能任由他为她上药,白皙的背上尽是道道红痕,当真是很吓人。苏离咬唇,眸子灵动,“很丑吧?” 宫萧落眸中尽是疼惜,“不,离儿,都是我的错。” 苏离不吱声,任由宫萧落那般给她上药,苏离眸中尽是水雾,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甜蜜。他是爱她的,她能感受的到。苏离唇线抿紧,浑身都微微热起来。 …… “这些都是上好的药,你一定会很快恢复。”宫萧落声音沙哑。眸中尽是疼惜。 为她着好衣衫,拢好被子,方才给她解开穴道。苏离气恨道,“你每次就会耍诈,宫萧落,你讨厌。” 宫萧落邪魅一笑,“我不给你点穴,你能那么乖乖听话?” 苏离瞬间不语,她尴尬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离开吧,当心被发现。” 宫萧落在她额头印上一记吻痕,“记住我说的,离孟或远一点。不准对这个俊美男子动一点点心。” 苏离讽刺,“你也最好离你那些个妃嫔远一点。不准对她们动手脚,否则,本姑娘不会放过你。” 宫萧落长长的恩了一声,“离儿吃醋的样子,我可是喜欢的紧。” “我真的得离开了。”宫萧落说完,恋恋不舍的看着苏离好久,方才离开。 苏离禁不住说道,“你小心一点儿。”宫萧落走后,苏离方才亲了亲手腕上的玉镯,昏昏欲睡,误会解释清楚的感觉,真是如释重负,落,他心中有她。苏离甜蜜的进入了梦乡。 二皇子府邸,夜色迷蒙,欧阳凤在室内却是睡不着,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烛火滋滋的燃烧着,欧阳凤从枕头底下抽出那张很皱的纸,她眉心紧皱,欧阳凤瞧着那上面刚毅的字迹,上面写着苏离。 欧阳凤不得不反复思索,为何二皇子书房室内的纸上都是写满了苏离?这代表着什么?欧阳凤看不透那个邪魅的男子,但是他此番举动却真是令她心头愤懑,他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冰冷,他心中还是有那个贱人苏离的。 想来那个纸篓子里写的满满都是,这些东西已然被宫萧落吩咐下人处理掉了。但是欧阳凤见到这个字条却是心情无法平复,她的对手是那个林珑儿,她觉着自己有胜算,可是她的对手是那个苏离的话,当真有几分悬殊。宫萧落那么冷酷邪魅的男子,竟然会那么在意苏离,她那么精明,都会被宫萧落给欺骗。在婚宴上,苏离献出一舞,宫萧落没有任何反常,一如往常的冰冷,原来都是伪装。她竟然被宫萧落给骗了。 欧阳凤眸中气恨,究竟怎样才能得到宫萧落的心?如今尸房尸体被烧,究竟死尸从何而来,这一切是苏离的难题,宫萧落既然那么在意苏离,定然不会像表现看到的那么冰冷,他一定会暗中帮助苏离。那么她,是不是该帮帮这个苏离,或许能让二皇子对她改观。 明日就能回府去看爹,她看看能不能从爹爹那里打听出一点消息。欧阳凤脑海闪过她在宫萧落面前发的那个毒誓,心口蓦然钝痛,二皇子当真好狠的心。真不知道那个狐媚苏离是怎么走进他的心? 欧阳凤起身,为了不让宫萧落讨厌她,她只能将这张字条给烧掉,二皇子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窥探他的私事,他也怀疑她会是皇后的探子,她不能再往自己身上揽脏水。欧阳凤走进烛台,引燃那张字条,字条瞬间燃烧,化为一片灰烬。 烛火恣意燃烧,欧阳凤眸中精明,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宫萧落的心,用尽办法。翌日,欧阳凤早早的梳洗打扮,然后就去丞相府邸,她交代了小桃,不准多生是非。小桃也都一一应允。 欧阳凤坐着奢华的轿子回门,本该是喜庆的日子,欧阳凤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宫萧落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是那么冰冷,那么腹黑,那么狠心,她当真能走进他的心?欧阳凤眸中尽是黯然,昨夜没有睡好,今日头也有些晕眩,禁不住在轿中打起了小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听闻外面的被女在外面呼唤,“娘娘,娘娘?丞相府到了。” 欧阳凤依稀打了个哈欠,轻恩一声,然后整理装束,就被婢女搀扶着下了轿子。婢女小桃异常恭敬的说道,“娘娘,想必丞相已经在家里等着你来了,娘娘,你看,丞相大人已经出来迎接了。” 欧阳凤瞧着那一身官服的丞相,鼻子禁不住一酸,她极力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然后朝着爹爹走过去。 丞相大人面上尽是喜悦,“微臣参见凤妃娘娘。”她虽然是他的女儿,可是这一切规矩都得讲,欧阳临异常疼爱她这个女儿,她素来聪慧,也很贴心,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欧阳凤今日着了湖绿色的衣衫,穿的很素雅,因为宫萧落不喜奢华的装束,还不如投其所好,方才有机会走入他的心底。欧阳凤眸光一闪,她轻笑一声,“爹爹快些请起,爹爹怎能跪拜女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的目的 欧阳临轻笑,起身,说道,“你如今是二皇子妃,这些个规矩,爹爹还得遵守。” 欧阳临怒斥身畔的小桃,“怎么也不给娘娘撑伞?外面这么热。” 欧阳凤浅浅一笑,“爹,女儿没有那么娇柔。” 欧阳临呵呵一笑,“我的女儿自是金贵的很,来,跟爹爹到里面去。里面可是准备了避暑之物。比这外面凉快的多。” 与爹爹欧阳临辗转进入室内,欧阳临已然准备了满桌子的食物,这些丰盛的食物,皆是欧阳凤最喜欢的。欧阳凤尽是感动,“爹爹,竟然准备了这么多膳食?” 欧阳临朗声一笑,“你嫁给二皇子,不知那里的厨子可有让你习惯?这些食物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欧阳凤浅浅一笑,“爹,你的心意我最是懂的。” 欧阳临示意婢女们都下去,示意婢女将门给关上。室内很是凉爽,欧阳临笑道,“我们父女俩在这里好好吃上一顿饭。爹下朝回来就一直在等你。我的女儿长大了,这么美,二皇子一定会喜欢你。” 欧阳凤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爹,我们用膳吧。” 欧阳临眸中尽是犀利,“凤儿,若二皇子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爹。爹会为你做主,爹绝对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受任何委屈。” 欧阳凤轻垂眼睑,睫毛微颤,“爹,二皇子对女儿挺好的。”欧阳凤极度收敛自己的心绪,她巧笑嫣然,“爹,你不用那么担心女儿,女儿没有事。” 欧阳凤故意转移话题,“爹爹,这室内当真很凉快。“ 欧阳临呵呵一笑,“你没瞧见这室内的帘子尽数换成黑色了?这样能避些光。” “实在是寒冰太少,千年寒冰,永不化,就只有那一块。”欧阳临言语之际,尽是可惜。 欧阳凤禁不住抬头,瞧见室内一个偌大的盆中,汩汩的冒着寒气。上面还有一个植物,欧阳凤禁不住称奇,“爹爹,这寒冰之上,竟然能生长出这植物?” 欧阳临摇头失笑,“傻女儿,那个植物是假的。” “来,快些用膳吧。”欧阳临满脸尽是笑。 欧阳凤禁不住在想,将这千年寒冰送给二皇子,他是不是会开心?或许会因为这寒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慢慢改善。思及他会用温柔的眼神看她,欧阳凤心中就极度甜蜜。吃这些膳食,也倍是香起来。 …… 父女二人温馨的吃了一顿膳食,欧阳临笑道,“凤儿,你与那个林珑儿虽是平妃,可你与她不同,你有爹爹在,她只是有皇上喜欢,可是却没有任何权势,不必介怀。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得赶快怀上子嗣。” 欧阳凤小脸微微一红,“爹?女儿刚成亲,怀孕之事,尚且还早。” 欧阳临眉头紧皱,“早什么?成为皇室之人,平妃,谁先生下嫡长子,谁的地位就不同。” 欧阳临继续说道,“当今皇上龙体抱恙,太子处处听皇后,皇上早就对其不满,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可是宫萧落!” 欧阳凤眸中惊异,“爹?你?” 欧阳临面上尽是威严,“我欧阳临的女儿要做就要做贵妃,甚至是皇后!” 欧阳凤惊的厉害,禁不住站起,“爹?” 欧阳临眸中尽是精明,“你以为你求爹让你跟了二皇子,爹就那么应允。是为了什么?你要记住,你原本可是太子妃。是要嫁给太子的人,将来一宫主宰,爹为了你的私人情感,已然得罪皇后太子,凤儿,爹必须奋力一搏,帮二皇子上位。” 欧阳凤大惊失色,这些话竟然从爹的口中说出,当真是惊人。欧阳凤禁不住捂唇,花容失色,“爹?那是大逆不道。” 欧阳临重重的说道,“凤儿,一些事情只要你敢想,就能做到。就怕你不敢想。爹将你苦心调教,不是只让你当一个二皇子妃。你要明白?” 欧阳凤竭力接受这个事实,忖了良久。欧阳临继续说道,“不日当今太子就要迎娶文臣的女儿纳兰小玉为妃,她将会是太子妃!” 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爹,你想做什么?爹,你千万不要做过分的事,否则引火上身。” 欧阳临皮笑肉不笑,“这个太子可不是那么肤浅,纳兰小玉根本不是他诚心想迎娶之人。” 欧阳凤眸中惊愕,继续听着爹爹说,“太子想要迎娶的女人可是苏离!” 欧阳凤面上大骇,喃喃,“苏离?”怎么又是她?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欧阳临轻品了一口酒水,“凤儿,苏离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嫁入皇室。太子定会因为此事惹怒圣上。我们只需看好戏。” 欧阳临眸中尽是精明,欧阳凤眸中尽是恐慌,爹究竟要做什么?欧阳临轻拍欧阳凤的肩膀,安慰说道,“凤儿,爹会步步为营,帮你,帮宫萧落!宫萧落何其精明,他放弃旧爱,迎娶你,他也是有野心。” 欧阳凤轻握住他的衣袖,“爹,这个苏离究竟为什么会让圣上大怒?” 欧阳临眸中尽是残忍,“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看好戏便是。”欧阳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欧阳凤眸中尽是疑惑。心中一直在喃喃,苏离,苏离,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爹不想多说,她也不好多问。欧阳凤突然想起尸房失火之事,随即询问,“爹,尸房失火,二皇子让苏离五日内查出真相,爹可曾有什么线索?” 欧阳临眸中一抹凌厉之光闪过,“凤儿,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尽快二皇子的子嗣。明白吗?” 欧阳凤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轻恩一声。心中却是怅然,怀孩子?他不肯碰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皇宫之中,皇上宫允侧靠在椅子上,单手轻抚着头,他面上尽是疲倦,身畔的太监为其规矩的扇扇子,“皇上,您的药凉了,快些喝了吧。” 皇上慵懒的嗯了一声,“端来吧。” 身畔的太监规矩的去端药,“皇上,温度刚刚好,您赶紧喝了吧。” 皇上接过药碗,望着碗中的一片黑乌之色,皇上眸中复杂,他的时日不多了,最近体力愈来愈不支,皇上一口气将药膳喝下。太监熟练的为其擦拭着唇角黑乌的污渍。 皇上宫允冷冽的说道,“太子大婚之事准备的如何?” 太监尖细的声音说道,“回禀圣上,太子大婚之事已经准备妥妥的。内务府这些时日一直忙着这些事,皇后娘娘悉心查看,所有的事情均一丝不苟,皇上您就放心吧。” 皇上宫允重重的咳嗽着,太子当真能承大重?皇上宫允轻轻挥动衣袖,明亮的龙袍在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他示意太监下去,他想在承乾宫安静的呆一会儿。近日朝中事务颇多,他当真有些力不从心。 宫允眸中尽是颓然,辰儿,他很快就能去陪她了。宫允眸中恍惚,眼前好似闪过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在他的眼前妖娆的舞着,舞姿轻盈,宫允眸中尽是痛,他的声音沙哑,“辰儿,辰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宫允眸中破碎,他对辰儿日夜都在想,午夜梦回之时,他都在深深思念着辰儿,她却一次都没有进入他的梦中。辰儿当真连他也不认了?宫允面色惨白,喉头一阵气痒,重重的咳嗽着。“辰儿,辰儿。” 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回禀圣上,太子求见。” 宫允极力压住咳嗽,“传!” 宫允慵懒的侧靠在椅子上,这个太子,真不知此番来有什么事?正在思忖之际,就瞧见太子宫铭着了一身华服,款款进入大殿,头上的金玉簪子在光下反射着明媚的光。 宫铭瞧着面色憔悴的父皇,眸中闪过一抹阴狠,被他掩饰的极好。宫铭规矩的说道,“参见父皇。” 宫允点头,“免礼吧,太子,今日来承乾宫有什么事?” 太子宫铭却是不语。宫铭声音沧桑,“太子,你的婚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纳兰小玉德才兼备,是个好姑娘。跟了太子,能够辅佐太子。” 太子宫铭眸光一闪,却突兀的说道,“父皇,儿臣想迎娶的人不是纳兰小玉。” 宫允眸中犀利,早已将这个宫铭给看透。莫非他还要提上次之事,皇上宫允龙袍下的拳头重重捏住。宫允冷喝一声,“纳兰小玉德才兼备,和你在一起很合适。” 宫铭倏然跪下,“父皇,儿臣贵为太子,儿臣只是想迎娶一个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 宫允气急败坏,眸子圆睁,他重重的咳嗽着,“你和朕谈什么喜欢?太子?你会喜欢女子?你不要以为你在府上做的那些事情,朕都不知道!你生性残忍,却一直隐藏的极为好,多少女子遭你毒手!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纳兰小玉,你必须得娶!” 太子宫铭眸中狰狞,“父皇,儿臣生性残忍?儿臣不知道父皇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父皇可曾亲眼见到儿臣做那些残忍的事?儿臣素来温文尔雅,怎会那么龌龊?儿臣居于太子高位,多少人对儿臣假意逢迎,儿臣见这些实在是太多。不知是谁在背后如此中伤儿臣?” 宫允沉沉的合上眸子,轻叹息一声,“那你告诉朕,你想娶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发配边疆,狠毒 太子宫铭径直说道,“儿臣想迎娶之人正是苏离!” 皇上宫允重重的喘息,这个不孝子。他眸子倏然睁开,那里尽是犀利,他冷哼一声,“苏离?朕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想娶谁都可以,唯独这个苏离不行!” “父皇?”太子宫铭径直跪下,“儿臣就要娶苏离。儿臣对她已然情根深种,儿臣已经着魔,儿臣爱她,儿臣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女人。还望父皇能成全。” 苏离,又是这个苏离!宫允眸中犀利的可怕,“你又给朕说这个苏离,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都要喜欢这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脸?” 太子宫铭摇头,眸中坚定,“父皇,儿臣喜欢这个女人,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睛,她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儿臣非常爱她的眼睛,爱她的一切。” 皇上宫允眸中尽是讽刺,他嗤之以鼻,“呵呵,你说什么?你爱她?你要知道你弟弟萧落也喜欢她。” “父皇,萧落已经和她分手,萧落已经另娶她人,儿臣就是很喜欢这个女人。还望父皇成全。” 皇上宫允大怒,怒吼,“朕上次怎么对你说的?你还是丝毫不改?这个苏离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庇护?她真是红颜祸水!朕不同意她跟萧落,朕也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这个女人在你们兄弟之间来回挑拨,朕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妖媚女人!她真是该死!” 宫铭眸中狠光一闪,“父皇,儿臣从来没求过您,儿臣真的很喜欢她。还望父皇成全。” “这个苏离,绝对不能和皇室任何一人有关系。朕绝对不允许!”皇上宫允重重的咳嗽着,好似要将整个肺给咳出来。“你出去!你准备迎娶纳兰小玉,她将会是你的太子妃!你若再敢提苏离的事情,朕会废掉你太子之位!” 宫铭癫狂一笑,“父皇,苏离究竟哪里不好?父皇竟然如此痛恨她?想那柳妃还不是出身贫贱?不也是您的妃嫔?苏离虽然曾今是商户之女,可她爹如今也是户部尚书,她聪明伶俐,为何就不能成为儿臣的妃嫔?” 皇上宫允猛然站起,怒吼一声,“放肆!这就是皇后交给你的礼仪?竟敢如此顶撞朕?你不想活了?你?” 皇上宫允怒吼,“来人,将太子给拉出去,乱棍打死!”宫允紧紧捂住心口,他面容铁青,重重的咳嗽着,他的肺好似要炸开,他要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顶撞他?将来他即位,还不为了女子,而扰乱宫规! 宫中侍卫瞬间闪入,将太子宫铭给架起,太子宫铭眸中阴狠,他是父皇,是天子,他死了,他就会是这宫中的主宰。他想迎娶谁,都可以!太子宫铭面容铁青,他真是期盼他快点死!他眸中尽是残忍。 这皇宫里处处都是母后的眼线,他死了,他就能顺利登基,为什么他还要等?太子宫铭面容铁青,他拳头捏紧。 “皇上!”皇后娘娘突然进来,她身上着了奢华的衣衫,瞧见承乾宫里的情况,赶紧说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真想将铭儿乱棍打死?” 皇后瞧见皇上面容铁青的可怕,赶紧上前扶着皇上,“皇上,您身子不好,不要因为太子发这么大的火儿。您消消气,让臣妾来管束太子。” 皇上重重的咳嗽着,“皇后,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皇后赶紧求情,“皇上,您息怒。臣妾会好生教导他,还望皇上不要将铭儿乱棍打死。” 皇上冷哼一声,“将太子给关起来。直到大婚大日为止!” 太子宫铭眸光掠向皇后,“母后,儿臣只是想迎娶苏离。” 皇后立即打断他,“不要再说了,将太子给拉下去。” 等一切尘埃落定,皇后眸中尽是担忧,“皇上,您息怒,太子的事情,臣妾会处理。皇上,您要养好身子才是。” 皇上面容铁青,眸中冷森,“朕死了,你和你的儿子就能把持朝政?岂不是衬了你的心意?” 皇后眸中痛楚,“皇上,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陪伴在您身边那么多年,臣妾对您的心,您还不明白?”皇后心中一痛,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辰妃,如今又是那个柳妃,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自己。她何其哀伤。 “臣妾只想让您好,臣妾怎么会想让您死?臣妾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你的生命?”皇后娘娘言辞灼灼,诚恳无比。 皇上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皇后紧紧握住皇上的手,她眸中尽是疼痛和温柔,她沙哑的说道,“皇上,您的身子不好,先躺下歇息,臣妾这就去给你煮药。” 皇上摇头,“皇后,不必了。朕刚喝了药。” “皇后,朕龙体愈来愈差,这江山很快就要交到你和铭儿的手上。” 皇后娘娘面色惨白,“皇上,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皇上瞧着皇后娘娘这番模样,他眸子尽是犀利,她真的不希望他死?还是这一切只是他在做戏? 皇后眸光微颤,“皇上,臣妾不能没有你。”晶莹的泪水就那般滑落。这幅温驯的样子,哪里像往日刚毅的皇后,皇上叹息一声,“人总是会死的,朕是天子,也逃不了一劫。” 皇上重重喘息,“皇后,答应朕,不论如何,都不要让苏离进入皇室。明白吗?” 皇后重重的点头,“皇上,臣妾知道,您的苦心。苏离不适合皇宫,她一身狐媚,迷惑太子和二皇子,理当处死!” 皇后眸中尽是阴狠,这个苏离让皇上如此动怒,真是该死。 皇上眸中慑人,“皇后,她罪不至死。朕只是想让她远离皇宫里的一切。把她发配到边疆之地吧。” 皇后眸中惊愕,“发配边疆?这要用什么理由啊?” 皇上沉沉出声,“女子与皇室之人纠缠不清,魅惑皇嗣!此罪一条,就能将她送入边疆之地!” 皇上重重咳嗽,“皇后,你立即去做!苏浩然不会有异议,谁敢有异议,朕就杀谁!朕留苏离一条性命已然是给她开了大恩。” 皇后点头,“皇上,臣妾会帮您做好的。苏浩然他不敢有任何异议。” 皇上眸子犀利,“一定要快,背过萧落,背过太子,将她给尽快送走!朕明日就不想再听到苏离这个名字!咳咳咳。” 皇后赶紧为他轻抚背,“皇上,您消消气,臣妾尽快去办。皇上,您休息一会儿。” 皇上沉沉合上眸子,然后歇息了。 苏离怎会知道,在波光诡谲的皇室,因为美貌,因为才华,被皇子赏识,喜欢,是好事,但是被多个皇子喜欢,就是大大的坏事,她已然惹上了祸事,犹不自知。 苏浩然听闻皇上下旨,皇宫中来了层层叠叠的人,来势汹涌,当真吓着了苏浩然,这番动静,连皇上身边贴身太监都惊动了,当真是很蹊跷。发生了什么事? 太监凌厉的挥舞着手中的拂尘,“户部尚书苏浩然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苏浩然之女苏离,破坏二皇子婚事,胡搅蛮缠,有失体统。京都沸沸扬扬,言论不断。太子为其,冲撞圣上,惹得龙颜大怒,即刻起,发配边疆,思己过。” 苏浩然眸中骇然,要将苏离发配边疆?如此突然?郭桃宁眸中震惊,浑身都微微发颤,边疆之地?那可还有活路?郭桃宁眸中复杂,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只是惊恐的瞅了眼身畔的男子。 苏离眸中复杂,皇上竟然要将她发配边疆?可恨?她做了什么事?她此刻出来接旨,还是背后都是重伤,被人搀扶着出来。苏离眸中恼恨,宫萧落不是要为她压下此事?怎么会?莫非一切又是宫萧落导演的?究竟怎么回事?苏离面色憔悴,太监已然将圣旨递到苏浩然手中,太监凛冽说道,“来人,拿下苏离!” 苏浩然强颜欢笑,“李公公,这是为何?小女苏离没有破坏二皇子婚事,公公可以请二皇子前来作证!” 李公公冷笑一声,“苏尚书,这是圣旨,圣旨有假的吗?二皇子此刻可是在宫中和皇上小聚,哪里有功夫管这闲事,说不定就是二皇子报的此事。如今二皇子婚礼上出现尸体一事,尽数安在你家苏离头上,皇上没有迁怒你们整个苏府,苏尚书已然烧了高香,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尸体之事,竟然传开?究竟怎么回事?宫萧落不是要压下此事?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这里究竟有什么阴谋,苏离不相信宫萧落会如此落井下石。她不相信,她怒吼,“我要见宫萧落!放开我。”苏离身子虚弱,若不是如此,这些个人,真是她的对手。 李公公尖细的说道,“好生大胆,二皇子的名讳岂是你叫的?你们几个,拿下她,马上送去边疆,不容有误。” 冯老太太心底一沉,“浩然,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浩然竭力说道,“李公公,不能拿下苏离,这件事是个误会。” 李公公眸中不屑,“苏浩然!你小小户部尚书,竟敢阻挠皇上的圣旨,当真不想活了?” 李公公身后的几个侍卫瞬间将苏浩然给推倒,没有半分的情面。苏离眸中热泪流出,爹竟然还在乎她?不惜与皇室为敌?仅是那个求情,她已感动落泪。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乱作一团 曾今多少次,她认为爹的眼中只有权势,没有丝毫的亲情。今日见到爹与那些侍卫发生争执,都是因为她,苏离瞬间觉的这个冰冷的家,也有几分暖意。苏离眸光婆娑,发配边疆?呵呵,多么冷酷的旨意,当今圣上果真狠毒。圣上这是给她安上了一个霍乱皇嗣,魅惑皇子罪名,她如今就是红颜祸水啊。 苏离身边的婢女被侍卫无情的给推倒,苏离也被侍卫给紧紧架住,苏离面色惨白,瞧着爹苦苦求情的样子,苏离面上尽是动容。此事老太太也惊动了,祖母被两个婢女搀扶着,当真是慌的厉害,她竭力镇定,她怒吼,“浩然,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与侍卫发生争执?” 苏离声音嘶哑,“爹!不要再为女儿争吵。这是圣上给女儿安的罪名。爹一定要保住苏家所有人。” 苏离的声音嘶哑,却是那般洪亮。苏离眸子微微一颤,如此发配边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宫萧落,她眸中尽是疼痛,她不相信宫萧落会如此陷害她。那夜他对她坦诚相告,信誓旦旦的诉说着他对她的爱,她怎能不动容?如今她怎能对他不信任?不,她不相信萧落会这样害她。 苏离面色惨白,她眸中倔强,她冷冷对为首的李公公说道,“李公公,苏离愿发配边疆,还望李公公不要为难苏离的家人。恳请李公公允许苏离同爹说几句话。” 李公公不耐烦的说道,“咱家告诉你,你快点儿,发配边疆可是有时辰的。耽误了时辰,可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 苏离眸中冰冷,这个李公公可真是仗势欺人,他也不过是个阉人,竟敢在户部尚书府如此大呼小叫,总有一日,一定让这些狗仗人势之人,跪在她的地上,求饶。 李公公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李公公恼怒说道,“你们放开她,让她快点交代几句。” 几个侍卫听闻李公公如是说,然后就放开了苏离,苏离面色憔悴,唇色微微发干,苏浩然瞧上去也有些憔悴,苏浩然整齐的衣衫也有几番凌乱,苏浩然踉跄着几步,走至苏离面前,苏浩然眸中有着怜惜,苏浩然长话短说,“离儿,爹一定会救你。” 苏离强颜欢笑,她竭力让自己镇定,可是泪水还是喷薄而出,顺着下巴缓缓掉落,苏离擦拭掉自己的泪水,她不允许别人笑话她,她有着她自己的倨傲,不允许别人看低自己。苏离咬牙说道,“爹,不要为离儿只身犯险。这是圣上下的圣旨,苏府上上下下上百条性命,不能因为离儿让他们去死。”苏离眸中闪过一抹颓然,她已经是死过一次之人,有什么可怕。她坚信这些一定会很快过去,不经历这些艰难,如何能守望自己的幸福。 苏浩然眸中复杂,面色难堪,苏浩然竟然哽咽,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破碎,“离儿,你是爹的好女儿!爹不会放弃你。” 李公公挥舞着手中的拂尘,“走!时辰不早了。” 苏浩然面容冷峻,大喊一声,“离儿!” 可是他已然被郭桃宁给重重拽住了衣袖,“老爷,苏离必须得去。老爷,老爷。” 苏浩然面容狰狞,眸子慑人。郭桃宁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冯老太太眸中尽是愧疚,眼看着受伤的苏离被那些侍卫毫不留情的给架走,没有丝毫的情面,冯老太太心情复杂,这个苏离,真不愧是苏府的嫡女。冯老太太多么愧疚,她竟然出手那么重,将苏离打的那么重,冯老太太老泪纵横,这个孙女的确不一般,当真好样的。 冯老太太望着被架走的苏离,心中酸涩。冯老太太擦拭掉泪水,这个苏离将这个家看的比什么都重,她对她实在太过冰冷了。 苏府上下一片哀嚎,媚姨娘眸中尽是惊恐,可千万不要连累到她啊,这个苏离算是做了件人事,若是因为她这个煞星,苏家倒了,这个苏离当真该下那无间地狱。该死的。真是一个煞星,好在她心甘情愿去边疆之地。媚姨娘终于见识到所谓的皇权了,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便死。媚姨娘紧紧依偎在儿子身畔,苏成小脸一白,当真是很难堪,苏离就这么被架走了,周围都是侍卫,不允许他们出去。苏成心中当真很害怕,这个姐姐惹怒了圣上,才会给苏府招来杀身之祸,苏家不会被抄家吧?苏成想想就一阵惊恐。 地上跪了层层的婢女,婢女都吓的瑟瑟发抖,惊恐不已。苏浩然紧紧捂住心口,他重重的拍打着胸口,气愤不已。郭桃宁在一旁不断的安慰,“老爷,你冷静冷静。” “老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您的身子近日来不太好。您息怒啊。”郭桃宁声音温婉,她望着苏离离开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怜爱。 只是最终化为一抹恨。 苏浩然发丝凌乱,他嘶吼,“滚开,滚开!” 郭桃宁泪水喷薄,“老爷,你疯了?这里都是皇家的守卫?你想做什么?” 郭桃宁被苏浩然重重的推倒,婢女们紧张的呼唤,“夫人,夫人。” 苏府举家上下陷入一片死寂。婢女小厮们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当真吓怕了,苏府嫡女被皇上圣旨给发配到边疆,边疆那是什么地方?边疆有驻守的军人,在那里做苦役也罢,若是被送去军。妓,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婢女们根本不敢想象那些凶恶的男人。脸上又青又红。 …… 等那些人尽数离去,苏浩然高大的身子禁不住颓然,苏浩然仰天大啸,“想不到我苏浩然的女儿竟然被发去边疆,那样的苦寒之地。” 苏浩然眸中尽是疼惜,郭桃宁被婢女搀扶起来,“老爷,这是皇上的圣旨,没有人能更改。那是苏离的命,这些事都是因苏离而起,也是她的造化。” “啪!”苏浩然重重的挥出巴掌,打的郭桃宁措手不及,郭桃宁眸中怔忪,“老爷?妾身说错了什么?” 苏浩然咆哮,“和皇室的人纠缠,是我允许的。与皇室之人纠缠,本就是与虎谋皮,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为了苏府,揽下所有的罪责,即便那是无须有的指控,为了保住苏家,她让我不要为她奔波,不要让苏府的人陷入危难。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桃宁?这是你该说的?这是你的良心?” 郭桃宁眸中复杂,沉痛,喃喃,“老爷,妾身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她被发配边疆,妾身也很伤心。她本就是煞星,离开也好” “住口!”苏浩然歇斯底里,抓狂的吼叫,郭桃宁被吓傻了。说话都有些不清楚,“老爷。” 苏浩然怒指着郭桃宁,哆嗦着手指,久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你们把夫人给带下去、”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她,苏浩然心蓦然一紧,离儿,这个倔强的孩子,这个冰冷的家,让她伤心,她还是要守护住这个家。 冯老太太上前,说道,“浩然,我们得想想办法,救救苏离啊。” 苏浩然面色复杂,“娘,您终于明白苏离是我们苏府不可或缺之人,她坚韧,倔强,能撑住大事。”苏浩然眸光冷冷瞧向苏成和媚姨娘,他冷声说道,“苏成,你姐姐被人抓走,你就是这幅样子?他日爹被人给抓走,你是不是也袖手旁观?还有你,媚姨娘。” 媚姨娘面色惨白,“老爷,成儿还小。那些个侍卫凶神恶煞的。成儿都吓坏了。老爷,您就不要逼成儿了,再给他些时日锻炼,成儿会有一番作为的。” 苏浩然蹒跚着脚步,走向苏成,苏成浑身微微发颤,“爹。” 苏浩然面色凛然,“我问你,若被抓走的人,是你娘,你要怎么办?” 苏成额头冒出层层汗水,“爹,我们也有自己的侍卫,和他们打!” 苏浩然冷笑,“想我苏浩然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怂货!那是皇家侍卫,和他们打,你想苏家彻底被抄家,满门抄斩,你才甘心。愚蠢!” 苏浩然气势逼人,当真把媚姨娘给吓傻,媚姨娘紧紧搂住苏成,“老爷,成儿还小。” “小?他还小?离儿只比他大一岁,就有了见识,他,真是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窝囊气。” 媚姨娘掉泪不止,“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成儿。他还小。” 苏浩然轻抚额头,头疼不止,他的儿子哪里有半分像他?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撑起了整个家,风里来,雨里去,哪里和苏成这般,成日享受。苏浩然眸中沉痛,“你们都给我退下。” 媚姨娘赶紧拉着苏成离开,苏成眸中愤怒,也不敢发作,直到走出好一段,方才小声说道,“娘,这一切都是苏离惹出来的,没把我们推下水,就不错了,爹为什么冲我们发火?” 媚姨娘眸中讽刺,“你这个孩子,当初苏淳差点被皇后问斩,整个苏家都有危险,是苏离救下的苏淳。你也应该知恩图报。如今苏家再度陷入危境。” 苏成眸中慌乱,“娘,我们苏府会不会被抄家?我成日里花惯了,我可不要被抄家啊。” 媚姨娘指着他的额头,“你就给我长点记性,以后你还是少在你爹面前说话,总有一日,你爹要好生教训你一番。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喝花酒。不学好。仔细你爹扒了你的皮。”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阴谋的味道 苏成嬉皮笑脸,“娘,您最疼孩儿了,娘,您可要一直护住孩儿啊。”媚姨娘叹息一声,不是老爷说,这个儿子的确是不争气,没有半分苏离的骨气。那个苏离,还真是佩服她,伤的那么重,面色憔悴成那般,也敢去边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哎,至少她有几分骨气。最近苏家事情实在太多,她还是少说话为妙。硬拉着苏成朝室内走去。 室内,冯老太太满面愁容,“浩然,苏离这个丫头倒真是有骨气。娘那日将她打的那么重,如今她被发配边疆,会有生命危险。” 苏浩然面沉如水,“娘,这些儿子何尝不知。刚刚儿子已经派人去暗中跟踪,保护苏离。可是没想到竟然没有任何消息。那些人行踪不定,看来这是早就蓄谋已久的。也怪儿子没想到当今圣上会突然出这一招。” 冯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轻拍苏浩然的肩,“浩然,这个苏离,倒真是有几分像我年轻的时候,我本极为讨厌她,今日她倒真是让我大为改观。” “娘,皇上会突然下旨,不知背后究竟有什么缘由。”苏浩然拳头捏紧,“儿子已经派人去二皇子府上侯着,如今还没有消息。看来二皇子是被皇上给故意留下了。” 苏浩然头痛不已,“娘,离儿根本不是我们苏府的煞星,她聪慧果敢,这些是月儿身上没有的。她不仅像娘,还像儿子。儿子一定要救她。虽然没有她的行踪,但我们的人,可以直接赶去边疆,到了那儿,暗中打探,另外一拨人再暗中寻找消息。定然能找到离儿。” “我绝对不让我的女儿沦为边疆之地,任人欺凌。”苏浩然眸子灼灼,他有着他的雄心抱负,他的女儿能帮他实现。皇上执意要赶走离儿,究竟是为何?不会单单只是二皇子婚宴上出现尸体。皇上素来阴狠,苏离,他一定要救出。 …… 眼前漆黑一片,苏离被捆绑住,眼睛也被蒙上黑布,嘴巴里都塞上了布团。苏离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些人如此小心谨慎,就是唯恐她会逃脱。苏离心情沉重,发配边疆,等待她的将是什么?苏离不愿想,也不敢想。边疆之地那里贫瘠不堪,她不怕凄苦的日子,她最怕她会被送去那最不济的地方,军营里,成为供男人消遣的女人。 苏离浑身微微发冷,周身都有些发麻,她只知道她在马车上,马车吱吱呀呀的行走着,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宫萧落究竟能否找到她?苏离真的很想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这么恨她?只是因为她与宫萧落相爱?还是因为其他的缘由。她重生之后的路,注定坎坷。苏离脑海闪过上一世被人凌辱的场面,浑身都微微发抖,她破碎的尖叫声在脑海不断徘徊,苏离心禁不住猛然一颤,她该怎么才能逃离这种掌控? 马车吱吱呀呀的行走着,她应该庆幸她的耳朵还是能听见,她在马车上,面前堆积了很多的物品,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应该是扮演成一对夫妻,这两个人定然是武功高强,他们行事如此谨慎,看来当今圣上为了将她发配到边疆可真是费尽了心思。苏离是不是该庆幸她能够让圣上为她煞费苦心。是怕宫萧落发现,找她? 他们扮作行走的商户,一路摇曳出了城池,也没被什么人发现。在路途中,听闻被人盘问,“什么人?” “我们夫妻二人做着小本生意,这马车上都是我们的物品,我们的物品较为贵重,才堆积在马车上。还望两位小哥放行。” “恩,你们两个,看上去应该很有钱吧。瞧瞧这穿着,可真是不简单。” 接着听到那个男的说道,“小哥,这是些银两。” “哈哈哈。好,好,出手不错,放行,放行。” 接着就听闻猛抽马臀的声音,马儿瞬间开始疾奔,马车再度吱吱呀呀的摇晃着。苏离有些头晕眼花。后背碰到冰凉的车岩,当真是刺骨的痛。好在宫萧落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她的伤已然好的差不多。最主要的是,苏离身子虚弱的很,不然她一定能逃脱。圣上让这男女将她送去边疆,肯定他们武功高强,从他们手中逃脱,肯定不容易。她必须得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蒙混视听,方才有机会。他们驾的马车很快,苏离因为被蒙着眼睛,当真是头晕的很。半路中途,那个男的停了马车,然后检查了一番,她自然明白,这个男的定然是检查她是否还在马车上。听闻那男的说道,“都说这苏家嫡女狡猾的很,我们还是小心提防一番。” 言罢,他还给她点住了穴道。苏离只想破口大骂,但因为口中塞满了布团,想骂也骂不出。苏离欲哭无泪,这个该死的,挨千刀的。听闻那男的说道,“为你点住了穴道,我才能放心些许。不然圣上任务完不成。我们兄妹二人,可都是有杀身之祸,苏大小姐,你且忍耐忍耐。去北疆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我们快马加鞭,还是能在半月的时间里赶到。你去北疆,自然有人发落你。” “好了哥,别说了,赶紧上马吧,天色快黑了,我们再赶一些路,那个李公公可是狠心的主,我们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我们可会有天大的麻烦。” 那个男的随即凌厉的上马,苏离再度坐在那处,开始了她的颠沛生涯。苏离心中哀嚎,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这么谨慎,苏离唇线抿紧,究竟怎么才能从这两个家伙中手中逃出。苏离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哼,她就不信这两个家伙能把她给饿死。圣上好似痛恨她无比,不会给她一个痛快死法,只是让她去北疆之地,自生自灭。 听闻外面那女子说道,“哥,你说这个苏离去了北疆之地,会不会被直接扔掉军营里,拱那些男人玩乐。” 男的说道,“哎,她毕竟是苏府的嫡女,圣上既然下旨将她送去北疆,没有直接杀头,想来也是给那丞相欧阳临半分颜面。她爹苏浩然听闻也有些个本事。圣上只是不想让她纠缠在二皇子和太子之间。才将她给送走,她还没有成婚,已然被圣上安上了红颜祸水的罪名。” “哥,女子红颜薄命,这个嫡女可真是可怜。听闻北疆之地的少将欧阳禅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红颜祸水。呵呵,估计会直接将这个苏离送去军营里消遣。哈哈。” “你好笑什么?你没有人家美貌,就嫉妒?”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我只是调侃一下,路途漫长,我就这么一说罢了。” “以后你少说这些话,姑娘家说这些话,当真有失偏颇,失了体统。” “好了,哥,我知道了,哥,我可听了一些八卦,听闻这欧阳禅可是那欧阳凤的堂兄。他们兄妹二人关系素来不错。” 苏离心口咯噔一下,欧阳凤?脑海闪过那个美艳的女子,她眸中尽是冷傲,这个欧阳凤定然很讨厌自己。她被发配边疆,若欧阳凤给她堂兄欧阳禅书信一封,那她瞬间会沦为无间地狱。苏离心底叫苦连连。和皇室之人纠缠,果真得费尽心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害死。她不是疏于防范,而是如今害她之人,是当今天子。苏离心底苦涩一片,她坚信,老天让她重生一次,不是为了让她再受一遍折磨。可若是欧阳禅把她发落至北疆之地,这是皇上默许的,爹不见得会有办法。宫萧落,宫萧落,她只期盼他能快点找到她。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不,她不能太灰心。她手腕上有南海玉镯,这玉镯是一对儿,上次她扮作一个黑炭小子,在漆黑夜色下,也能被宫萧落给识出,然后将她给拽向马背,她坚信,这一次,宫萧落一定能有办法见到她。他们绝对不会擦肩而过。一定。在数丈之内,玉镯之间有相互感应,苏离内心喃喃,萧落,你一定要快点找到我。只要你不放弃我,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苏离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欢。 马车终于停顿了些许,苏离肚子咕咕叫唤着,“哥,什么声音,你肚子在叫?” “不是我,是你吧。” 苏离真是想咆哮了,是我,是我!我一天没好好吃东西,我真的很饿。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知不知道啊? “莫不是车上的那位?哥,该给她喂些吃的了,别把她给饿死了。” “恩,天色已经黑了,今日我们就留在这里,那些客栈是绝对不能去的。” 那女的转了转腰肢,“哥,我们真是命苦。拦下这个苦差事。” “好了,不要埋怨了,你就是话多。” 苏离听闻有人进入马车的声音,然后听闻脚步声渐近。“来,喝口水。” 苏离口中的布团被他给拿出。苏离嘴巴酸的很,苏离对着水袋喝了一些水,由于喝的急了,她禁不住咳嗽两声。那人赶紧为她擦拭着嘴角。 苏离破口大骂,“快给我一些吃的,我饿。”她应该庆幸没人给她点哑穴,她在周身不能动的情况下,还能吃饭,喝水,说话。只是眼前一片漆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波,意欲何为 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恩等下,这里是烧饼,你吃一些。” 苏离被蒙着眼睛,也丝毫不客气,大口吃起来,她真的很饿,苏离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一个烧饼,因为眼前蒙着黑布,差点吃了他的手指,她说道,“你再给我一块烧饼,真的饿。” 外面的女子说道,“瞧瞧,还是苏府的大小姐,你看看这吃相。” 苏离都懒的理她,若是她一天没吃饭,恐怕也会是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那男的说道,“你少说两句,她一天没吃饭了。” 其实刚刚她不小心咬了他手指的时候,他的脸就忍不住红了一下。只是苏离是不会看到的。 他再度给苏离拿了一块烧饼,苏离大口咀嚼着,苏离粗鲁的说道,“水。” 他好似一个佣人一般,又是递烧饼,又是送水。可真是乖巧的很。 “哥,扔给她吃,只是一个囚犯,你还那么伺候她。” “她被我点住了穴道,又被捆绑着,吃不成啊。” 苏离吃了两个烧饼,一个鸡蛋,一水袋的水,终于打了个饱嗝。那女的说道,“哥,大小姐就是矫情的很,吃东西起来可真是粗鲁。哈哈。吃那么多。” 苏离冷笑,“我吃的很多吗?我只是吃了两个烧饼,一个鸡蛋。” “你还敢顶嘴?真有你的,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好了,妹妹不要说了,在这片荒芜之地,你们两个人在争吵什么啊。” 苏离气道,“我的嘴巴一直塞那个布团,我的嘴巴也很酸,没让你们给我把饼子切成块,已经算好的了。” 外面的女子谩骂,“你是囚犯,还让人伺候?有病啊?” 那男子禁不住笑出声,“好了,下次给你把饼子分成块,泡在水里吃,连吃加喝,可好?” 苏离气个半死,她真想知道这个欠扁的臭男人长的什么破样子,她要把他的嘴巴撕成四块。苏离讽刺说道,“你们一看,就是低俗之人。” 外面那女的不乐意,“你是大小姐,就你金贵。我们终日风餐露宿,哪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你是囚犯,还想锦衣玉食,有病?” “今天只能这样了,明天我给你弄点包子吃。”那男的说道,外面的妹妹不乐意了,“哥,你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她还能吃包子?” “她毕竟是苏府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背后都有血迹了。”那男的为苏离将绳子松绑几分,“你受了伤,我给你松绑了,你是逃不掉的。” 苏离谩骂,“逃?你们两个定然是高手吧,我被点穴,周身不能动弹,我还受伤,我怎么能动?我如今虚弱的很。”苏离禁不住咳嗽了两声,憔悴不已。“你能不能把我眼前的这块布给摘了。” “不能。”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苏离恼恨说道,“我要出恭。” 那女的哈哈大笑,“再美的女人原来也是要出恭的。哈哈哈。” “你不要笑了,你带着她出去出恭。”那男的说话时,声音有几分尴尬。苏离讽刺,“你给我点住穴道,我能出恭?” “哥,这个女人很狡猾的。她如今吃饱喝足了,定是想着逃跑。” 那男的说道,“我抱着她下去,在指定的地方你给她解开穴道,一旦完毕,就给她点住穴道,面上的黑布绝对不能解开。” 苏离心底冷笑,这男的倒是挺谨慎的,苏离恼怒,“我要来大的。”苏离简直气炸了。 那男的颇为尴尬的说道,“你堂堂苏府嫡女,怎么说话这么粗俗?让你出恭便是。你眼前的黑布绝对不能拿下。” 苏离心思百转,眼前这对兄妹,武功高强,可不是普通人。她不是想出这样的法子,要逃脱,实在是她真的很难受。索性肚子咕噜叫的不停,她口中塞的布团,方才被拿出来。她才能说话,吃东西,苏离真的很难受,她当真憋不住了。先解决了再说。 很快她被人给抱起,苏离心底大骂,什么时候她出恭都要被人给如此架着。苏离觉着很难堪,苏离说道,“你放下我,你赶紧走。” 苏离眼前还被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到,苏离只希望他能快点解开她穴道。可一会儿就听闻一个女的在骂,“真是够了,还得让我伺候你出恭?你这么狡猾,防止你逃脱,我还得看着你。” 苏离真是无语,这个女人正在解着她的衣服,苏离大惊,这对兄妹也真是够了。那女的处下她的衣衫,摆好她的姿势,然后才解开她的穴道,“快出恭。” 苏离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脖子上却被人给架上了剑,动弹不得。那女的说道,“你快点。给你手纸。” 苏离脖颈处抵着一块明亮的匕首,稍微一动,就会被这个女人割破喉咙。苏离眼前蒙着黑布,如此时刻,只能受制于人。真是够了。 苏离唇角微微一颤,真想大骂。活生生的忍住了,那女的哼哼唧唧说道,“你完了吗?” 苏离气恼,“没呢。” “快点儿。” …… 苏离来不及弄好自己的衣衫,已然被这个女人再度点住自己的穴道。苏离冷喝,“把我的衣服弄好。” “哈哈,大黑的天,谁看的见你?”那女的粗鲁说道。 苏离真是无语,“你把衣衫弄好,一会儿你哥哥还要抱着我上马车。” 那女的絮絮叨叨,“过来,我可不想踩到脏东西。” 胡乱将苏离腰间的衣衫拢好,方才将苏离拉出几分。大喊,“哥,把她给抱上去。嘴巴上的布团给她塞上。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骂人。” 苏离气恼,“不要给我塞那个布团,你们给我点住哑穴便是。”想她苏离,竟然会沦落到如今地步。苏离欲哭无泪。 紧接着,苏离再度被抱上马车,然后保持原来的姿势,面前堆积着成山的东西,苏离呼痛一声,那男的给她点住哑穴。苏离再度开始了她苦逼生涯。苏离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多久?边疆之地,路途遥远,真是希望能被宫萧落找到,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要被这一对兄妹看守,当真难堪。 好在这次没有将她给绑住,她只是被点住了穴道,坐在那处。 苏离胡思乱想一番,好在天气炎热,夜间也不是太冷,否则,冬日里还要给她冻死。苏离当真有几分疲倦,很快进入了梦乡,她压根都想不到有一日她苏离竟然能在被点穴的情况下睡着,你说说,她该是多累。 不知是谁给她盖上一块丝被。苏离睡的正熟,只是觉着很暖和。 “哥哥,你还给她盖被子?就你好心。” “妹妹,她一个嫡小姐,突然变成这样,她受到多大的打击,她能如此不慌不乱,实属难得。她还受了伤。” “哥,你不要尽为她着想。” “好了,不说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一会儿,明日还要赶路。” 礼部尚书府,孟或面上晦涩,眸中倒映着那恣意燃烧的烛火,孟或眸光痛楚,“离儿,你究竟在哪儿?为什么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是没有你的消息?离儿,你究竟在哪里?” 孟或用拳头重重的砸着桌面,上好的大理石桌面出现一丝裂纹,孟或手上尽是血,他都不觉着丝毫疼痛,孟或从怀中掏出那块丝帕,孟或眸中恍惚,“这个手帕曾今为她擦拭过,这上面还有她身上的香气。” 孟或喉结微动,眸中苦涩,“离儿,你究竟在哪里?我只是一日没去你哪里?竟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离儿,发配边疆之地?路途遥远,为什么没有你的任何行踪?这一切都是二皇子连累你的。他们皇室之人的争斗,为何要牵连你?” 孟或瞳孔皱缩,“离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不会让你去那荒芜的北疆之地。” 孟或脑海闪过的都是苏离那张小脸,孟或眸中疼痛,“离儿,你究竟在哪里?离儿?” “吱呀。”门打开,孟或将丝帕放入胸口,孟或瞧着面前面容铁青的爹,礼部尚书眸子狰狞,“你这个蠢货,你竟敢派出孟府的精卫,去找苏离?你疯了?” 孟或眸中无惧,“爹,这次苏离有危险,我不会坐视不管!” 礼部尚书孟老爷走上前,他指着面前这个最看重的儿子,他怒吼,“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苏离那个狐媚,已然被皇上认为是祸水,她被发配边疆,谁和苏家关联,谁就会有危险。你竟敢愚蠢的忤逆。你这个孬怂。” 孟老爷气的不轻,上前就冲着孟或猛然挥出巴掌,孟或没有逃脱,生生挨了这一巴掌。“爹,儿子说过,儿子爱苏离,儿子还与她有婚约!” 孟老爷冷笑,险些被这个逆子给气晕,“你这个混蛋,婚约?哼,我已经退了这门婚约。从此你和苏府没有任何关系!” 孟或震惊,“爹!” “那些护卫,我已然全部召回。我不会再让你受到这个妖媚女子的魅惑。来人,把少爷给抓起来。我不让他出去。” 孟老爷冷哼,“看你如何找她?我已经向皇上请罪,说你头昏脑涨,念在苏离是你未婚妻才出面去找她,如今已然解除婚约。再无瓜葛。” 孟或大吼,“爹!你为什么要破坏儿子的幸福!” “把他给我抓起来。他已经鬼迷心窍!”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前尘往事,揪心之痛 孟或嘶吼,“爹!你为什么这么狠毒?苏家与孟家联姻,你曾一手促成,如今竟然出尔反尔。” “那是我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让我头脑精明的儿子,变的愚蠢。这个女子此去北疆,怕会沦为残花败柳,你就不要再有任何想法。” “爹!!!”孟或好似一只小兽一般,发出嘶鸣。孟或与一群侍卫对打。孟或想要冲出去,他要去找苏离,所有的护卫都被召回,却没有离儿的消息,孟或心痛,如今爹还要将他关押起来。 孟或眸中狰狞,“爹!你不能这样!不能!!” “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拿下少爷!拿下他之人,重重有赏!”礼部尚书孟老爷已经陷入癫狂。 里面砰砰乓乓打斗声不断,孟或一次次冲破突围,他只是想和苏离在一起,他承认,在面对苏离,他已然不计较任何得失,他只知道他在乎苏离,非常在乎。曾今他是多么自私自利,计较钱财,计较得失,可只要涉及到她,他所有的事都不在乎,哪怕得罪当今圣上,他都不怕。他脑海只要闪过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孟或心就揪的紧。 室内打斗声不断,砰砰乓乓打斗声不绝于耳,孟或一人对打众人,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孟或受了些伤,孟或嘶吼,“爹,你真要这么绝情?”烛火中倒映着爹那张熟悉的面容,孟或胸腔浮起滔天怒火,孟或声音嘶哑,“爹!儿子只求你这一次。若不救苏离,她真会死的!” 孟老爷却无动于衷,面容铁青的可怕,“拿下少爷!不论用任何手段,都要挡住他!” 孟老爷眸子冷硬,“伤到他也不打紧,我不能违背圣上!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丝毫痛苦。” 孟或眸中颓然,真不愧是爹,他说出这样的话,才更像他。哈哈。孟或癫狂的笑,他眸中坚定,他不能死,真的不能死,他死了,怎么救苏离?孟或了解爹的铁石心肠,他为了圣上,舍弃他这个儿子,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孟或心底苦涩,他歇斯底里的狂吼,“我只是想救我心爱的女人,我有什么错?圣上凭什么说离儿是狐媚?凭什么?” 孟老爷转身,不再看他,“拿下他!!!这个逆子!!” 孟或一次次想要冲出去,奈何这些侍卫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以一人之力与众人敌对,怎么是对手?孟或一次次冲出去,再度被挡回去,孟或一次次的气馁,可因为苏离,再度燃起了斗志,他不能失去苏离,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边疆之地,荒凉,那里凄苦无比,她去了哪里,定会沦为军妓。孟或一次次冲出去,一次次被挡回,直到孟或再也没有力气,他面上尽是伤痕,孟或被重重打在地上,额头上还缓缓往下滴着鲜血,瞧上去异常的狼狈。 孟或手中的剑被人给打落,他就那般趴在地上,头上数把明亮的剑顶在头上,看上去慑人无比。孟或眸中颓然,他咬牙切齿,“爹,我是你的儿子,你真想将儿子赶尽杀绝?” 孟或被人给架住,脖子上架着明亮的刀剑,孟老爷转头,冷冷的望着他,他此刻狼狈不已,鼻青脸肿,唇角都是淤青,当真是凄惨。孟老爷怒道,“把他给我拉下去。你们几个看好他,若被他逃出去,你们就提头来见!” 孟或冷哼一声,他恼恨,“爹,在你眼中只有利,可曾有那么丁点的感情?你就知道愚衷!爹!” 直到孟或被拉下去,再也看不见任何身影,夜色迷蒙,孟老爷高大的身形笼罩在这夜色之下,却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的担忧。这个逆子,与狐媚苏离勾当,惹怒当今天子,与天子为敌,简直是找死。他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只想让他活! 皇宫清幽的拂叶宫,柳妃娘娘眸中尽是忧愁,她为着龙袍男子倒了一杯茶,“皇上,喝些茶水吧,您龙体欠佳,身子不好,这是参茶,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皇上宫允轻握住茶杯,眸子瞧着柳妃,他沙哑的说道,“拂儿,朕的身边如今只有你了。朕龙体亏损严重,怕大限将至。” 柳妃眸中大惊,眸中浮起一层水雾,她紧紧握住皇上的手,她的声音由于哽咽,变的沙哑破碎,“皇上,您不会有事的,您是天子!一定不会有事。臣妾不让你有事。” 皇上宫允淡然一笑,“朕是帝王,朕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朕杀了太多的人,这是老天给朕的惩罚,朕杀了兄弟,杀了太多亲人。朕注定会早死!再多的灵丹妙药,都没有用!” 柳妃心口疼痛,她哭诉,“皇上,您不要这么说。宫中太医医术精湛,您一定不会有事。” 皇上宫允落寞一笑,“拂儿,若不是有那些太医为朕医治,朕早就去了,朕的龙体已然枯竭,朕怕撑不了多久。朝堂之上,皇后权势很大,虽然朕已经竭力压下她的权势,可仍旧不容小觑。朕最钟意的儿子就是萧落,他很像年轻时候的朕。非常像,朕很喜欢他,这个孩子跌入情感漩涡,朕不能让他走入歧途。拂儿,朕知道,你恨朕。你觉着朕将你当做辰儿。” 柳妃眸光微微一颤,由于皇上说的话,令她太惊愕,致使她无法立即做出回答。皇上眸中尽是流光,他轻抚柳妃精致的面容,“你和辰儿是有些相似。当年朕与辰儿闹别扭,才会在外面遇到了你。你比她更温柔,更体贴。” “辰儿很倔强,不服输。她那种倔强的劲儿,让朕吃了太多苦。朕才会用你来气她。” 柳妃眸光婆娑,往事重提,柳妃心口复杂的很,说不出的晦涩。皇上忖了忖,再度说道,“拂儿,朕知道你恨朕,朕利用了你,欺骗了你。” 柳妃轻点住他的唇,柳妃眸中泪水滚落,“皇上,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皇上沉沉合上眸子,方才躺在椅子上歇息,皇上面色憔悴,柳妃心口沉痛,当年她介入他与辰妃的感情,才会怀上萧落。跟着皇上回宫之后,她的确很受宠,但只是一段时间。多少次,皇上用她来故意气辰妃,那个美貌却刚毅的女子,她只是不屑,眸中只是冰冷。 柳妃见皇上睡着了,温柔的为皇上盖上了被子,她知道,她从没有走进这个男子心里,多少次午夜梦回之时,他口中呢喃的都是辰妃的名字。她也曾今嫉妒过,那个刚毅美貌的女子,她不想承认她嫉妒了,但这毕竟是事实。 那个刚毅美貌的女子,从来没有对阴狠无情的皇上低过一次头。从来都没有。直到皇上实在受不了对辰妃的思念,她想不到冰冷无情的皇上也会花前月下,也会对那个刚毅的女子诉说想念之心。这是她的猜测,可也是事实。因为他们重新和好,皇上对她腹中的孩子也不再重视,因为他和辰妃,重归于好,他渴盼辰妃的孩子。渴盼辰妃能尽快怀孕。她有多么受宠?皇后一定清楚的很,因为那是所有女子的幻想,终日陪伴在帝王的身畔,能够时常与帝王花前月下,皇后都不敢动她。辰妃位份不高,但却是宫中仅次于皇后的女子,她记得那个时候,生萧落的时候,有多么痛苦,不被帝王重视,不被皇后重视,甚至被皇后践踏,若不是她有几分能耐,孩子怎能平安生下?曾今皇上也很重视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可是等辰妃怀孕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个草包,被人忽视。她奋力生下他之后,也没被谁多关心一下。 她一直在渴盼皇上能够来这里看一下她,萧落是腊月二十七生下的,那个时候有多么冷,因为她突然失宠,内务府对她也不重视,她在月子里才会受了风寒,皇后也不放过这个打压她的机会,没有明着欺侮她,但是暗地里使了多少损招,她比谁都清楚。甚至是曾今她受宠之时,被那些妃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雪中送炭之人没有,雪上加霜的妃嫔倒是比比皆是。柳妃思及当时她有多么难,她的眸中就是怨恨。快新年,却没有任何人关切过她。曾今她腹中的孩子也被皇上所期盼,可是等她生下孩子的时候,却成日和辰妃腻在一起,她只是一个过客,成为所有妃嫔的笑柄。萧落刚出满月,宫中就传出了消息,辰妃大喜,她已经怀孕了。 辰妃堪比众星捧月,皇上将她捧在手心,将她腹中的孩子捧在掌心,已然对她宠到了极度。萧落比肃然只大一岁,辰妃生产的时候,皇上却是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唯恐她会出什么事? 世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那个辰妃她就金贵了?她就能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惊动,给她生孩子?可笑吧?可这是皇上给她的恩宠。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隆冬,那么冷的天,十月十二是宫肃然出生的日子,她记得比谁都清楚,甚至比萧落的生辰都清楚。那日下了大雪,好大好大的雪,那个冬季比往日来的早,她的萧落还不到十个月,那么小,却是发起了高烧。不知是她照顾不周,还是被人故意加害,是她的疏忽,才会让那么小的萧落染上风寒,萧落烫的像刚出炉的火炭一般。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冰天雪地跪倒,苦苦哀求 宫中的太医都在为辰妃接生,她一次次的给萧落用布子擦身,她的萧落绝对不能有事,她知道一些简单的药理,给萧落煮了些发汗止痛的药物。可这些远远不够。她必须请最好的太医来医治她的萧落。 这个孩子是她的命,那日的雪是那么的大,所有的太医都在忙着给辰妃接生,没有人愿意理她。她披散着头发,直嚷嚷着,要见皇上。皇后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在做什么?辰妃还在里面生孩子,你在外面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臣妾的孩子病了,必须得请最好的太医。” “太医?所有的太医都在这里给辰妃诊治,辰妃难产,没有太医能分开身。”皇后很不耐烦的说道,“柳妃,你且退下,辰妃生下孩子后,本宫就会让太医去给你的孩子治病。” 柳妃怒道,“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在这里了,还要怎么样?请出一个太医给我的孩子治病又怎么样?” 皇后眸中闪过一抹冷,“那你去对皇上说。” 柳妃眸中阴狠,“皇上在哪儿?”她多么想将面前冰冷的皇后给撕成碎片。 皇后说道,“皇上在产室,你敢进去吗?” 柳妃痛心疾首,“只要皇后肯放行,臣妾就敢进去。” 皇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让柳妃进去,亲自和皇上说吧。” 柳妃袖袍下的手指捏的死紧,若皇后不放行,她真的会动手。柳妃推开阻挠的太监婢女,就那般冲入室内,就瞧见皇上一身明亮的龙袍,他面容铁青,“柳妃?你来做什么?” 产室?天子进入产室是多么忌讳之事?宫允却为了辰妃不惜触犯忌讳,当真惊人。柳妃跪下,“皇上,您救救臣妾的萧落,他病了。很重,没有太医为他医治,恳请圣上派太医为萧落治病。” “皇上,臣妾求求你。” 隔着偌大的屏风,里面传出杂乱的声音,“看见点头了,娘娘用力啊,娘娘用力啊。” “娘娘,胎位有些不对,娘娘要用力啊。” “胎位不正啊,娘娘有血崩危险。所有的太医,都赶紧准备止血药物。” 室内站满了太医,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止血药物,甚至柳妃进入室内,都没一人有空暇之时,看她一眼。 皇上浓眉紧皱,“萧落病了?” “皇上,他发了高烧,病的很重,皇上,他的烧热得尽快退下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柳妃泣不成声,她哭的很大声。 里面却是传出辰妃嘶哑的声音,“皇上,皇上!” 皇上不再理会柳妃,就那么进去,不顾所有太医的阻拦,不顾血腥,就那么进去。柳妃大吼,“皇上,这里已经有这么多太医,让一个太医去治臣妾的萧落有什么不对?只不过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生孩子发生血崩之人,多了去了!”她的声音嘶哑,很大声,惊着了里面的辰妃,辰妃浑身抽了一下。 此刻,皇上还站在屏风外面,里面有人大声说道,“皇上,辰妃娘娘受了惊吓。恐有血崩危险。” 辰妃面色惨白的可怕。 皇上大怒,“你滚出去!” 柳妃焦急不已,“皇上,让他出去给臣妾的萧落治病吧。皇上!” 柳妃起身,就要拉住一个太医往外走。 “快,止血药物,赶紧准备,怎么能让孩子尽早生下。” 皇上面容铁青,一脚将柳妃给踢开。在她的儿子和辰妃儿子之间,他决绝的选择了辰妃的儿子。 “谁都不准出去。直到辰妃顺利生下孩子为止。”他面容铁青,怒吼,“若是辰妃孩子有什么闪失,朕就要你的孩子为她的孩子陪葬!” “皇上,辰妃溢血了,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放肆!谁都不能有事,朕要朕的妃嫔和孩子,都完好。谁都不能有事!” “你!你给我滚出去!罚跪三个时辰。” 皇上怒吼着。然后命人将柳妃给拉到外面去。柳妃倍是凄凉,就那么跪在地上,雪花肆意飘着,冷入骨髓,她哭诉,“皇上,救救萧落啊。皇上,恳请皇上救救萧落啊。” 皇后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柳妃,本宫已经对你说过了,你却不听。如今却落的这副下场。你还是祈祷辰妃顺利生下孩子吧。否则。” 皇后眸中尽是不屑,她身后黑压压的妃嫔,尽是看好戏,“否则,你的孩子就会为辰妃的孩子陪葬!明白吗?所有的人,都赶紧为三皇子祈福,祈祷他平安出世。” 多少人的白眼,多少人的讥笑,柳妃的心在滴血,在冰天雪地里,她为了找太医,穿的不暖,硬是给膝盖冻下了毛病。她的腿疾也是从那日留下的。 柳妃从沉思中抽回思绪,柳妃眸中灼灼,十月十二,三皇子终于降生了,辰妃在所有太医的帮助下,顺利产子,母子平安。她当时有多么恨这对母子,可是为了她的萧落,只能祈祷苍天让辰妃母子活下去。否则,她的萧落绝无生还的机会。 她记得,寒冬之日,雪花漫天飞,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皇上都没有出来看过一次她。她瞧着那些太医从里面出来,她的腿已经跪麻了,她踉跄着起身,发丝散乱,拽住一个人的胳膊说道,“快跟我,去救我的孩子。” 那太医面有难色,柳妃眸中痛楚,悲愤说道,“二皇子宫萧落也是皇上的亲骨肉,你们这些太医真想让他死?”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还是没有人愿意去为宫萧落治病,宫里就是这样,你受宠的时候,那些人就百般巴结,你失宠有难的时候,就处处都来泼一盆冰水。 外面的争吵声,惊动了里面之人。那个身着龙袍男子眸中冰冷,他冷冷瞧了她一眼,怒道,“你为一介妃嫔,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柳妃面色惨白,她喃喃,“皇上,萧落也是在你盼望中出生的,你曾今也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希冀,如今他高烧不退,皇上真不愿意救他?臣妾适才只是紧张萧落,才会冲撞了辰妃娘娘。还望皇上恕罪。给萧落一个活命的机会吧。” 柳妃言罢,就欲跪下,因为适才跪了太久,腿脚已经僵硬,麻木,整个人就那般贴在了地上。皇上眸中闪过一抹惊,上前,扶起她。眸中尽是复杂,她的手冷的可怕,他的掌心很暖。他沉沉说道,“你去速速医治二皇子,绝对不能让二皇子有任何闪失。” 柳妃面上尽是凄楚的泪水,脸上很冰冷,因为这冰冷的天气,也因为这个铁石心肠的男子那一瞬间的温柔。 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宫殿,她踉跄着,彷徨着,因为自己身上冰凉,唯恐会冻着孩子,只能将自己身子暖了又暖,才敢靠近他。太医已然开了药方,但是却说皇子高烧很厉害,能不能熬过今晚,就是他的造化。 她心痛滴血,那夜,她紧紧搂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吃不睡,她一直哼唱着童谣,她知道她的孩子一定会没事。她坚信。整夜未合眼,怀中的萧落在天亮之时,烧热方才退下去。她知道,是她给孩子喂的药起了作用,孩子才没有出事。不然她的孩子真有生命危险。 柳妃从思绪中抽回,面上晦涩,她望了眼身畔的皇上,这个俊美的男子当真是铁石心肠。曾今她多么恨他,她落下了腿疾,还因为辰妃死于大火之中,皇上憔悴不已,终日神伤,她去劝皇上,却被愤怒的圣上一脚踢中膝盖,颓然倒地,她的膝盖骨差点碎掉。因为他对辰妃用情太深,才会如此发狂。她的腿疼的厉害,近乎都站不起,腿疾才会留下彻底的病根。若问她对这个无情男子是什么情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怨恨,有怜惜,还有着崇拜和欣赏。他狠毒无情,却也有温柔如水之时。他冰冷,却也会对辰妃痴情不已。三皇子因为她母妃缘由,也不见的太受宠。柳妃在想,或许圣上是怕见到这个三皇子宫肃然就想到了辰妃吧。可是她不就是酷似辰妃,才会在辰妃死后,得到皇上的喜爱?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总而言之,这个高贵冰冷的男子,她从来都没有看懂他,看透他。不知是他隐藏的深,还是她从未走入他的心底。这么多年的陪伴,最终会留下什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室内的香气缭绕,是上好的檀香,她很喜欢这种气息,这种香对他的身子也有些好处。他已然睡熟,她想唤醒他,让他在床榻上歇息,可最终还是没有。因为这些时日,他入睡困难的很。她不忍心打扰他。柳妃望着这个男子,最终沉沉叹息一声。 苏离如今被发配边疆,皇上故意将萧落引进宫,陪他下棋。却让皇后安排了这一出戏,太子宫铭也对这个苏离情有独钟,不愿娶纳兰小玉为妃,皇上皇后都为此事费尽了心思。柳妃叹息一声,苏离错就错在不该和皇室之人纠缠,才会落得被发配边疆的下场。 萧落知晓苏离被发配边疆的消息后,就来到了宫里,她让侍卫将他给拦下,让他进了她的宫殿。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画卷上的新娘 萧落气愤不已,他们父子多么相像,为了女人,死都不怕。什么忌讳,什么伦常,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空话。萧落当时面容铁青,恨不得此刻就将所有去苏府宣旨的太监给杀掉。 她见到萧落这幅样子,当真忧心。她劝他说道,“若你此刻去找你父皇,那么你会怎么样?会软禁。萧落,你父皇有多么狠心,无须母妃告诉你。你要救苏离,就绝对不能声张。一切的责难有太子为你承担。” 宫萧落气息不稳,面容铁青。方才说道,“母妃,是谁放出儿臣婚宴上出尸体之事?莫非是太子?或者是哪个王公大臣?莫非是丞相?”宫萧落眸光灼灼。 柳妃摇头,“萧落,不论是谁,此人想做的,无非就是让你和父皇闹僵。或者,是想让你对苏离死心。再或者,只是你父皇暗中有监视你之人。宫中尔虞我诈。人心莫测,总是防不胜防。尸房着火之事,已然惊动了大理寺。他们苏府脱不了干系。” 宫萧落冷笑,“不论是谁做出此等之事,都是居心叵测,动机不纯。此事儿臣担保,绝对和苏府没有关系。母妃,您从小疼爱儿臣,儿臣真的很喜欢苏离,还望母妃能够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促成这桩美事。” “大理寺那边儿臣已经去过,不让他们插手。此事,儿臣会亲自办理。绝对不能冤枉苏家!”宫萧落眸中凛冽,周身尽是寒气。 柳妃询问,“只是为了苏离?” 宫萧落眸中犀利,“母妃,儿臣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大事。儿臣已然对此事有眉目,母妃不必在意。”忖了忖,方才说道,“母妃说的是,儿臣是冲动了。儿臣已经派人暗中去找苏离,儿臣真的担心有人会在路途之中对苏离动杀念!” “萧落,你做事素来沉稳,这个苏离已然迷惑了你。真让母妃忧心。” “母妃,儿臣很在意苏离,不能没有她。儿臣一定会找到她!保护她不让她有任何危险。”宫萧落继续说道,“不知母妃可有离儿下落?儿子已经派人沿途寻找,没有任何踪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眼皮子底下弄走一个大活人。” 柳妃说道,“萧落,你当真要为了苏离,惹怒你父皇?” 宫萧落眸中决绝,“儿臣不能让苏离有危险。既然母妃没有苏离消息,那儿臣就先回府。离儿儿臣一定要找到,若她有任何闪失,黄泉路上,也有儿臣作伴。” 说完,头也不回离去。柳妃心口空空,她的儿子,她最明白,他真的对苏离动了情。柳妃轻抚额头,抽回思绪,然后对摇椅上的皇上擦拭着汗水,该怎么对皇上开口,饶恕苏离?脑海回荡的都是宫萧落信誓旦旦的话,若离儿有任何闪失,黄泉路上,也有儿臣作伴! 夜色漆黑,林珑儿准备了夜宵来到书房,“表哥。”林珑儿眸光微微一颤,表哥今日都没心情用膳,她可是心疼的紧,林珑儿刚准备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挡住了路,林珑儿眸子狰狞,“本妃要进去见二皇子,你们让开。” “珑妃娘娘,二皇子今日发怒,他命所有人都不要进去,珑妃娘娘,不要让属下难做啊。”门口的侍卫好心劝说。 林珑儿眸子狰狞,“今日本妃可是送来表哥最喜欢用的点心,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本妃让你们好看!” 侍卫心底暗道,珑妃娘娘可真是不撞南山不调头啊,这个珑妃处处嚣张,仗着与二皇子青梅竹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着实令人不喜。侍卫再度说道,“珑妃娘娘,您要送什么,卑职给您送进去就好。” 林珑儿眸中不屑,“怎么?你还想代替本妃?你配吗?下去!有什么事,一切由本妃担当。” 林珑儿横冲直撞的就往里面去,侍卫多加阻拦,林珑儿冷笑,“你敢非礼本妃?” 侍卫面色难堪,“珑妃娘娘说的哪里话,卑职怎么敢做出那等丑事?既然珑妃娘娘不听卑职,非要进去,那珑妃娘娘请吧。” 林珑儿轻蔑的冷哼一声,方才兴致昂扬的进去了。她轻打开门,吩咐婢女在外面等候,然后接过食盘,款款进入室内。 她轻手轻脚的进入室内,映入眸中的就是满室的狼藉,室内桌案上书籍倒了一地,脚底下满满的都是书,林珑儿眸中担忧,表哥这是怎么了?林珑儿放下手中的食盘,款款走向书案上的男子,他此刻好似睡熟,她进来了都没有发觉。林珑儿闻到室内有股子浓郁的酒味,林珑儿望着表哥,眸中尽是担忧,他俊美的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桌案上还有未喝完的酒水。林珑儿眸中狐疑,表哥究竟喝了多少酒?他睡着了,好看的浓眉还是紧拧着,他在想什么?为何而忧愁?是因为那个惹人厌弃的苏离吗? 林珑儿蹑手蹑脚的给宫萧落盖上了一件披风。她轻喃,“表哥,你究竟为何而烦心?” 林珑儿望着睡着的宫萧落,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眸子专注的描摹着表哥那俊朗的容颜,只有表哥睡着的时候,她才能这么专注的看他。表哥因为新婚之夜的事情,对她很有态度。她知道表哥很生气,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今生今世,能成为表哥的女人,是她心底最美好的憧憬,她只期盼能够尽快怀上表哥的孩子。才能彻底打击到那个欧阳凤,谁先怀孕,谁就能在这个王府更有地位。 林珑儿心思复杂,她轻手轻脚的整理着书案,表哥一向很喜欢书案的整洁,今日弄的这般狼藉,不知心底究竟有多么烦闷。她知道表哥最近公事繁忙,可没想到他会累到这个地步。在整理书案之时,无意中却是发现一副画卷,林珑儿好奇,轻轻打开画轴。 就瞧见一个慵懒的美人单手托腮,手中拿着一支红木簪子,在专注看着。一身妖娆的红衣,却是衬托的女子妩媚不已。那眼睑低垂一瞬间,饱含了多少情思?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饰品,却瞧上去那般的妩媚,妖娆。 当真令人惊叹。她侧靠在床榻之上,粉色的纱幔若隐若现在上方,愈发显得她倾城。那双素白的手,紧紧握住那支簪子,手指上粉色的丹寇都能吸引人的眼球。她身上妖媚的红衣,不是别的服饰,却是一身精心设计的喜服!唇角的笑是那般妩媚,惹的多少男子怜爱? 楚楚可怜而又妩媚倾城,苏离!这画卷上的女子竟是苏离!这幅画卷十足画出了苏离的神韵,定然出自表哥的手笔,这精致的艳丽喜服,却不同于宫中的喜服,没有那般繁琐,看似却是那般的清丽脱俗。眉不施而黛,唇不点而红,十足的一个妖媚。表哥竟然画上苏离穿上喜服的样子?林珑儿心思难以平复,表哥果真还在想着苏离,想让她做他的新娘!可恶!林珑儿由于气愤,禁不住捏重了画卷,不小心发出声响。却是将睡着的宫萧落给惊醒。宫萧落眸子犀利,猛然从林珑儿夺回画卷,“你来做什么?” 林珑儿眸中慌乱,她气息不稳,望着宫萧落小心翼翼拿着画卷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全是火。林珑儿咬牙说道,“表哥愁眉不展,原来在想这个苏离?呵,苏离此去边疆,怕是有去无回!太子因为她,惹得皇上大怒,皇上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表哥,你该知道皇后娘娘的手段,但凡涉及到她的宝贝儿子,她会狠狠出手的!说不定会在去边疆途中,将苏离给咔嚓了!” 宫萧落凌厉的收回画卷,他眸子冷冽,他呼出的气息都有着浓郁的酒气,宫萧落冷哼,“珑儿?出去!你的话太多了!”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颤,她想不通表哥为何会喜欢那个苏离?就因为她那张倾城面容?哼,处处都透着一身狐媚,难怪那只雪狐都与她亲近,她们根本就是一族之人!“表哥,你为她喝了那么多的酒!你为她,而着急!” 宫萧落眸子慑人的可怕,周遭都尽是浓郁的寒气。宫萧落沉沉说道,“我依照父皇的旨意迎娶了你,迎娶了欧阳凤,但我想娶的人只有苏离一个!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和苏离在一起。在我心中,只有她才是我的新娘!” 林珑儿胸腔浮起浓郁的恨,“表哥?苏离那样伤害你,上次竟然对你挥出匕首!狠狠的刺中你。那伤口距离心口那么近,她想杀你。表哥竟然对她还有念想?表哥?你怎么能这样?” 林珑儿不明白,表哥受伤,伤的那么重,是她一直陪伴在表哥的身边,表哥那日流了那么多的血,表哥在昏迷之际,竟然还在喊着苏离的名字,还是要保护苏离。如今苏离和众多男子纠缠不清,表哥还要心系于她。这是为什么? 林珑儿激动不已,“表哥,我们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有多么深,表哥,我知道你只是暂时迷恋苏离。她此去边疆,就算能活着,也会成为残花败柳,表哥为何还要想着她?” 宫萧落眸子狰狞,找不到苏离的下落已经够令他揪心。这个女人还一直在他耳边诅咒苏离,他猛然挥出巴掌,重重的掌掴在林珑儿的面上,强势的掌风将林珑儿掌掴在地,面上瞬间浮起一层红印。林珑儿泪水夺眶而出,“表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表哥,你不能这样做 地面上冷硬的可怕,林珑儿眸光婆娑,面前的宫萧落面容扭曲,眸中尽是狠毒,那慑人的眸光好似要将林珑儿给杀死一般。林珑儿眸中慌乱。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因为此刻他怒指着她,咆哮,“滚出去!” 林珑儿的泪水好似泄开了闸水一般,肆意流下,曾今表哥对她也是温柔的关怀,可如今表哥因为那个该死的苏离,只会对她愤怒的大吼。林珑儿擦干泪水,她受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开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在盼望着能够嫁给表哥。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表哥却对她那般冰冷。竟连新婚之夜,都得她精心设计,表哥才碰了她。她林珑儿也有她的骄傲,他们曾今是那般和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珑儿崩溃,“表哥?你曾今对珑儿嘘寒问暖,你对珑儿也有过情感,为什么这个苏离一经出现,表哥就变了?因为她长的倾国倾城,还是因为她是狐媚转世!这个女人不仅和孟或有婚约,还背着你,暗中勾引太子,此番她被发配边疆,就是因为她狐媚太子,圣上大怒,才会将她送去边疆!” 林珑儿歇斯底里,因为她喊的很大声,面容已然扭曲,她怒吼,“表哥,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表哥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聪明一世的表哥莫非也要被她狐媚?” “表哥,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说不定早就不是处子之身。听闻那日她被冰雕面具人掳去,消失那般长的时间。说不定早就被冰雕面具人给凌辱,这个女人最大的本领就是故作清高,表哥为什么还要那般在意这个女人?” 林珑儿唇角微微发抖,她当真恨毒了这个女人。“苏离见我嫁给表哥,她不惜对珑儿用毒针,是以恐吓珑儿,表哥,这样劣性女子,究竟她哪点迷惑了表哥?莫非这个女子床上功夫了得,才能令表哥魂牵梦萦?” 宫萧落面容铁青,眸子慑人的可怕,他狠狠咬牙,“林珑儿!你是大家闺秀,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竟敢如此污蔑离儿?” 林珑儿眸中无惧,既然已经撕破脸,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表哥,珑儿话尽于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苏离定然是狐媚转世,才会如此戏弄与你。表哥敢说她与孟或没有婚约?表哥敢说太子没有向皇上讨要她?还是她没有被冰雕面具人给掳走?这个女人在盛泽庵那么久,竟然学了如此魅惑男子手段,当真是该死!” 宫萧落面容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宫萧落眸中充血,他眸子犀利的可怕,“林珑儿,我要休了你!” 林珑儿崩溃,“表哥!你说什么?”肆意的流水就那般流出,“表哥,不要休掉珑儿,不要啊。” 宫萧落再也不理会林珑儿,做势欲拿笔写休书。林珑儿心中恐惧到极点,“表哥,不要啊,表哥。” 林珑儿的心近乎提到嗓子眼,林珑儿紧紧搂住宫萧落的腿,紧紧扯住他的衣角,声音颤的可怕,“表哥,您不能休掉珑儿。您不能啊。我们的婚事是圣上所赐,表哥不能休掉珑儿。珑儿究竟犯了何错?表哥!” 宫萧落猛然将她给踢开,用了好大的力道,林珑儿胸口受了重创,朝着后面重重倒去,林珑儿声音嘶哑,大吼一声,“表哥!表哥!” 宫萧落面容扭曲的可怕,眸子深邃慑人。宫萧落再也不看她,起笔,在宣纸上写道,休书。林珑儿妒忌成性,冲撞夫君,高傲无比,善妒一条,足以休妻! 林珑儿面色惨白,只能摇头喃喃,“表哥,不能休我啊,不能啊。” 宫萧落休书写完,寥寥数笔,凌厉的写完,然后猛然将休书扔到林珑儿的面上。林珑儿手指颤抖的捡起地上的休书。眸子模糊,林珑儿唇线咬的很紧,“表哥,这张休书不算。我是皇上御赐给你,你休掉我,也得圣上同意。” 宫萧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周身尽是寒意,他冷嘲热讽,“珑儿,我说过,我只是当你做妹妹。” 林珑儿声音哽咽,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表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不要。表哥。” 宫萧落面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我们的婚事是父皇所指,等处理完苏离的事情,我就会禀报给父皇,恳请父皇允许我休掉你。” 林珑儿的心破碎成一片,“表哥,表哥。不要,不要。” 宫萧落重重的拍着桌子,朝外面大吼一声,“来人!将珑妃拉出去!没有本皇子的允许,不准她再出现在本皇子面前!” 话语刚落,倏然从外面闪身进入两个侍卫,侍卫刚一进来,瞧见里面的狼狈,正色说道,“珑妃,娘娘请吧。” 林珑儿被两个侍卫架起,她大吼,“表哥,你不能关起我,我是你的妃嫔,我们正值新婚,你不能关掉我。表哥!我求你,珑儿知错了,表哥!” 宫萧落眸中嗜血,“将她拉下去!” 林珑儿挣扎着,嘶吼,“表哥,我是你的妃嫔,我不要被关起来。表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表哥只是暂时被苏离迷惑……” 最后映入林珑儿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那张扭曲至极的面容,林珑儿被人架着离开。心碎,面色惨白,表哥那样寒冷的眼神,那样无情的眸子,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她。 直到林珑儿嘶哑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宫萧落紧紧捂住头,宫萧落一脚将桌案给踢倒,发出哗啦的声音,当真是刺耳。宫萧落高大的身子后退几步,他气息不稳,他眸光微颤,“离儿,你究竟在哪儿?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为何还是找不到你的下落?离儿?” 宫萧落瞧着腕上的玉镯,眸中尽是痛,玉镯感应范围有限,你究竟在哪儿?宫萧落步子踉跄,离儿,你受了伤,颠沛流离,那些人究竟怎么折磨你?宫萧落眸中尽是疼痛,他的头闷的紧,老天,他只是想和苏离在一起,为什么就不可以?父皇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已然派去大批人马,可到如今都还没有消息,各关口,都被严密查访。离儿,你究竟在哪里? 这个冰冷的王府令他觉的压抑,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他踉跄着脚步,朝外疾步而去,猛然拉出司空,血红的马儿对天嘶鸣一声,好似对他的主人发出不满一般。 宫萧落凌厉的翻身上马,他大吼一声,“驾!”马儿嘶鸣一声,身后溅起一地的灰尘。马儿倏然飞奔而去。 “娘娘,那个珑妃被二皇子给软禁了,听闻二皇子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满室狼藉,那个珑妃面容惨白,好似被二皇子打过?”婢女小桃兴奋的在欧阳凤面前说道。 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看来珑妃在二皇子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娘娘,您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珑妃?” 欧阳凤摇头,“本妃这个时候去看她,她定然认为本妃是故意笑话她。她会更恨本妃,还不如不去看。二皇子去哪儿了?” 小桃眸光一闪,规矩的说道,“回禀娘娘,二皇子醉酒驾马而去?” 欧阳凤眸中惊愕,担忧,多种情绪一闪而过。“什么?可有人跟着出去?” “娘娘放心,有亲卫侍从跟随而去。” 欧阳凤禁不住叹息,“这个苏离可真是一个祸害。就是因为她,二皇子才会如此忧心。” “娘娘,这个苏离哪里有娘娘半分的好?她也只不过胜在与二皇子相识的早罢了。” 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胜利的笑,“小桃,你说的不错。不论皇上为何要赶走苏离,都对本妃是一件大好事。苏离魅惑二皇子,二皇子只是受了她迷惑,等过些时日,二皇子就会认识到本妃的好。” “林珑儿肆意胡搅蛮缠,二皇子早就厌倦了她。那样跋扈的女子,有几个男子爱见?”欧阳凤眸中尽是冷意。 小桃说道,“娘娘,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欧阳凤眸中尽是诡异,“小桃,你说男子最在意女子的什么?” 小桃困惑,烛火映照着欧阳凤那清秀的容颜,小桃忖了好久,方才说道,“自然是女子的容颜,品行。” 欧阳凤眸光倒映着那肆意燃烧的烛火,她轻笑一声,“错。” 小桃眸中不解,当真不明白娘娘言下指何意。“娘娘?” 欧阳凤笑的得意,“贞洁!女子的贞洁是男子最看重的东西,也是男子的脸面。”欧阳凤睫毛轻颤,琉璃般的眸中泛着层层的冷意,“本妃已然给堂兄欧阳禅书信一封,让他将这个苏离送入军营之中,服侍那些粗犷男子。呵呵。” 欧阳凤笑意浅浅,却透着几分阴森的意味。小桃也禁不住一阵毛骨悚然。“娘娘?果真妙计。” 欧阳凤眸中阴狠,她用剪刀剪去烛火中长长的烛芯,咔嚓一声,吓了小桃一跳。只有让这女人跌入无间地狱,她才有翻身的机会。她就不相信二皇子还会要一个被万人践踏过的女子?哈哈哈。欧阳凤眸中尽是谨慎,皇上下旨让她去边疆,边疆之地苦寒,她被男子们侮辱,也是皇上旨意深意。 第一百三十章 移花接木 还有,堂兄素来谨慎,这封书信定然被烧掉。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还有太子因为苏离被圣上大怒,皇后娘娘不知多么痛恨这个苏离,依照她的性子,说不定会半途杀掉这个女人。哼。她就静静的等着看好戏罢。苏离行踪如此保密,连二皇子都不知道,二皇子为其忧心如焚。当二皇子找到她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然是一具尸骨,或者成为一个荡妇。堪比妓女的荡妇,那样的苏离,即便再美,二皇子还会要吗? 欧阳凤笑的得意,笑意阴森慑人。当真恐怖不已。小桃垂下眸子,不敢看得意的凤妃娘娘。 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就已然在极速行驶。马车摇摇晃晃的,折腾的车里人当真不舒服。苏离睁开惺忪的眸子,她虽然睁开眼睛,可仍旧都什么看不到,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苏离浑身酸痛的厉害,哑穴被点住,穴道被点住,她虚弱的要死。苏离是该感激好心的男子给她盖上了丝被? 苏离试着用内力冲开穴道,可是自己身子实在太虚弱,根本就没有能力冲开穴道。“哥哥,出了前面的城关,我们就离开了京都。” 听闻男子轻恩一声,“是啊。很快就要离开京都了。” “哥哥,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妹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男子眸中复杂,“你想说什么?” “哥哥,我手上有上头人的意思。一出了城关,就把这个女人杀了。荒郊野外,无论二皇子的人找多久,都不可能找到她。” 苏离心头大惊,上头人的意思?莫非是圣上暗中秘旨?是这样?这两个人出了城关就要把她给杀掉?苏离眸中惊愕,怎么会这样?是皇上,还是皇后?苏离内心揪紧,她还不能死,不是她怕死,她和萧落的感情才刚开始,她还不想结束。苏离试图挣扎,奈何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枯坐在这里。 “哥,你说对吗?” “当真要杀了她?” “哥哥,你在犹豫什么?你莫非想违背上面的旨意?你要知道,我们兄妹二人受命于上面,他们的命令哪敢不遵从?若是她真被送去边疆,她不是死,就是沦为下贱之人。哥哥,还不如给她一个死,来的痛快。” 苏离真想破口大骂,你们怎么不去死?顺利去了边疆,她至少还活着,她一身好武艺,凭着她的聪明,不相信逃不出去。为什么要让她去送死。她真想暴粗口。成千上万个草泥马在内心奔腾。 奈何就是说不出口。 “待会儿城门就要放行。我们不要做第一个出城关之人,那会惹人怀疑。”男子冷静的说道。 “还是哥哥说的对、那我们等约莫晌午时,那个时候守卫松懈,我们就轻松过关。” 苏离心底哀嚎,这两个兄妹扮作商人夫妻,又极为狡诈。定然不会被人发现。苏离心底乱作一团,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啃噬的难受。一出城关,她就只能等死了。苏离心底哀嚎,她不想死,不想死! 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这里静悄悄的。听闻外面的兄妹在唱戏,“夫君,前面不远处好像有卖烧饼的,我们去那里买些吃的吧。” “恩娘子,一切都听你的。等吃过膳食后,我们休息会儿,就能上路了。” 听听外面这对兄妹,演戏演的可真是像。苏离心底叹息,一会她要吃的就是最后的午餐吗?苏离内心前所未有的慌乱,马车吱吱呀呀的,又行驶了一会儿。 “喂,麦烧饼的?我们来十个烧饼。” “好嘞。”卖烧饼粗犷的声音传来。 …… 这两兄妹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就拿着热腾腾的烧饼进入马车内、香气直扑鼻腔而来,苏离当真是饿了。口水都好似要流出来。如此颠簸,她怎能不饿?男子醇厚的声音传来,“饿了吧?” 苏离被点住了哑穴,又不能说话,苏离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苏离真想拍死这对兄妹。 “夫君,我们养的宠物小白真的饿的不行。” 男子也配合着,“是啊,也让小白吃个烧饼吧。” 苏离真想破口大骂,小白?宠物?这对兄妹当真令人厌恶至极。苏离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任由他们在那里取笑她。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苏离内心大喊,好香啊,快给我吃一口啊。好饿,好饿啊。 女子说道,“夫君,小白不听话,总是会乱咬人怎么办?” 苏离胸腔气息不稳,这对兄妹真是讨厌的很,咬人?她是动物?是怕她会胡乱说话吧。“夫君你说该怎么喂她?” 男子上前,对苏离小声说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就吃饭,但最好不要试着冲破你的哑穴,你身体虚弱。我的穴道是我自己独创。凭你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冲破我点的哑穴。” 苏离好似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苏离能感觉到这个男子对她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她警告自己,苏离他是要杀你的人,你竟然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关怀?你真是蠢。 很快,男子解开了她的穴道,苏离周身都僵硬的厉害,苏离拿起一块烧饼就往嘴巴里送,她真的是很饿。女子戏谑,“你就不怕这烧饼里有毒?” 苏离差点噎住,禁不住干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男子怒道,“你就不要戏弄她了。” “夫君,这个小白还真是有意思,小白也很怕死呢。” 苏离大口的吃着烧饼,她知道她此刻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但他们还不至于在这里杀死她。毕竟还没有出城关,这么热的天,突然死人,可是会恶臭难闻,他们也不会做这么蠢的事。让他们无法逃离京都。 苏离大口吃着,趁着能动的时候,就赶紧吃东西。才有可能有力气逃离这里。 “喝口水吧。”男子递给她一瓶子水,男子径直放到她的手里,让她紧紧握住后,方才松手,苏离握住瓶子大口喝着。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苏离知道自己若贸然出手,定会被这两个人发现,他们武功可都是高强,她只有一次机会。她身子虚弱,而且身子僵硬的很,真的能将这两个人拿下?苏离没有把握。 “夫君,差不多了,小白吃饱了。” 女子轻笑着,可是笑意却是那般阴森。下一瞬,苏离就又被点住了穴道,苏离再度不能动了。这种折磨,苏离永生都不能忘。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苏离眸中踟蹰,彷徨,她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不会轻易放弃,吃饱睡好,她一定要想办法冲破穴道,然后逃走。 …… 一切重新恢复原样,约莫在这里停留了两个时辰,就听闻外面喧闹起来。这里一定是街道,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马车重新行驶。听闻周遭一个侍卫在大声说道,“二皇子有命,所有过往车辆均需仔细盘查,不得有误。” 苏离眸中一喜,宫萧落?那么还是有希望。 “这里是出京都的最后一道城关。一定要严加搜索。不允许逃犯轻易逃掉。明白?” “是!”一群侍卫恭敬的齐声说道。 “你,抬起头来。”粗鲁的男子声音。 苏离听力很好,听闻外面一些人说道,“不知究竟是查什么嫌疑犯,不论男女都仔细检查?” “不知道啊,牢狱里有谁越狱了?” “没听说啊。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是啊。” “你快点吧,轮到你了。” “你出京都做什么?” “回禀侍卫大哥,我出京都是去走访亲戚?” “这么大热的天,走访亲戚?带着一家子人?”“你们几个好好看看他们的家人,仔细看好了,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侍卫大哥,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可没做过什么坏事。” “不要胡言乱语。你们几个好生盘缠。” 马车内的苏离内心愉悦不已,宫萧落的下属盘问的这么严密,定然是受他指使。那么她在这马车内,定然能被他们给发现?苏离心底祈盼,萧落,你一定要发现我啊。 “走!快点儿。下一个。” “你转个身,你抬起头来。把他们的行礼好生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侍卫大哥,这行礼不能打开啊。” “有何秘密?不能打开?打开!” 所有的侍卫眸光灼灼,盯着那个大木箱子。“侍卫大哥,老儿求求你,不能打开。” “走开一边。二皇子有命,有嫌犯欲逃离京都,必须仔细查探。”言罢,就瞬间将那个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侍卫冷笑,“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 三五个男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发生一片搏斗之声。“原来王员外的家财被偷,就是你们几个。拿下他们。” 外面砰砰乓乓打斗声不断。倏然闪现一人凌厉的将几个犯人给踢倒在地。此人从空中飞出,一身明亮的锦衣,衬托的他面如冠玉。“二皇子?”有人喊道。 苏离的心倏然提到嗓子眼。萧落?是他?太好了。还未高兴的太早,惊觉自己的身形在诡异移动,外面那两个兄妹竟然不知晓。苏离心中大骇,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擦肩而过,心底痛恨不已 千钧一发之际,苏离感受到此人身上冰凉的气息,那双冰冷的手,令她禁不住汗毛直竖。这是怎样快的速度,苏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实在是太快了。心中紧张万分,这个人究竟是谁? 竟然可以用如此快的速度将她从车里劫走,却没有惊动车外的兄妹?是因为此刻这里喧闹不已,还是因为他动作神速,武功更高?苏离真的说不清楚。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苏离已然觉着她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因为眼睛蒙着黑布,被点住了哑穴,周身又不能动弹,她心中紧张无比,好似案桌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一瞬间的功夫,苏离想了太多太多。 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苏离觉着有些晕乎乎的,她竭力屏住呼吸,这是一种致使她昏睡的香料,苏离庆幸自己闭气功夫还是不错,否则此刻早已昏睡了过去。 “公子,这种香能熄了。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行驶,当真是美妙。”一个女子轻笑着说道。 好一会儿,才听闻一声慵懒无比的声音,“恩。”他的声音好似冰石一般,没有任何感情,“驱散这种香气吧。” “是,公子。”言罢,就听闻一阵窸窣的声音,好似是用内力在震散这种香气。苏离心底大震,这对主仆究竟想做什么? “公子,前面城关查的很严,我们今日还出城吗?” 他慵懒的声音传来,“出城?为何要出城?我们应该是立即回京都。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定然能够令我们的计划完美。” 苏离心底咯噔一声,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究竟想要怎样?苏离真是烦透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得到她?究竟要用她做什么? “那公子的计划是?”女子规矩的询问着。 “你暂时还没必要知道。”好一会儿,他方才说道,“我们的马车已经到了这里,若直接调头离开,定然会引起宫萧落的怀疑。” “公子说的对,那我们就来玩一场猫捉老鼠的刺激游戏。”女子戏谑说道。 苏离陡然想起这个阴森的声音从何而来,她知道了,是那个冰雕面具人,是他!苏离心底哀嚎不已,脑海闪过那阴森的骷髅堆,周身就禁不住起了一层毛栗子。天哪,他究竟要做什么?因为皇室宫家人对他们族人的屠杀,他们就要费尽心思的报复萧落?她如今已然在他们的手上,他们究竟要用她做什么?心中警铃大作,莫不是用她威胁萧落?不像,听刚刚这个冰雕面具人说话的语气,他好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这个计划究竟是什么?会令他如此癫狂的笑?苏离不明白。 “公子,那要不要给她解开穴道?她已然昏睡过去。”女子询问着说道。男子呵呵一笑,“她还被蒙着眼睛,呵呵,我倒是想念她眼睛的紧。” 女子惊愕说道,“公子,你不怕她看到你的真面目?” “哈哈,那又如何,说不定她会爱上我?” 苏离心底悲愤,好一个自恋的家伙。真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不对,这个人竟敢公然在周国游走,那么肯定不会戴上冰雕面具,那么她黑纱揭开后,当真能瞧见他的真容? 苏离心底忐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下一瞬她就被他大手猛然捞入怀里,苏离眸中惊恐,她不能表现出惊恐,只能佯装呼吸均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外面层层的搜查着,按照这个进度,很快就能搜查到她这里来。她最想知道的,那对兄妹知道她不见了,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大声尖叫?苏离觉着一切都太有趣,她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空灵的声音传来,“你一定很累吧。被点住穴道那么久,还保持坐着的姿势,一定很累,这个马车很宽阔,上好的座椅可以当床。你可以舒服一下。” 苏离心砰砰砰跳的厉害,他轻抚她乌黑的发丝,他的动作慵懒,苏离感受着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她就想到那些个冰冷的骷髅头,苏离眸中恐惧,呼吸不由的急促。 他手指微微一僵,好一会儿他方才笑道,“好一个聪慧女子,你竟然能避开那独特的香料。” “你是清醒的。我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解开你的穴道,否则,你就会逃跑了。呵呵,宫萧落就在外面找你,你是不是特别想出去见他?不,不,这个狠心的男人他不是甩了你?不要你了?那他突然来这里找你,是为什么?” 苏离不能说话,不能动,就在他怀里这般一动都不动。他突然捏住她手腕上的玉镯,苏离手腕上的玉镯在闪闪发光。“呵呵,南海玉镯,可真是好东西。他怕会很快找到这里来。” 苏离呼吸急促,南海玉镯发光,那么萧落定然会感应的到。 可惜她高兴的太早,因为下一瞬,就惊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他在她耳畔沉声说道,“我不会让它发光的。” 苏离眸中冰冷,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竟然对南海玉镯的功效知道的如此清楚?苏离再度失望,手腕上那种灼热感瞬间消失了。超出数丈,不会有感应,可是这在数丈之内,有感应又能怎样?苏离不想屈服,可是这是事实,玉镯骤然黯淡。 …… “仔细的给我搜!”宫萧落长身玉立,他眸中尽是犀利,手腕上的玉镯在闪闪发光,苏离定然就在这附近。可突然手腕上的玉镯光亮消失。怎么回事?他们带着苏离闪电般的消失?不可能。他一定要仔细盘查,定然会找出苏离。宫萧落眸中尽是紧张,苏离,她不能有危险。玉镯突然没有光亮,就代表玉镯的佩戴主人已死。不,绝对不会是这种情况。宫萧落眸中狠决。玉镯感应也是靠人本身气息感应,若人死了,玉镯也不会有任何感应。宫萧落不愿意相信,苏离会离开他。 玉镯的秘密,天下间不会有人知道。玉镯的光亮消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玉镯遇到了仇恨之血,只有最仇恨的血才能扑灭玉镯的感应能力。 宫萧落眸中紧张,那么苏离会不会落入坏人手里? “里面是什么人?马上出来。”宫萧落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离心揪的很紧,是萧落。 “回禀殿下,里面是我们的公子和夫人,他们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休息?”宫萧落眸中冷冽,倏然将那个说话的女子给推到一边去,骤然揭开车帘,映入眸中的就是一个男子颀长的背影,瞧不清楚里面女子的容颜,只能依稀听闻两人吻的如火如荼,气喘吁吁的声音。这一对夫妻可真是有意思,在马车上竟然就如胶似漆? 宫萧落冷哼一声,打断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情形。男子容颜俊秀,他呵呵一笑,赶紧用袍子挡住身后的女子,“殿下。小人正与夫人,呵呵,没想到二殿下竟然出现?” 宫萧落眸子沉沉,“夫人?你新迎娶的夫人?如此如胶似漆?” 俊秀男子说道,“正是。我家夫人此等情景被殿下撞见,羞愧的都说不出话来。”俊秀男子轻搂起身后被包的好似一个粽子一般的夫人。“夫人,不要害怕。羞怯。赶紧给二皇子行礼。” 那女子头垂的很低,面色羞红,一副很羞怯的样子,宫萧落眸子沉沉,不是她!是他猜错了?苏离她究竟在哪里? “二殿下,太子来了。” “太子?殿下还是过去迎接一下吧。” 宫萧落随即放下轿帘,然后提起脚步朝外走去。 苏离内心大喊,不要走啊,不要走啊。萧落,我就是苏离啊,我就是啊。这个歹毒之人竟然如此有手段,掩去我身上的香气,将我换了个样子,她还被点住穴道,根本就动弹不得,那男子速度快的将她从床榻上抱起,其实早就给她安排了这样垂首的姿势,她当真什么都做不了。一副恭顺的样子,若不是太子来此,说不定萧落能发现她。可该死的太子就是好巧不巧,出现在这里。当真是气死人。 苏离心中叫苦连连。 男子紧紧拥抱住被点穴的苏离,他意犹未尽的说道,“你可真是香。让我当真是着迷呢。” 苏离的头低垂着,然后被他强势的搂入怀抱,他对外面轻喊一声,“调头回府。” “是,公子,夫人。” 听闻外面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马儿奔腾,嘶鸣一声,就朝着外面速度奔驰而去。苏离好想抬头看看宫萧落,可是此刻虚弱被点穴的她,连抬头都做不了,只能僵硬的维持着这个姿势,当真难受到极致。 他们竟然如此擦肩而过,苏离心底无比的恨那个太子,为何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致使萧落没有认出她来。 苏离心痛极了,擦肩而过这种碎心的痛楚,令她凄楚无比,她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不过,皇后娘娘定会知道她被人救走的消息,宫中一定会有所变动。 马车吱吱呀呀的行驶着,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能如此慵懒的在周国大摇大摆的行走。真是佩服他。“在想什么?想你会很快被那对夫妻发现,你消失了?哈哈。我告诉你,她们不会发现你消失的,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 苏离心底大骇,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的诡异,真容是什么 苏离望着面前这个俊秀的男子,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不看东西,骤然遇到强光,会感觉异常的不舒服。苏离浑身僵硬的很,她敢说,面前这个俊秀的面容,根本就不是这个男子的真实容颜。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苏离心底微微恍惚,究竟这个男子想做什么?苏离眸中谨慎,面上微痒,当真难受到极点,“滋啦”一声,他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容颜,面上的人皮面具就倏然被撕下,露出苏离那张倾城的容颜。他呵呵一笑,“还是你这倾城容颜好看。” 苏离眸中尽是痛恨,这个神秘的男子究竟想做什么?将她玩弄于手掌心,真的很好玩?浓郁的恨意使得苏离眸子微微变形,这个居心叵测的男子,当真令她痛恨。上次他对萧落下了毒,竟然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惩罚萧落,萧落上次在谷崖差点被这个男人给打死。 他坐在她的身畔,轻轻将苏离拥入怀抱中,他沙哑一笑,“是不是很想让我给你解开穴道?” 苏离眸中尽是冷冽,这个男人纯粹是个神经病。他轻抚她倾城的容颜,“宫萧落就是被你这张脸给迷住了吧?你可知道,你这样美貌,又聪慧的女子,当真令人喜欢的紧。宫萧落才会为了你,故意撇清干系,实际上他是想保护你。”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这个神秘的男子心机深沉的可怕,苏离眸中尽是谨慎,她禁不住一阵沮丧,究竟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去?苏离鼻尖微微酸涩,经历了那么多,她觉的心神俱疲,当真很痛。 他自顾自的说着,“这次若不是突然宫萧落出现,我还猜不透这一层。呵呵,宫萧落为了你,可真是费尽了心思。离儿,离儿,你的名字很好听,朗朗上口。你这样的眼神,很痛,我特别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当真是美极了。” 苏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倍是仇恨的望着这个男人。他轻笑一声,倏然在她身上点了一下,他诡异的说道,“你可以开口说话了。我突然好想听到你的声音。”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试着开口说话,“你是想为你的族人报仇?”长时间未说话,她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喉咙还微微疼痛。 他眸中闪过一抹愕然,“呵呵,我敢说,这些不是你查出来的。是宫萧落查出的,对吗?哼,宫萧落可真是我强劲的对手。他倒是查出一些来,哼,没错。宫家人毁了我的国家,杀掉那么多的人,血流成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心爱之人,家人,都尽数而死,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宫家人夺走了我的一切。”他的情绪很激动,他咆哮,“我就是要报仇,我要将宫家人玩弄于手掌之中。我要让他们为曾今做的事情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苏离禁不住轻咳嗽,“以血偿还?上次在谷崖,你们的人已然受到重创,你斗不过萧落的。” 他倏然扼住她纤细的喉咙,苏离瞬间缺氧,眼前一黑,喉咙被掐的很紧,她艰难的无法呼吸,头顶上尽是他阴霾的声音,他好似来自地狱里的撒旦,带着毁灭般的力道,“你在说我斗不过他?宫萧落?上次他的确让我损伤严重,是我小瞧了他,他竟然会用苦肉计。这个狡猾的男人,我不会轻易饶过他。” 直到苏离无法呼吸,他方才将苏离放开几分,苏离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你有种的话,就杀了我。” 他哈哈一笑,“你休想用这种方法来刺激我。你对我还有用,我是不会杀你。我告诉你,你如今可是我手中一张王牌,我怎么舍得你死。还有,你身子虚弱的很,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上次你的倔强,可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你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人。” 苏离的确身子虚弱,背后受了重伤,如此被人点穴,长途跋涉。当真苦楚。他究竟在计划什么?那一对兄妹武功高强,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失踪的消息?还是这一对兄妹被他收买?不可能。皇上和皇后娘娘定然有心腹,怎么会轻易被他给收买?苏离心思百转,莫非他让人冒充了她?苏离心头一阵乱麻,究竟是哪种情况,她真是说不准。 他墨玉般的眸子就那般看着她,是那般深沉。苏离被他看的寒毛直竖。“再过一会儿,就到了我的府邸。我会好好为你治伤。” 苏离冷笑,“你竟然这么好心?为我治伤?岂不是笑话?” “你背后的伤当真很重。虽然有西域上好的药膏,但是如此长途颠簸,被绳子捆绑,已经损伤了肌理。” 苏离眸中惊诧,他竟然知道她用了西域上好的药膏?他莫非对药物很有研究?苏离心底骤然一沉,适才听闻他对香气很有研究,如此看来,他果真精通炼药。 苏离咬牙说道,“你就是一个恶魔。” “恶魔?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我起外号。”他轻笑着,眸中却尽是阴霾之意。 苏离警告自己,一定得万事小心,她一定要尽快恢复,不然根本无法逃离这里。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去见萧落,不要让他再担心。 一路上二人各怀鬼胎,尽是沉默。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骤然停下,他说道,“走吧。我抱着你。” 他说完,等不及苏离回答,就用宽大的袍子裹住了她,然后环抱着她下了马车,这个该死的恶魔,就不能给她解开穴道?她这样被点住穴道,真的好难受。被他那样环抱着,苏离突然很想哭,曾今萧落也是这样环抱着她朝室内走去,她在他的怀抱里,好似一页扁舟一般,那种温柔,那种缱绻,当真令她动容,如今与他擦肩而过,落得这个恶魔手中,她只能暂时曲意逢迎,方才有机会逃离这里,继而打探出这个人的秘密。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交代你们准备的药浴准备好了?” “回禀公子,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苏离被他怀抱着,这个男人要给她进行药浴?他已然带上他冰雕面具,恢复他的冰冷。苏离冷笑,这个男人就是那么的冰冷,他会那么好心给她准备药浴?不会药水里下了什么慢性毒药之类? 苏离的小心思,怎么能逃的过他的眼睛?他呵呵一笑,“这些药浴有强身健体之效,最重要的是能让你肌肤胜雪。” 他面上的冰雕面具泛着冷光,苏离在他怀中,当真好不自在。“我还没有必要给你用毒。” “你之前就用了那诡异香气。”苏离小声说道。 “香气?呵呵,只是让你安睡一会儿,减轻你的疲乏罢了。” 苏离恼恨的瞧着他,他怎么说,怎么是。 苏离望着室内的盆浴,里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花瓣,香气逼人,药浴上不断的冒着热气,旖旎妖娆。 他凌厉的在她身上一点,苏离惊觉自己能动了,她周身是那般的疲乏。他大手一挥,她就从他怀中跌落,好在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才没有跌落下去。苏离眸光微微一颤,她勉强稳住身形。他冷声说道,“我没必要对你下毒,你对我很有用。” “你精通医术,我允许你亲自检查那些药水。”他一副很傲慢的样子。 苏离踉跄着身子,缓缓朝着盆子走去,她望着那盆中的水,用银针轻触,没有毒。方才轻合上眸子,嗅着盆浴里的香气,里面果真是放了很多大补的药物,均是活血化瘀,这个男人果真对她用了一番心思。 “放心好了,我要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般。”他言语尽是傲慢和不屑。 苏离面色惨白,“请你出去。” 他戏谑,“怎么?怕我轻薄你?你如今气若游丝,我对一个半死不活之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后交代几个婢女,“伺候好她,听明白?” “是,公子。” 他说完,方才转身离去。 苏离眉心紧蹙,这几个婢女可不是一般人,小小的婢女都有武功傍身。这个男人身份果真神秘,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是没落的皇子之类?苏离轻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姑娘,让我们为您除去衣衫吧。”两个婢女乖巧的说道。 苏离也只能任由她们伺候,她们两个说好听点,是伺候她。说难听点,根本就是在监视她。她怎么能逃的过? …… 苏离浸泡在这香喷喷的浴水之中,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苏离的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水面上,旖旎的水蒸气弥漫,映照着她那张倾城的面容。当真是惬意,苏离禁不住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能够泡个澡,当真是太舒服,舟车劳顿,又被人点住穴道,她当真是很苦逼的节奏。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好生休息好。找准机会从恶魔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姑娘,我们为你上药吧。” 苏离眸中谨慎,“什么药?拿来给我看看。”她自然得谨慎一些,不然被这些人给害了,她还得给这些人数钱。 苏离细细检查,是上好的治疗伤患的药物。苏离轻嗯一声,“给我抹上吧。” “是姑娘。”身后的婢女温柔的为她上药。 “姑娘,你这个红木簪子,倒是特别。” 苏离赶紧从她手中一把夺过,“给我。”苏离对这个红木簪子煞是宝贝,这个簪子对她的意义很不一般。这是萧落送给她的,比什么东西都重要。苏离眸子微微恍惚,她轻声喃喃,萧落,萧落。他上次对她的坦诚,对她的思念,还有对她温柔的上药场景,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那样旖旎的场景好似刚刚发生过一般。苏离冰冷的心,瞬间划过一股暖流。 连着三日都没有任何苏离的消息,苏离究竟去了哪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阴狠歹毒的恶魔 宫萧落烦躁的在望月亭里踱步,他的府邸他一刻都不想呆,望月亭里有苏离的影子,连着找了三天,都没有苏离的一切消息,他心情当真是烦躁透了。他不相信苏离会有事,如今之际,只能希望在边疆能找到苏离。父皇病重,不能为苏离之事顶撞父皇,依照父皇的性子,根本不会容下苏离,皇后会不会中途对苏离动杀念? 宫萧落忧心如焚,眸中坚定,苏离,苏离,你究竟在哪里?玉镯为何会感应到你的存在,却突然亮光熄灭,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会死,我坚信你一直活着。你必须活着。 他该做的都做了,只能静静等待苏离的消息。宫萧落想苏离想的都要发疯了,宫萧落眸中尽是思念,若是离儿因为他,而染上危险,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当今皇后和太子野心勃勃,已经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他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根据已经得到的探报,太子和他的舅舅近来走的很近,宫中尔虞我诈,苏离又没有下落,他真的很怕苏离会有事。他日日夜夜都在祈祷苏离能够平安无事,他和她能够和以前一样,在这里一起武剑,一起狩猎,一起骑马。 宫萧落脑海翁然做响,头突然疼的厉害。宫萧落俊美的面容扭曲,他眸子骇人,发出凄厉的低鸣,手指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然后快速服下,心绪方才平稳了一些。 宫萧落掀起袖子,瞧着手腕上的玉镯,玉镯在光下反射着层层的冷光。宫萧落心底空落落的,父皇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着将苏离送去边疆,实际已然将苏离斩杀?宫萧落沉沉合上眼睑,气息不稳,他真想去问父皇,问他苏离究竟在哪里? …… 奢华的室内,袅袅点燃了弥香,香气缭绕扑鼻而来,苏离的身子这几日倒是好了许多,不得不说,药浴果真有用,她的身子才能好的这么快。只是这个该死的恶魔早就料到她故意佯装那么听他的话,在上一次却是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令她无法用武。这个人的穴道很难,她凭借一己之力,无法解开身上的大穴,只能暂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室内不断踱步。她的一举一动,尽数在他人的监视之下。苏离好生不自在。 苏离这几日也没有见到那个冰雕面具人,他每日好似很忙,她根本就见不到他。见不到他也好,这个男人实在是讨厌透了,不见也罢。她也探听不到关于这个冰雕面具人的一切,他好似是交代过的,这些个婢女在她面前只言少语,近乎就是恩,啊之类的此语。苏离真是无语。她自己的聪慧在这里根本毫无用地。苏离冷笑,“你们的公子不是让你们尽数听我的?我想吃烤鸽子,最新鲜的烤鸽子。我要自己亲自烤。你们去给我弄来。” “是。” 过了一会儿,苏离就瞧见婢女果真拎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放着五只小白鸽。小白鸽很是乖巧,苏离心中大喜,她想训练这些白鸽,给宫萧落的人放出消息。 苏离笑的妩媚妖娆,“公子训练出的婢女果真不一般。我这几日要天天吃小白鸽。” 苏离吩咐婢女拿来了火炉,她麻利的杀掉一只小白鸽,然后掏出五脏六腑,用盐水浸泡,去腥,用辣椒水,盐水调味。然后将其插在棍子上烧烤。以前在盛泽氨的时候,她经常吃这些飞鸽。做这些她可是拿手的很。 盛泽庵里主要是素食,长期不食肉,她当真受不了。无意中逮住一只小白鸽,就开吃了。她边吃,还边告诉自己,真是罪过。她还很喜欢收留一些很可怜的小动物。 如今吃这些小白鸽,她也不愿意,可她必须得尽快和萧落联系啊。 烧烤了没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扑鼻而来,那些婢女都看的目瞪口呆,她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还会吃这些东西?也真有她的。竟能将小白鸽烧烤的这么香?苏离轻笑,她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味道当真是好香啊。 “什么味道这么香?”一个熟悉的冰冷声音传来,苏离心底咯噔一下,怎么他又来了?婢女乖巧的说着,“公子。” 苏离猛然一抬头,就瞧见那个公子面上带着冰雕面具,他轻轻摆手,示意婢女下去。他踱步至苏离这里,他轻笑,“烤的什么东西?真香。” 苏离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烤什么,只是一个鸽子。我最喜欢吃烧烤的鸽子。一会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慵懒的在她身畔坐下,“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还会做这些厨艺?你可不要把我这些奢华的顶楼给烤坏,还有这些纱幔,着火了怎么办?这些婢女真是大胆,竟然让你在这里烧烤东西。知道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有多贵?” 苏离对他在那里自言自语,根本不予理会。苏离摘下烧烤好的鸽子,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你要不要吃?不要吃就算了。” “给你一个烧烤的鸽子腿。” 苏离递给他一个鸽子腿儿,他接过,眸中诧异。 苏离冷笑,“你带着这个冰雕面具真能吃东西?” 他戏谑,“不用你担心,这个冰雕面具完全贴合我的脸,根本不影响我吃东西。” 苏离轻哦一声,脑海突然闪过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木公子。曾今他喝水也是用吸管,她都不知道木公子究竟是什么样子?苏离面色难堪,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冰雕面具人接过鸽子腿儿,就往嘴巴里送,她倏然大声说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鸽子上用毒?不要小看我,我不仅精通医术,我还略懂毒术。你要不要吃?” 冰雕面具人眸中流光溢彩,“你在这里用毒?呵呵,你身上几处大穴被我给封住,你就算毒死了我,你就能从这里出去?结果你还是一个死。” “你不可能那么蠢。再说我间接救了你一命。你要知道,当今皇后娘娘不待见你,她说不定在半路里会将你咔嚓,再者,就算你到了边疆,说不定也会沦为军,妓。呵呵,我可是你的恩人。你要感激我。” 他说完,大口吃了鸽子腿儿。眸中尽是胜利的光彩。苏离禁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素来高冷,偶尔有些小有趣,是幽默?当然不是,因为下一瞬,他就会变的冷森可怕,他会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亲吻白骨阴森森的骷髅头,甚至会喂骷髅头吃饭,这些都还是初级,最重要的,他竟然会将骷髅头放在他睡觉的地方。每每睁开眼的时候,就能瞧见这个阴森慑人的骷髅头。为什么她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这个变态恶魔给她的室内也安了一个骷髅头,这个骷髅头放置在床顶,起初,苏离累了,只是想要去休息,刚开始也没发现,刚一躺入被子里,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苏离在苏府的时候,就喜欢躺在床上,瞧着床顶的天花板发呆,苏离睁开眼,下意识的朝着天花板瞧去,啊,一个骷髅头,就悬挂在她头顶上方。苏离歇斯底里的尖叫了,天知道,夜深人静之时,烛光四射时,一睁眼就瞧见一个阴森森的骷髅头,那是多么可怕。苏离恐怖的音调,好似能够穿透整个房间。 自然也惊动了这个所谓的恶魔公子,他一来,猛然一挥衣袖,带着凛冽的气势,猛然将床顶上的骷髅头给摘下来,就那般放入自己的胸口。他一步步走近她,苏离惊恐,“你别过来,快把那个拿走,拿走啊。” 苏离惊魂未定,他呵呵一笑,笑意阴森,“你不是不害怕?呵呵,我忘记将我的宝贝拿走了,你睡个好觉。晚安。” 言罢,就转身离去。苏离心底把他的祖宗都骂了一个遍,这个该死的恶魔,竟然用这种恶作剧的方式惩罚她。 此刻苏离一副嫌恶的表情,“喂喂喂,你慢点吃。”当心呛死你。大变态,大恶魔,你真该去死。苏离一副很谨慎的样子,时刻处于警惕状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阴森的骷髅头就会被他拿出来,当真令人惊恐。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离大口啃着鸽子肉,哇,好香啊,苏离眼冒出数个小星星,太好吃了,这几天都没有吃过这么够味儿的食物了。 冰雕面具人阴沉一笑,“你想打探我的私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苏离一副切的表情,“不说也不要紧,那我每天就喂喂喂的叫你。反正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正吃的香,苏离惊觉什么东西在她的肩膀处,苏离下意识的用手去碰,什么东西?冰冰冷冷的,两个手指好似插在两个孔里,苏离心底惊恐,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一个冰冷的骷髅头,在光下反射着阴森之光。苏离内心惊恐到极致,苏离喉咙里的食物尽数被卡住。她正欲甩去那个骷颅头,却被他温柔的接过,“怎么?你也那么爱我的骷髅头?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苏离面色惨白,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苏离眸中慌乱,她猛然咳嗽几声,“你不能让她入土为安?”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月初四 这个变态,心理当真是可怕。苏离最怕和这个恶魔在一起,不定什么时候,这个恶魔就会恐吓你一下。她重重拍着心口,惊魂未定,什么时候要狠狠吓他一下。可真不知道这个恶魔会怕什么。她不相信这个恶魔没有一点软肋?在这里这么多天,她一直在苦心打探着关于这个恶魔的一切,可惜却什么都打探不出来。他是边国人不假,他就是为报仇。这里很森严,苏离知道他将会是萧落最大的威胁。 “在想什么?”他已然收好骷髅头,他笑的诡异,“莫不是被吓傻了?” 苏离面色惨白,“你才被吓傻了。这样用你心爱的人,来吓人当真很好?” 他不语,只是冷笑,“又想教训我?呵呵,你这个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心机,你定然想找到我的软肋,狠狠报复我一下,对吧?” 他眸子妖冶,隔着冰雕面具,苏离近乎被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摄去心神,苏离冷哼,“没错。你这个人,强大,毫无软肋。”苏离故意夸赞他一番,就是为平复他,不然他又会来捉弄她。苏离可真受不了那个惊吓。 冰雕面具人拿过苏离手中的烤鸽,“你就对我的容颜没有好奇?” 他大口的吃着,边试探着询问。苏离当真觉的好笑,“容颜只不过是一副皮囊,你是美是丑,与我何干?” 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阴沉,“在你的心里,只有宫萧落?你处处心系于他?可他心中却没有你,他说不定正在搂着他的妃嫔卿卿我我,制造子嗣。” 苏离当真觉的他说的话,太过恶心。“你?” 冰雕面具人见她真的怒了,方才大笑着,啃着那小白鸽。吃的正欢。“这段时间你好生养伤。我希望七月初四你能够拥有一个很棒的身体。” 苏离眸中复杂,他这是什么意思?苏离真的不懂,他究竟有什么更深刻的含义? 外面突然响起了恭敬的敲门声音,“公子,有人找您。” 冰雕面具人眸中冷冽之光一闪,转头对苏离轻笑,“你好生歇息,我去处理一点事。” 苏离面色僵硬,倏然冰雕面具人紧紧搂住她,苏离眸中尽是冰冷,“你要做什么?” 冰雕面具人轻轻搂住她,“别说话,我只是想抱抱你,我好怀念抱着她的感觉。让我抱你一下,只一下就好。不要挣扎。” 他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悲伤,苏离就任由他这般抱着,她也能理解他,他被灭了国家,家人,爱人什么都没有了。他满腔都是仇恨,浓郁的仇恨已然彻底燃烧了他。 苏离不发一语,她其实也很怀念萧落的怀抱,怀念萧落身上好闻的皂角气息,怀念他身上阳光味道。苏离真的很想念萧落,他这个时候一定很想念她。她紧紧合上眸子,眼前闪过的好似是萧落那张俊美的容颜,她禁不住轻轻搂住他,贪恋的在他怀抱中轻嗅着。用脸颊摩挲着他的胸膛,冰雕面具人的眸子有一抹陶醉,不知思及什么,眸子骤然转为阴狠,冰冷,他倏然将苏离推开几分。他冷道,“你为什么要紧紧拥抱住我?” 苏离一阵愕然,错愕的看着他。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想要有怀抱爱人的感觉?”苏离说道。 他冷笑,眸中尽是愤怒的火焰,“你在想宫萧落?是不是?” 苏离冷哼,“我是一个活人,我有七情六欲,我自然很想他。”这个人当真太讨厌,他一会要你这样,一会要你那样,总之你怎么做都不对,这个男人当真是变态,大恶魔,讨厌的可以。 “我不准你再想宫萧落,你越想宫萧落,你将来就会越伤心。” 冰雕面具人好似发狂一般,大声嘶吼着。苏离当真恼怒的不行,“要你管!” 他冲她挥出衣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苏离眸中倔强,一点都不畏惧,反正她就是烂命一条,他又能把她怎么样?冰雕面具人怒指着她,然后转身,恼怒离去。最终什么都没说,苏离恼怒冷哼,这个该死的恶魔,快滚吧。 等冰雕面具人离去,苏离方才消气,什么都不想吃了,真不知道这个恶魔究竟无端发什么火?简直是有病。苏离看着满室内小鸽子的残骸,苏离当真觉着恼怒不已,真是浪费了我的鸽子?哼,我苦心做的小鸽子,全被那个恶魔给吃了,王八蛋。她都不知道这个鬼究竟叫什么名字? 还有七月初四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苏离当真是想不透。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苏里眸中流光一闪,这些个鸽子,定然能帮助她。 苏离眸中尽是笃定,不论前面的路有多么难,她都不会放弃,她一定要要从这里逃出去。 这端的宫萧落近乎要发狂,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苏离?离儿她究竟去哪里了?离儿,宫萧落的心蓦然一痛,能指派的人他都已经指派了,可还是没有苏离任何消息,父皇皇后他们果真做的滴水不露,根本就没有苏离得任何消息。宫萧落眸中尽是忧愁。这些时日,他都一直呆在望月亭,根本不愿回府。 天上繁星点点,望着辽阔的天空,宫萧落禁不住想起他与离儿一起在房檐上看星星的场景,他对她讲述那些天文地理,她听的很专注,她时而会调皮的插话,也会偶尔讽刺几句。 宫萧落惊觉有些冷了,禁不住披上了披风,曾今离儿总是喜欢踮起脚尖,俏皮的侧着头,系着他脖颈处的带子,他总会煞风景的重重敲着她的额头,给她一记糖炒栗子。敲的她头咚咚作响,每每看着她疼的流出眼泪的样子,他却笑的很欢。苏离总是会凌厉的冲着他挥出掌风,他游刃有余的与她对打,还会嘲笑她,“武功有些进步。可惜,与我差的还是很远。” 她眸中倔强,总是不服输的样子,离儿总是很较真,非要取得那么一丁点的小胜利,才会嘚瑟的笑个不停,即便她知道那是他故意让着她的,仍旧会乐个不停。 宫萧落沉沉合上眸子,好似鼻尖还徘徊着她的清香,宫萧落唇角服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离儿,你究竟在哪里?” 宫萧落倏然睁开眸子,眸子凌厉,那一抹犀利慑人的可怕。母妃试着从父皇那里探出一点口风,奈何父皇口风紧的很,一点风声都不露出。母妃还去皇后娘娘那里,旁敲侧击的询问,问的滴水不露,皇后娘娘也回答的很高深莫测,“苏离这个女人,是皇上特别交代的,她被送去边疆,本宫也不知她如今究竟走的哪条路。但凡她到了边疆,总会有人传达消息。柳妃娘娘,你最好别趟这趟浑水,本宫也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当时把母妃气的不轻。皇后娘娘越是这般说,宫萧落心底愈发寒,皇后娘娘将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真是高明。 苏离消失了这么久,好似在人间蒸发一般,宫萧落心当真痛到极致。他不敢想离儿有危险。他们已经出了城关,远离京都,想找到他们会更加的难。他最担心的是离儿已经遭遇不测。那日玉镯明明闪烁,为何光亮会瞬间消失。宫萧落眸中苦涩,眸中一片晶莹,离儿,我一定要找到你。你不会遭遇不测,若你有任何事,我都会为你报仇。然后再去陪你。 宫萧落面色惨白,喉咙一阵堵塞,他禁不住咳嗽出声。 “二殿下?您真的在这里?”柔婉的女声倏然传来,宫萧落收敛思绪,眸中尽是慑人,月色下站着一个清秀女子,她着了一身湖蓝色衣衫,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宫萧落眸中凛冽,声音冷的像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凤眸中苦涩,这些时日他从未回过王府,因为苏离的事情,他愁眉不展,欧阳凤眸中尽是羡慕,嫉妒,她何时才能走进他的心里?她是他的王妃,迄今为止,她却还是完璧之身,她面上晦涩,心思辗转,久久,方才恢复平静。她浅浅一笑,“二殿下,妾身担心你。” 宫萧落不发一语,周身散发的寒气当真逼人。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宫萧落淡淡的说道,“本皇子没事。你还是回去吧。” 欧阳凤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爹让她尽快怀上宫萧落得孩子,他根本连碰都不碰她,她如何能怀上孩子?欧阳凤收敛思绪,方说道,“二殿下无非是担心苏离。她被发配边疆,当今天下,无人能知道她的下落。二皇子为此事过分伤神。” 宫萧落冷笑,“怎么?你在管束本皇子?” 欧阳凤赶紧说道,“二殿下,妾身不敢。妾身的堂兄欧阳禅是守卫边疆的将军,妾身已然给他休书一封,若是苏离到了边疆,就速速回信。那样二皇子也不会如此忧心了。妾身思来想去,能为二殿下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一件了。” 宫萧落眸子慑人,他沉沉眯着眼睛,紧紧锁住不远处的欧阳凤,欧阳凤言语婉约,言辞之际还有着无法抹去的忧愁。 宫萧落音调禁不住柔了几分,他说道,“凤妃有心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飞鸽传书写了什么 欧阳凤眸中含泪,她的声音沙哑,“二殿下,您一直在这望月亭,总有一日这消息会传到皇上的耳中。总是对二皇子不利。妾身恳请二皇子能够回府,二皇子在这孤寂的地方忙着政务,您还有病在身” “住口!”宫萧落暴喝,“你将本皇子有头痛病消息传出去了?” 欧阳凤眸中惊恐,“妾身不敢。妾身怎么会将二皇子头痛之事散发出去。妾身只是担心二皇子。”欧阳凤心里实在委屈,边说着,泪水就那般滚落下来。瞧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宫萧落轻恩一声,“有劳凤妃担心了,本皇子明日就回府。”他来这里,只是很想念苏离,这里有他与苏离以前的回忆,每每在这,他的心才能稍微平静些许。 欧阳凤听闻宫萧落说要回府的话,当真欣喜若狂,二皇子只要回府,她温柔婉约,陪伴在二皇子的身畔,眼下林珑儿被禁足,苏离被发配边疆,不知是生是死。这是她极佳的机会。 她坚信,她定然能怀上宫萧落的孩子。 “夜色黑了,你让下人送你回去吧。注意安全。”宫萧落声音冷冰冰的。 欧阳凤已然感动的近乎落泪,他至少还是关心她的。 欧阳凤轻恩一声,然后命身畔的婢女端上她亲手炖煮的人参汤,“殿下,这碗人参汤是妾身亲手所做,殿下喝些吧。”婢女规矩的放下盅,宫萧落眸中有几分不耐烦,被他极力的忍耐着。 等欧阳凤离去,他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人参汤,眸中犀利。这些个女人最会玩的手段,他才不会上当。上次就是被林珑儿如此设计,他才会与林珑儿发生关系,他绝对不能让错误再重演。他恼怒的将人参汤给打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破碎声。 七月初四是太子宫铭迎娶纳兰小玉的日子。太子已经开始运用手段,开始秘密布置一切,真以为他不知晓。京都侍卫统领薛虎一事,十有八九和太子脱离不了干系。皇后娘娘已然等不及了。她急着要将她的儿子扶上王位,才会用苏离的事情故意让他烦心。依照他的猜测,父皇只是要将苏离发配边疆,毕竟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也没犯什么大事,皇后却费尽心机,不允许任何人找到苏离。她是生,是死,都不知晓。 再等等,就有离儿的消息,她一经边疆,他就会收到消息,缩小边疆范围,定然会找到苏离! 夜色弥漫,一辆马车却还在急着在赶路。“哥,我让你杀了她,你偏生不杀,带着这个女人真是一个累赘。她可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你瞧瞧,她后背上的伤那么重,这个女人都发了高烧。差点死了。你却还急着救她。哥,你留着她做什么?” “妹妹,她毕竟是一条人命,她曾今与二殿下的事情,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卷在皇族争斗之中,太子喜欢她,二皇子喜欢她,她有什么错?” “哥,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杀她,是受了上边的指示,你如此留下她,只会给我们惹上麻烦。她娇生惯养的,病的那么重,还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论怎样,圣上只是让我们将她送去边疆。” “哥,那皇后呢?她已然被认为是祸水,不论杀她是谁下的命令?总之这个女人真留不得。” “好了,不要说了。妹妹,我们手上虽然死伤无数。可我们杀的都是敌人。什么时候杀过如此一个娇柔的女子?” “哥,你不会是对这个女人起了怜惜之情?我告诉你,你绝不能对这个女人动心。绝对不能。算了,这次就听哥的,把她送去边疆之地,剩下的事情就和我们无关。那里有欧阳禅主事,自然由他说了算。” “恩。不管怎样,妹妹,哥哥只是不想让她死在我们的手里。” “恩,哥哥,我明白了。又该给她喂药了。她伤的那么重,不知是死是活呢。”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你去喂她吃药吧。”他不想和这个女子接触,他总会起不忍之心。他对这个女人的确如同妹妹所说,起了怜惜之情。 “恩,知道了。”妹妹不耐烦的样子。 妖娆诡异的行宫,苏离经过药浴的浸泡,她的身子的确好了许多,她在这里行动倒也算自由,那些个婢女也很听话。苏离只是想快些冲破穴道,只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能力。 苏离今日着了一身艳红的衣衫,她原本不喜红色,可她脸色苍白,瞧上去虚弱不已,她只是想让自己瞧上去有精神些。苏离眸中流光一闪,那些鸽子可是吃的不错,已经被她暗中调教的很不错。苏离趁着婢女午睡之时,就匆匆忙忙出去,去了一处隐蔽之地,她捏住手中的白鸽,在鸽子腿上绑了一根细绳,苏离眸子灼灼,“小白鸽,我只能靠你了。你可是我如今的救命恩人了。你按照我教你的法子,朝着北方而去。我在你身上涂上了一种独特的气息,定会引人注意。记住,朝着北方而去。那里有一片森林,那里有望月亭。” 苏离亲了亲白鸽的头,白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苏离说完,就柔婉的将手中白鸽放出。白鸽振翅飞翔,苏离眸中神采奕奕,“萧落,你一定要接到白鸽的信啊。” 苏离披散着发丝,三千青丝就那般随意笼住一束,披散在脑后,愈发映衬的她脸很小,这身纱幔一般红袍,当真很适合她。举手投足之际,都有说不出的妩媚。 苏离抬头仰望着那振翅飞翔的白鸽,眸中尽是希冀。“嗖!”一枚飞镖倏然从空中飞出,凌厉的击中了白鸽。白鸽四处瞬间血雾飞溅。 苏离心猛然一紧,什么人,射下了她的白鸽,她已经很小心了。怎么会? “怪不得你要天天吃白鸽?原来是存了这心思,苏离,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突兀的冰冷声音传入耳中,苏离转头,眸中苍茫,面色惨白,那样匆匆一瞥,配着她那身妖娆的红衣,当真妩媚倾城。 发丝飞扬,苏离面色惨白。“你?可恶。” 他踱步至苏离身畔,隔着那冰雕面具,望着那跌落在地的白鸽,他冷笑,“我真的很想知道那白鸽脚上写了什么?” 冰雕面具男子眸中冷冽的可怕,他闪电般的上前,捡起地上的白鸽,他眸中尽是餍足,好一副享受的样子,当真是香,这种浓郁的血腥味当真令他无比餍足。满手尽是鸽子的鲜血,他一步一步走至苏离得面前,苏离眸中慌乱,她竭力镇定,她不知道这个冰雕面具男子发现她想要逃跑的意思,究竟会怎么做? 苏离气息不稳,竭力控制自己的慌乱情绪,他款款走至她的面前,他凌厉的取下白鸽脚上的信笺,眸子尽是慑人,上面纤秀的自己映入他的眸中,‘萧落,救我,我在神秘冰雕面具人手中,他是边国后人。跟着白鸽,你就能找到我所处的位置。’ 苏离感受着来自他身上所散发的冰寒之气,苏离唇角微抖,“你想怎么样?” 他着了黑色的袍子,虽然正值白日,阳光耀眼,可她还是因为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气,而恐惧。好似周遭的一切光亮都尽数被他给掩盖。一切都尽是阴霾。 他沉沉说道,“苏离,你竟然这么不安分?我好心为你调治药水,调理你的身子,你在这个行宫里,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敢阻拦。你竟然打着吃白鸽的幌子,存了这种心思?哼,我该说我幸好发现的庆幸。” 苏离眸中倔强,她嘴硬说道,“既然被你给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我被困在这里,只是想要离开,我有什么错?” 冰雕面具男子闪电般的将她捞入自己的怀里,他咬牙说道,“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这只白鸽飞出去,就会泄露我的消息。所有边国的后人将会因为你遭遇一场灭顶之灾。” 苏离面色难堪,她在他的怀中不断的挣扎,他冷笑,“苏离,我告诉你,你不要想要逃离我的手心。休想!” 苏离周身被这个冰冷之人尽数笼罩,苏离冷哼,“说的好听,说的你多么温柔,多么体贴。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放松警惕?我的一切行踪实际都在你的手中。我在你的面前,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苏离歇斯底里的吼叫,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苏离,你的确很聪明。聪明的紧。当真令我很喜欢。” 苏离心底拔凉拔凉的,的确是这样,这个冰雕面具人心思深沉,她怎么能从他的手中逃出?当着是个笑话。 冰雕面具人眸中冷冽,“这个白鸽你想吃吗?” 苏离望着那只已死的白鸽,吃?这个小白鸽她真是好心疼。苏离眸中黯然,她瞳孔皱缩,眸中冷酷的可怕,“要吃你去吃。” 冰雕面具人掌心凝聚内力,鸽子的白毛瞬间脱落,这一幕令苏离触目惊心,他推开苏离几分,冰雕面具人冷哼一声,“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能耐。” 言罢,就用飞镖将白鸽五脏六腑划开,尽数扔掉,猛然一捏,白鸽的血水放干,他邪魅的说道,“这会儿我就吃给你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吸食人血,你去死吧 苏离惊愕,他不会是想将白鸽生吃吧?苏离禁不住一阵恶心,怪不得这个人总是喜欢骷髅头,他还喜欢血腥,他根本就是有病。 苏离心底阵阵作呕,望着那个白鸽就那般生着被他撕扯着吞入口中,冰雕面具上海流下一片艳红的血迹。苏离禁不住呕吐出来。这个男人简直是有病。 他优雅的吃着,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他递给苏离一条血腥之腿儿。“要吃吗?” 苏离终于忍不住,大口的吐出来。呕,呕。 苏离呕吐些许功夫,他已然将整个小白鸽就那般鲜血淋淋吃下去。阵阵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苏离呕吐的肠子都要出来了。他走近她,递给她一方帕子,好在帕子还算干净,苏离赶紧擦拭着唇角,她由于呕吐,鼻尖酸涩,眸中也饱含泪水。 他沉声说道,“生吃鸽子,让你很恶心?你以为我很舒服?我也很恶心。” 苏离紧紧捂住鼻子,竭力将喉咙口那浓郁的恶心感给压下去。他一张口,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他大声说道,“我就是要我自己记住这种难受,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们边国人,素来讲究的是文雅,这些蛮子所做之事,曾今我极为不耻。我就是要我变的野蛮,做曾今不耻之事,抛开一切。只是每日记住曾今的耻辱。生吃鸽子有什么?” 他瞧见苏离感觉很恶心的样子,紧紧将苏离按住,“你很恶心是不是?那么我要告诉你,我不仅吃这些恶心的东西,我还会喝人血。将他们变成干尸!” 苏离心底大骇,这个人当真能做出这种事。苏离胸腔憋闷的厉害,“你?我知道你因为国仇家恨,才变成这样。你曾今想必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你变成这样,我也为你难过。可这是弱肉强食的机会,你的国家会被吞并,只是因为你的国家不够强。” 他眸中赤红,发狂得大吼,“你在为宫萧落狡辩,为你们周国狡辩!” 苏离可以想象得到他面具下青筋直暴的额头,甚至是那双骇人的双眸。铁青的脸,苏离脑海禁不住闪过宫萧落那张铁青的脸,他发怒发狂的时候就是那样,苏离想起宫萧落,心底禁不住一阵疼痛,不知他们何时才能相见?浓郁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苏离眸光婆娑。 “苏离!老天不公平!宫萧落什么都有,他们宫家吞并了边国,周国更强大,我却国破家亡,什么都没有,你没有见过我温柔的样子,我曾今也是翩翩公子,你只为我如今这样子恶心。你要知道,是宫萧落将我变成这样子的。” 苏离不语,任由他发泄。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说什么都是错,他已经疯了。苏离知道他城府极深,那个顶替她的人不知道会是谁,那个可怜的女子将会被送去边疆。甚至会有可能沦为军,妓。苏离一阵自责,因为仇恨,害了太多的人。 不知道这样发狂了多久,好一会儿,他方才对天大吼,仰天长啸。好似疯子一般。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他突然指着苏离说道,“女人,不要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宫萧落很爱你?你错了,他根本没有找你。他还在和他的女人温柔缱绻。” “不准你诬蔑他。” 他怒道,“来人,把苏离关起来,限制她的自由。不准她到处溜走。那些鸽子全部活烧。今日是谁看她?我要将她们跟着鸽子一起活烧。” 苏离惊道,“不关她们的事,你不能将她们烧死。” “好,不活烧,也可以。我会放干她们的血,喝掉她们的血。把她们变成干尸!” “今日我让你见见活变干尸的情形?”他声音低沉的可怕。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你这个疯子。疯子!!” 下一瞬,那两个看守她的婢女就被拉了出来,她们睡眼惺忪,发丝有几分散乱。见冰雕面具人如此发怒,都惊恐的说道,“公子,公子。” “按住她们。” 两个婢女被人按住,冰雕面具人猛然拽住一个婢女的手腕,猛然咬去,听闻婢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苏离眸中大骇,扑上前去,“你放开她们。放开她们。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的错。即便她们有错,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惩罚。为什么要把她们变成干尸?” “你这个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苏离狂吼,“你想喝血,你就喝我的血。或者干脆杀了我!不能替天行道,我苏离真是不甘心!” 听闻她的话,冰雕面具人倏然放开那两个婢女,他转头,“你不是很狠心?不关心旁人生死?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多愁善感?竟然如此好心,要关心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婢女。”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眸中尽是凌厉,“还不知你这样的人,手上要沾染多少人的血腥。应该死的人是你。” 冰雕面具人简直气疯了。“你这个女人。简直?” 苏离面容扭曲,“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杀人。杀人!!” 冰雕面具人冷笑,“你想救她们。非常好。你们都下去吧、” 那两个婢女得到饶恕,就赶紧退下了。苏离面上僵硬,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他走近她,猛然拉住她的手腕,“你既然要救她们。那就用你的血来为救她们。你不想你的萧落,不想你的苏府家人,那我今日就成全你!” 苏离的手腕被他以雷霆万钧般气势,猛然拽住,然后猛然作势欲咬,苏离不再挣扎,因为已然无用。冰雕面具人碰到她的手臂之时,却倏然顿住,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你真是愚蠢。你觉着我会将我边国人惩罚为干尸。错了。我的仇人是宫萧落,是宫家皇族之人,我要把他们变成干尸。” 苏离无语,这个男人刚刚是在欺骗她?可恶。 他禁不住说道,“苏离,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你看似不关心一切,却很关心这些人的生死。你痛恨血腥,你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为何要故意装的那么冷漠。” 苏离猛然抽回手腕,“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变成干尸。你今日给我上了一刻,有时候亲眼所见,都不能相信,一切得凭心而断。你是个阴谋小人。耍人真的很好玩?”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是的,非常好玩。美丽的女人,若你不是宫萧落喜欢的女人,我或许会喜欢上你。” 苏离鄙夷,“谁稀罕你的喜欢。”然后不再理会她,径直朝着大殿走去。 冰雕面具人望着她的背影,眸中复杂,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好像被她吸引了。不,他的心上人已死,他的心依然随着边国灭亡而死。怎么会因她而跳动?冰雕面具人屏息凝神,他要继续完成他的计划。不能有任何更改。 七月初四就要到了,那可是太子大婚的日子。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妙。他要给宫家人上一出好戏。啊哈哈哈。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四,这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据说当今太子想要迎娶的人可是那户部尚书的女儿苏离,不过不被圣上允许。如今迎娶文官的女儿纳兰小玉。听闻太子心中很不甘愿。 天色弥黑,宫中的婢女太监就开始忙碌起来。太子大婚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出任何差错,都必须一一核对才是。准备多少礼品,多少核桃酥。一切都要核对过才行。宫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瞧着可真是喜庆的很。四处都挂着红灯笼,大片的红色将整个冰冷的京都给笼罩起来。 皇上也早早起来,皇上着了明亮的龙袍,将自己穿戴整齐,好似沾染了太子大婚的喜气,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柳妃娘娘温婉的说道,“皇上既然想去看皇后娘娘,那便去吧。今日可是太子大婚。” 柳妃总是那么识大体,温柔婉约,才会令他着迷喜欢。四处的火把燃烧,到处都有人巡视,皇上已然数月不曾去皇后那里过夜。今日便去去吧,皇上没有让太监跟随,只是自己亲自前去。当皇上久了,用惯了婢女太监,他和皇后之间也越来越淡漠。淡漠的好似是陌生人一般。一路上婢女恭敬的给皇上请安,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 皇上径直前去凤华宫,因为是太子大婚的缘故,婢女都去忙碌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婢女,皇上禁不住轻笑一声,然后径直朝着里面走去,室内的烛火孜孜燃烧着,皇后这个时候定然歇下了,她知道他来这里,定然会欢喜吧。后宫的女人都是在渴盼着天子的临幸。思及此,他面上一抹复杂。绕过宽大的屏风,径直朝后面而去,静静的凤华宫,却倏然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女子的娇喘声太过刺耳。皇上眸中犀利,不敢置信。他屏息,走快了两步。 纱幔随风而起,烛火映照着纱幔内两个纠缠的影子。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尽数传入他的耳中,他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皇后竟然与人苟且?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他气息不稳,他怒道,“皇后!” 他沧桑的声音好似炸雷一般,惊动了不远处纱幔后的两人。二人面色大骇,堪比见到了厉鬼一般。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婚惊天秘密 纱幔随风而飘,那样不堪的一幕就映入他的眸中。皇后面色惨白的可怕,那个男人只是一个背影,可是他浑身微微发抖,虽未看见他的面容,但是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已然出卖了他。皇上面容铁青,拳头捏紧。喉头踊起浓郁的愤怒,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皇后面色惨白的可怕,乌黑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胸前,但还是难以掩饰她的狼狈,她慌忙套了一件衣衫,就赶紧爬下床榻。声音慌乱的可怕,“臣妾,臣妾参见皇上。” 她往下走的时候,身子几个踉跄,险些跌落在地。皇后浑身颤的可怕,她望着这个她最敬重的男子,他由于气愤,鼻翼一开一合,唇角都微微发颤,他犀利的眸光好似要将她给彻底吞噬一般。皇后竭力稳定思绪,“皇上,臣妾” 皇后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皇上胸脯剧烈的起伏,“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皇后重重的出气,她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她嘶哑的说道,“皇上,臣妾错了,事情不像皇上想到的那样。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皇后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解释。他是天之骄子,一代枭雄,他亲眼看到她做出这等丑事,如何能原谅她?她做的这些甚至会影响到太子的荣宠。皇后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太恐怖。皇后面色惨白如纸。 皇上怒吼,“你真当朕是傻子?你竟敢与人苟且?朕要废了你!你与人苟且,太子可是朕亲生子?朕要废掉太子!你的儿女可是朕亲生?” 皇后眸中含泪,“皇上,太子是您的亲生骨肉。公主也是您的亲生骨肉。皇上不能因为臣妾所犯下的错,而牵连到一双儿女。皇上,臣妾只是一个女人,您多少时日没来臣妾这里了?臣妾有多么想念您,您知道吗?” 皇上面容铁青的可怕,好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声音沉重的可怕,好似冰冷的刀刃猛然戳中皇后的心窝,他沉声说道,“你是朕的皇后,竟然做出有违道德之事。”朕允你掌管后宫,你竟然和男人苟且,你说你爱朕?可是天大的笑话、赵青,朕要废黜你,你的儿女尽数发配边疆!” 多少年没听到他喊她的名讳了,赵青,这个名字多么的好听,她以前多么喜欢从他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可惜,她嫁给他时,他还是王爷,他只是冰冷的称呼她为王妃,她却对他情根深重,他是那么伟岸,那么英俊,因为他的阴狠,不知吓到多少女子,她也很怕他,可是她更爱他。只要他想得到的,她都会成全他。动用娘家的力量,辅助他称帝,他素来狠心,那些与他争夺权势的兄弟,尽数赴死。脑海闪过那些王爷的死法,她眸子苍茫,空洞。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皇后喉咙微微发堵,她哽咽着说道,“皇上,您怎么惩罚臣妾都可以。求您饶恕臣妾的儿女。求您了。” 皇上素来阴狠,他要废黜太子,绝对不是在吓唬她。她娘家曾今的权势在皇上登基后,大多废黜。她因为爱他,在娘家与皇上之间,她选择了他。可他在登基称帝之后,却是选了一个个妃子。有辰妃,柳妃,甚至还有他说不上名字的妃嫔。他是王爷的时候,不喜女色,偌大的王府也只有她一个王妃,如今身处高位,她却更怀念曾今的日子。她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命最终会丧在他的手里。 皇上怒指着不远处匆忙往身上套衣衫的男子,那个男子将头垂的很低,根本看不到他面上的神色。他只是跟着皇后娘娘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一切都是奴才的错,皇上要杀,就杀奴才。” 皇上哈哈大笑,笑的癫狂,“你们两个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唱这出戏?” 皇上猛然题中那个男子的胸口,男子闷哼一声,踉跄倒在地上。皇上由于用力过猛,胸口骤然一痛,他猛然紧捂住胸口,重重咳嗽着,他好似要将整个肺给咳出来,“噗噗”艳丽的血水从皇上口中喷出,皇后尖叫一声,“皇上。” 皇上高大的身子站不稳,唇边的血水是那般诡异吓人。皇后疾步上前,紧紧扶着皇上,皇后哭诉,“皇上,臣妾错了,您不要吓着臣妾。臣妾马上给你拿药。” 皇后扶着皇上坐下,皇后匆忙拿出止咳的药丸。递给皇上,皇上猛然将药丸打落在地,他眸子慑人,“你想毒死朕?” 皇后眸中黯然,“皇上,臣妾当真爱你,怎么会害你?这是止咳的药物。真的。”皇后多么庆幸婢女太监都去忙碌,外面也没什么人,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 皇后面容扭曲,眸中蓄满泪水,“皇上,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太子大婚。不要这样,太子有他的颜面。皇上,臣妾求你了。让太子完婚,有了太子妃,您想怎么惩罚臣妾都可以。臣妾没有皇上的命令,臣妾也会赴死。” 皇上重重咳嗽着,他的肺要气炸了,肺部好似要爆裂,他怒吼,“你还知道是太子大婚。竟然做出此等丑事?” 喉咙一阵气痒,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惊吓住了皇后。皇后面容惨白的可怕,“皇上,您没事吧?臣妾这就去请太医。” “太医?皇后?你这是活活气死朕。朕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拉出去五马分尸!你竟敢给朕戴绿帽子。找死!!来人!” 皇上面容铁青,朝外大声吼叫,下一瞬,皇上的声音就瞬间消失。 皇后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倒下,“你在做什么?做什么啊?”她朝着身畔的那个男子冷声说道。 “皇后娘娘,必须得这么做,没有别的办法。不然您和太子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外面没什么人。不然我们的事情就很快暴露了。” 皇后娘娘紧紧搂住跌落在地上的皇上,凄厉的说道,“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奴才只是点住他的穴道。让他无法言语。皇上疾怒攻心,奴才这么做,也能保住皇上的心脉。”男子匆忙解释着。 皇后娘娘眸中泪水滚落,望着昏睡过去的皇上,皇后娘娘心乱如麻,她素来精明,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确慌乱到极点。“你说该怎么做?” “皇后娘娘,很快就要到太子大婚,一定要让太子婚礼继续。不能有任何纰漏,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皇上废黜您和太子。否则,不仅等待皇后的是杀身之祸。太子也会一无所有。” 皇后紧紧抱住皇上,“他病的那么重,本宫却让他看到了那样一幕,才会加重他的病情,他被本宫气的吐血,本宫心当真碎了。” 皇后眸中慌乱,“去拿药来,本宫不能让皇上有事。” “皇后娘娘,您就不怕皇上还要杀您?” “哈哈,死?死有什么可怕?本宫与皇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怕死?本宫只是不想让皇上有事。本宫也不想离开皇上。”皇后眸光婆娑,泪水直流,“皇上,多少个日日夜夜,臣妾都在盼着您能来。臣妾的身心都是您的。您是臣妾最爱的人。可你却不理会臣妾的苦心。您的心不是在辰妃身上,就是在柳妃那个贱女人身上。不论何时何地,您的眼里都没有臣妾。” 她的声音沙哑,喂皇上吞下去了药物。她命那个男子将皇上搬上床。她睡在皇上的身畔,二人同床共眠,她泪水不停的在流,“皇上,只有这样,您才会睡在臣妾的身侧,多少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在您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您还是那么英俊。更能迷倒臣妾。” 皇后娘娘不断说着情话,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环抱着皇上,享受着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温存,即便这一切是她强求而来。权利是什么,她不稀罕,她只是希望皇上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她痛恨那些抢走皇上的女人,她是陪伴皇上最久的,她见证了皇上将周国变的强大,其他国家不敢轻易侵犯。曾今在王府的时候,她至少可以天天见到他。可是他成为帝王后,虽然身为皇后,能与皇上见面的日子,却是初一,十五。这是宫规。若不是这些宫规,她哪里还能见到她心爱的男子? 辰妃出现后,享受了荣宠,她夜夜独守空房,无人能理解她的苦闷,辰妃死后,又来了一个柳妃,她痛恨这些狐媚女子,若不是她们,她可以日日都见到皇上。 皇上病重之后,愈发喜欢去柳妃那里去了,每月初一,十五,都不来这里了。怕皇上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来这里了。 皇后泪水滚滚而落,她轻抚他刚毅的容颜,她眸光婆娑,声音沙哑,“皇上,太子和公主都是您的孩子。臣妾真的爱你。” 不远处的俊美男子眸中复杂,他轻道,“皇后娘娘,快到太子大婚了。皇上的事情不能暴露,奴才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俊美男子凑近皇后娘娘耳畔,轻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然病重,是奴才护住他的心脉,方才能保住性命。皇上大限已到,应当去了。” “你在说什么?你想让本宫杀了皇上?放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心思重重 “皇后娘娘,您也看到,皇上有多么愤怒,他怒急攻心,命不久矣。皇后娘娘,您还有太子,皇上驾崩之后,太子就能登基。成为新的帝王,您的这些秘密,就会随之黄土,掩埋于地下。” 皇后娘娘陷入沉思之中。 “皇后娘娘知道皇上的狠辣,他若醒来,哪怕有一丝机会,都不会让太子登基。都会废黜你们。” 皇后娘娘哽咽,“皇上。” “皇后,您要拿个主意。” “拿主意?本宫不会让皇上去死,皇上特别想看到太子大婚,本宫一定要皇上亲眼看到这场婚礼有多么繁华,你以为皇上死在凤华宫,就不会有人非议?本宫不会让任何人有胡乱议论本宫的机会。” “皇上会安天命,本宫绝对不会陷害皇上。” “可皇上醒来,一切就会”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不是点住了皇上的穴道,太子大婚之时,皇上也无需多说什么,皇上只需要人到就好,本宫只想让皇上亲眼见到太子大婚场景。”皇后忖了忖,继续说道,“皇上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太子之事,本宫却让他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皇后娘娘。可。” “你若再敢胡乱言语,本宫就杀了你!”皇后盛气凌人说道。 那俊美男子也不再言语,只是说道,“那好吧,奴才会陪着皇后娘娘演好这出戏。奴才会腹语,会一些操控之术,定然能帮到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紧紧握住皇上的手,皇后娘娘眸中温柔,她轻声喃喃,“皇上,您能听听臣妾的知心话吗?” “只有你这样昏迷的时候,才会听听臣妾的肺腑之言。臣妾一生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你,再也没有别人。臣妾只是夜晚孤寂,才会和旁的男子在一起,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人。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月儿浅浅落下,瞬间揭开华丽的一幕,东华殿上已然来了很多的文武大臣,今日太子大婚,可是周国一大隆重之事,谁人敢不来?这不,东华殿里好生热闹,婢女们已经摆放好了甜点,点心。 “呵呵,太子这大婚,可真是隆重无比,你瞧瞧这四处张灯结彩,宫中好久都没有这么喜庆了。” “可不是。太子能够迎娶纳兰姑娘为太子妃,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真是我朝之喜。” “丞相大人的女儿原来可是太子妃,只是丞相大人千金属意二皇子。”一大臣冲着欧阳临说着。 欧阳临轻撩了宽大的朝服袖子,“本相是个文人,自然不能强迫旁人,各位,定然知晓,强扭的瓜儿不甜。” “丞相大人说的是。” 欧阳临举起酒樽,品了一口,果真是佳酿,欧阳临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快。本来女儿能够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可这个死丫头,偏偏不愿意,非要嫁给二皇子。二皇子虽然深受皇上器重,可毕竟是庶出,究竟能否成大事,他心里还是没底。不过为了他的女儿,定然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他私下调查过太子,太子根本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温驯,虽然他处处听他母后的,可私底下可是残暴不仁,杀害婢女,手段残忍。 女儿不跟他,也好。这样的人,当上帝王也不会长久。如此想来,心里方才舒适许多。欧阳临一个人在闷闷喝酒,皇后素来城府极深,表面温婉大气,实际最有心计,如今她对他拒绝婚事,对他已经颇有微词。若不是他有她的把柄,她早就对他发难。皇后可真是一个狠角色。不容小觑。 欧阳临瞧着酒樽里的酒水,里面是他的倒影,他轻垂眼睑,遮住眼底的汹涌波澜。 一群文武大臣在那里寒暄,室内装扮的富丽堂皇,上好的红毯在大地上铺着,瞧上去当真是奢靡,所用的酒杯都是上好的器具。不仅如此,皇后虽然未到,却已经给在座的大臣赏赐了上好的羊脂玉。这羊脂玉可世间少有,这玉玲珑剔透无比,堪比女子的容颜,令人赏析不够。欧阳临心底冷哼一声,皇后娘娘可真是大手笔。 没一会儿,就听闻太监高声唱报,“三皇子到,四公主到!” 欧阳临眉心一皱,还以为是二皇子来了?这个三皇子素来风花雪月,虽然是曾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所生,可也没瞧出皇上对这个儿子有多么待见,这个三皇子甚至每次出现,都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存在。是他刻意为之?还是他本就如此?皇宫中素来尔虞我诈,哪里有丝毫的停歇?三皇子是她的儿子,怎能没有她半点智慧? 众位官员赶紧上前,集体朝拜,“参见三皇子,四公主。” 三皇子今日着了上好的锦色衣衫,上好的龙腾绣纹是那般的耀眼。不复他平日的装束。他平日里穿的单调,哪里会穿的如此奢华? 宫肃然轻一摆手,说道,“都起来吧。” 四公主宫灵儿今日却是着了一身艳红的秋纱服,瞧上去当真是有几分喜庆。宫灵儿素来大大咧咧,天真无邪,想来是被皇后娘娘呵护的太好缘故。宫灵儿娇嗔一笑,“皇兄,你看这里摆放了好多的糕点,甚至有些我都没见过。母后给太子哥哥大婚可真是布置的豪华。皇兄,我们快上座吧。” 宫肃然轻恩一声,然后与四公主走上前去,款款坐下。四公主宫灵儿回眸一笑,“皇兄,你尝尝这些个糕点,可真是好吃的紧。” 宫肃然接过一块糕点,就往口中送去,细细品着,入口即化,果真是上好的糕点。今日是太子大婚,怕是很快就轮到他了,父皇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他刻意疏远父皇,因为他觉着父皇根本不喜他,有时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辰妃的儿子?宫中老人都说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嫔,是宠爱吗?为何母妃死后,父皇却没有对他投放过一丁点的情感?是他要求太多,他对母妃没有任何印象,因为母妃去的时候他还小。 宫肃然厌倦了这宫廷斗争,明哲保身是他惯有的做法。宫肃然瞥了眼身畔的公主,她是皇后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没有任何的烦恼,宫肃然有时很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可身为帝王家的女儿,如此无忧无虑也不见得是好事。公主的婚事关系着国之根本,她们往往都是利益下的棋子。不知道那个时候这个妹妹是否还能笑出来? 正在思忖之际,就听闻外面太监传道,“二皇子携二皇子妃到。” 下一瞬,映入众人眸中的就是一身明亮锻袍的宫萧落,上好的丝缎衬托的他面容妖孽,胜过女子。那双眸子深沉,冷峻无比。他身畔的女子身着湖绿色的衣衫,衣衫上的绣工却是极好,她穿着素雅,可是装扮却是隆重,头顶上的发簪却是瞧着精致无比。 欧阳临唇角浮起一抹笑容,凤儿来了。凤儿今日的装束很得体。举手投足之际,尽是大气。 众人为其行礼,宫萧落皮笑肉不笑,淡淡的叫起。然后携带着他的妃嫔坐在了欧阳临的上首位置。欧阳凤瞧着爹,眸中尽是笑。宫萧落不动声色,手指紧紧握住桌案上的酒樽,浅浅的品酒。不远处的四公主宫灵儿笑,“二皇兄,今日你怎的只带了凤妃,珑妃怎的没带?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她们可是平妃,难道二皇兄钟爱凤妃多一些?” 宫萧落凌厉的瞧了宫灵儿一眼,欧阳凤却是笑道,“公主,珑妹妹身子不适,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宫灵儿撇撇嘴,“珑妃在不该病的时候病了?还真是有趣。平日里她可是最爱热闹的。” 宫萧落不痛不痒的说道,“灵儿还是多吃些糕点吧。” 对面坐着的礼部尚书孟老爷和他的儿子孟或,孟或瞧上去憔悴了许多,比之前瘦弱了很多。若不是太子大婚,爹还不会放他出来。孟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虽然被放出来了,可一举一动都被爹给监视着。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都不知道离儿究竟在何方。他适才来大殿的时候,趁着爹不注意的时候,问过户部尚书苏浩然了,问问他手上有没有苏离得消息。他只是叹息,沮丧。边疆那里没有音讯,半道儿也没有音讯,苏离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苏浩然只是叹息,“莫不是我的离儿已然不在人世?” 孟或心中一痛,他不相信离儿会死,不相信。他的整个心都好似要被掏空一般。户部尚书苏浩然瞧着很沉痛,可是他的夫人郭桃宁却淡淡的,没有表现出丁点的伤感。 孟或心底禁不住对这个郭桃宁再度厌恶几分。 茶水,酒水都是上好的,可他却是品不出丁点味道,口中弥漫开的都是苦涩之意。孟或瞧着对面那个一身锻袍奢华的宫萧落,和他的王妃在那处正襟危坐,瞧着冷冰冰的,怕是他心里惬意的很。孟或禁不住心底咒骂,该死的宫萧落,当真是薄情。离儿却心心都在记挂着他。 宽大朝服下的手禁不住攥紧几分,宫萧落,若离儿真有个什么,他定要杀了他,为离儿报仇。此生他真的没想到他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深入骨髓的爱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船迎亲,气氛诡谲 正在思忖之际,陡然听闻太监高声唱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众人只是瞄了一眼那缓缓进入大殿之人。赶紧朝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眼圈有些泛红,还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皇后娘娘搀扶着皇上落座,皇上虚弱的说道,“平身吧。咳咳咳。” 众位文武大臣面上一惊,皇上果真是身子不好。抱恙很久了,瞧皇上面色憔悴的样子,当真有几分担忧。不过好在今日是太子大婚,大婚之后,有了太子妃,太子就能收收心了,这怕是皇上心中最挂心之事。 皇后娘娘轻为皇上抚背,“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有些许僵硬的摇头,“朕没事。”说出的声音却是疲倦至极。皇后娘娘眸中一痛,正色说道,”今日是太子大婚,皇上和本宫都煞为喜悦。这桌案上是本宫代替皇上赏赐给众位上好的羊脂玉。” 众大臣赶紧齐声附和着说道,“微臣谢过皇上,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娘娘瞧了眼圣上,温婉说道,“圣上,是否该开宴?” 皇上咳嗽两声说道,“皇后,朕身体抱恙,一切由皇后主持吧。” 皇后娘娘规矩的说道,“臣妾却而不恭了。” 皇后娘娘对身畔的司仪说道,“司仪?先备些歌舞吧。等吉时到了,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是,皇后娘娘。” 司仪尖细的声音唱报道,“来人,备歌舞。” 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不断的回荡着。司仪话语一落,就瞧见一群轻纱薄雾的女子,就款款摇摆着上了大殿。欢快的乐曲继而回响在大殿之上,真是赏心悦目。宫萧落禁不住去瞧父皇,父皇面色很难堪,眼圈四处都烦着黑青,虽然被粉掩饰下去了。可他还是能看出,父皇往日再病,眼神都是犀利慑人。可今日怎么瞧上去那么呆滞?是他的错觉?还是父皇已然病入膏肓?思及此,宫萧落心下一沉,今日怎的不见母妃上大殿? 母妃莫非是睡过了时辰?太子大婚可是宫中头等大事,母妃是不可能睡过的。宫萧落对身后的婢女小声交代了几句,示意婢女去看看柳妃为何还没有来大殿?婢女规矩的退下了。皇后娘娘眼尖的发现了,给身畔的太监交代了几句,“去本宫凤华宫里再取些上好的茶叶。貌似茶叶还是不太够。” “是,娘娘。”皇后娘娘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没有人能破坏她儿子的一切。谁也不可以,皇后深情款款的瞧了一眼身畔的帝王,皇后心中喃喃,皇上,臣妾就违背您这一次,臣妾的孩儿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连累。 皇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皇后贴心的为其捶背。皇后不在乎那些大臣的眼光,曾今都是皇上在众臣面前呵护那些个妃嫔,这次也轮到她在众人面前能够伺候圣上,她觉着是他的福分。皇后意味深长的瞧了眼皇上,内心却是沉痛无比,他已然病入膏肓,圣药不灵,他很快就会离她而去,皇后想到或许之后就不会再见到她,内心就蓦然一痛,眸中雾气浮现。 上了一会儿的歌舞,此番歌舞果真是经过乐师苦心编排,的确与以往不同,多了几分仙境之意。可与苏离的舞姿相比,却还是相去甚远。孟或瞧着这些歌舞,内心却愈发深沉,离儿,她可安好?他真想带着离儿远走高飞,再也不掺和皇宫里的激烈斗争。 孟或百无聊赖的品着这些糕点,上好的搞点嚼在他的口中,却味同爵蜡,透着几分苦涩,孟或抬眸,瞧着那身着锻袍的男子,他神情高深莫测,身畔的欧阳凤温柔绵绵的看着他,他们二人瞧上去举止亲昵,欧阳凤时不时的给宫萧落倒酒。 礼部尚书孟老爷说道,“瞧见了吗?这就是宫廷,那个苏离神秘消失,虽然是圣上旨意,但也没见二皇子为此事焦急,就你蠢。” 孟或猛然往口中灌了一杯烈酒。他只想借酒浇愁。 约莫三曲歌舞作罢,倏然听闻司仪太监尖声唱报,“吉时已到!” 司仪声音刚落,就瞧见一身着艳丽喜服男子款款进入大殿,太子发丝尽数拢起,头戴玉冠,整个人瞧上去精神无比。可那冰冷的眸却透着对此桩婚事是多么不满。 太子宫铭艳红的喜服上有着龙腾刺绣,是那般的精致,大体和平日的喜服无异,可那喜服却透着无比的冰冷,倨傲之意。太子浓眉紧皱,淡淡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后娘娘瞧出太子有几分不满,皇后娘娘正襟威严说道,“太子免礼。”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迎娶太子妃,是周国最大之事,你父皇最想看到的就是你的婚礼。新娘的新船就要到了。太子整装即刻去迎接,此番是太子大婚,有劳二皇子和孟侍郎前去迎接太子妃,以显示我周国对太子妃的重视。你们可都是周国最器重之人,将来太子还要倚仗你们。” 皇后眸中尽是笑意,“孟侍郎才高八斗,经营有方,孟侍郎与二皇子可是我们周国女子梦寐以求的成亲对象,如今二皇子已然大婚,不知多少皇族贵胄之女伤了心,孟侍郎说不定能沾沾太子的喜气,早日迎娶到意中人。” 孟或面上淡淡的,“谢皇后娘娘美意。” 孟或表面上如是说,心里却是无比的痛恨,怎么让他和宫萧落当侍从伴郎?他如今可是与宫萧落水火不容,猛然抬眼,却刚好对上宫萧落冷冽的眸光,孟或皮笑肉不笑,微颔首,“二皇子,请吧。” 欧阳凤优雅的扶着宫萧落,“殿下,去吧。” 宫萧落款款上前,与孟或并行于前,然后就走至太子身后,随身太监递给太子艳红的丝绸,上面的红花是最繁复的交颈之花,透着吉祥和祥贵。太子淡淡的说了声,“走吧,去迎接太子妃。” 欧阳凤眸子却禁不住朝着外面望去,偌大的宫殿正前方有一潭碧色的池水,太子与太子妃竟是水上婚礼?可真是稀奇。欧阳凤眸中尽是艳羡,在水上婚礼当真是曼妙浪漫,欧阳凤清秀的小脸上尽是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四公主宫灵儿却是吵闹着,“母后,女儿也要去瞧瞧,说不定也能沾上太子哥哥的喜气。” 皇后冷声,“胡闹。你就在大殿内待着,不准出去。听到没?” 宫灵儿撇撇嘴,母后真是,这么热闹的场面却不允许她前去,她禁不住朝身畔的三皇子望了望。“三皇兄,你怎么就在那里喝酒?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宫肃然眸中尽是好笑,“只是婚礼,有什么好看?” 言语之际淡然傲慢。宫灵儿轻哼一声,三皇兄素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若不是知晓他在身旁,她真的能将他忽略,他的气场没有太子皇兄和二皇兄的强,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与他走的稍微近些。因为他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宫中有这样的人,当真是个奇迹。 太子宫铭被一群婢女太监前后簇拥着,声势当真浩大。喜乐不断奏起,远远的就瞧见一艘被红布修饰的大船,上面张灯结彩的挂着灯笼,数十名乐从品名的吹着喇叭乐曲,当真是热闹。 太子宫铭给身畔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就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竹响个不停,空中弥漫开艳丽的烟火,当真是绚烂。 孟或禁不住叹息,太子宫铭迎娶纳兰小玉为妃,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无意中听闻太子阴狠毒辣,好色成性,只不过有皇后娘娘压住消息,这些事情才没有传入皇上耳里,皇上英明,他可不会认为皇上对这些事当真一点都不知晓。 宫萧落下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望着天空中弥漫开层层的烟花。宫萧落瞳孔骤然一紧,离儿也很喜欢这烟花,他多么想和离儿坐在一起,欣赏这些烟花。离儿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宫萧落俊美的面容冷硬,离儿,你究竟在哪里? 正在思忖之际,新娘的船只已然靠岸,司仪说道,“太子殿下,您可以去接新娘了。” 太子面上不喜不怒。煞为难看。司仪再度提醒说道,“太子?” 太子宫铭沉沉出了一口气,抬眸望了一眼船上着艳丽红服,头顶盖头的女子,红盖头上的鸳鸯戏水,当真令他愤怒,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纳兰小玉,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哼。 太子宫铭款款踱步,朝着停泊的船只走去,身畔的婢女恭敬笑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宫铭冲着太子妃身处手,婢女乖巧的将手放入太子宫铭的掌心,太子宫铭微微使力,倏然就将太子妃带下来。太子牵着太子妃的手,款款朝着里面走去,宫萧落递给太子一壶酒水,“太子,将这壶酒水喝下。是个好兆头。” 宫铭眸子深深眯起,“呵呵,二弟这是在敬本太子?好。” 太子朗声大笑,凌厉的接过酒水,猛然将酒水一饮而尽。宫萧落呵呵笑道,“这可是最烈的酒,太子竟然能一口饮下,呵呵,太子当真好酒量。” 孟或眸中复杂,他接过太监手中的炭火盆,放置于太子面前,掌心猛然用力,炭火倏然烧的很大,孟或笑意弥深,“太子,太子妃过火盆。” 第一百四十章 驾崩 太子俊美的面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其他。“孟侍郎,你给本太子的炭火盆火势可真是大。不过这些根本难不倒本太子。” 言罢,太子猛然将太子妃拦腰抱起,霸道的紧紧搂住太子妃,太子妃却没有惊呼,只是紧紧按住面上的红盖头,倒是令宫铭微微震惊些许。猛然一跃而起,跨国火盆,繁琐的衣衫却没有烧到半分。 众人禁不住鼓掌,“太子,太子妃金安。” 太子笑声爽朗,可笑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轻放下太子妃,轻握住她的手,他凑近太子妃耳畔,“你长的很丑?还怕本太子见着你的脸?”太子宫铭阵阵轻笑。 太子妃却是不语,只是沉默。 如此牵着手,款款走进大殿,一路上,漫天的红枣花生劈天盖地砸来,象征着喜悦,象征着早生贵子。新娘脚下尽是满满的花生枣子。艳丽的鲜花百合不断从空中洒落,喜乐之声,不断徘徊在耳畔。二人迈步在奢华的红毯之上,踩着艳丽的鲜花,花生豆子,逐步走进大殿。 孟或却是被这群婢女太监的花生枣子给吓了一跳,他们砸的可是猛烈,当真要将人给砸死。恐怕新娘身上砸的最多,这皇宫里的太监婢女当真是厉害,为了让太子妃早生贵子,也不能这般狠狠的砸啊。 “一拜天地。” 太子与太子妃之间手中握着长长的红丝绸,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太子携着太子妃款款拜了高堂。 皇后娘娘望着身畔憔悴的皇上,他眸子望着那一对璧人,不知是否在看,他眸光呆滞,定然也是能看到。 皇后娘娘笑的苦涩。 “夫妻对拜。” 太子与太子妃对拜,太子宫铭却是吩咐太监将那丝绸给拿到一边,他牵住太子妃的手,紧紧握住。 “礼成!”司仪高声唱报道。 太子却是迫不及待的欲掀开红盖头,太子妃纳兰小玉只是看过她的画像,是个美人。就是不知道真人如何?既然已娶到手,自然也是要洞房,太子迫不及待的揭开太子妃的红盖头。 当真令人错愕。皇后不悦,“太子!” 皇上面无表情,宫萧落面上淡淡的,孟或早就料到太子会这么做。众位大臣也紧跟着唏嘘。瞧瞧这太子是何等容颜。 眼前妖娆红盖头倏然被揭,映入眸中的是位绝色佳人,眉不点而黛,眸子晶亮,琼鼻小巧,唇微张,眸中竟是惊愕,还有浓郁的慌乱。 太子惊喜过度,面容有几分扭曲。“苏离?” 苏离倏然恢复神智,“太子?” 众人愕然。皇后震惊,“怎么回事?”皇上面容铁青,眸中愤怒。皇上内心掀起滔天汹涌波澜,怎么会是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苏浩然面上又惊又喜,他的女儿苏离?是苏离?苏离成为了太子妃?啊哈哈哈。将来他的女儿可是要做皇后的。 宫萧落面容铁青,眸子震惊,眸子灼灼的盯着那个身着红袍的女子。宫萧落怒道,“苏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萧落三步并作两步,猛然拽住她的胳膊,拽的她好痛,他瞳孔骤缩,“苏离?当真是你?我问你,你怎么会成为太子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幕惊着了所有文武大臣。孟或心碎,离儿?怎么会是离儿嫁给太子?为什么?孟或面容扭曲,究竟是怎么回事?离儿有下落是好事,可离儿竟然嫁给太子?孟或走上前,“离儿?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猛然将苏离紧紧搂住,太子宫铭欣喜异常,面上有不正常的潮红,“二弟,她如今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二弟还是去照顾你的凤妃吧。” 苏离正欲说什么,皇后娘娘大怒,“二皇子,孟侍郎尽数退下,不论苏离曾今和你们有什么瓜葛。她已然成为当今太子妃。”她不能让太子的婚礼成为一个笑柄,绝对不能。究竟是何人操控这一切?她的儿子不能成为满朝笑柄。 皇上眸子惊愕,皇上瞬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皇后惊吓过度,紧紧抓住皇上的手,“皇上,您怎么了?来人,快请太医!” 皇上手指颤抖,手抖的厉害,他张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无法发声,面容扭曲,苍白的可怕,怒目圆睁,“废” 皇后凄厉的嘶吼,“皇上。皇上。”皇上定然是拼尽全力冲破穴道,在这个时候,皇上竟然想到的还是要废黜太子,皇上,您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皇后声音嘶哑,“快传太医。” 皇上嘴巴张的很大,汩汩的血水从口中冒出,当真惊着了所有人。宫灵儿吓傻了,“父皇!” “废”太这个口型已然成形,却无法发出声音,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出,面容狰狞扭曲,眸中倒硬着那一对身着红袍的男女,一瞬间,睚眦欲裂,了无生息。还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姿势。 文武百官尽数跪下。 皇后娘娘跪倒在皇上身畔,颤抖的伸出手指,探向皇上的鼻息,冰凉,没有任何的气息。皇后娘娘泪如雨下,大声吼道,“皇上驾崩了!” 众人一片呜呼哀哉,“皇上!皇上!” 太子宫铭跪下,苏离也紧跟着跪下,宫萧落眸中浮起一层晶莹,父皇驾崩了。孟或面色难堪,皇上怎么会突然暴毙? 苏离也吓了一跳,皇上竟然会吐血暴毙。苏离微微抬眸,皇上还保持着那个睚眦欲裂的样子。当真好吓人。原本的喜事却变成国丧。皇后娘娘嚎啕大哭不止,“皇上啊,皇上,您怎么能驾鹤先去?皇上,您不是还要抱嫡孙?皇上,您不能走啊。” 皇后哭的近乎要昏厥过去。步入走廊的柳妃娘娘听闻里面一片呜呼哀嚎声音,心猛然颤了一下,柳妃娘娘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室内,映入眸中的就是身着龙袍的皇上怒目圆睁,嘴巴大张,额头青筋暴出的样子,唇边的血液已然凝固。柳妃娘娘面色惨白,险些晕了过去,柳妃娘娘凄厉嘶吼一声,“皇上!”就奔跑至皇上身畔,紧紧握住他僵硬的手,他手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柳妃面容惨白的可怕,“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走的这么突然?皇上交代臣妾特别想吃臣妾秘制的酱鸭子,这种酱汁很难调,臣妾调了好久,才调好。臣妾将您最爱的酱鸭子端来了,您闻一闻,皇上,您不要吓臣妾,不要吓臣妾啊。” 柳妃泪如雨下,她失态的紧紧抱住皇上,悲痛欲绝的样子令人流泪,柳妃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他曾今最喜欢她给他揉捏脖颈,如今他再也不能说话了,再也不能动了,再也不能吃酱鸭子。她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将他喜欢的酱鸭子早点做好。为什么要那么慢,他再也吃不到了,他这么愤怒,是为什么? 柳妃娘娘轻抚他额头上暴露的青筋,“皇上,你定是难受,才会如此痛苦,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愤怒?” 皇后眸子冷硬,“柳妃,你在胡说什么?皇上暴毙,不是因为愤怒。” 柳妃眸光闪烁,她眸子冷冷的打量着新娶的太子妃,“皇后娘娘,她怎么会成为太子妃?新娶的太子妃,不应该是纳兰小玉?怎么会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苏离?” 太子宫铭怒道,“苏离就是本太子想要迎娶的女人。本太子要娶的人就是她。” 柳妃怒指着太子,“皇上定是被你给气死。” “啪!”皇后重重的掌掴了柳妃,柳妃面上瞬间浮起五个指痕,是那般触目惊心。 皇后怒道,“柳妃,你在胡说什么?” 太医提着药箱子进来,柳妃哽咽,“老太医,你看看皇上为何会暴毙?是不是怒急攻心?” 柳妃耳畔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她眼里只能看到他这个睚眦欲裂的样子,只能记住他这样子,柳妃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睑,他长长的睫毛在她手心微痒,她的心却似在滴血。柳妃眸中苦涩,“皇上,你还没有吃到臣妾亲手做的酱鸭子。皇上。” 柳妃的泪水就那般低落至皇上的面上,透着凄楚,透着可怜。 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说道,“回禀皇后,柳妃娘娘,皇上肺病很严重,皇上是因肺爆裂而死,之前一直是用药维持,今日也只是皇上大限到了。” 柳妃凄厉的哭喊,“皇上!!” 皇后娘娘轻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她忖了忖,说道,“来人,准备皇上的衣物,选择时日,将皇上入殓。命星宿馆查找吉日,太子登基。” “皇后娘娘圣明!” 众大臣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苏离望着这突然的惊变,心思辗转百回,不是她不出手救皇上,而是她突然摇身成为太子妃,已然成为众矢之的。真的纳兰小玉去了哪里?莫非代替她去了边疆?她成为太子妃,她该如何面对宫萧落?宫中事情烦扰众多,她若出手为皇上治病,在这个紧要关头,定会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怕众人会以为是她的煞星害死皇上。总之,一切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周遭都是哭声,苏离禁不住朝着不远处的宫萧落望去,宫萧落眸子狰狞,那眸光恨不得将苏离给生吞活剥。苏离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幕后黑手,定要查出 皇上病已入膏肓,当今无人再能够救皇上,今日他的死,怕真如太医所言,皇上大限已到!苏离思及阴狠毒辣的皇上,他曾是那般的高不可攀,令人敬仰,他也会死。他痛恨她,她是知道的,她会受那么多的苦楚,都缘由他。 眼下皇上驾崩,宫中事务繁多,谁还有心情去关心真的纳兰小玉在哪里?怕只有纳兰小玉的家人在关心吧。苏离心口骤然一痛,终于明白那个冰雕面具人为什么要七月初四这一天了,呵呵,他是要李代桃僵,让她成为太子妃,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与萧落真的还有可能?他迎娶了两位侧妃,她却成为当朝太子妃,怕是最开心的就是爹了,适才与他匆匆一瞥,他眸中尽是赞许,她如何不了解爹?爹定然期盼她为皇后?而娘亲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娘亲她从来都看不懂她,她究竟心里有没有她这个女儿,她真的不清楚。 苏离心底苦涩,心绪真是一头乱麻,苏离一阵伤感,为她与宫萧落有缘无分的遭遇,感到悲伤。脑海闪过的就是宫萧落面容铁青的样子,他定是恨透了她,苏离的心已然千疮百孔,孟或眸中绝望,他面色惨白如纸。她真想告诉他们,她是受人控制,才会嫁给太子。 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怎么想她?今日夜色迷蒙之际,那个残忍的冰雕面具人倏然好心让她大吃了一顿,相处这般久的时间,这个冰雕面具人已经完全了解她的喜好,他命下人准备的膳食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也难得的胃口大开,美美的吃饱了一顿。 熟料,这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却是诡异的问道,“吃饱喝足了?那就上路吧。” 苏离当时心中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上路?他是要让她去死?苏离眸中慌乱,他却优雅的挥着手,呵呵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是送你去个特别适合你的地方。” 苏离心中惊恐,这个冰雕面具人究竟要做什么?她在他的手上,只能任由他戏弄,什么都做不了,苏离只能静观其变。紧跟着,那个冰雕面具人朝着苏离猛然挥出凌厉的掌风,苏离眼前一黑,就倏然晕了过去。 当苏离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却枯坐在房间里,眼前蒙着妖娆的红盖头,耳畔回荡着吹奏乐曲的声音,这是办喜事的调调。苏离试图挣扎,奈何浑身却不能动,苏离眸中惊恐,这个冰雕面具人要将她嫁给谁?苏离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尽数捏在这个冰雕面具人手中。奈何她一动都不能动,她的眸底尽是苦涩,究竟她该怎么办? 正在思忖之际,倏然听闻婢女轻轻的脚步声,婢女轻道,“小姐,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时辰将至,小姐快点上轿吧。” 苏离真的很想问,他们究竟想要她嫁给谁?苏离心底叫苦连连。索性这个婢子好似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贴心的说道,“小姐,你的大婚可不一样,能够嫁给当朝太子,成为当朝太子妃。你如今可是未来太子妃纳兰小玉。” 苏离心底咯噔一下,宫铭?天。那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当真是该死。真的纳兰小玉去了哪里?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进入纳兰府?若是纳兰小玉代替她去了边疆,那么她与冰雕面具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纳兰府上究竟何人在顶替?冰雕面具人行事谨慎,定然安排了人在纳兰府上假装纳兰小玉。这个说话的婢女就是冰雕面具人,纳兰府上还有多少个冰雕面具人的人,她不知道。 苏离惊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无法自救的漩涡。苏离不能言语,不能动,她要代替纳兰小玉嫁给太子宫铭的消息,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炸雷。她当时还冷笑,她和个木偶一般,如何不被宫中精明之人发现?可是,她小看了这些人,因为在下一瞬,她就感觉她好似被控制一般,不远处好似有个沉重雄厚的声音在说话,而且诡异的是,他要她做什么,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就做。她开始思想斗争,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一种什么术?为什么那个人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操控她?这种认知,令苏离胆战心惊。 就这样,她好似傀儡一般上了花轿,到了皇宫,然后在婢子的搀扶下上了花船。苏离对这个冰雕面具人的神通广大感到心惊,皇宫里会不会也有他们的人?然后打断这份推测,皇宫里守卫森严,想要在这里混入自己的人,当真不易。即便真有,也只是埋藏很深的一两个,是不可能和在纳兰府里一样,有多人。为什么她这么说,因为不可能是搀扶她的婢女冒充纳兰小玉,若是她冒充纳兰小玉,那么她如今扮演的婢女从何而来?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扮演两个角色。 还有,这个控制她遥远的声音,为什么能一直伴她左右?那个冰雕面具人行事素来诡异,若控制她的人是他,那么当时与太子成婚之时,冰雕面具人是不是也在这行队伍里?苏离越想越后怕,如今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冰雕面具人岂不是有可趁之机? 与太子成婚之时,他防止别人瞧见她,就控制她的意识,“按住你的红盖头。”她曾今做过天人挣扎,奈何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她还是紧紧按住这个红盖头,任由他捉弄。那个冰雕面具人定然在暗处偷笑,她是让他成功嫁给太子,再暴露身份。多么高超的计谋,若是盖头被揭开,没有人会赞成她嫁给太子,皇上,皇后,柳妃,宫萧落,孟或。 等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无法改变之时,他的计谋就达成。与太子拜堂之后,红盖头被揭开,怕是连冰雕面具人都没有想到的,她突然感到她有了自己的意识,然后能说话,好似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要嫁的人是太子一样。 苏离一阵心惊,她收敛心神,她一直在寻找那个婢女,搀扶她的那个婢女,她盖着红盖头的时候,眼睛还是能瞥见她的脚底,她着了一身普通的宫衣,可是那双鞋却是红颜色的。而且上面的花纹也很特别,是石榴花。 宫中婢女很少有穿石榴花绣花鞋子的人,她当时趁着意识有那么丁点清醒之际,借着红盖头能看到边界,其余宫人穿的鞋子都是普通的鞋子。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她一直在找那个婢女,脚上穿着石榴花绣鞋的婢女。可是她找遍了所有宫人,都没有瞧见。她已经离开了。冰雕面具人已然适时抽身,怎么会等着留给她做把柄。不行,她得找机会尽快去纳兰府上一趟,看看这个婢女还在不在? 正在思忖出神,惊觉有人握住她的手,苏离心惊,抬头,就瞧见太子正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在想什么?” 太子已经安排了当今天子的后事,七月初十下葬,太子处理事务期间,一直命人看着她,她做什么都由身后大批之人跟着,当真是不方便。苏离很想找机会对宫萧落解释,可太子是何人,他怎么会让她与宫萧落见面?苏离真是恼恨不已,眼瞎她的武功还没恢复,那个该死的冰雕面具人,不知道武功什么时候能恢复?撂倒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个婢女太监一口一个太子妃,叫的她心寒。 苏离试图从他手中抽出手指,却被他握的很紧,太子眸中尽是兴奋,他处理皇上殡葬之事,看上去憔悴不已。 苏离面色难堪,“太子殿下。” 太子宫铭俊美的容颜之上,尽是高深莫测的笑,“呵呵,本太子喜欢你称呼本太子的明讳,你叫我铭就好。” 苏离惶恐,“殿下,臣女不敢。” “你已嫁给本太子,怎能自称臣女,你要自称臣妾。” 苏离心底叹息一声,只能咬牙说道,“臣妾不敢。” 宫铭笑意弥深,“为何不敢?这是本太子应允于你。你叫一声铭,来听听。” 苏离身上还着了那身妖娆的喜服,她心思烦乱,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换掉。苏离赶紧跪拜,“太子殿下,臣妾有要事禀报,臣妾此番嫁给太子是个天大的误会。” 太子宫铭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误会?”他眸中尽是邪魅,“本太子可不认为这是一个误会。本太子今生能迎娶到你,可是本太子一生之幸事。” 苏离面色惨白,“太子,请允许臣妾将事情来龙去脉一并告知。” 太子宫铭轻抚下巴,“那好吧,你说吧。本太子倒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苏离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臣妾此番能够代替纳兰小玉成为太子妃,是因为有人将臣妾与纳兰小玉偷龙转凤。” 太子宫铭看不出喜怒,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轻恩一声,“继续说。” “殿下,在花船上搀扶妾身的那个婢女,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婢女。臣妾被人控制,却清晰的瞧见她脚上穿了一双绣着石榴花的鞋子。” “这种鞋子婢女近乎不穿。请太子允许臣妾出宫去纳兰府,抓出这个婢女,还臣妾一个公道。”苏离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必须要放手一搏。 “离儿?本太子不管里面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为迎娶到你而开心。那个婢女本太子会派人去抓。” “太子,得快。臣妾适才在大殿上找过,那人已然消失。若是再慢下去,就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太子可不认为这是一个误会 “呵呵,这些本太子不感兴趣。本太子感兴趣的是,你为何不承认这桩婚事?” “太子殿下,纳兰小玉是皇上为您钦定的太子妃。她才华横溢,当之无愧是太子妃。如今她或许代替臣妾去了边疆,请太子一定要救她。臣妾只是一个误会。” 太子宫铭勃然大怒,猛然将她紧紧带入怀中,“误会?本太子说过,从来不认为这是一桩误会。你是本太子用花船迎娶。一切按照太子妃的礼仪所办,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太子妃。曾今,我多么厌烦这桩婚事,如今,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欣喜若狂?” 苏离咬牙说道,“太子殿下,苏离已有心上人。” “心上人?二弟?呵呵,他如今可已经迎娶了两位侧妃,你如今已然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本太子还会封你为后。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苏离心中复杂,“太子,这桩婚事不会有人承认。” 太子宫铭面容铁青,他眸中喷火,“本太子处理完父皇入殓之事,本太子很快就会登基,你是在文武百官面前成为太子妃,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妃,无人能更改,不论你是否被父皇母后所喜,本太子将会是掌管周国的皇帝,本太子说你是,你就是。” 苏离知道再和这个太子争辩下去,根本不会再有结果。她苏离不信命,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定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她不要和萧郎是路人,她不要,她与宫萧落已冰释前嫌,他是爱她的,她亦是爱他的。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欧阳凤,不会再有林珑儿,不会。 “苏离?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控制。本太子只知道,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无人能更改。你放心,你说的事情,我会去查。本太子处理父皇驾崩后事,纳兰大人已经来禀报,府上伺候纳兰小玉的贴身婢女,倏然消失。还怀疑是她将纳兰小玉给抓走。” 苏离心底大骇,这么快?竟然会这么快?“那纳兰大人可有说,那个婢女是一直照顾纳兰小玉,还是后来入府照顾纳兰小玉的?” 太子宫铭轻笑,“一直都是她伺候纳兰小玉。哼,照这么推断,那个婢女根本是个假的,真的婢女怕也遭遇不测。” 苏离眸中无奈,是啊。又是一条人命。那个冰雕面具人为了报仇,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他当真是个魔鬼。苏离心中悲苦到极点。 苏离心底空落落的,查无所查。那个冰雕面具人所住的地方,四处都是雾霭,常人进去定然会迷失方向。苏离心底一沉,咬牙说道,“太子,那个幕后黑手,根据臣妾的推断,他是边国人,是为报仇而来。” 太子宫铭若有所思,“边国人?你这么说,倒是真切,边国的确为我周国所灭。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到处都是尔虞我诈。想不到这残存的边国人竟有如此高人。” 苏离不语,太子宫铭继续说道,“离儿,一会儿让太医给你检查下身子,看可有什么大碍?本太子可不希望未来的皇后有事。” 苏离苦涩一笑,“太子殿下,臣妾自己就是大夫,自己就会医理。不过太子殿下,可有心腹太医,知晓一种能够操控人的东西?此事不易张扬,太子腹黑,机智多端,定然心中有数。” 苏离轻拍太子宫铭的马屁,太子宫铭禁不住笑道,“好一张利嘴。你对本太子的夸赞,本太子可真是喜到心里。” 太子宫铭眸子深深眯起,“本太子的心腹太医均是老者,本太子一会儿派人去问问。倒是二弟的心腹太医柳士昭医术精湛,还对一些上古医术有研究,传闻中的巫蛊之术,他也略通一二。” 苏离面色惨白,巫蛊之术?那个冰雕面具人当真对她下了巫蛊?巫蛊她自然也懂些,只是不太精通,毕竟是邪恶之术,她也不愿意涉及。看来她得找时间与这个柳士昭会面,细细询问这其中的道理。 太子宫铭却是说道,“你找柳士昭可以,但是最好不要见二弟,眼下朝中事务颇多,父皇驾崩,你们之前有过一段,本太子不希望你与他再纠缠,否则你们苏家就有危险。”他眸中尽是提防,苏离咬唇,他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她。以苏府众人性命相要挟。苏离被推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高度,为什么要以那些人性命相要挟?身为女子就要被这些男子给处处威胁,无法获得自由? “太子殿下,二皇子在外求见。”突然李公公禀报,李公公可是内务府总管,他素来精明,这会突然禀报,简直是该死。 宫铭冷冽说道,“本太子处理事务太多,有些累,让二皇子回去吧。”宫铭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苏离喉头哽咽,她真的很想见见宫萧落,特别特别的想,老天为什么要给她如今这个身份,太子妃?呵呵,苦涩,她与他还会有可能吗? 宫铭面上不悦,猛然捏住她的手,他冷声说道,“你想见他?你已经成为我的太子妃,就要记住你的本分!绝对不能与他藕断丝连,让本太子成为周国的笑柄。” 苏离琉璃般的杏核眸中倒映着太子宫铭那张俊美邪魅的脸,她眸中雾气浮起,她咬唇,倔强说道,“太子,如今宫中事务颇多,说不定二皇子见你有要事。” “太子很快就要登基,难道要被人传出太子与二皇子因为一个女人而不和?” 太子宫铭笑的讽刺,虽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眼底,“离儿,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好吧,那本太子就允你这么一次,来人,请二皇子进来!本太子倒是想听听二皇子想对本太子说什么?哼。” 苏离的心却是猛然提到嗓子眼,她期盼能见到他,那种等待的煎熬,还有设想见到他之后,他会怎样看她,她又是忐忑,还有几分无奈。她不知道他们的感情能否经的住这种考验? 苏离正思忖瞬间,就听闻吱呀门打开的声音,很快她就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宫萧落。一身明亮的缎袍映衬的他俊美无比,苏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是太子宫铭咳嗽两声,在提醒着她。苏离这才赶紧别开眼。垂下眼睑,满眸都是苦涩的无奈。 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盯着苏离,她身上那身艳丽的喜服当真令他愤怒到极致,他收敛思绪,沉声说道,“微臣参见太子。” 太子宫铭冷笑,“不知二皇子急着求见本太子有何要事?莫非是本太子命你着手操办父皇殡葬之事遇到问题?” 宫萧落喉结微动,眸子犀利,他咬牙说道,“启禀太子,父皇突然驾崩,微臣处理父皇殡葬之事,事务颇多。其中有一件是位父皇陪葬的嫔妃,这里微臣已然列出一个名单,这名单里的嫔妃尽都无所出。太子看看可有何不妥?” 苏离心下大惊,陪葬?是啊,这列出的妃嫔名单可真是要为皇上陪葬的。此等刑法着实歹毒。苏离知道宫萧落来这里,不单单是为此事而来,苏离望着宫萧落递出来的那张宣纸,心思复杂。 太子随意瞄了一眼,却是说道,“二弟做事素来有分寸,这些妃嫔的确是无所出的妃嫔,她们理当陪葬。可是” 太子倏然顿了顿,意味深长得看着宫萧落,“父皇在世之时,素来最宠之人就是柳妃,你说父皇在阴曹地府,是不是会想念柳妃娘娘?” 宫萧落眸中一抹凌厉闪过,“太子!” 苏离忙插口说道,“太子殿下,柳妃娘娘的确很受皇上的宠爱。可臣妾听闻,宫中曾今有一位辰妃,也就是三皇子的母妃,她可是皇上心中最爱的女人。皇上在阴间有辰妃相伴,怕也不会记着柳妃了。”苏离面上镇定,手心里却捏了一层的汗水。 宫萧落眸光复杂的看着苏离,太子却是诡异一笑,“太子妃说的有理,本太子刚也不过是玩笑罢了。” 苏离心底恼恨,这个宫铭是故意激怒宫萧落,他究竟想做什么?苏离对这个宫铭当真多了几分厌烦之意。 太子下逐客令,“二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退下吧。本太子还有好多话要对太子妃说。” 宫萧落气息不稳,“太子,太子妃是纳兰家的小姐,眼下微臣认为太子殿下应当速速找到纳兰小玉。她才是真的太子妃。” 太子阴狠一笑,“在本太子的眼中,苏离就是太子妃,父皇母后,满朝文武都能作证。至于那个纳兰小玉,就劳烦二弟将她找回,给纳兰大人有个交代吧。” 宫萧落气的不轻,太子这是要将苏离紧紧攥在掌心,不会放手了。宫萧落望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宽大袖袍下的手却是捏的死紧。任由冰冷的指甲那般深深嵌入掌心,他却觉不到痛。 “二弟,若没事的话,就退下!”太子已然不耐烦到极点,望着苏离时不时望向宫萧落得眼神,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就地正法,让她立刻变成自己的女人。世人长道,女人心,海底针,最易变心,只要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还怕她不死心塌地对自己?太子下意识的将苏离搂入怀中,苏离试图挣扎,太子却给他一个震慑的眼神,太子素来狠辣,这点的确遗传自皇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苏离只能强颜欢笑,不再挣扎半分。宫萧落重重的挥着袖子,作揖行礼,沉声说道,“臣弟告退。” 苏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却是痛到极点,萧落,我不想和你咫尺天涯,我不想,你还会要我吗?苏离黯然神伤。 这端宫萧落从太子府上出来,面色难堪到极致。不远处却是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面上焦急不堪,显然是已然等待了很久。那身湖绿色的衣衫,映入宫萧落得眸中,他刚走近,欧阳凤却是说道,“皇子,您可是出来了。柳妃娘娘那边您快去看看吧。娘娘憔悴的很,妾身已然多番安慰,可柳妃娘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因皇上驾崩之事,所受到的打击太大。” 宫萧落轻恩一声,然后疾步朝着拂叶宫走去,欧阳凤神色不定,下意识的朝着太子居住的宫殿望了一眼,哼,苏离此番虽然活着回来,可她如今却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太子妃。她和二皇子绝对不可能。那个太子对苏离可是志在必得,曾今因为想要迎娶苏离,还对皇上指婚一事大为不满,如今太子心想事情,如何还会放手?这岂不是她的好机会?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皇子,只有我欧阳凤才是陪你身边最久之人。 那个林珑儿已然被二皇子厌恶到极点,二皇子已经想休掉她了,她林珑儿之前不过仗着皇上的庇护,如今皇上已去,林珑儿又算个什么东西?欧阳凤心底惬意极了,不知是谁下的这盘棋,当真是妙,妙啊。欧阳凤心中早已雀跃不已,可表面上却佯装淡漠。也是唯恐二皇子会迁怒于她。二皇子就是那个风筝,她要将手中的线抓好,调整适度,方才能收放自如。 “二皇子到。凤妃到。”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禀报声,宫萧落和欧阳凤已然到了拂叶宫,映入眸中的就是柳妃紧扶额头,嘤嘤哭泣,那泪水怎么也流不完。面容憔悴不止,欧阳凤赶紧上前,为她递出一方帕子,欧阳凤佯装哽咽,“母妃,您不要再伤心了,皇上已然不在人世,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柳妃叹息一声,“皇上怎么就突然去了?本宫只要思及以后再也看不到皇上,本宫的心就好似被人剜出一般,没有了皇上,本宫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柳妃抽噎不已,令闻者心碎,宫萧落面色一黑,他冷声吩咐,“去为娘娘准备补血补气的人参汤汁。快去。” “是,殿下。” 柳妃眸光婆娑,她眸中尽是凄楚,“萧落,你的父皇去了,母妃心痛至极。母妃真是恨不得同他一道去。没有他的日子,母妃要在这冰冷的宫里怎么活?” 欧阳凤凄楚哽咽是佯装,可是听闻柳妃如是说,忍不住鼻尖一酸,泪水就那般滚落。在深宫之中,没有了皇上,柳妃就只能孤独终老。柳妃虚弱的站起,走近宫萧落,柳妃眸中尽是凄楚,“萧落,母妃只有你了。” 宫萧落紧紧搂住母妃,他沙哑的说道,“母妃放心,儿臣绝对不会抛弃母妃,你永远都是儿臣最敬爱的母妃。父皇虽然已去,儿臣永远在您身边。” 柳妃沉沉合上双眸,陪伴在皇上十几年,与他的感情,她也说不清楚,她不认为她爱他,可为何他去了,她的心这么痛,觉得生无可恋,哪怕就这般死了,她也觉着心甘情愿,她这是怎么了? 柳妃眸中狰狞,“萧落,此事定有蹊跷。皇上怎会突然驾崩,是皇后,一定是皇后。” 宫萧落重重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母妃,你在胡说什么?” 柳妃心碎,“一定是皇后,一定是她。太子大婚,她百般阻挠我前去,只是让宫婢传话,皇上要吃母妃亲手做的酱鸭子。这么突然,你父皇真的很喜欢吃酱鸭,母妃就专注去做。可没想你父皇竟然驾崩。” “母妃,您要多注意身子。父皇初十就要出殡了,你终日以泪洗面,当心哭坏了眼睛。” 柳妃面容狰狞,“萧落,你在大殿上有没有发现你父皇的异样?” 宫萧落叹息,“母妃,父皇当真是病重,太医已然检查过了,父皇在大殿上时,想必也是勉强撑着,父皇当真大限已到。父皇眸光些许呆滞。临终一直大张着嘴,儿臣都不知道父皇要说什么。” 柳妃哽咽着说道,“母妃觉着这定然有蹊跷。萧落,不管怎样,你不要再插手那个苏离任何事情,记住了吗?和她有关系的人,都会沾染上晦气。” “母妃,您为何要这般说她?” “好了,母妃能说的,就这么多。那个苏离就是个祸水,明明被皇上发配边疆,却突然出现在宫廷,母妃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宫萧落面上瞬息万变,却无人能看懂。 柳妃虚弱的说道,“萧落,母妃知道你手上事务颇多。你去休息会儿吧。母妃静一静。” 宫萧落点头,方才和欧阳凤转身离去。柳妃眸中莫测,拳头捏紧,“宫允,你为什么要撇下我?”声声嘶哑,悲痛,还有着浓郁的无奈。 七月初十是个隆重的日子,周遭尽数一片白,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帆布,偌大的奠字张挂在正方,满朝文武皆是白衣,以太子为首的皇子公主,尽数白衣,悲伤的乐曲一直徘徊于耳际,那种渗入骨髓的痛怕只有经历过至亲死亡的人才能感觉的到。 皇上已然入殓,今日就要封棺,下葬入皇陵。皇后一身白袍,发丝素雅,没有任何的坠饰。柳妃也是清汤挂面,柳妃哭的那是一个肝肠寸断。皇后被婢女搀扶着,已然哭到不能自已,皇后扑向棺材,不顾婢女的阻拦,皇后哭的歇斯底里,一向注重礼仪的皇后竟然会有此失态的时候。苏离着了白色的袍子,乌黑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只是用一根白色的发带从两侧笼起一束,然后绑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不可言,苏离眸中清明,她敬重这个圣上,他是一代帝王,心狠手辣,却是走的那么突然。 苏离站在太子身侧,望着皇后嚎啕大哭的样子,苏离也禁不住一阵神伤,在这个世间,多的悲欢离合,再过一会儿,那些活生生没有子嗣的妃嫔就要陪葬。这是人间最残忍冷酷的事实。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这是大周律法,这是这些妃嫔的命,苏离眸中不忍,她也想为这些妃嫔们求情,可如今她连自己都顾不住,哪里能救的了她们,她们奉命入宫侍奉皇上,有的怕是孤独终老,至死都没有见过皇上一次,可还是抵不住宫令,只能赴死。她们的家人,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甚至还要以此为荣耀,为什么对女人如此不公平?她们大好年华就葬送在这冰冷的宫里,哪里有片刻的自由? 听闻司仪尖细的声音说道,“跪拜。” 灵堂前众人都跟着跪下,太子为皇上烧送纸钱,苏离一阵伤感,太子虽然狠厉,可是对圣上也有深厚的感情,太子沙哑的说道,“父皇一路好走。” 身后听闻大片的妃嫔哭诉声音,她们这些妃嫔怕是哭的最多的是自己,因为她们很快就要陪葬入殓。多么的可怜。 苏离禁不住望向右侧,宫萧落一身白衣,就那般跪在那处,他眸中尽是坚忍,他眸中浮起一层晶莹,他也是很敬重圣上,苏离眸中恍惚,他为何出席宫中大事,都是带着那个欧阳凤,林珑儿却是从来没有带出来过。莫非他已经厌倦了林珑儿,却对这个高贵的欧阳凤心生怜惜?苏离眸中尽是嫉妒,她痛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宫灵儿啼哭不止。 “封棺。” 柳妃心头骤然一痛,再也控制不住扑向棺材,因为她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皇上了,她必须再看他一眼,不然再也看不到了。 柳妃凄厉的叫着,“皇上,皇上!” 皇后厉喝一声,“柳妃,皇上要封棺了,你休要胡闹。” 柳妃瘦的不成样子,眼眶凹陷,柳妃哭诉,“再让臣妾看他一眼。” 柳妃望着棺木里的皇上,大吼一声,瞬间瘫软在地上,苏离上前忙搀扶着她。棺木重重敲击的声音,那声音好比敲击在人的心口,好似要将人的心敲碎一般。 众妃嫔哭做一团。声音大的恐怖。 太监司仪大声说道,“出殡!” 一群妃嫔就被侍卫给架着往陵墓方向而去。有人惊呼,“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抓住她,万不能让她给跑了。” 那个试图逃跑的妃嫔很快被侍卫给制服。 苏离搀扶着柳妃,柳妃虚弱的哭喊,“皇上,皇上。您就这样走了?” 苏离哭泣,“娘娘,不要哭了。”柳妃扭头,那阴森的眸光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苏离眸子困惑,柳妃冷哼,“什么是祸水,本宫可真是见着了,古书记载,纣王宠妲己,幽王宠褒姒,你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离眸中愕然,她为何要这般说她?柳妃眸子狠狠眯起,那里尽是刀子慑人般的眸光,“本宫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和萧落再产生任何关系。否则,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芙蓉殿,对他用针 低沉嘶哑的言语,却好似刀子在割着苏离心上的肉,苏离眸中惊愕,柳妃竟然如此厌恶她?呵呵,是啊,如今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祸水。苏离禁不住恍惚,松开柳妃娘娘几分。 身后有人呼唤,“太子妃,太子妃?” 苏离心头复杂,猛一抬头,就对上太子宫铭阴森寒人的眸子。苏离不予理会,她行的端正,太子莫非以为她想做什么不轨之事?苏离心中愤懑不平。 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完这段路,苏离心情沉重,她眸光与孟或相撞,孟或眸中尽是苦涩,孟或那焦人的眸光,愈发令苏离心底五味杂陈,上一世阴狠无情的孟或竟然也会有如此关心她的时候,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有时感觉她再生一次,纯粹是老天在耍她。 皇宫的葬礼繁复无比,更遑论这还是当今天子的葬礼,沉重繁复。等将这一切尽数完毕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是国丧,按照历来风俗,之后七日均是国丧,上至太子,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都要以素食为主。不得食荤。 太子宫铭也不是凡人,他命人将宫中搜了个底朝天,大肆查探有无边国的细作。那边国之人素来狠毒,那人甚至精通巫蛊邪恶之术,不得不加倍小心。宫里被他给翻了个底朝天,已然闹的人心惶惶,皇上暴毙已然令满朝文武心中惶恐,太子如此不理智,愈发令大臣心中慌乱。不知太子能否担当起大重。 好在宫中大肆的折腾后,没有发现什么消息,边国那个冰雕面具人就好似一个噩梦一般,好似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苏离不敢想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这个冰雕面具人竟然会下了如此好的棋,他当真令人捉摸不透。周国素来律法森严,边国余孽也不可能在周国掀起滔天风浪,但这冰雕面具人将她掺入这里来,已然做了最简单的离间计,因为她的缘由,太子与宫萧落连最基本的寒暄怕都是难事。 七月十四日,举行了浩瀚隆重的登基大典,宫铭登基为帝,成为新一代的帝王,他在朝堂大殿上册封皇后为孝荣皇太后,居住在慈宁宫。册封柳妃为柳太妃,赐住柳居,柳太妃留恋拂叶宫,恳请圣上还居住在拂叶宫里。皇上念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嫔,也就任由她去了。 至于苏离,宫铭在朝堂上想要册封她为后。却遭到满朝文武的拒绝。 “皇上,这个太子妃绝对不能立为皇后。她虽然是太子妃,可却不是先皇,与太后为皇上指婚的纳兰姑娘。虽然皇上宠爱她,可她绝对不能成为皇后,不然有何颜面面对朝中大臣,面对纳兰大人。” 皇上宫铭怒喝一声,“放肆!朕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当众如此忤逆朕?” 其他的朝臣也赶紧说道,“皇上,王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纳兰姑娘如今还是没有任何下落。皇上急着封苏太子妃为皇后,当今是不妥。” 其余朝臣都是如此附和。 一身明亮龙袍的宫铭重重的拍着面前的桌子,盛气凌人的说道,“若朕执意如此?” 众大臣尽数跪下,“望皇上三思。” 朝臣们偌大的声音在冰冷的朝堂上不断的回荡着,皇上宫铭眸中狠辣,他冷冷望着苏浩然,“户部尚书,你也这么认为?” 苏浩然忙说道,“回禀圣上,众位大人说的对,眼下纳兰姑娘还没有找到,若是直接立太子妃为皇后,当真不妥。”苏浩然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他多么希望皇上册立离儿为皇后,这可是他毕生所愿,可如今危机四伏,这些个朝臣不同意,也根本都是枉然,身为皇后定要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否则根基不稳,谈何以后。 皇上宫铭冷喝一声,“那好,朕就册封苏离为离妃,不容异议,钦此。” 皇上言罢,就怒喝一声,“退朝!” 众大臣尽数跪地,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芙蓉殿里,苏离着了纯白的服饰,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头饰,可那眉眼,十足的清纯,堪比圣洁的荷花一般。举手投足之际,还有说不出的魅惑之意。 “太子妃,不不,您如今已然是高贵的离妃娘娘了。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刚刚为您册封的。”婢女乖巧的说道。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离妃?” “是啊,皇上还赐给您好多珍贵的东西,您快来看看。”婢女很兴奋的样子。 苏离却如鲠在喉,宫铭登基了,他是帝王,她是他的离妃,多么的可笑。纳兰小玉迄今没有任何消息。按道理讲,应该有她的消息了,可为何却没有?莫非在去边疆之前已然遭遇到不测? 苏离没有心情去看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她一点都不喜欢。 “娘娘,您看看,这对玉镯好不好看?它们可是珍贵的珊瑚,娘娘可否喜欢?”婢女乖巧的说道。 苏离禁不住朝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望去,天下间任何玉镯都没有她手上的玉镯来的珍贵。腕上的玉镯可是萧落给她的定情之物。 婢女询问,“娘娘,您不喜欢?” 苏离摇头,“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去吧。” “可是娘娘,您好歹也看上一眼。这些可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您还是看看吧,不然皇上见您一样都没有选,定然会责罚奴婢的。”婢女意儿小心说道,祈求苏离能够回心转意。 “娘娘,您是天下间少有的美人,您的倾城之姿,无人能够比及,您这身素服打扮,却好似出水芙蓉,圣洁入莲一般。没有任何修饰,却能够深深吸引人的眼球。” 苏离禁不住笑了,“意儿,你这个丫头,可真会哄人。” “娘娘,奴婢可不是说的胡话,意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子。倾国倾城怕就是形容你这样的女子。娘娘,意儿见这里有支独特的梅花簪,清冷高贵,很适合娘娘,娘娘就带上看看吧。” 苏离瞥眼望去,果真就瞧见那支梅花簪子,那梅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果真是清冷高贵,她禁不住拿起,细细端详,果真是支好簪子,是上好的羊脂玉簪,这梅花簪中的花蕊栩栩如生,令人浮想联翩。苏离很喜欢这支簪子,禁不住细细抚触,但是思及宫萧落那支红木簪子,却禁不住一阵黯然。那支红木簪子只能好生收好,万不能戴了,否则,皇上大怒,可不好收拾。当今圣上性子浮躁,阴晴不定,她可是见识过了。 苏离说道,“意儿,这支簪子,本宫就收下了。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剔透无比,本宫很喜欢。” 意儿笑盈盈,“终于有一件是娘娘喜欢的了。那奴婢这就去给你炖煮膳食。因为是国丧,这几日还得吃些素食,娘娘就将就一些。” 苏离点头,意儿就乖巧的下去准备了。吃素食也没什么不好,吃荤食倒是令她想起那个冰雕面具人生吃鸽子的血腥场面,禁不住一阵作呕。不论那些人究竟怎么议论她,她只知道,她已然处于风头尖端,不得不逆风而上。她是那些文武大臣心中的祸水,怕是宫萧落的妃嫔也会小瞧她,认为她曲意逢迎,在太子,不。在皇上身边已然呆了半月。很平静,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记得那日先皇殡葬之后,太子还没有登基之时,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匆匆找到她,他邪魅的笑着,“虽然是父皇殡葬时日,但你我已然拜堂,已然是夫妻,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身上那身白衣是那般刺眼,苏离咬唇说道,“太子,皇上驾崩是国丧,你怎么能在国丧期间作出这种事?” 他眸中尽是邪魅之色,还透露出几分阴狠,“苏离,本太子按照你所说,在处理父皇殡葬期间不碰你。是尊重父皇,也是对你的尊重。如今父皇已然入殓,宫中事情已然处理妥当。还有何不可?本太子还没听说过,因为是国丧,满朝文武大臣,甚至是贫民百姓,夫妻之间为祭奠先皇驾崩,都不行周公之礼的。” 苏离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苏离恼恨说道,“太子,苏离就是不愿。” 他冷哼,“不愿?你在想谁?宫萧落?你已然是本太子的太子妃,竟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简直是该死。” 他步步紧逼,苏离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抵在床头,宫铭眸中尽是痴迷,“果真是倾国倾城,本太子当真被你迷的紧,昔日你在二弟大婚之时,跳的那支舞,本太子可是永生不忘。你就住进我的心里。不,或许是更早,你的聪慧才智,你的美貌,时时刻刻都想让本太子得到你。如今本太子终于得偿所愿。”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太子!你这是在逼我!” “你已然是我的太子妃,为何不愿?”他眸中倒映着她倾城的容颜,瞳孔皱缩,骤然一逝的厉色令人害怕,他怒气喷薄在她的面上,他霸道的索吻,没有任何的怜惜。 苏离眸中慌乱,在他怀中挣扎,他的力道很猛,近乎要将她的腰肢给拧断,他有多么愤怒,他那样扭曲的面容当真令人害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她的试探 衣衫一层层被他粗鲁的给扯掉,那层层裂帛之声听在苏离耳里,是那么的刺耳。苏离气息不稳,眸中阴狠闪过,猛然冲着宫铭肩胛骨处挥出细针,针上无毒,可这细长的针所扎位置却会令他痛到极致。 果不其然,他霸道的手停止动作。后退几步,面色惨白,“你?你想谋杀本太子?” 苏离匆忙掩好衣衫,眸中倔强,“还望太子不要强迫臣妾。这针无毒。” 宫铭猛然拔出细针,重重的摔在地上。拔出细针刹那,令他疼的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宫铭暴怒,“你不愿?你在为宫萧落守身?再过几日,我就登基,我就是主宰周国的皇上。你为何不愿?” 门外突然有响动声音,好似是碗清脆跌落地面的声音,苏离眸光一闪,是婢女?还未来得及多做反应,门骤然被宫铭给打开,他闪电般的靠近婢女,猛然将婢女脖颈给掐断。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的青筋都层层迭起,当真令人惊恐无比。 汩汩的血水从婢女口中冒出,婢女死状当真吓人。无边无际的血水从喉咙里冒出,就好似一个喷泉一样。 那血水溅的他满身都是,苏离惊道,“你为何要杀人?” “这个婢女该死!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就该死!”宫铭处于失控状态,周遭散发的怒气好似能将空气给燃烧一般,苏离唇角微抖,他杀人不眨眼,一条人命就如此简单死在他的手上。 苏离情绪失控,“不听话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是不爱你,你为什么要杀人?” 宫铭猛然将那婢女放手,那婢女就扑通一声跌落在地面。他发丝凌乱,眸子慑人,“苏离!不要试图惹我不高兴。我知道,你会改变心意的。你知道,我能让你有今日的荣华,我也能让苏家彻底在京都消失!我杀人就是这么不眨眼。”他残忍嗜血的说着。 “你好好考虑,等我登基之后,我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宫铭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就好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来人,把这个婢女尸体拉去喂狗。本太子的狗最喜欢吃人肉。呵呵,这可是新鲜的人肉。” 苏离禁不住一阵恶心,“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他唇角浮起嗜血的笑容,然后转头离去,再也没看她一眼。那个婢女的尸体就那般被拉走,一路上蔓延开的都是艳红的血迹。 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苏离心口一阵发堵。颓然坐在凳上,今日是他登基的好日子,她的噩梦会再度降临。她被他封为离妃,赐住在这芙蓉殿,表面看上去如此奢华,她内心的苦楚又有谁能明白? 苏离一阵头疼,不知怎样能躲过这个暴君?她已经成功冲破封住她武功的穴道,不是她非要自己冲破,而是这宫中的人,她又能相信谁?因为上次宫铭的威胁,她急着冲破穴道,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差点走火入魔,好在成功冲破穴道。可她用武力真能斗过这个暴君? 他一定会来找她,她心头已然成为一片乱麻。萧落,萧落,她到底该怎么办?苏离脑海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苏离眸中尽是精明,望着手中的那支羊脂玉簪,苏离,相信自己,一定能躲避过这个暴君,一定可以。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突然冷冽的声音传来,这么熟悉的音调,是宫铭,苏离还是禁不住咯噔一下,苏离抬头,就瞧见一身明亮龙袍的宫铭,他头戴玉冠,周身尽是强大的气场,怪不得世间男子均为了这皇位而斗争,原来这龙袍着在身上,当真是很霸气,胸口祥龙掩映,鲜明的龙爪好似要蹦出来似的。均是上好的龙腾刺绣,苏离正色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宫铭今日心情不错,他忙上前,扶起苏离,“离儿,今后你就是朕的离妃。你要知道,朕本属你为皇后。可那些该死的满朝文武,却碍于你的身份特殊。没有人同意立你为后。好在朕册封你为离妃了。” 苏离大惊,宫铭竟要册封自己为皇后?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臣妾谢过皇上抬爱,臣妾这个位份,来的并不是名正言顺。” 宫铭浓眉紧皱,不想听这些话。他细细打量着今日她的装束,一身素雅的白衣简单婉约,却衬托着她好似莲花一般,令他恍惚,他眸中尽是痴迷,从来不知她没有任何装束,都会如此清丽脱俗。三千青丝就那般随意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点缀,举手投足之际,均是韵味十足。 宫铭注意到她手中的羊脂玉簪,笑道,“朕送你那么多的礼物?怎就挑选了这个?” 苏离退后几分,“皇上送给臣妾的东西琳琅满目,臣妾目不暇接,却是觉着这个玉簪很是清冷,很喜欢。就收下了。” 宫铭眸子一沉,“这玉簪雕功的确精致,很称你。” 苏离见他再度靠近,苏离忙连连后退数步,“皇上,臣妾病了。”苏离忙跟着咳嗽几声,试图让他相信。 宫铭面上一冷,眸中森冷,“离儿?你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欺骗朕?你就那么痛恨与朕相处?” 苏离眸子嘀咕转,“皇上,您有所不知,臣妾之前受那个冰雕面具人用巫蛊之术操控,这个冰雕面具人作恶多端,他用诡异的手法封住臣妾的穴道,臣妾根本无法动武。臣妾苦苦研究,方才强行冲破这些穴道,却是伤了身子。” 宫铭眸中冷冽,“你急着突破穴道,莫非是想着离开朕?” 苏离咬唇,这个宫铭有着宫家独有的特点,就是疑心病太重。苏离眸中狠辣,重重咬住自己的舌尖,然后好似岔了气的咳嗽,佯装将血色咳出,苏离佯装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宫铭面上大惊,急呼,“离儿,你怎么了?” 苏离就那般温婉的侧靠在他的臂弯里,宫铭面色数变,眸中尽是复杂。“离儿?朕马上宣太医。是朕的疏忽,朕要你好生调理身子。” 苏离眸中警惕,垂下眼睑,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着,“臣妾谢皇上关心,臣妾当真身子不适。” 宫铭眸中掀起汹涌的波澜,苏离擅长武功,如今她的武功恢复,她素来聪慧,诡异多端,那岂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皇宫?他用苏府众人性命要挟,不见得她会顾及。世人皆道,女子狠心起来,六亲不认。她若存心想要离开皇宫,凭她的聪明才智,定有办法离开这里。 宫铭心思复杂,他轻擦拭着苏离唇角的血迹,“离儿,朕一定要医治好你。” 苏离心中有底,她如是说,他定会看她愈发紧,宫家的人都很聪明,就像宫萧落,都是狡猾腹黑,凡事有利有弊,好歹宫铭相信她,她可不认为宫铭会如此好骗。他定是会让太医查明她身体状况,她在这个暴君面前,做事如履薄冰。 没一会儿,一个老太医就提着医药箱进来,宫铭沉声说道,“你定要医治好她的身子,看看朕的离妃究竟怎么样?” 老太医轻抚胡须,为苏离把了脉,老太医告诉宫铭实情,苏离得身子的确很差,因为急着冲破穴道,的确伤身。苏离暗自观察宫铭的神情,他面上沉沉,眸光灼灼,显然已然相信了她。不会认为她是推脱。 宫铭冷声说道,“你速去配置最好的补品,为离妃调理身子。” 待老太医离去,宫铭坐在床头,那身明亮的龙袍是那般耀眼,宫铭说道,“离儿,你当真吓坏了朕,你刚咳血,朕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他将她的手握的很紧,他的掌心很烫,苏离想抽出自己的小手,奈何却无法抽出。也只能任由他那般握住,“好在太医说会治好你,离儿,你是朕的离妃,一切均是天注定,没有人能从朕的手中抢走你。你是属于朕的。以后朕会居住在这芙蓉殿,朕要陪着你。” 苏离大惊,面色难堪到极点,苏离心思百转千回,赶紧说道,“皇上,臣妾身上还有巫蛊之术,臣妾唯恐那歹人还会控制臣妾,然后无意中会伤害皇上。” 宫铭却是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她被看的很不好意思,面上禁不住浮起了一层潮红。“离儿,你是在关心朕?朕心愉悦。你放心,你的巫蛊之术朕会命柳士昭为你医治。如今不同,朕已然是当今天子,一个柳士昭,不信他还能对朕做什么?” 宫铭朗声大笑,异常狂妄。 看来宫铭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是太子时,一直在皇后面前毕恭毕敬,却是掩藏的极深,他可是一个狠角色,那侍卫首领薛虎一事,他究竟知不知情?若他知情还好,那个假的薛虎就是他的人,当日在房顶上偷听时,没见到的那个主人就是他?若他不知情,那个薛虎就很有可能是被冰雕面具人所换,若真是边国人所做,那周国岂不会有危险? 不对,不对,若薛虎真是边国人所换,那么那日她和太子大婚,皇上驾崩,宫中正乱,若是边国人发动政变,让这个薛虎带领周国的侍卫制造混乱,攻下皇城岂不是轻而易举?远在皇城之外的几十万大军,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狡猾如狐 可那日边国人却是趁乱离开,却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唯恐被人给发现,是以那假薛虎是太子的人?或者是三皇子的人?排出宫萧落这个可能性,他说不是他做的。他没有必要在自己婚礼上唱这出戏。 苏离只能试探一下,为了周国的安危,她只能一试,不能让那边国人有可趁之机。 “离儿,眸子恍惚,在想什么?”皇上宫铭突然问道。 苏离却是说道,“皇上,还记得二皇子大婚时发生的事情?”皇上宫铭微微错愕,轻恩一声,“怎么你还在为没有洗白你冤屈之事而纠结?” 苏离长叹一声,“是。那日二皇子大婚,不知是何人从中作梗。臣妾曾今暗中查探过,可那尸房却是着火,没有什么踪迹可寻。不过一日在客栈中却瞧见那个侍卫统领薛虎。” 苏离边说,边观察宫铭的神色。宫铭眸中一抹凌厉之光闪过。却被苏离抓了个正着。苏离继续说道,“那个薛虎行为粗鄙,言语过于豪放,与平日里的他不尽相同。这个薛虎,臣妾也听闻过,他素来威严,不苟言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皇上宫铭眸光闪烁,“你在怀疑什么?” 苏离咬唇,“臣妾只是在想,一个人性情当真会如此大变?而且他会对无意中观察他的人,赶尽杀绝。臣妾那次就差点栽在他的手上。” “这根本不像一个首领该做的事、” “臣妾怀疑他根本不是薛虎。” 皇上宫铭大喝一声,“荒谬。” 言辞震怒,苏离心底冷哼一声,继续说道,“皇上,臣妾只是怀疑他性情大变,会不会是边国人的细作?皇上也知道边国人处心积虑,要害我们大周,我们不得不防。” 皇上宫铭见她没有一点畏惧,倏然笑道,“好一张利嘴,分析的当真透彻。”他虽在笑,可是那笑意却不在眼底。 苏离紧追问,“莫非皇上也曾怀疑过这个薛虎?当日二皇子婚礼上那个死人,就是真的薛虎。” 皇上宫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言辞有些躲闪,“离儿,你好生养着身子。朕会彻查此事。”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她侧着头,紧紧盯着皇上,宫铭被她如此直接的眸光看的不自在,“怎么了?朕脸上有脏东西?” 苏离眸中复杂,“那日臣妾在屋顶上,却是瞧见了薛虎直呼的那个主人少半个侧脸。那半个侧脸,竟然与皇上有几分相似。” 皇上面容铁青,鼻翼一开一和,“你?” 苏离眸中妖娆,“皇上,薛虎直呼的那个主人就是你,你耳朵上有一粒朱砂痣,皇上不知道臣妾还擅长用毒?当日臣妾在屋顶上发现薛虎有异样,臣妾就透过屋顶在房间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长此以往,耳贝上就会出现红色的朱砂。而皇上却有。”苏离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此一来,想必那个薛虎耳朵上也有。” 皇上宫铭下意识的轻触自己的耳贝,眸子深深眯起,黑眸紧紧锁住这个女人。“苏离,这真是毒?你好大胆。解药拿来。” 宫铭额头青筋迭起,眸光好似能杀人。 苏离眸子睁大,“皇上,当真是你?” 皇上宫铭面上冷冷,“是又怎样?解药在哪?拿出来。” 苏离眸中惊愕,当真是他,“皇上,你为什么要陷害臣妾?这就是你对臣妾的喜欢?臣妾因为此事,差点死在去边疆的路上。”苏离情绪激动,音调禁不住大了几分。 皇上宫铭负手而立,“事到如今,朕也不怕告诉你。你已然成了朕的离妃。真的薛虎已死。那个假的,是朕要其假装。” “你为什么要杀掉薛虎?薛虎武功高强,他被人一刀杀死,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所杀。一刀致命。” “呵呵,离儿,不愧是朕喜欢的离儿。果真聪明。” “那个薛虎自恃过高,根本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如何能容下他。朕就杀了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你就在二皇子大婚之上,借着薛虎已死之事嫁祸在臣妾的身上?对吗?皇上?” 苏离由于气愤,声音很大。苏离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要将整个苏家人都杀绝?” 皇上宫铭无奈的说道,“朕是设了这个局,可朕知道宫萧落定会插手,朕只是找机会救你,让你与宫萧落心生嫌隙。继而向父皇母后求立你为太子妃,可没想到却害了你。你被发配边疆。这不是朕想要的,朕只是想要你!” 苏离沉沉舒了一口气,沉沉合上眸子,“皇上不愧是皇上,臣妾是不是该感激有如此能耐,令皇上高看?” “皇上,臣妾只是试探你,那日在房顶,臣妾瞧见几分室内状况,还没细看,就被你们发现,连你的侧脸都没瞧见,哪里有功夫下毒?” 皇上宫铭喉结一动,眸中喷火,“你敢骗朕?苏离,你当真好大胆!” 苏离轻睁开眸子,眸中尽是妖娆,“皇上,想打臣妾?皇上做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还不允许臣妾知道?臣妾被你可是害的好苦。臣妾如此试探,只是不想让边国人有可趁之机。臣妾累了,想休息了。皇上请回吧。” 言罢,苏离就慵懒的侧靠在床榻之上,给宫铭一个背影。却是再也不理他,皇上果真好计谋,这帝王的爱,可真是令人害怕。为了得到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哪怕会让她受尽伤害。 苏离沉沉合上眸子,就欲睡去。却惊觉身后有人脱鞋子的声音,苏离心惊肉跳,转头,“你怎么还不走?你想做什么?” 宫铭笑的邪魅,“朕要留下来,朕说过要陪你,直到你好起来。” 苏离面上尽是愠怒,“你走开,不准上榻。” 宫铭却笑个不停,“今日朕再度见识了爱妃的聪慧才智,欣喜若狂,怎能不在这里留下?你放心,朕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只是想抱抱你。” 苏离心中暗叫糟糕,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床榻之上,苏离佯装头晕,异常虚弱的样子,“皇上,臣妾觉着有些饿了,好想吃东西。意儿去拿膳食,怎么这么久,都还没过来?” 皇上宫铭笑的开怀,“好,那朕再去传一回。” 见他翻身下榻,穿鞋,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飘过,苏离得心方才放进肚子里,吓死她了,她可不要和一个杀人狂魔同塌而眠,她绝对会做噩梦。 苏离心中叫苦连连,明明很想休息,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应付这个杀人狂魔,当真有一种好累的感觉。苏离正欲起身下榻,皇上宫铭转头,面上阴晴不定,他沉声说道,“你就躺在床榻上吧。一会就在床榻上用膳。身子要紧。” 苏离禁不住揉了揉眼睛,这个暴君倒是还有几分温柔。可惜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打动她的心。不过苏离瞧着他身着龙袍的背影,苏离还是有几分恍惚,他们宫家人都长的风流潇洒,他的背影与宫萧落当真有几分相似,思及宫萧落,苏离心头一痛,萧落,萧落,他有他的妃嫔,她成为当朝皇妃,苏离不信命,有了上一世的悲惨,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与宫萧落在一起? 还记得在望月亭的小屋内,她与他的一切尽数在脑海里,他教她武功,他的笑容,他的冷冽,他的邪魅,他贴心照顾她的种种……从谷崖里回来,他那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他为了她,只身闯入虎穴,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就是在那时候,她成为他的女人,他们炽烈的纠缠,好似藤蔓一般,苏离眼圈泛红,如今处于深宫之中,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宫铭放大的脸突然在她眼前,苏离摇头,“没什么,只是昨夜没有睡好,眼睛有些痛罢了。” “来,这是药膳。朕刚训斥了意儿,谁知这个意儿倒是有心,为你做了药膳。配着这素食吃下去,也没有那般苦。来,吃些吧。” 宫铭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他素来贪恋女色,却不知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女人迷住,她有一双精致的杏核眸,微一抬眸,眸底的秋水总令他心动,原来他这样残暴的人也有对女子温柔的时候。别说旁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苏离尝了一口药膳,当真苦到极致。宫铭紧张的说道,“这苦药要猛然喝下去,方才不觉着那么苦。” “朕为你准备了蔗糖,猛喝完,就含一口蔗糖,就没有那么苦了。”此刻宫铭竟然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苏离禁不住失笑,这个暴君也会如此温吞吞?倒真是令她诧异。一口气将那苦药给喝下,那浓郁的苦好似要将整个舌头给苦掉,好在宫铭已然舀起一勺蔗糖,适时送入她的口中,口中苦甜相加,苏离紧皱眉头,等那苦下去,她方才说道,“这药可真是苦到极致。这里有上好的灵芝作为药引,太医也果真费心了。” 此番皇上登基后,册封二皇子宫萧落为睿王,三皇子宫肃然为晋王。公主宫灵儿为和硕公主,也真是给了极高的荣誉。 是夜,睿王府中,宫萧落一身锦色的衣袍,他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离儿竟然被册封为离妃?宫萧落眸中寒冰,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紧,“离儿,你是我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林珑儿,怎么了 宫铭以为他成功了?哼,以后的路还很长,他虽登基为帝,粗暴野蛮,他不再隐瞒行事,愈发猖狂,杀人如麻,听闻芙蓉殿里的一个婢女被他活活给捏死。这样的人做帝王,当真能长久?他是有几分心计不假,那个薛虎就是他与太后联手做的好戏。宫萧落重重的锤着栏杆,“离儿,你有没有被他吓到?” 宫萧落抬头,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墨玉眸中尽是阴霾,离儿,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同享这一片夜空?宫萧落脑海闪过苏离那憔悴的样子,他多么想近身同她说几句话,可却碍于宫规,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不得与她分离。 皎洁的月光笼罩在宫萧落的周身,愈发显得他邪魅清冷。 小小一个睿王就能打发他?宫萧落重重握紧扶栏。他本无意与皇上争夺皇位,一切均是他逼的。宫铭压根不听众人所劝,执意不理会真正太子妃纳兰小玉,非将苏离据为己有。仗着天子身份,为所欲为。宫萧落眸中阴沉,唇线抿成一条直线。眸子愈发的慑人,那双桃花眸中凝满了冷冽,令旁人瞧见当真觉得慑人。 “王爷,夜色已深。您还不歇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柔婉关切的声音。宫萧落听闻身后女子的呼唤,他转头,望着那个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女子,他眸光灼灼,那里承载了太多的冰冷,她被他看的心头尽是苦楚,她知道他压根就不在意她,成亲这么久,他压根就没有碰过她,不就代表着他们之间有多么冰冷了?就好似陌生人一般,她能做到的就是眸光跟着他的身影,希望有朝一日,他真能注意到她。 如今苏离重回宫中,成为当今皇上的离妃娘娘,即便王爷还在心心念着苏离,又怎么样?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欧阳凤思及此,心中禁不住一阵喜悦,“王爷,天色已深,妾身知道王爷因为先帝驾崩一事,心中难过。可王爷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虽是夏季,可夜深,还是有几分凉意。” 宫萧落轻笑,邪魅妖娆,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凤妃有心了。” “王爷要不要吃些东西?臣妾准备了山药银耳粥,王爷可要尝一尝?”欧阳凤眸中尽是温柔,举手投足之际,也有说不出的慵懒之意。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厌烦,思及她父亲欧阳临可是当今丞相,暂时还是不要与她闹僵为好。随即说道,“好吧,本王就尝尝凤妃的手艺。” 欧阳凤眸中尽是喜悦,“那王爷就快尝尝吧。这会粥膳刚刚好。” 转眼进入内室,宫萧落就瞧见桌上摆放了玉瓷小碗,盅里面的粥膳在汩汩的往出冒着热气。欧阳凤赶紧忙碌的开始布菜。然后悉心的给宫萧落递上筷子,为他舀好一碗粥,“王爷,您尝尝看。觉得哪里不好,妾身也能做出点改进。” 宫萧落望着碗中澄澈的粥膳,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当真觉着有几分食欲。舀起一勺,优雅的往口中放去。入口而化,香气喷鼻,此粥膳欧阳凤果真是用心了。欧阳凤巴巴的看着宫萧落用膳,她不知道她做的粥膳是否呢个令他满意,她是很用心的做粥了,她特别期待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对她的赞赏。她不知道她的期待能否成真,见他一连吃了三口,欧阳凤心中顿然有底,王爷还是很喜欢这粥膳的。“凤妃有心了,做的这粥膳清淡爽口,果真不错。” 欧阳凤心中窃喜不已,“王爷若是喜欢吃,妾身每天都做给王爷吃。”嗫嚅了句,“好吗?”宫萧落优雅的品着盘中的菜食,酸菜黄瓜特别爽口,淡淡的酸中还透着几分甜,果真是不错。还有这凉拌莲藕,嚼起来清脆无比,微辣下还透着几分甜,果真做的不错。宫萧落觉着这简单的夜宵果真做的精致爽口,“凤妃有心了,这膳食果真做的不错。本王很喜欢。” “凤妃可饿了?不妨也吃点。”宫萧落漫不经心的说道,欧阳凤赶紧说道,“王爷,妾身已然吃过了,妾身只要看着王爷吃就好。”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只要这样看着他用膳,她都觉着是一种享受。宫萧落用完膳,欧阳凤赶紧贴心的为其倒上一杯水,“王爷,您尝尝这个,这是酸梅汤,对解暑有上好的功效。” 接过这酸梅汤,一口饮尽,酸涩无比,堪比他的心情。他最心爱的女人成为皇上的妃子,他心底的苦涩又有谁能说的清楚?眸中波光潋滟,“这酸梅汤不错,以后你天天做给本王喝。”只要每日喝着这酸梅汤,这种浓郁的酸涩就能将他心底的苦涩压下去几分。 欧阳凤思及被关禁闭的那个林珑儿,却是欲言又止。宫萧落见她神色有异样,便问道,“凤妃这是怎么了?有话但说无妨。” “回禀王爷,今日被关禁闭的珑妹妹,却是叫门哭喊不止,臣妾听上去尤其觉得可怜。”欧阳凤将话拿捏的很到位,那个林珑儿虽然跋扈嚣张,可却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如今离妃回宫,王爷特别惦念,她在这个时候,越是应该表现出她的大度,这个林珑儿对她还有几分用处。“臣妾就忍不住去瞧了妹妹,妹妹面色憔悴的可怕,当真很是可怜。她已然瘦弱的不成样子。” 宫萧落面上一沉,眸子慑人的可怕,“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凤妃,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 欧阳凤也不再隐瞒,径直说道,“珑妹妹那边有个消息,不知道王爷听上去会不会高兴?” 宫萧落浓眉高挑,“消息?什么消息?但说无妨。” 欧阳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还是说道,“王爷,珑妹妹怀孕了。”这个该死的林珑儿竟然会怀孕,近乎令她疯掉,她多么想除掉林珑儿腹中的孩子。可如今还不是时候,很多事情根本不必她亲手去做,自然有王爷为她去做。她必须先了解清楚王爷究竟对这个孩子是什么心理。若王爷期待这个孩子,她就让林珑儿的孩子活下来,若王爷不喜欢这个孩子,那么她也会按照王爷的意愿将这个孩子给打掉。而且王爷也不会怪她。王爷的心思素来没人能猜的准,她必须谨慎细微,方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宫萧落,试图从宫萧落得面上看出些什么。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异光,还是一丝震惊,宫萧落喉结微动,不敢置信,“你说什么?珑儿怀孕?可曾让太医看过?” 欧阳凤忖了忖,方才说道,“王爷,珑妹妹被禁闭,近日来她呕吐不止,因为珑妹妹实在是吐的厉害,当时王爷并不在府上,臣妾只能私自做主,命太医进去为妹妹查探。结果有孕无疑。” 宫萧落面上深沉,瞧不出喜怒。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狠光,嘴上却柔声说道,“王爷,珑妹妹初次有孕,又被关禁闭,心情会很差,可是会影响她腹中的胎儿。不论珑妹妹究竟发生多大的过错,还望王爷能看在妹妹怀孕的份儿上,解了她的禁闭。” 欧阳凤说这些话是多么的不甘愿。可没办法,她还是得这么说,她不能在王爷面前变成一个挑拨离间之人,更不能让王爷看出她的嫉妒之心,虽然她恨不得给林珑儿一碗堕胎药。但是她真是没有办法。宫萧落忖了忖,方才说道,“恩,凤妃,你先下去吧。明日本王会亲自去珑居看她。” 欧阳凤垂首,恭敬的退下,欧阳凤心思不定,难道王爷真要将林珑儿放出来?要林珑儿为他生下孩子?欧阳凤心中辗转,方才退下去。 宫萧落心中沉思不定,月余的时间,当真发生太多的事情,父皇驾崩,太子登基。父皇曾今很疼爱林珑儿,她连父皇的殡葬都没有去,他对她是不是太过残忍? 珑居的每一天都是黑夜,没有光亮,她就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待了月余。室内的光线很朦胧,只是点了两盏油灯。灯光很昏暗。林珑儿一个人枯坐在床头,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上,林珑儿一直望着窗外,虽然窗子明明就是大封着,根本就不能打开。如今外面是黑夜,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去看看。希望能看到门窗突然打开,希望能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能款款进入她的房间。可惜每每都令她失望。表哥,表哥,他怎能这么狠心?压根就不来这里看她?表哥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表哥,表哥,不仅要休掉她,还将她关了禁闭。她多么想呼吸外面的空气,多么想念表哥那张俊美的脸。林珑儿声音沙哑,她哭诉,“表哥,表哥?你真的就不能原谅珑儿?珑儿真的知道错了。先皇驾崩了。珑儿都不能送他最后一程。珑儿从小到大,先皇都很疼爱珑儿。表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林珑儿眸中尽是孤独,痛心。林珑儿面容憔悴的可怕,身边的婢女劝道,“娘娘,您吃些东西吧。吃完东西,赶紧睡一会儿。您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刚开始您痛摔东西,想要出去,如今您连东西都不摔了。” “娘娘,您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您腹中有了孩子。若是个男孩,他将会是王府的嫡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生安胎 “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啊。那个凤妃也没听说怀孕的消息。娘娘可好记得,今日那个太医为您把脉的时候,凤妃面上那尴尬的神情?奴婢觉着凤妃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娘娘一定要当心。若是那个太医在娘娘身上动手脚,娘娘出不了珑居,就会被凤妃除去孩子。”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狠辣,“对,你说的对。欧阳凤素来与我不惯,我必须提防她。不过我不信欧阳凤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将我的孩子除掉。我有孕的消息,表哥可曾知道?”林珑儿苍白的面上浮起一抹笑意。“表哥若是知道我怀孕,一定会放我出去的。” 婢女摇头,“娘娘,这些奴婢就不知了。奴婢恳求凤妃将您怀孕的消息告诉王爷。奴婢对凤妃说,若她知情不报,娘娘腹中孩子有什么闪失,奴婢拼命都会推在她的身上。那么她就吃不了兜着走。王爷定会怀疑腹中孩子流失和凤妃脱离不了干系。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奴婢相信凤妃定会将这些告诉王爷。王爷一定会来看娘娘的。若是娘娘真有什么闪失,仗着娘娘与王爷自小的情分,也不是她凤妃可比的。” 林珑儿眸子晶亮,“对,你说的很对。表哥虽风流,可对女色素来节制,这府上也只有我和凤妃两个妃嫔。我若出事,定和欧阳凤脱不了干系,她知道我怀孕,定会将消息告诉表哥,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是被逼急了的我。我就不信表哥对我没有一点的情分?” “娘娘,您既然已经宽心了。就赶紧吃点东西,然后睡个好觉。保不准明日个王爷就要来了?”婢女香儿面上浮起一抹浅笑。 “香儿,你说的对,膳食拿来,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必须洗心革面,不蛮横不讲理。我一定能重获表哥的欢心。让那个欧阳凤无计可趁。”林珑儿眸子灼灼,她禁不住轻抚小腹,她轻声喃喃,“孩子,母妃为了你,定然会拼尽全力,只要能出去。母妃会对表哥服软。表哥喜欢那个苏离就让她喜欢去。表哥想怎么样,都行,她不会和表哥硬着来。都怪母妃太过纵容自己,才会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孩子,你一定要是男孩,你是男孩的话,你就是我们王府的嫡子,那个欧阳凤即便有孩子,也根本无法跟你争。” 林珑儿如是想来,心情当真好了太多,她食欲大开,吃了好多。好似马上就能见到表哥,好似这个孩子已经出生。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切,她和表哥之间的种种,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林珑儿心情倏然开朗了许多,这讨厌的黑屋,她一定能出去。一定可以。 这夜,林珑儿睡的很好,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表哥在对她笑,表哥又和以前一样,她们两个人在一起谈诗词歌赋,欣赏字画。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因为心情舒畅了许多,林珑儿睡得很沉,她甚至在梦中,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这是一件很温馨快乐的事情。 天色大亮,林珑儿还在床榻上睡的糊涂。香儿见林珑儿睡的熟,娘娘好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她也不忍打扰,娘娘这月余的时间,当真消瘦了好多,她瞧着都很心疼。娘娘睡的香甜,就让娘娘多睡一会儿。 “吱呀。”门突然打开的声音,这扇门已经多久都没有打开了,外面的人送膳食都是从窗户里送,稍微开一个缝,然后递进来膳食,在这里每日能做的就是等待,枯燥乏味,没有任何事情可做。除过昨日凤妃和太医来过,这扇门被打开过,门突然被打开,香儿心中尽是喜悦。是太医?还是凤妃?亦或者是珑妃娘娘心中朝思暮想的王爷?那日凤妃和太医能来,还是她苦苦哀求外面送饭的随从,因为珑妃娘娘实在是吐的厉害,好似要将肠子给吐出来一般,当真是吓坏了她。 门就那般打开,一个器宇轩昂的身影从那里走进。他身上的紫色锦缎衣衫是那般的高贵,他好似天神一般,就那般驻足在那处。香儿惊愕,眸中酸涩,王爷,真的是王爷?王爷来看娘娘了。香儿哽咽,连忙跪下,“奴婢香儿参见王爷。” 宫萧落一进入室内,就闻到里面浓郁的发霉气息,因为长时间不见光的缘故。室内墙角都起了霉斑,宫萧落声音沉沉,威严得很,“珑妃呢?” 香儿忙擦眼泪,“娘娘她多日未睡好,日夜都盼着王爷能来。娘娘她还未醒,奴婢,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香儿连忙起身,绕过屏风,掀开纱幔,香儿摇着珑妃,“娘娘,您快醒醒,您看看谁来了?” 林珑儿被香儿给吵醒,睁开惺忪的眸子,虚弱的起身,香儿惊道,“娘娘,王爷来了。” 林珑儿眸中惊喜,唇角抽动,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一切好似梦境中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你说什么?王爷?表哥来了?”林珑儿正值说话之际,就觉一个黑影笼罩下来,林珑儿抬头,眸中倒映着宫萧落那俊美的容颜,眸中浮起层层的雾气,真的是表哥,真的是他。林珑儿望着朝思暮想的男子,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滚落,林珑儿哽咽说道,“表哥?真的是你?”表哥比往日愈发的俊美,紫色锻袍衬托的他愈发的冷傲。他是那么的成熟,林珑儿欣喜落泪,“表哥。珑儿错了,珑儿真的知错了。表哥。" 林珑儿苍茫下榻,给高高在上的表哥跪下,如今先皇已然驾崩,没有先皇的庇护,她林珑儿没有欧阳凤显赫的家势,也不似苏离能够得到表哥全部的爱,她有的只是儿时的那些情谊。如今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架子,林珑儿哭诉不已,“表哥,珑儿错了,真的错了。” 林珑儿不断的给表哥叩头,声声那般的响,“表哥,珑儿不该顶撞表哥,不该插手表哥的事情。珑儿当真错的离谱。还望表哥能够再给珑儿一个机会。珑儿一定要为自己腹中孩子做榜样。表哥。” “珑儿日日夜夜都在盼着表哥,就希望表哥能够忘记珑儿的过错,再给珑儿一个机会。表哥就原谅珑儿吧,不要休掉珑儿,先皇驾崩了,珑儿只有表哥和腹中孩子是亲人了。表哥若是休掉珑儿,珑儿当真什么都没有了。表哥,珑儿答应你,绝对不会胡作非为,更不会嚣张跋扈。珑儿愿洗心革面做人。” 宫萧落得眸光淡漠而疏离。他冷漠说道,“香儿,赶紧扶起你的主子。她有孕在身。” 香儿要搀扶起林珑儿,林珑儿却是哭诉,“表哥,您若不原谅珑儿,珑儿就长跪不起。” 宫萧落最痛恨旁人的要挟,珑儿竟然偏要如此。宫萧落说道,“若你真想改,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再犯,休怪本王无情。” 林珑儿的心瞬间跌入无间地狱,表哥眸子冷的像冰,没有往日的半点情分,林珑儿忙说道,“表哥相信珑儿就行。” “起来吧。” 林珑儿想要宫萧落抚起她,佯装起来的时候无力,险些跌倒,被宫萧落顺势拉了一把。林珑儿就那般跌入他的怀中,林珑儿眸中陶醉,多少日没见过表哥了,她多么想念表哥的气息,想念他的怀抱。林珑儿佯装退后几分,“谢表哥。” 宫萧落眸子慑人,“你有孕在身,本王会吩咐膳房多准备一些补品,多补补身子。” 林珑儿感激涕零,“谢过表哥。” “你的禁闭就解了。珑居本王会吩咐婢女好生打扫,将这里焕然一新,好生养胎吧。”宫萧落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好似机器一般。宫萧落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林珑儿恋恋不舍,“表哥?你要去哪里?”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你就在这里好生养胎。” 宫萧落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林珑儿喜极而泣,“香儿,你看到了吗?表哥还是很在意我,表哥让我好生养胎。这个孩子是表哥的第一个孩子,对表哥真的很重要。” 林珑儿眸中狠辣,“我已经会给表哥生个儿子。”宫萧落离去后,这珑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来来往往,门可罗雀,一会有人来整理床单被褥,一会有人来打扫,将这里的一切东西都重新布置,焕然一新的感觉,当真好极了。林珑儿激动不已,“表哥多么在意这个孩子。” “凤妃娘娘到。”婢女大声通报着。林珑儿眉头紧蹙,“凤妃来了?” “瞧瞧妹妹这里琳琅满目,果真不同了。如此一布置,可真是赏心悦目。瞧瞧姐姐,都忘记妹妹有孕在身,王爷这般做,可都是位了妹妹腹中的胎儿。妹妹能有此造化,果真是好。” 凤妃看着这里的一切就来气。王爷当真很在意这个孩子?王爷先前对她生了很大的气,据说还想休掉她,王爷素来对那个苏离情有独钟,连她碰也不碰,怎么会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那苏离可是个醋坛子,知道她怀孕还不闹翻?原本以为王爷定会将她腹中孩子打掉,怎么会精心呵护。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缘由?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生良计,阴狠 欧阳凤实在猜不透王爷的心思,她如今连和王爷圆房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欧阳凤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若让这个林珑儿怀孕了,她若生下的是个男孩,那她岂不是要被她给比下去。她的孩子就是这王府的嫡子。她们可是平妃,她欧阳凤怎么能让这个林珑儿骑在自己的头上? 林珑儿下意识的轻抚小腹,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她如今身怀有孕,一定要收敛自己的性子,欧阳凤背后有强势的娘家,她暂时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林珑儿已经不是昨日的林珑儿,她没有了先帝这个靠山,她知道应该怎么去委曲求全。任性跋扈只会将表格推得越来越远。林珑儿有了此番禁闭,她可是将这一切都给看透了,表哥已经不是昨日的表哥,他是高高在上的睿王,表哥的心思没有人能猜透,她很爱表哥,她不能没有表哥,只要能陪伴在表哥的身边,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凤姐姐,今日还真得感激你,若不是凤姐姐相助,妹妹如今还身处囹圄之中。如今妹妹有孕在身,不能侍奉表哥,一切就有劳姐姐了。”林珑儿眸中尽是探究,她觉着欧阳凤神色有几分怪异,究竟哪里怪,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欧阳凤笑的有些尴尬,“妹妹只管养好腹中的胎儿,一切自然是姐姐的分内之事。” 欧阳凤忖了忖,继续笑道,“妹妹身处禁闭,还不知外面的世界。那户部尚书的女儿苏离已经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嫔。一切都是巧。” 林珑儿佯装惊愕,真以为这些事她不知道,她差点被表哥休掉,若还和以前那么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用她的首饰金簪换取关于表哥的消息,那个苏离她怎么会不关心?她会被关禁闭,有一半都怪罪于这个苏离身上。她对这个女人可是恨之入骨,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表哥以前同她关系那般好,都是因为这个贱人的出现,才会变成这样。她真是恨透这个苏离。这个贱女人曾今还捉弄于她。她如何不恨? 林珑儿惊道,“这些妹妹还真不知晓。这个苏离还真是不安分。” “嘘,妹妹可别这么说。王爷可是最在意的女子就是她了,妹妹如是在王爷面前说,定会惹来灾难。不过这个苏离的确有通天的本事,定然能将纳兰小玉换掉,成为太子妃,继而成为当朝离妃。” 林珑儿心底冷哼一声,这个欧阳凤假意寒暄,当真以为她还是当初的那个林珑儿。如此挑拨,真想将她林珑儿当枪使唤?哼,她可不想上她的当。“姐姐,妹妹身子有些不适,因为孕吐的缘故,就不陪姐姐了。妹妹想要休息一会儿。” 林珑儿委婉的下着逐客令,欧阳凤面上有几分难堪,这个可恶的林珑儿,她能被解除禁闭,可都是因为她。哼,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如此不给面子,欧阳凤心底如是想,面上却是笑,“妹妹有孕,自然身子疲倦的很,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了。妹妹赶紧休息吧。” 待欧阳凤离去,林珑儿吃着婢女扒着的核桃,“娘娘,这个凤妃究竟打什么主意?她真那么好心救娘娘?还是别有用心?” 林珑儿优雅的吃着核桃,“如今,本妃是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生下腹中的孩子。还期盼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么本妃在表哥面前的地位就大有不同。” 香儿却是在林珑儿耳畔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已然打探过,娘娘禁闭这段时日,王爷一直都在书房里度过。压根就没再和凤妃在一起过。” 林珑儿轻笑,“表哥素来秉承心意相通,既然表哥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又怎么会专宠?欧阳凤又不是苏离,若是苏离,夜夜专宠都不为过,哼。凤妃的确居心不良,她没有身孕,又能怪的了谁?她定然羡慕本妃有孕,如今这会儿怕不是在哪里发怒。她之所以救本妃,也不过是不想惹怒表哥。她猜不透表哥的心思,不敢贸然出手,如今表哥在意这个孩子,她定失望之极。她欧阳凤也不过如此,费劲心机,还是得不到表哥的怜惜。怕承宠也就那一次。今后有就难了。我还不了解表哥?表哥会碰她,只是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若她迄今还是完璧,岂非惹怒丞相?表哥可不想做这种事?罢了,本妃累了,今日胃口极佳,你命人在膳房里多炖些补品,我可是要好生补一补,生一个白胖小子。” 香儿喜道,“娘娘,奴婢这就去。” 林珑儿心中已然有盘算,如今她重新解除禁闭,都仗着腹中孩儿。如今没有了先帝撑腰,她只能去找柳妃,不,柳太妃。只有柳太妃才能成为她的依靠,柳太妃可是表哥的生身母亲,与她关系打好了,还怕她没有地位?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林珑儿如今心中可是跟明镜一样。 凤居阁,欧阳凤心中焦灼万分,她望着满室的花儿,却恨不得将这些花儿全部给剪碎。林珑儿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竟然如此羞辱她?怎么,怀孕很了不起?小桃慌慌张张的进来,神神秘秘的样子,欧阳凤心中气极,“小桃?什么事?如此慌张?” “娘娘,这是丞相大人的家书一封,还有这盒东西,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小桃将手中的东西规矩的递到欧阳凤的手中。欧阳凤打开信笺,寥寥数笔,却字字要害,欧阳凤瞬间将纸揉成一团,小桃受到惊吓,“娘娘,究竟怎么了?” “爹已经知道林珑儿怀孕的事情。爹盼着我能尽快怀孕,还给了我能够助孕的药物。”欧阳凤面上红似虾子,爹怎么连这种事都在信上说。欧阳凤对小桃说道,“小桃?本妃问你,是不是你把林珑儿有孕的消息传给相府的?” 小桃赶紧垂首,“娘娘,奴婢也是为您好,奴婢必须尽快做好这一切,奴婢就是丞相大人派到您身边来的。丞相大人聪明绝顶,定然有办法能够帮助娘娘。” “娘娘看这助孕的药物,丞相大人可还说什么?”小桃一副好奇的样子。欧阳凤眸中精光一闪,爹只是提示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祸患无穷,哪怕嫁祸,哪怕挑拨,哪怕诱惑,都能让这个孩子消失,继而她怀孕。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惜吃下助孕的药物,可是吃助孕药物有什么用,她迄今为止都是完璧。让她如何能说出口? 爹定然对她失望至极,府上的人都以为她承宠了,只有她知道,没有承宠。欧阳凤眸中精光一闪,对,嫁祸,挑拨。爹真不愧是爹,爹为她可是想了一条妙计。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真有好戏看了。呵呵。小桃说道,“娘娘,您试着吃点这药丸,定然对娘娘有用。” 欧阳凤心中气恨,她压根就没承宠,如何能吃这种药?小桃继续说道,“娘娘,说不定您过段时日就能怀孕了,您也是承宠之人。您近来在王爷那里多次,感情应该会升温,说不定真会怀孕。” “要不要奴婢请太医给娘娘把脉?”小桃询问。欧阳凤沉声,“不必。” “为什么?娘娘?”小桃不明白。欧阳凤实在不愿讲这种事说给小桃知道,隔墙有耳,万一爹知道了,定然会大发雷霆,这件事还是交给她自己解决为好。小桃一个人嘟囔,“记得还是二皇子时,他不舒服都能和娘娘恩宠,怎么反而好了,却不能” “住口!不要再提那日的事情。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懂吗?”欧阳凤简直要被这个婢女给气疯。“好了,小桃,你先下去吧。本妃需要冷静冷静。明白?” 小桃轻恩一声,然后出去了,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怎么回事?娘娘到底怎么了?小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赶紧退下了。欧阳凤冷笑,“这个林珑儿倒是比以前有很大的不同,看来不容小觑。她没有先帝的支撑,定然会去找柳太妃。” 欧阳凤眸中尽是冷冽,“如今离妃可也在宫中,据说当今皇上可是赐给她了芙蓉殿,那里可是奢华无比,当真是好地方。柳太妃如今还居住在拂叶宫,也是念旧,都说这旧情难念,哼,离妃和林珑儿会发生什么?呵呵。” 繁华的宫廷,到处都是亭楼阁宇,阳光好似金子一般洒在那琉璃瓦上,当真是辉煌无比。慈宁宫中,太后一身素雅的服饰,头上也只是别了一支最简单的发簪。太后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太后盘居在蒲团上,在念着佛经,太后优雅的敲击着手中的木鱼,咚咚咚的发出声响,她在赎罪,她每日睡梦间就会看到皇上那张狰狞的面容,他怒喝,“你这个贱人。朕要杀了你。”每每她都被噩梦给惊醒,她整日吃素,不是因为国丧,而是因为她深爱的这个男人离开了她,彻底的走了,还是被她给活活气死。她的心当真要碎了,每每思及此,都会泪流满面。她眸中尽是痛楚,晶莹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那般的沧桑。先帝啊,先帝。可知她有多么想念他。 第一百五十章 太后的狠毒,陷害 太后心口骤然一痛,这种浓郁的痛楚令她近乎昏厥不已,她还是坚持诵经,身后的婢女桑儿说道,“太后,您这又是何苦?您的身子要紧,就不要再念了。” 太后倏然睁开眸子,她沉沉出了一口气,眸中雾气未散,她凄楚的说道,“桑儿,哀家心痛。哀家心痛啊。” 桑儿眸中尽是担忧,她上前紧紧搀扶着太后,太后由于盘腿在那处太久,都有些麻了,还好桑儿紧紧扶着她。太后手中的佛珠却是倏然跌落在地上。太后眸中惊愕,“快,快将哀家的佛珠捡起来。不能让它损坏了。”太后喊的很大声,可是那些茶色的佛珠串在碰触到地面时,瞬间四分五裂,太后面上惊恐,她竭力吼道。“桑儿,快将哀家的佛珠捡起来。”她眸中尽是痛楚,这串佛珠是先帝在世时给她的,这还是西域使者来到此处,献上的沉香佛珠,这种佛珠能收敛心性。这是先帝给她的,当年西域来使来此处,就献出了两串佛珠,先帝就将佛珠给了她一串,还有那个辰妃一串。如今辰妃死了,先帝去了,这上好的沉香佛珠,只有它来陪伴她了。那些佛珠掉落地上,却倏然四分五裂,太后面色惨白,她的心沉痛无比,好似要被众人给刺死一般。鲜血淋淋。太后惊呼一声,桑儿赶紧蹲在地上,将地上那些散落的佛珠给捡起来,太后面上晦涩,“快给哀家,让哀家看看,这佛珠做不做数?” 桑儿赶紧将捡起的佛珠交到太后的手中,太后急忙一颗一颗的数着,“总共十三颗。一颗都不少,可是这西域的绳子却是断了。无法再修复好了。”太后眸中尽是伤感,“这是先帝留给哀家的。如今就剩这个来陪哀家,但却没有了。坏了。哀家该怎么办?先帝没有了,沉香佛珠没有了,哀家该怎么办?” 桑儿赶紧说道,“太后,您不要伤心,奴婢一定会为太后将这沉香佛珠给重新串起来。” 太后恼怒的说道,“佛珠已经断裂,重新修好有什么用?就算重新修好,也不是以前的佛珠了,穿沉香佛珠的那个绳子很不一般,在我们周国根本就没有。重要的事先帝送给哀家的。已经被哀家给损坏,哀家对不起先帝。”太后眸中狰狞,神情有几分癫狂,太后不知想到什么,倏然说道,“不对,这沉香佛珠辰妃还有,虽然辰妃死了,但是这个佛珠定然在她的儿子手里。来,速速传哀家旨意,即刻命晋王拿着昔日的沉香佛珠来见哀家。若是哀家见不到沉香佛珠,就是晋王对哀家不孝。” “是,是太后,奴婢这就去传懿旨,太后您不要生气。” 太后手中捧着这上好的佛珠,眸中却尽是伤感,“先帝,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臣妾真的很想你,先帝,先帝。”层层沧桑的声音不断传于耳中。令闻者心碎伤感。她再强,也不过是个女人,她真的和想念先帝,想念先帝的一切。太后嚎啕大哭不止,浓郁的辛酸涌上心头,令她啼哭不止,如今是谁最快活?定然是辰妃,她如今可是和先帝在阴间团聚,一切都令她称心如意。为什么这一切都要让辰妃如意?不,哀家偏不让她如意,偏生不要。哀家就要她的儿子拿出这珍贵的沉香佛珠,若是找不到,哀家就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哈哈哈,哈哈哈,太后阴险的笑着。那阴森的笑意好似要穿透整个慈宁宫,太后望着面前的佛字,她眸子狰狞,“先帝,您让臣妾礼佛,如今您看到了,臣妾每日都在苦念心经,为您超度。” 室内香炉里的香气缭绕,朦胧的香气笼罩着太后狰狞的面容,“先帝,您对臣妾不好,臣妾就要让您最心爱的妃嫔在阴曹地府里痛心。哈哈哈。” 晋王府里来了一批宫里的人,是太后近日来的心腹桑儿,桑儿毕恭毕敬的说道,“奴婢参见晋王。” 晋王恭敬的说道,“不知太后有和吩咐?竟会让桑儿来这里传话?” 桑儿轻笑,“晋王真是说笑了,不必如此抬高于奴婢,奴婢在太后面前也只是一个婢女罢了。今日奴婢来此,是太后让晋王拿出昔日西域上供的沉香佛珠。曾今西域上来两串,一串在太后那处,还有一串就是晋王母妃辰妃那里,如今辰妃已故多年。相信晋王定然能拿出那珍贵的沉香佛珠。” 晋王眸中复杂,“你说什么?沉香佛珠?本王压根就没见过这种东西,哪里能拿的出来。” 桑儿摇头笑道,“晋王,您也知道,太后自从先帝驾崩以后。就礼佛,她最心爱的这串沉香佛珠,不巧的在今日摔坏了。太后思及晋王母妃手里也有一串,就劳烦晋王拿出这佛珠吧。省的奴婢难做。” 晋王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当年母妃去后,她宫里残余的东西,本王并未接手。更遑论这小巧的沉香佛珠了。” “晋王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愿意给了。”桑儿面上冷傲。 晋王宫肃然心底沉沉,想他一个王爷,如今竟然还要看一个婢女的脸色。太后会这般针对他,就是因为她的母妃曾今是父皇心中最爱的女子。宫中就是如此,攀高踩低,他对母妃近乎没什么记忆,没有得到她任何好处,却因为她树立了太多的敌人。父皇会对自己如此冷漠,怕也只是一种保护,因为在后宫中,越是受宠的人就越会有危险。父皇如此淡漠他,都给他树下了敌人,若当初父皇对他宠爱无比,那如今可还有他的半分活路?他真是痛恨他有辰妃这样的母妃,没有得到她的关爱,却因为她,不受重视。他心底的苦又有谁能知道?他和睿王同是王爷,可他却比不上睿王,睿王至少有军功,太后那对母子能对他怎么样?即便有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而父皇却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他只能风花雪月,做个闲散皇子,如今也不过是个挂名王爷罢了。曾今父皇对他的保护,其实是害了他吧。他倒是希望能上战场杀敌,可是父皇却不给他半分的机会,他不知道父皇是真疼爱他,还是讨厌他?他真的不懂。 “那桑儿姑娘先回去吧。本王会好生在这王府里找上一找,若然能找到,定会将这沉香佛珠交给太后。” 桑儿姑娘却是笑道,“那就有劳王爷了。”待桑儿离去,晋王立即命人在府中搜那压根没见过的东西,不然真的没法和太后交代。晋王府上一下子乱了起来。都开始寻找那个沉香佛珠。晋王也询问了那些年龄大的嬷嬷,可曾知道这沉香佛珠究竟在哪里?奈何却没一人能说的明白。是啊,曾今的那些知道母妃事情的人,怕都被父皇给杀了。她们又怎么会知道?晋王命人将府邸翻了一个底朝天以后。只能向睿王求助,太后自从父皇驾崩后,手段歹毒,皇宫里人人都谈之色变,她那个儿子,更是视人命为草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若找不到这沉香佛珠,依照太后那老妖婆的性子,定会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拂叶宫里,柳太妃侧躺在贵妃椅上,命宫女轻摇着这贵妃椅,自先帝驾崩,她心中痛楚无比,整日无精打采,尤其是睡眠很难,每晚总是很难入睡。正心烦意乱之时,却听到外面有些吵闹声音,柳太妃倏然睁开眸子,“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何事?本宫睡个好觉都不行?” “回禀太妃娘娘,是珑妃来了?”婢女小声说道。柳太妃倒是有几分好奇,“你说什么?珑儿?”她不是在关禁闭?难道是被萧落放出来了?罢了,反正心烦意乱,她倒是想听听林珑儿来这里做什么。“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就瞧见林珑儿梨花带泪,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母妃,珑儿来看您来了。珑儿被表哥解除了禁闭,终于能来这里看母妃了。” 柳太妃眸中犀利,“来人,给珑儿弄些上好的膳食。”婢女听闻就规矩的赶紧退下了。林珑儿却是哭诉不止,“母妃,珑儿知道父皇驾崩了,父皇素来对珑儿很好,可是珑儿却愧对于他,总是让表哥生气。”柳太妃也忍不住辛酸落泪,“好了,不哭,你这一哭,本宫也想落泪了。” “母妃,恩珑儿不哭了,珑儿以前做了错事,嚣张跋扈,才会被表哥罚禁闭。如今珑儿能被表哥放出,都是因为腹中孩儿的缘故。” 柳太妃眸中复杂,惊异,“你怀孕了?” 林珑儿忙点头,擦拭着泪水,柳太妃惊喜的瞧着她的小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萧落要当爹了。本宫要当祖母了。真是太好了。” 林珑儿眸中尽是喜,“恩,到时候母妃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柳太妃欣喜异常,忙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以后跪安之类的也都免了。林珑儿当真受宠若惊。 芙蓉殿里的苏离百无聊赖,这两日除了吃,还是吃了,虽然吃不下,还是凑活着吃一点。那个宫铭就别提了,非要呆在这芙蓉殿,她怎么赶都赶不走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下马威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苏离很久没有出去透风了,成为当今圣上的离妃,实在是令她心中不愿。虽然心底极为不乐意。可暂时她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她如今的这个身份。苏离只要思想及她这个身份,她就一阵头痛。宫铭非要在她的大殿里住下,她知道若拼死一搏,定然会令暴君大怒。说不定这个暴君还会杀了她,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根本不怕死,可是她在这个世间,她还有留恋。她很想念宫萧落,她真的不想离开萧落,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宫铭执意非要与她睡在同一床榻,她赶紧说道,“皇上,臣妾曾今受人控制,那个冰雕面具人行事诡计多端,臣妾当真很怕自己会受到他的控制,在自己不清醒之下,会伤害皇上。皇上与臣妾同榻而眠,当真是有危险。” 宫铭神思不定,苏离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个宫铭已经对那邪恶之术,有几分忌惮。毕竟她身上的巫蛊之术不知有没有解掉,是那冰雕面具人一时兴起,控制了她,只是暂时有用?还是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清楚。她也仔细研究了自己的血,也没什么异样,但是对巫蛊之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苏离继续说道,“皇上眼下应当尽快找到纳兰小玉,不要让纳兰大人担心才是。她此番被冰雕面具人利用,可也救了臣妾一命,臣妾的位份均都来自于她。臣妾当真对她有愧。” 总之,说这些都是让这个宫铭改变主意,赶紧从她的芙蓉殿离开。在她以为已然说动这个宫铭的时候,却没想到宫铭却邪魅一笑,那眸中的琉璃之光当真令人心惊,“朕如今已是天子,哪里怕这巫蛊之术。朕可不怕那邪恶之术,真能伤朕分毫?离儿放心,你越是这般说,朕越应该陪伴在你的身边,方能放心。” 苏离惊的不行,忙不迭的说道,“皇上,既然如此,那为了皇上安全起见,皇上睡这床榻,臣妾睡在那椅子上便好。” 宫铭眸中尽是笑,“呵呵,离儿,你真是唯恐朕会对你做出些什么?放心好了,你如今身子还未调理好,朕不会动你。”他眸中闪过一抹狠,“朕知道你心思尽在二弟身上,一时也难以适应如今的妃嫔身份,朕说过,会给你时间。你难道还不相信朕?” 苏离尴尬一笑,不知这狡猾的宫铭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苏离不想与他再做多纠缠,苏离笑靥如花,只能佯装他同意了,苏离忙将床榻上的枕头被褥往那椅子上放去,宫铭愕然,却也任由她如此。苏离尴尬的笑,“皇上,臣妾累了,那就先睡了。”苏离心神不宁的躺在贵妃椅上,好在这天热,睡在这贵妃椅上也能稍微凉快几分,不然冬日睡在这里,岂不是要冷死?苏离不想猜测宫铭心中所想,室内静悄悄的,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愈发弄的苏离有些紧张,她武功虽然冲破了,可有内伤在身,如今的她和宫铭若是打斗起来,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即便她没有受内伤,那日宫铭徒手捏死一个婢女,搞的那婢女喉咙鲜血直冒,他的武功路数可谓狠辣至极。他也是个练家子,若他真对她动起手来,苏离不敢想象,只能期盼宫铭真能说话算话,不会伤她分毫。 苏离将那蚕丝被褥盖在身上,只能假寐,谁料下一瞬竟被人给拦腰抱起,苏离心猛然一跳,倏然睁开眸,映入眸中的就是宫铭那张俊美的容颜,宫铭轻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不复昔日的残忍霸道。宫铭笑意深深,“朕岂能让爱妃睡在这冰凉的贵妃椅上?你身子未好。还是睡在床榻上,由朕睡在这贵妃椅上吧。想不到朕还能体会一下睡这贵妃椅的滋味。离儿,这一切可都是因为你。” 苏离被他这般抱着,心中却无味杂陈,这个狠毒霸道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苏离连忙别开眼,紧张的说道,“皇上,还是放下妾身吧。” 宫铭轻柔的将她放置床榻之上,苏离得心方才沉沉放下,苏离由于紧张,禁不住吞了几口口水,暴戾的皇上,你快点走吧。他那样灼热的眸光,看的她着实难堪的紧,苏离觉着这时间可真是过的慢的很。都是因为这个宫铭,苏离忙闭眼,“皇上,臣妾真的累了。”然后试着轻吐气息,假寐。压在头顶上的那个黑影,总是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唯恐下一瞬,他就会好似狼一般的扑过来。苏离心中当真没底。终于听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苏离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夜晚苏离可都会提心吊胆,一夜都没敢睡踏实,总是怕他会翻身覆在她的身边。好在这夜还算平静,宫铭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行为。迷迷糊糊中听闻太监进来,给皇上更衣上早朝的声音,她方才沉沉睡了一会儿。那个烦人的家伙可终于走了。苏离方才沉沉的睡了一会儿。直到听闻婢女意儿在耳边轻唤,扰了苏离得轻梦。苏离方才幽幽转醒,苏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意儿,什么时辰了?这么叫本宫?”苏离这般自称本宫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得赶紧起来,去慈宁宫里给太后请安了。皇上偌大的后宫中,可只有娘娘一个妃嫔,娘娘可不能乱了规矩。娘娘前几日没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已然有几分不高兴了。虽然娘娘有皇后旨意,因为身子不适,可以免去请安。可如今不同,皇上昨日个在娘娘芙蓉殿里歇下。娘娘若还不去慈宁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的话,怕是太后娘娘会心生芥蒂。”意儿小心翼翼的说着,“如今宫中四处都在传,皇上是多么宠爱离妃。竟都不将太后放在眼里?” “什么?谁这么大胆?竟敢传这样的话?当真是找死。”苏离心情大为不快,她才刚进后宫,得罪了谁,竟敢如此陷害她?苏离眉心紧蹙,“可曾知道是谁传出的?” “娘娘,宫中人多口杂,哪里能说的清楚。可是奴婢还是留了个心眼,这消息好似是从拂叶宫里传出来的。奴婢也不敢乱说,只是这种风头好似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如今宫中人都是这般议论。” 苏离长长的哦了一声,柳太妃?宫萧落的母妃?也难怪,这么说,倒是也说的通,柳太妃对她定然很有看法,她如今定会被天下人认为是不检点的女子。一切都是阴错阳差,柳太妃不喜她,她也明白。 “好吧,那就去给太后请安。赶紧为本宫洗漱一下吧。”苏离清冷的说道。 当苏离整装完毕,前去慈宁宫里奉茶之时,太后却避而不见,说是在礼佛。苏离知道这定然是高贵的太后娘娘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苏离只能硬着头皮在外面等,好歹也得请安,不是?约莫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听闻太后身边的婢女,允许她进去。苏离款款进去,就瞧见满室都是佛经,这个地方当真不似华丽的慈宁宫。室内香炉里还在袅袅的冒着香烟,苏离进去的时候,太后背对着她,一身素衣,还在那处敲击着木鱼。咚咚咚木鱼声不绝于耳。苏离轻道,“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听到她的声音,方才放下手中的木鱼。轻道,“哦,免礼吧。离妃怎么想起到哀家这儿来了?离妃身子金贵的很,可别在哀家这里伤了身子,快快起来吧。” 听太后的意思,果真是对她没来这里请安,颇有微词。苏离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来给您请安,是臣妾的本分。先帝驾崩,宫中事务繁多,臣妾没来此处请安,也是怕叨扰太后,太后因为先帝驾崩之事,可是痛心疾首。” 太后缓缓起身,优雅的转身瞧她,她眸中尽是冷,“好一张巧嘴。难怪那么惹皇上喜欢。哀家的皇儿眼光不错,给哀家找了这么个巧嘴的媳妇。” 太后上下打量着苏离得穿着,她只是着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却瞧着分外出尘,衣袂飘飘的,倒真是有几分仙气,头上盘了一个月牙发髻,简单却很有韵味,发髻上也只是戴了一支别致的羊脂玉簪。倒真是一个绝色美人,难怪能将皇儿迷的神魂颠倒,历来多少个帝王都是被这些个狐媚女子给迷的晕头转向? 太后走近她,轻笑,“离妃,你如今阴差阳错成了皇儿的妃嫔。你就要知道什么是本分。明白?若让哀家知道,你做出有为妇德之事,哀家就让你在这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明白?” 太后这是在暗示她不要再想着和宫萧落在一起,否则将会引来杀身之祸。苏离唇角笑容僵硬。“太后,臣妾不敢。” 太后冷笑,“你最好不敢。皇上初登基,如今尚未子嗣。哀家要为皇儿选妃,不知离妃如何想?” 苏离心中喜悦至极,立妃那可真是好,那宫铭就不会一直缠着自己了。苏离赶紧说道,“回禀太后,皇上是天子,定然得有众多妃嫔服侍。为其开枝散叶。” 太后深藏不露,“说的好。那哀家这里有一些美人画卷,就劳烦离妃让皇儿挑选,择日让她们进宫,服侍皇儿。”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事端,炫耀 苏离咬唇,这个狡猾的太后,可真是交到她手上一件好差事。真是,定然是宫铭不听她的,她才会想到她苏离吧。呵呵,不过那个宫铭若是知道她给他挑选了妃子,估计会大发雷霆。她可真是踩到了一颗炸雷。太后看来就是存心整她,苏离心中不痛快。 “好了,离妃,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下去吧。哀家还要诵经。为先帝超度。你下去吧。”说完,太后就转身,继续坐在那个蒲团上开始敲木鱼,压根不再看她。苏离恭敬的说道,“那臣妾就先退下了。” 苏离脑海闪过太后那阴骘的眼神,心就突突跳的厉害。这个太后,果真对她不喜。从慈宁宫回来,她就心中不悦的很,这不,苏离望着外面璀璨的阳光,是有些日子没出去过了,不妨出去走走。意儿见苏离从慈宁宫回来就闷闷不乐,好似有什么心事。为了让主子开心,就赶紧说道,“娘娘,今日要不要去池塘里看鱼儿?那里皇上引进了好多新鲜的鱼苗,那鱼儿可是各种各样的都有,听闻内务府的小桂子说,这鱼儿可是有些灵性的,也比平日里的金鱼大上许多。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索性这天儿也不是太热,刚好能出去走走。”意儿这丫头,素来伶俐。 苏离正有些烦闷,不知该去哪里,意儿的提议当真不错。“那好吧,我们就去鱼塘那里看看。” 意儿笑的甜,“娘娘,您答应奴婢去一会儿就回来。不然娘娘身子有什么差池,皇上定然会杀了奴婢。”意儿提及皇上,小脸也变的惨白。苏离浅浅一笑,“知道了,只要本宫在,绝对保住你的小命。” 意儿猛点头,准备了一些鱼食,“娘娘,用这些鱼食可是能拿那些鱼儿逗趣。” 苏离与那意儿就朝着鱼塘那里走去,那里有个小亭子,还可以乘凉,整体设计的倒是美观。苏离从枯繁的芙蓉殿里出来,一下子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瞧着那湖绿色的水中,鱼儿在欢快的蹦跶,苏离巧笑倩兮,美嫣。苏离时不时的往里面扔些鱼食,簇簇的鱼儿争先恐后的从里面蹦出来,争夺鱼食,瞧着分外有趣。苏离禁不住咯咯直笑,“意儿,你看看,这湖里的鱼儿倒真是有趣的很,的确如你所言,这些鱼儿果真和其他的鱼不同,它们的鱼鳞愈发的晶亮,在光下闪闪发光。”瞧着那时不时的透过水面不断吐气的小鱼,苏离笑的欢。 那端林珑儿与柳太妃寒暄几分,告知柳太妃她怀孕的消息后,柳太妃果真欣喜不已。林珑儿试探着询问苏离得消息,柳太妃压根就不想提这个女人。看来柳太妃当真对苏离很有看法。柳太妃只是含沙射影的说道,“那个离妃,如今可真是受皇上的宠。皇上是什么人?曾今为了她,徒手捏死一个婢女,当真鲜血淋淋。而对这个离妃,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林珑儿心中暗喜,如今的苏离成为皇上的妃嫔,与表格压根再无可能。她如何不开心?林珑儿轻抚小腹,如今有这孩子,是男孩的话,可就是这嫡子。欧阳凤也不能和她争抢。林珑儿今日心情不错,她笑着对香儿说道,“香儿,如今本妃有这孩子,大有不同。香儿,本妃能有今日,多亏了你。” 香儿感激涕零,“奴婢为娘娘做任何事情都愿意。”正在说话之际,眼尖的香儿指着不远处那凉亭下的主仆,“娘娘,您看,那不是离妃?奴婢刚无意中听闻有人在议论这离妃在这里喂鱼,果不其然,真的在这里。” 林珑儿冷笑,苏离,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她?香儿狐疑,“娘娘,要不躲开她?您曾今与她不和,如今她可是离妃。” 林珑儿笑的阴险,“躲?本妃如今为何要躲?相反,本妃还想过去好生和这个离妃好生交流交流。本妃要亲自告诉她怀孕的消息。你说,她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香儿眨巴着眼睛,“娘娘,这样做真的好吗?她如今可是离妃,很受皇上宠爱,得罪了她,怕是不好。” 林珑儿面容狰狞,“你懂什么?本妃不相信她会对本妃做出什么?就算想,她也得看王爷三分情面。” “娘娘说的在理。”香儿点头说道。 林珑儿和婢女香儿款款朝着凉亭处走来,苏离正喂鱼食笑的欢,望着那鱼儿活蹦乱跳的样子,苏离别提有多开心。 “臣妾睿王妃参见娘娘。”林珑儿傲娇的说道。她下意识的轻抚小腹,眸中尽是得意。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苏离眉心紧皱,睿王妃?苏离侧头,就瞧见林珑儿和一个婢女在行礼。苏离眸中有几分诧异,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苏离思及与林珑儿之前的不快,没好气的说道,“睿王妃什么时候进的宫?倒是稀客。” 林珑儿唇角弯弯,哼,在讽刺她被禁足之事?林珑儿温婉的笑道,“臣妾只是进宫来见柳太妃,问她安好。顺便亲自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苏离慵懒的往鱼塘里扔着鱼食,也没叫起。“哦?柳太妃身子可好?” 林珑儿恭敬的说道,“柳太妃因思念先帝,身子大不如往前了。不过今日臣妾告诉她的好消息,可令柳太妃开怀了许久。” “是什么好消息?能让柳太妃开怀?本宫也想听听,睿王妃不妨说说。” 林珑儿保持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舒服,忍不住身子轻微侧了侧,婢女香儿却赶紧说道,“娘娘,您有孕在身,当心身子。” 苏离原本扔鱼食的动作却倏然一僵,有孕?苏离眸中诧异,眸光下意识的盯着她的小腹,林珑儿当真有孕?苏离得喉咙就好似卡了一根刺一般,异常的不舒服。“睿王妃竟然有孕,快快请起吧。” 林珑儿方才得意的说道,“谢离妃娘娘。”苏离望着她眸中的得意,心下一阵不舒服,“睿王妃既然有孕了,那要好生注意身体。”她怀的可是宫萧落得孩子,她心底弥漫开一阵酸意。心口泛堵的厉害,今日的大好心情也瞬间消失无影。林珑儿自然看出苏离神色不悦,她一切都尽收眼底,她起身后,却是笑道,“娘娘在做什么?喂鱼食?娘娘可真是有雅兴。不知嫔妾能否同娘娘一起扔这鱼食?” 苏离眸中犀利闪过,望着她面上的得意,苏离心中就不痛快。“本宫身子不适,就不能陪睿王妃了。” “离妃娘娘且慢。”林珑儿赶紧说道,紧跟其后,“嫔妾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娘娘如此不待见嫔妾?都说有孕的女子最怕不开心,嫔妾只是想陪娘娘一起唠唠家常,说些体己话,难道娘娘都不屑于嫔妾一起喂喂这鱼食?” “或许从嫔妾的口中能让娘娘听到最想听到的消息。”林珑儿得意的说道。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好吧,意儿,你去拿些鱼食过来。”意儿吞吞吐吐,“娘娘一个人在这?” 林珑儿笑,“你这个婢女好生奇怪,难道还怕本妃伤害娘娘不成?要不让香儿同去吧,也好让你这个婢女放心。” 如今这会亭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苏离径直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林珑儿轻抚小腹,“离妃娘娘,嫔妾怀上了表哥的孩子,这是嫔妾一直梦寐以求的。如今达成所愿,嫔妾心中大为愉悦,只是想让离妃同臣妾一同分享下这喜悦。表哥知道嫔妾怀孕的消息,也开心极了。嫔妾怀的可是表哥的第一个孩子。” 苏离眸子冷酷,“你若想说这些无聊的话,那本宫只能失陪了。” 林珑儿轻笑,“离妃娘娘定然很想念表哥吧,你怕是不知道,表哥曾今为你画了一幅画,那是你穿上喜服的样子。你才是表哥最想娶的女人。”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宫萧落画了一幅画卷给她?她船上喜服的样子?苏离心下一阵疼惜。林珑儿继续说道,“你定是以为嫔妾来这里,是炫耀。离妃错了,嫔妾只是想说,离妃切不要忘记表哥。你那日将表哥伤的那么重,表哥不肯上药,还引起了烧热。表哥在昏迷之际,叫的一直是你的名字。你把表哥伤成那副样子,他却执意护你,你可知嫔妾曾今有多么嫉妒。嫔妾与表哥自小长大,青梅竹马。从来没有见表哥那么在乎一个人?” 苏离脑海闪过她与宫萧落得种种,心好似被人用手重重的拽了一下,那种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当真痛的可怕。苏离面色惨白,“不要再说了。” “表哥在为你担心时,你却成为了她人的宠妃。你对得起表哥?”林珑儿愈说愈激动,她周身的华服,那发饰上的羊脂玉簪都是最好的,定是皇上御赐给她的。她还是在意表哥?哼,她就是让她痛苦,见她痛了,她才能畅快。 苏离收敛神色,“林珑儿,本宫不管你想从本宫口中套什么话,本宫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如今本宫是高高在上的离妃,宠冠六宫,有何不可?曾今已是过往烟云。”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痛,尤其是这个林珑儿,她得意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落水惊魂 她苏离得心在流血,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她不会透露任何思念萧落得话,因为此番透露,只会害了萧落。 苏离不想再听她言语,转身就走。林珑儿在后面大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果真是狠心的可怕。真不知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别人的爱?凭什么?”苏离走的愈发快,这个林珑儿真是嚣张,在皇宫里都敢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身后突然传来“扑通”落水的声音。声音是那般的大,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林珑儿落水了? 苏离忙转身,就瞧见凉亭里已然没有任何人影。却听闻湖水中扑腾的声音。苏离疾步走过去,就瞧见林珑儿顺势朝着下面沉了下去。呼喊救命的声音都被强势的水流给呛住。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要不要救她?这个林珑儿,她素来不喜,死了便死了。有什么打紧?可是她腹中还怀着宫萧落得孩子,不行,她不能见死不救。虽然她多么讨厌林珑儿,可绝对不能让她腹中孩子丢失性命。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 苏离不假思索的跳下水中,不顾她尚未健全的身子,不顾她自己的好恶,只知道要救这个林珑儿。虽然是夏日,可这湖水可是冰冷的很,莫非是因为自己身子弱的缘故?苏离拽住林珑儿的胳膊,吃力的往上游着,别说,这样拖着一个人,还真是重。苏离累的气喘吁吁,朝着岸边游去。林珑儿已经被吓晕了过去,若是她没晕过去的话,还能顺势划几下水,她也能省一番气力。她昏死过去后,拖着她,当真是吃力的很。苏离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这里婢女太监稀少,不知能否听见? 苏离心底咒骂,这个林珑儿可真是害死她了。就这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从池子里游到彼岸。苏离吃力的将林珑儿给推上去,周身的衣衫已然尽数湿透了,借着凉风,苏离当真觉着有几分发冷。苏离费力的将林珑儿推上岸,不知是长久未游水的缘故,身子竟然觉着有几分疲倦。还是因为上次被那个冰雕面具人控制后,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总之,苏离当真觉着眼前有几分晕眩。苏离马上就要爬上去了,朦朦胧胧中却不知被谁重重的踢了一脚。苏离整个身子就失了重心,倏然朝着水中落下去。 苏离被踢的近乎昏昏沉沉,繁琐的衣衫勾住她的身子,好似藤蔓一般,沉沉拖着她朝着水下重心而去。虽然这是夏日的衣衫,可沾水后却愈发的重,苏离好似被一个刽子手狠命的往下拽一般。苏离试图往上游,竭尽全力,奈何挥出的力道却是那般的弱,强势的水流朝着自己的耳朵,眼睛,鼻腔,口中弥漫而去。 苏离彻底消失了意识。迷蒙之际,是谁轻轻握住她的手,是谁在重重的拍着她的脸?水下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是那般的旖旎,妖娆,是谁覆上她的唇,为她渡了一口气?是谁紧紧搂住她的胳膊,在水下竭力的为她渡气?苏离眸中恍惚,缓缓睁开眸子,朦胧的眸中倒映着一张俊美无比的面容,那双眼中有着担忧,惊恐,还有无法诉说的心痛。是萧落吗?她在做梦吗?他真的是萧落? 二人的乌黑发丝就那般纠缠在一起,被水流冲散开,好似一层层的藤蔓一般,四处的鱼儿在她们周围游窜。苏离傻傻的笑了,是萧落,她在做梦?苏离顺势搂住他的脖颈,紧紧搂住,他身上有她极为想念的气息,二人身姿在水中盘旋,拨开层层的金鱼,水藻,朝着湖边岸游去。苏离意识仍旧朦朦胧胧,她不希望这个梦境醒来,只有在梦中她才能见到萧落。他重重的拍着她的脸,然后快速的游上岸。 苏离意识仍旧朦朦胧胧,被人拖上岸,岸上的意儿大呼,“娘娘,娘娘终于上来了。”意儿赶紧上前,却被一身着明黄的男子给重重推开,他用的力道是那般蛮横,一瞬间将意儿给推到数丈开外,意儿吓的面容惨白,因为皇上面容铁青的可怕。皇上猛然将昏迷的苏离搂过,冷冷冲着一身湿漉漉的宫萧落说道,“睿王,这次朕多谢你救了朕的爱妃。” 宫萧落怀中空空,他的身上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水,林珑儿已然有几分清醒,林珑儿惊魂未定,瞧见不远处天神一般的男子,林珑儿哭诉,上前紧紧抓住宫萧落得衣衫,“表哥,妾身刚刚落水了。妾身好害怕。” 宫萧落自始至终眸子都紧紧盯着那在明黄男子怀中的苏离。宫萧落走上前,“皇上,微臣今日带来了御医,柳士昭,让他给离妃娘娘看看吧。” 宫萧落竭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到平静,他不能让这个暴戾的皇上看出他的心思。皇上宫铭咬牙切齿,他将自己的披风尽数包裹在苏离得身上,苏离面色惨白的可怕,柳士昭上前,赶紧为苏离按压胸腔。皇上宫铭面容铁青,眸子冷厉阴骘,“你做什么?” “回禀皇上,娘娘怕是胸腔有淤水,得将其排出。”柳士昭中规中矩的说道,宫萧落点头说道,“皇上,娘娘胸腔怕是有水,得尽快排出。娘娘为了救微臣的王妃,王妃上岸,及时将水给排出。已然没什么大碍了。” 林珑儿周身湿漉漉的,紧紧拽住同样周身湿漉漉的表哥,林珑儿觉得很冷,因为表哥没有看她,她不知是因为身冷,还是因为心冷。林珑儿眸中复杂,这个苏离刚刚竟然救了自己?林珑儿望着那个在龙袍男子怀中的那个女子,心思有几分复杂,她不信苏离会这般大度?她不信。林珑儿神情有几分癫狂。 宫萧落眸中担忧,离儿身子怎么会这般弱?看来得让柳士昭好生为她调理。意儿和香儿都吓傻了,平白无故出了这样的事,怎能不傻?香儿紧紧扶着林珑儿,惊魂未定,“娘娘,您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心腹中胎儿啊。”香儿赶紧除下自己的外衣给林珑儿披上。林珑儿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是感激苏离,可她还是希望这个女人死,只有她死了,表哥的心才有机会在自己的身上。她与表哥才能恢复曾今的和睦。转眸望着身畔高大的男子,林珑儿眸中复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怀中的女人,连身上的污泥都来不及去擦拭。 宫铭眸中狠厉,轻说道,“离儿,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柳士昭将其胸腔里的水给按压出来,苏离重重的咳嗽一声,喷出几口水,方才幽幽转醒。宫萧落眸中大喜,他当真是后怕,若不是他带着柳士昭恰巧进宫,恰巧去探望母妃,恰巧从这里路过,那么离儿她真的有可能会死。离儿就是因为落水没人知道,才会差点丧命。思及此,宫萧落眸子阴狠的望了一眼林珑儿,那样慑人的眸光令林珑儿禁不住微微发抖,她的身子也很虚弱,她腹中还怀着表哥的孩子,表哥竟然对她不闻不问,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个贱女人。 宫铭大喜,“离妃,你终于醒了。”苏离望着面前的皇上宫铭,眸中失望黯然,难道刚是她眼花?她明明瞧见宫萧落了。不,皇上身子干爽,没有任何的水,不是皇上救了她,苏离禁不住起身,下意识的朝四处望去,与宫萧落四目相对,眸中惊喜,当真是他。是宫萧落救了她?苏离眸中复杂,宫萧落亦然。 “离儿,究竟怎么回事?”皇上宫铭紧张的问道。苏离幽幽的说道,“回禀皇上,臣妾见睿王妃落水,就赶紧下水去救。没想到臣妾身子这般不经使唤。倒是让皇上担心了。” 宫铭转头,对意儿大吼,“谁让你将离妃带到这外面?若然不是你失职,离妃怎会遇险,离妃若有任何差池,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砍的。”意儿吓的面如土色,意儿忙不迭的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宫铭盛气凌人的瞧着林珑儿,林珑儿惊吓的很,这个皇上素来杀人如麻,他会不会以她开刀?不,她好歹是睿王妃,皇上不会拿她怎么样的。林珑儿赶紧说道,“回禀皇上,两个,两个婢女都去拿鱼食,妾身与离妃娘娘聊了一会儿,娘娘未等到婢女来此,就身子不适,离开。没想,妾身竟然被人给推下了水。” 宫铭眸中狠光一闪,“哼,朕倒是想知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朕的后宫里耍手段?” 苏离额头还有伤,“皇上,臣妾在水中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臣妾在水中险些丧命,若不是睿王,臣妾怕是早就死了。” “离儿,你可瞧清那人是谁?”皇上宫铭沉沉的问。苏离摇头,额头上已然红肿,“臣妾当时也没细瞧,一时真想不起。”皇上宫铭抱起苏离,他温柔的说道,“朕抱你回宫,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先养好身子要紧。”宫萧落也跟着说道,“皇上所言甚是,看来这是有人蓄意谋害,娘娘定然被人暗中监视。才会有今日之事。至于微臣的珑妃,无端落水,不知被何人陷害?当真很是蹊跷。” “珑妃解禁不久,刚一来宫,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是谁要挑拨皇上与微臣的兄弟之情?”宫萧落意有所指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拳头捏紧,眸光对视 林珑儿吓的面如土色,表哥今日如此盛怒,是不是会责怪她?天哪,今日来皇宫里,究竟是谁要往死里害死她?她当真是要疯掉了。若不是今日苏离新存善念,救了她一命,那么她真的会死。思及此,林珑儿愈发吓的发抖。 宫铭怀抱着受伤的苏离,宫铭眸中阴森,“二弟?这可是意有所指?”宫铭眸中狠光一闪,母后素来不喜离妃,难道此番当真是母后设下此等歹毒计谋,存心要取苏离得性命?宫铭面容铁青的可怕,他下意识的紧紧抱住怀中的苏离。他不想让怀中的苏离有任何的危险,这个女人他是真的在意。宫铭眸中喷着火,怒吼,“来人,把这个意儿给拉出去喂狗。此等不忠心的奴才,留着也没什么用。”意儿当下被吓破了胆,意儿浑身抖的可怕,意儿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宫铭冷喝,“你是离妃的贴身婢女,你也很有嫌隙。为什么要提议要离妃来着鱼塘?岂不是你和她人伙同,早就在这鱼塘布下了落网,想将离妃给害死。却给自己找了理由,还有珑妃的那个婢女为你作证?真以为朕看不出你这点把戏。”意儿哭诉不止,“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离妃娘娘动手,离妃娘娘对奴婢素来好,奴婢怎么忍心对娘娘动手?” 宫铭冷笑,“拉出去。朕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声音。”苏离眉心皱紧,“皇上,臣妾相信此事与意儿无关。意儿也是听闻那个小桂子说这里新换了鱼苗,很是好看,臣妾方才心动,想要来此凉亭看看。皇上想想,那个小桂子岂不是很有嫌隙?定是他伙同她人在此设下阴谋,想要害死臣妾,不,臣妾在这凉亭这般久,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却并未动手。相反却是在睿王妃被推下水后,臣妾下水救上睿王妃,头晕不止,迷蒙之际,那人才趁此将臣妾的头颅给踢伤,使得臣妾再度落水,差点丢了性命。如此来看,那个设下此番计谋的人,真正目标却是在睿王妃身上。至于臣妾怕也只是凑巧,或者里面还有玄机。”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是专门针对她的?天,实在是太可怕了。林珑儿禁不住轻抚小腹,原本来这宫中只是想要告知柳太妃自己怀孕的消息,却不知惹怒了何人?竟然设下此等歹毒计谋?莫非真是太后?太后此番设计,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或者是害死她,都能挑拨睿王与皇上的关系,太后素来对睿王很有成见。如此这么一说,也能说得通。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太后的人没想到苏离会下水救她,也恰巧睿王来的及时,不然她和腹中孩子都不保;苏离也是太后眼中敌人。太后不想直接与皇上为敌,那么苏离为救她落水,或者死了。太后也没有多大的祸事,一石二鸟,果真是好计。林珑儿思及此,心越是扑通扑通跳的快了。 皇上宫铭眸子冷冽,“来人,速将那个小桂子抓来对峙。朕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朕的后宫中兴风作浪。” 宫萧落眸子却是顶住那龙袍之人怀中的苏离,她面色苍白,显然是身子很是受损,宫萧落眸子犀利,苏离是他心中所爱,这个背后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苏离记恨林珑儿,没有去救林珑儿,林珑儿死了,或者腹中孩子有事,他总是会对苏离有几分芥蒂。在他心中,离儿一直是美好的,那些邪恶的一面,从来与她沾染不上边。若真翌日他们成了对立的一面,他又情何以堪?宫萧落手中还紧紧捏住那支羊脂玉簪。那是下水救苏离得时候,她发丝散落,他紧紧握住的。这是皇上送给她的?今日进宫,也听闻皇上昨日在芙蓉殿里歇下。宫萧落心中浮起浓郁的恨意。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众人都紧张的在等待那个小桂子被抓获,或许真相就会大白?宫萧落眸中掀起汹涌的波澜,他府上的欧阳凤也有嫌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他面前谦逊有礼,哪怕他压根就没有碰过她,她还是那般谦逊,任劳任怨。如此想来,愈发觉得可疑。没一会儿,被打发出去的太监很快就来传报,“回禀圣上,那个小桂子已经暴毙了,七窍出血而死,当真很吓人。”太监说完,就命身后的太监将小桂子给扔下。果真如此,那个小桂子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全都是血,当真吓人的很。意儿受了极大的惊吓,“小桂子怎么死了?是谁害死小桂子的?” 宫萧落说道,“柳士昭,你查探下这个小桂子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柳士昭领命过去,仔细检查一番。苏离心中愈发疑惑,小桂子竟然这么死了?此番计谋真是太后?或者是宫外人在这皇宫里有人?才会设下这个计?宫外人?和林珑儿有仇的莫不是那个欧阳凤?亘古以来,妻妾之间,陷害子嗣,这些她可是听的多了。宫萧落得妃嫔欧阳凤的爹看是当朝丞相,那么在这宫中安插两三个小太监,也很正常。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样?凶手就是要除去林珑儿,林珑儿素来骄横,得罪的人很多,也说不准究竟是谁。没有先帝的庇护,林珑儿根本就是个屁。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就是这个道理。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希望柳士昭能从这个死去的小桂子身上查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柳士昭沉沉说道,“回禀皇上,这个小桂子中的是一品毒药,鹤顶红,剧毒无比。” 宫铭眸中阴骘,“鹤顶红?”柳士昭继续说道,“微臣仔细查探了这个小桂子尸身,他身上不仅有中毒后,不断抓身的痕迹,相反,他的脖颈处还有两道重重的痕迹。这个痕迹不是被小桂子自己所抓,因为他只是一个太监,手上不可能戴上首饰之类。微臣检查过他的手指,很干净。所以这鹤顶红,他是被人强势灌下,然后他竭力想要吐出来。最终还是没有活。照他脖颈处这重重的痕迹看来,应当是一枚指环印记。” 宫铭眸中狠辣,“照柳太医这般说,宫中所有手上有指环的人,都有嫌疑。”柳士昭垂首说道,“的确如此。可是宫中人物颇多,但凡有品级的宫女也会得到些娘娘的赏赐。所以这个查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柳太医,此言差矣,柳太医这般推论,至少证明手上有指环的人有嫌疑。不知柳太医可否看出这指环是何等形状?也能稍作分析。” 柳士昭说道,“照这上面来看,应当是女子的指环。因为男子戴的指环多为玉器,而且较为厚重,不可能留下如此尖利的伤痕。这等玉器只有皇族贵胄才能佩戴。所以微臣倒是能断定,杀小桂子的或许是个女子。一个手上戴着细指环,很有力气的女子。将这个小桂子杀害。” 苏离眸子狠狠眯起,“女子?若很有力气,小桂子是个杂役,素来干的是粗活,想来很有力气,那个女子能将毒药为他灌下,若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的话,那么这个女子定然有点武功底子,否则将这个小桂子灌药,不是太容易。小桂子死的蹊跷,怕是这个女子一人所为,宫中耳目众多,带太多人实在不便,也容易暴露身份。” 宫萧落眸中尽是欣赏,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她的推断也正是他的推断。宫萧落沉沉说道。“恳请皇上搜宫,将所有带细指环的女子一律抓上来,即便她们听到消息,摘下细指环,那手指上的痕迹也不会轻易抹去。” 宫铭冷喝,“传朕旨意,彻查所有宫殿,将所有手上有细指环女子一律抓来。手指一定要细细看。不容差错。” 皇上说完,就环抱着苏离,大踏步离去。苏离挣扎着想要下来,奈何却被他给愈发搂的紧。苏离只能作势转头,望着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宫萧落。他周身湿漉漉的,都是为了救她。苏离眸中尽是慌乱,她不知何时才能同宫萧落说上一句话? 宫萧落眸光灼灼的望着那个龙袍身影,禁不住将唇抿紧,龙袍女人,都应该是他的。宫铭暴戾,何德何能能坐上这皇位?湿漉漉的袖袍下手指却是捏的紧,拳头攥的那般紧,若是能瞧见,怕是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瞧的见。林珑儿等人赶紧说道,“恭送皇上,离妃娘娘。”待那人行的远了,林珑儿方才说道,“表哥,我们该怎么办?这个皇宫可真是是非之地,以后我都不敢轻易的来了。” 宫萧落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林珑儿吓的说道,“表哥,你身上都湿了。如今宫中一直在找手上有细指环的女子,怕是要闹很大动静。表哥我们要在这里等消息?” 宫萧落冷喝一声,“愚蠢。我们不在这里等消息,莫非还要回王府?让皇上对我们心生不满?皇上那般宠爱离妃,离妃差点有事,谁都逃不了干系?你还天真的想要回王府?真是愚蠢。” 林珑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第一百五十五章 见红 “表哥?珑儿有孕在身,如今身上一闪都是湿透了,不如我们先到柳太妃那里换身衣服。”林珑儿咬唇说道,生怕表哥会不同意。索性宫萧落冷冷瞧了她一眼后,倒也是同意了。 拂叶宫里柳太妃早已听闻皇上在抓婢女手上戴指环的,由内务府的人一一核对婢女的手指,绝对不容错过,柳太妃眸中尽是担忧,珑儿不知会不会有事?她可是刚有身孕的女子。柳太妃正在拂叶宫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突然听闻婢女通报,“太妃,睿王和王妃来了。”果不其然,柳太妃抬头瞧去,就瞧见林珑儿周身湿漉漉的,跑着还不断的打着喷嚏,看来会惹上风寒。柳太妃忙道,“来人,快去拿件衣衫给王妃换上,王妃如今可有孕在身,当心王妃腹中孩儿会有事。” “是,娘娘。”柳太妃身边的婢女就带着香儿到后殿里去帮林珑儿换衣物。 宫萧落一身的湿,柳太妃看在眼底,却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柳太妃熟练的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物,温柔的说道,“快把衣衫换上吧。你也真是,怎么一进宫就遇到此等事情?这如何是好?” 宫萧落自然之道母妃在担忧什么,宫萧落麻利的除着自己的衣衫,继而说道,“母妃,儿臣之道您在担忧什么?如今他是帝王,儿臣不会与他直接产生冲突。儿臣会慢慢拿到本该属于儿臣的东西。如今太后诡计多端,已然对晋王出手了。” 柳太妃眉心紧拧,她叹息,“是啊,太后想要她的儿子稳坐皇位。这是她的私心。怕对晋王出手,最大的原因来自于晋王的母妃。晋王母妃当年是先帝真爱。因为辰妃,太后暗地里生了多少闷气。如今辰妃与先帝都故去。后宫成了太后的天下,她当然要泄恨。”柳太妃温柔的系着宫萧落腰间的带子,细细系好后,说道,“萧落,你是母妃唯一的仰仗,母妃想要你做的就是忘掉那个苏离。她如今已然成为当今高高在上的离妃。她可是皇上的宠妃。你与她再无可能。皇上性情暴力,杀人如麻,你可曾听闻,皇上又杀了一人。只是因为那个太监在暗地里谈论离妃的美貌才情。却是被皇上给听见,当场抽出腰间的剑将那个太监头颅给斩下。血溅当场,当时把好多宫女都给吓晕了。所以你不要得罪这个皇上,他对苏离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母妃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爱。但是母妃知道,苏离是毒药,你若与她沾上,就会有危险。而你,今日却是救了她。” 宫萧落几缕湿润的发丝荡在眉前,愈发衬托的星眸剑眉,“母妃,她落水有危险,儿臣不能坐视不理。更遑论今日她还是为救林珑儿。” 柳太妃笑意弥深,“是吗?这个苏离的确与别的女子有几分不同,若是别的女子,不说陷害,说救当真是不可能。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个苏离,母妃都看她不懂了。” 宫萧落眸子深邃,“母妃,您近日在宫中可还好?” 柳太妃眸中尽是忧伤,“你父皇驾崩。母妃心中苦闷不已,每日都睡不着,只是瞧着他题的字出神,好似他就在母妃的眼前。母妃说不清楚对你父皇的感情。但是他突然驾崩,母妃还是很难过。” “母妃,您在宫中,一定要小心太后。儿臣担心此番事情,是太后谋划,虽然她人也有嫌疑,譬如欧阳凤。”宫萧落字字真言。柳太妃眸光如炬,“母妃已经老了,太后她若真是要对付母妃,母妃也根本不怕。如今死对母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母妃只想让你好。太后认为母妃是辰妃的影子,定然会对母妃出手,不过是早晚的事,母妃最担心的是你。萧落一定要早做打算,宫中本就是是非之地,如今在他们母子手中,愈加的乌烟瘴气。母妃也不知该怎么帮你。萧落素来聪慧,定然能想出办法。”“母妃,您憔悴了许多。” 正在说话之际,却是听闻一个太监进来禀报,“回禀睿王,内务府李总管已然抓获了一百名手上有戒指痕迹的宫女。前去询问皇上,皇上却说这件事一切交由睿王处理。” 柳太妃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不知他们母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萧落,你一定要小心。” 宫萧落沉沉点头,然后疾步出去。宫萧落刚一走,就听闻后面婢女大叫的声音。柳太妃眸光一闪,踱步至屏风后面,厉声斥责那个婢女香儿,“叫什么?这拂叶宫岂是你大吼大叫的地方?” 婢女香儿慌乱的说道,“娘娘,您看,奴婢刚才发现珑妃坐过的床褥上有血迹。适才为其换衣衫,还没有。怎么会?”香儿如是说,林珑儿面色惨白如纸,心猛然一沉,“母妃,您一定要救救妾身腹中的孩子。母妃,妾身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啊。这个孩子就是妾身的命。” 柳太妃厉喝,“吵什么?孩子有掉吗?遇到点小事就大吼大叫,将来如何能成大事?”柳太妃对身畔的婢女说道,“去请太医来。赶紧让珑妃躺下。你去为珑妃弄些红枣来。” 香儿早已吓的六神无主,声音都有些发颤,“莫非是刚刚落水,娘娘受到了惊吓,才会这般见红?太妃,娘娘不会有事吧?” 林珑儿吓的唇角发抖,内心一直在期盼,“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没事,我还要仰仗这个孩子。孩子绝对不能有事。”柳太妃为她盖好被子,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想,身子放平,少喝水,尽量不要起身,孕妇最怕的就是心慌意乱。明白?本宫好歹也是过来人,见红也没什么,曾今本宫怀萧落得时候,也见过红,当时本宫也很害怕。那个时候萧落在本宫腹中也是如此,不过月余。本宫心烦意乱,还是先帝一直陪伴在本宫的身边,告诉本宫,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天赋异禀。一定会没事。”柳太妃说及这些往事,眸中闪过一抹无法诉说的温柔,那朦朦胧胧之下,好似是一层雾气,令你根本看不透她的心,究竟在想什么。脑海闪过先帝的面容,柳太妃心尖蓦然钝痛,曾今先帝对孕育腹中的萧落也很是怜爱。可就是因为那个辰妃和先帝和好后,她腹中孩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虽然事情已经隔了好久,但是她的心底还是泛起一层酸。 林珑儿正欲说什么,柳太妃却是说道,“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轻合上眼睛,静静的去等待就好。摒除一切杂念,你才能好,本宫的孙儿才能好。” 林珑儿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只能按照柳太妃所言,什么都不敢说,一动不动,只是那般轻闭上眼。柳太妃的声音很温柔,“把你的手轻抚你的小腹,感受一下腹中孩子的气息。你就会心安。”柳太妃将林珑儿的手轻放在小腹上,柳太妃眸光婆娑,曾今先帝也是这样哄她,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可是思起往日,她的心还是会浮起一层甜蜜。 当宫萧落赶到辰铭殿时,那里走廊里已然沾满了层层叠叠的婢女,均是瑟瑟发抖。宫萧落绕过这些婢女,径直朝后走去,这么多人,究竟谁才是那个幕后之人?一旁的李总管尖声细气凑近睿王耳畔说道,“睿王,这些人,奴才可是给您全部都找来了,都是按照册子一个个核对的,没有一处落下。睿王向来是皇上面前的得力之人,不妨赶紧查查究竟哪个才是杀害小桂子之人,奴才可还等着向皇上交差呢。皇上在芙蓉殿里陪伴离妃娘娘,离妃此番为救睿王妃可是受了风寒,额头还受了伤,可是令皇上心疼的紧。奴才这里不能久呆,还要去看看药膳有没有炖煮好。” 宫萧落赔笑,“既然李公公还有事情在身,那就赶紧去忙吧。”这个狡猾的太监,是唯恐皇上将此事安在他的头上。这件事处理起来的确有些棘手。虽然棘手,他相信一定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宫萧落眸中尽是睿智,“本王今日来,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可是皇上特别想见的人。说不定会有重赏。” 一个大胆的婢女说道,“王爷休要将奴婢们打趣了,谁都知道皇上心疼离妃娘娘,要找出那个伤害她之人,若是找到,怕是死尸都难找。”宫萧落呵呵一笑,“你这个婢女倒真是明白人。宫中的确人多嘴杂,这件事已然传开了。呵呵,那好,你们当中就有一个是杀害小桂子之人,本王不给你们绕弯子,你们若是自动出来的话,本王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兴许能饶一死,否则到了最后,怕真是难看。” 宫萧落轻品了一口茶水,这茶水可真是苦涩无比。宫萧落呵呵一笑,“那你们就一个一个来,说说案发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可有人证?本王可是会让人给你们记清楚了。若是谁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那本王可是会大刑伺候、" 婢女们都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起来。宫萧落轻抚额头,“一个一个来,不准喧哗。就你,你先说。”那个婢女颤颤巍巍的开始说。就这样,一百个婢女站成整齐的队伍,按照顺序一个个来,诉说她们这些时候究竟做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凶 宫萧落眸子犀利,分析前后没有什么错漏的,就允许婢女回去了,但凡是说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乱七八糟的,就暂时留下。他还要审问第二遍。就这样在两柱香的时间里,宫萧落已经很快将这一百名婢女过了一遍,打发了四十名婢女回去。这不,眼前就还剩六十名婢女。的确让人头疼,宫萧落眸子犀利,只要能找出是谁蓄意暗中杀害苏离,他的心就揪住。他眸子慑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苏离,绝对不允许。 宫萧落重重的拍了桌子,沉声说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本王想仔细了。若这番再惹怒本王不高兴。本王可会一气之下,将你们送上大理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想比你们可是清楚的很,那种地方,有的可是大刑,若是去了,你们肯定会皮开肉绽,生不如死,本王的耐心当真不多了,你们可要给本王想好再说。你们在这里本王不会对你们轻易动刑,这是本王对你们的承诺,可要想好。” 宫萧落慢条斯理说道,这些个婢女果真有些胆战心惊,都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一些个婢女都冥思苦想,没有想好,可万万不能说。一个婢女想了好久方才站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婢女小声说道,“奴婢有话要说,不知王爷能否饶过婢女一次。” 宫萧落邪魅一笑,“本王还不知你说的什么事,如何饶恕你?若你真是蓄意伤害离妃之人,本王怎么会饶恕你?”那婢女鼓足勇气说道,“回禀王爷,奴婢在案发的时候,奴婢在虔香殿里和小王子在一起。那里距离后宫偏远,尤其是距离小桂子死的地方,偏远至极。奴婢一直和小王子呆在一起。” “哦?虔香殿?你和那个小王子去虔香殿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宫萧落眸中冷酷的可怕。那婢女赶紧说道,“回禀王爷,奴婢与小王子在进宫之前,曾是一对情人,奴婢以为被他所抛弃,才会铁心进宫,摒除那些曾今的念想。可没想到奴婢进宫之后,却是见到一个和昔日恋人如此相像之人,奴婢心中窃喜。找到机会与他谈了几句,他果真是奴婢昔日的爱人。只是阴差阳错,却是进宫当了太监。他如今是小王子,他没脸见奴婢,可是奴婢不管他变成什么人,奴婢还是爱他。奴婢就找机会与他在一起。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才会约会在虔香殿,奴婢手上的这个指环,也是郁太妃所赐。郁太妃不喜烦杂,却是一直居住在后院,怕是如今很多婢女都记不起郁太妃了。奴婢句句属实。绝对不敢诳语,恳请王爷饶过奴婢。奴婢知道再宫中与太监厮混,定会处死。但望王爷念在奴婢心诚的份上,给奴婢和小王子一条活路。奴婢绝对不是杀害小桂子之人。” 宫萧落眸中复杂,这女子倒是一个性情中人,因为爱,竟然不在乎所爱之人成为太监。还是如此爱,如此袒护?宫萧落禁不住一阵叹息,“来人,速速传来小王子,让他与这个婢女对峙。” “王爷,奴才在这里。”一个小太监冲进来,面上尽是泪,“王爷,她说的没错,奴才是与她在虔香殿里相会,奴才成为太监,可心中还是有她。想不到她手上郁太妃的指环竟然会与小桂子的死产生联系?” 宫萧落见这小王子面色难堪,被众人指指点点,却还是与那婢女十指相握,当真可悲可叹。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你们的确与小桂子之死无关。不过你们牵涉宫中大罪,太监与婢女私通,此番大罪还得交给皇上定夺。来人,将他们拿下。” 他们被拿下之时,还在深情的看着彼此。宫萧落自然核实了一下,这个婢女的确是在虔香殿里找到,只不过当时只有她一人,却没有这个小王子。看来是她袒护小王子,让其逃脱,而这会,小王子却是为她铤而走险。的确可歌可泣。宫萧落审案的速度,当真令内务府的一众太监心惊,睿王果真才思敏捷,办案有素。如此审了两柱香的过程,找认证,核对说辞,核对被抓的地点,全部一一坐实了,方才放人。查案果真是一丝不苟。如此一来。又过滤了五十名婢女。眼前就只剩下十名婢女。宫萧落一一打量她们,一一看她们这十个人的说辞,被抓的地点,在和谁在一起,案发的那个时间,在和谁在一起,认证物证可曾全?这十个婢女口供前后不一。还是有很多的错漏。 宫萧落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瞧上去邪魅无比,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宫萧落沉沉说道,“接下来本王可要好好审问你们。你们这十个人都有嫌疑。来人,将她们十个人分开关押。本王审问一人,其余人均回避。” 这留下的十个婢女均是紧张的要死。被内侍们给拉出去。然后进来一个,开始审问。宫萧落却是早就命人准备了一个铅球,铅球约莫两寸。宫萧落在铅球外面做了一些手脚,令其看起来好似夜明珠一般,闪闪发光。重要的是它很重。若是走近婢女身边,让她们伸出手,做出捧心状。然后将这铅球倏然快速放入她们手中,又会怎样?没力气的人定然手软,相反,有力气的人定然能接住。因为他仔细看了小桂子脖颈上的痕迹,那力道,绝对能拿住这颗铅球,呵呵,不伪造的夜明珠。起初那番审问,其实是令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这样出其不意效果才好,不是嘛? 果不其然,这十名婢女九个就因为伪造的夜明珠太重,使其倏然落地,而其中却真的有一人将这伪造的夜明珠放入她的手中,她却朕的接住了。不过她好狡猾,下一瞬,就将那重铅球扔在地上。不过她掩饰的神态早就被他看出。他猛然钳着她的肩膀,眸中尽是妖娆流光。“是你,杀了小桂子。” 那婢女慌乱说道,“王爷明察,奴婢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杀人?奴婢素来就胆小的很。哪里有这个胆子?” 嘴上虽这般柔弱的说着,却倏然朝着宫萧落脖颈抓去,掌势如风,竟狠狠的要取宫萧落得性命。宫萧落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先发制人。猛然挥出掌风,给其凌厉一击,打的那婢女连连后退几步。那婢女口吐鲜血。宫萧落身子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倏然点住她的穴道。那婢女倏然不能动弹。眸子狠狠。宫萧落冷笑,“你是太后宫中婢女,你名唤薄儿。你在太后慈宁宫中做事,中规中矩,你不是初来宫中,你在宫中已经有四年。本王真是好奇是谁指使你,杀害了小桂子?或者应该说,你究竟拿了别人的什么好处?这么死心塌地办事?” 薄儿不能动弹,这个睿王果真狡猾,起先审案根本就是托辞,让她掉以轻心。才会路出马脚。当真可恨,她这次定会给主子招惹下麻烦。如今她被点穴。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薄儿眸中尽是担忧。 “皇上驾到。”太监突然传报一声,宫萧落眉心紧拧,皇上来的可真是时候啊。皇上宫铭眸中一惊,“她?”这是母后身畔的宫婢,怎么回事?皇上宫铭眸中尽是怒意,“萧落,这是怎么回事?是她杀的小桂子?” 宫萧落点头,“正是。”皇上面容铁青,“是谁指使你的?岂有此理。真是无法无天。当朕是死的?离妃被人踢中头,是不是你也知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害死离妃?”宫铭面容铁青的可怕,眸子慑人,“是母后。她是母后身畔的宫女,朕知道,她在宫中已经多年。一定是母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薄儿面无表情。宫铭咬牙切齿,“果真是母后。母后果真是费尽心机,一石二鸟,还能离间你我的关系。还能杀掉朕最心爱的女人。二弟,此事容朕处理。” 宫萧落垂眸,说道,“皇上,此女被点穴道,微臣会怕她咬舌自尽。”宫铭点头,“朕知道了。朕会到慈宁宫里,亲自找母后。” 宫萧落望着皇上离去的身影,眸中波涛汹涌,太后如此狠毒,竟然按耐不住?因为太后知晓他出手帮晋王一事?宫萧落眸子深沉,好似寒冰一般的冷,太后果真为除掉异己,煞费苦心。宫萧落拳头捏紧,拳头上的青筋层层暴出,他不会再等多久了。他一定能夺得她想要的一切。那个薄儿也被两个太监抬着去慈宁宫。 慈宁宫里,桑儿正在为太后梳头,满室都是佛经,室内的香气在袅袅冒着烟。太后轻合上眸子,“桑儿捏的真不错,哀家头好多了。曾今离妃在盛泽庵送给哀家的治疗头痛的方子可真不错。” 桑儿说道,“离妃今日可是落水了,若不是睿王来的及时,怕就死了。”太后冷笑,“倒是她的造化了。竟然还能活着。古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太后眸中尽是冷,“昔日哀家也被苏离这个小蹄子给骗了,昔日在盛泽庵时,就觉着她有几分聪慧,是个能人。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狐媚皇嗣。”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狐媚就是狐媚 “这个苏离可真是害人不浅,不仅与礼部尚书之子孟或曾有婚约?还和睿王有段纠葛?先帝最痛恨的就是此等魅惑女子,先帝才不允许这样的女子进宫。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还是阴差阳错的入了宫,成为当今皇上宠爱的离妃。当真是要气死哀家。”桑儿轻轻将太后的发丝笼起一束,桑儿梳理发丝的技巧分外的好,别的婢女总是时不时的弄疼太后的发丝,这个桑儿做这些事却是无微不至得很。 太后沉沉出气,“户部尚书苏浩然的这个女儿可真不简单。曾今这个苏尚书可是说过他曾今怀疑这个苏离是煞星,才将其送到陇西的盛泽庵静修,这个苏浩然也狡猾的很,许是见这个苏离与当时的二皇子宫萧落走得近,生生将那煞星罪名安在他另外一个女儿身上。哀家都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煞星。”太后面上森冷,重重的拍了桌子,“总之,这个离妃,哀家当真是不喜她。” 桑儿熟练的为太后盘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凤暨,然后为太后挑选了一支翡翠簪子,插其发上。桑儿说道,“太后,您可不要为此事生气。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长出皱纹可就不好了?” 紧接着,桑儿为太后戴上细长的单寇,那深红的颜色,当真令人触目惊心。太后今日穿的异常隆重,那身华丽的服饰,彰显着她的尊贵。“哀家在这慈宁宫里敲钟念佛太久,都近乎与外面与世隔绝了。”桑儿轻笑,“太后您可是千里眼,顺风耳。宫中什么事情能逃的过您的耳目?”太后轻扯唇角,一笑,“你这话儿倒真是说到哀家心坎里了。哀家可是听的真真的。” 正在说话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音,“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太监高声尖叫的声音。紧跟着下一瞬,慈宁宫的大门就瞬间被踢开。发出啪啦的声音,当真惊着了太后,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光。她眼尾轻扫那正举步进来的身着龙袍的男子。太后面上凝重,沉声说道,“皇儿,这是做什么?皇儿如今已然不是昔日的太子,竟然能如此踢哀家慈宁宫的门。在皇儿眼里,可还有哀家?” 皇上面容铁青,见太后一改往日的素服,却是着了华衣,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当真令他有几分认不出。他自册封母后太后封号以后,母后却很少着太后华丽的衣衫,只是着那吃斋念佛的粗衣,今日如此盛装打扮,可真是有些稀罕。他眸中闪过一抹犀利,母后大拇指上还戴上了那上好的祖母绿,那可是象征身份的东西。皇上宫铭冷笑一声,“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今日如此盛装,可是要去什么地方?”太后面上威严,“皇儿,你这是什么话?哀家是太后,哀家穿这衣衫很奇怪?” 皇上宫铭逼近太后,“母后可知离妃落水之事?”太后百无聊赖的轻抚手上的祖母绿,漫不经心的说道,“哀家倒是什么事?原来是皇上宠爱的离妃娘娘落水,惹得皇上如此焦急?离妃是什么人,她落水之事,不是已经传遍后宫。皇上还命人捉拿嫌疑犯,任何宫中婢女都不曾放过?不知皇上到哀家这慈宁宫来,所谓何事?莫非是那嫌疑犯找到了?” 皇上眸中森冷,“母后说的不错,朕的确找到了那个杀害小桂子之人。也找出了那罪魁祸首之人。”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那皇上尽管去处理那人便是,来哀家这慈宁宫为何事?” 皇上咬牙切齿,“母后。事到如今,您还不承认?”太后眸中凌厉,皇儿很少在她面前自称朕,如今见他盛气凌人,当真是气的不轻。太后冷声,“不知皇儿让哀家承认什么?” 皇上宫铭轻拍手,“来人,将那个薄儿带进来。”桑儿眸光一闪,在太后身畔沉声说道,“莫非薄儿与此事有关?”太后面上冷峻,不知在想什么。皇上宫铭见她们主仆二人竟然还在此唱双簧,心中愈发气。很快,那个薄儿便被带了上来。薄儿因为被点住穴道,一动不动,也不能言语。太后眸中精明,“皇上这是做什么?薄儿是哀家慈宁宫里的婢女,这又能说明什么?” 皇上咬牙切齿,“不能说明什么?那敢问母后?薄儿为何杀掉小桂子?起初,小桂子故意对芙蓉殿的意儿散出消息,使得意儿怂恿离妃去亭子里看鱼。紧跟着,睿王妃林珑儿也凑巧到了亭子,然后却是被人推落下水。若不是离妃相救,林珑儿早就出事,哪里能保住腹中孩子?离妃在救林珑儿上岸,却被人重重踢着头,再度落水,若不是睿王及时赶到,离妃早已丧命。很快,小桂子就死了。是慈宁宫母后身边的这个婢女薄儿做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事和母后拖离不了干系?不然谁人能设下此等计谋?阴狠歹毒。” 太后震怒,“你怀疑哀家?哀家对那个苏离动手?真是可笑。”皇上指着薄儿,“她自入宫就一直跟着你,是你身边忠仆,她及时的杀死小桂子,就是防止自己身份暴露。可还是弄巧成拙。朕也想不到母后身边藏龙卧虎,一个婢女还有此番身手。”皇上恼怒的看着太后身边的桑儿,“不知太后身边还有多少这样的能人?” 太后眸子圆睁,“皇上。就凭这个婢女,你就认为是哀家所为?可恨。” “那母后给出朕不是你指使的理由。这些个婢女素来敬重您,您管理身边人素来很有手段,不信她们没有您的吩咐,就敢出手陷害?这个计谋,也不是她薄儿一人就能完成,是不是慈宁宫里还有其他的人为她通风报信?”太后怒吼,“你疯了。” 皇上面容铁青,眸子黑沉的吓人,那样嗜血好似狼一般的眸光,连太后看着都心惊。皇上命人按住薄儿的嘴巴,然后解开她的哑穴和穴道。皇上低咒,“朕问你,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太后?” 被解开穴道的薄儿竭力挣扎,她眸子灼灼的看着太后,嘶哑的说道,“没有任何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这么做的。”因为被太监紧紧按住下颚,防止其咬舌自尽。是以说出的话那么的嘶哑难听。皇上宫铭猛然朝着婢女背后踢去,由于踢的猛,那婢女口中猛然喷出鲜血。慈宁宫的石板上弥漫开一层嫣红之色,当真吓人。太后心绪不稳,还是身畔的桑儿及时的扶着她的胳膊。 皇上猛然拔出慈宁宫里放置蜡烛的烛台,烛台上有一个尖锐的东西,皇上缓缓蹲下身,眸中嗜血,诱哄般的说道,“说,你的同伙还有谁?”薄儿摇头,“没有同伙,就是婢女一人所为,就是婢女一人所为。”宫铭大怒,猛然将你锋利的尖锐从婢女头盖骨处狠狠划下。“啊”婢女发出惨烈的叫声。薄儿面上尽是血水,当真恐怖。宫铭瞳孔皱缩,“说,你不说的话,朕就扎瞎你的眼睛。让这慈宁宫里都沾染上你的血水。” 薄儿哭诉,泪水混着血水流下,“恳请皇上赐死。此是乃奴婢一人所为。与旁人没有任何干系。”皇上厉喝一声,猛然用那利器戳瞎她的一只眼睛。婢女惨叫连连,整张脸血肉模糊,压根就不能看了。太后紧紧捂住心口,“皇上,你赐她一死吧。不要在哀家的慈宁宫里如此血腥。”皇上宫铭哐当一声,扔掉手中的烛台,他冷笑,“母后这个婢女可真是衷心,死都不供出幕后主使。母后很想让朕给她一个痛快吧。朕偏不。来人,把她拉到狗屋,朕的爱犬好久没有碰女人了。她身上尽是血水,朕的爱犬可是喜欢的紧,她还是个雏儿,朕的爱犬定然能高兴。” 薄儿眸中绝望,老天,给她一个痛快吧,活着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薄儿再度被点住了穴道,任由那太监给拉出去。太后一阵晕眩,“皇上,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宫铭厉喝,“朕在惩治后宫,这个后宫里乌烟瘴气。朕就会用朕手上的血腥将这层阴霾给扫清!” 太后面容扭曲,“皇上,此事和哀家没有关系,你信吗?”皇上冷笑,“母后在开玩笑吧。指使婢子杀了人,却说和自己没关系。母后还真是有趣。”太后面容扭曲的可怕,有几分狰狞,“薄儿定是受她人指使,但绝对不是哀家。此幕后之人,意在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奈何太后声嘶力竭,皇上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皇上宫铭怒道,“恳请母后以后不要再伤害朕心爱的离妃,否则,朕会毁掉母后今日的一切。朕能封你为太后,也有办法废黜你。”太后眼冒金星,眼前这个戾气重的人,真是她的儿子?知道他戾气重,可没想到竟然到如此狠心对母的地步。太后身子一个踉跄,奈何皇上却再未看太后一眼,只是冷声命令,“来人,将慈宁宫给层层封锁。所有慈宁宫的婢女,均不得外出。否则,杀无赦。” 太后眼前晕的厉害,皇上身影层层重叠,太后心痛的紧,“皇儿,你当真不信哀家?皇儿?”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黑浮动,恳请回府 慈宁宫的门窗层层被封印,原本亮堂的宫殿也瞬间变的有几分黑暗。太后瞧着地上那层层的血水,太后头晕眩的厉害,太后面色惨白,“哀家的儿子已经疯了。为了那个狐媚女人,已经疯的可怕。竟然连亲身母后都敢想废黜。哀家心痛。哀家心痛啊。” 桑儿声音有几分沙哑,“太后,您先休息一下,眼下的确对您不利。那个薄儿究竟在为谁效命?是奴婢大意了,竟然让别人的细作在慈宁宫里。”太后头痛的很,“这个薄儿一向很忠心,桑儿,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也是为了哀家,只是不巧被人发现。却令皇上雷霆震怒?” “太后,此事颇有蹊跷。薄儿的确忠心,奴婢也未发现她有什么异样。若她真一心为太后做此事。那自然是好,可奴婢在想,您素来惩治婢女有方,她们从不敢擅自出动。这次查到这个薄儿的头上,若没有慈宁宫里的人配合薄儿,那么薄儿在这宫中还有同党。这最是奴婢担心的。此番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既要监视离妃和睿王妃,又能快速灭掉小桂子的口。不简单。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定然有同伙。” 太后眸中冷冽,“桑儿你说的也正是哀家担心的。是谁,在背后如此陷害哀家?眼下皇上与皇上误会很深,你也瞧见了,皇上暴戾无比,若有一日,哀家真杀了那个狐媚,怕是皇上都想亲自杀了哀家了。”太后心口一阵疼痛,脑海闪过宫铭铁青这脸,一刀刺入她心口的画面,她的面色就惨白无比。太后眸中泛起一层雾气,“哀家的铭儿素来狠厉,哀家曾今只知道要做帝王就要狠厉,才能不被他人所害,可是哀家没想到竟然调教出这样一个凶残的人。或者说铭儿继承了先皇的狠辣,只不过在哀家调教下,过之而无不及。”太后一阵烦心。 桑儿赶紧说道,“太后,您与皇上毕竟是母子,禁闭也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皇上定然能记起太后的好。”太后喉头一阵血腥,猛然喷出一口鲜红,吓着了桑儿,“太后,太后,您怎么了?”太后颓然摇手,“没什么,哀家只是怒急攻心罢了。桑儿,哀家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先帝去了,哀家的皇儿竟然如此痛恨哀家。只怕皇儿因为这个苏离,早晚会吃大亏。看来哀家得赶紧想办法了。” 桑儿眸中尽是担忧,倒来一杯水,赶紧让太后喝下。“太后,您身子要紧,先喝些水,奴婢这就去命人传太医。”太后苦笑,“在这个档口,你觉得皇上会让人来看哀家?没事,哀家死不了,哀家的身子,哀家清楚的很。敌人未死,哀家怎能先死,哀家要为皇儿守住这江山,打压这群狐媚,无论任何人,休想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拂叶宫中,柳太妃沉思,方才对面前的宫萧落说道,“萧落,你可曾听闻,那个嫌疑犯被毁掉了面容,戳瞎了眼睛,而且还被拉去和狗苟合。”柳太妃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萧落,皇上实在是毫无人道,即便这个薄儿杀人,杀了她便是。为何要这般苦苦折磨。听闻那个薄儿被几条猎狗用强失身,还被撕成了碎片。极为血腥残忍。” 柳太妃眸中浮起波澜,“此事皆由离妃引起,皇上宠爱她,竟然因为她落水之事,将太后给关了禁闭。这也真是闻所未闻了。想那个太后,素来一手遮天。如今竟然败在自己儿子手上,也真是可笑,又可怜。怕这太后定然恨毒了离妃吧。世人皆道,祸水红颜,红颜皆薄命。这个苏离还真是个祸水。” 宫萧落眸子慑人,“母妃,是她人要害离儿在先,她从未要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将这些过错,都赖在她的身上。这对她根本不公平。”柳太妃摇头轻叹,“萧落,你真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了。你的妃嫔胎儿差点不保,你却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离妃。她如今已然适皇上的妃嫔,你与她再无可能。” 柳太妃忖了忖,继续说道,“先帝在世时,就说过,绝对不能让任何皇嗣迎娶这个苏离,可造化弄人。这个女人还是进了宫。” “她真的会给我们周国带来不详。”柳太妃正色说道。宫萧落倏然打断,“母妃不要再说了。儿臣从不信这些说法,儿臣只相信儿臣的心,儿臣与她心心相印。”柳太妃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她的儿子当真是中了这个苏离得毒。还病的不轻,只是一个女人,却令他如此费心费力。 宫萧落说道,“母妃,您在后宫中,一定要替儿臣多照看苏离,儿臣不希望她有事。” 柳太妃眸中复杂,无人能看的懂。柳太妃唇角浮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声音,“表哥。”林珑儿被香儿搀扶着,面色惨白的可怕。柳太妃见林珑儿朝这边走来,却是说道,“珑儿,你还需要养胎。怎么起来了?” 林珑儿赶紧说道,“表哥,珑儿怕,珑儿真的很怕。”林珑儿款款走至宫萧落得身畔,“表哥,珑儿受了惊吓,当真不想在宫里多呆。表哥带珑儿回去吧。” 宫萧落眸中波光潋滟,林珑儿眸中雾气迷蒙,林珑儿继续说道,“表哥,太医说珑儿胎象有些不稳,珑儿在这皇宫里哪里住的心安,还望表哥带珑儿回去吧。” 宫萧落眸子冷冽,不苟言笑,“你怀孕,就来宫中炫耀,如今受到惊吓,就急着要回去。你可知,今日为了救你,离妃差点死了。”林珑儿如此被宫萧落训斥,眼圈泛红,她林珑儿也没想到那个苏离竟然会救她?若然不是她,她必死无疑。她知道再表哥的心中,她的分量永远没有苏离得分量重,可如今她怀了表哥的孩子,难道连这点都不能和苏离相提并论?表哥?你为什么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林珑儿眸中不解,尽是复杂一片,若这个孩子是苏离所孕育,那岂不是正合表哥的心意?林珑儿这般想,心中愈发不快,愈对苏离痛恨不已。苏离真是她林珑儿命中的克星,她若不死,她林珑儿和腹中孩子有何地位可言?若真有一日,表哥得到了苏离,她们之间有了孩子,那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岂不成了草包? 林珑儿也不敢吱声,今日皇上将太后都禁闭了,大发雷霆,那个婢女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想想就害怕。太后也真够狠毒,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面,竟然如此陷害于她?林珑儿眸中凌厉之光一闪,在这个宫中,当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宫萧落打量着林珑儿,她哪里能比得上苏离半分?如今苏离定然记恨林珑儿怀孕一事,他真是有口难辩?宫萧落冷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你就在母妃这里住下。如今是皇上的后宫,本王不便在此过夜,就先行回去。明日本王再来接你。” 林珑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吞在喉咙里,因为她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表哥的主意。今晚她只能在这个森冷的皇宫里住下,等待明日他来接她。 “母妃,本王就先离去了,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对皇上禀报,因为突逢珑妃胎儿有事,险些忘记。” 柳太妃轻恩一声,“那你快去忙吧。记得在皇上面前说话要当心,尤其是在离妃也在的场合。明白吗?”这真是她的心病,那个离妃和萧落得一切,都会令她忧心如焚。 芙蓉殿里,苏离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额头上也绑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身边的意儿吓的不轻,“娘娘,都怪奴婢,都是奴婢嘴贱,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亭子里?若然不是如此,娘娘您也不会受了重伤,还险些丧命。” 苏离轻捏意儿的脸蛋,“好了,不要哭了,本宫不是没事,好好的。” 意儿哭诉,“娘娘就不怕意儿真是要害您?” 苏离摇头,“你在本宫身边的一举一动,本宫都在观察。你年龄小,眼睛里很干净。处处都为本宫着想。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你?若是不相信你,怎么会在皇上面前保下你?” 意儿眸中含泪,“娘娘,您明察秋毫,奴婢万死不辞。奴婢侍奉您不多久,您就如此对待奴婢,奴婢心里”意儿声音禁不住哽咽。苏离安慰她几分,“如今本宫受伤,还得安慰你。好了,意儿。你先退下吧。皇上估计就要过来,若是见到你,怕又会无端发火。” 意儿领命而去。苏离对意儿会如此相信,也是因为这个意儿心思单纯,一向护住自己。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苏离在这后宫之中,还真的需要这样的得力助手。不然对任何人都猜忌,那要猜忌到什么时候? 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俊美的面容,心下一沉,宫萧落有美妻相伴,如今又有了孩子,他真还会记得曾今的诺言?苏离内心不断挣扎。正在思忖之际,就觉着一个黑影压下来,那明亮的龙袍当真有些刺眼,她倏然落入一个人的怀抱中。宫铭紧紧抱住她,喷着热热的气息,“离儿,你今日差点死掉,你可知朕有多么害怕?”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纳兰姑娘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中,都近乎无法呼吸了。苏离尴尬一笑,“皇上,您先放开臣妾,不然臣妾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苏离这般说,宫铭方才放开她几分,宫铭眸中尽是真挚,宫铭望着她惨白的容颜,好久。苏离被他看的好生尴尬,“皇上,臣妾脸上有脏东西?皇上才会这般看着臣妾?” 苏离被他轻抚额头,他温柔的问道,“痛吗?” 苏离心底冷哼一声,被那个人踢的那么重,她能不痛?皇上问的这是什么话?接着皇上宫铭继续说道,“一定很痛吧,都怪朕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朕的错。” 苏离眸中亮晶晶的,“皇上,是小人要害臣妾,怎么会是皇上的错?皇上不要这般自责?” 苏离突然想到太后的提议,赶紧说道,“皇上,您是当今周国的皇上。您的后宫只有臣妾一个妃嫔怎么可以?皇上应当广納妃嫔,方能子嗣延绵。”听闻苏离得话,宫铭面上一阵古怪,“你才跟朕大婚没多久,就建议朕納妃?看来你的心中果真没有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变的冰冷无比。 苏离心下猛然一沉,他们之间不说这个,她真的不知道该对这个暴戾的帝王说什么?她已经听闻关于太后的事了,还有那个被皇上折磨的惨死的薄儿。皇上暴戾成性,不知杀了多少人?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如今他的威严倒是建立起来了。后宫中婢女太监谈及皇上,均是面容惊悚,可怕至极。 如今太后竟然被关禁闭了。此事真的与太后有关?她总觉得这事还是有几分蹊跷。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知道自己是太后的眼中钉,可太后没必要在后宫里出手,这样很难洗脱嫌疑。即便她手下的人做的再好,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太后应当知道眼下她们母子闹僵对谁最有利?她素来精明,不会这般做。不然怎么会让她建议选妃呢?太后打的是太极,今日的杀招来的太过突然。 “在想什么?”宫铭眸中不悦,“今日你是被睿王所救,是不是在想他?” 苏离知道这个宫铭可是暴戾的主,她在他面前还是少提睿王为妙,她唯恐避之不及。苏离摇头,“皇上,臣妾在想,您初登大宝,也真的该选秀。”这样皇上就不会一直盯着她了,不是? 皇上宫铭眸中闪过一抹妖娆,“选秀?莫非是太后的主意?”苏离笑的妖娆,“呵呵,皇上真是聪明。一猜就知道是太后了。这后宫中秉承的不就是雨露均沾,子嗣绵延。太后也是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皇上成了一代明君,子嗣昌盛,还会记录史册。” 皇上宫铭禁不住大笑,“选很多的妃子?生很多的孩子?还算是明君?能被记录史册?离儿真是拿朕打趣了。这马屁拍的有些过了。” 苏离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波澜,是啊,她就是在拍马屁啊。谁被拍马屁都会开心的不得了哈。暴君宫铭也不例外。苏离脑海灵光一闪,“皇上,您不知道,内务府已经送来很多大臣的女儿画像了,臣妾去看了看,还真是有很多出众的。皇上若是納妃后,那可是能让朝臣们对皇上愈加的忠心。还不为皇上死心塌地卖命?” 宫铭眸中尽是好笑,“亘古以来,王室都是妃嫔成群,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为了那帝王大业,真当如此。朕的母后也真是煞费苦心。” 苏离心中尖叫,太好了,您终于同意納妃了。苏离赶紧趁热打铁,“皇上,那臣妾这就命人将那些画卷从内务府里拿来,您看看,选哪个中意?或者直接让那些姑娘们都进宫,开始一轮一轮的选秀?由皇上亲自挑选?” 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外面太监禀报,“回禀皇上,睿王求见。” 宫铭眸中复杂,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宫萧落来了?脑海闪过他那温柔的眼神,他在水中救她,苏离得脸就禁不住微微一红,面上也浮起不正常的红潮。宫铭眸子复杂,慑人。“离儿,你先歇息。朕出去看看睿王有何事?” 言罢,就绕过屏风,朝着外面走去。苏离心倏然跳到喉咙,砰砰直跳。宫萧落,他来这里做什么?天色将黑,他怎么还不回王府?是担心她?苏离禁不住竖着耳朵听听,看看他们要说什么。外殿距离室内很近,仔细听还是能听见一些的。 宫萧落俯首叩拜,“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宫铭说道,“睿王免礼。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宫萧落垂首,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她就在这大殿之后,他却无法见到她。本是一对深爱的情侣,却被硬生生拆散,今日她九死一生,他想想就后怕。皇上宫铭说道,“睿王?” 宫萧落收敛心神,“皇上,微臣适才在想今日查案之时,无意中查到的一件事。恳请皇上定夺。” “哦?何事?”皇上宫铭有几分不耐烦。他还想进入内室去陪他的爱妃。 宫萧落如何不知他的心理,正经说道,“一个婢女与一个太监私通。她们真心相爱,因为一些事情,阴差阳错,男子进宫为太监,女子却成了婢女。此番微臣查出这事,的确是犯了宫规,可不知皇上能开恩?” 皇上眸中冷硬,“太监与婢女私通?睿王,你却为她们求情?若朕的后宫里婢女都与太监私通,那后宫岂不是乌烟瘴气?她们应当立即处死。绝不能苟活。任何人能不能改变宫规。朕真怀疑那女子真爱那个太监?当真是好笑、” 宫萧落眸中潋滟,“敢问皇上可曾相信天下之间真有爱?" “睿王什么意思?在暗示朕什么?什么是爱?朕只知道爱就要得到。爱就是要给女人最好的一切。这就是朕的爱。那睿王不妨说说,你心里的爱是什么?” 宫萧落拳头捏紧,“微臣自然也想得到。” 皇上宫铭怒瞪着宫萧落,他还是对苏离有那份心思。可恨。真是可恨。苏离是属于他的。谁都不能夺走。宫铭冷笑,“睿王,你逾越了。” 宫萧落继续说道,“皇上,微臣只是希望皇上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生死攸关,无所惧怕。彼此袒护对方,这不是爱,是什么?” 皇上冷喝,“睿王,这个婢女和这个阉人必须处死。朕既然已知晓,就要以示宫威。睿王若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 宫萧落双手抱拳,急道,“微臣还有一事禀明,那失踪的纳兰小玉,微臣已经有了她的下落。不知皇上如何安置这个纳兰小玉?她可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妃嫔。” 宫铭面容铁青,“纳兰小玉?她没死?在哪里找到的?” 宫萧落不慌不忙的说道,“在边疆之地,欧阳禅的营帐里。” 宫铭眸子冷酷,“已然去过别人营帐的女人,你以为朕还会要?” “皇上,她仍旧是完璧,纳兰大人曾今命人给她女儿纹过守宫砂。她如今腕上守宫砂还在。皇上怎能不作数?” “睿王,朕若将这个纳兰小玉赐给你如何?如此一来,也给了纳兰大人一个交代,他的爱女你寻她有功。还能找到你这样英俊果断的夫君,岂不是更好?” 宫萧落眸光闪烁,“皇上,微臣并无納妃打算。倒是皇上后宫空虚,不妨将那纳兰小玉送入后宫。也名正言顺。她本就是父皇为您指点的皇妃。皇上万万不要与众多大臣顶撞为好。这个纳兰姑娘在去边疆的路上,的确受了很多的苦。若不是微臣的人及时救下她。怕她早就被男子给蹂躏。纳兰姑娘遭遇的这一切,皆因离妃娘娘而起,不论有没有边国余孽作祟,纳兰姑娘承受她人之痛,皇上应当给纳兰姑娘一个交代。方才能令满朝文武称道。” 皇上宫铭眸子狠狠眯起,好一个睿王,竟然当真找到了纳兰小玉?这个纳兰小玉此番凶险,没有死,也真是命大。朕的确得给她一个交代。宫铭眸中阴骘,“那个纳兰小玉究竟人在哪里?” “纳兰小玉受了惊吓,微臣已然安排她在宫外。她已然与纳兰大人相见。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微臣还在隐瞒着她的身份。以防隔墙有耳。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宫铭沉沉说道,“那好吧,等朕见了这个纳兰小玉,询问她一些事情。再做定夺。睿王请回吧!” 待宫萧落离去,宫铭却是将拳头捏紧,纳兰小玉,纳兰小玉。可恶。宫铭收敛心神,绕过屏风,朝着后殿走去,苏离眸中诧异,刚刚宫萧落谈论的话题,她也听到了一些,虽然听的不甚清楚。但她也能猜出一个大致。苏离聪明的什么都没说,只是紧接着刚刚的话题,“皇上,要不要看那些选秀的姑娘画像?” 宫铭眸子亮了亮,“离妃,你都听到了吧。”苏离浅笑嫣然,“纳兰姑娘既然找到,应当是天大的好事。一来解去纳兰大人忧心之事。二来能令满朝文武信服,皇上并未忘却先帝指定之人,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三来,纳兰姑娘也是为苏离受难。苏离怎么说都应该要见见这个纳兰姑娘。皇上不论如何都不能错待这位姑娘。” 宫铭眸中流光一闪,紧紧握住她的手。重重捏住。“你的心中果真没有朕。” 第一百六十章 明争暗斗 苏离眸中一抹惊闪过,他捏的那般重,她的手背都是痛。苏离眸中无惧,就那般看着这个高傲残忍嗜血的帝王,苏离呼痛出声,“若是皇上一定要这般说,那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只是就事论事。” 宫铭眸子沉沉,那黑沉的眸子好似一个漩涡,令人根本看不到底。宫铭倏然放手,轻笑一声,“呵呵,离儿受惊了。刚朕只是唬这你玩。你不要被吓着。世人皆道朕残暴,但朕对你却是真心。任何觊觎你美色之人,朕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苏离喉咙微堵,他眸中的狠厉神色,她却是瞧的清楚。苏离浅笑,“臣妾知道了。”得赶紧岔开话题,“对了,皇上,臣妾刚刚还听闻有一对情人被抓。是宫中婢女和太监,不知皇上如何定夺?”皇上宫铭眸中尽是厉色,“婢女与太监厮混,按照宫规,理当处死。” “皇上就不能网开一面。眼下这个世道,最是无情,可这后宫中竟然出现这样一对有情人。当真令人感动,那婢女竟不因为男子成为太监而失去情感,仍旧爱他如故,此情当真深厚的很。” “你在为那婢女太监求情?” “皇上还是少杀戮。臣妾听闻先朝也有给太监和宫女结成对食的。皇上为何不成全他们?他们毕竟与杀害小桂子之事,没有任何瓜葛。” 宫铭浓眉紧皱,思及那个惨死的小桂子,就想到那个惨死的薄儿。离儿是提醒他不要再杀人?宫中人多口杂,怕是薄儿惨死之事已然进她的耳。宫铭思忖片刻,“好吧。那朕就应你一回。朕真的想不到太后竟然会如此狠毒,做出此番歹毒之事。若你真有什么不测,朕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自小太后就对朕宠爱有加,可为何不能对你宽容?竟然费尽心机要杀你?朕”他越说越气。苏离咬唇说道,“皇上已然关了太后的禁闭。怕是满朝文武都要以为臣妾是祸水了。” 宫铭邪魅一笑,“你怕做祸水?” 翌日,林珑儿被接回王府,她昨日里可是胆战心惊,怎么都睡不着。生怕刚睡的熟,就会被人给杀死。林珑儿轻抚自己的小腹,她眸中坚定,她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反观身畔的王爷宫萧落,回来的路上他不苟言笑,定然是有心事。她的表哥能想什么?定然是在想那个苏离!她感激苏离救她,可她狐媚表哥,就是她的不对。这个女人,就是该死。 “你如今有孕在身,什么都别多想。好好养胎。”宫萧落突然开口,林珑儿赶紧垂首,称是。正在说话之际,欧阳凤也来了,她匆匆上前,紧紧握住林珑儿的手,林珑儿受宠若惊,接着就听闻欧阳凤说道,“珑妹妹,听闻你在宫中落水了。当真是吓了姐姐一跳。姐姐真是好担心,这宫中竟然如此凶险,妹妹差点有去无回。” 欧阳凤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林珑儿不自在的抽出手,淡淡的说道,“劳烦姐姐担心了。好在也没什么大碍。幸亏离妃娘娘出手,不然妹妹早就去见了阎王。” 林珑儿自落水那会,神神叨叨的,总觉的所有人都想害自己,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林珑儿望着欧阳凤那一开一合的唇,都觉着有些头晕。 “妹妹,姐姐准备了丰富的膳食,妹妹赶紧去尝尝。” 林珑儿说道,“不必了,姐姐,近日孕吐的厉害,妹妹当真没什么胃口。表哥,你去陪姐姐用膳吧。妾身想休息一会儿。” 宫萧落点头,“香儿,好生照顾你家主子。”香儿领命而去了。 欧阳凤能陪宫萧落一同用膳,当真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在饭桌上,前后也不过说了两三句话,整场膳局都尴尬的很。她试着想说点有关宫里的事,可因宫萧落总沉着脸,只是轻恩一声,然后冷冷瞥了她一眼,她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规矩的为王爷布菜。她真是恼恨自己这幅样子,他是自己的夫君,她们在一起吃个饭,还如此拘束。她真的不知何时才能走进他的心? 欧阳凤突然想起什么事,忙说道,“王爷,刚刚晋王来过,不知找王爷什么事。臣妾试着询问,晋王也没多说。” 宫萧落用帕子擦拭唇角,轻道,“恩,本王知道了。眼下珑妃有孕,王府事务就交给凤妃打理了。” 言罢,就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欧阳凤一眼,欧阳凤眸中晦涩,她的夫君心里哪里有她?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王爷,臣妾一定会慢慢俘获您的心。” 小桃在一旁说道,“娘娘,您对王爷的心,奴婢们都看在眼里,上次老爷给您的寒冰您都送去王爷书房,给王爷消暑了。眼下是三伏了。热的很。娘娘对王爷的心,王爷定然能察觉的到。” 欧阳凤轻抚额头,“去命膳房再去煮些绿豆汤,给王爷消消暑气。王爷这两日定是心烦意乱的很。” 小桃规矩的点头,“娘娘,奴婢已经吩咐膳房去做了,过会子好了,奴婢就给娘娘端来。眼下暑气太重,娘娘也要记着喝一碗。” 欧阳凤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汹涌波澜。如今离妃在宫中颇为受宠,皇上可是在芙蓉殿里歇下,如今因为离妃,皇上都将太后关了禁闭。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皇上可是素来最尊敬他那母后。王爷竟然还要心系这个祸水女子?王爷与苏离得那一段,早就是皇上心中一块病,如今在宫里又救下那个离妃,皇上不知对王爷是何等心思?欧阳凤脑海闪过宫铭那张邪魅的脸,就一阵惧怕,这个人杀人如麻,他的手上不知沾染多少血腥。周国在他的手中,不知会走向何等境地?如今听闻后宫中人人自危,婢女太监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冲撞了那个盛宠的离妃。皇上曾因为一个太监多看了离妃一眼,当场将那太监给杖毙。因为离妃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她如今真的很担心王爷的处境。欧阳凤拳头捏紧,为什么身边的人不珍惜,总是苛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欧阳凤思忖片刻,“眼下暑气太重,记得给珑妃也端去一碗。哦,对了,珑妃不是孕吐的厉害,让膳房为她备上一份酸梅汤。” 小桃怪异的看了娘娘一眼,“娘娘,您还那般照顾珑妃?” 欧阳凤怒斥小桃,“让你去做,你就赶紧去做。” 因为苏离得求情,小王子和那个婢女果真被释放。还被赐了对食儿。她们两个人当真喜极而泣。小王子自然知道这皇上的暴戾,竟然没有赐死他们?还赐了对食?小王子禁不住跪天谢地,“谢谢老天爷,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小王子与梅儿定当效忠于皇上。” 意儿正准备去膳房里取药膳,却是瞧见不远处太监和婢女在叩拜天地,她们身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意儿恍然大悟,他们就是离妃娘娘口中的那个小王子?意儿走过去说道,“你们最应该感激的是我们离妃娘娘,离妃娘娘心善,才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情。” 小王子面上惊异,“离妃?”是啊,皇上素来好杀戮。别说宫规处死,但凡触怒了他,就是一个死。他还道老天开眼,原来当真是有位高人在背后帮了他们? 小王子与梅儿两眼相望,梅儿说道,“不知能否允许梅儿与小王子去叩谢娘娘?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无以为报。” 梅儿眸中含泪,她与小王子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的后半生也有了依靠。意儿点头,“好吧。” 芙蓉殿里,苏离正在为如何喝下这苦涩的药膳发愁。这药膳均是补身,补血的,当真苦涩的很。却是瞧见意儿进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娘娘,有两个人要求见,不知娘娘您是否见她们?” 苏离淡淡说道,“何人要见本宫?” “回禀娘娘,是小王子和梅儿,您救了他们。她们要来对您道谢。” 苏离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瞧见一个婢女和一个太监,衣着整齐,进来。瞧见,那女子清秀可人,那太监也是眉清目秀,若是他不是太监,她们也真是天生一对。二人一进来,就赶紧跪下,“奴才,奴婢叩谢娘娘救命大恩,奴才,奴婢无以为报。” 苏离轻抚额头,额头的伤处微微发疼,她笑,“起来吧。本宫只是期盼天下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也是可惜了,好好的,为何做了太监?” 那小王子哽咽,“奴才是被人给坑了,一睁眼就在这内务府了,施了宫刑。” 梅儿哭诉不止,“奴婢以为他死了,不想嫁给他人,心灰意冷,方才进宫,为奴为婢。没想在宫里竟然见到了他。” 小王子继续说道,“奴才的爹好赌,以前奴才的家境还是不错,没想被爹输光了家财,爹竟然拿奴才好使,将奴才给卖入宫里,拿钱财还债。奴才被爹灌了药,就变成这样了。” 苏离叹息一声,“你是男子,当下男尊女卑,你爹竟然卖了你?成为太监?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小王子叩谢,“谢娘娘救命之恩,奴才与梅儿也无处可去。若是出宫,定然被她人笑话。奴才这辈子能光明正大的见梅儿,已是心满意足。” “娘娘,药膳都要发凉了,您快点喝吧。”意儿劝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能否同心 苏离烦躁,“这药膳都是苦的很。本宫实在是不想喝。”梅儿眸子一亮,“娘娘,您若是不嫌弃,奴婢会给娘娘做丸药吃,把这苦药碾成粉末,然后用那蜂蜜裹上一层,待成形后,娘娘吞服一粒便好,也省的这般苦了。” 苏离眸中晶亮,“好一张巧嘴,果真聪慧。既然你们无处可去。不妨在本宫的芙蓉殿里做事。本宫如今正缺心腹。” 小王子与梅儿喜道,“奴才,奴婢多谢娘娘。” 意儿笑道,“你们两个快些起来吧,娘娘见你们如此磕头,眼睛都要晕了。” 小王子和梅儿方才起了。梅儿是个利落人,“娘娘,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蜂蜜。”苏离唇角含笑,望着她。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她身边多有几个耳目也没什么不可。她救了这个小王子和梅儿,成全了他们心中所想,他们定然会对她忠心。自然她还是会考察她们一番,观察她们的言行举止,就如同当初考察意儿一般。真情流露永远不同于伪装,这点她最明白。 意儿哄着苏离说道,“娘娘,您身边又多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婢女,都要将奴婢给比下去了。她的名儿都比奴婢的好听。” 苏离屏息,一口气将这苦哈哈的药给喝完。意儿赶紧为苏离倒水漱口,苏离忖道,“意儿,不是说今日皇上会让柳太医为本宫瞧病,怎的今日还没来?” 意儿赶紧说道,“娘娘,估计柳太医一会儿就到了。娘娘您如今可是宫中的宠妃,皇上对您宠爱有加,哪个人不是来巴结?如今芙蓉殿各太妃的婢女都来巴结。柳太妃还送您了礼物。” 苏离眉心紧蹙,“礼物?柳太妃送给本宫什么礼物?”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奴婢这就去给您拿。”等意儿出去,没一会儿就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娘娘,您看,就是这个。” 苏离说道,“打开,本宫看看是何物?”意儿缓缓打开盒子,却是慌忙跪下,“娘娘,奴婢有罪,里面的东西坏了,这上好的铜镜竟然有数道裂纹。” 苏离走上前,一把拿过。定睛一看,果真是上好的青铜镜,只是这会子青铜镜却是裂纹斑斑,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柳太妃为何送她一顶坏掉的镜子?这青铜镜包装的很好,不可能被芙蓉殿的婢女损坏。定然是柳太妃给了她一个这样有问题的镜子。破镜,难重圆?苏离眸中冷厉之光一闪,柳太妃在暗示什么,她与宫萧落之间绝无可能?苏离唇角浮起一抹颓然的笑。“意儿,把这个铜镜收起来吧。” “娘娘,您不要生气。这里还有很多的礼物。娘娘,您看看。这里还有一个桑儿给您送的礼物。” 桑儿?苏离心底暗道,太后身边的宫婢?桑儿?苏离眸中潋滟,“拿过来,本宫看看。”意儿打开盒子,是一盏上好的琉璃灯盏,当真是晶亮无比,在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苏离禁不住轻抚,“果真是极好的东西。想不到一个婢女竟然能送的出这样的东西。呵呵,定然是她的主子叫她这么做的。”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意儿眸中困惑。“娘娘,您看这灯盏里还有一张宣纸。” 苏离快速的抽出宣纸,打开。上面却是什么都没写。苏离眉心紧蹙,桑儿送一个琉璃灯盏给她,里面却有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纸。不可能。这里面定然有蹊跷。苏离抽出信纸,仔细查看,却并无查出任何不妥。送一张空白宣纸在灯盏里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桑儿是故意这般做,只是引诱让她过去慈宁宫?如今慈宁宫被皇上封查,慈宁宫里能够放出消息,都是很难,她竟然还能传送东西。当真是个人才。 苏离心中思量,她该去慈宁宫吗?太后如今被禁闭,整个朝堂关于皇上因为一个妃嫔竟将太后禁闭之事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太后身后的娘家势力已然有人出手。恳请皇上解除太后禁闭。太后不是那么好得罪,她能经历那般多的风雨,成为当今太后,定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毁。何况她的身份本就悬殊,为世人所不容。苏离辗转反思,眼下不是和太后闹僵的时候,此番落水也颇有蹊跷。太后素来宠爱太子,明知皇上喜欢她,却要杀了她,在后宫中用这样的手段,不太像是太后的手段。什么是滴水不露,她可是见识过。 苏离决定去慈宁宫里一趟。身后传来意儿的话语,“娘娘,宫里还有个郁太妃吗?” “郁太妃?”苏离眉心紧蹙,“怎么?这里面也有她送给本宫的礼物?” “是啊,娘娘,您看,郁太妃送您一个香囊。”意儿瞧着这香囊,却是欣喜的紧。“娘娘,这香囊真的好特别。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苏离眸中警戒,“赶紧放下,不知是何香,万万不要碰。当心有危险。”平白无故郁太妃送她一个香囊做什么?这里面的礼物还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妃嫔送来的。睿王妃的礼物自然也是有的,那个可恶的欧阳凤竟然送来一个同心结给她?是讽刺她与皇上同心?还是暗示她欧阳凤与宫萧落同心?苏离心头烦闷,将那所有的东西都压在箱底。那个香囊,她倒是想好生研究研究。不知这里面有什么名堂。郁太妃。 没一会儿,柳士昭前来,柳士昭恭敬的行礼,然后说道,“娘娘,微臣为娘娘把脉,当真有异像。” “异像?有何异像?” “回禀娘娘,娘娘体内果真有残余的巫蛊之术。”柳士昭正色说道。苏离面上波澜不惊,“那不知柳太医如何解这巫蛊之术?本宫略通医理,却对这巫蛊之术一窍不通。不知柳太医可否详细介绍?” 柳士昭不慌不忙说道,“娘娘的巫蛊之术应当是高人灌了娘娘药。然后用针控制了娘娘。” “何以如此断定?”苏离询问。 “因为娘娘并没有察觉其他的不适。这种巫蛊之术其实是最简单的。对被施蛊之人危害并不大。巫蛊的种类成千上百种,详细说来,也很难一次说的清楚。卑职断定娘娘的巫蛊之术是最简单的,是因为娘娘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红,好似是擦伤,但仔细瞧去,实则不是。这就是被巫蛊控制过之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知娘娘能否让卑职查探下娘娘的脖颈后方?以证实卑职的推断。” 意儿大声说道,"放肆。竟敢对娘娘无礼。” 苏离倒是对这个柳士昭有了几分看法,是个人才,“恩,那你就给本宫看看吧。” 约莫过了一会儿,柳士昭说道,“娘娘,果然未出卑职所料,您脖颈之处果真有针孔。” 苏离瞳孔骤缩,“那该如何彻底解决此等巫蛊之术?” “那得取出娘娘的血,卑职方能配药。”柳士昭不慌不忙说道。苏离却是说道,“真能根除?那本宫近期会不会还受那个幕后之人控制?” 柳士昭望着眼前这个娇媚的女子,却是笑道,“应当不会。巫蛊之术都是靠针控制傀儡。娘娘脖颈之后只有一个针孔,只是短时间的控制。强大的巫蛊之术最伤女子之身,轻则身子颓败,重则终身不孕。” 苏离眸中惊恐,那个边国之人果真歹毒。还好对她只是短时间的控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劳烦柳太医不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不知娘娘想要隐瞒皇上是哪件事?是娘娘巫蛊之术没什么大事。还是娘娘身体损耗严重?要调理身子?” “好一个柳士昭,竟敢如此戏弄本宫?好生大胆。” “卑职不敢。” “娘娘放心,卑职会告诉皇上,娘娘凤体受损严重,需要好生调理。”听闻柳士昭如此说,苏离方才放心。柳士昭突然小声说道,“娘娘,睿王也很担心你。”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瞬间转为一片黯然。苏离不知思及什么,却是笑,“听闻柳太医还是柳太妃的亲戚。柳太医有胆子与柳太妃作对?” 柳士昭笑,云淡风轻的样子,“娘娘,卑职只是一介太医。只管治病。柳太妃尊贵无比,我等可真是没机会靠近。柳士昭此生只是睿王的心腹。与旁人没任何干系。” 听闻他如是说,苏离方才放心。柳太妃素来不喜她,若柳太妃对他施加诱哄,说不定他就会对她动手,她不得不防。总之在这深宫中,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柳士昭笑,“娘娘若是还不相信卑职,那卑职只能拿出睿王的东西,证明卑职忠心一片了。” 苏离讽刺,“你有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让本宫也好生瞧一瞧。” 柳太医不慌不忙的从袖口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两个圈圈。一个字都没有。苏离却是热泪盈眶,信是蛋蛋。呵呵,真不愧是宫萧落得手法。这个柳士昭能信。意儿却是摸不着头脑,“娘娘,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画了两个圈儿。” 苏离伸出手指,“那就劳烦柳太医了。”柳士昭方才取了苏离得鲜血。然后离去。这个苏离果真是个聪慧女子,貌美,心思玲珑剔透,也难怪睿王会那般喜欢她。柳士昭望着瓶中的血,禁不住陷入沉思。 柳士昭真庆幸娘娘的巫蛊之术没有什么大碍。万幸中的大幸。只要尽快配出解药给她服用便好。只是睿王却,柳士昭眸中沉沉,尽是担忧。 苏离心中激动不已,她咬唇,眸子复杂,宫萧落对她的心当真还如当初?即便她们如今的身份已然不同,他是睿王,她是皇妃,可他对她还是在意?不管宫中流言蜚语传遍天,皇上在芙蓉殿夜夜歇下,他还是在她落水时,下水救她。苏离面上浮起一阵红潮,萧落,我们真的还能回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彼此利用 脑海闪过那个林珑儿紧紧捂住腹部的样子,苏离得心就紧紧揪做一团。林珑儿怀了宫萧落得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虽然痛恨,可她还是得救她。她只是不想让萧落认为她是凶狠之人,会荼毒他的孩子,即便她心中有多么苦,她都要救那个无辜的孩子。她知道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不容易。苏离思及信上那两个圈圈,若换做别人定然看不懂,但是她却能明白宫萧落得心,他还是钟情于她,未曾改变。苏离得心复杂无比,一阵心烦意乱。 那个意儿却若有所思,苏离倏然抬眸,眸中凌厉,“意儿,本宫让你听到这件事,是因为本宫信你。你会出卖本宫吗?” 意儿赶紧跪下,恭敬的说道,“娘娘吗,奴婢绝对不会出卖娘娘,奴婢在任何宫中做事,都从来没有被当人看过,这些个奴婢在主子的眼里只是使唤的丫头,哪里有人会在意奴婢们的生死。只有娘娘,您会为奴婢求情,会对奴婢嘘寒问暖,娘娘曾今与睿王的纠葛,奴婢自然也有耳闻。但是奴婢相信娘娘是个有主见之人。” 苏离笑,“意儿,你果真聪慧。那好,一会儿跟本宫去慈宁宫里一趟吧。”意儿欲言又止,“娘娘,慈宁宫的太后被皇上关了禁闭,娘娘当真要去?不怕惹怒了皇上?” 苏离笑的魅惑,“惹怒皇上?意儿,慈宁宫里的那位可是皇上的生身母亲,皇上再怒,也不会对太后动杀手。太后可不简单,她虽然在被关禁闭,可是前朝赵家亲信已然在游说皇上。皇上放出太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此一来,本宫为何不卖个顺水人情给太后。” 意儿赶紧说道,“娘娘明察秋毫,奴婢钦佩不已。” 约莫过了三日,夜深人静之时,苏离换了一件深色的衣衫,就和意儿去了慈宁宫。她虽然是太后,她手下人求她,她就去?她自然也要摆摆架子,显得她此番来是多么不容易。远远瞧去,慈宁宫里周遭都是层层守卫,门窗紧闭,果真是关了禁闭。这宫中就是如此,即便是太后,也能被皇上随意关禁闭,好在太后前朝有些臣子,否则皇上若不是她的生子,她此生怕都没有什么出路了。苏离刚到此处,就被守门的给拦住。守门的侍卫说道,“卑职参见娘娘。娘娘,这慈宁宫已然被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内。还望娘娘不要令卑职难做。” 苏离眸中冷冽,“好生大胆的侍卫,太后毕竟是太后。你们也敢对太后怠慢。皇上只不过在气头上。你们就不将太后放在眼里,根本就是找死。若本宫非要进去,又如何?” “娘娘,您真的不能进去啊。不然皇上可是会砍了卑职的脑袋。”那守卫沉声说道。苏离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她冷哼一声,“若你不让本宫进去,本宫此刻就能杀了你。你信不信?”苏离周身的气势不输人,当真令那侍卫手心捏了一层汗。苏离见那个侍卫有几分动摇,继续说道,“你若让本宫进去,本宫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总比现在就死了的好。” 那侍卫自然知晓皇上有多么宠爱这个离妃,左右衡量之后,就命下人将门打开。吱呀门打开,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也当真有些刺耳难听。里面的人听闻里面动静,有人说道,“门打开了,太后娘娘,门打开了。” 还有其他婢女欣喜的声音。苏离吩咐意儿在外面等待。她独自进去,刚一进去,就察觉四处的杀气,是的。这浓郁的气场均来自那高贵的太后娘娘身上。她眸中灼灼,恨意浓浓的瞧着她。“离妃?是你?你落水了,今日瞧去,倒是精神好了不少,不似传闻中那么柔弱。” 苏离恭敬的说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冷笑,“哀家如今还是太后?只不过是个被禁闭的老妇罢了。”太后面容憔悴,发丝也有几分凌乱,不似上次见她时那番雍容华贵,好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太后身边的桑儿说道,“太后,您宽宽心。当心身子。” 苏离眸中妖娆,“臣妾收到太后娘娘送来的琉璃灯盏,身子刚有几分见好,就冒着生死危险前来见太后了。没想太后如此不待见臣妾。臣妾知道太后是痛恨因为臣妾离间了您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可太后是否想过,或许这其中是有人故意想如此?” 太后眸中深沉,眸子犀利的瞧了一眼桑儿。桑儿垂下眸子,太后重重的拍了桌子,“胡闹。你竟敢违背哀家,做出此等之事。哀家何时轮到你来管哀家的事?” 那桑儿却不说话,任由太后发怒。太后禁不住轻咳了两声,桑儿说道,“太后,您息怒。您病了,这里却是禁闭,连太医院的人都不能进来,奴婢只是担心您的凤体。” 躺在椅子上的太后被桑儿扶起,她款款走至苏离得面前,“离妃?你可真是一个妖女。哀家曾今的确很喜欢你,可如今哀家却是异常讨厌你。哀家的皇儿因为你,与哀家生疏。哀家心中有多么气,你可曾知道?”苏离淡淡说道,“臣妾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太后您要当心身子。此番臣妾定会恳请皇上解除您的禁闭。” 太后驻足在苏离面前,猛然推开桑儿,独自站好,太后猛然用冰冷的单寇,挑起苏离得脸,“瞧瞧,多么可人的小脸,你头上的疤痕定然让哀家得皇儿伤了心。”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她说道,“臣妾谢过太后娘娘关心。臣妾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还望太后娘娘明察。太后娘娘您是后宫中主事之人。这偌大的后宫离不开太后娘娘。” 太后眸中愤怒,“多么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平日里,是不是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勾引哀家的皇儿?咳咳。” 苏离心底冷哼,果真不愧是太后,被关了禁闭,还如此盛气凌人的样子。真不愧是太后,昔日里太后家室好,在后宫中呼风唤雨。如今被自己的皇儿关禁闭,还是头一次。她自然恼火至极。苏离说道,“臣妾惶恐,臣妾已然建议皇上广納嫔妃。纳兰小玉已然有了下落,此事还望太后娘娘定夺。” 太后眸中冷光一闪,“纳兰小玉?恩,皇上是如何想?皇上是不是不要纳兰小玉?” 苏离赶紧说道,“回禀太后,臣妾已经说动皇上,接纳兰小玉入宫。不过皇上再三推辞,说要见了纳兰小玉,才能定夺。看来此事只有太后娘娘才能定夺了。” 太后轻哼一声,“你到是有几分孝心。哀家领情了。你昔日送给哀家治头疾的方子不错。哀家一直在用,你果真蕙质兰心,将事情看的透彻,也难怪暴戾的皇上会如此在意你?” “那哀家就等你的好消息。哀家也是有脸面之人,哀家希望你能说动皇上,让皇儿亲自来为哀家开门,解禁闭。”太后说完,就转头离去,“哀家累了,你走吧!” 苏离真是见识了跋扈的太后。如此求人的时候,竟然也能如此的颐指气使。苏离恭敬的请安,然后离去。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桑儿说道,“太后娘娘,奴婢看这个离妃倒是有几分聪慧。”太后轻哼一声,“是啊,她若不聪慧,如何能让皇上喜爱?哀家担心的也是她的聪慧。她的心从来不在皇儿的身上。她此番来,也不过与哀家各取所需罢了。桑儿,那个琉璃灯盏倒是可惜了。她可是哀家最喜欢的琉璃灯盏。” 桑儿说道,“太后,只要您能与皇上重新和好,一个离妃算得了什么。大周女子人才济济,总有比的过这离妃的。这些还需太后您亲自处理。” 没一会儿,就听闻外面再度有人来,是太医。太后若有所思,这个苏离得动作倒是快。来了的老太医恭敬的叩拜,然后为太后娘娘请脉,太后娘娘笑道,“谁让你来的?离妃?” 那老太医说道,“微臣是奉皇上的旨意为太后娘娘诊脉。”太后听闻,激动几分,眸中雾气浮现,皇儿?这个离妃在皇儿心目中有此分量?太后心中苦涩。 夜色深了,皇上宫铭却是一直在望着床榻上睡熟的那个女子。她竟然向他为母后求情。恳请他放了母后?她如此不在意母后害她只事,是为什么?她有一双堪比天下星辰的眸子,那里的流光令他着迷。她对他说,太后是您的母后,她病了,皇上还是解了太后的禁闭吧。天下女人多的是,可母后却只有一个。如此简单的话语,却能深深震撼他的心。母后病了?他杀气暴戾,在慈宁宫里定然吓着了母后。是他怒气冲冲了,他该向母后请罪?宫铭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光。 这个胸怀广阔的女子,他真想将她占为己有。可惜她如今不能侍寝,体内的巫蛊之术还未清除干净。可恶的边国小人,若是被他抓到,定要将他们给碎尸万段。死的连渣滓都不剩。 宫铭望着苏离久久,烛火肆意的燃烧,他垂下头,在她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对苏离而言却是胆战心惊。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会要轻薄她?佯装假寐的苏离时刻做着拼死挣扎的准备。久久,久久。 第一百六十三章 隔阂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就在她心中掀起惊天海浪之时,他却轻抚她的发丝,“苏离,你是朕心中的仙子。唯一的仙子。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令朕着迷?不论是你的眼睛,你的智慧,你的舞姿,都令朕为之倾倒。你快些好起来,朕还要你看好多好多好东西。” “整个周国朕还要你同朕一同分享。苏离。”他沙哑的呢喃在耳畔。苏离当真要疯掉。内心在低吼,暴君,你快去睡吧,不要再这里呆着了,臣妾当真是困极了。终于那人离去了,苏离方才觉着心中舒畅几分,她每每都是等他睡着了,她才敢入睡。她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会是个尽头。 翌日,天色大亮,就听闻梅儿在耳畔一直在念叨,“娘娘,快醒醒。”苏离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昨日睡的可真是香,本宫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娘娘,您快点梳洗。皇上上朝之前交代,让您快些起来。待会儿要和您一起去慈宁宫呢。”梅儿利落的为苏离收拾着衣物。苏离禁不住问,“意儿去哪儿了?” “回禀娘娘,意儿去为您看药膳了,这些药膳都是意儿亲自照看,唯恐有人会在娘娘的药膳里做出什么手脚。”梅儿边为苏离洗漱,边回答这苏离得问题,梅儿做这些婢女的差事可是得心应手,苏离禁不住夸口,“梅儿,你可真是有心。来芙蓉殿不久,就伺候的本宫如此宽心。” 梅儿小脸一红,“娘娘,您又来打趣奴婢了。”苏离愈发打趣她,“小王子去哪了?” 梅儿赶紧说道,“小王子去弄蜂蜜去了,宫中的蜂蜜不多,小王子交代内务府的人,多弄些来。奴婢才好给娘娘把那些苦药给弄的好吞服。” 苏离淡淡的哦了一声。很快梳洗完毕,就听闻外面有婢子拜见皇上的声音。宫铭下朝了?正思忖之际,就瞧见宫铭身着明亮的龙袍,款款走来。苏离禁不住轻叹,怪不得世间男子均要那权势,你瞧,那身龙袍穿在身上,是多么彰显人的气势。 苏离轻轻叩拜,“臣妾参见皇上。”宫铭轻握住她的手,“免礼吧。朕说过你身子差,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苏离赶紧谢恩。然后就听闻皇上笑道,“走吧,今日你同朕一起去慈宁宫。朕与母后闹僵多日,还多亏有你,朝堂上那些个赵家人一直拿这事来烦朕。”说到此处,他眸中浮起一抹阴霾。 苏离妩媚一笑,“皇上,太后可是您的母后,朝臣们也是为了您着想,太后被关禁闭,皇上您也怒火连连。何不早些化干戈为玉帛?” 宫铭轻点她的头,“离妃不仅人美,嘴巴还巧的很,朕可真是见识了。”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苏离却微微恍神,以前宫萧落总是会重重的给她额头几计糖炒栗子,多久没人点过她的头了?苏离心中浮起一阵酸涩。 宫铭牵着苏离得手,苏离很想抗拒,可对上他冷厉的眼神,那里面有着深深的威胁。苏离只能任由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底只能安慰自己,只不过是被牵了一下手,又死不了?还是不要得罪这个暴君为好。不然他又会杀人了。 在走廊里,宫铭竟然开始讲笑话给她听,苏离眸中讶异,这不像宫铭,冷厉暴躁的宫铭。他讲的是个很普通的笑话。她在很久以前就听到的笑话。苏离笑不出来,但是见宫铭这个暴君讲的这么卖力的份儿上,还是配合着干笑了两声。宫铭颇为尴尬,额头数道黑线,“朕的笑话当真那么不好?你笑的好尴尬。” 苏离嫣然一笑,“皇上,您是帝王,您很威严,突然讲这种笑话。当真不似您,而且,您讲的笑话干巴巴的,的确不好笑。” 宫铭瞥了她一眼,“哦?那离妃不妨给朕讲一个笑话。朕看看朕能否笑出来?” 苏离脑海飞快的转,不就是讲个笑话?有什么难得?苏离就对皇上说道,“从前有一位很温柔的女子,一次遇到和一个钟意很久的小伙子上山砍柴。好在老天有眼,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这个温柔女子就和小伙子寄宿在一家破旧的屋子里。然后烧着火柴,烤火。晚上遇到怎么睡觉的问题,因为只有一张床,小伙子让姑娘睡在床榻之上,他睡在地上,以守君子之礼。女子很累了,就快速进入梦乡,小伙子是个憨厚的小伙子,不知怎么对心爱的女子表白。就默默的望着女子床榻上的背影。奈何那夜女子肚子胀气了,放了一夜的屁,屁声连连,刚开始小伙子忍住了,还是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但是在女子放了好多连环屁之后,小伙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头埋进衣服里。因为这位温婉的女子放的屁实在是太臭了。” 宫铭听完大笑不止,笑的近乎流出眼泪。“这个小伙子可真是个傻小子。不过这个姑娘,可真是,她就不能忍住?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 苏离继续说道,“兴许那女子想忍来着,没睡着之前,在忍,可是睡着之后,就管不住自己了。”宫铭笑的前仰后合,眸中还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苏离,你怎么还会讲这些粗鄙的笑话?” “皇上只是让臣妾讲笑话给皇上听,皇上笑了便好。这是粗鄙了一些,不过实在够好笑。”如此说话一番的功夫,就到了慈宁宫。慈宁宫的守卫见皇上来了,都纷纷行礼跪拜,皇上威严的说道,“打开禁闭之门。朕今日专程来解除太后禁闭。你们都退下。” 守卫窸窣退下,门吱呀被打开。太后面容憔悴,皇上精神抖擞,皇上踱步进去,“母后,您的病可曾好些?” “皇儿,哀家还死不了。”太后言语耿耿。身边的桑儿赶紧小声提醒,“太后。” 太后方才软声,“皇儿终于来了。哀家一直在等着皇儿来,若不是皇儿的离妃,哀家怕都见不到皇儿。” 宫铭眸中凌厉,“母后,您一直是朕的母后。朕今日来,就是想与母后解除心结。母后是这慈宁宫的太后,掌管整个周国后宫。可是朕只希望母后不要伤害朕心爱之人。若她有什么差池,朕绝对不能容忍。或许母后会问,你们在朕心目中孰轻孰重?”宫铭忖了忖,方才说道,“朕只能这么说,你们在朕的心目中同样重要。就堪比左手右手,朕没有了哪一个,都会心痛无比。” 太后眸中复杂,这哪里是解除前嫌?分明就是示威。眼前的这个帝王是自己的儿子,她不能没有他。她深思熟虑,已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太后也不想辩解之前的事,因为该死的都已经死了,说太多都无用,她的皇儿不会相信她。多说无益。还不如不说。皇上说道,“母后,只要您能答应朕,不会伤害离妃,朕就交还给您后宫大权。” 太后心底苦涩一笑,什么时候,她手中太后的权势还得如此从皇上手中要?太后禁不住一阵自嘲。久久方才说道,“哀家答应你。”只有先出去了,才能查清楚究竟是谁在后面搞鬼。在离间她们母子关系。可恨。 苏离也赶紧说道,“皇上,您不是有给太后专门准备的薄荷香。”皇上方才说道,“来人,将朕带来的薄荷香放在太后寝宫里,也好每日令太后安睡。” 太后望着苏离就觉着一阵碍眼,太后真想让苏离退下,可如今不是时候。她与皇儿刚和好。“皇儿,哀家还要念佛经,就不陪你们了。” 皇上宫铭说道,“那母后就念佛经吧。希望这佛经能洗涤母后心中的杀念。”太后当真要被皇上给气死。太后猛咳两声,“皇儿,哀家是为你念着佛经,皇儿近日里因为女色杀气太重。” 皇上怒喝,“母后。” 苏离轻按住皇上的胳膊,“皇上,太后娘娘还要念佛经,不如就离开此处吧。”皇上宫铭望了苏离一眼,思忖一会儿说道,“也好,朕同你一起去个地方。” 皇上宫铭已然匆匆离去,却是不瞧太后一眼,苏离匆匆请安,也紧跟而去。太后勃然大怒,“桑儿你可瞧见了?哀家的皇儿如今全部攥在这个苏离得手中。这后宫中可还有哀家的位置?真是反了。” “太后,您消消气。苏离的确是狐媚,皇上也是对她热络几日。等太后为皇上大选,皇上就不会将心再束缚在她的身上。” “桑儿,即刻去查那个纳兰小玉的下落。哀家要见见她。还有,马上传睿王进宫。睿王不是想要帮晋王?哀家倒是看看这次睿王怎么帮晋王?” “是,奴婢这就去。”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辰,睿王宫萧落就已经到了慈宁宫。宫萧落望着这嚣张跋扈的太后,听着太后的训斥。“睿王?你可曾帮晋王找到那珍贵的沉香佛珠串?哀家要念佛经可是需要这些东西。离不得。” 睿王宫萧落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后,这沉香佛珠,微臣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微臣知道这沉香佛珠是太后娘娘心爱之物,如今爱物没有,痛失宝物之心,微臣能理解。” “那你是找不到了?”太后音调禁不住拔高,“是晋王根本就不想叫出来。纯粹是想私藏。如此忤逆哀家。”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见,刮目相看 睿王宫萧落淡笑,“太后娘娘,为何如此为难晋王?那沉香佛珠串已然找不到了。” 太后眸中冷冽,“找不到?哀家若偏生要他找到呢?” 睿王宫萧落眸中冷光一闪,转瞬即逝。“太后,微臣知道您与父皇情感深厚,父皇大去之后,您一直在吃斋念佛,这沉香佛珠坏了,您心中不喜。才会想要找到那丢失已久的另外的沉香佛珠。太后娘娘,那辰妃已然去了,您为何还是放不下?” 太后骤然大喝,“放肆。” 睿王宫萧落心底冷哼,太后嫉恶如仇,这个时候还是放不下与死去辰妃之间的仇恨。女人果真都是善妒,太后都不例外。宫萧落沉声说道,“太后娘娘,微臣特意命人去陇西的盛泽庵为您找到一串佛珠。这佛珠虽然不能与沉香佛珠相提并论。可也是上好的佛珠,还望太后不要与晋王为难。” “如今后宫事务颇多,全依仗太后您主持,您可不能因此事而生气,伤了身子。”宫萧落说着,就从袖口拿出一串佛珠,递交到桑儿的手中。桑儿在太后耳畔轻声低语这什么。太后见那佛珠还不错,只是点头,示意桑儿收下。然后问道,“睿王,哀家听闻纳兰小玉有了消息。不知睿王可知她在何处?此前皇上一直命你寻纳兰小玉。不知这纳兰小玉是否在睿王手中?” “太后,纳兰姑娘已然被微臣安置在宫外,微臣一直恳请圣上能封上纳兰姑娘的封号。” 太后轻抚手上艳红的单寇,“只是皇上一直不回复罢了。那哀家命你即刻将那纳兰小玉带入宫中。哀家自由决断。” 宫萧落拱手作揖说道,“是,太后娘娘。” 待宫萧落离去,太后眸中冷光一闪,“这个睿王也倒是有心,竟会找到这样难得一见的佛珠,收下吧。不过那个晋王,怕是留不得。”桑儿会意道,“太后娘娘担忧的是,晋王被太后发难,竟然立即去找睿王。怕是以后会与睿王走的很近,这样一来,貌似对皇上有几分不利。” 太后眸中尽是肃杀之气,“传哀家口谕,晋王,杀!” 桑儿劝道,“太后,晋王毕竟是先帝生子,娘娘真的要杀晋王?” 太后重重拍了桌子,怒道,“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任何人都不能危害皇上。这个晋王哀家就送他早些与他那薄命的母妃,早早相会。”太后说完,竟然大笑起来,眸中都浮起一层的雾气。“快去做。不容异议。” 桑儿领命而去。 宫萧落在走廊上款款走着,脚步却有几分沉重,他不知道太后能否真的放过晋王?太后对晋王母妃辰妃素来芥蒂至深,这次表面上太后是放过了晋王,可不知太后会不会暗中动手。好在他已然派去了人,暗中保护晋王,以防有何不测。晋王素来吟诗作画,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却因为母妃是父皇的宠妃,一直被太后所不容。宫萧落眸中灼灼,拳头捏的死紧,真是该死。 不知苏离头上的伤可曾好些了?宫萧落心中一阵担忧,明明她就是他心中最为牵挂之人,如今却连面都见不到。宫萧落咬牙切齿,眸中浮起浓郁的恨意。他真想将这些阻碍他与苏离在一起的人,统统赶尽杀绝。 慈宁宫里太后设了宴,专门命人请来了柳太妃,郁太妃,还命人专门前去请了苏离。苏离自然谨慎,不知这太后娘娘究竟想要玩哪出?苏离自然不敢怠慢,一接到邀请,就赶紧前去慈宁宫了,刚一到慈宁宫,就听闻里面歌舞升平,太后在欣赏乐曲。苏离款款进去,“臣妾拜见太后。”高坐在台上的太后娘娘淡淡的说,“免礼吧。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先坐吧。” 苏离被梅儿扶着坐下。太后禁不住多瞧了梅儿几眼,“哦?今日个离妃怎的没有带你那贴身婢女?这个婢女是谁?” 梅儿赶紧说道,“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名唤梅儿,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 太后冷哼一声,“莫非你就是宫中被皇上成全对食的那个的婢女?”梅儿面上难堪,轻道是。太后轻笑,那笑意中有几分轻蔑之意,太后说道,“你眉清目秀,怎的爱上一个太监?” 梅儿被太后如此当众戏弄,当真好生难堪。苏离却是忙说道,“太后娘娘,梅儿与那小王子相爱之前,他还是正常男子,只是因为一些家事,才会沦落宫里做太监。梅儿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抛弃曾今的情感,当真是个真性情女子。” 太后呵呵一笑,“哦?原来这样。那梅儿可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了。” 正在说话之际,就听闻太监传报一声,“柳太妃到,郁太妃到。” 苏离眉心紧蹙,郁太妃?她没见过这郁太妃,今日太后还把郁太妃请来了,她还真得好生看看,这郁太妃是何方神圣?郁太妃为何送她一个香囊?有几层深意?正在思忖之际,就瞧见柳太妃和郁太妃款款进来。那郁太妃有几分病态,可从眉眼瞧去,有几分像谁,像谁呢?苏离也说不清楚,她压根就没见过郁太妃,怎么会觉着她像谁?苏离禁不住心底一阵自嘲。苏离起身见礼,“见过柳太妃,郁太妃。” 两位太妃轻一摆手,苏离就颔首示意。然后起身,苏离脑海灵光乍现,对,那眼睛,那神情,倒真是有几分像柳妃。不,柳太妃。苏离心中困惑,这郁太妃和柳太妃有什么关联?怎么会长的有几分相似?重要的是郁太妃送的那个香囊究竟有什么用? 太后见人都到齐了,沉沉说道,“歌舞都撤了吧。哀家今日让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郁妹妹,哀家知道你身子总是不适,让你出席这样的场合,是不是会惊扰了你清净。” 那郁太妃淡淡一笑,“太后娘娘,臣妾是这后宫之人。既然太后召见臣妾来此,自然有要事。臣妾怎敢推辞?”虽然是在说着客套话,可是眼底却是闪过一抹不耐烦。 太后轻笑,“你们这些奴婢,怎的如此没有眼见?赶紧为各位妃嫔们上饭食,难道还要哀家亲自去上膳食?” 奴婢们方才赶紧开始上膳了。苏离察觉柳太妃眉宇之间对她的不满,她自然能理解,柳太妃素来疼爱宫萧落,宫萧落此番因为救她怕是暗中惹怒太多人。柳太妃如何能不气?郁太妃一边吃着膳食,一边与太后简单的寒暄。总之慈宁宫里就是各种怪异,太后询问。“郁妹妹,在那清冷的郁香殿住的可曾习惯?” “有劳太后费心了,臣妾居住的很习惯。臣妾是个喜好清净之人。郁香殿很适合臣妾居住。衣食无忧,安享晚年,就是对臣妾这种无权无势的妃子,最好的结局了。” 太后眸中流光一闪,郁太妃,果真是安分。就不知这柳太妃是否安分了? 众位妃嫔就那般寒暄着,苏离在那处坐着,总觉着她们这话语里有着很浓烈的火药味。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来如此大的火药味。也对,毕竟她们都是侍奉先帝之人,先帝曾今宠爱柳太妃,辰妃,如今辰妃已故去,她们自然就看柳太妃有几分不顺眼了。 约莫说了一会子,在苏离听来都是一些废话的功夫。太后娘娘终于进了主题,“今日哀家让你们前来,是让您们定夺一件事。你们都知道纳兰小玉吧。” 众人皆都点头,“恩。不知太后是何意?” “那纳兰小玉被人找到了。不知各位太妃有什么意见?”太后淡淡的问。 郁太妃惊道,“是在哪里找到的?这纳兰姑娘也是命大。” 柳太妃眸中复杂,只是眸光有几若无的看向苏离,让苏离好不自在。柳太妃说道,“这纳兰小玉原本应是皇上的妃嫔,只是阴差阳错,去了那边疆。” 太后叹息,“她吃了很多苦。哀家瞧见了,也很是伤心。”啪啪太后拍手两声,淡淡的冲着后面说道,“出来吧。” 苏离眸光一闪,太后真不愧是太后。动作就是快,这个纳兰小玉已经在宫中了,太后不就是想给这纳兰小玉位份?给她便是了。 正在思忖之际,从大殿后门款款走出一个清丽脱俗的佳人,她很清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刮走,她身上着了一件艳丽的红服,愈发衬托的她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是个美人。苏离在望着她的同时,那纳兰小玉眸光也禁不住朝着苏离望去,苏离身上着了淡黄色的衣衫,发丝简单的笼起,配着一支羊脂玉簪,简单大方,还有说不出的韵味,眉宇之间尽是尊贵。纳兰小玉眸中惊艳闪过,果真是倾国倾城,这样简单的装束,都能穿出如此妖娆韵味,果真不愧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离妃。纳兰小玉眸中一抹嫉恨闪过,她做遭受的罪都是因为她。纳兰小玉素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楚?纳兰小玉禁不住咬唇,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一切,她的位份,她的宠爱,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应当是她的。当她在边疆之地受苦受难的同时,她却再宫里享着福,受着众人的朝拜?天理不公。不公啊。好在她纳兰小玉还是清白之身,否则此番就跌入阿鼻地狱,永世无法翻身。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天遭遇 纳兰小玉收敛思绪,声音柔弱可怜,“臣女纳兰小玉参见太后,参见各位娘娘。” 太后浅笑,“傻孩子,快起来,你去边疆路上受了很多的苦楚。身子还不见好,不必在哀家面前行礼了。” 纳兰小玉喉头一阵酸楚,发堵,“谢过太后。” “瞧瞧你瘦成什么样子?此番去边疆,你受苦受难了,倒真是个惹哀家心疼的好孩子。”太后说这话的同时,眸光却禁不住瞄向苏离,那眸光尽是冷冽,歹毒。苏离却回之一笑,太后能在她面前如此折腾,已然忘记是谁将她从慈宁宫里解除禁闭了?苏离最痛恨她人好似看坏人的眸光看着她。她苏离从未做过恶事,可她们望着她的神情,好似她是天下间最坏,最歹毒的女人。难道女人生的美有错?难道女人生的聪慧有错?她能如此智慧,也是上一世受了坏人的陷害。她们可曾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痛? 苏离面上丝毫不在意,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是附和着说道,“太后应当好生抚慰纳兰姑娘才是。纳兰姑娘如此瘦弱,得好生补补。纳兰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妨臣妾为她开一副方子,调理身子。” 纳兰小玉眸中尽是冷,她还想开一副方子把她给害死?她可是一个好大夫。纳兰小玉笑的尴尬,有几分慌乱,“离妃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领了。” 太后笑着说道,“这小玉定然受了很多的苦楚,方才瘦成这个样子。真是一个让哀家心疼的孩子。” 郁太妃和柳太妃眸中尽是戏谑,柳太妃笑道,“看来太后今日是想要给纳兰小玉一个名分。只是这纳兰姑娘去过边疆指地,那里可是乱的很,路途颠簸之际,真不知纳兰姑娘在那里可曾受辱?皇室的妃妾定要是清白之身的。” 郁太妃也赶紧附和,“柳太妃说的在理。” 纳兰小玉急着说道,“臣女还是清白之身,腕上的守宫砂如今尚在。”因为过于着急,竟然当中掀起了那艳红的袖子,露出那妖娆的朱砂之红。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你们都看到了,小玉还是处子之身。离妃今日的一切,本该是小玉的。这只不过是阴差阳错。” 纳兰小玉倏然跪下,“恳请太后为小玉主持公道。” 苏离禁不住叹息,这个纳兰小玉看来是受了太多的苦,如今受苦受怕了,极度想要太后给她想要的东西。当真有些出乎意料。苏离知晓这纳兰小玉定然恨自己透顶,可没想她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是怕去过边疆之地,嫁不了好人家?是啊,天下间唯有皇上才是最好的人家。她们纳兰家能被先帝看重,御赐为太子妃,也当真是幸运。纳兰小玉倏然跪下,哽咽落泪。 太后说道,“你们怎么看?” 柳太妃淡淡说道,“想来太后心中早有主意。”何必在她们面前演这一出,好似她多么听别人意见似的,她在这后宫里嚣张跋扈了多少年,什么时候听从别人意见过?当年的辰妃早就被她恨之入骨。只有辰妃能抢她的风头。 郁太妃也附和道,“纳兰姑娘本该是皇家之人。经历了边疆风波,还能保住清白之身,也是个奇迹。大多发配边疆的女眷沦为军,妓。甚为可怜。纳兰姑娘应当得到属于她的一切。” 太后笑,眸中尽是惬意,“那离妃不知有何看法?”苏离笑的蛊惑,“臣妾全听太后的。”这一句可真是说到太后的心坎里。 太后从高座上下来,款款扶起纳兰小玉。“今日哀家就给你个公道。今日哀家就册封你为玉妃,赐居玉栾殿。” 纳兰小玉激动落泪,“臣妾谢太后做主。”纳兰小玉连连叩拜,那样感恩戴德的样子,当真令太后心中舒适到极致。 “那就快些落座吧。哀家会尽快安排你与皇上见面的。”太后开心的说道,“玉妃快坐吧。” 纳兰小玉踱步至苏离得身畔,苏离对她颔首,她也只是淡然的点头,没有丝毫的喜。厌恶之色,从不掩饰。苏离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尴尬,只是品着膳食,看着歌舞。 宴会期间,总是觉着纳兰小玉那眸光总是往她身上瞄,好似要在她身上穿出几个洞。苏离颇为不自在,怕是在宫中她有一个对手了。纳兰小玉,她不简单。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了,太后也做了她最想做的事,然后遣散了众妃嫔。众人皆跪安离去。柳太妃和郁太妃匆匆离去,苏离也特别怀念她芙蓉殿里的自在感,走的也颇为快,却被人给叫住,“离妃娘娘请留步。” 细弱温婉的声音,苏离禁不住驻足,然后转身,就瞧见一身艳丽之色的玉妃朝着这边款款走来。苏离巧笑嫣然,“玉妃娘娘,不知有何事?” 纳兰小玉笑的动容,“玉妃?呵呵,从离妃口中喊出这个封号,果真有几分韵味。” 苏离眸中一沉,看来这个玉妃是来挑衅的。她们互相打量着对方,丝毫不相让,空气中都弥漫开层层的火花。玉妃笑,“离妃娘娘就这般急着离开,不想与妹妹好生聊聊。” 苏离妩媚一笑,“聊?不知妹妹想和本宫聊什么?聊皇上?还是聊北疆?还是聊太子妃?” 玉妃温婉的面容有几分狰狞,被她竭力掩住,“离妃,你一定想不到本宫还会回来吧。”玉妃也不已妹妹自居了,直接自称本宫了。语态转变的速度还真是快。 玉妃呵呵一笑,“本宫有几句话与离妃娘娘单独聊聊。不知离妃娘娘可否行个方便?” 苏离给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就领会,然后离去。苏离好笑,“不知玉妃想要和本宫聊什么?” 玉妃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离妃,你可真是狠心。本宫回宫后,你就不觉的亏欠本宫?就不觉的应当弥补本宫?” 苏离笑的妖娆,“本宫若是说,玉妃今日的一切还是本宫求来的。不知玉妃可否相信?” 玉妃冷笑,“胡说。你心安理得的霸占本宫曾今的太子妃位置。皇上登基之后,享受这荣华富贵,你还会为本宫讨来恩赐?你不巴结着本宫在边疆之地,死了,本宫就已经很感激你了。” 苏离说道,“玉妃,本宫知道你与本宫调换了身份,你代替本宫去边疆之地受苦,你心中很有苦楚。可你不该如此痛斥本宫。本宫也不想抢你的太子妃位置。只是造化弄人。” 玉妃冷哼,“造化弄人?你不是很聪明?曾今将睿王迷惑的团团转,又和孟侍郎牵扯不清。如今成为了皇妃,为什么就不离开?你那么聪明,不要告诉本宫你没有办法?你的芙蓉殿夜夜春色,皇上的眼里可曾有她人?皇上为你杀了多少人?你可真是有迷惑人的本事。” 苏离无奈,叹息,“若玉妃只是想在本宫面前说这种讽刺的话。那本宫就只能先行离去了。” 苏离作势欲走,却被玉妃给抓住了衣袖,“当你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之时,我却再去边疆路上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那对兄妹成日里盘算着是否要杀我。我心底害怕了多少次。若不是那哥哥心底善良些,我早就成了剑下亡魂。不知你究竟买通了什么人?竟然本事通天。能将我与你装扮的一模一样。不论是背后的伤,还是其他。都让别人无从分辨。我每每想起曾今的一切,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怕。我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你知道我有多苦?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瘦成这番样子?弱不禁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离自然感同身受,她曾今也受过那样的苦楚,她有武功都如此,更遑论她娇生惯养的小姐了。苏离同情的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你都是代我受伤。” 玉妃眸中苦楚,面容狰狞,“我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楚,难道你一句感激就能了事?离妃啊离妃,你可真是狠心。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那些歹人给蹂躏的时候,我有多么害怕。四处都是男人,吆喝的男人。嘈杂的环境,因为我蒙着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能说话,不能动,心中真是怕的要死,恨不得这是一场噩梦,噩梦总有醒的一天,可那是多么的真实。我根本就无法逃离这个事实。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们那些恶俗的男人,想着怎么要玩弄我。”玉妃眸中尽是泪,哽咽的不成样子,好似瞬间回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没人管我,那对兄妹也消失了,不,一定是妹妹给她哥哥用了药,那个哥哥才能离去。本来那个哥哥是放心不下的。因为他也在乎你这张脸。哈哈。我的易容面具就是你如今的这张面孔,多么的倾国倾城啊。” 玉妃激动的不成样子,“当我眼前的黑布被揭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一群男人。你知道吗?是一群男人。他们都色眯眯的看着我。就如同狼看到了肉。好像要把我撕碎了一般。我太害怕了。我心中惶恐的到极点。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他们对我流口水的样子,我真是怕极了。我就要被他们给欺侮,我不要。”玉妃眸中饱含红丝,“我是不是应该说我庆幸,因为他们要惩戒我的时候,我脸上的皮开始慢慢裂开了。他们见到怕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竟为妹妹求情 苏离瞧见那般失态的玉妃,当真有几分惊愕,她本就瘦弱,配上她如此狰狞的神情,当真有几分恐怖。苏离禁不住深深眯起眼睛。“不要再说了。” 玉妃却是笑,笑的异常开怀。“本宫偏要说给你听。”玉妃紧紧攥住苏离得胳膊,捏的苏离当真好痛。苏离咬牙说道,“玉妃,你失态了。” 玉妃却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玉妃笑看着苏离,那样的笑容有几分阴森之意。“他们那些男人见我当时的脸皮开始裂开,有人大吼,她是人是鬼?因为我的面皮开始皲裂,很快就从一个倾城美女变成一个丑妇。那些个粗鲁男人,哪里见过此等诡异之事。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尖叫。我当时心想,这下我有救了,至少我不用受这些人的侮辱。” 玉妃眸中有几分慌乱,“很快我见到了一个人。因为这里不断的骚动,我见到了边疆的少将军,欧阳禅。” 苏离眉心微拧,欧阳禅?苏离倒是听说过这个欧阳禅,是个有能耐之人,调兵遣将,却是运用的极致。玉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的,就是欧阳禅。他就好似天神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眸子慑人的瞧着我,他冷冽的问我,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你?哼,天知道我最不想冒充你,是被人陷害的。苦于不能说话。欧阳禅是个聪明人,知晓我是一介妇孺,只是对身畔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解开了我的穴道。我方能对那人说话了。” 玉妃眸中狰狞,“我对他说,让他放了我。我不是苏离,我是纳兰小玉。” 玉妃顿了顿,继续说道,“却没曾想,他却认为我是一个极为可笑之人。怎么可能会是当朝太子妃?我有苦难辩。面上的人皮面具已然尽数掉落,露出我的真颜,他却一把夺过我面上的人皮面具,只是称叹,多好的一张容颜。” 苏离见她如此失态,便说道,“既然欧阳禅都已经救下你。那你也不过是受了奔波之苦。这些是由我引起,是我亏欠与你。我已经尽力弥补你。” 玉妃冷笑,“欧阳禅救我?太可笑了。你以为军中的那些少将会平白无故救一个女人?错了。那欧阳禅是要杀了我。” 玉妃说到此处,音调都禁不住拔高几分。她紧紧攥住苏离得衣袖,“我差点就死在了军营。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我自小体弱,哪里受过如此的惊吓。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离眸中复杂,“听你如此说来,定然是睿王及时派人找到了你。” 玉妃眸中狰狞,“你猜对了。不管睿王居心何在,他是救了本宫一命。本宫知道,睿王最在意的人就是你,才会暗中找你那般殷勤。你如今已然顶替本宫位置,成为妃嫔。可不知对睿王可否还有旧情?” 苏离冷笑,“身为皇家人,哪里敢有他想?” 玉妃苦笑。“说的好,可本宫却不相信,你会对那英俊潇洒的睿王死心?若不是睿王对你执着,哪里会能找到沦落在边疆的我,我能被救下,也仰仗了你几分好处。” 玉妃拳头紧紧攥住,“本宫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妃嫔,那个欧阳禅竟敢羞辱本宫。本宫就让他死!!” 苏离眉心紧皱,忙说道,“欧阳禅是守卫边疆的将军。岂是你一个妇人能杀的?他背后是整个欧阳家,如今欧阳临在朝堂上可是丞相。你一个小小妃嫔,还是不要妄动此念。” 玉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此番本宫还真要与你离妃斗上一斗。太后很快就会安排本宫侍寝,本宫一定会俘获皇上的心,对曾今羞辱本宫之人,一个都不放过。“ 玉妃说完,就扭头离去,再也不看苏离一眼。苏离只能望着她那抹妖娆的背影发呆。玉妃当真是疯了,真是愚蠢。欧阳禅即便给了她难堪和羞辱,岂是她能扳倒的?罢了,不管她了,她愿做什么便去做吧。 苏离禁不住反思,这个欧阳禅是欧阳临很看重的人,那么此事究竟丞相有没有插手?正在思忖之际,梅儿轻道,“娘娘,您还是快点回宫吧。那个玉妃可真是嚣张,奴婢远远瞧见她桀骜不驯的样子,根本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她如今被太后赐居在玉栾殿里。还没承宠,就嚣张成这般,若是得到皇上宠爱,那还了得?” 苏离禁不住轻抚额头上的伤痛,“玉妃此番颠沛流离,也是代本宫受过了,她心中有气,本宫也能理解。”梅儿还欲再说什么,苏离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梅儿就垂首,没再说什么了。 回到芙蓉殿,案桌上已然放置了药,这些药倒真是做的精致,外面糊着一层蜂蜜,里面包上药,如此吞服,倒是个好法子。苏离禁不住对梅儿一阵夸赞。意儿却是说道,“娘娘,奴婢也有份儿呢。柳太医说了,这样虽会减少些许药性,但还是管用的。娘娘赶紧吞服吧,省的成日里为那苦药头痛。” 苏离浅笑,“本宫略通医理,自然知晓这些道理。真是多亏你们了。”苏离经不住想起孟或送给她的那间医馆,再世华佗医馆。那里曾今也有她的美好回忆,如今却是回不去了。她的医术在宫中怕也会被宫中人诟病。历来男子为医,女子行医就会被这些后宫之人讽刺不守妇道。 苏离刚吞服了药,却是听闻户部尚书苏浩然求见。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爹来了?你们先退下吧。” 很快就瞧见苏浩然一身朝服,一本正经的行礼。苏离望着苏浩然,淡淡的说道,“爹免礼吧。” 苏离见他一人前来,禁不住问道,“娘怎么没有跟爹一同前来?” 苏浩然说道,“你娘身子不适,不便进宫。”苏离长长的哦了一声,“是不便进宫?还是压根就不想见到本宫?娘素来不喜本宫,本宫是知道的。” 苏浩然却是说道,“娘娘说的什么话,桃宁是你母亲,怎会不喜欢你?” 苏离笑,“爹还是说正事吧。今日怎想起来来宫中看望本宫?” 苏浩然说道,“微臣只是来宫中看看,娘娘过的可好?”苏离长叹一声,“锦衣玉食,有何不好?” “爹放心,上次落水,女儿没死,就是命大。” 苏浩然面上沉重,“娘娘以后在宫中要小心行事。尤其要当心太后。太后素来手段狠毒,曾今在后宫叱咤风云,先帝的妃嫔没有一人不畏惧她。” 苏离淡笑,“爹倒是想的深远,本宫知道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爹还是回去吧。后宫是个是非之地,爹还要掌管整个苏家人的生死,不要为了本宫,而惹上灾祸。” 苏浩然急道,“娘娘,您失踪的这些时日,微臣彻夜难眠,派出人马一直在搜寻你,却不知你却进了宫。” 苏离眸中复杂,面上憔悴,“这不一直是爹所期盼的?本宫成为皇上的宠妃,被太后视为眼中钉,不知多少人还想制本宫于死地。” “这不就是爹一直想要的?” 苏浩然见苏离神情憔悴,知晓她近日事务颇多不顺,便说道,“微臣为娘娘打通了关系,送进来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保护娘娘。总比这宫中婢女什么都不会强。这两个人是微臣精心训练过的,一定能对娘娘有所帮助。” 苏离眸子一沉,“爹还是省省吧。本宫不会要的。”谁知道爹是不是暗中在监视她?爹素来是个有野心的人,爹究竟想做什么?她也不清楚。 苏浩然摇头,“既然娘娘不肯收,那便罢了,微臣此番进宫是恳求娘娘一件事。” 苏离眸光一闪,“什么事?” 苏浩然说道,“恳请娘娘在皇上面前说情,放了你那在盛泽庵关押的姊妹。” 苏离眸中狠光一闪,“爹让本宫放了她?”苏离猛然拍桌子,苏月曾今那般陷害她?如今还是本性难改,她怎么会放虎归山?她才不会。她要苏月在那盛泽庵呆一辈子。让她守着青灯古佛,过着孤苦清贫的日子。她不是最喜欢奢侈?最会享受,如今她偏要她生不如死! 苏浩然走近一步,小声说道,“月儿在盛泽庵发生了一点变故。” 苏离眉角高挑,“何等变故?让爹如此担忧,本宫倒真是有兴趣听上一听。” 苏浩然在苏离耳畔小声说道,“这件事当真难以启齿,你妹妹苏月她在盛泽庵被人给凌辱了。”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惬意又得意。好,当真是大快人心。苏浩然面上尽是难堪。苏离佯装惊愕,“爹,怎么会有这种事?” 苏浩然面上青红交加,“当真辱我苏家门楣。她被人给凌辱。竟然还怀上了孩子。” 苏离讽刺说道,“看来爹要当外公了。” 苏浩然气道,“娘娘,你真是要笑话于微臣?她可是你的妹妹,在寺庙里被一个龌龊男人给凌辱,那人成日只知道赌钱,还打人。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你妹妹在盛泽庵做出此番事情,盛泽庵的方丈盛怒不已。” 苏离眉心紧拧,“妹妹腹中孩子怎么样了?”她最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下落,曾今她想要的,都已经实现了。多么的有意思。今日当真是大快人心的一天。 苏浩然愤愤说道,“孩子已然三个多月了。打不得了。只能生下了。” 第六十七章 腹痛不已 苏离眸中尽是得意,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怀孕了,孩子还打不得。呵呵,当真是太好笑了。她曾今安排的,都已经实现了呢。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苏离轻叹,“是啊,三个多月,若是强行打下,怕是会伤身极深,以后怕都不会再做母亲了。” 苏浩然眸中尽是苦涩,“谁知道怎会发生这种事?微臣派去的太医也是这样说的,苏月在盛泽庵的日子当真不好过。微臣已经给那里的方丈留话,那里的方丈也不敢轻易动你妹妹。你如今毕竟是皇上的宠妃,苏月也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苏离淡淡说道,“本宫不知道原来爹也暗中一直在关注妹妹的消息。”苏月在盛泽庵怀孕,爹就如此在意,如此袒护,她当初在盛泽庵的时候,为何就没人去照应?被人给辱了身子,还被爹给指去了那个歹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日受着欺凌,若不是为了那孟或的孩子,她早就死了。可恨,一切她都在梦境之中。如今一切在苏月身上上演,爹却百般袒护。苏离心中当真是恨,她不明白,同样是女儿,为何苏月就是比她受爹的待见?为什么?她曾今的煞星罪名,如今已然推在苏月的身上,爹还是如此袒护。果真是不公。 苏浩然咬牙,“恳请娘娘救苏月出那苦海。” “看来爹从来没有记得盛泽庵是皇家寺庙,不容尔等玷污,她在皇家寺庙犯出此等丑事,本宫没有要你杀了她,已然对得起她。” “她是你的亲妹妹。”苏浩然音调禁不住拔高。 苏离冷哼,“亲妹妹?从小到大,本宫与她可曾受到同样的尊荣?可曾享受到你们同样的关怀?”苏离愈说愈激动,“爹会如此袒护妹妹,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吧。她一直很袒护她,哪怕她被安上煞星之名,仍旧是袒护。而本宫却不同,对吗?” “看来母亲此番病重是为了妹妹啊。哪怕是为了妹妹,母亲都不屑来此求本宫,是吗?”苏离眸子有几分狰狞,额头上的青筋都层层迭起。彰显着她有多么愤怒。 苏浩然扑通一声跪下,“就是因为那是皇家寺院,她此番罪责,可是要杀头的。她被先帝关在了盛泽庵,在那里守着。却发生此等事情。若不是你妹妹想到法子给家里通信,还不知晓发生此等之事。她也是愚蠢,怀孕三个多月,竟然都不知晓。如今非得生下这个孩子。” 苏离瞧见爹苦苦跪在她的面前,她心中复杂,爹为了妹妹竟然求她了。苏离眸中闪烁着泪光,她的拳头捏紧,“本宫可以保她不死,但是在寺庙中生下孩子可是大罪。爹是想将她放出来,对吗?那本宫也可以帮爹求情。只是那孩子必须有个父亲,就让苏月嫁给那个蹂躏她之人。” “万万不可,那个烂赌之人,怎是良人?”苏浩然声音很大,言辞严厉,“她若嫁去,岂不成天挨打?那你母亲该有多伤心?”听听,多么动听的话语,可听在她的耳里却是多么的讽刺,终归是她受宠些,就不一样,前世她可是受尽了苦楚。如今她非要讨回不成。 “莫非爹还想杀了那个烂赌之人?” “微臣自然想将他千刀万剐。只是还没有抓到这个混蛋。” 苏离心中愈发的冰冷,一切都按照她所想要的方向发展了,为什么她却愈发的痛心。同是他的女儿,同样的遭遇,对她,却无人问津,只是被人匆匆打发,而妹妹苏月却被爹娘紧张的要死,她恨,浓郁的恨。 “若爹想让她正大光明的出皇家寺庙,解除先帝的禁锢,只能嫁给那个烂赌之人。否则本宫不会为苏月在皇上面前说情。”苏离眸中愤恨,既然娘那么在意苏月,那么她此番作为,就让她好好伤心一回。她倒是想看看她有多伤心。她死里逃生,娘不问津,如今关心的是如何用她手中的权利去拯救她的另外一个女儿,她的心在滴血。 苏浩然面容铁青,“娘娘?” 苏离怒喝,“爹还是起来吧,爹以为打破先帝的禁锢,那般容易?世人将会都以为本宫在蛊惑皇上。本宫如今已然在宫中有妖妃称号,难道爹还想雪上加霜?” 苏浩然一瞬间失了言语,苏离继续说道,“在皇上面前说情,让她出来,可以。嫁给那个烂赌之人,也是对她的惩戒。那么朝中大臣对本宫的非议就会少许多。因为本宫对亲生妹妹都不会心慈手软,本宫的心中只有周国的江山社稷。户部尚书,请回吧!!” 苏浩然扬天大笑两声,果真不愧是他的女儿,果真够心狠。能自保也能挽回她的颜面,先帝禁锢的确难解除,这是先帝的禁锢,是皇家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苏家的事情,曾今将苏离送入盛泽庵,只是他的事情,如今不同,是宫家帝王绝对苏月的将来。苏浩然拂袖离去。苏离眸中通红,“苏月,本宫会放你出来,本宫还要让你见见本宫如今又多么享福。而你只能嫁给贩夫走卒,过着悲惨的生活!” 苏离在宫中大笑,近乎笑出了眼泪。太痛快了,一切终于按照轨迹发展了。苏离沉沉合上眼睛,为什么她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这就是做坏人的感觉?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俊朗的面容,苏离得心很冷,真正关心她的人,如今在哪里?苏离眸中含泪,只能默默流泪,一切会很快结束的。她苏离要嫁的人是宫萧落,如今成为宫铭的妃嫔,她不认命。 户部尚书府,郭桃宁见苏浩然回来了,就忙去问,“老爷,事情怎么样?离妃娘娘答应救月儿了吗?”郭桃宁面上尽是紧张,她面上有几分憔悴。“老爷你快说话啊。” 苏浩然猛然推开她,“都是你干的好事。两个孩子非要厚此薄彼,结果因为此事,离儿已然与你我产生嫌隙。今后苏府该怎么办?” 郭桃宁眸中狠光一闪,“她不肯帮忙是不是?苏离就是狠心,连亲生妹妹都不肯帮?她那么凄惨,花一样的年龄,却要被那种蠢人凌辱,如今还怀了孩子。月儿怎的如此命苦。” “逃离盛泽庵,你以为那么容易?那是先帝的禁锢。要关其一生,放出来哪是那么容易?娘娘答应会想办法。但是月儿在盛泽庵做出违背盛泽庵之事,扰乱寺庙清净,理当受罚,她会在皇上面前求情,但是月儿必须嫁给那个烂赌之人。” 郭桃宁疯了一般的喊叫,“荒谬,真是荒谬,如今她是皇上的宠妃,先帝再威严,也已然不再了,月儿是她的亲生妹妹,她怎能狠心的将月儿推入狼窝?这个狠毒的苏离。” 苏浩然嘶吼,“你给我闭嘴。如今苏家全仰仗离妃,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你找些时候去芙蓉殿里走动走动,别心思都在苏月身上。她已经是弃子。明白?” “她是老爷的女儿,老爷竟然如此狠心。跟了那烂赌之人,她活着还有何希望?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尊重先帝,就要将月儿推入那狼窝,生不如死?这个苏离,真是阴狠。” “老爷,你是尚书,你去求皇上。定然会放了月儿。” “你当皇家寺庙好欺?月儿发生如此丑事,我担忧还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再给我惹事了。月儿能出那寺庙,就已经很不错,你不要要求太多了。” 媚姨娘在对婢女讥讽,“如今那苏离可成了皇上的宠妃。哼,她还真有当宫家皇妃的命,以前是睿王,如今可是皇上的妃嫔。以后这偌大的苏府还得仰仗人家离妃娘娘。我的儿,你可把眼睛给我擦亮了。对你这个姐姐多讨好讨好。” 苏成笑,“娘说的是,如今她可是宠妃,那我好歹是个国舅,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少胡说。她可不领情,人家是飞黄腾达了,你没见你爹气呼呼的回来了。你爹本来是去芙蓉殿里专门见离妃娘娘去了,回来怎么怒气冲冲的。缘由你该想到吧。” “那不争气的苏月怀孕一事,真是苏府家丑。定然是求离妃帮忙,怕是吃了闭门羹了。” “可不是,以后都少乱说话。明白?”媚姨娘尖声尖气的说道。 苏成叹气,“那个苏月也真是可怜,同长着一张脸,命运却如此不同。娘,你说女人是不是都狠心?” 媚姨娘轻抚苏成的头,“儿子,你给我记住,女人心,海底针,摸不清楚的。” 睿王府,宫萧落正在处理军务,外面却是大声喧哗,“奴婢要见王爷。有要事要见王爷。” 宫萧落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对身畔之人说道,“怎么回事?如此吵闹?这是本王的书房,岂是他们能随意大声喧哗。” “王爷,是珑妃身边的香儿在吵闹,莫不是珑妃那边出了什么事?” 宫萧落眸子犀利,“让她进来。” 外面天色弥黑,香儿忙进来,跪下,“王爷,恳请王爷去看看珑妃吧,她腹痛不已,呕吐不止,肠子都要吐出来了。眼下如此之黑,奴婢已经去叫了大夫,可大夫到这个时候都没有来。” 宫萧落眸中凌厉,“那你在珑居等着便是,来找本王,能做什么?本王又不是大夫?” 第六十八章 好大的胆子 香儿眸中有几分慌乱,声音都有几分发抖,她哭诉着说道,“王爷,珑妃腹痛的厉害,脸色惨白的可怕,犹如白纸一般,奴婢瞧见当真恐惧到极致。还望王爷能去见见珑妃,珑妃一直想见王爷。奴婢求求您了。” 宫萧落拳头捏紧几分,手背上的青筋层层叠起。那婢女香儿哭诉的可怕,“王爷,珑妃娘娘腹中怀的也是王爷的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是王爷的嫡子,可是周国皇室的嫡亲血脉啊。还望王爷三思。念在珑妃和王爷青梅竹马的份上,能够前去见见珑妃,您可是珑妃心中唯一的天神啊。” 婢女香儿不断的叩头,那白皙的额头上已然瞧见几分血红之色,宫萧落眸中复杂,慑人,久久,方才说道,“带路吧。” 刚一到珑居门外,就听闻里面传来细细的呻吟之声。宫萧落疾步进去,就瞧见林珑儿发丝散乱,面色惨白如纸,眸子也黯然无神,就那般无力的依靠在床头。听闻脚步声,方才抬头,瞧见宫萧落得身影,眸中却是浮起一抹希冀的色彩。那样的流光是那般的绚烂,她吃力的伸出手,喃喃,“表哥,表哥。”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怜惜,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温柔,只是冷冰冰的望着她,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样冰冷的眼神当真令林珑儿心痛到极点,林珑儿沙哑的说道,“表哥,珑儿的肚子好痛。”林珑儿手臂虚浮,想抓住什么,却是落了空,宫萧落适时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她顺势握住宫萧落得手,她将宫萧落得手握的死紧,“表哥。救救珑儿的孩子。珑儿不能没有腹中的孩子啊。” 林珑儿紧紧攥住宫萧落得手,好似要将宫萧落得手给捏断一般,彰显着她有多么的痛。林珑儿声音沙哑,“表哥,你会在珑儿身边一直陪伴,对吗?表哥?不管曾今珑儿如何恃宠而骄,还望表哥能够看在珑儿腹中孩子的份上,能够原谅曾今的珑儿。再给珑儿一次机会。好吗?表哥?” 宫萧落将她侧靠在床头,“你若是还想吐,不要太用力。对了,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吐的如此厉害?”宫萧落犀利的询问身畔的香儿。 香儿眼圈泛红,“王爷,珑妃还是按照平日里的吃食,因为上次在宫中落水缘故。娘娘刻意保胎。一切都按照太医吩咐,哪里敢乱用东西。” 宫萧落声音冷沉,“本王在问,她何时腹痛?有多久?腹痛之前都用了些什么?一切如实回答。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宫中尔虞我诈,嫔妃们的斗争,他小时候见的太多了,他不希望在他这个王爷的后院里也有这所谓的下三滥手段。若是真的腹痛便罢,若是人为,他定然不饶恕。 “回禀王爷,珑妃腹痛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因为来的急,汹涌,奴婢心中惊恐不已,就赶紧去请了太医。珑妃在腹痛之前,和平日里晚膳一样,吃了银耳莲子粥,还喝了一碗红枣汤,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可不知为何用过不久,就开始腹痛。”婢女香儿回答的有条不紊。 正在询问之际,就听闻外面脚步声簇簇传来,很快一个老大夫提着医药箱赶着进来。宫萧落冷冰冰的说道,“太医,赶快给珑妃把脉,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竟然会如此腹痛?” 老大夫赶紧为珑妃把脉,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他说道,“回禀王爷,娘娘有滑胎之兆。” 林珑儿面色惨白如纸,听闻大夫的话,愈发气若游丝。林珑儿唇角泛白,“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本宫腹中的胎儿。本宫不能没有他啊。” 老大夫赶紧说道,“娘娘不要激动,一定要放平心绪。怀孕的女子最怕动怒。思虑过甚,娘娘放心,卑职会尽力。” 宫萧落浓郁的眉头皱的很紧,“好端端的怎会有滑胎之兆?” 宫萧落见案桌上的膳食饭碗都还没有收拾,宫萧落冷声说道,“太医开完药后,也检查下那些膳食。本王怀疑有人在膳食里动了手脚。” 老大夫点头,给林珑儿喂下一颗药丸,林珑儿吞服约莫一会儿,便觉着那股浓郁的恶心被压下去了几分。林珑儿虚弱的靠再那儿,香儿赶紧为其倒了一杯水,“娘娘,您赶紧喝些水。” “王爷猜测不错,这膳食果真被人动过手脚,这红枣汤里竟然有几不可闻的麝香。此人下药分量很轻,几乎察觉不到,好在这膳食还没有收拾,不然根本不会找到任何证据。”老大夫禁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宫萧落大怒,“麝香?竟然有人在本王的王府毒害本王的孩子?当真是胆大包天。”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眸中尽是刀锋一般的冷冽之光,“来人,将煮这红枣汤之人全部抓起,一一审问。本王定要查出凶手是谁!每个府室都要仔细查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搜到麝香者重重有赏。” 宫萧落眸中尽是阴霾,周身散发的寒气好似能将周遭的飞蚊走蚁给瞬间杀死。林珑儿眸中慌乱,“表哥,是谁要害死臣妾的孩子?在皇宫中就有人设下圈套,如今回宫之府又遇到此事。表哥,臣妾当真很为腹中孩子担忧。表哥,你一定要救他。他毕竟是表哥的骨血。” 林珑儿咬唇,贝齿在苍白的唇上咬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表哥,太后为何容不得这个孩子?”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一定要想尽办法致这个孩子于死地?”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在没有任何证据时,不要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林珑儿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汹涌波澜。林珑儿轻抚自己的小腹,孩子,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只要你生下来,母妃就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荣耀,你就是这偌大王府中的嫡子。经历这些波折,你也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宫萧落正欲离去,林珑儿却柔声说道,“表哥,能不能不要走?表哥?臣妾很害怕,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臣妾和腹中的孩子。表哥,你留下陪陪珑儿,好吗?” 林珑儿哭诉不止,宫萧落叹息一声,忖度片刻,方才坐下。他低声安慰,“珑儿,不要害怕,你腹中的孩子不会有事。相信本王。” 林珑儿顺势扑入宫萧落得怀中,她哭的好似一个孩子一般。宫萧落轻搂住她,“珑儿,不要哭,你有孕在身,当心腹中的孩子。” 林珑儿声音沙哑,“表哥,珑儿一定会保住我们的孩子。” 室内的烛光映照在宫萧落的面上,分外斑驳,令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珑儿哭了一会儿,毕竟有孕在身,方才累了。睡下了。宫萧落见她睡着,为她盖好被子,方才转身出去。 “回禀王爷,做红枣汤的那三个婢女均都咬舌自尽。” 宫萧落眸子慑人,犀利,“哼,一个个还都是忠心为主。死了便死了。可曾查到那麝香的下落?” “回禀王爷,各殿都已然搜过,在凤居搜到了麝香。” “王爷您看,这就是麝香。” 宫萧落眸子冷冷瞄着那包麝香。眸中喷火,“欧阳凤?竟敢用麝香杀害本王的孩子?她可真是有胆?也真不愧是欧阳临的女儿,有这么多的婢女忠心于她。” 凤居的欧阳凤望着凤居满室狼藉,心头怒火不平,当真是够了。那个林珑儿肚子腹痛,王爷就搜查到她这儿了?也罢,好在每个宫都搜了一个遍。真是烦心,林珑儿怀个孩子就如此兴师动众。倘若她真生下一个男孩儿,还不骑在她的脖子上?欧阳凤心烦意乱,身边的小桃收拾着室内的残局,小桃见娘娘怒意未平的样子,就命婢女赶紧快点收拾,小桃赶紧走去,对欧阳凤说道,“娘娘,您别生气。那个林珑儿就是仗着腹中孩子金贵。才会闹这么一出。成日里装虚弱。定是在皇宫里落水险些死掉,吓破了胆子。才会这样。” 欧阳凤轻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见那么多人在我眼前晃,我头就晕的很。”婢女们就赶紧下去了。 欧阳凤询问,“听说膳房那三个婢女死了?真不知道是谁要害那林珑儿腹中的孩子?真是痛恨为何不下手利索点,还要她保住做甚。” 小桃说道,“娘娘,奴婢见她那副惨白的样子,也生不出什么像样的孩子。哪里像娘娘,知书达理,还会武功。娘娘生出的孩子可不了得。”欧阳凤眸中却是期盼,真是希望她能和宫萧落有个孩子,她们之间却总是隔着好多人,苏离就是他们中间最大的障碍。无法走在一起。 “是吗?本王还不知道小桃还有这看相的本领?不妨给本王也看看相。”宫萧落冷冰冰的说着,踱步进来。欧阳凤见宫萧落天神之姿,禁不住微微晃神,眸中有几分欣喜,夜色了,他来了,会在这里过夜?欧阳凤示意小桃赶紧退下,小桃正准备离去,却被宫萧落喊住。“你给本王站住。” 小桃询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啪!”一个冷厉的巴掌掌掴在小桃的面上,这雷霆万钧的气势瞬间将小桃打倒在地。小桃嘴角都被打的出血。欧阳凤见宫萧落黑沉着脸,也吓了一跳,“王爷,这是为何?” 第六十九章 如此腹黑 宫萧落怒看着被打倒在地的小桃,怒吼,“一个婢女都敢在背后乱嚼主子的舌根,谈论主子的子嗣。凤妃说这样的婢女该不该教训?” 欧阳凤赶紧求情,“王爷,小桃不懂规矩,让王爷生气了。还望王爷能够饶过小桃。” 宫萧落眸子怒火喷薄,“本王还要问你,你为何要在珑妃的膳食里下麝香?” “麝香?”欧阳凤警铃大做,糟糕,王爷认为是她暗中在陷害林珑儿的孩子?欧阳凤忙说道,“王爷,臣妾冤枉。臣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珑妹妹腹中的孩子啊。” 宫萧落袖口上的金丝线是那般的亮,他猛然从袖口扔出一包药粉,就那般狠辣的扔在欧阳凤的面上,欧阳凤狼狈不堪,满面的药粉,欧阳凤眸中含泪,“王爷,臣妾冤枉,臣妾冤枉,这麝香怎么可能是臣妾的?”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探究。“不是你的?那为何会在你的凤居里搜出?” 欧阳凤眸中惊愕,在凤居里搜出,为什么她却不知道,适才只是瞧见那些个人在她寝宫里搜查什么东西。可她真没瞧见那人搜出什么东西?莫非是栽赃?欧阳凤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这是栽赃。适才那些侍卫在臣妾凤居里搜查的时候,臣妾还没瞧见这个东西,如今怎么王爷怎能说这个东西是臣妾屋子里的?” 宫萧落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说,本王的亲信侍从在欺骗本王。那好,本王这就让你知道个一清二楚。” 宫萧落倏然走至欧阳凤的梳妆台那处,猛然打开梳妆台盒子,“凤妃,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梳妆台盒子里还有麝香的粉末。不要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欧阳凤唇角浮起苦笑,“王爷,看来是那个侍卫聪慧,竟然搜到都不让臣妾知晓。臣妾竟然被蒙在鼓里。” 欧阳凤眸中流光一闪,“王爷定然以为是臣妾买通了那三个膳房的婢女,让她们放入麝香,让林珑儿落胎。事发之后,臣妾许给她们家人好处,然后她们就纷纷死了?” 宫萧落瞳孔骤然一缩,“难道不是?” 小桃苦苦哀求,“王爷,这件事不是娘娘做的。娘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娘娘日夜体恤珑妃,夏日炎热,命膳房里的人给她绿豆汤,她吐的厉害,还命膳房给送去酸梅汤,娘娘怜惜林珑儿腹中孩子是王爷的孩子,怎么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恳请王爷明察。” 宫萧落走至小桃面前,猛然一脚踢中小桃的脸,小桃的嘴角瞬间肿的不成样子。宫萧落怒喝,“本王询问王妃,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婢女说话的份儿?” 欧阳凤搂住小桃,“王爷她只是一个婢女,只是关心臣妾。下麝香这件事,臣妾绝对不认。不是臣妾做的。” 宫萧落怒指着欧阳凤,厉喝,“欧阳凤啊欧阳凤。你仗着你爹是丞相欧阳临,以为本王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你以为你暗中做了什么,本王就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惊。只是下意识紧紧搂住了小桃。 宫萧落走至她们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欧阳凤,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就是被人威胁。本王娶你,是因为你和你爹的威胁,还有父皇的威胁。如今你又敢在本王面前生事端。你觉得本王能容下你?” 欧阳凤喉头微微发堵,宫萧落哪里来的如此大怒火?就因为林珑儿差点流产?还是因为其他?他与林珑儿感情从来没有这般好。欧阳凤眸中颓然,“王爷如此盛怒,当真是位珑妃腹中的孩子?怕是因为宫中的离妃吧。离妃落水之事,王爷因为此事才发如此大的怒火。看来王爷果真在意这个离妃。其余的人在王爷眼中均是尘埃。” 宫萧落眸子阴狠,“宫中的一切是不是你计划的?” 欧阳凤被宫萧落冷硬的挑起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她眸中倒映着宫萧落俊美的容颜,此刻的他是那般的怒,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一个凌厉的眼神好似就能将她给瞬间秒杀。欧阳凤的心在滴血。宫萧落沉沉逼问,“你若不说,本王就杀了这个小桃。让她在你的面前彻底消失。”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王爷不要杀小桃。不知王爷想让臣妾说什么?" “那个死去的薄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后是有嫌疑陷害林珑儿,也有嫌疑杀害离妃。但是能在宫中处死离妃,太后不会这么做。因为会惹怒皇上。太后行事素来滴水不露。这件事很有蹊跷。那个薄儿的确够忠心,什么都不说。但是却被皇上折磨的奄奄一息,最后与那狗儿交配,惨不忍睹。” “你爹是丞相欧阳临,他在宫中埋几个暗线,也不算什么。离妃和林珑儿有事,貌似对你的好处最大。你没有了情敌,没有王府中的敌人。你就是本王唯一的正妃。这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 他冷冷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欧阳凤面色惨白,宫萧落继续说下去,“本王没想到你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杀念,又对林珑儿腹中孩子下手,不惜用麝香。欧阳凤,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做出此等坏事,你还不承认?” 欧阳凤咬牙说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为何要承认?王爷没有人证物证,为何指定臣妾就是幕后主使?” 宫萧落面容铁青,“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那个死去的小桂子,本王已经调查了他祖宗十八代。小桂子曾今和你们欧阳家走的很近。” “我爹是丞相,那些想攀附的太监与我爹走的近,又能说明什么?小桂子又不是特例。并说明不了什么。”欧阳凤死撑着,不是她做的,为何要认? “那你要本王说出小桂子的真实姓名吗?他怕是应该叫欧阳桂!”宫萧落怒发冲冠,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蛇蝎女人给一掌拍死。 欧阳凤眸中愕然,“王爷竟然能查出这些?王爷也真是好本事。” “小桂子,是叫欧阳桂,他是我爹埋入宫中的一颗暗棋。他是欧阳家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因为他家太穷,走投无路,方才进宫做了太监。是我爹心善,给他一些用食,心中承认了他欧阳的姓氏。他也忠心为我爹办事。可这又能怎样?不知王爷要臣妾承认什么?” 宫萧落恨不得将这个嘴硬的女人给掐死。宫萧落猛然狠狠踢中小桃胸口,小桃身子颓然欲倒,口吐鲜血。欧阳凤眸中含泪,“王爷饶过小桃吧。好,臣妾说,臣妾什么都说。” “小桂子只是放了一个消息,也只不过是想让林珑儿和苏离相遇而已。她们相遇,臣妾料想那苏离定然不会容下那个林珑儿,林珑儿素来骄横跋扈,定然会对苏离吐露她怀孕的消息,在鱼塘那里,没什么人,会发生什么,谁又能知道?林珑儿落水,臣妾承认,是臣妾安排的这一切,让她跌落水中,那么王爷就会与苏离形同陌路。” 宫萧落哈哈大笑起来,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好一招一石三鸟,这么歹毒的计谋,欧阳凤,你果真是有心了,既能让林珑儿险些死掉,又能离间本王与苏离,还能让皇上误会太后。你果真是够毒。” 欧阳凤沉沉合上眸子,两行清泪滚落,“王爷,臣妾只是想要得到王爷的心。苏离在王爷心中是个无法磨灭的存在。臣妾不想她一直在王爷心里,只是想将她从王爷心中赶出去。王爷,臣妾只是爱你。臣妾不想杀人,臣妾只是不想让林珑儿嚣张跋扈。气焰嚣张而已。” “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害怕。” 欧阳凤声音苦涩,“王爷,今日麝香之事,不是臣妾做的。就如王爷说,太后不会再宫中对苏离不利,是因为皇上的缘故。臣妾同样如此,臣妾怎会蠢到在王府中做出此等行径?” 宫萧落猛然钳住她的双颊,“你没有骗本王?”那疼痛近乎令欧阳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欧阳凤泪水迷蒙,眸中倒映着宫萧落俊美的面容,心已然碎了一地。她知道他不会相信,因为她在他眼中已然适个毒妇。 宫萧落怒道,“本王原本想压下宫中之事,没想你竟敢在王府再撒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本王岂能饶你?” 欧阳凤拳头捏紧,眸中无惧,“王爷想怎样?宫中落水之事定然还有她人插手。不然那苏离怎会被人重踢?苏离在宫中不知暗地得罪了多少人?臣妾的人也只不过是放了一个消息给她们。” 宫萧落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不是你的人将苏离踢伤?” 欧阳凤说道,“不是。”若是她的人,定然会直接将她给弄死!怎会让她还活着?拉上水,一刀捅死岂不痛快?哼。 自始至终,王爷关心的只有苏离,何曾关心过那个林珑儿腹中的孩子。哼,也不过成为苏离得枪罢了。欧阳凤忍不住流泪,谁人都比不上苏离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 “欧阳凤,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将宫中的暗线告知于本王。本王就相信你。” 宫萧落素来多疑,若是告诉他暗线,他定会去查。那爹还不杀了她?可她真的很爱宫萧落,真的很怕他会将她扫地出门。不要,她不要离开宫萧落。 第一百七十章 她哪里比的上你,还争宠 欧阳凤眸中倒映着宫萧落那张俊美的容颜,她眸底尽是复杂。宫萧落眸中冷冽的可怕,他沉声说道,“本王说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欧阳凤,你要想清楚说话。” 欧阳凤如今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她不知究竟该怎么做?若是不告诉宫萧落,依照他冰冷的性子,定然会即刻休掉她,如今她仍旧是完璧之身,她将会是整个丞相府耻笑的对象。 欧阳凤脑海闪过众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纷纷指指点点,她觉着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无法呼吸。欧阳凤拽住宫萧落的裤管,苦苦哀求道,“王爷,不论您如今如何想臣妾。可是臣妾只是想要你忘记苏离,臣妾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任何一个人。这次林珑儿膳食中含有麝香之事,不是臣妾做的。定然有她人故意陷害臣妾。还望王爷明察。”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眸底尽是讽刺和戏谑。“有宫中落水之事在先,如今麝香在你凤居搜出,本王如何信你?” 电光火石之间,欧阳凤想了太多太多。宫中那些暗线都是忠心于她的,不,应该说是忠心于爹。她们被爹培养多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算此番她告诉宫萧落那些暗棋,那么暗棋们也会保护她。若能证明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伙人插手,那么今日林珑儿遇到麝香之事,王爷也能有其他决断?既然她已经嫁给宫萧落,就已然定下和他在同一条船上的信心。不论这条路有多么艰难,她都会走下去。爹曾今对她说过,要扶植宫萧落为帝王,爹是有野心的,他不会让她白白嫁给宫萧落,既然他们本就是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又何不防告诉宫萧落?不过,此事,甚为重要。她必须得告知爹,让爹亲口告诉宫萧落。以表他们的忠心。 时间就那般流逝,欧阳凤沙哑着说道,“王爷,臣妾都告诉你。只是这暗棋到底有多少。臣妾也不清楚。臣妾知道的就是这个小桂子,薄儿。” 宫萧落眸中尽是流光溢彩,“好。那本王就听丞相亲口告诉本王这些消息。”宫萧落轻拍欧阳凤柔美的脸颊,“凤妃,本王知道你是忠心于本王的,即便有些女子的嫉妒之心,但本王相信你不会坏掉本王的大事。” 欧阳凤扬起下巴,抬头仰视着这个俊美的男子,她对他的爱,又深了一层。这样邪魅的男子,她如何能不爱? 芙蓉殿里,苏离起了一个大早,伺候她的婢女轻柔的揭开她额头上的纱布。梅儿和意儿均笑,两人都禁不住叹息,意儿抢先说道,“娘娘,您额头上的伤好了,柳太医果真医术高超,肌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近乎看不出曾今受伤过的痕迹。” 梅儿也附和说道,“娘娘,皇上见您额头大好,定然会龙心大悦。” 苏离笑的有几分勉强,他开心又怎样?只是这暗中害她的人,究竟有几波人?她一直处在这风口浪尖,凡事均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宫铭近日倒是听从太后的安排,去选秀了。选秀对历代帝王而言,可是大事。只是这宫铭选秀起来,可当真有几分糊弄之意,那些个秀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吩咐身畔的太监总管替他看。他过眼了就行。如此一来,当真令宫中又起了几番大波浪。众人都私底下议论,皇上此番选秀也不过是在应付慈宁宫那边,皇上不违背太后的懿旨,也不过是为了保护离妃娘娘。这样的言语在宫中越传越涌。苏离听着这些言语,也真是头痛不已。原本皇上宫铭是想让苏离去为她选秀的,只是当时他说这话时,那样阴骘的眼神,苏离自然察觉他本意并非如此,苏离当时也只能干笑,“皇上是真龙天子,臣妾只是一个小小妃嫔,如何有为皇上选秀的权利?一切还是由太后掌权。”此番言语说来,倒是惹的那宫铭邪魅一笑,“怎么?有几分在意朕了?看来母后让朕选秀这法子倒是不错。让你有几分醋意。” 苏离听闻这话,当真是哭笑不得。他竟然认为她排斥,是因为吃醋?也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接下来他还说道,“朕倒是很想封你为后,只是那满朝文武都反对,当真令朕暴躁不已。” 封后?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是算了吧,她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离妃已然惹得朝中非议,如何还能封后?朝中祸水骂名也只会越来越盛。她毕竟是先帝极为唾弃之人,哪里有资格为后?虽然苏离也不明白究竟她哪里做错了,竟惹得先帝如此震怒? 这几日宫中又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晋王险些死掉,九死一生,堂堂一个晋王,竟然会在黑夜离回府路上无端被人打成重伤,若不是被睿王救下,晋王当真就是一介死人。苏离也听了一些传言,太后曾今让晋王拿出那西域稀有的沉香佛珠,却遭晋王拒绝。因为晋王实在拿不出。还请了睿王宫萧落出手帮忙。不知宫萧落是如何帮的忙,竟然给晋王惹来杀身之祸。或者这沉香佛珠也不过是个障眼法,不论他们给出怎样的沉香佛珠,结果都不会令太后满意。太后素来痛恨晋王的母妃辰妃,辰妃已故多年,自然将气撒在晋王身上。苏离脑海闪过太后那张冰冷威严的面容,禁不住心底一寒。 皇上却是对此事不太上心,苏离旁敲侧击的询问几句,皇上也只是别开话,“晋王深受重伤,不是被睿王救下?也是他命不该绝。不论是谁想对他下手,怕是以后都不会了。” 苏离听闻这样的话语,也猜出几分。皇上定然知晓晋王被追杀一事,是太后的意思。他素来对晋王感情很淡,不,应该说晋王和哪个兄弟都不交好,淡的很。皇上宫铭很清楚太后痛恨辰妃,这股火气不让她撒出来,她是不会解恨。是以也就由着她了,只是晋王此番没死成,皇上定然去慈宁宫里表明态度了,不准有下一次之类的话。宫铭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圣上,兄弟被人追杀,自然要假装做个样子,调查。亲近弟弟的表面还是要做足的。这段时间,苏离对宫铭更有了几分了解,他是个暴君,喜欢杀人不假,但是他不蠢,他也有谋略。如此一套在朝堂上做的滴水不露,当真堵住了那些大臣们的嘴。晋王被追杀险些丧命之事,只是一直在查,却没有任何结果。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到处流传着,那杀害晋王凶手之人太过歹毒,阴狠,迄今都没有任何下落。也不过是皇上散播的谣言罢了,他的人可不想浪费在这些事上。晋王受伤一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无关痛痒之事,朝堂上交代过去就罢了。 是以,苏离知道,皇上宫铭对太后还是十分敬重的。才会如此放纵太后。不然太后怎会如此嚣张?她与太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怕是太后比她还清楚,这也是太后痛恨她苏离的原因。 “娘娘,您还记得郁香殿送来的那个香囊吗?”梅儿突然说道。 苏离已然盘了一个月牙发髻,这是她最喜欢的发髻,别上一支羊脂玉簪,苏离的额头因为绷带的缘故,乍一摘掉绷带,显得那处肤色不太相同。苏离觉着不太好看,“意儿,在首饰盒里把那个水晶玛瑙钻坠拿来,跟本宫带上。” 意儿欣喜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给您拿。” 梅儿笑道,“娘娘,郁香殿的香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道很特别。很适合娘娘。”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你把那个香囊给本宫拿来,本宫好生看看。”这宫中最擅长用隐秘的方式去害人。郁太妃为何要送她一个香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还是谨慎些为妙,苏离屏息检查这香囊,绣工精致,里面果真有好闻的栀子花香,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香味,她却是分辨不太出。她仔细检查一番,却是没有什么毒之类。瞧着这个香囊也很是喜欢,便就那般挂在腰间了。 额头佩戴着那玛瑙水晶坠饰,一席米黄色的衣衫,当真是清丽脱俗。挥动衣袖之际,还有好闻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而来,果真是仙子之姿,美轮美奂。 “娘娘,您太美了,玉栾殿的那个玉妃哪里能比的过半分娘娘?奴婢这辈子见着最美的女子就是娘娘了。堪比那月宫里的嫦娥。”梅儿笑道。“奴婢才疏学浅,只能想到嫦娥了。” 芙蓉殿里众人禁不住嬉笑一番。苏离却禁不住叹息,“美有什么用?你们可曾知道,美艳有时会是一种利器,伤人伤己。” 梅儿眸子黯然,“娘娘是气恼玉妃承宠之事?如今皇上在选秀,后宫能和娘娘争宠之人就是玉妃了。玉栾殿里的婢子们可神气了。见了奴婢们,也是绕着道儿走,就好似没看见奴婢似的。” 意儿也撇撇嘴,“是啊,娘娘,那个玉妃才来宫里几天,就凭她那瘦弱的样子,就能迷倒皇上了?哼,还不是因为太后喜欢她。皇上只是给太后几分薄面罢了。” 苏离轻笑,“你们这些个婢女,都会给本宫分析了。好了,不要瞎猜。” “皇上驾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吐血 众人面上都是欣喜,苏离却禁不住皱紧了眉头。皇上宫铭下朝怎的到这里来了?他不是应该去玉栾殿?那个玉妃可是他的新欢。重要的是玉妃承宠了。今日慈宁宫那里传话,不让她们这些妃嫔前去问安了。慈宁宫那个地方,她觉着有几分阴森,也当真不乐意去。太后那双慑人的眸后,不知暗藏了多少杀机。 瞧见一抹明黄,风尘仆仆的进来,苏离和几个婢女就赶紧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宫铭见苏离这身清丽脱俗的妆容,额头那水晶玛瑙坠饰,当真衬托的她好似精灵一般,那双眸子水灵灵的,好似吸附了天地精华一般,只是望一眼,总是令人移不开眼。宫铭呵呵一笑,“免礼。朕说过多少次,你身子不好,这些礼术就免了。什么味道?如此清香好闻?” 宫铭贪婪的在苏离发顶上禁不住多嗅了几下。“是什么花香?离儿快快告诉朕。” 苏离轻推开宫铭几分,“皇上,不是臣妾发丝上的香气,而是这个香囊上的。” 宫铭眸光掠至那个香囊上,眸子倏然一缩,“好精致的手法,竟将这朵小花绣的如此传神,你瞧瞧这上面的叶子,选色艳丽,就好似真的一般。不知是哪里的巧手,竟然能绣出这样的针线?” 苏离眸光一闪,淡淡说道,“回禀皇上,这是郁太妃送给臣妾佩戴的,臣妾闻到这里面有浓郁的栀子花香气,很独特,好闻。臣妾很喜欢,就佩戴在身上了。” 宫铭眸中一震,“郁太妃?她很少与后宫妃嫔来往,竟然会送你礼物?倒真是一件稀奇之事。郁太妃年轻的时候,就擅长用绣针,朕年幼时,倒是听闻父皇多次夸赞她的手艺。这精致的香囊莫非是郁太妃的手艺?” 苏离眸中惊愕,郁太妃亲自绣针给她绣的这个香囊?这为妙有些小题大做了。堂堂一个太妃,竟然给她绣这香囊。她起初还认为这个香囊没什么奇特之处,如今看来,倒真是一件稀罕物件。“臣妾不知晓,反正是郁香殿里送来的。改日臣妾前去郁香殿里问问。也顺道探望探望郁太妃。”她送给她这样一个别致的礼物,究竟所谓何事? 宫铭眸子紧紧盯住苏离,盯的她都有几分尴尬。苏离咬唇,忖了忖,说道,“皇上,你一下朝就到臣妾这里来,莫非有什么事?” 宫铭眸中不悦,“朕想你,就来这里看你。难道还要缘由?朕这几日操劳选秀之事,朕烦闷至极。” 苏离笑的勉强,“选秀是好事,皇上就能雨露均沾,恩泽绵延。”宫铭眸中阴骘,“你们几个都下去。”婢女窸窣的下去,宫铭猛然钳住苏离得肩膀,“苏离,你知道朕最讨厌听的就是这种话。选秀什么,朕根本就不在乎。朕这样做,只是要母后放松警惕,不要故意针对于你。哪怕朕去宠信那个纳兰小玉。都是为了保护你!” “让她们成为护住你的盾牌,明白吗?朕的苦心,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朕的心,你为什么就不懂?”宫铭的音调倏然拔高,当真很是刺耳。眼前的宫铭倏然变的很激动,这样善变,善怒的她,当真令苏离招架不住。“皇上,您对臣妾的心,臣妾都明白,可是皇上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宫铭面容铁青,冷冷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不能勉强?你看着朕。朕要你看着朕的眼睛,你进宫多日,朕是如何待你?朕日日夜夜宿在你的寝宫,对你嘘寒问暖。你的一切一切朕都无比在意。朕在玉栾殿里思念之人都是你。曾今朕不相信什么情爱,感觉那些都是糊弄人的东西。可当朕深陷其中,朕才知道,情爱的滋味,得不到的苦楚。朕如今是天子,是皇上,朕想要什么得不到?朕只是想要你的心!苏离,你明白不明白?朕不喜欢你这样虚情假意的同朕说话。什么恩泽绵延?什么广納妃嫔?朕不喜欢。对于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是你就不能不要说出来,你这样让朕情何以堪?”宫铭暴吼。他的双手近乎嵌入她的肩胛骨,苏离的肩膀很痛,由于疼痛,她的泪水直流。苏离面色一白,呼吸凝滞,一定要这么狠?宫铭还在吼叫,“不能勉强?你竟然跟朕说不能勉强?整个大周都是朕的,朕就不信,朕得不到你的心?就算得不到,得到肉身也不错。” 苏离脑海警铃大做,“皇上,你要做什么?臣妾身子虚弱,巫蛊之术还未解决。你不能。” 宫铭已然处于暴怒的边缘,额头上条条青筋暴露,好似一条条蜈蚣一般,当真慑人。他的声音沙哑,“不要跟朕说这些,朕是天子,那些巫蛊之术能耐朕如何?朕不碰你,只是怜惜你,可时到如今,你竟然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宫萧落?朕无法忍受。” “你将朕对你的怜惜当做什么?苏离?朕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宫铭歇斯底里的吼叫,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苏离眸中尽是慌乱,因为宫铭开始大力的撕扯着苏离得衣衫,滋滋啦啦的裂帛声不绝于耳,如同上次那般狰狞。苏离嘶吼,“皇上,你忘记你答应臣妾什么了?臣妾身上的巫蛊之术怕会伤害您的龙体?” 宫铭大笑,“朕不怕。朕是天子,朕不怕!”宫铭眸中尽是势在必得。苏离真是火大,这个宫铭,真是有病,说发火,就发火。真不知哪条筋又搭错了?苏离在他怀中挣扎,口中倏然喷出细长的针,宫铭反应敏捷,头微微一侧,就躲过那细针。宫铭眸中尽是嗜血,“离儿,朕爱你。朕等不及了,做朕的女人。朕会给你最想要的一切。” 苏离在宫铭怀中挣扎,但是他的力道强悍无比。他霸道的索吻,一路蜿蜒而下,苏离浑身发冷,她踢打他,她谩骂,她猛然提起脚,朝着他的膝盖骨,猛然踢去。这一踢,已然用尽苏离全身力道,宫铭眉头紧拧,疼痛出声,苏离借力打力,骤然推开宫铭。她的发丝散乱,发顶上的玛瑙水晶坠饰已然跌落,领口微开几分,上面有狰狞的红痕。 宫铭胸脯剧烈的起伏,鼻翼一开一合,他眸子紧紧锁住苏离,苏离很是狼狈,在他的眼中,却是美到了极致,那倔强,那天仙之姿,那散乱的发丝,狼狈之美,都足以挑起他的占有欲。这是一个出众的女人,他经历过那么多的女人,这样倔强美丽聪慧,难以征服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苏离唇角浮现一抹红血丝。宫铭凌厉的扑过去,苏离闪电般的躲避,她的武功她一直在练习,如若不然,她早就被宫铭这饿狼一样的男人给霸占。苏离心有余悸,气喘吁吁,“皇上,您不能这般对臣妾。您是帝王,应当遵守承诺。” “事关床笫之间的承诺,哪里能做的数?”宫铭眸中尽是残忍。尽是霸道。苏离紧紧捂住心口,宫铭已经疯了,这次她当真躲不过?苏离浑身微微发抖,她眸中阴狠,从口中连连喷出细长的针,都被宫铭轻而易举躲过。宫铭眸中尽是玩味,“离儿,你可让朕欣喜的很。来吧。” 宫铭闪身过去,苏离身姿敏捷的与其对打,宫铭眸中尽是欣赏。苏离身手矫健,哪里还有半分女子柔弱的样子,动如脱兔,出手疾疾如风,当真令人欣赏。苏离眸中闪过一抹蛮横,“皇上,当真要如此苦苦相逼?” 连连对打数个回合,苏离招式凌厉,只是败在她的内力上,她底子虚弱。宫铭赞,“好武功。是宫萧落教你的。果真名师出高徒。不一般。”嘴上这般说,眸中却愈发的阴狠。 苏离冲外大喊,“来人。”宫铭怒喝,“谁敢进来,朕就杀谁!” 苏离气竭,“卑鄙。”宫铭眸中尽是狡猾,“这是朕的地方。” 猫捉老鼠的游戏在芙蓉殿里正在上演。宫铭冷哼,“朕今日方才知晓,朕的离妃武功了得。” 苏离坐着垂死挣扎,若是她以前的本事,定能敌对过这宫铭。只是眼下,该怎么办?苏离朝宫铭身上扔着东西,芙蓉殿里砰砰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外面的婢女当真吓傻了。面面相觑,“该怎么办?” 苏离勉强撑着,她不能认输,一认输,她就会真的成为宫铭的人。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她的心就好似在滴血。室内打的难分难舍之时,门倏然打开。苏离定睛一看,是柳士昭。心下愉悦不已。太好了。柳士昭这厮来的太是时候了。 柳士昭大声说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娘娘身子刚被卑职调理的有几分起色?”苏离猛然咬住舌尖,狠狠咬住,然后佯装眼前晕眩,噗的一声,猛然吐出鲜血。这一幕当真吓着了宫铭,他眸中担忧,急呼,”离儿?” 苏离就虚弱的朝后倒去,却被宫铭及时接住。他明黄的龙袍上尽是血红点点,他紧紧搂住苏离,“离儿,你怎么了?离儿?” 苏离再度狠狠咬住舌尖,在口中弥漫开一大口鲜红。然后“噗”的一声喷涌出来。宫铭面色如灰。柳士昭忙上前,“娘娘,您怎么了?” 宫铭紧紧搂住苏离,“你赶紧给她看看。离妃有事,你也跟着陪葬!”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的试探,她的机智 柳士昭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忙上前,他万分担忧是自己的药不管用,反而起了坏的作用。才会令离妃娘娘吐血?若真是他的责任,他可真就是难辞其咎。他有何脸面对睿王?一瞬间柳士昭想了太多。柳士昭眸中复杂,他上次取出离妃娘娘的鲜血,仔细研究,方才配药。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因为娘娘的巫蛊之术只是最简单的。怎么会由此错漏?柳士昭赶紧为苏离把脉,手指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溢彩,脉象平稳,哪里是吐血后的紊乱症状?莫非离妃娘娘也只是假装而已? 宫铭面上黑沉,他灼灼说道,“怎么样?离妃有没有事?她若真有事,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柳士昭说道,“回禀皇上,离妃娘娘巫蛊之术尚未解除,不知是因为何事怒急攻心,激发了巫蛊之术,才会吐血。”柳士昭瞧见苏离露出脖颈上的点点嫣红,已然明白所为何事。宫铭面上愈发难堪。“你赶紧给她开药,废话这么多!” 柳士昭装模作样的开始开药方,然后递给外面的婢女。宫铭眸中冷冽,声音仿若来自地狱,“你确定有把握?尽快将娘娘的巫蛊之术给解掉。” 柳士昭说道,“回禀皇上,娘娘身上的巫蛊之术原本已然控制住,假以时日,定然能除根。只是来了今日这么一出,娘娘突然吐血。娘娘巫蛊之术处理起来有几分难度。” 宫铭胸脯不断的起伏,他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他在重重的压住自己的怒火,他沉沉说道,“朕命你,定要治好她。明白?” 柳士昭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皇上,离妃娘娘此番昏睡,怕是要睡上一个时辰。皇上不防一个时辰后再来看娘娘。微臣知道皇上担忧娘娘,皇上不断威喝微臣,微臣心中愈发的慌乱,微臣怕施错针。”柳士昭故意装作一副手脚颤抖的样子。宫铭气的不轻,若不是这个柳士昭能解巫蛊之术,他早就一刀砍了他。最见不得如此胆小怕事之人。 宫铭冷笑,“若你对离妃做出什么不规矩之事怎么办?”柳士昭机智的回答,“皇上可以命娘娘的贴身婢女在身畔监督,微臣绝不敢做出轻薄娘娘之事。” 宫铭连连说了几个好,再度深深看了昏睡的苏离几眼,方才甩袖而去。 室内静悄悄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能听的见。柳士昭笑道,“娘娘可以醒来了。”身畔的婢女意儿眸中惊愕,这个柳士昭莫非神医不成,还没有施针竟然就能救下娘娘?意儿眸中尽是心上和钦佩。 果不其然,苏离缓缓睁开眸子,望着面前一本正经的柳士昭,苏离眸中尽是笑,她呵呵笑道,“柳太医果真聪慧,竟然甩掉了皇上。你这颗脑袋就不怕被皇上砍掉?” 意儿紧紧握住苏离得手,“娘娘,原来刚刚是在骗皇上?娘娘您真的没事吗?吓死奴婢了?为什么里面会大吵大闹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娘嘴角都还有血。” 苏离摇头失笑,“意儿,你一下子问本宫这许多问题,可让本宫如何回答?简答来说,本宫和皇上发生争执,然后假晕过去,你也知道皇上素来暴怒,不吐血怎能激起他的关怀之心?” 意儿眸中含泪,“娘娘,您刚刚吓坏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娘娘真的会有事。” 苏离从意儿澄澈的眸中看到了关心,苏离心底一阵暖意。“对了柳太医,你怎么会来芙蓉殿?” 柳士昭摇头,“微臣是准备去拂叶宫为柳太妃医病的,柳太妃腿疾又发作了。经过芙蓉殿,却是听闻里面的动静,就进来了。”苏离轻哦了一声,“那你快快前去吧,柳太妃的腿病要紧。” 柳士昭淡淡一笑,“娘娘怕是忘了,微臣对皇上说,您一个时辰后才会醒来。若微臣此刻走了,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微臣耍弄了圣上。那可真是找死了。只能让柳太妃等一会儿了。”柳士昭顿了顿,说道,“不妨从娘娘宫里派去一个婢女,将这盒药丸送去拂叶宫。腿疼能缓缓。” 苏离对意儿说道,“意儿,你将这盒药膏让梅儿送去拂叶宫。小心应对,本宫担忧柳太妃会发怒。对梅儿先不要说本宫醒来的事情。” 意儿点头出去。苏离笑看着柳士昭,眸中尽是欣赏,“想不到你一个太医还如此机智。不怕死?也难怪会成为宫萧落得心腹。” 柳士昭递给苏离一方帕子,“娘娘也真是够绝,竟然能想出此等法子。怕是舌头咬的不轻。微臣这里有专治舌上痛处的灵丹妙药。娘娘赶紧吞服一颗。” 苏离接过,然后吞服下去。柳士昭忖度良久,方才说道,“娘娘既然已然承宠皇上,为何今日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硬撑?” 苏离听闻柳士昭的话语,面上微微一热,继而浮起一阵艳丽的红潮。苏离说道,“本宫若是告诉你,本宫从未真正承宠,你可曾相信?” 柳士昭眸子惊愕,“在微臣为你治疗巫蛊之术之前,也没有?” 苏离笑的妩媚,耳边一缕发丝微微卷曲,她笑看着柳士昭,“没有。本宫心中之人不是皇上,本宫又怎会承宠?” 柳士昭眸子异常的晶亮,他沉声说道,“那睿王果真有福气,竟然能找到如此聪慧绝美的女子。看来娘娘与暴戾的皇上斗智斗勇,必然受了很多委屈。” 苏离怅然若失,“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心灵,没有了爱,就如同没有土壤的花朵一般,很快就会枯萎。” 柳士昭说道,“娘娘,这一切都很快会过去。您与睿王不论有多少艰难,都会在一起。只是娘娘还需等待些许时日。娘娘体内的巫蛊之术,已然完全解除了。” 苏离眸中尽是欣喜,“是吗?那真谢过柳太医了。本宫也略通医理,本宫也觉着脉搏平稳,倒是好太多。这段时日,有劳柳太医了。睿王他”苏离眸中黯然,转口说道,“睿王的珑妃怀有身孕,他要做父亲了,定然开心极了。” 柳士昭说道,“娘娘,睿王既然送给你这珍贵的海南玉镯,就是他对您已然情根深种。珑妃怀孕只是表面,娘娘应当看到王爷的内心。” 苏离眸子晶亮,“是吗?你看,这个玉镯不亮了,以前只要和宫萧落在一起的时候,它都会亮。”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亮也罢,免的又会招人口舌,在这深宫之中,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论怎样,柳太医,谢谢你。” 柳士昭恭敬的颔首。苏离询问,“那个玉妃曾代替本宫去了边疆,不知她可曾中这巫蛊之术?边疆一行,她瘦的可怜,本宫担心她会被人控制。” 柳士昭眸中尽是冰冷,“娘娘心地善良,还是不曾起过杀念。”苏离何其聪慧,已然知晓他暗示之意,“你是说,借着玉妃的手,将宫铭给杀了?那么宫萧落就能名正言顺的即位?” 柳士昭眸中尽是欣赏,离妃娘娘果真玲珑剔透,这样聪慧的女子天下少有。苏离眸中复杂,“暗中操控之人,是那个边国之人,他痛恨周国之人,他究竟想做什么,无人能猜的透。他曾今想杀宫萧落,又怎会帮助宫萧落即位?本宫猜想,那个玉妃,他怕是都不屑在她身上动巫蛊之术。因为他想要的是周国江山,怎会为她人做嫁衣?周国眼下朝局不稳,暗黑浮动,宫铭滥杀婢女太监,不仅如此,朝堂之上,得罪他的大臣,他竟会在朝堂之上将其射杀。周国人心不稳。宫铭若多活一日,周国江山就愈发风雨飘摇,他怎么会杀害宫铭?等周国江山受到重创,宫萧落出手的时候,边国那个贼人也会出手。如今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不知本宫如此猜测,可对?” 柳士昭禁不住拍手,“娘娘真不愧是聪慧,将人人推测的如此淋漓尽致,若谁与娘娘是敌手,怕是都要甘拜下风。娘娘所想和睿王不谋而合。”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柳士昭,原来你也在试探本宫?”这个柳士昭,不卑不亢,一身医术,倒真是个人才。宫萧落身边有这样的人帮衬,真是福气。 柳士昭轻笑,“娘娘,王爷很想见你。只是宫中守卫森严,王爷出入多有不便。” 苏离心中苦涩,“见了又能怎样?如今本宫与他身份悬殊,若再被人口舌,满朝文武,整个周国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本宫这个妖妃给淹死。” 拂叶宫里,柳太妃服下梅儿送来的药丸,待梅儿离去,柳太妃却是大怒,“本宫是这后宫太妃,腿疼都要出人命,皇上竟然留柳士昭在那处给离妃医病?这个离妃果真很受皇上的宠爱!” “太妃娘娘,您别生气,柳太医定很快就要来了。” 柳太妃面上尽是怒容,“这个离妃长着一双狐媚男子的眼睛,真是个害人精。不过她的医术倒是不错,本宫上次有她施针,腿疾倒是治愈不少。本宫对这个离妃真是又爱又恨!” “娘娘您别气啊,当心气坏了身子。眼下睿王知道慈宁宫的消息,还都仰仗着您呢。您可千万不能气坏身子。” 柳太妃轻拂拂手,“本宫有些口渴了。去把水给本宫端来。”慈宁宫里的那个老妖婆近日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对他儿子在朝堂上射杀文武大臣,她也没法。这对母子很快就要到尽头了。哼。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诡谲,拉拢 柳太妃眸中凌厉,周国的江山只会落到她儿子宫萧落的手中,她的儿子文韬武略,胆识过人,他完全继承了先帝的风采。思及先帝,柳太妃眸中复杂,闪过一抹疼痛。婢女端来了白水,“娘娘,您刚喝了药,喝点白水吧。这样有利于药性。”柳太妃接过杯子,一引而下,莫非柳士昭的药会令她口渴不已?柳太妃又吩咐婢女再去倒了一杯水,再度饮下,因为实在是渴的厉害,柳太妃又再度喝了几杯。“你给本宫按按腿吧。本宫的腿还是有些泛疼。” 婢女赶紧为柳太妃捶腿,柳太妃侧躺在床榻之上,轻呻吟。“柳士昭怎的还不来?本宫的腿难受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柳士昭方才提着医药箱来了。柳士昭规矩的给柳太妃请安,柳太妃急道,“赶紧起身吧。本宫的腿疼死了。你赶紧给本宫瞧瞧,吃了你的药丸,倒是比先前强多了,可还是疼的厉害。” 柳士昭赶紧检查其腿,柳太妃的腿红肿不堪,“娘娘,您的腿疾怎的又发作?上次离妃娘娘为您调理的不错。” 柳太妃眸中不悦,“不要在本宫面前提她。一提起她,本宫就头疼。这后宫里可都是她和慈宁宫的天下,本宫这个过气的太妃可还有谁在意?” 柳士昭笑,“太妃娘娘,您可是王爷心目中最敬重之人。怎的说这种话?太妃,您的事情就是王爷最重要之事,莫说这些话了。” 柳太妃好似一个孩子似的,“本宫的萧落都要当爹了,有时间没来后宫见本宫了。定是宠那个珑妃。” 柳士昭一边为柳太妃施针,一边说道,“娘娘,珑妃的孩子胎象不是太好。前段时间险些流产,因为珑妃受了刺激,王爷也不让她出门了。” 柳太妃轻抚头,“林珑儿自先帝驾崩后,没有了依仗。上次落水之事,定然吓着了她。本宫看不是王爷不让她出门,是她不敢进宫了。真是胆小。” 柳士昭笑,“太妃娘娘明察秋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太妃娘娘您啊。” 柳太妃试探着询问,“芙蓉殿里那位怎么了?又找你去为她瞧病?还耽误本宫的病?” 柳士昭垂眸,遮住了眼底汹涌波澜,“太妃娘娘,离妃娘娘吐血,还是先前去边疆路上,伤了身子。不知和皇上有什么冲突,竟突犯了病?” 柳太妃眸子犀利,“当真这样?”柳士昭眸中尽是流光溢彩,“微臣哪敢欺骗太妃娘娘。” 玉栾殿里,歌舞升平,玉妃娘娘今日着了艳丽的大红之色,衬托的她面若桃李,当真好看到极致。她偏瘦,这艳红之色能看上去她丰润几分。玉妃满头的珠翠,瞧着面前的歌舞,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皇上原本要来玉栾殿里用膳,但是却去了芙蓉殿离妃那处。哼,离妃那个狐媚,竟敢装病?还吐血?苏离可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难怪皇上会被她抓的如此之紧?可恨。玉妃面上尽是怒容,婢女为其布菜,玉妃却是一把将那饭菜给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着了众人。原本歌舞女子也禁不住一颤。玉妃冷喝一声,“散了吧。皇上又不来,你们还跳个什么劲儿?都给本宫下去。” 玉栾殿里一片混乱,几个舞女纷纷落荒而逃,玉妃可是个真性子,她可是皇上的新妃,谁敢得罪?宫中除去玉妃,皇上还选了几个妃嫔,还没有给位份。但都是这宫中的主子,婢女们都是看人眼色行事,谁敢多说些什么。待那些个婢女舞者退下。玉妃恼火的问身畔的婢女,“本宫问你,皇上怎的还不来?” 那婢女由于娘娘如此一问,当真被吓的浑身发抖。“娘娘,这个问题您已经问了多次。皇上还在芙蓉殿里,看离妃娘娘。您是知道的。” “本宫知道皇上在芙蓉殿,本宫是问你,皇上为何还不从那里出来?究竟芙蓉殿里有什么令皇上舍弃不下的东西?离妃吗?她哪里比的上本宫?”玉妃面容有几分狰狞,皇上霸道狠辣,但相貌英俊,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初次承宠那日,皇上粗暴蛮横,她有苦说不出,但她心中却还是对这样暴戾的男子有了感觉。她想牢牢抓住他的心。他有一双备是好看的眼睛,那样的眼睛尽是寒冰,哪怕是在宠信妃嫔之时,都没有半点温柔。 玉妃咬牙切齿,皇上如此钟爱苏离,可却是她抢走了她的位置。苏离根本不配嫁入皇室。这是先帝极为排斥的。可如今先帝驾崩之后,她却能堂而皇之的在后宫,她原本这个正牌太子妃反而要看离妃面色行事,当真可恶。 “娘娘,奴婢听到消息,说是离妃娘娘吐血了。” 玉妃冷笑,“吐血?故意装病吧她。病入膏肓之人才会吐血,那日本宫见她,气色好到极致,哪里有半分病态?定然是这个狐媚用的手段。迷惑皇上。” “娘娘,不论怎样,那个离妃都没法和您相提并论。您是先帝指定的太子妃,位置无人能动摇。太子妃就是将来要做皇后的。” 玉妃被婢女夸的嬉笑起来,“是吗?本宫能坐皇后?那可真是太好了。可皇上眼下又选了几个妃嫔,皇上虽然不在意这些妃嫔,可还是册封了一个才人。可恨。” “娘娘,您消消气,您去边疆之地受了很多苦,瞧瞧,瘦成什么样子。皇上心中还是有娘娘的,那才封的才人又算个什么?哪里能和娘娘相比?”婢女谄媚说道,“娘娘应当多吃些,待身子丰腴。奴婢听闻身子丰腴之人方能好怀孕。娘娘有了子嗣,太后老人家岂不是愈发喜欢娘娘。” “你倒是说的是。本宫心情好了不少。去拿些吃食来。本宫要用膳了。”玉妃笑道,“待会儿本宫要去新册封的才人那里看看。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回禀娘娘,她唤胡心儿。是皇上册封的心才人。” “恩,心才人?心尖上的才人,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玉妃拳头捏紧,“这么多没有封位的秀女,她怎么就被封了才人?本宫倒是想去瞧瞧,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多秀女们还居住在储秀宫中,那个被册封的心才人也居住在这储秀宫中。因为还没有承宠的缘故。太监尖细的禀报声,“玉妃娘娘到,各位秀女快来拜见。” 接着就是一阵骚动,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秀女就纷纷出来,玉妃眸子冷冷盯着这群秀女,果真一个个都小巧,好似璧人一般。众位秀女赶紧为其行礼,“参见玉妃娘娘。” 玉妃笑道,“都起来吧,各位秀女的确都是秀色可餐。本宫以后在这宫中又要多几个姐妹了。”嘴上虽然如是说,但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眼底。“不知你们当中哪位是皇上册封的心才人?” 玉妃笑的意味深长,听闻有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回禀娘娘,妾身就是胡心儿。” 玉妃冲着那女子瞧去,那双杏核眸子,果真夺目,好似吸附天下间的灵气,眸子乃是通往心灵的窗户。这个女子有这么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也难怪皇上会直接册封她为心才人了。玉妃细细打量,这心才人着装并未和她人一般,穿着华丽,反而是着了秀丽的衣衫,瞧着很是清秀,在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面前,当真显眼。玉妃拳头捏紧,好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初入宫中,就学会了怎么让皇上看重自己?可恨。“哦?妹妹快快请起,在众多姐妹之中,皇上能册封于你,可真是你的荣幸。妹妹果真是国色天香。将这其他的姐妹们都给比下去了。这宫里呀,也就只有那离妃的眼睛能和你媲美。” 胡心儿怯懦说道,“妾身初入宫中,怎能与离妃娘娘相提并论,玉妃娘娘当真谬赞了。” 玉妃示意身畔的婢女,“赶紧将本宫的金银首饰送给心才人。以后还仰仗心才人服侍皇上呢。”玉妃轻拍心才人的手,“这些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以后本宫与你见面的机会还多着。本宫会尽快安排你侍寝。”此言一出,令众多秀女唏嘘,心才人也禁不住面红耳赤。玉妃改变主意了,与其害死这个心才人,还不妨让这个心才人为她争宠。抢夺那个离妃的宠爱,将来整个后宫都是她纳兰小玉说了算,她与苏离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她身上有守宫砂,边疆一行,她跳到湖水都洗不清。 心才人嗫嚅说道,“妾身在此谢过娘娘了。”玉妃询问,“你有什么才艺?” 心才人说道,“妾身没什么奇特才艺,不能似离妃娘娘那般华丽一舞,但还是有几分舞姿的。”这心才人说话很是温吞,是个讨喜的姑娘,玉妃虽心中不喜,可面上还是笑,“那好,今晚就去本宫玉栾殿住下吧。让本宫看看妹妹舞姿如何?” 夜色弥漫,书房内隐隐约约瞧见两个高大的身影,斑驳之光映照在男子面上,愈发衬托的他面若冠玉,他眸中关切,“她当真不要紧?不得有丝毫的隐瞒。” “回禀王爷,离妃娘娘巫蛊之术微臣已然为其全部根除。倒是王爷你?”柳士昭眸中复杂。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柳士昭,本王相信你!定然能为本王医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才人曼妙舞姿 “一切都在计划中,定当小心为妙。”宫萧落负手而立,眸中尽是深沉。“本王必须想办法进宫一趟,本王不知道她如今究竟怎样?”宫萧落拳头捏紧,面容扭曲的可怕,“本王真想杀上后宫,夺回她!” “王爷,微臣为你试探过了,她心思玲珑,果真是个奇女子,她狡猾如狐,也难怪王爷喜爱她。” “试探?”宫萧落瞳孔皱缩,“你竟敢试探她?她的心从不会变。” “可她在宫中受到皇上那般疼爱,宠冠六宫,即便皇上封妃,选秀,也从来没有正视过。那个玉妃也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不然皇上根本不会选秀。她被这个暴戾的皇上视为瑰宝,在荣华富贵面前,微臣不得不试探。女人心,海底针。” 柳士昭闷哼一声,因为宫萧落倏然对他出拳,打的他胸口闷痛不已,宫萧落出招快,准,狠,打的柳士昭连连后退数步,柳士昭唇角出血,“王爷,你是该生气。因为你是对的。她的心从未变过。一直在王爷身上。微臣相信在后宫中的她,一定会帮王爷!” “她聪慧,分析头头是道,与王爷不谋而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只可惜造化弄人。”柳士昭眸中苦涩。 宫萧落眸子狠狠眯起,“记住,不许你再试探她。本王已经对不起她,有了别的女人。”宫萧落说到此处,声音愈发苦涩。眸中寒冰,“本王想见她一面。你不是在研究易容术?” 柳士昭眸中流光一闪,“王爷,微臣不能让你冒险。宫铭素来狠辣,已然在朝堂上多番争对王爷,难道王爷敢说这些和离妃没有关系?眼下晋王伤势严重,皇上暴躁不堪,射杀朝臣,大逆不道,已然引起满朝文武公愤。王爷还是与离妃娘娘保持距离,以示安全。” 宫萧落戏谑,冷哼,“本王还有什么可怕?!” “难道王爷也不顾忌柳太妃了?”柳士昭急道。“王爷不要着急,再过些日子,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宫中定然会设宴会。王爷还愁见不到她?如今之际,王爷不要冲动,才能找到合适机会,拿下宫铭。顺利即位!”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柳士昭,你不愧是本王的兄弟。本王一直暗中在查辰妃的事,当年辰妃之死,当真有蹊跷。辰妃居住的宫殿为何会失火?那场大火烧死了辰妃,宫中父皇曾多次寻找暗中放火之人,但一直没有下落。有人谣言,说是辰妃自己放火烧死了自己。这里定然有蹊跷。太后素来狠毒,本王怀疑辰妃的死和她有关。只是事隔多年,根本查不到任何证据。一切只是推测罢了。若能找到太后当年害死辰妃的证据,她的太后之位就不会稳,父皇宠爱辰妃,毒杀后宫妃嫔之罪,她若担了,那可就有意思了。晋王那边,你好生医治,这个晋王,素来风花雪月,只是想逃离漩涡边缘。他对本王还有用。说不定能帮到本王。” 宫萧落眸中冷沉,“只是此番杀害晋王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遇到本王的人,竟然没有捉获他们。当真是可恨。” “王爷,晋王之事,定是太后所为,只是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柳士昭眸中复杂。 玉栾殿里,心才人着了一席薄纱轻衣,清风一吹,随风而动,当真是清丽脱俗。心才人笑望着玉妃娘娘,“妾身谢过玉妃娘娘,这身淡粉色的衣衫,妾身很喜欢。” 玉妃笑,“的确是个美人,这身轻纱之人,当真很配你。本宫见多了美人,但是像你这般美的女子,还是令本宫驻足许久。相信皇上见了你,定然也会动心。”玉妃虽然这般说,袖袍下的手指却是攥紧几分。 心才人眸中尽是羞怯,“一切都在娘娘您安排。臣妾感恩戴德。” 玉妃笑,“你可知道这宫中最为受宠的离妃娘娘?” 心才人眸中流光一闪,“早有耳闻,这离妃娘娘舞姿了得,可不是一般女子。才智了得,舞姿似天仙一般。当真美轮美奂。” 玉妃眸子灵动,“对,你说的很对。本宫突然知道为何皇上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因为你这双眼睛狡黠无比,倒是有几分似那个离妃。”心才人眸中惊讶,“是吗?” 玉妃倍加肯定,“自然是。你就在玉栾殿里住下。皇上来此时,定然会见到你,本宫会安排皇上宠信于你。”心才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玉妃娘娘,谢玉妃娘娘。” 玉妃笑的诡异,“跳支舞,让本宫看看。” 心才人浅笑嫣然,“是,娘娘。” 芙蓉殿里,苏离侧靠在床榻之上,望着面前的宫铭,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在一切颇为尴尬。宫铭倒是说道,“离儿,都怪朕,是朕心急,才会吓坏了你。都是朕的错,你千万不要怪朕。” 苏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皇上,臣妾也有错。不该顶撞皇上。” 宫铭望着她惨白的小脸,心中就自责不已,他面上愧疚,重重的将苏离拥入怀抱之中,浓郁的男性气息扑入鼻腔,苏离面上有几分难堪,她禁不住思起宫萧落得怀抱。宫萧落曾今也是这般大力的拥住她,好似要将她拥入骨髓一般,苏离轻合上眸子,贪恋的轻嗅着宫铭身上的气息,苏离有几分陶醉。她心底喃喃,萧落,萧落。 宫铭不知这般抱了她多久,方才松开她几分,他温柔的说道,“离儿,你放心,朕一定会医治好你身上的巫蛊之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离瞧着他眸中那个小小的倒影,眸光微颤,“皇上,夜色已深,皇上该歇息了。皇上如今新納妃选秀,理当雨露均沾,不然太后定然不喜。” 宫铭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他沉沉说道,“好,你好生歇息。”他心底在重重说道,苏离,朕会保护好你。在这深宫之中,受到皇上的多加宠爱就是引火上身,他的确该雨露均沾了,不然苏离又会有危险,他一生暴戾,处事周旋,但是为了这个他心爱的女子,定会小心行事,定会护她周全。 宫铭起身离去,还交代苏离不必起来相送。苏离望着宫铭离去的身影,苏离禁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皇上终于走了。” 梅儿进来服侍,“娘娘,药已经拿来了,您放心,奴婢已然用蜂蜜做成了药丸,不苦。” 苏离轻恩一声,“梅儿你有心了。对了意儿去哪了?” 梅儿赶紧说道,“回禀娘娘,意儿去内务府领取冰块去了。这贼热的天气,冰块用的非常快,意儿见娘娘憔悴,唯恐这热气会令娘娘身子愈发憔悴,就又去领冰了。娘娘不知道,那玉栾殿里的玉妃好生奢靡,竟然拿走了大半的冰块。如今储秀宫的那些个秀女可要难受了。” 苏离眉心紧蹙,“她竟然拿走大半?这后宫里有皇上,太后,柳太妃,郁太妃,和本宫再将其他的冰块分了,哪里还有冰块分给那些秀女们。” “玉妃的确有些过了。” “娘娘,奴婢听闻那郁太妃那里只送去了少量的冰块,内务府总管是个人精,玉妃再怎么刁蛮,总管也会给娘娘留上一份冰。这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苏离长长的哦了一声,“郁太妃年事已高,她的身份不如太后,和柳太妃,也难怪内务府总管会怠慢她了。本宫打探过,这个郁太妃曾今也生育过,只不过那个孩子命薄,没一年就去了。郁太妃自孩子去后,就不贪恋后宫的权势,一直居住在郁香殿了。想想郁太妃也真是可怜,那还是个男婴。” “娘娘说的是,郁香殿和虔香殿都很偏僻,奴婢和小王子去虔香殿那里幽会时,也耳闻过这郁太妃的处境,很不好。” 梅儿咬唇说道,一双大眼睛嘀咕转着,不知在想什么。 苏离眉心紧拧,“梅儿,意儿若领了冰,送给郁太妃一些吧。她也是个可怜人。后宫大多妃嫔没有生育,都陪同先帝入住皇陵,这郁太妃虽然留下,可也是个可怜之人。” 梅儿点头,“娘娘真是心善,奴婢记下了。娘娘赶紧用药吧。” 苏离吞服了药,暴戾的宫铭今晚不在此处,苏离心中没有什么忌惮,方熟睡了。 这端宫铭刚一出芙蓉殿,脑海陡然闪过那个有双琉璃眸子的女子,心才人,他突然很想去她那里。身畔的小李子说道,“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皇上宫铭眸光一闪,“朕突然想起心才人。她还没侍寝,虽有了封号,如今还居住在储秀宫中。” 小李子笑道,“皇上,心才人如今在玉栾殿。玉妃娘娘让心才人在玉栾殿里住下了。” 小李子见皇上面上变幻莫测,询问,“皇上可是要去玉栾殿?” 皇上宫铭点头应允,“摆驾玉栾殿。” 玉栾殿里心才人正着了淡粉色的纱裙清幽的舞着,她的舞姿很是灵动,衣袂飘飘,那腰间长长的带子随风而飘,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弧度。玉栾殿里歌舞升平,皇上宫铭到了门口,就远远瞧见里面歌舞的场景,那柔弱的身子,那衣袂飘飘的场景,都似曾相识,好似那日苏离在宫萧落婚宴上的舞姿,苏离舞姿极为奢华,令他印象深刻。他倒是有几分恍惚了。 身畔的小李子正欲高喊,却被宫铭抬手制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承宠,赐住心承殿 小李子识相的没有叫喊,只是在一旁掩唇低笑,皇上怕是对这歌舞的心才人有心思了。一众婢女都那般枯站在那处行礼,无人敢打扰皇上,众人都是胆战心惊。皇上总是阴晴不定,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怒。婢女太监们都不敢打扰皇上。 里面的乐曲好似山泉流水,涓涓细流入了心间。皇上宫铭望着那身淡粉色舞动的身影,脑海想着的却是苏离那个妖媚女子。他若有所思,那日苏离怀抱着雪狸从空而降,就好似嫦娥下凡一般,令他深深记在了心底。这个女子的舞姿自然不能与苏离的舞姿相提并论,但还算不错。不似宫中大多平凡的舞姿,倒是有了几分新意。 一舞作罢,那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款款收袖,气息有几分不稳。宫铭啪啪拍手。 里面正欲夸赞心才人舞姿曼妙的玉妃,听闻拍手之声,眸中诧异,转而覆上几分欣喜,莫非是皇上?果不其然,就瞧见一身着龙袍之人,就那般款款进入大殿,室内烛火映照着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愈发的邪魅。“果真是好舞。” 玉妃忙从大殿上走下,欣喜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玉妃瞅了一旁的心才人,她由于刚舞的缘故,面上覆上一层红潮,愈发的我见犹怜。瞧瞧那副神情,当真一副极为柔弱的样子,玉妃咬唇,瞧瞧皇上的眸光都一直在她身上。玉妃心中气恼,面上却不好发作。心才人低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宫铭笑,淡淡说道,“起来吧,心才人。你可是朕在众多秀女中册封的一个才人。想不到你的舞姿也没有令朕失望。” 心才人忙说道,“皇上,是玉妃娘娘允许臣妾居住在这玉栾殿里,臣妾才能有机会见到皇上。” 皇上眸光掠至玉妃身上,他呵呵一笑,“玉妃倒是有心了。心才人如今还没有自己宫殿,和那些人居住在储秀宫里是有些不妥。玉妃想的倒是周到。” 玉妃甜甜笑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钟爱心妹妹,自然会为皇上打算。心妹妹不仅人长的美,舞姿还出众。也难怪皇上喜欢。” 玉妃上前,搀着宫铭的胳膊,嬉笑,“皇上,今日玉栾殿里准备了酒水,皇上不妨来此品一番。有妹妹在此助兴,皇上定然会龙颜大悦。” 皇上宫铭朗声大笑,“好。” 宫铭左拥右抱,好生乐意。宫铭转头,询问身畔的心才人,“你可会唱曲?” 心才人嫣然一笑,“皇上,臣妾会唱些小曲,不知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宫铭笑的诡异,“凤求凰。会唱吗?” 心才人小脸微红,“会的。”玉妃眸中气恨,皇上竟然对这个心才人如此在意,好生气恼。心才人一边为皇上斟酒,举手投足之际有几分说不出的韵味。玉妃沉声说道,“心妹妹为皇上唱曲子吧。” 心才人笑,“不知皇上会为臣妾伴奏吗?” 皇上宫铭面上骤然一冷,“朕只会舞刀弄枪,那些乐器之类,朕可是不会。” 玉妃忙说道,“皇上,不要发怒,臣妾会吹奏,就让臣妾来为妹妹伴奏吧。” 宫铭哈哈大笑,“好,玉妃真不愧是朕的爱妃。” 玉栾殿里今晚好生热闹,两个妃嫔在此陪伴帝王,当真哄的帝王高兴不已。宫铭今日心情不错,喝了好多的酒水,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红潮,是因酒气的缘故。宫铭左拥右抱,“你们都是朕的爱妃,来,爱妃,喂朕喝一杯酒水。” 玉妃优雅的拿起酒樽,放至皇上的唇边,“皇上,您尝尝这种酒水,可是辛辣无比。” 宫铭大口喝下,“呵呵,不错,后劲十足,朕喜欢。” 宫铭转头对心才人说道,“心才人,喂朕喝酒。”心才人娇笑道,“皇上,您喝太多了。您醉了。” 宫铭却是紧紧握住心才人的手,“呵呵,不朕没有醉。朕还能分得清楚,你们谁是谁?心儿?呵呵。”玉妃给心才人使眼色,示意她先下去。心才人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作势欲走,却被宫铭抱了个满怀,宫铭力道很猛,心才人挣扎不得,玉妃气急败坏,在身后说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却是听闻皇上轻声呢喃,“离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朕。” 此语一出,玉妃气的不轻,又是那个狐媚苏离。玉妃上前,哄道,“皇上,您看看臣妾是谁?臣妾陪您做游戏好吗?看看皇上能不能抓到这位妹妹。” 宫铭已然喝的酩酊大醉,“呵呵,朕一定会抓住你的,苏离。你是朕的。离儿,今日的你怎么有两个?看看朕怎么去抓你们?不论那个,朕都要抓住。” 寝室内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传来女子的笑声,还有男子醉醺醺的说话声音,“别走,别走。” 宫铭醉的一塌糊涂,搂住哪个女子就当是苏离,亲吻的一塌糊涂,那迷蒙的眸中也浮起一层情欲之火。玉妃试图推开那个心才人,没想到皇上却紧紧抱着心才人不放,他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离儿,朕抓住你了。呵呵,苏离,你是朕的苏离。呵呵。” “让朕看看,你有多美。呵呵,你瞧瞧你的眼睛,多么像天上的星辰,星辰之光都比不得你眼睛。” 心才人面色如虾子一般,宫铭随意摆摆手,“都下去。下去!” 玉妃气恨的直跺脚。宫铭满身的酒气,他呵呵笑道,“朕就只要苏离。只要苏离。呵呵。” 玉妃没有离开的意思,皇上宫铭骤然怒骂,“滚出去,莫非想要朕砍掉你的脑袋?”说出的话语暴躁无比,吓的玉妃落荒而逃,别说皇上正值酒意,若当真杀了她,他可是皇上,她又能怎么样? 玉妃恨恨的瞧了心才人一眼,方才恼怒的转身离去。宫铭亲吻心才人的眼睛,她的眸子好似秋水一般,“离儿,朕不是做梦吧?你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朕的。这样的眼神,多么无辜,多么纯洁,曾今你总会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朕,让朕心痛。” 心才人垂下眼睑,素白的手指却是紧紧攥住,心才人鼓起勇气,反手勾住宫铭的脖子,宫铭笑的动容,霸道的吻住她的唇,喃喃,“离儿,离儿。”顺势拦腰将她抱起,他笑,“苏离,你就是苏离。朕喜欢你。” 室内的纱幔放下,只能隔着纱幔瞧着那床榻上模糊的身影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男子的低喘声,女子的低吟之声。令月亮禁不住羞红了面容,躲在那厚重的云层里。 翌日,醒来宫铭头痛不已,瞧着身畔熟睡的女子,眸中却尽是失望。她有几分似苏离,可却不如苏离。他昨夜睡了个好觉,还以为他真的得到苏离。没想到竟然只是一场梦。心才人只不过是苏离得替身。小李子在门外守候,宫铭起身,小李子为其穿衣,宫铭沉声说道,“心才人昨日承宠,记录在册。赐居心承殿。” 小李子瞅了一眼那屏风,笑的暧昧,“是,奴才知道了。” “皇上宠信妃嫔,定然能令太后娘娘得偿所愿。太后娘娘早就想要抱皇孙了。” 小李子谄媚笑道。 宫铭呵呵一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未达到眼底,“好了,上朝吧。” 皇上刚离去不久,玉妃娘娘就进入了寝室,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玉妃手指捏紧,面容扭曲,她的床榻之上竟然躺着别的女人。当真令人痛恨。窸窣的动静惊醒了床榻上的女子,心才人慌忙起身,见是玉妃,赶紧下榻。“娘娘?” 玉妃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身艳红,却透露出几分狰狞。她笑的有几分诡异,“心才人快些起来。你昨夜承宠,可是累坏了身子。皇上已然赐你居住在心承殿。这可真是妹妹的福气。” 心才人赶紧说道,“臣妾能有今日,多亏娘娘一手提拔。臣妾哪里敢有丝毫逾越。娘娘大恩,臣妾没齿难忘,定然会忠心于娘娘。” 玉妃扶着她起来,“说的好。本宫记下了,以后你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离妃。本宫只望妹妹以后承宠之时,不要忘记今日妹妹在本宫面前说过的话。” 心才人点头,“臣妾定然不忘。” 玉妃说道,“心承殿那边本宫已然命人去打扫了。你很快就能搬过去住了。皇上并不太重女色,所以储秀宫那些个女人只是摆设。明白本宫说的?” 心才人眸中困惑,“娘娘是说。皇上不会再册封其他的秀女?” 玉妃轻合眸子,沉声说道,“不错,就是这样。皇上性情暴戾,他的心中只有苏离那个妖媚,哪里有其他人。那些个秀女本宫也见了,就属你最出众,其他之人太过平庸。皇上昨晚可弄疼了你?他毕竟酒醉不已。” 玉妃说道,“怕是皇上不懂怜香惜玉。”心才人面上尽是羞愧之色,“娘娘,这要臣妾如何启齿。” “好了,那便不说了。一会儿还要去慈宁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 慈宁宫到处都是佛字,太后一身素雅服饰,没有任何首饰,就那般敲着木鱼在念经。身畔的桑儿说道,“太后,众妃嫔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眸自倏然睁开,“离妃来了吗?” “太后您忘了?离妃昨日个吐血,皇上准许她歇息,近几日不必来请安了。” 桑儿如是说道。太后面上难堪,“离妃就是受宠。罢了,让其他的妃嫔进来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珊瑚串,代表着吉祥 太后已然意识到离妃对她的危机,她不能再每日在慈宁宫日日敲钟念佛,她得掌握后宫大权。不然离妃挑拨,终有一日离妃会夺去她手中的权。太后眸子凌厉,就那般坐在高台之上。没一会儿,众位妃嫔就款款进来了。柳太妃心底暗道,这个老妖婆,还得让她来给她请安?真是作死。都一把年纪了,她已然被她压了一辈子,还不能好好喘口气?柳太妃望了一眼郁太妃,她面色有几分憔悴,但是隐隐也能瞧见有几分不悦。 玉妃和心才人赶紧对高坐于台上的太后,恭敬说道,“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瞧着那可人的心才人,眸中有几分喜悦。这个心才人昨日个承宠了,心才人丰润气色好,比玉妃更容易怀孕。储秀宫中诸多的女子,皇上选中了这个心才人,定然是有她的可取之处。太后笑道,“众妃嫔快快起来吧。” 太后瞧了一眼郁太妃,说道,“郁太妃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郁太妃眸光禁不住掠向了玉妃,拳头禁不住捏紧,她眸中众多情绪一闪而过,实在是太快,不易抓住。郁太妃淡淡的说道,“回禀太后,这天气实在太热。臣妾上了年岁,自然睡的不甚安稳。” 柳太妃也跟着说道,“是啊,太后,臣妾这两日该死的腿疾又犯了。幸好有柳太医,不然臣妾的腿都要废了。” 玉妃笑着说道,“两位太妃,定要注意身子。眼下暑气正盛,御膳房每日都送来专门解暑的酸梅汤。两位太妃可要多喝一些才好。” 太后点头,“桑儿,传哀家旨意,让御膳房里多准备些祛暑的酸梅汤,给各宫送去。炎炎夏日,蚊虫多,让内务府给各宫都送去最好的驱蚊香,哀家可是希望各宫的主子们都能睡个安稳觉。” 桑儿点头,“是,太后娘娘。” 太后见那心才人温婉的低垂着头,没有说过什么话。太后试探着询问,“心才人?昨日个睡的可好?这初承宠之人,难免吃不消。你可要注意身子。哀家可是希望你们能早日怀上孩子,哀家就能早日抱上皇孙。” 此言一出,在座妃嫔面色大变。玉妃心底冷沉,太后莫非是嫌弃自己身子薄弱,不好生养?那心才人竟然会这般合太后的眼缘?柳太妃思忖,太后想要拉拢这些妃嫔,莫非是为了立后之事。皇上即位多日,后位却是空悬。不知谁才能坐上这皇后高位。郁太妃听闻怀孕之事,面色尽是憔悴,郁太妃心底叹息,她那个苦命的儿子。若是活到这个岁数,也能封为王爷了。她以后也有个仰仗。可如今在这后宫之中,只能苦苦的熬着这岁月,不知有何等滋味? 太后继续说道,“哀家近日来一直吃斋念佛,你们就将就着用些膳食吧。哀家这里还有珍贵的清凉茶,郁太妃多喝一些,也能消消暑气。” 郁太妃轻道,“臣妾谢过太后了。”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太后吩咐桑儿拿来那珍贵的珊瑚串,那珊瑚串色泽透亮,当真惹人眸光逗留。太后说道,“玉妃,心才人,这上好的珊瑚串哀家送给你们。哀家可是想尽快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玉妃笑着接下,这果真是上好的珊瑚串,瞅着身畔的心才人,她算个什么东西,刚入宫就能得到如此好的东西?还能让太后皇上青睐有加?玉妃攥紧了拳头,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她都觉不着疼痛。柳太妃笑道,“太后娘娘送你们珊瑚串,这可是好兆头。珊瑚串可有着吉祥之意,说不定月余后,你们就怀上龙胎了。” 太后眸中冷光一闪,“柳太妃要做祖母了,那珑妃倒是一个有福气之人。不知她腹中胎儿如何?” 柳太妃笑道,“回禀太后娘娘,珑妃腹中胎儿总是不稳,为此萧落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哪里来的什么福气?她上次落水还见了红,若不是太医及时出手,怕这孩子早就不保。”说到此处,柳太妃禁不住落泪,声音也变的沙哑几分。 太后面上愈发冷厉,“柳太妃,上次珑妃落水一事,还望柳太妃不要与哀家生分。这里面有些误会。不是哀家所为。” 柳太妃心底冷哼一声,嘴上却是说道,“太后说笑了,事情已然过去。臣妾哪里在意?只是这宫中人多口杂,不知是何人在挑起事端?”那个薄儿分明是太后慈宁宫里的人,太后竟然还敢说这种话,当真是可笑。真当她柳拂老眼昏花不成。郁太妃听着太后与柳太妃之间如此说话,夹枪带棒的,禁不住叹息一声。 宫中女人多,是非就多。世间皆道,女人心,海底针。谁人如何想,又有谁能知道?这样的寒暄,当真是最令人头痛的。好不容易太后才道她身子累了,让她们散了的话,摆明是给她们两个太妃颜色看。你身子累,你不会不要让我们来给你请安?做这些样子给谁看?有什么意思? 众位妃嫔给太后请安,方才离去。一出慈宁宫,心才人就看着那珊瑚串,爱不释手。当真喜爱至极。玉妃笑道,“心妹妹这珊瑚串可觉着好?” 心才人笑,“当真是宝贝。臣妾见过这珊瑚串,可是如此色泽透亮的,臣妾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她老人家给的见面礼当真是重。” 玉妃心中不是个滋味,“心才人如此受宠,太后是盼着你早日怀上龙胎!”心才人听出玉妃言下之意,赶紧说道,“玉姐姐定然有福,能怀上身孕,臣妾哪里有此等好福气。” 玉妃笑的狡诈,“那可不一定。不知心才人可否听过上床子?” 心才人小脸一红,玉妃轻按住她的肩膀,“说不定你昨晚承宠,已然珠胎暗结,不是吗?” 心才人想不到玉妃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语,面上也愈发的热了。玉妃在心才人耳畔小声说道,“皇上昨日可是将你当做离妃,口口声声唤这苏离得名讳,昨日个皇上定然宠爱你有加。” 心才人面红耳赤,眸中有几分无助,“玉妃姐姐,臣妾先退下了。”然后请安,慌忙逃之。玉妃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却是冷笑,想在她前面怀孕,做梦! 芙蓉殿里苏离起身,舒了舒筋骨,当真觉着好多了。她特别想出去透透气,意儿说道,“娘娘,您都吐血了,还是好生调养身子,在宫中呆着吧。” 苏离调皮的刮了一下意儿的鼻子,“本宫今日身子好多了,想出去走走。这会子还算是有几分凉意。不然一会子热了,当真是出不了门了。” 苏离不顾意儿的话语,径直朝外走去,苏离迈步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当真觉着心旷神怡。今日没去慈宁宫里请安,太后定然对她又有看法了。呵呵,太后早就看她不惯,哪怕她日日到她宫中请安,她也不会领情。这样的人,还是躲避她方才为好。 她还是不要到远处去,就在这芙蓉殿园子里走走罢了,不然被其他人看到,定然会传些风声到太后耳朵里。明日定是要给她请安的。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当真令苏离厌倦几分。芙蓉殿的园子里有很多的盆栽,绿油油的,有的植物开了花,花团锦簇,当真是一番好风景。梅儿说道,“娘娘,您看看,这些个盆栽,可都是皇上让内务府的人给您送来的。这些盆栽可都是工匠们精心培育出的植物。花儿也开的极为艳丽。”苏离瞅着这些艳丽的花朵,却禁不住被那草丛中的喇叭花给吸引,苏离弯下腰肢,摘下一朵来,“这么多的花朵,本宫却是喜欢这喇叭花。” 梅儿错愕,“娘娘,这种花单调,而且枯萎的很快。竟然在娘娘心目中能比的过这些个花朵?” 苏离清嗅着这浓郁的花香,“这喇叭花虽然很单调,但是你却不知道,喇叭花有顽强的生命力,但凡她能触及到的地方,都会顺藤爬上去。她的生命力坚毅无比,可是要比这些娇生惯养的盆栽要好的多。你瞧瞧那边墙角,满墙都是这喇叭花,她的叶子浓密不已,经的起这风浪。” 梅儿眸中诧异,“娘娘说的是。这些个喇叭花倒真是有几分不同。” 苏离望着这喇叭花,心中叹息,不知她何时才能逃离这冰冷的皇宫?虽然她有武功在身,运用轻功逃离皇宫也不是难事,可是她如今彰显着整个苏家的荣誉,若是为了之个人利益,离开这里,那么整个苏家都会遭遇灭顶之灾。苏离脑海闪过精于算计的爹,备加冰冷的娘,赌气想到,他们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整个苏家灭了,和她有何关联?没有人在乎过她的生死?她总是被这些人给牵制,处于被动,无法要得自由。如今她在高位,她们有求于她,还嫌她冰冷?那苏月,她是万万不会救她出苦海的。相反,她还会让她跌入那苦海之中。哼。苏离得唇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得压压爹的气性,让他知道她为苏月求情,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有多么的不易。让他们知道她在为苏月周旋,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价值。虽然她还没有对皇上提及此事。脑海闪过层层的大火,扑鼻的烧焦气味。苏离就痛呼一声。过去那般久,她还是无法忘记!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试探,求情下的狠毒 苏月狠毒的将她变为人彘,她受尽了折磨。一把烈火将她烧毁消失殆尽,幸好老天有眼,让她重新活了一次。此仇不报,如何对的起死去的孩子?!苏离倏然将手中的喇叭花给捏了个粉碎!面容狰狞,饶是再倾国倾城的女子,面容如此扭曲,也会可怕到极致。梅儿惊道,“娘娘,您怎么了?” 苏离收回思绪,倏然将手中的喇叭花给扔掉,冷声说道,“本宫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曾今不开心之事。” “哇,原来这就是芙蓉殿。好美啊。到处都是花朵,五颜六色,当真好看极致。”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苏离眉心紧蹙。苏离朝着门口望去,就瞧见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她眸子狡黠,正朝着这边走来。那样飘逸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很有活力,令人禁不住恍惚。 梅儿厉喝一声,“什么人?竟敢私自进入芙蓉殿?见了离妃娘娘,还不下跪?” 那不远处的女子听闻此声,禁不住愕然,离妃?她朝着不远处的那高贵女子打量,眉如远黛,眸子亮若星辰,琼鼻轻点,肤若凝脂,发丝飘逸,只是随意的鬓边的发丝拢起一束,绾在脑后,额前佩戴上水晶坠饰,一身淡黄色的衣衫飘逸若仙,好似一瞬间在花团锦簇中瞧见了一个仙女。她好似是个发光体一般,令人根本无法移开眼。 梅儿怒指着那个女子,“你好生无礼,见到离妃娘娘还不赶紧下跪。” 梅儿的厉喝,方才令那个女子收回思绪,她正色说道,“臣妾是皇上册封的心才人,见过离妃娘娘。” 苏离眉心紧拧,心才人?哦?储秀宫众多秀女,皇上就册封了一个才人。苏离禁不住打量她一番,“心才人?你怎么会到本宫的芙蓉殿来?” 心才人垂首说道,“回禀娘娘,臣妾适才从慈宁宫里出来,本是同玉妃娘娘一起,后来想看看这皇宫的风景,竟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好似仙境的芙蓉殿。”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佯装咳嗽两声,“咳咳,咳咳。心才人从太后那里来,想必太后她老人家定是问起本宫了。本宫身子差的很,没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心中实在时愧疚。” 心才人连忙说道,“娘娘身子虚弱,太后娘娘体恤娘娘,怎会怪罪娘娘?” 苏离轻抬手,“心才人不必如此谨慎,本宫又不是蛇虫猛兽,让你如此忌讳。既然来了这芙蓉殿,心才人喜欢花儿,就不妨欣赏一番。” 心才人嬉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梅儿瞧着这心才人,举手投足之际,好似在学着娘娘一般,让梅儿怎么看,怎么碍眼。梅儿说道,“娘娘,奴婢去给您端碗酸梅汤。” 苏离点头轻道,“也给心才人备上一碗,这暑气太盛,喝些酸梅汤解解暑气,是极好的。” 梅儿撅唇说道,“是娘娘。” 心才人走近,恭顺的说道。“离妃娘娘可有让太医仔细瞧过,女子身子如此虚弱,怎的是好?” 苏离眸中尽是探究,“本宫谢过心才人了。本宫自己就是大夫,身子虚弱,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些许惊吓。也没什么大碍,就不劳心才人费心了。” 心才人暗道,这离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高冷。心才人觉着在此处有几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苏离却是说道,“本宫听闻心才人还会跳舞,就是因为跳舞才迷倒了皇上。今日本宫见心才人出水芙蓉,清丽脱俗,也难怪皇上会喜欢。” 心才人忙说道,“臣妾容颜身姿,哪里及的上离妃娘娘分毫。皇上心中一直记挂是娘娘。” 离妃佯装轻咳两声,“心才人最近和玉妃娘娘走的很近,一会儿喝了这酸梅汤就赶紧离开吧。不然会令玉妃起疑心。” 心才人心底佩服,离妃娘娘寥寥数语就分析出利害来,当真是不简单。心才人笑,“离妃娘娘,既然你懂医术,那不知离妃娘娘可有令人快速怀孕的法子?” 苏离眸中凌厉,眸中透射着冷光,“心才人?怎会问出此等问题?” 心才人颤声说道,“臣妾家中无什么势力,既然上天垂怜,被皇上看重。若能有个孩子,臣妾也能有个依靠。玉妃娘娘表面在帮臣妾,可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臣妾自然也是明白的。玉妃娘娘哪里能让臣妾好过?” 苏离冷哼一声,“看来心才人是来本宫这里挑拨离间了。” 心才人忙说道,“臣妾惶恐,哪里有那般大的胆子。” 苏离冷哼一声,“心才人怕不是无端来到这芙蓉殿吧。” 心才人正欲说什么,梅儿端着酸梅汤来了,心才人笑着接过酸梅汤,却是不喝,苏离冷笑,“心才人怕本宫在这酸梅汤里下药?还是唯恐本宫的疾病过气给你?” 心才人眸中流光一闪,“离妃娘娘说笑了。”然后方才将这整碗的酸梅汤给喝下。 苏离轻抚额头,“心才人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禀报着,苏离眉心紧拧,宫铭怎来这里了?心才人忙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皇上眸中流光一闪,“哦?心才人也在这里?” 心才人小脸一红,“皇上,臣妾无意中来到这芙蓉殿,见到了倾国倾城的离妃姐姐。” 皇上宫铭朗声一笑,“说的好,朕的爱妃苏离可真是倾国倾城。” 苏离轻抚额头,咳嗽两声。皇上宫铭赶紧过去扶着她,他的眼中只有她。心才人眸中困惑,如此暴戾的圣上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心才人眸中浮起一层艳羡,离妃娘娘果真对皇上有着不一样的魔力。 苏离轻推开宫铭,“皇上,臣妾身子不适。皇上还是去看心妹妹吧。她初入宫中,对这皇宫还不太熟悉,才会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芙蓉殿。” 皇上宫铭面上倏然一冷,“心才人,以后不得随意闯入这芙蓉殿,叨扰离妃。”心才人眸中胆怯,忙说道,“臣妾不敢。” 皇上宫铭微微一拂手,“心才人退下吧。这芙蓉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回你的心承殿!”心才人忙跪安,今日她可真是见识到了皇上对离妃娘娘的宠信了。究竟是什么能轻而易举的抓住这个暴戾的帝王? 苏离心底烦躁,宫铭怎的还不离开。“皇上,您还是去陪陪那心才人。” 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心才人毕竟是刚来宫中。” 宫铭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你在吃醋?” 苏离心底叫苦连连,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暴戾的帝王思路果真不一般。“外面开始热了,进大殿吧。”宫铭温柔的说道。 苏离对他的靠近很是排斥,可是因为他性情暴戾,也不能太过得罪,不然又会发生上次事件。辗转进入大殿,苏离对宫铭说道,“皇上臣妾要求您一件事。不知皇上能否答应臣妾?” “离儿不妨说来听听。朕会尽量满足你。”宫铭此刻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眸中尽是醉人般的温柔,苏离赶紧别开眼,这个宫铭用这种温柔的能溺死人的眸光看着她,她当真觉着受不了,心里添堵。 苏离推开他几分,他却非要搂住她,苏离只能说道,“皇上,这大热的天,如此接近,可真是热的要命。” 宫铭呵呵一笑,“来人,往这宫中再添上些许寒冰,没瞧见娘娘嫌热?” 苏离见宫铭不会有放开她的意思,只能任由他如此,宫铭很满足这种怀抱她的感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好闻,栀子花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离儿,这个香囊可真是好。” 苏离干笑,“皇上喜欢,不如皇上戴着可好?”宫铭附和说到,“好啊。只是离儿笑的如此僵硬,怕是不好。” 宫铭撩起苏离一缕头发,放在鼻下轻嗅,“说吧,想求朕什么事。” 苏离说道,“不知皇上可还曾记得臣妾有个妹妹,名唤苏月。”宫铭点头,“自然记得,那个苏月可是长得与你一般模样。” 苏离说道,“只是皇上不知道她在盛泽庵怀上了孩子。” 宫铭眸中暴戾之气浮现,“放肆!盛泽庵乃是皇家之清净地方,她怎能做出如此之事?” 苏离求情,“皇上,这个妹妹被人定为煞星,也很是可怜,被先帝安置在这盛泽庵中,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以前锦衣玉食的,如今粗茶淡饭,还得干这重活,她也是有七情六欲之人,犯下此等过错,是她的不是。那个与她私通之人是个烂赌之人。妹妹苏月也该受到惩罚,一时贪欢觉得没什么,可若长期和这个烂赌之人生活在一起,怕就有些不同。臣妾恳请皇上将她从盛泽庵放出,然后命其有孕之身嫁给那个烂赌之人。要为她曾今的逍遥付出惨重的代价,也为皇族保住了颜面!盛泽庵出了此等事,是皇族的羞辱。” 宫铭瞳孔皱缩,“离儿,你可真是公平,给她开出的法子,却是让她走入万劫不复深渊。” “皇上,是在怪臣妾狠毒?跟着烂赌之人,是会受些委屈,可她是煞星。只有这样,保住她的命,能不用受清规,还能生下孩子。皇上不觉的这是最好的法子?让她远离京都,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流言蜚语传出。”苏离笑的妩媚,眸中却尽是冷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臣妾惶恐 宫铭眸中流光一闪,“那苏月被困盛泽庵一辈子,可是先帝下的旨意。若是将其放出来有些难度。”宫铭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离,故意在诈她。 苏离笑的妩媚,眸中尽是探究,“皇上真是说笑了,臣妾原本就是被先帝罚去边疆之人,如今却能成为皇上的妃嫔。这已然违背了先帝的意愿。”苏离眸中无惧,就那般倔强的看着宫铭,宫铭眸中凌厉之光一闪,苏离的每根神经倏然绷紧,如此对视一番,空气中尽是浓郁的火药味。久久,宫铭方才笑了,眼底尽是笑,他轻点了苏离得鼻尖,笑道,“离儿,这是你一次求朕,朕岂有不允的道理?好,朕允你了。” 苏离眸中尽是水光,那样迷雾下的眸光,无人能瞧清那里代表的深意,苏离眸中复杂,音调沉重,“皇上,臣妾此番就要与妹妹别过,不知何时何日才能见到妹妹,臣妾想见见这个妹妹。” 宫铭大笑,“呵呵,一切都允了你。”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复杂。苏离心底冷哼,苏月啊苏月,你就要重复上一世我的人生,你此刻的心在滴血,而我的心却是畅快淋漓!你曾今如何对我?我将会原般奉还,我苏离不是个恶人,我不会百倍伤害你,只是我曾今受到的苦楚,你都受一个遍罢了。 宫铭望着苏离瀑布似的发丝,眸中有着怜惜,有得不到的惋惜。他期盼她的身子能快些好起来,期盼他们之间能有一个孩子。或许她就会爱上他!宫铭瞧着她垂首,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的心头尽是一片柔软,苏离,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宫铭竟然又开始给苏离讲笑话,配合着他那紧绷的神情,他所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苏离瞧出他眼底的期盼,苏离干笑了两声,宫铭眸中落寞,禁不住反问,“难道一点都不好笑?看来朕的确不适合讲笑话。” 苏离浅笑,“至少说明皇上不是一个喜欢讲笑话的人。皇上素来冷着脸,不知吓坏了多少婢女太监。如今皇上竟然为了臣妾讲笑话听?臣妾心领了,皇上,臣妾当真那么好吗?” 宫铭眸子灼灼的瞧着她,百般真挚的说了句,“好,你就是朕心中最爱之人。” 苏离摇头轻笑,“皇上什么时候爱上臣妾的?众人所能见到的无非是臣妾这张脸。臣妾的妹妹和臣妾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皇上是不是” 苏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宫铭给打断。“不,朕喜欢你的眼睛,朕爱你这具躯壳之下的灵魂。你是朕这辈子见过最美,最动人的女子。不论是你的舞姿,还是你的智慧,世间没有人能与你相比。” 苏离笑,可是那笑意中尽是苦涩。宫铭真的如此在意她?苏离心底说不出的复杂。她禁不住说道,“皇上,你很喜欢杀人。你的这双手沾满了血腥。” 宫铭急切的说道,“你不喜欢朕杀人,朕答应你,不会再乱杀无辜。那些惩罚婢女太监的歹毒手段,朕也不会再用。” 宫铭的眸子异常晶亮,那里承载了太多的情感,苏离看不懂,也不想看懂。苏离长长的哦了一声,宫铭轻抚苏离好似丝绸一般的发丝,爱不释手。“离儿,你的发丝真美。” 宫铭望着苏离发顶上的羊脂玉簪,笑道,“离儿,这个羊脂玉簪,真的很称离儿。” 宫铭轻按住苏离得肩,苏离微微怔忪。正欲推开他,他却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上一记吻痕。蜻蜓点水的吻,宫铭却好似一个偷吃到糖的孩子一般,傻傻的笑了起来。苏离望着宫铭俊美的侧脸,这张俊美的脸,与萧落是多么相似。宫萧落,她在想念他,不知他们之间的缘分还有多少?他此刻在做什么?怕是陪伴在他的珑妃身畔,期盼他的孩子降临吧,思及此,苏离得心中尽是苦涩。好似被人用刀子深深捅了一下,鲜血淋淋。 “离儿。即将八月十五,朕会在宫中举行宴会,宴请文武大臣。”宫铭说这些时,琉璃眸却是紧紧锁住苏离得面容,她芙蓉面上一闪而逝的喜,尽数落入他的眸中。宫铭宽大龙袍下的拳头倏然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层层迭起,他是想为了她不杀人,可是她那垂首娇羞的模样,却是为了他人。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宫铭心头浮起浓郁的愤恨,这把火烧的炽热,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给焚烧一般。宫铭怕他会控制不住在她面前发火,宫铭骤然说道,“朕还有要事,先去御书房了,离儿好生照顾身子。” 苏离瞧着宫铭倏然远去的身影,望着那抹明亮的龙袍,禁不住微微发呆。八月十五,宴请满朝文武大臣?那么睿王宫萧落也一定会来?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萧落,你送来的信纸,对我是信誓旦旦。会是这样吗?苏离禁不住咬唇,眉宇之际浮起一层哀愁。 苏离从袖口拿出那个红木簪子,禁不住轻抚上面的棱角,那精致的雕刻花纹,苏离眸子恍惚,“你送我簪子,你替我绾发丝,你对我有情。萧落,我想你。” 泪水顺着眼眶滑下,是那般楚楚可怜。梅儿说道,“娘娘,您该用药了,娘娘您怎么落泪了?是因为皇上宠信了心才人?” 苏离真是哭笑不得,忙擦拭掉泪水,“梅儿,本宫让你送给郁香殿里寒冰,可有送去?” 梅儿赶紧点头说道,“娘娘,奴婢都为您送去了,郁太妃可感激娘娘呢。” 苏离轻笑,“那便是好,郁太妃在这后宫之中也不容易。深宫之中无子嗣的妃嫔最难熬。” 梅儿说道,“娘娘切莫着急,娘娘等养好了身子,定然能尽快怀上身孕,皇上那般宠爱娘娘,孕育只是早晚的事。” 苏离面上愠怒,“梅儿,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本宫不会给皇上生孩子!永远都不会!” 梅儿吓了一跳,惊道,“娘娘,奴婢说错话,惹怒娘娘了。” 意儿进来,冲着梅儿训斥,“以后不要说这些让娘娘生气的话了。娘娘的心思,你岂能懂的?” 苏离询问,“意儿,还有多久八月十五?” “娘娘,还有十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娘娘第一次在宫中过中秋节,那阵仗可是热闹的很。”意儿眉宇之际尽是笑意。 苏离禁不住双手托腮,十日,还有十日就是八月十五,她就能见到宫萧落了。那日她落水被宫萧落救上来,上岸时,他眸中的担忧她可是瞧见了。十日,应该一晃便过去了。苏离禁不住笑了,唇角浮起好看的笑纹,意儿和梅儿都看呆了,娘娘这般笑起来,当真是好美! 约莫过了三日,苏离身子好了许多,便起身按时去慈宁宫里给太后请安,太后却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罢了,罢了,离妃快快起来吧,离妃可是皇上的心尖宠。若是因为给哀家行礼,而弄坏了身子,哀家可担待不起。” 太后此言一出,玉妃,心才人也跟着附和。这种场合苏离真是厌倦极致,太后素来跋扈,如今视她为眼中钉,全都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真是令人反感。柳太妃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郁太妃则是温和的说了句,“太后,皇上钟情离妃,这点与先帝太像,宫家人当真是出情种。” 太后大为不悦,“郁太妃说的是。若郁太妃当年的儿子没死的话,怕如今也是个情种!” 此言一出,郁太妃面色如土色,难看之极。苏离当真同情郁太妃,太后也是,专揭别人的伤疤,看到别人心中流血她才高兴。 满场都是尴尬沉重,再也没有人说话。心才人头垂的很低,一句话都没有说。玉妃娘娘面上却闪过一抹喜。“太后,您说的是,这皇室之人就是出情种。本宫听闻睿王如今可是宠爱珑妃至极。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玉妃说这话时,还特意朝苏离方向看了去,苏离面上无任何异样,柳太妃笑笑,“萧落是宠爱珑妃,珑妃前些日子孕吐太厉害,特别喜欢吃酸的。俗话说的好,酸儿辣女,珑妃这孩子想是个男孩。” 太后笑的意味深长,“柳太妃可要给孙子准备些东西了。兄弟几个中,就属睿王长的最俊。不论辰妃的儿子,晋王,还是皇上,样貌都比不过睿王。” 一场女人之间的较量,当真令苏离心中极为不舒服。算算日子,珑妃腹中孩子怕是会在正月里生产。正值新年,又添子,睿王怕是开心至极!太后笑道,“你们几个也要努力了,皇儿宠爱离妃居多,不知会不会有好消息?” 苏离眸中惊愕,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莫非是怀孕?天,她压根就没和皇上同榻过。苏离面上青红交加,太后眸子凌厉,“离妃?在想什么?皇儿宠信你居多,哀家查过内务府的册子,皇儿在你芙蓉殿宠信的日子最多。”太后颇有深意的说道。 苏离心底大惊,莫非宫铭让太监记录了几个同房日子?宫铭为何这般做?是为了让太后不要过分针对她?苏离禁不住咬牙,说道,“臣妾惶恐。” 太后冷哼,“是啊,是你失德,不知这月会不会有好消息。” 苏离面色难堪,太后笑道,“哀家日夜为你们祈福,希望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探望郁太妃,暗涌流动 从慈宁宫里出来,苏离心中就不是个滋味,这个太后这是狠辣,言辞犀利。当真令她在众人面前没有半点面子。苏离从慈宁宫里出来,见郁太妃神色落寞,早就想去郁香殿里去看看郁太妃,便喊住了郁太妃,“太妃娘娘,臣妾谢过娘娘送给臣妾的香囊。” 郁太妃笑道,“只是一些小手艺罢了,本宫年轻时候最喜欢弄这些针线。只是让你看笑话了。” 苏离说道,“太妃娘娘,臣妾早就想去郁香殿里拜访您。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吧。” 郁太妃说道,“离妃娘娘身子娇弱,郁香殿里可不比娘娘芙蓉殿里那么清凉,怕是要让你受些苦楚。” 一路寒暄几分,沿着走廊辗转。身后的玉妃对身畔的婢女说道,“你跟上去看看。这个离妃搞什么鬼?怎么突然跟后宫里最没地位的郁太妃串通起来了?去看看。” 婢女点头,“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看。” 心才人也禁不住驻足,望着苏离和郁太妃离去的背影。玉妃几步走至心才人这边,“心才人?本宫听闻你前两日去了芙蓉殿,怎么?想巴结离妃?本宫告诉你,离妃素来清高,你巴结她,她压根就不会看上你。你最好还是收敛你的性子。你要记住你的主人是谁!” 心才人忙慌乱说道,“玉妃娘娘,您就是臣妾心中主子,若不是您提拔,臣妾如今只是空有才人位份,如今还居住在那炎热的储秀宫里,哪里能有自己的心承殿?” 玉妃傲慢的说道,“你知道就好。皇上素来对女色很淡。不会过分注重。你还不赶紧念在皇上如今对你中意的份上,加把劲儿。不然很快就会被新人踩在脚底下。你没有显赫家室,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很快就会被皇上淡忘。” 心才人慌乱的说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不会背弃玉妃娘娘,只有您,才能帮助臣妾。” 玉妃笑的得意,“你知道就好。昨日个皇上去了你的心承殿?” 心才人忙点头,“是。” 玉妃眸子狰狞,冷声,“皇上可有宠信你?” 心才人眸中慌乱一闪,玉妃恼羞成怒,“本宫让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心才人忙说道,“皇上去心承殿,想看臣妾跳舞,然后就是喝酒。跟上次一样。” 玉妃冷哼,“心才人,你最近倒真是会讨皇上欢心。” 心才人忙说道,“玉妃娘娘,臣妾能有今日,全靠娘娘一手提拔。” 玉妃轻恩一声,“你知道就好。心承殿是个好地方。本宫找人帮你看过,你会很快怀上皇上的子嗣。”心才人眸中一喜,“臣妾谢玉妃娘娘吉言。” 玉妃冷哼,“记得皇上再去找你的时候,就对皇上说,本宫做了皇上最喜欢的糖醋枇杷。味道很正宗,今晚你们一起过来品尝,明白?是说你想吃,明白?” 心才人忙说道,“臣妾明白,臣妾明白。”玉妃轻抚了下鬓边的发丝,“心才人,你知道进退就好。本宫能捧你为才人,也能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懂吗?” 心才人连连称是。玉妃得意的转身离去。心才人望着玉妃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玉妃唇角尽是笑,今晚皇上一定会过来,她该穿什么衣服?弄什么样的头发?她这些时日一直在好好用膳,就是希望自己能圆润一些,因为皇上嫌弃她的骨架有些膈应他。玉妃眸中尽是狠辣,原本她身材丰润,是皇上喜欢的类型,这一切都是拜苏离所赐!!她承受了那般多的苦难,苏离却能飞黄腾达,她做梦!她已然询问过太医,女子太过纤瘦,是不容易怀孕的。可恨,爹还等着她怀孕,才能召集众大臣封她为皇后。这本来就应该是她应当得到的。 这端苏离陪同郁太妃一路辗转,来到了这郁香殿,这郁香殿里果真是偏僻,少了皇宫中的繁华,但却是很清幽。这里的婢女太监很少,甚至有些婢女行礼都是做样子。苏离身畔的梅儿厉喝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行礼竟敢如此应对?不想活了?这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离妃娘娘。”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好似不相信皇上宠爱的离妃娘娘会到这种地方来。众人瞧着苏离那妩媚的面容,方才缓过神来,她定然是离妃,这样的姿容,这样清冷的眼神,也只有离妃有。众人方才行了大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离妃冷哼一声,“好一群趋炎附势的奴才,你们竟敢不将郁太妃放在眼里?” 郁太妃淡淡说道,“离妃娘娘,不用与这些奴才生气,她们也有苦衷,总是盼着能被皇上从这郁香殿里调走,这里毕竟凄苦,夏日里缺冰,冬日里缺炭火。就连平日里的衣食例银,每每去领的时候,都得看内务府人的脸色。她们对本宫这个太妃也是失望至极。” 苏离眸中尽是同情,上了年岁的女子,没有子嗣,在后宫中即便有那位份,也不会被奴才们瞧起,任何时候,都有那攀高踩低之人,这都是人之常情。苏离知道郁太妃日子实在不易,苏离禁不住说道,“郁太妃没有收到梅儿送来的寒冰?” 郁太妃疑惑,“寒冰?是收到了。只是那两桶寒冰,用起来快的很。” 苏离眉心紧皱,“两桶?梅儿?怎么回事?” 梅儿眸中惊愕,“不可能,奴婢明明按照娘娘的吩咐,送来了五桶寒冰,够郁香殿支撑一段日子。” 苏离眸中倨傲,“看来这郁香殿里有人还敢从主子身上吃回扣。好大的胆子!” 苏离厉喝一声,面容都有几分扭曲,那样严厉的样子,当真令人恐怖。梅儿说道,“娘娘,奴婢记得很清楚。奴婢将那五桶寒冰命人抬来,亲自交给这里的管事太监,小英子。” 苏离眼睛深深眯起,“谁是小英子,还不赶紧站出来。” 苏离喊的很大声,很快,一个奴才颤颤抖抖的出来,小英子是个伶俐的太监,忙扑通一声跪下。苏离冷笑,“小英子,本宫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英子禁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宫中都在盛传,谁得罪了离妃娘娘,都是被砍头的大罪。曾今不论婢女还是太监,因为离妃娘娘间接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小英子赶紧跪在地上磕头,“离妃娘娘饶命,离妃娘娘饶命,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苏离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跪倒在脚下,颤抖不成样子的小英子。苏离冷喝,“抬起头来,与本宫回话。” 小英子匆忙抬头,只是瞄了一眼,那美丽的面容上尽是怒容,小英子心颤的不行。“娘娘,奴才也是迫不得已。这郁香殿就好似是被宫中人遗忘的角落,这里的奴才都要看人脸色,差事也好生难做。” 小英子的声音颤的不行,“如今炎炎夏日,缺的就是寒冰。这寒冰放在室内,能令空气湿润清冷。宫中谁人不抢?别说这郁香殿,就是皇上选秀的储秀宫里,那些个秀女们晚晚都是热的睡不着觉。那里的寒冰也在被人回扣。” 苏离冷哼,“本宫在问你关于郁香殿,本宫送来的五桶冰,有问你关于储秀宫之事?” “娘娘,这里夏日近乎领不到冰,很多婢女们都病了。奴才也瘦不了这热气,只能挪用了娘娘送来的冰,先去用,这里婢子奴才不多,可他们日日都在受苦,甚至连吃食都不饱,这郁香殿奴才们都待不下去了。奴才是一时贪婪,才会做出此等事。可是娘娘,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奴才没有把那几桶冰为己用,奴才只是分了一些给婢女太监。让她们不要有离去的心。奴才真是该死。” 一干婢女太监尽数跪下,纷纷说道,“娘娘,郁香殿的日子不好过啊。奴才奴婢们吃不饱,生病了,若再没有这冰,怕都会死的。” 郁太妃禁不住黯然,“让离妃看笑话了。” 苏离惊愕,“怎么会这样?郁香殿竟然会如此艰难?内务府那些人竟然会对太妃吃穿用度,如此苛刻?” “离妃娘娘饶恕这些个奴才吧。小英子也没有错,说的是实话。很多婢子太监都吃不上饱饭,再加上这暑气,病了,只能自生自灭,他也是好心。”郁太妃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苏离说道,“郁太妃,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将这些告诉皇上,严厉惩处内务府的人。” 郁太妃眸中苦涩,“离妃如此受宠,本宫这个太妃只是有名无实,不能与柳太妃相提并论。这里是人间地狱。无人问津。想不到离妃竟然对我这个不被待见的太妃如此看重,自称臣妾,我真是受不起。” 苏离忙说道,“太妃,不要难过。原来你上次送我香囊。真是有原因的。我吃穿用度皆是最好。而郁香殿却连饱食都成问题。真是难为太妃了。太妃去慈宁宫里,为何不向太后说明原委?” 郁太妃轻道,“内务府的人没有上面人的暗示,敢这么明目张胆?一切都是上面人的意思。” 苏离震惊,“太后?她为何如此对您?” 郁太妃叹息一声,“离妃娘娘自然知晓辰妃。辰妃当年在宫中很受宠。宫中只有辰妃敢无视当年的皇后。辰妃是个傲娇之人,与皇上闹别扭之际,才会有了柳妃。” 第一百八十章 死的如何凄惨 “而我,是在柳妃之后进宫的。那个时候辰妃很受宠,皇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皇后不知多么恨辰妃。我在后宫之中,也不是太受宠,因为性子也刚毅,有几分似辰妃,皇上才会多看我一眼。”郁太妃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眸中有几分不一样的色彩。迷茫,沉重,还有很多苏离看不清的东西。 二人缓缓进入室内,令所有的婢女太监尽数退下。室内很空旷,郁太妃就那般枯坐在那处,眸中有着浓郁的哀愁。郁太妃望着苏离笑了笑,可是那笑意却是无尽的苦涩。“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或许离妃听来甚至会觉的没有丝毫情趣。” 苏离坐最郁太妃的对面,望着她哀愁的神情,苏离禁不住为其叹息,“郁太妃,不论你曾今发生什么。臣妾只是会敬重您的过去。任何人的过去,都值得尊重。” 郁太妃望着苏离柔和的小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轻品了一口茶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开始诉说曾今的往事。她的声音很幽怨,好似城墙宫里不受夫君宠爱的女子。 “记得那个时候辰妃有了身子,不能侍寝,皇后就将我安排在皇上身边。你要知道,辰妃是多么受宠,曾今因为柳妃孕育的事情,和皇上争吵。记得皇上那日喝醉了,他毕竟是男子,有正常的需求,他误将我当做了辰妃,也就是因为这样,辰妃同皇上再度开始闹别扭。皇上也不待见我。因为皇上觉的是我在他与辰妃之间愈发雪上加霜。”郁太妃眸中闪过一抹怨恨,继续说道,“我应该说我比较受老天待见,那一次不久,我怀孕了。呵呵。任何人都想不到,仅仅那一次,我便怀孕了。不论是皇后,辰妃,还是皇上,都想不到。” 郁太妃沉沉的笑着,“宫中明争暗斗,我极为谨慎,方才保住我的孩子。孕育极为辛苦,怀胎十月,我方才将他生下,是个男孩,我以为我生下我的儿子,我在这后宫中就有了依靠,有了我活下去的资本。不论皇后对我是何居心,我今后只想和我的儿子一起过。”郁太妃苦笑,“可是皇上不喜欢他。因为这个孩子,辰妃同皇上闹的愈甚。我就好似一粒尘埃一般,无人问津。我不能撼动辰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我甚至觉的自己,是皇上多么厌弃的对象。我从小就很懂事,是家中的骄傲。可从来没人用那样狠毒的眼神看我,那是皇上慑人的眸光。” 苏离屏息凝神,郁太妃的过去果真是沉重,苏离灭有言语,静静的听着郁太妃继续说下去。 “我努力过,我苛求过,但是一切都无疾而终。辰妃的儿子生下来,很受皇上的宠爱,也就是现在的晋王。整个后宫,就是皇上,辰妃与宫肃然的三人生活。她们之间,容不下其他的人。哪怕是皇后,哪怕是嫡子,都不能破坏。当然,柳妃的儿子也一样。没人能代替辰妃,那个孤傲如梅一般的女子。她容不下别的女人,就是因为皇上与其他妃嫔生育,她就会发火,好似是只愿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郁太妃眸中尽是讽刺,“呵呵,在这皇宫中,有一人心?那是皇上,注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是无法避免的。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适合这个宫殿,因为宫里有皇后。她身后有整个赵家家族。皇上再庇护辰妃,也得给赵家面子。皇后,她特意安排我侍寝。也只不过是为了分去辰妃的一些宠。我是想争取,我能歌善舞,诗词歌赋,也精通,可是,不论我多么努力,我都无法走近皇上的心。” 郁太妃思及沉痛之时,禁不住落泪,声音也愈发的哽咽起来。 “因为我生下了孩子,辰妃与他闹别扭,皇上自责,自责会宠信我?呵呵,可笑吧?是的,辰妃就是这么受宠。因为辰妃,皇上甚至想扼杀我孩子的生命。我的孩子才出生不到月余,他的父皇就想要杀了他。就因为辰妃容不得我这个孩子。你知道我对辰妃有多么怨恨。我只是无意中怀上皇上的孩子,她就这么容不下。她想求取一心人,宫中的哪个女人不想?辰妃也有孩子,怎么能让皇上杀掉我的孩儿?或许,这不是辰妃的意思,是皇上想杀掉我的孩子,让辰妃安心。因为那是辰妃怀孕后,皇上对她的背叛。她忍受不了。”郁太妃音调禁不住拔高,“我心中有多么苦,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命。我怎能允许别人夺走我儿子的命!索性皇后没有将这件荒唐事情发生,她救了我的儿子,在皇上面前说情,我的儿子命方才保住。辰妃与皇上又开始简单幸福的生活,曾今的风波终止了,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人。” 苏离禁不住忖道,这个辰妃竟然如此蛮横?为了她与皇上之间的情感,容不下旁人的孩子?是这样?那么辰妃怎么能容下柳妃母子?苏离禁不住困惑。 “辰妃和皇上搬去了辰莲宫,皇上在那里议政,没有什么妃嫔。任何妃嫔不能去那里。包括皇后!辰妃享受着她简单幸福的生活。许是天妒红颜,辰妃生下第二个孩子,当场夭折。”郁太妃冷笑,“这就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哼,之后,辰妃郁郁寡欢,哪怕有皇上的陪伴都不行,一日,辰莲宫竟然失火。” 郁太妃禁不住讽刺的笑起来,声音冰冷的可怕,那突兀的声音在郁香殿徘徊,令苏离周身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 郁太妃面容狰狞,“辰妃烧死其中。只剩下一具枯骨。哈哈。”郁太妃笑的流出了眼泪,“那日幸好皇上外出,晋王也被抱去奶娘那里。不然会发生什么,谁都不会知道。辰莲宫死了很多的人,有被烧死的,有被皇上处死的。总之后宫对皇上如此狠毒,都心有余悸。那一条条,可都是鲜活的人命。” “辰妃死后。皇上近乎疯狂,杀了辰莲宫幸存的所有人。即便这样,皇上余怒都无法消除。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辰妃就好似一夜之间从空蒸发一般。就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不能在皇上面前提及辰妃,否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离的眼前好似闪现滔天的大火,一个孤傲的女子在大火中,火舌吞噬着她一寸寸的肌肤,没有因为她是皇妃,就对她客气一点。苏离心神有几分慌乱。 “她死了,皇上抱着那具烧焦了的尸体,守了七天七夜。近乎疯狂。不想入殓,这是一个天子对女人的真情,后宫中哪个女人不渴盼天子能如此爱她?可惜只有辰妃得到了。就是如此,老天都嫉妒她,才会让辰莲宫失火,葬送了一代红颜辰妃。也就是这个时候,后宫开始出现波动,有了新的希望。皇后蠢蠢欲动,去陪帝王。柳妃也去劝告。无人能劝动皇上。”郁太妃眸子浮起一丝希冀,那倏然的亮光令苏离心惊,郁太妃说道,“一日,我在我的院中唱了一首悲婉之歌,被皇上听到。皇上见到了我,却误将我认为辰妃。我明明告诉他不是,可皇上却是诡异的笑了,他说是,就是。” 苏离感觉匪夷所思,先帝行事怎如此诡异?还是因为辰妃之事,先帝已然痛彻心扉。 “我成为后宫的第二个辰妃,很受皇上宠爱,我知道皇上在看我,其实也不在看我。很迷离,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抱着我,喊着辰儿的名字。让我给他唱悲婉之歌。我唱了一层又一次给他听。唱到我嗓子哑了,唱到我泪流满面,皇上紧紧抱住我。他铁一般的臂弯令我近乎无法呼吸。”郁太妃面容狰狞,“我哭,不是因为我哭泣辰妃,而是我对自己的悲哀。因为皇上这个天子的眼中,压根就没有我的位置。我只是一个替身。” 郁太妃望向苏离,“你知道替身有多么悲苦?你没有做过替身,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一种极致的心塞。心冷!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你自己。” “我以为我会继续做着替身,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郁太妃倏然咬牙,眸子瞪大,面容狰狞无比。“很快我迎来了我的再一个噩梦。我的儿子突然死了。你一定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会死?” “呜呜,他才刚学会走路,在我面前对我笑,怎么会突然掉入湖水之中,被活生生给憋死。那么冷的天,他被人从水中捞出,早没了气息,漫天大雪纷飞,他的身子已然结成了冰块。再也不能动,再也不能对我笑。他就那么走了。我只能日日缅怀于他。皇上也很痛心,可最终查无所获,只是看他的奶娘失职,没有看好他,让他跌入湖水之中。之后我心力交瘁,悲痛不已。在我承受丧子之痛时,我不能给皇上唱歌,不能为他跳舞,他看我日夜以泪洗面,终将厌烦。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是辰妃的影子。柳妃酷似辰妃,再度获宠,宫中就成了皇后和柳妃的天下,再也没人记得宫中还有一个郁妃。呵呵,郁郁寡欢,终将心死的郁妃。呵呵。太后如此针对我,就是因为我曾今也是辰妃的影子,若是我的儿子还活着,她怎敢如此对我放肆。我的儿子不比宫萧落差,他很聪明,很好看。那双狡黠的眸子好似知晓好多事情。他若这么大,定然会保护我。就如同现在的柳太妃,哪怕太后再恨她,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因为她有一个很出色的儿子,睿王。”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疯了 郁太妃痛哭不已,因为回忆起伤心处,她的泪水怎么都流不完。郁太妃从嘤嘤哭泣,转为嚎啕大哭。那声音苏离听的那般真切,令苏离禁不住一阵心碎,郁太妃活到这个岁数,只是枯熬着岁月。她的儿子那般惨死,对她是何等的打击。苏离上前劝慰,“太妃娘娘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郁太妃喉咙微堵,“离妃,你可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就那么死了。死的悄无声息,他说他喜欢吃柿子饼,我命人弄来最好吃的柿子饼,给他尝尝,因为是小孩子,不能吃太多。怕吃坏了,我特意在火炉上给他热着。我在寝宫里等着我的孩子回来。可最终等到的却是他死的消息。” 苏离眸中浮起层层迷雾,“太妃,臣妾知道你很难过。” 郁太妃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当婢女告诉我,儿子死了的时候,我不相信。我觉着这是一个噩梦。根本就不是真的。他一定在哪里偷偷玩耍,只是不肯出来而已。怎么会死?”郁太妃眸中迷茫,她的眼前好似闪现一个活波可爱的男童,在笑着朝她招手,才刚咿呀学语。“母妃,母妃。” 郁太妃气喘连连,“他浑身都已然冻僵,没有丝毫的温度。我将他抱在怀里,怎么也暖不热他。他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再迟到他最想吃的柿子饼。他再也不会叫我母妃。他就那样去了,去了一个不该他去的世界。” “奶娘怎么看的孩子?怎么会让我的孩子去了湖边?那里正结着寒冰,那寒冰上的窟窿令我心惊。”郁太妃哽咽的不成样子,已然话都说不了一句,“离妃,我的儿子很聪明,特别听话。别看他那么小,他特别会照顾人。有什么好玩的会拿到我这里让我看。我只能记着他小时候的样子,我连他长大的样子,都看不到啊。” 苏离劝道,“太妃,您不要哭了。”郁太妃嘶吼,“那个奶娘,我将她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我心头之恨。她还说什么我儿子贪玩,她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就跌入了湖水之中,这样的奶娘,在最后时候,竟然还为自己狡辩。我亲手将那个奶娘活活勒死。” 苏离眸中惊愕,活活勒死,对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竟然能为了自己儿子,亲手杀人? “这都不能解我的恨。我只是想要我的儿子回来。我只是想要我的儿子。”郁太妃紧紧捂住心口,尽是心碎的神情,“我只是想让他回来,让我好生照顾他,可老天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苏离知道眼下郁太妃哭的正伤心,她怎么劝说都不会管用。郁太妃的过往果真沉重,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太妃娘娘,您不要伤心了,不如臣妾向皇上提议,让晋王认你做母妃如何?晋王的母妃辰妃已死,他如今也很不受太后待见。若晋王能认你做母亲,那些内务府之人,也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克扣您的例银。太后那边,即便心中怨怼,也要碍于皇上的颜面。只是太妃对辰妃心存芥蒂,不知会不会认晋王为自己的儿子?” 郁太妃眸中流光一闪,有一抹喜,有一抹犹豫,“可那晋王毕竟是辰妃之子,他对我,怎会心甘情愿?”苏离笑道,“郁太妃,晋王如今在家中养伤,太妃何不与他走近。若是银子不够,臣妾可以给太妃。” 郁太妃眸中复杂,苏离说道,“太后不喜晋王,已然是明面上的事情。郁太妃会怕得罪太后吗?” 郁太妃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妃,本宫谢谢你。本宫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若真能让晋王认我为母,我就能重拾希望,收拾眼下的残局。” 苏离眸中尽是笃定,“郁太妃,一切都会好的。晋王他也一定会愿意。即便他不愿,臣妾会在皇上耳畔说情,让他心甘情愿。只是还需郁太妃将他的心给焐热。” 郁太妃点头,“本宫会的。” 苏离刚从郁香殿里出来,梅儿却是说道,“娘娘,奴婢刚瞅见有个人从这里神神秘秘的离去,想要跟上去,那人却是闪的极为快。” 苏离眸中灵光一闪,“梅儿,想来是有人在监督本宫。哼,随她去吧,本宫行的正,坐的端,没有什么可怕的。” 梅儿眸中凝重,“娘娘,您出来很久了。奴婢带您回宫吧。” 苏离当真有几分疲倦了,“回宫吧。” 玉栾殿里玉妃听闻婢女刚说的话语,当真惊的不行,“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那婢女赶紧说道,“娘娘,奴婢听的一清二楚,那离妃想让晋王认郁太妃为母妃呢。” 玉妃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认郁太妃为母妃?当真笑死本宫了。郁太妃是个什么东西,晋王会认她做母,这个离妃竟然想拉拢一个失势的太妃。当真好笑。” 那婢女继续说道,“娘娘,那郁香殿里主仆日子可真是难过的很。若这离妃闲的去救济,就由她去吧。” 玉妃冷笑,“这些事,本宫可是要告诉太后娘娘,一切由她定夺。这离妃如今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太后她老人的家,简直是找死。” “即便她有皇上宠爱又如何?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太后作对,根本就是疯了。晋王,太后素来最讨厌晋王。哼。” “娘娘说的在理。娘娘,膳食准备好了,娘娘用膳吧。” “本宫今日心情可是好的很。今晚皇上和心才人会过来,让小厨房里多准备些皇上爱吃的。” “是,娘娘。心才人瞧着倒是挺安分的。” 玉妃轻抚鬓边的发丝,“本宫既然拉拢她,就必须让她安分守己。记得让太医给本公开助孕的药物,本宫必须保住自己的地位,不然他日离妃就要骑到本宫的头上!” 那婢女谄媚一笑,“娘娘放心,一切奴婢都准备好了。奴婢也希望能有娘娘孕育的消息。” 芙蓉殿里烛火燃烧,苏离今日心情不错,用过了膳食,就准备休息了。梅儿却是说道,“娘娘,皇上去心才人那个狐媚那里了。” 苏离笑笑,“去了才好。” 梅儿不懂,眸中尽是迷茫,“娘娘,您就一点都不担心?” 苏离弹奏着一首欢快的曲子,“担心什么?那个暴戾的帝王若是魂儿能被心才人勾走才好。”梅儿不解,“娘娘,您怎么能一点都不担心。谁人都知道,那个心才人只是眼睛有几分酷似娘娘,才会得到皇上的垂青。皇上心中还是在意娘娘的。” 苏离轻弹曲子,清唱一曲,今日好似特别开心的样子。梅儿根本不懂,娘娘哪里这般开心?就因为皇上没有来这里?梅儿彻底迷茫了。苏离唱了几段欢快的曲子,然后就去睡觉了。婢女也将烛火熄灭,出去了。苏离轻合上眸子,内室的烛火熄灭,外室还是一片光亮,因为她很怕黑,婢女也只是熄灭内室的烛火,外室烛火一直亮到天明。 苏离左思右想,如此安排郁太妃与晋王认亲,直接说明她的意思,皇上也不会纵容太后一直如此对晋王。那么晋王保存实力,就能帮助宫萧落!宫铭这个暴戾的帝王,是不会长久的。他以武制武,朝堂上不听他的人,都要砍掉脑袋。虽然不在她面前杀人了,可是在朝堂上,那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耳畔突然听闻有异动,苏离警觉性起,猝然起身,正欲大喊,却被人紧紧捂住口鼻。苏离猛然朝着来人腹部袭击,光线朦胧,只能瞧见一个朦胧高大的身影,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芙蓉殿?那人凌厉将腰往侧一闪,就躲开了苏离的攻击。苏离见此人是太监装束。头顶上的帽子竭力压下,面上是斑驳的影子,哪里能瞧见什么? 他大力握住苏离的手,沙哑的说道,“离儿,是我!” 苏离心中大惊,这熟悉的声音,鼻尖若有若无的气息,似曾相识。苏离喜道,“宫萧落?” 宫萧落紧紧将其搂入怀中,“离儿,是我。”苏离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挣扎几分,却被宫萧落搂的愈发紧,苏离咬唇,“你怎么来了?你真大胆,敢闯入我的寝宫?还穿成这个样子?” 夜色迷蒙,借着外面的烛光,瞧见宫萧落的面容,还是那般俊美,他倏然将发顶上的帽子给摘下,没有影子斑驳,愈发衬托的他星眸璀璨。苏离眸中复杂,“你不在王府陪伴珑妃,来我这里做甚?” 宫萧落微微愕然,“离儿,我来到这里见你,因为我想你。什么皇宫内院,都阻挡不住我要看你的心。” 宫萧落沙哑沉着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热热的气息令苏离耳畔微痒,苏离耳根子禁不住一热,“睿王素来最喜花言巧语,曾今的誓言都已不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宫萧落灼灼的瞧着她,“你没收到我给你的信?信誓旦旦,你懂的。” 苏离失笑,“我不懂。”宫萧落霸道的吻住她的唇,霸道的吻中带着想念,带着迷离,苏离轻唔一声,猛然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就这般吻着,浓烈的吻将她尽数包围。不知多久,他方才松开她,声音沙哑几分,“离儿,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釜沉舟 室内光线迷蒙,苏离面色有几分绯红,不知他是否瞧见。苏离禁不住咬唇,这些时日,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宫萧落,如今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她如何能不开心?她再开心,也会为他担心。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抱至怀中,好似二人已经分开了几个世纪一般。苏离就那般躺在他强硬的臂弯里,无法挣脱,其实内心也不想挣脱。只是任由被他这般抱着。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好似夏日里的星子,甚至比那灿烂的星子还要耀眼。在这光纤昏暗的室内,她好似还能瞧见他眼底的深情。苏离在他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苏离周身每个细胞都是那般的舒畅。苏离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苏离轻问,“萧落,你太大胆。这里是皇宫,是宫铭的地方。你怎么能随意出入此处?若是被宫铭发现,你当真会有危险!” 宫萧落轻勾了她挺俏的鼻尖,就同往日一般,他的力道有几分重,好似故意令她思及曾今的过往。苏离禁不住吃痛,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讨厌。” 宫萧落声音有几分沙哑,苏离抬起头,望着他那张俊美好似天神的脸,这张俊美的面容不知在她的梦中出现了多少次。她曾今多么恨他的背叛,可她终究明白他并没有负她,一切只因他是皇室之人,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苏离眸子微微恍惚,鼻尖微微酸涩,精致的杏眸中竟然泛着层层的水光。宫萧落眸中惊愕,“离儿?你哭了?”他的声音有几分慌乱,“离儿,是不是我刚弄疼你了?” 瞧着他分外慌张的样子,苏离禁不住失笑出声。“没有,我只是觉的我们想要走在一起,真的好难。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置身大雾之中,甚至看不到彼此。” 宫萧落轻点住苏离的唇,爱不释手轻抚她鬓边的发丝,如同曾今那般,温柔的将一缕发丝珑在她的耳后。苏离嫣然一笑。瞧的宫萧落有几分恍惚,“离儿,听我说,不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心。珑妃怀孕,是曾今的我身不由己。如今的我,将会破釜沉舟,处理这一切。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未来。” 苏离心中感动,眸中水光泛起,是那般的楚楚动人,她轻喃,“你这又是何苦?” 宫萧落继续说道,“离儿,我曾送你南海玉镯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对你动情了。虽然玉镯不再亮了。但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度过眼下这个难关,玉镯还会重新点亮。” 苏离禁不住一阵哽咽,“萧落,即便推翻了如今的宫铭,他日你即位,我,也只是一个祸妃。满朝文武百官口中的妖妃,为先帝不容,为满朝文武不容!” 宫萧落轻轻的在苏离光洁的额头处印下一记吻痕,轻喃,“离儿,今后的路不论再怎么苦,我都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我坚信,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可以!” 苏离眸中浮起醉人的温柔,这是天地间最温柔的话语,她的眼中只有他。他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娇小的面容,呼吸微微急促,“离儿,再等等。八月十五我就会动手!” 苏离眸中大骇,“八月十五?这么快?可曾准备万全?此事太过冒险,萧落。你一定不要大意。”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离儿,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苏离眸子复杂,“外面流言蜚语,你都丝毫不在意?不在意我是宫铭的宠妃?”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若你真是做出违心之事,也是迫不得已。我只会责怪我自己的无能。又怎能怪罪于你的身上!昔日,我一次一次的试探你,一次次的想要征服你的心。让我看清你的心。让你走近我的心。帝王之家最是孤苦,我只是期盼我身畔有一个我能说上话的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宫萧落温柔的说道,“你喜爱梅花,我已然在王府里移植了梅树,冬日的时候,将会盛开!” 苏离眸光微颤,“萧落,我懂你!懂你的身不由己!可是你的两个妃嫔,却是我心中的刺!”她从郁太妃那里听闻辰妃的故事,如何不心痛,她真的很怕她们之间将会演变成先帝与辰妃那般,会因为其他女人的介入感情不纯。她也不过是苛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今生真的能做到?有此机会? 宫萧落紧紧按住苏离的肩,真挚的说道,“离儿,迄今为止,凤妃仍旧处子之身!林珑儿也不过新婚那次我被其设计,才会怀孕!我曾今风流,但是因为有了你,任何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你要明白我的心!” 宫萧落将苏离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宫萧落灼灼说道,“你可听到我的心声?离儿,我的心中只有你。明白吗?” 苏离沉默不语,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你莫非还对我有所怀疑。那我宫萧落今日在苏离面前发誓,若今后我再度违背曾今的誓言,就让我生不如死,跌入那万劫不复深渊!”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那里承载的情感好似大海一般深。忙用手点住他的唇,“萧落,我信你!” 苏离听闻外面有些动静,忙说道,“萧落,你快点离开这里,当心被人发现!你会有危险!” 宫萧落眸中复杂,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能救林珑儿腹中那个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么感动?我知道你与其他女人都不同。” 苏离笑的勉强,“我再讨厌那个孩子,她腹中怀的也是你的孩子。我苏离不会对一个婴儿动手。”脑海闪过上一世的时候,孟或在她面前,亲手掐死她那个孩子,是多么的残忍,锥心般的痛楚就那般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萧落,你懂我,我苏离此生能与萧落相识相恋,我已无憾。” 宫萧落再度紧紧将其搂入怀中,“离儿,你要好好照顾身子。我这就走了,记住不要听信别人的言论,那些都是假象,你只需明白我的心。” 宫萧落交代完这些,就匆匆戴上帽子,然后悄悄离去,就好似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般。苏离轻抚身畔,已然凉的气息,苏离眸中恋恋不舍。她只求能够与萧落在一起,一辈子。苏离拳头紧紧攥住,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苏离面上尽是红潮,那是兴奋,只要想到不久她将会与心爱的男子,长相伴,她就希冀不已。彻夜难眠! 翌日,苏离前去慈宁宫里请安,太后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倒是对心才人和玉妃格外热络,苏离在慈宁宫里就好似一个外人一般,尽收旁人的排挤。柳太妃因为她曾今与萧落的那一段过往,对她也没丁点的好感。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每每都是谈论她期盼的孙儿。苏离心口复杂无比,倒是郁太妃对苏离和善许多,苏离今日早朝之前,派小王子拿去一封给皇上的书信,要亲自交到皇上手里。这封信上就是说了郁太妃的孤苦烦闷,晋王郁郁不得志。若是令晋王认郁太妃为母,将会好上许多,言辞之间,尽是恳切。还有她的一番祈求,期盼皇上能够答应。郁太妃也已然命身畔的太监给晋王府上送去最好的金疮药,还有一些很珍贵的药材。今日在慈宁宫外等待的时候,郁太妃给她一个心安的笑容,那就表明郁太妃这一切做的很好,晋王也有这番意愿,那么一切就静等皇上最终结果。 玉妃眸中不屑的瞧了苏离一眼,这个苏离,皇上才在玉栾殿里歇下,她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哼,还写什么书信?她虽不知信上是什么内容,但是苏离狐媚圣上的心,昭然若揭。她本想试着从皇上口中探出什么消息,奈何皇上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哪里有半分的怜惜。玉妃百无聊赖的吃着面前糕点,以为皇上不说她就不知道?哼,她命人去从爹爹那里打探,爹爹早就飞鸽传书,皇上竟在朝堂上说要晋王认郁太妃为母的话,满朝文武都震惊。 最终还没说出一个确定结果,这一切都是苏离使用的手段。真不知这个苏离用什么手段迷惑圣上,竟然能将皇上迷惑成此番样子?这是她纯粹拉拢郁太妃的手段。哼,离妃的动作可真是快。她倒真是小瞧了她,瞧瞧太后那笑意下的森冷,看看对这个苏离是有多么的不满。竟敢越过太后给皇上提出这样的建议。既然苏离如此迫不及待。那么她玉妃也只能看好戏了,在太后面前,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玉妃面上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心才人觉着这慈宁宫大殿里可真是古怪的很,但是她却不关心,只是自己个吃着盘中的糕点。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身着素雅服饰的太后开口了,太后面容严厉,声音冷的可怕,“不知各位太妃娘娘可曾得到消息?皇上在朝堂之上竟然想撮合晋王认郁太妃为母,这可真是荒谬!!” 太后重重的拍了桌子,手指上艳丽的单寇在逛下反射着诡异的光。郁太妃不动声色,也不言语。太后眸中狠厉,“郁太妃,怕是成为晋王之母,真是遂了你的心愿!” 第一百八十三章 掌嘴 郁太妃垂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郁太妃说道,“太后,臣妾年龄大了,臣妾无夫无子,这以后的岁月当真是难熬。皇上只是看着臣妾在这后宫的日子不好过。才有此番想法。臣妾真是感激不已。若太后与满朝文武不同意,臣妾只是一个不中用的太妃,又能翻出怎样的骇浪?” 太后冷笑,眸子阴森森的看着苏离,“离妃?你可知此事?” 苏离还未说话,身畔的玉妃就说道,“太后,您可千万别错怪了离妃。离妃昨日个一直规规矩矩的在芙蓉殿里呆着,哪里对皇上说过那样的话。离妃给皇上写信也是论诗词歌赋,没有别的意思。” 苏离眸中震惊,这个纳兰小玉,本是文臣的女儿,听闻也是知书达理。怎么会如此不识抬举?如此含沙射影的说着话,当真令人气竭。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怕是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 苏离忙起身,站在大殿之中,规矩的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妾素来很规矩。给皇上写信,也只是有些话不能当面说。” 太后眸中冷冽,“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得写信?大胆离妃,在哀家这慈宁宫里,竟敢巧舌如簧,哀家问你话,竟敢答非所问。当真令哀家怒意恒生。给哀家跪下!” 苏离扑通一声跪下,虽然她跪的很不甘愿,但是面前高高在上的人毕竟是太后娘娘。她素来专横,在后宫里叱咤风云多年,如今觉的自己被戏耍,又如何能容下她?太后厉声询问,“你在那封信上究竟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提议让晋王认郁太妃为母?说!”苏离不语,“太后,臣妾只是后宫小小女子,怎敢提这样的话语。” “事到如今,你竟敢还狡辩。桑儿,过去给哀家掌嘴。哀家倒是看看这苏离的嘴有多硬!” 桑儿眸中流光一闪,她疾步走至苏离面前,小声说道,“离妃娘娘就给太后服个软吧。不然奴婢真的好难做。”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她才不会承认。若是承认了,那太后还不治她一个大罪。她真是犯不着。索性他给皇上的那封信,早已经被皇上给烧了,什么都不会留下。太后面容扭曲,“桑儿,哀家让你掌掴她的脸!你怎么还不动手?莫非要哀家亲自动手?” 苏离说道,“太后息怒。太后当真没必要为捕风捉影之事大动肝火,太后您息怒。” 太后怒指着苏离,声音高而尖利,“放肆!你竟敢说哀家捕风捉影!桑儿,给哀家掌掴她的嘴!” 桑儿很难做,只得冲着苏离面上扇去,啪狠辣的耳光掌掴在苏离的面上,瞬间浮起一层红印子,桑儿手瞬间高高举起,又欲冲着苏离的面上打去,苏离却是伸出手,重重的捏住,苏离挑衅,“太后,臣妾犯了什么错?臣妾身子虚弱,还是按照规矩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可是太后为何要掌掴与臣妾?” 太后面容扭曲,“你好生放肆!”太后竟然从座位上下榻,走至苏离的面前,太后猛然推开桑儿,力道凶猛。众人都惊着了,今日的太后如此严厉,怒发冲冠,当真不可收拾。郁太妃忙说道,“太后,您错怪离妃了,这一切真的和她无关。”太后咆哮,怒指着郁太妃吼,“你给哀家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郁太妃面色惨白,却是冲出去。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这一切当真和离妃没有关系。前朝皇上做什么决定,起是后宫一个妃嫔能做决定的?太后娘娘息怒啊。” 太后猛然挥出巴掌,冲着苏离面上打去,啪的一声,苏离重重的挨了一计耳光。“离妃,你有皇上护着,就以为哀家拿你没折?哀家告诉你,这个后宫还是哀家说了算。哀家不能允许后宫女子干涉朝政,这是对朝廷的大不敬。” 苏离脸颊瞬间肿起来,怕这玉妃说这信也不过是个幌子。太后早就看她苏离不顺眼。早就想找个理由。好生教训。如今可真是称心如意了,呵呵太后!苏离眸中讽刺,“太后娘娘,您说的对,臣妾的确不能反抗你,只能任你掌掴。” 太后森冷的笑着,柳太妃眸中复杂,却没说话。玉妃一副看好戏,郁太妃面色惨白。心才人却是说道,“太后娘娘,您就饶过离妃姐姐吧。离妃姐姐哪里有对皇上说过这番话?离妃姐姐怎么会干涉朝政?” 太后气的不行,怒指着心才人,“你给哀家闭嘴!” 苏离眸中复杂,心才人为何会帮她?她禁不住多看了心才人两眼。玉妃眸中却是狰狞,怒道,“心才人,你识相点!” 苏离轻笑,“干涉朝政?太后怎么突然给臣妾安这么一个大的罪名?臣妾可真是担当不起。” 太后冷笑,“不要以为你不说,哀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苏家如今被皇上如此重用?难道不是你在皇上耳边吹了枕边风?不论是你曾今不济的二叔,你的远房亲戚,都在朝廷里安排了好的职位,比之曾今,可是强过百倍。这不是你的功劳?凭借他们的才能,能做到这个位置?如今你竟敢插手晋王认母一事?哀家看你是真疯了。” 苏离眸子倔强,“太后,你说的这些罪名,不知太后可有凭证?” “你竟敢问哀家可有凭证?哈哈,哼,满朝文武传的沸沸扬扬,难道这一切还能做假?”太后面容扭曲,森冷的眸子在发光,很是慑人。太后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太后根本就是在记恨上次被皇上关禁闭之事。如今怎么说怎么是。 “在朝堂之上,睿王却是支持晋王认郁太妃为母,你敢说你和睿王没有任何联系?”太后说到此处,眸子若有所无的看向柳太妃,柳太妃眸光一闪,“太后,这是说的什么话?睿王怎么会跟离妃有来往?太后,话可不能乱说!” 太后眸中冷冽,“苏离,你这会子在哀家跟前倒是嘴硬的很。”太后眸中冷冽的可怕,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簪子。那是一个红木簪子。 苏离眸中震惊,红木簪子一直在她的枕头下面,如今怎么会在太后的手里?苏离眸中复杂,痛处,“太后,还臣妾的簪子。” “哀家已然仔细检查过这个红木簪子。不是任何金银首饰,不是皇上送给你的。这簪子雕刻的可真是精致,哀家看了都禁不住喜欢。苏离,你如此紧张这个簪子,是因为簪子的确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对吗?这个簪子别人或许会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哀家对着光,仔细查探,却是发现上面有个很清晰的落字!!” 苏离眸中通红,“太后,想怎样?”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离,苏离想要起身争夺那个红木簪子,却被桑儿给按住,桑儿用尽全力按住苏离,苏离猛力想要反抗,却不得,苏离咬牙切齿,“太后,请还给臣妾红木簪子!” 太后冷笑,“若是哀家偏不给你又怎样?不仅如此,哀家还要毁掉这个红木簪子!!” 苏离怒道,“太后娘娘,不要,毁掉我的簪子!!” “既然你已成为皇儿的妃嫔,为何还要私藏睿王送你的这个簪子?这对你如此重要?你还是无法对睿王忘情?看来你的确和睿王一直有勾结!”太后冷冰冰的说道,柳太妃忙说道,“太后,睿王不会送给离妃簪子,即便有,也是曾今。” 太后怒吼,“都住口。柳太妃也在护自己的儿子?一个红木簪子,被人如此爱惜?这簪子不知被主人抚摸了多少次,才会如此的红润有光泽?这分明就是定情信物?若只是普通的物件,为何不要哀家将其毁掉?” 苏离眸中含泪,太后这分明是在逼她。心才人忙跪下,说道,“太后娘娘,这个红木簪子兴许是睿王曾今送给离妃的。离妃与睿王曾是情侣。如今劳燕分飞,离妃已然成为皇上的妃嫔,只是珍爱曾今这个物品。这或许是份怀念,不能说明什么。” 太后眸子瞪大,“你想说什么?莫非要哀家捉奸在床,才算是证据?!”太后嘶吼的声音好似要将整个大殿给震榻一般。 太后重重的将红木簪子摔在地上,然后重重的猛踩着,苏离在桑儿的按压下不断的挣扎,苏离眸中慌乱,她的红木簪子已经碎了,不成样子。苏离眸中惊恐,“太后!”苏离猛然推开桑儿,想要抓住她的簪子,却被太后给重重的踩住了手。苏离眸中尽是冰冷,看着太后得意的面容,苏离当真好想掐死她。苏离紧紧握住拳头,指骨咯吱做响,彰显着她的愤怒。太后笑的戏谑,“你想对哀家怎样?对,你是有武功底子。但这里是慈宁宫,不是你离妃撒野的地方!” 太后正怒说着,苏离倏然使出一个反擒拿手,紧紧扼住太后的脖子,她的动作快而凌厉,桑儿没想到苏离的动作竟会如此之快,桑儿厉声,“离妃,快快住手!” 适才离妃紧紧攥住那破碎的簪子,因为攥的太紧,掌心里尽是艳红的血水。苏离一手扼住太后的脖子,一手捏住她心痛的簪子,这是她最爱的簪子,不是她不识抬举,而是这个簪子,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四章 毁掉,事端 桑儿惊慌的说道,“离妃,你快松手。太后会没命的!” 苏离眸中狰狞,发丝散乱,她歇斯底里,“你们在询问我的同时,有没有人站在我的立场想过?我想嫁给皇上?这一切都是被逼。根本不是我想这样。是皇上不肯放我走,我与皇上是个误会。这个误会成就了现在的我。我在这后宫里安分守己,我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离在太后耳畔沉重的说道,“太后娘娘,就因为你是太后。就能随意对我指责?太后当真好狠的心。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只是想简单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太后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相逼?我被发配边疆,到成为如今的离妃,我都是受着皇族人的掌控,我有说不的权利?呵呵,我有吗?” 太后大脑一片空白,她已然无法说话,因为苏离紧紧扼住太后的脖子。太后眸子灼灼的瞧着桑儿。桑儿试图寻求反击。 苏离冷笑,“我只是见郁太妃生活过的凄苦,只是给皇上书写一封信,想要让后宫每个女子都能简单幸福的生活。我只是有一份简单的心,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允许?为什么?” 心才人震惊,紧紧捂住唇。玉妃眸中慌乱,“大胆离妃,竟敢挟持太后?你想做什么?你以下犯上,想要做什么?你以为对太后动手,你就能同睿王在一起?” 柳太妃心中暗道,太后这次若真死在苏离的手上,那才真是一个好。柳太妃面上不动声色,郁太妃面色惨白,“离妃,你快松手。太后她会昏厥的。” 正在此时,太监尖细的声音唱报,“皇上驾到!” 很快室内闪现一抹明黄,室内的狼藉,苏离的狼狈,太后被挟持,众妃嫔的慌乱,一切的一切,尽数入了宫铭的眼中。宫铭身后的太监正欲喊人,宫铭却是抬手,“不准叫人,不准将此事闹大!你们都退下!” 宫铭厉喝一声,室内的人有的惶恐,宫铭面容铁青,“朕让你们都退下!!” 玉妃慌乱说道,“那太后?”宫铭眼睛好似能吃人一般,吓的玉妃赶紧落荒而逃。郁太妃还欲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柳太妃眸中波光潋滟,方才离去。心才人说道,“离妃,你一定要冷静。” 室内就只剩下宫铭苏离和太后三人。宫铭眸中尽是冷光,“离妃,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都出血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慈宁宫里欲惹是生非?” 宫铭瞄了一眼已然无法呼吸的太后,沉声说道,“离妃,快点放开母后!!不然朕就要动手!!” 离妃眸中尽是冷光,“皇上,是太后诬蔑臣妾在先,说什么臣妾想要议论朝政,说什么臣妾与睿王有苟且。太后毁掉了臣妾最心爱的簪子。” 宫铭暴喝,“你马上放开母后,再这般,她会死!她死了,你就会开心?” 死?苏离眸中慌乱,死这个字太可怕。就是以后再也看不到她,她会成为一堆白骨。苏离禁不住一阵颓然,手微微松开,太后就踉跄着欲跌倒在地,幸好宫铭及时的扶住太后。太后大口的喘息着,面色如灰白一般。宫铭轻拍太后的脸,“母后,母后?” 太后都没什么反应,宫铭大声尖叫,“母后。” 苏离上前,宫铭冷冽的问,“你要做什么?”苏离眸中冷酷,“我只是帮她喘一口气。” …… 太后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神智。太后就那般错愕的看着苏离,有几分慌乱,愈多的是愤怒和浓郁的恨意。苏离面上黯然,“皇上,臣妾今日冒犯了太后。” 宫铭眸中深邃,“离儿先回芙蓉殿歇息吧,你的手也受伤了。”宫铭沙哑的声音里有几分疲倦。 太后声音破碎,“皇儿,她今日想要杀了哀家。你还要放她走?你是疯了?还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皇儿?” 宫铭不语,苏离迟迟的请安,方才转身离去。当苏离离去之后,太后侧靠在沓上,眸中凌厉,大口的喘息不停,她刚刚差点死去陪先帝。呵呵,这个歹毒的苏离,竟敢如此对她?她可是慈宁宫里的主人?这个歹毒的女人。 宫铭说道,“母后,苏离素来慈悲为怀,不会肆意伤人。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离的手怎么会伤成那般?” 太后将事情的原委尽数告诉宫铭,宫铭眉心紧皱,大大的拧成一个川字。“母后,只是一个簪子,你为何要如此较真?她本就对睿王有情,这是天下人都尽知的事情。母后只不过不喜她罢了。” 太后咬牙,“她要杀了哀家。你刚亲眼所见。” 宫铭眸子冷冽,“母后,朕与离妃之间的事情不容母后插手。离妃在朕跟前没有提过朝堂上任何一件事。晋王认郁太妃为母是朕的意思。” 太后眸中颓然,“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捏造这些谎话。皇儿,这个苏离究竟如何蒙蔽了你的心?你让哀家的心痛到极致。这样的女人果真有手段,她都要杀了哀家,哀家的皇儿还不欲计较。这若传出去,将会是大周的笑话。” 宫铭眸子慑人,瞳孔骤缩,“母后若再如此针对苏离,那朕就会将后宫管事大权交到苏离手中。母后劳心费神,应当好生颐养天年了。” 太后胸脯剧烈的起伏,“铭儿?你?你当真想要气死哀家。” 宫铭冲外喊到,“来人,好生服侍太后。今日之事不准外传。若传出去一个字,朕就割掉你们的脑袋。让你们脖子上出现碗口大的窟窿。” 众婢女慌乱的跪拜,宫铭甩手离去。太后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太后深沉说道,“哀家真是想不到,哀家的皇儿素来游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今日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一个要杀了哀家的狐媚,却不治她的罪,哀家的心当真是痛到极致。桑儿。桑儿。” 桑儿眸中含泪,紧紧按住太后的肩膀,“太后,您伤心,奴婢知道。只是皇上如今被离妃迷倒,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皇上已然警示于是您,若您在如此对离妃,皇上当真会收回你手中的权利。” 太后眸子狰狞,面容扭曲的可怕,“哀家不会让哀家费心得到的一切,被一个狐媚抢去,哀家要保护哀家的孩儿,要守护皇上留下的江山。哀家绝不能没有权利。咳咳。” “让我进去。”外面突然发声争吵声音,太后给桑儿一个眼色,桑儿就赶紧朝外走去,一看是公主,赶紧说道,“奴婢参见公主。” 公主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衫,踱步进来,“母后,儿臣听闻今日之事。离妃竟然敢伤害母后?” “灵儿,你来了?哀家没事,哀家死不了。哀家身子好的很。”太后强硬的说道,灵儿瞧着太后脖颈处的伤痕,却是泪眼汪汪,“母后,您脖颈处都是淤青,可见那个离妃是多么用力,她当真是取母后的命,皇兄怎能视而不见?”灵公主说着,却是默默落泪。太后也禁不住哀愁,“灵儿,哀家一生经历了多少风雨,哀家不会在意这些。灵儿,还是你是哀家心头肉。最心疼哀家。你的皇兄,心中怕只有那个苏离了。” 宫灵儿默默落泪,“母后,儿臣一定去皇兄那里,让皇兄给出一个解释。不能如此对待母后。” 太后却是叫住她,“灵儿,你自小母后就疼爱你。听母后的,不要去找你皇兄,他不会听。今日他在气头上,母后担心他会将气撒在你的身上。” 宫灵儿声音哽咽,“母后,灵儿什么都做不了。” 太后笑,“傻孩子,哀家要给你指一门好的婚事。哀家的公主要嫁最出色的男儿。不知灵儿可有心仪之人?” 宫灵儿眸子狡黠,小脸绯红,“母后,你还记得那个昭国王爷,殷仓暮吗?” 太后若有所思,“那个端王?” 宫灵儿垂首,一副很害羞的样子,太后眉心微拧,“这个端王殷仓暮可是风流的很,他是有一副好皮囊,但却不是一个好归宿。” 宫灵儿唇线咬紧,“母后,儿臣就喜欢他那样的。风流倜傥,还会变魔术。他还有魄力胆识,他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业。儿臣就要嫁给这样的人。” “还望母后能成全。”宫灵儿小脸绯红,“儿臣知道女儿的婚姻之事关系着国家大事,让女儿和亲昭国也没什么不好。” 太后说道,“这昭国如今内乱不止,这个殷仓暮的确很有实力,或许将来还会做上皇帝。但这中间要经历太多的周折,等昭国一切稳定下来再说。” 宫灵儿还欲再说些什么,太后却说道,“哀家有些累了,灵儿以后再说吧。” 宫灵儿只能咬唇,“好吧,母后。那母后多注意身子,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了。” 太后紧紧合上眸子,如今周国多少人不服皇上,暗地里在做着小动作。睿王,晋王都是她的眼中钉,她真想让他们都去死!!太后气息不稳,桑儿轻轻的给太后上药。 芙蓉殿里,宫铭正在给苏离包扎手上的伤,苏离一副落寞的样子,她幽幽的说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太后说臣妾干预朝政。臣妾哪里有那个本事。郁太妃的事情” 宫铭面上深沉如水,面色黑沉,“不要说了。朕心中自有分寸!”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何责罚你?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宫铭虽然是个暴怒之人。抛却这点,他在政事上也很有天赋。处理起来也是一丝不苟。在他心中,对太后的情感特殊,苏离不知今日慈宁宫发生的事情,在宫铭心中会偏袒于哪方?她不太清楚。宫铭许是意识到刚刚态度太过刚硬,反倒软下音调说道,“离儿,朕只要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不论你究竟存着什么心思,朕都念你是一番好心。可今日你竟敢在慈宁宫捏住太后的脖子。” 宫铭声音微冷,他沉声说道,“是不是下一次你就会扼住朕的脖子?” 苏离眸光一闪,她清晰的瞧见宫铭那双琉璃眸中有个她小小的倒影,苏离禁不住沉默了。她的心始终都是向着宫萧落的,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动摇。只是这样一个暴戾男子,却是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深情。苏离不敢迎视他的眸光,竟觉着对他不住。苏离垂头,不发一语,宫铭长长叹息一声,轻按住她的肩膀,“那个簪子,朕知道对你很重要。那是睿王送给你的簪子,你还是无法对睿王泯灭昔日的情分。这些朕都懂。”宫铭气息不稳,他在竭力压住自己的怒,今日慈宁宫一事,他当真怒不可遏。 苏离咬唇,只能轻道,“皇上,臣妾今日伤皇上心了。” 宫铭瞳孔皱缩,“朕知道朕还是无法得到你的心。你压根就看不上朕,你觉的朕根本无法和睿王相提并论。睿王是你的师父,又是你的情人。这份情谊无人能撼动。哪怕朕对你百般呵护,你想要的东西,朕尽数都给了你。你还是对朕有二心。”说到此处,宫铭的音调禁不住拔高,他的声音禁不住微微发抖。“苏离,你可知道,你与宫萧落的情感再过深厚。你已然是朕的妃嫔!你的一切都属于朕。你不仅是朕的离妃,你还会为朕生儿育女!今日你却扼住太后的脖颈,要致她于死地。你做这些事时,可曾想过太后是朕的母亲?” 苏离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轻道,“但凭皇上责罚!”宫铭下意识的捏住苏离的手,紧紧攥住,“责罚?你竟然让朕责罚于你?你当真是为难朕。你身子虚弱,巫蛊之术还未解完,朕如何责罚你?”宫铭的眸光中透着说不出的无奈。 宫铭紧紧抱住苏离,紧紧搂住,他轻喃,“离儿,若你先接近的是朕,我们之间没有睿王。你是不是有机会爱上朕?只要你说有,朕等你多久朕都愿意!” 苏离心中慌乱,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样暴戾的帝王根本不是她心中所属。即便老天再来一次机会,她也不会爱上这个暴君。苏离不语。宫铭铁壁一般的胳膊愈发将其搂紧,“离儿,朕不会责罚你。你是朕心爱之人,那边是朕的母后。你们发生争执,朕哪个都想袒护。只是你今日的行为令朕心痛。” “你如此在意那个簪子,甚至不顾自己受伤。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扼住母后的脖子。离儿,你将朕置于何地?朕是一国皇上,却心系于你的身上。朕的后宫任何人都入不了朕的眼。储秀宫里那般多的秀女,朕为何只册封了一个心才人。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你,她笑起来的样子,能带给朕温暖。” “你虽然很少对朕笑,但你见到百花盛开的样子,那嫣然一笑的样子,深深入了朕的心怀。离儿,朕与那些妃嫔在一起时,哪怕是床笫之欢,朕心中想的都是你?你呢?你可曾有想过朕?”宫铭眸中浮起一层异样的色彩,那样灼热的眸光盯着苏离,好似要在苏离身上烧出一个洞来。苏离别开眸光,“皇上,你说胡话了。” “不要叫我皇上,叫我宫铭,或者铭。我与你之间,从不想以身份压人。是你从一开始就摒弃我对你的爱。你逼着我以朕自居。” 苏离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满眸都是海水般的深情,奈何她的心已然给了宫萧落,不会再给旁人。苏离猛然推开他,“皇上,你当真在说胡话。臣妾只是你后宫妃嫔中的一员。玉妃娘娘是你立后人选。” 宫铭暴怒,他眸中闪烁着浓郁的火焰。“你一直知道,朕想立的皇后是你。朕费尽心思讨你欢心,只要是你想做的,朕都让你去做。因为朕喜欢你,喜欢看你笑,不想这个后宫束缚你的腿脚。给你想要的自由。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朕的心?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皇后。纳兰小玉算什么?天下间女人何其多,我只想要你这个女人!” 苏离拳头捏紧,宫铭顺势霸道的吻住她的唇,不顾她的挣扎,只是不断的索取属于他的一切。苏离惊呼,“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宫铭肆意的亲吻着她,此刻他早就忘记曾今她们之间的什么规定,他只知道,他爱这个女人,他只是想要得到这个女人。老话说的好,女人的身子给了谁,她的心就会在谁的身上。 苏离重重咬了他的舌尖,他吃痛松开她几分,他唇角浮起一抹妖娆,苏离怒吼,“皇上,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勉强我?” 宫铭眸中怒火燃烧,“我还等多久?多少个日夜过去,你的心中还是只有宫萧落一人。你可知道,朕多少次都想杀了他。即便他是父皇留给朕的得力助手。但是朕就是想取下他的人头,挂在我们的床前,让他看着我们相爱,欢好。” 苏离心猛然钝痛,她嘶吼一声,“皇上?你疯了?他是你的兄弟。皇上也想学先帝杀害自己的兄弟?只是因为芥蒂?” 宫铭倏然起身,恼怒的挥动着龙袖,袖子上上好的龙腾刺绣是那般的冰冷。“这一切是你逼朕的!都是你逼的!!” 宫铭俊美的面容已然开始扭曲。当真扭曲的可怕。是那般慑人。苏离眸光微颤,眸中浮起一层晶莹,“皇上既然这般想要臣妾的身子,那臣妾就给皇上。” 苏离缓缓起身,然后开始解自己身上繁琐的衣带。宫铭眸中复杂,瞳孔皱缩,瞧着她身上的外衫顺着圆润的肩膀,缓缓滑落。宫铭呼吸窒了窒。苏离拔下头上的羊脂玉簪,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是那般的妩媚妖娆。宫铭猛然推开她,“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了救睿王,用你的身子来讨好朕?”宫铭简直到了愤怒的边缘,他感觉整个大殿都在旋转,因为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他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宫铭瞧了一眼那春光,若隐若现的胸衣,宫铭上前一把拢好她身上的衣衫,重重的将苏离推开。 宫铭重重砸着自己的心口。“朕将自己一片赤诚之心,交到你的手上。可你却如此践踏朕的心。为了睿王,为了救他。你甘愿躺在朕的身下,甘愿投怀送抱?!” 宫铭怒火肆意燃烧。望着桌案上的羊脂玉簪,上前一把夺过。“这羊脂玉簪哪里能比的上那支红木簪子?不要也罢。” 宫铭胸脯剧烈的起伏,他鼻翼微张,因为他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层层叠出。宫铭将那羊脂玉簪,重重的摔碎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转身出去,意儿进来瞧见皇上离开,赶紧为皇上行礼,意儿吓的不轻。皇上如此面容铁青的样子,在芙蓉殿里她还是头一次见。 “娘娘,发生什么事?皇上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适才皇上来芙蓉殿时,也没见如此盛怒?”意儿轻声说道。苏离咬唇,轻摆手,“意儿,你退下吧。本宫累了。想要好生歇歇。” 意儿收拾了地上羊脂玉簪的残骸,然后吩咐众婢女太监都不得随意进室内打扰离妃。方才离开。苏离轻抚额头,是她低估了宫铭对她的情?他当真好生复杂,她原本以为看懂了这个暴君,以为他睚眦必报,以暴制暴。可没想到竟然也会有如此柔情之时?他是将她当做他心尖之人?苏离禁不住叹气,轻抚自己的脸,宫铭当真爱这具躯壳下的灵魂?不是纯粹的美貌?因为妹妹苏月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 苏离多少次对宫铭说过不要再杀人了,可是他狠辣的手段,怎能轻易改变。听闻御书房里的太监因为一杯茶盏没有为皇上端好,就被杀了。是皇上亲自动的手!血溅当场。苏离头痛不已,是因为适才在芙蓉殿生气的缘故吧。后宫里怨声载道,哪里还有丝毫的平和气象?苏离竟然觉着自己是个罪人。因为她,皇上宫铭又杀了人!八月十五就要到了,是宫铭作为帝王的期限也要到了?周国交给宫铭这样的人管,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满朝文武都能随意斩杀,整个周国可有信度?法度? 夜间,苏离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宫铭被宫萧落斩杀了头颅,脖颈之处碗口大的血口,在汩汩的往出冒着血水,当真是可怕的很。那个飘动的头颅倏然睁开眸子,阴森森的望着她,那样慑人的眸光令苏离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层层的汗水。她不知道做这个梦,为什么会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苏离潜意识里还是不忍心让他们兄弟残杀。 皇上宫铭已经五日没有到芙蓉殿来过了。苏离前去慈宁宫请安之时,也直接被太后拒之门外。这是太后给她的示威,让她每每在慈宁宫外门口跪着,直到众妃嫔出来,她方能离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位份 她知道这是太后给她的难堪,因为那日之事虽然没有传出去。可当日在慈宁宫请安的妃嫔们都是瞧见了那一幕。她重重扼住太后脖子的那一幕,都被这妃嫔瞧见了。太后是个倨傲之人,怎能允许旁人如此践踏她的尊严?是以才会如此对她。她知道那日的确有些冒失,不该为了那个红木簪子,而与太后生事端。可那毕竟是她最心爱的红木簪子,是宫萧落送给她的,是她当时太过激动,才会惹出此等之事。 她没有太大的抱负,说要保护周国,呵呵,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抱负?她只是想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心爱之人不想看着周国遭暴君荼毒,生灵涂炭,她只是想帮他一把。苏离的心愈发沉重,一朝皇帝一朝臣,八月十五那日将会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定是血流成河。苏离脑海闪过那鲜血淋淋的场景,就愈发觉的心痛不已。 吱呀门打开了,从慈宁宫里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个妃嫔。她们都是傲慢,对她都是冷眼。她在盛泽庵时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这些个苦难,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苏离倨傲的跪在那处,即便跪着,她也不允许旁人看低了她。苏离身畔的梅儿禁不住轻轻落泪,看着自己的主子竟然如此遭遇,如何不心痛? 柳太妃经过她的身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附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离妃,你该收心了。不要再给睿王惹麻烦!”这样阴毒的话语里藏了多少冷酷,藏了多少利剑。柳太妃说完,就冷冷离去,没有再说过别的话语。苏离垂眸,后宫的妃嫔,都只是看重自己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曾今为柳太妃医治腿时,她对她态度还是挺不错的。如今站在不同的对立面,她自然会痛恨她。郁太妃轻轻扶起苏离,眸中尽是心疼和落寞,“离妃,都是因为我的事,才会让你受此委屈。如今郁香殿里的日子是好过了,你却”郁太妃说不下去,皇上已然在朝堂上宣布让晋王认郁太妃为母。这个事实,哪怕是太后,也阻拦不住。太后如何不气恨苏离,若不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怕是太后想杀了苏离的心都有。 苏离身畔的婢女梅儿赶紧为其拍打腿上沾上的细细灰尘.梅儿默默叹气。苏离笑道,“郁太妃,只要你们郁香殿好起来,就是好事。本宫没事,太后还在气头上,本宫也只能在这里跪上一跪了,再者言,跪一跪又死不了人。” 郁太妃望着她手上的纱布,纱布下隐隐还弥漫开嫣红的血迹。郁太妃说道,“你的手没事吧?” 苏离摇头,“一点小伤,没什么事。”正在说话之际,玉妃却是出来,玉妃近日气色倒是不错,身子貌似也比前些日子丰润了许多,玉妃走近她,讽刺说道,“想不到你高高在上的离妃,也有这么一天?” 苏离淡淡说道,“玉妃瞧着,气色好了不少。近日玉妃很是得宠。想必很快会被皇上册封为后。” 玉妃冷笑,“皇上立后诏书已然下了,上面还有太后的印玺。本宫将是这周国独一无二的皇后。永远将你踩在脚底下。你这一切,只是抢夺本宫的。你什么都不是。” “这一切,也该物归原主了。你户部尚书的女儿,能有今日的位份,也算是苏家的造化。你还是不要奢求。” 心才人跟着出来,面上红红的,眸子亮晶晶的瞧着苏离,那眸光有着关切之意。苏离对那日在慈宁宫里,剑拔弩张之际,心才人竟然还会站出来为她说情,倒是令她有些猜不透。 心才人倒是很守规矩,恭敬的行礼,然后说道,“离妃娘娘的手可好了许多?女子的手很重要,离妃娘娘还是包扎好才是。应当多上点药膏。” 苏离轻笑,“本宫的手没事,在此谢过心才人关心。心才人最近可是日日受皇上宠爱。怕是也要进位份了。” 心才人面上复杂,忖了一会儿,方才说道,“离妃娘娘笑煞臣妾了,臣妾只是尽臣妾的本分。哪里敢奢求什么。” 玉妃却在一旁厉喝,“心才人,不是说好要到御花园里赏花?今日天气很是凉爽,是看花的好日子。” 心才人给苏离行礼,“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就不同离妃娘娘寒暄了。”然后紧跟在玉妃身后,款款离去。苏离瞧着心才人的背影,禁不住微微发呆,心才人究竟是谁?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在太后面前为自己求情?还不怕惹怒玉妃?苏离正在忖度,郁太妃却说道,“离妃,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宫中定然会举办宴会。离妃若出席的话,就试着同皇上和好吧。” 郁太妃眸子钝痛,“这个心才人也不过是你的影子而已。宫中谁人不知,皇上的心中只有你。皇上近日性情暴戾,又杀了人。御书房里当差之人,都是战战兢兢。” 苏离知道,郁太妃瞧着心才人的背影,也只是觉着心才人好似当初的自己,有些多愁善感罢了。沿着蜿蜒的走廊走着,郁太妃说道,“晋王这些日子伤势倒是好了许多。他也给本宫送来了一些补品。晋王是个心热的孩子。”郁太妃说到此处,声音都禁不住微微沙哑。苏离知道,她定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了,若是她的儿子能长大成人,她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去讨好别人的儿子。还是她昔日最痛恨之人,辰妃的儿子。 苏离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苏离说道,“玉妃将要立后了。也是好事吧。”不知道玉妃还能高兴多久?苏离想象血流成河的场面,苏离心情就复杂的很。 “这个后位,皇上一直属意你的。只是你同皇上闹别扭。” 苏离打断郁太妃的话,“太妃娘娘说笑了,立后之事,可不是那般简单。皇上若要立本宫为后,就算太后同意,满朝文武可会同意?郁太妃不要忘记先帝曾今留下来的话。我这样的人可是被先帝发配边疆的。” 郁太妃瞬间不语,她说的对,立后可是朝堂上大事,纳兰小玉就是因为有太后的扶持,才会做上后位。 郁太妃摇头失笑,“本宫是老了,竟然没有离妃想的透彻。离妃不仅人美,还聪慧的不得了,也难怪圣上很是喜欢你。玉妃也有几分慧根,只是因为她曾今代你受过,在边疆之地也受了些苦楚。方才会如此针对于你,总是认为你抢了她的东西。这后宫最抢不去的就是情。” 苏离笑,可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郁太妃说的不错,世间最难的就是一个情,她钟情于宫萧落,宫铭钟情于她。感情的事最是不能勉强,她卷入后宫的争斗之中,是她不愿的。可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送郁太妃去了郁香殿,苏离整个心情还是沉重的。梅儿在身畔说道,“娘娘,您身子虚弱,为何还要去给太后请安?明明知道太后会故意为难你。娘娘何不称病?就不用面对玉妃给你的难堪了。你瞧瞧玉妃嚣张跋扈的样子,若她做上皇后的位置,定然会变着法的折磨娘娘,今日的一切怕都是开始。” 苏离苦涩一笑,“是她,她若做了皇后,是太后一手扶植上去的皇后。后面有赵家的势力,还有满朝文武的拥戴。听闻她爹可是费尽心机的拉拢朝臣,让她女儿为后呢。太后同皇后一起,联手对付本宫,是早晚的事情。今日是开始,但也会很快结束。” 梅儿说道,“娘娘,你也不要灰心。您的娘家苏家虽然不能和赵家,欧阳家相比,可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还是有为您说话。还有那一品侍郎孟或,都站在娘娘这边。” 苏离眸中冷光一闪,“本宫的爹为本宫说话?”他也不过是为满足自己国仗的野心,才会做这一切。苏离眸中尽是阴冷,那个冰冷的苏家,可曾有半分的亲情?曾今她想焐热她们的心,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们有吗?娘亲还是对她视而不见。心中只有那个苏月。哪里可曾有她的位置?她也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不想做孤家寡人,因为很累,因为很苦。 正在说话之际,小王子却是朝着这边赶来。气喘吁吁的,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苏离眸光一闪,沉声说道,“小王子,发生何事?如此慌张?”梅儿也小声斥责小王子,“有什么事?你刚刚差点撞到娘娘。真是的。” 小王子赶紧说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芙蓉殿来了一位客人。那客人竟与娘娘长的相似。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奴才都有些惊了。” 苏离眸子一亮,“苏月?苏月来了?”苏离唇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梅儿,快随本宫回芙蓉殿。本宫要好生会一会这个本宫的亲生妹妹。” 梅儿笑,“小王子,你快去准备膳食去啊。还愣着做甚?没听见娘娘要款待妹妹?”小王子笑着跪安离去,忙碌了。 招待妹妹?苏离眸中狠光一闪,是啊,她可真是要好生招待于她。她今日如此狼狈,她今日如此奢华。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总之和上一世,她们两个人是完全对换了身份。呵呵。 第一百八十七章 苏月跪倒在脚下 芙蓉殿里准备了奢华的宴会。苏离着了一身明亮奢华的衣衫,这是宫中最好的师傅做出来的。这样的针线,可是宫中最好的。梅儿一边为苏离换着衣衫,一边说道,“娘娘,这衣衫,皇上送你很久,你都没有穿过。皇上都没见你穿过这样的衣衫。这粉红色的纱裙,上面每一个环扣勾线,都是师傅们最好的手艺。脖颈一侧的针织绣法可别出心裁。瞧瞧,这是多么的清新,妖娆。” 苏离款款起身,随意转了一个圈儿,轻抚这上好的绣工,这层层叠叠的裙摆很是繁琐,镜中的她是那般明媚,眸光如此灵动,领口微开几分,恰到好处的彰显着她美妙的胸前,脖颈处戴上一条上好的珍珠项链,愈发衬托的她面色白皙,明媚照人。苏离特意命梅儿给她盘了一个繁琐的发髻,彰显她尊贵的身份。头上斜着插了一支金步摇,来回走动之际,发出轻微的声响。梅儿禁不住看的呆了,“娘娘,都说这金色坠饰是俗物,可娘娘戴上,却愈发彰显出娘娘的贵气。” 意儿上前轻轻为苏离系住腰间的带子,然后别上了一个别致的香囊,这个香囊是郁太妃送的那个,举手投足之际,挥散出淡淡的栀子花香气。苏离面上浮起一阵红潮,“这样的衣衫,还是本宫在纸上随意所画,想不到皇上竟命那能人巧工做出来。可真是不一般。” 意儿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娘娘人长的美,穿什么都好看。” 苏离侧头轻问,“外面一切都准备好了?”意儿点头说道,“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娘娘去了。娘娘的妹妹已然等了很久了。娘娘。” 苏离拿起眉笔,轻轻描摹着自己的眉毛,不急。她还要她再等上一等。呵呵,她将自己的眼睛画的异常大,那般炯炯有神,那样有神采的眸子,好似是琉璃一般。略施脂粉,就美艳不可方物。 苏离亲自为自己戴上珍珠耳环。这样明亮的珍珠,可是世间少有的珍珠。苏离轻摆衣袖,“随本宫去吧。本宫要好生见见本宫这个妹妹,与她多日未见,不知她有没有想本宫?” 意儿和梅儿都觉着今日娘娘和往日很是不同。娘娘之前从没有如此刻意的妆容自己。娘娘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如此一妆容,眸光点点,举手投足之际,当真令人无法移的开眼。 正在芙蓉殿前苦苦等待苏离的苏月,望着这进进出出的宫婢,苏月眸中尽是羡慕,想想她将不久跟着那个烂赌之人。苏月就心痛的不行,为什么这一切要降临在她的身上?苏月的心中尽是苦涩,同是苏家的女儿,她却能成为当今皇上宠爱的离妃娘娘,而她却只能嫁给一个烂赌之人,她心中不甘愿。百般不愿。苏月恼怒的喝了一杯酒水。酒水辛辣无比,就那般入了自己的喉咙,呛的她近乎无法呼吸。苏月眸中含着眼泪,苏离迟迟不来,是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恨。 苏月轻抚自己的小腹,这个该死的孩子。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苏月眸中尽是狠辣。爹今日也不肯陪她来宫中,只要她一人拿着令牌来此,爹可曾知道她将会面临怎样的难堪?苏月睫毛微微一颤,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遮住了她眼底的狰狞。 “离妃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苏月听闻心下猛然一震,就赶紧起身,然后跪下,“参见离妃娘娘,离妃娘娘金安。” 苏离望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心中彰显出一种无法诉说的痛快之意。脑海闪过昔日那小屋中,她一身明亮的衣衫,满头的珠翠,轻声叫着她姐姐的样子,面上虽是温柔,可那双眸中却饱含着狰狞的怒意。 苏离心蓦然收紧,收敛思绪,“妹妹好不容易来到这芙蓉殿看姐姐,就赶紧起来吧。” 苏离上前,轻轻扶起苏月。苏月抬头,“谢离妃娘娘。”猛然一抬头,映入眸中的那个女子是那般光彩照人,好似天仙一般,一身奢华,那样的衣衫,她连见都没有见过。苏月眸中尽是痛,她如此耀眼,而她却如此卑微,她的容颜是那般美貌,而她却苍桑了许多,那盛泽庵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在那里不知担惊受怕了多少次。 苏离瞧着她眸中的慌乱,她面上的憔悴,有些消瘦的面容,苏离心中浮起一种无法诉说的快意。苏离笑道,“妹妹看上去很是憔悴。是因为孕育的缘故?” 此言一出,苏月的脸倏然惨白一片,手也下意识的轻抚小腹。苏月声音有几分破碎,“许是吧。不似姐姐,在这芙蓉殿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姐姐是那般明艳照人。妹妹与姐姐站在一起,虽是一般容颜,却不似姐姐那般明艳。” 苏离眸中尽是得意和痛快。“妹妹在盛泽庵受苦了。快坐吧。妹妹定然是饿了。先用些膳食。姐姐还记得最喜欢吃着桂花糕。看看这宫里的桂花糕是否和口味?” 苏月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娘娘说笑了,这宫中的桂花糕自然是最好的,妹妹都没吃过这宫里的桂花糕。” 苏离轻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同妹妹说些体己话。” “是娘娘。”然后婢女太监们都尽数退下了。 偌大的大殿内,静悄悄的。苏离说道,“妹妹等了那般久,定是饿了。快吃吧。这些东西都是姐姐让小厨房精心准备的。看看妹妹是否和口味。姐姐知道妹妹最喜欢无拘无束。”哼,她素来蛮横,想不到也有如此束手束脚的时候。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光。 苏月品尝了一口糕点,“的确味道极美。妹妹来这里,是感激姐姐救命之恩。若然不是姐姐,妹妹如今仍旧在盛泽庵受苦。姐姐,妹妹给您找麻烦了。” 苏离轻描淡写的说道,“一切都是本宫该做的,妹妹不必如此说。妹妹多吃些,孕育的女子定要多吃些,方能母子平安。”苏离很是雍容华贵的样子,就是她这幅样子令苏月心中痛到极致,曾今苏离在盛泽庵受苦,曾今是她卑微,如今怎能她在她的面前,高高在上?这种感觉当真是糟糕透顶。 苏月如是想着,觉着口中的糕点也索然无味。苏月突然跪在大殿之上,颤声说道,“姐姐救我。” 苏离吃着糕点的手,却倏然顿下。微微抬眸,眸中尽是不解,“妹妹这是何意?”苏离心底暗道,你想求情救你?我不会出手的。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苏月重重的磕着头,好似要将自己的头给磕破一般,“姐姐救救妹妹吧。妹妹不想嫁给那个烂赌之人。姐姐,你已然是贵妃,定然有办法的。姐姐。” 苏离眉心微拧,“你想让姐姐如何做?” 苏月眸子睁大;泪水涟涟,“姐姐,你如今受皇上宠爱。只要姐姐在皇上面前为妹妹求情,那妹妹就不用嫁给那个烂赌之人了。妹妹今后会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苏离沉沉说道,“妹妹,你这是说哪里话?此番你从盛泽庵出来,本宫已然在皇上面前说尽了好话。你要知道,你在盛泽庵终身幽禁,是先帝的圣旨。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妹妹,先帝已驾崩,但是他曾今的旨意,熟人敢违背?皇上放出你,已然有为先帝之意。妹妹被先帝认为是煞星,才会幽禁,如今被放,总要给满朝文武一个说法。” 苏月眸中愕然,“说法?都说一朝帝王一朝臣,先帝已然驾崩,如今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能解救万民,为何就不能解救我一个小女子?是姐姐不愿意救?” 苏月满面泪痕,苏离骤喝,“放肆!这是你该对本宫说话的语气?本宫为了你,与皇上周旋过多少次,你还是不满意?世间不是所有事都完美。妹妹还是回去吧。” 苏离作势欲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见她如此狼狈,今后她将会重复上一世她的命运,嫁给那个烂赌之人,承受着挨打之事。呵呵。苏离眸中尽是得意的笑。苏月扑过去,跪倒在她的面前,紧紧拽住她的裤管,“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妹妹,姐姐,我不能嫁给他。不能啊。我,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盛泽庵那里没有肉,没有酒,吃的粗茶淡饭,还得做苦工。姐姐,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想吃肉,然后着了别人的道儿。” 苏月眸中尽是泪水,“姐姐,你救救妹妹,我都不知道我会怀孕。我真的不知道。孩子都已经几个月,我自己都不知晓。如今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是孩子就是掉不了,太医说打胎药不能吃,因为孩子太大了,会一尸两命的。姐姐,你救救我,只要不让我嫁给那个烂赌之人。怎么样,都行,姐姐,妹妹求你了。” 苏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昔日的妹妹,苏离望着她,好似就在看当初的自己,自己曾今也是这样哭倒在她的面前,可是也没有得到她片刻的心软。如今风水轮流转,今日她也会有今日这样的场景。苏离心头尽是畅快,“苏月,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你必须嫁给那个烂赌之人,石头。” 苏离咬牙切齿说出这个名字,苏月眸中愕然,苏离笑的诡异,“听说过,自作孽,不可活吗?” 苏月眸中复杂,彷徨,她不懂,“姐姐,你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机,故意诱他 苏离轻抚苏月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这张面容是那把的憔悴。皮肤是那般的晦涩,这双望着她的眼睛有着浓郁的希冀之意。苏离轻柔的将苏月耳畔的一缕发丝拢在苏月的脑后,呵呵一笑,“月儿?你非得让本宫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你才肯承认吗?” 苏月眸中流光一闪,她眸中尽是慌乱,“姐姐,你什么意思?” 苏离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烂赌之人为何会找上你?是不是很奇怪?盛泽庵是什么地方?那个烂赌之人为何哪里都不去,偏偏去了盛泽庵?这里难道一点都不可疑?”苏月眸中有几分震惊,被她竭力的压下去,她声音微微发颤,“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离眸中尽是狰狞,猛然推开她几分。“苏月,你听着。那个烂赌之人与你有这解不开的缘分。你们在一起,是天生一对。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整个周国,没有任何人能救的了你。即便你抬出母亲,也是不行。” 苏月眼圈泛红,“你已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已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我是你的亲妹妹,为何你就不能出手相救?” 苏离眸子狰狞,“那个烂赌之人与你早就是相识,对吗?”苏月身子微微一震,眸中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望着面前冰冷的姐姐,她好似从来都不认识她。因为她身上有拒人与千里之外之意,没有丁点的温暖。苏月狼狈的说道,“我不认识他。” 苏离怒喝,“难道要本宫把他带上来与你对质不成?” 苏月眸中尽是泪,她不知道苏离究竟知道了什么,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是那般狠辣,好似她是她的仇人一般。自小她们的感情不是太好,但还没有到如此陌生的地步。为何今日她如此的冰冷?苏月心底有一个想法,莫非,她知道了?苏月心中浮起浓郁的慌乱,这种恐惧好似要将她吞并其中,苏月面色惨白好似纸张,苏月轻喃,“看来你知道了,怪不得会说我自作孽,不可活?”苏月眸中的泪水不断的跌落,泪水爬满了面颊。 苏离轻递给苏月一方帕子,“擦擦你的眼泪,在这个世上只有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明白?你的眼泪不会让任何人心疼。懂吗?既然你已经明白本宫所说意思,本宫就不用说破了,省的闹的难堪。” 苏月爬上前去,紧紧拽住苏离的裤脚,凄厉的说道,“姐姐,苏月错了,苏月不敢陷害姐姐。不该让他去玷污姐姐。这一切都是月儿被迷惑了神智,才会有这种想法。姐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原谅月儿吧。” 苏离眸子圆睁,“你终于还是承认了。”苏离的音调很高,那尖利的声音不断地在室内徘徊,苏月眸中尽是苦楚,“姐姐,我知道你聪慧。你什么都知道了。我是嫉妒姐姐,才会安排石头在盛泽庵那个地方。让他侮辱姐姐。因为这样,我才能定上姐姐煞星之名。苏府煞星这个秘密,牵涉我们二人。这个世间,有了你,就不能有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姐姐,都是我的错。” 苏月哭的好似一个泪人一般,“姐姐,你饶恕月儿吧。月儿已经吞下了昔日的苦果。是月儿的不对。姐姐,月儿已经受到了惩罚。姐姐,你给月儿一个机会吧。” 苏离冷冷看着她,眸光好似能杀人一般,“机会?什么是机会?你让我给你机会的同时,你可曾想过谁来给我机会?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是那么记恨于我。就如同你说的,这个世间,我们只能存活一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的光鲜,剩下的那个人,就只能活在深渊之中。你已经是煞星,就该远离这个地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杀无赦。” 苏月眸中恐惧,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苏月咬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苏月在今日才觉着应该重新认识这个姐姐。或者她从来就不了解她,她素来温婉,她被她的假象给欺骗。才会着了自己的道儿。莫非?苏月想到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她眸中恐惧,“石头莫非又被你收买?” 苏月的心好似在滴血一般,瞧着苏离唇角那抹胜利的笑容。苏月知道,苏离胜利了。她真的胜利了。苏月苦涩的说道,“苏离?你竟然如此阴毒?让那个石头故意讨好于我,然后趁着我不备,对我用强?”苏月真是恨不得撕碎姐姐那张面容,她根本就是一个小人。苏离眸中尽是流光,她冷冷说道,“月儿,你该离开了。这个后宫不属于你。你很快就要跟着石头,嫁给他。过你以后的生活。我们以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苏月哭诉,“苏离?你竟然如此狠毒?你费尽心机如此害我?你好阴毒!” 苏离脑海闪过上一世自己面上的那个恶心的胎记,都是拜苏月所赐。苏离笑的妩媚动人,“妹妹,你不要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本宫已经对你很好了。你该离开了。” 她没有让她脸上出现那个恶心的胎记,已经算对的起她。苏月眸中尽是嘲弄,苏月自嘲的笑,“姐姐真不愧是姐姐,姐姐真是有本事。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在算计。这一切,爹知道吗?” 苏离轻启红唇,喃喃,“若你想告诉爹,完全可以。本宫也会将你曾今做的好事都抖落出来。你觉的娘还会那般疼爱于你?怕是不会了吧。” 苏月嚎啕大哭,“苏离?你为什么要如此狠毒?你抢走了孟或,让他爱上你,你又抛弃了他。你将他玩弄于股长之际,你的眼中究竟有谁?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嫁给那个烂赌之人,我不要,我还要离开京都,我不要。姐姐,我只是想跟孟郎在一起,我爱他。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苏离轻抚额头,“你退下吧。本宫累了。不想再见你这幅哭诉样子。”苏月垂首跪拜,“那姐姐好生歇息,妹妹就此告退了。” 苏月重重的磕头,苏离啊苏离,你将所有人都当做玩物。不,我苏月偏不要被人给如此玩弄。同样的面容,同样的才情,为何你就能成为皇上宠爱的妃嫔?而我就要嫁给石头那个恶心的男人?不。命在自己的手中,我一定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苏离见苏月那副卑微的样子,当真畅快到极致,苏离最后望了她一眼,然后进入内室。独留苏月一人在暗自流泪。苏月从芙蓉殿里出来,她在走廊里漫步,观望着这奢华的皇宫,她的眸中尽是依恋,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次,苏月擦干面上的眼泪,捏捏自己的面容,让苍白的面上有几分喜色。苏月望着手中的令牌,眸中精光一闪,既然她苏月已然来到了皇宫之中,那么她就不能空手而回,她一定想办法让皇上赦免了她。她已经打听过了,皇上此刻在心承殿,新册封的心才人那处,她应当去那里等他,与皇上来个巧遇。 心承殿内,心才人乖巧的给皇上夹了一块糕点,送入他的口中。心才人说道,“皇上,这些糕点可合您的意?” 皇上宫铭优雅的吃着,“恩,味道还不错。”心才人笑的蛊惑,“皇上,这些糕点可是臣妾亲手做的。” 皇上宫铭在她面上偷了一个香。瞧着她垂首的模样,那清澈的眸子是那般的神似她,苏离什么时候会对他温柔的说话?呵呵,他定是想入非非,苏离怎么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宫铭心中尽是苦涩之意。心才人为宫铭倒了一杯酒水,“皇上,尝尝这新酿出的桂花酒,味道可是浓郁的很,桂花香扑鼻而来,不知皇上会不会喜欢?这可是内务府新酿制而成的。桂花酒还是臣妾对内务府总管说的。皇上尝尝,味道怎么样?” 宫铭慵懒的接过酒水,入口尽是甜腻,还有浓郁的桂花香气,果真是好酒。宫铭眸子犀利,“心才人当真独具匠心,对朕如此费神。朕此生能有心才人陪伴身侧,当真开心至极。” 心才人笑的开怀,“皇上就会拿臣妾打去。”宫铭轻轻将她耳畔的发丝笼在耳后,“心才人,朕要去御书房了。还有些奏折要批阅。”心才人挽留,“皇上不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宫铭摇头失笑,“下次朕还会来。乖。”宫铭哄着心才人,心才人恭敬的给皇上请安。宫铭拂手离去,瞧着宫铭离去的背影,心才人眸中尽是复杂,宫铭虽然暴戾,可是对女人也是温柔的很,只是因为她眉眼之际有几分神似离妃?心才人心中浮起一抹难以说明的苦涩之意。 宫铭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一路上脑海闪烁着却是苏离的身影。宫铭思及这个倔强的女人,心中就浮起浓郁的痛,他曾今从来不知晓什么是痛。但是这个女人却让他清楚的体会到痛的滋味。他抬手,示意所有的太监婢女都不要跟随,他只想静一静。宫铭走至拐角之处,一个黑影出来,宫铭眸子倏然一冷,瞳孔皱缩,就欲动手,定睛一看,是个女子,险些跌倒。宫铭闪电般的伸出手,环抱住那个差点跌倒的女子。女子抬眸,唇角尽是笑意,宫铭瞧着有几分恍惚,禁不住轻喃,“离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崴脚,当真可笑 女子眸中澄澈,尽是缠绵爱意,却是不言语。只是那般含羞瞧着皇上。因为身形不稳,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只能顺势勾住宫铭的脖颈。宫铭轻喃,“离儿?你专门来找朕?还穿成这个样子?” 苏月垂下眼睑,不说话,试着推开皇上几分,却被皇上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力道强势而又霸道。苏月的小脸愈发的红,这般俊美的男子,他可是天子。苏离却能得到这般好的男人,她却要跟那个烂赌之人。不,苏月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绝对不能任由旁人如此戏弄她。苏月吐气如兰,“皇上,快放开。” 她的神情娇媚,欲拒还迎的样子,却令宫铭心花怒放。宫铭心中激动无比。紧紧搂住苏月。“不,朕不会放开你。你知道朕有多么在意你。你却不来见朕?你知道朕等你来找朕,每每都在想着。你知道朕有多么想你?离儿,你终于来了。” 苏月忙说道,“皇上,臣女”话还没说完,就被宫铭来了一个强势的吻,皇上的吻是那般霸道,苏月禁不住愕然。宫铭竟然如此宠爱苏离?当真是太可笑了。宫铭竟然还将她误当做了苏离?这可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苏月只是故意装作挣扎的样子,宫铭却是吻的愈发霸道。这个吻带着浓郁的想念,知道苏月无法呼吸,他方才松开苏月几分,因为苏月由最初的挣扎,最后没有挣扎,任由他那般轻吻。宫铭眸子亮晶晶的。望着怀中的苏月,眸中有几分醉意。 苏月不敢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月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皇上却是紧紧搂住她,再度吻了上去。苏月眸中愕然,大喊,“皇上,皇上,您弄错了。”皇上宫铭目中冷冽,倏然松开她几分,沉声说道,“你是?” 苏月嫣然一笑,面上浮起一层红潮。苏月轻喃,“皇上,臣女是苏月。离妃的妹妹。”苏月因为适才那个霸道的吻,苏月面上尽是红潮,苏月眸中有几分醉意,猛一抬眸,对上他怅然若失的表情,苏月眸中有几分恨。皇上宫铭倏然推开她几分,“哦?你竟是离妃的妹妹?你进宫来见离妃?怎么会跑到这心承殿?”宫铭声音冷冽,没有丝毫的转圜之地。 苏月倏然跪下,“皇上,臣女有事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会在哪里?只是在这皇宫里四处打转,无意中碰到了皇上,真是喜中又喜。” 宫铭沉声说道,“何事?”他冷声说着,丝毫没有之前的热情。好似刚刚的热情只是昙花一现。苏月禁不住咬唇,这个皇上可真是够冷的。已然忘却刚刚对自己的强吻。苏月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女从盛泽庵放出来。臣女喜悦不已,很感激姐姐在皇上面前,对自己求情。可是臣女不想离开苏家。臣女如今怀有身孕,只能跟那个男子。可是臣女离不开苏家,臣女想念爹,想念娘。恳请皇上能够成全苏月。苏月无以为报。” 皇上宫铭仔细瞧着她,见她额头之处,竟然隐隐有几分血红之色。适才是他自己恍惚,误将她认做离妃。却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同。苏月眸中尽是可怜,“皇上,臣女求你了。” 皇上宫铭瞧着她,就好似瞧着离妃一般,眸中尽是黯然。“你先起来。” 苏月目中倔强,她知道这个皇上宫铭很是在意自己这张脸,刚刚竟然能将自己认成苏离。可见他有多么宠爱这张脸。苏月说道,“皇上,臣女只是想呆在自己的苏府。皇上能否成全?” 苏月满眸中尽是泪水,宫铭眸中潋滟,“你从盛泽庵出来,朕已然违背先帝旨意。这一切朕帮不了你。” 苏月震惊,“皇上认定苏月是煞星?皇上,煞星一说,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当年一个道士胡编乱造,皇上切不要相信。” 宫铭怒吼,“放肆。” 苏月吓的连连发抖,“皇上,臣女说错话了。”苏月吓的浑身微微发抖。宫铭见她如此害怕的样子,她这般跪在自己的面前,这些时日,离妃去慈宁宫里请安,定然也饱受母后的欺侮,她定然一直跪在慈宁宫里不起身。就如同此刻一般,宫铭心中尽是疼痛。他弯下腰,轻扶她起身。苏月眸中惊喜,不说话,只是诧异的望着皇上。皇上宫铭却是轻道,“刚刚跪疼了吧?” 苏月摇头,宫铭瞧着她那张容颜,久久不移开眸子。苏月被他盯的好不自在,怯怯的叫了声,“皇上。”然后故意崴了自己的脚,吃痛一声,就那般扑入宫铭的怀中。宫铭下意识的搂住她,“怎么了?” 苏月呼痛,“皇上,臣女刚刚不小心崴了脚。” “皇上这是在做什么?”不远处传来苏离恼怒的话语。映入眸中的就是苏月弱不禁风的躺在皇上的怀中。苏月好生大胆,竟敢勾引皇上?她想做什么?想让皇上为她洗清她身上的煞星罪名?妄想!苏离头上的金步摇,一闪一闪,在光下闪这明亮的光。苏离走过来,她是那般的明媚,夺目,一身粉色的纱裙,随风飘荡,当真是美不胜收。宫铭禁不住恍惚,离儿?她才是离儿?她从来没有穿的如此正事过,这身衣物他送她很久了,她也根本没有穿过。今日为何穿的如此奢华? 宫铭扶着苏月,苏月轻呼痛,苏月心底冷哼,苏离的动作好快,莫非苏离在暗中监视她?可恨。苏月真是恨不得抓花苏离那张倾城面容。 苏离款款走近,望着宫铭,“皇上?为何还不放了臣妾的妹妹?”苏离将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宫铭望着苏离生气凌然的样子,以为她在吃醋,心下却一阵喜。“离妃,月儿她的脚崴了。需要太医医治。” 苏离冷冷瞧着苏月的脚,“妹妹适才莫非在这空旷之地给皇上跳舞?不小心崴了脚?”苏月面上很是难堪,不错,她的脚怎么可能会崴?只是她故意装作脚崴了的样子。 宫铭眸子深深眯起,望着苏离的眼中,竟然浮起几分喜悦。苏离上前,一把拉开苏月。力道极为猛,苏月就好似蒲柳一般,被苏离重重的拉在别处。苏月吃痛出声。皇上说道,“离妃,月儿脚崴了。” 苏离笑的妩媚,“皇上许是忘了。臣妾就是大夫。自然会给妹妹医好脚。” 宫铭眸中犀利,苏月眸中难堪。小声说道,“姐姐。”苏离顺势猛然挥出手中的巴掌。啪的一声,重重掌掴在苏月的面上,力道威猛,险些将苏月打倒在地。苏月竟然用这样的手段?竟然想到勾引皇上,来达到她的目的?她在想什么以为她不知道?她暗中派梅儿和意儿监视她。她的一切行踪,她都了若指掌。苏月紧紧捂住面容,眸中含泪,沙哑的喃喃,“姐姐。”苏离好生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掌掴她?哪里可有皇上?苏月禁不住哭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还在这里。” 苏离声音冷冽,“就是因为皇上在此,本宫才如此掌掴于你。本宫不是让你回去?你为何会在这里?你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 苏月眼圈泛红,“姐姐,妹妹只是。”苏离打断她的话,“只是什么?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刚刚在做什么?看本宫刚如此重的打你,你还能站立如此好,看来你的脚根本没有事。本宫可不认为本宫医术高明,只是扇了你一个耳光,就把你的脚伤医治好了。” 苏月自惭形秽,苏离在皇上面前如此颐指气使,皇上竟然不怒斥她。这让她苏月有什么颜面?苏月眸中泪水迷蒙,“姐姐,我、” 苏离骤然喝道,“跪下。竟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勾引圣上。你可知你犯下滔天大罪。还不跪下。” 苏月倏然跪下,因为苏离样子太可怕,就好似一个陌生人一般。她的眸中尽是仇恨,这令她感觉恐惧的可怕。苏月不断求情,“姐姐,妹妹错了,妹妹错了。” 宫铭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离儿,她已然知道错了。就让她离去吧。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苏离眸中冷冰冰,“皇上因为她是臣妾的妹妹,就对她网开一面?也难怪太后总是在臣妾面前说,皇上顾着臣妾的家人,哪怕他们没有任何才干,仍旧给他们重要的事情做。” 宫铭眸中复杂,冷沉说道,“离妃,你逾越了。朝堂上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苏离笑的诡异,“好了,皇上,臣妾刚说错话了。皇上不要在意。妹妹,既然皇上饶恕你刚才的罪行,你就赶紧离开吧。回去准备准备,做你的新娘。不要再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苏月忙谢恩,“谢皇上,谢娘娘。” 苏月好似一个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苏离唇角却是浮起一抹轻笑。宫铭上前,“离儿,你今日好美。” 苏离冷笑,“皇上,臣妾不一直都是这样子?皇上刚刚竟然如此呵护臣妾的妹妹。臣妾可真是开了眼界。” 宫铭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笑意,“离儿,朕刚将她当做了你。你们长的真像。” 苏离笑的妩媚,“皇上的眼力可真差。” 第一百九十章 中秋宴会,暗藏玄机 宫铭唇角的笑容愈大,“离儿,你在吃醋。朕终于知道离儿也会为朕吃醋。” 苏离笑道,“皇上您想错了。臣妾的妹妹居心叵测,皇上不要轻易相信她为好。最重要的她是煞星。会给皇上带来灾难。” 宫铭眸中凌厉之光一闪,“离儿,你与朕定要如此?” 苏离请安说道,“皇上,臣妾累了,要回宫歇息了。” 皇上宫铭欲说什么,瞧着她的背影,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她的心中只有睿王!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吃醋?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宫铭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宫铭最终忍不住喊道,“离儿!中秋佳节,晚宴,朕等你来!朕准备了不同馅子的月饼。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你会来的。” 苏离身子禁不住顿住,八月十五?他竟然对他提起八月十五的晚宴?那将会发生一场血变。苏离心情复杂,转头,笑的苦涩,“臣妾会来。” 宫铭笑,眸光对视,苏离眸中尽是苦涩,宫铭眸中尽是喜悦。他会精心准备中秋晚宴,他不会在意她与睿王的一切。只要他对她付出真心,她一定能看到他的真心。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晚宴,这是皇上最看重的晚宴。里里外外婢女太监都忙碌起来,大殿中央布了一条奢华的红毯。来来往往的婢女忙碌的在桌案上摆放着水果,糕点。中秋晚宴,皇上可是格外的看重。芙蓉殿里的意儿笑着对苏离说道,“娘娘,大殿上婢女太监们都忙碌的不可开交。八月十五晚宴就要开始了。娘娘,皇上已然早早命人来接娘娘。娘娘怎么不开心?” 苏离眸中尽是复杂,“开心?”苏离眸中尽是苦涩,你们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是以才会如此从容,若你们知道今日会面临帝王交替。你们还能笑的出来?宫铭他不适合做帝王?他残暴成性,在她的面前,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暴怒。可是在其他人面前,他的暴怒可是彰显的淋漓尽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宫铭,她也只能在心底对他说对不起。 梅儿笑道,“娘娘,皇上说喜欢娘娘上次那明艳的装扮。皇上喜欢娘娘那样的装束。” 苏离再度在婢女的伺候下,穿上那身精致的外衣,只是此时,着这粉色的纱衣,与上次的感觉却大为不同。上次她的是多么的开心,因为她要给苏月教训,让她认识到她苏月只能被踩在她苏离的脚下。如今穿这身粉色奢华的衣衫。是因为今日会出现帝王交替。萧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尽量在伤亡最少的情况下,能够完成他的使命。苏离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那灿烂好似星辰的眸子,苏离心底就尽是复杂,浓郁的苦涩蜿蜒开来。中秋佳节,本是团圆之日,睿王宫萧落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日子?苏离的心蓦然痛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她是为何而痛。 周国内忧外患,边国之人存心要致周国于死地。才会任由宫铭这样的暴君作为帝王。他称帝以来,为了充实国库,苛税增加。百姓怨声载道。斩杀文武百官,滥杀无辜,周国朝堂一片惊慌,哪里有先帝在世之时的太平盛世?苏离咬唇,边国人就是想要宫铭将周国挖空之时,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讨伐。宫萧落只是想在边国人之前,解决这一切。才能带给周国百姓安康。苏离沉沉合上双眸,这些政务她不愿理会,可那些百姓们苦怨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徘徊。苏离的心就蓦然一紧,这些东西是宫萧落教会她的。宫萧落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他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爱人。她帮不了宫萧落其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支持他。哪怕这份支持已然违背了皇族人的相愿。哪怕别人会说她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妃子,这一切,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苏离款款着好衣衫,系好腰间的带子。戴上额前的水晶坠饰,发顶上盘了最复杂的发髻,然后别了一支金步摇。耳贝上的珍珠耳环轻微浮动,微露的脖颈她戴上一条水晶链子,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愈发妖娆,拿起笔在眉心之处,化了一瓣飘零的花瓣。好似她飘零的心一般,只是想快速回到属于她的港湾里。 这个妆容就是点睛之笔。梅儿意儿均是大赞。“娘娘当真好美啊。” 苏离轻笑,“走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小王子急急忙忙进来,说道,“娘娘,皇上亲自来接您了?皇上要您陪他一起坐栾娇去。” 苏离的心愈发一沉,瞧着众人都在为自己欣喜,苏离的心却愈发沉重。刚一出去,周遭的火把在闪烁,是御林军在巡视皇宫。宫铭着了一身明亮的龙袍,就那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宫铭今日心情大为愉悦,他冲她伸出手,笑,“离儿,朕同你一起去。来,你还没坐过朕的栾轿吧。呵呵。” 苏离望着在自己面前停顿的手,苏离眸子微微恍惚,曾今宫萧落叶这样冲着她伸出过手,木公子也有过。原来宫铭也会这般对她伸手。苏离心口复杂,缓缓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轻轻握住。他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热。宫铭牵着她的小手,款款上了栾轿,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好似她是一个珍宝一般,苏离的心愈发沉重,她不禁告诉自己,若她从来都不认识宫铭,该有多好?宫铭款款上了栾轿。然后坐在她的身畔,宫铭倏然凑近她的耳畔,小声说道,“呵呵,离儿你今日当真美艳至极。尤其是眉心那处飘零的花瓣。当真美艳。” 苏离笑,“皇上真是拿臣妾打趣了,臣妾只是随意化了一个妆容。哪里有那般动容?”宫铭笑,“朕说你美,当然就是美。”听闻前面太监尖细的唱报,“起轿。”轿子就倏然抬起,瞧着眼前的明黄布在微微晃动,苏离就倏然从宫铭手中抽出小手。宫铭却愈发将她的小手抓的紧。宫铭说道,“离儿,我后悔了。后悔将那个羊脂玉簪给摔碎了。那是我送给你,你最喜欢的礼物。” 苏离呵呵一笑,“皇上珍贵东西异常多,还会在意一个羊脂玉簪?”宫铭摇头,“离儿,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不能接受。因为你与宫萧落情感交托在先。但是我呢过等,我会压住自己暴戾的脾气。你知道上次我见你那般对苏月,我有多开心?因为我觉的你在吃醋?即便你嘴上说不是,我还是很开心。” 苏离眸光一闪,瞧着宫铭笑的跟个孩子一般,苏离禁不住说道,“皇上,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不是说有很多月饼?有什么馅子?” 宫铭来了兴致,“有豆沙,有绿豆,有红枣的,有五仁,各种各样的,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还有很多是我叫不出来的。” 苏离笑,“我最喜欢五仁的,淡淡的香气,浓郁的咀嚼口感,里面的花生,我最喜欢。”宫铭禁不住开起了玩笑,“记得民间新婚还要吃生饺子的。还有枣儿花生?貌似是预示着早生贵子。” 苏离眸中诧异,他怎么会说这些?宫铭眸中亮晶晶的,“离儿,我其实也很想让你吃个生饺子。让你说是生的。呵呵。”宫铭眸中倒映着苏离精致的面容,苏离眸中复杂,他对她的感情,她当真无法承受。心给不了他。终究还是给不了。苏离真是不敢想象,这样暴戾的帝王,也会如此在意这些细节,苏离忍不住想问,你不适合做帝王,你能退位吗?但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条去大殿的路上,苏离竟觉着异常的远,因为沉默,因为尴尬。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终于听闻太监高声喊到,“落轿。”苏离方才沉沉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大殿了。 远远望着大殿内部,就瞧着大殿上坐满了文武大臣,苏离眼尖的瞧见了那身着锦色锻袍的俊美男子,长眉入鬓,眸子炯炯有神,那是宫萧落。他的身畔坐着凤妃。一身明亮的衣袍,如此奢华繁琐。太监唱报,“皇上驾到,离妃娘娘驾到。” 宫铭牵着苏离的手款款朝着大殿走去。苏离望着高坐于大殿上的太后面上尽是不悦。太后身畔分别做着玉妃和心才人。玉妃面上尽是记恨,眸光掠至皇上牵着她的手,眸光有几分歹毒之意。苏离叹息一声,玉妃觉着自己今日该是大殿上的主角吧。只是觉着她苏离抢了她的风采。大殿上柳太妃也在那处看好戏,郁太妃吃着糕点,灵公主则朝着这端不断看,有几分惊艳之情。满朝文武都禁不住唏嘘。不知是因为唏嘘她的美貌,还是唏嘘她被皇上如此呵护。 苏离就在万众瞩目之中,同皇上一起走上大殿,苏离款款坐下,皇上坐下,满朝文武系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铭一摆手,“众爱卿免礼吧。”宫铭特意让苏离坐在他的身畔,故意让宫萧落瞧见他对苏离的宠爱,时不时的给苏离捏捏手,捏捏肩,惹得大殿上众人禁不住议论纷纷。苏离察觉玉妃眸中冷光,尴尬的说道,“皇上,该开宴席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册封诏书 宫铭眸子意有所指的看着宫萧落,他轻握住苏离的手,眸中浮起浓郁的得意。那是霸道,那是占有。心才人瞧着宫铭与苏离紧紧相握的手,眸中有几分恍惚之意。玉妃轻咳两声,众妃嫔方才正色。宫铭沉声说道,“开宴。”皇上一声令下,大殿之上,歌舞盛行,就瞧见周身着了红色衣衫的女子滑入舞池。 手中长长的丝带在空中飞舞,欢快的乐曲不断从耳畔传来,舞池中女子们的舞当真是那般赏心悦目。可无论下面舞池中女子跳的多么好,她都没有心情去观赏。神色有几分忧虑。不远处的太后眸子何其冷厉,轻道一声,“离妃?歌舞莫非不尽离妃之意?哀家知道离妃擅长歌舞。这些普通舞女的舞姿,哪里能入的了离妃的眼?”太后的声音尽是讽刺,太后今日穿的很是隆重,没有那素雅道袍的伪装,她狰狞的一面,尽数暴露而出。 苏离知道太后根本就不喜欢她,如今在文武百官面前说这样的话。当真令她很是难堪。玉妃果真不愧是太后的爪牙,玉妃附和说道。“太后说的是。离妃的舞姿那可是美妙的很,不如离妃在此大殿上一舞,也能令众人赏心悦目一番。也不王妃离妹妹今日粉色纱裙,装扮的如此妖媚了。” 苏离眉心紧拧,眸中尽是不悦。玉妃竟敢如此提议。分明就是给她难堪。苏离冷笑,“玉妃?本宫再不济,也已然是皇上的妃嫔。怎能在这大殿上抛头露面?有失身份?玉妃此言差矣。”苏离眸中倨傲,冰冷的眸光就那般看着玉妃。玉妃没好气的撇撇嘴,“呵呵,离妹妹莫要生气,是本宫考虑不周。”然后望了一眼皇上,轻笑,“皇上可不要责怪臣妾。臣妾刚刚只心直口快。” 宫铭眸中尽是阴霾,“玉妃?在皇宫里,有时心直口快可是会要人命的。”轻描淡写的语言,却彰显着对苏离的保护之心。言辞之下的冷酷,禁不住令玉妃红了面颊,很是难堪。还是太后打圆场,“皇儿,今日是中秋佳节。满朝文武在此,皇儿切莫因为玉妃心直口快,而生气。” 宫铭为苏离拿了一块五仁的月饼,送到苏离的手中,“离儿,你说你喜欢五仁的月饼。尝尝这宫里五仁的月饼可曾令你满意?” 宫铭眸子亮晶晶的,灿若天上的星辰。苏离禁不住微微恍惚,他们兄弟倒真是有几分相似,都继承了先帝那双慑人的眸子,温柔起来,也是那般令人恍惚。苏离接过月饼轻咬了一口,满口的香脆。果真是难得一等的月饼。苏离笑靥如花,“皇上,这月饼可口极致。臣妾很喜欢。”宫铭也拿起一个五仁月饼放在唇边,太后却是说道,“皇儿?你不是对这五仁”太后话还没说完,就被宫铭打断,“母后,有时尝尝这不同的味道,也是一个不同的选择。” 太后眸中凌厉之光一闪,皇儿竟然如此在乎这个苏离,为了她竟然连昔日最为讨厌的五仁月饼,也要为其试吃。这种宠爱,不知是喜还是过。太后眸中深沉,如此同时,大殿之上的歌舞已然完了一曲。太后随意拂了拂手,示意这些个舞女尽数下去。舞女们恭敬的退下。太后笑道,“文武百官,今日是中秋佳节。让文武百官带着家眷来宫中赴宴。是因为哀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睿王宫萧落面上冷冰冰的,身畔的凤妃小声说道,“王爷,太后今日要宣布什么事情?瞧刚才皇上对离妃可是宠爱有加。虽然隔着有些远,可是臣妾却瞧的很是清楚。一个男子对女子那般宠爱,怕是已然疼她到了心尖之上。”宫萧落眸子慑人,凌厉的瞧着身畔的凤妃,凤妃心底一沉,王爷还是无法对苏离忘情。即便她已然成为皇上的宠妃,还是阻挡不住王爷对苏离的想念。凤妃宽大袖袍下的手禁不住攥紧,只能尴尬一笑,“王爷,臣妾刚说错话了。” 宫萧落眸子冰冷的瞧着她,“知道说错话,就不要乱说。在这个宫廷,乱说话,可是会掉舌头的。”凤妃禁不住心底一个扑棱,有些勉强的笑笑。凤妃眸光禁不住朝对面的孟侍郎瞧去,孟或今日着了干净明亮的朝服,就那般枯坐在礼部尚书的身畔。他只是在闷闷的喝着酒水,不论大殿之上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一人在喝着闷酒。时不时的眸光会朝大殿之上瞄两眼,凤妃冷笑,苏离还真是一个祸害,竟然能将这些个男子迷惑的七荤八素。苏离曾今和孟或有过婚约,如今孟或也只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当真有几分可笑。 凤妃拿着一个豆沙月饼,细嚼慢咽。宫萧落浓眉紧皱,大殿之上的太后倏然说道,“皇儿登基有段时日。满朝文武大臣都在为立后之事,有过非议。今日哀家就是特意在这中秋宴会上说明此事。也好安了各文武大臣的心。” 要说立后的事?满朝文武禁不住侧目,户部尚书苏浩然眸中一抹惊,他也想让苏离被立为皇后。可是他奔波多日,众位大臣都是摇头叹息。皇上曾今也有立苏离为后的念头,只是因为曾今先帝对她的不喜。已然成为满朝文武拒绝的缘由。什么和睿王纠缠不清,什么和孟侍郎有过婚约。这些个屁话含混不清的说出,不知有多么令人心烦。苏浩然禁不住沉沉叹息,曾今抱着的希望如今是不会有。如何不痛心。身畔的郭桃宁愁眉不展,面色有几分惨白,只是有几分恨意的瞧着大殿之上的离妃娘娘。心猛然一紧,喃喃,”离妃?离妃?也真是够阴毒。” 苏浩然忙紧紧捂住她的唇,瞳孔皱缩,斥责,“你疯了?在这大殿之上乱说什么?家事不要放在这大殿上胡说。你给我管好你自己的嘴。” 郭桃宁眸中浮起一层朦胧之意,思及她的月儿,就要嫁给那个烂赌之人。她的心就无法平静。月儿今后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离妃倒是好了,她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救妹妹也只不过是唇边的一句话,她却是吝啬的不肯。 大殿之上的太后笑道,“纳兰小玉秀外慧中。本就是先帝属意的太子妃。只是阴差阳错,才会迟些进宫。今日哀家和皇上就要给了玉妃这名分。” 纳兰小玉的爹纳兰文臣当真喜极而泣,他的女儿要做皇后了?哈哈,他的女儿要做皇后了?这可是整个纳兰家族的荣耀,哈哈哈。纳兰小玉跪下说道,“一切有劳皇上,太后娘娘了。” 纳兰小玉眸中尽是喜,纳兰小玉咬唇,无法掩饰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纳兰小玉面上尽是得意的笑,只要想想以后那个倨傲的苏离都要在她的面前矮下一个头,只要想想她毕恭毕敬的样子,纳兰小玉心底就畅快无比。皇上宫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摆手,“小李子,宣旨吧。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朕要册封纳兰小玉为皇后。“ 小李子谄媚一笑,“是。皇上。”小李子打开圣旨,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上不断的徘徊。“纳兰之女,秀外慧中,德才兼备,乃先帝之中意太子妃。朕即位以来,玉妃安分守己,对太后龚爱有加,对妃嫔照顾有意。当属不二皇后人选。特于今日,立纳兰小玉为皇后,赐居凤华宫,钦此!” 纳兰小玉跪拜在地上,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她要做皇后了?她要做皇后了?实在是太好了。小李子笑道,“玉妃娘娘,快快起来接旨吧。” 纳兰小玉起身,接过立后的圣旨。“臣妾叩谢皇上,叩谢太后娘娘。”皇上宫铭慵懒的一摆手,笑,“玉妃退下。择日立后大典,你将会同朕携手进入大殿。”玉妃激动不已。皇上宫铭再度说道,“朕还有一件喜事要说。” 太后眸中凌厉之光一闪,“皇儿不知还有何等喜事?”太后眸中很是复杂,不知道皇儿究竟安的是何意? 宫铭笑道,禁不住搂了一把身畔的离妃,“今日朕要册封离妃,为离贵妃,册封心才人,为心妃。” 太后眸中凌厉,“皇上?册封贵妃之事” 宫铭打断太后的话,“母后,册封贵妃之事,朕意已决。还望母后不要再说其他。”太后恼怒的瞪着离妃,离贵妃?皇上竟然背着她之意,册封苏离为离贵妃?皇上当真是疯了。为了这个女人,屡次顶撞哀家。 苏离很是震惊,“皇上,臣妾惶恐,哪里能担待的起贵妃之职。”宫铭笑的暧昧,“朕说你能担待的起,你就行。” 满朝文武齐齐跪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睿王宫萧落眸中复杂,宫铭竟然如此在意苏离?册封离儿为贵妃?离儿对宫铭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宫萧落倏然陷入沉思。 宫铭惬意的摆手,“众爱卿免礼。吃些朕准备的月饼。味道可曾可口?朕的爱妃,特别喜欢五仁月饼。朕平日里最讨厌五仁。但今日吃起来,却觉着很是不错。” “来,众爱卿,朕敬你们一杯。”宫铭端起酒杯,惬意的畅饮一番。柳太妃面上淡淡的,郁太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才人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有仇。苏离禁不住咬唇,侧头看了一下玉妃,玉妃眸中尽是得意。貌似平静的中秋家宴,实则暗藏杀机。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分外斑驳的面容 灵公主心底暗叹,皇兄真是。宠爱那个离妃,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册封纳兰小玉为皇后,是为了给满朝文武一个答复。这个离妃又没有怀孕,为什么要给她离贵妃的称号,还有心才人,进宫才几天,竟然能连越几级,成为心妃?灵公主心中极为不快。 看来母后说的对,皇兄太过武断,根本就不听母后的意思。瞧母后今日的神情,皇兄册封苏离之事定然没与母后商量。皇兄非要把母后气死,才畅快。灵公主瞧了一眼苏离,瞧瞧那双杏核眸,媚眼如丝,处处是情,平日里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勾引皇兄。 宴会继续,舞乐继续,众人百无聊赖的寒暄,吃着月饼。苏离竟然觉着这里有几分窒息。苏离请安,“皇上,臣妾有些疲乏,想去歇息了。” 宫铭猛然拽住她的手腕,“这宴会才刚开始一半,多留一会儿。离妃,不然很是不尽兴。”苏离眸中尽是歉意,“皇上,臣妾当真头疼的很。臣妾去走廊里透透风。一会儿就来。”宫铭笑,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朕等你。” 苏离请安之后,就和身畔的意儿辗转离开了大殿,在走廊上透透风。萧落说今晚八月十五会有异动。他打算怎么做?苏离心中却是没有底。只是觉着心中沉重不已,她不想见到杀戮,那样血腥的场面,令她觉着干呕。意儿说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苏离摆摆手,“意儿,你去芙蓉殿里,给本宫拿两片薄荷药丸来,本宫头晕的很。” 意儿轻道,“娘娘,您一人在这走廊里,奴婢不放心。”苏离倏然抬眸,“本宫能有什么事?这是皇宫,本宫是主子,不会有事。你快去吧。” 意儿请安说道,“是,娘娘,那奴婢去去就回。”意儿只是对上次娘娘落水之事心有余悸。才会如此担忧。意儿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朝着芙蓉殿而去。苏离在走廊里来回走着,苏离眸中尽是颓然,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就好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离正在踱步,倏然听闻窸窣的脚步声。苏离心下一紧,猛然转头,就瞧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一身明亮的锦色锻袍,将他身材包裹的袖长无比,那样俊美的容颜,在昏暗的光下有几分斑驳之意。苏离眸中一惊,“萧落?你怎的来了?” 宫萧落沉沉出气,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倾城的面容,今日她眉心的飘零花瓣是最为出彩的妆容。整个大殿之上的女子,无人能比的上她。宫萧落就那般灼灼的瞧着她,苏离呼吸禁不住急促,“你不在大殿上,你出来做什么?” 宫萧落上前,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在其中。宫萧落的声音好似酒水一般令人有几分迷醉。“离儿,我担心你。你说你不舒服。” 苏离头禁不住微微一垂,轻抚太阳穴,“萧落,我没事。倒是你,快些离开。不要让旁人瞧见。”宫萧落笑的邪魅,“这里有几分偏僻,放心,没人能瞧见。” “可来来往往总是会有人巡视。”苏离话还未说完,就被宫萧落大力拥入怀中,贪婪的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而来,很是清新好闻。宫萧落热热的气息在苏离耳畔徘徊,宫萧落沙哑的说道,“离儿,我想你。发了疯的想你。” “你知道我见宫铭对你那般在意。我有多么痛恨,你是属于我的,却被他给抢了去。宫铭生性暴戾,但是对你却是那般温柔。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对这个暴戾君王动心。”宫萧落晶亮的眸中尽是不自信。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苏离倾城的容颜,“离儿,你可曾想我?” 苏离呼吸微微窒息,“萧落。你打算怎么做?” 宫萧落眸中一抹狰狞,那样的表情,在光下斑驳。令苏离禁不住心惊。宫萧落声音坚定,“我已经安排好我的人马将这宫中团团围住。我要宫铭退位!” 苏离眸子一震,“宫铭暴戾成性,残忍无比,他怎会轻易退位?” 宫萧落不想多谈论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他不适合做这个帝王。满朝文武心有所向。他纵容他的母后肆意伤害兄弟,就这一条罪名,也能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苏离的手脚禁不住微微发冷,望着宫萧落胸有成竹的样子,苏离眸光微颤,“答应我,萧落。不要学你的父皇。不要伤害你的兄弟,不要伤害宫铭。好吗?” 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好似要将苏离看透似的,宫萧落靠近苏离,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计吻痕。“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宫萧落再度将她抱入怀中,这个怀抱是那般温暖。苏离咬唇,眸子亮晶晶的,那里有着颓然,迷茫。还有一抹不忍心。宫萧落倏然说道,“有人来了。离儿,我先走了。你在宫中要小心。” 夜色迷蒙,瞧着宫萧落闪身离开的背影,苏离的心却倏然掀起了惊天骇浪。意儿气喘吁吁,“娘娘,这是薄荷片,奴婢给您擦拭一下。” 苏离接过薄荷片,“不用了,本宫自己来吧。”意儿慌张的瞅着四处,“娘娘,奴婢刚才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苏离眸子冷冽,“天色有些黑,这里光线迷蒙,你哪里能瞧见什么人影?是你眼花了。” 意儿慌乱的说道,“是,奴婢刚眼花了。”苏离在偏僻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朝着大殿去吧。皇上还在那处等着本宫。”意儿规矩的请安,“娘娘,奴婢给您带路,天色有些黑了,这里不是太亮。” 当苏离和意儿再度出现在大殿上时,太后面上尽是不悦,苏离微微请安,太后冷声,“离妃快入座吧。哀家年事已高。也没有像离妃那般娇弱。动不动就身子不适。这是皇上宠爱你,任由你如此。倘若” 宫铭冲着苏离伸出手,斥责,“母后,离妃身子不适,你就不要如此斥责离妃了。她身子素来娇弱。”宫铭握住苏离的手,让其坐在他的身畔,眸中尽是关切,“头还痛吗?” 苏离嫣然一笑,“皇上,臣妾的头不那么痛了。” 宫铭笑的好似一个孩子一般,“这里还有个五仁月饼。你我一人一半可好?”苏离眸中踟蹰,这样暴戾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苏离轻笑,接过那半个月饼,入口很是好吃,但是却觉着有浓郁的苦涩之意。宫铭今日心情大好,连饮数杯酒水。苏离瞧见他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潮,眸中也有几分醉意。苏离说道,“皇上,你喝太多酒了。”宫铭笑,“离儿在关心朕?你要知道,朕可是个酒罐子。这点酒算什么?朕平日里可是能喝下一缸的酒水。呵呵。” 宫铭倏然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姿都有些不稳,“众位爱卿,今日朕再同你们饮酒。朕今日龙心大悦。可是开心的不行。”宫铭举起一坛就是尽数灌入喉咙里,肆意的酒水顺着脖颈滑落。 宫铭大笑,“朕今日龙心大悦。中秋佳节之际,朕能有妃嫔们陪伴在侧。文武百官在这里同朕一起庆祝。朕心中极为欣慰。”宫铭仰天大笑,“众位爱卿,是不是觉着这宴会有些无趣?呵呵。那朕就同众位爱卿来个有意思的宴会,如何?” 众人禁不住惊愕,皇上这是闹哪样?还未缓过神来,宫铭已然踉跄着身子从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丞相欧阳临大惊,“皇上?你这是做甚?您喝醉了。当心这宝剑会伤到你。” 太后眸子睁大,“皇儿?你醉了?不如将这宴会撤下。”宫铭笑的肆意,张狂。倏然挥动着手中的宝剑,刷刷起风。好凌厉的身手。众人惊愕不已,就见那锋利的剑尖已然朝着睿王宫萧落脖颈而去。 太后眸光一闪,柳太妃惊的站起来,郁太妃禁不住捂住胸口。玉妃眸中戏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才人禁不住长唏嘘。苏离眸中惊愕,心蓦然一颤。宫铭这是做什么?苏离竭力压住自己的震惊,保持着平静。她刚刚的神色尽数入了太后的眼。太后冷冷瞄着苏离,一副淡漠到极致的样子。 宫萧落身畔的凤妃吓着了,花容失色。那锋利的剑尖还在反射这而冰冷的光。璀璨而又耀眼。凤妃惊愕,“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宫萧落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眸中倒映着那把锋利的剑,轻笑,“皇上是想同微臣比武?” 宫铭面容铁青,“朕是想要取你性命!” 满朝文武大惊,众人乱作一团。欧阳临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醉酒了,快带皇上回去!”宫铭哈哈大笑,“朕没有醉。朕可是清醒的很。朕今日就要杀了这个狂徒。睿王,你的称号是朕给你的。今日朕就让你死在朕的剑下!” “谁为他求情者,死!” 满朝文武皆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睿王犯了何等过错?您师出无名,怎能斩杀睿王?睿王对大周立下大功。皇上不能啊。” 柳太妃眸光犀利,她怒看着太后,“太后,你为何不阻止?”太后一副淡漠到极致的样子,“哀家怎能拦的住皇上?”柳太妃气竭,就欲冲下去。却被苏离给按住,柳太妃气息不稳,“哼,你马上就要成为离贵妃?今日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是遂你的心愿?”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千钧一发,搏斗 苏离眉心紧拧,“柳太妃,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怎会有要杀睿王的心思?”柳太妃眸子赤红,“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苏离沉声说道,“柳太妃,皇上只是要和睿王比试一番。睿王武功高强,皇上也不甘示弱,柳太妃下去又能做什么?” 玉妃轻抚自己的发丝,嘲弄说道,“是啊,柳太妃,你一个妇道人家,下去。还不只有给睿王添乱?还是坐在这里,稍安勿躁的好。”心才人眸中彷徨,有几分紧张。郁太妃面色有几分难堪。灵公主惊道,“皇兄。你只是要同睿王比试,点到为止!” 太后不悦的看向灵公主,灵儿真是多管闲事。即便今日中秋家宴,睿王死在皇上的剑下又能怎么样?只是让皇上少了一个眼中钉而已。呵呵。太后眸中尽是冷冽,灵儿只能别开眸子,不看母后的眸光。虽然自己对睿王不是很亲近,可他好歹也是她的皇兄。不是吗?兄弟残杀,再怎么说,是不好的。 宫萧落凌厉的飞身而起,抽出侍卫腰间的一把配剑,倏然同宫铭对战。啪啪啪凌厉的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徘徊在耳际,众人当真震惊无比。皇上醉酒之后用的这套剑法,虽然凌乱,看上去好似没有任何章法,实则富含章法,一招一式内都饱含着层层杀机。宫萧落也不甘示弱,他不慌不忙的应对宫铭的杀招,见招,拆招。他知道宫铭根本就不是真的醉酒。只是假借着醉酒之意,想要杀了他。宫铭痛恨宫萧落时日破久,他觉着他宫萧落威胁了他的皇位,再有离儿这层关系,愈发令他痛恨自己几分。 宫萧落闪电般的来一招海底捞月,宫铭身子倏然飞起,冰冷的剑锋直冲着宫萧落咽喉而去,宫萧落身子猛然朝后而去后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方才躲过致命杀机。众人看着二人打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 太后猛然拍桌子,“大胆,睿王竟敢公然对皇上出杀招。来人,禁军统领,将这个睿王给哀家拿下!” 睿王宫萧落眸中尽是冷冽,哼,她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难道宫铭要取他的人头,他就任由他来割自己的脑袋不成?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纯粹是为了他的命而来。若不是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怕他今日就会丧命在此! 太后怒喝,面容狰狞,“御林军?哀家在命令你们,即刻捉拿这个睿王。捉到睿王者重重有赏!” 苏浩然见如此大变,不动声色。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还是冷静下来,静观其变最为好。 丞相欧阳临面色难堪至极,欧阳凤眸中含泪,“爹,这是个埋伏。他们纯粹是想要取睿王的性命。爹。你要想想办法。” 层层叠叠的御林军已然将在大殿上打斗的二人给团团围住。御林军首领薛虎大声斥责,“放下手中的兵器!” 苏离面色惨白,薛虎?苏离的心倏然提到嗓子眼,苏离惊慌说道,“皇上?你不能杀害亲兄弟?睿王同你是手足?他究竟犯了何等过错?你要如此对他?皇上,今日中秋佳节,乃是同亲人团圆的日子?皇上却是想在这个日子里杀害自己的兄弟?”苏离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御林军的人都是皇上的人,这个薛虎为皇上忠心耿耿,已经被他给换掉,真的薛虎早就一命呜呼了。 薛虎大声喊道,“来人,将弓箭架起。”薛虎一声令下,周遭的御林军瞬间搭上了冰冷的箭。苏离面色惨白,大殿之人竟然全部都冷眼旁观。太后狰狞的笑着,柳太妃心碎的神情,柳太妃正欲冲出去,苏离却是踉跄着从大殿上冲下来。苏离正欲靠近,御林军的人却是阻拦着苏离,苏离厉喝一声,“让开!”她雍容华贵,一身粉色纱裙是那般纤尘不染,却要瞧这样残忍血腥的一面。孟或见她飞身入这大殿之中。忙上前,紧紧护住苏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孟或眸中有几分痛意。苏离嘶喊,“皇上,不要再同睿王打了。” 苏离喊的声音很大声,宫铭眸中尽是怒火,怒火已然燃烧尽了他的理智。他手中冰冷的剑愈发的快,他怒喝一声,“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放箭!!朕要亲自解决掉这个睿王。睿王对朕多有不服,今日就要他葬送在朕的手下。”宫铭说这些话,是专门说给苏离听的。苏离面色惨白,宫铭一切都是伪装,早就想好在中秋佳节之际,要杀了睿王?一切只不过是个幌子。不,适才萧落说他有他的人,让她不要担心。为何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大殿上的婢女太监早已吓的慌张不行。文武百官的女眷甚至有的吓破胆子,花容失色。凤妃凄厉的哭喊,“王爷?皇上,不要杀王爷。不要啊。王爷有何等过错?文武大臣,你们为睿王求求情啊。睿王为了周国,鞠躬尽瘁,皇上杀他无名。你们难道都看不到?” 丞相欧阳临大喝,“皇上,快放下手中的剑,不能对睿王动手。他是您的兄弟!”丞相如此高喊,满朝文武尽数跪下。太后冷喝一声,“丞相,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因为睿王是你的女婿,就格外求情。睿王心存谋反之心。今日皇上要同哀家治他的罪!” 苏离笑的苍凉,“太后?说睿王谋反?证据在哪里?” 太后歇斯底里,“哀家说他想谋反,就是谋反!离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将离妃给哀家关起来。” 一群太监冲着苏离过来,苏离一脚踢飞一个。意儿,梅儿紧紧护在苏离身畔,小王子也同那些个太监开始搏斗。孟或将苏离紧紧护在身侧,不允许她有任何的伤害。太后面容扭曲,“一品侍郎,孟或?你们孟家也想造反?来人?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哀家重重有赏!” 场面异常的混乱,砰砰乓乓的打斗声音不绝于耳,苏离觉着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太后狰狞的笑着,柳太妃眸子紧紧锁住那个锦色锻袍之人,萧落,这个天下是你的。你一定能冲出重围。让这些小人,这些看你笑话只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脚下。柳太妃面容狰狞,瞅着歇斯底里的太后。 太后笑的癫狂,眸角都流下眼泪,身畔的婢女也跟着癫狂的笑。原本奢华的晚宴,此刻却成了杀戮。血腥的杀戮。有太监倒下的声音,有婢女流血惊慌的声音。场面混乱的无法控制。 苏离想要冲进御林军中,却被孟或紧紧搂住,“你不能过去,他们手中有箭矢,会伤到你。”苏离反手给了孟或一个清脆的耳光。“你以为本宫是怕死之人?” 孟或不论苏离怎么说,死死拽住她的手,不放。不论她怎么嘶哑,怎么撒泼,都不松手。他只知道保护她不受伤害。其余的他管不了。哪怕为她背负上谋反的罪名,他也不怕。只要能护住她,此生他已然无憾。苏离眸中尽是怒火,喷薄。恨不得将孟或撕扯成碎片。孟或眸中含泪,见她这幅疯狂的样子,他是多么心痛。 宫铭有几分癫狂之意,手中的剑招已然开始凌乱几分。宫萧落胳膊上,肩膀上已然有几处剑伤。宫铭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俊美的面上被宫萧落给划开一道血红的口子,艳丽的血水在汩汩的往出冒。瞧上去当真是可怕。宫铭头顶上的发冠倏然被宫萧落给打下。满头乌黑的发丝随风而飘。宫铭手中的剑倏然被宫萧落打落。宫萧落面上尽是森冷,宫铭连连倒退数步,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来人,把睿王给朕射死。射死他!” 此言一出,却没有人有任何的动作,苏离感觉耳畔沙沙作响。她好似出现了幻听。世间好似静止在此刻,不曾流淌一般。苏离面色惨白,“萧落!” 宫铭眸子赤红的瞧着苏离,那样杀人的眸光恨不得将苏离给烧成碎片。苏离瞧着宫铭凄惨的样子,心下尽是颓然。宫铭怒喝,“薛虎?你没听到朕的命令?朕让你带着御林军,杀了宫萧落?” 宫铭面上还在低着血水,“朕让你动手,你听不到?你耳朵聋了?” 薛虎一声令下,“嗖,嗖,嗖”所有的人都搭上了箭矢,只是所有的箭矢都是瞄准宫铭的方向。原本苏离在他们搭上箭矢的时候,她的心痛的好似滴血,但是这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了转机。苏离眸中含泪,泪水夺眶而出。发丝被风轻微的吹着,苏离笑看着宫萧落,知道他赢了。宫萧落负手而立,“宫铭。你以为这一切还受你的调控?” 宫铭仰天长啸,面上血水模糊,“宫萧落?你好生卑鄙!”宫萧落眸子慑人,“卑鄙的人是你?昔日你斩杀薛虎,真的薛虎早就死了。后来被你安排的假货,被我抓到,一切他都招了。要不要在满朝文武面前,详细审问。你早就报了要杀我的心,是你一直在逼我。我不想对你动手。因为你是父皇立的太子。” 宫铭面上尽是血污,“不要给朕说父皇。不要。不准。” 满朝文武尽数停止了喧哗,太后眸子冷冽,眸中不敢置信,“哀家让你们杀了睿王,他想谋反。你们为何不动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狡猾,宫变癫狂 太后好似疯癫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吼叫,可是由于场面太过混乱,压根就没任何人理会太后,后宫的太监婢女和一批御林军发生争斗。因为此薛虎命令一部分御林军围住满朝文武大臣,防止他们过来。引起不必要的死伤。太后面容扭曲,在大殿上高喝不止。“替哀家把这群不中用的御林军赶到一边去。”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沙哑的说道,“皇上,你为什么要杀睿王?为什么没有证据就要认定睿王谋反?你这是弑杀兄弟。天理不容。” 宫铭眸子赤红,发丝散乱,面上的伤口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水。宫铭颓然,“宫萧落?原来你早就知晓朕要杀你?这一切你赢了?睿王,你是何等卑鄙。” 宫萧落眸中深沉,“皇上,今日是中秋佳节,微臣希望皇上能够三思。不要再妄动杀念。微臣与皇上可是亲兄弟。皇上。” 宫铭眸中冷冽的可怕,面容铁青无比。额头上的青筋层层迭起。宫铭怒喝,“宫萧落?你想做皇帝?今日你敢调换御林军统领薛虎。他日你就该坐上属于朕的皇位!”宫铭明亮的龙袍上已然沾染了些许鲜红,是那般的狼狈。苏离大声吼道,“皇上,不要再有杀戮了。一切到此结束吧。” 宫铭怒目圆睁,“离妃?你?”宫铭大声吼叫,怒急攻心,从胸腔之中喷出一口鲜血。妖娆的血红在晦涩的光下是那般耀眼。苏离倾城面容倏然变的惨白。苏离咬唇,粉色的唇上已然咬下一排排印记。苏离早就知道会面对此刻结局,不是宫铭胜出,就是宫萧落胜,两败俱伤,是她根本不想看到的。可这一切,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太后仰天痛哭,“先帝啊,先帝,你看到了吗?你最宠爱的儿子睿王,他有谋反之心,他想做皇帝!皇儿只是先发制人,却没想到,睿王先发制人。”太后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柳太妃眸中闪过一抹得意,曾今嚣张跋扈的太后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柳太妃心中何其畅快。不远处的郁太妃瞧见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连连叹息。玉妃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玉妃哭诉,“太后,您想想办法啊。如今该怎么办?”太后眸中狰狞,“哀家的皇儿已然成为睿王岸上鱼肉。哀家还能怎么办?” 玉妃心中慌乱,难道今日立后圣旨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幌子?天哪。若睿王登基,她纳兰小玉算什么?宫中一朝天子,一朝臣,哪里还有她纳兰小玉的位置?纳兰小玉的心倏然凉了个透顶。 宫铭望着不远处的苏离,一步步朝着苏离而去,层层叠叠的人已然尽数将宫铭包围。没有一个人听宫铭的命令。宫铭知道,在宫萧落换了他安排的薛虎后,这里的御林军已然成了他的人马,尽数都是他的人。哪里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宫铭面上的血水往下低落,苏离瞧上去是那般的触目惊心。苏离嘶哑的吼叫,“不准伤害皇上。”因为她察觉周遭的御林军已然开始将弓撑满,拉圆。苏离眸中凝满了恐惧。 宫铭身上已然有多次划痕。看上去很是狼狈。宫萧落冷沉说道,“皇上,你暴戾成性,杀人无数。周国在你手中,只会越来越没落。皇上还是退位吧。”宫萧落的声音沙哑,眸中真挚。 宫铭哈哈大笑,他笑的是那般癫狂,“让朕退位?笑话?朕是父皇立的太子。朕是真命天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想让朕退位?” 宫铭倏然扑向了宫萧落,展开最后的搏杀。“嗖。”一支冰冷的箭矢射向宫铭的后背,发出哧的一声,艳丽的血水就那般铺天盖地弥漫。苏离惊吼,朝着那个射箭之人飞奔而去,怒掌掴他的脸,“他是皇上,谁让你射箭的?谁准许你射箭的?” 那个御林军心有不服,要对她发难,孟或先在那个御林军之前,紧紧护住她。苏离挣扎,“孟或,你让我过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厮杀。不能。 宫铭虽然后背受伤,但他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发出困兽般的悲鸣。宫萧落手中冰冷的剑,朝着宫铭凌厉的攻击。宫萧落是一等一的用剑高手。很快宫萧落猛然冲着宫铭胸口踢了一脚,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宫铭踢开。宫铭颓然的落在地上。宫萧落冰冷的剑倏然袭上宫铭的脖颈。宫萧落好似一个王者一般,眸中尽是冷冽之气,周身散发的寒气似乎能将周遭的人给冻死。宫萧落冷声说道,“宫铭,你输了。输掉了江山。” 宫铭眸中尽是不可置信。满朝文武陷入一片混乱,苏浩然眸中复杂,皇上的江山不保,那离儿她?丞相欧阳临大喝一声,“皇上暴戾,弑杀兄弟,当废!” 太后狰狞,如同蝼蚁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欧阳临?!你找死!!” “晋王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唱报,满朝文武震惊,晋王宫肃然来了?他来也是为夺取皇位而来?众人禁不住窃窃私语。皇上的确暴戾,不论满朝文武,还是后宫奴才,肆意杀害,没有任何章法。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做皇上。 晋王宫肃然身着铠甲,带了一批精锐冲上大殿。太后猛然拍着桌子,“晋王?你也想谋反?” 晋王宫肃然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太后。微臣是为了保护这大殿!”晋王倏然跪下,身后层层兵也跪下。晋王铿锵有力的说道,“皇上竟然纵容太后伤害臣弟。其心叵测。臣弟伤势严重,无人问津。若不是睿王,臣弟早就见了阎王。” 晋王眸中复杂,望着宫萧落,“睿王宅心仁厚,不畏惧权势。对臣弟呵护有加。臣弟恳请圣上退位!写下退位诏书。睿王机智过人,理当即位。” “臣弟首当其冲,支持睿王即位。打理周国的江山。满朝文武大臣,若还愿在皇上手下,日日夜夜胆战心惊,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透露跌落在地。还是愿效忠一仁义皇上。一切由周国之法禁锢。不会再滥用私刑。”晋王宫肃然眸中凛冽,此刻的他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风花雪月的样子。晋王此刻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刚毅气息。满朝文武百官慌乱不已,一切已然成为定局。 太后面容扭曲的可怕,那双眼睛好似要瞪出来一般。“睿王这是谋反。满朝文武大臣,怎能拥戴一个犯上作乱之人为帝王?你们要给哀家好生想个清楚。” 苏浩然陷入沉思,皇上废了,那么离儿将来的离贵妃身份也会烟消云散。此事应当慎重考量。一切还是静观其变。 晋王宫肃然款款起身,弹掉身上的一抹灰尘,望着颓然癫狂的宫铭,宫肃然眸中浮起浓郁的兴奋。原来桀骜暴戾的宫铭也有这么一天。他也会有一天被人拿着剑指向喉咙的时候。宫肃然心中尽是得意。宫铭自然也瞧见了宫肃然的神色。他觉着这个世界都在讥笑他。他宫铭一代帝王,竟然会沦落到此等地步。宫铭颓然低笑,双手倏然握住锋利的剑,艳丽的血水从他的掌缝间不断的流出。弥漫在地上。宫铭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猛然朝着自己胸口刺去。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宫萧落却来不及阻止。时间好似静止在这一刻,耳畔喧嚣的声音好似倏然静止。苏离惊呼,太后面色害人,大声呼喊,“铭儿?” 太后踉跄着从台上下来,朝着御林军那处而去。太后眸中尽是嗜血,“你们让开!”宫萧落眸中有一抹不忍,示意假薛虎退开几分。太后踉跄着走向宫铭。望着自己憔悴的儿子,太后心中在滴血。她想起来她怀胎十月,她想起了她生下他的场景。她记起了先帝见到铭儿刚出生时的喜悦。太后泪水颗颗滚落,她颤颤巍巍的走向宫铭,他躺在地上虚弱的喘息,宫铭瞳孔中倒映着面色惨白的太后,宫铭眸中尽是无奈,若不是宫萧落握住剑力万分的刚永,而他受了伤。是以刚刚才没有一击致死。如此苟延残喘着,就是这短暂生死存活瞬间,宫铭望着不远处那抹粉色的人影。宫铭瞧得不甚清楚,他眸中尽是思念。他眸中尽是不舍,他若离去。他就无法再见到她。人就是这般,他适才是想着毅然赴死,如今,存活之际,却又舍不下她。 苏离眼圈泛红,跟着太后的脚步走近宫铭。太后温柔的搂住宫铭的脖颈,慌乱的擦拭着宫铭身上的血迹。可是那血窟窿却怎么也堵不住。太后一时失去了声音。苏离忙从袖口中拿出金疮药粉,涂在宫铭的伤口之上。苏离眼圈泛红,眸中迷蒙。宫铭虚弱的说道,“离儿,此生我都无法得到你的心。他们说的对,我的确不适合做帝王。我生性暴戾,滥杀无辜。何其残忍。”宫铭声音倏然变的很低,宫铭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握住苏离的手,苏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宫铭眸中尽是醉人般的温柔。宫铭眸中流下泪水。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而来,宫铭呼吸窒了窒,“离儿,若是我不暴戾,你许下心之人,是我,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幸福?”苏离哽咽不止,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太后眸中狰狞,“铭儿,都是苏离吃里扒外,才会毁掉属于你的江山。这个女人该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掌心下的双眸 宫铭倏然觉的眼前很是晕眩。他觉着眼前的离儿在对他笑,她的笑容是那般澄澈,澄澈中透出几分妖媚。宫铭眸子恍惚,“母后,不要伤害离儿。答应儿臣,好吗?” “噗!”宫铭倏然喷出大量的血水,尽数溅在太后的身上,太后大声叫着,“铭儿?”苏离眸中震惊,不可能,他已经为他止血,封住了穴道。为什么他还会吐血?怎么回事?宫铭面容倏然扭曲的可怕。 五官已然扭曲到极致。瞧上去当真恐怖。宫铭好似离开水的鱼儿一般,身子倏然挣扎了几番。紧紧握住苏离的手,最终了无气息。他晶亮的眸子还保持着望苏离的方向。那里没有任何生气,瞳孔已然全部散开。苏离沙哑的哭泣,宫铭死了。太后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她怒指着苏离,“是你,是你害死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儿子不会死。哀家的儿子是当今皇上,他要统治整个周国。哀家的儿子不会死!!!”太后歇斯底里的吼叫,她的声音已然破碎,已然听不出她喊叫的是什么。 苏离面色惨白,不可能。她只能觉着宫铭的手还在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可是他的身子已然没有温度。他的眼睛已然看不到她。好似一汪死水一般。苏离极力咬唇,她见宫铭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竟然如此难受。她只是渴盼天下太平,只是渴盼周国百姓安好。只要宫铭退位即好,他为什么非要固执去死?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帝王的尊严? 苏离颤抖的伸出手,轻抚宫铭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曾今他总是喜欢对着她笑,虽然这双琉璃眸中有着太多的杀戮和残忍。但是对着她的时候总会特别的温柔。苏离把他当做朋友,她只是不想让他去死。掌心中的睫毛微颤。苏离的心蓦然颤抖,泪水颗颗滚落下来。宫铭的睫毛很长,是以她能感受到那纤长的睫毛在她掌下的浮动。苏离浑身微冷,虽然还未出夏日,但是苏离的心却冰冷到极点。太后猛然推开苏离,力道极为猛烈,“你滚。你滚。都是因为你,哀家的儿子才会死。都是因为你!” 桑儿紧紧护住太后,眸中有着迷蒙水汽,太后转头看着桑儿,沉声说道,“桑儿,哀家命你即刻杀了离妃。哀家要她同哀家的儿子陪葬。” 桑儿面有难色,“太后。”太后咬牙切齿,“桑儿?难道你也被他们收买?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桑儿小声在太后耳畔说道,“太后。如今大殿上全部都是睿王的人。皇上已然驾崩了。” 太后嚎啕大哭不止,大势已去?太后眸中冷酷,她抬头望着睿王宫萧落,沉声说道,“睿王?皇上驾崩!八月十五本是中秋佳节,却是皇上驾崩之日。”太后喉咙堵的厉害,近乎说不出话来。太后笑的蛊惑,颓然,沉痛,“既然睿王受满朝文武爱戴。那择日睿王就能登基为帝。” 满朝文武齐齐跪下,齐齐说道,“太后圣明!”太后听闻那些人对她的朝贺,太后心中尽是痛。面对先帝的驾崩,如今又是自己的儿子。太后身心俱疲,她不甘心自己同先帝风风雨雨多年的江山,竟然旁落她人之手?她似乎瞧见柳太妃在得意的对她笑。太后紧紧咬住牙关,今日的一切,只是缓兵之计。她是太后,她没有过错。即便宫萧落登基,她还是大周国的太后。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今日只是被睿王暗算。皇上手中的薛虎御林军竟然会遭他人换掉。一切出其不备。防不胜防。赵家的势力,远远解救不了此刻的危机。为了保住赵家的尊荣,她这个太后只能暂时忍辱偷生。 苏离听闻众人跪拜太后的声音,苏离心中复杂。的确是兵不血刃,用最少的死伤换来了周国的太平。苏离望着宫铭那沉睡般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泪水不断的往下流,好似泄开了的闸水一般,怎么流也流不完。 宫萧落眉心紧拧,太后果真不愧是太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保住了她太后的地位。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轻易同意废黜太后。宫萧落轻俯身,沉声说道,“太后放心。本王会处理好皇兄的后事。” 太后面上冰冷,“哀家陪同先帝风风雨雨多年,周国的兴旺,在你们的身上。哀家的铭儿生性暴戾,不适合为帝王。睿王德才兼备,是周国帝王的不二人选。故此哀家命睿王继承皇位。至于先前晋王所言,恐有不妥。哀家身为太后,掌管后宫事务。却不曾伤害任何一名皇子。不知晋王可有证据,证明是哀家所为?” 晋王眉头紧皱,这个太后过真不一般。竟敢反咬一口。她曾今在后宫雷厉风行,手段果真是高明。如此一来,他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他的手上的确没有证据。本来想着这个太后见皇上驾崩,定然会大闹一番,那么睿王就能已失心疯的罪名将太后关押。废黜她的太后之位。赵家的党羽再慢慢连根拔起。却不想姜还是老的辣。太后果真名不虚传。 晋王宫肃然尴尬说道,“太后素来对儿臣不甚喜欢。儿臣从那些人口中听见是受太后指使。才会混淆视听。望太后赎罪。”太后冷笑,果真他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太后讽刺说道,“晋王,貌似先帝在世之时,也没有多疼爱你。那晋王听闻刺客说先帝想杀你。是不是也会相信?” 此语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唏嘘。玉妃啼哭不止,宫铭死了,一切全部都结束了。什么皇后,什么贵妃?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玉妃眸中尽是痛,失去爱人的心痛,失去身份的可悲。从云端跌入谷底就是这种感觉,先前还在为皇上册封她为后之事喜悦。如今就因为皇上驾崩,她什么都不是了。她无子嗣,算什么?新即位的可是睿王?玉妃痛哭不止。心才人面上复杂,他真的死了?这个暴戾的帝王当真死了?心才人面上有几分慌乱,她怎么感觉到如此悲伤?冰冰凉凉的东西滚落下来,心才人惊觉手上冰凉一片,是泪?她在为宫铭哭泣?心才人眸中慌乱,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心疼他?不可能。 太后倏然起身,“至于睿王说薛虎一事?先前薛虎被杀,是先帝的旨意。先帝命铭儿暗中杀害薛虎!” “是以此事与铭儿没有关联!”太后此语一出,众人唏嘘。“哀家不能让铭儿承受此等大过。一切都是受先帝指示。” 睿王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这个老妖婆竟敢将杀死薛虎之事安在父皇身上?罢了,她也不过是为了洗脱宫铭为掌握大权,不惜一切代价的罪责。那么太后的位置就会愈发牢固。老妖婆在为自己辩解,不允许有任何不利她的言语。哼,宫萧落忖度片刻,只能说道,“既然母后说是父皇之意。那便罢了。看来这一切的确是个误会。” 宫铭冷厉说道,“来人,即刻开始准备。一定要将皇上的葬礼准备的风风光光!” 太后说完这一切,泪水不断的流下,她哭诉不已,铭儿,铭儿。哀家的铭儿。你去了,哀家要怎么办?太后望着宫铭紧紧握住苏离的手,太后的心就倏然痛的厉害,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她害铭儿如此,铭儿还是不肯放弃她。罢了,以后收拾苏离的机会多的是。睿王对苏离仍旧有情,他们若想在一起。休想!!! 有这个女人在,就不信睿王的皇位能够做稳?太后唇角浮起冰冷的笑,桑儿说的对,如今是睿王的天下。那么她就暂时忍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要将这些人给一网打尽。 太后保全了皇帝的威严。皇帝驾崩乃是国丧,百姓们禁不住谈论,这个暴戾的帝王竟然畏罪自杀?以谢天下?为他曾今的暴戾给出最好的结果。七天国丧之后,睿王宫萧落登基,给予逝去宫铭周武皇的封号。也算是给尽了荣誉。太后仍旧居住在慈宁宫中。柳太妃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被皇上册封柳太后。至于皇上宫铭先前的妃嫔玉妃,原本要居住在凤华宫,给予皇后礼数。但如今是新一代帝王,她属于前朝妃嫔。仍旧是玉妃。同样,离妃,心才人仍旧居住在她们以前的宫殿。待新帝选秀之时,她们这些前朝妃嫔要尽数迁入前朝妃嫔居住的地方。 经历了换帝风波,周国开始了新一番的景象。宫萧落即位后,励精图治,周国之法,重新颁照。无论尊贵,还是贫贱,都需按照周国之法来办。不容任何差池。 芙蓉殿里,苏离望着这个冰冷的宫殿,眸中空洞。宫铭已经去了一月了。宫萧落成为了皇上,一切又是个新的开始。今日是九月二十八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前两日去宫铭的衣冠冢上上香,她总觉着对宫铭心有亏欠。太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会替周武皇写下了罪己诏书。对自己的暴戾嗜血道歉。可谓是收复人心。太后来为皇上上香,瞧见她,只是淡漠的瞧了一眼,没有怒,没有责难。很平静,愈是这样,愈是令苏离觉着愧疚。玉妃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心才人也是。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迷雾重重,拨开见云日 心才人不似往日的灵动,眸中尽是黯然。还有一抹苏离无法说出的忧愁。玉妃瞧着苏离,恨不得扑过来,若不是身畔的婢女拉着,玉妃就想扑过来,欲抓乱苏离的发丝。玉妃不雅的举动,被太后看在眼里。太后只是淡漠的说道,“玉妃?如今是为周武皇上香?你疯了?竟敢在衣冠冢前失仪?” 太后身畔的桑儿目中尽是冷冽,狰狞。玉妃瞧见桑儿眸中的冰冷,眸中竟然闪过一抹慌乱。玉妃忙跪安,“太后。臣妾只是见这一切尽数因为离妃而起。她根本就是个祸水。”太后上前,猛然冲着玉妃面上掌掴,啪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畔。玉妃面上也出现一层五指痕迹。太后眼圈泛红,“不许在哀家的皇儿面前,说这些话。皇儿生平最爱的女人就是离妃。你在皇儿面前说离妃的坏话。就是对皇儿的大不敬。” 玉妃眸中复杂,她想不到太后竟然会突然帮着离妃说话。玉妃紧紧捂住面容,只能有苦说不出。恼恨的看着苏离,苏离微微垂头,说道,“太后息怒。祭奠仪式就要开始了。” 太后沉沉合上眸子,“桑儿,给哀家的皇儿烧去最好的纸钱。哀家的皇儿在阴曹地府,也要过的快活。”太后眸子沉沉的看着苏离,心痛的说道,“哀家的皇儿在地下孤苦。传哀家旨意。储秀宫的全部秀女,为哀家的皇儿陪葬!” 此语一出,苏离眸中惊愕,储秀宫那些花儿一般的秀女,就要全部殉葬?苏离心中一个激灵。正欲说什么,太后却先在她前面说道,“离妃,玉妃,心才人。你们曾今是皇儿的妃嫔。深受皇儿的宠爱。可是却没有为哀家的皇儿生下一个皇嗣。根据大周律法。你们都该为哀家的皇儿殉葬!” 玉妃禁不住吞了吞口水。眸中尽是慌乱。“太后,一切也说不定。说不定臣妾的肚中就有武皇的孩儿。”玉妃禁不住拉着心才人的手,“太后,前些时日,心才人备受皇上宠爱。这种可能性也有可能会在心才人身上。” 玉妃吓的不行,她不想死。她爱宫铭。但是这个男人不爱她,她心痛不已。但是人生的路还很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心才人小声说道,“太后,臣妾的月事已然推迟多日。”太后眸中惊喜,“你所说可当真?” 心才人点头,“是真的。只是这些时日,一直忙着武皇的葬礼。竟没理会这些。还是今日玉妃姐姐提醒,臣妾方才想起。” 太后眸子复杂的盯着苏离,冷笑道,“先别忙着给哀家的皇儿烧纸钱。离妃不就是大夫?离妃,马上给心才人把脉。哀家要确定一下。若是真的。哀家也好将这个好消息在烧纸同时,一并告诉皇儿。” 玉妃眸中尽是探究。苏离一身缟素,走至心才人面前,“心才人,让本宫为你把脉吧。” 苏离静静的为心才人把脉。惊觉众人的眸光都一直在看着自己,苏离屏息凝神。轻合上眸子,心下一紧。额,心才人当真有孕了?脉似珠滑动一般。当是喜脉。苏离蓦然睁开眸子,眸中流光一闪。太后惊着问道,“离妃,如何?” 苏离咬唇说道,“回禀太后,心才人所言不虚。她的确怀有身孕。已然有月余了。” 太后惊喜交加,疾步走至心才人面前,紧紧握住心才人的手。“心才人?你当真有孕了。哀家的皇儿有孩子了。哀家要做祖母了?哀家送你的东西管用。你终于怀有身孕了。”太后老泪纵横,身畔的桑儿也跟着落泪。 太后声音沙哑,“皇儿,你听到了吗?心才人有孕了。她有了身孕。” 太后激动不已,音调已然颤的不成样子。心才人眸中复杂,瞧不出那究竟是何等含义。 苏离从思绪中抽回,望着还如往常一般的芙蓉殿。却觉着异常的清冷。宫铭死了,太后下旨让储秀宫的秀女们为宫铭陪葬。的确附和周国的规矩,但是这实在太过残忍。太后那般圆滑,在八月十五那日那般的处心积虑,保住她的太后之位。就是为了给宫铭办好身后事?梅儿匆匆忙忙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苏离禁不住微微恍惚,皇上?呵呵,是宫萧落?他来了?苏离慌忙从贵妃椅上起身。行礼,抬眸,就瞧见宫萧落一身明亮的龙袍,款款朝着这边而来。苏离眸中倒映着宫萧落那张俊美的容颜,心底复杂。她轻声说道,“妾身参见皇上。” 宫萧落轻一摆手,“快快起来。离儿,你身子不好。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宫萧落给周遭的人一个眼色,“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们尽数退下。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宫萧落和苏离二人。宫萧落望着苏离,眸子亮晶晶的。他轻握住苏离的手,笑道,“离儿,在想什么?这么不开心?朕今日处理完政事。就过来看你。” 苏离眸子朦朦胧胧,她沙哑的说道,“萧落,我们这样有将来吗?” 宫萧落眸子一沉,眸中倒映着苏离憔悴的容颜。苏离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装束,任由那些青丝,在肩头随意披散着。就是这样清幽的眼神,令宫萧落心一痛。他攥紧苏离的手,轻喃,“离儿,你怎么了?为何会这般问?我如今是周国的皇帝,是帝王。我们在一起,天经地义。你是我宫萧落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苏离眼圈泛红,宫萧落诉说着曾今对苏离的誓言。一字一句的说着,苏离听着,心中却尽是痛。苏离长长的叹息,“你是帝王。你的妃嫔有凤妃,有珑妃。凤妃的爹是当朝丞相欧阳临,如今你是帝王。满朝文武让你拥立欧阳凤为后。而我,只是前朝的妃嫔。不说先帝曾今不许我苏离进入皇室。单前朝妃嫔一向,你我在一起,就饱受争议。如今太后仍旧是太后。赵家的党羽仍旧没有根除。太后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智无比。她不愧是太后。你若和我在一起,有了这个把柄。太后怎会允你在这个皇位做这般久?” 苏离喉咙微微堵塞,她愤怒。老天为什么要让她苏离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已然背负了周国的骂名。即便她与宫铭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可是有谁会相信?苏离眸中浮起一层雾水,“宫铭死了。死的那般突然。我甚至觉着,是我害死他的。若不是因为我,他也许” 宫萧落紧紧钳住她的肩膀,重重的钳住,“离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宫铭生性暴戾。太后仍旧暴戾。宫铭驾崩,太后要让那些储秀宫的秀女们尽数为宫铭陪葬。如此残忍歹毒。周国在她们的手中,不会有将来。父皇虽然手段残忍,但尽数依法办事。从来不会如此狠毒。太后让那些秀女尽数陪葬,虽然貌似合着礼法,但也有纰漏。因为那些秀女连宫铭的面都没见到。宫铭曾今有散尽秀女的想法。太后这般做,只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苏离咬唇,轻推开宫萧落。“你与太后仍旧在内斗。如今后宫有两个太后。后宫不平静,前朝不平静。萧落,我不能给你带来难堪。珑妃如今有孕,大臣提议让珑妃晋升为珑贵妃。” 宫萧落望着苏离,她好似离他好远。那双精致的杏核眸有着太深,他看不懂的东西。宫萧落不喜欢这种芥蒂,他与离儿素来心心相印。如今因为这帝王之位,她却要将他给推开。宫萧落大力的搂紧了苏离,因为他感觉若不这般搂紧,离儿很有可能会离他而去。他心底浮起浓郁的恐惧。苏离轻声喃喃,“心才人怀孕了。已然月余。明年的五月底就会生下这个孩子。太后很渴盼这个孩子。满朝文武的眼睛怕也很快会盯上这个孩子。周国或许会分为两派。萧落,不要因为我,让满朝文武抓住你的把柄。如今你需要欧阳临的扶持。我对你的价值,已然用尽!”苏离咬牙切齿的说着。 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沉痛,“离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情?你不会不明白?”宫萧落怒吼,因为苏离认为他变心,认为他是利用。他不甘心。他不要蒙受这种冤屈。“离儿,你到底怎么了?” 苏离面容微微狰狞,眸中尽是冰冷,“宫铭为什么会那般死去?他原本可以有救!他很像是中毒的迹象。我是大夫。你能瞒过其他人。却蒙骗不了我。你曾说过,会用最少的牺牲,完成你的霸业。两朝帝王更换之间,免不了是杀戮,血腥。你只是用宫铭的血祭奠你的王位。” 宫萧落眸中复杂,“你?”苏离咬牙,“萧落?你不知道的是,我取了一滴宫铭的血吧。”宫萧落眸子睁大,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疼痛。好似曾今坚信的东西,瞬间坍塌。这种浓郁的痛楚打击的他体无完肤。 苏离从袖口处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宫铭的血。我不相信这是你做的。但是宫铭的死状不像是身受重伤而死。因为他可以有救!” “我用针取下宫铭的血,在这个瓷瓶里。我研究了多日。最终才确定,宫铭的死,真的是因为我!”苏离激动无比,眸中尽是愤恨。 第一百九十七章 对峙,是你做的 宫萧落瞳孔骤缩,“离儿?你听我说。”苏离激动无比,猛然推开宫铭的手,“你听我说完。萧落,宫铭不适合做帝王。但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我进宫这么久,他没有伤害过我。不管他多么暴戾,多么残忍。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对我百般呵护。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但是你为什么要假借我的手,去害他?你这样让我于心何忍?” 苏离眸中尽是泪,“我试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我确定了,宫铭的血中含有一种混合的毒素。是栀子花香和一种支原草。支原草当然没有毒,但是栀子花香就和支原草混合起来就会产生剧毒。” “时间就是那般刚刚好。萧落,你果真腹黑,狡猾无比。一切算计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发现。若不是我留了一个心眼,怎么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宫铭为什么会沾上这支原草?支原草在宫中根本没有。你们处心积虑的要杀人。为什么要选上我?”苏离的音调异常的高,猛然将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离笑的妩媚,眸中尽是痛,“萧落,你告诉我?问题出现在哪里?这个栀子花香气的香囊是郁太妃给我的。我很喜欢。我就留下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在谋划。我只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与你宫萧落有关。你如今是天子,掌管着周国的生杀大权。呵呵,萧落,你告诉我。” 苏离惨然的笑着,宫萧落眸中通红。“离儿?我。”苏离轻笑,“萧落,你给我一个解释。你说啊。你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你说啊。” 苏离重重的砸着宫萧落的胸膛,曾今她多么希望扑入这个温暖的怀抱。贪婪的轻嗅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可他为什么要杀宫铭?兄弟残杀?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已经得到了他的天下。为什么还要致他于死地?明明答应过她,不会伤害宫铭。却又要借着她的手,将宫铭给杀死?他知不知道,她会内疚?在这个芙蓉殿里,处处有着宫铭影子的地方,她很愧疚? 宫萧落面色黑沉,却是不发一语。苏离打到筋疲力尽。宫萧落任由她如此。苏离连连后退几步,音调拔高,“你说啊,宫萧落?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苏离笑的妩媚,她嫣然一笑,“那你让我猜一猜。支原草应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宫铭的身上?支原草在人的身上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支原草就会挥发殆尽,前后大殿厮杀争斗,也不过两个时辰。那就说明支原草是在大殿之上才被宫铭接触。大殿之上宫铭饮用的东西,吃的月饼。都是出自宫内。没有什么纰漏。支原草只有吞服下去,才会有效。不可能是所谓的气息。那么宫铭吃了什么?才会饮用了支原草?哦,我想起来了,支原草在酒水中若是服用的话,药效会加倍!” 宫萧落面上沉沉,眸子冰冷。好似看怪物似的看着苏离。他眸中有几分颓然,破碎。宫萧落垂首,沙哑的说道,“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要我说?萧落?你果真是神通广大,你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婢女吗?她们那么忠心?为你做这些事情?”苏离凄厉的说道,“还是宫里的女人被你给收买?”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你定要将这层纸给捅破?”苏离笑的颓然,眸中尽是一层雾气。她不知道是她不了解他。还是她对皇室的争斗不清楚。兵不血刃。却是卑鄙的杀了宫铭。她只是不想让他死。他可以退位。即便有些难度,但相信一定能做到的。脑海闪过那双温柔的眸子,苏离心口就无法呼吸,很难过。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他临死之际,都是要求他的母后不要再难为她?呵呵?是不是很可笑?她却是害死了他。若她当时不接近宫铭,他或许还死不了。超过那一个时辰,支原草挥发殆尽,一切就都没事了。他可以退位。可以离开皇宫。至少她就不用这么内疚!! 宫萧落疾步上前,紧紧捂住她的唇。“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我的离儿竟然会这般聪明?高人想出的妙计,离儿竟然能将这一切看的如此透彻?”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苏离泪水爬满了面容,楚楚可怜。这样的苏离,令他心疼。“离儿,后宫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离儿是想让我死?” 宫萧落的声音很是无奈,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离儿,我知道你愧疚。我不该算计你。可我没有办法。” 苏离好似一个木偶一般,任由他搂在怀中。苏离眸中的泪水倏然滚落,他承认了。真是他做的。他费尽心机,就是为了皇位?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搂入怀中,眸中尽是心疼。“离儿,我是周国皇嗣,我要保护父皇留下的江山。避免不了牺牲。我问你,宫铭若是没有死,他会心甘情愿退位?不可能的。宫铭若是活着,你我之间,更不可能!” “为了江山,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只能做这个坏人。你可以骂我卑鄙。在人前我留给宫铭活路,暗地却给他下了剧毒。逼他自杀。都是我狠心,我坏的彻底。离儿,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就是不要不理我。”宫萧落发出无助的呢喃。 苏离眸中无波,“萧落,你说,郁太妃是你的人?”宫萧落背脊微微一僵,没有言语。苏离笑的蛊惑,“那你能告诉我,是谁在宫铭的酒水中下了支原草?”苏离继续说道,“萧落,你若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可以查到。这个线人,肯定很聪明。让我知道,好吗?” 宫萧落捧着苏离巴掌大的小脸,手指微微发颤,这是一双多么明媚的双眸。曾今这样清澈般的眸中尽是爱慕。如今这双眸中尽是冰冷和猜忌。他的心在滴血。宫萧落笑的颓然,“离儿已经猜到了,对吗?” 苏离笑的张狂,“对,我猜到了。是心才人。” 宫萧落唇抿成一道直线。眸中尽是冷毅。苏离笑的蛊惑,温柔,“世人皆知支原草在一个时辰之内会挥发殆尽。没有毒素。但是支原草却会在孕妇的身上逗留。我给心才人把脉之时,她的手腕之处有一个粉色的红点。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红点。但是我轻轻一按,却觉着那红点有很大不同。她是支原草留下来的存在。待孩子出生之后,这个红点才会消失。只是心才人却是没有注意这些个小细节罢了。” “我不想认为这一切和你有关。和心才人有关。但是这一切却发生了。我不得不留心。萧落,我是不是该庆幸我那日幸好没有佩戴那个栀子花香的香囊。不然我连宫铭的孩子都会害死的!!”苏离面容狰狞,“你们想出此等计谋之时,有没有想过这引发的后果?” 宫萧落无言以对。眸中尽是阴霾,阴沉。苏离紧紧捂住心口,“我只要一想到,那日若我没有取宫铭的血,没有怀疑。还带着那个香囊。就会害死心才人。让她一尸两命。我的身上又会背负一个罪名。杀人的罪名!我苏离可真是一个毒妇啊。” 宫萧落痛苦的说道,“离儿,对不起。我不知道郁太妃会选中你。会将这个香囊送给你。一切已然注定。我也改变不了。” 苏离笑的颓然,“无力改变?那我问你,在中秋佳节,大殿之上。我有出来过。你还专门跟出来找过我。你说一切你都准备好了。你那个时候,就可以告诉我,摘掉这个香囊!可是你没有!!” 宫萧落怒吼,“离儿?你逾越了。你定要如此得理不饶人?”苏离沉沉合上眸子,“萧落,我突然发现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可以带上那个有栀子花香气的香囊。去见心才人。让她一尸两命。让太后断了这份心思!这件事我去做,最合适不过。” 苏离倏然睁开眸子,那里尽是冰冷。“只有这般,我才能帮你稳固你的地位。”宫萧落心蓦然钝痛,上前,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我不要去做这些事。我什么都不要你做。我只要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 “我的离儿是善良的,不会想杀人。离儿会爱护小动物。伤害自己的人,你才会去反击。我怎么忍心让离儿去杀人?离儿,你放心。我会保护心才人。我会保护她腹中的孩子。”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弧度,“离儿这般赌气说,不就是想让我保住心才人的孩子?那是宫铭唯一的孩儿。” 苏离浑身微微发冷,她可还能信他?曾今的红木簪子已然碎掉,他送给她的东西,只剩下手腕上的这个玉镯了。苏离眸光迷离,“萧落,你不会再骗我,对吗?” 宫萧落点头,轻轻的在苏离额头印上一个冰凉的吻。宫萧落沙哑的呢喃,“离儿,我只骗你这一次。”宫萧落笑的苦涩,“可惜还被离儿揭穿,我好没面子。” 苏离禁不住嚎啕大哭。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因为他成了帝王?还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还是因为他杀害了宫铭?还是她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一切的暗黑将她给笼罩,她们还能同以前那般惬意比武?肆意饮酒?还能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波光诡谲,心机深 苏离眸中尽是水光,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很想痛哭。只有这种歇斯底里的大哭,方才能发泄她心中的愤懑。苏离生平最痛恨旁人利用。可如今她竟然会被最心爱的人去利用。他苦心算计,奈何百密而有一疏,最终被她发现这其中的缘由。苏离庆幸她的聪明,又痛恨自己的聪明。他们之间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是权利,还是名利的掺杂?苏离紧紧捂住心口,任由泪水不断的流下。 宫萧落轻轻擦拭掉苏离面上的泪水,轻拂开她的手腕。宫萧落轻笑,“离儿,可曾还记的这个玉镯?这是我曾今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任何人都不能毁坏。如今玉镯虽然被人用了他法,不再亮了。可是,我已经找到办法,可以让这个玉镯再度亮起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就像当初一样。” 苏离哽咽不止,呼吸微微窒息,她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她的心却在滴血。宫萧落沙哑的笑,“离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日我在你这里保证。我绝对不会加害心才人腹中的胎儿。你要相信我。”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发丝,她的发丝好似丝绸一般。宫萧落抚的是那般爱不释手。宫萧落轻笑,“离儿,你身子不好。这些时日就不必去慈宁宫请安了。太后会存心为难于你。” 苏离笑的苦涩,“太后已经痛失去儿子。她还能对我怎么样?她若想对我出手,也不会是这个时候。” “我不去慈宁宫里给她请安,太后众人愈会多想。萧落,我曾今在这宫中夹缝中生存。如今方觉着愈发如履薄冰。” 宫萧落知道苏离的性子,眸中复杂。苏离最终轻道,“萧落,你初登帝王。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惹的满朝文武之人非议。我是个不详之人。我有时怀疑我就是那个煞星。妹妹苏月只是代我受罪。”苏离眸中尽是妖娆的笑。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曾今我根本不相信煞星之说。但如今我不得不相信。我害了很多人。”宫萧落轻点住她的唇,喃喃,“离儿,你不是煞星。绝对不是,你那么善良。天下间女子中少有。你绝不会和那煞星沾上关联。” “心才人沾惹上的支原草。却是不得接触栀子花香气。我会让栀子花香气在宫中不会有。我会放出消息,我极为厌恶栀子花香气。”宫萧落阴骘般的说道。苏离笑的苦涩,“只能这样了。” 宫萧落将苏离的手轻放在自己鼻尖上。眸子亮晶晶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离儿,还记得这个游戏吗?我们曾今经常玩的。” 苏离哭笑不得,“你如今都是皇上了。还玩这种游戏?” 宫萧落重重的在苏离额头弹了一记,苏离吃痛大声说道,“讨厌。”宫萧落倏然咯吱苏离的腋窝。苏离笑声不止,她最怕咯吱痒了,如今竟然被他如此咯吱,苏离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虽然他们此刻还在同往常那般,一起嬉闹。但是困扰在他们周边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直到苏离笑的近乎岔了气,宫萧落方才松开她几分,宫萧落与她额头相抵,热热的气息喷在苏离面上,苏离眸中倒映着宫萧落俊美的面容,宫萧落眸中浮起一层浓郁的火焰,宫萧落倏然吻住苏离的唇,苏离挣扎。重重推开宫萧落。宫萧落面上难堪,“离儿?你?” 苏离眸中尽是愧疚,“这个芙蓉殿,我总觉的宫铭还在这里。我觉着对不起他。我觉着我是个坏女人。宫铭临死之前,还要他的母后不要再伤害我。”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这个芙蓉殿,看来你是住不下去了。我会想个办法,给你安置别的住处。堵住那些满朝文武的口。让太后也无话可说。”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外面突然李全的禀报声,“启禀皇上,凤妃娘娘有要事求见皇上。” 李全突然闯入,令宫萧落恼怒不已。宫萧落猛力挥动龙袍,一抹明黄在眼前闪过。吓的李全禁不住微微发抖。宫萧落沉声说道,“朕有要事在身。朕不见!” “可是,皇上。凤妃娘娘说她有要事,要见皇上。这件事很重要。还说非要见到离妃。”李全颤着声音说话。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轻笑一声,“皇上,凤妃娘娘既然来到这芙蓉殿,就是稀客。我岂有不见的道理?” 宫萧落眸中尽是寒冰,“传!”不消一瞬,就瞧见一个身着华服女子进来,凤妃款款摇动着腰肢,温柔的给宫萧落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欧阳凤眸子一抬,就瞧见苏离那个狐媚。心中大为不快。欧阳凤寒暄说道,“皇上,臣妾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宫萧落面容冷酷,“爱妃有何事要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欧阳凤轻道一声,“离妃娘娘今日气色可好些?本宫听闻离妃娘娘自武皇去后,伤心不已。眼下这芙蓉殿,怕处处都是武皇的影子。离妃娘娘怕是夜夜都睡不安稳。” 苏离回之一轻笑,“本宫在此谢过凤妃关爱。不知凤妃要对本宫说什么事?” 宫萧落关切的说道,“离儿,你先歇息一会儿。我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梨羹。”欧阳凤眸中尽是艳羡。皇上竟然在这个贱人面前自称我?当真是可恨。 苏离淡淡的说道,“谢过皇上了。”欧阳凤眸中狠光一闪,“皇上,臣妾有个想法,不知皇上会不会喜欢。” 宫萧落眸中尽是犀利,“说来听听。” 欧阳凤笑着说道,“这芙蓉殿怕是离妃是住不惯了。这里可是有武皇的影子。离妃不防去本宫的殿里居住。凤华殿里很宽敞,本宫在那处要代处理一些后宫事务。正好缺个说话的伴儿。离妃陪陪本宫可好?” 宫萧落眸中慑人,“凤妃?”欧阳凤这是安的什么心?“凤妃,朕只是让你暂时协助太后掌管后宫事务。” 苏离笑的蛊惑,“皇上,既然凤妃要臣妾去凤华宫。臣妾在这芙蓉殿里的确有些烦闷。去凤华宫也没有什么不妥。” 宫萧落眸中复杂,晦涩,“离儿,你要去凤华宫?” 苏离点头,后宫女人为妃为嫔,都想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皇后。她倒是想去凤华宫里瞧瞧,那里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令后宫的妃嫔为此着魔?苏离怎么会不知道凤妃不安好心,凤妃素来不待见她,会好心的邀请她去凤华宫?苏离眉心紧拧,莫非是想与宫萧落走的近些。只是以亲近她作为幌子?不仅能解决宫萧落来看她的不便。也为她找了个好去处。 宫萧落忖了忖,“好。我马上安排。你需要带些什么?我吩咐人为你准备。” 苏离笑,“皇上,臣妾只需要带上梅儿,意儿,小王子这些个奴才便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梨羹送上来了,欧阳凤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苏离只能假意逢迎,宫中哪里都少不了这些寒暄。可谓女人心海底针。苏离淡淡的说道,“凤妃娘娘尝尝这梨羹。味道很不错。是将新鲜的离子蒸熟,然后捣成泥,放入白糖,小火煮开。然后放入新鲜的红枣,将其去核,然后放入薏米,煮开之后。放上特质的面料。方好。” 欧阳凤眸中尽是赞许,“想不到离妃也精通这些膳食。”苏离吩咐梅儿给欧阳凤也盛了一碗。 宫萧落,欧阳凤,苏离三人一起用梨羹。三人在一起,苏离总觉着怪怪的。这香喷喷的梨羹,也觉着很不是滋味。凤妃很是给面子,大力赞许这梨羹有多么的美妙。宫萧落今日心情不错,连喝了两小碗。宫萧落笑,“离儿,这梨羹真的不错。改日我还陪梨儿喝。” 宫萧落温柔的为苏离夹了一个枣,送入她的口中,欧阳凤看的直楞。皇上,素来冰冷,孤傲。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欧阳凤心底直泛酸。什么时候萧落能对他这么好?她为他做什么都愿意。如今她都是处子之身,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爹是当今丞相,已经催问她肚子的情况。她还是处子,怎么会怀上孩子? 得想个办法,和皇上在一起。制造怀孕的机会。 用膳之后,宫萧落还有要事在身,就去了御书房。欧阳凤温柔的说道,“恭送皇上。” 待皇上离去,欧阳凤还没有离去的意思。苏离淡淡的品着茶水,欧阳凤款款坐下,“离妃终于熬出了头。皇上对你的心思从未变过。本宫真的很佩服你。你有一双天下间最美丽的眼睛。” 苏离递给欧阳凤一杯茶水,“凤妃娘娘用茶。” 欧阳凤咬唇,“本宫让你陪同居住在凤华宫,是为了给皇上解心中忧思。皇上每日有多么想来芙蓉殿。你比本宫更清楚。如今皇上初登基,太后赵家党羽蠢蠢欲动。若被她人抓住什么把柄。将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本宫做这些,都是为了皇上。”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凤妃娘娘有心了。本宫谢谢你。” 欧阳凤禁不住问,“武皇对你那么好,你会不会很伤心?”苏离握住茶杯的手猛然一僵,“凤妃还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询问胎儿 欧阳凤眸中尽是流光溢彩,她笑里藏刀,“呵呵,离妃,不是本宫要窥探你的隐私。而是有关你的一切,都跟本宫有关。” 苏离轻轻吹着盘中的茶叶,苏离笑的生动,“呵呵,凤妃的确对本宫有心了。本宫只是武皇的一个妃子。什么都没有。你为何如此在意本宫?” 欧阳凤笑的狡诈,“呵呵,本宫为何会如此在意?只是因为本宫深深爱着皇上。离妃,你好了,本宫就能开心,一切都因为皇上就会开心。” 苏离瞳孔骤缩,“呵呵,凤妃果真深深爱着皇上,凤妃有心了。假以时日,皇上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欧阳凤笑的蛊惑,“或许本宫知道的事情,离妃你不一定知道。” 欧阳凤眸中尽是谨慎,苏离猜不透她究竟在卖什么关子。苏离轻笑一声,“呵呵,凤妃有什么话,尽数说出来。不必在本宫面前如此藏着掖着。” 欧阳凤脑海闪过宫萧落头痛欲裂的场景,这些苏离不见得会知道。但是因为曾今在宫萧落面前发的毒誓,欧阳凤最终欲言又止,“没什么。那离妃就赶紧收拾一下,来到凤华宫居住吧。皇上也会等着你。” 珑德殿里,林珑儿侧靠在贵妃椅上,林珑儿重重的摔掉了手中的茶盏。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之声。林珑儿轻轻抚这小腹,如今近四月的身孕,小腹微微拢起几分。林珑儿气色极为不好,身畔的婢女香儿忙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在发火?娘娘您有孕在身。是不能发火的。” 林珑儿重重的拍打着贵妃椅,“本宫怀有身孕。那个欧阳凤她什么都没有,就仗着自己的爹爹是丞相。她就能居住在凤华宫,协助太后管理后宫事务?凭什么?” 林珑儿面容狰狞,“本宫争的就是一口气。如今皇上初登大宝。皇上却是将那个狐媚苏离看的极为重。皇上眼中哪里还有本宫?” 香儿忙说道,“娘娘,您如今怀有身孕在,皇上心中定然是在意娘娘的。娘娘千万不要发火。当心伤到腹中小皇子。娘娘要知道,柳太妃还是极为喜欢娘娘的。如今皇上还未子嗣。您腹中怀的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不,应该是柳太后,她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只要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什么东西,娘娘都能得到了。” 香儿赶紧劝道,如此劝说一番,林珑儿气色方才好了几分。林珑儿笑道,“你说这些,倒是衬了本宫的心意。” 林珑儿眉头紧皱,“本宫让你去看芙蓉殿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婢女香儿想了想,方才说道,“娘娘。那边奴婢倒是发现有些异动。她们在搬家了。好似要去居住在凤华宫。”林珑儿柳眉倒竖,“凤华宫?那里只有皇后才能居住。苏离一个前朝帝王的妃嫔,凭什么能居住在那里?” 林珑儿音调极为高,吓的香儿惊叫连连,“娘娘,您消消气,您有孕在身。当心身子。” 香儿说道,“好似是凤妃说是想与那狐媚离妃说说体己话。”林珑儿冷哼一声,“鬼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她如今协助掌管后宫事务。她想成为当今皇后,自然想要笼络表哥的心。哼,她还不是皇后,就如此步步为营,一切都去讨好表哥。当真是过分。有心计。” “娘娘,您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生下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是嫡子。” 林珑儿冷哼,“你没瞧见欧阳凤都居住在凤华殿?本宫拿什么给她斗?若她立即被封后。等不到我孩子出生,她就是皇后了。本宫生下的孩子如何还能成为嫡子?先前的平妃之说,已经成为曾今。如今那个欧阳凤可是事事都压在本宫头上。”林珑儿想想就气不顺,许是太怒,小腹禁不住一阵抽痛。林珑儿禁不住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你一定要给母妃争口气,一定要是个男孩。” 林珑儿咬唇,“香儿,本宫要你查的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香儿郑重点头,“回禀娘娘,奴婢已经妥善处理了。听说那里很灵的,去那里询问男孩女孩的人,也特别的准。娘娘不妨借着外出上香的机会,去那里询问询问。” 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询问,若是提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万一是女孩,那本宫还不要日夜都提心吊胆,睡不安稳?本宫不像欧阳凤有权势,她背后有丞相给她撑腰。也不似那个狐媚离妃能够得到表哥的全部宠爱。本宫如今的胜算,就在这个孩子身上。” 香儿说道,“娘娘,奴婢已经多次询问过,听闻那里的大仙很灵,不但能问男问女,若是出了足够的金钱,还能强行改变孩子的性别。只是有些风险。” 香儿继续说道,“娘娘,说不定你腹中怀的就是个男孩。一切都要等去了才知道。” 林珑儿思忖再三,“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如今边国人蠢蠢欲动,出去的时候,定要对皇上多加请示一番,多带些护卫。” 香儿笑,“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林珑儿咬唇,“如今饮食都得注意。宫中女人太多,说不定会有人陷害本宫腹中孩子。前些日子,那些储秀宫的秀女被太后强行要求去殉葬。如今本宫睡着的时候,都好似能听见那些人在本宫耳畔叫喊,声音凄厉无比。这个太后也真是够狠毒,那些可都是鲜活的人命。武皇已经决定要散去那些个储秀宫的秀女了。只是太后却一意孤行。当真可恨的紧。香儿,你去给本宫弄些安神香来。一定要太医仔细检验。那个苏离可是个大夫,多加小心终究没错。” “娘娘,离妃不是上次还救了娘娘?”香儿皱眉问道。 林珑儿轻抚小腹,“她救本宫也只是想为她自己洗脱嫌疑。不然表哥肯定不会饶了她。反正上次落水之事,多有蹊跷。说不定一切就是她苏离那个贱蹄子设下的苦肉计。” 香儿从身后婢女那处,端来一碗汤药,“娘娘,这是柳太医为娘娘准备的安胎药。娘娘药按时喝。”林珑儿皱眉,“这些苦哈哈的东西,本宫最讨厌喝。给我倒掉。” 香儿忙跪下,“娘娘,这个安胎药奴婢可不敢倒。皇上吩咐过奴婢要奴婢看着娘娘亲口喝下的。奴婢不敢对皇上撒谎。”香儿笑的谄媚,“足见皇上对这个孩子还是万分重视的。” 林珑儿眸中得意,“表哥当真这般说?那太好了,这苦哈哈的药,本宫就喝下了。不好令表哥生气。” 林珑儿捏着鼻子将这苦哈哈的药水给喝下去。香儿笑道,“娘娘,您为了皇上,可什么都愿意做呢。” 林珑儿讽刺了一句,“你个小丫头,就会胡乱说话。” “不知道表哥此刻在做什么?都有些时日,表哥没来珑德殿看本宫了。”林珑儿眸中尽是哀怨。香儿劝道,“娘娘,皇上心中有您的。只是皇上初登基,事务繁多。眼下事情太多,皇上分不开身罢了。” 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恩,你去御膳房,吩咐御膳房给表哥做上一份糖醋枇杷,还有那个清香竹笋还有表哥喜欢吃的糕点。一并送去。” 香儿点头,“是,娘娘。您每日都这般吩咐。奴婢早就做了。”林珑儿眸中尽是愁思,轻抚小腹,“只要表哥能记得我就好。去找表哥,哪里能比的上表哥亲自来此处畅快?”林珑儿自怀孕之后,很是多愁善感。 林珑儿随意吃了些糕点,又说道,“每日最讨厌的就是去请安了。太后如今已然虎落平阳,竟然还狐假虎威。她都忘记如今可不是她的儿子当政了。柳太后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每每望着本宫的肚子,都觉着她的眼神很森冷。” 香儿安慰,“太后如今对娘娘动手过。如今她的势力大不如前,不会轻举妄动。娘娘不需想那么多。柳太后处处护着娘娘呢。” 林珑儿笑,“等孩子生下来,本宫可得好好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搬去慈宁宫的事务,奴才婢女们都很利落。很快就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搬去了凤华殿。苏离居住在凤华宫的偏殿,她毕竟身份特殊,不能居住在凤华宫正殿。这凤华宫果真气派无比,周遭都很是奢华,所有的设计都错落有致,怪不得所有妃嫔都要居住在这里了。 这里虽然是偏殿,但是瞧上去却比芙蓉殿大上许多。意儿说道,“娘娘,搬家您一定累了。奴婢这就去给娘娘铺床。芙蓉殿里娘娘最喜欢的贵妃椅,都给娘娘搬来了。” 苏离情绪却有几分激动,“把那个贵妃椅赶紧让小王子还搬去芙蓉殿!!”苏离的声音很大,吓了意儿一跳。意儿忙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做。” 苏离颓然坐下,那个贵妃椅,曾今宫铭就躺在那个贵妃椅上面,他在芙蓉殿的那处,她都是无法安睡。每每都到夜深了,方才入睡。宫铭总喜欢每晚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苏离想想这些,就觉着心口有些发堵。她觉着她手上沾染了宫铭的血。苏离一阵惆怅,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进来。苏离望着对面的泉水。这里泉水淌下来的时候,会叮咚作响。苏离望着那奇异的泉水,禁不住微微出神。轻合上眼,听着那叮咚的乐曲,瞬间觉着心旷神怡。 第二百章 各怀鬼胎 苏离望着那款款流动的溪流,眸中尽是流光。宫铭,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一定会保住心才人腹中的孩子。这也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身后的意儿说道,“娘娘,眼下天气已然转凉。娘娘还是披上一件披风。” 意儿柔顺的为苏离披上了一件披风。温柔的为其系好脖颈处的带子。苏离眸中浮起一抹异样,倏然说道,“意儿,你说本宫是不是个坏女人?” 意儿眸中慌乱,“娘娘为何会有此等想法?娘娘素来高贵,出淤泥而不染。这后宫的娘娘们为见皇上,都费尽心机,唯有娘娘,是那般孤傲。从来不在乎这些。” 苏离眸中清冷,“意儿,本宫若对你说。本宫的心还在当今皇上身上。你会不会认为本宫是个坏女人?” 意儿面上有几分惨白,“娘娘,您曾今与睿王。不,皇上与你曾今本就情投意合。只是造物弄人,才会让您成为武皇的妃嫔。武皇自始至终怕都没有得到过娘娘的心。武皇若是在世,定然不会允许娘娘和皇上在一起。可是娘娘的一切,奴婢都看在眼里。当今皇上对娘娘情根深重。即位之后,也很优厚武皇的妃嫔。对娘娘您,更是费尽了心思。在这个后宫之中,有谁还敢给娘娘半分难堪?即便是太后,也得给皇上几分薄面。” 苏离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什么时候,本宫的意儿都能说会道了。” 意儿忙跪安说道,“娘娘,奴婢只是希望娘娘能够幸福。如今珑妃怀孕,奴婢知道娘娘肯定还是有几分在意。世间之事,唯独情字最伤人。”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意儿,本宫突然觉着有些饿了。你去给本宫弄些吃的。” 意儿忙说道,“娘娘有胃口是好事。奴婢这就去做。娘娘稍等。” 苏离轻合上窗户,喃喃,是啊。在这个世间,唯独情字最伤人。既然心中还有宫萧落,即便以后的路再难走,她都要坚强的走下去。苏离掀开袖管,瞧着胳膊上的那个玉镯,不经意间竟然觉着有几分烫意。她还是很期盼能够和宫萧落回到以前。那种温馨斗嘴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 “离妹妹,这里可曾住的习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本宫这就命人去做。”欧阳凤浅笑的声音倏然传来。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探究,转身,眸中尽是不悦。这个欧阳凤进来的时候,怎么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她即便是武皇的妃嫔,好歹也是个妃位。苏离笑的有几分勉强,“见过凤妃了,凤妃倒是客气了。这里是凤华宫的偏殿,一切都是最好的。本宫哪里有什么不习惯?” 欧阳凤笑的有几分古怪,“呵呵,离妹妹曾今居住的芙蓉殿,那里的一切可都是按照离妹妹心意设计。武皇当初也真是宠爱妹妹。也难怪妹妹会为武皇伤神。” 苏离眉心紧皱,“凤妃若没有什么其他事,就先行离开吧。本宫有些累了。” 苏离不着痕迹的下着逐客令。凤妃愈发笑的欢快,“离妹妹,身子不适?本宫为离妹妹特意请来了大夫。离妹妹的身子可是金贵的很,不医治的好,如何能够让皇上开心?”凤妃禁不住咬了唇,目中尽是冷冽之光。说完,啪啪拍手,就进来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 苏离很是不悦,“凤妃,本宫身子是有不适。本宫自己就是大夫。无需旁人。” 欧阳凤冷冷对那个老者说道,“还不快去给离妃请脉?” 苏离见这欧阳凤丝毫不理会她的逐客令。不知道这个欧阳凤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苏离不为所动,欧阳凤赶紧上前,轻按住苏离的肩膀,“妹妹,给本宫几分面子吧。本宫也是好心,皇上可是很担心妹妹的身子。妹妹面色憔悴,自己虽是大夫,但却对自己身子不太上心。这些姐姐怎能不尽心?” 苏离倒是想看看这个凤妃在搞什么花样。也便任由那个老者为自己把脉了。凤妃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凤妃有些着急的说道,“太医,离妃的身子怎么样?” 那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轻捋了两把胡须,却是说道,“回禀娘娘,离妃娘娘身子是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 凤妃眸中闪过一抹失落。苏离眸中有几分探究,“凤姐姐为妹妹的事情操劳多日。也该好生歇息才是。” 凤妃笑着有几分尴尬,方才说道,“那妹妹在此好生住着,本宫就不打扰了。”然后凤妃就带着那个大夫朝着外面走去。苏离眸中尽是犀利,这个凤妃,她在玩什么把戏?她已经猜到了,她可不会认为凤妃那么好心,会专门找太医给自己请脉? 凤妃是想让太医看看她有没有怀孕吧。除过这个理由,苏离当真想不出别的理由。若是自己怀孕了,那么可真是称了凤妃的心。苏离尽是疲倦,对后宫的这些争斗很是厌倦。 走廊里,凤妃对身畔的老太医说道,“你确定没把错脉?离妃身子很不适,胃口也不佳。用膳的时候,还特别喜欢用酸食?她当真没有怀孕?” 老大夫摇头,“回禀凤妃娘娘,离妃娘娘脉象是有些虚弱,但绝非喜脉。” 凤妃甩甩手,“你下去吧。”凤妃拳头捏紧,婢子回报,苏离近日身子很不适,没有什么胃口,而且有几分嗜睡。还有几分慵懒之意。皇上去她那里,也曾不愉快。她方才有这个想法。莫不是她有了武皇的孩子?哼,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她还在想,若是苏离怀了武皇的孩子,那么苏离和皇上之间定然会有几分隔阂。她曾今那么受武皇的宠爱,本就是一根刺扎在皇上心头。若是怀上孩子,皇上还不觉着倍加难堪? 只是空欢喜一场,苏离根本没有怀孕。凤妃拳头攥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却觉不着疼痛。皇上如今对苏离心心相念,早晚会成为皇上的麻烦。凤妃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迎面小桃气喘吁吁的走来,“参见娘娘。” 凤妃随意摆摆手,眸中尽是不耐烦。“怎么了?” 小桃小声说着,“娘娘,心才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见红了。” 小桃面色有几分发白,“太后和柳太后都去心承殿探望去了。” 凤妃冷哼一声,“太后可倒是热心。以为心才人腹中怀着的是个宝贝。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如今太后可是将心才人看的紧。” 小桃朝着偏殿望去,“娘娘,心才人见红之事,要不要对离妃说?她们毕竟都是武皇的妃嫔。” 凤妃目中冷光一闪,“那你给她的婢女透个风。本宫也想看看好戏了。皇上可是吩咐这个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只是心才人不争气的摔了一跤。” “走吧,本宫如今协助两位太后管理后宫事务。心承殿发生此等之事,本宫得赶紧去看看。” 凤妃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她有时在想,林珑儿腹中那个孩子掉了,她才能称心如意!可恨自己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哪里能有机会孕育?只要如此想想,凤妃心中就痛苦不堪。 凤华宫偏殿,苏离正在用膳,意儿却是小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路上。却是无意中听正殿的人说起,心承殿的心才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落红了。两位太后都去了,凤妃也去了。” 苏离手中的碗倏然一抖,眸子震惊,“你说什么?意儿?” “见红?”苏离匆忙说道,“快给本宫更衣,本宫马上去心承殿去看心才人。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有事。” 苏离快速着装,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去了心承殿。意儿也紧跟其后。 当苏离到了心承殿时,里面已经站了很多人。太后和柳太后,郁太妃,玉妃,凤妃都已然在此处。苏离刚一进去,太后眸子冷冽的瞧着苏离,“离妃也来了?” 室内有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不知是因为苏离嗅觉太过灵敏的缘故。苏离给太后等人请安,“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猛一抬手,“离妃免礼吧。心才人见红了。真是令哀家担心不已。刚太医都已然查探过了。心才人这些时日需卧床,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了。”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太后如是说。就表明心才人腹中孩子暂时没事了。苏离心中窃窃欢喜,实在是太好了。只要心才人腹中孩子没事就好。苏离眸光禁不住朝郁太妃面上瞧去,郁太妃却有些躲避苏离的眸光。苏离心中复杂,“太后,臣妾也是大夫。可否让臣妾也给心才人把下脉?” 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狰狞,“你给心才人把脉?”太后眸中尽是深沉,这个女人精通医理,若是在给心才人把脉的同时,动一些什么手脚。那么心才人腹中孩子就当真有危险了。太后忖度良久,床榻上的心才人却是柔柔的说道,“太后,离妃既然想给臣妾把脉,就让她查看一下吧。离妃医术也很精湛。”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离妃,你好生把脉,万一心才人有什么事,哀家可要为你是问。” 苏离收敛思绪,方才走近心才人。心才人面前的纱帐是紧紧闭合的。隐隐约约瞧见里面有个人影。苏离上前,款款揭开一方纱幔,方露出心才人那张苍白的面容。苏离正经说道,“心才人,劳烦把手递给本宫。” 第二百零一章 她的伪装,心机婊 心才人虚弱的说道,“有劳离妃娘娘了。”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静静的为心才人把脉,苏离专门查看了下她手腕上的那个粉红色的点,还在。就表明她腹中的胎儿暂时没有事。支原草不会伤害她腹中的胎儿。苏离眸中复杂,收回手。起身说道,“太后,心才人胎象的确有些不稳。应当服用保胎药。” 苏离继续说道,“心才人这些时日,不要有太多人来打扰她。怀孕前三月胎儿最不稳定,怕是心才人最好在床榻之上静养一月。方才好些。” 苏离忖了忖,继续说道,“太后,心才人应当多服用阿胶,山药。这些补血补气的东西。配合着保胎药,对怀孕之人有很大的帮助。” 太后轻恩一声,柳太后却是说道,“离妃所言当真不差。和之前的太医说的一模一样。离妃医术果真了得。曾今哀家腿疾,也是因为离妃,方才好了许多。离妃的医术哀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玉妃双手合实,“实在是太好了。心才人腹中孩子没有事,两位太后也能心安。”郁太妃说道,“太后,那臣妾就先离开了。心才人受了惊吓,如此多的人在这里,对她没有什么好处。”说完,郁太妃请安,方才离去。 郁太妃离去之时,迎面碰上了身着明黄色龙袍之人,郁太妃点头说道,“皇上来了?” 宫萧落面上冰冷,“郁太妃这是要回宫了?”郁太妃谦和有礼的说道,“皇上,心才人已然没有大碍。太医吩咐要多休息。” 宫萧落示意郁太妃可以离去了。郁太妃方才请安,然后离去。宫萧落一进去,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在这群妃嫔之中,是那般的惹眼。玉妃,凤妃给宫萧落请安。宫萧落随意拂手,示意她们免礼。 苏离眸子复杂的瞧着宫萧落,宫萧落眸中尽是黯然。宫萧落说道,“母后,母妃。心才人既然已经无事。母后,母妃就不必如此劳心了。” 太后面上冷冷的,“有劳皇上了。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赶到了心承殿。哀家心中感激万分。心才人腹中怀的可是武皇唯一的孩子。皇上如此挂心。哀家在此谢过了。” 柳太后笑道,“皇上,心才人没事了。需要静养。” 苏离说道,“皇上,太后,臣妾想留下来陪心才人说一会儿话。好吗?” 太后眸中狰狞,“离妃?你同心才人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柳太后笑意弥深,“太后,她们都是武皇的妃嫔。说些体己话,也没什么不好。说明她们相处的好。” 玉妃眸中讽刺,苏离什么时候这么会做人了?哼。玉妃咬牙切齿,望着凤妃那一身的奢华,还有头上戴着的那金步摇。原本她纳兰小玉是能做皇后的。如今武皇驾崩,她只能居住在玉栾殿。若他日皇上选秀,她也得给那些个人腾地方。思及此,玉妃心中就极为不痛快。她的人生才刚开始,武皇为何要离她而去?玉妃思及武皇,眸中浮起一层湿润。 皇上宫萧落笑道,“太后,离妃心地善良,也精通医术。她在这里,最好不过。既然心才人已然没什么大碍。朕那边还有要事处理。昭国来使来了,有和亲的意思。朕就先去会见他们。” 苏离垂下眼睑,“臣妾恭送皇上。” 两位太后等人都尽数离去。玉妃临走之前,还朝着苏离冷冷看了两眼,凤妃眸中复杂,还有一抹探究和戏谑。苏离一阵头痛,与后宫的这些女人寒暄,当真是头痛万分。 待众人离去,室内就只剩下苏离和心才人二人。心才人仍旧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离妃娘娘,臣妾谢过离妃娘娘抬爱。” 苏离面上尽是冷漠,她倏然问道,“心才人?武皇去了?你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有过难过?” 心才人眸中恍惚,面上凄楚无比,“武皇就那般走了。那么突然,他对臣妾那么好,在储秀宫众多秀女中,只选了臣妾一人。臣妾心中对他有仰慕之心。他那般俊美,臣妾从不知道暴戾的帝王,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心才人陷入对往日的回忆之中。爱恨交织的神情令苏离眸中尽是复杂。心才人自顾自的说着,“臣妾也从没想到,竟然会怀上皇上的孩子。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前一瞬,在为武皇的死去,而痛心之时,下一刻,就带给你这样一个好消息。” 心才人款款起身,侧靠在床榻之上。乌黑的发丝就那般垂散在脸畔。心才人轻抚小腹,“这个孩子已经月余。臣妾真的好开心,能够为武皇孕育一个孩子。”心才人眸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饶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对她所说的话,信以为真。可是苏离知道,她说的是谎话。因为宫铭就是被她做杀!心才人怎么能在杀了宫铭之后,还说出这样恶心的话语? 苏离眸中气恨,她无法压住心底的愤怒。“心才人?你对武皇那么短的时日,就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心才人眸中恍惚,心才人一边抚着小腹,一边说道,“离妃娘娘或许不信,武皇是臣妾的第一个男人。臣妾曾今害怕他。可是后来却万分思念他的到来。当武皇夜宿玉妃那处,臣妾心中很是难过。这种情绪无法掩饰。这是真的。” 苏离摇头失笑,“那本宫问你,武皇可曾入过你的梦?” 心才人眸中不解,不知苏离这是何意。苏离继续说道,“武皇却是入了本宫的梦。他对本宫说,他离开的太突然,也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心才人眸中凌厉之光一闪。苏离继续说道,“武皇不相信,他的枕边人会对他动手!他说他死不瞑目!”苏离说这些话时,脑海闪过宫铭那张俊美的面容,还有最后他叮嘱的话语。苏离的心尖就蓦然一痛。 心才人笑的勉强,“离妃这是什么意思?” 苏离摇头,“心才人,室内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何必还要隐瞒?本宫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了。支原草!” 心才人眸中大骇,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强作镇定说道,“离妃娘娘,你在说什么?臣妾一句都听不懂。” 苏离猛然拽住她的手腕,“心才人!是你给宫铭的酒杯上涂了支原草!他才会接触了栀子花香气而中了剧毒。惨死!” 心才人从起初的恍惚,转为冰冷。她冷笑,“看来离妃娘娘今日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心才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离妃娘娘兴师问罪?想必已然知道事情原委。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牵连众多。离妃为何还要来臣妾这里追问?” 苏离咬唇,“本宫只是不明白,心才人刚说对武皇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心才人眸中狠辣,“当然是真。”苏离咬牙,“既然为真?为何不在这件事情上求取转机?你那么聪明。我不相信你会没有任何求取转机的机会!” 心才人哈哈大笑,“离妃?你这是做什么?在逼供?” 苏离咬牙切齿,“心才人,本宫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既然爱一个人?难道会希望他死?眼睁睁看着他死?却不作任何事情?本宫去宫铭那处的时候,你为何不提醒一句?先前,你一直在本宫的身畔?” 心才人笑,癫狂的笑了起来。近乎笑出了眼泪,“臣妾为什么要提醒你?臣妾就是要让宫铭死!让他死在你的手里。我只是一个催化剂而已。呵呵。” 苏离手倏然按向心才人的小腹,心才人忙朝后退去。慌乱说道,“你做什么?” 苏离冷笑,“你既然不爱宫铭,想让他死。如今怀上宫铭的孩子,为什么不拿掉他?” 苏离继续说道,“你的眼睛里有着不舍。有着太多本宫无法看出的东西。本宫不明白,你今日的见红,究竟是你故意?还是其他?” 心才人笑,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离妃真不愧是离妃?一切做的滴水不露。高人设计的完美妙计。臣妾当真不知离妃是从哪里看出端倪?还是皇上告诉离妃这一切?” 苏离倏然握住心才人的手腕,“支原草遇到孕妇就不会散去,在你身上形成这一个红点。是这个红点让本宫开始怀疑你。” 心才人叹息一声,“是啊。离妃是精通医术的。” 心才人禁不住潸然落泪,“午夜梦回之时,我也见过武皇。他说他恨我。呵呵。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在他心中留一个恨的位置也是好的。” 苏离不懂,心才人当真爱宫铭?却要杀宫铭?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宫萧落的棋子?为何她觉着一切没有那般简单? 心才人眸中复杂,好似飘到遥远的地方。心才人沉声说道,“离妃,你一定觉的我表里不一。是个坏女人。其实我很善良的。我也不想杀宫铭,我也曾想拆穿这一切。可是我不能。什么天下,什么周国?我一个小女子,哪里会在意那些个东西?我在意的只是我将来的生活。我想幸福,可是我却不能幸福。我不仅是皇上的棋子。我还背负着仇恨。” 心才人眸中尽是炯炯,“我曾今只想杀了宫铭。但是他敏感,暴戾。谨慎,小心,多疑。我根本没有机会。后来皇上的谋士想出了个妙计。不会被人发现。我很犹豫。但是我去做了。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重要的是我要报仇。因为宫铭是我的仇人!!” 第二百零二章 昔日锥心之痛 心才人眸中冷光一闪,那里盛载了浓郁的仇恨。那样的神情令苏离禁不住一震。“心才人竟然如此自相矛盾?今日本宫可真是长了见识。” 心才人眸中尽是流光,那里是浓郁的苦涩。心才人苦涩一笑,“离妃?你素来高高在上,你的眼中哪里能看到小小的臣妾?不论是臣妾曾今去芙蓉殿里与你百般为好?还是臣妾苦苦哀求你给臣妾一丝希望。你都是残忍的拒绝。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在意臣妾这个小小的位份。” 苏离眉心紧皱,不想听她说那么多。苏离恼恨说道,“你究竟是爱宫铭?还是恨宫铭?你与他究竟有何等仇恨?” 心才人眸中泪光点点,不知想起什么。心才人面色微微惨白,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才人禁不住浑身微微颤抖。苏离冷声说道,“心才人?你杀了宫铭?你对宫铭的孩子又是怎样的感情?” 心才人垂下眼睑,不知在思忖什么。苏离静静的望着心才人。她想知道心才人究竟在想什么。倏然心才人抬起眼皮,眸中放射着冷冽之光。心才人面容狰狞,“离妃娘娘,你可知道臣妾还有一个姐姐!” 苏离眸中困惑,心才人有个姐姐和宫铭有什么关系?苏离眸中大为一震。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苏离不敢想象,为心中的猜测禁不住担忧。心才人轻声说道,“臣妾的姐姐很温柔,她从小就保护心儿,不要心儿受到任何伤害。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家境也算不错。” “姐姐长的漂亮,口齿伶俐。不知有多少男子想要娶她。姐姐比我年长两岁。她处处都护着我,不论是什么,姐姐都将那些东西留下来给我。我因为有这样的姐姐,我此生都很是感动。可是没想到好景不长。去年的冬季,姐姐带着我出去看花灯。因为我任性的,非要弄下一个花灯。”心才人说到此处,面上极为惊恐。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才人面容极尽扭曲,当真恐怖到极点。心才人继续说道,“姐姐为了让我开心。就答应我为我弄下一个花灯。那个夜晚,姐姐让我在马车里等她。姐姐和两个仆人就去弄花灯了。我在马车里欣喜的等着姐姐快些回来。能快点摘下花灯给我看。等待对于我而言,是漫长而枯燥的。倏然我听闻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禁不住掀开车帘。却惊见姐姐被人掳去。身畔的两个仆人也被打成了重伤。姐姐大喊,别管我。我知道那个声音姐姐是对我说的。”心才人面色惨白,手指禁不住攥紧,“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难受?” 心才人眸中尽是苦涩,“姐姐那是对我说,不要我出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人给掳去。如今敢光明正大的强抢民女,当真是胆大包天。我记住了他们穿的衣衫,等他们离去后,我四处打听,询问关于那帮人的消息。” 心才人眸中冷酷,“离妃那般聪明,想必已然猜到了。” 苏离禁不住一阵胸闷,禁不住叹息。心才人笑,“我打听了很久,可是却没有查到任何消息。不知是不是老天可怜我,在我在那里枯等了一晚上的时候。竟然让我再度见到那个侍从。我暗中跟着他。一路尾随。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就这样,我去了一个我不敢相信的地方。那是皇家的地方。那里是太子府!” 心才人眸中尽是泪水,眸中尽是幽怨和苦楚,“我身畔的两个仆人吓的面色发白。一直劝我赶紧离开。可是我知道姐姐就在里面。我必须在这里等消息。两个仆人拗不过我,只能劝我扮成男装,在附近等消息。终于,我见那些人从太子府上抬出一个东西。周遭的人还在小声说着话。说什么,这个女人可真是身子娇弱,还如此倔强。太子殿下如此看重她,竟然那般不给太子面子。太子也是狠心,竟然一刀划破她的喉咙。呵呵,你们瞧瞧,这女人此刻样子多么凄楚。” 心才人说到此处,音调愈发的高。心才人声音微微发抖,禁不住紧紧抓住苏离的手,“我不敢相信那个死去的女人是我姐姐。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们走的极为快,跌落了一个东西,那是姐姐最喜欢的镯子,上面有姐姐的名字。我断定那个人就是我的姐姐。我和几个仆人一路尾随。跟上去,他们竟将我姐姐的尸体扔给一群野狗。野狗是那般凶悍。”心才人泣不成声。 苏离禁不住一阵反胃恶心。“怎么会?”苏离知道宫铭性情暴躁,可听闻这件事发生在心才人姐姐身上,竟然觉着一阵作呕。心才人眸子瞪的极为大,“你可知道?我看着姐姐被一群狗围攻上去的时候,我和仆人只能在暗处哭诉。什么都做不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 狗给吃了。”心才人声音异常的大。“那是一个噩梦,姐姐身上尽是血迹,太子好生残忍,让她死的如此凄惨。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心才人紧紧按住苏离的肩膀,“你不会明白,那种亲眼看到姐姐被狗给吃掉的感觉。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太子太可怕了。” 心才人眸子幽怨,“姐姐惨死的那一幕就深深映入我的脑海,永生不会忘却。”心才人怒吼,“在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不论这个人是谁,是太子,我也要为姐姐报仇。我要告御状。一定要为凄惨的姐姐鸣冤。事实证明我的确是愚蠢的,我苦苦求了多少次,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哪里有什么机会去告御状。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但是上天可怜我,让我遇到了如今的天子。当时的二皇子。呵呵。” 心才人眸中尽是凌厉,“我只是一个平民,我谁都依靠不上。我只能依靠二皇子。所以我求她,我要为我的姐姐报仇。” 苏离眸中复杂,怜惜,“所以你就成为皇上的棋子。甘心被皇上使唤。混入宫廷之中,成为武皇的妃嫔,然后按照计划行事。” 心才人面容扭曲,声音嘶哑,“对,我见到了宫铭,他一身明黄的龙袍。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会是丑陋不堪。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还很俊美。在那一众多的储秀宫中女子面前,他只册封了我。我当然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你离妃,是他心尖上的人。因为我的眼睛酷似你,才会被他看重。一切是多么可笑,可悲。我姐姐她长的也很美。我以为宫铭只是好色。但是没想到这样暴戾的帝王竟然还会很专情?多么的可笑。当玉妃颇费心机的安排我侍寝的时候,我就想杀了宫铭!但是因为我进宫之前,睿王多次警告我,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苏离眉心紧皱,心才人也真是可怜。心才人继续说道,“太子是多么健忘。呵呵,不,应该说武皇是多么健忘。他曾今问我有什么亲人?我说我还有一个姐姐。武皇只是笑着说,你姐姐定像你一般美。如此蕙质兰心,令朕开心。” 心才人眸中颓然,“他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怎么还会记得曾今他手上还有一条人命,我姐姐的命。他不会知道的。我只能在仇人面前,强颜欢笑,在他面前跳舞,在他面前唱歌。我其实特别想在他的酒水里下毒。但是因为宫铭小心谨慎,所有的东西都要太监试过才会用。我没有机会。我才明白睿王是多么深沉,一切想的那般周到。为什么不让我轻举妄动了,若是我自己行动,只会路出马脚,还会给睿王增添麻烦。我这条命是为姐姐留着的。我要报仇。我不能死。曾今因为我要报仇,我爹吓到了,怕连累他,一夜之间就消失,那些随从也跟着消失,家徒四壁,我走投无路。这就是我的家人。因为我要报仇的是皇家。”心才人语无伦次,眼泪直流,心才人望着自己的双手,心才人笑的诡异,“你可曾知道,宫铭曾今说过我有一双很妙的双手。我会酿酒,我会弹琴。他望着我的双手时,我总觉的他心思不在这里。究竟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后来我才知道,宫铭在看的人都是你。你能歌善舞,你的双手很漂亮,指甲也很美。你还会做糕点。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心才人望着苏离,眸中尽是嫉恨。苏离沉沉说道,“然后你因为侍寝,宫铭对你不错。你就意乱情迷。爱上了宫铭?” 心才人声音沙哑,凄厉破碎,“对。他那段时间很宠爱我。我真的意乱情迷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以为他对我会很粗暴。但是没有。那日他貌似有些喝醉了,他笑看着我,眼中是别致的温柔。”心才人面容扭曲,“我永远记得那天,那是他属于我的日子。他一直在我耳边喃喃说着情话,我意乱情迷,我又想起姐姐的脸,我多么想咬死他。可是他眼中闪过的犀利,我知道我不会得逞的。” 第二百零三章 各取所需 “我只能在他身下曲意逢迎。这是我的悲哀。”心才人沉沉合上双眸,眸中尽是复杂。心才人紧紧捂住心口,“离妃,你一定觉的我很可笑,存心想要杀宫铭报仇。才会入宫,才会为睿王办事。可是我最终还是输给了我的心。” 心才人眸中尽是温柔,“宫铭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很有魔力。他来找我的时候,慢慢的,我从原先的排斥,仇恨,到有一种等待的感觉。我竟然很喜欢为宫铭跳舞。喜欢他拍手称好的样子。喜欢他夸赞我的声音。我觉着我很贱,明明知道他的温柔都是透过我再看另外一个人,我知道我不该对宫铭动情。但是我的心,我管不住。” 心才人眸中尽是泪光,“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姐姐,我觉的很对不起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觉着姐姐在狰狞的对我笑。我饱受折磨,在我多愁善感的时候,宫铭也会表现出对我简单的关心。这是玉妃没有的。我从玉妃的眼中看到了嫉妒。我竟然还会有一丝的庆幸。” 苏离眸中尽是复杂,“所以你爱上宫铭了。”心才人咬牙切齿,“对,我就是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杀死我姐姐的魔鬼。我是一个蠢货,明明知道不应该爱他,但我还是去爱了。爱的义无反顾,在睿王提出这样的杀人方法之时,我有排斥。我很迷茫,我不想杀宫铭。”心才人面容扭曲,狰狞,“甚至我还想告诉宫铭,告诉宫铭一切的真相,告诉他睿王想害他。最终我想起了我的姐姐,我觉的对不住姐姐。我很痛心,我没有告诉宫铭。我知道那个栀子花香气的香囊在你身上,你知道我有多么震惊。呵呵,宫铭会死在他心爱之人手上。多么的悲哀。” “你问我午夜梦回之时,会不会觉着心痛?对不起宫铭?我也应该问你?他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心才人异常笃定的说着。 苏离禁不住鼻尖一阵泛酸,“心才人,本宫知道你的心很苦。宫铭已经死了,你想怎么对你腹中的这个孩子?”苏离脑海警铃大作,宫萧落一切都知道,知道心才人对宫铭的仇恨,竟然还对她说,会想办法保住心才人腹中的孩子。苏离禁不住冷笑,心才人会保住这个孩子?怕摔跤也是她故意的。她瞧着那么憔悴,夜间一定没有睡好,饱受折磨。 苏离眸子紧紧锁住心才人,禁不住说道,“那日宫铭五七之日,我查出你怀孕之时,你面上的神色很奇怪。我当时还有些奇怪。今日我终于明白你当日为何是那样的神色了。” 心才人禁不住嘶哑的痛哭,“离妃,你心思玲珑剔透,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一定会笑话我吧。呵呵。”心才人紧紧捂住小腹,“这个孩子,带给我是多么的震惊,这是一个耻辱。是我对不起姐姐的耻辱。但是因为在后宫之中,这个孩子寄托了太后的希望,他不能消失的莫名其妙。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蛛丝马迹。只能佯装不小心摔跤。身子见红了,我心中又苦又痛。” 苏离见心才人如此疯癫,禁不住黯然。心才人重重攥住苏离的手,“你知道吗?我觉着两腿之际尽是潮湿,落红的时候,我竟然觉着害怕。我觉着这个孩子,我的亲人要离开我了。我的心当真好痛。非常的痛。” 心才人唇角尽是苦涩的笑,“我对不起姐姐。我竟然命人去叫太医。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想保住孩子?还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我不知道。离妃,你告诉我,你最聪明,你告诉我,我究竟在想什么?” 苏离眸中尽是无奈,“心才人,你对宫铭动了真情。是因为他对你张开的情网,那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你动了心。如今宫铭死了,你给你姐姐报仇了。你心中很伤心。你觉着宫铭离开你了。你的爱人离去后,你痛苦,丝毫不亚于当日你姐姐的离去。当你知道你腹中竟然怀有宫铭孩子之时。你有过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想法。因为这是宫铭唯一的孩子。他不论男女,也是你的亲人。可你觉的对不起你的姐姐,所以你思虑再三,你决定让这个孩子流失。你狠心想要打掉他的时候,你的心仍旧在滴血。这种痛不亚于姐姐离去的痛。心才人,你就是这般矛盾,这般痛苦。”心才人面上尽是泪水,“我该怎么办?” 苏离轻轻抚着心才人的肚子,“心才人,这个孩子既然已经来到你的腹中。就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母亲,一切纠葛已然随着宫铭的离去而消失。这个孩子,你爱他。就像你爱姐姐一样,他是一个无辜的生命。留下他吧。” 心才人眸中泪水直流,楚楚可怜,喃喃,“留下他?”心才人禁不住轻抚小腹,眸中闪烁着希冀之光。苏离轻声说道,“明年五月底你的孩子就会出生了。你一定很期盼孩子的到来。” 心才人哽咽,“我姐姐会不会怪我?”苏离摇头,心才人也是一个可怜女子,“傻瓜。你姐姐是被宫铭害死。你已经杀了宫铭,为姐姐报仇了。这个孩子是你的孩子。你爱他,就留下这个孩子。” 心才人眸子亮晶晶的,“离妃。在这个波光诡谲的后宫之中。宫铭已经死了,皇上当真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心才人极为担心的地方。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她轻笑,“心才人,你对你腹中的孩子有什么打算?男孩想让他成为太后手中争权夺利的工具?每朝帝王更新,都免不了杀戮。血腥。还是你只是想让他平安生下,你们过你们的生活,平静甜蜜,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的仇恨。” 心才人眸中尽是慈爱,“我不想任何人利用我的孩子。我知道,太后很在意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他是宫铭的孩子。若是男孩,后宫的确会掀起腥风血雨。玉妃如今对我热络,暗地里也不过是想用我的孩子为她争权夺势。玉妃原本是要做皇后之人。没有享受过皇后的任何权利,如今却那般尴尬的处于后宫之中。玉妃怎能甘心?” 心才人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妃,我知道不论宫铭还是宫萧落,他们都很在意你。我在这后宫的日子时间不长,但却厌倦了这些尔虞我诈。宫萧落是个明君,若是周国再度落入太后手中,怕是我的儿子也只是一个傀儡。离妃,我只想和我的孩子平静的生活。不想再有仇恨,和纷扰。你能答应我,让我平安生下孩子,离开这个皇宫吗?” 苏离摇头,“我可能做不到。你的孩子是皇室血脉,想离开不是那么容易。如今太后虎视眈眈,正盼着你能生下儿子。赵家的势力想拥戴这个孩子登基。怎么会让你走?” 心才人眸光一闪,“我的孩子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太后,不属于玉妃。只是我的孩子。” 苏离轻擦拭心才人面上的泪水,“心才人,你是个纯真的姑娘。你会幸福的。等皇上将赵家党羽连根拔起之时,会给你一方净土。” 心才人忙欲下地感激,去被苏离按住,“心才人,你怀有身孕,不必如此感激我。我只盼你今日所说,一切属实。不会再卷入权利斗争之中。” 心才人笑,“我的儿子当皇帝?我爹若知道,定会跪下来求我。但是代价是我不会活。不论太后,还是玉妃后面的势力,会让我无依无靠的心才人活下去?哼,不会的。我为了和我孩子在一起,我就不会卷入这张斗争之中。我只会站在皇上这边。离妃,若还不相信,我可以以我姐姐的名义起誓。姐姐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 苏离瞧着她眸子晶亮模样,心下了然。心才人是个聪慧女子,只想和亲人在一起。不会让任何人玩弄她的孩子。苏离轻笑,与其拍手为誓。“一言为定!”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心才人要当心玉妃。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心才人表面上要做出与本宫很是不快之样。才不会让任何人起疑心。” 心才人点头,苏离听闻外面有动静,给心才人使了个眼色。心才人当即理会,说道,“离妃娘娘请回吧。臣妾谢过离妃娘娘关心。武皇的妃嫔只有离妃还能有资格享受那些奢华待遇。臣妾与娘娘不在一条船上,娘娘以后不要再来了。” 苏离眸中犀利,“竟然心才人如此不待见本宫,那本宫只能奉劝心才人好自为之了。” 心才人冷笑,“臣妾身子不适,不送。” 苏离转身离去,果真瞧见外面玉妃婢女鬼鬼祟祟在外面。被苏离装破,一副很尴尬的样子。“参见离妃娘娘,玉妃命奴婢看看心承殿有没有什么事?” 苏离笑,“本宫今日可是长了见识。玉妃婢女从来不会通报,只会偷听墙角。”那婢女吓的面色惨白,“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偷听。” 苏离却压根就不理会她,径直离去。苏离很想去御花园里走走,就同梅儿一同去御花园了。苏离终于明白,什么是不可强求,什么是不可强行忤逆。该来的总会来。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在层层花簇之中,瞧见一个肚子微微隆起之人。苏离眸中不悦,转身绕道欲走。 第二百零四章 男婴,喜极而泣 却被那人喊住,“离妃见到本宫为何要绕道离去?” 苏离眸中不悦,转身,瞧着林珑儿款款朝着这边过来。林珑儿因为怀孕的缘故,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太好。林珑儿身畔的婢女香儿瞧到苏离时,神情有几分怪异。 苏离笑着说道,“珑妃没有在珑德殿?” 林珑儿轻笑,“在珑德殿呆的久了,也实在是不太喜欢。就出来走走了。索性这御花园就是不同,眼下已然入秋,竟然还能开出这样的花朵来。宫里的花匠们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苏离呵呵一笑,“这倒是不假。御花园的花匠们的确费尽心思。” 林珑儿眸中有几分狰狞,“任何花儿开的再旺盛,不论花匠怎么费尽心思。也总有落幕的那一天。”林珑儿眸中尽是不悦,苏离眉心紧蹙,看来这个珑妃是故意来找茬的。苏离笑的几分勉强,瞅着林珑儿的小腹,禁不住微微发呆,“珑妃娘娘,本宫记得你孕育三个多月了,这小腹已然微微隆起了。” 林珑儿一阵轻笑,“呵呵,离妃娘娘记性果真是不错。”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狐疑,“本宫这肚子尖的很,很多太医都说会有可能是个男孩儿。” 苏离眸中复杂,闪过一抹落寞,“若是男孩,那真是太好了。” 林珑儿轻抚小腹,“离妃当真会祝贺于本宫?”苏离眸中凌厉之光一闪,“珑妃这是什么意思?句句夹枪带棒?岂不是纯粹在数落本宫的不是?本宫若真想对你做什么?当初又怎会下水去救你?” 林珑儿面色难堪,“离妃,这两日表哥去你那处了?你和凤妃掺和在一起。这是做什么?离妃不是素来高傲?怎么还会和凤妃在一起?” 苏离笑的蛊惑,“珑妃还是好心安胎为妙。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林珑儿冷声,“凤妃当真对你好?离妃是不是太天真?” 苏离笑的讽刺,什么时候林珑儿也会这般寒暄了。苏离点头,“珑妃,不必来此挑拨离间。本宫与凤妃可是好的很。” 苏离轻道,“你曾今落水过,胎象不是很稳,珑妃还是好生养胎。这花繁锦簇之际,就不要出来了。很多孕妇会对这些东西过敏。产生不适。” 林珑儿淡淡说道,“那一切谢过离妃了。” 待苏离离开,珑妃禁不住跺脚,“香儿,你可瞧见了?她一个前朝的妃嫔,见了本宫都敢如此无视?还不是仗着皇上对她有那番心思?” “娘娘,您不要生气。明日我们就要去外面问孩子是男是女。娘娘一切要谨慎。不必为离妃等人而费心。” 夜间,苏离已经喝的有几分醉意,苏离面上出现一层不正常的红潮,看上去好似一个妖姬一般。苏离任由那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在肩头。身畔的梅儿说道,“娘娘,您已经喝了好多酒水了。娘娘不要喝了。” 苏离笑的妖媚,“一醉解千愁,可是为何本宫越喝却越清楚?” 苏离眸中尽是苦涩之意,“他登基了,是皇上。本宫只是前朝的妃嫔。本宫与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还有太多本宫说不出的东西。”苏离脑海闪过林珑儿的小腹,心下就一阵发堵。望着林珑儿就觉着讨厌的很。难道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苏离眸中尽是迷离,任意往口中灌着酒水,宫铭的死因令她心神惆怅无比。她心底的苦楚无法诉说。只能如此淹没其中。 不知是谁,轻轻拥她入怀。苏离眸子有几分迷醉,瞧着眼前这个明黄的身影,倏然变成两个人影。苏离笑,眸子亮晶晶的,“皇上?你是皇上?萧落?” 宫萧落一把拿过她手中的酒水,“离儿,你怎么喝了这般多的酒水?”苏离抬头,眸中尽是苦涩。她轻抚这个深深爱着的男子,苏离沙哑的说道,“萧落?你是皇上了。我们之间。”苏离说不下去。 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宫萧落贪婪的清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离儿,朕会保护你。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 苏离唇角浮起妖娆的笑,“是吗?”她吐气如兰,这样妩媚的神情,令宫萧落一阵心痛。她什么时候变的这般爱喝酒了?她的酒品不太好,每每喝醉,就会说些胡话。宫萧落紧紧将其拥抱怀中。“离儿,任何人都不会拆散我们。都不能。” 苏离哽咽,“你有珑妃,有凤妃,珑妃怀孕了。你还会选秀。我,我的心好似被一层层的网给笼罩。” 宫萧落眸中复杂,沉痛。“离儿,我的心中只有你。”苏离轻轻握住宫萧落的手,“萧落,若你不是帝王家的皇子,那该有多好?” 苏离继续说着胡话,“宫铭死了。我觉的痛心不已。我知道他不适合做帝王,以他的死换来周国的太平。很值得。但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很坏,他对别人很坏,但却对我很好。他死了,我觉的很难过。” 宫萧落重重握住苏离的手,用她的手重重打着自己的胸膛,“离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这样的手段。不该让你伤心。我知道你很难受。对不起,离儿,都是我的错。” 苏离眼前好似开始闪烁,宫萧落的人影也开始模糊,苏离沙哑的说道,“萧落,你知道吗?我有很想为你生孩子。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我是宫铭的妃子,却想为你生孩子。我会被天下人耻笑。萧落,你会不会怪我?萧落,对不起。” 苏离已然喝的酩酊大醉,苏离轻抚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禁不住轻吻宫萧落的下巴。她眸子迷醉,竟然觉着这样很好玩。苏离笑着说道,“萧落?你真的爱我?” 宫萧落沉沉说道,“爱,我爱你。我曾今愿意为你不入周国这浑水。可我毕竟是皇子,我有母妃,我不能太任性。离儿,是我对不住你。” 苏离摇头,“不,你对我很好。你可知道?我前一世被人给抛弃。我的夫君还杀了我的孩子。”宫萧落眸中尽是痛,“离儿,你又说胡话了。” 苏离眸中迷醉,“这一世我不相信情爱,但是我还会被你给俘虏。萧落。你是我今生的魔障。萧落,我不想做坏女人。可我天生骨子里就是坏女人。”苏离自嘲的笑。 宫萧落喉结微动,瞧着她如此痛心样子。他的心跟着痛。他款款垂首,然后吻掉她的泪水。那滴滴泪水好似镶嵌在他的心口。宫萧落尽是心痛。苏离觉着这个吻中尽是想念,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红唇。就让自己借着酒醉任性一回吧。不管什么天下,不管什么伦常?不管什么文武大臣?她只想专心的做他怀中的女人。 二人从地上蜿蜒一直吻到床榻之上。这样的吻中带着浓郁的想念。因为身份的隔阂,因为太多人的阻碍。他们彼此之间了解,深爱。却又对未来充满了心痛。纱幔一路放下,苏离任凭他那般索吻,苏离眸中尽是妖娆的笑。宫萧落沙哑的呢喃,“离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一场激情过后,苏离躺在他的怀中,适才的酒意,这会子竟有几分清醒。苏离面上一阵滚烫,满身的红痕令苏离面红如虾子。瞧着面前睡熟的男子,苏离心口一阵小鹿乱撞,她轻喃,“萧落。萧落。我们此生都不要分开。曾今的过错,我可以原谅你,因为你为了天下。以后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利用我。” 苏离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宫萧落眸子倏然睁开,猛然咯吱苏离的痒痒。苏离惊,“你没睡?” 宫萧落笑的含蓄,“你以为我会睡着?不知思念多久,你才会在我的身畔。任我予取予求。我怎会那般贪睡。” 宫萧落咯吱她的痒痒,苏离笑个不停,这一刻,就让她什么都不要想。专心享受属于他的爱。芙蓉帐暖度春宵。一滴烛泪落下,是那般凄楚。 天色大亮,苏离周身没有一处不难受。满身的红痕。苏离轻抚自己的发丝,禁不住想到他双手流泻在她发丝之间的感觉。苏离觉着一阵心动。她知道她不该如此任意妄为?因为身份。但既然依然走到这一步,太后和柳太后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直接冲她发泄。 苏离耳畔回荡着昨夜里宫萧落的话语,“离儿,你是我深爱的女人。我爱你。离儿。我们生个孩子吧。”他灿若星子般的眸子好似个孩子一般,苏离脸颊禁不住微微发烫。 梅儿进来,面上一片羞红。“娘娘,皇上铭奴婢给您送来一个东西。” 梅儿轻摆手,然后就瞧见那处有一个小笼子,小笼子里一支雪狸在那处不断的爬动,见到苏离禁不住发出吱吱叫的声音。苏离笑,“小白?是你?” 梅儿笑,“娘娘,皇上说你看到它肯定会很开心?原来娘娘真的很开心。” 苏离笑问,“皇上弄来的小白?”小白一直在苏府。苏离笑,“小白,你在苏府住的可还习惯?”小白时不时的吱吱叫唤着。好似发泄着它的不满。被主人无视那么久的不满。苏离轻安慰,“小白,不要生气,以后你就同我住在这凤华宫。好吗?” “对了,娘娘。户部尚书来了。” 苏离眉心紧拧,“爹?他来做什么?” 苏离匆忙洗漱一番,然后命人传苏浩然进来。 第二百零五章 病来如山倒 “爹,你来觐见,有什么事?”苏离不悦。 苏浩然示意婢女下去,方才能说话。苏离轻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苏浩然眸中尽是笑,“离妃,瞧你面色红润,想必在这凤华宫里居住的不错。” 苏离冷声,“爹,你来若没什么事,请你快些离开。” “离儿,爹来此,自然是有事。你娘病了。因为月儿离开的缘故。你娘伤透了心。离儿不想回去见见她?她说她也很想你。” 苏离眸中尽是淡漠,“娘什么时候开始想念本宫了?本宫只是一个前朝的妃子。娘怎么会惦记?” 苏浩然冷下脸来,“离妃,你如今居住在凤华宫,就代表着你的不同身份。很快皇上就要选秀。充实后宫。只要你能为皇上生下一个孩子。爹在朝堂之上力挽狂澜,也要让你成为皇上的妃嫔。什么前朝妃嫔,有什么?周国历史上也有两朝为妃的女子。没什么稀奇。武皇不在意先帝之言。纳你为妃。如今皇上对你情义绵绵,纳你为妃是迟早的事情。” 苏离眸中尽是痛,“不要再说了。” “爹的眼里只有这些?只是让本宫做皇后?” 苏浩然目光炯炯,“我只是想让你成为万人敬仰之人。有何不好?你曾今在苏府不受待见。如今不同,你是苏家所有人仰仗的核心。苏家因为有你,无人敢肆意动苏家。” 苏离怒喝一声,“够了!不要再说了。爹没什么事,就退下。” 苏浩然说道,“那个雪狸是皇上送给你的。你们之间的一切他都记得。”苏离怒道,“来人,把户部尚书给本宫轰出去!!”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难道除了利益,就没有别的亲情可言。苏离觉着很是悲哀。如今的苏月不被爹重视,她也终于能明白,在爹的心目中,所有的人都是工具。没有人能够改变。 雪狸在笼子里吱吱叫着,苏离竟然觉着一阵心痛。“小白,苏家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好。娘病了,我是担心她,但我不想回去看她。” 苏离一阵头痛,今日她没去慈宁宫里给太后请安。宫萧落传过去话,说是她身子不适。近几日不必去慈宁宫请安。苏离知道宫萧落是保护她。可这会将他与太后的关系闹的更僵。太后如今定然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欲快。 慈宁宫里的太后猛然摔碎了碗盏,“岂有此理?离妃竟然在凤华宫与皇上苟且?她们眼里可曾有哀家?”太后声音异常的激烈,她的心痛到无比。太后嘶哑的说道,“哀家的铭儿如此宠爱这个苏离。没想到铭儿走后不久,她就立刻投入宫萧落的怀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桑儿忙说道,“太后,您消消气。当心您的身子。” 太后面上尽是泪,“哀家如今就靠赵家苟延残喘。若没有赵家,谁还会在意哀家?” “哀家的铭儿没了。如今皇上如此在意那个狐媚,竟然不用来给哀家请安?柳太后也不管管他的儿子,做出如此之事?”太后眸中狰狞,眸中喷火。“不,哀家还有孙儿。心才人腹中的孩子就是哀家的法宝。” 桑儿劝道,“太后,不用您动手,柳太后那边就会出手的。” 太后尽是憔悴,轻握住桑儿的手,“如今只有你陪伴在哀家的身畔。哀家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太后禁不住落泪。桑儿跟着心痛,眼圈泛红。 京都城外的一个祈福之庙。“你看,就是那里。很灵验的。”香儿笑呵呵说道。 林珑儿笑着说道,“好,今日本宫就去看看,到底腹中怀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香儿呵呵一笑,“恩。娘娘,让那些侍卫在暗中保护。不要太过扎眼。被人给看穿。” 林珑儿轻点头,“恩。你去吩咐她们。” 香儿做好这些事情,然后就陪着林珑儿进入寺庙。里面一片森冷。漆黑。外面光线很亮,乍一进去,倒是有几分可怕。林珑儿心中尽是担忧。禁不住握住香儿的手。香儿说道,“我家主子想问问腹中孩子男女。还望天师能给各明示。” 里面传来阴森可不的声音,分不出男女。“银子拿出来。就可以告诉你们。” 香儿忙从袖口中扔出银子。然后问,“怎么做?”林珑儿眸中有几分探究,这里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点香吧。” “让你的主子点上三根香,虔诚跪拜。我自会告诉。” 香儿担忧,在林珑儿耳畔说道,“这不太好,竟然让您跪?”林珑儿眸中冷冽,“跪也没什么不可。” 林珑儿点燃了三根香,然后款款跪下,“恳请天师告诉民女,腹中所怀孩子是男是女?” 里面倏然扔出一个什么东西,在空中轰然着火了。当真很可怖。林珑儿面色惨白,里面发出冰冷的声音,“火光熄灭。地面上就会出现孩子的性别。” 林珑儿小脸微微发白,瞧着那火光在空中一直锃亮,不知何时倏然熄灭。林珑儿紧悬着的心,倏然落地。林珑儿急忙朝着地面上看去。若隐若现的闪出几个字,当真很可怕。林珑儿紧紧捂住胸口,然后就瞧见地面上写了一个男字。林珑儿喜极而泣,“谢谢天师,谢谢天师。” 香儿忙又给天师扔了一锭银子。方才领着林珑儿往外走去。林珑儿开心坏了,“香儿,你瞧见了吗?是个男孩。男孩啊、太好了。” 香儿点头,“这里很准的。您可以安心了。” 从外面回宫,林珑儿心情开心到极致。刚一进珑德殿,就瞧见一个明黄的身影。林珑而眸中尽是喜,“表哥?”然后改口,“臣妾参见皇上。” 林珑儿眸中狐疑,表哥怎的来到她这处?宫萧落眸中冷酷,“你去哪里了?有身子的人,怎能到处乱跑?若有什么差池?如何是好?” 林珑儿心底暖烘烘的。表哥还是很在意她的。宫萧落眸子犀利的望着香儿,“是你怂恿主子出宫的?朕会见昭国来使,无暇顾及你们。你这个刁奴,竟敢如此不令朕省心。” “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林珑儿忙道,“表哥,您不要怪罪香儿,是臣妾想要出宫的。臣妾在这宫里面很闷,就出去走走。表哥我不是好好的?表哥就不要担心了。” 宫萧落沉沉出气,“珑妃,你从外面奔波,先去歇息吧。” 林珑儿这会子来了精神,“表哥,珑儿不想歇息,珑儿想多陪陪表哥。” 宫萧落眸子犀利的望着这个香儿,“你退下。” 香儿方才规矩的退下了。林珑儿笑道,“表哥,今日我出去,可开心了。外面好生热闹。”宫萧落眉心紧皱,“朕说了多少次,你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什么都不要多想。你今日出宫,是朕安排的侍卫保护你。” 林珑儿激动不已,表哥还有专门安拍的侍卫?果真一切事情都逃不开表哥的眼睛。宫萧落望着林珑儿的小腹,“再有些日子,孩子就会出生。” 林珑儿缠着宫萧落的胳膊,“表哥,就知道你最疼珑儿。珑儿没什么亲人。表哥就是我的亲人。” 宫萧落眸子犀利,瞳孔皱缩。“珑儿,你有些憔悴。多吃些补品。” 林珑儿喜极而泣,表哥很久没有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话了。林珑儿点头,“表哥,你多陪陪珑儿好吗?” 宫萧落说道,“朕还有要事处理。你一会儿把安胎药喝了。朕事务颇多。没有那么多闲暇陪伴你。珑儿自己要当心。” 说完,宫萧落就转身离去。林珑儿眸中失落,轻轻抚着小腹。这个孩子?呵呵,表哥来这里只是为了看孩子?林珑儿眸中尽是黯然。表哥,不可能再像平日里那般对她?因为宫中有苏离,就绝无可能。 林珑儿眸中浮起一抹恨。 转眼两月过去,后宫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柳太后的腿疾又发作了一番,命柳士昭前去诊治。然后柳太后找了一个借口,训斥了苏离。让她以后不许勾引皇上。皇上初登大宝,要准备选秀了。 不允许出任何岔子。眼下昭国和亲之事还未谈妥。因为和亲的是昭国帝王。太后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宝贝灵公主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此事也便作罢。宫萧落在此事上也没有多做文章。他知道昭国此番来意不善。也没劝告太后。后宫也算是相安无事。 苏离在凤华宫偏殿,轻抚琴,咬唇。“皇上要选秀?” 意儿点头,“娘娘,柳太后还让您亲自操持?” 苏离冷笑,“本宫是什么身份?哪里有资格操持皇上选秀之事?可笑。” 意儿面色难堪,“娘娘,您不要动怒的好。” 苏离叹息,“意儿,你下去吧。本宫需要静一静、在这个后宫中,就别想有片刻的安宁。” 苏离和宫萧落在凤华宫偏殿这段时间很快乐。可是他却要选秀,柳太后还让她操持?简直就是诛心。苏离这几日有些病恹恹的,很是嗜睡。甚至有些昏倦,还有些恶心。如此加上这些选秀的事情,苏离心情就更糟糕。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还觉着自己火气旺盛的很。 第二百零六章 孩子,怎么可能 意儿急切的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苏离眸中尽是倦怠,虚弱的侧靠在床榻之上,“不知近日是怎么了?身子很是不舒服。总觉着浑身乏力。还觉着没有丁点的力气。” 意儿眸中大骇,“娘娘,您这两日的确嗜睡的很。而且很容易发脾气。娘娘的月事没有来。” 苏离眸中狰狞,“月事没有来?” 意儿点头,苏离又惊又喜。莫非?苏离开心不已,说道,“意儿,你扶本宫躺在床榻之上。本宫为自己诊一下脉。”意儿忙按照苏离的吩咐。让苏离去做。 苏离静静的为自己把脉,眸中慑人。意儿在旁边焦急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苏离叹息一声,“意儿,本宫怀孕了。” 苏离说出这番话时,好似已然令她用尽了全力。令她好生虚脱。意儿惊喜道,“娘娘,那太好了。皇上知道后,一定会龙颜大悦。” 苏离摇头,面色惨白,“龙颜大悦?如今本宫是什么身份?本宫是前朝武皇的妃嫔。如今怀孕,怀的当今圣上的孩子。这个孩子不该来。” 苏离眸子复杂,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耳畔回荡着宫萧落的话语,“离儿,我想要个我们的孩子。离儿的肚子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每每宫萧落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令苏离面红耳赤。 苏离禁不住轻抚小腹,眸中尽是流光,“本宫有孩子了。”苏离突然想起上一世,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时间隔着有些远,她竟然有些记不清楚孩子的长相。她是怎么了?她是要忘记上一世的事情?苏离轻抚小腹,眸中尽是慈爱,倏然眸子骤然转冷,“意儿,本宫这些时日不是一直在喝着避孕药物。怎的还会怀孕?” 意儿慌乱说道,“娘娘,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皇上已然将那些药物给换掉了。皇上很生气娘娘会喝那避孕药物!” 苏离心神惆怅,“他竟然发现?”凌厉说道,“你如何不告诉本宫?” 意儿忙慌乱跪下,“娘娘,是皇上不让奴婢说的。奴婢知道娘娘对皇上情根深种。有个孩子是件好事,不知娘娘为何会不开心?” 苏离怒道,“本宫是前朝妃嫔,皇上选秀在即。皇上还要面对太后和柳太后的压力。本宫怀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本宫会被天下人耻笑。还会给皇上招来祸端。” 意儿哭诉,“娘娘,那该怎么办?奴婢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皇上很想有个孩子。娘娘想必也很想要。” 苏离眸中冰冷,“去给本宫拿来堕胎药。孩子才一个月,很容易流逝。” 意儿眸中大惊,“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堕胎药?不,奴婢不会去。” 苏离倏然扼住意儿的脖颈,咬牙说道,“意儿,你竟敢不听本宫的命令?本宫让你去你就去。” 意儿不知该怎么办,就那般慌乱的跪着。她知道娘娘心中的苦,可让她给娘娘弄那些堕胎药物,她是万万不会去做。堕胎药物太过凶险,而且太过伤害身子。外面倏然听闻太监通传一声,“皇上驾到。” 苏离眸子微微发冷,“你先起来。这件事不要告诉皇上。”意儿见苏离身上尽是慑人气息,方才点头,然后赶紧退下了。 苏离向前走去,倏然就被宫萧落搂入怀中。“离儿,我想你。你可有想我?离儿,我在这皇宫中也种植了一个梅园,里面的梅树枝桠并茂。相信冬日里的时候定会开的很旺。离儿定然很喜欢。” 苏离望着他好看的下巴,禁不住微微恍惚。“萧落,你竟然去做这些事?”宫萧落笑道,“我为离儿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宫萧落示意众人都下去,然后贪恋的在苏离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痕。“离儿,小白还乖嘛?” 苏离点头,“倒是蛮乖巧的。”苏离笑着有些苦涩。宫萧落面上有几分倦容,苏离问道,“萧落,发生什么事情?你怎的如此疲倦?” 宫萧落忖了忖,说道,“这次昭国王爷亲自来了,他来为他的父皇求婚。非要让朕把宫灵嫁去昭国。” 苏离惊道,“殷仓暮?”苏离想到这个殷仓暮,冰冷无情,周身禁不住起了一层米粒。这个殷仓暮手段歹毒,之前可差点将她给害死。如今竟然再度来到昭国,苏离说道,“萧落,太后不会同意宫灵嫁过去的。听闻灵儿中意之人可是昭国王爷殷仓暮。” 宫萧落一阵头痛,“我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去平衡赵家的势力。赵家虽然被我七零八落的处理了一些,大不如先帝在世时的繁荣。但他们的势力仍旧不容小觑。如今太后不许,这桩婚事定然是不许的。” 苏离手指轻轻攀在宫萧落的两鬓,轻轻为其按着。“萧落,这些朝政之事,让你很是烦心了。”苏离叹息一声,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会愈发增加萧落的困扰。苏离眸中不忍,很是心痛,但是却没有办法。 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说道,“离儿,欧阳临一直想让我立欧阳凤为皇后。我不同意。只是让欧阳凤暂时协同太后掌管后宫事务。” “可是欧阳临是丞相。在朝中说的话,很有分量。”苏离说道,“萧落,如今林珑儿的肚子很大了,听闻这些日子在珑德殿闹的厉害。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和她的心意。” 宫萧落顺手一用力,就将苏离轻拥入怀中,宫萧落眸中尽是痛意。“离儿,欧阳临对欧阳凤还是一个妃子不高兴。我已经下旨册封欧阳凤为凤贵妃。” 苏离长长的哦了一声,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苏离点头,“萧落,我懂你。我知道你在朝堂之上,还需要欧阳家的势力。” 宫萧落眸中犀利,“我在朝堂之上,还宣布封你为我的妃嫔。可是那些大臣竟然都是不答应。离妃这个册封。我不喜欢。我想册封你为和妃。”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萧落,你不必为了我如此费尽心机。朝堂中人都认为我是祸水。怎会同意?怕是同意的人,也只有苏家人吧。”苏离禁不住一阵惆怅。 宫萧落说道,“不,不仅苏家人同意立你为和妃。还有孟家。” 苏离眸中复杂,“孟家?”定然是孟或说通那些孟家为官之人。苏离咬唇。这一世的孟或竟然对她如此痴情?苏离思及上一世的事情,终究不是个滋味儿。 宫萧落轻笑着看她,“离儿,不管以后有多么难。我都要封你为和妃。”苏离与他额头相抵。喃喃,“萧落,我是否封妃不重要。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你是我的爱人。将来还会有孩子,我怎会让我们的孩子处于如此尴尬的位置。我不会同意的。” 苏离咬牙说道,“萧落,你如今受太后胁迫。我如今受宠已然有很多人不满。何必再招惹她们?” 太监倏然敲门,小声说道,“皇上,膳食准备好了。” 很快,就瞧见几个婢女端着食盘盒子,款款进来。浓郁的肉香气扑鼻而来。苏离却觉着一阵反胃。宫萧落见苏离不适,“怎么了?离儿?” 苏离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 “来,离儿。看看我命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麻辣鸡翅,东坡肉,还有这鱿鱼汤水。你看看。” 苏离瞧着满桌子的海鲜膳食,竟然觉着一阵恶心。苏离被宫萧落拉在桌前,宫萧落耐心的给她扒开一个虾壳。优雅的送到苏离的唇边,浓郁的虾子腥气扑鼻而来,苏离一阵难受。极力忍住,然后将海鲜给吞下。喉咙一阵难受。宫萧落又给苏离夹了一块肉,“看看这厨子炖煮的这肉食怎样?” 苏离嚼在口中,却觉着异常的苦涩。宫萧落瞧出苏离的异样,“离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来人传太医。” 苏离忙劝阻,“萧落,你忘记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宫萧落轻触苏离的额头,“离儿,你这是怎么了?” “这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东西?怎么如此反胃?” 苏离笑道,“许是上火了。”宫萧落眸中戏谑,深沉,“当真如此?” 苏离笑,“不然还能怎样?”宫萧落还是执意要请大夫来。苏离却说道,“不必了。”苏离定定的看着宫萧落的眼睛,“萧落,我怀孕了。” 宫萧落有一瞬间的懵懂,错愕,然后是浓郁的惊喜,“离儿?你说什么?怀孕?” 宫萧落惊喜的搂住苏离,紧紧搂住,“太好了。离儿。怪不得你如此厌弃油腻。原来离儿是怀孕了。那我得赶紧为我们的孩子想名字,不知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得想个霸气的名字,女孩得有个温婉动听的名字。” 苏离望着他如此兴奋的样子,心头愈发的堵塞。“萧落,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宫萧落眸中惊愕,“打掉?离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苏离眸中破碎,“萧落,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让你受到众人非议。我不要这样。我只是想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不能生孩子。” 宫萧落重重按住苏离的肩,“离儿?你还在愧疚宫铭的死?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觉的愧疚?!”宫萧落的声音越发大,在耳畔很是刺耳。 第二百零七章 暗涌浮动,去做 苏离被他大力摇动的有几分发晕,苏离摇头失笑,“萧落,这个孩子只会带给你压力。” “我马上册封你为和妃?不论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我都要封你为和妃。离儿。你要相信我,外面再艰难,我都要册封。满朝文武大臣算什么?谁能阻挡住我的心?离儿,你要相信我。”宫萧落大声的嘶吼。 “不论我顶着再大的压力。我都不能让你打胎。离儿,你可曾知道,我得知,你暗中在吃避孕药物时,我有多么心痛?”宫萧落声音沙哑,喉咙堵塞,“我们历经多少坚艰辛才能在一起?离儿,我知道你不愿意怀我的孩子,我有多么痛?”宫萧落的头禁不住一阵发痛。 苏离忙说道,“萧落,我。” 宫萧落紧紧捂住额头,头痛欲裂的苦楚,当真要将他撕碎一般。宫萧落沙哑的说道,“离儿,答应我,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好吗?离儿,你这是在诛我的心。” 苏离被他紧紧搂住怀中,“离儿,相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解决这些事情。我一定会的。” 宫萧落声音凄厉的大声说道,“离儿,生下这个孩子。不要再为之前的事情愧疚。我们还会回到从前。你还是那个可爱狡诈的苏离。好吗?” 苏离眸光婆娑,瞧着面前的宫萧落,苏离禁不住恍惚,“萧落,你会很作难。”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谁敢说什么,我就杀谁!我的离儿和孩子一定会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 慈宁宫里太后静静的敲着木鱼,淡淡的说道,“桑儿,皇上如今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那般肆意宠爱那个女人?今日在朝堂上竟然还想册封她为和妃?” 太后平静的话语下,是滔天的怒火。啪手中的木鱼重重摔在地上,“苏离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害了哀家的儿子。如今还想背弃铭儿。真当哀家眼瞎?” 桑儿忙说道,“太后,之前奴婢一直查看,凤华宫里的确一直在用避孕药。怎么还会怀孕?这里当真有蹊跷。” 太后啪的一声重重掌掴在桑儿面上,“木已成舟,你才猜忌?是不是有些太迟?” 桑儿面色难堪,“太后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在凤华宫里有安插的眼线。一经得到消息,就赶紧来告诉太后了。” 太后沉沉的喘息,“哀家真想弄死这个苏离。可是如今凤华宫被皇上保护的极为紧。没法下手。” 桑儿安慰,“太后,如今皇上宠信苏离也没什么不好。”太后眸子狰狞,“你说什么?” 桑儿继续说道,“太后,皇上要册封苏离为和妃,苏离是前朝的妃子,如今要册封为和妃。那可是违背伦常。满朝文武对皇上都有看法。虽然周国历代的确有此类事情,但是皇上如此得罪满朝文武,可是会被逼宫的。” 太后笑,眼角浮起一层鱼尾纹,太后笑道,“桑儿说的太好了。哀家就要看看这个苏离会怎么令宫萧落众叛亲离。他失势时,就是哀家的孙儿登基之时。整个周国的天下,是哀家的。哀家绝对不会失去。哀家的孙儿一定能得到皇位。心才人那边好生照看,如今已然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她成日里在心承殿,也不见她多出来走动。她来请安时,哀家见她气色不好。多给心才人送去补品。” 桑儿点头,“是太后,心才人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太后。心才人拿来一张纸,让太后过目一番,说是给腹中胎儿取的名字。” 太后接过,眸中狰狞,“哼,腹中孩子定然是男孩。哪里要娶什么女孩名字?愚蠢!” 太后冷笑,“哀家的孙儿出生,就叫宫宣。哀家喜欢这个名字。” 桑儿慌乱说道,“是,太后,奴婢这就告诉心才人。” 拂叶宫,柳太后听闻婢女所言,眸中不敢置信。“苏离竟然怀孕了?可恶!”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 柳太后咬牙,“传凤贵妃前来见哀家。真不知她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那个狐媚怀了萧落的孩子?置萧落于两难之地。” “是,太后。”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凤贵妃就匆匆赶到拂叶殿,“臣妾参见太后。” 柳太后望着今日凤贵妃穿着奢华,头上的那支凤簪可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如今却戴在她的头上。定是萧落应允的,萧落这是拉拢欧阳家。柳太后笑道,“快快起来吧。今日个外面可是下雪了。天气冷的很。哀家给凤贵妃制了一件披风,这披风可是上好的貂皮披风。是皇儿上次狩猎之时,专门弄来给哀家的。哀家老了,这貂皮披风刚好适合凤贵妃。凤贵妃一身奢华,配上这貂皮披风,倒是好的很。” 凤贵妃瞧着那奢华的貂皮披风,笑着接过。“臣妾在此谢过太后了。” “快坐吧。” 凤贵妃坐下,就听闻柳太后说道,“凤儿,你和萧落成亲也有段时间了,怎么就不见你这肚子有动静?如今后宫妃位属你最高。将来你腹中的孩子地位可大不相同。比珑妃的孩子高出太多。眼看着珑妃二月底就要生产。你这肚子却丝毫不见点动静。” 柳太后的话,刚好说中凤贵妃心痛之处。凤贵妃笑的勉强,“太后,这生育子嗣之时,臣妾定尽力而为。只是这种东西不可强求。” 柳太后笑的明媚,“不可强求?凤贵妃如此倨傲下去。怕是会被人给顶下去。哀家可是听闻了,那离妃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还想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要册封她为和妃。如今她有孕在身,皇儿定然会愈发宠爱她。她如今居住在你的凤华宫,你怎么能让她怀孕?” 柳太后眸中尽是不悦。凤贵妃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太后,臣妾也是暗中在观察,她一直在用避孕药物,怎么还会怀孕?” 柳太后冷哼,“你用了助孕药物,也没见有动静。”凤贵妃神色难堪,柳太后说的太过直白。凤贵妃面上难堪的很。 “看来一切都是离妃用的障眼法。什么避孕药物。根本都是唬人的。哀家警告你,凤贵妃,这个孩子,哀家不允许在凤华宫生下来。明白?这是哀家给你的任务。” 凤贵妃倏然跪下,“太后,皇上宠爱离妃。臣妾没法下手。离妃又是大夫。如何能靠近她的身?” 柳太后冷笑,“在这个世上,不着痕迹的招数多了去了。你只需取苏离一根发丝便好。” 凤贵妃不解,“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柳太后不愿多说,“你按照哀家所说去做,便好。一切有哀家为你承担。哀家不会让你承受这些苦难。去吧。” 凤贵妃心中忐忑。今日的柳太后神情狰狞,打破了以往她对柳太后的认知。一根头发?柳太后要苏离的一根头发做什么?凤贵妃咬唇,“太后如此讲,终究是没错的。” 外面的大雪纷飞,今年的雪下的有些晚。苏离披着披风,站在走廊里。望着眼前那白茫茫的大雪,苏离禁不住伸出手,任凭那洁白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冰冰凉凉的感觉,雪花一触及她的掌心,瞬间融化。苏离轻抚小腹,她有孩子了?苏离笑靥如花,既然孩子已然到来,那么不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因为萧落说他要这个孩子。 意儿说道,“娘娘,外面冷。这披风都没有系好。您可是有身子的人。” 苏离呵呵一笑,“意儿,你瞧见那边没有?那里的花园里,皇上移植了一批梅花。想必过不了多久梅花就会开花了。” 意儿点头,“皇上极度宠爱娘娘。只要娘娘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星子,皇上都会为娘娘去摘。”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苏离禁不住叹息,这一年的时间过的可真是快。苏离心中复杂,二人正在这处说话,倏然欧阳凤过来,笑道,“今日离妹妹可是有心情。在外面赏雪景。不怕冻坏了身子?皇上可是会担心的。” 苏离转头,就瞧见欧阳凤穿了一件奢华极致的貂皮披风,头上别了一支凤簪,愈发衬托的光彩照人。苏离笑,“见过凤贵妃了。” 凤贵妃瞧着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的样子,就觉着心底一阵怒火。不好发作。凤贵妃笑道,“离妃,快进室内吧。这雪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你如今有孕了,前三个月是胎象最不稳的时候。应当多注意一些。” 凤贵妃言语之间尽是关切。苏离眸中复杂,她可不信这个女人是真的关心她?呵呵,欧阳凤不简单,上次她落水之事她也有嫌疑。但凡在宫中居住的女人都是人精。哪里有什么好人? 凤贵妃点头笑,“妹妹一起进屋吧。明日可是还是大雪呢。不知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珑妹妹肚子大了,身子不方便的很。这雪下漫步是她想去又不敢的。” 一同进入大殿,凤贵妃瞧着苏离,“妹妹这两日气色不太好。可有吃阿胶之类的补品。妹妹自己是大夫,理当知道这些。” 苏离点头,“谢过凤贵妃了。凤贵妃这身貂皮可真是奢华的很。那白色的裘毛宫中都不多见。” 第二百零八章 看看这个画像,喜欢吗 凤贵妃眸中尽是妖娆,“哦,妹妹眼光不错,这的确是上好的水貂皮。是皇上狩猎而来。成色的确是一等一的好。” 凤贵妃眸中闪过一抹流光,“若是离妹妹喜欢的话,本宫可以送与离妹妹。妹妹有孕在身,这水貂皮可是比本宫用着要强上太多。” 苏离笑的温柔,“贵妃娘娘真是客气了。臣妾怎敢夺取您喜爱之物?” 凤贵妃呵呵一笑,“那本宫告诉皇上,妹妹也喜欢这水貂皮。让皇上也送给妹妹一件。” 苏离心底暗笑,这凤妃真是,言语之际都在说着这些莫名奇妙的话。总之就是为了让她心中不舒服。苏离禁不住笑,这些把戏她见的多了,即便宫萧落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朝堂上目前还仰仗着欧阳家。她知道朝堂上能够通过女子制衡的,又何不用女子? 凤贵妃笑的极为动容,不断的抚着手下的这貂皮。苏离轻抚了抚头,“贵妃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那臣妾就先行离开了。” 凤贵妃笑道,“妹妹快去吧。” 待苏离离去,小桃眸中尽是愤恨。“娘娘,您如今是贵妃,为何如今还要呵护她?苏离是前朝妃嫔,已然被周国人示为不详之人。娘娘为何如此在意她?” 凤贵妃冷笑一声,轻抚手下奢华的毛皮。笑的动容,“小桃,你以为本宫愿意讨好她?你没见这些时日,皇上对本宫的态度比往日好上许多?一切还不都因为本宫特别关照离妃缘故?总而言之,本宫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暂时的忍耐还是必须的。没什么打紧。” 小桃轻哦一声,“娘娘,是奴婢刚说错话了。娘娘,您今日这身贵妃妆可真是漂亮的紧。配上这水貂皮披风,那可是好看的紧。” 凤妃笑的蛊惑,“皇上喜欢那才是好。这一切身外之物,也只有爹喜欢。本宫最在意的只有皇上对本宫的宠爱。”说到此处,欧阳凤眸中尽是落寞。皇上仍旧还是没有碰过她,她如何能够怀孕?欧阳凤眸中尽是狠辣,她已经等的太久了。宫萧落,希望你不要再那般君子。给她一个孩子吧。给她一点怜爱吧。为了宫萧落,为了爱她,她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她的苦心终究还是没有白费。宫萧落对她是好些了,可还是淡漠疏离的,没有一点的亲近。 凤妃咬唇,对身畔的小桃说道,“想办法弄一根苏离的发丝。” 小桃困惑,“娘娘为什么?”凤妃眼角微微挑起,“本宫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桃有些为难,“做这些事有些难。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做好。” 晚膳的时候,苏离也没吃多少。只是隐隐觉着心下恶心的不行。这个孩子害喜倒是如此严厉。苏离禁不住难受的很,吐了好久。意儿眸中担忧,“娘娘,这害喜如此厉害?如何是好?娘娘晚上睡不好,白天又吐的如此厉害?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上一世那个孩子,孕吐没有那般厉害。难道是这一世她的身子金贵许多?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梅儿欢喜这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梅儿话音刚落,就瞧见一身明亮的龙袍。苏离笑,“萧落,你怎的来了?” 宫萧落只是笑,然后转头吩咐太监整理东西。然后收拾着什么。苏离眉心紧蹙,“萧落这是?” 宫萧落只是冲着她等了一个嘘的姿势。等那些个太监将那些东西安排整理好。小王子冲着梅儿嬉笑。梅儿给他摆了一个臭脸。貌似这两个人这两天在闹别扭。梅儿请安,然后出去。小王子忙让那些太监赶紧出去。然后也跟着梅儿出去了。 苏离何其眼尖,那些明黄的东西,可不是奏折?苏离笑问,“萧落,你怎的将奏折都搬到这里了?” 周遭的婢女已然被宫萧落尽数给退下,宫萧落走近她,轻握住苏离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一下。然后笑道,“我要到这里来批阅奏折。” 苏离眸中惊愕,宫萧落重重的打了苏离的额头,给她一计糖炒栗子,苏离呼痛。宫萧落轻抚她乌黑的发丝,“我不想再与你分开。没有你在身边,我处理那些奏折,都无法静心。离儿,我是中了你的蛊。” 苏离面上浮起一抹羞红,“我什么时候成了往你身上下蛊的坏女人?”宫萧落点住她的唇,在她的唇角轻印下一记吻痕,“你不是坏女人。却做了一件坏事。”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我做了什么坏事?” 宫萧落笑,“你偷了我的心。”苏离面上绯红,他真会嘲弄她。如此打情骂俏,苏离眸中尽是迷醉。宫萧落牵着苏离的手,“离儿,过来。看看我亲手做了一幅画。” 苏离撇撇嘴,“一幅画有什么好看的?”宫萧落笑。“我画的我们孩子。” 苏离缓缓打开画轴,然后就瞧见上面画了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却是没有面容。那个男孩头发全部笼起,一身黄色衣衫,虽然看不见面容,却是瞧见几分英姿飒爽之气。宫萧落笑,“这是我们的儿子。”苏离笑,“你怎么不画他的脸?再说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孩?我却偏要喜欢公主。” 宫萧落呵呵低笑,唇角扬起的弧度,令苏离恍惚。那双桃花眸中倒映着她的面容,苏离忘记了其他。不想再同他保持距离,她们还是心心相印。其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是知道她爱这个男子。之前的明争暗斗,皇宫里的厮杀,就让一切尽数消失吧。 “等孩子出生,我再给孩子画上脸。离儿,我也喜欢女儿,女儿长的一定像你。但是我知道生孩子很是痛苦。我希望你生个男孩,受一次苦楚便罢。”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我愿意给这个孩子最好的一切。只有你生的男孩能拥有我给的权利。哪怕周国。” 宫萧落信誓旦旦的说着,苏离心猛然一颤,“萧落。我不想你爱屋及乌。我希望你将你所有的孩子一视同仁。还记得先帝吗?先帝宠爱辰妃,宠爱她的儿子,但是辰妃不在后,对那个孩子却不闻不问。我想先帝是在保护那个孩子。他意识到其他妃嫔之间的斗争。萧落,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安。郁太妃的孩子死的莫名其妙。在这个波光诡谲的皇宫中,不知有多少人要害我与孩子?萧落,不要给我们最好的。让我们隐匿在暗处可好?” 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你?” 苏离轻抚宫萧落的脸,眸中尽是温柔,“我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伤害。有过猜疑。一切都因为是在这皇宫之中。兄弟情,姐妹情,在后宫大院很难拥有。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能够和珑妃的孩子好好相处。不要只顾及我的孩子,你还有其他的孩子。” 宫萧落眸中深沉,“离儿,这个后宫让你累了,对吗?” 苏离笑的动容,“只要有萧落在身畔,我不累。” 宫萧落轻轻勾住苏离的手指,十指勾勾缠。“好,我答应你。我会对珑妃的孩子好,也会去关爱。不会让孩子们和我与宫铭一样,心生猜忌。我同宫肃然不过是帮了他一把,他才会扶持与我。我尽力吧。哪里都是斗争,永远停不下来。”宫萧落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宫萧落轻笑,“离儿,你给我研墨吧。离儿研制的墨水,最好不过。” 苏离笑的动容,“恩。” 苏离看着宫萧落在那处专注的批阅奏折,苏离竟然觉着这般静静的看着她也是那般的好。宫萧落有些累了,最近朝堂上事务繁多。听闻此番大雪造成了边疆之地的雪崩。欧阳禅已然上书恳请京都派人过去。苏离知道雪崩会死多少人。那种灾难无人可以控制。苏离轻道,“萧落,累了就睡会儿。” “我每天就是吃,睡。我会将这些奏折。紧要的给你分出来。”苏离笑的妖娆,“只要你不怕我是细作就好。” 宫萧落笑,“我不怕。我与离儿心心相印。” 宫萧落当真是累了,躺在床榻之上,很快就熟睡了。苏离认真的看这些奏折,高成山的奏折,萧落每日都好累,能帮他一些是一些吧。之前宫铭的奏折却没有这般多。莫非是太后插手的缘故?这些事情宫萧落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如此忙碌,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苏离瞥了一眼床榻上的男子,为曾今他伤害宫铭而愤怒。作为帝王,为了天下,为了苍生。的确是已一人之死,断绝了太后的念头。将赵家极度打压。宫铭不死,绝对不会像今日如此安逸。太后如今在等待心才人腹中孩子出生。她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苏离理解宫萧落的苦心,她明白他设下此等计谋下的无奈。同室操戈,无人愿意。曾今先帝不就杀了同族兄弟,无一幸免。坐稳江山,没有忠心之人在身畔。绝对不行。 不是瘟疫,就是雪崩。朝堂之上还不稳定?萧落如此安抚欧阳家,也是担心欧阳禅会不忠心吧。如今西域之人趁着周国更帝之际,竟然开始屡次滋扰周国边境。不知是否人为?曾今边国的那个冰雕面具人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杀萧落?苏离禁不住浑身起了一层疙瘩。 第二百零九章 情意绵绵 边国余孽怂恿西域之人扰周国边境,也大有可能。如今昭国那个殷仓暮又来了,说是为昭皇求亲。多么可笑,已经拒绝了的婚事,为什么还要再度来提。这里面究竟暗藏着什么玄机?苏离想的累了,将那幅画着她孩子的画像给收好。萧落的确对她很用心,这也是为什么她重生后对萧落如此动心缘由。多少次她不相信什么是爱,可是宫萧落会有孩子般的纯真,会有为人师表的责难。更是个睿智的男子,他曾今一次次的救她于危难之中。苏离思及种种,对宫萧落身为帝王那种落寞,做出的事情也能有几分理解。 苏离脑海闪过宫铭那个暴戾冰冷的男子,苏离唇角禁不住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希望宫铭泉下有知,能够让他的母后不要再兴风作浪。还周国一片安静。苏离轻轻的给宫萧落盖好了毯子,宫萧落睡的正熟。他在熟睡之时,眉头都深深紧锁着。苏离望着他纤长的睫毛,那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一片阴影。苏离轻抚他那红色的唇,高挺的鼻,苏离眸中复杂,“萧落,正如你说,我们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你背负了天下的骂名。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再做令你痛心之事。会站在你这边。” 苏离轻抚小腹,“萧落,我也好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若是男孩,一定会像你一样,英俊潇洒。容颜胜过女子。” 苏离面上一片绯红,“我也很贪心。想要为你生个女孩。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女孩子。我们的孩子你取了那么多的名字?”苏离说及此事,唇角就浮起一抹妩媚的笑。 室内的雪狸吱吱叫着,好似也为苏离感到开心。那吱吱的叫声令苏离心下一阵温馨。 外面的雪花肆意纷飞,曾今那鹅毛大雪下带给她的是苦楚。她被情人,妹妹双双背叛。才会有重生。苏离眸中尽是流光溢彩,“孩子,娘会保护你。这一次,无论是谁,想要害你,娘都要她灰飞烟灭!”苏离目中闪过一抹狰狞。 宫萧落这一睡就是足足的两个时辰。宫萧落倏然睁开眸子,就瞧见苏离坐在他的床畔,外面天色已然黑沉。宫萧落妖娆的眸中有几分暖意,沙哑一笑,“离儿,你就坐在床畔一直看着我?” 苏离眸中亮晶晶的,“你睡觉都打呼了。”宫萧落眸中有几分诧异,“是吗?” 苏离笑的动容,“可不是。我在你旁边可是听的真真的。” 宫萧落伸手,轻抚她那尖细的下巴。“离儿,你瘦了许多。是不是这宫里的膳食不合你的口味?” 苏离呵呵一笑,“许是腹中孩子的缘故。” 宫萧落厚实的手掌禁不住抚向苏离的小腹,宫萧落眸中亮晶晶的,“离儿,你有孩子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孩子。” 宫萧落神采奕奕,“若是男孩,我早早教会他骑马,让他五岁就能成为用箭的高手。女孩我也喜欢,只是会苦着离儿。” 苏离眸中尽是笑,“萧落,生孩子的确会在鬼门关前走一回。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宫萧落翻身上前,紧紧将苏离搂入怀抱。宫萧落声音沙哑,喉结微动,“离儿,因为这个孩子,我们之间少了隔阂。多了亲昵。你知道吗?虽然你夜夜在我身畔睡着。可逆每晚睡觉都不是太安稳。你会在梦中呼喊。你在梦中哭泣。” 苏离眸中惊愕,她在梦中竟然是这个样子?宫萧落的手很暖,他的手指很干净,很修长。他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给我多一些时间。那些秀女,我一个都不想要。此生我只想要离儿一个。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苏离眸中浮起浅浅的温柔,“萧落,你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爱人。”宫萧落眸中尽是凌厉,他霸道的说道,“离儿,我要你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做我一个人的妖精。” 每每二人床笫之间,他都会这般说,可是已然不复当初的感觉。他曾今对别的女人也说过。她知道他曾今风流过,可这种话怎么听上去如此的讽刺?宫萧落察觉苏离的异样,“离儿,你怎么了?” 苏离笑的蛊惑,“我没什么。萧落,我不是妖精,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我想听你说我是专属你的小仙女。我不要做妖精,古有妲己九尾狐妖,乃是祸水妖精。我不喜欢。” 宫萧落眸中尽是邪魅,“离儿如此说,我以后称你为小仙女。” 宫萧落眸中有几分动容,眸中欲望之火在肆意燃烧。苏离陪伴在他身畔这般久,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苏离还来不及推拒,宫萧落就霸道的吻住她的唇。他的吻中带着霸道,带着思念。他热热的气息将苏离包围。苏离婴宁出声。衣衫有几分凌乱之意,苏离有几分意乱情迷。外面突然响起咚咚咚敲门声音。 是小王子的声音,“皇上,昭国王爷求见。” 宫萧落搂住苏离,眸中尽是不悦。万分恼怒说道,“这个殷仓暮,非要为昭皇迎娶宫灵儿。心思诡谲,很有问题。” 苏离面上绯红,“既然他来了,皇上就去见见。说不定有什么变数。” 宫萧落轻恩一声,轻敲着苏离的额头,“离儿,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名字。我的儿子就叫宫泽宇。” “将天下都掌控于手上把玩。”宫萧落说这些话时,眸中尽是温柔。好似这个孩子已经出声。苏离为他整理着发丝,整理着衣带,禁不住笑道,“只是刚怀孕,你就想着教他骑马练箭,还要称霸天下。我可是心疼儿子的。” 宫萧落轻在她耳畔吹气,“我可不准你溺爱孩子。我宫萧落的儿子就应该睿智,霸气。我对孩子的教育,你可不能插手。” 宫萧落笑嘻嘻的说着。然后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苏离轻笑,他们如今就同普通的夫妻一般,相濡以沫。苏离知道眼前很平静,只是一个表象,等待她的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御膳房给你的补品。您快尝尝。” 梅儿进来笑嘻嘻的,很开心的样子。苏离笑,“你和小王子和好了?” 梅儿不好意思说道,“尽让娘娘看笑话了。” 一会儿意儿进来,“娘娘,您看这是什么?” 苏离望着意儿手中那奢华的貂皮。那样的皮毛,今日不是在凤贵妃身上看到过。怎的如今在这里?苏离眸中疑惑,“这是从哪里来?” 意儿笑,“娘娘,这是皇上专门给您的水貂皮披风。今年皇上狩猎裁缝才弄好的。皇上都还没有上身,就给娘娘了。据说这上好的水貂皮披风皇宫里也不过两件。” “有一件在柳太后那边。” 苏离眸中了然,“这水貂皮披风本宫很喜欢。下次出去时就能披着了。”萧落总是明察秋毫,事事讨得她欢心。苏离心中浮起一抹暖意。 玉栾殿里玉妃神情憔悴,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水。玉妃眸中狰狞,“如今太后对本宫都不多加搭理。本宫如今是什么?只是一个前朝的弃妃。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如今心才人腹中怀着的可是武皇的孩子。” 玉妃眸中狰狞,重重的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服了那么多助孕的药物。也曾今受宠。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什么?” 玉妃凄厉的嘶吼,婢女吓的浑身发抖。“你们一个个的在本宫身边曲意逢迎。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都想着如何能逃离开这玉栾殿。去凤华宫里去。那里是皇后的寝宫。如今被凤贵妃居住着。她不是皇后,却享有着皇后的权利。” 玉妃心情异常沉重,一口酒水灌入喉咙,是那般的烫,那般的痛。“本宫也被武皇下了册封旨意。如今武皇去了,都是离妃那个狐媚害的。如今这个狐媚在凤华宫偏殿里享受着万千宠爱。不论太后柳太后都得给她几分薄面。这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本宫如今在离妃面前都矮人一等。皇上还要册封她为和妃?可笑!!武皇啊,你看见了吗?你心爱的女人如今躺在现今皇上怀中。还怀有身孕。你泉下有知,该有多么痛?” 玉妃声音嘶哑,“你们这些个人,都想去凤华宫里?那里的婢子奴才多有面子。是不是?”玉妃眸中苦涩,“这玉栾殿等皇上选秀之后,我就不能呆在这里了。我得去偏僻的西殿。和郁太妃那种女人在一起。多么的讽刺。本宫可是要做皇后的啊。” “娘娘,您别喝了,您已经喝了太多了。”奴婢吓的小声劝告。玉妃却仍旧喝个不停,“看看心承殿,日日有太后的好东西送去。尽数是补品。如今本宫什么都没有。本宫这肚子为什么不能生个孩子?这大好的年华就在在此枯守着。武皇啊。你好狠的心。那个狐媚害你如此惨,你还要保护她。临终都没想过我。” 玉妃声音嘶哑,她是前朝妃嫔,因为曾今跋扈,内务府的人见她失势,对玉栾殿也不上心。炭火什么的还得多次讨要。她这边待遇比起心才人可是差远了。太后觉着她没用了?玉妃心头苦涩,这么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第二百一十章 她的发丝,阴狠歹毒的计谋 玉妃唇角浮起冰冷的笑,这一切难道都是拜苏离所赐。玉妃咬牙切齿,等着,苏离,只要有她纳兰小玉在,就绝对不会让苏离如此快意的活着。绝不! 凤华宫正殿,小桃忙碌着收拾着室内的狼藉,小桃知道主子凤贵妃又在发脾气了。小桃安慰,“娘娘,您不要生气了。一会儿皇上若是经过,看到多么不好。” 凤贵妃眸中犀利,“皇上?皇上的心都在那个苏离身上。本宫允许苏离那个狐媚居住在这里。皇上表面上对本宫心存感激。但是暗地里却是看本宫很不顺眼。” 小桃笑,“娘娘,您如今不是有柳太后一直支持你?柳太后还送您了这奢华的貂皮披风。多么好啊。” 凤贵妃冷笑,“这貂皮披风送给本宫的确是很珍贵。但是你要知道,皇上今日也送给苏离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水貂皮可是难得一见的珍贵之物,皇上竟然如此宠爱那个苏离,当真令本宫愤恨。本想借这水貂皮令苏离心生怨恨。却没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凤贵妃轻抚这珍贵水貂皮披风奢华的皮毛。凤贵妃眸中迷离,“若这是皇上涉猎回来,专门为本宫所做。那该有多好?” 凤贵妃幻想着这是宫萧落涉猎,亲自给她的水貂皮披风,眸中浮起醉人的温柔。凤贵妃将脸贴在这水貂皮皮上,任由那奢华的毛皮轻抚她的面颊。凤贵妃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喃喃,“萧落,萧落。” 凤贵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倏然想到什么,眸中愈发的冷厉。“小桃。本宫素来最看重你。本宫让你找的那发丝可曾找到?” 小桃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笑容,“娘娘吩咐的,奴婢哪怕费尽心思也要为娘娘做到啊。” 小桃从胸口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荷包,那妖娆的荷包在光下还反射这诡异的红光。凤贵妃眸中尽是琉璃之光,兴奋,冰冷,快意。多种情绪从眸中闪过。任人无法捕捉的住。小桃轻笑,“娘娘,您看,这可是那苏离的发丝。” 凤贵妃缓缓起身,伸出素白的手。接过那乌黑的发丝。凤贵妃冷笑,“你如何知晓这是苏离的发丝?” 小桃笑,“娘娘,您忘记了?那离妃不是日日都要用那补品。那些补品虽然被梅儿和意儿看的紧。但是娘娘不要忘记,离妃的房间不是安排了一个丫头去清理吗?虽然这个丫头被梅儿盯的很紧,但因为是内务府安排过去的。也是打着皇上的幌子。伺候离妃。怎么会有人怀疑?再说,只是一根头发,能做什么?所以那个丫头在离妃梳头之后,取下这个发丝。然后递给了奴婢。” 凤贵妃眸中尽是妖娆,“呵呵,看来有一场好戏要来了。本宫是急着看呢。把这个发丝收好了。对了那个丫头口严吗?” 小桃规矩的说道,“娘娘放心。那个丫头急需用钱。奴婢给了她银子。许给她们家人好处。即便东窗事发。这个丫头也会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其他人做的手脚。” 凤贵妃唇角尽是妖娆的笑,“小桃,本宫没有看错你。进宫这些日子,你倒是比往日里精明许多。” 小桃忙笑道,“娘娘,丞相大人让奴婢来伺候娘娘,奴婢怎能不对娘娘忠心耿耿?娘娘每日处理后宫事务已然劳累。这些小事就让奴婢为娘娘去做。” 凤贵妃接过荷包,然后将那发丝放进这里面。唇角浮起诡异的笑容,“小桃,你下去吧。本宫今日心情愉悦的很。” 小桃跪安,“娘娘金安。娘娘好生歇息。” 凤贵妃眸中冷冽,“苏离,皇上宠着你。你还想争本宫的后位。皇上心中只有你一人。本宫只能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逼本宫的。” 凤贵妃优雅的往口中送了一个樱桃,“果真是甜。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御书房内烛火肆意的燃烧着。宫萧落眉心紧皱,望着殷仓暮。那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他的眸中尽是肃杀之气。对此事,尽是势在必得。宫萧落望着御书房内堆积的宝物。这一切尽数是从昭国送来的宝物。宫萧落呵呵一笑,“端王,实在是破费了。竟然千里迢迢从昭国带来这些个宝贝。来到周国,朕不能将公主嫁给昭皇。” 殷仓暮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眸中尽是肃杀之气。凌厉一闪而过。“周皇此言差矣,周国公主貌美如花,深受百姓爱戴。本王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周皇已然好酒好菜招待本王。可对这和亲之事,颇有微词。怕是不好吧。昭皇无意中得到周国公主的一副画像,可是喜欢的紧。还望周皇不要为难本王。” 宫萧落望着殷仓暮那冷冽神情,轻笑。“朕的父皇只有灵儿一个公主。灵儿还年幼。” 殷仓暮哈哈大笑,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着,很是刺耳。殷仓暮眸中尽是戏谑,“年幼?皇上在开玩笑罢。世人皆知,灵公主已然到了婚嫁年龄,如今将此事谈妥,明年十四岁公主出嫁是最美的年华。怎能说年幼?” 殷仓暮眸子慑人,“皇上后宫妃嫔不都是这样花一般的年龄?” 宫萧落咬牙切齿,眸中犀利。这个端王殷仓暮狂妄自大。竟然如此讥讽。好说不听。简直是岂有此理。“端王?这些宝物还是收回吧。” “哦?本王猜想,皇上执意不肯让灵公主出嫁。怕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吧。本王可是听来一些疯言疯语。都说这周国的天下,乃是太后来掌事。皇上也不例外。朝中事务还是太后说了算。” 宫萧落面容铁青,猛然拍了桌子,厉喝,“放肆!你竟敢如此讥讽朕?来人!将端王殷仓暮拿下!!” 刷刷刷外面冲入一层的御林军。为首的年轻男子正是哑铃。他武功高强。当他一闯进来,瞧见里面这个殷仓暮。面上愤恨,这个殷仓暮,如此歹毒。曾今对他假扮的木公子狠狠相逼。他当初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哑铃禀报,“皇上,允许微臣拿下这个端王!” 殷仓暮冷笑,“什么时候这御林军统领成了这妙龄童子?本王的王府后院就缺你这种人。” 殷仓暮如此狂妄自大。宫萧落当真是领教了。宫萧落冷笑,“哑铃武功高强。你们不妨斗上一斗。”端王在大殿上如此嘲讽,今日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殷仓暮猛然一挥红袖,就同外面的哑铃开始打斗。殷仓暮今夜只身前来,没有带任何的随从。今日来这里,可真是想好生露一手。父皇如此忌惮周国,想要迎娶周国的公主,多次未如愿。当真是可恨。 砰砰乓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敢在周国皇宫中如此放肆之人,也只有这阴狠的端王殷仓暮了。宫萧落面容铁青,那个红衣之人已然被层层的人给包围住。宫萧落眸中尽是杀气,面色黑沉,“一定要抓住他!” 殷仓暮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个小白脸武功还不错。突然让本王想起一个小黑脸。木公子,只可惜他死了。今日我们就好生玩一玩。” 这端苏离在凤华宫等了好久,宫萧落迟迟不回。苏离倏然有些担心,就让梅儿陪伴,一起前去御书房了。走廊里,有些漆黑,一些守卫手中的火把眼前不断的闪烁着。苏离倏然听闻打斗之声。她是习武之人,耳朵最是灵敏。苏离加快了脚步,“梅儿,本宫好似听到那边有打斗之声。” 苏离眸中尽是担忧,“梅儿把面纱给本宫。这个殷仓暮素来狡诈。本宫可不想同他照面。” 苏离眸中尽是厌恶,以为这个殷仓暮离开了,竟然还在这里。幸好她有二手准备。苏离疾走过去,就瞧见对面大声愈发的激烈。苏离瞧见那个小红点。苏离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气。梅儿小声说道,“娘娘您孕育在身。还是不要过去。那边大批御林军都惊动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苏离眸中尽是倨傲,“皇上有危险。本宫如何能不去。” 苏离飞奔过去,就瞧见一群御林军人在围攻端王殷仓暮。哼,多日不见,殷仓暮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孤傲冰冷。苏离刚一到,宫萧落就瞧见了,宫萧落起身,“离儿,你怎的来了?” 宫萧落见苏离竟然还蒙着面纱,眸中闪过一抹犀利。苏离说道,“萧落,你这么久没有回宫,我以为发生什么事,就来看看。”宫萧落笑,眸中流光溢彩,洁白的牙齿是那般绚丽,“看来没有我在身畔,你果真是睡不着。” 苏离面上绯红,幸好带着面纱。“这是何事?殷仓暮怎倏然大打出手?” 宫萧落简短说明缘由。苏离眉心紧拧,“看来殷仓暮此举果真不纯,是故意挑起你与太后建立起来的平衡。” 宫萧落轻恩一声,“离儿,这么冷。这个水貂皮披风怎么样?可暖和?” 苏离笑,“很暖和。索性凤华宫离这里也不太远,我就走着来了。”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苏离却在想如何为萧落解决这个难题。耳畔砰砰乓乓声音不绝于耳。一群御林军用箭攻击端王。苏离倏然笑道,“早就听闻端王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真厉害。只是端王寡不敌众,会落败的。传出去,可是会伤了端王的颜面。昭皇那边也说不过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画闲,易容高超境界 听闻这个端王殷仓暮是昭皇没有名分的儿子。有个很诡异的身份,他事事好强,也是因为想要改变这种被人不重视的地位。苏离知道这种被抛弃的人,最在意的就是亲人的看法。殷仓暮生母不详,听闻在殷仓暮小时候,昭皇对他不冷不淡的。他能在深宫中长大,也是一个奇迹。他很好强,小小年龄就去军营,屡次立下赫赫战功。当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此刻提起昭皇,殷仓暮定然会很在意。 果不其然,殷仓暮妖娆的面上闪过一层薄怒。眸子冷冷的盯着不远处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夜色凄迷,她的身影是那般孤傲。身上那具奢华的水貂皮披风彰显出她的身份,她定是皇上的妃嫔。殷仓暮眸中流光一闪,只是为何要带着面纱?难道是有什么秘密?殷仓暮眸中尽是冷。 他不再打斗,因为脑海闪过那个冰冷无情的父皇。他的心就蓦然一痛。多少年过去了,他以为他会忘却曾今的痛。可是如今想起来还是如此的痛。殷仓暮眸中冷的吓人,身后的哑铃等人步步紧追,想要擒下他。宫萧落却是沉声说道,“都退下。” 殷仓暮猛然挥动凌厉的袖袍,就闪身至苏离面前。殷仓暮动作快若闪电,苏离早就察觉,猛然闪身躲过。殷仓暮再度闪电般的伸手,却被宫萧落猛然出手挡住。宫萧落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寒气。宫萧落笑的阴森,“端王这是为何?” “朕不同你计较先前的事,也是因为朕不想破坏周国和昭国的关系。” 殷仓暮笑,眸中尽是狡猾,“既然皇上不想破坏这种关系?那就把公主嫁过去了。” 皇上宫萧落眸中尽是肃杀,周身寒气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端王说笑了。朕一言九鼎,决不会将灵公主嫁到昭国。” 殷仓暮哈哈一笑,笑的有几分诡异。“那本王这次出使周国。也不能空手而归。总得有点小收获才行。” 宫萧落冷笑,“端王是何意?” 殷仓暮轻佻的抚着下巴。“本王想带这个女子回昭国。献给昭皇。” 宫萧落面容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层层叠起。将苏离紧紧护在身后,“她是朕的女人。怎能让你带回昭国?” 殷仓暮笑的狡猾,“这个女人倒是能戳中本王心事。她面上带着面纱,倒是让本王有几分好奇。这个女人的眼睛清澈而又带着魅惑。为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本王如此带着她回去,就说周皇将他喜欢的女人送给昭皇。这岂不是好事?昭皇定然会龙颜大悦。” 宫萧落眸中尽是锋利的刀光。“端王。本王念在你是来使,才没有杀你。你屡次挑战朕的底线。朕,怒了。可会杀了你!” 殷仓暮呵呵一笑,“皇上既然如此在意这个蒙面女子。那让本王猜猜。她是谁?哦?本王想起来了,皇上近来可是很宠爱前朝的妃嫔。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她,大名鼎鼎的离妃!” “这个前朝妃嫔,能够代替公主出嫁。是件好事。说不定出嫁之后,昭皇会无比宠爱她。”殷仓暮愈说愈离谱,“前朝的妃嫔,如今还不是皇上的妃嫔。用她来和亲最好不过。也好抵住周国的悠悠众口。” 殷仓暮眸中尽是冰冷,“皇上说,本王的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 宫萧落冷笑,“朕不答应。她马上就是朕的和妃!怎会去和亲?” 殷仓暮笑的得意,张狂。“她不还不是?皇上费尽心机,怕很难说服满朝文武吧。” “各国之间互送妃嫔,也是常有之事。”殷仓暮说的得意。苏离实在忍无可忍,这个张狂的王爷,可恨。苏离笑道,“王爷,本宫是离妃不假。王爷果真有一双慧眼。竟然能识出本宫身份。” “刚刚只是试探一下。皇上那么在意你。你不是离妃,还是谁?”殷仓暮眸中潋滟,“听闻离妃身上有种独特的气息。今日本王好像闻到了。很特别。” 苏离咬牙,“为什么要用女人去解决两国之间的和平?两国之间为什么牺牲的永远是女人?端王,你的母亲说不定也是这样牺牲的。” 殷仓暮面色变了几变,他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个女人给杀了。竟然如此讥讽他的身份。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母亲。如此诋毁他的母亲。虽然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但也不允许她如此诋毁。殷仓暮面色大骇,倏然朝着苏离挥出掌风,宫萧落猛然挥手,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挡住这一掌。两人发丝飞扬,气场异常的大。苏离知道说中了殷仓暮的痛处。他是个弃子,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苏离眸中妖娆,继续说道,“端王既然如此在意母亲?可曾查过?或许是因为你的母亲身份卑微。或许是因为你的母亲做出伤风败得之事。或许是因为你的母亲被昭皇利用。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整个昭国的人没有人知道。即便有知道的,也都已经埋入土中。端王,本宫说的只是实话。你如此戏弄本宫,就想想你的母亲。” 殷仓暮眸中大骇,如此伶牙俐齿。如此诋毁他的身份?殷仓暮嘶吼一声,与宫萧落展开决斗。二人在室内开始打斗。苏离眉心紧拧,这个端王提起他的母亲,他就如此痛心。苏离咬唇说道,“端王,或许你的母妃,是昭皇最爱之人。只是不在人世了。昭皇对你冰冷,也只是不想想起曾今的一切。或许是昭皇对你的历练。你的母亲一直在昭皇的心中,也不无可能。就如同周国的辰妃。辰妃的儿子宫肃然却不受先帝疼爱。” 宫萧落猛然冲着殷仓暮挥出掌风,殷仓暮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那是兴奋的火焰。殷仓暮倏然收回掌风,被宫萧落重重打了一掌,却不在意。他哈哈大笑起来,对,母妃也很有可能是父皇最深爱的女子。这么想,他的心就没有那么痛了。曾今的一切,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这个女人果真巧舌如簧,能将死的说成是活的。他今日可真是长了见识。 殷仓暮适才被宫萧落打了一掌,唇角浮下一抹艳丽的血丝。殷仓暮哈哈大笑,“说的好。离妃,果真是个奇妙女子。本王当真好奇,你是何等模样?” 宫萧落笑,“端王身畔不乏女子。何必对朕的离儿如此上心?”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戏谑,“本王这么大,还没人敢说本王母妃的不是。曾今说本王母妃坏话的人,都死了。”殷仓暮周身尽是冷冽,“离妃,今日你说出了本王最喜欢听的版本。即便这个版本在昭国是个笑话。本王还是很喜欢。”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好歹是让他们停止了打斗。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探究,随即说道,“端王将这些东西还是都拿回去吧。周国无法给你们灵公主。” 殷仓暮眸中流光一闪,那是肆意的戏谑。“本王此番来周国,可是抱着完成昭皇心愿而来。周皇得给本王一个说法。” 苏离笑,“端王,昭皇身畔不缺乏妃嫔,迎娶周国公主也是另有目的。” 殷仓暮眸中尽是狰狞,这个女人好生大胆。竟敢如此戳破他们的意图?苏离倏然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在宫萧落耳畔轻声说了一番。宫萧落眸中尽是喜,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宫萧落笑的肤浅,“周国公主朕还有一个姑母。如今驸马已故。她也是周国公主。既然是和亲,她也不错。” 殷仓暮冷哼,“本王要的是周国灵公主。不是要一个老公主!!” 苏离还欲说什么,宫萧落给苏离使了个眼色,“端王,你先回去。朕同太后再做商量。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殷仓暮回头,意味深长的瞧了眼苏离,眸中尽是复杂。他禁不住轻喃,离妃?呵呵。 待殷仓暮离去,苏离忙说道,“萧落,你没事吧?” 宫萧落摇头,“我没事,离儿,你知不知道刚刚多么危险?你还有身孕。” “昭国只是蓄意破坏朕同太后暂时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不会轻易罢休。这个灵儿只能嫁过去了。”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苏离点头,“太后定然不同意。还不知周国会掀起怎样轩然大波?” “太后的爪牙,我已然在慢慢除去。太后已然有所察觉。赵家的人前阵子上书要离开京都,去守什么边疆?我知道他们是想保存手中的兵权。怕我收回。” 苏离眉心紧皱,“灵儿是个好姑娘,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太后定然担心。” 宫萧落眸中凌厉,“我想李代桃僵。躲过这次再说。” 苏离点头,“若被发现,昭国会拿这个做借口。怕是” 宫萧落笑,“我说是,她就是。不会让发现的。” “柳士昭上次看了你写的医术,上面关于易容术之类,他有些研究。如今在炼制一种画闲。” 苏离惊呼,“画闲?最高超的易容术?看着一个人,就会变成她的样子?若真炼制成功,让灵公主身畔的婢女去假扮,定然不会发现。只是这画闲有剧毒。人会死。” 宫萧落眸中尽是张狂,“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就用灵公主的死,去攻打昭国。给其他边国一个下马威!” 苏离长长哦了一声,萧落城府极深,他早就想到了对策,适才也不过是演戏给端王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故意摆出难堪 只是国与国之间,难道就不能和平?为什么每次牺牲的总是女人?用毒,这种招数,苏离自然见的太多。只是又会夺去一条人命。苏离有一阵惆怅。宫萧落温柔的为苏离系好脖颈处的带子,有些责怪的说道,“离儿,你也是。刚刚出来,也不将这水貂皮披风系好。天这么冷,我真担心你会冻着.” 苏离笑靥如花,宫萧落望着身畔的婢女,责怪,“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苏离忙道,“萧落,你就不要责怪于她。这些当奴婢的,主子犯了错,若你都怪这些奴婢。那她们可真是可怜。” 宫萧落点她的鼻尖,“瞧瞧,鼻子都冻坏了。我可是怕冻坏了我的儿子。” 苏离嗔笑,宫萧落如此说话,当真是油嘴滑舌。苏离给身畔的梅儿说道,“去看看东西好了没有?” 梅儿点头,然后捂唇笑着离开。宫萧落若有所思,“离儿?你为我准备了什么东西?” 苏离笑的温柔,“夜色已然深了,我怕你饿。就为你准备了一些膳食。怕你政事繁忙,就给你准备了一些补品。这可不是普通的补品,这些山药里面我加了能醒神的蜜汁。” 宫萧落趁着苏离说的正来劲时,倏然将苏离拥入怀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的异常开怀。“能够令我醒神的是你身子。” 苏离水眸轻抬,瞧着宫萧落那醉人的神态。苏离面上绯红,苏离禁不住捶打他的胸膛。“萧落,你好坏。” 宫萧落轻轻在苏离唇上印下一记吻痕,只是蜻蜓点水,宫萧落轻将手触到苏离小腹上。“孕育前三个月,你身子可是会虚弱。你我之间也不能亲密。”宫萧落眸中复杂,苏离眸中尽是慈爱,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却被宫萧落点住红唇。“嘘,让我听听我儿子在说什么?” 苏离呵呵直笑,“萧落这才刚怀孕。哪里能听到什么动静。我是大夫,医书上都是有讲。”宫萧落却是执拗的将苏离搂入怀中,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宫萧落眸中尽是温柔,苏离坐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气。他成为帝王之后,身上的皂角香已然被这龙涎香气给替代。苏离唇角的笑容有几分发苦,帝王都喜欢用龙涎香来彰显着自己的权威?宫铭曾今也是这般。 宫萧落将头轻轻靠在苏离的小腹上。侧耳倾听。苏离垂眸瞧着他好看的侧脸。苏离呼吸微微一窒,原来相爱的人,共同孕育一个孩子是这种感觉。孩子是爱的结晶。苏离眸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那日,宫萧落得知她怀孕之后,有激动,有惊喜。有对他换掉她的避孕药物的些许愧疚。但一切都因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惊喜。他失措的将她倏然抱起,腾空转圈。还兴奋的说道,“离儿,你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这样的笑声令她心底动容。 他好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般。好似她是他唯一的爱人。他失措的放下她,眸中尽是担忧。“我刚刚那样抱你转圈,会不会伤害到你腹中的孩子?” 苏离禁不住噗嗤笑出声,他很是不乐意说道,“苏离,我在问你话!” 只有他不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喊她的全名,苏离。苏离笑他,“没事。” 苏离从思绪中抽回,宫萧落倏然抬眸,眸中亮晶晶的,“离儿,我听到他说话了。他在说,父皇,我好想出来。” 苏离禁不住笑,银铃般的笑声徘徊在整个室内。苏离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怎么能听到他说话?萧落,你就会逗我。” 宫萧落眸中尽是溺水般的温柔,他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我的小仙女。你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小仙女。” 宫萧落好似抱洋娃娃一般,丝毫不松手。强有力的臂膀将苏离禁锢在他的怀中。宫萧落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离儿,你知道吗?我想一直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宫萧落瞥了眼桌案上的面纱,他喉结微动,压住自己的情感。“离儿,我一定封你为和妃。排除万难,定要给你和孩子名分。” 苏离眸中尽是感动,“萧落。我怎么样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你如今手上事情繁多。”宫萧落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精致的面容,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在收买那些不准你为和妃的固执老臣。有丞相欧阳临出马,此事会很容易解决。这是我封欧阳凤为皇贵妃,代掌皇后事宜的条件。”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满眸中尽是喜。“原来你早就准备妥当。”苏离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呼出的气息。苏离眸中尽是流光溢彩,哽咽,“萧落,谢谢你。”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幸福的眼泪。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指,苏离手腕上那海南玉镯倏然亮起来。苏离觉着手腕处有些灼热。宫萧落手腕上的玉镯在明黄的衣袍下是那般的璀璨。 宫萧落轻瞄着苏离精致的眉眼,苏离因为怀孕的缘故,越发的魅惑。“离儿,我不许你见其他男子。今日幸好你带着面纱,不然那个殷仓暮定然会垂涎于你。” 苏离娇笑,“我好似闻到了一股子醋味儿。” 宫萧落猛然咯吱她的痒痒,“让你笑话我。” 苏离被他如此咯吱,禁不住笑出声儿来。 腊月初三,苏离前去慈宁宫请安之时,太后面上森冷。当时室内之人尽数齐全,柳太后,郁太妃。玉妃,心才人。凤贵妃都在。甚至珑妃也出现在这里。苏离觉着这些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苏离心中有几分惴惴不安。俗话说的好,暗箭难防。外面大雪纷飞,一进慈宁宫,身上的水貂皮披风就已然铺满一层层的雪花。身畔的意儿赶紧为其拍打身上零落的雪花。 苏离瞧着满室的人,勉强笑道,“见过两位太后。” 太后眸中一抹森冷闪过,“起来吧。离妃也是有身孕之人。哀家可承受不起。来人,赶紧给离妃赐坐!” 身畔的桑儿说道,“太后,您说错了。这是皇上新册封的和妃。” 太后眸中尽是冰寒,“和妃?对啊,桑儿说的对。哀家该恭喜和妃!如今成为皇上的新欢。腹中还怀上皇上的骨肉。柳太后又要多一位孙儿了,柳太后想必心喜的紧。” 柳太后点头示意,淡笑道,“太后,和妃既然已经册封。还望太后不要责怪与她。她也是有身孕之人。” 太后今日没有穿的那般隆重,只是穿了一件道袍,发丝简单的珑起,一个首饰都没有带。竟连太后最喜欢长长的单寇,都已然去了。苏离知道太后这是愤怒。愤怒她竟然成为了和妃。 苏离落座,意儿为苏离斟了一杯茶。太后猛然拍了桌子,“大胆婢女,哀家今日在为武皇祈福,哀家可曾让你斟茶?” 苏离心底冷哼一声,太后这是杀鸡给猴看。意儿扑通一声跪下,“太后,奴婢有罪。” 太后冷笑,“和妃的这个婢女好生没有规矩。就让她在外面跪着吧。” 苏离眉心紧拧,“太后,外边冰天雪地,实在是。” 太后冷笑,“和妃?你在质疑哀家?冰天雪地又如何?曾今的柳太后也曾在这冰天雪地里跪过?怎么?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还跪不得?” 柳太后面上闪过一抹不悦,郁太妃禁不住叹息一声。意儿忙说道,“太后,奴婢这就去跪。” 意儿忙朝外面走去,然后跪在三尺厚的积雪上。那该有多冷?苏离咬牙,太后故意拿她开刀。苏离瞧见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得意。郁太妃劝和,“两位太后,不是说今日给武皇准备一些东西。” 太后冷哼一声,“你们可曾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众位妃嫔均摇头,不知太后又在卖什么关子?凤贵妃率先说道,“太后,臣妾在想,今日莫非和武皇有关?” 太后眸中不屑,废话。凤贵妃素来善于表现。今日当真令人不喜。太后长叹一声,“今日是武皇第一次学会了射箭之术。亲自为先帝射下一个上好的狐貂。献给先帝的日子。那个时候武皇才十二岁。他已然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太后的声音愈发的沉重。眸子倏然朝着苏离衣衫上看去,那件上好的水貂皮披风竟是那般的夺目耀眼。却是太后心中最痛。 苏离下意识的紧按住水貂皮。这件水貂皮怕又惹太后不开心。 苏离禁不住朝着凤贵妃看去。凤贵妃今日着了一件很普通的披风,那件柳太后送给她的水貂皮披风却是没有带。苏离心下一沉,看来今日这出戏是故意唱给她看的。苏离眸中尽是鄙夷。 太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宫铭的过去。苏离心中很不痛快,因为太后言辞之际,把她说成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狐媚。太后冷哼一声,“桑儿,开宴吧。” 苏离心底沉沉,以后这太后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来讽刺她只事,只怕会越来越多。柳太后只是一开始为她辩驳了几句。但是到后来却也只是淡淡的。什么都没再说。这让苏离觉着柳太后也是故意给她难堪。柳太后身份不同,她多加辩驳几句,太后也不敢如此张狂。 苏离心底冷笑,看来她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 原本期盼这宴会能够早些结束,看来是不会了。因为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心怀叵测 外面的意儿还在冰天雪地里跪着,这么冷的天,就让意儿跪在冰天雪地里。腿岂不是要冻坏?太后等人定然知道今日萧落不会来请安。因为宫萧落在安排宫灵儿的婚事,与昭国的端王正在做着交涉。她们就想出此等法子?故意激怒她?苏离觉着凤贵妃笑里藏刀,珑妃幸灾乐祸,玉妃看好戏,心才人想为她争辩,可是说多错多。郁太妃只是叹息,不知如何挽救此刻的情况。 苏离知晓太后的儿子去了,如今公主宫灵儿还要远嫁去昭国。过年之后,就要嫁去。太后心中的这把怒火烧的正旺。自然要找人开刀。这个人自然就是才晋升不久的苏离。太后在就看苏离不惯。今日是故意给苏离一个下马威。苏离知道太后还不知道宫萧落的安排,才会如此气愤。宫萧落这般多,也是为了让太后不知情,做出的愤怒之事给昭国看。然后尽快送走昭国王爷。免除这些灾难。只是太后却拿她苏离开刀了。这是萧落没有计算到的。或许萧落想到,只是碍于昭国王爷在此,苏离短暂的时间想了太多太多。 太后今日全部吃素,这些素菜全部都是宫铭最爱吃的。苏离望着这些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太后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当真是够了。 太后哀声叹气,“哀家听人说,铭儿属于自杀。他这种死法,去了阴间也要受到极度的惩罚。要到第十三层地狱里承受寒冰之苦。直至百年,方能转世。寒冰之苦?百年?哀家的铭儿怎么那么苦?哀家日日夜夜都梦见铭儿在寒冰水中浸泡,他的灵魂在被铁链拴住,他整个身子都在寒冰之水中,只露出一个头。那里是万底深渊。没有任何快乐,痛楚无比。哀家的心当真痛楚到极致。” 桑儿劝道,“太后,您节哀。武皇已然故去。您不要哭坏了身子。”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淡然说道,“古书有记载,自杀的确是会入十三层地狱。因为不珍爱生命,无法度入轮回。太后会有这种梦境,想必是武皇在为太后托梦。” 太后眸中犀利,苏离这个狐媚知道的倒是挺多。苏离继续说道,“佛曰,六道轮回。有因必有果。太后,武皇去了阴曹地府,十三层地狱之中,想必需要救赎。” 柳太后眸中惊异,郁太妃眸中狐疑。凤贵妃禁不住唏嘘,珑妃丝毫不在意,只是轻抚自己的小腹。心才人眸中尽是苦涩,仔细瞧去,还能瞧见她柔弱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玉妃眸中尽是痛,还有彻骨的恨。玉妃率先问道,“既然和妃知道这么多。不知这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苏离轻恩一声,她相信灵魂之说。是因为她重生了。她明白是老天给她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她未从作恶,却被人如此陷害。老天怜悯她,才会让其重生。苏离眸中流光溢彩,“不知各位娘娘可曾相信命数?武皇曾是帝王,他自杀的确会给周国带来强烈的后果。但是这种局面,在古书上应当去破解。” 太后眸子犀利,眸光灼灼,“如何破解?”她倒是想听听这个苏离想说些什么。若胡说一通,她定不会饶她。这些日子她在这后宫中见她与皇上卿卿我我,也是够了。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和妃不妨说说。哀家这里也有一个解决的法子。哀家想听听和妃如何见解?” 苏离轻笑,眸光点点,“武皇生性暴戾,杀人无数。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他此番去地府,也是救赎。若是太后想为武皇解去这种十三层地狱的苦闷。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武皇曾今的龙袍,太后亲自鞭笞,让地府老爷看到,兴许会原谅武皇。让他在寒冰之水中少呆个几十年。” 太后面容狰狞。苏离无所畏惧,继续说道,“太后,臣妾这般说,只是想让地府老爷见到武皇认错的决心。武皇托梦给太后,怕也就是为此。” 太后面容扭曲,“放肆!和妃,你给哀家跪下!你竟然如此花言巧语。武皇曾今穿过的龙袍怎能去鞭笞?如何可以?他是帝王?已然写下罪己诏书。难道非要武皇颜面扫地?才可以?” 苏离跪下,上方传来太后痛苦的吼叫声。太后被人搀扶着下来,她走到苏离面前,轻轻挑起苏离的下巴。“哀家还听闻一个说法,那就是让铭儿心爱之人也去赴死。那么地府老爷定然会放过铭儿。” 苏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太后所言,古书的确也有记载。相爱之人共同赴死,情比金坚,定然能飞身为仙。但太后搞错了,臣妾与武皇并无情爱!” 太后重重的扔开苏离的下巴,苏离吃痛呼出声。太后冷笑,“玉妃?心才人?你们都听到了。和妃说与武皇没有丝毫情感?哀家的铭儿多么疼爱她。她竟然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语。” 太后咬牙切齿,“铭儿心爱之人就是你。哀家只想让铭儿度过这个难关。” 苏离眸中冷冽,“太后莫不是想念武皇,得了失心疯。臣妾如今是和妃?如何能为武皇去死?” 二人对视之际,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太后哈哈大笑,“说的好。苏离,你如今是和妃。那么你说哀家该让谁去为铭儿陪伴。那些个秀女不够,身份不够!!” 纳兰小玉面色惨白如纸,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在暗示什么?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苏离重重说道,“太后,无需任何人牺牲。只需太后亲自鞭笞武皇曾今穿过的龙袍。就可免受梦靥折磨。武皇就能在冰寒水中少受些苦楚。” 玉妃咬唇,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海浪。她爱宫铭,但是就这么当个替死鬼。她不甘心。纳兰小玉眸中尽是犀利,说道,“太后,和妃所言也有些道理。” 太后怒目看向她,“怎么?你怕哀家让你去陪葬?你不是口口声声在哀家面前说,很爱铭儿?怎么如今怕成这个样子?” 玉妃忙跪下,连连扣头。却什么都不说。心才人见此番场景却是说道,“太后,臣妾想,有一个人去陪葬。最好不过。” 太后眸中犀利,“哦?”心才人款款出来,然后跪下,“太后,臣妾愿意去殉葬。解除太后的噩梦。”心才人言辞恳恳。 太后吼,“你说什么?你想带着孩子去殉葬?哀家不同意。不同意!!” 心才人眸中尽是泪,“太后,臣妾爱武皇,带着腹中孩子去陪伴武皇。定然能让武皇度过此番难关。” 太后嘶吼,“和妃给你灌了迷魂汤了?你为了她竟然想去死?你的身份尊贵。你腹中怀的可是哀家的孙儿!!!” 柳太后眸中尽是好笑,这出戏当真是精彩。柳太后说道,“太后息怒吧。心才人和和妃都有孕在身,不要让她们伤着腹中孩子。” 太后收回思绪,扶着心才人起身,“你快起来。哀家不许你去死。不准你有这种想法。”心才人望了眼苏离,面上尽是泪水,楚楚可怜的说道,“太后,恳请您不要再为难和妃。” 玉妃咬唇,什么都不敢说,因为说多错多。眼下头脑一片混乱。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禀报声传来,下一瞬,就瞧见身着明亮龙袍之人,闪身进来。宫萧落正欲给太后请安,却是瞧见苏离在那处跪着。上前,扶起苏离,眸中不悦,“母后这是做什么?和妃有孕在身。为母后请安。怎能让其久跪不起?外面的婢女怎的得罪母后?母后命其罚跪?” 太后笑,“哦?皇儿来了?没什么。只是哀家想询问和妃一些事情。皇上可是手段高明。竟然能令满朝文武大臣封她为和妃?” 苏离劝和,“皇上,没什么。只是臣妾适才冲撞了太后。太后生气,臣妾才会跪下请罪。太后并没有要罚臣妾之意。” 宫萧落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了然,“母后若没什么其他事,朕就先行离去了。”宫萧落轻握住苏离得手,牵着她离开。宫萧落瞧了一眼柳太后,说道,“母妃,朕先行离去。” 柳太后见宫萧落面上尽是怒。也没说什么。赶紧说道,“皇上慢走。” 宫萧落牵着苏离的手,走至门口,说道,“母后,外面的婢女已然跪了很久。都冻的浑身哆嗦。母后饶过她罢。”说出的话语很是霸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太后望着宫萧落紧紧牵着苏离的手,心口钝痛。这个狐媚!!太后假意笑道,“她跪了有些时候了。让她起吧。” 待皇上携着苏离的手离去,太后却是说道,“柳太后,你瞧瞧皇上多么在意和妃。柳太后最明白,在这个深宫之中。帝王,最怕的就是软肋。” 柳太后面色不佳,“太后说的是。” “已然开始选秀了。新的一批秀女已然在储秀宫了。内务府的人正在调教着。相信这些女子中定然有能令皇上欢喜的。” 柳太后不紧不慢的说着。然后微微一挥手,“众妃嫔都退下吧。” 众妃嫔们尽数请安,然后离去。柳太后叹息一声,“太后,你今日有些过了。和妃是萧落的宠妃。太后是要与皇上决裂吗?妹妹知道太后因为灵公主和亲之事,才会迁怒于和妃。因为此事定下来,和和妃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第二百一十四章 针扎小人,生辰八字 太后头有几分发痛,“妹妹,你比哀家幸运。你的儿子如今是皇上。你没有什么身家背景。柳家形单影只。哀家空有赵家,却失去了儿子。如今你的儿子还非要让哀家的女儿嫁去昭国?昭皇都可以做她的父亲。她心仪之人,是那个昭国的端王。可恨昭国的端王殷仓暮竟然来此求情?哀家的灵儿多么痛苦。原本还因为昭国前来,以为迎娶她的人是殷仓暮。” 柳太后面上复杂,“太后在后宫中叱咤风云多年。妹妹没办法和太后相比。太后还有仰仗,心才人腹中不是怀有武皇的孩子?太后还是有个依托。” 太后沉沉合上眼睑,“生养的女儿终究是嫁出去的水。哀家最痛心的还是哀家的儿子。”太后面容扭曲的可怕,她紧紧攥住柳太后的衣衫,“你可曾知道,哀家看着铭儿心爱的妃嫔为你的儿子生儿育女。哀家的心有多痛?” “哀家日夜梦见铭儿在十三层地狱中受着折磨。哀家的心有多么痛?那个和妃好狠的心。她竟然要哀家鞭笞铭儿的衣衫?哀家的铭儿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太后手背上的青筋层层暴出。柳太后眸中复杂,“太后,让和妃为武皇殉葬,根本不可能的。她已然是皇上的妃嫔。还怀有身孕。” 太后哈哈大笑,“妹妹真的喜欢这个狐媚?别忘记,她有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神。” “你的儿子也被她迷的团团转。适才你没瞧见皇上对你的不满?”太后讽刺的笑了。“妹妹素来聪明,今日这个宴会,能提醒凤贵妃,就不能提醒怀有身孕的和妃?” 柳太后面上尽是难堪,太后轻笑,“妹妹,你回拂叶宫吧。哀家累了。哀家还要为铭儿敲钟念佛。哀家会想个办法让他不要再痛苦。” 柳太后恼怒的拂手离去。望着柳太后离去的背影,太后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冷。“想和哀家斗?你们还嫩着。哀家能在这个后宫呼风唤雨多年。哀家就不信弄不死一个小小的和妃?” 桑儿说道,“太后,如今该怎么办?皇上对那个和妃可是在意的很。是不可能让她去殉葬。” 太后匍匐在椅子上,眸中尽是凌厉。“你以为哀家真想让和妃死?她死了,对哀家有什么好处?哀家如今要她好好活着。哀家就是用她来挑拨柳拂和和妃的关系。没瞧出柳太后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凤贵妃那么爱显摆,她也有一件水貂皮披风,今日却没有穿。不是柳太后提醒?这个后宫,谁能保证没有眼线?戏越来越好看了。哀家一定会玩死他们。” “太后,您赵家亲信手中握着的兵权,却是远离边疆。这是?”太后冷喝,“你懂什么?这是保存实力。皇上如今拼命要打击哀家赵家的势力。不就是不想受哀家的牵制。哼,这个宫萧落,竟敢在老虎身上拔须,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同意将哀家的灵儿远嫁昭皇。可恨。真把哀家逼急了,哀家就逼宫。让他退位!!哀家能扶植他,也能废了他!”太后眸光炯炯,“哀家盘着哀家的孙儿出世,哀家要扶植哀家的孙儿为帝王。” 桑儿瞧见太后如此狰狞样子,禁不住说道,“太后,那您夜夜噩梦,该如何?” 太后冷笑,“哀家今日认清了和妃的面目,她对哀家的铭儿没有半分情义。” 桑儿轻拍太后的肩膀,“太后,那该怎么办?”太后忖了忖,说道,“取她的生辰八字。哀家要让高人在梦中取走她的灵魂,让她死的悄无声息。哈哈哈。”太后在桑儿面前小声说着什么,桑儿眸中精光一闪,“太后,您这可是一等的妙计。” 桑儿规矩的给太后轻揉着两鬓,太后轻合着眸子,叹息,“桑儿,你陪在哀家身边有些年头了。哀家如今在深宫之中,只有你了。” 桑儿跪下,“太后,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太后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定会去办妥。不劳太后费心。” 太后说道,“哀家累了,宫萧落素来精明,今日之事,她在慈宁宫对哀家表了态度。一会儿说不定会来。你给哀家把他挡在门外。” 桑儿轻声说道,“是太后。您歇息一会儿。待会儿还要给武皇敲钟念佛。” 拂叶宫中,柳太后浑身散发着冷意,“哀家让你去传凤贵妃来此?怎的还不到?” 身畔的婢女忙慌乱的说道,“太后,奴婢已经去传了。相信凤贵妃就在来的路上。” 柳太后在室内来回踱步,步法有几分慌乱,柳太后脑海闪过的均是太后的话。柳太后思绪无法平静。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婢女的通报。很快就瞧见雍容华贵的凤贵妃来了。 “臣妾参见太后。” 柳太后随意一摆手,“起来吧。”凤贵妃笑道,“太后,您让臣妾来此。有何事?” 柳太后眸中流光一闪,“你不知哀家叫你来什么意思?” 凤贵妃佯作不知的样子。倏然说道,“太后,今日臣妾还要谢您适先告诉臣妾。不要让臣妾穿那奢华的水貂皮披风。” 柳太后沉沉的出气,“太后性情阴毒。武皇暴戾就继承自她。被先帝不宠,性情才会成为这般。” 凤贵妃说道,“太后这是?” 柳太后说道,“哀家在慈宁宫里有安插的眼线。才会知道这些。你以后也留个心眼。” 凤贵妃说道,“太后,这后宫中原本是您的天下,如今还得分赵氏一杯羹。处处忌惮她。不知何时才能将赵家这根刺拔出?” 柳太后眸子晶亮,“凤儿,你有母仪天下的霸气。哀家很喜欢你。哀家让你用的药可曾用了?” 凤贵妃面上羞红,“太后,皇上一直在和妃那处。去嫔妾那里近乎没有。” 柳太后笑,“如今这苏离怀孕了。女子十月怀胎。莫非你想让皇上一直守住身子?后宫秉承的就是雨露均沾。哀家可不想让这和妃,坏了规矩!”柳太后伸出手,“把哀家的东西拿来。” 凤贵妃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荷包,“太后,这是您要的,苏离的发丝。” 柳太后冷哼,“凤儿,做的好。”凤贵妃想问些什么,柳太后却是笑,“凤儿,哀家只是做哀家应该做的事。皇上因为和妃,对哀家已然有几分不满。哀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贵妃询问,“那太后是要除掉和妃?” 柳太后冷沉说道,“除掉她没那般容易。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哀家倒是有办法。这个孩子带给皇上的非议太多。不能留!” 凤贵妃从来不知道,素来温婉柔顺的柳太后竟然也有如此狰狞的时候。她这样凌厉的转变,当真令凤贵妃受了几分惊吓。 凤贵妃寻思一会儿,“要怎么做?” 柳太后笑的蛊惑,“凤儿敢去做吗?” 凤贵妃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因为这个冰冷的皇宫。因为嫁入王室这般久,还是处子之身。是她心中之痛。这种疼痛已然让她疯狂。凤贵妃点头,“臣妾敢。” 柳太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灵符,这张符上面画的乱七八糟。柳太后在凤贵妃耳畔说着什么。凤贵妃一阵心惊。柳太后说道,“这是哀家要高人弄来的灵符。很管用。” 柳太后说完这些,“凤儿,去吧。会给你带来好运。” 凤贵妃跪安。然后转身出去。 凤华宫中,欧阳凤颤颤巍巍的看着这张灵符,咬唇。有什么不敢的?在这深宫之中。想要完美的活下去,就必须得有人去牺牲。欧阳凤按照柳太后所言。准备了两个针扎小人,上面满满的刺满了针。欧阳凤咬牙切齿的在一个小人身后刺上苏离的生辰八字。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蛊惑的笑意。“苏离,这个孩子你不会生下。” 欧阳凤在凤华宫的偏僻拐角之地,设了一个坛。上面盖上一层黑布。这些事全部都是欧阳凤亲力亲为,连小桃都没有告诉。欧阳凤望着黑布下的两个针扎小人。欧阳凤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在黑布下,那两个针扎小人好似在冲着欧阳凤狰狞的笑。很是慑人。 欧阳凤在前面点燃了三根香。香气缭绕。然后准备了两个碗,然后将发丝烧成的灰,分别放入两个碗中。搅拌之后。分别倒在小人身上。小人分别将这碗中的水尽数吸收。很是诡异。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欧阳凤将灵符分别贴在这两个小人身上。另外一张灵符是她所画。照猫画虎,希望会有用。即便没有用,她也是图个安心。 欧阳凤拿来一根红蜡烛,任凭烛泪滴在那香炉之中。烛泪滴在香炉之中,香气却是燃烧的愈发旺盛。欧阳凤做完这一切,然后用一层黑布将这个匣子关注。然后再将外面的柜子给迅速关好。做完这一切,欧阳凤心砰砰直跳。一切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欧阳凤从怀中拿出一盒类似胭脂的东西。这盒东西是爹给她的。她也命另外一个贴身婢女出去问。没敢用小桃。她也是得防着爹的。她害怕爹会对宫萧落动手。索性身畔的婢女询问之后,这就是普通的助情散,没有什么副作用。欧阳凤有些惊恐。皇上,只能这样做了。她原本不屑这般做,可如今不这样不行了。 欧阳凤室内有个很大的香炉,她在里面用了一点点。分量很轻,不会被发现。到了一定的分量,宫萧落就会把持不住。思及此,欧阳凤的小脸微微发红。 第二百一十五章 荧光粉查真凶 欧阳凤眸中尽是势在必得,宫萧落,只能是属于她的。她不会轻易松手。助情散,她没有办法,她也不想用这些鬼东西。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深爱的男子,她只能这么做。欧阳凤轻抚小腹,林珑儿那个嚣张的女人怀孕了。苏离那个狐媚也怀孕了。虽然和苏离同住在这奢华的凤华宫中,她空有凤贵妃的称号,行着皇后的权利。但是她还是心有不安,因为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如何不痛心。为了这一天,她必须付出全部的努力。才能够得到这一切。孩子,也会来的。她的儿子将来可会是太子。 欧阳凤唇角尽是得意的笑。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偏殿之中,意儿小脸微微发白,意儿连连说着道歉的话。“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慈宁宫里惹怒了太后。才会让太后迁怒于您身上。” 苏离小脸上尽是心疼,瞧着意儿那红肿不堪的腿。“意儿,你的腿肿成这般。你在那么冷的天跪这么久。你还心疼本宫?本宫只是受了些气,倒是你的腿。本宫很担心,会落下病根。” 意儿眸中含泪,“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奴婢,是伺候您的。您身份高贵,竟然还会为奴婢担心。奴婢。”意儿哽咽的说不出话语。 苏离从一排排细针上,抽出一根细针,然后在意儿红肿的腿上用针。意儿痛呼出声。苏离眸中尽是愧疚,“意儿,你且忍一忍。很快就会没事。” 身畔的梅儿唇禁不住咬紧,“只有娘娘您把奴婢们当人看。奴婢们任凭主子们惩罚,都是常有的事。哪里有娘娘如此施加援手的?”梅儿的声音微微沙哑。 苏离忙碌了一番,然后对梅儿交代,“梅儿,你去多弄些热水,让意儿好生烫烫脚。这段时日,外面冰天雪地的,就不要让意儿到外面四处跑了。” 梅儿点头,“娘娘,奴婢知道了。” 苏离从意儿的婢子殿出来,梅儿紧紧跟在身后。苏离眸中凌厉之光一闪,“梅儿,这凤华宫偏殿里可有什么生人?” 梅儿眸中尽是疑惑,“娘娘,您这是何意?奴婢不太明白。” 苏离笑道,“本宫怀疑本宫的宫殿被人给监视了。”梅儿眸中惊愕,“是何人如此精明,混在这偏殿之中?” 苏离拳头捏紧,面上尽是寒冰。她知道她束敌颇多,但是她的行踪被人了若指掌。甚至一切都在她人的掌控之下。没有内鬼,怎么会这样?苏离眸中尽是灵光,忖度良久,这几日她一直怀疑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偏殿。她怀孕的消息,怎么会传的那般快?不是萧落说的。梅儿和意儿,小王子她们也不可能说。萧落身畔的李总管也不会散这样的消息。那小李子可是个滑头。能够在两朝帝王更新之际,还保留下来,就不是普通人。此事也不会是他所为。消息是从偏殿传出去不假。内鬼就在这偏殿之中。去慈宁宫里请安,凤贵妃没有穿那奢华的貂皮,不代表是她。但是她也很可疑。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梅儿咬唇说道,“娘娘,这段日子,您倍受皇上宠爱。的确从内务府里安排一批宫人。奴婢留下她们。但是安排她们在外面做事,娘娘贴身之事,尽数是奴婢和意儿姐姐伺候。” “娘娘说这内鬼,那肯定就在这批新人之中。” 苏离笑的魅惑,梅儿是个机灵的婢女,一点就透。苏离学着宫萧落的动作,轻抚下巴,笑道,“梅儿,是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样引出那个小人?” 梅儿眸子晶亮,“娘娘聪明睿智,定然早就了然于胸。奴婢尽管听娘娘吩咐就好。” 苏离在梅儿耳畔轻声说着什么,梅儿眸中尽是赞赏。娘娘果真足智多谋。苏离笑道,“梅儿按照本宫说的去做。” 梅儿笑着点头离去。很快,凤华宫偏殿传出苏离同宫萧落大吵一番的言论。争吵的缘由有很多,说因为选秀之事,还有的说因为和妃去慈宁宫里请安遭到太后算计。皇上来迟。太后还惩罚了意儿。和妃心中大为不满,因为怀孕的缘故,脾气很是暴躁,就和皇上吵翻了。皇上一气之下,就去了御书房。还将奏折给带走了。 皇上雷霆震怒,怕是这和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约莫晌午时分,苏离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上休息,想必那些个言论早就传遍了后宫了。呵呵,她苏离早就是个坏女人,是红颜祸水,也不介意用这个名头再做一些事情。 苏离慵懒的对梅儿说道,“去把做事的婢女,奴才们都给本宫召来。” 苏离笑的妖娆,她一定要找出这个暗地搞鬼的人究竟是谁。苏离惬意的往口中塞了一粒樱桃,没一会儿功夫,眼前已然站了黑压压的一批婢女和奴才。 一群婢女和太监在这里站着,有些狐疑,主子们不让她们在房间里做事,让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苏离凤眸微挑,慵懒的说着,“本宫知道你们在这偏殿做事都很上心。本宫今日是犒赏你们的。” 苏离如是说完,一群婢女和太监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小王子尖声说道,“安静。和妃娘娘犒赏你们,你们得识的大体。” 苏离款款一抬手,“小王子,把这些珠宝都赏赐给她们。”小王子恭敬的去做。苏离眸中尽是冰冷,望着这群人那般喜欢的样子,苏离眸中凌厉,今日倒想知道究竟是谁敢这么对她? 一群婢女领了赏赐,都跪在地上不断的谢恩。苏离笑,原来这就是主导一切的感觉。苏离眸中妖娆,“本宫知道你们有老人,有新人。你们都要认真的做事。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诺,本宫心中有个难题,一直无法解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可以帮到本宫?” 婢女们奴才们眸中惊疑,不知道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尊贵的娘娘还会有遇到难题的时候? “本宫发现你们其中有人做了对不起本宫的事情。”苏离缓慢的音调倏然变的凌厉,“若是这个时候说出来,本宫兴许会饶你一命。” 苏离瞧着一群人神色正常,没有丝毫的愧疚。看来这个内鬼可是一个精明之人。如今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呵呵。 “本宫适才命你们在宫中好生做事,可就是有不安分的人,想要出去。”苏离声音凌厉,“你们当本宫所说的话不存在?这宫中的老人,可是熟悉这个宫殿。自然有办法逃离梅儿和小王子的监视。但是你们身上却有东西留下来。” 留下东西?什么东西?一群人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离款款下榻,从她们身边一个个经过。苏离笑的狡猾,“别害怕。本宫不会伤害你们。” 苏离给梅儿使了一个眼色。梅儿厉色,“你们都退后三尺。” 一群婢子奴才倏然退后三尺。苏离眸子犀利的瞧着地上。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和妃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苏离笑的狐媚,走到她们一群人曾站过的位置。苏离轻轻往上面撒了一些东西。然后这干净的地面上倏然显现一个明亮的脚印。 众人哗然。梅儿眸中窃喜。小王子大惊。苏离厉喝一声,“你们说说,这个脚印是谁的?” “这个人暗地里一直做着出卖本宫的事情。他的脚印已然开始说话。” 苏离瞧着地面上那清秀的脚印,发着淡淡的荧光。苏离呵呵一笑,“这双脚印看着清秀,是个女子的脚印。”苏离轻捂住唇角,“你们说说,适才谁在这里站着?说出来的本宫会重重有赏。” 一群人中间已然有个人神色诡异,有几分慌乱。苏离身子凌厉,猛然上前,紧紧揪住了那个身着浅蓝色衣衫的女子。苏离笑的温柔,眸中却是犀利。“是你做的?” 那个婢女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她竭力的想用裙子遮住自己的脚。口中一直说着“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娘娘明察。” 小王子尖声说道,“你这个不老实的婢女。信不信把你那鞋子脱了。放这上面好生比对比对。” 那婢女摇头,“不是奴婢啊,不是。” 苏离猛然扼住她的喉咙,力道极为猛,苏离冷声,“说,你是谁派来的?是凤贵妃?珑妃?太后?柳太后?还是其他?说。” 那婢女眸中慌乱,被人揭穿把戏的恐惧。婢女哭喊,“娘娘饶过奴婢,饶过奴婢吧。奴婢不能说。” 苏离给小王子使了个眼色,小王子就赶紧说道,“其他的人赶紧去做事。不要做出卖主子的事情就行。你们也看到了,和妃娘娘对你们可是体恤的很。” 一群婢女们太监们请安,然后出去。苏离咬牙切齿,“你这个婢女可是狡猾的很。本宫给过你机会,给你过活路。你都不屑。一次次的出卖本宫。这次本宫故意放出消息,就抓住了你。呵呵。” 梅儿说道,“娘娘,她是巧儿,做事很利落。人年轻,可是精明的很。没想到竟然会是她出卖娘娘。” 苏离笑,“知道地上是什么?本宫专门在各个出去的走廊里洒满了荧光粉。你看不到。当你出去的时候,你就会踩上这些荧光粉。本宫在你们适才踩的位置动了一些手脚。荧光粉才会显现。” 巧儿咬牙,“和妃娘娘可是狡猾的很。奴婢佩服。” 第二百一十六章 锥心之毒,黑血 苏离吐气如兰,“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奴婢笑的诡异,口中倏然喷出艳丽的血红,一滴滴的落在苏离的身上。苏离眸中震惊,怎么可能?她已然制住了她,就是防止她会咬舌自尽?怎么会?巧儿笑的狰狞,“和妃你再聪明,也抵不过我适才的猜忌。你把所有人召集进来。我就知道娘娘发现了什么。我已然吞了毒药。” 巧儿面色难堪,毒素已然很快发作。苏离忙点住她身上的大穴。延缓毒素的发作。巧儿面上狰狞。然后倏然倒在地上。巧儿干咳,口中尽是黑血,巧儿力气虚浮,“这毒药发作可真是快。也真是好药。娘娘是行医之人。适才众人站在这偏殿之时,都没有发觉奴婢已然吞了药?” 苏离眸中狠,“本宫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这会子,你生死徘徊。生不得,死不得。愈加难受至极。识相的话,说出幕后主使。本宫会给你一个痛快。” 巧儿唇角哆嗦,“娘娘,您不要白费心机。我不会说的。” 说出这句话已然很是艰难。苏离眸中复杂,“莫非你的家人被牵制?你才会这样?”苏离眸中复杂,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残酷的一面,为了自己的家人,愿意做出牺牲。苏离禁不住可怜这个巧儿。巧儿做着垂死的挣扎,口中的黑血汩汩的冒出。她中的毒,说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锥心之毒。这种毒在江湖上很少见,初中毒,没有任何征兆,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一旦人产生情绪慌乱,担忧,之时,就会快速发作。立即走向死亡。无药可医。她也只是延缓毒素发作。锥心之毒,就是为了锥心。心已坏,如何活?妙手神医,也无法救回? 巧儿虚弱的握住苏离的衣角,巧儿恳求,“娘娘,让奴婢死吧。求求你。” 苏离眸中冷厉,“说出幕后主使。本宫就让你去死。”巧儿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眸中尽是苦涩。她不能说啊。她眸中凝满了悲哀,沉痛。苏离很想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但是她不能心软,不能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她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巧儿支撑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唇角倏然喷出大量的血水,汩汩的冒出。然后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奄奄一息。 苏离心下有一抹不忍,望着巧儿痛苦的那个过程,苏离心中也闪过一抹无奈。这些她也是迫不得已。苏离起身,她的衣服角落上还沾满了鲜红。苏离说道,“小王子,把这个婢女好生安葬了吧。也是一个苦命之人。” 梅儿说道,“娘娘,这个巧儿嘴巴可真是硬。”苏离闻着浓郁的血腥味,禁不住一阵做呕。 苏离紧紧捂住唇,欲吐。梅儿忙轻抚她的背脊。小王子叫了几个人,往出抬那个婢女。倏然从婢女身上掉出来一个东西。红色的一个东西。很是惹眼。苏离正色说道,“等一下。” 梅儿快速的将那个红色的东西给捡起。“娘娘,是个荷包。” 苏离忖度片刻,“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梅儿点头,然后款款打开,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梅儿一阵惆怅,“娘娘里面什么都没有。” 苏离眉心紧拧,“这样的荷包绣工是一流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荷包。不说这刺绣,就是这上好的荷包布料,那都是一等一的。只有后宫妃嫔才有。” 梅儿说道,“娘娘是后宫妃嫔害您。用这些手段笼络婢女。也很常见。” 苏离脑海灵光一闪,倏然想起什么。想要抓住这些,却最终还是没有抓住。苏离有些颓然。叹息一声,“小王子,将这个婢女好生安葬。” 小王子领命退下了。苏离让梅儿把这个红色的荷包收起,说不定还能想出些什么来。 午膳过后,苏离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倏然鼻尖充斥这浓郁的龙涎香气。令她的鼻尖微痒,苏离睁开眼,就瞧见宫萧落面色沉重的看着她,苏离虚软的起身,面色有几分发白,“萧落,准备灵公主和亲之事已然谈妥了?” 宫萧落轻恩一声,伸出修长分明的手,轻触她的额头,“离儿,你面色如此之白,莫不是病了?如今你孕育在身,可不能病。那样的话,我儿子可也会受连累的。”宫萧落倏然嬉皮笑脸,苏离眸子微微一怔。“讨厌。你竟拿我打趣。” “离儿,你们偏殿死了一个婢女?”宫萧落压低声音询问,听不出几分情感。苏离长长的恩了一声,“是别人安插在这里的探子。只是想要知道幕后之人,她却咬死不说。提前吞了毒药。” 宫萧落浓眉紧皱,“我已经命内务府的人不要再安插婢女来这里。那些个新人,你若怀疑他们。我可以将他们尽数散去。” 苏离发丝披散在肩头,午睡后的她,有几分慵懒。宫萧落望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喉结微微一动,“离儿,今日你受累了。好生歇息。宫中就是这样。即便我再小心,还是防不胜防。我是帝王,有很多事情处理。我不敢去爱,生怕我爱的女子,不能保护自己。就如同父皇的辰妃一般。辰妃去后,父皇很长时间无法从苦痛之中抽出。” 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铁壁一般的胳膊,勒的她有几分发疼。“离儿,我后悔。” 苏离眸中闪过痛,轻喃,“后悔?后悔认识了我?这个狠心的女子?” 宫萧落摇头低笑,“傻瓜。我是后悔没有带你一起离开这个漩涡。你有医术。你喜欢悬壶济世。这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我却不能陪你去做。” “当初若不是父皇以母妃性命相要,这个帝王不作也罢。我只想和离儿在一起。” 苏离眸中感动,“萧落,你是帝王。你父皇对你有寄托。有期望。你不能抛下周国不管。我如今已然背负骂名,若是带着你跑了。定然会被骂的更难听。你是天生的王者,受文武百官,百姓们的爱戴。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 “小仙女。今日午膳用的少吧。可别瘦着我的儿子。”宫萧落打趣说道。苏离气恼,“你就会如此打趣于我。” “离儿,我选中了你,因为你聪明。我的爱很沉重。身为帝王之家,就逃离不开争斗。只有我的女人够聪明。才能陪我一同作战。” 苏离贪婪的轻嗅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萧落,我懂。我会尽量为你省心。不让你担忧。对了,那个昭国端王送走了吗?” 宫萧落笑着勾她的鼻尖,“呵呵,那个端王可是狡猾的很。竟然还想要带你走。可恨。” 苏离脑海闪过与殷仓暮的种种,眸中尽是愤恨。“真希望以后这个殷仓暮再也不要来了。”苏离却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与这殷仓暮产生一段渊源。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宫萧落与她额头相抵,“我也不喜欢他。他长的太美。我怕他抢走我的离儿。” 苏离渍了两声,“你要选秀了。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糊弄我。”苏离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去主持,这些选秀只是做给那些文武百官看。他们对册立你为和妃,很不满。” “你觉的看谁顺眼,就去留下谁。我向你保证,不去理会。好么?”宫萧落继续哄着。苏离鼻子很尖,闻着宫萧落身上还有几分其他的气息。说道,“你去慈宁宫了?” 宫萧落失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的鼻子真灵。都快比小白灵了。”苏离不依,“你把我和雪狸相比?” “太后因为灵公主出嫁之事,已然暗中联系赵家的人。想要不轨。今日我也给了她几分难堪。索性那端王已然离去。自然也向她挑明。只是灵公主不能再皇宫里呆了。我和太后达成了共识。” 苏离听着他静静的说着,苏离思忖,太后何许人,萧落已然竭力做全两面,若她还不知好歹。就是愚蠢。太后看她多不顺眼。已然来了明处。苏离咬唇,眼下周国正值多事之秋,还不是与太后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她懂,她都懂。苏离眸中复杂,“萧落,今日我见那个婢女死在我面前,我想到了宫铭。我好失落。觉着对不住他。太后多番给你难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 宫萧落眸中尽是怜惜,轻轻将她一缕发丝拢在耳后,“离儿,过去的就是过去。你不应该愧疚,愧疚的应该是我。” 苏离鼻尖微微酸涩,“我觉的我好坏。” “傻瓜,你一点都不坏。你聪明善良。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女人。” “若我变成丑八怪,你还喜欢吗?” 宫萧落沙哑一笑,“不论你变成什么,我都喜欢你,爱你。”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萧落,还记得我们曾今看星星吗?我好想和你去看星星。” 宫萧落沙哑一笑,“外面天寒地冻,星星有什么可看?你看我就好。”苏离撇撇嘴,宫萧落将她搂入怀中,“我怕冻着你。” 苏离嗔道,“老妖婆为难你了吧。” “老妖婆?”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尽是好笑。“太后?呵呵你背后这么称呼她?她嚣张无比,自然给我难堪。不过我和她谈妥。让她不要为难你。否则,真的灵公主就会按照计划嫁去昭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慑人的发现,巫蛊 宫萧落说到此处,眸中尽是犀利,慑人。苏离望着他的眸子,眸中复杂。萧落任何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做任何事情都在考虑着她。苏离心中尽是浓郁的感动。“离儿,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胎。明年的七月底,你就要生了。呵呵,我多么期盼这个时候已然见到了我们的孩子。” 苏离笑的动容,“萧落,真的灵公主已然在你手中了。不然太后不会如此听你的。”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一切我都安排好。太后知道利害轻重,我说到做到。如今我的羽翼渐渐丰满,她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在企盼心才人快些生下孩子罢了。” 苏离望着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他将一切事都看的特别透。这样犀利,霸道,温柔的男子,竟然心属于她?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她重生是何等的幸。苏离内心无比感激老天,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让她能够遇到这个温柔的男子。 珑妃腹中的孩子,她是痛心。他有妃嫔。她怎能不痛。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将这些后宫女人尽数散去。三千弱水,我只取你一瓢饮。此生有你足矣。” 苏离喉咙微微堵塞,她沙哑一笑,“萧落,我知道你会做到的。”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霸道额宣告,“我要与你执掌这片江山。与你一同享有。离儿。” 宫萧落头剧烈痛,宫萧落闷哼出声。他猛然推开苏离,艰难的说道,“离儿,我还有一切事要处理。” 苏离瞧出他有几分异样。宫萧落忙咳嗽两声,“我先处理朝政。就来看你。” 苏离忙喊,“萧落!”苏离忙追出去,宫萧落明亮的龙袍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好似之前那个温暖的怀抱是昙花一现。苏离眸中复杂,犀利,“萧落瞒了我什么事?他都忘记他的奏折还在这里了?” 萧落究竟是怎么了?苏离眸中有几分担忧。不行,她必须得追到御书房里去看看,萧落神色有几分痛楚。她确定她没有看错。 宫萧落闪身于御书房内,屏退了所有的奴才婢女。紧紧捂住额头。额头上青筋层层迭起,头好似要迸裂开来。面上狰狞,眸中赤红。宫萧落重重的砸着自己的头颅,最近头痛发作的是越来越频繁了。宫萧落咬牙切齿,边国之人。可恨的边国之人。宫萧落双手撑在桌案上,他背脊崩的紧紧,好似整个人要拆裂开来。宫萧落极力忍住那种苦痛。他是帝王,这些苦痛必须忍住。宫中耳目众多。若是他头痛之事被其他人大作文章。那么太后就会有机可乘。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有可能毁掉。重要的是他不能让离儿看见他这幅鬼样子。离儿一定会痛心。离儿如今怀孕,他不能让离儿担心。她是两个人了。宫萧落面上多种情绪闪过,他动用内力想要压住这激烈的痛楚,奈何这种痛撕心裂肺。整个头颅好似要炸开一般。 宫萧落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涔涔往下掉落。面色也有几分苍白。宫萧落手背上的青筋层层迭起,暴出的青筋当真很是吓人。外面倏然响起咚咚敲门声,“皇上,您怎么了?” 宫萧落微微张唇,从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无比。他极力清了清自己的音色。“小李子,朕没事。朕累了,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外面小李子赶紧说道,“是,皇上。” 这端苏离正准备追去御书房,经过凤华宫正殿,却是瞧见小桃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去。苏离有些狐疑。小桃为何如此慌张?发生了何事? 苏离有些好奇,就躲在暗处,听闻小桃对一个太监说道,“让你买的香怎么这么久?” 那太监哆哆嗦嗦的说道,“小桃姐姐,那香内务府里就那么几根。奴才跑去外面的集市上去买。可是那香不好买啊。” 小桃神色严厉,懒的同他废话。“香到底买下来没有?有的话,就赶紧拿出来。” 那太监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颤颤巍巍的递到小桃手中。太监好奇的说道,“小桃姐,要这香做什么?这香可珍贵的很,小桃姐能不能给点打赏。” 小桃谩骂两声,然后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扔给那个太监身上几定银子。“给你。就知道银子。我可没少给你。下次做事利落点。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太监笑呵呵的拿着银子走人了。 苏离眼前一闪而过的那个荷包。苏离脑海灵光一闪,荷包?对,这个荷包跟巧儿那个荷包很像。颜色一模一样。她看的很清楚。苏离暗道。莫非这个巧儿是凤贵妃安排在自己身边?苏离眸中冷厉,凤贵妃成日里妹妹叫着,暗地里却是做着这番勾当。 苏离胸腔浮起浓郁的怒火。她在凤华殿住了这么久,自然对这里一切熟悉的很。苏离轻笑,她倒是要看看这凤贵妃在搞什么鬼?这个时候不行,得等到晚上,才好。 苏离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内,然后又瞧了一眼那个荷包。果真不错。她是习武之人,视力可是好的很。苏离不会看错,这两个荷包一定有什么关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哼。 夜色弥漫之时,苏离吩咐梅儿,说她要出去走走。就不用她们跟随了。梅儿还想说些什么,苏离警告,不许她陪同。皇上来了的话,就说本宫去梅园了。懂吗?苏离交代完这一切,然后就悄悄的去了凤华宫正殿。她的动作异常凌厉。一出寝宫,就找了一个角落,套上夜行衣。然后就闪身进入了凤华宫正殿。苏离庆幸自己功夫还是很不错。尤其是轻功,很棒。这个时候,值班的几个婢女已然有几个在打盹儿。苏离轻而易举的闪身进入。她们只道是一阵风吹来。相互看了几眼,“你们可看见什么?” “是风。好吓人。冷嗖嗖的。还以为是鬼呢。你瞧瞧,这天多冷。冻死了。奴婢们就是命苦,只能在这里守夜。” “你少说两句吧。你以为人人都是和妃?能倍受皇上宠爱?你不看看凤贵妃虽然是贵妃,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一点都比不上和妃。珑妃还曾今跟皇上青梅竹马。如今还不是比不上和妃,和妃两朝为妃,也真是本事。瞧瞧她。多么风姿绰约。”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小桃谩骂,“随意背后议论主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两个婢女吓了一跳,赶紧慌乱的说道,“小桃姐,小桃姐。” 苏离闪身进入正殿,那个小桃让太监买来的香是放在一个盒子里的。香究竟在哪儿?苏离倏然听闻凤贵妃的声音,“小桃,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 苏离躲在偌大的纱幔之后。她们也瞧不见她。小桃忙说道,“娘娘,您休息吧。是两个婢女不安分。在乱说话。奴婢已然教训过了。” 凤贵妃轻恩一声,“小桃,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凤贵妃异常严厉的说道。 躲避在纱幔之后的苏离,愈发觉的这里面有些蹊跷之处。凤贵妃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苏离恼恨的想着,这些后宫的女人真是闲着没事干,处处想着害人的勾当。好吃好喝,是不是一个都闲的不行。真该让这些后宫女人去杂役房干活。也能让她们少动些弯弯肠子。 过了一会儿,室内静悄悄的,苏离方才觉着没什么动静了。小桃定然是睡了。苏离轻手轻脚的进了凤贵妃的寝宫。苏离顺手带好门。这正殿寝宫的确是大。是偏殿无法比拟的。室内的香烟袅袅往出冒着。苏离觉着香香的。苏离躲避在角落里,听闻凤贵妃在暗角里,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然后点燃红烛。一滴一滴引燃烛泪。落入香坛之中。苏离在这个角落将这一切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瞧见一个侧影。但是清晰瞧见那烛泪滴入香坛里面。 苏离暗道,这里面肯定有鬼。然后就听闻凤贵妃冷笑两声。那笑声森冷无比,苏离眸中冷冽,好不容易等到那凤贵妃离去。苏离见凤贵妃绕过屏风。进入内室,方才放心。定是休息去了。苏离望内室扔入一粒迷香,让凤贵妃睡的深沉一些。她才好办事。 苏离为了谨慎,在这里多呆了些许时间。好一会儿。方才出去。走入拐角之处。苏离瞧见一个暗柜。点香还在这里面,当真是有鬼。苏离轻轻打开柜子。轻手轻脚。以防外面的婢女发现。苏离一打开柜子,就瞧见上面盖着一个黑布。眸中倏然映入这黑布,当真有几分慑人。苏离心下一阵唏嘘。 鼻尖充斥这一种诡异的香,苏离瞧着这较粗的香,袅袅往出冒着烟。这种香是祭祀时才用的,说是能引荐神灵。当然只是一种迷信说法。苏离心中谨慎,颤手揭开那偌大的黑布。 苏离身子连连后退几步。眸中倒映着两个针扎小人,上面满满的插满了针。针扎小人好似在诡异的笑着。眼前还有两道明晃晃的符。苏离心中震惊。巫蛊之术?天。 苏离竭力镇定思绪,颤手去拿那针扎小人。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感觉四处都是阴森森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冰冷对待,自生自灭 苏离胸腔浮起浓郁的呕吐感,这个凤贵妃可真是令她恶心。平日里对她不错,这些她早就知道是表象。可却没想到竟然会到如此无耻卑鄙的地步。苏离望着面前两个笑的诡异的针扎小人,苏离觉着她们的眼睛好似在动。周遭泛着层层的冷意。苏离唇角微微哆嗦,屏息凝神,猛然拿下一个针扎小人。 小人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苏离眸中震惊,瞧着那针扎小人后背竟然写着生辰八字。苏离望着针扎小人面前画着的灵符,那明黄的颜色,当真有些刺眼。苏离心底冷哼一声,看来这个欧阳凤想用这种方式害死她。 苏离收回心神,她听闻柳士昭说过些许巫蛊之术。这种巫蛊之术邪恶无比,这明黄的灵符,却是写满了诅咒。对,这是一种诅咒。苏离心下忖度,只是欧阳凤还要陷害的另外一个人是谁?苏离伸手,上前,拿过那个针扎小人。尽量避免上面的针刺到自己的手指。苏离瞅着针扎小人背后的那生辰八字。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冷。看来这针扎小人不仅仅是针对她一人,还有一个人。苏离眸中灵光一闪,眼下欧阳家正值重用之时,欧阳凤不会如此胆大包天,弄来这些东西。 她知道欧阳凤心中尽是仇恨。但欧阳凤是个温婉女子,毕竟是丞相欧阳临的女儿。莫非是丞相欧阳临让欧阳凤这般做?因为她虽然是凤贵妃,但却没有孩子?这是她的软肋?苏离咬唇,不管幕后之人是谁。这一切,她都不能让它发生。苏离眸中尽是笃定。 苏离将另外一个针扎小人上面的灵符改了一些。两个灵符乍一看去,还是一样的。只有仔细瞧去,比对,方能瞧出略微的不同。苏离喉结微动,微微堵塞。这林珑儿,素来嚣张跋扈,她很是不喜。林珑儿怀了萧落的孩子,也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但是她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大人之间的事情大人解决,绝对不能伤到孩子。 苏离忖度,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宫萧落的孩子。 苏离眸中复杂,她手指欲触那个自己的针扎小人,她眸中闪过一抹诡谲。她心中警铃大作,呵呵,爹真不愧是爹。当初放进这皇宫中的生辰八字,竟然是属于苏月的。难道在爹的心中,也是认定她苏离是煞星?唯恐星象管里的人看出端倪。他对于自己和苏月之间,究竟谁才是煞星。还是持怀疑态度。想必小时候的事情让爹多认为苏离是煞星。苏离唇紧紧咬住。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认为自己是个狐媚祸水了。 两朝为妃嫔,被满朝文武大臣所不耻。生辰八字虽然是假,没有让星象管人看出端倪。但是周国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事实。 苏离眸中浮起晶莹,难道自己真是祸水?苏离的心微微一颤,不,她不承认。所有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为何是那红颜祸水?爹的心机可真是够深沉。凡事做好两全准备,宫铭在世时,这些个东西定然是那时候入了皇宫。爹啊爹,你可真有本事。苏离咬牙切齿,呵呵,如今苏月也怀孕了。这个生辰八字是她的。那么就让她承受这一切吧。她和腹中孩子是死,是活,一切都皆看天! 苏离心底冷笑,哈哈哈。不要怪她无情。她只是选择了袖手旁观。苏月!脑海闪现上一世苏月衣着华丽,柔婉歹毒的呼喊着姐姐。却做着无比残忍的事情。 苏离毅然决绝的选择了不管。做完这一切,苏离方才将那黑布重新盖好。 凤华宫正殿的人,睡的正香。不知是因为她用了迷香,还是因为这个时候是他们最困之时。 当苏离从凤华宫正殿回到偏殿之时,浑身微微发冷。身上的夜行衣早就换掉。苏离的心是沉重的。因为她狠毒的在做一件事,对苏月陷入灾难之际不闻不问。梅儿惊道,“娘娘,您可是回来了。” 梅儿匆匆忙忙的给苏离拿来了手套。“娘娘,您的手真是冷。好似冰块一般。” 苏离轻哦一声,眉眼之际都是淡淡的。梅儿说道,“娘娘,您去哪里了?可让奴婢一阵好找。适才皇上来了?奴婢按照娘娘交代的,告诉皇上。皇上神情不定。不知皇上是否在梅园之中?” 苏离眸中诧异,“皇上去了多久?” 梅儿利落的给苏离暖着手,一边给苏离倒了一杯热茶。“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了。娘娘,要不奴婢让小王子去梅园里找找皇上?皇上适才和李公公来的。” 苏离摇头,“梅儿,不必了。时间如此短暂,想必皇上还在梅园之中。把水貂皮披风给本宫。本宫马上前去梅园。” 梅儿眸中闪过狐疑,“娘娘外面虽然不下雪了。可天寒地冻,滑的很。娘娘怀有身孕。如何使的?” 苏离笑靥如花,此刻觉着心情畅快一些。“本宫说使的就使的。快点。眼下梅花盛开。本宫答应皇上要同皇上共赏梅园。” 梅儿利落的给苏离披上了水貂皮披风,苏离耳鬓边雪白的皮毛愈发衬托的她明眸皓齿。梅儿禁不住微微恍惚,苏离笑,“梅儿看傻了?” 梅儿方才尴尬一笑,“娘娘,奴婢这就给您掌灯。” 苏离说道,“梅儿,本宫不是让内务府给你和意儿特制了暖手套。戴着它。仔细冻着手。” 梅儿鼻尖微微酸涩,“恩。娘娘,奴婢攒着呢。” “傻丫头,戴着吧。这暖手套就是冬日里戴着呢。” 一路上,梅儿给苏离掌着灯,梅儿戴了那副手套,整个手,心都是暖融融的。这样艳丽的女子,却有着极好的心肠。对她和意儿姐姐都当亲人看待。梅儿扶着苏离,“娘娘,这雪踩在上面还咯吱作响。就是冷了些。娘娘瞧,前面的雪景愈发的美。” 苏离禁不住驻足,“梅儿你看,那边灯火通明。想必皇上还在那处。本宫得快些过去。不然皇上会等着急。” 苏离踩着脚下的积雪,吱吱做响。缓缓朝前走着。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宫萧落暴躁的声音,“和妃在哪?你们这些人将整个梅园给朕好生搜。若和妃有什么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 苏离听着宫萧落慌乱的声音,心底浮起浓郁的笑。她可以想象到宫萧落沉下脸时的样子。那双星眸中定然浮起浓郁的关爱。今日她去御书房找他的时候,他面色有几分苍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的萧落好似隐瞒着她什么。 苏离正往前走着,面前倏然闪现一个人。厉喝。“什么人?” 倏然定睛一看,是苏离。那人面上有几分震惊,喜,慌乱。最终转为镇定。“和妃娘娘?皇上,和妃娘娘在这儿。” 苏离轻笑,“哑铃?是你?”苏离望着这个俊美的少年,曾今可是他假扮了她装的木公子。方才让她躲过殷仓暮的捉弄。这寒冬的天气,呼吸冒出一圈圈的呵气。愈发缭绕几分。哑铃望着面前恍若仙子一般的女子,一身淡黄色的衣衫显得她雍容华贵。却有着浓郁的少女气息。奢华的水貂皮披风愈发令人觉的她杏眸晶亮。哑铃只是笑,他望着她好久,竟然忘记行礼。她变的愈发美了。举手投足之际,都散发着蛊惑人的气息。她不娇柔,不造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令人心驰荡漾。 “离儿?原来你在这里?”宫萧落一身明亮的龙袍,映入苏离眸中,苏离笑靥如花,“恩。我在和你玩捉迷藏。你好笨。让我在梅林中等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我。” 宫萧落轻轻握住苏离的手,厚实的掌心带给她一阵阵的温暖。他笑的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你说谎。” 宫萧落此刻好似一个孩子一般,他笑,“告诉我,真的在这梅林里?” 苏离笑而不答,魅惑的好似一个妖姬一般。“你猜。” 哑铃望着那个灵动的女子,眸中尽是迷醉。宫萧落随意一摆手,“你们都退下!” 哑铃多望了苏离几眼,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苏离却是说道,“哑铃,等一下。” 哑铃心底尽是狂欢。宫萧落轻将苏离搂入怀中,“怎么?叫哑铃有何事?” 苏离眸光点点,宫萧落眸中尽是探究和戏谑。苏离故意说道,“哑铃愈发的俊美了。在这雪地之下,月光笼罩,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哑铃眸中晶亮,面上浮起一抹羞红,“娘娘。微臣,微臣受宠若惊。” 宫萧落紧紧攥住她的掌心,“你是说他比我俊美?整个皇宫谁人不知,我这个帝王可是周国一等一的美男子!” 苏离笑靥如花,好大的醋味。苏离走到哑铃面前,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离抽手而不得。苏离笑,“哑铃,我还没有郑重的和你说谢谢。” “不,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谢意。你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哑铃腼腆一笑,“娘娘,微臣为皇上办事,理当如此。微臣不求任何回报。”只是想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她,就好。望着她如花一般的笑靥,他就会觉的开心无比。 宫萧落不悦,“离儿,我已经给了他最好的职位。掌管周国的御林军。这可是无上的荣耀。来离儿,你看看,这里的梅花都开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梅园里,他的笨拙 夜色迷蒙,梅花盛开.这些梅树是宫萧落前些日子让工匠们移植过来的。如今这些梅花盛开,在这迷蒙的雪光映照下,愈发的妖娆。苏离贪婪的轻嗅了这好闻的气息,苏离笑道,“冬日里盛开的花儿也唯有这梅花。” 宫萧落轻轻将苏离拥的很紧,“离儿是不是有些冷。你有孕在身。”苏离摇头,“萧落,我一点都不冷。萧落,我想在这梅园里好生参观一番。” 宫萧落轻恩一声。两人迈步在积雪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苏离的手被宫萧落紧紧攥住,宫萧落的手掌很热。焐热了她的心。 哑铃望着那个明媚的身影,眸光久久都无法离去。还是身畔的侍卫说道,“统领,皇上让我等尽数退下。” 哑铃方才长长叹息一声,收回思绪。“尔等退下。” 宫萧落身上明亮的龙袍经光反射,愈发的精致。苏离笑,“萧落,你刚竟在吃醋?” 宫萧落眸中波光潋滟,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恩。离儿这般美好。都已然是我的人。怀了孩子。还是会招惹其他男子的眸光。你说我能不吃醋?” 苏离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梅林之中。“萧落,你看,这些梅花开的多好。” 宫萧落沙哑的低笑,“离儿,你刚刚绝对不在这梅园之中。你的这些小把戏能骗过她人。可却绝骗不了我!”宫萧落眸中尽是狐狸般的光芒。 苏离眸中灵光一闪,忖度一会儿。“萧落猜猜,我刚去了哪儿?”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二人如此接近,苏离在他晶亮的眸中瞧见自己小小的倒影。宫萧落笑,“这后宫中你又发现什么秘密?” 苏离失笑,宫萧落真不愧是宫萧落。但是这次她先不打算告诉他。苏离咬唇,忖度一会儿。“这宫中的秘密多了去了。我哪能发现的完?” “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一件事。” 宫萧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苏离面上严肃,“萧落。还记的在偏殿之中发现的那个婢女巧儿?她兴许是凤贵妃派来的。” 宫萧落长长的哦了一声,苏离简短的将自己发现的荷包一事告诉宫萧落。宫萧落面上骤然一冷,“这个小桃是从欧阳家出来的。是欧阳凤贴身婢女。既然这个荷包和小桃身上所带一样。那么巧儿极有可能是欧阳凤安排在你宫殿之中的眼线。或者是丞相欧阳临。” 苏离笑的淡淡的。“我一个普通的和妃,竟然还会让丞相大人心生猜忌?” 苏离说道,“我趁着小桃熟睡之时,仔细检查了那个荷包。和巧儿身上的荷包果真是一对儿。上面绣了一对儿牡丹花。无论颜色,丝线,钩法,都如出一辙。”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那欧阳凤竟敢佛口蛇心。” 苏离摇头,“你毕竟是皇上,她如今是贵妃,代掌后宫事务。她想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也情有可原。怎能说佛口蛇心?只是” 苏离却是没有说下去。欲言又止的样子。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还想说什么?” 苏离一副机灵古怪的样子,“突然想说些什么,被你一打扰。忘了。” 宫萧落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弹。“你呀,真是一个鬼精灵。” 宫萧落携着她的手,在梅园之中走了一会儿。二人在梅园之中混完忘我,此刻眼中只有彼此。在梅园之中,他们好生惬意。宫萧落倏然开口,“离儿,还记的我教你轻功时,你的糗样?” 苏离嗔了他一眼,“讨厌。” 宫萧落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你轻功当时还没学好。你就困在了这颗树上。上下不得。”苏离的脸愈发的红了,“讨厌,不理你了。” 苏离转身欲走,宫萧落却是一把抓住她,“离儿,你很聪明,学习轻功也很快。离儿,你不是说要看星星?呵呵,你看在雪地里看星星怎么样?” 苏离笑靥如花,他们之间的重重他都记得。宫萧落神秘一笑,“离儿,等一下。站在这里不要动。” 苏离笑看着他。宫萧落足尖轻点,倏然飞上那梅花枝头。苏离唏嘘一声,宫萧落凌厉的身姿在空中几个转圈。闪电般的瞬间,苏离望着宫萧落在空中飞的样子,苏离眸中恍惚。这些事情何曾用他去做?他如今已经是周国的帝王。 苏离微微怔忪片刻,宫萧落已然摘了一束梅花。送到苏离面前,“离儿,送给你。这些盛开的梅花,喜欢吗?” 苏离轻轻接过,“喜欢。” 苏离抬头笑看着他。“萧落,你能把这个给我做成一个花环?” 宫萧落有些失笑,“我不会。” 苏离笑的妩媚动人,“我教你。” 宫萧落笨拙的按着苏离所说,编织着花环。苏离眸中复杂,忖度良久,“萧落,你不记得你曾今还对我说过什么?” 宫萧落正在编花环,倏然一怔,眸中慑人。宫萧落笑,“我每天对离儿说的话,多了去了。不知离儿说的是哪句?” 苏离抬头,望着满树盛开的梅花。如此空旷的地方,苏离心微微一沉,幽幽的说道,“凤求凰。” 宫萧落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离儿。我。” 苏离转头,瞧着他怔忪的面容。“你说过的,要和我吹奏一曲凤求凰。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对我用笛子吹奏过。” 宫萧落踟蹰,“离儿,我对音律一窍不通。我的手,是拿剑的。我怎会吹那么繁琐的曲子?” 苏离不依不饶,“你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我等你这么久,就等你和我一起弹奏凤求凰。” 宫萧落额间数道黑线,凤求凰那首曲子,他练习过,可是吹奏的实在是太烂。音不成音,调不成调。离儿会不会失望? 宫萧落紧紧握住花环,苏离侧着头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练!” 苏离杏眸圆睁,“你根本在骗我!” 宫萧落轻轻将手中的梅花花环戴在苏离的头上,转移话题,“离儿,你这个样子真美。仙气十足,真不愧是我的小仙女。” 苏离嘟着红唇,“你原来对我说的话是假的。” 宫萧落忙说道,“离儿,我有练过。真的不骗你。只是我吹奏的很烂。” 苏离失笑,“你刚刚卖弄轻功的时候,不是得意的很。乐曲不精通,就想逃?”苏离倒是想看看霸道俊美的宫萧落吃瘪的时候。 宫萧落知道躲不过去,方才从身上抽出一把萧。苏离眸子亮了亮,难道他真有练习?苏离冷声说道,“快吹来听听,是谁刚还在笑话我轻功不佳?” 宫萧落恩了一声,拿起萧开始吹奏。奈何吹奏出的调子难听的很。苏离捧腹大笑,宫萧落面有难色,“不许笑。” 苏离笑的前仰后合,“这么好的萧,在你手中吹奏出来怎么和杀猪一样?” 宫萧落眸中尽是难堪,“我不吹了。”苏离品头论足,“至少这次握萧的指法还是对的。证明你有练习。虽然调子不成调,但是勉强能听出吹的是凤求凰。看来萧落的确还是有练的。只是没什么长进。” 苏离笑的前仰后合。宫萧落面上难堪的很,“我都说了,我还没练好。非要我吹。”宫萧落将萧放入袖口,“这些乐曲真不如刀剑,刀剑在我手中,玩弄自如。这些东西,我真弄不来。” 苏离心口暖暖,宫萧落他对她的心,她都明白了。宫萧落笑看着她,“不早了。回宫吧。” 苏离轻恩一声,却被宫萧落拦腰抱起。苏离惊呼出声。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你怀有身孕。还是我抱你。” 苏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这样太煽情了。被人看到不好。” “这是偏殿的梅花。离偏殿没有几步。我能走的来。”苏离喋喋不休的说着,宫萧落却压根都不欲理会。只是抱着她径直朝前走去,“夜色深了,没有人瞧的见。我说没人瞧见就没有。我的离儿还害羞。在偏殿时候,你可不害羞的。还让我背你。” 苏离小脸一阵火烫,“不要说了。” 宫萧落大笑个不停。 腊八节到了,宫中开始忙碌起来。周国对腊八节还是很重视。腊八节准备的东西也非常多。苏离见偏殿中的婢女们都忙碌的不行。苏离觉着有些个年味儿了。苏离心底按到,萧落的生辰也要到了呢。腊月二十七就是萧落的生辰了,不知要为萧落准备些什么东西作为生辰礼物?苏离冥思苦想之际,却见小王子在偏殿里沾了一下脚,就赶紧离开。 苏离禁不住问,“小王子,这般忙活要做甚?” 小王子赶紧跪安,说道,“娘娘,内务府里如今忙活的很,各个宫殿准备的豆子之类忙着发。晚上是腊八节宴会。满朝文武都会来。这不,内务府刚说,需要奴才帮忙,人手忙不过来。储秀宫的秀女们那些没位份的秀女们,就得让奴才去忙活了。” 苏离眉心紧蹙,“储秀宫?”苏离轻一摆手,“小王子,你快去忙吧。不要怠慢那些个秀女。秀女初入宫中,也很是辛苦。” 小王子说道,“是,娘娘。” 苏离望着瓷瓶中的梅花,梅花盛开,室内阵阵香气。这是萧落为她采摘的梅花。苏离瞧着这梅花盛开,眸中动容。“储秀宫的秀女,萧落只是做做样子。但满朝文武可不这么想。都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成为皇上的宠妃。苏离按照萧落的吩咐,留下了八个德才兼备的秀女。” 第二百二十章 赵家有女初长成 苏离知道,这些德才兼备的秀女,象征着来自朝中的各方势力。萧落留下来的八个秀女,丞相欧阳临的远房侄女,孟家的女儿,不知和孟或有没有什么关系。当然爹也开始筹备了,这是她最痛恨的。爹手中也有一些权势,爹既然让苏家亲信入宫,定然也是有打算的。脑海闪过那个机灵秀女的样子,苏离心中不悦。 那个秀女在选秀之时,就已然对她开始攀附亲戚关系。说她是姑母家的女儿。唤赵芸儿。爹果真是打的一盘妙棋,苏家老太太膝下三个孩子,爹有两个女儿,二叔有两个儿子。倒是大姑母听闻收养了一个女孩子。那个赵芸儿长的倒是水灵,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她。苏离心中很是不乐意。但还是按照宫萧落的吩咐留下了她。爹的心思她怎会不懂,大姑母素来同苏家走的近,和赵家那边没什么大的来往。用她的女儿进宫,爹自然是觉着亲近。这倒是比那些远房的侄女什么来着亲近多了。 还有五个女子皆都是朝中有名望大臣的女儿。苏离心中异常痛恨用女子裙带关系来拉拢这些朝中文武大臣。但是对于宫廷而言,对帝王而言,这些事最简单巩固权势的方法。 那日选秀之时,柳太后也在,柳太后头一次夸赞她苏离有心性。懂得进退。苏离心底也只能是呵呵了,柳太后那笑里藏刀的样子,着实令苏离心中不舒服。 苏离正在思忖,意儿进来,“娘娘,您的安胎药。”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惊,“意儿?你的腿可好利索了?怎的出来伺候本宫了?” 意儿眸中尽是感激之情,“娘娘,奴婢伺候您惯了,倏然躺在床榻之上,奴婢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苏离瞧着那碗黑乌乌的药水,“把这药碗拿下去。本宫实在不想喝。看着这些药物就想吐。” 意儿忙说道,“娘娘您是懂医理的。这些汤药可是能够止吐。听闻梅儿讲娘娘这些时日不按时喝药,每每都吐的不行。” “人也看着憔悴了许多。” 苏离笑,“意儿,本宫知道你关心本宫。但是这黑压压的药,本宫实在觉着不舒服的很。” 正值说话之际,倏然梅儿进来,匆匆忙忙请安然后说道,“娘娘,外面有一个秀女求见娘娘。”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秀女?什么秀女来求见本宫?莫非是那个赵芸儿?苏离忖度一番,“让她进来吧。” 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梅儿带着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衫的女子进来,这样鲜艳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瞧着倒是喜庆的很,人也跟着灵动了许多。苏离瞧着面前的女子,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机灵。那女子请安,“秀女赵芸儿参见和妃姐姐。” 苏离轻恩一声,“芸儿是你啊?你不在储秀宫里呆着。怎么到本宫这里来了?” 赵芸儿笑着说道,“和妃姐姐,臣妾有话要对您说。能否屏退这些婢女。” 苏离眸中戏谑,这个赵芸儿究竟要对她说些什么?苏离眸中尽是好奇,微微一挥手,“梅儿,意儿,你们都退下吧。” 意儿忙提醒,“娘娘,记得喝安胎药。”意儿说完,方才下去。 室内很快就省下苏离和赵芸儿两个人。苏离瞧着分外的高贵,苏离笑着说道,“芸儿妹妹,快坐吧。本宫知道你是姑母家的女儿。虽然本宫与你见面不多,但是觉着分外的亲近。” 芸儿点头,然后坐下,“和妃姐姐,臣妾瞧见您也觉着分外的亲切呢。臣妾进宫前,娘可没有少说关于您的事。” 苏离望着那碗黑乌乌的药水,放到唇边。一口气饮下。这些药物,若是一点一点的喝,就会觉着苦涩无比。还不如一口气喝个干净。赵芸儿笑道,“和妃姐姐,孕育有一段时间了。让臣妾好生想想。” 赵芸儿忖度一会儿,机灵的说道,“和妃姐姐,再有个十来天,您就孕育两个月了。” 苏离优雅的用帕子擦拭掉唇角的污渍。“芸儿,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本宫因为孕育的缘故,身子总是乏的很。“ 赵芸儿眸中闪过一抹不悦,“和妃姐姐,您这是在赶臣妾呢。” 苏离眸子冷厉的瞧着她,“芸儿。本宫真的很累。本宫对储秀宫的你,多加照应。你还觉着不够?”苏离从赵芸儿的眸中瞧出满满的都是心机,张扬。这样的眼睛令她很不喜欢。她喜欢纯洁干净的眸子。 赵芸儿眼圈泛红,声音有几分沙哑,倏然跪下,“和妃姐姐。臣妾知道说错了话。让您讨厌了。” 苏离不好发作,慵懒的说道,“起来吧。” 赵芸儿款款起来,“和妃姐姐身子疲倦,那臣妾就直说了。舅舅说了,您怀孕,无法侍寝,让您尽快安排臣妾侍寝。让臣妾在八个秀女中脱颖而出。” 苏离眸中狰狞,厉喝一声,“放肆!” 她周身的冰冷令赵芸儿吓了一跳。那样森冷的气势,令她禁不住微微发抖。 赵芸儿忙说道,“和妃姐姐,这些都是实话。舅舅还有亲笔信一封。让臣妾定要带到娘娘手中。” 赵芸儿有些慌乱的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然后忙交到苏离手中。苏离余怒未消,赵芸儿交出了信,也只是在那处跪着,没敢起来。 苏离瞧见信上的内容,怒极。真不愧是爹。赵芸儿说的不错,爹果真是以什么大局,之类的屁话,让她尽快安排赵芸儿侍寝。她如今有身孕。无法侍寝是不争的事实。爹就想要让她怀孕的这段时间,不要被其他人夺去了宠爱。毕竟苏家一门商户,能出了一个和妃,也是光耀门楣。 苏离紧紧攥住那张纸,冷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本宫会好生安排。” 赵芸儿眸中尽是笑,“谢和妃姐姐,谢和妃姐姐。芸儿一切都听姐姐的。” 苏离紧紧攥住那张纸,恨不得将那纸迅速焚烧殆尽。倏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赵芸儿小脸红扑扑的。早就听闻皇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如今她是皇上的秀女。如何不欣喜?正在思忖之际,眼前倏然闪现明亮的龙袍。赵芸儿偷偷瞄了一眼,器宇轩昂,俊美非凡。那双好看到极致的桃花眼,令她的心醉。这就是她要嫁的人。不,她已然是秀女。已然是皇上的人。赵芸儿眸中有小小的兴奋。 宫萧落笑道,“离儿,这地上跪着的是何人?” 苏离淡淡的说道,“是臣妾姑母家的女儿,名唤赵芸儿。芸儿,还不快觐见皇上。” 赵芸儿慌乱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宫萧落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低笑出声,“多大了?” 赵芸儿说道,“臣妾刚满十四岁。” 宫萧落笑,苏离眸中尽是不悦。宫萧落长长的哦了一声,“同和妃一般的年龄?” 赵芸儿忙道,“姐姐的生辰大些。”赵芸儿抬眸,一双水眸紧紧盯着宫萧落不放。宫萧落却已然转头去看苏离,温柔的说道,“离儿,你喝过安胎药了?” 宫萧落轻轻捏了苏离的脸,“离儿当真好乖。这次按时喝下了安胎药。” 宫萧落同苏离打情骂俏的样子,当真令赵芸儿眼红的很。苏离笑道,“芸儿你先回储秀宫吧。晚上会有宴会。记得参加。” 赵芸儿整张脸红扑扑的,眸中迷醉,“皇上,和妃娘娘,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从凤华宫偏殿中出来,赵芸儿心兴奋不已。原来皇上这个样子?都说宫家出美男,果真如此。赵芸儿咬唇,他是帝王,和妃那么受宠,他的眼里只有和妃。她赵芸儿有没有那么一天? 和妃姐姐可真是霸道,丝毫不给她一点机会。舅舅的信已然递给她了,她也只是淡淡的样子。今晚有腊八节宴会,她可得好生打扮,才能惹得皇上注意。赵芸儿整个人都飘飘然。她是娘的养女,可在赵家地位不是很高。毕竟不是亲生的。只有娘喜欢她。爹对她淡淡的。哥哥也对她不冷不热。如今她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只要能留住皇上的心,那么她就能在赵家人面前抬起头来。苏离以前在苏家也不受欢迎,如今拢住皇上的心,混的可是风生水起。不仅如此苏家的人也因为她而得到前所未有的地位。 苏离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睚眦必报。听闻她的亲生妹妹就是得罪了她,才会混的如此凄惨。嫁给了一个贫困之人。当真是可悲。她在苏离面前定要小心为妙,苏离睚眦必报,为什么对苏家人却没有出手?毕竟苏家人曾今对她也很不好?想来以前她没有那份能力,或者那终究是个家。如今想来,怕最多的是为了保住皇上手中的权势。才会利用苏家。她想成为皇家人,身后有苏府都不被人瞧起。更遑论没有,她留着苏家,也只是为了她自己! 赵芸儿轻笑,刚皇上对她笑了。那样子好生迷人。赵芸儿不是一个花痴,但是她知道皇上是个极有才华之人。是以定要想办法做上和妃的位置。 赵芸儿咬唇,疾步回到储秀宫里。刚一回去,储秀宫的一个女子就冷嘲热讽说道,“呵呵,这赵小姐可是去找苏家的宠妃去了。呵呵。” 赵芸儿恼恨,“喂,孟瑶,你为什么说话这般难听?” 孟瑶冷哼一声,“我说话很难听吗?大家都知道我的嗓音可是动听的很。”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心计的女人 孟瑶生性高傲,根本就不将赵芸儿放在眼底。孟瑶望着室内其他几个秀女。“呵呵,姐妹们,你们还都不知道吧。这个赵姑娘身份可不同。她是当今和妃娘娘姑母家的女儿。自然比我们这些人要受到重视。你瞧瞧储秀宫其他的秀女们吃穿用度,都一般。瞧瞧她,吃穿用度,可都是最好的。” 孟瑶话里话外都是刺儿,“这个赵秀女可真是不简单。” 赵芸儿眸中闪过一抹怒,她竭力压住了。赵芸儿笑着说道,“孟瑶,大家都是秀女。何必要如此为难我?这些个东西都是和妃娘娘赏赐的。我也没想这般啊。孟瑶若是喜欢的话,可以从这些东西里挑选。” 赵芸儿眸中尽是机灵,“姐妹们若是不嫌弃。都可以从这些东西往出挑。我可不会介意。不是要腊八嘛,这些个东西可是驱邪的好玩意儿。姐妹们都别拘谨,赶紧着。” 孟瑶眸中尽是鄙夷,“好一个赵姑娘。倒是有几分慷慨。姐们们,那我们就不同赵妹妹客气了。赶紧从这些驱邪的小玩意儿中挑几个中意的。还有这些个好看的衣衫,姐妹们来宫中如此久,都还没瞧见皇上。今晚姐妹们好生打扮,说不定就会被皇上瞧上眼。也省的我们在这储秀宫中异常尴尬。” 孟瑶率先去赵芸儿居住的寝室内,挑选好看的衣衫。其他的姐妹们都纷纷上前。从里面挑选自己喜欢的衣衫。赵芸儿恼恨的跺跺脚,可是却不能发作。这宫中就是这般,别人就是见不得你好。孟瑶这个女人,可真是有心计。 眼看着上好的衣衫都被这些个秀女抢的七零八落,赵芸儿心底可真是一个疼。忙上前去,拿过一件上好的粉色衣衫。“姐妹们,这件衣衫可不能拿。这可是和妃娘娘赐给我的。这可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孟瑶撇撇嘴,“那得吧。姐妹们,那我们可以出去了。” 赵芸儿却是笑着说道,“孟瑶,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孟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对其他姐们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孟瑶心底还在疑惑,怎么不见那个欧阳家的女子欧阳纯?罢了,那个欧阳纯在这后宫中也是有个好的仰仗,欧阳凤可是这后宫的凤贵妃,皇上没有皇后,欧阳凤主掌后宫事务。定是找凤贵妃去了。 孟瑶转身,瞧着赵芸儿,面上淡淡的。孟瑶笑,“怎么了?赵芸儿想对我说什么?” 赵芸儿卿然一笑,“孟瑶姐姐何必如此针对我?让其他的姐妹们对我排斥。这怕是不好。” 孟瑶笑的讽刺,“我什么时候排挤你了?赵妹妹可真会说笑话。” 赵芸儿眸中尽是狡黠,“孟瑶姐姐,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因为孟家曾今和和妃姐姐那点事,抱不平?” 孟瑶面上尽是气,“你胡说什么?” 赵芸儿笑的蛊惑,“我也没说什么。怕是会令孟瑶姐姐不开心。” 孟瑶眸中讽刺,赵芸儿说道,“孟瑶姐姐这又是何必。你的那个堂哥孟或曾今倾慕于和妃姐姐,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孟瑶姐姐一介女流,又能帮你那孟或哥哥做什么事情?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一厢情愿。怨不得谁?” 孟瑶唇线抿紧,眸中凌厉之光一闪。“赵芸儿。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赵芸儿上前,轻轻握住孟瑶的手,“孟瑶姐姐,我知道你人美,落落大方。如今你可要识时务。如今和妃姐姐可是皇上的宠妃。你能拿她怎样?难道还要和妃姐姐不要辜负你堂哥孟或的一番深情?” 孟瑶猛然挥开赵芸儿的手,“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赵芸儿笑的暧昧,“孟瑶姐姐,今晚可是腊八节宴会。你是代表着孟家进宫的。你如愿进了皇宫。若再为这些小事,惹怒和妃姐姐。怕是会连累孟家。你要知道皇上对孟或可是不大爱见。就是因为孟或曾今和和妃姐姐的婚约。” 孟瑶忖度片刻,眸中浮起一抹迷离。“芸儿妹妹说的是。早就听闻皇上宠爱和妃娘娘。今晚宴会我还得好生瞧上一瞧。” 赵芸儿笑的得意,“孟瑶姐姐,如今我们在宫中可得相辅佐。早日能够侍寝。”赵芸儿眸中冷冽,“否则,我们就会在这个深宫之中孤独终老。孟瑶姐姐也有家人。不要得罪和妃姐姐。理当为孟家做些事情。孟瑶姐姐这么美,只要稍微动动手指,说不定就能惹得皇上开怀。孟瑶姐姐要知道,和妃姐姐如今有孕在身,是不能侍寝的。这可是你我唯一的机会。” 赵芸儿笑着继续说道,“在这八个秀女之中,才貌出众的就属孟瑶姐姐。我顶多是个清秀佳人。若你我能够得宠,那可不一般。只是那个欧阳纯也是个小佳人。” 孟瑶眸中流光一闪,赵芸儿从袖口拿出一枚上好的戒指。“还请孟瑶姐姐不要针对于我。要知道我们的敌人可是那欧阳纯。” “朝中分成两派,以丞相欧阳临为首的一派,以苏家为首的一派。此前,孟家不是支持和妃姐姐为皇上的妃嫔。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 孟瑶若有所思,“你说的有些道理,欧阳家不知最后为何也会支持和妃。这里面的确有些猫腻,是我们不知。你说的对。” 赵芸儿笑,“那孟瑶姐姐说我们该怎么办?” 孟瑶眸中流光一闪,在赵芸儿耳畔轻声说着什么。赵芸儿眸中尽是赞许,“孟瑶姐姐果真有办法。” 腊八节宴会声势浩大,晚宴一经开始,太后,柳太后都已然到了。皇上正襟危坐,身畔坐着凤贵妃,这端坐着苏离。再下方坐着珑妃。珑妃的嚣张跋扈倒是收敛了许多,珑儿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只是动不动轻抚她那轻隆起的小腹。苏离眸子盯着林珑儿那凸起的小腹。林珑儿好似感受到她的眸光,也朝着她这端看来。林珑儿见苏离身上着了淡黄色的华丽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灵动无比。 都说孕育的女子容易憔悴,可那个苏离,却还是那般的貌美,没有任何的改变。整个人举手投足之际,好似还多了一番韵味。 林珑儿周身微微发冷,如今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嫔都不能和苏离相提并论。她在孕育期间。表哥还是一直去她那处。她怀孕期间,有表哥的安抚。日日夜夜有表哥的陪伴。她该有多么的幸福。而她,却夜夜独守空房。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林珑儿垂下眼睑,听闻表哥还为她专门在偏殿移植了梅花。那夜还陪伴这她一同赏梅。她身畔的婢女香儿亲眼看到,表哥竟然怀抱着苏离一步步走至偏殿。宫中耳目众多,虽然夜色已深,但这些又岂能不知?那日她肚子饿了。因为怀孕的缘故,总是想起来吃些东西。就让香儿去准备了。没想香儿回到珑德殿却是同她说了这些话。当真令人痛恨。林珑儿咬唇,曾今表哥也会同她一起吟诗作对,谈论古今,如今再也不会回到以前。 林珑儿眸中尽是痛,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苏离怀孕了,依仗表哥对她的宠爱。她腹中孩子不论男女,都会宠上加宠。若是男孩,那她腹中怀着的就是无上珍宝。而她林珑儿腹中怀着的就是一个大草包。林珑儿手指上的单寇微微发冷,虽然正值冬日,大殿之内也很暖和,可是她的心却异常的冷。 此番腊八宴会,郁太妃称病,没有前来。玉妃和心才人也没有来。玉妃,心才人她们毕竟是前朝的妃嫔。已然迁去了别处。听闻是距离郁香殿很近的地方。那里是后宫妃嫔冷落的居住地方。当然这并不是冷宫。只是没有后宫的繁华。心才人因为怀孕的缘故,倒是多番受到太后的照应。太后可是对心才人关照的紧。唯恐她的身子会有什么差池。 苏离思及心才人,就禁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心底期盼心才人能够诞下宫铭的孩子。那么宫铭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喜。只是太后却会将这个孩子认定为筹码。苏离觉着后宫中的子嗣是多么的悲哀。一出生,就代表着要宫斗。一切都是必然。苏离望着林珑儿,林珑儿适才她的眸光一直落在宫萧落的身上,那样爱慕的眸光。 这样的宴会,怕林珑儿是巴不得来的。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场合,才能够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苏离也觉着这样的女子有分可怜。心下不禁责怪宫萧落曾今的多情。宫萧落之前虽然风流花心,但自从与她心心相印之后,却绝对是真心。苏离望着他曾今的女子,心中还是觉着很不舒服。 。凤贵妃倏然笑道,“皇上,您前两日染上了风寒。今日可好些了?” 凤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却一直盯着苏离。苏离眸中尽是不悦。凤贵妃说道,“皇上,听闻您在那寒雪之日,竟然去赏梅。可不都弄病了。” 苏离转头,错愕的看着凤贵妃。苏离心下蓦然一紧。那日宫萧落怀抱着她回宫,定然被欧阳凤的人见到了。呵呵,宫中耳目众多,这些话怎能不传入她的耳中?想必那些唾沫星子定然又给她苏离说成一个祸水,如何狐媚,如何魅惑圣君? 第二百二十二章 腹痛难忍 苏离眉心紧蹙,她对这些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当真有几分厌倦。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斥责说道,“凤贵妃,那日是朕想要赏梅,怪不得旁人?听凤贵妃之意是在埋怨朕不成?” 凤贵妃面上难堪,皇上这分明就是护着这个女人。凤贵妃尴尬一笑,“皇上,臣妾只是关心皇上的龙体。真的没有他意。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宫萧落面上不悦,面上铁青无比。太后和柳太后两人面面相觑,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冷光,“皇上,宴会可以开始了。” 宫萧落一挥手,隆重的腊八节宴会就开始了。皇家的宴会很是隆重,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来了此处。苏离坐于此处,心中却是一抹异样闪过。因为她瞧见孟或正抬头望着上面,苏离心中冷哼。孟或啊,孟或。你上一世如此对我,这一世如此爱我。可惜,你对我的爱,我当真无福消受。 柳太后笑着说道,“皇上,你看看那下排坐着的几个秀女,皇上得留意这让她们侍寝了。” 苏离面上一阵僵硬,得想个办法让宫萧落推开这些繁琐的秀女才好。这里到处都是宫斗,人人都在玩心计。瞧瞧下面那些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苏离心中就一阵不爽。赵芸儿倒是个机灵的。只是那心机都在那双眼睛里。那样的眼睛让她禁不住会想起苏月。苏月那样的女人,还不是无法在她的手中翻出什么浪?苏离银牙一咬,猛然紧紧攥住了掌心。 苏离瞧见下面那些秀女中的确有出色的。瞧见那个好似芙蓉一般的女子,苏离唇角就浮起一抹冷意。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差错的话。那个秀女是欧阳纯。是欧阳家送上来的人。看来欧阳凤已经在拉拢了。只是欧阳凤不知会怎么想这个美貌无比的姐妹? 宴会上一阵繁琐,歌舞声乐不停。苏离觉着倒是有几分烦躁了。苏离有些不舒服,“皇上,臣妾身子不适。怕是无法欣赏这宴会了。” 宫萧落面上一阵担忧,眸子犀利。“哪里不舒服?朕马上去请太医。”苏离瞧着宫萧落如此紧张的样子,就禁不住一阵心暖。 太后和柳太后面上尽是不悦。 就在此时,倏然坐在不远处的林珑儿倏然紧紧捂住小腹,面上尽是层层的汗水。林珑儿眸中大惊。“表哥,臣妾的肚子。” 苏离眸中诧异,她这是怎么了? 林珑儿觉着整个身子都在泛着酸涩,好似虚弱的不行。她的声音沙哑,觉着双腿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汩汩的往出流,一阵温热。苏离眸中精光一闪,不对,她已经将那符改掉了,怎么还会这样?莫非是因为那真正的符之前留下的痕迹? 苏离忙欲下去,想去为林珑儿看肚子。可却是想到,她的生辰八字也在那个贡台之上。苏离瞥向欧阳凤,就瞧见欧阳凤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那样诡异的笑意,苏离恨不的想要猛扇她几个耳光。这个女人可真是够歹毒的。 苏离也连忙做戏,虽然那个生辰八字是苏月的。但是欧阳凤以为是她的,她也得做戏不是?苏离紧紧捂住肚子,唇咬住。佯装很痛的样子。宫萧落大喊一声,“宴会全部散了。传太医。” 宫萧落紧紧护住苏离,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他眸中尽是担忧。离儿一定不能有事。太后眸中尽是戏谑,呵呵。柳太后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你们还楞什么?快去请太医?” 孟或深深瞄了一眼高座上的苏离,孟或眸中尽是痛。但是奈何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每日也只有看着怀中的帕子,来慰藉对她的想念。孟或很想留下来,想对她说上几句话。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他爹重重的拽了他一把,“还在看什么?她是和妃?不会有你任何事。皇上那么宠她,她不会有事。快走。” 孟或就这般被强拽住离去。苏浩然却是面上大惊,顿在那处,打发了苏家其余人回去。他要在这里等待消息。苏离腹中怀着的孩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绝对不能。那是苏家的希望。绝对不能。苏浩然面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坚毅和决绝。 李总管见是户部尚书,也没敢往开轰。他可是和妃娘娘的父亲。谁敢往走里轰他,纯粹是找死。 苏离演戏为了逼真,猛力在自己的掌心掐了几把,流出了几滴眼泪,重重的抓住萧落。轻声喃喃,“萧落,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事?我浑身没有丁点力气。怎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宫萧落一直安慰她,“离儿,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很快,宫萧落传的柳士昭速速赶来了。宫萧落冲着他挥手,柳士昭就忙上前,给苏离检查。而这端的林珑儿眸中尽是厉色。这该死的苏离,竟然处处都在她只上?曾今心心念念的表哥,眼中只有她人?她的心当真是好痛。肚子更痛。 柳士昭眸中流光一闪,苏离冷看了他一下。柳士昭神色恢复正常,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粒药丸。给苏离吞下。“娘娘,这是保胎药,不会伤身。”柳士昭正色说道。 苏离紧紧捂着腹部,“柳太医快去给珑妃娘娘查看。” 太后和柳太后眸中有几分诧异。苏离这个女人,倒真是有几分不同。以前的后宫里多的是要害死旁人儿子的。她却不恃宠而骄。还刻意让柳士昭去给珑妃医治?是专门作秀?还是其他?众位妃嫔面上都是一阵复杂。 柳士昭上前,给林珑儿把脉之后。林珑儿吞服下药丸,林珑儿声音沙哑,“柳士昭,本宫的孩子会不会有事?本宫不能让本宫的孩子有事。” 柳士昭说道,“娘娘放心,您的胎象不稳。微臣已经暂时稳住你腹中的胎儿。” 柳士昭眸子凌厉,这里面有些文章。林珑儿的安胎药一切都是他负责的。不会有问题。但是她衣衫下摆之上的确有血迹。果真是有流产征兆。好在发现的及时。柳士昭禁不住舒了一口气。凤贵妃眸中尽是诡异之色,却是不动声色。好一会才佯装紧张的询问,“柳太医,这珑妃如何?腹中胎儿一定不能有事。” 柳士昭中规中矩的说道,“回禀凤妃娘娘,微臣已然给珑妃娘娘吞服了最好的药物。暂时不会有危险。孩子能保住。” 凤贵妃面上闪过一抹难堪。很快恢复平常之色。凤贵妃心底暗道,怎么会这样?柳太后的药物不可能不管用?那个坛子上的香炉还一直好好的在那处供奉这。真是失望透顶。不过这个时候保住了孩子,保不准下次孩子就没了?凤贵妃心底冷哼一声。 宫萧落关切的搂住怀中的苏离,紧张的说道,“柳士昭,和妃腹中的孩子当真没事?” 柳士昭见皇上如此关心和妃,已然见怪不怪。重重的说道,“回禀皇上,娘娘腹中孩子暂时安好。” 宫萧落大吼,“朕要的孩子平安生下。不是你所说的暂时。若是孩子有什么事,你有几个头都不够砍。” 苏离长长舒了一口气,“萧落,我这会儿好多了。” 一路上,宫萧落护送她回到凤华宫偏殿。看着她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方才安心几分。宫萧落咬牙,“离儿,这次你和珑妃会一同腹痛。我感觉事有蹊跷。” 苏离心底暗道,萧落果真腹黑。竟然这么快嗅到苗头。宫萧落眸中狠辣,“这后宫之中竟敢有人对你动手了?确切的说,是对我的孩子动手。这些宫斗我见的太多。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要害我的孩子。”宫萧落说话语无伦次,他紧紧搂住苏离,“离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苏离淡淡一笑,“萧落,我这不是好好的。”她知道后宫之中的斗争太多,他是帝王,身上的负担太重。她要陪同他一辈子。一定会让他开心。 宫萧落紧紧将其拥入怀中,紧紧箍紧。“离儿,你是我的唯一。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 苏离轻恩一声。宫萧落冷声说道,“丞相欧阳临如今已然对我很不满。因为我不肯给欧阳凤的后位。欧阳凤迄今无子嗣,已然成为他心中之痛。才会借着选秀,让欧阳纯进宫。” “或许是欧阳家人做的手段。” 宫萧落推断,“甚至这些事就是欧阳凤所为。我要搜查证据。我要将欧阳凤给活刮了。我不能让这样嚣张的女人活在后宫。我不允许她伤害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允许。” 宫萧落说到最后已然很是激动,面上尽是紧张万分。苏离喉咙沙哑,微微堵塞,“萧落,你说的这些我很感动。但是欧阳临如今不能得罪。况且我也没事。暂时先不要抓住她们的尾巴。总有一日,你会亲手除掉这些暗中搞鬼之人。” 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周国曾在武皇手中,已然经历太多波折。如今当真经历不起这些了。离儿说的对,为了周国,我只能暂时隐忍她们。但是太过让离儿受委屈。” 苏离轻捏宫萧落的脸,被他抱的紧紧,她都无法呼吸了。苏离笑着,“萧落,你不知道,我很厉害?那些女人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你的好徒儿呢。” 宫萧落眸中复杂,一阵心疼。此生有她陪伴在身畔,此生无憾。宫萧落紧紧将其搂入怀中,沙哑的说道,“离儿,我此生很幸运能够遇到你。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曾今我对武皇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是我不好。但是为了天下,为了周国,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怪我的。这里面的那些个女人也让你看着不满。但是离儿,你要明白,我宫萧落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苏离眸中倒映着这个邪魅的男子,一阵神伤。“萧落,我知道,你会是个好皇帝。在这后宫我呆这么久。你做的一切我慢慢学着去理解。哪个帝王手上没有杀戮和血腥。”脑海闪过那个俊美男子,心中还是一阵惆怅。宫铭不适合做帝王,他仍旧会令她心中难过。苏离呼吸窒了窒,“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宫铭。、”苏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有些沙哑,微微堵塞。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确定要听,笑的狡猾 苏离鬓边的发丝被宫萧落轻轻拢到耳后。宫萧落重重说道,“离儿,我不想伤害他的。真的。若不是周国内中紊乱。在宫铭和太后手中拉拢权势。周国边境之国,也是虎狼之势。不论是昭国还是曾今被灭的边国。都想着周国这块宝地。我不得不用这种手段,伤害宫铭。我,不想伤害他。真的。” 宫萧落说的急了,有些没有伦次。苏离点头,“萧落。我明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虽然承认这些手段,会觉的肮脏。但是就如刚刚所说,谁能保证自己的手上没有血腥? 静静的听着宫萧落的心跳,苏离觉着很心安。她想说她已然找到证据。但是她觉的如今还不是时候。 宫萧落灼灼说道,“离儿,我一定要尽快铲除那些爪牙。不会让他们在我周国后宫兴风作浪。欧阳临背后的势力,我会慢慢将其缩小。” 苏离轻恩一声,“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萧落,你不要太担心我。我们的宝宝很健康。我知道,宝宝很健康。” 宫萧落笑,眸中感动。轻抚苏离的小腹。“离儿。我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很期盼。这后宫的女人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我一定会将这三千后宫都尽数散去。只留你一人。” 苏离笑的蛊惑,“那我是不是个妖孽?在旁人口中定会传成祸水。” 宫萧落轻轻拥住她,“谁敢这么说,我就杀了谁。你是我的小仙女。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仙女。” “离儿,你得静养。都是我不好。刚刚让你激动了。我真是该死。”宫萧落很是自责的说道。 苏离笑靥如花,“萧落,你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我想听。” 宫萧落说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很尴尬的。没什么有趣的。都是很枯燥的事情。你确定要听?” 苏离轻恩一声,“就是要听。” 宫萧落用独特沙哑的嗓音对她诉说曾今的往事。时不时逗的苏离大笑,宫萧落一阵尴尬。“有那么好笑?我只是很好奇父皇每日都在看那些版图,有那么好看?又不是什么美人图?” 苏离笑的狡黠,“你小时候就是一个小色鬼。” 宫萧落嬉皮笑脸,“对,我就是一个色鬼。专门色你。” 拂叶宫中,柳太后面容狰狞,冷冷望着面前的欧阳凤。柳太后冷笑,“呵呵,凤贵妃,哀家是不是要对你说一声,做的好啊?” 凤贵妃倏然跪下,“太后,臣妾尽数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哪里敢做些什么?” 柳太后冷厉一笑,“你说什么?一切按照哀家的吩咐?呵呵。哀家有让你去害林珑儿腹中的孩子?” 柳太后面容狰狞,啪的一声,狠辣的巴掌掌掴在凤贵妃的面上。凤贵妃被打的有些懵。紧紧捂住脸,眸中精光一闪,只要死咬住。不承认。柳太后也拿她没有办法。“太后。臣妾真的不敢。” 柳太后冷笑,“凤贵妃,你以为你在打什么主意?哀家不知道?哀家告诉你。这一切都在哀家的手中。哀家不会让你胡作非为。” “珑妃腹中怀的可是哀家的孙子。”柳太后冷冷的说着。凤贵妃面上起了一层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滚落。 凤贵妃不解,柳太后如此不待见苏离?和妃腹中也怀着皇上的骨肉。虽然她也一样,想要那些个贱女人,怀着皇上子嗣的女人,尽数都落胎。 柳太后沉沉说道,“哀家再问你一次,说。” 凤贵妃说道,“太后,珑妃这一胎本就历经波折。上次落水之后,她还落红。胎象本就不稳。太后怎能将这些事尽数责怪道臣妾身上。其实这次真的是个巧合。珑妃腹中的孩子当真是珑妃自己身子问题。和所用的巫蛊之术无关。臣妾保证。” 柳太后见凤贵妃如此振振有词。想来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珑妃这一胎的确怀的有些不平安。动不动就身子不舒服。那珑德殿的太医就从来没有断过。柳太后眸光灼灼的打量着凤贵妃,柳太后冷喝,“你最好说的实话。这次算是和妃运气好。继续点燃香。哀家不想看到和妃的肚子一天一天大。听到没有?” 凤贵妃忙跪下请安。“太后,臣妾一切听您吩咐。绝对不敢胡作非为。” 太后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好。凤儿,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哀家很喜欢你。不像那个和妃,处处用那些狐媚手段去勾引皇上。当真让哀家心中不舒服。和妃这个女人,身上的确有股狐媚劲儿。她能让皇上专情于她。可恨。后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皇上专情。” 凤贵妃心底浮起滔天的恨。如今她还是处子之身。可恨。她的心理已然扭曲。柳太后忖了忖,继续说道,“如今和妃有孕在身。也是个时机。你赶紧让你的肚子争争气。怀个孩子。这个后位就是你的。哀家喜欢你。你聪慧,大气。不像那苏离,狐媚,先帝都不喜她。她的出身也不好。她爹如今是户部尚书。曾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东莞侯。” 柳太后有些累了,“你去吧。哀家这里有润肤的膏药。将你的脸好生抹涂一番。是哀家刚才错怪了你。” 凤贵妃方才起身,从柳太后手中接过那膏药,方才离去。正欲转身出去,柳太后却是说道,“凤儿,记住,那炉子里的香一定要好生点着。皇上会到你宫中去的。相信哀家。在这后宫之中,女人没有孩子,终究是孤苦。郁太妃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凤贵妃心中一颤,“臣妾谢过太后指点。臣妾明白。” 待凤贵妃离去,柳太后摆弄着室内的花。唇角却是浮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慈宁宫里的太后手中拿着佛珠,心思却是极为不平静。太后询问身畔的桑儿。“凤华宫偏殿,还有那个珑德殿,可有消息?” “回禀太后,她们的胎儿一切安好。” 太后重重的扔掉手中的佛珠。“可恶。竟然孩子都没事?在宴会上一副疼的要死人的样子?那个珑妃都见红了?竟然还能没事?上次哀家就觉着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上次有人挑拨哀家和武皇的关系。还用离间计。这个人,一定得查出来。” 桑儿捡起地上零零落落的佛珠,“太后,您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多休息。您近日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太后眸中尽是痛,“哀家看着那个苏离肚子一日比一日的大,你说哀家能不气?哀家的皇儿就是为她而死。哀家恨不得喝她的肉,吞她的血。”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桑儿声音沙哑,“太后,您要注意身子。” 桑儿轻轻的给太后揉着肩膀,太后叹息一声。“如今是太后。可已然不比从前。如今的新帝宫萧落表面上看着对哀家恭敬。暗地里可一直在打着小算盘。哀家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得逞。他已然在拉拢权势了。留下的那几个秀女,背后都有势力。宫萧落这是想要架空哀家,休想。” 太后眸中冷光骤闪。“曾今落水之事,她们虽然做的滴水不露,找人栽赃嫁祸。哀家怀疑是欧阳家人做的。欧阳临手中有不利哀家的证据。她的女儿嫁给了宫萧落,他自然要帮着一些。”太后咬牙,“哀家真是悔不当初,竟然没有早些除掉这个欧阳临。如今他的羽翼已丰,哀家已然落寞。却不是他的对手。” “太后,欧阳临如今还自乱阵脚。如今皇上对欧阳家那边可处处不满。欧阳临可是一直想让他的女儿做皇后来着。” 太后点头,“欧阳那只老狐狸,一心想要稳住权势。如今新帝可不想给他这个面子。一场好戏要看了。桑儿,将慈宁宫的里里外外每日好生查看,哀家可不想有人再监视哀家。” 桑儿眸中狠辣,“太后放心,奴婢一切都做好。” 太后点头,“那边要好生布置。心才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哀家要早做准备。记住她能生下男孩更好,若生的是女儿,就把那个男孩替换。哀家要哀家同先帝守住的江山,都在哀家手中。绝对不能便宜了旁人。” 桑儿点头,“太后放心,奴婢已经找好同心才人同期怀孕之人。” “恩,心才人那边好生看着。哀家不允许出差错。今日珑妃和和妃腹痛之事,有些不简单。” “太后,看来宫中其他人开始耍手段了。” 凤华宫中,待苏离睡去,宫萧落轻轻为她盖好了被子。室内的烛火通明,烛火映照在苏离面上,愈发映衬的她肤若凝脂。宫萧落轻轻松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被褥之中。如今能和她如此心心相印真是好。看到她手上的玉镯闪闪发光。真是好。 宫萧落望着堆成山的奏折,微微打了一个呵欠。就开始批阅奏折。宫萧落专注的批阅着奏折,眉心紧锁。边国那些余孽又开始伺机而动,得抓住那个冰雕面具人。所谓擒贼先擒王。那边国之人如此歹毒,在他身上竟然下了巫蛊。宫萧落眸中尽是冷厉之色。拳头攥紧,派人追去搜捕,发现那些余孽团伙聚集之地。只是却让那个边国冰雕面具人逃脱。可恨。那个人倒真是有几分本事。他究竟是谁?莫非是边国没落的皇族?宫萧落咬牙,定然是这样。不然一个平凡之人号召之力不会这么强。 屡次与边国余孽斗智斗勇,如今只是抓了一批人。那些人死忠的很。全部都服毒自尽。宫萧落冷笑,边国人先放一边,欧阳临这个老狐狸,让朕好生与他斗斗法。 储秀宫里的人炸开了锅,赵芸儿一脸沮丧,“今日白把自己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了?皇上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孟瑶讽刺,“芸儿,你那么貌美。有个和妃姐姐做帮衬。放心。你比我们运气还好一点。至少让皇上记住了你的样子。你还有幸能近距离见皇上一面。而我们,皇上怕是心中连个影子都没有。” 欧阳纯面上淡淡的,“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今日腊八宴会,两位怀孕妃嫔同时腹痛。皇上难免心焦。不理会我们这些秀女,也在情理之中。” 孟瑶笑,“纯姑娘可不一般。有个凤贵妃姐姐。民间都传凤贵妃会做皇后。” 欧阳纯面上闪过一抹笑意。“不是还没成为皇后?不早了,都洗洗睡吧。打起精神,我们这些秀女,就得给自己谋路子。前面武皇那些秀女的下场你们可都见着的。都是去殉葬。这个后宫,秀女是什么?没有地位,还不如宫女,至少他们干活拿月钱。不会平白无故的被陷害。要去死?”欧阳纯话里话外都是自嘲之意。 其余几个秀女面上都是难堪。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七日之内,会成干尸 赵芸儿面上尽是难堪,“纯姐姐真是的,尽说这些丧气话。” 欧阳纯眸中尽是笑,“我这是让你们心如明镜。在这深宫之中。能信谁?可以信谁?”欧阳纯眸中尽是讽刺,“在深宫之中,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孟瑶呵呵一笑,“纯姑娘说的在理。芸儿妹妹赶紧去休息。时间也不早了。” 赵芸儿拳头捏紧,她一定要给自己争一口气。她好不容易进宫成为秀女,绝对不能被人给忽视。和妃如今的一切,她赵芸儿也想要。 欧阳纯唇角浮起一抹深沉的笑意。都是一群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家伙。她们还没有那种血统。根本就不配。欧阳纯笑意弥深,欧阳家的势力何其大,起是这些个蠢货能够明白的? 户部尚书府,苏浩然得知和妃娘娘没有什么事。方才安心回去。本想再见一面,却是遭到和妃娘娘的拒绝。苏浩然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府内,苏浩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室内一片静悄悄的,郭桃宁见老爷回来了,面上闪过一抹欣喜。 苏浩然说道,“夫人还没有休息?” 郭桃宁叹息一声,“你可是回来了。老爷。你不知道,府上传来了消息。” 苏浩然安慰一声,“桃宁,你放心。和妃腹中的孩子保住了。暂时没事。看来以后我得准备一些山药补品之类。让她好生滋补一下。” 郭桃宁面上闪过一抹薄怒,“老爷,我说的不是和妃。是苏月。”郭桃宁面上尽是担忧,“是苏月出事了。” 郭桃宁的声音微微发颤,眼圈微微泛红。“老爷。臣妾私自做主,让人带月儿回来了。” 苏浩然眸中狰狞,“你说什么?你想害死苏家人?竟敢善作主张?” 郭桃宁眸中尽是泪水,“老爷,臣妾恳求于你。一定要救救月儿。月儿她腹痛难忍,近乎要了她的命啊。如今她还在暗室里苦苦呼痛。” “我已经请来了大夫。但是没等老爷回来,妾身也不敢肆意胡来。”郭桃宁的声音微微沙哑。 苏浩然面容铁青,“苏月腹痛难忍?我让石头带着她走。给了她生活的盘缠。让石头带她去一个远地方。只要远离京都。哪里都好。” “桃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今是宫家的天下。苏离是朝中的和妃娘娘,苏离对苏月成见颇深。尤其是你。如今你竟敢火上浇油。我们苏家所有人如今都仰仗着苏离过活。她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你知不知道?不能有任何差错。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苏浩然被气的不轻,重重的砸着胸口,“桃宁,你暗中竟敢和苏月一直来往。苏月做出丢人现眼之事。你还一直想着她?” 郭桃宁眸中浮起层层泪光,倏然跪下,“老爷,是臣妾的错。苏离要苏月跟那个烂赌之人。妾身本就不愿意。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月儿受苦。这两个孩子,自小我就分外疼月儿。你竟然在我的心上剜肉。将月儿跟了那个石头。你可知道,石头那个可恶的男人,好赌成性,成日里对月儿打骂。月儿过的什么日子。我的心中有多么苦?老爷猜的不错,我早就将月儿接回来了。一直在苏府的暗室内。” 苏浩然眸中癫狂,猛然挥出巴掌,想要掌掴在她的面上。最终却是没有挥出手,只是倏然落下。苏浩然沉沉出气,“你把月儿接到了这里。那个石头?在哪?怎么没听见这些个消息?” 郭桃宁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狠毒。“老爷,你素来狠心。你对月儿没有一点情感。就因为苏离如今高高在上。你就要如此排斥月儿。老爷,你不能这样。老爷,那个石头已经被我派人弄死了。他想卖了月儿?我怎能容他?” 苏浩然眸中闪过一抹冰冷,“你派人杀了石头?”苏浩然觉着一阵头痛。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事。苏浩然喉结微动,“这是杀人。杀人。桃宁。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疯了?” 郭桃宁重重的跪在地上,“老爷,妾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救救月儿。一定不能让月儿有事。老爷,你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老爷,妾身求你。” 苏浩然沉沉说道,“带我去见苏月。” 郭桃宁见他冰冷的面上有一丝动容。赶紧擦干面上的眼泪。“老爷,您跟妾身到这边来。” 苏浩然眸子灼灼,桃宁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若是娘知道了。这个苏府还不知会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皇宫京都,苏府没有一处太平之地。当真是令人头痛。 郭桃宁说道,“老爷,朝这边走。有些黑。老爷小心脚下。” 郭桃宁用油灯对着一扇门,然后在上面按照一定的顺序轻拍了几下。然后面前斑驳的门就倏然打开。郭桃宁慌乱说道,“老爷快进来。” 苏浩然刚一进去,就听闻里面传来凄惨的喊叫声。声音刹是刺耳。苏浩然觉着耳膜都微微震动。苏浩然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郭桃宁哭泣,“月儿她怕不行了。” 苏浩然瞧见不远处的床榻之上,一个柔弱的女子大腹便便,她正在声嘶力竭的哭喊,苏浩然整个身子倏然僵住。苏浩然脑海闪过一幕幕血腥的场景,苏浩然浑身微微颤抖,“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郭桃宁说道,“从傍晚开始,一直到现在。” 苏浩然眸中震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和妃娘娘和珑妃娘娘也是如此?月儿怎么会?她不是到腊月底才生产?怎么会?” 郭桃宁心碎的神情,“老爷,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床榻上的苏月险些昏厥过去,昏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蒙之际,好似见到那个熟悉的父亲。苏月沉声喃喃,“爹。”她僵硬的转头,将手伸向苏浩然这个方向,“爹,救我。我不想死。爹。” 苏浩然喉结微动,面色惨白。脑海闪过的那一幕在眼前快速闪过。那样血腥的一幕近乎要了他的命。苏浩然艰难的说道,“桃宁,去把大夫叫进来。快去。” 很无情的苏浩然竟然缓缓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苏浩然眸中含泪,苏月披头散发,发丝很是凌乱,眸中尽是泪水。面如死灰。那阵阵的绞痛,近乎要了她的命。苏月眸中尽是绝望,但是眸中那个倒影愈加的清晰,苏月唇角浮起一抹浅笑,“爹,你会救我的。一定会。啊。啊、”身下传来剧痛,阵阵粘湿从双腿之际汩汩的冒出。当真很是吓人。苏月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好不容易弄死了那个石头。好不容易回到爹娘的身畔。好不容易有可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荣华富贵,大好的前程在等着她。她不要死。不要。 苏浩然瞧见苏月双腿之际汩汩的弥漫开嫣红。当真慑人心魄。很快郭桃宁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大夫。那大夫一见此等场景。当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郭桃宁恳请说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那大夫眸中慌乱,这?这不可能是和妃。那么这个就是苏月?和妃的妹妹?他这不是要惹上天大的麻烦。 苏浩然沉声说道,“你赶紧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若是你不救,我会让你立即死。” 那大夫颤抖的走过来。然后开始为苏月小姐把脉。那大夫面上一白。“老爷,苏姑娘这不行了。” 郭桃宁眸中狰狞,“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不行?她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只不过是早产。没什么大不了。你保住大人的命。我让你保住大人的命。” 苏浩然厉声,“你的医术素来不差。这点事你不可能做不好。” 郭桃宁哭哭啼啼。那老者大夫说道,“不是我不救。实在是她的脉象很弱。而且她不似普通的小产征兆。而是像被人用了不干净的东西。” 苏浩然眸中冷厉,“你胡说什么?” 那老大夫言辞灼灼,“苏老爷,我不会骗您。微臣当真救不了她。若是老爷想救她的命,就得找到那个源头。是什么东西在一直如此作弄她。否则,她会就这么最终死去。” 郭桃宁浑身微微发抖。苏月面色惨白,脑海翁然做响,是谁要往死里弄她?是谁?莫非是苏离? 那个大夫为苏月点了几处大穴,然后喂了几颗药。然后就请辞。苏浩然讽刺,“你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那老大夫笑,“老爷,我素来是个嘴老实之人。老爷还是赶紧找到那个要害死小姐之人吧。找到源头,才能真正的救她。” “老爷放心,暂时她还不会有事。但是七日之内,若还找不到那个源头。那么苏小姐就会血流干而死。腹中胎儿也会成为干尸。” 苏浩然眸中狰狞,“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暂时你住在苏府。对外我会宣称,夫人不舒服。” 那老大夫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苏月虚弱的挥手,眸中尽是泪,“爹,爹。是苏离。苏离,一定是她。我没得罪过什么人,素来就是她不待见我,定是她要害死我。让我和腹中孩子尽数成为干尸。爹。” 苏月说完这些话,已然用尽了全部力气。轻声喃喃,“爹,一定要救我。”然后就昏厥了过去。 苏浩然沉沉的出气,不发一语。郭桃宁却是啕号大哭,“老爷,定是苏离。她已然是和妃。已然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已然得到了尊贵。为什么她还要如此狠心?不行,我得进宫。我要去问她。我一定要我的月儿没事。” 苏浩然冷厉说道,“你疯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是独一无二的好女人 郭桃宁重重拍着胸脯,“老爷,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事。苏月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我怎么会让她有事。老爷,你不能因为苏离是和妃,就纵容她如此做。不可以。” 苏浩然有些心烦意乱,苏离当真如此歹毒?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歹毒?那么他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是不是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苏浩然心思烦乱,郭桃宁灼灼在耳畔说着,“老爷,绝对不能让月儿死。你看看她瘦成什么样子了?老爷。明日妾身和你一同进宫。妾身一定要解决这些。她有怨恨,尽数抱负到妾身的身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月儿?你知道我日日思念我的月儿,是何等的痛哭?她却再哪里逍遥快活?她就是煞星。是煞星。” “啪。”重重的耳光掌掴在郭桃宁的面上,郭桃宁紧紧捂住火辣辣的面。她沉痛说道。“老爷,你要清醒清醒。这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 苏浩然面容铁青,他冷喝,“够了。明日你同我一起去皇宫。我会在皇上不在的时候,去凤华宫偏殿见和妃。你,桃宁,说话要注意分寸,明白?” 郭桃宁点头,“老爷,妾身一切都听你的。” 翌日,苏浩然着了朝服去上朝。朝堂上他一直心不在焉。只是盼望着这朝堂能够快速结束。他的夫人还在宫外等着他。他必须要去向和妃问清楚。大殿之上的皇上面容冷峻,“各位朝臣,眼下最重要之事,是处理灵公主的婚事。内务府的人绝对不能怠慢。” 欧阳临忙说道,“皇上所言是。灵公主此番和亲去昭国。嫁给昭国皇帝。定然能够令我周昭两国百年无事。当真是好。” 其余的朝臣也跟着附和。 孟或心思不在。他的脑海还在闪烁着苏离巧笑嫣然的样子。离儿,离儿。他只想见她一面,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和妃,和她怕是根本没有什么可能。孟或心如死灰,就连大殿之上的君王多番唤他的名讳,他都没有听到。还是他爹冷哼一声,重重的推了推他。提醒他。 孟或方才收回思绪。宫萧落眸子冷峻,拳头捏紧,“孟或?你对朕刚才提议可好?” 孟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记得皇上在说关于灵公主的婚事。只是晃神片刻,想来也不会转话题那般快。孟或说道,“好。” 宫萧落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他重重一拍手,唇角浮起一抹弧度,“呵呵,孟或,你是答应了朕的赐婚?” 孟或恍然大悟?赐婚?什么?眸中震惊。孟或忙不迭说道,“皇上,微臣还没有娶亲打算。” 宫萧落眸子冷沉,面上铁青。“孟或。你如此出尔反尔?是在忤逆朕?朕给你许的是一家好姑娘。欧阳纯。” 欧阳临面色大惊,纯儿是秀女。怎能如此被宫萧落和亲?欧阳临忙说道,“皇上,此言不妥,纯儿是秀女。她是。” 众位大臣见当朝丞相欧阳临竟然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禁不住侧目。宫萧落眸子沉沉,“丞相?欧阳纯品行端良,是个好女儿。孟家世代贤良。孟或也是一表人才。朕惜才不已。只是一个秀女,为何就嫁不得?”宫萧落说这些话语之时,眸中尽是冷厉。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之意。 孟或拳头捏紧,宫萧落分明就是不许他喜欢离儿。可恶。但他毕竟是帝王,他又能说不?孟或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正欲说什么。他爹却是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他爹眸中厉色,在提醒孟或不要说错话。那是天子,是周国的帝王。 宫萧落眸中尽是戏谑,“呵呵,孟侍郎还不快快接旨?” 孟或叩头谢恩。“微臣孟或谢皇上赐婚。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临心中大为不快,却说不得什么。只能附和说到,“皇上圣明。”满朝文武大臣均附和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萧落眸中尽是狠辣之色。天下间,谁都不能觊觎他的爱妃。谁都不可以!宫萧落周身散发着娟狂之意。 苏浩然好不容易等到下朝。然后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听闻皇上在和妃娘娘那处呆了些许片刻。然后去忙政事。皇族事务颇多。 皇上日理万机,处理的有条不紊。是个勤勉的帝王。 得知皇上去了御书房。方才派人传郭桃宁进入宫中。等与郭桃宁会和,郭桃宁已然等的不耐烦。“怎么这么久?老爷,是有什么事?”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赶紧去凤华宫偏殿。皇上这会在御书房。此事万万不能惊动皇上。你只需记住,不要惹怒和妃娘娘。她是天家的妃嫔,再也不是当初苏府的那个丫头。明白?” 郭桃宁眉宇之间闪过一抹惆怅。 这端凤华宫中,苏离正在轻声念,“皇上竟然给孟或指婚?还把欧阳纯指给孟或?” 苏离想想就觉着一阵好笑。这般安排也是极好。欧阳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派人去打听,意儿和梅儿都回来禀报。欧阳纯多番在秀女中说一些诡异的话。终究是挑拨离间,挑拨的还很深奥。苏离把玩着手中的珊瑚珠。“看来丞相欧阳临这个老狐狸算盘可是打错了。原本想要一个满腹计谋的女子,来宫中扶植欧阳凤。呵呵,如今却被皇上弃之门外。当真是好笑。皇上也给欧阳家极大的面子,也选秀来着。只是又转手了。欧阳临心中再气也不能怎么样。” 苏离望着手中的珊瑚珠,这是宫萧落送给她的。上面映照着她那张倾城小脸。苏离唇角尽是笑,“真好。” 梅儿倏然进来,见娘娘笑的开心,却是说道,“娘娘,苏府来人了。” 苏离眉宇之间,尽是淡淡的。“哦?谁?” 梅儿小声说道,“是老爷和夫人?” 苏离心底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珊瑚珠。然后坐下,慵懒的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娘竟然也会来?她心中还是闪过一抹小小的雀跃。苏离不知想到什么,眸中转而覆上一层冷沉。 很快,苏浩然和郭桃宁缓缓进来。然后给苏离行礼。苏离瞧着欠着身子的郭桃宁。这是她心中最牵挂的母亲。曾今她们之间也有很多的美好。但是如今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不是说她病了?怎的今日会突然来此?看上去面上还有几分慌乱之意?这是为什么? 苏离收回思绪,“爹娘快起吧。落座吧。” 苏离然后吩咐,“梅儿意儿赶紧上茶。” 没一会儿,梅儿意儿款款的将那上好的碧螺春放在二老的面前。苏浩然说道,“娘娘,可否让这些婢子们都下去。微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娘娘说。”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呵呵,重要的事?爹娘但说无妨。梅儿意儿都是本宫的贴身婢女。她们信的过。不像在苏府之中,很多亲近之人都是隔着肚皮,莫不清楚。” 郭桃宁面上骤然一白,想要急着说什么。却被苏浩然按住了手。郭桃宁方才止住。只是手指紧紧抓住手中的帕子。 苏离呵呵一笑,“既然爹娘有难言之隐,唯恐婢子们听到。那好吧。”随即,苏离说道,“梅儿意儿都下去吧。在外面待命。” 梅儿和意儿恭敬的说道,“是娘娘。” 待两位婢女们出去了,苏离方才说道,“爹娘有话但说无妨。本宫瞧娘面色不好,身子不好。就少走动。养身子要紧。前些日子听闻娘病了,本宫派人送去养身子的东西,不知娘可还喜欢?” 郭桃宁咬唇说道,“喜欢,好,都好。娘娘有心了。” 苏离眸中尽是落寞,“娘,本宫如今是娘娘。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娘不必如此客套规矩。有失亲近。” 郭桃宁抬眸,眼圈泛红。好似下一瞬间就能落泪一般。苏离眸中复杂,她不禁一阵恍惚。她的泪水可是为她而流?会有可能是?苏离眸中复杂。喉咙禁不住微微堵塞。 苏浩然眸中冷厉,“娘娘,你妹妹苏月出事了。” 苏离眉心紧拧,是啊,苏月该出事了。欧阳凤室内的那个祭坛不是还一直摆放着?苏离心底一阵庆幸。一切都发生了。但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内情?苏离眸中尽是冷厉,或者她们暗中一直接应着苏月。她早就料到依照娘的性子,定然会暗中关照苏月。但是为何她上一世被弄去盛泽庵,却没人关心?同样都是女儿,为何差距就那般大?就因为那些流言?苏离心中终究是落寞的。 苏离面上一冷,佯装不知,“妹妹苏月不是和石头在一起生活?今日个是腊月初九。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妹妹快要临产了。好似还是腊月底。”苏离优雅的端起了茶杯,优雅的品着茶水。 郭桃宁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她的确什么都知道。关于苏月的一切,她定在暗中默默关心。她素来痛恨苏月。郭桃宁声音沙哑,“娘娘说的没错,娘娘的记性真好。”这些话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苏离笑,“本宫记性是不错。但因为她是本宫的妹妹,本宫才会关心。对了爹,刚说妹妹出事了?妹妹发生了何事?要不要紧。” 苏离佯装紧张的样子询问。苏浩然叹息一声,“她被人用了不干净的东西。腹痛难忍,若是在七日之内,找不到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怕是和腹中胎儿都会血流尽而死。” 苏离冷哼一声,“不干净的东西?爹,急着来找本宫?莫非是在怀疑本宫?”苏离语气生硬。她们竟然会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凤华宫,趁着宫萧落不在的时候,果真是机关算尽。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把石头给弄死 苏离冷哼一声,“昨日个本宫腹痛难忍的时候,爹的确也关心本宫了。怕是想的最多的是,本宫孩子保不住的话,你们苏府该是多大的损失。这就是本宫对你们的作用,唯一的价值。” 苏浩然面色难堪,“娘娘,话不是这么说。微臣很担心娘娘。娘娘凤体欠安,微臣怎么会不担心?” 苏离眸中冷酷,“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担心。只不过你们更担心的是苏月。” 苏浩然眸中一沉,“娘娘,苏月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苏离怒道,“本宫要苏月和石头好好生活。她为什么会出现你们的视线里?皇上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苏浩然面色一白,郭桃宁眸中决绝,脸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娘娘,不要怪罪你爹,是妾身,妾身瞒着老爷擅自做主。将苏月早早弄到苏府。那个石头已经死了。” 苏浩然面容狰狞,“桃宁,你乱说什么?” 郭桃宁眸中尽是冷冽,“老爷,我怎么会胡说?这些都是实话。娘娘,那个石头烂赌成性。他还要将苏月卖掉。她过的日子实在太过辛苦。” 苏离眸子冷硬,“是以苏月就将那个男人石头给弄死。” 郭桃宁忙解释,“不是苏月,是妾身。一切都是妾身做的。不关苏月的事。妾身无法见到月儿受到那么多的苦楚。是以才会派人弄死那个男人。” 苏离眸中冷酷,好一个护短的娘亲。苏月是什么性子,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她还会不清楚?表面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但是私下里却是最狠辣,最歹毒。自私自利。唯恐天下不乱。她敢诱惑曾今的武皇,她尽是贪念。这样的人,根本不该留。 苏离面上冷的像冰,“爹娘不要再提苏月。一提她本宫头就痛。还希望娘不要再说这些话。” 苏浩然说道,“娘娘,只有你能救苏月。她真的快要死了。浑身都微微发冷。当真要不行了。不论此事是谁做?苏月从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娘娘心思缜密,定然有办法解救苏月。” 苏离倏然站起,“爹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爹娘的意思是,本宫会是神医?还是神通广大。能够找到那个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好生大胆。不仅敢忤逆皇上的圣旨。让苏月回到苏府。你们竟然还敢杀掉石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郭桃宁眸中尽是泪水,“那就让我偿命。让我偿命吧。” 苏离眸中倒映着郭桃宁那张柔美的面容,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郭桃宁的面前,重重的抓住她的衣袖,“娘,你看看,本宫也是你的女儿。你好生看看。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关心关系我?就因为曾今的煞星流言?就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你的体弱。一切都要赖在我的头上。是不是我很好欺负?你们好生看看,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怎么能如此对我?” 苏离气息不稳,“你们走吧。本宫不会救苏月的。绝对不会。关于苏月的事情,本宫什么都不知道。苏月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她才是你们的灾星。她会害死你们。杀人,忤逆圣旨。苏家还能有几天太平日子?祖母能否承受如此打击?你们看着办。” 苏浩然叹息一声,苏离说的对,整个苏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苏离能从前朝帝王的妃嫔,成为这朝皇帝的妃嫔,是多么的不容易。苏家若是牵扯出杀人的事情。的确有些难办。皇上也不能徇私枉法。 苏离见苏浩然有几分松动。郭桃宁倏然跪下,紧紧拽住苏离的裙角,“娘娘,你救救苏月吧。曾今的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好。你要打要罚。甚至想要杀了我,都行。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让月儿好生活着。离儿,就当娘求求你。可好?” 苏离眸中尽是霸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娘亲,苏离冷哼一声,“娘,你看看这个后宫。这里有多少尔虞我诈。我每天要承受多少人的算计?我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你要我做什么?袒护苏月?还是动用皇上手中的权利去为她找人救治?然后让满朝文武看皇上出尔反尔。忤逆皇上的人,都能得到原谅?你们觉的这可行?我只是一个妃嫔。我什么都做不了。” 郭桃宁苦苦哀求,“你如今是后宫皇上最宠爱的妃嫔。哪怕你曾是前朝的妃嫔。是先帝不看好的女子。哪怕被外人传成怎样不好的女子,都被皇上一一解决掉。皇上真的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所以,有这么一次忤逆圣君,对苏家来说,不算什么。真的。离儿,你要相信你自己对皇上的吸引力。” 苏离猛然推开郭桃宁,“娘,你好生离谱。口口声声都在关心苏月。我只是你们口中利用之人。你们不要忘记,苏家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源自于我。我被人传的难听,为什么?我与皇上经历了多少,他的江山,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毁坏。我曾今的身份,带给皇上多大的压力,这些我都自责。我更不能让你们徇私枉法。绝对不可以。” 郭桃宁绝望的嘶吼,“看来你一切都知道。就算月儿不是你的计谋。但是”郭桃宁倏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狰狞的看着苏浩然,“老爷你曾今说过,你唯恐苏离是煞星。毕竟她是煞星之名根深蒂固。你不敢轻易冒险。在她误打误撞成为武皇妃嫔之时。武皇后来派人要生辰八字。老爷送去的是月儿的。” 郭桃宁眸中尽是兴奋,她在推断这什么、“月儿没有得罪过谁,你们姐妹不和,都怪我,不应该怪任何人。离儿,一定是后宫中的人要害你。这个坏人一定要揪出来,否则她一定会害你。” 苏离眸中茫然,这样的娘亲,这样聪慧的娘亲。她绞尽脑汁。是为了她最疼爱的女儿。苏离眸中彷徨,苏浩然眸中深沉。整个大殿充斥着诡异的气息。苏离禁不住潸然落泪,望着这样有些疯癫的娘亲,她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眼睛瞪的很大,说这些话语的时候,也是分外的癫狂。苏离眸中尽是不忍。但关于苏月的事,她当真不想救。她任其自生自灭。难道不好? 苏离冷冷的望着苏浩然,“爹,皇上很快就会过来。还望爹将娘带走。今日的话,本宫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望爹能够好自为之。苏月和苏府的荣誉,皇族之间的纠葛孰轻孰重。还望皇上好生掂量。”苏离眸中亮晶晶,讽刺戏谑,“爹最会的就是掂量轻重不是吗?” 苏浩然倏然出手,将正癫狂诉说什么的郭桃宁给打昏。唯恐她疯癫乱说出一些什么。郭桃宁倏然昏迷,倒在苏浩然的怀中。苏浩然沉沉说道,“一切交给我去办。娘娘敬请放心。” 苏离面色微微一白,“去吧。”望着那高大的身影,苏离觉着心口微微发疼。她是不是很坏?眼睁睁的看着苏月去死?她定然坏透了?苏月眸中尽是迷离,两行清泪滚落,是苏月不仁,这些事情她不得不这般狠绝。苏月心机深沉,定是她杀了石头。 梅儿进来,“娘娘,夫人怎么了?怎么被老爷抱着离去了?” 苏离轻抚额头,“梅儿,本宫娘亲身子本就不好。听闻昨日个本宫腹痛难忍。冒病前来,知道本宫在宫中的处境,为本宫心疼。然后才会昏厥。” 苏离吩咐,“吩咐内务府,多送些补品去苏府。定要挑选最好的。” 梅儿觉着此刻娘娘很是惆怅伤感。没有之前的喜悦。梅儿想多问几句,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 苏浩然回到苏府之时,却是瞧见暗室内什么人都没有。只是一片血粼粼的痕迹。苏浩然眸中大惊,放下郭桃宁。然后叫来了管家,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些可疑之处。管家均摇头,说一切府中安好。没有发生什么迹象。 苏浩然冷厉说道,“管家,你带着腹中的侍卫去搜寻。沿着血迹搜寻。定要抓到可疑之人。”苏浩然眸中狠辣,只能将一切都推在苏月的身上。抓住她的话,就说她私自回府,然后交给皇上发落。这是最好的结果。 苏浩然在室内等的着急。烦躁的走来走去。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后,郭桃宁悠悠转醒,一看自己是在苏府。郭桃宁眸中痛恨,她咬牙,“你好狠的心。你想怎么做?将这些事情都推在苏月的身上?月儿在哪?" 郭桃宁起来,想去搜寻苏月。苏浩然却是打断了她,“不要再去找了。苏月已经不在。” 郭桃宁觉着头晕眼花,“我不信。苏浩然,你怎么如此狠心,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然如此狠毒。苏浩然你怎么能这样?” 郭桃宁颤颤巍巍的走至暗房,苏浩然眸中狰狞,“夫人,你消停点。” 郭桃宁瞧着室内空空如也,只是床榻之上一片血红。郭桃宁浑身微微发抖,“月儿哪去了?她去了哪里?” 苏浩然轻搂住她,他眸中闪过一抹痛惜。“夫人,一切推到苏月的身上,是最好的结果。” 郭桃宁猛然抬手,重重的掌掴在苏浩然的面上。苏浩然面上瞬间浮起一层红印。郭桃宁冷哼,“苏浩然,你可真狠毒。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爱上你,就注定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苏月,要找到她。权利,什么的真就那么重要?” 郭桃宁浑身微微发抖,在苏浩然耳畔轻声呢喃了两个字。苏浩然浑身微微发抖。“桃宁。你疯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中的伤疤 郭桃宁眸中没有任何焦距,眸中尽是迷离,“呵呵,你刚看到室内那一大片的血迹,你是不是会想起什么?” 苏浩然眸中沉痛,“不要再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郭桃宁眸中尽是醉人的温柔,“为什么不让我说?姐夫?” 一声姐夫好似用一把锋利的刀在撕扯着苏浩然的心。苏浩然面容铁青,重重的巴掌掌掴在郭桃宁的面上。“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苏浩然眸中尽是愤怒,“桃宁。你真的累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你不要再想那么多。我已经派人去搜寻月儿了。我将这些推到月儿的身上。也是为了救苏府。你若承担了这一切。将会造成多大的风波。整个苏府,整个朝廷,都会因为你承担的这一切而饱受争议。你那么聪慧,一定会明白。” 郭桃宁凄厉的说道,“我不明白。我不想明白。苏浩然,你是我的姐夫。你的心中只有姐姐,我也只不过是姐姐的替身。” 苏浩然恼怒的欲拂袖而去,郭桃宁疯癫一般抓住了他的袖口,“我爱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姐夫,我都爱你。因为我的身份,因为姐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郭桃宁脑海闪过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在对着她笑。唇角尽是妖娆的笑。那样的笑意当真温柔到极致。却令郭桃宁的心愈发的痛。“姐夫,我知道你每每看着我都是在看着姐姐。我这张脸和姐姐一模一样。姐姐不在了,她死了。你才会容许我嫁给你。让我成为你的女人。这一切安排的是多么美妙。你看看,多么美妙。整个府中,除过老夫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即便苏家宗族里有知道的,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也不想去揭开这个伤疤。” 郭桃宁愈说愈多,“你曾今对姐姐山盟海誓,还是娶了别的女人。让别人给你生儿子。你根本不爱我。我有时怀疑你对姐姐那份爱究竟是不是真?” 苏浩然浑身微微发抖,重重钳住郭桃宁的肩膀。“你真的是疯了。来人,把夫人给关起来。” 郭桃宁笑的癫狂,眼角尽是泪。姐夫好狠的心,她如今和他撕破脸皮。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她这个女人?姐姐,你泉下有知,对这样狠毒的男人究竟会是怎样的想法?呵呵。郭桃宁眸中尽是癫狂。 月色弥漫,繁星点点。苏浩然满面凝重。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守卫。他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侍卫浑身微微发抖,因为感受到来自苏浩然身上的冷气。侍卫颤着声音说道,“回禀老爷,月小姐已然找到。奴才们按照那些血迹找到了一处地方,在那里有月小姐残留的衣服,但只是一片骨骸。” 苏浩然怒急攻心,面容铁青,厉喝一声。“你胡说什么?苏月?怎么会成为一堆白骨?” 侍卫说道,“老爷,您看,这些衣服都是月小姐的。月小姐身子虚弱,却是误走到了一处林山之处。那里有一只猛虎,奴才们到那处的时候,猛虎还在那里啃着骨骸。奴才们都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 苏浩然呼吸窒息,大脑一片空白。望着侍卫手中拿着的衣服。眸中冰冷,这竟然是苏月的衣服?怎么可能?苏月被老虎给吃的一干二净? 苏浩然心口一阵钝痛。他无法说清楚自己心中的痛处。侍卫还在沉声说着什么,“老爷,那只猛虎很诡异,激灵无比。在奴才们要追上去的时候,那个猛虎却是闪电般的消失。” 侍卫的声音徘徊在苏浩然的耳侧。苏浩然一阵心痛。眸中含泪,“不可能。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 “老爷,奴才们怎敢骗老爷?这些东西被证实是月小姐的。老爷,月小姐偷偷回到苏府,这个消息不能被传出去。” 苏浩然哈哈大笑,笑中尽是泪水。“她已经成为一堆骨骸。还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 苏浩然高大的身子一阵踉跄。浑身微微发抖。从侍卫手中接过那身沾有血色的衣衫。苏浩然心口钝痛,苏月竟然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被猛虎吃掉?呵呵,也不用等到几日之后,成为一具干尸了?她如今就已然成为一具干尸。 府内出动了这么多的侍卫,已然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颤着走过去,“浩然,这是怎么回事?” 苏浩然紧紧捂住心口,痛苦说道,“娘,月儿被老虎吃了。” “她怎么会跑到林山那种地方。那里猛虎出没。将她吃的只剩下一堆骸骨。” 老夫人手中拄着拐杖,险些晕了过去。老夫人浑身微微发颤,“怎么会?苏月就这么死了?” 老夫人走上前,眸子灼灼。“浩然,我知道你伤心。但是月儿回来就已然不对。如今为了苏家,也算是死得其所。” 苏浩然猛然推开老夫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声音凄厉,“娘,月儿是您的亲孙女。她死了,你怎能如此云淡风轻?” 老夫人面上一阵难堪,“你自小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是怎么爬到今天的?苏月的死,是成全了我们,成全了皇家。你想,这样一个被遗弃的人,突然回来。多少人看着苏家眼红。会造成多大的难堪?你怎么没有这些分寸?”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浩然冷喝一声,“娘!月儿已经死了。成为一堆骸骨。她就快要生了。我是有把她放弃的打算。但是当她真的死在我面前。我的心好痛!娘如此云淡风轻,当真激怒了我!!”苏浩然在老夫人面前怒吼,苏浩然这个儿子素来孝顺。从来没有忤逆过她。除过曾今为了那个郭桃绯,一再的忤逆她。 老夫人重重捏住拐杖。“浩然!你!我为了这个苏家,付出多少?苏家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苏家底下有多少人?你可知道?多少人仰仗你而活?” 苏浩然一瞬间失了言语。嚎啕大哭。桃绯,他真是对不起桃绯。桃绯因为生孩子都已然离他而去。如今他的心有多么痛? 虽然有桃宁在身畔一直陪伴。可他的心还是觉着孤苦,烦闷。 凤华宫偏殿,意儿着急忙慌的进了大殿。苏离和宫萧落正在情意浓浓。宫萧落正在温柔的为她画眉,那样的眉毛画的是那般好看,意儿倏然闯入。宫萧落眸中尽是冷酷,“意儿?怎的如此冒失?” 苏离眸中诧异,从宫萧落手中接过眉笔,意儿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婢女。她如此慌乱,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离正色,眸子灼灼的瞧着意儿。意儿吞了吞口水,慌乱的说道,”回禀皇上娘娘,刚才李公公传话,说户部尚书来求见圣上。苏月死了。” 苏离眸中震惊,这么快?苏月就死了?爹早晨来找她,不还说要等几日找到那害她源头。才能救苏月?怎么会这样?宫萧落面上淡淡的,眸中闪过一抹探究,“那个苏月竟然回到京都?” “好生大胆!如此死了,便罢了?户部尚书如何管教的女儿?”宫萧落声色冷厉,察觉身畔苏离错愕的眸光。宫萧落方才压住怒火,“让苏浩然进来吧。” 苏离觉着这里面定然有蹊跷。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宫萧落心头暗道,好生生的,那个苏月竟然就死了?户部尚书究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弄着什么手段? 很快,苏浩然闪身进来。苏浩然正色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宫萧落轻恩一声,“户部尚书免礼吧。” “夜色凄迷,苏尚书来找朕,究竟所谓何事?” 户部尚书苏浩然倏然跪倒在地,“回禀皇上,微臣有罪。微臣的女儿苏月竟然杀了自己的夫君石头。然后逃回京都。被夫人斥责之后。痛哭离开。夫人同微臣讲了这番事情,微臣有些不放心,就派人去追。夫人也哭哭啼啼,有些伤感。结果微臣的女儿苏月她”苏浩然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苏月竟然惨死在路途之中。被猛虎吃尽了肉身。只剩下了枯骨。当真可怜的紧。” 苏离心底猛然一震,被猛虎吃了?宫萧落面上好生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宫萧落说道,“苏尚书,免礼。苏月此女当真不孝。也是命薄如纸。苏尚书当节哀。苏尚书能够揭发亲人,实乃朝中表率。苏尚书,朕可不认为一个大腹便便之人会轻而易举的回到了苏府?苏府中定然有人接应。” 苏浩然面色难堪。皇上素来冰冷,严谨。他明察秋毫,他适才所说的那些话,自然不可能瞒骗过皇上。苏浩然额头不禁冒起一层汗。苏离却是说道,“皇上,既然苏月已经死了。也算是报应。她杀人,理当偿命。一切到此为止吧。苏家人的确有错,但法理之外,不外乎一个情字。母女情深,就是道理。”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禁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知道离儿素来不被娘亲疼爱。如此以来,她的心情最是复杂。 宫萧落眸子冷沉,“在什么地方发现苏月?猛虎出没为何如此凑巧?是有人故意?还是天意?一切还有待深究。” 苏浩然声音沙哑破碎,“皇上,微臣一定会全力调查此事。只望皇上能够给苏府将功赎罪的机会。”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竟然敢拒绝我 宫萧落忖度片刻。“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苏尚书,满腹经纶。是朕的得力帮手。此事就教给你去办。” 苏浩然感激涕零,“微臣多谢皇上。” 苏浩然正欲离去之时,苏离却是开口,“爹,娘她还好?”虽然娘不喜欢她,她心底还是在意娘亲的。至少还贪恋曾今的那份独有的温暖。 苏浩然沉沉说道,“回禀娘娘,她受到了打击。心中痛楚不已。” 苏离心下一阵不舒服,转头对身畔的宫萧落说道,“皇上,臣妾想找个时间回苏府一趟。看望娘亲。还望皇上能够恩准。” 苏浩然眸中沉沉,苏离素来聪明。她来到苏府,会不会被她发现一些什么?苏浩然说道,“娘娘身怀有孕,出入不方便。娘娘还是在皇宫中养胎比较妥当。皇上需要娘娘的陪伴。” 宫萧落眸中戏谑,这个苏尚书欲言又止,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宫萧落笑道,“苏尚书,朕的爱妃想念娘亲,你是爱妃的爹。岂能含沙射影的说拒绝之意?” 苏浩然忙说道,“微臣不敢。” 待苏浩然离去,苏离面上却有一丝落寞。宫萧落眸中尽是担忧,“离儿?你担心你娘?放心。我虽然不想让你回府。但你看望你娘,我怎会不准?” 苏离幽幽的说道,“你知道,我从小就是煞星。以前没有煞星之说时,娘对我很好。宠到极致的那种。可是煞星流言四起。娘就格外喜欢妹妹。甚至讨厌我。” 宫萧落轻轻将她耳畔的一缕发丝轻拢在耳后,“离儿,你这般好。你娘竟能如此狠心?” 苏离笑的苦涩,“你不知道,世间流传着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人能猜的清楚?” 宫萧落轻哦一声,“离儿。我答应你去见你娘亲。但是你要快点回来。因为我会想你。”宫萧落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尽是依恋。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我也想念我们的孩子。” 宫萧落倏然将头侧靠在苏离的小腹上。“离儿,我们的孩子好似在说话。” 苏离笑,“孩子在我腹中,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说话?如今连胎动都没有。若是会说话,定然是妖怪。呵呵,难不成我们的孩子会是哪吒?” 宫萧落轻点她的俏鼻,“不准你笑我。离儿,你知道我有多期盼我们的孩子出生?” 苏离轻抚他乌黑的发丝。苏离笑着说道,“萧落,我知道我们周围有很多的黑手。你做皇帝要处理好多好多事情。但是你若有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压在心里。一定要记得说给我听。我希望我的夫君长长久久。活到九十九。” 宫萧落被她给逗乐。“九十九?那我到时候岂不是会变的很难看?好丑?” 苏离笑,“我也会变成一个老太婆。” 宫萧落轻恩一声,“离儿,你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知道吗?我们宫家的人多出情种。” 苏离噗嗤笑出声,“你呀,就会耍嘴皮子。你才不是情种。你后宫里有凤妃,有珑妃。还有储秀宫的秀女。” 苏离的声音有些酸酸的。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她,“离儿,你放心。我说道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遣散后宫,独取一瓢饮。我会变的很强大。不用这些女人的裙带关系,笼络这些朝臣。我将和你一起,长长久久。” 苏离俯下身,媚眼含丝,眸中尽是醉人般的温柔。苏离素白的手,轻抚宫萧落邪魅的面容。“萧落,不要太累。那日你面色憔悴。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亘古帝王多劳累,长寿之人,当真很少。萧落,不要太累。我还要你活到九十九。甚至更久。”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眸中倒映着苏离那张倾城的容颜。宫萧落呼吸微微窒息。此生能找到这样的女子相伴。他该有多么的幸运。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贪恋的说道,“离儿,我爱你。”他身上的巫蛊之术,不能告诉离儿,让她担心。今日她这么问,定然是有几分怀疑。他绝对不能让她发现。 苏离呵呵一笑,“萧落,快到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宫萧落从她的身上起身,倏然将她怀抱在怀中。好似一个孩子一般,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不处理朝政。就这么抱着你。很久很久。” 宫萧落眸中尽是醉人般的温柔。苏离与他额头相抵。“萧落。你明知道这不可能。你是皇上。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道,“萧落,最近白日里你陪我的时间很少,处理朝政也不再凤华宫,为什么?”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犀利。最近他的头痛发作愈发密集。只是唯恐她发现。在发作的时间,他就去了别的地方。苏离眸子灼灼的瞧着他,宫萧落倏然说道,“那些奏折很枯燥。我一到这里,脑海里就满满的都是你。什么都不想做。知道吗?” 苏离噗嗤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凤华宫殿。意儿和梅儿眸中尽是艳羡。“娘娘当真好幸福。皇上的心中只有娘娘一个人。那些个秀女,柳太后已然催促了多少次。皇上根本都不予理会。” 梅儿嘘了一声,“意儿姐姐,娘娘这么聪慧,美貌。也难怪皇上不喜欢。听闻那孟侍郎对他的赐婚心有不满。怕也是因为娘娘。” 意儿赶紧捂住梅儿的嘴巴,“你可不要胡说。这凤华宫偏殿定要小心。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上次惩罚的那个婢女,你还不知道?她幕后的主人已然心中不满。” 梅儿撇撇嘴,“还不是正宫里的那位。” 意儿气的直跺脚,“让你别说了。你还要说。” 梅儿嬉笑一番,“意儿姐姐,要过年了。意儿姐姐又年长一岁了。” 意儿重重打了她的肩膀,“小丫头,就会拿我打趣。我是年长了一岁,此生我就打算陪伴在娘娘身畔。不想其他了、梅儿你和小王子能够那般相爱。我也很庆幸。为你感到幸福。” 梅儿小脸一红,“意儿姐姐就会取笑我。” 两日后,苏离带着梅儿和意儿隆重的去了苏府。名义是去省亲。宫萧落对上次那冰雕面具人心有余悸。派了大内高手一路护送。 苏离掀开轿帘,瞧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意儿说道,“娘娘,小心染了这寒气。皇上可是交代奴婢们要好生照顾娘娘。娘娘若是掉一根头发,皇上都不会饶过奴婢。” 苏离轻笑,昨日夜晚萧落搂住她,在她耳畔还一直说着恋恋不舍的话。说是舍不得她,特别希望她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一夜,宫萧落在她耳畔诉说了好多的情话。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尤其是晚上抱着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可真是闹苦了他。 宫萧落总是在她耳畔说,“离儿,胎儿三个月后,胎象稳定了。是不是就好很多?我们是不是就能亲近?”抬眸瞧见他那慑人的眼神,带着蛊惑,带着暧昧。苏离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他总会取笑她,“离儿,傻丫头。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耳根发红的样子。” 她觉的宫萧落当真是好坏。总是会说着这样那样的话。好讨厌。真是令她难为情到极点。什么时候宫萧落变的这么不要脸皮了?苏离眸中晶亮,抽回思绪,望着外面的大雪。苏离心口微微一动,“梅儿,你瞧这大雪。瑞雪兆丰年。明年百姓又能有个好收成。你说是不是会很开心?” 梅儿笑着说道,“娘娘真是时刻都想念着百姓。跟皇上有一拼。一个圣君,一个贤妃。” 一路上欢欢笑笑,好不快活。马车吱吱呀呀的行驶的不快不慢。是宫萧落交代这些人的。苏离轻抚小腹,眸中尽是慈爱。怀孕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真好。呵呵。 苏离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苦。绝对不会。苏离眸中尽是温柔,不知道娘为何会那样对她?苏离不禁在想,若自己的儿女是煞星,会克死她。她也不怕。她只想让儿女安好。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她什么都不在乎。难道只有她这样的母亲这么想?娘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约莫行驶了半天路程。晌午时候,就已然到了苏府。路途上戒备森严。很是平安。 她如今是当朝和妃娘娘,掀开轿帘。就瞧见面前已然黑压压的好多人。就连祖母都迎风站立。任凭那些雪花弥漫在她的身上。苏离还记得曾今祖母是怎么教训她的?呵呵,如今,再给祖母一个机会,她根本不敢教训她了。 被梅儿和意儿搀扶着下了轿。一群人就开始恭敬的跪拜。“参见和妃娘娘。和妃娘娘金安。” 苏离轻轻抬手,“都起来吧。” 苏离在人群中搜寻娘亲的身影,却是没有瞧见。禁不住叹息一声。看来娘真的是病了。 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道,“和妃娘娘大驾光临,苏府蓬荜生辉。”这一系列的赞赏之话,听在苏离耳里是多么的刺耳。 苏离笑道,“虽然本宫如今是皇上的妃嫔。但本宫与你们却是至亲之人。” 她因为有些怀孕的缘故。的确有几分饿了。 苏浩然忙说道,“外面雪大,娘娘快进殿内,用膳。”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好歹毒,疯癫 苏离一进屋,婢女就除去娘娘身上的水貂皮披风。这水貂皮披风可是皇上赐给她的。呵呵,她的确是喜欢的紧。众人都瞧见那水貂皮的奢华。梅儿机灵的拿来暖手炉,“娘娘,拿着这个,暖暖手。” 苏离轻恩一声。然后见众人都站在那处。无人敢先落座。呵呵,在这里才能体会到权势的好处。苏离笑道,“祖母,爹,姨娘都落座吧。本宫有身孕,的确有几分饿了。” 众人纷纷落座,见苏离动了筷子。方才敢动筷子吃。苏离眸光瞧了一眼媚姨娘,她禁不住一个激灵。姨娘面上微微发白,这个苏离如今可不同了。她是苏府的仰仗。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娘娘。她曾今得罪过她。如今她会不会惩罚她?就像对苏月那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苏月被指婚给石头。完全就是苏离公报私仇。 媚姨娘笑的一阵尴尬。“娘娘,这些都是厨房为您准备的好吃的。” 苏离呵呵一笑,“姨娘说的没错,这些食物的确都是本宫喜欢的。呵呵。”苏离优雅的品尝这食物。苏离却是淡淡的说道,“姨娘要不吃块螃蟹。本宫记得姨娘最喜欢吃螃蟹了。” 媚姨娘眸中尽是恐怖,“那个娘娘,您是不是记错?”她不能吃螃蟹,会过敏。严重的过敏。会起一身的红点。严重的话还会出人命。天。苏离笑的狡黠,“姨娘,今日本宫吃蟹吃的很开心。姨娘就陪着本宫多吃一些嘛。” 媚姨娘见没人帮她一句。她禁不住看向老爷。老爷竟然压根就不看她。老爷心思有几分沉重,老夫人就别提了,一副你自作自受的样子。她的儿子一副软弱的样子。姨娘当真心灰意冷。在饭桌上,苏离让她将整盘子蟹都吃掉。膳食中途,媚姨娘就面色红肿,想要抓痒。然后就请辞跑了出去。 苏离心底一阵泄愤。她这样的人,只配这样小捉弄。哪里配像对苏月那般对她?哼。媚姨娘真是高看了自己。可笑。苏离笑,“姨娘不舒适,是不是看着本宫不开心?” 苏离佯装无辜的说道,“媚姨娘曾今可是最不喜欢本宫的。” 老夫人沉沉说道,“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苏离轻笑,“祖母,爹,本宫吃的差不多了。本宫想去看看娘。这才是她来此的最重要目的。” 苏月的死,在苏府也没有办什么隆重的丧事。因为她毕竟身份是被皇家谴责之人,不应该回来。所以只是草草埋葬便罢了。根本不会有任何隆重的事仪。 梅儿在苏离耳畔小声问,“娘娘,那个媚姨娘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定然曾今得罪过娘娘,如今见娘娘身份不一般,定然都吓傻了。刚才瞧着她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当真好笑极了。”意儿也跟着笑,“满桌子的人,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 苏离笑的讽刺,“她根本想不到本宫有今天。本宫终于明白什么是权势。为什么那些人想要得到权势。” 苏离说道,“意儿,梅儿,本宫去见爹,他好像有事情瞒着本宫。你们在外满守护。” 梅儿和意儿点头。 一进书房,苏离就说,“爹,娘在哪?本宫要马上去见她。” 苏浩然沉声说道,“她有几分疯癫。总是胡言乱语。此番苏月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苏月匆匆被埋。也没有什么衣冠冢。” 苏离眸子冰冷,“照爹的意思,本宫今日是见不到娘了?” 苏浩然说道,“离儿,你见不见她有那么重要?” 苏离面上黑沉。“当然重要。她是本宫的娘亲。怎能不重要?本宫就是想要见到她。” 苏浩然忖度良久,方才说道,“好吧。” 苏离已然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苏离跟着苏浩然辗转走了很久。苏离惊愕,从来不知道苏府竟然还有这样神秘黑暗的地方?暗阁? 推开门。就瞧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子。苏离忍不住落泪,鼻尖微微酸涩。里面的女子自言自语。“月儿,月儿。娘的月儿啊。” “姐姐,月儿。月儿,姐姐。” 苏离走上前,轻唤一声,“娘?” 郭桃宁面色惨白如纸,眸子慌乱的望着苏离。她浑身微微发抖。“姐姐,姐姐。你没死?姐姐?啊。” 苏离眉心紧拧,“娘?你冷静一下。苏月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我是离儿。苏离。” 郭桃宁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你不是苏离。你是我姐姐。你是桃绯。你是桃绯。是我姐姐。你已经死了。怎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郭桃宁眸子毫无焦距。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苏离听闻郭桃宁在自己耳畔大喊大叫。苏浩然说道,“离儿。她疯了。这就是我不想让你见她的原因。苏月的死,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疯了。”苏浩然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疼痛。 苏离眸中骤然闪过一抹亮光,“失心疯?娘得了失心疯?” 郭桃宁好似回到了少女时候,轻轻握住苏离的手。笑的童真,“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嫉妒姐姐。我不该嫉妒姐姐。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 苏离恍惚,郭桃宁好似被苏月附体一般。一直喊着她姐姐。苏离觉着一阵毛骨悚然。那样诡异的眼神。那样阴森歹毒的眸光。苏离心底微微发寒。她不相信灵魂之说。但是她死后重回,她又怎能不信? 郭桃宁眸中恍惚,一直喃喃,“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对你动手脚。都是我的错。” 苏离恍惚,她究竟喊的是那个姐姐?莫非?苏离心底一沉。莫非是郭桃绯? 苏离眸中冷酷,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是在叫桃绯?你嫉妒桃绯?你害了桃绯?” 身后的苏浩然面容铁青。“离儿。你在做什么?” 苏离却不理会苏浩然的大喊。只是循序见诱的说着,“桃宁。我是桃绯。我回来了。” 郭桃宁浑身发抖的厉害。整个人抱住床角,“不要啊,姐姐。不要害我。不要抓走我。姐姐。我怕。姐姐。我不该在你的身上动手脚。不该让你难产而死。姐姐,对不起。” 苏浩然面容黑沉的厉害。苏离眸中震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苏离头脑一片混乱。她竭力想要理清楚这些头绪。但是一瞬间却无法消化这些东西。就是因为什么东西暴露了。爹才会如此的紧张?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郭桃宁浑身发抖的很厉害,“姐姐,你原谅我吧。” 苏离脑海有个大胆的想法。她不敢相信。眸子震惊的瞧着苏浩然。苏浩然耷拉了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苏离心中澎湃。苏离说道,“你夺走了我的离儿和月儿。是你夺走的。你还想夺走我的夫君。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说完这些,苏离觉着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一般。苏离眸中尽是惊恐。 郭桃宁眸中尽是泪,她在床榻之上,倏然给她跪下。不断的磕头。“姐姐,我错了。不要再折磨我。不要啊。姐姐。” 苏离咬唇。眸光灼灼的看着郭桃宁。郭桃宁继续说道,“姐姐,那两个孩子我想真心对待。可是。她们和我们一样。只能有一个享受荣华富贵。另外一个是煞星。这是我们郭家的命运。姐姐。我错的离谱。在你参汤里动了手脚,才会这样。你难产而死。这两个孩子归我抚养。月儿和离儿我很喜欢。我也得到了姐夫。但是我只快乐了很短的时间。很快我就觉着蹊跷。煞星流言传出。我感到害怕。姐姐。苏离那丫头和你很像。我很害怕。她很安静,很温顺。像极了你。我心中恐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看这两个孩子谁是煞星。接过证明是苏离。我觉着这是一个笑话。就如同我和姐姐一样。我是那个不受待见之人,姐姐却温顺华美,得到该享受的一切。我不甘心。我才要得到这些。我是煞星。呵呵,在这一世,姐姐的孩子身上,姐姐的影子苏离被传出煞星。我开心。我觉着她就是姐姐。我很讨厌她。非常讨厌。我不想看到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被送去了盛泽庵。我想让她永远在那里。不要回来。我不想看到姐姐的影子在我面前。温顺的女人,总是令人讨厌。姐姐。我对不起苏离那个孩子。她受了很多的苦。都是因为我的执念。才害了她。我甚至在她动用手段重新回到王府的时候。我竟然派出了杀手。去杀她。” 苏离眸中尽是泪,苦涩。呵呵。多么可笑、这一切竟然都是这样的?她从盛泽庵回来的时候,那群杀手竟是娘安排的?就因为她觉着她似郭桃绯温顺的性子。才要这般?太可怕了。因为她和郭桃绯之间,她被认为是煞星。在她苏离和苏月之间。她苏离似极了郭桃绯。又是煞星。她觉着很得意。觉着姐姐温顺的性子也会成为煞星。她心中有快感。姐姐是煞星的快感。才会突然那么讨厌她。因为她将她当做了郭桃绯的影子。 多年的宠爱苏月。让她把苏月当做曾今的她。她是想竭力救赎当年的自己。什么都想轻易的得到。让似极郭桃绯温顺的她,死无葬身之地。多么可笑的理由,多么可怕的理由。女人就是这么可怕。总是会很极端。她不禁为她的娘亲心痛。娘原来是郭桃绯。一个温顺柔美的女子。这个郭桃宁蛇蝎心肠。如此阴暗。狠毒。 第二百三十章 性情如此刚烈 苏离身子轻轻颤抖,苏离咬牙说道,“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郭桃宁说的话,令苏浩然震惊无比。苏浩然心痛无比。桃宁疯癫了。竟然会说出当年的事? 苏离轻轻在疯癫的郭桃宁身上猛然施了一针。郭桃宁就倏然昏迷。缓缓倒在床榻之上。苏离猛然起身,转身望着身后的爹。苏离目中阴冷,她觉着这里有一个天大的阴谋。苏府,关于她娘。她觉着她好似无法呼吸开来。苏离询问,“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浩然面上沉痛。只是眸子毒辣的看着床榻上的郭桃宁。拳头捏紧,手背上的青筋层层叠起。 苏离沉声说道,“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娘是郭桃绯。一个温柔的女子。而不是这个女人,她心中存有偏见。早就看我不顺眼。想在我的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才会在我从盛泽庵回来的时候。派出杀手。”苏离大脑在飞速的旋转,苏离眸中冷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疯癫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她曾经是煞星的事情。爹可曾知道?” 苏浩然眸子灼灼,苏离眸中冷酷,她正在推断着什么。因为这其中缘由太过匪夷所思。她无法猜透这其中的原委。苏离冷笑,“爹,都到这个时候了。爹还不打算告诉我?” 苏浩然高大的身子猛然一个踉跄。“离儿,你很聪慧。的确瞒不住你了。你娘。不。桃宁是煞星的事情,我早就知道。" 苏离眸中惊恐,“那为什么?”苏离心下一沉,“在我眼中,爹素来狠毒。从来都不会做伤害苏府的事情。” 苏浩然呵呵一笑,那笑中却有浓郁的无奈。“是啊,爹在离儿的心中就是这样的。” 苏离觉着周遭气息愈发的冷凝。苏浩然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脑海闪过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苏浩然觉着自己的心蓦然一痛,面上尽是惨白。“桃绯很美,她与桃宁是孪生姐妹。你们苏家有着这样的血统。几乎代代都是双生子。” 苏离心底蓦然一阵。那么她腹中孕育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双生子?苏离大脑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此刻的心情。是女孩还好。若孩子是两个男孩?那么岂不是会是一场灾难?苏离心中蓦然一痛。 苏浩然继续说道,“我与桃绯初见,就被她的才情吸引。她不仅人美。还满腹经纶。那样的才女,足以吸引这个天下间任何男子的眸光。所以我们坠入爱河。” “那个时候,苏家还没有如今的盛况。我那时只是在经营一些布匹。苏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家庭。我与她相爱。却是遭到郭家老爷的极力反对。他不同意。觉的我这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她的女儿。” 苏浩然唇角微微一抽,苏离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苏离知道,他应该是真心爱着娘的。苏离询问,“当时郭家是什么身份?” 苏离只是觉着有些蹊跷。娘的背后不就是一个商户?只是郭家商家的势力很大,看不上当时无所为的爹,也是情有可原。但她隐隐觉着这其中并不是这样。究竟真相是怎样?只能听爹细细说明了。 苏浩然垂下眼睑,眸中掀起了滔天骇浪。“郭家只是在陇西地带是出了名的商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贩。怎么可能会被郭老爷瞧上?” 苏离点头,轻恩一声。只是因为这样?苏离眸子灼灼的瞧着苏浩然,却是问道,“那后来呢?” 苏浩然笑的有些苦涩,眸中尽是爱恋。“你娘是个刚烈的性子。她不想被人指婚。她只想嫁给我。所以你娘在郭老爷面前以死明志。” 苏离心口一紧,以死明志?竟然到了这一步?娘果真是刚烈,为了心爱的男子会做到这一步?但是爹还不是薄情?娶了妹妹桃宁,还娶了媚姨娘,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娘? 苏离愈发的排斥爹。她眸子灼灼的瞧着她,“然后因为娘的以死明志。郭老爷就同意你们的婚事?” 苏浩然长叹息一声,“当然不仅仅是这样。你娘知道郭老爷的性子。不惜诋毁自己的名节。说她已经有孕在身。”苏浩然唇角微微发抖,“我们相处之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哪里做过逾越之事?” 苏离可以想象的到,一个位了情爱的女子。根本就什么都顾不及。哪怕贞洁,对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苏浩然深深陷入回忆之中,苏浩然说道,“郭老爷终于同意我们的婚事。但郭老爷还是存心为难于我。要我在一个月内,挣到一桶金子。才能答应这门婚事。郭老爷说,郭家的女婿必须是文武全才。在商界也必须有些名堂。才能配得上他女儿。” 苏浩然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桃绯聪明无比。她用最简单的方法,让我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挣到一桶金子。我在苏家人的面前,名气大增。你娘其实只是给我出了一个很简单的主意。她让我弄坏了那条连接陇西去其他地方的桥。那么不论百姓们还是有钱人,都无法过桥去买东西。她们需要的盐,就在我们这里。当时苏家累积了大量的盐。原本做的就是盐的生意。等待时机。等那些商贩将盐卖的差不多。桥还没有修好时。我再抛出我们存货的盐。然后被人一阵疯抢。卖出了高价钱。” 苏浩然说这些时,眸子尽是晶亮。苏浩然完全沉浸在对这些往事的沉迷之中。苏浩然继续说道,“盐乃衣食之根本。你娘是个聪慧的女子。” “她让我意识到今后必须在陇西能够有一番作为,才能配得上这样出色女子。” 苏离叹息一声,“那郭桃宁,那个时候你可曾知道她?” 苏浩然摇头,“我和桃绯顺利结婚后,都不知道她曾有一个妹妹。” 苏浩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如你想的一样。郭老爷是个深信道士之人。他们郭家历来都会出现富贵之说。郭老爷在陇西那么有钱,就是因为郭家的命数。郭家在他这一代,已然到了顶峰。但是桃绯说,在她这一代,郭家突然出现了双生女。她爹重新让人看了风水。却是算出一人不详。会影响郭家的命数。这都是郭家的极高机密。” “我和桃绯成婚之后,我们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琴瑟和鸣。日子过的好生逍遥。在这其间,郭老爷来苏家两回。但每次郭老爷离去之后,桃宁总是黯然神伤。” “那个时候我总会询问,为什么?是因为桃绯想念家人了?还是怎么回事?” “但桃绯每每都是叹气。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后来我也就没有多问。但是在桃绯刚怀孕时,却是多愁善感。桃绯眉宇之间尽是哀愁。我问她是不是因为假怀孕之事让岳父极为不满?桃绯总是叹气,那样长长的叹气让我很是心疼她。在她孕育三个月时候,突然传来郭老爷的噩耗。” “郭老爷的噩耗传来。对你娘是极重的打击。你娘当时险些小产。” 苏浩然的声音微微沙哑,喉头微微发堵。“郭家势力庞大,郭老爷死去后,各个公叔伯之间总是明争暗斗。要得到那郭家独有的财产。在这个时候,桃绯已然无法立住自己的脚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郭家成为一盘散沙。她日夜殚精竭虑。人也越来越消受。” 苏离静静的听着。这是一个令人沉醉心碎的故事。苏离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苏离禁不住咬唇。“莫非就在这个时候,桃宁出现了?” 苏浩然眸中尽是欣赏。“在这个时候,桃宁的出现,是因为桃绯决定放了她出来。桃绯心地善良。从来都不信什么煞星之说。如今是郭家存亡之际。她必须让桃宁出来。姐妹连心,共同把握住郭家的大势。就这样,和各公叔伯斗智斗勇之时。两姐妹齐心合力。方才赶走那些觊觎她们家产之人。然后推举一个素来温驯谦和之人,成为郭家的新一代长老。但一切都是听从桃绯的指示。” 苏浩然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苏浩然眸中尽是迷离。“然后桃宁被桃绯接进了苏家的家门。她们两姐妹相亲相爱。桃宁也是个很温和的女子,她面色总是很苍白,甚至比怀孕消受的桃绯面色还要白。” 苏浩然眸中狠厉,“就是这样的女人。竟然一切都是她的伪装。若不是她疯癫,若不是她说出这一切。我还不知道她竟然对桃绯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桃宁不信煞星一说。但是我还是相信。暗地里我还是要道士来找破解的方法。” 苏浩然冷厉的说着,眸中尽是灼灼。苏浩然拳头紧紧握住,苏浩然声嘶力竭,“呵呵,到今日才知桃宁如此蛇蝎心肠。怕那个道士早就被桃宁收买。” “只是当时却不知道罢了。” 苏浩然说这些时候,尽是颤抖。和深深的自责。“若我当初再狠心一点,将桃宁给赶走。那么桃绯就不会死。” 苏离禁不住叹息,男人就是这样。再做错事的时候,总是为自己找理由。难道他就没有错? 苏浩然呵呵一笑,笑声竟是苦涩之意。“桃绯,我是那么的爱桃绯。结果却永远失去了桃绯。” 苏离冷沉说道,“那么爹会迎娶桃宁,是因为她长的像娘,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有她在,你才能掌握郭家那里的富贵吧。”苏离一针见血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告诉我,是不是你为我指婚 苏浩然眸中尽是不满,对于这个女儿的聪慧。她说的也有道理,他爱桃绯。他必须为她守住郭家,还有她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但是这一切,做起来很有难度。他每日面对温柔似水,酷似桃绯的桃宁。对他来言当真是一种折磨。 苏浩然眸中尽是苦楚,“离儿。你说的对。爹有私心。爹在缅怀你的娘亲。爹对你娘,真的很爱。” 苏离眉心微微一拧,“爹,你是个男人。你有雄心抱负。当初你会花钱买来东莞侯。然后到如今的户部尚书。你已然费尽心机。你想拥有权势。堪比当年的欧阳临。女儿能明白,但是在地下的娘,最终还是被你所辜负。你的眼睛,被郭桃宁给欺骗。她杀害了娘亲。” “你却呵护她到至今。等到爹故去,到阴间与娘相会。爹如何能对的起娘?就算爹迎娶郭桃宁是因为长的像?那么爹和媚姨娘呢?” 苏离字字见血。苏浩然心口钝痛,音调禁不住高了起来。“你不相信我对你娘的爱?” 苏离冷哼,“如何能信?你怀抱着郭桃宁,你甚至还和媚姨娘生了儿子。娘泉下有知,该有多痛?” 苏离心中钝痛,对那从未见面的娘亲。心底浮起浓郁的伤。爹他最终还是负了娘。 苏浩然冷厉说道,“我没有负你的娘。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娘。” 苏离反唇相讥,“包括你和姨娘生下弟弟?这些都是为了娘好?” 苏浩然气的不轻,胸腔剧烈的起伏。苏浩然恼怒说道。“离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爹是苏家的人,爹后继得有人。”苏离笑道,“爹无法面对老夫人?是么?” “爹心底还是重男轻女。”苏离唇角的笑意尽是讽刺。 苏浩然最终不语。好似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苏离一人的觉察。 苏浩然轻轻拍着苏离的肩膀,苏浩然关切说道,“离儿,该告诉你的。爹都告诉你了。爹迄今为止,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郭桃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上她。桃宁也不过是你娘的影子。” 苏离眸中含泪,“爹,好吧。不管你究竟还隐瞒了我什么。或许我现在的确不适合知道。但是我相信,终有一日,爹定会告诉我这些。” 苏浩然浑身微微发抖,眸中尽是激动。“离儿,你不愧是桃绯的女儿。你的聪明才智完全继承了桃绯。爹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桃绯的影子。尤其是你从盛泽庵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苏离笑的狡黠,“看来以前,爹还是很宠苏月。以前苏月很机灵。很会讨爹的喜欢。如今苏月去了,爹心中怕是会怪我。” 苏浩然叹息一声,“月儿命该如此。你们双生姐妹,自你娘开始。就好似一个魔咒。只能一人享受荣华富贵。” 苏离眸中亮光一闪。上一世,的确是她死,苏月享受到荣华富贵。和孟或一世安好。如今,苏月的遭遇,是她应该的。苏离眸中一抹狠意闪过。苏离瞥眼,瞅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郭桃宁。苏离眸中闪过一抹痛,“爹,对她怎么处置?” 苏浩然心中尽是痛,“桃宁陪伴我多年。她已经疯了。她当年害死了你娘。哎。可是她这张脸,却是似极了你的娘亲。我看着她,至少能看到你娘白发苍苍的样子。你娘去的早。我曾今说过要和她到老。却不能如愿。只能看着桃宁,让她慢慢变老。让我心中有个寄托。” 苏浩然眸中尽是泪光,“离儿说的对。她至少还有一个作用。她还能稳住郭家那边的人。我对外宣称桃宁病了。因为苏月的事情。别人也不会怀疑。暂时郭家那边不会有什么动静。” 苏离轻恩一声。“爹,女儿知道了。”她潜意识也不想让郭桃宁死,她毕竟在她心底认为是她的亲娘。她不想伤害她。只要她好好活着,怎么都好。 苏浩然眸中尽是痛,“离儿,爹以前是刻薄了些。但是你要明白,爹是在乎你的。” 苏离眸中震惊,在乎?她怎么会相信爹这只老狐狸说的话?她压根不信。爹在乎的只有权势。还是那层她看不透的东西。或许是她如今的性子有些像年轻时候的娘。 “好好休息吧。你安胎要紧。你一定要生个男孩。倚今天皇上对你的宠爱。你的儿子定有机会被立为太子。” 苏离眉心紧拧,苏家,她曾今痛恨苏家。但是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和妃,背后没有权势帮衬。也不行。这个苏家倒是可以被她利用。她要为她的孩子铺一条路。比她苏离的路要通畅的多。 从暗阁里出来,苏离觉着整个人感觉异常的沉重。梅儿和意儿赶紧搀扶着她,“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夫人的病?”梅儿小声的询问。 苏离轻道,“娘的确病的有些厉害。毕竟妹妹惨死。在娘的心中,最宠爱的人就是妹妹。她死了,她的整个心都被掏空了。” 一路上听闻媚姨娘室内的人传来了太医。忙前忙后。苏离忍不住笑出声来。媚姨娘以前最得意,如今也有这般时候? 哼。回到正卧,苏离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白银银的雪。苏离笑道,“意儿,你看这雪下的多大?” “好生好看。" 梅儿赶紧将窗户关好。责备说道,“娘娘,这雪是下的大了些。娘娘有孕在身。要注意身子。” 苏离怨怼,“你这个丫头。如今也敢这般对我耍弄嘴皮子?” 苏离倏然想起曾今在苏府和宫萧落见面时的场景。苏离心中一阵雀跃。呵呵。那个时候宫萧落还真是处处都在试探她的聪明?那个狡猾的男人。呵呵。苏离正在思忖什么,倏然一只白猫在眼前闪过。喵呜大叫一声,吓了苏离一跳,苏离觉着很阴森。禁不住轻拍胸口。不记得府上有什么人养猫。曾今一只白猫倒是将她带去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苏离忙说道,“你们去把那个白猫给本宫捉来。每次都出来扫本宫的兴致。” 梅儿和意儿忙出去追。苏离一人在室内踱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梅儿和意儿垂头丧脸的回来。苏离笑,“怎么着?那猫?” 梅儿和意儿忙请安,“娘娘,那猫跑的好生快。奴婢们跟了好久。最终还是被那个白猫逃脱。那个白猫可真是够肥硕。” 苏离点头,“肥硕的白猫,速度却是快的很。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苏离笑道,“梅儿,你去告诉外面的侍卫。让他们给本宫抓住那只白猫。抓住它者,重重有赏。”若不是她有孕在身,外面天寒地冻的。她早就自己出去抓了。 夜色弥漫,星子闪烁。苏离正坐在桌前用膳。她不喜欢和那些人一起用膳。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用膳。苏离竟然有些想念宫萧落了。呵呵,她这是怎么了?她这不才从宫离出来?竟然就开始想念了? 不过那个白猫可真够狡猾的。那些侍卫可都是高手,竟然连那只白猫都没有抓住。苏离禁不住有些泄气。愈发觉着这白猫有些可疑。 苏离放下手中的筷子,脑海灵光一闪。记得那个白猫曾今出现的地方是那个古井。那么这个白猫会不会有可能出现在那里?苏离总觉着那古井位置有些偏僻诡异。那里总觉着有些阴森。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在这只白猫的身上? 苏离正在思忖,外面倏然有人传报,“回禀和妃娘娘,孟侍郎求见。” 苏离唇抿成一道直线,“孟或?这般时候,他来做什么?” 意儿说道,“娘娘,是否要见孟或?” 苏离忖度片刻,“既然孟侍郎已然来了。本宫如此不给他面子,也有些不好。罢了,让他进来吧。”苏离吃饱了,命梅儿撤掉这些膳食。 很快,殿内闪进一人。就瞧见孟或着了藏青色的袍子。孟或瞧见苏离一身淡黄色的衣衫,整个人因为怀孕的缘故,看上去有些慵懒。多了几分魅惑气息。孟或禁不住有些看呆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看过苏离了。她还是那么美,虽然人瘦了许多。但是她却美的不像话。好似一个仙子一般。孟或好生后悔,竟然无法搏到佳人的芳心。 苏离重重的恩了一声。孟或方才收回心神。规矩的给苏离请安。“微臣孟或参见和妃娘娘。” 苏离淡淡的说了声,“孟侍郎,起吧。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本宫?” 孟或忙说道,“微臣来苏府上送些年货。听闻和妃娘娘来苏府省亲。特意来此见和妃娘娘。”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孟或眸中尽是痴迷。这个男人心中还是万分在意自己。此番来这,绝非是他口中所说的偶然。 孟或说道,“娘娘,如今天寒地冻。娘娘有孕在身。定然要小心。” 苏离笑的妩媚,“本宫谢孟侍郎关心。若没什么其他事,孟侍郎请回吧。” 孟或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心上人。他日思夜想,都是在想着她。念着她。她竟然要这般对自己?孟或情急说道,“娘娘就这般不念旧情?” 苏离慵懒的说道,眸中冰冷。“孟侍郎严重了。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情?” 孟或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禁不住捏紧。是啊。她是高高在上的和妃娘娘,他只是一个孟侍郎。如何能有什么旧情。孟或面上难堪,“孟或听闻微臣的婚事,也是娘娘的主意?” 孟或想从她口中听到不是这两字。那些传言不可信。 第二百三十二章 癫狂的幻觉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呵呵,竟然会有这样的传言。那她承认也挺好。能够让孟或彻底断了这条心。苏离笑的诡异,“恩,孟侍郎。为你赐婚之事,是本宫在皇上面前提议。孟侍郎已然到了适婚年龄。成婚也不错。” 孟或目中沉痛,高大的身子禁不住猛然发抖,“竟然都是真的?娘娘为何要这般?” 苏离眸中尽是冷,“孟侍郎对欧阳纯不满意?欧阳纯长相貌美,还聪慧无比。那可是连丞相大人都极为看重之人。你为何就不愿?” 孟或星眸璀璨,“娘娘!你明明知道的。” 苏离好似听到一个笑话,笑的有些讥讽。“本宫知道什么?对不起。本宫当真不知道。” 孟或气的不轻。面色有些发黑。 苏离却是说道,“孟或,今日你来到苏府。为何不告诉本宫,你是因为苏月惨死之事。而来。本宫听到你这样说,还会觉的你有几分念旧?” 孟或眸中尽是痛。“娘娘?你明明知道微臣的心。为何还要说这些话?” 苏离冷哼一声,“大胆。孟侍郎竟然在本宫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孟或咬牙。倏然跪下。猛然的动作,从袖口中掉落出一方帕子。帕子从空中飘过。最终跌落在地上。苏离眸中一惊。那不是?苏离咬牙,眸中冰冷,“这个帕子你竟然还留着?” 孟或忙捡起,塞入袖口。怕收她帕子的机会,她都不会给他。孟或叹息一声,“微臣以为你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你竟然一直不知。” 苏离眸中一惊。“孟侍郎,本宫已然是和妃娘娘。你很快就要迎娶欧阳纯。本宫希望你能心如止水。不要再想其他。本宫很感激你曾今对本宫做的一切。但是本宫说过,不管以前以后。本宫与你,绝无可能。” 苏离思及上一世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苏离下意识的摸着小腹。禁不住有几分癫狂。“孟或,你骨子里是歹毒的。阴狠的。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爱。你眼睛里有的只是势力。你只会利用别人。不要再本宫面前谈什么感情。你竟然不顾血肉之情。你连你的亲生骨肉都会弄死。” 孟或眸中震惊。“什么?什么?娘娘在说什么?” 苏离觉着她有些激动,情绪有几分失控。是,她看到孟或这张脸,倏然思起上一世的事情。对孟或这个冰冷又多情的男子。苏离心中只是浓郁的恨。 孟或猛然抬头,就瞧见苏离用那种阴森森的眸光看着他。就觉着心中痛楚无比。 她究竟在说什么?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苏离小腹一阵疼痛,因为情绪激动,小腹隐隐坠痛。苏离额头有几分晕眩,孟或忙上前,紧紧搂住她。“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苏离猛然推开孟或的胳膊。“本宫没事。孟或,你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你马上就要迎娶欧阳纯。” 孟或面上难堪,“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苏离眸中震惊,上一世他最说这些花言巧语。呵呵。这一世仍旧如此。孟或不知道和他相处的那些时日,她有多少次想要弄死他。只是感觉他非上一世的孟或。才没有下手。 如今他竟然还如此对她说情爱?苏离心底一阵作呕。 苏离面色惨白,孟或忙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汗水。苏离一脚踢开他。“孟或。你走开。滚开。本宫不用你管。” 孟或眸中沉痛,“离儿。我究竟曾今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你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苏离眸中尽是冷,“你不知道?” 苏离笑的蛊惑,近日柳士昭炼制了一种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这种药会根据下药人所描述的事情。在被下药人脑海重现当时的场景。呵呵,是不是会好玩?苏离的心口在滴血。这都是孟或自找的。 苏离从一个瓷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吃了它。” 孟或诧异的望着那药丸。却没有拒绝。径直拿过那药,然后放到唇边。倏然吞下。苏离心中闪过一抹惊,“你不怕是毒药?” 孟或笑的苦涩。"我的心已然死了。只是一具枯壳。有什么好怕?” 苏离笑的诡异。“果真不愧是孟或。” 孟或服药之后就开始出现短暂的昏厥。然后开始浑身微微发抖。苏离将曾今经历的那些事情。一一告诉孟或。孟或的耳畔闪现着曾今的场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一个沉寂的小屋里。一个女子在哄着孩子,她唤苏离,有着美好的一张侧脸。另外一张脸却是丑的。一个孩子在熟睡。孟或倏然出现。然后说了些体己的话。然后环抱起孩子,然后阴狠的将怀中孩子给掐死。 这是一个险恶的故事。孟或紧紧捂住头。额头上青筋层层迭起。他倏然睁开眸子,眸中尽是狰狞。望着面前面色冰冷的苏离。孟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好似陷入一片幻觉之中。 孟或大声嚎,“不是的。不会的。” 苏离喋喋不休,“看到了吗?你杀了你的孩子。我若跟你在一起。就是这样的下场。这或许是我们上一世的事情。” 孟或高大的身子几分颓败。“这不是真的。我不会这么对你。离儿。我不会。” 苏离阴狠的说道,“不会?你还会把苏离变成人彘。养在一个罐子里。这些都是你做的。” 孟或被这种揪心的痛处。折磨的要发狂。最终整个人虚弱的跌倒在地上。苏离笑的阴沉。“孟侍郎,醒醒?” 孟或眸中尽是痛楚。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孟或心底涌现一种拔凉的感觉。他与她当真不可能?上一世?当真如此?世间当真有轮回?孟或眸中尽是绝望。他好似能感受到这个故事里的悲痛。他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孟或根本不爱苏离,只是玩弄。 可不。他爱苏离。非常的爱。这种痛楚折磨的他要发狂了。 苏离唇角浮起诡异蛊惑的笑意。“呵呵,你回去吧。” 孟或重重摇头,“那些是幻觉。你故意编造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然后让我产生这样的幻觉。这样折磨我,当真好玩?” 苏离大喝一声,“来人,带孟侍郎出去。” 孟侍郎倏然被侍卫给带出去。他望着苏离的眼神,眸中凝满了深深的痛楚。他只是想好好看她一眼。竟会惹得她如此厌恶?他不想娶欧阳纯。不想。真的不想。 孟或被人架着离去。苏离垂下眼睑,她刚刚那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苏离有些头痛。梅儿和意儿进来。意儿赶紧为苏离倒了一杯安胎药。“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般难堪?” 苏离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才会如此。我突然想到了曾今的一个噩梦。我很害怕。” 梅儿眼圈有些泛红。“娘娘,不怕。不要怕。” 这夜苏离睡的很不安稳。浑身近乎都湿透了,昏昏沉沉之际,是谁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苏离手腕上的玉镯亮的惊人。身畔的男子眸中尽是宠溺。才分别一日,他就有些想念了。这种浓郁的想念简直要将他给逼疯。宫萧落知道今日孟或来此。宫萧落眸子犀利,沙哑的呢喃,“离儿,你究竟要招惹多少蝴蝶浪子?” 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离儿,你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看来孟侍郎得尽快大婚了。在年前就要他成婚。”宫萧落的唇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 昏昏沉沉的苏离轻喃,“萧落,萧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抛下我。” 宫萧落轻轻擦拭掉她发丝上的汗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记吻痕。“离儿。什么都不要多想。乖。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我的心中只有离儿一人。谁都不能将离儿从我身边夺走。” 宫萧落眸中尽是温柔。轻轻将苏离拥入怀中。这样怀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得尽快让她回皇宫了。不然他真的很会想念她。那可不好。他不要得相思病。 宫萧落轻轻握住她的手,倏然耳畔传来诡异的猫叫声。宫萧落眸子犀利。这只猫?又是它?呵呵。这次定要捉住它。 听闻离儿想要捉住这只猫儿呢。就让他亲自去捉它回来。 宫萧落倏然闪身出去。速度快若闪电。苏离倏然睁开眸子,好似觉着一股气息从身边离开。苏离倏然起身,见手臂上的玉镯还在微微发光。苏离眸中惊喜,萧落?他在附近?刚刚出去过?苏离眸中尽是惊喜。萧落竟然会来,她如何不开心? 苏离利落的起身,萧落去哪里了?苏离往身上系好了水貂皮披风。然后匆匆忙忙的朝外走去。梅儿惊醒,“娘娘,您要去哪儿?” 苏离笑,“我要出去。皇上刚来过。” 梅儿忙去掌灯,“娘娘,奴婢陪您一起去。” 苏离笑着点头应允。外面天色已然很黑,苏离走的步子极为快。见手腕上的玉镯很亮。萧落就在这附近。究竟在哪儿。喵呜,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声从耳畔闪过。苏离心底一惊,是猫? 梅儿吓的禁不住打了一个扑棱。“娘娘,奴婢怕。” 苏离安慰,“别怕。这猫的叫声是凄厉了些。本宫听着这声音。应当是来自那个方向。” 梅儿怯懦,“娘娘当真要去?” 苏离点头,小声说道,“皇上在那边。本宫必须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白猫眼中的泪 梅儿轻恩一声。然后壮着胆子朝着那边走去。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根据猫儿喊叫的声音。应该是传自西边那个方向。苏离眸中尽是谨慎,“梅儿将烛火熄灭掉。猫儿见到这烛火。定然会不喜。” 梅儿轻恩一声,“可是娘娘,那样太黑。如今天寒地冻的。娘娘有孕在身。奴婢当真的担心娘娘会伤到身子。” 苏离转头,眸子犀利的瞧了一眼梅儿。梅儿方才规矩的将那烛火给熄灭了。苏离说道,“梅儿。本宫习武。即便没有烛火,本宫的视力还是可以瞧的清楚。” 梅儿笑嘻嘻,“恩,娘娘真厉害。” 朝着那个方向约莫走了两盏茶的功夫,苏离惊觉一阵阴森之气在这四处徘徊。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瞧见,那不远处有一口古井。在月光下竟然在反射着幽幽的光泽。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萧落莫非在这附近?上次那猫儿就是在这诡异的地方出现?是不是那猫儿还会在这里? 梅儿浑身微微发抖,但还是壮着胆子朝前走去。紧紧握住苏离的手。以防娘娘有什么不测。 喵呜,一只猫儿倏然腾空出现,绿油油的眼睛发着诡异的光。饶是苏离都禁不住一阵胆战心惊。苏离倏然挥出手中的细针。猛然朝着那猫儿脖颈处射去。她的动作快若闪电。就那般猛烈的朝那白猫脖颈处而去。 那猫儿动作更快。闪电般的躲过。朝着苏离这个方向凌厉的冲过来。苏离猛然冲着猫儿踢一脚。那猫儿就迅速的闪开。苏离冷哼一声,好狡诈的猫儿。一个忖度的功夫。倏然耳畔嗖嗖冷风做响,一个身影在面前闪过。然后动作利落的擒住了猫儿。那气势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倏然将那猫儿捏在掌下。 苏离眸中惊喜,是他。定是萧落。还未出声,那人已然走近苏离。轻道,“离儿,夜色这么深。天寒地冻,你怎么出来了?” 苏离轻道,“我知道你来过。我出来寻你。” 宫萧落手腕上的玉镯也在发光。苏离眸中尽是喜。轻轻握住宫萧落的手,笑的极为开心。“萧落,你怎么想起捉这猫儿了?” 宫萧落轻道,“还不是听闻你要抓这个白猫?不过这白猫动作倒是快的很。竟然能够闪电般躲过你的针。好在我知道这个白猫不好对付。伺机而动,就在一举捉住它。” 苏离瞧见那猫儿阴森森的绿眼。心中一阵不舒服。“梅儿,掌灯。” 梅儿方才颤抖的将那灯给点着。眼前倏然明亮了起来。苏离轻笑,“这个白猫倒是狡诈的很。怎么喜欢这阴森黑暗的地方?好生奇怪。” 那白猫竟然凄厉的开始叫唤,那喵呜的声音听着好似呜咽之声。苏离眸中尽是慌乱。“萧落,这个白猫怎么还在你掌心下挣扎?” 宫萧落说道,“这白猫好似通人性一般。那双绿眼一直盯着那个古井。不知那古井下究竟有什么?” 梅儿浑身发抖,“皇上,娘娘,那古井下不会有什么尸体之类?” 宫萧落眸子犀利,“尸体?朕倒是要下去瞧瞧。” 苏离忙拉住宫萧落的胳膊,“不要去。夜色太深。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宫萧落笑的温暖。“别怕。我让侍卫下去。可好?” “我早就对这古井有所好奇。那只白猫,我适才亲眼瞧见它从这古井里出来。这古井怕是没有水的。不然这个白猫还能飞檐走壁不成?” 苏离笑,他那么聪慧。“那你不怕被人发现你在这里?” 宫萧落霸道的握住苏离的手,笑的狡猾。“以为这还是以前的时候?如今我是当今皇上。你是我的妃嫔。你省亲,我想你,追来这里看你,谁会管?谁又能管的着?” 苏离恩一声。宫萧落轻轻拍手。这里的动静瞬间引来一群侍卫。那领头的侍卫厉喝一声,“深更半夜,谁在那里?" 火把映照在宫萧落的面上,他不怒自威。领头的侍卫倏然跪下。“皇上?”众侍卫皆惊。竟然是皇上?天。 众侍卫倏然给皇上跪下,“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萧落冷声吩咐,“你们几个立刻潜入这古井下面。看看有什么动静?” 几个侍卫面色微变。潜入古井下面?这怎么是好/ 听闻这古井很不详。当然也都是婢女们奴才们的传言。在这里值夜的人总会觉着阴森森。宫萧落眸子冷厉,“下去、” 那领头的侍卫倏然跪地,“微臣领旨。准备一下。绳子和荧光灯。下面太暗。平常的烛火怕是很容易熄灭。一定要用荧光灯。” 苏离忖度片刻,“你们下去的时候,古井的四壁一定要好生查探一番。” 那侍卫忙说道,“是娘娘。” 然后很快一群侍卫们开始忙碌起来。一行人窸窸窣窣的开始下去。这边惊动很快传到了苏浩然的耳朵里。苏浩然衣衫不整的赶了过来。苏浩然正欲问发生了何事。却是瞧见宫萧落在那处。苏浩然忙行礼,“皇上怎的到这里来?皇上快进大殿。” 宫萧落冷笑一声,“苏尚书这一觉睡的好生安稳。” 苏浩然面上尴尬,“皇上,微臣不知皇上会深夜来此。” 苏浩然心下有几分窃喜,原来皇上竟然如此在意苏离?当真是好,妙啊。只是皇上派人兴师动众的到这古井下面做什么?苏浩然当真搞不明白。但是眸中却是凝满了沉思。 苏离说道,“爹,这古井附近的白猫很有蹊跷。” 苏浩然轻恩一声,疑惑,"白猫?有什么蹊跷?” 苏离忖度,“这白猫竟然能从这井中出来?这个古井下面莫不是有什么秘密?那个白猫的叫喊声也异常的凄厉。” 已经交到侍卫手中的白猫在死死挣扎,虽然被施了迷,香。但还是在挣扎个不停。不知这白猫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声声弱弱的猫叫声当真很诡异。苏浩然不禁想到一个很诡异的说法,夜猫子叫,那是要死人的。 苏浩然眸中嫌恶,看了一眼那个白猫。心中多为不悦。 宫萧落询问,“苏尚书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古井里有什么奇怪?" 苏浩然说道,"皇上,微臣原本想要封了这古井。只是最近事务颇多,还没有来的及封它,它不是水井。一直留着也没什么用。微臣曾今也想弄住这个白猫。可每次都失败而归。” 宫萧落笑的惬意,“想不到聪慧的苏尚书竟然曾今也想对付这白猫?呵呵、当真有趣的紧。” 苏浩然面上尴尬,“皇上,这府上的婢女奴才近日来总是会听到这诡异的猫叫声,很多婢女们都吓的不敢出来守夜。” 苏离心中暗道,原来竟然还有这份缘故。 正在说话之际,底下倏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瞬间划破夜空。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宫萧落沉声说道,“莫要慌。发生了什么?” 接着就看到一个侍卫从古井中慌乱的爬出。在君前已然忘却了礼数。整个人面色惨白无比。那侍卫眸中慌乱的可怕,“皇上,里面有一具尸体。”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眸光灼灼的瞧着苏浩然。"苏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在这古井之中怎么会有尸体?莫非这偌大的苏府也会出现杀人的事?" 苏浩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皇上。微臣从来没有做过此等事情。还望皇上明察。这古井中怎么会有尸体,微臣也不知。或许是微臣住到这个府邸之时。这里就已经有这个死人了。”苏浩然竭力的撇清自己。 宫萧落呵呵低沉的笑着,眸中尽是戏谑。“你们把那具尸体给朕吊上来。记住,不要弄坏尸体。重重有赏。” 宫萧落恩威并施,那些侍卫不得不继续下古井。下面的人说道,“这尸体已然成为一具枯骨。皇上,怎么能不坏?” 苏离眸子震惊,枯骨?那要死了多久? 苏离心中一阵大骇。身畔的梅儿浑身微微发抖,眸中尽是迷蒙。 宫萧落眸子犀利,“既然已经成了枯骨。那么你们就想尽办法把尸骨给朕弄上来。尽量不要毁坏。下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朕弄上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侍卫们才从古井中弄上来那具尸体。 苏离看着那具只剩下枯骨的东西。禁不住一阵干呕。苏离望着那枯骨上面的衣服。苏离狐疑,“死去的人,是个女子。你们看,这身装束虽然破败不已。但仍旧可以看得出还是上好的布料。这女子成为这具枯骨,已然死了很久。”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说的不错。死之人的确是个女子。女子的尸骨与男子的尸骨很不同。你们看这里,这个女子腹腔好似还有一个残留的骨骸。不知是什么东西?” 苏离推测,“萧落,这个很小的骨骸有可能是这个女子的孩子。” 宫萧落陷入沉思。这里还有一大堆女子的首饰之类。这些首饰都是上好的东西。苏离弯下腰,仔细查探。宫萧落惊道,“当心。这女子已然死去很久。唯恐会有尸毒。你有孕在身。要当心。” 苏离轻恩一声,心中尽是暖意。“萧落,从这些首饰上发现不了什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一些名贵的首饰。” 宫萧落眸中沉思,“你们都下去吧。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一个字,违令者斩。” 那些侍卫均领命而去。 宫萧落望着这具尸体,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宫萧落望着这具枯骨。那只白色的猫儿倏然凄厉的叫唤起来。那搂住猫儿的侍卫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这猫儿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凄厉。瞬间划破夜空。好生可怕。 苏离也被吓了一跳,为何这猫儿竟然会叫的如此凄厉?怎么回事?苏离眸中灵光一闪,望向那个发抖的侍卫,“把那个白猫给放了。” 那侍卫颤颤抖抖的扔掉白猫。那白猫没有逃到远处。只是倏然跑到这具尸体之处。苏离清晰的瞧见那猫儿眼中竟然含着泪水。苏离望向宫萧落,宫萧落眸中有几分诧异。“这个猫儿好似认识这个尸体的主人。才会落泪。”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诡异的符号,何等深意 苏离眸中震惊,那么这个白猫认识这个女主人?女主人死的年代很久。这个白猫认识这个女主人,那么这个白猫活的时间一定很长了。这是一个长寿的猫儿。只是这个长寿的猫儿怎么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速度如此之快?通常猫儿上了年纪,不都是会动作迟缓? 苏离对这个猫儿,禁不住好奇。眸中凝满了疑惑。宫萧落望着那白猫竟然趴在那具尸骨身上哭了起来。那白猫凄厉的样子,好似在悼念着什么人。这样的一幕令苏离不禁有些伤感。猫儿竟然也会如此长情?这个女主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这个白猫竟然还如此在意? 那白猫用它的爪子轻抚那具枯骨。那白猫好似浑身都在发抖。 不知这样凄厉的声音听了多久。那白猫倏然缓缓起身。然后扑至宫萧落身畔,苏离以为这白猫想要攻击宫萧落。倏然挥出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就那般重重射入白猫的腿上。白猫倏然不能动弹。艳丽的血红从腿上冒出。那白猫凄厉的叫唤。然后竟然给宫萧落叩头。不断的扣头。 一只白猫竟然开始给宫萧落叩拜,好似人类一般在给当今皇上行着大礼。众人皆惊。饶是宫萧落都有几分好奇。“离儿,这个白猫是在感谢我们。将这具女尸捞出井中。估计白猫是想让我们将这女尸入土为安。” 苏离轻恩一声,“看来果真如此。只是这白猫如此长情。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宫萧落笑,“突然古井之中出现了死人。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宫萧落轻抚鼻尖。“只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谁都不知道。这个白猫又不是人类。根本不会写字。” “又不会说话。” 苏离见那个白猫不断的叩头。倏然用猫爪在地上划着什么。苏离禁不住唏嘘,望着宫萧落。莫非这白猫还修炼成精?苏离心底一阵好笑。宫萧落皱了皱眉,“看来这白猫为了它的主人,已经用尽全力在表达什么。希望我们能够明白。” 苏离眸子晶亮,身畔的梅儿早已浑身微微发抖。一个白猫竟然在那里用爪子写字?饶是谁看到了都会感到诡异。 那白猫艰难的用爪子在下面刻画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那白猫好似累到了极致。倏然躺下,大口的喘气。苏离走近一看,“这是一个四不像的字。萧落,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宫萧落走上前,望着地上那个诡异的字符,眸中闪过一抹震惊。却被他极好的掩饰过去。苏离禁不住轻推了推他。“萧落。你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宫萧落说道,“离儿,夜色已经深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那这白猫和那女尸。”苏离紧张的说道。宫萧落笑着说道,“会将这一切摆平的。明天再说?” 苏离再度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字,将那个符号深深记在心里。很快宫萧落用一把土将那个字符给弄坏。那白猫有些泄气,等着绿油油的大眼睛。恼怒的看着宫萧落。好似自己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东西被人倏然给毁掉了。心中当真不舒服极了。 从古井那处回来,苏离心中一直不平静。望着一直很安静的宫萧落。苏离越发觉着奇怪,苏离询问,“萧落,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个字符是不是你认识?” 宫萧落呵呵一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看懂那个白猫所画的那个符号?离儿,不早了,先休息吧。你今日不是腹痛了?当心我们的孩子。” 宫萧落说及孩子,眸中浮起一抹担忧。苏离轻笑,“萧落,我没事。” 宫萧落吃醋的说道,“你是不是看到旧情人,激动了?竟然还会动了胎气?”苏离忙笑,“哪里有?" 宫萧落轻点她的鼻头,“休想这么骗我。你和孟或曾今有过婚约。我们之间赌气的时候,他一直在你身畔。不然你好生的为何会动胎气?” 苏离笑,媚眼如丝,“你在吃醋。”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我打算让那个孟或快点成亲。等他有了孩子,就不会惦记我的离儿。” 苏离笑的开怀。“真是服了你。” “好吧,先睡吧。”苏离病恹恹的说道。她觉着宫萧落定然看出什么了,只是不告诉她。她有几分泄气。 宫萧落说道,"离儿,明日和我回宫吧。“ 苏离笑道,“皇上,我不是刚来苏府?怎么就要我急着回宫?” 宫萧落笑,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因为我会想你。发了疯的想你。” 苏离装作听不到,“在胡说什么?太夸张。你可真会说情话。才分开一天好吗?” 宫萧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哪怕分开只有一个时辰,我都会想你先的发疯。去上早朝的时候会想你,吃饭的时候会想你。睡觉的时候更会想你。” 苏离小脸绯红。被他这般甜言蜜语。整个人的心都要化掉了。苏离呵呵一笑,“不要说了。你再说,我就要醉了。”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小腹,“我还会想念我们的孩子。” 苏离轻恩一声,“萧落,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若怀的是双胞胎怎么办?” 宫萧落乐开怀。“双胞胎,一男一女更好。” 苏离急着问,"若是两个男孩?”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不知想到什么。却是轻抚她的背。“离儿,你不会生下两个男孩。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在皇家,是不详。” 苏离轻垂下眸子,幽幽的说道,"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祥之人。是不是你对我生下双胞胎男婴会有看法?” 宫萧落轻笑,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离儿,你生下两个男孩。我也喜欢。”但是为了安全,只能对外宣称生下的是一个男孩。 苏离咬唇,“是不是文武大臣会用双生男子的事情对皇上弹劾?”宫萧落轻轻将她鬓边的发丝收到脑后。“离儿,不要想那么多。” “一切交给我。” “你会抛弃另外一个男婴吗?” 苏离询问。宫萧落沉默,眸子犀利。“离儿,皇家对双生男子的事情的确很是忌讳。是为不详。我虽不这么认为。但是我们的孩子是要当皇上的。双生的话,的确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苏离眸中不悦,“说了这么多,你就是嫌弃。” 宫萧落忙说道,“我哪里敢嫌弃?我会将另外一个孩子送走。但不是你说的抛弃。我会尽力做好。” “被送走的那个定然是不幸的。留下的那个是幸运的。送走的那个不知道自由是幸福。只是会羡慕留下来的,甚至会充满仇恨。”苏离言辞灼灼。 宫萧落眸中震惊,离儿说的是有些道理。宫萧落轻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苏离却是固执的说道,“若是双生子,会的。一定会的。” 宫萧落笑,“那离儿说该怎么办?我听你的。可好?”这会子的她有些无理取闹了。是他太宠她了。 苏离说道,“若林珑儿生下一个男孩。就让她的儿子当皇帝吧。我和我的两个儿子去封地。他们都不会为争夺皇位而斗争。皇帝不是那么好当。处处要谨防被人算计。必须得绞尽脑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种罪就让林珑儿的儿子去受吧。” 宫萧落轻笑,摇头,说道,“离儿又在说傻话了。江山选中的子嗣必须得有才能。我认为只有离儿的儿子才配继承皇位。呵呵。好了,不说了,先睡吧。” 争论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个头绪。苏离真是有几分烦躁。但是依在他的怀中,苏离觉着一阵心暖。苏离只期盼她自己千万不要生下双生男子。那真的有些不好处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谁都不会舍下。 慈宁宫里,太后打了一个呵欠。“皇上回宫了没有?” 桑儿轻轻为太后身上套了一件衣衫。“太后,皇上还没回宫。听闻让小李子通报,今日不上早朝了。” 太后冷哼一声,眸中是浓郁的喜。“这个宫萧落本来是个精明的主儿。但是却为了那个苏离,成日里魂不守舍的。那柳拂定然心生不满。他们越宠爱越好。以后有他们受的。” 桑儿恭敬的说道,“太后,今日给您准备了素食。您最喜欢的。” 太后轻恩一声,“桑儿,你这些时日,清瘦了些许。你为哀家日夜操劳。哀家真是心疼。” 桑儿为太后系好腰间的带子,桑儿笑,“太后,奴婢为您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太后恩了一声,“桑儿,哀家只是期盼哀家的皇儿能回来。哀家的铭儿若是活着该有多好。” 桑儿劝道,“太后,人死不能复生。太后如今要期盼着自己的皇孙才好。心才人的肚子慢慢大起来。她一定能给太后生个皇长孙。明年五月底心才人就要生了。这有了日子,可是快的很。” 太后轻恩一声,“桑儿,快过年了。各宫都在准备年货。这新年哀家不过也罢。瞧见他们着的喜庆,在哀家面前晃眼。哀家就心碎。" 桑儿说道,“太后,奴婢让那些人不要来烦太后。尤其是新年的时候。” 太后眸中凄楚,“快到宫萧落生辰了。宫中定然会大肆准备。哀家每每瞧见宫中那些奢华庆贺的宴会,哀家就痛恨无比。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哀家的灵儿嫁去昭国那个老人。” 桑儿为太后洗面,梳头,“太后,灵公主的事情。皇上已经安排好。只是灵公主如今不能露面。是皇上故意用此来要挟太后。” 太后霸道的说道,“宫萧落这小子,倒有几分能耐。但是哀家定要斗倒他。哼,欧阳临如今可是对欧阳纯被指婚给孟或的事情极为不满。呵呵这宫中从来都缺少不了好戏。皇后之位,如今仍旧空悬。呵呵,不知多少人在觊觎着后位。欧阳凤只是贵妃,协助掌管后宫事务。哼,只是那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倒是欧阳临也急白了头发。呵呵。” 太后说着别人不如意之事,心中方才畅快几分。桑儿赶紧说道,“就是。太后用膳吧。” 太后询问,“心才人那里多送去炭火。让内务府那些人给哀家长长眼。谁敢小瞧心才人。哀家就要谁的命!” 第二百三十五章 深刻的含义,什么是她 室内,宫萧落拿起眉笔。轻轻的给苏离画眉,苏离笑的温柔。“萧落,你还会画眉?我觉的你画眉越来越好。” 宫萧落呵呵一笑,“我只为你一人画眉。” 宫萧落捧着苏离的脸,眸中尽是无尽的温柔。宫萧落轻笑,“呵呵,我觉的我画的眉是越来越漂亮了。” 苏离轻恩一声,“我觉得也不错。萧落,你不用上早朝?” 宫萧落轻笑,“不想去上早朝。” 苏离笑的蛊惑,“那别人是不是会说我是坏女人。” 宫萧落手上捧着一把梳子,轻轻的为苏离梳理着一头乌黑的发丝。苏离眸中尽是醉人的温柔。“萧落。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宫萧落笑的动容,“喜欢这种感觉?” 苏离点头,“我感受着我的发丝在你掌心的感觉。我真的很开心。会这么美好。” 宫萧落轻轻拥住她,“离儿,跟我回宫吧。” 宫萧落贪恋的轻嗅着苏离的发丝,苏离笑着回答。“我不要。哪有刚回来娘家。就要急着回去?” 宫萧落笑眯眯说道,“我想你。” 苏离咬唇,眸子亮晶晶的。“我还想在这里呢。” 宫萧落眸中尽是迷离,“离儿,我怕你在这里有危险。” 苏离侧着头说道,“真的那么关心我?” 宫萧落郑重其事的说道,“真的很关心你。” 苏离轻笑,“恩。那好吧。” 宫萧落笑嘻嘻说道,"你能跟着我回府,可真是好。” 苏离笑咪咪说道,“恩,好就好。” “只是萧落,你定然瞒着我什么事情?昨夜里那个猫儿的鬼画符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苏离眸子灼灼的瞧着他。 宫萧落摇头,“呵呵,离儿。那个猫儿的鬼画符,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离倔强的说道,“你就是在骗我。” 宫萧落轻哄她,他眸中尽是犀利,知道骗不过她。然后说道,“离儿。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确有一个想法。那个画符我有一种猜测。” “但是还不敢证实。因为中间相隔的时间太久。很难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宫萧落面色一沉,眸中深沉,在苏离的耳畔轻声说了句。“我怀疑这个女人是辰妃。” 苏离眸中犀利,不敢置信。眸中尽是骇人。竟然会是辰妃?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苏离脑海闪过那个鬼画符,心中阵阵抽搐。一阵心惊。萧落说的不错。这么一说,那个鬼画符的确很像是允字。允不是先帝的名字?那个猫儿为什么会写个允字? 宫萧落见她陷入沉思,知道她已经猜测出什么。宫萧落轻道,“只是不想让你那般累。可是你偏要如此。你这般累,我可会很心疼的。” 苏离面上深沉,“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开玩笑。若那个女人真是辰妃。她不是葬在皇上的衣冠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萧落眸子犀利,“这些其他的先别想。得先赶紧证实这具女尸是辰妃。那些推测才有用。” 苏离忙说道,“宫肃然。对了宫肃然。他是辰妃的儿子,让他来,在尸骨上滴血认亲。虽然相隔年代有些久远。但是一定会很有用。”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轻捏苏离的脸。“离儿果真鬼主意多。只是这准确性会高吗?”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萧落,我可是行医之人。这些事情是无法难倒我的。自然这些事情少不了柳士昭的帮忙。” 宫萧落点头,“好吧。但是你必须记住一点,一定不要太累。” 苏离点头,“恩,我一定不会太累。” 在苏府用膳之时,众人大惊。皇上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都是震惊无比。但是心中更加庆幸皇上心中是多么在意苏离这个女人。众人心中愈发对苏离忌惮。饶是老夫人都不得不对苏离另眼相看。老太太心底暗道。那个芸儿已然进宫了。若是苏离能够稍加提携。芸儿也能收获皇上的心。就更好。 用膳时,众人都有些拘谨。宫萧落吩咐众人准备回宫事宜。苏离正欲跟着出去。老夫人却是说道,“和妃娘娘,妾身有几句话要对您讲。” 苏离心底暗笑。老太太竟然会对她用一个请字。当真是好笑到极致。苏离回头,笑着说道,“祖母说笑了。不知祖母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讲。” 老太太将那些人给尽数遣散。室内独留下两个人。老太太倏然说道,“和妃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定要注意安胎。宫中尔虞我诈。和妃娘娘千万要小心。” 苏离心中尽是冷意。老太太什么时候会这么关心她了?苏离眸中尽是流光。“祖母,谢过关心了。本宫一切会小心。”苏离觉着祖母话里有话。不知究竟想说什么。在一番寒暄过后。老太太终于讲到点上。 老太太说道,“和妃娘娘,你姑母家的女儿芸儿已然成为宫中的秀女。还望和妃娘娘能多加照顾。虽然皇上如今很爱你。但是女人生儿育女有很长的时间。即便孩子生下。也会有很长时间无法侍寝。皇上是正常男子。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还望和妃娘娘能够找个人帮衬。” 苏离眸中狠光一闪,这个老太太果真是不安好心。也不是说不安好心。只能说这个老太太根本就是想要稳住苏家如今的地位。才会这么说。苏离眸中尽是愤恨,一闪而逝。却是笑着说道,“祖母,这些本宫都明白。祖母年事已高,就不需再操劳这些了。” 老太太面上很不高兴,老太太眸中冷厉,还要再说些什么。苏离却是佯装头痛。然后就转身出去了。老太太面上一阵黑,这个苏离,真是越来越放肆。虽然如今是和妃娘娘,但是她如今没有苏家这些人给她撑腰。她是什么?后宫女人的争斗多了去了,如今她还太嫩。根本就看不透。总有她吃亏的时候。哼,好在云儿很机灵。即便苏离不帮忙,也总会找到机会。老太太冷哼一声。 坐在栾轿上,宫萧落轻笑,“刚刚老太太对你说什么?” 苏离轻笑,“呵呵,是你很开心的话。老太太让我劝你宠信那些个秀女。当然老太太最关心的是那个赵芸儿。” 宫萧落面上一阵尴尬。“老太太竟然说这种话。”苏离继续说道,“老太太还说,你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宫萧落面上愈发难堪,这种话从老太太口中说出来,怎么都很奇怪。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发丝,“离儿,你可别多想。那些个女人,我才不会看在眼里。很快就像打发欧阳纯似的把这些女人都给打发了。” 苏离噗嗤笑出声。“皇上,那臣妾在此就多谢皇上了。” 此番他们回宫,自然将那只白猫和那个诡异的女尸都已经带回。 苏离觉着有几分疲倦,毕竟怀孕身子会觉着异常的笨重。没做什么事情,就是会觉着累。苏离躺在床榻上休息一会儿。这一觉一睡就是整整两个时辰。苏离懒懒的打了一呵欠。梅儿笑着说道,“娘娘,您可是醒了。刚刚那个秀女赵芸儿来过。”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她不喜欢的人来了,当真是讨厌。苏离讽刺两句,“以后她来,就给本宫打发了她去。本宫实在对她喜欢不起来。满眼都是些算计。” “恩娘娘,奴婢知道了。”梅儿边笑着说道,“娘娘,您该用膳了。您膳食都不吃。肚中的宝宝定然会很饿。” 苏离轻抚小腹,“当真觉着有几分饿了。” 苏离询问,“皇上可有来过?” 梅儿点头说道,“皇上的确有来过一次。然后听闻是晋王来了。皇上就去御书房。” 苏离眸中尽是焦急,“晋王?梅儿,你怎么不叫醒本宫?” 梅儿面上一红,“娘娘,您睡的正香。奴婢不敢吵醒您。您怀有身孕,身子总是疲倦。奴婢就没敢打扰。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这端苏离已然利落的往身上套着衣服。然后利落的穿鞋。苏离朝着御书房走去。宫萧落此番召见那个宫肃然,定然是因为那个女尸。这件事情少不了她的帮助。苏离有几分焦急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梅儿和意儿就赶紧紧跟上去。梅儿拿着苏离拎的那个小箱子,一边说着,“娘娘,您小心一些。” 意儿眸中有几分慌乱。娘娘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焦急?意儿也想不透其中缘由。 很快就到了御书房。苏离说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本宫。”然后小李子见是苏离来,忙着进去通报。然后很快出来说,让苏离进去。 苏离刚一进去,就瞧见宫萧落匆匆忙忙朝着她这边走来,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怎么这么急着过来?瞧瞧这头上都是汗水。” 苏离一瞥眼,就瞧见一端的晋王宫肃然正在为她行礼。苏离点头,示意他起身。瞧宫肃然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宫萧落还没对他说正事。 苏离笑着说道,“皇上,这件事,可不能没有我的帮助。” 宫萧落眸中潋滟,晋王宫素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苏离轻对小李子说道,“从梅儿手中把那个药箱拿进来。” 小李子点头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当一切准备就绪。宫萧落倏然说道,“晋王,朕今日要郑重的告诉你一件事。”晋王见皇上面色严肃,不似刚才那般神色。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滴血,推测 宫肃然面上凝重,“不知皇上究竟要对臣说何事?” 宫萧落忖度片刻,却是说道,“晋王可还记得辰妃?” 宫肃然眸中冷冽闪过,辰妃?母妃?他对她的记忆很飘忽。只是知道她是他的母妃。而他也是因为这个母妃,才会如今这般尴尬。他不受父皇的重视。却成为后宫中人人指点的对象。虽然辰妃是个禁忌,不能被人谈论。但是她却可以。 宫肃然喉咙微微堵塞,“皇上,微臣的母妃,已然过世多年。微臣对她近乎没什么印象。皇上这般询问。当真令微臣有几分疑惑。不知皇上言下是何意?” 宫肃然面上凝重,宫萧落正色说道,“晋王,如今朕不需要对你说太多。你同朕来。” 宫肃然眸中疑惑,但是只能跟着皇上走去。身边的和妃娘娘眸中闪过一抹担忧。这一幕却是被宫肃然看的清清楚楚。宫肃然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看法。这件事会跟母妃有关?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宫肃然隐隐觉着心中有几分慌乱。 就这般走了一会儿,皇上竟然领着他去了御书房的一个暗阁里。苏离紧跟上去,宫萧落伸手扶着她。宫肃然觉着这里一片阴森之意。心底微微有几分慌乱。这种感觉怎么会如此慑人?正在思忖之际,却是禁不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宫肃然禁不住发出声。喵呜,喵呜。凄厉的猫声倏然传出来,划破这里的一片平静。宫肃然眸中闪过一抹惊。整个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猫叫声当真是慑人的很。 苏离安慰说道,“晋王,还是再往前走走。” 宫肃然紧跟着上前,然后就瞧见那里竟然,竟然。天哪。不远处的一个木板床上竟然放着一堆骨骸。那样的骨头在光下反射这层层的诡异。宫肃然心底一阵恶心,从来不知道皇上竟然还有这种癖好?竟然弄来了这些个东西。收集尸体做什么?还是一具已然成为骷髅的尸体。 宫萧落说道,“晋王,朕要取你的一滴血。验证这个女子的身份。”晋王宫肃然惊悚,“皇上,微臣怎么会和这平白无故的尸体有关。皇上,微臣不可能跟这个尸体有关。”晋王的声音微微发颤,音调也禁不住拔高。他面上铁青,整个人有些激动。他觉着皇上在质疑他的血统。他不被人尊重,他被人看轻。但是他还是一个皇族之人。若是他和其他来路不明的人有关系。那么他是什么?野种?宫肃然心底浮起滔天海浪。 “皇上,让臣妾对晋王说明白一些。不然晋王会想多。”苏离压低声音,柔声说道,“晋王,你看到的这具女尸,本宫和皇上怀疑她是辰妃。已经死去多年的辰妃。只是这个大胆的推测,需要晋王的一滴血来验明。” 苏离已然竭力将事情说的很简单明了。希望晋王宫肃然能够明白。晋王眸中震惊,“怎么可能?微臣的母妃辰妃已然死去多年。已然入了皇陵。怎么会成为这般样子?不可能。” 苏离冷笑,“皇宫中看不见的事情太多。晋王应该明白。哪里都有争斗,只是要晋王一滴血。对晋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宫萧落气息不稳,“晋王,听和妃娘娘的。如今时间紧迫,一切准备就绪。就需要你的血。” 那具尸体倏然起身,好似诈尸一般。当真令宫肃然有些魂飞魄散。宫肃然望着那具骷髅,想象这她会是他娘的样子。宫肃然觉着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宫肃然眸中尽是冷冽,禁不住呼出声。里面倏然有人说道,“晋王莫怕,是微臣在做一些准备工作。将这具尸体成为坐姿。”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从纱幔后走出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晋王长长的出气,眸中尽是不悦,“柳太医,你如此吓人。当真会吓死人。” 柳士昭呵呵一笑,"微臣还不知道晋王会如此胆小?” 晋王冷道,“怎么取血?” 柳士昭慢条斯理的说道,“晋王,从你的食指上取下一滴艳红的血便好。但是晋王得先用一样东西。” 柳士昭然后看向苏离,“还望和妃娘娘能够帮微臣这个忙。” 苏离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苏离打开箱子,然后从箱中取出一些东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针。晋王眸中诧异,苏离笑,“这针中的药会注入晋王体内。晋王放心,不会是毒药。” 宫萧落笑看着他,意思是请。宫肃然此刻好似是案桌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苏离将那针注射入他的食指上。然后很快的取下他的一滴血,跌入瓷瓶中。然后轻轻搅拌着这个瓷瓶。柳士昭说道,“微臣已然在这具尸体上涂抹了一些东西,会凝聚里面残留的血份。虽然很少,但足够用了。” 柳士昭继续说道,“只要晋王的血滴在这具尸体上,若是融为一体,那么晋王就是这具尸体的儿子。也间接证明这具尸体就是辰妃。” 晋王面上变幻莫测。皇上宫萧落面容冷静,眸中犀利。苏离将那瓷瓶中的血递给柳士昭,柳士昭温润一笑,“呵呵,和妃娘娘当真是胆大的很。竟然不怕这具骷髅。” 苏离淡淡摇头,“怕?当然怕。本宫只是觉着这具尸体很可怜。死后都不能得到安宁。” 柳士昭叹息一声,然后轻轻将那滴血水滴在尸体腿骨上,这里残余的血肉较为多些,做起来更容易。艳丽的血水就那般滴在那尸体的腿上。众人禁不住唏嘘。眸光灼灼的瞧着那血滴,在那枯骨上渐渐的划开。然后一点一点的融合在一起。 晋王眸中震惊,瞧着那血滴竟然完全融合。眸中凝满了不敢置信,晋王呢喃,眸中湿润,“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辰妃?" 晋王唇角哆嗦,他不敢想象这会是他的母妃。晋王眸子湿润,泪水跌落,“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这具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宫萧落瞳孔皱缩,“看来这一切推测是真的。晋王,你母妃的尸体在户部尚书府的一口古井之中。” 晋王宫肃然眸中震惊,“母妃怎么会死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宫萧落眸中犀利,“想来十几年前死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你的母妃。只是被人移花接木罢了。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连父皇都给蒙骗过了。看来后宫里定然有人帮那个人。否则,怎么会能够轻而易举的弄走辰妃?辰妃当年是在大火中死去。整个辰莲宫都燃烧起来。消失殆尽,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宫萧落面上冷硬,继续说道,“朕调查很久。查过很多的资料。辰妃的死,的确透露这蹊跷之处。传闻辰妃有几分疯癫。才会失手点火自焚。记得书上记载,辰妃是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生下就断了气。但是奇怪的是,书上竟然没有记载辰妃生下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你们说这难道不奇怪?” 苏离轻抚小腹,这个辰妃当真很可怜。苏离倏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皇上,可是这个辰妃腹中怎么还有一具胎骨?这是怎么回事?” 宫萧落说道,“看来辰妃腹中的孩子是辰妃和别的男人所生。” 宫肃然眸中震惊,面容铁青。紧紧捂住自己的头。倏然癫狂的说道,“这不可能。” 宫萧落冷道,“除过这个可能。朕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辰妃被人掉包后。然后被人包养。怀上这个孩子,不知为何辰妃会死在古井之中。无人问津。” 宫肃然眸中尽是泪,“为什么微臣的母妃死了,还要受到这种侮辱?”宫肃然倏然跪下,“皇上,恳请您明察。母妃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这个绝对不是微臣的母妃。皇上。还望皇上明察。微臣的母妃已然在墓穴中陪伴着父皇。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微臣的母妃。” 宫萧落冷晨说道,“你不相信这一切?” 宫肃然眸中赤红,“微臣自小就因为母妃的事情,遭受到多少人的耻笑和诬蔑。皇上,微臣不能接受。微臣的母妃腹中会有个孩子?和其他人生的孩子?说不定这个孩子是父皇的。” 宫肃然做着垂死挣扎。苏离说道,“晋王,你不必担心皇上怀疑你的血统。你的母妃素来孤傲。你的确是先帝的孩子。皇上不会质疑你的身份。只是辰妃的事情很多蹊跷。你瞧瞧那个白猫。” 宫肃然转头,就瞧着那只白猫蜷缩在地上,倏然凄厉的呜咽。白猫竟然落泪,令人觉着很是诡异。 宫肃然轻声喃喃,“这白猫为何会落泪?”苏离说道,“因为这白猫是个很忠心的白猫。估计是你母妃临死前还在想念着先帝,才会写下一个允字。只是在深井之中不会被人给发现。这只白猫却是学会了那个字迹。划给皇上看。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白猫一直守在古井那里。白猫年龄大了,伸手还是很矫健。难道到这个时候,晋王还不相信这个女尸就是你的母妃,辰妃?” 宫肃然倏然跪下,发出扑通的声音。宫肃然凄厉的低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萧落叹息一声,“事情已隔多年,怕是查不清楚了。宫中的老人儿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死的死,走的走。怕知道辰妃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太后了。朕查过书。有记载,辰妃产子时,帝后同在。然后孩子死,辰妃疯癫。皇上震怒。一笔带过。想来朕的母后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朕推测,跟辰妃所生的那个孩子有关。” 苏离点头,“怎么会这样?辰妃生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样?怎么会让辰妃发疯?莫非是怪胎?” 宫肃然倏然抬眸,眸子慑人的盯着苏离。室内的气氛异常诡异。苏离眸中不悦,对宫肃然如此盯着她,很是不悦。宫萧落说道,“证明她是辰妃了,晋王,你打算怎么做?”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要孩子 宫肃然眸中尽是冷酷,他恳请皇上。“皇上,这是微臣的母妃。母妃深爱着父皇,怎么会沦落到如今地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宫肃然忖度一番,方才说道,“皇上,微臣恳请您。能够快点查明母妃的死因。还母妃一个清白。母妃深爱着父皇,希望母妃能够同父皇在一起。只要母妃能够入住皇陵。”宫肃然声嘶力竭,今日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宫肃然拳头捏紧,眸中尽是狠辣,究竟是谁竟敢侮辱她的母亲? 众人均是沉默。宫萧落冷沉说道,“朕定会查明真相。这具尸骨就暂且让柳士昭好生护理。虽然辰妃死去多年,已然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尸体却是会开口说话。” 苏离眸中尽是了然,宫肃然浑身微微发抖,“一切就有劳柳太医和和妃娘娘了。”宫肃然瞧着那一身奢华衣衫的和妃娘娘,眸中尽是迷离。 苏离忖度一会儿,方才说道。“晋王,那个白猫,你还是好生收养。它是此件事情的大功臣。若不是它一直护着你的母妃。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你母妃尸骨。” 宫肃然轻道一声,“这个白猫想来是母妃养的。微臣早就听闻母妃很喜欢养小猫之类。” 柳士昭轻道,“这白猫可不是普通的猫。这白猫可忠心的很,活的时间已然不久。” 宫肃然望着那只白猫,眸中尽是复杂。宫肃然说道,“皇上,微臣一定会好生照顾这只白猫。只是这白猫瞧上去凶悍的很。不知道会不会跟微臣走。” 宫萧落呵呵一笑,“你没瞧见,那个白猫一直在看着你。这个白猫很是聪慧。已然有跟着你的意思。” “你是辰妃的儿子。这个白猫对你母妃如此忠心。定然会愿意跟着你。” 宫肃然眸中含泪,“皇上放心,微臣定会好生照顾这白猫。它可是微臣的大恩人。若不是它,微臣如今都不知道微臣的母妃竟然成为枯骨,没有入葬?” 宫萧落眸中犀利,“柳士昭,能从这具躯体中找到什么线索?辰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柳士昭仔细查探后说道,“这具尸骨上没有中毒的地方。但是微臣查探多处,才发现这具尸体的头盖骨处有裂纹。” “因为年代久远,尸体头盖骨上本身就有裂纹。但是这些裂纹与正常年化下的裂纹是不一样的。应当是受到重物打击。才会致死。”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会不会是辰妃娘娘自杀?你们想,辰妃娘娘那么爱先帝。再被人李代桃僵之后,又受到那个人的折磨。怀了孩子。依照辰妃娘娘刚烈的性子。定然想死。” “所以已然赴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宫萧落和柳士昭均点头,宫萧落说道,“离儿说的很有道理。辰妃的尸骨出现在户部尚书府。那人费尽心机的将辰妃掳走,为什么会将辰妃的尸骨遗弃在古井之中?莫非那个人也不知道辰妃跌入古井?还是故意任其自生自灭?户部尚书府那口古井已然有些年头。这里当真有很大的缘由。” 宫萧落眸中掀起滔天骇浪。会不会?怎么可能?宫萧落脑海呈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那暗阁中出来,苏离有些郁郁寡欢。宫萧落询问,“离儿,在想什么?” 苏离叹息,“为什么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即便是你父皇那般强大刚毅之人,竟然也无法保护心爱之人?” 宫萧落轻握住她微凉的手,眸中坚定。“离儿,你和辰妃不同。你比她更聪慧。我在茫茫人海中选出你。就是因为你聪慧夺目,只有你能够站在我的身畔。陪我俯瞰众生。” 苏离心头一阵感动,感受着他掌心下的温暖。她明白他这样的皇室之人,付出自己的真心是多么不易。苏离定要用心呵护这段感情。长长久久,生生世世。 宫萧落轻轻在她头上印下一记吻痕。轻笑着说道,“离儿,你不用这么操劳。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给欧阳临一份大礼。” 苏离眸子亮晶晶的,“你不是已经把欧阳纯指婚给孟或。这已然是给欧阳临的一份大礼。” 宫萧落轻笑,笑的很是神秘。“离儿,允许我暂时保持一份神秘。” 苏离望着这个俊美的男子,眸光点点。“萧落,快到你的生辰。我还要为你准备一份礼物。” 宫萧落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沙哑的说道,“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多么柔情的话语,却是那般温柔动人。苏离眸中尽是迷离,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苏离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苏离眸中尽是浅浅水光,这个男子,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好了。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他分心。苏离眸中泪光点点,今生何其有幸,竟然能够寻到这个男子。呵呵。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当真是好。 凤华宫正殿,凤贵妃眸中尽是冷光,她冷冷的望着小桃,声音尖锐。“和妃回来了?这么快?皇上还寸步不离的守护这她?难道后宫中只有苏离一个女人?皇上根本不去见那些秀女。甚至把欧阳纯指婚给孟或。可气。”欧阳凤说不清楚她心底的感觉,欧阳纯被赶走,她应该高兴,可是心底还是不舒服。因为皇上这么做,都是为了苏离。她多么的愤恨。此生她定要得到宫萧落。一定要。她不可能一直是处子之身。不能。 欧阳凤眸子冷冽,巫蛊之术一直在做。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林珑儿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事。苏离腹中的孩子也好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巫蛊之术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欧阳凤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按照柳太后交代的去做。不应该出差错才是。可是林珑儿腹中孩子没事,却是真的。 苏离的孩子也是。欧阳凤又去虔诚的点香,烧了大把的香。她期盼这些能快点见效。她当真受不了那群狐媚肚子越来越大。 袅袅的香气笼罩着欧阳凤的脸。欧阳凤眸中尽是欣然。今晚皇上会过来。不知爹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总之。李总管派人传话,说是皇上今晚会过来。是住夜。欧阳凤心情激动无比,这一次绝对不能让皇上逃过。绝对不能。欧阳凤从里面出来,绕过屏风。就那般站着,望着室内冒着袅袅香烟的炉。欧阳凤美丽的小脸上尽是绯红。宫萧落,今晚你一定会中计。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欧阳凤心底已然变的阴暗。她必须为自己博取一把。爹如今为了权势,已然全然不顾。哪里会顾得上自己。不然爹为何会安排欧阳纯进宫?虽然这一切被宫萧落给打乱。但是证明爹对她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已然持愤怒态度。 欧阳凤梳妆打扮一番,今日她穿的格外清丽,一身水蓝色的纱裙,看上去清丽脱俗。室内的炭火烧的正旺。很快,小桃欣然跑着进来,大声说道,“娘娘,奴婢看到皇上的栾轿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不是去偏殿,是来您的正殿。” 欧阳凤嗔了一眼,“还楞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小李子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欧阳凤眸中尽是欣喜。忙前去接驾。入目的就是一身明亮的龙袍。欧阳凤眸中尽是欣然,她颤着声音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头顶上传来宫萧落冷淡的声音,“起来吧。” 欧阳凤上前挽住宫萧落的胳膊,娇笑道,“皇上,这里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膳食。臣妾特意为您准备。” 宫萧落面上淡淡的,“爱妃费心了。”宫萧落不着痕迹的推开欧阳凤的手,欧阳凤眸中尽是无辜。皇上总是这副冰冷的样子。她亲眼瞧见皇上对苏离的宠溺。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当真溺死人。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苏离。但是她却不是。 欧阳凤收敛神色,然后快速入座。然后给宫萧落布菜。陪着宫萧落用膳。欧阳凤已经小心翼翼,眉眼里都是如水般的温柔,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宫萧落面上只是淡淡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欧阳凤是空气一般。 宫萧落用了膳,欧阳凤欣喜说道,“皇上,听闻边疆那边堂兄欧阳禅传来了消息。已然将那些企图入侵周国的小国,尽数处理,欧阳禅可是欧阳家族的荣耀。” 宫萧落笑,“这欧阳禅的确是一个猛将。有勇有谋,能将那些小人尽数推开。” 欧阳凤为宫萧落轻轻倒酒,艳丽的酒水从酒壶中缓缓流出。是那般的妖娆。宫萧落望着那层妖娆的色彩。眸中亮晶晶的,“这是上好的女儿红?” 欧阳凤点头,“皇上您尝尝。是臣妾专门从内务府弄来的。三十年的女儿红。这可是佳酿。皇上不妨小酌几杯。” 宫萧落本想离去,但是觉着今日欧阳临单独与他的谈话。欧阳临那个老狐狸已然有了很大的看法。对他独宠苏离,态度分明。什么雨露均沾,立后之类?什么欧阳家为皇家立下汗马功劳。宫萧落痛恨用后宫的裙带关系稳住军心。但目前这是最好的手段。宫萧落望着欧阳凤如花的容颜,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她进宫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她只是她的皇贵妃。她爹一直在为她争取后位。 宫萧落眸中犀利,“其余人退下。”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宫萧落眸子慑人,“爱妃,你可将朕的头痛之事告诉丞相?”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眸中闪过一抹惊。“皇上,臣妾在您面前发过毒誓。怎么会这般做?” 宫萧落方才放心。“爱妃,朕知道朕亏待了你。朕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朕能让你衣食无忧。给你最高的权利。” 欧阳凤好似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冰水。欧阳凤眸中凄楚,“衣食无忧?皇上,您明明知道臣妾想要的不是衣食无忧?臣妾想给皇上生个孩子。皇上,臣妾爱您。皇上给臣妾一个孩子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碎,折磨 欧阳凤有些激动的,轻轻握住宫萧落的手背。宫萧落眸子犀利,“你?” 宫萧落眸中尽是厌烦。那样的厌恶,好似一枚毒针一般,深深刺痛欧阳凤的心。欧阳凤喉咙沙哑,鼻尖酸涩。“皇上,臣妾只是想好生陪伴在您的身边。衣食无忧,不够。臣妾只是想要为皇上生个孩子。皇上难道就不能成全?”欧阳凤的声音微微沙哑。 宫萧落冷冽的说道,“爱妃逾越了。” 欧阳凤眸中含泪,“皇上,臣妾知道您心系和妃。您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可是皇上,臣妾真的很爱您。臣妾为你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宫萧落觉着头微微发晕,室内的烛火烧的正旺。香炉不断的往出冒着香烟。宫萧落面前的欧阳凤倏然变成两个影子,宫萧落猛然按住欧阳凤的肩膀,力道极为猛烈,声音沙哑,“你竟敢?竟敢对朕用药?”他已经很小心,怎么还会? 欧阳凤眸中尽是迷离的色彩,她贪婪的轻抚那个男子的面庞。眸中尽是醉人般的温柔。欧阳凤沙哑的说道,“皇上,这一切是柳太后属意的。不能全怪罪在臣妾的身上。” 宫萧落觉着竟然晕眩,内力都无法使用。欧阳凤眸中灼灼,“皇上所中的药物会令皇上欲火焚身。这是一种诡异的香,柳太后千辛万苦求来。然后让臣妾用。就是想让臣妾怀上您的孩子。” 宫萧落大脑一片闷,母后?竟然是她?母后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算计他?竟然费尽心机,这和上次的香绝对不同。欧阳凤轻抚宫萧落乌黑的发丝,“皇上,这种香味道很淡,到了一定的时候,再加上适当的女儿红酒,药性会加倍。哪怕是警惕性极高的皇上,都防不胜防。” 宫萧落眸子犀利,瞳孔渐渐涣散,眼前的女人瞬间变成了苏离。那个浅笑绵绵的女人。她不是苏离,不是。宫萧落脑海一片挣扎。这个女人不是苏离。他头脑一片混沌之意,他眸子恍惚。欧阳凤轻轻握住他的手,牵着他的手来到床榻之处。欧阳凤轻解罗裳,喃喃,“皇上,今夜您是臣妾一个人的。臣妾也很想唤您萧落,萧落。” 多么好听的名字,原来这般称呼他,是那般的感动。欧阳凤眸中尽是迷醉,送上她的红唇,一遍一遍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欧阳凤眸中迷醉,今夜他是她一个人的,萧落。 多么俊美的容颜,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轻抚他俊美的面容。室内的香弥漫,在室内不断的徘徊。欧阳凤贪婪的清嗅着室内的香气。唇角浮起一抹得意。 纱幔翻飞,宫萧落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面容,沙哑的呼唤,“离儿。离儿。” 欧阳凤眸中尽是痛,被人当做替身,痛也快乐。但是好似更痛。欧阳凤瞳孔皱缩。你竟然如此爱那个苏离?就那般爱? 宫萧落意识已然涣散,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指下意识的轻抚她的小腹。他笑的迷离,“离儿,你有孕在身。我真的很想。但是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我会等。” 欧阳凤简直气的要吐血。怎么会?此刻的皇上已然意识涣散,近乎凌乱。他的心底竟然还有这层意识?爱而保护,却不碰触。任凭欧阳凤诱惑了一次又一次,他只是笑,“离儿,我的小仙女。不要闹了。你就知道玩这种游戏。” 宫萧落的面上尽是绯红。欧阳凤狐疑,他明明已经没有意识,但却有这种保护苏离的意识。宫萧落轻声喃喃,“离儿,夜色深了。我要抱着你睡。” 欧阳凤累的满头大汗,任凭她怎么折腾,宫萧落就是不肯碰她。最终宫萧落沉沉睡去,欧阳凤禁不住去解他的衣衫。奈何药效已经过了,皇上已然熟睡过去。任凭她再怎么挑拨,皇上都不会醒来。欧阳凤尽是泄气。真是糟糕。这么好的药,竟然还是不行。皇上啊皇上。你究竟爱苏离有多深? 欧阳凤痴迷的望着宫萧落的胸膛。泪水滚落。她终究得不到这个男人。既然你如此爱苏离。那么她也要他们之间产生嫌隙。欧阳凤眸中尽是癫狂。她不想这样做的,是他们逼她的。她一定要怀上孩子,不论是谁的孩子,都行。必须得怀上。她有了二手准备。这是她最不想的。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她颤抖着推开一扇门,里面坐着一个白净的男子。他就那般看着她,望着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她的眸中凝满了决绝。就那般走向了他。他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一觉醒来他就在这里了。 他面上浮起一抹羞红,“仙女?你是仙女。” 欧阳凤唇角浮起苦涩。宫萧落也是这般称呼苏离的。仙女。她讨厌这个称呼。欧阳凤冷哼一声,“叫我女王。” 那白净男子两眼亮晶晶的,“女王大人。” 欧阳凤冷哼一声,“很好。知道你要做什么?”那白净男子眸子一直锁住这个天仙一般的女人,他眸中尽是兴奋,“知道。” 欧阳凤冷哼一声,“知道你会死吗?”那白净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恐惧,但是很快无惧。“不怕。我只想得到女王大人。” 欧阳凤哈哈大笑,眼角尽是泪水。得到这个人的爱就是如此简单。轻而易举。为什么得到宫萧落的爱就那般难?为什么?欧阳凤烦躁的除去身上的衣衫,就那般走向那个白净的男子身边。那个白净的男子眸中尽是兴奋。“女王,我会好好爱你。” 欧阳凤任由这个白净男子亲吻,原来被人爱是这种感觉。可是宫萧落从来不肯给她这样的爱。从来不肯,也不屑。即便是用药,也不屑。欧阳凤眼圈泛红。猛然咬住那个白净男子,“你会爱我吗?” 那个白净男子眸中尽是琉璃之光,“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你就是女王,是老天赐给我的。哪怕死了,我都不怕。此生有你无憾。” 欧阳凤心碎了,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他?宫萧落?欧阳凤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眸中尽是阴毒。那个白净男子竟然如此娴熟,让她体会到床笫之欢的快乐。 翌日,天蒙蒙亮。外面就传来小李子的通报声,“皇上,该上朝了。” 小李子尖叫声令宫萧落悠然转醒,宫萧落一阵头痛。猛然睁开眸子,就瞧见欧阳凤躺在自己的怀中。欧阳凤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彰显着昨夜激情。宫萧落眸中震惊,阴狠,欧阳凤款款起身。“皇上。” 宫萧落眸子冷厉,“欧阳凤?你竟敢?对朕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欧阳凤见到他如此愤恨,当真开心极了。 欧阳凤相信很快苏离就回来。因为苏离定然认为宫萧落不会宠信她。那么这次就让苏离亲眼瞧瞧。那她该有多痛?她就会多开心? 宫萧落眸中尽是歹毒之光。恨不得将欧阳凤生吞活剥。欧阳凤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臣妾是受柳太后的安排。” 宫萧落咆哮,“够了。”宫萧落面容铁青的可怕。“你?母后。” 宫萧落烦躁的往身上套着衣衫,门倏然打开。门口站着那个绝美的女子,她三千青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她眸中尽是冷冽之意,眸中还有浓郁的不敢置信。欧阳凤佯装起身。身上的被褥滑落。露出身上的满身红紫痕迹。 苏离觉着自己的心口很痛,他说不会的。可是他还是和欧阳凤在一起了?发生了关系?苏离觉着自己无法呼吸。 苏离眸中尽是痛恨,她贪恋他给她的温暖。为何他还要再背叛她?为什么?林珑儿那次是意外?那么这次呢?苏离面色惨白,怒指着宫萧落,她不发一语,只是这般愤怒的指着他。宫萧落眸中痛苦,衣衫不整的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他急切的在解释,“离儿,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药。” 苏离猛然抽回手指,呵呵,他果真还是用这些烂借口。只有她以前才会那般蠢笨的相信他?苏离猛然冲着宫萧落挥出一巴掌。啪的一声,是那般清脆响亮。 宫萧落眸中破碎,她不相信他?苏离眸中尽是痛,这种心痛近乎让她整个人昏厥过去。苏离浑身微微发抖,“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昨夜一夜未睡。心中总是不踏实。以为你去了御书房歇息。没想到你压根就没从凤华殿离开过。宫萧落,这样骗我当真很好玩?” 苏离歇斯底里的吼,宫萧落紧紧搂住她。苏离在他的怀中极力的挣扎。苏离眸中尽是恼怒,“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凤批了一层纱衣,款款下地,冷哼一声,“和妃娘娘?矫情什么?本宫是贵妃,和皇上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你还妄想左右皇上?” 苏离倔强的忍住泪水,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原谅。她苏离不能接受第二次的背叛。绝对不能。 苏离阴狠歹毒的看着宫萧落,恨不得将宫萧落的皮给扒开。欧阳凤得意的说道,“后宫是本宫掌管。你竟敢擅自闯入本宫的寝室?当真好生无礼?你难道不知道皇上是后宫的皇上,雨露均沾。你不明白?” 啪清脆的巴掌,掌掴在欧阳凤的面上。宫萧落冷厉说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当真打的很重,欧阳凤就那般狼狈的跌倒在地,唇角弥漫开一丝妖娆的红。当真是慑人。 苏离再也不想再这个室内呆下去。她要远离这个地方,什么是爱?呵呵,根本不能相信?手腕上的玉镯还在闪闪发着光,苏离眸中尽是清冷,宫萧落想要追上去。却被欧阳凤紧紧抱住腿。“皇上,和妃娘娘还在气头上。皇上何必自取其辱。”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冷战,你想我 宫萧落面容铁青,猛然将欧阳凤给一脚踢开。欧阳凤禁不住呼痛出声。苏离对他就那般重要?他的眼里哪里有半点她的位置?欧阳凤眸中尽是凄苦。她眸中尽是绝望,也有胜利的曙光。 欧阳凤轻轻擦掉唇角的鲜血。望着那个焦躁离去的背影。欧阳凤望着手指上的嫣红。呵呵,她已经将他们的恩爱给打碎了。呵呵,欧阳凤眸中尽是得意。 宫萧落匆忙穿好衣衫,就急着去苏离那处。宫萧落在外面不断的敲门,“离儿,你开门啊。让我进去。你要听我解释。”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离儿,我和她当真是药物。是母后安排的。离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宫萧落着急的解释,“不然我让母后来给你一个说法。” 苏离紧紧靠在门背上。苏离眸中尽是痛楚,药物?第一次是药?第二次还是药?宫萧落,你就是这般爱我的?苏离心中翻起滔天海浪、苏离大声吼道,“你走,走啊。我不会相信你。果真没错,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苏离眸中尽是冷冽,她脑海一直闪现这刚刚看到的一切。苏离眸中尽是破碎,梅儿和意儿一直在骗她。她询问皇上从凤贵妃那处出来,可曾去御书房?他们含糊的说着去了御书房。在凤华宫那处没有呆多久。 苏离心底冰冷,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就那般深深刺入胸口一般。当真是很痛。苏离眸中泪水滚落,若不是出来,瞧见皇上的栾轿,一大帮的太监在那处站着。苏离知道她自己受骗了。宫萧落压根就没从欧阳凤的房间出来过。呵呵。苏离心底冷哼,她还在一直说着爱着她的话?是不是很可笑? 外面传来宫萧落喋喋不休的声音。宫萧落不断的拍门,“离儿,你开门。你有身孕。不要动怒。” 苏离清冷的说道,“皇上,你走吧。不要烦我。” 宫萧落着急的说道,“离儿你开门。开门啊。” 苏离知道不让他见到自己的决心,他是绝对不会死心。苏离颤抖的打开门,苏离眸中尽是绝望。清冷。宫萧落明亮的龙袍有几分凌乱,发丝也瞬间凌乱,没有了曾今的风度儒雅。苏离喉咙微微干涩,她冷冰冰的说道,“走开。” 宫萧落解释,“离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我说过,那些女人我不会碰。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去碰。你要相信我。” 苏离眼圈泛红,“凤贵妃满身红紫痕迹。你是皇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很可笑?” 宫萧落眸中晦涩,“离儿,事情不是那样的。” 苏离厉吼,“你们昨夜激情纠缠,已经在一起了。你瞧瞧你脖上的吻痕。瞧瞧你手臂上的红痕。宫萧落?你也要告诉我这根本不是真的?” 宫萧落瞬间失了言语。苏离面容铁青,“你滚。你若还不滚,我就”苏离气的发狂,她已经抡起拳头,准备朝着自己的腹部砸去。这一举动当真吓坏了宫萧落,“离儿,不要。我走便是。” 苏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破碎。好似曾今坚信的东西瞬间坍塌。心底发出摧枯拉朽的破碎声音。苏离眸中尽是清冷的泪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苏离走入室内,她心灰意冷。梅儿和意儿都吓坏了。“娘娘,您的脸色好苍白。” 梅儿说道,“娘娘,皇上只爱您一个人。凤贵妃定然设计了皇上。” 意儿也忙点头说是。苏离眸中尽是痛,“梅儿,意儿。在这个后宫之中。你们告诉我,皇上还要被设计多少次?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就那么难?" 梅儿意儿鼻尖泛酸。瞧着娘娘如此伤心的样子。他们当真伤心极致。 苏离虚弱的坐下,“林珑儿和他那次是意外。这次又是意外?呵呵,你们告诉我,我陪伴皇上的过程中,究竟要有多少次意外?” 梅儿眼圈泛红,一副想要哭的样子。意儿眸中泪水滚落。苏离虚弱的摇手,“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他爱我。可是我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你们可曾明白我的心有多么痛?为什么他就不能警惕?不要让那些女人设计?为什么?” 苏离唇角尽是凉薄的笑意。“我的心在滴血。你们说,欧阳凤不久后是不是也会怀孕?我难道该大度?雨露均沾?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容下林珑儿的孩子,只是我一直催眠自己,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意外。” 苏离面色惨白,“拿酒来。本宫要喝酒。” 意儿忙说道,“娘娘,您有孕在身。千万不能喝酒。喝酒伤身。” 苏离重重的拍着桌子,“我要你们拿酒来。我要喝酒。”苏离今日被气的不轻。她好痛苦,谁能救救她?苏离轻抚小腹,孩子,娘和你爹要二人世界,当真那般难? 意儿拿来酒水。苏离冷冰冰的示意他们都下去。梅儿和意儿不放心。却只能退下。 苏离将那酒水往口中灌,“呵呵。一醉解千愁。醉了好。醉了真好。” 苏离眸子迷离,满眼都是痛。她想要的幸福,当真那般难? 拂叶宫,宫萧落咆哮,“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次一次的设计朕?” 柳太后喂着鱼缸中的鱼食物。柳太后清冷的说道,“哀家是帮你。萧落,欧阳临对你迟迟不立后依然有了很明显的态度。若能让欧阳凤肚子大了,欧阳临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些许。” 宫萧落面容铁青,“这就是你帮我?呵呵。母后,你费尽心机就是这样帮我?皇位,权势,这些朕都不稀罕。朕就是想要苏离一个女人。” 柳太后手指微微发抖,“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明明用女人就能权衡。为什么你非要去踩那个地雷。情字,对于皇家而言奢侈无比。曾今的辰妃就是一个例子。你还不明白?萧落,你很有作为,不能因为和妃,不能将这一切毁在她的手上。” 宫萧落浑身微微发抖,“母后,不要再说了。朕最后再说一次,母后若是再插手朕的事。那么就别怪朕不客气。” 啪宫萧落瞬间将手上的戒指给弄成碎末儿。彰显着他的愤怒。柳太后气竭。“萧落。萧落。” 宫萧落已然扬长而去。根本不顾身后柳太后的呼喊。 柳太后眸中复杂,这个世间唯有情字最伤人。这个苏离定然会成为皇上路途中的绊脚石。 柳太后唇角微掀,眸中尽是狰狞。“谁也不能毁掉哀家儿子的前程。谁也不可以。” 珑德殿中,林珑儿笑的得意,“呵呵,这个和妃也有吃瘪的时候?哼。” 林珑儿对身畔的婢女说道,“娘娘,那个有苏离生辰八字的东西,已然烧掉了。那个苏离定然生不出儿子来。” 林珑儿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只有本宫能生儿子。如今就让苏离和表哥这般闹去吧。苏离好生大胆,竟敢如此质疑皇上?也就是仗着表哥宠着她。当真是可恶。” “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好戏。呵呵,凤贵妃在打什么主意?哼。本宫诅咒凤贵妃永远无法怀孕。经过这一番事情,凤贵妃那里想必表哥再也不会去。就如同如今的本宫一般。”林珑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 婢女忙说道,“娘娘,您不要伤感。一切会好起来。只要娘娘生下儿子。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皇上不在乎那些秀女。从来没有宠信任何一个秀女。娘娘的儿子定然是大皇子。” “备受皇上和柳太后的宠爱。”婢女巧舌如簧。 林珑儿笑的得意,“呵呵”望着那诡异的火苗,苏离,你不会生出儿子的。呵呵。 只是林珑儿不知道那个生辰八字是假的,对苏离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时间过的飞快,已经腊月二十七了。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苏离面色惨白,曾今还想为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那份礼物已然僵在那处。好久没动了。她本想给宫萧落亲手做一件贴身的里衣,皇上的衣衫总是繁琐。那些冰冷的刺绣,他总说很扎人。苏离瞅了一眼那个里衣,如今还放在那里搁置。 今日是他的生辰,那些妃嫔秀女们定然费尽心思要去巴结他。苏离轻品了一口酒水。在这期间宫萧落总会来这里,可是她总会避而不见。每每都用孩子威胁他。结果他只能悻悻而归。苏离觉着这酒水的味道越来越淡。是因为每天都喝的缘故?只是她不知道那些酒水已然被宫萧落命人换成了补药。有一种酒香的补药。 苏离已然很久没有好生打扮了。任凭自己那般邋遢。呵呵。苏离媚眼如丝,继续喝着酒水。她从心底里无法走出这个坎。无法接受宫萧落和欧阳凤有了肌肤至亲。苏离眸中尽是痛苦。好想离开这个地方,只是。轻抚小腹,身子虚弱,带着孩子,她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苏里竟然一瞬间想不到想去的地方。苏离心底叹息,其他地方再好。只是那里没有宫萧落。听闻孟或前段时间成亲了。孟或是被人架着去迎亲的。因为孟或在赌气,压根就不想娶那个欧阳纯。苏离对孟或婚期提前,只是淡笑。重生后,孟或的命运不一样。没有迎娶苏月,却是迎娶了那个欧阳纯。 凤华宫中,欧阳凤推开门,望着面前的白净男子。白净男子眸中尽是欣喜,她已经有几日没来看他了。他很期盼能再见到这个女王。欧阳凤眸中挑衅,“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我?” 第二百四十章 秋民的心声,雷霆震怒 那白净男子声音沙哑,眸中尽是想念。他兴奋的说道,“女王,我一直在想念你。每天我都在想念。我好不容易能够再见到女王。” 那白净男子眸中尽是迷离,欧阳凤眸中尽是错愕。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自那日佯装和宫萧落发生关系后,宫萧落再也没有来过这凤华宫。听闻宫萧落多次前去凤华宫偏殿,但最终还是被苏离给拒绝。 欧阳凤心底尽是冷意,为什么皇上能那般爱那个苏离,她究竟有什么好的?心底喃喃,宫萧落的确是这个世间最深情的男子。他的心底只有苏离一人。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 欧阳凤不知是赌气,还是当真对这个白净男子有几分好感?还是心底的空虚。让她沉陷其中。觉得有一个这样的人去疼她,等待她。做这种女王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白净男子就那般痴迷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女王。在他心中,他觉着这个女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她是那般的美丽。好似仙子一般,肌肤胜雪,美眸流转。一个神情,一个姿态,都令人无比的憧憬。 白净男子禁不住轻轻握住欧阳凤素白的手指。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那白净男子当真吓了一跳。欧阳凤思忖,从那日和宫萧落一别后,连续三天她都在这里,疯狂的和这个白净男子欢爱。每次都吞服大量的助孕药物。就是为了能够怀孕。借着这个男子的身子,怀上宫萧落的种。哈哈哈。既然宫萧落不爱她,她那么爱他。那他就要让他痛苦。要让他履行承诺。只要她能生下男丁。她就能成为皇后。哈哈哈。 白净男子望着心爱的女子,面容扭曲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落寞。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替身,是别人的替代品。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就机会被这样的女子爱上。他哪怕被当做替身也是喜欢的。开心的。 哪怕他知道他被利用完后,会被杀死。他也不怕。他只知道要好好的爱她。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子。今生就是他的魔障。白净男子被适才欧阳凤凌厉的眼神有吓到,白净男子轻声喃喃,“女王,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欧阳凤眸中尽是冷冽,那样寒冷的光令白净男子禁不住微微发抖。欧阳凤冷哼一声,“你根本不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只是我手中的奴隶。明白?” 那白净男子眸中流光一闪,是痛,白净男子轻声喃喃,“女王。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白净男子眸中尽是期盼。“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样灼热热切的眼神,当真令欧阳凤禁不住微微发颤。这个男子当真在乎她?是真的吗?欧阳凤声音沙哑,禁不住说道,“你当真在乎我?哪怕为了我去死。你也愿意?”她的声音寒冰,她习过武功,是个刚毅的女子,但是宫萧落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她禁不住出手,猛然按住那白净男子的肩膀。如此力道之大。那白净男子禁不住微微呼痛出声。“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好美。” 欧阳凤眸中晦涩,“哪怕我此刻杀了你,你都不怕?” 那白净男子眸中流光一闪。被倏然扼住了脖子,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沙哑的说道,“我不怕死。你的服饰华丽,我如果没错猜错。你是皇宫中身份高贵的女子。” 欧阳凤眸中震惊,冷冽的说道,“你说什么?” 那白净男子清幽的说道,“我知道我很快会死。你利用我,只是想怀上孩子对吗?”她每次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他学过医理。知道,那是助孕的药物。 欧阳凤心思被人倏然猜透,浑身禁不住微微发抖,“你在胡说什么?” 那白净男子说道,“我曾今是大夫。虽然不是医术很精湛。但是那种上好的助孕药。我记得很清楚。” 欧阳凤面容狰狞,“不准再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那白净男子却是自顾自的说个不停。欧阳凤眸子惊愕。连连后退几步,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聪慧?欧阳凤眸中复杂,如此被人戳穿,她的心底很不好受。欧阳凤眸中饱含泪水。 那白净男子轻声说道,“那个身处高位的男子不懂的爱你。竟然会舍弃像你这么好的女子?” 欧阳凤猛然挥动手中的皮鞭,嗖的一声,甩上这个白净男子的身。瞬间他的身上出现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看上去当真很吓人。那白净男子却是连躲都不躲。欧阳凤心底的火气无法撒,就尽数撒在这个白净男子的身上。她恨不得将他给劈死。手中的皮鞭猛然甩在他的身上,欧阳凤痛呼,“不准你说他的坏话。我不准。” 那白净男子却是说个不停,“你身上奢华的料子。乃是凤中极品。你身处高位。却仍旧是处子。若不是那男子爱你极深。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或者想在封后的时候,与你洞房。那么就是那个男子压根就不爱你。根本不屑去碰你。他一定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对你这样的世间极品女子,都不想看一眼。才会让你仍旧是处子之身。” 欧阳凤火冒三丈,心口的伤疤被人如此揭穿。她的心当真痛到极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谁让你说这些。谁让你说这些。” 欧阳凤发了疯的折磨这个白净男子。那个白净男子被她雷霆万钧气势的鞭子,已然抽打的浑身微微发疼。白净男子眸中却是倔强,他身上尽是儒雅的气息。“若你想怀孕。这个时候,你不会杀我的。你想杀我,定然是在过了正月十五,确定有无身孕。你才会杀我。” 欧阳凤猛然将鞭子抽在他的脸上。那男子面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欧阳凤心碎,这个男人说的句句都对。被人如此戳穿,她觉的她无所遁形,好似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欧阳凤望着地上的他。他虽然被打的遍体鳞伤,面上血流不止。但是那双眸子,却是璀璨无比。好似天上的星子。那样好看的眼睛,令她禁不住想起宫萧落。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欧阳凤轻轻俯下身,轻抚他的脸,“你很痛?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让我生气?” 那个白净男子眸中尽是迷离,他沙哑的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可以拥有爱,为什么要呆在这座城里。你一点都不快乐。” 欧阳凤轻合上眼睑,一滴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我是不快乐。但是我爱这皇城里拥有霸权的那个男人。我对他的爱依然深入骨髓。即便我不快乐,即便我很心痛。但是我用尽一切方法都要做到皇后的位置。你早晚会是一个死人。告诉你这些,我也不会害怕你说出去。” 那白净男子眸中震惊,“你究竟是谁?你不会是秀女。不会是那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和妃。更不会是那个身怀有孕的珑妃。你是凤贵妃。你叫凤。和你的人一般。是凤凰。只有你能配上这样的名字。” 欧阳凤手中的皮鞭脱落。清幽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叫欧阳凤。” 那白净男子却是开始念凤求凰的诗。欧阳凤眸中震怒,“不要再念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那白净男子却是念个不停。“我对你的心,就像这首诗一般。凤儿。” 欧阳凤猛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皮鞭,再度冲着这个白净男子挥过去。白净男子眸中无惧。任凭那冷厉的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不知这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多久。欧阳凤打的累了,打不动了,望着地上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这个对她饱含爱意的男人死了?欧阳凤弯腰,轻探他的鼻息。他却倏然握住她素白的手,笑的晶亮。声音沙哑,“打的那么累。你的手疼吗?” 欧阳凤眸中尽是泪,“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这样故意讨好我。我过了正月十五,只要我怀孕了。我一定会杀死你。” 那白净男子笑着说道,“我说过,我不怕死。凤女王,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秋民。” 欧阳凤在这一瞬间心中是破碎的,她真的有这么好,被这个男人如此喜欢?还是这只是他对她耍弄的手段?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秋民?这个名字好奇怪." 白净男子艰难的起身,“因为我出生在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天。我娘就给我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白净男子尴尬的笑,“我知道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是因为难听,你更会记住。” 欧阳凤笑的蛊惑,“你既然是大夫。你觉着我们之前欢好那么多次,我会怀上孩子吗?” 白净男子忖度良久,望着她的紧张。他心底疼惜良久。方才说道,“会的。一定会的。” 皇宫里举办了皇上生辰的宴会,文武百官都来此庆贺。宫萧落在宴会至终,都是郁郁寡欢。柳太后说道,“皇上,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选了赵芸儿今夜侍寝。” 皇上宫萧落雷霆震怒,猛然将酒杯摔碎。这一举动惊到了满朝文武大臣。珑妃也被吓了一跳。欧阳凤面上毫无波澜。倒是太后冷眼旁观。他们母子终究因为那个苏离失了往日的平静。太后身畔的桑儿眸中闪过一抹得意。 宫萧落怒吼,“那些秀女朕一个都不会要!朕说过,谁再插手朕的私事。朕就不客气!!宴会散了!”然后恼怒的拂袖离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惩罚,跪下 根本没有给柳太后丝毫的颜面。柳太后面容铁青。浑身微微发颤。萧落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给她难堪?柳太后气的不轻。然后拂袖离去。只有这样,才不用看别人看好戏的眼神。萧落近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她如此用心良苦,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啊。只是他根本不会明白一个做母亲的苦心。他沉迷于那个苏离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拂叶宫中,柳太后面容铁青,“都给哀家滚。今日皇上的寿宴却是办成了这个样子。皇上丝毫不给哀家半分颜面。” “太后您消消气。” 柳太后拳头捏紧,“真不知怎么回事?凤贵妃怎么做事的?那个碍眼的人竟然还会在宫中?当真令哀家窝火。” “太后您指的是?”婢女颤抖的说道。 柳太后冷哼一声,“你出去。” 婢女正准备出去,却是迎面碰到了凤贵妃。那婢女脸色有些难看。太后刚刚说的话,定然都被凤贵妃听到了。凤贵妃却是笑着说道,“你去弄些梨羹。让太后老人家消消火气。” 柳太后柳眉倒竖,“你来做什么?来看哀家的笑话?” 凤贵妃赶紧说道,“太后,臣妾怎么敢冲撞太后。太后您消消怒。” 柳太后屏退了婢女。猛然走至凤贵妃身畔,“你怎么做事的?为什么那个苏离的肚子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凤贵妃眸中不解,忙回答,“太后,您也瞧见了。臣妾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日夜去给拿针扎小人燃香。上次宴会上苏离的肚子明明也痛了。可为什么就是会没事?" 柳太后眸子冷冽,“这个和妃是出了名的八字硬。哼,你多点些香,定然能够让她的胎儿死于无形之中。” 凤贵妃忙说道,“太后,臣妾谨遵您的吩咐。” 柳太后面上很是难看,对大殿上皇上会那般不给她面子。当真觉着恼怒的很。 “皇上竟然打算将那几个秀女全部退回?选秀女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周国皇室能够子嗣繁衍。皇上竟然心系苏离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如今偌大的后宫也只有苏离和林珑儿怀孕。谁能保证一定是男孩?” 柳太后眸中尽是冰冷,“对了。你不知有没有机会怀上皇上的孩子?”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晦涩,“自从那日起,皇上压根就没来过凤华宫。根本不理臣妾。皇上想杀臣妾的心都有。那日皇上在凤华宫恨不得将臣妾给杀了。” 柳太后冰冷的面上闪过一抹暖色。“凤儿,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这些,只是皇上被那个苏离迷惑住。才会这样。你不要伤心。哀家定会想办法让皇上多去你的宫里。哀家的皇儿已然对那个苏离着了迷。不论你做什么事情,皇上的心里只有一个苏离。这些时日,哀家知道委屈了你。让苏离在你的凤华宫偏殿和皇上卿卿我我。你受的委屈哀家都懂。只要你的肚子争气,哀家一定会帮你。这个后宫中,女人不能只想着那份情爱。应该想的东西有很多。” “你尽快怀孕才是道理。”柳太后谆谆教导了一番。凤贵妃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澜。“是,太后。那个和妃还因为臣妾侍寝的事情。和皇上闹别扭。皇上去凤华宫偏殿找她,她根本不见,甚至都不参见皇上的生辰宴会。皇上才会如此盛怒。将此事迁怒在太后的身上。” 柳太后轻抚额头,“哀家有些头痛,凤贵妃先出去吧。哀家定会好生教训这个苏离。让她知道什么是妃嫔应该有的道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善妒。” 凤贵妃浅笑这离开。呵呵。皇上过两日要去陪昭国的殷仓暮狩猎。呵呵,这可是个好机会。太后定然会好生教训那个苏离。那个昭国的王爷殷仓暮近日到周国如此频繁,还不是为了灵公主和亲昭国的事?呵呵。 凤华宫偏殿,苏离望着满桌的膳食。一点食欲都没有。没有宫萧落的陪伴,她觉着这偌大的凤华宫偏殿好冷,好似一个冰窖一般。他的身子总是很热。总是能将她的身子给暖热。苏离眸中尽是迷离。近日是他的生辰,他有亲自来请她去参见宴会的。但是她却直接拒绝。压根就不理会。苏离品了一口酒水,这酒水是越来越没味儿了。 苏离眸中尽是苦涩,她心中的坎。她终究还是无法走出去。宫萧落能做到的已然尽力做到。但是她还是不满意。有时她都痛恨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但却不是这样。她只是想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想象平常的百姓一般过着那样温馨简单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意儿劝道,“娘娘,您不能一直这般不见皇上。皇上这些时日谁那里都没有去。却是日日都来这里问您的情况。” 苏离轻恩一声,“是吗?” “娘娘,皇上寿辰之上,他对柳太后发火了。因为柳太后安排了皇上寿辰赵芸儿侍寝。皇上雷霆震怒。” 苏离手中的酒杯轻轻一颤,往外溢出些许酒水。苏离眸中复杂,“他是皇上,不是他说不,就可以的。这后宫里有太后。他雨露均沾是道理。” 苏离笑的蛊惑,妩媚,“可这是什么道理?” 苏离眸中隐隐浮起一层泪痕。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 苏离笑的动人,“有什么不能喝?这又不是真的酒水?宫萧落命人专门调制了这种有酒香的酒水。味道香浓。却是大好的补药。虽然那调制的人已经很小心了。呵呵,我是谁?这些酒水我饮的多了。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意儿笑道,“娘娘,您真聪明。皇上对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娘娘真的打算就这么不理皇上?” 苏离叹息一声,“意儿,本宫的心思你这丫头倒是能猜出几分。只是本宫的心好累。本宫希望这后宫里只有本宫一个女人。不知会不会是天方夜谭?” 意儿坚定的说道,“娘娘一定会的。对了,娘娘,那个昭国的王爷好似又来了。还约了皇上去狩猎。这大冷的天,狩猎个什么劲儿?” 苏离眸中犀利,“殷仓暮?他又来了?”这个男人那样戏谑的眼神总是会让她很不舒服。不知这个男人是否还记得曾今那个木公子。总之上次见面时很不愉快的。他若是知道她是那个木公子,照着殷仓暮的品性,不知会不会掀起什么风波?苏离眸中尽是谨慎,一切还是小心为妙。她觉着近日她还是少出门为妙。 腊月二十九。苏离知道宫萧落和那个殷仓暮狩猎去了。很快就要新年了,到处都开始张灯结彩。彰显着新年的美好气象。苏离却是心中一冷,轻抚小腹,孩子,你一定要平安的出生。这后宫里虎狼猛兽实在是太多。 苏离轻抚小腹,散步了一会儿。然后在园子里赏梅。这些梅花开的正旺。眼下正值寒冰冷冻时日。它们开的正旺。苏离眸中倒映着这芬芳的花朵。眸中尽是迷离。 这般一呆,竟然就是一晌午。梅儿和意儿多次劝说让她回去。外面冷。苏离却是觉着身上的水貂皮披风暖和的很。望着这些盛开的梅花,苏离心却是有浓郁的暖。她与宫萧落心意相通。那些旁在的事情为何要去计较?这里梅园之地,是属于她和他的地方。苏离浅笑盈盈。望着这盛开的寒梅。 阵阵芬芳扑鼻而来。苏离上前,摘下一朵。浅笑连连。禁不住想起上次在梅园里宫萧落慵懒的往她头上簪一朵梅花的场景。 身后倏然传来婢女的声音,“参见和妃娘娘。柳太后觉着身子不适。想让和妃娘娘过去看看。” 苏离心底咯噔一声,柳太后?呵呵,怕是趁着皇上不在,借机修理她吧。苏离眸中尽是不悦。却是规矩的说道,“本宫知道了。”皇宫中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她却偏偏要她这个身怀有孕的妃嫔前去为她治病。当真是可笑。 拂叶宫中,柳太后侧靠在床榻之上,疼痛连连,“哀家的腿疾又犯了。和妃快来给哀家看看。” 苏离规矩的说道,“太后,您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腿痛的样子?”苏离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柳太后。柳太后倏然坐起,“哼,苏离,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坐下。” 苏离笑着坐下了。柳太后怒道,“你身为皇上的妃嫔。竟敢恃宠而骄。皇上宠幸一个妃嫔怎么了?你竟然如此恼怒?竟敢不理会皇上?你眼里可有后宫的王法?" 苏离却是抬眸瞧着墙上的那个壁画。这幅画是曾今她献给柳太后的。“太后,您看,这上面的字迹是先帝提笔。果真是上好的字迹。寓意深刻。” 苏离望着柳太后,眸中平静,“太后和先帝之间,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柳太后面上薄怒,“放肆。跪下。” 苏离倏然跪下,就那般无惧的看着她。柳太后冷哼一声,“不要以为这幅画是你给哀家的。哀家就会不责罚你?错了就是错了。为何不承认错?” 苏离倔强的说道,“那柳太后曾今也有这种想法。不然为何一直挂着这幅画像?” 柳太后面上变幻莫测。“你,苏离。哀家今日就让你好生长长记性。” 柳太后倏然朝外说道,“来人。把东西拿进来。” 苏离心底暗叫不好,太后是动真格的。无论她巧舌如簧,这次太后是当真要惩罚她。不管她是否怀有身孕。太后眸中的怒,甚至闪过一抹杀意。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太后,不识抬举 苏离瞧见婢女抬上来一块冒着寒气的东西,苏离望着上面层层的冰针。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苏离心底冷哼,冰针?刺入肌肤,却不流任何的伤口。却能令伤者痛楚无比。 苏离恼怒,“太后,臣妾怀有身孕。太后怎能趁着皇上不在。就这么惩罚臣妾?太后当年就是因为在冰雪地上跪,才会落下腿痛的毛病?难道太后想让臣妾也如此?毫不怜惜臣妾腹中的孩子?” 柳太后冷笑,“和妃?不要给哀家狡辩。你肚子中的孩子。哀家当然认。你这样的母妃,冥顽不灵。屡次惹怒哀家。哀家这次不得不教训你。替萧落教训你,替你腹中的孩子教训你。” 苏离猛然站起,“太后。你故意趁着皇上出去。就如此针对臣妾?” 柳太后眸中狰狞,“把她按在冰砖上。这样的妃嫔,如此嚣张跋扈。难怪会能拢住萧落的心。哀家当真看她极为不顺眼。” 苏离咬唇,两个婢女已经过来要按住她。苏离恼怒的使出回旋踢,猛然挣脱开她们。 柳太后气恨不已。“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在哀家的宫殿里如此放肆?你的眼中可曾有哀家?” 苏离怒指着柳太后,“你这样的太后。六亲不认。臣妾敬你,是因为你是皇上的母亲。可你如今却如此是非不分?太后难道就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太后和凤贵妃之间的那些事情,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太后竟然想要弄死臣妾,呵呵,已经不是第一天的事情。臣妾没有戳破你。只是给你一些颜面。可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柳太后厉喝,“你胡说什么?” 苏离恼怒,“凤贵妃室内的那些针扎玩偶。难道不是太后暗中指使?太后想要弄死萧落的孩子。太后不待见臣妾,臣妾明白。可是没想到太后连林珑儿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若不是臣妾在那些字符上动了手脚。说不定一切都令太后满意。” 柳太后面容铁青,青红焦加,当真骇人无比。“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告诉萧落了?是不是因为这样,萧落才会对哀家如此冰冷?” 苏离眸中嚣张,“我没有告诉皇上。是因为你们是母子。若是他知道他最尊敬的太后竟然想要害死他的孩子。他的心有多痛?” 柳太后气的不轻,“哀家没有要害林珑儿腹中的孩子。哀家只是想要你死。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个祸水。先帝说的对。你根本就不该来这个宫廷之中。不应该。” 苏离怔忪,猛然拍着自己的胸口,“难道武皇爱我,是我的错?我阴差阳错成为武皇的妃嫔。难道是我愿意?这一切我都是被人陷害,为什么你要将这些事情推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没有做任何的坏事。” 柳太后气的语无伦次。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若你说的是真。那么就是凤贵妃想要害掉林珑儿腹中的孩子?呵呵,这宫中的女人当真是人人都如蛇蝎一般。呵呵。”苏离笑的有些苦涩。这样的后宫果真很可怕。人人都有心计。连亲生母亲都不能相信。 苏离冷哼一声,“我突然想到,莫非那日林珑儿无意中落水。是被赵太后的人所害。但是我下水去救她上来,却是被人给踢入水中。莫非这个人是你派来的?” 苏离觉着头脑无比的清晰。好似所有的东西一瞬间理的很清晰。柳太后猛然出手,掌势如风。她猛然冲着苏离的咽喉而去。苏离眸中震惊,柳太后竟然还是个练家子。知道柳太后出身不好,只是一个江湖卖艺。但是武功好到如此地步。却是令人瞠目咋舌。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苏离收敛心神,对付柳太后。柳太后招招都是杀机,她是存心要取苏离的命。“苏离,你果真聪明。没错,哀家早就想要你死。那次,只是想顺水推舟,没想到你可是命大的很。又被萧落给救。” 柳太后眸中狰狞,招式歹毒。苏离边打边问,“莫非你不是萧落的母妃?你究竟是谁?或者说你是柳太后,只是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江湖卖艺之人。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武功?" 柳太后眸中浮起骇人的杀意。她知道的太多。该死。苏离没想到柳太后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她竟然隐藏的如此之好?在这个深宫之中?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她这个身份定然是假的。那么她是谁? 柳太后掌中带着凌厉的风。苏离因为怀孕的缘故。整个身子有些笨拙。已然无法迎接她凌厉的架势。苏离的步履有些慌乱。柳太后眸中冷厉的很。苏离口中倏然喷出细长的针。那细长的针倏然刺入柳太后的手臂之中。苏离冷哼,“这里面有剧毒。若你不信。你发功,定然觉着丹田之处好似虫蛇咬一般。” 柳太后眸中狰狞,“你竟敢对哀家用毒?”本想在最快的时间拿下这个女人。没想到却是被这个女人用毒。如此卑鄙的手段。可恨。 柳太后不敢贸然用功。只是稍微动一下,就觉着丹田之处好似虫蛇咬一般的剧痛传来。额头上流下汩汩的汗水。 苏离疑惑的望着整个大殿,那两个婢女竟然已经昏睡。看来是适才柳太后准备动武。在婢女叫出声之前,弄昏了她们。 苏离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太后,“你究竟是谁?我当真很好奇?竟然会一些巫蛊之术?如此邪恶的东西。不知太后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我一定会告诉萧落。让他明察。” 柳太后眸中震惊,沉痛。“不要告诉萧落。还不是时候。” 苏离眸中震惊,“为什么?你究竟隐瞒了萧落什么?” 柳太后却是不说话。“今日的事情就当什么没发生,哀家答应你,不会再想法设法害你。你答应哀家不要将这些告诉萧落。” 苏离讽刺,“太后当真是好笑。我不会和你做这个交易。你是太后。你会的东西太多,随便动动手指,就会想出其他的花样。这一切还是交给萧落来办。相信他见到这样的母后定然会大吃一惊。” 苏离冷冷的看着柳太后,柳太后冷哼,“你想让萧落伤心?哀家扶植萧落登帝,她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不能让他伤心。” 苏离笑的诡异,“既然如此,那太后想要杀死我。就觉着萧落会不伤心?” 苏离冷哼一声,柳太后的武功她觉着很是诡异。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很可笑,柳太后是什么人。她故意隐藏身份,究竟想要做什么?又岂是她能轻而易举发现?苏离觉着此事有些棘手。柳太后很快昏迷了过去。 苏离觉着应当在室内好生查探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可惜苏离翻遍了拂叶宫的整个角落,却是没瞧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苏离觉着她要在这里等,等待宫萧落回来。然后告诉她这一切。 苏离怀疑这个柳太后是假的。但是她去触柳太后的面,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然后又仔细检查柳太后的腿。曾今她为柳太后医治过腿。知道她腿上的特征。如此检查一番,确定她的确是柳太后。心中的疑惑愈大。 在拂叶宫中等待了很长的时间。萧落还是没有回来。中途凤贵妃来这里请安。还有慈宁宫的那位赵太后竟然让桑儿过来问好。呵呵。当真是可笑。每个人都好生奇怪。她们安的什么心她会不知道?她只是弄醒了两个婢女,然后在屏风后学着柳太后的声音,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苏离在里面不断发出惨叫声。让那些人听到之后,会放心离开。她们来这里,不就是看看她苏离是不是会被柳太后教训?呵呵,苏离的心冰凉一片,宫中的女人,都不安好心。 赵芸儿竟然也来这里了一次,一直在外面求见。苏离好笑,她来做什么?会来救她?她不认为赵芸儿有这么好心? 果真赵芸儿在外面呆了没有多久,也快速离去,只有她的两个婢女梅儿和意儿一直在外面重重的扣头,恳请柳太后能够饶恕她家主子。 梅儿和意儿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当真心焦。如何是好? 皇上赶紧快点回来啊。意儿说,“你快去看看,皇上回来没?在这么下去,和妃娘娘会死在里面。该求的都求了,赵太后根本不管,凤贵妃装聋子。你快去看看皇上回来没?” 那端宫萧落和殷仓暮狩猎回来。二人风尘仆仆的赶回宫殿。一路上说些彼此恭维的话语。狩猎技术好之类,简单的寒暄几句。这样的相处模式的确有些诡异。 梅儿急奔过去,“皇上,您快去救救和妃娘娘,她快要被柳太后打死了。”梅儿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眼圈泛红,泪水滚滚而落。 宫萧落眸中焦急,“什么时候的事情?皇上。娘娘已经在拂叶宫足足两个时辰了。皇上。” 话还没说完,宫萧落就急奔拂叶宫而去。殷仓暮眸中潋滟,禁不住轻抚好看的下巴。“那个和妃娘娘?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呵呵,苏离,有趣。有趣。这出戏我可得好生看看。” 殷仓暮也跟着宫萧落朝着那拂叶宫方向而去。宫萧落走至门口,听闻里面传来刺耳的呼痛声。宫萧落猛然踢开门,“母后,住手!!”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朕要废了你 殷仓暮也紧紧跟随上去。 宫萧落一进入,辗转入内。就瞧见苏离在那处悠闲的坐着。眸中闪过一抹琉璃之光。宫萧落眸中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苏离正欲说什么,就瞧见宫萧落的身后闪现一个身着红袍之人。那样邪魅的眼神,是那般的蛊惑。殷仓暮进来瞧见苏离那容颜,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惊。"你是和妃娘娘?本王在此有礼了。竟然能够见到皇上最宠爱的和妃娘娘?” 那样跋扈的眼神,那样戏谑的神情。当真令苏离好生不舒适。宫萧落上前。忙护住苏离。说道,“怎么回事?” 宫萧落心底恼恨殷仓暮竟然见到苏离的真实容颜。心中当真气的不轻。若不是自己适才焦急苏离。又怎么会让那个人瞧见苏离的长相。既然见了,也只能这般。别的也真说不出什么。 苏离眸中尽是不悦,唇角浮起一抹笑,“端王有礼了。只是本宫有话要对皇上说。还望端王能够回避。”如此生硬的逐客令,下的是那般明显。当真令端王心中不舒服。 殷仓暮轻抚下巴,眸中流光溢彩,“难道本王不能知道?” 殷仓暮眸光禁不住掠向屏风后。苏离倏然站起,面上浮起一层薄怒。“端王。你逾越了。” 宫萧落冷哼一声,“端王,你去御书房等朕。朕处理完后宫之事。就会去见你。” 宫萧落声音冷沉,眸光也是冷冰冰的。殷仓暮眸中尽是戏谑,忖度片刻,方才说道,“那本王就先去御书房里等皇上。皇上可不要因为美艳的和妃娘娘。而忘记本王?” 言罢,殷仓暮再度深深的瞧了眼苏离,方才转身离去。那样灼灼的眸光,那样犀利的眼神。好似要将苏离给看透一般。当真令苏离心中很不舒服。 门吱呀一声关上,室内只有苏离和宫萧落两人。宫萧落面上冷色褪去。眸中尽是担忧。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怎么回事?母后在哪?不是说母后在惩罚你?” 苏离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沉声说道,“你瞧瞧地上的冰针。你母后趁着你不在皇宫里,想要对我动手。我若告诉你。你母后对我起了杀念。你可相信?” 宫萧落眸中震惊,“杀念?怎么可能?”宫萧落浑身微微发抖,“母后虽然不喜你。但是你怀有我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 苏离沉声说道,“可这是事实。根本无从改变。” “你若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苏离的声音冰冷,面上尽是无情。宫萧落忖度片刻,“离儿,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对不起。” 苏离沉沉说道,“你是当今皇上。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意志。整个周国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宫萧落面上晦涩,不发一语。苏离说道,“我告诉你,你母后承认,那日林珑儿被人推下水的时候,我趁机救林珑儿的时候。你母后的人在我头上狠踢了一脚。存心要致我于死地。你母后亲口承认。在那个时候她就对了起了杀心。只是后来我又成了你的妃嫔,被你呵护有加,她才没有再动这个妄念。只是后来你专宠我,屡次与她顶撞,她才想惩罚我。我若说,凤贵妃用针扎小人来害我腹中孩子。这些事情是你母后指使。她连你的孩子都要害。若不是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是苏月的。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林珑儿的腹中孩子也保不住。呵呵,柳太后算计我,凤贵妃借机会算计林珑儿。这些女人一个个心如蛇蝎。当真可怕的很。” 苏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宫萧落面上神情万变。眸中惊了又惊。“这?母后?” 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我知道这些事情若被你知道后。你定然会伤心。所以才隐瞒。但是你的母后变本加厉。她想在这里对我动刑。甚至想要杀了我。这点我绝对不能容忍。” 宫萧落面色惨白,瞬间失了言语。素来慈爱的母后,竟然会做这些事?宫萧落眸中尽是不忍。“离儿。我。我的母后竟然要杀我的孩子?” 苏离望着宫萧落如此痛恨伤心的样子。心中很不好受。喉咙微微堵塞。“萧落。不仅这样,而且你的母后武功高强,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杂技之人。我怀疑她的身份根本是假的。究竟她是谁,只有她自己清楚。” 宫萧落面色惨白,难道自己的母妃竟然会是细作?不,不可能。一切得等到母后清醒。他亲自询问方才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离轻轻劝道,“萧落,你母后很快就会醒来。时间差不多了。你亲自去问她吧." 宫萧落眸中复杂。绕过屏风,望着床榻上那个昏睡的女子。宫萧落见她眼皮微微动,好似有转醒的迹象。宫萧落心情复杂,面沉如水。柳太后悠悠转醒,猛然睁开眸子,映入眸中的就是宫萧落那犀利的神情。 柳太后眸中复杂,“萧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萧落沉沉问,“母后?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母后莫非是他国的细作?” 宫萧落说完这些,他与柳太后的面色均微微一白。 柳太后眸光闪烁,“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胡说八道?你竟然相信她说的?萧落?你不相信母后?” 宫萧落怒吼,“事实摆在眼前。难道还要朕将那些针扎小人摆在你的面前?” 柳太后面色难堪。“不要再说了。我。” 宫萧落面沉如水,“母后,我可是你的孩子?你竟然如此伤害我?连我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柳太后沉沉说道,“不。我不是要害你的孩子。”但是她的任何解释都那般的苍白无力。宫萧落冷笑,“朕从来不知道朕的母后竟然有一身好武功。” 宫萧落眸中深沉,“母后,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 柳太后面容冷峻。“哀家很清白。你让哀家说什么?” 苏离闪身进去,柳太后见到苏离就大声吼,“你这个坏女人。诚心想要挑拨哀家与皇儿的关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宫萧落知道母后绝对不会说的。宫萧落冷声说道,“既然母后迟迟不肯说。那母后从今往后就不要出这拂叶宫。” 柳太后面容狰狞,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想要如此对我?你想软禁哀家?” 柳太后浑身虚弱,面容铁青。“萧落,你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怎么会害你?哀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宫萧落握住苏离的手,转身离去。他冷声说道,“包括要害死我的孩子,都是为我好?” 柳太后歇斯底里的说道,“苏离这个女人,她的身份不简单。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是祸水。你绝对不能和这个红颜祸水在一起。绝对不可以。” 宫萧落再也没有听进去一句。毅然带着苏离转身离去。苏离的手,被他紧紧握住,苏离眸中恍惚,他这是为了她,和他的母后决裂?苏离心底是复杂的,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但是她知道他心底仍旧是苦涩的。因为柳太后做的这些事情。 过年了,皇宫里到处在放着烟花。歌舞升平。但是这样的场合却没有了柳太后。宫中到处在传,柳太后竟然被皇上给软禁。原因竟然是因为想要趁着皇上不在皇宫的时候对苏离用刑。母子彻底反目。宫中是个多口舌的地方,这些流言蜚语遍地飞。当真令人震惊。 最欣喜的人当真就是慈宁宫里的这位太后了。呵呵,皇上竟然对这个女人如此的宠爱。对柳太后都能下的了手。苏离就是皇上的软肋。 听闻皇上还怒气冲冲的去了凤华宫。皇上恼羞成怒。将凤华宫的一切都给砸了。惊吓到了凤贵妃。凤贵妃神色恍惚。也被软禁。在这皇宫中新年,竟然也没有出现。当真是可笑的。 凤华宫,凤贵妃神色落魄,轻声喃喃,“尽是已然初四了。本宫被皇上软禁了。” 小桃哽咽,“娘娘,这只是暂时的。丞相已然在想办法了。” 凤贵妃冷笑,“想办法?本宫爹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死灰复燃?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当皇上闯进后宫,打开那个暗阁,找到那两个针扎小人的时候。本宫就知道本宫完了。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然尽数支离破碎。根本没有任何的希望。” 凤贵妃浑身微微发颤,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很烈杀人的眸光。她就觉着她好想去死。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歹毒。他猛然扇着她的耳光。好似冰刃在捅着自己的心。当真是好痛。凤贵妃望着自己那双素白的手。被宫萧落狠狠踩出一个鲜红发紫的痕迹。脑海闪过他冷沉冰冷的声音,“是这双手要害朕的孩子?”他猛然将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当真是痛楚。钻心的痛。 凤贵妃嚎啕大哭,“皇上连柳太后都能软禁。更遑论本宫这个皇贵妃。”脑海闪过宫萧落铁青的脸,“朕要废了你。” 那样狰狞的声音,听在她的心底,当真是碎了。要废黜她?不。她不能失去这些。她已然失去了太多。若她再没有这些权利。那么她剩下的还有什么?凤贵妃浑身微微发抖,她苦苦哀求了皇上一次又一次。皇上面容铁青,“朕一定要废黜你皇贵妃称号。你要做皇后,简直是做梦。根本不可能。” 凤贵妃痛彻心扉,自己坚信的情爱,瞬间坍塌。她觉着自己的灵魂好似被抽干。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而已。 小桃哭诉,哽咽。“娘娘,这只是暂时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凤贵妃手上无力,却是紧紧攥住小桃的衣服。“皇上此刻废黜诏书说不定已然写好。” 凤贵妃眸中绝望,“本宫将会被打入冷宫。成为后宫里的笑话。曾今手握重权,将会瞬间被打入无间地狱。本宫受不了这种锥心之痛。活着有什么意思?” 第二百四十四章 催眠术,听说过吗 小桃安慰,“娘娘,过去这么多天。皇上的废黜诏书不是还没有下?皇上一定忌惮欧阳家的势力。娘娘的爹好歹是当朝丞相。娘娘不要忘记您的堂哥欧阳禅。他可是文武双全。在边疆之地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不会那般轻易废黜娘娘的。奴婢知道娘娘的心好痛,奴婢知道,娘娘当真绝望,可是娘娘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小桃望着泪流不止的娘娘。神情哀怨。小桃擦拭着凤贵妃的眼泪,她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娘娘。您不是侍寝过。说不定会怀孕。只要有孩子。那么皇上就不会废黜您。” 欧阳凤倏然笑了,拳头捏紧,眸中尽是歹毒的笑意。很是邪恶。“小桃,你说的对,皇上想要废黜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呵呵。”只是笑容却是那般的苦涩。孩子,对,她一定会靠着这个孩子翻身。宫中历来不受宠的妃嫔都是靠着自己腹中的孩子翻身。 欧阳凤紧紧搂住小桃,沙哑的说道,“小桃,有你在本宫身畔当真是好。本宫当真有不想活的念头。爹素来势力。本宫有时想,爹会不会放弃我?然后另寻欧阳家的女子。” “娘娘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欧阳纯不就是个例子?呵呵。”欧阳凤笑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本宫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维持欧阳家荣誉的棋子。爹手中的棋子太多了。” “娘娘不会的,不会的。您是丞相唯一的女儿。丞相绝对不会放弃你不管。绝对不会。” 欧阳凤笑的苦涩,眸中迷离,“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大难临头各自飞。更遑论是爹。他掌握着欧阳家的命脉,在欧阳家的荣誉和本宫生死之际。他一定会选择欧阳家的命脉。” 御书房中,宫萧落望着面前那个妖娆的男子。沉声说道,“端王,灵公主和亲的事情已然安排好。端王可以放心了。很快就会将灵公主嫁过去。” 殷仓暮却是没有听到一般。不知在沉思什么。宫萧落询问,“端王?在想什么?” 殷仓暮收回思绪,轻笑,“没什么。”他只是想到那个刚毅果断的女子。那双晶亮的眸子,他可真是喜欢的紧。 宫萧落眸子犀利,“端王。上次与你狩猎一行。朕当真是开了眼界。端王的箭术,狩猎之术。当真是好到极致。” 殷仓暮呵呵一笑,“周皇过奖了。本王可亲眼见到皇上轻而易举的掳获了那个水貂。” 宫萧落眸中尽是欣赏。“听闻端王迎娶了侧妃。没有想迎娶正妃的打算?说不定朕能在周国找到和端王和亲的女子?” 殷仓暮笑的狡猾。“呵呵,本王的婚事还是不劳周皇费心了。” 他的正妃只有他钟意女子才能胜任这个位置。其余的人绝对不可能。究竟谁才能做他的正妃?殷仓暮唇角浮起莫测的笑意。呵呵。他突然很怀念木公子。那个霸道不可一世之人。只是很可惜,死掉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倔强的神情,他可真是喜欢的紧。他夜夜观察那副木公子的画卷。觉得这个木公子当真很有意思。有时都会觉着是不是自己太过残忍。才会害死了木公子? 殷仓暮轻笑,那个苏离倒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他有得罪过她?她竟然能对他这样的美男如此讽刺?丝毫不在意?殷仓暮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这样堪比女子的容颜,在大街上走过,不知有多少花痴会那样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只是那个苏离眸中只是厌烦。那样烦躁的情绪当真是罕见。他有得罪过她? 殷仓暮今日见着苏离那妖娆的面容。总是觉着似曾相识。可是他根本没有见过苏离。怎么会觉着眼熟?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殷仓暮从御书房内出来。在走廊里。脑海却一直闪过苏离那张绝美的容颜。殷仓暮轻笑,世间最好的女子却是被宫萧落得到,可真是有些不公平。 殷仓暮轻抚下巴。宫萧落被苏离迷的神魂颠倒。竟然连亲生母后都能软禁。当真是有些戏谑。 殷仓暮一路上想的最多的。竟然是苏离。那个神情孤傲的女子。那日她的装束一直记在他的心中。略施脂粉。发丝简单盘成一个月牙发髻。头上别了一簪梅花。当真是明媚夺目。 举手投足之际,都有足够的魅惑之意。那样清冷的眼神,当真是世间绝色。他当真好想知道,这个苏离究竟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殷仓暮突然想到一个很妙的计谋。夜探皇宫。亲自去询问一番不就好? 殷仓暮如此想来,竟然穿梭于空寂。径直飞向皇宫。皇宫守卫森严,呵呵,但是他扮作侍卫。可是很好混的。或者是小太监也好。在路途中打昏了一个小太监。然后换上他的衣衫。 吱呀推开门。就瞧见室内的女子正慵懒的轻抚小腹。苏离好似还在与皇上闹别扭。呵呵。好玩。 苏离听闻有人进来,面上很不悦,头都没有抬。冷厉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殷仓暮垂下头,然后动作闪电般的靠近苏离,苏离惊觉一阵寒意,眸中震惊。身子倏然闪过。冷喝,“你是何人?竟敢袭击本宫?” 殷仓暮呵呵一笑,然后倏然在空中洒出一阵香料。苏离忙闭气。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好似是那个端王?竟然如此神出鬼没。她不是他的对手。很肯定。 苏离倏然从口中喷出细长的针,却被他闪电般的躲过。苏离正欲大喊,却被他闪电般的靠近。然后猛然点住她身上的麻穴。苏离瞬间不能动弹。只能还保持那个喊人的姿势。殷仓暮上前,轻抚她精致的下巴,然后轻轻合上她的唇。“呵呵,你可真美。当真是美的不像话。这样清冷的眼神,本王可是喜欢的紧。” 苏离真想破口大骂。这个王爷竟然还如此混蛋?奈何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只能这般干巴巴的瞪大眼睛望着这个讨厌的男人。眸中凝满了冷冽之意。 殷仓暮手轻抚苏离的小腹,“听闻你怀孕两个月了。呵呵。宫萧落可是欣喜坏了呢。本王一时兴起来这里,就是想问你,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本王?像本王如此长相。你就算深爱这宫萧落,也该对本王多看两眼?” “可是你压根就不屑见本王。当真引起本王的好奇心。”殷仓暮轻抚苏离那双精致的眼睛。“呵呵,你这样的眸光倒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木公子。他是个男子,眼睛也是这样的明亮。只是他死了。” 殷仓暮自言自语。轻笑着,“本王觉着你与他好像。对,怪不得本王觉着你有些面熟。” 苏离心底咯噔一声,糟糕,若是被他发现。那情况可真就糟糕。 殷仓暮清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然后笑道,“呵呵,苏离。苏离。这个名字真不错。” 苏离眸中尽是冰冷。恨恨的望着这个男人。 殷仓暮倏然从手中掏出碳粉。“我们做个游戏吧。将你的脸涂黑。如何?我就是觉着你有些面熟。不知你和木公子有什么关联?我们明明从未见过。为什么我就是看着你如此的面熟?” 苏离心底忐忑。任凭那碳粉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自己的身份恐怕会暴露。若是殷仓暮知道她就是那个木公子。后果当真不敢想象。如此夜深人静。此人邪魅,武功高强,会发生什么,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苏离心中将殷仓暮祖宗骂了个百八十遍。 殷仓暮唇角浮起诡异的笑。“不要生气。来,我将你的发丝散开。扮作一下男子如何?”殷仓暮眸中尽是着魔。 苏离心中尽是悲哀。不要啊。 殷仓暮轻轻将苏离发丝散开。然后快速的盘了一个发髻。将那发丝尽数拢起。干净利落的男装。殷仓暮眸中震惊,那样精致的眸中闪烁着惊人的光。“木公子?这分明就是活脱脱的木公子。” 殷仓暮说不出心中复杂的感觉。木公子根本没有死。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如何不开心?怪不得觉着这个女人看着如此眼熟。原来是因为她扮作木公子的样子,他早就看了太多遍。 殷仓暮欣喜不已,“你是不是木公子?一定是你。” 殷仓暮激动的将苏离搂在怀中。想不到今日突发其想,来到此处竟然会发现这样一个奇迹。呵呵,当真是太美妙了。苏离心底叫苦连连,如今该怎么办? 殷仓暮紧紧搂住苏离,“你叫苏离?呵呵,太好了。” 苏离一动都不能动,殷仓暮眸中尽是流光,“这样的皇宫,你也不喜欢。不如我带你走。如何?” 苏离眸中惊愕,带她去昭国?天哪。苏离心砰砰直跳。她相信这个殷仓暮绝对有这样的本事。如今她和萧落在闹矛盾。那么殷仓暮易容术高超无比。随意将一个人易容成她轻而易举。然后就是灵公主和亲之事。那么她消失,不见得会怀疑到他头上去。因为此番和亲之事,是周国的大事。其他国家也会来朝贺一番。如此一来,当真是大大的不妙。 殷仓暮望着苏离这张小黑脸,当真是着迷的紧。“苏离,呵呵苏离。真好。你竟然是女子。” “本王知道当初那个木公子定是假的。”殷仓暮眸中灼灼,在苏离耳畔轻声说道,“本王若是告诉你,本王还去过那个木公子的坟墓之处。你会不会觉的很可笑?” 苏离耳根微热。这个殷仓暮究竟在安什么心思?还是想要报复她?她当初只是不小心往他的头上砸了一个苹果头。当真不是故意。事情没必要闹这么大吧。 殷仓暮笑的狡猾,“柳太后不是在被软禁。若是将她扮作你。哈哈,想想就很好玩。你每日也只是吃喝。不想见其他人。柳太后也是这般心思。相信能撑过一段时间。呵呵。” “柳太后那边我会让一个无名小辈去假装。呵呵,催眠术,听说过吗?”殷仓暮笑的蛊惑。苏离心中当真震惊。这个男人果真精通的东西很多。 第二百四十五章 雷霆震怒,她去哪了 苏离眸中震惊,这个殷仓暮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天,怎么办?难道她当真要被这个殷仓暮给带走?不要。苏离急的头上冒了层层密实的汗水,可是这些根本没有用。因为殷仓暮根本不会为所动。殷仓暮笑的蛊惑,“呵呵,本王将你伪装成小太监,两个人奉命去苏府办事。你说谁会怀疑?” 殷仓暮从苏离的袖口中拿出那出宫的令牌。眸中尽是狡诈。碰上这个邪魅的男人,她此时此刻好似案桌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当真好生残酷。 殷仓暮轻轻除去她的衣衫,动作很缓慢。好似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苏离当真想弄死这个殷仓暮。但是没办法,殷仓暮已然知道她的身份。根本不会放过她。苏离只能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 殷仓暮瞳孔皱缩,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苏离瞬间被他给蛊惑。“跟着我走,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浓郁诡异的气息徘徊在四周,当真诡异的可怕。苏离好似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一般,只能任由他摆布。此刻的苏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很快殷仓暮用诡异的手法,按照他刚刚对苏离所说,将柳太后弄到凤华宫偏殿。然后将柳太后易容成了苏离的模样。自然拂叶宫中那边有另外的婢女被催眠假扮着柳太后。 趁着夜色弥黑,他诡异的说道,“微微垂下头,学着我的样子,走路。我让你停,你就停。” 苏离好似失了魂魄一般,只是规矩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苏离学着太监走路的样子,就那般尾随在殷仓暮的身后。今日的殷仓暮当真开心到了极致。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宝贝,上好的宝贝。 索性这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只是有两个人中间询问了几番。殷仓暮都规矩的答过了。等出了皇宫。殷仓暮猛然将失了魂的苏离怀抱起来。然后环抱着她,在空中凌厉的翻转。然后就朝着他的宫殿而去。 呵呵,明日就是公主大婚。是宫中最乱的时候,宫萧落定然不会发现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被他给调了包。呵呵,当真是好有趣。想想这些,殷仓暮就觉着特别的好玩。 细微的风将二人的发丝那般纠缠在一起,殷仓暮眸光灼灼,看着怀中的女子。戏谑说道,"苏离,这次本王来昭国可是没有白来。竟然会发现你这样的好宝贝。” 翌日,公主大婚之事,举国同庆。殷仓暮带着和亲队伍,繁重的嫁妆,浩浩荡荡的队伍回昭国。忙完了这一切,宫萧落心中却是那般的不平静。转身问身畔的太监,“和妃身子可好些?” 小李子垂头丧气,“还是老样子。和妃娘娘只是品两口膳食。压根不理会外人。就那般蜷缩在床榻之上。连贴身婢女都不理会。” 宫萧落眸中尽是痛,离儿还是不肯原谅他。宫萧落眸中沉沉,他只是想和离儿在一起。为什么就是不能?宫萧落的拳头捏紧,脑海闪过那个雍容华贵的母后。“柳太后那边?” “回禀皇上,柳太后那边一切安然无恙。” 宫萧落眸子凌厉,“朕去凤华宫看看。” 小李子紧紧跟随在其后。宫萧落今日没有去见苏离,他心底总是觉的隐隐不安。这种浓郁的慌乱尽数席卷了他,将其沉沉淹没。宫萧落下了栾轿,婢女梅儿和意儿瞧见皇上在此处,眸中有喜有忧。“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宫萧落沉沉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宫萧落轻轻敲门,“离儿,你让我进去吧。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室内却是传来痛苦的声音,“你走开。走开啊。我不想见你。你不知道?” 宫萧落眸中尽是黯然,“离儿,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梅儿和意儿面上尽是苦涩。梅儿说道,“皇上,娘娘已经多日没有出来过。让奴婢们放下膳食就走。不洗漱,不梳头。娘娘当真好伤心。” 宫萧落眸中沉痛,“离儿,你打开门。你有孕在身。我不能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身子本就不好。凤贵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离儿,你就原谅我。” 室内却是再度传来冰冷的声音,“走开,走开。” 不论宫萧落在外面说什么,室内的女子只是会说这样的话语。“你走开。走开啊。” 宫萧落隐隐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然后猛然推开门。闪入室内,室内一片狼藉,因为不让婢女收拾打理的缘故。到处都是灰尘。桌上的膳食只是动了少许。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绕过屏风,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她。宫萧落靠近,那床榻上的人却是大声喊,“你走开,走开。别过来。我不要见你。走开啊。” 宫萧落眸子犀利,觉着苏离的眼睛黯然无神。好似没有灵魂一般,宫萧落心底大骇。猛然上前,不顾床榻上女子的挣扎。就瞧见那女子手腕上的玉镯根本不在。宫萧落眸中大惊,“你不是苏离?你是谁?” 那女子声音沙哑,“我是苏离,我是和妃娘娘。我不要见皇上。让他走。走,走。” 宫萧落眸中大惊,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猛然摘掉她面上的人皮面具。发出难听兹啦声音。人皮面具脱落,露出柳太后那张惨白的容颜。柳太后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眸中尽是慌,“我的脸。我的脸。”她神情癫狂。 宫萧落面容铁青,“马上去请柳士昭。” 宫萧落吩咐人去将拂叶宫的那位太后给带过来。果不其然,那个女人自称自己是柳太后。她一直在说,“谁敢动哀家。谁敢?” 宫萧落拳头捏紧,苏离去哪儿了?很快,柳士昭匆匆赶来。柳士昭上前,仔细检查两人的症状。柳士昭着急的说道,“皇上,她们两个人中了催眠术。” 宫萧落面容铁青,“马上让他们苏醒。朕要你马上将她们苏醒。” 柳士昭从腰间拿出一排排细针,然后在柳太后和那个婢女额头上分别施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方才眸中有些许神采。 柳太后恢复神智,望着面前震惊的宫萧落。还有室内的柳士昭,尴尬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柳太后喃喃,“萧落,发生了什么事?” 宫萧落眸中犀利,“朕应该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离在哪?你怎么会戴上苏离的人皮面具?若不是朕进入室内,这个谎可真是瞒的好。” 宫萧落雷霆震怒,“来人。马上去给朕全城搜捕。朕要见到苏离。和妃娘娘。” 宫萧落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柳太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宫萧落冷哼,“此人武功高强,竟然能出入皇宫如无人之境?” 柳士昭说道,“皇上,此人用了曼陀罗花药粉。这种药粉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都会疏于防范。想来歹人就是用这种方法对付外面的那些个侍卫。他们武功高强,在不经意间吸入这些曼陀罗花粉,很容易被催眠。” 宫萧落猛然拽住柳士昭的衣服,“是谁这么做的?是谁带走了和妃?是谁?” 宫萧落冷沉,“殷仓暮擅长使用易容术。此事会不会和他有关?趁着灵公主大婚。各国前来朝贺,才会在混乱的状态下,将和妃娘娘给调包?” 柳士昭说道,“可是那端王屡次前来为昭皇求亲,就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为什么会制造这样的事?皇上,其他国家的人也都有可疑。” 宫萧落眸中赤红,好似要发疯一般。“都有可疑?朕有玉镯,定然能找到苏离,一定可以。” 柳士昭拦住,“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不能离开京都。再者那人已然远去。不知将和妃娘娘藏在什么地方?此事不能声张。不然满朝文武无法交代,周国百姓也会将皇室糗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宫萧落浑身微微发颤,“来人。速速召哑铃前来。” 宫萧落恨不得想杀人。将那些觊觎苏离的人,全部都给杀掉。只有杀掉他们。他才能泄愤。 宫墙之内,什么事情都传的很快。更遑论是一个大活人从皇宫里消失。当真成为一件极大的事情。 慈宁宫里的太后癫狂的笑,“那个苏离竟然消失了?哈哈。当真是好。那个女人死了才好。” 桑儿给太后递去茶水。“太后,您喝杯茶,润润喉。” 太后眸中尽是兴奋,"不知是谁将哀家的这个眼中钉给拔除?实在是太好了。” 桑儿也跟着开心。“太后,这件事当真很蹊跷。” 太后笑,“说不定哀家烧的那个纸人管用。将那个贱女人给带去了阎王殿。让她去陪哀家的铭儿。” 桑儿垂下眼睑,太后已经兴奋过度。因为苏离的消失,太后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好似瞬间年轻了几岁。 转眼就已经到了十五。和妃娘娘已然消失了很多天了。宫萧落派人发了疯的去找她。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甚至向各国发去帖子。言辞灼灼的要人。已然令各国国君大为不满。 凤华宫的凤贵妃在这一日,却是查出怀孕一个多月。呵呵,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凤贵妃惊喜无比,她打开暗阁的门,望着面前那个白净男子,她沉沉的说道,“本宫怀孕了。” 那白净男子笑,“对,你怀孕了。还是我为你把出的脉。” 凤贵妃冷冽说道,“你知道本宫有多开心?你,也该消失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什么怀孕了,怎么可能 那白净男子眸中尽是思念,和浓郁的不舍。他沙哑的说道,“凤贵妃,我知道,我对你而言,只是一粒尘埃。但是,我却是真的爱你。希望你在登基为后之时。能够记住你的生命中有我这样的一个过客。” 白净男子声音沙哑,“我这样的一个过客,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知道,若你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定然会想起我的样子。” 凤贵妃眸中狰狞,“不要再本宫面前说这些话。以为本宫就不会杀你。本宫告诉你,本宫定然会杀你。你注定是死。” 白净男子竟然摇摇头,轻笑,眸中尽是温柔。“凤儿。请允许我这般称呼你。你好似天上的仙女。你璀璨夺目的令人移不开眼。我知道我会死。但是我在天上会盼着你和孩子都好。” 白净男子眸中云淡风轻,却有着浓郁的爱恋。白净男子沉沉说道,“凤儿,能让我亲你一下额头吗?我想给你一个圣洁的吻。” 凤贵妃眸中冷冽,“休想。”欧阳凤瞧见他眸中尽是晦涩,那样晦涩的眸光。使的他星眸愈发的黯淡。凤贵妃心中复杂。一个晃神之际,额头上冰冰凉凉的,竟然是他用温热的唇,轻碰了她的额头。欧阳凤恼羞成怒,“你竟敢轻薄本宫?当真是找死。上次打你,看来你当真是忘记了。” 白净男子面色惨白,“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永生都不会忘。但是我也会记的,我的生命中有一个这样华丽雍容的女子出现。我爱你,凤儿。”白净男子面色难堪,唇角倏然流下诡异的嫣红。那样的颜色是那般妖娆。当真令人震惊。 欧阳凤一下子有些慌乱,她伸出手,眸子错愕,“你怎么了?我为你,你究竟怎么了?” 他高大的身子倏然在她面前倒下。倒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碰撞声,欧阳凤眸中震惊,忙弯下腰,“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白净男子笑的很温柔,原来这样冰冷的她,也会关心他。他的心中浮起浓郁的温柔。“凤儿,我不会让你难做。更不会让我这条贱命。脏了你的手。我就是一个大夫,我已经吞服了药物。” 白净男子晃神,“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了。”白净男子缓缓伸出手,想要紧紧握住她的手。奈何胳膊却是如此虚浮。怎么握都握不住。当真很是可怜。欧阳凤一瞬间失了言语。她不敢相信这样的男子竟然会如此对她?情根深种?竟然连死都不怕。白净男子眸中迷离,望着欧阳凤泛红的眼圈。白净男子笑的动容,竟然是那般好看。他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不要哭。我出身卑贱。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让你哭泣。你这样华贵的女子,应当面带笑容。你是多么的美,好似傈僳花一般,当真令我着迷。” 白净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口中的黑血越来越多。欧阳凤眼中流下凄然的泪水。她哽咽,“我还没让你死。谁准许你死的?你必须死在我的手上。你蹂躏了我的身子,你这样卑贱的男人,这般对我,你应该去死。但是你应该死在我的手中。” 白净男子最终却是听不到了,唇角浮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他走的安详。眼睑沉沉的合上。最终眸子再也没有丝毫的星光,欧阳凤察觉他已然没了气息。他死了。已经死透了。根本不会再醒过来。欧阳凤倏然觉着胸口很闷。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欧阳凤只是沙哑的说道,“谁准许你死的?你这个臭男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记住了你。你这个卑贱的男人。你好狡猾。你这个坏男人。” 欧阳凤眸中黯然,他是一个大活人。出去很不容易。当初将他弄进来已然很不易。如今她被皇上如此不待见。将他弄出去更是难上加难。欧阳凤轻抚小腹,眸中闪过一抹流光,“你会陪伴在我身边。看着我和孩子享受这一切的荣华富贵。一切都会好起来。” 欧阳凤颤抖的从袖口中拿出化尸粉。猛然闭眼。然后将那化尸粉倏然倒在那个男子的身上。白净男子的身上四周倏然散发一层浓郁的白烟。然后空中是很难闻的气味。欧阳凤面色惨白,她的心尖竟然微微痛了一下。她这是怎么了?这样一个卑贱的男人,只是她利用的筹码,他死的如此干净利落。省的她动手。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轻轻痛了一下? 欧阳凤唇角的笑容苦涩。望着地面上一摊粉末,欧阳凤笑的狰狞。然后拿起一个小瓶子。将他的尸体粉末尽数装在这个小瓶子里。欧阳凤的泪水顺着下巴滚落。这个卑贱的男人当真是太坏,竟然让她哭泣。这个卑贱的男人。做完这一切,欧阳凤面上寒霜。倏然走出去。室内的一切还是如此的奢华。欧阳凤却觉着这一切的东西是那般冰冷。没有他那双手来的温暖。她不爱他,但是这个男人的确能够带给她温暖。 欧阳凤唇角尽是苦涩的笑意,她浑身微微发抖,小桃望着娘娘那惨白的面容,小桃适才在熟睡。小桃起身,“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欧阳凤觉着心口发堵,猛然朝外吐着东西。那种浓郁的呕吐感令她整个人近乎枯竭。小桃吓了一跳。欧阳凤面色惨白如纸,然后款款跌落在地上。如此一幕,当真吓坏了小桃,小桃哭喊,“娘娘,您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娘娘,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您等等。” 凤贵妃处于禁闭之中。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看她一眼。从来都不会有。小桃猛然拍着门板,朝外喊叫,“快来看看凤贵妃,她昏倒了,快来看看娘娘啊。” 小桃的声音凄厉无比。如此凄惨的声音当真令外面的奴婢受到些许惊吓。外面的奴婢眸中慌乱,到底是否该去叫太医?小桃猛然拍着门板,“你们快去找太医。室内的人是凤贵妃。皇上还没有废黜她的封号。你们好生大胆。还不将这事情告诉皇上。若你们做成这事,凤贵妃翻身时,定会给你们重重有赏。” 小桃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小桃从窗口中往外递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极好的首饰,珍贵无比。“这东西是你的了。快去请太医。” 终于那些金银首饰打动了外面的婢女。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宫萧落身着龙袍出现在这里,宫萧落眸中冷厉,“小桃,大喊大叫的要做什么?” 小桃哭诉不止,“皇上,娘娘呕吐不止。还望皇上施以援手。皇上,奴婢求求您了。”小桃不知想到什么,却是紧张的说道,“皇上,娘娘这个月没有见红。适才呕吐不止,说不定娘娘是怀孕。” 宫萧落面容铁青,“放肆。此等话,是你这个婢女应该说的?” 那婢女眸中尽是痛,“皇上,您让太医看看吧。” 宫萧落忖度良久,冷声说道,“来人,去叫柳太医来。若凤贵妃敢玩弄什么花样。当心朕惩治你们。”宫萧落面容铁青,若不是这个欧阳凤搞出的事情,离儿也不会和他有间隙。若不是有间隙,离儿怎么会被歹人给掳走。这么多天过去了,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是什么都找不到。苏离就好似在这个人间蒸发了一般。 宫萧落身后的婢女当真吓的不轻,适才去太医院请太医。那些太医根本没有一个敢来。没有皇上的吩咐,谁敢招惹这凤华宫中人,虽然还保留着封号,但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不受皇上待见,这样的女人怎会有人帮助? 好在这个婢女见钱眼开。竟然去御书房求见皇上。当一辈子婢女有什么用,还不如破釜沉舟,凤贵妃背后有丞相大人。翻身是迟早的事。若是能够翻身,那么凤贵妃就会重重犒赏她一笔银两。说不定她能早些出宫去。和家人团聚。但是皇上的盛怒是前所未有的。她此刻都觉着自己的脑袋是暂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禁为适才的举动感到后怕。 很快,柳士昭拎着医药箱赶来。然后给凤妃娘娘把脉,柳士昭面上神色变了几变。看着面容狰狞的皇上,好久方才说道,“皇上,凤贵妃怀孕了。已然一月有余。” 宫萧落眸中震惊,“什么?”只是那一晚,竟然她会怀孕?欧阳凤幽然转醒,宫萧落恼怒,“这个孩子不能留。”宫萧落有着前所未有的狠心。 面上尽是狠辣。 欧阳凤面色惨白,清幽的说道,"皇上,这是您的孩子。您怎么能忍心?” 欧阳凤眸中含泪,“虎毒尚且不食子。臣妾有再多的过错,还望皇上能够饶恕。”欧阳凤从床榻上下来,眸中尽是泪水,声音破碎,“皇上,臣妾求你,不要打掉臣妾的孩子。臣妾不会再为非作歹。臣妾会乖乖的。不会再生事。臣妾在这个皇宫是那么孤独。皇上,就让这个孩子陪陪臣妾。好吗?” 欧阳凤重重的叩头,眸中浮起一层嫉恨。这样无情的帝王。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苏离。因为她,他就能如此狠心?欧阳凤心底恨的牙痒痒。苏离那个贱人。听闻被人给掳走了。呵呵,她能死在外面才好。最好胎死腹中。就不信那些巫蛊之术对她一点用都没?苏离在后宫中有多少敌人,呵呵,不知多少人要她的性命。欧阳凤重重的叩头。 小桃眸中慌乱,不断的磕头。“皇上,凤贵妃做的一切都是柳太后安排。凤贵妃对皇上一直是敬意。还望皇上能够饶恕凤贵妃。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监督好主子,让主子犯下此等过错。皇上要罚,就罚奴婢。只是恳求皇上不要弄掉凤贵妃腹中的孩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他宠她,恨死他 宫萧落眸中尽是狠辣,他眸子狠毒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欧阳凤,他不知有多么恨这个女人。因为她,才令他和苏离之间有了隔阂。两人之间才会变成这般。苏离才会人群中蒸发。 宫萧落眸中尽是冰冷,忖度良久,最终说道。“即日起,凤贵妃的禁闭就免了。” 小桃眸中尽是喜。欧阳凤禁不住轻抚小腹,抬眸,望着那个高大冰冷的男人。欧阳凤眸中闪过的复杂,令人费解。她轻声说道,“臣妾谢过皇上。” 待宫萧落离去,欧阳凤方才颤颤巍巍的站起,她刚刚从他的眼中瞧见了肃杀之意。那样狠辣的眼神是想要弄死她和腹中的孩子。欧阳凤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宫萧落,呵呵,她怎么会不知道宫萧落,他的心中只有苏离一个人,哪里还有旁人。 欧阳凤禁不住将手中的瓶子给捏紧。眸中尽是狠辣。宫萧落当真就看不到她的一点好?欧阳凤眸中泪水滚落,身畔的小桃却是哭诉,“娘娘,您终于有盼头了。您腹中有了骨肉,这个好消息得快点让丞相大人知道。他知道了,定然高兴极了。” 欧阳凤见小桃喜笑颜颜。心中却是苦涩到极致。欧阳凤觉着胸腔浮起浓郁的呕吐之意。她轻声说道,“你去给本宫弄些清淡的食物。本宫饿了。” 小桃小脸兴奋的通红,“娘娘,奴婢这就去做。” 欧阳凤轻恩一声,望着小桃离去的背影。欧阳凤轻轻握住怀中的那个瓷瓶,手指微微发颤。他终究是离开她了。以后不知还会不会碰上这样对她好的男人?欧阳凤鼻尖微微泛酸,他为了她,竟然就那般去死。 欧阳凤轻抚小腹,孩子,你放心,娘一定会争取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若是儿子,娘就要你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你若是女儿,娘就要你成为这周国身份最尊贵的公主。 欧阳凤心底最清楚,若不是因为爹是丞相,她早就被宫萧落给弄死。他适才没有下旨除死她腹中的孩子,怕也是做了挣扎。欧阳凤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呵呵,当真是太好笑了。 丞相府,欧阳临得到消息,当真开心到极致。“凤儿终于怀孕了。呵呵,这一胎若是男儿。那么皇上就必须履行当初的承诺。要封凤儿为后。那么我就能辅佐凤儿的孩子为太子。” 欧阳临在室内不断的踱步,当真欣喜到极致。吩咐下人多去给欧阳凤送最好的补品。一定要确保这一胎能够平安生下。 欧阳临面上尽是喜色,他甚至在幻想自己的外孙成为皇太子的场景。当真是好极了。 欧阳临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如今皇宫里的和妃娘娘凭空消失。皇上已然找寻多日。定然会将这气撒在凤儿的身上。看来我得尽快进宫一次。” 御书房,宫萧落在室内不断的踱步,眸中尽是焦急。已经过去多日,怎么还没有苏离的消息?她究竟去了哪里? 宫萧落传来哑铃,眸中尽是阴霾,“哑铃,搜寻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她的下落?” 哑铃身着首领铠甲,眸中尽是自责。“皇上,微臣已然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该搜的都搜过了,但还是没有和妃娘娘的下落。皇上如今已然对各国发出书信。要求尽快交出和妃娘娘。但迄今为止,仍旧没人交出人。” 宫萧落眸中狰狞,“看来这是要逼着朕对他们出兵!” 哑铃眉头紧皱,“皇上当真要对他们出兵?只是和妃娘娘如今没有任何眉目。” 宫萧落说道,“朕怀疑这一切就是殷仓暮所做。让你派去昭国的探子如今仍旧没有消息?” 哑铃说道,“皇上,微臣手下的人已然全力在找娘娘。可还是没有娘娘的下落。” 宫萧落沉声,“哑铃,这次你亲自去昭国。端王府上一探究竟。暗中观察殷仓暮的行踪。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和妃娘娘。这个殷仓暮竟敢不顾两国交战,执意劫走和妃娘娘。当真是找死。” 宫萧落面上铁青,那样狠厉的神色,令哑铃禁不住微微一颤。 昭国的天气温和,男男女女均着轻装。道路上一个身着红色妖娆服饰的人,是那般惹眼。不是因为他着了艳丽的袍子。而是因为他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成为众人的焦点。 殷仓暮桃花眸轻合,轻轻捏住手中的桃花枝。殷仓暮呵呵一笑,他身后可是有跟屁虫了。这么多日,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跟屁虫。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甩走。只是这次这个跟屁虫可是有些不一般。殷仓暮眸中冰冷,看来周皇还是不想放弃苏离。只是没有证据苏离在他手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前去参见婚礼各国都发出了书信。当真就是一个笑话。 红颜祸水,说的怕也就是这种情况。 殷仓暮笑的蛊惑。身后之人也是个高手。既然甩掉他不是那么容易。那么他就去那烟花之地。呵呵。殷仓暮大摇大摆的进入了烟花之地。不远处的哑铃眸中一惊。这个殷仓暮竟然去这烟花之地?可恨?那会不会和妃娘娘被他藏在这烟花之地? 哑铃脑海闪过这个想法,倏然一惊。这个殷仓暮出了名的花心,风流。会不会对和妃娘娘做出不轨之事?哑铃紧跟上去。 刚一跟上去,里面的女子穿着花枝招展。如此轻薄的衣衫,着在她们的身上,禁不住令哑铃红了脸。 “呵呵,好俊俏的公子啊。”一个女子笑着说道。细白的胳膊,就那般攀附在哑铃的胳膊上。 哑铃面上难堪,“姑娘请自重。” 那姑娘禁不住笑出声,“还没有听说过来这烟花之地,要这里面的姑娘自重的。姐妹们,你说好不好笑?” 哑铃面上尴尬,从来没有与女子们如此接近过。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就这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当真觉着尴尬万分。 那姑娘笑个不停,“这位公子,来到这烟花之地,不是寻花问柳。那是来做什么?莫非是专门来喝酒的?” 一群女子将她给围的紧紧。没有任何余地。“这个俊俏公子。看上去不像没钱的人。” 哑铃被这群婆娘们给缠住。哪里有分身的地方。哑铃眸中尽是焦急,四处去瞅那个身着红袍的男人。可他已经在他的面前消失。哑铃恼恨无比。 殷仓暮好不容易甩掉了那个哑铃。然后在空中几个闪身,进入一处隐秘的地方。然后按照一定的方式进去。好似是有秘门。 殷仓暮闪身进去,身后的石门倏然关上。殷仓暮欣喜的朝着那个后园进去。就瞧见室内的女子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 殷仓暮刚一进去,室内的女子就破口大骂,“还不快点放开我?” 殷仓暮眸中紧张,只因女子面上尽是汗水,挣扎着想要下来。殷仓暮忙上前,紧紧扶着她。“你有身孕,需要好好歇息。” “离儿,听话,乖。” 苏离眸中冷冰冰,“殷仓暮,你将我困在这个地方,点住我的穴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殷仓暮笑着说道,“有我专门来伺候你。你觉着不开心?” 苏离浑身微微发抖,“真是恬不知耻的家伙。” 殷仓暮呵呵一笑,“离儿,不要生气。你不要试图冲破我的穴道。你怀孕了,身子虚弱,是不可能的。” 苏离恼怒的说道,“你这个混蛋。” 殷仓暮轻抚她精致的面容,“离儿,你可真是令宫萧落费尽心思。他竟然向各国都发去了书信。逼着他们交出你。他已经得罪了各国帝王。那可全都是为了你。” 苏离眸中复杂,萧落他?苏离咬唇,“哼,萧落定然也冲昭国发出了书信。昭国皇帝新迎娶了公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会迁怒于端王?” 殷仓暮呵呵一笑,“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我可真是喜欢的紧。离儿,你这样的女子,可真是让人喜欢。” 苏离忍不住呸了一声,“卑鄙。” 殷仓暮轻抚苏离精致的小脸,苏离想别过,可是她没有这个权利。只能任由这个男人如此对她。 殷仓暮眸中迷离,“我的女人很多,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 “你这个女人好似是毒药一般。”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恩,我若真是毒药,就毒死你。” 殷仓暮哈哈大笑,"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离恼恨,这个男人如此卑鄙。点住她的穴道。还亲自喂她吃饭,事无巨细,都他着手。她简直要疯掉了。不知怎么能逃离这个混蛋的手中? 殷仓暮轻轻为她梳理着发丝,“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来好吃的点心。还有很多美食。” 苏离别看脸,不看他。“走开。” 殷仓暮轻佻的看着她的小腹,“难道你肚子不饿?你怀孕了,你不饿,腹中的孩子也是饿的。” 苏离被他轻轻搂在怀中,她如今能做的就是说话。什么都做不了。殷仓暮拿着一块糕点,然后轻轻放入她的口中。“乖,吃吧。” 苏离饥肠辘辘,当真饿了,为了孩子,她一定得吃。苏离艰难的咀嚼着。苏离吃完了糕点,“你还要将我困在这里多久?” 苏离冷哼,“昭皇没有斥责你?” 殷仓暮哈哈一笑,“当然斥责,但是有没有证据你在我手上。天下间会易容术,催眠术的人,多了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腹黑如狐 苏离心底冷哼,这个人当真狡诈的要死。 殷仓暮眸中灼灼,望着苏离那样清丽的容颜。禁不住一笑,“别想那么多了。乖乖的吃饭吧。” 苏离望着他手中拿的糕点,唇禁不住咬紧。她真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给咬死。殷仓暮倒是小心翼翼的喂她吃着糕点。 苏离心底暗道,为了孩子,她得吃下这些东西。哪怕受再大的委屈。她都要好好活下去。 殷仓暮见她吃着。殷仓暮笑,“这才乖。” 好不容易吃完了东西。苏离咬牙切齿,“你打算一直这样点住我的穴道?” 殷仓暮笑,“呵呵。我觉的这样挺好。” 苏离望着面前妖娆的男子,苏离唇角的笑愈发冰冷。好一个狡诈的男人。 苏离佯装很痛苦的样子。“我头疼的厉害。你这样点住我的穴道。是不好的。” 殷仓暮轻轻搂住她的头,“那你就在我怀中好好的歇息。有我陪伴在你身边,你会觉的不好?” 苏离咬牙切齿。然后不发一语。难道自己就要一直这样被这个该死的男人困在这里。这个男人狡猾无比,萧落派来的人说不定不容易找到。然后转念一想,萧落聪明无比,假以时日,定然能找到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来。她就不信这个妖孽男人能一直这么困着她。 殷仓暮望着她突然不说话的样子,殷仓暮禁不住笑,“你以前的倔强去哪儿了?” 苏离恼恨的说道,“被你用这种方式这么困着,我的心情会好?” 殷仓暮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你实在太聪明。我不防着点,怎么能行?” 苏离讽刺,“你也很厉害。狡猾无比,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怎么能斗的过你?” 殷仓暮轻捏她的脸蛋,“乖,不要说这些了。不要让我生气。怎么都行。” 就这般抱着她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苏离心情当真糟糕透了。 这个殷仓暮反而一副极高兴的样子。 苏离实在受不了他,“你是王爷,你成天就没有其他的事了?就一直耗在这里?” 殷仓暮笑,“我不知道那两个哑巴能否伺候的了你?” 苏离轻恩一声,“她们不会说话,这里很安静。一切都很好。”当然,他只要不出现在这里,她活着会更好。 “你每天这样往出跑,你的侧妃就不会生气?” 殷仓暮眸中一冷,“谁能管的了本王?” 苏离冷笑,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殷仓暮笑着说道,“你对本王说些好听的。兴许本王会给你解穴。你不如对本王笑个?说不定本王会开心?” 苏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不起,我不会。" 殷仓暮望了一眼她,“你是不是觉着不能动很烦闷。本王可以解开你的穴道。让你有力气一点。” 苏离心底一阵雀跃。这么好?不会有什么鬼心思? 苏离正思忖之际,殷仓暮已然在她身上解了穴道。苏离发觉虚弱的她,手腕当真可以动了。苏离觉着开心无比。 可是下一瞬,她也发现一个事实。她虽然能动了,但是武功却使不出来。这个家伙真是够狡猾。殷仓暮笑着说道,“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离轻推开他几分。这厮嘴中能吐出什么象牙? 殷仓暮唇角尽是笑,“呵呵,周皇的妃嫔中又有一个人怀孕了。” 苏离心中咯噔一下,什么,怀孕?是谁?苏离很震惊,因为殷仓暮说的这句话,当真戳到她的泪点。 殷仓暮眸中尽是戏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苏离咬唇,“不想。不要跟我说这些。” 殷仓暮却好似来了精神,“是凤贵妃。已然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苏离心情沉重。难道是那一次?苏离手指禁不住攥紧。 殷仓暮笑,“你还是很伤心。本王都说了,他是皇帝,三宫六院是早晚的事情。他如今喜欢你,你能保证他一直爱你?” 苏离冷道,“你也是皇室之人。不用如此诋毁他。” 殷仓暮笑的动容,“呵呵,你果真爱他。他后宫的妃嫔一个个怀孕。你还是如此死心塌地。” 苏离眸中冰冷,“不要再说了。” 殷仓暮笑的蛊惑,“你心痛了?说不定周皇在举办凤贵妃立后之事。你消失了,也没见多么热心去寻你。” 苏离冷笑,“不要说这些话,想挑拨我和萧落的关系。” 殷仓暮摇摇头,“来,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苏离只能跟着他来到外面,有些时日没出来了。陡然出来,觉着外面空气当真是好。苏离禁不住多吸了两口清冷的空气。 殷仓暮说道,“我们昭国不似你们周国那般寒冷。这里已然暖和。万物复苏,一切都太好了。” 苏离见那两个哑女在外面不断走来走去。她知道,殷仓暮让这两个哑女伺候她,她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如今她虽然能动了,但是想要从这里出去,当真是很难。 殷仓暮笑,“在想什么?” 苏离轻抚小腹,“没什么,我这会儿很想吐。” 殷仓暮呵呵一笑,“孕吐?” 苏离转身回去,没有自由。看到他就想吐,好吗? 殷仓暮冷沉的说道,“你怎么了?” 苏离没有理他,只是坐在床榻之上。心底盼着这个殷仓暮快点离开。 殷仓暮笑着说道,“呵呵,本王这就要走了。你不要那么不待见我。” “我还会来看你。”殷仓暮轻笑一下,然后转身对外面的两个婢女说着什么。两个婢女点头。 殷仓暮刚一回到端王府,就瞧见一个柔美的女子站在那处,等着他回来。她眉眼之际尽是温柔,“王爷,您回来了?” 殷仓暮望着可人这般样子,走过去。面上淡淡的,“可人,怎么在外面等?” 可人笑着说道,“王爷政事繁忙,臣妾就一直在这里等王爷回来。王爷,臣妾给您准备了您最喜欢的膳食。” 殷仓暮淡淡说道,“本王已经吃过。不想吃了。可人自己吃吧。” 可人眸中尽是落寞,王爷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莫非周国那个皇妃失踪事件当真和王爷有关? 可人眸中不解,王爷为什么要招惹这天大的麻烦。皇上对周国来信之事已然大为不满。可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王爷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可人眸中落寞,她好似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英俊潇洒,她也如愿成为他的女人。虽然不是正妃,但侧妃也已然令她开心无比。 可人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禁不住捏紧,王爷,我一定要查出你的秘密。不能让你引火上身。那个和妃娘娘对周皇非常重要。若真在王爷手中。周皇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国慈宁宫中,太后放下手中的木鱼,对身畔的桑儿说道,“桑儿,眼下那个和妃娘娘消失。是皇上心头最烦闷的时候。哀家希望皇上永远找不到那个女人。那么哀家的孙儿就很有可能继位。” 桑儿点头,“太后,柳太后如今还未从拂叶宫中放出来。” 太后哈哈大笑,“看来皇上此番对柳太后芥蒂很深。真是天助我也。她们母子失和,哀家有的是机会。” 太后面上冷下来,“只是那个凤贵妃竟然怀孕了。对哀家很不利。那个欧阳临老奸巨猾的很。” 桑儿说道,“太后,也说不了什么。谁见的她怀的就是男孩。” 太后笑,“这话哀家爱听。宫萧落竟然动用一批精锐之人寻找那个苏离。已然惹得一些文武大臣很是不满。只是一个女人。却让皇上如此上心。” 太后禁不住叹息,“这宫家还真是多出情种。” 昭国神秘地方,苏离在园子里不断的走着,看看这四处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地。但是那两个婢女她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当真是讨厌的很。这里的环境,她已经详细的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四面高强。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出去,当真有些难度。最起码跳墙出去时不可能。那还得走正门,可是这里的正门在哪里。她寻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正门。 苏离转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一直跟着我,累不累?” 那两个婢女面上冰冷,没有任何面前。好似面瘫一般。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苏离走到哪儿,她们跟到哪儿。看来想要在她们两个人眼皮子底下做出些什么,是不可能了。 苏离一阵气恼,她这样做,定然都在那个殷仓暮的料定范围之内。当真是糟糕透了。 苏离泄气的进屋,坐在床榻上。那两个婢女赶紧恭敬的递上毛巾,一个去准备水果。做这些东西倒真是够贴心的。只是她需要的是自由。 苏离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苏离轻抚小腹,“三个月了,胎儿已经三个月了,小腹微微隆起了。”曾今萧落最喜欢贴着她的肚皮听她肚子里的动静。他总是笑着说,要听听肚中孩子是不是在对她说话? 苏离眸中苦涩,离开这个地方不太容易。宫萧落定然找她都快要疯掉了。 苏离眸中尽是焦急,“这要怎么好?” “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哑巴?一句话都不能说?”苏离烦躁的吼了句。 那两个婢女不吭一声。然后对看两眼,然后转身出去。 苏离气的直跺脚,这两个女人要气死她啊。苏离在室内转了个圈儿,多锻炼还是好的。一定能很快逃出这个地方,但是殷仓暮和那个边国人一样狡猾。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母子不保,索要城池 如何能离开这里,当真成为她如今最头痛的问题。苏离觉着有些累了。然后躺在床榻上开始歇息。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多久,萧落的人才能找到她? 苏离轻抚小腹,眸中浮起浓郁的伤感。凤贵妃当真会被封为皇后?她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置信,仅仅那一次,凤贵妃竟然怀孕了?是老天在捉弄她? 这端哑铃暗中一直跟着殷仓暮,但是每每都被殷仓暮给狡猾的逃脱。这个殷仓暮实在是狡猾无比。哑铃在这昭国呆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哑铃当真极为懊恼,心下对自己真是又气又恨。皇上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上。可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找到和妃娘娘。 那个殷仓暮当真是狡猾无比,不知和妃娘娘在他手中,有没有受到委屈?和妃娘娘如今还怀有身孕。 哑铃在昭国连番打听,知道昭皇对于皇上给他们的书信,当真愤怒。 哑铃恼怒,必须尽快找到和妃娘娘。不然若被有心人利用。那么周国就会有危险。周国太后野心勃勃,柳太后被皇上软禁。周国处于风雨摇曳之中,如今和妃娘娘竟然被带来这里。皇上已然令各国国主有所不满。 某处山洞之中,冰雕面具男子眸中冷冽,火光映照在他的冰雕面具上,反射出层层冰冷的光。“边国的将士们,如今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那些将士兴奋无比,“主上。此番当真是我们的机会。那个和妃娘娘消失了。那么我们手中的那个就有些用武之地。”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说的好。那个女人同和妃娘娘那般相似。一母同胞,怎么会被发现?” “主上,当真将那个女人给送出去?” 冰雕面具人冷哼一声,“她根本不能和她姐姐相比。”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等到冰雕面具人离去,众人禁不住欢呼。“我们边国终于能报仇雪恨。我们等这一天,实在是等的太久。” 冰雕面具人闪身进入不远处的一个香阁。冰雕面具人进去,室内的女子披散着一头的发丝,憔悴的面上倏然浮起一抹灿烂的笑意。那张容颜是那般的精致,冰雕面具人望着她那张熟悉的容颜,那温和的笑意,他禁不住有些恍惚。 冰雕面具人眸中冷光一闪,“你不在床榻上好生歇息。起来做什么?你生产不久。身子还虚弱的很。” 女子面色尽是笑,“我在这床榻上躺了太久。躺的我骨头都要酥掉了。” “若不是你救我,我哪里能活到现在。早已成为地下亡魂。”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禁不住咬牙切齿。泛着森森寒意。 冰雕面具人轻道,“月儿。你生产后不久,还是得好生歇息。” 没错,这个清丽的女子正是苏离的妹妹苏月。苏月眸中尽是泪水,禁不住轻握住他的手,他身子微微一僵。他不喜欢别人对她的碰触。但是此番他却没有利斥。 苏月眸中泪水滚落,“我沦落至此,都是拜苏离所害。如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如此凄惨。同是苏家的女儿,为什么她能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却要在这里受苦。” 冰雕面具人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水,“你觉的在我这里是受苦?” 苏月忙摇头,“不,我在这里很快乐。每日有你相伴。我觉的很幸福。我苏月这么大,从来没有觉着如此幸福过。” 冰雕面具人眸子恍惚,她和苏离只是样子相同。但是性情大为不同。苏离遇到再危险的状况,也不会哭诉。冰雕面具人觉着自己当真很想念苏离。苏月见他不出声,哽咽着说道,“我的孩子。刚一出生就死了。” 冰雕面具人叹息一声,“那个孩子受到强烈的巫蛊之术。即便存活,也是先天不足。” 苏月禁不住落泪,曾今多少次她想弄掉这个孩子。可是屡屡都是失败。曾今被那个石头如此凌辱,她都咬着牙隐忍下来。可是后来终于认清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在她腹中九个月,她慢慢与这个孩子产生了感情。倏然这个孩子死去,她方才觉着心中空了。 冰雕面具人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又在想孩子了?你生完孩子不久,还是少哭些,对眼睛不好。” 苏月浑身微微发抖,“这一切都是苏离陷害我。她与我水火不容,原本以为她没有心机,却没想到心机比谁的都要深。一次一次的害我,抢走了我心爱的孟或,如今将我害成这番样子。我有多么恨她。” 冰雕面具人望着她眼里的恨,没错。就是这种恨。这就是他最想要的恨。他会用她眼中的这些恨却做很多事。冰雕面具人轻携着她的手走下。苏月抽泣两声,“我的儿子刚一出生就死了。” 冰雕面具人摇头说道,“你的身子受到的苦痛实在过大。大夫说你今后怕是再也不会生育。” 苏月的心好似被人抽去了一角,再也不会生育。好残忍。苏月咬唇,“叶寒,你一定要帮我。” 这个冰雕面具人正是边国遗留的王子池叶寒。冰雕面具人说道,“我会帮你。” 苏月没有见过他的容颜,他的声音冰冷中透着温暖。当真暖了她的心。她觉的她的心与他在靠近。“叶寒,我能见见你的容颜吗?” 池叶寒眸中犀利闪过,“我很丑。你不怕?” 苏月咬唇,眸中闪烁着泪光,“从你救了我那一刻起,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叶寒,我知道你要报仇。但能不能答应我,他日你成功后,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但是苏离一定要交给我处置。” 池叶寒忖度良久,“你一定要处置苏离?好吧。我答应你。”如今是利用她的好时候,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呵呵,他怎么会将苏离交给她处置。当真是可笑。 苏月眸中温柔,迷离。“叶寒,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池叶寒轻笑,“呵呵,好。” 苏月颤抖着手指上前,轻轻解开他面上的冰雕面具。 室内昏暗的光,勾勒着他的容颜,苏月禁不住呼吸微微一窒。眉似画的一般,星眸闪烁,唇角似笑非笑。这样的男子当真是令人动人。他长的好英俊。只是左脸颊上却是有一道一寸长的疤痕。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他看上去愈发的英俊。 苏月就那般望着他的容颜,心中当真是澎湃。小脸禁不住浮起一抹红潮。他明明俊美的好似天神,却再她面前多次说丑。如此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真愈发令她觉的他是天人一般。 池叶寒佯装怔忪,沙哑的说道,“我脸上的疤是不是吓到了你?” 苏月摇头,“没有。没有吓到我。”苏月颤抖的伸出手,轻抚那上面的疤痕,却是觉着心中微微发颤。“你好似天神一般。这个疤痕一点都不影响你的俊美。”苏月说完这些话,脸不争气的红了。他救了她。她的心已然与他靠的很近。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切也不过只是利用罢了。 池叶寒眸中尽是温柔,“你饿了吧?我命人给你做了补品。你要多吃一些。你消受了很多。” 苏月望着他眸中的情意,禁不住微微发颤,“叶寒,我生过孩子,有过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会介意?” 这是苏月心中最在意的东西。她当真很怕池叶寒会在意。那么她当真会觉的窘迫不已。 池叶寒笑,“我本是边国王子。将来要继承边国的一切。如今却只能藏匿在此等地方。我还怕你会嫌弃。你爹是户部尚书。你是周国的女儿,周国皇室一族与我有血海深仇。” “若是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在意她曾今的污点?”池叶寒温柔的说着。 苏月眸中动容,不断的点头,“叶寒。今生我能遇到你当真是好。” 池叶寒笑的蛊惑,“月儿,来,过来吃补品。”垂下眼睑,只是那笑意从未达到过眼底。 苏月笑的动容,“叶寒,你在这里陪我。可好?” 池叶寒笑的动容,“好。” 苏月已然陷入这段情感里,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池叶寒轻轻为她夹起一块肉,放入她的碗中。“来,多吃点。” 苏月感动的一塌糊涂。 皇宫御书房中,宫萧落正在批阅奏折,小李子匆忙着奔向室内,竟然连行礼都忘记。宫萧落眸中不悦,“小李子,何事如此慌张?竟然如此无礼?” 小李子说道,“皇上,有书信来了。说是和妃娘娘在他的手中。” 宫萧落猛然站起,眸子慑人。“什么书信,拿来给朕。” 小李子忙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宫萧落。宫萧落打开信封,果不其然。书信上有写,苏离就在他的手中,竟然索要城池。否则,苏离连带腹中的孩子都会从这个人间消失。 宫萧落咬牙切齿,“岂有此理。竟敢威胁朕。” 宫萧落恼怒说道,“这封书信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李子匆忙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外面的奴才倏然着急忙慌的传入奴才的手中。” 宫萧落冷哼,“单凭一封信,如何能证明苏离就在他的手中?” “此人不肯暴出姓名,此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 小李子说道,“可是皇上,万一娘娘和腹中胎儿都有危险。那可如何是好?” 第二百五十章 你是细作,呵呵 宫萧落陷入沉思,的确如此。万一离儿当真在她们的手中。他绝对不能让离儿和腹中孩子去冒险。信上说,可以让他见一面。以确认苏离的确在他的手中。 若是他不去,那人竟然还要挟她会将她给送到别处去。 可恨。 哑铃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莫非苏离就在这个人的手中。哑铃飞鸽传书,一直跟踪殷仓暮,却是被殷仓暮屡次甩掉。至今也没发现什么消息。宫萧落眸子沉沉,“昭国,昭国。可恨。” “皇上,柳太后来了。” 宫萧落面上冰冷,“朕说过多少次,不要让太后来这里。” 门口已然传来太后的声音,“皇上就这般不待见哀家?” 宫萧落面上一沉,柳太后被婢女搀扶着进来。宫萧落面上泛着怒意。“你们都下去。” 室内只剩下宫萧落和柳太后两人。二人相对无语,长时间的沉默令柳太后觉着尴尬万分。什么时候他们母子二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柳太后说道,“萧落,哀家是隐瞒了你一些事。但是你要明白,哀家都是为了你好。” 宫萧落眸子犀利,“为了朕好?敢问母后,为什么你的身份都是假的?柳家那些人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绝非只是一个简单的杂耍之人。母后究竟要隐瞒朕多久?” 柳太后身子禁不住倒退,“皇上。哀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再给哀家一点时间。哀家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宫萧落眸中冰冷,“我不会再相信你。我是周国的帝王,如今却连自己的母后都不能信。” 柳太后面色惨白。宫萧落冷声说道,“朕解除你的禁闭,是因为你年龄大了。长期窝在室内定然会身子不舒服。” 柳太后眸中闪烁着泪光。宫萧落冷沉说道,“母后不管你究竟是谁,这些和朕都没有太大关系。” “朕怀疑你的腿疾究竟是怎么落下?” “你一身武艺,完全可以不用这般虐待自己。仅凭你自己的内力就可以不用患腿疾。但是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都不透露你会武功事实。” 柳太后唇角微微一颤。宫萧落笑,可是那笑意却从未达到眼底。“母后。你究竟想做什么?害朕的孩儿。你究竟要做什么?” 柳太后紧紧捂住心口。“皇上。哀家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你。” “这个时候不能告诉?”宫萧落面容铁青。 “哀家来这里是告诉你,不要上了任何人的当。苏离只是一个女人。近日来,你为了这个女人已然消瘦很多。看看这室内的狼藉。你不要再喝酒了。喝酒伤身。” 你这般折磨自己,每日还有那么多的政务要处理。”柳太后上前,想要按住他的胳膊。欲轻声安慰几句。 宫萧落猛然推开她,“母后,你走开。不要碰朕。是不是你也会将朕给杀了?” 柳太后面上清冷,眸中震惊,“你胡说什么?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怎么会伤害你?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 宫萧落不想再听她说话。“母后身子抱恙,还是请回吧。” “萧落,你已经有孩子了,林珑儿腹中有,凤贵妃腹中有。何必在意那个女人。她是个不详之人。” 宫萧落恼怒,“母后,不许你再说她的坏话。” 柳太后转身离去,“好吧。哀家就是提醒你。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想要只身犯险。哀家不会允许的。只要哀家还有一口气,哀家就不会允许。你想要找到那个女人。哀家会帮你。即便她是不祥之人。” 宫萧落笑,“帮我?你怎么帮我?” 柳太后忖度良久,方才说道,“哀家知道,你收到了信。有人说苏离在他手中。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哀家要和你一起去看看。” “哀家会鸟语。可以让那鸟儿帮你。你说的没错,哀家是他国的细作。但是哀家费尽心机,走到今日,只是为了让你好。哀家会帮你。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你。那个人来信,就是知道你在乎苏离。若是用个假的人来骗你。那么你就会有危险。” 宫萧落眸中复杂,“你承认你是细作?哪个国家的细作?” 柳太后摇头,“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宫萧落咬牙切齿,“我是你亲生儿子吗?”柳太后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哪里有作假?” 宫萧落唇线紧抿,“好吧。你和朕一同去。此事机密,万不可传出去。” “只是那慈宁宫中那位。怕已知道风声。”宫萧落面上难堪。“她这段时日,倒是没做什么?只是顾着看朕的笑话了。” 柳太后说道,“萧落,哀家去慈宁宫里一趟。哀家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不会轻举妄动。”柳太后一脸得意。不似在说谎。宫萧落眸子慑人,知道她母后不简单,但是母后究竟还有什么事隐瞒着他? 她究竟是哪国的细作?宫萧落一阵头痛。倏然头痛发作。疼痛难忍。最近他的头痛是越来越频繁了。 柳太后眸中慌乱,"萧落,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萧落?” 宫萧落疼痛难忍,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头。眸中浮起一抹血痕。柳太后紧张的说道,“萧落,你这是怎么了?” 宫萧落极力镇定,“母后,你先出去。” 他成如此样子,柳太后如何能放心出去。她忙上前,“萧落,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头怎么疼的这么厉害?” 宫萧落实在受不了这种痛。他重重的捂住胸口。胸口已然翻江倒海。宫萧落面色难堪,“母后,快去把御书房底下那盒药拿给我。” 柳太后匆忙上前,忙打开,送一粒药给他吞服。宫萧落有几分癫狂,眸中一闪而逝的狰狞,当真令柳太后痛楚。柳太后点住萧落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让他昏睡。宫萧落方才安静些许。 做完这一切,柳太后心痛无比。扶着宫萧落躺下来。轻为他擦拭着汗水。“萧落怎么会这样?萧落有什么事瞒着我?” 柳太后见宫萧落掌心中一抹青痕。 再去看那些药。柳太后心底有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天,宫萧落中了巫蛊之术? 柳太后痛彻心扉,这是什么巫蛊之术?这般厉害?不行,得立即传召柳士昭。 很快,柳士昭被传来,柳太后眸子犀利,“柳士昭,哀家问你,皇上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皇上为何会头痛不已?” 柳士昭眸中精光一闪,“太后。这。” 柳太后冷笑,“柳士昭,你同哀家姓柳,是哀家赐给你们今日有的一切。要知道你们能有今天,是为什么?” 柳士昭弯腰,忖度片刻。方才认真的说道,“回禀太后,皇上中了巫蛊之术。已经很久的时间。微臣一直给皇上调理这巫蛊之术。暂时压下去。” “哀家的皇儿一直在皇宫之中。怎么会中这巫蛊之术?你给哀家好生说个明白。否则,哀家要你好看。”柳太后面容狰狞。 柳士昭忙将事情原委尽数告诉太后。柳太后越听面色越难看。柳太后猛然拍了桌子,“当真可恨。又是这个苏离。哀家的皇儿竟然中了这巫蛊之术?可恨。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祸水。” 柳士昭忙说道,“太后,皇上跟和妃娘娘两情相悦。只是被那边国余孽从中作梗。才会这般。” 柳太后拳头攥紧,指骨捏的咯吱作响。“哼,边国余孽?你这么说。边国之人诚心如此。皇儿的巫蛊之术可有解决之道?” 柳士昭忙道,“太后,微臣一直压住了皇上的巫蛊之术。解决的办法,就是要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血可以救皇上。” “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你是说林珑儿腹中的那个孩子?怎么救?会伤及孩子的性命?” 柳士昭摇头,“微臣担心那个孩子,生下来,怕就不好。只是要用孩子一管血调药。倒不至于会伤害到孩子性命。” 柳太后面色愈发难堪,“只是那孩子怕出生后,就会不好吧。” 柳士昭点头,“罢了,这是林珑儿腹中孩子存在的唯一理由了。” “皇上中巫蛊之术,苏离知道吗?”柳太后音调禁不住拔高。 柳士昭摇头,“皇上没有让和妃娘娘知道过。” 柳太后气的不轻,“皇上成这样子,都是因为苏离,竟然都没让她知道?可恨。这个苏离可真是一个煞星。” 柳士昭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那处不发一语。 柳太后说道,“皇上中巫蛊之术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不然慈宁宫那边定会兴风作浪。林珑儿三月底就会生产。好在也没多长时间了。在这两个月内皇上的病情万万不可泄露。这个天煞的苏离,她可把哀家的皇儿给害苦了。” “好了,你下去吧。哀家在这里照顾皇上。”柳太后眸中尽是关切,宫家人多出情种。在这点上,他多么像他的父皇?那个威严俊美的男子,柳太后胸口微微发堵。 她是细作,可她也说不出自己对先帝的感情。柳太后轻轻擦拭着宫萧落额头上的汗水。“萧落,哀家不会让你有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柳太后心口微微发疼,她的儿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情爱真就那般重要?柳太后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宫萧落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眸中的柳太后正在擦拭着面上的泪痕。 宫萧落眸光一闪,起身,“母后都知道了?” 柳太后面色惨白,“为什么要这样?不早点告诉我?如若林珑儿腹中那个孩子有什么闪失,你就会死的。”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是离儿改变了那祭坛上的东西。没有让林珑儿腹中孩子有事。她不是个善妒之人。她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若当初她有那么一点狠心,林珑儿腹中孩子就会消失,那么我,就会没救。” “母后,为何要对离儿那般多的成见?”宫萧落眸中晦涩,心痛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情有独钟,是屁话 柳太后摇头叹息,“好吧,萧落。你既然那般爱她。母后也不会再阻拦你。更不会做伤害苏离的事情。母后答应你。好吗?眼下你不是有苏离的消息,但是以防万一。母后陪同你一起前去。母后曾今受过训练,对于一些鸟语,还是很精通。” 宫萧落觉着自己的母后好似又变成以前那个温柔的母后,宫萧落眸光灼灼,望着她良久。 “萧落,你休息一会儿。”柳太后眸中浮起一抹哀愁。“你一定会没事的。” 柳太后从御书房里出来,柳太后觉着心慌乱的可怕。他的萧落竟然中了巫蛊之术,欧阳凤这个狠心的女人,竟敢如此借着巫蛊之术陷害林珑儿腹中的孩子,若不是苏离心软。那么林珑儿腹中的孩子如今已然不保。那么萧落,就会没救。 柳太后脑海嗡嗡作响,这个认知没让她觉着异常的可怕。差一点点,她就间接害死自己儿子的性命。这是何其残忍。 “太后,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身畔的婢女规矩的问道。 柳太后摇头叹息,“哀家没有事。陪哀家去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赵太后总是屡次三番的羞辱太后。太后去她那里做什么?” 柳太后眸中凌厉闪过,“别说这么多,哀家去那里自然是有要事。” 慈宁宫里的赵太后正在那处抄写佛经,倏然听闻外面的婢女通传,说是柳太后来这里。赵太后放下佛经,“桑儿,柳拂怎么想着来哀家这里来?” 桑儿小声说道,“太后,要不要奴婢打发了她离去。” 太后眸中精明闪过,“不必。让她进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定然有事要来找哀家。让她进来吧。” 吱呀门打开,柳拂款款进入慈宁宫,含笑说道,“见过太后了。” 赵太后着了道袍,看上去倒是比往日里少了几分凌厉。太后笑道,“柳太后见外了,你同哀家都是这后宫里的太后。没必要对哀家行礼。坐吧。” 柳太后款款坐下,笑着说道,“姐姐,前些日子皇上与我闹了一些矛盾。却是关了我禁闭。如今好久没来姐姐这里了。姐姐整个人看上去温婉了许多。” 赵太后呵呵一笑,“妹妹也是,都这般大的年龄,还同皇上闹别扭。这可是不好。” 柳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痛意。“姐姐,我有几句话要对姐姐说。不知姐姐可否让其他人都退下。” 桑儿正欲说些什么,赵太后却是笑道,“既然妹妹如此说,那好吧。” “桑儿,你先退下。”赵太后沉声说道。桑儿规矩的下去了。 赵太后笑道,“妹妹,如今室内只剩下我们二人,不知妹妹要对我说些什么?” 柳太后叹息一声,“姐姐那么聪慧,定然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和我闹如此大的间隙。一切都是因为苏离。” 赵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犀利,“恩,和妃娘娘消失一事。怎么还会和你有关系?” 柳太后摇头,“苏离消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皇上却将这样的事情推到我的头上。因为若不是我让皇上去凤华宫,苏离也不会嫉妒。然后与皇上生分。我的身上的确有责任。” 赵太后呵呵笑道,“妹妹,皇上是个痴情之人。你让他雨露均沾,后宫的那些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如今新选来的秀女还在储秀宫,没见他宠信一个。” 柳太后叹息,“姐姐,我觉的我错了。他爱那个苏离,我真的挽救不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却让皇上如此痛恨我。” 赵太后眸中复杂,“妹妹来这里,是来向哀家诉苦的?” 柳太后摇头,“姐姐可还记得玉珊瑚?” 赵太后眸中凌厉一闪,“当然记得。先帝在世之时,非常重视这个玉珊瑚。还是你儿子发现了这样宝贝。不知怎么会在苏家?” 柳太后眸中精光一闪,“这个玉珊瑚很有来历,先帝会如此重视。只是因为玉珊瑚是三百年前宣国帝王公孙锦所得。有了这个玉珊瑚,能保宣国平安。甚至有流言,会让宣国重新崛起。” 赵太后冷哼,“胡说八道。宣国已然被先帝所灭。如今国土尽数是周国。哪里有什么宣国?玉珊瑚保佑宣国。哼,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柳太后眸中犀利,“姐姐,宣国的确已然消失。但是宣国的人当真能杀完?” 赵太后讽刺,“你什么意思?” 柳太后沉痛的说道,“玉珊瑚在先帝手中,先帝日夜观察,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法门。都说哪国得到这玉珊瑚,就能永世不灭。” 说及先帝,赵太后神情不由得一怔。整个人是那般的伤感。 柳太后继续说道,“玉珊瑚出现在苏家。很是蹊跷。为什么当初宣国被灭,先帝找了那么久,却根本没有找到玉珊瑚的下落。怎么会偏偏在苏浩然府中。苏浩然无知,不知道这是玉珊瑚?” 赵太后眸中震惊,“你是说?” 柳太后面色苍白,“我也只是推测。世间无巧不成书。这里当真有些奇怪。所以先帝才对苏家有芥蒂。再加上苏浩然的女儿是双生子。先帝最忌讳这个。” 赵太后眸光一闪,“这倒是。辰妃曾今就生下一个怪物。” 柳太后眸中流光一闪,“想来先帝那般聪慧,定然是不想要和宣国有关的人搅入这皇室。” 赵太后浑身微微发抖,“你是说,苏家有可能是宣国后人?” 柳太后叹息,“很有可能。虽然如今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很值得怀疑。” 赵太后紧紧捂住心口,“哀家从来没想过,宣国还会有后人?竟敢如此胆大的出现在周国?你这个猜测当真令人震惊。” 柳太后叹息,“世事弄人。苏离还是入宫,两朝为妃。当真觉着是个梦。” 柳太后轻道,“姐姐,先帝将那个玉珊瑚交给我保管,我觉的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今日决定将玉珊瑚交给姐姐保管。” 赵太后眸子惊愕,“交给我?” 柳太后点头,“我每每看到这个玉珊瑚,就想起先帝望着玉珊瑚的场景。姐姐早就想看看这个玉珊瑚。今日我就将它交给姐姐。” 赵太后心绪难平,如此宝贝。柳拂当真愿意交给她?还是这只是一个幌子? “姐姐,妹妹不会骗你。还望姐姐能够好好保护这个玉珊瑚。如今苏离被人抓走,是福不是祸。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苏离是宣国后人。一切不过是我大胆推测罢了。” 赵太后说道,“的确匪夷所思。先帝狠辣众所周知,当初宣国公孙家都被人给杀尽。皇室之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尽数被荼毒了。” 昭国暗隔,苏离懒洋洋的动了动,每日吃好穿好。肚子越来越大,虽然吃的好,但是觉着懒惰不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苏离正在忖度,那两个哑奴已然送来了东西。香喷喷的食物,苏离这会没有任何胃口,“你们都退下。我不想吃。” 那两个哑女就规矩的退下了。苏离心中尽是烦躁不堪,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里。她已经试过多次,她被压住的武功压根就无法冲出来。当真是糟糕透顶。 倏然传来低笑的声音,“呵呵,在想什么?” 苏离恼恨的说道,“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我的面前。” 殷仓暮走至她的面前,呵呵一笑,“生什么气?是不是这两日没好生吃东西。看看你整个人都消受了一大圈儿。” 苏离愤恨的说道,“看到你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殷仓暮皮笑肉不笑,眸中尽是森冷,“看到我没有胃口?呵呵。那若是宫萧落来了,你是不是胃口就特别好?” 言罢,殷仓暮倏然在面前一晃,他那张脸,瞬间就变成宫萧落的样子。 苏离恼恨,这个殷仓暮又用那些易容术在她的面前玩耍了。苏离烦躁的说道,“以后少在我的面前动不动就佯装成萧落。” 殷仓暮轻轻按住她的手,沙哑的笑,“离儿,我这会这张脸可是宫萧落的脸,你不是很喜欢?你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脸了。” 苏离猛然推开他,但是他的力道实在太过强悍,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没有用。殷仓暮霸道的拥她入怀,“别生气嘛,对我这张脸能下去手?” 苏离气的不轻,“殷仓暮,你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如今怎么变成这幅逗逼?快放开我。” 殷仓暮哈哈大笑,“我才不要放开。” 他侧着脸看她,苏离禁不住微微恍惚,因为这张脸根本就是宫萧落的脸。苏离恼怒,“你快松开我。” 殷仓暮猛然钳住她的脸,然后霸道的吻向她的面。 苏离气的微微发抖,“可恨,走开。” 殷仓暮笑的邪魅,“怪不得宫萧落那么喜欢你?因为你的吻是甜的?” 苏离趁着他不注意,猛然上前,撕下他的人皮面具,发出兹啦的声音,露出殷仓暮那张俊美的面。殷仓暮笑,“动作倒是利落。呵呵,我喜欢。” 苏离面上绯红,“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 殷仓暮唇角勾起,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桃花眼中似笑非笑,“我说,我关着你,不是挺好。” “你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就在这里专心怀孩子就好。”殷仓暮嬉皮笑脸的说道。苏离咬牙切齿,“殷仓暮。你不是有侧妃?你想拿我和萧落谈什么条件?不要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我?我是周国的和妃娘娘。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不放?我可不信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会有什么情有独钟?屁话。”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让本王说多少次 殷仓暮眸子亮晶晶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我若说我就是对你钟情。怎么样?” 苏离笑嘻嘻,“鬼才会相信。” 殷仓暮轻轻将她耳畔的发丝,轻轻笼至耳后,“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你的心里为什么一直想着那个宫萧落?” 苏离轻抚小腹,身子往后退几分。“我告诉你,我爱宫萧落。你别打我什么主意。” 殷仓暮笑的诡异,“爱宫萧落?是因为腹中怀有宫萧落的孩子?”殷仓暮眸中浮起一抹残忍,“若我让你孩子流掉,你是不是会爱上我?” 苏离眸中震惊,“殷仓暮,你休想伤害我的孩子。” 殷仓暮眸中流光溢彩,“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腹中的孩子。” 苏离禁不住浑身微微发抖,“殷仓暮,你走开,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从周国把我带到昭国,究竟想要做什么?” 殷仓暮拿来一柄梳子,“嘘。让我给你梳个头。” 苏离叫嚣,“殷仓暮,不要靠近我。走开。” 殷仓暮呵呵一笑,“离儿,我要你对我笑,不要对我发怒。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或许你醒来,你腹中的孩子就没有了。” 苏离浑身微微发抖,“你?”苏离只能任由他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缓缓将那乌黑的发丝挽成一个发髻。就那般轻轻绑起一束。他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她的发丝间,他贪婪的清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眸中闪过一抹醉人的温柔。 殷仓暮眸光灼灼,“苏离,我觉着你扮做这个男子,当真好看的紧。" 苏离心底冷哼,这个殷仓暮是不是有不良癖好,他是不是喜欢男子?苏离如是想着,愈发觉的自己不会有事,因为这个男人喜欢的是男人。苏离面上冷冰冰的,“王爷,你喜欢我扮做男子?" 殷仓暮呵呵一笑,"你曾今这个木公子的装扮,可当真令我想念的紧。”你是女子愈发令我着迷。只是殷仓暮却是没有说出口。 苏离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王爷,你喜欢男人,昭国的男人多的是,何必非要将我困在这里?” 殷仓暮握住她的肩膀倏然一紧,眸中冷冽,“谁对你说本王喜欢男人?” 苏离面上尽是尴尬,“你喜欢我扮作男子,不就是喜欢我这样?间接的说明你喜欢男人。” 殷仓暮倏然将她给拽起,弯下腰,眸光与她平视。“苏离,我郑重的说一次,我根本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 苏离冷笑,“你王府中就有侧妃,听闻她貌美如花,你干嘛非要缠上我?” 殷仓暮拳头猛然捏紧,“本王喜欢你,你让本王说多少次?” 苏离冷笑,“对不起,殷仓暮。你的喜欢实在太过廉价。你喜欢我,就将我强行从我夫君那处夺过来。然后将我困在这?你喜欢我,刚刚还威胁我要除掉我腹中的孩子?” 苏离讽刺说道,“那我只能呵呵。” 殷仓暮眸中流光溢彩,“你这个倔强的丫头。你若告诉我你是女子。我怎么会那么伤害你?” 苏离咬牙切齿,“呵呵,你给过我机会?你后来找到我后,不是千方百计要弄死我?” 殷仓暮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殷仓暮的声音倏然温柔起来。 苏离眸中尽是不屑,苏离猛然推开他。根本就不理会他眸中的神情。苏离转身,只是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玉镯。这个玉镯是她与宫萧落的定情信物。这个玉镯当真对她很重要,萧落,他定然找他找的疯了。 殷仓暮猛然拽过她的胳膊,望着她手腕上的玉镯,眸中冷冽,“这个玉镯,是宫萧落给你的?” 殷仓暮霸道的要摘下这个玉镯。苏离惊道,“你要做什么?” 殷仓暮面上尽是怒意,“这个玉镯,我不允许你有。摘下来。” 苏离紧紧护住手腕上的玉镯。“殷仓暮,你休想。” 殷仓暮的力道极为大,那个玉镯拽不下来。苏离手腕上出现一层红痕。殷仓暮眸中尽是惊,“怎么摘不下来?”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令苏离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苏离腾出一只手来,猛然掌掴上了殷仓暮的脸。殷仓暮面上瞬间浮起一层红痕。 殷仓暮有些泄气,“宫萧落有什么好?他有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要爱他?我对你这么好?你看不到?”殷仓暮冷哼,“呵呵,宫萧落就要中了别人的圈套,有人说你在他的手中。让宫萧落给出城池,宫萧落竟然应允。哈哈哈?” 苏离见他笑的癫狂,被人利用?怎么会这样?苏离咬牙,“殷仓暮。你放我走。萧落也会给你城池。” 殷仓暮眸中狰狞,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我不放你走。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我的,我要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当做我的孩子抚养。” 苏离紧紧捂住耳朵,她不要听。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殷仓暮掰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如此让我着迷。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苏离抬眸,望着他。殷仓暮眸中流光一闪,“苏离,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殷仓暮说到情动之处,禁不住弯下腰亲吻苏离的唇。苏离惊慌。“你做什么?唔” 苏离重重咬了他的唇,艳丽的红从他唇角慢慢滑出。 殷仓暮呵呵一笑,眸中尽是妖冶。“离儿?你真是个倔强的丫头。你的武功使不出来,你根本不会逃离这里。” 苏离咬唇,牙齿重重的在唇上咬下一排重重的痕迹。 殷仓暮气息不稳,擦掉唇角的血,“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 殷仓暮挥动着宽大的红袍,转身出去,好似一团火一般。 苏离整个身子禁不住后退。苏离重重擦着自己的唇,好似上面有着别人的印记。苏离眸光婆娑,“萧落。” 苏离侧靠在床榻之上,殷仓暮已然疯癫。对她势在必得。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如今有孕,不能强行冲破武功,怕会伤到孩子。但是她又不能一直在这里。让萧落处于危险之中。苏离眸中犀利,殷仓暮已然等的不耐烦了,他眸中尽是志在必得。 苏离摇头,究竟该怎么办?苏离轻抚手腕上的玉镯,心口微微发疼。殷仓暮会催眠术,若是将她催眠,她会做出什么,她也不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不然殷仓暮对自己用催眠术,一切就不好办了。 外面的两个婢女进来,然后给她收拾屋子。然后规矩的送上来膳食,那两个婢女见她成了男子装束。两人眸中尽是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眸光。 苏离冷道,“你们都出去。没有什么事,不要随意进来打扰我。出去!!” 那两个婢女点头,然后规矩的出去。苏离心头复杂一片,心情当真不好。这连个婢女武功高强,她即便冲破武功,也不见得是她们的对手。 苏离咬唇,如今竟然连往外面放消息都不可以。这两个婢女眼睛可是死死盯住她。 苏离只是期盼宫萧落千万不要被人给骗了。一定不要有危险。 苏离暗自忖度,殷仓暮怎么会出入这里如此方便。苏离观察这里这么久,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殷仓暮每日从这里出入,他的侧妃难道就不怀疑?殷仓暮近日来这里是越来越频繁。有时夜间也会过来。头上倏然出现一道影子,当真吓苏离一跳。 苏离眉心微拧,他的王妃美貌聪慧,之前听萧落说,殷仓暮迎娶的王妃没有公主身份,只是在他身边待的久了。而且还会武功。苏离眉心紧蹙,那个女人定然会察觉殷仓暮近日诡异的行为。 苏离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也没见那两个婢女出去买菜。可还是会按时给她送饭菜来。这里一定有机关。 只是不知道机关在哪里而已。 苏离将房间里所有凸起的地方都寻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苏离走到室外,那两个婢女就规矩的请安。呵呵,视力可真是好,她刚出来,那两个家伙就出来了。 苏离笑,“你们这么晚还没有睡觉?难道一整晚都在外面值夜?你们都不累啊?” 那两个婢女只是默默摇头。 苏离拉住一个婢女的手,“你进来,你在外面等着。” 什么时候这俩人都是同时出现。可真是讨厌的很。得分开她们两个人对付。 苏离拉着一个婢女进去。然后关上了门。那婢女静静的看着她,想要抽回手。苏离却是动作快的在她手腕上刺了一针。那婢女眸子睁大,就那般看着苏离,然后就要倒下来。苏离款款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有些吃力。她身子当真有些虚弱。苏离与那个婢女换了衣服,发顶上的首饰全换,苏离咬唇,眸中狠光一闪,苏离瞬间将杯子摔碎在地上,“你连捶腿都锤不好,当真是愚蠢。” 苏离冷哼,这是她调制的麻药,能够让她睡一会儿。是她在这里无意发现一种轻寻草,可以当麻药使用。分量足够了,武功再高强也会昏睡。外面那个人一起对付。果不其然,外面的那个女子很快进来。走至她的背后,拉住她的手,好似是问发生什么事。苏离快速的往这个人手背上猛然刺入一针。苏离转头,那婢女眸中震惊,手指微微发抖,然后下一瞬,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发出扑通的声音。 第二百五十三章 和她谈条件 苏离很满意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苏离望着手中的细针,真庆幸自己能够在这里找到这种轻寻草,当真是太好了。 没有这两个哑女碍事,她做什么事就会简单一些。 苏离皱眉,掌着灯,到外面仔细的查探。她的动作得快。不然就会被殷仓暮给发现。 苏离在整个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究竟这两个哑女从哪里接东西?厨房?对了,她得好生去厨房里查查。 如此想来,苏离就快速去了厨房。 厨房里已然有新鲜的鱼肉,这些鱼肉之前好似没有。 她每次出来,那两个讨厌的婢女都跟着出来。她当真觉着很讨厌。但是会仔细查探四处的环境,究竟怎么样。 弯腰,触厨房下面的柜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墙壁,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厨房的各个角落,她都已经找的差不多了。该找的,不该找的她都找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当真气死。苏离急的满头都是大汗。 她当真害怕那个殷仓暮会突然出现。即便殷仓暮不出现,倘若那两个家伙突然醒来,那么她同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离泄气的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苏离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身后倏然碰到一个什么东西。 苏离转头,窃喜。这个椅子靠着的地方,怎么会有奇怪的图案。还有莫名凸起的地方。 苏离笑嘻嘻,这里定然有问题。 苏离轻轻触碰过去,左转又转,可都没有动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离仔细观察这个东西。圆形,上面有类似齿轮的样子。苏离急的头上布满大喊。如此碰运气根本不是办法。 苏离那个碍事的椅子和案桌给弄到一旁。然后定睛一看,看来这个东西是要用钥匙的。 钥匙,不知那两个婢女会放在哪里?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两个婢女定然会带在身上。 苏离如是想来,然后就跑去室内,翻遍婢女的衣衫。然后果真在婢女的腰间发现了钥匙。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眸中亮晶晶的,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苏离拎着那一串钥匙。一个一个的试,终于有一个合适了。细小的钥匙进入,然后轻轻转了两个圈儿。然后门就打开了。 苏离雀跃不已。太好了。发出巨大的轰隆声。眼前倏然闪现一个黑道。 苏离壮着胆子,然后进去。她如今的衣着都是那个婢女的。 苏离刚一进去,身后的门就倏然关上。里面很黑,苏离觉着心底一阵发慌,因为实在太黑,苏离对浓郁的黑暗有无尽的恐惧之意。 苏离款款进去,拎着手中的灯,一路蜿蜒,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前面好似没有路了。 苏离心底暗道,这里会是哪里?能够让殷仓暮如此轻便的进入她那个房间。那么这里很有可能是殷仓暮的王府。 苏离在出口处绕了几个圈儿。转的她有些头晕。 终于望着外面有一丝曙光,苏离方才觉着呼吸顺畅了许多。苏离拎着灯,试探着朝外面看去,原来殷仓暮是用假山和那处暗阁打通。才能如此方便的联系。 苏离望着眼前的琳琅。果真不错,这里的确是王府。里面来来往往不断的人在视察。苏离根本不敢轻易出去。那些侍卫们举着火把,苏离觉着一阵心慌。若不是殷仓暮封住了她的武功,她有什么好怕? 苏离在心底又将殷仓暮骂了个几遍。 待那蹭蹭的侍卫散去。好在这会夜色弥黑,还是很好躲人。苏离趁着侍卫视察过去。猛然出去,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 耳畔倏然传来婢女们说话的声音。 “你们说说,咱们王爷最近在忙什么?已经很久没去侧妃那里了。” “嘘,你小声点。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王爷人那般俊美,就算在外面有女人,侧妃也只能认命把那个女人弄进王宫。” “这倒是。” “皇上本来就对王爷迎娶没有家世背景的侧妃颇有微词。这正妃的位置不知是为谁而留?” “别想了,反正不可能是你。”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我。只是想想嘛。难道我想想都不可以?” “当然不行。好了,别说话了,侧妃娘娘要的补品,我们得赶紧送去。”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侧妃?呵呵,好。她应该去求那个侧妃,运气不错。只要跟着那两个婢女,知道侧妃的住处。那么她就能顺利离开王府。不然殷仓暮很快就会发现她逃出了暗阁。 苏离见自己身上的婢女衣服和那两个婢女一般。索性也就学着她们卑躬屈膝的样子,跟在她们身后。呵呵,以前被人伺候惯了,如今倏然学着婢女,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苏离跟着那两个婢女,脚步轻轻的。那两个婢女只是瞄了她一眼,“喂,你没见我端着盘子?过来,你把这盘子给端上。” 苏离上前,接过盘子。那个灯她当然扔了。王府里灯火通明,根本就用不着灯。 苏离款款接过,规矩的跟在那两个婢女后面。不得不说,殷仓暮的王府还真是大,侧妃的住处转了好久。苏离长久没有动了,跑的如此久了,当真觉着小腿有些微微泛酸。 “你手中的盘子给我,一边呆着去。”那婢女嚣张的说道。 苏离轻恩一声,然后规矩的呆在那边。 那两个婢女笑嘻嘻的进去。然后请安了一通。在里面呆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出来了,苏离本想偷听,可是觉着门墙太厚,说话声音太小,也听不到想要听的东西。 很快,那两个婢女出来了,冷冷看了她一眼。“今晚你就在这里守着。” “对了,她是谁?” “管她是谁?王府这么大,看她衣衫上的绣花,新来的。别理她。” “今晚就你在这里守夜。” 苏离忙点头,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终于他们离去,苏离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这走廊里婢女也不多。苏离像模像样的在外面守夜。 很快夜深了。守夜的婢女们开始打盹起来。苏离上前,吱呀打开门。然后轻手轻脚的进去。里面点着烛火,很亮,也很暖和。 苏离步履轻盈,走进去。然后绕过屏风,床榻上的人倏然起身,“谁?”声音冷厉,呵呵,果真是个练家子。 苏离上前,“侧妃娘娘,奴婢进来问您是否需要吃些什么东西?” 那侧妃款款起身,眸子凌厉的瞧着她。 那侧妃眸中一惊,“你?” 苏离笑靥如花,看来这个侧妃已然怀疑她了。苏离索性径直说起来,“可人姑娘,你不记得我。但是我却还记得你。” 侧妃眸中流光一闪,眸中尽是狐疑,“你是?” 苏离轻抚下巴,眸光狡黠灵动,“呵呵,侧妃。不知木公子,侧妃娘娘可还记得?” 可人眸中一惊,“木公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侧妃娘娘,我若说我是周国的和妃娘娘,苏离。不知侧妃娘娘可否相信?”苏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人眸中凌厉,起身,猛然走至她的面前。可人面上冷峻,“苏离?你是苏离?怎么会出现在昭国?” 苏离一阵尴尬的笑,“侧妃娘娘,你应该去问你的王爷。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将我从周国给掳来。我也不想在昭国。” 可人眸中轻蔑,“我怎么知道你所言是真?” 苏离眸子轻轻眯起,“侧妃娘娘已然信了?我这张脸。都说和妃娘娘倾国倾城?不知侧妃娘娘觉着我这张脸可还配得上倾国倾城?” 可人望着眼前这个倾城的女子,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可人眸中尽是痛。怎么会这样?王爷当真将她从周国带回来?王爷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王爷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离轻轻将可人素白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侧妃娘娘,你摸摸我的小腹。我怀孕已经有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可人姑娘,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可人手指微微发颤,她的肚子果真微微隆起。她说的莫非都是真的?这些时日王爷总是神出鬼没。难道就是去看她?可人心中一阵落寞。 苏离说道,“可人姑娘,简单的说,你们家那个端王有偏执症。我曾今扮作男子,也就是木公子。” 可人眸中震惊,“木公子?是你假扮?” 苏离点头,“的确是我假扮。只是不巧被你家聪明的王爷给发现了。你们家王爷对木公子好似有种特殊的感情。我也说不清楚。” 可人眸中尽是痛,多少个日日夜夜,殷仓暮总是看着那个木公子的画像。如今王爷知道木公子就是和妃娘娘,怎肯轻易罢手?这也就是将和妃娘娘从周国带回来的原因。 苏离见可人已然有七分相信,继续说道,“可人姑娘,昭皇才迎娶了周国的公主。我失踪了,周皇定然会寻找,可人姑娘真的希望两国友好就此打破?即便你认为这和你没关系?那么可人姑娘,当今皇上若知道抓和妃娘娘的人是殷仓暮?皇上也会这般纵容他?我看不会吧。昭皇是个明君,素来以国家大事为重。若知道端王做出有损两国利益的事情,是不是会勃然大怒?” 可人一阵心虚,王爷竟然为了苏离,不惜招惹上这样的麻烦? 苏离见可人面色惨白,苏离轻笑,“可人姑娘别怕,我只是想要你帮我离开。” 可人眸中犀利,“你离开回到周国,能保证不对昭国发难?我为什么要帮你?” 苏离心底一震,呵呵,可人姑娘看上去可爱,原来也是有心计。呵呵,这和皇族贵胄有关系的女人,哪个没有心计?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们要杀你 苏离轻抚下巴,眸中狡黠,“你要知道,你的丈夫殷仓暮成日将我关在那个暗阁里。” “他喜欢我。他成天说他爱我。还说绝对不会把我放出去的话。”苏离笑的蛊惑,“你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抢夺你的夫君?” 苏离眸中尽是嚣张,“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爱我,要看着我的孩子出生。” 可人面色越来越难堪。“你不要再说了。你能从王爷手中逃出来,你也是个奇女子。”可人神情有几分激动,她极力压低声音,不想暴露她此刻激动的情绪,但是她激动的情绪还是已经暴露出来。 苏离撇撇嘴,“呵呵,那个可人姑娘,我刚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可人姑娘会不会将我的下落告诉王爷?” 可人笑,眸中有几分晦涩,“你放心。你既然已经逃脱,我不会把你的下落告诉王爷。”可人脑海闪过殷仓暮每每望着那幅画卷着迷的样子,心口就一阵疼痛。如今画卷上的真人就在面前,不是男子。竟然是周皇的和妃娘娘。一个两朝为妃,美貌如花的女子。都说她聪慧狡诈,果不其然。 “我可以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不会给我头上套上什么为国的大帽子。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爱人。” 苏离面上欣然,眸中尽是欣赏。这个可人的性子还真对她的胃口。是个好姑娘。 苏离笑,“那个可人,你既然已经答应我帮我,那能不能把我身上的武功给释放出来。” 可人眸中精光一闪,“你还会武功?” 苏离眸中犀利,万一可人在她的身上动手脚。她腹中孩子说不定有危险。还是算了。苏离笑,“呵呵,可人姑娘,殷仓暮用了独特的药方,封住我的武功。” 可人摇头,“我帮不了你。王爷腹黑深沉,这个忙我帮不了。”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那你能帮我的就是放我走。” 可人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你回国后,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昭国的事情。不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斗争。” 苏离说道,“我发誓。” 可人眸中闪过一抹恶毒,“用你肚中的孩子发誓。”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痛,“好,我用腹中的孩子发誓,若我做出伤害周昭两国和平之事。我就不得好死。” 可人方才满意。可人笑着说道,“我可以护送你出去。但是我只能护送你出王府。你能否出得了昭国,一切都看你。” 苏离心底暗道,好狡猾的女人。只是怕殷仓暮知道她放了她?苏离笑,“恩,谢谢。” 可人说道,“我会尽快安排。趁着夜色弥黑,王爷还没有查出你的下落,你赶紧离开这里。” 苏离点头称是,那两个婢女昏迷不了多久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可人还真是做事利落,但是苏离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都说嫉妒的女人最可怕。这个可人还是殷仓暮的侧妃,她刚刚用那样恶毒的眼神看着她。难不保会做出什么事情。 很快,苏离收拾了一些细软,然后就上路,可人找了两个心腹护送她出去。只是将她打扮成侍卫。跟随这两个侍卫一起巡逻。 苏离一阵胆战心惊。路途之中,遇到一些审核的侍卫,那两个侍卫态度严肃,蛮横的度过了审核。苏离心底暗道,真不愧是侧妃身边的侍卫。当真有几分气势。 路途之中听闻那些侍卫说道,“王爷满王府的搜捕一个女刺客。大家都当心点。” 苏离眸中震惊,女刺客?混蛋,殷仓暮竟然定给她一个这样的称号?什么时候她成了刺客?路途之中晃神的功夫,苏离跟随那两个侍卫已然出了王府。那两个侍卫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苏离点头,粗着声音说道,“谢过。” 那两个侍卫笑呵呵。“不谢。我们只是顺道还要帮侧妃娘娘做一件事。” 苏离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寒意。不,应该是森冷的杀意。呵呵,那个可爱的可人姑娘果真对她还是起了杀意。 苏离佯装不知的样子,“呵呵,侍卫大哥,不知侧妃娘娘还要做什么事?小弟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 那两个侍卫扬天哈哈大笑,“你可真够蠢的。哈哈哈。你以为你当真能逃出端王府?” 苏离唇角浮起浓郁的冰冷,当真是太可恨。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苏离佯装慌乱的说道,“你们两个要杀我?" 侍卫大哥笑的张狂,那是当然。冰冷的剑刃倏然刺向苏离,幸好苏离闪的快。电闪雷鸣之际,方才躲过那招招杀机。苏离眸中阴狠,可恨自己的功夫却没有一样能够使出。 苏离眸中尽是冰冷,左躲右闪,也不是办法。苏离故意侧头,闪电般的除下自己的头盔。三千青丝尽数那般飞散,苏离眸中尽是蛊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下之际,只能用美色诱惑他们了。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娇柔的说道,“侍卫大哥,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你们要杀我?” 苏离眸中含泪,月华笼罩,女子三千青丝随风而飘,楚楚可怜的神情,当真足够魅惑。 那两个侍卫见到她的容颜。面面相觑,手中的剑倏然顿住,“她,竟是女子?还是如此美丽的女子?当真是倾国倾城。” 苏离嘤嘤哭泣,“侍卫大哥,你们当真要杀我?"苏离曾今最痛恨用美色诱人,但是如今,真的是没有办法,若她有任何差池。腹中的胎儿就会跟她一起命丧黄泉,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那两个侍卫眸光一闪,眸中尽是惊艳。 清冷的泪水倏然滑落,是那般的惊艳。那两个侍卫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这样倾城的女子,怎么能去死? 苏离手中的麻药细针,已然备好。就是为了能够以防万一。没想到却当真遇上了这个时候。苏离楚楚可怜,眸中尽是泪水。 那两个侍卫眸中也浮起一抹怜惜,也不想伤害这个女子。 一个侍卫走向前,“姑娘,我们也不想杀你。但是侧妃娘娘有命令在先。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侍卫倏然走近,苏离浑身微微发颤,猛然冲着那个侍卫挥出手中的细针,针法快,狠准,猛然就刺入那个侍卫的脖颈。那侍卫瞬间跌落在地上。陷入昏迷之中。 另外一个侍卫眸中闪过一抹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故意用美色来诱惑我们?可恨。” 那侍卫手中的剑冰冷的朝着苏离猛然杀过来。苏离连连后退,可恨武功都不能用,苏离当真恨死那个殷仓暮。那侍卫闭上眼睛,“我不见你,就能完成侧妃娘娘下的命令。我要杀了你。” 那侍卫手中的剑狠辣的冲着苏离杀过来,苏离左躲右闪,是那般的踉跄。苏离眸中尽是绝望,耳畔虎虎生风。莫非今日她当真会死在这个侍卫的剑下? 苏离心猛然一痛。 苏离眼下能做的就是飞快的跑。除了这么做,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几次差点死在这个侍卫手中。苏离脚下绊了一下,倏然跌倒,苏离小腹猛然一痛。那把冰冷的剑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就那般朝着苏离的胸口射来。 苏离瞳孔骤所,难道今日她当真要死在这里?手腕上的玉镯发出光芒。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从空而落,猛然挡住那把锋利的剑,砰砰乓乓的打斗声不断传来。苏离猛然睁开眼睛,是他?哑铃?苏离心底一阵雀跃。当真是天不亡我,当真是太好了。 哑铃武功高强,但是这个侍卫武功也不是盖的。苏离觉着在这里已然耽误太久的时间,趁着哑铃和那个侍卫打斗之间,苏离猛然冲着那个侍卫后脑勺飞出细针,希望能射中他。苏离心底祈祷,好在曾今宫萧落曾今对她有过这方面的训练。 那细针倏然刺中那个侍卫的后脑勺,那侍卫飞驰电的动作倏然一顿,哑铃趁着这个档口,倏然将那个侍卫给刺中。艳丽的血水就那般冒出来。那侍卫倏然跌倒在地上。 哑铃握住苏离的手,“快走。” 苏离疾奔着,小腹传来阵阵痛楚,她由于那痛楚,额头上冒出层层的汗水。 苏离咬牙,“哑铃,我的肚子好痛。” 哑铃眸中担忧,“我背着你。到我背上我。我用轻功载你。” 苏离此刻也估计不了那么多,就那般上了哑铃的背。哑铃的面有些许绯红。苏离紧紧攀附住他的脖颈。哑铃足尖轻点,然后在空中几个闪步,就已经离开这处。 不知过了多久,已然远离昭国京都时,哑铃方才顿住脚步。苏离面色惨白,哑铃放下苏离,“娘娘,你还好吧?” 苏离已然晕了过去,哑铃眸中尽是担忧,“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哑铃轻轻拍苏离的脸,苏离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关切的哑铃。“哑铃?这是哪里?” “娘娘放心,这里已然离开昭国京都范围。暂时殷仓暮不会找到这里,这是一处森林。” 苏离眉心微拧,“哑铃,幸好这次你来了。不然我就会死在这里。” “娘娘,是殷仓暮要杀你?” 苏离摇头,“是他的王妃。” 哑铃点头,“王妃,你面色惨白,我该怎么做?” 苏离紧紧捂住小腹,“我可能是动了胎气。哑铃,让我休息一会儿。” 哑铃眸中尽是担忧,“娘娘,我带你去找大夫。” 苏离笑的温柔,“我自己就是大夫。哑铃,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一种草。枝叶是发红的,上面会有一团火红色的果实。这是有助于安胎的。你去找找看。” 第二百五十五章 喷薄的怒火 哑铃眸中尽是担忧,“娘娘,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苏离笑,“放心,这里偏僻。我手上有细针,一般人伤不了我。你快去吧。”苏离给哑铃一个心安的眼神。哑铃点头,方才转身离去。 苏离侧靠在一颗大树上。乌黑的发丝就那般飘落,遮住她大半张小巧的脸。苏离觉着有些累,整个人觉的虚弱不已。 苏离虚弱的轻恩一声,“孩子,你一定不会有事。绝对不会。”苏离沉沉合上眸子,休憩一会儿。那个可人可真够狠毒,幸好她早算计。 不然,苏离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 昭国端王府,殷仓暮一身明亮的红袍,眸中狰狞,望着来来往往的侍卫。如今都还没有她的下落。殷仓暮怒吼,“废物。找遍整个昭国,一定要找到她。” 殷仓暮眸中阴狠,苏离?竟然有办法逃离那个暗阁?他唇角浮起一抹戏谑。他果真没有看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越是要逃离,他越是觉着喜欢。 殷仓暮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殷仓暮眸中流光溢彩,外面侍卫倏然来报,“王爷,卑职在外面发现两个受伤的侍卫。” 殷仓暮心中大惊,面上却不苟言笑,没有一丝表情。殷仓暮怒吼,“在哪儿?” 殷仓暮闪电般的跟着那侍卫统领,倏然来到案发处。那倒地上的两个侍卫,一个昏迷,一个失血过多。 殷仓暮猛然上前,重重的踢出一脚。那两个人呜呼哀嚎。 睁眼一看,竟然是俊美无情的王爷。颤颤巍巍的说道,“王爷?” 殷仓暮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个人。阴狠歹毒的眸光好似要在他们身上烧出两个洞来。殷仓暮咬牙切齿,“你们和一个女子交斗?” 那两个侍卫已然吓破了胆,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王爷如此震怒。该怎么办? 殷仓暮怒吼,“本王在问你们话?你们得到她的下落为何不报?还是有人要你们去伤害她?”殷仓暮只要想到有人要伤害苏离,他的心就禁不住扭曲了一下,很痛。 殷仓暮单手拎起一个侍卫,逼近他的脸。“我问你,她人在哪?有没有受伤?是谁指使你们?” 殷仓暮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气,乌黑的发丝因为他的怒气,尽数飞扬。妖冶的红袍猛然飞起。好生慑人。 “王爷,卑职不知道。她被人给带走了。她好似肚子不舒服。是,是” 地上的侍卫吓破了胆子,面色惨白,“不能说啊。” 殷仓暮咬牙切齿,“放肆。去死。” 殷仓暮猛然出掌,掌下带着凛冽的气势,浓郁的气势逼近那个受伤的侍卫。他猛然承受了这一掌,瞬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最终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殷仓暮手中的侍卫,浑身微微发抖,“王爷,王爷息怒。是侧王妃安排卑职。” 殷仓暮浑身颤,咬牙切齿?可人?竟然是她?殷仓暮指骨猛然捏住,发出咔嚓的碎响,当真是恐怖。红袍飞扬,那个侍卫的脖子倏然被他给掐断。死的何其灿烈。 殷仓暮眸中尽是嗜血,她腹痛?她莫非动了胎气?殷仓暮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殷仓暮心中尽是自责,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因为她的生死,心竟然微微发抖。这是爱?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苍凉的笑。殷仓暮冷沉吩咐,“你们暗中搜查画像中的女子。” 殷仓暮倏然打开画卷,画卷上一个慵懒的女子侧靠在床榻之上,三千青丝就那般随意披散在肩头,当真是说才不出的温柔和妩媚。众人眸中放光。 只是一眼,却是无法忘却。画卷上的女子若有所思,那样的韵味,当真令人着迷。她轻抚着小腹,一身月牙色的衣衫,却有着别人穿不出的韵味。 众人禁不住一阵唏嘘,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女子?殷仓暮啪的一声收回画卷,眸中尽是不悦,“管好你们的眼睛。休想打她的主意。记住,绝对不能伤害她。若是她掉了一根头发。本王都要你们的脑袋。” 殷仓暮心烦意乱,这幅画卷,是他才画的。他本想将这幅画卷给苏离看。让她看看,他笔下的女子神韵是否被他画出了极致神采。 奈何她竟然逃脱?殷仓暮猛然挥动妖娆的红袍,“还在愣什么?赶快去。” 那些个侍卫方才回神,然后纷纷前去寻找。 殷仓暮眸中尽是愤怒,可人。可人,她简直就是找死。 空寂泛起了鱼肚白,殷仓暮闪电般的推开可人的门。 可人正在梳妆,听闻有人开门,可人眸中尽是不悦,猛一抬头,竟然是殷仓暮?可人眸中转为喜,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他来了,他还是那般俊美,好似天神一般。可人身上着了一件潮红色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可人欣喜的走上前,“王爷?你回来了?” 殷仓暮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臂,可人眸中尴尬,喃喃,“王爷?” 殷仓暮猛然挥出掌风,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猛然袭上她的脖颈。可人禁不住咳两声。纤细的脖颈被他狠狠掐住。可人呼吸困难,眼前尽是晕眩。 “王爷?你?” 殷仓暮冷笑,“你放走了她?又要人杀她?” 可人眸中震惊,王爷竟然知道的这么快?他们没有得手?那个女人已然被封住武功,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得手?究竟是为什么? 可人抬头,望着他那张面容铁青的面容,可人眸中闪过一抹痛。“王爷,要杀了我?” 殷仓暮掐着她的脖颈,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浓郁的气势徘徊。可人被殷仓暮猛然按到了柱子上。可人后脑勺受到重重的创伤。可人眸中含泪,王爷眸中闪过的是杀意。 殷仓暮咬牙切齿,面容狰狞。可人从来没有想到,他这张狰狞的面容也会对着她?可人的心猛然一痛。 殷仓暮眸中尽是冰冷,哪里有丝毫的情感。她陪伴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眸中有了杀意?可人心灰意冷。她知道王爷知道后会生气,但是她不知道王爷竟然会生气到这种地步? 可人唇角浮起苍凉的笑。苦涩,压抑。 殷仓暮猛然扼住她的喉咙,“她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殷仓暮心猛然一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可人眸中幽怨,“王爷?要杀我?”两滴清泪顺着眼眶滑落。 殷仓暮猛然打中她的心口,可人唇角浮起艳丽的血红。可人眸中空洞,他当真出手了?出手如此重? 可人呵呵一笑,笑的森冷。口中艳丽的血红越流越多。“王爷问妾身为什么要对她动杀念?” 殷仓暮眸中沉沉,可人紧紧捂住心口,浑身微微发抖,“因为王爷爱她。王爷,你多久没来妾身这里了?王爷花心风流,妾身不怕。妾身始终以为妾身对王爷是不同的。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王爷只不过是玩弄,王爷总会有收心的一天。呵呵,可是我没想到王爷终于收心了。但是王爷收心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周皇的女人。” 可人重重的咳嗽,“王爷,那个女人是周皇的爱妃。王爷抢来她,就不怕昭皇愤怒?父皇有多么冷酷,王爷怎么会不知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让她死,一切事实都能掩盖。昭皇就不会迁怒于你。王爷,她只是一个女人。王爷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王爷,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心。王爷不要。” 殷仓暮怒指着面色惨白的可人,“你给我住口.” 可人眸中绝望,她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可人素白的手指蜷紧,眸中尽是冰冷,“王爷,可人对你说,到底算什么?” 殷仓暮恼怒转身,“可人,若你以后再伤害她。我当真会杀了你。” 可人眸中震惊,殷仓暮说完,然后大踏步离开。可人浑身微微发抖,要杀她?呵呵,殷仓暮,你已经对我诛心。这么久的陪伴,竟然换来你一句如此薄情的话,要杀我?可人面色惨白如纸,眸中晦涩。可人眸中凄楚,她知道殷仓暮不会再来这里了,再也不会来了。他决绝的背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人嚎啕大哭,这么久的等待,就是为了让他回心转意,她承认她嫉妒,但是她杀那个女人。绝对是为了他好。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祸水。两朝为皇妃。竟然还勾走了王爷的魂?佯装男子时,就让王爷念念不忘。 隐秘的森林深处,哑铃环抱着苏离来到了一处山洞。苏离吞服了安胎药,然后侧靠在石岩上歇息。哑铃眸中尽是自责,都怪他不好,若他能早些找到娘娘,娘娘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哑铃找来了干净的干草。铺在她的身子底下。点燃了火把。山洞内火光明亮,哑铃望着熟睡女子的容颜,眸中尽是复杂。 这个女子,当真能够吸引人的眼。哑铃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他一定会保护她。一定。 侧目望山洞内的火把,哑铃除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 哑铃心底暗道,她一定是饿了。在这山林里抓来了一只野鸡。浓郁的香味传来,熟睡中的女子悠悠转醒,苏离轻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哑铃点头,“恩,睡了三个时辰之久。娘娘累坏了。野鸡烤好了。娘娘吃一些。这山林中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娘娘不要介意。”哑铃抬眼望她一眼,唇角尽是羞涩的笑。 第二百五十六章 崖顶对决 苏离起身,眸子亮晶晶的。“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哑铃,给我一个鸡腿儿。我没有那么矫情。又不是没吃过苦。” 哑铃眸中流光一闪,受苦?她这样有名的商户女儿,也会受苦?哑铃摘下一根鸡腿儿,递到她的手中。苏离许是饿了,当真吃的欢快。不拘小节,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中的鸡腿。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个鸡腿。 苏离见哑铃一直在看着她,苏离面色绯红。“怎么?我脸上有脏?” 哑铃摇头,“娘娘也有如此不拘小节的时候?” 苏离满嘴都是油,“你不知道我从殷仓暮手中逃出,有多么的高兴。” 苏离心情畅快,“那个,再给我一个鸡腿。我当真觉着饿的紧。”苏离觉着有几分不好意思。哑铃失笑,“娘娘,整个野鸡都是你的。” 苏离接过哑铃递过来的野鸡。苏离笑着说道,“你不吃?” 哑铃摇头,“娘娘,你吃吧。我不饿。倒是娘娘,应该多吃点。腹中胎儿还要吃。” 苏离呵呵一笑,也毫不客气的开吃起来。 哑铃笑,“娘娘慢点吃。这里有水。您喝一点。”哑铃竟然觉着她这吃饭的样子,都觉着很迷人。 …… 苏离终于吃饱了。禁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苏离眸中晶亮,“哑铃,路上你就不要叫我娘娘了。我腹中有胎儿,上路骑马不宜。” 哑铃笑着点头,“娘娘,我已经飞鸽传书,告诉皇上。我已经找到你的下落。” 苏离眼圈泛红,与萧落分开这么久。当真想念他。鼻尖微微酸涩。 苏离收回思绪,“哑铃,路上我们假装夫妻便好。不容易被人发现。” 哑铃脸红的厉害,“这,不太好吧?”苏离说道,“有什么好与不好?没什么拘束。周昭两国路途遥远。路途之中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一定要安全起见。” 哑铃眸中晶亮,苏离笑着说道,“你一定要习惯叫我娘子。” 哑铃试着说道,“娘子。”这一声娘子,却是甜到哑铃的心口。他本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苏离种种都是那般吸引他。 苏离轻恩一声,“萧落那边收到消息了?” 哑铃眉头紧皱,“应该是收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收到皇上的回信。” 苏离眸中犀利,“周国皇宫中尔虞我诈。说不定有暗人操控。宫中的赵太后等人不是省油的灯。若是那封信被人拦截。后果不堪设想。” 哑铃眸中精光一闪,“娘娘?不,娘子说那该怎么做?” 苏离沉思片刻,说道,“眼下不要对外面宣布任何消息。” “一切等到我们回到皇宫中再说。”苏离轻抚小腹,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要害她的性命。苏离不得不小心,萧落,你那边可好?苏离眸光流转,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何时才会与萧落相见?脑海闪过宫萧落那张俊美的面容,晶亮的眸子,苏离心口就一阵的暖。 那个殷仓暮不是个省油的灯,该怎么给殷仓暮留下一个尾巴。呵呵,若是昭皇知道殷仓暮竟然掳走他国的妃嫔,不知道会怎样?若是昭皇插手,那么殷仓暮做任何事就不会那般容易。 苏离忖度良久,“哑铃,如今四处都是殷仓暮的人。我们成功逃离昭国怕不是那么容易。” “娘子觉的应该怎么办?”哑铃叫娘子是越叫越顺口。 苏离笑道,“我们去见昭皇如何?” 哑铃眸中大惊,“见昭皇?这不太好吧。昭皇素来无情。我们去,是不是会自投罗网。” 苏离眸中戏谑,“怕了?呵呵,哑铃,你错了。殷仓暮绝对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我,即便找,也是在暗地里。他的爪牙当然不能小觑。说不定他早就在昭国的边境出口之地已然堵死。我们要出去怕不是太容易。” “与其破费周折,还不如我们去昭皇那里。我亲自证明我的身份。然后说出真相。让昭皇派人亲自护送我们。那个殷仓暮自然会受到昭皇的惩罚。” 哑铃眸中流光一闪,不得不说,她果真聪慧无比。 苏离望着哑铃沉思的样子,笑,“哑铃觉的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哑铃点头称赞,“娘子果真聪慧。” 苏离觉着有几分发冷,“哑铃,我觉着好冷。” 哑铃眸中慌乱,“娘子,你是不是累了?或是惹上了风寒?这里没有被子。” 苏离轻碰自己的额头,“看来我真是惹上了风寒。这幅身子当真是不中用。从怀孕起,这具身子就越来越虚弱。” 苏离吩咐哑铃去找去除风寒的药物。哑铃忙去找。 苏离觉着身上一阵湿热。一波一波的热袭击。苏离一阵口干舌燥,惹上风寒竟然如此痛苦。苏离唇角微微发干,都怪那个可恨的殷仓暮。 苏离心底一番谩骂。当哑铃按照苏离的吩咐,捣好了药物,苏离已然睡了过去。哑铃找来一根竹管,放在她的唇边,苏离晕晕乎乎的喝着药。 哑铃心底喃喃,娘子,娘子。呵呵,哑铃竟然不想离开这里了。他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但是她的美好,吸引他,犯罪。 哑铃禁不住上前,望着面前那张苍白的面容。哑铃想亲她一下,苏离却是惺忪的睁开眸子,眸子迷离,喃喃,“萧落。” 哑铃面上晦涩,他是什么?只是一个属下。她那般高贵,是皇上的女人。他怎么能配得上她?她同皇上是天生一对。 哑铃禁不住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哑铃沉思,应该是第一次她站在丛林之中,对这他笑。那样灿烂的笑,就那般映入他的眸中,也印如他的心里。出色的女子谁都喜欢。但是这个女子,还机智,狡猾。好似狐一般。哑铃眸中尽是流光,望着她久久没有离开。 周国皇宫,慈宁宫的太后冷笑,“桑儿做的好。这封书信当真太有用了。宫萧落派去寻找苏离的人,有了下落。呵呵,只是这封书信却是到了我们的手上。那个宫萧落不是和柳太后去见那个假货去了。呵呵,既然有人帮我们一把,哀家自然是顺手推舟了。” 太后笑着说道,“桑儿,把那个玉珊瑚拿来。哀家要好生看看。” 桑儿点头,然后恭敬的去拿。桑儿将玉珊瑚拿来,太后望着那盏玉珊瑚,眸中流光溢彩。上前一步,轻抚玉珊瑚。“这玉珊瑚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曾今宣国就有传言,得玉珊瑚者,得天下。”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轻抚那晶亮的枝叶,“呵呵,这玉珊瑚竟然到了哀家手中。那个柳拂是唯恐哀家会做些什么。才讨好似的交出这个东西。虽然只是一些传言。如今宣国被灭多年,这些流传已然消失殆尽。但是哀家却是相信,宣国帝王一直视它为宝物,定然有原因。” 桑儿点头。 太后轻抚玉珊瑚,一遍一遍。先帝是不是也曾今这般抚这玉珊瑚。先帝啊先帝,你可知道,哀家有多么想你?先帝,哀家做的错事,希望你能原谅哀家。等哀家百年余后,到地下对你说个清楚。 太后浑浊的眸中尽是伤感。苏浩然曾今私藏玉珊瑚,没有被先帝制罪。都是因为宫萧落求情。呵呵,一切不重要,等心才人生下孩子,这个孩子就会登基,宫萧落,只能退位。哈哈哈。苏家,也去陪葬。哈哈。 太后眸中癫狂,眸中尽是泪水。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着有那么一天。送苏离去死,然后将她真人送去陪伴她的儿子。铭儿。她最心爱的儿子。 太后眸中迷离,手指微微发抖。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拥有这些权势,虽然冰冷,但却是实在。 太后爱不释手。 宫萧落与柳太后应邀去了与人相约的地方。宫萧落带了一批精锐。 宫萧落站在山崖之上,阳光之下,笼罩的他身姿愈发挺拔。 宫萧落冷沉说道,“朕已然来了,把她叫出来。” 不远处,传来阴森森的声音,“呵呵。”倏然空旷的地面上闪现一个冰雕面具人。他面上的冰雕面具泛着冷光。 他怀中抱着一个女人。 宫萧落眸中犀利,离儿? 柳太后扮作男子,站在他身畔,却是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镇定。” 那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周皇,这就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宫萧落心头一紧,面容铁青,“你说什么?” 那冰雕面具人呵呵一笑,“我恨你们宫家人。你觉的我会让这个孩子出生?我告诉你。不可能。看看她憔悴的样子,她腹中孩子已经死了。” 宫萧落心口猛然一痛,“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们解决,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你当真卑鄙。” 冰雕面具人笑的癫狂,“是你灭了我的国家。边国一夜之间就那般消失。我该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一切都是你害的。我的爱人,我的一切都被你们给夺去。我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哈哈。你很心痛吧?哈哈。我也要你尝尝心碎的味道。” “你今日有多么痛,我曾今痛失爱人,我就有多么痛苦。国破家亡,这才只是开始。哈哈哈。” 冰雕面具人猛然按住怀中女人的脖颈,那女人缓缓醒来。“不要管我。快离开。这个人非常卑鄙。萧落。你快离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土包子揭皇榜 宫萧落胸腔中浮起浓郁的痛,这种痛近乎折磨的他无法呼吸。宫萧落拳头捏紧,他最渴盼的孩子竟然没有?宫萧落眸中痛楚,离儿,他竟然让离儿受这么多的苦楚? 宫萧落面容铁青,“放开她。” 冰雕面具人笑的癫狂,“你带了那么多人来,一点诚意都没有。一命换一命。” 柳太后冷喝,“你不是只要城池?怎么又想要皇上的性命?" 那冰雕面具人眸中狰狞,残忍的说道,“我改变主意了。要城池有什么用?我要宫萧落的性命。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我恨他。” 柳太后忙道,“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宫萧落眸中狰狞,“一命换一命?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真?万一我死了?你还是会杀了她。” 冰雕面具人怀中的女人猛然摇头,“不要相信他。不要。不要。” 怀中的女人凄厉的吼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冰雕面具人心底呵呵一笑,没想到苏月这丫头演的还不错。望着对崖上的宫萧落痛彻心扉的样子,当真兴奋到极致。 他宫萧落竟然也有这么一天,他眸中闪烁着簇簇火苗,他当真太开心了。 冰雕面具人猛然扼住苏月的脖颈,“我要你死。死啊。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宫萧落咬牙切齿,手腕上的玉镯却没一点动静。为什么玉镯不亮?对面的女人当真离儿?宫萧落不得不怀疑。冰雕面具人素来狡诈。宫萧落决定一试。“离儿,你是我的小妖精。专属于我的妖精。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让你死。” 冰雕面具人一楞,“呵呵,你的女人还有这个称呼?” 苏月泪水涟涟,“萧落,我是你的妖精。但是这次妖精不得不死。你不要为了我去做傻事。” 宫萧落眸中犀利,离儿讨厌他称呼她是他的妖精。 这个女人很有问题。宫萧落沉痛的说道,“离儿,我们的孩子就那般没了?你还记得我们孩子的名字?” 苏月眸中困惑,鬼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宫萧落,少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宫萧落与柳太后相视一笑。宫萧落猛然抽出宝剑,佯装要自杀的样子。 柳太后口中呢喃着什么。好似呼唤着什么。这是一种蝙蝠的语言。定然能召唤来成群的蝙蝠。这里放了蝙蝠最喜欢的食物,血。定然能引来它们。 果不其然,空寂层层叠叠的蝙蝠奋勇而至。柳太后用蝙蝠的语言交流,示意这些蝙蝠去攻击对崖上的那个人。让她们两个都去死。 冰雕面具人见对崖上的宫萧落迟迟没有动静。迎面倏然飞来层层叠叠的蝙蝠。冰雕面具人破口大骂,“宫萧落,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不要?当真残忍。” 冰雕面具人挥舞着手中的剑,斩杀着层层叠叠的蝙蝠。怀中的苏月吓傻了眼。冰雕面具人倏然放开她。苏月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叶寒,我怕。” 宫萧落眸子犀利,望着那个酷似苏离的女人,眸中尽是复杂。柳太后说道,“萧落,你已经确定那个女人是个假货。不要相信他们。” 宫萧落面容铁青,“你们速速抓住那个冰雕面具人。抓住他者,重重有赏。” 层层的搏斗,杀机。 蝙蝠吱吱叫的声音不断划开过。 撕咬的声音传遍于整个崖顶。 苏月吓傻了,紧紧拽住池叶寒的胳膊,不断的喊着,“叶寒,好多的蝙蝠,好多的蝙蝠。” 池叶寒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闲去顾及苏月。已然对她有浓郁的不耐烦。 苏月眸中惊恐,池叶寒不会将她留在这里?然后被这群蝙蝠给吃掉吧?苏月脑海闪过这个想法,浑身就禁不住微微发抖。“池叶寒,你绝对不能抛弃我。” 宫萧落眸子冷冷的瞧着对面的打斗。柳太后说道,“萧落,这群蝙蝠有毒。谁被咬了,就会死。” 宫萧落眸中复杂,“母后,我还以为真的是她。没想到却只是骗人的。” “母后,你说离儿腹中的孩子可好?这是我最担心的。母后可知道,刚刚她说孩子没有了,我的心有多么痛?”宫萧落眸中复杂,晦涩。 柳太后知道他的儿子太爱那个女人。已然爱到一种刻骨的地步。 柳太后眸中疼惜,“萧落,她不会有事的。” …… 层层蝙蝠飞去。没有了食物。然后离开。 宫萧落带着人冲过悬崖,望着地面上那些个尸体。一个一个的翻过,没有那个冰雕面具人,竟然让他给跑了? 宫萧落猛挥衣袖,“全力搜捕那个冰雕面具人。” “是。皇上。” 柳太后说道,“萧落,那个冰雕面具人定然是边国遗留的皇子。所以才会费尽心机要杀你。” 宫萧落面上黑沉。 柳太后继续说道,“他定然受了重伤。这种毒,即便他不死,近日也没办法出来捣乱。” 宫萧落喃喃,“母后,你说她在哪里?哑铃那边会不会有她的消息?” 柳太后望着宫萧落失魂落魄的样子,“萧落,我们回去吧。她素来聪慧,一定不会有事。” 宫萧落颔首,然后步履艰难的回宫。 慈宁宫的太后笑道,“皇上回来了?是不是受了重伤?” 赵太后幸灾乐祸的说道,“桑儿,哀家在问你,你怎么不说话?” 桑儿摇头,“太后,皇上毫发无损的回来。也没有带回苏离。估计被识破了。” 赵太后眸中震惊,“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识破?那个苏离是假的?他宫萧落难道天赋异禀?”赵太后一阵气闷,她的儿子去了。柳拂的儿子却能安然无恙。不。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一定。 昭国,苏离和哑铃化做贫民百姓的样子,苏离往面上涂了一些黑,看上去皮肤粗糙无比。哑铃推着一辆小车,上面塞了一些柴火。苏离坐在小车的前面,用一块方巾包住头,好似深山里的夫妻。 车上还有一些简单的菜,都是山里长的。土豆,萝卜,白菜。摆满了一辆车。苏离瞄了一眼,她背后的那些蔬菜,她真的不知道,她有一天会坐在这样的小推车上。反观哑铃,面上涂的黑黝黝的,乍一看,好似真是深山里的莽夫。 苏离一阵失笑。他们两个人要正大光明的进昭国京都。 京都里的菜市场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哑铃搀扶着她下来,苏离学着旁边的妇女大喊,“卖菜啦。卖菜啦。最新鲜的菜。快来看看。” 她如此好爽的样子,却是让哑铃一阵吃惊。他们在山里弄来的菜很是新鲜,很快就卖完了。 哑铃推着她去了贫民窟。这里居住的权势贫民老百姓,地方有些脏乱。苏离却是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鱼目混杂,殷仓暮绝对想不到她会在昭国京都里的贫民窟。苏离呵呵一笑,“相公,今日的菜卖的不错。” 哑铃笑着说道,“娘子,中午我们来点肉吃吧。吃顿好的。” 然后哑铃推着小车,载着苏离去了一个酒店。他们这身装扮,当真是被人嫌弃了。 她当然明白,因为他们穿的寒酸。进去了只是点了两碗白水捞面。苏离吃的香喷喷的。好久没吃面了,吃着这白水捞面,一盘猪头肉。感觉当真是好。哑铃也吃的开心。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的不亦乐乎。旁边的人禁不住冷道,“两个土包子。” 苏离越发吃的香甜。感觉当真是好极。 吃完一碗,然后吆喝一声,“老板,再来一碗。” 哑铃笑,“娘子,你今天吃的好多。” 苏离竖起三根手指,“我要吃三碗。”因为真的很久没吃这面条了。只是白水捞面,最便宜的面,她却是吃的香甜。 哑铃笑个不停,“我也要吃三碗。我陪娘子。” 二人正吃的乐哉。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你们看看,那边张贴皇榜了。” “不知皇榜上写了什么?” 一群人在那处,对着皇榜,指指点点。苏离已然呼噜呼噜吃了三碗白水捞面,“相公,我们去看看。过去凑凑热闹。” 虽然打扮老土,可是那双眸子却是狡黠灵动。哑铃点头。 二人走过去,跟在后面,为了以防万一,苏离大叫,“相公,皇榜上写的是啥?我大字不认识。” 哑铃憨笑,“娘子,我读书少,我也不认识。” 周遭的人一阵嫌弃,“瞧瞧,这样的人,还来凑皇榜?” 苏离说道,“皇榜上写的什么?” “皇榜上寻神医。皇上腿疼的厉害。宫中太医久治,都无法病愈。” 苏离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进宫当真有着落了。“咋没人接这皇榜?” 一群人笑着说着,“宫中太医都医治不好,谁敢去揭这皇榜?” 苏离却是大摇大摆的上前,一把揭了皇榜。众人尖叫,“你这个土包子。连字都不认识。你会医术?” 苏离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人群中有人问哑铃,“你娘子不会医术。难道你会?” 哑铃摇头。众人纷纷议论,两个不怕死的。当然也有好心人相劝,“妹子,上面酬劳丰厚,但是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我们有个方子,不知管用吗?” “祖上传下来的。” 众人唏嘘。正说话之际,一群御林军过来,领头之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谁揭的皇榜?” 众人指着苏离,“是她。” 那统领眸中震惊,“胡闹。你个土包子认识字?” 苏离摇头,“但我有秘方。” 第二百五十八章 希望你能尽快完成任务 那统领怒吼,“你个乡村野妇,当真是找死。你这种人,能有什么秘方?” 哑铃护着苏离,恭敬的说道,“侍卫大哥,我家娘子当真有秘方,祖上传下来的,就让我家娘子试一试。” 统领身畔的那个侍卫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统领,皇榜挂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揭皇榜。皇上腿疼的厉害,每每都发脾气。既然这土包子想试一试,不如带着她进宫。说不定皇上的腿疼能医治的好。” 苏离望着那统领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说道,“把他们两个带去皇宫。” 苏离心底雀跃无比,呵呵,只要能进昭国的皇宫,殷仓暮那厮根本拿她没办法。苏离转头,对着哑铃轻笑。 哑铃暗地里对着苏离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苏离和哑铃就这般被这群人给带去了皇宫大内。 一路上,苏离欣赏这昭国皇宫的浩瀚气势。哑铃唇角一直挂着笑。 一路上蜿蜒周转。倏然,那统领严厉的说道,“你们两个跟着宫中的嬷嬷去整理一下妆容。穿着太过粗鄙,怎么去见皇上?” 苏离和哑铃忙点头,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过来。上下打量着苏离和哑铃。见他们如此粗鄙,眸中尽是不屑,还有浓郁的轻蔑意味。苏离自然不予理会。那嬷嬷说道,“卫统领,这两个人?是揭皇榜的民间大夫?能治好皇上的腿疾?” 卫统领保持一副面瘫脸,“崔嬷嬷,给他们两个换身干净的衣服,本将这就去通报皇上。快去准备,别问这么多。” 崔嬷嬷见卫统领神色不好,也没敢再问什么。然后就领路,带着苏离和哑铃前去一个幽静的地方。 卫统领转身,就瞧见一身妖娆红袍之人,那天神姿色,日月黯然失色。卫统领恭敬的弯腰,“端王。” 殷仓暮辗转过来,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他颔首,“卫统领,本王听闻你在民间找到了敢揭皇榜的人。” 卫统领呵呵一笑,“王爷,民间不乏有本事之人。不妨让他们一试。” 殷仓暮若有所思,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汹涌波澜。殷仓暮呵呵一笑,“父皇腿疾发作,本王也希望卫统领能尽快完成这桩差事。” 卫统领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呵呵,王爷说笑了。微臣为皇上办事,定当尽心竭力。” 卫统领在外面等待,这个崔嬷嬷给拿两个人换个衣服,怎么都要这么久? 卫统领有几番不耐烦的时候。倏然就听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崔嬷嬷谄媚笑着说道,“卫统领,他们两个人,奴婢已经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衣服。” 崔嬷嬷冷厉的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卫统领。” 苏离款款上前,“参见卫统领。” 卫统领眸中一亮,这个女人?真是刚刚那个乡村野妇?只见她身上着了宫中婢女的衣衫。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映衬的整个人清爽无比。苏离抬眸,那张小脸,是怎么的倾国倾城。 卫统领呼吸禁不住一窒。乡村野妇?她周身怎么看上去还有着浓郁的高贵气息。 她身畔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俊美温柔的小郎中。 卫统领怔忪,竟然忘记了回话。苏离眸光流转,轻说道,“卫统领,带我们去见皇上吧。”苏离望着那卫统领怔忪的模样,当真好笑。呵呵,没想到她会如此漂亮? 卫统领被苏离出声提醒,英俊的面瘫脸上竟然浮起一抹红潮。卫统领说着,“跟我走吧。” 苏离笑看着哑铃,“相公,我们走吧。” 卫统领一边带路,心中却是暗道。这个乡村野妇摇身一变竟成为倾国倾城的女子?事情是不是有几分蹊跷?忖度之际,已然走至涟漪殿,皇上的寝宫。 卫统领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本统领先进去通报。” 苏离恭敬的颔首,“有劳卫统领了。” 苏离轻对哑铃说道,“一会儿我们静观其变。你按照我说的话去说。明白?” 哑铃点头,唇角浮起笑,“一切都听娘子的。”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唯娘子的话,是从。呵呵。 听闻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苏离竟然觉着心底有几分雀跃。 卫统领出来,“你们进去吧。注意礼仪。” 苏离笑的蛊惑,“有劳卫统领了,我们会小心。” 门打开,苏离和哑铃款款进去。昭皇居住的地方果真不一般,所有的陈设都是清新雅致,清雅中却是透露着无限的隆重。 前面有一个屏风,屏风上画了一幅水墨画。 苏离正襟神色,然后同哑铃说道,“奴才参见皇上。” 屏风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就是卫木找来的民间大夫?免礼吧。” 苏离和哑铃款款起身。苏离说道,“皇上,奴婢可否看看您的腿?” 短时间的静止,室内是那般的静。 后面传来一声戏谑,“好。你一个女子竟然还会看病?” 苏离心底暗道,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男人?哼。 苏离和哑铃绕过屏风。 刚一绕过屏风,映入眸中的就是一个威严俊美的男子侧靠在床榻之上,他很英俊。虽然已经四十多,但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皮肤紧绷,眸子深邃灼灼。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当然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他的身上有一种无法说清的男子魅力。 成熟。苏离暗道,这就是殷仓暮的父亲。呵呵,殷仓暮那张妖孽脸,定然是遗传自他。他也很妖孽。 被人如此细看,皇上眸中尽是不悦,重咳一声。“你好大的胆!” 苏离忙跪下,“皇上,民女从来没见过龙颜。皇上俊美非凡,好似天神一般。民女刚刚被皇上的威严震慑,一时失了魂。还望皇上能够恕罪。” 皇上呵呵一笑,“好一张利嘴。你这个丫头,竟然能骗过卫木,你身上有无法掩饰的贵族气息。哪里会是什么乡村野妇?” 苏离却是笑,“皇上,让民女给你看看腿。” 皇上轻恩一声,望着苏离,眸中却是闪过一抹复杂。她很像她,眉眼之间,是那般的相似。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这番模样。皇上眸中闪过一抹温柔,好似想起曾今,陷入曾今的回忆之中。 苏离款款揭开皇上的裤管,眸中震惊,这条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定然是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所致。 苏离眸中谨慎,试着按压他的腿骨。“这里疼吗?” 皇上轻笑,这丫头还真的懂些医理。 苏离猛然按住皇上的膝盖。皇上呼痛出声,他征战沙场多年,什么苦痛没有受过?可是这钻心的透骨之痛,当真令他痛到极致。额头上冒出层层的汗水。 苏离轻问,“皇上腿疾有多久?” 皇上威严的说道,“已经有近二十年。年轻的时候,不是太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腿痛却是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每每疼痛之际,都会令朕痛苦极致。” 苏离轻哦一声,“皇上,这膝盖之处,定然受过伤。是被什么利器伤及骨头。” 皇上眸中闪过一抹惊,“不错。朕的腿骨曾今深重毒箭。” 苏离惊道,“毒?那毒素可曾排干净?” 皇上霸道的说道,“当然。朕的太医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苏离轻笑,“哑铃,把我的细针,递给我。” 哑铃从袖口中拿出一排排细针,苏离接过。然后抽出细针,“皇上,您的腿骨想来当年受伤后,伤口虽然长好。但您一直操劳,射箭骑术习武这些您定从来没有停过,是以这脆弱的腿骨经受不起如此重的消耗。” “民女用针刺你腿处的几处穴道。让您的腿骨能够血流加快。” 苏离边说,然后开始用针。她的针法还是不错,曾今给柳太后医治腿疾就是这样。 苏离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按穴道。然后猛然刺入。皇上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腿骨之中好似万虫啃噬。 皇上猛然攥紧了床面上的褥子。 苏离眸中灼灼,“皇上会痛,还望皇上能够忍忍。” 皇上呵呵笑道,“这点痛算什么?” 苏离心底暗道,疼成这样?嘴上倒是硬的很。苏离连续施了十针。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上的伤口。 皇上瞧着自己的膝盖周围已然扎满了细长的针,每扎一次,都痛彻心扉。这个丫头有点本事。 苏离说道,“皇上,这针能够活血。可能一盏茶时间后,还会有剧痛。” 皇上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朕若是痛了,却没有任何好转。那么朕会割下你的脑袋。” 他残忍的说道。 苏离心砰砰直跳,昭皇残忍,可是出了名的。她当然相信他会说道做到。苏离笑,“皇上,那民女的脑袋是暂时寄存在脖子上。呵呵。” 皇上眸中流光一闪,这个丫头,竟然不怕死?倒是有几分胆识。与众不同。 …… 苏离吩咐哑铃给她磨墨,然后提笔开始开药方。床榻上的皇上,疼的死去活来。此番疼痛都不能用剧痛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维持皇上的颜面,硬是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屏风后传来粗重的喘息,苏离面上凝重,“哑铃,你带着这个药方,让卫统领带着你去太医馆抓药。” 哑铃点头,在她耳畔小声说道,“那你小心点。” 苏离还给哑铃一个心安的眼神。 哑铃方才拿着药方然后离开。 苏离走至屏风后,望着皇上那张狰狞的脸,瀑布似的汗水层层低落。苏离拿起一方帕子,然后轻轻擦拭掉皇上额头上的汗水。 第二百五十九章 拔掉这些针,冰冷的命令 皇上殷华的面上惨白无比,他咬牙说道,“这针什么时候能够拔掉?”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啃噬之痛。 这种痛折磨的他近乎要疯掉。 苏离面上淡淡的,“皇上,还得等一会儿。等着哑铃将药给配好。若这些药一一抓齐,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还需要一炷香的时辰。” 皇上殷华眸中闪过一抹狠,眸子狠狠眯起,“一炷香?时间太久,朕的腿痛的朕受不了了。朕是让你来给朕治腿。不是让你治的朕腿更疼。记住,你的脑袋暂时寄存在你脖子上。” 苏离郑重说道,“皇上,等民女拔掉这些针,皇上再决定是不是要杀民女?” 皇上冷笑,“朕若是猛然出掌,你的性命瞬间就去了阎王殿。” 苏离点头,这倒是。他儿子殷仓暮武功高强,他是端王的父亲,阴狠无比。武功自然不在话下。她当然承认,昭皇稍微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苏离笑的俏皮,“皇上,您再忍忍。您看,那一炷香已然烧去了半根。快好了。哑铃快回来了。” 皇上眸中残忍,“朕实在受不了这种痛。” 他怒吼,面容红了青,青了白,“快将这些针,给朕全部拔掉。” 苏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皇上还以为这杯茶水是倒给他喝。却是瞧见苏离缓缓将水灌入自己的喉咙。 皇上怒道,“给朕倒一杯水。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苏离忙佯装慌乱的说道,“皇上,民女这就去给您倒。” 苏离倒好茶水,然后递到他的唇边,他一口气喝下。苏离说道,“皇上多喝点水也是好的,毕竟出了那么多的汗。” 殷华沉沉合上眸子,他怎么觉着小丫头惊在笑他?哼,他是谁,昭国的主宰,这个小丫头竟然敢笑他? …… 哑铃拿来了黑乌乌的药,“按照你说的,已经调好了这些药。” 苏离点头,然后用勺子搅拌几分。用布帕沾上这黑乌乌的药水,“哑铃,这里面的东西都放全了,可是一分不差?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哑铃笑着说道,“一分都不差。” 苏离弯腰给皇上擦腿骨处针扎的地方。“我给你示范一下,哑铃一会儿你就将这黑乌乌的药水,尽数涂到皇上的腿上。千万不要碰这些细针。” 皇上猛然睁开眼,眸中犀利,“你为什么不给朕擦?要他来?” 苏离说道,“皇上,陪您说话,民女觉的腰酸背痛。得坐那歇息一会儿。民女是个孕妇,还望皇上能够理解。” 皇上眸子犀利,紧紧盯着她的小腹,她的小腹平坦,还看不出什么来。她真怀孕?他们当真是夫妻?哼。 苏离不是在说谎,她当真觉着有几分累了。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哑铃,那柱香灭了,然后叫醒我。” 苏离很是疲倦,然后靠在椅子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苏离轻抚小腹,孩子。你也休息一会儿。 哑铃专注的给皇上擦着腿上,皇上却很不满意。“你小心一点,不要擦到这些针。” 哑铃无奈,“皇上,这、”他真的已经做到很好了。这个昭皇竟然如此难弄。当真说不清楚。 一炷香灰烬燃完,皇上艰难的动了动。“快把她给我叫来。让她给我把这些针给全部拔掉。” 哑铃望着苏离熟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是皇上聒噪,怒吼个不停。他只能照做。苏离被吵醒,打了一个呵欠,“已经烧完了?” 苏离伸了伸懒腰,上前给皇上将针全部拔出。 “哑铃,把那些药再给皇上擦一遍。” 哑铃照做。 皇上殷华望着这个蛮横的小丫头。他此刻倒真觉着轻松无比。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殷华眸中浮起浓厚的兴趣。 苏离笑,“皇上,民女唤作苏离。” 殷华眸子慑人,眸中闪过一抹流光。“苏离?你唤苏离?” 殷华陷入沉思,“你是周国人?” 苏离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的很。苏离点头,“皇上,正是。” 殷华眸子犀利,“不要告诉朕你是周国皇上的和妃娘娘。” 苏离笑的无奈,“不好意思,皇上。民女正是。” 殷华猛然拍了床榻,“你怎么来到昭国?" 苏离轻抚小腹,“皇上,我千里迢迢从周国来到昭国,可不是我自己要来做客。是您的儿子。” 殷华眸子慑人。“这个不孝子。竟敢觊觎他国妃子?” 苏离说道,“皇上,我负责给您治腿,您的腿治好,您就让您的贴身护卫护送我回周国,可好?这里要杀我的人,实在是太多。” 殷华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你得罪了很多人?” “我若不放你走。是不是周国会按照朕的条件,来赎回你?”殷华狡诈的说道。 苏离摇摇头,“皇上,我觉的您不是这样的人。倘若您真得去开条件。那么天下人都知道您的儿子端王殷仓暮卑鄙的掳走了周皇的爱妃,为天下不耻。不是一件好事情。” 殷华眸中复杂,闪了一抹奇异之光。苏离瞧不清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殷华笑着说道,“呵呵,和妃的确聪明。难怪会迷倒周皇?朕的儿子喜欢你这样聪慧的女子,也情有可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离笑着说道,“皇上,一女不侍二夫。” 殷华眸中却是闪过一抹痛,“那你治好朕的腿,朕答应你,护送你回周国。” 苏离当真想拍手叫好。兴奋的望了一眼哑铃,这个昭皇也不是那么残忍,突然觉着这个威严的男子瞬间可爱起来。 殷华笑,“这段时间你就住在皇宫。即便端王知道你在皇宫,也不敢做出什么。朕为你撑腰。” 苏离总是觉着奇怪,这个皇上怎么对她这么好? 苏离拍手,“皇上试着下地走走。看看有没有好些?” 殷华试着下地,当真觉的轻松好多。没有之前稍微一动,就痛到骨子里。殷华负手而立,“你的医术不错。朕会赏赐你。” 苏离笑,“那些赏赐,我会带回周国去。” 殷华对外说道,"来人,去安排住处。” 从涟漪殿走出,哑铃询问,“娘子,昭皇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真会护送您回去?” 苏离轻抚下巴,“应该是真的。但是小心些为上。” 哑铃说道,“娘子,我总觉的那个昭皇总是盯着你看。有些色眯眯的。” 苏离哈哈一笑,“呵呵,哑铃,不可能。你没听说过传闻?都说这昭皇霸道无比,手段残忍。但是却心系一女子。后宫佳丽三千,但是独宠一女子。迄今为止,无人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竟会迷倒这个无情的帝王。” 哑铃笑着说道,“娘子知道的好多。” 苏离笑,“我只是多关心了一些。” “但这也只是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吧,哑铃,不说那么多了,我真的觉着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昭皇安排她们居住在一处幽静的亭园里。没有人可以来这里打扰他们。 苏离望着这个幽静的小院,眸中深沉,她想起周国的皇宫。尤其是皇宫的那个男子。苏离轻轻掐掉园子里的一束花儿。“这里不同周国冰寒。如今已然花团锦簇,当真是美。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周国?” “娘子,您不是累了?先去歇息吧。” 苏离忙擦拭去眼角的泪水,离别之后,才知道那种刻骨的爱与痛。想念的味道,当真令她痛苦。苏离转头,笑,“哑铃,这些日子幸亏有你。” “娘子,不。应该叫你娘娘。” 苏离摇头,“暂时就叫我娘子吧。昭国皇宫里人多嘴杂,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皇上答应我们,先保留我们的身份不外传。但是我们自己还是要小心。” 周国凤华宫,凤贵妃拿出手中的那个瓷瓶,专注的看着。看着这个瓷瓶,她才会明白,身畔还有个人是真心在关心她。这个皇宫里,当真是冰冷。 唯有这一丝暖。 凤贵妃紧紧握住这个瓷瓶,都这么久了。她还只是贵妃娘娘。皇上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封她为后?她一定要生下一个儿子,让皇上在没有别的说辞和理由。 爹那边也期盼她怀的是个儿子。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当中很是辛苦。可自己选择的,只有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她爱宫萧落,已然着了魔。可是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心中却没有她丝毫的位置。储秀宫的那些秀女一个都不碰。呵呵。凤贵妃眸中晦涩,无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凤贵妃蜷缩在那处,她只是想找一个人好好爱她。 宫萧落入驻她的心房,从来没有离开。可是他的心中只有苏离那个贱人。 小桃匆忙进来,“娘娘,丞相府中派出的人,好似有了和妃娘娘的消息?” 凤贵妃忙收好自己的小瓶,放在自己的袖口。“你说当真?苏离在哪?” 小桃说道,“好似是在昭国。” 凤贵妃眸中凌厉,“消息可曾可靠?” “娘娘,消息可靠。端王府的人一直在暗中查访一个女子。说是从端王府中走失。殷仓暮找寻一个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想必丢失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苏离。苏离那个女人很狡诈,从那个端王手中逃出,也不是没有可能。” 凤贵妃轻恩一声,“那各国的探子,就瞄准昭国。属殷仓暮的嫌疑最大。一旦苏离出现,杀无赦!一定要在皇上前面找到苏离!然后杀了她!绝对不能让她平安回宫!” 第二百六十章 你是细作? 小桃点头,“娘娘,您怀孕了。要注意身体。” 凤贵妃轻抚额头,“皇上这段时间从来没有来过本宫这里。” 小桃叹息一声,“娘娘,皇上一直住在偏殿。在凤华宫偏殿等和妃娘娘。” 凤贵妃眸中沉痛,鼻尖泛酸。“小桃,本宫那般爱他,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本宫。” 小桃望着娘娘眸中的哀愁之意,小桃也替娘娘惋惜。“娘娘,皇上爱那个和妃。那个女人把皇上的心魂勾走了。” 凤贵妃眸中尽是痛,是啊,皇上的眼里只有苏离这个女人。哪里可曾有别人的位置?凤贵妃拳头捏紧,“小桃,本宫让你去传的膳,准备了?” 小桃点头,“娘娘,您让奴婢准备的,奴婢怎敢不去准备?您送给皇上的膳食,皇上从来没有碰过。甚至” 凤贵妃轻笑,“甚至让人给倒掉,对吗?” 小桃眸中尽是震惊,“娘娘?” 凤贵妃心口发疼,“本宫都知道。”简单的话语中透露着无数的无奈。凤贵妃眸中沉沉,重重的攀附着拂手,眸中尽是灼灼。“下去吧。” 小桃望着娘娘那憔悴的容颜,小桃当真心碎。娘娘那么爱皇上,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小桃眼圈泛红,原来爱情当真能如此诛心。 凤贵妃颤抖的拿出袖口中那个瓷瓶,轻抚那个瓷瓶上冰凉的一片。凤贵妃眸中妖娆,“只有你,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伤害我。你会令我心痛,但是我却不爱你。” 凤贵妃心口疼痛,“我爱宫萧落,真的好爱他。可是他却一次次伤透我的心。” 凤贵妃紧紧捂住心口,“苏离消失不见,他更恨我。将这一切都怪罪在我头上。我有什么错,我是他的妃子,我睡在他身畔,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一次都不行?” 凤贵妃眸中雾气迷蒙,泪水滚落。 凤贵妃浑身微微发颤,苏离,苏离,她是她此生最痛恨的女人。就是因为她,她才得不到他。既然如此,他就让他更恨她一些。 凤贵妃手指掐紧,“我就让她彻底消失。”凤贵妃诡异的笑了,笑意阴森,由于笑的过度,使的那张面容微微扭曲。 慈宁宫中,太后轻抚那珍贵的玉珊瑚。这些时日,太后敲钟念佛的时候少了。太后沉迷于这个玉珊瑚。 好似这个玉珊瑚里有无穷无尽的魅力,能够吸引她。 太后凑近玉珊瑚,轻嗅着。这玉珊瑚周遭竟然散发着轻轻的香气。 太后手指微颤,眸中迷离。“玉珊瑚,那个贱人将你拱手相让。那你注定是属于我。” 太后笑的得意,“这个天下都是属于我的。” 桑儿进来,关上了门。瞧见太后如此着迷玉珊瑚的样子,桑儿走上前,“太后,有消息。昭国端王殷仓暮在暗地里一直寻找一个女子。这里面是不是有蹊跷?” 太后眸子犀利,“当然有文章。传令下去,一旦发现苏离,杀无赦。” 桑儿点头,然后转身下去。 御书房里,宫萧落一身明亮的龙袍,眸中晦涩黯然,望着手上的玉镯,玉镯在光下反射着层层迷离的光。“离儿,你在昭国。你在昭国。太好了。你一定要快些回到我的身边。” 宫萧落眸子犀利,此番边国人能够快速传给他消息,边国人能够全身而退,这里面定然有边国人的内应。 宫萧落眸中慑人,这个内应究竟是谁? 这个内应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此人藏匿之深。竟然都查不出来。 宫萧落眸中慑人,从苏离当初被人下巫蛊,然后进宫。一切安排的妥当,嫁给了宫铭。那个人却稳身退离。 究竟是谁?这么做? 这次传递消息,边国人也是做的滴水不露。 宫萧落决计引出这个藏匿在身边的暗棋,他想了一条妙计。 夜色弥黑,星子闪烁。 空寂之中一个闪过一个锦色的身影,面上的冰雕面具反射着层层的光。 “有刺客,有刺客。”空寂中倏然有人喊叫。 一群御林军迅速出动,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院子。 冰雕面具人闪身,在空中几个闪身。有人惊呼,“是那个冰雕面具人,他是边国人,定然是要杀害皇上。” “你们快去追。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冰雕面具人轻车熟路,与御林军斗智斗勇,打斗一番。很快就闪向御书房的走廊。 宫中混入边国人,瞬间引起了一层恐慌。 有人大喊,“抓住那个边国人,他是边国皇子。抓住他,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藏匿在暗处的一人,眸中精光一闪。主子有危险。周皇狡诈万分,这次皇子定然是被周皇惹怒,才会只身犯险。 那人疾步上前,武功高强,轻车熟路,紧随而后,在走廊里挡住那个人。 冰雕面具人挥动着手中的剑,猛然刺向那个人。那个人武功高强,与冰雕面具人层层打斗。 “皇子,你快离开。这里危险。宫萧落狡诈万分,他不在御书房,你快随奴才走。” 冰雕面具人阴狠的说道,“让开,我一定要杀了他。他灭我边国,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个太监武功高强,凌厉的与其打斗,“来不及了,皇子,御林军的人已经朝这边来了。” 冰雕面具人忖度片刻,层层御林军蜂拥而至,将整条走廊围堵住。使的那个冰雕面具人插翅都难飞。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那个奴才护在他身前,“皇子,奴才为您杀开一条血路,皇子你先走。” 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阴狠,竟然是他?小李子?他陪伴他身畔,处处忠心,竟然都是假象。 小李子冲上前去,与那些御林军浴血厮杀。御林军中人大喊,“李总管,你疯了?” 小李子哪里听他们所说,根本不予理会。只是杀个不停。 冰雕面具人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的打斗,“哼,不要再打了。小李子,你看看我是谁?” 小李子转头,瞧见皇子款款摘下面上的冰雕面具,露出那张邪魅的面容。小李子震惊,口舌打颤,“皇上?” 一个分神的功夫,就被人给砍中了肩膀,小李子痛呼出声。 宫萧落面容铁青,“好你个李元一,竟然潜伏在周国如此之久?朕当真是小看了你。朕想过有边国的细作,但是朕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此刻会是你。” 小李子由于肩膀上的疼痛,咬牙切齿。“皇上,奴才的确是边国人。” 小李子眸中通红,“是你们宫家人灭了我边国,理当血债血偿。” 宫萧落冷哼,“血债血偿,亘古以来,弱肉强食,边国弱小,被周国吞并,你们不愿自己技不如人,竟然在朕面前说这种话?” 小李子背后猛吃一剑,鲜血飞溅。 宫萧落咆哮,“活捉他。” 宫萧落痛恨细作,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哼,在他面前玩弄花样,简直就是找死。 小李子深藏不露,竟然还能反击。但是层层御林军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将小李子给制服。 小李子面上青红一片,想自杀,却不行。他的内力被身后的御林军给废掉。 小李子发出凄惨的痛呼声。 宫萧落眸中阴狠,走近小李子,“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已经是个废人。周身筋脉全断,你好似一堆泥巴一般。哼,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小李子虚弱的说道,“杀了我吧。” 宫萧落猛然挥掌,风驰电掣,瞬间拔掉小李子口中的牙齿。他口中鲜血直流。众人都不知皇上是怎么出手的。 小李子哀嚎一声,“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宫萧落眸中冷冽,“那个冰雕面具人是边国的皇子,他的巢穴究竟在哪里?你说出来,朕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小李子眸中浑浊,“我不知道。” 宫萧落眸中尽是不耐烦,“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审问,一定不能让他死了。让他说出怎么和边国人联络。” 宫萧落转身,周身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今日所见,你们守口如瓶。” 这批御林军都是他的亲随,绝对不会说出去。然后宫萧落散出宫中有人混入,还没查清来人是谁。借此打消众人疑虑,然后命柳士昭将一名贴身亲随,佯装成小李子的样子。他要打探清楚边国余孽的底细,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很快,宫中流传开来,出现了刺客。不知是何人。 慈宁宫的太后云淡风轻,“派刺客也弄个厉害点的。直接将宫萧落给杀了,也省却哀家一些事。桑儿哀家的肩膀又开始疼了。” 桑儿乖巧的给太后揉捏着肩膀。桑儿笑着说道,“太后,皇上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这一波一波的刺客好似没有断过。” 太后冷哼一声,“周国树大招风,宫萧落树敌颇多,当然不能小觑。” “这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一切静观其变,让他们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桑儿轻笑,“太后,这是您要的佛经。太后近日可是越来越心旷神怡。这些佛经还有些用。” 太后淡淡的说道,“哪里是这佛经,哀家心旷神怡,心情大好,一切都因为那个玉珊瑚。” 太后眸中冰冷,“将这个玉珊瑚给哀家看好。绝对不能落入她人之手。” “以防柳拂前来索要。既然给了哀家,就是哀家的。” 桑儿点头,“太后,要不要去看看心才人?” 太后言笑晏晏,“陪哀家去看看,她肚子都五个多月了,再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那个珑妃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珑妃还时常身子不适,这一胎可真是艰辛。不知生下的是个什么东西?哼。” 第二百六十一章 灵贵妃虚弱 昭国皇宫,苏离已经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苏离和哑铃在这个幽静的园子里,每日好吃好喝,已经把那个昭国皇上的腿治的差不多了。 希望这个昭国帝王会按照约定的事情,护送她回周国。 今日天气晴朗,苏离瞅着外面的好日头,心口禁不住一阵烦闷。 哑铃进来,关切的说道,“娘子,你怎么了?” 苏离侧着头说道,“我们都在这里呆了很久,怎么昭国皇上还没有说护送我们回周国的事?” 哑铃眸中沉沉,“娘子,你说这个昭皇会不会耍诈?那个昭皇每每看娘娘的眼神有些不同。”哑铃所这些话的时候,当真是气的不行。 苏离呵呵一笑,“是吗?不是让你按时给他涂药,你就尽往他脸上看了?” 哑铃笑的晦涩,“娘子,我只是关心你。” 苏离眸中谨慎,“不管怎么样,昭皇暂时不会动我们。他的腿疾如今还没有完全除根。” 哑铃点头。苏离说道,“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倒是周国皇宫里,林珑儿恐怕要生了。” 苏离眸中迷蒙,细碎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好似给她面上笼起一层光晕。 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梦幻。 哑铃说道,“娘子,你在意林珑儿的事情。只是皇上他毕竟是皇上。” 苏离轻笑,“是啊,他是皇上。欧阳凤也有身孕了。”苏离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有些伤感。 哑铃安慰,“娘子,你的肚子好似大了一点儿。” 苏离轻抚小腹,自己的肚子果真是大了一些,这些时日也觉着身子有些沉重了。总是觉的身子很是疲倦,嗜睡。精力也大不如以前了。 苏离轻抚小腹,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她得快点离开这个皇宫。 苏离问,“哑铃,我让你找的那些药,你都找到了吗?” 哑铃点头,“娘子,那些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次你一定能够冲破殷仓暮封住你武功的药。” 苏离晦涩一笑,“勉强一试吧。我已经试了这么多次,还是没有找出解药。” 苏离顿了顿,“虽然他给我的药。并没有伤害到我的身。但无法使用武功,终究是不方便的。” 哑铃点头说道,“娘子,只要你腹中的孩子没事就好。” 苏离笑着说道,“我的宝宝乖的很。” 哑铃恩了一声,“娘子,你要小心。” 苏离接过药,然后转身进去。苏离仔细的调配那些药,不时的清嗅,希望能配置成功,然后释放出她的内力。 哑铃在外面查看,不希望她有任何人打扰。 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吱呀门打开。哑铃抬头,望着苏离。苏离面上冰寒。哑铃眸中担忧,娘子还是没有配置成功? 哑铃安慰,“娘子,定然会配置成功的。娘子不要着急。” 苏离倏然笑出声,“哑铃,我配置成功了。” 哑铃呵呵一笑,“真的?” 苏离猛然使出一个回旋踢,挥出掌风,眼前的树枝飞摇。哑铃看的心惊胆战,他真的很怕她摔伤。忙护在身后,“娘子,你要当心。” 苏离兴奋的小脸通红,“我只是试一试。” 哑铃见她笑的开心,也跟着兴奋起来。 苏离说道,“哑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要能够尽快恢复。我不是你的拖累,离开这昭国皇宫,也不见的是一件难事。” 哑铃郑重点头,“娘子,一切都听你的。”哑铃垂下眸子,只是离开这里,他怕是就不能喊她娘子了。 哑铃禁不住心口微微发疼。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倏然听闻窸窸窣窣的声音。苏离嘘了一声,“哑铃,有人来了。” 很快,就瞧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慢慢走过来。 这个嬷嬷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崔嬷嬷。崔嬷嬷笑着走过来,“老奴是给你们送东西来的。如今可是三月三,是个好兆头。皇上命老奴给二位送一些好东西。” 崔嬷嬷猛一拍手,然后就进来几个太监,抬着一个箱子。 崔嬷嬷笑着说道,“这里面可都是皇上赏赐给你们夫妻俩的。你这个丫头,可真是好本事。你相公倒是看上去木讷一点。” 苏离轻笑,“嬷嬷,若是没什么其他事。还望嬷嬷离开。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崔嬷嬷面上不悦,“你们可是统领弄来的人,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重视。” 苏离给哑铃使了一个眼色,哑铃打开箱子,里面尽是金银珠宝。哑铃随意捞起一串,然后塞到那个崔嬷嬷手中。“这些你拿去,是娘子给你的。你快走吧。” 那次嬷嬷方才高兴的走了。 苏离望着这些金银珠宝,摇头叹息,“要这么多金银珠宝做什么?若是能兑换成银票就好了。这些赏赐我们可不能不要。” 哑铃点头说道,“不知能否向昭皇讨个赏。把这些全部兑换成银票。上路也方便。” 苏离倏然想到什么,“哑铃,你可还记得周国灵公主嫁过来的事情。” 哑铃眸中震惊,“灵公主怎么了?” 苏离唯恐旁人会听到,凑近哑铃的耳畔,轻声说道,“那个灵公主是假的。我怕暴露以后,昭皇会大怒。” 哑铃愕然。“那娘子该怎么做?” 苏离咬唇,“我们得找机会去见见这个灵公主。灵公主嫁过来,被皇上封为灵贵妃。” 昭国涟漪殿,殷华唇角尽是笑,“送给她的礼物可还喜欢?” 那崔嬷嬷赶紧回答,“回禀皇上,那个丫头好似不喜欢这些金银珠宝。” 殷华眸中一惊,一摆手,示意她退下。 崔嬷嬷规矩的退下。呵呵,她是宫萧落深爱的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情有可原。 呵呵,殷华唇角浮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该不该让她回宫?” 殷华眸子狠狠眯起,“红颜祸水。” 殷仓暮已经多日来宫中,好似是得到什么消息。他这个儿子,他最了解。对自己的猎物,定然会死抓不放手。 殷华眸光闪烁,让苏离回去周国,仓暮肯定不乐意。只是留下这个女人,会给昭国带来很大的麻烦。 殷华很欣赏这个女人,希望这个女人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畔。因为她真的很像她。 殷华眸中犹疑不定。 这端苏离让哑铃去查探灵贵妃的住处。然后顺带用钱财让人捎去一句话。 这个灵公主是假的,她本就是萧落的人。应该会帮她们。定要在灵公主事情败露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会玩火自焚。 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很快联系上了灵公主身畔的人。 灵贵妃说是想要见她。 苏离和哑铃就一同前去灵贵妃的住处。 一路辗转蜿蜒,终于到了灵贵妃的住处。一个婢女说道,“只能进去一个人。” 哑铃眉心微拧,眸中尽是不悦。 苏离说道,“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哑铃恭敬的候着。那个婢女笑,“你们两夫妻相处模式还真是不同。女尊男卑?” 苏离恼怒的看了个多嘴的婢女,那婢女被她眼中的凌厉吓到。什么都不说了。 然后打开门。“进去吧。贵妃娘娘在里面等你。” 苏离一进去,就瞧见一个女子背对着她。那女子着了奢华的明黄服饰,听闻有异动。那女子转头,瞧见来人时,眸中大惊。指着苏离说不出话,“你,你” 苏离径直说道,“不错,你没有看错。是我,就是我给昭皇治的腿疾。我被人抓到了昭国,我在想办法离开这里。昭皇答应我会派人送我离开,但是这么久,我怕他改变主意。希望你能帮我说几句话。” 那灵贵妃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无奈,“你来找我?我虽然是贵妃。但你也知道,皇上心中哪里有我的存在。我本就是一个婢子。如今成为昭国的皇妃。享受这荣华富贵。当真是奢侈的很。但却很落寞。皇上一个月也来不了这里几次。” 灵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中有几分无奈。 苏离眉心紧拧,“皇上对你如此冷淡?你们不是成婚不久?怎么会这样?” 灵公主叹息一声,“昭皇虽然年长一些,但他很俊美。很令人着迷。新婚夜,他对我很温柔,带着几分赌气,我能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是有人的。” 灵公主笑的苦涩,“只是那个女人却根本不是我。” 苏离眉心紧皱,“你受苦了。” 灵贵妃摇头,“没什么,这些苦算什么。我不怕。我既然敢来这昭国,我就做好了准备,甚至是去死。” 苏离觉的这些对她很残忍,本是花一般的年龄,却成了两国交涉的牺牲品。苏离说道,“你爱上了昭皇?” 灵贵妃笑的温柔,“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他是天之骄子,谁会不爱?” 苏离叹息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脸?” 灵贵妃摇头,“我知道,我会死。这种高超的易容术,定会中毒。” 苏离猛然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她的脉象紊乱。她的时日当真不多了。 灵贵妃幽幽说道,“我在这里很少出门。也不想出去。” “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苏离问,“昭皇知道吗?” 灵贵妃摇头,“皇上的心一直在那个宛妃娘娘身上。哪里会关心我的状况?即便我此刻死了,他怕是也不会来这里。” 苏离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这是我这些日子炼制的药。会对你身子有帮助。两国之间,牺牲你,你很无辜。我这段时间一直想要联系你,一直无果。后来就钻心研制这药。希望能够给你。” 灵贵妃眸中湿润,“谢谢你。”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是郭桃绯 宛妃?昭皇的心上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却是没有打听出什么。 灵贵妃说道,“娘娘,您身份高贵。竟然还那般关心我。我当真是太感动。” 苏离摇头,“是周国对不起你。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我会给你配置这些药的方法,只要你按时服用,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灵贵妃眸中含泪,“谢谢你。我每日都在皇上上朝的那条走廊里望,只要能看到皇上的背影,我就觉的很心安。” 苏离咬唇,“那你能带我去见宛妃一面吗?或许这个时候只有宛妃能帮我。” 灵贵妃眸中复杂,“宛妃居住在一个很僻静的院子。那里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去。都说宛妃不喜欢人打扰。我进宫这么久,也是从宫中老人口中知道有这个宛妃。甚至她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苏离哦了一声,“那皇上经常去宛妃那里?” 灵贵妃摇头,“应该不是。皇上一直居住在涟漪殿。倒是很少去别的地方,也没召见什么嫔妃侍寝。” 苏离眉心紧蹙,“莫非皇上和宛妃之间有什么隔阂?” 苏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特别想见到这个宛妃。 “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帮我。” 灵贵妃点头,“我会帮你安排一次。只是你去了那个幽静的小院,宛妃不见得会见你。而且皇上定会龙颜大怒。”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你怕会招惹上麻烦?” 灵贵妃叹息,“我都是一只脚踏入坟墓的人,怎么会怕?我只是担心帮不了你,反而会给你招惹上麻烦。” 苏离方才放心,只要她愿意帮忙就好。 从大殿里出去,苏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哑铃说道,“怎么样?” 苏离给哑铃一个心安的眼神,哑铃方才放心。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苏离和灵贵妃约好,前去宛妃娘娘居住的偏殿。 灵贵妃亲自带路,身后的婢女眸中不解,甚至满是敌意的看着苏离。 苏离自然不会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一路蜿蜒辗转,苏离也没有心情观赏周遭的景色。只是心急的想要见到这个宛妃娘娘。 灵贵妃驻足,“这里就是宛妃居住的地方了。” 苏离轻恩出声。 灵贵妃身畔的婢女说道,“贵妃娘娘到!” 里面却是迟迟没有人出来迎接。 那个婢女不屑说道。“怎么没人出来?好生大胆。” 灵贵妃厉声斥责,“你住口。” 那个婢女方才安分一些。 哑铃说道,“我为你们带路,以防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之类。” 苏离点头。 哑铃在前面带路,然后倏然园子里的柏青倏然开始旋转。苏离眸中震惊,“有阵法?呵呵,这里竟然还会有人在此布阵?” “你们也别叫唤了,里面不会有什么人出来迎接。”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这些阵法不好破。”苏离对灵贵妃说道,“灵贵妃,你先回宫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灵贵妃说道,“一切小心。” 苏离恩了一声,哑铃护在苏离身前。苏离说道,“哑铃,左三步。” 哑铃照做,苏离眸中犀利,继续说道,“右两步。” 哑铃跟着照做,苏离继续说道,“东南方向一步。” “北方三步。” “直走五步。” “左转七步。飞升,冲出这个柏青阵。” 哑铃护着苏离跟着照做,然后从空中一跃而起。身后的柏青林不断的转圈。 转的圈子根本就停不下来,好似在告诉这个院子的主人,有人闯入了。 下一瞬,里面就传出一个凌厉的女声。“什么人?” 苏离忙说道,“宛妃娘娘,有事叨扰了您。实在是抱歉,还望宛妃娘娘能够抽身见鄙人一面。” 里面传来女子呵呵的低笑声,“宛妃?谁说我是宛妃?你们好生大胆。殷华竟敢让人闯入这个阵子?”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一切不关皇上的事情。是我们有事要恳求您。” 里面女子的笑声愈发张狂,“呵呵,有事找我?当真可笑之极。” 女子的声音尽是厌恶,“你们赶紧滚。否则,你们定会被殷华处死。他的手段可是残忍的很,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哑铃说道,“宛妃娘娘,请见我们一面。我们其实来自周国。当真有要事来见您。” 室内女子倏然沉默,月华笼罩,周遭冷清。好似刚刚女子的笑声都是幻听一般。 哑铃继续说道,“宛妃娘娘,恳请您见我们一面,我们有事相求。” 室内女子突然冷哼一声,“那你们进来吧。” 门哗啦一声打开,风诡异来袭,当真可怕的很。 苏离和哑铃进去。 门哗啦一声关上。苏离瞧见室内一个女子在那里下棋。头连抬都没有抬。 苏离说道,“宛妃娘娘。” 女子身上的衣衫很素雅。简单的过分。根本看不出是这个后宫里皇上最在意的女人。 宛妃呵呵一笑,“刚刚是你解的外面阵?” 苏离说道,“正是。我曾今跟着一位师傅学过这些五行八卦之术。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如此之好。” 宛妃笑的张狂,“好一张利嘴。想来也是个美人。过来坐下吧。陪我下盘棋。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已经很久没人和我说过话了。” 苏离走过去,瞧见她那张精致的容颜。苏离心绪震惊,身子禁不住颤了一颤。她?她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宛妃笑看着她,年岁虽然上去了,但她的皮肤非常的好,吹弹可破,女人味十足。三千青丝就那般随意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坠饰,看上去却是那般的温柔妩媚。 苏离震惊的不行,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宛妃看着她,眸中流光一闪,“怎么?我长的很丑?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苏离忙说道,“不,你很美。岁月似乎没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既然没留下痕迹,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年长?” 苏离笑,“宛妃,你的这双手,出卖了你的年龄。” 宛妃望着自己的手,是啊,她的这双手,是有些枯了。不是那般的光华。怎么和少女皮肤相提并论? 宛妃笑,“你这个丫头眼力倒是不错。陪我下这盘棋吧。” 苏离慌乱说道,“我不太会下棋。” 宛妃笑道,“陪我下一盘。” 这些年,在这里,每每都捯饬这些花花草草,近乎不跟人说话。也就是偶尔那个殷仓暮来这里烦她。她上次对他大发脾气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这里了。 宛妃眸中闪过一抹凄楚。这个地方她不喜欢,冰冷,非常冰冷。但是涟漪宫那边的奢华,当真不适合她。 宛妃和苏离下棋,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宛妃笑,“你这个丫头,深藏不露。还说什么不会下棋。每颗棋子都下到最好的位置。” 宛妃眸中尽是欣赏。 苏离急着说道,“宛妃娘娘,我们不要再下棋了。我想问你问题。” 宛妃眸中不悦,“问我什么?我能帮你什么?你也看到了,这僻静的亭院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几颗树,几盆花。” 苏离说道,“宛妃娘娘,皇上在乎你。你的话对他很有用。我们想回到周国。还望你能帮我们。” 宛妃眸中不屑,“不要跟我提殷华。小丫头,不要在我这里费心思,我不会帮你。” 苏离着急的说道,“宛妃娘娘,你很像一个人。” 宛妃冷哼一声,“小丫头,用这种方式来搭讪,是不是太过老套。” 苏离望着她那张熟悉的容颜,却是说道,“不,我不是搭讪。你长的很像我娘。简直是一模一样。” 苏离脱口而出的话,却令宛妃震惊,“你说什么?” 苏离咬唇,“我没有骗你,我娘叫郭桃宁。不,我娘其实是叫郭桃绯。她们是孪生姐妹,一模一样。” 宛妃眸中不敢置信,一层雾气迷蒙,声音沙哑,眼圈泛红。“你是苏家的人?” 苏离点头,“对,你知道苏家?你怎么知道我是苏家人?” 宛妃眸中泪水滚落,老天没有对她开玩笑?她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 宛妃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苏离浅浅的说道,“我叫苏离。” 宛妃轻喃她的名字,苏离,苏离。这个名字当真是好。 宛妃鼻尖酸涩,“我就是郭桃绯,你信吗?” 苏离又哭又笑,“娘?” 哑铃眸中不敢置信,在昭国,娘娘竟然找到了她的娘亲? 苏离扑入她的怀中,“娘,你没有死?爹说你不在了。” 宛妃眸中闪过一抹狰狞,“乖,我也想不到我在这昭国皇宫如此之久,无法离开,却在这里见到了我的女儿。” 苏离眸中湿润,觉着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苏离贪恋的轻嗅娘亲身上的香气。“娘,你怎么会在昭国?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宁怎么对你说的?” 苏离摇头,“曾今,我一直认为我娘就是郭桃宁。但也是不久前,我才知道,我应该叫她姨母。” 宛妃眸中沉痛,“她还是抢走了他。” 苏离急问,“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宛妃眸中恍惚,陷入往事之中。好久才说道,“当年,我身怀有孕,与浩然感情很好。我一直知道妹妹喜欢浩然,但一直以为她是还没找到自己的感情归宿,才会迷恋浩然。但是没想到,妹妹她根本不是迷恋。而是已经无法自拔。” “我临盆之际,妹妹进来陪我。她买通了稳婆,想要弄死我。那一刻,我才知道妹妹是多么恨我。温柔的妹妹只是一个幌子,她心如蛇蝎。后来我发生了血崩,我以为我定然死定了。” “但是没想到我会来到昭国。是殷华救了我。他用昭国的秘药封住我的血脉,然后在我入棺后,让我给人假死之状。然后在七天之内将我从棺木中带走。一切好似是梦,没有人知道。我甚至都忘记我就是郭桃绯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以死相逼 苏离枕巾,“她竟然如此做?”同样都是亲生妹妹,结果都是爱上同一个人,然后陷入了争斗之中。当真是恐怖。 宛妃轻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还有一个姐妹,她还好吗?殷华很固执,将我关在这里。关于周国的一切,都让我忘记。” 宛妃说到此处,眸中浮起浓郁的哀伤。那样晦涩的神情当真是凄楚。 苏离黯然神伤,“娘,能够在这里见到你真好。” 宛妃浅笑,眸中浮起浓郁的温柔。“离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个双胞胎姐妹,她还好吗?她叫什么名字?她如今可许配了人家?” 宛妃快速的说出一个个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让苏离无法招架。 苏离咬唇,“娘,我的妹妹,她唤苏月。她,她已经死了。” 宛妃听到苏离如是说,眸中震惊。浑身微微发抖,“你说什么?她死了?怎么会?” 苏离上前安慰娘亲,“娘,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当真一言难尽。” 宛妃眸中迷蒙,“我的月儿已经去了。” 宛妃神情激动,“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离忖度久久,“娘,我若告诉你。妹妹就和当初的郭桃宁一般,她也是处心积虑的在害我。娘可曾相信?” 苏离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然觉着很是疲倦。她知道娘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 宛妃浑身微微发抖,“你说什么?月儿她竟然会?” 苏离眸子澄澈,没有掺杂任何的污浊。 宛妃神情狼狈,“我们母女竟是同样的命运。” 苏离咬唇,“娘,我知道你很伤心。我曾是众人眼中的煞星,根本没有人疼爱。爹和娘都处处排斥我,我曾今在寺庙里呆了很久。” 苏离说这些话的时候,尽是落寞。 宛妃喉咙微微发痛,堵塞的感觉当真很难受。 宛妃轻握住苏离的小手,“离儿,娘明白。双生花,总有攀比,终究会有胜出的一个。” 苏离眸中雾气迷蒙,“娘,妹妹处心积虑的要害我。娘会相信我的只言片语?” 宛妃轻抚苏离的发丝,眸中尽是无限的温柔。“娘相信。月儿去了,娘当真痛心。” 宛妃紧紧捂住心口,“离儿,你怀孕了?”宛妃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腹,苏离轻笑,“恩。” 宛妃轻轻抚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离儿,你遇到了你的真爱。娘会帮你,女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真心不容易。” 苏离笑,“娘,妹妹的事情,还望你不要怪我。” 宛妃摇头叹息,“我怎么会怪你?我和桃宁之间,曾今也是最好的姐妹,她一直在我面前温柔可热,没想到竟然早就恨我入骨。一直想让我死。” 苏离鼻尖泛酸,“娘,你和殷华?” 苏离真的不敢相信,娘竟然会是殷华口中那个思念的女子。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苏离与宛妃说了好些体己话,哑铃好似一个外人一般,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在那处看着她们母女。 哑铃眸中尽是怜爱,这下好了。娘子回周国定然有希望。娘子在这里还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 宛妃正在与苏离说话,倏然外面传来一声异动。 苏离眸中惊异,“什么人?” 宛妃眸中冷酷,“我最不愿意见的人来了。” 话语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就瞧见殷华着了明亮的龙袍,面容铁青,那阴森森的眸子好似要杀人一般。 殷华眸中冷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离垂眸,没有回答殷华的话。 宛妃眸中冷冰,声音幽怨。“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来我这僻静的小院做什么?” 殷华眸中震惊,她还是那般讨厌他。从来没有给他一个笑脸。 殷华竭力忍住自己的愤怒,上前,“你知道了她是谁?” 这句话是对宛妃说的。 宛妃抬眸,水眸中尽是狰狞,“对,我的女儿来到昭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见到什么?她就是我最想念的人,你处心积虑的想切断我和周国所有的关系。可是你没想到老天竟然会将我的女儿送到我的身边。” 殷华浑身微微颤抖,“桃绯。” 宛妃眸中厌弃,“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苏离觉着四处一阵剑拔弩张的气氛。 苏离没想到温婉的娘亲竟然也有如此冷硬的时候。 苏离说道,“娘,有话好好说。”苏离是在提醒她,不要过分激怒殷华。因为他毕竟是昭国的皇帝。她还想要离开这里。 宛妃转眸瞧着苏离。“离儿,你有孕在身。你们先到后面歇息。我有些话要对殷华说。” 宛妃眸中尽是温柔,说出的话却不容人拒绝。 苏离恩了一声,然后和哑铃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 此刻室内只剩下宛妃和殷华两人,周遭尽是寒气,这些寒气尽数来自于殷华身上。 殷华眸中复杂,浓眉紧皱。“桃绯。” 宛妃不理他,“昭皇若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 殷华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桃绯,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十几年了。已经十几年了,当年襁褓中的孩子,已然出落成如花少女。为什么你就不能关心我?” “究竟要我等你多少年?”殷华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帝王的架子。此刻的他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男子。 宛妃眸中狰狞,“我不爱你,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爱情不是可以等来的。” 殷华暴怒,猛然钳住她的肩膀,“桃绯,我对你这么好。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我那么在乎你,你竟然这么对我说?桃绯,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你的女儿出现了,你越想离开这里,你想去找苏浩然是不是?这么多年,你陪在我身边多年,却一直没有忘记过苏浩然。是不是?” 宛妃咬唇,眸中含泪。“是,又怎么样?” 殷华眸中苍凉,“你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当年我费尽心思救你,将你带离那个火坑。就是希望你能够爱上我。我多么珍惜你,我的痴情可以有别的办法来代替,我可以给你下药,让你好似傀儡一般的跟着我。但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 宛妃被他捏的很痛,肩胛骨好似要碎掉。她唾弃,“不要对我说的那么深情。殷华,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以为你派去周国的细作,在寻找什么?我不知道?你暗地里派人查了多少次苏家?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为了玉珊瑚。” “你对我的好,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的身份。”宛妃眸中狰狞,她眸中坚毅刚烈,“难道不是?” 殷华面色惨白,“你?”他竟然无言以对。 殷华浑身微微发抖,“你真的要对我这样?” 殷华怒吼,“是我一直护住你,是我将你捧在手掌心去疼。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找玉珊瑚,只是因为那本该属于你。玉珊瑚有多么宝贵,它的额外价值,对我有什么用?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桃绯,你明不明白?” 殷华上前,紧紧的将宛妃重重搂住怀中,“桃绯,我的心,你为什么就不懂?我真的很爱你。” 殷华声音嘶哑,“我是帝王,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也想称霸天下。但是因为你,我的雄心在减退。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管。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宛妃眸中惊,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是真心。一个帝王,会为了她遣散后宫?哼,她不信。 宛妃冷笑,“不要再说了,你答应我,送我的女儿回周国。不要让她受苦。” 殷华气的不行,“她已经知道你还活着,我绝对不能让她回去。” 宛妃倏然掏出袖口中的匕首,猛然抵住自己的喉咙,“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艳丽的血丝从脖颈处滑下,当真刺痛了殷华的心。 殷华面色惨白,“你威胁我?” 殷华眸中凝满了痛。 宛妃眸中决绝,“你不放我女儿离开这里,我就死给你看。你是知道我的,我说到做到。” 殷华咬牙切齿,“你?” “好,我答应你。你先放开你的匕首。不要伤到你。”殷华的声音禁不住柔下来。 宛妃眸中一喜,“这是你说的。” 殷华点头,“是我说的。你可以拿开你的匕首了。” 宛妃咬唇,“我也想跟着回周国一趟。” 殷华冷喝,“绝对不行。我不会答应。”去了那里,她就见到苏浩然,他们一定会死灰复燃,绝对不可以。 殷华讽刺说道,“你不要以为苏浩然会一直爱着你,他以为你死了,娶了你的妹妹,为了传宗接代,还迎娶了小妾。” 宛妃眸中惊愕,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跌在地上。心口好似撕开一道大口子。 宛妃咬牙,“那是因为浩然以为我死了,我若活着,他不会这么做,他迎娶妹妹,只是因为她像我,迎娶别人,肯定是有误会。绝对不会和你说的一样。” 殷华咆哮,“你的女儿可以回去。但是你不行。” 殷华霸道的说道,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宛妃咬唇,罢了,能让离儿回去也好。 殷华轻笑,“如今周国内忧外患,你的女儿聪明的话,也不会将你的事告诉苏浩然。否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恳求留下来 殷华眸中尽是关切,轻轻抚摸她脖颈处的伤口,眸中尽是心疼。“桃绯,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 宛妃浑身微微一颤,眸中尽是复杂。他轻轻的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宛妃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眸中尽是复杂。 殷华抬眸瞧她,眸中妖冶。“桃绯,伤口还疼吗?” 宛妃轻轻推开他,唇上咬下一排齿痕,“不疼了。” 殷华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素白的手放置他的胸口,“桃绯,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殷华眸光灼灼。 宛妃眸中尽是痛,殷华这么多年对她一直不错,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她还记得当年拖着孱弱的病躯,躺在床榻之上。他那般呵护她,根本不假人之手,那份情谊她永生难以忘却。可是爱情不是报恩。 宛妃眸中凝重,今日她情绪很激动。刚刚竟然以死相逼,这不是她第一次对着他以死相逼? 她记得当年睁眼看到他的时候,她有多么恨,恨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他诉说他的痴情,她不以为意。她只想着离开,甚至以死相逼,他一次次哄着她,说什么只要她好起来,就会准许她离开。 可这根本就是谎言。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开她,都是在骗她。 最后一次次的相逼,她也累了,知道她此生注定要成为他掌心的金丝雀。哪里都出不去。 只能呆在这个幽静的庭院。 她会恨他,是因为他那次醉酒之后,竟然对她用了强。那个时候她的身子已然好利落。 她没想到他会醉醺醺的进来,然后紧紧抱住了她。说着缠绵的情话。 根本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那一晚对她而言就是折磨,她不知道那一晚她在他的身下承受了多少。她只知道,他不该如此强取豪夺。 自那一次之后,他觉的没脸见她。每次都偷偷的看她,因为不敢来这里,怕她责怪他。 这个庭院的花草都是他栽培,他说这些花草能够保护她。他做的每件事都会令她心暖,可这并不是爱。 多少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对她的痴情会很快改变。可是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想的那样。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情深一片,她如何不震惊? 她被封为宛妃,只承了那一次宠,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她的脑海闪过太多,她在这个僻静的小院里,没有再出去过。她喜欢种植花花草草,喜欢自己做饭洗衣,这些简单的生活,是她最想要的。曾今的浩然也说过会和她一起过这田园生活,可她的身份,他的理想,注定是不可能。 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人呆在这里,望着这些长久青茂的柏青。 室内静悄悄的,宛妃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保持沉默。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刚好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对。 她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她想要的,没有一个人能给的起,她今生经历的太多,相信爱情很难。以为能和浩然长相厮守,原来也不过梦一场。 她说不清楚她对浩然的感情,时间久了,她不是少女,已然过了渴盼爱的年龄。她只是想寻曾今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眼前的这个殷华,他是帝王,皇族身份,她怎么会和他纠缠在一起,是魔障。 “桃绯,想吃什么?” 他试探着开口,想逗她开心。宛妃摇头,“殷华,你走吧。” 殷华迟迟不肯离去,“桃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论我暗地里做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她笑的空洞,“机会?什么是机会?那种痛,是你带给我的。” 殷华眸中苍凉,他知道她还是痛恨当初的事情。 他不知道只是那一次,她竟然怀孕了。他当然是窃喜的,兴奋的。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他暗中常来这里,背着她,默默的看着她。 因为她怀孕,不想惹她生气。没想到却给她招惹上麻烦。宫中的妃嫔暗地里斗争,竟然在她的饮食里下药。他多么心惊,是他的疏忽,他以为他已经将她给保护的很好,可是没想到,那些个女人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试图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她腹痛难忍的时候,他抱着她,找来了太医。可是依然无济于事。 她眸子凄厉,就那般看着他。好似要杀人一般。 他思及当日,他掌心里的血,浑身就微微发抖。伤在她身,痛在他心。她嘶吼的样子,他还记着,“若不是你,我不会怀孕。若不是你的那些妃嫔,我不会失去孩子。殷华,都是因为你,你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如今还要在这里受你的折磨。我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自杀?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每一日,对我而言都是折磨,我思念丈夫,想念孩子。” 她歇斯底里的话,当真令他心痛。 他狠狠惩治了那个妃嫔,可是他的孩子还是失去。再也不会有了。因为她的身子伤的至深,再也不会怀孕。那个失去的孩子,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他不敢来这里,不敢面对她。多少年过去,他还是觉着对不起她。 若不是苏离突然出现在这里,他都没有勇气来见她。他怕她眼底里的恨,他怕她会以死相逼。 因为每一次,他的心都会痛的厉害,当真鲜血淋淋,只是她却看不到。她的眸光总是飘忽,总是在眺望远方,她还在想着苏浩然,即便那个蠢男人,保护不了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他承认,曾今接近她的确是因为玉珊瑚,但是慢慢靠近,她所有的好,尽数印在他的心头。 他着了魔,再也无法放开她。 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会放手。只要他知道她在他的后宫,哪怕只是在空旷的门外看上一眼,他也会觉着心安。 他的寝宫会叫涟漪殿,一切都是因为她。他册封她为宛妃,是因为她深深印在他的心底,无法移去。宛,美好。这样柔美的女子,他当真能拥有。他当然知道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她是一个可怜倔强的女子,国破家亡。曾今她也是公主。 也有过快乐的童年,可是因为各国相争,国破,流离失所。若不是郭家收留,她可能活不下去。更不可能嫁给苏浩然。 他当然明白她相信爱是多么的不容易,苏浩然还是伤害了她。即便不是他本意,他还是伤害了她。 他想俘获她的心,是多么难。因为她的眼里根本不可能会看到他。 殷华声音沙哑,“桃绯,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言语之际有一丝恳求的意味,他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不容易。 桃绯鼻尖酸涩,殷华眸中晦涩,“桃绯,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去等待?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有你在我身边,哪怕我们没有夫妻之实,哪怕我们只是朋友,无关情爱。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他恳求她不要走,他从来不知道霸道的他,也会有如此卑微的时候,多少年过去了,他望着她,还犹如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她的一个眼神,他的心就会突跳。 桃绯眸中复杂,这样的他,是她没有见到的。他一直霸道专横,他在祈求她留下? “桃绯,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这一次,我会珍惜。到了我这个年龄,我也可以抽手了,不做这个帝王,让我儿子继承皇位。我厌倦了权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还不肯相信我?只觉着我是因为玉珊瑚接近你?意有所图?” 她眸中踟蹰,慌乱。这样的他,当真惊到了她。她一时失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 殷华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有多么不容易。桃绯,你的心里当真没有一丝一毫我的位置?你的身份,你不用去想了,你想要的,不就是找个人站在你身畔,陪你看这片天空。无关国家,无关风月,只是并肩在一起。我还不懂你?” 桃绯泪水迷蒙,他竟然能看懂她?是的,她累了,真的累了。 曾今的宣国那么繁荣,她享受了那般的奢华,可还是落了国破的下场。她多么想复国,可是她知道凭借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 她觉着自己很卑微,渺小如尘埃。 殷华见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殷华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桃绯。你的女儿那么受周皇的疼爱。一切就到底结束吧。周国灭了宣国,仇恨就让爱化解吧。” 桃绯眸中泪水滚落。 殷华擦拭掉她的泪,“如今周国宣国早就融为一体。不要想那么多,专心陪伴在我的身边,好吗?你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再哭,就不美了。” 桃绯眸中尽是涟漪,“殷华,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周宣两国融为一体?会有可能?” 殷华点头轻笑,“宫萧落宠爱苏离无比,她腹中孩子若是男孩,将来登上皇位,你说,是不是周宣两国融为一体?当然昭国与周国百年和平,不会轻易开战。百姓们安居乐业,岂不是更好?” 桃绯眼圈泛红,一切都应该淹没在尘埃里了。桃绯泪水滚落,“你不要说了,我要去见我的女儿。我期盼她生的是儿子。你说的,不会侵犯周国,百年和平,你不要变卦。” 殷华唇角尽是笑,“好,都是真的。” 即便周国弄来一个假的灵公主,他也绝计不去计较,一切都是因为桃绯,他追逐一生的女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乱了 殷华眸中尽是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刻的她好似一个少女一般,眸中尽是踟蹰,慌乱,唯恐他在骗她。 殷华能倏然说出心中的话语,当真觉的异常轻松。 她虽然对他还是冰冷,但至少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还是那般美,岁月好似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反而她更有韵味。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最美的。 桃绯说道,“你先走。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离儿。” 他却不为所动,“我不能呆在这里?” 桃绯摇头,“不能。你不走,我又生气了。” 殷华再度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出去。“好。” 等他出去,桃绯方才擦干眼泪。走至隔壁的房间前去找她的女儿。 吱呀打开门,桃绯面上绯红,眸中尽是兴奋。苏离刚在床榻上打了一个盹儿,哑铃在她身畔照顾她。 桃绯一进去,看到这幅场景,小脸愈发红。她的女儿是那般美好。才会有那么多的男子追逐在她身畔。 哑铃恭敬的说道,“宛妃娘娘。” 桃绯望着这个英俊的男子,笑着说道,“离儿睡着了?那就不打扰她了。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殷华同意让你们离开。” 哑铃眸中复杂,有喜,有悲。那样的神色,令桃绯禁不住错愕。“你不开心?” 哑铃摇头,“我很开心。” 桃绯咬唇,望着正熟睡的女儿。“我去给她弄一些吃的。她如今有了身孕,是绝对不能操劳的,你可曾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哑铃英俊的面上浮起一抹红,“她怀孕一来,总是喜欢吃酸的,辣的。可能是孕妇的口味。” 桃绯恍然大悟。“可不是。怀孕的女子口味就是重一些。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给她弄些吃的。” 桃绯慌乱的出去,她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的这种心情无法诉说的清楚,当真是复杂。激动,欣然,她都要做外婆了。呵呵。 桃绯熟练的开始切菜,给她弄些小米粥,然后炒一个青椒肉丝,酸辣的,她定然会喜欢。 桃绯专注的开始切菜,却丝毫不觉身后有个人在一直看着她。 殷华其实根本没离去,他一直在身后看着她。 望着她如此忙碌的样子,殷华眸中尽是欣慰,这种简单的生活,也是他向往的。他身处高位,只是渴盼身畔有一个这样的她陪在她身畔。 殷华眸中灼灼,桃绯切着肉丝,她太开心了,因为急。不小心切着了手。“兹。” 艳丽的血水从指缝里冒出,当真是有些吓人。桃绯眸中含泪,怎么这么不小心,离儿还要吃的。 殷华急忙出去,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连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然后包扎。 桃绯眸中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华不回答,只是认真的在她手上吹,关切的询问,“疼不疼?” 桃绯眸中复杂,冷凝,“你一直都没走?你,这个大骗子。” 殷华任凭她如此数落他。殷华认真的包扎好,“桃绯,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看看你。” 桃绯推开他,“你走开。我还要给我女儿做饭。” 殷华说道,“你的手受伤了,让我来切吧。你的手会痛。” 殷华说的认真,桃绯陷入沉思。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切肉。他武功高强,可是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切出的肉厚薄不匀。 桃绯不满意,“你切的薄一点,这么厚,做出来的能好吃?” 殷华笑着说,“好。” 桃绯看着自己的手,眸中复杂。然后瞧着他一个帝王在那处专注的切肉,桃绯禁不住笑出声,“你穿着龙袍,在这里切肉还真是好笑。” 殷华转头,笑看着她。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很迷人。 “你若是喜欢,我一直这么切给你看。”他真的好喜欢她笑的样子,她一直是冰冷孤傲的,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笑过。 桃绯对上他灼热的眸光,眸中尽是愤,“我为什么要对你笑?” 殷华笑,“你过来看看,我这下切的肉,是否满意?” 桃绯瞧着案桌上的肉,“前面切的实在太糟糕,这下切的倒是好了许多。” 殷华恩了一声,得到她的夸赞,他当真觉的开心。比战场上胜利了还要喜悦。是年岁大了,想要的不一样了?殷华问,“下来我该做什么?” 桃绯说道,“那里有生姜,切成片。不要太薄。那边的辣椒我已经洗好了,你帮我切成丝。” 殷华按照她说的去做,桃绯热好了油,“快把生姜辣椒放进去。” 生姜辣椒刚入锅,发出兹啦的声音。吓了殷华一跳,他还真没进过厨房。桃绯说道,“楞什么?快将肉片放进去。” 片刻后,殷华撸起袖子,挥动着手中的铲子,翻炒着里面的肉片。 桃绯去那边看米粥。 殷华问,“什么时候会熟?”这种油烟味可真是不太好闻。 桃绯说道,“马上就好。” 一炷香后,桃绯煮好了山药小米粥,一盘青椒肉丝出锅。桃绯盛好了饭,然后端着准备去苏离那处。 殷华说道,“桃绯,早点过来,陪我一切吃。” 桃绯杏眸圆睁,“没有做你那一份。” 殷华一阵难堪,“这么多,我能吃多少?” 桃绯不理他,然后就走了。 殷华唇角微微勾起,今日她陪他说的话,很多。感觉很温馨。 他觉着当真开心极了。 殷华眸中尽是笑,这种生活还真是幸福。 室内的苏离睡的正香,一阵浓郁的香气入鼻。苏离睁眸,就瞧见娘在那处忙活。苏离呢喃,“娘?” 桃绯笑着说道,“离儿,快过来尝尝娘做的饭菜。你肚子都开始打鼓了。你有身孕,晚上也很容易饿,赶紧过啦吃点。” 苏离笑,“娘,闻着好香。” 桃绯坐在那处,三个人,却只有两个碗。哑铃坐下,问,“宛妃娘娘,你不吃吗?” 桃绯笑,眸中尽是慈爱。“你们吃吧,我不饿。离儿,尝尝这个青椒肉丝怎么样?” “娘,味道很好。娘的手艺真不错。” 桃绯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本来我会做的更好。”苏离觉着这话里有别的意思,她倏然发现娘的手受了伤。“娘,你的手?” 桃绯笑,“离儿,快吃吧。娘太开心了。只是不小心伤到了手,没什么大碍。” 桃绯眸中尽是慈爱,苏离眸中浮起雾气,“娘,你不要那么累。” 有娘的陪伴,苏离这顿饭吃的不少,当真觉着开心极了。“娘,你的手上药了吗?” 桃绯点头,“没事,别担心。你赶紧去休息,别累着,娘去收拾这些东西。” 桃绯只是想看着离儿吃她做的饭,她就觉着很幸福。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做菜给她女儿吃。 望着娘离去的背影,苏离呢喃,“娘,一会儿过来陪我睡,好吗?” 桃绯点头,“恩。你先睡,娘收拾完,很快就回来。” 桃绯端着这些东西来到厨房,却是瞧见厨房里还杵着一个人。殷华坐在那处,在等她。 桃绯眸中不悦,“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没走?” 殷华笑,“桃绯,我饿了。陪我吃一点,好吗?”他话语中有一丝恳求意味。 桃绯款款坐下,“那你等着,我去把米粥再热一下。” 她的语气放软了一些,殷华心头尽是喜。 很快,两碗米粥,一盘菜。 桃绯夹了一块肉丝,开始吃饭。 殷华眸中尽是笑,直直的看着她。桃绯面上浮起薄怒,“赶紧吃饭。” 殷华觉着这顿饭,他吃的异常开心。 桃绯抬眼望对面那个男人,他刚好也在望着她。桃绯小脸浮起一抹红,“好好吃饭,别偷看。” 殷华唇角微微勾起,“还有吗?我突然还想吃一碗。” 桃绯说道,“没有了。” 殷华抢过桃绯的碗,“我把你这碗吃了。” 桃绯震惊,“你是皇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殷华死乞白赖的说道,“我饿了,天下帝王在大,肚子最大。” 殷华专门在她吃过的地方开吃。碗上还留有她的气息。 就是他这一举动,让桃绯小脸愈发红了。 桃绯转身,不再看他。这个臭男人,死性不改。总是这样调戏她。 殷华倏然从她身后抱住她,“桃绯,不要离开我。就这样每天做顿饭给我吃,好吗?” 桃绯挣扎,殷华贪恋的清嗅着她脖颈上清香的气息,“桃绯,我对你的心从没变过,你的心中可有一丝我的位置?” 桃绯眸中复杂,晦涩。 她转身,殷华轻握住她的手,“桃绯,你这双手,不应该做这些粗活。等我退位,我来做饭,你来吃。好吗?” “你本是公主,却过的如此清贫,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太多苦。” 她手上的每处粗茧,都令他的心痛。“桃绯,我是认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时间还是无法治疗你心底的痛?” 细风起,桃绯发丝凌乱,桃绯眸中流光一闪,“殷华,你后宫有那么多的妃嫔,你新迎娶的灵贵妃,比我年轻。你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 殷华眸中尽是深沉,“我只要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还不明白?” 桃绯心底闪过一抹慌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曾今那么恨这个男人,是他将她带来这里,远离她爱的人,她的孩子。她真的好恨,可是过去这么多的时间,苏浩然已然有了其他女人,他还是对她执迷不悟?桃绯心底挣扎一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惊天秘密 桃绯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她心如止水,不会再对他人产生感情。 可是殷华对她如此情深,桃绯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桃绯推开他几分,“夜色深了,你已吃饱了。赶紧走吧。” 殷华眸中流光一闪,“明天我再来,好吗?” 桃绯转身离去,不再理他。 殷华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殷华的女人从来都是倒贴过来,何时需要他如此费尽心机,去讨一个女人欢心。她总是对他冷冰冰,多年未见,她还是那般貌美,而他在她眼中,是不是会老了一些? 这夜桃绯睡的竟不安稳,她不知是因为突然遇到她的女儿,心情激动无比。 还是因为与殷华,原本那种陌路之局突然打破。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从来都知道,我会退位。我站在你的身畔,守护着你。过平淡的生活,我做饭,你来吃,可好?” “我追逐了太久,我的心当真好累。我只想回到你这里,希望你能看我一眼,桃绯,给我一个机会可好?我年少时,不会爱,我的手段残忍,伤害了你。给你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我只希望你原谅我,我们重新来过,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桃绯望了一整夜的屋顶,怎么睡都睡不着。桃绯脑海闪过他那张俊美面上的痛意,心莫名一紧。他当真不是为了玉珊瑚?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只是因为爱?她的女儿已经那般大,孩子都怀上了。她已经不是如花少女,她还能有机会再爱一次?不是不爱,而是怕会遇到一次伤害。 桃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血红的水弥漫开她整个裤管,那样的沉痛,她当真无法接受一次。 她不会再怀孕了,曾今对她是不可磨灭的伤害。她当真是很痛,可事情过去多年,如今回忆起,还以为会放下,原来她还是没有放下? 曾今知道浩然迎娶妹妹的事情,她当真很痛苦,后来浩然又納了小妾。 她曾今是那般的痛苦,曾今的山盟海誓原来不过是过眼烟云。浩然真的在乎过自己?桃绯眸中尽是泪水,她无法离开这里,被殷华困在这里,心如止水。 可是今日的一切,她的心再度起了涟漪。 他还是在乎她。 曾今对她的言语没有作假。甚至说是要退位,她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她与他相处的短暂,却也是那般刻骨铭心。 桃绯彻夜难眠。 她记得那个当初那个孩子被人陷害的流产之时,她的身子虚弱,差点陪同这个孩子,共赴黄泉。是他生生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准她死,他就是那般霸道,还敢和阎王斗?他胜利了,她连续高烧五天,骨瘦如柴,被他日夜呵护,然后她活了过来。 她当时的样子好吓人,然后醒来以死相逼。他方才答应她,以后不会打扰她的生活。他也做到了。 她空有宛妃的称号,众人传是皇上心尖上的女人,可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多少个孤苦的夜晚,她想死。 因为清冷,因为无助,因为没有依靠。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她无法报,她无法有爱,被妹妹陷害。她这生究竟该相信谁?她不知道。 但是她只要想到她远在周国的两个孩子,她的心就无比温暖,她迫切的想见见她们。哪怕一眼也好,就是这个信念,让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知道她们活的好,她怎么着都行。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十几年。 殷华说的对,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桃绯脑海很乱,曾今的一切不断闪于脑海,她的心当真是碎了。 殷华还是不改当初,还说爱她。这个帝王男子,她真的疑惑了,他说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她从曾今的不信,到今日,终于信了。他是爱她的,这么多年,难道他转性了?不复曾今的霸道无情?只是她不知道,殷华对待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所有的温柔呵护,只是对她一人而已。 桃绯辗转难眠,想了好久,方才入睡。 天色大亮,桃绯整理梳妆,她穿的很素,因为她这个年龄,那些花哨的衣衫再也不适合她。她轻轻将发丝挽起,随意别上一支簪子。 眉眼之际皆是风情。 桃绯已然炖了肉汤,还做了酸辣鱼,她要给她的女儿好好补补。女儿好似正在重蹈她曾今的覆辙。有时候,女子太美,太好,不见得是件好事。还不如寻常百姓,能够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 苏离睁眼醒来,洗漱一番。娘已经做好了饭菜。香喷喷的气息扑入鼻腔,苏离震惊今日娘的变化,娘只是稍微梳妆一番,就会令人惊艳。头发随意盘了一个云髻,眉宇之际,尽是无限风情。 “离儿,过来,尝尝娘做的汤。看看喜欢吗?” 娘的眸中尽是慈爱,苏离却是抬眼瞧她,怎么瞧都瞧不够。有娘的感觉原来这般好,郭桃宁曾今也对她很好,只是后来对她却很差。如今知道眼前这位如水一般的女子,才是她的娘亲。苏离心情复杂,她轻轻搂住娘的腰肢,眸光点点,“娘,有你在真好。娘,你好坏,说好昨晚会过来陪我,怎么没有过来?害我等你好久,都睡着了。” 桃绯轻抚她的发丝,“离儿,娘收拾完东西已经不早了,娘怕打扰到你,你这些日子定然吃了很多苦。你也不容易,但你比娘幸福,你会医术,还医治殷华的腿。娘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曾今是金枝玉叶,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离呼吸微微一窒,“娘,我能有这么大的转变,都是因为宫萧落。”苏离提及孩子的父亲,双眸发光。 桃绯款款坐下,“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苏离美滋滋的喝了一大碗鱼汤。“娘,你和我一起回周国吧。爹若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会很高兴。” 桃绯眸中飘忽,“浩然?呵呵,他不再需要娘。离儿,你爹他对你好吗?” 苏离瞬间沉默,爹对她,谈不上好。爹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她怕是在爹的眼中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桃绯见她沉默,叹息一声。“他对你不好?你姨母对你也不好?我的女儿可真是可怜。” 苏离哽咽,喉咙一阵沙哑,“娘,我能见到你。真好。爹为了仕途,什么都可以舍弃。” 桃绯眸中晦涩,这么多年过去,浩然定不是之前的浩然。只是她还期盼他还是他。唇角的笑意苦涩,是她想多了。 “娘,那个昭皇对你?” 苏离试探着问。娘面上瞬息万变,室内一阵沉默。 桃绯眸中沉沉,“离儿,你会不会觉的娘不好?” 苏离紧紧搂住她的腰肢,眸中尽是笑,“哪有,你是最好的娘。” “我与殷华本身就是一段孽缘。他处心积虑抢我来,曾今是为了玉珊瑚,可没想到他说他对我有情。” 娘的声音沙哑,简短的叙述她与殷华之间的故事。她面上淡淡的,好似在叙说别人的故事,她越是这般,苏离听着愈发心痛,娘竟然如此凄惨? 苏离鼻尖泛酸,“娘,昭皇竟然害你伤身至深?再也无法生育?” 桃绯摇头叹息,“我有孩子,我还生孩子做什么?” “我没有好生照顾你,当真是我的遗憾。我在这里,每天都在想,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是不是会走路了,是不是会开口叫娘。我就是这样,在这煎熬中度过。” 苏离眸中尽是泪,“娘,跟我走吧。” 桃绯擦拭掉泪水,“离儿,娘不能离开这。” 苏离眸中狰狞,“昭皇不肯放你走?” 桃绯摇头,“是我改变主意。我想留下来。” 苏离不懂,“娘,昭皇伤你如此之深。你竟然?” 桃绯面色惨白,“他曾今伤害我,是因为他不懂如何爱。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要做外婆,我觉着他陪在我身畔也不错。” 苏离眸光一闪,“娘曾今也是很爱爹的。” 桃绯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是啊。我与他十几年未见,他怎么可能还爱我?一切就这么过去吧。” 桃绯眸中淡淡的,说及苏浩然,也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离儿,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娘说服殷华,昭周两国,百年之内,不会有战争。”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娘,那个灵贵妃是假的。” 桃绯眸中震惊,“没关系。殷华既然这么说了,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离儿,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与他的儿子有纠缠。” 苏离小脸一红,“娘,殷仓暮那个人阴险狡诈,用手段将我从周国皇宫抓回来。” 桃绯眸中慈爱,“殷家的人,遗传了抢人。” “离儿,答应娘。好好照顾自己,娘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离郑重点头,娘说的如此决绝,看来是不会跟她一同回去。 桃绯说道,“离儿,玉珊瑚,你要拿到手。既然月儿已去,你就是执掌玉珊瑚的不二人选。” 苏离眸中震惊,“这里有什么秘密?” 桃绯长叹一声,“宣国公孙世家你听过吗?” 苏离浑身微微发颤,“公孙皇族?” “娘,你不会是?”苏离脑海闪过一个惊人的想法。 桃绯点头,“离儿,你很聪明。娘是宣国的公主,公孙桃绯。” “是周国灭了我们宣国!”桃绯说到此处,一阵叹息。“你与宫萧落也是孽缘。” “经历了杀戮,宣国破灭,皇兄惨死。我和妹妹逃离皇宫,被郭家人改姓,然后收养。这就是我的故事。离儿,国与国之间纷争难免,娘曾今也想颠覆周国,恢复我宣国,但是我累了,重要的是你怀孕了,你的孩子是宣国与周国的血统。我希望一切恩怨就此消失。娘只是怕你的身份暴露,皇室之人会用这个刁难你!玉珊瑚能够为你解决一个难题。” 桃绯在苏离耳畔低声说着什么,苏离震惊,“宝藏?” 桃绯点头,“不错,是宣国创始之人藏的宝藏,以备不时之需。他们找玉珊瑚,只是传言玉珊瑚有什么守护国家秘密。其实只是玉珊瑚是一把钥匙,能够开启宝藏的钥匙。” 第二百六十七章 遇到杀手 苏离震惊无比,“娘,你是宣国的公主,而我也是。” 桃绯眸中淡淡的,“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曾今的养尊处优,早已褪尽。如今你身上就还只有这一个秘密,将来一定会帮到你。娘曾今也想复兴宣国,如今你成为宫萧落的妃嫔,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一切恩怨也该结束了。” 桃绯望着苏离,眸中尽是慈爱。“离儿,娘这生不平静,漂泊,娘一定会让你过的幸福。” 苏离鼻尖微微酸涩,“娘。”轻轻扑入她的怀中,喃喃,“娘。” 桃绯轻抚她的发丝,“离儿,此去周国你一定要小心。后宫尔虞我诈,娘经历过一次,娘不想你重蹈覆辙,一切要当心。” 苏离郑重点头,“娘,你真的想好了。呆在这儿,陪伴昭皇,不回去?” 桃绯点头,“恩,我都想好了。不要告诉你爹我还活着的消息。知道了也不过徒增伤感罢了,我不想再掺入这些纷争之中。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桃宁怎么样?她还好吗?” 苏离眸中黯然,“娘,她疯了。” 桃绯眸中一惊,“桃宁疯掉了?怎么会?” 苏离简短的说清了这些,桃绯摇头轻笑,“没想到桃宁还是走不出心里的魔障。” 桃绯眸中淡淡的,好似一切都放下了。此生能有几个十年,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有什么意思? 苏离和她娘说了好多体己话儿。 苏离贪恋的清嗅着娘身上好闻的气息,和娘告别,她真的很不舍。 桃绯眸光一闪,“离儿,娘会让昭皇安顿好一切。不会让殷仓暮骚扰你。” 苏离点头,“娘,就如你所说,一个女子,平淡就是幸福。容颜绝美,不见的是好事。世人都会以红颜祸水来称之,男人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用女子来做筹码?这对女子根本不公平。” 五日后,苏离和哑铃坐上了马车,殷华找了一些护卫。 护送她们回去。 苏离掀开轿帘,瞅着外面的繁华,那城池上小小的身影。苏离心猛然一痛,娘,娘。 苏离禁不住抽泣出声,哑铃安慰,“以后还会见到的。” 苏离哽咽,眼圈泛红。娘这一生,真的很不容易。被妹妹陷害,和爱人分离。颠沛流离,痛失孩子,能有今日,不知熬了多久,才熬出了头。 苏离呼吸微微一窒。 端王府中,殷仓暮拳头捏紧,“她果真去了皇宫,她好大的胆子,怎么说动父皇,让父皇派人护送她回去?” 殷仓暮一身妖娆的红袍,眸中尽是不甘,“苏离,苏离。” 殷仓暮不顾府上众人的阻拦,驾马奔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殷仓暮的马儿凄厉嘶鸣一声,倏然挡住了随性队伍。 众人大惊,“端王?” 马车倏然停顿,车内一阵动荡。苏离掀开轿帘,就瞧见马背上那个身着火红色衣衫的身影。苏离轻喃,“殷仓暮?” 哑铃面上一黑,“娘娘,让我去会会他。” 苏离抬手,“不用。这是他父皇派来的随性队伍,我不信他有那个胆量公然和他父皇作对。” 殷华是什么人,她还是了解一些。殷华素来狠毒,手段歹毒,怎么会轻易容忍旁人挑战他的威信。 殷仓暮翻身下马,步行走至马车跟前。 “苏离?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你竟然混入皇宫之中。你究竟有什么面子,竟然让父皇同意你回周国?” 殷仓暮眸子冷冽,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紧。 这个女人,可真是毒药。 他疯狂寻了她那么久,竟然没发现她竟然在皇宫里?他曾今怀疑过,只是还没来得及确认,她已经有了父皇的通行令。若是她回到周国,他与她就再无可能。 苏离笑靥如花,“端王?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端王今日是要挡我的路?” 殷仓暮眸中复杂,“我是来看看你。”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他什么意思? 殷仓暮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解开你武功的药物。” 苏离笑的妩媚,“端王竟然如此好?这么关心我?” 苏离倏然冷下脸来,“不必了。你给我下的药,我已经解了。不劳端王费心。” 殷仓暮呼吸微微一窒,手中的瓷瓶禁不住捏紧。 苏离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清晰的玉字是那般的刺目。 “端王若没其他事的话,还请离开。” “这是你父皇给我的令牌,就是让你看。” “见此玉者,如见昭皇。”苏离周身尽是冷冽。 殷仓暮眸中冷冽,弯腰,作揖。眸中复杂,“和妃娘娘一路走好。” 苏离放下轿帘,示意哑铃让队伍行驶。 马车吱吱呀呀的开行。 独留那个妖娆身影在那处驻足。他还是伤害了她,才会让她那般讨厌自己,恨根本算不上,因为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清风吹起殷仓暮的发丝,殷仓暮眸中灼灼,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她?殷仓暮眸中黯然,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他争取一件东西,都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战功,一切的一切,他都拥有了。 可唯独无法得到她的心,对她而言,他做什么事都是错的。 殷仓暮面色惨白,苏离,苏离。 妖娆的红袍随风而起,殷仓暮眸中迷离,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还一直驻足在那处,不肯离去。 他不能再动手,被父皇发现,他有几条命也不够丢的。 殷仓暮觉的自己心痛无比。 昭国皇宫,殷仓暮在外面负荆请罪。他已经跪在涟漪殿有两个时辰。 可父皇却根本不见他。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门吱呀才打开。 殷仓暮抬头,瞧着自己最敬重的父皇。他不言语,无形之中尽是威严。殷华冷冷睥睨这他的儿子,“仓暮?你好生大胆,竟敢挟持和妃?” “你至昭周两国和平于何地?” 殷华眸中冷冽,“仓暮,朕对你要求苛刻,就是为了让你成就一番事业。只是一个女人,你这是何苦?” 殷仓暮眸中无奈,“父皇也有年轻的时候,父皇难道就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殷仓暮眸中沉痛,“儿臣只是爱她,却不得。儿臣不想伤害她,儿臣只是想多看她两眼,父皇,儿臣知错,可儿臣终究还是无法挽回她的心。” 殷华眸中犀利,“你知道就好。她的心中只有周皇,宫萧落。此生,只能是你们有缘无分。” 殷仓暮眸中沉痛,“有缘无分?” 殷华甩袖说道,“仓暮,你是朕最出色的儿子,朕属意你登大宝。可你竟然为一个女人,不顾昭国的百姓,你太令朕失望了。” 殷仓暮垂眸,眸中浮起浓郁的波澜,江山和美人之间,他两者都想要。若是只选择一个,他却只想要美人。 殷华猛然挥动衣袖,“你回府上思过两个月。好好反省,不要再令朕失望。” 殷仓暮心灰意冷,苏离走了,他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掏空了。 回到王府,殷仓暮举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殷仓暮唇角尽是讥笑,“离儿,若这个世间没有宫萧落,你会不会爱上我?” 殷仓暮往口中倒了一杯酒水,红色的液体尽数灌入喉咙。殷仓暮眸子迷离,“离儿,我没有比宫萧落差,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哗啦,殷仓暮将桌上的食物尽数甩到地上,发出哗啦破碎的声音。 殷仓暮眸中尽是痛,一个女子款款走过来,轻轻抚着他的臂膀,“王爷,你不要喝了。你已经喝了太多的酒水。” 殷仓暮唇角尽是嗤笑。“可人,你来了,你过来陪我喝酒。” “当皇帝有什么好?若是得不到心爱的女人,又有什么意思?” 殷仓暮眸中尽是落寞。可人从没见到王爷这个样子过。 王爷素来是高傲的,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击到王爷。是那个苏离吗? 可人弯腰,紧紧搂住殷仓暮,沙哑的说道,“王爷,您的身边有可人。可人爱您。” 殷仓暮眸中潋滟,他轻抚可人漂亮的小脸,“可人,你若是她该有多好。你为什么不是离儿。” 可人眸中尽是苦涩,“王爷,她是和妃,周皇的女人。她不属于你。” 殷仓暮猛然甩掉可人,将她推倒在地上。 可人眸中含泪,“王爷?” “你走开,我让你走开。” 可人眸中尽是泪水,“王爷,你说苏离残忍。不给你半点机会,那王爷你呢?你可曾给我机会?” “王爷,可人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王爷,您为什么眼里就看不到我。” 从昭国回周国路途遥远,苏离吩咐哑铃,“一定要注意,说不定还会有杀手。周国可是有很多人要取她的性命。” 哑铃恩了一声,“娘娘,放心。无论饮食还是水源,我们都有仔细查探。” 苏离靠在车沿上,轻抚小腹,她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快五个月了。前期看不太出来,后面肚子大的不行,她当真觉着很疲倦,都说四五个月是孩子猛涨的时候,苏离轻抚小腹,孩子,你很快就能见到的你父皇。 苏离只要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宫萧落,小脸上尽是喜悦。 萧落,萧落。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只要能见到萧落,再怎么苦,她都不怕。 听闻殷仓暮被昭皇罚了禁闭,要两个月呢。呵呵,苏离心底一阵痛快,多罚他一些时间才好。 倏然空寂倏然一群杀手,哑铃惊呼,“娘娘,当心。” 第二百六十八章 孩子是瞎子 苏离眸中倒映着层层身着黑色衣衫的杀手纷涌而来。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惊,这么快已经有人知道她的消息?昭皇派来的那些人也不是普通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砰砰乓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哑铃紧紧护住她,“娘娘,这次杀手可真多,看来果真如娘娘所料,那些人是存心要致娘娘于死地。” 苏离冷笑,“哑铃,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刀光剑影,苏离面上没有惧怕。 苏离咬唇,是周国来的杀手? 还是其他?她不知道。 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后,几个护卫拼死护住苏离,将那些层层杀手尽数干掉。 苏离眸中冷硬,“看看有没有留下来什么消息?” 哑铃从死人身上开始查探,“娘娘,你看,他们里衣的料子来自周国。是周国派来的杀手。” 苏离恩了一声,周国?太后还是凤贵妃?还是其他人? 苏离冷冰冰说道,“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哑铃和几个护卫仔细查探了一番。 其中一人大惊,“娘娘,你看,这是什么?” 苏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就瞧见那人身上挂着一个玉佩。 苏离眸子犀利,“拿过来,我看看。” 苏离仔细观察这个玉佩,这个玉佩她并不认识。 她觉着熟悉的是这个玉佩上的香囊,好似在哪里见过。 苏离脑海灵光一闪,“对,是凤贵妃身畔的那个丫头。这个人不知和小桃有什么关系?这个香囊针法特殊,我不会记错。” 哑铃沉声说道,“娘娘,看来这批人是欧阳凤派来的,这个人还和欧阳凤贴身婢女小桃不清不楚。不然不会有小桃独有的香囊。” 苏离沉思片刻,方才说道,“不错,哑铃我们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在想,新一批杀手还会再来。” 哑铃说道,“娘娘,不如我们兵分两路。让这些护卫护送一个空壳子。能够帮我们分去一部分杀手。让我来护送娘娘。娘娘觉着这个主意如何?” 苏离恩了一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哑铃和苏离再度佯装成贫民百姓,苏离禁不住叫苦,她又得扮作这个样子,挺着一个大肚子,苏离当真觉着累。 哑铃说道,“娘子,这般回去,是慢了一些。但是安全。” 哑铃眸中也浮起一层异样的色彩,这样至少能够和她在一起更长的时间。 苏离笑,“哑铃,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哑铃笑,“不,娘子怎么装扮都是美的。” 苏离小脸绯红,“你什么时候也会油嘴滑舌?” 哑铃面上一阵窘迫。 “相公,我们到前面客栈里吃些东西,然后再赶路,好吗?” 突如起来的一声相公令哑铃喜不自胜,“恩好,娘子,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 苏离觉着自己的身子如今可真是金贵的很,没走几步,就觉着腿酸的很。 苏离捶捶腿,哑铃进去,赶紧给她弄些吃的。“娘子,你先喝一口水。” 周国皇宫,宫萧落眸子犀利,“既然和妃娘娘在昭国,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找到?” 宫萧落已然收到来自昭国的致歉书,上面对于端王将和妃娘娘捉到昭国的事情连连道歉。派了护卫护送和妃娘娘回宫。 宫萧落唇线抿紧,那些护卫马车里却没有苏离,看来是离儿在防备着什么人。莫非这宫中有人对离儿做了什么手脚? 宫萧落眸中犀利,冷沉,倏然将那致歉书扔在桌案上。罢了,此番昭皇诚意有加,将那端王关了禁闭,还放出百年不会有战事的话,对百姓而言,自然是个好消息。 宫萧落眸中慑人,只是离儿究竟在哪儿。他太担心离儿了,哑铃一定在离儿的身畔,希望他能好好照顾离儿。 宫萧落对外面说道,“暗中加强搜索人群,一定要尽快找到和妃娘娘。去。” 一个神秘人在空中几个凌厉的闪身。 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此番在回宫路途之中,太后等人一定会动手脚,他只期盼离儿能够平安。 宫萧落正在忖度之际,倏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宫萧落眉心紧蹙,“发生了什么事?” 那婢女一进来就赶紧跪下,“皇上,不好了。珑妃娘娘腹痛难忍,见红了。怕是要生了,奴婢已经通知了太医院的柳太医,珑妃娘娘很怕,希望皇上能够过去。”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凌厉,“走。” 走廊中一路蜿蜒,很快就到了珑德殿,里面传来林珑儿的哭喊声。 宫萧落进去,“怎么回事?” 林珑儿见到自己的表哥,喃喃,“表哥,表哥。” 宫萧落走过去,面无表情,林珑儿面上尽是汗水,面色惨白无比,犹如纸一般。 宫萧落冷沉说道,“柳士昭,怎么样?” 柳士昭说道,“皇上,珑妃娘娘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林珑儿眸子惊异,眸中闪过慌乱。“皇上,不要啊,皇上,你一定要救救臣妾的孩子。皇上。” 柳太后跟着前来,柳太后冷冷瞅了一眼珑妃,“珑妃,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你娇气、忍住你的眼泪。准备力气生孩子。” 柳太后说道,“皇儿,你到外面去等。哀家在这里,女子产房,是血腥晦气之地,你是周国帝王,不适合在这里。” 宫萧落眸中沉沉,然后转身出去。 林珑儿哭喊,“太后,救救我,太后。” 林珑儿腹痛难忍,此刻已经吓的失了魂,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已然出去,她觉着心中空荡荡的。一阵阵的痛处传来,林珑儿伸手,“太后,救救臣妾。” 柳太后冷喝一声,“忍住,哭什么?难产没什么,自由嬷嬷给你摆正胎位,受些苦楚罢了。” 柳士昭回避,然后两个嬷嬷上前,开始给林珑儿摆正胎位,林珑儿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近乎没有了力气,发丝尽数粘在额头上,当真是可怜。 林珑儿气若游丝,柳太后眸中冷冽,“珑儿,你清醒过来。你一定要保住你的孩子,你不能睡,你若是睡过去,你和孩子都会死。” 林珑儿陷入黑暗之中,好似有人在喊她,林珑儿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然后悠悠转醒。 一波一波的疼痛传来,林珑儿当真要晕死过去。她咬住牙龈,死死忍住。 柳士昭在屏风外面等着,里面女子的呼痛声不断传来,柳士昭浓眉紧皱,这个孩子必须得平安生下,不然皇上体内的巫蛊之术,不好解除。 柳士昭忖度良久,林珑儿歇斯底里吼叫一番,没了力气。 嬷嬷说道,“太后,这胎位不正的厉害,老奴摸不到孩子的头。” 柳太后怒喝,“放肆,哀家叫你来。就是让你保住她的孩子。若她有什么事。你们都去死!” 嬷嬷赶紧说道,“是,太后,老奴这就试试。” 柳太后唇抿紧,眸中尽是紧张,这个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这是救萧落的希望。 林珑儿受不了这剧痛,“太后,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太后上前,“珑儿,你说的什么胡话。这是萧落的第一个孩子,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能去死?” 林珑儿眼圈泛红,“痛,太后,痛。” 柳太后咬住牙,在嬷嬷耳根说道,“实在不行,保孩子。” 在取舍之间,只能保住这个孩子。她不能让她的儿子有危险。 那嬷嬷点头,然后和另外一个嬷嬷开始把孩子往出拽。 林珑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孩子哇哇哭声传来,林珑儿昏了过去。 里面的嬷嬷将孩子抱出来,递给柳士昭,柳士昭瞧见这个孩子,眸中大惊。 然后出去。 宫萧落一阵心烦意乱,他在想,生孩子竟是如此痛苦?那么离儿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柳士昭出去,跪在地上,“皇上,珑妃娘娘生了,是个男孩。”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笑,上前,抱住孩子。只是瞧见孩子的那一刹那,宫萧落眸中尽是惊,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宫萧落唇紧抿,“孩子这是?” 柳士昭说道,“皇上,这个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他继承了皇上巫蛊的全部,所以这孩子眼睛是瞎的。” 宫萧落眸中复杂,心中无法说出的难耐。“他将来会怎么样?” 柳士昭沉声说道,“皇上,这个孩子先天不足,成人都受不了那巫蛊之术,这个孩子,又岂能承受的住。怕很快就会死。” 宫萧落面上冰冷,“不要说了,把孩子抱下去吧。” 柳士昭抱着孩子下去了。 室内一切已经全部整理一番,浓郁的血腥之气,已然散去。林珑儿幽幽转醒,身子虚弱的厉害,“孩子呢?让我看看。” 宫萧落眸中复杂,“你还是先休息,孩子自有奶娘照顾。”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惊道,“表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见我的孩子?” 林珑儿望着他,执意要见自己的孩子。 宫萧落沉沉说道,“来人,将孩子抱上来给珑妃娘娘。” 林珑儿虚弱的起身,唇角尽是笑,眸中尽是慈爱,可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瞬间石化。 这个孩子的眼睛怎么没有任何的亮度,好似一汪死水一般。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水,“表哥?他,他的眼睛怎么了?” 宫萧落沉沉说道,“他是个瞎子。” 林珑儿哀嚎一声,“天,怎么会这样?我林珑儿做了什么错事,我的儿子怎么会是一个瞎子?表哥,你一定要治治他的眼睛。”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言四起 林珑儿哭的歇斯底里,她好看的杏核眼因为泪水,很快红肿。她拼尽全力,怀孕,经历那么多的苦楚,才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将来的依靠,她还妄想,这个儿子能够撮合她和宫萧落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孩子竟然会是一个瞎子? 林珑儿哭的癫狂,眸中有浓郁的无奈。 她从床榻上滚下来,匍匐在地上。 地面上很冰冷,不是她刚生产的女子能受的了的。 林珑儿眸中无助,她紧紧拽住宫萧落的衣服,哭诉,“表哥,救救孩子,表哥。” 宫萧落眸中沉痛,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林珑儿发丝凌乱,面上尽是泪痕,“表哥,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表哥。” 一声一声的表哥,叫着。 每一声都在撕扯自己的心肺,她的儿子怎么会是个瞎子?她将来还仰仗什么?她林珑儿的孩子将会是这后宫中一个大笑话。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眸中狰狞,“表哥,你是周国的皇上。你手上有无穷无尽的权势,你定能救这个孩子。他也是你的儿子!” 宫萧落猛然拽起她,眸中冰冷,“珑儿,不要这样。你刚生完孩子,还需要好好歇息。” “朕让这些嬷嬷好生伺候你,女人坐月子还是少哭泣,对眼睛很不好。”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他身上有好闻的皂角香,喃喃,“表哥,表哥。” 宫萧落吩咐婢女将林珑儿扶在床榻之上。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好似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林珑儿眸中尽是泪,等宫萧落离去,她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的儿子竟然是个瞎子,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林珑儿默默的流泪,身畔的婢女说道,“娘娘,您不要哭了。以后一定会好的。” 林珑儿眸中狰狞,“你看到了吗?本宫的儿子是个瞎子,一个瞎子,本宫能依靠一个瞎子做什么?谁能治好他这个瞎子?” 婢女面上尽是苦涩,“娘娘,您不要哭了。伤身。”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不,本宫的儿子一定会好的。” 林珑儿缓缓将襁褓中的孩子抱起来。那个孩子突然哇哇的哭起来,林珑儿的心好似被人深深扯了一把。 “你不要哭了,你是想要母妃跟着你死?”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轻轻抱着这个孩子。 孩子长的很俊美,他的鼻子很像表哥的,尤其是嘴巴,当真像极了表哥的唇。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儿子,母妃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她不敢想象,将来她的儿子完全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度过,根本瞧不见任何的光亮。 林珑儿的心蓦然一痛,“儿子,你是母妃的好儿子。母妃一定会保护你,不会抛弃你的。” “你是从母妃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林珑儿声音嘶哑,那样凄厉的声音,令闻者心痛。 表哥那冰冷的神情,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放弃这个孩子?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表哥,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林珑儿轻声哄着怀中的孩子,“乖,乖,不哭,不哭。” 那个孩子听到林珑儿温柔的声音,倏然不哭了。 林珑儿眸中慈爱,眸中闪过一抹绝望还有浓郁的恨意。 凤华宫中,凤贵妃正在打理着室内的花朵,这些花儿多发出的枝桠可真是看上去不顺眼。 非得让她修理才行。 凤贵妃咔嚓一声,剪掉周遭的枝桠。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珑德殿的珑妃生出了儿子?” 小桃点头,“娘娘,珑妃的这个儿子,有问题。” 凤贵妃眸中一惊,“有问题?什么问题?” 小桃继续说道,“那个儿子是个瞎子,被皇上厌弃。” 凤贵妃哈哈大笑,笑的癫狂,近乎笑出了眼泪,“哈哈,你说什么?是个瞎子?老天真是跟林珑儿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哈哈。林珑儿已经彻底绝望了,她揣着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娘娘,您要不要去看看珑妃?” 凤贵妃面上一冷,眸中尽是妖娆,“本宫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当然很大度,定会去关心珑.本宫也想看看珑妃如今是多么苦楚。呵呵。” 慈宁宫的太后眸中一惊,“你说什么?珑妃生出一个瞎子?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笑话?皇宫里可是第一次出现一个瞎子皇子,哈哈。” 太后眸中冷冽,“这就是老天给宫萧落的报应,哈哈,一切都是报应。全都是报应啊。” 太后笑个不停,近乎笑出了眼泪。 桑儿说道,“太后,这件事当真有蹊跷。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是个瞎子?是不是中毒或者其他?” 赵太后眸子犀利,“毒?后宫中尔虞我诈,倒是有几分可能,不论怎样,和我们没有关系,哀家只是要看看这一出好戏。哼,哀家的儿子去了,他宫萧落的江山也休要坐稳。” 桑儿说道,“可是太后,灵公主还在皇上手中。” 赵太后冷哼一声,“不信他敢对哀家的女儿怎样。如今昭国竟然来了致歉书,当真让哀家侧目。这个和妃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说服这个殷华?将他最宠爱的儿子关了禁闭,这个苏离,可真是哀家的眼中钉。” 桑儿面上一沉,“太后,已经派出杀手,可迟迟没有消息。这个苏离素来狡诈,若是给她回宫,后宫又会不太平。” “哼,再有两个月,心才人就要生了。哀家就会行动,只要心才人生出儿子,哀家就要为哀家的孙子夺回帝位。” 赵太后眸中尽是阴狠,“桑儿,记得散播一些流言,关于皇上的儿子为何是瞎子的流言。” 桑儿意会,“太后英明。” 很快,宫中关于珑妃诞下瞎皇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宫萧落根本不适合做帝王。这是祖上给他的惩罚,他谋夺帝位,阴狠毒辣,老天才这么惩罚他。 御书房内,柳太后眸中尽是担忧,“皇上,宫中流言四起,定是赵青那个老妖婆搞的鬼。” 宫萧落负手而立,“母后,此刻还不是跟赵氏撕破脸的时候,如今就让她这么说去。” “可是,这有损你的名声,甚至会影响你的权威。” “母后,离儿很快就会回宫。朕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宫萧落忖度片刻,再度说道,“赵太后打的什么主意,母后与朕早已心知肚明。她无非想诋毁朕,然后扶持心才人的孩子即位。母后要知道,心才人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柳太后眸中担忧愈甚。“皇儿,在这后宫中,有几百种方法,让心才人腹中的孩子打掉,可是你不肯。还暗中保护这个心才人的儿子,你真是要气死母后?” 宫萧落眸中复杂,“母后,心才人腹中的孩子毕竟是宫铭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朕不想斩草除根,朕答应过离儿。” 柳太后气愤不已,“你已经被这个苏离迷的神魂颠倒,她说什么,你都听她的。” 宫萧落说道,“母后,你答应过朕,不会再伤害离儿。要好好保护她,还望母后能够说到做到。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柳士昭配置解药。只是那个孩子,太过可怜。曾今朕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可是没办法。”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他眸中复杂,“母后,朕不是一个好父皇。” 柳太后眸中心疼,“皇儿,你要明白。你是一个帝王,你已经做的很好,你若有什么事,周国必将打乱,你父皇苦心打下来的江山,将会被赵青那个女人糟践。她有野心,她若是拥戴一个襁褓小儿为皇,她就会把持朝政。这个女人素来心狠手辣,得罪过她的臣子们,必将不得好死。你必须解读,林珑儿,你的确是利用了她,可你是位了江山,为了天下,林珑儿有朝一日,她会明白的。” 宫萧落眸中复杂,叹息良久。“母后,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皇儿,哀家将玉珊瑚给了那赵青,就是让她暂时放松警惕。那玉珊瑚里可是有个惊天秘密,只是哀家还没有参破。” 宫萧落眉心紧皱,“母后,你最近太累了。你好好歇息。” 柳太后摇头叹息,“皇儿,你是皇帝,不能只钟情一人,这于理不合。” “母后,朕不会再宠信其他女人。朕已经说过多次,还望母后不要再惹朕生气。朕和欧阳凤的事情,已经惹怒离儿。若不是如此,离儿怎么会被人掳走,让人有机可趁?朕日日夜夜有多么担忧?母后可曾知晓?朕多么想舍弃这江山,去追逐她。” 柳太后眸中震惊,禁不住后退几步。“你说什么?” 柳太后眸中无奈,“罢了。哀家不管你和苏离的事情,夜色已深,皇儿歇息吧。赵青若再如此过分,我们就拿她的女儿宫灵儿威胁她!看她还敢如此猖狂?” 宫萧落轻抚额头,“母后,朕知道了。这些事情,朕已经处理好了。” 柳太后还欲说什么,宫萧落眸中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柳太后转身离去,禁不住叹息两声。萧落这段时间瘦了很多,眼窝深陷,都是为了那个苏离,可真是让人心疼。 珑德殿里,林珑儿哼唱着歌谣,“乖,宝宝不哭。母妃给你唱歌听,乖,不哭,不哭。你是不是眼睛疼?” 林珑儿将脸贴在他的小脸上,“母妃的好儿子,你怎么会是一个瞎子?你的眼里尽是黑暗,你什么都看不到,母妃可真是心疼。” 第二百七十章 苦苦哀求 林珑儿心中尽是痛,“把室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听到了吗?” 她要陪着她的孩子一起黑暗。 婢女跟着照做。 室内黑的诡异,林珑儿心口尽是痛,眼前黑乌乌的。伸手不见五指,林珑儿唇角尽是笑,“小一,这会母妃和你一样,都什么看不到了。你说好不好?” 林珑儿怀抱着孩子,她给孩子取的名字,小一。唯一一个瞎子皇子,她叫小一,宫一。 只是他的父皇根本不待见他,表哥这些时日一直在寻找苏离,那个狐媚的女人不知用怎样的手段夺了表哥的心,才会让表哥如此上心。 她和表哥青梅竹马,可是表哥的眼里根本没有她。 林珑儿声音沙哑,“小一,你瞧,母妃也什么都看不到了。这里就是一片黑暗,不是你看不到?母妃也跟着你也全都看不到啊。”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她不想哭的,可是泪水还是汩汩的流出。 白日里欧阳凤穿着奢华,来到珑德殿,欧阳凤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这个孩子命薄之类。她那样的神情,她当真心痛到极致,因为她知道那是欧阳凤做戏给她看。 林珑儿眸中凄楚,什么时候她林珑儿也能被人如此羞辱?欧阳凤若不是有丞相欧阳临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在她的面前,时不时的抚着肚子,她当真觉着碍眼极致。 她来到珑德殿的时候,小一睡着了。欧阳凤就在这里一直说话,她多次催促离去。都不肯离去,她知道她想亲眼瞧瞧孩子的眼睛。 林珑儿心痛到极点,这个该死的欧阳凤。她当真想发火,但是碍于她凤贵妃的身份,她也没说什么刺激性的话语,她也不好发作,天知道,她隐忍的有多么痛苦。 林珑儿清晰的记得,当欧阳凤瞧见孩子睁开眼的那瞬间,夸张的表情,夸张的震惊样子,她当真气恨到极点,当真想挖出欧阳凤的两个眼睛。 林珑儿眸中尽是冰冷,她不会让任何人笑话她的儿子。小一,一定会好的。 怀中的孩子也不哭泣,很懂事的听着母妃喃喃自语。 林珑儿眸中泪水滴在宫一的面上,宫一觉着不自在,用小手去抓挠。林珑儿觉着有趣,“傻孩子,这是母妃的眼泪。” 林珑儿紧紧将儿子护在怀中,她只有儿子一个亲人。从下寄人篱下,她受到先帝的疼爱,她才嚣张跋扈,其实心底里她还是胆怯的,害怕其他人瞧不起她。 可这一切还是来临了,随着先帝的驾崩,表哥心意变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苏离,她悲惨的命运开始,林珑儿思及苏离,牙齿咬的咯吱响,“苏离,她怀的孩子不见的是个好东西。哼,当初我可是诅咒过她的孩子,诅咒她生女儿。” 如今她诅咒的话更难听,她诅咒苏离的孩子缺胳膊少腿,甚至瞎眼,耳聋,怎么狠,怎么来。 她诅咒苏离的孩子是个丑八怪,惹得表哥厌弃。心底这般想着,可是她知道,哪怕苏离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丑八怪,表哥也会当个宝对待。 林珑儿泪水夺眶而出。 怀中的孩子睡着了,林珑儿方才抱着孩子睡下。“小一,母妃会照顾你,只要你永远陪在母妃身畔,就好。母妃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去伤害你。” 林珑儿就这般日日夜夜守着这个孩子。 生怕别人会害她的孩子,哪怕小一是个瞎子,也是她的心头肉,谁都不能害小一,谁都不可以。 林珑儿眸中尽是疼痛,泪水滚落。就这样过了三天,清晨,林珑儿照平时的样子对着宫一说话,“小一,该吃饭了。母妃让人给你准备了新鲜的乳汁。你多吃点。” 林珑儿抱起孩子,亲自喂他,可无论她怎么喂,就是喂不到孩子嘴巴里,林珑儿眸中震惊,大喊,“小一?小一?” 手中的碗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轻抚他的头,烫的厉害。林珑儿慌了神,“小一,小一。” 林珑儿疯疯癫癫的下床,“来人呐,快来人呐。救救小一。” 一盏茶的功夫,珑德殿里站满了太医,均摇头,束手无策的样子。 林珑儿好似泼妇一般,开始大骂。“你们还自称太医?小一只是发烧,你们都医治不了?真是蠢货。皇上养你们做什么?” 林珑儿的话,越来越难听。 那些太医纷纷跪在地上请罪。 林珑儿眸中震惊,“我让你救我的儿子,不是让你们跪在我的面前。” “柳士昭,你说。你不是很能耐?怎么不说话?这群庸医不说话。你不是号称宫中神医?你也没有办法?连个烧热都治不好?昨天小一还听我说话,今天他就变成这个样子?柳士昭,你想想办法,救救小一。” 林珑儿声音嘶哑,有着浓郁的恳求意味。 珑德殿发生的一切,惊动了宫萧落。 林珑儿瞧见那抹熟悉的龙袍,眸中泪水好似喷泉似的,怎么流都流不完,“表哥,你快看看小一,小一,发烧了。” 宫萧落眉头紧皱,“珑儿。你安静一会儿。” 林珑儿发丝凌乱,面色惨白如纸,好似鬼魅一般。 “表哥,小一浑身烧的厉害,我怎么叫他,都不动。表哥,我求求你,救救他。我不奢求他有别人的眼睛,能够看到,我不奢求,我只希望他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 林珑儿的声音沙哑,破碎。林珑儿眸中绝望,“表哥,我求求你,救救小一。” 宫萧落一挥龙袍,“你们都退下。” 室内的太医系数退下。 林珑儿眸中不解,“表哥?” 宫萧落说道,“珑儿,孩子已经无力回天。柳士昭已经全部告诉朕了,胎里不足,能撑到今日,已然是个奇迹。” 林珑儿歇斯底里,面容扭曲的可怕,“表哥,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小一注定要死?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珑儿杏眸圆正,当真可怕的要死。 宫萧落眸中冷冽,“珑儿,这是真的。你冷静一点。” 林珑儿匍匐在地,“表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小一怎么会胎里不足?怎么可能?我的身子很好,小一怎么会胎里不足?难道是有人要害小一?是不是那次苏离救我那次?她会毒术,说是救我,其实是给我下了药?是不是?这个狠毒的女人。” 宫萧落咆哮,“你在胡说什么?” 林珑儿眸中阴狠,“除过这件事,我想不到其他的事。表哥是不是她?都到这个时候了,表哥还在袒护她?” 宫萧落冷沉沉说道,“朕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朕身中巫蛊之术,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 晴天霹雳,绝对是晴天霹雳。 林珑儿眸中不敢置信,好似曾今坚信的新年,瞬间倒塌。“表哥?你说什么?” 宫萧落冷沉的说道,“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保不住。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 林珑儿心碎,眸中泪水磅礴,“你说什么?表哥,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宫萧落猛然甩开她的胳膊,“是你要怀我的孩子,不是我逼你。” 林珑儿再度抓住他的衣衫,“皇上,我问你,那苏离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和小一一般?” 宫萧落面上瞬息万变。 林珑儿咬唇,“表哥,你的神情出卖了你。她的孩子会没事,对不对?表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宫萧落甩袖,“你好自为之,若再如此疯疯癫癫,那朕只好将你关起来。” 林珑儿哈哈大笑,“曾今我以为我可以通过孩子挽救回表哥的心。哈哈哈,我是错的,我错的离谱,表哥,根本就不会回心转意。表哥,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宫萧落咆哮,“够了,我狠毒,随你怎么说。” 宫萧落甩袖离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林珑儿瞬间石化,全是假的,表哥啊表哥,早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去保他?为什么? 林珑儿瘫软在地,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难道她的小一只能等死?不要啊不要。 林珑儿上前,紧紧搂住小一,贪恋的轻嗅小一身上好闻的奶香气息。“小一,你父皇好狠的心。这里定有阴谋,定有阴谋!”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小一,母妃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林珑儿披头散发朝着外面走去。 迎面撞上柳太后,柳太后眸中冷冽,“珑妃,你做什么?” 林珑儿哭诉,苦苦哀求太后能够救她的小一。希望事情能够有转机。 柳太后眉心紧皱,“珑妃,你做了一件事情。为你表哥,怀上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注定会离开,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林珑儿眸一片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 柳太后说道,“这个孩子的血,能查出是何种巫蛊之术。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林珑儿笑的癫狂,“原来如此?太后,你终于给了我一个答案。难怪表哥不告诉我?” 柳太后眸中复杂,“珑儿,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皇上身关江山社稷” 林珑儿反驳,“太后也有孩子,你的孩子你知道竭力去救。我的儿子,同样如此,我也要竭力去救。那是一条生命,你们好残忍!” 柳太后眸中冷冽,“是你一直缠着萧落,先帝才会许你给萧落。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么委屈,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就是这么爱?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为什么要钻牛角尖?” “若要我死,我定然会去死。为了表哥,怎么我都愿意。可是那是我的儿子,那是一命换一命。” 柳太后咒喝,“荒谬,什么一命换一命?这些时日,萧落已经让柳士昭给你的儿子治病,可巫蛊之术大人都承受不住,何况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孩?” 林珑儿眸中尽是泪,真的吗?表哥也费心医治过?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又在画她 林珑儿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林珑儿跪下,苦苦哀求太后。“太后,您行行好,救救小一吧,他才出生没几天,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一去死,太后,臣妾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一吧。” 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疼惜,“你先起来吧。” 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珑儿,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小一,皇上已经命柳士昭竭力去救,可是如今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孩子的情况当真是不妙,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林珑儿眸中绝望,嘶哑的说道,“太后,难道小一只能等死?” 太后眸中冰冷,“起来吧,眼下为止,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关键。珑儿,你要好生照顾身子。” 林珑儿眸中苦涩,怎么会这样? 她绝望了,知道谁都救不了她的小一。 林珑儿眸中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滚落。她好似失了魂一般,她曾今多少次想象过这个孩子的模样,他生出来了,几乎和她想象的一样,孩子很俊俏,将来长大了,定然和表哥一般,迷倒一番女子。 可是老天连孩子长大的机会都不给他。 林珑儿心碎,近乎窒息,她幽怨的说道,“太后,臣妾要陪小一聊天,恕臣妾不能陪伴太后了。太后放心,臣妾不会做出伤害表哥的事情。” 柳太后叹息一声,这件事,当真苦了珑儿。见她神情恍惚,眸中无光,好似失了魂魄一般,当真是可怜。 柳太后安慰两声,“珑儿,哀家过两天再来看你。” 林珑儿眸中闪烁着泪花,眼前的小一,面色通红,烧的一塌糊涂。 林珑儿颤抖的怀抱着孩子,眸中尽是凄楚。“小一,别怕,别怕,母妃陪着你,别怕。别怕。” 怀中的孩子连哭都不哭了,眼睛沉沉的闭上,只是浅浅的呼吸着。 林珑儿眸中尽是水光,“小一,小一。” 周昭连接境地,苏离顶着火红的日头,对身畔的哑铃说道,“哑铃,我们马上就要到周国境界。当真是太好了。” 哑铃眸中尽是怜爱,轻道,“娘子,一路辛苦你了。” 她们扮作夫妻,着了老百姓的衣服,方能掩人耳目。就让昭皇那批人去做她的箭靶子吧,苏离说道,“哑铃,我虽然辛苦,更辛苦的是你。你已经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过觉了。” 哑铃眸中尽是笑,“娘子,我没事。我必须保护娘子的安全。” 苏离忖度,“哑铃,如今和快就到周国边境,我担心边国的余孽会做出什么手脚,我们更应当当心。边国人痛恨皇上,多次使出歹毒计谋。上次本宫就着了他的道儿。” 哑铃说道,“娘子,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苏离在一处凳子上坐下,靠在树上。“我在想,这个边国人定然也在暗中寻找我们,边国人的老巢就在周国。我们到了周国境地,更应该当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哪怕有人暗中放出消息,说是萧落的人,也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边国人钻了空子。” 哑铃点头,“一切都听娘子的。” 哑铃为了不让苏离那般辛苦,买了一头牛,和一辆小车,牛车上装满了乱七八糟的货品,他们乔装成进城的百姓,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上,苏离饥肠辘辘,当真有些饿了,“我又饿了。” 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五,算算日子,林珑儿的孩子定然生了。 苏离眉心微拧,不知周国后宫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肚子大的非常快。好似短短的四十天里,一天一个月。肚子大的出奇,她有时坐一会儿都觉着很累。 别说走路了。 苏离眸中尽是痛,萧落,她真的很想他。五个月了,胎动频繁,曾今萧落最渴盼的就是能听到孩子的胎动声。记得刚怀上的时候,萧落总是靠在她腹上,不断的听,总说能够听见什么孩子对他说话的声音。 脑海闪过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她此刻是村姑装扮,可那双眼睛还是流露出无比的流光。 哑铃很快弄来了吃的,苏离当真饿的不行。很快就吃了一大碗。 还吃了两个很大的苹果,哑铃一直笑看着她。 苏离咬唇,“哑铃,我是不是胖了很多?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丑,不知萧落见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笑话我变胖?” 哑铃眸中尽是迷乱,“娘子,你哪里有胖,只是肚子大了一些。你还是那般漂亮,没有任何改变。” 腹中的孩子好似听到了苏离的呼唤,在她肚中翻江倒海,苏离的肚皮猛然一阵动弹,苏离笑,“他动了,他动了。” 哑铃点头,“恩,娘子,原来看着妻子怀孕的感觉,是这样的。”甜蜜,他的声音很低,眸中尽是复杂,哑铃望着苏离,眸中尽是爱慕,她不论是什么样子,他都觉着她很美,好似天仙一般。 他觉着他已经中了她的毒。 在这里休憩了一会儿,哑铃说道,“娘子,我们该赶路了。” 苏离轻恩一声,“走吧。” 哑铃赶着牛车,牛车吱呀吱呀的走着。苏离觉着此刻的乡间气息,她很喜欢。威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的心没来由的平和。 就这般赶了三天的路,她们已经到了十三城中。这里离京都比较远,还算繁华。 三月十八了,她觉着日子过的好慢,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至皇宫中,然后轻轻靠近萧落的怀抱中,对他诉说着她的想念。 找了一家客栈,他们点餐。 当然,他们乡村野夫的装束令众人一阵排挤,掌柜的还直嚷嚷着这里没有了房间。 哑铃眸中尽是怒,苏离示意他不要发怒。苏离笑着说道,“掌柜的,你看这夜色已深,我身怀六甲,肚子沉重不已。能否行个方便,没有客房不打紧,不知掌柜的这里可有杂役的地方,给我们住宿一晚。我们没有多少钱,但是我们有东西典当.” 掌柜的眸中不屑,“你们能有什么东西典当?” 苏离笑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枚发簪。这是在昭国端王府中,殷仓暮给她的,应该能值几个钱。 她不能用大批的银两。 不然定会惹上是非。 掌柜的接过东西,两眼放光。“你从哪里弄来这好东西?” 哑铃说道,“是我们的一个有钱的亲戚给我们的,我娘子没舍得带。你看看能否让我们在这里住宿?” 掌柜的笑呵呵说道,“当然,跟我来。只是这个破簪子也值不了几个钱。” 苏离眸中不悦,但也没有发作。在路途中不要惹事,还是为好。 …… 哑铃瞧着这间杂役房,里面满满的都是灰尘,很是呛人。 哑铃正欲怒骂,苏离摇头。 哑铃很快收拾了一番,杂役房瞧上去也像个样子。 哑铃眸中尽是心疼,她可是周国的皇妃,竟然能受的了此等屈辱? 苏离轻笑,“哑铃,马上就要到京都,我必须得忍。只要能平安回去,受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哑铃心疼的说道,“只是辛苦你了。” 苏离笑,垂眸,低声呢喃,“哑铃,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我们身上换的银票切切不能使用。” “不然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个簪子看做工是来自周国,殷仓暮当初为了讨我的欢心,才命人做了这个给我。我没带,这会儿还能派上用场,也不错。” 苏离还能自娱自乐,哑铃一阵不甘。“那个簪子足够我们住最好的房间,那个掌柜真是该死。” 苏离淡淡的说道,“唯利是图的人,多了去。随他去吧。” “早些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苏离当真觉着有些累,盖上被子,很快入了梦。肚子大了,平躺着睡觉当真很不舒服,她习惯朝右侧睡。 哑铃睡在三张凳子堆起来的床上,哑铃一直望着她的睡颜,很快就要到皇宫,到了皇宫后,他就见不到她这个样子了。 哑铃眸中尽是不舍,这样的女子,世间难求。当今皇上是多么的幸运,能够得到这个女子的心。 哑铃望着她的侧颜,久久不能入睡。 苏离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与宫萧落相见,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呢喃。一遍一遍的说着对她的想念,她在睡梦中禁不住笑出声,欧阳凤那次她必须得放下,她相信那是有人设计萧落。 可虽然在梦中这般告诉自己,苏离还是流下了眼泪。 孟府,孟或日日夜夜绘着那个朝思暮想女子的容颜,他的笔是那般的生动,那个女子是那般的柔美,他画出了她的神韵。 可他总觉着画的还是不满意。 每每都将画好的纸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离儿比这个漂亮的多,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孟或眸中通红,心口蓦然钝痛。曾今他不懂爱,如今他方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般。 只是可恨皇上,为什么要给他指婚?为什么? 孟或眸中惆怅,不知道离儿如今在哪里?他也有派人去找,为什么就找不到离儿的下落。离儿她究竟在哪儿? 昭皇递来了致歉书,皇上已经派人去寻找离儿,可没有任何下落。皇上势力庞大,他的人都没有消息,他孟或的人,又怎么会有消息? 夜色弥深,孟或喉头苦涩,离儿,你可还好? 吱呀门打开,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走来,上前。温柔的说道,“夫君,夜深了,你还不要休息?” 孟或面上浮起薄怒,“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眼前的妙龄女子眸中沉痛,“夫君,我们已经成婚,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日夜守着空房?” 孟或走上前,眸中阴冷。“所以?所以你就每次来这里,让我到你房间里睡?” 妙龄女子眸中一痛,“孟或!既然你不想要这门婚事,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孟或嘶吼,“你以为我想要娶你?我多么想推翻这桩婚事!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忤逆皇上,不顾孟家上百条人的性命!” 妙龄女子眸中沉痛,“所以呢?你就如此冷落我?孟或,你又在画她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认错人 不错,此妙龄女子正是欧阳纯。欧阳纯眸中尽是苦涩,“孟或?你以为你和她会有结果?不会有结果的,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的心里只有皇上,你以为你算什么?还是你能比的了皇上?” 孟或眸中沉痛,上前,猛然将欧阳纯肩膀给钳住,“你再说一遍!” 欧阳纯眸中倔强,“我就说了,你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苏离那个狐媚,诱惑了武皇,才跟了如今的皇上。原来她骨子里如此水性杨花,可真是可笑。什么时候竟然连你孟侍郎都给诱惑?” 孟或咬牙切齿,“欧阳纯,不要再说了。” 欧阳纯眸中冷冽,“我就要说,怎么样?我就是要说,你以为你原来和她有婚约,就和她有可能?哈哈,根本就不可能。” 孟或面上黑沉,欧阳纯残忍的笑着,“因为你是被她给甩掉的,苏离骨子里就是下贱,攀高踩低,因为你的身份卑微,她才会抛弃你。” 孟或咆哮,“欧阳纯,你这个贱女人。” 啪,狠辣的耳光掌掴在欧阳纯的面上。欧阳纯面上瞬间浮起五个手指痕迹,瞧上去当真慑人的可怕。 欧阳纯眸中含泪,“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 孟或咬牙切齿,“我打的就是你,别以为你有欧阳临撑腰,我就不敢动你。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休掉你。” 欧阳纯眸中震惊,“你说什么?” 孟或声音残忍,“我说我要休掉你。” 欧阳纯呼吸凝滞,“你,你敢休我?” 孟或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欧阳纯唇角颤抖,“孟或,你不能休我,你若休我,你们孟家所有人都会有无穷的灾难。你不能休我。” 孟或笑的残忍,“我最痛恨你拿他们生死来羞辱我。” 欧阳纯眸光颤抖,“孟或,我错了。你不能休我,绝对不可以,我承认我霸道了一些,我不该仗着丞相家的势力,对你颐指气使。我错了,你不要休掉我,我求求你。” 欧阳纯如此倨傲的人,竟然在孟或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孟或眸中阴狠,“你欧阳纯竟然也有如此卑微的时候?你们欧阳家的血统,不是素来高傲,什么时候也会如此恳求她人?”孟或残忍的说着,根本不顾眼前女子的感受。 欧阳纯唇角微颤,上前,紧紧扑入他的怀中。贪恋的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孟或?我错了,不要休掉我。我真的错了,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曾今我也很排斥这桩婚事。我本应该是皇上的人,我是欧阳家千挑万选出来的秀女,我的身份就是护住凤贵妃,然后协助她成为皇后。可是我倏然被指给你。” 孟或冷笑,“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侍郎?” 欧阳纯摇头,“我开始是接受不了从云端的跌落,我总以为以我的才情,以我的容颜,总有一天会为欧阳家争光。但是,当我嫁给了你,与你的每一次接触,都令我心动,你是个冰冷的男子,可你却如此长情,你的心中一直有苏离,你对她的感情也感动了我。就是因为你对她的感情,皇上才将我许配给你,是命令,是手段。” 孟或无动于衷,任凭她在他面前哭诉。 欧阳纯眸中尽是泪,“孟或,还记得那次,我差点跌倒。你回府,然后顺手勾住我的腰肢,自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闪过众多念头,我以为一切都会改变,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孟或,我爱上你了。曾今是因为你对苏离的深情,如今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你的才情,你的温柔。都令我心动,皇上乃天之骄子,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苏离,根本不可能有我的存在。” “我也不敢奢求会得到他的爱,可是现在不同,孟或,你是我的夫君,我对你有感情,我喜欢你,甚至爱你。” 欧阳纯说完这些话,脸红的不成样子。室内的烛光明亮,映照着欧阳纯那明媚的小脸,她呼吸急促,希望她的表白能够引起孟或的注意。 孟或倏然推开她,冷冷的看着她,“你说你爱我?你竟然爱我?” 欧阳纯点头,脸红到耳根。 孟或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爱我?我的心里一直有旁人,我对你不好,你怎么会爱我?你哄我?欧阳纯,你还太嫩了点。” 欧阳纯踮起脚跟,倏然印上他的唇,眸中尽是羞涩。 一瞬间,欧阳纯眸中晶亮。孟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眸中惊愕。 欧阳纯小脸通红,认为自己做了错事。不断的搅着自己的裙角,“那个,这下你明白我的心了吗?”欧阳纯第一次表白自己的心意,不知他是否能接受她? 孟或唇角还残留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孟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好久好久,孟或怒道,“你出去!” 欧阳纯小脸一白,“我这么说,这么做,你还不明白?孟或?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 孟或咬牙切齿,“我让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欧阳纯的心瞬间破碎了一地,转头,摔门。然后离去。 孟或面容铁青,他的心始终在离儿的身上。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动。他的心只在离儿身上。 欧阳纯哭泣着离开,走廊里的灯笼很亮,欧阳纯面上都是泪水,她好不容易交出自己的心,为什么孟或就不肯给她一次机会?为什么? 欧阳纯咬住唇角,她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觉着自己好似要跌倒一般。就如此踉踉跄跄走进了自己的婚房,满室的红色,她没有让下人揭去这层红,因为心底流血,她还想多看看这些红颜色,这是她的新婚,奈何新郎只有成婚那天进来过这里。 还只是揭开红盖头,按照礼仪,喝了交杯酒。 那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孟或。曾今听说过他的名,他是个商人,很是狡诈。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很受皇上的器重。但就因为苏离,才会走到这一步,他那双眼睛很好看。 红盖头揭开后,她瞧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整张脸都是冰的。好似办的不是婚礼,而是葬礼。 欧阳纯心底一阵气恨,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竟然背对着她说道,还有事情没有忙完,要到书房里去睡。天煞的孟或,竟敢如此给她难堪? 欧阳纯不理,虽然气恨,但是往后的日子还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欧阳纯脑海闪过一切的一切,心底阵阵作痛。她究竟怎么爱上他的? 那次,她差点跌倒,他刚好回来,他疾步过来,然后倏然楼主她的腰肢。这是三日之后,他们再遇。 她的心中起了一层涟漪,然后她发现了那些画卷,皱皱巴巴的画卷打开,上面画的都是一个人,苏离。全部都是苏离,没有变过。欧阳纯震惊,苏离进宫这么久,曾今跟过武皇,如今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和妃娘娘。他竟然还如此念念不忘? 欧阳纯记得那次孟或喝的酩酊大醉,是因为和妃娘娘失踪了。孟或从朝堂上回来,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然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 刚走至走廊里,就听到里面哐啷的声音。不知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欧阳纯推开门,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酒瓶子,欧阳纯眸中一痛,孟或抬眸,满眸都是痴情,面上浮起一层红潮。 那样深情的眸光看的欧阳纯一阵心酥。 欧阳纯上前,轻道一声,"你已经在里面喝了一天的酒,光喝酒,不饮食。你不要命了?” 孟或抬眸,望着她的脸,眸中浮起一层雾气,他喃喃,“离儿?是你?你回来看我了?你没有失踪?” 欧阳纯眸中震惊,他将她当做了苏离。 欧阳纯眸中尽是气恨,“走开。我不是” 孟或却是黄当当的起身,抬手捂住她的红唇,“不要说,离儿。我知道你不会专门来看我。离儿,你听我说,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放开你,你给我的那些幻觉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孟或紧紧搂住她,热热的气息喷在欧阳纯的脸侧。 欧阳纯小脸一红,“你干什么?” 孟或好似孩子一般,耍赖,“离儿,让我就抱你一会儿。只一回儿,好吗?离儿,他们都说你失踪了,我着急,我彷徨。我派出的人,迟迟没有消息,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怕?” 孟或眸中尽是迷醉伤痛,“离儿,我真的很爱你,我做梦都是你,离开你,我真的很难过。上次你那样冰冷的说,你我没有交清。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欧阳纯心蓦然一痛,这样一个情深的男子。他冰冷的外面都是表象,原来他的内心如此长情? 孟或声音沙哑,“离儿,不要离开我,好吗?” 孟或抬头,然后印上她的唇。不顾她的挣扎。这个吻里有想念,有迷离。还有一层痛楚的味道。 欧阳纯只知道他很霸道,怎么推都推不开。她由起初的挣扎转为承受这个吻,孟或眸中尽是喜,“离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记的你那次救我?在翁中给我度气,我永生都不会忘却。” 孟或说完这些,倏然跌倒在地上。“离儿,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在我的身边,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孟或说完这些,倏然昏了过去。 欧阳纯从回忆中抽出思绪,面上尽是泪水,“孟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吻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负责?为什么?” 欧阳纯趴在桌上嘤嘤哭泣,都说情爱是毒药,好似能够令人上瘾。永远无法自拔,她原本不信,可当自己深陷其中,才知道她已经陷的很深。 “苏离,为什么都是苏离?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看到?”欧阳纯心蓦然揪痛,既然老天让她和孟或在一起,她不相信她和孟或有缘无分,会做一辈子假夫妻,她不信。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冤家路窄 三月二十二日,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程,苏离和哑铃终于到了京都。一到京都,就听到了一些疯言疯语。关于当今皇上新生儿的。 林珑儿竟然生出了一个瞎子皇子,为百姓们津津乐道。这种流言定是有心人故意散出。 苏离眉心紧拧,怎么会?林珑儿费尽心机,生出的孩子怎么会是一个瞎子?为什么?是因为上次凤贵妃的巫蛊之术,还是有影响到? 苏离摇头,然后摒弃了这个念头。 上次林珑儿腹痛,但是她已经将那巫蛊之术给换了,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怎么会这样?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哑铃说道,“娘子,你饿了吧。多吃一些东西。” 苏离点头,可吃着那些东西,却如同嚼蜡一般。 哑铃说道,“娘娘,那些消息也不能当真?兴许是这些人胡乱说的,娘子不要在意。” 苏离面上冷沉,“皇家的事情,没有证据,谁敢如此妄自菲薄?” 哑铃瞬间不语。 苏离叹息一声,“哑铃,收拾一下,我们该赶路了。” 这些流言蜚语,说不影响苏离那真是不可能的。 苏离抬头,今日的阳光当真是好,可她却觉着一阵阴霾。 哑铃说道,“娘子,再有三天,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就会到京都。” 苏离点头,希望这三天里不要出什么意外。 哑铃唇角尽是笑,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哑铃,启程吧。” …… 御书房,宫萧落眸中震惊,“你所言是真?” “皇上,千真万确。卑职发现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们称为夫妻,但举止看上去不太像,那妇人举止优雅无比,哪里像是乡村野妇之人。” 宫萧落眸中欣喜,“她的肚子有多大?” “回禀皇上,肚子高高隆起,好似有五个多月大。” 宫萧落欣喜不已,很有可能是离儿,很有可能。 “皇上,他们很小心,唯恐被人发现。想来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宫萧落眸中犀利,“传令下去,不准轻举妄动。你们暗中保护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身着铠甲之人,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倏然说道,“皇上,卑职发现那个妇人手腕上有个玉镯。不经意间瞧见的,她身着粗鄙服饰,哪里能有如此好的装饰?” 宫萧落眸中尽是欣喜,定然是离儿。定然是她。 宫萧落沉声说道,“你先下去,有什么消息,飞鸽传书速速来报。” “一定要小心,飞鸽信笺绝对不能落入她人之手。”宫萧落威严的说道。 那人赶紧说道,“是,皇上。” 等那人离去,宫萧落眸中惊异,期盼,激动。离儿,我很快就要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离儿。离儿。 宫萧落眸中尽是沉痛,离儿,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宫萧落眸中犀利,这其中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宫萧落拳头捏紧,谁敢再伤害离儿,他就让谁死,不管她究竟是谁。 三日后,苏离最期盼的地方已经来到,这里是京都,到处都是繁华,苏离再度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竟然鼻尖泛酸,忍不住落泪。 哑铃说道,“娘子,收拾一番。我们要入京城了。” 苏离呼吸微微一窒,是啊,这里是京都,她站在京都脚下,马上就要见到宫萧落了。 苏离小脸微微泛红,“哑铃,我马上就去准备。”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苏离换上了哑铃给她的衣衫,苏离的发丝轻轻挽起一个月牙发髻,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有韵味,一身素白的衣衫,却被她穿出几分妖冶的味道。 苏离打开门,哑铃望着苏离的样子,有些呆懵。哑铃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娘子?” 苏离呵呵一笑,“哑铃,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叫我,不然皇上会责怪你。” 苏离望着面前已然换装的哑铃,哑铃是个俊美男子,如此颠簸,他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哑铃瞧上去比往日里黑了一些。 苏离轻抚自己的小脸,“哑铃,我是不是变黑了?” 哑铃摇头,轻笑,“你的皮肤白皙,怎么晒都晒不黑。” 哑铃卖了那头牛,苏离突然有几分伤感,“突然奢华起来,我倒是很怀念那头牛。” 哑铃呵呵一笑,觉的她这个可爱的样子很调皮。 苏离深深呼出几口气,“京都,我回来了。” 哑铃佩戴上他的宝剑,整个人看上去玉树临风。 哑铃说道,“我们走吧。” “我已经雇好了马车,才能配上你的身份,如今是周国京都,没有人如此大胆,敢在这里闹事。” 苏离轻笑着点头,被哑铃扶着,然后上了马车。 哑铃轻笑,“坐好了,我要驾车了。” 苏离点头,眸中尽是笑。 哑铃轻抽马臀,马车就吱吱呀呀开始行使。 …… 苏离通过车帘,朝着外面看着。就瞧见曾今孟或给她的医馆已经关门,苏离眸中晦涩,一阵复杂。 “让开!让开!” 迎面的马车横冲直撞,哑铃猛然调动马头,方才躲过那激烈的碰撞。 哑铃面上浮起薄怒,“什么人?如此横冲直撞?” 对面的小厮大声尖叫,“赶紧让开,我们急着赶路。” 哑铃气的不行,正欲发作。苏离却是柔声说道,“不要理会,我们给他们让道。” 哑铃眸中尽是不乐意。 苏离眉心微蹙,那辆马车,是出自孟府。 马车右侧,那个孟府的标志,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她不想再给孟或有任何的纠葛,不论里面坐着的是谁,她都不想和里面的人,有任何纠缠。 倏然听闻一个暴戾的女声,“怎么搞的?还不快走。在愣什么?” 惊鸿一瞥,这个声音很熟悉,苏离心中暗道,莫非,是欧阳纯? 果不其然,就听闻小厮忙说道,“夫人,小的这就行车。” 里面的欧阳纯掀开轿帘,瞧见对面的车夫。欧阳纯眸中冷冽,那个人不是曾今的京都护卫统领?哑铃?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欧阳纯浑身发抖,“等一下。” 车内的人,莫非就是那个孟或心心念念的苏离?欧阳纯手指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 欧阳纯唇角微微勾起,然后款款下了轿子。 哑铃正欲驾车离去,欧阳纯却倏然站在马前,挡住了去路。“呵呵,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位高人。车上的人身份更是尊贵。” 哑铃眸中尽是不悦,恼怒说道,“让开!” 苏离冷笑,欧阳纯素来狡诈。是个聪慧精明的女子,既然被她发现,也躲不过。苏离腹诽,真是倒霉。 苏离轻道,“既然是故人,那不妨找个地方小聚。” 欧阳纯眸中气恨,“好,小聚,太好了!” 欧阳纯走过去,不知哑铃的阻拦,径直上了苏离的马车。掀开轿子,映入眸中的就是苏离那倾城的容颜,欧阳纯冷厉说道,“果真是你." 欧阳纯对外面的小厮说道,“今日我们就不去丞相府了,回孟府。你在前面带路!” 欧阳纯冷冷的对小厮说道。 哑铃咬牙,眸中尽是怒火。苏离说道,“哑铃,跟着他,去孟府。” 苏离见欧阳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禁不住轻笑,“孟夫人,我可有得罪你?” 欧阳纯小脸一红,“你的身份尊贵,怎么会得罪我?我应该尊称你一声,和妃娘娘!” 苏离笑靥如花,“孟夫人上了我的马车,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欧阳纯唇角尽是讽刺的笑意,“和妃娘娘,您可是周国的第一祸水,前后不知祸害了多少好男人。” 苏离眸中冷冽,“放肆,你在胡说什么。” 欧阳纯笑的冰冷,“我有胡说?孟或被你已经勾去了魂魄,除过上朝的时候还像个人样,每每下朝回府的时候,都是一副极度思念你的样子,可真是令人痛恨。” 欧阳纯再度说道,“不知孟或暗中给你画了多少副画卷?” 苏离冷笑,“若你来是跟我说孟或的事情,还劳烦孟夫人能够闭嘴。” “你是在本宫面前,宣泄你婚姻的不满,还是在告诉本宫你在孟家受到了委屈?” 欧阳纯紧紧抿着唇,“够了,不要再说了。” 苏离笑的冰冷,“看来让本宫说对了,那你找本宫,是让本宫去为你说情?” 欧阳纯阴狠的笑着,“你若能说服孟或,自然是好。你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看你不满?” 苏离呵呵一笑,“不知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你对本宫很不满意?还是你背后的欧阳家?” 欧阳纯知道这个苏离素来能言善道,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一会儿你去了孟府,他见到你,不知该有多么高兴。” 她的言语之际,有着浓郁的落寞。 苏离眸子深深眯起,“你爱上了孟或?看来是这样,孟或倒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能嫁给他,也是你的福气。” 欧阳纯唇角笑容苦涩,“和妃娘娘,他每日都是借酒浇愁,都是看着你的画卷发呆。我劝过她多少次,可他没有一次听我的。”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不会有可能。” 欧阳纯声音沙哑,“就是因为你拒绝的彻底,他才更痛心。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苏离咬唇,“你今日去丞相府做什么?” 欧阳纯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我去丞相府,只是礼节性的去看看。丞相对我有大恩,我去看看他始终没错。” “你这颗丞相很看重的棋子,却是落了旁处,丞相心中定然很有微词。” 欧阳纯面上窘迫,她的遭遇的确如此,她已经是弃子,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她其实也不奢求什么,只是礼节性的去拜访,没有其他。若不是孟或屡次惹怒她,她也不会如此火气旺盛。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的命可真硬 欧阳纯坐在苏离的旁边,眸中尽是敌意。 苏离唇角尽是浅笑,对她的敌意丝毫不在意。 苏离轻抚隆起的小腹,如此奔波,她当真觉着疲倦的很。很快就觉着困了,苏离侧靠在车沿上歇息。 欧阳纯见她一副惬意的样子,当真气到极点。难道她就不怕她会对她做出些什么? 欧阳纯望着她隆起的小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孟或见到她如此大腹便便的样子,还会钟情于她? 欧阳纯心情复杂,她也好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孟或根本不给她半点的机会。 欧阳纯眸中冰冷,孟或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点机会?为什么? …… 苏离对欧阳纯自然是有防范的,她只是太累了。料定欧阳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她只是渴盼被爱的女子,能做出什么呢? 欧阳纯眸中流光一闪,“和妃娘娘,孟府到了,劳烦和妃娘娘下车。” 欧阳纯下车,苏离拖着笨重的身子下了车。 哑铃轻轻扶着她,哑铃眸中尽是担忧。 前面的小厮在前面不断的奔跑,带路。欧阳纯冷笑说道,“立刻去通报孟侍郎,就说有贵客来此。他一定要见!” 小厮瞧见欧阳纯如此狰狞的神情,忙跑着去做。 孟或瞧着桌案上的画卷,正在默默的喝酒。孟或眸中尽是怜爱,他轻抚画纸上精致的容颜。 孟或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幅画卷是他最满意的,只有这幅画卷画出了她的神韵。孟或眸中迷醉,猛然往口中灌了大口酒水。 小厮气喘吁吁的进来,通报。“大人,夫人回来了,说有贵客前来。” 孟或眸中冷冽,“夫人?哼,她不是急着去丞相家?怎么有心情回来?还带回一个贵客?哼,她能带回什么贵客?滚出去,不要来打扰我。欧阳家的那些人,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她眼中的贵客,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厮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大人,夫人说这个人,你一定愿意见见。” 小厮颤抖着声音回答。 孟或咬牙切齿,“滚出去!” 他最痛恨别人打扰她,他的婚姻没有自由,难道在自己的府邸,连欣赏她画卷的权利都没有?这些人,可真是烦人。孟或心情糟糕到极点,瞬间将手中的瓶子猛然扔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很是清脆难听。 苏离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怒吼,她可以想象到孟或醉醺醺的样子,在说着什么混话。 苏离示意小厮下去,苏离轻抚小腹,款款进去。 孟或猛拍着桌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来烦我!”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轻道,“孟侍郎?竟然独自在此喝酒?好生惬意,竟敢连本宫都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孟或的心猛然一颤,浑身微微发抖,不敢相信这一切,孟或抬眸,就瞧见苏离一身素白的衣衫,举手投足之际尽是优雅,她轻抚小腹,有无限的风情。 孟或眸中不敢置信,"离儿,是你?” “真的是你?” 苏离面上淡淡的,绕过那些碎片,走至孟或的身畔。“你好生大胆,竟敢直呼本宫的名讳?” 孟或眼圈泛红,望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孟或声音沙哑,“微臣参见和妃娘娘,和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离恩了一声,“免礼吧。孟侍郎,你每日都在此喝酒?” 孟或俊美的面上浮起一层红潮,那是醉酒的缘故。 苏离望着他俊美的容颜,轻笑,“孟大人?这是什么?” 苏离瞧着桌案上那副画卷,那上面画的就是她,神态惟妙惟肖,当真是美丽到极致。 “孟大人?这是何意?”苏离面上清冷,“本宫上次对你说的还不明白?” 孟或眸中流光一闪,匆忙欲收起那幅画卷,却被苏离倏然按住。 苏离从他手中抽出那副画卷,笑的冰冷。“孟大人,你当真逾越了。你还在觊觎本宫,你已然迎娶了欧阳纯,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孟或唇角微微发抖,“我,我。微臣的心,和妃娘娘知道” 苏离厉喝一声,“放肆!孟大人这是在说一切是本宫的错?” 孟或忙说道,“微臣有错。” 苏离上前,猛然将那幅画卷瞬间给撕个粉碎。兹兹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孟或惊呼,“不要。” 可已然来不及,那幅画卷已然成为一堆破碎的纸屑。 孟或倏然跪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阳纯进来,眸中震惊。她做的如此绝,她如此伤害孟或。欧阳纯的心禁不住一疼,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欧阳纯眸光一颤,走上前。孟或望着欧阳纯的眼中,尽是恶毒。 欧阳纯咬唇,喃喃,“孟或?” 孟或面色惨白,怒吼,“不要叫我的名字!欧阳纯,你不配!”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孟或,她是个好姑娘,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对她。你脑海里幻想的那些,只是过眼云烟,根本不复存在。也永远不会成为可能。孟侍郎,你好自为之。这是本宫最后一次见你。” 孟或眸中破碎,好似被抽了魂一般。孟或唇角微颤,“和妃” 苏离笑的动容,“孟或,好男儿。当舍就得舍,你我绝无可能。” 苏离转身,冷声说道,“若让本宫知道你还在觊觎本宫,收这些画卷。那么本宫就会惩治整个孟家,你要好自为之。”苏离冷冷的下着命令,说完这些,就朝着外面走去。 哑铃护送着她,“娘娘,卑职护送你回宫吧。” 欧阳纯上前紧紧搂住孟或的胳膊,孟或眸中冷冽,欧阳纯紧紧搂住他,不让他拒绝。 孟或心灰意冷,从那幅画卷被她亲自撕碎以后,他觉着他的心跟着碎裂。了无生趣,他只能在脑海里想象她的样子,一切都不能绘于纸上。 孟或紧跟着,他能望她多久,就是这一次吧。这个美好的女子,她再也不会见他,永远都不会了。孟或觉着自己的心,蓦然一疼。 刚出孟府,空寂倏然闪现一群人。将苏离和哑铃层层包围。 苏离眸中冷冽,“什么人?” 哑铃紧紧护住苏离,孟或大吼一声,“来人!” 很快,孟府侍卫瞬间出动。孟府周遭一片黑压压的都是人,层层打斗声不断。苏离眉心紧蹙,为什么哪里都有打斗? 空寂倏然再度出现一波人,哑铃欣然说道,“娘娘,那是皇上派来的人。” 苏离的心猛然一颤,是萧落?他派来的? 层层的打斗声不绝于耳,苏离眸中尽是不悦。 孟或甩开欧阳纯,力道极猛,然后飞身至苏离身畔。杀这层层的人。 欧阳纯被推开,眸中沉痛。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没有她,她怎么能比的上苏离?哈哈,永远都比不上。 孟或笑的冰冷,将这些人一个个干掉。 苏离从来不知道,孟或竟然也有如此好的身手,曾今他? 苏离没有再想下去。 欧阳纯阵阵尖叫,艳丽的血水充斥在眼前,当真是残忍。 欧阳纯一阵恐惧,极力冷静下来。都是这个苏离,都是她招来这些杀手。 欧阳纯眸中沉痛,她瞬间觉的她招惹来一个煞星。 欧阳纯来不及细想,眼前一个人影闪过,欧阳纯尖叫,倏然孟府的一个侍卫猛然干掉他。欧阳纯惊呼,孟或却是连看也都没有看向这边。 欧阳纯心痛无比,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欧阳纯的心无比疼痛。 宫萧落派来的人都是顶级高手,很快就将这些人给杀个差不多。他们损失惨重,然后很快退离。 暗处有一个人,猛然推拒着什么,好似是不愿离去的意思。 瞬间平寂下来。苏离望着孟或,孟或笑,笑容干净,“和妃娘娘没事就好。” 孟或瞬间觉着他还有那么一点用,还能保护她。 哑铃是侍卫统领,他厉喝一声,“整顿。” 所有的侍卫列队排成一排。 哑铃在那里训斥着什么,然后收拾这些人的遗体,好似想要寻些蛛丝马迹。 孟府侍卫也损失了一些,还好不太严重。 欧阳纯眸中尽是嫉妒,这个该死的苏离,都是她,害的。 孟或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吧?” 苏离摇头,“刚才谢过孟侍郎,我没事。” 孟或喉咙微堵,她淡淡的眼神,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离转身,就朝前走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孟或望着那个背影久久。 倏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猛然冲着苏离而去。动作很快,因为众人都以为那些人已经处理的干净,哪里会有什么防备。 孟或提心吊胆,千钧一发之际,闪电般的闪身过去,大喊一声,“当心。” 紧紧护住苏离。 哧。 一把匕首猛然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脉,动作干练无比。分毫不差。 苏离转头,映入眸中的就是孟或惨白着脸,鲜红的血水弥漫开来。苏离惊呼一声。 “孟或!” 欧阳纯凄厉的惨叫,“孟或!!” 那个刺客有瞬间的懵懂,这边的异动瞬间惊动了哑铃,哑铃心中猛颤,飞身过来。孟然挥出手中的剑,袭上那个刺客。 苏离骤喝一声,“且慢!” 哑铃动作快无比,猛然改了方向,只是打乱那个刺客的头发,发箍全散,三千青丝随风而飘。 苏离眸中狰狞,“苏月!” 不错,那个行刺之人正是苏月。 苏月眸中凄厉,她起先用帽檐遮住自己容颜,伪装成男子,试图行刺苏离,可是没想到竟误伤了孟或。 苏月神情慌乱,面色惨白无比。 哑铃手中锋利的剑,猛然袭上她的脖颈。 苏月面色惨白。苏离弯腰,紧紧搂住孟或,在他身上点住几处穴道。可是血水还是汩汩的流,全部都是黑血。 有剧毒。 孟或面色发青,眸中深情,“你没事就好。” 说出这句话,已然用尽全力。苏离眸中含泪,鼻尖泛酸,“孟或,你为何要救我?我会治好你。” 苏离拔出腰间的细针在他心脉处扎下去。孟或摇头,“没用了,我心脉已损。我不行了。” 苏月狠狠的说道,“我练了多少次,才会这么准。怎么杀的人不是你,苏离!你的命可真硬!”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为我哭了? 苏离鼻尖尽是酸涩,眸中泪水泛滥。“你?你?” 孟或身上全是血水,黑乌乌的很是吓人。 苏离眸中尽是泪水,“孟或,你不会死的。你坚持住。” 孟或摇头,眸光婆娑,他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的心中当真沉痛无比。 他舍不下这个女子,他还没有看够她。他就要离开她了,他当真心酸到极致。 他虚弱的抬起手臂,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水。“离儿,请允许我这么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就是迷上了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从来都没有变过。” 苏离的泪水跌落在他的面上,孟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 “离儿,我这样你一定会记的我吧。” 孟或的声音有着浓郁的无奈,愧疚。 苏离重重的点着头,“我会记得,会记得的。” 欧阳纯整个人已然石化,她眸中尽是泪水。她望着苏离的眼中尽是愤恨。 那种浓郁的恨好似要将苏离给燃烧。 孟或笑的苦涩,由于疼痛面容扭曲,“我这么走,也是一件好事,省的我每日为你牵肠挂肚。”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因为上一世的事情,她对他总是没有好脸色,甚至充满了浓郁的恨。可却没想到在这一世,他却这般救她? 苏离眸中尽是沉痛,这让她如何是好? 孟或笑的动容,“离儿,你为我哭了?呵呵。” “我也走的安心。” 苏离着急的往他身上刺着针,“不,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苏离眸中狰狞,“苏月,解药拿出来。” 苏月笑的残忍,“这把匕首是我专门为你而做,我怎么会弄解药?只是伤了孟或。这是第一剧毒,伤及心脉,无药可解,只有死路一条。”苏月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尖蓦然一痛。 她对孟或还是有些感觉,曾今她也很爱孟或,如今孟或成这般。她的心情也很复杂,很沉痛。 孟或在苏离怀中挣扎两下,他本想伸出手,轻抚苏离的脸,奈何却最终没有碰到,手倏然耷拉下来。 孟或沉沉的合上双眼。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她施的针只是延缓毒素的发作,但最终还是救不了他。 苏离眸中尽是痛,她的脑海闪过宫铭死在她面前的场景,那个场景太可怕。她不想回忆。 欧阳纯凄厉的尖叫一声,“啊。” 欧阳纯上前,猛然将苏离推开几分。然后紧紧抱住孟或的身子,嚎啕大哭。没有任何形象的嚎啕大哭,欧阳纯眸中尽是沉痛,“孟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甚至为了她死你都愿意?” 欧阳纯面色惨白无比,唇角微微颤抖,“都是因为你,苏离,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死?哪怕是刀山火海,他想都不会想,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你去死。” “不,不是陪着你去死。他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因为你的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丁点的位置。他死了,你哭给谁看?你可真是一个煞星。” 哑铃把手中的苏月交给一个侍卫,然后闪身过去,护住苏离。“大胆,孟夫人,这是你对和妃娘娘说话的态度?” 欧阳纯眸中颤抖,眸中尽是狠辣,“孟夫人?我还是孟夫人吗?我还是吗?” “孟或,他已经死了。”欧阳纯紧紧抱住怀中的孟或,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护住他。才能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轻抚他的脸,才能如此靠近他。只是这个怀中人是那般的而冰冷,没有任何的心跳,这样的一幕,当真令她害怕到极点。 欧阳纯笑,“孟或,你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你只是睡着了。是谁这么不小心,将那么多的黑血弄在你的身上,我给你好好擦擦。” 欧阳纯轻轻的擦拭着孟或身上的血水,欧阳纯眸中尽是绝望,她觉着她的心已然彻底死了,心如死灰。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却很容易,她爱孟或,更恨他。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没有问过她的任何情况。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摆设。 欧阳纯唇角浮起冰冷的笑意,她是个轻易不动心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当真是动心了。 竟然是如此的痛。 欧阳纯搂住孟或,在他耳畔轻轻说着什么。“孟或,你以后只会属于我一个人了。”是因为你的冰冷,让我爱的更深。你对苏离的爱,让我着迷,我爱你,却又恨你。 苏离面上惨白,孟或为她而死。苏离的身子禁不住一个踉跄,身畔的哑铃紧紧护住她。苏离紧紧捂住唇,“是我害了他。” 苏月狰狞的喊着,“没错,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孟或。因为该死的人,是你。苏离,一切都是因为你,如若不然,他怎么会死?你才是那个煞星。为什么要我担这个煞星的罪名,你抢走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恨透了你。” 苏离推开哑铃,哑铃惊呼,“娘娘。” 苏离走至苏月面前,眸中尽是狠光,重重的打向苏月,这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全力,苏离眸中阴狠,“你是我的亲妹妹,却屡次要致我于死地。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苏月嘴角被打出了血,苏月咬牙,“你?” 苏离眸中喷火,“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你竟然还没有死?活到现在,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孟或会死,是因为你要杀我。你多少次要取我的性命?是你不仁义在先,怪不得我。” 苏离阴狠的说道,“把她打入天牢,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老巢在哪儿?牢狱中有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苏月浑身微微一颤,苏离的眸光好似要杀人。 欧阳纯轻轻放下孟或,猛然抽出侍卫手中的一把剑,冲着苏月过去。一剑狠狠的刺过去,苏月腹部受伤,欧阳纯拔出剑,还想再刺,被人给拉开了。 苏月咬牙,“你?” 欧阳纯哈哈大笑,“你这个女人,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你受了剑伤,在牢狱里定会生不如死。” 苏月被人给押了下去。 哑铃安慰,“娘娘,您有孕在身。” 苏离面上冰冷,“我们回宫吧。” 坐上马车,吱吱呀呀的进了宫廷大门。苏离心神不宁,她觉着自己间接害死了孟或,如若不是她,孟或也不会死。 苏离心神疲倦,早知道,就不要去孟府。哪怕她死在一个旮旯里,也不会再让别人为她承担,苏离如是想着,眸中泪水弥漫。她还是很难过,孟或的死。 原本要见到宫萧落的好心情,瞬间一落千丈,愁苦不已。 刚一下马车,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是宫萧落,他一身明黄的龙袍,是那般的惹眼,他消受了很多,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朝政的繁忙? 宫萧落不顾有婢女太监在场,疾步跑过来,上前,紧紧拥住苏离。沙哑的呼唤,“离儿,你回来了。” 苏离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气,眸中泪水泛滥,“萧落,是我,我回来了。” 宫萧落轻抚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宫萧落唇角尽是笑,“离儿,肚子都这般大了。当真是太好了。” 然后不顾他人诧异的眸光,瞬间将苏离给抱起。苏离顺势搂住他的脖颈。 宫萧落怀抱着大腹便便的苏离,朝着凤华宫偏殿走去。一路上,苏离沉闷不语,眼圈有些泛红。宫萧落望着她,好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 苏离眸中苦涩,哽咽着说道,“萧落,孟或死了。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话音刚落,泪水就朴树朴树的掉下来。宫萧落心疼极了,“不要哭,不要哭,乖。” “我知道,离儿,什么都不要想。那是一个意外。不要哭,好吗?” 苏离匍匐在他的肩头,却是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声。和娘的别离,孟或的死,宫铭的死,她们中间间隔的那个身份,她是宣国后人,是他父皇灭了她的国家。 她们中间也是有仇恨,只是一切因为爱。因为孩子,一切都止于这份爱。苏离眼圈泛红,泪水磅礴。 凤华宫内,宫萧落安慰她,可是无论怎么说,苏离却是哭的更厉害。好似她以前的倔强坚韧都是伪装,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离儿,别哭了。你若再这般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掉。” 宫萧落眸中尽是痛,苏离方才止住哭泣。“萧落,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个煞星?若不是我,他不会死。” 宫萧落点住她的唇,“离儿,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会是煞星?离儿,你不是。” 宫萧落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眸中尽是宠溺,“离儿,不哭。你在我眼中是最好的。” 苏离紧紧攀他的肩,“萧落,我想你。” “我恨自己身上背负的人命,我更恨自己无用。苏月为什么这么恨我?竟然费尽心机要杀我?” 宫萧落抿唇,“她和边国人是一伙的。我身畔的那个小李子也是边国人,只是放在大牢中不断折磨,直到死,也没有说出边国人的老巢。边过人诡计多端,尤其是那个带面具的人。他之前用苏月来冒充你,被我给识破。”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看来这个边国人,若不抓到。就会有很大的危险。必须斩草除根。” 宫萧落恩了一声。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你痛恨孟或的死,但这一切是事实,已然无法改变。”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失了魂魄的玩偶 苏离喉咙微微发堵,“萧落,我觉的我是个坏女人。若不是我,孟或就不会死。” 苏离很是激动,情绪无法抚平。她激动的说道,“我在路途中碰到了欧阳纯,她说她爱上了孟或。孟或还对我念念不忘。她痛恨,想让我给孟或一个血的教训。我把孟或最喜欢的那张我的画像给撕碎,粉碎了他的心。可是我没想到,一出孟府就遇到边国人,那些人想要抓我,是要抓我,就像上次一样。” 苏离眸中尽是痛,“苏月不一样,她是我的亲妹妹,逃生后,只是想要我死。” 宫萧落眸中沉痛,“离儿,你好好休息。你舟车劳顿,一切有我在。孟或的事情,我会给孟府一个交代,孟或我会追封他为一品校尉,功勋卓卓,入住皇陵。” 苏离鼻尖酸涩,“萧落。” 贪恋的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不断的哽咽。 珑德殿,林珑儿发丝凌乱,眸中狰狞。不敢相信怀中的孩子已经死了。 她的儿子,小一已经死了。她不肯放开小一,就这么抱着。哪怕孩子的尸身已经开始发臭。她知道,小一从来没有离开她,一直在她的身畔。林珑儿沙哑的说道,“小一,小一。” 众人都说珑妃娘娘受了严重的刺激,已然有几许疯癫。神智也有几分恍惚。 谁也别想夺走她怀中的孩子,谁都不可以。珑德殿弥漫开阵阵的臭味,那股臭味呛人的很,林珑儿都不觉。 哪怕孩子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她的眼中,儿子都是俊美的。 贴身婢女跪下,“娘娘,您不要这样。小皇子已经去了,娘娘,您不能如此疯癫了,会被人说闲话。小皇子也是要好好休息的。您就让他入住皇陵吧。” 林珑儿眸中狰狞,“不,谁也别抢走我的孩子。皇陵那般偏僻,那里都是鬼魂,小一一定很害怕。我不让他去,我不让。” 林珑儿面容变形,“你是谁?又想打我孩子的注意?你给我滚。” 香儿眸中苦涩,“奴婢没有,娘娘您连奴婢都不认识了,娘娘,您不能这样了,珑德殿已经没有人愿意进来,娘娘再这么下去,珑德殿很快就要变成冷宫了。” 林珑儿面容扭曲,“滚,不要吵醒了小皇子。小一睡着了。”她还记得那日小一睡的很熟,脸红的厉害,浑身好似火一般,整整烧了两天,然后瞬间冰冷,没有醒来过,停止了心跳,没有了丝毫温度。 她们都说小皇子死了,她告诉自己,她的儿子没有死,一直好好的活着。 林珑儿眸中泪水滚落,香儿哭诉,“娘娘,您不能这样下去?小皇子的尸斑已经开始出现。很快就要全部腐烂,您要一点一点看着小皇子腐烂?娘娘?” 林珑儿眸中沉痛,”滚?你诅咒我的儿子腐烂?我杀了你?” 香儿声音沙哑,“娘娘,您不要这样。小皇子当真已经死了。” 林珑儿眸光婆娑,“死?” “娘娘,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喝奶水,已经是个死人。” 林珑儿凄厉的尖叫,“不要再说了。” “娘娘,和妃娘娘回宫了,她大腹便便,肚子很大。就好似娘娘当初怀小皇子时候一般,肚子高高隆起。” 林珑儿死灰般的眸中闪过一抹流光,“你说什么?苏离回宫了?” 林珑儿面容扭曲的可怕,“苏离回来了?她也要生孩子了?” 林珑儿看看自己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眸中复杂,“小一,不在了。不会对我笑,也不会对我说话。” 林珑儿眸光破碎,“埋葬了小一,给他最好的一切。不要让世人忘记,皇上还有一个死去的皇子?” 婢女香儿说道,“娘娘,奴婢知道了。” 林珑儿颤抖的将孩子交给香儿,浑身微微发抖。那是一种别离,刻骨的疼痛。林珑儿歇斯底里的哭喊,“小一!!” 香儿趁着娘娘这会神志清醒,赶紧将小一给带出去。 然后吩咐一群婢女进来,开始收拾屋子。给珑妃娘娘整理发丝。 林珑儿好似一个木偶一般,被人给梳理发丝,洗脸,净手,穿衣,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是梦幻中一般。她们往她的身上喷了浓郁的香气,虽然已经有人给她洗了身子,但还是忌讳她身上那股残留的尸气。 林珑儿着装一番,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无比。林珑儿眸中流光一闪,“本宫是不是应该去会会和妃娘娘。” 香儿进来,泪奔。“娘娘,您终于恢复神智。” 林珑儿面上冰冷,“若不是你说和妃娘娘回来,本宫还无法清醒。一切都是苏离唤回来我的仇恨。” 林珑儿冷笑一声,“都下去吧,谁敢吐露出去什么。本宫就割掉谁的舌头,滚出去!” 婢女吓的赶紧出去。 林珑儿说道,“小一的事情准备的怎样?” 香儿说道,“娘娘,小皇子的事情已经全部准备好。就等娘娘过去,举行埋葬之礼。” “皇上,你可有去通报?”林珑儿眸中狰狞。 “娘娘,皇上待会儿会去。” 林珑儿眸中尽是痛,“很好,很好。皇上表哥还没有忘记这个皇子,没有因为苏离回来,而忘记这个死去的孩子。这个孩子对他意义重大,小一是他的救命恩人!!”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当初皇上若不是去救苏离,就不会中巫蛊之术。若不是如此,她怀上的孩子就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小一怎么会死? 林珑儿拳头捏紧,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里。当真是疼痛无比,林珑儿都不觉着疼痛。 香儿说道,“娘娘,您该去小皇子陵墓那处。” 林珑儿紧紧合上眸子,先去小一那处,然后再去看和妃。 凄凉的皇陵,即便是皇陵,仍旧透着无限的凄凉之意。 林珑儿好似听到小一在这里的哭声,林珑儿眸中尽是痛楚。 太监高声唱报一声,“皇上驾到。” 一身明亮的龙袍闪现于众人面前,宫萧落眸中沉痛,面容冰冷。 林珑儿规矩的请安,“皇上,参见皇上。” 宫萧落轻说道,“珑儿起来吧。” 林珑儿眸中苦涩,“表哥。” 宫萧落点头,说道,“开始吧。” 宫萧落叹息一声,对于这个孩子,他的心中也是沉痛无比。 可他注定要去死。 宫萧落的心还是蓦然钝痛。 若不是这个孩子,他可能已经死了。 宫萧落眸中复杂,太监尖细的声音说着。 那小小的棺木被太监给放入陵墓之中。 宫萧落眸中沉痛,俊美的面上一阵沉痛。 林珑儿险些昏厥,本以为泪水已经哭干,还是无法忍住泪水。泪水磅礴。 宫萧落轻按住她的肩膀,“珑儿,不要太伤心了。” 林珑儿却是突兀的说了句,“表哥,若苏离怀的是表哥第一个孩子。表哥也会这般对她?” 宫萧落眸中震惊,她怎么会这么问?若是离儿怀上他的第一个孩子,能解他的巫蛊之术。那么他宁愿死,也不会让离儿受此等苦楚。 林珑儿轻笑,可是那笑意却是冰冷无比,表哥那一闪而过的神情,被她捕捉住。表哥对苏离不忍心,却能对她忍心? 林珑儿的心蓦然钝痛,林珑儿咬牙切齿,小一,你很不幸。若你怀在苏离的肚中,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简单的仪式准备完毕,宫萧落安慰林珑儿几句,就转身离去。独留林珑儿在小一的坟前发呆。 林珑儿一阵伤感,“小一,母妃会一直来看你。”总有一天,母妃会为你找来一个伴儿,让你在地下没有那么孤单。 凤华宫中的凤贵妃眸中精光一闪,“林珑儿清醒了?呵呵,可真是太好了。她醒来,当然会对苏离腹中的孩子虎视眈眈,一切当真是太妙了。” 欧阳凤冷笑,“小桃,看来这后宫中又有好戏看了。储秀宫的那几位,是没什么戏可唱,但是珑妃和妃之间还是有戏可唱。” 小桃轻笑,“娘娘,您只管养胎,一切随她们去吧。” 欧阳凤叹息一声,“纯儿的事情真是不幸,虽然与她不是很亲近,好歹也是欧阳家的人。一切都是因为苏离,如若不是她,孟或不会死,一切也不会变成这般。” 小桃眼圈微微泛红,“纯小姐,真是可怜,才成婚没多久,就死了相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欧阳凤摇头叹息,“等找到机会,再给她找个好的人家。” 小桃说道,“娘娘,纯小姐不想再嫁人了。她成日里着了姑子服饰,在为孟或守灵,估计已经看开这些情爱。” 欧阳凤垂下眼睑,“这个妹妹素来孤傲,如今如此凄惨,想来也是看开。怕以后就是伴着青灯古佛了,孤苦一生了。若是有个孩子,或许会改变。” 小桃咬唇,“娘娘,您不知道,纯小姐嫁过去,压根就没和孟大人圆房,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欧阳凤震惊,“荒谬,岂有此理。都是因为这个苏离!”欧阳凤恨的牙齿痒痒,若不是苏离,她的遭遇怎么会如此。曾今她经历的那些,欧阳纯也遇到了,真是她们两姐妹的悲哀,只是他们不知道,情爱之事,天注定。缘分一事,当真强求不得。 “送些东西给偏殿。”欧阳凤淡淡的说道。 “娘娘,还是不要吧,免得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凤冷哼一声,“能怎么样?本宫光明正大送去,苏离还会怀疑本宫?本宫如今根本不屑对她动手,自有人对她动手。哼。”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要折磨她了 小桃点头,“娘娘,那奴婢这就把东西给送过去。” 欧阳凤轻恩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去吧。” 小桃转头离去,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呵呵,苏离,你如今回宫,定然会受到皇上的宠爱和疼惜。皇上对你那般在意,林珑儿就会愈发的恨。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欧阳凤垂下眼睑,轻抚小腹。孩子,你的父亲已经离开。你名义上是宫萧落的孩子,可你却得不到他任何一点的重视。 欧阳凤心中尽是沉痛,苏离,苏离,她也万分恨她。如果不是她,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欧阳凤轻抚小腹,苏离果真是命硬。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要往死的害她,她却还能活到现在。欧阳凤咬牙切齿,她多么痛恨苏离腹中的孩子,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去死。 若是苏离腹中的孩子没有了,那么皇上定会很伤心吧。 欧阳凤笑的阴狠,她才不屑去做这些事。就让林珑儿去做吧,林珑儿痛失孩子,一定是相当痛苦,不用她动手,林珑儿就会放出狠招,将苏离和腹中孩子给弄死。 欧阳凤脑海闪过苏离孩子流失的痛苦,欧阳凤一阵惬意,她近乎笑出了眼泪,心尖之处蓦然钝痛。 凤华宫偏殿,苏离有些累了,躺在床榻上休息。 小桃恭敬的进去,瞧见皇上着了明亮的龙袍坐在那处。小桃一阵惧怕。 宫萧落冷冷看着她,“有什么事?” 小桃忙说道,“回禀皇上,凤妃娘娘让奴婢带这些吃的给和妃娘娘。” 宫萧落冷笑,“放下东西,出去吧。和妃娘娘睡着了,不要打扰她的休息。” 小桃忙点头,然后退下。皇上竟然如此宠爱和妃娘娘,和妃娘娘还真是幸福。竟然会被一代帝王如此宠爱,还真是祸水,孟侍郎也沉迷于她的美色,才会毅然为她赴死。 小桃转身出去。 宫萧落望着桌上的那些糕点,眸中犀利。以后任何人送来的东西,他都不会让苏离吃。他只期盼离儿能够生下这个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宫萧落紧紧握住苏离的手,她睡着了,她脸色那般苍白,唇角是那般冰冷。他是多么心疼,他当然明白,她这样,都是因为孟或的死。 那个苏月,他一定会严加审问。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他俯下身,眸中尽是温柔。轻轻在苏离的额头印下一记吻痕,宫萧落轻喃一声,“离儿,什么都别想。所有的都不是你的错,都是边国人,都是因为我们宫家,离儿,你不是什么煞星,你是我的福星。” 宫萧落将她的小手,攥的很紧。她很不舒服,眉头紧蹙。 婴宁出声,宫萧落方才放开她的手。 最近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后已然在伺机而动了。心才人还有两个月就要生孩子,太后在这两个月里定然会制造对他不利的谣言,那些关于小皇子瞎子的谣言定是她散布出去的。 宫萧落面上冷硬,如今先借着欧阳家的手,除掉太后,将赵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宫萧落面容铁青,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太后以为他手中当真没有人?哼,他手上有自己的队伍,那些人每日都在训练,已经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只要找到太后的突破口,定然能够将太后一网打尽。 一切都是太后不仁不义在先,可不是他非要赶尽杀绝。 太后暗中派人去杀苏离,当真以为他不知道?还有那该死的欧阳家,宫萧落眸中犀利,只是他的离儿当真受了太多的苦。 宫萧落眸中尽是痛,喃喃,“离儿,时机已然成熟。我不会再让你受苦,我一定会兑现我曾今对你许下的诺言。”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连续五天,空气异常的湿润。因为连绵细雨的缘故,苏离已经五天没有出门了。苏离望着外面的蒙蒙细雨,这雨水可是孟或的眼泪?曾今她对孟或很有偏见,一切皆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如今孟或却为救她而死,她心中沉痛。 禁不住叹息,孟尚书老来丧子,定然伤心不已。听闻昨日个孟尚书向皇上递出了辞呈。 想要告老还乡。 宫萧落破天荒的答应了他,因为孟或的缘故吧。苏离叹息,打开窗户,透过走廊瞧着外面细雨绵绵,苏离咬唇说道,“像雾像雨又像风。” 梅儿进来,“娘娘,您怎么打开了窗户?外面湿气重的很,可不要寒气入侵,伤到了娘娘。” 苏离摇头,“梅儿,本宫没事。” 梅儿上前,忙将窗户给关好。“娘娘,皇上交给奴婢,要好生照顾好娘娘,若娘娘有什么闪失,奴婢几条命都不够砍。” 苏离禁不住轻笑,“皇上这么对你说的?” 梅儿点头,梅儿眼圈泛红,“娘娘,您的心思奴婢都懂。他已经去了,娘娘不要过分伤感,还是要为腹中孩子考虑。” 苏离恩了一声,“意儿呢?” 梅儿说道,“娘娘,意儿姐姐可是去忙着给娘娘腹中孩子去做小衣服去了。如今这个时候准备,到时候全部齐全。小孩子的东西,可不能有一点马虎。” 苏离眸中惊愕,“意儿又去准备那些东西?曾今不是准备的很多了?” 梅儿笑着说道,“娘娘,意儿姐姐一惊一乍的。害怕这些东西不够用,说小孩子的东西准备多少都不够用。” 苏离摇头轻笑,“梅儿,你们这段时间好吗?” 梅儿眼圈泛红,“娘娘,奴婢想你。小王子也想你,凤华宫偏殿的所有人都想念娘娘。” “奴婢每日都在担心,唯恐娘娘会出事,皇上每日都会来凤华宫看看,皇上每每都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娘娘曾今用过的东西发呆。奴婢们都知道皇上是在想念娘娘,每日都在担心娘娘。” “宫中是非颇多,皇上身畔的那个小李子,竟然是潜伏很久的细作。小李子是边国人。” 边国?梅儿提及边国,苏离的心蓦然一颤,那个冰雕面具,苏离心颤的厉害,就是那个边国人一直在作祟。不知这个可恨的家伙究竟藏匿在哪里? 他害了那么多人,制造了那么多的事端?难道还不够?他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紧紧攥住。 意儿笑着进来,“娘娘,您看看,这个小肚兜怎么样?这样的针法娘娘喜欢吗?” 意儿手中拿着一个红艳艳的肚兜,上面绣着两朵牡丹花,瞧上去特别的喜庆。苏离笑着说道,“意儿?你的针法?” 意儿点头,“娘娘,奴婢学着做,觉着奴婢人笨,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希望这些东西小皇子能够喜欢。” 苏离瞧着那上好的刺绣,倏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小桃独特的秀法,她发现的那个玉佩上精致的图案,就是欧阳家的人要害她的证据。只是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宫萧落要处理太多的事情,如今太后很不安分。 想要将其按捺住,很不容易。 “娘娘,您在想什么?” 苏离摇头,“本宫没想什么,意儿,本宫突然觉着有些饿了,你们给本宫弄些吃的来。” 梅儿意儿笑着离开,意儿对梅儿说道,“娘娘今日的胃口不错,瞧瞧娘娘的肚子也比旁人五个月时候大些,你说会不会是双生子?” 梅儿摇头,“不知道呢。” 苏离轻抚小腹,双生子?不,她不要双生子,娘曾今是双胞胎,和郭桃宁却是姐妹相残,才会成为如今的悲剧。她和苏月也是双生子,如今苏月在大牢中奄奄一息,不知远在昭国的娘亲知道苏月在大牢之中,会不会心疼? 苏离一阵惆怅,可是苏月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腥。娘那么善良,即便心疼,也不会决绝维护。 苏离正在忖度之际,小王子突然进来传报,“娘娘,户部尚书求见。”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让他进来吧。” 苏离靠在椅子上,很快就瞧见苏浩然进去。“微臣参见娘娘。” 苏离抬手,“起来吧。” 苏浩然说道,“娘娘回来,微臣当真太开心了。” 苏离眉心紧蹙,“爹,你当真关心我?你要知道,行刺我的人是苏月,她如今和边国人勾结,多次想致我于死地,爹怎么办?爹来这里不会是想为她求情?” 苏浩然面容铁青,“这个苏月简直不像话,竟然敢勾结边国人,微臣来这里,是恳请娘娘给苏月一个痛快。” 苏离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离起身,“爹?你让我直接赐死苏月?你是我爹吗?你不是最疼爱苏月?” 苏浩然说道,“我当然疼爱她,只是她如今在牢狱之中,受到严重的惩罚。” 苏离笑的蛊惑,“爹心疼她?牢狱中的折磨,生不如死?” 苏浩然面上晦涩,“和妃娘娘,恳请你给她一个痛快吧。” 苏离冷笑,“让本宫给她一个痛快?休想!本宫要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本宫的厉害,若她说不出边国人老巢在哪,她休想痛快的死去。” 苏浩然忙说道,“她只是被人利用,怎么可能会知道老巢在哪?” “她如今奄奄一息,浑身都是层层伤疤,生不如死。恳请你给她一个痛快吧。” 苏离眸中决绝,“想要我给她一个痛快,不可能。爹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回去吧。苏月害死了孟或,她该为此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她在哪儿 苏浩然沉声说道,“可她是你的亲妹妹,孪生妹妹,你当真如此狠心?” 苏离眸中泪光闪烁,“你在要求我的同时,为什么不想想,苏月曾今是怎么对我的?” “为什么她就能被原谅?而我要折磨她一次,都不可以?”苏离情绪激动,“这不公平,这对我公平吗?” 苏浩然眸中沉痛,苏离继续吼道,“因为煞星之说,我在寺庙呆了那么久,她却在苏府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这可对我公平?” 苏浩然眸中泪光闪烁,苏离不敢想象,这样冰冷的爹也有落泪的时候? 苏离哈哈大笑,“爹?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心疼我。从我多番被人害的时候,我就觉着我和一个孤儿没什么区别?曾今养育我多年的娘亲想要杀我?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苏浩然说道,“桃宁,她是极端了一些。” 苏离走近苏浩然,“这真的只是极端?她因为曾今做的亏心事,已经疯掉了。爹忘记了?你可知这一切加在我的身上,我有多么痛?” 苏浩然咬牙说道,“你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苏月没有办法和你相比。” 苏离咬牙说道,“我差点死在回来的路上,多少人要往死里弄我。不论是太后,欧阳家,还是边国人。太多的人要往死里杀我。” “我回来,孟或又为我而死,还是死在苏月的手上。爹,你告诉我,让我不要折磨她,苏月知道边国人的巢穴,为什么要放了她?我曾今多么恨苏家?我为什么没有将苏家给整垮,只是因为我是后宫的娘娘,我也需要一颗大树。我不能没有娘家,所以我才纵容你们到现在,但是你们想要管我的事,那我只能说,休想。” 苏离冷厉说道,“来人,把尚书给我请出去。” 苏浩然说道,“离儿!” 苏离说道,“苏尚书,你可曾想过郭桃绯?” 苏浩然面上神色变了几变,眸中一抹沉痛闪过。苏离嘶吼,“你可曾想过她的死因?郭桃宁费尽心机会杀我,难道她就不会对我娘做出手脚?” 苏浩然面色变了几变,“你说什么?” 苏离咬牙切齿,“我若告诉你说,我娘给我托梦,说她死的好冤。你可会相信?” 苏浩然眸子震惊,“我不信。” 苏离继续说道,“那就让我好好告诉你,娘是怎么对我说的。” 苏离将娘告诉她的,怎么与苏浩然相识的过往尽数告诉苏浩然。 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尽数告诉苏浩然。 苏浩然眸中沉痛,“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一切?” 苏浩然神情激动,他诡异的看着苏离,“你不可能是所谓的托梦,不可能。莫非你见过桃绯?桃绯她没有死?” 苏离瞧着苏浩然癫狂的神情,却是笑了。“爹,你无法忘记娘?还是你觉的对不住娘,才会如此难过?” 苏浩然沉痛的说道,“离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桃绯没有死?” 苏离冷笑,“爹,你为什么会迎娶郭桃宁?因为她长的像娘,还是因为她爱你,她身后郭家的财富?或者两者兼有。那么媚姨娘呢?怎么又会有她的存在?你曾今和娘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莫非都是假的?” 苏浩然面容扭曲,“不要再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苏离却是说的愈发起劲,“你对娘根本不是真情实意,你的骨子里还是透着风流。” 苏浩然眸中苍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苏离猛甩衣袖,“那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苏浩然沉痛的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 苏离笑的癫狂,好似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为了我娘?有没有搞错?” 苏浩然沉痛的说道,“你娘,她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我必须迎娶她的妹妹。当然,桃宁长的很像她,我会思念她,每每看着桃宁都会恍惚。” “媚儿是个意外,不是我用情不专。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娘,因为她性情如水一般温柔,刚烈起来也会异常的决绝。这样的女子人间稍有。我真的很爱她,我虽然娶了桃宁,但是因为我与她之间没有孩子。你祖母逼我纳妾,我不愿意。迎娶桃宁,我已然不愿意。如何能纳妾?我不想违背曾今对你娘的承诺。” 苏离冷笑,“是么?那你最后还不是娶了别人,生了儿子。” 苏浩然说道,“那个媚儿是商场上的朋友硬塞给我的,那次我喝醉了,才会” “别说了,为什么男人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总是会用这样的理由?真的很好玩?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苏离想起凤贵妃腹中的孩子,心头一阵不舒服。 苏浩然说道,“离儿,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说的是事实,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娘没有死?是不是你见到她了?” 苏离冷笑,“娘过世多年,我怎么可能会见到她?怎么可能?” 苏浩然面容狰狞,“我从来不相信荒诞托梦之说,怎么会相信你说的是真?一定是桃绯告诉你的?”苏浩然何其精明,他浑身发抖,“离儿,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梦。桃绯还活着,你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苏离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苏浩然眸中沉痛,“你当真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桃绯定然还活着。你在昭国的途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桃绯究竟在哪里?” “若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可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么想她?她怎么能违背当初和我之间的誓言?怎么可以?” 苏离笑的冰冷,“哼,她抛弃了你,因为你先背叛。她为什么不能对你背叛,爹,不要将女人看的太傻,她已经看开了,心中不会再有你。” 苏离瞧见爹痛苦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感觉。 苏浩然咆哮,“她究竟在哪里?” 苏离冷笑,“她嫁人了,成为别人的妻子。你会永远活在自己犯下的过错之中。” 苏浩然高大的身子禁不住一阵踉跄,唇角微微发抖,“我为了她曾今的仇恨,为了她的理想,我一直在苦心经营。她却和别人一起双宿双飞?怎么可以?我守护着玉珊瑚是多么的不容易?哪怕我的脑袋在裤腰带上挂着,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呵呵,你说她嫁人了?” 苏离冷笑,“不要说了,没有人会相信你。” 苏浩然被她给逼疯,“你身上是宣国的血统,你娘是宣国公主,这一切是一场血腥残忍之事。必须得完成她想要的一切,为了这一天,我苦心经营,埋没自己的情感。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离眸中沉痛,他什么意思? “你和苏月之间,我想将你们送进皇宫,然后完成你娘曾今的梦想,扶持宣国,恢复宣国,但是完成这一天是多么的不容易,你被先皇不允许进宫,我费尽心机,抛弃情感,就是为了成功。一个人想要成功,就必须舍弃很多,我对你们冰冷,也是想让你们不要对我产生太多的感情。不然有一天离别的时候,又会心痛” “别说了。”苏离大声说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苏浩然情绪失控,“你告诉我,桃绯在哪里?”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他的心中当真爱着娘,没有变过?才会把娘的仇恨当做他的仇恨,是这样吗? 苏离觉着一阵窒息,“爹,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苏浩然面上黑沉,“我求你,你告诉我吧。桃绯在哪?我要去问她,为什么我在为她的仇恨挣扎之中,她却能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必须要问清楚。” 苏离觉着刚刚自己当真失控了,才会说出那种话。 苏离说道,“爹,你别问了。” 苏浩然眸中充血,“桃绯还活着,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离儿,爹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什么仇恨,什么天下,关我什么事?我只想找到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苏离望着这样动容的爹,眸中复杂,原来爹心中当真是有娘的?苏浩然沉声说道,“我马上辞官,我马上去找她。既然她能放弃仇恨,那我还苦心做这些干什么?将自己圈在仇恨之中,无法自拔。” 苏离望着眼前的爹,觉着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苏离幽幽的说道,“她在昭国皇宫,你若有本事,就去吧。” 苏浩然眸中欣喜,“昭国皇宫?莫非是殷华?是他夺走了她?可恨。” 苏浩然急冲冲的朝外走去,他欣喜,他痛苦,他悲伤,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只知道他当真痛心到极致。他还在远处等她,只是她却已然不在原处。 一滴泪从苏浩然面上滚下,瞧上去异常的凄楚。 刚刚苏离与苏浩然的谈话,却是被桑儿给听到。桑儿原本是来凤华宫送些东西,太后表面这些功夫还是要做的,只是却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桑儿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呵呵,这可是太重要的消息,对太后太重要了。 桑儿身子凌厉的一闪,就瞬间消失在这处,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慈宁宫里,身着朴素衣衫的太后,浑身一颤,“你所言当真?” 桑儿说道,“太后,奴婢本是去送东西,将东西交到梅儿手里。准备离去的时候,却是想,若苏浩然当真找和妃娘娘给苏月说情,那么这就是一个好的把柄。她们姐妹失和,最头疼的会是苏浩然。就想去听听和妃的态度,没想到竟然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幸好奴婢身手敏捷,没有被人给发现。” 第二百七十九章 腹痛 太后眸中冷冽,眸子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珊瑚。太后轻笑一声,“怪不得这个玉珊瑚在苏家?原来不仅仅是个巧合,这里面还藏了这么大的秘密。呵呵,看来苏离就是宫萧落身上最大的秘密。” “宫萧落宠她成瘾,定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失去江山。” 太后冷笑着说道,“桑儿,有你陪伴在哀家的身边,当真是好。” 桑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太后,能够陪伴在您的身边,是奴婢的福分。” 太后眸中阴狠,“苏离乃是宣国后裔,那么她和宫萧落就是仇人,呵呵。照你这么说,苏离听闻这个消息,肯定也会震惊。不知她和宫萧落之间背负着国仇,不知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太后面上骤然一冷,“哀家等不了多久,就会将宫萧落给彻底拉下马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哀家!谁都不可以,哀家有了这个玉珊瑚,就代表哀家一定会得到哀家想要的一切。这个皇位应该是宫铭的,任何人都休想抢走。” 太后提及宫摩纳哥,面上尽是痛。宫铭故去那么久,太后还是无法从悲痛中走出。 太后说道,“桑儿,明日陪哀家去宫铭那里看看吧。哀家太想他了。” 桑儿给太后披了一件披风,说道,“太后,您要当心您自己的身子。” 太后苦涩一笑,“哀家这把老骨头,能活一天是一天。” 桑儿却是说道,“太后在说什么?太后身子硬朗的很,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太后摇头叹息一声。 桑儿说道,“太后,心才人这两天肚子有些动静,听太医说好似是阵痛。” 太后面上一凛,“去心承殿去看看心才人,这个时候,哀家更应该安抚她,绝对不能出任何叉子。” 桑儿说道,“是太后。” 太后在桑儿的搀扶下,去了心承殿。 走廊里的灯火通明,太后今日心情不错,禁不住驻足观望不远处的风景。 很快到了心承殿,桑儿通报一声,“太后驾到。” 心才人拖着沉重的肚子,款款上前,“臣妾参见太后。” 心才人因为怀孕的缘故,已然胖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愈发的水灵。 太后忙握住她的手,“心才人快快请起,肚子都已经有七个月了。” 太后望着心才人高高隆起的小腹,禁不住一笑,“你的肚子是尖的,哀家听闻民间有传言,说是肚子尖的定然是个男孩。” 心才人面上闪过一抹惊,却是笑道,“太后,臣妾也不知道。不论男孩和女孩,臣妾都喜欢。这都会武皇唯一的孩子。”心才人说及武皇,心中猛然一痛,他是被她害死的,她也报仇了。可每每思及他,她的心中还是浮起浓郁的痛意。 太后说道,“心才人快快坐下吧。” 心才人备婢女搀扶着,然后坐下。 太后说道,“哀家听闻心才人最近肚子频繁阵痛,一定要当心。哀家担心你会早产,你的身子素来很虚弱,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心才人浅笑,“太后您多虑了,臣妾的身子好的很。太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只是正常的阵痛,臣妾当真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到时候太后就能弄孙为乐了。” 太后眸中慈爱,“是啊,弄孙为乐。” “你与玉妃不要太亲近,玉妃这段时间性情不稳定,哀家担心她会伤害你。” 太后提及那个纳兰小玉,就一阵头痛。纳兰小玉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她的一切都被苏离给抢去,如今也只是挂了一个空壳子,虽然还是玉妃,但已然与打入冷宫的妃嫔,没有任何的不同。 太后对心才人素来关爱,她只是担心,玉妃会从中做些手脚,后宫里女人的那些勾心斗角,她还不清楚? 太后再度和心才人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交代心才人一定要好生安胎,她和孩子的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她肚中的孩子。 心才人瞧着太后面上的冷冽之意,心才人知道,太后已经有了法子,太后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心才人假意说道,“一切有劳太后了。” 等太后离去,心才人一阵惆怅。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却是愈发的担心了,因为若是个男孩,定会成为太后谋夺权利的工具,她真的不希望她的孩子卷入这宫廷争斗之中。 心才人眸中凄楚,她只想带着这个孩子去一块安静的地方,让他平安的长大。曾今的仇恨,都因为这个孩子,瞬间烟消云散。爱总是能将仇恨化的一干二净的。 心才人轻咳两声,“来人。” 婢女恭敬的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心才人说道,“本宫想去看看和妃娘娘,听闻和妃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她已然回宫,本宫是该去看看和妃娘娘。” 那婢女说道,“娘娘,太后素来与和妃娘娘不和,娘娘此番前去,不是和太后作对?” 心才人摇头,“本宫曾今受过和妃娘娘的恩惠,太后与她之间的嫌隙,本宫也管不着。本宫如今能做的就是去看看她,她毕竟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和她走的近,终究是没错的。”她只是期盼和妃娘娘能够遵守曾今的诺言,给她和腹中孩子一方净土,别的她什么都不求了。 “天色已然晚了,娘娘还要去?” 心才人眸中凌厉,“怎么?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了?” 那婢女方才去准备了。 凤华宫中,苏离正在休憩,腹中孩子可是闹腾的很,总时不时的要踢她的肚子,当真很好玩。 她走一段时间就会觉的非常累。 梅儿说道,“娘娘,您腹中的孩子可真是威武,闹腾的厉害。您怀他前期,可没少吐。” 苏离笑着说道,“可不是,这个孩子跟着本宫没有少受苦。本宫怀他的时候,前期的确是吐的厉害,他可把本宫给折腾惨了,本宫这肚子如此大,走两步路就觉着累的慌。” “娘娘心才人求见。” 意儿恭敬的禀报。 苏离面上一阵喜,“快去传,本宫回宫还没见过心才人,心才人的肚子定然很大了,她都七个月了呢。” 很快,心才人被婢女搀扶着进去。苏离瞧着心才人那般大的肚子,觉着好玩。 “呵呵,心才人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心才人要行礼,苏离忙过去说道,“快快免礼,不用给本宫行礼了。” 心才人笑着说道,“和妃娘娘,多日未见。您的肚子都这般大了,已经五个月了,看上去比臣妾的肚子小不了多少。” 苏离说道,“可不是,这个孩子跟着本宫没有少受苦,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这么大?” 心才人笑着说道,“娘娘,你还是那般美。” 苏离笑道,“你们快弄些点心上来。” 很快,意儿端上来一盘糕点,苏离说道,“心才人,你尝尝这些糕点,是本宫最喜欢吃的雪花糕,不知心才人可否喜欢?孕妇总是很快就饿了,本宫饿的时候,就吃这些糕点。” 心才人身畔的婢女说道,“娘娘,您不是在心承殿刚吃过东西?” 心才人面上一冷,“你先下去。” 那婢女方才转身下去,苏离也示意室内的婢女悉数下去,苏离说道,“那个婢女是怕本宫会害你腹中的孩子?” 心才人叹息,“那婢女跟臣妾身畔有一段时间了,总是会担心有人害我。她却不知道,我这个孩子,还是娘娘你千万保住的。她怎么会懂?” 苏离笑着说道,“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心才人呵呵一笑,“和妃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美,都没怎么变。而我,却是胖了很多。” 苏离笑着说道,“哪里有胖?我倒是瞧见你预发的美了,瞧瞧这皮肤,可真是白皙。” 心才人呵呵一笑,“和妃娘娘,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宫中定会风云突变,太后不知会做出什么,我只是期盼,我和腹中的孩子能够有一处祥和的地方。还望和妃娘娘不要忘记曾今的诺言,帮帮臣妾。” 苏离面上镇定,“心才人,我会帮你的。只是太后素来心机深沉,本宫有孕在身,不知能否应付过来,但是心才人放心,本宫一定会全力以赴。” 心才人眼圈泛红,“谢谢和妃娘娘,你是我和腹中孩子的再世恩人,这宫廷的争斗,我当真已然厌倦,我只想求的一片宁静之地。” 苏离说道,“等一切平静下来,我会恳求皇上,让他给你腹中孩子一个名分。你带着孩子去你们所处的封地。” 心才人感动无比,“若是女儿?” “这是武皇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会给你封地,让你远离京都,也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心才人鼻尖酸涩,“臣妾在这里多谢和妃娘娘。” 心才人就要行大礼,苏离却忙喊起。 “和妃娘娘,太后身畔的桑儿素来精明,臣妾怕不能常来你这里,以后的事情就有劳和妃娘娘了。” 苏离恩了一声,“心才人,你吃些糕点,就赶紧回去吧。” 心才人点头,品尝着这里的糕点,还真是好吃。 或许是听闻苏离的保证,她方才就着很开心吧,觉着这食物也异常的美味。 心才人如释重负,她只想平安的生活,和妃娘娘的保证让她万分心安,心才人说道,“太后近来一直关注臣妾的肚子,想来已经开始谋划了。” 苏离恩了一声,“本宫知道,你放心,本宫答应你的,一定会尽量做到。” 第二百八十章 你这是何苦 心才人款款离去,苏离却是一阵惆怅。 心才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看淡了,她只是想和腹中的孩子平安过活。 只是太后可不会那般容易善罢甘休。 送走了心才人,苏离却是想到了被关在牢狱中的苏月。 意儿说道,“娘娘,牢狱中那个苏月已然奄奄一息,她还是没有说出关于边国人的老巢。” 苏离眸中冷冽,“苏月受了那么多的大刑,竟然都不肯说出边国人的老巢?不是她多么骨子倔,怕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边国人的老巢在哪里吧。” 意儿说道,“那娘娘,该怎么做?” 苏离面上骤然一冷,“继续审问。” 意儿瞧见娘娘面上尽是冰冷,那里有着不容拒绝的阴冷。还有着浓郁的森冷气息。 意儿恭敬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给大理寺中的人去传报消息。” 苏离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眸中狠光一闪,苏月,你必须得死。既然你不知道,那么你就好好的死在牢狱之中吧。 苏离笑的阴狠,不是她绝情,而是苏月冥顽不灵,或许她们之间素来都是天地,根本不会有任何和好的机会。上一世,就注定她们是仇人。这一世,仍旧如此。 苏离唇角笑意森冷,她突然很想去大理寺瞧瞧,苏月此刻悲惨的样子。就如同上一世,她在白雪皑皑下,冷冷瞧着她的样子。 宫萧落瞧见苏离一直垂首,把玩着手中的玉镯。连宫萧落进来都没有发现。 宫萧落轻拍了苏离一下,笑道,“离儿,在想什么?” 眼前倏然是宫萧落一张放大的俊脸,苏离吓了一跳。 苏离轻笑,“没有想什么。” 宫萧落轻捏她的脸,“你在撒谎,刚刚见你瞧着手腕上的玉镯在出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苏离抬眸,“萧落,心才人腹中的孩子,你一定不要让她被太后利用。好么?”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恩,我会的。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心才人只是想要平静的过日子,离儿,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宫萧落说道,“离儿,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苏离的肚子倏然咚了一下,苏离欣喜,“萧落,孩子在动了,你看到了吗?” 宫萧落惊道,“真的?” 宫萧落俯下身,轻轻靠在苏离的肚子上听,宫萧落眸中欣喜,“离儿,真的。他在动啊,离儿,他真的在动。” 苏离笑,“恩,这既是孩子的胎动了。” 宫萧落笑道,“胎动,胎动,恩这个孩子动静可真是大,不要累坏你的母妃。” 宫萧落嬉笑,“我真想知道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 苏离笑,“你看看你,说出这种话,谁会相信这是一国帝王说出的话?” 宫萧落眸中亮晶晶的,“离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离叹息一声,“不论我再怎么累,只要我一想到孩子,我就会觉的很轻松。” “那种从心底里舒坦,幸福,安逸。” 苏离正色说道,“萧落,边国幕后之人,还是没有抓住。他屡次害你我,真该将他碎尸万段。” “苏月她还真是嘴硬,死活不肯说。一直说她不知道。” 宫萧落眸中慑人。 苏离冷沉着说道,“不是她倔强,不肯说。我在想,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边国人母后老巢。一切也不过是别人在利用她。” 宫萧落轻轻握住苏离得手,“离儿,这个苏月是你的孪生妹妹,她竟然会如此害你。” 宫萧落面上尽是慑人。 苏离唇线抿紧,“双生子,或许就是这样吧。总是会产生嫉妒,憎恨。其实小时候她与我的关系还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萧落,既然她不知道,就给她一个痛快吧。我想去大理寺里看她一眼。” 宫萧落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我们分开了太久,我真的经受不起没有你了,离儿。”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住苏离的唇。这个吻中有浓郁的想念,是那般的霸道。近乎抽干苏离胸腔的空气,二人吻的难舍难分。 苏离小脸绯红,“萧落。” 宫萧落眸中深情,“我知道你在为孟或的死伤心,所以我一直在给你时间,可却是在折磨着我。” 苏离眸中复杂,今生今世,能够遇到这个男人,是她的幸。哪怕他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一切都不重要了。 苏离轻轻靠在宫萧落的肩头,禁不住落泪,“萧落,我不想做祸水。可我还是祸水了,让那么多的男子为我而伤心。” 宫萧落声音沙哑,“离儿,今生今世,我能遇到你,真是我的幸。” 言罢,宫萧落轻轻抚着苏离的发丝,苏离眸中尽是泪光,“萧落,我爹要辞官?” 宫萧落沉沉点头,“眼下是我对付太后的关键时刻,你爹竟然辞官?不知为什么?竟然连大牢中的苏月都不管?”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翌日,宫萧落上完早朝,然后就陪同苏离一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周遭一切都很脏乱,甚至发出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宫萧落来此,里面的衙役都惊讶的不行。 颤颤巍巍的个宫萧落行礼。 宫萧落威严的说道,“苏月被关在哪里?” 领头的衙役说道,“皇上,请跟微臣来。” 宫萧落关心的递给苏离一块帕子,“里面有些难闻,尸气很重。这种地方我本不愿你前来。” 苏离笑,“萧落,没事。曾今我什么苦没有吃过?”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 用帕子捂住鼻腔,然后跟着衙役来到一处牢狱中。 地上吱吱呀呀的老鼠在叫唤,苏离吓了一跳。这个地方她曾今来过,自然知道里面的刑法多种多样。有成百上千种刑罚。 远远的就瞧见里面十字架上挂着一个女子。 苏离眉心紧蹙,是苏月?她披头散发,周身血肉模糊。 苏离禁不住一阵恶心。 宫萧落沉沉说道,“打开门。” 哐啷一声,牢狱的门被打开。 宫萧落和苏离进去,屏退了所有的人。 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子听闻异动,散乱的发丝微微飘。 她挣扎了几分,散乱的发丝之后,那双森冷的眸子透射着冷光。 她虚弱的喘息,她瞧清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苏离,她雍容华贵,她却一身狼狈。 苏月浑身微微发抖,沙哑的嘶吼,“苏离?你来做什么?看看我死透了没有?” 苏月不明白,这个妖孽,究竟是怎么迷惑的爹娘,竟然没有人来管她,甚至没有人来问她?她真的不懂。 苏月心底迸射出浓郁的恨。 苏离面上淡淡的,“苏月,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就那么恨我?我没把你怎么样,是你处心积虑的要害死我。” 苏月笑,笑声凄凉。“我害死你?对,我就是嫉妒你,你样样都比我好,才华出众,医术精湛,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你,而我呢?我和你有一模一样的容颜,咳咳咳,却几乎被人忽略忘记。所以我从小就学会了阴谋诡计,我设计你,让你变成煞星,让你被人厌弃。” “只有你消失了,我才会被人重视。既然有了我,为什么要有你的存在?” 苏月笑声狰狞,“我真的恨你,非常的恨。” 苏离咬牙切齿,“我给过你机会,你屡教不改。” “我才让你嫁给石头,没想到你够狠心,杀死了石头,投奔了娘。” 苏月笑出了眼泪,“不错。我本来要暗算你,却被你给暗算。我想不透,我计划的很周密,你怎么会看穿?”苏月的声音嘶哑,在和她交手,她每次都败了,她不甘心。 苏离走上前,说道,“苏月,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对你,你说出边国人的老巢,我会求情,让皇上放了你。” 苏月眸中震惊,“放了我?你真会放了我?我不信。” 苏离叹息,“我们毕竟是姐妹,曾今我想对你痛下杀手,但是爹娘都苦心求我,让我不要伤害你。” 苏月一阵心酸。 苏离冷哼一声,“但是你却一次次的伤害我。你冥顽不灵,我只能杀你。” 苏月嚎啕大哭,“不要再说了,我如今已然在你的手上。孟或已经死了,你得到这个世间最好的男子,还有孟或为你而死,你就那么好?” 宫萧落眸子犀利,“苏月,你说出边国人的老巢,兴许朕会给你一条活路。” 苏月眼睛灼痛,泪水狂奔,“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他老奸巨猾,我只知道他是边国皇子,他叫池叶寒。” 宫萧落眸子犀利,猜的果真没错,果真是他。他武功高强,阴险狡诈,没想到边国那次争斗中,竟然逃离?只是战场上混乱,没有发现这一切。 苏月心碎,“我被你们抓了,如此折磨。他都不来看我,我心灰意冷,他对我的好,全部都是谎言。我为什么如此可怜,没有一个人对我真心?” 苏月眸中冰冷,“苏离,你杀了我吧,你倨傲的站在此处,我生不如死,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苏月的声音中有一丝祈求,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说出这些话,已然用尽她全部的力气。 苏离款款走上前,眸中闪过一抹狰狞,她走过去,在苏月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苏月眸中不敢置信,浑身微微发抖。苏月惊呼,“妖孽,你是妖孽。” 苏离冷笑一声,倏然拔出手中的匕首,猛然刺中她的心口。艳丽的血水溅了她一身,苏离的心猛然一痛,她只是要给她一个痛快,可是她的心仍旧是很痛,因为她对不起她的娘亲。娘亲知道她亲手杀了妹妹,是不是会哭泣? 宫萧落上前,紧紧拥住苏离。苏离猛然拔出匕首,瞧着面前的人扑腾了两下,彻底断了气息。苏离泪水狂流,宫萧落紧紧拥住她,“离儿,你这是何苦?”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杀死她 两行清泪倏然滚落,苏离手指微颤,手中的匕首倏然跌落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宫萧落紧紧搂住她,“离儿,你没事吧?” 苏离眸中尽是痛,“萧落,我是不是很坏?我杀我的亲妹妹,我的孪生妹妹,我是不是坏的可以?” 苏离眸中尽是泪水,“萧落,我是个坏女人,对吗?” 宫萧落轻轻搂住她,沙哑的说道,“离儿,我知道,你是给她一个痛快。她如此苟延残喘,已经痛苦到极致。你只是在给她一个痛快,离儿,别哭,别哭。你哭的话,我会心疼。” 苏离的泪水却好似泄开的闸水,喷涌流出。 苏离贪恋的轻靠在宫萧落的怀中,沙哑的说道,“萧落,萧落,这样的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宫萧落紧紧搂住她,满眸中尽是心疼。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苏离沉沉合上了眸子,她刚刚在苏月的耳畔说道,“苏月,你可还记得上一世,你害我嫁给了石头。诬陷我,孟或不信我,我那么爱孟或,那么相信你们。你们将我弄成人彘,害死我的孩子,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你一把火将我的尸身给烧尽。” “这些你或许会说不记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想让我嫁给石头,因为我是重生的!” 苏月听闻这一切,震惊无比,在她震惊的瞬间,苏离猛然朝着她心口刺去,苏月死去,在死去前一瞬间,苏月觉的自己解脱了。她瞬间觉的自己很对不起姐姐,她对她只是嫉妒,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切都是她苏月造的孽。 苏离的心好似被人深深挖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淋的,当真好痛。 宫萧落轻抚她的发丝,“离儿,我不该让你来这里。你会这么激动,是我没有想到的。”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萧落,我是个坏女人,是个坏女人。”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心还在发痛。她最不想伤害娘亲,若被娘知道,她亲手杀了妹妹,不知娘会怎么想?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苏月身上背负着弑杀皇室之人的罪名,本应死无葬身之地。但你如此难过,我会开恩,让她葬在苏家坟地。” 苏离哽咽,“萧落,谢谢你。” 苏离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大牢的,只知道她浑浑噩噩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和苏月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如同娘和郭桃宁一般。 双生姊妹花,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从大牢中回来,苏离躺在床榻上,一病不起。 宫萧落担忧不已,连夜叫来了太医,给苏离医治。 柳士昭说道,“娘娘是心病,皇上,心病还需要心药去医。” 宫萧落眸子犀利,摆摆手,“你下去吧。” 宫萧落瞧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女子,宫萧落眸中尽是担忧,“离儿,我知道你的心很痛,离儿,你快点好起来。苏月死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复杂。你给了她一个解脱,苏月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 苏离发起了烧热,一潮一潮的热,彻底袭卷了她。 宫萧落日夜在床榻之前伺候着她。 室内的烛火燃烧,映照着床榻前那个身着明亮龙袍的身影。 宫萧落眸中尽是担忧,“离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来开导你,你不要伤心,我的离儿一直是善良的,苏月那般对你,她死有余辜。你还是会伤心,你是天下间最善良的女子。” 苏离沙哑的说道,“水,水。” 宫萧落端来了水,扶她起来。将水慢慢喂给她喝。 宫萧落见她将水喝完,将药轻轻吹了,然后喂到她的唇边。 …… 珑德殿里,林珑儿眸中狰狞,“表哥竟然对那个贱人如此贴心?每日都在照顾那个贱人,表哥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还是在意她?” 林珑儿眸中尽是艳羡,嫉妒。 林珑儿已经被这嫉妒冲昏了头,苏离,她恨她。非常的恨。 眸子通红,林珑儿咬牙切齿,表哥对苏离保护的异常好,怎么才能把苏离给弄死? 林珑儿咬唇,一定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 林珑儿唇角尽是阴沉的笑,小一,你放心,母妃一定会让苏离的孩子下去陪你。你在下面就不会觉着孤单。 林珑儿唇角浮起阴狠的笑,总是会有机会的。哪怕她不要性命,也要将苏离推入那无间地狱。她会变成这般,都是苏离陷害她。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日,苏离幽幽转醒。明亮的光线一阵刺目,苏离用手挡住刺眼的光。 宫萧落声音沙哑,“离儿,你终于醒了。” 苏离起身,“萧落,你怎么又瘦了。” 宫萧落面上出现一层胡茬,“离儿,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两日,我担心坏了。” 苏离缓缓起来,“萧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宫萧落紧紧搂苏离入怀,“离儿,不要再让我担心,好吗?我每日为你担心,这种害怕啃噬我的筋脉,我真的好担心你会出事。” 苏离贪婪的清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龙涎香。“萧落,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好了。” 苏离伸出手,轻抚他下巴上的一层胡茬。苏离觉着有些刺痛,“萧落,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宫萧落说道,“离儿,苏浩然请辞,我不准。没想到这个苏浩然竟然丢下所有的事情,离开了周国。” “整个苏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苏离欲言又止,垂眸,“萧落,若有一天知道我有什么瞒着你,你一定不要怪我。” 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你瞒我了什么事情?” 苏离笑,“没有,我骗你的。萧落,我饿了。” 宫萧落忙吩咐婢女准备吃的,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端了上来。宫萧落笨拙的喂着她,轻轻给她吹一吹。 宫萧落送入她的口中,苏离轻轻咀嚼,苏离觉着异常的幸福。眸中亮晶晶的,苏离轻笑,“萧落,我想吃菜。” 宫萧落忙夹起青菜,放在她的唇边。 “多吃点,有了孩子。一定要多吃点。” …… 苏离打了一个饱嗝,宫萧落方才满意的笑了。 苏离起身,梳妆,宫萧落为她梳理这一头乌黑的发丝,不小心扯了苏离的一根发丝,苏离吃痛。 宫萧落慌乱,“那个抱歉,离儿弄痛你了。这些事情我还做不惯,以后我会慢慢习惯照顾你。” 苏离轻轻握住宫萧落的手,“萧落,你没有政事繁忙吗?” 宫萧落轻笑,“所有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今日我要陪离儿一整天。我每天都在想念离儿,这种思念折磨的我很难受。” 宫萧落给苏离盘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两鬓的发丝轻轻拢起一束,在脑后盘起,其余的发丝就那般披散在肩头。宫萧落将一朵茉莉花戴在她的头上。 苏离眸中尽是温柔。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当真美丽极致。 宫萧落轻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最近事情太多,离儿每日想的太多,整个人都消受了很多。” 宫萧落说着一些笑话,哄她开心。 苏离言笑晏晏,对身畔的这个男子。苏离觉着一阵的心暖,在御花园里走动,四月初,繁花似锦。 御花园的花,尽数开了。 一阵香气弥漫开来。 苏离贪婪的清嗅着空气中的芬芳。 当真觉着心旷神怡。 苏离一副病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大病初愈,双眸有神,整个人看上去灵动了许多。 宫萧落温柔的给她披了一件披风,“离儿,你瞧瞧,看那是什么?” 苏离抬眸望去,就瞧见花丛中一个雪狸奔跑过来。 雪狸吱吱叫个不停,苏离笑靥如花。轻轻一挥手,雪狸就蹦蹦跳跳的跑到苏离身边,苏离弯下腰,伸出手。 雪狸轻轻舔着她的手掌心,宣示着它对她的想念。 雪狸吱吱叫个不停。 苏离笑,“萧落,你怎么把雪狸放出来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它在笼子里关了太久。在这御花园里走动,没事。散散心也挺好的。” 苏离笑着点头,雪狸吱吱叫个不停。 苏离轻笑,“小白,小白,你转个圈儿给我看看。” 雪狸蹦蹦哒哒的转个圈,吱吱叫个不停。 宫萧落轻轻搂住苏离,“离儿,我们去那边看看,梅花已经尽数败落。” 苏离笑,“即便梅花败落,骨子里也是傲的。” 宫萧落眸中尽是温柔,“离儿,等到冬季,这些梅花会再度盛开。” 苏离笑,“好。” 雪狸吱吱叫个不停,发着欢快的声音。 宫萧落笑,“离儿,这会儿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 苏离笑着点头,“好多了,多看看这些景色,当真能让人心情欢快。” 二人在花丛中有说有笑。 迎面倏然赶来一个人,那人穿着花枝招展。 明亮的米色穿出了几分韵味。 宫萧落面上骤然一冷,苏离眉心紧蹙,林珑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珑儿径直走过来,给宫萧落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宫萧落面上一冷,“起吧。” 林珑儿笑看着苏离,“和妃娘娘,听闻前两日病了,今日瞧着倒是好了许多。” “前两日,臣妾就想来看看和妃娘娘,只是臣妾有些事情在忙,就没有来。今日得空,就赶紧来凤华宫偏殿看看,和妃娘娘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怕是个男孩吧。” 宫萧落不悦,“珑儿,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就回宫吧。” 林珑儿眸中一痛,“皇上,臣妾今日来此,当然是有要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 求她给活路 宫萧落眸子凌厉,厉喝一声,“珑妃,退下!” 宫萧落态度如此决绝,令苏离禁不住一惊。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皇上,珑妃是好心来看臣妾,就让她留下吧。”苏离觉着今日萧落态度有些不同,林珑儿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宫萧落面上深沉,林珑儿笑着说道,“皇上,您素来疼爱和妃娘娘,臣妾知道。” 林珑儿继续说道,“皇上,臣妾有些体己话要同和妃娘娘说。” 林珑儿顿了顿,“不知皇上能否回避一下?” 宫萧落眸中凌厉,“和妃娘娘身子才好,朕不能让她身子有任何闪失。珑妃,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什么体己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林珑儿眸中尽是痛,宫萧落态度决绝。 林珑儿垂首,规矩的行礼。 然后方才转身出去。 苏离眉心紧蹙,“萧落,珑妃今日神色有些不对。她想对我说什么?” 宫萧落说道,“离儿,不要理她,因为那个孩子流逝,珑妃精神上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才会如此。” 苏离轻哦一声,真的是这样?苏离禁不住问道,“那个孩子怎么会好端端生出来是个瞎子?莫非林珑儿中过毒?” 宫萧落下意识紧紧搂住苏离,“离儿,不要提她。不要让任何人坏掉我们的兴致。” 苏离潜意识觉着宫萧落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宫萧落扶着苏离在外面又溜达了一圈儿。 宫萧落轻轻一招手,雪狸就规矩的跳进了笼子,谁让宫萧落帅的不行,它也只能被迷惑了。 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小白暂时先离开你一会儿。太医说,孕妇还是少接触小动物。” 雪狸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怀疑这些人类是不是在说它的坏话? 宫萧落吩咐梅儿将那雪狸带下去。 苏离也觉着有几分累了,“萧落,我肚子太大,当真觉着有些累。我想去那边凉亭里休息一会儿。” 宫萧落轻恩一声,“既然想去,那我陪你。” 苏离的心从来没有如此静谧过。 宫萧落携着她的手,款款走上凉亭,苏离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在这里能够将不远处的风景尽数收揽入眼底,当真是美妙到极致。 宫萧落笑,“离儿,会不会饿?想不想喝点东西?” 苏离皱皱眉,“萧落,什么时候你如此贴心?” “我当真觉着有些饿了。”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宫萧落吩咐意儿去小厨房里去拿炖煮的补品。 很快,意儿端来了补品,苏离笑呵呵,“很香啊。” 宫萧落舀起一碗汤,“这是最好的补品,是人参汤,孕妇喝了有好处。” 苏离笑的蛊惑,“恩,是不是有些大补。” 宫萧落笑,“你怀了我的孩子,当然得好好补一补。” 苏离笑,“萧落,你也喝一点儿吧。我一个人吃不习惯。” 宫萧落笑,“恩好。” 两人各盛了一碗,就坐在一起,开始喝了起来。 宫萧落浓眉紧皱,闻着这里面的药味,当真觉着不适。 苏离轻笑,“有些苦呢。” “慢慢喝,是补品,你前两日风寒太严重。多喝些汤药,对你有好处。” 苏离轻恩一声,就那般逼着自己将那药给全喝下。 宫萧落喝下汤药后,笑着问道,“离儿,这会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苏离起身,“恩,我们回去吧。” 正准备离去,倏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参拜声。苏离眸中不悦,怎么在哪儿都能瞧见人,真是和萧落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抬眸,就瞧见一个女子,是赵芸儿。 赵芸儿不复往日的水灵,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赵芸儿瞧着身着龙袍的男子对和妃娘娘嘘寒问暖的样子,一阵艳羡。 宫萧落不开心到极点,“起来吧。” 赵芸儿咬唇,“臣妾是专程来这里看看姐姐。” 如果不通过姐姐,她几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皇上。那些同批的秀女,欧阳纯已然被指婚了人家,如今还成为了寡妇。丧夫,也真是够凄惨。 其他的秀女每日都提心吊胆的过着,孟瑶对孟或的死,当真痛心。他们堂兄妹的感情还是不错。孟瑶夜里不知哭泣过多少次。 苏离瞧着面前的秀女,眉心紧拧,“芸儿,起来吧。” “过来这边坐。” 赵芸儿过去,坐在苏离的身畔,赵芸儿还是有些怯懦,因为已然有流言,说是和妃娘娘亲手杀死了她的孪生妹妹苏月。 赵芸儿知道和妃娘娘是个狠心的女人,她对那个天人一般的男子,不敢再抱有任何幻想。 赵芸儿轻笑,“姐姐,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会不会是双胞胎?” 宫萧落面上一沉,苏离面上一惊,“应该不会,我不希望是双胞胎。”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双生,都会产生嫉妒,一模一样的容颜,却有着不同的遭遇。她眸中黯然。 宫萧落眸中冷冽,“赵秀女,你不知道双生,是宫中大忌?” 赵芸儿面色惨白,“皇上息怒,臣妾不知道。臣妾只是瞧见和妃姐姐的肚子很大,才会这么一说,全部都是胡言乱语。还望皇上能够恕罪。” 宫萧落面上铁青,“赵秀女不要忙着叙旧了,和妃娘娘身子不适,你先回去储秀宫。” 赵芸儿面色惨白,她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搞砸了这一次好不容易相遇。她还想恳求和妃娘娘帮她想一条出路,她不要在这储秀宫中迷失一切,更不要在储秀宫中孤独终老,终身挂着皇上女人的标签,她不要。 那样将来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残忍。 赵芸儿忙跪安,然后退下。望着赵云儿的背影,苏离若有所思。 宫萧落说道,“这些女人真是讨厌,都是蓄谋已久。存心在这里与你偶遇。” 苏离起身,挽着宫萧落的胳膊,“谁都知道我是你身畔最宠爱的娘娘。” 宫萧落笑,“是,你的确是我心尖上的女人。你所有的一切,都会令我担忧和着迷。” 二人开了几句玩笑,然后回宫。苏离原本喜悦的心情,倏然变的沉重。总觉的林珑儿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萧落刻意的隐瞒,愈发想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宫后,宫萧落屏退了所有的婢子,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宫萧落时不时的听苏离肚子的动静,时不时的轻笑两声。 宫萧落总是变着法子的逗她。 苏离笑个不停,近乎笑出了眼泪。她和萧落能走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晚上,宫萧落深深的吻着她,这个吻中带着浓郁的想念,还有一丝沉重的气息。 宫萧落气喘吁吁,眸子晶亮,那里有一丝异样的色彩。苏离当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宫萧落望着她久久,方才侧躺在她身畔休息,“离儿,我期盼这个孩子快点出生。我们就能在一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宫萧落面上浮起一丝红潮,苏离小脸绯红。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他如此露骨的表白,令苏离面上蓦然一烫。 宫萧落在她身畔躺下,沉沉的出气,苏离却是用另一种方法解除他的问题。 宫萧落眸中不敢置信,沙哑的说道,“离儿?” 长夜漫漫,纱幔里一阵缱绻。 翌日,苏离醒来的时候,宫萧落已然起身去了朝堂。 苏离伸了伸懒腰,梅儿和意儿忙着给她洗漱一番。 苏离不用去慈宁宫请安,想必太后那边早就对她有微词,只是碍于皇上的这面,没有说什么。 上次还要桑儿送来什么补品,呵呵,那些补品她可不敢用。 苏离轻笑,“又是美好的一天。” “娘娘,赵秀女求见。”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赵秀女?让她进来吧。” 很快,赵芸儿进来,她请安。然后说道,“和妃娘娘,臣妾有几句话要说,不知能否摒弃这些婢女。” 梅儿意儿面上不悦,不知这个秀女要对主子说什么。 苏离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室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苏离笑着说道,“芸儿,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苏离对昨日里赵云儿双生子的说法很是不悦,此乃皇家禁忌,她怎么会开心? 赵芸儿忙说道,“和妃娘娘,臣妾不懂皇家什么大忌,触犯了娘娘。还望娘娘不要怪罪于臣妾。” 苏离冷笑,“好吧,本宫与你毕竟是姐妹,怎么会怪罪于你?不过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 赵芸儿忙说道,“恩,臣妾知道了。” 苏离询问,“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然皇上很快就来,你怕是不方便。” 赵芸儿忙说道,“娘娘,恳请娘娘给臣妾一条出路。” 苏离恩了一声,“什么意思?” 赵芸儿说道,“如今储秀宫的秀女每日都在唉声叹气,臣妾虽然是皇上的人,可是臣妾压根就不会碰,欧阳纯被指给了孟或,其他的秀女会是怎样的下场,谁都不知道。”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哦?看来你是想为你做打算?” 赵芸儿忙说道,“姐姐,妹妹只是走投无路。每日孟瑶都在哭泣,她已经很凄惨,原本希望孟家能够帮她一番。结果没想到堂兄孟或死去,孟家势力解散,孟瑶举步维艰。因为孟或的死,孟瑶不知哭泣了多少次。” 苏离眸中一痛,“孟瑶每日都在哭泣?” 赵云儿说道,“是,她们堂兄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赵芸儿不得不用孟瑶这个手段,因为她知道孟或为和妃而死,一定会让她心软几分。孟瑶的确是夜夜都在哭泣,哭自己的境遇,也哭泣痛失了堂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珑妃,说吧 苏离面上一阵晦涩,好似是想到孟或的死。苏离禁不住问,“那个孟瑶如今怎么样?” 赵芸儿心下一喜,果真不错。和妃娘娘还是很在意孟或。 赵芸儿忙说道,“娘娘,孟瑶和孟侍郎的感情很不错。他的离去,孟家已经倒了。孟瑶的处境岌岌可危,她在为自己难过,也在为孟或的死难过。” 苏离陷入沉思,的确如此。这些貌美的秀女,如今被皇上空至在那处,无人问津。 那么等待她们的就是漫长的等待,蹉跎岁月,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苏离叹息一声,轻抚额头,“芸儿,你想怎么样?” 赵芸儿面上感激,眸中尽是泪水。“娘娘,臣妾知道臣妾和皇上没有缘分,因为皇上的心中只有娘娘一人。娘娘被人掳去的这段时间,皇上日夜都在思念着你。” “这些秀女没有一人得到过皇上的垂青,关于皇上的流言蜚语一直在传播。但是皇上还是没有理会这些秀女。” 苏离长长叹息一声,“是吗?” 赵芸儿面上尽是泪痕,“娘娘,臣妾不属于皇宫。恳请娘娘能够为臣妾做主,帮臣妾在皇上跟前说,准许臣妾离开皇宫。”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冷,“你倒不如直接说,让你嫁人。” 赵芸儿面上难堪,“娘娘,奴婢知道,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曾今臣妾也幻想着能够和皇上之间,有结果。但是臣妾错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结果。臣妾被困在这个皇宫中,哪里都去不得,若是要离开皇宫,只有三条路,一条是死,但是会连累家人,一条是嫁人,得皇上准许,还有一条就是出家。” 苏离轻抚太阳穴,“芸儿,别哭了。本宫知道你们这些秀女的遭遇,本宫会帮你们在皇上跟前说。” 赵芸儿心头大石方落,“臣妾多谢娘娘,臣妾多谢娘娘。” 苏离眸中不耐烦,“你先退下吧,本宫很快会给你消息。” 待赵芸儿出去,苏离眸中黯然,这些秀女,的确得指一条路,否则她们就会像是迅速枯萎的花朵,什么都得不到。 孟瑶,她估计很恨她吧。不然的话,孟瑶还有孟家人可以依靠,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苏离命梅儿前去储秀宫中宣孟瑶进来。 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孟瑶就窸窸窣窣的赶来。 孟瑶瞧着面前这个貌美的女子,孟瑶心头一痛,就是因为她,孟家才会走到这一地步,即便给了孟家功勋,那又怎么样?所有的一切还是结束了。 孟家已经散了。 孟瑶双眸通红,不知是恨,还是痛。 苏离说道,“孟瑶,起来吧。” 孟瑶面上淡淡的,“不知和妃娘娘宣臣妾来这里,有什么事?” 苏离正襟危坐,“本宫是想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孟瑶眸中尽是痛,“像臣妾这样,今后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中守着,直到死。” 苏离禁不住一痛,“孟瑶,若本宫恳请皇上准许你嫁人,你可愿意?” 孟瑶眸中震惊,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娘娘?” 苏离说道,“孟家会到今天这一步,也和本宫拖离不了干系。所以本宫会帮你离开这个桎梏,你可否愿意?” 孟瑶眸中震惊,好久方才收回思绪,“臣妾愿意,臣妾愿意。” 苏离说道,“这些王公大臣中可有什么人,你觉的可以托付终身。本宫会尽力给你撮合,本宫只是希望不会发生欧阳纯那样的惨事。” 孟瑶面上一红,“感情的事情,需得两情相悦。臣妾只是一介秀女,哪里接触过其他的男子?” 苏离说道,“那本宫会帮你挑选,然后征询你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孟瑶大脑有片刻的晕眩,她不敢相信,刚刚娘娘对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以为她会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中就这样过一辈子。 储秀宫中,赵芸儿见孟瑶神思恍惚的样子,赵云儿说道,“孟瑶?和妃娘娘召见你有说什么事?” 孟瑶面色一暗,“和妃娘娘说了我以后该何去何从。” 赵芸儿眸中闪过一抹惊,“她怎么说?” 孟瑶说道,“和妃娘娘准许我嫁人,会给我挑选合适的人选,然后说服皇上。” 赵芸儿眸中闪过一抹嫉妒,竟然会这样?“芸儿妹妹,你会为我高兴吗?我能有如此机遇,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赵芸儿面上一阵尴尬,“孟瑶姐姐,不要客气了。你我都是好姐妹嘛。” 孟瑶呵呵笑着说道,“芸儿,只要我们能够离开这里,我就太开心了。曾今我们都怀着梦想,但最终还是归于一片寂静。如今我不多奢求,只希望能够这般平静的生活下去,有一份简单的生活。” 孟瑶淡淡的说着,只是赵芸儿却是没有听进去。 凤华宫偏殿中,苏离对宫萧落提及那些秀女的事情,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离儿想给她们找夫婿?怕是不好。” “她们毕竟是我的女人,若是给她们找夫婿,定然会被天下人误解,还可能会成为太后等人挑衅的借口。” 苏离气恨道,“怎么,你舍不得那些秀女吧。她们可都是年轻貌美,你怎么会舍得?” 宫萧落紧紧攥住她的小手,“离儿,别闹。我怎么会舍不得她们。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等解决完太后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代。我答应你,好么?” 苏离恩了一声,“萧落,你真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宫萧落郑重的说道,“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苏离面上绯红,禁不住抬头,在他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与之相吻。 直到苏离喘不过气来,方才松开她几分。 “离儿,你总是会让我心动。”宫萧落沙哑的说道。 苏离笑着说道,“你可是皇上,怎么能说这么暧昧的话?” 宫萧落与她额头相抵,“什么暧昧的话,我都想说。离儿,今生有你相伴,可真是好。” …… 宫萧落忙着去处理奏折,苏离望着他专注批阅奏折的样子,禁不住一阵恍惚。 当皇上可真是累,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苏离给宫萧落倒了一杯茶水,“萧落,喝杯茶吧。” 宫萧落接过茶,眉心紧拧,“周国边境欧阳禅管辖的范围,又有人在闹事。可真是令人火大。” 苏离说道,“欧阳禅?是欧阳凤的堂兄?会不会是欧阳禅故意?” 宫萧落说道,“这里面定然有猫腻,我已经派去一部分去查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周国肆意滋事。” 苏离记下心来,禁不住说道,“萧落,我在回周国途中,有人要暗杀我。好几拨人,我当时怀疑是太后,不过我捡到一个东西,你看。” 苏离逃出那个吊坠,“这吊坠的针法很不同,我敢确定是欧阳凤身畔的婢女小桃才有的。所以,间接说明那波人中,有一波人就是欧阳凤派去的。” 宫萧落眸中惊,“离儿,你怎么不早说?” 苏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你事务繁忙,眼下还是用欧阳家人的地方,我怎么能说出这个。只是如今欧阳禅那端又出事,我才会将这些对你全盘说出。” 宫萧落咬牙切齿,“欧阳凤,好生大胆。没有丞相在背后撑腰,她也不敢如此大胆。” 苏里继续说道,“萧落,关于宫肃然母妃辰妃的事情查的怎么样?可有什么具体线索?辰妃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户部尚书如今的苏府之中。” 宫萧落眸中犀利,“离儿,户部尚书府曾今是丞相的府邸。当年,丞相曾被任命尚书,居住在那个府邸。这也是我查了好多的资料,才得知。” 宫萧落说道,“这里面辰妃的事情定然与欧阳临有关。” “只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一切只是推测。” “要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只有从年老的人中查出。只是那些人大多死去,还有很多人下落不明。” 苏离急道,“你可曾问过柳太后?她进宫多年,说不定会知道。” |“我问过了,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知情。” 苏离咬唇,“那太后?” 宫萧落说道,“太后为人狡诈,这些事情最好不要让她知晓。别说太后,我连我母妃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 宫萧落说及此事,眸中闪过一抹担忧,母妃总说会有一日告诉她,只是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他? 苏离说道,“萧落,假以时日,一定会有进展。如今不是查出的线索越来越多了,不要着急。”苏离轻声安慰。 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你爹去了昭国,不知去那里做什么?离儿究竟隐瞒了我什么事?” 宫萧落眸子慑人,那样的犀利。苏离笑,“我也不知道他去昭国做什么?” “真的不知?” 苏离点头说不知,索性宫萧落也没有多问。 用过膳,宫萧落有些累了,就躺在床榻上歇息,苏离给他盖好了被子。 然后就出去了。 有一件事压在她的心头很久,趁着萧落睡着了,她必须去问个清楚。她屏退了所有的婢女,只身前去了珑德殿。 苏离的到来,令林珑儿一惊。 林珑儿眸中狠辣一闪,林珑儿规矩的说道,“参见和妃娘娘。” 苏离沉声说道,“珑妃娘娘,那日你好似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今日不妨和本宫说个清楚。” 第二百八十四章 离儿,不要难过 林珑儿眸中尽是痛楚,苏离眸中流光一闪,“珑妃娘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珑儿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恭敬的说道,“和妃娘娘,你请坐吧。”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她当真想弄死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她的儿子就不会死。林珑儿真想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弄死她,让她去下面陪伴她的儿子。 她竭力掩住自己的愤怒,林珑儿对身畔的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苏离已然瞧见她眸底的愤怒,那一闪而过的狰狞。林珑儿恨她的神情,她已经瞧的很清楚。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这是珑德殿,她不信林珑儿敢在这里对她做出什么手脚! 林珑儿眼圈泛红,“和妃娘娘,你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 苏离轻恩一声,“是啊,已经五个月了。”苏离注意到林珑儿在竭力的掩饰自己的愤怒,她异常的激动。 林珑儿慢悠悠的说道,“和妃娘娘应该知道,臣妾先前生的那个皇子小一是个瞎子。” 苏离恩了一声,“本宫很怀疑,你素来身子还算不错,怎么会?" 林珑儿眸中闪过一抹流光,那是极度的恨。 苏离轻道,“珑妃,小皇子已然走了,你要节哀顺变。” 林珑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孩子没有了,我的心也整个死了。和妃娘娘可知道,我看见你腹中的孩子,我的心有多么痛?” 苏离恩了一声,“你?” 林珑儿面容狰狞,“我的孩子原本不会是这样的。他长的很像皇上,很俊美,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他的眼睛原本应该好似磁石一般,但是他的眼睛却该死的看不见。他每日在我的怀中就是一直在哭泣,我的整个心都要碎掉。” 苏离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林珑儿说道,“那个孩子原本应该是个正常的孩子,但是他却是个瞎子。和妃娘娘素来聪慧,定然知道这里面有些不简单吧。” 苏离不做声,“那是因为什么?”这是苏离最想知道的原因。 林珑儿倏然大笑起来,近乎笑出了眼泪。“为什么?和妃娘娘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表哥不让我告诉你,你果真还是不知道的,因为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 苏离眸中震惊,“你什么意思?” 林珑儿面容狰狞,唇角微微哆嗦。“全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小一,他不会死。他原本该是个正常的孩子。” 苏离眸中震惊,“因为我?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林珑儿笑着说道,“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皇上中了巫蛊之术,要用我孩子的血做药引。我的这个孩子注定会成为炮灰,注定会死,从一开始表哥就是知道的。你说残忍吗?” 苏离惊的不行,“你说皇上中了巫蛊之术?什么时候的事?” 林珑儿笑的残忍,“你当真不知道?不要给我在那里装了。” “还记得有一次你被边国人给抓走,当时表哥去救你。在那个时候,表哥就中了边国人的巫蛊之术。” 林珑儿面容狰狞,“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好好想想,当时是怎么回事?边国人何等险恶,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表哥,手段当真残忍。” “只是可惜了我的小一,我的小一多么可怜。”林珑儿泪水直流,“和妃娘娘,我曾今问过表哥,若是在表哥中巫蛊之术的时候,你怀孕了。表哥会怎么做?” “是不是和对我的方法一样?”林珑儿唇角尽是苦涩的笑容,泪水直流。“表哥沉默了,他选择了沉默。我知道他绝对不会那样对你,这对我残忍吗?我怀上表哥的手段本来就不光明,表哥就要这么对待我,我是多么的痛心。” 苏离沉默,因为她一瞬间震惊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珑儿眸中沉沉,“和妃娘娘,你是不是该庆幸,你怀的不是表哥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苏离眸中凄楚,她为林珑儿悲哀,为她感到心痛。原来事实竟是这个样子?边国之人的确精于巫蛊之术,曾今操控她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太子妃,就已经手段高明,原来在之前,就给宫萧落下了巫蛊之术。 果真好歹毒。 林珑儿重重的拍着心口,“苏离,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痛吗?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在我怀中咽气。我疯癫了好久,我当真是恨,我恨表哥对我的残忍,我更恨表哥对你的宠爱。知道吗?我会成为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离说道,“珑妃,我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又会和我有关系。” 林珑儿笑的癫狂,“没想到和你有关系。” “我的孩子死了,谁能还给我一个孩子?"林珑儿情绪失控,“我告诉你这一切,你可否会觉的心中难受?有那么一点的难受?” 苏离面色苍白,“珑妃,我不知情。” “你不知情,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不救我表哥?还是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去死?”林珑儿泪水磅礴,“我觉的一开始我就不该设计表哥,不该怀上那个孩子。这个难题应该让你和表哥去面对。” 苏离沉沉的出气,林珑儿笑的癫狂,“我活着,撑到这一天,就是想要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苏离,你手上沾了多少血腥?多少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宫铭的死,和你没关系?还是我的孩子死,和你无关?还是孟或” “不要再说了!”苏离厉吼。 林珑儿摇头,“你走吧,和妃娘娘,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样子。” 苏离转身离去,她没有看到林珑儿阴森慑人的样子。 林珑儿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表哥说这件事?苏离,你不是素来善良,哼,你的手上又沾上了血腥,又是一条人命! 苏离浑身微微发颤,林珑儿的那个孩子死,竟然又和自己有关系? 苏离心胸气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种情感。 她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凤华宫偏殿,却倏然碰上了一个人。“和妃娘娘,你没事吧?”温润如玉的声音。 苏离抬头,“柳士昭?” 苏离激动的问,“柳士昭,珑妃的孩子会死,和我有关系?是不是?” 柳士昭面上闪过一抹惊,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苏离眸中灼灼,“柳士昭,你告诉我,你说清楚。” 柳士昭说道,“娘娘,你清醒清醒。” 苏离一阵落寞,“果真和我有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柳士昭安慰,“娘娘,世间各物,皆有因果。娘娘不要太在意,娘娘素来心底善良。” 苏离猛然拂开柳士昭,却被柳士昭抓的更紧,他的力道很猛。 紧紧扶着她,他真的很担心她会有什么事情。 “你们在做什么?”宫萧落冰冷的声音传出。 柳士昭忙松开苏离,宫萧落走过去,一把紧紧搂苏离入怀,“离儿,你怎么了?” 苏离面上一阵落寞,只是幽怨的说了句,“我没事。”然后推开宫萧落,就进了室内。 宫萧落狠狠的看了柳士昭一眼,“你把她怎么样了?柳士昭,敢对和妃动手动脚,简直是找死!” 柳士昭面上闪过一抹惊,忙说道,“皇上,娘娘知道珑妃皇子的事情了。” 宫萧落眸中惊愕,面色变了几变。 猛然推开柳士昭,“滚!” 宫萧落进去,就瞧见苏离落寞的坐在椅子上。 宫萧落走过去,“离儿,你怎么了?” 苏离却是不理他,只是独自坐在那处不理他。 宫萧落走过去,轻唤一声,“离儿。” 苏离抬眸,对上宫萧落复杂的眸子。 “离儿,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我只是怕你担心。” 苏离眸中浮起一层晶莹,“我的手上又沾了一条人命。小皇子的命也和我有关系,我突然觉的我好似是个大坏人。” 宫萧落紧紧攥住她的掌心,她手心里近乎没有温度,好冰凉,令他一阵心惊。 宫萧落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上,“离儿,你不是坏人。坏人是我,我宫萧落才是那个大坏人。”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萧落,珑妃腹中那个孩子,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不会活下来。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要利用这个孩子,对吗?” 宫萧落眸中犀利闪过,“是,我和柳士昭说过多次,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想让柳士昭竭力保住这个孩子。” 苏离眸中恍惚,“即便你知道保住这个孩子,希望渺茫。” “若我腹中的孩子可以解你的巫蛊之术?你也会有这种侥幸心理?”苏离一针见血的问道。 宫萧落瞬间慌了神,“离儿,我,我没有办法。若是你怀了孩子,我只能让你打掉孩子,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你就不会心碎。哪怕死的是我,我都要让你平安,不要面对死去孩子的痛苦。对于珑儿,我很抱歉,那个孩子曾今差点流失,她一直竭力想要保住,好似抓住一抹浮萍。” 宫萧落继续说道,“我才抱有那种幻想,兴许她的孩子会没事。我只能这样催眠自己。”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你就不怕你不在,我会生不如死吗?” 宫萧落紧紧搂住苏离,沙哑的说道,“离儿,沾染血腥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是个狠毒的人,此事跟我的离儿没有任何关系。离儿,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每次只能这么做选择。” 第二百八十五章 腹痛要生了 苏离眸中尽是痛,“萧落,你是因为我,才会中巫蛊之术。只是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宫萧落眸中沉痛,“离儿,我告诉你,只是会让你担心。我怎么能告诉你?” 苏离说道,“萧落,我的心当真好痛。” 宫萧落眸中晦涩,“离儿,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只想让你每天都快乐。” 苏离的心蓦然钝痛,“萧落,萧落,今生能有你陪伴当真好。” 如此依偎在他的怀中,宫萧落眸中尽是宠溺,“离儿,我此生能够遇到你,当真是好。” 苏离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萧落,萧落,你的巫蛊之术,可有解掉?” 宫萧落眸中复杂,“我的巫蛊之术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只是可惜那个孩子,无论柳士昭怎样去解那个孩子的毒,都无法解决。那个孩子最终还是死去,离儿,以后你不要和林珑儿接近,她因为那个孩子的死,已经变的神情癫狂。我担心她会伤害你。” 苏离叹息一声,“我知道,萧落,你不要骗我,你的巫蛊之术当真解了?” 宫萧落再度强调了几遍,方才说道,“真的解了。” 苏离眸中尽是痛,“萧落,你为我背负了太多的骂名。” 宫萧落眸中不屑,呵呵一笑,“就让他们那么骂去吧。我无所谓。” 珑德殿里,林珑儿整理着小一的遗物,每每翻动一处,她的心就会揪扯的疼痛。 林珑儿咬牙说道,“小一,你放心,母妃一定会给你报仇。” 林珑儿又哭又笑,“孩子,你离开了母妃,你在下面可曾过的好?有没有孤单?” 林珑儿浑身微微发抖,每每思及孩子,她总会控制不住的哭泣。只有这么哭泣,才能发泄心中的痛楚。 林珑儿轻抚那一针一线,孩子,你放心。母妃用尽所有的办法,都不会让苏离母子好过,你放心。林珑儿抬眸,眸中尽是狰狞,当真可怕到极致。 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这段时间皇宫里倒也算是太平。 但是表面太平下,暗里却藏着杀机。 苏离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刺绣,她想亲手给孩子做一个肚兜,她的女红很差。 一个不小心,手指上就冒出艳红的血珠。 苏离吃痛,皱眉。 意儿忙用帕子擦拭掉苏离手上的血,意儿拿过那肚兜,“娘娘,这些事情,妮妮就不要亲自做了。” 苏离笑眯眯,“这些事情,虽然不用本宫去做。但是本宫还是想亲自做一件,给孩子。毕竟是我的心意。” 意儿说道,“娘娘,奴婢给未来的皇子准备了好多肚兜了,娘娘就不要这么认真了。” 苏离笑着说道,“意儿,扶本宫起来吧。” 苏离拖着沉重的肚子,如今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肚子大的离奇,稍微动一动,都会觉着异常的累。 意儿笑着说道,“娘娘,您的肚子当真是很大呢,远远就瞧见高高隆起的小腹,好似一个皮球一般。” 苏离重重打了意儿的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 “若是被皇上听到了,有你好看。”苏离活动活动筋骨。 意儿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就在您跟前敢这么说。皇上在这里,奴婢哪里敢啊。” 苏离恩了一声,“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本宫稍微动一动,就热的不行。” “娘娘,您得多动动。太医都说了,您的肚子太大,许是孩子吃的太好了,才会这么大。只怕是娘娘生的时候,可是会吃些苦头了。” 意儿不免有些担心,“娘娘,都说女子生产就好似在鬼门前转一圈。” 苏离眸中尽是慈爱,哪怕是在鬼门关前转一圈,她也不怕。她一定要生下宫萧落的孩子,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苏离想想,就觉着一阵心暖。 “意儿,扶本宫去看看心才人吧。” “她这两天肚子有阵痛,怕是这两日就要生了。” 意儿恩了一声,“娘娘,那奴婢这就带您前去。” 苏离没有坐栾轿,只是步行过去。她是大夫,知道应该多走动走动,有助于生产。后宫中女子就是太过娇贵,才会动不动生产就出问题。 意儿说道,“娘娘,您都出汗了。已经五月底了,天气热的很,娘娘这般行走,奴婢怕您脱水。” 苏离笑笑,“本宫哪里有那么娇气。” 意儿伸出手,用帕子擦去苏离额头上的汗水。苏离瞧着那帕子,倏然想到孟或一直保管着的那个帕子。 苏离眸中恍惚,紧紧攥住帕子。意儿询问,“娘娘,您怎么了?” 苏离摇头说道,“本宫没事。到心才人那里就能凉快一些。听闻太后让内务府给心才人送去大量的寒冰。” 意儿恩了一声,“娘娘,您慢点。当心脚下。” …… 心才人正欲给苏离请安,苏离笑着说道,“心才人免礼吧,赶紧坐那儿。” 心才人笑着说道,“和妃娘娘肚子这么大,和臣妾这肚子都差不了多少了。这个孩子定然大的很。” 苏离坐下,“呵呵,估计是吧,这两日本宫身子倒是沉重的很。” “心才人这里倒是凉快的很,太后倒是异常关照你。” 心才人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心才人说道,“娘娘,太后身畔的桑儿时常来询问臣妾肚子的情况,臣妾真是好担心,万一生下皇子。怕会给和妃娘娘还有皇上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苏离说道,“心才人不用想这么多,一切皇上自由安排,只要你意志坚定,不会和太后同流合污。” 心才人浅笑,“和妃娘娘,臣妾一直都是这么想。只是想过简单的生活。” 心才人肚子蓦然一阵阵的疼痛,心才人呼痛出声。 苏离眸中惊愕,“心才人,你怎么了?” 心才人额头上汗水密布,“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这阵痛当真痛的要死,心才人觉着自己呼吸窒了窒。 苏离忙走过去,“让我看看。” “心才人,你脉象紊乱,估计要生了。” 心才人紧紧抓住苏离的手,“和妃娘娘,臣妾怕是要生了,臣妾的肚子痛的要死。”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惊,上前,然后对外吼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苏离挺着个大肚子,意儿将苏离给紧紧搂住,“娘娘,您身子弱,在外面等着吧。” “娘娘,你看,是太后娘娘。” 苏离抬眼就瞧见太后面容严肃,就那般朝着苏离走过来。 里面忙碌成一片。 一群婢女窸窸窣窣的往外倒水,那红艳艳的血水当真是刺目。 太后走近苏离,眸中凌厉,“和妃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太后眸中尽是敌意,苏离面上淡淡的笑,“臣妾只是来这里,看看心才人。” 太后哦了一声,那声音有着浓郁的不悦。“心才人还不到时候生产,和妃娘娘一来这里,心才人就腹痛难忍?可真是有意思。” 意儿面上不高兴,正欲说些什么。苏离却是说道,“太后娘娘,您不要说这种话了,心才人还在里面生产,不要因为我们这些不必要的争吵,而动了胎气。” 太后下意识的绞着衣衫,心才人怎么突然就生了?幸好她之前做好了准备。 太后倏然收敛神色,瞧着苏离眸中尽是浓浓的不悦。 太医忙里忙外,很快皇上也被惊动了。 宫萧落给太后点头,然后对苏离说道,“心才人要生了?” 苏离轻恩一声,“皇上,希望心才人能够一切平安。” 宫萧落紧紧搂住苏离,里面不时的传来女子凄厉的嘶吼声。 宫萧落浓眉紧皱,女子生产,当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圈。他禁不住望向苏离的小腹,眸中闪过一抹痛。 太后也略显紧张,身畔的桑儿说道,“太后娘娘,您别担心,心才人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桑儿眸中精明,给太后一个心安的眼神,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眸中流光一闪,老天保佑,希望心才人能够生下一个男孩。那她就没必要做那些无谓的事情,她也万分期盼她的铭儿能够有后。 太后这一刻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她对苏离素来不待见。 宫萧落宠爱苏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苏离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曾今她的铭儿也是对她这么好,如今却是落的这番下场。 她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铭儿该有多么心痛。 太后站在外面想的事实在太多。 …… 一个嬷嬷擦着汗水,跑出来,“回禀皇上,太后,生了,生了。” 太后眸中精光一闪,“生了?” 桑儿知道这个人是她指定的嬷嬷,桑儿忙问,“是皇子还是公主?” 那嬷嬷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回禀太后,是个皇子。” 太后如释重负,是个皇子。呵呵,他的铭儿有后了。呵呵,有后了啊。 宫萧落同苏离相视而笑。 宫萧落笑着说道,“心才人母子平安,当真是好。来人,给心才人速速准备补品,犒劳她们母子。” 太后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那就谢过皇上了。” 宫萧落说道,“太后,您进去看看小皇子吧。” 太后面上难以掩饰的激动,“那哀家就先进去看看,皇上这里血气太重,还是过两日再进去吧,和妃娘娘有身子,最好也不要进去。” 太后方才和桑儿款款进去。 苏离说道,“萧落,心才人母子平安。当真是好。” 宫萧落眸中沉痛,“只是这产子,当真是痛。” 第二百八十六章 流言四起 苏离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苏离笑着说道,“萧落,为你吃什么苦我都愿意。” 凤华宫偏殿,宫萧落说道,“离儿,心才人的确生了儿子。太后怕会有所动作。”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所以?” 宫萧落继续说道,“所以我已经安排了嬷嬷,将那个男孩给换下来。” 苏离震惊,“竟然是这样?” 宫萧落眸子犀利,“我不得不这样做,心才人是我训练出来的人。她对我这么做,没有任何异议。” 苏离眸中尽是惊,“那个真的男童在你手中,可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孩子是宫铭的孩子?太后老奸巨猾,她不会随意相信你说的话。”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发丝,“离儿,你就不要多想了,柳士昭已经在孩子身上种了一种东西。只要滴血就可以证明一切,太后老奸巨滑,也一定会相信。” 苏离眸光一闪,“恩,原来你都安排好。心才人也愿意这么做,看来她真的厌倦了这里的争斗。她只是想和她的儿子一起生活。” 宫萧落说道,“离儿,你没瞧见那个嬷嬷?那是太后安排的,若生出的不是男孩,太后也会做手脚。宫中就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用尽办法去做这一切。” 苏离沉思,“萧落,我知道了,看来宫中又会有一次大战。” 宫萧落笑,眸子亮晶晶的。“离儿,不要想太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再在这皇宫里呆上十五年,就把皇宫里的一切交给我们的儿子。然后我和你一起去云游四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苏离笑,“孩子都还没出生,你已经想到十五年后的事情。你可真是,再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男孩?我还想生个女孩来着。我不想我的孩子受皇上的委屈。” “多累啊。” 宫萧落轻轻勾了一下苏离的鼻尖,轻笑,“离儿,皇位是人人都想争夺的,你却,给你都还不稀罕。” 苏离撇撇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萧落,你的巫蛊之术当着解决好了?” 宫萧落笑着说道,“你可以给我把把脉,一切完好。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柳士昭。” 苏离笑眯眯,“恩,我知道了。” 宫萧落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离一副思考的样子,“我还想问,我若生了双生子,怎么” 宫萧落轻轻点住她的唇,“不会的。你绝对不会生出双生子。”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好吧,希望一切如他所愿,一定不要生出双生子。 宫萧落瞧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禁不住探过头去,凑近,紧紧吻住她的唇。 苏离眸中一阵恍惚,一阵香甜。 心承殿,太后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太后眸中泪水滚落。当真太好了,这个孩子是宫铭的孩子,是个男孩。太好了,太后浑身微微发抖。 她非常的激动。 太后不时的逗弄怀中的孩子,太后眸中尽是慈爱,这是宫铭的孩子。她的孙子,这种复杂的感觉,太后当真觉着好极了。 太后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好似回到曾今年轻的时候,她记得宫铭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小小的,在她怀中,时不时的笑着,宫铭小时候特别喜欢吸手指。 曾今他这番样子,不知让她笑了多少次。 太后抱着怀中的孩子,一直在笑着。太好了,宫铭有孩子了,太好了。 太后喉咙微微发堵,鼻尖微微酸涩。 太后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宫铭有儿子了。 心才人望着太后,陷入沉思。 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如此疼爱这个孩子,心才人突然觉的有些不忍。太后是个狡猾精明的女子,为了权势,她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心才人不得不防。 心才人说道,“太后,您累了,让臣妾抱抱孩子吧。” 太后轻抚孩子的脸,“哀家不累,哀家很喜欢孩子。怎么会觉的累?” 手指上的祖母绿是那般的冰冷,孩子禁不住微微发抖。太后笑,“乖,哀家手上的祖母绿吓到你了?” 太后倏然对桑儿说道,“摘下哀家的祖母绿戒指,小孩子特别怕凉。” 桑儿规矩的照做。 太后笑着说道,“心才人,你有功了。生出这么健康的皇子,哀家要好好犒劳你。” 心才人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太后,臣妾不敢当。倒是太后,年龄大了,理当好好补补。” 太后禁不住恍惚,“心才人,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哀家的皇儿为什么心中只有那个狐媚苏离。若不是她,哀家的皇儿怎么会死?”太后声音沙哑,喉咙微微堵塞。 心才人忙说道,“太后,如今您不是有孙子了?” 心才人只是心疼她虽然严厉,也不过是个老人罢了。 心才人从太后手中接过孩子,太后笑着说道,“再让哀家抱一会儿。” 心才人不好意思说道,“太后,孩子会尿,当心弄脏您的衣服。” 太后笑,眸中尽是慈爱,“哀家又不是没有抱过孩子,哀家可是喜欢的紧。” 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却是吓坏了太后,“快看看,孩子为什么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心才人呵呵一笑,“太后,孩子兴许是饿了。” 太后慌张的说道,“对,对,桑儿,快把哀家事先准备好的乳母请来,给皇子喂奶,一定把小皇子喂的白白胖胖。” 心才人呵呵一笑,太后竟然会如此疼爱这个孩子。 心才人眸中复杂,两个长相肥胖的乳母,喂小皇子吃奶。 太后时不时的说道,“小皇子嘴倒是壮的很。” “壮点好,壮点好。” 太后呵呵一笑,眸中尽是慈爱。 桑儿说道,“太后,您不回去念佛经了?” 太后面上严肃,“念什么佛经,哀家要在这里看小皇子,对了哀家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 心才人眸中闪过一抹哀伤,“太后,臣妾已经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子枭。宫子枭。” 太后拍手叫好,“好,这个名字好。” 心才人说道,“武皇在世的时候,又一次喝醉了酒,睡梦中说了梦话,说是很想要个男孩,还给男孩取了名字,子枭。” 太后眸中一痛,“好,哀家的铭儿给孩子起的这名字好,霸气。以后哀家的孙儿就叫宫子枭。” 心才人眸中泪水涟涟,宫铭的死,她还是会心痛。过去这么久,她还是会心痛,因为爱的深,才会如此。 太后在这里又和心才人说了会子话,方才恋恋不舍的出去。还吩咐,让众人好好照顾心才人。 内务府那边已经吩咐要多炖煮些补品过来,严厉声称若是小皇子有什么大碍,一定让他们好看。 心才人禁不住一阵发呆,望着怀中那个陌生的孩子。心才人只是期盼这一切快些结束,只是期盼能够和她的儿子去过简单的生活。 心才人哄着怀中的孩子,阵阵发呆。 慈宁宫里太后眸子凌厉,“哀家后继有人,子枭,老天不亡我。” 太后激动的不行,桑儿说道,“太后,您这两日又喜又怒,当心会伤到身子。” 太后说道,“桑儿,你不知道哀家有多么激动。曾今哀家以为铭儿去了,哀家就心灰意冷,如今心才人给哀家生了这个孩子,哀家如何不开心?哀家一定要为这个孩子争取一些东西。皇位,他父皇的皇位原本就应该他继承。” 桑儿说道,“太后,那该怎么做?” 太后眸子凌厉,“宫萧落以为将赵家的人调离京都,哀家身边就没人了?哼,哀家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岂是他能料想的到?” 桑儿说道,“太后,那和妃娘娘的身世上可以大做文章。” 太后说道,“不错,苏浩然为何去了昭国,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管不顾。当真是个问题,哀家很快就会弄清楚这一切。这个玉珊瑚真是一个好东西,苏离对哀家,可是有用的很。” 很快,民间有一首打油诗,意思是说宣国的公主前来周国复仇。不择手段,害死了武皇,如今还迷惑当今圣上,她不死,周国就要改朝换代。 这样的流言愈传愈广。 宫萧落已经竭力压下去,但这些留言总是纷扰在侧。 宫萧落烦恼到极致。 苏离挺着一个大肚子,瞧见宫萧落进来,宫萧落眸中复杂,他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冰冷之气。 苏离说道,“萧落,怎么了?” 宫萧落怒道,“不知是谁在背后传你的身世,竟然说你是宣国的公主?如今朝堂上,议论纷纷。” 宫萧落猛然拍了桌子,“真是荒谬,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编造出此等谎言?” “我一定要抓住她们好生拷问。” 宫萧落咬牙切齿,“不知是边国人,还是太后?还是觊觎周国的人?” 苏离眸中一惊,天,这些流言怎么会传出? 苏离眸中震惊,她的身世当真暴露?会是谁?昭皇放出消息?不可能,为了娘,昭皇也不会放出消息。 苏家的人更不可能,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 苏家知道此事的人,郭桃宁已经疯掉了,那么这消息是如何传出? 莫非?苏离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上次爹来宫中,曾今询问娘的事情。无意中说出这些话,难道被有心人给听了去? 苏离心头一阵乱麻,究竟该如何是好? 苏离小脸禁不住一白,“离儿,你怎么了?” “别怕,离儿,我一定会查出散播流言的人,将他们碎尸万段。边国余孽,前段时间,抓住一伙,已然尽数俘获,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老巢。”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对峙 宫萧落轻抚苏离耳畔的发丝,“离儿,不要担心,一切我会处理好。” 苏离眸中尽是担忧,她的真实身份,就是宣国的公主。 如今这种流言肆起,那么若是被有心人给利用,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苏离微微恍惚,宫萧落禁不住说道,“离儿,在想什么?” 苏离勉强一笑,“没什么,萧落,我只是关心心才人那个孩子。” 宫萧落眸中尽是温柔,轻抚她乌黑的发丝,“离儿,你放心。心才人那个孩子,我已经安排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事的。” 苏离眸光一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萧落,我是不是又给你招惹上麻烦了。”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离儿,你如今是我的麻烦精。有你在我身边,当真是好。” “为你处理麻烦,我也心甘情愿。” 苏离咬唇,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宫萧落叹息一声,“即便你真是宣国的公主,我也要为你力挽狂澜。” 苏离眸中尽是痛。 周国,关于苏离的身世,已经传遍的沸沸扬扬。 慈宁宫中,太后冷笑一声,“桑儿,事情办的不错。如今整个周国都传遍关于苏离的身世,宫萧落不查明这一切,也不行了。” 桑儿说道,“太后娘娘果真甚至妙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东窗事发。” 太后唇角飞扬,“哈哈,整个周国都要属于哀家的了,不,都要属于哀家的皇孙了。” 桑儿笑,“太后,您要不要去看看心才人?” 太后说道,“当然要去,今日天气不错,哀家可是要看看哀家的孙子,哀家的孙子如今可一天一个样,当真好看极了。” 桑儿笑道,“太后您有福了。” 太后眸中尽是笑,“走吧,去看看我的子枭。” 桑儿笑着说道,“太后,走吧。” 心承殿里,心才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心才人眸中尽是落寞,这一切不结束,他就无法傲剑道自己的孩子。 心才人正在思忖之际,倏然听闻太监一声传报。 “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心才人忙起身,说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上前,忙说道,“心才人免礼,快给哀家看看孙子。” 心才人将孩子递给太后娘娘,说道,“太后,子枭刚睡着了。” 太后轻嗯一声,“让哀家好好瞧瞧孩子。”太后望着这个襁褓中的孩子,眸中尽是慈爱。 心才人说道,“太后娘娘,听闻坊间有关于和妃娘娘的流言。” 太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道,“恩,关于和妃娘娘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 心才人说道,“太后,和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是宣国后人呢?” 太后眸中凌厉,“心才人,你只需要管好孩子,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用管。” 心才人忙说道,“太后,臣妾知道了。” 太后恩了一声,然后继续说着关于孩子的问题。心才人眸中流光一闪,太后已经开始行动了。 心才人内心没来由的不安和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笑着说道,“心才人,哀家给子枭准备了这些小镯子,你看看,是不是很别致?” 心才人笑着说道,“太后您有心了,这些东西真是好的很。臣妾在此谢过太后娘娘了。” 太后眸中尽是慈爱,“心才人,子枭就全靠你了。” 心才人唇角尽是笑,“谢过太后了。” 朝堂之上,宫萧落高居在皇位之上。 欧阳临说道,“回禀皇上,民间关于和妃娘娘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 “还传和妃娘娘乃是宣国公主。” 宫萧落猛然拍了桌子,“放肆,这些流言怎可相信?” 欧阳临面上冰冷,“空穴不来风,还望皇上能够好生调查。” 其他的朝臣跟着附和,“是啊,皇上。” 宫萧落眸中冰冷,“放肆,这些你们岂能信口胡言?只是一些百姓,信口胡诌的流言而已,你们不要相信。” 欧阳临说道,“皇上,和妃娘娘乃是苏家后人,苏浩然如今毅然前往昭国,不顾是我周国户部尚书重要职位,此等手段,当真令人气愤。” 宫萧落见欧阳临振振有词。 欧阳临继续说道,“回禀皇上,微臣已经着手调查关于宣国的事情。当年宣国破灭,曾今有两位公主逃脱。” 欧阳临眸子沉沉,“微臣调查多日,却是听到一些传言。” “这两位公主乃是宣国皇帝最喜欢的双胞胎公主,微臣又调查了苏浩然迎娶的正室,郭桃宁,郭家的女儿。呵呵,微臣费尽手段,才查出一个秘密,郭家还有个女儿叫郭桃绯。” “虽然已经死去多年,但他和郭桃宁是双胞胎,二人长的一模一样。” 宫萧落眸中凌厉,“丞相!” 欧阳临继续说道,“皇上,双生子,乃是遗传。” “根据微臣调查到的消息,郭桃宁,郭桃绯,她们的年龄和当年从宣国逃出来的公主年龄也能对的上。” 宫萧落面容铁青,“欧阳临!放肆!” 欧阳临眸中冷冽,“微臣也知道皇上定然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但这件事很可疑,皇上不防将那郭家管事之人,给抓起来。好生调查,定然能查清楚真相。” 宫萧落怒吼,“欧阳临,你如此刨根挖底,对和妃娘娘如此针对?” 欧阳临垂下眼睑,“皇上,微臣绝对没有针对和妃娘娘的意思。” 宫萧落怒道,“此事到此打住!任何人再提及这些谣言,朕就将他们格杀勿论!” 宫萧落怒吼一声,“退朝!” 然后就下朝离去,身后的太监忙跟着上去。 欧阳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从朝堂里出来,欧阳临眸中尽是冰冷,身畔的小厮说道,“丞相,皇上如此护着和妃娘娘,真是令人看不下去。” 欧阳临眸子犀利,“和妃娘娘是个狠心之人,她都能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妹妹,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欧阳临皮笑肉不笑,“眼下不是和皇上针锋相对的时候,等找到确切的证据,那么即便他是皇上,他也无法护的了那个苏离。” 欧阳临冷笑一声,身畔的小厮附和着说道,“丞相大人说的对。” 欧阳临今日心情当真是好极了,到了丞相府,欧阳临命人布置了酒菜,然后开始饮酒。今日他的心情真是好到极点,皇上那个样子,的确有些着急了。 皇上也很担心,和妃娘娘会是宣国的后人。 欧阳临眸中狰狞,只是该来的一切还是会来。 欧阳临笑呵呵,只要能帮助凤儿将她的敌人给拉倒,那么苏离再和皇上相爱又能怎么样?绝对不会为世人所容,哈哈,宣国后人,宣国同周国有着深沉大恨,那么苏离定然是有备而来。 苏家说不定还会遭到荼毒满门。 欧阳临哈哈大笑,“凤儿知道这个消息定然开心极了。再过几个月,凤儿诞下孩子,就能扶植凤儿腹中的孩子即位。” 他就能权倾朝野,哈哈哈。 凤华宫中,欧阳凤听闻小桃所说,眉头一皱,“你所言都是真?” 小桃说道,“恩,都是真的。” 欧阳凤暗道,爹如此针对苏离,那么苏离的身份定然很可疑。若她真是宣国的公主,那么即便皇上要护住她,也有很大的难度。 欧阳凤眸中浮起一层琉璃之光,紧紧攥住了拳头,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要为了能够扶植自己腹中的孩子。 如今欧阳纯已经去了寺庙,带发修行,爹和她再度熟稔起来。 欧阳凤轻抚小腹,她唇角浮起一抹妖娆的笑,当真是太好笑了。若是她的孩子能被封为太子,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欧阳凤想到此处,内心却浓郁的疼痛。 欧阳凤眸中冷冽,禁不住轻抚怀中的那个瓷瓶,一切真是太好了。 欧阳凤眸中狠辣,这是他给宫萧落最好的报复。哼,宫萧落如此对待她的一片真心,她就要他宫萧落的江山彻底改名换姓。哈哈哈。 欧阳凤狰狞的笑着,唇角尽是森冷。 小桃说道,“娘娘,如今天气炎热的很,都六月份了,这蝉真是叫的难听死了。” 欧阳凤笑,“蝉俗名叫做知了,知了,知了。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小桃说道,“娘娘,您又在伤感了?娘娘您别灰心,如今虽然和妃娘娘一直独宠,但是等娘娘生下小皇子,一切都不一样。和妃娘娘背后的苏家已经支离破碎。” “苏浩然都离开,去了昭国,和妃娘娘没有后盾,如何能跟娘娘相比,即便她生出儿子,也无法和娘娘腹中的孩子相提并论。” 小桃笑着说道。 欧阳凤轻笑,“小桃,你说的的确不错,本宫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比。”因为他根本就不姓宫。 小桃不明白欧阳凤唇角的笑意,自是以为欧阳凤已经想开了几番。 欧阳凤说道,“小桃,给本宫去弄些吃的,本宫肚子有些饿了。” 小桃忙恩了一声,“娘娘,奴婢这就去。” 欧阳凤轻笑,“如今倒是觉着好受了许多,已经习惯了孩子的存在,前段时间孕吐当真是太厉害。” 欧阳凤眸中尽是慈爱,没有之前的凌厉,欧阳凤笑着说道,“孩子,你放心,你的一切,外公都会帮你争取。只要你争气一点,一定是个儿子。好么?” 第二百八十八章 骇人的发现 小桃送进来膳食,“娘娘,您看看,这些东西可觉的还喜欢?” 欧阳凤瞧着满桌子的膳食,欧阳凤笑着说道,“恩,本宫当真觉的有几分饿了,我先开吃了。” 小桃见娘娘今日心情好的很,唇角也跟着浮起了笑容。 娘娘自从苏离回来,唇角近乎就没有过笑容,如今娘娘能够笑,简直是太好了。 欧阳凤这会食欲不错,吃了一碗米饭,还吃了一盘子水果,胃口果真比往日里要好上许多。 欧阳凤吃饱了,“小桃,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吧。” 小桃规矩的去做了。 欧阳凤心底暗道,最近那个林珑儿怎么没有一点动静,珑妃痛失孩子,定会对苏离腹中的孩子痛恨无比。 好戏还没有拉开序幕。 心才人生下了儿子,虽然她一副淡淡的样子,但是太后却是格外关照着心才人。 定然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 太后一定在蓄谋着什么,宫萧落定然有所安排,他素来腹黑,喜欢以静制动。不知道对爹如此穷追猛打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或许会用什么手段? 欧阳凤思虑万千,吩咐小桃给心才人那边多送去一些寒冰,抵制炎热的。 小桃点头,忙去做了。 午睡时间,欧阳凤却是睡不着觉,虽然室内已经准备了很多的寒冰。 欧阳凤还是觉着一阵燥热,许是怀孕的缘故。才会如此。 欧阳凤对腹中的这个孩子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有时还会想起曾今那个温润如玉,带给她一些温暖的人。 欧阳凤眸子迷离,只是此生她只会感激他。却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爱。 因为他身份卑微,根本就不配。 欧阳凤被这蝉叫吵的睡不着,在窗口吹吹风。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宫萧落了。 宫萧落虽然常来凤华宫,但一直去的是凤华宫偏殿,从来没有来这里看过她。 只要想想宫萧落,欧阳凤就觉着自己心底一片痛。 曾今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虽然冰冷。但至少还会来这里看她一眼。 如今恐怕他的记忆里,只是残留一点她的影子,还是那些不愉快的。 欧阳凤唇角微微发抖,为什么宫萧落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人? 若是他,那该有多好? 她就会和苏离一样,享受着万千宠爱。如今虽然有凤贵妃的名号,有什么用? 爹一直在为立她为后,做些手段。 可即便被封为皇后,就能取得他的心?当然是不可能的。 欧阳凤鼻尖微微酸涩,心寒,倏然也不觉着那么热了。 欧阳凤关上窗户,默默的落了泪。 凤华宫偏殿,宫萧落望着熟睡的苏离,禁不住用扇子给她扇扇风,除去那些燥热之气。 宫萧落轻抚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眸中尽是爱。 再有两个月,腹中孩子就要生了。她的肚子果真比旁人的要大些,宫萧落当真很担心,她怀的会不会是双生子? 双生子,对于皇家,有很不利的方面。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担忧,“离儿,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保护你。” 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苏离睡了一个觉,悠然转醒。 就瞧见宫萧落在对着她笑。 苏离起身,“萧落,我睡了多久?” 宫萧落呵呵一笑,“一个时辰,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苏离笑着说道,“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安静了,在我肚子里踢腾着,让我很不舒服。” 宫萧落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离儿,肚子里的孩子闹腾的很。” 苏离笑着说道,“可不是,准是跟你一样,在我肚子里练武呢。” 宫萧落笑呵呵,“那肯定是我们的儿子。” 苏离笑,“我也会武功,说不定是女儿呢。女儿又不是不能学武?”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学武功,我的女儿只要负责美就行,什么都不要做,只是尊贵的小公主。” 宫萧落这样宠溺的神情,令苏离禁不住微微一愣。 苏离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说道,“萧落,欧阳临他们在朝堂上说起我的身世问题。还有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宫萧落轻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不要理会他们。” 苏离垂下眼睑,“我听到那些传言了,他们说的而没有错。” “我的娘的确不是郭桃宁,是郭桃绯。”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你说什么?” 苏离继续说道,“我爹之前告诉我的。” 宫萧落眉心紧拧,“那你爹此番去昭国,是为了什么?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令苏浩然放弃在周国的一切,前去昭国?我想到的是情爱,你这么说,难不成是苏浩然还有心爱的女子在昭国?” 苏离垂下眼睑,宫萧落何其精明,他素来都很手段。 她只是说了一句,他已经想到这么多层。 宫萧落继续说道,“离儿,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赶紧告诉我。”宫萧落逼着苏离必须说出来。 苏离碍于他的强势,方才说道,“萧落,我娘还活着。在昭国,成为昭皇的妃子,我爹前去昭国就是去找我娘。” 宫萧落禁不住唏嘘,“怎么会?” 苏离简短的说明娘曾今告诉她,当年的事实。 宫萧落眸中犀利,“难道你真是宣国公主?” 苏离眸中复杂,咬唇,“对不起,萧落,我瞒了你。我只是觉着这些告诉你,没有什么用。就没有告诉你,但是没想到这些风声还是被人泄露。定然是上次我和爹的谈话,被人给听去。” 苏离咬唇,“我怀疑太后身畔的桑儿。我后来审问过梅儿,在那期间,桑儿却是来给我送过东西。” 宫萧落眸子犀利,“如此一来,你说的没有错。” 苏离恩了一声。 宫萧落继续说道,“你是宣国公主?我们之间竟然隔着国仇家恨?” 苏离咕哝了一声。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离儿,你可曾会恨我?” 苏离抬头,映入眸中的宫萧落很慌。 苏离笑着说道,“我怎么会恨你?那是上一代的事情,娘都已经放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宫萧落眸中期许。 苏离轻抚隆起的肚子,“重要的是,我怀了孩子。我娘说过,所有的仇恨都能用爱去化解。”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好,离儿,你的苦心我都明白。” “只是这些事情却是会被丞相和太后她们利用。”宫萧落眉心紧拧。 苏离说道,“太后想杀我,欧阳凤想弄死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林珑儿估计也对我怀恨在心。” 宫萧落说道,“我不会让她们伤害到你。” 苏离眸中担忧,“萧落,我给你这次增添的麻烦不小,单凭宣国公主这个身份,就会在周国掀起轩然大波,太后她们已经开始筹谋。” 宫萧落眸子犀利,“我不会让她们得逞!” 宫萧落冷笑,“太后素来很器重这个桑儿,我就要从这个桑儿身上下手。” 苏离恩了一声,“她武功高强,一定要小心行事。” 宫萧落说道,“最近我在慈宁宫安排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太后身畔的老人,是柳士昭的易容术,将她给混进去,然后我对那个人严厉拷问,方才让那个人模仿的极为像,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苏离哦了一声,“萧落,这段时间,你真的很累了。” 宫萧落说道,“不累,离儿,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一点都不觉的累。” 苏离依偎在他的怀中,他们心心相印。 当真是好。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 夜色弥漫,慈宁宫中的烛火大部分熄灭,只留了两盏烛火。 室内的光线很暗。 角落里一个年长的婢女眸中精明,桑儿近身伺候太后,过了晚膳,就不准许任何人进慈宁宫。 谁都不可以。 没有人敢靠近慈宁宫内室。 那年长的婢女眸中复杂,不知这慈宁宫里有什么秘密? 她已经来到慈宁宫这么久,还没查出丁点消息。莫非桑儿和太后在商量着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让她靠近,如何能获得进一步的消息。 那年长的婢女是个练家子。 她已经熟门熟路,对这里熟悉的很。 这个时候,婢女们已然都休息了。 她武功高强,龟息大法修炼的很不错。 所以那个桑儿武功高强,也不会发现她。 她款款潜入室内,轻手轻角。 里面倏然传来阵阵诡异的声响。 她身子微微一颤,是什么声音? 那婢女忙藏身起来,却是听闻一阵男子的气喘声,还有女人的喘息。 那婢女惊愕,这是太后的寝室,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那婢女脑海片刻的当机。 天,太后竟然豢养了男宠? 那婢女吓的面如土色。 不,怎么可能会有男宠,借着昏暗的灯光朝着里面瞧去。 就瞧见一身熟悉的衣衫。 那是婢女的衣衫,而且是桑儿身上着的衣衫。 她绝对不会认错。 她在这里已经呆了这么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婢女眸中尽是慌乱,对这个秘密,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幸好她紧紧捂住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床榻上的两个人也处于浑然忘我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激烈的安慰自己,然后屏息,蹑手蹑脚的离开这里。 一切还是很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婢女紧张的不行,趁着夜色没有人的时候,抄着偏僻的小道儿前去了凤华宫偏殿。 准备将这个重要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第二百八十九章 邪恶之术 婢女跑至凤华宫偏殿,这会儿夜色深了。 凤华宫偏殿里的婢女已然在打瞌睡了。 那婢女身手敏捷,在那两个婢女的身上轻点了一下。 那两个婢女就愈发混混睡去。 那婢女根据他们被训练时,发出来的暗号。 宫萧落在里面倏然听闻外面有动静,他的听力素来都很好。 宫萧落瞅了一眼身畔熟睡的苏离,然后往身上披了一件披风,就走过去开门。 那婢女瞧见宫萧落,倏然行礼。宫萧落威严的说道,“什么事?” 那婢女忙说道,“皇上,奴婢有重大发现。” 宫萧落拽住那个婢女进来,冷下脸来,“什么发现?” 那婢女说道,“皇上,奴婢在慈宁宫里瞧见桑儿的衣衫,慈宁宫寝室内还传出男女欢好的声音。而且地上落下来的衣衫,是桑儿的无疑。所以奴婢怀疑桑儿根本不是什么女子,她其实是个男子。” 宫萧落眸中震惊,“所言当真?” “皇上,奴婢怎敢有半分的欺瞒?一切都是奴婢亲眼所见。” 那婢女认真的说道,“皇上,奴婢得赶紧回去了,防止被桑儿给发现,桑儿素来精明,奴婢还是小心为好。” 宫萧落说道,“恩,你当心。有任何重要消息,速速来报。” 待那婢女离去,宫萧落眸中震惊,太后竟然和男子苟且。 竟然伪装的如此之好,那个桑儿还真是本事,竟然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太后她对父皇可曾有半分的忠心? 宫萧落眸子慑人,周遭的温度很冰冷,好似要将周遭的空气给冰冻。 “萧落?怎么了?” 天气燥热,苏离总是睡的不是很安稳,稍微有点动静,苏离就会醒来。 见宫萧落面上阴郁的好似能滴下水来。 苏离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萧落?发生了什么事?” 宫萧落说道,“离儿,关于慈宁宫的,太后竟敢?” 宫萧落面容铁青。 苏离咬牙说道,“什么事?让你如此发怒?” 宫萧落握住苏离的手进去,“离儿,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披上一件披风?”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晚上还是很冰冷。”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发丝,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苏离披上。 苏离说道,“萧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觉着心情烦躁,浑身也觉着热的很。”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额头,“不是发烧?” 苏离摇摇头,“觉着有些口渴了。” 宫萧落点头,然后过去给苏离倒了一杯水。 “来,先喝上一点。我再给你晾上一杯。”宫萧落每晚习惯晾上一碗水,然后给苏离兑着喝,希望她能够随时喝到水。 “离儿,你真的没事?脸色有些潮红。” 苏离说道,“没什么事,我真没什么事。萧落,你不要担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能有什么事?” 宫萧落轻笑,“离儿,你总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会担心。” 苏离连着喝了好几杯水,轻笑一声,“萧落,你刚脸色那么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宫萧落面上黑沉,“是因为太后和桑儿有苟且。” 苏离口中的水差点没有喷出来,“什么?太后和桑儿怎么可能?莫非这个桑儿有问题?” 宫萧落点头,“这个桑儿的确有问题,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只是他在宫中这么久,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太后好生大胆!” 苏离眸中惊愕,因为刚刚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宫萧落给苏离顺了顺气,“离儿,我们手中又有了太后的王牌,父皇当年说不定就是发现了太后的苟且之事,才会被气死。”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当真有这个可能?不是我给自己排出嫌疑,如今想想,当日在册封太子妃时,猛然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太后当真很有问题。” 宫萧落恩了一声,“我都怀疑,宫铭很有可能不是父皇的孩子。桑儿在宫中多年,谁知道太后有没有假借别人的孩子去充数。” 苏离心蓦然一颤,“萧落,还记的当时先皇驾崩的时候,好似说了一个字,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妃,或者是废。” 宫萧落眸子犀利,“废后?还是废太子?” 苏离摇头,“不管究竟是哪种情况,太后都已经无法翻身,近日太后不断的在运用手段,如今查出这个消息,对你可真是有太大的好处。” 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我们说会子话,你就赶紧休息吧。” 苏离一阵烦闷,“我还是睡不着觉。” 宫萧落笑着,“怎么睡不着?又是因为孩子踢你的肚子?还是想我了?” 苏离瞧着宫萧落的坏笑,禁不住心口一颤,她轻轻依偎在宫萧落的怀里,轻笑,“萧落,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么?我有时在想,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一点?若是像你的话,那就是一个俊美的不像话的人。将来不知要俘获多少女子的心?若是女孩,定然会像我。” 宫萧落呵呵一笑,“我小时候很顽皮,总是被父皇说。之前我不理解父皇的心情,如今我是明白了,父皇那是希望我能成才,我对你说过,我也特别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成器。” 苏离恩了一声。 宫萧落说道,“离儿,我将来对孩子要求严格了,你可不能一直护着。” 苏离撇撇嘴,“你若对我的孩子太严格,让孩子受伤,我肯定还是会伤心的。” 宫萧落轻抚她的发丝,禁不住呵呵一笑。 珑德殿内,林珑儿暗中和一个善于邪恶之术的鬼魅之人联系。她只是希望能够将那个苏离给弄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让她死的凄惨,她这一口气才能喷出。 林珑儿脑海闪过她出去见那个人的场景,给了那个人苏离的生辰八字。 那身着黑袍之人,却是冷笑,“贵人当真是是在玩我,这个人分明已经死了。不知贵人究竟还想贫道对一个死人做些什么?” 林珑儿禁不住震惊,“怎么可能?这分明是我最痛恨人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会出错?” “贵人既然不相信贫道,那还是请回吧。” 林珑儿打听了很久,这个贫道虽然嘴巴歹毒一些,但还是很有本事的。 林珑儿说道,“好吧,这个人有个妹妹倒是死了,她还是活着,她们是双胞胎。这就是我要你害的这个人,她的背景。” 那道长诡异一笑,“贫道绝对不会算错,这个生辰八字的人,已然死了。” 那贫道哈哈一笑,“说不定贵人被那个女人给耍了,你得到的只是一个假的生辰八字。”林珑儿震惊,“怎么可能?全部都被她给骗了?哼,她可真是高明。” 林珑儿说道,“道长,我出来一次不容易,你可有通天本事,将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给算出来,她和她妹妹可是双胞胎。” 那贫道眸中犀利,“贫道自然是有这些本事。只是不知贵妇人可曾相信贫道?” 林珑儿谄媚笑道,“当然相信道长您了,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大忙,我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仇。” 那贫道哈哈一笑,“丰厚的报仇就免了,你身份不简单,我只是想要一滴龙血。” 林珑儿眸中震惊,“我从哪里给你弄龙血?” 那贫道哈哈大笑,“你当然有办法,你乃是那华丽京都内之人,你的枕边人就是当今天子。” 林珑儿眸中震惊,这个道长还真是有些能耐,竟然能算到这一层。“你要龙血做什么?”林珑儿眸中谨慎,她绝对不能伤害表哥,虽然她对他不好,但是她绝对不能伤害表哥。 那道长冷笑,“一滴龙血而已,能怎样?我只是想用龙血的精气养一样东西,贵妇人不用多虑,我怎敢加害当今天子?一滴血能做什么?” 林珑儿方才放心一些,“你当真不会加害当今天子?” 那道长哈大笑,“当然。” 林珑儿恩了一声,“那你先给我算清楚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她如今怀孕,我想要她生不如死,我不要她的孩子活着出生!” 那道长闭上眼睛,然后开始算起。林珑儿瞧见他面色难堪。 林珑儿说道,“怎么回事?” 那道长方才说道,“贫道已然算出来了。” 林珑儿唇角浮起一抹弧度,“恩,是什么?” 那道长犹豫了一下,“贵妇人,我只能害这个女人。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我却不能帮你害。” 林珑儿眸中狰狞,“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要她生下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被这个女人给害死的。一命换一命,我让她的孩子死,有什么错?” 那道长冷笑,“若你不答应,那你就走吧。贫道我从来不会跟天去斗。” 那道长眸中闪过一抹狰狞,“想好了么?” 林珑儿冷笑,“好吧,就害死这个女人。有什么办法?” 那道长说道,“你放心,这个木头小人你拿回去,每次用我给你的水灌浇。” “每次只需浇一滴。” 林珑儿恩了一声,“我知道。” 那道长说道,“你用这水灌浇,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林珑儿接过那个木头人,“道长,我一切就听你。” 那道长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娘娘去吧。” 林珑儿从思绪中抽出,望着手中的木头人,然后往上面滴上一滴药水。 第二百九十章 暗涌 林珑儿唇角尽是歹毒的笑,“我一定会按照道长的话,好好灌浇这个木头人。让苏离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林珑儿眸中狰狞,唇角尽是狠辣的笑。 手中的木头人好似也在对着她痴痴的笑着。 一阵诡异,林珑儿轻抚木头人,“你也在感激我吧,小木头人,你存在这个社会上,就是为了给我做一点贡献,就是为了害人,是吗?哈哈哈。” 慈宁宫里,太后已然梳洗打扮,她习惯早起,愈发觉得岁月是那般的长。 她这段时间格外的想念先帝。 想念先帝曾今在床榻上对她的温柔。虽然她的年龄越来越大了。 但是却觉着愈发的孤独。 太后身上着了道袍,眸中尽是精明,转身望着身畔的桑儿。 眼前的桑儿特别的温顺,侧靠在她的身畔,眸中柔情似水。 太后轻抚桑儿的脸,“桑儿,哀家是不是老了?” 桑儿却是笑,“在奴婢的眼中,太后您一直是最美的。” 太后眸中尽是笑,“桑儿,就是你会哄哀家开心。哀家身畔有了你,哀家真是太开心了。” 桑儿眸中尽是情感,“太后,桑儿陪伴在你的身边,才是幸福。” 太后叹息一声,“哪怕哀家什么都给不了你?” 桑儿却是笑的柔媚,“太后,您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我什么都有了,不需要其他的了。我只希望能够永远陪伴在太后您的身边。” 太后眸中尽是孤寂,“桑儿,因为哀家,你连你的真实身份都无法曝光,让你在我身边做了这么久的替身。你当真无怨无悔。” 桑儿笑着说道,“太后,奴婢一直不后悔,今生能够遇见您,别人都道是你性情霸道,别人都说你是阴狠的。但是你在我的眼中却是最美的。你爱先帝,你对先帝的这份感情深深感动了我。” 桑儿眸中含着泪水,“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你身边的一个慰藉品。” “但是我慢慢爱上了你,我知道我根本不配,在别人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我知道,在太后的眼中,我一定是个不平常的存在。” 太后眸中尽是慈爱,“桑儿,你在哀家心目中是个不平常的存在。你对哀家是不同的,哀家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若你有一日不在哀家身边,哀家还真是不习惯。” 桑儿轻轻握住太后的手,“太后,我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是死,我都不会离开你,只是太后定然不会允许我陪在你的身边。” 太后禁不住感动,落泪。“桑儿,别说了。” 桑儿却执拗的继续要说下去,“太后,不管你能否成功,但凡是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帮你去做。哪怕是让我死,我都心甘情愿。” 太后伸出手,轻轻按住他的唇,“桑儿,什么都不要说了,哀家不会让你死的。因为哀家根本就受不了那份孤独。即便是死,哀家也会跟你一起。” 桑儿一阵感动,眸中不敢置信。根本不敢相信太后说的这些话。 桑儿轻轻握住太后的手,“太后,你说的是真的?” 太后眸中尽是无奈,“只是哀家在先帝那里,已然不受待见。哀家被先帝不喜,曾今哀家多么希望先帝能够给哀家一个笑脸,哪怕只是表面淡然一笑也好,但是没有。” “原本哀家以为这样相敬如宾的日子会一直这样简单的下去,但是哀家没有想到一切竟然会到这一步。” “先帝不仅不爱哀家,先帝竟然开始痛恨哀家,先帝恨不得将哀家生吞活剥。” “先帝是多么的恨哀家。”太后眸中浮起泪水,“先帝素来重视贞洁,哀家已然是个不贞的女人。哀家有时真想陪先帝一同去。在阴曹地府,祈求他的原谅,让他不要怪罪我。能给我一个机会。” 桑儿眸子模糊。 太后继续说道,“可是先帝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那样恨的眼神,真是吓到了我。我多少个夜晚我在做恶梦,老天爷给了我惩罚,我最疼爱的儿子铭儿竟然惨死。” 太后眼圈泛红,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哀家为什么要念佛,就是因为哀家觉的这一切都是哀家犯的错。” 桑儿说道,“太后,您没有错。您也是一个女人,有女人最想要的幸福。先帝对你太过冷淡,他对你那么冷淡,已经超乎了想象,你过了多久寂寞的日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来到你的身边。” 太后喉咙微微堵塞,“桑儿,你会不会嫌弃哀家老了?” 桑儿摇头,“太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桑儿心目中都是最美的。” 太后点头,她在期盼,若是桑儿是先帝那该有多好,不争这权势,什么都不争,先帝退位后,铭儿即位,那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她和先帝过着简单的生活,都会特别的幸福。 只是老天根本不可能再给她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铭儿死了,先帝带着怨恨而死,这都是她赵青造孽。 太后摆摆手,“桑儿,拿来哀家的佛经,哀家想要抄写佛经了。” 桑儿说道,“是,太后。” 慈宁宫里周而复始曾今的一切。 太后咚咚咚的敲着时钟,她目空一切,只是希望一切能够圆满。 但是一切都回不到曾今。 她甚至曾今恨过桑儿,若不是他和她发生关系,先帝怎么会被活生生给气死。 但最终还是没有恨下去,因为因果轮回,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理当自己承受这一切。 太后眸中尽是冰冷,咚咚咚的敲着木鱼。 这木鱼声能够洗涤她的心灵,让她觉着她自己没有那么罪过。 权势,只有得到权势,她才能让先帝瞧一瞧,他曾今最看不上的女人,会继承他的江山,也会帮她守护。 即便她费尽心机,甚至有些手段是错的。她都要在这条路上无怨无悔。 凤华宫中,欧阳凤轻抚隆起的小腹,已经五个月了,孩子的胎动她已经能感受的到了。 欧阳凤感受着微风,堂兄欧阳禅已经飞鸽传书,对皇上说明会来皇宫中一趟。 禀报关于边疆的事情。表面是这样说。 但是欧阳凤当然明白,皇上是想和欧阳家联手,一起对付太后。 因为太后要为心才人腹中的那个孩子,争夺一片天。 已经开始联络赵氏的余孽,已经形成一派。 昨日个皇上还来凤华宫看了她一次,宫萧落在这里还用了膳食。 欧阳凤觉着好似天上掉下馅饼一般,觉着她整个人兴奋异常。 他还是那般俊美,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她身姿却丰盈了许多。 她还担心皇上会不会不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哪里谈的上喜欢,是压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宫萧落在这里逗留一会儿,他禁不住长叹一声,“凤贵妃的肚子都已经这般大了。” “是啊,五个月了呢,皇上。”欧阳凤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却是猛然沉痛一番。 欧阳凤眸中尽是痛,她望着皇上,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然说这样的话。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打起来,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即便她去慈宁宫里请安,皇上也不会留意,因为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她有时在想,哪怕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皇上都不会发现。 是的,她在他眼中就是一团空气。 欧阳凤还记得昨日皇上来这里,询问了两句关于孩子的。破天荒的说了句,让她多休息的话,这是关心吗? 欧阳凤想想他不自在说这些话的神情,欧阳凤心中就一阵苦涩。 当真觉着沉痛。 皇上心中根本就没有她,怎么会关心她?自然没有和苏离说的这些甜言蜜语多。 所以才会刻意,才会生硬,才会那般不自在。 欧阳凤轻轻捏了捏衣角,“苏离没有多久也要生了。” 若是她的孩子生下,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个草包。 皇上对苏离的宠爱程度,定然会册封她的孩子为皇太子。 曾今就有过这样的先例,崇和帝因为疼爱淑妃,淑妃诞下一皇子,破天荒的册封为皇太子。这是史册上很有名的刚出生就被册封为皇太子的事情。 欧阳凤觉着这个苏离定然会是下一个淑妃。 她不想这样,不想一切好的都被苏离给占据。 欧阳凤心中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皇上突然和她亲近,只是想和欧阳家亲近,这些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有什么意思? 她欧阳凤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得到宫萧落的真心。 欧阳凤的心禁不住一痛。 欧阳凤拿出袖口中的那个瓷瓶,禁不住潸然泪下,“我找到一个疼惜我的人,就这么难吗?” 欧阳凤望着瓷瓶好久,方才将她放回袖中。 太后蠢蠢欲动,赵氏一族已然开始伺机而动,很快周国就会有一场斗争。 她希望宫萧落是胜出的,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孩子才有可能登基成帝王。 她要为她的孩子谋夺一切,哪怕她的孩子是个女子,她也要让她当上皇太女。 历史上女子为帝的少见,但不是没有! 欧阳凤想想这些,方才觉着心情舒畅了一些。 宫萧落对她不屑于顾,但是目前还不会对她腹中孩子做些什么。 因为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倒是那个林珑儿,近日躲在珑德殿,一直称病,倒是有些猫腻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桃绯是你 珑德殿里,林珑儿拿出袖口中那个小木头人,然后往上面轻轻滴上药水。 林珑儿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苏离,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林珑儿眸中歹毒,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小一,你放心,母妃一定给你拉个垫背的。让你在下面不要孤独。 昭国皇宫,昭皇在涟漪殿中批阅着奏折,他眸中犀利。苏浩然竟然来到了昭国? 殷华眸中犀利,他不能让任何人来毁掉他好不容易守来的幸福。 殷华手中的笔猛然握住,眸中尽是犀利。 婢女恭敬的退下,就瞧见一个秀丽女子款款上前,她浅笑盈盈。殷华瞧着禁不住一阵恍惚,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是那般美。 郭桃绯手中端着刚炖好的肉糜粥,款款走至殷华身畔。 郭桃绯笑着说道,“还在忙着批阅奏折?” 殷华面上僵硬的线条禁不住柔和了几分。 郭桃绯灿烂的笑着,“尝尝我这次炖煮的肉糜粥怎么样?”郭桃绯小脸微微泛红,眸中有几许不确定。 殷华轻笑,“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郭桃绯俊美的面上一阵发红,“你就会油嘴滑舌,还说你是帝王。” 殷华呵呵一笑,从她手中端过肉糜粥,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殷华笑着说道,“好香啊。” 郭桃绯轻恩一声,“尝尝好吃吗?” 殷华轻轻品了一口粥膳,入口即化,味道当真好极了。 郭桃绯眸中期翼,“好吃吗?” 殷华笑着点头,对着她竖起大拇指。“桃绯的粥做的最棒了。” 郭桃绯轻笑,“你就会油嘴滑舌。这些粥膳,是我自己多练习,准备做给离儿吃的。” 殷华面上闪过一抹不悦,“你还想着周国的事?” 郭桃绯红唇嘟起,“我就在想周国的事,怎么了?那是我的女儿,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我每天都在想她。” 郭桃绯由于激动,眼圈都禁不住微微泛红。 殷华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桃绯,如今你的身份特殊,你不能在周国露脸。” “是你霸道,专横,不想让我去。你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郭桃绯的音调禁不住拔高。 殷华眸中犀利闪过,郭桃绯从殷华手中夺过粥膳,“不要喝了。” 殷华眸中尽是宠溺,“桃绯,你又给我耍脾气了。” 郭桃绯小脸一红,“每次你都说你在乎我,你爱我。连我想见女儿这个小心思,你都不能帮我。” “还说什么喜欢?你只有在床上说的喜欢,是真的。” 殷华口中的粥,差点没有喷出来。 殷华款款上前,轻轻握住桃绯的小手。“桃绯,这种话你都能说出口?” 郭桃绯冷笑,“我有什么话说不出?你都能做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殷华眸中尽是无奈,“桃绯,好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不知道你要听哪个?” 郭桃绯眸中警惕,“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殷华呵呵一笑,“我能打什么坏主意,我是要告诉你,你的另外一个女儿苏月没有死。” 郭桃绯眸中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女儿苏月当真没有死?” 桃绯面上尽是激动,当真太好了。苏月没有死,太好了。 殷华叹息一声,“只是她后来被苏离给杀了!” 郭桃绯面容狰狞,眸中尽是慌乱,“你说什么?你说的是什么?” 殷华继续说道,“我是说,苏离杀了苏月。苏月想要害死苏离,无意中伤到了孟侍郎。若不是孟侍郎,死的人就是苏离。” 郭桃绯浑身微微发抖,“双生子,就注定一定相斗?” 郭桃绯眸中尽是泪水,小脸上尽是凄楚。 殷华轻轻搂住她,“桃绯,你怎么了?” 郭桃绯紧张的询问,“那离儿腹中的孩子可曾有事?” 殷华说道,“她腹中的孩子倒是没有事。” 郭桃绯眸中疼痛,“不行,殷华,我得回去看看她,她亲手杀死苏月,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 殷华霸道的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行。” 郭桃绯眸中狰狞,“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回去看她?你好自私,殷华,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男人,我恨你,讨厌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和我的女儿怎么会分离。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我的心有多么痛,你可曾知道?夜里我独自流了多少眼泪?你可懂?” 殷华眸光闪烁,紧紧将郭桃绯搂入怀中,霸道的搂住。“我怎么会不懂?你在想什么?我最清楚。” 殷华轻抚郭桃绯的发丝,“桃绯,你可知道?我多么害怕你会离开我?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我就会带着你回去周国,好吗?” 郭桃绯眸中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殷华轻笑,“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我已经写好了诏书,让仓暮继承皇位。” 郭桃绯唇角浮起一抹笑,“殷华,你,我,我刚才有些失态了。你不要在意。” 殷华轻笑,“桃绯,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只要你不要离开我,怎么样都好。” 郭桃绯唇角尽是笑,“恩,华,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特别想赶在离儿生孩子的时候回去。我还想伺候她坐月子。” 桃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殷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殷华轻笑,“桃绯,慢慢来,不要着急。我会安排,好么?” 桃绯小脸微红,“恩,我知道了,你快去吃粥吧,我担心一会儿会凉。” 殷华笑着说道,“我让你喂我吃。” 郭桃绯娇嗔一声,“真是讨厌。” 殷华笑个不停,“喂喂我吃,好吗?” 郭桃绯没好气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殷华赌气说道,“我就是在吃醋,你女儿的醋我都会吃。” 郭桃绯舀起一勺粥,放到他的唇边。他惬意的吃着,心情大好。 等全部吃完,郭桃绯笑着说道,“你今日胃口很不错。” 殷华却是问道,“桃绯,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郭桃绯对他一直频繁的问这个问题,当真觉的很讨厌。“怎么一直问?我都说了很多遍,我不会离开你。” 殷华在郭桃绯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记吻痕。 “苏浩然来到昭国,你可想见他?”殷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角禁不住微微一抖。 郭桃绯眸中震惊,“浩然?他来了?怎么会?莫非是离儿告诉他的?” 郭桃绯惊的不行,“离儿答应我不会告诉他的。” 殷华眸中凝重,“桃绯,你一定要分清我们的轻重。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殷华说完这些,心却猛然一沉,她当真不会选择苏浩然? 郭桃绯眸中震惊,难道离儿是想让她对苏浩然做一个抉择? 郭桃绯眸中复杂。“殷华,你安排吧,苏浩然的性子我了解,他见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 三个时辰后。 奢华的涟漪殿中。 苏浩然刚一进去,就瞧见里面慵懒的侧靠着一个尊贵男子。苏浩然眸子黑沉,“昭皇。” 殷华对苏浩然如此无礼,眸中尽是不悦,“苏尚书,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苏浩然面容铁青,“昭皇当真会不知?” 殷华哈哈大笑,“苏浩然,你不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 苏浩然骤然喝道,“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女子,你身为一代帝王,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这么折磨我?” 殷华面容铁青,“你闭嘴,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不是我抢,我是为了救她,她当粗奄奄一息,被人陷害,你在哪里?你什么都不知道。” 殷华冷冽的站起,“若不是我,她就会死。” 苏浩然眸中冷冽,“你胡说什么?她是难产。” 殷华狂傲的笑,“苏浩然,你也不过如此,对女人,你了解的还不够。” 殷华眸中狰狞,转瞬即逝,“桃绯,出来吧。” 桃绯这个名字令苏浩然心底猛然一颤,苏浩然眸中不敢相信,桃绯竟然还活着?虽然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但马上就要见到她,他还是觉的震惊无比。 就瞧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款款出来。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身段。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她还是那么美,只是多了几分妩媚和韵味。 她和桃宁一般模样,她瞧着却是多了几分温婉。眉宇之际,尽是温柔。 苏浩然眸中震惊,“桃绯?真的是你。” 苏浩然心蓦然一痛,他上前,紧紧攥住郭桃绯的手。“桃绯,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没有见,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苏浩然禁不住潸然泪下,“桃绯,你不肯原谅我?是不是这个男人逼着你,是不是?” 郭桃绯猛然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浩然,一切回不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郭桃绯,浩然,你也不是当年的苏浩然了。” 苏浩然眸中落寞,“我还是当年的苏浩然,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任何的改变。我为了你的事。日夜筹谋,我变成一个铁血无情之人,桃绯,不要这么对我,桃绯,你怪我迎娶桃宁?我是为了笼住郭家的势力,我是为了帮你复仇,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复仇。桃绯,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郭桃绯眸中无奈,“浩然,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爱上了别人。” 苏浩然心猛然钝痛,喉咙一阵血腥,噗的一声,吐出。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争风吃醋 苏浩然眸子沉痛,“爱上了别人?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桃绯,你是不是在骗我?” 郭桃绯眸中沉痛,“对不起,浩然,我没有骗你。” 郭桃绯倏然被殷华搂入怀中,“桃绯爱上的人就是我。” 苏浩然唇角的血是那般刺目,妖娆。 他面容铁青,苏浩然浑身微微发抖,“桃绯,他说的不是真的?殷华素来阴狠狡诈,你一定是被他给骗了。” 苏浩然声嘶力竭的说道。 郭桃绯眸中尽是痛,“浩然,你怎么了?” 郭桃绯想要走过去,却被殷华给紧紧攥住手。 殷华大声说道,“桃绯,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苏浩然在用苦肉计,演的可真像。” 殷华面无表情,眸中尽是阴冷,“苏浩然,我已经让你见到了桃绯。你马上走,不要再出现在桃绯的面前,不要妄想带着桃绯走,她已经是我最疼爱的宛妃娘娘。” 苏浩然陷入极度震惊之中,他浑身微微发抖,“不可能。桃绯,他在骗我,对不对?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郭桃绯眸中复杂,望着面容沉痛的苏浩然。 郭桃绯轻笑一声,“浩然,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真的已经爱上了殷华。” “你也有了桃宁,你身上有你的责任。” 苏浩然沉声说道,“郭桃绯,你就这么对我?我为了你曾今想做的事,我费尽心机,我用尽手段。我将自己的心封印,每每夜间,我都会思念你。可你就如此对我?桃绯?你怎么可以?” 苏浩然紧紧捂住心口,“桃绯,你真的好残忍。桃绯!” “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我日夜奔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再见到你。你就这么对我?我曾今以为你死了,我要完成你想要的一切,我没命的去做,帮你复国。桃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桃绯?” 苏浩然眸中沉痛,“桃绯,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迎娶桃宁,我不知道你当年生育之事,有蹊跷。我真的不知道,我若知道,怎么会容忍桃宁到现在?对不起,桃绯,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苏浩然倏然觉的自己心被掏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沉痛感,压迫的他无法呼吸。 苏浩然苍茫的解释,“桃绯,你听我说,那个小妾是个误会。我喝醉了,才会让她怀孕。我借酒浇愁,把她当做了你。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影子,桃绯,我都这么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苏浩然眸中沉痛,“桃绯,你这么做,对我不公平?我费尽心机,将离儿送入皇宫,她如今成为宫萧落的妃嫔,她腹中有了孩子,若是男孩,宣国很快就会复国,一切都会恢复以前。” “桃绯,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苏浩然沉沉的说着,他只是想要将自己的心挖开给她看。 不然他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郭桃绯眸中沉痛,“浩然,对不起。” 苏浩然面色惨白,眼前的郭桃绯开始模糊。 他紧紧捂住心口,倏然跌落在地上。 郭桃绯尖叫,“浩然?” 殷华眸中冷冽,郭桃绯说道,“你快放开我,让我看看浩然。” 殷华却是紧紧钳住她的肩膀。不肯松开,“来人,请太医。” 殷华眸中灼灼,他绝对不会允许桃绯和这个苏浩然接触。 他和桃绯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 桃绯眸中苦涩。 抬眸,对上殷华的眸子。 殷华眸中沉痛,“桃绯,你既然不爱他了,就不能再给他半点的机会!” 殷华骨子里是残忍无情的。 郭桃绯浑身微微发抖,“殷华。”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炷香过后。 里面的太医出来,恭敬的说道,“回禀皇上,宛妃娘娘,他是因为疲劳过度,心力交瘁才会倏然倒下。” 郭桃绯眸中紧张,“他有没有事?” 太医说道,“只要不要再受到刺激,不会有事。” 郭桃绯眸子恍惚。 太医恭敬的说道,“皇上,微臣去抓药。” 殷华面上冰冷,“下去!” 郭桃绯眸中苦涩,“殷华,我是不是个坏女人,他的心没有变,他一直在想着帮我复国。” 殷华紧紧攥住她的手,用力过猛,让郭桃绯禁不住呼痛出声。 郭桃绯心猛然一颤,“华,让我安抚他一下,可以吗?” 殷华沉声说道,“不可以,他一直对你没有死心。我若再让你们亲近,他会做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郭桃绯举手,对天发誓,“我发誓,我真的和他已经回不到从前。曾今的情债,我必须得还。” 殷华霸道的将她搂入怀中,“你是我的。” 郭桃绯眸中复杂,“华,我恳求你,让我照顾照顾他。我答应你,不会给他任何的希望,太医都说不能让他再受任何的刺激。” 殷华眸中一痛,“桃绯,你绝对不会对他动心,是不是?若你对他动心,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郭桃绯呼吸微微一窒,“恩,你一定要这么霸道?” 殷华说道,“你要照顾他可以,但我必须再这里。” 郭桃绯小脸一红,“这样很尴尬。” “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 郭桃绯知道他素来霸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有转圜之地。 殷华眸中一痛,“桃绯,你要理解我。”殷华的声音中有一丝无奈。 郭桃绯说道,“好吧。” …… 郭桃绯亲自炖煮了药,然后将药弄凉。 殷华望着她如此专注的照顾苏浩然,拳头攥紧,真是恨不得将苏浩然大卸八块。 郭桃绯正用勺子搅拌着汤药,床榻上的苏浩然悠悠转醒。“桃绯?” 苏浩然眸中尽是喜,“桃绯,真是你?” 苏浩然极力挣扎着起来,然后紧紧捂住心口,“桃绯,你在照顾我?” 殷华重重的咳嗽。 苏浩然顺着声音望去,就瞧见不远处的屏风那处,殷华优雅的坐在那处,一身明亮的龙袍是那么的刺眼。 苏浩然眸中不悦,紧紧捂住心口,“桃绯,这是我的药?” 苏浩然佯装扯痛伤口,眉心紧皱。郭桃绯淡淡的说道,“我来喂你吧。” 殷华瞧见苏浩然眸中那抹得逞之意,当真懊恼到极点。 殷华起身,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郭桃绯手中的碗,“我来。” 郭桃绯眸中惊愕,“你?” 三人之间有股浓郁的气流滑过。 好似冰锥一般。 殷华握住碗。 苏浩然眸中狰狞,这个该死的殷华。 殷华说道,“桃绯,火上不是还炖着鸡汤,你不去看看?” 郭桃绯后知后觉轻拍脑,“真是的,我都忘记了。我去看看。” 苏浩然正欲喊,殷华舀起一勺汤药,“喝药!” 苏浩然恼怒,一把夺过药碗,猛然按下。 “殷华,你好生卑鄙。” 殷华恼怒,“我卑鄙?卑鄙的人是你。” 苏浩然恼怒,“桃绯原本是我的妻子。” 殷华冷笑,“她如今是我的宛妃,而她爱我。这是不争的事实,苏浩然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苏浩然气不打一处来,“我杀了你!” 殷华眸中狰狞,“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你受了伤,如今这是我的皇宫,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死你。” 苏浩然哈哈大笑,“那你杀我啊,我若是死了,桃绯也不会再跟你。” 苏浩然说到殷华心中痛恨之处。“你?” 殷华眸中恼怒,“苏浩然,你给我小心点。” 苏浩然看到殷华吃瘪的样子,开心不已。 “鸡汤好了,来,浩然我给你盛一碗,你这些天舟车劳顿,身子虚弱。乌鸡汤补补气。” 苏浩然恩了一声,眸中尽是深情。 殷华瞧见苏浩然这幅样子,当真觉着恼恨无比。犀利的眼神望着苏浩然,你给我当心点儿。 郭桃绯瞧见那一碗原封不动的药,“浩然,药怎么不喝?” 苏浩然恩了一声,然后一股脑的将所有汤药喝下去。 郭桃绯眸中尽是笑,“把这碗鸡汤喝了,太医说你没什么大碍,修养个三五日就好了。” 苏浩然说道,“我伤的很重,一定是庸医。” 殷华冷笑一声,转身出去。 “桃绯,你过来。” 苏浩然急道,“桃绯。” 郭桃绯叹息一声,却是跟着殷华出去。 殷华说道,“我饿了。” 郭桃绯擦了擦鼻尖的汗水,“恩,我这就给你去盛,有专门给你准备的乌鸡汤,你不是喜欢山药?我专门给你炖煮的。” 殷华眸子亮了亮,“恩,还是桃绯最好。” 桃绯垂下眼,这两个男人争风吃醋,还真是让人头疼。 得快点打发苏浩然回去才行,不然她每天都不好过。 殷华转头说道,“桃绯,在想什么?” 桃绯啊了一声,“没什么?我在想,这乌鸡山药汤还需要加一味什么,才能提味,让你更喜欢。” 殷华笑眯眯的,“桃绯,我说过。我会为你做饭,这些事你少做。” 桃绯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的,我去给你盛。” 苏浩然在床榻之上,拳头捏紧,桃绯,是他的桃绯。如今却被那个殷华给骗走,这口气他如何能咽下。 苏浩然眸中狰狞,望着那香喷喷的鸡汤,也索然无味。 苏浩然眸中沉痛,桃绯当真不爱他了? 苏浩然不敢想象,只要稍微一想,他的心口就禁不住微微发疼。 苏浩然咬牙切齿,一定要将桃绯带回去。实现他对桃绯曾今许下的诺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百九十三章 欧阳禅 殷华望着郭桃绯,眸中尽是温柔。“桃绯,你炖煮的汤真好。” 郭桃绯笑的温柔,“只要你喜欢就好。” 周国皇宫朝堂之上。 “皇上,苏浩然去昭国,如今还没有消息。” 欧阳临面上冰冷,沉声说道,“皇上,苏浩然此等大罪,不能轻饶。” 宫萧落眸中狰狞,“丞相,是朕让苏尚书前去昭国!丞相还想说什么?” 欧阳临眸中通红,“皇上如此包庇苏浩然,就是因为和妃娘娘的缘故。苏浩然不把朝务当回事,当真是该死。皇上怎能如此袒护?” 宫萧落面容铁青,猛然拍了桌子,厉喝一声,“放肆!” 欧阳临眸中沉沉,倏然跪下。“皇上,千万不要为讨和妃娘娘欢心,就不惩罚苏浩然?这将周国的朝纲于何处?” 欧阳临带头,身后他的一批心腹朝臣,倏然跪下。“皇上,丞相说的对。” 宫萧落冷笑一声,“你们在逼朕?朕安排了秘要之事让苏尚书去办。你们有异议?还是想要从朕口中套出机密?如此放肆,来人,把他们几个全部捆起来。” 其余朝臣忙跪下,“皇上息怒。” 宫萧落怒气冲冲,杀气腾腾。他容忍欧阳临已经好久,若不是他手上还有些势力,他早就将他给斩草除根! 欧阳临见宫萧落这次当真是来真的。 欧阳临忙说道,“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不该如此忤逆皇上。和他们没有关系,皇上要绑,就绑微臣一人。” 宫萧落冷笑,“来人,将丞相给拿下!” 所有的朝臣开始叩头,求情,“皇上万万不可,丞相大人为周国社稷日夜操劳,丞相只是情急之下才会忤逆皇上,还望皇上给丞相一个机会。” 瞧着下面的人纷纷为欧阳临求情。 宫萧落眸中狰狞,罢了,如今欧阳临暂时还不能动。等找到最好的机会,将他一网打尽。 宫萧落皮笑肉不笑,“丞相,你既然知罪,那朕这次就饶你。” “若还有下次,那朕绝不轻饶。” 欧阳临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下朝之后,欧阳临竟然去凤华殿看了欧阳凤。 欧阳凤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爹了,欧阳凤言笑晏晏。“爹,你怎么来了?” 欧阳临沉声说道,“皇上对苏离当真宠溺的无法无天,苏浩然前往昭国之事,竟然都能不管。” 欧阳凤给欧阳临倒了一杯茶,吩咐所有婢女都下去。 欧阳凤眸子尽是冷,“爹说的没错,皇上对苏家太过关照,已经让太多的人不满。爹,对苏离是宣国公主之事可有证据?” 欧阳凤忖了忖,方才说道,“如今只有证明她是宣国公主,定然被人不容,她来到周国定是另有图谋。” 欧阳临紧紧握住水杯,“如今还没什么消息,那个郭桃宁已经疯了。而且一直在治病,还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不知被苏浩然藏到哪里?” 欧阳凤眸光一闪,“竟然是这样?” 欧阳临说道,“看来得派人好生找个机会将苏家搜个底朝天,找到这个疯子。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疯子是个关键人物,爹如今还没有找到。” 欧阳凤轻抚隆起的小腹,“爹忧心了。爹也要注意身子。” 欧阳临说道,“凤儿,你在这皇宫受委屈了,你这么好,皇上竟对你如此冰冷,眼中根本就没有你。” 欧阳凤眸中一痛。 欧阳临说道,“好在你肚子争气,若你生下儿子,爹一定想尽办法册封这个孩子为太子。” 欧阳凤手指微微一颤,“一切有劳爹爹了。” 欧阳临轻恩一声,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欧阳临说道,“爹让人给你算过,你这胎是个男孩。” 欧阳凤眸中恍惚,不知是喜还是忧。 只是那落寞的神情中有一丝痛楚。 欧阳临说道,“那个苏离,爹也找人算了。她怀的也是男孩。” 欧阳凤呼吸一窒,若她怀的是男孩,宫萧落定会宠至骨子里。 怎么会让任何人取代她儿子的地位。 欧阳临冷笑,“宫中痛恨苏离的人多了去。她的儿子不见得能活长久,眼下你最重要的就是好生养胎。其他的都不用想。” 欧阳临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然后就转身离去。 欧阳凤垂下眼睑,眸中尽是痛。 轻抚小腹,你是儿子?真的是儿子? 欧阳凤眸中复杂,不知该怎么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她震惊,有喜,更多的是忧伤。 苏离就要生了,太后那边也要有动静了。 欧阳凤眸中狰狞,孩子,你放心,你外公一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 凤华宫偏殿,苏离挺着个大肚子,有些腰酸背痛。就要生了,日子过的真快。 苏离眸中紧张,曾今生孩子的那种痛楚。撕心裂肺一般,当真痛楚无比。 如今想想,还心有余悸。虽然是上一世的事,可如今想来,好似刚发生过一般。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你做的这个肚兜倒是不错,虽然针线粗了一点。” 苏离一把夺过,“你真是,不喜欢就不要看。” “我只是想给孩子多做一些,那是我这个做母妃的心意。” 宫萧落轻轻说道,“孩子会领情的。” 宫萧落轻抚苏离高高隆起的小腹,“累不累?坐下歇一会儿。” 苏离娇嗔一声,“真的好累。” 宫萧落示意苏离坐在他的腿上,苏离笑,“我和孩子很重。” 宫萧落却是霸道的将苏离拥入怀中,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尽是笑,“萧落,你不觉的重?” 宫萧落呵呵一笑,“不重。” “我若变成一个大胖子,你也不觉的重?” 宫萧落笑的温柔,“恩,我说的。” 不论朝堂上的事情再多,再烦,只要他见到她,他就会觉着心情舒畅。 没来由的好。 苏离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我听说朝堂上的事了,欧阳临开始为难你。” “而且还是因为苏家。” 宫萧落呵呵一笑,“傻瓜,不要想那么多,你专心养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宫萧落眸中尽是宠溺。 苏离眸中雾气弥漫,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总会莫名其妙的伤感,也很容易情绪激动。 “怎么了?” 苏离摇头,“没什么,萧落,太后那边已经开始筹谋。” 宫萧落轻点了她的鼻尖,苏离吃痛别开头。 宫萧落说道,“我已经让欧阳禅进宫,表面上欧阳禅只身回来,实则欧阳禅已经统领了三万人马,聚在京都。” 苏离眸光一闪,“那欧阳家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宫萧落笑,“即便有,也是以后的事。如今我与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对付这个太后。” 苏离连连恩了一声。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外面太监禀报,“皇上,欧阳将军求见。” 苏离微微一怔,“欧阳禅来了?” 宫萧落轻笑,“让他进来。” 苏离忙从宫萧落身上起来。 很快,就瞧见一个身着铠甲的俊秀男子进来。 他一进来,就恭敬的行礼,“卑职参见皇上,和妃娘娘。” 宫萧落说道,“起来吧。” 欧阳禅起身,瞧着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是她? 欧阳禅眸中尽是惊,她这张脸,她曾今见到过。被发配边疆的那个纳兰小玉不就是顶着她这张脸,当真是倾国倾城,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愈发的妩媚。 多了几分韵味。 欧阳禅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苏离。 宫萧落眸中不悦,“欧阳禅!” 欧阳禅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苏离暗道,这就是欧阳临手下很厉害的将军。 欧阳禅,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传闻他杀伐果断,狠辣无情。 只是没想到真人竟然如此的儒雅俊秀。 还是个美男子。 苏离轻笑一声。 欧阳禅说道,“皇上,微臣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好。” 宫萧落眸中尽是狠辣,“欧阳将军做的好,效率果真快。” 欧阳禅说道,“皇上,你不是应下微臣,会让微臣品到最好的酒水。” 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去拿出那珍藏很久的女儿红,让欧阳禅好生品尝一番。” 欧阳禅望着苏离离去的那个背影,禁不住微微发呆。 她举手投足之际,有着无尽的妩媚。 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宠爱她? 宫萧落咳嗽两声,“欧阳禅,你逾越了。” 欧阳禅一阵干笑,“皇上,卑职曾今在边疆见过那个纳兰小玉扮作的和妃娘娘,如今见到真人,难免不觉的好奇。而且真人更胜一筹。” 宫萧落眸子犀利,不发一语。 梅儿端上来上好的酒水。 意儿轻轻给皇上和欧阳禅倒酒。 欧阳禅英俊,意儿禁不住红了脸。他就是传闻中的欧阳将军,竟然如此英俊? 欧阳禅豪爽说道,“皇上,卑职先干为敬。” 宫萧落轻笑,欧阳禅品了一番,“这酒水果真是上好的女儿红,有劳和妃娘娘了。” 苏离轻笑,神情淡雅。欧阳禅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离一阵难堪,方才说道,“皇上,臣妾就先退下了。” 欧阳禅却是说道,“和妃娘娘,卑职听您聪慧过人,今日怎么如此不待见卑职?卑职自人没有什么地方失礼?” 苏离一阵气恼,这个欧阳禅! 宫萧落眸子犀利,“欧阳禅!” 苏离笑道,“皇上,那臣妾就在这里给二位助兴。欧阳将军不仅有武,听说才学还不错。不如本宫说一谜题,欧阳将军猜猜可好?” 第二百九十四章 宫变 欧阳禅来了兴致,“呵呵,和妃娘娘但说无妨,卑职愚笨。不知能否猜出谜底。” 苏离眸中精光一闪,这个欧阳禅还会在这里谦虚。 苏离垂下眼睑,思忖片刻,方才说道,“一一入史册,打一字。” 欧阳禅眸子晶亮,想了片刻,说道,“是一更字。” 苏离笑意盈盈,“欧阳将军猜对了。”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他的离儿总是这般聪慧。 苏离望了一眼宫萧落,计上心来,“皇上的皇字,欧阳将军可否说一成语?” 宫萧落来了兴致,离儿果真聪慧至极。 欧阳禅眸中尽是欣赏,轻抚鼻尖。方才说道,“呵呵,白玉无暇。” “可说对了?” 苏离望着欧阳禅的眸子有几分深意,“欧阳将军答对了。” 宫萧落呵呵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欧阳禅,朕还不知道你如此有才华?” 欧阳禅一副谦恭的样子,“卑职的才华如何能跟皇上相比,卑职也想到几个谜题,不知能否让和妃娘娘猜测?当然卑职希望皇上不要提醒和妃娘娘。” 宫萧落眸中戏谑,望了眼苏离。 苏离也来了兴致,好张狂的欧阳禅,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他的谜题有多厉害。 苏离说道,“皇上,您不要帮臣妾,臣妾要凭借自己实力。” 宫萧落呵呵一笑,宠溺的说道,“好。” 欧阳禅计上心来,随口说道,“熙熙攘攘,打一字。和妃娘娘,请吧。” 苏离轻念,熙熙攘攘,那不就是人多?是个侈字。苏离笑,“奢侈的侈字。” 欧阳禅轻笑,眸中尽是欣赏。“和妃娘娘猜对了。” 欧阳禅唇角浮起一抹笑,继续说道,“凤头虎尾。” 苏离脱口而出,“几字。” 欧阳禅兴致愈发的浓,“圆寂,打一成语。” 苏离笑的愈浓,“坐以待毙。” 欧阳禅禁不住拍手叫好,“和妃娘娘果真是一才女,今日卑职真是长见识了。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像和妃娘娘如此有学识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宫萧落见欧阳禅眸子些许痴迷。 宫萧落重重咳嗽一声,“欧阳禅!” 欧阳禅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苏离觉着这个欧阳禅目光火热,当真令她觉着很不舒服。 宫萧落冷下脸来,“欧阳禅,同朕干一杯。” 欧阳禅还在望着苏离,都没有听到宫萧落在说什么。 宫萧落眸中不悦,“欧阳禅?” 欧阳禅方才收回思绪,“皇上。”欧阳禅尴尬,忙失笑,“卑职陪您干一杯酒。” …… 苏离百无聊赖,一直勉强维持这个笑的样子。 当真觉着一阵不自在。 好不容易宫萧落打发了欧阳禅离去。 苏离方才没好气的叹了叹气。 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怎么了?累了?” 苏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若不是现在需要用到这个欧阳禅,我才不要陪他。” 宫萧落轻捏捏他的脸颊,“这个欧阳禅,望着你的眼神已然逾越。我不会饶过他。” 苏离顺手扯住宫萧落的脸,“你就会这样,证明我有魅力。” 宫萧落呵呵一笑,“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才会让他如此着迷。” 苏离禁不住撅唇,“我真希望我没有那么好。” 宫萧落轻抚她鬓边的发丝,“去休息一会儿吧,你定然很累。” 苏离轻恩一声,“我去休息一会儿。” 正欲转身,方才觉着肚子一阵踢腾,苏离禁不住大声叫。 宫萧落笑着说道,“怎么了?孩子又踢你了?” 苏离轻恩,“这个孩子就会在我腹中胡乱踢腾,闹腾死我了。” 宫萧落轻笑,“离儿,你快去歇息一会儿。” 夜色弥深,宫萧落望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眸中尽是犀利,太后已然开始有所动作。 宫萧落眸中狰狞,“这次定然要将太后赵家人一网打尽。” 太后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险歹毒,竟然有办法找到真的灵公主所在地。 罢了,罢了。 如今她身边那个桑儿会是她致命的杀手。 外面一阵骚动。 哑铃敲门,“皇上,兵变了。” 宫萧落冷笑一声,“朕知道。”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宫萧落猛然吹动口哨,原本空旷的走廊上倏然出现三个周身围着黑布的人。 宫萧落眸子犀利,沉声说道,“你们好生保护和妃娘娘。” “是,皇上。”三人齐声说道。 …… 空旷的场地上已然弥漫开层层的兵。 宫萧落眸中恼怒,一身明亮的龙袍在光下是那般的晦涩。 太后身上着了奢华的太后服饰,站在对立之处。 太后狰狞一笑,“宫萧落!你不配做这个皇帝,你迎娶了宣国的公主,那个苏离是为复仇而来。” 太后笑的凄厉,“你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毅然保护苏离,毅然惹怒众人。” “今日哀家就要替宫家人讨回一个公道。” 宫萧落冷笑,“赵太后,你好生放肆,你竟敢让人围堵京都。你疯了?” 太后哈哈大笑,近乎笑出了眼泪。 她脑海闪过上次宫铭就是死在这里,这个地方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的血腥。 太后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宫萧落,哀家不会给你机会。如今整个京都已然被围,你已经没有退路,识相的话,马上交出玉玺,然后退位。哀家会念在你是宫家子嗣,哀家会给你一条活路。” 宫萧落面上冰冷,“太后,你疯了?你竟然想谋朝篡位。” 太后凄厉的嘶吼,“这个皇位是铭儿的。铭儿的孩子已经有了。” 太后身畔站着心才人,心才人眸中复杂。心才人怀中抱着那个孩子。 太后从心才人怀中夺过那个孩子,狰狞的笑着,“这是铭儿的孩子,铭儿的孩子理当即位。你这个昏君,为了苏离那个贱人,竟然不顾众人阻拦,肆意宠溺。” 宫萧落面上黑沉,太后怒喝一声,“传哀家命令,马上挟持宫萧落。他根本就是篡位,曾今他设计陷害铭儿,如今他该归还这一切。” 太后凄厉的嘶吼。 两军交锋,砰砰乓乓打斗声不绝于耳。 太后哈哈大笑,“宫萧落,你这次完蛋了,宫中的守卫已经被哀家给换了,如今单凭这些大内高手,有什么用?” 太后近乎笑出了眼泪,眸中狰狞,“宫萧落,识相的话,你马上交出玉玺,退位!你妄想用灵儿要挟哀家,哀家告诉你,哀家绝对不受任何人的要挟。灵儿哀家已经找到了。” 太后望着宫萧落的人节节败退。 眸中尽是胜利的光芒。 风吹起宫萧落的发丝,他本不想赶尽杀绝,都是这个赵太后逼他的。 眼前的杀戮还在进行。 那个桑儿站在太后的身畔。眸中谨慎。 宫萧落对不远处的哑铃说道,“拿下这个桑儿,恢复她的真实身份。” 哑铃迷茫,宫萧落咬牙切齿,低声咒骂,“桑儿是个男人。” 哑铃眸中震惊,瞬间杀过去。 太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哑铃杀过去,和桑儿对打。 空中箭矢密布。 层层的火把闪现在众人面前。 宫萧落面无表情,好似眼前看到的不是真的。 他眸中尽是玩味,一切掌握在手中的霸气。 他睥睨着不远处那个疯狂的女人。 眸中尽是恼怒。 太后眼见着自己就要胜利,拿下玉玺,成为太皇太后,让她的孙子继承皇位。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她眸中尽是泪。 为了铭儿,她死都不怕。 一切为了铭儿,值得。 太后眸中狰狞,哈哈大笑着。 心才人眸中无助。 心才人默默的站在那处,好似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心才人眸中尽是无奈。 哑铃暗道一声,这个桑儿武功高强,还真是一个练家子。 好在他可不是一般的高手,拿下这个桑儿还是不在话下。 哑铃倏然刺中桑儿的胸口,桑儿连连后退几步。 哑铃没有要取桑儿性命的意思。 太后惊呼,“桑儿。” 下一瞬,桑儿身上的衣衫被哑铃给劈的七零八落,露出坚硬的男子胸膛。 众人都是一惊。 桑儿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几步。 宫萧落怒吼一声,“赵太后,你竟然豢养男宠在自己的宫殿,桑儿入宫多年,在你身畔陪伴多年,朕怀疑宫铭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众人哗然。 皇宫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桑儿眸中狰狞,“住口!不许侮辱太后。” 哑铃猛然将冰冷的剑袭上桑儿的脖颈,太后大吼一声,“不要伤害他。” 众人哗然。 宫萧落身后站了一个人,正是丞相欧阳临。 下一瞬,一个少将从天而降,层层大军倏然将太后给围堵在中间。 太后眸中不敢置信,“怎么会?” 太后怒吼一声,“哀家命令你们杀了宫萧落。”太后凄厉的嘶吼。 宫萧落冷喝一声,“你速速投降,你的人再多,可有朕的人多?这里有数万人马,随时能将你们置于死地。”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她将京都里的人给全部换了,没想到还是输了一筹。 宫萧落和欧阳临之前的不和,全部都是伪装?好阴险! 太后凄厉的嘶吼,扑上前,紧紧攥住桑儿的手。桑儿咬牙说道,“太后,别过来。” 太后发丝凌乱,她还是输了。 太后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嚎啕大哭。 太后命令那些人杀出去,但是他们却不敢动,因为皇上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当真不敢动。 太后眸中绝望,轻抚怀中的孩子,“不哭,不哭。” 心才人眸中心疼。 宫萧落怒喝,“你以为你抱的那个孩子是宫铭的?笑话。” 第二百九十五章 腹痛,要生了 太后眸中尽是痛,望着手中的这个孩子。 眸中狰狞,“你胡说什么?这是宫铭的孩子?怎么会不是?”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心才人?莫非你和别人苟且?” 太后眸光好似能杀人,好似要在心才人身上捅开几个窟窿。 心才人眸中晦涩,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太后如今正处在疯癫时刻,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太后凄厉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心才人?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心才人眼圈泛红,“我怀的的确是宫铭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如今在皇上的手中。”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走至心才人的身畔,猛然冲着她掌掴而去,锋利的指甲瞬间在她的脸上划上一道道。 心才人心中尽是痛,“太后。” 太后咬牙切齿,“这个孩子不是你生的?” “哀家怎么能相信你?” 心才人眸中无助,“太后若是不相信的话,这个孩子跟我滴血验亲。” 太后见她态度决绝,当真心碎。怀中这个宠你已久的孩子,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孙子? 太后眸中赤红,心才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太后气疯了,“你和宫萧落联合设计哀家,你真是找死。” 宫萧落却是厉声说道,“你当真想让那个孩子没有母妃?” 太后面容铁青,“宫萧落,你真卑鄙。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逼我就范。” 太后眸中刚烈,将手中的那个孩子高高举起,做势就要摔下去。 心才人惊恐的喊道,“太后,不要。这个孩子死了,您的亲生孙子也会没命。一命换一命。” 心才人不想伤害这个孩子的性命。 太后浑身发抖,她要疯掉了,太后浑浊的眸中尽是泪,“你们,你们。” 太后猛然将那个孩子扔给心才人,太后发丝凌乱,凄厉的吼道,“宫萧落,你有本事就将那个孩子还给哀家。” 宫萧落轻轻一拍手,就瞧见一个人抱着孩子,宫萧落接过孩子,笑着说道。“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哀家凭什么相信你?” 宫萧落冷笑,“你可以让心才人滴血验亲。” 心才人眼圈泛红,“太后。”太后怒吼一声,“把那个孩子抱过来,快去!!” 太后恨不得掐死心才人,心才人点头,正欲过去。 宫萧落眸子犀利,“让你身边的人,全部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太后哈哈大笑,近乎笑出了眼泪,“宫萧落,你竟然如此歹毒?用哀家的孙子要挟哀家。” 宫萧落冷笑,“这个孩子是宫铭唯一的孩子,你若不想要。那朕就不会给你,说不定会将他给弄去什么地方。” 太后浑身微微发抖,凄厉的吼道,“不要。宫萧落,你不能,你真是卑鄙。” “哀家求你,哀家求你了。” 宫萧落厉喝一声,“马上让那些人全部放下武器。” 太后瞬间苍老了好多,“好,你们都放下武器,哀家命令你们,全部放下武器。” 到处都是哐啷哐啷的声音,很是刺耳。 宫萧落眸中很满意,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展,非常好。 太后费尽心机,如今却落的一败涂地,她曾今刚毅,倨傲,也只不过是个憔悴的老人。 太后眸中无助,那些人很快被宫萧落的人给抓。 宫萧落眸中冷厉,狠辣。 太后恳求,“哀家照做了,把那个孩子让哀家看一眼吧。” 宫萧落要求用心才人和那个孩子,换这个孩子。 太后也按照宫萧落说的做了。 心才人将手中的孩子递给皇上。 然后抱着皇上手中的小孩来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这个就是宫铭的孩子。你若不相信,我可以滴血验亲。” 心才人眸中尽是慈爱,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当真是心痛。 太后说道,“恩,不用了。这个孩子眉眼之际那么像宫铭小的时候,哀家相信,这个孩子就是哀家的孙子。” 心才人心口微微发堵,“我还是给你证明一下。” 心才人总觉的她对不起太后,然后执意要给太后证明这一切。 太后眸中冷冽,也随她去。 两滴血水最终相容在一起,太后眸中尽是泪水。“心才人,你欺骗哀家好苦啊。哀家落的一败涂地,你就那么开心?哀家费尽心机一切还不是为了宫铭?心才人,你怎么这么狠毒?这是宫铭唯一的孩子。” 心才人眸中含泪,“太后,臣妾只是想和孩子过平凡的生活,什么都不想了。宫铭若活在世上,也会同意臣妾的想法。这个宫廷,太过冰冷,谁也不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 太后眸中凄厉,“你?你毁掉了哀家的一切。” 太后眸中无助。 猛然推开心才人。 然后跑至桑儿身畔,紧紧搂住他,“桑儿,哀家失败了,一败涂地。哀家什么都没有了。哀家如今只有你。” 桑儿面色惨白,“太后,我不能再陪你了。” 太后眸中恐惧,“你说什么?” 桑儿眸中挣扎,“太后,我在地下会陪你。” 桑儿倏然将脖颈,划向哑铃手中锋利的刀刃。 血溅三尺,溅了太后一身。 太后浑身发抖,“啊,啊。” 桑儿就这样离开了她。 太后匍匐在他的身上,“桑儿,你为什么要抛弃哀家,为什么?桑儿,你不是说好,要陪伴哀家?桑儿,你不能走。好,哀家会陪你,哀家已经无脸去见先帝,哀家只能陪你了。” 太后踉跄,站起。 望着高台上那一行人,太后哈哈大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桑儿在想什么,她还不懂。 桑儿只是知道她必死无疑,因为失败了,她不会活下去。如此刚毅的性格,怎么会独活? 所以桑儿先死。 可就是这样,太后的心中更痛,整个赵家就这么毁掉了。 欧阳临说道,“赵太后,你不配为太后。身边藏匿多年男人,宫铭和宫灵儿不见得是先帝亲生。当日先帝临死前说的最后一个字就是废” “说不定就是废黜太子。” 太后眸中狰狞,“荒谬,宫铭已死,你不能如此诋毁哀家的儿女,他们是宫家的血脉,哀家不许你诋毁她们。” 太后哈哈大笑,“欧阳临,你以为你自己干净多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那些龌龊事也该暴出来了。”太后嘶吼一声,“辰妃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你垂涎辰妃的美色,将她从宫中劫走” 嗖的一声,欧阳临猛然射出一支利箭。 倏然射中太后的心口,她的胸口好似开了一个大口子,喷涌而出。好生吓人。 太后面容惨白,倏然倒地。 苏离跑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一幕场景,苏离面容铁青,“欧阳临,你为什么要杀她?” 欧阳临皮笑肉不笑,“呵呵,和妃娘娘,太后妄想篡位,理当诛九族。” 苏离冷笑,“皇上和本宫也在九族之列。” 欧阳临面上难堪。 宫萧落上前,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怎么出来了?” 苏离挺着一个大肚子,面色苍白。“萧落,欧阳临理当该罚。你还没有下令,他为什么要杀太后?她是作恶多端,但他是宫铭的母亲。” 苏离眼圈泛红,脑海闪过的都是宫铭惨死的场景。 宫萧落上前,紧紧搂住她,“离儿,你不要激动。” 苏离嘶吼,“欧阳临,你和辰妃的死脱不了干系。” 欧阳临面容狰狞,“和妃娘娘,话可不能乱说。” “有什么证据?”苏离气息不稳,“太后都说了,还不是证据?” 小腹一阵阵抽痛,一阵粘稠顺着裤管而下。 苏离当真觉着难受极了。 面上大汗淋漓。欧阳禅眸中浮起担忧,“和妃娘娘?” 宫萧落眸中紧张,“都撤下去。马上请太医。” 苏离小腹一阵绞痛,那种生生往下拽的生痛感,当真痛到极致。 宫萧落眸中紧张,“来人,去请太医。” 宫萧落大喊,抱着苏离,就往室内走去。 手下是一片湿润,宫萧落紧张的不行。 心猛然往下沉,“离儿,你怎么样?怎么样?” 苏离眸中恍惚,“我怕是要生了。” 宫萧落将她放上床榻,苏离额头的发丝已然全部湿透,浓郁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苏离觉着自己好似要休克。 好痛。 很快室内进来一群嬷嬷,这些都是上好的接生婆。 宫萧落紧紧握住苏离的手。 凤贵妃也来了,“皇上,和妃娘娘要生了。皇上您不能呆在这儿,这里是最污秽之地。皇上必须得出去。” 宫萧落有种要骂人的冲动,还是柳士昭等人齐声奉劝,宫萧落方才从室内走出。 眸中尽是痛。 在外面听着苏离凄厉的呼痛之声。 每一声都好似冰刃捅在自己的心口一般。 宫萧落焦急的不行,要多久才能生出来? 宫萧落在外面来来晃晃的走动。 凤贵妃见皇上如此担忧,眸中闪过一抹狠。 皇上如此在乎苏离,这次苏离提前生产,定然因为太后猝死。 说不定苏离会九死一生。 凤贵妃眸中尽是笑。 实在是太好了。 哼,她死了谁还敢和她争?谁还配? …… 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苏离还是没有生下来。 宫萧落眸中沉痛,重重的砸着窗户,怒喝,“柳士昭,若是她有什么事,朕让你们全部去陪葬。” 宫萧落凄厉的怒骂。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在害她 宫萧落听着里面传来阵阵的痛声,当真心急如焚。 宫萧落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离儿,你绝对有事。 若你有事,我该怎么办? 宫萧落猛然要冲进去,凤贵妃倏然挡住,“皇上,您不能进去啊,产房是极为晦气之地。” 宫萧落猛然将凤贵妃给甩开。 什么都不顾了,江山什么,他只在意苏离一个人。 苏离若没有了,他就全部都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宫萧落眸中狰狞,苏离凄厉的呼痛,一声凄厉的呼痛,苏离整个人陷入昏厥状态。 里面传来嬷嬷们紧张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娘娘昏过去了。” 宫萧落闯进去,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众人大惊,那些嬷嬷们更是慌乱的想去死。 宫萧落面容铁青,“和妃娘娘怎么样?” “朕在问你们话。” “皇上,和妃娘娘用不上力。” 宫萧落见床榻上的苏离面色惨白,发丝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憔悴。 宫萧落心猛然一痛,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轻放在自己的脸畔,“离儿,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么?” “我应该阻止欧阳临的,我不是想要太后死。我答应过你,会留她一条活路。” “但是离儿,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你不能怪我,离儿,原谅我,离儿,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宫萧落眸中狠痛,“离儿,醒来,孩子一定会生出来。相信你自己。” “只要你没事,你怎么着都行。” 是谁在耳畔不断的聒噪,是谁不断的说着话,她觉着好难受。 在一片白光里不断的奔跑。 好似有个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出拽。 苏离在一片迷茫的白光之中,想要看清楚来人。 就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 白光笼罩在他的周围,他好似天神一般。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是宫萧落,是宫萧落。 宫萧落面上悲痛,“离儿,你快点醒来。离儿。” 苏离心中沉痛,被他紧紧攥住手,在一片白光中不断的跑,不知道跑了多远。 苏离闷哼一声,然后清醒。 眸光微颤,“宫萧落,是你?” 宫萧落轻笑,“离儿,就是我,离儿,你终于醒来了。” 小腹一阵阵的疼痛好似要将她弄昏过去。 苏离咬牙,“啊。” 宫萧落紧紧攥住他的手。 苏离眸中尽是痛恨。 重重的咬住牙齿。 宫萧落担心她会咬到舌头。 倏然将手伸入她的口中。 苏离已然神志不清。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口腔,苏离眸中尽是痛。 宫萧落眸中尽是心疼,他一定不再让她怀孕。 一定,一定。 宫萧落眸中浮起晶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 嬷嬷们一阵喜庆,终于哇的一声,孩子清脆的啼哭之声。 令宫萧落心喜不已。 “皇上,是个小皇子。” 宫萧落眸中喜,“离儿,是个小皇子。” 婢女带着小皇子去清晰血迹。 苏离神智有几分清醒,宫萧落喜到,“离儿,听到了吗,是个男孩?是个男孩。我们的皇子出生了。” 苏离轻笑,眸中尽是慈爱,下一瞬,腹部沉痛。 苏离疼的近乎要昏死过去。 “肚子里好似还有一个。” 宫萧落眸中惊。 嬷嬷们紧张的忙碌,“还有一个孩子。” 一群人忙前忙后,折腾了好久。 “这个孩子屁股先出来,胎位不正。” 宫萧落眸中狰狞,“你说什么?” “皇上,娘娘胎位不正,怕是会有危险。” “把胎位摆正。若和妃娘娘有什么事,朕让你们全都死!” 宫萧落咆哮。 那些嬷嬷跪着磕头,“皇上,老奴真的不行,真的不行。” 柳士昭隔着屏风说道,“嬷嬷,不要怕。稳住心绪,趁着娘娘还有些许神智,不论如何,保住大人。” 宫萧落咆哮,“一定要保住大人,朕有一个孩子就可以了,朕不能没有离儿。保住大人。” 嬷嬷们纷纷点头。 然后开始摆弄胎位,苏离近乎疼的死过去。 …… 两个时辰后,哇的啼哭声。 一个孩子终于出生。 “皇上,是个小公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宫萧落却一点都不开心,以为苏离还没有睁开眼。 宫萧落慌乱说道,“离儿怎么还不醒?朕问你们,离儿怎么还不醒?” 宫萧落咆哮,那些嬷嬷们吓住了,一个清理身下的嬷嬷慌乱的喊叫,“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大出血了,娘娘大出血了。” 宫萧落心猛然一沉,娘娘这次必死无疑了。 暗叫处的林珑儿哈哈一笑,大出血,苏离,你的孩子可以没事,但是你必须去死。 她浇灌的那些药水还是很管用。哈哈哈哈。 她连她的亲生孩子都不可能看一眼。 林珑儿笑声狰狞。 柳士昭忙开了药方,吩咐人去抓药。 然后亲自炖煮,然后将药命人递给皇上。 宫萧落手指微微发抖,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怕过。 这次他感觉他是异常的怕。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 当真是难受。 但是他却感觉到异常的害怕。 宫萧落心蓦然一疼,将那药轻轻往苏离口中灌。 苏离唇闭的紧紧,没有任何生气,好似一个死人一般。 宫萧落慌了神,“离儿,你醒来,离儿,你快醒来啊。” 苏离没有一点反应。 宫萧落猛然将那些药灌入自己的喉咙,然后哺给苏离,震惊了所有人。 宫萧落一下一下的哺给苏离。 他步履沉重的走出来。 怒问柳士昭,“她怎么样?” “皇上,若是娘娘喝下药后,两日之内能够醒来,一切就还有希望。若是没有醒来,那就回天乏术。” 宫萧落紧紧拽住他的衣衫,“朕要她醒来,要她活。不是你这种悲天悯人的说法,什么回天乏术。柳士昭,你不是自认医术精湛。连离儿都医不好,你真是一个庸医。” 宫萧落咆哮不已。 柳士昭眸中担忧,“皇上,只能耐心等。” 宫萧落眸中杀气腾腾,“朕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皇上,你要冷静,要冷静。” 柳太后见宫萧落如此样子,柳太后眸中不悦,“萧落,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是常有的事,好在皇子公主平安。” 宫萧落眸子犀利,“若离儿死了,朕会陪她一起死。” 柳太后眸中沉痛,“你说的什么话?” 宫萧落沮丧,“朕说的是朕心中所想。” 柳太后气的不行,好不容易解决了赵太后。周国的天下愈加稳定,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柳太后险些没气昏。 好一会儿,里面血腥清理干净。 柳士昭说道,“微臣进去给娘娘把个脉,看看。” 柳士昭进去,瞧着床榻上那个昏睡的人儿,眸中尽是心痛。手指探向她的脉搏,当真虚弱。 柳士昭沉痛说道,“娘娘的脉象如此之弱,怎么会这样?喝了药难道也没有效果?为何还是行血不止?” 他已经用了最好的止血药物了。 柳士昭眸中一惊,莫非有人要陷害娘娘?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柳士昭竭力镇定,他一定要救她。 柳士昭出来,对皇上耳畔说了什么。 宫萧落眸中沉沉,“来人。” “搜遍整个宫,好好搜。若是有什么邪魔外道之术,速来见朕。” 整个宫廷开始彻查。 宫萧落眸子犀利,当真有人再度用巫蛊之术害人? 柳士昭面沉如水。 柳太后见苏离昏迷不醒,宫萧落抑郁之样,苏离死,他定会跟着去。 柳太后一阵心惊,“萧落,哀家这里有一颗天山雪莲。” “说不定能救她,天山雪莲能稳住她的心脉。” 宫萧落复杂的看着柳太后。 柳太后叹息一声,“哀家是不待见她,但她毕竟是你心爱的女人,哀家不忍看着你伤心。” 柳太后亲自去宫殿里取她的药物。 柳士昭说道,“天山雪莲的确是最好滋补药物。还能止血,一定能救和妃娘娘。” 宫萧落眸子犀利,亲眼瞧着苏离将那天山雪莲吃下。 方才舒了一口气。 柳士昭胆战心惊,和妃娘娘一定要好起来。 …… 暗中彻查后宫。 很快就有了消息。 “回禀皇上,在珑德殿发现这个东西,是个木人,上面有刻着和妃娘娘的名字,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柳士昭接过,猛然一惊,“皇上,这是歹毒的杀人之术。” 宫萧落浑身颤抖,额头青筋暴出。“来人,把林珑儿给朕发配边境,冲军妓。” 柳士昭说道,“皇上,这种巫蛊之术,很高深。微臣没有办法解。” 宫萧落恨不得杀人,“你说什么?” 柳士昭面上凝重,宫萧落倏然想起母妃的事情。 然后拂袖而去。 “母妃,你会不会解这个巫蛊之术。”宫萧落知道他对自己的母妃认知太少,母妃或许会解这种巫蛊之术。 柳太后眸中一惊,“好歹毒的巫蛊之术。” “那哀家只能一试,具体能否解,哀家也不知道。” “不过,好在苏离是宣国血脉,那个玉珊瑚也会明明之中护住她。” 宫萧落不想听她说这些,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开始解吧。” 柳太后恩了一声,然后拿出玉珊瑚,将那木头人放置玉珊瑚前。 那木头人就一点一点枯萎。 柳太后在上面滴了自己的血,然后又写了两个条幅,贴在木头人身上。 …… “暂时没事了。”柳太后话刚说完,宫萧落已然冲了出去。柳太后身子禁不住朝后微微踉跄,差点跌倒。 第二百九十七章 自杀 宫萧落火急火燎的朝着凤华宫走去,顶热的天气,宫萧落额头上爬满了汗水。 在拂叶殿中呆的每一刻,宫萧落都觉着自己的心当真痛到极致。 离儿终于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当宫萧落跑到苏离身畔,紧紧握住她苍白的小手,她失血过多,面色惨白。 宫萧落眸中尽是痛,心痛的厉害。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儿你一定要快些醒来。 看看我们的孩子,好吗? 宫萧落异常的潦倒,柳士昭说道,“皇上,娘娘脉搏已经稳定了很多。” 宫萧落面容铁青,“林珑儿!这个可恶的女人。” 柳士昭眸中复杂,一切只不过是皇上太过宠爱和妃娘娘,才会如此。 世间女人的嫉妒心是相当可怕的。 为了那稀薄的情感,会付出自己的性命。 所有的事情当真是可怕,柳士昭心终于落下,和妃娘娘终究没事了,柳士昭之前心也紧紧捏了一把,他真的好怕她会有事。 这样一个女子,总有办法吸附众人的眸光。 柳士昭只是期盼,什么时候他才能遇见他的唯一。能够和和妃娘娘一样的唯一? 宫萧落说道,“柳士昭,你先出去吧。” 外面女子凄厉的呼喊,“皇上,皇上,啊皇上。表哥,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外面吵吵闹闹,声声凄厉。 宫萧落眸中狰狞,倏然起身,林珑儿。 宫萧落凌厉的走至门外,瞧着面前那个憔悴的女人,她发丝凌乱,周身凌乱,浑身微微颤抖,林珑儿哭诉,“表哥,表哥。” 眼前的他好似天神一般,而她却是如此狼藉。 宫萧落怒喝,“朕不是让你们拉她充军妓。你们都聋了?” 林珑儿眸光颤抖,“表哥,是我恳请她们让我见你一面。” “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为小一报仇,我有什么错?” 林珑儿眸光颤抖,想起小一,她浑身微微发抖,她都不知要怎样才能活下去。冰冷的皇宫,小一就是她的希望,他却死了,都是苏离。 若不是她,她的小一怎么会死? 怎么可能会死? 林珑儿重重的跪下,“表哥,我错了。你原谅我,我被小一的死,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种傻事。表哥一切都是我的错,恳请表哥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宫萧落眸中犀利,“你因为你心中的仇恨,如此陷害和妃娘娘,你可知朕想要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宫萧落只要想到苏离会死,他的心猛然刺痛。 为什么要这么对苏离?若不是母妃会些巫蛊之术,若不是如此,苏离就会死,宫萧落心口猛然骤痛,“朕早就警告过你,你却不听,你这样就是逼着朕。” 林珑儿爬到宫萧落脚边,紧紧拽住他的裤管,“表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你的女人,我们一起长大,我不要去做军妓,表哥,我求你。” 宫萧落眸中冷冽,“是吗?” 林珑儿眸中泪水滚落,“表哥,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看在我和辰妃娘娘的那点关系,看在先帝曾今那么疼爱我的份上,还望表哥能够饶恕我。就这一次,好吗?” 林珑儿眸中尽是期盼,她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片刻的动容。 那么她就不用离开这,就不用去边疆成为军妓,表哥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她好歹是他的女人。 表哥这不仅是在毁身,还是在诛心。 林珑儿心痛的可怕,眸中渴盼,“表哥,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林珑儿重重的磕着头,“表哥,我求求你,求求你。” 宫萧落眸中狰狞,“来人,把她拉下去。朕命你们把她立刻给朕带走。” 林珑儿被人给重重抓起,林珑儿眸中绝望,“表哥,你好残忍。竟然如此对我?” 林珑儿凄厉的吼叫,“我们十几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那个苏离?我的身,我的心都是你的,你就看不见?” 林珑儿已经疯癫,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表哥,表哥,你可曾有真正喜欢过我?” 宫萧落眸中不耐烦。 林珑儿哈哈大笑,表哥的眼神已经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宫萧落眸中复杂,林珑儿猛然拔下头上的发簪,猛然刺入自己的心口。 血溅当场。 林珑儿眸子无助,看着表哥。 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如今却活生生的将她给逼上绝路。 林珑儿心痛无比。 林珑儿沉沉合上双眸。 倏然倒下,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宫萧落眸中复杂,珑儿,你已经不是之前的珑儿。 你变的嫉妒,你变的残忍,你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也是你的一个好去处。 珑儿,你就这么去吧。 孩子的事情,你太过极端。 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该在离儿身上动手。 你彻底惹怒了我!宫萧落眸中复杂,“来人,将林珑儿的尸体收拾一下,给她好生安葬一下。” 宫萧落说完,再也不看这里。 他眸中复杂,他最终还是辜负了太多的人。 宫萧落觉着心口一闷,帝王,想要独宠一人,当真是太难,就会伤害很多人。 他也有太多的无奈。 …… 两日之后,床榻上的苏离悠悠转醒,瞧着床边的宫萧落,苏离眸光一颤,他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 胡茬满满,眼眶深陷。 皮肤下的青色静脉都能看的轻。 “水,水。” 宫萧落倏然转醒,眸中尽是惊,“离儿,你终于醒了。” 宫萧落眸中尽是痛,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然后忙去给苏离倒了一杯水。 苏离被宫萧落抱着起身。 苏离侧靠在床榻上,连着喝了两杯水。 苏离说道,“萧落,你怎么这么憔悴?” 苏离伸出素白的手指,轻抚他下巴上的胡青。 宫萧落轻轻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已经昏迷了两天,我好担心你。” 苏离面上惨白,“我竟睡了这么久?” 宫萧落说道,“恩,离儿,我好怕你会有事。” 苏离轻轻握住他厚实的手,“萧落,我不会有事。真的。” 宫萧落心口一痛,紧紧将苏离搂入怀中,“离儿,离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离浅浅一笑,“萧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对了,我们的孩子呢?” 苏离眸中饱含慈爱,“我要见见我们的孩子。” 宫萧落笑着说道,“等一下,你身子虚弱,孩子不能照顾。” 宫萧落吩咐梅儿,意儿将两个孩子抱过来。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一男,一女,当真是好。”她曾今真的好怕会是双生子,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好在老天对她不薄,竟然是一男一女,真是太好了。 苏离吃力的抱着男孩,“呵呵,萧落,你看这是我的小皇子,多么漂亮。” 苏离瞧着另外一个小孩,眉眼之间都是笑。 宫萧落说道,“离儿,我们的儿子就叫宫泽宇,你说好吗?” “不好的话,我再改。” 苏离笑了笑,“我想让我们的孩子叫宫擎天,他这么小,就这么霸气。” 宫萧落眸中宠溺,“一切就听离儿的。” “我们的女儿名字叫什么好?之前选的那个我不喜欢了,我想让她叫紫萱。” 宫萧落笑着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苏离笑着说道,“擎天,紫萱,真好。擎天,你是哥哥,可不能欺负妹妹紫萱啊。” 抱着孩子说了会子话,觉着有几分累了。 宫萧落忙叫人把孩子给抱下去。 苏离有几分累,侧靠在床榻上,“怎么觉着浑身没有劲儿。” “我的身子怎么这么虚弱了?” 宫萧落叹息一声,“离儿,你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术。” 苏离眸中一惊,“什么?巫蛊之术?谁?” 她的生辰八字是错的,怎么还能得逞?天,这么说来,她的孩子差点有事。 天气还很热,宫萧落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水,“离儿,是林珑儿出宫找外面的高人给你下蛊。” 苏离眸光一颤,“林珑儿竟然如此恨我,也是,之前她那个孩子,也有几分缘由因为我。” 宫萧落点住了她的唇,“离儿,和你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我。” 苏离叹息,“萧落,林珑儿怎么样了?” 宫萧落面上一沉,“林珑儿已经死了。” 苏离面上一惊。 宫萧落继续说道,“林珑儿,我发配她去做军妓,她就自杀了。” 苏离眸中凝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你?” 宫萧落眸中无情,“他不该动到你头上来。” “你和孩子差点出事,若不是母妃及时出手,你和孩子怕都会有事。”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什么?” 苏离垂下眼睑,“萧落,因为我,又死了人。” 苏离觉着有几分抑郁。 宫萧落说道,“离儿,别这么说,这些和你没有关系,是她们存了害人的心思,离儿素来心地善良,若不是她们想要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如此狠心。” 苏离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唇角浮起一抹笑,“萧落,我又让你担心了。” 宫萧落轻轻搂她入怀,“离儿,我不会让任何人害你。” 苏离咬唇,“短短的两日内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苏离想起太后的死,那狰狞的神情,苏离心微微一冷,“太后本来不用死,她只是想要权利。” 宫萧落眸中黯然,“离儿,我知道,我没有及时阻止欧阳临。才会如此,你定很恨我。” 第二百九十八章 堂兄帮我 苏离想起宫铭曾今的死,历历在目。 如今太后死了,太后疯疯癫癫的样子还在自己面前闪过。 苏离眸中一痛,“萧落,我对不起宫铭。宫铭临死那样的眼神都告诉我,让我不要伤害他的母后,但是我还是没有做到。” 苏离声音中有着浓郁的无奈。 宫萧落轻抚苏离鬓边的发丝,“离儿,这些事情你不要难过。” 苏离眸中雾气泛滥,“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短短的时间,竟然会发生这许多事,我都觉着好似在梦中一般。” 苏离叹息一声,“太后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宫铭,宫铭死了,太后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太后才会想为了她的孩子做出一些事情。谋权夺位,这些斗争,太后烂熟于心,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的制造了宫变。” 宫萧落喉头微微堵塞。 苏离说道,“我觉着自己好无助,觉着自己好没用。” 苏离忍不住落泪,宫萧落忙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离儿,不要哭,月子里不要哭。” “会伤眼睛的。” 宫萧落温柔的说道,然后轻轻擦拭掉苏离眼角的泪水。 苏离黯然神伤,“萧落,我觉的心好酸。太后本来不用死的,可是欧阳临却杀了她。” 宫萧落轻抚她的面容,沉声说道,“离儿,都怪我。我没有想到欧阳临会突然用箭射中她。欧阳临处心积虑,不想让太后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欧阳临定然和辰妃的事情有关,只是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宫萧落顿了顿,“单凭太后一人言,不足为信。但是当初在苏府的确找到了辰妃的尸身,如今虽然保密,欧阳临不知道,但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离恩了一声,“欧阳临此人歹毒凶狠,萧落你要当心。” 宫萧落轻捏她的脸,“离儿,你不怪我就好,我知道太后死了,你肯定生气。” 苏离眸中温柔,“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别的办法补救了。她毕竟已经去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她和那个桑埋葬在一起,也聊表桑对太后的一番情义。” 宫萧落恩,“好,我已经安排了,太后是绝对不能入住皇陵,我在外面给她找了地方,给其埋葬。” 苏离眸中感动,“萧落,一切难为你了。太后想着要杀你,你还会这么对她?” 宫萧落叹息一声,轻抚苏离的发丝,“离儿,我做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的离儿是最善良的,你虽然也会惩罚恶人,但是你会很重情,因为宫铭的事情,你总是很愧疚,还有孟或。” 苏离鼻尖酸涩,“恩,萧落,别说了,你这么说,我好想哭。” 宫萧落说道,“离儿,今生能有你在身边陪伴,当真是好。” 苏离说道,“我们的擎天和紫萱若有什么意外,我真是不敢想象,所以太后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苏离觉着有几分累了,侧靠在床榻上休息,“萧落,想睡一会儿我。” 宫萧落轻抚她额边的发丝,“离儿,鸡汤还在炖煮,马上就好,喝完就睡。” 苏离摇头,“我不想喝,只是觉着很无力。” 意儿进来,将手中的鸡汤放下。 宫萧落吩咐意儿给苏离盛上一碗,意儿盛好,递给宫萧落。 宫萧落吩咐意儿下去看看那炖煮的药物可曾好? 意儿见皇上如此宠爱娘娘,当真开心。娘娘生孩子九死一生,如今娘娘终于没事了,生死攸关念头,意儿想着若娘娘有什么事,皇上该怎么办? 暗地里她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好在娘娘终于醒过来了,没事了。 宫萧落轻轻搅拌着鸡汤,舀起一勺,给苏离吹了吹。 然后送到她的唇边,苏离低下头,然后将鸡汤喝掉。 宫萧落眸中流光一闪,“好喝吗?” 苏离轻恩一声,“好喝。” 宫萧落说道,“喜欢就多一点,这里面放了很多滋补的东西。” “我按照你平时喜欢的口味,吩咐她们给你调配了做。你如今是在做月子,必须吃一些清淡的。” 苏离恩了一声,眼眶微微发红。 上一世生完孩子,自己还得做饭,如今身边却有人真心的呵护。 宫萧落望着她,“怎么了?离儿?” 苏离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着你对我真的特别好。” …… 苏离喝完了鸡汤,然后躺下休息。 宫萧落给她盖好了被子,苏离面色惨白,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身体。 宫萧落眸中饱含担忧。 御书房,宫萧落眸子冰冷,“欧阳禅,此次将赵氏一族一网打尽,你功不可没。” 欧阳禅说道,“皇上,为您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 宫萧落眸中冷酷,“欧阳禅,你也该带着那些精锐之人速速离宫。” 欧阳禅眸中闪过一抹流光,说道,“皇上,卑职听闻和妃娘娘诞下林儿麟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是和妃娘娘身子虚弱的很,倒是令皇上忧心。不知如今和妃娘娘可曾好些了?” 宫萧落说道,“欧阳禅,和妃娘娘已无大碍。罪魁祸首,已死。” 宫萧落说这些话的时候,眸中狠辣无比。 欧阳禅说道,“皇上,和妃娘娘定然会没事的。” 宫萧落轻恩一声,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欧阳禅不知想到什么,再度说道,“皇上,微臣如今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宫萧落冷笑,“你但说无妨。” 欧阳禅笑着说道,“皇上,卑职听闻丞相说起,要立凤贵妃为后一事。” 宫萧落面容铁青,“欧阳禅?你也想过问朕的后宫之事?” 欧阳禅摇头笑着说道,“卑职不敢,只是皇上的后宫之事,就是国事,后宫一日为后,朝纲不稳,百姓人心惶惶。” 宫萧落冷笑,“欧阳禅,看来你今日是当朕的说客。” 欧阳禅忙作揖,“皇上,卑职不敢。” “皇上日夜操劳,卑职不敢忤逆圣上。但这立后之事,刻不容缓。凤贵妃已然有身孕,若他日诞下龙胎” 宫萧落眸中决绝,阴冷,“一切就等凤贵妃生下孩子再说。” 欧阳禅垂下眼睑,皇上一直用的拖延战术,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皇上的心思一直在和妃娘娘的身上,怎么会同意立欧阳凤为皇后? 宫萧落说道,“若没什么其他事,就退下。” 欧阳禅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随后转身离去。 凤华宫,欧阳禅瞧见面前雍容华贵的凤贵妃,微微颔首。 凤贵妃笑着说道,“堂兄,你来了?” 欧阳禅轻扯唇角一笑,“呵呵,贵妃娘娘近日可是越来越好了。瞧瞧,这越来越有娘娘的气势了。” 凤贵妃娇嗔一声,“堂兄就会拿本宫开玩笑。” “堂兄,处理完宫变之事,当真辛苦了。堂兄在皇上面前说的话,很有分量。” 凤贵妃笑着说道,“不知这次皇上怎么说?” 欧阳禅冷下脸来,“妹妹,你在宫中好生养胎,其他事情暂时不用多想。皇上自然有他的打算。” 凤贵妃眸中狰狞闪过,“打算?皇上根本不想立我为后,在皇上的心目中,只有那个苏离是他的皇后,其余的人,想都不要想。皇上阴狠无情,都能将林珑儿送去做军妓,如今皇上还有什么做不出?林珑儿死了,皇上身畔如今有身份的人就是我。” 凤贵妃眸中冰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将我给废掉,我不为自己,为腹中孩子打算能行吗?” 欧阳禅淡笑,“妹妹,你想多了。林珑儿那是犯了大罪,毒杀妃嫔,心机歹毒,理当处死,皇上就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会饶她一命,只是她自己想不开,才去寻死。” 欧阳禅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只要你能想的开,不害和妃娘娘,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沾到你身上,你永远都是这皇宫里尊贵的娘娘。” 欧阳凤眸中凄楚,“贵妃娘娘,呵呵,我如今是贵妃娘娘了,可苏离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无人能比。” 欧阳凤紧紧攥住欧阳禅的衣袖,“堂兄,你要帮我想想办法,除掉那个苏离。” 欧阳禅猛然紧握住水杯,眸子慑人。“妹妹,你逾越了。这话传在皇上耳朵里,整个欧阳家都脱不了干系,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害和妃娘娘!” 欧阳凤眸中不可置信,“堂兄你竟然也护着和妃?那个和妃究竟有什么好?” 欧阳凤的声音凄厉,欧阳禅一阵头疼,“妹妹,我今日来,是来向你辞行,我得去边疆。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 欧阳凤紧紧拽住堂兄的衣角,“堂兄,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你在军中素来有威望,堂兄的话都不行,看来我当皇后没有任何指望。苏离生下了皇子,将来她的孩子就是皇太子,我的孩子会是什么?” 欧阳禅安抚她,“妹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皇上说只要你生下孩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你背后有整个欧阳家支持你,定然会将你扶持上后位。苏离只是一个宠妃,如今苏家苏浩然逃逸,她背后什么势力都没有,还有一个不好的身份,宣国公主,虽然是误传,空穴不来风,一定有猫腻,所以你不要着急。” 欧阳禅只能这样安抚她,不然他很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伤害到那个虚弱的女子,脑海闪过苏离那巧笑嫣然的样子,欧阳禅心中一抹异样划过。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给朕更衣 欧阳凤目送堂兄离去,一阵心灰意冷,想不到素来冰冷的堂兄,竟然也会怜香惜玉。 那个苏离就那般好? 欧阳凤眸中狰狞,皇上根本不可能封她为后,那么她该怎么为自己的孩子谋取太子之位? 欧阳凤眸中尽是痛,她绝对不会放弃。 林珑儿走了极端,原本那个苏离必死无疑。 可最终还是让她从鬼门关里逃出。 欧阳凤紧紧攥住手指,这个可恶的苏离,命可真是硬。 大出血竟然都不会死? 欧阳凤轻抚隆起的小腹,再过三个多月她也要生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天气会冷一些,会在九月份。 欧阳凤特别期盼这个孩子已经出生了,她就能放开手脚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 昭国皇宫,殷华一身明亮的龙袍,他冷冷望着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苏浩然,这个混蛋根本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当真令人烦恼,若不是桃绯,他定然会一掌拍死他。 每天桃绯都给他炖煮汤,桃绯这几天明显的瘦了一圈,都怪这个可恶的苏浩然,这个混蛋,真得想个办法给他轰走。 苏浩然胃口越来越好,在昭国皇宫里,殷华觉着苏浩然竟然都胖了一些。 苏浩然打了一个饱嗝,每天和殷华斗法,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殷华眸中冷冽,“苏浩然,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会走?你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太医说你已经没事?” 苏浩然叹息一声,“我的夫人还在这里,我怎么会走?” 苏浩然眸中冷冽,殷华眸中狰狞,“桃绯是不会跟着你走的!” 苏浩然哈哈大笑,“是么?” 殷华冷笑一声,“你想打什么鬼主意?” 苏浩然讽刺一笑,“桃绯心疼女儿,如今离儿怕是要生了,你没瞧见桃绯每天都在叹气。她特别想去伺候离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殷华猛然拍了桌子,“苏浩然,桃绯已经在是以前的桃绯,你休想和桃绯再有任何的纠缠。” 苏浩然冷哼,“昭皇,什么是血缘关系?离儿和她是血亲,怎么能说断就能断?”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郭桃绯身子摇曳,然后款款的放下手中的碗,轻轻拿起勺子,递给苏浩然,“喝一些鸡汤吧,这怕是你在昭国皇宫里最后一顿鸡汤了。” 殷华眸中尽是愉悦,桃绯也同意让这个混蛋赶紧走。 哈哈哈,实在是太好了。殷华倏然觉着心情一阵愉悦。 苏浩然眸中沉沉,落寞的看着桃绯,“你在赶我走?” 桃绯眸中温柔,“离儿这个时候怕是要生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我这几天连连做噩梦,我特别想去周国一趟,看看离儿。” 苏浩然眸中冷凝,倏然转为喜悦,嘚瑟的瞧着殷华,殷华恼怒到极点,倏然拽住桃绯的手,往外走。 苏浩然心情大好,这是在昭国皇宫里最后的鸡汤,他实在太开心;只要桃绯跟着一起回去,那么他绝对不会松手,再也不会让桃绯离开他。 这次他会用尽所有能力保护桃绯。 苏浩然望着香喷喷的鸡汤,禁不住多喝了几口。 …… 走廊里,殷华紧紧攥住桃绯的手,“桃绯,你什么意思?你要跟苏浩然走?” 殷华眸中尽是沉痛,眸中是破碎的无助,他不敢相信,他和桃绯如此平静的日子会因为苏浩然那个混蛋,突然改变。 殷华紧紧攥住她的手,捏的她生疼,“华,不要这样。离儿要生孩子,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特别担心她。我想回去一趟,我和浩然一起回去。只要伺候了离儿,我就会回来。” 殷华眸中冰冷,“会回来?苏浩然那厮根本不安好心,你跟着他回去,根本没有可能再回来。我要退位,我马上退位,和你一起离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退位诏书我早就写好了。”殷华急切的说道。 桃绯眸中复杂,“殷华?” 殷华眸中颤抖,紧紧抱住她,“桃绯,我再也不能离开你,你就是我的命。桃绯,什么国家,我都不要管了,我只要你。” 桃绯眸中雾气迷蒙,“殷华,殷华,我不会离开你。” 桃绯贪婪的清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眸中尽是温柔。 “殷华,那我们一起去周国。”桃绯推开他几分,垂眸说道,“我以为国事是你的一切,我不想让你耽误国事,所以才会那般说,华,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桃绯温柔的说着,殷华恩了一声,“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一切你要和那个苏浩然走,我恨不得杀了那个苏浩然。” 桃绯温柔一笑,“你还是老样子,就知道吃醋。” 殷华轻轻吻住她的唇角,轻笑一声,“桃绯,我爱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如今不是什么皇帝,只是深爱你的一个男子,我如今好似回到多年前,变成了毛头小伙,会因为你的笑,而笑。会因为你要离开我,而心痛,我从来没有如此患得患失过。” 桃绯呵呵一笑,他这样笨拙的表白,桃绯觉着很受用,“那你说你爱我,大声说你爱我。” 殷华面上浮起一抹潮红,“桃绯,这里是走廊,” 桃绯转过身,不理他。 殷华面上难堪,紧紧握住她的手,“桃绯,不要生气。” “我说还不好?”殷华觉着在走廊里说那种煽情的话,当真太难为他。 殷华轻笑,说道,“桃绯,我爱你。” 桃绯转身,挠了挠耳朵。“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殷华面上一黑,她竟然给他玩阴? 桃绯满脸红彤彤的,“声音太小,我怎么会听到,你平时在战场上就这么训斥下手?你平时发号施令的时候不是太厉害?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殷华猛然攥住她的肩膀,呵呵低笑,“桃绯,我爱你。” 声音洪亮,已经足够大,来来往往的宫女们禁不住羞红了脸。 殷华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只是他的声音有着他想象不到的沙哑。 桃绯笑,“我还要再听一次,说一遍不够,一点都不够。” 殷华呵呵一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声音传遍整条走廊,来来往往的婢女禁不住羞红了面颊,俊美的皇上正在表白?呵呵。 殷华抵住桃绯的额头,轻笑一声,“桃绯,你还没对我说,你爱我?” 如此说出,桃绯的面色倏然一红,“我才不要说那么肉麻的话。” 桃绯这般拒绝,自然引起殷华极为不乐意。 殷华眸中沉痛,紧紧攥住她的肩膀,“桃绯,我都说了,你说一下,给我听,又会怎样?” 桃绯一阵羞涩,轻声说道,“我爱你。” 声音很轻,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殷华笑的沙哑,“刚刚话说我的声音小,你的声音才小,我让你大声说给我听。” 桃绯一阵窘迫,“你行了,不要再折腾我了。” 殷华咯吱她的腋窝,“你不说的话,我就在这里吻你。吻到天黑!” 桃绯脸上一红,“什么?你?” 殷华眸中尽是奸笑。 桃绯气恼的大声说道,“我爱你!” 声音很大,殷华笑呵呵,紧紧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桃绯,桃绯,永远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 桃绯轻恩一声,这一幕却被不远处拐角的苏浩然看的一清二楚。 苏浩然眸中沉痛,他们真的相爱?难道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把她的抱负作为自己的使命,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她怎么能如此变心? 这对他不公平,不公平。 桃绯,你不能违背曾今的诺言。 苏浩然紧紧靠在门面上,眸中沉痛,他绝对不会放弃。 绝对不会,苏浩然眸中决绝,还不知究竟谁笑到最后。 殷华命殷仓暮继承皇位,然后甩手离去。 三人坐着马车开始了去周国的路途。 殷仓暮望着册封诏书,眸中复杂,父皇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皇位? 这不像是他的父皇。 脑海闪过那个温柔的女子,殷仓暮眸中复杂,可若要他放弃皇位,为了那个女子,他也愿意。 男人深爱一个女子,会做出想象不到的事情。 殷仓暮沉沉呼吸。 苏离,苏离。 殷仓暮拳头捏紧,他和她难道真的没有可能? 殷仓暮心痛,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为什么却被宫萧落捷足先登。 殷仓暮望着画卷上那个女子,眸中流光一闪,俏皮的男装是她,妩媚的女子还是她。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笑,眸中尽是想念,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她? 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身后倏然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话语,“皇上,该举行登基大典了。” 殷仓暮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可人,那慑人的眸光令可人禁不住一颤。 可人知道他是恨自己的,因为自己曾今想要杀死那个苏离。 他没有出手杀了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包容。 都是念在她陪伴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情分上,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然貌合神离。 他就要做皇帝了,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妃嫔,而她,无论在他身边陪伴多久,他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她。 永远都不会有。 可人因为他身上的气势,浑身微微发抖,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真的不知道。 殷仓暮越过她,沉声说道,“给朕更衣!” 第三百章 他,木公子 可人颤抖着手指,给殷仓暮除去外衣,然后温柔的给他穿上龙袍。 可人望着他那俊美的样子,禁不住一颤,他着了龙袍,愈发的俊美。 好似天神一般,可人瞧着这样的他,禁不住一阵出神。 可人给殷仓暮戴好头冠,愈发衬托的他面容俊秀,不似凡人。 可人恭敬的说道,“皇上,时候要到了。” 殷仓暮眸中不悦,恩了一声。 径直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人一阵惆怅,她怕是连跟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人怀疑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身份? 可人轻笑,侧妃不是侧妃,他成为皇帝,她曾今犯了那样的错误,他还会封她为妃嫔? 这些是她压根就不敢想象的。 可人眸中含泪,尽是沉痛。 昭国的册封大典异常的繁冗沉重。 …… 所有繁冗的程序走过,他猛然甩袖,坐上那奢华的龙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仓暮冷冷瞧着下面朝臣们的朝贺。 冷声说道,“免礼。” 所有的人尽数起身,其中一个文臣说道,“回禀皇上,后宫空虚,理当选秀。” 另外一个朝臣附和,“后宫绝对不能空虚,皇上绵延子嗣才是正道。” 一群朝臣开始附和,他们以为这是讨喜? 哼,殷仓暮眸中冷沉,“选秀一事,暂置。” “皇上,您后宫不能一位妃嫔都没有。”一个武将粗狂的说道。 殷仓暮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谁说朕没有妃嫔,朕做王爷的时候,有个侧妃。” “可那侧妃不是据传您要休掉。” 殷仓暮沉声说道,“谁说的?” 殷仓暮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沉声说道,“册封她为齐妃!钦此!” 所有的大臣什么都不说,只是倏然跪下,“皇上圣明。” …… 听闻婢女口中说的话,可人压根就不敢相信,她自己竟然被册封为齐妃?齐和弃乃是谐音,她如今是不是齐妃? 她眸中复杂,沉痛不已。 好在她如今挂着这个齐妃的名号,还能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样也好,可人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只要能陪伴在他的身边,怎样就好。 可人眸中一痛,她以为他会将她彻底休掉,他还给了她一个齐妃的名号?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被他当做挡住选秀的一个挡箭牌。 他不想选秀,不想有其他的女人。 是因为那个苏离? 和妃娘娘? 可人觉着她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若不是她对苏离动了杀念,他怎么会对她如此冰冷? 再也不复曾今,之前,至少他还会对她偶尔一笑。 如今是更不可能了。 可人眸中落寞,以后她是不是要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 和妃娘娘,呵呵,她觉着她这一生都被这个苏离给毁了。 眼前倏然闪过一抹明亮的身影。 可人倏然跪下,“臣妾参见皇上。” 殷仓暮眸中不悦,“你怎么还在这儿?” 可人眸中沉痛,“回禀皇上,臣妾在打扫这里。” 殷仓暮眸中冷冽,“算你识相,若不是他们那些人急着让朕选秀,你以为朕会册封你为妃?” 殷仓暮眸中不悦,恨不得将她给杀死。 若不是她,苏离也不会那么恨他。 苏离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殷仓暮不敢想象,若是周国那边没有援兵,苏离会怎样? 只要一想这个可怕的场景,他就觉着心口一阵堵塞。 可人说道,“皇上,若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臣妾这就退下了。” 可人正欲离去,却被殷仓暮紧紧攥住手,眸中冰冷。 殷仓暮冷笑,“可人,你知道朕有多恨你?你阻碍了朕所有的梦想,朕的想法很简单,朕只是想要她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有什么错?为什么你非要毁掉这一切?竟然还想要杀死她?” 殷仓暮大力的钳住她的肩膀,可人浑身微微发颤,唇角微微发颤,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仓暮猛然掐住她的脸,“朕让你说话,你说啊,说啊。” 可人眸中含泪,“皇上,臣妾出于私心,臣妾只是想陪伴在您的身边。您的眼里,心里没有臣妾。” 殷仓暮嘶吼,“你杀掉她,就能拥有朕的心?呵呵,你不觉的可笑?” “可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中有几许无奈之意,是什么会改变一个人。 可人眸中含泪,神情凄楚,“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想要陪伴在你身边。让你爱上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殷仓暮猛然掌掴上她的脸,狠狠掌掴。 可人瞬间跌落在地,面上浮起一层红痕。 当真是凄楚。 可人紧紧揪住他的衣角,“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当真知错了,再也不会陷害苏离,臣妾当真再也不敢了。” 殷仓暮拂了拂额头,眸中冷冽,“滚出去!” 可人艰难的爬起,然后踉跄着出去。 脸上火辣辣的痛算什么,她的心更痛。 可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至自己的房间,婢女们关心她面上的伤势,均被她给骂走。 她只是想要静一静,她特别想挽回他的心,只是还有可能吗? 可人眸中尽是泪水,再也回不到曾今。如今突然觉着曾今的那种相处竟然也是好的。 可人颓然的笑,近乎笑出了眼泪。 …… 马车上,桃绯坐在殷华的身畔,对面坐着苏浩然。 车内的气氛很僵硬,桃绯倏然不觉,她只是幻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苏离,她的宝贝女儿。 她如今只是希望见到她的女儿,看看她的宝贝外孙。 桃绯眸中温柔,笑眯眯的。 殷华望着她的眼神,尽是宠溺。 苏浩然说道,“桃绯,不知离儿的孩子像谁多一点?离儿的美貌继承于你,这个孩子定然特别像你。” 桃绯呵呵一笑,“离儿的女儿像我的话,那自然好。若是男孩像我,那真是这个世间的妖孽,不知长大要迷倒多少女子。” 苏浩然呵呵一笑,眸中温柔,“桃绯,在这个世间,你是最好的娘亲。” 桃绯眸中沮丧,“我怎么会是最好的娘亲,离儿长这么大,我没有照顾她一天,我是不称职的。” 苏浩然眸中一痛,他真想不到桃宁竟然会对自己姐姐出手。 苏浩然陷入沉思,若不是桃宁陷害桃绯,他和桃绯一定会相亲相爱。 而不是如今她的心已经全在别人的身上。 苏浩然心猛然一沉,瞧见殷华搭在桃绯胳膊上的手,就觉着刺眼。 他多么想拥抱桃绯入怀中,只是桃绯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桃绯,她的温柔再也不属于他。 殷华抬眸,瞧着苏浩然望着桃绯的神情,他当真不舒服。 好在没有两日就要到周国了,苏浩然面上冷冷的。 苏浩然冷笑,等到了周国,不信他还能如此强势? 周国可不是他殷华的天下。 苏浩然冷哼一声。 …… 周国皇宫,苏离这两日身子好了些,能下来轻轻走一段路,虚弱的身子有了几分起色。 都是宫萧落照顾的好。 苏离在地上来回走,试着锻炼一些。 宫萧落一进来,就急急忙忙搂住她的腰肢,“离儿,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苏离皱了皱眉头,“我已经在床榻上睡了好久。” “我下床锻炼锻炼,萧落,不要太娇惯着我。我身子不好,怎么能带孩子?” 苏离轻笑,宫萧落呵呵一笑,“你呀,好吧,不要把自己累着。” 苏离说道,“萧落,欧阳禅带着那些人回去了?” 宫萧落点头笑,“是。” 苏离眸光如水,“萧落,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在屋里憋着,我觉着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宫萧落宠溺的说道,“这不是在坐月子,很快就会好的。” 苏离摇头笑道,“一点都不好,越坐越懒了。” 苏离轻笑着。 苏离说道,“萧落,你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召集那么多兵马?” 这是她的疑惑,宫萧落轻抚她的额头,“呵呵,离儿,你这个小脑袋,就是一天想的太多。” 苏离撅撅唇,轻笑,“我就是想的多,那日你让人来照顾我,我觉得那几个人穿着有几分熟悉。” 好似在哪里见过,苏离却是想不起,宫萧落看着她拼命想着的样子。 笑,“别想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苏离眸中晶亮,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宫萧落说道,“离儿,还记得我们在寺庙里的初遇?” 苏离困惑,“什么意思?” 宫萧落给了她一点提示,“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印象?” 苏离禁不住呼吸窒了窒,“你是说?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是,是你?” 宫萧落呵呵一笑,“不错。你还问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要毒死苏月,因为我带着金色面具的时候,和你相遇,在你房间里无意中发现了一瓶毒药。” “我只是好奇,你用毒药做什么?” 宫萧落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对你有了几分关注。” 苏离眸中震惊,“所以我在路途之中,被人给追杀。” “你就出手相救,你一直跟着我?你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回宫?” 苏离觉着自己陷入梦境之中,木公子,他竟然是那个木公子? 宫萧落呵呵一笑,“离儿,曾今救你的人是我。” 苏离咬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宫萧落急着解释,“不是,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我那日去寺庙里会受伤,是因为我一直暗中查探玉珊瑚的事情,当时有传言,玉珊瑚在太子宫铭手中,所以我才去太子府查探,但是没有任何结果。所以我受伤了,我赶着去了寺庙,是因为那是祈福的大日子,我必须去。在这期间,我用照顾母妃的借口,避开了父皇的询问。” 第三百零一章 她很可怜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他竟然会是那个木公子。 原来陪伴在身边的永远都是他。 苏离眸光恍惚,轻然一笑,轻轻靠在他的怀中,“萧落,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畔,原来一直都是你。” 宫萧落眸中温柔,“离儿,离儿,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在这个皇宫中,什么时候,都得给自己留取后路。” 苏离轻恩一声,宫萧落拿出袖口中的帕子,轻轻擦拭掉她额头上的汗水。 苏离呵呵一笑,“身子虚的很,稍微动一动,就是汗。” …… 殷华眸中尽是温柔,望着身畔的桃绯。 “桃绯,再过两日,就要到周国境地,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最想见的人。”殷华声音沙哑,眸中迷离。 桃绯轻恩一声,眸中尽是慈爱。 只要想想能见到她最想念的女儿,她整个人就觉着心情无比的欢快。 苏浩然却是提议,“桃绯,你舟车劳顿,不如到我苏府一趟。桃宁她疯了,你与她多年没见,难道不想见见桃宁?” 郭桃绯眸中复杂,一抹沉痛闪过。 桃宁,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桃绯心口蓦然钝痛。 她们同是宣国的公主,她们从虎口逃出,是多么的不容易。本以为姐妹情深,奈何却最终走向了陌路。 桃绯沉浸在以往的思绪中,唇角的笑容禁不住僵硬。 苏浩然唇角浮起一抹笑,只要桃绯能够在苏府住下,那么一切就有机可乘。 殷华眸中冷光一闪,他在想什么,他还不知道? 苏浩然眸中冰冷,望着殷华的眸子尽是不屑。 殷华眸中冷酷,苏浩然这厮,绝对不允许他抢走他的桃绯。 苏浩然眸中一抹狰狞闪过,殷华唇角闪过一抹冷笑。 殷华说道,“桃绯,去看了你妹妹,我们就去皇宫里看望你的女儿。我们绝对不会在苏府小住,身份不对。” 桃绯心底腹诽,他们两个人又开始争斗了。 不过殷华说的没错,她和苏浩然已经回不到过去,去苏府住下,又成什么样子? 桃绯轻恩一声,“好。” 苏浩然眸中狰狞,殷华冷哼一声,眸中似笑非笑。 桃绯的手被轻轻握住,她没有拒绝。 和殷华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觉着无比的幸福。 如今只要再见见她的女儿,她的外孙,她觉着她整个残缺的人生全部都圆满了。 桃绯唇角浮起一抹笑,她特别期盼和离儿的再遇。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动着,掀开车帘,天色已黑。 整个人也有几分疲倦,对面的苏浩然说道,“桃绯,今晚就到苏府住下吧。” 桃绯望了一眼殷华,在征询他的意思。 毕竟殷华才是她的天,她今后一切都要仰仗他。 殷华轻抚她鬓角的发丝,轻笑说道,“桃绯,就住在这儿。明天我们就进宫,去见你最想见的人。” 桃绯点头,“恩。” …… 刚一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就一阵震惊,“老爷,是老爷。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门口的小厮一惊一乍的,没有丝毫的礼仪。 苏浩然一阵尴尬的笑,“桃绯,你不要在意。我去昭国去找你,这些人大惊小怪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桃绯浅笑一番,身畔的殷华却是说道,“苏尚书,你目前是不是应该让桃绯饱餐一顿,而不是在这里说废话。或者,苏尚书路上说废话,说成习惯,自己认为废话能当饱饭吃。” 桃绯一阵轻笑,“华,你不要这么说。” 苏浩然唇角微微抽搐,“桃绯,他嘴巴素来歹毒,我已经习以为常,我马上吩咐人,给你做吃的。” 桃绯恩了一声。 苏浩然突然回来的消息,瞬间惊动了府上太多人。 老太太,媚姨娘她们都来这里迎接,老太太眸中尽是笑,瞧见苏浩然身畔的女子,眸中狰狞,她,她是谁?她不会是那个郭桃绯? 媚姨娘眸中震惊,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和夫人一模一样?只是比夫人多了几分神韵,愈发的有气势。 老太太面上冷冽,“浩然,你回来了?” 苏浩然沉声说道,“娘,儿子回来了。” 老太太眸子灼灼的瞧着苏浩然,冷哼一声,然后说道,“给老爷接风,准备晚膳。” 苏府的人动作很快,桌面上摆满了食物,很是丰盛。 桃绯也真是饿了。 准备开吃,可是桌案上的气氛十足诡异,郭桃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身畔的殷华自然也成为瞩目的焦点,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又是谁? 老太太遇人无数,瞧出他身上有着浓郁的尊贵气息,定然不是普通人。 老太太沉声说道,“客人在这里,老身失礼了。老身觉着身子不舒服。”然后就转身离去,再也而没有看郭桃绯一眼,这个郭桃绯总是令人厌烦。 老太太眸光灼灼,她再老眼昏花,也不会认错人。 这个女人定然就是当年的那个郭桃绯。 那副狐媚劲儿,一点不减当年。 老太太神情冷冽,陷入沉思。 只是这个女人不是死了?怎么还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当真是个笑话。 老太太眸中狰狞,浩然追到昭国,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可真是可恨。 为了一个女人,苦心经营的苏家的一切,都不要了。 若不是苏离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苏家今日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美丽的女人,果真是祸水! 老太太眸中冷冽,这个女人若还想再插手浩然的事,她这次一定会让她彻底消失! 不是她心狠,实在是浩然对这个女人实在痴迷的过分。 老太太沉思良久,一阵不安。 …… 饭桌上,苏浩然说道,“你们都饿了,赶紧开吃吧。” 桃绯当真饿极,食欲大开。 然后开吃起来。 苏浩然望着桃绯吃东西的样子,禁不住出神。 殷华眸中冷冽,这个苏浩然真不是个东西。 这个时候还在觊觎桃绯? …… 晚上,苏浩然给殷华和桃绯安排了两个房间,殷华自然不乐意。 他霸道的搂住桃绯的肩膀,笑眯眯说道,“桃绯晚上没有我的陪伴,可睡不着。” 桃绯羞涩一笑,“在说什么?” 殷华当着苏浩然的面,紧紧将桃绯搂在自己怀中。 苏浩然恼怒的挥袖离去。 殷华望着苏浩然的背影,眸中尽是冷冽,哼,走的更好,他看着那个苏浩然就觉着讨厌。 桃绯不悦,“华,你当真要和他闹的如此僵?” 殷华呵呵一笑,“桃绯,你没瞧见那个苏浩然色眯眯的样子,吃饭的过程中,他眼睛一直盯着你,就没离开过半分。” 桃绯不知该说什么,总之明日见过妹妹就赶紧离开这里。 老太太还是同以往一样,对她敌意盛浓。 老太太年龄大了,但瞧上去仍旧健朗。 书房里,苏浩然重重的砸了书案,为什么她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殷华。 桃绯,她当真忘却他们之间的誓言? 苏浩然眸中冷冽,心口蓦然钝痛。 …… 翌日,天色大亮,用过早膳后,苏浩然就安排桃绯和殷华去见桃宁。 本来苏浩然是让桃绯一人过去,但是殷华根本就不同意。 所以殷华和桃绯一起出现在这里。 暗阁中,光线有些昏暗。 桃绯不可置信的瞧着角落处那个女子,她披头散发,总是颤声说道,“有鬼,有鬼。” 桃绯眸中复杂,这就是当初和她情深无比的姐妹,如今却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桃绯准备走过去,苏浩然却出声制止,“桃绯,不要过去。桃宁已经疯了,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桃绯驻足,远远的看着她,“桃宁,你还记得我?还记的你是公孙家的后人?” 一句公孙家,倏然令角落处蜷缩的女子猛然颤了几下。 桃绯手指攥紧,“桃宁?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桃绯如今已经说不清对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感情,她曾今对她是无比的恨。但是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如今她觉的没有曾今那么恨。 相反,瞧着她成这个样子,还觉着她无比的可怜。 桃绯试着呼唤,“桃宁,你抬头看看我。” 桃宁缓缓抬头,映入眸中的是个绝美的女子,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桃宁望着这张面容似曾相识。 想了好久,才知道,那是自己的脸。 她浑身微微发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桃宁唇角微微一颤,“你是谁?是谁?你要害我?” 桃绯叹息一声,“你当真不记得你是公孙家后人,你是公孙桃宁?” “而我,是公孙桃绯!” 桃宁浑身剧烈的颤抖,“桃绯?桃绯?姐姐?” 桃宁面色惨白如纸,“姐姐?姐姐?你竟然是我姐姐?不,姐姐会来取我的命。” 桃绯望着她胡乱说话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沉痛。 桃宁扑过来,殷华上前,猛然挡住桃绯,将桃宁一脚给踢开。 桃宁闷哼出声。 桃绯心一紧,“华?你这是做什么?她不会伤害我。” 殷华面无表情,“我担心她会对你动手!” 桃绯见她蜷缩在那处,由于疼痛,倒吸两口气息。 桃绯走过去,“桃宁,你曾今不顾姐妹情谊,那样伤害我。我曾今也很恨你,但是过去那么多年,我知道你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我已经放下了一切。” 桃宁浑身猛然一颤,“姐姐?姐姐?” 桃宁大脑灵光一闪,她只是本能的在说,眸中空洞的可怕,“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第三百零二章 想见,感动 桃宁眸中含泪,“姐姐,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得很害怕,我每次都梦到你来,你来索要我的性命,我真的好怕。” 桃绯浑身微微发颤,“桃宁,你不要哭了。” 桃宁眸中泪水直流,没有任何焦距,“啊,姐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啊,姐姐,我不该害你,不该不待见离儿,她的性子太像姐姐,我每次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姐姐,我才会对她那么不好。” 桃宁疯癫,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面容惨白。 眸中狰狞,样子极为可怖。 桃绯说道,“苏浩然,你没有找大夫给她医治?” 苏浩然摇头说道,“已经找了太多的大夫,但却没有人能给她治好。” 桃绯叹息一声,“看来她当真不会好了。” 桃绯一阵惆怅,“殷华,我们走吧。我已经彻底告别了以前的一切。” 桃绯转身,殷华牵住她的手,眸光温柔,“走吧。” 苏浩然心中不悦,告别以前的一切。是什么意思?同曾今的一切全部告别?苏浩然眸光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 …… 老太太重重的用拐杖砸着地面,发出沉沉的声音。“岂有此理,这个郭桃绯竟然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真是水性杨花。在我们的苏府都能搞出这么多事?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气的不轻,这个女人可真是祸水。 她回来,浩然的眸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浩然的心还在她的身上,哪怕她的身子给了别的男人,如此水性杨花,浩然都不介意。这个贱女人! 老太太重重的咳嗽,“来人。” 一个丫鬟恭敬的走过来,“老夫人。” 老太太怒喝一声,“那个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哪儿?” 丫鬟愣了一下,“回禀老夫人,她们一起去看望生病的夫人去了。” 老太太眸中冷冽,“带老身前去!” 丫鬟沉沉出气,恭敬的说道,“是,老太太。” …… 这端桃绯和殷华朝着走廊这边走过来,迎面就碰上了老太太。 老太太眸中冷冽,桃绯礼貌性的点头,“老夫人。” 老太太轻笑,“这么多年不见,能否单独聊聊。” 苏浩然眸光闪烁,“娘,你这是做什么?桃绯要进宫去见和妃娘娘了。” 老太太眸中饱含着慈爱,“和妃娘娘诞下龙凤胎,当真是好。老身也想一同前去看看和妃娘娘的孩子,如今孩子快到满月,老身怎能不去看看?” 老太太如是说,愈发堵的苏浩然说不出话来,苏浩然望了一眼桃绯,她身畔的殷华眸中冷冽,对这个老太太万分排斥,这个老太太一点都没安好心。 桃绯笑着说道,“好吧,老夫人,我们去那边聊聊。” 老太太笑着对苏浩然说道,“浩然,娘又不会吃了她,瞧你那担心的样子。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桃绯,身畔已经有了属于她的男子,再也不是你。” 老太太对苏浩然说话可是一点都不保留情面。 苏浩然面上一阵青红皂白,身畔的殷华却是忍俊不禁,这个老太太还真是有趣,竟然能将苏浩然吃的如此死。呵呵,殷华心底暗道,如今也只有桃绯才能把他给吃的死死的。 呵呵。 殷华眸中谨慎,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桃绯。 …… 拐角处,老太太冷冷瞧着桃绯,桃绯言笑晏晏的看着老夫人。 “不知老夫人要和我说什么?” 老夫人冷笑,“你回来做什么?又想搅乱苏府的一切?曾近浩然为了你,什么都不要。当年浩然为了你的梦想,一切以你为先,抛弃了商人身份,非要搅入这宫廷混乱的水,为了你的复国梦,浩然就像变了一个人。而你倒好,不管当初你为何会离开浩然,但是你已经离开,我警告你,不准你再缠着浩然。你已然有了别的男人,如此水性杨花,给浩然丢脸!” 老太太说话声若洪钟,一点都不气喘。 桃绯轻笑,“老夫人您言重了,我和他根本没有可能。老夫人说我水性杨花,呵呵,我和浩然分别十几年,他娶了别人,我就不能嫁给别人?这中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一句话说不明白。但是老夫人你多虑了,我很爱我如今的夫君。” 老太太眸中不信,“那你为何还处处勾引浩然?为了你所为的复国梦,浩然付出了一切,而你却一大堆风流债。” 桃绯面上一白,“老夫人,您说话放尊重点。当初我也是被人陷害,我是孩子们的母亲,我也不想和她们分开,是被桃宁所害” “够了,我不想听。你只要保证尽快消失在周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的出现会掀起轩然大波,给整个苏家,宫中的和妃娘娘都会带来不幸,我希望你记清楚这一点。” 老太太说完,然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桃绯一眼。 独留桃绯一人惆怅发呆。 …… 皇宫里,苏离抱着小女娃,“紫萱,母妃的小紫萱,你好漂亮,紫萱,紫萱。” 小女娃瞪大眼睛看着苏离,眸子黑乌乌的,可真是好看。 苏离轻抚小女娃的下巴,小女娃被苏离逗的咯咯直笑。 苏离正逗着孩子,倏然听闻外面有人小王子通报,“娘娘,苏府有人来看您了。苏老爷,苏老夫人,还有两位自称是您的贵客。” 苏离眉心紧拧,什么贵客?不过爹会从昭国回来,定然见到娘了?那么爹会将娘带回来么? 苏离心下一紧,忙说道,“快快有请。” 很快,室内就进来四个人。 老太太一脸慈祥,“老身参见和妃娘娘。” 苏离忘记让她免礼,只因她瞧见了一个她最想见的人,呼吸都禁不住窒了窒。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娘竟然会来皇宫?昭皇也来了? 苏离眸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娘微微咳嗽两声,苏离方才让老太太等人免礼。 老太天眸中闪过一抹犀利,“娘娘,让老身看看孩子吧。” 苏离方才将孩子递到她的手中,老太太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一脸的慈祥。 如今苏家因为这个苏离,地位大不相同。和欧阳家可以直接对立,那个欧阳凤哼,怎么能和苏离相提并论? 苏离鼻尖酸涩,“娘,昭皇你们也来了。” 昭皇还是一如既往的尊贵,冲着她点头一笑,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娘眼圈却是微微红了,娘走至苏离身畔,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你生孩子娘不在你的身边,娘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苏离眸光颤抖,“娘,我没事。” 桃绯心猛然一颤,“还说你没事?那些事我都听说了,你竟然被人陷害,用那邪恶的巫蛊之术,你可知我有多么担心。” 边说,桃绯就哭了,泪水直流。 当真是凄楚,苏离忙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娘,不要哭,不要哭。” “娘,我已经没事了,如今不是好好的。” 苏离声音沙哑,“爹,你竟然把娘给我带来了,我太开心了。” 苏离自制力再好,都忍不住落泪。 苏浩然瞧见这场景,禁不住黯然神伤。 若此刻桃绯还是他的妻子,那该多好。 苏浩然终究明白,一切繁华终究故去。 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他只是想慰藉自己的心灵。 老太太笑着说道,“娘娘,这个小公主可真是漂亮。” 老太太见她们母女俩相谈甚欢,禁不住叹息。希望郭桃绯此次前来,不要给苏家带来灾难。 哇,一声啼哭,惊着了室内的人。 桃绯一惊,“孩子哭了?” 苏离恩了一声,忙去把孩子抱过来,“娘,你看看孩子,漂亮么?” 桃绯瞧着那个俊美的小皇子,禁不住笑,眸子湿润,“好,好,太漂亮了。这是娘见过最漂亮的孩子。” 苏离轻笑,“娘,你一抱他,他竟然不哭了。” 桃绯轻笑,“呵呵,小皇子,我是你的外婆。” 小皇子眨巴着乌黑的眼珠,分外可爱。 殷华上前,逗弄着桃绯手中的孩子,桃绯笑着说道,“殷华,你看,这个孩子多么可爱。” 桃绯眼圈泛红,刚出世的孩子是这样的,身子软软的,粉粉嫩嫩的。 当初她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桃绯心口一阵堵塞。 桃绯泪水直流,殷华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是好事,哭什么?” 桃绯恩了一声,“恩,好事,我不哭,不哭。” 苏浩然见他们一举一动如此暧昧,却气的不行。 老夫人见苏浩然眸光一直在桃绯的身上,忙将怀中的紫萱公主递到苏浩然手中。 苏浩然接过孩子,方才收回思绪。 老太太轻声警告,“你给我看看孩子。” 苏浩然望着怀中的小孩,“娘,我不会抱孩子。” 老太太冷哼一声,“学着就会了。” 老太太走过去,“来,让老身看看小皇子,老身还给小皇子公主带来了长命锁。” 老太太眸中慈爱,唇角的笑容异常温柔。 苏离想不到老太太也会有如此慈祥的时候,禁不住出神。 “小公主的长命锁戴上了,轮到小皇子了。” 老太太轻轻将一个金锁挂在小皇子脖颈上,金锁反射层层的金光,当真是璀璨。 小皇子咯咯直笑,眼睛弯成一道直线,可爱极了。 老太太被他逗乐了,“这个小家伙,可真是可爱。” 桃绯笑着说道,“离儿,我们公孙家的玉珊瑚就由我们的小皇子保管,都是他的。” 第三百零三章 她的刻意 老太太眸中冷冽,“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这个玉珊瑚如今就在柳太后的手中。呵呵,你将这个东西献给小皇子,也算是你有心了。” 桃绯呵呵一笑,“我除了这个玉珊瑚,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老太太眸中不悦,望着小皇子,却是笑着说道,“小皇子有了这玉珊瑚,将来肯定会很厉害。” 桃绯轻笑一声,“是啊。” 殷华望着这个孩子,心却没来由的一疼,若当初桃绯把那个孩子生下,如今的他们就不会觉的有遗憾。 “皇上驾到!” 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禀报声。 苏离笑着说道,“娘,皇上来了。” 很快就瞧见眼前闪过一身明亮的龙袍身影,苏浩然和老太太赶紧给皇上请安。 宫萧落忙抬手说道,“免礼吧,朕道是苏尚书怎么舍得从昭国回来了?” “呵呵,原来是苏尚书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老太太面上尴尬一笑,“惹的皇上看笑话了,老身这个儿子,到了这个岁数,竟然轻情爱之事还是看不开。” 宫萧落望了一眼桃绯,那个传闻中是宣国后人。 宫萧落禁不住叹息,虽然这个女子和那个郭桃宁长的是一般模样,但这个女子身上却多了几分柔婉气质,比那个郭桃宁看上去要温柔的许多。 她眸中温柔笑看着宫萧落,苏离走过去,“昭皇,我娘。”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你最想见的人,终于见到了。” 苏离呵呵一笑,“萧落,你去设宴吧。让娘在这里好生聚聚,孩子就要满月了。” 宫萧落眸中宠溺,“好,一切就听你的。”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恩。” “萧落,我想和娘说两句悄悄话,好吗?”苏离小脸一阵通红,异常的美。 宫萧落眸中温柔,“好。” 苏离转头,对殷华说道,“昭皇,我和娘说两句悄悄话,好么?” 尊重一下这个昭皇,昭皇素来霸道。 她这么说,准是没错的。 殷华唇角微微勾起,“恩,去吧。” 苏浩然眸中尽是不悦,老夫人却是重重的咳嗽了声。 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 苏离轻握住娘的手,绕过屏风,走至自己的内置隔间。 桃绯一直眸子温柔的瞧着她,“离儿,怎么了?” 苏离笑着说道,“娘,爹对你是不是死缠烂打。路途中,是不是昭皇屡屡生气?” 桃绯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你怎么知道?” 苏离神神秘秘的说道,“娘,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昭皇在一起?你和爹曾今的一切,你都放弃不要了?” 桃绯眸中迷蒙,“离儿,娘这一辈子。很辛苦,曾今我也是公主,但却被灭国,被灭国之后,我经历了人间的艰辛,所以我知道怎么去爱别人。知道我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是多么不容易。” 苏离轻轻依偎在她的怀中,“娘,我懂了,我懂了。” 桃绯眸中浮起一层笑,“离儿,我也瞧见了,皇上很爱你,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是你在这后宫中一定要当心,我知道后宫的女人为了所为的争宠,会做很多歹毒的事情。离儿一定要当心。” 苏离郑重点头,“娘,我知道了。” 桃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轻笑,“离儿,娘没什么可送你的。娘没能陪伴在你的身边,看着生孩子,娘真的很抱歉。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 苏离紧紧握住她得手,“娘,你不要这么说。不论娘做出什么,我都会支持娘的决定。” 桃绯说道,“累吗?累了的话,就多歇息一会儿。” 苏离摇头,笑眯眯说道,“不累。” 她从来不知道她还能和娘如此亲密的在一起。 曾今郭桃宁对她那么冷淡,她暗中伤了多少心,如今有娘在身畔,苏离觉着整个心都好似要化开一般。 苏离轻声说道,“娘,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桃绯说道,“等你孩子过了半月我就得回去了,你也看见了你爹对我还是有那份心思。我不想在这里呆的太久,不然殷华会不高兴。” 苏离恩了一声,“娘,那你能在这皇宫里呆半月呢。” 苏离好似孩子似的轻声说了句。 桃绯笑着说道,“是啊。” “娘,今晚陪我睡好吗?” 桃绯笑着说道,“皇上会允许吗?” 苏离小脸一红,“不管他。” 吃过膳食后,苏离要求娘留下来陪她,但是宫萧落说道,“你娘的身份唯恐暴露,还是不要在宫里呆为好。” 苏离叹息一声,她只是想和娘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桃绯眸中黯然,“离儿,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桃绯和殷华转身离去。 苏离望着娘离去的背影,久久。 苏离有些闷闷不乐。 走廊里,柳太后听闻昭皇来了,心情有几分慌乱,远远地瞧见一个熟悉身影。 是他? 殷华? 柳太后眸中沉痛,从来不知道殷华也会如此呵护一个人,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呵护? 柳太后觉的一阵心胸气闷,怎么会这样? 柳太后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一阵踟蹰。 婢女在身畔喊了很久,她都没有发现,她的眸光一直在殷华的身上,她知道殷华曾今有腿疾,经常腿痛。 如今他这个毛病不知道可好些了? 柳太后每每自己腿痛的时候,就会想到殷华。 柳太后眸中冷冽,他是不是都忘记她的存在? 柳太后不手指禁不住攥紧,她为了他,潜伏在周国这么多年,而他,竟然会如此呵护一个女人? 柳太后眸中闪过一抹狰狞,那个女人是谁?是当初的那个宛妃? 她从周国抢去的那个女人?苏离的母亲? 柳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冰冷,一定是她! 她是宣国的公主,本来他是想要得到她手中的玉珊瑚。没想到竟然玉珊瑚不要了,竟然真的爱上了这女人。 公孙家的女人都是狐媚,如今那个苏离又来祸害她的儿子。 真是可恨。 柳太后咬牙切齿,他来到宫中,都没有想过要同她见一面? 这个想法闪过,柳太后愈发觉的心痛,为什么要这样? 殷华,你看不到我对你的付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换不回来你回头看我一眼? 柳太后禁不住黯然神伤。 柳太后神情冷冽,迎面是挺着大肚子的凤贵妃。 凤贵妃请安,“参见太后。” 柳太后面上浮起一抹笑,“凤儿,快快免礼,身子如此沉重,就不用给哀家行礼了。” 凤贵妃轻笑,“太后,臣妾的肚子不算大,没有和妃娘娘那时候肚子大。” 柳太后呵呵一笑,“和妃,那是龙凤胎,才会肚子那么大。” 凤贵妃笑着说道,“太后,臣妾准备去看看和妃娘娘,不知太后是去哪里?” 太后笑着说道,“哀家也是去和妃那处。” 凤贵妃恭敬有礼的说道,“那臣妾与您一起吧。” 太后眸中尽是笑,“好吧。” 二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凤华宫偏殿。 一进去,就瞧见皇上抱着小皇子,在逗乐小皇子。 宫萧落唇角尽是笑。 太后呵呵一笑,“萧落,让哀家看看小皇子吧。” 宫萧落笑着说道,“母后,您看,这小家伙可是闹腾的很。” 太后轻笑,“呵呵,这小家伙还真是闹腾。”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母后,儿臣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太后陷入沉思之中,“可不是,你小时候可是闹腾的很,那个时候哀家就亲自照看你,什么都不敢去做,生怕你会有什么意外。” 太后眸中慈爱,“这小金锁是谁给的?” 苏离浅浅说道,“太后,那是臣妾祖母送给小皇子的。” 柳太后呵呵一笑,“哀家也给他准备了一个小金锁,只是瞧上去,还是苏老夫人的金锁愈加精致一些。” 苏离笑着说道,“太后,金锁都是一番心意。” 柳太后唇角轻轻勾起,“来,让哀家亲自给小皇子和小公主戴上,让她们都平平安安。” 柳太后眸中温柔。 凤贵妃瞧着那两个可爱的孩子,眸中闪过一抹狰狞,异常可怕。 不过很快转为平静。 凤贵妃笑着说道,“皇上,臣妾也没准备什么。臣妾近日来在学着刺绣,给小皇子和公主各缝制一个香囊。” 苏离淡笑,“有劳凤贵妃了。” 苏离知道凤贵妃素来阴毒,在昭国的时候,她就派去杀手,要取她性命。 她今天能允许她站在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 若不是萧落暂时还需要欧阳家,早就把欧阳家给一网打尽。 欧阳凤失去了欧阳家,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苏离心底恼恨,欧阳凤,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苏离对这种假惺惺,当真厌恶至极。 可表面上还必须这么做。 欧阳凤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她走路的时候,刻意将肚子突出,愈发显得那肚子大。 那活生生膈应死她,她肚中的孩子就是她眼中的刺儿。 苏离心下一沉,不知道这样的寒暄,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宫萧落自然瞧见苏离面上的不悦,笑着说道,“母后,这里孩子吵闹的很。离儿也累了一天,就不陪您了。” 逐客令已经十分明显,欧阳凤浅笑,“既然如此,太后,那您就同臣妾一道走吧。” 柳太后眸中不悦,萧落如此宠爱这个女人已经太过度,因为她,都不惩罚苏家的人,当真有失纲常! 第三百零四章 不认识了 走廊里,凤贵妃笑道,“太后,您不要生气。皇上只是宠爱和妃娘娘,没有别的意思。” 柳太后眸中不悦,冷笑,“哀家最讨厌这样的狐媚,以前还挺喜欢她。如今却越来越没有分寸。” 柳太后冷笑,“凤儿,记住,哀家还是喜欢你,你高贵大体,不会像苏离那般小家子气,总是霸占着皇上。” 凤贵妃笑着说道,“太后,臣妾只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其他什么都不想。” 可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柳太后咬牙,若不是萧落苦心向她求救,她怎么会救这祸水。 萧落竟然以死相逼?这是她最无法容忍的事,萧落也是被她一心呵护,慢慢长大。但是如今萧落眼里都是那个女人,柳太后面上难堪。 凤贵妃轻笑,柳太后定然会对付苏离。 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回到凤华宫,凤贵妃轻抚自己的小腹,扇着扇子,手指微微一颤,“皇上就那么喜欢孩子?等我的孩子出生,他是不是会那样?” 凤贵妃倏然想到,林珑儿那个孩子,林珑儿惨死的样子,禁不住令她浑身微微发抖。 凤贵妃垂下眼睑,不,她绝对不会步林珑儿的后尘,绝对不。 凤贵妃冷笑,“小桃,过来,给本宫揉揉腰肢。” 小桃笑着说道,“娘娘,再有三个多月娘娘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小桃唇角勾起,“娘娘,奴婢希望是个小皇子,那么娘娘的好日子就要来到了。” 凤贵妃眸光微闪,她何尝不希望这个孩子是男孩。那么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有用。 欧阳禅不帮她,哼,就以为她没有别的办法? 如今苏离的身份,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早晚会惹出麻烦,太后宫变之事,惹得周国一阵不平。 如今平,乱之后,这些非议也消失了。那么是时候放出一些谣言,凤贵妃眸中闪过一抹狠。 小桃一阵出神,他死了。 小桃禁不住抓紧了手上的香囊,他就那么死了。 连凤贵妃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娘娘,您还在为和妃娘娘孩子刺绣?”提及刺绣,小桃心口蓦然一疼。 凤贵妃轻笑,“小桃,你的针线活是极好的。你看看本宫绣的怎样?” “娘娘,您绣的,她也不会给孩子戴的,她对您心存芥蒂,怎么会让您接近她的孩子。” 小桃沮丧说道。 凤贵妃笑着说道,“只是一份心意,就像每每送去的膳食,都被倒掉。又怎么样?那只是一份心意,这个香囊还是亲自绣才有用。” 小桃也不说什么。 …… 宫廷之中,关于苏离是宣国公主的流言再度传的沸沸扬扬。 甚至流传出宣国当年落逃的公主是双胞胎,就是当年苏浩然迎娶的郭桃宁。 这样的流言愈传愈广,没有人能够制止。 宫萧落面容铁青,猛然拍了桌子,“哑铃,立即好生查探,究竟是谁放出去的消息?” 哑铃恭敬的说道,“皇上,卑职这就去。” 哑铃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说道,“皇上,和妃娘娘的母亲近日来宫中有些频繁,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 宫萧落眸子犀利,“哑铃,不论是谁,竟敢散播此等言论,立斩不饶!” 哑铃斩钉截铁说道,“是!” 宫萧落眸中狰狞,“莫非会是欧阳家?对朕不立欧阳凤为后,所做的小动作?” 宫萧落猛然将桌案上的奏折,倏然扫到了地上。 发出哗啦的声音。 宫萧落眸子犀利,“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离儿!” 外面的蝉知了知了叫个不停,当真是难听。 宫萧落一阵气恼,徒步去了凤华宫偏殿。 刚一进去,苏离正在给小皇子换尿片。 苏离笑着说道,“萧落,你回来了?小皇子尿床了,呵呵。竟然还在这儿玩?可真是坏透了。” 苏离眸中慈爱,宫萧落专注的瞧着她把这些东西给全部换好。 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洗手。 宫萧落说道,“这些事不是有婢女去做?” 苏离笑着说道,“我可不想凡事都让旁人去做,我要给孩子培养感情。” 宫萧落从背后紧紧搂住她,“离儿,你真好。” 宫萧落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苏离面上一红,“你快松手,小皇子一直瞧着我。” 苏离面上害羞,小皇子瞪着黑乌乌的眼珠子,瞧个不停。 紫萱小公主却是哇哇哭了起来。 苏离推开宫萧落,“孩子饿了,我给她倒一些奶水。这都是奶娘挤出来的。” 苏离温柔的喂着小公主。 小公主乖巧的吃着,就不哭了。 苏离突然说道,“萧落,这个时候,娘不是就来皇宫了?今日个怎的没有来?” 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她怕是不能来了。” 苏离手中的奶杯猛然一颤,撒了小公主一脸。 忙慌乱的给小公主擦拭。 苏离抬头,“为什么?” 宫萧落简短的说了为什么,因为最近传的宣国公主之说。 苏离面色惨白,音调禁不住拔高,“为什么?” 苏离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个缘由,就不让我和娘见面?我是宣国公主,真的就那么可怕?” “满朝文武又在非议?我做了什么错事?他们在提防我什么?提防我想要谋夺皇位?我们之间有着国仇家恨?”苏离眼圈泛红,抱着孩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宫萧落眸光一颤,“离儿,你不要这么说。” 苏离泪洒满地,“萧落,我是宣国公主。你们手中的玉珊瑚是我的,是我娘给孩子的。你母后为什么不还给我?” 气氛骤然一僵。 宫萧落不知该说什么,苏离气的浑身微微发抖,“是谁散播的谣言?是柳太后,还是欧阳凤?还是那些暗中在偷笑的大臣?” 宫萧落大声说道,“离儿!你冷静一下!” 苏离嘶吼,“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和娘多年未见,她在这里本来也呆不了几天,可如今我和娘连面都不能见,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宫萧落上前,轻按住她的肩,“离儿,我知道。我正在解决,我已经写下了诏书,昭告天下,你是宣国公主,你帮了我太多。你是我心尖上的女子,不论你是谁,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请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她想要的天伦之乐,难道真的就那么难? 苏离喉咙微微发堵,望着他久久。 他眸中真挚,饱含深情。 苏离最终沉默,低头,“好吧,萧落,我相信你。” 苏离的声音很低,她有着浓郁的无奈。 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要多久,为什么就不能太平?为什么? 苏离不懂,也不明白。 怀中的小孩轻声哭泣,苏离眼圈泛红,哄着孩子。 …… “为什么我不能见离儿?”桃绯恼怒的冲着殷华吼道。 她多么想念离儿,多么想念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如今却因为这样的缘由,不能让她们见面?为什么? 殷华说道,“桃绯,宣国公主的事情已经在周国传的沸沸扬扬。” “我不想让你有危险,宫中人也是这么想的。” 桃绯眸中泪水滚落,“宣国?我已经放弃了仇恨?因为孩子,因为孙子?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我?我只能在这里呆那么几天,就看看孩子,为什么就不允许?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桃绯好似一个孩子一般,身子不断的颤抖。 殷华轻轻搂住她,“桃绯,不要哭了。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决宣国公主的事,是宣国公主又怎样,只要皇上站在你这边,没有人能拿你们母女怎么样?再有人兴风作浪,我就动用昭国的人干掉谁!” 殷华见着她哭泣,整个心都痛了。 他紧紧搂住桃绯,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水。“相信我,一定会做好这一切的。” 桃绯哽咽,“华,我真的很想给孩子过满月,真的。因为我不知道此去一别,下次见会是什么时候?” 殷华明白,他轻声说道,“不哭,桃绯,不哭。” 桃绯却哭的愈发厉害。 殷华说道,“桃绯,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担心苏浩然会做些什么。” 桃绯眸中惊愕,“浩然?” 殷华叹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桃绯恩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殷华说道,“我要见一个人。” 桃绯眸中狐疑,“谁?” 殷华说道,“一会你就知道。”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倏然就瞧见空中一个身影闪过,动作干练无比。 殷华沉声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 那人倏然转身,瞧了眼殷华身畔的人,眸中尽是敌意。“呵呵,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了我。怎么?突然召我来做什么?” 殷华说道,“关于宣国公主的事情,我希望你尽快处理好。” “还有,你最好不要推波助澜。” 殷华霸道的说着。 桃绯眸中疑惑,这个女子是?有些面熟。 那女子瞧着桃绯,冷声说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美。瞧你的样子,定是忘记了我,我如今是当朝的柳太后。” 桃绯惊愕,“你?你是?” 柳太后轻笑,“不错,我是宫萧落的母亲,也是殷华安插在周国的细作,怎么?很奇怪?” 桃绯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华,他竟然在周国埋藏的细作,成为了柳太后? 桃绯眸中震惊,殷华沉声说道,“桃绯,曾今我是帝王,国与国之间斗争无可避免。这些也只是手段而已,当初我为了找玉珊瑚费尽心机。” 第三百零五章 对策 桃绯眸中不敢置信,原来竟是这样? 殷华眸中复杂,下意识的多看了桃绯两眼。 柳太后瞧着她们紧紧相握住的手,眸中闪过一抹阴狠。 只是被她掩饰的极为好,柳太后笑着说道,“昭皇既然开口,我自然会帮你们。只是她的身份乃是宣国后人,怕是会有些麻烦。” 桃绯说道,“你是周国的太后,只要你不持反对意见,她们一定会没事。” 柳太后眸中尽是冷意,却没说什么。 只是忖度一会儿,“昭皇不能和我单独谈谈,就这么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柳太后望着桃绯,眸中尽是不悦。她们母女都是会勾引男子,她一个都不喜见。 殷华说道,“没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桃绯面说的。” 柳太后心猛然撕裂一个口子,异常的刺痛。 柳太后从来不知道,她们这么久没有见过面,竟然还会有痛? 她以为她根本不会再痛,但还是如此之痛。 殷华也会在意别人?呵呵。 柳太后上前,轻轻搂住殷华的脖颈,桃绯眸中一惊,“你们?” 殷华猛然推开柳太后,“如今你已然是周国的太后,你放尊重一些!” 桃绯小脸一白,殷华面上冰冷。 柳太后被他重重推开之后,却突然嘶吼一声,“对,我是周国的太后。但你不要忘记,我曾今是你的女人,你把我扔在这里,得到我多少个消息?如今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就不管我?” 殷华眸中冷冽,“你如今已然是当朝太后,还想怎么样?” 柳太后眸中凄楚,“你多么残忍,我多少年没有和我的儿子见面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殷华冷笑,“你如今的儿子成为周国的皇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不会让你和他见面。” 柳太后心蓦然钝痛,“你不让我和他见面,我就不会出手帮你。” 殷华面容铁青,“你敢要挟我?” 柳太后哈哈大笑,“我还有什么不敢要挟你?如今我是太后,萧落是皇帝,这里是周国的地盘,你如今已然退位,我随时都能告诉他我的身份,我们母子迟早都要相见!” 殷华冷喝一声,“你的身份最好不要暴露,不然会引起周国和昭国的动荡,会给两国带来灾难。” 柳太后怒指着桃绯,“那她呢?她是宣国公主,她才会给周昭两国带来灾难,她的女儿也是。若不是她们,怎么会生出这般多的是非。” 殷华紧紧护住桃绯,“你若再敢说,信不信我杀了你!我能让你当上太后,也能让你瞬间在我眼下消失!” 柳太后冷哼,“殷华你不愧是殷华,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竟然这般对我?我和我昭国的儿子不能见面,你怎能如此狠毒?” 殷华冷笑,“他如今已然登基,不再需要你,你这个母亲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我劝你好自为之!” 殷华继续说道,“你如今能到这个位置,定然心思深沉,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你的身份暴露,比宣国人的身份还要可怕,你要好好想清楚,你是昭国皇帝的妃嫔,有一个儿子在昭国。那么周国的大臣不会怀疑宫萧落不是周国先帝的儿子?那么你儿子的位置就会不稳!” 柳太后紧紧捂住心口,面容惨白,身子禁不住后退几分。 “你果真够狠!”柳太后说不清如今自己对殷华的感情,她只知道一点,她瞧见他们如此亲密,异常的愤怒。 觉着她很可怜,竟然没有人真正的爱她。 柳太后浑身微微发抖,先帝爱的是辰妃,他的心中有这个桃绯。这两个男人她都爱过,但如今她只爱她自己! 还有她的儿子,因为男人都不可信。 她只是一个棋子,在昭国是,在周国更是。 柳太后眼圈泛红,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攥紧几分。 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桃绯眸中浮起一抹忧愁,这个柳太后好似对殷华有着深仇大恨,女人对爱情观很简单,若得不到,那么就会是滔天的恨。 桃绯不知道这个柳太后究竟会在整个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直到柳太后沉声说道,“我会去做这件事,你放心吧。” 柳太后身影整个消失,桃绯还有一些踟蹰,她转头,望着冰冷的殷华,禁不住说道,“华,你为什么不让她见儿子?她一个女人也很不容易。” 殷华叹息一声,“你以为我如今让他们母子见面,就会很好?不会的,依照仓暮的性子,压根就不会认她。” 殷华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仓暮对你的女儿却是情有独钟,他会怎么看待宫萧落这个兄弟?一切都是未知数,如今她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为好。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事情,其他事情慢慢来。” 桃绯说道,“我见她对你有很强的敌意。” 殷华说道,“随便她吧,她到这个岁数,对于情爱之事,也应该看淡。” 桃绯讽刺两句,“你到这个岁数,还不是一直死缠着我不放?” “没见你对情爱之事看淡了去。”桃绯嘲讽两句,小脸却是绯红。 殷华轻捏她的脸颊,“就你将我给吃定,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桃绯倔强的说道,“我不走,我还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外孙女。” 殷华气极,“你必须在他们满月之后离开这里,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任何的闪失,明白?” 桃绯见他真的生气,方才淡淡的哦了一声。 …… 御书房中,哑铃说道,“回禀皇上,传言版本实在太多,街市上鱼目混杂,很难查出究竟是何人放出消息,但不论怎样,这些人的确是被人操控。” 宫萧落沉声说道,“哑铃,不必再查了。朕已经知道是谁了,欧阳家人带头搞的鬼。” “即便没有证据,也绝对是他们,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如此大胆。” 哑铃说道,“皇上,苏家人也不安分。或许她们也” “放肆!”宫萧落大怒,“你退下!” 哑铃不再说什么,然后恭敬的退下。 宫萧落轻抚额头,莫非苏浩然真的会为了那情爱之事,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 还是苏府有心之人在做这样的事?目的就是想巩固权势?或者在想着钓大鱼? 宫萧落咬牙切齿,任何人,都休要伤害他的离儿。 只要想起离儿的泪水,宫萧落就一阵心疼。 拂叶宫中,柳太后说道,“皇儿最近人心不安,都是因为和妃娘娘而起,苏离的娘亲绝对不能再出现在这里!” 宫萧落说道,“母后,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柳太后冷笑一声,“萧落,办法当然有,只是你在心中已然将其放弃。” 宫萧落面上不悦,“封欧阳凤为后,我绝对不同意。一旦立后,废黜就很难,牵一发而动全身,母后,儿臣绝对不会这么做。” 柳太后叹息一声,“皇儿,那个苏离真就那么好吗?” 宫萧落眸中复杂,“母后,您也年轻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 柳太后禁不住轻念,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呵呵,说的多好,的确是这样。 她空有美貌和智慧,但却没有任何人来爱她。 那俊秀的男人对她也只是利用罢了。 柳太后眸中狰狞,“萧落,既然你不能封欧阳凤为后,那你不妨诈她一诈。” “欧阳家人想要什么,你最清楚。如今宫中经历宫变,铲除赵家党羽,事情繁琐,如今万万不能动欧阳家,边国余孽蠢蠢欲动,一些小国也肆意妄为。妄想来分一杯羹,萧落,你应该明白,什么是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柳太后说出这些话,已然费尽心力。 宫萧落眸光闪烁,“只要不立欧阳凤为后,其他的办法也是有的。”他忖了忖,眸中尽是狡猾,“朕可以下令,若欧阳凤诞下男孩,立即册封为太子。暂且缓上一缓,距离欧阳凤生产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的时间,朕定要将欧阳家连根拔起。” 宫萧落眸中狰狞,柳太后轻笑,“萧落果真有办法,只是宣国公主一事,也得拿出一个态度。” 宫萧落说道,“母后,朕已然写了诏书,离儿虽为宣国后人,但一直尽心帮于我,周与宣国已然相辅相成,那些荒谬之论,根本不足为信。朕册封欧阳凤腹中孩子为太子,也能摒除一些不满之言,这些人无非就是欧阳家的余孽散播,除了他们,没有人敢。” 柳太后眸中复杂,“好吧。” 宫萧落说道,“母后,这些儿臣谢谢你一直站在儿臣的身畔,没有因为离儿的身份推波助澜。” 柳太后身子禁不住微颤,他也认为她会推波助澜? 柳太后眸中复杂,心中哀愁。“放心吧,哀家不会害自己的儿子,哀家知道苏离对你很重要。” “找个机会,询问出关于玉珊瑚的秘密。也好对天下有个交代,真正的宣周是一家。”柳太后咬牙说道。 宫萧落点头,“母后放心,离儿不会隐瞒我,定会告诉我关于玉珊瑚的秘密。” 柳太后说道,“孩子,你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去做吧,哀家不会阻拦你。” 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绝对不能失去。不然她就会一无所有,曾今她也想过,在此事推波助澜。但是她不能失去儿子,但是那个公孙桃绯,她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她心底的怨恨无法除去! 第三百零六章 怒不可遏 宫萧落转身离去,柳太后眸中浮起一层迷蒙。 为什么她就没有人如此爱她?为什么? 柳太后眸中落寞,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给那个桃绯一点颜色看看。 柳太后望着墙面上挂着的那幅画卷,眸中迷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先帝,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柳太后眸中沉痛,她觉着自己对先帝有想念,还有其他说不出的东西。 对殷华呢?柳太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殷华的场景,他一身明亮的龙袍,愈发衬托的他面如冠玉,不似人间男子。 他就那般朝她走过来,轻轻握住她手,说道,“你很美。” 他笑的时候,异常好看。 她觉着自己呼吸禁不住窒了窒。 柳太后眸中尽是痛,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老了,而时间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他愈发的有男子魅力。 柳太后面色惨白,脑海闪过和先帝之间的种种,禁不住一痛。 “先帝,先帝,我很想你。” 柳太后矛盾了,她不知道对先帝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究竟掺杂了多少情感进去? 柳太后唇角微微发颤,她觉着自己心口异常的. 年少时的懵懂情感如今已然退却,如今她的心已然全部在先帝的身上,可是她还是恨,恨殷华的无情,为什么不让她见自己的孩子? 当年她为了他,学了那么多,被训练成最成功的细作,还跟他有过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不被允许的,是她背着他,生下了这个孩子。 她违背了组织,他雷霆震怒。 他狠狠的惩罚了她,她清晰的记的,他恼怒的夺走孩子。冰冷的说道,“你竟敢背着我,生下这个孩子?” 她眸中泪水滚落,“皇上,皇上。” 他冷笑,“你挂着嫔妃的名号,但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是朕训练出最成功的细作。” “你不能有感情,明白?连我都不可以!”殷华冷声说道,“我给你我的妃嫔身份,是因为我要更好的训练你,怎么能处变不惊!你竟敢背着我孕育,逃离皇宫?真是该死!” 她清楚的记得,她跪倒在他的身畔,“皇上,臣妾爱上了你。臣妾触犯了一个细作的底线,臣妾动了情,臣妾唯恐你不会要这个孩子,所以臣妾才带着孩子离开。” 殷华恼怒说道,“哼,你可真不愧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细作!” 孩子就那般被抱走,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需要母亲的疼爱,就那般被他强势带走。 她的心好痛,她跪在走廊里,沉沉哀求,可他就是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孩子就那般被抱走,她甚至还没给孩子取名字,那个小生命就那般离开了她的生命。 后来她知道他叫殷仓暮! 柳太后心蓦然一沉,事情已经过去那般久,她还是会如此心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柳太后冰冷的手指紧紧攥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柳太后眸中泪水滚落,她被派来这里勾引周皇,寻找玉珊瑚的下落。 呵呵,柳太后心蓦然钝痛,她用尽办法讨周皇的欢心,本以为彼此利用的情感之中,竟然投入了自己的情感。 柳太后身子微微颤抖,人算不如天算,她身不由己。 柳太后轻轻啜泣,如今和殷华再遇,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她是什么? 只是一个利用工具,无关于情爱,她只是想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殷华曾今想要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个宣国公主,就全部放弃。 呵呵,柳太后苦笑,她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 殷华曾今的野心,就是想要吞并周国。如今,殷华什么野心都没有了,为了那个女人,甘愿退位。 哈哈哈,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柳太后觉着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柄,真是太可笑了。 柳太后心口钝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太后一个人癫狂的笑个不停,她的存在就是一个彻底的笑话。她都忘记她的真名,呵呵,有谁还记得她真名? 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 柳太后泪水滚落,她一定要给公孙桃绯一个教训。 不,是给殷华一个教训。 这次她可以帮他,但她一定要殷华紧张一番,她倒是要看看殷华有多么在意那个女人。 …… 关于宣国公主的传言,很快被平息。 因为皇上允诺要封欧阳凤腹中孩子为太子,只要是男孩,定是太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 欧阳临做梦都会笑醒,哈哈哈,他的外孙将会是太子,太好了。 皇上为了那个宣国妖孽,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呵呵呵。 凤华宫的欧阳凤,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皇上竟然允诺她腹中的孩子为太子,哈哈哈。 这是她今天听到最开心的事情。 小桃小脸绯红,“娘娘,您腹中怀的可是小太子。” 欧阳凤欣喜不已,“呵呵,太好了。本宫期盼这个孩子是男孩,那么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欧阳凤口上如此说,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苏离,如若不是她宣国后人身份被要挟,皇上不会轻易就范。 虽然她还是没能如愿做皇后,可那又怎么样? 欧阳凤冷笑,只要她的儿子是太子,一切都是她的!没有爱,那就得到这个天下!! 欧阳凤陡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 吓着了小桃,“娘娘?你怎么了?” 欧阳凤笑的面容扭曲,“小桃,本宫实在太开心了。” 宫萧落不爱他,将来她儿子登基的时候,让他知道,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 哈哈,那晚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他会怎样? 哈哈哈,欧阳凤倏然癫狂,异常的可怕。 小桃浑身微微发抖,娘娘如此激动,当真很可怕。 …… 天气愈来愈热,苏离在宫中有些心烦意乱,今日是见娘的最后一天了,小皇子小公主的满月酒已经过了。 娘还没有来,当真是急坏了她。 宫萧落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她,“离儿,别担心,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差错。” 可是苏离却没来由的不安,“萧落,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着异常的慌乱,萧落,你说会不会有事?” 大热的天,室内虽然放置了寒冰,苏离额头上的汗水还是不断的冒出。 宫萧落轻擦拭掉她额头的汗水,“离儿,别担心。不会有事,离儿,孩子满月酒,她不会不来。我已经压下关于你宣国后人一事,指欧阳凤腹中孩子为太子,你会不会生气?” 苏离眸中黯然,“萧落,你这都是为了我,做出的让步。欧阳凤一直想要做皇后,才会弄出这么多事,萧落,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每走一步,都有你的打算。我不会干扰你,我说过,我和孩子们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别无所求。” 宫萧落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离儿,今生今世能有你相伴,真是好。我总觉的对你不住,离儿,若有来生,我定不要是皇家人,我想成为那平凡之人,过着平凡的生活,只是我太过平凡,不知道离儿还会不会看上我?” 苏离轻轻推开他几分,“在说什么糊涂话?下一世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就是要你许给我生生世世。” 苏离翻了翻白眼,“萧落,好吧,答应你还不行?” 宫萧落倏然将她抱起,在室内转圈。 开心的好似一个孩子一般。 外面倏然传来通报声,“皇上,娘娘。” 小王子刚一进来,就瞧见室内暧昧一幕,禁不住面上一红。 苏离忙吵着要下来,宫萧落笑着放下她,面上尽是不悦,“小王子?你好生大胆!” 小王子忙说道,“回禀皇上,娘娘,不好了。昭皇来了,怒气冲冲的。” 小王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重重的推开。 力道之猛,差点没将小王子给推倒在地。 小王子连连两个趔趄。 宫萧落浓眉紧皱,“昭皇,这是何意?” 殷华面容铁青,“你们把桃绯弄去哪里?” 宫萧落眸中疑惑,苏离眸中震惊,“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了?” 殷华冷笑,“都这个时候,你们两个人还敢装蒜。” 殷华怒骂,“你们可真是卑鄙,马上将桃绯交出来,否则我把你这周国皇宫给夷为平地!” 殷华怒不可遏,已完全丧失理智。 当真可怕到极致。 苏离眸中慌乱,“昭皇,我们一直在皇宫中等娘,怎么会将娘给带走?” 殷华冷笑,“今日一大早,桃绯就收拾好,一直在想着进宫的事。我当时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安慰了她几句,没想到没多会功夫,她竟然不见了。还给我留了书信,说要进宫来找你。但我刚询问了这些太监婢女,都说没见到她,那她究竟去哪儿?” 殷华周身散发着寒气,好似能将周遭的空气给冷冻。 殷华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全部给杀了。 怒吼,“桃绯究竟在哪?” 宫萧落也怒了,“昭皇,她真的没有在这。” 昭皇冷笑,就欲动手。苏离忙劝,“昭皇,皇上没有骗您,我娘的确没来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等她。” 昭皇从袖口中扔出一封信,“你看,这是你娘的亲笔书信,没有错!” 苏离接过,眉心紧蹙,的确是娘的书信。 “可是娘真的没来这里,我没必要骗你。” 殷华面容扭曲,“你一直想要你娘陪在你身边,竟然能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若不把桃绯交出,两国就兵戎相见!挖地三尺,我都要找到她!!!” 第三百零七章 心痛 苏离说道,“昭皇,你不要着急。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有蹊跷之处。” 苏离忙分析,昭皇如此爱娘,已然失去了理智。 宫萧落面上冰冷,极力掩藏的怒火已经准备狂飙。 苏离说道,“昭皇,这件事有蹊跷。娘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觉的是自己人做的。不然娘怎么会走的如此悄无声息?” 宫萧落说道,“的确是这样。” 殷华面容铁青,若是桃绯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殷华见苏离神情慌乱,倏然说道,“桃绯真的不是你抓的?” 苏离说道,“我为什么要抓我娘来?我娘和你好不容易能有个幸福的结局,我为什么要拆散你们?即便我很想娘,但我觉的我娘幸福更加重要。” 殷华咬牙,“那桃绯究竟去哪里?” …… 一炷香时间后,宫萧落派去了大部分精锐之人,寻找桃绯。 殷华眸中焦急,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桃绯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当真觉着很恼火。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桃绯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是不是苏浩然?他也很有可能将桃绯给掳走。 宫萧落将苏浩然召见入宫,宫萧落径直说道,“宣国公主是不是被你给抓走?” 苏浩然被问的莫名其妙,“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殷华冷冽说道,“苏浩然,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说这些?” “桃绯究竟去哪儿?” 苏浩然面容铁青,“你说什么?桃绯不见了?” 苏浩然眸中紧张,“你竟然把桃绯给弄丢?桃绯是宣国公主,她的身份若是暴露,会有多少麻烦?她会有危险。” 殷华大打出手,苏浩然艰难的迎招。“你什么意思?” 殷华冷笑,“苏浩然,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苏浩然冷笑,“真的不是我。” 殷华猛然打向了苏浩然的唇角,苏浩然唇角被打青,唇角流下一抹嫣红。 宫萧落大吼一声,“不要打了!你们这样打下去,就能找到人?” 殷华眸中沉痛,“苏浩然,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桃绯,为什么不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 苏浩然面容深沉,“真是我做的,我定会承认。你把桃绯保护的那么好,我见桃绯一面你都嫉妒的发狂。我怎么有可能接近桃绯?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桃绯,还将责任都赖在我的身上?” 殷华冷笑,“苏浩然!!” 苏离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这样吵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苏离忖度一会儿,继续说道,“如今已然派出去人找了,可还没有消息。真的不知道娘会去哪里?” 殷华眸子犀利,“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苏离眸中复杂,“昭皇?你想到了什么人?” 宫萧落眸中犀利,不知道昭皇所指的这人是谁。 昭皇顾不得说那么多,闪身离去。再也没有对其他人说一句话,苏浩然紧跟上去,宫萧落和苏离也跟着追上去。 宫萧落越跟,脸色越差。 这去的方向怎么是拂叶宫? 是母后居住的地方?苏离心思辗转,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苏离见宫萧落面色深沉,轻扯了他的衣角,“萧落,一切静观其变。” 苏离唇线咬紧,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见到什么事情。 门吱呀打开,里面传来殷华怒吼声,“她在哪儿?” 柳太后面上不冷不热的,“昭皇?这里是哀家的寝宫?你就这般闯进来?不合规矩。” 殷华冷笑一声,“不要跟我面前,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问你,你把桃绯弄到那里去?她若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柳太后正欲说些什么,苏浩然紧跟上来,苏浩然见柳太后面上冰冷,忙作揖。 紧跟着,宫萧落和苏离也进去。 柳太后眸中冰冷,“皇上?这些人都到哀家的寝宫来,是什么意思?” 柳太后面容狰狞,“其余人都退下!!” 太后厉吼一声,贴身婢女怔忪一会,赶紧恭敬的退下。 柳太后眸光微微发颤,她看着殷华,殷华正用恨不得吃人的眸光看着她。 柳太后哈哈大笑,“昭皇?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萧落和苏离面面相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他们真的猜不透。 柳太后沉声说道,“你怀疑哀家?” 昭皇眸中不屑,“你是什么人?还需要我亲自说出来。” 柳太后柔弱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颤,昭皇冰冷的说道,“你会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命人教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精心训练而成,你今天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宫萧落呼吸微微一窒,母后竟然会和昭皇有瓜葛? 苏离眸中复杂,震惊。怎么会这样? 苏浩然面容铁青,竟然是情伤?呵呵,昭皇究竟还沾上了多少桃花? 众人都处于震惊之中,宫萧落早就知道母后是别过的细作,但他不知道母后竟然是昭国人? 呵呵,这是为什么? 宫萧落禁不住抚了抚额头,眸中犀利。“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是昭国的细作?” 柳太后面容狰狞,“萧落,你不相信哀家?” 宫萧落怒吼一声,“母后,这一切定是真的。不然你一个小小的舞狮之人,怎么会那么多邪门之术?巫蛊之术?呵呵,父皇也不知道吧。” 柳太后面色变了几变,“不要说了!”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母后,不知道你和我娘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抓我的娘?” 柳太后怒吼,“我为什么要抓她?你应该问你娘,她太幸福了,凭什么她那么幸福?我就是见不了你们幸福!” 柳太后面容凄厉,当真可怕。 昭皇猛然攥紧拳头,已然开始运气,“你若再不说出来她的下落,我就会杀了你!我怎么训练出来的你,我就会怎么杀了你!” 柳太后的心蓦然一颤,呵呵,不愧是昭皇啊。竟然对她如此冰冷,没有任何的怜惜。 柳太后心口钝痛,“殷华?你就那么在乎她?她有什么好?” 殷华面无表情,“不要给我说这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放她出来。否则,我会让这里血溅三尺!!!” 宫萧落过去,“昭皇,有话慢慢说。她毕竟是朕的母后,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还望你们不要如此兵戎相见。” 苏离忙说道,“太后,你就交出我娘吧。我不管你和昭皇之间有什么情感,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我娘。” 柳太后重重的推开苏离,险些把她给推倒,宫萧落适时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自己的胸口。 柳太后冷笑,“哀家是昭国的细作!哀家为昭国做了那么多事,他却对哀家不闻不问,哀家给了他那么多可靠的消息,甚至帮他狠心培养自己的儿子,他就这样对我?这对哀家可有公平?” 柳太后撕心裂肺的吼叫,宫萧落内心一沉,原来竟是如此。 柳太后眸中浮起哀愁,“从一开始,哀家就知道细作的悲哀,细作不应该爱人,但是我就是爱了。爱而不悔,哀家来到周国,哀家原本冰冷的心,却被先帝给打动,哀家动情了,呵呵,情乃是毒药,却会上瘾。哀家在这条路中愈发不能自拔,深陷其中。一切都是拜殷华所赐,哀家身上背负了太多,为了国家,哀家没有了爱情,哀家多少次有机会告诉先帝,真的爱他。可哀家不敢,因为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哀家,只有辰妃,哀家只是替身。” “哀家不禁在想,若哀家当初没有来这个地方,那哀家的命运就会完全改变,哀家不要做这细作,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因为细作的身份,哀家每做一个决定,都苦苦挣扎,哀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哀家真的很怕先帝会知道哀家的身份,每每都在惊恐中度过,哀家曾今在想,什么时候能解脱。先帝去了,哀家解脱了,可是哀家的心更痛。” 柳太后语无伦次的说着,她泪如雨下,“昭皇,我的命运如此凄惨,你呢?你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不公平?我只想要一份平静的幸福,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什么?” 昭皇眸中凌厉,“我本想保守这个秘密,你如今已然是柳太后,周皇的母亲,即便你以前是细作,又能怎样?我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给你一个美好的结局,是你找死。” 柳太后心口钝痛,“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又再度陷入恐惧之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见你和公孙桃绯在一起卿卿我我,我就是不平衡,我更怕这一切会暴露出去。” 柳太后嘶吼,“我希望这一切快点暴露,能够解脱,我又怕解脱,我不知道我会给萧落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是你威胁我先!我就不要你好过!”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她理解太后,可这就是她的命运,她为命运抗衡过,但最终还是败在了命运上。 苏离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太后,你在怜悯自己的同时。我娘和昭皇走到今天是多么不容易,你又可曾知道?谁没有心酸?” 柳太后怒吼,“你懂什么?” “哀家多少次想要杀死你,可是皇上屡次护住你,你和你娘真是我命中的克星。我见你们不顺眼!!”柳太后凄厉的吼道。 苏浩然面上复杂,“太后,这件事是昭皇引起,但和桃绯没有关系,还望太后能够宽恕桃绯。” 第三百零八章 你疯了 柳太后笑的癫狂,“殷华,你也有如此着急的时候?平时不都是你威胁别人?怎么你也有被人威胁的时候?” 殷华面容铁青,“你再这样,我就杀了你!” 殷华气的不轻,已然作势挥出掌风。 柳太后眸中狰狞,“哈哈,你想杀了我?哈哈哈,你若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你最想见到的人。” 殷华咬牙切齿,“你究竟想要怎样?” 柳太后眸光婆娑,“我想怎么样?你竟然问我想怎么样?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我想怎样?我们之间也有一个孩子,我只是想和他相认!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柳太后的声音中有一丝恳求。 众人震惊,怎么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众人瞬间风中凌乱。 柳太后眸光微微一颤,“我这样求你,你还是不想我和孩子相认。萧落还有个兄弟,同母异父的兄弟!” 宫萧落眸中震惊,“母后!你疯了?” 宫萧落实在不敢相信母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出?竟然和昭皇还有一个孩子。 宫萧落觉着自己要被母后给逼疯。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才扳倒太后,太后就是和桑儿通奸才会被人彻底扳倒。 如今这件事竟然会出在他母后身上? 宫萧落一瞬间心塞无比,他无法说清这种感情,好似被一块大石头瞬间压在心口一般,无法喘息。 苏离同样震惊,她只是在想,柳太后和昭皇所生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殷仓暮? 昭皇的孩子中,只有殷仓暮年龄能够对的上。 苏离一瞬间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苏浩然浑身微微发抖,事情怎么如此乱? 苏离眸中复杂,“昭皇,太后也是一个母亲,还望你能够给他们母子相认的机会。” 苏离简短的说道,“你当初派柳太后来这里,无非想是扩大你的疆土。如今到了这一步,你不在乎皇位了,那你为什么不能让柳太后和孩子相认?” 苏离只是想快点平息柳太后心底的怒火,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她的娘。 不知道柳太后会将娘藏去哪里? 殷华面容扭曲,“好,我答应你。我会让你和仓暮相认!” 柳太后喜极而泣,“真的?只要你说,仓暮一定会相信,那么他定然会认我。你一定在他面前说我的好话,说我当年离开他的迫不得已。” 殷华面容铁青,“我已经答应了你,马上交出桃绯。” 柳太后还处在兴奋之中,“好好,桃绯被我安置在宫外的一所别院里,那里有专门的人去看守。” 柳太后一说完地址,殷华和苏浩然就闪身离去。 苏离也禁不住舒了一口气,只是想不到上一代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宫萧落面上黑沉,“母后,你认了殷仓暮,你打算让我脸往哪搁?” 柳太后眸中沉痛,“仓暮是你的哥哥,你们才是真的亲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 宫萧落猛然推开她几分,“如今我是周国的皇上,我有我的颜面,难道要昭告天下,说我的母后在他国还有一个皇子?满朝文武怎么看我?” “昭皇不想让你认他,也是为我的颜面着想,你历经万难,成为太后,你也不过是个女人!”宫萧落恼怒的拂袖离去,再也没有看柳太后一眼。柳太后心神具疲,她只是想认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周昭两国皇帝是亲兄弟,难道不好?那些满朝文武非议什么? 柳太后眸中沉痛,她早就想到一个好的结局,不然她怎么敢要求与殷仓暮相认。 只有她死了,才能将一切舆论化为平静。 她才能平静下来。 能够和先帝在泉下相遇,她把她的污点全部告诉他,然后对他说出自己的爱。他会不会接受自己? 柳太后眸中泪水滚落,那个也是她的孩子,骨肉至亲,十指连心,她怎么能不伤心? 苏离眸中哀痛,“太后,皇上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柳太后狠狠的望了一眼苏离,“苏离,你和仓暮之间的事哀家也听到了一些,所以哀家才讨厌你。你毁掉了我两个儿子,他们都那么爱你,你只能选择一个。” 苏离眸中沉痛,她知道她在柳太后的心中,已然是个十足的祸水。再也不会有翻身之地。 苏离说道,“太后,臣妾既然选择了萧落,就会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不论发生什么,至死不渝。” 柳太后眸中复杂,“你出去吧,哀家想要静一静。” 苏离请安,方才出去。 柳太后紧紧捂住心口,她这一生当真不容易,爱而不得! 柳太后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儿子也不理解她!! …… 殷华按照柳太后说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木屋,推门进去,就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非死即伤。 苏浩然随后跟来,瞧见这一幕,苏浩然震惊无比,“桃绯在哪?” 殷华心下一紧,忧心如焚。 猛然踢开内室的门,却是没瞧见人影。 苏浩然心痛,“桃绯被人给劫走!” 殷华重重的砸了窗口,上好的红木迸射开一道道的缝隙。 殷华沉沉说道,“桃绯究竟去了哪儿?” 苏浩然眸中慌乱,“桃绯若被坏人给抓走,会不会侮辱?” 殷华冷笑,“愚蠢,你没见这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是招招致命,根本没有任何的转圜之地,这些人也是大内高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杀了这些人。那人肯定是高手!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绑匪,我想,他们定然是为玉珊瑚而来!桃绯的身份已经暴露!怕是又要有一场灾难。” 苏浩然心下一沉,“那该怎么办?你聪明,你倒是想办法?”苏浩然不无讽刺的说道。 殷华面容铁青,苏浩然说道,“若不是你惹的那些风流债,桃绯怎么会被人给抓走?” 殷华和苏浩然一阵唇枪舌剑。 “不要吵了!!”殷华怒道,“得马上告诉宫萧落,让他派给我们援手,必须尽快找出桃绯!” …… 凤华宫偏殿,苏离正哄着孩子,就听闻爹和殷华的说话声,苏离心下一沉,怎么娘没来? 苏离眼皮子一直跳,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苏离给孩子盖好了凉被,转身出去。 就瞧见宫萧落面上深沉,唇线抿成一道直线。 苏离颤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宫萧落眸中担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殷华面上难堪,苏浩然脸上还有淤青。 苏离脑海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是不是我娘出了事?” 苏离心口颤的厉害。 宫萧落走过来,轻声安慰,“离儿,你娘的确被人给劫走!” 苏离惊呼,“什么?” 她惊觉自己心跳加快,眼前也阵阵白光闪过,一阵晕眩。 苏离紧张的询问,“究竟是什么人?” 宫萧落说道,“我怀疑是边国的余孽!” 殷华冷声说道,“此事和玉珊瑚有关!定然是想要得到玉珊瑚的人做出的手脚!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桃绯怎么会出事?” 宫萧落面上一沉,苏离眸中复杂,娘又消失了。 会是那个边国人抓的娘么? 会是他吗?这个人总是神通广大,对宫家人有着浓郁的恨,那对娘会不会动手? 苏离一阵心痛,“那该怎么办?” 殷华咬牙说道,“只能引他出来,用玉珊瑚引他!玉珊瑚有个天大的秘密!” 苏离心口一痛,“玉珊瑚?” 殷华面容铁青,“一切桃绯是最重要!” 苏离脱口说道,“对,昭皇说的对。就用玉珊瑚引他们出来,他们抓娘定然是想要得到一些什么。” …… 果不其然,昭皇和宫萧落放出玉珊瑚的消息,三日之后,果真来了一封书信。 说是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 苏离见到这封书信,当真喜极。 宫萧落说道,“离儿,你就不要去了,你身子虚弱,不能见风,你在宫中等消息。” 苏离恩了一声,眸中焦急,“萧落,你一定要把娘给救出来。把那个混蛋给千刀万剐!” 宫萧落给她唇角一个轻吻,“离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回你的娘。” 拂叶宫中,柳太后心神不宁。 桃绯竟然失踪,被人给掳走。殷华焦急无比,就差没直接将她脖颈给掐断,若不是宫萧落拦着,她早就死在他的掌下。 柳太后眸中复杂,她也不想这样。 她只是想逼迫他,让她和孩子见面。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殷华定然恨死她了。 柳太后浑身微微发冷,他还会履行当初的诺言?让她和仓暮相认? 柳太后觉着自己这次弄巧成拙,一阵心烦意乱。 只希望桃绯能被他们找到,桃绯是个很善良的女子。 她当初趁着她在外面游走之时,抓住了她。 然后对她说了自己的事情,桃绯说道,“好吧,我就在你这里呆些时候,殷华会答应你的。” 桃绯眸中复杂,“你也很可怜,我告诉你,我会说服他让你们母子见面,但我知道你定然不会相信我。” 柳太后想想当时桃绯说的话,觉着不敢置信。 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竟然能看开一切?真的看开,还是在她面前伪装? 柳太后祈祷,期盼这次桃绯一定没事! 她还能在殷华面前为她求情,她不是没有考虑过桃绯说法,但她就是看不惯殷华嚣张冰冷的样子,就是要威胁威胁他! 最终却给他制造了麻烦,柳太后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如此看不开,不能豁达一点儿? 第三百零九章 卑鄙 柳太后眸中沉痛,怎么会这样? 若是桃绯有什么事情,殷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柳太后心情复杂,只能祈祷桃绯会没事。 苏离在凤华宫中一直等待,她希望能尽快知道娘的消息,可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娘的消息。 苏离禁不住一阵担心,究竟该怎么办是好? 怀中的孩子哇哇啼哭,苏离禁不住紧张起来,“乖,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两个孩子都开始哭了,苏离心中沉痛,娘一定不要有事。 宫萧落她们已经去找娘了,希望这次能够让娘能够平安。 苏离心口颤了颤,娘,有没有受到那个人的折磨? 苏离不敢想,因为每每一想,她的心就会愈发的痛。 苏离眸中沉痛,娘。 …… 殷华一身紫色衣衫,衬托的他不似凡人,好似天神一般。 殷华眸中沉痛,“马上找到这个地方,绝对不能让桃绯有危险。” 身畔的苏浩然正色说道,“过了前面那个小山,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个地方。我们马上过去!” 宫萧落身后带了一批精锐之人,宫萧落给身后的人一个眼色,那些人尽数消失。 宫萧落说道,“此人狡猾多端,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殷华说道,“我们先过了这座山。” 三人武功高强,很快就越过了山岭。 然后到了这对面,殷华对着山崖大吼一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拿来了,马上把桃绯交出来!” 殷华怒吼的声音在山谷内不断的回荡。 宫萧落面容冷峻,很快,眼前闪过一个身着黑袍之人,他面上戴了冰雕面具。 他哈哈大笑,“周皇,想不多这次我们又见面了。” 宫萧落冷哼一声,“马上放了她。” 苏浩然面上焦虑,唯恐桃绯会有什么危险。 对面的那男人大笑不止,“哈哈哈,想要见她?还是算了,暂时你不会见到她。” 对面那人冷笑,“先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你们素来都阴险狡诈,万一我拿了东西,还是跑不了?呵呵。” 殷华冷笑一声,“休想,马上带她出来见我。否则,我定会让你好看。” 对面那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拿那传闻中的玉珊瑚出来,否则,我保证在一炷香之后,让她立即死。你们相不相信?” 殷华的心口猛然一颤,“你?” 苏浩然面色灰白,怎么会这样? 苏浩然大吼一声,“马上放了她。” 对面的人一直声称要见到东西才肯放人。 宫萧落眸中闪过冷冽之光,打开身后的一个袋子,玉珊瑚在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是那般的明媚夺目。 宫萧落冷沉说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你已经看到了。马上带人出来见我们。”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隔的这么远,谁知道你拿的那东西是真还是假?” 宫萧落怒吼一声,“马上带人出来,这个东西我会扔给你看。”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不断的回荡。 苏浩然拳头捏紧,真想将这个人给碎尸万段,若是桃绯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让这个人离开这里!! 殷华心急如焚,“马上让桃绯出来。” 冰雕面具人想了想,“我可以让你们见她。” 啪啪,冰雕面具人对着空气拍了两下,倏然从身后闪过两个人影。 就瞧见他们架着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口中塞着布团,整个人也看上去异常的狼藉。 宫萧落眸子一沉,殷华面容扭曲,“桃绯。” 桃绯睁开眼,就瞧见对面的人。 桃绯挣扎,可却什么都喊不出口。 她被点住了穴道,压根就不能动。这里被这个冰雕面具人埋伏了炸药,他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桃绯想要告诉他们这里很危险,但却说不出口。 殷华大吼,“你马上给她松绑。”殷华眸中尽是心疼,桃绯眸中含泪,她知道殷华定然非常担心她。 可她也没想到本是无意中想要帮柳太后一把,却会给殷华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冰雕面具人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倏然将桃绯身上的穴道解开,然后扔掉她口中的布团。 桃绯大吼,“这里有” 啪的一个耳光掌掴在她的面上,桃绯面红耳赤。 桃绯嘴角出血,冰雕面具人狠狠拽住她的头发,疼的桃绯禁不住龇牙咧嘴。 冰雕面具人再度点住她的穴道,让她无法说话。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分,哼,定然会说出这里有炸药的秘密,他就是要演戏给他们看,让他们着急。 哈哈,冰雕面具人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玉珊瑚拿过来。” 殷华整个心都扭做一团,“马上松开她。” 宫萧落望了一眼殷华,“昭皇,你不要着急。不要慌乱,他暂时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只是我担心我把玉珊瑚给了他,他也不见得会放人。因为玉珊瑚的秘密只有桃绯知道。” 殷华眸中山过一抹残忍,他说的没错,这个冰雕面具人阴狠无比,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 苏浩然着急的,满头大汗。 宫萧落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带着玉珊瑚过去,换回她。” 宫萧落这么说,令殷华和苏浩然皆为一惊。 苏浩然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此人就是冲着皇上而来,皇上千万不能过去。”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冷,“离儿的娘亲绝对不能有事,我答应过离儿,一定会把她娘带到她的身边。” 宫萧落说完,就一个闪身,过去。 冰雕面具人眸中闪过一抹残忍,和宫萧落斗智斗勇这么多次,每每都败在宫萧落的手中,如今他再也不会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哈哈哈哈。 冰雕面具人瞬间扔出手中的桃绯,桃绯的身子在空中呈现一道抛物线。 殷华和苏浩然纷纷飞了出去。 殷华快苏浩然一步,骤然抱着她,桃绯嘴角红肿,桃绯不能说话。 殷华脚刚一落地,就忙解开桃绯身上的绳子。 苏浩然眸中落寞,他还是输了他一步。 这端宫萧落将手中的玉珊瑚递给了冰雕面具人。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宫萧落,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休想,玉珊瑚我要,你的命我要,玉珊瑚的秘密我也要。” 宫萧落知道此人有阴谋,冰雕面具人骤然大喝,从空中闪现层层的人马,将宫萧落围的水泄不通。 这端桃绯刚被解开穴道,桃绯就急呼,“这里被埋了炸药,快让萧落赶紧脱身,若他有什么事,离儿会伤心死。” 苏浩然眸中大惊,“什么?” 殷华眸中冷冽,大喊一声,“快离开这里。” 下一瞬,脚下的炸药瞬间起爆。 滔天的火花闪现在众人的面前,当真可怕到极点。 …… 层层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众人一阵唏嘘。 殷华紧紧将桃绯护在身下,“桃绯,你没有事吧?” 桃绯摇头,“我没事,苏浩然呢?” 苏浩然眸中决绝,已然带着人杀了过去,刚刚炸药幸好他们闪的快,不然会全部死。 苏浩然冷笑,他一定要救皇上,不然离儿一定会恨死他。 适才宫萧落也不敢相信,竟然周遭埋了炸药,对面全部轰炸。 宫萧落恼怒,“你真卑鄙。” “哈哈哈哈,有你卑鄙么?” 宫萧落冷笑一声,“玉珊瑚已经得到了,你还想怎样?”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你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你以为你带着人来我不知道?” 宫萧落哈哈大笑,“那有怎样?玉珊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不想知道?若是我死了,这个秘密也会跟着消失。” 冰雕面具人眸中流光溢彩,“那个桃绯也知道秘密,呵呵,不知她现在死了么?你死了的话,呵呵,苏离应该会知道秘密,她是公孙家的人,绝对知道秘密,桃绯一定告诉她了。不用拿你的死来威胁我,你儿女双全,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我,却带着这张面具,苟延残喘的活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宫萧落和他打斗,周遭尽是肃杀之气。 苏浩然突然杀过来,“皇上,微臣保护你。” 冰雕面具人怒吼,“不自量力。” 刚刚埋没的炸药让一批精锐之人受到严重的伤,甚至一批人死掉。 层层的打斗不绝于耳。 桃绯哭诉,“快去救宫萧落,他若有事,离儿会伤心死。” 殷华紧紧搂住她,“他不会有事的,别哭了。要相信他的能力,他还有一批死士,放心。” 桃绯眸光一闪,“真的?” 殷华恩了一声,“他文韬武略,是个有才之人。” 桃绯哽咽。 这端苏浩然跑了过去,厮杀一番。 宫萧落故意让这些人小看他的实力,倏然宫萧落吹动口哨,空中出现层层黑衣之人,武功高强。 宫萧落怒喝,“夺回玉珊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苏浩然眸中阴沉,闪身过去,杀了几个人。 冰雕面具人周遭的人死了不少。 冰雕面具人哈哈大笑,“想要弄死我?没那么容易?” 冰雕面具人口中猛然喷出一阵红色的雾。 苏浩然挡身在宫萧落面前,宫萧落眸中惊,苏浩然已经面容尽毁,口吐鲜血。 苏浩然整个人抽了两下,然后就在地上不起。 杀戮还在进行,宫萧落大喊,“苏尚书。” 苏浩然沙哑的说道,“皇上,离儿就交给你了。” 殷华闪身过去,去追玉珊瑚。 桃绯眸中沉痛。 第三百一十章 紧绷之弦 桃绯走过去,苏浩然面容已经毁掉。 桃绯泪流满面,“浩然。” 苏浩然眸中含泪,“桃绯,桃绯,是你么?” 桃绯匍匐下身,“浩然,是我。” 苏浩然呵呵一笑,“桃绯我对不住你,咳咳,我知道你爱上了别人。我不怪你,曾今我嫉妒过,害怕过。痛苦过,但是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桃绯哭泣,“浩然,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苏浩然哽咽,“桃绯,这是剧毒,防不胜防,不要碰我。我不行了。” 苏浩然想要集中意识,说些什么,但他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 这种剧毒竟然如此厉害,苏浩然抽搐了两下,然后就没了声息。 桃绯哽咽着说道,“浩然,浩然。” 宫萧落面上晦涩,“他走了。” 这个冰雕面具人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宫萧落气息不稳,桃绯心底空空的,她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在眼皮子底下的人,一瞬间就死了。 她曾今和苏浩然的种种,在眼前不断回荡。 桃绯眸中沉痛,曾今他一直追着她,希望能再度挽回她的心,如今他为了女儿,救了宫萧落,救了整个周国。 浩然不再是那个工于心计的男子,他有爱,他爱女儿,爱他的妻子。 桃绯心中沉痛,泪水滚落。 “浩然,浩然。” 奈何苏浩然再也听不到,他的魂魄已经抽离了他的身体。 再也听不到桃绯的任何声音,即便他非常想听到,但已然无济于事。 …… “那个冰雕面具人狡猾无比,又被他给逃脱。” 殷华说道,身畔的桃绯哭泣不止。 殷华说道,“桃绯,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桃绯抽泣,“如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 宫萧落说道,“这些事情不能怪到你的头上。” 宫萧落面容铁青,“都是那个冰雕面具人狡诈无比。” 殷华说道,“好在玉珊瑚已经抢回来了。” 殷华说完,正欲将玉珊瑚交给宫萧落的手上,倏然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有层黑印。 殷华急道,“桃绯,不要碰我。” 桃绯惊道,“殷华,你怎么了?” 殷华点住自己的穴道,将毒素全部逼到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倏然跌倒在地。 桃绯尖叫,“殷华?” 她不敢置信,素来高傲不屑一世的殷华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桃绯哭诉,“殷华?你怎么了?” 宫萧落说道,“他中毒了,这个玉珊瑚上有毒,我们马上回宫。” 桃绯不敢想象,万一殷华中的也是这种毒,就会和苏浩然一样马上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再也没有殷华。桃绯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面。 她心碎不已。 桃绯眸中沉痛,“我们快回宫。” …… 苏府接到苏浩然的死讯之时,老太太瞬间昏了过去。 媚姨娘整个人有几分神智不轻,儿子也跟着有几分吓傻。 叔叔们也连忙赶来,宫萧落冷声说道,“必须火焚。” 老太太瞬间老了十几岁,一夜之间白发苍苍。 老太太心底沉痛,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一个死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她心底最大的苦。 老太太还算是刚毅,很快整理了心绪,处理苏浩然的丧事。 苏浩然的死对她的确是个打击,老太太眸中阴狠,都是那个该死的桃绯,若不是她引起此事,浩然怎么会死? 老太太将苏浩然的死规到桃绯的身上,她非常恨这个女人,恨不得这个女人死!! 浩然死了,那个女人却没有露面,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苏府缟素纷飞,四处都是一片白,白的吓人。 老太太默默的流泪,“浩然啊浩然,你是娘最疼的儿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老夫人,您别哭了,您已经哭了两天了,老太太,您的身子重要啊。” 苏浩然的尸体被迅速火化,老太太想要保住苏浩然的尸身,奈何连骨灰都不能留。 这是多么的残忍? 虽然苏府张罗着办了丧事,但却衣冠冢却是空的。 一切当真是太心酸。 老太太不吃不喝三天。 整个人形同枯槁,异常憔悴。 苏尚书是为救皇上而死,如今却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宫中官员,都前来吊唁。只是听闻苏浩然的死状,没人敢在这里久呆,唯恐会沾惹上那可怕的药粉,即便苏浩然已经被火化,那些骨灰已然被太医院的柳士昭给取走。 即便这里是个空棺,也没人敢在这里多呆一刻。 媚姨娘成天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总觉着自己会不小心沾染上那种毒粉。 暗地里被儿子数落了多少次,“你和我爹真的有感情?就知道担心你自己?” 媚姨娘难堪的说道,“你不知道那毒药有多厉害?你爹中毒后,没说两句话,就死了,那样子惨不忍睹。异常的可怕,你竟然还说这些?” 儿子也不理她,“真不知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你如今不该想想,你当家的事情?啊?大夫人疯疯癫癫,祖母身子欠佳,你如今可是有资格当一家主母的。难道想要叔叔婶婶夺走这里的一切?” “要知道和妃在宫中可是异常的受宠,要走你自己走,别管我。这里的荣华富贵我还没享受完。” 媚姨娘面上尽是泪,“你说的对。” “我是得好好加把劲儿,你爹留下这些东西,只有你能继承,儿子,放心,哪怕娘死,都会给你守住这份家业。” 他也只是嗤笑,他娘什么货色,他还不清楚? …… 几日内发生这样的突变,总是令人无法接受。 整个朝堂上也是死气沉沉,对捉拿那个冰雕面具人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是冰雕面具人神出鬼没,暂时根本就抓不到他。 宫萧落恼怒的拂袖离去,都是些没用之人。 不是他心急,而是那个冰雕面具人实在狡猾,屡次费尽心机要动摇他周国的基业,此等人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 凤华宫偏殿中,苏离忧心忡忡,“娘,您就不要担心了,昭皇的手定然会没事的。” 桃绯眸中慌乱,“离儿,你不知道,娘亲眼见到你爹死在娘的面前,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那个冰雕面具人竟然在这玉珊瑚上动了手脚,你知道娘有多么后怕,万一这玉珊瑚上毒药和你爹中的药一样,昭皇就会死。” 桃绯眸中恐惧,“我真的不敢想象昭皇也会有这样的危险。” 桃绯神情错乱,异常的紧张。 苏离忙安慰说道,“娘,你不要紧张,昭皇的毒和爹的不一样。你这两天太紧张了。” 桃绯面容惨白,“离儿,我觉着我来周国是个错误。若不是你爹为周皇挡住了那毒药,死的人可能就是皇上了。” 苏离面色一白,“娘,我知道。若不是爹,萧落就会死。” 苏离面上忧伤,“我从来没想到,爹也会做出这样的牺牲。他从来都是明哲保身。” 桃绯说道,“离儿,你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他什么都不说,但他是疼你的。” 苏离咬唇,如今她真的认识到爹果真是疼爱她的。 只是以前却丝毫没有觉察出,只是觉着爹一味的是精于算计。 桃绯神情慌乱,“离儿,殷华会不会有事?” 苏离安慰着娘,“娘,柳士昭说了,虽然难解,但一定还是有办法的。” 桃绯方才舒了一口气,“你祖母定然恨透了娘。” 苏离轻轻擦拭掉娘眼角的泪水,“娘,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怪任何人。” 桃绯说道,“只是我没有去参加你爹的葬礼,你祖母定然恨透了我。”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倏然听闻,“老夫人来了。” 苏离惊道,“娘,你快去躲一躲,是老夫人。” 桃绯摇头,“离儿,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很快,宫内闪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形容枯槁,异常憔悴。 苏离惊道,“祖母。” 老太太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老身见过和妃娘娘。” 老太太瞧着桃绯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森冷。 苏离说道,“祖母快起来吧。” 老太太说道,“和妃娘娘,老身年龄大了,以后怕也走不动了,来不了这皇宫中。” 苏离忙说道,“祖母,以后我会去看您的。” 老太太摇头说道,“你爹就那么突然去了,以后苏家还要仰仗娘娘了。” “娘娘可千万别学某些人,根本不在意苏家任何人的死活。” 老太太意有所指。 苏离忙说道,“祖母,其实娘是想去看爹的。” 老太太哈哈大笑,“她在陪昭皇,会想去看你爹?” “若不是她,你爹怎么可能会死?”老太太声音异常的凌厉。 苏离叹息一声,“祖母,你不要怪娘。昭皇也中了毒。” 老太太心底想,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 老太太面容有几分扭曲。 桃绯说道,“您老人家怪我,我知道。” 老太太冷笑,“你心爱的男人还活着,你当然这样无所谓,若死的人是昭皇,你还会如此云淡风轻?” 老太太当众羞辱了桃绯,方才舒服了一些。“娘娘,老身累了,先回去了。” 老太太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这里一眼。 桃绯眸中复杂,“离儿,娘是个坏女人。” 苏离眸中雾气迷蒙,“若不是柳太后闹这一出,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娘,不怪你。” 第三百一十一章 冷厉之意 桃绯眼圈泛红,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娘真的是个坏女人。” 桃绯哽咽不已,苏离连连安慰几句。 “娘,不要哭了。” 苏离也突然想哭了,禁不住微微颤抖。 桃绯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离儿,不过这次好在皇上没事,若皇上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苏离恩了一声,“娘,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要太在意祖母的话,爹去了,祖母很伤心。才会说那种话伤害你。” 桃绯轻恩一声,泪水滚落。 桃绯眸中浮起一层哀伤,那样的神情令苏离一阵心痛。 两人久久的沉默了。 桃绯收回思绪,“我去看看殷华,不知道他如今的毒怎么样了?” 桃绯说这些话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她的声音还在颤抖。 苏离说道,“娘,你别怕,他不会有事的。” 桃绯眼圈泛红,“离儿,娘去看看他。” 桃绯说完,就转身离去。 苏离还能瞧见桃绯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桃绯的步履凌乱,那样慌慌张张的样子,苏离瞧见了,真是心疼。 …… 桃绯小脸发白,她不知道她是怎样紧张的跑到这里来的。 桃绯面容惨白,颤抖的打开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音。 桃绯瞧见里面有一个人影,桃绯看清那身明亮的衣衫,禁不住一愣。 那人刚好转身也在瞧她,望着她的眼神异常复杂。 桃绯喉咙微微堵塞,“你?” 桃绯疾步过去,“柳太后?你来这里做什么?”桃绯的音调禁不住拔高几分,她眼圈红的厉害,她上前,紧紧挡在殷华面前。 殷华还在床榻上睡着,桃绯面容凌厉,不复往日的柔弱。 桃绯冷冽的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柳太后眸中复杂,“桃绯?” 桃绯唇角微微一颤,“若不是你做的那些事,苏浩然也不会死。” 桃绯紧紧捂住心口,“我说过我会帮你,让殷华允许你们母子相见。可你没有同意,我怜惜你,才会答应了你。却没想到造成苏浩然的死,殷华也受了重伤。” 桃绯的声音沙哑,她眸中尽是怒火。 “柳太后,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想威胁殷华?伤害他?我不会允许的?不论你们有什么恩怨,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柳太后眸中复杂,就那般看着桃绯。 眸中黯然。 床榻上的殷华听到桃绯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禁不住一颤。 他轻轻起身,瞧着桃绯那颤抖的身姿。 他的唇角禁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桃绯说道,“你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太后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糟糕。我还是想吓吓殷华,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桃绯咬牙切齿,“人死了,还能活过来?你知不知道,若殷华中的毒和浩然的毒一样,他就会死!” 柳太后浑身微微一颤,没有说什么。 桃绯冷声说道,“你来这里,若是要道歉。不必了,你离开吧。这里不需要你。” 桃绯冰冷的说道。 柳太后眸中沉痛,然后转身出去。 身后传来一阵闷声咳嗽。 桃绯转身,刚好对上殷华的眸子。 殷华眸中晶亮晶亮的,他望着桃绯的眼神一阵恍惚。 桃绯过去,眼圈泛红。泪水好似泄开的闸水一般,她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肢。 “华,我真的好怕,我好怕你有事。” 殷华紧紧搂住她,沙哑的说道,“桃绯,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不要哭了,乖。” 桃绯眸中泪水直流,“华,对不起,对不起。” 殷华却是俯身,堵住她的红唇。 桃绯小脸一红,殷华笑着说道,“不哭了,我没事。” 桃绯眸中惆怅,“华,都怪我,若不是我,浩然也不会死。” 殷华轻抚她鬓边的发丝,“桃绯,苏浩然是有私心,他用这样的方式,活在你心中一辈子。” 桃绯眸光颤抖,殷华眸中晦涩,“我会答应他在你心中留有一个小角落。” 殷华忖了一会儿,霸道的说道,“但我只允许你想他那么一点点。” 桃绯贪婪的清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华,华。” 殷华眸中浮起宠溺,“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苏浩然是为了救周皇,他的死和你没关系。若是苏家人用这些事来为难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桃绯哽咽,“殷华,你真的没事么?” 殷华说道,“毒素已经逼出了大半。” 桃绯眼圈泛红,“若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死。” 殷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不准说死。” 桃绯喃喃,“华,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好怕好怕,浩然,我今生对不住他。但是对你,我却已然深深爱上,却不自知。或许在我们孩子流失的时候,你就已经住进我的心里,虽然我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凡尘之事,但多年后你的再度出现还是扰乱我的心湖。” 殷华说道,“桃绯,这些是真的么?” 桃绯面上羞涩,轻点头。 “桃绯,等我好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我们平静的生活。” 殷华眸中尽是期待,“好吗?” 桃绯忖度良久,最终点了点头。“那柳太后,你还会允许他们母子相认么?” 殷华说道,“仓暮生性冰冷,即便相认又能如何?随她去吧。这些事情,我不想再管,我的身边有你就好。” 桃绯眸中泪水滚落,“恩。可是那个冰雕面具人,如此歹毒,我担心” “桃绯,相信周皇,他不是普通人,他一定会有办法。不需要我们操心了。我们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殷华面色苍白的说道。 桃绯忙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殷华重重的咳嗽两声,故意让她紧张。殷华难受的说道,“答应我离开么?” 桃绯忙点头,“你都难受成这样了,就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成么?” …… 凤华宫中,凤贵妃侧靠在椅子上,轻抚着小腹,“呵呵,如今宫中流言四起,昭皇身边的女人竟然就是当初宣国的公主?哼,一切越来越好玩儿了。” 小桃说道,“娘娘,奴婢还需要做些什么?” 凤贵妃冷笑,“什么都不需要做,皇上如今事务繁多,不需要给皇上增加烦恼,如今本宫要做的就是安心待产。你去通报本宫的爹,让他抽空来宫中一趟。” 小桃规矩的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了。” 两柱香的时辰后,欧阳临神色匆匆的进入了皇宫。 “参见贵妃娘娘。” “爹,不必行礼,女儿的一切都是有爹的帮衬,如若不是爹,女儿哪里能有今日的一切?” 欧阳临屏退了下人,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女儿,你让我进宫做什么?” 欧阳凤说道,“爹,皇上答应我生下男孩就册封太子,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我生下的不是儿子?” 欧阳临眸中狠光一闪,“没有万一!凤儿,你腹中的孩子,爹已经给你算个,是个男孩。” 欧阳凤咬唇,眸中尽是犀利,“可我还是担心。” “不用担心,若你还信不过,爹可以准备一个孩子,以防万一!不论如何,这太子之位,都必须有我们欧阳家血统的孩子。” 欧阳凤见爹神情肃穆,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一会儿,欧阳凤方才说道,“爹,皇上如今在调查辰妃娘娘当初的事情,当真和爹有关么?当日太后制造的言论,如今想想都有些后怕。” 欧阳临冷笑,“怕什么?事情过了多年,单凭宫萧落还不能把我们欧阳家怎么样?若不是我们欧阳家,他的皇位能做稳?他对我的女儿一点都不好,我没给他算账,都不错。” 欧阳凤浅笑,“爹,你又在说气话了。” 欧阳临眸中犀利,“凤儿,记住,你一定会做皇后。那样的高位,只能属于你。” “我们欧阳家将会在周国呼风唤雨,你的孩子是太子,那么一切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不然仗着皇上宠爱苏离的程度,她的孩子也有机会立太子!” 欧阳凤咬唇,“爹,你想做什么?” 欧阳临冷笑,“若宫萧落实在不识抬举,那就别怪爹不客气!!” “爹能助他一臂之力,也能把他从上面给拉下来!!”欧阳临说这些话的时候,眸中犀利无比。 欧阳凤心中咯噔一下,爹的野心已然暴露。 曾今有太后那波人压制着爹,如今孟家散去,苏浩然死了,爹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爹已经暴露出他的野心。 欧阳凤禁不住担忧,爹还是当初的那个爹?或许爹从来都一直是这样的。 只是她先前没有发现。 欧阳临大笑,“禅儿手中有兵权,我们欧阳家成为周国的第二个赵家,谁敢动?” 哈哈哈哈,欧阳临面容扭曲,因为笑的太厉害,眼角都有泪水流出。 欧阳凤本想让爹给她安心,但此刻她的心愈发不平静。 欧阳凤整个心愈发的乱了。 爹适才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莫非爹有那种想法?欧阳凤不敢想象,也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凤儿,你只需要安胎便可。你腹中这个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记住了么?”欧阳临冷声警告。 欧阳凤忙点头,“爹,女儿知道了。堂兄那边?” “他会随时受爹的调遣。” 欧阳凤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第三百一十二章 郁结于心 欧阳凤瞧见爹眼中有对权势的渴望,有着冰冷无比的气势。 欧阳凤望着这样陌生的爹,内心中还是涌现出一种浓郁的孤独,和可怕。 爹又反复交代了两句,方才转身出去。 待爹出去,欧阳凤眸光一闪,笨重的身子禁不住后退几步? 这一切当真就是自己想要的? 欧阳凤轻抚高高隆起的小腹,眸中浮起浓郁的悲哀。 欧阳凤眸中沉痛,她对她以后的人生,竟然充满了绝望。 那种无比冰冷的绝望好似要将她沉入谷底一般。 爹对她也只是利用罢了,堂兄警告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着,欧阳凤一阵神伤。 她终于理解了赵太后,为什么会做那些事情? 因为爱先帝,还是会背着先帝豢养男宠,那都是因为赵太后的孤独。 如若不是这般,赵太后每日都守着一个冰冷的房间,该怎么去过? 欧阳凤眸中沉痛,她是不是要重复赵太后的人生? 欧阳凤脑海闪过赵太后的惨状,禁不住浑身微微发抖。 不,她不要变成赵太后那个样子,她不要。 欧阳凤失手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小桃慌慌张张的进来。 “娘娘,你怎么了?” 欧阳凤适才不小心触碰到那裂开的碎角,艳丽的血水不断的弥漫开来。 欧阳凤却觉察不到痛。 小桃眸中含泪,“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 小桃忙收拾一片狼藉,赶紧用布帕缠住欧阳凤受伤的手。 欧阳凤望着那手指上的伤口,禁不住一阵笑,“没什么,小桃。不要害怕,本宫适才不小心弄伤了手。没什么。” 小桃点头,“娘娘,炖煮的补品好了,娘娘这会要用么?” 欧阳凤笑着说道,“本宫肚子的宝宝开始闹腾了,把补品拿过来吧。” 小桃恩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欧阳凤思绪繁乱,爹的野心已经骤显,她就这般放任爹如此? …… 五日后,殷华和桃绯对苏离告别,然后去了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苏离瞧见他们眉眼之际都是深爱。 苏离也放宽了心,“娘,你们要好好的。我相信昭皇一定会保护好你。” 殷华哈哈一笑,“我早就退位,早已不是什么昭皇,如今的昭皇可是仓暮。” 桃绯眼圈泛红,“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离儿?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个玉珊瑚,到必要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拿出来去用。” 苏离忙点头,“娘你们要小心。” 桃绯望着殷华一笑,“离儿,我会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记得多吃些补品,女子生产后身子是很虚的。” 殷华紧紧握住桃绯的手,“好了,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桃绯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 望着桃绯和殷华离开的背影,苏离禁不住一阵哽咽,一代帝王甘愿为了情爱之事,退位? 那这种感情该有多深? 苏离见娘的身影远去,禁不住跑上城台,从高高台城上瞧着那奔腾而去的马儿。 马背上的人影渐行渐远。 苏离心口骤然一痛,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娘? 宫萧落一身明媚的龙袍,紧紧搂住她,轻声说道,“离儿,别看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苏离哽咽,“萧落,我娘终于可以幸福了。只是她还是留有遗憾,因为这次她的身上背负了我爹的性命。就如同我的身上背负了孟或的性命一般。” 苏离一阵惆怅,宫萧落紧紧搂住她,“离儿,不要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宫萧落咬唇,直到那匹马儿再也瞧不见。 苏离在高高的城台上站了久久,方才说道,“萧落,我们回去吧。” 两人刚一转身,就瞧见一身奢华衣衫的柳太后。 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衬托的她高贵无比。 柳太后面上一阵复杂,对上宫萧落的目光。 下意识的别开脸,宫萧落说道,“母后,你也是来给昭皇送别?” 柳太后叹息一声,“活到哀家这个岁数,对一些所谓的故人,自然会有一些特殊的情感,所以哀家才来这里看一看。” 柳太后眸子犀利的看着苏离,那样凌厉的眸光令苏离好不自在。 苏离说道,“太后,他们已经远去。” 柳太后呵呵一笑,“是啊,他们远离了这些争斗,而哀家和你们却仍旧在这个京都之城。还有更多的争斗在等着我们。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 苏离眸中复杂,柳太后竟然会这般说?她不是很恨娘么? 苏离迷惑,她都有些搞不懂柳太后了。 柳太后手指攀附在城岩上,冰冷的指寇在光下反射着一层冰冷的光。 柳太后凌厉的说道,“哀家已经书信一封,给仓暮,说明当日的一切。” 宫萧落眸中浮起滔天的怒吼,“母后!!”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太后竟然如此一意孤行,如今周国乃多事之秋,太后竟然又非要和昭国的殷仓暮认亲?这不是给萧落制造难堪? 柳太后眸中狰狞,“皇儿,不管你怎么看哀家,哀家必须和仓暮相认。” 宫萧落冷厉说道,“母后当真以为那封书信会传过去?笑话。” 柳太后眸子犀利,“什么意思?你拦截了哀家的信?” 宫萧落冷笑,“在这个节骨眼,朕绝对不能让母后肆意妄为。” 柳太后怒吼,“哀家和他失散多年,哀家想要认他有什么错?” 宫萧落面容铁青,母后素来疼爱他,即便之前在离儿的事情上有过争执,但是母后每每都妥协了。 但这次母后竟然如此不顾他的颜面。 如此争执不休。 宫萧落怒道,“朕与他都是帝王,你要与他认亲?至先帝于何地?至朕于何地?朕会成为一个笑话,周国江山会怎样?风雨飘摇,你有没有想过?” 柳太后哈哈大笑,“你为了宣国女人,给周国带来一次次的祸端,如今你竟然如此忤逆哀家?哀家的确是被人训练出来的,哀家不配做这个太后,到哀家这个年龄,什么都不想了,哀家只是想认回那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哀家有什么错?” 宫萧落咬牙切齿,“朕和离儿相爱之前,并不知道她是宣国后人。而母后从一开始就是细作,这如何同等而语?母后!!” “朕保护朕心爱的人有什么错?”宫萧落咆哮,面容狰狞,“难道母后要让朕背弃自己心爱的人?才是明君?!!朕在这个高位,要保护黎明百姓,也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恳请母后能给朕一点颜面!!” 柳太后心痛无比,“你在威胁哀家?” 宫萧落面上冰冷,“朕不会让你给昭国有任何的联系,即便母后精通鸟语,即便母后是被训练出来的高手,朕都不会让你肆意妄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监视之中!” 宫萧落说完,就拽着苏离的手离开。 独留太后一人在城池那处,风中凌乱。 柳太后眸中沉痛,这就是她的好儿子。 根本不会与他的亲兄弟相认。 柳太后心蓦然钝痛,柳太后眼前一阵晕眩,倏然跌倒在地。 远处的婢女们瞧见,忙赶过来。 柳太后已经跌倒,昏迷不醒。 婢女们紧张的喊道,“太后,太后,太后!” …… 宫萧落和苏离刚回到凤华宫偏殿,就听闻婢女来报,太后昏倒的消息。 苏离忙说道,“萧落,你快去看看吧。” 宫萧落说道,“母后那是心病,她是想要与殷仓暮相认,我去了也没有用。” 苏离说道,“可你之前不是说,太后给我解身上的邪恶之术么?太后身子虚弱,也能理解,你不能如此固执。” 苏离说的急了,小脸禁不住一红。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小手,“离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后?” 苏离垂首,“其实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殷仓暮变成你的兄弟,这个事实,我也无法接受。虽然宫中有传言,但都是在传我的身份,我娘的身份。其他的倒还好。我知道我都无法接受,你定然不可能了。” 殷仓暮对她还一阵穷追猛打,他们两人之间可是有着隔阂。 苏离心口一阵发堵。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宫萧落,只是不要让他们母子失和,还是比较好。 苏离说道,“你不愿意过去,那我去看看。毕竟她是你母后,被欧阳家的人知道你们失和就不好。” 宫萧落眸中黯然,叹息一声,“离儿,那你去看看母后吧。” “为她宽宽心,等我想通了再说这件事。”宫萧落有些无奈的说道。 苏离恩了一声,然后就和梅儿赶去拂叶宫了。 …… “太后娘娘怎么样?”苏离刚一进去,就关切的问。 “回禀娘娘,太后郁结于心,定是宫中事情太多,才会如此。”一个老大夫恭敬的说道。 苏离正欲说什么,就瞧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走进来。是凤贵妃,她圆润了不少,肚子也很大,走起路来很慢。 苏离眉心紧拧,“见过凤贵妃。” 凤贵妃忙抬手,“和妃妹妹见外了。本宫听闻太后娘娘病了,就忙来看看。” 苏离淡笑,“凤贵妃快坐吧,额头上的都是汗。”可是那笑,却未到眼底,凤贵妃对她的敌意,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三番两次想要弄死她。 那老太医开了药,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太后幽幽转醒,瞧见苏离,面上不悦,还有几分尴尬。被婢女扶着起身,“哀家没什么事,凤贵妃身子笨重,要当心些。” 第三百一十三章 砸过去 苏离望着憔悴的柳太后,“太后,您有好些了?” 柳太后面容骤然一冷,“哀家还死不了!” 柳太后已然说了太重的话,在场的凤贵妃禁不住一愣,柳太后什么时候对和妃娘娘如此冷漠? 以前即便冷漠,但对和妃娘娘不会如此的无视。 今日这是怎么了? 凤贵妃忙说道,“太后,您气色不好,太医已然开了药,只要您按时吃药,一定会好起来。” 柳太后眸光一闪,望着凤贵妃,“来,过来坐哀家身边,和妃?你出去吧,哀家不想见到你。” 苏离眉心紧蹙,太后竟然如此说? 苏离眸光一闪,忙说道,“太后,臣妾先退下了。” 柳太后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苏离叹息一声,再度瞧了眼柳太后,方才转身出去。 凤贵妃说道,“太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和妃如此严厉?” 柳太后说道,“有些人,就是不想让哀家舒服。凤儿,哀家没什么事,不用为哀家操心,你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哀家不会记错,孩子是在九月中旬会出生。” 凤贵妃眸中复杂,“太后,您记得没错。臣妾也在盼着他的出生,如今孩子时常在臣妾肚子里闹腾,臣妾每日都是腰酸背痛的。” 凤贵妃笑着说道,“如今臣妾方才明白,太后当年孕育皇上的不容易。” 柳太后眸光黯然,“是啊,女子怀孕本就是极为辛苦的。哀家整个心都在皇儿的身上,只是皇儿如今大了,不再需要哀家了。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哀家在他心中已然没有什么地位了。” 凤贵妃忙说道,“太后,您怎么会说这种话?皇上素来就孝敬您,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妃子,对您不敬重?” 太后轻抚额头,“凤儿,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凤贵妃忙说道,“是,太后。” …… 一会儿,药膳已经端了上来。 凤贵妃笑着说道,“太后,让臣妾来喂您吃吧。” 太后摇头一笑,“不必了,哀家不想吃药。” 凤贵妃说道,“太后,您怎么能不吃药?不吃药身子如何能好?” “太后,您和别人怄气也不能如此伤害自己的身子。” 太后叹息一声,方才在凤贵妃的劝说下,把药给喝了。 以前,她对这个凤贵妃也不怎么待见。 只是今日却发觉,这个凤贵妃也还有几分人性。至少比那个和妃强的很。 太后有几分累了,和凤贵妃又说了会子话。 然后就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凤贵妃眸中闪过一抹冷,不知这次苏离又怎么得罪了太后? 哼。 这下宫中又有好戏看了。 …… 凤华宫偏殿,宫萧落翻阅着奏折,有些心烦意乱。 宫萧落见苏离回宫,忙放下手中的奏折。“离儿,母后怎么样?” 苏离说道,“萧落,太后没什么大事。太医说太后是郁结于心,看来这次你不让太后和殷仓暮相认,当真伤透了太后的心。” 宫萧落面沉如水,“如今,不是我让不让她相认的问题。虽然在我心中,我对这件事根本无法接受。” 苏离说道,“萧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太后这次的确有些专制了,不过我相信过些时候,她会想通的。殷仓暮若知道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离脑海闪过殷仓暮那张俊美的面容,就禁不住一阵头痛。 殷仓暮素来霸道狠毒,曾今不惜将她抢走。 如今知晓他和萧落是兄弟,还不知是福是祸? 苏离眸光一闪,心情异常的沉重。 宫萧落说道,“离儿,别想那么多。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欧阳临给处理掉。” 苏离咬唇,“周国风雨飘摇,已然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只是每次都有死伤。为什么人人都要去争夺那权势?” 宫萧落上前,轻轻将苏离拥入怀中。“离儿,如今就是这般,弱肉强食。人的野心会越来愈大,我不会让欧阳家成为第二个赵家,欧阳临如今越来越放肆,仗着他对朝廷的功劳,屡次三番的顶撞我。” 苏离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萧落,我知道你的为难。相信太后一定也会理解的,不要再乱中加乱。只是太后如今被亲情束缚。她才会如此执拗,你也不要怪她。我也是母亲,若让我跟孩子分离那般多年,我的心也会很痛。突然有一日,可以有希望见到她们,我也会激动。你也不要太怪太后。你找个时候去看看她吧,太后憔悴不已,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宫萧落眸中复杂,“好吧。” 宫萧落紧紧搂住苏离,沙哑的说道,“离儿,你可知道玉珊瑚的秘密?” 苏离眸中犀利,“问这个做什么?” 宫萧落一阵头痛,“如今事情繁多,粮饷缺乏,宫铭的残暴,百姓苦不堪言。各国来犯,我怕资金会周转不足。” 苏离咬牙,她知道他接手了这样的皇位,中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欧阳家,赵家他们都虎视眈眈,他每做一个决策,都要瞻前顾后。他已经做的足够好,还要分心保全她。 她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容易,宫铭曾今杀了太多的朝廷官员,因为怒火,因为残暴,朝廷上下一片混乱。 他能做到如今地步,已经非常的好。 苏离说道,“若真缺的是钱,我还真能帮到你。玉珊瑚其实里面藏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副地图。那里有囤积的财富。定然能够帮到你,但是我在想,那财富,所藏之地,距离周国偏远,若是寻宝之人,起了贪念,终是不妥。” “不仅坏事,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杀戮。” 宫萧落眸子犀利,“我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这个任务可以交给他们去做。” 苏离点头,“只是你一定要做好两手准备,这个秘密千万不能散播出去。” 宫萧落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哑铃去做这件事。” 苏离点头,哑铃忠肝义胆,一定会做好这些事。 宫萧落轻捏苏离的脸,“离儿,我真羡慕那些老百姓,他们每日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真好。” 苏离笑,眸中浮起浓郁的温柔,“萧落,相信一切终究会规为平静。” 宫萧落说道,“离儿,母后对你的态度定然恶劣,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苏离摇头,“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如若不是太后救我,我怕是已经离开了你,我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宫萧落方才安心。 …… 御书房内,宫萧落对哑铃说道,“哑铃,朕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哑铃恭敬的说道,“皇上,不知要微臣做什么?” 宫萧落眸子犀利,拿出一个被红布遮住的东西。 宫萧落猛然揭开红布,就瞧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珊瑚。 哑铃说道,“这?这不是传闻中的玉珊瑚?” 宫萧落说道,“正是。” 宫萧落正襟危坐,“这次朕要你做的就是去寻宝。” 顿了顿,继续说道,“朕给你派去得力助手,务必将发现的宝贝全部带回。” 哑铃说道,“只是这宝究竟在何处?” 宫萧落敲了敲玉珊瑚,然后顺着一个方向一直旋转。 然后根据玉珊瑚的叶子投下来的光,在玉珊瑚某处位置一点。 竟然鬼使神差的出了一把钥匙。 宫萧落眸子犀利,“拿好这把钥匙。” 哑铃郑重接过。 宫萧落说道,“你带着这个玉珊瑚离开,玉珊瑚就是一副地图。” “以你的聪慧,定能参详透彻。去做吧。” 哑铃点头,说道,“是。” 哑铃用红布将玉珊瑚给包好,然后就出去。 刚一出去,就碰上了一个人。 那是高贵的和妃娘娘,哑铃眸中闪过一抹喜,“参见和妃娘娘。” 苏离点头,“一切就拜托你了,你一定会做的很好。” 苏离笑着对他说,明媚的阳光下,苏离那张灿烂的笑脸,是那般的明媚动人。 哑铃禁不住一阵恍惚。 哑铃深深的望了苏离两眼,方才转身出去。 苏离一进去,宫萧落说道,“离儿,你怎么来了?” 苏离说道,“萧落,你去看看太后吧,太后被你软禁之后,在拂叶宫里疯狂的砸东西。有两个婢女都被太后给砸伤了。” 宫萧落浓眉紧皱,“母后这纯粹是在逼我。” 苏离说道,“你快去看看吧。不然这样下去,柳太后身子迟早会出问题。” 宫萧落眸中复杂,忖度良久,“好吧。” 宫萧落和苏离一路辗转,就来到了拂叶宫中。 柳太后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瞧见皇上进来了,柳太后眸中一痛,他终于来了。 婢女们慌忙给宫萧落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宫萧落眸子犀利,“都下去吧。” 柳太后眸光掠在苏离身上,眸中尽是不悦。 宫萧落瞧着室内的狼藉,浓眉紧皱,“母后,你这又是何必?” 柳太后眸中泪水直流,“何必?哀家只是想要认亲,就这么难?皇儿,你就不能放哀家出去?” “让那些暗线处处监视着哀家,这就是你对哀家的尊重?”太后凄厉的嘶吼。 宫萧落面容铁青,不言语。 柳太后怒指着苏离,“让这个女人给哀家滚出去,哀家不想见到她!” 宫萧落说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柳太后顺手扔出手边的一个瓷杯,就那般砸向苏离,宫萧落眼疾手快的挡住。 那瓷杯摔在宫萧落的手上,倏然弥漫开一层嫣红。 第三百一十四章 神秘礼物 苏离面上一白,忙掏出身上的帕子,给宫萧落擦拭着手上的血水。 苏离一阵心疼,手上竟然划开两道大口子,伤口还异常的深。 宫萧落面容铁青,太后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和心疼。她只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瞧见她的丑态,这个苏离,知道她的所有事情,她暗地里不知道笑话她多少次? 太后心猛然一痛,如今是越看这个女人越不顺眼。 宫萧落手上的伤被苏离包扎好,苏离沉声说道,“太后,你这样针对臣妾,有意思嘛?” 太后面容狰狞,“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苏离继续说道,“太后,皇上也是很关心您。皇上日夜都担心您的身体,您怎么都看不到这一切?” 柳太后沉声说道,“哀家看到的就是你霸道的占着哀家的皇儿,哀家的皇儿身心都在你的身上,你是个十足的祸水,哀家的两个儿子都为你神魂颠倒,不仅如此,先帝的孩子也痴情于你。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十足的祸水!” 苏离恼怒说道,“太后,臣妾的娘已然和昭皇离去,您不能把您曾今受过的责难都怪到臣妾的娘身上。” 太后面容扭曲,怒吼,“你这个狐媚,滚出去!” 宫萧落面容铁青,“母后!!你若是再这样,朕就要废后!” 太后眸中不敢置信,什么?废后? 他的皇儿竟然要废掉她这个太后? 柳太后眼前一阵晕眩,一道白光闪过。 柳太后躺在床榻上沉重的呼吸着。 宫萧落咬牙切齿,“母后事事都针对离儿,这样真的有意思?” 柳太后眸中泪水滚落,“皇儿,哀家是你的母后,哀家只是想见你的兄长,想认他。你为什么就不允许?” 宫萧落怒道,“等朕处理完欧阳家的事情,朕会安排你们见面。” 这已经是宫萧落能够容忍的极限。 柳太后眸中浮起欣喜,嘴角微微抽动,“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宫萧落眸中不耐烦,“朕说的一言九鼎!” 柳太后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榻,试图要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恼怒的拂开手臂。 柳太后眸中不悦,“皇儿,刚刚你没有事吧?哀家不是想要伤害你的。” 宫萧落面容冷厉,“你要伤害的人是离儿!母后,以后不要再伤害离儿,她是最关心你的。如若不是她的劝告,朕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宫萧落面上的冰冷,令柳太后心口钝痛。 柳太后眸子复杂的瞧着苏离,她面上柔和几分,“和妃娘娘,哀家谢过你了。” 不轻不重的,算是道谢了。 只是苏离知道,太后对她的成见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观。 苏离说道,“太后娘娘好生吃药,臣妾先退下了。” 宫萧落面容一沉,“朕还有政事要忙。” 然后转身就离去。 太后忙说道,“皇儿!” 宫萧落眸中一沉,“母后还有何话说?” 柳太后咬牙说道,“皇儿,哀家真的不是故意。哀家这段时间神智有些失常,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宫萧落冰冷的笑道,“母后好生养身子,其他的不用多想。不用再搞出那么大动静,朕会兑现朕的诺言,只是到时殷仓暮肯不肯认你,那就不是朕所能插手的。” 说完这些,宫萧落就毅然决绝的离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太后发丝凌乱,仓暮? 太后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仓暮她真的会认她么? 太后眸中复杂,满眸中都是不确定。 …… 苏离抱着怀中的小皇子,耐心的喂着他吃饭,“宝宝,瞧瞧这是什么?” 苏离手中拿了一朵漂亮的荷花,笑眯眯的问。 小皇子笑眯眯瞧着她。 苏离觉着小皇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宫萧落的翻版。 小孩子变化真是大,一天一个样子。 如今孩子都两个月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苏离禁不住一阵出神,不知道娘和殷华过的好不好? 苏离脑海闪过殷华对娘专注的样子,就禁不住一阵笑。 娘在殷华的身边,绝对不会受气。 就像她和萧落一样,每次萧落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苏离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上一世那残忍的事情,好似曾今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一般。 苏离拼命试图想起那个孩子的样子,好似时间真的能够淡忘一切,她对上一世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印象越来越模糊。 苏离眸光一闪,只是偶尔想起孟或,心中还是微微发堵。 两世的孟或,截然不同的男子。 最终是无分的情缘吧,哇哇,小皇子和小公主骤然都哭了起来,好似都在对母妃的出神而恼火。 天气越来越热,室内用了寒冰,还是觉着燥热的很。 苏离忙给小皇子擦了擦汗,“乖,不哭,不哭。” 梅儿和意儿进来,“娘娘,怎么了?小皇子,小公主又哭闹了?” 梅儿从苏离手中接过小皇子,意儿抱起床榻上的小公主,两个人逗弄小皇子,异常的开心。 苏离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适才做什么去了?去了这么久?” 梅儿神神秘秘的说道,“娘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离瞧着她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愈发好奇。“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 梅儿望了意儿一眼,笑着说道,“娘娘,这要问意儿姐姐了。” 苏离好奇的问,“意儿,究竟怎么回事?” 意儿忙说道,“哎呀,娘娘,奴婢真的不能说。若是被皇上知道,奴婢可是要受罚了。” 苏离愈发好奇,萧落究竟在搞什么鬼? 意儿的小脸愈发的红了,不知在想什么。 苏离正欲再多问些什么,就听闻外面一声小王子的通传,“皇上驾到!” 然后就瞧见着了龙袍的皇上进来。 宫萧落今日倒是神清气爽,“离儿,你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宫萧落伸手点点小皇子的鼻尖,小皇子不乐意的扭过头去。 苏离笑着说道,“什么东西?” 宫萧落呵呵笑着,“抬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瞧见两个太监抬进来一个多大的雕像。 苏离惊愕,这雕像,晶莹剔透,活灵活现,就好似真人一般。 那分明,分明就是雕刻的她。 苏离眼圈泛红,“这,这?天,这是谁雕刻的?” 宫萧落笑着说道,“是我,喜欢么?” 宫萧落眸中宠溺,苏离眸中不敢置信。 “你什么时候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东西?” 宫萧落哈哈一笑,“离儿,你不知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 苏离轻然一笑,“这上面怎么这么凉?” 宫萧落笑的神秘,“你们都下去吧。梅儿,意儿你们将小皇子小公主带下去,好生照顾他们。” 梅儿意儿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就转身出去。 宫萧落笑道,“这多亏了欧阳禅带来一个神奇的东西。我将那个东西在里面,可以保持冰块不化,那么雕像四处就会散发阵阵寒气。” 苏离轻抚那冰冷的雕像,呵呵笑道,“这欧阳禅花样可真是多。” 苏离轻笑,怪不得意儿小脸那么红,原来是欧阳禅进宫了。她就说,意儿定然有小秘密。 宫萧落轻搂住她,“离儿,喜欢吗?” “这些日子,你的心思都一直放在孩子身上,都没怎么关心我。”宫萧落好似孩子一般发着脾气。 苏离眉心紧拧,“哪里有,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想亲力亲为。” “可是你陪伴我的时间太少了,孩子有奴婢照顾,她们照顾的很贴心,不会有什么事。” 苏离撅唇,“我反正离不开孩子,一会儿见不到,我就想。”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那你想我么?” 苏离咬唇,“想啊。”小脸绯红,与宫萧落打趣一番,方才说道,“这次欧阳禅进宫做什么?不是欧阳家有什么动静吧?” 宫萧落轻捏她的小耳朵,“离儿,不要想那么多。这个欧阳禅,可不简单。欧阳临不见得能使唤动他。” 苏离眉心紧皱,“欧阳禅不是欧阳临的心腹么?” 宫萧落呵呵笑道,“心腹又怎么样?我们可以离间他们,不过这个欧阳禅貌似犯了一个错误。” 苏离追问,“什么错?”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冷,“他异常在意你,不然怎会把这东西专门献给你?” 苏离没好气说道,“你又在吃飞醋?我跟他可是一点都不熟。” 宫萧落笑嘻嘻说道,“好了,谁让我的离儿那般聪慧,貌美,引天下英雄竞折腰呢?” 苏离呵呵一阵娇笑,“不要这样打趣我了。这次欧阳禅来做什么?” 宫萧落说道,“欧阳禅此番来,给我看最新的兵器。” 苏离秀眉紧拧,“兵器?是做做样子?” 宫萧落眸中冰冷,“欧阳临老奸巨猾,自然希望欧阳禅是做样子,不要将自己的实力暴露给我。不过欧阳禅貌似有些心思,这些最新的兵器可都是锋利无比,我可是喜欢的紧,离儿,要不也跟着我过去开开眼?” 苏离笑,“我去做什么?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去能做什么?” 宫萧落倏然抱起她,“你去可以做一件事!” 苏离笑的温柔,“什么事?” 宫萧落笑的开怀,“将那些花蝴蝶都给打飞!” 苏离气恼,“欧阳禅还要献给你美女?岂有此理!” “储秀宫的那几个秀女还没打发出去,如今又要往你怀里塞美女,真是气死我了。” 苏离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恼。 宫萧落呵呵一笑,“好了,离儿,不要气了。你去了,你的美貌瞬间打击到那些莺莺燕燕,我根本看都不看一下,让她们自惭形秽!”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进献美女 苏离瞧着这透着冷气的雕像,异常的欣喜。 左看看,又看看。一阵好奇。 宫萧落眸中宠溺,“这下你就不用害怕热了。” 苏离呵呵一笑,“是啊,萧落,你果真有心了。” …… 苏离今日着了一件米黄色的衣衫,整个人瞧上去,是那般的娟秀。 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宫萧落握住眉笔,轻轻为她勾好了眉。 苏离轻笑,“萧落,你画眉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宫萧落瞧着苏离这张精致的小脸,眸中痴迷。“离儿,世间有多少男子都痴迷于你,他们那么优秀,你却唯独爱上了我。” 苏离眸中温柔,“怎么后悔了?” 宫萧落眸中宠溺,“我怎么会后悔?离儿,今生有你相伴在身边,当真是好。” 苏离眸中复杂,脑海闪过宫铭的死,孟或的死,眸中浮起一抹忧愁。 宫萧落轻按住苏离的肩,“离儿,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去看看欧阳禅送过来的那些女人。” 苏离嗔了他一眼,“你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离儿,我不说了。那你过去看看。” 宫萧落轻轻牵着苏离的手,款款朝着外面走着。 …… 欧阳禅在御书房内已然等了很久。 倏然听闻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唱报,“皇上驾到,和妃娘娘驾到。” 欧阳禅心下莫名一喜,和妃娘娘? 欧阳禅眉眼之际尽是笑意,对和妃娘娘,他当然有印象。 和妃娘娘素来聪慧,上次与她之间的唇舌交锋,他觉着可是有意思的很。 她绝对不是个花瓶,她是个很有智慧的女子。 欧阳禅眸中浮起欣赏,下一瞬,就瞧见两抹明黄的身影闪在眼前。 欧阳禅忙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和妃娘娘。” 适才那一瞥,瞧见她着了米黄色的衣衫,一头乌黑的发丝挽起一个月牙发髻。 发顶上别起一朵梨白色的花朵。 当真美妙到极致。 欧阳禅怦然心动,她哪里像是生产过后的女子,气色如此之好。 好似二八年华女子,欧阳禅一阵恍惚。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起来吧!” 欧阳禅起身,眸光下意识的瞧着苏离瞧去。 宫萧落俊美的面上一沉,“欧阳禅!你不是要让朕欣赏兵器?” 欧阳禅收回心神,忙说道,“皇上,这边请。” 苏离眉眼之际均是淡淡的,这个欧阳禅虽然是个将军,却异常的斯文俊秀。 周身均是儒雅之气。 宫萧落轻握住苏离的手,上前。 欧阳禅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架子,然后轻轻揭开,说道,“皇上,您看一下。这些刀剑弓弩,都是改进之后的。这些改进之后的兵器,在战场上可是异常的锋利。” 宫萧落眸子深深眯起,顺手拿起弓弩,猛然撑开,弓弩上的弦果真很有力度,弓箭的设计,的确愈加小巧,不复往日的笨重。 苏离一阵惊叹,“这些兵器,经过改造之后,果真愈发的强劲有力。” 苏离拿起一把刀,刀刃上反射着层层的光。 明亮的刀刃上能清晰的瞧见苏离的身影。 苏离禁不住顺手耍弄了两下,欧阳禅眸中流光溢彩。 她竟然还是个练家子?欧阳禅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离身姿矫健,这把锋利的刀,果真很顺手,也轻便了许多。 嗖嗖风声在耳畔滑过。 苏离额头禁不住浮起一抹汗水。 苏离猛然收回锋利的刀,一阵感慨。 “这把刀果真锋利的很。” 宫萧落眸中尽是笑,“改进后的刀果真轻便了许多,离儿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耍弄这些刀剑。” 宫萧落温柔的给苏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苏离一阵轻笑,欧阳禅瞧见他们两人的恩爱,眸中尽是复杂。 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迷人。 眼睛会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当真迷死人。 欧阳禅禁不住出神。 宫萧落眸中凌厉,“欧阳禅,你在想什么?介绍一下这些兵器是如何改造?” 欧阳禅忙说道,“回禀皇上,这些兵器,是卑职用发现的一种锋利尽数所做。所以才会如此轻便小巧,当真好到极致。” 接下来,欧阳禅专注的介绍下每个兵器造型上的特点。 然后示范给宫萧落,苏离看。 欧阳禅武剑之时,剑上凌厉带风。 发丝随风飘起,衬托的那张面容愈发俊美。 意儿进来,给皇上娘娘他们倒上茶水,侧眼瞄了一下那耍剑之人,小脸禁不住一红。 意儿眸中浮起温柔,苏离却是将这一切尽数瞧在眼底。意儿竟然对这个欧阳禅有爱慕之意? 意儿准备出去,苏离却是出声,“意儿,你留在这里。” 意儿恭敬的说道,“是。” 苏离轻恩一声,宫萧落眸中犀利,不知道在想什么。 意儿小脸绯红,望着不远处耍剑的那个男子,意儿小脸一阵绯红。 她真的不知道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那个她心尖上的男子,他就好似太阳一般,令人仰视。只是她如此卑微,哪里有机会能够追逐上这样的太阳。 意儿眸中闪过一抹忧愁。 …… 一场剑耍下来,欧阳禅已然大汗淋漓。 意儿忙上前,递给他一方手帕。 欧阳禅眸中闪过一抹愕然,然后顺手接过,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意儿小脸禁不住一红,他刚刚真的有看她?真的有。 意儿一阵激动,心情异常的澎湃。 宫萧落说道,“武的不错。” 欧阳禅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洁白的牙齿。“皇上,您对这些可还满意?” 宫萧落哈哈大笑,“当然满意,不错。” 欧阳禅望了一眼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戏谑。“皇上,卑职还打来两个西域美女。” 苏离面上愠怒,意儿眸中复杂,他怎么能给皇上献美女? 宫萧落说道,“欧阳禅?你也会用美女来虏获朕的心?” 苏离面上不悦,这个欧阳禅真的准备了美女? 苏离禁不住咬唇,红唇上留下一排排齿痕。 苏离冷笑,“欧阳将军,皇上后宫佳丽很多,不需要什么西域美女。” 欧阳禅皮笑肉不笑,“娘娘还是让皇上看看再说。” 苏离恼怒,宫萧落冷声,“朕不需要!” 欧阳禅笑的狡猾,“皇上,先看看无妨。” 宫萧落大怒,“欧阳禅!” 欧阳禅却丝毫都不惧怕,只是笑着说道,“卑职保证皇上定会喜欢。” 苏离气恼不已,若不是她是和妃娘娘,要维持本国的颜面,她早就掌掴上欧阳禅的面。 …… 气氛一阵僵持,欧阳禅自顾自的拍手。 然后就听闻叮叮当当的声音。 下一瞬,就瞧见两个三岁的女童,款款进了大殿。 这两个女童异常的可爱,眼睛格外的大,穿着也异常的暴露。 两个可爱的女童头上戴了花环,露出来的胳膊上戴上了许多小铃铛。 赤足,就那般跑进来。 身上的白色轻纱随风而起。 苏离眉眼之间尽是笑,多可爱的两个小女童。真漂亮,好可爱。 苏离心下一软,禁不住冲着两个小女童招招手。 两个小女童就乖乖的走过去,然后给苏离请安。 两个小女童都异常的伶俐,分外可爱。 她觉着两个小女童都格外的漂亮,真是喜欢极了。 宫萧落眸中不悦,“欧阳禅?你竟敢愚弄朕?” 欧阳禅忙说道,“皇上,这两个小女童来自西域。她们异常的乖巧,卑职在想,若这两个小女童在我们这里长大,或许会改变一些东西。” 宫萧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改变什么东西?” 欧阳禅继续说道,“皇上,这两个小女童是西域盛传的灵女化身。若她们在周国长大,对皇上彻底占据西域,有很大的帮助。” 宫萧落眸子犀利,“你说她们是灵女?你偷来的灵女,他们就不会攻击到周国?来寻找?”宫萧落面容冷峻,觉着欧阳禅说的话,异常荒诞。 苏离眉心紧蹙,欧阳禅继续说道,“皇上,她们既然是灵女。她们居住的地方,自然可以寻找。” 没有人能够左右她们的思想。 宫萧落呵呵一笑,“欧阳禅,你对这两个灵女动了手脚?” 欧阳禅回之一笑,“回禀皇上,这两个灵女只是短时间的被催眠。” 苏离眸中一惊,催眠?竟然是催眠? 欧阳禅眸中复杂,“娘娘可还喜欢这两个灵女?” 苏离捏了捏两个女童的小脸蛋,“喜欢,非常喜欢。” 苏离说道,“她们好可爱,欧阳禅,这份礼物本宫收了。” 宫萧落浓眉紧皱,“离儿!” 苏离呵呵一笑,“好了,萧落,你瞧这两个小美女这么小,就如此的美丽。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有她们在身畔,紫萱也能有个玩伴。” 宫萧落眸中宠溺,“既然你喜欢,就由你了。” 欧阳禅眸子深深的望着苏离,唇角浮起深沉的笑意。 苏离异常的喜欢这两个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女童说道,“我叫纷纷。”另外一个女童说道,“我叫妙妙。” 苏离指着欧阳禅说道,“他是谁?” 两个女童齐声说道,“欧阳大叔!” 苏离禁不住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欧阳禅瞬间黑线。 忙强调,“你们要叫我欧阳叔叔。” 那两个女童规矩的说道,“欧阳叔叔。” 苏离说道,“意儿,给纷纷和妙妙安排一个房间,让她们住下。” 第三百一十六章 心思 意儿恭敬的恩了一声,然后带着纷纷妙妙退下。 宫萧落说道,“欧阳禅,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就退下吧。” 欧阳禅忙说道,“皇上,卑职还想讨要皇上一口酒水喝。” 欧阳禅笑眯眯的望着苏离,“那上好的女儿红,可是人间美味。” 苏离说道,“皇上,既然欧阳将军想要喝酒,不妨在这里喝一杯。” 宫萧落原本极为不乐意,苏离如此说,方才同意。 …… 桌案上摆放了酒菜。 苏离笑着说道,“欧阳禅,这是上好的女儿红。” 苏离为欧阳禅倒了一杯酒水,妖娆的女儿红斟满杯中。 宫萧落神情不悦,欧阳禅笑着说道,“卑职多谢和妃娘娘。” 苏离也款款坐下,“纷纷妙妙,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这两个孩子听话么?” 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放心,这两个孩子异常的听话。” 宫萧落面上不悦,用膳时候,苏离一直询问关于那两个孩子的问题,宫萧落有一种被人无视的感觉。 欧阳禅与苏离相谈甚欢。 宫萧落全程黑脸,苏离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和欧阳禅说的异常开心。 终于宫萧落忍无可忍,放下筷子。“欧阳禅,酒水已经喝足,你马上给朕滚蛋!” 苏离面上愠怒,“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宫萧落却霸道的紧紧攥住苏离的手,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欧阳禅有几分醉意,面上浮起一抹红潮。“皇上,那卑职就先行退下。” 欧阳禅禁不住多看了苏离两眼,苏离正轻声安慰着宫萧落。 宫萧落怒喝一声,“欧阳禅!再看,朕就挖掉你的眼睛!” 欧阳禅慌忙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汹涌波澜。 然后转身出去。 宫萧落瞧见欧阳禅出去了,紧皱的浓眉方才舒展开几分。 宫萧落看着苏离,“离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宫萧落好似一个孩子一般,说着这样的话语。 苏离轻笑,“你在胡说什么?” 宫萧落孩子气的说道,“你一直在看欧阳禅?他长的比我还俊美?” 苏离一阵气恼,“你究竟在胡说什么?在吃什么飞醋?” 宫萧落眸中黯然,“你无视了我。” 苏离忙安慰他,“萧落,你喝醉了。”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没有喝醉,没有!” “我知道你喝了很多的酒。”苏离轻声安慰。 宫萧落面上浮起一抹红潮,“离儿,你对我不专心,不专心!” 苏离拿他没有办法,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宫萧落顺势搂住她的腰肢,然后与她深情拥吻。 直到两人无法呼吸,宫萧落方才松开她。 苏离面上娇羞,“你呀,就会乱吃飞醋。” 宫萧落眸中不悦,“那两个孩子有问题,你为什么要收留?” 苏离点点他的鼻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连个丫头,在我们这里,我们好生照顾。不是才能看透他们在动什么心思?” 苏离好似哄小孩子一般,“萧落,不要生气了。欧阳家的人已经有所动作,只是不知这个欧阳禅是不是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想拉拢他。” 宫萧落眸中犀利,“他喜欢你,爱慕你。你竟敢想动美人计?可恶!我不允许,不允许!!” 苏离亲了亲他的脸颊,“别生气了,让他多看我两眼,我又少不了两块肉。” 宫萧落紧紧攥住她的手指,“我就是不允许!”宫萧落异常的霸道。 苏离一阵诱哄,用尽各种方式哄他,他的气方才顺了那么一些。 宫萧落说道,“离儿,我会做好这一切,你不要为此事费心。好么?” 苏离眼圈泛红,“萧落,我只是让你轻松一些。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宫萧落紧紧搂住苏离的腰肢,这一切定会很快过去。 …… 凤华宫中,欧阳凤在室内踱步,“你说什么?堂兄来了?” 小桃点头,“是,娘娘。” 欧阳凤眸光闪烁,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堂兄进宫了,爹那边定然有所动作。 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冷厉笑容。 …… 纷纷妙妙两个孩子异常的听话,苏离经常过来陪伴她们,一开始苏离想从这两个孩子身上套取一些秘密。 因为她不相信这两个孩子身上一点秘密都没有。 苏离想方设法的想套取秘密。但最终是无果。 不论苏离怎么试探,都试探不出来。 宫萧落对那端的欧阳临也试探了一些。 欧阳临竟然和欧阳禅的口径一致,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样的情况,禁不住令苏离在想,这两个孩子身上当真没有什么秘密么? 和这些孩子相处的久了,也有了浓厚的感情。 苏离索性也就放弃了,这两个孩子估计也没什么秘密,就是欧阳禅找来让她开心的,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秘密。 苏离如此想,对这两个孩子异常的亲近。这两个孩子也格外的粘她。 每每称呼她为母妃,哄的苏离心中开心极了。 这两个孩子格外的听话,苏离心中开心到极致。 这日,纷纷妙妙见不到苏离,又开始哭闹了。 梅儿和意儿多番安慰,都不管用。 只能请来了苏离,苏离刚一进来,这两个孩子哭的跟泪人一般,哭倒在她的怀中。 苏离轻声安慰,“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母妃,你做什么去了?我们见不到你,好伤心。” 两个孩子直哭个不停。 苏离连连哄,好在欧阳禅教会了这两个孩子这里的一些语言。 和孩子们交流起来不是太困难。 苏离瞧见这两个如此的听话,禁不住笑道,“乖,不哭了。母妃去照顾你们的弟弟妹妹。” 两个小公主破涕为笑,“母妃,我们能去看看弟弟妹妹么?” 苏离忖度一会儿,“好啊。” 两个小公主在苏离脸上亲了又亲。 苏离心中开心极了。 苏离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凤华宫,两个小公主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两个小孩子,均眼睛弯成好看的小月牙,笑嘻嘻说道,“母妃,这就是你的孩子么?好可爱。” 苏离轻笑,“恩,之后你们就是她们的姐姐了,要对弟弟妹妹好,知道么?” 两个乖宝宝直点头,这两个孩子问这问那,苏离忙的不亦乐乎。因为这两个乖宝宝只要苏离一人,根本就不要其他的人。 苏离只能自己亲自带她们,两个乖宝宝最喜欢窝在苏离怀里听故事。 苏离讲的故事是她们西域国里听不到的故事。 她们特别喜欢听。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到了九月份了。 宫中一切都很平静。 这日苏离正在宫殿里给两个小宝宝讲故事,倏然梅儿闯进来,“娘娘,凤贵妃腹痛不已,怕是要生了。” 苏离眉心紧皱,“什么?要生了?” 苏离咬唇,“皇上在哪?” “娘娘,皇上狩猎去了,还没有回来。” 梅儿急的不行,欧阳凤会提前生产,这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苏离镇定说道,“不要紧张,一切静观其变。一定不要做小动作,相信这些定然都在欧阳临的掌控之中,本宫马上给皇上传递消息,皇上会很快回来。” 苏离只是期盼欧阳凤一定不要生下儿子。 若是生下儿子,周国怕是会有一场灾难。 这是苏离根本不想看到的。 …… 夜色弥深,欧阳凤躺在床榻之上,大声呼痛,欧阳凤几次都差点在床榻上昏厥过去。 生个孩子怎么这么痛苦? 果真是九死一生。 欧阳凤面色惨白,脑海闪过苏离大出血的状况,欧阳凤眸中凝满了恐惧,已经生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她会不会有事? 欧阳凤眸中沉痛,她真的不想死,不想! 欧阳凤浑身的力气已经抽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接生的嬷嬷急着说道,“娘娘,赶紧用力啊。孩子的头已经瞧见了。娘娘,您用力啊,生孩子的时候,千万不能昏睡。娘娘?” 欧阳凤眼前晕眩的不行,她心底大喊,爹,我一定要生出这个儿子。 只有生出儿子,才有和宫萧落斗的筹码,虽然她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斗争,但是这都是宫萧落和苏离逼她的。 欧阳凤眸中狰狞,银牙咬碎。一阵阵的抽痛传来,欧阳凤面容惨白。 “用力啊,娘娘,用力。” 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传报,“皇上来了。” 欧阳凤心中复杂,宫萧落?他来了? 他心中真的对她有一丝关爱,还是因为孩子? 欧阳凤脑海闪过众多的想法,一阵阵的抽痛传来,欧阳凤大喊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里面的嬷嬷出来,“皇上,娘娘力气不够。这可如何是好?” 宫萧落面上冷峻,“你们是接生之人?问朕怎么办?” “皇上,娘娘已经昏厥过去了。” 身畔的苏离也有些紧张,“萧落,不如让我进去。” 宫萧落急道,“你进去做什么?” 苏离说道,“或许我能帮上忙。” 然后苏离就跟着嬷嬷进去,宫萧落拦都拦不住。 苏离心中复杂,如今这样的时刻。 若是欧阳凤和腹中孩子有什么事情,怕会突然产生宫变。后果是无法预料的,即便她心中有多么恨欧阳凤,都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动手。 因为后果难以想象,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萧落的孩子。 即便她对这个孩子极为不待见。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她们关系着欧阳家的动态。 即便恨欧阳凤,也等生下孩子再说。 第三百一十七章 转变 苏离刚一进去,里面的嬷嬷纷纷给苏离行礼。 苏离说道,“救人要紧,不用如此多礼。” 昏厥过去的欧阳凤幽幽转醒,欧阳凤瞧见苏离,眸中闪过一抹惊恐。 她,她是不是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 疼痛一波一波来袭,欧阳凤眸中沉痛,“你来做什么?本宫不允许你害本宫的孩子。” 欧阳凤已然顾不得那许多,就那般冷声说道,她眸中尽是沉痛,慌乱,“你要做什么?”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凤贵妃,你觉的本宫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欧阳凤咬牙切齿,“你们几个都睁大眼睛,绝对不能让苏离对本宫腹中孩子动手脚。” 苏离冷笑,此刻虚弱的欧阳凤哪里有平日尊贵跋扈的样子。 苏离轻笑,“凤姐姐,本宫哪里会做些什么?凤姐姐千万不要担心,本宫只是好心来帮你接生。” 可在欧阳凤的眼中,苏离唇角的笑堪比喷着舌信子的毒蛇,当真是恐怖。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我不要你给我接生,我不要。” 她曾今多次害苏离,苏离每次都侥幸逃脱,如今她在她的手中,她还不动手要陷害她? 欧阳凤不敢想象,欧阳凤浑身微微发冷。 苏离完全漠视她说的话,冷静的询问关于欧阳凤腹中孩子的情况。 接生嬷嬷慌张的说着,苏离手指轻碰欧阳凤的腹部。 欧阳凤眸中慌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要害我腹中的孩子,不要啊。” 苏离恼怒,冷斥,“若是想要孩子没事,就少说话。不是人人都像凤姐姐那样狠心,本宫还不屑在萧落孩子身上动手脚。” 苏离说完,就专注的开始给欧阳凤顺胎位。 然后在她身上开始用针。 欧阳凤既要忍受那一波一波的剧痛,又担心苏离会对她腹中孩子做什么手脚。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她祈盼这一切快点结束。 她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欧阳凤心神具疲,倏然欧阳凤撕心裂肺大喊一声,腹中胎儿哇的一声啼哭。 欧阳凤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浑身微微发抖。 苏离拿起剪刀,欧阳凤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要做什么?你休想伤害我的孩子。”欧阳凤歇斯底里的吼叫。 苏离冷冷瞄了她一眼,接生嬷嬷说道,“凤贵妃,和妃娘娘这是要给你孩子剪脐带。” …… 室内的婢女来来往往的忙碌,苏离轻轻抱着洗干净的小皇子。 小皇子哭累了,在苏离怀中倏然不哭了。 欧阳凤眸子诧异的瞧着苏离,室内狼藉已经全部打理干净。 欧阳凤被婢女扶起,面色异常的惨白。 苏离哄着怀中的小皇子,小皇子在她怀中异常的安静。 欧阳凤咬唇,“让本宫看看孩子。” 苏离轻轻将孩子递到欧阳凤的怀中,苏离沉沉说道,“是个小皇子。” 欧阳凤望着怀中的小皇子,眸中凝满了慈爱。欧阳凤喉咙微微堵塞,眼眶发红,“适才,适才谢谢你。” 苏离面上冰冷,“凤姐姐真是客气了。” 苏离摒除了所有的下人,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欧阳凤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禁不住冲着孩子唇角轻轻亲了两下。 欧阳凤眼眶微微发红,“苏离,如今我知道皇上为什么那么在意你,你果真与众不同。”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与众不同?我只是不想你和孩子有事,你的背后是欧阳家,你和孩子有什么事,宫中又不会平静。” 欧阳凤鼻尖酸涩,这样的女子的确是她不能比的。 欧阳凤眸中晦涩,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苏离说道,“凤贵妃,你多次想要陷害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是以为我手中没有相关证据?我只是在给你机会。” 欧阳凤眸中复杂,她刚刚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杀死她,即便爹心有不喜,但是也无所察。女子生产大出血的事情当真多了去了。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凤贵妃,你要记住,今日你欠我苏离一个人情。” 欧阳凤素白的手指紧紧搂住怀中的小皇子,望着孩子熟悉的眉眼,欧阳凤心口禁不住微微发疼。 苏离说道,“凤贵妃好好养身子,产后女子身子虚弱。” 苏离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欧阳凤瞬间觉的无所遁形,欧阳凤眸中狠是复杂,她和她果真不能比,她身上的大度是她不具有的。 欧阳凤瞬间有种自惭形秽。 望着苏离远离的背影,欧阳凤心口复杂的很,禁不住说道,“和妃!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离转身,唇角浮起一抹妖娆的笑,“凤贵妃,你要明白。你是欧阳家最看重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 说完,苏离就转身离去。 曾今苏离被传妖孽,这个亲手杀了自己妹妹的女人,该是多么的狠毒。她睚眦必报,眼中揉不得沙子。 她多么想要弄死她和孩子?可是因为要顾全大局,竟然还救了她和孩子? 这份大度是她没有的。 欧阳凤深刻的体会到,宫萧落为何会如此在意她,她真的是如此不同。 欧阳凤心口骤然一痛,默默的流起泪来。 “孩子被封为太子,又能怎么样?”欧阳凤觉着心口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曾今一直追逐的东西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她真的很空虚。 欧阳凤眸光一闪,最终无奈的叹息。 …… 苏离刚一出去,头微微有些晕眩,她真的担心她会救不了凤贵妃。 但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一定要救起她。 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事。 宫萧落有力的臂膀,紧紧攥住她的手,“离儿。” 苏离小脸一白,轻笑,“萧落,我没事。” 宫萧落紧紧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他轻声喃喃,“离儿,谢谢你。” 宫萧落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太多的无奈。 他想给她唯一,但是需要机会。 他一定会做到,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凤贵妃诞下小皇子之事,传遍皇宫。 欧阳家的人兴奋不已。 这对欧阳家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欧阳临和欧阳禅一起饮酒,欧阳临哈哈大笑,“禅儿,凤儿如今诞下皇子,哈哈哈,很快就会被立为太子。欧阳家将来的地位,无法想象。” 欧阳禅望着欧阳临,眉眼之间淡淡的。“听闻这次凤贵妃胎位不正,和妃娘娘竟然还出手相救?” 欧阳禅愈发不懂这个女子,她就好似一个谜一般。 欧阳禅眸中神采奕奕。 欧阳临哈哈大笑,“这个和妃,还真是与众不同。若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对凤儿恨之入骨,说不定会趁此机会对凤儿动手。相信这个和妃忌惮我们欧阳家的势力。” 欧阳禅哈哈一笑,“看来我得给我的外甥准备礼物了。” 欧阳临哈哈一笑,“禅儿,你素来鬼点子多。这次我们的小皇子定要做个盛大的满月酒,这可是将来的皇太子。哈哈哈哈。” 夜深人静,凤贵妃环抱着小皇子,哼唱着歌谣。 凤贵妃和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一刻瞧不见他就觉的心里很慌。这个孩子是那般的俊俏,眉眼之间当真像极了他。 那个和她有过几日露水情缘的男子。 凤贵妃眸中迷离,她很想去江南,他曾今说过那里很美。 一晃已经一个月了。小皇子就要过满月了。如这个孩子被立为皇太子,她不知道等待这个孩子的命运是什么。 凤贵妃想到宫铭的惨死,她突然觉的害怕。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有事,她只想让他平安的长大。 天气已然转凉,如同她的心一般,起起伏伏、不知道何时能够跌到那平静之处。 凤贵妃唇角浮起一抹冷,孩子被立为太子,对爹的利益很大。 可对她来言,又有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在这个皇宫里,她只是觉的冰冷。 只有那几日她和那个男子在一起的日子,才会觉着有那么些温暖、。虽然她一直在折磨他。但如今想想,心口却是极为的痛。 凤贵妃望着怀中的这个孩子,轻声呢喃,“静祥,静祥。” 这是一个异常好听的名字,宫静祥,是宫萧落给孩子起的名字。 凤贵妃心口微微一痛,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得到他的心。 那么这个孩子,他本不是宫家的人,却被人给束缚在宫家。 这样对他一点都不好。 对欧阳家族有天大的益处,可对她们母子又有什么? 欧阳凤和孩子相处久了,她觉着每日有孩子相伴,也挺好。 她突然想平静下来,她厌倦了这里的争斗。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苏离那个女人,她和她比,她有的只是心机,她却有才华,不仅美丽。还有智慧,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会被那些男子追逐。 欧阳凤想了太多,太多,冰冰凉凉的东西滑落,落在小皇子的面上。 小皇子不自在的用手去抓。 欧阳凤忙伸手擦去他面上跌落的泪水。 “静祥,静祥,你一定也很希望一切平安,对么?” 欧阳凤温柔的说着,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欧阳凤脑海闪过宫铭的惨死,心就一阵惧怕。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有任何事,只想让他好。 欧阳凤思虑良久,“孩子,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怀中的孩子不安分的抓抓脸,继续睡去。小孩子哪里能听懂大人在说什么,欧阳凤轻轻抚着他的下巴,陷入沉思。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宴会册封 她厌倦了争斗,厌倦这一切。 这个孩子的身份若被发现,他只会死。 欧阳凤想想这个孩子有可能会离开她,她整个心就要碎掉一般。 欧阳凤紧紧抱着孩子,一夜无眠。 欧阳凤从有了孩子以后,就想的特别多。 如今的想法和以前的想法完全不同,若换做以前,她定不会相信她会做到这一步。 为了这个孩子,她的想法完全改变。 …… 欧阳凤眸中慈爱,她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孩子的身份。 欧阳凤掏出怀中的小瓷瓶,唇角微微一抖,眸中迷离。 凤华宫偏殿之中,苏离有些腰酸背痛,宫萧落正在给她揉着腰肢。 苏离轻笑,“萧落,你不用忙政事?” 宫萧落在她耳畔轻笑,“你就是我的政事。” 苏离眸中尽是笑,“你就会拿我开涮。” 宫萧落呵呵一笑,“好了,离儿,最近你实在是太累了。照顾那纷纷和妙妙,你真的是蛮累。” “那两个孩子总是缠着你。”宫萧落有几分怨言,就是因为那两个孩子,他最近和离儿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宫萧落心中极为不乐意。 苏离轻笑,“怎么了?我挺喜欢那两个小孩子的,萧落,你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聪明的很,我超级喜欢。就跟两个小大人似的。”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轻笑,“离儿,最近你也不要太累。” 苏离轻恩一声,“萧落,静祥也要准备过满月了。相信欧阳家定会趁此说立他为太子之事。” 宫萧落浓眉紧皱,“离儿,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会救欧阳凤和那个孩子,是不想引起更大的纷争。我们都想减少死伤。” 宫萧落轻轻揉捏着苏离的肩膀。 苏离呵呵一笑,“萧落,我就知道你那么犀利,早就想到这些。只是不知道哑铃寻宝之旅怎么样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天气都转凉了。” 宫萧落瞧见苏离的出神,颇为不悦。 宫萧落轻笑,“离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其他人,其他事好么?” 宫萧落说完,就将苏离轻轻环抱在怀中。 苏离眸中惊愕,宫萧落眸中宠溺,宫萧落将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轻笑,“离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 苏离咬唇,“萧落,你怎么能这么霸道?” 宫萧落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我就要这么霸道,不然我怎么能有那么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离儿,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苏离小脸绯红,轻轻搂住他的脸。在他面上亲了一下,宫萧落却不满足,逮住她的红唇,热吻起来。 …… 直到苏离无法呼吸,宫萧落方才放开她。 苏离就那般瞧着他,小脸一阵绯红。“萧落,你总是突然袭击。” 宫萧落笑的狡猾,“离儿,你不就喜欢我的突然袭击?” 苏离一阵娇笑,“萧落,你好讨厌。” 宫萧落就那般紧紧抱着她,“离儿,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苏离觉的他今日怎么变的如此肉麻兮兮。 苏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宫萧落面上一红,“离儿,我就是想你了。” 宫萧落说完,别开脸。没有对上苏离的眸光,苏离唇角浮起一抹笑。“萧落,你不会是?” 宫萧落忙点住她的唇,“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们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再也没有旁人。 纱幔放下,独留一室的旖旎。 …… 静祥皇子的满月宴浩浩荡荡的,宫萧落为了给欧阳家一个面子,才会弄的如此声势浩大。 宴会上,到处挂满了红灯笼,以彰显着喜庆。 欧阳凤母子是此次宴会的主角,她今日着的华服,容颜有几分憔悴,但眉眼之间却是精神的很。 宫萧落正襟危坐在那处,苏离坐在他的身畔。 此次宴会,那些被冷落多日的秀女也出现。 就在宴会上一个角落里,瞻望着圣颜。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冷意,“欧阳丞相,今日是静祥的满月宴。来,朕敬你一杯。” 欧阳临今日气色很好,由于兴奋,面容有些发红。“微臣谢过皇上。” 宫萧落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欧阳临如是,宫萧落眸中冷光一闪,满朝文武齐声喝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再得皇子。” 其中一个文臣有了几分醉意,禁不住说道,“皇上,今日这满月酒,是不是也是太子的满月宴?” 欧阳临心下雀跃,面上却不动声色。 宫萧落哈哈大笑,“说的好!朕原本就答应凤贵妃,若是生下皇子,就会册封为皇太子!” 苏离面上凝重,反观身畔的凤贵妃,神情却是淡淡的。若是往日,凤贵妃定然喜悦无比,兴奋异常。 如今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臣妾多谢皇上。” 宫萧落说道,“爱妃免礼。” 苏离垂下眼睑,这些做戏,也必须得有。欧阳临已经开始准备了,这满月宴必须是立太子只宴,否则将会有天大的麻烦。 不知会不会再有死伤? “太后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禀报,宫萧落手中的杯子禁不住微微发抖。 母后? 下一瞬就瞧见太后,穿着隆重。一身藏红色的袍子,被她穿出了几分风采。 众人齐声说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太后轻轻一摆手,“都免礼吧,今日是哀家皇孙的满月酒,怎么能少的了哀家?” 宫萧落浓眉一挑,“母后入座吧。” 宫萧落没想到母后回来,离儿前去叫她过来,她却姗姗来迟。 罢了,宫萧落也不在意。“来人,给太后准备最好的膳食,端上来!” 柳太后心头感动,她们毕竟是母子,之前虽然闹的很凶,但如今萧落遇到难题,她怎能袖手旁观? 前段时间她的确有些过火了,总是想着自己,却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会给萧落带出怎样的麻烦? 歌舞升平,场面异常的热闹,一切平静的可怕。 苏离却是知道,若是平静的湖面,湖底愈是会有想象不到的海啸发生。 苏离禁不住攥紧了手指,轻抬眼,就瞧见一身戎装的欧阳禅刚好在朝着她看。 苏离眉心紧拧,欧阳禅却是不以为意的继续喝酒。 苏离总是觉着欧阳禅的目光总是往她身上飘着。 好生不自在。 欧阳凤哄着孩子,皇上当真要册封这个孩子为皇太子? 宫萧落果真说的出,做得到。 欧阳凤心中却复杂无比,瞧见下面欧阳家的人,皆是面上喜悦。只有堂兄欧阳禅面上淡淡的,好似这一切无关于他。 堂兄就是如此,曾今她求他帮她,他也是无视。 如今倒好,这个梦想已然实现,她却不想再要了。 一曲作罢。 欧阳临说道,“皇上,择日不如撞日,不日今日就立下册封皇太子的诏书!” 宫萧落面上骤然一冷。 苏离心口一颤,这个欧阳临,好生大胆。竟敢如此要挟萧落?索要太子的册封诏书? 宫萧落呵呵一笑,“来人,将朕的册封诏书拿来。” 宫萧落说完,身畔的太监就拿了一封明黄的奏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贵妃德才兼备,掌管后宫有方,静祥皇子得天庇佑,为朕喜爱,特册封为皇太子!钦此!” 欧阳临欣喜无比,面容因为兴奋都有些扭曲的过度。 欧阳临倏然跪下,“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凤贵妃环抱着孩子也跟着跪下,只是那心下却是一沉。 凤贵妃咬唇,“皇上,静祥何德何能,能被皇上立为太子?”欧阳凤说出这些话,已然用尽了全部力气。 欧阳临面容扭曲,铁青的可怕,“凤儿,你在说什么?”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爹,静祥不能被册封为太子!” 欧阳凤此刻异常的固执,苏离眸中不解,这不就是欧阳凤想要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又要拒绝? 苏离倏然看不透欧阳凤这个女人了。 欧阳临上前,恼怒的跪下,“皇上,凤贵妃身子抱恙,才会说这些胡话,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欧阳临从欧阳凤怀中抢过孩子,力道极为大。“来,让外公好生看看小皇子。” 欧阳凤心口微颤,欧阳临眸子凌厉,那样慑人的眸光,饶是欧阳凤都禁不住心下一颤。 欧阳凤只能咬唇,什么都说不出口。 欧阳临笑道,“微臣代小皇子谢皇上册封之恩。” 宫萧落面容冷峻,欧阳凤接了圣旨,眸中浮起一抹哀伤。 欧阳临哈哈大笑,周国很快就是他的天下了。 宫萧落这个年轻的皇帝,也该退下了。有了这个太子之位,呵呵,把宫萧落逼下台,是迟早的事! 欧阳禅面上淡淡的,和一众人齐声恭贺,太子册封。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歌舞。 苏离摸不透萧落,萧落竟然准备了这一出,没有告诉她? 苏离眸中复杂,宫萧落眸中犀利。 小皇子在欧阳临怀中哭泣,欧阳凤方才趁着这个档口接过孩子,没敢再说什么。 接过孩子的瞬间,欧阳临给她一个异常冰冷的眼神。 柳太后神情莫测,欧阳家虎狼之心,昭然若揭,萧落为什么要册封这个孩子为太子? 柳太后也猜不透,手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水。 第三百一十九章 野心 柳太后神情不悦,这个欧阳临当真好生大胆。 欧阳临唇角笑容愈大。 宴会还在继续,苏离心情复杂。这个欧阳临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 苏离有些心烦意乱,示意宫萧落出去一趟。 宫萧落轻声说道,“当心身子。” 宫萧落眸中宠溺。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转身出去。 宫萧落望着苏离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复杂。 夜间的风有些凉意。 苏离屏退了婢女,一个人在走廊里走着。 总觉的有些心烦意乱。 “和妃娘娘。” 苏离一转头,就瞧见走廊的尽头。 那里出现一个俊美男子,他眸子灼灼的望着苏离。 苏离眉心紧拧,欧阳禅? 他怎么出来了? 苏离回之其一浅笑,“欧阳将军,怎么不去喝酒?” 欧阳禅呵呵一笑,“和妃娘娘,你今日心情是不是很糟糕?” 苏离冷笑,“欧阳将军在胡说什么?本宫听不太懂。” 欧阳禅轻抚下巴,望着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欧阳禅借着酒意,然后跟着苏离出来的。 欧阳禅望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子,禁不住一阵出神。 欧阳禅上前,走近几步。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欧阳将军,想做什么?” 欧阳禅呵呵一笑,“和妃娘娘,微臣只是想看看您在做什么?” 苏离冷笑,“放肆!” 苏离面上愠怒,这个欧阳禅对她很感兴趣,就是如此,才令她窝火。 苏离转身欲走,欧阳禅却是上前一步,紧紧拽住她的手。 苏离恼怒,“你做什么?”猛然甩开他的手,面上薄怒。 欧阳禅说道,“和妃娘娘,微臣有些话要对娘娘说。” 苏离退开几分,“你要对本宫说什么?” 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您聪慧无比,与皇上心心相印。任何人都无法破坏你和皇上之间的感情。” 苏离打趣说道,“敢情欧阳将军是来这里说本宫的好话?本宫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 欧阳禅摇头失笑,“和妃娘娘果真伶牙俐齿。” 苏离冷笑,“欧阳将军究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欧阳禅皮笑肉不笑,“娘娘,你对微臣很有敌意。” 苏离禁不住笑道,“欧阳将军多虑了。” 欧阳禅说道,“和妃娘娘因为欧阳家的势力,怕是很担心。” 苏离对他如此说破宫家和欧阳家之间的关系,很是恼怒。“是又怎样?” 欧阳禅说道,“我可以帮你。”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轻笑,“帮我?” 苏离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知道欧阳将军打算怎么帮我?是想一起对付欧阳临?还是手下的将士会全部归为宫家?” 欧阳禅笑眯眯看着苏离,“我就是这么打算,你会相信么?” 苏离对他如此戏谑玩味的态度,当真恼怒到极点。“你真是胆大到极致。” 欧阳禅笑着说道,“和妃娘娘,你不要把对丞相的态度甩在我的身上。貌似我同和妃娘娘无冤无仇。” 苏离禁不住笑了,“欧阳禅,你一定这样说话么?” 欧阳禅禁不住恍惚,她笑起来的样子当真好美。“纷纷妙妙娘娘还喜欢么?” 苏离听到那两个小孩,笑眯眯的。“那两个孩子当真可爱的紧。” 说及纷纷妙妙,苏离的话匣子就打开,不断。 欧阳禅只是静静的听着,笑看着她。 一下子说了好多,苏离方才觉着说的当真有些多了。 欧阳禅竟然还在那处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异常的安静。 苏离小脸禁不住一红,“本宫刚刚失态了。” 欧阳禅眼睛亮晶晶的,“娘娘所什么,微臣都喜欢听。” 苏离气恼的说道,“油嘴滑舌,欧阳将军都是这么欺骗女子的?” 欧阳禅捧腹大笑,“欺骗女子?呵呵,不至于。微臣从来不欺骗女子,倒是有些女子自动送上门,只是每次都被微臣拒绝。” 苏离冷笑,原来又是一个高傲自大男。 苏离眸中的讥讽,尽数入了他的眸中。 苏离说道,“真的不早了,本宫该离开了。” 苏离急忙转身,却不小心脚下一滑,幸好欧阳禅上前,倏然搂住她的腰肢。 欧阳禅耳根微微发红,眸子劲量晶亮。 苏离忙起身,“谢谢你。” 苏离忙离开,然后小跑着离开。 欧阳禅下意识的轻抚鼻尖,轻笑,和妃娘娘,苏离。离儿,他刚刚对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感兴趣。 不,都不是纯粹的感兴趣。 是思念。 这种思念已经折磨的他难以入睡。 欧阳禅望着自己的双手,他刚刚竟然抱了她? 欧阳禅唇角浮起一抹轻笑,只是她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欧阳禅心中复杂,他刚刚对她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他? 丞相多次拉拢他,仗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不想助他独大。 他素来高冷,他只是想让周国的百姓平平安安。 不想再有太多的奔波。 他一定要阻止这场波澜,欧阳禅眉眼弯弯,离儿,他们还会再遇的。 欧阳禅竟然呵呵笑出声。 …… 苏离再度来到宴会上,宴会已经落幕了大半。 苏离轻轻坐在宫萧落身畔,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离儿,手有些凉?怎么去了那么久?哪里不舒服?” 苏离连连摇头,“萧落,我没有事。不要为我担心。” 欧阳凤怀抱着孩子一阵落寞。 欧阳临哈哈大笑不止,整个宴会上就属他的笑声最大。 那个狡猾的男人! 终于宴会结束。 苏离脖颈肩膀都有些酸。 宫萧落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宫里。 宫萧落异常的宠溺她,“离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去了哪儿?” 宫萧落说到此处,声音却禁不住压低。 苏离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在走廊里走了走。”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犀利,“真的只是走走?没有别的?” 苏离转头,就对上他灼热的眸光。 苏离一阵头疼,“好吧,我在走廊里碰到了欧阳禅。” 宫萧落何其聪慧,早就料到这一切。欧阳禅中途离席,一定有蹊跷。 苏离起身,望着宫萧落黑青的面容。苏离扯扯他的衣角,“萧落,你怎么了?又生气了?好了,我都告诉你,还不行?我是在走廊里和欧阳禅说了一会儿话。” 宫萧落面上继续黑沉,不发一语。 苏离笑着说道,“萧落,欧阳禅对我说,他会站在你的这边。” 宫萧落霸道的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离儿,少和那个欧阳禅接触。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极为不舒服,若不是他是个用兵奇才,我一定会杀了他!” 宫萧落沉沉的说道,“离儿,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记住。” 苏离轻轻哦了一声,他就是这般,还是如此的霸道。 宫萧落轻抚离儿的发丝,轻声嗅了嗅,“离儿,你身上当真好香。” 宫萧落一阵沉醉,苏离呵呵低笑,“你胡说什么?哪里有香?” 宫萧落倏然将苏离给抱起,“离儿,你是最美的。”宫萧落在她耳畔说道,“也是最香的。” 苏离呵呵一阵笑,“萧落,你又来了。” 宫萧落鼻尖轻碰她的鼻尖,“离儿,我就是特别喜欢嗅你身上的气息。” 苏离面上绯红,“萧落,孩子都有了,你还是这样。” 宫萧落禁不住轻笑,“离儿,你在我心中,永远和当初一样。” 苏离推开他几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册封太子诏书的事。” 苏离说到此处,面容一沉。 宫萧落在苏离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望着面前这个狡猾的狐狸。 宫萧落神秘的笑着。 苏离托起他的下巴,“萧落,你是越来越狡猾了。幸好我没有惹到你,否则怎么被放倒的都不知道。” 苏离刚说完,惊觉一股力道将自己给抱起。 苏离禁不住呼出声。 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我呆会儿就会把你放倒。” 苏离顺手勾住他的脖颈,小脸红扑扑的。 宫萧落唇角微微勾起,异常的邪魅。 苏离望着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当真恍惚。 这个男子是她今生今世要陪伴一辈子的男人。 苏离面上娇羞。 宫萧落轻触她的耳,“离儿,每次亲近,你都会害羞。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宫萧落嗓音沙哑,耳畔还弥漫着他磁性的音调。 苏离心口微微一颤。 宫萧落眸中流光溢彩。 给她一记长长的吻。 苏离被他吻的近乎无法呼吸。 室内烛火燃烧,遮住了室内旖旎一片。 …… 丞相府中,欧阳临负手而立,“皇上已经写下了立太子诏书。到时候我们让皇上废黜和妃,这个妖孽,乃是宣国的妖孽。” 欧阳临面上黑沉,“宣国的妖孽,被皇上宠爱到极致,皇上定不会同意。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拉拢一些朝臣,逼他。” 欧阳临冷笑,“那个疯子,神智稍微正常一点没有?” “回禀丞相大人,那个疯子神智很难正常,不过在我们的恐吓利诱之下,会完整的说出我们想要的话语。” 欧阳临哈哈大笑,“当真是天助我也!到时候周国的天下就会在我的手中,我欧阳家就会在周国呼风唤雨!” 室内回荡着欧阳临的大笑声,一阵阴森可怖。 笑累了,欧阳临眼角都流下泪水,“那个凤儿,简直是疯了,竟然不想要太子之位!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第三百二十章 诛心 欧阳临面容扭曲,这个女儿从小就受着他一系列的训练。 竟然会做出如此蠢的做法。 当真令人失望。 欧阳临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传告凤贵妃,让她小心行事,若再敢犯此事,当心我要她好看。在这个关键时刻,谁都不能打乱我的计划,任何人,敢阻挠我的计划,我就让谁死!!” 欧阳临面容一沉,“滚下去!” 室内只剩下欧阳临一人。 欧阳临哈哈大笑,“辰儿,你看到了吗?这个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你看到了么?哈哈,宫允的天下,你最在乎的人。哈哈,很快他的江山就会落到我的手中。哈哈哈哈。” 欧阳临心口骤然一痛,辰儿,瞳孔骤缩,眸中浮起一抹狰狞,“辰儿,辰儿!” 欧阳临脑海闪过那个绝美的女子,他心中钝痛,他以为他不会爱上一个女人。 可他竟然会为一个女人而朝思暮想。 每天都在想着这个女人的身影,每天都在怀念这个女人。 可那个该死的女人,心中根本没有他。 心中只有那个薄情的帝王,他有什么比不上那个男人的?有什么? 欧阳临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辰儿,你看到了吗?他有的,我也一定会有。你看到了么?” 欧阳临哈哈大笑,脑海闪过那个绝美的女子在舞池上起舞,妖娆的红衣随风飘摇。 欧阳临心口钝痛,“辰儿,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欧阳临面容扭曲,狰狞的可怕,“这个天下很快就是我的,是我的!曾今你最喜欢的那个男人,我会将他们宫家的后人踩在我的脚底下!永不让他们翻身,我恨宫家的人,非常的恨。是宫允一直霸占着你,是他。” 欧阳临面容扭曲,“若不是宫允,你不会伤心。若不是他,你不会如此死心塌地,你或许会有机会爱上我?” 欧阳临浑身发抖,脑海闪过那一夜的情景。 辰莲宫中大火纷飞,他早就偷梁换柱,换掉了辰妃。 真正的辰妃被他给偷出来。 若不是宫中有内线,这一切不可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连宫允那个冰冷无情的人都给瞒过。哈哈哈。 可是他本想着宫允伤害她如此深,他好生照顾她,或许她会回心转意。 那个时候他还是户部尚书,不大不小的朝臣。 可是她睁眼醒来,瞧见他之后,竟然疯癫的大叫,她在大叫宫允的名字。 那一个夜晚,是他最心痛的夜晚。 他费尽心力将她从宫中抢出来,她口中竟然喊着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欧阳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笑的癫狂,多久都没陷入曾今记忆中了? 已经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他以为他不会心痛了,但是他的心却还在痛。 真的在痛,好似要往出滴血一般,真的很痛。 欧阳临紧紧捂住心口,辰儿,她这个无情的女人,为什么如此死心眼? 为什么眼中只有别人?为什么? 他记得他第一次与辰妃见面,是在皇宫里。她的一支舞,是那般的曼妙。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女子,什么是一见钟情,他终于明白。 什么是魂不守舍,他终于能理解。 他记得他有一次做账弄错了一次,可能是太累了。 宫允大怒,他要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辰儿面上淡淡的,竟然为他求情。 就是辰儿为他求情,宫允方才放过他。 宫允的手段素来严厉,异常狠辣。 那一次,他愈发记住了这个女子,她是那般的美丽,那般的温柔。 他以为他和她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没想到老天竟然还会给他安排了新的际遇。 欧阳临心中沉痛,异常的疼痛,记得一次皇上带着辰妃出宫游玩。 他也随行其中,辰妃喜欢小兔子,他为她涉猎了多只。 辰妃笑着对他说道,“欧阳临,本宫记得你。” 他才知道,原来辰妃未进宫之前,他无意中救下的那个女子就是她。 当时有抢匪抢劫,一群女子都被捕获,他奉命去抓获失踪的女子。然后救她们出来。 原来那行人中竟然有她,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觉的不公平。 明明是他对她有恩,他先认识的她。 为什么他们没有展开一段情缘。 为什么要如此错失? 若是当初他见过她,那么他们的命运都会改变。 她或许会爱上他,他会将她宠在心尖。 只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如果。 他能面对的只是她对他心灵上的荼毒。 他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情感。 哪怕宫允再怎么伤害她? 哪怕宫允无法许下她唯一? 哪怕宫允后宫嫔妃无数,她都要陪伴在他的身畔。 她就好似孤傲的梅花,驻足在寒冬之中,等着君王采撷。 她与宫允对峙过,她也曾为这段感情无奈过。 但每每都以宫允的退步而欣慰。 欧阳临每每瞧见他们的亲密,心尖就在滴血。 因为他曾今救过辰妃的缘故,辰妃在帝王耳畔吹了枕边风,他也突然受到皇上的重用,欧阳临心情沉重,他感激她,可是更想得到她。 他曾今想得到她,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她那么美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女人? 怎么可能? 欧阳临只能掩藏自己对她的情感,不让其疯狂增长。 但是这一切无法抑制,却疯狂的增长。他愈来愈爱她,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当真是如此。 他变的疯狂,每日都在思念她,他甚至生了一场大病,称病长期没有上朝。 他要自救,也要救她。 因为她根本不幸福。 一点都不幸福。 所以他要将她从火坑里救出,他埋了棋子,然后开始灵活运用。 在那场大火之中,他救她脱离了苦海。 制造了她的死亡,给她另外一个全新的身份。让她居住在这里,每日贴心的照顾她。 但是她每日都想着逃脱,这是他最痛心的。 他无法接受,“宫允根本不是真心对你,他保护不了你。有人害你,他没有察觉。他的后宫就是一个大酱缸,每个女人都险恶的可怕。你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辰妃眸中恐惧,“欧阳临,你好可怕,你好可怕。” 辰妃生完孩子,就突然疯癫了。 因为她生了一个双头怪胎,连体婴儿,甚至男女不分。 这样可怕的场景刺激到了她,她才会神智不清。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生的孩子竟然是个怪物。当场处理,她就疯了。 每日疯疯癫癫的,宫允多次安慰无果。 直到他设计制造大火将她从皇宫中偷取出来,她神智才有那么一点清醒,她渴盼回到宫允身畔。 一次次在他身畔哀求,恳请回去。就是因为她这样,彻底激怒了他。 他好生照顾她,他能许下她唯一。 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可她为什么心中只想着宫允。 她甚至冲着他怒吼,“你是个魔鬼,好可怕的魔鬼!” 她神智不清,每次都疯疯癫癫。 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佯装成宫允。 学着宫允与她相处的方式,但她每每都会发现,“你不是他,宫允不是这样对我。宫允会对我说,喜欢女儿,我们好想有个女儿,我们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叫阳晴。” 接下来就是她们之间的争吵,他已经爱的如此卑微,她还是不屑一顾。 这对他简直是天大的伤害。 等她生完孩子出了百日,一次醉酒后,他推开了她房间的门。 无法控制的施暴,任凭她在身下苦苦哀求,他都不会放过。 就那样得逞了,她发丝凌乱,好似一个可怜的小兔子一般,眸光涣散。 她果真是与众不同的。 他没想到他真的得到了她的身,却永远失去了她。 她眸子空洞,她幽幽的说,“在你抓了我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继续等待。希望有一日能和宫允相遇。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呵,是我太天真,你这样的魔鬼,怎么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她身上布满了层层红痕点点,就那般哭了一夜。 他多次安慰,都无果。 她只是在那里不断的哭泣。 哭的他心疼极了。 他警告她,不要自杀,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柔软无力,她知道他每天都给她用药。 没有办法,为了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很残忍。 但是没办法。 她就好似一个玩偶一般,没有灵魂,她越是这样,他越生气。变着法的和她上床,她不是讨厌他碰她,他就偏要折磨她。 甚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经过他一次次的努力,她终于怀孕了。 他兴奋异常,她却好似发疯一般,再度丧失的灵魂重回。 她浑身发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哭哭啼啼,她这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她清醒的时候,恳求他,让她回宫。 他冷声说出,他们家族因为她死的事情,已经被皇上斩尽杀绝。这就是你心爱的帝王。 她浑身抖的可怕,眸中泪水不断的流,“你这个魔鬼,不论你怎么说,我不会相信。他不会杀我家人,不会的。不会的。” 他却残忍的说着,“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就是他杀了你全家,只留下一个孩子,取名林珑儿。” “因为他查出你的孩子会不男不女,双头怪胎,是因为你一直在睡的那个玉枕!这个玉枕不是你家人送给你的?皇上怎么会不杀他们?” 她面容扭曲,她那样狰狞的样子,他竟然觉着有一抹快意感。 因为她一直在折磨他,他这样折磨她,突然觉的舒坦。 她这样面容扭曲,竟然格外的好看。 他心理扭曲了,他知道。 她浑身微微发抖,“你卑鄙,卑鄙!” 他紧紧抱住她,“你对他绝望吧,他杀尽你们全家,只留下一个孩子。如今你是我的,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开始我们新的人生。好么?辰儿,我爱你。真的爱你。” 她凄厉的嘶吼,“我真希望我已经死了,真希望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诅咒 她面容狰狞的样子当真很吓人。 欧阳临望着她这样冰冷的样子,心口骤然一痛,“辰儿,我只是要让你和我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她眸中绝望,“滚啊,滚啊。” 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一番折磨。 她眸中苦楚,她竟然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他就是如此矛盾,他后悔了,后悔如此折磨她。 “辰儿,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好好相处,好么?” 欧阳临尽量将声音压低,异常温柔的说道。 她眸中绝望,“不,这个孩子我不会生的。我不要生!我只生他的孩子,此生我只爱他一个人!” 欧阳临心口沉痛,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爱上他。 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临心口钝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再度神智不清,“允,是你么?允,我们这胎会生个女儿?你最想要的公主。” 这一声宫允简直在要他的命。 欧阳临眸中复杂,却没有嘶吼出声。 他上前,紧紧搂住她,勉强笑着说道,“我希望是个女儿。” 她小鸟依人,异常柔顺的躺在他的身畔。 欧阳临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容。 他甚至找来了催眠师,既然她已经神智不清,就让她彻底神志不清下去。 将他当做宫允没什么不好。 欧阳临如是告诉自己。 他也这般做了。 果真,她异常的小鸟依人,望着他的眼神不再有敌意。 是那般的情深款款。 欧阳临心口尽是温柔,但在这温柔下掩藏的是浓郁的恨,无奈。 辰儿在他怀中诉说着曾今的点点滴滴,笑着说道,“允,还记得我生肃然的时候,你都说不让我生了。说我会痛。” 她好似少女一般,面上浮起一层娇羞。 欧阳临眸中复杂,身子骤然一僵。 “辰儿,我想要个女儿,是因为好想疼疼你。” 辰儿眸中慌乱,还有浓郁的甜蜜。“允,今生能够遇到你,当真是好。” 欧阳临声音沙哑,“今生能与你相遇,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 辰儿依偎在他怀中,欧阳临心口却复杂无比。 她的心中只有宫允,哪里会有他的位置? 欧阳临唇角浮起一抹冷意,“辰儿,亲我一下。” 她果真害羞的亲过来。 只是那眉眼之际,浮起的是羞赧。 是爱慕。 欧阳临与之热烈的拥吻。 她眸中慌乱,就那般瞧着她。 欧阳临眸中沉痛,原来他们之间是这么相处? 原来竟是这般? 欧阳临心口一阵钝痛,她甚至在床笫之事上,异常的主动。 欧阳临心口沉痛,享受这些的同时,心却苦涩了一地。 他慢慢接受了这样的苦涩。 以为这一切就会如此的平静下去。 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变数。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异常的聪慧,竟然在似梦似睡之间,发觉了一些异样。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平静相处了两个月,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那一日,她头痛欲裂,她拼命的想记起一些东西,询问肃然的下落。 她对这些开始产生严重的怀疑。 人的意志力是那般强大,她竟然自己冲破了催眠。 当他进入房间的时候,她眸中沉痛,“你?原来是你?欧阳临,你竟然如此卑鄙!” 欧阳临心痛,一切不过水中月,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 他正欲解释什么,她却重重的掌掴上他面容。“欧阳临,你这个混蛋,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我竟然怀了你这个畜生的孩子?哈哈哈、” 她重重的砸着自己肚子,“我要这个孩子死,她是我的耻辱。” 这一举动当真吓到了他,他忙上前,紧紧搂住她,“你这是在做什么?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咬牙切齿,发丝凌乱,“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绝对不会!” 她挣扎起来,力道是极为猛的。 她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瓶,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重重的砸在他头上,艳丽的血水就那般弥漫开来,欧阳临由于吃痛,就那般松开她。 她就疯狂的跑了出去。 欧阳临晃荡着身子朝外走去,大喊,“辰儿?辰儿?” 欧阳临震惊的瞧见,她站在枯井那处,就那般冷笑着看他。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面色惨白,望着他满面是血的样子,她笑的极为癫狂。“欧阳临,我诅咒你,你今生今世,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欧阳临眸中慌乱,“辰儿?听话,下来,下来。你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下来。” 辰儿笑的癫狂,一身白衣凄厉如鬼一般。“欧阳临,我要你清清楚楚记住我这个时候的样子。你会夜夜做噩梦,每晚都会生不如死!!!” 辰儿咬牙切齿的说着。 欧阳临举步朝前走,辰儿凄厉的吼叫,“别过来,不要靠近我!你让我如此的恶心。我只要想到与你的亲近,我整个人都要发狂。” 欧阳临眸中浮起一抹晶莹,“辰儿,下来,乖,我们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辰儿,乖,下来。” 辰儿笑的癫狂,“欧阳临,我不会再由你摆弄!再也不会!!” “你不要碰我的尸身,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辰儿歇斯底里的吼叫,不顾欧阳临的嘶吼,毅然转身跳入了枯井之中。 欧阳临大喊一声,“辰儿!!!” 他冲上前去,奈何为时已晚,她已经摔死在枯井之中。 死状异常的惨烈。 欧阳临浑身微微发抖。 辰儿? 辰儿! 他只是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怎么会这样? 欧阳临瞬间呆懵,浑身的血液尽数冰冻。 他慌乱失措,这个枯井异常的深,摔下去必死无疑。 欧阳临觉着他的心彻底碎掉。 她那么美好,却根本不属于他。 他曾今幻想着那个孩子会平安的生下来,不论男女,他都会好好疼爱,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到这一步。 耳畔回响着她说的话,“欧阳临,你不要碰我的尸身,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凄厉的面容深深印在他的心口,他手指攀附在枯井之边,冲着枯井内大喊,“辰儿!!!” 欧阳临眸中绝望,整个心好似被挖空。 曾今幻想的美好,被她给一手给破碎。 只剩下什么? 她竟然如此诅咒他? 她竟然如此狠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她就那么恨他? 欧阳临心口钝痛,在枯井边站了三天三夜。 他知道辰儿会用如此决裂的方式离开他,根本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欧阳临咬牙切齿,“你以为宫允的天下能作稳?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欧阳临浑身发抖,面色白的可怕,“我就要做给你看,我想得到的,都会得到!!!” 他试图把她的尸身给捞出来,但每每靠近这口枯井。 整个人就浑身发抖,辰儿凄厉的惨叫在耳畔回荡。 他一靠近这里,就异常的害怕。 他对辰儿由爱转为恨。 曾今有多么的爱,如今就有多么的恨。 是她亲手杀死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他寄托了多少厚爱。 欧阳临心口沉痛,后来他将这口古井给封住。 就让这一切消失在他的脑海。 但午夜梦回之时,他只要想起辰儿,他就会吓出一身冷汗。 她披头散发的来找他,“欧阳临,不要碰我的尸身!你不配!不配!!” 欧阳临总会被吓醒,好在他很快升迁。 这个枯井成为他心中不可磨灭的一幕。 欧阳临从沉痛的回忆中抽出思绪。 欧阳临哈哈大笑,“该得到的我还是会得到,哈哈哈。” 欧阳临拳头攥紧,“辰儿,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整个宫家的江山陪葬!” 欧阳临嘶哑的声音在室内不断回荡。 “辰儿,你在阴曹地府还好?我会让宫家的人都去陪你,哈哈哈哈。” 欧阳临哈哈大笑,“你成了孤魂野鬼,永远无法和你相爱的宫允相见。” 欧阳临面上的笑容扭曲,隐约眼角还有几许泪痕。 …… “萧落,说欧阳临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苏离哄着怀中的孩子,轻声问道。 宫萧落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担心你这个小脑袋瓜会累着。” 苏离小脸一红,“萧落,我只是随口问问,担心你。” 宫萧落呵呵一笑,“我已经做好了计划,减少损失。” 苏离恩了一声,禁不住惆怅,“宫中最令人痛心的就是争斗,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 宫萧落叹息,“离儿,这就是个漩涡,很快这一切都会过去。” 宫萧落轻轻握住她的手,“静祥那个孩子,我知道是你心中的刺。” 苏离面上一沉,宫萧落继续说道,“离儿,我们两人能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我不会再被人给设计,绝对不会。” 苏离见他面上如此狰狞,心口禁不住一颤,“萧落,那个孩子也很可怜。曾今我也想让她们都在我眼皮下消失,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不能变成那样歹毒的女人,萧落最怕心如蛇蝎的女人了,我很怕你会怕我。” 宫萧落眸中浮起宠溺的笑,“离儿,哑铃飞鸽传书,根据玉珊瑚的指示,他已经找到了那个藏宝的地方。只是如今还没摸索到宝藏的门路。” 苏离轻恩一声,“哑铃做事,我放心。” 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纷纷妙妙这两天倒是安静了许多。” 第三百二十二章 北寒寻宝 苏离笑着说道,“纷纷妙妙她们这两天可忙了,吵着要教梅儿意儿她们跳舞。” 宫萧落呵呵笑道,“这对西域小女孩倒是哄的你很开心。” 苏离侧着脑袋说道,“难道哄的你不开心?” 宫萧落眉头紧皱,“就是每天粘你太厉害。” 苏离呵呵笑道,“就是嫌她们太粘,我才想了这样的方法。让她们教交梅儿意儿跳舞。” 宫萧落轻点她的鼻尖,轻笑,“离儿,就属你鬼灵精。”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倏然外面的小王子进来,“皇上,娘娘,欧阳丞相来了。” 宫萧落眸中闪过一抹不悦,“离儿,你在这里照顾孩子。我出去看看。” 宫萧落说完,然后就出去了。 小王子趁着这个档口,却是问苏离,“娘娘,梅儿被那纷纷妙妙那两个主子缠的紧,奴才最近都没有见到她了。” 苏离呵呵轻笑,“小王子,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会安排其他人照顾纷纷妙妙。” 小王子一脸感激,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怀中的小皇子笑看着苏离,苏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 “在想什么呢?你们可都是母妃的小宝贝。” 苏离笑眯眯说着,只是却禁不住想起了娘亲。 不知道娘亲最近怎么样了。 和殷华还好么? …… “微臣欧阳临参见皇上。” 宫萧落轻一摆手,“平身,不知丞相来找朕,有何要事?” 欧阳临忙说道,“回禀皇上,微臣今日来此,是关于太子的事。” 宫萧落眉头紧皱,“太子?太子又有什么事?” 欧阳临说道,“皇上,太子身子体弱,需要好生补养。皇上身处凤华宫偏殿,好似去正殿的时间过少。” 宫萧落沉声说道,“丞相?你在管朕的事?” “皇上,您乃是天子。您的后宫也关系整个朝堂。” 欧阳临不卑不亢的说道。 宫萧落面上阴沉,“丞相?你当真好大胆!” 欧阳临倏然跪下,“皇上,您素来对凤贵妃太淡漠,即便她为您新添了小太子,您仍旧不多关照。” 宫萧落面容铁青,“放肆!” 欧阳临沉声说道,“皇上,恳请您为了周国,不要专宠于一人。” 宫萧落被欧阳临如此数落,当真恼羞到极致。“滚出去!” 欧阳临眸中火光闪烁,果真和他想象的一般。 皇上根本不可能听他的,皇上早就被苏离那个妖女迷昏了头。 欧阳临狼狈的从御书房内出来,然后径直去了凤华宫。 …… 听闻欧阳临来了,欧阳凤还有些许不习惯。 欧阳凤放下怀中的静祥太子,然后命小桃等人出去。 “爹?你怎么来了?” 欧阳临冷笑,“怎么?不想让爹来这里吧。” 欧阳凤面上难堪,“爹,女儿怎敢。” “欧阳凤,在太子册封宴上,你竟敢拒绝皇上的诏书。是想气死我?” 欧阳临这是秋后算账,适才在宫萧落那里受的气,全部撒到这里。 欧阳凤面色苍白,“爹,静祥这么小,被册封为太子。定然会引起非议。” 欧阳临怒吼,“他是我们欧阳家的血脉,有我们欧阳家的人在背后扶持她,能有什么非议?谁敢非议?” 欧阳凤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波澜。“爹,今日你气色不好。听闻你刚从御书房那里过来。” 欧阳临恼怒的拂袖,“爹是想让皇上对你好一些,这样太子面上也有些光。” 欧阳临的拳脚总得施展开,他抬头瞧了一眼欧阳凤,沉声说道,“凤儿,你怎么就不能让皇上多来这里几次?外面都在传,你和小太子根本就不受宠。” 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爹?我能做什么?皇上根本不待见我。” 欧阳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比那个苏离差了哪儿?她生了一儿一女,你也为皇上生下了太子,就胜在她狐媚?” 欧阳凤眸中浮起屈辱的泪,爹这般数落她,还是第一次。 如此数落关于床笫之间的事情,让她好生难堪。不过也是,她的确很悲哀,她和宫萧落根本没有上过床,这才是她最痛心的地方。 爹的话就好似在她心口撕扯开一道伤口。 鲜血淋淋的。 “凤儿,你要为太子打算。你的宫殿如此冷清,外面的人话说的太难听,你已经出了月子,也该动些心思在皇上身上。” 欧阳临尽是怒,“你要从皇上那里套取消息,关于玉珊瑚的消息。听闻这里面有天大的秘密。” 欧阳凤一阵疲惫,爹在意的总是这些。 欧阳凤点头,“爹,女儿知道了。” 欧阳临起身,“尽快给我消息。” 欧阳临转身,离去。 他不想再等了,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就会动手! 将宫萧落从皇位上给拉下来。 有了玉珊瑚的帮助,他又能多了几分胜算。 传闻中玉珊瑚里有宝藏,富可敌国的宝藏,不仅能护国,还能富国,不知真假,但相信这一切不会是虚言。 凤贵妃心口一痛,爹的眼中可真有她这个女儿? 她有时都怀疑,她可是爹亲生的? 凤贵妃深知自己只是被爹利用的一件东西,永远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明天。 爹想要的太多,太多。 她真的累了,曾今她也想推翻宫萧落,但如今她却不在意这些,因为推翻了又能怎样? 她和孩子能平安? 不见的,爹眼中的戾气愈发的重。 凤贵妃眸中沉痛,她累了,从苏离救下她孩子的那一瞬,她觉着没必要再和苏离争。她根本争不过她。 任凭爹在那里折腾吧。 她只是想和孩子过平静的生活。 宝藏?她哪里能套出来这些话? 如今接近宫萧落都很难,他每每望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敌意。 他恨不得杀了她。 她已经麻木了,曾今想起那样歹毒的眼神会心痛,如今却不会了。 她已经太平静。 …… 到处都是冰山雪海,白茫茫的一片。 瞧上去异常的吓人。 哑铃忖度一番,“我们从前面的路口进去!” 身后的人说道,“统领,我们这般进去,是不是会太冒失?这里听闻经常会发生雪崩。” 哑铃叹息一声,“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尽快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 “宝藏如今还没有查到,实在是不妥。”哑铃继续说道,“这里四面环山,根据地图指示,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我们不能畏惧死亡,只能进去,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先进去再说。” “统领,我们寻宝已经有数月,如今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当真会有宝藏?兄弟们已经去了一批又一批。只剩下我们这些人,这其中竟然有人在尾随我们,不知是什么人?是来自周国,还是来自其他国,就不知道了。” 哑铃面容一沉,“如今不要想那么多,找到宝藏才是最重要。敌人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是,统领。” 哑铃说道,“我们分两路,以保证安全。还是同往常一样,以烟花为聚结信息。” “是,统领。” 冰天雪地,如今才十月份,这里已经冰天雪地了,真不愧是最冷酷的北寒之地。 脑海闪过那个女子明媚的笑脸,哑铃心口就一阵暖意,一定要帮助和妃娘娘找到那传闻中的宝藏。 哑铃苦涩一笑,只是没想到这玉珊瑚上的地图也会造假。 兜兜转转的给他找了很多的麻烦。 还有不知哪国的杀手,频繁跟踪。 想要追杀他们,或者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还是多留一手,最妙。 沿着陡峭的山路慢慢往上爬。 这里天寒地冻的,到处都是沟壑,冰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会跌入那无间深渊。 当真是太恐怖。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哑铃点着火把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 冰山之中,层层的火光反射着红光。 哑铃说道,“兄弟们,当心。根据地图指示,再走一段路,会有一个入口。” “统领,你看,那里是什么?”身畔的一个人大声说道。 哑铃一阵喜,“恩,那里好像就是地图上画的那个山洞。我们过去看看。” 哑铃和身后的那些人一并过去,那里是个很诡异的山洞。 好似是门,又不是门。 外表像是一块偌大的冰块门造型,上面有冰雪的日积月累成为各种各样的花型,瞧上去异常的奇怪。 “统领,这个门怎么打开?瞧这门异常的厚重。不能轻易打开,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会有人造价这样的门。” 哑铃说道,“放心,我们有钥匙。” 众人一阵窃喜,“太好了。” 哑铃拿出手中的钥匙,正欲开门,其中一个守卫倏然袭击上哑铃,动作快若闪电。 哑铃动作愈发的快,猛然袭上他的腹部,招招致命。 哑铃出招异常的狠毒。很快就将那个人给制服,他脖颈上架了冰冷的剑,反射着层层冰冷的光。 哑铃说道,“早就怀疑内里有暗鬼,我们的路线总是被人给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合,这里如此偏远,那些杀手尽数被我们给杀,为何还会有人跟上来?我们人中定然有内应。” 哑铃面容铁青,“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那人面不改色,“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哑铃恼怒,“我们一路上多加照应,你竟然会对我出手?我们可是好兄弟。” 那人眸中沉痛,“统领,对不起。我也有我的任务。” 哑铃眸中通红,“你是要让我杀了你?” “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就是敌人!”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恶斗 哑铃眸中浮起滔天怒火,浑身微微发抖。 “杀了我吧!”他再度说道。 其余的人连忙求情,“统领,能不能不要杀他?” 哑铃面容铁青,“你当真不说?” 哑铃眸光闪烁,怒火燃烧。 他眸光一颤,“我不会说的!” 哑铃手中的剑微微发抖,咬牙切齿,猛然擦的一声,袭上那人脖颈。 脖颈上的血水流窜,异样的妖娆。 是那般的可怕。 一名呜呼,他临死前唇角微微勾起,给他一个最后的笑容。 哑铃面容惨白,瞧着那艳丽的血水就那般弥漫。 在冰天雪地上弥漫开一层层印记,是那般可怕。 眼前的人哐当一声跌落在地面。 “统领?” 众人齐声说道,声音都禁不住微微发抖。 哑铃倏然抬手,“不要说了。他是细作,他不会说出幕后主使,若是我不杀他,将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这样死,也算是给他一个最好的结局。” 哑铃心口沉痛,“找个地方将他安葬吧。” 其余人手禁不住默默落泪,经历了这么多,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他的心有多么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他也不想杀他,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最好的结局。 两国交战,兄弟兵戎相见,谁愿意看见? 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国,兄弟之情,只能舍弃。 哑铃眸中浮起一层晶莹。 经历了这么多,马上就要成功了,完成皇上和和妃娘娘交的任务。 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曾今多少次,他都怀疑他会有问题。 可是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会是真的。 他在给他机会,一次次的给他机会。 但今天,残忍的事实还是告诉他。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还是对他动了手。 当真令他心痛。 哑铃眼前阵阵晕眩,他们快速的整理他的衣衫。 其中一个人大声说道,“统领,你看这里是什么?” 哑铃浓眉紧皱,“发生了什么事?” “统领,你看,这是什么?” 那人指着死去之人腰间的一处不明显的刺青。 哑铃眸子犀利,弯下腰,仔细的查探。 哑铃眸中深沉,这样的标志,曾今在哪里见过? 对,是昭国人,没错。 这些刺青是昭国人所有。 莫非他是昭国的人? 哑铃眸中复杂,最终无奈的说了声,“把他葬了吧。” “统领,昭国的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如今他死在这里。说不定我们找到宝藏的时候,大批的昭国人马就会围堵过来。” 哑铃浓眉紧皱,“你说的没错。昭皇殷仓暮曾今爱慕和妃娘娘,如今求而不得,定然想在两国命脉之处,堵截我们的队伍。我们就无法将这些宝藏带回去。” 哑铃眸子犀利,“立即传送信息,给皇上。加派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是,统领。” 哑铃眸光复杂,希望这一切能够成功。 玉珊瑚是亘古以来流传的传说,如今此物当真出现在人间。 不知是福是祸? 怕又会是各国之间争夺的对象。 哑铃心思复杂,脑海闪过和妃娘娘那灿烂的笑容,他一定要带着这些宝藏回周国。 帮助皇上铲除那些余孽,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皇上的地位。 哑铃禁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夜色已经深了,哑铃说道,“我们从这条小道上去。” 众人很快达到了适才发现的那个石门。 哑铃从玉珊瑚上拿出了钥匙。 正欲靠近那石门,属下一人说道,“统领,还是小心为妙。宝藏若真在这里,怕里面会有机关。” 哑铃点头,“你们也都小心。” 众人心领神会。 哑铃拿出手中的钥匙,找准钥匙的入口。然后轻轻插入。 动用内力转动那个圆形盘。 这个圆形盘瞧上去好似一个八卦盘。 全部都按照八卦排列。 哑铃按照八卦位置,一一旋转。 终于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 那个巨大的石门开始抖动。 偌大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当真令人惊异。 嗖嗖嗖的声音,猛然从里面飞出利箭。 哑铃大吼一声,“快让开。” 哑铃挥动着手中的剑,将那些毒箭悉数斩落。 不知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飞了多久,众人与这些毒箭交锋已经筋疲力尽。 哑铃瞳孔皱缩,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毒箭? 他不信这些毒箭没有射完的时候? “大家都退开,不要拼死对抗。” 众人纷纷退开数米远。 然后在那处等待。 冰天雪地之中,瞧见那冰冷的箭矢嗖嗖嗖的飞出。 不知多久,终于没有箭矢。 哑铃沉声说道,“你们都跟着我。” “统领,还是属下打头阵,万一有什么,也是属下死。统领您还有使命在身。”那人说完,就挡在哑铃的身前。 哑铃面上复杂,并没有拒绝。 他什么都保证不了,他身上背负着皇上和娘娘交给他的任务。 那人在他身前,点燃了火把,众人跟着进去。 哑铃沉声说道,“小心。” 众人纷纷踏入那密道之中。 “统领,这里面竟然有水。” 哑铃沉思片刻,“许是温泉,外面均天寒地冻,哪里来的温泉?” “大家顺着石盘跳过这细细流淌的河流。” “是。” 众人紧跟着哑铃,依次迈过这些河流。 跳到对面的岸边之上。 顺着山洞,越往里面走,空气愈发压抑。 哑铃沉声说道,“只留下我手中的火把,其余的火把全部熄灭,这里面气息压抑,怕是不能供养这些火把。” 属下跟着照做。 然后纷纷将手中的火把熄灭。 众人在山洞里蜿蜒行走。 不时的滴答声,不断的传来。 好似是水流冲刷地面的声音。 哑铃说道,“这个山洞很深,大家都小心点。当心脚下。” 众人齐声说道,“是。” 越往里面走,愈发的黑暗。 一个火把愈发的暗。 勉强能看清这些路线。 众人正在纷纷行走之际,倏然听闻有动静。 哑铃大呼一声,“小心!!” 众人禁不住一愣,喷泉似的水就那般喷在众人身上。 众人身上均湿透,哑铃大呼一声,“当心,有东西。” 下一瞬,就瞧见眼前一条硕大的水蟒腾空而来。 异常的吓人。 张着血盆大口,是那般的狰狞。 众人只觉一阵大风席卷而来,整个身子都连连后退几步。 哑铃急道,“看来这大蟒是看守宝藏之蟒。” “怎么办?” 大蟒咆哮一声,锋利的牙齿在火光下反射着狰狞的光。 哑铃面容狰狞,“杀了它!” 大蟒双眸血红,放射着寒光,是那般的吓人。 大蟒就那般扑过来,哑铃挥舞着手中的剑,厉喝一声,“打蛇打七寸,它是蟒,同样的道理。” 说完,哑铃就飞奔至大蟒的身。 众人惊呼,“统领!” 大蟒偌大的身子,根本看不到尽头。 别看它如此庞大,在这水中却能灵活自如。 哪怕这里如此狭小。 大蟒凄厉吼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就将一个人,生吞入腹。 血水弥漫开来,众人尖叫。 天,这大蟒竟然如此厉害? 当真慑人的很。 山洞里回荡着哑铃咆哮的声音,“快上来帮我!!” 两人跟着飞上去。 哑铃大喊,“敲断它的牙齿,不要让它再吃人。” 众人纷纷发抖,怎么才能敲断它的牙齿? 它狰狞嘶吼。 鲜红的舌头异常的狰狞。 众人禁不住吓到。 其中一人说道,“我上去,我去斩断它的舌头!” “当心啊!” 那人抱着必死之心,就那般冲了上去。 挥动着手中的剑,飞身上去。大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掉他。 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他站在它灵活的舌头之上,不断的翻腾。 数把锋利的剑就那般刻在它舌头之上。 让她无法翻江倒海。 他趁着这档口,用尽内力,猛然敲下一颗偌大的牙齿。 巨蟒嘶吼一声,那偌大的风劲,近乎令他招架不住。 他坚忍着。 众人纷纷帮忙。 一定要把这口大蟒给杀死。 不然他们都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山洞里回荡着大蟒诡异的吼叫之声。 当真令人吓着。 哑铃浑身是血的冲上前去。 站在大蟒血口之中的人,已然招架不住、 那艳丽的血水喷涌而来,一阵的腥臭。 原本狰狞的大蟒已然有些奄奄一息。 哑铃冲进大蟒的嘴巴,猛然用尽内力,将牙齿尽数给敲碎。 哑铃面上尽是血水,“快,冲出去。大蟒再做最后的反击!!快逃离这里。” 大蟒的嗓口中一阵狂啸,近乎令众人发抖。 当真无法想象。 哑铃嘶吼一声,将大蟒口中的人全部推出去。 大蟒巨大的身子在水中不断的翻腾。 “统领!!!” 大蟒怒睁着大眼,拼尽全力要咬死口中的人,牙齿没有了,它也要把里面的人给拍死。 它猛然合上嘴巴。 众人大吼,“首领!!!” 大蟒偌大的身子在水中翻腾,整个地动山摇。 异常的可怕。 眼前一阵狂啸的风,众人倏然挡住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嘶哑的大喊,“统领!!” 一人点燃一个火把,大声喊道,“统领。” 那巨蟒瘫软在地上,却再也瞧不见哑铃的身影。 倏然巨蟒睁开眼,眸子异常的吓人。 异常的恐怖。 它艰难的喘息。 巨蟒的身子高高低低,一阵古怪。 巨蟒发出艰难的吼叫声,众人就瞧见一个血人从大蟒口中喷出。 第三百二十四章 险象环生 众人喜极而泣,“统领!” 哑铃瘫软在地上,那蟒巨大的眸子转了转。 好似是不甘,但最终还是就那般死去。 哑铃浑身是血,一人忙问道,“统领,你有没有怎么样?” 哑铃虚弱的说道,“我没事。” 那人喜极而泣,“统领,你没事就好。” 哑铃缓缓起身,“不管那大蟒是不是这里看守宝藏之物,我们都已经杀了它!” 有人说道,“统领,不管那大蟒究竟是什么?反正已经杀了它。可是这宝藏若真是被大蟒看守,我们杀了它,是不是有违天道?” 哑铃虚弱一笑,“天道?这些宝藏难道就应该被长埋在此?不能被人给挖出?那这些宝藏有什么用?只是些冰冰冷冷的东西。” 哑铃轻咳一声,“若运这些东西出去,能够救国救民?那拯救的就是百姓,我们杀了这所为的护保圣物又如何?” “统领说的是。” “统领,您休息一会儿。” 哑铃缓缓站起,摇摇头,“我没有事,我们寻宝要紧。对了把这蟒的胆取出。” “这样巨大的蟒,千年难遇,这胆可是上好的药物。” 哑铃轻笑,面上尽是血水,在光的映衬下,是那般的斑驳。 …… 哑铃胡乱洗了一把脸,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倏然有人说道,“统领,你身上竟然在发光。” 哑铃眸中震惊,“发光?” 哑铃垂首,就瞧见袖口处果真在发光。 哑铃从袖口中探去,就摸出一个玉珊瑚,袖中的玉珊瑚竟然在发光,通体翠绿的光,慢慢光越来越强。 然后照亮了整个山洞。 哑铃大喜,“玉珊瑚亮了,证明我们距离宝藏的位置越来越近。” 身后的人大喜,“真的?” “那我们的确没有白费,实在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人声音沙哑,哑铃眸光闪动,一切终于快结束了。 眼前一个人形道。 “我们走哪边?”身后人问道。 哑铃说道,“根据玉珊瑚不断闪光的特性,我们看看哪个方向玉珊瑚的光愈发的亮,就代表宝藏在那个方向。” 身后的人跟着说道,“统领说的对。” 哑铃根据玉珊瑚不断闪光的特性,随意选中一个方向,差不多走了一会儿,倏然发现玉珊瑚的光在慢慢的变淡。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哑铃转头,说道,“我们走另外一边。” 身后的人忙跟着哑铃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行走。 哑铃眸中狰狞,“已经过去太久的时间,天色怕都快要亮了。我们得尽快找到宝藏,我怕会再生事端。” 一人说道,“统领,这条路定然就是正确的。” 朝着这条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倏然玉珊瑚的光灭了下去。 然后渐渐近乎没有。 哑铃浓眉紧皱,“怎么会这样?” “统领,莫非刚才的路才是正确的?” 哑铃猛然抬手,“不会,这条路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为什么玉珊瑚的光亮会瞬间熄灭,一点征兆都没有?” 哑铃浓眉紧拧,“莫非这里有危险,大家当心。” 话语刚落,倏然就惊觉整个山洞都开始晃动起来。 当真很吓人。 密密麻麻的箭射过来。 哑铃惊叫,“当心!” 众人再度与这些暗器做了一番纠缠。 先前与大蟒纠缠,早就已经累的不行。 如今对付这么多的利箭? 他们心中没底,不知道能否从这里活着出去? 最重要的是能否完成皇上交代下的任务? 哑铃身子虚弱,与这些冰冷的箭矢敌对,当真已经尽力。 不知怎么才能逃脱这个窟底? 哑铃有些筋疲力尽。 距离宝藏越来越近,难道非要在这关键的时候,让他功亏于溃? 哑铃眸中赤血,身子朝后侧躺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方才躲过刚刚的致命一击。 哑铃怀中的小瓷瓶跌落出来。 哑铃眉心紧皱。 慌忙探手,然后去取那个小瓷瓶。 那个小瓷瓶可是皇上交给他的,非常重要。 在最危险的时候方才能用。 火把忽明忽暗,映照的哑铃面容扭曲。 哑铃猛然闪身过去,躲避过层层的厉箭,方才艰难的碰触到那个瓷瓶。 哑铃眸中狰狞,刚一触到那瓷瓶。身后有人大喊,“统领,当心。” 迎面扑来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 当真令人心惊。 哑铃猝不及防,躲避已然来不及。 那块大石瞬间碰到他的后背。 噗的一声,艳丽的血水从哑铃口中喷出。 当真异常的吓人。 哑铃眼前闪现数道白光,哑铃浑身一阵颤抖。 千钧一发之际,哑铃身子朝侧后方向弯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在巨石落地之前,慌忙躲过。 咚的一声,巨石就那般重重砸在地上。 发出吓人的声音。 整个山洞一阵晃动。 哑铃一张口,艳丽的血水就喷涌而出。 “怎么样?统领?” 对面的人急呼,“统领,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哑铃艰难的起身,头不知碰触到什么地方,哑铃猛然侧头,眸子晶亮的可怕。 是机关? 对,这里是机关。 哑铃心底暗道,横竖赌一把。 这上面有八卦阵,幸好他以前懂得一些。 哑铃大脑飞速旋转,然后按照上面的齿轮飞转,手指一刻都不敢停。 当那个机关突出口,指针定在一朵梅花的地方。 倏然一切都停止了。 适才的慌乱打斗,倏然变为了平静。 众人都觉着有些奇怪。 倒地的人,缓缓起身,朝着哑铃这个方向走过来。 “统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哑铃被艰难的扶起,哑铃盘膝而坐,没有张口,因为他知道刚刚那千斤重的石头已然让他受伤颇重。 一张口,必然是艳红的血水。 哑铃双手合实,然后开始调息。 众人也累了,纷纷坐在那处。 玉珊瑚倏然又亮了,那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片祥和,众人感受这柔和的光带给他们的祥和。 重重的喘着气息,“统领,你的伤要不要紧?” 哑铃调息了片刻,然后从袖口中掏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然后递给他的属下一人一颗,“这些药丸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你们也吃一点,接下来的路不知是否好走。不论怎样,你们一定不要有事。” “统领,我们誓死跟随您。” 哑铃唇角浮起一抹笑,眸子异常的深邃,他一定会成功的。 完成皇上与和妃娘娘交给他的使命。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女子,他一定要完成这次的任务。 娘子,呵呵,他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娘子,但是她一直在他的心尖之上。 成为永恒的存在。 哑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们继续前行。” “统领,您的伤当真不要紧?适才那石头可是” “不要说了,我没有事。” 哑铃说完,就带着玉珊瑚继续朝前走去。 “统领,前面没有路了,全是水。” “怎么会这样?” 哑铃眸中沉痛,“莫非宝藏的传说是假?根本没有宝藏?这里莫非是尽头?” 哑铃心口痛的厉害,他莫非最终还是要让那个尊贵的女子失望? 哑铃唇角微微哆嗦,“我不信,这里没有宝藏,我们下水!” 哑铃威严的声音在室内不断的回荡,众人惊。 “可是兄弟们都有伤,这水不知有多深,不知能否游过去,这里真的有岸才好,万一没有,那么兄弟们只能死在这里。” 哑铃眸光闪烁,“你们谁想跟着我,就跳下去,想走的,立马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统领!” 哑铃噗通一声已然跳了下去。 众人咬牙,统领当真是不顾一切,也要帮助皇上找到那宝藏。 纷纷有人跟着落水,扑通扑通的声音回荡在山洞内,没有一个人离开。 水冰凉无比,好似能冻透人的骨髓。 哑铃吃力的在水中游,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达彼岸,甚至不知有没有彼岸。 但是他坚信会有的,因为玉珊瑚是何等的宝物,竟然能感应到宝物的存在,不会有问题。 蜿蜒的藤蔓缠住了他的脚踝。 哑铃奋力的扯着,藤蔓的力量却是那般的大,根本就扯动不开。 哑铃猛然挥出剑,斩断了藤蔓。 脚腕上弥漫开嫣红,微微喘息,嫣红就从口中冒出。 哑铃意识有些涣散。 他还是吃力的在水中游着。 哪怕是死,他也要一直在水中游着。 终于在哑铃消失意识前,他感觉自己好似攀附了一个什么东西。 是岸?太好了,当真太好了。 哑铃竭尽全力爬了上去,然后倏然昏倒在那处。 周身湿漉漉的,身上异常的斑驳,异常的可怕。 不知是谁在轻触他的面容,哑铃做了一个梦,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一个美丽的女子,笑着冲他走来,“哑铃,我就知道你会找到的。我详细你!” 是她?和妃娘娘苏离? 她还是那般的美,愈发的绚烂,令人移不开眼。 “和妃娘娘?”他急呼,那个身影却是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不在。 “统领,统领,快醒醒。” 哑铃睁开眼,眼皮异常的沉重。面前是他的兄弟,他面色凝重,瞧见哑铃醒来,欣喜道,“统领,统领,你终于醒来了。” 哑铃咳嗽两声,“其他人呢?” 哑铃急着问着,那人忙说道,“统领放心,大伙都好着。统领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有彼岸。” 哑铃被他扶着起身。 第三百二十五章 诡异之手 “统领,你看。”身畔的人尽数惊的不行。 哑铃被扶着坐起,瞧着不远处。 眸中震惊,这莫非是仙境? 当真是仙境? 历代的冰川纹路,已然形成一幅画卷。 一阵风吹过,好似都能听到冰川的叮咚声。 哑铃眸中不敢置信,颤颤的起身,大自然的神奇,此刻他方才深深的体会。 哑铃惊道,“这些大自然形成的壁画,当真是神奇。” “是啊,统领,你看这里的构造,就好似用冰川建造了一座皇宫一般。” 哑铃咬牙,“不错,这里的确好似一座皇宫,用冰川建造的皇宫?或许这并不是大自然的美妙,是人为的。” 其余人忖度。 哑铃说道,“你们看这些雕刻,没有上好的功底,怎能雕刻出如此出奇的雕花?” “统领,那宝藏究竟在哪里?” 山洞很深,如此一说话,还有很重的回荡声。 哑铃轻笑,“宝藏定然就在这处,我们好生寻找一番。” 哑铃眸子犀利,他一定要找到宝藏,只有找到宝藏,方才能和皇上和娘娘交差。 众人在此处冰山皇宫中搜寻了一番,却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怎么回事?统领,莫非这里就只是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前前后后我们都搜遍了,怎么什么都没有找到?” 哑铃浓眉紧皱,“再仔细找,一定要找到。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众人在山洞内不断的寻找,可整个冰山皇宫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宝藏? 哑铃说道,“设计这座皇宫的人,定然有设计的机关。不然他们的后人怎么来寻找东西?或者有一定的法门,你们沿着墙壁仔细的查找,不要放过任何的地方。” 哑铃说完,然后分成两队,将这神秘的冰山皇宫仔细寻找。 哑铃已然有些筋疲力尽,但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要找到那宝藏,否则他就是白来一趟,如何对皇上交代? 哑铃心口骤然一痛,累的满头大汗。 “统领,你受伤太重,先在这里歇息一番。” 身畔的一个守卫忙说道。 哑铃恩了一声,“你们好生寻找,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约莫在这冰山皇宫里寻找了有两个时辰,方才听闻一个守卫大声叫道,“统领,你快来看。” 哑铃款款起身,“怎么了?” “统领,你瞧这个角落,这是这幅壁画上的一个手臂,却没有人。” “是不是很奇怪?” 哑铃抬头望去,偌大的壁画上,一片花海之中,只有一条手臂,却唯独没有这个人。 当真有些诡异。 哑铃眸子犀利,仔细端详这个手。 这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手臂。 五指修长,她在做着摘花的动作。 只是这个动作,却让哑铃禁不住出神。 雕刻的画师雕刻的惟妙惟肖,这就好似真的手一般。 这个摘花的动作,是那般的妩媚。 哑铃忖度,然后伸出手,轻轻碰触那个女子的手。 没有什么异样。 那这里究竟是什么机关? 哑铃不知道,心底也没有底。 哑铃眸中犀利,这个手指上一定有什么蹊跷。 哑铃仔细观摩,这手好似有什么纹理一般,当真太神似真手。 哑铃禁不住出神。 哑铃眼前好似闪过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对着他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唇角会轻轻勾起,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 哑铃惊觉那个美丽女子在轻抚他的头,对他说道,“哑铃,我喜欢你。” 哑铃眸子痴迷,眸光发怔,“你是?” 她笑的娇羞,“哑铃,你连我都不记得?我是苏离。你的娘子啊。” 哑铃呵呵一笑,眸中动容,“娘子?” 她款款向他伸出手,他颤颤的伸手握住,触感是那般真实。“娘子?娘子?” 她笑的蛊惑,眉眼之间是那般温柔。“哑铃,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生生世世,好不好?” 哑铃喉结微微一动,娘子?这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当真喜欢到极致。 他颤抖的伸出手,轻抚她精致的五官。 她就那般笑看着他。 眸中是如水般的温柔。 哑铃呵呵笑道,“娘子,我愿意留在这里生生世世,一辈子?” 她娇笑着,“呵呵,太好了。哑铃。” 她抬起脚尖,冲着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哑铃笑着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要走了,好么?” 哑铃浑身微微发颤,“好,不走了。” 她笑的动人,“我们在这里,一直,永远。” 哑铃机械般的附和着,“永远,永远。” 哑铃唇角微微勾起,“我爱你。” 她笑的娇羞,“你真的爱我?” 哑铃点头,她蛊惑的说道,“哑铃,你那般俊美,我也爱你。” 哑铃眸中震惊,不敢置信,“当真?” 他紧紧搂住她,只要能拥有她,哪怕让她死都愿意。 她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 她笑的蛊惑,“过来,握住我的手。” 哑铃顺着她的动作开始做,眸中迷离。 她笑的好似一个孩子一般,“哑铃,我让你死,你也愿意?” 哑铃笑着点头,她面上的笑容倏然一僵。 陡然转为狰狞,“那你去死!!!!” 哑铃自己紧紧握住自己的脖颈,狠狠掐住。 她笑的狂妄,“哑铃,只要你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哑铃眸中痴迷,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和她? 呵呵,那就死吧。 和她一起死。 她蛊惑着他,“哑铃,快啊,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狠狠扼住自己的脖颈,呼吸愈发的困难。 耳畔不知是谁在大声喊,“统领,不要啊!不要啊!!” “那是幻觉!是幻觉!!!” 哑铃的手被一双手给狠狠拽住,“统领,不要。” 这个人也在自残,开启了自杀模式。 哑铃神智有几分清醒,和妃娘娘在皇宫中,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北韩寻宝,这里是山洞内的皇宫,他怎么会在这里? 的确是幻觉。 哑铃头痛欲裂,双眸赤红。 哑铃嘶哑的吼叫,紧紧抱着头。 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快点死吧,快啊,死了就能跟我在一起了。快啊。” 耳畔徘徊着苏离的声音,哑铃做着天人挣扎。 哑铃嘶吼一声,“啊!!!!” 猛然冲着眼前的幻觉打去。 苏离眸中一惊,泪水滚落,“你要杀我?我是你最爱的女子?你那么爱我?竟然要杀我?” 哑铃紧紧捂住头,心痛的不行。 哑铃倏然挥着拳头,狠狠闭上眼,冲着那幻觉狠狠打去。 她不是苏离,不是。 苏离素来善良,更遑论苏离怎么可能爱他? 苏离的心中只有皇上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他? 哑铃眸中沉痛,猛然挥动掌风,朝着那幻觉猛然打去。 苏离被打散。 哑铃心口扭曲,倏然耳畔又出现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着了粗布衣衫,对着他轻笑,“哑铃,夫君,相公?呵呵?我是你的娘子,离儿。” 哑铃眸子迷离,是她? 他颤抖的伸出手,脑海闪过和她在那里经过的一切,昭国的行程,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哑铃眸中沉痛,“离儿?离儿?” 她笑的娇羞,唇角微微勾起,好似桃花一般绚烂。“是我,我回来了。哑铃,我想你,你想我么?” 哑铃再度陷入天人挣扎。 哑铃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不是真的。 那段已经过去了,这一切全是假象。 哑铃浑身发抖,“相公?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了?我不想回皇宫,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你真的不爱我了?相公?” 哑铃咬牙切齿,幻觉是永远杀不死的。 因为你的心不死,你就一直会有幻觉。 那到底该怎么办? 哑铃睁眼,就瞧见其他的同僚也在自残。 每个人心中都有深深的回忆,那段最怀念的日子。 哑铃心底呐喊,这对他是一种折磨。 根本是一种折磨。 当真可怕到极致。 哑铃不知道该怎么做? 莫非是因为那个手? 只有毁掉那个手,才能杜绝这一切幻觉? 哑铃眸子狠辣,朝着那个手飞去。 眼前的苏离惊呼,挡在那手面前,“哑铃,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毁掉它。” 哑铃嘶哑的吼叫,“我必须毁掉它!假的,都是假的!” 眼前的苏离泪水直流,那颗颗泪珠好似滴在他的心尖一般,当真痛到极致。 哑铃咬牙切齿,最终狠狠心,朝着眼前的苏离天灵盖上打去。 心在滴血,苏离嘶哑的吼了一声, 那个手瞬间断下来。 跌落在地面上。 哑铃神智仍旧不清,将那个手瞬间扔入不远处的湖水之中。 眼前所有的幻觉瞬间消失,没有苏离,没有她。 哑铃面色惨白,适才从她天灵盖上打去,他要付出多么大的力气? 他的心仍旧在滴血,其余的守卫们都虚弱的在地下喘息着。 额头上汗水淋漓。 哑铃面色惨白如纸,“都起来,刚刚的是幻觉。是那个手里面放出来的药物,能够让我们有幻觉,如今已经没事了。” 众人都气喘吁吁,“统领,多亏你。” 哑铃沉沉合上双眸,不知道下一瞬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哑铃朝前走去,就瞧见那被打裂的手之处,竟然款款开始裂缝。 好似破壳的鸡蛋一般,丝丝纹路顺着那美丽的风景开始碎裂。 倏然…… 啪啦的一声。 那些冰块瞬间裂了一地,溅起一地的冰渣。 第三百二十六章 竟有此事 众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吓了一跳。 哑铃瞪着那不断碎裂的冰渣,眸光一颤。 冰渣仍旧在迅速的往下掉落,哑铃面容惨白,很快就瞧见那墙壁上竟然出现一座真人版的女雕像。 这个女雕像是那般的美轮美奂,这个女雕像是那般的美轮美奂,一颦一笑都好似真人一般。 哑铃眸中震惊,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座这样的雕像。 那女子是个很柔美的女子,双目清澈,唇角勾起一抹笑。 竟然是那般的美。 衣衫翻飞,众人就那般瞧着这个女子。 心口猛然一颤,这个女子当真是天姿国色。 衣服上的坠饰,刺绣,都是那般的逼真。 这个女子的雕像,水晶一般。 不是普通的材料制作。 当真令人震惊,哑铃说道,“不要靠近,当心这座雕像里面有诈。” 众人都不敢朝前走,只是在后面不断的踱步。 瞧见那样的女子,都禁不住一呆。 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也只有当今的和妃娘娘能够与之媲美。 众人心口一颤,怎么会这样? 哑铃气息不稳,“这面墙上的冰块全部都碎掉了,只是出来这座雕像,不知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另外一人说道,“统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宝藏会不会在这个雕像上。” 哑铃浓眉紧皱,“一切都是未知数。本以为打开这座石门,就可以找到真相,却没想到原来一切竟是什么都没有。” “统领,那怎么办?” 身边的人都有些急了,为什么找到宝藏就这么的难? 当真令人想象不到。 哑铃沉思片刻,方才说道,“我们在这座雕像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秘密,这石墙虽然打开了,但是这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如同平日里的山洞,不复外面的奢华。” “统领,这座雕像在这里,有些诡异,是不是雕像是个什么所谓的机关?” 哑铃浓眉紧皱,“这座雕像我们千万不要轻易碰,适才我们碰到的幻觉,当真令人恐怖。若那幻觉和这雕像再有关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一鲁莽的汉子大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究竟要怎么办?” 哑铃沉思片刻,“你们后退,我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若你们发现我有什么事的话,就马上将我击倒,记住你们一定要屏息。” 哑铃说完,然后就让他们全部后退。 哑铃只身上前,仔细查探那个雕像。 她的手,柔弱无骨。 的确是晶莹剔透。 就好似刚刚瞧见的那个手一般。 当真令人看不透。 哑铃眸光闪烁,她的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哑铃有些战战兢兢,却没敢碰过去。一来适才的遭遇的确让他震惊,二来就是这则上好的雕像损坏了,当真是可惜。 哑铃忖度再三,见这雕像下面竟然有个托盘。 哑铃唇角微微勾起,会不会这托盘上有什么问题? 哑铃试着碰了碰托盘,却什么都没有。 哑铃心下一沉,试着转动这个雕像。 异常的结实,根本就移不动。 哑铃一阵气恼,然后瞧见这托盘上竟然有雕刻的字。 说是字也不是字,都是半个字。 这让哑铃很不解,字刻的很小,适才他都没有发现,若不是刚刚有反光,他真的瞧不见那上面有那么明显的痕迹。 哑铃分析,这会是什么意思? 哑铃再度轻触那托盘,竟然察觉到细小的痕迹,原来这不是裙角的纹理,而是这托盘根本是可以动的,是两层。整体转肯定动不了,但是只转外面一层还是可以。 哑铃直呼自己笨,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 哑铃禁不住想起那个温柔的女子,她是那般的聪慧,若她在这里,定然早就发现了。 哑铃收敛思绪,然后专注的开始动这个转盘。 是什么字。 哑铃左转,右转,试了太多次。 终于对出了成形的字,日月同辉! 哑铃大喜过望,下一瞬,轰然觉着一阵地动山摇。 其余的人一阵惊慌,怎么回事? 哑铃惊奇的发现,这个雕像竟然缓缓的在往下陷入。 哑铃大惊,“这下面还有地道。”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那雕像缓缓降落。 地面上倏然裂开一个四方大口子。 众人一阵惊愕。 下一瞬,一阵珠光宝气,反射上来。 众人惊呼,“下面是宝藏。真是想不到原来宝藏是在这下面,真是令人想不到。” …… 哑铃说道,“我们从这里下去,大家小心一点。” 手中的玉珊瑚光亮愈来愈强,完全可以代替火把。 哑铃唇角浮起一抹笑,这里有建造的梯子,然后吩咐其他人下去的时候小心点。还有不要碰到那个雕像,千万不要碰到。 众人纷纷小心翼翼的下去。 哑铃举着玉珊瑚,望着不远处那一箱箱的宝藏,简直震惊到极点。 整个山洞里都是。 果真是富可敌国。 哑铃还瞧见不远处竟然有锋利的兵器,那样狰狞的兵器,果真是厉害。 哑铃正欲朝前走去,倏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哑铃就瞧见不远处竟然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 那老头就那般坐在那处,冷喝一声,“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禁宫?” 哑铃一看那老头就是个练家子,武功高强,因为从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寒气。 这股逼人的气势令人恐惧到极点。 哑铃正色说道,“前辈,我来自周国,奉这玉珊瑚主人的命令前来寻宝。” 那老头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犀利慑人。“玉珊瑚的主人?谁?” 老头抚了抚长长的胡须说道,“公孙家族的后人?” “公孙家族?”哑铃说道,“公孙家族已经在多年前被灭国。” 那老者面容扭曲,声音嘶哑,“你胡说什么?” “前辈,我说的句句属实,公孙家族的确已经灭国。” 那老者一个闪身,挥动白袍,就猛然袭击上哑铃的脖颈。 “你竟敢诅咒公孙家族?我要杀了你!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狂妄?今日我要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 哑铃心中大骇,这个白胡子老头竟然武功如此高强? 一招就将他给制服? 哑铃心底唏嘘一片,忙说道,“前辈,您在这里面呆了多少年?外面是什么样子,您已经记不得了?” “我的确没有骗你。” 其余的人忙说道,“是啊,前辈,的确如此,公孙家族乃出自宣国,已经被人灭国。如今宣国的领土已经尽数规整到周国。” 那老头浑身微微发抖,瞧见他们如此笃定的样子,禁不住一颤。 “当真?” 那老头禁不住落泪,“怎么会这样?先帝啊,我在这里守了五十年,就等着公孙家族的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取出宝藏,为什么一直没有等来人。却等来一个这样的消息?” 那鹤发童颜之人眸中狰狞,“我要杀了你们!!” “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除了宣国,任何人都休想动用这里的宝藏,我在这里守护宝藏,你们想夺宝藏?根本就是在找死!” 那人哈哈大笑,众人皆惊。 哑铃手中的玉珊瑚在闪闪发光,那老者猛然从哑铃手中夺过玉珊瑚,奈何抓的再紧,都无法将那玉珊瑚夺走。 哑铃气恼不已,面色愈发的仓白。 那老者冷笑,“你们这等狂徒,找死。” 老者倏然一挥衣袖,就将不远处的几人倏然打飞。 哑铃咬牙切齿,老者哈哈大笑,“小子,你还有些本事,我欣赏你,但是你这么倔,我得给你怎样的死法?” 哑铃咬住唇角,“前辈,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那老者眸子犀利,“还想跟我玩花样?” 哑铃额头汗水不断的流下,哑铃说道,“我根本不是前辈的对手,能耍弄什么花样?” 那老者笑着说道,“说吧。” 哑铃小声说道,“玉珊瑚的主人是宣国的亡国公主公孙桃绯。” “什么?”老者半信半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哑铃脑海灵光一闪,娘娘交给他的那血定然有用,如今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哑铃说道,“这血水,是她留下的。” 哑铃说谎了,不这么说,他没办法逃脱这个老者的手中。但是哑铃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苏离本就是宣国后人,虽然这一切只是荒谬的传言,哑铃从未相信过。 但是他只能堵一把。 那老者询问,“拿来。公孙桃绯的血。” 老者笑的狂妄,“若敢骗我,我让你们全死在这里,有进无出。” 哑铃从袖口交出瓷瓶,然后就被老者给打飞。 哑铃瘫软在地上。 那老者将瓷瓶中的血水滴在那玉珊瑚上。 艳丽的血水就那般弥漫开来,是那般的诡异。 滴落在玉珊瑚上,顺着玉珊瑚的菱角慢慢蜿蜒。 异常的诡异。 老者眸子犀利慑人。 最终那血水被玉珊瑚给尽数吸收。 老者眸中一喜,“当真如此?你没有骗我?” 哑铃浓眉紧皱,难道苏离当真是宣国后人?传言全部都是真的? 哑铃虚弱的起身,“前辈,如今可否让我们运走这些宝藏?” 哑铃没说一句话,额头上的汗水就滚落。 因为内伤实在是重,其他的同伴不知伤势究竟如何。 那老者眸子狠狠眯起,“放心,那些人听不到的,他们受伤严重,已经昏死过去。” 哑铃说道,“如今时局大变,宣国公主后人已经成为周国的娘娘,我才会来这里,周宣两国本是恶交世仇,却成就了旷世情缘。如今已经生下孩子,还望前辈能够成全。让我带走这些宝藏。” 那老者眸中震惊,“竟有此事?周国灭了宣国?他们?” 第三百二十七章 妥协 哑铃见老者神情激动,哑铃忙跟着说道,“前辈,我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前辈能够相信我。” 那老者面容扭曲,“周国灭了宣国?如今周国的后人却和宣国后人产生后代,哈哈哈,当真是天意弄人。” 哑铃禁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望前辈能够人我把这些宝藏给带出去。” 那老者叹息一声,颓然的坐在那处,“这些宝藏本就是宣国的。宣国曾得到玉珊瑚庇护,玉珊瑚能够与宣国后代血水相融,我相信你,没有说假话。” 那老者眸子炯炯有神,“这些宝藏距离在地下山洞,你们将这些宝藏带离这里,怕不是那么容易。” 哑铃说道,“前辈武功高强,定然能帮助我们。” 那老者眸子复杂,面容有些疲倦,他抚了两把胡须,就那般瞧着他。 “怎么帮你?” 哑铃说道,“前辈在这里呆这么久,定然对这里异常的熟悉。”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子,我对这里熟悉,又怎样?你也得好生想办法将这些宝藏给运出去。” “宝藏一出,估计会瞬间引起各国之间的觊觎。你们想活着离开这里,不是那么容易。” 那老者不无讽刺的说着。 哑铃面上一沉,前辈说的话的确对。 如今昭国已经开始暗中浮动,将这些宝藏运回周国当真是不容易。 那老者望着哑铃,笑着说道,“你这个后生,还真有些本事。” “让我帮你,也可以。”那老者笑着说道,他在这山洞里呆着的时间太长,是时候离开这里。 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将这些宝藏运出去。 然后见见那个宣国新一代与玉珊瑚连命之人。 那老者眸中犀利。 哑铃忙叩头,极力忍着那胸口的痛处。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那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吧,你叫什么?” 哑铃忙对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呵呵,你这个后生怎么取了这个名字?明明如此能说会道?”那老者有几分取笑的意思。 哑铃一阵窘迫,“还望你能帮帮我们。” 那老者眸子痴迷的瞧着那座雕像,不理会哑铃的话语。 那老者就那般走至那雕像面前,眸子痴迷。 哑铃一阵惊奇,禁不住问道,“这个栩栩如生的雕像究竟是谁?” 那老者眸子犀利,就那般狰狞的瞧着他。 哑铃眸光一闪,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叹息一声,“她也曾今是玉珊瑚的执掌人。” 哑铃惊道,“这也前朝宣国公主的塑像?” 那老者说道,“是。” 那老者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着那精致的面容,面上一阵晦涩,她已经离开了他。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些宝藏,他不想和她分开。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她,哪怕只是一座雕像,也要被悬挂在那上面,根本看不到。 如今他们寻宝之人前来,他才见到了这个雕像。 那是多么的好。 老者眸光微颤,流下了热泪。 他已经老了,这座雕像还是这么的年轻。 他轻轻吻着她的面容,他眸子犀利,“若要出去,也要将这座雕塑给带上。不能有任何毁坏,我才会帮你。” 哑铃眸中震惊,“这?” 老者讽刺,“若怕麻烦,休想让我去帮忙。” 哑铃忙说道,“前辈放心。” …… 拂叶宫中,婢女给柳太后添了披风,柳太后轻轻将披风给紧紧攥住,外面下雪了。 日子过的飞快,已经渐渐入冬。 不知何时她才能瞧见她在昭国的孩子? 不,他如今已经是昭国的皇帝,殷仓暮。 他一定和殷华一般俊美。 他定然会恨她。 柳太后心口骤然一痛,她只期盼欧阳家的事情能快点结束,那么她就能见到她远在昭国的仓暮。 柳太后正在沉思,婢女倏然来报,“太后,和妃娘娘来了。” 柳太后眸中一沉,她? 柳太后眉心紧拧,“让她进来吧。” 很快,苏离踏入了拂叶宫中,轻轻拍打身上的积雪,然后说道,“臣妾参见太后。” 柳太后瞄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和妃娘娘不在凤华宫里呆着,到哀家这里做什么?” 苏离忙说道,“太后,臣妾是来给您请安。” 柳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早就说过,这些礼数大可全免。” “已经多少天没有来请安?突然来请安?有何要事?”柳太后丝毫不给苏离任何面子,就那般沉声说着。 苏离面上一阵尴尬,忙说道,“太后,皇上让臣妾来看看您。” 柳太后冷笑,“不要在哀家面前表现出一副很关心哀家的样子,哀家最讨厌你这幅嘴脸。什么时候哀家和皇上的事情,还得轮到你来插嘴?” 柳太后声音冷厉,曾今她和萧落的感情异常的好。 母子情深,经历了那么多。 如今却因为这个女人,发生了改变。 仓暮竟然也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 这让她多么痛恨。 她的两个儿子,为什么都要喜欢一个女人? 她真的有那么好? 只是狐媚,用那倾国倾城之姿来换男人的宠爱,可恨。 柳太后眸中不悦,苏离说道,“太后,臣妾知道您不喜欢臣妾。臣妾希望您念在皇上的份上,不要再针对臣妾。这让皇上看到该有多么难过。” 柳太后恼怒的坐下,“什么时候哀家还得听你的劝说?哼,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哀家永远不会打开心结,哀家曾今害过你,哀家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恨哀家?” 柳太后眸子犀利,她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苏离这样和善歹毒的,她还真是没见过。 她还真是有几分不同。 苏离心底恼恨,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 苏离说道,“太后,臣妾的确不是圣人。臣妾也痛恨过太后,但是臣妾想要皇上和您和好,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才会一直撮合你们的关系,却被太后如此误解。” 太后哈哈大笑,“苏离,终于说出实话了。暴出你的真面目!” 苏离叹息一声,“太后,臣妾知道您不喜臣妾。太后难道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多少个日夜,?皇上都在忧愁?” 柳太后眸子犀利,“哀家就是为了皇儿,才会忍你到现在!哀家早就看你不顺眼!!” 苏离觉着和柳太后根本无法沟通,“太后,你也不想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 柳太后冷笑,“不要跟哀家提他们。” 柳太后眸中不悦,“苏离,不要再哀家面前来这一套。赶紧在哀家面前消失。” 柳太后一阵不耐烦。 苏离也很气恼,太后竟然如此固执。 苏离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去。 却将手中的一瓶东西放下,苏离轻声说道,“天气转凉,皇上担心您的腿疾会复发,特地让臣妾送来特地让臣妾送来药膏。” 苏离说完,然后就出去了。 柳太后望着苏离离去的背影,眸中犀利,这个苏离真的那么好?怕是惺惺作态。 柳太后最痛恨这种嚣张的女人,皇儿事事以她为先,哪里瞧的上其他人? 那些秀女们,后妃根本就是摆设。 女子专宠,必然会有大祸。 她的身份,宣国?哼,欧阳家人会有心思,还不是因为她?柳太后瞧着那瓶药膏,却一阵出神。 …… 宫萧落正在批阅奏折,苏离走过去,轻轻给他捶背。 宫萧落轻轻握住她的手,苏离一阵轻笑,“怎么不批阅奏折?” 宫萧落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离儿,你如今可是打断了我。你出现,我怎么有那个心思?” 宫萧落眸子明亮的瞧着她。 苏离轻笑,“萧落,我真有那么好?” 宫萧落眸中犀利,“当然。听闻你去看母后了?” 苏离眸光一闪,轻恩一声。 宫萧落紧紧按住她的肩,“母后是不是又为难你?” 苏离轻笑,“哪有?你怎么会这么说?” 宫萧落眸中犀利,“离儿,母后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她不喜欢你,因为殷仓暮的事情,她对你更有成见。” 苏离笑的狡猾,“我都说了,没事。你母后很好,该日我抱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去看她。” 苏离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宫萧落眸中复杂,“离儿,你真的太好太好。谢谢你对母后的容忍。” 苏离撇撇嘴,“她若不是你母后,想那么害死我,我早就动手了。” 苏离轻轻依偎在他怀里,“萧落,我只是想一家人和睦。不想给你制造任何的困扰,哪怕我退一步都可以,只要为了你,我怎样都行。” 宫萧落紧紧搂住她,喉结微动,沙哑的说道,“离儿,离儿。” 苏离笑着说道,“萧落,萧落。” 苏离轻轻捏住他好看的下巴,“你就是这样,不要想那么多。萧落,专心你的国事。” 宫萧落低头吻着她,“呵呵,你在这里,我就不想国事。” 苏离回应着他这个吻。 直到苏离无法呼吸,宫萧落方才放开她。 苏离小脸红扑扑,愈发的明媚,“萧落,你最近事务颇多。我在这里是不是会打扰你?”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会。” “离儿,我在等。等哑铃的消息,他只要带着宝藏回来,那些想找你麻烦的人都不会再说什么,哪怕你宣国公主身份正式曝光,欧阳家用此来要挟我?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苏离眸光微颤,“萧落,因为我,真的给你制造了太多麻烦。” 宫萧落轻抚她的鼻尖,笑着说道,“离儿,别这么说。若我不是皇族之人,任何人都无法牵制我。普天之下,只有你我!”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事发 “萧落,你说哑铃会不会遇到危险?”苏离一阵担忧。 哑铃,那个俊美的少年。 曾今那样帮着她,度过难关。护送她回到周国,她万分感激他。 真的不希望哑铃会出什么事。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放心.已经收到消息,哑铃找到了宝藏.” 苏离一阵欣喜,“当真?” 宫萧落笑着点头,“当真。” 苏离说道,“哑铃寻找这宝藏当真不易,萧落你可有加派人手,过去与他会和。然后护送宝藏回国。” 宫萧落轻抚她鬓边的发丝,“离儿,我已经派人过去了。相信假以时日,哑铃他们就会护送宝藏回国。” 苏离说道,“萧落,边国那个歹毒之人,可有消息?” 宫萧落眸光一闪,“那个人神出鬼没,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上次我让他损失惨重。不知藏在哪里苟延残喘。”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只要想起那个边国人,苏离就觉着一阵忧愁。“萧落,那个边国人很可怕。” 宫萧落说道,“池叶寒性情残暴,如今为了复仇,无所不用其极。他如今买通了会巫蛊之术的人,甚至动用各种手段来挑唆周国和他国之间的和平。他已经疯狂到了一种地步。” 苏离咬唇,“池叶寒,这样的人,若他不死,我们永远都无法安心。” 宫萧落说道,“离儿,这次我们一定会引出他的。玉珊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他为了玉珊瑚,定然还会再现。只是哑铃这次押韵宝藏回国,怕是会遭遇一些问题。” 苏离说道,“可不是。" 宫萧落说道,“如今我最担心的人是你,你到时候要面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你一定不要想太多,好么?” 苏离说道,“萧落,有你在。我知道你一定会将这一切处理好的。我不会再想太多。” 宫萧落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吻痕,“如今下雪,天凉了。你要好生照顾身子。” 苏离说道,“萧落,我真的很怕那个池叶寒会挑起战事。那么你身心俱疲。” 宫萧落轻抚她的脸畔,“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在。” 苏离心口一暖,紧紧依偎在宫萧落的怀中,他总是能带给她温暖。 宫萧落说道,“欧阳家的人已经开始各方走动。” 苏离沉声,“好在凤贵妃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一直照顾着孩子。” 宫萧落轻抚苏离的脸,“女人都是这般,有了孩子,曾今的野心,曾今想要的东西,就会改变一些。” 苏离说道,“萧落,如今你是不是要去欧阳凤那里安抚她,给欧阳家一个表象?毕竟静祥已经被封为太子?” 宫萧落紧紧搂她入怀,“离儿,我不会那样做。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苏离还欲说什么,宫萧落却是点住她的红唇,“离儿,我不会让你心中难过,我会做好这一切。” 苏离依偎在他的怀中,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一沉。 外面大雪纷飞,定然会冷,只是苏离却觉着异常的欣喜,暖和。 不管遇到什么,他们两个人都要共同面对,一切风雨都会过去的。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最好的一切。 苏离觉着有些累,竟然靠在他的怀中,就那般进入了梦乡。 宫萧落见她熟睡,眸中浮起温柔,然后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御书房的床榻之上,然后温柔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宫萧落说道,“离儿,你太累了。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宫萧落顺手点住了她身上的昏睡穴,这个丫头就是想的多,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让她睡的久一点。 宫萧落正在批阅奏折,倏然外面有敲门声,宫萧落疾步出去,沉声问,“什么事?” “回禀皇上,纷纷公主和妙妙公主又开始闹了,吵着要找和妃娘娘。” 小王子颤声说道,宫萧落眸光一闪,“这两个小孩,就知道吵着苏离,真心不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她们,你去安抚她们,让梅儿和意儿去陪她们做游戏。” 小王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方才说道,“是,皇上。” 然后小王子就转身出去了。 宫萧落继续批阅奏折。 处理政事,就没有点,宫萧落都已经把适才说过的话,忘记。 时候也差不多了,宫萧落方才过去解开苏离的昏睡穴。 苏离睁开惺忪的眸子,就见宫萧落笑看着她,苏离惊道,“我睡了多久?” 宫萧落笑着说道,“我点了你昏睡穴,让你睡的久一点。” 苏离眸光一闪,“你怎么能这样?孩子们还是要找我的。” 宫萧落笑着说道,“离儿,你心中也该多想想我,我也会想你的。你这会定然饿了。我马上叫人给你上东西。” 苏离笑着说道,“把小皇子和小公主带过来吧,我看不见他们就想念了。” 宫萧落一脸沮丧,“你看不到我,想念么?” 苏离面上一红,“什么时候了,还吃这种醋?” 宫萧落说道,“我就是吃醋了,我怎能不吃醋?” 苏离好笑,他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好了,不让孩子过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么?” 宫萧落笑眯眯说道,“好,你想吃什么?” 苏离说道,“我特别想吃糕点,还有红烧鱼。” 宫萧落说道,“好,马上就好。” 苏离笑眯眯看着她,心情当真好极了。 很快桌上摆满了膳食,苏离望着香喷喷的鱼,好有胃口。 宫萧落唇角抚起一抹笑,“我给你刺。” 苏离见他那么认真的给自己去鱼刺,心中幸福满满。 他还亲自喂她吃,苏离眸中娇羞,“好吃么?”宫萧落轻声问。 苏离说道,“好吃。” 宫萧落说道,“这个厨子来自苏府,味道还好么?” 苏离笑着说道,“你竟然把苏府的厨子都弄来了?” 宫萧落笑着点头,“对啊。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苏离一阵感动,就因为她说苏府鱼做的好吃,他就专门把苏府的厨子弄来,然后给她做鱼吃? 宫萧落见苏离眼眶微微发红,宫萧落心疼的说道,“离儿,怎么哭了?” 苏离喉咙微微发堵,“萧落,你对我太好了,我太感动。” 宫萧落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离儿,别哭。” 苏离喉咙微微发堵,觉的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觉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是假的一般。 上一世的事情还在脑海回荡,如今她这么幸福,她真的不敢相信。孩子是皇子,是公主。还有这么疼爱她的男子? 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她才能见到这么好的男子,这一世才能这么幸福。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慌忙将门给打开,宫萧落眸子犀利,“何事?” 小王子说道,“皇上,娘娘不好了。小太子出事了。” 宫萧落和苏离眸中一惊,“你说什么?出事了?小太子怎么了?”苏离惊道。 小王子忙说道,“小太子被纷纷公主给打伤了头。” 宫萧落眸中犀利,苏离眸中沉痛,“什么?纷纷公主怎么会打伤太子的头?” 小王子简短的说道,“是这样的,纷纷妙妙公主要找娘娘陪伴,然后奴才就让梅儿和意儿去陪她们。她们就在园子里面打雪仗。” “甚至还丢石头,就这么丢着,不知怎么着,就打中了太子的头。当时小桃抱着小太子在走廊里看雪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宫萧落面容铁青,在这个档口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宫萧落放下筷子,起身。苏离赶紧紧跟着,“萧落,你不要生气。” 宫萧落心情复杂,“离儿我们过去一趟,事态有些严重。” 苏离当然明白他所说的事态严重是什么意思。 眼下这个关键时刻,竟然伤到了小太子,怕欧阳家的人又会开始刁难。 时机还不纯熟,还不能将欧阳家连根拔起。 沿着走廊走了好久好久。 苏离心情也一阵沉重,跟着走到凤华宫,觉着这条路却格外的长。 外面大雪纷飞,苏离的心和这外面的雪一般,瞬间降落到冰点。 凤华宫中已经有太医给小太子医治。 一进去,就听闻里面乱作一团,凤贵妃破口大骂的声音。 甚至还有阵阵破碎摔东西的声音。 宫萧落一进去,凤贵妃便不骂了。 凤贵妃眸中沉痛,怀中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太子。 凤贵妃忙给宫萧落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凤贵妃瞄了一眼苏离,眸中尽是恨意。那抹歹毒的眸光,饶是苏离都觉着一阵心寒。 宫萧落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凤贵妃声音破碎沙哑,“静祥的头被打破,差点就伤到要害,静祥差点死了。” 凤贵妃声音嘶哑的可怕,“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宫萧落面容铁青,苏离眸子深沉,当真那么严重。 凤贵妃眸中沉痛,“皇上,您看小太子伤成什么样子?血水流的吓人,面色也异常的仓白。” 苏离咬唇,“凤贵妃,让臣妾看看吧。” 凤贵妃眸中慌乱,忙紧紧护住怀中的小皇子,“别过来,别过来!”眼中的恐惧严重伤害到了苏离,好似苏离会吃了她孩子似的。 苏离一阵尴尬,只能站在那处。 凤贵妃咬牙说道,“纷纷那个孩子竟然将石头扔在太子身上。” 宫萧落眸中冷漠,面无表情,“凤贵妃,朕会查清此事。” "皇上,这全部都是纷纷所做,说不定受人指使。”凤贵妃大吼,“小太子差点死掉,若没有了孩子,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凤贵妃眸子狰狞的瞧着小桃,恨不得在小桃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求情 凤贵妃眸中狰狞,小桃吓的面色惨白。 苏离不知该说什么,瞧小皇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孩子当真受伤太严重了。 宫萧落沉声说道,“凤贵妃,小太子现在不是没事。” 凤贵妃沉声说道,“皇上,小太子差点被那个纷纷给砸死。” 苏离唇线咬紧,“凤贵妃,本宫代纷纷赔罪。” 凤贵妃眸中狰狞,“赔罪?你怎么赔罪?” “小太子差点死了?” 宫萧落面容铁青,“凤贵妃!" 凤贵妃眸中沉痛,“皇上,这次您一定要为臣妾的孩子做主!” 宫萧落面容铁青,“凤贵妃,你照顾静祥太子,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冰天雪地的为什么要出去?在走廊里?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凤贵妃忙说道,“皇上,不是这样的,小太子一直哭闹不止。怎么哄都不肯,臣妾哄他已经太累,小桃说抱着小太子出去看看,说不定小太子就不哭了。可是没想到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离说道,“梅儿,意儿,你们怎么照看纷纷妙妙?怎么能将小太子给打伤?” 梅儿和意儿均吓的瑟瑟发抖,“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纷纷妙妙两个小孩站在那处,她们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纷纷跑过去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乱丢小石头。不关梅儿和意儿的事。” 苏离望着这个孩子,心口一阵复杂,“梅儿意儿,你们先带这两个孩子出去。” 凤贵妃怒吼,“苏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包庇么?包庇那两个孩子?” 苏离一阵叹息,“凤贵妃,你是什么意思?觉的我会暗中指使这么小的孩子去伤害你的小太子?” 凤贵妃面容铁青,“难道不是你?” 宫萧落怒吼,“够了!这次纷纷妙妙的确有错,梅儿和意儿也犯了大错,这些人全部关去禁闭,直到太子没事为止。” 凤贵妃却还不满意,“皇上,不能这样,小太子性命堪忧,怎能只是惩罚那两个丫头闭关?” 宫萧落浓眉紧皱,“那你想要做什么?” “莫非要让朕杀了纷纷?你才能解气?纷纷是什么身份?你心里很清楚。" 凤贵妃瞬间哑口无言,苏离说道,“这件事我也有错。” 宫萧落说道,“和妃,朕罚你照看小太子,直到他好为止。” 宫萧落看着凤贵妃,“这下你满意了么?” 凤贵妃唇角微微一颤,“皇上,臣妾能自己照顾孩子,就不劳烦和妃娘娘了。” 宫萧落冷声说道,“这是朕的命令!” 说完,宫萧落就恼怒的转身离去。 凤贵妃急呼,宫萧落已然走远,没有回头理会过她。 室内如今只剩下苏离和凤贵妃两人。 苏离沉声说道,“凤贵妃,你还是觉着本宫会害你的小太子?” 凤贵妃冷笑,“难道你不会?苏离你不要再装那么清高了,真的,苏离,没有必要。” 苏离走上前去,“凤贵妃,我真的不想害你的孩子。” 凤贵妃怒吼,“你走啊!走啊!” “静祥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碰她,谁都不可以。以后我亲自照顾他,不会再假人之手,如今我只有静祥这一个孩子了。” 凤贵妃轻声呢喃着什么,苏离轻声说道,“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凤贵妃眸子犀利,“你们都想害我的孩子,都看我的孩子不顺眼。” 怀中的孩子被凤贵妃给吓到,倏然大声哭了起来。 凤贵妃温柔的呢喃,“乖,不哭,乖。不哭。” 苏离说道,“小太子需要休息,我有办法让他休息。” 凤贵妃怒吼,“你给我滚!” 苏离眸子犀利,“我不会害他的。” 凤贵妃跪下,“苏离,算我求你,你快点离开吧。你在这里,我更担心,我更会分心,我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苏离不解,“你怎么会这么想?” 凤贵妃冷笑,“不用你管。” 苏离说道,“我担心小皇子会发烧。” 凤贵妃冷笑,“苏离,你真的不用在我面前假好心。” 苏离见凤贵妃如此冥顽不灵,恼怒的转身离去。 凤贵妃眸子犀利,恨恨的瞧着她。 …… 苏离的好心情瞬间被抹杀到极点。 宫萧落心情也异常的糟糕,“离儿,怎么了?” “是不是欧阳凤难为了你?” 苏离摇头,“她只是护子心切,倒是没有难为我。” 宫萧落说道,“纷纷妙妙,梅儿意儿被关了禁闭,你很难过吧。” 苏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的难处,这件事总该给欧阳家一个说法。” “不然不知欧阳临那边会有怎样的看法?” 宫萧落眸子犀利,“离儿,难为你了。” “萧落,我们的孩子们?” “放心,他们以后我们亲自带。刚刚已经睡着了。”宫萧落轻声说道。 苏离说道,“萧落,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宫萧落说道,“离儿,别人的过错,为什么要拦在自己的身上?” 苏离说道,“萧落,我没有照顾好纷纷妙妙,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宫萧落安慰她说道,“离儿,不要想太多。是我担心你累着,才会点了你的昏睡穴。” 苏离叹息一声,“该来的始终会来。” 苏离听闻孩子的哭声,忙去看,两个宝贝都醒来了。苏离笑着说道,“萧落,孩子都醒来了。” …… 哑铃和一帮人将那宝藏成批的运上来,哑铃说道,“我们兵分两路,我们定然会被人给盯上。” 老者瞧见哑铃在那处认真的指挥,眉宇之际皆是淡淡的,老者最关心的只是那个雕像。 哑铃好不容易将这一切给弄差不多了,老者笑着说道,“都弄好了?可以出发了?” 哑铃说道,“前辈,我们马上就能出发了。” “前辈您护另一路,我护这一路。” 老前辈笑道,“你想让谁护送宝藏?” 哑铃笑着说道,“当然是前辈你,你武功高强,前辈,我相信你,一定会护住这些宝藏。” 老前辈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是油嘴滑舌。” 哑铃哈哈大笑,“前辈,一切就拜托前辈了。” …… 夜间,宫萧落和苏离正在休息,倏然听闻外面咚咚敲门声。 苏离被惊醒,宫萧落眸中不悦,“我出去看看,大晚上的做什么?” 宫萧落披了衣衫下床,走至门口,“何事?如此大吵大闹?” 那婢女吓的不轻,“皇上,不好了。小太子发起了高烧。太医院值班的太医对小皇子的病症不拿手,已然出去传太医了。可是小太子性命攸关,奴婢特地前来通报皇上。” 苏离听闻外面的通报,浓眉紧皱,“萧落?怎么回事?” 宫萧落眸子犀利,“你让凤贵妃把小太子抱过来。”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奴婢慌慌张张的去了。 苏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宫萧落浓眉紧皱,“静祥发了高烧。” 苏离惊道,“什么?” 苏离慌忙起身下榻。 “太医院的人可真是疏忽,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没一会儿,就瞧见凤贵妃哭哭啼啼的抱着小太子进来。 “皇上,救救小太子。” “他浑身烧的跟个火炭一样。” 凤贵妃眸中泪水滚落,宫萧落眸中复杂,“先起来,让离儿给看看。” 凤贵妃瞧见苏离走过来,浑身微微发抖,苏离沉声说道,“凤贵妃,我不会害他。小太子面色通红,浑身发抖,已然烧热很厉害。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要给小太子降温。” 宫萧落已然放了梅儿过来,专门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 苏离上前,命小桃准备温水,不断的给小皇子擦拭。 苏离说道,“小皇子可有吃了什么?” 凤贵妃摇头,“没吃什么。” 苏离眸子犀利,“那你可有吃了什么?或者说哺乳给小皇子的人可有什么问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凤贵妃说道,“是我喂小皇子奶水,我也没吃什么,还是同平日里吃的一样。只是我晚膳的时候,心情不太好。喝了一壶烈酒。” 苏离大惊,“什么?你竟敢喝酒?定然是你喝的酒水跟小皇子的药物起了冲突,才会高热不止。” “大夫没有交代不让你喝酒么?” 凤贵妃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兴许他说了,我不记得了。如今该怎么办?小太子会不会有事?” 苏离忙吩咐小桃,抓了几味药。 这几味药全部都是催吐的。 很快小皇子就吐了一大堆,苏离动作迅速的处理掉这些,然后不断的换水给小皇子擦拭身子,“小皇子每次能吃多少奶水?” “我不知道啊。” 苏离沉声说道,“算了,当我没问,照这个样子,小皇子已经吐的差不多了。把另外炖煮好的药水拿来,我喂小太子喝下去。” 凤贵妃声音尖锐,“这是什么药?” 苏离冷笑,“这是退烧药物。” 凤贵妃说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的小皇子?” 苏离说道,“信不过我?” 凤贵妃瞬间不语,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相信她,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离把药水灌给小太子,方才舒了一口气。 苏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应该差不多了。” 凤贵妃眸子迷茫,“当真?” 宫萧落从头至尾都一直在看着苏离,他相信她,一定会做好这一切。 苏离说道,“我需要给小皇子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药。” 苏离这般说着,然后顺势打开小皇子头上的纱布。 第三百三十章 惊魂 苏离动作异常的温柔,纱布上的伤口貌似处理的不错,她推断的没有错,果真是因为凤贵妃喝酒的缘故。两种药物相冲才会致小皇子烧热。 苏离轻轻给小皇子换了药,然后包扎好了纱布。 苏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好了。小太子的烧热半柱香之后,就会退下去。在这期间,要不断的给小太子擦拭身子。” 凤贵妃瞧着苏离,眸中复杂,凤贵妃望着苏离这个女人,她看不透了,这个女人真的那么好心? 凤贵妃说道,“今晚让小太子住在这儿好么?我怕他晚上会再烧热。” 苏离笑着说道,“好。” 宫萧落眸中浮起一抹笑。 外面有婢女禀报,说是太医来了。 凤贵妃说道,“让太医回去吧。” 宫萧落眸中不解,“既然太医来了,你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出去吧。” 凤贵妃说道,“皇上,太子烧热,您真的不能关心关心他么?臣妾只是想多看你一眼,静祥也是。” 宫萧落眸子犀利,苏离面上一僵,倏然说道,“凤贵妃不嫌弃的话,就住在外面的隔间吧。那样也比较方便。” 凤贵妃眸子复杂,苏离这个女人真的这么大度,还是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 凤贵妃沉沉的看着她。 “皇上,你能陪陪我和孩子么?”凤贵妃声音沙哑,异常的可怜。 宫萧落望了一眼苏离,苏离说道,“皇上,你看看孩子吧,小太子需要你的疼爱。” 苏离快速的说完,垂下了眼睑。她适才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她不是圣人,别人要来抢她的夫君,她还能拱手相让?她只是觉着静祥这个孩子可怜。如今和欧阳家还不能闹的太僵。 苏离唇角微微一颤,这样对萧落无疑是最好的。 宫萧落眸中复杂,面上变幻莫测。 宫萧落眸中复杂,她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宫萧落说道,“离儿,那今晚我去照顾小皇子。” 宫萧落说完,然后和凤贵妃一同离开。凤贵妃心中复杂,她知道皇上根本不愿意去,哪怕是看在静祥的面上,他也是不愿意去的。难道孩子也抵挡不住苏离在他心中的分量? 凤贵妃心口苦涩不已,若他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那晚,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会怎样? 凤贵妃心口苦涩,怕是压根就不会理会她把。 凤贵妃眸子犀利的可怕,怀中的小太子静祥已经睡着。 苏离却是彻夜未眠,她只是期盼这一切快点结束。 就不用面对这些她讨厌的人,适才的强颜欢笑已经用尽她全部的力气。 梅儿说道,“娘娘,那个凤贵妃那么惹人厌,娘娘为什么要帮她?” 苏离轻抚额头,“梅儿,你不觉的那个孩子很可怜?他和紫萱他们一样,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多么宠爱我这两个孩子,却对其他人的孩子根本不管,这也不太好。更遑论如今欧阳家势力在蔓延,他们处处以我为由,找皇上的麻烦。这个时候,我必须大度。” 梅儿眸子迷惑,娘娘说的好深奥,她好似听不太懂。 苏离问道,“纷纷妙妙没有哭闹吧?” 梅儿说道,“娘娘,纷纷妙妙倒是没有哭闹,相反,她们还非常的安静。” “娘娘,这两个孩子一直恳请娘娘不要生气,他们最怕您生气了。” 苏离叹息一声,“如今这个节骨眼,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们必须得关禁闭,我再疼爱她们也没有用。” “梅儿,你也累了,睡吧。” “娘娘,奴婢不累,奴婢在这里陪您。” 苏离轻笑,“你是铁打的?” 只是那笑意却微微苦涩。 …… 宫萧落轻轻握住静祥那柔弱的小手,宫萧落轻轻给小太子擦拭着手,脸,腿儿。一遍一遍,异常的认真。 凤贵妃眸中复杂,望着这个曾今深深相爱的人,她当真痛心,她那般爱他,他的心中一直没有她。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看到的。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苏离。 苏离说的没错,小皇子的烧热在慢慢降下去,静祥的烧热已经退下去了。 凤贵妃望着俊美的皇上,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两人相对无语,真的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凤贵妃忖度良久,方才说道,“皇上,您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宫萧落望着睡着的小皇子,眸中浮起一抹温柔,“我再看看他。” 凤贵妃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忙擦拭掉泪水,“皇上。” 宫萧落说道,“你若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看他。” 凤贵妃心口暖融融的,原来他也会笑,也会这样关心她的孩子? 她脑海闪过爹交代她的事情,凤贵妃说道,“皇上,玉珊瑚的传说是真的吗?” 宫萧落眸子犀利,吓了凤贵妃一跳。 忙垂下眼。 宫萧落说道,“玉珊瑚身上的传说很多,只是不知凤儿说的是哪一种?” “护国?还是有那富可敌国的宝藏?” 宫萧落如是一说,却令凤贵妃红了面颊。 宫萧落笑着说道,“凤儿,朕知道你在关心什么?朕知道你和你爹不一样。” 凤贵妃眸中复杂,抬头瞧着这个俊美男子。心口莫名一颤,宫萧落说道,“凤儿,朕辜负了你,朕的心中只有一人,但是能给你的,朕都给你了。如今也不过是个后位没有给你。” 凤贵妃声音沙哑,“皇上,您知道臣妾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名利权势,您封静祥做太子的时候,臣妾是想拒绝的。” 宫萧落说道,“朕知道你已经改变了,没有以前的张扬跋扈,你的心中充满了爱。你不想孩子卷入这个势力漩涡之中。” 凤贵妃垂下眼睑,他说的全对,她的确变了,若不是爹苦苦逼她,她根本不想打听那些东西。 宫萧落说道,“凤儿,你若要后位,朕会给你。” 欧阳凤望着他,斑驳的光映照在他那俊美的面上,欧阳凤声音沙哑,“皇上,不,臣妾不要后位。今日皇上能在臣妾身畔,这一晚,臣妾已然知足。” 宫萧落眸中复杂,欧阳凤笑着说道,“皇上,您去歇息吧。” 宫萧落不语,欧阳凤倏然问道,“皇上,若您没有遇见苏离,臣妾会不会有机会走进您的心里?” 宫萧落望着她久久,“可是世间根本没有如果。” 欧阳凤心口复杂,是啊,世间根本就没有如果。 若有如果,她不想和他再相遇,若有如果,她不想成为欧阳家的女儿,成为利益的牺牲品。若有如果,她不想亲手杀了孩子的父亲,将他化成骨灰,随身带着。 如果这个词,当真是太可怕。 欧阳凤望着床榻上的那个孩子,她心底异常的矛盾,她好希望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那么一切都是那么名正言顺。 可如今,爹为了那权利,已经疯狂。根本不管他们母子的死活。 若被爹得逞,这个孩子也不过是爹手中的傀儡。 欧阳凤眸中苦涩,面上一阵黯然,“皇上,臣妾明白了。” 宫萧落觉的欧阳凤的确脱胎换骨,不知是什么改变了她? 是因为孩子?还是其他? 欧阳凤心底想,她生下孩子的时候,差点死掉。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她只知道一定要保护孩子。苏离救了她和孩子,她不信她大度,如今再次施救,她真的看开了。 她不想变成赵太后,那样的女人是很恐怖的。 欧阳凤冲着宫萧落轻然一笑,很是灵动。 宫萧落不禁在想,这个女人或许真是爱他的。就如同珑儿一般,只是珑儿走上了那极端的路。她好似看开了。 欧阳凤与宫萧落坐在那处,一直到天亮。 她不是看开,而是明白她只是一个棋子。她是多么的悲哀,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不论怎样,都只是爹手中的玩偶。她不想让孩子步她的后尘,她的命运是悲哀的,没有情爱,没有父爱,只是无休止的争斗,她真的累了。 欧阳凤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她终于明白心才人为什么不要权势,带着孩子去过那平静的生活。对于女人而言,宁静幸福就是最美的一切。 有了孩子,她才看开这一切。她曾今也想对宫萧落施展报复,她曾今也想对宫萧落狠下毒手。 但是那样就会开心?无非是往自己心窝里捅刀子罢了。 欧阳凤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瓷瓶,至少她的生命中有个人是真的爱过她,很爱很爱。 …… 晌午时分,半路之中,哑铃带领的这支精锐之人,倏然遇到了袭击,哑铃和其余人全部整装待发。 蒙面人大声说道,“放下兵器,留下宝藏,我可以放掉你们。” 哑铃哈哈大笑,“你觉的可能么?” 哑铃怒道,“你们是哪国人?如何知道我的行踪、” “废话少说!” 他们纷涌而至,就那般冲了上来,哑铃使了一个眼色,一批人紧紧护住‘宝藏’,哑铃与之浴血厮杀。 哑铃没有想到他们连着赶路,已经抄小路,竟然还会遇到偷袭,呵呵,他们果真是狡猾。 砰砰乓乓的打斗声不断,哑铃只希望他能掩护前辈带着宝藏离开。 哑铃武功高强,这批人是专门训练的死士,不好对付,周遭浮起浓郁的肃杀之气。 艳丽的血水弥漫空中。 好在皇上有派来的救援之人,否则他们受伤的这些人如何能敌对的过? “哈哈哈哈。哑铃,果真狡猾,在各个路口埋伏,你竟然走了这一条?我在通往周国的必经之路,全部埋伏。哈哈哈。”一个冰雕面具人倏然出现在眼前。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争夺 哑铃面容铁青,竟然又是这个冰雕面具人? 他可是边国人,这个边国人处处针对皇上,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将计划打在了这些宝藏的身上? 哑铃眸中狰狞,“把那个冰雕面具人杀了。” 多少次这个冰雕面具人陷害娘娘,如今一定要将这个冰雕面具人给绳之以法。 哑铃瞬间飞身上去。 冰雕面具人早就知道哑铃会有此一做法,身子微微一倾斜,就挡过了哑铃的重击。那人哈哈大笑,“想不到你竟然会如此不中用?” 哑铃冷笑,“池叶寒?边国已经灭了,你搞那么多的事出来?当真有意思?” 池叶寒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你胡说什么?我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来助我复国?你们周国曾今夺走我的一切,我要一一抢夺回来。” 哑铃眸中冰冷,和这个池叶寒对打,他的身姿在空中闪过,池叶寒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境界? 哑铃和这个池叶寒打斗的难舍难分。 池叶寒猛吹口哨,空中密密麻麻又出现了一批人,这些人全部都是冲着这些宝藏而去。 池叶寒哈哈大笑,“这些宝藏注定是我们的!”池叶寒猛然挥动白袍,从袖口中飞出数个暗器,倏然朝着哑铃的胸口射去。 哑铃眸中不敢置信,忙忙后退几步,大骂一声,“当真卑鄙!” 池叶寒冷笑一声,“为了复国,我做什么事都愿意。即便运用更加卑鄙的手段!” 池叶寒与哑铃打斗的难舍难分,哑铃逃离他的桎梏,不能让他发现这些宝藏是假的。这样的话还能拖延一些时间,哑铃飞身靠近宝藏,杀那批人。 场面异常的壮观残忍。 哑铃狠狠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休想抢走这些宝藏,任何人都不可以!” 池叶寒已经不耐烦,“杀光这些人,一定要夺下宝藏!” 哑铃和这批人奋力厮杀,为了和妃娘娘,他一定要完成他的使命。 池叶寒眸中冷硬,命周遭的人搭上了箭矢。 定要将那些人给全部射死。 他厉吼,“把他们捅成一个蚂蜂窝,也要把这些宝藏给抢回来。” 一批一批的车上都装满了箱子,池叶寒眸中狠厉,有了这些东西,他复国就有望。和那个宫萧落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已经腻味了,如今他要速战速决,推倒周国的江山,然后他要恢复边国的名号。 为了等这一天,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多。 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飞着,箭雨密布。当真是吓人。 看着一批一批的人倒下去,哑铃眸子通红,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哑铃面容铁青,飞身上去,奈何体力不支。曾今和那前辈对打的内伤再度复发。哑铃疼痛的面色惨白。 池叶寒哈哈大笑,哑铃看着那些训练出的高手,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哑铃眸中痛楚。 哑铃叹息,不能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哑铃一声令下,“都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他们人多势大,我们离开这里。” “统领,可是这些宝藏,怎么办?”其余一人大声嘶吼。 哑铃怒道,“你们都想死在这里么?我让你们走啊!!!” 池叶寒眸中冷,唇角浮起一抹笑,哈哈,当真是太好笑了。 哑铃也会有今天这一天?他不是素来刚硬,公正不阿?也会怕死、 池叶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哑铃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已经心领神会,哑铃说道,“不要再射箭了,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 池叶寒猛力一抬手,“都放下兵器。” 哑铃放下手中的兵器,池叶寒狂妄的笑着,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宝藏他要弄到手了?哈哈哈哈。 池叶寒大声笑着,趁着他们放下手中箭矢的空挡,哑铃猛然掏出袖口中的烟雾弹。然后大喝一声,和其余的同伴全部撤离这里。 池叶寒恼怒,挥散眼前的烟雾,“可恨,竟然被他们给逃脱了。” “主人,我们这就去追。” 池叶寒恼怒说道,“不必了,打开箱子。” 那人啪的一声打开箱子,金灿灿的珠宝反射着耀眼的光。池叶寒哈哈大笑,“扣好箱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省的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池叶寒说完,然后就带着那些人运送珠宝离开。 …… 哑铃气喘吁吁,身畔的同伙说道,“统领,你没事吧?” 哑铃说道,“我没事。刚才已经成功骗到了池叶寒。我们如今赶快与前辈会和,他如今以前走远了。我们尽快回周国。” “统领,你身上的伤?” 哑铃摇头,“没什么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哑铃拖着疲惫的身子,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就能对皇上和娘娘有个交代。 哑铃身子疲倦的很,眼前一黑,倏然跌入了那漩涡之中。 众人在身畔大喊,“统领?统领?” 这端池叶寒带着一批精锐之人,护送这批珠宝,径直前往自己的老穴。 没想到经过昭国边境之时,又出现了波折。 一群昭国人倏然将池叶寒给围堵,然后展开激烈的厮杀。 昭国人的意图很明显,无非也是为了宝藏。 池叶寒怎么着也不会放弃这些宝藏,他好不容易得来,这是他要复国的资本。他等了太久,就等这一天,他绝对不能放弃。 池叶寒瞧着那身着明黄龙袍之人,大怒,“殷仓暮?你为何要阻碍我的路?” 殷仓暮似笑非笑,一阵戏谑,“朕说的很明确,留下宝藏,马上离开这里。” “朕能保你不死。” 池叶寒奋力斩杀一个士兵,怒吼,“休想!” 池叶寒为了护住这些宝藏,无所不用其极。 殷仓暮眸子冷厉,“那朕就对不住你了。” 殷仓暮猛然挥动衣袖,众人将炮火对上了池叶寒,池叶寒命人射箭,但是那炮火的威力,他是知道的。 池叶寒心口堵塞,他不甘心,费尽心机得到的这一切会被他人毁掉? 他真的不甘心。 殷仓暮志在必得,这批宝藏富可敌国,能够让昭国变的更强大,他当然要得到。 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死伤无数。 池叶寒没有算到殷仓暮竟然会亲自出马,带了这批精锐之人在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不甘心。 炮火纷飞,池叶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即便他人多,也抵抗不住那炮火的威力。 …… “主人,我们离开这吧。对方带的炮火太多,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不离开这,就会葬身在此!” 池叶寒怒吼一声,“要走你们走,我誓死要和这宝藏在一起!” 池叶寒恼怒的大喊。 无意中的对打,推倒车上的一个箱子,哗啦一声,名灿灿的珠宝反射这强烈的光,异常的刺眼。 但是那是什么?剩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池叶寒眸中不敢置信,殷仓暮眸子犀利。 石头?竟然是石头? 只有上面一层铺满了宝藏,根本分辨不出来下面竟然是石头? 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仍旧如此。 池叶寒眸中不敢置信,竟然被那个哑铃给耍弄? “主人,我们被那个哑铃给骗了,下面竟然全是石头。” 殷仓暮恼怒一挥手,“竟然是假的?你们可真是有趣,竟然弄一些假宝藏?边国皇子,朕真是高看了你!” 炮火全部撤掉,殷仓暮恼怒说道,“全部的人去搜索宝藏的位置,一定要找到那批真正的宝藏。” 殷仓暮怒道,然后带着一批人快速离去。 独留一地的狼藉,池叶寒怒吼一声,挥出宝剑,砍碎了每个箱子,全都是如此,石头,石头。 这个该死的哑铃,他日见到他,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主人,我们怎么办?” 池叶寒冷声,“上面的这些珠宝,全部挑出来。” “是。主人。” …… 连着走了七日的路程,哑铃面色惨白,“还没有找到前辈么?” “统领,您受伤严重,得好生在这里歇息一番。” “我们得尽快和前辈会合,你们不要管我,前去护住宝藏要紧,快去。” “统领,你已经深受重伤,卑职怎能弃你而去?” 哑铃怒吼,“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信不信我立刻死在这里?信不信?” 众人知道统领根本不可能开玩笑,一阵害怕。可是他们怎能留下统领一人在此自生自灭? 哑铃怒道,“不要管我了,你们去吧。我还死不了,咳咳咳。” “我再说最后一遍,若你们还不离开,我立即自戕!”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们被哑铃给赶走之后。哑铃重重的喘息,宝藏必须护送回国,必须! 哑铃胸腔一阵翻江倒海,噗的一声,就喷出大量的鲜血。 哑铃气息不稳,这次受的内伤还真是重。 哑铃唇角尽是苦涩的笑,不知还能见到那个柔美的女子么? 他特别想听她叫他的名字,哑铃,哑铃,夫君,夫君。 呵呵,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罢了。 哑铃沉沉的合上双眸,叹息。 扶着一根拐杖艰难的行走,没想到他哑铃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哑铃气息不稳,他真的会死在这里么? 哑铃又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眼前晕的厉害。 不得不坐下盘腿而坐。 哑铃眸子犀利,他不想死,没有亲口告诉她,他完成了任务,他真的不想死。 哑铃眸中慑人,倏然逃出那个大蟒的胆,就那般生生吃了下去。自己这幅身子,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治。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大典 哑铃拿出那胆,就那般吞了下去,那大蟒活了那么久,这胆定然很有用。 胆异常的苦,哑铃就那般吞了一些,剩下的下次再吃。 哑铃沉沉的合上眼,在那处歇息。然后调息。 …… 周国皇宫,宫萧落眸子犀利,已经得到消息,估计那批宝藏很快就会到国库。 只期盼不要再出什么状况。 宫萧落正在沉思,一旁的欧阳临却是说道,“皇上,如今国库空虚,边疆小国已然来此突犯。”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这一切还不都是欧阳临玩弄的手段。 宫萧落淡然一笑,“丞相,欧阳禅带了一批人已经去镇,压那些人。丞相大人多虑了。” 欧阳临眸光炯炯,这个皇帝还真是狡猾,哼,想拉拢欧阳禅?没那么容易的,禅儿心可是在他们欧阳家。 宫萧落说道,“丞相,朕已然命人看了黄道吉日,朕要册封凤贵妃为皇后。” 宫萧落突然这般说,欧阳临异常的惊,好似听到的这一切不是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如今皇上怎么会说这个? 莫非是因为先前小太子受伤的事情,给出的拉拢手段?哼,如今这小皇帝需要他们欧阳家,自然要给欧阳家几分面子。所以才会这样做,这也更好。 欧阳临惬意不已,凤儿若是位皇后,一切更顺理成章,找个机会推掉小皇帝,让太子即位,凤儿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所有的权利都是在他手中。 宫萧落早将欧阳临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宫萧落心底冷道,老狐狸,这次一定要揪住你的尾巴,让你永不翻身。 欧阳临忙说道,“敢问皇上册封大典在何时举行?” 宫萧落沉沉说道,“五日之后。” 欧阳临笑不拢嘴,“皇上,您册封凤儿为皇后,这实在是太好了。” “那微臣这就去准备。” 宫萧落淡笑道,“丞相去吧。” 欧阳临行礼,然后离去,宫萧落眸中深沉,这个该死的欧阳临,总会让他好看。 欧阳临心情还是无法平复,激动不已。凤儿要被立为皇后了?呵呵,这可是欧阳家族的荣幸,实在是太好了。 欧阳临眸子犀利,凤儿一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他都激动的不行。凤儿知道的话,一定会特别的开心吧。 欧阳临没有直接回丞相府,却径直去了凤华宫。 “参见丞相大人。”门口的婢女规矩的赶紧行礼,欧阳临沉沉说道,“都起来吧。” “小太子可好些了?”欧阳临机械般的问道。 “回禀丞相,小太子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 那婢女说完,欧阳临就挥挥手,示意她离去。欧阳临眸光灼灼的望着小桃,走近她,“小桃,这次你害太子受伤,该严惩。” 小桃吓的浑身发抖,丞相大人的手段可是多的很,小桃不敢看丞相冰冷的眼神,忙慌乱的说道,“丞相,奴婢知道错了,还望丞相能够饶恕奴婢。” 欧阳临冷哼一声,“下次再跟你算账。” 小桃心咚咚跳个不停,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小桃心颤的不行,禁不住握住腰间的那个香囊,他走了。她还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为丞相卖命,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小桃唇角微微发抖,她这样卑微的人,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那般走了?为了执行欧阳家族的命令,搭上了性命。 小桃记忆有些飘忽,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不知道在那里会不会暖和一些。不用冰冷的只用杀人? 小桃眼眶酸涩,听闻里面的娘娘喊她,方才擦拭眼角的泪水,收拾好情绪,赶紧进去,“娘娘,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凤贵妃说道,“小桃,你去照看着小太子,本宫与爹说些话。照顾小太子要多上点心。” 小桃忙跪安,“是,娘娘,奴婢此番会用性命护住小太子。” 凤贵妃恩了一声,室内只剩下凤贵妃和欧阳临两人,欧阳临见凤贵妃容颜很憔悴,说道,“凤儿,你憔悴了很多。这些时日,你照顾小太子,受委屈了。” 凤贵妃眼眶微微发红,“爹,静祥上次的事情,当真吓到了我,我真的好怕静祥会出事。”凤贵妃说的时候,竟然禁不住落泪。 丞相忙安慰着说道,“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别怕。今日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在五日之后,要正式册封你为皇后。” 凤贵妃眸中惊,“什么?皇上怎么会突然封我为皇后?” 丞相面容铁青,“如今爹用了些手段,周国四处有敌,宫萧落根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如今他还需要我们。所以才会同意册封你为皇后。” 凤贵妃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如今一切对她都不重要了,欧阳凤说道,“爹,既然他同意册封我为皇后,那爹的计划?” 丞相眸中狰狞,“我的计划自然还是要执行。”欧阳凤心口一痛,“爹,权利真那么重要?” 欧阳临冷厉说道,“你懂什么?得到了权利,就得到了一切。”曾今他费尽心力想要得到那个女人的心,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就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权利? 凤贵妃唇角微微一颤,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了头。 欧阳临沉声说道,“凤儿,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权利在我们手中。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们的!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欧阳凤心底苦涩,爹也不过是想拥有这一切的权利罢了,欧阳临沉声问."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 欧阳凤说道,“爹,皇上口风紧的很。女儿什么都打听不到。” 欧阳临眸子冷厉,“怎么会什么都打听不到?你在皇宫中可曾再见到那玉珊瑚?” 凤贵妃摇头,“听闻后来是和妃娘娘收着,不过,貌似最近不在她的手中。爹,是不是这玉珊瑚如今不在皇宫中了?” 欧阳临眸光闪烁,“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皇上已经派人去寻找宝藏了。” “那个哑铃统领不是无意中惹怒皇上,被皇上给撤掉统领职位?” 欧阳临眸子犀利,“恐怕这一切不过是小皇帝放出来的烟雾弹。” 凤贵妃心下一沉,“莫非?” 欧阳临重重的拍了桌子,“他定然是被皇上派去寻宝了,这个小皇帝,可是聪明的很。以为有宝藏和兵器就能耐住我?” 凤贵妃叹息一声,爹是不会回头的。 欧阳临说道,“凤儿,五日之后,安心准备你的册封大典就是。” 欧阳凤眸中苦涩,曾今她最渴盼的东西,如今突然到来,她当真有些不敢接手了。 欧阳临冷笑,“估计宝藏快到手了,等你册封皇后,我就要动手!” 欧阳凤忙说道,“爹,真的要这样?” 欧阳临怒指着她,“如此没出息?你以为小皇帝暗中在做什么?他在查我?欧阳家族势力太大,已经成为他的眼中钉,记住,水至清则无鱼,朝廷上下,沆瀣一气,早晚都得有人顶这个头。” 欧阳凤鼻尖酸涩,不知该说什么。欧阳临沉声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已经在查当年辰妃的事情,事隔多年,说不定会被他查出个蛛丝马迹,到那时,爹想翻身,都翻不了。” 欧阳凤眸中无措,“爹,你和辰妃的事当真有关?” 欧阳临气恨道,“不要问那么多。” 欧阳凤轻哦一声,欧阳临再度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转身出去。 这次谈话给欧阳凤的打击异常的沉重,欧阳凤心口复杂,爹是已经想好要动手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想这么做的事实。 …… 爹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到时候,曾今周国上演的两军对峙,又会在她眼前? 欧阳凤心口微微发疼,伸手从袖口中掏出那个瓷瓶,泪水滚落。“永远都不能平静,你在那里很平静吧?” 欧阳凤的眼前好似闪过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笑着对她说,“我一直在看着你,保护你们。” 欧阳凤的眼眶湿润了。 五日之后,册封大典。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宫萧落身着明亮的龙袍,柳太后高坐于上座,苏离神情复杂,小王子尖声尖气的唱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贵妃诞下太子,朕深快意。且操持后宫,谦逊有卑,朕大喜,故特册封其为皇后娘娘。” 苏离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一抹光。手指紧紧攥紧,唇禁不住咬紧。 欧阳凤着了凤凰之袍,那抹明黄是那般的耀眼。 欧阳凤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面上冰冷,望着这一切,她得到了无上的权势,却失去了很多。欧阳凤内心觉着得到这一切,在这个时候,是很可笑的。 宫萧落从礼仪嬷嬷托盘之中,取出凤凰之冠。 威严的给欧阳凤戴上,这一刻是那般的隆重,却是那般的碍眼。那冰冷的凤凰之冠在阳光下闪烁着层层的光,是那般冰冷,却又是那般绚烂。 苏离望着那一幕,心口闷闷的。明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假象,可在亲眼看到后,还是会这么的痛。 不是在乎皇后的头衔,而是如此隆重的时刻,是他需要紧紧牵着她的手,完成这项繁冗的礼程。 宫萧落携着欧阳凤的手,款款上了台阶。文武百官尽数跪在地上,苏离也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三百三十三章 惊变 欧阳临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的女儿终于成为了皇后。 欧阳临望着高台之上站着的女儿,凤冠凤袍,他眸中禁不住浮起了热泪。 辰儿,看到了,么? 很快就会成功的,宫家的一切都会到我手中,你不爱我,我就要从宫家人手中夺取这一切。 你在阴曹地府里,会不会后悔?哈哈哈哈。 宫萧落眸子犀利,“众位爱卿,今日是朕册封皇后大典,普天同庆。” 舞池中的女子舞姿摇曳,众人喝酒,无不快快。 宫萧落垂眸,眸中尽是犀利。宫萧落眸中复杂,举起一杯酒水,一杯饮尽。 宫萧落面容冷峻,欧阳临是越来越大胆,竟敢在京都抢夺他的宝藏? 当真是要,反,了? 身畔的欧阳凤眸中冰冷,却没有一点的快乐。 曾今想要的东西,如今得到了。却丝毫都不快乐。 宫萧落面无表情,“皇后,和朕喝一杯。” 凤贵妃唇角微微一颤,抬头,瞧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与之碰杯。然后款款将酒水一饮而尽。 宫萧落眸光掠至身畔的苏离身上,她眉头尽是忧愁。 宫萧落心口一痛,他日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一定! 宫萧落大手轻轻握住苏离的小手,带给苏离几丝暖意。 苏离瞧着宫萧落,回他一个心安的笑容。她坚信,这一切会很快过去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欧阳临有几分醉意,踉踉跄跄的站起,“皇上,微臣昨日个在京都发现一批可疑之人。” 宫萧落面上冰冷,不发一语,等待他的下文。 欧阳临说道,“皇上,那批人微臣的人想要抓住,可没想到武功高强,却是被他们给逃脱。其中一个武功高强的白发老人,武功出神入化。不知是什么人?” 宫萧落轻笑,“丞相?朕怎么没听说此事?谁人敢在京都如此胆大?” 欧阳临说道,“恳请皇上给微臣增添人手,让微臣找到这批幕后主使。” 宫萧落冷笑,这个丞相,手中握住实权,还妄想从朕的手中得到人手?笑话! 宫萧落眉头高高挑起,“准了。” 欧阳临大喜过望,“谢皇上。”难道昨日那伙人真不是运送珠宝之人?还是小皇帝给他使诈? 欧阳临冷笑,不论怎样,能从小皇帝手中要一些人手也不错。如今可是册封皇后大典,小皇帝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欧阳临当真有几分醉意。 望着如此奢华的场景,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身畔的小厮小声拉了他的衣角。“丞相,您失态了。” 欧阳临方才踉踉跄跄的坐下,欧阳凤唇线抿紧,爹想要的已经实现了。她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欧阳凤眸中苦涩,眼眶禁不住微微泛酸。 冗长的宴会,如此继续着。歌舞跳了一曲又一曲,就在众人以为宴会要散去的时候,倏然宫萧落吹响了口哨。 层层的士兵将宴会中的人给包围,这一突变是众人没有想到的。几个胆小的文官受到了强烈的惊吓,禁不住微微发抖。 宫萧落怒喝一声,“来人,将欧阳临给朕拿下!!!” 欧阳凤心口微颤,眸中不可置信,唇角微微颤抖。“皇上?” 欧阳临眸中大惊,望着层层的士兵将他给包围,欧阳临恼怒。这个小皇帝竟然给他设了鸿门宴。 欧阳临恼怒,“皇上,今日是册立封后大典,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萧落面容铁青,“欧阳临,你暗中和别国纠缠,肆意在周国散播一些对朕不利言论,当朕不知道?” 欧阳临眸光深邃,这个小皇帝,竟然在今天撕破脸。是他小看了他,哼,他真以为他欧阳临没有做准备? 欧阳临哈哈大笑,欧阳临猛然扔出袖口中的烟花,肆意的烟花在空中燃烧,是那般的绚烂,却令人愈发的恐怖。 欧阳临癫狂的笑,“你以为你算计了一切?以为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来这么一出?” 欧阳临面容铁青,“我刚刚放的烟花,是让皇宫外的人看到。他们会很快进来,展开一场厮杀,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小皇帝,识相的话,就让出皇位!” 宫萧落猛然拍了桌子,“欧阳临,你竟敢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语?” 欧阳临咆哮,“你宠信宣国妖孽,就是这个妖孽,迷惑了你的神智。你的眼中只有这个女人,你为了苏离这个妖孽,周国的江山你都想放弃。既然想放弃,那么不妨退位给太子静祥?也少动干戈,你也能和你的女人一同归隐。” 欧阳凤被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难道曾今宫变的一幕又要上演?不,不要。 欧阳凤大声喊道,“爹,你收手吧。” 欧阳临怒指着她,“你给我闭嘴!我们人多势众,宫外的人马很快集中,欧阳禅的人也已经在路上,小皇帝,你若敢动我一根头发,你周国的江山就会血流成河。” 宫萧落面容铁青,“放肆!丞相,你拉拢朝臣,买卖官位,你做了什么事情?真以为朕没有证据?朕今日就要将你绳之以法。” 欧阳临哈哈大笑,“你们若敢靠近我,我就把这里给点燃。小皇帝,你是精明,但没想到我会随身带着炸药吧。大不了玉石俱焚!!!” 欧阳临癫狂的笑着,笑出了眼泪,柳太后眸中不敢置信,这个疯子,竟然带了炸药? 柳太后沉声说道,“萧落,冷静。” 欧阳凤面容惨白,“爹!” 苏离猛力冲着欧阳凤挥出掌风,点了她的麻穴,欧阳凤瞬间不能动弹。欧阳凤恼怒的看着苏离,她竟然如此卑鄙? 苏离沉声说道,“欧阳临,你不管你女儿的性命了?” 欧阳凤眸中沉痛,苏离在欧阳凤耳畔说道,“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是如今只有你才能压住他身上带的怒气。” 欧阳凤心底蓦然一沉,苏离说的不错,爹这么做,不知会死多少人?欧阳凤心口钝痛,望着那个冰冷的爹,她也想知道她在爹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怎样? 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惨笑,希望爹能够稍微在乎她一点。 欧阳临大声怒吼,“放开欧阳凤!” 欧阳凤眸中感动,爹还是很在乎她的。 欧阳临面容铁青,“放了欧阳凤,你们若敢伤害我的女儿。我马上引爆这里。” “你们以为这里只有我身上有炸药,在某处看不到的地方还有炸药,放开她。” 苏离紧紧扼住欧阳凤的脖颈,“丞相,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真的杀了她。你是想要搭上你女儿的性命?” 宫萧落眸子犀利,“欧阳临,难道你真想让你的女儿死在这里?” 苏离禁不住紧紧的扼住欧阳凤的脖颈,欧阳凤呼吸很是困难,欧阳凤眸中通红。苏离说道,“欧阳凤,你真的想让你爹毁掉这里的一切?" 苏离在欧阳凤轻点了一下,欧阳凤嘶哑的吼叫,“爹,你收手吧。” 欧阳凤眸中滚落,欧阳临大声吼叫,“我要把静祥推上皇帝的位置,这个天下就是我们欧阳家的了。宫萧落宠信妖女,已然人心尽失,今天就是我们全部的机会。” 欧阳凤心口沉痛,“爹!!” 欧阳临咬牙切齿,“哈哈哈,苏离,你休想动摇我的心。” 欧阳临啪啪一拍手,倏然从空中闪过一个人影。 欧阳临从他怀中接过一个孩子,笑的极为残忍。“你们看到了吗?这可是太子?你们敢对我动手?” 欧阳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爹,你做什么?” 欧阳临哈哈大笑,“这个孩子是宫萧落的孩子,我就不信他会弄死他的孩子?哈哈哈哈。” 欧阳凤眸中沉痛,“爹,你疯了,马上放开这个孩子!” “静祥的病才刚好。” 欧阳临已然陷入癫狂状态,“我不是让你把苏离那两个孩子给抓来?” 苏离心口一沉,什么?欧阳临竟然还想捉拿紫萱他们?宫萧落面容铁青,“欧阳临,马上放开太子!!” 欧阳临哈哈大笑,“今日我就要给静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让他成为人上人,成为这高高在上的帝王!” 苏离眸光一闪,心中钝痛。 倏然空中闪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怀中抱着两个小孩,苏离心喜。那老者好似神仙一闪,一晃而过,恭敬的说道,“小皇子和小公主在这里。娘娘不要担心。” 苏离一阵感动,“太好了。” 宫萧落轻轻按住苏离的肩膀,“离儿,别怕。” 苏离放开欧阳凤,喉咙堵塞,适才欧阳临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她真的好怕会是自己的孩子,她当真好后怕。 宫萧落沉声说道,“欧阳临,放下太子,立即束手就擒!” 欧阳临面容铁青,怒指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你究竟是谁?” “是谁啊?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 那老者只是哈哈大笑,“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号。” 欧阳凤嘶哑的吼叫,“放开静祥,爹,那里是炸药,不要伤到静祥。” 欧阳凤的心当真扭曲的可怕,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欧阳凤嘶哑的吼叫,“爹!!!” 欧阳临哈哈大笑,“有这个孩子在手,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凤儿,不要怪爹!!” 欧阳凤面色惨白如纸,她浑身微微发抖,“爹?我求求你,放开静祥。” 欧阳凤说完,就朝着台下冲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相 没有人能拦住她,也是因为别人不想拦她,因为至于她才能制止住她爹的冲动。 欧阳临瞧着欧阳凤,眸中狰狞,“凤儿,快过来。到爹的身边来,爹会保护你!!” 欧阳凤摇头,眸中泪水滚落,“爹,放下手中的那个孩子,将静祥给我。好么?” 欧阳临咬牙切齿,“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周皇的说客吗?”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爹,把孩子给我。好吗?” 欧阳临神情癫狂,“孩子我不会给你,我给你了,你就会投降周皇,你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你内心天平已经靠向了周皇。” 欧阳凤激动不已,“爹,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欧阳凤猛然摘下头上的凤冠,脱下了身上的凤袍,着了黄色的里衣,她这一举动惊着了众人。 欧阳临恼怒吼道,“凤儿,你这是做什么?” 欧阳凤唇角微微发抖,“爹,皇后的位置不重要,天下不重要。我只想和我的孩子在一起。爹,放开静祥,把孩子给我。” 欧阳临面容铁青,“凤儿,你说的什么话?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欧阳凤咬牙切齿,“爹,把孩子给我。给我!!在我眼中,静祥才是最重要的。他在哭,爹,他要找我。” 两方的人就如此对峙,欧阳凤站在中间,成为中间的领导者。 欧阳凤恼怒,“爹,把静祥给我!!”欧阳凤没有想到爹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欧阳临怀中的孩子哭啼的很厉害,欧阳临沉声说道,“不哭了。” 怀中的孩子哭啼的厉害。 欧阳凤的心就都要碎掉,双方就如此对峙,因为欧阳临手中抱着太子,没有人敢对他做什么。欧阳凤心痛的厉害,“爹,放开静祥!!” 欧阳临沉声说道,“凤儿,我不会把孩子给你。这个孩子是我要挟他们的把柄,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欧阳凤面容扭曲,她痛恨眼前的这个爹,她没想到爹竟然如此对她。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爹,我求求你了,把静祥还给我,好不好?” 高台之上的苏离眸中灼灼,“皇上,眼下怎么办?” 宫萧落沉声说道,“如今静祥在欧阳临的手中,欧阳临已经走火入魔,他手中的静祥是要挟我们的筹码。我不想让静祥受伤!” 苏离对白发老者说道,“前辈,你说该怎么办?” 那白发老者说道,“这个丞相,竟然随身带着炸药,神智不清。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有埋放的炸药,我们不得掉以轻心。万一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以静制动,只能找最好的时机。” 苏离点头,“前辈,适才谢谢你。如若不是你,小皇子和公主就要落到欧阳临那个疯子手中。” 如此僵持,突然鸣号一响,就瞧见一批人闯进来,那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苏离欣喜说道,“是欧阳禅,萧落,这下子好了,欧阳禅一定有办法。” 宫萧落眸中戏谑,好戏才刚刚开始。 欧阳临哈哈大笑,“宫萧落,看到了吗?我的人已经全部来了,我如今和你们对打,不一定会输。” 欧阳凤望着俊美的堂兄,欧阳凤披头散发的奔过去,苦苦哀求,“堂兄,堂兄救救静祥。” 欧阳凤唇角颤抖的可怕,“爹把静祥抢走了。” 欧阳禅望着如此狼狈的欧阳凤,眸中闪过一抹怜惜,除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上。“你怎么成了这番样子?” 欧阳凤眼圈泛红,“堂兄,我只想要静祥,静祥他一直在哭。”欧阳凤语无伦次,“爹要用静祥要挟皇上,双方一直对峙。堂兄,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欧阳禅摇头叹息,“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欧阳凤眸中绝望,“为什么?救不了我?为什么?是你根本就不想救!!” 欧阳禅沉声说道,“这是我们与皇上的斗争,堂妹就不要再掺和了。” 欧阳凤心碎了一地,颓然跌倒在地。爹就是用太子威胁皇上,皇上才迟迟没有出手。欧阳凤倏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切都是个笑话,是个笑话啊。哈哈哈。 欧阳凤笑的癫狂,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欧阳临恼怒说道,“你想怎样?” “不要再这里捣乱,否则我连你也杀!!” 欧阳凤好似要笑抽过去,爹竟然想要杀了她?因为她阻碍了他的计划?爹的眼中怕是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吧。欧阳凤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爹,你威胁不了皇上。” 欧阳凤眸中冰冷,一切都是个笑话。她为什么还要帮爹?她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是爹把她推进了这个漩涡,有这个孩子之后,她的心情全部都变了,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好好的生活。 静祥的哭声好似捶打在自己的心尖之上,爹为了权利,已经疯癫。她的孩子不能葬送在爹的手上,爹连她也会杀?呵呵,那么这个孩子就能逃过? 欧阳凤自认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她不能让这皇宫毁掉爹的手中。 欧阳临已然不耐烦,“快让这些人,否则我就杀了太子!!”欧阳临使出杀手锏。 欧阳凤心口钝痛,宫萧落怒吼,“欧阳临,你疯了,那是你的外孙!!!” 欧阳临哈哈大笑,“不听话的都该杀!!!” 苏离凄厉的吼,“欧阳临,你真的疯了!!” 欧阳凤心灰意冷,她眸子冰冷,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个男子,她心口一阵痛。她那么爱他,他不曾分给她一点暖意,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没必要葬送了他的江山。 或许一切都是错的饿,这个孩子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欧阳凤唇角浮起苍凉的笑,“皇上,静祥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宫萧落眸中震惊,苏离不敢置信,太后面容扭曲。 众人一阵唏嘘,这些话竟然是从欧阳凤口中说出。 欧阳凤踉踉跄跄的起身,“爹,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 欧阳临怒骂,“逆子!!为了宫萧落,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你真的没救了!!” 欧阳凤声音嘶哑,“皇上,这个孩子不是您的孩子。是我和别人生的孩子,我不满皇上对我的冰冷,我就买通了人,弄进来一个俊秀男子。就是那日皇上在中了药之后,竟然竭力克制。呵呵。”欧阳凤声音苦涩,眸中泪水滚落。 她浑身微微发抖,“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进宫这么久,成为皇上女人这么久,我一直是处子之身。我不甘心!!!” 她哭诉着上天对她的不公,“我那么爱皇上,可是皇上心中根本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宫萧落眸中复杂,苏离唏嘘。太后怒喝,“你做了什么?” 欧阳凤好似在诉说一个美丽的故事,“就是在那一晚,皇上留宿我的宫殿,虽然是被我用药,但是皇上最终没有碰我,我就和那个俊秀男子上了床。我们抵死缠绵,我一定要怀上孩子,让苏离心痛。这是我对她最大的报复,心上人最终还是背叛了她,这种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受的了,更遑论你们如此相爱。” 欧阳凤声音沙哑,凄厉,呜咽。“终于我怀孕了,呵呵,生下了这个孩子,就是静祥。” 宫萧落面容严峻,苏离望向了宫萧落。 欧阳临恼怒,“别说了!!这个孩子就是太子,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皇上不要介意这个孩子,然后对我动手。女儿,你真的六亲不认!!” 欧阳凤大声哭诉,“六亲不认的人,是你。爹,你的心中只有权势,我真的累了。” 欧阳凤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她哈哈大笑,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神智不清,爹竟然要杀了她的孩子,她如何能受的了,欧阳凤凄厉的吼叫,“静祥,不要哭了。你死了,就能和你爹在一起了。这个瓷瓶里就是你爹。” 欧阳凤将瓶口打开,倒出那些骨灰,众人皆惊,“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若是有下一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这一世,我真的太累了。我永远追逐不到他的心,下一世,我一定要追寻你的温暖。” 欧阳凤浑身微微发抖,唇角浮起一抹妖娆的红,欧阳临大吼,“凤儿!!!” 欧阳凤缓缓落地,她咬舌自尽了,她手中紧紧抓住那把骨灰。她希望下一世还能找到那个俊秀男子,不要让她追逐的太辛苦,她只是想幸福。就这么简单,追逐太累了,静祥,你也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你爹!你外公要杀了你,哈哈哈…… 欧阳凤最终没有气息,沉沉合上了眼睛。 这一幕实在太过惨烈,欧阳临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欧阳临扑了上去,“凤儿,凤儿!!” 欧阳临怀中的孩子哭的凄厉,苏离大声说道,“快放下孩子,放下他!!!” 欧阳临恼怒,“这个孩子,竟然逼死了我的女儿,他也该去死!!”欧阳临猛然朝着静祥的天灵盖打去。宫萧落急呼,“不要!!!” 欧阳禅倏然闪电般的出手,从欧阳临怀中夺过孩子。欧阳临眸中狰狞,“让那个孩子死!!!!” 欧阳禅眸中沉痛,欧阳凤怎么想不开,他一直在找机会救那个孩子。丞相大人活生生逼死了他的女儿,欧阳凤将曾今羞耻的事情全部摊开来讲,是多么大的残忍和羞辱。 空寂弥漫开偌大的雪花,孩子嚎啕大哭个不停。好似也感受到了这深深的哀痛。 欧阳临凄厉的嘶吼,紧紧抱着欧阳凤。“凤儿?凤儿?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我要将这一切都毁掉!!”欧阳临面容扭曲,偌大的雪花弥漫在他的身上,是那般的冰冷,却没有他的心冷。 第三百三十五章 胸有成竹 欧阳临紧紧搂住怀中的欧阳凤,欧阳临歇斯底里吼叫,“宫萧落,我要让整个皇宫,为我的女儿陪葬!!!” 欧阳临说完,已经点燃手中的火把。欧阳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宫萧落面上冰冷,沉声说道,“你将欧阳凤活生生的给逼死,如若不是你,欧阳凤也不想死。” 大殿上的朝员均吓的瑟瑟发抖,浑身抖的可怕。 炸药,那可是炸药。 宫萧落眸子犀利,“欧阳临,你胆大包天。你曾今犯的错还小?你竟敢劫持先帝的后妃,辰妃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欧阳临面容扭曲,火把妖娆,璀璨的光映照在宫萧落的面上,当真很是可怕。 宫萧落唇线抿紧,“你以为你曾今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啊?你不仅在后宫中安插你的眼线,竟敢将心思动在先帝后妃身上,如此大逆不道,杀你一百次都不足抵过你犯下的过错。” 欧阳临恼恨,“不要给我身上泼脏水,宫萧落,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往我身上泼脏水。” 宫萧落嘶吼,“来人,把证人叫上来。欧阳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欧阳临眸中复杂,他倒是要看看宫萧落会找出什么样的证人在自己面前?哈哈哈。 很快,眼前就闪过一个后妃的身影,是郁太妃。 郁太妃身上着了素雅的服饰,她眸子犀利的瞧着欧阳临。望着他扭曲的面容,她心中复杂。 苏离眸中震惊,“萧落,郁太妃?” 宫萧落沉声说道,“郁太妃,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郁太妃面色惨白,“欧阳临,你还不回头?你已经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你还想要死多少人?为了你一己私欲,你还想要多少人葬送在这里?曾今你伙同于我,将辰妃给弄出皇宫,以假乱真,犯下如此大错?你还不承认?你还杀害了辰妃娘娘。” 欧阳临怒吼,“郁敏!!!” 郁太妃突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呢?这么多年,我处处为你做事,但是你可曾想过我的处境?如今我也算认清了,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杀害,亲外孙也能杀,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 郁太妃唇角微掀,继续说道,“你指使我害和妃娘娘,然后将此事嫁祸给赵太后。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赵太后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我还掺了一脚。” 苏离眸中不敢置信,竟然还有这么一说。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欧阳临嘶吼,“你这个死女人,在胡说什么?” “你坏事做尽,如今却想撇的一干二净。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肃然,我已经把他当做我的亲生骨肉。这一切该全部说出来了,欧阳临,你收手吧。你坏事做尽,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这个天下?” 欧阳临面容铁青,“郁敏,你这个贱人。你爱上先帝,我不计较你的过错,你还敢指责我的不是?我当初选你进宫,是为了什么?让你帮我?今日你竟然落井下石?” 宫肃然面容,"竟然是你杀害了我的母妃,欧阳临,你这个混蛋。” 宫肃然拳头紧紧攥住,恨意已然让他失去了理智,胸腔中弥漫开滔天的怒火。他望了一眼郁太妃,郁太妃心口沉痛,”肃然,对不起。你母妃辰妃的事情,我也插手了,请你原谅我。” 郁太妃身子虚弱,紧紧抓住宫肃然的胳膊,宫肃然眸中冰冷,重重拂开她的手腕,“不要碰我!!你自始至终,都是欧阳临的眼线,呵呵呵,枉费我真心对你。” 郁太妃眸中浮起一层晶莹,“肃然。” 宫肃然怒吼,“不要叫我!!” 郁太妃声音沙哑,“当年你母妃离开皇宫也是一件好事,你母妃当年因为孕育的孩子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先帝震惊,你母妃神情癫狂。所以欧阳临才趁着这个机会,带走了你母妃。我帮她,是不对。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辰妃之所以会怀上那个怪胎,都是因为她枕头下的那个麝香枕,长期累积,才会致使腹中胎儿怪异。” 苏离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后宫里竟然有这么龌龊的事情。辰妃当真防不胜防,苏离禁不住问,“是谁要这么做?” 苏离面容铁青,“欧阳临,是你做的?你口口声声爱辰妃,就这么对她?” 欧阳临怒吼,“我怎么可能这么害辰儿?这一切都是赵太后那个贱人做的,只是我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苏离眸中复杂,提及辰妃,欧阳临癫狂的神情,有了几分缓解。欧阳临紧紧捂住心口,沙哑诉说着他和辰妃曾今的点滴。他的声音沙哑,他眸子哀愁,他还记得她怀着他的孩子,毅然跳下古井之中,对他的诅咒。 欧阳临轻轻诉说着曾经的一切,说到动情之处,竟然禁不住落泪。苏离不敢相信,像欧阳临如此恶魔,竟然也有如此心软的时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欧阳临冷静了许多,他将他与辰妃的一切全部说给这些人听,令闻者叹息。宫萧落眉头紧皱,欧阳临竟然由爱生恨,得不到就欲毁掉。 欧阳临嘶哑的说道,“她深爱着先帝,哪怕他根本保护不了她。哪怕她疯癫,一切都是因为先帝后宫妃嫔致使,她都不怪罪他。她还是死心塌地对他的爱。这让我嫉妒,我用尽方式让她留在我身边,可她还是不肯。甚至连我的孩子都杀死。” 欧阳临双眸通红,发丝散乱,“这一切对我公平么?” 欧阳临咬牙切齿,“我只要她一个女人,她不肯,先帝身畔莺莺燕燕那么多,为什么她就非要跟在他的身畔,为什么?" 欧阳临倏然扬天大笑,“今日我就要辰儿看看,这个天下,我就要得到。” 苏离眸子凌厉,宫萧落眸中犀利。双军如此对峙,欧阳临哈哈大笑,“禅儿,带着这些人,杀过去。取下宫萧落的人头,若不是他对我女儿负心,让我女儿走上绝路,我女儿怎么会去死?” 宫萧落眸中凌厉,眼前层层的士兵搭起弓箭。 欧阳临冷笑,“你们根本不敢放箭,因为你们一旦放箭,我就会引燃这里的炸药,我们同归于尽,哈哈哈哈。” 欧阳临笑的癫狂,近乎笑出了眼泪,他的眼前好似闪过一个女子,她是辰儿,她含笑看着他。 欧阳临眸光没有焦距。“辰儿,你看到了吗?周国的天下就要属于我了,哈哈哈,他们根本不敢对我动手?空有宝藏又怎么样?能奈我何?” “杀过去!!!” 欧阳临一声令下,这边的军卫,却没有一个人冲过去。 欧阳临恼恨说道,“禅儿,你做什么?我让你杀过去。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皇宫的脚下,被我埋了炸药,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拿下宫萧落最好的时机!!” 欧阳禅面容冰冷,“对不起。我不能对皇上不敬!!” 欧阳临面上深沉,“禅儿,你说什么?这个皇帝给你吃了什么药?” 欧阳禅大声说道,“你收手吧。” “这些人全部受我指挥,没有人会杀出去。” 欧阳临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欧阳禅说道,“我说,我效忠皇上。周国的天下,周国的百姓,需要皇上。” 欧阳禅怀中的孩子也不哭了,好似哭累了,竟然睡了过去。欧阳禅说道,“这个孩子是你最亲近的人,难道你想要他背负骂名,你能得到天下?你是篡,位,名不正,言不顺。” 欧阳临仰天长啸,“欧阳禅,你竟敢背叛我?你是不是也被苏离那个妖孽给迷惑?是不是?” 欧阳临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点燃炸药,让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欧阳禅摇头叹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身上的炸药,早就被我给换掉,这地下埋的炸药是假的。” 欧阳临浑身微微发抖,他觉的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你说什么?” 欧阳禅冷厉说道,“收手吧。” 欧阳临怒吼,“想玩这种方式骗了?你太嫩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仔细查探过的,怎么可能是假?” 欧阳临说完,就点燃了身上的炸药。 他的衣服倏然烧着了,火辣辣的痛,欧阳临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真的没有暴?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禅眸中不忍,见他瞬间成为一团火。欧阳禅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身后的一个士兵,“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欧阳禅想要出手相救,可已然太晚,欧阳临已然瞬间成为一个火架子,欧阳临在火光中很快消失。 众人一阵唏嘘。 怪不得萧落不让他们动手,原来全部都是自己人?适才只是欧阳禅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只是没想到他的举动竟然会害死了他的女儿。 欧阳禅倏然跪下,“皇上,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将欧阳临绳之以法。” 宫萧落猛然挥动龙袍,沉声说道,“欧阳禅,你做的好!!!” 郁太妃面色惨白,欧阳临的死状实在令人震惊。 宫萧落紧紧握住苏离的手,黑压压的士兵悉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萧落眸子犀利,“全部犒赏!!” 第三百三十六章 相遇 苏离瞧着下面一群黑压压的人齐声叩拜,心中异常的复杂.原来这就是君临天下的感觉。苏离望着那惨死的欧阳凤,一阵怜惜。欧阳凤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爱,就只能守着那冰冷的权利。 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宫萧落说道,“起吧。” 欧阳禅抱着静祥,款款上前,怀中的静祥面色惨白,苏离一阵心疼。欧阳禅说道,“皇上,静祥,交给微臣吧。这个孩子很可怜。” 宫萧落眸中复杂,望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这么的漂亮,他真不是他的孩子?他觉着倏然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对不起离儿。 苏离说道,“皇上,不知欧阳凤所说的是真是假。” 苏离走下去,收集齐那些骨灰,然后放入瓶中。“这的确是骨灰。不知这骨灰的主人,是不知静祥的父亲?” 宫萧落眸中犀利,“朕和静祥滴血验亲便知道。” 苏离轻轻哦了一声,白发老人长叹一声,“想不到后宫中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适才欧阳临被大火给烧死的场景,令众人惊异不已。一些胆小的妃嫔都被吓哭了。 处理了事发现场,苏离给宫萧落和静祥测亲子关系。 漫长的等待后,那血水完全不融。宫萧落长长叹了一声,“静祥,理当废黜太子之位!” 苏离说道,“萧落,这个孩子也是命苦。大人犯下的过错,就不要惩罚这个可怜的孩子。” 宫萧落说道,“好吧。那这个孩子就交由欧阳禅照顾。” 欧阳禅恭敬的说道,“微臣定然好生照顾这个孩子。” “让他长大后,为周国效力,只不过他需要改名换姓。然后放出传言,静祥太子已死的消息。” 宫萧落轻抚额头,“你去做吧。” 宫萧落再度深深瞄了一眼那个孩子,方才摇手,“带他走吧。” 欧阳禅怀抱着孩子,作揖,然后离去。 苏离心中一阵惆怅,“皇上,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宫萧落紧紧握住苏离的手,“离儿,欧阳临这个大患,已经除去。宫中的确静了很多,剩下我要做的就是对付边国人。” 苏离轻恩一声,轻轻依偎在宫萧落的怀中,“萧落,不要封我们的孩子为太子,好么?” 宫萧落浓眉紧皱,“我不封我门的孩子为太子,我封谁为太子?别的女人不会给我生孩子。” 苏离面上羞红,“我是说,我们孩子还小,不要给他太子之位,慢慢培养孩子,这样比较好。” 宫萧落轻笑,“这样啊,那倒好。” 苏离轻恩一声,“萧落,这次好在有惊无险。当真是好。” “只是欧阳凤死状实在是可怜,静祥那个孩子也很可怜,欧阳临竟然想要杀死那个孩子?”苏离想想,心就禁不住一拧。 宫萧落轻握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吻,“离儿,这次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苏离摇头,“萧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宫萧落眸子亮晶晶的,“离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苏离眸光一闪,“萧落,今日见到欧阳临那个疯子如此癫狂的样子,我当真吓着了。怕是后宫中的人,都被吓到了。我真以为,整个皇宫都会有危险。” 宫萧落唇角微微勾起,“离儿,这不是好好的?” “萧落,欧阳凤的尸身,不要留在衣冠冢里,让欧阳禅把她的尸身葬送在外面吧,和那个骨灰瓶葬在一起。她也很可怜,被亲爹如此利用,没有你的爱,她活的无望,活的可怜。曾今她多次想要杀我,我虽然恨她,但是这会儿,我却不恨她了,她也是个可怜人。你身为天子,不能给她们爱,却让她们在皇宫之中,对她们可有公平?” 宫萧落轻轻抚了她乌黑的发丝,“离儿,不要伤心。我会将后宫遣散,如今整个周国是我独揽大权,不需要靠裙带关系,拉拢他们。我会把这些秀女全部解散,然后允许她们找到心仪的对象,然后成婚。” 苏离鼻尖酸涩,“恩。那些宫斗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了,辰妃竟然生下那样的怪胎,赵太后何其狠毒。女人狠毒的心,当真可怕的要死。” 宫萧落轻轻说道,“是啊,最毒妇人心。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了,你刚说的我都答应你。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说说我们的事?” 苏离眸中不解,“我们有什么事情?” 宫萧落紧紧将苏离拥入怀中,“离儿,我要给你一个后位,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苏离眸中泪水夺眶而出,“后位?”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欧阳凤的凤袍,凤冠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我本想,将这一切很快处理,然后就册封你为皇后。但是没想到欧阳临竟然搞出这些事,若不是欧阳禅做好了打算,整个皇宫都会有危险。” 宫萧落眸子犀利,苏离咬唇,“恩,我也一阵后怕,真的担心后宫之中处处埋上了炸药。” 宫萧落轻轻在苏离额头印上一记吻痕,“离儿,你累了吧。好好歇息一会儿。” 门外倏然响起了敲门声,苏离眉心紧拧,“什么人?这么晚了?” “皇上,娘娘?” 苏离惊道,“是前辈。” 苏离推开宫萧落,然后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发丝,打开门。就瞧见白发老者在那处,白发老者说道,“皇上,娘娘,哑铃回来了。” 苏离眸中欣喜,“真的?” 宫萧落眸中欣然,“哑铃在哪里?” 苏离点头,“是啊,哑铃究竟在哪里?” 白发老者高大的身子轻轻移开,然后就瞧见一张俊秀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苏离惊道,“哑铃,真的是你。” 苏离眸中尽是笑,“哑铃,你这么憔悴,你怎么了?让我给你把把脉。” 宫萧落见苏离对哑铃如此热络,当真是不开心。 苏离说道,“哑铃,我给你把把脉。” 哑铃忙推拒,“娘娘,微臣没事。只是受了一些内伤。真的没什么大事。” 苏离说道,“真的?你很憔悴。” 哑铃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唇角浮起笑容。“娘娘,微臣真的没事,微臣回来晚了,没有帮到娘娘。” 苏离忙说道,“哑铃,你已经做的很好,如若不是你,宝藏也不会这么快回到周国。” 白发老者笑着说道,“你不愧为我们宣国的后人,敏锐机智,难怪会让周皇如此在意?” 苏离小脸一红,“你怎的如此取笑我?” 白发老者哈哈笑道,“既然宝藏已经送到这里来了,哑铃也平安回来,那我就得离开这里。带着我的雕像。” 白发老者辞行,苏离说道,“前辈不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若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紫萱公主将会是玉珊瑚下一任的守护者,她的血能开启玉珊瑚,能够保住周国的江山,如今周宣是一家。” 苏离小脸愈发的红了,白发老者说道,“那我就走了,哈哈。” 然后瞧见眼前电光一闪,白发老者就瞬间消失在眼前。 哑铃说道,“娘娘,皇上,没有什么事情,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苏离却是说道,“哑铃,你必须让我给你把脉,否则不能离开。” 哑铃对上她晶亮的眸子,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红潮,宫萧落心底懊恼,他的小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处处留情,他还要提防她被人给拐走。 宫萧落上前,霸道的搂住苏离的腰肢,苏离耳根温热,“萧落,你做什么?” 宫萧落说道,“离儿,让柳士昭给他把脉就好。” 哑铃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皇上还真是爱吃醋的紧,不过娘娘能够有皇上这样的男子陪伴,当真是好。 哑铃抬头,笑着说道,“娘娘,微臣当真没事。” 苏离却闪电般握住他的手腕,脉象不稳,苏离惊道,“你不仅受了严重的内伤,你还中了毒?你吃了什么?” 哑铃眸子犀利,娘娘不愧医术厉害。哑铃就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情况,内伤严重,差点死在路上,幸好一路不断的吃那蟒胆,方才活着回来。只是内力慢慢回升,只是自己却是中了毒,他已经在慢慢用内力往出逼毒素了。 毒素已经清理了大半,只是没想到娘娘还是查看出来了。 苏离说道,“哑铃,你辛苦了。我会给你调配一些清理毒素的药物。这毒素一定要清理干净。” 哑铃唇角微微勾起,笑眯眯的看着苏离。宫萧落面上却不悦,“哑铃,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 哑铃轻咳了两声,说道,“皇上,此番周国得到宝藏。在路途中,遇到昭国的人,不仅如此,边国的人也来掺和。我怕这两国人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苏离惊道,“殷仓暮?” 哑铃说道,“恩。” 苏离心下一沉,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让柳太后和殷仓暮见一面。 说不定能化解一些不必要的干戈,至于那个边国人,她真是恨的牙痒痒,哪里都有他的身影。这个边国皇子为了复国梦,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当真恐怖。 宫萧落恩了一声,“哑铃,退下吧。” 哑铃眸中落寞,再度瞧了苏离一眼,方才转身离去。心口一沉,皇上还真是霸道,他多看两眼和妃娘娘也是不行的。 苏离不开心,“萧落,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赶哑铃走?” 宫萧落说道,“夜色深了,哑铃不该出现在这儿。他让你分心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戏弄 苏离小脸微红,“萧落,你怎么到处吃醋?” 宫萧落唇角微微勾起,轻轻吻上苏离的额头,然后说道,“离儿,我就是吃醋。” 苏离眸中流光溢彩,“萧落,你怎么到处吃醋?” 宫萧落笑嘻嘻说道,“我就是要吃醋,谁让我的离儿这么好?” 苏离呵呵一笑,“你不要再说了。” 宫萧落一阵轻笑,“我就是要说,哑铃这次寻宝,我知道你担心他。” “但是哑铃这不是没事,他的身体状况,我完全交给柳士昭打理。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宫萧落好似一个孩子一般,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离儿,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苏离对上他那灼热的眸光,面上一红,“你?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宫萧落笑眯眯说道,“我就是这么不正经,离儿不就是喜欢我的不正经?你每天很多时间去陪孩子,好不容易我处理掉了欧阳临这个混蛋,离儿,让我们两个人好好说会子话罢。” 苏离禁不住一笑,“呵呵,你这是要好好说话?” 宫萧落的大手却不安分起来,苏离小脸一红,眸中羞涩。两人亲近这么多次,离儿还是这么的羞涩,就是她这样的眼神,才会让他心思紊乱。 宫萧落轻轻抱着苏离,笑着说道,“离儿,陪我多说会儿话,我答应你。不乱动,好不好?” 宫萧落将苏离的手,轻轻放至自己的心口。轻声说道,“离儿,你没有听到我的心,在说,不要看别人,不要看。我在吃醋,在吃醋么?” 苏离被他这样幼稚的动作,逗笑了。“萧落,你怎么会这么说?” 宫萧落大手穿过她乌黑的发丝,轻轻穿过,宫萧落紧紧将她带入怀中,“离儿,我爱你。”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肉麻? 宫萧落沙哑的说道,“离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说你爱我,好不好?” 对上宫萧落那明亮的眸子,苏离小脸禁不住一红,“你让我说什么?” 宫萧落说道,“我要让你说爱我,必须说。” 苏离小脸微红,“萧落,你怎么这样子?” 宫萧落额头与之相抵,“离儿,我就是想让你对我说。”苏离羞涩的说道,“萧落,我爱你。” 宫萧落很受用的样子,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沙哑的说道,“离儿,我也爱你。” “再让我听一听,好不好?” 苏离唇微微嘟起,“我不要。” 宫萧落咯吱她的腰间,苏离禁不住笑声连连。"呵呵,萧落,你做什么?” 宫萧落霸道的说道,“我让你说,你说。平时你生气的时候,嗓音可是大的很。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苏离小脸一红,“讨厌,真讨厌。” 苏离踮起脚尖,在宫萧落耳畔说道,“萧落,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大,估计能震破宫萧落的耳膜吧。宫萧落哈哈大笑,这一声我爱你,把多少个不开心全部抛却脑后了。 宫萧落大笑连连,苏离眸中尽是甜蜜,和他在一起,真好。 宫萧落轻轻垂下头,然后霸道的吻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住,苏离热烈的回吻着他,二人吻的浑然忘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都知道要珍惜眼前人。 宫萧落倏然将苏离给抱起,笑着说道,“离儿,今晚你是我的。” “离儿,我的小仙女。” 宫萧落痞痞的说着,苏离小脸愈发的红了。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将头垂的更低。 纱幔繁复,遮住了室内的旖旎。 宫萧落执意要给苏离一个封后典礼,苏离多次对他说道,“等把那个冰雕面具人,边国皇子池叶寒抓到手。我们再说,好么?” 池叶寒是他们两人中间最深的一根刺,此番将欧阳临的势力拔起,欧阳家曾今的走狗,一阵惧怕。浑身禁不住微微发抖。 倒是欧阳禅多次安抚,多次游走劝说,才让这些人尽数归降。再也不敢有反驳的念头,欧阳家族没有欧阳临那个带头人,瞬间成为一盘散沙。 欧阳禅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欧阳禅这个风流男子,也是有些手腕,竟然将这些事处理的极为好。苏离召见了欧阳禅,欧阳禅恭敬的给苏离请安,“微臣参见和妃娘娘。” 苏离笑着说道,“欧阳禅,此番多谢你相助。欧阳凤的事情可处理好了?还有静祥?” 欧阳禅唇角微微勾起,“欧阳凤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和妃娘娘不必担心,凤儿的遭遇也很悲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此番事情能够圆满结束,微臣的内心是悲痛的。” 苏离饶有趣味的说道,“欧阳禅,你悲痛的心情,本宫自然理解。” 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欧阳禅,这次真的谢谢你。” 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单凭皇上的多次暗中谈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微臣自然会帮助皇上,微臣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秉持国家,守护国家。皇上的教导,微臣可处处铭记在心。” 苏离呵呵一笑,“说的好。” 欧阳禅沉声说道,“娘娘可曾知道这其中的深意?”欧阳禅眸光灼灼,“娘娘,微臣有几句话想同娘娘单独讲。” 苏离眸中不悦,这个欧阳禅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离笑着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婢子的面说?” 一旁的意儿小脸微微一红,意儿眸光闪烁,望着这个俊美的男子,心中尽是激动。 欧阳禅哈哈大笑,“娘娘聪慧机智,武功高强,怎么还怕微臣对娘娘做些什么?” 欧阳禅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却是一片苦涩。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梅儿,意儿,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倒是想听听欧阳禅要说些什么?” 很快,那些婢子退下了。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离说道,“你想说什么?可以对本宫说了。” 欧阳禅说道,“娘娘,您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却不会知道微臣的心。” 苏离秀眉紧拧,“欧阳禅?你这是说什么?” 欧阳禅说道,“娘娘,微臣为什么会背叛欧阳家,难道真是那些大道理所动容?答案自然不全是。” 苏离眸中微惊,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微臣能对您表明心迹么?” 苏离面上愠怒,“欧阳禅!大胆!!” 欧阳禅呵呵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娘娘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微臣一定会追求娘娘。” 苏离面上愠怒,“你!!” 欧阳禅唇角微微勾起,“只是一切根本不可能了。” 苏离眸光闪烁,这个欧阳禅可真是大胆,竟敢公然调戏她?欧阳禅见苏离震怒,却是笑着说道,“娘娘,别往心里去,微臣只是跟娘娘开了一个玩笑。” 苏离眸中不悦,“欧阳禅,据本宫所知,欧阳禅你还没有婚配。你此番立了大功,不妨本宫赏你一桩姻缘?” 欧阳禅眸中震惊,“娘娘的好意,微臣心领了。但是微臣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苏离冷笑,“不娶亲?还是公然抗旨不尊?” 欧阳禅倏然行礼,“娘娘,微臣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苏离面容铁青,“那你是何意?敢公然调戏本宫?若本宫告诉皇上,皇上定会杀了你!!” 欧阳禅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离气的不行,径直走下去,苏离面上愤怒,“欧阳禅,你竟然如此大胆?” 欧阳禅哈哈大笑,“娘娘,微臣只是说明微臣的心迹,娘娘可以不予理会,微臣在战场上那般多年,绝对不是怕死之人。” 苏离眸中震惊,“你?” 欧阳禅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微臣的这个脑袋随时等着娘娘来取。” 苏离简直要被这个狂妄的男人给气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令人无语? 苏离怒火中烧,“欧阳禅,你是一个人才,本宫和皇上不会杀你,你料定如此,才会如此狂妄?” 欧阳禅笑着说道,“娘娘,微臣不敢。” 欧阳禅见她生气的样子,当真觉的有趣极了。她很美,生气的样子也很美。 欧阳禅心底暗道,只有这样倾城聪慧的女子才会被世人给追逐。 只是他已然失去了机会。 苏离沉声说道,“欧阳禅,你出去!” 欧阳禅呵呵笑道,“娘娘刚不是说赐给微臣一桩姻缘?只是微臣有要求,要找一个微臣满意的?” 苏离眸中惊愕,“放肆!!” 欧阳禅苦哈哈的说道,“微臣从戎这么多年,只是想找一个合适自己的女子,难道也不可以?” 苏离恩了一声,他说的貌似也有些道理。 “那你说来听听。” 欧阳禅笑着说道,“要聪慧,要绝对的漂亮,还要满腹经纶,最好会武功。能跟我比武么,还有,最好能煮的一手好菜,恩,若是能像娘娘这般,那就更好了。” 苏离气到极致,猛然冲着欧阳禅出手。动作恍若闪电一般,欧阳禅眸中愕然,闪电般的躲过,“娘娘,你这是要取微臣的性命?” 苏离怒喝,“欧阳禅,你无耻。” 欧阳禅武功高强,处处让着苏离,今日他只是想要和她对招。让她深深记住欧阳禅这个人,不然他去了边疆之地,她可会记得他? 欧阳禅笑着玉其对打,苏离出手极快。她知道他在让她,但是她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第三百三十八章 波澜 欧阳禅唇角浮起一抹笑,“和妃娘娘果真好身手。” 欧阳禅故意让了苏离一招,然后苏离狠狠扼住他的喉咙,欧阳禅就那般笑看着苏离,却是不发一语。 苏离眸中冷冽,“欧阳禅,你当真是想要找死么?” 欧阳禅笑看着她,好似只有这般才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欧阳禅眸中浮起一抹笑。 苏离恼怒,“信不信本宫在这里当真杀了你?” 欧阳禅笑着说道,“当然相信呢。” 苏离对这样的无赖当真没有了办法,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无赖?传闻中的欧阳禅不是俊美无比,阴狠毒辣?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谁可以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阳禅给苏离放电,“娘娘当真舍得杀我?” 苏离哈哈大笑,“欧阳禅,算了,本宫不和你计较了。” 欧阳禅轻抚鼻尖,“好似娘娘还真是不想杀我呢。” 苏离笑的开怀,“本宫说过,你是个人才。刚刚对打,是你明显的让着本宫,本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欧阳禅轻恩了一声,“娘娘,当真聪慧过人。” 苏离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禁不住叹息一声。竟然会有这种男子? 苏离擦拭头上的汗水,“本宫说给你指婚,是个很好的姑娘,不会武功,但是心地善良。" 欧阳禅呵呵一笑,“有娘娘美貌么?” 苏离冷笑一声,“她喜欢你。够么?她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本宫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欧阳禅轻笑,“微臣有说不的权利么?” 苏离轻笑,“你可以说不,但是本宫会发怒。” 欧阳禅哈哈一笑,“那好吧,既然娘娘为微臣选中的女子定然是不错的。” 苏离笑眯眯说道,“当真?” 欧阳禅说道,“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苏离眸中疑惑,这个欧阳禅竟然如此好说话?不是在骗她吧? 欧阳禅眸子灼灼的瞧着苏离,“娘娘,微臣可以每年带着娘子来宫中四五次么?” 苏离眸光一闪,欧阳禅继续说道,“娘娘刚刚都说了,她是娘娘的贴身婢女,定然伺候娘娘异常的舒适。那么她远嫁边疆之后,定然也会很想念娘娘。” 苏离轻笑一声,“你说的倒是不错,意儿离开本宫自后,本宫还真是会想念她的。” 欧阳禅眸中闪过一抹苦涩,苏离笑着说道,“但是你带着她入宫,一定不能影响你的正事。” 欧阳禅说道,“娘娘放心,微臣定然不会掉以轻心。”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好,那本宫就为你全权安排。” 欧阳禅垂首,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欧阳禅双手抱拳,说道,“恳请娘娘不要责怪微臣适才的冒犯。” 苏离眸中流光一闪,“本宫恕你无罪,但是下次你绝对不能这样,否则,皇上定会杀了你。”苏离笑眯眯说道,“说不定皇上会把你大卸八块。” 欧阳禅一副很恐惧的样子,“呵呵,娘娘,微臣可是领教过皇上惩罚其他觊觎娘娘的人,微臣心中敬重娘娘。” 苏离呵呵一笑,“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退下吧。” 欧阳禅突然说道,“娘娘,听闻边国皇子还在暗中挑衅,微臣愿意出马。” 苏离眉心紧拧,“这些事由皇上定夺,本宫只是处理一些后宫之事。好了,欧阳将军,你可以退下了。” 欧阳禅愈发对苏离倾慕不已,她竟然如此的懂得分寸,从来不干涉皇上的事情?这样要柔可柔,要刚则刚的女子,天下间任何一个男子都会为之动心吧。 欧阳禅抬头再深深瞧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苏离随后命意儿进来,意儿见娘娘神色凝重,意儿禁不住咬.苏离说道,“意儿,本宫给你指了一门婚事。” 意儿慌乱的说道,“娘娘,不喜欢奴婢了?想要赶奴婢走?” 意儿慌忙跪下,苏离走过去,轻牵着她的手,让她起来。“意儿,你和梅儿是本宫的心腹婢女。梅儿已经有小王子陪伴在身边,但是你,却仍旧孤身一人。将来的路还很长,本宫不想看到你如此过活。本宫见你对欧阳禅将军有爱慕之心,本宫就做主将你指婚给他,你定然会满意。” 意儿小脸一红,眸中慌乱不已,“娘娘,奴婢根本配不上欧阳将军。” 苏离镇定说道,“意儿,你漂亮,心思缜密,本宫的得力助手,怎能配不上那个欧阳禅?意儿,本宫让你在他身边,还有一层意思。” 意儿忙跪下,“娘娘请说,但凡娘娘交代的事情,奴婢都会尽力去做,哪怕拼上奴婢的性命。” 苏离恩了一声,然后说道,“快起来吧,本宫不希望你死,本宫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知道有权利的地方就有斗争,眼下欧阳禅帮助皇上除掉了欧阳临,但是欧阳禅毕竟与欧阳临有关系,本宫担心,他的忠心,是不是像表面的那样。所以,本宫派你去他身边,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意儿镇定的点头,苏离继续说道,“皇上没有收回欧阳禅手中的权利,一来是他立了大功,二来他守卫边疆多年,那些人是他的死忠。所以不会轻易动他,本宫也相信欧阳禅有颗赤子之心,但是天下没有永远的一万,总有万一的时候,所以有你在他身边,本宫会觉的心安。” 意儿哽咽,“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完成娘娘交代的使命。” 苏离笑着说道,“意儿,不用如此战战兢兢,欧阳禅是个很有才华的男子。你在他身边,本宫也放心,本宫希望你与他和和美美。本宫当然希望本宫说的那些事永远都不会发生。” 意儿小脸通红,“娘娘,奴婢舍不得您。” 苏离轻轻抱着她,“意儿,本宫也舍不得你,但是你喜欢欧阳禅。你也应该有属于你的幸福,本宫身边有梅儿,就很好。本宫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幸福。” 意儿泪流满面,她从来没有想过像她这样的奴婢也有嫁人的时候。还能嫁给那天神一般的男子,一切都是面前这位高贵的女子赐给她的,她对她的大恩大德,她永生都无法报。 苏离轻笑,“意儿,本宫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了你去。婚后你会陪着欧阳禅去边疆,在那里,有本宫给你的荣誉,她们也不敢小看了你去。” 意儿喉咙微微发堵,娘娘竟然为她考虑的这么多? 苏离轻轻拥住意儿,“好了,傻丫头,哭什么?要嫁人了,不是应该开心么?本宫为你选中的如意郎君可是你喜欢的。” 意儿又哭又笑,“娘娘,奴婢心中是感动。娘娘。” 苏离垂下眼睑,唇角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她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好,都幸福。这些她在乎的人,一定都要好好的。 …… 储秀宫的秀女们炸开了锅,“你们听说了么?和妃娘娘竟然把她的替身婢女指婚给了当朝的将军欧阳禅。” "一个婢女怎么能那么好命?竟然能嫁给将军?欧阳禅将军上次处理欧阳临那次宫变之事。你们都是瞧见过的,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被一个小小的婢女给抢去了。” “可不是,我们这些秀女估计很快会被遣散,哪里有什么出头之日?找个心仪之人,怕也是做梦了。我们虽然没有侍奉皇上,但是被皇上遣散的话,可是耻辱。” “可不是么。” “我真是为我们的将来担心,如今皇上独揽大权,这些拉拢的戏码怕是不需要了。我们也都成了弃子,真不知怎么是好。” “孟瑶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孟瑶叹息一声,“我能说什么?那些根本不是我们能够享受到的。后宫中柳太后已经不愿管后宫之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和妃娘娘处理。那个意儿可是她最看重的婢女,这种好事自然就是她的了。” 赵芸儿眸中不悦,“好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都散了吧。” 一个秀女说道,“不对,芸儿可是和妃娘娘的妹妹呢,论亲疏,可是比那婢女要亲近的多。怎么这事” 赵芸儿恼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等那些秀女离去,赵芸儿眸中不悦,“孟瑶姐姐,我们真是同病相怜,以前都是对皇上单相思,如今事情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很快会被遣散,和妃娘娘就差没有被封后了。” 孟瑶眸中冰冷,“与我有什么关系?”赵芸儿说道,“姐姐不想被指个好人家?我们这些秀女若是出宫了,定然成为笑柄,即便还是完璧之身,怕也会遭到那些世子们的嫌弃。如若被指婚就不一样。” 孟瑶眸光淡淡的,“我相信和妃娘娘,她对我的承诺,孟家没有了,都是因为她。” 赵芸儿心下一进,可不是,若是指婚,很快也会轮到孟瑶身上。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赵芸儿其实已经有了打算,宫中的柳士昭可是出了名的太医,若能和他有关系,那将来定然会前途无量。英俊,年轻,还没有成婚。这不是个最好的人家? 赵芸儿决定再去找和妃娘娘一次,希望她能看到姐妹情谊上,帮她一次。 这几日,苏离忙着意儿的婚事,忙疯了。 苏离操心那个,忧心那个。只想将这个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梅儿说道,“娘娘,您不累么?” 苏离笑着说道,“本宫只想看到你们好,这些不算什么?” 第三百三十九章 暗流涌动 梅儿眼眶泛红,“不知意儿这一嫁出去,什么时候还能够再度见到?” 苏离笑着说道,“梅儿,不要多愁善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梅儿哽咽着说道,“娘娘,奴婢们此生能够遇到你,当真是好。” 苏离唇角微微勾起,“呵呵,梅儿,什么都不要想了,一切都会好的。意儿此番嫁给欧阳禅,一年本宫准许他们回京都几次,不会见不到的。” 梅儿点头,“娘娘,奴婢看看意儿准备好了?” 室内,意儿着了艳红的服饰,眉目如画,梅儿禁不住看呆了。“意儿?你今天真的好美。” 意儿小脸绯红,“梅儿不要取笑我。” 梅儿呵呵一笑,“我哪里有取笑你,你当真是很美。你不信的话,让娘娘说。” 意儿抬头,就瞧见苏离款款进来,意儿眸子恍惚。 苏离打量着盛装的意儿,笑着说道,“意儿,你当真是美。如此盛装打扮,本宫都有些嫉妒了。” 意儿小脸绯红,“娘娘,您也在取笑奴婢。奴婢怎么可能会比娘娘还要美?” 苏离上前,轻轻拿起一支发钗,款款别在她的头上。笑着说道,“意儿,今天你是新娘,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你。你是最美的,哪怕是本宫,也比不上你。” 意儿小脸愈发绯红。“娘娘,您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苏离轻轻为意儿戴上珍贝耳环,意儿惊道,“娘娘,万万不可,您乃千斤之躯,怎能为奴婢做这些事?” 苏离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意儿,你伺候了本宫这么久,今日你要出嫁,就让本宫为你装扮这么一回?好吗?” 苏离的声音沙哑,意儿要出嫁了,她也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想到意儿将来的终生,她最终忍住了自己眼泪,女人这一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终究是幸。但是能否取得这个男子的喜欢,那就不得而知。 苏离轻声说道,“梅儿,你去看看本宫为意儿准备的嫁妆可曾好?” 梅儿点头,然后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苏离说道,“意儿,本宫有些话要对你交代。欧阳禅俊美无比,心狠手辣,本宫将你指婚给他,有另外一层含义。但是本宫不知道欧阳禅对你的心思,本宫担心你不幸福,本宫要对你说,不论欧阳禅怎么对你,一定要记得大度。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大度,而去敬重。” 意儿心口一沉,娘娘说的对,欧阳禅如此俊美,如此有才华,怎么会钟情于自己? 苏离轻轻梳理着她乌黑的发丝,笑着说道,“意儿,男人的心,需要慢慢俘获的。你能嫁给一个喜欢的人,是你的幸,若能取的他的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会是你终生的幸福。但若他冥顽不灵,本宫希望你不要学欧阳凤,得不到,就会产生嫉妒之心,那样只会让他对你渐行渐远。” 意儿轻恩一声,“娘娘,你说的这些奴婢都记下了。奴婢力求做到最好,慢慢融化那冰冷的心。奴婢相信即便他不爱奴婢,假以时日,也会被奴婢给感动。奴婢只是想陪伴在他身畔,如此足矣。” 苏离呵呵一笑,“意儿,你那么聪慧,一定可以的。本宫相信你。” 意儿眸光微闪,“娘娘,奴婢懂了。” …… 外面好生喧闹,意儿一切装扮完毕,当真美艳。苏离轻轻拥抱住意儿,郑重说道,“意儿,本宫祝你永远幸福。” 意儿哽咽,“娘娘,奴婢会想您,想小皇子,小公主。娘娘,请允许奴婢给您叩拜。” 意儿倏然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苏离轻声说道,“快起来吧。” 意儿声音沙哑,“娘娘,奴婢这就要走了。” 苏离眸中泪水滚落,慌忙擦拭,“是好事,哭什么?” 苏离轻轻为她盖上了红盖头,外面倏然听闻太监尖细的唱报声,“回禀娘娘,欧阳将军前来接新娘了。” 苏离恩了一声,梅儿进来,搀扶着意儿慢慢往出走。 苏离刚一出去,就瞧见对面站着一身明黄的宫萧落,还有那身着红袍的欧阳禅。苏离呼吸一窒,她款款走过去,“欧阳禅,意儿就交给你了。意儿是个好姑娘,本宫希望你好生对待她。” 欧阳禅双手抱拳,作揖,“娘娘,微臣会好生对自己的娘子。”欧阳禅重重的说着。 发生了这么多事,宫中出现了这样的喜事,苏离激动不已,小脸绯红。苏离轻轻握住意儿的手,然后将手递到欧阳禅的手中,欧阳禅眸光复杂,深深瞧了苏离一眼。 意儿心口一热,隔着红盖头,她瞧不见他的神情,但听见他那沙哑的声音,她就觉着自己心跳的异常快。 苏离眼眶泛红,宫萧落走过去,轻声说道,“司仪,时辰到了,新娘可以上花轿了。” 苏离紧紧捂住心口,宫萧落轻轻搂住她,沙哑的说道,“离儿,意儿会幸福的。” 苏离瞧见意儿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外走去。礼炮声不绝于耳,苏离心情一阵复杂,意儿,我祝你今生一定要幸福。 苏离手指紧紧攀附着护栏,眸子灼灼,宫萧落轻轻将苏离拥入怀中。 欧阳禅骑着高头大马,不时的抬头望去,那样的眸光好似朝着苏离的方向而来。 苏离眸中一抹狠光闪过,欧阳禅倘若对意儿不好,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不是乱点鸳鸯谱,只是这个皇宫里,到处都是尔虞我诈,这件事是宫萧落准许的,任何一步,都要谨慎小心。但是她由衷的希望意儿能够幸福。 宫萧落说道,“离儿,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细微的风吹起苏离的发丝,苏离觉着一阵冷。宫萧落扯下披风,轻轻给她披上,“离儿,回去吧。” 苏离说道,“萧落,让我再看看吧。这样的大红,如此的喜庆,我今天都被这样的欢乐给感染。发生了这么多事,终于有件欢乐的事情在身畔,别提有多开心了。” 宫萧落轻轻拥她入怀,“离儿,一切宫斗很快停止。我们会很幸福!” 苏离转头,瞧着宫萧落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心口一阵疼痛。 他们中间隔着孟或,他们必须珍惜幸福。那个冰雕面具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苏离在高台上看了好久,宫萧落也陪着她看了好久,苏离说道,“萧落,还记的宫铭吗?这样的大红,我也有印象,曾今我误打误撞成为太子妃,就是在这皇宫中。” 苏离的声音很轻,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宫萧落心口蓦然一震,她提及宫铭了,宫萧落转头,眸子深邃的瞧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苏离声音沙哑,“萧落,我们真的很幸运,如若不是这个皇宫,我们经历不了这般多的磨难。” 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离儿,我允许你在这一刻想起宫铭,但是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再想起他。” 苏离眸光复杂,他总是那般霸道。 …… 周国得到宝藏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临边之国各个不安分,都试图觊觎那宝藏。 听闻周国得到的宝藏还有那锋利的武器,异常的厉害。 宫萧落如今可是手握大权,各国因为那宝藏伺机而动。 …… 冰冷的山洞之中,池叶寒一身锦色的长袍,面上的冰雕面具反射着层层的光,他对众属下大声说道,“你们听着,这次我们被哑铃那个混蛋给耍弄。这次一定要夺回宝藏,哪怕和他国合作,也要得到那宝藏,只有拥有那宝藏,我们才能复国!才能报仇!!” “主人,主人!!” 池叶寒哈哈大笑,笑意阴森,“我池叶寒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宝藏,女人,还有那玉珊瑚,我都要!!” 池叶寒冷厉拂袖,“让你们和昭国谈合作的事情怎么样?” “回禀主人,昭皇殷仓暮阴险狡诈,小的们也不知道殷仓暮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等也不敢轻举妄动。” 池叶寒眸中闪过一抹残忍,“殷仓暮管制的昭国,是和周国能够对抗的国家,我们和他合作成功,不愁得不到宝藏,大不了分他一半周国,我们有我们的实力,然后吞并其他国,成为泱泱大国,指日可待!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宫家人该死的死了,可宫萧落那个灭我边国的人,还好好活着,我不甘心!!” “主人,我们一定会报仇!” 池叶寒重重咳了两声,“你们再去和殷仓暮谈合作的事情,我们一定要达成共识,然后去讨伐周国!我们的实力加上殷仓暮手上的权利,攻破周国指日可待!” “下去吧,速速给我消息。” 池叶寒走上前,望着满室的骷髅头,眸中残忍。“苏离,苏离,你是个怎样的女人?杀死自己的亲姐妹,不介意宫萧落左拥右抱?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迷人。” 池叶寒望着眼前那个朝夕相伴的骷髅头,心中复杂。他最近好似一直在想那个苏离,其他的女人和她相比,瞬间黯然失色。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成为皇帝,她就是他的皇后。哈哈哈! 池叶寒眸中报复,他要睡宫萧落最心爱的女人,就是给他最大的报复!!哈哈哈,只是他好像对这个女人也异常的在意。 这个女人竟敢咬他?机智狡猾,这样的女人好似狐狸一般,好似没有办法不爱她。 池叶寒猛然朝着不远处的骷髅头打去,一掌拍过去,骷髅头瞬间化为一片灰烬! 第三百四十章 挑唆 饶是任何人见到,都会被这一幕给吓住。 池叶寒款款摘下面上的冰雕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刚毅的面容,面上的疤痕,非但没有被吓着,反而觉着他愈发的俊美。 为他增添了几许魅力。 池叶寒轻轻抚着面上的狰狞伤口,他眸中尽是嗜血,望着面前那个最熟悉的骷髅头,他喉咙微微堵塞。 “过去了,难道真的都已经过去了?”池叶寒眸中痛楚,“我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已经过去,我不相信。可我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别的女人?” 池叶寒倏然跪下,望着面前那个骷髅头,浑身微微发抖。“对不起,我违背了我曾今对你的誓言。我好像变心了,我好像变心了。” 他沙哑的呢喃,池叶寒浑身微微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虽然变心了,但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我不是变心,我是为了要抓住那个女人,然后折磨她。我没有变心。” 池叶寒沙哑的说着,眸中通红,“对不起,对不起。” 他上前,紧紧将那个骷髅头搂入怀里,“我是爱你的。我没有对你变心,我没有,我是恨那个女人,恨她。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池叶寒就是如此的矛盾,唇角微微发颤,他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周国灭国,就是为了让宫萧落死! 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 昭国皇宫,殷仓暮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有个太监倏然来报,“皇上,边国有人求见。” 殷仓暮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不见!” “可是皇上。” 殷仓暮眸中冷冽,“怎么?没有听到朕说的话?朕说不见!” “皇上,这次边国皇子亲自来的。” 太监思及那个人周身散发的寒气,禁不住微微发抖。 殷仓暮眸光闪烁,“哦?边国的皇子?池叶寒?呵呵。让他进来吧,朕倒是想听一听他说什么?” 殷仓暮眸中复杂,很快就瞧见一个戴着冰雕面具的人进来。 冰雕面具人有礼的颔首,“见过昭皇。” 殷仓暮笑着说道,“边国皇子请坐!” 池叶寒进去,款款坐下,“昭皇貌似对我有所回避?我的属下谈的合作问题?你不看好?”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笑,“呵呵,你们边国人野心可不小,觊觎的可是泱泱周国,周国如今在宫萧落的手中,治理的井井有条,你们所给出的方案,朕不赞同。让朕同你们合作,无故发兵,朕不会这么做!” 池叶寒眸光一闪,“呵呵,昭皇果真顾虑周全。” 殷仓暮笑着说道,“那你此番亲自出马,又是为何?你又是为了那宝藏?” 池叶寒轻笑说道,“昭皇就对那宝藏一点都不动心?” 殷仓暮唇角微微勾起,“动心?朕为什么要动心?" 边国皇子池叶寒心底冷笑,既然不动心,上次为什么还想要劫持那宝藏?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真一点意思都没有。 殷仓暮当然察觉出来自他身上的笑意。 殷仓暮沉声说道,“上次朕想要那宝藏,是因为那宝藏经过昭国之地,朕自然想分一杯羹。即便那宝藏有什么闪失,那些人全部都死了,谁又知道那宝藏是朕抢走?可如今却不同,那宝藏却是到了周国国库,若想强行夺取,那就要开战,两国交兵,受伤受苦的就是百姓。朕绝对不会见到这样的结果!” 为了那宝藏,不顾两国百姓,这一点,他绝对做不到。 池叶寒忖度一番,继续说道,“昭皇的确有道理。” “但是昭皇有没有想过?周国和昭国是如今实力相当的两个国家,可是如今周国得到了宝藏,又有玉珊瑚守护,已然不是昭国可以相比的。” 池叶寒继续说道,“那笔宝藏富可敌国,相当于两个周国的实力,那么周国就会成为列国中最强大的一个国家。” 殷仓暮漫不经心的听着,池叶寒继续说道,“昭皇,我知道你怜悯百姓,不肯交战。但所有的东西,不一定非要交战可以得到。我边国残留的势力,已然被训练成一批死士,力量强大,若与昭国联手,对周国发动战,争。那么周国定然有所顾忌。” 殷仓暮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那我们发兵缘由是什么?又怎么能保证百姓不伤?” 池叶寒笑着说道,“昭皇,你要知道。周国能够得到这笔宝藏,可是跟那和妃娘娘有不可或缺的关系,和妃娘娘乃是宣国后人,周国和宣国残余势力合并,才会得到这宝藏。如若我们能够得到和妃娘娘,得到玉珊瑚。那么这一切还会归到我们手中。” 殷仓暮哈哈大笑,“池叶寒?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朕同你合作,想要朕帮你抓回苏离,然后借用她换回这一切。” 池叶寒笑着说道,“昭皇武功高强,手段高明,定然能帮我们抓回苏离,我若不是受重伤,我也可以。”池叶寒声音沙哑。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冷意,“朕不会再这么做!” 池叶寒眸中犀利,“昭皇喜欢和妃娘娘,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殷仓暮暴怒,“边国皇子,你可以离开了!” 池叶寒眸中冷冽,“昭皇,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如若我们联手,你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加上我的巫蛊之术。就不信将和妃娘娘抓不住,只要我们想,一切都会发生。” 殷仓暮大吼,“够了,我不会这么做!” 殷仓暮不想再伤害那个柔弱的女子,她那么的瘦弱,那么的倔强,她爱宫萧落,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曾今他也想把她束缚在自己身边,但是她根本不爱自己,光是束缚,还是无法得到她的心。 池叶寒咬牙切齿,“昭皇,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还有另外一层缘故。” 殷仓暮冷笑,“你若再敢造次,朕可是会杀了你!” 池叶寒哈哈大笑,“昭皇从来都不好奇自己的母妃?一点都不好奇?” 殷仓暮眸子犀利,曾今他多次问过父皇,他的母妃在哪里?父皇总是说去了,他连母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如今,眼前的这个边国皇子再度提及他的母妃,他如何不惊,不怒? 殷仓暮冷笑,“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池叶寒拖着虚弱的身子款款起身,笑着说道,“昭皇,我若告诉你,你的母妃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活的非常好。” 殷仓暮眸中冷冽,“你说什么?” 池叶寒冷笑一声,“你父皇竟然还和一个女人有暧昧,那个女人或许知道你母妃的下落。” 殷仓暮眸子深沉,“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池叶寒冷沉说道,“我在周国有安插的细作,柳太后贴身婢女就是我的人,柳太后竟然和你父皇关系暧昧不明。” 殷仓暮眸中戏谑,“你说什么?呵呵,父皇生性风流,即便真的和周国柳太后有什么,又能说明什么?” 池叶寒沉声说道,“柳太后不仅和你父皇暧昧,还曾今对你父皇心爱的女人展开杀戮。这些或许是巧合,那么柳太后睡梦中,怎么会喊你的名字?这是不是匪夷所思?” 殷仓暮眸中复杂,震惊,“朕想不到边国皇子竟然还会编造这些故事?故事编造的不错,严谨度很好。” 池叶寒咬牙切齿,“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咳咳。” 殷仓暮眸子犀利,“朕为什么要相信你?” 池叶寒说道,“话我已经说到此处,相信凭借昭皇的能力,定然能查出。如若不是我派人在柳太后身畔监视那玉珊瑚的下落,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殷仓暮怒道,“出去!!” 池叶寒笑着说道,“若昭皇想通,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一直等着昭皇联盟,这个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告辞!” 池叶寒说完,然后转身出去。 独留殷仓暮一个人震惊,柳太后当真有可能是自己的母妃?年龄附和,若真如此,那他和宫萧落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殷仓暮浑身发抖,兄弟?哈哈? 殷仓暮眸中怒火肆意燃烧,他从小没有母爱,在深宫中凭借自己的苦苦争斗,挣扎,才能有今日。他处处要强,就是要让父皇瞧清自己,原来自己竟然是有母妃的?她竟然抛弃了他?生下了宫萧落? 宫萧落得到一切是那么的容易,可他,得到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中间经历了多少辛酸? 哗啦,殷仓暮将桌案上的奏折给推倒在地,殷仓暮眸中残忍,苏离,她本来是属于他的。 殷仓暮眸中狰狞,若柳太后当真是他的母妃,他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要为曾今的自己讨回公道! 殷仓暮唇角勾起,苏离,或许我们缘分未尽。 殷仓暮眸光妖娆,“呵呵,或许我们还会见面。离儿,你一定会很期待。” …… 池叶寒眸子犀利,适才殷仓暮的反应,他已经相信了。得到这个消息,他也很震惊。只是那个婢女已然被柳太后给杀了,柳太后何其精明,处处小心,身畔人竟然是细作,自然斩杀无疑。 池叶寒也为那个婢女的死去而惋惜,可成大事者,就该有所牺牲!那个婢女功劳不小,报备了一个个重要的消息。池叶寒眸中残忍,“一切越来越有趣了。我要得到周国的天下!哈哈,让他们去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第三百四十一章 怒火 数日之后,殷仓暮约池叶寒见面。 昭国的皇宫奢华秀丽,一切是那般的美好。 曾今,他也在这样辉煌的宫殿里过着他边国皇子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却被宫家人给亲手毁掉。是边国弱小,不如人,还是那些强国为了自己的野心,非要扩大自己的疆土? 殷仓暮眸子冷冽的看着面前的冰雕面具人,他轻笑一声,“边国皇子,我觉的你提议很好。” 池叶寒眸子异常的明亮,呵呵,他就知道殷仓暮一定会同意的。因为柳太后原本就和他有密切的关系,他那么喜欢苏离,小时候没有母爱,那么被人欺负,如今知道这一切,该是多么的痛心? 殷仓暮眸中隐忍,“我们联手,然后一起对付周国。但是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只要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就不开,战。” 池叶寒重重的拍了桌子,大声说道,“一言为定。” 顿了顿,池叶寒继续说道,“看来昭皇已经草拟好了诏书?” 殷仓暮唇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不错。朕已经草拟好诏书,边国皇子想不想要看看?” 殷仓暮从书案上扔下一本明晃晃的诏书,池叶寒顺手接住,望着上面的内容,笑着说道,“昭皇写的这诏书果真是妙,妙啊!哈哈。”池叶寒妄想着自己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那样的场面是他一直想要拥有的。 一定会得到的。 殷仓暮笑着说道,“边国皇子,苏离这个女人可是我的。” 殷仓暮眸中灼灼,边国皇子笑着说道,“昭皇放心,她自然是你的。我费尽心机,自然不会是为了一个女子,我要为边国的后人讨回一个公道。” 殷仓暮笑着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池叶寒眸中赤红,“让周国皇帝宫萧落把曾今从我这里夺走的边国全部归还!我的要求一点都不高。” 殷仓暮眸中犀利,“只是如此?你就不觊觎那金银珠宝?” 池叶寒眸中复杂,“昭皇看着给我一些便好,我浪迹惯了,有一些宝藏便好。” 殷仓暮哈哈大笑,“说的太好了!” 殷仓暮上前,与之拍掌,笑呵呵说道,“那祝我们一切能够顺利!联盟成功。” 殷仓暮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汹涌波澜。 池叶寒哈哈大笑,“好!一言为定!” …… 周国皇宫里,宫萧落接到了那封挑战的书信,怒火中烧。猛然拍了桌子,一旁的太监吓的浑身发抖,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了? 宫萧落面容铁青,这个该死的殷仓暮,竟然会和边国人合作?他究竟想要怎样? 苏离为宫萧落炖煮了补品,进来。见宫萧落面容铁青,苏离禁不住愣住,放下手中的补品,挥挥手,示意太监和婢女都下去。 苏离惊问,“萧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脸色如此难堪?” 宫萧落沉声说道,“离儿,你看吧。” 苏离上前,拿过那份明黄的诏书,眸中惊异,“周皇,朕已然知晓与你乃亲兄弟。柳太后就是朕生母,真是造物弄人,啼笑皆非。朕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苏离,朕要她,宝藏,朕要,曾今的边国,朕要。若不给予,朕就发兵,到时两国生灵涂炭,勿怪!” 苏离眸中惊愕,不敢置信。“殷仓暮写的?天,他会知道柳太后的事情,一定是边国那个池叶寒告诉他的。这个池叶寒真是不能安分。这个人不死,周国就不要得到安宁!” 宫萧落冷哼一声,“这个该死的池叶寒,看来是想借用殷仓暮的怒火,挑起两国战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苏离眉心一拧,“只是这殷仓暮竟然还要我?我真是堪比三国之时的红颜祸水啊。”苏离禁不住自嘲。 宫萧落说道,“离儿,那些红颜祸水,怎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是我心尖上的女子,我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你。离儿,不要多心,我会平息这一切。” 苏离眼眶,“平息这一切?怕是不太容易,殷仓暮心中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宫萧落轻恩一声,“不论怎样,我都会力挽狂澜,离儿,不要伤心。” 苏离垂下眼睑,心底异常的沉重,若是因为她,因为柳太后的事情,让两国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她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罪人。 苏离眸中沉痛,轻声说道,“萧落,这件事得告诉柳太后。” “血浓于水,你和殷仓暮是兄弟的事情若是曝光,柳太后将会无法置身于此。”苏离顿了顿,继续说道,“萧落,你也一定要保护柳太后。” “发兵的缘由,就直接说是为了我吧。柳太后不要掺入这场浑水之中。”苏离幽幽的的说着,她毕竟是他的母后,是周国的太后。若这件事曝光,萧落的皇位怕会有天大的麻烦,周国又会遭遇一场浩劫。 宫萧落眸中惊,“离儿?你怎么能独自承受这一切?" 苏离轻轻点住他的唇角,笑着说道,“萧落,我身上的骂名已经很多了。再多这一样,也不算多啊。” 宫萧落紧紧拥住苏离,“离儿,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离儿,此生有你,真是我的幸事。” 苏离在他怀中咕哝一声,“萧落,不要说这些了。一切都会好的,我坚信。” 宫萧落眸中沉痛,“离儿,我一定要洗白你身上的污名。一定!” 苏离娇嗔一声,“就让我做这个狐狸精好了。” 宫萧落紧紧拥她入怀,苏离咕哝一声,“不是说狐狸精是最美的吗?” 宫萧落唇角微微勾起,“离儿,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开玩笑。” …… 柳太后眸中惊,“什么?昭皇命人传来了挑战书?为了苏离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还真是祸水!” 柳太后眸中狰狞,因为这个女人出了多少事情? 柳太后眸子犀利,“你们都退下!” 柳太后一人在室内慌乱的走来走去,两国要交战?竟然是因为那个女人?苏离这个贱人,真是一个煞星,因为这个女人惹出了多少事情? 柳太后眸子慑人,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让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柳太后眉心紧拧,仓暮若是知道她是他的母后?会不会改变一些什么?柳太后眸中复杂,脑海闪过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柳太后心口一阵痛,上次仓暮来昭国的时候,她不确定那个孩子就是他。因为殷华根本没有告诉她这些。 殷华无疑是残忍的,柳太后的心尖蓦然坠痛。 柳太后思前想后,必须得去御书房一趟。照皇上的性子,定然不会交出苏离,那么皇上就会成为满周国的话柄。 柳太后坐了栾轿,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宫萧落气息不稳,“让她进来吧。” 柳太后刚一进去,就瞧见宫萧落在那里忙碌,宫萧落抬头瞧见柳太后,沉声说道,“母后有什么事?” 柳太后眸子犀利,“皇上,哀家已经听说昭国的事情。因为苏离?两国要开战了?” “母后,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还请母后出去吧。朕还有要事处理,朕要部署一切。” 柳太后上前几步,气息不稳,她屏退了所有的婢女太监,沉声说道,“皇上?你真想两国开战?他只是想要苏离那个女人?还有边国的疆土,给他便是了。宝藏再分他一些,便好,为什么非要动刀动枪,周国的百姓该怎么办?” 宫萧落恼怒,猛拍了桌子,上前几步,“母后?你说什么?让朕把苏离给他?母后,你在看玩笑吗?苏离是朕的和妃,朕怎能拱手让人?若朕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好?如何做这个皇帝?” “那你就要让其他人来置喙你?让周国风雨飘摇?萧落,你的江山,是你父皇留给你的。你难道为了那个女人,连江山都不顾,百姓都不顾?”柳太后声音嘶哑,“昭国的皇帝是你亲兄弟,是你的哥哥。你们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找机会,哀家对他说明这一切,一切都会好的。给他变是了。” 宫萧落唇角讽刺,“母后,你在说什么?” 宫萧落恼怒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离儿是为了你,才顶下所有的骂名,不想让我难堪,不想让母后难堪?母后你就这么对离儿?你觉的公平吗?” 宫萧落面容铁青,太后眸中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宫萧落将那诏书扔给了柳太后,柳太后瞧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眸光破碎,“难道这一切竟是因为我?” 宫萧落眸子沉沉,“离儿是为了你,才顶下所有的骂名,母后就不能谅解一下她?非要这么残忍?” 太后心口蓦然钝痛,“什么?竟然是这样?” 宫萧落气恼不已,“母后,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太后唇角微微发颤,“他的气性竟然如此大,因为哀家抛弃了他,他才会和他人联手,要害你?” 太后在这一刻,是激动的。她觉的这些错,都是她犯下的。苏离,她竟然替她顶下所有的骂名,这样的一个女人,气度可佳,是因为爱萧落,才会做到这一步? 太后身子禁不住踉跄,扶住门,她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萧落,一切都是母后的错,你定然很痛恨母后。” 宫萧落说道,“母后,朕不怪你,这些事已经发生,就得处理。朕希望母后不要再针对离儿,她处处宽容,是因为你是朕的母后,若换做旁人,她怎会忍让到此?母后,你对离儿态度好一些,好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冒险 柳太后眸中不忍,“我,哀家,我,哀家。”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离儿再三叮嘱不要我告诉你,但你实在太过分,刚刚朕口不择言了,还望母后不要往心里去。” 柳太后面色惨白,“萧落,那这件事该怎么办?" 柳太后的声音沙哑,“你们是亲兄弟啊,萧落,我不能看见你们对打,不能,我绝对不能看到这样。” 宫萧落说道,“母后,朕自有安排。” 柳太后异常的激动,上前,紧紧抓住宫萧落的衣袖,“萧落,你要怎么安排?你说,要怎么安排?”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你失态了。” 柳太后浑身发抖,“萧落,母后恳请你,不要和他成为敌人,好吗?这样的话,母后的心会碎掉,萧落,母后求你了。” 宫萧落说道,“母后有更好的办法?” 柳太后眸光闪烁,重重拍打着自己的心口,“让我出马,让我去见他一面,我亲口对他说,这些错,都是我犯下的。他若有什么不高兴,怒火全部冲着我来,我去面对这一切。好吗?”柳太后眸中泪水滚落,因为太过激动,神情都有几分扭曲,不复她往日优雅尊贵的面容。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那样你会有危险。” 柳太后面容狰狞,“所有的错,都是我犯下的。我不相信他能将我怎样?” “萧落,母后求你了。母后已经很对不起他,他小时候没有母爱,殷华那个人素来狠辣严厉,他能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柳太后声音沙哑的不行。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那好吧。所为两国宣战,不斩来使。” 柳太后不断的点头,“对,我可以去昭国,亲自去见他,将这些事圆满解决。” 宫萧落见柳太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禁不住叹息,“母后,殷仓暮是殷华的儿子,他秉承了殷华歹毒的手段,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不会轻易罢休。母后不要抱太大幻想。” 柳太后咬唇,“萧落,不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他就能相信母后?” 宫萧落神情复杂,“母后,这一切一旦揭穿,后果很严重。你的太后之位” 宫萧落没有再度说下去,他还是心疼母后的。 柳太后冰冷的面上柔软几分,她轻声说道,“萧落,我的好孩子,你心疼母后,我知道。但这些事,是母后所犯下的错,母后必须这么做,即便母后不能成为太后,也不能让有心人利用,破坏你们兄弟间的感情,母后坚信周昭两国定然会永保和平。” 宫萧落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柳太后说道,“让我去吧。我去说清楚,对他。” “母后,我不会让你去犯险。” 柳太后沉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及我?不用了,萧落,母后活到这个岁数,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母后一定会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不要阻拦母后,好吗?” 宫萧落紧紧拽住柳太后的胳膊,“母后,他若不听你的。你怎么办?我怕你会成为他们要挟我的人质。” 柳太后眸中决绝,“萧落,母后做了这么久的细作,被训练的本事多了去。母后不信那些人会控住母后。” 宫萧落声音沙哑,“母后。” 柳太后眸中慈爱,“母后会用爱去感化他。” “帮母后安排吧。”柳太后声音沙哑,紧紧拽住宫萧落的衣袖。 …… 苏离听闻宫萧落所说,眸中震惊,“萧落,你怎么能让太后去那种地方?万一太后有危险?” 宫萧落轻点住她的红唇,“母后执意要去。朕已经安排了哑铃护送。” 苏离眸中忧愁,“我还是很担心。” 宫萧落忖度一会儿,方才说道,“离儿,母后期盼见到殷仓暮,已经很久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想了却她心底的这块心病。有哑铃相伴,不会有事的。” 苏离禁不住攥紧了手指,“萧落,我就是无法心静下来。总觉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解决,殷仓暮我知道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宫萧落眸子犀利,“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本是亲兄弟,却如此成为对手,我也不愿。” 苏离咬唇,“萧落,我们该怎么办?”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这番乔装去了,等母后和哑铃回来再说。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那些宝藏我可以分给他一半,但是边国的土地,绝对不会给他。因为他要给边国人!这是我最无法容忍的!” 宫萧落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冷的吓人。 苏离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萧落,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宫萧落轻轻将她耳畔的发丝拢到耳后,“傻瓜,怎么是你惹的麻烦?上一代的事情,也往自己的身上揽?离儿,不要这样。” “我会心疼。” 宫萧落柔声说道,“离儿,欧阳禅过两日会回京都,你就能见到意儿了。” 苏离眸中晶亮,“当真?意儿不知和欧阳禅怎么样了?” 宫萧落轻笑,“意儿来了,你亲自问她。”苏离没好气的说道,“如今我也就只剩下苦中作乐了。” …… 周昭边界之地,这里四处竖着的是昭国旗帜,到处都是军,营中的帐篷。 处处守卫森严。 此刻,哑铃和太后来到此处,太后被易容成一个上了年岁的男子。 和哑铃一同进去,太后的心情复杂,沉重。 望着这熟悉的旗帜,柳太后心中酸楚。 哑铃心中也是复杂一片,能够见到昭国的人,他倒是觉着有那么一番亲近,曾今就是在昭国,他才能和苏离有那段奇妙的旅程。 哑铃和柳太后刚一过去,就被人给拦住。“什么人?” 哑铃说道,“这是周国的书函,我乃是周国的来使,恳请见昭皇。” “你们在这里稍等,待我去通报。” 守卫不冷不热的说道,然后转身,进去通报。柳太后心情复杂紧张,他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会很高大,英俊?一定是这样,和殷华一样的俊美。后来又讽刺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他,怎么会如此糊涂?他真是太糊涂了。他很俊美,很高大,还有着厉害的手段。 柳太后心中复杂无比,二人在外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瞧见那守卫出来,恭敬的说道,“这边有请。你们先在这处营帐里歇息,皇上正在和边国来使研究重要的事情。” 柳太后一听边国几个字,浑身都微微发抖,该死的边国人。总是生事。 哑铃说道,“好。” …… 柳太后见这里没有人了,方才说道,“哑铃,看来这边国人又在和昭皇商量掠夺周国土地之事。” 哑铃小声说道,“稍安勿躁,很快您就能见到他了。” 柳太后还是紧张的不行,早就期盼有这么一天。 但突然等到这么一天了,她却不敢置信,好似在梦境中一般。 柳太后浑身微微发抖,她不知自己怎么了? 哑铃说道,“您先歇息一下吧,我去外面看看。” 柳太后恩了一声,突然听闻外面一阵脚步声,哑铃进来说道,“我们过去那边.” 柳太后轻恩,然后跟着哑铃朝那边走去。惊觉一阵寒意,柳太后朝着那寒意来源瞧去,就见是个冰雕面具人。柳太后心底冷哼,这个作恶多端的人,真该去下地狱。 那冰雕面具人也对周国的哑铃和中年男子投来意味深长的眸光,哼,绝对不会让这些来使破坏他的计划。 侍卫恭敬的说道,“二位这边请。” 柳太后和哑铃刚一进去,就瞧见一身铠甲的殷仓暮。 那样的戎装衬托的他剑眉星目,好生耀眼。 柳太后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殷仓暮皮笑肉不笑,冷沉说道,“周国来使?呵呵,来见朕有何事?朕想要的东西,你们周皇肯给吗?” 哑铃眸中闪过一抹怒,昭皇好生狂妄,竟敢挑战书上,明目张胆的索要和妃,简直是无礼至极! 柳太后正欲开口,哑铃却说道,“昭皇,可否屏退其他人?” 昭皇殷仓暮哈哈大笑,“好吧,看来当真要说些机密的事情?”他眸中尽是玩味,沉声说道,“你们都退下!” 室内的随从倏然退下。 昭皇沉声说道,“都应退下了。你们要说什么,直接说吧,朕不喜欢拐弯抹角。” 柳太后说道,“昭皇,你当真要那些东西?” 昭皇浓眉紧皱,眸子紧紧锁住那个中年男子,柳太后倏然摘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秀美的面容。 昭皇沉声说道,“柳太后?”他面上瞬息万变,他万万没有想到柳太后竟然会突然来此? 柳太后说道,“昭皇,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不该对周国发动战,争。” 昭皇冷笑,“是吗?你的过错?宫萧落在你贴心呵护下,什么都有了。而我呢?什么都得靠我自己争取,我没有母爱,没有父爱,就这么长大,我得到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你只是生下我而已。” 柳太后一阵心痛,“你?”柳太后不知该怎么对他说,从何说起? 殷仓暮冷冷看着她,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是他的母亲?他竟然也是有母亲的?殷仓暮起身,“是你抛弃了我,对吗?” 柳太后眸中复杂,沉痛说道,“仓暮,你不能被小人给利用。我没有抛弃你,我当时只是被形势所迫,你父皇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办法,这是我身为细作的悲哀。” 殷仓暮面容扭曲,“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根本就不配!” “既然是你细作的悲哀,又为何要生下我?既然生下,为何又要抛弃?”殷仓暮灼灼逼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 苦肉计? 柳太后被殷仓暮的质问弄的有些无措,她大脑有一些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她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柳太后轻声说道,“仓暮,事情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细作,你来周国,我知道你是昭国的皇子,可我却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殷华曾今一直用你来要挟我,我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受制于人,我一直以为按照殷华的性子,他不会把你养在身畔,后宫中和你同样大的皇子实在是太多,我真不知道哪个是你。真的不知道,殷华也不允许我知道这些,仓暮,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曾今因为你哀求过殷华,但我是细作,我就是这么的悲哀,命运根本不允许我做什么。” 柳太后声音沙哑,“仓暮,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抛弃你,真的没有。”柳太后热泪盈眶,浑身微微发抖。 殷仓暮禁不住哈哈大笑,“说的可真是动人,你说的倒是没错,父皇皇子是不少,有几个甚至连名分都没有,因为是婢女所出。” 柳太后不断的点头,“仓暮,我真的有寻找过你,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子,可我无论怎么费力,都是找不到你,殷华根本不允许我找到你。有些皇子流落,默默无闻,名分都没有,我很担心我的孩子就在那里面。我特别想确认,可我却没有那个精力。因为我若再插手这件事情,殷华就会杀了你,你父皇有多么的阴狠,你是知道的。” 殷仓暮哈哈大笑,“你说的倒是没错,父皇的确如此狠毒。但是你定是前期有找我的意思,但是到后来,却根本一点寻找的意思都没有了。因为你在周国生下了宫萧落,你有了新的寄托,怎么还会想到,在昭国还有一个失散的儿子?你可知道我从小是怎么长大?” “父皇有多么严厉?那些没有名分的皇子,想要位份,就要争取。我得到今天的皇位,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可曾知道?” 殷仓暮激动万分,俊美的面容近乎扭曲,“我得到这些,是多么不容易。就因为你说了几句可怜求情的话,我就要原谅你?凭什么宫萧落就该享福?凭什么?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他就能顺利登基,为什么我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灾难?为什么所有好的一切都是他得到?我爱苏离,我喜欢她,为什么宫萧落就能尽善尽美,儿女双全,而我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了自己所谓的弟弟?是不是很可笑?” 柳太后声音沙哑,“仓暮,你不要这样。”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阴沉的笑,“你走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承诺,我告诉你,不可能!宫萧落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抢夺回来。” 殷仓暮放出狠话,“若我想要的东西,他还不给。我就会放出消息,曝光你的身份,你是昭国的细作,呵呵,昭国细作所生的儿子,根本不是宫氏皇嗣。” 柳太后面容狰狞,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她的儿子竟然想要彻底毁掉萧落?柳太后眸光闪烁,“仓暮,你绝对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 殷仓暮沉声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若你们还无法给我确切的消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你们应该明白,我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柳太后整个人虚脱,腿脚都有些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哑铃眸中复杂,忖度良久,“太后,我们还是离开吧。” 眼下的局面,绝对不是太后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柳太后扑过去,紧紧拽住殷仓暮的衣服,“仓暮,你不能被人给欺骗,绝对不能。边国人不安好心,你不能因为他而毁掉你的弟弟,仓暮,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要宝藏,萧落同意给你一半的宝藏,但是他和苏离真心相爱,怎么会让出她?边国的国土也不会给你,他不能让你帮可恶的边国人?” 殷仓暮眸中阴狠,骤然将柳太后给推倒。 柳太后就那般踉跄跌落咋地,眸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儿子,他是她的儿子,手背手心都是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柳太后心力交瘁,“仓暮,你想母后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伤害萧落,不要两国交战,怎么样都可以。好吗?” 殷仓暮眸中狰狞,“滚出去!!” 柳太后面色惨白,哑铃忙搀扶起柳太后,“太后,我们先离开这里。昭皇如今还在气头之上。” 柳太后倏然从袖口中拿出匕首,狠狠朝着脖颈处刺去。 幸好哑铃眼疾手快,慌忙将那匕首给打落,但是柳太后脖颈上也浮现一层妖娆的血迹,瞧上去当真可怕。 殷仓暮瞳孔皱缩,“做什么?想要死在我这儿?怎么你死在这,两国就真得交战了。” 柳太后脖颈上的血口还在往出弥漫出血迹,殷仓暮眸中闪过一抹痛,但是他极力的漠然,就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柳太后面色惨白如纸,“你说什么?” 殷仓暮恼怒的说道,“不要在我这里演苦肉计,朕说,你即便死在这里,朕也不会听你的。马上在朕面前消失!!!” 柳太后身子踉踉跄跄,她的生命对他是这么的不重要。她终于相信了,他不愧是殷华的儿子,他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柳太后浑身哆嗦,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冷,外面天寒地冻,可是她的心更冷,透骨的冷。 柳太后浑身瑟瑟发抖,她沙哑的说道,“昭皇,那打扰了。” 哑铃说道,“昭皇,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她已经苦苦哀求与你,你当真想要把她给逼死?” 殷仓暮转过身,“滚!!” 哑铃气到极致,柳太后带好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我们离开吧。”声音是那般的落寞,令人摸不透。 柳太后浑身微微发抖,殷华去和心爱的女人风流快活,如今这里交给她,她还有什么? 柳太后眸光一颤,究竟该怎么办?殷华,你此刻在和心爱的人观赏风景,而我,在做什么? 柳太后竭力将自己身子秉直。 柳太后款款朝着外面走去,哑铃心情沉重。 …… 殷仓暮拳头攥紧,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死弥补一切?她的生命就那么不值钱? 殷仓暮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可恨的女人。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殷仓暮挥出拳头,重重的砸向了桌面,上好的桌面裂开一道道痕迹,当真可怕。 殷仓暮眸中充血,“我不开心,谁都不要好过。” 殷仓暮呼吸沉重,为什么他的心竟是这么痛? 为什么?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关心过他,他为什么要难过?她根本就不配!生而不养,她是抛弃了他。 他内心充满了恨,充满了嫉妒。 可恨的女人,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宫萧落,为什么他就那么好运,得到天下间最好的一切?为什么? 殷仓暮唇角微微颤抖,眸中浮起一层水光,他竭力掩饰下去,却仍旧没能掩饰过。 …… 冰雕面具人沉声说道,“哑铃身边的这个中年男子不简单,我发现他脖颈上突然有伤,很奇怪。” 池叶寒说道,“宫萧落派人前来,不会那么简单。你们两个跟上去,找个机会,杀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死在这里,就会挑起两国的战事。” “是主人!” 池叶寒笑着说道,“宫萧落,这次游戏特别的好玩。” 池叶寒眸子犀利,“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柳太后没有前来,还真是奇怪呢。呵呵。说不定已经来了呢。” …… 哑铃安慰着身畔的太后,“您别难过了,脖颈上的伤口,有没有事?” 柳太后摇头,“没事,你出手及时,我没什么大碍。我觉的我还不是死了算了,死了,心就不糊这么痛。手心手背都是肉,骨肉相残,我真是生不如死。” 哑铃忙说道,“太后,您千万不能这么说。”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倏然空中出现一批黑压压的人。 哑铃眸中惊异,“不好,有埋伏。” 柳太后眸子犀利,“哑铃,定然是那边国人派人来追杀我们,只要我们死在这里,两国就必定交战。” 哑铃说道,“您找机会离开此处。” 柳太后眸中哀愁,“哑铃,你找机会回去,我死在这里又如何。” “你绝对不能这么想,我必须将您带回去。” 柳太后唇角微微勾起,“这些人想杀我还不是那么容易。” 柳太后说完,口微微一动,空中出现层层的黑乌鸦,纷纷去啄那些人的眼睛。 柳太后手指微微一动,指挥着这些黑乌鸦,成为一排排队形,哑铃眸子惊异,柳太后竟然深藏不露。 柳太后从空中飞过,嘶吼一声,哑铃与那些人展开层层追杀。场面异常的惨烈。 柳太后眸中沉痛,很久没有用剑了呢。 柳太后挥出手中的剑,这是一条细线,几不可见,这是她贴身武器。 柳太后猛然冲着那些挥去,均一招致命。 纷纷勒住那些人的脖颈,因为仇恨,因为适才在殷仓暮那处受到的气,全部撒出来。如若不给她一个突破口,她真的会憋死!! 二人展开一片厮杀,哑铃上次吞了苦胆,武功也大有进步。 “哈哈哈,果真名不虚传,传闻中的细丝绳,七步一杀,竟然隔空出世。呵呵,柳太后,好久不见。”眼前倏然出现一个冰雕面具人,他张狂的笑着。 第三百四十四章 手段 柳太后口中念着咒语,让层层的乌鸦瞬间朝着冰雕面具人袭击而去,冰雕面具人猛然挥动袖子,大吼一声,那些黑乌鸦就被给震的粉身碎骨。 柳太后眸中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练了什么邪恶的功法?” 池叶寒哈哈大笑,“我练的什么功法,一点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今天要统统死在这里!” 柳太后嘶哑的吼叫,“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柳太后撕扯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哑铃说道,“太后,这个人是个疯子,太后赶紧离开这里。” 柳太后张狂的笑,“今日我要亲手杀掉这个池叶寒,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他!!” 池叶寒哈哈大笑,“就凭你想杀我?痴人说梦吧。” 柳太后眸子犀利,倏然朝着池叶寒身畔而去,池叶寒眸中冷厉,猛然朝着柳太后心口打去,柳太后猛然飞出自己手中的细丝线,意在夺取他的性命。 没想却被池叶寒给躲过。 柳太后眸中狰狞,“我今日非要杀了你!” 池叶寒笑的张狂,“是我要你死在这儿。” 哑铃飞至池叶寒的身畔,紧紧护住太后,“太后,此人阴险狡诈,这里已然有埋伏,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太后眸中沉痛,“哑铃,你一定要活着回去,我已经生无可恋,一定要将这个害人的东西杀死!否则我都没有办法去见其他人。” 太后说完,就与那冰雕面具人狠辣的对打起来。 二人打斗的难舍难分,柳太后佯装受了重伤,跌倒在地。池叶寒上前,柳太后步步倒退,哑铃在对付这方的人,分身乏术。 “太后,太后!” 哑铃试图冲过来,却怎么都冲不过来。 柳太后眸中狠辣之光一闪,池叶寒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柳太后,对不住了。” 池叶寒眸中尽是势在必得,柳太后冷厉一笑,千钧一发之际,倏然冲着池叶寒挥出一包东西,猛然冲着他的眼睛袭击而去。 池叶寒尖叫出声,柳太后冷笑,这包东西,她还从来没用过,她缓缓起身,“呵呵,这是传闻中的化尸粉。” “你的眼睛已经毁掉了!” 柳太后狰狞的笑着,池叶寒尖叫,紧紧捂住眼睛,天,他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火辣的痛,究竟怎么回事? 柳太后眸子犀利,慑人,“去死吧。” 倏然冲着池叶寒挥出那细丝线,没想到却倏然一转身,冰雕面具人闪电般的飞身而去。 哑铃飞身过来,紧紧护住太后,“你有没有怎样?" 柳太后也受了重伤,“我们快离开这里。” 冰雕面具人怒吼一声,“快点抓住她们,一定要让她们死在这里!” 痛,痛,他的眼睛当真是痛死了!! 柳太后与哑铃连连躲闪,速度异常的快,然后声东击西,方才躲过那些人。 哑铃说道,“太后,您的身子没事吧?” 柳太后笑着说道,“没什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哑铃忙说道,“太后,您真的没事?” 柳太后摇头,“我们得赶紧快点赶回去。那个池叶寒眼睛有了问题,相信仓暮也会对他有所怀疑,总之对我们是有利的。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 池叶寒命人叫来了大夫,大夫看了他的眼睛,声称回天乏术,这双眼睛是瞎了。 池叶寒咬牙切齿,“什么?” 猛然冲着那个大夫拍过去,瞬间血溅当场,场面异常的吓人。 很可怕。 “主人,你的眼睛怎么办?”池叶寒说道,“找个人来冒充我,绝对不能让殷仓暮知道我眼睛坏掉的事情,快去!” …… 凤华宫偏殿,宫萧落惊道,“母后和哑铃回来了?朕马上去看看。” 宫萧落刚一进拂叶宫,就听闻婢女的哭泣声,宫萧落直觉晦气,“哭什么?” “皇上,太后一回来,就昏迷不醒,已然去请太医了。” 宫萧落望了一眼身畔的苏离,苏离忙给柳太后请脉,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萧落,太后是忧心至极,才会如此。” “而且太后还受到严重的内伤,只是劳累了,没有那么可怕。” 苏离说完,柳士昭已然提着医药箱进来了,柳士昭恭敬的行礼,然后号脉,跟苏离说的如出一辙。 苏离说道,“柳士昭,你快去给太后配最好的药物。” 宫萧落见母后成这般样子,心中一阵复杂。他清晰的瞧见母后头上生出了很多白发,好似一瞬间母后苍老了许多。 …… “咳咳咳。”柳太后悠悠转醒,见宫萧落和苏离都在这块儿,柳太后面色惨白,对着苏离友好一笑,“和妃,以前哀家固执,倒是错怪你了。你不要放在心里去,这宫中的斗争实在是太多了,哀家希望你能原谅哀家。” 苏离笑着说道,“太后,臣妾哪里往心中去过?” 柳太后眸中复杂,被婢女搀扶着起身,然后示意婢女都退下。 “哀家真是看开了,哀家没有你心胸豁达,所以,你注定要比哀家幸福。”柳太后眸中慈爱,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哀家活到这个岁数,方才看开一些事情。皇儿,哀家该做的都做了,仓暮不肯原谅哀家,三日之后,哀家的身份就要曝光,哀家不介意。但是哀家怕会影响到你,咳咳。” “母后,不要再说了。如今整个周国都是朕的,朕不信那些搬弄是非之人,能将朕从皇位上给拉下,朕已经召来了欧阳禅,部署好一切。” 宫萧落眸子犀利,太后心痛,沉声说道,“皇儿,一定要兵戎相见?哀家真的不希望你们兵戎相见。皇儿,你们可是亲兄弟。” 宫萧落恩了一声,“可是殷仓暮不肯收手,朕不会交出离儿,更不会交出边国的国土。” 苏离说道,“太后放心,臣妾已经书信一封,希望能找到娘和殷华,如今的一切就会有转机。” “为了苍生,身上的担子再重又如何?”苏离轻声说道,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太后说道,“好,殷华来了,就好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他定会出现。一切往好处想,哀家真的尽力了。咳咳。” “母后,你休息吧。”宫萧落说道。 柳太后说道,“皇儿,那个池叶寒眼睛坏掉了。他想挑唆两国关系,杀了哀家和哑铃,幸好我们逃出了。” 柳太后说完这些,实在是累了,就沉沉睡去了。 梦中瞧见的皆是殷仓暮那面无表情的面容,那阴狠的声音,她被吓醒了一次一次。 翌日醒来,婢女进来给柳太后梳头,禁不住尖叫。 柳太后说道,“怎么了?” “太后您的头发?” 柳太后拿起铜镜,竟瞧见自己发丝雪白,一夜白了头。呵呵,老了,瞬间老了。 柳太后眸中泪水滚落,容颜有什么重要?骨肉相残,她日日锥心之痛,不老才怪? 柳太后沉声说道,“梳个最简单的发髻变好,人老了,也到该白发的时候了。” 婢女哭哭啼啼,“可是太后您前些日子还” 柳太后笑着说道,“咳咳,岁月不饶人啊。” 两行清泪从眸中滚落,异常的心痛。 …… 柳太后乃是昭国细作的流言在中国传开,宫萧落甚至不是先帝亲生的话语在坊间流传,当真令人震惊。 这样的局势对周国很不利。 两军对峙,如此动摇军心,实乃不祥之兆。 宫萧落御驾亲征,也没有抵挡住这些流言,当真是痛恨极致。 宫萧落斩杀一些散播流言之人,传,播的劲头方才没有先前那么猛了。 但是这些将士,朝臣还是有些不服气,甚至有些人公然拥立宫肃然为皇上。如今是个多事之秋,周国如此不稳,怎能传来捷报? 苏离眸子犀利,找宫肃然协商之后,宫肃然一口咬定皇上就是宫氏血脉,传言绝不可信。若再说拥立他的话,他就立即自刎! 这样的话语传出去,方才稳住了军心。但是苏离知道,宫萧落的身世已然成为一把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为了让宫肃然站在宫萧落这边,她开始了拉拢,郁太妃好在识相,多方劝说宫肃然,局面方才稳定了许多。世人谁不想做皇帝,宫肃然没有那心思?当然不可信。 宫萧落应承下度过此番劫难,定然会给宫肃然丞相之位!辅佐皇帝! 如此才稳定了宫肃然,为了验明正身,甚至在大殿上和宫肃然滴血验亲,让大臣们口服心服。苏离知道,让一代帝王忍受这样的羞辱,是多么的痛心。 但是这些必须得经历,宫萧落冷厉的手腕扼杀了这些流言,柳太后瞬间沧桑的可怕,一夜白头。 此刻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挥舞的周国旗帜,笑的妩媚,笑的妖娆。 苏离说道,“太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后笑着说道,“是啊,会好的,苏离你是个有手腕的女人,你在这里主持后宫,哀家得亲自去战场一趟,哀家不放心。” 苏离忙说道,“太后,您不能去,我答应萧落,要好好看着你。” 柳太后转头看着苏离,眸子慑人,“哀家告诉你,哀家刚刚有跳下去的想法,你会不会相信?” 苏离心底大骇,“太后?你?” 柳太后眸子慑人,“两国交战,哀家是这最大的罪人。哀家不想百姓受到任何伤害,若能用一人之力,换回和平,哀家自然愿意,哀家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哀家是一个母亲,哀家不想他们骨肉相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斗智斗勇 苏离望着柳太后,眸中复杂,她在这一刻方才明白柳太后的不容易。 她身为细作,所有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苏离在这一刻,觉着对柳太后无比的敬佩之情。 柳太后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和妃,后宫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哀家要去前线!帮助萧落解决此番这个难题。” 苏离恩了一声,“太后,您要保重。” 柳太后紧紧握住苏离的小手,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和妃,萧落今生能够遇到你,是他的幸。哀家曾今不谅解你,在这一刻,哀家终于看明白了你,曾今哀家错怪了你,希望你能够原谅哀家。” 不止一次,柳太后如是对自己说。苏离内心觉着一阵的复杂。“太后,您不要这么说。” 柳太后抓身,离去。苏离望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内心竟然闪过一抹哀愁。 柳太后一夜之间白了头,苏离望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心口沉痛不已。 …… 两军对峙。 殷仓暮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的铠甲。在明媚的光下,是那般的俊美夺目。殷仓暮沉声对宫萧落说道,“周皇,想不到你此番竟然会御驾亲征?” 殷仓暮哈哈大笑,“你根本不是周国的天子,你的母妃是昭国的细作,你说你是谁?”殷仓暮说这些的时候,内心一阵沉痛。 宫萧落眸子冰冷,身畔的欧阳禅沉声说道,“昭皇,你如此诬蔑周皇,不怕天打雷劈?” 殷仓暮高高坐在马背上,险些笑岔气。“天打雷劈?他是谁?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你们这些可笑的周国人,竟然被一个外室之人夺取一切,还帮着反击他人?当真笑死人?” 殷仓暮眸中冷冽,“宫萧落,你倒是有手段?竟然里应外合,将周国的天下收入囊中。哈哈哈哈哈。” 宫萧落沉声说道,“殷仓暮!你和边国人伙同,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受到了边国人的欺骗!边国人试图要杀了朕的母后!!” 殷仓暮眸中狠光一闪,看向身畔的冰雕面具人。“池叶寒?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冰雕面具人哈哈一笑,“昭皇,素来听闻周皇阴狠歹毒,擅长使用阴谋诡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竟然会如此挑唆你我关系?我怎么会杀那个太后?她在哪里?” 宫萧落面容铁青,好一个边国人,竟然如此巧舌如簧。宫萧落恼怒的夺过箭矢,一把搭上。冲着那个冰雕面具人就要射去! 殷仓暮哈哈大笑,“杀过去!!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 瞬间,战火连天,炮火纷飞。当真令人揪心,漫天的箭雨,好生吓人。 宫萧落侧头对欧阳禅说道,“定要减少伤亡!找准机会,抓住那个边国人池叶寒!不能因为他,挑起两国战事?” 欧阳禅眸子犀利,“皇上放心,微臣这就去做!" 宫萧落点头,两军对峙,怎能没有死伤。欧阳禅试图抓住那个边国人池叶寒,哑铃不是说边国人受了重伤?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太后和哑铃均说那个冰雕面具人池叶寒眼睛已瞎,绝对没有好的可能。可是眼前的冰雕面具人却是目光炯炯,绝对是假的! 奈何此刻殷仓暮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根本不听任何人的话。 宫萧落猛力搭上箭矢,朝着那个冰雕面具人身上射去,却被他很快躲过。 宫萧落恼怒,连发几箭,那个冰雕面具人恼怒的将那些箭矢给纷纷砍落。 …… 此番战,争,两军打了个平手。 宫萧落心急如焚,他只是想将这个池叶寒给杀死。眼前的这个冰雕面具人是假,那么真的池叶寒在哪里?这个糟粕不去除,早晚会酿成大祸! 因为这个人,挑起两国的战,争,血流成河。 他眸子犀利,一定要抓住这个池叶寒。 夜深人静,营帐中,宫萧落一身铠甲,他沉声对欧阳禅说道,“怎么样?” 欧阳禅恭敬的说道,“皇上您推断的没有错,那个真的池叶寒的确混在队伍之中。对战期间,我却是发现一个神神秘秘的人,一直混在那个冰雕面具人身侧。他一直低垂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宫萧落重重的捶了桌面,沉声说道,“的确如此。” “那个人训练他的手下,模仿他。他在身畔,才能放心。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武功高强,一般也不会影响他的功力。一定要抓住他!!” 宫萧落恨的牙痒痒,欧阳禅说道,“皇上,殷仓暮处处对我军狠下杀手,根本没有停歇。我军也不能对其心存善念!” 宫萧落眸子犀利,慑人的可怕。“欧阳禅,带着一批精锐部队,前去后方烧他的粮草。只要粮草烧毁,短时间内粮草供给不上。那么战事就会停止。也能最大限度减少死伤。” 欧阳禅恭敬的说道,“是,皇上,微臣这就去办!” 欧阳禅出去,宫萧落眸沉如水,不知道母后和离儿孩子她们怎么样?才出来没几日,已经对她们有了想念,宫萧落摇摇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如今他却有了牵绊。 宫萧落眸子复杂,殷仓暮不肯善罢甘休,因为母后的事情,他心底被怒火给燃烧,根本不会放肆这次报仇。 宫萧落一阵头疼,耳畔回荡着柳太后的话,“皇儿,哀家恳请你,不论如何,都不要伤害仓暮。母后亏欠她太多,都是哀家的错,仓暮!” 宫萧落心头一阵烦乱。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一切都好。 希望一切能够尽人意。 …… 殷仓暮眸子犀利,质问面前的冰雕面具人,“你当真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柳太后假装?” 冰雕面具人眸中错愕,“昭皇在说什么?我当真听不懂。” 冰雕面具人沉声说道,“莫非昭皇当真相信了他的鬼话?宫萧落他可是存心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只是想得到珠宝和边国。战争对我有什么益处?” 殷仓暮眸子灼灼,眼前的人说的话,也不能尽信。 殷仓暮脑海闪过柳太后凄厉的话语,他一阵烦乱。今日对战,她怎么没有来?她那日在他面前的哭诉都是假装?当真对战开来,她的心还是完全向着宫萧落?天下,宝藏,女人,宫萧落得到的每一件,都是他想要的。 殷仓暮眸子犀利,“你先出去吧。” 冰雕面具人恩了一声,说道,“昭皇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与其开战。宫萧落心狠手辣,已然杀我大批将士。他不肯给我们城池,我们就攻城略地,一一争夺回来!” 殷仓暮随意摆了摆手,“下去吧。” 冰雕面具人正欲离去,外面听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嘶吼的声音,“不好了。不好啦,粮草被烧了!!” 殷仓暮倏然起身,什么?粮草竟然被烧掉? 他疾步朝外面走去,冰雕面具人眸中慑人。二人齐齐朝着外面走去,就瞧见远处粮草之地,已然蔓延开大火! 火势滔天。 好似要将半边天都要烧透一般,殷仓暮怒吼一声,“快去救粮草!!!” “是!!”将士领命而去。 一群士兵蜂拥而至,抢救粮草。可是那火势实在是大,哪里能轻易扑灭? 殷仓暮面容狰狞,“宫萧落?竟然如此卑鄙?烧我粮草?来人,封营,将周国的人格杀勿论!!” 殷仓暮面容铁青,宫萧落竟然先他一步,烧掉他的粮草?可恨!! 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殷仓暮眸子犀利,拳头攥紧,宫萧落,想用粮草将我给逼退!休想!!! …… 欧阳禅杀出层层重围,回到周国军营,身后的精锐死去了大半,欧阳禅满脸是血,跪倒在宫萧落面前,“皇上,微臣不辱圣命,敌军的粮草已然全部烧毁!1” 宫萧落上前,扶着他起来,“做的好!” 欧阳禅擦了面上的血水,“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做?” 宫萧落说道,“我们的粮草移至安全的地方,防止昭国的人前来偷!殷仓暮素来狡猾,不会轻易退兵!” “皇上,微臣已经偷天换日,将粮草换成了石头。他们即便要偷,偷去的也是石头。” 宫萧落唇角浮起一抹笑,“欧阳禅,你的确是将相之才!将粮草好生看着,我们要打的是持久战!” 欧阳禅眸子深邃,“是,皇上。” …… 接下来的几番仗义,宫萧落和殷仓暮开始较量,周国三赢两负。 场面异常的惨烈。 殷仓暮的将士果真很能挨,没有粮草,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真不愧是野兵! …… 殷仓暮咆哮,“你说什么?偷来的粮草竟然是石头?” 殷仓暮猛然拍了桌子,上好的桌子倏然拍出一道道缝隙,异常的吓人。 冰雕面具人说道,“皇上,宫萧落如此诡计多端。我们如今没有粮草,这场仗怕是不会胜!” 殷仓暮眸子犀利,“你是说朕会输?在朕的字典里,没有输!没到最后,朕不认为我们会输!!” 殷仓暮走至冰雕面具人身畔,冷冽的瞧着他,殷仓暮眸子犀利无比。眼前的这个人在刻意模仿池叶寒,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殷仓暮沉声说道,“池叶寒,你想退出?” 冰雕面具人忙笑,“这个时候,怎么能退出?” 殷仓暮浓眉紧皱,“你先出去,最后一仗还没有打!我一定要赢了他!”无关乎其他,他就是想要赢!赢了宫萧落!他承认他是在赌气,他一定要比宫萧落强!一定!!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结局 冰雕面具人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殷仓暮望着这个人的背影,眸子犀利的可怕。池叶寒,为什么要找人假扮你?为什么? 你定然对柳太后动手了!殷仓暮眸子灼灼,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杀掉,这个混蛋,竟然想要杀死他的母后?然后挑起两国争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殷仓暮眸子灼灼,和宫萧落此番比试结束,他一定要亲手结果了他! 竟敢对他的母后动手?简直就是找死! 殷仓暮眸子犀利,拳头攥紧! …… 营帐中,宫萧落正在查看地图。此番殷仓暮竟然退到易守难攻的地方。山顶之处,这可如何是好? 宫萧落眸子犀利,他知道这是他和殷仓暮最后一次的较量。殷仓暮是非赢自己不可! 即便无法赢,也非要打成一个平手! 殷仓暮故意给他制造难题,就是要赢他。 宫萧落浓眉紧皱,此番对峙,若是他退出,定会被殷仓暮小瞧。他此番当真没必要再与他争斗,因为他气势上已经赢了! 但想到那个冰雕面具人,池叶寒,宫萧落眸中灼灼,此番与殷仓暮比拼,就是为了从殷仓暮手中找到这个人,杀了他! 欧阳禅进来,行礼,“皇上,昭皇故意给我们制造难题,我们当真要去和他攻击?” 宫萧落合上手中的地图,“此山名为潮山,殷仓暮此番在山顶之处,就是要看看我们会怎么做?若我们退出,岂不知被天下人给笑话?这只是其中一点,朕要从他手中夺下那个池叶寒,这个人绝对不会让他再做,乱!” 欧阳禅眸子犀利,“皇上,微臣明白。可是那里易守难攻,此番我们赢的几率不大。潮山,殷仓暮已经登了崖顶,我们只能在对立之岸,登上去。但是如何打?原本两座山中间有条铁链,却被殷仓暮给斩断。兵士们根本就无法过去。” 宫萧落笑着说道,“欧阳禅,孔明灯的原理可还记得?我们的兵士可以用孔明灯过去,与其对打!” 欧阳禅眸中不可置信,宫萧落眸子犀利,“此番我们必须抓住池叶寒,错过这个机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人!” 欧阳禅对宫萧落佩服不已,在短短时间内,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果真是妙! 宫萧落说道,“趁着黑夜,我们的军,队攀上潮山对面的山,与殷仓暮展开最后一场搏斗。” 欧阳禅点头,“微臣这就去准备!” 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一阵骚动。 哑铃掀开帘子,沉声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宫萧落眸子犀利,“母后?快快让她进来。” 下一瞬,就瞧见白发苍苍的母后款款上前,她笑着对宫萧落说道,“皇上,哀家来这里,你是不是会嫌弃哀家?” 宫萧落屏退下人,疾步走过去,说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柳太后说道,“咳咳,皇儿,哀家是来帮你。仓暮与你久战不下,都是因为哀家,哀家怎能不来?” 宫萧落叹息一声,柳太后继续说道,“后宫交给苏离打理,哀家放心。允许哀家来这里见见仓暮,就不用引发战,争了。” 宫萧落沉声说道,“母后,你这又是何苦?他根本不会认你!” 柳太后笑着说道,“母后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就该让母后承担,对吗?母后因为你们的事情,一夜之间白了头,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日夜为你们忧心。” …… 殷仓暮漫不经心的坐在营帐之中,听闻属下的禀报,浓眉紧皱,“呵呵,宫萧落倒真是有些手段,哼,竟然攀附了对崖。好,朕倒是要看看这场仗,他打算怎么打?” 冰雕面具人说道,“昭皇,宫萧落素来心机深重,您还是小心为妙。” 殷仓暮冷笑一声,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正在说话之际,倏然听闻号角声不断的响动。 殷仓暮眸子冷厉,“什么声音?宫萧落竟然公然挑战于朕?来人,准备战衣!” 片刻之后,殷仓暮着了铠甲,出现在对崖之上。 殷仓暮冷笑一声,“宫萧落,你倒是有几分手段,朕倒是要看看你,这仗怎么打?” 宫萧落大喝一声,“今日朕就让你们见见世面。” 宫萧落猛力挥动衣袖,下一瞬,空中倏然飞起了孔明灯,一些兵士迎风朝着殷仓暮对崖上飞过去。 殷仓暮眸子犀利,冷笑,“放箭!” 空中箭雨密布,宫萧落大喝一声,“欧阳禅,不要对他们客气!” 孔明灯上的投下的东西倏然轰然一响,令人惊异。 听闻外面战斗声音,柳太后挣扎着要出来,却被人给按住。 柳太后眸子犀利,“让哀家出去!” 柳太后以死相逼,从营帐里款款走出来。 瞧着对面的火光,心蓦然一颤。“皇儿?这是做什么?” 柳太后眸子恐惧,疾步朝着宫萧落跑过去,“皇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松手啊。皇儿。” 殷仓暮瞧见对面那个白发苍苍之人,呼吸禁不住一窒,那是柳太后?她,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柳太后嘶哑的大吼,“萧落,你不能与他对打,不能!你们是亲兄弟!所有的错是哀家犯下的,一切就让哀家来赎罪!” 殷仓暮大手一挥,“停止射箭!” 宫萧落眸中沉痛,安抚柳太后。大吼一声,“所有兵士,均后退,不准攻击!” 适才的混乱,倏然变的安静。柳太后嘶哑的说道,“仓暮,一切的错,都在我。你不要怪任何人?好吗?仓暮?你想要怎么样?告诉我便是了。” 柳太后嘶哑的吼叫。 殷仓暮眸中复杂,心莫名一紧。她怎么会白发苍苍?老了许多? 殷仓暮心口钝痛,为什么? 冰雕面具人眸中犀利,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身后出现一个低垂着头的人,他沉声说道,“不管他们怎么样,找准机会,杀掉宫萧落!他死,周国就会大乱,就是我们边国人的天下!” 冰雕面具人转头,沉声说道,“是!” 柳太后疾步走在前面,宫萧落忙拦住她,柳太后嘶吼,“仓暮,你想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我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只要能消除你内心的痛恨,怎么样都可以!” 柳太后声音嘶哑,殷仓暮眸中冷冽,浑身微微发抖。柳太后嘶哑的喊叫,倏然对面射出一支冰冷的箭矢,朝着宫萧落心口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当无可挡。千钧一发之际,柳太后闪电般的挡在宫萧落面前,哧的一声,那箭矢深深刺入她的肉里,血溅当场。 殷仓暮呼吸窒了窒,她? 瞧见她颓然跌落下去,没有她的声音,耳畔静悄悄的。 轻微的风刮过。 殷仓暮大吼一声,朝后冷厉的瞧去,“谁让你射箭?谁?!!" 殷仓暮浑身微微发抖,“是你!” 殷仓暮猛然冲着他的喉咙袭击而去,展开激烈的对打! 殷仓暮招招致命,他动作狠辣无比,眼前的人瞬间被他给捏碎了喉咙,艳丽的血水就那般弥漫在他的身上。 殷仓暮嘶吼一声,“不安分的边国人,格杀勿论!!” 殷仓暮瞧见一个神神秘秘的身影,正欲离去。 殷仓暮挥动着凌厉的袍子,杀过去。耳畔一片对打的声音,哀嚎声,血水弥漫的声音。 殷仓暮冷笑,“池叶寒,朕知道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殷仓暮死死挡住瞎了眼的池叶寒。 殷仓暮使出毕身所学,要将这个人给杀死!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为了争斗,不该为了想要赢,才会被这个人给算计。 殷仓暮眸中浮起一层晶莹。 …… 对打声音不绝于耳,瞎了眼的池叶寒自然不是殷仓暮的对手。殷仓暮眸子狠辣,猛然朝着池叶寒的心口拍去,瞬间震动了他的心脉。 池叶寒浑身剧烈的颤抖,倏然了无声息,大脑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他输了,他还是没有杀掉宫萧落。没有得到宫家的天下,他的抱负最终还是没有实现,一切都是他的错! 池叶寒眼前一片黑暗,最终沉沉的合上眼睛。 殷仓暮展开袍子,足尖轻点,空间几个点缀,适才攀附上对崖。凌厉的攀附上去。 殷仓暮踱步过去,瞧着在宫萧落怀中异常安静的女子。 她白发苍苍,去了。却是那般的安详。 泪水从殷仓暮眸中滚落,殷仓暮沉沉俯下身,宫萧落怒吼,“都是你!殷仓暮,你看到了?你满意了?母后死了。” 宫萧落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嘶哑着声音说道,“你不是想要战胜我?不是想要和我比?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你快乐了?我和你比,都是为了要杀掉那个边国人,你聪慧无比,早知道边国人心存歹念,你却任由他如此。你故意做出这种表象,殷仓暮,让她担心你,让她为我们的事情忧心如焚,你很开心?很快乐?她死了,她刚刚都在和我说,要我们不要再争斗,我们是亲兄弟。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宫萧落眸中冷冽,殷仓暮浑身发抖,她怎么就去了?怎么能?殷仓暮眸中复杂,喃喃,“母后,母后。” 宫萧落面容扭曲,“滚!!” 殷仓暮重重的砸着地面,“我错了,母后!母后!我真的错了!!” 殷仓暮眸子犀利,“宫萧落,你质问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一点都没有?” “你心中也特别想赢了我吧?” 宫萧落眸光一闪,“一切都不重要了,母后已经去了。我只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争斗!” 宫萧落说完,就环抱着柳太后的尸身,站起。朝前走去,独留殷仓暮黯然神伤。 “仓暮!”头顶上传来一个最熟悉的声音。殷仓暮款款抬头,瞧见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殷仓暮喃喃说道,“父皇,父皇,我害死了母后,我害死了母后!!” 殷华周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仓暮,曾今父皇也有错。错不在你,错在父皇,父皇来迟了。” 殷仓暮沉沉合上双眸,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竟然没有让她听到他喊她一声母后。 殷华说了以前的事情,让殷仓暮愈发痛心,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可是他真该死,真是该死!! 殷仓暮哀嚎一声!! …… 周昭两国的战事,以柳太后的死,作为终结。自此两国再也不犯边界。 宫萧落将那些秀女尽数遣散,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孟瑶和赵云儿分别指给了柳士昭,和哑铃。 虽然他们心中终究是不愿意,但不能一生不娶妻。 …… 只是在他们的心底,都会想念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子。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心意,柳士昭和孟瑶只是一对假夫妻,孟瑶告诉自己,幸福是追寻而来的。 哑铃和赵芸儿亦是如此,赵云儿心中虽不服,但是她没有办法,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还是无法成为哑铃真正的妻子。 不知以后会不会是,她眸中哀愁。 …… 二月初六,周国举行了奢华的封后大典! 苏离一身奢华的凤袍,被宫萧落牵着小手,款款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台阶。 头顶上的凤冠异常的沉重,苏离眸中紧张,台下的文武百官,均跪下,沉声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声印在苏离的心尖,苏离紧紧攥住宫萧落的手,望着宫萧落俊美的侧脸,能够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苏离同宫萧落沉沉说道,“起!” 众人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帝后,开启了周国最繁华的时代。 清明时期,宫萧落和苏离前去给柳太后扫墓,柳太后身份特殊,不适合埋葬在皇陵。 宫萧落和苏离着了便服,前去扫墓。 一下马车,祭奠了柳太后,苏离心情沉重,“这里怎么会有祭祀的东西?有人来过?” 宫萧落轻轻攥住她的小手,“许是他来过吧。” 苏离哦了一声,“殷仓暮?” 宫萧落说道,“母后,我和离儿,孩子们一切都好。母后,我给你想要的自由,再也不会因为那后宫,葬送自己的幸福。” 苏离眼眶发红,“萧落,我还想去孟或那里看看。” 宫萧落恩了一声,“离儿,你不要想太多。该走出去了!” 苏离望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孟或的过往,上一世的痛恨,这一世的感激,让她很矛盾。她眸光浮起一抹忧愁,或许,是上一世的他在这一世给她还债吧。 …… 宫萧落轻轻握住苏离的手,两人款款携手而去。树上的叶子被风儿飘过,落在苏离的肩头,宫萧落轻声说道,“离儿,这里有片树叶。” 宫萧落轻轻摘下那抹树叶,眸中浮起一抹温柔。苏离惊道,“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宫萧落倏然搂住她的腰肢,轻轻的吻了她的唇。 他们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蓝天碧云下,一对热恋的人,吻的如火如荼。 殊不知一处大树后,一抹影子一闪而过。殷仓暮眸中复杂,痛楚。这一世,她终究还是不会属于他,只能期盼来世,他能有机会。 他平复自己的心绪,望着他们深深拥吻的一幕,轻声说道,“祝福你们,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只是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浓郁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