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傲妃逆袭》 第1章 前世孽债 午夜楚条,北风呼啸,吹打着死寂般的冷宫那薄如纸的墙壁。 景帝六年,林将军犯上作乱,意图谋朝篡位,将军府一族遭受灭顶之灾。林将军之女林淑妃勾结朝廷,被打入冷宫。 “皇上......我要见皇上!”冷宫之中,林梳颜朝对面紧闭的大门撕心裂肺地吼着,泪水如同石头般沉重,一滴一滴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臣妾没有勾结朝廷,父亲也没有要谋朝篡位啊!我们林家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什么你宁愿听信奸人谗言,都不相信这个助您登上皇位的将军呢?”林梳颜犹如一个疯子,长发凌乱,拖着被打残废的双腿,朝冷宫的大门艰难前行,冰冷的地砖上留下一路血痕。 门,依然紧紧地锁住,没有一丝动静!唯有冷冽的狂风袭击着这扇脆弱的大门,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冷宫,阴森得恐怖! 突然,门外火光一片,一阵重响,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门外闯入一群侍卫,把这空荡荡的冷宫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映入眼帘,进门的是那位与自己情同姐妹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林梳颜拖着血迹斑斑的双腿,艰难地蠕动着,直到柳婉华跟前,随着泪水滚滚落地,那双金丝落花鞋渐渐在视线中扭曲。 柳婉华幸灾乐祸地啧啧两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触目惊心的双腿,“淑妃,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今日已尘埃落定,你我也无法改变,你还是认命吧!” “不,皇后娘娘,我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哭喊声穿破了她的耳膜,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若是皇上要见你的话早就来见你了,他没有来,便足以证明他对你死了心。既然如此,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去死吧。”恶狠狠的一句话,带着血腥的味道,柳婉华眼里发出一道残忍的光。 林梳颜猛然一惊,拽着她的凤丹裙裾,“你要做什么?” 她冷冷一笑,“做什么?送你上路啊!” 面无表情的太监如同地狱出来的鬼魅般,缓缓上前,手中捧着一杯酒。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林梳颜拼命地挣扎着,滚烫的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淑妃,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去,你是想着太子吧!你放心,本宫会替你照顾好尘儿的,以后他便是本宫的儿子,你就安心去吧。”柳婉7;150838099433546华冷冷一笑,突然接过毒酒,撬开她的嘴,毫不犹豫地把毒酒送入嘴中。 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尘儿那天真无邪的脸呈现在眼前。 毒酒灌入,她痛苦地睁大瞳孔,面若死灰地盯着前方。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她死!家族没落,她明明已经被打入冷宫了,皇后为什么还非要置她于死地,她不甘心! 身子被人重重砸在地板上,由原先的沉重变得轻飘飘起来,剧毒发作,她的瞳孔里开始冒血,绝望的目光穿越层层障碍,冲破黑暗,奔向冷宫帷幔之中,一双明眸泛着痛苦之色正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小小的身板捂着嘴,一声不吭,眸光含着恨意和悲恸,颤抖的嘴唇呢喃着:“母妃,不要......” 酒杯落地,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才敢轻轻地呢喃着,“尘儿,我的尘儿!” 泪水翻滚,涌出来的却是紫黑色的血,惊心动魄得很,鲜血从口中缓缓淌出,眼睛死死地瞪大着,她死不瞑目! “母妃,孩儿绝对不会认皇后做母亲的!”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响起尘儿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第2章 蚀骨的冷意 冰,浑身冰冷!冰水灌入鼻中,呼吸不过来了,仿佛下一刻便要窒息了。身子慢慢在往下沉,充斥着蚀骨的冷意,这是要沉下地狱吗? 就在她感觉下一刻便要痛苦得死去的时候,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伸向她,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臂,往上拖去。她好想看清究竟是何人,费劲全力睁开双眸,唯有一个朦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狰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渐渐沉睡下去。 再次醒来,已物是人非! 周围一阵嘈杂的辱骂声闯入耳中,头痛欲裂,仿佛浑身散架似的。林梳颜皱了皱眉头,强烈的意识想要睁开双眼,可是僵硬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 “还装睡?泼醒她!”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女叉腰,高傲地指使周围的宫女。 不多时,两个宫女抬着沉甸甸的水桶,朝地上的林梳颜一泼。 浑身一阵冰冷油然升起,林梳颜打了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视线逐渐清晰,若干宫女围满了整座宫殿,对着她指指点点,辱骂声,嘲笑声,声声入耳。 “哟,醒了?这一觉睡得倒是挺安稳的。”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带着凌厉的羞辱。 林梳颜回过头去,遁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宫女,踏着缓慢的步子步步逼近,她长得眉清目秀,嘴角还泛着冷冷的笑意。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简陋的厅房,以及陌生的宫女让她瞬间头痛欲裂。她使劲抓了抓脑袋,回忆昏睡前的一切。 父亲被弹劾,家族没落,她被打入冷宫,皇后逼她喝下毒药,而无助的尘儿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死皇后手下…… 所有的回忆仿佛一场梦,一个个支零破碎的片段涌出来。 那宫女缓缓走近,突然抓起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说,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 四周议论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掩面而笑,一阵强烈的羞辱感袭来。 “放开我!”冰冷的寒意带着盛气凌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眼前的宫女轻颤了颤。 她恶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拉扯着,“沐槿萱,你昨晚是不是私会太监去了。” 一个晴天霹雳似的名字响彻在耳边,林梳颜强忍住头皮发麻的剧痛,咬紧牙关,冷冷大吼一声,“我叫你放开我!” 盛气凌人的逼迫让眼前的宫女猛然一惊,却由不得她震惊,林梳颜已反手一扣,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她是武将之后,虽然是女儿身,但是每日见哥哥们练武,耳濡目染,还是学得一身本领,因此她的力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宋云脸色骤变,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大喝一声,“你干什么?放开我!” 眼前这个女子,如此专横跋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意的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谁理亏,她林梳颜就先替这后宫为民除害。于是她再加大力度,把宋云的手腕渐渐朝后扭曲。 宋云疼得眼泪直掉,嘴里还朝她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么对我?”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谁,不过看你一身粉色的宫装,位分也高不到哪儿去,你凭什么来动我?” 宋云怔怔地看着林梳颜把她的手仿佛要折断一般,连忙命令7;150838099433546周围看热闹的宫女,“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地把她给我弄走?” 这下,宫女们一听,纷纷都停了动作,齐刷刷地朝林梳颜走来,张牙舞爪地要逮住她。 林梳颜冷哼一声,就凭她们几个弱不经风的宫女还想动她? 第3章 仿佛要把她吞掉 眼看着几个宫女正要,那双带着锋利指甲的手正要朝她抓来,林梳颜轻轻一躲,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她们的攻击,伸脚一踹,把最前方的宫女朝后一踹,后面几个跟着她的宫女纷纷倒地。 一下子,整间屋子都炸开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林梳颜,仿佛要把她吞掉。 身后一阵悄无声息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练武世家出身的林梳颜耳朵一动,捏住宋云的手再紧了紧,就在那宫女正要端着凳子朝她砸来的时候,她突然一闪,把宋云朝她砸去,那宫女一吃惊,手中的凳子飞出。 林梳颜向前接住凳子,然后以飞快的速度一脚把她踹到地上,一把凳子砸向她的脑袋上。那样突然又准确,两只凳脚分毫不差的卡在她的脑袋两侧。 宫女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一只凳子朝她眼前袭来,她吓得脸色铁青,直冒冷汗。 周边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本以为那样的力度会将宫女砸死在地上,可却偏偏又一点事也没有,本来愤恨的宫女们纷纷吓得脊背一凉,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 她们万万没想到,向来懦弱的沐槿萱竟然敢反抗她们,而且身体娇弱的她竟然一下子有着惊人的力量。 “沐槿萱,你你……”一个长得清秀的宫女畏惧地站在众人身后,如临大敌般看着她。 林梳颜眉头一皱,对对这个陌生的名字皱了皱眉头,“你叫我什么?” 对于林梳颜的反应,她支支吾吾道,“沐沐.....槿萱啊!” “我叫沐槿萱?” 众人一阵唏嘘,她是不是从湖里捞起来的时候,被湖水浸坏了脑子?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林梳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余光一扫,却惊人地发现自己的腿能走路了,可是她不是已经被打残废了吗? 让她震惊的不仅仅是双腿已能走路,而且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成了粉色的宫装,她愣愣地看着这惊天动地的变化,即便是冷宫的废妃也不可能会穿宫女的衣服啊! 就在林梳颜一时不注意间,所有的宫女相互递了递眼色,纷纷伺机溜走,以免一下个死的人就是她们,毕竟今天的沐槿萱不正常。 林梳颜也管不着她们了,她缓缓地走到镜子前,一张绝美的容颜缓缓呈现在雕花铜镜中,一身粉色的宫装衬得清丽脱俗,但由于被泼了一桶水,那湿漉漉的头发以及衣裳都滴着水,显得有些狼狈。 7;150838099433546刚刚......她们唤她沐槿萱! 陌生的容颜,陌生的名字,还有周围陌生的一切,她再低头望了自己的腿,最终不得不相信一个惊天动地的事实,就是......她重生了,并且重生在一个宫女身上。 而那个林梳颜却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对于沐槿萱这个陌生的名字,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穿粉色宫装的宫女,整个宫里也就只有浣衣局这个地方才会出现,所以她是重生在了浣衣局的宫女身上,而浣衣局是整座宫殿里最低微的地方,里面的宫女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所以林梳颜也不认识这里的人。 沐槿萱,究竟是谁? 没过多久,掌事嬷嬷便进来了,道:“醒了?” 第4章那个人究竟是谁 沐槿萱学着宫中宫女的施礼方式朝嬷嬷施了施礼,不管现在什么情况,总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昨夜溺水在陈湖边,好在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你,才把你救回来。看在你身子还虚弱,今天你就别干活了,好好休息吧!” 溺水? 沐槿萱脑中一片空白,想起昨夜那个朦胧的背影,玄色的衣袍,冷峻的背影,不由得让人心惊胆寒,昨夜有一个背影把她救上来了,可却仅仅是把她放在湖边! 那个人究竟是谁? “谢嬷嬷关心!”沐槿萱毕恭毕敬地说。 掌事嬷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话说也奇怪,你溺水的时候不在湖里,竟然在湖边。可昨夜一夜平静,连风都没有,怎么会飘到湖边呢?昨天夜里,你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奴婢也不知,对于昨晚的事情全部都忘光了。只要一想起来便感觉头疼得厉害,好像被人打过一样。”沐槿萱确实头疼得厉害, 掌事嬷嬷皱了皱眉头,也就不再问些什么了,毕竟后宫深似海,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她道,“那便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沐槿萱点点头,目送掌事嬷嬷出门。 可是太阳穴腾腾乱跳的她却是坐不住了,尽管她的身子再虚弱,她也坐不住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身世是怎样的,谁是敌谁是友? 对于沐槿萱这个身份,现在脑中仿佛一张白纸,回想过去的一切,唯一呈现在脑中的便是皇后娘娘那张表面上和蔼可亲,实际阴险毒辣的脸。 “你放心吧,以后太子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母妃,孩儿绝对不会认皇后做母亲的!” 临死前那支离破碎的一幕幕涌出来,心中猛然一痛,泪意翻滚...... 尘儿......她的尘儿怎么办? 还有皇后,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就连死都不让她死个明白,为什么? 家族已没落,林家对朝廷,对皇后,甚至对所有人都没有威胁了,可是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谜团了,她要为自己复仇,她要找寻真相,她要夺回自己的尘儿。 若想要稳稳地在这后宫立足,为自己复仇,必须先了解现在的情况! 沐槿萱踌躇了片刻,最后走出了那一扇大门。 正在干活的若干宫女见到她出来,纷纷相互递了递眼色,然后齐刷刷地看着她,各自用一种鄙夷的神色看着她,远远地冷哼一声。 从方才她们的举动和现在这情况,可见,从前的沐槿萱在这儿并不受人待见,莫约是她这懦弱的性子吧,毕竟对于她刚刚的举动,她们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掌事嬷嬷在外面指使着宫女干活,见到沐槿萱突然出来了,忙迎上来,不冷不热地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出来了?身子本来就弱,昨夜泡了冰水,现在又到处乱跑,引起风寒干不了活怎么办?” “嬷嬷,我好像掉了个玉佩,现在要回去陈湖找一下!” “不行,赶紧回去躺着。上次你不小心淋了雨水,都病了整整一个月,活都干不完,又没人替你顶着,害得嬷嬷我被罚了!总之,你现在赶紧回去躺着。” 果然,宫7;150838099433546里的人都不会有真心关心你的人,掌事嬷嬷最后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 第5章 心头一痛 “放心吧,嬷嬷,不会的,明日就算是生病了,我也照样干活,绝对不会拖累嬷嬷你的!”沐槿萱笑着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 掌事嬷嬷这才皱着眉头百般不愿的点头。 其实沐槿萱敢这么肯定不会拖累她,那是因为她知道这副身子绝对不会出事。 沐槿萱本来就是练武世家出生,对于这副身子骨,她可是清楚得很,明明就是练家子的体质。 再加上她方才对那几个宫女的时候,那身手灵活得很。 可明明体质就好得很,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会觉得她懦弱又身子体弱呢? 难到是……从前的沐槿萱刻意隐瞒? 除了这个说法比较符合实7;150838099433546际之外,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更能解释这个情况的了,她想不明白,一个宫女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一路顺畅地走到陈湖,她的思绪更深了。 后宫深似海,可这沐槿萱的身份更不简单。 陈湖一片平静,四周的大槐树树叶开始飘零,最后飘落在湖面上,正是深秋时节,远处一片安宁,早已没有将军府一族被灭门的喧闹。 那一切仿佛随风而去一般,甚至就连讨论这件事的人都没有。 她记得被关入冷宫的时候,人们全部都在议论纷纷,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了,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了,而她死的时候,浑身冰冷,正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现在离林梳颜死后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猛然出现在脑海中。 可是这个问题,她不能去问别人,这样显得太突兀,尤其是在这皇宫之中,总会让人生疑。 陈湖的水依旧如从前一样安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面镜子,可她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正在此时,远处一抹姹紫嫣红缓缓而来,穿越花丛,沐槿萱一眼便望穿那是皇后的凤鸾。 恨意翻滚,她咬紧牙关,要紧紧地握住拳头,才能忍住不会趁一时之快上前去杀了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是她害了自己的性命,意图夺走她的尘儿。 远处的太监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身凤罗裙,母仪天下,一手搀扶着宫女,一手搁于胸前,正步履从容地朝陈湖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 沐槿萱咬了咬唇瓣,恢复神志,她不想跟她打照面,可是看着眼前自己的处境,却无路可退,怔怔地呆在陈湖边踌躇着。 金色刺眼的凤鸾越来越近,仿佛要朝她直逼过来一般,刺痛她的双眼。 她努力深呼吸一口气,默默退到一边,准备迎接凤驾。就在此时,远远便有一双凌厉的眸子射过来,尖锐的声音远远地便朝他吼道,“啊呀,怎么会有浣衣局的宫女在这儿。” 沐槿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她低着头默默不说话,等待太监的裁决。 “真是胆大包天,今日皇后娘娘陪皇上看游陈湖,浣衣局的宫女竟然敢在此阻拦。” 听到皇上的时候,沐槿萱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痛。 第6章 初遇楚萧寒 “来人,快点把她拖下去,以免被惊扰皇后娘娘跟皇上的圣驾!”太监一声凌厉的叫唤,逼得沐槿萱无处可藏,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沐槿萱继续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等待有人来把她拖走,毕竟浣衣局的宫女在宫中的地位甚是低微,如同蝼蚁,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查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侍卫已上前来把她拖下去。 “慢着!”远处的脚步声已截止,一阵温柔好听的声音落入耳中,贤良淑德7;150838099433546的贵气压迫得她无法呼吸,恨意翻滚,她认得,那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动作一顿,几个侍卫把她放下来。 沐槿萱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参见皇后娘娘,今日冲撞了娘娘圣驾,奴婢罪该万死!” 传来一阵冷凝的沉寂,随后才听闻她淡淡的口吻,还含着温柔的笑意,“今日本宫陪皇上游陈湖,你不知道吗?” “奴婢……知道!”沐槿萱想了想,皇后心思极深,她即便要想理由来摆脱也绝对要演得精彩一些。 “知道?那你为何还要过来?”一句温柔的话,愣是让了解皇后心思的沐槿萱听出了浓浓的醋意。 她在怀疑她要借机博得皇上青睐? “奴婢昨日在陈湖落下了一块玉佩,那是奴婢的家传之宝,奴婢想着娘娘和皇上还没过来,便想早点把玉佩找到然后赶紧离开,以免冲撞了娘娘,可是不曾想……” “原来如此!”柳婉华淡淡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找到了?” 沐槿萱使劲把那握紧的拳头松开,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没有,奴婢在这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那你先退下吧,待本宫和皇上游完陈湖再来找吧。”母仪天下的情怀,是何等的令人尊敬啊,若是从前的林梳颜遇到今日这种情况,恐怕早已感动得热泪满盈了吧。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林梳颜了,而是看破她真正面目的沐槿萱了. “皇后娘娘……”鸡公腔般尖锐的声音掠入耳中,还央求她要责罚,“她冲撞了娘娘……” “她也是无意冒犯,便不怪罪了,起来吧!” 沐槿萱缓缓起身,拍了拍裙角,“谢娘娘!” 起身之时,无意间,她收敛冷眸,用一双感恩的眸子偷偷凝望一眼那阴险狡诈的皇后,只见美丽的容颜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分外和蔼,一身凤罗裙高贵大方,贵气逼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沐槿萱连忙低下头,“是!” 正要迈着步伐离开,而草丛那边已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龙鸾缓缓靠近,远方的总管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她偷偷抬头望了一眼,远方皇帝的龙鸾,金色耀眼的光刺痛着她的双眼,心中一痛。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柳婉华皱了皱眉头,望着她,淡淡的口吻依旧说出了贤良淑德的温柔,“罢了,罢了,先别离开了,接驾吧!” “是!”目光如同流星般穿梭在草丛中央,意图穿过那草丛一眼望穿圣驾之上的男人。 她仿佛已有两个月不曾见过他了,死前的心凉早已把他恨得彻彻底底,可为什么今日一见到他的踪影,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呢? 第7章 脚步声缓缓靠近 脚步声缓缓靠近,柳婉华领着若干人等上前,毕恭毕敬地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却足以令人感觉一股强烈的威严袭来。 熟悉的声音逼入耳中,沐槿萱明知冒险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 她跪在宫女最后头,目光穿越层层障碍,遁着声音,迎向明黄色的身影。 眼前的男人隽秀俊美,明眸皓齿,明黄色的龙袍加身,修成的身材迎风而立,显得英俊非凡。 冷眸中一点墨对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露出半分柔情,温柔地扶起她,眼睛习惯性横扫四周。 可她凝视他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一览众人,也穿越层层障碍,如同箭逼向她的方向,与她的目光在半空中对碰。 他看她,他看到她了吗? 他会不会看一眼便认出了自己? 她的心中猛然剧痛,心脏仿佛被挖走一般。 随后,那目光再度与她擦肩而过,在她身上并未停留半分,一扫全场再度落在柳婉华的身上,“皇后今日真是早,让你久等了!” 依旧是淡淡的口吻,跟从前一样,虽然含尽无数柔情,但是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如此。 原来……他并没有看到她!更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林梳颜,是真的死了! “皇上说的是哪里话?”柳婉华温7;150838099433546婉一笑,扶起楚萧寒朝陈湖缓缓而去。 “今年陈湖的水甚是清澈,朕也很难得才能与皇后一同游湖啊,平日里冷落了皇后,还望皇后切莫放在心上!” “皇上日理万机,忙是应该的,臣妾怎么会怪罪皇上呢?” 两人依旧相敬如宾地畅谈,话语中,语气中完完全全没有涉及到林梳颜这个敏感的人物。 原来林梳颜不仅死在冷宫里,更死在他楚萧寒的心里了。 听着太监暗示她赶紧离开的驱赶,她默默转身离去,所有对楚萧寒的痛心渐渐抹杀自己最后一点爱,现在……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 所有的恩爱全部化为灰烬,那些死去的记忆再一次翻滚。 “皇上……我要见皇上!”得知林家一族被皇上下旨惨遭灭门,她冒死跪在龙涎宫外求见。 龙涎宫内那个曾经把自己宠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勃然大怒,狠狠地砸碎雕花玉瓶,“不见,朕谁也不见!” 冷漠无情的一句话穿破朱红色那紧闭的大门,锋利地奔向她的心里,割着她的血肉。 林梳颜扑倒在朱红色的大门前,一双纤细的手用力抓着门不肯离去,指甲狠狠地折断在门前,留下几道鲜艳的血痕,触目惊心。 冰冷的木仗打在她的腿上,锥心的痛从下体传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双腿被生生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勾结朝廷,父亲也对您衷心耿耿,今日竟会落得如此下场?”撕心裂肺的哭喊唤醒了自己沉睡般的心,所有的宠爱不过都是一场春秋大梦。 “皇上……你好狠的心!”一字一顿,她哭着喊着,全为让自己认清眼前的男人那可笑的信任,绝望的眸光穿过层层障碍,穿透细微的门缝,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接,而曾经温柔的脸上出现了无情的狠意,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断双腿无所动容。 说好的白首不相离,说好的山盟海誓,全部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至始至终,他都不过是扮演着一个配合她演戏的配角。 后来......她被扣上“勾结朝廷”这样的罪名打入冷宫,莫说枕边人,就连她的尘儿也被下了禁令,一直到死的那天,那个男人都不曾出现,反倒是她的尘儿,还会偷偷来看望她。 沐槿萱狠狠握紧拳头,努力不再去细想这一切。 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明明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今日竟然被抹杀得一干二净了呢? 现在究竟离林梳颜死去究竟过了多少年了? 她太想知道这一切了,对于所有的真相,不管是关于林梳颜的还是关于沐槿萱的,她都迫切地想知道,因为她不甘心,她要复仇! 第8章 进退有度 “嫣红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沐槿萱观察了四周,根据对所有的人了解,她一眼便相中身边的嫣红,因为所有的宫女当中,唯有嫣红进退有度,不参与争斗,倒是令沐槿萱刮目相看。 嫣红停下手中的活儿,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事?” “你知道林淑妃家族被灭门一事吧!” 嫣红吓得脸色骤变,忙捂着她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环望四周,低声说,“你不要命了,怎么说起这事了,都过去多久了!” 沐槿萱的眉头微微一沉,继续假装好奇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吗?” “好奇也不许问,我也不会答的,总之日后你也别再提了,若是被人听到了的话,是要杀头的,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沐槿萱心中一痛,为什么不许问? 为什么一提这件事就会被杀头,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迫切的想知道,现在离林梳颜死去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提她了。只是可怜了太子殿下啊,年纪小小的便孤身一人。” 嫣红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百般叹息道,“那是他自己非要孤身一人,皇后娘娘都愿意抚养他,可他宁愿跟皇上闹翻都不肯,你说皇后娘娘不能生养,若是有她那样的家族在背后撑着,可不是省很多事吗?” 什么?他宁愿跟皇上闹翻都不愿意被皇后娘娘抚养? 母妃......孩儿绝对不会认皇后做母亲的! 尘儿的话依旧如同一场梦,轰炸着她的脑海。他亲眼看到皇后害死她的这一幕,所以他7;150838099433546宁愿跟皇上闹翻都不愿意接受这位害死他母妃的皇后,这是尘儿给她的承诺。 可是尘儿,他才六岁。 她忙附和道,“是呢,大概是林淑妃的事对他伤害太大了,一时还缓不过来,日后他会想明白的。” 一听到“林淑妃”三个字,嫣红的脸马上又变了变,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提了,今日你真是冒失啊!从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沐槿萱干笑两声,连忙给自己掌嘴,“真是的!一时忘了。” 却在沐槿萱谈得正欢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沐槿萱,快点把这盆子里的衣服全部洗干净。” 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刷着衣服的宋云突然站起身子,双手叉腰,她再把目光落在那盆衣服上,那是刚刚掌事嬷嬷吩咐她洗的衣服,她居然还敢来挑衅她,让她来洗,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难道还没意识到此时的沐槿萱,已经不是从前的沐槿萱了。 她真不明白,以前的沐槿萱究竟是被欺负到什么地步了,以至于一次发威都没人怕。 见她无所动容,宋云朝她大吼一声,“沐槿萱,你听没听到我跟你说话。” 好啊,既然宋云不怕,那么今天她就再发一次威,总之她沐槿萱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嫣红忙推了她一下,“还不快去,待会她又欺负你!” “来了来了!”沐槿萱笑得一脸谄媚,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学着乖乖的样子蹲在盆子前。 宋云命令式地指着衣服张牙舞爪道,“我告诉你,赶紧把这些衣服全部洗干净了,不然待会掌事嬷嬷怪罪下来可别赖我。这些都是娘娘们的衣服,你小心着点,别撕烂了。” “哎,知道了!”沐槿萱忙应付着,一边认认真真地耍着。 待宋云一离开她的视线,她马上朝衣服上面乱涂东西,然后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再迅速把衣物晾起来。 第9章 教训 她宋云一个贱丫头还想跟她斗?也不想想她这淑妃的位置是怎么爬上来的,宋云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不多时,宋云回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那被涂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大吼一声,“沐槿萱,你搞什么鬼?” 沐槿萱冷冷一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朝她走过去,“宋云姐姐,怎么了?” 宋云气得大气不喘,恶狠狠地指着晾在半空中的衣服,凶神恶煞地吼道,“我让你洗衣服,你怎么洗成这个样子?你成心的是不是?” 说完,还愤愤地使劲在沐槿萱的手臂上猛掐。 沐槿萱吃痛,甩开了她的7;150838099433546手,“我洗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刚刚它明明就很干净,你凭什么赖我?” 听着沐槿萱的语气,宋云微微一怔,转而又恢复泼辣的样子,“你个死贱人,竟然敢推卸责任,翅膀大了,学会飞了是吧?” 说完,伸手怒发冲冠地朝她甩来,一个巴掌正不偏不倚地朝她的脸蛋甩来。 敏捷的沐槿萱伸出两根手指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截住了她的动作,那一巴掌就在一片叶子间的距离猛然停住。 宋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以及沐槿萱这样敏捷的身手让她徒然一惊,“沐槿萱,你松开我的手!” “谁是贱人,你再说一遍!” “你是贱人,沐槿萱你就是个无父无母的贱人,从进宫以前我便知道,进宫后你还是这样。”宋云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对于沐槿萱的变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来宋云这个人仅仅是泼辣一点而已,心机观察力什么的也几乎没有,毕竟她这么大的变化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只是宋云的这一声尖叫,唤来了无数正在干活的宫女,所有的宫女围成一个圈看好戏。 沐槿萱用力,捏紧她手的力度加深,周围显出一圈紫色的血晕,惊心动魄得很。 而宋云的骂骂咧咧随着手腕的疼痛逐渐变得凝重,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说,“疼,疼!放开......” 而旁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惊舞忍不住了,连忙领着几个宫女便上前挑衅,“沐槿萱,赶紧把宋云放开。”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以后是不是不想活了?”惊舞大喝一声,对于此时此刻如此嚣张地沐槿萱彻底怒了。 说完,便冲上来,扬起手正要抓她。 沐槿萱皱了皱眉头,以飞快的速度迎上去,一眨眼的功夫。 啪—— 一声清脆的闷响。 待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动作已静止,眼前的一幕便是:宋云已被甩到迎上来的三个宫女身上,而来势汹汹的惊舞却被打了一巴掌,震惊地站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 而沐槿萱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速度。 宋云疼在地上猛打滚,而那三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自从沐槿萱醒来以后,好像就不正常了,现在惹怒她,真不知应不应该。 见到这情景,惊舞咽了口唾液,再望了望地上打滚的宋云,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朝她冲过来,“沐槿萱,你简直就是找死!” 谁找死呢? 第10章 一抹不好的预感袭来 见她没头没脑的冲过来,沐槿萱都懒得去理会,伸脚一绊,灵活的她轻轻一闪,惊舞这厢竟然毫不犹豫地朝她身边擦肩而过,直奔身后的水缸奔去...... 不对,为什么她明明见到宋云已经受伤了,她还要来攻击她,正常人不都应该看周围的眼色行事吗? 四周一阵阵冷抽传来,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袭来。 宋云受伤,惊舞竟然还敢来挑衅她,明显就是想在宋云面前表现,可为什么惊舞要在宋云面前表现呢?难道宋云背后有着强大的背景? 震惊之余,背后已一阵清晰的落水声传来,惊舞一头扎7;150838099433546进水缸之中。 宋云这厢也吓得脸色惨白,底气也一下子一落千丈。 “我告诉你们,我沐槿萱从前不跟你们斗只是想图个安稳,并不是好欺负的,若是今后你们谁还敢来欺负我,我定然不会放过。日后希望我们还能和睦相处,今日就到此为止!今天就当给你们所有人一个警告。”沐槿萱朝着四面八方倒吸一气,一身凛然地说,说完还回头瞪了宋云一眼,问,“懂了没?” 宋云见她的目光犹如见了鬼一样,“懂了懂了,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莫看宋云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就冲她这一副没头没脑,不会看脸色的样子,恐怕还会继续再欺负她,不过她若是敢来,她也不怕。 就在这时候,掌事嬷嬷远远地听见动静,咋咋呼呼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掌事嬷嬷吓得脸色苍白,指着地上凌乱的一幕幕,惊舞扎进水缸里,所有的衣裳散落一地,还有宫妃的衣裳竟然染成了五颜六色。 “谁能告诉我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近似狂怒的大吼,只要一想到被上面轰炸,掌事嬷嬷就头疼得厉害。 那厢惊舞灌了几口水后,终于独自从水缸里伸出一只脑袋,哭丧着说,“掌事嬷嬷!” 沐槿萱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淡定的神色显然早已想好了对策。 “惊舞,你怎么掉进水缸里了?谁干的?” “是沐槿萱!”惊舞指着沐槿萱朝掌事嬷嬷告状。 “沐槿萱……你今天搞什么鬼?”气冲冲的质问,仿佛习惯性地这样责骂她。 沐槿萱正了正色,理直气壮地说,“掌事嬷嬷,是她们先欺负我的,我压根就没有得罪惊舞,她就领着几个宫女冲过来要打我,我只能躲开,她就一头扎进水缸里,难道这能怪我吗?” 说完,指着旁边那几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宫女,只见她们僵在原地,面面相觑,表情十分难看。 “是不是这样?”掌事嬷嬷对沐槿萱的变化颇为震惊,但她一看到眼前凌乱的一幕,也来不及去想这么多,压住住怒意,质问那三个宫女。 那三个宫女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沐槿萱,不敢多说一句。 “可她还打了我一巴掌。”惊舞咄咄逼人道。 掌事嬷嬷不说话,直接把目光投向朝那三个宫女。 那三个宫女同时非常默契地又怯怯把头一点。 “那是惊舞要先动手的,她要打我,我一个大活人,难道我不需要防卫着点吗?” 掌事嬷嬷不说话,眼睛瞟向那些涂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深恶痛绝,“那么这些衣裳呢?谁把这些衣裳洗成这样的?” 宋云默默地不敢说话,捂着发疼的手腕坐在地上。 “是沐槿萱,是她洗成这样的!” 第11章 凉透心扉 沐槿萱勾了勾唇,冷然一笑,“真是可笑,这些衣裳是嬷嬷吩咐宋云洗的,现在染成这样,惊舞你推到我身上,这不是污蔑吗?” 惊舞一下子竟无言以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知所云。 掌事嬷嬷大吼一声,“宋云!” 地上的宋云吓得猛然一抽,立马跪在掌事嬷嬷面前,“嬷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求嬷嬷责罚。” 尽管宋云今天不敢得罪她,她也不能保证日后不会。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衣裳给我弄干净,今晚不许吃饭!”掌事嬷嬷气得一塌糊涂,大喝一声,“现在,赶紧散了散了!” 说完,掌事嬷嬷猛摔袖子而去,留下一身滚滚怒火。 这一幕,震惊的是沐槿萱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连掌事嬷嬷都不敢动宋云,想来宋云的背景可真是非同寻常啊!只是不管如何,她沐槿萱都不怕,上一辈子她一步步爬上淑妃的位置,费劲了心思,挑战了无数人,今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宋云罢了。 晚饭过后,沐槿萱独自走出浣衣局。 门前还能见到宋云对着那一盆衣裳发呆,见到她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声不敢吭。 沐槿萱无视她,直接走出大门。 夜,凉透心扉。 她独自走在夜色下,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向芷珞宫,那是从前她住过的地方。 不知为何,今夜的她,对旧物不甚怀念。 昏暗的皇宫小巷,处处是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昔日的芷珞宫小巷热闹非凡,光芒万丈,现在已门可罗雀,树叶楚条,远远望去,从前楚萧寒专为她设下的一路灯笼已消失不见,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心中一痛,她抬头望向楚条的大槐树,只感觉背后凉透,心亦如此。 帝王之情,真是凉薄! 就在她凝望着大槐树那一瞬间,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一闪而过! 沐槿萱吓得猛然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除了大槐树下掉落的叶子之外。 莫非是眼花了,看错了? 她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瞅瞅,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忙提起脚步继续往前走,远处一阵冷飕飕的风袭来,沐槿萱打了个寒颤,紧接着,那个背影再次出现,在月色的映照下,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并且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晃而过。 猛然转身,眼前一亮,依旧空空如也。 不,不可能是眼花,这样接二连三出现的身影也绝对不会是巧合。 沐槿萱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她得赶紧回浣衣局,免得今夜又发生什么意外。 再联想到前些天的沐槿萱掉下湖里被7;150838099433546人所救,仿佛这一切背后都有着莫大的阴谋,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于是提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她不敢回头,想表现得跟平常一样,可是心里的恐惧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连,自己都没察觉。 望着前方一望无尽的小巷,她心里堵得慌,这条路的尽头是直通芷珞宫以及御花园的,跟浣衣局的方向完全相反,可是……她不能回头,更不能往回走。 她咬紧牙关,前方便是芷珞宫的大门了,在这个深宫之中,唯一能让她感觉有安全感的地方。 脊背一凉,阴森森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影子在月光中拉得老长,笼罩住她全身。 沐槿萱猛然一惊,撒腿就跑!她不敢回头望,她怕回头便是自己的死期。 芷珞宫楚的大门近在眼前,她奋不顾身一头扎进去。就在这一刹那,那个黑色的背影突然加速飞身上前,一晃掠过她眼前,挡住她的去路。 她毫无防备之下,来不及刹住,一头撞入一个硬朗的胸膛里。 “啊……” “嘶……” 两人双双倒抽一气。 沐槿萱一震,抬头。 一张清秀的脸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得器宇不凡,浓浓的大眉毛下正拧着一双担忧的眸子相望,夜色下,俊俏的脸在黑暗中泛着朦胧之色。 倏地,沐槿萱推开他的胸膛,“你是谁?” 第12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冷冷的一声质问,让来人一惊,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熟稔地拉着她往小巷旁边的大树后躲起来,“小声点!” 他眼中没有杀气,他并不是要来杀她的! 男人的眸中一点黑,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回头责骂她,“你这么大声,是要把侍卫都引过来吗?” 沐槿萱眉头一皱,怔怔地看着他。 不对,看这情况,眼前的人好像跟沐槿萱认识才对,可他为什么要跟踪她,为什么不直接现身相见? 再细看他穿着打扮,一身侍卫装,令人生疑。 “你刚刚问我是谁?”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然后伸出一只浑厚的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探探他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沐槿萱拍掉他的手,他并无恶意,但她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你跟踪我干什么?” “槿萱,我是周杨啊!你怎么……你不认得我了么?”淡淡的担忧从他眉心倾泻而出,他蹙了蹙眉,困惑不解。 看着他无害的样子,更何况是从前沐槿萱的朋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所有的防备也都慢慢褪去。 她一直都以为沐槿萱没有朋友,那么想要找一个来问问情况的都没有,这样她在后宫立足恐怕便难上加难了,现在多出一个朋友,对沐槿萱是有利的。 “前几天我约了你晚上去御花园,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当晚没有出现,为什么第二天我听到传言说你掉下陈湖了?” “还有……你现在没事了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连绵不断的质问让沐槿萱更开心了,可见眼前的男人跟从前的沐槿萱关系非同一般,这样对她来说那更好不过了。 沐槿萱拧了拧眉心,不冷不热地说,“我失忆了!” 周杨双手一颤,目光如同见了鬼般,竟然惊悚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不记得你了,谁都不记得了,我失忆了,那天从陈湖被救上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抓了把头发,仰天深深望了一眼,转而把目光落在她一脸迷糊的脸上,依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真的把我忘了?” 沐槿萱点点头。 周杨这下彻底抓狂了,他使劲地抓着他的衣物,“你再看清楚,我是周杨,难道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沐槿萱假装细细观察了一眼,随后再度摇了摇头,平静地望着他,“我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还有我为什么会掉进陈湖?” “我跟你是朋友,三年前我护送秀女进宫选秀,你当时也是秀女中的一名,不料途中遇刺,我救了你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便成了朋友,一直都有往来。”他说得真切痛心,因为她的失忆而痛心,若是让他知道真正的沐槿萱已经死了的话,说不准他会伤心欲绝呢。 “你刚刚说前几天你约了我去御花园,我没有赴约?” 他回想那天夜里的细节,慢慢解释道,“前些天,你约了我在御花园见面,可是我等了你到三更都不见你前来,第二天便听闻你掉进陈湖里了,至于你为什么会掉进去,我也正想问你呢?你现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原来那天出事,沐槿萱是为了去赴约的,只是武功底子不差的她,为什么会失足落水,这压根就不可能!可是眼前的周杨完完全全不知道这些事。 “真的想不起来了。”沐槿萱捂着头,深深回想一下,再开口问:“宫中,除了你,还有谁是我的朋友吗?还有我的7;150838099433546父母呢?” 她必须得找出一个能知道真相的人出来。 第13章 瞬间炸开了 “你是孤儿,无父无母,你性格内向,体质又不好,在宫里总受人欺负,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位朋友。” 沐槿萱点点头,思虑更加深了,从前的沐槿萱体质好,懂武功这件事竟然连她的好朋友都没有说,沐槿萱是真心把他当成朋7;150838099433546友吗?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刚刚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相待,吓得我……”说完,沐槿萱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膛,以平静心态。 他拧紧眉心问她,担忧之色呈现出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真切,“说起这个,你也太不小心了,刚刚在梅林的时候便看见你偷偷摸摸的过来,原本还想提醒你小心点,可是我一跟过来,竟然看见你要走向芷珞宫,你难道连芷珞宫是禁宫这件事都不记得了吗?” 轰—— 脑中瞬间炸开了。 芷珞宫成了禁宫! 为什么?究竟在她死后发生了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心中在窒息着,心脏仿佛在慢慢地下沉,她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极白,仿佛费劲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得出的一句话,“为什么芷珞宫成了禁宫?” “三年前,林将军一族谋反,林淑妃勾结前朝被打入冷宫,没过几天便畏罪自杀了。从此以后芷珞宫就日日不得安宁,据说是林淑妃变成厉鬼回来闹皇宫,请了青光寺的法师来施法都驱不走,为了安宁,皇后才不得不下令封了芷珞宫,总之现在的芷珞宫没人敢进去,进去后出来的也没多少个能活下来的。” 这么悬? 究竟是谁造的谣? 沐槿萱冷冷一笑,是那位温柔大度的皇后娘娘吧。 夜风吹拂,格外阴森,周杨仿佛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可一细看,又没有,莫约是自己看错了吧,毕竟沐槿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冷笑呢? “皇上还下了禁令,日后关于林淑妃的事情都不许再提,违者要杀头的,也不知皇上究竟是怕林淑妃的鬼魂还是旧情难忘,总之,关于这些东西你以后还是少接触,不然日后免不了要遭罪。”周杨说得极玄,把一件虚假的事情说出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事是假的,但是一听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要毛骨悚然。 “芷珞宫真的这么邪吗?”沐槿萱好想进去一探究竟。 “别再说了,这地方莫说晚上,连白天都没人敢接近,你是不知道。好在刚刚截住了你,若是让你冲进去那还得了?”周杨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拉着她往别处走去,远离芷珞宫。 知道了真相的沐槿萱是欣喜的,却又是担忧的。 担忧,是因为从前的沐槿萱压根就没有把周杨当成朋友,那么沐槿萱领着一身武功潜藏在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于她的身份来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敌真正的友? 欣喜,是因为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原来离林梳颜死去已经过了整整三年,那么尘儿应该也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他的自我保护能力应该也强了一些,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她便安心了。 毕竟他是太子,身份地位都是极为敏感的。 第14章 父子争吵 不知尘儿现在如何了,面貌有没有变,身高长高了多少,是否还是像从前一样聪明绝顶,她好想去看一看他。 母妃,孩儿绝对不会认皇后做母亲的…… 尘儿的话响彻在耳边,如同催泪剂,让她眼眶沾湿了一次又一次。 她死的时候,尘儿才六岁,年纪小小的他,给了林梳颜一个永不反悔的承诺。 什么丈夫,什么山盟海誓,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 沐槿萱迅速与送衣物的宫女宁清打得火热,寻准机会,偷偷给宁清下了泻药,宁清捧着太子的衣物走在半路上,突然感觉下腹一阵揪疼。 沐槿萱连忙好心好意地从小巷晃出来,假装偶遇,“宁清,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怎么办啊?我不行了,我要如厕......” “怎么会肚子疼呢?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她一脸担心地扶起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的衣物,“可这太子的衣袍很急啊,你可不能上茅房啊,若是怪罪下来的话……” 宁清捂住腹部,脸色惨白得很,“不行了,槿萱,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行了。麻烦你帮我送去长庆殿,我今晚回来好好谢你,拜托了。” 话还没说完,宁清就急匆匆地把衣袍丢给她,捂着腹部往回走。 沐槿萱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轻轻地抚着折皱的袍脚,步履轻快地走向长庆殿。 长庆殿外。 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从长庆殿传来,刺耳清脆的欢笑声夹杂着无限欢乐。 沐槿萱心里松了一口气,喉咙里却又梗了一口气。 亲眼看见自己的母妃死,尘儿没有阴影还能活得这么开心,她比谁都欣慰。可是马上就要见到尘儿了,她还是忍不住会揪起一颗心。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踏着急促的步伐,7;150838099433546她缓缓走进长庆殿,一阵嬉闹声如雷贯耳。 尚未认清周围的环境,一个小小的身影蒙着双眼,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清脆的声音传来,“啊,抓到了!” 沐槿萱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仅仅到自己腰间的小家伙,缓缓放开自己,然后一把撤下眼睛的布条,仰头面对她。 一张稚嫩的脸怀着喜悦,明眸皓齿,清秀俊俏,跟他老爹长得十分相似,正笑得欢乐不已,可一见到沐槿萱这陌生的容貌之时,微怔了怔,一脸呆萌地看着她。 沐槿萱巴眨了一下眼睛。 楚千尘也巴眨了一下眼睛。 横扫四周,沐槿萱惊讶地发现四周的宫女太监围成一堆,纷纷陪这位太子爷玩捉迷藏,再发生了这一幕后,都怔怔地望着不知所措。 年纪小小不读书认字,不分尊卑,居然就玩起了捉迷藏,沐槿萱真想不明白,自从她死了之后,楚萧寒就对他放任不管不顾了吗? 即便有罪的是自己,尘儿始终还是他的孩子啊! 怒意翻滚,沐槿萱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打瞌睡的近身太监,手中的衣袍猛地一抓,皱成一团。从前的近身太监的早已换掉了,换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小禄子。 难怪了,原来是柳婉华派人来怂恿尘儿学坏啊! 可是......楚萧寒他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远处一声鸡公腔高高大呼。 第15章 不卑不亢 沐槿萱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下跪,双膝尚未落地,一双白皙的小手便缓缓伸过来,映入眼帘,截住她的动作。 猛然一怔,她呆呆地抬头看了一眼,唯见那张稚嫩的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含着楚萧寒那股迷人的温柔,“不必多礼。”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楚萧寒了! 没有下跪,楚千尘便扶起她,淡笑中那股温文儒雅的气质中散发着一抹超乎年龄的成熟,“这长庆殿没有那么多礼!” 虽然很是随意地一句话,却让沐槿萱猛然一惊。她的儿子,她比谁都清楚。这话中显露出来的稳重可是非同一般! “谢太子!”沐槿萱缓缓说道。 “你是谁?来做什么的?竟然冲撞了太子?”鸡公腔再度响起,小禄子远远地朝她走来,一脸的不客气,让沐槿萱很不爽。 “回禀太子,奴婢是来送衣袍的。”没有多说,她怜爱地看着楚千尘,只见他直接忽视了自己,把布条蒙住眼睛,继续开始玩捉迷藏。 小禄子不耐烦地说,“快点,送里面送里面,送完赶紧走,别打扰了我们太子殿下玩耍。” “是!”沐槿萱恶狠狠地抓紧衣袍,不卑不亢地说,转而朝里走。 竟然敢带坏她的儿子,柳婉华,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她从皇后的宝座上扯下来! 长庆殿一如既往的装饰,穿越正堂,直接进入寝宫,寝宫里面的摆设也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在尘儿身上,她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感觉到熟悉的味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是停留在三年前。 她正要把衣袍放在桌面上,却远远听闻一阵急促的鸡公腔。 “皇上驾到……” 倏地,她感觉心间狠狠一揪疼,双手猛然一颤,要用力拽紧衣袍才不至于让它落地,双腿踌躇在原地不知所措。 竟然在长庆殿能再次见到楚萧寒! 眼眸仿佛要湿润了,她低抽一口气,努力收敛情绪,连忙跑出去接驾,一时连衣袍都忘了放下。 长庆殿的奴才跪满一地,死寂一般的气氛迎来的是楚萧寒的盛怒。 气氛安静得诡异。 所有奴才颤颤巍巍地跪在7;150838099433546地板上,一声不敢吭,唯见小禄子哭丧着脸地跪在楚萧寒脚下,死死拽着他的衣袍,“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沐槿萱偷偷用余光瞥了楚萧寒一眼,只见他双手拳头紧握,愤怒地瞪着楚千尘,明明早已怒发冲冠,却还是强忍住不发怒,低声下气地说,“朕让你背的论语现在背来听听!” 显然,楚萧寒并不想怪罪他,大概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堂堂太子跟宫女太监不分尊卑玩到一起,传出去定有损皇家颜面,可是只要背出了论语,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对于楚萧寒的态度,沐槿萱总算有些欣慰,至少这皇宫之中,无依无靠的尘儿还有他父皇可以倚仗。 楚千尘淡淡地跪在地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他俯身一拜,“儿臣不会背!” 第16章 沉重而急促的 这死孩子,沐槿萱简直要抓狂了,从前不是聪明绝顶吗,从前不是很机灵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诚实了? 就算不会背也可以撒撒谎推脱一下啊,难道看不出他父皇在偏袒他吗? 楚萧寒咬紧牙关,那张绝美的脸上早已冷如冰窖,依旧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而是继续问,“既然不会背,为什么不背?” “儿臣不想背!儿臣想玩!” 这下沐槿萱更是吓出一身汗了,这是故意要挑衅他父皇的吧! 而楚萧寒那厢握紧的拳头发出阵阵清脆的裂骨声。 “皇上恕罪啊,太子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但太子还是很爱学习论语的,请皇上不要怪罪于太子。”小禄子假惺惺地跪在楚萧寒跟前,一脸哭丧相,看着就讨厌。 自然,也不只有她一人讨厌,楚萧寒那厢非常愤怒地把所有的怒意全部化为一脚,狠狠地一脚把小禄子踹开,然后拎着楚千尘往长庆殿走进来,“朕现在陪你一起背!所有人都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皇上恕罪啊!”小禄子依旧哭丧着。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步伐从沐槿萱身边飞速穿过。 楚萧寒把楚千尘直接拎到檀木椅上,双脚不曾接触地面。然后依旧还能非常淡定地抓起桌面上的论语往楚千尘的面前一放,冷冷地往论语一指,“读!读错了,朕帮你改正。” 可见楚萧寒对尘儿的态度,真是完全不一般。 也是这样的宠爱,让沐槿萱那颗沉寂了的心瞬间死灰复燃,尘儿是他们的儿子,他能对尘儿如此容忍,可见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清脆的声音,7;150838099433546熟练的内容朗朗上口,楚千尘对着书本背了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然后气馁的放下书籍。 楚萧寒眼睁睁看着他停止背诵,放下书籍,冷眸一眯,危险的气息压下来,“怎么了?” “儿臣不想背了,想跟他们一起玩捉迷藏!”他望了一眼门外跪着的一地奴才,淡淡地说。 “继续背!” 冷冷的压迫让楚千尘心生不甘。 楚千尘再次拿起论语,无精打采地念了几句,最终再次说道,“儿臣背不下去了,再背背就要死了!” 楚千尘的语气有些冲,有些厌恶。 终于,楚萧寒再也无法忍耐这样无法无天的楚千尘了,他勃然大怒,恶狠狠地拽住书籍往他跟前一扔,大吼一声,“尘儿!” 楚千尘乖乖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不卑不亢地跪在地板上,一声不吭,就跟亲眼看见她母妃死去那时候的冷静是一样的。 “这是你一个太子应该说的话吗,你故意挑衅朕是不是?” 楚千尘望着门外跪了一地的奴才,那瞳怨恨的目光最终落在正中央的沐槿萱身上,他冷哼一声,不屑楚萧寒的发怒。 “从前你做过的事情朕都可以不追究,你的高傲,你的目中无人,还有你的坏脾气朕都可以忍受,现在不过让你背一下论语,很难吗?” 楚千尘的目光开始染红了,沐槿萱偷偷望了一眼,看着既心酸又心痛。 “看着朕!” 第17章 盛怒不减 楚千尘乖乖把头抬起来,仰视楚萧寒,那双明眸已经被泪水沾得模糊不清,怨恨的目光以及浓浓的委屈让他眼里的泪水轰然坠落。 “朕让你背论语为难你了吗?” 楚千尘抽泣着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楚萧寒痛心疾首地骂着,怒意依旧不减。 他依旧默不作声,看着他的父皇。 “堂堂一个男子汉,我大安王朝的太子,有什么好哭的?起来......”楚萧寒冷哼一声,不容抗拒地命令着。 这话沐槿萱就不爱听了,谁说男子汉就不能哭的,人家尘儿还小,委屈了,哭一下有什么关系? 楚千尘用那双白皙的小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着头,依旧一声不吭,不屑的眸光落在地上。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每天除了玩闹就是玩闹,跟奴才们不分尊卑的闹在一起成何体统,这几年没人管没人顾,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见他跪在地上脏了衣袍,楚萧寒疼惜不已,脸上盛怒不减,却还是蹲下身子替他拍掉衣袍上的灰尘。 这种行为无关君臣,无关利益,不过是皇家父子之间那仅存的一点情。 “朕绝对不能放任你这样下去,即日起,你就搬到凤仪宫去跟皇后住一起,由皇后来管教你。”楚萧寒眸光如墨,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沐槿萱双手一颤,不经意间抬头凝望,尘儿绝对不能交给皇后抚养。 可就在此时,原本安安静静的楚千尘突然推开楚萧寒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的父皇,“儿臣说过不会认任何人做母亲的。”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楚萧寒遂不及防,逼得他后退几步,怔怔地看着无礼的尘儿。 而尘儿那瞳目光中饱含着浓浓的恨意,脸上还泛着沉重的痛苦之色,莫约是想到了从前林梳颜死的情形。这种情形让沐槿萱心头如同被扎了一7;150838099433546般狠狠揪疼着。 “儿臣的母妃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淑妃,她死了!”楚千尘倔强地朝楚萧寒大吼。 一句“林淑妃”令楚萧寒脸色骤变,原本盛怒的脸开始变得铁青,盛怒的他如同暴狮,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落入耳中。 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口传来,沐槿萱咬了咬牙关。同时,见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门外的一群奴才皆是狠狠一颤,吓得肝胆俱裂。 毕竟皇上向来宠爱太子,从未打过他! “朕不许你再提她!”冷冷的脸上全是冰寒,俊俏的双眉已高高皱起,盛怒之意更为疯狂。 “为什么不许提,她本来就是儿臣的母妃,无论她犯了多大的过错她还是我的母妃。” 啪—— 再一巴掌落在尘儿那稚嫩的脸上,原本带着男子汉般刚毅的尘儿终于也会痛了,捂着通红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他。 “既然你都不喜欢我,干脆打死我算了,好让我去芷珞宫找母妃,反正母妃双腿也断了,走不了路去不了地狱投胎,只能留在芷珞宫。”尘儿的倔脾气还有那无畏无惧的性子跟他父皇真是太像了,虽然他倔强刚毅,可年纪尚小的他还是禁不住泪意滚出。 “朕说了,不许你再提她!你别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两张相似的面孔,一大一小,纷纷含着同样神色的愤怒。 第18章 吓得颤了颤 楚萧寒腥红的眸子望向远方,他压抑住强烈的怒火,尽力不去朝年幼的尘儿发怒,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把目光落在尘儿身上,深深思虑片刻,半眯着眸子危险地盯着他,压低住嗓音,“尘儿,你在报复朕?” 楚萧寒往前走一步,那危险的帝王之怒如同山泉般喷发。 “你是故意在朕面前提你母妃,让朕日后不得安宁。年纪小小,你竟然学会了报复?” 看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父皇,楚千尘吓得颤了颤,不知是因他望穿了自己的心思而恐慌,还是因眼前帝王的盛怒而惊恐,他竟然开始步步后退。 不知死活的尘儿竟然还敢再度扬起脸去挑衅他,“难道不是吗?母妃双腿断了,是被父皇打断的。” 轰—— 脑中一片空白,从前心灰意冷的一幕幕再度涌现在脑海中。 门外,一阵惊心动魄的安静异常诡异,所有的奴才纷纷变了脸色,浑身颤抖得厉害,身为太子的近身太监更是吓得不轻。 同样,楚萧寒的脸色逐渐由铁青变成了炭黑,那张冷峻的脸上仿佛开始呼吸困难,怒吼一声,“谁跟你说的?” 这一声怒吼,吼出了无情和世间万物的愤怒,再也没有半分疑虑和顾及。 楚千尘再度颤了颤,继续后退。 楚萧寒一手拽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追问,“朕问你话你没听到吗?究竟是谁跟你说的?” 敢在太子面前胡说八道,显然就是挑拨离间,楚萧寒的盛怒由尘儿直接转移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上了。 楚千尘这才颤颤抬起头,指着门外的小禄子,嘀咕了一声。 沐槿萱离得太远,也听不清他嘀咕了什么。 小禄子连忙拖着跪在地上的7;150838099433546膝盖,穿过颤颤巍巍的一地奴才,朝楚萧寒爬过去,“皇上饶命啊,太子饶命啊!奴才没有说过这话啊,奴才真的没有挑拨离间啊!” 只见楚萧寒勃然大怒,吼了一声,“来人,小禄子妖言惑众,挑拨朕与太子的关系,拖出去斩了。” 于是,几个侍卫上前来把小禄子拖下去,远远的还能听闻小禄子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皇上明察啊,奴才真的没有说过这话。” 但是没有人会听一个奴才的哭诉,毕竟每一个将死的人都会说这句话,不管是冤死的还是该死的! 楚萧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屈尊降贵蹲下身子,慈爱地望着楚千尘,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说,“尘儿,你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朕没有打断你母妃的双腿。” “那是谁干的?”楚千尘不依不挠地问。 “是朕身边的一个狗奴才,朕已经把他拉出去砍了。”楚萧寒柔声解释道。 沐槿萱就幽幽地看着他睁眼说瞎话。 “尘儿,你要知道,朕是皇帝,你是大安的太子,有多少人对朕,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所以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拖下来,你不能总是受他们摆布,懂吗?” 看了这么久,楚萧寒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第19章 来自心底深处的疼痛 本来真相已经查清,俩父子应该和好如初才对,可是鉴于楚千尘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这让性格相似的楚萧寒实在忍受不了,最终以不愉快告终。 好在最后楚萧寒没有再次动怒,否则沐槿萱也许真的会被拖累再次死在他手上,她默默地退出了长庆殿,满怀心事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对于尘儿性格翻天覆地的变化,沐槿萱捂着心口,都能感觉到来自心底深处的疼痛。 她听过许多关于皇上和太子不和的传言,只是没想到,尘儿跟他父皇已经闹得这么凶了,依照楚萧寒的性子,其实跟尘儿也是很相似的,尽管他对尘儿再有耐心,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楚萧寒定会对他失望透顶,最后无依无靠的尘儿肯定会失宠。 这次尘儿的话这么冲,全凭小禄子的死救了他,若不是最后楚萧寒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小禄子身上,那么受罪的肯定是尘儿。 只是…… “皇上明察,奴才没有说过这句话!” 小禄子的话依旧响彻在耳边,如同雷鸣。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皇宫乱说话,尤其是对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乱说话,难道没有人知道孩子都是很单纯的,能不能保守秘密也是没有保障的吗? 皇后娘娘若是想派一7;150838099433546个细作来带坏尘儿,那么为什么会让一个这么愚蠢的人呆在尘儿身边,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吗? 不不不……皇后娘娘城府极深,绝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况且她跟小禄子从前也有接触过,小禄子也不是这种乱说话的人,但他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说? 真相扑所迷离,让沐槿萱的思绪一片混乱。 风轻轻地吹拂在宫廷小巷之间,吹乱她的一头烦恼丝。 “皇上明察,奴才没有说过这句话!” 小禄子的话依旧响彻在耳畔边,久久不能消失…… 沐槿萱缓缓伸出手理顺了一头墨发,而心中的谜团也逐渐被理清一般,瞬间豁然开朗。 小禄子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说这种话,肯定是被陷害的,只是后宫之中,谁敢动太子身边的人,而且还是皇后的旧人? 对了,刚刚是尘儿说这是小禄子说的。 莫不是……尘儿在撒谎! 尘儿想要害死小禄子? 就算他不喜欢小禄子直接跟皇后说一声,直接把小禄子送回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沐槿萱晃了晃脑袋,一定是自己在后宫之中勾心斗角见得太多了,竟然把尘儿想成那样子,他怎么可能会懂这些? 虽然小禄子也是死有余辜,但尘儿年纪还这么小,不可能懂得用手段陷害一个奴才,更何况他又有什么动机去害死一个奴才? 这完全不可能! 沐槿萱只感觉头痛欲裂,她再度使劲晃了晃脑袋,把所有的烦恼都晃走。 回到浣衣局已是正午之时。 宫女们正认认真真地干着活,可是一进门便感觉今日浣衣局的气氛不大对劲,一个陌生的面孔在四处巡逻,看她的样子,穿着打扮以及年龄看似嬷嬷级的人物,并且还比掌事嬷嬷的品级高出一头。 沐槿萱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干活。余光横扫四周,却看见宋云和惊舞二人正嚣张地看着她发笑,仿佛在等着看她好戏。 眉头轻轻一皱,她摸不清现在的局面。便接着晾衣服的机会,偷偷跑到宁清身边去,宁清一见到她,立马担忧地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太子的衣袍送过去了没啊?” “送到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宁清偷偷瞥了那嬷嬷一眼,“你看到刘嬷嬷了没?” 沐槿萱遁着她的视线望去,便一眼知晓这位陌生的嬷嬷是她口中的刘嬷嬷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20章 哪里有问题 “槿萱,你没事吧!刘嬷嬷耶,她跟掌事嬷嬷有些过节,总喜欢来挑掌事嬷嬷的刺,不管最后有没有怪罪到掌事嬷嬷,最后受罪的都是我们这些低等的宫女,你不会忘了吧?”宁清吃惊地看着她。 “当然没忘,只是她要来挑刺,我们这些低等的宫女也阻止不了,能怎么办呀?”沐槿萱装作无所谓地说。 宁清倒吸一口气,怔怔地看着她,“槿萱,你可真看得开!可是你也别忘了,刘嬷嬷可是宋云的姑姑,你那天教训了宋云跟惊舞,今天受罪的肯定是你啊!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原来如此! 原来宋云在这后宫之中真的是有背景呢,虽然这背景比不上过去的林梳颜,但是在这浣衣局已绰绰有余。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那天我能这么做,其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沐槿萱一本正经地瞎说着,其实心里早已七上八下了,待会儿不知道这刘嬷嬷会怎么对付她。 就在此时,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哎……这衣裳怎么晾成这样啊?”远远的便听闻刘嬷嬷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沐槿萱脊背僵了一僵,默默转身,“刘嬷嬷!” 刘嬷嬷冷哼一声,并不理睬她,反而气高趾扬地与她擦肩而过,直奔向晾衣服的绳索去。 “啧啧啧......你看看你,怎么干的活,这衣裳可是娘娘们的,就不能晾整齐一点吗?这样东倒西歪的,晾干后折皱了怎么办?娘娘们怪罪下来,你要怎么解释?”刘嬷嬷目光如火般瞪着她。 沐槿萱遁着视线望去,一件绿罗裙正整整齐齐地晾在绳索上,仅仅是两个宽大的袖子在风的吹动下并未平行于一条线罢了,她默默应了一声,“是,嬷嬷!”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掰正袖子,以免她又挑刺。 “哎哎哎......你怎么这样掰,难道不知道会掰坏吗?”刘嬷嬷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 余光一扫,穿越刘嬷嬷的身后,直奔那宋云而去,只见宋云勾起唇角,冷冷地盯着这一切。 刘嬷嬷是替她出气来了! “还有,这是谁洗的衣裳,怎么洗成这样,重新洗!”冷哼一声,刘嬷嬷弯腰拿起木盆中那件湿漉漉的衣裳。 刚刚她替宁清送衣袍给太子,宁清便替她洗衣裳,所以这些衣服都是宁清洗的,看着宁清不知情中帮过她那么一回,她可不能把她供出来。 宁清吓得脸色骤变,紧紧拽着袖子哀求地看着她。 沐槿萱冷眸一眯,7;150838099433546“敢问刘嬷嬷,这衣裳哪里有问题,奴婢拿去重新洗!” 刘嬷嬷也实在揪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干巴巴地吼道,“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整件衣裳很脏吗?赶紧重新洗了!” “还请嬷嬷指点,奴婢眼睛不好,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刘嬷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对于她这不识抬举地行为十分愤怒。 沐槿萱冷哼一声,虽然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场必定很惨,但是目前先不管这么多。 “嬷嬷,既然说这衣裳脏,那么槿萱必然要找出脏在哪里,才能更有效率地把衣裳洗干净啊!” 刘嬷嬷气得咬紧牙关,弯下那肥出一圈的肚子气冲冲地拿起一件衣裳,“在这儿!” 沐槿萱伸手过去接过来,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阵力度从对面传过来。 嘶啦—— 一阵惊心动魄的闷响骤然响起。 沐槿萱猛然一惊,双手如同着了魔般颤抖起来。 第21章 先下手为强 “你......沐槿萱,你大胆,竟然敢撕烂娘娘的衣裳!”尚未回神,便听见眼前的人一阵先下手为强的叫吼声。 倏地,浣衣局所有人的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齐刷刷袭过来。 此时,掌事嬷嬷从门外缓缓而进,碰巧听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句话,踩着气冲冲的步伐而来。 “沐槿萱,你就是故意的,你与我怄气,故意把衣裳撕烂是吧?” “沐槿萱,你搞什么?”掌事嬷嬷怒气冲冲赶来。 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真是精彩啊,撕烂的娘娘的衣服,再接着她这么一闹,那么得罪的可不止她刘嬷嬷和掌声嬷嬷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得罪了衣裳的主人,若是再扣个什么不敬的罪名,那她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了。 沐槿萱咬紧牙关,跪在地上,“请嬷嬷恕罪,奴婢没有跟嬷嬷怄气,是不小心撕烂了衣裳。” 此时若是再不认罪,还指不定她会怎么乱扣罪名呢!见惯勾心斗角的沐槿萱自然知道现在认错获得的罪名或许还会小一点。 而刘嬷嬷似乎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快就认罪,竟然有一些心虚,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掌事嬷嬷恶狠狠地拿着那一件衣裳,细细看了一边,痛心疾首地哭丧着,“啊呀,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衣裳啊,怎么就撕烂了?这可怎么办啊?” 皇后娘娘? 沐槿萱怔了怔,那就更好办了!柳婉华不是向来打着母仪天下的旗号吗,那就算再生气她也不担心她会送命了。 “掌事嬷嬷,这是槿萱不小心撕烂的,与二位嬷嬷无关,奴婢愿意亲自向皇后娘娘请罪。”她不卑不亢地说着,心里却安心了不少。 “请罪?难道皇后娘娘是你这种低贱的奴婢说见就见的吗?”刘嬷嬷冷哼一声,对于沐槿萱的举动,她完全不知所措,“年掌事,我真不知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宫女!” “请刘嬷嬷放心,日后奴婢定会严加管教的。”说罢,她冷冷地吩咐道,“沐槿萱,去门外跪着,这事待我禀告了皇后娘娘,让娘娘自行处理,到时候是死是活,我也管不着了!” 刘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踏着气高趾扬的步子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掌事嬷嬷脸色看,“年掌事,这事牵扯下来,你我都有罪,希望你好好处理,还有,日后再有如此不小心的宫女,也不要怪嬷嬷我手下无情了。” “是是是,嬷嬷说的是,日后奴婢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送走了刘嬷嬷后,掌事嬷嬷冷冷瞪她一眼,便去凤仪宫禀告皇后娘娘。 然而浣衣局中的人压根就不了解柳婉华的作风,这一切都被沐槿萱算对了,柳婉华看着撕烂了的衣裳,淡淡地对掌事嬷嬷笑着说,“罢了,只是一件衣裳,撕烂了便撕烂了吧,想必那宫女心里也不好受,便不怪罪了,下次小心点。” 掌事嬷嬷怔怔地看着以贤良淑德为名的皇后娘娘,猛地磕头,“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若是换做其他娘娘,早就开罪了。 正当掌事嬷嬷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柳婉华那双温柔的眼眸眯了眯,露出一抹淡淡的防备,“年掌事,那宫女唤什么?” “回禀皇后娘娘,她唤沐槿萱。” “哦!”柳婉华淡淡地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掌事嬷嬷前脚一走,柳婉华眸子一凛,吩咐道,“红鸢,去查一查这个沐槿萱究竟是什么人!” 红鸢从帷幔中缓缓走出,“是,娘娘!” 然而,身为一位母仪天下得接近完美的皇后娘娘,柳婉华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防着每一个人,她查沐槿萱的背景,自然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怕沐槿萱存有异心。 这样敏感的防备心也正是她能稳坐东宫之位的原因。 掌事嬷嬷回去以后,没有开罪她,也没有出于报复地罚她,只是冷冷地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开罪于你,但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你便在这儿跪到三更反省反省吧。” 沐槿萱看着掌事嬷嬷踩着绣花鞋走进去,那一身淡然的背影让沐槿萱心头一颤,照理来说,嬷嬷不是应该很愤怒,至少会甩她两巴掌才对啊。 她能这么宽容大度,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是刘嬷嬷搞出来的吧,所以便敷衍了事算了。 这次宋云想借她姑姑之手来害她害不成,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恐怕还会有千千万万的陷害在等着她。 现在的沐槿萱不过是一位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宫女罢了,她又拿什么来跟她斗? 不,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要反击。若想报仇雪恨,平反林家冤屈,夺回她的尘儿,她一定要一个强大的背景来支撑着她往上爬。可是,现在情况尚未完全搞清楚的她要如何去寻找背景? 夜色凝重,万千头绪缠绕在心头,她默默地走在阴森森的小巷中。 陈湖一片黑暗,仿佛如同这幽幽深宫一般,陷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夜里,皇宫是不许随意走动的,沐槿萱今夜不敢再提着灯笼了,只是孤身一人摸黑着朝陈湖走去。 陈湖尤其平静,每次面对陈湖,迎面吹来微风的时候,总能平息她如同乱麻的心。 远处一阵悦耳的箫声传来,沐槿萱遁着声源望去,只见对岸一个孤独的背影迎风而立。 一曲梦绕魂牵的孤魂缓缓从对岸飘来,显得十分沉重,尤其是在黑压压的深夜之中,更轻易感染思绪。 三更之夜,是谁在陈湖边吹着箫? 就在她沉迷其中的时候,箫声戛然而止,沐槿萱的思绪随之停住,缓缓睁开双眸迎望对岸的孤影。 漆黑中,那如鹰般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所在的位置,一支楚从他的手中缓缓放下。 沐槿萱怔了怔,他似乎发现她了! 那她要逃走吗? 不......不管对岸是谁?若是逃走若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更是死路一条,可不走的话,若对岸的人是敌人…… 联想到前些日子沐槿萱掉下陈湖一事,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正在她犹豫之中,对岸的人竟然踏起飞速的步伐,朝她的方向大步走来。 糟了,他要过来了! 沐槿萱握紧衣袖,咬紧牙关,踌躇在这陈湖边。 不管如何,先走了再说!更何况她现在压根就不清楚这么沐槿萱的底细,于是赶紧想要逃离。 可她尚未踏出一步,那如千金重石一般的脚步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因为借着月光,她清楚地看见,朝她走来的人......竟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那是,楚萧寒! 是楚萧寒! 所有的无情和凉薄皆涌上心头,那个曾经把她宠上云霄的男人,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腿被打断,丢入冷宫让她自生自灭。 她不恨他杀了林家一族,因为他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她可是他的枕边人呐,她会不会勾结朝廷,他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建立不起来吗? 就在她踌躇之际,楚萧寒已大步流星而来。 她,无法脱身,亦不想脱身了! “奴婢参见皇上!”沐槿萱不敢抬头,缓缓上前,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穿着一双玄色的靴子。 “你是谁?为何在此偷听朕吹箫?”冷冷的声音尽是说不出的孤独。 心中狠狠地揪疼着,他的声音如从前一般,那样淡然,威严无限。 “回禀皇上,奴婢是浣衣局的,深夜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不曾想在陈湖边听到有人吹箫,箫声梦绕魂牵,正好牵中奴婢的心声,一时竟入了迷。今夜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淡淡的声音下是心底深处的暗潮汹涌,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听着她这么说,楚萧寒如鹰般的眸子半眯,“你也懂箫?” “略懂!” 楚萧寒一时来了兴趣,“哦?如何称之为略懂?” “奴婢身世坎坷,对于一些忧伤牵动人心的曲子,自小便有一种莫名的情怀。”沐槿萱不卑不亢地说着,毕竟她作为一个宫女,若是懂得太多,难免会引人生疑,尤其是疑心如此之重的楚萧寒。 “原来如此!”楚萧寒放下了戒心,默默看着无畏无惧的她,反而有些欣赏,“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沐槿萱心中一颤,她好怕他看到她的脸会立刻认出她啊! 会吗? 她咽了口唾液,缓缓抬起头。 借着月光,楚萧寒细细打量她,只见眼前一张倾世容颜泛着一股来自山水间的淡然缓缓抬起,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冲刷下显得晶莹剔透,虽然穿着宫女那简陋的衣裳,但是小小的身板还有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让他瞬间陷入沉思。 冷傲的性子和那淡然的眸光似曾相识啊! 是谁呢? 是谁的身上也有这样的气质呢? 想不起来,太久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想再记起了。 见楚萧寒怔怔地看着她望了许久,她眨了眨眸子,轻轻唤道:“皇上?” 楚萧寒缓缓回神,苦笑着呢喃道:“世事多变啊!” “什么世事多变啊?”沐槿萱淡淡地问着,以一种关心的口吻。 只见楚萧寒摆了7;150838099433546摆手,“没有,没有!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问了,适当引开话题,“奴婢可否问皇上一个问题?” 第22章 目光一凛 她好想问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不信任父亲,还好想问他,在她死后,他究竟有没有施舍过一点点伤心呢? 可是她不能问。 楚萧寒沉默,表示许了。 “请问皇上为何深夜会在此吹箫呢?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既然遇到了楚萧寒,那她必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为自己的复仇之路打下一点点基础。 楚萧寒把目光投向陈湖湖面,沉默了。 思绪一转,她理清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后,试探着开口,“皇上,可是为了太子一事?” 楚萧寒怔了怔,那瞳忧伤的目光一凛,刹那间一度落在她身上,危险地盯着她,“你怎么会知道太子一事?” 照理来说,他早已严密封了口,为了太子的声誉,任何人不得把这件事传出去,否则是要杀头的,那么一个浣衣局的宫女是如何得知的? 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沐槿萱低下头,意图不去看他,因为每每他用这种眼光看她的时候,总会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回皇上,今日发生这事的时候,奴婢在场。” 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让楚萧寒所有的怒意瞬间全消,“哦?” “今日奴婢给太子送衣袍的时候,正巧出来便碰上了这一幕,皇上尽管放心,奴婢不是多嘴之人,只是看着皇上如此忧心,想为皇上分忧罢了。” 楚萧寒双手附后,饶有深意地盯着她,细细想了想,“朕想起来了,今日跪了一地的宫女中,有一个正穿着粉色的衣裙,那是浣衣局独有的衣裳,想必那就是你吧。” “正是!” “朕记得,你当时……”楚萧寒不由得感兴趣起来,“当时是跪在门的右边?” “正是!” 楚萧寒点了点头,目光再度落在陈湖湖面上,想到今日的事,他便感觉心中闷得慌,好想找个人排解排解,“那对于今天的事,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宠爱太子,能为太子处处考虑周到,这是一位慈父所为,何来错之说?” 楚萧寒如同一个认错的孩子一般,对于这样忤逆他的儿子,他完全无计可施。“可是太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朕今天的做法,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他,为什么他就不懂得朕的苦心呢?” 原来在他心里,尘儿一直都是如此重要的啊!那么林梳颜的位置呢,会不会也能母凭子贵,在他心中留存有一点点位置呢? “皇上,太子殿下年幼不懂事,等他再大一些了,自然就能理解他的父皇是爱他的了。”沐槿萱安慰他,却也在安慰自己,看到尘儿变成这样子,她自己也很痛心。 楚萧寒目光如水,脆弱而无助,摆了摆手,“不不不,他不是不懂事,他是故意忤逆朕的,不是不会背,就算是会背,他也要忤逆朕说不会。” 沐槿萱眉头狠狠一皱,一双星眸如同浪涛。 “今天发生的事,你也看得一清二楚了,他是在报复朕!”楚萧寒痛心疾首,那瞳光里全是失望透顶,望向湖边深处,忆起无数段回忆。 沐槿萱沉默,三年之久,她已经看不清这深宫的变化了。 “你进宫多久了?”他的眸光如同箭一般,逼得她心中荡起一片波澜。 “回皇上,三年了!” “三年了,或许你也听过不少朕跟太子关系很僵的传言吧!” 平静无波的脸皮下是暗潮汹涌的激烈,“是!” “那你觉得,朕对太子是不是太严厉了?”那样近似痛心的一句试问,略带着浓浓的懊悔,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沐槿萱咬了咬牙,尽管她什么都不知,也要瞎说来敷衍一下,“皇上是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着想,怎么算得上是严厉呢?” “不严厉么?”楚萧寒苦笑一声,说不清的哀愁与苦恼,“从前朕总是逼他学习,甚至连玩一下都不许,他是太子,却也只是个孩子,朕总是逼他接受一些超乎年龄的事情。” 沐槿萱默默听着他的倾诉。 “他无法接受朕的思想,便只能选择忤逆朕。” 楚萧寒没有再说下去,倒是沐槿萱帮他接了下去。 “所以,为了维持跟太子的一点点感情,皇上只能选择放任他,不管不顾,只要他能完成皇上所给的任务,您都可以不管了,甚至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您都可以帮他开脱。” 楚萧寒再度沉默,那是痛彻心扉的默认。 诚然,沐槿萱很心痛他的做法,身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都是逼出来的,若是不逼一下尘儿,他将来也必然会死在这皇位之路上。这个道理,楚萧寒懂,她也懂,但偏偏懂事的尘儿就是不懂他父皇的苦心。 尘儿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蛮横呢? 沐槿萱不敢相信,难道……这又是那柳婉华的杰作吗? “其实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够处处容忍太子,还能处处为他着想,皇上是一位难得的慈父!” “慈父啊!可为什么朕总是觉得朕做错了?”楚萧寒默默转身。 沐槿萱偷偷望了望他,只见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情绪,唯有一抹孤独的背影。 “站在一个慈父的角度上讲,皇上没有做错。可若站在一个父皇的角度上讲,或许皇上便是真的错了。”她现在不能左右尘儿,她便要左右楚萧寒的想法,她不能任由尘儿这样错下去。 “此话怎讲?” “奴婢以为,每一位好皇帝都是逼出来的,他的成长之路也注定是无情的,但这些他都只能自己默默忍受着。太子现在虽然是个孩子,却是皇上的儿子,将来是要承担重任的。现在您越是包庇他,他只会越跑越偏,最后被扼杀在阴谋诡计之中。” 对于沐槿萱这番见解,楚萧寒露出半分欣赏之色,“其实你说的跟朕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只是太子的行为却总是让朕失望。” 安慰过他的人有许多,可却唯独没有人能像沐槿萱这样能一语戳中他心扉的。或许正是因为宫中尔虞我诈,所以更没有人会全心全意为太子着想,提出一个正确的说法吧。 “或许太子心里有心结吧!在还没解开之前,他就像是一只刺猬,见谁都扎,完全不管有没道理。” 楚萧寒或许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你说得对,太子有心结,但是朕却无法打开他的心结。” 一句撕心裂肺的话,让她心中猛然一痛,她知道他所指的事是什么,余光一瞥,轻轻地扫到他的脸上,只见朦胧夜色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是那样扑所迷离,完全看不清思绪。 远处钟声从楼台上传来,唤醒二人的思绪。 “四更了!”沐槿萱的叹息犹如那杯鹤顶红,慢慢地渗透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忍受痛苦。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又到了四更。” 又到了四更! 他是有多少个四更是像今夜一样孤独,独自哀愁的? “对了,你刚刚为何敢如此淡定地面对朕,难道你不怕朕把你当刺客抓起来吗?”楚萧寒正了正色,所有的愁绪仅仅在一瞬间便被他藏得干干净净,他静静地7;150838099433546凝望她,如同陈湖的湖水般温柔,却带着一股迷人的调笑。 她心里微微一颤,无力抵抗那突如其来的温柔。 “奴婢……奴婢觉得心情不好的人应该是没闲工夫搭理这些琐事的?”面对他这样的调笑,沐槿萱脸颊一红。 “应该?但若是朕现在就让人把你抓起来呢?你不怕吗?” “怕!只不过若是皇上下令的话,那奴婢也心甘情愿。” “哦?”楚萧寒正了正色,饶有趣味地等着她的下文。 沐槿萱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正含着浓浓地笑意看着她,她连忙低下头,“奴婢不过是浣衣局一个低贱的宫女,能让皇上如此费心,还真是奴婢的福气。” “哈哈哈……你可真是会逗朕开心!”楚萧寒所有的烦恼被驱散,他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倾诉了,心情极好,想要再多说两句,但望了望天,若是再不放她走,恐怕她也该遭殃了,便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浣衣局这地方制度严格,若是被发现,恐怕你也要受罚,朕可不希望欠你一个人情。” 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心里微微一暖,所有的怨恨在慢慢的瓦解,哪怕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她依旧还是忍不住去感动。 过了三年,可对于林梳颜来说,不过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她还是深深的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谢皇上体谅!奴婢告退!” “去吧去吧!” 沐槿萱施了施礼,在他的挥手下默默转身。 转身,却泪流满面!所有的伪装和笑颜均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说不出的心酸痛楚,说不尽的感动涕零。总之,所有的一切让她内心矛盾不堪。 他还是那么温柔,待人还是那么和善,即便是尘儿无止境地挑战他的底线,他还是能一忍再忍,浑身上下都再完美不过了。她能原谅他被奸人蒙蔽双眼,下令杀了林家一族,可为什么他会不信任她,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断双腿? 这是她所不能理解的,更无法原谅的! 夜路漫漫,泪水洒湿了一路,她偷偷回头凝望身后那高贵的男人,却只看见一个落寞的背影。 穿过梅林,绕过假山,眼中的朦胧之色如同迷雾,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沐槿萱怔了怔,连忙抹了把泪水。视线逐渐清晰,眼前一个黑影正高高站于假山之上, 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蒙着黑色纱布,但依稀能从眼睛里看到明显的杀意。 脚步一顿,她吓得脸色骤变,步步后退,“谁?你是谁?” 第23章 涌出一抹凶残的杀意 正在此时,黑影飞身而起,欲捉她而来,如同鹰一般,飞速地朝她掠去。 死寂般的皇宫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来临,她拔腿狂奔,正要开口尖叫,头顶庞大的背影已笼罩着她全是,一只浑厚有力的大手向她伸来...... 一个踉跄,她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头顶的身影飞过头,在她头顶上方旋转几个圈,沐槿萱吓得双腿发抖,连忙站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救命啊!救命啊......” 远处一抹火光忽闪,犹如救命稻草,她朝火光处狂奔。 黑影却如同鬼魅一般朝她袭来,没有声音,没有惊慌,就如同勾魂的黑无常,在她要发出第三声呼救声之时,瞬间从身后略过,拽住她的身子,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救。 脖颈传来一阵阵窒息感,疼痛从脖颈处袭来,她欲一眼望穿眼前的男人,却只见到一双黑色如鹰般的眸子涌出一抹凶残的杀意。 为什么非要置沐槿萱于死地,为什么? “放开我!” 双脚渐渐离地,喉咙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她仿佛看到自己即将再一次死去,沐槿萱拳头紧握,关键时刻她必须要出手,绝对不能死在他手中。 就在此时,远处一把亮晃晃的银剑从眼前飞来,狠狠扎入黑衣人的背部,血花溅湿了她的衣裙,黑衣人吃痛,松了手。 沐槿萱摔落在地上,眼前的黑影却如同风一般朝阴森森的假山飞去。 从银剑飞来的方向中,迎来了一个玄色的身影,周杨穿着一身侍卫装,只身一人朝黑衣人的方向飞速赶来,突然飞单而起,上前堵住黑衣人的去路。 “周杨……”一声惊喜的惊叫,总算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松了一口气。 刀光火影闪烁,假山之上,两人大打出手,黑衣人中了剑,又没有带兵器,赤手空拳跟周杨打斗,没几回合便占了下风,用手掌劈中周杨的胸膛,朝着另一个方向逃之夭夭。 眼看着他要逃走,沐槿萱好想冲上去堵住他,可是她不能,因为沐槿萱没有7;150838099433546让周杨发现自己懂武功必然有她的理由。所以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 周杨后退几步,想要飞身去捉他,却发现黑衣人已不见踪影。 “周杨,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沐槿萱从地上爬起来,朝周杨走去。 周杨拍了拍胸脯,“没事!他受了伤,那一掌下的力度并不大,还伤不到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然宫中有谁会杀人灭口?”周杨紧皱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什么都忘了,至于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也说不上来。”沐槿萱比谁都郁闷,她已经从鬼门关跑了三趟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林梳颜明明对皇后已经没有危害了,若是她想要尘儿的话,她也阻止不了,为什么非要毒害她,还有沐槿萱的两次遭遇刺杀,她更是疑惑不解。 周杨细细打量着她,不说话,“对了,大半夜你怎么会跑出来?” “我刚刚睡不着,就出来散散心,可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叹了口气,她还没恢复过来。 “槿萱,你以后还是少出来,不管什么事,还是白天再说。方才黑衣人力度致命,若不是我赶得快,你恐怕早就没命了。”周杨无奈地说。 “上一次我还真以为我是自己掉湖里的,可是两次刺杀,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周杨点了点头,一路护送她到浣衣局。 沐槿萱凝望周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静谧苍凉的黑夜里,这才转身走进房间。 “沐槿萱,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去哪了?”宁清惺忪的揉了揉双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疑惑的看着她身上带着一丝清凉的夜风钻进被褥里。 沐槿萱莞尔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睡不着,出去转了转,没想到竟然忘了时间。” 宁清信以为真,不再说什么。 知道要早点休息了,可是一闭眼脑子里,便会浮现楚萧寒孤寂萧瑟的背影,尘儿倔强的瞳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恨意。 是的,恨意! 她咬紧唇畔,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她到现在都不明所以。为何曾经那般宠爱她的楚萧寒竟然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带着满心的忧愁烦绪进入梦乡,柳眉间的哀愁即使睡着了也消逝不掉,反而越发的浓重。 第二天晌午,沐槿萱本安静的洗着衣服,掌事嬷嬷在几个看好戏的宫女目光下走到她身边,略微臃肿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天边倾泻而下的日光。 沐槿萱眼前一暗,抬袖擦了擦鬓角的薄汗,抬眸朝上看去,蓦然间站起身恭敬的候在一旁,“掌事嬷嬷。” 掌事嬷嬷面容冷清的看着她,显然昨日的怒火已经消散,点了点头道,“整理一番随我去见皇后。” 沐槿萱几不可微的一愣,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柳婉华找我作何? 难道她对昨天之事有所怀疑? 随即她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她现在是另一个人,就连谨慎睿智的楚萧寒也未能识得,她又有何本事知道。 沐槿萱淡然的点点头,“是,掌事嬷嬷。”转身回房。 随着掌事嬷嬷来到怡庭园,在前方的拐角处,她微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凉亭下的帷幔外,红鸢恭敬的站在哪里,眸光望向这里时似有一丝凉意闪瞬即失。 沐槿萱心下微微一沉,抿着双唇安静的跟在掌事嬷嬷身后,不管柳婉华找她作何,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简单的浣衣局的宫女而已。 “皇后娘娘,掌管嬷嬷已把人带来。“ 红鸢低垂眉眼,恭敬的对着帷幔里的柳婉华禀报。 “红鸢,且唤她进来吧。”声音清淡中自有一种威慑气质。 沐槿萱暗自垂眸,尽量放松自己紧绷的身子,随着红鸢一步一步的踏着青石台阶走进飘逸的帷幔。 柳婉华优雅纤贵的坐在美人榻上,纤细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祖母绿耳环,晶莹的绿色泛着微凉的触感,她看向沐槿萱恭敬的跪在地上,头垂地。 殷红的唇畔有意无意的笑着,笑意却不达底。 “皇后娘娘吉祥。”沐槿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柳婉华的性情她最了解不过,看似温柔无害的面容下有着甚为谨慎的戒备心。 “你叫沐槿萱。”轻启薄唇,不是询问倒像是在重复。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叫沐槿萱。” “你可知本宫唤你前来有何事?”柳婉华摩挲着手里的祖母绿耳环,看向她的眸子席卷着微凉的冷意。 沐槿萱以眼角的余光睨了眼她手里的祖母绿,心猛地一揪,似乎有什么堵在喉咙,让她竟然觉得呼吸不畅,没想到她心念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到了她手里。 这是她生前不知向楚萧寒讨要过几回,都没能得到的东西,如今竟在柳婉华的手里见到。 沐槿萱压下心里的酸楚,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波涛暗涌的心绪。“奴婢不知。” 她知道柳婉华唤她来,绝对不是为了昨天撕烂衣裳之事,但她却想不到她究竟还有什么事找她的。 “有些事要懂得其中利害。”柳婉华收起耳环,双眸凝视着她,戒备的眸低浮现一丝寒意,说出一句含糊不明的话。 沐槿萱猛地皱眉,心间拂过一丝疑虑,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何以? 她听的出这是在警告她,可是她现在只是一名浣衣局低贱的宫女,要警告她什么? 沐槿萱的头垂的更低,恭敬道,“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柳婉华微微眯了眯眸子,好似知道她的回答,唇角淡嘲的微勾,缓缓站起身走到沐槿萱身前,精致的凤头鞋闯入沐槿萱的视线。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要让本宫找到你的……”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在她身前站了一会,轻挥凤袍,雅然的转身朝帷幔外离去。 沐槿萱感觉上方压抑的锐气骤然消失,眼角的余光看到柳婉华优雅从容得朝凤仪宫的方向缓步离去。 直到她们彻底消失后,沐槿萱才缓缓站起来,皱眉沉思,她要警告她什么? 从柳婉华刚才的话语中得知,她调查过自己,而且发现了什么异常,这才来召见自己。 沐槿萱走出帷幔,看到掌管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她摇了摇头,朝浣衣局的方位走去。 穿过梅林刚走到假山的位置时,沐槿萱蓦然顿住脚步,仰首望着昨晚蒙面人站立的位置,心下一丝疑虑骤然清明。 她犹记得当时醒来时是在湖里,若说第一次是意外,那昨晚的刺杀却绝不是偶然。 沐槿萱的心越发凝重,她渐渐有些明了,现在占据的这副身子的身份不明,她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她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宫女。 柳婉华到底查到了什么? 竟值得她亲自来警告自己一番。 而且目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 沐槿萱无声暗叹,怅然的走向浣衣局,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何事,她都要保持冷静,哪怕对现在的身份不明所以,她也要坚持下去。 她要为自己而活,更要为自己前世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十倍的让他们偿还让他们体会自己当时的心有多痛,身体上承受的伤害有多痛。 沐槿萱前脚刚走到浣衣局,面前迎来一位三十有余的太监,她自认为记忆力尚佳,可是眼前这位太监她却从未见过。 或许是这三年新来的太监也不一定。 沐槿萱不予理会,绕开身子,让他先走,对于浣衣局的下人来说,宫里任何太监和宫女都比他们要高一等级。 太监抱着整洁华贵的衣裳,在经过沐槿萱身侧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手中的衣裳好巧不巧的滑落在她的身上。 沐槿萱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看着眼前略显不安的太监点了点头,“公公慢点。” “真是谢谢你了,这可是王爷的衣裳,可摔不得,不然咱家这脑袋不保。” 尖细的嗓音微微有些刺耳,沐槿萱略微含笑的递过衣裳,在太监的手接触到她指腹的一瞬间,身子微微一僵。 第24章 顺藤摸瓜 太监接过衣裳,临走时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她。 沐槿萱在太监拿开衣裳的那一刻皓白的素手掩藏在衣袖下,迈步走进浣衣局。 凤仪宫-- 柳婉华慵懒华贵的坐在梳妆台侧,精致的妆容,柳叶弯眉微微轻蹙,看着铜镜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纤细的手指勾起胸前的一缕墨发。 红鸢悉心的为她梳理着柔顺的青丝,似是踌躇了许久,微微蠕动了唇畔,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有话就说。”柳婉华轻声道,声音隐约含着些许的清冽。 红鸢放下精致的梳子,恭敬的候在一旁,疑惑的蹙眉,“娘娘,为何不直接杀了沐槿萱。” “愚昧!”柳婉华轻抚着指尖的祖母绿耳环,“杀了她有何用?死了一个她还会在来一个,留着她或许能顺藤摸瓜。” “是奴婢愚钝了。”红鸢的眸色逐渐清明,随即又问道,“可是娘娘,那个沐槿萱我们什么也没查出来,你怎么断定她不简单?” 柳婉华面容迸射寒意,手掌一拂,凤袍宫袖也随风轻扬。 啪-- 红鸢的脸微侧向一边,紧咬着下唇,右脸骤然红肿,清晰可见鲜明的五指印,心间一颤,顿然跪下磕头道,“娘娘,奴婢该死。” 她不该多嘴,纵然娘娘宠爱她,但是显然她刚才的话触犯了娘娘的底线。 “不要仗着本宫对你的宠爱成为你可触及本宫底线的权利。” 柳婉华收起祖母绿耳环,周身泛着森然的冷意,不再看跪在一侧的红鸢,只在一瞬间周身的冷意便被娴雅的气质所覆盖,起身缓步朝门外轻步离去。 眸低掠过一丝懊恼,红鸢快速起身,恭敬的跟随在柳婉华身后。 沐槿萱与宁清洗完娘娘们的衣裳已近傍晚,简单的用过晚膳,她便独自一人缓步走出浣衣局,方才如厕时她闲暇打开太监递给她的信纸。 洁净的宣纸上郝然写着苍劲有力却不失霸气的字迹,从字迹便可以看出此人应是独断制裁,冷静锐利之人。 穿过再熟悉不过的梅林,星辰般的瞳眸忌惮的扫过假山之上,她现在对所有人来说只是一个胆小怯懦,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若是在遇见刺杀她的敌人,不会在有第二个周扬可以救她。 信上之人说让她去栖宿宫的侧门等他,只一句便没了下文。 但她知道这人定于沐槿萱异常熟悉,若想查清楚沐槿萱的来历,显然送信之人是一个突破口。 今夜的月色朦胧迷雾,缓缓走过陈湖,沐槿萱忍不住抬眸忘了眼拱桥,刚要收回视线的目光定格在那里,脚下如灌了铅再移不开半步。 又是他! 没想到今夜竟然又遇见了他。 朦胧的月色下,那抹修长俊逸的身姿优雅的伫立在拱桥之上,依旧是明黄色的龙袍,俊逸的侧颜流露着怅然之色,暗淡的月光吝啬的倾泻在他修长的身姿上,竟平添了一股忧郁孤冷之气。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楚萧寒侧眸,深邃漠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沐槿萱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平静的心田仿佛注入了水浪,击打的她心间微颤,即使他伤害了她,可是自己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爱着他。 犹见他踏着轻缓地步伐朝她徐来,沐槿萱想要逃避,可是纵使心里她想逃,但双脚的固定却暴露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朦胧的夜色将她笼罩,微微曲膝,眼眸微垂,狭长的睫毛覆盖了眸低的复杂情愫,在她眼脸处映下一道淡淡的剪影。 “别告诉朕你是特意来此等候的。”微冷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调笑之意。 今夜的他似乎没了昨日的孤寂肃然,倒是多了一份漠然的温和。 沐槿萱脸颊微红,她曾是他的枕边人,却从未见过他这一面,明明是漠然的语气,却带着轻佻的意味,竟毫无违和感。 她站直身子,头微微垂着看着他明黄的靴子,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些许的局促。 “回皇上,奴婢只是……”她倏然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心中不禁微叹,只怕今晚她要失约了。 “只是什么?”楚萧然兴味盎然的凝视她瘦小的身段,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沐槿萱抑住心里的异样,声音轻缓恭敬,“回皇上,奴婢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没成想扰了皇上赏月的雅兴。” “哦?”楚萧寒淡笑出声,仰首睨了眼暗淡的月光,语气里乘着促狭之意,“这月光映不亮这湖水的光泽,你说朕有何闲情雅致赏月。” 沐槿萱顺着他的视线忘了眼月空,目光骤然对上他含笑揶揄的眸子,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奴婢愚钝。7;150838099433546” 楚萧寒无谓的摆手,侧身立在陈湖边缘,昏暗的湖水倒映着他的身影,却倒映不出他神情间的怅然。 看着这样的她,沐槿萱竟觉着有些心疼,或许心里还爱着他,亦或许想要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想要接近他,脚步前移到他身侧,与他一同伫立在幽深暗沉的陈湖边。 楚寒萧别有深意的睥睨了眼她,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也许这深宫之中能够与朕谈心的人只有你一人。” “能够成为皇上倾心的对象,是奴婢莫大的福分。”沐槿萱偷偷看了眼双手负后,神情温和中透着淡淡的漠然的他,心揪的一疼,看着他的侧颜使她不自觉想起了身在长庆殿孤寂凄冷的尘儿。 若是她没死,若是她还安然无恙,她的尘儿或许就像同龄孩童般在母亲怀里撒娇。 可是一切都是幻想,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感受到来自她身上散溢的伤感之息,楚萧寒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侧眸含笑的看着她,"怎么,和朕待在一起让你如此伤怀?” “啊?”沐槿萱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却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眉眼微挑,“皇上是在跟奴婢说话吗?” “哈哈哈……你很适合当个开心果,而不是浣衣局的宫女。”楚萧寒着实被她这副讶异却又及其可爱的样子逗乐了。 沐槿萱面色一囧,慌忙垂下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懊恼的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通,竟然在他面前一点也不谨慎。 “皇上廖赞了。” 楚萧寒今夜心情似乎不错,白皙的指尖抚过手中碧绿的笛子,轻搭在唇边,一声声悠扬清美的笛音萦绕耳畔。 今夜的笛声没有昨日那般忧伤,却还是有种萧然的孤寂,就像他的人,肃然温煦,但却永远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亦看不明他幽深的瞳孔深处的波澜。 沐槿萱阖着瞳眸,夜里微凉的徐风席卷而来,吹起她鬓角的流苏,冲淡了她脸颊上的那一抹嫣红。 此时的她只想给自己一个放松的空间,品尝聆听属于她……心爱之人所吹奏的美妙旋律,好好享受这一个只属于他们独处的空间。 笛声戛然而止,沐槿萱意犹未尽,疑惑的睁开瞳眸,却对上一抹兴趣盎然的眸子,顿时脊背一僵,懊恼自己那一刻贪婪的念想。 她不再是林淑妃,只是一个浣衣局的宫女,纵使习惯了与他这般相处,可是现实的情景却不允许她这般。 沐槿萱诚惶诚恐的后退几步,曲着身子微垂着眸恭敬道,“奴婢被这美音绕耳,不自觉便听的有些醉然,还请皇上莫怪。” 楚萧然温煦的笑出声,执笛的手负在身后,凝视着眼前的一汪陈湖,悠然道,“朕问你个问题?” 沐槿萱敛去情绪,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陈湖,“皇上请问。” 唇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得苦涩,楚萧寒叹息,“你说从湖面上可以看到什么?” 沐槿萱柳眉轻蹙,心间微痛,她每每经过陈湖,总能在湖面上看到她以前的影子,虽然华贵却有着一种可悲。 她道,“湖面就像透明的镜子,但它却可以窥视人心,从湖面上可以看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至少她是如此。 楚萧然赞赏的看了眼她,唇角的笑如三日春阳,暖人心脾,沐槿萱生怕自己沉溺在他的笑意里,匆忙别开眼望向陈湖。 晚风拂过平静的陈湖,卷起一层淡淡的波光水林,亦吹起她心间的一汪平水。 沐槿萱静静的站在他身侧,就这样简单的陪着他,两人相对无言,同样望着远方,同样站在同一个位置,却是各怀心事。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楚萧寒轻启薄唇,声音低沉雅然,似是呢喃又似是在询问她。 沐槿萱心里微颤,一抹伤痛浮现眉宇间,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问她爱是什么? 可是,她比他更想知道他心中爱的定义是什么? 但她无法问出口,暗叹一声,悠然道,“爱的有很多种,隐忍的,奔放的,凄美的,亦有相互折磨的,因爱生恨,故而爱的定义很复杂,却又很简单。” “很复杂,又很简单……”楚萧寒轻声重复着这两句,俊逸的眉宇间一抹忧伤,“爱真的很简单吗?” 他似是在问着自己,白皙的手腕翻转,微凉的指尖轻抚着碧绿的笛子,瞳眸中隐隐含着一丝若有若无得怀念。 第25章 又到四更了 他的睫毛很长,微垂着眸,掩盖了他眸中的神情。 沐槿萱暗暗苦笑,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股陌生的伤怀之息,心瞬间有种无法言喻的痛,他这是在为谁感伤? 是为她吗? 已经过了三年,宫中那些莺莺燕燕日益增多,世间变化繁多,或许那个林梳颜对他只是人生中一个无法抹掉的过客。 在他的心里林梳颜还有没有一丝位置? 远处钟声再一次从楼台传来。沐槿萱轻叹,今夜的时间过得好快,对她来说好像只过了眨眼一瞬间而已。 “又到四更了。”楚萧寒已经敛去伤感忧郁之气,收起碧绿的笛子淡笑,“没想到这一聊又到了四更,朕还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沐槿萱抬眸,对上他淡然的眸光又匆忙低头,“能帮皇上解忧是奴婢的福分。” “哈哈哈……好了,朕今日心情甚佳,你快回去吧。”楚萧寒微微轻身,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光洁的额头。 心在这一刻蓦然跳跃,脸颊止不住的浮起一抹晕红,他的气息对她来说就是那致命的鹤顶红,却逼的她不得已渗进五脏六腑。 想要退开身子躲避他的靠近,上方却传来一声温和的调笑,“以后与朕独处不必这般拘谨,朕很欣赏你的聪慧,好了,快回去吧。” 微热熟悉的气息骤然消失,心里的那抹情愫也在一时间化为苦涩,她心里刚刚竟然有一丝可耻的期待,在期待什么? 或许她也不知。 沐槿萱微微曲身,“是皇上,奴婢告退。”待见到他随意摆了摆手,她悠然转身,泪水迷失了眼眶,朦胧的水雾让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也有些迷惘。 听到后面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们始终是要背道而驰,完整的心早已破碎,现在只是在凭添一道口子罢了。 蓦地,沐槿萱想起什么,懊恼的用拳头砸了下脑袋,不知现在去那人是否还在栖宿宫? 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直奔栖宿宫,不管那人是否还在,她都必须去看一眼,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虽然很渺茫。 穿过暮春园,背着巍峨冰冷的高墙走到栖宿宫侧门,远处的宫盏灯虽然明亮,却光明有限,只在这里留下些许的暗光。 肃穆的凄凉告诉她这里的人已经走了。沐槿萱泄气的踢了脚青砖高墙,她还是那样,见到楚萧寒就把所有的事抛在脑后,哪怕他伤害过她。 看来只有等了,她相信这一次失约,那人定然还要找她,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迎着夜晚的凉风朝浣衣局走去。在她前脚刚踏入房门时,脚下倏然传来一道柔软却无比冰凉的触感,即使她穿着绣鞋,仍然觉得脚底阵阵凉意。 不动神色的垂眸,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到此时她脚下踩着的是条蛇,确切的说是条毒蛇。 虽然浣衣句比起皇宫其他地方却是简陋寒酸,现在亦是入秋时分,夜里的门窗都紧闭无缝,这毒蛇除非有人故意放进来的,不然纵使它会缩骨功也进不来。 沐槿萱面色冷然,眸光暗暗扫了眼门外四处,忽而在一排水缸后发现一片衣角,似乎那人也有所察觉,迅速一把收起衣角。 看来是有人想要她死,却又不好下手,正好以毒蛇之名脱离调查哦之罪。 唇角嘲讽的勾起,无视正对着她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的毒蛇,那尖利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血红的眸子嗜血的盯着她。 若是旁人或许早已吓得晕过去。沐槿萱在发现是蛇时,脚已经快速不动声色的踩在了它的七寸。 暗暗扫了眼水缸后伸出的半颗脑袋,沐槿萱冷冷一笑。 “啊!!!有蛇,救命啊!”一声大呼,沐槿萱吓得面色苍白,脚尖微点,骤然听见嘎巴一声脆响。 “啊!我的脚扭了。” 毒蛇同时被她脚下的力道猜的差点晕了过去。 水缸后的人听到声音这才抬眸望向她这里,瞬间脸色大变,犹见沐槿萱慌乱的闭着眼眸,素白的手郝然抓着毒蛇,不偏不倚的正朝她的方向扔过来,若不是见她吓得瘫软在地上,她甚至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水缸后的人想要躲开却为时已晚,冰凉柔软的物体顺着她的后领滑入衣领内,后背传来寒凉的触感让宋云浑身汗毛直竖,凉意四起。 脸色已不能用惨白二字形容,只是一瞬间她身上的粉色简陋的衣裙被冷汗渗透,撕裂着嗓子本能的大吼。 “救命啊!蛇!来人啊!” 宋云比谁都清楚那蛇的毒性,双腿发软的想要解开衣带,可是颤抖的手却僵硬在哪里,刚想要移动脚步,却不慎被脚下的一滩水渍滑了一跤。 来不及痛呼,便是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宋云如同吃了大便的脸色,神情扭曲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宋云刚才的喊叫声惊醒了浣衣局所有的宫女,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些许的宫女披着外7;150838099433546衫手执盏灯跑出来,待见到地上晕倒的宋云时,匆忙的唤来了掌事嬷嬷。 沐槿萱惬意的躺在榻上,她之所以敢把毒蛇扔过去,那是她方才下脚时蛇已经晕死,一时半刻醒不来。 只是没想到宋云竟然会摔倒,现在只怕那毒蛇已成了一滩肉饼,而宋云的后背只怕也得脱层皮,毒蛇的血也是有毒的。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沐槿萱也不是怯懦的善欺的主。 这几日风平浪静,宋云吃亏了个哑巴亏,每每见到她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怨毒的模样,沐槿萱只是一笑了之。 没想到再一日,刘嬷嬷再次找来,恣意像她挑事,在沐槿萱刚晾干的衣服上趁人不备抹了一把泥土,气势嚣张的瞪着她。 “嬷嬷,奴婢再去洗净。”沐槿萱垂首态度诚恳。 刘嬷嬷冷笑,对于她再一次诚恳的认错不屑于顾,将手里的宫裙朝她脸上砸过去,转身看向这里所以得宫女大声道,“都停手,沐槿萱做错了事,今日所有的衣裳都交给她洗,也让她长长记性。” 所有的宫女面露窃喜,她们天天守着衣裳洗,能够休闲一日对她们来说是奢侈的。 宋云看好戏的凝着她,唇角挂着得逞的笑。 沐槿萱暗暗握紧素手,低垂的眸中暗藏怒火,转身毫不犹豫的开始她的任务。她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可是即使她想,那也得有人愿意。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更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在这皇宫随意一个有些权势的宫女都别人高人一等,而她目前只能逆来顺受,不然今日的事情将来会无只限的重复,甚至会比今日的惩罚更重,有可能下一次是她的命。 宁清担忧的看着她,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气势凌人的刘嬷嬷,“槿萱,我帮你吧,这么多衣裳,你一人要洗到晚上也洗不完。” “还愣着作甚?宁清,你要也想受罚,今日你们两人谁都没饭吃。”掌事嬷嬷臃肿的身子站在他们前方,冷眼瞪着他们。 “槿萱,我帮你。”宁清怯怯的看了眼掌事嬷嬷便收回视线,转身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开始洗衣裳。 沐槿萱感激的对宁清笑了笑,这时再说什么已经苍白无力,在这惨无人道,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宫,能有一人真心对待,她已经不奢求什么。 但是她不会再忍,今日之事让她清楚的认清她不是以前人人敬怕的林淑妃,而是一个低贱卑微的宫女。 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的宫女。 前世所受的痛,所受的伤,今世所遇到的刺杀,还有长庆殿内需要保护的尘儿,还有……她身边这个真心待她,关心她的宁清。 这一刻心中的悲愤仇恨涌上心头,更有许多无奈缠绕心头。她不能再只是本分的做一个浣衣局的宫女,她要变强,她要报仇,更要保护身边所爱之人。 一整天沐槿萱于宁清都未进食,院中将近大半的衣裳已经洗净晾晒。知道傍晚时分,她们才算完成任务。 看着整个浣衣局晾满了宫裙,沐槿萱歉疚的看着宁清,“对不起,连累你了。” 宁请摇头,“我们是朋友,在深宫中能与你结识是我们的缘分。” 心里一暖,沐槿萱笑出声,她发誓她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走出这浣衣局,要让所有欺负过她和宁清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咕噜一声,宁清腼腆的摸着肚子。沐槿萱冷静的看着四周,低声道,“宁清,回房等我,我去给你找吃的。” “槿萱,不用了,已经三更天了,明早再吃也不迟。”宁清急忙拉住她离去的身影,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沐槿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听话,我去去就来,放心不会有事的。” 宁清为了她受罚帮她洗了一天的衣裳,她怎能看着她再因她而挨饿。 宁清还想再说什么,待看到她已经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担忧的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浣衣局的隔壁是做小膳房,这会所有的人都已入睡了,应该没什么人。 沐槿萱偷偷的挨着墙边从膳房拿了几个馒头快速返回。眸光私下瞄了眼,刚要买一脚迈进浣衣局,忽而瞥见远处的一棵硕大的梅花旁站着一个人。 第26章 不必拘谨 顿时,刚要迈出的那一脚生生顿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里揣着几个馒头,粉群有些脏乱,清雅秀丽的面容浮起两朵红晕。 现在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尤其是她现在貌似还是一副做贼的架势! 楚萧寒含笑的看着她,今夜的他身着月牙色云袍,双手负后,漆黑的墨发慵懒的由一支白玉簪固定。繁星点点,璀凉的月光透过疏密的梅花林倾泻在他周身。 淡然儒雅的身姿就在那随意一站,世间万物仿佛都为之失色。 沐槿萱觉得自己从未这般窘迫,手里抱着馒头微微曲膝,“皇上,奴婢去去就来。” 话落不待楚萧寒应允,她匆匆转身跑进房内。 楚萧寒敛去笑意,若有所思的凝着她慌乱匆忙的背影,忽而摇头轻笑,眉宇间浮现一丝若有无得哀伤。 他竟忽然间觉得她像一人,可是时间太久,久到他的始终无法释怀,无法…… 那抹消失的身影渐渐出来,虽然衣着还是简陋,却比方才要得体些,一双皓白的素手藏在衣袖里,一双明眸忽闪着,似是警惕着四周,怕有人出来。 楚萧寒含笑的凝视她,转身朝陈湖的方向迈步离去。今夜他一直在陈湖那里等着,可是迟迟不见她来。 不知为何这几日来空虚廖寂的心因为有她的陪伴而有所缓解,他总觉着一人在陈湖旁又有了以往的孤寂。 脚下便不由自主的朝浣衣局的方位走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她这副偷摸鬼祟的模样,着实可爱。 沐槿萱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脸颊的红晕还退消退,双手绞着衣衫,懊恼的咬着下唇。她从未在他面前这般狼狈过,今日怕是她最丢脸的一次了。 可是,真是这样吗? 心里微微一痛,她错了,自己最狼狈最凄然可悲的样子他都见过了,这次怎算是狼狈?不过是她生活迫于无奈而已。 想到这,她也渐渐释怀,没有方才的局促不安,镇定自若的跟着他的脚步停在眼前平静温和的陈湖旁。 今夜的星空很美,夜如白昼,将周围的景物映亮的华美而真实。 “晚膳没用?”淡然轻柔的嗓音轻拂沐槿萱的耳畔,犹如今夜温和柔逸的陈湖。 沐槿萱微微点头,“因为做错事被罚,所以才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好想告诉他,她所有的委屈,她的无奈,她心里的疑问,她的痛,可是她深知不能这么做。 测过身子,微垂者眸,咽下喉咙深处泛起的哽咽,嫣然笑道,“没想到奴婢竟有这么大的福分,承蒙皇上亲自来寻奴婢。” 她侧眸,神情嫣然,语气带着调笑的意味。 “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这世间能与朕谈心的人不多。”楚萧寒算是默认,含笑的瞳眸噙着揶揄的调笑,“你方才给朕的感觉很像一个染了胭脂的馒头。” 轰-- 沐槿萱听出他话里的意味,脸颊消逝的红晕又骤然浮现,不自在的假咳了咳,“皇上莫拿奴婢开玩笑。” “哈哈哈……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开心果。”淡雅的声线犹如一股清流注入她的心间,沐槿萱竟觉得此时的楚萧寒很迷人,很飘逸俊雅。 “明日过来,朕给你带样东西。”楚萧寒淡然的眸光掠过她发红的素手,手指有些裂口,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不疼但也不好受。 沐槿萱微微一愣,抬眸凝望他,忽而淡笑出声,身子微曲,“那奴婢在此谢过皇上。” 冰凉酸痛的手蓦然被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掌握住,皓白的小手在他手里莹莹以我,一只手都快把她的一双手包裹。 身子蹦的僵住,自己多久没有与他“牵手”了,虽然这现在不是,可是那熟悉的触感还是让她心间为之一颤。 下意识的她想将手收回,可是他握的太紧,却又不觉得痛,力度刚好她却挣脱不开,有些慌措的凝视他,心里早已汹涌翻腾。 “朕只是看看,不必拘谨。”温和的嗓音自上方传来,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红肿的手心,“下次谨慎点。” 沐槿萱木纳的任由他摆弄她的手,他的指尖微凉,与他的性情有些相符。手心处传来阵阵颤栗,一丝丝的酥麻顺着脉搏直入心田。 她猛地收回手,怕迷恋上他的触碰,更怕自己陷进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力道有些很,楚萧寒被她的动作牵连的脚下趔趄了一下。 两人本就挨得近,这一轻身,他修长俊逸的身子直接朝她压来,带着熟悉的气息。沐槿萱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没想到自己突如的动作会让谨慎从容得他毫不设防。 一双微凉的手掌猛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沐槿萱娇小的身躯一颤,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一层颤意,心绪更是一瞬间空白。 她到底是有多久没与他相拥过了?竟然这般贪恋他的怀抱,甚至这一刻她有种大胆的念想,想要抱住他,抱住这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手微微抬起却蓦然顿住,紊乱的心绪也瞬间清明。她刚刚在想什么?明知这不可能,她竟然还存有这样的念想! “朕可以认为你这是请君入怀吗?”淡然温和的嗓音调笑的萦绕在她耳畔。楚萧寒淡笑出声,缓缓起身松开她,退身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宇间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 沐槿萱慌忙垂首,狭长的睫毛巧妙的覆盖了她眸低的复杂,“皇上恕罪,是奴婢一时大意了,奴婢甘愿受罚。” “是该罚。”楚萧寒爽朗一笑,轻挥云袖,带着一股晚秋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拂去了她心中的杂乱,渐渐平息了心绪。 沐槿萱深知他是玩笑,当下也松了口气,"皇上,奴婢不是有意,还望皇上恕罪。” 楚萧寒儒雅俊逸的面容微微发沉,淡然的眸中一丝不悦,双手负后修长的身姿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促狭又似命令的口吻。 “朕说过,只有我们两人时,不必拘于这些礼节,朕需要的是一个谈心知心的朋友,而不是毕恭毕敬,拘谨唯诺的宫女,同样的话,朕不愿再一次提及。” 沐7;150838099433546槿萱一窒,她何尝不想与他真正的放下心结,放下所有沉重的包袱谈心,又何尝不想与他谈天说地,相濡以沫。 可是她怕,怕自己会依赖与他,怕自己会沉沦与他谈心惬意的时光而忘记了自己需要该做的事情,更怕自己再一次将一颗已不算完整的心托付给他。 但是她现在更知道,若是自己还是一味的唯诺恭敬,势必会彻底失去与他独处的机会,她有些自私,更有些害怕,怕自己因为这一次的任性固执而彻底的失去唯一个与他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 眼眸有些酸涩难受,沐槿萱浅浅的吸了一口气,逐渐放开自己紧绷的身子,亦放任了她封闭的心,淡淡一笑,“皇上,奴婢可让你感觉到一丝温暖。” 微弯着头,星辰般的瞳眸荡漾着些许的调皮,着实精灵纯爱。 楚萧寒微沉的脸色有所好转,唇角噙着揶揄的笑意,“你的怀抱……太小,朕只感觉方才抱着一根木棍。” 沐槿萱微愣,眸低绽放一抹羞怒,“皇上,你在嘲笑奴婢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楚萧寒很喜欢看她这副生动的娇俏的模样,而不是毕恭毕敬,维诺是从的模样。 好吧,他的脾性向来阴晴不定,也猜不透他话里的含义。沐槿萱不打算围绕这个话题,身子一弯,便轻巧的坐在湖边,双脚凌空在湖岸边缘。 抬眸凝视楚萧寒,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身侧,仿佛做了无数次般自然顺手,“皇上,要不要坐下一起赏月。” 楚萧寒淡笑,白皙的手指一掀前炮,修长的身姿顺着湖岸坐下,一腿屈起,手肘搭在膝盖上,微微抬眸看向远方的星辰。 沐槿萱不禁看呆了。漆黑的墨发散在身后,月牙白的长袍洁白优雅,抬起的侧颜给人一种及其魅惑的视觉,这般随意的坐在那,简单的动作却突如的有种邪魅恣意的气质。 “怎么,人比月更吸引人?”淡淡的嗓音醇厚温和,听的她心间一阵荡漾。 沐槿萱蓦然收回视线,讪讪的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皇上气宇非凡,淡泊雅然,奴婢想不看呆都不成。” “好一个气宇非凡。不过,相识这几日,朕尚还不知你的姓名。”楚萧寒凝着她,语气温和。 “相逢便是缘,何乎在意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名字,那只是一个代称罢了。”一丝忧愁爬上心头,不是她不愿告诉她名字,而是不愿他喊一个别人的名字,虽然现在这副身体是她,她还是不想。 亦或许她心里更想听的是他亲自再唤她一声颜儿,唇角溢出一抹苦涩,她奢望的太多了。 楚萧寒微微蹙眉,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忧伤,淡然轻笑,“你不愿说也罢,有心事可以对朕说说,也让朕做一回倾听者。 沐槿萱苦笑,她的心事太多太多,却一样都无法向他诉说。 沉默了片刻,她侧眸笑看着楚萧寒,“皇上,您能告诉奴婢如何去爱一个人吗?告诉奴婢么才能真正的放下一个人。” 第27章 隔了万重山 她问的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忧伤情感泄露,仿佛只是闲话家常般自然。 楚萧寒一窒,他记得前几日他问过同样的话,没先到今日她竟然来反问他,该是说她大胆呢,还是纯真。 温和的笑了笑,唇角微弯,“原话奉还。爱很简单,亦很复杂。同样若想真正放下一人,或许只有不爱了才算彻底放下吧。” 他眼眸深处幽黑清明,却又仿佛迷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彻,他又悠然道,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可否告诉朕,它日等你到了出宫的年龄,朕还可以帮你做一次媒。” 心里微微一痛,她是有心上人,可是他就在眼前,却又隔了万重山,只能放在心里回味思念。 敛起外溢的情绪,她仰首笑的嫣然,“有皇上做媒是奴婢的福分,可是,奴婢尚未有心上人,所以,皇上的好意奴婢就先心领了。” 楚萧寒被她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两人瞬间都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对方 沐槿萱感受着他宠溺的动作,头皮上传来清晰的触感,对他还存有一丝怨恨的心渐渐瓦解,支离破碎的心竟然奇迹般的融合了一道伤口。 “营养不良,该多吃点饭。”楚萧寒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打趣的缓解了尴尬。收回手站起身,“不早了,四更天了,快回去吧。” “哦!”沐槿萱还未回神,顺从的站起身,视线仍在他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上,“那奴婢先走了,皇上也早点就寝。” 不舍得7;150838099433546望了他一眼,这才缓慢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仍能感觉到身后温和淡然的视线,脊背僵了又僵,终是转身,无奈的望向他,“皇上,奴婢不想在你的视线下走出一身汗。” “哈哈哈!好,那朕先走。”楚萧寒随意摆了摆手,轻挥云袖,带着晚秋的凉风悠然离去,修长俊逸的身姿忽而有种恣意洒脱的气质。 他今夜心情真的很好吗? 应该是很好吧! 可是她呢?抬眸望向闪烁的繁星,一丝丝忧伤凄然弥漫周身,眼角竟有些发涩的难受,或许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只有跟他在一起时心情才能算的上好点吧。 带着沉闷凄然的心绪踏着微微发红的鹅卵石小道走回浣衣局。忽然间前方一阵猛烈的杀气无形散开。 沐槿萱面色骤冷,所有心绪在这一刻回笼,微眯着瞳眸看向远处,小巧的身子蓦然旋飞,将自己隐藏在一块石头的后。 呼吸平缓,尽量使自己屏气凝神,她刚刚以为又遇到了刺客,又是来刺杀她的,只是看到那还一人的站姿和杀气,她便知道他在等人,而那个人或许是她,亦或不是。 只是这人为何会在这里?他到底在等谁? 月光轻柔,但她却感觉寒凉如冰,这种未知的危险让她恐慌,屏气凝神顺着石头的边缘查探,那人还站在那里,后背挺的笔直,手里的剑泛着森然的寒光,反射的亮光刺得她心间很颤。 清丽秀美的面容苍白如雪,双手紧攥着衣袖,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洁白的贝齿紧咬下。沐槿萱呼吸紊乱,却努力的保持镇静,瘦弱的后背紧贴冰凉的石头。 心在这一刻冒出无数疑问。那人方才看见她了,森然的剑刃上方才倒映出她的影子,虽然只有一晃眼的功夫,但她却看出那男子微微侧了下头,虽然幅度很小,不易察觉,却还是让她发现了。 对面仍然没有动静,只有晚风吹拂梅林所发出莎莎的响声。沐槿萱压下新中的疑惑忌惮,竖耳仔细聆听。 忽而见左侧方位一道细微的声响,那是轻功飞过,衣角划破夜空扇动的声音。 还有一人? “找我作何?”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空,沐槿萱身躯一震,是前几日那个太监的声音。 她记忆向来极佳,那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爷让我交给你养东西。”那黑衣男子侧眸睨着太监,冰冷的眼眸渗着幽暗的死寂,身子依旧绷得笔直。 太监蹙了蹙眉,似在思索着着什么,眉宇间一抹不安闪瞬即失,“不知爷要交给奴才什么东西?” 黑衣男子冷眉一蹙,凌厉的扔过一句话,“你的命令是服从。” 他倾身向前。太监以为是密事,身子也微微前倾,忽然他腹部一痛,一股钻心的痛直入五脏六腑,来不及痛呼喉咙便被那森然的剑气无情划破,震惊的瞪着眼望着仍旧冰冷的毫无表情的男子,无声的掌了张嘴想要问什么? “背叛爷的人下场只有死。”无情冰冷的话响彻在太监的耳旁,他惊悚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闭上了双眼倒在地上,他以为自己做的够隐秘,却还是逃不过爷的法眼。 黑衣男子扛起太监的死透的身子,冷冷的扫了眼石头后的沐槿萱,“你很聪慧。”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诡异,却让她的身躯一抖,心绪也逐渐清明。 沐槿萱缓缓走出来,黑衣男子已经离去,地上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缓步走向太监方才的位置,忽然很庆幸那夜遇到了楚萧寒。 她并非愚钝之人,从刚才的一幕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而死的那个太监当初递给她的信纸并非是真正的那个识得她的人,而是一场设计。 黑衣人临走那句话萦绕心头,她真的很庆幸,那夜若非遇到楚萧寒,或许她已经死了,亦或许她再一次落入了另一个人的圈套。 沐槿萱到底是谁?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刚才的黑衣人是故意散发杀气让她察觉到,也是故意在她面前杀了太监,一来是为了解决后患,二来是在警告她。 若有一天她叛变,这太监就是她的下场。 那个幕后之人是谁,是谁要设计她? 难道是--柳婉华?她那日的警告仍然犹记于心。她到底查到了什么?利用太监传信让她到栖宿宫,是试探她,还是真的想杀了她? 心越发的沉沦,她的前方就像那早晨的迷雾,看不透也摸不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知前方会有什么坎坷,会有什么阻碍,但她必须往前走。 回到浣衣局已经快五更天,今夜的她有些乏累,不止是身累,心更累。 宁青已经熟睡,看着桌边留着两个馒头,用麻色的丝巾包裹,许是怕馍皮干裂。 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坐在椅凳上草草的吃完馒头,喝了些水。今天她也饿坏了,两个馒头下肚竟只感觉到温饱。 ………… 今日浣衣局的衣裳没有往日那般多,下午便清闲下来。 沐槿萱和宁青收拾了一番,将她们所用的东西整理好,打算回房间补个觉。 “没收拾好就想走,是不是又想挨罚了?”宋云插着腰,挑衅的一脚踢翻那摆好的一排晾干和水盆。 宁青面色气的面色涨红,却不敢反抗,怯怯的站在沐槿萱身后,瞪着宋云。 宋云轻蔑的昂首,指了指沐槿萱的手,“信不信我还能让你把今天的衣裳从洗一遍?” 沐槿萱冷笑,缓步走到她面前停下,宋云嘲讽的哼了声,“怎么,想要求饶?那就给我磕三个头,或许我一高兴会饶了你。” 她一直没忘那晚的事,若不是沐槿萱,她的后背怎会毁容,那片肌肤已经丑陋的她自己看了都惊悚。这个仇她怎会不报,只要她沐槿萱一日待在浣衣局,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沐槿萱并未生气,只是无谓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撇到远处渐渐超这边走来的掌事嬷嬷和一个陌生的嬷嬷,唇角浅淡的一弯。 “宋姐姐,你本事这么大,怎么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你看你貌美如花,玲珑剔透,是妹妹不懂事。” 宋云以为她真要跪下道歉,没成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愣了片刻笑了起来,别以为你说的这么好听我就会饶了你,“要么给哦跪下认错,要么就把这里所有的衣裳从洗一遍。” 此时掌事嬷嬷和张司珍也渐渐走来,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沐槿萱和宋云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而掌事嬷嬷恰巧听到宋云的这番话,张司珍微微蹙眉,不予理会,掌事嬷嬷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幕,更不会插手去管。 沐槿萱面色为难,左右踌躇,像是在做着天人般的抉择,清丽秀美的面容有些惨白。 轻轻的啜泣声缠绵而出,两行清泪睡着眼睑处话落,留下两道晶莹的水渍。片晌她缓缓地跪在地上,声音似低吟却异常清晰,“宋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从今以后我答应你同其他姐妹一样只听你一人的。” 宋云看着她瞬间心里有了满足感,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哼!这些衣裳我非要你今天给我洗了,若是再忤逆我,刘嬷嬷可是很严谨的。” 这句话摆明了是在威胁她,沐槿萱咬了咬牙,瞳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声音依旧啜泣,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 “宋姐姐,可是掌事嬷嬷今天傍晚就要这些衣裳,今早特意交代过这些衣裳都是娘娘们准备晚宴时所穿的。” 第28章 替她受 宋云双臂环绕,一副气势凌人的架势,冷哼道,“你是听掌事嬷嬷的还是我的,别忘了你之前的惩罚!“ 沐槿萱咬牙,半晌都未吭声,只是委屈的跪在那啜泣,宁青也过去跪在地上,手拉着沐槿萱的手,“宋云,我也求你,不要逼槿萱,你惩罚我,我来替她受。” 沐槿萱倏然握住宁青的手,颇为感动无奈的望向她,这傻丫头,她能有这么个知心的人真是她的福分。 掌事嬷嬷脸色铁黑,气的臃肿的身子微微颤抖,呼吸有些粗重,拨开围着的一圈宫女,气呼呼的走到宋云面前,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沐槿萱,扬起手臂一巴掌扇过去。 啪-- 宋云捂着脸还未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掌事嬷嬷,脸色瞬间惨白,惊醒神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掌事嬷嬷,奴婢,奴婢只是想教训一下沐槿萱,她不把您放在眼里,奴婢为你气不过,所以才想给她一个教训。” 她心里深知,纵使有刘嬷嬷罩着她,自己也难逃惩罚,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卸责任,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沐槿萱头上。 掌事嬷嬷冷哼,卷起袖子手插着腰,怒瞪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宋云,“你当嬷嬷我年老耳背,还是骂嬷嬷我理解能力差?!” 宋云一震,心里惶恐不安,她眼角的余光披肩沐槿萱朝她淡讽的勾唇,心蓦然间陡明,她刚才一切的示弱都是假象。 她一定早就看到掌事嬷嬷,所以才故意演那么一出,故意将她引到她设好的圈套,为的就是陷害她。 宋云知道掌事嬷嬷定是把刚才的话都听了去,她再不想看到沐槿萱得逞,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掌事嬷嬷,是她,是沐槿萱故意陷害奴婢的,是她故意让奴婢说这些话的,奴婢冤枉,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 宋云把希望都寄托在周边围绕的宫女身上,可是那些往常一个个都巴结她,围着她转的人此时都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这一刻宋云深知自己完了,败给了沐槿萱,她身在浣衣局,刘嬷嬷虽然能照料她,却不能守着她,何况她得罪的是掌事嬷嬷。 虽然掌事嬷嬷也要看刘嬷嬷三分薄面,可是她这是逾越,触犯了掌事嬷嬷的底线,即使是刘嬷嬷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宫女而得罪掌事嬷嬷。 “你的本事大了,浣衣局所有的人都听你的,你把我放在哪了?”掌事嬷嬷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顿时把宋云扇的倒在一侧7;150838099433546,两侧脸颊红肿不堪,嘴角流出一次血液。 她猛地一擦血渍,起身双手一把摁住沐槿萱的脖子,扭曲着一张脸,私心的吼叫,“你个贱人,都是你,是你陷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沐槿萱被她的力度捏的脸色涨红,呼吸不畅,掌事嬷嬷冷眼看着并不阻拦。宁青想要阻止却被掌事嬷嬷一记警告的眼神吓得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放肆!”一声平静的声音透着威严,张司珍迈步走来,中等材料的宫婢服衬托的她身子不会还算苗条,眼纹处的皱纹也泛着一丝威严。 掌事嬷嬷见此,迅速一掌推开宋云,力道过大,将宋云的身子推的撞在后边的水缸处,额头好巧不巧的撞破了皮,过大的撞击导致冲动暴躁的她晕了过去。 掌事嬷嬷挥了挥手,两名宫女会意将晕倒的宋云架起来离去。 沐槿萱瞬间感觉呼吸顺畅,过多的空气吸进候间迫使她猛咳了几声,瘫软在地的身子直起来跪在地上,对着掌事嬷嬷和张司珍磕了三个头,“奴婢叩谢嬷嬷救命之恩。” “槿萱,你没事吧?”宁青扶住她的身子,担忧的看着她脖颈处的青紫。 沐槿萱笑了笑,瞳眸对上上方张司珍打量的眼神,毫无畏惧的与她对视,随后点了点头,“谢嬷嬷。” 张思珍的目光在她身上滞留了片刻便收回目光。 “罚你今晚打扫将浣衣局的地扫一遍,分不清主子是谁的奴婢,这惩罚算是清了。”掌事嬷嬷冷冷的瞪了沐槿萱一眼,这才转身和张司珍走向远处,“张嬷嬷,您莫怪,莫见笑,让你受惊了,这样,老奴一定尽量帮你寻寻看,哪个宫女会秀凤轩图的。” 张司珍只是点了点头,“那掌事嬷嬷就快些,三天后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那名会秀凤轩图的宫女的眼睛有些花眼你尽快,若是耽搁了这事,只怕我们都要掉脑袋。” “老奴一定尽力找找。”掌事嬷嬷点头哈腰,态度极为诚恳。 沐槿萱耳力极佳,虽然距离颇远,但她还是听了个明白,心下有了计较。 三天后世柳婉华的生辰,这三年不知她这生辰过得可安心? 繁星闪烁的夜空,偌大的浣衣局的院落中,沐槿萱与宁青安静的扫着并不太脏的青石地。 她想着今日张司珍对掌事嬷嬷说的话。 凤轩图。那个她再熟悉不过,当初她还是林梳颜时视柳婉华为姐妹,自己真心待她,知她喜好凤轩图。 她便连夜绣出了凤轩图,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针,只为珍惜这深宫中最奢侈最来之不易的的情感,属于她与柳婉华之间最朴实的姐妹情。 沐槿萱讽刺的苦笑,她真的很傻,傻的可悲,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柳婉华的真面目。这一世她不会再信任何人,也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既然她想要凤轩图,那她就送给她,一举两得。 既可以得到张司珍的注意,又可以看看柳婉华见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风轩图会是怎样的表情心态? “宁青,没想到又连累你了。”沐槿萱轻叹,无奈的扫着地。 宁青将地上的枯叶扫完最后一片,收拾好东西接过她手上的扫帚,“槿萱,好了,这里我刚才已经扫过了,我们赶快洗洗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沐槿萱这才收起心绪,讪讪的摸了摸秀发,“我忘了。” 宁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走吧,我看你也疲倦的紧,早点歇息,明早还要早起。” “嗯。”沐槿萱拂了拂衣裙上的尘土,远处传来一声钟声,她猛地抬头看向远处,那个方向是陈湖,她竟然望了楚萧寒让她今夜在此等他。 现在已经三更天了,不知他还在不在? “宁青,你先回去休息,我四处转转。” “槿萱,你怎么每夜都要出去,这样不累吗?”宁青有些不明白,明明她已经疲倦的眼睑下一圈青晕,还有精神出去散步。 沐槿萱抑住焦急的心绪,莞尔一笑,“宁青,每个人都有一种习惯,而我的习惯恰巧是喜好夜晚独自一人漫步。” 宁青也不在勉强她,嘱咐了一句便打了个哈欠回房了。 踏着柔和的月光轻快的朝陈湖那里跑去。在快到陈湖时,她将自己浑身上下整理了一番,不至于太过狼狈。 抬脚刚要走去,身子便猛然顿住,双眸紧紧盯着拱桥上那抹明黄的身影。 他还是那么儒雅俊逸,还是那么孤寂,只见他又执起笛子,微闭着瞳眸,俊逸的面容上萦绕着忧伤感怀之气。 笛音绕耳,竟有丝丝凄凉孤独之感,那缠绵莞尔的音色让人心神为之伤怀。沐槿萱心中一痛,他是在伤心吗,是在缅怀吗? 在缅怀她吗? 脚步不自觉得朝他的方位走去,带着期待却又伤痛的心绪,她这一刻竟然有种想要冲向他怀里的冲动,更想要知道他现在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许是他太过专注,亦或是他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沉浸在感伤里不想走出。 越来越近,沐槿萱渐渐走向拱桥的位置,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让她看到了他一向孤傲淡然的俊脸上漂浮着伤痛,微闭的眼眸颤了颤,狭长的眼睫沁着莹润的水珠。 沐槿萱震在原地,双眸紧紧锁着他的眼眸,那滴泪珠是为谁而流。是为她吗? 心间犹如羽毛般轻轻掠过,疼痒麻酥,心中更是五味杂粮,她好想过去抚平他那紧蹙的眉宇,拭去他那莹润的泪珠,想要问问他,在他心里到底还爱不爱她? 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奢望着。 笛声缠绵悠扬,席卷着莹莹的伤怀忧郁,空气里都漂浮着压抑伤情之息。她与他的距离明明这么近,但心却又这么远。 笛声渐渐收尾。楚萧寒像是在缓解情绪,在平息心绪,微闭的瞳眸渐渐睁开,眼睫上的那滴泪珠顺着眼睑悄然滑落,遗落在乳白的拱桥上,碎裂开来。 沐槿萱呼吸一窒,他真的哭了,当着她的面哭了。哭的这般无声,孤寂。 “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股别样的沙哑,醉人心神。 沐槿萱心间微颤,无声点头,“皇上,可否给奴婢说说。” 楚萧寒凄然的笑了笑,手执笛子负在身后,轻撩前袍的下摆,缓步从拱桥上走来,带着晚秋的凉风朝她走来,唇角微勾,醇厚的嗓音柔情孤廖。 “朕只是忆起了以前的往事,那个曾经走过朕心里的人,最后却又落在朕心里深处的一个人。” 第29章 已经习惯了 沐槿萱怔愣的望着他,眼眶涩的难受,心里汹涌翻腾,仿佛像是有什么往外溢出来,她费力压住候间的哽咽,身上微微有些发颤。 他说的那个人是她吗?他还爱着她吗? 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她却直觉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她。 她转身向昨夜一样坐在陈湖边上,仰首望着他,“皇上,可否与奴婢说说那个幸运的人。” 楚萧寒面色忧郁,复杂的看了眼沐槿萱,见她只是好奇的仰首看着他,眸中毫无一丝杂念。放下心中的戒心,缓步走来也倾身坐在她旁边。 “那个人……太久了,久到她的容颜即使可以忘却但仍是在心中徘徊不去。也许她恨我的,但是我却真的歉疚与她。” 这一刻沐槿萱不用参测肯定,已经非常确定那个人就是她。他真的没忘了,7;150838099433546仍然爱着她,只是这爱的成分不知是歉疚与她而多,还是真的思念她? “你今夜又迟了。”楚萧寒侧眸看她,明显在转椅话题。 沐槿萱莞尔一笑,悠悠一叹,“身不由己,不过最少奴婢并没有爽约。” “把手伸过来。” 沐槿萱沉吟片刻,听话的伸出手,一双皓白的素手还是有些红肿,昨日的伤口因为今日又触碰了水而有些脓血。 楚萧寒眉宇一蹙,“很疼吧?”她的手有很多薄茧,一看便是常年劳累的手。 “已经习惯了,过些时日便会好转。”这小伤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她感觉这麻痛的伤口随时都在提醒着她,她是活生生的人,会痛会伤心。 楚萧寒没有吭声,微微蹙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锦帕,将她伤口里的脓血剔除擦净,再为她涂抹上精致的瓷瓶里倒出来的药。 清凉带着微微的刺痛感,那药很有效果,伤口已经没有那般疼痛了,到清凉的她不禁微叹。 楚萧寒萧看着她,“这药是别过进贡的良药,对于伤口发炎有很好的疗效。”他收起瓷瓶交付到她手上,“这药你拿去,一天涂抹两次,药效快的话三日便可痊愈。” 沐槿萱心里暖意洋洋,清丽秀美的面容笑的开怀,“奴婢谢皇上赏赐。”她丝毫不客气,将瓷瓶收紧腰间的束带,仰眸笑了笑。 忽然间沐槿萱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声,她尴尬的摸着肚皮,眸光微闪。 “哈哈哈,你今夜怎么不偷馒头了?”楚萧寒笑的醉人心神,却让沐槿萱羞得恨不得一头扎进陈湖里。 “在这等朕,朕去去就来。”温和雅然的声音轻抚在耳畔,她木纳的点了点头,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迷惘的夜里。 心中像是吃了蜜般甜,手中握着他的锦帕,悄然的将她收进束带里,决定洗干净后再还给他。 很快,楚萧寒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盒食盘。缓步坐在她身侧,从里面拿出一碟点心交给她,“吃吧。” 沐槿萱身子微颤,接过食盘,仿佛又回到了原来。他也因为她半夜发饿,独自一人为她做了一份宵夜,虽然难以下咽,但却是她这辈子吃的最美的事物。 “奴婢谢皇上。”她笑了,笑得开怀,笑得真心。 她吃的很快,却并不粗鲁,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陈湖边,一个仰望天际,一个品尝着属于这世间最美的食物。 再次回到浣衣局已经五更天,宁青睡的香甜,她也上塌,今夜的心情很好,好到她睡着了都是笑着的,眉宇间的笑意挥之不去。 这一日到过的惬意,浣衣局中再未见到宋云的身影,估摸着是被派到那个清冷寒暄的地方了。 沐槿萱将洗好的衣裳给盈嫔妃送去,在经过彩司殿时放缓了脚步,眸光看着迎面走来的张司珍和两名绣女。 垂眸含着笑屈起身子,“张嬷嬷好。” 两名绣女看了眼沐槿萱有一丝不屑。 张司珍冷漠的看了眼她,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对她的问候置若罔闻。 沐槿萱笑了笑,手中的东西无意中滑落,好巧不巧的落在他们三人的前方。张司珍只是无意得嘌了眼便定住目光,脚步也顿在原地。 沐槿萱匆忙转身将东西捡起来收紧束带,曲着身子,“张嬷嬷莫怪,奴婢告退。” 她起身这就转身离去,唇角噙着一抹深意的笑。 “站住。” 沐槿萱一愣,转身疑惑的望着张司珍,“张嬷嬷有事?” 张司珍的目光仍旧放在她的束带上,声音里多了一丝幅度,“你会刺绣?” “奴婢自小家中贫寒,奴婢的母亲以刺绣为生,奴婢耳晕目染,多少会些。” 张司珍面色终有所缓和,她这是何止会些,这手艺堪比她好也不为过。她从手中拿出一条彩色的绣帕,颜色温和协调,“这个我送与你,你若不想要,它日可赠还与我。” 沐槿萱接过绣帕,含笑道,“奴婢不会负了张嬷嬷的一片心意。” 张司珍赞赏的看了眼她,和两名绣女朝彩司殿进去。 看着手中的彩色锦帕,她冷然的笑了笑,转身朝浣衣局走去,她明白张嬷嬷话中的含义。她毕竟是浣衣局的宫婢,身份低贱卑微,彩司殿那些精美的活岂是她可以触碰的。 张嬷嬷这么做只不过是避人口舌,毕竟宫里人多眼杂,稍微一个不注意都会让人万劫不复。 回到浣衣局,与宁青洗完衣裳已是夜晚时分。她看着远处的陈湖,心里微暖,今夜怕是去不了了,她现在必须要秀出与凤轩图相似的,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却要让张司珍耳目一新。 这是她踏出的第一步,也是她必须势在必得的一步,掌事嬷嬷这般怕张嬷嬷,想必她的身份不仅仅只是彩司殿管事这般简单。 翻出曾经自己私藏的一些针线,接着昏暗的盏灯一针一线绣着心中早已描绘好的图案。 “槿萱,醒醒,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宁青青摇着她的身子,将趴在桌上睡熟的沐槿萱唤醒。 “现在几更天了?”沐槿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竟然绣着绣着睡着了。 “已经五更天了,快上塌吧,天气转凉,当心染上风寒。”宁青将身上的外衫搭在她身上,“我先睡了。” “嗯,我在坐会。”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看着桌上绣好的彩色锦帕,满意的笑了笑,侧首望着窗外繁星的夜空,眉眼间布满暖色。不知他今夜是否在陈湖等着她,是否也同她般思念她。 对着夜空发了一阵呆,这才起身走向床榻,钻进寒凉的被窝,心却是暖的,心里深处有他的影子,眉宇间含笑的闭眼睡去。 窗外静默的站着一个影子,月光的垂影将他的影子拉的颇长,静静的站在窗外望着繁星的夜空,唇角噙着儒雅的淡笑。 能在这高墙的深宫之中有一个知心的人,红颜的朋友,也算是一大缘分。 …… 次日,沐槿萱收拾好一切,将彩色锦帕用粗布包裹,缓步来到彩司殿,等候了半个时辰。 张司珍从彩司殿出来,眸光看向花圃后方的沐槿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有事?” 沐槿萱的目光划过彩司殿内向外张望的绣女,她含笑的道,“张嬷嬷,奴婢身份卑微,您赠与奴婢的物什只怕奴婢回玷污了它,特此将此物前来赠还与张嬷嬷,还请张嬷嬷莫怪奴婢。” 她这番话说的谦卑有礼,句句捧着张司珍,却并不令人反感。 张司珍面容有所缓和,伸手接过用粗布包裹的彩色绣帕,“没其他事就回去吧。” 沐槿萱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含笑的点点头,“是,张嬷嬷,奴婢这就离开。” 转身离去,她相信不出几个时辰,张司珍定会来寻她,毕竟凤轩图不是一般的绣品,她耽搁不得。 回到浣衣局,今日的衣裳也没那么多,宁青已经将她的那一份给洗了。 傍晚,简单的用过晚膳。沐槿萱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仰望天际,心里流淌着暖意,只要一闲下来,闹钟不自觉便想起昨夜楚萧寒对她的温柔,宠溺,那种幸福i,满足,荡漾在心头久久不散。 “沐槿萱,过来,张管事找你。”掌事嬷嬷冷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眼眸中迸射的警告意味浓郁。 沐槿萱站起来缓步跟在她身后,她在清楚不过她眸中的警告,掌事嬷嬷是在怕,怕她万一被张嬷嬷看中,有一日爬上她的头顶。 跟随她一路穿越梅林,走过假山,来到想起萦绕的花圃旁。花圃旁侧的石桌上,张司珍坐在那,沉默的看着手中那条彩色绣帕。 掌事嬷嬷警告的瞪着她,“最好别乱说会话,就算会绣也要说自己不会,否则回到浣衣局看我怎么惩戒你。” 扔下这一句,掌事嬷嬷便扭身站到花圃的外围,阴狠警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沐槿萱在她的目光下安然悠闲地走向张司珍。掌事嬷嬷并不知道,那张彩色绣帕上与凤轩图相似的刺绣就是出自她之手。 她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怕她,会在她的威胁下什么也不做,只有认命吗? 唇角讽刺的一笑,这次的机会她势在必得,谁也不能阻拦她,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 亲爱滴们,文在这里就上架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有你们的陪伴是作者码字最大的动力,谢谢! 【充值方法】:(不会充值的朋友请加花生阅读网客服qq号:2951651437) 1:首先为了看书方便,先拥有一个花生账号,花生阅读网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或者新浪微博号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点击右上角的qq或者新浪图标就可以登录,拥有一个账号就这么简单,so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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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去,面容得笑意骤然被冰冷所覆盖。掌事嬷嬷,她总有一天会将在浣衣局所受的苦加倍还回来。 迈步回到浣衣局,路过陈湖的方向时顿住了脚步,心里有些踌躇不定,不知他今日是否还在那里等着? 昨日她没去,也不知他去没? 心里有些发苦,他今晚应该不在吧? 后天便是柳婉华的生辰,已过之母的生辰,举国同庆,他身为当朝皇帝7;150838099433546,柳婉华的丈夫,应该没有时间出来吧? 收回望向陈湖的视线,转身朝梅林走去,可是刚迈起的步伐却又顿在那。心泛着疼,她舍不得离开,陈湖现在是她与楚萧寒唯一可以联系相处的地方,和朋友一样,独处的空间。 她不想离开。随着自己的心转身朝陈湖的方向走去,她想去看一眼,看看他是否在那,亦或是不在? 脚步轻快的走向陈湖,眼前的景象一览无余,偌大的陈湖清冷萧瑟,拱桥上空无一人,往日那里明黄色的身影此时应该身在寝宫。 他没来,自己也可以死心了。 心里浮现他与柳婉华朝夕相处,缠绵情意的模样,心疼的发苦,她始终放不下。 也太容易满足。楚萧寒稍微对她好些,她便如吃了蜜般甜。转身怀着凄凉的心境踏着月光走向浣衣局。 “怎么,刚来就要走?”身后蓦然传来温和雅然的声音。沐槿萱身子一僵,眸低的失落忧伤消失殆尽,伤痛的心也在一瞬间复合。 他来了! 悠悠转过身,微微闭了闭眼眸,将眸光中的荧光点点逼回心间,清美秀丽的面容泛着浅淡的笑意,仿佛这一刻整个人轻松畅意了许多。 “朕有些事物耽搁了,没想到刚来就见你离开。”楚萧然的笑如三月春阳,暖人心脾。 沐槿萱昂首含笑,眉宇间都盛满了莹莹笑意,“皇上若是再来迟一步,奴婢真就错过了。” “哈哈哈……是朕的不是,来,看看朕今日带了什么?” 负在身后的手提着精致的食盒在沐槿萱眼前晃了晃,“朕今日特意命人做了一道美食,你且打开看看。” 沐槿萱心里一暖,调皮的一笑,“奴婢谢皇上赏赐。”满怀欣喜的接过,却没看到楚萧寒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狡黠。 轰-- 这……这? 沐槿萱的小脸蓦然晕红,抬眸羞恼的望着楚萧寒,“皇上,您,您这是在取笑奴婢吗?” 楚萧寒忍俊不禁,瞳眸睨着精致的食碟里郝然放着四个红彤彤的馒头。手握成圈在嘴边咳了咳,“朕想怀念下那晚的情景,便命人做了这红……馒头。” 沐槿萱咬了咬牙,面容有些羞恼,更多的却是喜色。她了解的楚萧寒是不会轻易为一个特意做一件事的。虽然这是在逗她,但她的确看出了他温和的面容下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担忧。 他在担忧什么? 是在担忧她没有用晚膳吗? “吃吧。”简单的一句话,再没了下文。楚萧寒随意坐在陈湖边缘,眸光眺望远方。 沐槿萱面容含笑,倾身坐在他身侧,皓白的手指拿起那通红的馒头,放在唇边轻轻品尝,这是她重生后他唯一为她准备的食物。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静谧的夜里只有她吃东西所发出的声音。沐槿萱偷偷望着身侧的楚萧寒,今夜的他好像心情不佳,静静的坐在那里,仿若深夜中冰冷孤寂的雕像,屹立不动。 从侧面看去,他的眉梢上似席卷着淡淡忧愁,虽然他似在极力压抑着寂寥伤感的气息,但她还是隐隐察觉到了。 咽下口中的馒头。沐槿萱垂着眼眸,时不时的望向他,悠悠叹了口气,“皇上,可否给奴婢说说你怎么了?” 楚萧寒闻之,微微侧眸,“朕的情绪这么明显?” 沐槿萱不禁笑出声,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以前的他明明漠然谨慎,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多的情绪。 “皇上,您没感觉您身上的忧感气息快要渲染的奴婢哭了么?”说着,沐槿萱配合的眨了眨眼眸,似乎真想挤出那么一滴泪让他看看。 "哈哈哈……开心果,你真是朕的开心果。”抬手自然的揉了揉她的秀发,拿起她身前食盘中的红馒头放在唇边轻咬一口。 沐槿萱同样开怀的笑了,突然发觉这样看着他开心,心情变好,她心里的阴霾也豁然消散。 “今夜的月亮只有一半,就如这皇宫只有一半的心。”楚萧寒似在自言自语,说出的话意味不明。 但沐槿萱却是听出来了,原来他是因为朝政上的事而烦忧。他说的对,整个皇宫,人心难测,假亦真时真亦假。 沐槿萱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因为她也难受,他的一句话更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族,心瞬间弥漫起恨意,她一定要查出陷害之人是谁? 决不能让自己的家人白白送死。 两人相对无言,默契的仰首望着星空。 眸中渐渐泛起湿意,沐槿萱怕被楚萧寒察觉,微微侧首,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她何时才能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诉说她的委屈,她的哭? “你有心事?”身旁传来淡雅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担忧。 沐槿萱身躯一僵,知道他已发现端倪,在隐藏也无用。她吸了吸鼻翼,悠叹道,“只是有些触景伤情而已。” 楚萧寒淡笑,双手撑在身后,修长的身子微仰,仰首,微微闭眼,享受着淡凉的月光倾泻在身上。 他很俊逸,儒雅谦君,尤其他的侧颜,月光柔和了他菱角分明的轮廓,顺滑修长的脖颈处喉结轻微滚动,带着魅人的弧度。 脸颊升起一丝绯红,沐槿萱忽而侧眸,视线转向另一侧。她对楚萧寒毫无抵抗力。 忽然间她感觉空气有些压抑,脸颊的绯红不禁没有消退,反而愈加浓烈,身旁传来男性的气息,属于他独有的味道,独有的清香。 沐槿萱匆忙站起身,将精致的食盒放在他身侧,迎着他探究的眸子,头侧向一旁,匆匆道,“皇上,奴婢有事先走了。” 蓦然转身,小跑着离开陈湖,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楚萧寒微愣,视线落在她的背影后,眸中探究一闪而过,忽而,他似想到了什么,淡笑出声,瞳眸落在那快要消失的背影越发柔和,比轻柔的月光还要柔美。 回到浣衣局,匆匆钻进被窝,拍了拍还有些红晕的脸颊,轻咬着下唇,暗暗心中发笑,她方才竟然起了想要吻他的冲动。 忽而,她一蹙眉,楚萧寒的性子谨慎,她方才走的匆忙,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第31章 要这银两也无用 沐槿萱懊恼的捶了捶脑袋,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希望他没有发觉才好,不然今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 次日清晨。许是张司珍特意交代的缘故,掌事嬷嬷今日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对她的太多多了一丝厌恶,又似在嘲笑她不识趣般。 她也懒得搭理,今日张司珍唤她去彩司殿,明日便是柳婉华的生辰,想必是要让她今天便将凤轩图秀出来。 来到彩司殿,里面的绣女都在各做各的事情,并没有人理会她,她也不知该如何去找张司珍,四下看了眼,便抬步走向花圃的右侧,这个方位斜对着彩司殿的大门。只要张司珍出来,她便一眼就可看到她。 从清早等到晌午,虽然刚入秋,但晌午时分,太阳还是有些灼热。 沐槿萱抬袖擦了擦鬓角的汗滴,仰首望着彩司殿的正门。心里隐隐有些烦躁,按理说,张司珍这会已经出来了,为何到现在还是迟迟不出现。 这一刻,沐槿萱竟然没有了昨日的确定,她想起今早离开时,掌事嬷嬷嘲讽的神情,心里渐渐有些发凉。 难道张司珍已经寻到了比她绣的更好的宫女? 掌事嬷嬷今日没有拦她,那样嘲讽的态度看她,难道说她早已知道,只是放她出来只是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这一刻心里的疑问和愁绪萦绕的她头有些发疼,若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心像是悬在刀尖上,抖颤却又不敢落下,一旦落下便是穿心一痛,所有的一切等于白费,日后定还是要不断的承受掌事嬷嬷的刁难。 日头越来越胜,明明很热,但她却无故的发冷,随着日头渐渐西落,她的心也越发沉寂,看着彩司殿那些绣女开始有的朝外涌动,有的好奇的望了她一眼,有的看向她时眸中闪着鄙夷不屑。 沐槿萱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她只想要等,哪怕等到天黑她也不想离开,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就向落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柔嫩却并不坚韧的小草。 日头西洛,夕阳的余晖倾泻在她身上,竟有种凄美的感觉。心凉如冰寒。沐槿萱自嘲的勾唇,她赌输了,原以为自己赢了,却没想到最后她是最傻的那个人。 任由汗水迷糊了眼眸,眼睛酸涩的难受,这一刻她想哭,可是嗓子酸涩,竟有些欲哭无泪。 转身,刚要迈步离去,眼角的余光冷不防的看到张司珍竟然从映央宫的方向走来。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身边一个宫女搀扶着她,发髻也有些凌乱,走的近了,她才发现张司珍的宫婢裙的膝盖处经有些折皱,还有一些淡淡的血渍。 沐槿萱一惊,张司珍怎么了? 她不疑有他,迈步走向张司珍,担忧的凝视她苍白的面容,“张嬷嬷,你这是?” 张司珍难得的笑了笑,摆了摆手,搀扶她的宫女曲了曲身,“张嬷嬷,奴婢就先走了。” 沐槿萱随即上前搀住她微晃得身子,眉宇间浮着疑惑忧色。“张嬷嬷,你没事吧,要不奴婢送您去太医院。” “不必,我这把贱骨头了,没必要。”张司珍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心里一喜,同时也松了一口大气,幸好她没离开,幸好她坚持下来。 沐槿萱微微一笑,“奴婢名唤沐槿萱。” “沐槿萱。”张司珍呢喃重复,笑着额首,“陪我去彩司殿,今日你有任务。” “是,张嬷嬷。”暗暗压下心里的雀跃,沐槿萱搀扶着她缓步走进彩司殿,里面的宫女寥寥无几,或许是用晚膳去了。 张司珍将她带到一间不算大的隔间内,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仅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桌上放着大红色的凤袍,那红色竟刺得她眼眸有些酸涩。 “你会绣凤轩图?”张司珍坐在凳子上,双手揉着膝盖,仰首望着她。 “奴婢会写。”沐槿萱压下新招心中的烦闷,低吟回答。 “这是皇后娘娘的凤袍,今夜就要在上面秀出凤轩图,如若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张司珍的面容又恢复以往的冰冷,只是眉宇间流露的忧虑太过明显。 沐槿萱曲身,“张嬷嬷,放心,奴婢一定让皇后娘娘满意。” 她心中不禁苦涩,却更是发冷,张司珍的话很明显,她若绣的好,那就论功行赏,但若绣砸了,所有的责任都由她一人承担,即使她被砍头,张嬷嬷也不过是受些惩罚。 张司珍这步琪走的好啊,自己置身事外,来让她当那个走尖挺险的头领。 张嬷嬷满意的笑了笑,起身就要离开,走至门外时又道,“我四更天来检查。” 沐槿萱额首,“是,张嬷嬷,奴婢一定在四更天前绣好。” 看着张司珍离去的背影,沐槿萱不再耽搁时间,快速抽起针线,挑取合适的彩线开始动工。 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太短。 月光顺着窗外的缝隙投射进来,零零散散的倾泻在她身上。完成最后一针,沐槿萱打了个哈欠,摸了摸饿扁的腹部,苦涩的叹气。 她自早膳用过后再没食用,这会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外面想起缓慢的步伐,脚步有些颠簸,她知道是张嬷嬷来了,她的膝盖受了伤,走路不太利索。 沐槿萱起身候在一旁,张司珍已经进来,看了眼她便将目光落在那已绣好的凤袍上。 她伸手拿起凤袍,看着上面那栩栩如生的凤轩图,眸中惊诧讶异。她原本只是抱些希望,没想到她竟然会绣的这般好,比起那花眼的宫女还要好上许多。 张司珍将凤袍交给沐槿萱,眉眼间尽是满意之色,冰冷的面容也泛着柔和,“去浣衣局把这凤袍洗净,必须要7;150838099433546让她在六更天便得干爽。 沐槿萱一愣,有些为难,这凤袍极为繁琐,再快也不可能两个时辰便干。 张思雨珍知道这有些难度,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件事若是办的好,我们都会有奖赏,我看你刺绣的手艺极为不错……” 她后面的话未说。但沐槿萱却听出其中的含义,她笑着点了点头,“奴婢尽力。” 抱着凤袍,她思索了一路也不知有何办法让这凤袍在两个时辰内变干,这着实有些难为人。 路过陈湖的方向,她的脚步微顿,摇了摇头,算了,今夜自己是没时间了,转身回到浣衣局,仔细的将凤袍洗净。 晾在竹竿上,手掌轻轻放在凤袍的宽袖内。这样根本干不了。她私下望了眼,四周静悄悄的,所有的宫女都已入睡。心中放开一丝胆子。 掌中渐渐凝聚一股真气,湿漉的凤袍上渐渐浮起一层白气。沐槿萱四下张望着,生怕周围有人出来,勘破她会武功的事情。 直到凤袍在她真气的催动下渐渐变干,心中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她轻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打算就在这里睡一会,现在是关键时刻。 她不能出任何差错,想让她出事的人太多,想整她的人更多,她不能大意。只要熬过两个时辰,她就算是一脚踏出光阴之地了。 朦胧中,沐槿萱猛地惊醒,那从钟楼传来的声音提示她此时已六更天了。 收起凤袍快步走到彩司殿,远远看去,张司珍在花圃处静静等待她。 “你先回吧。”张司珍检查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神色,吩咐了她一句便抱着凤袍离去,看样子挺是着急的。 沐槿萱静静的伫立在原地,看着周围清香怡人的花圃,淡淡的香气吹拂了她心中的烦闷。她现在只能等,但她已大体看出,张司珍很看中她。 已是六更天,天色也微微露出鱼肚白,白皙的眼睑处一道淡淡的青晕。她好像连着几日也未曾睡过好觉了,似乎自打跟楚萧寒相识,她再也没有安心休息过。 今日浣衣局的衣裳并不多,而今日也正好是刘婉华的生辰,宫中的个个管事得到总管的吩咐,今日所有的宫女太监皆没人赏银五两,休息一天。 沐槿萱也落得清闲,一夜未睡,她早已承受不住,倒在塌上便睡了过去。 宁青捧着银两欢喜的走进房间,想要与沐槿萱分享份喜悦,抬眸间却发现她和衣躺在榻上,也未盖上薄被。 轻声走到她身侧,悉心的为她脱掉脚上的绣鞋,盖好薄被,静静的凝视她,眸中泛着点点的柔光,“槿萱,谢谢你,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唯有你视我为朋友,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你这么贴心护人的朋友,我宁青也是上辈子积了福德了。” 将沐槿萱的那份赏银和自己的那一份同放在她的束腰内,“槿萱,我本是孤儿,要这银两也无用。”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唇畔溢出苦涩,起身走出房间。今天晌午膳房的伙食很好,她去多打了些来。 房内寂静无声,方才睡着的人蒙蒙睁开双眸,眸中映着淡淡的水汽柔光,她本会武功,自然耳力极佳,其实早在宁青进门那一刻她就已醒,只是有些困倦,不想睁眼罢了。 忽而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 沐槿萱猛地醒神,蓦然起身,那黑影似是能窥探房内的动静,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早已离去。 是谁? 第32章 谢谢你照顾我 是谁?现在是白天,浣衣局也是人来往往,那人难道是浣衣局的人? 沐槿萱冷冷的盯着那个方向,想要起身去追,可是犹豫了片刻便打消这个念头。那个人似乎会写武功,就算她追出去了又如何? 翻身从新躺下,心已静下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留体力。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红晕的昏阳透过窗杵倾洒在沐槿萱的身上,粉色简陋的宫裙有着些许的折皱。皓白的素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眸,缓了缓有些沉闷的脑袋。 房门被推开,宁青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看到沐槿萱坐在塌旁,笑了笑,“洗洗吃饭吧。” 心里暖意横生,沐槿萱缓步走向宁青,伸手将宁青抱住,感受到她身躯的微颤,沐槿萱莞尔笑了笑,松开她的身子,睨着她有些怔愣的面容,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宁青,谢谢你照顾我。” 宁青闻之,噗嗤笑出声,她还以为沐槿萱怎么了?原来是因为她端扇给她的缘故,“好了,睡了一天,赶快吃吧。” 沐槿萱点了点头,未在说什么。 柳婉华的生辰很是隆重,全朝子民举国同庆,外面不知是一番什么场景,但宫里却是热闹了三天。 在御花园处,最好的戏班在盛大的舞台上演绎着麻姑拜寿的戏码。 在云亭园的首位上,明黄色的身影漠然清冷的独坐那尊贵的位置上,俊逸的面容微微泛着些许的柔和,却没有与沐槿萱独处时的温煦。 柳婉华则坐在他身侧,一身大红的凤袍,凤袍上用金线所绣的凤轩图栩栩如生,乍一看似是要从红色的虚影中展翅如飞。 今日在众嫔妃之中,皇后可谓是艳压群芳,精致的妆容将她越发修饰的尊贵哗然,贵重精巧的头饰,在她墨黑的发髻上别着金贵非凡的凤头钗。 木质的台阶上,楚萧寒与柳婉华神似一对碧人,在他们的右侧下方,温婉可人的柔妃面含微笑,淡淡的凝视戏台上戏子所演绎的麻姑拜寿,看似温柔的面容下,唇畔处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态。 宁青自她用完膳便拉着她往云亭园走去,说她想看看当朝国母和气宇非凡的皇上,更想看看戏班子的戏曲。 知道后来沐槿萱才知道,宁青其实真正去是为了看戏班子的某个人,那里有着她未进宫时所遇到的有缘之人。 整个云亭园都被重兵把手,他们只能站在假山后的偷偷官网,此时同样有不少宫女也躲在各处角落,双眼凝神的望着戏台子上的戏子,能看出她们很喜欢那些戏子演绎的麻姑拜寿。 宁青偷偷的望着戏台上那抹影子,微仰的眸泛着点点星光,痴迷的看着她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人。 沐槿萱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紧了紧她的手,她能给的就只有精神上的寄托。 眸光一转,看向远处那抹高贵的明黄色身影,墨黑的长发,一半被皇冠高高束起,身后的墨发犹如云幕般倾散在身后,旭日的柔光将他的墨发映的柔和滑顺。 沐槿萱不禁看呆了,纵使前生天天与他见面,可是他穿龙袍的身姿,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的浑然天成的霸气都让她痴迷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心越发沉沦,仿佛整个天际唯有她与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连戏台上的麻姑拜寿曲完她都未曾回神。 楚萧寒心中淡笑,瞳眸不经意的望向沐槿萱的方向,唇角噙着一抹温煦的笑意。 沐槿萱心中一跳,与他的目光对个正着,怕是被他发现自己太过痴迷的眸子,慌忙的别过眼眸,却没看到柳婉华那映射而来的阴毒。 “槿萱,我们走吧。”宁青痴迷的望着那抹潜入后台的身影,这才不舍得收回视线,拉着沐槿萱缓步离去。一路上她的身上都无形散发着忧伤愁绪的气息。 沐槿萱微微叹息,她最知为情所困是多么痛苦,尤其是与心爱之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无奈。 她知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是徒劳,只有宁青自己慢慢走出来,或许过了今日,她的心情应该能好些,只希望她可以看开些。 “槿萱,你说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你说他会不会等我,他会不会继续爱着我。”宁青看向沐槿萱,她深知以她的聪慧已看出了端倪,自己也并不想瞒她。 沐槿萱顿住脚步,白皙的指尖轻轻拭去宁青眼角的泪滴,安抚的笑道,“会,如果他真的爱你,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他也会等你。方才我从那个人的眸中也看出了他对你的痴恋和担忧,所以,放开心。” “真的吗,槿萱你真的看到他眸中的痴恋了?”宁青仿佛有些不信,但忧伤的面容却已浮出点点笑意。 沐槿萱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是真的,他一定会等你。” 三天很快过去,宫里再一次回到了以往的清冷无情。 这日,沐槿萱正与宁青晾晒衣裳,掌事嬷嬷一脸气冲冲的神态直冲她而来。不,确切的说是冲着宁青而来。 沐槿萱心下一沉,不动声色的挡在宁青的前面,微微曲身,“掌事嬷嬷。” 掌7;150838099433546事嬷嬷冷哼的瞪了眼沐槿萱,毫不客气的将她推至一旁。苍老臃肿的手臂扬起便是一巴掌打向宁青的脸颊。 在那凌厉的掌风快要打在宁青娇嫩的脸颊时,一只皓白的素手猛然抓住掌事嬷嬷的手腕。宁青吓得面色苍白,惊恐的看着掌事嬷嬷,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何时竟惹得她这般生气。 “放肆,你现在长能耐了你。”掌事嬷嬷气愤的一扬手,顿时那一巴掌正中沐槿萱的脸颊,白皙的脸颊瞬间一片通红,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掌事嬷嬷收回手,冷冷的瞪着沐槿萱,宁青吓得噗通跪在地上,“掌事嬷嬷,求你不要责罚槿萱。” 沐槿萱心里发冷,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紧握,她不知掌事嬷嬷为何打她,也不知她今日为何这般反常。 “沐槿萱,宁青,看你们两干的好事。”掌事嬷嬷一声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私自跑向云亭园也就罢了,竟然损坏云亭园的那柱芍药,那可是柔妃最爱之物,你们好大的胆啊?” 沐槿萱一怔,她紧紧蹙眉,那日她却是见了庭院中有些许的芍药,可是当时她们所站的距离与那芍药的位置并不近,怎会是她们所损坏的? “掌事嬷嬷,我们没有,真的没有。”宁青哽咽的哭出声,她知道这是大罪,一个不好便会被责罚,轻了是受些罚,重了会被打板子,能否保住命都不知。 沐槿萱面色冷的吓人,她这一刻深知自己被陷害了,那人想借柔妃之手除掉她,可是掌事嬷嬷怎会认为是她们折损的?当时那里站了那么多的宫女,她们应该都会注意到。 “掌事嬷嬷。可否告诉奴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奴婢折损的芍药?” “你要证据?”掌事嬷嬷冷笑,眉宇间一抹得意稍纵即逝,但却让沐槿萱察觉,她心中一凛。 “那日在场的一半宫女都指正是你们两人折损了芍药,你还想狡辩。” 此时远处刘嬷嬷也朝这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纤细的柳叶条,沐槿萱心中越发的沉冷,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她以为当初自己整治了宋云,刘嬷嬷为何没来找她算账。 原来她是在等机会,等一个好好教训她的机会。想必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刘嬷嬷所为,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陷害她。 宁青也看到了刘嬷嬷,吓得面色惨白,忍不住的朝沐槿萱的方向靠了靠,她曾经受过那柳叶条的苦,又细又软的条子,抽打在身上,火烧火燎。 “柔妃娘娘不忍你们受苦,只是让老奴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刘嬷嬷手持柳叶条,面色得意的看着沐槿萱。 沐槿萱将宁青扶起来,冷着面容,她知道自己今日难逃惩罚,只是她不能连累宁青,者两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刘嬷嬷,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宁青无关这罚奴婢一人承受。” 宁青一愣,虽然她怕,但不会放人沐槿萱一人受罚,刚想要说什么,她的身子猛地一把被人推在身后坐在地上。 宁青愣愣的看着她,沐槿萱侧眸对她眨了眨眼眸示意她没事。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上演姐妹情深?柔妃娘娘说两人都罚。”刘嬷嬷无情的吐着每一句话。掌事嬷嬷上前一把揪起宁青将她拉倒沐槿萱身侧。 沐槿萱心中气结,却无可奈何。无情的柳叶条落在她们身上,宁青猛地上前挡住了沐槿萱,那一下直接打在了她身上。 宁青的身子猛地颤抖,额上沁出许多汗水,咬着下唇压住喉咙中就要溢出的痛呼。 沐槿萱一怔,震惊的看着挡在她身前与她一般高的女子身上。 她没想到宁青竟然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刘嬷嬷冷笑的鄙夷,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宁青咬牙忍着剧痛。 沐槿萱一手把住宁青的腰将她的身子翻转,那一下狠厉的柳叶条击打在她身上,于此同时,浣衣局外蓦然想起一声爆喝,阻止了刘嬷嬷再度扬起的柳叶条。 第33章 刘嬷嬷客气了 沐槿萱忍着疼,抬眸望向浣衣局那抹身影,心中陡然落下一块大石,是张司珍,她果然信守承诺。 刘嬷嬷扔掉手里的柳叶条,疾步走到张司珍面前,恭敬的头垂着,折皱的脸上有些苍白,眸中更有一丝惧意,“张嬷嬷,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掌事嬷嬷不安的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看着张司珍阴郁的脸色,心里更加不安。 “难道我没告诉你沐槿萱是我的人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这是想要打我的脸面吗?”张司珍蹙眉看着沐槿萱胸前的衣衫微微裂了一些,语气更加不悦,“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沐槿萱折损了柔妃娘娘的芍药,单凭一些宫女的表面之词就冤枉人吗?” 刘嬷嬷面色一白,她再傻也清楚,张司珍是柔妃的人,嫁祸沐槿萱一事,张司珍只要在柔妃面前提上只言片语,那他们就是犯了欺上瞒下,蓄意栽赃的罪名,那可是要砍头的。 “张嬷嬷,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沐槿萱是您的人。” 掌事嬷嬷也跟着跪下,头垂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不敢吱声。 张司珍冷冷的盯着刘嬷嬷,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她最清楚,纵使刘嬷嬷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用柔妃娘娘的名号去陷害一个宫女,只怕她是收人指使。 这关系到后宫嫔妃之事,不是她一个嬷嬷能管的起的。指使刘嬷嬷的人怕是地位不凡。 张司珍压制心中的不悦,缓和了面容,“刘嬷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已经调查过了,折损柔妃娘娘芍药的另有其人,那名宫女也收到惩罚了。” 刘嬷嬷心里一惊,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更不能再说什么,微垂着头,“是老奴被人蒙蔽了双眼。” 张司珍越过她们走向沐槿萱,蹙着眉,“一个绣女,不好好在彩司殿待着做事情,竟跑到云亭园,是该好好惩罚了。” 掌事嬷嬷一惊,沐槿萱什么时候成了绣女了?当下她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心中顿时明了,对沐槿萱更加的厌恶。 沐槿萱7;150838099433546忍着疼,曲身道,“奴婢错了,甘愿受罚。” 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可否将宁青送回房间,再随张嬷嬷领罚?” 张司珍淡淡的嗯了声。沐槿萱垂眸,“奴婢谢过张嬷嬷。” 这声谢谢的含义在场的几人都心知肚明。 将宁青送回房间,拿出当初楚萧寒赠与她的药给宁青,嘱咐了几句便跟着张司珍离开。 “去把你的伤口处理好了,这间房屋就是你的住处。”张司珍吩咐了几句,温和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沐槿萱打量着这间房屋,不论摆设还是装饰都要比浣衣局的好上数倍。她终于踏出一步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巴结好张司珍,想办法帮宁青脱离那里,不然以掌事嬷嬷和刘嬷嬷的性子,宁青只怕会不断的受苦。 这两日沐槿萱养好伤,在彩司殿也待了一天,到了晚膳时间,其余的绣女吩咐离去,她却没有胃口,心里终是放不下宁青,不知她的伤势怎么样了,那日刘嬷嬷下手极狠,几乎都打在她身上。 将手头上的东西整理一番,她便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不亲眼渐渐宁青的伤势,她终是不安心。 “沐槿萱。”远处一声略微苍老的声音,有些喘息的向她走来。 沐槿萱微微蹙眉,冷眼看着刘嬷嬷走到她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意,“沐槿萱,那日是老奴被贱婢蒙蔽双眼,这才伤了你,你别于老奴计较。” “刘嬷嬷,我何时说过要与你计较的?”沐槿萱微微挑眉,秀美的面容越发动人,以往的粉色简陋衣裙以换成了淡粉色的宫裙,更显得她身段娇俏玲珑。 刘嬷嬷一愣,缓了半晌才道,“是是是,是老奴多心了,沐姑娘你这么大度,怎么会与老奴一半计较呢。” 沐槿萱心中微冷,不禁有些想发笑。这就是权利的益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冷血无情,亦可让别人惧怕巴结自己。 可是她却没有感觉都道荣耀,高兴,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可悲,何时她才不用这般累,何时她才能过上那种无忧无虑,远离世俗纷扰的生活。 “沐姑娘,这是老奴前日得来的赏赐,是皇后娘娘赏赐老奴的,老奴看这玉簪着实剔透,与沐姑娘你的气质颇为符合。”刘嬷嬷掐媚的笑道,将玉簪递给沐槿萱。 柳婉华…… 沐槿萱心中一阵,伸手接过刘嬷嬷手中的翠绿玉簪,浑身感觉渐渐发冷,垂着的眸中划过一抹寒意。 若她没有猜错,那日刘嬷嬷嫁祸她的罪名,想必是柳婉华的指使,不然她又怎会赏赐刘嬷嬷的物件。在后宫之中,不是谁都能随意接触到柳婉华的。 沐槿萱淡笑,掩去眸中的寒意,“刘嬷嬷客气了,我想知宁青的伤势如何了?” 刘嬷嬷面色一僵,随即又掐媚的笑道,“老奴正打算送她去太医院看看,沐姑娘不必挂心,老奴定不会亏待了宁青。” 沐槿萱微微点头,握着玉簪的手有些泛白,今日刘嬷嬷的行动让她知道,宁青暂时不会有事,她也不必去浣衣局,以免遭人口舌。 缓慢的走回彩司殿,回到自己的房中,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清明的月光,心中不自觉想起了楚萧寒,不知他是否在陈湖那里,算上今天,他们亦有六日未见面了。 心里止不住的想着他,想着他温煦暖人的笑,想着与他平淡的待在一起,无人打扰的宁静。 渐渐收回思绪,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出彩司殿,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快走到陈湖了,从这里往陈湖的路有些远,不比浣衣局的近。 远远看去,陈湖寂静无声,唯有丝丝凉风吹拂柳叶所发的飒飒声响。 现在才到一更天,想必他还在忙着批阅奏折,以往他一直都是忙着朝政,忙着批阅奏折,又是一忙便是三更天左右,亦或忙了一夜。 世人皆以为万人之上,尊贵非凡的皇帝享有世间最好的一切,享有人间最美的一切,掌握生杀大权的王者,可是他们又知他的无奈,他的忧愁,又知他到底活的痛不痛快? 高处不胜寒,在他脚下,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一旦他做错了什么事,那便是千夫所指。 心中有些心疼他,却无力帮他分担,也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在这里与他谈心,解解他心中的忧愁。 也有些凉意,不知不觉她竟在陈湖站了一个时辰,仰首望着清明的月光,渐渐被一层云雾挡,只留一半的月光倾洒着世间,无形间她竟有些凄凉。 今夜他怕是不来了,她也该回去了。 沐槿萱悠悠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宫裙,转身时眼眸无意间望见拱桥的对面有一人偷摸的超这边张望着,月光有些暗淡,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容。 心中一凛,沐槿萱快步跑了几步,躲在一棵较粗的树干后,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黑夜里。 远处的那人弯腰私下偷瞄着,一点一点的往这边跑来,离得进了,沐槿萱才看清原来那人竟是楚萧寒的贴身太监,对楚萧寒极为衷心。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过拱桥,来到陈湖边四下张望着,面色有些焦急,似乎在找人。 沐槿萱凝视着他,心中泛起疑虑,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楚萧寒的准许? 看着他不断的在那徘徊,沐槿萱越发肯定一个事实,这人许是来找她,应该是楚萧寒今夜来不了,竟让曹省来。 “怎么还没来,皇上不是说那位姑娘很快就会来吗?”曹省有些焦急,他怕被人发现,对那姑娘不利,毕竟看皇上的神情似乎很在意这位姑娘。 沐槿萱微微眯眼,心中划过几种思绪,最后都打消那些念头。她本想蒙着面容,但是她有些自私,心里更有种想法。 既然楚萧寒特意派曹省而来,她何不用这个机会来为自己挣得一些福利? 如果她以真面目见他,曹省是楚萧寒的人,就连柔妃她们也要给三分薄面,若是让他看到自己的面容,日后若是她有难事,或许曹省能够帮到她,她很了解曹省得为人。 思索了半晌,沐槿萱含笑的自树后走出,踏着清淡的月光走向曹省。 曹省见到沐槿萱徐徐而来,眸中一抹惊艳,想起皇上为他看的画像,立即确定他等的人就是这个宫女。 “姑娘,你可来了,快,这是皇上命奴才交给你的东西。“ 曹省松了一口气,压着嗓音,生怕别人听到。 沐槿萱含笑,伸手接过,“奴婢谢公公,劳烦您跑一趟了。” 曹省摆了摆手,对沐槿萱多了一丝好感,在深宫之中,那个女子不想爬上龙床,从而获得皇上的青睐,图个妃嫔什么的,这女子到慧心别致,与皇上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竟安守本分,着实不错,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宫中,这般不争不抢的女子着少的可怜。 曹省看了眼沐槿萱,越发的赞赏越发浓郁,看她安分宁静得伫立在那,头微垂,这才清了清嗓子,“姑娘,皇上命奴才给你带句话。” 第34章 本事不小 沐槿萱依旧含笑,抬眸看向曹省,并没有一丝急切想要知道的神情,像是闲聊家常般不急不躁,等着他的下文。 曹省渐渐柔和了面容,低声道,“皇上说,今夜他有事失约,特此送上歉礼,说姑娘你见了自然懂得。” 他不禁有些好奇食盒里到底是什么?这般神秘,但是皇上交给他的时候唇角都噙着暖人的笑意。 沐槿萱看着手中的食盒,心里不禁想要发笑,她已经知道这里的东西是什么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姑娘,若是没有什么事,奴才先走了。”曹省还是有些不放心,四下张望着。 沐槿萱忍住唇边的笑意,“劳累曹公公亲自跑一趟了。奴婢没有事了。” 曹省点了点头,也未在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去,依旧弯着腰,看的沐槿萱忍不住笑出声。 回到彩司殿,看着桌上的四个红彤彤的馒头。沐槿萱柔了眼眸,唇边溢出淡淡幸福的笑意,这是他对待她独特的方式,这是所有人都没有的权利,只属于他与她。 白皙的素手拿着红色的馒头,在鼻翼间闻了闻,那种感觉像是楚萧寒陪在她身边的错觉。 现在的他一定很忙吧,心里有些失落,是因为没有见到他的原因吗? 这两日她过得顺风顺水,宁青也来找过她一次,可以看出她气色好了许多,刘嬷嬷没有为难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为难她。 看着手中的玉簪,心中渐渐有了主意,既然这是柳婉华赏赐他的,那就让柳婉华来亲手解决了她。 翌日,沐槿萱来到浣衣局,刘嬷嬷和掌事嬷嬷正在刁难一个宫女,那宫女看着面生,像是新来的。 长相极为清秀,看年龄似乎不到十四岁。 刘嬷嬷见沐槿萱走来,匆匆来到她身边,掐媚的笑道,“沐姑娘来这有事?” 掌事嬷嬷冷哼一声,对于沐槿萱的到来不屑于顾,神色见显而易见的不屑。 沐槿萱只是笑了笑,并不理会,她会慢慢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名宫女怯懦的看着沐槿萱,那神情让她想起了这幅身体,当初的沐槿萱也是如此,才会被人暗杀。 沐槿萱淡笑,“我今日来是想看看皇后娘娘的凤袍好了没?” 刘嬷嬷点了点头,“好了,沐姑娘这是要去给皇后娘娘送去吗?” “劳犯刘嬷嬷了。”沐槿萱含笑,眼眸看向远处正在安静的洗衣裳的宁青,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她一定会帮宁青走出这里。 接过凤袍,沐槿萱临走时看了眼那名宫女,渐渐顿住脚步,望向刘嬷嬷,“她叫什么名字?” 刘嬷嬷微微蹙眉,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名怯懦的宫女,“她叫彩慧,昨日新来的宫女,把云妃娘娘的衣裳洗坏了,老奴这才惩罚她呢。” “彩慧?”沐槿萱笛声呢喃了一句,淡淡的看了眼彩慧,她眸中委屈的神色,还有那丝求救得意味清晰的如今了沐槿萱的双眸。 沐槿萱微微沉吟,抱着凤袍的手紧了紧,这才悠然道,“刘嬷嬷,不要为难她,云妃娘娘损坏的那件衣裳我会修补的与原来无异。” 刘嬷嬷一愣,后反应过来,掐媚的笑道,“沐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老奴不会再为难彩慧了。” 彩慧也是一怔,她没想到她真的会帮她,双膝一跪,俯首在地,哽咽道,“奴婢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沐槿萱淡淡的点头,瞳眸扫了眼在那仍旧安静的洗衣裳的宁青,心中越发的不舍,转身离去。 抱着凤袍走向凤仪宫,仰首望着眼前威严沧桑的凤仪宫,缓缓从袖子中拿出那支玉簪插在发髻上,含笑的走进凤仪宫。 “站住,干什么的?”宫内两侧的侍卫举着刀剑横在她身前,刀柄泛着森然的寒意,侍卫冷着面容,冷冷的戒备的盯着沐槿萱。 “奴婢是来送凤袍的,皇后娘娘急着要这凤袍,奴婢这才急着送来。” 侍卫见她果然抱着那大红凤袍,凝视了会沐槿萱,再未说什么,收起刀剑,冷声道,“快去。” “是。”沐槿萱松了一口气,缓步踏入凤仪宫内,眼前熟悉的场景让她心中渐渐泛起熟悉的苦涩,更多的是仇恨。 站在寝房外,等着门外的宫女进去禀报。她侧眸扫了眼那在熟悉不过的场景,那华贵的秋千,现在看来是多么讽刺。 当初她视柳婉华为姐妹,两人知心相处,这秋千就是她与柳婉华所做,没想到物是人非。 她竟然还留着这东西,是在悼念她,还是看见这秋千能时时刻刻想起当初的林梳颜是怎样在她的哄骗下喝下那杯毒酒的吗? “跟我进去,娘娘要你亲自送进去。”门外的宫女徐步走来,神色间带着浓烈的鄙夷。 沐槿萱早已习惯,含笑的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寝房。 “娘娘,人已带到。”那名宫女曲身禀报。 红鸢摆手,示意那宫女在外候着。 柳婉华小酌了一本茶水,寝房中间摆着镂空花雕的香炉,淡淡的香气像是云雾缠绕徐徐而生,萦绕在整个寝房的角落。 丝丝弥漫的香气竟让沐槿萱感觉有些反胃。 “皇后娘娘凤安。”沐槿萱面容清冷,微微曲膝,恭敬的行礼,手里捧着那刺眼的红色凤袍。 柳婉华缓缓放下精致的茶杯,抬眸看着沐槿萱,殷红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你本事不小。” 沐槿萱垂眸,“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是何意?”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竟然不下跪,你这是藐视凤威。”红鸢厉声直言,冷眼看着沐槿萱,眸中泛着丝丝恨意。 沐槿萱冷静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是不跪,只怕奴婢跪下,娘娘的凤袍拖遗在地。”这凤袍极为繁琐,裙摆也颇为长,即使她叠的方正,还是难免会飘溢一些。 柳婉华凝视沐槿萱,身子微微向后轻靠,慵懒的斜倚在凤塌上,眸中泛着寒凉的冷意,眼眸示意红鸢接过凤袍。 沐槿萱压下心中的仇恨,将凤袍递给红鸢,这才跪在地上,微微垂首,低眉垂眸,一副恭敬待命的姿态。 跪在地上,身段也就矮了一节,柳婉华看向她发髻上那抹熟悉的翠绿,心中一怒,冷生道,“你头上的绿簪从何而来?” 终于发现了吗? 沐槿萱抬眸,眸中一抹喜色,是对这绿簪的喜爱之色,“回皇后娘娘,这是刘嬷嬷赐给奴婢的,她说奴婢与这绿簪很配,让奴婢好好洗衣裳,日后定会奖励奴婢更好的。” 她惋惜的叹气,“可惜奴婢现在身在彩司殿,再也得不到刘嬷嬷的青睐,不过,这绿簪奴婢再不好留着,便还与刘嬷嬷,只是刘嬷嬷没要,告诉奴婢若不想要了可以送给别人。” 柳婉华的脸色随着沐槿萱的话越来越冷,眸中泛着一抹杀气。好猖狂的奴才! 让她办的事没能办好,竟然将她赐予的东西这般随意赠人,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沐槿萱垂眸,狭长的眼睫覆盖了眸中的得逞的意味。 “你既然身在彩司殿,为何会将本宫的凤袍送来?”柳7;150838099433546婉华沉着脸色,面容阴冷的凝视着沐槿萱。 “回娘娘,奴婢正是今日要将绿簪还与刘嬷嬷,她说浣衣局今日衣裳颇多,便让奴婢来送凤袍。” “混账!”柳婉华再也沉不住气,一拍桌子,“这帮奴才真是翻天了。红鸢,去把刘嬷嬷送到清雅宫,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是,娘娘。”红鸢垂眸,眼角看了眼沐槿萱,眸中的恨意愈发明显。转身离去,去办柳婉华交代的事情。 柳婉华缓和了一会儿,眸光落在跪在的上的沐槿萱,“沐槿萱,你那日去栖宿宫作何?” 沐槿萱一愣,蓦然想起那日被黑衣人杀死的太监,心中一凛。柳婉华是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不对,沐槿萱微微蹙眉,柳婉华怎么知道她去没去栖宿宫,她……这是在试探她? 柳婉华神色寒凉,缓缓起身,走至沐槿萱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答不上来了?” 沐槿萱俯首,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在回忆,这才答迟了些,奴婢从未去过栖宿宫,娘娘是不是记错了?” 啪-- 柳婉华一拂手掌,沐槿萱身子顿时侧在一侧,摔落在地上,白皙的右脸浮现红肿。 她咬着下唇,忍住心中的仇恨。 “你是在埋怨本宫记性不好?”柳婉华轻抚手掌,冷冷的瞧着她。 “奴婢不敢。”沐槿萱又跪在地上,俯首低眉。 “说说那信上之人是人谁?”柳婉华并不打算放过她,刨根问底。 沐槿萱恭敬道,“奴婢不知皇后娘娘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套他的话,她自然知道柳婉华说的是什么,那太监视是婉华的人,而沐槿萱背后的人却不知道,将信纸交给太监。殊不知太监已将信纸交给柳婉华看了一遍。 让太监将计就计,只是柳婉华万万没想到她差点就上当了,若不是在经过陈湖遇到楚萧寒,只怕她现在不是死就是坏了沐槿萱背后之人的计划了。 柳婉华面色越发沉寂,“最好不要让本宫查到一丝蛛丝马迹,不然本宫会将你五马分尸。” 第35章 何错之有? 沐槿萱垂眸,语气恭敬,“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滚!”柳婉华反身坐会凤塌,眼眸阴寒的看着她。 “奴婢告退。”沐槿萱缓缓起身,在柳婉华压迫的目光下走出凤仪宫。 沐槿萱回眸,看着远处威严的凤仪宫,眸中盈满讽刺,她总有一天会让柳婉华付出代价。 伸手去下发髻上的绿簪,皓白的素手使力,那绿簪应声而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掌心凝聚一股真气,周身的气息越发冷淡,手掌轻拂,一些粉末顺着微风飘向远方。 迈着轻缓地步伐走过御花园,渐渐来到长庆殿的方向,仰首望向里面,心中泛起沉痛,她的尘儿现在如何了?是否还在与楚萧寒支起? 望着长庆殿两旁把守的侍卫,沐槿萱打消了想要进长庆殿的念头,她现在只是一个宫女,未经宣传,不得踏入长庆殿。 心中越发沉重,转身朝彩司殿的方向走去,一路心中都在回忆与尘儿的点点滴滴,眼角越发干涩,微微仰首,想要将那涌出的思念心痛逼回去。 “儿臣不要回去!我要去芷珞宫,我要去陪母妃。”远处蓦然传来楚千尘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惊醒了沐槿萱黯伤的心神。 她抬眸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向芷珞宫的方向。 是尘儿的声音!他怎么跑到芷珞宫来了? 沐槿萱快步走过去,压住心里的冲动,轻身贴在红漆的高墙上,侧眸看到里面的场景心猛地一窒,尘儿他竟然怎么…… 她抬手捂住口鼻,压住那快要溢出声的哭腔,眼泪无声花落。 这才多少时日未见,她的尘儿竟然这般憔悴,看着他瘦小的身子倔强的站在芷珞宫内的寝房前,倔强的瞳眸充满恨意的瞪着他对面的楚萧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 “你为何非要与朕置气?”楚萧寒没了以往的淡然,面色阴冷,眸中透着怒意,眉宇间泛着淡淡的无奈,“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给朕回长庆殿。” “不,除非父皇答应儿臣,不要逼儿臣认皇后为母妃,儿臣的母妃永远只有一人。”楚千尘倔强的仰首,眸中有一丝猩红,傲人的小脸散发着着浓浓的抗拒。 “放肆!朕的决定岂是随意更改的。”冷冷的嗓音伴着滔天的怒火,楚萧寒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子遮住了楚千尘身子,眸中盛满怒意,“不要让朕动粗。” 楚千尘一愣,眸中划过一抹惧意,身子猛地向后倒退两步,身后的台阶绊住了他的脚步,狼狈的跌落在台阶上,瞳眸中的眼泪在眼眶内大转,倔强的不肯落下。 “你终于忍不住了吗,来打,打死我啊,我正好可以陪着母妃。” 楚千尘愤怒的伸手指向身后凄凉的寝房,“母妃现在就在里面等着儿臣,来啊,打死儿臣。否则就不要逼迫儿臣人她人做母妃。” “你好大的胆子,凭借太子的头衔,凭借朕对你的宠爱,一而再三的挑战朕的底线,好,今日朕就当着你母妃的面好好教训你。” 楚萧寒身形一动,楚千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他提起来,耳边掠过风声,待他回神,身子已经跌落在寝房中,房间有着些许的灰尘,却是无比凄凉。 楚千尘摔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向后倒退,倔强的脸上浮现一丝惧意,紧咬着下唇,看着楚萧寒冰冷的面容。 “今日朕就当着你母妃的面好好教训你,让你懂得什么叫尊卑之分。”冷冷的嗓音透着说不尽得怒火。楚萧寒不知从哪拿了一根戒尺,无情的落在楚千尘的身上。 “我恨你!”愤怒委屈的嗓音怒吼着楚萧寒,那一下又一下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楚千尘忍着泪水,嘶吼的发泄心中的恨意和委屈。 那一声“我恨你”让楚萧寒的身子僵了一僵,握着手中的戒尺紧了又紧,冷着俊脸,“朕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不要……”沐槿萱心痛的捂着心口,泪水迷失了双眸,心疼的看着楚千尘明眸很痛的模样却还是在不断的激怒着楚萧寒。 她好像上前将尘儿弱小的身子搂在怀中,好像替他挨下那无情的戒尺。 楚萧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尘儿,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你竟然逼迫他人柳婉华为母,你何其忍心,能做到这般无情,难道在你心里对林梳颜没有一丝愧疚吗?难道那夜的真情流露只是你一时的愧疚吗? 楚萧寒心痛的看着楚千尘倔强的小脸,恨恨的扔掉手里的戒尺,怒瞪着他,“知道错了没?” “儿臣没错,没错,儿臣只是不想人皇后为母,何错之有?”楚千尘仍旧不肯低头,身上伤痕累累,却忍着不发一声,那隐忍仇恨的模样让在芷珞宫外的沐槿萱心痛附加。 啪-- 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楚千尘倔强的小脸上,将他的小脸大的侧向一边,眸中的猩红泛着恨意,“儿臣没错!” “你……”楚萧寒手指着他,俊脸冷冷瞪着他的小脸,父子两人长得相似的面容互相瞪着,空气中弥漫着强烈怒意,静谧的可怕。 静谧凄凉的寝房只有父子两粗粗的喘气声。沐槿萱心痛的揪起来,看着楚千尘孤独的坐在地上,对楚萧寒渐渐消逝的恨意又像藤蔓一样恣意生长。 楚萧寒最终无力的叹气,白皙的手掌扶额,轻叹,修长的身子缓缓地靠近楚千尘,轻身坐在他身侧,不顾地上的尘土。 楚千尘颤了一下,眸中迅速划过一抹惧意。 “不要与朕置气了,也罢,朕也不在逼你。”清冷的嗓音透着无力,眸中浅淡的哀伤闪瞬即失。 楚千尘不知声,垂着眸,唯有缓缓松开的双手泄露了他此时松懈的心里,他终于赢了。哪怕是挨一顿打,他终是赢了。 心中忍不住的恨意,侧眸望着偌大的寝房,倔强的眸子泛起丝丝湿意,方才父皇下那么狠的手他都未曾落泪,可是看到这房中的一切,心却止不住的酸痛。 当初母后是何其绝望,心中该有多痛? “尘儿,跟着太傅好好学习,你是大安的太子,万不可有任何负面情绪,即使有,也要忍着,这朝中不是你看到的这般风平浪静。”楚萧寒平了怒意,悉心为楚千尘解说,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份苦心。 楚千尘置若罔闻,侧眸看向别处,那是之前母妃躺过的凤塌,他只想在这里陪着母妃。 楚萧寒面色一沉,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楚千尘,将他带出去,“即刻封了芷珞宫,不准太子再踏入一步。” “是,皇上。”曹省垂眸,忍着惧意,命人开始着手封住芷珞宫。 “放手,儿臣不准,那是母妃的住处,为何不准儿臣踏入这里?”楚千尘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双眸猩红的怒瞪着那些太监宫女有条不絮的将那他唯一寄托的地方用冰冷的铁锁锁上。 他仿佛看到了母妃凄惨求救得模样,伸着手在像他求救。 “不,住手……”楚千尘嘶吼一声,身上的伤侵蚀他的血脉,疼的他身子颤抖,心更忍不住的疼,看着那些太监做好一切,他愤恨的瞪着楚萧寒,眼前渐渐重影,小小的身子在他手中渐渐软去。 楚萧寒将他晕倒的身子接在怀里,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冷声吩咐,“传太医去长庆殿。” “是,皇上。”曹省恭敬的应答。 沐槿萱迅速哦躲在墙边的角落,将自己的身子紧贴着墙面,心痛的看着楚千尘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垂在楚萧寒的臂弯处。 此时7;150838099433546芷珞宫的所有都已离去,整个宫里凄凉萧瑟,那冰冷的铁锁凉透了她的心,冰住了温热的心。 原来那些时日的一切只是自己错觉,楚萧寒怎会还想着一个死去的妃子,又怎会记挂着一个被灭了满门的罪妃。 回到彩司殿,心神恍惚的坐着手中的刺绣,手指不知被刺中了多少次,可是再痛的伤口也没心痛,不知尘儿身上的伤如何,是不是很重? 楚萧寒似乎没有压住火气,她可以感觉到他下手的很重,尘儿那么幼小的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住。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她瞬间回到了现实中,柳婉华的威胁怀疑,楚萧寒对她的无情,尘儿的倔强。也许她不该沉沦,沉沦在与楚萧寒相处的时光里。 楚萧寒不知她的身份,但她却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 今日似乎过得极慢,入夜中,她披着外衫忧郁的站在窗边看着繁星的夜空,那清冷的月光似是照进了她迷茫的心神,这一刻,她思绪渐渐明了,垂眸看着双手布满薄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该如此,既然不知道沐槿萱到底是什么人,她又何必苦苦执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背后之人一定会来找她,她现在只有等。 但是,她不会干等,皓白的素手陡然紧握,迷茫的眸子渐渐泛起无情的冷意。 这几日沐槿萱安分的在彩司殿做事,今日她刚将手中的活做完,张司珍便前来找她。 沐槿萱微微曲身,“姑姑。” 张司珍含笑的点头,眼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道,“槿萱,现在你已是彩司殿的管事,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前几日刘嬷嬷触犯凤眼,被罚革职,你正好跑一趟浣衣局,毕竟那里你曾经待过。” 第36章 今后不必这般劳累 这话中的含义明了,沐槿萱自知张司珍是何意。 她将她提拔为管事,摆明了就是他的人,既然想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张司珍这是先给她一个甜头,将这份差事交给她。 沐槿萱领了张司珍的好意,曲着身子,“奴婢谢姑姑的好意,日后奴婢定当为姑姑效犬马之劳。” 张司珍赞赏的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是,姑姑。”沐槿萱曲了一礼,转身离去。 换了衣裳,她便来到了浣衣局,那日她故意演了那么一出为的就是扳倒刘嬷嬷,对于那种攀权的奴才,她向来不会信任,即使她百般讨好也改变不了她的性子。 只是没想到竟再度遭来柳婉华的威胁。 沐槿萱看着自己身上的宫裙,蓝色的布料柔顺细化,这不仅代表着她的穿着有所好转,而是这件衣裳代表了她在彩司殿的地位。 她真要好好感谢张司珍,当初自己的绣的那件凤袍深的柳婉华的欢心,张司珍不仅领了厚赏,还加封一爵,现在张司珍已不唤张嬷嬷,而是姑姑,掌管整个彩司殿。而她也很荣幸的被张思珍看中,成了彩司殿的管事。 “槿萱,你怎么来了?”宁青提着一桶水,步履蹒跚的走向水缸处,望向沐槿萱身上的衣裳,眸中划过一抹惊艳。 沐槿萱快步走来,接过宁青手中的水桶,莞尔一笑,“宁青,我升官了,今后你不必再这般劳累。” “不好好洗衣裳,干什么呢?”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掌事嬷嬷冷着脸朝她们走来,待看7;150838099433546到沐槿萱身上的衣裳时,眸中终是显出一抹惧意。 她站立在对面,将接下来的话咽下喉咙,微微臃肿的身子有些不安,眉宇间更是泛着复杂的神色,似不安更似一种愤怒。 宁青下意识的紧握沐槿萱的衣袖,紧咬着下唇垂着眸不敢看掌事嬷嬷。 “掌事,刘嬷嬷那日叫的可凄惨?”凉凉的口吻泛着一股寒意,沐槿萱扬眉凝视掌事嬷嬷瞬间惨白的脸色,唇角嘲讽的勾起。现在知道怕了。 “原来真的是你。”掌事嬷嬷后退两步,愤恨的瞪着她,“平时我待你不薄,你难道也想来害我?” 沐槿萱淡淡一笑,“我何时说过要来害你?”她侧眸看着周围渐渐聚拢的宫女,不屑的看向掌事嬷嬷,“掌事嬷嬷,今日我来只是要宣告一件事,刘嬷嬷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所以今日我来便是找人替代刘嬷嬷的位置。” 刘嬷嬷面色一白,瞪着沐槿萱终是没吭一声。 沐槿萱淡淡一笑,不再理会掌事嬷嬷,侧身冷冷的看向那些往日欺负过她的宫女,心中冷意顿生,她今日就是来讨债的。 那些曾经欺负过沐槿萱的宫女悄悄藏在其他宫女身后,只希望不要看见她们。 “今日我来告知,刘嬷嬷之位将由宁青替代,若有异议者可向我提出。”清冷的声音伴着一丝威严。在场的宫女平时对她的不屑和鄙夷顿然消失,慌忙的点头。 很好。沐槿萱满意的点头,侧眸凝着紧张却又兴奋的宁青,温柔的笑道,“宁青,从今日起,你就是浣衣局的总掌事。” “我真的可以吗?”宁青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小心的问着沐槿萱,她生怕这是做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原来。 沐槿萱笑了笑,微微点头,侧眸看向掌事嬷嬷,“掌事嬷嬷,你可有异议?” 掌事嬷嬷身子一僵,咬着牙道,“老奴没有异议。”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沐槿萱微微侧眸,瞳眸掠过角落里的彩慧,唇角淡然一笑,靠近宁青轻声道,“宁青,帮我注意掌事嬷嬷,最好能抓住她的把柄。” 宁请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交代了一番她便离开浣衣局,一路走回彩司殿。 这几日,宁青来找过她一次,告知她掌事嬷嬷与最近与云妃走的颇为频繁,而掌事嬷嬷似乎胆子越来越大,对宁青都不屑于顾。 沐槿萱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尘儿,终是放心不下他的伤势。 夜深,今夜的月空被云层笼罩,泛着淡淡的诡异。 沐槿萱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打听好侍卫轮换的时间,踏着黑漆漆的夜飞向长庆殿。 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她的身子恰好的隐匿在黑暗里。 长庆殿内,楚千尘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娇小的身子无力的躺在偌大的床榻上,寝房内明亮的盏灯将整个房内照应的亮如白昼。 只有楚千尘自己知道,他知道母妃怕黑,几乎每夜都将自己的寝房点的明亮,他心里深处总以为母妃会回来看他。 长庆殿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柔妃娘娘吉祥。” 柔妃微微冷着脸,看着殿外中央站立的太监,厉声道,“让开。” 太监抖了下身子,猛地跪在地上,“柔妃宁宁息怒,皇上吩咐不准任何人见太子。” 皇上?柔妃面色有所缓和,深知楚萧寒和楚千尘之间的矛盾,殷红的唇畔浅浅勾着,眸光微闪,“本宫只是来看看太子,太子年幼,身边没有母妃,本宫心疼太子,前来安慰一番,怎么,你还要阻拦?“ 太监犹豫了一番,却仍是不敢离身,“回柔妃娘娘,奴才不敢违抗皇上口谕。” “大胆!狗奴才,我家娘娘好意向你解释,你竟然还敢忤逆,来人,将这大胆的奴才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岳莹站在柔妃的身后,厉声指责跪在地上的太监,眉宇间满是浓浓的轻蔑。 太监猛地一颤,不住的磕头,“柔妃娘饶命,奴才这就让道。” 太监吓得面色苍白,跪着身子不住的向一旁侧身,他深知柔妃娘娘的手段,说是五十大板,倒不如直接打死他。 娇媚的面容泛着冷意,殷红的唇畔轻蔑的勾起一抹弧度。迈着优雅的步子缓步走进长庆殿的寝房。 长庆殿的上方,一身夜行衣的沐槿萱忍着怒气凝着那抹青色的身影走进楚千尘的寝殿,那阴冷的眼神让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 轻轻掀起一片砖瓦看向里面,心陡然一紧,屏着呼吸紧紧凝视寝房内的两人,楚千尘面色苍白的起身,看向缓步进来的柔妃,眉宇微蹙,却又缓缓舒展。 “千尘,感觉身体怎样?可有那里不适?”柔妃温柔笑看着楚千尘,白皙的玉手轻轻抚上楚千尘的额头,轻缓语气,“还好,没有发烧,千尘可想吃些什么?” 楚千尘摇了摇头,乖乖的坐在床榻上。 柔妃淡淡一笑,“千尘,本宫知道你是为了你母妃与皇上置气,但是别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称了她人的意。” 楚千尘稍微有些反应,却只是倔强的不肯吭声,半晌他才道,“父皇命人封了芷珞宫,我再也去不了那里了。” 说到这他黯然的瞳眸渐渐沁出泪滴,窄小的肩膀微微耸动,似是在压抑着哭声。 沐槿萱看的一阵心疼,心却止不住的发冷,她感觉柔妃来找尘儿目的定不简单。 柔妃轻轻拍了拍楚千尘的后背,为他顺气,可是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却未能逃脱沐槿萱的双眼,她心中陡然一紧。 双眸紧紧锁着柔妃,心中愈发证实了一个猜测,那日尘儿指正小路子是那多嘴之人,难道是柔妃在背后指使? “千尘,皇上这两日可有来看你?”柔妃温柔的看着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楚千尘垂眸,眸中闪着泪花,半晌才缓缓摇头。 柔妃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轻轻拍着楚千尘的后背,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岔,“皇上也许是怕姐姐寂寞吧,这几日本宫见皇上一直待在凤仪宫。” 感觉到楚千尘身子的僵硬,柔妃越发笑的轻柔,“千尘,不如本宫叫个撵倚,你去凤仪宫见见皇上,不要和皇上置气了,认个错,皇上的气也就消了。” “我没错。”楚千尘一声大喝,眼泪也随之而落,“而且本宫也不会去凤仪宫,不会踏入一步。” 楚千尘又垂下眼眸,气息有些紊乱,显然是生气所致,“父皇想让我认皇后为母,就因为我反抗,他就惩罚我。” 柔妃手掌一顿,渐渐收回手掌,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没想到柳婉华竟然这么等不及,她知道自己没有子嗣,所以想要将楚千尘纳为名下,为的就是巩固她的皇后之位吗? 柔妃沉吟了片刻,眸中的狠厉俞盛,她既然打的这个算盘,那她就拆了她的如意算盘。 “父皇已经答应我不再逼我。”楚千尘抬眸看着柔妃,毕竟他还是孩子,遇到一些事,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寻求大人的意见。 因为他认为整个皇宫只有柔妃对他最好,不逼他。 柔妃轻轻一笑,掩去眸中的寒意,心疼的抚摸他的墨发,“千尘,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可是若不说,本宫又怕你再吃亏。” 楚千尘希冀的望着她,嗓音透着淡淡的沙哑,似有有些哽咽,“告诉我,是什么?我不想再被父皇逼迫。” 第37章 不知娘娘喜欢怎样的? 不好,柔妃又想对尘儿出什么主意? 沐槿萱不想年幼的楚千尘被柔妃利用,她却不知该怎么阻拦。 忽而她手中一紧,心中狠狠一揪,现在若想阻拦只有一种冒险的法子了。 看着柔妃就要说出自己的计谋,沐槿萱猛地一脚踩在瓦片上,故意发出一种声音吸引柔妃的注意。 “是谁?”柔妃猛地抬头看向房顶,心中一紧,划过一丝不安,凌厉的眸子看向岳莹。 岳莹会意得飞身出了殿外,带领侍卫上房顶搜查。 沐槿萱早在制造哪一出动静后离开。故意在瓦片下压了一角黑衣碎片。 片晌岳莹走进寝房手中拿着那片一叫,面色凝重的看着柔妃,“娘娘,奴婢只找到这样东西。” 柔妃站起身挡住楚千尘的视线,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柳婉华,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派人监视我,幸好她方才没有对楚千尘说出自己的计谋。 也幸好她发现了偷听的人,不然有可能自己会陷入柳婉华的圈套。 这是好阴险的女人,霸宠后宫不说,竟然想要将楚千尘纳为子嗣,若是楚千尘真的认了柳婉华为母,那她的地位和自己孩儿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楚千尘缓缓起身,疑惑的仰首挑眉,“怎么了?” 柔妃压下心中的不快,转身面色笑的有些僵硬,“千尘,本宫要走了,不然让皇上发现本宫来看你,会惩罚本宫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来柔荑宫找我。” 楚千尘点了点头,反身躺回床榻,侧身闭幕。 柔妃看向楚千尘的容颜眸中划过一抹恨意,转身快步离去。 她必须要快点离开,不然柳婉华很有可能带着皇上来长庆殿,即使她什么也没对楚千尘,但难保柳婉华不会添油加醋。 沐槿萱回到彩司殿,迅速换下夜行衣,便躺回榻上。闹钟思绪纷乱,心却冷的寒颤。 幸好她今晚去看尘儿,不然她永远不知道柔妃竟然利用尘儿。 沐槿萱心里自然清楚,后宫之中,楚萧寒的妃子较少,子嗣更少,只有楚千尘和柔妃的孩子。 柔妃是想让楚千尘一步一步迈入她设好的局,想让太子彻底失去楚萧寒的宠爱,从而她的孩子才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沐槿萱彻夜难眠,心中纵使牵挂7;150838099433546着楚千尘,对楚萧寒也渐渐充满原来的恨意。他竟然下手这般狠,尘儿躺在榻上,几日不出长庆殿,他竟然也不去探望一番。 这几日沐槿萱一直过得有些晃神,她想再去长庆殿看看楚千尘,却发现那里竟然戒备森严,比之前多了几重重兵,心下了然,估计是她那夜的动静惊动了楚萧寒。 夜里沁凉,沐槿萱刚要躺下就寝,张司珍便前来寻她,手里捧着淡紫色的宫裙,料子极软极滑,似是流水般滑顺沁凉。 沐槿萱微微曲身,疑惑的看着张司珍,“姑姑,有何事需要槿萱做的?” 张司珍淡笑,“也没何事,只是这间宫裙是云妃娘娘喜爱之物,前些日子她命我给袖子上加些金丝彩叶,今日就要为她送去。我一时走不开,其她人我又不放心,这彩司殿还是你的心细些,你就代我走着一趟吧。” 沐槿萱淡淡点头,伸手接过宫裙,笑道,“姑姑,奴婢这就去。” “好。”张司珍含笑的点点头,嘱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沐槿萱披了件外袍便朝清雅宫走去。 来到清雅宫随着宫女的带领,缓步走进寝房。云妃面容恬淡的坐在铜镜前,一桩素颜着实清雅,倒与这清雅宫相配。 随身的宫女为她取掉最后一直发钗,墨黑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慵懒的散在身后。 “云妃娘娘,奴婢给您送宫裙。”沐槿萱手捧宫裙,曲着身子,低眉垂眸,一副恭敬的姿态。 云妃淡淡的瞧了眼沐槿萱手中的宫裙,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缓缓起身,迈着闲散优雅的步伐走至她身前,白净的手轻轻拿起宫裙,看着淡紫色袖袍上绣着金丝彩叶,眉眼间都泛着淡淡的笑意。 “小环,赏。”云妃轻缓出声,轻柔的嗓音显示着她此时的心情很好。 “是,娘娘。”小环转身离去,不到片刻便返身折回,手中拿着上好的青玉手镯。 “奴婢谢娘娘赏赐。”沐槿萱露出很喜爱的神情,小心的将青玉手镯收起来。 小环见此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沐槿萱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 “小环,给本宫更衣,本宫要看看是否比以前好些。”云妃喜爱的看着手中的宫裙,转身优雅的走进内饰。 沐槿萱本想离开,忽而又顿住脚步,心中升起一个主意,她现在身份太过卑微,要想帮助尘而,保护他,就必须有个靠山,而张司珍带给她的仅仅只是小小,微不足道的权利。 须臾间,云妃穿上那件淡紫色宫裙,胸口处绣着一朵娇艳逼人的梅花,裙摆下点缀着淡淡的红色梅花,宽大的袖袍上绣着金丝彩叶,优雅而清丽。 小环轻身站在一侧,恭维道,“娘娘真美。” “贫嘴。”云妃心情不错,笑颜如花,在铜镜前不断的看着镜中婀娜的自己,眼梢上都泛着笑意。 “娘娘,奴婢会写手艺,给娘娘梳个与这清雅的宫裙合适的发髻。”沐槿萱淡笑,恭敬的说着。 “大胆,娘娘的贵体岂是你一个宫女所能碰的!”小环冷着脸,眉宇间透着浓烈的不屑。 云妃微微挑起清秀的眉峰,却并未吭声,只是缓缓地坐在软榻上,侧眸斥责的看了眼小环,“你每天都是那些不断重复的手艺。” 小环身子一僵,咬着下唇,心有不甘,她怕这宫女真的为云妃梳了她满意的发饰,讨了云妃的欢心,到时清雅宫就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沐槿萱淡淡的看了眼小环,自是明白她的心思,缓缓上前,站在云妃的身侧微微曲膝,“娘娘不知喜爱怎样的?” 云妃透过镜中看着自己清雅的面容,秀美微蹙,淡淡道,“你看着梳吧。” “是娘娘。”沐槿萱淡淡笑了笑,拿起桌上精致的木梳开始为云妃挽发饰。 小环恨恨的盯着沐槿萱的背影,双手紧握,看着她熟练的手在云妃的头上巧妙的旋转,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惊艳的发饰便已挽好。 沐槿萱看着铜镜中那清雅的面容,淡淡笑道,“娘娘可满意奴婢的手艺?” 云妃侧首左右欣赏了一下,指尖轻轻绕着鬓角的流苏,笑语嫣然,“不错,和本宫这身宫裙很相配。”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越发满意的弯起唇角,侧眸瞧了眼沐槿萱,“你叫什么?” “奴婢唤沐槿萱。”沐槿萱平缓轻声,丝毫不骄不躁。 云妃满意的点头,抬手轻轻抚摸云袖上的金丝彩叶,缓缓道,“明日你来为本宫打扮。” 沐槿萱心中一喜,面色平缓,微微曲膝,“是,娘娘。” 小环一怔,猛地咬紧下唇,微垂着眼眸压住心中的嫉妒。 “回吧。”云妃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小环见状快步跑过去搀住云妃的身子,“娘娘,奴婢扶您去休息。” 沐槿萱凝着云妃淡淡点头,她曲身告退便离开了清雅宫。 走在昏暗的小道上,踩着暗红色的鹅卵石,缓步走回彩司殿,在路过陈湖的方向时,眸光下意识的望向那里,顿时行走的脚步顿住,看着拱桥上那抹熟悉的明黄色身影,心中猛地一痛。 淡淡的仇恨渐渐凝成一股海浪击打着她平静的心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双眸泛起点点泪珠,喉咙经有些哽咽。 她明明已经将他放下了,为何再见到他心还是止不住的颤动,这些时日她故意不来陈湖,就是不想再沉沦那虚浮的时光,心里疼痛着,但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像他靠过去。 “你终于来了。”楚萧寒淡笑,转身温和的看着她缓步走来。 沐槿萱忽然一顿,身子停在原地,心忍不住疼痛,眸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他竟有闲心在这里赏月,他可知尘儿在长庆殿是何其孤独。 沐槿萱转身走向陈湖边缘,声音微微发这疏离,“皇上,奴婢的事有些多,这才忙完。” 楚萧寒凝视沐槿萱的侧影,缓步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站在陈湖的边缘,侧眸看着她淡然的面容,眉峰微挑,“你有心事?” 沐槿萱心中冷笑,压住心中那股想要靠近他的冲动,不经意的像一旁挪动,心泛着疼意,却忍不住想要看他,但她最终忍住,暗暗吸了一口气,淡笑,“回皇上,奴婢没有心事,只是这些时日太累了而已。” 楚萧寒察觉到她的异样,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淡淡一笑,“这几日朕也是事务繁忙,也好久没来这陈湖了。” 心中猛地一痛,双手下意识握紧,他这是在对她解释吗? 沐槿萱迷惘的望向幽暗的陈湖,胸腔里不知是恨还是爱,扰的她想要怒吼出声。 他事物繁忙还是夜夜留宿柳婉华的寝宫? 不想再这话题上围绕,沐槿萱忍着眸中的湿意,淡淡道,“皇上,奴婢先回了。” 第38章 他怎么会来 楚萧寒眉宇微蹙,伸手抓住沐槿萱转身离去的身子,“你怎么了?与朕说说。” 沐槿萱心猛地一揪,手腕处传来的触感让她贪恋,想要反手与他十指相握。可是她终是再也迈不出心里的那到伤,想着他无情的殴打尘儿,无情的封了芷珞宫,更是无情的亲眼看着她走向死亡。 心渐渐沉寂,她微微仰首,逼回眸中的荧光,唇角淡淡一勾,语气平缓,转身渐渐抽回自己的手,手指与他的大手相碰的那一刻,身上的感官叫嚣着想要握住那手。 “奴婢没事,皇上,一更天了,奴婢还有些事情尚未做完,奴婢告退。” 楚萧寒猛地握住手掌,转身面向陈湖,俊脸微沉,对沐槿萱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他萧瑟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沐槿萱的双眸。 她知道楚萧寒沉默便是默许了,转身快步离去,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泪盈满双眸,顺着眼睑处渐渐滑落,她能感觉到背后那熟悉的目光,她知道楚萧寒在看着她。 心无法抑制的痛,想要忍住不去爱他,想要忽视他对自己的好,可是结果竟然心这般痛。仰首望着远处的星光,竟觉有些凄凉。 爹娘,你们好吗?颜儿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忘了林梳颜了,可是我却忘不了他。但是我更忘不了你们当初一个个死在我面前。 沐槿萱静静的站在花圃中央,仰首望着浅淡的星空,眸光闪烁,她好想就这样一直下去,永远不要天亮,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纷争,没有仇恨。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远处蓦然传来一声清冽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寒意。 沐槿萱身躯猛地一僵,迅速抹掉眼眸的泪珠,收敛所有外溢的情绪,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的来人,心猛地一缩。 八王爷!他怎么会来? 楚子墨双手负后,锐利的眼眸寒凉的看着沐槿萱,迈步走到她身前坐在石凳上,伸手轻轻捻起石桌上掉落得花瓣,唇角冷冷一勾,“你过得很滋润。” 沐槿萱已经愣在原地,这一刻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渐渐清明。原来她“沐槿萱”竟然是八王爷的人,也难怪她会被人暗杀投湖,半夜遇到杀手。 还有柳婉华的警告。定是柳婉华察觉到了她似乎与八王爷又有联系,所以才不断的警告她,想要从她这里套出话,顺藤摸瓜,抓住八王爷的把柄。 那夜的那个黑衣男子定是八王爷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杀了那个叛徒,顺便警告她。 “怎么,本王跟你说话没听到吗?还是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沐槿萱回过神,转身看向楚子墨,微微曲膝,压住心中的惊愕,缓缓道,“回王爷,奴婢没忘。” 沐槿萱虽不知八王爷为何找她,但她确定八王爷定然找她7;150838099433546有重要的事。 楚子墨蹙眉,凝视沐槿萱,他总感觉眼前的这人与以往好像有些不同,尤其是性子,好像比以往淡然了些。 沐槿萱后背有些僵硬,楚子墨的目光太过冷锐,仿佛能看透她内心似的,心中不禁有些颤意。 “本王今夜找你是来与你商讨件事。”冰冷的声音泛着一丝狠厉,楚子墨的目光望向柔荑宫的方向。 沐槿萱心中有些了然。她装作不知,低眉垂眸,恭敬的姿态做的到位。 楚子墨收回目光,冷锐的视线落在沐槿萱身上,“你最近在宫中可有发现柔妃有何异常?” 柔妃!沐槿萱心中浮上一丝恨意,她也想注意柔妃,想要查到她有何异常,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彩司殿绣女,根本无法踏入后宫。 “什么也没查到?”楚子墨像是知道她的难处,冷眼凝视她。 “回王爷,奴婢能力有限,身份低微,无法接近柔妃。”沐槿萱打算先拖延,目前她还未适应这突来的身份,心中还是有些凌乱。 冰冷的眸子凝视沐槿萱,楚子墨微勾唇角,缓缓起身,仰首看向远处的星空,修长的后背坚挺寒凉,眸低深处泛着淡淡的狠厉。 两人静默无声,沐槿萱感觉有些窒息,楚子墨身上的气息太过强大,让她感觉有些压抑,想要离开花圃,远离这个八王爷。 “王爷,奴婢到时有个法子可以接近柔贵妃。”沐槿萱看着前面的楚子墨,心中有了计较,既然她是八王爷的人,何不顺着他这层关系踏进后宫。 楚子墨转身,冷锐的眸子望着她,“说。” 沐槿萱淡淡道,“云妃似乎中意奴婢的手艺,只要奴婢当上云妃的贴身侍女,那接近柔妃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楚子墨沉吟了片晌,静静凝视沐槿萱平淡的神色,想要看出些什么,停顿了片刻,他冷声道,“你先回去,明日本王派人安排。” “是,王爷。”沐槿萱微微曲身,转身走回彩司殿。回到房中她才大松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微微有些湿意。 沐槿萱简单沐浴一番躺在床榻上,整理着思绪,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 次日清晨,她起身整理一番便往清雅宫走去,不知八王爷打算怎么做。 “娘娘,沐槿萱在外等候。”小环压着心中的怒意,缓缓禀报。 “唤她进来。”云妃慵懒的起身,缓步走到软榻旁,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微笑。 沐槿萱跟着小环走进寝房,微微曲膝,“云妃娘娘。” 云妃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为本宫梳洗打扮。” 沐槿萱淡淡笑着,眸光看到小环嫉妒的神情,心中冷笑,这皇宫就是弱肉强食,她必须这么做。 看着镜中的云妃,沐槿萱开始着手为云妃梳理墨发。 漆黑的墨发在她白净得指尖上轻拂,灵巧的手法将那一头散在身后得墨发梳理的矜贵雅然。 云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发饰,眸中赞赏的意味明显。 “不错,这发饰挺新怡的,你的手还挺巧的。” 沐槿萱微微一笑,“谢娘娘夸奖。” “走吧,陪本宫去御花园,今日打扮的这般新怡,想必会让皇上耳目一新。”云妃笑颜如花,眸中是对楚萧寒的痴恋。 沐槿萱心中一痛,又是楚萧寒,她忽然有一丝退怯,不想随云妃去御花园,她不想见到楚萧寒,虽然心中想念,但更多的却是心凉和恨意。 云妃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寝房外,小环紧随其后,越过她身旁时,肩膀狠狠的撞了下她。 沐槿萱蹙了蹙眉,并未理会她的挑衅,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云妃,她还想接着云妃的势力继续往上爬,尘儿需要她保护,家人需要她报仇。 压抑住心中的痛意和复杂的情愫跟着云妃渐渐走向御花园。 今日御花园似乎很安静。天气也是淡淡的热气,让人并不感觉闷燥。 “难道皇上今日不在御花园?”云妃缓步走向云亭园,这里皇上经常再次赏花,她几次来都会与皇上相遇,今日却没有皇上的影子。 沐槿萱松了一口气,幸好楚萧寒不在,可是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哟,妹妹今日心情尚佳,来御花园赏花。”远处传来柔妃温柔娴熟的声音,轻柔的声音像是湿润的花瓣。 沐槿萱面色一僵,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怒意,站在云妃的身后,低眉垂眸。 云妃看着柔妃缓步而来,迈着娴雅的步伐淡淡朝她走来,一身青色的衣裙将她的身姿展现的婀娜诱人。 “姐姐。”云妃微微曲身,行了一礼,掩住眸中的厌恶。 柔妃温柔的笑了笑,看着云妃身上的宫裙和她的发饰,眸中一闪惊艳。 云妃自豪的仰首,淡然的笑道,“姐姐今日也来御花园赏花?” “嗯,本宫方才从皇上那里过来,闲来无事便来这御花园赏花,莫打扰了妹妹的雅兴。”柔妃依然笑的温柔,眉宇间挑着淡淡的挑衅。 “妹妹正无聊,怎会嫌姐姐。”云妃笑的雅然,转身与柔妃并肩迈步在御花园的花丛中,淡淡的花香清香怡人。 沐槿萱恭敬的跟在云妃身后,紧握双拳,忍住心中的怒意。她真的很想撕了柔妃那张善意的面容。 柔妃凝着云妃的侧颜,轻柔出声,“妹妹今日的妆容真是靓人,姐姐看了都忍不住再想多看两眼。” 云妃面上浮上一抹娇羞,“妹妹谢姐姐夸奖。”她抬手将鬓角的流苏轻轻挽在耳后,淡笑,“这还是沐槿萱的功劳,妹妹也没想到一个彩司的绣女竟有这么好的手艺。” 沐槿萱一愣,云妃竟毫不犹豫的将她说出来,她难道不怕柔妃将自己讨要过去吗? 柔妃颇为诧异,转身看向身后的沐槿萱,淡淡道,“沐槿萱可是你?” “会柔妃娘娘,正是奴婢。”沐槿萱暗暗心惊,却压住心中的疑虑,恭敬回答。 柔妃凝视沐槿萱,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是在打量她,片晌才温柔道,“这沐槿萱生的到可人。” 她转某看向云妃,似有些不好意思,缓缓道,“妹妹,姐姐可否向你讨要这沐槿萱?” 沐槿萱一僵,眸光望向云妃,见她清雅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姐姐喜欢沐槿萱未尝不好,但她现在只是彩司殿的绣女,妹妹还没问过她的意见。” 第39章 冤枉么 “皇后娘娘凤安。”沐槿萱远远就看到柳婉华超这边徐徐而来,亦如往常的谦和待人,但却只有她知道在她谦和的面容下是怎样的阴毒狠厉。 云妃一惊,转身看向柳婉华朝这边而来,微微欠身,“姐姐凤安。” 柔妃身子微微一僵,望着徐徐而来的柳婉华,心里有些不安,不知她那日到底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没有? 这几日皇上也未曾来柔荑宫,难道是因为柳婉华的原因? 可是若是柳婉华将那夜之事告知皇上,她只几天还能这般惬意滋润吗? 丝丝疑惑萦绕心头,柔妃眉宇微蹙,欠了欠身,“姐姐凤安。” 柳婉华淡淡的一笑,面容精致绝美,俨然一副国母的谦和大度,“两位妹妹不必多礼。” 她眸色一转,看向她们身后的沐槿萱,眸中一抹狠厉闪瞬即失,殷红的唇畔淡淡弯起一抹弧度,“云妹妹,今日你打扮的真是惹人怜爱,就来姐姐见了也忍不住喜爱。” 云妃,面色微微一红,“姐姐倾城佳人,那是妹妹这般容貌所能攀比的,姐姐莫要取笑妹妹。” 柳婉华淡淡微笑,面上泛着得意之色,浅浅笑道,“柔妹妹,这些时日可好,我们姐妹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柔妃心中陡然一紧,不知柳婉华这句话是何意?是在暗示她,还是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她淡淡笑了笑,压下心中的不快和疑惑,“妹妹这些时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一直待在柔荑宫,今看天气不错,便出来转转。” 柳婉华依旧淡笑,仿佛在外面她永远带着这副伪装的面具。 沐槿萱心头泛着恨意,对柳婉华更是有着不屑,她自知她的人品,戒备谨慎,对任何事都万分小心,尤其是对楚萧寒的占有胜过一切。 “不知两位妹妹在聊些什么,方才聊的如此开心?”柳婉瞅了眼沐槿萱,唇角泛起冷意,她倒是低估她了,一个小小的彩司殿绣女竟然能得到云妃的青睐,来到这御花园中。 方才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对于沐槿萱,她越发谨慎,这个宫女太过神秘。 她之前派人调查她的家境,很平凡,父母双亡,平民出身,迫于生活无奈才进攻选当宫女。 可是明明是一个平凡的宫女,却遭遇两次暗杀,而且她的性子却与平民差距颇大。 柳婉华深觉沐槿萱的身份有假,她或许的却是平民,但她却并非生在平民之中。 沐槿萱后背发凉,垂眸瞧着地面,心中有些不安,她虽然一直垂首,但她却能清晰的察觉到柳婉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担着强烈的狠厉和一丝杀意。 “云妹妹,本宫可否与这个宫女聊聊?”柳婉华含笑的看着云妃,轻声询问,威严中带着一丝丝和煦。 云妃受宠若惊,慌忙欠了欠身,“姐姐只管聊便是,不必询问妹妹。妹妹逛的有些乏了,姐姐,妹妹先行告退。” 柔妃蹙眉,原不想离去,却猜不透柳婉华心中作何想的,仍觉得她那夜定时知道了,只是在隐藏着,想要抓住她的把柄。 她欠了欠身,“姐姐,妹妹也先离去了。“ 柳婉华含笑的点头,目送她们离去。 沐槿萱站在原地垂眸,袖子下的1双手紧紧握住,低垂的眸,狭长的眼睫掩住了她眸中的恨意。 微微曲膝,声音极力平缓,“皇后娘娘凤安。” 柳婉冷面容微沉,缓步走到沐槿萱身侧,眸中划过一丝狠厉,“告诉本宫,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就能让柔妃和云妃争宠你?” 沐槿萱惶恐的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奴婢冤枉。” “冤枉?”柳婉华淡淡嗤了一声,越过沐槿萱的身子走到云亭台上,面容泛着一丝阴霾,“你好大的胆子,那日竟敢私闯御花园。” 那日她若没看错,皇上似乎与沐槿萱对视了一眼,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与皇上相识? 只希望是她的错觉。若不是怕杀了沐槿萱引起她身后之人的怀疑,她早就杀了她,何苦留一个宫女碍眼。 沐槿萱微怔,她怎么提起之前的事情了? 她可没忘当初刘嬷嬷惩罚她是柳婉华在背后指使,今日是来找她算账的吗? 沐槿萱跪着转身,俯首撑地,“奴婢那日是占着皇后娘娘的生辰,皇后娘娘仁慈厚爱,我们这些卑贱的宫女才胆敢闯御花园为皇后娘娘贺寿。” 她知道柳婉华的心性,她无非就是给自己挑事,现在是在御花园,她也不敢太过碧人,毕竟她要维护她仁慈温和的一面。 柳婉华转身淡淡的望着沐槿萱,唇角勾着一抹轻蔑的笑意,真是长了一张利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她到真是小瞧她了,那日她竟被这沐槿萱算计了,竟借用她的手帮她除掉刘嬷嬷。 缓步走到沐槿萱身侧,柳婉华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本宫有的是耐心,本宫倒要看看你野鸡如何变凤凰。” 她淡淡笑了笑,越过沐槿萱的身子缓步走回凤仪宫。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清美秀丽的面容泛着寒意,双眸微垂,狭长的眼睫覆盖了眸中的狠厉杀意。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她喝下柳婉华亲手送服的鹤顶红,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耳边萦绕着也是那句话。 “野鸡也妄想当凤凰,何况是叛贼的女儿。” “呵!”唇畔发出一声冷笑,沐槿萱待柳婉华走远才缓缓起身,看着熟悉的御花园,那些她曾经喜欢的花早已消失,就如林梳颜一样,彻底的消失在这深冷的皇宫中。 回到彩似殿,静静的绣了一天的刺绣,心中沉稳寂寥,她不知楚萧寒是真的不逼尘儿人柳婉华为母? 柳婉华好阴毒的心思,竟然把注意打到尘儿身上,想要将尘儿纳为子嗣,将来尘儿坐上皇位,她必掌管后宫,甚至更会握有更大的权利。 “槿萱。”彩司殿外面想起宁青的声音,沐槿萱放下手中的绣帕,缓步走出去,看着花圃前的宁青,眉宇间泛着一丝柔和。 现在的她比之前气色好了许多,整个人也丰腴了一些,在不似之前的销售,看来她过得比较滋润。 “宁青,怎么了,查到什么了?”沐槿萱将宁青带到花圃中央,坐在石凳上。 宁青微微蹙眉,“槿萱,你日后小心些,掌事嬷嬷似乎发现我调查她,而且每次她只要出去,总会无缘无故冒出一些我认识的宫女揽住我的去路,问东问西的,待掌事嬷嬷消失后,她们才渐渐散去。” “有这等事?”沐槿萱蹙眉,仰首望向浣衣局的方向,心中竟感觉有一丝不安,掌事嬷嬷尚没那么大的权利。而且她的行踪太过神秘了。 到底是什么,掌事嬷嬷到底是谁的人? 她们在密谋着什么? 沐槿萱着实想不通,她垂眸轻叹,抬手握住宁青的手掌,“宁青,不必在监视掌事嬷嬷了,过几日在看,她现在防备的紧,等过些时日她渐渐放下松懈,你在权利查探。” 宁青忧虑的笑了笑,“槿萱,我是不是太笨了。”交给她这么简单的事她都没能办好。 “傻丫头,我们只是这皇宫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若掌事嬷嬷身后的人是后宫之人,就凭十个你我也没辙。” 沐槿萱好笑的看着宁青,这丫头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好了,你先回去吧。太晚了。”沐槿萱缓缓起身,拍了拍宁青的肩膀,安慰的笑了笑,“快回吧,这几日什么也不必管,听我的。” 她其实是怕宁青跟的频繁了,掌事嬷嬷身后的那人会对她不利,毕竟宁青只是一个浣衣局的总管。 宁青点点头,“那好,我听你的,那我先回了。” 与宁青告别,她便回了彩司殿,今夜她无法入眠,只能用刺绣来催眠自己。 这几日沐槿萱做了许多绣品,深的张司珍的喜爱,宫中的绣品也是不多,材料也快绝尽。 张司珍向了柳婉华请示,要出宫置办材料。 沐槿萱刚用完膳,面看到迎面而7;150838099433546来的张司珍,面容含笑的朝她走来。她微微曲膝,“姑姑何时这般高兴?” 张司珍含笑道,“槿萱,明日与我出趟宫,我们出去值班材料,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出宫。”沐槿萱面色一喜,她多久没有出宫了,好像几年了,好像又好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宫外到底是何繁华的样子。 “对了,我们这两日出去还是要谨慎点,听说大皇朝动荡不安,想要派兵攻打我们大安朝。”张司珍有些忧心,可是她在杞人忧天也只是一个女人,国家战事岂是女人能参合的。 沐槿萱点了点头,心中一凛,又是大皇朝,原来爹爹就是被奸人所害,诬陷爹爹与大皇朝的丞相勾结,而且还有证据,导致爹爹丰功伟绩一生,却抵不过自家朝中的人背后捅了一刀。 她就亲眼看着家人就那么一个个似在自己面前,而她堂堂一国妃子也难逃被杀之罪。 真正的刽子手是楚萧寒,可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又是谁? 第40章 你们别过来 张司珍嘱咐了几句出宫的要领便匆匆离去,她要列好需要买的清单,生怕忘了什么东西而又得出宫,再要出宫可没那般容易了。 次日一早,沐槿萱便和张司珍穿了简单的服饰向宫外走去。 经过一路筛查,快临近晌午她们才走到宫门口。 通过最后一道宫门,她们刚要迈步走出,身后传来一道齐声的喊声,“皇上吉祥。” 沐槿萱身子一阵,愣在原地,心陡然一紧,是楚萧寒,他也要出宫吗? 眼眸竟有些酸涩,袖子下的一双手紧握,她竟怕见到楚萧寒,自己心中的负担太重,压的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或许在浣衣局的那些日子,天天与他在陈湖谈心的日子,也许那些时日她忘却了自己心中的仇恨,对他的埋怨也消逝了,原以为她真的放下了。 可是当她看到他逼迫尘儿认柳婉华为母,毫无怜惜的惩戒尘儿,无情的封锁芷珞宫,那一刻她心中清楚的知道,那些所有一切的美好只是她自己编制的一个幻想罢了。 走出幻想,打破梦境,发现还是现实,残酷的现实,那些梦魇夜夜撕扯着她破败的灵魂,叫嚣着让她记住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保护的是什么。 张司珍抬眸看向沐槿萱怔愣的模样,吓得一把将她拽的跪在地上,低声斥责,“你想什么呢?不想要你的命了?” 沐槿萱垂眸,双手放在袖中紧握,压住心中的翻腾的种种情绪,垂着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的黯伤。 她心中排斥见到楚萧寒,但眼眸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他的方向望过去。原以为他乘的是尊贵豪华的马车,没想到只是一辆平凡的车辆,曹省也换下了往日的太监服,一身灰色的青衫将他的身子衬托的多了一丝英气,少了那份阴柔的秀气。 马车的车帘阻隔了她与楚萧寒的距离,也阻隔了他们的心。 沐槿萱垂眸沐,看着马车从身边缓缓而过,发出车轱辘压在青砖上所发出的沉闷声。 曹省从她身边而过,在看到地上跪着的沐槿萱时,拿着马鞭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何事?”马车内想起清冷漠然的声音,沐槿萱心中猛地一阵牵扯的痛,尽量不去听那声音。 曹省知道皇上的武功沐,稍微一点动静便有所察觉,他扫了眼依旧恭敬的低眉垂眸的沐槿萱,道,“回皇上,无事,只是奴才被阳光晃了下眼。” “嗯。”淡淡的一声便没了声音,曹省收回视线,驾着马车渐渐离开皇宫。 沐槿萱望着那远行的马车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沉,所有人都起身,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张司珍责备的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刚才差点闯祸了,知不知道见皇上不跪可是辱没圣颜,是要杀头的。” “姑姑,奴婢这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吗,有些忘神了。”沐槿萱硬撑着笑了笑。 张司珍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第一次见到皇上,难免会不知所措,我们快些走吧。” “嗯。”沐槿萱收起心神,心情沉重的跟着张司珍出宫。不知楚萧寒出宫要作何? 看他低调的架势似是要微服出巡。也是,如今朝中看似祥和一片,实则暗潮汹涌,他或许是要出宫查探什么,只是大张旗鼓的出去,未免有些不便。 宫外的气氛欢愉而又祥和,看着两边的酒楼和一些雅然的茶楼,心中渐渐明朗,将份阴霾渐渐埋与心中,暂时忘掉心中的不快,既然出宫,她就好好玩两天。 “槿萱,你应该好久没有出宫了,自己去转转,我去置办材料,夜幕我们在韵天茶楼碰面。”张司珍交代一番便转身离去。 沐槿萱对张司珍充满了感激,她也知道张司珍将她支开,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做,不便让她知道。 转是朝长安城的中央走去,她既然决定要好好玩,就要抛开所有的不快。 四处转了转,沐槿萱几乎将整个长安城光了一遍,中间见着许多稀奇的玩意,她想买,因为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是尘儿,若是他看到这些东西,一定很喜欢。 渐渐失去兴趣,她在外面玩的开心,尘儿却在宫中饱受煎熬。 沐槿萱意兴阑珊的迈步在大街上,忽而觉得自己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她觉得好孤单,好冷清。 不知不觉她才发觉自己竟然走到了郊外,看着眼前的风景,清澈的湖水泛着丝丝涟漪,闪耀的水光晃得眼眸有些凌乱。 唇角渐渐微勾,她轻身走到湖边,仰首展臂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新,宁静。 也许她再也享受不到这般惬意的时光了, 缓缓坐在碧绿的草地上,轻身平躺,仰望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她的心何时才能与这白云般清澈白净。 在这舒服惬意的时光下,沐槿萱竟不知不觉得睡着,周边寂静无声唯有清风徐过,吹起稀疏的树梢所发出的清响。 时间转瞬消逝,睡梦中的沐槿萱骤然挣开双眸,发现天色已黑,她蓦然起身戒备的望着四周,刚才她若感觉错,有人在跟踪她,而且不止是一人。 到底是谁? 沐槿萱缓步朝长安走去,甄心动惧的迈着步,屏气凝神,那股感觉太过强烈了,来的不知一人,有多少人她也不知? 就在她刚迈出第五步时,左侧两边突然冒出六名杀手,皆是一身黑衣,整个头都被黑巾蒙面,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杀气让沐槿萱胆寒。 这些人是杀手,不知战士,她是将门之后,清楚的能察觉到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杀气是那种。 战士身上所散发的杀气是狂野藐视一切的傲气,而杀手身上所散发的杀气则是那种从私人堆里爬出来的那种死寂的气息。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为何一而再的刺杀自己。 难道是柳婉华,她派人跟踪自己,得知她出宫的消息,想要在宫外杀了她,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掩饰她的死因。八王爷不会查到她身上。 好狠的人,前世无情的杀了她,今世仍然不放过她。 看着围在她周身的杀手,沐槿萱感到心惊,她深知自己打不过他们,若是硬碰硬,就算侥幸逃脱,柳婉华也定然知道她会武功之事。 现在该怎么办? “别妄想再逃。”左边的一名黑衣人手握森然的利剑,泛着浓烈的好杀气的眸子凝视沐槿萱,那神情就好似在看一个蝼蚁。 沐槿萱手握成拳,脚步渐渐向湖水的方向靠去,面露惊吓之色,惧怕的瞪着他们,做出一副惊吓过度而慌乱向后倒去的姿态。 那些杀手渐渐靠近沐槿萱,神情死寂的凝视她,轻蔑的看着她惧怕惶恐的模样,一点一点向后倒去。 杀手们并不急,他们深知沐槿萱逃不掉,这么多人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绰绰有余。 沐槿萱的双脚渐渐踏入湖水,慢慢的少半个身子也踏入湖里,神情依旧惧怕的盯着他们,嘴里颤抖的喊叫着,“你们,你们别过来。” “哼!”黑衣头领发出一丝冷哼,渐渐靠近沐槿萱,缓缓举起手中的利剑,带着势如破竹的劲道滑向沐槿萱的喉咙。 死寂的眼眸泛着轻蔑,那剑的力道很大,大到沐槿萱即使阁的远也被那到凌厉的气势真的肩膀发麻。 不敢再耽搁,她趁黑衣头领举剑的空档,灵巧的身子猛地一跃,狠狠扎进湖水里。 而那到利剑也顺势而下,激起了一层水浪,水下的人闷哼一声。沐槿萱忍着后背的疼痛快速朝湖底深处游去,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身子隐匿在湖里。 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暴喝,清冷的嗓音泛着浓郁的怒意,那强烈的杀气让六个杀手为之一振,他们立即聚在一起,谨慎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心里同时陡然一悬,这蒙面男子身上的气场好强。 楚萧寒凝视着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就消失在湖里,心猛地一疼,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手中离去。 他一身玄黑色一炮,宽大的7;150838099433546云袖一拂,一股寒凉的杀气凛冽而出,修长的身子猛地冲向六个杀手中间,一玄六黑七个身影在黑夜中不断交战着,浓烈的杀气将周边的树枝震断,枯枝散飞没带着强烈的杀气席卷他们。 六个黑衣人只在震惊的空挡见,那些枯枝已飞快地速度,卷着强劲的杀气射进他们的体内。 一丝剧痛席卷全身,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干,那失去灵魂支撑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六名男子皆是死不瞑目。 俊逸的面容泛着寒冷的杀气,楚萧寒飞快掠过那些死去的杀手,纵身跳入湖里寻找那抹淡绿色的身影。 今日在宫门口时,他在马车内透过车帘的缝隙,就已经看到跪在宫外的那么熟悉的身影,只是当时身份不便,他便离开。 这趟出来他只是要见到的微服出巡,这次冷碌查到大皇朝的官员潜入大安,他便想要便衣出宫,查探一番。 没想到他在宫外的韵天茶楼上窗口,又遇见了她。 只是当时有事,无法脱身,只看到她朝郊外的方向走去。 木槿萱,她出事了? 第41章 他似乎不会人类的语言 浅淡的月光照不透湖底。楚萧寒凝聚内力,双眸极力在湖底查找,想要找到那抹淡绿色的身影。 眼眸在冰凉的湖底有些酸涩,冰凉的湖水无情的冲刷着双眸,身子不断的往湖水深处沉,可是仍旧找不到那抹让他挂心的身影。 他想要喊叫,想要嘶声力竭,可是在幽暗冰凉的湖底,他无法出声,只能寻找。 找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几乎游遍了大半个湖水,却依旧找不到她,心隐隐泛着疼痛,不知是为她的消失而疼,还是为了其他。 他不愿多想,只想找到她,心中的孤寂愈发浓烈,仿佛只有见到她才能被充实。 时间飞快流逝,月色朦胧,一半月光被笼罩在云层里,整个世间充满朦胧虚影。 楚萧寒游回岸边,眸色通红,神情愤然,俊脸散发着浓烈的杀意,到底是谁想要杀了她,是谁这么阴狠。 楚萧寒深知绝不是因为她与自己经常在陈湖见面的原因,为了让自己有个知心的人,可以谈心的人,他怎会轻易的毫无防备的与她待在陈湖。 难道是宫里的其他人? 这一刻楚萧寒心中划过无数疑问,但是心中却已渐渐明了,眼眸微垂,狭长的睫毛覆盖了眸中黯伤的情绪。 沐槿萱,你到底在哪里?我不相信你出事了,你能从浣衣局走到彩司殿,又怎会轻易在这里丢失。 楚萧寒微微仰首,眸光闪闪,他始终不愿想到那个死字,心里深处不愿相信她死了。 他渐渐敛起身上外溢的情绪,打算在下水查找一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楚萧寒抬眸看向幽暗的湖水,渐渐朝湖水中走去,一脚刚塌到湖水里,他蓦然瞧见忽的对面有一丝亮光一闪而过。 那亮光似是有人在钻着火苗,似又怕被人发现,闪烁即逝,可是那抹亮光就像在他死寂的心里点燃了一刻希望的种子。 楚萧寒不知那是不是沐槿萱,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运转轻功,脚尖轻点,踏水轻痕,点起淡淡的水圈,幽深而晕美。 一身玄黑色衣袍,宽大的云袖轻挥,挥了一层淡淡的水浪,楚萧寒看着远处渐渐进了的岸边,心中越发升起一丝希望。 月色渐渐被云层笼罩,楚萧寒抵达岸边,走的进了才发现对面是一大片树林,枝繁叶茂,夜风吹拂枝叶发出诡异的飒飒声响。 整个密林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若非他武艺超群,内里深厚,在这密林他别想行走半步。 楚萧寒开始怀疑,方才那抹亮光是否是沐槿萱所发的,她一节弱女子,但说体力怎会这么快游到湖的对岸? 虽然心中存有疑虑,但他还是希望那个人就是沐槿萱,最少她还活着。 密林黑暗诡异,伸手不见五指,地上的枯叶散发着淡淡的腐臭气息,没有一丝树木清香,他竟不知这里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夜凄凉,风冷情,低吼的嘶声的狼嚎,树林里穿梭的莎莎轻响,脚下时不时的踩断一根根枯木,发出沉闷的折断声。 沐槿萱忍着后背的剧痛,鬓角滴着冷汗,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夜色太黑,她什么也看不到,后背的伤在撕扯着她的感官,无不在叫嚣着疼,眼前有些发晕,纯粹是靠着潜意识在逃命。 她在跳入湖里的那一刻便拼了命的往对岸游,暗用内力,用最快的速度游向对岸,她怕那些杀手追来,她无力逃命。 本想在上岸的那一刻点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烤干,可是刚升起一丝火苗她便快速扑灭,她差点忘了,火势会暴露她的位置,她不能冒险。 身子贴着湿哒哒的衣衫,后背的伤口因为见水而有些发脓,身上的温度感觉渐渐升高,她知道是伤口引起的发烧,她现在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赶紧疗伤,不然自己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头渐渐发晕,眼前有些重影,沐槿萱极力忍着晕眩,想要赶紧走出这片林子,脚下忽而一深,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倒,在她的侧面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娇小的身子瞬间拭去平衡力,朝着山坡翻滚而下。 沐槿萱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她的头撞在一颗石头上,有菱角的石头将她的额角瞬间刺破,头猛地发晕,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么,尸骨无存。 沐槿萱在晕倒的那一刻绝望的留下一滴泪水,凄然的泪水,她终究是报不了仇,终究是守护不了自己的尘儿。 密林冷风吹拂,犹如嗜血的魔焰,带着丝丝寒意腐臭的气息徐过沐槿萱的身子,满是泥土的地上,枯叶站满全身,将她苍白的面容映的犹如拭去灵魂的鬼魅。 黑衣中,一个人影渐渐靠近晕倒的沐槿萱,行动谨慎,四处瞧望,像是在戒备着什么。 那黑影渐渐走进沐槿萱,像动物的姿势一般,两只手在地上撑着走路,满是淤泥的鼻子在沐槿萱的身上来回嗅着,一双眼眸似有些矛盾,似纯真又似狼性的意味。 嗅了半晌,那黑影蹙了蹙眉,伸手一把将沐槿萱的身子捞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敏捷的动作快速的穿梭在诡异的密林里。 时间转瞬即使,天色已微微转亮,鱼肚白的天空泛着淡淡的晕红,清凉的徐风吹拂着密林,一处隐秘的山洞内,凹凸的洞壁长着浓密的杂草,有些泛着一层深绿的青苔。 洞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想着噼里啪啦的火苗声,在潮湿的洞内,沐槿萱依旧脸色苍白的躺在那,不过却是怕在哪,原本化脓的伤口敷上了一层草药,淡淡的草药香冲淡了那潮湿腐臭的气息。 那人依旧坐在一旁,弯头迷茫的瞧着沐槿萱,似在打量,又似在思考。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又太过纯真。 昏迷中的沐槿萱微微蹙眉,嘴里发出一声低微的呓语声,嘴皮泛着白色干屁,有些干裂。 “水……水”嘶哑的声音虚弱的像是风一吹便没了声音,仿佛方才的声音只是错觉。 那人却是清楚的听到,去不知她说的是什么,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忽而他的头在她腰间拱了拱,像是要唤醒她。 沐槿萱闷哼一声,背部传来的痛意让她紧蹙眉宇,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才缓缓睁开双眼。 茫然的望着7;150838099433546眼前一切,潮湿的洞壁,暗淡的火苗,还有丝丝草药的清香和腐臭的气息,混杂的味道让沐槿萱差点呕吐。 可是这清晰的反应却让她心中大喜,她没死,还活着,她还活着,背部传来的痛意也让她欣喜,她终是熬过来了。 忽然腰上传来一阵触碰,微热的气息隔着布料喷洒在她身体上,让沐槿萱猛地一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跌落在山坡下,何时到了这洞里? 还有那草药的清香,她心中猛然胆颤,又有一丝窃喜,她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那人是敌是友? “唔,唔唔。”她的上方忽然传来一声类似动物的声音,沐槿萱一愣,心中陡然一紧,怎么回事? 她不敢多想,忍着后背的伤痛渐渐转头,侧眸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她不禁吓得脸色更白,若不是身体无法动弹,她早已跑出洞外。 “唔,唔。”有事两声声音,沐槿萱忍着惧意,渐渐侧过身子,离那人远些,暗暗压住心中的骇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不,确切的说是非人非动物。 一头赃物杂乱的长发,因为常年没有清洗而打结在一起,满脸的长胡子盖住了他的面容,一身类似虎皮裁剪的衣服只包裹了他身体的重要部分。 身上脏污不堪,整个人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沐槿萱心中慢慢放下警戒,她知道自己所以活着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这人难道是一直生活在这密林里的。 他似乎不会人类的语言。 “你是谁?”沐槿萱虽然知道他不会说话,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探着, 野人眨着一双漆黑的双眼,似乎也在打量沐槿萱,头微微弯着,半晌嘴里发出一声“唔唔”的叫唤。 他真的不会说话。沐槿萱松了一口气,看出他没有恶意,身子侧着靠在潮湿的洞壁上,她口很干,嘴皮干裂的疼痛,嗓子似像冒着火一般烧的她整个肺腑都难受。 沐槿萱看着野人疑惑的双眸,一时不知该如何与他交谈,思索了半晌,她微微抬手,因为抬手的动作而牵扯了后背的伤,疼的她眉宇一蹙。 野人也在她抬手的一瞬间蓦然呲着牙,原本纯真的双眸泛着嗜血的凶狠,两手撑在地上,两条腿微弯,那副架势似是在迎接着战斗。 沐槿萱心下一阵,忍着剧痛慌忙的摆手,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恶意。 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仰首。想要告诉她自己想要喝水。 野人依旧戒备的盯着沐槿萱,看着她来回重复的动作双眸逐渐清明,眸低划过一丝明了。 他喉咙发出一声唔唔得叫声,像是要对沐槿萱说什么。 沐槿萱心中不禁发苦,她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他们来那个人纯粹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野人似乎也知道沐槿萱听不懂,烦躁的吼了两声,转身飞快地朝洞外走去。 第42章 竟然是狼 沐槿萱着实一愣,不知他这是作何? 算了,先不管他了,先处理自己的伤要紧,忍着剧痛转头看着自己后背的伤口敷着草药,那些草药不知是那种草药,竟然效果甚佳,最起码她身上的烧已经褪去。 只是过了半晌,洞外发出一声响声,沐槿萱知道是野人回来了。 她脸色苍白,侧靠在洞壁上,想着在叫野人帮忙摘些药草,她想快点恢复,昨夜张司珍没有等到她,不知会不会多想? 洞外的野人一手拿着巨大的叶子,一手提着用草叶编制的袋子,里面装了些野果。那野人走到沐槿萱身前,蹙了蹙眉,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似在纠结该给她哪一样。 沐槿萱不禁被他的这副模样逗乐了,虽然这野人看着长得恐怖,可是他的一双眸子太过清澈纯真,仿佛刚出声的婴儿,毫无一丝杂质。 野人还在犹豫着,沐槿萱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巨大的叶子,小心的捧着叶子,怕里面的水洒出来。 她将叶子的一角搭在嘴边,头一仰便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喉咙的干痒麻痛有所缓解,可是肚子却发出一声咕噜的声音,她尴尬的看着野人清澈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腹部上,眉宇又泛起纠结。 沐槿萱“……”她真搞不懂这野人在纠结什么? 她不敢再直接伸手抢他手里的野果,只要是动物都护食,虽然她是人,但显然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是动物,送各种动作上都能看的出。 沐槿萱吞咽着口水,双眸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野果,她从未像现在这般饿过。 野人纠结了半晌,看着沐槿萱如狼的眼神,踌躇了一会,缓缓伸出手,将手里的野果全数递给沐槿萱,他则又转身出去,估计是继续找吃的去了。 沐槿萱也不客气,接过野果用衣袖擦了擦,快速一口一口的咬着野果,咬的嘎巴脆响。 一些野果下腹,她这才有了些许的饱腹感,现在只是静静的等待野人回来,打算让他再帮自己采点草药。 外面的天色已渐渐大亮,一丝阳光的余温照应在洞内,平添多了一丝暖意。 沐槿萱看着自己的一身伤,忍着后背的剧痛缓步走出洞外,她必须要晒晒阳光,洞内的潮湿会影响她的伤势。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洞外,背后的伤已没有昨日那般疼痛,鬓角的磕伤也敷了些许的草药,现在也已没了那种灼痛感。 沐槿萱正要坐在洞外,眼眸蓦然瞧见远处额一株绿草。她忽而一阵,面色泛着欣喜,她若没看错,那草药正是敷在她后背的草药,和洞内那遗剩的一株草药极为相似。 久久不见那野人归来,沐槿萱等不及,自己便朝那个方向走去,后背的伤口叫嚣的疼,目光看着进,可是到了她才发现中间有条小河,若想过对面,她必须绕道前面的木桥上。 算了,已经走到这了,倒不如直接过去。 沐槿萱决定好,忍着后背的伤痛朝那木桥而去。 在走了差不多近半个时辰,她才渐渐走到对面,垂眸看着地上的草药,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她总算没白忙活。 沐槿萱抬手轻轻擦掉额角的汗水,刚要弯身去摘那株草药,忽而后背猛地泛起一丝寒意,浑身汗毛竖起的感觉,头皮发麻。 她心中猛地一颤,感觉后面一道凌厉的风劲扫向自己,那凌厉的风劲似是划破沉寂的空气,朝她的后背而来。 沐槿萱来不及思考,身体猛地想左侧一扑,凌厉的劲风闪着森然的寒光,那尖利的爪子差点划破她的胳膊。 身子猛然铺在地上,她迅速起身,冷冷的凝视偷袭她的东西。 沐槿萱在看到对面的物种时,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竟然是狼! 一只成年的狼,身体庞大,那尖利的牙齿泛着森然的寒光,似是要穿透她的身体,前面的两个蹄子伸着尖利的爪子,在潮湿的泥土上印了一个爪印。 沐槿萱面色惨白,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怕那狼猛地扑上来,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后背的伤势因为她方才的动作而又渗出血液,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狼的嗅觉,那狼嘶吼了一声,前蹄子不断践踏着泥土,凶狠的刺着尖利的牙齿。 沐槿萱一阵心惊,忍不住的后退,这狼想要扑过来,她垂眸私下瞧了眼,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抵抗的武器,除了一些操就是枯枝。 那狼似是鄙夷的瞧着她,呲着牙,吼叫了一声,猛地朝沐槿萱扑了过来。 “啊!!!”一声惊怕的怒吼,沐槿萱吓得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忽而见,她头上掠过一道劲风,又猛然发出一声闷响。 “唔,唔唔。”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沐槿萱耳畔,她下意识的抬头,见那久久不来的野人此时蹲在她旁边,呲着牙凶狠的瞪着那狼。 沐槿萱看到这局势,再看对面的狼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粗喘着气,一条腿不停的颤抖,看样子像是被撞断了。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又被这野人所救。 那狼喘息了一阵,胆颤的站起身,双眸惧怕的瞅着野人,瘸着一条腿快速离去。 野人又“唔唔”了两声,转身看向沐槿萱,眸中的戾气早已拭去,依旧是清澈的眸光,探究的打量着她。 沐槿萱深知他没有恶意,缓缓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草药,她想要告诉他自己只是来采药的。 清澈的眸光在沐槿萱7;150838099433546和草药之间来回徘徊,野人顿了片刻,伸手将地上的一大片草药拔在手中,另一只手趁沐槿萱愣神的功夫将她一把提起来甩在自己的背上,快速朝小河的对面奔去。 坐在野人背上的沐槿萱彻底呆了,她竟不知一个人竟然可以像动物一样用双手双脚走路,而且肢体如此和谐,跑的如此快。 很快便到了洞里,野人将沐槿萱放在地上,转身抓着一把草药便含在嘴里咀嚼,片刻便吐出青碎末放在手里。 沐槿萱“……” 他不会是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方法吧? 野人看着手中的碎末,就要向沐槿萱的后背敷去。 “停。”生怕那杯嚼成碎末的草药在敷在自己的后背,沐槿萱赶忙出声,深知他听不懂,她快速抓起一把草药放在石头上,另一手拿着石头将草药砸碎,拼着感觉将草药敷在自己的后背。 野人弯着头,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清澈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好似想要将那些动作熟记于心。 做好一切,沐槿萱头上已沁出一层薄汗,她虚弱的靠在洞壁上,眼眸半阖半开,狭长的眼睫在她的眼睑处留下一道淡淡的剪影。 她身上的衣衫虽有些破裂,却无伤大雅,白皙的俏脸有些污垢,身子无力的靠在洞壁上。 野人又将沐槿萱打量了一变,仿似小心翼翼的往她方才的位置挪去,捡起地上的石头,抓起一些草药放在石头上,学着沐槿萱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打着。 他的动作不熟练,时不时的会砸到手,嘴里发出似不满的唔唔声,却乐此不疲的砸着。 沐槿萱在一旁看的不禁有些好笑,唇畔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野人笨拙的动作。 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片密林里豺狼虎豹不少,他又明明是一个人,为何整个人跟动物一般,他又怎会待在这里? 而且看刚才他与那狼之间,那狼好像极为惧怕他,一个人竟然可以像动物一样,在密林里称霸。 沐槿萱非常庆幸,自己遇见的这野人,或许在他骨子里还是存有人的意识,见到她才有些好奇。 看着野人不断的砸着草药,手指处已经被砸了一些裂口,却仍不放弃 她不禁好笑,身子微微前移,在地上从新捡起一块石头,抓起一把草药教着他,怎样去做。 “你叫什么?”沐槿萱侧眸看他,虽知道他不会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出口。 野人疑惑的望着她,不知她说的什么,嘴里又发出一声“唔,唔”的声音。 沐槿萱笑了笑,俏脸泛起一丝柔和,“既然我不知道你名字,你也不会说话,我就叫你阿狼吧。” 她并不指望阿狼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狼依旧发出一声“唔唔”的声音。 沐槿萱轻笑,“我教你说话吧。你先叫自己的名字。” 她侧眸含笑,唇畔轻启,“阿……狼。” 阿狼疑惑的看着她,黑色的胡须遮住了他的嘴巴,发出一声“唔,狼。” 沐槿萱轻笑,知道他一时也学不会,索性她身上的伤要养些时日,不然她走不出这片密林。 也不知张司珍找没找她,估计就算是找了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待在这里,这下若是平安回去,她真不知怎么像张司珍交代,但她唯一更担忧的则是她若是伤势好转。 到时独自一人回到长安,她该如何近皇宫? 心中渐渐泛起一丝苦涩,不知尘儿在皇宫如何了,楚萧寒离宫出巡,他一介太子独留皇宫,定是处于风尖浪口。 第43章 清洗一番 “唔……狼。7;150838099433546”阿狼专心的砸着草药,嘴里时不时的说着这两个字,似在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或许是因为好奇。 沐槿萱轻笑,侧眸含笑的睨着阿狼,看着他浑身脏兮兮的模样,着实有些不适,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满是污垢的手。 阿狼一愣,呆呆的看着她的手,白皙的素手与他满是污垢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澈的眸子不解得对上沐槿萱含笑的眸子。 “我带你清洗一番。”虽知他听不懂,索性直接拉着他朝洞外走去。 沐槿萱发觉不对,握着他的手竟然将她往下拉,她转身回眸,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心疼,看着阿狼佝偻着身子,似是想要两只手放在地上,像动物一样走路。 “阿狼,起来,学着我走路。”沐槿萱将他拉起来,但他仍是佝偻着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素手,脚步胆颤的朝前漫步,刚踏出一步,似乎是因为常年没像人类直立行走,犹如刚出生的婴儿,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沐槿萱一把扶住他,因为牵扯到后背的伤口,让她俏脸有些薄汗,眼眸含笑的凝望阿狼,想要给予他一丝鼓励,“放心,阿……狼,我们慢慢来。” 阿狼似乎感觉到她的善意,微微咧嘴笑了起来,许是常年不笑的原因,面颊有着些许的僵硬。 迈着步伐跟随沐槿萱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由刚开始的不稳渐渐到后来稳当,阿狼傻笑的看着沐槿萱,对自己这样走路似乎很高兴,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唔,狼,唔狼,”的叫声。 看着不远处的小河,沐槿萱渐渐松开手,尝试让他独自行走。素手渐渐移开他满是污垢的大手,阿狼面色泛着一丝恐慌,想要抓住沐槿萱的手。 “放心,你可以的,不要怕。”沐槿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予他一些鼓励,不至于让他没有安全感。 阿狼双手顿在半空中,神情微微有些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出一步,只是一步便让他兴奋的扬着笑容,僵在半空的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双眸紧紧盯着地面,接着一脚一脚的迈着。 沐槿萱将双手洗净,指了指小河,示意让他跳进里面清洗一番。阿狼看着她的动作顿了半晌,疑惑的神情有了一丝了然,走到湖边便跳进湖里。 她含笑的看着阿狼在水中欢愉的扑腾,转身便回了山洞。 她现在要好好休养身体,在这密林,有阿狼的保护,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外面一丝发红的余光缓缓照在潮湿的洞壁上。沐槿萱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微微起身,侧着身子靠在洞壁上,抬眸看向一旁的阿狼。 不知他何时回来的,污垢的身子已被洗净,身上多出有着伤口,大多都像是被尖利的树枝所划伤,面容上的胡子顺滑的贴在胸前,配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着实怪异。 沐槿萱看的不禁笑出声,看着他的模样越发好笑,想要将他的胡子剃掉,不知一圈黑色的胡子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阿狼疑惑的看着她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起来,学着沐槿萱的模样靠坐在洞壁上。 沐槿萱被他的动作惹得笑出声,侧眸将山洞扫了一圈,想要找到刀子帮阿狼将胡子剃掉。 “阿狼。”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沐槿萱一愣,诧异的看着阿狼,没想到他真的竟然学会了自己的名字。 阿狼看着沐槿萱,起身在洞内来回走着,跟常人走路无异,只是显得僵硬笨拙,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沐槿萱侧眸看着他自娱自乐的行走,心中微微充满满足感,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过的轻松自在,惬意。 转眼间已过去三天,沐槿萱这三天一直都是跟着阿狼吃些野果填报腹部,后背的伤也好了许多,有的刀口浅的地方已有些结痂。 洞外想起一声脚步声,沐槿萱侧眸看着洞外走进来的男子,一张清秀的面容,眼眸清澈,身上穿着虎皮,一头漆黑的长发用一条淡绿色的丝带束在身后。 沐槿萱含笑的望着,见他手中提着几只野兔,昨日她在洞中无意发现一把匕首,不知是不是阿狼抢来的,从未用过,刀刃上锈迹斑斑。 她将匕首打磨了一番便替阿狼将那些胡子剃掉,露出一张清秀稍显稚嫩的面容。看样貌年龄似乎十五六左右。 心里泛着心疼,对阿狼的遭遇,不知是谁竟然这般狠心,将孩子丢弃在这里。通过这几天与阿狼的相处,她渐渐发现阿狼的生活习性与狼颇为相似。 甚至她有次无意间看到阿狼后脖颈处的一颗五星痣时,这让她不禁想起早年在大皇朝时所听到的事情。 那已是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过了十年,可是她仍然记着那件事。 民间的百姓无不说,当年大皇朝的皇后产下一子,生下来便是死婴,但据当时的见证人传出,当时的那名婴儿还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可是皇后以为婴儿活不成,为保皇位,她与当朝的宰相联合来了一场狸猫换太子。 一个决定便让一个刚出声的婴儿彻底颠覆了一生。 沐槿萱回忆起当时与楚萧寒微服出宫,隐藏身份去大皇朝时,当时的茶楼里这件事情穿的沸沸扬扬,也曾有人说,有户猎户捡到婴儿,只因剩下最后一口气而不愿收留,便将他丢弃荒野。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辞,但大家唯一说的相同的是那婴儿后脖颈有一刻五星痣,那描述的竟与阿狼后脖颈的痣大为相似。 这件事一直传到大皇朝皇帝的耳中,皇上生性多疑,所谓无风不起浪,他也渐渐有所怀疑,朝中也有一些官员在背后只说纷纭。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大皇朝皇上便亲自来了个滴血验亲,皇后与宰相怕事情败露,几番拦截,却终是抵不过皇上,事情依然败露。 皇上勃然大怒,为此怒斩皇后与宰相,给死去的婴儿一个交代,更为了堵住大皇朝子民的悠悠之口。 之后皇上更是派人全力查找那名婴儿,可是找了五年也仍未找到。 沐槿萱不禁看向阿狼,忽而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可是又觉得他应该不是。 因为三年前,就是她死的那一年,那被丢弃的婴儿被大皇朝皇上找到,在他的后脖颈有着与阿狼相似的五星痣,并且与皇上滴血认亲,就算痣做的了假,那血缘呢? 沐槿萱不禁发笑,笑自己额多疑,现在大皇朝的太子就是当初的那个婴儿,她怎么会绝对阿狼是呢。 “沐……槿萱。”生硬好听的声音拂过沐槿萱的耳畔,她收回思绪,抬眸凝视阿狼清秀的面容,微微一笑,“怎么了?” 阿狼清秀的面容泛起一丝莫名的红晕,手指了指远处他已经宰好的兔子,“沐,槿,萱,那,唔,唔,” 后面的话他却不知道怎么说,急的又“唔唔。”起来。 这三日她不断的教着阿狼说话,教他一些简单的话语,他倒也聪明,学会了一些,只是有些复杂的他还是一时说不来。 沐槿萱淡淡一笑,“别急,你是想说那个怎么弄吗?” 阿狼离开点了点头,傻笑的看着她。 “点火,我们烤它。”沐槿萱缓缓说出几句简单的词语,用缓慢的语气告诉他。 阿狼点了点头,清秀的面容泛着浓郁的笑意,纯真清澈。 袅袅青烟徐徐而上,萦绕着山间的空间缓缓飘向远方,空气中发着淡淡的肉香味,山林间被清风微微徐过所发的飒飒清香,悦耳怡人。 沐槿萱笑看着阿狼,将手中的兔肉递给他。 方才还纯真清澈的面容瞬时冰冷嗜血,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的一处地方,洁白的牙齿呲着,双手猛地捶在地上,凶狠的瞪着远处。 沐槿萱一愣,心中忽然间觉得不安,看阿狼这般戒备的模样,难道对面来的是实力强大的动物? 是一群虎还是一群狼?还是别的? 这一刻沐槿萱心中竟有些发颤,她怕是一群凶猛的动物,若是那样,他与阿狼绝无生还之地。 懊恼的看着地上的火,若不是为了烤肉,他们也不会生火,必然是烟雾和散发的肉香引来了那群不知是什么的动物。 阿狼仰天长啸,发出一声类似狼嚎的叫声,接着远处也随之想起狼嚎的叫声。 沐槿萱握紧手中的树枝,看阿狼的叫唤声,应该是在唤同伴。 远处渐渐传来飒飒风响,而阿狼也一副随时扑上去的架势,沐槿萱紧张的坐在一旁,双眸紧紧盯着前方,想要看清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响声依旧极轻,但是可以感觉到越来越近,阿狼紧蹙着眉峰,凶狠的瞪着前方,忽然他身子猛地一跃,犹如凶猛的猎豹扑上去,带着强劲的力道,竟然冲断了他身侧粗壮的树干。 沐槿萱大惊,担忧的看着阿狼,看着地上那根折断的粗树干,心中颇为担忧,不知他有没有伤到。 她收回目光,抬眸看着阿狼冲向前方,忽而前方稀疏的树枝上闪过一个人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沐槿萱却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面容。 心猛地一颤。 复杂的情绪瞬间萦绕心头,双眸渐渐朦胧,鼻翼微微有些泛酸。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44章 何必这般生疏 沐槿萱猛地站起身,远远看着阿狼就要扑上去,她心猛地一揪,明明恨他,想要他死,可是真正见到阿狼就要扑上去撕咬时,她忍不住大吼。 “阿狼,快回来,回来!” 声音声嘶力竭,生怕阿狼听不到,伤了他。 可是她却忘了,以楚萧寒的功夫怎会轻易被人伤到。 原本正要扑上去的阿狼听到沐槿萱的怒吼,立即掉身朝沐槿萱跑过去。 一身玄黑色衣袍的楚萧寒,黑色的墨发随风轻扬,右手执着利剑,俊逸的面容见到远处站立的沐槿萱时,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阿狼回到沐槿萱身边,疑惑的看着沐槿萱,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可是沐槿萱毫无察觉,双眸紧紧盯着远处的楚萧寒,修长的身子站在树枝上。 一身玄黑色衣袍猎猎飞舞,身上清冷的漠然的气息深深吸引着她,俊逸的面容有着鞋许的憔悴,白皙的眼睑下有着一圈淡淡的青晕。 修长的身子站在那里竟有些孤寂萧瑟,他眸中的惊喜诧异深深刺痛了她的眸,心隐隐发痛,却更有中淡淡的幸福,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三天,竟会有人来寻她,而且那人还是楚萧寒。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但他却真实的出现在这里。 “沐槿萱。”耳畔想起阿狼的声音,她终是回过神来,眼眸不舍得从楚萧寒身上离开,缓缓侧眸,看着身旁的阿狼。 “他,唔唔。”阿狼直觉沐槿萱认识这个人,心中竟有种极度强烈的不安感,总感觉这个人会带走沐槿萱。 “我是她朋友。”远处清冷的声音泛着一丝淡淡的不悦,楚萧寒迈步朝他们缓步走来,踏着林间的清风,俊逸的面容微沉,薄唇紧抿,站到他们对面,双眸凝视狼狈的沐槿萱。 一身淡绿色一群破烂不堪,身上也有着多出小伤,白皙的俏脸上,额角处一丝伤口,看着已经结痂。 “沐槿萱,你可还好。”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喜色,他在这林间寻了她三天,无论找到那里都找不到她,唯有在她一处枯叶里找到她身上的一片一角,心里确定那人就是她。 这三天他几乎将整个密林寻遍,可依旧找不到她的身影。 在密林中,他不知杀了多少凶猛的动物,越杀心中越凉,心也越发沉寂,他怕,怕沐槿萱会不会被密林里的野兽给吃了? 没想到今日他刚要返回,路过这里,见这里的上方徐徐冒着青烟,心中大喜,在这里待了三天,荒无人烟,忽然间有青烟袅袅升起,心中的期待越来越胜。 朝着青烟的方向飞来,他没成想刚到这里,对面便冲来一人,他刚看清便被一声怒吼叫的心中一颤,抬眸间便看到他找了三天的人竟然毫发无伤的站在对面,只是身上太过狼狈。 沐槿萱听到楚萧寒的那一声我们是朋友,心中一阵刺痛,无法言语的感觉蔓延四肢,让她僵硬的立在那,忽然觉得好讽刺。 自己明明高兴见到他,见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彻底落实,可是为何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又觉得好讽刺。 他们是朋友? 貌似对楚萧寒来说,他们算是朋友,但对她来说,他们连普通朋友也谈不上。 楚萧寒不知,但她却是心知肚明,自己背负的是什么,对他自己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沐槿萱也不愿在多想,心中泛着苦涩,又似是一种淡淡的甜蜜,他能找到她,对她来说太过讶异。 “唔,沐槿萱,他,唔,唔,唔,唔,”阿狼急的不断的发出唔唔得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会表达,只能唔,唔得叫着。 清秀的面容泛着焦急的红色,戒备的看着眼前的楚萧寒。 沐槿萱将阿狼拽到身后,恭敬的对楚萧寒微微曲膝,“不知皇上为何出现在此?” 虽然知道他是来找她的,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么想着很矛盾,可是却忍不住要这么做。 楚萧寒微微蹙眉,将手中的剑瞬间缠在腰上,俊逸的面容微沉,“朕是来寻你的。” 心猛地一条,沐槿萱凝视楚萧寒,没想到自己想到的和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微微垂眸,“奴婢谢皇上抬爱,竟然前来寻奴婢。” “你又何必跟朕这般生疏?”楚萧寒着实想不通为何前些时日还相言甚欢的知己转眼间竟变得这般生疏。像是可以在躲避他。 心中微微一痛,她何曾想与他这般生疏,可是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之间有着永远也诉说不清的恩怨,以前她陷入自己所编制的梦境里,忽视一切自己所背负的东西。 可是,所有的假象总有一天会解开,会被风吹散,不是她所能逃避的。 一切还必须要她承担,所有的一切也必须由她承担7;150838099433546。 沐槿萱微微吸了一口气,恭敬的笑道,“奴婢向来如此,既然皇上前来寻奴婢沐,那奴婢也希望早日回宫。” 俊逸的面容微微沉着,心中说不出事何滋味,楚萧寒上前一步,紧紧凝视着沐槿萱,双眸似是要看到她的内心。沐槿萱慌忙别开双眸,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怕自己陷进去,更怕他会看到自己黑暗的一面。 所有的话语终归化为一声叹息,唇边泛起一丝苦涩,楚萧寒将目光转向阿狼,眼眸清冷,周身散发着漠然的寒意,让人忍不住胆寒。 沐槿萱猛然站到阿狼的身前,抬眸凝视楚萧寒,“不要伤害他,是他救了我。” 眸中泛着一丝淡淡的不悦,楚萧寒挑眉,“朕何时说过要伤害他?” 他当然知道是这人救了沐槿萱,就从他刚刚的行动上就能看出。 沐槿萱一噎,不知怎么回答他,微微垂眸,想要说什么,忽而天空响彻一声滚雷。 逐渐的黑云压顶,四周的清风也渐渐变得冷冽,茂密的枝叶发出飒飒的风响。 楚萧寒抬眸望天,微微蹙眉,“走,先找个地方,要下雨了。” 阿狼对着四周嚎了一声,声音似狼豪,接着四周又想起无数声狼嚎声,只是这次的叫声像是就在他们附近,阿狼侧眸望了眼沐槿萱,笑了笑,转身朝洞内走去。 楚萧寒猛地蹙眉,复杂的看着阿狼。 “皇上,我们到洞里躲雨。”沐槿萱侧身,看着远处的洞,让楚萧寒走在前面。 冰凉的素手猛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微热的触感让沐槿萱心中一条,下意识的就像甩开他的手,她不想与楚萧寒肚子待在一起,她怕,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怕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别动,朕看看你后背。”楚萧寒抓住她甩动的手,将她的身子搬过去,蹙眉凝视她后背狰狞的伤口。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后背上,沐槿萱不想让他看到这道伤口,自己现在这样她一点也不愿被楚萧寒看见,可是不愿他也看到了。 想要摆脱他的钳制,想要快点走进洞内,至少里面有阿狼,她不会感到窒息,不会感到压抑。 “这是那些刺客伤的。”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心疼,“当时是不是很疼?” 沐槿萱完全怔愣在原地,脑中一直徘徊他那句“这是那些刺客伤的……”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遇到刺客的? 许是察觉到沐槿萱的疑惑,楚萧寒淡笑,俊逸的面容因为笑而泛起一丝柔和,淡淡的口吻拂过她的耳畔,“朕恰巧路过湖畔,猛然见到你跳入湖的那一刻。” 沐槿萱缓缓转过身,仰首凝视楚萧寒,“那些刺客呢?” 这一刻她的心是高兴的,因为她觉着楚萧寒是在乎她的,可是下一刻她的心却无比惨痛凄凉,她现在是个宫女,楚萧寒对待一个宫女都如此上心。 可她曾是林淑妃,是他的枕边妻的时候,他为何竟如此狠心,恨到无比绝情的一步,她不怪他被奸臣么蒙蔽双眼而杀了他们全家,她怪他,为何不愿去调查,就下了杀令,让她的亲人在面前死去。 她更怪他为何不信任她,他们多年夫妻,竟然比不过奸臣的一席话,那么无情的对待她。 楚萧寒拉着沐槿萱的手,朝洞内缓缓走去,豆大的雨滴无情的浇灌着密林,周边想起密密麻麻的雨滴声响。 沐槿萱垂眸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靠着洞壁望着外面淅沥的大雨,雨水冲刷着土地,泥土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湿气,空气中充满浓郁的清雨气息。 她的心好乱,根部不知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洞外的大雨,神情呆滞。 “朕给你上些药,你的伤若是不及早处理,会留下疤痕的。”温和的声音淡淡传来,陪着淅沥的落雨声异常好听。 楚萧寒走到沐槿萱身边,将她呆愣的身子搬过去,微凉的之间吐着浅白色的药,轻轻的涂抹在她狰狞的伤口上。 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栗,楚萧寒温和笑了笑,“不会很疼,会有些凉意。” 第45章 伤口微微泛着凉意 沐槿萱紧张的盯着眼前的洞壁,双手紧紧抓着衣带,皓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感受着他的指尖在自己肌肤上流离,心莫名悬了起来。 后背刺痛的伤口微微泛着凉意,一丝丝凉意顺着伤口蔓延四肢百骸,心里也有些五味杂粮,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楚萧寒,她能感觉到楚萧寒对她的关心好像不太一样。 阿狼站在一旁,目光戒备的凝视着楚萧寒,对他一直存有敌意,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沐槿萱才是对他好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他明显的察觉到这个人想要带走沐槿萱,想要分离他们。 越是这般想着,阿狼的情绪越发的不稳定,凝视着楚萧寒的眸子越发充满敌意,眸低深处渐渐往外溢着占有的嗜血气息。 楚萧寒侧眸扫了眼阿狼,薄唇微弯,牵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将沐槿萱后背的伤全部涂抹好药后,便将药瓶收起来。 沐槿萱感觉到他的离开,心下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便感觉身上一股暖意,她垂眸一看,不由心下一阵暖意,却又泛着淡淡的酸涩。 他竟然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为她披上,是怕她凉着?还是什么? 她不愿多想,鼻翼间满是他身上的清香味,那股淡淡清香萦绕心头,让她也瞬间心乱如麻,她不愿楚萧寒对她这般好,她怕,怕陷进他的温柔了失去自我。 转身垂眸,目光不敢看向他,双手打在他的外袍上想要将它取下来还给他。忽而她感觉自己的手背一只大手包裹,上方传来一声淡然温煦的声音,“穿上它。” 沐槿萱心中一窒,感觉被他握着的手异常灼热,她猛地抽回手,身子后退两步,鼻翼间满是他的气息,让她觉得贪恋的同时却又有着不安的心慌。 她微微曲膝,“皇上,奴婢怎能与皇上金贵的身子相比,这山洞潮湿,皇上还是将它穿上。 沐槿萱接着就要将身上玄黑色的外袍取下来,她真的不想要他的关心,他的关心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毒药,不可触碰的毒药。 楚萧寒幽暗的双眸凝视着沐槿萱,俊脸沉着,浑身透着淡淡的冷意,伸手一把抓住沐槿萱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自己身前。 沐槿萱没防住,被他拉了一个趔趄,身子一个不稳朝前扑去,下意识的她伸手紧紧抓住楚萧寒的衣领,整个人扑倒了他怀里,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心头猛然一阵,沐槿萱趴在他怀里,呆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她只觉得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手足僵硬,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鼻翼间是他身上的气息,心疼泛着淡淡的充足感和一种刺痛,她非常清楚,自己必须要离开,离开这个怀抱,可是她的心却贪恋的想要继续贴着他,不想离开。 两种矛盾的心思萦绕心头,沐槿萱微微抬眸,这样近距离看着他,俊美的面容洁白如玉,修长的脖颈处性感的喉结轻微滚动,她微微闭眼,想起他们以前仍是夫妻时,在一起缠绵悱恻,一纠缠便是一夜。 心骤然一痛,可是那是以前,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杀了她的家人,毁了她一颗完整的心,一颗爱着他,爱的浑然忘我的心。 现在的心早已支离破碎,就像这淅沥的大雨,每可雨滴在落地之前都是完整透明,却在接触到大地的那一刻,支离破碎,唯有留下一滴的淤泥混杂着雨水的残体。 楚萧寒也没想到她会没站稳,娇躯入怀,心中猛地一颤,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间处不断轻拂,握着她的手腕紧了又紧,另一只空闲的手鬼使神差的搂住她瘦弱的身子。 手臂在接触到她微微泛着凉意的身子时,心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一般,一种说不出是何滋味,脑中唯一想的就是紧紧搂住怀中的人,不要让她受伤。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自己这一生没有一个知心朋友,如今好不容易有位谈心额知己,他不想放弃,不想她出事,对他,他只觉得是朋友之间最好的关怀,却没有往深处想。 两人就这样寂静无声,洞外响彻着淅沥的大雨冲刷着密林的声音,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沐槿萱知道自己不该贪恋他的怀抱,哪怕一会也不行,她微微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猛然一痛,趁他不备一把推开她,她紧贴潮湿的洞壁,冰冷的洞壁紧贴她狰狞的和伤口。 楚萧寒没有防备,被她推的向后退了两步,眸中快速闪过一抹诧异,薄唇紧抿,就这样静静的凝视沐槿萱。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外面的大雨似乎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伴着粗暴的狂风,洞外刷刷的往进吹着冷风。 沐槿萱被那冷风吹的打了个冷颤,被楚萧寒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她错开视线,深吸一口气,缓缓曲身,“方才是奴婢鲁莽了,请皇上莫怪,奴婢有些累了。” 能感觉到楚萧寒的目光仍旧落在自己身上,沐槿萱忍着心中的难耐,想要将外袍还给他,可是刚抓住外袍的手顿了顿,踌躇了半晌,她讲要取下外袍的手改为将外袍拢了拢,将自己瘦小的身子尽说包裹在属于楚萧寒的气息里。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不舍,不在看楚萧寒,她转身走进洞内深处,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草席上,将身上的外袍拢了拢,将头埋在环绕的臂弯里,想要隔绝楚萧寒的视线。 薄唇紧抿,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看着沐槿萱穿着他的外袍,始终没有取下来,紧绷的面容渐渐有所缓和,他想要走过去,想要帮她阻隔那凉风的袭击,可是他终究没有过去,转身,静静的看着洞外,眉宇微蹙,神情间萦绕着淡淡忧愁。 阿狼站在他们中间,眼眸一直戒备的盯着楚萧寒,见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洞口,不为所动,这才渐渐放心,转身看向沐槿萱,踌躇了片刻才慢慢走过去。 “沐槿萱。”阿狼静静的坐在她身侧,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不知她这样将头埋在臂弯里闷不闷。 沐槿萱置若罔闻,依旧不为所动,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抬头,只想将自己封锁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烦恼忧愁驱散。 阿狼有些委屈,双眸紧紧凝视着沐槿萱,却不敢再碰她,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树枝的飒飒响声,空气中充满了清新又潮湿的气息,外面的泥地上泛着淡淡的雾气,想是一层层湿气顺势而上。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已到了黑夜,比冰冷的风夹杂着零散的雨滴吹进洞内。 洞内一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洞外有着微微的暗淡,依稀可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 一身玄黑色的袍子猎猎飞舞,墨黑的长发迎风轻舞,修长的身子静静的站在洞内的边缘,双手负后,仿若夜间的鬼魅独树一帜,却又给人一种及其的安全感,让人悬着的心不由得滑落,渐渐稳定。 沐槿萱微微抬眸,侧着头,呆愣的望着站在那的楚萧寒,眸中泛起一抹湿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这一刻她感觉时间是凝固的,只属于她与他的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楚萧寒到底何心情,一方面希望他还爱着自己,一方面却又希望自己能狠狠的报复他,看着他痛,她更痛,痛的同时心中却有一丝解脱7;150838099433546。 心中的矛盾让她不知所措,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眸,看着楚萧寒的背影也渐渐变得模糊,想好像他的人一样在自己的心里模糊不清,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他。 可是她更迷茫,迷茫到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咕噜”静谧的洞内突起的想起一道声音,沐槿萱微微一愣,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眼眸下意识的看向楚萧寒,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今天黄昏还没有来得及吃兔肉,便被突然出现的楚萧寒打断。 如今怕是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她肚子早已感觉到饥饿,只是没想到会发出声音。 阿狼静静的凝视沐槿萱,目光在洞内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吃的,他转眸看向沐槿萱,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雨。 抽搐了片刻便起身向外走去。 沐槿萱一怔,一忙拉住阿狼的手腕仰首望着他,“阿狼,不要去了,过一会就好,外面的雨很大,别感染伤寒了。” 沐槿萱说这话时并没有注意到楚萧寒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关心,为何对他这个知己却是毕恭毕敬,没了往日的恣意随性。 楚萧寒仰望天际,心中泛起一丝怅然,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来找她是对是错? 外面的大雨始终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沐槿萱真有些担心,这密林会不会发洪水? 阿狼感受着手腕处柔软的触感,心中猛地一条,常年被胡子遮住的面容白皙清秀,脸颊上渐渐腾起一抹红晕,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无助的坐在一旁有些慌乱,却不敢看她。 第46章 终于不排斥他了吗? “咕噜”片晌,又是一声叫响,沐槿萱彻底尴尬,脸颊上渐渐消退的红晕又陡然升腾,她这一刻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听不到那让人尴尬的声音。 “哎。”忽而洞中一声轻叹。沐槿萱一怔,抬眸望向楚萧寒,黑夜中她看不清他,只看到洞口处一抹浅淡的影子。 沐槿萱睁着双眸,见楚萧寒缓缓转身,黑夜中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见他缓步朝自己走来,修长的身子迈着轻缓地步伐走到她身侧。 阿狼戒备的站起身,想要将楚萧寒与沐槿萱隔离,可他始终迟了一步,楚萧寒越过阿狼,高大修长的身子做到沐槿萱身后。 心猛地一条,沐槿萱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却清楚的感应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息。 她顿然觉得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幸好是黑夜,他应该察觉不到。 微微叹了口气,虽不知他过来作何,但最起码他并没有在于她交谈,心中微微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垂眸看着黑暗中自己的一双手。 忽然她腰间一紧,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抱起来,接着她便坐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跳猛地加速,脸颊忍不住又泛起红晕。 双手方才下意识的圈住楚萧寒的脖颈,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淡淡的喷洒在她的额头上,是那样的清香却又让她迷恋伤痛。 “张嘴,吃点东西。”上方传来淡淡的声音,语气中难掩关怀,有力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细腰,只要是他所触碰的地方都莫名的有些灼热。 鼻翼处闻到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那是林中的野果,沐槿萱抬眸望向楚萧寒,唇边渐渐泛起一丝笑意。 他在关心她,他怕她饿着? 楚萧寒垂眸,他拥有强大的内力,即使是黑暗中他依旧可以看清一些,见沐槿萱抬眸望向他,眸中泛着点点的笑意,忽而他心中一暖。 她终于不在排斥他了吗? 即使是黑夜,她以为他看不到,对他展露笑颜,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她难道只有在黑夜里才会卸下自己的伪装吗? 楚萧寒轻叹,轻启薄唇,“槿萱,快吃吧。” 沐槿萱仍旧望着他,心中泛着说不清的滋味,他竟唤她唤的如此亲昵自然,仿佛像是唤了千万遍。 她并不压抑楚萧寒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是皇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何其简单。 她扬起一抹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弧度,抬手接过他手中的果子,黑暗中,她看不真切,手掌没有抓到果子,到抓住了他的手腕,下意识的她猛地从开,顿觉无措。 楚萧寒看着她晕红的双颊,唇角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意,“张嘴,朕喂你,你看不到。” 沐槿萱被他这近乎宠溺的口吻冲击的心神一荡,猛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眸低尽量平缓一丝清明,双手紧紧攥着衣带,尽量忽视他的好,避免让自己想着是坐在他怀里。 听话的张嘴,微凉的果子缓缓触碰她的唇畔,腹部叫嚣的饿着,清香的果子就在眼前,不在犹豫当下便是咬上一口,入口的清甜瞬间滑入喉间。 尝到了一丝清甜的口感,原本就饿的腹部越发的充斥着饥饿。 沐槿萱不在犹豫,一口接着一口的吃掉他手里的果子,只是片刻的空荡,一个果子便被她吞下腹中。 可是扔觉得还是很饿,黑暗中沐槿萱双眸希冀的望着楚萧寒,不知他还有没有。 楚萧寒被她的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手腕一转,便又是一个果子出现在手中,他将果子递到她的唇边,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郁,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唇边的冰凉让沐槿萱心中一喜,张口便是一咬,顷刻间已有四个果子被她吃光,渐渐有了一丝饱腹感。 沐槿萱仰首望着楚萧寒,不知他还有没有,若是有,她还能吃。 这丫头! 楚萧寒淡笑,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见她唇角有着一丝果液,便伸手替她拂去。 手刚触碰到她的唇畔,猛然被她一口含住,微热的香舌划过他的指尖,带起一丝酥麻传遍四肢百骸,唇畔的柔软都让楚萧寒的身子猛然一僵,含笑的眼眸变得深邃幽暗,仿佛湛蓝的大海幽深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唇里的微凉让她不自觉舔舐了几下,陡然察觉到是什么,沐槿萱也蓦然一怔,双颊爆红,坐在楚萧寒怀中的身子猛然僵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黑夜中,楚萧寒紧紧凝视着沐槿萱,看着她晕红的脸颊,含着7;150838099433546他手指的小唇,陡然一股热流自下腹传来。 他猛然抽出自己的手,由于突然,沐槿萱尚未反应过来,一丝明亮的银丝自她的红唇边滑落,性感而诱人。 楚萧寒咽了咽喉咙,紧紧凝视着沐槿萱怔愣的模样,那微张着的一张小嘴诱人可爱,像是在无形招惹着什么。 怀中柔软的身子,她腰间柔软的触感都让楚萧寒心头一热,忽然他猛地垂首,一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双唇精准的吻住那半开的小嘴。 她的唇很软,如夏日的清风,香暖的花瓣。 沐槿萱已经怔愣的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尽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黑暗中她依旧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他在吻着她,他的唇很凉,亦如他的人,清冷漠然。 但他的手却很热,隔着黑发依旧能感受到他掌中的火热。 心慌乱不已,感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舌探入她的唇里,自己明明不想要他的碰触,可是心却不想推开他。 他们多久没有亲热了,她竟不知自己这般贪恋他的怀抱,他的吻。 楚萧寒紧紧搂着沐槿萱,清浅的吻逐渐加深,火热的舌纠缠着她退缩的小舌,缠绵纠缠,贪婪的吸取她的美好,吻着她的唇,她的香舍,含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畔轻轻吸允。 搂着她的腰上的手顺着她美好的曲线流离,却并不深入,他还知道这洞里有其他人,他能感觉到阿狼能够看到他们,在第一次接触他便已经看出阿狼是狼人,他的敏锐和视觉异于常人。 楚萧寒吻着她,渐渐的他结束了这个吻,轻轻的在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畔上啄了几下,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栗,心不禁又暖了几分。 薄唇移至到她红晕的耳垂,轻轻含住她柔润的耳垂。沐槿萱猛地打了一个颤栗,浑身软面无力,依旧怔愣的倒在他怀里,心中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使不上力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前,不知是不想推开他,还是无力推开他。 “丫头,记住,下次不要再排斥我。”淡淡的声音有些沙哑,一种磁性的嗓音拂过沐槿萱的耳畔,让她莫名一阵,心中所有思绪顿时回笼。 她……刚刚在干什么? 楚萧寒在吻她,她竟然没有拒绝! 心中升起一丝钝痛,眼眸泛着酸涩,她这是在干什么,明明想要远离他,明明心里恨着他,却还是那般的贪恋他的温柔,难道她被伤的一次还不够吗? 还想在接着被伤吗? “丫头,怎样,肚子还饿不饿?”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引起她一丝颤栗,沐槿萱转眸看向楚萧寒,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知道他也在凝视她。 忽然她感觉一丝狼狈,一丝羞怯,一丝怨愤,一丝……仇恨。 她始终放不下心结,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若是以前,若是前生,她一定会回搂着他,幸福的在他怀中大笑,欢愉的回吻着他,可是一切都变了,她始终回不到以前,所有的伤痛已经占满了这支离破碎的心,她无法敞开心扉的面对他。 沐槿萱缓缓说会视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眸中的狼狈何仇恨,还有那不知名的挣扎。 她微微挣扎,想要离开他炙热的怀抱,可是他抱的太紧,她挣脱不开。 “皇上,请放开奴婢,奴婢……”沐槿萱紧咬下唇,忍住喉间的哽咽,却不知该说什么。 楚萧寒猛地抱紧沐槿萱,微微蹙眉,看着她微垂着眸子,似在隐忍着什么。他轻轻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扬起俏脸与他对视。 心中微微一窒,凝视着眼前这一双含泪的双眸,她眸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屈辱,后悔,痛恨,却唯独没有痴恋,没有喜悦。 他以为她会很高兴,他刚刚可以感觉到她的迎合,她的顺从,可是没想到竟然面对的会是这一双含泪屈辱的眸子。 捏着她下颚的手不禁收紧,沐槿萱不禁痛呼一声,却不能平息楚萧寒心中的怒火,他沉着俊脸,冷冷的凝视她的眸子,声音寒凉,“怎么,跟朕接吻很委屈吗?感觉很耻辱吗?” 心中一痛,下颚的痛却比不上楚萧寒眸中的冰冷,沐槿萱紧咬下唇,很想要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任由眼泪冲刷自己的脸颊,湿热咸涩的眼泪滑入唇角,她摇了摇头,却始终说不出口。 楚萧寒的目光越发冰冷,搂着沐槿萱的腰也越发用力,那力道似是要把她的腰勒断。 第47章 原来是他的衣裳 扼住她下颚的手更加用力,薄唇紧抿,寒凉的眸子紧紧凝视她含泪的眸子,忽而他猛地垂首,重重地吻住沐槿萱的双唇,不似之前的轻柔疼惜,暴戾的惩戒的吻着她的唇。 沐槿萱摇了摇头,想要躲避他的吻,奈何他的指尖扼住她的下颚,她挣脱不开,他的吻很重,带着发泄的吻,火热的舍滑入她的唇里,舔舐她唇里的每一处,吸取她的美好,她的气息。 忽然,沐槿萱闷哼一声,唇畔上的刺痛让她的心瞬间泛着痛意,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两7;150838099433546人的唇畔中。 楚萧寒轻轻舔舐着她唇畔上的血渍,轻轻吻着被他问的越发红肿的双唇,那透着莹润的双唇异常勾人。 阿狼听到沐槿萱的叫声,也闻到了一丝血腥气,清秀的面容一冷,眼眸中泛着嗜血,身子一跃便扑向楚萧寒,那我成狼爪的手掌狠狠的袭向楚萧寒的喉咙。 深邃幽暗的眸子一转,凌厉的凝视阿狼扑过来的身子,唇角勾起一抹轻蔑,捏着沐槿萱的下颚陡然松开,掌间凝聚一股真气,手腕翻转。 沐槿萱心下已经,她虽然视力不及楚萧寒,但感知还是有的,在阿狼身上泛起杀意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了,她甚至也感觉到楚萧寒身上散发的寒气和他掌中浑厚内力。 眼看两人就要打在一起,她知道以阿狼的武功万不是楚萧寒的对手。若是阿狼与楚萧寒硬碰硬,无疑伤的是阿狼。 她想任何人受伤,不希望阿狼受伤,更不希望楚萧寒受伤。 沐槿萱看着他两就要打在一起,急忙大吼一声,“住手。” 楚萧寒身子蓦然一凛,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冽,他垂眸扫了眼沐槿萱有些苍白的小脸,双眸担忧的望着阿狼,心中越发沉寂。 他一直是至高无上的王者,从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背叛他,尤其是他在乎的人,这丫头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岁让刚才接吻的事情的确是他鲁莽,但她竟然感反抗,当着他的面去在意另一个男人! 楚萧寒并没有收回掌,掌风的真气越发凝重,阿狼也一副嗜血冷情的神情。 沐槿萱的心提到嗓子眼,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想要挣脱开楚萧寒的钳制,可是他抱的太紧,即使她有武功也不开轻易暴露。 楚萧寒本就多疑,什么事稍微露一点马脚他稍稍一动脑便能想到,她不敢冒险。 沐槿萱紧紧抓着衣带,担忧的看着阿狼,她的紧张和担忧尽数落在楚萧寒的眸子,俊脸越发深沉。 浑厚的掌力猛地打向阿狼的身子,阿狼那狼勾的爪也蓦然抓向楚萧寒的手臂。 沐槿萱一惊,紧张的盯着他们,虽然看不清,却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影子。 本以为阿狼定会被楚萧寒那一掌打死,没想到他紧紧抓住楚萧寒的手臂,身子灵活的一侧,那浑厚的掌风猛地打向一侧,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打在了阿狼身上。 那凌厉的掌风打上阿狼的左侧,掌风的余力将他身上的虎皮衣裳尽数粉碎,露出一副光裸的身躯。 沐槿萱在黑夜里看不清,却还是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犹见阿狼闷哼一声,身上似有什么东西飞落,她心下一急,就要扑上去看看他的伤势。 身子刚微微一动,沐槿萱忽然觉得眼前一暗,脸颊上一道微凉的触感,是楚萧寒的手掌,他捂住了她的双眼。 沐槿萱微微一怔,想起方才阿狼身上那散落的东西,面颊一红,原来是他的衣裳。 她从不知道楚萧寒竟然也这么腹黑,竟然,竟然将阿狼的衣裳…… 忽而沐槿萱的身子猛地一转,楚萧寒抱着她的身子将她转了个身,将她的面目朝向自己,手掌揽住她的头,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闻着熟悉的气息,在熟悉不过的怀抱,心中微痛,这怀抱她当时在芷珞宫时不知思念了多久,每每闭眼都好想回到他温暖的怀抱,被他一双修长的手臂紧搂着,被他悉心的呵护着。 楚萧寒紧楼着沐槿萱,寒凉的眸子漠然的凝视阿狼,唇角噙着一抹轻蔑。 若不是看在他救了丫头,他那一掌绝对会打死他。 阿狼仇恨的盯着他,呲着牙,一双眸子嗜血的恨不得撕了楚萧寒,苍白的唇角缓缓留着血液,脸色苍白。 他快速转身闪到一旁,将另一件虎皮衣快速穿在身上,身在虚弱的靠在洞隔壁上,那一掌他知道这个男人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绝对活不过。 双手紧握,恨恨的盯着楚萧寒,狼性的嗜血让他不轻易认输,骨子里他就是要强,在这密林里他几乎称霸,没有那个野兽敢惹他,没想到这个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甚至超过他太多太多。 楚萧寒收回视线,垂眸凝着怀中的女子,寒凉的眸子渐渐柔和,手掌轻轻附在她的后背上。 沐槿萱微微一颤,她现在害怕他的触碰,却又迷恋他的触碰,心里矛盾的让她有些发狂。 她微微抬眸,眼眸上的手已经离去,眼前还是很模糊,看不清什么。 夜很长,她不知何时天才会亮,雨才会停。 “皇上,请放开奴婢。”沐槿萱不想再待在他怀中,想要摆脱他。 楚萧寒凝视她平静的面容,眸光微沉,渐渐松开双手,“朕不希望有下次!” 沐槿萱快速起身,摸着黑走到这一侧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对楚萧寒的话有些疑惑,不知他这句是什么意思? 楚萧寒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冷声道,“朕不希望你背叛朕,尤其是帮衬别人。” 这下沐槿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中微痛,忽然觉着有些无法呼吸,他不希望她背叛她,她又何曾背叛过他? 她又何曾帮衬过别人? 可是,他相信过她吗? 但凡他曾经给予她一丝信任,她也不会惨死芷珞宫,尘儿也不会这么小的年纪便没了外公外婆,还有母妃。 心似乎已经痛到麻木,沐槿萱不想回答楚萧寒的话,将头埋在臂弯里,任眼泪挥洒,任眼泪肆虐的流淌。 她好像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好想与这世间隔绝,可是她不能,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和冤屈,她有要保护的人,怎能因为一时负起而弃家人的冤屈而不顾。 阿狼看着沐槿萱的模样,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忧伤,可是他还不会说话,想要安慰她却不知怎么张口,只能干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楚萧寒深深的凝视着沐槿萱,忽而间竟觉得她与一人极为相似,那性格太过相似,相似到他分不清谁是谁? 唇角泛起一丝苦涩,楚萧寒缓缓站起身,静静的凝了眼坐在地上的沐槿萱,无声叹气,走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沐槿萱吓得一呆,迅速抹掉眼眸里的泪水,抬眸怔愣的望着楚萧寒模糊的面容,“皇上,您?” 她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她还能问些什么? “地上寒凉,坐久了会的风寒。”楚萧寒清冷出声,抱着沐槿萱将她放在草席上,缓缓站起身,垂眸望着她仰首,小脸有些忧伤,眸光盛着淡淡的泪水,心中微叹,转身走向洞口声音似有些怅然,“好好睡吧,明日我们离开这里。” 是要离开了,她已经待了三四天了,也不知张司珍到时给柳婉华怎么交代。 沐槿萱不禁冷笑,心中恨意涨满,柳婉华巴不得她去死,怎么会为难张司珍,这次的刺客估计也是柳婉华派人行刺。 她这是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让一国之母这般重视。 黑夜中,冷风呼啸,沐槿萱将头埋在臂弯里,思绪混乱却又清明,不知不觉中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身上发冷,冷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亦如自己的心一般冰冷。 她睡的并不踏实,时而蹙眉,时而委屈的落泪,不知梦到了什么,沐槿萱只感觉到自己很冷,冷的她恨不得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楚萧寒望着外面的冷夜,雨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大雨无情的冲刷着地面,密林处早已淤泥不堪,他忽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凛。 该死!大雨照这样下下去,那通往长安的那条山坡路会不会他先,到时他们就必须从新找出路,不然没办法出去。 楚萧寒微微闭眸,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罢了,明日雨停了他先去看看,若真的塌陷了,那他们就要赶紧寻别的出路。 洞内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吟,似是冷的发抖的声音,楚萧寒回眸,微微蹙眉,眼眸忽而看见阿狼似乎想要向沐槿萱靠过去。 他神情一凛,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沐槿萱身边,凉凉的扫了眼恨恨的瞪着他的阿狼,手臂一牢便将沐槿萱搂在怀中。 触感的凉意让他眉宇紧蹙,她身上好凉! 他差点忘了,她不会武功,抵不住这寒凉的夜,将沐槿萱抱进怀中,他缓缓坐在草席上,修长高大的身子将沐槿萱娇小的身子包裹起来,手掌缓缓放在她身后为她输着真气,试图驱赶她身体里的寒气。 第48章 竟然唤她丫头 冰冷的身子微微有了一丝暖意,睡梦中的沐槿萱紧蹙的眉宇缓缓舒展,她忽然觉得似是身处三月春阳,周身的冷意渐渐消散,一股热流缓缓侵入体内,让她不禁舒服的轻叹一声。 微微调整了一个姿势,沐槿萱便又沉沉睡去,也许是这三天她一直未能休息好,亦或许是楚萧寒的原因,她本能的放心安睡。 楚萧寒无奈的看着睡熟的人,心中微叹,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冲动,对于沐槿萱他只是把她当做万千人中最好的知己,没想到自己一时气急,就做出逾越的事。 双手抱着沐槿萱,想要将她放下,可是见到她毫无防备的小脸,一副依赖他的样子,心里深入微微一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渐渐的,快要松开的手改为紧紧搂着她,将她瘦弱的身子搂在怀中,为她挡住那冷啸的夜风。 整个山洞又是一片静谧,阿狼一直坐在角落里冷冷的瞪着楚萧寒,目光转向沐槿萱时又是一抹浓郁的柔情,那种柔情阿狼并不知那时自己的心是怎样的,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和沐槿萱待在一起,喜欢她教着他说话,做事…… 夜渐渐消逝,天色灰蒙蒙的开始发亮,磅礴的大雨也渐渐停下,整个密林弥漫着浓郁的雾气,淡淡草木清香顺着洞外吹进潮湿的洞内。 沐槿萱的眼眸微微扇动了两下,渐渐睁开眼眸,暗淡的光亮将洞内照的有些昏暗,她缓缓起身,身上骤然滑落一件衣袍,玄黑色的衣袍柔软顺滑,是上好的云稠所致,衣袍上有楚萧寒身上淡淡的气息,清香却又怡人。 抬眸将洞内扫视了一圈,发现楚萧寒和阿狼两人都不在,他们去哪了? 沐槿萱将他的衣袍紧抱在怀里,贪恋的吸允着属于他的味道,心中痛并快乐着。 缓缓站起身,披着他的衣袍迈步走出洞外,草木的清香清新怡人,淡淡的雾气将整个密林映衬的犹如仙境,唯有满地的淤泥破坏了美感。 沐槿萱在洞外来回踱步,东张西望,却迟迟不见他们归来,心不禁提了起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狼她并不担心,毕竟他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可是楚萧寒不一样,他是万金之躯,何曾沦落到这般? 实在等不住,沐槿萱刚想要去寻找他们,眸光忽而望见楚萧寒修长的身躯渐渐走来,他玄色的靴子有着狼狈,鞋边沾染了一些淤泥,却并不影响他的俊逸,他的儒雅。 他还是那般儒雅俊逸,修长的身姿踏着轻缓地步伐朝她而来,俊美的面容微微紧绷,眉宇微蹙,“丫头,我们该找别的出路了。” 沐槿萱一愣! 丫头?他竟然叫的这般亲切,竟然唤她丫头。 对于昨夜的事,沐槿萱还是有些不适,微微垂眸,方才迟迟不见他回来,心中甚是担忧,可是他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沐,她竟然想要逃避。 楚萧寒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也不指望她回答,只是心中庆幸,幸好他寻到了她,不然若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一大早雨停后他便快速出去,去到往长安的方向去查探了一番,发现那里竟然真的如他昨夜所想,淤泥塌陷,将所有的路都堵住了,若是他一人还可过去,可是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沐槿萱,只能在寻出路了。 “丫头,我们快走,赶天黑我要走出这片林子。”楚萧寒转身朝另一侧方向走去,却迟迟不见沐槿萱跟来,不悦的蹙眉,转眸望向她,“怎么,不愿离开?” 沐槿萱摇了摇头,“皇上,就算我们要走,奴婢也想等阿狼回来,向他道别。” 唇角微微一勾,一抹讽刺的笑意,楚萧寒伸手拉住沐槿萱的手腕,霸道的拉着她同行,清冷的语气微微愠怒,“会长安的路已经被一方山峰所塌陷,现在我们要快些找别的出路,不然不知要被困到何时。” 原本想要挣扎的沐槿萱犹听见楚萧寒的话,顿时顿住了动作,面色一僵,转眸看向长安的方向,那里塌陷了,可是她们只知道那一条出路。 是啊,她现在不能等阿狼了,心中队阿狼充满愧疚,但是她必须离开,楚萧寒是一国之君,她可以不急,但楚萧寒不行。 垂眸乖乖的跟着他,跟随着他的脚步朝前方未知的方向走去,被他握着的手有些灼热,却热到了心里。 大雨的冲刷将地面冲的淤泥不堪,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形,可是奈何楚萧寒走的太快,地面又滑,她跟不急他的脚步,只能被他牵着,小跑着才能跟上。 忽而脚下滑了一下,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猛地朝后倒去,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摔的狼狈惨烈,脸色不禁有些苍白,身子快速向后倒去。 她不想连累楚萧寒也跟着遭殃,下意识的便想抽回被他抓着的手,就在她快要倒在地上时,身子陡然一转,整个人被一双手控制的翻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楚萧寒的怀里,腰肢被他一双手臂紧握,整个人以小鸟依人的姿态靠在他胸膛上。 沐槿萱脸颊一红,忽然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甜蜜,她以为自己会狼狈不堪,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救自己,其实方才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稳住身形,可是她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她会武的事情。 “笨丫头。”淡淡的嗓音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楚萧寒无奈的凝着沐槿萱的头顶,方才若不是他出手及时沐,这丫头早已变成了小泥人。 之前在宫里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么笨拙的一面,不过却笨拙的可爱。 一声清爽的低笑,或许是因为离开了那个山洞,他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不在紧绷着俊脸,让人感觉压抑窒息。 现在他就如之前在陈湖时,儒雅俊逸,温和的笑意似是渲染了沐槿萱,让她也跟着淡淡笑了起来,虽不知自己在笑什么,但她却很想发自肺腑的笑出来。 楚萧寒敛起笑意,垂眸淡淡的扫了眼怀里的沐槿萱,不禁调笑,“真是笨笨的红馒头。” 沐槿萱一愣,忽而回味过来他的一丝,脸颊陡然升起一抹绯红,唇角的笑意也敛去,垂眸缓缓退出他的怀抱,心中付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奴婢谢皇上救命之恩。” 楚萧寒收回双臂,面容上的柔和也渐渐消逝,缓缓越过沐槿萱,冷声道,“跟着朕走,真不希望刚才的事再发生一遍。” 垂在衣袖里的素手紧紧握住,绯红的脸颊顷刻间苍白如雪,她咬了咬下唇,缓缓出声,“是,皇上。” 沐槿萱转身跟在楚萧寒的身后,他们再未牵手,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的走在静谧的密林处,这一次沐槿萱走的极为小心,即使楚萧寒的步子很快,她也不该落得太后,加快步伐跟着他。 几次她快要被淤泥滑倒时,身子便猛然顿住,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扶住,可是她四下望了眼,忽然将目光定格在楚萧寒的身上。 沐槿萱稳住心神,快步跟上他的脚步,脚下忽然一个趔趄,身子猛然朝一边一侧,蓦然她又感觉腰上莫名有股力量在猛地将她扶住。 一双明眸紧紧盯着楚萧寒那微动的手掌,心中一痛,却又止不住双眸酸涩,真的是他。 方才自己故意试探,真的是他,他怕自己摔倒,所以一直在听着她的动静,心里痛吗? 她知道,很痛,是那种爱到深处却被狠扎一刀的痛,而楚萧寒却是给她心上的上撒了一层疗伤药,那种药性腐蚀的痛,让她喉间泛起哽咽。 缓缓吸了一口气,稳住身子跟在他身后,这次他的步伐有所缓慢,实在顾虑她,怕她在此摔倒。 就这样走了一中午,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出路,沐槿萱的肚子不禁泛饿,满是淤泥的土地走起来颇为费劲,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双腿乏力酸痛。 看着走在前面的楚萧寒,她7;150838099433546想要张口唤他,想让他停下歇一歇,可是张了张嘴,她始终没有说出来。 楚萧寒微微蹙眉,双手负后,缓慢的行走,他不是没感觉到她的乏累,相反他一直听着她的动静,从她的呼吸和步伐都知道,这丫头怕是又累又饿。 可是他不想主动转身,他等的就是她一句话,虽不知她为何对自己忽然疏离,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忤逆他,这次他就像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雨过总是天晴,夏季的日头逐渐旺盛,灼热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射在沐槿萱的身上,让她白皙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晕,那种被阳光所晒的红晕,鬓角的汗滴顺着肌肤滑落玉颈。 墨黑的长发微微有些散乱,她常年居住后宫,即使是在浣衣局也只是天天坐在那里,从未像现在这般行走过,若是平坦的土地也罢,可这是淤泥不堪的密林,每踩一脚,便会被淤泥缠住,着实费劲。 双眸望着楚萧寒的背影,他还是那般潇洒,那般恣意,从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到狼狈,即使与她一同走了这么长的路,但他的靴子也紧紧是鞋面沾染了浅淡的淤泥,嘶吼不影响他的气质。 第49章 不会笑话 肚子感到越来越饿,头微微有些发晕,她几次想要张口却还是忍了下来,她心里明白,张口有用吗? 楚萧寒也没有食物,他们必须赶天黑出了这密林,可现在连一丝出口的影子也找不到,如果真的休息,也是她这个奴婢为皇上找吃的。 沐槿萱脑中在想着其他事情,并没有注意楚萧寒已经顿住了脚步,她抬眸间已经来不及刹不住脚步,直直的撞在了楚萧寒的后。 他坚挺的后背撞的她鼻尖生疼,白皙的鼻翼有些发红,眼眸也泛起一丝涟漪,身子猛地向后一倒,恭敬的垂首。 楚萧寒冷着俊脸,转身凝视垂眸恭敬的沐槿萱,双手负在身后,一丝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周身,清冷的口吻斥责道,“走个路也如此莽撞。” 他轻挥宽大的袖袍,转身静静的站在一侧,再未理会沐槿萱,墨黑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周身冷淡的气息逐渐消逝,又恢复以往的漠然。 沐槿萱咬了咬下唇,静静的站在那也未动分毫,只是心中莫名的有股委屈,她又不是有意撞到他的,至于对她这么凶吗? 午后的日光将整个密林照映的有些虚幻,淡淡的雾气也已经消逝,只有一些清新的草木香。 肚子时不时的叫嚣着,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望向站在前方的楚萧寒,她现在很饿,不知他知不知道哪里有食物。 沐槿萱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缓步走向楚萧寒。 谁知她刚踏出一步,楚萧寒也迈开步伐,缓缓朝前急需走着。 心中一窒,方才所有的决定在这一刻崩塌,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靠近他,可是他却离开了,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 现在不知该怎么办,她是不是该急需追上他,告诉他她很饿,走不动了? 心中这样想着,沐槿萱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为自己肚子着想,迈着快步走向楚萧寒的身侧,仰首望向他,俊美的侧脸紧绷着,薄唇紧抿,修长的身子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 他完全看不出是已经当了爹的男人,依旧是那般恣意俊美。 楚萧寒渐渐朝前走着,余光扫了走在自己身旁的沐槿萱,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一抹得逞的笑意闪瞬即失。 沐槿萱垂眸并没有看到,她微微抬眸,小声道,“皇上,我们休息会吧,顺便找些食物?” 楚萧寒依旧朝前走着,置若罔闻,唯有淡淡含笑的眸子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没反应! 沐槿萱紧张的握了握手,再次仰眸大声道,“皇上,奴婢肚子饿了!” 说完沐槿萱突觉卜对,瞬间脸颊一红,她本想说皇上你肚子饿不,一急之下竟然说出她肚子饿了。 懊恼的咬着下唇,沐槿萱有些不知所措,待见楚萧寒仍是没有反应,她黯然垂眸,双手紧紧握紧,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她在期待什么? 沐槿萱渐渐顿住步伐,落在楚萧寒身后,与他落了一丈的距离,心泛着酸痛,眼角有些酸涩,双手紧握,暗暗压下喉间快要溢出的哽咽。 楚萧寒微微叹息,唇角噙着一抹暖人的笑意,蓦然转身走到沐槿萱的身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为何要与朕这般生疏?” 沐槿萱一怔,诧异的抬眸,却忘了掩去眸中的泪光,一丈绝色倾城的小脸,盈盈的双眸盛着莹光,鼻头微微有些发红,脸颊却有些苍白。 一身衣裳着实有些狼狈,柔软的长发也有些凌乱,。楚萧寒么猛地蹙眉,忽然间心头深处猛地一疼,看着她这副模样,竟觉有些心疼。 沐槿萱终是反应过来,猛地别开脸颊,咽下喉间的哽咽,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奴婢从未与皇上生疏。” 心似乎撕裂了,其实只有她知道,她不想与他生疏,可是却又不得与他保持距离。 楚萧寒轻叹,手臂搂住沐槿萱的腰,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手中蓦然多了五个野果,将野果放在她的怀里,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沐槿萱吓得惊呼一声,怔愣的望着楚萧寒儒雅的俊颜,他抱着她走起路来毫不费力,而且比起他们之前在地上走时快了许多。 “皇上,你……奴婢可以走。”沐槿萱缓缓吐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明明贪恋他的怀抱却又不敢被他抱着,她怕自己离不开他,若到时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舍不得对他下手。 看着怀中突然多出来的果子,眸光泪水盈盈,她想要将眼泪吞下去,可是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冰凉的野果上,也刺痛了楚萧寒的双眼。 “笨丫头,哭什么?”温柔的语气缓缓想起,楚萧寒蹙着眉宇,垂眸看着那野果上的泪珠,心不知是什么滋味,泛着心疼,却更多的是无奈。 沐槿萱听到他温柔的语气和亲和的称呼,积压在心疼的痛在这一刻迸发出来,罢了,这一次就让她发泄出来。 就这一次,让她好好的在一次他,哪怕只是这短短的半天,她也愿意,即使过了之后,她仍然恨着他,可是在这一刻她只想放下心中的仇恨,好好依赖他一次。 沐槿萱吸了吸鼻子,猛地将头缩进楚萧寒的怀里,哽咽的哭出来,一声声委屈的哭声刺激着楚萧寒的心,微蹙的眉宇蓦然紧蹙,抱着她的手臂越发搂紧,缓缓垂首,精致的下颚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蹭了蹭。 “丫头,难受就哭出来,朕不会笑话你。” 沐槿萱听到他的话,哭声越发的变大,他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理解人,那么照顾人,可是当初他为何不理解她,不相信她。 想到自己前世的无奈,自己的遭遇,还有心里背负的所有的一切,沐槿萱将连埋在他的怀里,发泄的大哭着,她只想将心中所有的仇恨和不快发泄掉。 一路上楚萧寒安静的抱着痛苦的沐槿萱,有力的双臂紧搂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痛苦,任她的一双素手蹂躏着他胸前的衣襟,任她的眼泪倾洒在他的衣襟上,滚烫的泪水渗透了单薄的衣襟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似是烫伤了他的肌肤。 楚萧寒无奈轻叹,心中对沐槿萱越发怜惜,垂眸静静的凝视她,他不想出声安慰她,最起码她现在是真实的,而不是披着披着面具的宫女。 哭了一路,泪水洒湿了一路,她的哭声渐渐停止,唯有一声声轻吟的哽咽,抽泣的模样让楚萧寒感到好笑,不禁轻笑出声,“哭够了?” “没够!”赌气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哭过之后嗓子的沙哑。 沐槿萱只想这一刻放纵自己,她现在只按照自己的心情来说话。 楚萧寒一愣,蓦然唇角高高扬起,噙着一抹兴味舒畅的笑意,“那好,你接着哭,我陪你!” “那好,你接着哭,我陪你!”这句话不断的萦绕在沐槿萱的心头,心中又是一痛,他竟然不再与她以朕的称呼相称了? 似乎前世她仍是林淑妃时,他对她当时也是及其宠爱,对她偶尔也是以我相称,原以为再也听不到了,没想到她还能再听到,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语气,温柔的独有的称呼。 可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他对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宫女,即使这是被她灵魂占据的宫女,她仍觉得心痛。 沐槿萱收起哭腔,垂眸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野果,她不会哭了,放纵自己这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容许自己在放纵一次。 抬手要掉手中的野果,甘甜的水分充斥口腔,蔓延至喉咙深处,可是在甜的食物也冲不散她心中的苦涩。 楚萧寒垂眸,唇角泛着笑意,“丫头,慢点吃,没人与你争抢。” “恩。”沐槿萱淡淡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在他怀里吃着野果,她何必要与自己置气,又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直到她手中的野果全部下腹,直到她一直发呆,发呆到日头渐渐向西,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她现在还被楚萧寒抱着,而他还没有吃东西! 沐槿萱猛地抬眸,着才发现眼前的景象竟然变了,他们已经出了密林,现在的他们所处的未知是一片荒凉地带,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这是在哪?”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木纳的开口。 楚萧寒淡笑,垂眸打趣的凝着她,“怎么,回过神了?” 沐槿萱不由脸颊升起一抹绯红,她的目光下意识的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竟然搂着他的脖颈,仿佛被烫到似的,她猛然收回手臂,“皇上,快,快放奴婢下来。” “哦?”楚萧寒看着她局促的模样,感觉到脖颈处的柔软消失,心中微微一凛,却又释怀,含笑道,“丫头,我手臂麻了,动不了。” 沐槿萱一愣,抬眸凝视楚萧寒,知道他这是在打趣她,顿时扬眉嗤道,“既然皇上手麻了,那奴婢不必皇上劳累,奴婢自己下去。” “自己下去?”楚萧寒微微挑眉,唇角笑意盎然,7;150838099433546淡淡道,“你打算怎么下去?” 说罢他微微动了动胳膊,蓦然将她的身子抱高了许多,而正因如此,她的胸正好蹭到楚萧寒的肩膀。 第50章 多么遥远又刺痛的两个字 沐槿萱俏脸陡然一红,现在她必须垂眸才能看到他,心下一慌,急忙道,“皇上,快放奴婢下来。” 楚萧寒惬意的笑着,慵懒的眼眸淡淡的凝视她,“怎么,今后还与我这般生疏吗?” 沐槿萱一噎,有些好笑,心里却隐隐泛着疼,俏脸淡淡一笑,“奴婢听皇上的便是。” 她不想与他这般交谈,尴尬的只会是她,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楚萧寒淡笑,“同样的话我再也不愿说二遍,记住你今天的话,莫在要我失望。” 这话似警告又似嘱咐,他儒雅俊逸的面容泛着淡笑,眸低却泛着微微的寒凉。 沐槿萱最清楚,这才是最真实的他,永远让人琢磨不透,永远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眼眸太过深邃,又太过湛蓝,幽深到似是要把人吸进去,却又看不到深处。 即便是前世,她也依然没能看透他,仿佛所有的人都未能看透他。 楚萧寒淡淡的倪着她,见她的确有些乖顺,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将沐瑾萱放在地上,淡淡的倪着她,轻笑,“肚子还饿不饿?” 沐槿萱双脚落地,脸颊晕红,悄悄站到他的身侧,轻轻摇头,“奴婢不饿了。” 楚萧寒垂眸,无奈轻笑,抬眸看向远处,‘丫头,现在我们只怕要接着走了,看这里似乎不像是我们大安朝。” 沐瑾萱已经回味,站在楚萧寒身侧,蹙眉也看向远处,入眼的荒凉,这里似乎真的不是大安朝。 她仰首看向楚萧寒,“皇上,那我要快些离开。” “走吧。”楚萧寒伸手拉住沐瑾萱的手腕,迈步朝前方不知是何地方的路走去。 被他温暖的大掌包裹,沐瑾萱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她怕他的接触,怕自己离不开他,可是她挣扎的动作被楚萧寒回眸警告的眼神顿住。 沐瑾萱垂眸,安静的跟在他身旁,罢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若是注定他们要携手走出去,现在这一刻开始就不要强迫自己想那么多了。 荒凉的地界一眼望不到尽头,沐瑾萱一直静静地跟着楚萧寒,随着他的脚步,也随着自己的心跟着他走。 天色渐渐有些晚了,沐瑾萱抬眸凝视楚萧修长高大的身子,俏脸泛着淡淡的忧虑,“皇上,你一天都未曾吃东西了。” “无事,我们先走出这荒芜之地再说。”楚萧寒侧眸淡淡扫了眼她,手中又蓦然多出两个野果,“丫头,再吃些。” 沐瑾萱一愣,震惊的看着他手中又多出来的两个野果,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他一天未曾吃饭,可是竟然将吃的都给她。 心中泛着酸又泛着甜,接过他手中的果子,见他满意的笑了笑便又看向前方。 沐瑾萱将野果在身上擦了擦,踮起脚尖送到他眼前,含笑道,“皇上,奴婢与你一人一个。” 楚萧寒垂眸,接过她手中的果子,他的确是有些饿了,可是他不会让丫头跟着他挨饿。 将野果拿在手中,侧眸含笑,“丫头,你吃吧,我还不饿。” 沐瑾萱一怔,眼眸忽而有些发红,知道他什么意思,心中酸涩却又泛着淡淡的幸福,张口便吃掉手中的野果。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三更天才走出这片荒芜之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小村庄,此时每家每户的灯都以熄灭,早已入睡。 沐瑾萱被楚萧寒拉着走到村庄内,她抬眸忘了眼身侧的男人,因为走了好长时间的沙路,他们两人身上都沾着些沙尘,有些狼狈。 “皇……”沐瑾萱刚要出口便被楚萧寒伸手捂住了嘴巴,他微微蹙眉,薄唇附到她耳畔轻声道,“丫头,现在尚且不知这是哪里,今后你就称呼我的姓氏。” 沐瑾萱点点头,她方才差点给忘了,如果这里是别过,被人知道楚萧寒是皇上,对他们是最不利的。 缓缓松开她的唇,伸手将沐瑾萱搂在怀里,对上她诧异的眸子轻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暂且与夫妻相称,不会有人怀疑。” 夫妻!多么遥远却又刺痛的两个字。 当初她与他本就是真夫妻,可是造化弄人,现在竟然要再一次当夫妻,但却是假扮的,她本能的想拒绝,夫妻这两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楚萧寒搂着沐瑾萱缓缓走进一家简陋的屋子前,刚想要抬手敲门,忽而他眸色一凛,搂着沐瑾萱的腰肢蓦然飞起来站到房顶上,黑夜将他们俩的身形隐匿。 沐瑾萱靠在楚萧寒的怀中,双眸紧紧凝视下方,她知道,楚萧寒察觉到,有杀气,虽然杀气不大,但她也察觉到了。 心中一惊,沐瑾萱不禁想起在湖畔时的遇刺,这次他们刚来这里,就染又遇到了刺客,难道是有人跟踪他们? 沐瑾萱当下甩掉这个念头,不可能,谁会知道她和楚萧寒出现在这里,再说那日的刺客都被楚萧寒所杀,柳弯华更是不知。 心有些乱,没有丝毫头绪,靠在楚萧寒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紊乱的心虚竟然渐渐平静下来,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 “丫头,不要动,有异常。”淡淡的嗓音透着凝重,搂着她腰肢上的手掌也不近紧握,楚萧寒微眯着眸子,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感觉不到他身上所散发的任何气息。 沐瑾萱抬眸,经这样静静的凝视他,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以往的他都是尊贵的,温和的。 她心中不禁苦笑,或许她现在才真正开始认识到他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 他们现在站的这个方位可以将整个村庄一览无余,这村庄很小,也很简陋,也几乎是与世隔绝,远处几名黑衣男子驾着马快速朝这村庄而来,他们手中执着剑,面具冰冷的直奔这村庄而来。 那些人是谁?他们想要杀谁? 沐瑾萱这一刻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人不是大安朝的人,他们的服饰看起来似是大皇朝的子民。 楚萧寒紧搂着沐瑾萱,漠然清冷电费目光凝视着那几名杀手,他们驾着马快速越过他们渐渐停在不远处进村口的第一家。 此时这响亮的马匹声吵醒了所有村庄的人,原本漆黑的村庄瞬间明亮,每家每户的窗户都亮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那一家的门被从里打开,出来以为较为年迈的老者,一身破旧的补丁衣衫,灰白的发,满脸的沧桑,戒备的瞪着门外的那三名杀手。 “交出他,你们整个村庄便可以逃过一劫。”领头的黑衣人冷冷的盯着老者,手中的剑蓦然出鞘,顿时老者那一头的白发被齐整削掉。 “再不交出那人,所有人就是被砍头的下场。”黑衣头领冷冷的吐出一句话,那泛着森然的寒光让老者吓得瘫软在地上,恐惧的不断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要……要找谁?” 此时所有的村民都慌忙走出来,有的穿戴整齐,有的简单的披个外衫,个个脸色惨白的盯着前方的那一幕。 其中一名中年男人走出来,明显身子有些颤抖,却在极力压抑着,“你们是谁,快滚,竟敢在我们埔家村杀人!” 黑衣头领转头冷冷的凝视那个中年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说出的话却是那般寒凉,“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吧!” 在所有村民煞白的面容下,黑衣头领比了一个杀的收拾,顿时那两名黑衣男子手执剑冲向最前面的村民,只在一瞬间,方才还聚成一堆的人瞬间涣散,有不少村民被一剑封喉,倒在血箔里,还未来的及发出一声吼便没了生息。 沐瑾萱猛地攥起拳头,紧紧靠着楚萧寒,冷冷的盯着那三明杀手,那些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老人,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亲人便到底抽搐了几下没了生息。 心狠狠的一揪,眼看那名黑衣杀手的剑就要滑向那名八岁左右的孩童脖颈处,沐瑾萱身子猛然一僵,蓦然睁开楚萧寒的手臂,想要就下那名孩童。 那孩童脸上流露出的恐惧,那种深深的惧怕,那种孤寂,无助的目光让她想起了身在长庆殿的尘儿,当时的尘儿就是这一副恐惧无助的模样。 楚萧寒猛然一惊,一把抱住就要跳下去的沐瑾萱,眼看着她就要喊叫,楚萧寒垂首毫不犹豫的堵住她那张即将喊叫出声的小嘴。 沐瑾萱震惊的看着尽在咫尺的男子,唇上传来的触感,心猛地一疼,他为何竟如此狠心,难道他没看到吗? 那些村民都是无辜的,他明明武功高强,为何不出手救下他们,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泪渐渐滑落,顺着眼睑滑落道他们的唇边,嘴里的咸涩让楚萧寒微微蹙眉,愈发搂紧沐瑾萱,一手禁锢她的后脑,不让她避开。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女子本就存着怜悯之心,她也未曾见过这般场面,这般小7;150838099433546的孩童他何曾不想救下,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感觉到在这周围,除了这三明杀手之外还隐匿着几名,虽不知他们为何不全部出动,但对他们俩来说却是非常不利的,而且他已经非常确定这里并不是大安朝。 第51章 那个人被发现了? 下面的杀戮还在继续,沐瑾萱双手紧紧抓着楚萧寒的袖子,想要摆脱他的吻,想要去就那个孩童,可是她挣不开,挣不开他的禁锢,心疼的撕裂,亦如当初她无助凄苦的在芷珞宫等死一样。 一切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心痛,痛的她恨不得杀了楚萧寒,恨不得从此不愿再见到他。 一切渐渐停止,呼叫声,狰狞声,一切都在慢慢停止,黑夜中,那名黑衣头领如地狱的恶魔站在那些尸体的中央,冷冷的看着那软在地上的老者,“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你们这帮畜生,我跟你们拼了!”那老者瞪着猩红的双眸,震惊恐惧的看着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邻居,那些相依为命的村民就这么死在了他面前。 老者猛地起身扑向黑衣头领,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砖头,想要做些什么,即使他知道这么做只是徒劳,可是他还是要报仇。 “不自量力!”黑衣头领不屑的勾唇,手腕一转,那森然的剑就这样刺进老者的心脏,老者怒瞪着一双眸子,带着满腔的仇恨倒地没了生息。 “给我搜,今天若是在找不到卓柄,那我们就别想着再见主公。”黑衣头领拔出剑,冷冷的吩咐。 “是。”那两名黑衣男子便开始一家挨着一家的搜。 沐瑾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停止了挣扎,面上却是死灰一片,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讽刺的闭起眼眸,一滴带着仇恨的泪水缓缓而落,落在了他们相吻的唇上。 楚萧寒见沐瑾萱不在挣扎,渐渐离开吻着她的唇,双手紧搂着她的腰,无奈轻叹。 怀中的她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让楚萧寒有些心疼,搂着她趁那些人不注意,猛然钻进一间他们刚刚搜查过的屋子。 楚萧寒垂眸凝视沐瑾萱麻木的脸色,面容微沉,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首看着他,凉凉的口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丫头,朕允许你放纵一会,但仅此而已,不要挑战真的耐性。” 僵硬的身子微微颤抖,一滴泪珠不争气的滑落,沐瑾萱心中苦涩,他终究还是对她用上朕这个称呼了,他的威严也不是她一个宫女所能挑衅的。 是她放纵了,是她以为楚萧寒真心待她,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原来她又再一次的陷进了他的温柔了,原来她还是那般傻。 抬眸对上楚萧寒寒凉的眸子,沐瑾萱忍住喉间的哽咽,咽下眸中的泪,恭敬道,“奴婢谢皇上恩赐。” 楚萧寒面色一冷,身上骤然腾起一股寒意,眸子冷厉如刀,捏着她的下颚越发用力,看着沐瑾萱疼的蹙眉他却依旧不松。 “沐瑾萱,朕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皇上,奴婢可做错了什么?”沐瑾萱忍着下颚传来的痛,心里揪的疼,冷冷的问出口。 “你做错了什么?”楚萧寒凉凉的勾起唇角,“朕可曾告诉过你,朕需要的是一个知心的知己,而不是阿谀奉承的宫女,对朕奉承的人多不胜数,不少你一个! 知己?好讽刺! 沐瑾萱握紧双拳,面色苍白,“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做你的知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这一刻她只想气他,只想与他对着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她心头的恨意,或许这远远不够。 “你再说一遍!”冰冷的声音冷冷的响彻沐瑾萱耳畔。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怒意,沐瑾萱冷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只想与他做对,“奴婢说了,与皇上成为知己就是伴在老虎左右,奴婢不愿与皇上成为知己,哪怕是朋友,也不愿,这就是奴婢的真心话!” 楚萧寒紧紧凝视沐瑾萱的双眸,想要从她眼眸里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可是她眸中的决然,还有一股浓郁的怨愤。 是因为他刚才没有出手就那孩童的原因,她就对他如此决然,她岂知他有他的顾虑,这些杀手并不简单,方才他无意中看道一人腰间挂着一枚令牌,那令牌他比谁都清楚。 大皇朝能够拥有那黄色令牌的人非皇宫莫属,若是他贸然出手,那隐藏在暗处的人必然会通风报信。 他是大安朝皇上,不是其他人,他的身份摆在那,若是让大皇朝的人知道唐唐大安朝皇上竟然出现在大皇朝的地界,那只会挑起不必要的纷争。 两国交战,受害的永远是百姓,这些她可知? 楚萧寒失望的松开她,浑身泛着寒凉的气息,一瞬间,沐瑾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的疏离,他的冷漠狠狠刺伤了她,可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何心还是这般痛,她明明想要报复他,想要气他,可是她成功了,成功的气到了他,可也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随着他的疏离冷漠空的仿佛只剩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7;150838099433546。 沐瑾萱木纳的坐在凳子上,垂眸静静的看着地面,眼泪浸湿了眼眶,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双手紧紧握住,总感觉想要握住什么,却始终感觉空空的。 “没有人,全部都搜过了。”外面传来两名黑衣男子汇报的声音。 黑衣头领冷冷的凝视前方,“确定没人?” “确定。”两名黑衣人同时出口,带着肃穆的凛然,这是他们毋庸置疑的,全部都搜查过了。 “该死,快追,他们跑了!”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便是马蹄想起的声音。 三明黑衣人同时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跟着远处的几名黑衣人远去,没想到那卓柄这般能躲,还好让他们的人发现了。 沐瑾萱也一怔,蓦然抬眸看向远处,可是外面一片漆黑,唯有暗淡的月光照的整个村庄孤寂凄凉。 他们在找谁? 那个人被发现了? 沐瑾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整个村庄的人都闭口不言,即使死也不曾开口,都是为了保住那个神秘的人,可是明明刚才已经全都搜查过了,那人也已经算是脱离危险,他为何不好好藏着,为何要逃? 不对!沐瑾萱猛然想起,刚才有道别的声音在喊,这是说这里除了这三个黑衣人,别处还隐匿了别的黑衣人! 刚才听马匹的声音似乎不下十匹马,他们却只出现了三个人,为的就是让那个人卸下戒心,好以为人少可以逃脱? 虽然沐瑾萱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想,抬眸望向站到窗杵边上的楚萧寒,这么一看,她竟觉得他的背影孤寂萧瑟,隐隐冷风中如一支独立的松柏,傲然萧瑟。 那一刻沐瑾萱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经过方才的思绪,她知道其中的厉害。也同时知道了暗处竟然还隐匿的有人。 沐瑾萱暗暗垂眸,房间内寂静无声,唯有她平淡的呼吸声。若不是还见楚萧寒站在那,她真的以为他已经走了。 他将自己彻底的隐匿在黑夜中,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看见这样的他,她心中有着一丝快感的同时更有着深深的痛意。 不愿再去看那么身影,她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别处,却陡然间发现了什么。 沐瑾萱猛地蹙眉,目光静静的定格在宜家衣柜上,那是木质的衣柜,有些残旧,若是不细看,或许不会察觉什么,可是她却透着月光刚好照射到那个位置上突然发现。 她缓缓起身,缓步走向那架衣柜前,伸手在上面不断的摸索,可是到了眼前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难道是她的错觉? 不会,她绝对没看错! 沐瑾萱又反身回到凳子前,接着月光仔细观察,刚刚她看到那衣柜的柜门处闪过一丝亮光,现在怎么又没有了? “有什么发现?”耳边蓦然穿来楚萧寒寒凉的声音,沐瑾萱心中一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并没有抬眸看他,伸手指了指方才那一闪而过的亮光道,“刚才那里我看到一丝亮光,可是当我走过去时,那亮光又没了。 沐瑾萱心中不想去看楚萧寒,但是是不受控制的抬眸,想要看他,她的眸刚落到他的腰间时,目光一顿,紧紧盯着他腰间的软剑,脑中闪过一丝清明。 抬眸对上楚萧寒的眸子刚要说话,不料楚萧寒先开口道,“知道。” 沐瑾萱一愣,看着楚萧寒转身走到衣柜前,漠然的凝着它,他缓缓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掌,掌心贴着柜子门,微微蹙眉,手掌处猛然凝聚一股真气,只是顷刻间,那柜门便成了粉末,而他却未曾发出一声清响。 沐瑾萱见此猛然站起来,看着里面竟然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向哪里? 她好奇的将这里打量了一番,再看看那柜子,怪不得黑衣人没有查到这里,原来这柜子的后方是一副墨画,一副全黑的墨画。 楚萧寒冷着面容,缓缓走进暗道,挑起墨画便朝里走去,对身后的沐瑾萱置之不理。 双手紧了紧,沐瑾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是想要将胸腔的气发泄出去,看着楚萧寒凉薄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一切不都是她愿意看到的吗,心却还是这般难受。 他靠近她时,她怕,怕自己会依恋他,更痛恨自己的灵魂,她忘不了所有的一切。 第52章 心竟然还是那般痛 可是,一切如她所愿,现在他不愿理会她了,心竟然还是那般痛,她不知自己到底怎样做才不会难受。 静静的跟在楚萧寒的身后,沐瑾萱暗暗打量着这暗道,一看这暗道便是新挖的。 这洞一眼望去看不到头,或许不是看不到头,只是太黑,她看不到罢了,不知楚萧寒能否看的到。 她现在也就是跟着他的步子走着,眼前所能看到紧紧只是他模糊的后背。 沐瑾萱更加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暗道里静谧的可怕,只有莎莎的脚步声,沐瑾萱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想要张口问问楚萧寒却不敢开口。 就这样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凌寻,你先走,这里我挡着。”远处的蓦然传来一声急躁的男音,似乎有些虚弱。 楚萧寒停下步伐,冷冷的看着前方,沐瑾萱却没看到,还一直向前走着,就在她快要撞向楚萧寒的后背时突然落入一个怀抱,接着她嘴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硬生生将她那喷出的惊愕咽了回去。 腰间传来的触感,猛然让她感到一阵安心,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他怀中,这一刻她不知为何竟然如此贪恋。 “不行,你先走,你必须要护送莫公回到皇朝。”又是一声伶俐的男音响起,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仔细听会听出也有一丝决然。 “可是……”那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男子打断,“不要说了,你现在受伤了,必须和莫公回合,我还可以抵挡一阵,能拖一时是一时!” “不行!”那受伤的男子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已见那男子快不离去,愤恨的一拳砸在墙上,咬着牙咽下眸中的水雾,眼眸猩红的瞪着那男子离去的方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沐瑾萱仰眸望着楚萧寒,那个莫公想必楚萧寒知道是谁,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太久,久到他的习惯,他的一些随意的动作她都知道是何意思。 方才她感觉到楚萧寒在听到莫公的名字时眉宇蹙了蹙,她知道那个叫莫公的人应该是大皇朝的官员。 “在这等着。”清冷的嗓音淡淡响起,米瑾萱面容上的手已经移开,抱着她腰的手臂也已经撤离,她独自一人清冷的站在那,暗道里沉闷的空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走了,她知道他是办事去了,可是他把她丢在这,难道他不怕有人经过这里杀了她吗? 忽而沐瑾萱嘲讽的仰天苦笑,她在奢望什么?前世他可以无情的杀了她,这一世他们紧紧只是一个谈得上话的朋友,而且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而他则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她又凭什么奢求楚萧寒。双臂怀抱,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眸有些酸涩,但她却哭不出来。 前方忽然响起极轻的脚步声,沐瑾萱蓦然抬头,朝远处看去,暗道昏暗无光,她能看到的仅是自己眼前的一小片而已。 脚步声渐渐朝她这边走来,沐瑾萱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难道是楚萧寒来了? 沐瑾萱屏气凝神,紧紧望着前方她看不到的黑暗里,那轻缓地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陡然一紧,有种不安划过心头。 她本想要等着那人来,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楚萧寒,可是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胜,下意识的沐瑾萱7;150838099433546便朝来时的路飞快跑去,她相信若是楚萧寒他一定会唤住她。 随着她猛地转身跑走,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望着前方飞快逃跑的人,眸中掠过一抹杀意,紧跟着前面的人追了过去。 狭窄的暗道里两人一前一后的飞奔着,这一刻沐瑾萱确定了那人不是楚萧寒,身后直逼而来的杀气让她心里发寒,那人明显的是想要杀了她。 这一刻,沐瑾萱再也不顾忌,运用轻功快速,朝暗道外飞去,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就快要追上她了身后那凛冽的杀气让她胆寒,她深切的意识到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前方渐渐有了一丝亮光,虽然暗淡至极,但她却看到了希望,只要跑出暗道,一切都好办。 忽然沐瑾萱头皮一麻,心下一惊,身后蓦然的响声让她身躯一震,她知道那是利剑划破静谧的空气所发的声音,那含着凛冽的杀气直逼她后背而来。 沐瑾萱面色一白,身子猛然向上一跃,身后的利剑也随着她的身形陡然一转,竟然朝着她的心脏处刺来。 那泛着寒光的剑气让沐瑾萱浑身冰冷,眼看着那剑就要刺过来,她面色苍白,一脚登上身上的墙,在危机关头猛然侧了个身。 那泛着寒光的利剑带着凛冽的杀气直直刺进她的肩膀,利剑穿透皮肤的声音在静谧的暗道了格外清晰,鲜红的血也在瞬间迸射而出。 沐瑾萱闷哼一声,瞬间头上布满冷汗,肩膀上的疼瞬间蔓延全身,这一刻她的身子也陡然摔在地上,身子摔在冰冷的泥土上,肩膀上的剑也陡然拔出。 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顺着肩膀滑落在地。沐瑾萱迅速在穴位上点了几下,抬眸冷冷的瞪着那个人。 这里逐渐有着一丝亮光,她依稀可以看到那人的面容,面容冷峻,身材修长,一双剑眉下含着杀意的眸子,玄青色的衣袍着身,下摆的袍子微微风动。 沐瑾萱忍着肩膀上的痛,身子缓缓站起来依靠在墙壁上,冷冷的瞪着那男子,“为什么要杀我?” 那男子明显诧异的挑眉,他蓦然上前走进一步,冰冷锐利的眸子紧紧锁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沐瑾萱似乎从他神情中看到了一丝诧异,懊恼…… “你是女子?”那男子冷冷的出声,冰冷的声音亦如他冷硬的俊颜。 沐瑾萱微微一愣,这声音是刚才那个决然冷厉的男子。她一直都是女子的,。 忽而她想起来,自己好像刚才一直未出声,而且她身上穿的还是楚萧寒的选黑色袍子,又是在这黑暗的暗道,难怪他会将她认作男子。 沐瑾萱忍着痛,靠着冰冷的墙壁仰首望着男子,“我本就是女子。” “那你方才为何要逃?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凌寻冷冷出声,冰冷的眸子紧紧锁着她。 沐瑾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有些发晕,她奔波了一天,这几天也没有吃什么食物,如今又受了重伤,头越来越晕,呼吸也越发虚弱。 “姑娘……”沐瑾萱终于忍受不住,眼眸渐渐闭上,意识涣散之前她听到男子歉疚的唤了她一声,之后的话她便再也听不到。 凌寻一手握剑,一手将沐瑾萱快要到地的身子接住,顺势将她拦腰抱起,似是觉得自己这般有些逾越,对着昏迷的沐瑾萱道,“姑娘,在下迫不得已才抱你的。” 说罢,他抱着沐瑾萱便要朝外走去,忽而身后,传来极速的脚步声,伴着急急的吼叫,“凌寻,莫公安全逃离了,我们快撤,不然来不及了。” 紧蹙的眉宇骤然舒展,凌寻微微松了一口气,冷声道,“那我们快撤。” “咦?你抱的是谁?”昭晖疑惑的凝视昏迷的沐瑾萱。 “之后再解释,快撤!”凌寻抱着沐瑾萱快速朝暗道离去,他们现在必须要快些撤离,既然莫公已经脱险,那他的人情也算还了,之后与他再无纠葛。 楚萧寒一路追随那个受伤的男子,在后面一直紧跟着他,他没想到那些黑衣人追杀的人竟然是莫公,那个男人怎会躲在这里? 黑夜中,他随着那受伤的男子一直跟到一处杂草处,哪里围了一圈暗卫,足有三十多人。 楚萧寒瞬间收敛气息,将身子隐匿在暗道的出口处,紧紧盯着那暗卫中的男人。 “莫公。”赵邢手握受伤的胳膊,快速跑到暗卫身前,对着里面的男子跪地道,“莫公,凌寻他们正拖着他们,可能一时找不到这里来。” 里面的男子缓缓走出来,一身墨色的衣袍衬得他身材修长高大,墨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一半的黑发被金冠束起,冷峻的面容泛着肃穆之息,他四周忘了眼,目光在洞口处定定的凝视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走。” 邪魅的嗓音透着诡异的气息,莫公转身朝无边的黑夜中走去,那些暗卫紧随身后,将莫公保护起来,整个阵仗不容有一丝马虎。 楚萧寒望着那些人渐渐远去,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三年未见,莫风鸣竟然变得这般强大,他隐隐可以察觉到莫风鸣身上的内力浑厚,再者他身边又有这么多的暗卫,想要解决那些杀手,轻而易举,他为何要隐藏自己? 那些人已渐渐远去,楚萧寒转眸望向暗道,忽而心头一震,该死!他方才把丫头一人扔在那里,且不说洞里黑了,万一遇到那些杀手呢? 该死!他竟因为一时之气就撇下她,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楚萧寒迅速转身朝来时的路返回,心越来越不安,他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很淡,却让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丫头!”楚萧寒快不走到沐瑾萱方才站立的位置,心猛然凉如冰寒,她没在! “丫头,沐瑾萱,出来。”一声声带着颤抖的嗓音在暗道响起,楚萧寒紧紧盯着前方,他迅速跑过去,见到墙壁上有着一道浅浅的脚印,还有地上那一片刺目的血迹。 他猛地蹲下身触摸那刺目的血液,血已经凉了,证明刚才这里发生的事过去了好一会了了。 第53章 难道是那些黑衣人 沐瑾萱遇到危险了! 她当时一定很怕,这一刻楚萧寒很不大杀了自己,他在来不及顾得其他,快速朝洞外追去,地上时不时的会有几滴血液,却看他的心越沉,这丫头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一路追随地上的血液,村庄里又恢复了寂静,他无视那些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越往前走,地上的血滴越少,几乎到了没得地步。 他这才抬眸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前方有个两岔路,但这最后一滴血液却是滴在两岔路的中央,两条路上都有许多马蹄饮,根本不知带走沐瑾萱的人是走的那一条路。 楚萧寒静静的伫立在道路中央,蹙眉沉思。带走沐瑾萱的人绝对不会是莫风鸣,他亲眼见着他离开的。 难道是那些黑衣人! 抬眸望向通往大皇朝的那条道上,回想起之前他无意中见到黑衣人腰间的令牌,心陡然一紧,沐瑾萱一定是他们劫走了。 楚萧寒快速朝左侧的大路去追,他7;150838099433546一定要追上那些人,不然沐瑾萱随时会丧命。 估计那些黑衣人以为沐瑾萱是莫风鸣的什么人,没有杀了他,想要把她带回皇安审问。 顺着这条道他一直往前追着,忽而他猛然顿住脚步,蹙眉紧紧的凝视前方,这条路是通往大皇朝的地界,可莫风鸣他们走的便是这一条,那那些黑衣人势必也会走上这一条,去追上他们,可现在这条道太过安静。 “驾!”忽然远处传来几声驾马声,楚萧寒迅速躲在一颗树后面,冷冷的盯着那些远远而来的人。 他眉峰一挑,诧异的看着还仅剩下两名的黑衣人带着伤快速朝驾着马,却并没有发现有沐瑾萱的身影。 楚萧寒轻蔑的勾唇,身形一闪,只在瞬间便将两人控制在马下,马儿被惊的长鸣一声,前蹄高高跳起狠狠的落在地上,这才收起叫声。 “你是谁?”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戒备的瞪着楚萧寒,一手捂着伤口。 “说,把那个女子带哪了?”清冷的嗓音带着肃穆的杀气,楚萧寒极力压着怒意,冷冷的凝视他们。 另一名黑衣人迅速起身,发招打向楚萧寒,“什么女子,我们从未见过,莫公想让你拦着我们,别妄想了,我们的人马早已经离去,哈哈哈哈!” 楚萧寒挥出一掌,掌风瞬间将那名狂笑的黑衣人震得吐了一口血便到底不起。 “说,莫公为何不杀你们?”楚萧寒抽出软剑,泛着寒光的剑刃搭在那男子的脖颈处,“我要听的是实话。” 那男子猛然一愣,看着同伴蚕丝,愤怒的吼道,“你不是莫公的人吗?为何还要问我!” “说!”剑缓缓移到他的心口处,俊美的面容泛着寒凉的气息,唇角微勾,“你说这一剑一剑的慢慢割掉你的肌肤,然后再将你的心慢慢取出来,会不会很享受?” 那男子骤然变了脸色,吓得哆嗦了一下,他被楚萧寒身上散发的杀意惊到了,他身上的气压极为强大,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那男子颤抖的向后挪了几下,“我……我们也不知,是主公吩咐我们一定要杀了莫公,若是杀不成,就一定要赶在莫公回朝之前回来。” 楚萧寒蹙眉,“你的主公为何要你们无比赶莫公之前回去?”他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 那男子猛地摇头,“不知道,我们只听从主公的吩咐,从不问其它。” 楚萧寒知道杀手的服从,但这些信息却不是他想要的,软剑一翻,猛然戳进那男子的胸膛,入剑两分,却并没有刺进心脏,“说,你们的主公是谁?” 那男子面无血色,恨恨的瞪着楚萧寒,“你卑鄙,别妄想了。” 楚萧寒漠然的凝视他,仿佛在他眼中这并不是一条命,而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入剑三分,软剑刺身而过,又陡然拔出,喷薄的血液骤然喷出,那男子恨恨的瞪着楚萧寒,却最终还是无力的倒下身。 楚萧寒望着远处,他这下心中肯定沐瑾萱不是被黑衣人抓走,那些黑衣人早已撤离,若是从时间上推算,他当时还与沐瑾萱在一起。 那到底是谁? 既然不是莫公,也不是黑衣人,那还有谁? 楚萧寒一时里不着头绪,抬眸冷冷的注视远方,看来他有必要去一趟大皇朝了,一来寻找沐瑾萱,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看看大皇朝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元朝这一年对大安朝虎视眈眈,他一度怀疑是不是与大皇朝联盟了,若真实如此,他们大安朝将会面临莫大的困境。 若是他没记错,当初三年前他曾见过莫风鸣与大元朝国师交往慎密,他原以为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几次派人探听都被莫风鸣发现当场杀了他的人,知道三年过去了,现在在没一丝动静。 …… 静谧的房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那种安心的香料,白色近乎透明的纱料内,沐瑾萱静静的躺在里面,苍白的面容绝色倾城,娇小的身段虚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疼……沐瑾萱猛地蹙眉,紧闭的双眸渐渐睁开,眸中有着一丝刚刚醒来的惺忪迷蒙。 肩膀上的疼让她的溃散的意识瞬间回笼,她蓦然起身却牵动了肩膀上的伤,疼的她又不得已躺在床榻上。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记得之前昏迷时她好像与一个男子在一起,但那个男子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便晕了过去。 难道是他救了自己?那楚萧寒呢? 沐瑾萱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不是自己之前的衣裳,她心中一凛,一股杀意无形迸射,那个男人碰了她? 外面悠然响起一道轻缓地脚步声,沐瑾萱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冷冷谨慎的盯着门外,虽然隔着一道纱帘,但她还是可以大概清楚的看到。 门外进来一名男子,一身轩墨色的衣袍,冷峻的俊颜看向里面的沐瑾萱,见她竟然坐在榻上,面色显露一丝极淡的担忧,快不走过去,伫立在床榻前,“姑娘,你伤势尚未完好,还是躺下吧。” 沐瑾萱确定了,这男子就是伤她之人,她也知道这男子将她错认成男儿,才刺了那一剑,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我的衣裳呢?”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既然这个男子救了她,想必暂时不会伤了她,但是那件衣袍她一定要,那是楚萧寒的衣裳,她想要那件衣裳,亦如楚萧寒陪着她一般。 凌寻蹙眉,想起那件衣袍,有些尴尬,咳了咳,“姑娘,对不起,那件袍子已经被剑刺破,已经损坏,在下拿出去扔了。” “什么!”沐瑾萱愤怒的瞪大双眸,抬起未受伤的手猛然掀开纱帘,“你有什么资格扔掉它,给我找回来!” 凌寻被她的语气激的有些微怒,冷峻的容颜微沉,却始终没有发脾气,算了,不与她计较,是自己有错在线,误伤了她。 他微微压下心中的怒意,平静道,“姑娘,在下这就去找,只是不知还在不在,你先休息。” 说罢他担忧的看了眼沐瑾萱苍白的脸色转身离去,去寻找那件已被他丢掉的衣袍。 他可以看出这女子很自已那件衣袍,若是他没猜错,这件衣袍应该是她的心上人的。 只是那个男子竟然这么放心,将一个女子独自扔在那里,这次幸好碰见的是他,若是遇见那帮黑衣人,这姑娘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沐瑾萱看着凌寻离开房间,垂眸这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料子及软,一看便是上好的绸缎,她又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是那种属于干净清雅的房间,虽不华丽却让人看着温馨。 这一看便是女子闺房,沐瑾萱心下有了一丝疑虑,她的衣裳是谁给换的? 躺在床榻上,渐渐闭起眼眸,她也不知为何方才那般激动,明明楚萧寒丢下了她,明明他再一次的伤害了她,明明自己恨他,却还是忍不住想他,更想着那件属于他的东西。 似乎那件东西不见,她有种楚萧寒彻底离她而去的感觉。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沐瑾萱仔细一听,有两人。 门外进来两人,凌寻拿着那件衣袍走到沐瑾萱跟前,“姑娘,这件袍子我妹妹已经洗干净了,把破洞的地方缝合了一下。” 沐瑾萱伸手结果,将衣袍抱在怀里,未曾看凌寻一眼,贪恋的抚摸着手中的衣袍。 楚萧寒,你知道我失踪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找我,还是撇下我独自一人回京? 素手轻轻的摸着袍子,却忽然间猛地一握,紧紧抓着手中的布料,心泛起一股疼意,她是不是太过自大了? 他是一国之君,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而离开大安朝,朝中局势不稳,他怕是已经回去了。 眼眸有些酸涩的疼,却沁不湿眼眶,或许不是她哭不出来,而是她的泪已经流干。 “姑娘,你刚醒来,想必肚子有些饿了,先喝点粥吧。”清脆的女生在房中响起,沐瑾萱才蓦然回神,知道房中还有一人。 她收起衣袍抬眸凝视床榻前的凌寻,“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哪里?” 第54章 难道是莫公? “姑娘你昏迷了两天,这里是清远村,你不知道哥哥前天抱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满身的血,吓我一跳。”凌玉端着碗走到床榻前缓缓坐下,眼眸打量着沐瑾萱。 虽然现在看起来病态,却有种别样的美,柳叶弯眉,绝美的面容苍白无血,一身淡水色衣裙将她更是衬得飘渺虚幻,看似在眼前,却总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凌玉抬眸扫了眼自己的哥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有一身超群的武术,如今哥哥已二八年华还尚未娶妻,若是能够与这位姑娘喜结连理,她也算完成了父母的遗愿。 凌寻自然看出了自家妹妹的想法,微微蹙眉,“照顾好这位姑娘。”说罢他扫了眼沐瑾萱便转身离去。 凌玉无奈轻叹,却也不好说什么,无奈的笑了笑,转眸看向沐瑾萱,“姑娘,我喂你吧。”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便可。”沐瑾萱含笑的点头伸手结果她手中的瓷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凌玉笑眯眯的凝着她,一张小脸长的格外讨喜,因为她的笑,沐瑾萱沉闷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她喝下一口粥淡笑,“我叫沐瑾萱。” 凌玉挑眉,笑眯眯的望着她,“这名字真好听。” “你和你哥哥叫什么?”沐瑾萱想要摸清他们兄妹俩的底细,她更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来的。 凌玉回眸扫了眼门外站立的凌寻,笑眯眯道,“瑾萱,我叫凌玉,至于我哥哥,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沐瑾萱一愣,微微挑眉,眼眸探究的凝视凌玉,想要理清她这画中的含义,眼见这丫头笑的越来越神秘,甚至有股不怀好意的味道,她瞬间心思明了,心中忍不住轻叹。 将碗里的粥喝完,她便想要下榻走走,想要伤势好的快些,她要尽快会大安,会到皇宫,即使不是为了楚萧寒,她也要为了尘儿。 “瑾萱,你的伤势未好,还是在榻上歇息吧。”凌玉干嘛扶住沐瑾萱,担忧的凝着她肩膀上的伤。她没想到哥哥下手如此之重。 “无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沐瑾萱淡笑,却难掩面容上的苍白,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虚弱的一面。 凌玉蹙眉,“瑾萱,你后背也有一道刀伤,这次的伤势也引发了后背的那道伤的伤势,你的身体现在太过虚弱了。” “姑娘,你若真想出去走走,那恕在下冒犯了。”门外蓦然传来凌寻的声音,沐瑾萱一愣,待反应过来,她人已被凌寻打横抱在怀里。 “你……”沐瑾萱一时口吃,不知该说什么,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凌寻完美的侧颜,冷硬的弧度因为他微红的脸颊而泛起一丝柔和。 直到走出房外,温热的阳光倾泻在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吼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她已经习惯了楚萧寒的触碰,却并不习惯别的男子,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更是白了一分。 凌寻微微蹙眉,俊容上的红晕也因沐瑾萱的闷哼瞬间消退,垂眸凝视她的伤口,有些僵硬的开口,看样子似像是不常说话之人,“沐姑娘,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伤口很有可能撕裂。” 沐瑾萱仰眸怒瞪着她,“那关你何事?” “是不关在下的事,但是在下还是要管,毕竟这伤是我一手造成的。” 凌寻疑惑的凝视她,“沐姑娘可否告诉我你为何会在那暗道里?而且那个村庄,我也未曾见过你。” 沐瑾萱被他问的一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不想暴露楚萧寒的身份,更不知该怎么向凌寻说i,说她是一路从密林走出来的,若是她,她也不会相信。 那一路,若不是有楚萧寒照顾她,她绝对走不出来,可是她又该如何解释? 最后,沐瑾萱着实想不出什么,随便编了个谎道,“我是被一个男子带进来的,那男子长的有些邪魅,我从未见过,之后他就丢下我,再后来我就遇见了你。” 凌寻在沐瑾萱说出那句长相邪魅的男子时,心中蓦然一惊,难道那个人是莫公? 整个大皇朝只要见过莫公之人,都知那男子长相邪魅,性格却又是极其阴狠,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他为何要将一个女子带过来,而且独自将她扔到暗道里置之不理? 沐瑾萱仰眸细细观察凌寻的神情,她忽然发现这个男子好像并没有楚萧寒那般谨慎,若是换做楚萧寒,定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自己不知这是不是幸运,遇到了凌寻,她微微一笑,“谢谢你。” 凌寻的思路被打断,他诧异的垂眸凝视她微笑的面容,很美,那种美让人心里深处扬起一股暖意。 他不禁一时看的愣了,等他意识到时俊脸腾起一抹不自然的红色,抬眸望向远处,眉宇间泛着疑惑,“沐姑娘为何要谢我,我可是差点杀了姑娘。” 沐瑾萱轻叹,“若不是你出现,我很有可能死在那里。”说完这句话,她暗暗垂眸,神情黯伤,或许,不是遇到凌寻,楚她有可能等到处萧寒回来,亦或许她等不到,等到的也许有可能也是黑衣人。 她想谢的是凌寻能救了她,而不是将她丢弃在哪里,也许他真的这么做了,楚萧寒回来见到的便是她的尸体。 凌寻抱着沐瑾萱的手臂微微紧了紧,他探究的扫了眼她怀中抱着的衣袍,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沐瑾萱是莫风鸣的人,而她心中爱着的那人就是莫风鸣? 他几年前牵了莫风鸣一个人情,这次帮他脱险只是为了玉与他两清,对他的事却知道的不多。 两人同时寂寞无声,却各怀心思。凌寻抱着她走到一处梨园,满院的梨子香味让沐瑾萱收起心绪,抬眸看着这满院的梨花和那饱满的梨子。 “想吃吗?”淡淡的声音自她上方传来,沐瑾萱仰眸对上凌寻询问的眸子,淡笑的点头,“这里很漂亮,也很想吃。” 凌寻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沐瑾萱放在梨园深处的一个摇椅上,转身从树上摘了一个梨子擦净递给她,“梨子属于凉性,你伤势未好,还是少吃些吧。” 沐瑾萱伸手接过,心中一痛,曾几何时也有人这般关怀她,爱护她,可是以前都不复存在了。 梨子又酸又甜,亦如她的心酸涩中夹杂着淡淡的甜,那一丝淡淡的甜便是楚萧寒寄予她的,如今却又被他无情的扑灭。 不知他是高兴摆脱了她这个累赘,还是对她心存内疚。 吃完最后的一口梨子,她才发现凌寻竟然一直站在他身前,垂眸淡淡的看着她,眸中偶尔闪过几许复杂之色。 沐瑾萱淡淡一笑,“不知阁下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凌寻被沐瑾萱问的有些发愣,面加上生气一丝红色,不自在的转身看向远处,半晌才道,“我只是在好奇的身份,你到底是和人?” 她到底是何人? 这句话萦绕在她心头,心中泛起苦涩,也许她连自己是何人都不知,目前她只知道自己是位宫女,八王爷的眼线,其它一概不知,就连她的真实身份也不知。 凌寻感觉到一股伤感的情绪萦绕在她周身,细柳的弯眉紧蹙,明眸中流露着迷惘之色,鬓角的流苏随风轻轻飘扬,细碎的流苏缠绕在她的睫羽上。 许是感觉到不适,她缓缓伸手,宽大的云秀因为抬起的弧度而下后滑落,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她的手臂很细,细到他一手快要握住她的两条手臂。 他从不与女子交往,身边唯有的只有自己的妹妹,她是自己这一生唯一包裹的女子,也是他唯一开始关注的女子。 心在这一刻跳动了两下,眼眸落在她忧伤的神情上,神情中掠过一丝懊恼,他问的那句话好像戳中了她的痛处。 沐瑾萱是被莫风鸣带到村庄的,又将她撇到那里,只怕她的身份不好说出口。 “罢了,就当我没问,这里风大,我抱你回去。”凌寻弯身将还在独自忧愁的沐瑾萱抱起来,缓步走出梨园。 沐瑾萱并不知凌寻把她的意思想错了,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清风徐过她的脸颊,带着一7;150838099433546丝丝热气吹拂着。 “这里是大皇朝哪里?”她淡淡出声,仰望这一世梨园。 凌寻垂眸,平静道,“这里是清远村,离皇城的路很远,属于大皇朝的边界。 这么远?“那这里离那个村庄有多远?你可曾见过那个宣黑色袍子的男子?”她想知道,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要问出口,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凌寻微微蹙眉,自然的将沐瑾萱口中的那个他认成了莫风鸣,他垂眸担忧的点头,“他走了。” 心瞬间寒凉,那一丝期盼的心骤然粉碎,唇角溢出一丝苦涩,心中却是凄凉疼痛,她好傻,那个男人一次次的伤寒她,她还在奢望什么? 还在想什么?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吗? 第55章 知道的越少越好 凌寻担忧的看着她,踌躇了半晌才又道,“沐姑娘,他身份尊贵,不是平凡之人,你……” “你怎么知道?”沐瑾萱仰眸,紧紧的凝视凌寻。他怎么会知道楚萧寒色身份尊贵? 忽然,沐瑾萱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僵,双手紧握,冷冷的凝视他,“你是他的人,你也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救我的,对吗?” “沐姑娘你……”凌寻望着她的模样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当时误杀她还并不知她是莫风鸣的人,方才他问了她才知她是莫风鸣的人,可是在那一刻他的确有那一丝念头,他是为了彻底还清那个男人的情打算好好照顾沐瑾萱。 他的眼眸骗不了人,这是沐瑾萱与他相处这一会所发现的,这个男人不会隐藏自己的情7;150838099433546绪。 心已经痛到麻木,贝齿紧咬着下唇,压抑住那冒出喉间的哽咽,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真的是他,他真的把她一人丢弃在那里,只因她反抗他吗? 沐瑾萱不禁冷哼,原来他还是那般无情。 凌寻担忧的凝着她,他能感受道她身子瞬间的僵硬,他不喜说话,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的抱着缓步向前走着,用自己有力的臂膀撑起她瘦弱的身子。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仅仅如此,只希望她不要陷得太深,他也已经确定了这衣袍就是莫风鸣的,沐瑾萱如此在意这衣袍,想必一定更是在意那个男人吧。 回到房间,沐瑾萱便躺进床榻上,用薄被将自己包起来,想要隔绝所有,泪洒湿了薄被,打湿了枕头,可是她的心也开始变得寒凉,变得冷硬。 既然他能做到这一步,她又为何不能? 前世的仇恨,今世的纠葛她不会罢休,不会在想前世那般忍辱,既然所有人都想要她死,她偏要活的好好的。 凌寻站在床边,静静的凝视被褥里的沐瑾萱,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这样站着,用他的方式陪着她。 房中寂静无声,唯有沐瑾萱发出的沉闷的呼吸声,“你出去。” 她不想见到他,他是楚萧寒的人,这让她更加厌恶凌寻,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她现在谁也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现在她也只能信自己。 凌寻置若罔闻,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沐瑾萱掀开被子,力度过大而牵扯伤口,一圈血渍瞬间将淡水色衣裙浸红,疼的紧蹙眉宇,咬着牙闷哼一声。 “沐姑娘……”凌寻担忧的想要上前一步,沐瑾萱猛然拿起身后的枕头砸向凌寻,怒吼,“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凌寻讶异的望着沐瑾萱暴怒的神情,缓缓收回手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沐瑾萱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如此。 望着地上掉落的枕头,沐瑾萱仰天长笑,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滑进了耳畔里。双手紧紧抓住那件黑色的袍子,疯狂的将它寸寸撕碎。 看着那些破碎的布料在空中飞落,唇角讽刺的扬起,从今以后,她不会在相信任何人了,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包括……楚萧寒! 沐瑾萱呆呆的坐在床榻上,泪水早已哭干,忽然她猛然起身,顾不得穿鞋光脚跑出去,看到门外的凌寻转身诧异的望着她,待看到她光裸着双脚,眼眸一沉,过去将她抱起来走进房内。 沐瑾萱紧紧的盯着他,并不反抗,待他将她放在床榻上起身离开时,她蓦然伸手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 楚萧寒的手是微凉,亦如他的人一样,清冷漠然,而他的手则是很冷,亦如他的也一样,性子寡淡,面容俊冷。 沐瑾萱抬眸,对上凌寻那双震惊的眸子决然道,“教我武功。” 她知道自己若想报仇,武功是必不可少,她的武功若是对一般角色来说还能应付,可是若是对上楚萧寒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就是以卵击石。 凌寻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蹙眉看着她,“你为何想要学武?” 沐瑾萱淡淡含笑,却笑意不达眼底,“为的是让自己变强。” 凌寻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的凝视她,眼眸看向她肩膀上的血时,眉宇越发的紧蹙,“想学武,先养好伤再说。” 沐瑾萱收回手,垂眸扫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无所谓的一把死掉那片的布料,瞬时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 凌寻快速拿薄被将沐瑾萱的身子包住,眸中略显一抹不自然,声音微沉,“你干什么?” “疗伤。”淡淡的声音自沐瑾萱口中溢出,她的面容已经恢复平静,却更有中空洞的感觉。 凌寻不知该让她怎么办,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能碰她,可是凌玉这时已经到集市上买菜去了,可能一时回不来。 踌躇了片晌,他像是决定了什么,凝重道,“沐姑娘,你若是拜我为师,那我为你疗伤天经地义,但现在我们孤男寡女,会坏了你的声誉。 沐瑾萱抬眸凝视凌寻,见他极其郑重,也甚至流言蜚语的厉害,缓缓出声道,“师父。” 凌寻一愣,他还想再说什么,被沐瑾萱挡住,“师父,又无外人在,不需要什么拜师仪式,再说我这样现在又如何拜师?” “也罢,那就随你吧。”凌寻无奈,现在只能先这样了。 沐瑾萱将被子猛地去掉,露出白玉般的肌肤,“师父,快些上药吧,徒儿只想让伤好的快些。” 凌寻还是有些尴尬,但却被沐瑾萱那一声师傅喊的瞬间凝神,不再犹豫,转身出去,只在片刻间又反身回来,手中多了一个木盒子。 沐瑾萱没有心情去看,垂眸一直心绪不宁,脑中有些紊乱,即使她想的再开,还是难受,那是由心里难受,痛恨。 一股凉意拂上她的伤口,沐瑾萱侧眸看去,忽见凌寻竟然有些脸红,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轻缓,怕是弄疼了她。 沐瑾萱不今想到了阿郎,那个纯真清澈的男孩,那个身在密林生存的男孩,他们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但脸红的模样却格外相似。 不知阿郎知道自己离开会不会着急,当初离开她都未与他打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跟着楚萧寒离开了。 原以为她会跟着楚萧寒平安回到大安朝,没想到她差点死在这里。 “好了,现在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乱动了。”凌寻收起东西,面容上还存有一丝红色,快速将东西收拾好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外时又顿住脚步。 “你要吃什么,为……师现在去给你买。”他的眼眸望向外面,话却是对着沐瑾萱说的。 “不用了,我想休息了。”沐瑾萱毫无任何食欲,倾身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凌寻闭眼假寐。 凌寻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畔却终是什么也未说,提着东西迈步走出去。 夜幕降临,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平静。凌玉做好饭菜端到沐瑾萱的房间。 “奇怪了,我哥今天竟然乖乖在房中睡觉,这个时间他都是在院子练功的?”凌玉蹙眉,有些不解,似是在询问沐瑾萱,又似是在自说。 沐瑾萱缓缓放下筷子,对凌玉的话置若罔闻,缓缓躺下接着休息,她现在只想赶紧养好伤,精修自己的武艺,然后回宫。 凌玉不解的望着沐瑾萱,心中不禁好奇,今天哥哥和沐瑾萱两个人好怪,都在睡觉,而且问谁谁都缄默不语,吃完就睡。 无奈的摇了摇头,凌玉端起食盘便走出去,刚到厨房门外便看到凌寻的身影,凌玉快不跑过去,笑眯眯道,“哥哥,你和瑾萱怎么了?” 凌寻侧眸扫了眼食盘,“她吃了?” “嗯,刚吃过,又睡下了。“凌玉将东西放回厨房又转身跑出来,询问道,‘哥哥,瑾萱怎么了?她是哪里人?” “你不必知道,照顾好她就成。”凌寻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凌玉的秀发,凝视她微撅的小嘴,无奈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凌玉也知道哥哥的身份不简单,带回来的女子定然也不简单,当下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不问了。” 看着凌玉转身进了厨房,凌寻怜惜的摇头,他的妹妹也是武艺精湛,虽不如他,却也身手不凡,她明明可以嫁给一个不错的男子,却为了他这个哥哥而不愿嫁出去。 走到沐瑾萱的房间,静静的望着那扇门,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师徒了,今后就由他照顾沐瑾萱。 许是觉得莫风鸣的人情太过重,还是自己心里其它的念想,他这一刻只想尽师父的职责照顾好她。 这一修养便是五天。五日后,沐瑾萱已经能随意活动了,肩膀上的上已经结痂,虽然还疼,但却可以忍受,只要不做大运动还是不会在裂开的。 后背的伤也已经恢复,此时她正朝着梨园的方向走去。 方才问过凌玉,凌寻在梨园,她要找到他,只想快点学武,她本身就会武,底子很好,只需要增强武艺便可。 到了梨园,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梨园深处那抹轩墨色的身影,修长的身姿在梨园中旋转,手中的剑带着浓烈的的剑气划断了那些散乱的梨树枝。 第56章 为师看看你的剑术如何 淡浅色的梨花纷纷飘落,漫天的梨花海中,凌寻收起剑抬眸静静凝视远处那抹淡水色的身影,三千青丝散在身后,简单的完了个流云簪,鬓角的流苏随风轻飘,轻拂在她的脸颊。 细柳峨眉,明眸璀亮,肤若凝脂,纤弱的身子在飘落得梨花园中飘渺虚无,仿似在眼前,却又隔了万重山。 心微微跳动,那种不可抑制的猛跳,握着剑柄的手蓦然收紧,目光紧锁对面的女子,他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从未细细看过她。 没想到她比之前还美,那种轻柔坚韧的美,如梨花般清秀脱俗,如百合般高贵典雅,却又如莲花般妖娆而不浊。 她身上有太多看不透的东西,她的性格也是闪烁不定,他从未这么与一个女子打过交道。 等发觉自己看沐瑾萱很久,凌寻尴尬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俊脸升起一丝红色,“你来了。” “嗯,”淡淡的声音犹如清泉划过心间般轻柔好听。沐瑾萱笑看着这满地的梨花,踏着轻缓地步伐徐徐而来,微风轻拂,吹起她的三千青丝,淡淡梨花清香扑满鼻翼,吹散了心中的烦忧。 “师父,现在可否教徒儿习武?”沐瑾萱仰首,淡淡的凝视他,轻启朱唇,含笑的望着他。 凌寻被她的笑晃得心神不宁,眼神流离,转身眸光望着远处,声音有着些许的不自然,“那日在暗洞我见过你的身手,力道不准,下盘不稳,气息紊乱,内力平淡,但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沐瑾萱不由轻叹,有些好笑,没想到在她认为自己武功还不错的时候,竟然在高手眼里就是平淡无奇,到处都是缺陷。 听到她的笑声,凌寻微微蹙眉,手执剑负在身后,转身垂眸望着她,“怎么?为师可有哪里说的不对?” “啊?”被他的质问问的有些疑惑,沐瑾萱不由仰眸,“没有不对啊,徒儿只是觉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竟然这般差劲。” 紧蹙的眉宇舒展,唇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修长的身子迎风而立,他握着手中的剑递给沐瑾萱,“你先武段剑,为师看看你的剑术如何。” 沐瑾萱伸手接过,剑柄温热,有着凌寻手心的余温,她握紧剑柄走到梨园中央,起身飞舞,泛着寒光的剑气萦绕在她周身,为她羸弱的身子平添了一丝冷厉,随着她的转动,无数梨花纷纷散落,一片片梨花瓣散落在她周身。 墨黑的青丝飘洒飞舞,零散的花瓣落在她的发簪上,浅淡的柔美清丽。 一段剑舞下来,竟觉有些疲累,鼻翼上沁了淡薄的一层密汗。沐瑾萱深深觉着自己现在越发娇弱了,在宫里呆着,竟然武功退步的如此之大,甚至比凌寻方才说的还要差。 凌萱被眼前的画面深深的吸引,但看到她的武功却深深蹙眉,迈步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剑,声音有些微沉,“太差了。” 沐瑾萱垂下双手,垂眸看着脚尖,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太差了,可是让他当面挑出来,还是难免会尴尬。 “抬头,凝神,看着为师。”严谨的声音自沐瑾萱头顶传来,没有之前的平淡局促的嗓音,而是俨然一副师父的口吻。 沐瑾萱立刻收起心神,抬眸望着凌寻紧绷的面容,这一刻她好像有看到了当时在暗洞里的那个凌寻。 那日她问他你的名字,凌寻很简单的回答,“凌寻。” 沐瑾萱琢磨着这两个字,觉着与他很符合。 望着眼前的凌寻,她心中隐隐知道,他会帮助她,会把她教好,会将她的武艺提高。 “为师现在教你一套剑术,你且细看,这剑术是提高你的精准度和力量,这种力量是一种巧劲,适合你们女子来练。” 凌寻说完,不在看沐瑾萱,缓步走出几米外,挥剑展招。 沐瑾萱凝神仔细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招式的转变,知道一套剑术完美收场,她才收起目光,闭眸凝神,反复回忆着那一套剑法。 接过凌寻地来的剑,沐瑾萱深深吸了口气,挥剑展招,凭着记忆思索凌寻方才的每一个动作。果然比起自己之前的那套剑法好上太多,可是她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左臂抬高,气沉丹田,将一半虚力冲到左腕处,凝神,身子展直,脚腕不要太过用力,会导致回转不利,很容易被动。” 一连串的知道脱口而出,凌寻蹙眉紧紧盯着沐瑾萱的每一个动作,眉宇越发的紧蹙,将她所有的错误一一纠正。 经过凌寻得一一指导,沐瑾萱也越发熟练,每一个动作都渐渐开始拿捏到位,不急不躁,身子轻盈,妙步莲花。 几番下来,沐瑾萱已经将这套剑术熟记于心,她含笑的看着凌寻,抱着剑柄握拳,颇有一种江湖的味道笑道,“师父,徒儿学会了。” “能不能再教徒儿其它的?”沐瑾萱微顿了顿,又提出要求。 “不可,练功最忌急功心燥,你虽掌握了招式,但是力度和气息仍然不到位,接着练。”不容拒绝的严谨口吻,浓黑的双眸凝视沐瑾萱,“把这套剑法练上一天,明日为师来检查。” 说罢,他移开目光,转身渐渐走出梨园,留给沐瑾萱一个修长的背影。 夜微凉,清风飘絮,梨花满园,繁星夜幕。最后一招收尾,沐瑾萱迈步渐渐走出梨园,她已经练了一天,身子已被汗水浸透。 经过一天的历练,她已经彻底掌握了力道,还有各领的精准。说来,凌寻的确是一位很合格的师父,期间来了两次,又帮她调整了两次,期间为她在剑术里加了一些元素,让剑术更加的超群。 遇到凌寻是她的不幸,退一步讲却又是她的幸运。 回到院中,凌玉已经做好了饭菜,却不见凌寻归来,她四下望了眼,见到凌玉走出厨房,疑惑道,“你哥呢?” “他不是与你在梨园吗?”凌玉望了眼院门,“怎么,你没跟哥哥在一起?” “没有,他一早便离开了。”沐瑾萱放下剑,简单清洗一番,与凌玉坐在桌前却还是迟迟不见凌寻归来。 凌玉好笑的望着沐瑾萱,眸光闪动,“怎么,担心我哥了?要不你去找找他?” 沐瑾萱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踌躇了一会淡淡点头,“那你先吃,我去寻他,很快就回来。” 凌玉看着沐瑾萱就要走出院门,好意得提醒,“哥哥经常喜欢待在梨园对面的竹屋里。” 沐瑾萱点点头,“我去找找。”她也未曾想那么多,转身便朝梨园的对面走去。 微微清风拂过她的面容,让沐瑾萱的身子猛然顿住,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轻笑。 抬眸望着远处漆黑的竹屋,脚步渐渐转身朝远处返回,她知道凌玉那丫头定是捉弄她,她早已看透凌玉的心思,她这丫头一天到晚的想着要撮合她与凌寻。 她怎么给忘了,以凌寻得武7;150838099433546功怎会有事,凌玉特地告诉她凌寻喜爱待的地方,就是她已知道了凌寻就在那里。 走回院中,对着凌玉诧异的眸子,她有些着急,“凌玉,你哥哥没在。” “啊?”凌玉惊呼一声,“怎么可能,哥哥方才还告诉我他要沐浴,一会就来,怎会没有?” 说完她看着沐瑾萱微微挑眉的姿态,一副就知道你玩小把戏的神情,让凌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沐姐姐,你看到我哥哥沐浴了?”凌玉紧张的盯着她,见她只是挑着眉,一副你猜呢的表情沐,着实让凌玉有些琢磨不透。 她有些纠结,垂眸思索了片晌,猛地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望向沐瑾萱,“沐姐姐,你真的看到哥哥在沐浴了,不然你刚才怎么那么……” “玉儿,胡闹!”门外猛然响起凌寻微怒的声音,他依旧是一身轩墨色的衣袍,冷峻的容颜泛着一丝可疑的红色,双眸斥责的瞪着凌玉,“玉儿,你怎可这般胡闹。” 凌玉见凌寻沉着俊容,有些胆怯,规矩的坐在凳子上,不发一声,只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撇着凌寻面上那可疑的红晕,心中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 沐瑾萱被凌玉的模样都得不近笑出声,她觉得凌玉很单纯,很干净,是皇宫所有人都没有的东西,亦如阿郎一般清澈,心思纯真。 凌寻望着沐瑾萱走到饭桌旁坐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在竹屋中沐浴时已经感觉到有人过来,只是那脚步顿在了离竹屋不到五米的位置停下,但却足够让他凭着气息察觉到那人是谁。 所以在她快要靠近之时他便早已灭了盏灯,免得她误闯进来,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练了一天的武,早已饿的发慌,沐瑾萱一心放在食物上,并没有注意到凌寻得反常。 用过晚饭,沐瑾萱并不感觉到累,反而更加有了精神,她想要在练习一遍,以便于更熟练的运用。 “早些休息,明天还要练习别的。”凌寻看出她的意思,出声断了她的念想,这样练习,她刚刚恢复的身子会吃不消得。 沐瑾萱顿住身子,望着凌寻那不容拒绝的神情,点了点头,便朝房间走去。 这几日,她一直跟凌寻待在一起,而她的武功也随之精进了不少,身体的耐久力也增强了许多。 一连七日,她不断练习着凌寻教她的所有武功,现在除了轻功之外,其它都大进步不少。 她是真的该感谢认了凌寻这个师父,接下来的日子,她便开始接受凌寻传授的轻功心法。 “沐姐姐,你以后打算去哪?”饭桌上,凌玉凝视沐瑾萱,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问,她真的希望沐姐姐能够与哥哥在一起,而且她也看的出,哥哥并不讨厌沐姐姐。 握着筷子的手不经意的一顿,凌寻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沐瑾萱。 她能去哪?当然是会大安朝了,她的仇还未报,她还要保护所在乎的人。 沐瑾萱淡笑,“我过些时日便要离开。” “你还要找他?”下意识的,凌寻说出这句话,他眸中划过一丝懊恼,似乎是后悔说出这句话。 沐瑾萱一愣,心中接踵一痛,抬眸看向凌寻,他知道她要找他,以为她还是放不下吗? 以为她这是要纠缠吗? 可是他到底是楚萧寒的什么人?既然他是楚萧寒的人,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疑惑接踵而来,她却不愿去想,既然他已经做的这么绝了,她又在这伤感什么?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围绕,沐瑾萱放下筷子,“我累了。”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房中。 凌玉察觉到不对,见凌寻冷着脸,她也不敢出声训问。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凌寻凝视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过去轻轻敲了两声,“沐瑾萱,为师有事与你谈谈。” “有何事明日再说,徒儿累了。”房内传出沐瑾萱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凌寻得手微微一顿,浓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了半晌,又似想了许久才缓缓道,“是关于他的事情。” 沐瑾萱一怔,抬眸静静凝视着窗外清淡的月光,明眸中泛着苦涩忧愁。 关于他的,可是她现在不想听,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一切事情。 “师父,你回去吧,我不想听,我也累了。”她半晌才寻到自己的声音,只是竟然会有些哽咽。 第57章 她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凌寻得手顿在半空中,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这扇门,仿佛想要通过这扇门看到里面的人,不知为何听到她略微哽咽的声音,心底深处泛起一股心疼。 理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凌寻最终放下手,沉吟了半晌低声道,“那你早点休息吧。” 转身离去,却还是忍不住回眸望了眼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放过一抹叹息。 沐瑾萱听着凌寻得脚步声渐渐走远,双手掩面,一丝丝哭泣自手缝间传出,凄凉而萧瑟。 她不想哭,可是终究忍不住,本以为会将所有的事情掩埋心底,可是她终究做不到。 来到梨园,看着凌寻被对着她,双手负后,修长的身子挺拔而坚韧。 沐瑾萱淡笑,这几日她跟着凌寻已经将轻功练就的差不多。她现在对凌寻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她认为既然他是楚萧寒的人,那凌寻也是间接欠她的。 虽然自己这个想法很自私,可是她觉得只有这样想才能不让自己的心对凌寻多一丝歉疚。 “师父,我要走了。”她知道该是道别的时候了,毕竟她不属于这里。 凌寻转身,负在身后的双手陡然握紧,淡淡的望着她,“你还是要执着于此吗?” 她为何不能执着于次? 沐瑾萱苦笑,压抑住眸中的情绪,微微闭眸,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师父,不管前方的路如何,都不容许我退缩,也由不得我逃避。” “可是你又更好的选择,为何要让自己这般难过?”双眸紧紧凝着他,心中竟有一丝小小的期盼,期盼她回头,不要走上那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 沐叫你萱垂眸,转身缓缓走向一颗梨树,清新的梨花香扑满鼻翼,却始终渗不透心中的苦涩。 她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若是她重生失去记忆,或许她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一切只是幻想罢了。 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回到那皇宫,便是万劫不复,可是她不怕,亦不后悔。 “师父,谢谢你教授徒儿武艺,可是,我没有回头路。” 握紧的双手更加紧握,双眸渐渐露出一抹失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无得笑意。凌萱缓缓松开紧握的大手,不在看那抹让他有些心乱的女子,转身缓步离去。 满院的梨花清香萦绕心头,风中渐渐飘来一道低沉却是一种承诺的话语。 “外面累了就回来,师父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泪洒湿了脸颊,滴落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地面上,晕染了一层湿意。 转眸望向那抹轩墨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梨园中,心泛着疼意,却更有中充实,她在这世上算是有亲人了吗? 沐瑾萱最后望了眼这片梨园,这里有她的回忆,有她与凌寻得回忆,那个男子用他的方式与她相处,她防线自己根本恨不起来他,即使知道他是楚萧寒的人,可是凌寻对她的照顾,她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也许自己这一声都不会来这里,只要她踏入了皇宫,面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艰难阴谋。 她要活着,要活的高尚,看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让那些人为自己从经所做的所有事付出代价。 将这里所有的景物都刻在心里,闭眼,一滴泪顺着眼睑处滑落,转身,收敛所有的情绪渐渐朝外走去,她始终不属于这浅淡幽静的地方。 牵着马,回首望着凌玉不舍得目光,沐瑾萱含笑,“凌玉,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登时,瘪着嘴巴的凌玉瞬间哭了起来,上前一把拉住沐瑾萱的手臂,哀求的凝着她,“沐姐姐,你可以留下来吗?玉儿舍不得你。” 沐瑾萱轻叹,望了眼远处的梨园,中间隔着一道墙,她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在那面墙的后有一双眼眸注视着她。 伸手拍了拍凌玉的肩膀,她含笑的柔声道,“玉儿,对不起,我有自己的事情,必须要走。” 凌玉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自己不论怎么挽留,沐瑾萱也不会留下,黯然的垂眸,渐渐松开她的手臂,哽咽道,“沐姐姐,有事就来找我和哥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听到这句话,沐瑾萱心中一窒,压抑住眸中的泪水,伸手一把抱住凌玉,“玉儿,保重,帮我转告你哥哥一句话。告诉他,我沐瑾萱这一生能有他这么一个师父是我莫大的幸运,也是我最无憾的事。” 反身上马,再未回头,她怕见到凌玉哭泣的面容忍不住流泪,心中总有万般不舍,她也必须离去。 梨花园中,凌寻站在最高的一支梨树枝上,冷寂的双眸紧紧凝视着远处那抹淡水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知道只剩一丝丝星点,他也未动分毫。 方才沐瑾萱让凌玉转告他的那句话,他其实已经听到了,心中难免升起一丝苦涩。 “在你心中,我的位置紧紧只是师父吗?” 这句话他不知是在问远去的沐瑾萱还是在问自己。 “哥哥,你为何不留住沐姐姐,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怎么在江湖上生存?”凌玉缓步走进梨园,抬眸凝视凌寻。 凌寻收回目光,踏风而下,身形渐渐往竹屋走去,声音飘渺虚无,“她的事,不是我一个当师父所能左右的。” 凌玉望着凌寻走进竹屋的身影,黯然的垂眸,她以为哥哥会挽留沐姐姐,以为他们两个会在一起,没想到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前方路漫漫,她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只是一味的向前冲,她以前来过一次大皇朝,可是那也是在皇城,未去过其它,有些不知该走哪里。 沐瑾萱迷茫的骑着马在管道上走着,望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道路,心竟然升起一丝惶恐,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回到大安朝。 “驾!驾!”后面蓦然传来几声呼喝声,伴随着沸腾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管道上格外清晰。 沐瑾萱心中一紧,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侧眸望向那朝她而来的人吗。 她打量着这几个男子,看他们的衣着不凡,应该不是江湖人士,似乎他们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像是在急切的赶路。 沐瑾萱望着他们,眼眸蓦然对上一双暗含凛冽的眸子,那眸中似有一股杀意一闪即逝。 “老四,别耽误事,快些赶路。”其中一名男子转眸呵斥了那名老四,转眸探究的打量了眼路旁的沐瑾萱,待看到她的那张容颜时身子猛然一僵。 这女子是谁? 竟然能这么像! 怪不得老四会露出杀机。 那名领头的男子猛然拉住缰绳,细细打量沐瑾萱,仔细看去,发现其实她与那人虽然面貌相似,但周身的气质却完全不7;150838099433546同。 那女子是温柔恬静,而这女子却是清浅冷然,完全的两种不同的性格。 沐瑾萱冷冷的盯着那几名男子,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你们不觉得这么盯着一个女子看有失风度吗?” 冰冷的口气参杂着一丝怒火,周身的气息也泛着一丝淡淡的杀意。 那男子一愣,对着沐瑾萱点点头,“姑娘,别见怪,我们是看你与故友相貌相似,所以一时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哼!”老四不屑的哼了一声,对沐瑾萱充满浓浓的不屑。 “姑娘,在下名唤景隐,为四弟的举止道歉。”景瘾暗瞪了眼青莱,而后对着沐瑾萱点点头,“姑娘,我们还有事沐,先走一步。” “慢着!”沐瑾萱猛然出声阻止,她不知道回大安朝的路怎么走,正好询问。 景隐疑惑的望着沐瑾萱,眉宇间隐隐闪着一股焦急,“姑娘,有何事?” 沐瑾萱望着景瘾一张清俊的面容,剑眉有着些许的不耐,她微微笑道,“小女子只是迷路了,想要问下公子去往大……皇城的路该怎么走?” 她本想问大安朝的,只是忽然想起这两年大安朝与大皇朝一直不断的发生一些小的战役,在这战火弥漫的国家,她还是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景隐了然的点头,转头扫了眼沉默的几个兄弟,心中轻叹,“姑娘若是要到皇城,正好我们也去,若是姑娘不怕劳累,我们可以同性。” 他们此次回皇城,路途颇赶,若非这女子一人在这管道上,他也不会与她同性,只怕跟着他们,她难免要受些苦了,毕竟从这里到皇城最少也要十天左右,一路上会不停歇的赶路。 “哼!带上她作何,只是累赘罢了!”青莱冷冷的瞪着沐瑾萱,身上的戾气展露无疑,微显稚嫩的瞳眸泛着浓浓的鼻翼不屑。 “老四,不可胡言!”景隐出声阻止,望向沐瑾萱,“姑娘,我们急着赶路,你跟着便可。” 他似是有些不放心,却也未在说什么,扬起马鞭便朝前奔去。 沐瑾萱挑眉,一直未言语,驾着马快速跟着他们,眼眸扫了眼前方的景隐和青莱,心中划过一丝疑惑。她知道他们是认错人了。 好像那唤青莱得男子与那个与她长相颇像的女子有矛盾,亦或许是有仇。 而这个青莱一看便是急性子,毛头小子,不懂的掩藏情绪。 到底是谁竟然会与她长的这般相像,她对沐瑾萱这个人异常陌生,醒来之后,只知她叫这个名字,对其它的一概不知,周围人也不知。 第58章 笑看世间 沐瑾萱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忽而觉着自己的身世好像围绕着团团迷雾。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关注,青莱蓦然回头,含着杀气的眸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一眼竟然让沐瑾萱看到了恨。 心中一凛,这个青莱明显不如那个景隐成熟,明明深知自己认错了,还一味的仇视她。 剩下那三明男子似乎将她视为隐形,只在第一眼见到她时露出了一丝讶异,就再未看过她。 沐瑾萱收回视线,她觉着这几人的身份不简单,而那个景隐明显就是这几人的主心骨。 看他们如此着急的往皇城赶,而且衣着不凡,并且她可以察觉出他们个个身怀武艺,怕是应该是属于皇朝那个有势力的官员的手下。 她不知道自己的参测到底对不对,索性也懒得去想,与他们保持着一小段的距离,跟着他们,只要到了皇城,她就知道如何回到大安朝。 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言,只是她时不时的可以感觉到青莱投过来的仇恨的目光,她直接无视,神情颇为自然的望着两边不断变换的景色,对于无关痛痒之人,她向来选择无视。 一行人一走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也是不停歇的赶路,沐瑾萱依旧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也幸好凌玉为她准备的食物充足,不至于让她饥渴。 今夜的天色有些暗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星光,整个夜幕犹如漆黑的瞳眸,压抑的人有些感觉沉闷。 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划破整个夜空,只是一瞬间便又消失殆尽,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一道道闪电夹杂着雷声席卷而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还静谧的夜空瞬间阴云密布,淅沥的大雨瞬间冲刷着这寂静的黑夜。 “前方有处破庙,我们先躲一阵。”前方传来景隐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他们快速朝那破庙而去。 所有人进了破庙躲雨,沐瑾萱才迟迟而来,一身淡水色衣裙被淋的有些湿,粘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凉凉的让她有些难受。 破庙不大,布满灰尘,首位的佛像端正的坐在那,笑看世间。 这破庙看起来荒废了许久,景隐他们站立在一侧,她进来后站立在另外一侧,与他们面对面,中间却隔了一道空间。 景隐忧愁的望着外面的雨水,眉宇间的焦急难掩,青莱依旧时不时的用那充满仇恨的不光瞪着她。 其它三人则是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低眉垂眸,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毫不在意。 “大哥,这雨不知要下到何时,不知莫……”青莱得话未说完便被景隐打断,“老四,住嘴!” 青莱被景隐的话语提醒了一下这才又瞪向沐瑾萱,“狠毒的女子!” 沐瑾萱凝视青莱,冷着清美秀丽的面容,冷声道,“不知小女子何处得罪青公子,为何处处与我为难?”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青莱到底在计较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认错人了。 “哼!面善心狠,忘恩负义!蛇蝎心肠!”一连三句恶毒的话自青莱口中而出,与他稚嫩而俊逸的面容着实不符。 双手蓦然紧握,沐瑾萱冷冷的瞪着青莱,“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便这般粗俗仇视,那蛇蝎心肠怕是青公子你。” 青莱面色一黑,紧握腰间的佩刀,怒瞪着沐瑾萱,周身的气息也被杀意所覆盖,“贱女人!今日我定当杀了你!” “老四,不可胡闹!”景隐一把抓住青莱得胳膊,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老四,看清楚了,这位姑娘并不是那位女子!” “就算不是又如何,谁让她与那个贱人长了一副相似的面貌,就冲这点她就该死!” 青莱一把挥开景隐的手掌,正要把刀又被景隐一把摁住,严厉的瞪着他,“老四,你若再胡闹,就滚回去!” “大哥,你……!”青莱恨恨的瞪了眼沐瑾萱咬着牙甩开景隐的手,转身走到墙边恨恨的踢着墙面。 景隐望向沐瑾萱平静淡然的模样,眸中划过一丝探究,却并未为青莱得行为向她道歉。 沐瑾萱也不在意,没有想青莱那般火大,反而平静的注视着他的,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让人这般仇恨? 还被一个男子7;150838099433546称之为贱人,而且还恨不得杀了她?! 她越发的对那女子有些好奇,对与青莱的怒火和谩骂,她并不与理会,对她来说,对于一个与你无关的人,不必浪费口舌,再者若是她真的与青莱发生了冲突,吃亏的人是她。 淅沥的大雨冲刷着漆黑的大地,丝丝冷意席卷全身。沐瑾萱暗暗用内力烘干了衣裙,若是放任不管,她绝对会得风寒,这对她来时最为不利。 景隐看到沐瑾萱的动作,心中一跳,不由得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景公子,非礼勿视你不懂吗?”凉凉的口吻传进景隐的耳畔,沐瑾萱淡笑的凝望他,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和羞恼。 景隐一怔,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请姑娘见谅。” “不必。”沐瑾萱淡淡收回视线,望向外面,她知道这个景隐没有恶意。 “哼!人尽可夫的女子还在乎被人看!”不屑冷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异常清晰。 沐瑾萱眉宇一簇,视线盯上墙角的那抹身影,眸中掠过杀意,“青莱,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不必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 她讽刺的勾唇,身子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眼眸锐利的凝视他。 青莱蓦然转过身,眸中冒火的瞪着她,“要滚也是你滚。” “老四,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景隐转眸斥责的瞪着青莱,声音隐隐含着怒火,“老四,我不想再说你一句。” 青莱似乎很怕景隐,恨恨的瞪了眼沐瑾萱,转过身面着墙再未言语。 这家伙这是欠揍! 沐瑾萱还从未这般生过一个男人的气,除了楚萧寒! 她不愿再看那些人,转眸静静的望着外面。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他们一行人也被困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一早雨停之后,他们又快速驾马离去,看样子似乎真的有急事。 沐瑾萱依旧跟在他们身后,她不会因为青莱得怒骂和刁难而分道扬镳,她没有那么傻,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一路赶了六天,沐瑾萱着实感觉有些承受不住,在前面的茶馆处,他们都停下准备歇息一阵。 沐瑾萱也快速下马,走到她们对面坐下,无视青莱杀人的目光,独自悠闲地喝着茶。 因为奔波七天未歇息,所有人都有一丝疲态,青莱一路对她不是说着污秽之语便是冷眼瞧着她,若不是一路景隐拦着,估计他会挥刀朝她而来。 沐瑾萱早已对青莱得所有谩骂和挑衅不屑一顾,抬眸望着远处,依旧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官道,这一路赶来,他们也路过了不少城镇,只是没想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界竟然会有一个茶馆。 手握茶杯正打算再喝一小口,忽然手指一顿,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她迅速打量了一番茶馆,心中的疑惑更胜,这地方太过偏僻,这里有个茶馆不说。 而且这杯子异常洁净,像是新的一般,她转眸望向那茶馆的伙计。 此时那伙计正在擦着桌子,眼眸像是在四处乱看,忽而他的眸子正巧与沐瑾萱打探的眸光撞个正着,只是一瞬间他便猛然错开,慌张的拿起抹布就转身进了后厨。 不对!这伙计有鬼! 似乎景隐也发现了不对,眉宇紧紧蹙着,转眸正好也对上了沐瑾萱冷厉的眸子。 “沐姑娘。”景隐只是叫了她一声,但沐瑾萱却知道他这是让自己过去,与他们同桌。 这里总共只有五张桌子,而那三个男子一张,景隐与青莱一桌,而她独自一人一桌,若是真有什么危险,这样的形式对她来说有害无利。 沐瑾萱感谢他的照顾,也不客气,缓缓起身走就走到景隐桌前,无视青莱仇恨的目光,淡淡一笑,“谢景公子。” “大哥,我们为何不走,明明看出不对,还要在这里待着?”青莱疑惑的询问着景隐。 沐瑾萱淡淡的望着景隐,他也转眸望向她,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淡淡点头。 青莱黑着脸,冒火的眸子不善的瞪着沐瑾萱,“你就是个麻烦!” “哦?”沐瑾萱淡淡挑眉,“我未拖累你们,也未曾麻烦过你们,只是默默的跟着你们而已,这也叫麻烦?” 青莱冷笑,瞪着她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尤其是你这张脸,更是个祸害!” “老四,你要我说几遍!”景隐不悦的望向青莱,对于他的举止,他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有些无奈,他知道青莱是为莫公抱不平,可是那也是莫公的事,与他们这些手下毫无瓜葛。 其实他知道青莱的性子,莫公对他们的恩大于天,可是有些事情是对人不对事,这沐姑娘与那女子本不是同一人,只是面容相似而已。 第60章 结果可想而知 沐瑾萱凝了眼青莱,想问问到底是那个女子,可是想起在这里有些不适合。 她四周忘了眼,心中越发谨慎,这里太过诡异,这些人更加古怪,尤其是方才那个伙计。 景隐紧蹙眉宇,对着沐瑾萱交代,“沐姑娘,待会若是发生什么事,你跟着我们,不要掉队了。”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见青莱冷着脸还想出言刁难她,被景隐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逼退了。 沐瑾萱无奈轻笑,看着桌上的茶杯湖人眉宇一蹙,她方才好像喝了一小口茶水,这茶水不会被人下药吧? 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宇,她何时这般大意了,若是这茶水有问题,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如何应对。 “放心,他们不会这么笨,这茶水没问题。”许是看到了沐瑾萱的忧虑,景隐朝她的位置微微侧了侧,用两个人的声音轻声说道。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沐瑾萱侧眸含笑的对他点头,“谢谢。” 景隐望着沐瑾萱的笑颜,有一时的愣神,听到青莱得冷哼声,他才倏然回神,尴尬的侧过头,漆黑的瞳眸中划过一丝懊恼。 青莱不屑的睨了沐瑾萱,侧眸凝重的望着景隐,“大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是走是留?” “我们已经中了埋伏,这一站怕是在所难免。”浓重的口吻诉说着他的心情很沉重,更有着担忧。 景隐轻叹,“沐姑娘,这一次怕是要连累你了。” 虽然她很怕麻烦,可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跟着他们,也只有他们才能将她带到皇城,她别无选择,淡淡点头,“景公子客气了。” 沐瑾萱安静的喝茶,第周遭的所有事情不闻不问,她知道有景隐在,所以她也不必去担忧,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嗖!!!”瞬时无数道利剑猛然朝这边刺来,带着萧冷的杀机划破寂静的空气直冲他们而来。 “沐姑娘,快闪开!”一声大喊,景隐与其他人瞬间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沐瑾萱护在里面以防那些利剑伤了她。 数到利剑被他们几人连数挡去,可是利剑太多,他们太过被动,只能守不能攻,着实危险。 沐瑾萱面色冰冷,手中紧握凌寻送与她的软剑,脚尖一点,瞬间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飞出,手臂挥展,软剑泛着寒光,挡住无数道刺向她的利剑。 她四下望了眼,大吼,“景隐,东南方向位置高,我们快躲起来!” 景隐诧异的望向沐瑾萱的身影,挥剑挡住那些急势如风的利剑,与其它死人快速跟着沐瑾萱的身影朝东南方向而去。 “小心!”沐瑾萱一声大喝,她刚转眸的瞬间见一直泛着寒光的利剑直逼青莱得心脏位置,而他正在对付其它,还未来得及顾及。 青莱听闻沐瑾萱的叫声,猛然转身,看见前方的利剑心头一震,可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挡,眼看着那利剑就要刺向自己,那种死亡的召唤,让他面色惨白。 “青莱!!!”景隐也发现了那只剑,可是他们俩之间隔的太远,他根本就是爱莫能助。 眼看着那利剑就要刺向青莱,沐瑾萱面色阴霾,身形一闪,蓦然将青莱得身子一脚踹开,抬起软剑猛然挡住那利剑。 “铮!”一声巨响,那是利剑穿透软剑所发的刺耳声音,令人胆寒,那利剑的力度一看便是内力深厚之人所射,直接穿透那把软剑。 泛着寒冷的箭头刺进沐瑾萱的肩膀,由于软剑挡去了利剑的一般力度,所以只刺进了她的肩膀一半,疼痛席卷全身,肩膀上的刺痛让她心惊,那剧烈腐蚀的痛让她清楚的知道这剑上有毒,而且是剧毒。 “沐姑娘!”景隐震惊的望着沐瑾萱,他远远没想到,她竟然会救青莱,会救一个处处针对自己的男子,他以为她会记恨他。 修长的身形瞬间飞奔到沐瑾萱的身侧,将她快要到底的身子抱在怀里,待看到她肩膀上流出的黑血时,心里一寒,“这剑有毒!” “快,躲起来。”景隐抱起虚弱的沐瑾萱快速跳到身后的山沟内,借用突起的山包阻隔了身后的利剑。 青莱也快速跳进里面,震惊的望着沐瑾萱发白的面容,心中有股难言的意味,说不清是什么。 快不走到景隐身边,垂眸望着他怀中渐渐昏迷的沐瑾萱,声音微微有些颤栗,更多的是冰冷,“别以为你替我挨了一剑我就会感激你,最好别死,我向来不会欠任何人的人情!” 沐瑾萱虚弱的冷笑,靠在景隐的胸膛里昏昏欲睡,她可以听到青莱得声音,可是无法张口回应他,直觉的肩膀很痛,那种痛像是要撕裂她,撕裂她的血脉。 忽而她感觉到唇边有一丝清凉,不知是什么,就在她疑惑的同时,上方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沐姑娘,快吃了它,这是解药。” 解药?他怎么知她中的是何种毒?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别无选择,微启唇畔,一丝微7;150838099433546凉的东西便进了唇中,只是微微一含,便是一股清泉划入喉间,蔓延四肢百骸。 “沐姑娘,感觉如何?”景隐担忧的询问她,抱着她的手臂也隐隐有着紧张。沐瑾萱想要睁开眼眸,奈何感觉眼皮犹如千斤重,听到景隐的询问,她也无力回答,只觉得好像睡觉。 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叠,从光亮逐渐转变为黑暗,紧握的双手也倏然松开,无力的闭起了双眸。 “大哥,她……”青莱紧紧凝视着沐瑾萱的神色,见她竟然直接没了反应,不由心下一急。 景隐的手搭在她的脉搏处,微微一顿,这才舒展了眉宇,“无事,她身子太弱,中了毒又因为及时服了解药,承受不住两者的冲击,所以才晕了过去。” 她没事?没死? 青莱收回落在沐瑾萱身上的目光,哼了一声,却不知他这一声哼的含义是何? “我们快撤,此地不宜久留。”景隐垂眸扫了眼昏迷的沐瑾萱,抱着她快不朝安全的地方离去。 其它死人紧追其后。青莱面色凝重,他担忧的望向景隐,“大哥,他们为何要杀我们?” 景隐微微叹气,“老四,你忘了我是何人,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只是这一趟你执意要来,没想到差点牵连你。只是苦了这沐姑娘了。” 听闻景隐的话,青莱心中大惊,手掌倏然握紧剑柄,“大哥,他们这是想要莫公的命!” 景隐微微点头,“所以他们杀我无可厚非。” 身后渐渐传来马匹声,越来越胜,景隐心中冷寒,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要栽到这不知名的地方? “大哥,你们想走,我们来断后。”药一手握剑柄站在他们身后,凝重的望了眼身后逐渐追来的人马。 “不行!”景隐面色发沉,冷冷的望向身后,“要走一起走,我怎么把你们带出来就怎么把你们带回去。” “大哥,没时间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我们今天全部都要死在这里,别忘了,莫公还在等着你,我们药香谷不能没有你。” 药一望了眼其他两人,平凡的面容上透着决绝,“我们走!青师兄,快带大哥走!” 他们果断的转身,带着决然的狠厉和无奈,无论身后的景隐叫的多凶狠,他们依旧向前走,用他们自己仅存的价值为景隐他们挡住身后的危险。 “大哥,我们快走,不然药一他们会更加危险。”青莱艰难的收回落在药一他们身上的视线,一把拉住景隐的手臂往前拽,“大哥,不要辜负药一他们的心意。” 景隐沉痛的凝着药一他们就这么冲出去,心中划过一丝沉痛,那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抱着沐瑾萱的手倏然紧握,艰难的收回视线跟着青莱快速逃离。 他知道这一刻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可是他不会就此作罢,这次想要杀他的人,他定然不会放过,迟早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 日落夜幕,周围的大地都陷入了一片凄然冷寂之夜,所有的一切也仿似恢复了宁静。 空旷的土地上,景隐抱着沐瑾萱坐在新买的马匹上,冷眼望着身后无尽的黑暗,眼眸中泛着沉痛之色,已经一天了,药一他们没有来,结果可想而知。 “大哥,药一他们……”青莱眼眶泛红,恨恨的瞪着身后无尽的夜幕,仿似在仇视着谁一般,“大哥,要杀我们的人是谁?我要为药一他们报仇。” “驾!”一扬马鞭,粗糙的马鞭打在马背上,马儿长鸣一声,迅速向前飞奔。青莱紧随其后,望着景隐沉重的后背,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他深知大哥比他还难受,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不杀了那些人他始终不甘。 忽然青莱心中有了一丝念头,迟疑的望着景隐的后背,眉宇紧蹙,眸中划过一抹决然。 “青莱,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兄弟。”似是察觉到青莱得想法,景隐回眸警告的凝着他,“青莱,我知你想为药一他们报仇沐,但你别忘了我们此次出来的任务是什么。” 第61章 现在亦是如此 “可是,大哥,药一他们……”青莱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却遭来景隐的警告,“青莱,我不会让药一他们白白送命,但,现在容不得我们楚任何差错。” 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他知道大哥一旦唤他名字就示意着他现在很生气,若是一旦触及到大哥的底线,他知道自己将要承受着什么。 “我知道了,大哥。”最终,他还是垂下眸,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再不发一言,驾马快速离去。 ‘青莱,对不起,这件事我不想把你卷入其中,哦有的事情皆因我而起。’景隐望着青莱赌气的背影,沉重的吐了一口气,垂眸扫了眼怀中的沐瑾萱,心中隐隐有些复杂。 倒是若是到了皇城,他必须想办法将沐姑娘搁置一处,决不能让 莫公发现她,既然她不是那女子,她更不能替那个女子承受那所有一切。 随着不断的赶路,沐瑾萱也在第二天醒来,肩膀上的伤也已经包扎好,而她身上的毒素也已经清干净。 “景公子,谢谢。”沐瑾萱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眼眸含笑的望向景隐。 她醒来后只见到景隐与青莱,未见其他三人,看着他们两人神情沉重中透着哀伤,她知道那三人怕是已经没了。 这世间就是这么残酷,你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下一刻会是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最亲的朋友或者亲人在下一刻会突然离去。 景隐察觉到沐瑾萱身上散发的淡淡伤感,心中不免难受,眼眸眺望远处,想起自己的兄弟,也是心中苦涩。 “沐姑娘,是我该谢谢你,谢你救了老四。”景隐望了眼一旁垂眸不欲的青莱,心中有些无奈。 青莱听闻景隐的话,抬眸冷冷的瞪着沐瑾萱,“何必谢她,若不是她,大哥你就不会为了保护她而丢了药一他们的命,说到底,她就是累赘,祸害,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责怪的语气和那仇恨的神色让沐瑾萱面容一愣,冷冷的盯着青莱,毫不客气的回道,“当时若不是我,你比现在还要自责,因为是你的拖累而害了你的兄弟!” 青莱被沐瑾萱说的一噎,起的面色发青,恨恨的瞪着她,很不大讲她千刀万剐。 “伶牙俐齿的女人,现在说的是你,我没必要你为我挡那一剑,就算我中了毒,大哥照样能救了我,而以我的体质,绝不会昏迷,导致连累人,甚至丢了……我师-弟-的-命!” 最后这几个字他咬的极重,眸中眼绽放出嗜血的杀意,周身更是被寒气包裹。 沐瑾萱听闻身躯一震,几乎是瞬间理清了青莱话中的意思,心中渐渐发沉,似有一块重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清楚的明白,是自己害了他们,害了那三个人的命。 青莱也说的对,若是这一剑是他自己挨着,那他吃完解药最少不会晕倒,至少不会让人抱着,必须要一人守护。 可是,她却是这样,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为青莱挡下那一剑,她也不知当时时怎么样的心性,可是那一刻她只是下意识的去推开他。 曾经楚萧寒告诉她,你的心不够狠,不够坚强,那样终有一天会让自己陷入绝7;150838099433546境。 她当时只是一笑而之,从未想过真的会有那一天,可是当她还未来的及后悔时,一切都晚了。 没想到重来一世,她还是为吸取前世的教训,重蹈覆辙。 “对不起。”沐瑾萱双手抱膝,垂眸静静的望着地面,似乎她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了。 青莱恨恨的瞪着沐瑾萱,咬了咬牙,忍住想要杀了她的冲动,愤然的转头望向别处,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杀了她。 景隐一直望着远处,对于他们两人的话置若罔闻,他不知自己心中是否在怪着沐瑾萱,可是青莱那句话说的极对,若是中箭的人是青莱,那他们或许还有一拼,至少青莱得体质他深知。 “对不起……”还是这三句话,沐瑾萱将头搁在臂弯里,声音有些哽咽,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可是却发生了,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那三个人。 “沐姑娘,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皇城,今日你我就此别过吧。”半晌,景隐缓缓出声,未看沐瑾萱一眼,或许他心里是怪她的吧。 沐瑾萱深吸一口气,“好,今日之情,他日若在能相见,我必当奉还。”虽然知道他们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可是她不说口,心中永远难受。 “谁稀罕承你的情。”青莱不屑的冷哼,转身上马望向景隐,“大哥,我们走。” 沐瑾萱缓缓起身,抬眸望向景隐,“景公子,小女子就此别过。”她微微垂眸,淡笑,但这笑却苦涩无味。 “嗯。”未在说些什么,目光在沐瑾萱身上顿了许久,微微轻叹,转身上马,一扬马鞭便飞奔而去。 冷寂的夜幕下,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沐瑾萱的心也越来越沉,苦笑一声,渐渐走到身后的马匹旁,抬手轻抚马儿的毛发。 “为什么我的出现总是会让所有人受伤?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些我无法承受的事情?” 她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马儿。夜的冷风将她的话吹拂在空气中渐渐涣散。 素手抓着马儿的毛发倏然紧握,绝美的面容上泛着冷然,也许我是该学着怎样心狠了,学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冷血了。 翻身上马,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两人,心中越发冷然,面色平静至极,一扬马鞭,驾着马儿快速冲出这孤寂的夜。 黄昏的余光倾洒在整个皇城,吆喝的小贩,和豪盛的酒楼,整个皇城都透露着和谐华贵,可是有谁知在大皇朝的边界,那些战火连天,生活在硝烟的战场附近的居民是怎样的艰难。 来到皇城已是黄昏,沐瑾萱拉着马儿,走在繁荣的街道上,望着略显拥挤的街道,心却空虚难耐。 不知景隐他们在哪里?是否已经到了? 沐瑾萱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们先走,自然是先到了了。 既然已经到了皇城,她也就知道了如何回到大安朝。 在路边买了一些干粮,便驾马离去,这里与她毫无相关,她要回到大安朝皇宫。 也不知倒是回去后她该如何去说,又该如何进宫,又该如何向张司珍交代。 皇城很大,可以和大安朝的长安媲美。沐瑾萱驾着吗从小巷里离去,走大路,人太过拥挤,她无法快速赶路。 看着小巷稀疏的人们,沐瑾萱安心的驾着马,一心想要回到大安城,或许在心底深处她更想的是见到楚萧寒,想要他的一个解释。 “就是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沐瑾萱猛然一怔,回首望着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些人,他们全部是一身黑色的着装,手中紧握剑柄狠狠的瞪着她。 那一群人快速过来将沐瑾萱团团围住,从他们的后方渐渐走来一人,那人一身浅色的墨袍,一张粗犷的面容,双眸泛着嗜血的冷意,一只手上带着铁质的鹰勾爪,冷冷的凝视马上的沐瑾萱,“景隐人呢?” 声音寒冷,透着浓浓的杀意。 沐瑾萱倏然握紧双手,垂眸凝视不远处的男子,心中警铃大作,也瞬间有了一丝明了。 这个人就是前两天在茶馆要杀他们的人,也是杀了景隐那几个兄弟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更美想到他们竟然会找到她。 可是他却问错人了,她可是真不知景隐的取向。 “说!”冷冷的嗓音透着杀意和不耐。 沐瑾萱挑眉,“你说的人我不知。” 那男子眉宇紧蹙,周身瞬间盈满杀气,“若是告诉我景隐的去向,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是真的不知!”沐瑾萱不耐的瞪着那男子,手紧紧搭在腰间的软剑上,她知道今日一战必不可免。 那男子冷冷的望着她,唇角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抬手微微一摆,顿时恭敬的侯在一旁的一群人举剑向前,朝沐瑾萱的位置而去,带着萧瑟的杀意,弥漫在整个小巷内。 沐瑾萱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肩膀上的上还未痊愈,她不知自己今日能否杀出一条血路。 挥剑相向,带着冷冷的杀气,沐瑾萱忍着肩膀上的痛不断的迎接着这些人的招式,他们的招式太过狠辣,招招致命。 “别望想挣扎,方才只是试探你,没想到你就染护着景隐,不愿说出他的去向,看来你们两人的关系着实不浅。”远处传来男男子冷冷的声音,却让沐瑾萱心神一凛,暗叫不好。 她方才的犹豫只是她真的不知景隐的去向,而他们之前在茶馆那里,她替青莱挡住的那一剑,还有景隐抱着她的那一幕,怕是落在这男子的眼中。 他误会了。这个男人是真的误会了。 沐瑾萱猛然发招,狠狠的击打着这些人,她这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想杀了她,而是想要抓住她。 她这一刻终于明白,那个男人试探她的缘由,他是想控制她来以此要挟景隐。 第62章 真的能逃掉吗? 可是,他们错了,她与景隐就算是朋友也算不上,他怎会受这要挟。 沐瑾萱费力抵抗,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与景隐直接并无关系。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弱,她身上也多了寄几道伤口,但都不深,以此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想杀了她。 也对,若是杀了她,他们拿什么要挟景隐。 沐瑾萱蓦然退后,翻上跃上马匹,倏然间将软剑搁置在喉间,只要用力她便会消失于人间啊。 “你们若是再敢向前我便自刎,看你那什么要挟景隐,若到时景隐看到的是我的尸体,你们说会怎样?”沐瑾萱冷冷的望着他们,见他们果然顿在原地,同时转头望向身后的男子。 沐瑾萱挑眉,握着剑柄,垂眸望向那个男子,唇角不屑的微勾,“你说是不是?” 那男子怒瞪着沐瑾萱,宽广的身子犹如一座山压抑的让人沉闷,纵然如此,沐瑾萱依旧挑眉,忍着身上的痛,不屑的勾着唇。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冰冷的口吻泛着嗜血的杀意,那男子只是一个闪身变到了沐瑾萱的身侧。 那尖利的鹰勾爪狠狠掐住马匹的脖子,快速收紧鹰勾爪,那马匹也在同时被扭断了脖子,来不及长鸣一声便倒在地上。 沐瑾萱被马晃得身子一斜,手中的剑也跟着抖了一下,她还未来的及跃下马,突然眼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整个人便被男男子箍在怀里,脖颈上也被他的鹰勾爪控制着。 “比起景隐,你差的太多了。”冰冷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沐瑾萱咬着牙,恨恨的扭着身子想要摆脱他都控制。 忽然她感觉后颈一痛,扭动的身子顿时一顿,眼前的景色逐渐重影,只是一晃神的时间她便晕了过去。 “走。”冰冷的一句话,那男子将沐瑾萱扛起来,一行人瞬间朝巷子深处走去。 夜幕袭来,那清冷的小巷也已经恢复原样,只是地上零星的血迹诉说着这里之前发生的事。 昏暗的房间里,浅淡的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柔软的床榻上,将床上的人绝美的容颜映的有着些许的苍白。 睡在床榻上的沐瑾萱陡然睁开双眸,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心中沉重无奈,想要抬手揉揉酸痛的脖颈,可是她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软面无力,似不像是她的一般。 沐瑾萱心下一凛,眼眸越发的沉寂寒凉,她被人下药了,整个身子软绵无力,就连动下手指都万分无力。 忽然寂静的房内响起一声开门声,接着便是一声声沉闷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像是踏在沐瑾萱的心上,让她不自觉屏气凝神,双眸泛着杀意。 “明日便是你和景隐见面之期,别妄想着逃跑和自杀,你已经被下了软筋散。”冰冷不屑的声音从纱帘外传来。 沐瑾萱侧眸可以依稀看到纱帘外那朦胧的身影,魁梧高大,心中越发冷然,手心里也沁满了冷汗。 明日吗?她不禁苦笑,只怕到了明日便是她的死期,明日这个男人便知道他抓的只不过是一个跟景隐毫无瓜葛的人,只怕会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似是知道她不会回答,那男子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沐瑾萱望着上方朦7;150838099433546胧的纱帘,求生的欲望越来热切,她必须要赶到明日他们带她走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她再无生路可走。景隐也不会来与她相见,毕竟他与她不算是朋友,甚至他心里对她也存有怨意。 这一夜过的极慢,却又过的极快。眼看一夜快要过去,可是她身上的软劲才消失了一些,虽然可以起身走路,可是走了几步便又软在地上。 她甚至能感觉到外面的有人在时刻监视她,那个男人一直没有离去,她可以听到他那一声声不屑鼻翼的哼声。 索性她不在浪费力气,转身缓慢的走到床榻上,倾身躺在上面保存体力。 夜很快过去,一丝淡淡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白色纱窗照进屋内,晕染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沐瑾萱的心却越发冰冷,她始终是逃不掉了吗? 房门被大力推开,不知进来几个人,脚步有些凌乱,沐瑾萱也不在挣扎。 纱帘被挑开,还是昨日的那个男子,他凝视沐瑾萱的面容,冰冷嗜血的眸光划过不屑,“昨晚折腾够了。” 沐瑾萱侧首,不予理会,双手紧紧抓着衣裙,压抑住心中的厌恶和绝望。 “哼!来人,给我绑起来。”那男子粗喝一声,站到一侧,冷眼鄙夷的望着沐瑾萱平静的小脸。 上来几个人粗暴的将沐景萱拽起来,用粗壮的绳子将她捆起来,身上的伤口被粗糙的绳子勒住,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抬眸怒瞪着眼前的那名手下冷声道,“下手轻点,我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活。” 那名手下被沐瑾萱说的面色一僵,身后正好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不用理会,昨夜那股劲哪去了?” 沐瑾萱气的一噎,收回视线闭起眼眸。而那名手下也得到那个男人的首肯,下手的力道依旧之重,又似带着报复的意味,将粗糙的绳子专门勒在她的伤口处。 沐瑾萱疼的面色发白,身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粗糙的绳子上也晕染了一层血水,格外刺眼。 “走。”一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便拽向门外,沐瑾萱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忍着身上的痛意随着那个男子的脚步走到外面,她还未来的及看清外面的场景,便感到身子猛然一转,整个人便进了一辆马车内。 她被绑着身子直接被人扔进里面,身子磕在坚硬的马车板,撞击的她整个身子酸痛无力。 知道此时与这个男子谈判也无用,她索性也不在出声,昏暗的车厢内让她的视线有些朦胧,忍着身上的痛依靠车壁缓缓起身。 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不能再这么待下去。 马车已经开始行走,轻微的颠簸导致她的身子也跟着颤抖,粗糙的绳子摩擦在她的伤口处疼的她忍不住痛呼。 无边的痛痛意侵蚀她的血脉,让她感觉身上的软劲也渐渐消失。心中一喜,沐瑾萱咬牙使劲挣脱着绳子,那粗糙的绳索摩擦在她的伤口处,血水染红了衣衫,却让她身上的软劲消失的越快。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时,那股软劲才彻底消失,忍着浑身的酸痛,运转内力一把将绳子震断,而她也因此承受不住失血过多而瘫软在马上。 “冯爷,这妞真的能让景隐归顺与我们吗?”车外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疑惑的询问着那名带有鹰勾爪的男子。 被称为冯爷的男子转眸冰冷的望了眼那隔着车帘的车厢,“不管如何,先试上一试,若是可以,是我们的运气,若不行,那就当着景隐的面杀了她!” 沐瑾萱心中一寒,闭眼暗暗运气,只希望自己这幅身子争气些,可以想办法快点逃离这里。 可是,真的能逃掉吗? ………… 皇朝国相府中,庄严偌大的主厅上,一男子慵懒邪魅的坐在首位上,邪魅俊逸的面容微显着苍白,宽大的墨黑色袖袍拂在身侧,手肘搁置在桌沿上,白皙的手指支着额头,眼眉微调望着院外渐渐走来的两名男子。 “爷,景少主已带到。”程管家恭敬的侯在一侧。 “莫公。” “莫公。” 景隐与青莱微微点头,望着坐在首位上的莫风鸣。 景隐凝视莫风鸣,目光在他俊逸的面容没那个上微顿,眼眸猛然一眯,“莫公,你没有中毒!” 青莱震惊的扫了眼景隐,在望向莫风鸣。 “景少主,两年未见,你的医术退步了。”邪冷的声音泛着淡淡的嘲笑。莫风鸣缓缓坐直身子,挑眉凝视他。 景隐微微蹙眉,几步上前走到莫风鸣身侧,抬手食指搭在莫风鸣的脉搏处微微一顿,指尖蓦然传来一丝凉意,原本紧蹙的眉宇越发蹙起,震惊的望向他,“莫公,是谁竟然这般狠辣,对你下寒蚕毒?” 莫风鸣收起手掌,“此时你不必多问,这毒能否解掉?” 青莱走向景隐身侧,担忧的望着莫风鸣,“莫公,您告诉青莱,青莱替你报仇。” “你这小子,两年未见,性子还是这般急躁。”莫风鸣一挥袖袍,缓缓站起身,抬起左手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手掌的纹路隐隐可见一层淡淡的冰霜,手掌也是寒凉如冰。抬眸望向院落,眸低闪过一丝杀意。 景隐起身走到莫风鸣身侧,低声道,“莫公,这毒是时间罕见奇毒,其它的草药我手上都有,只是唯有一种,那就是至阳之血。” “至阳之血?”莫风鸣侧眸疑惑的挑眉,“那是什么血?” 景隐解释道,“这种至阳之血亦如这寒蚕毒一般,是世间奇特之物,拥有这种至阳之血的人亦是少之又少。” “大哥,那我现在就去找这至阳之血。”青莱说罢便要往外走去,却被景隐喝住。 “老四,你何时才能性子稳住些!你知道这至阳之血如何找吗?” 第63章 萍水相逢而已 “我……”青莱顿住身子,转身苦恼的望着景隐,摇了摇头,“那大哥告诉我,这种血该如何找?” 景隐瞪了眼青莱,对他的性子颇为无奈,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交给莫风鸣,“莫公,这至阳之血极为难寻,若想找到这血,必须要您的血当引子。” 莫风鸣接过瓷瓶,淡淡挑眉,邪气的瞳眸中满是阴霾,指尖在手心处轻轻一划,顿时一道细长的口子,一丝血液顺着伤口沁出,顺着肌肤滴落在瓷瓶内。 “本相的血如何当引子?”拭掉伤口上的血液,邪冷的嗓音透着疑惑。 景隐将瓷瓶收起来,解释道,“莫公的血是极阴之血,我回去再加些别的草药,这样只要带着这血在世间寻找,若是碰到了拥有至阳之血的人,这个瓷瓶内的血就会瞬间涌动。 莫风鸣听闻,满眼的兴味,“好,那就看看景少主能否成功,希望不要让本相失望。” 远处的角落里,楚萧寒静静的凝视这边,屏气凝神,隐隐可以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他不敢靠的太近,莫风鸣和景隐同样内力深厚,很容易察觉。 楚萧寒收回视线,凝眉望向远处,眸中划过一抹怅然,找了快有一月有余,却是中华未见沐瑾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也会时不时的跳出那个想法,但都被他忽略掉。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观察着莫风鸣的动向,还有皇朝其他官员的动向,没想到莫风鸣回府后一直为有所行动,原来是因为中了寒蚕毒。 楚萧寒侧眸扫了眼莫风鸣那边,见他与景隐交谈了几句便回房休息。 他微微蹙眉,显然那两人都用了内力阻隔,他听不到,转身离开这里,望了眼皇朝四处,心中有些哀叹。 若是这两日在寻不到沐瑾萱,他就要离去了,他的身份不容许他在外逗留,对于沐瑾萱,他心中存有愧疚,愧疚与当初不该丢下她一人。 转身离去,却在拐角处猛然一顿,眼眸紧紧凝视远处的一名男子,虽然那男子看似没什么,但他却知道,那个男子在等人,因为在他潜入国相府时他就在,直到他出来,他还在。 一直在国相府外徘徊不去,定时有什么事? 楚萧寒静静的立在拐角处,看着景隐与青莱从国相府内出来,迎面的那个男子快速走到景隐的身边,直接从袖子中抽出一张信函交给景隐,留7;150838099433546下一句,“跟着信上的内容走,不然我们会杀了你的心上人。” “大哥,这人是谁?你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青莱原本想要抓住那个男子,却被景隐一手按住,这才疑惑的抬眸询问。 景隐看着手中的信函,蹙眉沉思,不知为何,听到那个男子说的那个心上人,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沐姑娘,不是因为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而是除了这一点,他不知对方还用什么要挟他? 打开信函,看着信上的字迹,心中一凛。 “西郊树林见,一人前来,不然你的女人就死在这里。” “大哥,送信的人是谁?他这是污蔑你,咱们不予理会。”青莱一看这信上的内容就感觉到又气又笑,他们要挟人也不调查调查,大哥何时有过女人。 景隐收起信函,手中紧紧攥起,将那封信涵瞬间化为碎片,眼眸凝视那个男子消失的地方,心中有些怅然,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赴约。 心中已隐隐确定那个女子有可能就是沐姑娘,可是他与她只是泛泛之交,萍水相逢而已,自己有这个必要去吗? 不对!心中一跳。景隐的眸子瞬间骤冷,若是那个女子真的是沐姑娘,那抓她的人定然是在杀药一他们的人。 “老四,你先回随程管家回别院,我去去就来。” 青莱面色不悦,一把拉住景隐欲走的身子,嘟囔道,“大哥,你干什么去,难道你当真去西郊树林吗?那明明就是骗局,你何时来的女人?” “老四,我心里有数。”他拨开青莱得手,转身看向程管家,“程管家,麻烦你先带青莱回去。” “是,景少主。”程管家恭敬应道,“青公子,青随老奴走吧。” 青莱还想说什么,景隐眼眸一瞪,“老四,听话。” 青莱气馁的转身随着程管家离去,转眸担忧的望着景隐,“大哥,我想随你去,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们彼此有个照应。” 景隐摆了摆手,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老四,回去。”丢下一句便飞快没了影子。 “大哥!”青莱气愤的瞪着景隐离去的身影,眼珠子咕噜一转,笑眯眯的看着程管家,“程管家,你先回,我不放心大哥,我要去看看。” 说罢不等程管家出声,他便猛然朝景隐的方向追去。“不让我去,我偷偷跟着总行了吧。” 楚萧寒望着景隐消失的方向,眸中划过一抹沉思,这小子是药香谷的人。还是位少主。 心中陡然一惊,那他的师父岂不是…… 楚萧寒再看向景隐的消失的地方,眸中泛着复杂,正想要举步上前,跟着景隐,没成想刚踏出一步便见莫风鸣走出国相府。 他快速隐藏身子,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爷。”程管家快不走去,恭敬的侯在一侧。 莫风鸣望向景隐消失的方向,眉宇间泛着丝丝邪魅,邪冷的声音询问一侧的管家,“他们何事这般着急?” 程管家恭敬的回道,“回爷,老奴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是说景少主的心上人被人抓住,要景少主前去西郊树林。” “景隐的心上人?”莫风邪气的挑眉,眸中泛着一丝兴味,“与景隐相识五年,竟不知他还有心上人。” 莫风鸣邪笑的勾唇,“程管家,回府候着,若是傅国将前来找本相,就说本相身体乏累,不易见客。” “是,爷。”程管家看着莫风鸣迅速消失在眼前便转身回府。 楚萧寒从拐角处走出来,蹙眉凝望远处,到底是何女子竟然能让景隐一人前去? 那种虽然疑惑重重,但他却不会前去,此次连莫风鸣也去了,他若再去,若是被莫风鸣发现,对他和大安朝都不利。 转身望了眼繁荣的皇城,心中有着一丝茫然,他不知道沐瑾萱是否还活着,若是活着,那她现在在哪? 若是…… 他不愿去想那一面,转身边朝客栈走去,他是时候该离开了,对沐瑾萱,他能做的紧紧于此了,他不会为了去寻一个女子儿弃江山与不顾。 心里深处不知为何猛然一疼,那种像是针扎一般的刺疼,迈开的步伐顿在原地,转身望向他们消失的地方,心里不知为何竟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日头越来越胜,映的整个皇朝灼热而沉闷,相对于树林内却是凉爽而沉闷。 挣扎了一路,想了一路的办法,沐瑾萱绝望的靠在马车壁上,凄然的望着空洞的车厢,心里已到谷底,她始终逃不掉了。 方才在路上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走,以为自己恢复了一些功力,可是她估错了那个叫冯爷的男子的戒备心,竟然走进马车诧异的看到她解开了绳索。 他眸中的讽刺和鄙夷深深让沐瑾萱感觉到厌恶,冯爷并没有在命人捆绑她,只是又强行为她吃了软筋散,原本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身子瞬间瘫软在地,绝望的望着眼前的车壁。 难道她注定难逃一死? 大仇未报,家人的冤屈为的昭雪,她不想死。 可是,这一切能由她吗? 马车渐渐停下,沐瑾萱木纳的侧眸,眸低渐渐泛起一丝期盼,这一刻,她真的希望景隐可以来,哪怕是欠他一次,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能把她活着救出去,让她付出什么她也甘愿。 “冯爷,我把信交给景隐了,来不来就看这妞在景隐心里的分量了。” 冯虎冷冷的扫了眼车厢,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那我们就等着,若是他半个时辰未来,就杀了她。” 沐瑾萱双手猛然紧握,心中一窒。 半个时辰,她现在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吗? 景隐,你会不会来? 渐渐闭起眼眸,一滴泪顺着眼睑处滑落,绝望的心泛着一丝极淡的希冀,那份希冀太过渺茫,可是她真的那份渺茫的希望可以成真。 “冯爷,景隐那小子真他妈来了!”远处飞快怕来一个打探的下手,冲着冯虎这边低声喊叫。 冯虎一怔,眼眸瞬间划过一抹狠厉,转身一把将车内的沐瑾萱抓出来,鹰勾爪瞬间锁住他的喉痛,只要他一用力,她立即便可人头落地。 沐瑾萱痛的身上又沁出一层冷汗,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因为那个人的喊叫而陡然增大,绝望空洞的眼眸爷泛起一丝光彩。 景隐,他真的来了! 远处,一抹玄青色的身影渐渐朝这边而来,修长挺拔的身姿,那清秀俊美的面容让沐瑾萱心中的希望越来越胜,真的是他。 “景隐,挺准时的吗。”冯虎冷冷的望着景隐走在他的对面停住,手中越发紧紧抓着沐瑾萱,现在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手中的这个女人。 第64章 这就是你的诚意? 景隐诧异的看着沐瑾萱,眼眸扫过她身上的伤时,瞳眸一紧。他没想到那个女子真的是沐姑娘,这些人竟然对她下手。 “你找的人既然是我,就放了她。” 冯虎嗤笑出声,“景少主,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心上人。” 沐瑾萱一愣,讶异的垂眸,长睫覆盖住眸中的讶异。 景隐冷冷的盯着冯虎,双手紧握,目光再未落在沐瑾萱的身上。“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但也不容许你伤害她,既然你是与我谈条件,为何要伤了她,这就是你的诚意?” “哈哈哈……”冯虎狂肆的大笑,“甭跟老子废话,就说你答不答应,若是答应我的条件,那你的心上人还给你。” 景隐垂眸,似是思忖了片刻,抬眸道,“说你的条件。” 冯虎看着景隐,眸中泛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帮我杀了莫风鸣,这女的我就还给你。” “不可能!”景隐冷冷的瞪着冯虎,“痴心妄想,你杀了我的三个师弟,还想命我杀了莫公,简直不可理喻,今日,我便替我那三个师弟报仇。” 眼见着景隐真的要动手,冯虎怒目的瞪着他,手下的力道一狠,顿时那尖利的爪尖刺进沐瑾萱的脖颈,他大吼道,“你敢,看是你的手法快还是我的手快。” 沐瑾萱疼的闷哼一声,望着景隐的方向绝望的嗤笑,她在期盼什么,是她间接害死了他的师弟,她还奢望他来救她吗? 青莱一直跟着景隐,见到这一幕,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怒的瞪着沐瑾萱和冯虎二人,握紧手中的剑,周身盈满杀意。 他没想到信上所说的心上人竟然是哪个姓沐的女子。混蛋!这女子简直就是个煞星,若是没有她的存在,药一他们怎会死,现在竟然又陷大哥于境难之地。 青莱望着沐瑾萱,双眸盈满怒火,刚想要冲出去,却又顿住脚步。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出去,以大哥的性子,绝对会救那个女子,他不能让大哥陷入难境,但这个女子绝不能留。 青莱缓缓举起手中的剑,一手把住剑柄,一手把住剑刃,将剑弯成一个弧度,对准沐瑾萱的位置,眼眸微眯,手中加重力道,眼见着就要把剑射出去,肩膀处蓦然一麻,手上顿时无力,将剑丢在了地上。 青莱诧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莫风鸣,身子僵在原地。 莫公怎么会来? 他……这是发现了那个姓沐的女子! 青莱担忧的望着莫公,见一向邪魅冷然的莫公竟然浑身散发着寒意,双眸紧紧盯着远处的沐瑾萱,身上外溢的寒气诉说着他的怒火。 “她是谁?又是景隐的什么人?”邪冷的嗓音沉寂的让人窒息。 青莱恨恨的瞪着沐瑾萱,“我们是在来皇城的路上巧遇她,当时她迷路了,要与我们一道,路上我们遭了袭击,死了三个兄弟,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落到那些人手里。还连累我大哥。” 莫风鸣望着沐瑾萱,面容阴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沐瑾萱心中冷笑,忽然感觉身上泛起一丝冷意,她心头一震,寻着那抹冷意望过去,骤然对上一双含着邪冷寒气的一双眼眸。 那人就静静的伫立在那,浑身似是泛着寒冷的冰霜,他的眼眸太冷,太过邪气,让她凭空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冷意。 她的眼眸又望向一侧,又对上青莱那双满含恨意的眸子。 他也来了!今日她怕真的要死在这里。 沐瑾萱不知那个男子是什么来头,但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逃一死。 景隐冷冷的凝视冯虎,“除了刚才的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放了她。” “我要的就是你做这件事,若是你做不到,我立刻杀了她。”冯虎耐性磨完,狠厉的望着景隐,唇角噙着嗜血的笑意。 “这么想杀了本相?”莫风鸣信不走来,身上的邪冷之气更甚,眼眸含着嘲讽走来。 景隐震惊的望着信步拈来的莫风鸣,眸中划过一丝惊疑,担忧的转眸望向沐瑾萱。 冯虎看到莫风鸣蓦然出现,眸中闪过一丝惧意,转眸愤怒的瞪着景隐,“你竟然带着他来,既然你不信守承诺,那我就杀了她。” 景隐一惊,正想要开口,却被莫风鸣阴冷的口气挡住,“那本相就看着你杀了她。” 冯虎气得一噎,狠厉的瞪着莫风鸣。 沐瑾萱同样诧异的盯着莫风鸣,心中恨不得杀了他。他是谁?为何这般看着她? 她可以看出,这个男子看她的眼神,是那种充满恨意却又冰冷的,她不知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他为何如此恨她? 景隐深知这一刻瞒不住了,他没想到莫公竟然会来,现在只怕他想要保住沐姑娘也不可能了。 景隐垂眸不再看沐瑾萱,静静的站到莫风鸣的身侧,眉宇间泛着愧疚无奈。 冯虎瞥了眼周围的人马,没有一丝镇定,他深知莫风鸣的人品和武功,当今天下鲜少有人能够匹敌,他若想要从他手中逃脱,无疑是痴心妄想。 手中的力道一狠,冯虎恨恨的瞪着景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女人死在你眼前?” 莫风7;150838099433546鸣的眼眸骤然一冷,比方才更甚。 景隐抬眸歉疚的望着沐瑾萱,“沐姑娘,对不起,这次是在下连累你了。” “哈哈哈!”忽然间,沐瑾萱仰天大笑,“可笑,真的可笑,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抓错了人吗?” 冯虎被她笑的心里瘆得慌,恶狠狠的语气道,“既然老子抓错了人,今日就算死老子也拉上你。” “兄弟们,上。”冯虎大喝,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勾着沐瑾萱的脖子的鹰勾爪渐渐发狠,“臭娘们,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废物!” 沐瑾萱感觉脖颈处越来越痛,眼眸渐渐迷离,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就这么死了吗? 景隐望着沐瑾萱,侧眸扫了眼邪冷的莫风鸣,紧握的拳头陡然松开,迎面发招狠狠的杀向那些冲上来的那些人。 眼眸时不时的望着沐瑾萱那边,想要出手可是又怕…… 他无奈叹气,将所有的无奈之气发泄在那些人身上。 青莱也瞬间冲出来,幸灾乐祸的瞪了眼沐瑾萱,加入战斗,浑身充满杀意,将这些杀了药一他们的人全数劲灭。 莫风鸣望着沐瑾萱那眸中滴下的泪,眼眸一深,唇角泛起一丝厌恶的笑意,“就算死,她也是死在本相手里,还轮不到你来。” 手腕一转,一把匕首瞬间飞逝,只是在眨眼间,那把匕首便刺进了冯虎的眉宇间,那眸中的惊惧诧异还未来的及消逝,便松开了沐瑾萱,只剩一句躯壳的身体狠狠倒在地上,溅起了周围的绿叶和一些弥漫的尘土。 在没有冯虎抓着的力道下,沐瑾萱柔软的身子也在同一时间倒在地上,心里落下的石头却又陡然升起,落在冯虎手里是个死,落在这个男子手里,就冲他眸中强烈的恨意和嗜血的冷意,她知道绝对会生不如死。 看着莫风如地狱般的恶魔朝她走来。沐瑾萱瘫软的身子止不住的后退,戒备恐惧的望着莫风鸣,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恨她? 心一点一点绝望,看着男子渐渐伸出的手,沐瑾萱绝望的闭上眼眸,却在陡然间睁开,虚弱瘫软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耳畔陡然响起一道温柔安抚人心的话,“丫头,别怕。” 酸涩的眼泪瞬间充盈整个眼眸,滴滴泪水像是刹不住的闸涌落而出,抬眸望着那张面容,却发现他带着面具,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那张俊逸出尘的面容,但他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是楚萧寒,他来救自己了。 最不可能的人出现,也是自己最期望的人出现。 他不是丢弃自己了吗? 为何还要来救她? 一连串的疑问击打心头,却止不住那外溢的喜悦夹杂着伤痛。 楚萧寒抱起沐瑾萱朝莫风挥出一掌便迅速退至身后,站在远处清冷的凝望着莫风鸣。 “你是谁?”莫风鸣迅速挡住那致命的一掌,诧异的望着远处一身白袍,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沐瑾萱。 这人的武功很强,刚才那一掌若不是他躲的快,直接会将他打成重伤。 此时青莱和景隐也解决了其他人,站到莫风鸣的身侧凝重的望着楚萧寒。 这人一身白袍,衣诀飘仙,带着一张银白色面具,隔绝了他们的视线,看不到他的面容。 景隐看向他怀中的沐瑾萱,眸光复杂,这个沐姑娘说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刚才那个男子的那一招,他也看到了,没想到那人的武功造诣如此之深,仅是一招便能治住莫公前行的身子。 楚萧寒垂眸凝望沐瑾萱,苍白的小脸,白皙的脖颈上满是鲜血,身上也有着多处伤痕,身子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他的指尖微微探向她的脉搏处,心中一凛,这丫头中了软筋散! 他抬眸凉凉的扫了眼那已然死透的冯虎,淡淡的收回目光,望向远处的三人。 第65章 我与你素不相识 沐瑾萱抬眸凝视着眼前的人,身子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抓着他宽大的袖袍,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的救命稻草。 只是他一个人能否对付的了这三个人,对面那三人中那个仇恨她的男子武功造诣颇高,看他刚才的功力好像与楚萧寒不相上下,若是如此那他们现在就是处于下风。 如果真的死了,她势必会拉下楚萧寒,陪她一起死。 可是想到这里为何心会这么痛。 莫风鸣微眯着眼眸,凝视沐瑾萱紧攥着楚萧寒的衣袍,双眸蓦然紧握,眸中泛着厌恶狠毒。 “这位侠士,请问你是沐姑娘的什么人?”景隐察觉到莫风鸣的怒气,不由为沐瑾萱捏了一把冷汗,目前的形式来看,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带走沐瑾萱。 楚萧寒淡淡的倪着景隐,唇角含着清冷的笑意,“阁下难道看不出我与她的关系吗?” “贱人,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青莱注视到莫风鸣的怒意和恨意,眼眸怒瞪着沐瑾萱,恨不得上去杀了她。 沐瑾萱气得身子一抖,费力转首望向青莱,冷冷的语气有些虚弱,“青莱,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必处处刁难辱骂与我,只不过我只是长了一张与你恨额人相似而已,这难道是我的错?” 莫风鸣静静凝视沐瑾萱那张绝美的面容,苍白虚弱,却透着坚强的意志,整个人隐隐散发着坚韧清美的气质,这一细看,与那人着实性格迥异。 充满厌恶恨意的心渐渐平静,却还是完全放的下,依旧冷冷的盯着她,怪就只怪她长了这么一副面貌,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人生中有一个污点出现,即使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那也不可。 楚萧寒收回视线,垂眸望着怀中的沐瑾萱,他大体已经明白,这丫头被人当成了冤大头,被人寻仇了。 “……萧……你信不信我?”沐瑾萱迎上他的视线,差点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她差点忘了,这里是大皇朝,楚萧寒的名字是个禁忌,一旦被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意识着他的身份暴露。 他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她可以看到他那双明眸,泛着淡淡的笑意。 沐瑾萱意识到自己竟然这般在意他的看法,心中一痛,猛然别开头,垂眸静静的不再出声,她到底该怎么办。 对于她突然的反应,楚萧寒只是淡淡挑眉却并未深想,抬眸望向对面的三人,声音清冷漠然,“不知莫公为何要杀了我的人?” 景隐一怔,谨慎的望着楚萧寒,这个人识得莫公,那他是敌是友? 视线落在垂眸的沐瑾萱身上,眸中不禁多了一丝探究和敌意,这个沐姑娘与这个面具男子明眼人一看便是关系匪浅,那她当初的迷路是真是假,还是有意而为之? 莫风鸣对上楚萧寒的目光,唇角泛着邪冷的笑意,“本相杀人从不用理由。” 既然这个面具男子知道他是莫公,也必然知道他是大皇朝国相,只是在印象之中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大到底是谁?身份是谜,武功造诣颇高,又与这女子的关系匪浅,对他升起疑惑的同时,莫风鸣不禁谨慎戒备,他必定要查出这人的身份来。 沐瑾萱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大惊。 他是莫公,大皇朝国相,可谓是掌握着大皇朝一般的江山的命脉。 沐瑾萱渐渐理清心中的疑绪,景隐和青莱忠于莫公,自打他们见着第一眼,青莱便对她恶言相向,甚至一度的想要杀了她,原因只是因为自己长的与那个未知的女子面貌相似。 如今见到莫公这般仇恨自己,她心中已然明了,那个女子怕是莫公的什么人,不知因为何事而被人遭恨,竟然连累她也跟着受到牵连。 楚萧寒淡淡的凝着莫风鸣,“莫公只怕今日要无功而返了,这女子是我的人,想要杀她也看看你有没有能耐!” 莫风鸣邪冷的嗤笑,“刚才那一招大体可以看出我们之间的武功不相上下,你认为在抱一个累赘可以赢过本相嘛?” “不自量力,我们那日定当将这女人手刃在此。”青莱举剑仇恨的瞪着沐瑾萱。 沐瑾萱不近心中一慌,她明明想要楚萧寒死,就算自己死她也要拉着他,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竟然不忍心,狠不下心,不由得抬眸担忧的望着他,“放我下来,你快走。” 心痛,在说出这句话她不知自己的心有多痛,可是她甘愿受这痛,这一刻她只希望他没事。 抱着沐瑾萱的手臂骤然一紧,楚萧寒垂眸凝视沐瑾萱,他的眼眸深邃漠然,她看不到任何情绪,也看不到他眸中的一丝波澜。 她始终不敢一直与他对视,她怕他看出自己心中的仇恨,自7;150838099433546己的无奈,垂眸躲开他的注视。 “丫头,相信我。”一声淡淡的嗓音却挑起了她心中的海浪,她蓦然抬眸,望着他的眸,依旧深邃漠然,可是她却感觉到了,她要相信他。 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袖袍,对着他点了点头。深邃的眸中泛起点点的笑意,楚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看向莫风鸣。 “莫公,你若是这么想要杀了我们,何不先赶紧解决了太子留在你府中的眼线。” 邪冷的眼眸猛然一眯,莫风鸣冷冷的盯着楚萧寒,这个人到底是谁? 竟然连这个也知道,知道这点,他越发想要杀了这个人,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唯有杀之才是最妥善的做法。 楚萧寒无视他眸中的杀意,继而又道,“你府中左厢房的右侧柜门想必有着总要的东西。” 他淡淡挑眉,无视莫风鸣震惊的神色,似是计算着时间,淡淡道,“你若是在一盏茶的功夫未感到府邸,那这样东西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到了太子手中。” 沐瑾萱诧异的望向楚萧寒,新中惊诧无比,她自知楚萧行事谨慎,步步为营,一步一局,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莫公府邸的格局了解的这般透彻。 莫风鸣冷冷的凝了眼楚萧寒,垂在身侧的手陡然紧握,他虽然不知这个男子说的是否是真的,可是他有一点说对了,他左厢房的右侧柜门后的确有东西,而他府中的确也有太子的眼线。 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差错,这个人他知道是个难敌,眼前他必须要解决自己的事情,不管这人的话是真是假,但他都要回去,日后他在慢慢调查。 视线落在沐瑾萱身上,紧握的双拳骨节泛白,眸中泛着浓浓的杀意,蓦然转身离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经没了影子。 景隐扫了眼莫风鸣离去的身影,转眸望向沐瑾萱,“沐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是什么人?” 沐瑾萱侧眸看向景隐,他的眸中已然泛着疏离,甚至有着一丝敌意。 她虚弱的勾唇,讽刺道,“景公子认为我是何人便是何人,今日一别,日后定然不会再见,有何必要?” 景隐一噎,望着沐瑾萱不知该说什么,她说的对,今日一别,日后指不定不会在相见,知道了又如何? 只是他问这个的目的是想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男子不简单,江湖上他从未就见过,这人有对朝廷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的身份是个谜。 显然他不是太子的人,不然他不会告诉莫公这件事情。 “老四,我们走。”景隐最后扫了眼沐瑾萱,转身离去,今日一别,他日若是在相见,就必是敌对,到时他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青莱怒瞪着沐瑾萱,想要杀了他,可是忌惮着楚萧寒,如今莫公都已然离去,大哥也走了,他也不必久留于此,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倒是他一定杀了这姓沐的女子。 楚萧寒望着他们都快速离去,抱着沐瑾萱也快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这里是莫风鸣的天下,他必须尽快回到大安朝去,不然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两人快速离去,知道出了树林,买了一辆马车,才算平静下来。 沐瑾萱已经晕倒在他怀里,这几天的奔波,还有这一身的伤和身体内的软筋散都让她逐渐承受不住。 马车内,楚萧寒静静的睨着沐瑾萱昏迷的小脸,眸中深邃复杂,他曾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 很平凡,父母离世,为了讨生活而入宫当选宫女,可是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渐渐有些怀疑,一个乡下的女子怎会这般聪慧。 遇事淡定,性格淡然,懂得隐藏情绪,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怀疑。 天下女子长的相像的人如此之多,但却长的极为相似的却少之又少。 莫风鸣的性子他最为了解,作为对手,对对方任何一件事都要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胜。 当时他听闻过莫风鸣身边有一个女子,似乎是三年前掉崖身亡,当时找没找到尸首他尚不知,只是他却知道当时的莫风鸣杀光了所有与那女子有联系的人。 楚萧寒看着沐萱的面容,猛然蹙眉,三年前莫风与大元国国师来往密切,可是似乎就是从三年前开始,莫风鸣与那国师之间了来往逐渐减少,都最后似是再未见过一面。 第66章 为何对她这般冷漠 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沐瑾萱的脸庞,眸中的温柔渐渐逝去,漠然而深邃的凝视着她,“沐瑾萱,你真的只是一个宫女?” 楚萧寒收回手,闭眸沉思,却又骤然间睁开双眸。 后宫删选宫女乃是三年一次,当初沐瑾萱进宫时正好就是三年前。 “丫头,不要让我知道连你也是欺骗朕。”楚萧寒垂眸紧紧凝视她昏迷的面容,心中有些怅然,虽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可是这一件件都那么巧妙的连在一起,他不得不怀疑。 看着她身上的伤口,眉宇紧蹙,她身上的伤口大多都在后背,无奈轻叹,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瓷瓶,从里面到处一粒黑色的药丸入进她口中,动用内力为她将药丸化解划入喉间。 挑起车帘,扫了眼外面的景色,楚萧寒淡淡对着外面吩咐,“去买件衣裙。” “是,主子。”外面一道轻飘飘的回应便没了声音。 楚萧寒放下车帘,迅速将沐瑾萱的衣衫脱掉,尽量不看她的身体,脱下自己的衣袍将她大体遮住,为她后背上药。 一切做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人恭敬的站在马车外,“主子,东西属下已经买到。” “嗯。”楚萧寒淡淡应道,麻灰色的隔帘内深处一直修长的手臂,接过柔软的面料,迅速为沐瑾萱换上干净的衣裙,将她侧放在软榻上。 “若陵,去调查沐瑾萱三年前何时进的公,又与何人联系,只要与她密切联系的人都盘查一遍。还有,调查那个死去的人是谁的人。” 淡淡的嗓音透着冷厉自马车内传出。若陵恭敬的应声,转身便没了踪影。 楚萧寒斜倚在车壁上,半阖着眸子,眸光时不时的望着沐瑾萱。 夜幕来临,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马车行走了一天。从大皇朝到大安朝路途遥远,坐马车少说也要一个月的路程,只有骑马才能快点。 夜幕中,一男子落在马车前,跪在马车沿上,“主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 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楚萧寒缓缓走出来,静静的站立在外面,眼眸望向远处,淡淡道,“说。” 若陵也觉着蹊跷,“属下将沐瑾萱的身世仔细查了一番,还是一样的身份。” “但是,属下查到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份不简单。” “说。”淡淡的一声蕴含着一丝冷意。 若陵上前一步,附耳在楚萧寒耳侧,将打探的情报一一汇报 随着他的话落,楚萧寒望向远处的眸子骤然一冷,浑身泛着淡淡的杀意,性感的薄唇紧抿,似在压抑着着什么。 “主子,属下未能查出沐瑾萱这段时间在哪里。”若陵后退一步又补充了一句。 楚萧寒静静的立在外面,身上外溢的杀意渐渐收拢,微微闭起眼眸,再睁眼,眸中的冷意也已然消失,又恢复以往的漠然疏离。 沐瑾萱的伤势渐渐有所好转,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换身疼痛,脖子也是泛着痛意,她知道若不是莫公出手快,杀了那个冯虎,那鹰勾爪会直接贯穿她的脖颈。 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是一片袅袅青烟,泛着淡淡的清香。 她扫视了一圈,感觉到有些淡淡的颠簸,知道她此时身在马车上,待视线落在端坐在首位上的楚萧寒时,明眸一缩,“皇上。” “嗯。”楚萧寒淡淡应道,视线落在中间的圆桌上的食盘,“醒了就吃些东西吧。” 经他一说,沐瑾萱方才感觉有些饿了,她淡淡一笑,却牵扯了脖颈上的伤口,疼的她猛然蹙眉。 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脖颈才发现自己触碰了一圈柔软丝滑的布料,她垂眸一看,不禁怔愣在那,一时有些难以回神。 她身上的衣裳何时被人换下了? 而且她脖子上缠着一圈柔软丝滑的布料,一看就是包扎她的伤口,这里只有她与楚萧寒,难道是他? 沐瑾萱有种想要钻地缝的感觉,脸庞凭空升起一抹红晕,局促的不知该作何,她渐渐抬眸,望向楚萧寒,却进见他只是淡淡的睨着她,那眼神没有一丝温柔,透着淡淡的疏离。 心中一窒,她不知楚萧寒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何她一醒来就感觉他好像回到了以前,还是那般疏离漠然的神情。 “皇上,我……奴婢谢皇上救命之恩。”沐瑾萱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眼眸凝着他,想要看他出他眸中的情绪,可是她始终看不到。 他的眸亦如从前深蓝幽深,除了疏离她什么也看不到,再也看不到属于她的那份温柔。 “嗯。”又是淡淡的一声,却仿佛撕裂了她的心,他为何突然这般对待自己,为何对她这般冷淡? 虽然肚子很饿,但她却毫无食欲,垂眸忍住眸中的泪水,双手紧紧揪着袖子,咬牙咽下喉间的哽咽,这才抬眸,望向楚萧寒,“皇上,你没有什么可问奴婢的吗?” 她不懂他这是何意,明明当初是他丢弃了她,可是他又为何救自己,既然他并没有回大安朝,那他为何不来寻她。 楚萧寒淡淡抬眸,睨着她,“你想要朕问些什么?” 沐瑾萱一怔,双手猛然紧握,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她的吗? “吃东西吧。”楚萧寒不在看她,缓缓闭起眼眸。 沐瑾萱凝望着他,他对她不再以我的称呼,而是朕。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何事? 似乎知道她一直注视着他,楚萧寒淡淡开口,“朕不希望有人一直盯着朕看。” 沐瑾萱一愣,唇角泛起苦涩,心中更是晦涩难耐,她果然不能再期待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还在期望什么? 期望楚萧寒能给她一个解释? 他是皇上,一国之君,而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以前就算她是他的枕边人,在他杀了她的家人,打断她的双腿,也未见他给过她一个解释。 痛席卷全身,为什么每一次的教训都不能让她彻底放下他,难道还要在经历一次生死才有所觉悟吗。 不在看向楚萧寒,沐瑾萱苦涩的自嘲,既然他做的这么绝,她又为何要这般。 既然已经决定不在在意任何人,既然决定要忘掉所有,要为自己的家人含冤昭雪,报仇雪恨,那她还在意什么? 缓缓起身,忍着身上的痛,看着桌上的点心,她不会绝食,也不会虐待自己的身体。 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有些食之乏味,没咽下一口东西,不只是脖颈痛,就连心也在一寸寸剥离。 楚萧寒微微抬眸,淡淡的睨了眼沐瑾萱,眸中隐隐闪着冷意复杂。 马车赶了五天的路程,7;150838099433546之后便是他们一人一匹马往大安朝奔去。 一路上,楚萧寒都未于沐瑾萱说话,她也未与他说话。 若陵一路上也是一张冰冷的面容,对沐瑾萱的存在直接无视。 这一切对沐瑾萱来说都已经无所谓,她不在乎,她只在乎的是快些回到皇宫。 回到长安城已是十天后,一切都未在变化,沐瑾萱路过那片郊外时,视线一直落在那片湖的对面,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遇刺,之后遇到了阿郎。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他知道她不辞而别是不是很生气? 眼看着快要到了皇宫外,楚萧寒停下马,远处迎来一辆马车,朝这般徐徐而来。 沐瑾萱翻身下马,不知该怎么进宫,她不会傻的跟楚萧寒一道进宫,那只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若陵,找个理由,带她回宫。”不等沐瑾萱开口,楚萧寒已经吩咐若陵。 “是,皇上。”若陵应道,翻身下马,冷冷的看着沐瑾萱,“沐瑾萱,随我走。” 沐瑾萱不由得望向楚萧寒,却见他眼眸望着远处,对她视而不见,凄然的收回视线随着若陵朝皇宫的侧门走去。 楚萧寒侧眸扫了眼沐瑾萱离去的身影,眸光冷然,握着缰绳的手倏然攥紧。 侧门越来越近,沐瑾萱跟着若陵走进侧宫门,那里的士兵见若陵拿出一枚令牌,恭敬的跪在地上。 沐瑾萱随着他进了皇宫,随着他的带领渐渐走向彩司殿,一路上,沐瑾萱都在注视着眼前的若陵。 她从未见过这个若陵,即使是前世,她也未曾在楚萧寒身边见过他。 渐渐走到彩司殿,若陵顿住脚步,转身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言,但沐瑾萱却可以看着这个若陵对她存有敌意。 “沐瑾萱,希望你安分些,不然我会第一个杀了你。”若陵冷冷的注视她,吐出一句类似于警告的意味。 “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戒备我?”沐瑾萱想不通这个若陵到底在警告她什么,她好像并没有做出伤寒楚萧寒的事情。 若陵不屑的冷哼,“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女人还是安分些,不然你的命随时都会有人来取,不多我一个。” 沐瑾萱一噎,同样冷冷的瞪着若陵,“我不喜欢打哑谜,若是我做了什么事,还请阁下告知!” “沐瑾萱!”远处蓦然传来张司珍惊讶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张司珍快不走到沐瑾萱身前,见到真的是她,惊讶的眸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恐慌。 第67章 是在期望遇见他吗? 沐瑾萱看向张司珍,心中一凛,淡淡一笑,“姑姑,奴婢因为遇刺受伤,之后被这位侍卫所救,一直在养伤,这才迟些回宫。” 她先发制人,将张司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在喉咙。 若陵冷冷的望着沐瑾萱,他就没见过这般说谎不害臊的女子,当下也不愿再待在此处。皇上吩咐他的事情已经办到。 临走时不屑的瞥了眼沐瑾萱,这个女子没想到真会利用人,竟然知道先堵住那人之口。 沐瑾萱淡淡一笑,冲着瞪着她的若陵笑道,“奴婢谢谢若侍卫。” 若陵被她的这幅模样气得一噎,却又无可奈何,转身快速离去。 “瑾萱,你怎么会遇刺了,那日说好的在韵天茶楼碰面,我足足等了你一夜也不见你回来,原来你是遇刺了。” 张司珍担忧的拉着她的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犹见她脖颈上隐隐可见伤痕,脸色还微微有些苍白。 “姑姑放心,那些人没能要了奴婢的命,倒是他们先奴婢一步见了阎王了。”沐瑾萱淡笑,被张司珍握着的手寒凉如冰,瞧着张司珍听了她这话时,那眸中一抹极淡的厉色闪瞬即逝。 沐瑾萱佯装无奈,神色间满满的担忧,“姑姑,奴婢这些日子不在彩司殿,不知可否有人追究,若是7;150838099433546这样,奴婢可得到皇上那里解释一番。” 张司珍猛然紧握她的手,笑着摇头,“怎么会,你这是受伤了,可以理解,宫里也没有人追究,你快些去收拾一番。” 沐瑾萱淡淡笑着,微微送了一口气,“那奴婢就放心了,那姑姑,奴婢就先下去了。” 她垂眸看向被张司珍握着的手,张司珍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去吧。” “是,姑姑。”沐瑾萱微微曲膝,转身边走进彩司殿后方。 笑意顿失,看着刚才被张司珍握着的手,唇角泛起冷笑,张司珍的行为太过反常了,以往的她对她温和中透着严厉,可是今日的她表现的却太过殷勤,而且她眸中的恐慌那一瞬间正好被她撞见。 张司珍望着沐瑾萱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复杂。 沐瑾萱回到房内,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回想着之前所有的事情,她总觉得蹊跷,为何身在皇宫,总有人时不时的想要她的命。 那一次的投湖,还有那晚的刺杀,太监的栽赃,这一次在皇宫外的刺杀,一切都让她联想到了一个人。 柳婉华。她能想到的人唯有她,每次对她的警告,都不得不让她怀疑。 难道张司珍是刘婉华的人? 那张司珍不断的提拔自己,是什么意思,为的就是能够和她出宫,好有一次机会可以彻底杀了她? 沐瑾萱苦笑的睡在床榻上,她想要平静的活着,也以为这副身子只是一个简单的宫女,看来全然不是。 既然所有人都想要杀了她,她怎会让那些人如愿。 与其被动,她倒不如绝地反击,来者不拒,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杀了她。 这些时日一直风平浪静,再未有发生任何事情。 清凉的陈湖泛着淡淡的凉意,沉静的湖面让人的心也跟着沉寂,湖中那翠绿的荷叶在月光下映的是那般孤寂。 沐瑾萱静静的站在湖边,望着湖面,心绪繁乱,回来已经有时日有余,她在未曾来过这里,今夜不知为何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 是在期望遇见他吗? 可是,他会来吗? 对于他突来的冷漠,她不知他是何意。 天上清浅的月光洒向陈湖,将她淡绿色的宫裙衬得越发清冷,心渐渐沉沦,面容也渐渐冷寂。 抬手轻轻触摸脖颈上的那几道疤痕,淡淡的,已经消逝了不少,楚萧寒留给她的药她一直未曾用过,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她怕拿出那瓶药,会不可抑制的想起他,也许将这疤痕留在脖颈,会让她时刻记着自己的使命。 最后望了眼陈湖,她收回视线,唇角一抹苦涩的笑意若隐若现,也许她以后再不回来这陈湖了。 单薄的身影渐渐迈入远处的鹅卵石小径上,心里不知为何猛地跳了几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后看去,眼眸不经意的扫过那坐拱桥,一袭熟悉的白衣映入眼帘。 她的身子猛然顿住,怔怔的望着那抹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 她的眸与他的眸正好相撞在一起,望到他眸中的疏离漠然,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 他还是那般身姿卓越,气宇轩昂,俊逸儒雅的面容透着清冷,一双深邃沉寂的眸子毫无一丝感情的望着她,好像在望着一颗没有生命的树一般。 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身子虚晃着,抬手扶住身后的树干,压抑住眸中泛起的涟漪,对着楚萧寒的位置勾起一抹浅浅的淡笑。 她不会连最后一丝自尊也没有,即使在见面,她不会在纠缠着他,问他为何要这般对她。 望着她的笑容,楚萧寒的眸光渐渐深沉,双手负后,静静的凝望着她淡笑的面容。 “皇上,奴婢不打扰您赏湖的雅兴了。”她终是寻到了自己的声音,收回手,微微曲膝,“奴婢告退。” 她转身离去,却被身后之人的声音拦住。 “朕有说让你走吗?” 迈出的步伐猛然顿住,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 他想要怎样? 难道还想要践踏她最后的一丝自尊吗? 身后渐渐传来脚步声,脚步极轻,像是怕惊动这平静的陈湖,又或是怕惊动其它。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沐瑾萱的身子也越来越紧绷,手攥的极紧,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渐渐的,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顿住,而她的身子已经僵硬,僵在原地一直背对着他,似乎感觉到空气都渐渐稀薄。 楚萧寒凝视眼前的人,浅淡的月光映着她单薄的身子,仿若迷上了一层蒙雾,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微微向前一步,缓缓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脖颈上的疤痕。 沐瑾萱一怔,身子微微颤抖,他指尖上传来的凉意让她心寒,脖子忍不住的轻扭,想要避开他的触摸。 感受到她的颤栗和一丝微微的抗拒,他眸光瞬间冷沉,蓦然收回手冷冷的凝视她,不发一言。 沐瑾萱微微松开手掌,才发现自己手中竟然生了许多含汗渍,他的目光太过冷然专注,让她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身子渐渐往后倒退,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随着她的远离越发的沉冷,沐瑾萱不敢去看他,不敢迎向那双让她痴恋成恨的眸子。 楚萧寒凝着她后退的身子,负在身后的双手蓦然紧握,上前一步猛然扼住她纤细的脖颈,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你难道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冷冷的声音仿若寒凉的夜空,让沐瑾萱的心头一颤,松开的手有蓦然紧握。 她被迫迎上他沉冷的目光,喉间感觉到一股轻微的窒息感,隐隐有些难受,压抑住心中的情绪,敛起眸中的情愫,淡淡道,“不知皇上想要奴婢怎样一个解释?” 他要她一个解释,她能解释什么? 难道他不该给她一个解释吗?为何当初丢弃她,又让凌寻照顾她,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还要出现救下她,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这么多的疑问她始终无法问出口,她没有资格。 他的眸越来越冷,冷的她的心越发的疼痛寒凉,脚步又再次忍不住的后退,可是脖子被他控制着,她无路可退。 “你到底是谁?”凉凉的嗓音泛着一丝淡淡的疑惑,却让沐瑾萱陡然一怔,她诧异的望着楚萧寒,他的眸太深沉,她看不到她眸低的一丝情绪。 他在怀疑她,在质问她。 可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谁,她唯一知道自己紧紧只是八王爷的眼线。 沐瑾萱猛然一怔,难道他查出了什么? 或者是柳婉华知道她没死,所以将她调查的一一告诉了楚萧寒? 可是她又不要这般做吗? 她仅仅只是一个毫无反抗力的秀女,值得柳婉华向楚萧寒禀报吗? 沉冷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她眸中闪过的一丝诧异惊慌未能逃开他的眸中。 手中的力道骤然紧握,脖颈上传来的痛意让沐瑾萱思绪回笼,空气越发稀薄,一种绝望的窒息感强烈袭来。 “你为何要接近朕?”冷冷的声音回旋在木瑾萱的耳畔,她凄然的冷笑,“奴婢从未想过要接近你,只是奴婢不明白,皇上当初丢弃奴婢,又派人接近奴婢,为何又突然出现救出奴婢?” 扼住她脖颈的手一顿,沉冷的目光凝视着她眸中的凄冷疑惑,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道,“朕何时丢弃过你?又何时派人接近过你?” “痛……”一阵阵窒息感席卷而来,沐瑾萱忍不住痛呼出声,话刚落,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消失,她整个人也瞬间被抽干力气,无力的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大口呼吸着那一刻让她贪婪的空气。 楚萧寒看着她,冷声道,“说,你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她去了哪里? 他难道不知吗? 可笑,是他派人带走她,他现在又在这质问她,不觉得很荒唐吗。 第68章 只想离开这里 沐瑾萱站直身子,冷笑的望着他,“皇上,何必呢,奴婢去哪,与皇上毫无瓜葛,皇上又何必这般执着呢。” “沐瑾萱,不要挑战朕的底线。”他的眸染上了一层薄怒,周身更是萦绕了一层浓重的寒气,那股寒气似乎要将她也围绕住。 垂眸,不在迎视他沉冷的眸,“皇上,奴婢的事情还未做完,奴婢先告退了。”转身离去,迈着沉重的步伐,不再看他,也不愿再跟他独处,她只想离开这里。 “丫头,我很失望。”熟悉已久的声音蓦然响起,迈出的步伐顿在原地,眼眶中的泪最终还是滚落而下,他终于唤她丫头了吗。 可是,却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 沐瑾萱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她可以感觉到哪落在她身上失望冷漠的目光,心颤抖的疼,也不知该与他说什么,强压住喉间的哽咽,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去。 楚萧寒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唇角泛着凉薄的笑意,收回视线,扫了眼那平静的陈湖,俊逸儒雅的面容寒冷萧瑟。 夜凄凉,清风伴着微微的冷意吹拂在她的脸颊,脖颈上那残留着的一丝余温还在侵蚀着她的心。 泪洒湿了一路,回到房内,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榻上,隐忍的哭泣终是哭出来,一连将心中的怨念也苦出来。 他对她很失望,她又何尝对他不会失望。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都回归了原位。 自打那夜之后,她在未去过陈湖,每每经过那个地方时,她都有意的去避开。 一切都归于平淡,但平淡中却透露着一丝丝危险,这一个月来,张司珍时不时的会询问她在宫外的事情,问一些当初那些杀手的事情。 秋季的气息悄悄来临,覆盖了夏季的余香,丝丝寒意顺着清风席卷而来,吹起她白皙的脸颊,鬓角的流苏缓缓轻扬,刷的脸颊有些痒。 沐瑾萱站在花圃中央,嗅着那淡淡的花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紊乱的心。 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花香,蓦然刷过一道肃穆的杀意,很淡,但沐瑾萱却敏锐的察觉,她瞬间张开双眸,眼眸凝视远处,那里是那抹残留的杀意所处的位置。 待看到那个位置时,她心下一惊,顾不得其它,迅速朝那个位置而去。 那里是长庆殿的位置,有人想要对尘儿不利! 清丽秀美的面容泛着一层寒冷的杀意,纤细的身子隐藏在暗处,悄悄的跟在前面那抹黑色的影子,眸中一闪而逝的锐利让她看起来更加阴冷。 将身子隐匿在夜幕里,冷冷的盯着那抹身影潜入长庆殿,两旁的侍卫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安分守己的侯在两侧。 沐瑾萱心中一气,真是一群废物! 她快速躲过侍卫的眼线,飞入长庆殿,眼见那抹黑色的身影贴在窗杵上,拿出一根竹管悄悄的捅进那博弈的纱窗。 她心中一凛,捏起一枚石子蓦然打向那黑衣人的后颈,石子正中。 那黑衣人的嘴巴刚放在竹管上,后颈的突来的疼痛让他到吸一口凉气,瞬间将那管子里的迷药吸金肺腑,直到他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愤怒的转头谨慎的望着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头传来的晕眩让他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收起竹管,忍着那快速袭来的晕眩感,起身飞入那浓密的夜里。 沐瑾萱死掉一块碎步蒙在面上,快速跟上那抹消失的人影。 偌大的皇宫,一黑一绿在宫里穿梭着,前面的人察觉到有人跟踪,越发谨慎的穿梭在各个宫门里,只是那迷药太重,他最终抗受不住,突然脚下一个踩空,身子重重地跌在地上。 晕眩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他微眯着眼眸看着那快速而来的身影,心中一惊,是个女子。 沐瑾萱走到他身侧,被丝绸包住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眸冷然中泛着浓烈的杀意。 他们怎做做都无所谓,没想到她们把注意又打到了尘儿身上,这一次若不是她恰巧碰见,那尘儿…… 她不敢想,那种要彻底失去最亲之人的感觉如刺狠狠扎进她的心,让她不能呼吸。 “你是谁?”那黑衣男子虚弱的瞪着沐瑾萱,狠狠咬住舌尖来刺激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很快晕倒。 沐瑾萱徐步而来,冷冷的望着他,抬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心脏处,脚上的力道贯穿了她一半的内力,黑衣人痛的闷哼一声,胸腔一疼,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你是谁?受谁的命令害太子。”沐瑾萱不屑的冷哼,这个人若是没有种迷药,她会或许还能与他打成平手,但他现在中了迷药,可由不得他。 黑衣人强忍着晕眩瞪着沐瑾萱,“死也我也不会告诉你。” 沐瑾萱淡淡一笑,眸光寒凉,“你不用说,我来猜猜。是……柔妃?” 她本想说柳婉华的,可是她好像没有那个嫌疑,她不能生子嗣,只有将尘儿那位翼下,她才能稳坐后宫之主,又怎会杀害尘儿,唯一最可能的便是柔妃。 黑衣人看着沐瑾萱,晕眩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虽然很快,但却被她扑捉到,真的是她。 沐瑾萱淡淡一笑,“被我猜中了,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放了你,若是放了你……” 她笑意盎然,却笑的诡秘,“我会到柔妃面前说你办事不利,竟然投靠皇后,被我抓住,你说柔妃会怎么惩罚你,她是信我还是信你一个办事不利得家伙?” 黑衣人气得一噎,冷冷的瞪着沐瑾萱,好半晌才虚弱的吐出一句,“你卑鄙。” 他眼眸闪了闪,沐瑾萱忽而觉得他不对,却还未来得及深思,便被他一把抓住脚腕,接着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吼叫。 “有刺客!抓刺客!” 沐瑾萱大惊,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飞蛾扑火,打算与她同归于尽。 “哼,死了我也跑不了你。”那黑衣人双手紧紧抓住沐瑾萱的脚腕,让她挣脱不开。 远处瞬间灯火通明,杂乱的脚步朝这边而来,“快点,声音从那边来的,快看看。” 一声沉稳的声音,沐瑾萱一惊,是周扬,是他。 该死,若是被他看到,就算她想解释,可是后面还有无数的侍卫,容不得她解释,如今唯有快速逃开这里。 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踹着黑衣的胸口,“放手。” 黑衣人咬牙,使出全力紧抓着她的脚腕,冷笑道,“要死一起死。” “混蛋!”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沐瑾萱的面容也瞬间苍白,奈何她一脚比一脚重,这家伙也中了迷药,却始终紧抓着她的脚腕,用着全力,即使她将他踹的吐血,他也咬牙忍着不松开。 “快,周统领,在这边。”一名侍卫快不走来,眼见着就要迈入这假山之后,忽而间,沐瑾萱眼前一花,脚上的力道骤然消失,而遇刺同时,她被人一把抱起,冲着那浓密的夜就飞了出去。 “周统领,快看,刺客在这。”侍卫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双臂被人砍断,掉落在地上,那死气的眸中泛着浓重的惊惧,那来不及的惊呼似乎卡在喉咙没来得及吐出。 周扬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色一寒,“快追,这里不止一个刺客。” 他上前用到挑拨了下那断裂的胳膊,忽然在那断裂的手掌里发现一块碎裂的布条。 周杨蹲下身,将那块布条抽出来,丝滑的布料柔软沁凉,这翠绿的布料唯有女子所穿。 他拿在手中反复摩挲,这布料虽然好,但也只是中等之绸,而这种颜色…… 周杨收起布条,站起身望着那无边的黑夜,“收队,刺客跑了。” “是,周统领。”侍卫随声喊道,几人将地上的黑衣人抬起来,拾起他的断臂便离开。 黑夜中,沐瑾萱望着身边的人,由之前的震惊到现在的释然,腰间的手臂离去,她后退一步微微曲膝,“奴婢谢八王爷救命之恩。” 楚子墨冷冷的凝望她,抬手扼住她的下颚,眉宇间泛着浓烈的狠厉,“谁让你行事的,知道若是被人抓住会是什么下场吗?” 下颚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猛然蹙眉,沐瑾萱迎上他狠厉冰冷的视线,神情上泛着淡淡的歉疚,“八王爷,是奴婢鲁莽了。” 可是她不后悔,若是她袖手旁观,那她再见的便是尘儿冰冷的尸体,她做不到,只要一想,心就忍不住的疼。 楚子墨猛然甩开她,将沐瑾萱摔在地上,单薄的摔在地上,她忍着疼,静静的坐在地上。 “告诉本王,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为何不在皇宫?”冰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楚子墨冷冷的盯着她。 袖子下的手骤然紧握,她没想到会遇到楚子墨,而是她该怎么告诉他,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消失的这一个月里跟楚萧寒在一起。 沐瑾萱7;150838099433546渐渐站起身,低眉垂眸,长睫覆盖住眸中错乱的情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与张司珍一同出宫,不料竟然在长安城郊外遭遇暗杀,被人逼的跳入湖里游到对岸才得以逃生。 可是奴婢不知对岸竟是茂密的丛林,当时是黑夜,奴婢又抹黑进了丛林,之后就晕倒了,在醒来时就迷了路,之后在丛林里一直养伤,寻了许久才寻到出口,这才迟迟回宫。” 第69章 别无选择 沐瑾萱淡淡抬眸,望着楚子墨冷冷的盯着她,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冷冷的眸子越发阴冷,忽而他蓦然抬手,手掌紧紧扼住她的脖子。 “沐瑾萱,当本王无知吗?”阴冷的声音似乎含着杀意,“你的武功似乎比以前有所长进,别告诉本王你一个女子在那充满野兽的地方呆了一个月。” 沐瑾萱垂眸,脖颈上的痛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她强忍着窒息感,喘息道,“八王爷,奴婢并没有骗你,奴婢确实是在那里待了一个月,只是奴婢没有告诉你,那里住着一个野人,是她救了奴婢,不信,八王爷可以派人查探一番,看看奴婢所说是否属实。” “野人?”楚子墨冷冷的挑眉,对她的这句话挑起了兴趣,“什么野人?” 双手紧紧攥起,心中怅然,阿狼,对不起,我现在只能将你说出来,我别无选择。 沐瑾萱依旧垂眸,嗓子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喘息道,“是密林中的狼人,是他救了奴婢,也是他帮奴婢治好了身上的伤,由于那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将回来的路塌陷堵住,奴婢只有另寻它路,这才回来的晚了。” 楚子墨冷冷的盯着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眸望着他,冷厉的双眸紧紧锁着她的眸,似乎想要将她看透,看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沐瑾萱目光平静,坦然地迎视他的目光,紧握的双手沁满了薄汗,就连她的后背也腾起一层冷汗。 “本王姑且相信你。”半晌,楚子墨冷冷的吐出一句,双手松开对她的钳制,冷冷的凝着她,“说,为什么要帮太子?” 沐瑾萱得以喘息,又听到楚子墨的质问,落下的心又陡然升起,她思索了半晌,平静道,“那人是柔妃的人,奴婢若是不就太子,那人真的杀了太子,皇上又无其它子嗣,那柔妃的孩子无疑会坐上太子之位,到时八王爷再想扳倒柔妃便难上加难了。” 楚子墨听着沐瑾萱娓娓道来,冷厉阴寒的面容渐渐有所缓和,看着眼前的沐瑾萱,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颚。 眸光忽而落到她脖颈上的几道疤痕上,目光一凛,对她之前的话又信了几分,“沐瑾萱,看来本王没有白养着你。” 沐瑾萱一窒,将那句“我到底是谁”的话卡在喉咙,她不能这么冲动,问谁也不能问八王爷,八王爷与楚萧寒一样,谨慎心极强,难保他不会起疑心。 她任由楚子墨用指腹蹭着她的下颚,强忍着颤栗的感觉,扇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楚子墨垂眸冷冷的凝视她,唇角勾起一丝邪妄的笑,指腹轻轻下移,摩挲着她脖颈上的伤疤,感受到沐瑾萱极力忍耐的颤栗,唇角的笑意越发耀眼。 “八王爷……”沐瑾萱想要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可是一张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着一丝丝颤栗。 楚子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指腹在她疤痕的地方淡淡的花圈,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栗,心里的阴霾竟然少了几分。 他蓦然离开,唇角的笑意也陡然消失,“明日在花圃园等本王,本王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一丝任何伤痕。” 说罢,他不在看有些惊愕的沐瑾萱,转身迈入浓密的黑夜里,远处又忽然传来楚子墨冷冷的声音,低沉冷厉,“杀你的你认为是谁?” 沐瑾萱瞬间调整心绪,平静道,“皇后曾经调察过奴婢,也几次召见奴婢,威胁警告,奴婢认为,杀奴婢之人怕是皇后无疑。” 她不知楚子墨的反应,只听到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迈入黑夜,修长的身子消失在夜里。 察觉到楚子墨已经走远,沐瑾萱大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便坐到地上,抬手轻轻抚上脖颈上的几道疤痕,她多希望,说那话的人是楚萧寒。 缓缓起身,转身离去,今夜注定了不太平。 她刚回到院中,眼眸的余光忽然看到张司珍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朝她的房中走去,手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看看张司珍想要作何。 只见张司珍悄悄的推开她的房门,朝里面望了一眼,猫着步子悄悄的走进去,沐瑾萱也快速一闪身便进了房内。 张司珍察觉身后有东西一闪,吓得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知道不敢多待,也未看床榻上是否有人,快速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沐瑾萱的衣柜里,大致将衣柜遮掩了一番,猫着步子轻轻的走出去。 沐瑾萱望着张司珍离去,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抬步走向衣柜,将里面的东西找出来。 是一个小巧的首饰盒,她将盒子打开,里面郝然放着一颗珍贵的夜明珠。沐瑾萱迅速将盒子盖上,双手紧紧握着首饰盒,眸中泛着浓烈的杀意。 这夜明珠她最清楚不过,此物是上好珍贵之物,而楚萧寒曾经赏赐过她一枚,只是后来因为她被打入冷宫,自生自灭时,柳婉华借机向楚萧寒讨要了那可夜明珠。 而同样的柔妃也有一颗,是因为她为楚萧寒生下皇子,也打赏了她一枚。 看着手中的夜明珠,沐瑾萱心中越发的冷厉,她不知道这可夜明珠到底是谁的,也许是柳婉华的,当初柳婉华可是几次派人都未能杀了她。 这次是要来个栽赃嫁祸吗? 沐瑾萱收起首饰盒,转身走出房外,既然要陷害她,正好被她碰着,那她不介意玩个大的。 不管这个夜明珠是柳婉华还是柔妃的,只要这个珠子出现在楚萧寒的眼底下,那她们之间的其中一人势必要头疼一阵,而她也能就此知道张司珍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沐瑾萱趁着夜幕,快速来到龙殿前,将单薄的身子隐藏在夜幕中,看着龙殿的寝殿内闪烁着明亮的盏灯,知道7;150838099433546他还未休息。 紧了紧手中的盒子,心有些乱跳,她突然不想让这颗珠子出现在楚萧寒眼前,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忍,不想看到他生气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能由得她吗? 她若是不做狠点,那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她不忍心,但谁又会对她不忍心? 沐瑾萱紧握首饰盒,手掌催动内力瞬间将那颗夜明珠震得粉碎,将首饰盒放在那条楚萧寒经常走动的路上,将它很自然的遗落在地上,渐渐收回遗落在那寝殿的目光,转身离去。 走回彩司殿,沐瑾萱看着张司珍的房间,垂眸凝思,渐渐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做到这一步,那就在狠点。 从沐瑾萱那回来后,张司珍便回到房内,有些不安的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布满沧桑的面容上泛着一丝狠色,这一切都怪不得她,谁叫那丫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想了一阵后,她便开始脱衣就寝,忽然门外想起一道轻微的敲门声,张司珍一愣,迅速穿鞋打开房门,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她眉宇紧蹙,四下望了一眼,心头的疑惑越胜,却不在耽搁,便退步正要关上房门,忽然看见脚下一封信函,她心中一惊,快捡起信函关上房门。 沐瑾萱静静的立在远处的拐角处,冷笑的望着这一切,刚进房不久的张司珍又打开房门,四下望了眼,便关上房门,快速朝远处的龙殿而去。 沐瑾萱望着她的身影,也跟着前去,唇角的笑意越发冰冷。 张司珍,我本想看在你以前帮助过我的份上绕过你一次,没想到你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无情。 张司珍走到龙殿的不远处,两边的守卫如雕像般森严而冰冷,她不敢再上前一步,将身子隐藏在石栏后,四下焦急的张望着。 沐瑾萱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心中越发冰冷,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对着张司珍猛然射过去,那尖利的石子并没有射进她的体内,而是顺着她腿上的麻筋一擦而过。 突来的麻痛感让张司珍毫不设防,下意识的痛呼出声,于此同时她也站不住猛然倒在地上,而她落地的手恰巧的碰上了沐瑾萱在那放着的首饰盒。 “有刺客!”龙殿外站岗的侍卫一声大喝,顿时一半的侍卫都举刀跑向张司珍的方向。 张司珍瞬间脸色一白,手上碰触的东西也瞬间让她大骇,这是她才刚刚不久放在木瑾萱房中的东西,怎会跑到这里来? 这一刻,张司珍浑身寒凉,一股极冷的寒气直窜入她的后背了,她现在才知道一点,她中计了。 她被沐瑾萱设计了,没想到那看似无害的丫头竟然心机这般深沉,自己刚才将东西放进她房中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吗? 可是,这封信函又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字迹明显不是沐瑾萱的。 腿上的麻痛感极为强烈,张司珍想要逃,可是她的腿动不了,她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处算计她,那个人一定是沐瑾萱。 趁那些侍卫快来至极,她四下望了一眼,蓦然眸光一紧,浑身冰冷,紧紧的凝视那躲在暗处的人。 第70章 这封信是谁写的? 即使是在漆黑的夜,但还是有着淡淡的月光倾洒在远处的那抹翠绿的身影上,那熟悉的面貌,和那面容上泛着陌生的冷笑,不是沐瑾萱是谁。 “抓住她!”侍卫迅速赶到眼前,一把将张司珍拉起来,泛着寒光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张司珍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远处的人,却见那抹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你是什么人?”侍卫凌厉的目光扫过张司珍,眉头一蹙,“你是彩司殿的人。” “这是什么?”另一名侍卫看到地上的首饰盒,弯腰捡起,张司珍惶恐的瞪着双眸,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何事如此喧扰?”龙殿前响起一声尖利的嗓音。 那名拿着首饰盒的侍卫回身恭敬的走到曹省跟前,将手里的东西双手递到他面前,“曹公公,这人是彩司殿的,不知为何深夜再次,奴才发现了这个。” 曹省犀利的眼眸扫过神色慌张的张司珍,刚要打开这首饰盒,远处的一名侍卫接着喊道,“曹公公,奴才在她身上搜到了一封信函。” 张司珍越发惶恐,大喊道,“曹公公,老奴冤枉,老奴怎么会是刺客。” 曹省接过那名侍卫递来的信函,无视张司珍的话语,看着手中的首饰盒和信函,抬眸望向张司珍,“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为何深夜出现再此,难道不知龙殿圣地,不得出现吗。” 严厉呵斥的话语自曹省口中而出,张司珍愣在原地,眸子蒙上一层死灰,咬着牙,却不再发一言,她若说她是被陷害的,谁会信她? 曹省不屑的冷哼,打开手中的首饰盒,里面突然绽放的光亮令曹省得眼眸眯了眯,待见到里面破碎的夜明珠时,脸色陡然一变,冷冷的望着张司珍,大喝道,“把她抓起来。” “是,曹公公。”侍卫将张司珍架起来走到曹省前。 张司珍面如死灰的看着前方,眸光看到曹省手中的首饰盒内的破碎的夜明珠时,双眸骤然睁大,心也瞬间跌入谷底,这个沐瑾萱好狠。 “哼,大胆奴才,竟然损坏了夜明珠。”曹省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出了何事?”寝殿的侧殿内,楚萧寒一身龙袍慵懒的坐在软榻上,墨黑的长发倾泻在身后,如云幕般柔顺。 单手支额,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见曹省进来,指尖揉了揉眉宇,微微蹙眉,凉凉的倪着曹省。 “皇上,您看下这两样东西。”曹省心疼的望了眼楚萧寒,不想因为这些事让他烦心,可是这夜明珠牵扯到后宫之事,皇上必须知道。 “呈上来。”楚萧寒放下奏折,接过曹省呈来的东西,看着手中的信函,微蹙的眉宇越发紧蹙。 伸手打开那个首饰盒,见到里面破碎的夜明珠时眸色一凛,凝视着那破碎的夜明珠不发一言。 曹省望着那破碎的夜明珠心中哀叹,也不知这夜明珠是皇后的还是柔妃娘娘的。 楚萧寒放下首饰盒,看着龙桌上的信函,眉宇紧蹙,不动声色的打开里面的信函,看着里面的内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眸描绘这信函上的字迹。 “曹省,你说这封信是谁写的?这夜明珠又是谁的?”楚萧寒将宣纸放在龙桌上,单手支额,淡淡的望着那破碎的夜明珠,俊逸儒雅的面容上淡然优雅,紧蹙的眉宇也已舒展。 曹省摸不透楚萧寒的心思,却也不敢妄自猜测,慌忙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不知。” 楚萧寒淡笑,笑意寒凉,将桌上的东西退至一侧,继续拿起桌上的奏折自己看着,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浅的响声。 曹省跪在地上,他知道皇上现在很生气,皇上越气时,身上的气息就越淡,面容越平静,让人很难分辨,待他在楚萧寒身边待了十年,还是能摸着他的一些脾性。 曹省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外面的张司珍双眸死死的盯着龙殿,曹公公进去这么久了,到现在里面也没有动静,越是平静,她的心就越慌,仿佛时间停滞一般。 月上枝头,整个龙殿的暗影笼罩着他们,夜里的凉风吹拂的人有些发冷,但张司珍却浑身布满了冷汗,眼眸瞪着发酸,也未离开龙殿的视线。 钟楼传来一声钟声,那一声敲击在张司珍7;150838099433546的心上,仿佛是在宣判着死刑一般,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那些侍卫的刀至此都落在她的脖子上,因为她的身子下滑,而侍卫始料未及,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脖子,血液也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浸湿了她深绿色的宫裙。 但她却未感觉到痛意,面如死灰的望着地面。 “四更天了。”淡淡的声音清冷飘渺。楚萧寒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凉的指尖划过那破碎的夜明珠,指尖捻起一颗破碎的珠子,眼眸望着手中的珠子,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曹省,去将柔妃叫来。”楚萧寒扔掉手中的珠子,揉了揉眉间。 “是,皇上。”曹省起身,忍着膝盖上的痛快步走出去。 龙殿的扇门从里而开,浅淡的月光透过门缝缓缓投射在冰冷的地砖上,映射的整个大殿空虚而清冷。 张司珍听到声音猛然抬头望着龙殿,见到曹省出来时,双眸紧紧锁着他。 曹省未看她一眼,匆匆的朝凤仪宫的方向而去。 柔荑宫张司珍王者曹省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死灰。 不消片刻,远处便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被宫女拿在手中,恭敬的走成两排,将昏暗寂寥的夜映的有些暖意。 柔妃身着华丽的宫装,面容上微微有些疲惫,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朝龙殿而来,一双明眸微微含着浅淡的冷意,眉宇微蹙。 “柔妃娘娘吉祥。”守在龙殿前的侍卫见到叶轻柔而来,恭敬的跪在地上。 张司珍将头垂的极低,似乎想要隐匿自己的存在,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血有多么醒目刺眼。 叶轻柔停住步伐,垂眸看着跪在的地上的张司珍,一贯优雅温柔的眸子泛着冷意,恨不得杀了这个张司珍。 她觉着四更天皇上唤她就有些不寻常,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曹公公亲自前来,一路上她问过曹省,可是曹省一直都是垂眸,只说“柔妃娘娘到了便知。” 如今在龙殿的门前见到跪在地上的张司珍,在看看曹省那面如表情的脸色,她知道有事发生了,心里隐隐有些明了,可是她却不远往那方面去想。 “柔妃娘娘到。”曹省尖利嗯嗯嗓音在静谧的夜格外清晰,张司珍承受着叶轻柔杀人的目光,将头垂的更低,双手紧握,后背又腾起一层冷汗。 叶轻柔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龙殿内走去,高大的扇门缓缓打开,她提着胆颤的心渐渐走进大殿,走过一道扇门来到侧殿,看着龙桌上端坐的楚萧寒时,眸中划过一抹痴恋。 “皇上,唤臣妾来有何事?”叶轻柔欠了欠身,端庄的站在下面,面容含笑的望着上位俊逸儒雅的楚萧寒,长袖下的手却紧紧攥起。 “柔儿,你很了解皇后?”楚萧寒垂眸凝着下面的叶轻柔,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叶轻柔微微蹙眉,不知他为何提起了柳婉华。 她强自笑道,“皇上,后宫之中,只有臣妾与皇后姐姐还有云儿,臣妾们经常聚在一起,彼此都比较了解。” “嗯。”楚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拿起龙桌上的宣纸,凉薄的唇角淡淡勾起,那一抹笑意似讽似讥。 叶轻柔见到处萧寒这般,眼眸也望着他手中的宣纸,却在他白皙如玉的手臂旁见到了放在那里的首饰盒。 她面色猛然一白,后背升起一股冷汗,双手紧紧攥起,手心也布满了密汗。 楚萧寒看向她,将手中的宣纸一杨,那柔软薄翼的纸张准确无误的飞向叶轻柔的身前,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垂眸看着宣纸上的字。 “事情做好后到龙殿前等候本宫。” 双手猛然一紧,平整的宣纸瞬间被她抓出一些褶皱,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楚萧寒,“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的笔迹,不知皇上让臣妾看这个做何?” 她虽然不知道这封信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的行事很明了,张司珍被抓,那首饰盒又莫名的出现在皇上的龙桌上,她必须要弃车保帅。 她没想到,只是让张司珍干一件小小的事,竟然能闹到皇上这里,真是个废物。 楚萧寒淡淡的凝着她,瞳眸清冷幽暗,“柔儿,朕没想到你和皇后熟识到竟然可以模仿出她的笔迹。” 叶轻柔一怔,原来皇上让她看看这信的内容,目的就是等着她说出这是柳婉华的笔迹。 可是,她只是让张司珍将东西放在沐瑾萱的房内,并没有给她写信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她倏然跪在地上,娇媚的面容透着惶恐,“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并不会模仿皇后娘娘的笔迹,臣妾也不知这信封是怎么回事。” 第71章 这夜明珠是皇后的 “那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楚萧寒将桌上的首饰盒猛然摔在冰冷的地砖上,破碎明亮的夜明珠顿时散落一地,将叶轻柔大骇的面容映的有些诡异。 她看着碎了一地的夜明珠,心中猛然一痛,想要伸手将那些碎珠抓在手里,但手却顿住,抬眸,眸中含着清泪,“皇上,臣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封信函臣妾是真的不知。” 楚萧寒缓缓起身,迈着轻缓地步伐走下一层层台阶,脚步停在叶轻柔的身边,垂眸清冷的望着她,“别告诉朕,这夜明珠是皇后的。” 叶轻柔不知道张司珍到底给有没有将她供出来,可是她不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会将事情嫁祸到皇后身后,只要皇后将她那颗完好的夜明珠拿出来,一切都完了。 叶轻柔摇头,“皇上,这叶明珠的确是臣妾的,但这个夜明珠臣妾一直放在寝宫,从未拿出来过,臣妾真的不知这个夜明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封信,臣妾当真不知这封信是怎么回事,求皇上明察。” 她望着楚萧寒淡然清冷的面容,眸中的泪缓缓而落,“皇上,臣妾在天色方黑时唤张司珍到寝宫拿夜明珠到云亭园未臣妾照明,可是迟迟不见她来,臣妾便回去休息了,也未放在心上,谁知这夜明珠会出现在这里。” 楚萧寒静静凝视她,瞳眸中划过一丝厉色,他知道叶轻柔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但这封信难道真的不是她所写? 若是这样,那会是谁所为? 柳婉华必然不会,这信上的字迹一看便是刻意模仿,而柳婉华的那颗夜明珠始终都在他手里。 楚萧寒转身走上龙桌,坐在龙椅上,清冷的凝着叶轻柔,“曹省。” 一直侯在殿外的曹省倾身进来,走到楚萧寒身侧,“皇上。” “传旨下去,叶轻柔轻视圣物,试图嫁祸皇后,即日起待在柔荑宫,半年内不得踏出一步。” 叶轻柔一惊,“皇上,臣妾冤枉,都是张司珍,是她陷害臣妾的,是她拿了皇上赏赐臣妾的夜明珠,是她损坏的……” “够了!”楚萧寒冷冷的凝着叶轻柔,“夜明珠是朕赏赐与你,不论是谁损坏的,终究是你的责任,这封信函朕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若再有下次,别怪朕讲你打入栖宿宫。” 叶轻柔蓦然住口,凄然的望着楚萧寒,紧紧攥着双手,她知道楚萧寒说的是真的,她也明白,今日若不是看在自己爹的份上,她或许已经被打入栖宿宫了。 “皇上,那外面的那个奴才?”曹省扫了眼起身告退的叶轻柔面如死灰的走出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衷心不贞的人你知道怎么做。”楚萧寒揉了揉眉间,摆了摆手,“辖区吧,让朕静静。” “是,皇上。”曹声担忧的凝了眼楚萧寒,转身离去。 楚萧寒轻叹一声,看着龙桌上的奏折,心烦的站起身走到窗杵前,清冷浅淡的月光投射到窗内,映在他修长明黄的身影上,在冰冷的地板砖上投了一道暗影。 那封信若不是叶轻柔写的,会是谁? 他抬眸望着远处的星幕,心中怅然,这件事他不想深究,后宫之中无非就是争宠勾斗角,他不愿理会。 这次惩戒叶轻柔,他也想削一削叶丞相的锐气,现在朝中势力看似表面平稳,却暗潮汹涌,叶丞相和柳国公的心思他明了。 沐瑾萱躲在暗处,静静的凝望龙殿前的局势,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柔妃面如死灰的走出来冷冷的瞪了眼张司珍便离开了。 “把这奴才拉下去杖毙。”曹省随后走出来,对着眼前的侍卫吩咐。 张司珍面色惨白,挣扎着想要摆脱,嘴里大吼着着,“娘娘,老奴冤枉,是……啊,啊……” 张司珍惊恐的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费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侍卫的钳制,眼眸惊恐的四下乱望着,无意中,她又看到了远处的沐瑾萱沐。 双眸骤大,眸里的惊恐更甚,大张着嘴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那叫声极为诡异难听,旁边的侍卫烦躁的蹙眉,用冰冷的刀柄一大打向她的嘴巴。 “唔……”张司珍痛的呜咽一声,碎掉的牙齿合着血水一口吐了出来,她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沐瑾萱淡淡的望着被拖着离去的张司珍,手里把玩着碎石,唇角的笑意冷然狠厉。 她不会随意杀人,但她更不会随意被人欺负。 没想到张司珍背后的人竟然是叶轻柔,那在长安城郊外刺杀她的人就是叶轻柔指使的。 那么前两次呢? 一次溺水,一次假山暗杀,那死去的太监,还有柳婉华的警告,这两次是谁的指使? 沐瑾萱望向柔荑宫的方向,眼眸微眯,她似乎并没有招惹她,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为何要费劲心思的杀了她? 收回目光,看向远处的龙殿,眸中划过一抹黯然,这一切都与她再无半点关系了,没有什么不舍,也没有什么留恋,她现在支想要好好的活着,做她该做的事情。 翌日,彩司殿一片喧哗,张司珍昨日杖毙,彩司殿没有主掌事,而沐瑾萱理所当然的坐上了主掌事之位。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更高的职位,能够保护尘儿的位置。 沐瑾萱收拾好一切,便朝浣衣局而去。 “瑾萱。”宁青见到沐瑾萱而来,面色一喜,快不走到她身边,双手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忧的问道,“听说你离宫了一个月,怎么了?” “没事。”沐瑾萱淡淡的应道,转眸扫了一眼,“掌事呢?” “她被皇后娘娘叫走了,你之前说过不让我再跟着她,所以我也再没理会。” 沐瑾萱蹙眉,她怎么又被柳婉华叫走了,她找掌事到底何事? 难道是问掌7;150838099433546事她的事情? 她曾经在浣衣局待了三年,掌事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柳婉华还在调查她。 沐瑾萱无奈轻叹,心中却开始提防,虽然她占据了这幅身子,却没有一丝这幅身子的记忆。 “宁青,这个东西给你,每次适当的给掌事的饭食中投放一点。”沐瑾萱悄悄交给宁青一包东西,她知道,掌事绝对不能留,否则对她不利。 虽然她没有这幅身子的记忆,但这个沐瑾萱的身份却不简单,若是掌事真的抓住一点,那她的心血就白费了。 宁青一怔,看着手中的东西,快速将它收起来,认真的凝着沐瑾萱,“瑾萱,放心,我一定做到,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沐瑾萱心中一动,面容含笑的望着宁青,“宁青,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足矣。” 宁青亦含笑的望着她,“我亦是。” 从浣衣局回来,她便一直待在彩司殿,知道晚上才出来。 她没忘记楚子墨让让她在花圃中央等她。 月儿半圆,浅淡的月光笼罩在花圃之上,清香的花香弥漫在整个花圃间,清冷的夜风吹拂她的发丝,飘渺而幽静。 沐瑾萱仰首,眼眸望着繁星的夜幕,一丝丝忧伤的气息萦绕与周身,眉宇间泛着浓浓的怅然,似乎怎么也化不开。 楚子墨走到花圃外,静静的凝望着花圃中央的这一幕,冰冷的眸子拂上一层淡淡迷惘,一个女子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之前的她胆小怯懦,见到他也是一副怯懦的恨不得躲起来的架势,怎么转眼间竟然变化这么大。 若不是她还是原来的样貌,还是她,他真的以为她被人调包了。 第一次在她身上见到怅然忧伤的气息,单薄的身子在月光下清冷的却令人怜惜,白皙的侧颜微仰着,墨黑的青丝慵懒的搭在肩上。 楚子墨缓步走过去,步履轻慢,怕是惊动了那院中央的人,冷厉的俊颜泛起一丝柔色,静静的走到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后背,莫名的,心底深处的某一根弦像是被羽毛轻拂而过,泛起一丝淡淡的心疼。 “什么事令你这般忧愁?”冰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倏然响起。 沐瑾萱吓得猛然站起来看向身后,见是楚子墨站在她身后,心中一震,眸低的怅然也瞬间即逝,他什么时候来的? 楚子墨微微蹙眉,盯着沐瑾萱只是在一瞬间又恢复了淡然恭敬的姿态,心中竟有些不悦,直觉不喜欢她这样的,他感觉方才那个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八王爷。”沐瑾萱微微曲膝,颔首站在他面前。 “抬起头。”楚子墨不悦的出声,冷冷的嗓音泛着一丝狠厉。 沐瑾萱不知他为何生气,却也不问,她知道她只是一个下人,不该她问的她绝不会出声,听话的抬头,目光迎视他冷厉的视线,后背一僵。 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为何一见面就对她这般脾性。 楚子墨冷冷的凝着她,见你她顺从的模样,心中越发不畅,从腰间拿出一瓶精致的墨色瓷瓶,冷声道,“将头抬起来。” 沐瑾萱抿着唇,看着他手中的瓷瓶有些诧异,却也是听话的抬起头,眼眸不知该看向何处,最终无奈的望着夜幕。 第72章 是他的声音 不知楚子墨始终蹙着眉,将药瓶打开,指尖勾起一点药汁重重抹在沐瑾萱的脖颈上,似带着惩罚的味道重重地涂抹着。 沐瑾萱冷不防被他的动作弄的痛呼一声,脚下趔趄了一步,却忘了身后是石凳,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一倒。 她压住心中的恐慌,正要承受身后那冰冷的石桌的撞击,忽然间,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起来,撞击在一个坚硬却又温热的怀抱里。 陌生的气息和怀抱让她僵在那里,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子墨搂着沐瑾萱柔软的腰肢,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心里深处似有一处柔软微微荡漾,垂眸望着怀中的人,久久未言。 “八王爷。”沐瑾萱微微挣扎了一下,唤了他一声,意思很明了。 泛着一丝柔色的眼眸瞬间冷厉,楚子墨松开沐瑾萱,出言呵斥道,“做事莽撞,成何体统,再有下次,本王就看着你摔成残废!” 刚后退两步的沐瑾萱听到楚子墨忽然的呵斥有些无语。 他这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太用力她措不及防才差点摔倒,这又怪起她来了,再说,一个破石凳能把她摔成残废吗? 沐瑾萱却不反驳,静静的立在那,“是八王爷,奴婢下次注意。” 楚子墨气得一噎,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将手中的瓷瓶扔向沐瑾萱,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接,面色毫无波澜,双手抓着瓷瓶静静的立在那。 “这是祛疤的药膏,十天之后若再让本王看到你脖颈上还有伤疤,本王不介意再把你的脖子舔一个碗口大的疤。” 说罢,她不再理会沐瑾萱,转身离开,带着一丝夜里的凉风擦过她的面颊。 沐瑾萱一愣,握着手中的瓷瓶抬眸望着远去的楚子墨,眸中又气又笑,这八王爷的脾气怎么这么怪?! 十天之内这个疤痕就要消失,可是这个药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回到房内,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从枕头下拿出那瓶一直未动的瓷瓶,心里泛着涟漪。 将瓶子原放在枕头下,用着楚子墨的药膏涂抹在脖颈上的伤疤上,她知道楚子墨不是说笑的,若是十天之内她这疤痕没能下去,楚子墨绝对会说到做到。 但若是十天之后,他的这瓶药用完了,疤痕还是未下去,那就与她无关了。 简单收拾一番,沐瑾萱刚躺在床榻上,眼眸不经意的一扫,忽然视线定格在窗外。 月光倾洒在窗杵上,将外面的影子映在上面,淡淡额暗影却足矣让她看清外面有人。 沐瑾萱面容一凛,将枕头下的匕首拿在手里,坐起身静静的望着那窗外纹丝不动的身影。 就这样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窗外的人影也依旧未动,沐瑾萱的心不由下沉,却泛着疑惑,但她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有人在试探她,看她是否会武。 直到她感觉自己手心沁满了薄汗,身子有些僵硬,那人影也终于动了动,外面发出一声轻叹,随之那人影也瞬间消失。 沐瑾萱听到那声轻叹已经愣在那,戒备的双眸也盈满清泪,手中的匕首随之滑落,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是他,是他的声音。 他怎么会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对她很失望吗? 沐瑾萱抬眸又望向窗外,那里的人影已经离开,可是她的心却随着那声轻叹而疼痛。 起身走到窗边,缓缓打开紧闭的窗户,缕缕凉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吹起她散落的青丝,却吹不开她眉宇间的忧伤。 望着院落,静静的发呆想着楚萧寒刚刚站在那里,他修长的身子。临走时那一声近乎失望却又怅然的轻叹。 泪滑落而至,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圈水渍,却晕染了一层迷雾。 “楚萧寒,为什么来这里7;150838099433546,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低低呢喃的声音被吹来的凉风吹散,飘渺而空洞。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退身关上窗户,回身躺在床榻上,空洞的眼眸望着漆黑的房间。 一夜无眠,思绪久久徘徊在昨夜的那声叹息。 她发现自己每次都已经狠下心,却每次见到处萧寒,总会遗忘自己拿颗破碎的心。 眼看着已经过了几个月,秋夜转冬凉,彩司殿最近也比较繁忙,为各宫的主仆添置新衣,渐渐步入冬季,花圃的花也渐渐凋落,再不似之前的绚丽多姿。 淡淡的清花香也隐隐消失,徒留残肢的气息弥留在花圃中。 沐瑾萱这日被云妃唤去,为她梳洗打扮。 走进云妃的寝房,沐瑾萱便收到来自小坏恶毒的眼神,她无所谓的走到云妃的身侧,含笑额凝着她,“云妃娘娘。” “嗯,瑾萱,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已当上彩司殿的主掌事了。”云妃渐渐的凝视沐瑾萱,话里的意味有些难寻。 沐瑾萱依旧含笑,“娘娘,奴婢不才,多谢娘娘夸奖。” 她虽不知云妃说这话是何意,但她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嗯。”云妃淡淡嗯了一声,缓缓做到铜镜前,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清美的面容,唇角含笑,面带一抹淡淡的娇羞,“瑾萱,给本宫梳簪,今日皇上要到本宫这里,莫不可让皇上失望。” 楚萧寒要来! 沐瑾萱垂眸,长睫覆盖住眸中的情绪,心颤抖的疼,自那夜他在窗外停留之后,这近半年来,她再未与他相见。 走到云妃身侧,垂眸,看着她的三千发丝,拿起桌上的梳子梳着她最熟练的发髻。 “瑾萱,沐瑾萱。”云妃蹙眉,透过铜镜看着唤着沐瑾萱。 “啊?”被她的声音瞬间唤回神智,沐瑾萱疑惑的望着云妃,“娘娘,有何事?” “你有心事?”云妃看着沐瑾萱的反应,探究的眸子打量着她,眸中闪着疑惑。 “没,没有。”沐瑾萱摇头,看着已经弄好的发髻,她放下梳子,恭敬的退至身后,“娘娘,好了。” “皇上驾到!”外面忽然响起曹省尖利的嗓音,沐瑾萱一怔,一丝慌乱拂过心头,她忽然想要逃避,这么久未见,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她能离开吗? 云妃正伸手抚摸着发髻,听闻曹省得声音,顿时喜笑颜开,优雅却又迫切的起身走至寝房外迎接,微欠着身子望着那徐步而来的明黄色身影,温柔的眸子满是缱绻情意。 “皇上。”云妃柔柔的出声,声音似柔软的花瓣泛着棉意。 “爱妃平身。”楚萧寒淡笑的看着云妃,上前牵住她的芊芊玉指。 沐瑾萱听到楚萧寒的声音,心中一窒,这才想起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头垂的极低,不想让楚萧寒看到她。 “皇上,臣妾还未用膳,不如皇上与臣妾一同用膳如何?”云妃随着楚萧寒走进寝房,双眸希冀的凝着他。 楚萧寒淡淡一笑,看着云妃,“云儿今日很美,今日朕就与爱妃一同用膳。” 云妃顿时笑颜如花,将头轻轻的靠在楚萧寒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美颜清丽。 沐瑾萱猛然攥紧双手,她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一副场面,明知道他是皇上,可是再看到他与别的女子恩爱,心还是忍不住的发疼。 “小环,去传膳。”云妃与楚萧寒做到上好的紫檀木的椅子上,而沐瑾萱刚好跪在这里,只是一抬头的距离就可以看到他。 望着眼前出现的明黄色靴子,她微微闭起眼眸,跪在地上,垂着头,希望他们当她不存在。 楚萧寒优雅的软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眼眸不经意的扫向跪在一旁的沐瑾萱,眉宇微挑。 这个宫女低着头,他看不到面容,但他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云妃看着寝房内沐瑾萱还跪着,眉宇间划过一丝不悦,皇上难得来趟这里,她不想有人打扰。 看着地上跪着的沐瑾萱轻声道,“瑾萱,你先退下吧。” 楚萧寒望着沐瑾萱的身影一怔,双眸一紧,是她! 沐瑾萱猛地攥紧双手,她能感受到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娘娘,皇上,奴婢告退。” 她缓缓起身,始终低垂着头,脚步一步步的往后退,眼前明黄色的靴子原来越远,当她快要退至到门外时,忽然楚萧寒出声道,“让她留下。” 沐瑾萱身形一顿,紧攥的双手冰凉,心也颤抖的提着,头始终垂着,不敢抬头。 云妃瞪了眼沐瑾萱,抬眸含笑的望着楚萧寒,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看着沐瑾萱。 当下握紧双手,将身子一侧,巧妙的挡住楚萧喊的视线,双手缠绕他的臂膀,白皙的饱满微微蹭着他的胳膊,“皇上,臣妾只想和皇上你单独待在一起。” 楚萧寒垂眸,凝视云妃的动作,眸光微闪,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寒凉。 云妃身子一僵,痴迷的望着楚萧寒的俊容,贪恋他的怀抱,却再不敢逾越,她知道楚萧寒的脾性,不容许别人左右他,忤逆他。 这个沐瑾萱真实好样的,竟然只是今日一面,便让皇上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初见沐瑾萱时,也被她的面容惊叹到,但她没想到会恰巧碰到楚萧寒来。 第73章 还能再丢人吗? 沐瑾萱站在那里,垂着头,袖子下的双手始终紧握,她不知该不该走,可是楚萧寒发话了,她能离开吗? “过来,倒茶。”淡淡的声音温和清冷,楚萧寒淡然的凝视沐瑾萱垂着头,“抬起头来。” 他就不能放她走吗。 为何要执意留下她。 沐瑾萱不禁有些气闷,却不敢有何意义,仍然垂着头,淡淡道,“奴婢长相丑陋,怕污了皇上和娘娘的眼。” 楚萧寒淡淡的凝着她,眼眸扫过她袖子下那双隐隐可见紧握的双手,眉宇间泛着点点笑意。 这半年来他偶尔会到陈湖那里,或许是期盼的等着她来,也会偶尔在深夜到彩司殿站在外面静静的凝望着那漆黑的房间。 只是半年没有真正的碰见,没想到这次在云妃这里遇见,她好像胆子也大了,竟然敢公然忤逆他了。 只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感觉到真实。 云妃察觉到楚萧寒的不同,心猛然一紧,眼眸狠厉的瞪向沐瑾萱,“皇上让你抬头就抬头,想要抗旨吗。” 楚萧寒垂眸淡淡的扫了眼云妃,却并未出言,只是眉宇微微轻蹙了一下。 沐瑾萱一窒,蓦然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起来。”淡淡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沐瑾萱咬着下唇,迎着云妃狠厉的目光缓缓起身,站在那里。 “过来舔茶。”又是淡淡的一声。 沐瑾萱知道今日自己躲不过了,缓步走上前,每踏出一步,就感觉心沉沦一分,她很想抬头看一眼现在的楚萧寒,可是她不敢,她怕这一眼让自己又再次沦陷。 明黄色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她尽量忽视,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水添置茶水。 徐徐的水声在静谧的寝房异常清晰,茶水刚舔好,膳食便接踵而来。 一盘盘精致的食物端进暖和的寝房,进来的小唤环在炭盆里添置了一些火炭,便恭敬的侯在一侧。 沐瑾萱垂眸,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桌上的美食,顿时竟觉着有些饿了。 早上她便被云飞唤来,一直未用膳,如今已到了晌午,她眼眸一向一侧,不再看桌上的食物。 倏然她感觉身上有一道视线,她知道是楚萧寒在看她,紧握着双手,手脚冰凉,想要离开却又没有得到他的允许。 曹省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上面放着一根几根银针,他走到桌前,无意的瞥了眼沐瑾萱,眸中忽而掠过一道异色。 将银针拿起,一道一道的餐食试了一遍,确定没事,他恭敬的侯在一旁,眼眸偶尔会看向始终垂着头的沐瑾萱。 云妃含笑的望着楚萧寒,为他夹了一道美味精美的水晶鱼片,“皇上,尝尝这鱼。” 楚萧寒垂眸,淡淡扫过瓷碟是上的鱼片,眉宇微微轻蹙。 曹省见此,走到楚萧寒身侧,为他换下令一个干净的瓷碟,眼眸看向有些面色僵硬饿的云妃,道,“云妃娘娘,皇上自有奴才布菜。” 云妃僵硬的收回手,紧咬着下唇,她虽入宫多年,却从未与皇上一同用过膳,自然不知他有这套规矩。 忽然她想起来什么,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却又有一丝释然。 每次皇上与她同房时从来不吻她,只是专属的行房而已。 她现在才彻底知道,也许皇上有洁癖,她一直不曾了解他。 沐瑾萱侧眸偷偷的望了眼楚萧寒,正好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愣了一会,看着他饶有兴趣的凝着她,沐瑾萱匆忙别开眼,垂首望着自己的脚尖。 她从来不知他还有这样的习惯,前世她与他用膳,也并没有这种习惯,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楚萧寒收回视线,淡淡的凝着桌上的菜肴,“沐瑾萱,为朕布菜。” 啊?沐瑾萱呆愣了片刻,确定是楚萧寒在叫自己,迎着云妃怨恨的眼神,微微曲膝,“是,皇上。” 她暗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骇浪,眼眸注视着桌上的菜肴,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白玉筷子。 曹省扫了眼一侧的沐瑾萱,眸中含着淡淡的赞赏之色,后退几步站在楚萧寒身后。 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沐瑾萱不自觉咽了几下口水,她这会越来越感觉到饿了。 拿着白玉筷子的手不自觉得伸到楚萧寒最爱吃的食物上,夹着一块便放到他的瓷碟里,眼眸始终不敢看向他。 楚萧寒看着瓷碟中的食物,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挑眉淡淡的凝了眼沐瑾萱。 云妃坐在一旁,食不下咽,时不时的看着身侧的楚萧寒,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楚萧寒静静的品尝着菜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宁静气息和一种冷然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一种安静,一种不自觉便想要轻声呼吸的感觉。 云妃望着桌上的山珍海味,眉宇紧蹙,她本想借机这次的膳食跟皇上增加情感,今夜让皇上留宿在此。现在后宫之中,皇后势力强大,柔妃虽然被禁足,却依旧势力犹在,而她也有一个儿子。 反观她是一无所有,自己的爹爹只是大安朝首富,但总有一句话,民斗不过官,她必须要自己怀上皇上的子嗣,方能在后宫拥有一方之地。 可是眼前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个沐瑾萱破坏了。 云妃挑眉趁楚萧寒低头吃东西之时警告的瞪了眼沐瑾萱,眸里的警告意味浓烈到让一旁的曹省都能看出。 沐瑾萱心中一跳,垂眸不去看云妃那警告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今日已经得罪了她,今后怕是想要借她的势力往上爬已经不可能了。 握着手中的筷子不由一紧,眼眸扫了眼云淡风轻的楚萧寒,心中一气,若不是他有意刁难,她又怎会如此,又怎会成为云妃眼中的一根刺。 “咕噜”忽然一声响声在静谧的房中格外清晰,沐瑾萱一怔,意识到是自己的肚子在叫,面色倏然腾起一抹红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还能再丢人吗? 为何每次与楚萧寒在一起,她总是这么狼狈? 心中对他是又恨又气,想要甩手走人,但她深知不能这么做。 放下筷子,垂首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可以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三道视线。 一道是讶异的,一道是恶狠狠的,另一道则是含着淡淡的趣味睨着她。 沐瑾萱缩了缩脖子,想要将自己的存在忽视到最小,可是她肚子的那声叫声太过响亮,根本不能叫人忽视。 “云儿,看来你们宫里虐待宫女了。”淡淡的声音含着一丝笑意响起。 云妃冷冷的扫了眼沐瑾萱,含笑的望着楚萧寒,“皇上,你怎可冤枉臣妾,这宫女不是我们云惜宫的,她是彩司殿的秀女。” 她扫了眼沐瑾萱,冷声道,“大胆秀女,还嫌不丢人,滚下去,以免扫了皇上的食欲。” 沐瑾萱咬着下唇,袖子下的双手紧握,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可是心里却着实气愤,楚萧寒这也是在看她的笑话吗! 微微曲膝,“是娘娘,皇上,奴婢告退。” 她起身转身离去,恨不得立刻出了这云惜宫,这里的两个人都让她感觉到压抑。 “朕说让你走了吗?”楚萧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沐瑾萱咬着牙,迈出的脚步又顿在原地,心里恨不得将楚萧寒刺上一剑,他就这么打算纠缠不放吗? 云妃也一怔,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收回瞪着沐瑾萱的眼眸,含笑的看向楚萧寒,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寝房,“皇上,这秀女粗鲁的行为太过不入眼,还是让她走,以免影响皇上的食欲。” 沐瑾萱心中不屑的冷哼,人食五谷乃天经地义,难道她的肚子就没有叫过?! 楚萧寒垂眸,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睨着云妃,唇角噙着笑意,“怎么,爱妃这是想要做朕的主?” 云妃瞬间面容一白,吓得快速起身跪在地上,急声道,“臣妾不敢。” 云妃垂首,咬着牙,今天的这件事她记下了,虽然楚萧寒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但她却感觉到皇上竟然护一个小小的秀女,。 那是女人的直觉,一种位置受到威胁的直觉。这个沐瑾萱既然长了一张倾城的面容,那她就毁了这张面容,看她在如何得到皇上的庇护,又怎么再勾引皇上。 “起来吧,朕并没有怪你,地上寒凉,别入了寒气。”楚萧寒垂眸,伸手轻轻握住云妃的手,将她扶起来,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云妃面色一喜,紧抓着楚萧寒伸过来的手,坐在他身侧,眸中含着淡淡的可怜望着他,清丽的面容,柳叶弯眉,一双水眸含情脉脉,水波潋滟,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忍不住要将她守护在怀里疼惜。 楚萧寒松开她的手,眼眸幽静神然,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吹风,却又仿佛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云妃渐渐收回自己的手,紧紧握起,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对待每个妃子都一视同仁,不算疼爱却也不冷落,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也未曾今年过皇上有过出了一贯的淡然儒雅之外的情绪,唯独方才,她明显察觉到了皇上看着沐瑾萱时,那眸中绽放的一丝趣味极为明显。 沐瑾萱站在那里,紧握双手,却不知该怎么办面对。 “过来布菜。”又是一声命令,沐瑾萱转过身走到桌前,不动声色的为他布菜,心却如外面的寒凉的空气般冰冷。 楚萧寒抬眸淡淡的睨着面色平静的沐瑾萱,唇角的笑意竟有几分调笑,看着她夹上的菜正要放进他的瓷碟里,他淡淡出声,“为朕试吃,看是否有毒?” 什么? 沐瑾萱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望向楚萧寒,“没毒啊!” 楚萧寒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命令,“你怎会知道没毒,朕让你试吃就试吃。” 曹省望着沐瑾萱,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以为皇上只是在乎这位秀女,无非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皇上竟然这般在乎她。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这是让沐瑾萱吃东西,对她的关心已经溢于言表,若不是皇上的允许,方才沐瑾萱那句“没毒啊”就已经触犯龙颜。 云妃紧握双手,极力隐忍着怒气,双眸恨恨的瞪着沐瑾萱。 沐瑾萱不再看他,夹着菜的手顿在半空,真的是不知该吃还是该放下,她恨不得将这盘菜摔向楚萧寒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上。 他这是在为她树敌吗? 嫌她的敌人不够多吗? 心中忍不住的冷笑,罢了,既然已经得罪了云妃,那就得罪的彻底,这一切都是由不得她。 沐瑾萱直接将菜吃紧嘴里,狠狠咀嚼着,像是在嚼着他人的骨头。 楚萧寒一直凝着她,眉眼含笑,“坐着试吃,免得菜汁滴在其它的菜肴里,毁了原味。” 沐瑾萱那未来的及咽下的食物差点卡在喉咙,她垂眸,心中泛着冷笑,她已经看出来了,楚萧寒这是有意而为之,他不想让她太平。 听话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看着桌上的食物一时有些添堵。 “曹省,为沐瑾萱布菜,让她试吃。”楚萧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笑的睨着她,看着她的眸子闪着未知名的意味。 云妃恨恨的瞪着沐瑾萱,今日好好的膳食竟让她破坏了个彻底,皇上对她的疼爱简直超过了以往对她的。 曹省带着诧异的目光扫了眼楚萧寒,走到沐瑾萱身侧,用一双干净的筷子为她布菜,三十六道菜每样布了一点。 沐瑾萱始终垂着眸,曹省舔菜,她就吃,可是迟到嘴中已然无味,心中越发的冰冷,她不明白楚萧寒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明明半年未见,为何一见就这般对她? 她心里清楚,楚萧寒对她的好像是做给谁看,云妃吗? 她直觉认为不是。 心痛,痛7;150838099433546的已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第74章 这就是个腹黑的狐狸 沐瑾萱已然腹饱,可是楚萧寒未发话,她不能听。 “好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像是可以察觉到她的心思,出声阻止了曹省得动作。 沐瑾萱起身站在一侧,垂眸,“皇上,奴婢一一试过了,都没毒。”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寝房中又是一阵静谧,过了不知多久,他缓缓起身,垂眸唇角含着淡笑,“爱妃,朕还有事务要忙,先走了。” 说罢,瞳眸淡淡的扫了眼立在一旁的沐瑾萱,“沐瑾萱,跟朕一道吧。” 云妃愤恨的瞪着垂首的沐瑾萱,起身站在楚萧寒身侧,她知道自己再挽留已无用,楚萧寒今日不会在此7;150838099433546留宿。 “是,皇上。”沐瑾萱静静与曹省跟在楚萧寒的后,迎着云妃愤恨的目光走出云惜宫。 路过彩司殿,沐瑾萱本想离开可是楚萧寒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闲散的模样,一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回龙殿,无奈,她只能跟着他 沉重繁华的大殿门缓缓打开,楚萧寒倾身走进去,沐瑾萱停住在外面,踌躇着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咦?你怎么跟来了?”楚萧寒忽然转身,挑眉淡淡的睨着大殿外的沐瑾萱,似是才发现她一般,讶异的出声。 狐狸! 这就是个腹黑的狐狸! 沐瑾萱微微曲膝,回道,“回皇上,奴婢未经皇上允许。” 她一直垂首,并没有看到楚萧寒眸中那泛着淡淡的兴味。 “嗯,既然跟来了,朕也不好让你在回去,来,为朕研墨。” 楚萧寒坐在龙椅上,目光淡淡的掠过沐瑾萱微怔的身子,唇角含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沐瑾萱微微倾身上前,恭敬的侯在龙桌前,手里认真的研墨,仿佛在她眼中,出了研墨之外,什么也没有。 “皇上,八王爷觐见。”曹省忽而从殿外进来,跪在地上。 研墨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心悬了起来,八王爷怎么会来,若是让他看到她与楚萧寒待在一起,会不会对她不利? 思绪碾转,她一时没听到旁边的人出声。 “你竟然在朕面前神游。”清冷的声音隐隐含着一丝危险,让出神的沐瑾萱才陡然回神,她猛然跪在地上,却因为动作快速,一时不察,膝盖装在龙椅的边沿上,疼的她差点呼出声音。 胳膊上传来一股力道,她抬眸,撞进了一双温煦淡然的眸子,心弦紧绷,她蓦然别过脸,“皇上,奴婢知错。” “哦?何错之有?”他抬眸淡淡的睨着她,抓着她手腕的手未曾松开。 沐瑾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力道过大,竟让楚萧寒的身子动了一下,她迅速后退两步,垂首,却不知该说什么。 “去偏殿等候。”楚萧寒收回手,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听到沐瑾萱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这才侧眸复杂的扫了眼她的身影。 “叫老八进来。”放下奏折,揉了揉眉间,眼眸再一次的扫了眼已经进入偏殿的人。 “皇上。”楚子墨走进来,双手抱拳,拘礼一番。 楚萧寒望着大殿上的楚子墨,瞳眸微闪,唇角含着淡笑,“老八,没人的时候可唤朕为皇兄。” 楚子墨点点头,“是,皇兄。” “不知这时老八来找朕有何事?”楚萧寒淡淡的询问。 楚子墨看向上方的楚萧寒,蹙眉,“皇兄,臣弟得到消息,过几日大皇朝的太子与国相回来我们大安朝。”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瞳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偏殿,似乎早已知晓,“老八,这件事朕已知,大皇朝太子此次来我大安朝,一来试探我大安朝的实力,二来是为了联姻而来。” 楚子墨微微蹙眉,冷峻的面容泛起疑惑,“皇兄,我们再无妹妹,难道大皇朝的太子……”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他看着楚萧寒,其中的意味已经言明。 楚萧寒无畏的淡笑,“老八,听说杭部侍郎的女儿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 “这……”楚子墨眼眸一闪,紧了紧双手,“皇兄,这样只做怕有不妥。” “曹省,拟旨,杭部侍郎之女杭嫣然贤良淑德,貌美清秀,深得朕心,即日起册封杭嫣然为嫣然公主,特即日起入住雨吟宫。” 楚萧寒之中眉眼含笑,说出的话却清冷严厉,“朕岂能由他人牵制!” 这句话的意味颇浓,意指八方,楚子墨当下噤声,紧了紧拳头,恭敬道,“皇兄圣明。” 曹省手捧圣旨,询问,“皇上,是否即可下达圣旨?” “嗯。”楚萧寒继续看着桌上的奏折,似是想起什么,问道,“老八,此次接应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楚子墨垂眸,长睫覆盖了眸中的狠厉,“是,皇兄。” 他原以为自己先一步得到消息,来个先发制人,将柳国公的二女提携出来,远嫁大皇朝,他以后可以利用他二女的命来控制柳国公。 没想到楚萧寒竟然洞悉一切,将杭部侍郎的女儿封为公主,他心里清楚,杭部侍郎是柳国公的人,皇上这是想要控制住柳国公的身边的忠臣。 “老八可还有要事?”楚萧寒淡笑的睨着他,目光温煦淡然,没有之前的清冷神色。 “臣弟再无其它要事,皇兄,臣弟告退。”楚子墨望着楚萧寒淡淡点头,这才腿着步伐出了龙殿。 寒冷的凉风席卷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上,吹起了一袭墨黑的官府,冷俊的面容冷冷的望着那抹稀薄的阳光,唇角泛着一丝狠厉。 沐瑾萱靠在冰冷的宫墙上,垂着眸,长睫覆盖了她眸中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那双紧握的双手和紧要下唇的贝齿泄漏了她不安的心绪。 “怎么,是在害怕吗?还是在期待而紧张?”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沐瑾萱抬眸,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进偏殿的楚萧寒。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害怕,害怕那个叫莫公的男子来到大安朝,发现她的存在,继而杀了她。 她是与那个陌生的女子相貌相似,所以才会怕。 可是,他那句她因期待而紧张是何意? 楚萧寒垂眸淡淡的睨着她,“沐瑾萱,再有五日了。” 沐瑾萱知道他那句再有五日了是何意,可是他这么提醒她是为何? 她忽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惊,“皇上,你怀疑奴婢。”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沐瑾萱联想到从大皇朝回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是因为她与那个陌生的女子张着相似的面容吗? 她心中苦笑,她何德何能竟然与莫公身边的女子相似,而且看起来好像莫公身边的所有人都识得那女子,竟会把她错认。 楚萧寒一向谨慎如斯,若是其他人也会怀疑,何况是他! 楚萧寒睨着她,望着她眸中的震惊,失望,凄凉的神色,他竟然不忍去看,侧眸望向窗棂外,“朕并未说什么,你为何这般激动?” 沐瑾萱紧紧的凝着他,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窗棂外,垂眸,压住心中泛起的苦涩。 他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的态度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解释,微微曲膝,“皇上,奴婢告退。” 既然解释已是徒劳,她又何必执着于次,只要她自己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个女子就好了,其他人无所谓。 越过他的身形离去,走到偏殿外时,手腕猛然一紧,她静静的站在那,并未回眸,等待身后人出声。 “这几日就在朕身侧侍候,彩司殿那边自会有人顶替。”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可侵犯的命令。 沐瑾萱蓦然回眸,抬眸瞪着他,可是看到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时,眼眸有些刺痛,泄气的垂首,“是,皇上。” 他是皇上,是大安朝的王,他一句话的事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 亦如杭嫣然,那个温柔恬静的女子。 “到殿外候着。”楚萧寒松开她的手腕,又走回大殿之上,继续批阅奏折。 手腕处还有他手掌上的余温,转身再未看大殿上的人,出了殿外,静静的侯在一侧。 冰冷的寒风瞬间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今日出来穿的有些少,本以为只是为云妃简单的梳个发髻而已,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切。 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身上的暖意早已被寒风袭去,心也已然凉透,她知道楚萧寒的意思,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直到大皇朝的人来。 他是想试探吗? 想要看看莫公见到她时的反应吗? 可是,他始终要失望了,她并不是那个女子,清者自清。 曹省回来,身上布满了寒凉的冷风,见到殿外冻的有些打颤的沐瑾萱时,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推殿门走了进去。 “皇上,圣旨已经下达,嫣然公主已经入住雨吟宫。”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再无言语,俊容严谨,眉宇微蹙,认真批阅着奏折。 曹省望了眼殿外,又看了看大殿上的楚萧寒,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淡淡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曹省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才道,“皇上,外面天凉,沐姑娘……” 曹省得话还未说完,就被上方清冷的声音打断,“那你出去陪着她。” “啊?”曹省有些怔愣,意识到处楚萧寒话中的意思时,面色一僵,恨不得上手拍自己一巴掌,没事多那个嘴干嘛。 第75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曹省讪笑的摇头,“皇上,奴才还是为您研墨。” 他毕竟跟了楚萧寒十年了,懂得知进退,快速起身,恭敬的开始研墨。 沐瑾萱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长时间,外面已经天黑,寒风越来越胜,她身子险些冻僵,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呼出的热气也在一瞬间被冷风席卷。 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死寂,龙殿外的禁卫军如雕塑般的直立,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远处一片灯火通明,两排明亮的盏灯渐渐靠近龙殿。 前方那抹华贵的女子夜渐渐清晰,沐瑾萱面色一僵,下意识的垂首,将自己的存在放到最低。 她没想到柳婉华会来,若是让她看到她在这里,依她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想很多,那对她是绝对不利的。 虽然知道长安城郊外那次刺杀是柔妃所为,可是在宫里的那两次她却不知是谁。 也许还是柔妃,但若是柳婉华呢? 沐瑾萱紧紧攥紧冰冷的双手,楚萧寒这是要把她推到风尖浪口吗,难道还要在让她死一次才心肝吗? 知道自己无法躲避,只能将头垂的更低,眼前渐渐出现一双精致的凤头鞋,她快速跪在地上,膝盖触到冰冷的青石砖上,浑身泛着寒意。 她压着嗓子,道,“皇后娘娘凤安。” 她的声音隐隐有些鼻音,让人听不出本音,外加她垂着头,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和背影。 柳婉华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沐瑾萱,并未多疑,“皇上呢?” 沐瑾萱正要回答,大殿的门缓缓而开,传出曹省的声音,“皇后娘娘。” 柳婉华走进龙殿,望着大殿上的楚萧寒,温柔的眼眸中泛着浓浓的情意,“皇上,臣妾前来看看皇上,夜深了,皇上不要太操劳了。” 楚萧寒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蹙眉,扫了眼殿外才看向柳婉华,“皇后,外面寒凉,别染了风寒。” 柳婉华含笑的摇头,“臣妾到希望感染风寒,这样皇上就能多谢时间陪着臣妾。” 楚萧寒无声一笑,起身走下汉白玉台阶,有些斥责的望着柳婉华,“胡闹。” “阿嚏!”忽然殿外不适时的响起一声声音,沐瑾萱捂着口鼻,懊恼的咬着下唇,她是真的忍不住才大了一个喷嚏。 这下好了,她不想暴露自己都难了。 楚萧寒看向殿外,眉宇间一抹担忧闪瞬即逝,却让近在咫尺的柳婉华扑捉到,她心中一冷,侧眸淡淡的扫了眼殿外依旧跪着的沐瑾萱。 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侧颜,柳婉华下意识的攥紧手中的帕子,眸中划过一丝杀意。 她没想到这个大殿外跪着的竟然是沐瑾萱,更没想到处萧寒会对她有一丝担忧。 半年不见,她以为这个宫女会安分,没想到她的也野心竟然这般大。 “皇上,平日都为有宫女侍候,今日怎么想起了?”柳婉华终是忍不住问出声,她仰首含笑的望着楚萧寒,眸中娴雅温柔,仿佛真的只是随意一问。 沐瑾萱绷紧身子,看来始终是躲不掉了,柳婉华终是发现她了。 楚萧寒抬手拉起柳婉华的手,儒雅的淡笑,“皇后,朕还有些奏折未批完,你先回凤仪宫,朕忙完了去看看你。” “皇上。”柳婉华撒娇的将头靠在楚萧寒的胸膛上,楚萧寒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垂眸淡笑的睨着她,“皇后,下次出来披件披风,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冷,别再说赌气的话,别感染了风寒。” 柳婉华抬眸,痴迷的望着楚萧寒的下颚,听话的点了点头,“臣妾听皇上的便是。” 楚萧寒在她光洁清凉的额头淡淡落下一吻,“好了,快些回去吧。” 柳婉华紧了紧袖中的芊芊玉手,眼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外面的沐瑾萱踌躇了一会出声道,“皇上,可否把外面的那名宫女赐给臣妾,臣妾见她颇有眼缘,想要留她在身侧伺候着。” 沐瑾萱冷笑一记,什么颇有眼缘,她不过是想要将自己带走,柳婉华骨子里的占有欲她最清楚不过。 只是,楚萧寒真的会将自己赐给柳婉华吗? 若她真的被赐给柳婉华,那她就等于丢了半条命。 楚萧寒凝着柳婉华,微微蹙眉,“皇后,你该知道朕的性情。” 柳婉华面色一僵,感觉搂着她腰间的手已经离去,她仿佛感觉周身的空气也被抽离了一般,握紧袖中的双手,垂眸道,“皇上,是臣妾逾越了,皇上莫气。 她强忍着笑意上前抱住楚萧寒的腰身,将头倚靠在他坚挺的后背,贪婪的吸允着属于他独有的味道。 眸低泛着一丝冷冽嗯嗯杀意,这个沐瑾萱绝对不能留。 楚萧寒轻轻拨开她的双手,走向龙椅缓缓坐下,淡淡的睨了眼大殿上有些失落的柳婉华,“皇后,你先回凤仪宫吧。” “臣妾告退。”柳婉华只能作罢,不舍得又望了眼龙椅上已经开始批阅奏折的楚萧寒,转身离去。 沐瑾萱忍着身上不断滋生的寒意,看着眼前的凤头鞋在眼前顿了一下边渐渐离去。 她能感觉到来自柳婉华含着杀意的目光,唇角泛起苦涩,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嗯嗯宫女,而楚萧寒却两次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 现在后宫的三位妃子都视她为眼中钉,她何其幸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只能说一切都是楚萧寒所赐。 曹省起身正要关上大殿门,殿上之人突然出声,“进来吧。” 曹省眼眸一亮,垂眸看着殿外的沐瑾萱无动于衷,当下有些着急,“沐姑娘皇上让你进去。” 沐瑾萱听到曹省得声音,可是头忽然晕沉沉的,浑身发冷,手脚也没有什么力气,眼前的景物也有些重叠,她摇了摇头,扶着殿门站起身。 看着眼前的曹省有些晃,她摇了摇头,迈步走进大殿之内,奈何身上没有力气,脚尖勾到高高的门槛上,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 曹省猛地已经,“沐姑娘!”他正要上前伸手一扶,忽然面前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一闪,眼看快要到底的沐瑾萱被楚萧寒伸手一把抱进怀里。 触感的寒凉让楚萧寒眉宇紧蹙,手掌上的凉意又渐渐被一股热气所覆盖,他抬手触碰她的额头,反观身上的凉意,滚烫的吓人。 沐瑾萱本以为会撞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想到会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上,她泛着迷惘的神色微微抬眸,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面容,却依稀可以看清他的轮廓。 呵!她不禁冷笑,眼前逐渐变得黑暗,尚未听清楚萧寒说的什么便彻底晕了过去。 “宁肯挨冻也不愿像我解释吗?”楚萧寒垂眸有些气愤的望着晕倒在他怀里的人,最终所有不悦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传太医将沐瑾萱打横抱起走进偏殿,将她放进暖和的软榻上,柔软丝滑的被褥包裹住她冰冷却又滚烫的身躯。 “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微凉的指尖轻拂她的眉眼,“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一连三个问题出口,他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昏迷的沐瑾萱。 “皇上,梁太医到了。”曹省静静的立在偏殿外。 “进来。”清冷的声音自偏殿内传出,梁太医快速走进去,正要跪在地上行礼。 “免了,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楚萧寒双手负后,蹙眉睨着脸色因发烧而红晕的沐瑾萱。 “是,皇上。”梁太医这才抬眸看了眼龙榻上的女子,眸中掠过惊讶,他这是第二次在皇上的寝殿见到女子,第一个人是如今是宫中的禁忌。 而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怕是皇上的新宠。 梁太医不敢犹豫,倾身上前正要将沐瑾萱的手从被褥里取出来,旁边的楚萧寒上前一步坐在一旁,“朕来。” 他取出沐瑾萱的手腕,看着梁太医将一丝红线绕在那皓白的手腕上。 “皇上,这位……姑娘寒气入体,染了风寒,奴才熬些汤药服上几日便好,只是不能再受寒了,不然会落下病根7;150838099433546。” “快去煎药。”楚萧寒将沐瑾萱的手放回被褥,目光一直落在沐瑾萱红晕的面容上,眸中闪着复杂,纠结,最终化为一道隐晦的意味。 凤仪宫 庄严的凤殿内,柳婉华端坐在软椅上,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泛着狠厉杀意,她刚刚并未走远,只是让那些宫女现行离开,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龙殿的情况。 她没想到楚萧寒竟然这般在意那个沐瑾萱,竟然抱着她进了偏殿,那个偏殿身为皇后的她从未进过,她一个卑贱的宫女竟然这般下贱。 “娘娘,银耳汤好了。”红鸢端着食盘走到柳婉华身侧,却被她一挥袖,滚烫的银耳汤瞬间洒向四处,也溅了红鸢一身。 身上火辣辣的疼,红鸢却不敢之声,猛然跪在地上。 “一群废物!贱女人,本宫绝不会放过你!”柳婉华站起身,抬脚将地上的红鸢踹开,“本宫养你个废物有何用,竟然什么也查不出!” “娘娘息怒。”红鸢从地上爬起来,又跪在地上,咬牙忍着身上的烫伤,不敢动分毫。 第76章 利用完就想甩开我? 温柔娴雅的姿态已然被狠厉阴婺所取代,一杨袖袍,将桌上精美的点心全数刷落在地上,磁盘碰撞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脆裂的响声。 “沐瑾萱,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绝不会!”双手撑在桌沿上,狠毒的双眸瞪着窗棂外,纤长的指甲恨恨刮在桌布上。 原来是林梳颜,她好不容易解决掉,本以为所有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没想到竟然又来了个沐瑾萱,她不会罢休,她一定会让沐瑾萱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她要沐瑾萱明白,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想要野鸡变凤凰,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没有一丝温热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洒进来,照映在龙榻上的人。 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便缓缓睁开,昼白的光亮刺激的眼眸有些不适,她微微闭了闭眼眸,这才睁开,待看清这殿中的一切,她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楚萧寒的偏殿。 这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地方让她心潮起伏,泛着浓浓的苦涩和仇恨,当初也是在这里,她被楚萧寒无情的打入栖宿宫,之后又被柳婉华从到自己的芷珞宫,为的就是让她记住,她从哪里起来就从那里趴下。 沐瑾萱不愿再在这里待着,掀开被褥就要下榻,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止住,“躺好。” 抓着被子的手骤然一紧,沐瑾萱抬眸望向走进偏殿的楚萧寒,执意掀开被褥下床。 “你是在忤逆朕吗?”楚萧寒欺身向前,一把拽住沐瑾萱的手腕将她拽回龙榻上,被褥一番便将她紧紧包裹住,迎着她含着愤怒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以你现在的目光就足以犯下杀头之罪。” “那你杀啊!”沐瑾萱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何这般冲动,就是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他的无情,就想将所有的仇恨和屈辱吼出来。 楚萧寒微微一怔,一时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纤细的脖颈,那里的疤痕已经消失,看来是用了他给的药膏。 他心情莫名的有些好了,促狭的睨着她,“沐瑾萱,朕发觉你的胆子真是大了。” 沐瑾萱瞪着楚萧寒,鼻翼渐渐有些发红,眼眶也有些酸涩,她一把挥开他的钳制,可是一扬手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力气,浑身虚弱的厉害。 “放开我。”一出声才发觉竟然有些哽咽,明显楚萧寒也怔了一下,他唇角兴味的笑意逐渐消失,指腹渐渐从脖颈移到她的双眸。 肌肤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眼眶酸涩的充盈泪水,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在鬓角,打湿柔顺的黑发。 “放我走。”她终是承受不住他的注视,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上没有力气,只是徒劳罢了。 “丫头,告诉我,为什么哭?”楚萧寒喜欢这样的她,虽然抗拒他,但却是真实的她,只是看到她的泪,心间竟然生出一股疼惜,微凉的指腹轻轻拭去那不断涌出的泪。 沐瑾萱将头侧向一边,不想要他的触碰,却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这句“丫头”她等了好久,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宁愿听不到,宁愿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之前对待她。 楚萧寒看着她,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力道不重却也让她挣脱不开,迫使她的头转过来面向她,直视她充盈泪水的眸再次问道,“丫头,告诉我,为什么哭?” 沐瑾萱想要别开头,可却是徒劳,心中无限委屈奔涌而上,再一次触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充斥在整个偏殿,眼泪模糊了双眸,她看不清楚萧寒的神色,只知道想要哭出来,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和痛苦都快要让她崩溃。 她感觉到在它下颚处的手已经离开,绕过她的脖颈搂着她,身侧感觉一沉,她整个人便被楚萧寒搂在怀里,她不再顾及其它,身子蜷缩在一起,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楚萧寒就这样搂着她,白净得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淡淡的轻叹在沐瑾萱的哭声中淹没。 整个龙殿都响彻着沐瑾萱的哭声,楚萧寒搂着她,扫了眼外面淡淡道,“曹省,去处理。” “是,皇上。”曹省讶异沐瑾萱的伤心,却也快速跑出龙殿,他知道楚萧寒让他做什么。 整个龙殿只有男人,突然冒出女人的哭声,必定会在皇宫掀起一番浩浪,对沐瑾萱最为不利。 现在整个龙殿只有楚萧寒和沐瑾萱两人,空洞寂静的大殿回荡着她凄楚的哭声。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最后一丝黄昏的余光也悄然消失,整个皇宫也被夜幕笼罩。 哭声渐渐变小,殿中时不时的响起一丝抽噎声。 楚萧寒垂眸看着沐瑾萱哭红的双眸和红彤彤的鼻翼,唇角泛起一丝笑意,“丫头,哭够了?” 沐瑾萱抽噎了一声,抬眸,撞进那双含笑的的眸子,那熟悉的眉眼和轮廓让她逐渐平静的心又蓦然一痛。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楚萧寒抱的更紧,上方传来他的温怒的声音,“丫头,怎么,利用完就想甩开我?” 利用!好可笑! 沐瑾萱抬眸静静的凝着他,半晌才缓缓道,“楚萧寒,放过我,好吗?” “丫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让他放过她,可是他能放过吗?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 “皇上,我只是一个卑贱的秀女,我只想安静的做我所做的事情。”沐瑾萱垂眸,她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个,即使她自己知道安静的做她所做的事情是什么。 楚萧寒一直凝着她,久久未言,搂着他的手臂愈发紧固,直到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时,他陡然松开双手,起身走出偏殿。 临走时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那一眼竟让她有种忽然要失去他的感觉。 “你好好休息,今夜先待在这里,朕要处理政务。”丢下这一句他便离开。 看着偌大的偏殿顿时清冷空荡,仿佛她的心也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黑。 “就这样挺好,挺好,不要对我好,不然我会狠不下心。”沐瑾萱紧紧抓着手中的锦被,心里想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办,她知道今后怕是不会再太平。 怀着满心的忧愁杂绪,头痛欲裂,终是承受不住,再次昏睡过去。 月光零散的照映在龙榻上那略微苍白的面容上,淡淡的泪痕延蔓到鬓角处,白净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锦被,睡的有些不踏实。 楚萧寒听到她清浅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熟,站才龙榻旁垂眸静静的睨着她不安的睡颜。 “哎!”清冷的偏殿响起一声无奈似失望的叹息。 半晌,他缓缓蹲下身,指腹轻轻摩挲她莹白的肌肤,“丫头,我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收回手,静静的睨着她,半晌转身离去。 再有三天就是大皇朝太子和国相到达大安朝之期,整个皇宫都充盈着淡淡的沉重。 这几日柳婉华来找过楚萧寒,但都被他拒龙殿之外,一向温柔娴雅的皇后在大皇朝太子来临的前一夜阴沉着脸侯在龙殿外。 沐瑾萱从外面办完事,又被曹省叫回龙殿,刚走到龙殿外就遇见了阴沉着连侯在外面的柳婉华。 曹省与沐瑾萱当下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凤安。” 他两齐声请安,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柳婉华出声。 柳婉华看着跪在地上沐瑾萱,双眸泛着狠厉,狐裘下的双手紧握,那凌厉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曹省,你先去。”柳婉华出声,眼眸却一直冷冷的凝着沐瑾萱。 曹省有些担心,侧眸忧虑的扫了眼沐瑾萱,只见她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起身步入龙殿。 “跟本宫来。”柳婉华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转身迈入青石台阶。 红鸢冷冷的瞪了眼沐瑾萱,便紧随其后。 她该不该去? 沐瑾萱侧眸扫了眼紧闭的龙殿扇门,黯然的垂眸,起身跟向柳婉华,这么近的距离,她不信楚萧寒听不到,他是故意不插手此事,故意置之不理。 不是早该这样7;150838099433546吗?为何还是这般难受? 柳婉华走到一处嶙峋怪石的假山后,屏蔽了两旁紧随的宫女,只留有红鸢伴在身侧。 沐瑾萱走过去,心还是忍不住提起来,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垂首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等待柳婉华出声。 夜晚的冷风席卷着整个皇宫,昏暗的盏灯将她们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颇长诡异而寂寥。 啪-- 骤然一巴掌在寒冷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沐瑾萱猛然攥紧双手,侧脸火辣辣的疼,她抬眸看着柳婉冷笑的收回手,狠厉的瞪着她。 “皇后娘娘为何打奴婢,奴婢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不甘,毫无畏惧的直视柳婉华。 “放肆!主子打奴婢岂需要什么理由。”红鸢扬手便是一巴掌朝她扇过来。沐瑾萱面色一愣,脚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躲过那一巴掌,而红鸢也因为力度过大,猛地闪了个身撞在一旁的假山上。 突出的石角咯在她腰上,疼的她“呲”了一声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她。 第77章 那个人会是她吗? “废物!”柳婉华不悦的瞪了眼红鸢,侧眸冷冷的看着沐瑾萱,“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迷恋你。” 沐瑾萱冷笑,“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生的这般狐媚相,你说,若是本宫毁了你这卖面向,你还拿什么勾引皇上?”柳婉华威胁的看着她,吐出的话让沐瑾萱心头一颤。 柳婉华似想起什么,又接着道,“哼!不过你这个面向若是毁了倒也可惜,不知比起杭嫣然,你的美貌有多胜?” 沐瑾萱一怔,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不安,她觉着柳婉华这句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可是她想不到。 柳婉华冷笑的睨着她,渐渐凑近她面前,只用她们两人的声音才能听到,“沐瑾萱,本宫想若是大皇朝太子若是选妃,应该会选貌美的女子,闭起杭嫣然,你似乎更适合住在雨吟宫。” 沐瑾萱心中一凛,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抬眸诧异的看向柳婉后退的身子,她想要做什么? 看着柳婉华那铸锭的笑意,她猛然心疼一震,她难道是想要她代替杭嫣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是这样,那个杭嫣然怎么办? “沐瑾萱,本宫是皇后,想要一个人的命很简单,哪怕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柳婉华讥笑的凝着变了脸色的沐瑾萱,转身离去。 红鸢揉着腰,经过沐瑾萱身侧时,冷笑的哼了哼。 沐瑾萱看着黑夜中,那两排宫灯簇拥着柳婉华越走越远,而她的心也越来越沉。 她相信柳婉华有这个本事,可是她绝不会如了她的愿。 回到龙殿,沐瑾萱才发现龙殿内除了曹省外没有一人。 她疑惑的看向曹省,“皇上呢?”她今天一早便回到彩司殿,到了晚上又被曹省叫回来,说是楚萧寒命她回到龙殿侍候。 “皇上一大早便于八王爷出宫了,奴才一直等候在这里,照皇上的吩咐,唤沐姑娘前来,没想到会遇到皇后。”曹省担忧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待见到她左脸颊红肿时,面色一僵,“沐姑娘,皇后为难你了?” “没事。”沐瑾萱勉强的笑了笑,转身蹲在大殿的角落,试图将自己隐匿在角落了。 原来如此,他不在,原以为他真的不会管,没想到他出宫了,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楚萧寒对她好时,她怕,对她不闻不问时,她更怕。 曹省一直守在她身侧,一直未言语,他有时觉得安静的沐瑾萱极像一个人,他不近为自己的想法吓到,甩掉那不可理喻的思绪,静静的立在一旁。 夜越来越深,今夜外面异常寒冷,冰冷刺骨的寒风冲刷着皇宫,簌簌的冷风击打在紧闭的窗棂上。 “下雪了。”尖细的嗓音响彻在空荡的大殿之上,沐瑾萱抬眸,站起身望向薄透的窗棂外,一片片雪花延漫而落,将干燥寒冷的空气冲淡了许多。 沐瑾萱走出大殿,打开沉重的殿门,瞬间一股冷风袭来将她包裹,冰冷的寒风也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明,走出大殿,地上已铺满了一层淡薄的白雪,望眼看去,整个皇宫都披上了一层白金,淡淡的有些耀眼。 微微抬手,任由冷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白净纤细的手指上,渐渐化成一滴无明的水落在青石板上。 沐瑾萱蓦然抬眸,眼眸冷厉的盯向一处,摊开嗯嗯手也骤然紧握,她方才若是没有看花眼,那边刚才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在这漫天的大雪中格外显眼。 “曹公公,奴婢出去一趟。”说罢不待曹省回应,她便迎着漫天的雪花跑了出去。 曹省忙忙跑出来,望着沐瑾萱离去的身影,有些担忧焦急,这个沐姑娘,大晚上的这是去哪? 若是皇上回来不见她的人影,又该怪他这个奴才了。 沐瑾萱停在方才那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地上铺满了白雪,现在又是夜晚,基本没有人走动,那黑衣人留下的脚印极为清晰,看来她真的没有看错。 一直顺着脚印的方向追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追出来,她总有种直觉,这个黑衣人是柳婉华派来的。 沐瑾萱看着脚印的方向,瞬间冷汗袭身,这是通往雨吟宫的方向,难道柳婉华真的要派人杀了杭嫣然? 看着雨吟宫的方向,沐瑾萱有些犹豫,她该不该去,若是不去,杭嫣然必死无疑,那楚萧寒定然会再次另选一女子封为公主,再次顶替杭嫣然的位置。 但那个人会是她吗? 她不确定,柳婉华的心思狠辣她不是不知,但楚萧寒一直怀疑她是莫公的人,如今杭嫣然她若是不救,那下个人选真的难保不是她。 以柳婉华的手段,还有柳国宫的相助,岂是她一个小小的秀女所能抵抗的。 到时若是柳国公联合文武百官,再加上柳婉华的在楚萧寒耳边诉说,难保她不会成为联姻的对象。 沐瑾萱想好所有利益之处,当下不在犹豫,直接朝雨吟宫而去。 雪越下越大,到了雨吟宫,她已经浑身雪白,乌黑的发髻洒满了一层白银。 此时的雨吟宫一片寂静,外面站着几名守卫的侍卫,她看着雨吟宫的大门处,没有一丝脚印,料定那刺客是翻墙而入。 沐瑾萱快速跃进雨吟宫,悄悄的趴在窗棂上,里面昏暗寂静,她什么也看不到,却也未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忽然她眼前银光一闪,心中猛然一震,那是剑的反光,她绝对没有看错。 那刺客要动手了! 沐瑾萱快速几步跑到房外,不动声色的推开房门快速朝杭嫣然的床榻而去。 她那一刻只想着阻止那个刺客的动作,却没想到来到床榻前什么也没发现,她神色一凛,猛然察觉到什么,暗叫不好,可是她还未有所动作,蔓帘内忽然爆发一声大吼。 那刺耳嗯嗯叫声是因为恐惧和害怕而喊叫。 沐瑾萱快速掀开蔓帘,还未看清里面的场景,只觉得手中多了一个东西,甚至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感受到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时,才明白,她上当了,她被设计了。 从柳婉华说出那番话时她就已经上当了,既然她是皇后,她想要杀了杭嫣然,为什么要告诉她。 既然想要让她成为联姻的人7;150838099433546,为何还要告诉她,直接不动声色的杀了杭嫣然在于柳国公联合,她就算不愿也会成为杭嫣然的替代品。 这一刻她脑中那些抓不住头绪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全部明了,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出现,是个引子。 通往雨吟宫的方向有那么多条路,而那个黑衣人却偏偏挑了龙殿方向的那条路,一路上,她都是跟着那黑衣人的脚印而行,可是看到是通往雨吟宫的方向,她就再未仔细看看地上是否还有脚印就盲目的跑过来。 “你为什么杀我!”床幔内的人虚弱疼痛的望着在哪发呆的沐瑾萱。 与此同时,那声惨叫也引来了外面守候的侍卫和婢女,顿时房门被撞开,而黑暗的房间也瞬间一片明亮。 一股冷风瞬间袭来,呆愣震惊的沐瑾萱也瞬间回神,可是当她想要离开时已经晚了。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一名宫女在点亮盏灯时就看见房间内幕瑾萱手中满是血,还抓着一把匕首,站在那。 “刺客!”只在一瞬间所有的侍卫架刀将沐瑾萱围在中间,面容肃杀的紧盯着中间的沐瑾萱。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床幔被掀开,那名愤怒的宫女见到杭嫣然肩膀上还在往外冒着血时吓得一声尖叫,“公主,公主,你怎么样?” 那宫女快速那被子将杭嫣然的伤口堵住,防止在流血,转头哽咽的大吼着,“快传太医啊!” “已经有侍卫去了。”其中一名侍卫谨慎的盯着沐瑾萱,对着那名宫女答道。 沐瑾萱这一刻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手里的匕首也瞬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刺响。 她看向虚弱的躺在榻上的杭嫣然,讽刺的扬起唇角,那笑是多么的可悲讽刺,“嫣然公主,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没想到杭嫣然竟然是柳婉华的,可笑,她就是一个傻子,落在别人陷阱里还不自知得傻子。 杭嫣然看着沐瑾萱讽刺的神色不自然的别开眼,抬手猛然抓住那名宫女的手,“郁儿,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为什么要杀我,是嫉妒我要嫁给大皇朝太子吗?” 沐瑾萱听到此话,骤然握紧双手,“嫣然公主,你为何要陷害我。” 她知道这一刻问出这句话无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前世的她曾经见过杭嫣然,本以为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没想到她还是看错了人。 “朕也想知道她为何要陷害你。”外面陡然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可以听出那声音含着隐忍的怒气。 沐瑾萱面容一白,转头看向门外,只见楚萧寒披着雪白的狐裘迈步而入,雪花落在他雪白的狐裘上分不出是雪还是那白绒。 第78章 她不能死 在他身后,接着是一身华贵的柳婉华和一楚子墨。 原来,她是那个最傻的,前世是,今世亦然。 “奴婢没有杀嫣然公主。”沐瑾萱直直的凝视楚萧寒,她不管别人如何,她只想要楚萧寒相信,可是他会信吗? 围着她的侍卫都放下道跪在地上,独有她站的笔直,仰首凝视楚萧寒的眼眸。 “放肆!见到皇上和本宫竟然如此无礼,来人,将这刺客抓起来杖毙!竟然刺杀嫣然公主。”柳婉华冷冷的望着沐瑾萱,对她的态度异常气愤,尤其是看向楚萧寒的目光。 楚子墨蹙眉,紧紧凝着沐瑾萱,目光有些暗沉。 “是,皇后。”跪着的侍卫起身便将沐瑾萱抓住,抓着她就要往外走,可是沐瑾萱不反抗也不叫冤,只是静静的望着楚萧寒,眸中的渐渐灰暗,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垂眸任由侍卫拉着她离去。 “慢着。”沉冷的声音阻止了侍卫的步伐,柳婉华蹙眉,还想说什么,却被楚萧寒扬起的手打断,只好闭嘴冷冷的瞪着沐瑾萱。 侍卫应声,退身跪在地上。沐瑾萱依旧站在原地直视楚萧寒寒凉的俊容。 “跪下!”沉冷的声音含着怒火,沐瑾萱眼眸刺痛,膝盖处猛然一痛,整个人便跪在地上,她知道是楚萧寒动的手。 “朕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说,为什么要杀杭嫣然?”楚萧寒阴冷的凝视沐瑾萱,眼眸扫了眼床榻上虚弱的杭嫣然,面色越发的阴寒。 她能解释什么? 现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她,这一切都是柳婉华设计的,可是,有谁会信? “奴婢没有可解释的,奴婢并没有杀害嫣然公主。”她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了。 “是没有借口推脱吧,你是不是想要杀了嫣然公主,好挑起我国和大皇朝的矛盾,想要激起战事?”柳婉华绰绰逼人的话脱口而出,却让原本垂眸的沐瑾萱蓦然抬眸,“皇后娘娘,奴婢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反观之皇后身为当朝国母竟然出口就是挑起战事,意欲何为?” “放肆!”楚萧寒沉冷的声音怒吼而出,随手便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沐瑾萱被打的身子侧向一遍,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缓缓流出一丝血迹,她苦笑的看着冰冷的地板,抬手抚上那红肿的左脸。 这里又是他与柳婉华给她的痛,给她的伤。 楚萧寒收回手,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沐瑾萱,“来人,将沐瑾萱打入大牢,择日处斩!” 沐瑾萱震惊的抬眸,看着楚萧寒冰冷毫无一丝感情的眸子,心凉透谷底,他终究是不相信她,还要再一次的杀了她吗? 不!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家族的冤屈,还有尘儿该怎么办,她不能死。 “皇上,奴婢没有杀嫣然公主,是她陷害奴婢的,是她陷害的,奴婢没有杀人!”沐瑾萱跪着移到楚萧寒身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手上的血迹也染上了他的衣角,在雪白的狐裘上触目惊心。 “大胆宫女,竟敢触犯皇上。”柳婉华上前一脚便踹向沐瑾萱的胸口,将沐瑾萱踹的躺在地上,喉间一股腥甜,压抑不住一口吐出来。 楚萧寒紧紧蹙眉,刚刚想要伸出的手又收回在狐裘内,冷冷的看着沐瑾萱,“到了这一刻你还在狡辩吗?敢杀为何不敢承认!” 沐瑾萱忍着胸口上的剧痛,喘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也终于知道,原来柳婉华会武功,那一脚她蕴含了内力,却踢得恰到好处,让人察觉不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伤是有多重。 “怎么,是朕说的你无话可说了吗?”楚萧寒冷冷的盯着她,声音沉冷含着一丝杀意。 沐瑾萱现在连呼吸一下胸口都是痛的,她只能无助的摇头,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杀人。 楚子墨一直紧蹙眉宇,他刚才发现了柳婉华的那一脚,着实暗含杀意,在看向无助的沐瑾萱,不知为何心中一痛,他突然觉得这其中有鬼。 看柳婉华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宫女的命,而在他们刚回宫时,柳婉华便来找他们说想要与楚萧寒一同看望杭嫣然,交代一下明日的事情。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沐瑾萱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楚萧寒走到沐瑾萱身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蹲下身,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不顾她疼的倒抽冷气,力道越来越大。 沐瑾萱凝视他,压抑住喉间的苦涩,痛苦的摇头,“奴婢……真的……” “够了!”楚萧寒怒吼出声,沉冷的目光刺得她心生疼,“沐瑾萱,你是不是真如皇后所言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争,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他一声声的质问,柳婉华眸中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而她却像是跌落到寒凉的雪地里浑身发冷。 他始终不曾相信过她,以前是这样,现在亦是。 “不管皇上相不相信,奴婢真的没有杀害嫣然公主。”忍着痛她终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也是伤了肺腑,剧烈的咳嗽着,眼看着一口血就要吐到楚萧寒的身上。 他更快一步,蓦然起身,嫌弃的不再看她一眼,挥了挥手,侯在门外的禁卫军走进来将地上的沐瑾萱拖起来。 “太子驾到!”忽然外面响起尖细的嗓音,却让沐瑾萱颓废的头蓦然抬起,看向门外,尘儿怎么会来? “拖下去!”楚萧寒紧蹙眉宇,冷冷出声,不再看瘫软的沐瑾萱,迈步朝外走去,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太医冷声道,“还愣着作甚,快去查看公主的伤势!7;150838099433546” “是,是,皇上。”梁太医快速起来就跑到杭嫣然的位置。 “你不好好在长庆殿待着,跑出来作何?”楚萧寒斥责的质问着楚千尘。 楚千尘幼小的身子傲然的站在雪中,仰首看着楚萧寒,待见到禁卫军拖着沐瑾萱出来时出声喝止道,“站住!” 禁卫军为难的顿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楚萧寒并未理会,看着沐瑾萱时,双手紧了紧,眸中划过一丝沉痛,他垂眸看向楚千尘,“回长庆殿,莫要胡闹。” “是啊,尘儿,着大冷天的,不要染上风寒了,本宫来领你回去。”柳婉华含笑的凝着楚千尘,又恢复了她以往的温柔娴雅。 楚千尘冷冷的瞪着柳婉华,看到她身后跟着红鸢时,急忙大喝,“站住,不要过来!” “尘儿!”楚萧寒沉冷出声,斥责他的不敬。 沐瑾萱心痛怜惜的望着楚千尘,她的孩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楚千尘倔强的仰首瞪着楚萧寒,“父皇,尘儿来不是为了惹你烦,而是要救一个无辜的宫女。” 沐瑾萱大骇,震惊的盯着楚千尘,他在说什么?他知道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柳婉华猛然紧握双手,紧紧凝视着楚千尘,摸不清这个孩子的肚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楚子墨也是大惊,目光疑惑的扫过沐瑾萱,蹙眉沉思。 楚萧寒心中一震,立即蹲下身紧紧凝视楚千尘,“尘儿,莫要胡闹,回长庆殿去,你一个孩童懂得什么。” 楚千尘望着楚萧寒沉冷的目光,微微有一丝惧意,却依旧大声道,“尘儿说的是事实,那个宫女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楚萧寒紧紧锁着楚千尘的小脸,确定他不是胡言,缓缓起身,复杂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沐瑾萱,心微微一痛,难道真的是他误会她了? 可是那封信上的字迹他异常清楚,知道那是谁的笔迹。 楚千尘侧眸傲然的扫了眼柳婉华身后的红鸢。 红鸢接触到楚千尘的目光,立即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当时做的可是很小心的,不可能被人发现,就连皇后也为能察觉。 她微微挪了挪脚步,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柳婉华的身后,可这细微的动作被在场的楚萧寒和楚子墨察觉。 楚萧寒微微眯眸,转眸看向楚千尘,“给父皇说说,这宫女怎么会是冤枉的?” “皇上,尘儿还小,他的话怎可当真。”柳婉华含笑的望着楚萧寒,紧握的手心沁满了汗渍。 楚萧寒抬手制止了柳婉华的声音,眼眸依旧看着楚千尘,“尘儿,给父皇说。” 楚千尘仰首看向沐瑾萱,稚嫩的童音在雨吟宫的院中央格外清晰,“父皇,儿臣昨夜去看望柔妃娘娘的时候恰巧撞见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鬼鬼祟祟的在彩司殿徘徊。 当时儿臣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所以并未搭理,可是儿臣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突然飞来,儿臣当时吓了一条便躲在那花圃的边缘。 儿臣当时听的清清楚楚,那个黑衣人告诉红鸢……”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昨夜一直侍候在皇后娘娘身边,不曾离去。”红鸢跪在地上,抬眸委屈的望着柳婉华,“娘娘,奴婢冤枉。” 柳婉华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红鸢,面容渐渐寒冷,紧握的双手也骤然松开,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将红鸢的身子直接大的倒在地上。 “娘娘,皇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红鸢爬起来惶恐的望着柳婉华。 第79章 这一刻也不愿意相信她吗? 楚萧寒冷冷的睨着红鸢,冷声道,“尘儿,接着说。” 红鸢急忙拉住太子的衣角大喊道,“太子殿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您是不是看错了,那个是沐瑾萱,不是奴婢。” 楚萧寒冷冷的一挥袖,红鸢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向一侧,她“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尘儿,说!”楚萧寒越发感觉事情不对劲,大手一挥,“去把嫣然公主抬出来,朕要亲自审问。” 楚千尘冷哼的瞪着红鸢,“本太子虽然年幼,但并不傻,也不瞎,昨夜之人就是你,那人告诉你,让你按照吩咐办事,然后交给你一封信函。” 楚萧寒蓦然蹲下身紧紧抓着楚千尘的胳膊,冷声道,“尘儿,是什么信函?”仔细听隐隐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楚千尘回忆着,“是一封白色的信函,当时天太黑,彩司殿的盏灯又太暗,儿臣隐隐只看到那信函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儿臣却不知道。” 楚萧寒从腰间掏出一封信函拿在手中询问楚千尘,“是不是这个?” 于此同时,柳婉华和楚子墨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信函,隐隐察觉到事情的重态。 沐瑾萱也紧紧凝着楚萧寒手中的信函,上面好人有一朵红色的梅花印记,她诧异的看着楚千尘,心已经不知是何滋味。 她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人竟然是尘儿。 楚千尘一把抓着他手中的信函,大喊,“父皇,就是这个。可是,这个怎么到了父皇手中?” 柳婉华冷冷的看向红鸢,“红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只是命令红鸢扮演黑衣人而已,怎么又和一个黑衣人联系上了,而且她竟然不知还有信函这件事。 柳婉华深知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冷冷的瞪着红鸢。 楚萧寒松开楚千尘,沉冷的目光冰冷的凝着红鸢,“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将这封信函放到沐瑾萱的房内,为何要陷害她?” 沐瑾萱一怔,她的房间? 昨夜的事情,她昨夜还是留宿在偏殿,并没有回彩司殿,只是今天一早回去的,知道她留宿偏殿的就只有柳婉华和红鸢,这是一个计谋,一个早就想要陷害她的计谋。 “皇上,嫣然公主已抬出来。”禁卫军恭敬的站在一侧,担架上郝然躺着受伤的杭嫣然。 “皇上。”杭嫣然楚楚可怜的望着楚萧寒,脸色苍白,身上的血迹也已经没了,看来是包扎好了。 楚萧寒蹙眉冷冷的凝着她,“杭嫣然。告诉朕实话,是谁伤的你!” 杭嫣然一怔,眼眸震惊的看向楚萧寒,眼角的余光也望到柳婉华狠辣的眸子,她咬了咬下唇,刚要开口,忽然一旁一阵骚动。 红鸢趁所有人不注意蓦然起身,一把将楚千尘抓在怀里,手掌抓住楚千尘瘦小的脖颈,防备的瞪着所有人,“不许靠近,不然我杀了他。” 说罢,她紧了紧手,顿时楚千尘的小脸苍白了几分。 沐瑾萱感觉身上所有的痛骤然消失,只剩下那份你想要救回楚千尘的心,怒吼的瞪着红鸢,“红鸢,你要敢杀害太子,我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楚萧寒眸含杀意的凝着瞪着红鸢,修长的身躯紧紧绷着,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意,让人望而止步。 “红鸢,你放肆,放下太子。”柳婉华上前一步瞪着红鸢,眸中泛着杀意,“你竟如此大胆,欺瞒本宫,难道还要一错再错?” 红鸢侧眸望向柳婉华,唇畔微启,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她控制着太子,转眸狠厉的瞪向沐瑾萱,“你个贱人,既然今日不能除了你,那我不介意拉上太子与我陪葬。” 沐瑾萱紧紧凝着红鸢抓着楚千尘脖颈的手,心痛的揪到了一起,她抬眸,声音有些空洞,却更还有一丝决然,“红鸢,你想要的是我的命,那我就死在你面前,但你必须放了太子!”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她身上,有复杂的,沉思的,疑惑的,也有狠厉的。 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将尘儿从红鸢手中换下来,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渐渐苍白,她的心就越痛,恨不能将红鸢千刀万剐,这一刻她心中只有尘儿的安危,其它她都无所谓,哪怕是她的命。 红鸢冷笑的睨着沐瑾萱,抓着楚千尘的手愈发用力,唇角勾起一抹狠辣,“怎么,你不怕死,如果你今日真的死在我面前,那我就放了太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沐瑾萱,红鸢那句话说的很明了,她死可以换回太子的命,而更是有些人期待着望着这一幕。 沐瑾萱心中明白,她对楚千尘的在乎程度让所有的人怀疑,一度认为她只是作假,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有多在乎尘儿的安危。 她望着红鸢那置生死之外的狠厉,心中满是疑惑,可眼前的一切不容她多想,紧咬着下唇,双手挣开抓着她双臂的禁卫军,抬眸淡淡的扫过楚萧寒沉寂幽暗的眸子,心中凄凉彻骨。 他难道到了这一刻也不愿相信她吗? 到了这一刻也同他人一般认为她是演戏吗? 眼眸湿润,泪无声而落,收回视线不愿再看任何人,微微闭起双眸,再睁开眸中已是平静无色,静静的望着红鸢,“但愿你说话算数。” 沐瑾萱在所有人人注视的目光下毫不犹豫的拔出一旁禁卫军身侧的剑,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剑搁置喉咙,刺痛感而来,冰冷的剑扎进肌肤,她可以感觉到一丝温热的血留在了冰冷的剑刃上。 楚萧寒凝着沐瑾萱脖颈上渗出的血7;150838099433546液,瞳眸一紧,周身的寒意愈发的浓重,袖袍下的手紧紧攥起。 他移开眸不再去看她,垂着眸子微微瞥了眼楚子墨,两人的眼神中交流着旁人看不到的信息。 “怎么,这就怕死了?方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吗?”红鸢讥讽的嘲笑她,神色见泛着狠厉。 沐瑾萱望着红鸢,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刚清楚一件事,你为何要陷害我,嫣然公主的伤也不是我所伤,为何要污蔑我?” 红鸢一怔,没想到她在此刻问出这些,狠厉的瞪着她,“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你死,不错,嫣然公主的伤是我做的嫁祸与你,为的就是杀了你。” “这就是你扮成黑衣人把我引到这里的目的?”沐瑾萱冷冷的凝着她,她不认为红鸢说的话是真,杭嫣然的伤明明是她自己所伤,她为何要推到自己身上? 沐瑾萱心神一凛,红鸢是奴才,她是柳婉华德人,事情败露,自然是将自己撇的干净,找一个替死鬼,只是她没想到柳婉华竟然会让自己贴身侍奉多年的红鸢成为那个替死鬼。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红鸢是凶手,她如果说一切都是皇后所为,有谁会信? “动手啊!做样子给谁看呢?”红鸢恶狠狠的瞪着沐瑾萱,连同她手上的力道也加狠了许多,楚千尘在她手里,脸色愈发苍白,稚嫩的童颜上隐忍着痛苦。 沐瑾萱深深凝望着楚千尘,想要将他的面容印刻在自己的心里。 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渐渐闭起眼眸,泪滑落而下,雪花飘零而落,滴在她颤动的睫毛上,渐渐融化与泪水。 尘儿,保重! 她手中的力道蓦然加重,冰冷森然的剑划破她的肌肤,刺痛感随之而来,一丝刺鼻的腥味弥漫开来,滴滴血渍落在地上将雪白的雪融成一片。 剑的力道骤然一松,她中的剑被一股力道击开,她的意识已经模糊,耳边传来柳婉华质问红鸢的声音,“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向寒冷的雪地倒去,没有刺骨的冷,也没有触感的冷,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一双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 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眸,眼前一片昏暗,但她却隐隐看到眼前是楚子墨俊逸阴冷的的面容,那阴冷的眸中竟有一丝担忧。 是担忧她吗? 不愿再睁开眼眸,她好累,心里的苦涩蔓延至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凄凉的笑意。 楚萧寒终是不信她,她没想到最终救下自己的是八王爷,。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恨她吗,恨不得她立即死在她面前。 所有的意识被黑暗吞没,她唇角苦涩的笑意萧然顿失,最后一刻她想要看看尘儿怎么样了,可是她却有心无力。 楚子墨将晕倒的沐瑾萱打横抱起,垂眸望着她脖颈处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抬眸睨着前方将楚千尘护在怀里的楚萧寒,眸中隐隐闪着复杂。 刚才在沐瑾萱出手自刎时,他本想出手救下沐瑾萱,楚萧寒却比她快一步。 沐瑾萱只是彩司殿一个掌事,值得皇兄这般出手相救?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楚萧寒将楚千尘放置身后,神情冷然的睨着红鸢,双手负后,周身萦绕着强烈的王者气息。 红鸢忍着剧痛倒在地上,她万万没想到方才皇上竟然在那么快的速度下救了太子,她竟然毫无察觉。 第80章 为何这般在乎尘儿? 她一直知道皇上会武,没想到武功竟然到了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既然皇上能从她手中救下太子,为何还要沐瑾萱用自己的命来换。 红原狠狠的瞪着晕倒在楚子墨怀里的沐瑾萱,她忽然仰天长笑,“我是谁的人,你们谁也别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谁!” 她仰首望向柳婉华,眸中一丝歉疚一闪即逝,随之她讽刺大笑,“皇后,你就是个傻子,我在你身边潜伏了这么久,你都没察觉,哈哈!” 柳婉华身躯一震,握紧双拳,狠厉的瞪着她,“红鸢,你潜伏在本宫身边有何目的,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本宫!” 红鸢仰天长笑,猛然一口咬碎含在嘴里的毒药,黑色的血液顺着唇角滑落,伴随着凄冷的大笑,红鸢望着柳婉华狠厉的面容,唇角牵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她无力的躺在雪地里,眼前所有的景象变成了黑色,‘娘娘,对不起。’她闭上眼眸,无力的手垂在了地上。 楚萧寒站在雪地里,浑身散发着寒凉的气息,瞳眸凝视着地上死透的红鸢,冷声道,“杭嫣然,说,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伤的你?” 杭嫣然面色惨然,自担架上爬下来惊惧的跪在地上,眼眸偷偷瞧了眼立在一侧的柳婉华,接触到她警告的神色时,她双手伏地,不住的磕头,“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当时房间太黑,奴婢也没有看清楚,只是等到外面的侍卫进来时奴婢才发现沐瑾萱站在床榻边上。” 杭嫣然紧咬着下唇,面色如雪一般苍白,指甲身上插进雪地里,她自称奴婢,是因为她心里明白,皇上虽册封她为公主,却只是为了联姻,她其实什么也不是。 “那你就是没有看到到底是谁伤的你。”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怒火,杭嫣然的身子猛地一颤,伤口又因此流血,渗透白色的纱布滴在地面的雪地上,融了一片。 “是,皇上……”她说完这句,眼前一黑便倒在雪地上。 “将嫣然公主抬回去,治好她的伤,若留下疤痕,朕定不饶你。”楚萧寒凉凉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医。 “是,皇上。”太医微颤着身子起身快步跟着侍卫抬着杭嫣然走到房中,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皇后,这就是你教导的下人,竟然这般大意!”清冷寒凉的声音缓缓吐出,楚萧寒蹙眉凝着柳婉华。 “皇上,是臣妾大意,求皇上责罚。”柳婉华跪在地上,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垂着的眸子望着地面上那摊刺目的血迹,那是红鸢的血,她虽然不知道红鸢到底在守护着谁? 可是在她最后一刻那大不敬的骂语她却明白了,红鸢是在将她撇开,误让皇上认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所为。 指甲扎进肌肤,却让她感觉不到痛,红鸢以为她会感谢她吗? 不!她恨,她柳婉华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尤其还是自己的贴身宫女,她竟不知道红鸢的主子另有其人。 柳婉华心中冷笑,她这次到算是感谢沐瑾萱了,若不是她,她怎会知道原来红鸢就是个奸细。 楚萧寒仰首望着寂寥的夜空,片片雪花飘落而下,周围的景色被雪渲染了一层白色的景物,他长叹一声,“将皇后禁足一月。” “臣妾谢皇上圣恩。”柳婉华缓缓起身,望向沐瑾萱时,眸中划过一丝狠厉的杀意,转身朝漫漫雪花而去。 楚子墨抱着沐瑾萱,“皇上,臣先带这名宫女回彩司殿。” 楚萧寒转身,摆了摆手,“把她交给禁卫军,你先回去吧。” 楚子墨微微蹙眉,看着沐瑾萱脖颈上的雪,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他将沐瑾萱交给一旁的禁卫军,向楚萧寒告退便离去。 在走到雨吟宫的外面时,步伐微微一顿,回眸扫了眼面色苍白不省人事的沐瑾萱,紧蹙的眉宇愈发紧蹙,他不知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丝涟漪是不是因她受伤而起。 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去,楚千尘复杂的望着沐瑾萱,稚嫩的小脸上泛着威严,到与楚萧寒颇为相似。 “父皇,儿臣先告退。”楚千尘仰首望了眼眼前高大的男子,眸中的仇恨隐隐闪烁,袖子下手的一双小手紧了紧,不待楚萧寒发话,便转身离去。 看着雪色下,那瘦小的身影,坚韧的步伐,决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吟宫的地方。 楚萧寒渐渐收回视线,心中微叹,冰冷寒凉的庭院中只剩下一些禁卫军和楚萧寒,还有晕倒不省人事的沐瑾萱。 他侧眸扫了眼沐瑾萱,眸中隐隐闪着复杂,他倾身上前,在禁卫军诧异的目光中将沐瑾萱抱在怀里转身离去。 清冷的偏殿散发着阵阵暖意,淡淡的清香萦绕与偏殿四周,镂空雕刻的龙鼎内袅袅香烟徐徐而绕。 楚萧寒将7;150838099433546沐瑾萱轻柔的放在龙榻上,吩咐曹省唤来的梁太医为沐瑾萱医治。 看着龙榻上静静的躺着的沐瑾萱,清美秀丽的容颜苍白如雪,纤细的脖颈上缠绕着一层白纱布,鬓角的流苏缠绕在她静止不动的睫羽上。 楚萧寒抬手轻轻摩挲她淡凉的肌肤,将她凌乱的流苏别至而后,微凉的指尖自鬓角处渐渐移到脖颈,动作轻柔细腻。 他的眸泛着淡淡的情意,凝着她安静的容颜,“丫头,为何这般在乎尘儿?”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询问昏迷中的沐瑾萱。 “难道真的是朕误会你了?”又是淡淡一声,却夹杂着一丝懊恼的,他自腰间拿出那封信函,剑眉微蹙,看着信函内的字迹,眸中泛着复杂。 红鸢既是刺客,又是她将此信函放于沐瑾萱的房中陷害她,但她有什么理由? 紧紧只是为了护主心切? 细细摩挲着信函上的内容,他早已看出红鸢是想将柳婉华撇开,可是此事他知道柳婉华的确不知。 难道红鸢才是那个人的隐藏在后宫的细作? 唇角勾起一丝冷意,抓着信函的手骤然一紧,顿时手中的信函化为一道粉末飘逸在冰冷的地砖上,明亮的地砖映射着整个偏殿。 “丫头,对不起,是我伤了你。”楚萧寒淡淡出声,低头在她冰凉的额头落下一吻。 雪花飘飞,漫天大雪将整个皇宫覆盖成一片白色,一丝尘埃也不见。 次日,雪花渐停,整个皇宫萦绕着一丝沉重的气息,昨夜发生的事情好像所有人不知,今日是大皇朝的太子和国相来大安朝长安城。 由八王爷楚子墨前去相迎,皇宫内的雪早已被宫女们打扫的一尘不染,唯有树上垂钓着片片雪花。 冬日的冷风吹拂,吹进窗棂倾洒在龙榻上的沐瑾萱,阵阵凉风侵袭,她微微蹙眉,静动的睫毛微颤了两下便缓缓张开。 刺眼的亮光让她微微有所不适,紧闭眼眸静止了微许才缓缓张开。 入目的熟悉让她心头一颤,她怎么会在偏殿? 沐瑾萱猛然坐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痛,忍受不住倒在龙榻上,深深呼吸几口气却发现喉间一阵烧痛感。 所有的记忆回笼,她眨了眨眸子,酸涩的眼眶抑制不住的溢出清泪。 尘儿,对了,尘儿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被红鸢伤着? 这一刻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楚千尘身上,再也人顾不得身上的痛就要走下龙榻。 “你干什么?”偏殿内骤然响起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担忧。 沐瑾萱一怔,望着偏殿外徐步而来的楚萧寒,明黄色的龙袍让他周身的气质更加冷冽威严。 他坐在龙榻旁将她坐起的身子轻轻放下,让她平躺在龙榻上。 沐瑾萱伸手紧紧抓着他的龙袍,认真的凝着楚萧寒,“太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太子他……”楚萧寒垂眸淡笑的睨着她,见她紧张的凝着他,抓着他袖袍的手愈发用力,在等着她的下文。 “告诉朕,你为何这般在意太子?”楚萧寒淡笑的询问,瞳眸中隐隐闪着复杂,伸手轻轻将她鬓角凌乱的流苏别至而后。 沐瑾萱的手微微一僵,紧紧抓着他袖袍的手渐渐松开,被他的目光注视的有这些不自在,她微微别开头,望着窗棂外,“奴婢只是感激太子的救命之恩。” 她今天定表现的太过明显,不仅会引人怀疑,说不准有人会因为记恨她而牵连尘儿。 楚萧寒淡笑出声,他的笑如三月春阳,如沐春风,却吹不散在她心中埋下的伤和恨。 “丫头,让我看看你的伤。”他伸手轻轻抚上她脖颈上的纱布,却被沐瑾萱偏头躲过。 “皇上,奴婢不要脏了您的手,奴婢先告退。”她隐忍着眸中的泪,忍着身上的痛起身就要离去,却被楚萧寒按回龙榻上,“丫头,你身上有伤,切不可动气。” 他还知道她身上有伤,但为何还要亲眼看着她自刎? 看着柳婉华狠厉的踹她一脚,他可知道在他不信任她时,那时她的心有痛。 若不是尘儿出现制止,她只怕现在身在天牢,等待她的是身首异处。 这就是帝王,永远让人猜不透的帝王! 第81章 这么做另有目的? 沐瑾萱别开头,望向窗棂外,锦被下的手紧紧握住,隐忍着眸中的泪,不愿在他面前落泪,她要保留她仅有的自尊。 楚萧寒轻叹,“丫头,不会再有下次了,相信我。”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想要真实的感受她就在他身边。 相信他! 为什么要相信他,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还要在信任他吗? “皇上,奴婢没有那个福分。”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伴君如伴虎,她还不想早早丧命。 流连在她脸颊上的手指一僵,只是一瞬又轻柔的轻抚着,“丫头,朕等你敞开心怀的那一天。” 他始终淡笑着,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将她脖颈上的纱布去掉,为她重新上药包扎,看着她脖颈上的伤痕,眼眸一凛,“丫头,你当时真的不怕死吗?” 他问出了心中隐藏的话,那道伤痕是那么刺眼,当时他若是出手晚一点,那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沐瑾萱被他的话问的讽刺一笑,那笑落在楚萧寒眸中竟有种凄凉的意境,他轻轻将她的头扳过来面向他,望着她毫无情感的眸子,心间处像是被针扎般刺痛。 他说,“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是一个帝王,我有我的无奈。” 沐瑾萱始终凝着他,不言语,可是心中却因为他的话泛起苦涩涟漪,他有他的无奈,可是连一丝最起码的信任也不曾寄予她。 他是帝王,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可是仅仅只是凭借眼前看到的就要刺赐她死罪,她还能如何不怪他。 前生是那般,今生亦是,其实他从未信过她,他相信的永远只是他自己。 终是忍不住,泪溢出眼眶,她不愿在他面前落泪,不顾他的钳制,一把掀起锦被蒙头盖住,无尽的黑暗将她淹没,无尽的痛侵蚀她的心,但这一切只能她默默承受。 “丫头,你好好休息。”楚萧寒望着整个人被锦被包裹的身躯,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空荡的偏殿内响起一声似怜似惜的叹息,伴随着轻缓地步伐渐渐消失在偏殿。 许久许久都未听见声音,整个偏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沐瑾萱浑身沁满汗渍,呼吸也微微有些稀薄,她苦涩一笑,脖颈上的伤叫嚣着疼,却让她疼的痛快,最起码这伤让她认清了现实。 猛然掀开锦被,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眼眸迷茫的睨着上方,忽然偏殿内响起一声低低的淡笑,她神情微微一僵,侧眸望去。 楚萧寒优雅慵懒的坐在软椅上,手肘搁在紫檀木桌上,指尖懒散的支着额角,俊逸非凡的面容扬着淡淡的浅笑。 “你没走!”她不禁问出声,算算时间,她在锦被里也待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而他竟然就静静的在那坐着,她以为他走了,原来他一直未曾离开。 “我怕丫头在被窝里窒息,所以不敢擅自离开。”他浅淡出声,眼眸宠溺的睨着她,唇角的笑竟有种揶揄的味道。 沐瑾萱垂眸不去看他的含着宠溺的眸子,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她,她要的只是为自己的家族含冤昭雪,守护自己的尘儿。 楚萧寒起身上前,以龙袖将她额上的汗水轻轻擦拭,拿起一旁的纱布和药膏为她包扎。 沐瑾萱侧眸望向外面,不再反抗,她知道自己再反抗也无用,只想身上的伤快些好离开这里。 “你好好休息。”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站在一旁凝视了她几许便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真的走了。 空荡的偏殿让她感觉到压抑,心里沉闷的难受,想要动身下榻,却感觉浑身无力,胸口闷痛。 躺在龙榻上,闭起眼眸,不愿再看眼前所熟悉的一切。 意识渐渐抽离,她在烦闷沉痛的情绪中渐渐睡着,这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才悠悠转醒。 看着窗外被余晖映照的窗棂,悠悠叹气,伸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这才起身,竟然发觉身上的痛减轻了许多,难道梁太医德药这般神奇? 起身简单整理一番走出大殿,打开厚重的殿门,丝丝冷气灌进来,吹拂在身上竟驱散了身上的沉闷感。 “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在偏殿歇着。”曹省恭敬的立在外面,担忧的睨着脖颈上缠绕纱布的沐瑾萱,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闭起那夜被皇上抱进来时好上许多。 “不必了,我要回彩司殿了。”她不远待在这里,只想离开,却被曹省忽然跪在地上下了一跳,她后退一步弯身扶起曹省,急忙道,“曹公公,你这是作何,快起来啊。” 曹省抬眸祈求的望着她,“姑娘,皇上命奴才好生看着你,不能有一丝纰漏,还是请姑娘不要为难奴才了,快些会偏殿歇着吧。” 沐瑾萱一怔,楚萧寒这是要软禁她吗? 她望着跪在地上不起的曹省,微微蹙眉,知道他也是个下人,听命行事,也不在执意离开,无奈转身走进偏殿。 眼看着夜色渐渐降临,沐瑾萱无聊的在偏殿行走,心绪繁乱,若是她没记错,今日应该是大皇朝太子和国公来临之时。 只是为何龙殿这般寂静,大皇朝的太子来,理应是要招待,为何现在没有一丝动静。 她带着疑惑走向殿外,这才发现曹省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守在殿外的是两排森严的禁卫军。 她试图走出殿外,却被禁卫军拦住,“姑娘,奴才奉皇命守护姑娘,还请姑娘在偏殿歇息。” 沐瑾萱冷着面容,瞪着眼前的两名禁卫军,双手紧了紧,却无可奈何,气得转身将殿门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外面的禁卫军面面相觑。 他真的是要软禁她,竟然派禁卫军,不觉着大材小用吗? 沐瑾萱气得在偏殿来回踱步,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脑海中满是他与楚萧寒前世痛苦美好的回忆,侵蚀的她脑袋发疼,心里闷痛。 四周扫了眼,将视线放在窗棂上,不再去想其它,提起裙摆便翻身跃上窗棂,望着远处雕塑般的禁卫军,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楚萧寒,我不愿待的地方,你休想囚禁我。 她放轻动作,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黑夜里,贴着冰冷的墙面朝长庆殿的方向而去她必须亲眼看看,尘儿有没有事。 夜里的冷风如刀刃般击打在面容上,凉而疼,她穿的有些单薄,抵挡不住那寒瑟的冷风,看着皇宫处明亮的宫灯,心竟觉还是那般凄凉。 她快速朝长庆殿而去,忽闻不远处传来声音,她微微蹙眉,那声音像是舞曲,她忽然想起,今日是大皇朝的太子来皇宫,难怪龙殿这般安静,楚萧寒是将宴会移到了别处。 沐瑾萱的心微微有些复杂,他这是怕打扰到她吗? 看那个方向好像是清雅宫,平常也是设宴会的地方,但对方的身份毕竟是别国太子和国相,论资格,也必须是在龙殿设宴,他这么做难道真的是怕打扰到她? 还是说他这么做另有目的? 不愿去想,这些也与她无关,刚迈开步伐去往长庆殿,却想起尘儿是太子,此次宴会他必不可少。 沐瑾萱望着远处的清雅宫灯火通明,曲乐交响,她有些踌躇,但心中还是担忧尘儿,不知到她到底如何,伤还是未伤着? 随着自己的心渐渐踏入清雅宫,外面驻足了许多禁卫军和侍卫,她微微蹙眉,躲在一处微暗的角落望着。 从这个角落依稀可以见到里面的场景,她巡视着里面,想要找出出千尘的身影,目光却不由得望向了宫殿上方龙椅上的楚萧寒。 明黄的龙袍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清冷,俊逸非凡的面容含着浅淡的笑意,清冷的眸中却泛着漠然疏离,他端坐在龙椅上,双手搭在膝盖两侧,眼眸无波德凝着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 他还是那般高高在上,让人望尘莫及,他身上的气息好像更淡了,他的眸更深沉了,让人即使近在眼前也看不透。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竟然引起他的注视,吓得沐瑾萱慌忙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妄自抬头,静静的屏息,等着那抹视线离开。 楚萧寒微微扫了眼清雅宫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食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膝盖,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渐渐变得深邃,耀人夺目,却只是一瞬便抿紧薄唇,食指也顿在膝盖上,微微侧眸扫了眼同时扫向外面的莫风鸣。 “国相似乎对这舞曲不敢兴趣?”清冷的声音自清雅宫响起,竟在那声势优美的响亮的曲调中格外清晰,传在所有人的耳畔处。 就连在外面缩在角落里的沐瑾萱也清楚的听到,她心神一震,楚萧寒这一声是蕴含了内力。 莫风鸣转眸望向上位的楚萧寒,俊逸的面容上泛着一丝邪冷,惑人的眼眸凝视着他,性感的7;150838099433546唇角勾起一丝邪笑,“皇上,这舞曲的确甚是乏味。”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舞女僵在原地,却只是一瞬又接着跳起,在场的众大臣微微蹙眉。 楚萧寒闻之,漠然一笑,随手摆了摆,下面的女子见此,整齐的停下步伐恭敬的曲膝告退。 第82章 与莫公有没有关系? “大皇朝太子与国相舟车劳顿,朕先干为敬。”楚萧寒淡淡一笑,望着莫风鸣与古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太子此次奉父皇之名联姻,也望我们两国百年太平。”古朔端起酒杯,自饮一杯。 一侧的莫风鸣凝着楚萧寒,眸中的邪冷之气愈发旺盛,问道,“不知皇上是准备将哪位女子许配给我国太子?” 古朔也凝着楚萧寒,一时间整个清雅宫寂静无声,而大皇朝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们深知,在大安朝只有皇上和八王爷楚子墨,再无一位公主,若是这门联姻的身份小了,那就是大安朝皇上蔑视大皇朝,定会因此在其中引发矛盾,从而激起战事。 “当然是我朝的嫣然公主。”楚子墨平静的望着古朔和莫风鸣。 “嫣然公主?”古朔蹙眉,“为何本太子从未听过大安朝还有一位公主?” 楚萧寒淡淡挑眉,指尖在杯沿上来回摩挲,“怎么,大皇朝太子很了解我们大安朝?对朕的皇宫也了如指掌?” 他的声音清冷寒凉,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质问。 古朔眉头深蹙,他正欲说什么,被一旁的莫风鸣抢先,“皇上,太子他只是好奇,整个大安朝都只皇上并无妹妹,我们不必打探便已知晓。” “嗯。”楚萧寒漠然的睨着莫风鸣,这一句嗯的寒意让人猜不透,古朔再不敢妄自出声,他忽然觉着这大安朝的皇上不简单,刚才一番话暗里说着他们大皇朝在他们大安朝安插眼线。 这个皇上不简单,临行时,父皇叮嘱过他,让他凡事听国相的,看来还是父皇有先见之明。 整个清雅宫静谧万分,在场的两国臣子都各怀心思,唯有楚萧寒与莫风鸣两人对视,一个邪冷,一个淡然,两个看起来势均力敌的男子用眼神交汇着旁人看不懂得神色。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楚萧寒淡笑出声,在静谧的清雅宫格外响亮,他的笑声很清淡,只是一阵夜里的冷风便轻轻吹撒,“请嫣然公主来清雅宫。” 莫风鸣眉宇紧蹙,眸中一丝冷厉闪瞬即逝,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国相很惊讶,亦或是很失望?”楚萧寒淡笑的睨着莫风鸣,缓缓方才手中的酒杯,眼眸清冷深邃,如深沉的大海无波无澜。 莫风鸣冷笑出声,双手抱拳道,“本相的确很讶异,不知皇上何时多了一个妹妹?” “朕见她颇有眼缘,所以认了个干妹妹,封为公主,正好另国太子联姻,这也是嫣然的福气。”他淡淡出声,却让古朔心头一冷,这个皇帝这是随便给他找了一个女子就算是打发了? 楚萧寒似乎看到古朔的想法,微微挑眉,“怎么,令国太子是不满意这桩婚约?这嫣然公主可是我大安朝唯一的公主,想必配的上令国太子吧?” 古朔紧握双手,强颜欢笑,“当然本太子正好想要一睹嫣然公主的美貌。” 此时大殿又恢复一片宁静,柳婉华至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楚萧寒的旁边,这次宴会暗藏汹涌,她早已看出,现在只是庆幸杭嫣然未死,不然她就不知是被禁足一月。 她从未想过,红鸢竟然是别国细作,掩藏在她身边多年。 “嫣然公主到……”殿外响起一道声音,只见清雅宫外渐渐走来一名女子,鹅黄色的宫裙,裙摆拖曳在地,腰间点缀着珠宝流苏纱,双肩搭着红色的狐裘。 发髻上插着一支青玉流簪,额前勾着一层花钿,鬓角两侧插着三支珠宝玉钗,精致的妆容将她清雅的面容衬托出几许妩媚,纤腰不盈一握。 迈着细碎的步伐渐渐走进清雅宫中央,双手叠加放在左腿上,微微欠身,“皇上万安。” 楚萧寒淡淡的凝着下方的杭嫣然,侧眸扫了眼古朔,见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杭嫣然身上不曾离去,唇角勾起一抹淡嘲,“令国太子可满意?” “满意,满意。”古朔望着杭嫣然笑了笑,眸中划过一丝惊艳,这女子清纯中透着妩媚,略微苍白的容颜透着些许的疲态,却更是叫人怜惜。 莫风鸣微微蹙眉,端起酒杯自饮一杯,再未言语。 “你且先回宫吧。”楚萧寒悠然说道,眸子淡淡扫了眼一侧自饮的莫风鸣,唇畔噙着一丝淡嘲。 “是,皇上。”杭嫣然微微欠身,眼眸扫到下首位坐着的杭部侍郎时,眼眸沁出一滴清泪,萦绕在眼眶内。 这一幕落在古朔眼里,竟然心生怜惜,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有些心疼,想要将她眸中的那滴泪拭去。 杭嫣然察觉到古朔的目光,不经意的瞧了眼,望到他眸中的那抹疼惜,脸颊陡然升起一丝余热,快步离去。 沐瑾萱躲在角落里将发才发生的事尽说落在眸低,她紧紧攥起双手,压抑着心中的痛,原来如此! 她终于明白为何楚萧寒一心将她处死,也明白了楚萧寒当时在她房中找到一封本是陷害她的信函为何要定她就是凶手。 原来那封信的主人就是莫公,大皇朝的国相,刚才楚萧寒与莫风鸣之间的暗藏锋锐的言语,别人或许不知那是何意,但她却心里明了。 他一直从未相信过她,他一直认为那封信是写给莫公写给她的,他一直认为她是莫公的人,潜伏在他身边对他不利。 现如今细作已经死了,她也没有想到红鸢竟然是莫公的人,而红鸢嫁祸给她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莫公的意思? 不对!莫公好像并不知她身处大安朝皇宫,难道是柳婉华? 这幕后之人是柳婉华在操纵,那她岂不是莫公的人? 那柳国公呢?他是忠臣还是叛臣? 沐瑾萱觉着事情竟越来越严重,她不知道柳婉华到底知不知,也不知楚萧寒查到了什么,她只觉着自己身边竟然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不是有人想要杀了她就是想要利用她。 当初自己家族被陷害早灭门,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柳婉华德插足? 与莫公有没有联系? 沐瑾萱双手抱头,压抑着喉间的嘶吼7;150838099433546,她没想到本来简单的事情竟然这般复杂,她也感觉家族的灭门没有那么单纯,可是她毫无头绪,更找不到凶手,也不知到底是谁陷害她的家族。 外面传来脚步声,沐瑾萱谨慎的缩在角落里,望着杭嫣然离去的身影,心中渐渐升起一丝念头,她转头偷偷的扫了眼大殿,准确的找到了那抹身影。 是她的尘儿,他毕竟是孩童,坐在那里静默不言,很难让人注意到他,沐瑾萱凝视着楚千尘,望着他红润的脸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现在她要搞清楚一件事事情,在她昨夜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杭嫣然到底知道些什么? 沐瑾萱沉着黑夜快速离开这里,到了雨吟宫,看着杭嫣然屏退了身边的宫女独自进入房间,她翻身跃入宫墙,刚透过窗棂进入到杭嫣然的房间,外面便响起了整齐的步伐,听声音不下百人。 许是杭嫣然也听到了声音,她走出寝房,看向外面竟然围满了禁卫军,雨吟宫外渐渐走来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冷峻的容颜泛着肃杀。 “你是谁?你们这是要作何?”杭嫣然忽觉伤口一痛,靠在檀木门上,戒备的盯着那个男子走来。 “属下是若陵,奉皇上之命保护嫣然公主。”若陵说完便站在门外,俨然一尊门神,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让人心寒。 若陵!是他! 沐瑾萱暗暗咬牙,该死的若陵,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她还想问问杭嫣然昨夜的事情,现在是无法再问,而她也没办法离开。 怎么办,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她到时又是莫口难辨,楚萧寒会再一次怀疑她。 “那有劳若大人了。”杭嫣然虚弱的笑了笑,屏退了要随她进来的宫女一人进了房间。 沐瑾萱躲在屏风后,狠狠的瞪着被关上的房门,这个若陵,真的是与她八字不合。 黑暗的房间忽然燃气一丝亮光,沐瑾萱一惊,躲在屏风后不敢妄自乱动,屏气凝神,听着杭嫣然的脚步声渐渐走向床榻那边。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烛火摇曳,晃得整个寝房幽暗诡异,沐瑾萱微微侧眸,紧贴着屏风望着床榻那边,见杭嫣然坐在床榻上,双手缴着秀娟,低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着急,若是她不能离开这里,楚萧寒回到龙殿,进入偏殿就会发现她不在,若是去彩司殿寻不到她,又会怀疑她。 毕竟他一直怀疑她是莫公的人,而今日又是莫公和太子身在皇宫,她又消失不见,难免会令人起疑。 沐瑾萱真的有些慌神,却一时没有注意到脚下,脚尖猛然碰到放在那里的花盆,一丝响动惊动了坐在床榻上的杭嫣然,她惶恐戒备的抬眸,正巧看见隐藏在屏风后的沐瑾萱。 “你……”杭嫣然诧异出声,却被疾步而来的沐瑾萱捂住口鼻,警告的眸子瞪着杭嫣然,让她不要出声。 第83章 他知道她的存在吗? 杭嫣然望着突然出现的沐瑾萱,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示意沐瑾萱,她不会出声。 沐瑾萱不会信她,她可没忘昨晚是谁陷害她,若是将她放开,引来若陵,只怕她这次定会难逃一死。 杭嫣然见沐瑾萱不信她,也不挣扎,乖乖的任由她捂着她的口鼻,只是伸手在肩膀上沾着一丝血迹,在雪白的秀娟上写下一行字。 写完之后将它撑开示意沐瑾萱看看。 沐瑾萱狐疑的睨着她,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这才松开她,接过她手中的秀娟看着上面的字迹,手指蓦然一紧。 “皇后陷害,父亲被挟,但请姑娘原谅” 这么一行字,让沐瑾萱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杭嫣然,她微微蹙眉,紧握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前世她曾接触过她,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难道她没有看错,她真的只是受人要挟? 自己到底该不该信她? 沐瑾萱忽见杭嫣然将自己的衣袖撕下一截,用沾染的血迹又写了一行字,“姑娘,对不起,皇后想要杀害你,你要防着她,我就要远嫁他国,对你,我很内疚,但我逼不得已。” 看着那一行血色的字迹,沐瑾萱的眉宇蹙的愈发紧,她知道柳婉华对她有杀心,不用杭嫣然提醒,但是她真的真的可以信任她吗? 她的手渐渐抬起,望着杭嫣然真挚的眼神,眼看着就要解开她的穴道,却在此时一顿,迅速收回手,转过身不再去看她。 不行,她赌不起,她若一旦输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抓着手里的血帕,骨节泛白,这些东西不可以出现在楚萧寒面前,只会让他更加怀疑,让他知道,她找过杭嫣然。 掌间催动内力,只是一瞬间,那带血的秀娟和衣袖化为灰烬散落一地,她回眸望着杭嫣然黯然的眸子,不在言语。 在房间四周打量着,看有没有办法出去,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无奈坐在床榻前与杭嫣然并肩,垂眸望着地面,思绪有些紊乱。 “公主,奴婢为您打水沐浴。”外面陡然响起一名宫女的声音,沐瑾萱立刻便听出那是那个名唤郁儿的宫女。 “公主,公主?”听不到里面的回应,郁儿又叫了几声,沐瑾萱生怕引人怀疑,连声应道,“进来吧。” 她尽量模仿着杭嫣然的声音,转眸不经意的望见杭嫣然眼眸含笑的睨着她,温柔恬静,她心神一凛,身形快速闪退到屏风后。 房门随声而开,郁儿提着一桶水渐渐走来,看着端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杭嫣然,微微蹙眉,走过去,担忧的望着她,“公主,你……” 她的话未说完便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意识被黑暗侵蚀。 看着沐瑾萱将晕倒的郁儿放在床榻上,眸中泛着担忧。 沐瑾萱快速脱去郁儿的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她穿的本就单薄,在套一件也看不出来,迎上杭嫣然担忧的目光望着晕倒的郁儿,她稍作犹豫,紧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她只是被我打晕了,并无事,你的穴道也在半个时辰后自行解开,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 她起身扫了眼杭嫣然略微诧异的眸子,提着木桶低头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瞬时一股冷风侵袭,击打在她的面容上,像刀割般的生疼,她低着头,提着木桶不敢抬头乱看,在她的视线处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和舞动的衣角。 走到后院处,她放下木桶,扫了眼四处,不见一人,这才快速将郁儿的衣裳褪去,手掌催动内力,手中的衣裳只是一瞬间便化为碎片,迎着风飘洒四处,与白皑皑的雪融化为一体。 她飞向墙的另一面,看了眼天色,清雅宫的宴会应该快要散了吧,她现在是回龙殿还是回彩司殿? 沐瑾萱望着龙殿说的方向,眉宇紧蹙,红鸢将信函放在彩司殿陷害她,而她与黑衣人见面的地方也是彩司殿,那个黑夜人到底是谁? 是莫公吗? 只是他知道她的存在吗? 如果不是他还好,若真的是他,现在他也在皇宫,以他的功夫在皇宫随意可以来去自如,到时到了彩司殿杀了她不是易如反掌。 她怕回到龙殿,那里满是她不愿想起的回忆,可是她更怕死,比起死,她更愿意待在龙殿。 沐瑾萱趁着宴会还未散时,快速潜入黑夜,奔往龙殿,躲过禁卫军的耳目,快速越近偏殿内。 这一趟真是有惊无险,只是杭嫣然会向楚萧寒告密吗?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使告密又如何,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就连若陵也未发现她,杭嫣然又有什么证据。 “你回来了。”忽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偏殿格外清晰。沐瑾萱心头一颤,她蓦然转头凝着一身龙袍的楚萧寒自偏殿外走来。 “你……”她轻启红唇,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他何时回来的? 他难道都知道了? 沐瑾萱心神颤抖,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凝着楚萧寒俊逸淡然的面容,他的眸子也是平静淡然,却又幽深黑沉,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再想什么? 他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那她出现在雨吟宫,他也知晓? 忽然她的身躯微微一僵,若陵是他的人,那么晚了,再说一个嫣然公主何必皇上大动干戈竟然派了百名禁卫军和若陵守护。 她不愿证实自己所猜到的,可是除了这些她还能想到什么?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揭穿她,不当场将她抓获? 看着楚萧寒的步伐停驻在她面前,她只有仰首才能看见他的眼眸,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包裹,让她倍感压抑,心里也犹如压了千金重石,迫使她的脚忍不住的后退。 忽然她的腰间一紧,一支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她一时不查,整个人朝前一扑,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一声有力的声音自胸膛传来,很规律,很平淡,亦如他的神情,淡然平静。 沐瑾萱一时怔愣,抬眸诧异的凝着他,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双手挡在前胸挣扎着想要退开他的怀抱,“皇上,你这是何意?” 她的力道对他来说不足为惧7;150838099433546,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并未松开,而是愈发用尽,直到她痛呼出声,他才微微松了力道,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红唇,俊逸的面容始终淡然平静。 “丫头,难道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他轻启薄唇,清冷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沐瑾萱仰首凝着他,“皇上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他这是何意?难道还是不信她吗? 楚萧寒眉宇微蹙,摩挲着她的红唇的指腹渐渐移到她缠绕着纱布的脖颈,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眼眸一沉,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丫头,你为何要偷偷来清雅宫?” 沐瑾萱心中苦涩难耐,痛意蔓延全身,他果然全都知道,原来他在等,等她亲自回来,向他解释,可是,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有必要再问吗? 看着他们之间彼此的距离如此之近,只要他微微低头便可以触碰到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她为何来清雅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为了看看尘儿到底有没有受伤,可是他会信吗? 她这一刻好累,不想去回答他的话,她想离开这里,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眼眶内蕴含的清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而下,仰首凄然的吼道,“放开我,放……唔”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那同样望着她的眸子,眸中泛着暗沉,唇畔传来他的温度,他的唇很凉,和他的人一样,淡凉清冷。 泪滑落在他们的唇中,楚萧寒霸道的吻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掉,牙齿嘶磨着她的唇畔,一丝血腥味蔓延在她的口中,顺着喉间划入苦涩的心里。 沐瑾萱悲痛的望着那同样望着她的一双暗沉的眸子,黑色的瞳眸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她不愿去看他的眸,那双眸刺痛着她的心,渐渐闭起眼眸,承受着他如暴雨般的吻。 带着惩罚,又似带着情意,她麻木心痛的承受着。 楚萧寒凝视她闭起说的眼眸,凝视着她眼尾滑落的清泪,心微微一疼,霸道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轻柔的吻着她的唇畔,吻着她的香舌,他的吻轻柔带着一丝情意。 落在她的鼻尖上,眼眸上,吻掉她眼尾滑落的泪,搂着她的腰肢也愈发温柔,爱怜的抚摸她的后背。 沐瑾萱的身子猛然一僵,诧异的睁开眼,望着眼前原本一双暗沉的眸子被温柔所取代,心间一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对自己总是这般阴晴不定,前一刻还一副恨不得吃了她,下一刻又是这般温柔的神色,她不想陷在他的温柔情密里,垂眸不在看他。 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软绵无力,她的下颚陡然又被他的指尖挑起,迫使她仰首望着他,看着他唇角上的一丝血渍,心猛然一颤,她刚刚并没有感觉到疼,难道,他咬的是他自己的唇? 嘴里还残留着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的血,心泛着苦涩,他这又是何意? 第84章 那我保护你 “丫头,告诉我,你去清雅宫作何?”搂着她腰肢的手逐渐加力,望着楚萧寒紧紧凝着她的眸,这一刻她竟然感觉他很紧张,呼吸很沉重,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她的眸中隐隐闪着一丝心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一刻的他好像是属于她的,她的话似乎可以决定他的一切。 沐瑾萱僵硬的身躯渐渐缓和,抬手抓住挑着她下颚的手握在手心,迎着他诧异的眸光,认真的说道,“楚萧寒,如果我说是去看看太子有没有受伤,你信吗?” 她亦很紧张,屏着呼吸凝着他,她其实心里很怕他不信。 望着眼前的俊逸的男子,她忽然心中一凛,脑海中一丝念头一闪而过,自打她进入偏殿,楚萧寒只问去清雅宫作何,并没有问起她去雨吟宫作何。 他……在担心,他在以为她是去看莫公吗? 从宫外发生的一切都不得不叫人怀疑,大皇朝国相将她认错,就连他身边的人也将她认错,而这个原主沐瑾萱她到现在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何身份,只知道她是八王爷的人。 楚萧寒一向谨慎,而这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都不得不令人怀疑。 沐瑾萱紧了紧楚萧寒的手,希冀的望着他,“我真的只是去看太子,而后便跟着嫣然公主去了雨吟宫,本想问问她为何要陷害我,我昏迷的那晚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刚进房间若陵便来了,我便想办法跑出来,我说的是实话,你信吗?” 她认真的凝着她,这一次她堵上了自己,只是想看他到底信不信。 楚萧寒垂眸扫了眼被她紧握在手的手掌,心间处淡淡掠过一层涟漪,望着她真挚的眸子,他淡淡出声,“你已经离开龙殿,不愿待在这里,为何又回来这里?” 沐瑾萱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如果我说我怕死,你信吗?” 她凝着楚萧寒,见他淡淡挑眉,并未言语,知道他这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知红鸢在彩司殿与她见面的黑衣人是谁,但红鸢为何要出现在彩司殿?而她为何要陷害我?这封信函到底是谁写的?”她望着楚萧寒的眸子,见他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唇角含着淡笑,“丫头,接着说。” 沐瑾瑾望着她的笑,将心中所有的疑惑说出来,“我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但方才听到你在清雅宫向大皇朝国相说的那句话,我便开始怀疑……” “说说,我说的哪句话?”楚萧寒淡淡挑眉,目光因为她的话而渐渐变得温柔,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国相很惊讶,亦或是很失望。”沐瑾萱深吸一口气,又道,“想必你早已知道送信之人是谁,而我是从你话中猜出那人便是国相,那国相本是命令红鸢杀了嫣然公主,待他们到了我们大安朝,并没有联姻公主,到时国相和太子定然会大怒,以为皇上你戏耍他们大皇朝,将他们大皇朝不放在眼里,此事在传到大皇朝皇帝耳中,那两国这两年来的和睦也会因此瓦解。” 沐瑾萱垂眸,暗暗掩去眸中的恨意,“但是,红鸢应该是护住心切,我这两日常住龙殿,为皇后抱不平,故而将此事栽赃与我,扮演黑衣人故意在我面前出现,只是为了引我去雨吟宫,借此机会除掉我。” 楚萧寒一直望着她,眸光微闪,反手握住她的手,“丫头,原来你什么都能明白,告诉我,为何来7;150838099433546偏殿?” 他原来就等着她这个原因,始终抓着她为何来偏殿。 她淡笑,笑的有些苍然,“我怕死,我不知道为何红鸢会与黑衣人在彩司殿见面,我也不知大皇朝国相知不知道我的身份,自宫外他一见到我就想杀了我,所以,我怕,怕她知道我的身份,道彩司殿杀了我,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她不知道他信不信,但她今夜是把她埋藏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若他不信,自此以后她不会在对他吐露任何事情。 楚萧寒紧紧握住她的手,搂着她腰间的手也愈发用力,他凝着她,望着她眸中那么的真挚,心中一动,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似是保证的说道,“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人伤到你……你怕死,那我保护你。” 最后一句他淡笑出声,她似乎听到他松了一口气,是为她说出这些话吗? “你是何时知道我会武功的?若陵他们是你……”她抿了抿唇,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那句话她问不出口,也有些不想问出口。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扇动的睫羽,眸光深邃幽暗,声音悠远而绵长,“在宫外你晕倒我为你把脉时知道的。” 原来他早已知晓,他为什么不问她?为何一直藏在心底? 顿了片晌,他又道,“你猜的不错,若陵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你的武功太差了,被人跟踪竟然没有察觉。” 沐瑾萱身躯一震,她被人跟踪,会是谁跟踪她? 难道是莫公的人? 她竟然一点也未曾察觉,那这么说,她在杭嫣然的房中所做的一切,若陵都知道,她假扮郁儿他也知道? 沐瑾萱渐渐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她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却全部被他掌控在手。 忽然间她感觉身心疲惫,四肢也有些冰凉,这个男人太可怕,原来她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如此,这个男人没人能看懂他,也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国相的人在跟踪我吗?”她问出了心中所惑,垂眸始终看着他的衣襟。 “是啊,所以你要在国相离开之前都要在偏殿待着了。”他调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沐瑾萱却听出了一丝寒意。 楚萧寒就这样抱着她,两人相对无言,这一刻是分万的安静,沐瑾萱安静的靠在他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有力德心跳声,是那样令人安心。 可是她真的要在偏殿待到莫公他们离去吗? 楚萧寒真的完全相信她吗? 她真的猜不透楚萧寒的心思,他一直都未询问她与杭嫣然在房中说了什么,杭嫣然写的那两片信息被她所毁,若陵定然不知。 楚萧寒,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柳婉华吗? 她方才把话已经说那么明了,他却从未提及柳婉华德过错,他真的就这么信任她吗? 就来她的贴身宫女是个细作,他都不曾怀疑吗? 沐瑾萱闭起眼眸,掩藏住眸低的黯伤仇恨,为什么,宁愿那般相信柳婉华,也不愿信她一次,难道她真的这般罪无可赦吗? 夜寂静无声,簌簌冷风透过窗棂吹拂而进,沐瑾萱感觉身上一股凉意,却远比不上心凉。 在有三日便是大皇朝太子与国相离开大安朝之时,沐瑾萱在偏殿已经待了两天,就这样静静的待在里面,每次楚萧寒处理完朝政便会来陪她。 这两日她过的很平静,也很舒心,时不时的会与楚萧寒对弈两盘棋局,倒也安心。 “皇上,大皇朝国相求见。”曹省走进偏殿,垂首恭敬的站在一侧。 沐瑾萱执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楚萧寒抬眸扫了眼她顿在半空的手,温柔的目光幽深难测,淡淡出声,“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嗯。”她应声,将执起的棋子落在棋盘中,垂眸凝着眼前的棋局,心思却有些飘渺,莫公来找楚萧寒何事? 看着楚萧寒走出偏殿,她也无心思观察棋局,拢了拢身上的衣裙,起身走至窗棂处,望着外面飘扬的雪花。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又下雪了。 她昨日从曹省口中才得知,原来柳婉华被楚萧寒禁足一月,多么讽刺,一个月,这么小的的惩罚,原来柳婉华对楚萧寒来说,竟然这般重要,不忍重罚她。 那他是有多痛恨前世的她,不仅打断她的双腿,灭了她的家族,竟然纵容柳婉华亲手喂她喝下鹤顶红。 “姑娘,皇上说让您先用膳,不必等他。”曹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沐瑾萱转身望着那些端进来的膳食,微微蹙眉,“知道了,麻烦曹公公了。” 他们有何事谈的如此之久? 一个大安朝皇上和大皇朝国相,又何事要谈? 沐瑾萱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有些食之乏味,随意吃了几口便命人撤掉。 她现在算什么? 常住偏殿,却无身份,只怕在皇宫应该传疯了吧。 沐瑾萱不愿去想这些,在偏殿待着,她忽然竟觉有些压抑,想要出去走走,转身出了殿外,片片雪花吹打在脸颊上,驱赶了心中的烦闷。 她扫了眼大殿,里面空无一人,楚萧寒和莫公去了哪里,他们在谈些什么事?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白皑皑的雪地中,周遭的树木被雪花所覆盖,抬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脚步竟不知不觉走到苦了芷珞宫。 一路上,有不少宫女见了她都只是曲了曲膝,面容有些惶恐,在她离开后便快速离去,免不了厮磨耳语。 “你说这女子常住龙殿,却没有身份,皇上是不是不爱她呀?” “是呀,听说这个女子前些日子还想要刺杀嫣然公主,没想到竟然没事,皇后娘娘到时被禁足了一个月。” 第85章 那日之人是谁? “这女子可真是个狐媚子,幸好皇上没有赐封她。” 沐瑾萱无所谓的笑了笑,心里难受在所难免,只是她又能如何。 望着眼前的芷珞宫,平静的心又渐渐浮起一丝海浪,看着布满灰尘,凄凉萧瑟的芷珞宫,渐渐闭起眼眸,压抑住脑海中那不愿想起的往事。 楚萧寒只怕早就忘了林梳颜,现在的楚萧寒心里不知住着谁,亦或是谁都没住,只住着他自己。 不愿在触景伤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回偏殿,迈出的脚步却陡然顿在雪地里,震惊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大安朝的人。”对面的男子淡淡出声,眸中一抹诧异闪瞬即逝,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温怒,清俊的面容面无表情。 “景隐,你怎么在这?”沐瑾萱好半晌才问出声,话刚出,她便想起,景隐是莫公的人。 景隐微微蹙眉,望着眼前倾城绝色的女子,那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愁,一身华贵的锦衣,淡紫色的狐裘将她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皙。 她比在宫外那时有气色多了,肤若凝脂,面颊微微红润,脖颈上缠绕着一层纱布,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方才他经过这里,无意中看到这里站着一个女子,身子蓦然僵在原地,那女子的背影,身形都异常熟悉,熟悉到他差点有一种冲动,想要看看她是谁。 没想到刚走几步她便转过身,在看到她面容得一刹那,尤其是她眉宇间那抹萦绕的淡淡的忧愁,都差点让他讲她看成那个女子,刚才回眸的那一瞬间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沐姑娘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他淡淡出声,望着她的眸子多了一丝探究的敌意,“只是我竟然不知道沐姑娘竟然是大安朝的人,而且还是大安朝皇宫的人,不知沐姑娘是皇上的那位嫔妃?” 沐瑾萱心中一凛,她自是听出了景隐话中的敌意,那日在西郊树林一别,他们再未见过面,而她也从未向景隐告诉过她的身份,只是告诉他又能如何,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她垂了垂眸,抬手将眼前的一支枯枝折断在手中把玩,抬眸迎向景隐略含敌意的目光,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景公子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是皇上的谁,想必景公子在皇宫随意打听便得知。” 她望着眼前的景隐,在没有了那日对她的温柔和关心,有的只是怀着敌意的心,终究归于他们不是一国人。 也许,更是她这张脸,阻隔了她与景隐之间不算友谊的朋友。 景隐微微一窒,凝着沐瑾萱,“那日就救你之人是谁?” 沐瑾萱闻之,淡笑出声,她自然7;150838099433546知道那是楚萧寒,但她不会说,只是笑了笑,“景公子你猜呢?” 丢下这一句,她扔掉手中的枯枝,越过景隐身侧时,抿嘴含笑,长叹一声,便抬步离去。 “别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那日就救你的人是谁?”景隐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侧眸复杂的凝着她,“沐姑娘,或许我该称之你为蓝姑娘。” 沐瑾萱微微一怔,蓝姑娘? 应该是那个与她相貌形同的女子,原来那女子姓蓝。 她转身垂眸睨着被景隐抓在手中的手臂,淡淡出声,声音毫无波澜,“景公子,不知你大皇城的人在大安朝后宫随意抓女子的手,会被判什么罪,会不会连累你的主子?” 感觉到抓着她手臂的手一僵,随之她手腕上的力道随之消失,看着景隐收回手,复杂的凝着她,眸中隐隐闪着怒火,“沐姑娘,或许终有一日,我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到时希望你还有余力辩解。” 沐瑾萱淡笑,眉眼微挑,看着眼前的景隐,清俊的面容泛着锐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她收回视线,望着远处飘渺的天际,“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她转身离去,漫天的雪花飘洒在皇宫的每一处角落,她踏着细碎的步伐踩着薄翼的雪地,印出一排脚印。 景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瞳眸中的复杂之色更甚,她的背影看着单薄瘦弱,竟觉有些孤寂。 他垂眸望着地面上的脚印,心绪紊乱,她与蓝歆的面貌几乎重叠,但除了眉宇间那抹抹不去的忧愁,似乎周身的气质各不相同。 沐瑾萱漫步走到彩司殿,望着眼前她之前费尽心思走上位的地方,心中除了悲哀没有一丝喜悦。 直到走的自己感觉双腿有些乏困,她才踱步走回偏殿,远远就看着曹省在外面来回张望,心中忍不住发笑,走上前去,“曹公公。” “哎呀,姑娘,你可回来了,吓死奴才了,外面下雪了,姑娘可别染上风寒。”曹省念叨的与沐瑾萱先后走进偏殿。 楚萧寒这一去到了晚上才回来,沐瑾萱看着带了一声寒凉的风进来的楚萧寒,上前为他解下狐裘。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清冷的眸子泛着点点笑意,“今日可感觉到闷?” “还好。”她放下狐裘,翻身睡上龙榻,望着窗棂外还在飘荡着雪花,有些怅然,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该留宿偏殿。 楚萧寒褪去龙袍,双手负后静立在龙榻旁,垂眸凝着背对她的女子,单薄的身影在夜里显得有些孤寂,甚至他可以感觉到淡淡的凄凉。 她在想什么? 听着她微微轻叹,他眉宇轻蹙,侧身坐在龙榻旁,垂眸凝着她。 沐瑾萱感觉到旁边塌陷一点,蓦然转身对上一双幽深复杂却又淡然的眸子,她心中一荡,不自在的别开眼,继而又望向窗棂外,这一次却心绪难平。 “丫头,你在想什么?”温煦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暖意,让这孤寂清冷的偏殿多了一丝暖气。 “没什么。”她心中微叹,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萧寒在龙榻旁躺下,侧着身子面对沐瑾萱的背影,半晌才缓缓道,“丫头,我给你一个身份……” “我不要,就这样挺好。”沐瑾萱快速打断楚萧寒的话,心忍不住泛着一股痛,她不要身份,更不敢一直待在他身边,她不愿再一次沉沦下去,更不愿被他再一次的伤害。 楚萧寒被她过激的反应怔了一瞬,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凛,凝着她的后背,听她的呼吸可以察觉她此时躁动,心绪紊乱。 “丫头,你就拒绝的这么快,不考虑一下?”他淡淡出声,听不出喜怒。 “皇上,我们还想以前那般,做个谈心的朋友,好吗?”她始终望着窗外,不敢回头看着他,这句话她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还是像以前那般! 楚萧寒凝着她沉重的呼吸,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想着那时在陈湖时的一幕幕,眸中泛着淡淡的柔情,可是那终究是以前。 不知何时,他对她在没有往日那般当她是谈心好友了,也不知何时,他竟然发现自己渐渐的开始在意她,在意她的一切 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躯微微一颤,一丝苦笑弥漫在唇角,从何时起,他堂堂一国帝王竟然开始寻求一个女子的心意,不愿强迫她,只为等着她自愿接受他。 沐瑾萱紧绷着身子,感受到搭在她肩膀上那只手缓缓移到她的脸颊上,他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肌肤,指尖渐渐移到她的脖颈,在缠绕纱布的地方来回摩挲。 她始终紧绷着身子,眼眶有些酸涩,锦被下的手紧握着,似在努力隐忍着身躯的颤抖。 “丫头,我会等,等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清冷中夹杂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气势。 可是,会有那一天吗? 沐瑾萱不愿去想,努力闭眼让自己睡觉,感觉脖颈上的手离开,身后传来穿衣的声音,“你睡吧,我去批阅奏折。” 楚萧寒凝着沐瑾萱因为他的话而似是松了一口气,唇角牵起一抹淡笑,转身离去。 偏殿又恢复宁静,只有她一人清浅的呼吸,沐瑾萱望着窗外下不尽得雪花,怅然若失,她现在该怎么办? 本想为自己报仇,为家族含冤昭雪,可是她现在没有一丝头绪,她该怎么办? 这两日她再未踏出偏殿,或许是再怕遇见景隐,或许她该庆幸那日遇见的是景隐而不是青莱。 这日楚萧寒与大皇朝的太子在殿内商量着明日的事情,她待的有些烦闷,便走出偏殿,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不知何时停的。 独自一人走在白皑皑的小道上,看着远处的长庆殿,她忽然好像去看看尘儿,刚要迈开步伐却顿在那里,她不能去,若是去了,被人发现,只会对尘儿不利。 一些想要她命的人有可能会拿尘儿的命要挟她,她不能害了尘儿。 转身离开,往长庆殿的反方向离去,明日便是莫公他们离开之时,明日起她就会回到彩司殿,再也不会待在偏殿,就让她与楚萧寒回到起点吧,她不能陷进去,所有的事情都不允许她再对他有情。 她长叹一声,抬眸间才发现她竟然走到浣衣局,本想转身离去,却忽然想要与宁青说说话。 “蓝歆。”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夹杂着怒火蔓延在梅林处。 第86章 她竟然真的遇到了她! 沐瑾萱身躯一震,这邪冷的声音她在熟悉不过,是那日想要杀了她的莫公。 他唤她蓝歆!他真的是认错人了。 沐瑾萱还未从震惊中回过来,忽然肩膀一痛,她整个人被身后之人一把转过来,望着眼前邪冷英俊的男子,那邪冷阴婺的眼眸让她心间一颤,莫公! 她竟然真的遇到了他! 莫公邪冷的凝着眼前的女子,那惶恐不安的神色,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忧愁,周身浅淡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处,那绝色倾城的面容是他一直想要杀了的女子,真的是她! “蓝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看来那夜偷偷潜伏在清雅宫外的人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死!”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臂,骨节泛白,似是想要将她捏碎。 沐瑾萱痛呼出声,却换来莫风鸣更狠的力道,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断了,冷汗自鬓角滑落,她痛苦颤抖的出声,“我……我不是……你找的蓝……歆。” “你不是蓝歆?”莫风鸣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的力道没有减弱一丝,俊逸的面容泛着邪冷之色,“你可真让本相好找,你说本相该怎么惩罚你?” 一直握着她肩膀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脖颈,触及到她雪白的脖颈处,那里有着一丝伤口,看样子已经结痂,冰凉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脖颈,五指用力,眼眸阴冷邪妄的睨着她疼痛的面容,“想要本相帮你想起什么吗,蓝歆?” “我……不是……蓝歆!”她面容紧皱,双手抓住他掐着她脖颈的手,试图掰开他有力的手指,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力,都是徒劳,他的手指愈发的使力,她感觉到胸腔内的呼吸渐渐稀薄。 双手无力拍打着他的手背,眼前的景象渐渐有些漂浮,“放开……我,我……是皇上的……人,我是……沐……瑾萱……咳咳……” 她不想死,早知她就不出来了,乖乖在偏殿待着,何来这一遭。 莫风鸣掐着她脖颈的手微微一顿,蹙眉凝着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眉宇因为痛苦而紧紧蹙着,眼前的女子是,沐瑾萱? 她就是之前在西郊树林的女子,那个和景隐在一起的女子,那日的她和今日简直是天壤之别。 刚才他一直跟着她,她的身形,她的那股忧郁的神态都让他将她错认成了蓝歆,尤其是她刚刚回眸的那一瞬间,那惶恐的神情,恐惧的眼神都与蓝歆如出一辙。 这一刻莫风鸣混乱的心逐渐腾起一丝清明,他又再一次忘了,蓝歆在三年前已经死了,是他亲手毁了她的尸体,她怎么可能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让他几度认错,原来她是楚萧寒的女人! 意识到这点,莫风鸣缓缓松开手掌,看着沐瑾萱扑倒在地,大口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痛苦的面容有所缓解,紧蹙的眉宇泛着浓郁的忧愁。 他缓缓静下的心骤然一紧,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她带起来,邪冷的凝着她,“那日救你的男子是谁?”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的耻辱,他竟然被那个面具男子戏耍了,当他回到府中时,平波无澜,而他的房间根本没有人进入过,那人到底是谁,竟然对他府中一切事务了如指掌。 对他府中的暗藏太子尖细的也是了如指掌,此次若不是他被皇上求情陪同太子来大安朝联姻,竟然不知那日的女子就是大安朝皇上的女人。 沐瑾萱身躯一震,手腕处传来剧痛,她颤抖着身子,在这稀疏的梅林,无人问津的浣衣局,她随时都会被莫公杀害,可是她绝对不会说出那面具男是谁。 “说!”邪冷的声音透着森冷的杀意,丝丝杀意蔓延在她周身,手腕也像要断裂一般,疼痛难忍,她咬紧牙关,瞪着莫风鸣,闭口不言。 “不说是吗?你说让楚萧寒看到他的女人与另一个男子缠绵时,会是怎样一副神情?”莫风鸣倾身一步将沐瑾萱一把搂进怀里,凉薄的唇畔附在她耳畔轻声低吟,“他会不会杀了你?” 沐瑾萱一震,惊恐的睁大眼睛,伸手费力一把将莫风鸣推开,却因为力道过大,而莫风鸣却如千斤重般屹立不动,迫使她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她惊恐的站起来戒备的瞪着他,心忍不住的颤抖,“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莫风鸣向前一步,她便恐惧的后退一步,袖子下的一双手紧握成拳,贝齿紧咬下唇,防备的瞪着他,“你别过来,你不就想知道那面具男是谁吗,我告诉你便可,你不必为难我。” 莫风鸣顿住脚步,目光邪冷暗沉,“说,那人是谁?” “是我师父。”她后退一步,戒备凝着莫风鸣,“如今我以告诉你他的身份,是否该放我离去了?” 莫风鸣凝着她,暗沉的目光愈发沉寂,看着眼前的女子面露惊惧,对他存着戒备,生怕他会将她怎样,这样的面容,这样的神情,都与蓝歆当时临死前对着他的神情相合。 心中泛起阴霾,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看的沐瑾萱心里一颤,她忍不住后退,手心沁出汗液,“你想作何?” 她绷紧身子,双掌暗暗凝聚内力,只要他该上前,即使逃不掉,她也要伤了他。 莫风鸣将她的动作看在眸低,唇畔邪冷的笑意愈发深邃,抬步朝她而去,每迈出一步,身上邪冷的气息就愈发沉冷阴邪,她现在在他眼中亦如当年的蓝歆,柔若无骨,犹如待宰的羔羊。 沐瑾萱心悬在半空,双腿有些打颤,她望着朝她渐渐走来的莫公,步伐更加忍不住的后退,她真切的看出了这个男子眼中的杀意,那邪冷的气息快要将她包裹,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僵硬。 她今日真的要死在这个男子的手中吗? 她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怎么能死。 可是,她逃得掉吗? 沐瑾萱猛然转身快速朝浣衣局内跑去,那里人多,莫公的即使再想杀了她,也会忌惮一些。 就在她刚迈出步子,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随之而来,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呼啸而过,她还未迈出7;150838099433546的步伐顿在那里,惊恐的望着蓦然站在她眼前的男子,近在咫尺。 “你为何一而再的想要杀了我,明知我不是蓝歆!”她猛然后退两步,怒吼出声,眸中蒙上一层黯然,她今日注定逃不掉吗? 莫风鸣邪冷的瞪着沐瑾萱,见着她愤怒的神情,那一副濒临绝境所透露的黯然之色都与当年的蓝歆如出一辙。 骤然间他身上的杀气暴增,抬手狠狠攥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首面对他,“本相有时真觉得你就是蓝歆,莫不是老天助我,让我遇到一个与她相貌相同的女子,让我一出当年的耻辱!” 下颚传来的痛意让她眉宇紧蹙,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有力德手臂掰开,那个叫蓝歆的女子到底做了什么,让莫公这般恨她,以至于将所有的恨发泄到她身上。 可是,她不是蓝歆,为何要替她承受这与她无光的怒火。 “放开我,我都说过了,你的恨与我无关,你要找的人我都已经告诉我你了,为何还要为难我?”她忍着痛,一口气说完,下颚的痛快要让她承受不住,双手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泛着青色,指甲陷进他的肌肤,而他却毫无所觉。 “痛……”沐瑾萱终是承受不住,眸中隐藏的泪滑落而下,滴在莫风鸣的指腹上,顺着他如玉德肌肤滑落在地。 灼热的触感让莫风鸣的手微微一顿,沉冷阴邪的眸子凝着她强忍着泪水的神情,绝色倾城的面容苍白如雪,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泪。 沐瑾萱猛地一颤,恐惧的望着他沉冷阴邪的眸子,那眸中竟然浮现一丝丝迷惘,像是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她想要摇头摆脱他的触摸,却动不了。 “你还会哭吗?你这种人还会流眼泪吗?”邪冷的嗓音泛着淡淡的低沉,他眼眸有着一丝迷离,他的指腹很凉,触摸着她的眼角仿佛要把她眸中的泪冻结住。 “为什么要背叛我?”莫风鸣蓦然吼出声,邪冷的凝着她,停留在她眼角的手蓦然转到她的后颈,一把按住她的头,钳制住她下颚的手更加使力,迫使她痛呼出声,低头狠狠吻住那微张的红唇,带着报复的气势辗转着她的唇。 “唔……唔”沐瑾萱骇然的瞪着眼眸,唇齿间充斥着一股陌生的气息,她想要摇头摆脱那强势带着报复的吻,奈何她的头被一只手掌控,任由眼前的男子狂情的吻着她。 沐瑾萱舌尖麻痛,唇齿间传来一丝血腥味,她能感觉到莫公在啃咬着她的舌尖,在她身上发泄对蓝歆的恨。 “本王竟不知道大皇朝国相有强迫女人的嗜好。”此时在这寂静却极其诡异的梅林骤然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楚子墨双手负后,冷冷的睨着莫风鸣狠厉的吻着沐瑾萱,将瘦弱的沐瑾萱紧紧搂在怀里,霸道又似报复的惩罚着她。 第87章你和国相相识 沐瑾萱与一怔,侧眸望向站在他们对面的楚子墨,眸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抬手伸向楚子墨的方向,想要求他救出自己。 可是这一幕落在莫风鸣的眼中,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猛然使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累断,疼的沐瑾萱双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腰,唇畔上更是传来一阵阵痛意。 莫风明不在意楚子墨的到来,他只想将眼前的女子拆骨入腹,即使这样都平不了他的恨。 楚子墨冷冷的望着这一幕,看着沐瑾萱像他求救得眼神,那伸手的一瞬间,令他心头这几日逐渐平息的莫名情愫骤然升起,身形如电,身上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莫风鸣察觉到杀意逼近,迅速离开沐瑾萱的唇,将她一把推向楚子墨,后退几步,抬手轻抚着唇畔,邪冷的眸子暗沉的睨着他们。 沐瑾萱惊呼一声,身子猛然失去力道,向后倒去,却落入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她的腰间搂着一直手臂,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这一刻她差点以为,楚子墨将他当成珍宝保护着。 “想不到八王爷竟到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莫风鸣出声,暗沉的眸子始终落在沐瑾萱身上。 楚子墨顿住身形,紧搂着沐瑾萱,迎向莫风鸣暗沉邪冷的目光,唇畔勾起一丝冷笑,“本王也没料到国相竟有强吻女子的嗜好。” 莫风鸣冷笑出声,“八王爷,莫不是你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沐瑾萱身躯微微一僵,垂眸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人,她现在只是庆幸她还活着至于其它,她不愿去想。 楚子墨垂眸扫了眼寂静无声的她,她扇动的睫羽,紧绷的身躯都让他察觉到她似乎在紧张,他抬眸望向莫风鸣,“国相,明日便是你们离京之时,还是好好休息吧,至于本王的事,不劳国相费心。” 他搂着沐瑾萱转身离去,感觉到怀里的人还是僵硬着身躯,他微微蹙眉,弯身将将沐瑾萱打横抱起,踏着沉稳的步伐,在莫风鸣邪冷的视线下走出梅林。 莫风鸣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唇齿间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叫沐瑾萱吗。 他竟一度的将她认错,她不管是样貌还是那偶尔流露出的神情,都让他错认成蓝歆。 莫风鸣邪冷的勾起唇角,既然蓝歆一死,那她欠下说的债就让这个沐瑾萱来还,拥有着与蓝歆同样的面貌,他绝不允许她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即使是替身,他也不会放过她。 “你和国相相识?”楚子墨抱着她走向彩司殿,垂眸冷冷的凝着她,见到她唇畔上渗着一丝血迹时,眸子倏然一沉。 “不认识,他只是将奴婢错认成另一个女子。”沐瑾萱半阖着眸子,面容依旧苍白,头无力德靠在楚子墨的胸膛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她没想到那一刻楚子墨竟然会出现,虽不知他堂堂王爷为何会在那里,但他的出现却将身在魔窟的她救出来。 “八王爷,谢谢你。”她闭起双眸,淡淡出声,极力压抑住喉间溢出的哽咽,眸中滚烫的清泪却再也忍不住滑落在脸颊上,落在楚子墨的眸中,让他心间处微微一疼。 有些不适应这种感受,他阴郁着面容,避过耳目,将沐瑾萱抱到她的房中,动作却与他阴冷的面容相反,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眸,眸中席卷着一层水珠。 “今日之事就让他过去,你好好休息。”他本想质问她,却看到她眸中隐忍的泪水,最终说了一句安慰的话,起身复杂的凝着她始终紧抿的双唇,他也不知为何,伸手触摸她的唇。 沐瑾萱诧异的抬眸,身子微微一颤,望着楚子墨那复杂的眸子,感受着唇畔传来的触感,她猛然向后一缩,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将头搁置在臂弯里。 这一刻她有些怕了,怕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似那种怕莫公的感觉,她是重活一世,将所有的情爱都已经看透,那一刻她竟然看出楚子墨眸中那一闪即逝的情意。 虽然很淡,却让她扑捉到,她想起了在梅林之处,莫公询问楚子墨的那句话,心有些混乱,更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楚子墨。 楚子墨的手顿在半空,他望着蜷缩在一起的沐瑾萱,目光骤然沉冷,将手负在身后,冷声道,“今日的事本王不希望再一次发生,本王可不想自己培养的棋子就这样废掉。” 他凝眉看着沐瑾萱的身躯有一瞬的僵硬,唇角勾起一丝冷意,“记住,你欠了本王一条命。” 他收回视线,不在去看床榻上猛然抬起头的人,转身离去。 她欠他一条命。 多么讽刺,她本就是他的人,放在皇宫的眼线,难道不该救吗? 沐瑾萱冷笑出声,她在想什么,这是皇宫,她是为奴为婢的女子,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主子能救奴婢一名,岂不是厚恩,岂不是欠了他一条命。 将被子拉开,将自己包裹在里面,这一刻她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她的人生就不能平坦一些。 不知躺了多久,也不知在被褥里蒙了多久,下颚的痛渐渐消失,但唇舌间的痛却刻到心底。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明知认错了人却还依旧不放过她,竟然将对蓝歆的狠发泄到她身上,那个男人她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 那一刻的恐惧,那一瞬的绝望,她再也不想体会。 吱呀-- 沐瑾萱微微一震,是谁来找她? 她蓦然掀开被子,望着眼前突然走来的人,悬着的心陡然落下,“皇上……”一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暗哑,唇畔上也传来一丝微痛,她想起什么,快速垂眸,不敢去看向她走来的男子。 楚萧寒松开门框,蹙眉凝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苍白的容颜,还有那微红的眼眶,他心神一凛,缓步走来,在她床榻前停住脚步,垂眸凝着她低垂的头,眉宇间泛着不悦,“为何回到这里,你不是怕死吗?难道不怕莫公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质问的语气,让沐瑾萱诧异的抬眸,“皇上,我……” 她开口去不知道说什么,她已经遇见莫公了,她也真的是差点死了,而是八王爷救了她,将她送到了这里,她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一看,原来天色已经黑了。 “怎么?有什么可跟朕解释的?”楚萧寒伸手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首面向他,指腹摩挲着她发红的唇畔,清冷的目光逐渐幽深,“告诉朕,你们已经见面了?” 沐瑾萱一惊,忽而才发觉,楚萧寒在她面前自称朕,他难道都知道了? 可是若是知道了,他当时为何不现身,不救她? “皇上,我没有。”她有种感觉,觉着楚萧寒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她与莫公在梅林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她是楚子墨的人。 “那你告诉朕,你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哭?又为何离开偏殿?你不是怕死吗?”他一声声的质问,每一句都让沐瑾萱的心沉一分,她望着楚萧寒清冷幽深的目光,心窒息的痛。 沐瑾萱一把掀开被子,跪在床榻上,伸手一把抱住楚萧寒的脖颈,楚萧寒身躯一震,眸中略闪诧异,鼻翼处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 “皇上,我没有,我离开偏殿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我怕自己会爱上你,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是真的怕自己再一次爱上他,又再一次被他伤到。 她即说的是真心话,也是为了掩饰她与莫公见面的事实,她在赌,赌楚萧寒应该不知,亦在赌自己的心,她不愿楚萧寒怀疑她,即使这一次她是真的骗了他。 楚萧寒听着她说出的话,眸光微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唇畔溢出一声轻叹,“你心中真的只是这么想吗?” 沐瑾萱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那颤动的心似乎也安稳了不少,她淡淡出声,“是。” 仅仅只是一个字,她却用尽了全力。 楚萧寒搂着她的腰肢的手臂微微一紧,垂眸凝着那卷在一起的被褥,清冷的眸光中一丝冷意闪瞬即逝,“丫头,朕应该给过你机会了” 他微微顿了片刻,又道,“天色晚了,随我去龙殿吧。” 沐瑾萱不知楚萧寒那句话是何意,她松开他的脖颈,唇畔牵起一抹淡笑,“好。”垂眸间,眸中划过一丝哀伤,她真的不想骗她,可是她只能这么做。 到了偏殿,里面异常暖和,她坐在软椅上,望着渐渐走来的楚萧寒,莫不言语。 “陪我下盘棋。”楚萧寒淡淡出声。曹省将上好的白玉和黑玉棋子摆放好,躬身后退到外面守着。 “好。”她微微一笑,拿起一颗黑子放在棋局中的一处。 楚萧寒抬眸淡淡的凝着她,看着她已经渐渐红润的脸颊,垂着的眼睫在眼脸处留下一道淡淡的剪影,她的视线似乎是落在棋局上,但她的心呢? 第88章 被人陷害 执起一颗白字落在棋局中,修长的手指再次执起一颗白字落在棋局中。 整个偏殿寂静无声,只有棋子落在棋牌上所发的清脆的响声,沐瑾萱再次执起一颗黑子,眼看就要落在白字之中。 她的手陡然被楚萧寒一把握住,诧异的抬眸对上他含着淡笑的眸子,心微微一跳,“皇上你……” “叫我萧寒。”他淡淡出声,眸中含着一丝柔情,沐瑾萱心间一颤,脱口而出,“萧寒” “丫头,你的黑子落错地方了。”他垂眸看着棋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继而松开,他的指尖指向她想要落子的位置,薄唇勾起一抹淡笑,“这个位置看似可以将我的白子的路堵住,但却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枚黑子的的防备也只是形同虚设而已。” 沐瑾萱执着黑子的手微微一僵,只是一瞬,她便将黑子放在另一处位置,“那我放在这里,让黑子只防守就好。” 她不知楚萧寒说这话是何意,但她听的出来,他似乎是在说给她听,他是想要暗示什么? 难道他早已知道她与莫公在梅林发生的事了? 沐瑾萱有些心神不宁,她猜不透楚萧寒心中所想,应该是她从来没有猜透过他心中的想法。 楚萧寒望着她落子的地方,眸光微闪,执着白字的手紧了紧,片晌将白字随意落在一处,淡淡道,“丫头,很晚了,你先休息,我去处理政事。” 沐瑾萱抬眸,凝着楚萧寒起身,手指轻拂微皱的龙袍,心中不知为何,总感觉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样。 她觉着今晚的他们相处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自打她随着楚萧寒方才进入偏殿时,她就感觉在她与楚萧寒指尖,似乎隔着一层薄雾。 淡淡的萦绕在他们中间,她看不透他,也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下意识的她伸手抓住他就要离去的身影,似乎在验证着,她能不能抓住他。 “丫头,怎么了?”楚萧寒垂眸,含笑的睨着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舍不得我,那我陪你一起就寝。” 他淡笑的说着这话,伸手便将她打横抱起。沐瑾萱惊呼一声,诧异的望着他淡笑的眸子,脸颊蓦然一红,“我,我一人睡就成,你不是还要处理政务吗,快去吧。” 楚萧寒淡笑出声,低头附耳道,“丫头,我只是把你放到龙榻上,你想哪去了?” 沐瑾萱的脸颊顿时更红,抬眸有些愠怒的望着那含着笑意的眸子,薄唇勾着一丝促狭的弧度,“我什么也没想。” 她极力狡辩着,那一刻她是真的多想了,可是她绝不会承认。 “好了,你先睡吧,我走了。”他将沐瑾萱放在龙榻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片晌他才起身转身离去。 在转身之际,薄唇上噙着的一丝笑意陡然消失,俊逸的面容泛着清冷,缓步走出偏殿。 沐瑾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丝苦涩蔓延,她不再是少女,方才楚萧寒虽然在笑,但她感觉他的眸子一片清冷,仿佛没有笑意。 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着她的心头。莫公武力高强,八王爷的武功也不弱,两个强手在一起,那附近若是有人的话,他们应该感觉的出来,不可能没有动静。 不愿再去想这些,翻身躺进柔软的锦被里,鼻翼间满满是楚萧寒身上的气息,即让她贪恋,却又害怕,她怕再次迷恋上他,她永远也忘不了前世的自己是怎样惨死在芷珞宫。 她在不知7;150838099433546不觉得思绪中渐渐睡去,或许是真的累了,她再也没有向前几夜那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寂静的有些诡异,外面簌簌的冷风吹拂着,睡梦中的沐瑾萱感觉到有些冷意,缩了缩身子。 忽然间她又感觉浑身温热,一股淡淡的热气萦绕着她,她缓缓放松身子,往那泛着热气的源头移了移。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往他怀里缩的样子,他不禁轻笑出声,躺在她的身侧,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将她的身子搂在怀里,垂眸凝着安静的睡在他怀中的女子,心难掩着复杂。 “丫头,为什么又再一次的骗我?”他呢喃出声,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清冷的眸子含着一丝挣扎,今日他刚与大皇朝太子商量完明日的事宜,没想到莫公会来找他。 莫公缓步走来,周身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邪气,他微勾着唇,唇角那抹邪笑愈发耀眼,他走向楚萧寒的对面,抬眸出声道,“本相今日前来向皇上讨要一个人如何?” 他说的直接,开门见山。 楚萧寒慵懒的倚在龙椅上,垂眸清冷的睨着下方的男子,薄唇噙着一抹淡笑,“不知国相想要讨要哪个人?” “沐瑾萱,想必皇上知道吧。”莫风鸣挑眉,邪笑的睨着他。 楚萧寒眼眸一凛,搭在膝盖的手微微一顿,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冷寒凉,“不知国相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 莫风鸣倾身上前,抬眸邪冷的凝着萧寒,“如果本相告诉皇上她是本相的人,皇上信吗?” 他邪笑的勾着唇,双手负后,眸中隐隐闪着冷意。 楚萧寒清冷的睨着他,唇畔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他双手搭在龙案上,“国相,既然她是你的人,那你告诉朕,她为何会被你的人陷害?” 她被人陷害? 莫风鸣眉宇微蹙,眸中划过一丝寒意,他邪笑出声,“皇上,本相不懂你说的什么,至于沐瑾萱,希望皇上将她赐给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有益无害。” 他笑的深不可测,他知道楚萧寒定然不知楚子墨喜欢沐瑾萱,但沐瑾萱这个人她要定了。 楚萧寒依旧勾着唇,缓缓起身走下汉白玉台阶,站在莫风鸣的对面,周身萦绕着清冷的王者气息,他亦是双手负后,漠然的凝着莫风鸣,“不知国相会给朕什么好处?” 莫风鸣邪笑出声,他之前打听过,楚萧寒非常宠沐瑾萱,将她夜夜留宿龙殿,那是皇后也不曾待过的地方,如今他向楚萧寒讨要沐瑾萱,他借此要好处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不知皇上想要什么?”他出声,亦是凝着楚萧寒清冷漠然的眸子。 楚萧寒收回视线,迈着轻缓地步伐渐渐走向殿外,望着外面寒凉的冷风,心也感觉到空虚难耐,他的视线在彩司殿的方向顿了片晌。 莫风鸣侧身也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他知道楚萧寒在犹豫,他或许是真的爱上了沐瑾萱,从他打听和自己查探的都绝对符合,想必他讨要沐瑾萱,对楚萧寒来说是件难事。 “听说国相掌管着大皇朝的兵权。”半晌,楚萧寒淡淡出声,在这寒冷的风中竟显得飘渺空洞,却让莫风鸣猛然蹙起眉宇。 他侧眸冷冷的凝着楚萧寒,“皇上,你以为本相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兵权吗?” 楚萧寒侧眸,迎向他邪冷的目光,唇角勾着浅笑,“国相至于这般动怒吗,朕只是想要将你们大皇朝边境的莺城收复而已,想必这么简单的要求,国相不会做不到?” 莫风鸣紧紧蹙眉,他冷然的撇开头,望着外面,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住,他没想到楚萧寒的野心竟然这般大。 莺城,是他们大皇朝最富有的城池,而那里的地势也是易守难攻,大元朝也是忌惮他们的莺城,虎视眈眈了两年,也不敢发动兵力。 楚萧寒转头望着外面,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铸锭莫风鸣会答应。 时间过的很快,却又很慢,冷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猎猎飞舞,明黄色的身影和墨绿色的身影在大殿之外,他们周身都萦绕着威严的王者之气。 莫风鸣扫了眼西边的余晖,紧握的双手陡然松开,“好,本相答应皇上,用莺城换取皇上身边的沐瑾萱。” 楚萧寒侧眸凝着他,淡笑出声,转身走向龙椅之上,随手抛给他一份圣旨,“那就请国相再次盖上你的印章。” 莫风鸣扬手接住,摊开看着里面的内容,紧蹙的眉宇愈发蹙的紧,他抬眸冷冷侧瞪着楚萧寒,待见他仍旧是漠然淡笑的睨着他。 他紧了紧双手,将胸腔内的火气压下去,邪笑的出声,“原来皇上早已再次等候本相。” 楚萧寒优雅的坐在龙椅上,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看着,“国相心里明白就好。” 莫风鸣暗暗邪笑出声,松开紧握的双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印章毫不犹豫的在此盖上,随手一扬便朝楚萧寒跑过去,带着凌厉的杀意,稀薄的圣旨犹如冷厉的匕首刺向楚萧寒。 楚萧寒随意伸手接住,垂眸淡淡的扫了眼莫风鸣,“国相的内力又见长啊。” 莫风鸣一甩袖袍,冷笑出声,“比起皇上,国相不才。”他转身离去,带着隐忍的怒气离开龙殿。 楚萧寒将视线放在圣旨上,凝着那上面盖有国相的印章,清冷的眸子泛着寒气,双手紧紧握着圣旨,周身萦绕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沐瑾萱,为何一而再的哄骗朕,这一次他只不过是试探一番,没想到莫风鸣竟然真的这般大方,为了一个女人私自将大皇朝最富有的莺城拿以交换。 她到底在莫风鸣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第89章 最恨的人是谁? “萧寒,萧寒”空荡的偏殿内蓦然响起一道含糊的声音,似是带着浓浓的情意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楚萧寒身躯一震,思绪回神,垂眸凝着怀中的女子,她的睫毛微颤,双唇轻启,含糊的呼叫着他的名字,这一刻他复杂寒凉的心微微一抖,手臂愈发搂紧她瘦弱的身子。 “我在。”他附在她耳畔轻声低吟,指腹爱怜的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 沐瑾萱感觉到有人抚摸她,听到耳畔响起楚萧寒的声音,她似是在梦中松了一口气,“萧寒,相信我” 楚萧寒紧紧搂着沐瑾萱,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间处猛然一疼,无声轻叹。 丫头,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却带给我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他垂眸望着她有些不安的睡颜,心中有些苍凉,你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莫公的人,为何你不愿与我说实话。 夜无眠,寒风萧瑟,偏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沐瑾萱醒来时,外面已经天色渐凉,她缓缓坐起身,眉宇微蹙,昨夜她感觉楚萧寒抱着她,在她耳畔说话。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是凉的,难道是她在做梦。 今日是杭嫣然与大皇朝太子他们离京之时,那个女子,真的只是被柳婉华逼迫的吗? 罢了,现在想这些有何用,她已经要远嫁他国了,从此以后,她们或许再无交集。 “姑娘,皇上说你醒了让你去清雅宫。”外面传来曹省得声音,沐瑾萱一怔,楚萧寒让她去清雅宫作何? 简单收拾一番,她便往清雅宫的方向而去,在快要走到清雅宫外时,远远见到楚萧寒徐步而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将他身上儒雅的气息敛去,周身泛着王者的威严气质。 “皇上。”沐瑾萱疑惑的望着他独自一人走来,看着他含笑的唇角,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总觉得今日的楚萧寒有些寻常,却说不出那里不对。 “丫头,陪朕走走。”楚萧寒走在她身侧,伸手牵起她冰凉的小手。沐瑾萱微微一愣,抬眸诧异的望着楚萧寒,“皇上,你……” “陪朕走走吧。”他打断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迈步在皇宫的小径上,周边来回的宫女的太监见此,都震惊诧异的跪下身。 沐瑾萱不知楚萧寒这是作何,却也不甩开他,随着他渐渐走向陈湖。 以往幽静的陈湖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再无夏日的波光,她淡淡的望着冰冷的陈湖,平静的心渐渐泛起一丝涟漪。 “丫头,你的手为何总是凉的?”楚萧寒紧紧抓着她的手,似乎想要透过他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沐瑾萱垂眸看着被楚萧寒包裹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也许手因为我体寒原因吧。” 楚萧寒垂眸对上她的视线,俊逸的面容泛着浅淡的笑意,“丫头,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吗?” 沐瑾萱心神一凛,笑意僵在唇边,仰首望着他浅淡的笑意,他的眸中隐隐泛着一丝沉痛,看的她心中一痛,他恨的是不是林梳颜,是不是她的家族? “皇上,你最恨的人是谁?”她压抑着心中的悲痛,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她想要知道,他到底恨的人是谁,会是她吗? 楚萧寒淡笑出声,那笑意却不7;150838099433546达眼底,竟有种凄凉的味道,“你知道我的母妃吗?” 沐瑾萱一怔,她在前世身为林梳颜时,就从未见过楚萧寒的母妃,听闻她在楚萧寒年幼时就已经死了,似是被人害死,也有人说水自杀而死。 难道她母妃的死真的是被人谋杀? “我的母妃在我八岁那年为了保护我而死,她是在大皇朝的边界而死,当时的我被人掳走,那人是与大皇朝的三皇子联谋,欲打算劫持我威胁父皇和母后。而我母后先一步知道我的踪迹,为了不让父皇担忧分心,她连夜出宫追寻我。” 楚萧寒仰首望着凄凉的天际,亦或是在将眸中的清泪咽下,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悲痛的心微微泛着疼,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含笑的望着他。 楚萧寒见此,苦涩的淡笑出声,“就是因为那次,母后一直跟到大皇朝边界的莺城,被三皇子再次设的埋伏刺伤,母妃本就身怀武艺,拼死一搏将我救出来,可是她却因此再也没有出来,葬身在莺城。” 沐瑾萱从来不知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丧母之痛,而是闭起她的家族灭亡,似乎她更痛些,她现在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一个她的儿子,楚千尘。 她敛眸望着结了一层冰的湖面,心中暗叹,半晌仰眸,望着他,“萧寒,那个三王爷如今可是大皇朝的皇上。” 楚萧寒垂眸睨着她,“丫头,你终于肯叫我萧寒了,现在有你在身边,我已足矣。” 他一把抱住沐瑾萱,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望着远处,沉痛的眸子泛着复杂。 沐瑾萱怔愣的任由他抱着她,心中泛着说不出的感受,自己明明恨他,却为何这一刻如此心疼他,竟然心疼到不惜忘掉自己家族的冤屈。 她伸手回报住他,感受到楚萧寒的身躯有一瞬的僵硬,她轻叹道,“萧寒,如今大皇朝的皇上可知当年那个八岁的男孩就是你?” 楚萧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他以为我与母妃一痛死在那场大火之中,那场大火,三皇子烧死了莺城所有的乞丐,为的就是让母妃尸骨无存,而他没想到当时的我会逃跑,发现我跑到乞丐之中时,大火已经点燃,无力回天。 当时是母后拼劲全力将我救出去,她也因此葬身在火海,就这样,我们大安朝与大皇朝打了有十年之久的战役,近几年才平息。”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至始至终都是平淡的诉说着他的过往。 沐瑾萱愈发搂紧他,将头埋在他胸膛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萧寒,幸好你没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那一刻听到他身在火海,心痛,那种痛像是要撕裂她,促使她已经忘记自己的仇恨。 楚萧寒淡淡一笑,松开她,垂眸凝着她眸中的心疼,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丫头,有你真好。” 沐瑾萱心中一跳,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前世的她不好吗? “萧寒,你想报仇吗?”此话一出,沐瑾萱不近也愣了一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番话,可是话一出,容不得她后悔,或许是因为她背负着深仇,忍不住问出了此话。 楚萧寒垂眸,眸中闪烁着复杂和无奈,还有着一丝无法报仇的悲痛,他微微闭了闭眸子,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在睁眼,一时往常的温和淡然,“我如今是大安朝的帝王,如果我要报仇,就等于是挑起两国的战争,最终害的只是百姓而已。” 沐瑾萱心中暗叹,是啊,他是帝王,他有他的无奈。 “我们走吧,今日是杭嫣然出嫁之日,你今日先会偏殿,我去处理一番。”楚萧寒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迎着她诧异的眸子淡笑,“丫头,我等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日,不要离开我。” 沐瑾萱抬手轻轻抚上那被吻的地方,看着楚萧寒俊逸非凡的面容,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萧寒,你的痛我陪你一起痛,你的仇我陪你一起恨!” 她这一刻只想抱住他,她承认自己不想报仇了,也不想其它了,也放下了对他的仇恨,只想和他在一起。 “丫头,我的恨有我一人来受,你只管接纳我便可。”楚萧寒淡笑出声,垂眸看着她的乌黑的秀发,眸中泛着隐忍的痛色,抬手轻抚她的秀发,“若我不是帝王,或许早有一日我会杀了大皇朝皇上,为我母妃报仇。” 或许他不是帝王,他们也不会造成如今这般地步。沐瑾萱心中悲痛,她的仇她现在想要放下,将他深埋与心底,好好的与楚萧寒在一起。 但他的仇,她同样与他承受,他是帝王,他有他的无奈,但她不是,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她或许会帮楚萧寒报仇,可是真的有那么一日吗? 与楚萧寒告别,她徒步一人走回偏殿,脚步刚踏入龙殿,远处便传来道声音,她侧眸回望,蹙眉凝着快不而来的宫女。 “姑娘,皇后娘娘命您过去。”那名宫女多少知道她的身份,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能以姑娘的称呼。 沐瑾萱凝着眼前的宫女,柳婉华被禁足了也不老实,她还想作何? “姑娘,皇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她只是想与你下盘棋,听闻姑娘棋艺甚佳,所以皇后娘娘派奴婢前来。”那名宫女垂首低眉,恭谨的站在对面。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沐瑾萱有些狐疑,她可没忘柳婉华当初是忽热陷害她的,如今红鸢已死,但那些谜团仍旧存在。 她不知柳婉华到底知不知道红鸢是莫公的人,若是知道,那她那般纵容,只能证明她也是莫公的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眼前她该怎么回绝这个宫女。 忽然那个宫女跪在地上,双手铺地,身子微微颤抖,“姑娘,求求您随奴婢去吧,不然皇后娘娘会打死奴婢的,之前已经有个宫女来了,可是被曹公公回绝了,奴婢不想与那名宫女落得同样的下场。” 第90章 还是败给了 之前柳婉华就派过人来? 沐瑾萱扫了眼龙殿前的禁卫军,并没有曹省得身影,想必他是跟着楚萧寒走了。 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她踌躇了片晌,便上前走到宫女的面前,“起来吧,我随你前去。” 她现在虽然入住偏殿,但却没有身份,柳婉华毕竟是皇后,她若当众回绝,日后定会落人口实,目前曹省又没在,她只能去见柳婉华。 来到凤仪宫,还是如以往那般森严,随着宫女走进寝殿外,等着宫女进去禀报。 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安。 “姑娘,皇后娘娘请您进去。”那名宫女出来,恭谨的站在一侧,始终垂首低眉。 沐瑾萱微微蹙眉,抬步走进去,寝殿内萦绕着淡淡的暖气,驱赶了她身上的寒气,迈步走进帘幕内,看着优雅端庄的坐在软榻上的柳婉华,她心中一凛,跪下身子,“皇后娘娘凤安。” “本宫想要见你还要派人请你一番,你好大的架子。”柳婉华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明眸冷厉的凝着跪在地上的沐瑾萱,“你现在独享皇上盛宠,当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别忘了,本宫现在是掌管后宫的凤玺,是你的主子。” “奴婢没忘。”沐瑾萱压抑住心中的恨,她就知道这次来,柳婉华定会为难她,上次的事情就连她也没有想到,太子会出现救她。 柳婉华现在对她定是存有杀意,她必须小心。 柳婉华冷冷的凝着沐瑾萱,将茶杯往桌上狠厉一放,发出一声响声,一些茶水也随之溅出来。 她起身走到沐瑾萱身边,不屑的勾唇,走到一旁的棋桌上,坐在软椅上,“过来陪本宫下两盘棋。”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是,娘娘。”她缓缓起身,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心始终紧绷着,她不相信柳婉华真的只是让她陪着下两盘棋。 “绿荷,上两杯香茗。”柳婉华淡淡吩咐,抬眸冷冷的扫了眼沐瑾萱,待见她始终垂着眸,望着棋局,“怎么,还没开始下,就计算着怎样赢本宫了?” “奴婢没有。”沐瑾萱抬眸扫了眼柳婉华,望着紫玉香炉中缓缓飘着烟雾,淡淡的清香萦绕着整个寝殿,她垂眸看着眼前摆着的黑子,道,“皇后娘娘,你先请。” 柳婉华冷冷的撇了眼她,纤细的玉指执起一颗白字落在一处,“本宫真是小看你了。” 沐瑾萱执起一颗黑子落在一处,淡淡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柳婉华被她气得一噎,执起一颗白字狠厉的落在一处,“沐瑾萱,你为何不7;150838099433546想要跟皇上讨要一个身份?还是说,皇上并不宠你?” 沐瑾萱落下一子,抬眸淡淡的扫了眼柳婉华,“奴婢从未说过皇上宠奴婢。” “是吗?”柳婉华落下一子,冷厉的眸子将她打量一番,唇角勾起一丝讽笑。 “娘娘,茶来了。”绿荷端着精致的托盘。 柳婉华淡淡瞥了眼,伸手端起一杯香茗,指尖捏着盖子欠了欠,微微抿了一口,挑眉见沐瑾萱垂眸观着棋局,不悦的蹙眉,“怎么,本宫的茶没有皇上的好喝吗?你为何不动?” “奴婢是没有。”她无奈拿起绿荷手中的香茗茶,微微蹙眉,柳婉华已经喝了应该没事。 她欠了欠杯盖,一股清爽的茶香味扑面而来,萦绕在鼻翼处,沁人心脾,但这茶香味却让沐瑾萱心中一紧,这不是香茗茶! 她抬眸扫了眼柳婉华,见她缓缓放下茶杯,冷笑的凝着她。 沐瑾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胜,她忽然感觉头一阵晕眩,浑身柔软无力,手中的茶杯也瞬间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她的身子顿时没有任何支撑力,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意识逐渐有些模糊,她咬着舌尖,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意识有一瞬的清晰。 看着柳婉华起身迈着娴雅的步子渐渐走来,她弯下身冷笑的看着强自挣扎的沐瑾萱,“你以为是那杯茶有问题吗,其实那茶的香味只是一个相俯的作用。” 沐瑾萱身躯一震,紧紧蹙起眉宇,视线扫了眼寝殿中央的紫玉香炉,心中忽然明了,原来如此,她就说为何不是香茗的香味,原来那茶香只是一个催促那紫玉香炉内散发的香味,原来如此。 她还是败给了柳婉华! 柳婉华伸手扼住她的下颚,冷笑出声,“沐瑾萱,本宫真怀疑你到底有哪点吸引皇上的目光。” 下颚传来的痛让她逐渐模糊的意识又一瞬的清醒,她冷冷的瞪着柳婉华,“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要陷害我,你与莫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一口气问出,却已经用尽了全力,意识逐渐被抽离,她在彻底昏倒前依稀听见柳婉华说道,“……莫公的人” 原来,原来是这样。 柳婉华看着彻底昏迷的沐瑾萱,松开她的下颚,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渐飘起的大雪,眸中隐隐闪着复杂痛恨。 今日嫣然公主大婚,举国同庆,成亲的队伍犹如长龙般无尽无头。 各位大臣都站在长安城外,杭部侍郎心痛的看着爱女远嫁他国,不住的哀怨长叹。 楚萧寒站在皇宫的龙殿上方,一身龙袍将他的身子衬托的愈发冷寂威严。 冷风吹拂在他的身上,将龙袍的衣角吹拂的猎猎飞舞,三千墨发随风轻扬,俊逸非凡的俊容望着那远去队伍,清冷漠然的瞳眸中隐隐闪着复杂。 他站在那,任由冷风击打他身上,垂眸始终凝望着那远去的军队,薄唇紧抿。 “皇上,四处风大,望皇上保重龙体。”若陵站在他身后,双手抱拳,恭谨的垂首关心。 “若陵,你觉着朕变了吗?”他淡淡出声,清冷淡然的声音被吹拂的冷风瞬间吹散,风中飘荡着他的语音,空荡而寂寥。 若陵诧异的抬眸,发觉自己的不敬,他又快速低头,“皇上,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楚萧寒望着那些军队渐渐走远,一直再未言语,俊逸的面容上泛着一丝迷茫。 “皇上,大臣们都回来了,柳国公有事请奏皇上。”若陵沉吟了片刻,又出声道,“皇上,您若是不想见,属下替您回了他。” “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楚萧寒始终望着远处,片晌将视线放在彩司殿,纠结未移开目光。 “是,皇上。”若陵应道,心中微叹,转身飞向龙殿,落在龙殿前方,渐渐走向站在龙殿门前的柳国公,“柳国公,皇上睡下了,您请回吧。” 柳国公一身朝服,苍老的面容泛着沉冷的威严,眼尾的褶皱都泛着沧桑的冷厉,“皇上真的歇息了?” 若陵冷笑,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紧了紧,“柳国公这是不相信属下,还是怀疑皇上?” 柳国公面上闪过一丝温怒,却不好发作,“老臣当然没有怀疑皇上,既然皇上睡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回眸扫了眼紧闭的殿门,眉宇紧蹙,拂了拂袖,转身离去。 若陵望着柳国公离去的身影,眸中闪着冷意,握着剑柄的手又骤然紧攥。 雪花飞芬,大皇朝的的军队渐渐走出长安城,在这漫无目的大雪中不断前进。 沐瑾萱醒来时一时三日后,她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那轻微的晃动让她微微有些晕眩的头彻底清醒,她打量着眼前的场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马车内。 她怎么会在这? 对了,是柳婉华! 沐瑾萱摇了摇头,她依稀记着自己在昏迷前,柳婉华说她是莫公的人,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联想这自己身在马车内,她蓦然醒神,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下身动不了,她试着挣扎,可是徒劳。 一丝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她现在这是在哪里? 马车!她现在身在马车,柳婉华又是莫公的人,那她现在这是…… 沐瑾萱不敢想,她望着那一层繁后的帘幕,大吼道,“有……” 怎么回事? 她的嗓子为何喊不出声来? 沐瑾萱望着马车内的厢顶,心中划过一丝哀凉,她竟然再次败给了柳婉华。 前一刻还犯下心中的仇恨,想要真心去爱楚萧寒,下一刻又再次被柳婉华谋害,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她都不知。 不知楚萧寒发现她不在了,会不会来寻她? 在陈湖他是那么疼惜她,他应该回来寻她吧,应该会吧…… “终于醒了,睡的可好?”帘幕忽然被挑开,沐瑾萱心神一震,双手骤然紧握,恐惧戒备的望着走进来的莫风鸣。 这一刻她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疑惑。 柳婉华是真的把她交给莫公,她是在为红鸢报仇吗? 怎么会,她打消这个念想,应该是莫公吩咐柳婉华这么做的吧。 既然柳婉华是莫公的人,那柳国公呢? 楚萧寒定然还不知道,他的枕边人竟然是别国细作。 “怎么,见到本相就这么害怕?”莫风鸣倾身坐在她身侧,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凝着她戒备惊恐的神色,心中一凛,眸中闪着一丝狠意,“本相就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第91章 不要挑衅本相的耐性 沐瑾萱瞪着莫风鸣,心中蒙上一层灰然,她竟然落到了这个男子手中,他有多可怕,她心中深知,而是她现在还能逃得了吗? 八王爷不可能在出手救她了,或许宫中除了柳婉华之外,其他人还不知道她已经失踪。 “放了我”她出声,嗓子干哑难受,异常难听,她不近心中揣测,她到底睡了多久? 莫风鸣邪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她的下颚,“声音真难听,看来睡了三天,这嗓子也快废了。” 什么!她睡了三天? 沐瑾萱直觉后背冒着凉气,心更是沉到谷底,她已经昏迷了三天,那他们早已离开了大安朝,楚萧寒会找到她吗? 会知道她是被皇后暗算,被莫公带走了吗? “起来,喝点水吧,本相可不愿日后一直听着鸭子叫声。”他的手臂绕过沐瑾萱的后颈,将她抱起来,她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他怀里,那阴冷的气息和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她鼻尖,让她想要离开。 可是她浑身无力,任由他搂着她,任由他将杯子端到她嘴边,“张嘴。” 他命令着她,沐瑾萱闭起眼眸,不去理会那声音,尽量忽视她身上的气息,她不愿看见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也不愿。 “不喝吗?”莫风鸣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宇,唇角愉悦的勾起一丝笑意,“到了本相手里,你以为什么事还由得你。” 莫风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将被子放在桌上,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指尖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将嘴里的水如数的喂进去。 沐瑾萱震惊的睁开眼眸,唇畔上传来的微凉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感受着他火热的舌侵蚀着她的唇齿,她惶恐的摇着头。 可是她的头和她的下颚被他掌控着,她动不了,眸中渐渐溢满泪水,滑落在鬓角,肺腑中的空气似乎都快被他吸光,她被迫承受着他惩罚带着恨意的吻。 “唔……不”沐瑾萱呜咽出声,泪水不断的滑落,滚烫的泪水滴在莫风鸣的指尖上,让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睁开眸子邪冷的凝着她梨花带雨的眼眸。 吻着她的唇愈发狠厉,在她红肿的唇畔上猛然一咬,沐瑾萱痛呼一声,顿时一股血腥味充斥在他们的唇齿间,带着一丝痛苦划入她的喉间。 莫风鸣离开她的唇,看着她红肿含着血丝的唇畔,眼眸微眯,片晌他淡笑出声,邪冷的眸子毫无情感,冷冷的睨着她,“这么,这次是你自己乖乖喝水,还是让本相再次喂你?” 沐瑾萱摇了摇头,压抑住喉间的哽咽,强忍住眸中的泪,“我……自己喝!” 莫风鸣邪邪一笑,唇角的笑意耀人夺目,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感受到她的颤抖,低沉道,“记住,不要挑衅本相的耐性。” 他端起杯子递到她的唇边。沐瑾萱垂眸,快速喝着杯子中的水,双手紧握,极力隐忍着所承受的屈辱。 “吃了它。”莫风鸣拿出一颗药丸递到她唇边。沐瑾萱抿着唇,双眸紧紧凝着他手中的药丸,不愿张口。 她怕这是控制她的毒药,她不愿受任何人的摆布。 沐瑾萱的下颚陡然一痛,她被迫张开嘴,药丸也顺势划入她的喉间,一股清凉的气息弥漫在胸腔,她愤怒的瞪着莫风鸣,“你给我吃的什么?” “怎么,这就生气了?本相对你的惩罚还没开始呢。”他邪笑的睨着她,低头,唇畔附到她耳畔呢喃道,“沐瑾萱,你觉得你逃得掉吗?还是选择乖乖待在本相身边,说不本相会好心留你一条贱命。” 沐瑾萱心中逸窒,愤怒的瞪着莫风鸣,她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做不到,这么多人,即使没有外面的兵,她也不是莫公的对手。 沐瑾萱别开头,闭起眼眸,不愿去面对这个可怕的男子,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办。 也许楚萧寒以为她骗了他,会不会恨她? 亦如她之前恨他一般。 他也许想不到是柳婉华背叛了他,也许他永远也不知道,她现在在莫公身边。 刚刚复苏的心渐渐死灰,她真的与楚萧寒无缘吗? 莫风鸣睨着她叫紧闭的眸子,眸中泛着复杂的邪冷,她一把将沐瑾萱推到云榻上,倾身压在她身上,修长高大的身子将瘦小的沐瑾萱包裹住。 她恐惧的睁开眸子,慌乱的抬手想要推开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能动了,她顾不得那么多,抬腿踢上他的腿间。 莫风鸣眸中一凛,单腿一侧便轻松的压住她的腿,“沐瑾萱,你想造反了?” 沐瑾萱愤怒的瞪着莫风鸣,“你下去,下去!” 莫风鸣勾唇,指尖勾勒着她曲线的美好,感受着身下人剧烈的颤抖,望着她愤怒恐慌的眸子,还有那眸中隐忍的泪水,心中一顿,一丝难言的意味弥漫四肢百骸。 他冷冷的蹙眉,蓦然起身离开马车,带着一丝冷风挑起帘幕离去。 沐瑾萱怔愣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快速起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臂弯里,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而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好想楚萧寒,好想回到他身边,可是现在她却永远没了这个希望。 身子不停的颤抖,她在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哭声,贝齿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哭声。 景隐看着莫风鸣冷着俊容坐在一侧的马匹上,眼眸扫了眼帘幕,隔着一层帘幕,她似乎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痛苦,她的悲伤。 “莫公,你为何不干脆杀了她?”青莱驾着马,冷冷的扫了眼帘幕内的沐瑾萱,紧握着手中的缰绳,若是莫公发话,他定当第一个杀了这个女子。 “老四,不可放肆!”景隐扫了眼前方的太子,示意着他不要乱讲话。 青莱一顿,扫了眼前方有意无意的往后看的古朔,撇了撇嘴,在未言语。 沐瑾萱待在马车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很饿,饿到她心里发慌,但她只能忍着,她不想去求莫公,那个让她内心恐惧的男子。 帘幕被挑起,沐瑾萱惊得抬眸,戒备的望着端着膳食走进来的丫鬟,悬着的心也一瞬间落下,她大松了一口气,看着丫鬟安静的将膳食放在桌上。 沐瑾萱本相问问她现在到了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这是莫公的人,即使她就算知道了,她又能如何? “姑娘请用膳。”那丫鬟收起托盘,看着沐瑾萱的目光中闪过一些轻蔑和疑惑。 沐瑾萱依旧蜷缩在那里,直到那丫鬟离开,她才缓缓抬头,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 她有些疑惑,在这外面,莫公是如何找到这些的,那道这附近有客栈? 沐瑾萱心中有些希冀,抬手挑起窗帘,却对上了正好侧眸看向她的莫公,邪冷的眸子7;150838099433546睨着她,薄唇似是有意无意的勾着,让人看不真切。 她心中一跳,快速放下窗帘,双手紧握,她刚才还来不及看外面,就撞上了他的眸子,那眸中的阴冷还有一丝不明的隐晦让她直着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如果说楚萧寒是一块让人看不透的明玉,那莫公则是让人惧怕的修罗。 看着桌前的食物,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罢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何苦要难为自己,现在她没有机会逃,但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 她不知为何,这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尘儿,独身待在清冷的长庆殿内,她不能放弃,即使现在没有机会逃,所不定日后会有机会。 沐瑾萱这么想着,便拿起筷子和馒头快速吃起来。 直到她吃完,才感觉腹部舒服些,看着桌上的残局,她不禁蹙了蹙眉,她竟然这般能吃,把桌上的三叠小餐吃的差不多了。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帘幕被人一把挑起,一丝冷风灌进来,沐瑾萱惊得抬起眸子,看着莫风鸣走进来。 原本坐在云榻边的身子快速缩到角落,戒备的望着他。 “看起来你食欲很好,不用本相逼你吃了。”莫风鸣望着桌上的残局,薄唇的冷笑逐渐加深,侧眸望着蜷缩成一团的沐瑾萱,不悦的蹙眉,“怎么?就这般害怕本相?” 沐瑾萱紧咬着下唇,双手紧抱着膝盖,戒备的盯着莫风鸣,她现在不能说话,她怕自己又是那句话激怒了,又为自己招来祸害。 “你以为不说话,本相就会放过你?”阴冷的声音在窄小的马车内飘荡,犹如咒语般萦绕在沐瑾萱的耳畔,她惊恐的望着他,不安的紧着双手。 忽然,她感觉下颚一痛,眼前骤然多出莫风鸣邪冷的俊容,他的指尖很凉,紧紧扼着她的下颚,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想要作何?我不是蓝歆,我是沐瑾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一口气说完,虽然她心里清楚,莫风鸣是在将对蓝歆的恨发泄在她身上,但她还是想要问出口,她凭什么要替别人承受这一切。 第92章 为什么要背叛他 而且还是已死之人。 “本相当然知道你是沐瑾萱,没想到你比蓝歆要聪明些。”他冷笑出声,紧握着她下颚的手陡然松开改为握住她的手腕。 凉!他的手在接触到她的手腕时,沐瑾萱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的手好凉,凉透彻骨! “你想干什么?”沐瑾萱戒备的凝着她,忽然她的手腕处一疼,她咬牙沉着疼,握紧双手凝着他,“放开我。” 莫风鸣紧握她的手腕,邪笑出声,“这就疼了吗?” 他一把抓起她的脚腕,在她的脚骨处猛然一捏,顿时一股撕裂般的疼折磨着沐瑾萱,她苍白着容颜,额上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你……恶魔!” 她咬牙说出一句话,却换来莫风鸣更耀眼的笑意,他松开手,指尖勾起她的下颚,唇畔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鼻息间,一丝清凉的气息席卷而来。 沐瑾萱惊愕的后退,却牵扯了脚骨上和手腕上的痛,疼的她手脚顿时失去力气,朝冰冷的地板栽去。 她惊呼一声,紧闭双眸,感受身体撞上冰冷的地板,忽而腰间一双手臂缠上,将她就要倒在地板上的身子捞起来,落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沐瑾萱诧异的睁开眸子,望着眼前的莫风鸣,她刚刚若是没有看错,他眸中好像有一瞬的心疼一闪而逝。 是她花眼了吗? 莫风鸣紧搂着她的身躯,邪冷的俊容透着森然的寒气,抱着她的手臂更是用上了力道,似乎是要把她的骨头勒断。 “嘶……”沐瑾萱倒吸一口冷气,一时搞不懂这个莫公心里想着什么。 她握紧双手,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是她根本动不了分毫,“放开我……唔” 沐瑾萱惊愕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容,那邪冷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唇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这个男人为什么又吻她! “放……唔”沐瑾萱刚一张口,他冰冷的唇边开始啃咬着她的唇舌,他的舌霸道的席卷着她的唇齿,让她愈发的不安。 莫风鸣望着她惊惧的神情,还有她眸中那一瞬的恨,心中埋藏多年的恨在这一刻再一次爆发,狠厉的吻着怀中的女人,恨不能将她拆了入腹。 为什么要背叛他。 为什么要背叛他。 莫风鸣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愈发的狠厉的吻着沐瑾萱,像是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吸尽,看着她悲痛恐惧的眸子,他的心也有种快意得感觉。 指尖勾勒着她曲线的美好,挑开她腰间的衣带,将她的外袍一把撤去,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不要……求你,莫公……求你”沐瑾萱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呜咽着哭出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她这一刻亲身感觉到地狱的滋味。 身上的男人狠厉的吻着她,大手粗暴的扯着她的衣襟,沐瑾萱悲痛的摇着头,泪打湿了她的鬓角,“莫公……求你,放过……我。” 她痛苦出生,却被他全部吻进口中,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眼看就要撕扯她的衣襟。 沐瑾萱恐惧的一把握住他的手,双手紧紧将他冰冷的手我在掌心,费劲全力想要阻止他的侵犯。 莫风鸣的身躯骤然一僵,眸中的恨意渐渐褪去,邪冷的眸子似有一丝沉痛闪瞬即逝,感受着紧握着他手掌的双手,带着一丝颤意。 他望着那双含着泪水的眸子,苍白的容颜,心猛然一痛,狠厉的吻渐渐变得温柔,浅浅的吻着她的唇,将她唇齿间的血尽数吞去,温柔爱怜的吻着她,被她双手紧握的手掌反转,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紧紧抓在手里。 他眸中的邪冷之气渐渐褪去,被温柔爱怜之色所覆盖,这样突变的他让沐瑾萱不太适应,但却让她悬着的心有了一丝松懈。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样温柔的一面,每次一见面不是恨她,就是想要杀了她。 感受着他清浅的吻,沐瑾萱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她莫不追莫公的性子,也不敢再激怒她,怕他又会像方才那样,像是一头毫无意识的野兽。 莫风鸣缓缓离开她的唇,垂眸看着她颤动的睫羽,松开她的手,指尖描绘着她的唇,被他吻的洪荒红肿的唇。 他的手指还是那么凉,似乎在接触他的那一天起,他的身上就是凉的。 沐瑾萱忍着身上的颤意,大气不敢7;150838099433546出一声,看着他眸中的温柔情意仍旧存在,她知道,这一刻,莫公是在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那个叫蓝歆的女子。 她真的很好奇,那个蓝歆到底怎么背叛了他,到底怎么伤了他,能让一个这般强大的男子也有这么强大的恨意。 她也知道被心爱之人背叛有多痛,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有多痛。 一个男人有多恨一个女子,就证明他有多爱那个女子。 从莫公对她做的这一切,还有现在这这幅温情的怜惜足以看出,莫公有多爱那个蓝歆。 沐瑾萱经觉得这一刻,她与莫公是同类人,同样被心爱之人伤害,对于他,她心中不觉间多了一丝怜惜,她理解那种痛。 “不要这样,好吗,我很怕。”沐瑾萱抬手抓住他的手,她觉着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她能看出莫公是因为她的这张脸,而他现在怜惜的人也是她的这张脸。 只要能让莫公不在像方才那样对她,她不惜利用一下自己的这张脸。 “你……”莫风鸣诧异的睨着沐瑾萱心疼的神色,那泛着清泪的眸中闪着一丝他可以看懂得心疼,紧握着他的手的小手也是泛着一丝暖意。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这样的你我真的很怕。”她再一次的出声,声音中多了一丝柔情,像是在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心。 “歆儿?”莫风鸣猛然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凝着她的面容,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歆儿,为什么要去找程殒,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莫风鸣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知道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程殒?他是谁? 沐瑾萱却顾不得想那么多,她刚想要出声,外面陡然想起景隐的声音,“莫公,太子说要原地休息。” 沐瑾萱紧张的看着莫风鸣,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莫风鸣的呼吸一窒,看着她的眸子也渐渐变得复杂,逐渐又变成那个邪冷的神情,握着她的手也陡然松开,一把扼住她的下颚,“沐瑾萱,本相到不知道你竟然有迷惑人的本事。” “我没有。”沐瑾萱急忙出声,她知道莫风鸣恢复了神智,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又要受他的折磨了。 谁知莫风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沐瑾萱,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本相会让你尝尝当蓝歆的滋味。” 说罢他起身便挑帘离开,独留沐瑾萱躺在那又一瞬的怔愣。 沐瑾萱猛然坐起身,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袍传在身上,望着帘幕有些出身。 刚刚莫公好像知道什么,对她的诱惑也是知晓,还有他的眼神,他临走时说的话。 她渐渐感觉身体发寒,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刚刚好像并没有被她迷惑,而是一直在清醒着。 那他这么做又是何意? 难道真的只是想把她当一次蓝歆,想要在那一刻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明知她给不了答案。 “出来吧。”帘幕被挑起,沐瑾萱吓了一跳,猛然抬眸望着站在外面的景隐,他还是那般玉树临风,翩然公子的神色,但她知道。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见到景隐竟觉得有些安心,她总有一种直觉,觉着景隐不会害她。 “景隐,我可以不出去吗?”她不想出去,出去定要面对莫公,她宁愿在这里待着。 景隐微微蹙眉,望着她略微凌乱的衣裙,红肿的唇畔和发红的眼眶,还有那娇弱的身子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蜷缩在一起,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疼惜。 抓着帘幕的手微微有些发紧,看着沐瑾萱祈求的望着他,他不自然的撇开头,“你还是先下来吧,一直在里面闷着对你的身体有害。” “没事的。”沐瑾萱快速的摇了摇,对于这些她无所谓,只要不让她面对莫公就成。 “莫公……”景隐忽然出声,接着马车外蓦然出现莫风鸣的身影,沐瑾萱下意识的缩了缩,惶恐的望着站在外面的男子,邪冷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沐瑾萱不知道莫风鸣想要作何,心颤抖不止,眼眸不自觉得望向一侧的景隐,忽然她视线一暗,接着她身上多了一些衣服。 “把这个换上,换好了下来。”莫风鸣丢给她一些衣裳,便转身离去。 景隐望着沐瑾萱,“快些换上吧。”他复杂的扫了眼沐瑾萱,继而又看了眼莫风鸣,放下帘幕便走到一旁。 外面的士兵都好奇的望着沐瑾萱的马车,不知里面的人是谁。 古朔站在远处,看着沐瑾萱的马车也微微蹙眉,眼眸继而又扫了眼静静立在那里的莫风鸣,心中有些疑惑。 莫风鸣在大皇朝的势力比皇上的还大,整个大皇朝的兵权都掌握在他手中,这一点他身为大皇朝太子觉得这时间耻辱,可是父皇却非常信任他,而沐,每次都斥责他。 古朔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怨气,他并不是长居在皇宫,他也只是之后被立得太子,许多人对他不满,相反朝中多数大臣都站在莫风鸣的一面。 第93章 难道是他! 而他堂堂太子却在朝中是有名无实在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对他这个太子有种不屑于顾的架势。 顿时他望着莫风鸣的目光多了一丝狠厉的杀意。 远处的莫风鸣望着遥远的天际,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转头邪笑的扫了眼远处的古朔,见古朔的身躯微微一震。 他快速收回视线望着眼前豪华的花轿,狠厉的眸子多了一丝暖意。 沐瑾萱换好衣裳,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身小厮衣着,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她走下马车,便瞬间感觉到有许多目光望着她。 沐瑾萱赶忙低下头,怕自己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 景隐走过来,“随我去那边。” “嗯。”沐瑾萱淡淡应了一声,跟着景隐走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她刚站立脚步,面前陡然多了移到暗影,她猛然抬眸,就看到莫风鸣站在自己面前,但他只是背对着她,而他的背影刚好将她的身子完全遮住。 沐瑾萱松了一口气,靠在树干上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景隐复杂的望着莫风鸣的背影,望了眼那些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的士兵,他们看到莫风鸣时,都快速低头看着脚尖。 青莱恨恨的瞪着沐瑾萱,嘴里有些嘟囔道,“她真是好命,要是我就一剑刺了她。”“老四!”景隐蹙眉不悦的瞪着青莱,“你现在越来越不动规矩了。” “哼!”青莱不屑的瞪了眼沐瑾萱,转身站到别处。 景隐垂眸凝着沐瑾萱紧握的双手,低垂的首,有些苍白的面容,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待看到前方的莫风鸣时,便抿紧了唇站在她身侧,不发言语。 “我想……”沐瑾萱站在那里,忽然感觉腹部一紧,她面容微微一红,侧眸有些不自然的扫了眼景隐。 “跟本相走。”站在前方的莫风鸣忽然出声,吓得沐瑾萱身躯微微一颤,她戒备的望着转过来的莫风鸣,猛然额摇了摇头。 她宁愿一直憋着也不愿跟着他去,她可不敢保证待会莫公不会对她怎样。 景隐也知道了沐瑾萱想要作何,垂眸睨着她,唇角似是勾着一抹浅笑,转眼间又消散,“还是跟莫公去吧。” 莫风鸣侧眸冷冷的扫了眼沐瑾萱,“怎么,还要本相抱你走吗?” “不用,我自己走。”沐瑾萱快速摇头,跟着莫风鸣的步子快速走到远处,有些士兵好奇的望着他们,不知他们要去作何。 “谁多看一眼,立刻给本相现在滚回大安朝,在给本相独自滚回来。”莫风鸣突然出声,顿时那些士兵快速转过身,看着脚尖。 古朔疑惑的望着莫风鸣和沐瑾萱的身影,陡然耳边想起莫风鸣的声音,“太子,本相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心中一惊,知道莫风鸣是在用内力传告他,他心中一气,愤然转身望着另一处。 沐瑾萱走到一处大石头后面,看着莫风鸣站在跟前,面色有些尴尬,“你能不能走远点。” 莫风鸣微微蹙眉,冷冷的盯着沐瑾萱,转身走到远处,离她的距离有十丈之长。 沐瑾萱快速解决,视线猛然看到远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快到她以为自己眼花了,瞬间她面色有些惨白,她绝对没有看错。 那她刚刚不是都被那个人影看去了吗? 沐瑾萱顿时面色寒冷,冷冷的望着远处的草丛,那里的草足有一人高,到底是谁潜伏在那里。 难道连莫公都没有察觉吗? 沐瑾萱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猛然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刚刚那个人影她的确没有看错。 莫公都没有发觉得人,难道是他! 沐瑾萱希冀的望着那里,心快速跳着,不知那个人影是不是他。 “你在看什么?”莫风鸣转过身看着沐瑾萱不断的望着那边,微微蹙眉,冷声问道。 沐瑾萱猛然一惊,她竟然一时只顾着想要知道那个人影是谁,竟然忘了莫公还在这里。 她压抑住内心的慌乱,垂首微微轻叹,“没看什么,只是见着一两只兔子,很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露出一副喜欢的神情,而后遗憾的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到莫风鸣的身后,始终低垂着头。 莫风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再未言语,转身便走向军队。 沐瑾萱快速跟着,目光扫了眼已经恢复平静的草丛,心划过一丝淡淡的黯伤。 再走了差不多半个月,终于抵达大皇朝。 两国联姻,本是喜事,整个大皇朝都弥漫着淡淡的喜庆。 这半个月来,莫风明在未难为过她,只是偶尔会在马车里坐上一小会,便转身离去。 莫风鸣是当朝国相,要回宫复明,不便带着她,便命景隐和青莱将她带回国相府。 相比起大安朝的寒冷,大皇朝要暖和一些,却也是有些寒冷。 她这些日子一直战战兢兢的,没有睡好,此时看见柔软的床榻,便躺了上去。 莫风鸣进宫,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决定趁这会时间就好好睡一会。 在她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见一道淡淡的叹息声,声音极淡,却让沐瑾萱彻底失去睡意,她猛然睁开双眸,望着空荡的房间,心止不住的乱跳。 刚刚那声叹息的声音真的好熟悉,熟悉道她快要刻到骨子里。 沐瑾萱快速起身,打开窗子,冰冷的寒风吹进来击打在她的面容上,有些刺痛。 她望着国相府来回穿错的下人,都在干着自己手中事情。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一把拉开房门,门外的景隐转身睨着她,“沐姑娘,怎么了?” 沐瑾萱望着景隐,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事,想出去走走。” “沐姑娘还是先歇息吧。”景隐微微蹙眉,看着余晖的日落,有些欲言又止。 沐瑾萱知道景隐不放心,毕竟她也有武功在身,莫公又不在,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 “我不会为难你。”沐瑾萱黯然垂眸,将房门关上,走到床榻边,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难道是她方才听错了吗? 真的不是他吗? 沐瑾萱倒在床榻上,将自己蜷在一起,逼着眸子不愿去看这房间的一切,她或许真的是听错了,他没来。 他是大安朝的帝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在这里。 她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时,她看见莫风鸣坐在床榻前,凝眉望着她。 他的眸子很复杂,房间已经陷入一片漆黑,她只能接着清浅的月光看到莫风鸣的面容。 房间有些静谧的可怕,沐瑾萱慌忙坐起身,戒备的望着莫风鸣,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语。 “你醒了。”半晌,莫风鸣开口,声音冷透彻骨,让沐瑾萱瞬间感觉到有一丝不安。 “跟本相来。”莫风鸣起身,望着沐瑾萱不动的身躯,眉宇紧蹙,“怎么,是让本相命人抬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走。”沐瑾萱猛然摇头,快速起身跟在莫风鸣身后,跟着他的脚步走在陌生的府邸,走过一道道小路,她被带到了一处荒凉的院子。 沐瑾萱望着四周,双手紧握,不知莫风鸣打的什么注意,迈出的脚步也有些迟疑。 他不会要把她关在这里吧? 若是这样,她到更愿意些,最起码在这里没有人监视她。 “到了。”忽然,莫风鸣出声,沐瑾萱顿住脚步,看着莫风鸣双手负后,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他的周身,更让他邪冷的气息变得冰凉。 她顺着莫风鸣的视线看过去,陡然目光一紧,盯着前方的墓碑,有些移不开视线。 “蓝歆之墓”这里竟然葬着蓝歆。 沐瑾萱看向莫风鸣,忽然间,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孤寂,他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墓碑上,久久未能移开。 直到沐瑾萱感觉双腿有些麻木,才看到莫风鸣迈开步伐走到墓碑前,冷冷的凝着墓碑。 沐瑾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莫风鸣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指尖淡淡的描绘着墓碑,只是在一瞬间,他掌间凝聚一股内力,倏然间便将那墓碑震碎。 与此同时,沐瑾萱的身躯缠了一下,她紧紧握住双手,脚步忍不住后退两步,望着突然浑身充满杀意的男子,看着他脚下布满碎石,心陡然提起来。 他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想当着蓝歆的坟前杀了她? “你说本相若是将你的身体向这墓碑一样震碎,蓝歆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后悔背叛与本相?”莫风鸣突然出声,阴冷的声音在这荒凉的院子竟然格外诡异。 沐瑾萱面色一白,脚步忍不住后退,手心更是沁出薄汗,望着渐渐站起身的莫风鸣,她颤抖的出声,“莫公,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吗?”莫风鸣转身,邪冷的眸子冷冷的凝着沐瑾萱,清冷的月光照映在他的身上,将他邪冷的俊容映的愈发阴冷,玄青色的袍子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他周身萦绕的杀意也渐渐向她袭来,席卷着冰冷的寒风7;150838099433546击打着她的脸颊。 沐瑾萱止不住的后退,望着莫风鸣突然而来的身影,她连惊呼的声音都为发出,便被他一把捏住脖子,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而来。 沐瑾萱面色发紫,痛苦的望着莫风鸣阴冷的面容,她不断拍打着莫风鸣的手臂,“放……手。” 她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窒息感将她的神智快要湮灭,意识也逐渐被抽离,沐瑾萱痛苦的睨着莫风鸣充满狠厉的眸子,脑海中竟然全是楚萧寒的身影。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难道她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楚萧寒,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你可曾找过我? 她绝望的闭起眼眸,泪滑落而下,也渐渐放弃了挣扎。 莫风鸣冷冷的瞪着沐瑾萱这幅等死的模样,心中更是盈满怒意,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啃噬着他的四肢。 手上的力道愈发收紧,看着她渐渐苍白的面容,心中划过一丝快感的同时,又弥漫着一股痛意。 “谁!”莫风鸣蓦然伸手一把抓住带着强烈杀意的石子,接着又是许多卷着浓烈杀意的石子直逼而来。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石子,莫风鸣的俊容更加阴郁,一把松开沐瑾萱,将她护在身后,宽大的袖袍一挥,顿时那些卷着浓烈杀意的石子化为碎石散落在地上。 第94章心中窜起这么个想法 “在这待着。”莫风鸣冷声嘱咐一句,快速淹没在无尽的黑夜里。 沐瑾萱望着那边已经彻底消失的身影,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望着地上的一滩乱石,刚才是谁在救她? 会是他吗? 沐瑾萱转头看着那些粉碎的墓碑,心止不住的颤抖,刚才那一刻莫公是真的想要杀了她,若不是神秘人出手制止,她只怕已经死了。 纤细的手紧紧抓起一把土,抬眸望着莫风鸣远去的身影,猛然坐起身,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要不要趁莫公回来之前,逃? 心中窜起这么个想法,她便开始四处打量,目光定格在远处的墙壁上,只要越过这道墙,她会不会就此脱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逃也不逃? 沐瑾萱有些踌躇,这里是莫公的天下,即使她逃出去,又能去哪里? 对了,凌寻,她去找凌寻,那是她的师父,亦是楚萧寒的人,只要找到凌寻,她就可以见到楚萧寒了。 沐瑾萱心中决定好,快速湮没在黑夜里朝那高高的墙壁而去,身形快到只剩下一道残影,她拼劲了全力,只为逃脱这里。 就在她刚要接近那面墙壁时,由墙壁的另一面快速飞进来一人,沐瑾萱心中一紧,仰首戒备的望着那抹身影,清冷的月光映着那人清俊的面容越发的清冷,紧抿的薄唇诉说着他的不悦。 一把泛着森然的剑搭在沐瑾萱的脖颈上,阻止她想要逃离的想法。 沐瑾萱冷笑一声,心中止不住的凄凉,她怎么会忘了,那个可怕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心把她一人丢在这荒废的院子,原来他早有戒备。 “沐姑娘,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没有莫公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景隐冷冷的看着沐瑾萱,握着剑柄的手泛着冷气,身上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怒意,似是在斥责她的逃离。 “我没想逃,只是闲来无事锻炼筋骨而已。”沐瑾萱收起所有外溢的情绪,垂眸扫了眼脖颈上的间,唇角勾起一抹似讽似嘲的笑意,双指夹着剑,将它轻轻移开。 迎着景隐闪着怒意得眸子,沐瑾萱则是又笑了笑,“景公子,我不喜欢有人拿剑指着我。” 她转身迈入黑夜中,站到原来的地方,抬眸望着寂寥的星空,一丝淡淡的哀伤弥漫开来。 景隐怔在原地,望着那月色下的她,淡水色的衣裙飘渺飞扬,倾城绝色的面容泛着淡淡的说不出的情绪,就那样静静的立在那,仿似方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 他紧了紧手中的剑柄,蹙眉紧紧的凝着那依旧淡定自如的女子,好半晌才收回视线,飞身跃入墙外。 沐瑾萱收回视线,扫了眼离开的景隐,垂眸望着地面粉碎的墓碑,缓缓蹲下身子,手指挑着那些碎石。 蓝歆,你到底是谁? 为何我要替你背负这些,为何是要我承受?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何莫公对你这般又爱又恨? 她不知自己在这里蹲了多久,久到腿已经麻木,繁星的夜空渐渐暗淡,夜更加的凄凉萧瑟。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裙,暗自叹气,只怕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到底是谁救了她? 刚才她可以看出,那人是为了阻止莫公杀她,难道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他吗? 他真的来了吗? 沐瑾萱拨动着地上的碎石,忽然眼前一暗,她仰首望去,景隐持剑立在她面前,垂眸复杂的凝着她。 “景公子是打算陪我等在这吗?”她淡淡出声,语气里含着丝丝不屑。 景隐微微蹙眉,眸中划过一丝她看不懂得情绪,但他却并未理会,只是出声道,“我是来送你会幽闵园的,走吧。” “嗯。”沐瑾萱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对于她来说,现在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索性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景公子可以跟我说说蓝歆的事情吗?”一路上他们两人静默无语,沐瑾萱好半晌才出声,她侧眸疑惑的凝着景隐,想要从他空中得知那个蓝歆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景隐本就微蹙的眉宇愈发紧蹙,他垂眸复杂的凝着沐瑾萱头过来的视线,“沐姑娘,我更愿意唤你一声蓝姑娘,你的事情,只怕没人更清楚,或许别人不知,但我却心知肚明。” “你在说什么?”沐瑾萱被景隐的话说的有些迷糊,她微微思索了片晌,再看这景隐复杂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冷厉,她恍然大悟,嗤笑一声,“难道景公子认为我就是蓝歆?” 她顿了顿,唇角的讽笑愈发深邃,“难道景公子忘了,刚才莫公可是当着蓝歆的墓差点杀了我。” 景隐猛然站住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冷冷扽睨着她,“沐姑娘,为何到现在你也不愿承认?” 沐瑾萱猛然蹙眉,一把甩开他的钳制,嗤笑,“景公子请自重,我是大安朝的人,叫沐瑾萱,希望景公子不要再认错人,我不是你们口中和所认识的蓝歆。” 她一口气说完,不在理会景隐,独自朝幽闵园而去,却在途中顿了步子,不悦的蹙着眉,瞪着身后的景隐跟上,她不认识路! 景隐似是看出她的意图,眸中的复杂之色更甚,上前几步走上她的前面,带着她回到幽闵园。 “希望沐小姐好好休息。”景隐将房门关上,站立在外面。 房内很暖,驱赶了她身上饿的寒凉,沐瑾萱站在门边上,长夜漫漫,但她却毫无睡意,索性搬个软椅坐在半边上,望着房门上映着的身影,淡淡出声,“我问景公子一个问题可否?” 景隐侧眸扫了眼门内,好久都为出声,就在沐瑾萱以为他不会回到时,外面传来他的声音,“不知沐姑娘要问什么?” 沐瑾萱淡淡出声,“我想知道景公子为何那般确定我就是蓝歆?” 景隐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沐小姐这是想要试探我吗?” 沐瑾萱淡笑,悦耳清脆的声音自门缝间传出,让景隐不禁朝里瞧了瞧。 “我有那个必要吗?对于这里的一切,对于你们所有人我都没有相识过,我真的不知景公子是如何这般铸锭我就是蓝歆,而既然我是蓝歆,我又为何会出现在大安朝,而且还是大安朝的皇宫?” 沐瑾萱顿了片刻,见景隐沉默,她继而又道,“我本就是大安朝的人,所以想要问问景公子为何有这么铸锭。” 景隐微微蹙眉,视线始终落在地面上,盯着地7;150838099433546上倒影的枝影,这才缓缓道,“沐姑娘,你若要问,那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是我第一个见到蓝歆的尸体……” 沐瑾萱微微一怔,景隐忽然顿住,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她却隐隐猜到了。 景隐又再次出声,“她是跳崖身亡,虽然摔下崖底早已面目全非,识不出原本面貌,但我第一眼便认出,那个女子不是蓝歆。” 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没有死? 她是被人救了,还是在崖底找了一个替罪羊? 沐瑾萱心绪繁乱,若是照景隐这般说,他怀疑她是蓝歆无可厚非。 但她若真的是蓝歆,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大安朝,而且还是大安朝皇宫的宫女,而且还是八王爷的人? 还有那个程殒是谁? 之前莫公说蓝歆去找一个叫程殒的男子,她既然已经跳崖,为何没在去找程殒,而是出现在大安朝? 沐瑾萱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她应该不是蓝歆,不然八王爷怎会安心将她安置在皇宫。 她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 “沐姑娘,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景隐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难掩急切。 沐瑾萱悠悠叹了一声,“景公子,我就是沐瑾萱,并不是你所说的蓝歆,或许那个女子真的只是隐居山林,但真的与我并无联系。” “沐……”景隐再次出声,却被沐瑾萱打断,“景公子,我要休息了。” 她起身躺在床榻上,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叹息,便没了声音。 这几日倒是过的安静,自打那夜莫公离开后,他就再未来找过她,一直都是景隐在守着她。 她不知道莫公到底在忙些什么,但她宁愿他永远忙着,一直不要出现,她真的不愿再面对那个随时想要杀了她的男人。 “沐姑娘,虽随我走吧。”景隐此时走进房内,看着独自坐在桌边,优雅淡然的饮茶的女子。 “去哪?”沐瑾萱淡淡抬眸,她这几日已经静下心来,既然如此,她就既来之则安之。 “带你去梳洗打扮,今夜宫内有宴会,莫公让你一同随性。”景隐复杂的凝着她,转身边侯在门外。 沐瑾萱有些疑惑,宫中有宴会,带着她作何? 莫公又想要做什么? 沐瑾萱跟着景隐去了仙阁居,迎来几名丫鬟,将她打扮一番,她本想从这几名丫鬟口中套点话出来,可是她询问了几次,他们始终闭口不言,她这才打消了这念头。 一切收拾好,天边的余晖倾洒而下,迎着一层淡淡的朝红铺洒在地砖上。 沐瑾萱静静的坐在软椅上,手微微沁出薄汗,她这是第一次参加大皇朝皇宫的宴会,与那个可怕的男人一同而去,她想起莫公的性子,心中隐隐觉着不安。 第95章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莫公。”景隐站在院子中央,望着仙阁居外缓步走来的莫风鸣,淡淡出声。 莫风鸣缓缓摆了摆手,“景隐,辛苦你了。” 景隐笑了笑,“莫公莫要这般客套。” “嗯。”莫风鸣抬步走进房间,脚步刚踏入房间,便定格在那里,瞳眸紧紧锁着坐在那的女子。 一袭天蓝色的衣裙,挽着流云簪,发髻上插着几支珠钗,漆黑的墨发散在身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只见她优雅的坐在那,一手拿着点心,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尝,整个动作都散发着一股清秀的美,她垂眸不知在看着什么,或许是在走神。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影,但紧紧只是一个侧影却让他无法在迈开步伐。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引起她的注视,她猛然转头望向他,精致的妆容映衬着她绝色的容颜更加美丽,殷红的红唇半开,眸中泛着讶异,只是瞬间便被惧怕所覆盖,手中的点心也陡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莫风鸣冷冷的盯着沐瑾萱,看着她这般惧怕他,心腾起一丝怒火,他快速走进去,沐瑾萱却猛然站起身,望着他的怒火,步伐忍不住倒退却被他一把钳制住手腕,将她一把拉近怀里,另一只猛然箍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莫公,你……”沐瑾萱撞入他的怀抱,心陡然悬在半空,尤其是他俊容上泛着的怒火,更让她惶恐不安。 “就这般怕本相吗?”莫风鸣冷冷出声,语气中夹杂着怒火,搂着她的腰肢也愈发使力,望着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心中的恨意也渐渐翻涌。 她们真的太像了,刚才他就在门碗看的那一眼,他几乎将她看成了蓝歆,但她眸中得到神情却告诉他,她不是。 沐瑾萱摇了摇头,她何止怕,她宁愿这个男人打她骂她,也不愿这样让他抱着,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恐惧。 “莫公,请你先放开我。”她快速出声,双臂横在他们之间,试图让他们的距离拉开一些。 莫风鸣垂眸不屑的扫了眼她试图挣扎的手臂,薄唇溢出一声嗤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反转到她身后,就这样将她的手臂与腰肢一起搂紧臂弯中,垂眸看着脸色骤然苍白的她,唇边的笑意愈发加深。 “你想做什么?”沐瑾萱握紧双手,手心也沁出一层薄汗,她仰首望着莫风鸣的俊容。 莫风鸣冷笑不语,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更加的扬起头望着他。沐瑾萱猛地颤栗,他的手还是那么凉,似乎永远也不会热。 感受到她的颤栗,莫风鸣邪笑出声,看着她唇角残留着点心的碎末,眼眸的墨色逐渐加深,紧紧盯着她的唇畔。 沐瑾萱越来越不安,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心更是迷上了一层凄冷,这个男人他……“唔……” 她瞪大双眸望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容,唇畔上传来温软的凉意,她的身子也陡然紧绷,紧咬着牙关,不让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似乎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 莫风鸣对她的放手浑然不在意,紧搂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颚,轻柔的吻着她,舔舐着她微热的唇畔,将她唇畔上的点心碎末尽数含进最终,微凉的舌勾勒着她的唇畔,似在感受着她的美好。 半晌,他才离开她,垂眸凝着她愈发红艳的唇畔,唇角的笑意有些深邃,他附耳在她的耳畔,用他们两人的声音说道,“再这般用蓝歆的眼神瞪着本相,那本相就让你尝尝当蓝歆的滋味。” 沐瑾萱的身躯陡然一僵,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话,但她这次才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面色陡然一红,想到了什么,又瞬间变得苍白,她猛然垂眸,不在去看他,只希望他快点放开她。 莫风鸣凝着她低垂的眸,眸中的墨色更是愈发黝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子清香。 “随本相出府。”莫风鸣松开她,附在身后的手微微紧了紧,冷冷的扫了眼依旧垂眸的她,眉宇不禁紧蹙,转身便朝府外走去。 沐瑾萱松了一口气,却陡然听到前方的莫风鸣出声,“现在不是松气的时候,你好自为之吧,跟本相上车。” 沐瑾萱倏然一惊,他这是何意? 他到底带它入宫想要作何? 容不得她多想,便除了府,眼前只有一辆马车,她只能与莫风鸣同座。 进了马车,看着他端坐在云榻上,邪冷的目光一直7;150838099433546注视着她,让沐瑾萱颇为觉得像是被鬼盯着,如坐针毡的坐在一侧,双眸垂着望着脚面。 她的面容很平静,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前方是未知的路,也是未知的迷途,她不知道莫公的那句话是何意,但绝对不是好事。 忽然沐瑾萱想起,她的面貌与蓝歆相似,既然蓝歆是莫公的人,那皇上和太子那些岂不是都识得她? 难道她指的就是皇上和太子吗? 他们是要刁难她吗? 沐瑾萱一路都是忐忑着,心久久不平。 马车打了宫外,由于莫风鸣是国师,在大皇朝的地位也不凡,可以座马车进宫,马车停在宣宜殿外,此时天色已黑,明亮的盏灯将皇宫照应的如白昼。 她随着莫风鸣下了马车,跟着他的脚步一直走进大殿,她甚至可以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国相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大殿之上,在场的所有官员瞬间起身,恭敬的侯在垂首,更有不少貌美的女子频频望着那修长挺拔俊美的男子。 但落在沐瑾萱身上的目光,却是嫉妒,更甚着有着一丝淡淡的杀意。 莫风鸣无视众大臣,侧眸邪笑的扫了眼身后的女子,“你自己找位置。”他丢下一句,便缓步走线最前面的位置,那个位置仅次于龙椅,却也代表着身份的尊贵。 沐瑾萱微微一怔,蓦然紧握双手,抬眸望着莫风鸣悠闲地坐在位置上,抬眸邪笑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着中明确的告诉她,:你自求多福。 原来他在府中所说的你好自为之,就是将她抛弃在这大殿上,退她无路可退,那是大不敬之罪,皇上还未出席,她一个连身份都说不出来的女子,怎可随意离席。 进,她有何地方可进?在场的地方都已经坐满了人,没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而莫风鸣身侧也没有位置,整个大殿之上,唯有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这女子是谁啊?” “是啊,怎么跟着国相进来?” “这女子看着就是个狐媚子,肯定是死缠着国相进来的……” 周边都想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足够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但都是女子的声音。 沐瑾萱握紧双拳,手心沁出薄汗,若说她没感觉,不可能。 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宴会竟然会让女子也出席,在她前生的理解范围内,似乎只有在皇子或者别国太子来时,只有女子才会出席,展示这种才艺,未太子或皇子选妃。 大殿内有不少女子冷笑鄙夷的望着大殿中央静静站立侧沐瑾萱,没有一人深处援手,对此沐瑾萱倒觉得正常。 莫风鸣是何人,大皇朝的国相,府中也唯有女眷,生的更是俊美无俦,女子爱慕他,在所难免。 她跟着他走进大殿,已是成了这些爱慕莫风鸣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会有人出手相助。 莫风鸣这是在给她难堪。 沐瑾萱深吸一口气,这才抬眸,压抑住心中所有的不适,四周淡淡的扫了一眼,所过之处,都是女子看好戏,鄙夷嘲笑的目光。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羞怯的跑出去,可是沐瑾萱并没有,她淡淡的迈步,朝着莫风鸣的方向而来,在所有人的诧异中走过去。 她镇定如斯,仿若周边所有人都是无关存在,有着风过无痕的从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而去。 “你这恬不知耻的女子,竟然又想要缠着国相,你到底知不知羞?”此时大殿内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莺如黄鹂,生的也可人,却吐出的话有着些许的刻薄。 沐瑾萱走到莫风鸣的身侧,垂眸扫了眼淡定喝茶的莫风鸣,心中泛着冷意和恨意,面上却淡笑的望着那女子。 她站在身后,正好可以看到莫风鸣的后背,坚韧修长,漆黑的墨发散在身后,如帘幕般顺滑。 “谁说我是缠着国相,我何时缠过他?”沐瑾萱淡淡出声,唇角勾着笑意,却莫名让人觉着寒凉。 那女子见此,凤眸一瞪,羞怯的扫了眼依旧淡定喝茶的莫风鸣,抬眸愤恨的瞪着沐瑾萱,“你还狡辩,不然你为何又站到国相身后,不是缠着是什么?” 沐瑾萱嗤笑,在这大殿中格外清晰,不少大臣都疑惑探究的望着沐瑾萱。 当众一个女子见此,抬眸望着沐瑾萱,凤眸微闪,带着一丝疑问,问出的话却异常犀利,“不知这位小姐是那位官宦家的女子?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是呀,我也从未见过她?她是谁呀?”另一名女子夜插嘴道。 第96章 她独对他的称呼 登时这句话引起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和疑惑。 不少女子都怀着嫉妒的目光冷笑的看着沐瑾萱。 沐瑾萱心中明白,其实她没有错,错的是她不该随着莫风鸣进来。 对于那名女子的质问,她并未言语,垂眸扫了眼莫风鸣淡淡的端起酒杯浅酌,身上那些刺目的视线都让她微微有些不适。 沐瑾萱心中泛着凉意,紧握的双手沁出薄汗。 难道这就是你要的局面,将对蓝歆的恨意尽数发泄在她身上,看着她当众出丑,受众人谴责,他心里就舒服了吗? 沐瑾萱深吸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一丝计较,既然他是因为蓝歆,那她今日就当一回蓝歆,再伤他一次,在他布满伤疤的心口上再插一刀。 她垂眸望着莫风鸣缓缓放下酒杯,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女子,那眸中都泛着嫉妒。 她心中冷笑,敛眸望着莫风鸣的背影,忽然脑中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即逝,她想抓却又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 她脑中刚刚那一闪即逝的到底是什么? 她隐隐感觉那个东西很熟悉,也很重要,但她就是想不起来,唯独想到的只有脑中忽然飘过的一句话。 沐瑾萱微微闭了闭眸子,再睁开只有一片忧伤,那种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忧伤,倾城绝色的面容浮现一抹凄凉。 莫风鸣忽然察觉到她身上那股忧伤的气息,刚要回神,肩膀上猛然搭住一双纤细皓白的手掌。 他的身躯微微一震,就听上方淡淡传来一道似忧似泣的声音,“阿鸣,我好累,真的好累。” 登时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呼吸一窒,震惊的望着那突然面色悲伤的女子,她刚刚在喊什么? 那个称呼可是谁都不敢喊的,即使皇上也不敢,她到底是谁,为何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喊出国相的名字? 莫风鸣却怔在原地,木纳的回头,修长的身躯紧绷,抬眸望着身后的女子,她同样也垂眸望着他。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眸低泛着一丝湿意,泫然欲泣,红唇微抿,望着他的目光竟有一丝痴恋和淡淡的责备,那副神情,那模样…… 莫风鸣呼吸一窒,紧紧盯着沐瑾萱,她的模样渐渐与她的重合,她的那副神色他再熟悉不过,她的那声称呼,只有他与她知道。 阿鸣……那是她独对第他的称呼! 莫风鸣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沐瑾萱身躯一颤,忽然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人便顺着一股力道倒在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伴着的是大殿上所有人的惊呼生。 莫风鸣紧紧搂着她的腰肢,让她躺在他怀中,冰凉的手掌摸上她的脸颊,原本那双邪冷的眸子迷上了一层复杂的柔情,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歆儿,真的是你,歆儿……”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整个大殿似乎都听不到,但那声音却久久徘徊在她的耳畔,挥之不去。 不知为何,沐瑾萱的心竟然莫名的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她只有对楚萧寒有过,如今竟然会对莫风鸣也有同样的感觉,这种异常让她的心莫名的慌乱。 她刚刚说出的那句话就是她那种一闪而过的那句话,可是这个熟悉的心痛却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放开我,让我走,放开我。”她输了,她不想再在他满是伤口的心上插一刀,她这一刻有些惶恐,更加的事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莫风鸣有着心痛的感觉,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想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理清她繁乱的心绪。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你只能留在我身边。”莫风鸣紧紧盯着她眸中那抹他再熟悉不过的慌乱和一丝心痛,搂着她的身子愈发的紧,“你就是歆儿,对吧,你就是,为何要一直瞒着我?” 他的声音依旧很低,低到所有人都听不见,她却听的异常清晰。 “放开我,我不是,你放开我。”沐瑾萱低声吼着他,在大殿上的那些人眼里,他们倒像是厮磨耳语。 那些本就嫉妒的女子愈发的嫉妒,瞪着沐瑾萱的目光含着利剑,像是要把她戳穿。 莫风鸣凝着她,“你休想再逃开我,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没死。”他像是在照着发泄口,紧紧搂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累断。 沐瑾萱心中一震,莫公也认为蓝歆没死,那……“唔” 她蓦然睁大眸子,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容,唇畔上穿来的湿意让她心中一颤。 他在做什么,这是宣宜殿,大殿中有那么多的人,他这是干什么! 莫风鸣不在乎其他人,只是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狠厉却又透着浓郁的情意,缠绵的吻着她,冰凉的舌尖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香舌无尽的缠绵。 沐瑾萱想要避开他霸道的吻,却动不了分毫,她清晰的听到大殿中传来的阵阵抽气声,还有那些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她听的模模糊糊。 或许是忌惮莫公的身份,那些声音只是瞬间便没了声音。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这尴尬静谧的氛围。 沐瑾萱心中一跳,推着莫风鸣,想要摆脱他的吻,谁知他已经离开了,那双含着情意的眸子紧紧的凝着她,看着她被他吻的发红的唇,心中终是勾起一丝愉悦。 他唇畔勾着笑意,微微有些邪意,让人莫名的感觉神秘却又寒凉,“再加个软椅。”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她,话却是对着另一旁的太监说的。 “是,国相。”那太监恭敬的退身,很快便搬来一个软椅放莫风鸣的身侧。 “坐本相旁边。”他将她放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软椅上,侧眸一直凝着她,好半晌才道,“别试图再想着离开本相。”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眸始终垂着,看着桌面上精美的水果,心中却始终盘旋着他那句话。 她真的逃不开吗? 莫风鸣见她一直未言语,也不在刁难她,抬眸淡淡的扫了眼外面一身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明黄色的身影有些年迈,鬓角染着些许侧白发,一张面容泛着威严,待见到一旁坐着的莫风鸣时,威严的眸子中浮现一抹笑意,那是一种欣赏的笑意。 大殿上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着皇上,唯独莫风鸣与沐瑾萱两人安静的坐在软椅上,不曾动弹。 皇上微眯着眸子扫了眼一旁静静坐着的沐瑾萱,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周身散发着王者的威严还有一丝怒意。 “皇上,她身子不便。”莫风鸣蓦然开口,却让皇上和大殿之人有着诧异。 皇上收回视线,却还是警告的瞥了眼沐瑾萱,便走上皇位,平了平手,“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缓缓起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眸时不时的会看向沐瑾萱,更有不少女子在莫风鸣微沐瑾萱说出那句话时,更是含着浓浓的嫉妒和一丝暗含的杀意瞪着木槿萱。 这一切沐瑾萱都视若无睹,她的心绪渐渐平静,就在刚才哦皇7;150838099433546上警告的瞥她那一眼,她蓦然想起,这个皇上是楚萧寒的杀母仇人,当年那个三皇子。 没想到她真的会遇见,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当初暗暗发誓,要替楚萧寒报仇,可是她能做到吗? “国相,不知这位是谁?”这时首位上的皇上率先开口,语气中有着王者的威严,更有着一丝淡淡的轻蔑,似乎是对沐瑾萱的出现不屑于顾。 “她是本相的女人。”莫风鸣缓缓开口,嗓音冰凉如玉,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皇上似乎也有些讶异,他也没有想到国相竟然会回答的这么痛快。 “不知这位国相夫人芳龄几何?”皇上再次开口,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低首垂眸的沐瑾萱的身上,对她的大不敬隐藏着愤怒,但碍于国相的面子,他也未能挑开。 “皇上还是说说今日宴会的目的。”莫风鸣岔开话题,对外人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沐瑾萱。 皇上的眸低闪过一丝阴婺,望着沐瑾萱的目光渐渐收回,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片晌出声道,“今日是古悦公主的生辰,朕想借着今日为公主择一日婚配。” 他的话说完,不光却是看着莫风鸣,大殿上所有的官员都心知肚明,古悦公主自小喜欢国相,曾经宣誓非国相不嫁,估计今日就是皇上将古悦公主许配给国相的。 莫风鸣始终端着酒杯浅酌,对皇上的话置若罔闻,他心中明白,古颂心中打的什么注意。 整个大殿中的人,各怀心思,一时气氛静谧的尴尬,沐瑾萱已经听出古颂言外之意,静默不语,她现在似乎有了另一个打算,只是她还不知可不可以这么做。 “太子殿下,太子妃到。”又是一声尖细的嗓音,沐瑾萱微微蹙眉,这大皇朝是怎么回事? 为何皇上都已经出现,太子和太子妃才迟迟而来。 “悦公主到。”紧接着又是一道尖细的嗓音,大殿的气氛登时更加诡异,有不少人的不光都落在沐瑾萱身上,似乎是想要看什么笑话。 第97章 原来如此 沐瑾萱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心中暗叹,只怕她今日是不得安宁,莫风鸣临走时所说的那句让她好自为之,原来一切真正嗯嗯是在这等着她。 打店内徐徐走进来三人,古朔依稀淡黄色衣袍与一袭水清色的杭嫣然徐步而来。 “父皇,万安” “父皇,万安” 杭嫣然与古朔请安后,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后便听古颂道,“朔儿,你这么快就把出宫游玩的悦耳寻了回来,赏。” 古朔淡笑,“父皇,儿臣是寻自己妹妹而已。” 他这句话无疑说在了皇上的心坎里。古颂顿时龙颜大悦,看着殿外喜笑颜开,快步而来的古悦,布满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真心的笑颜。 整个大皇朝的朝臣都知,皇上极为喜爱古悦公主,对古悦恭祝宠爱有加,如今这婚事,明眼人更是一眼便知,皇上将古悦公主许配给国相,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国相,即便是这天下落在国相手中,那古悦公主也是古家血脉,他们的孩子也同样留着古家的血脉。 古悦一路飞奔到大殿,目光便在大殿中锁定着莫风名的身影,待见到他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女子时,喜悦的笑颜有一瞬的僵在清丽的面容上。 同时她的注视也让太子和杭嫣然的目光也落在沐瑾萱身上,待见她始终低垂着手,让人看不到面容。 但杭嫣然却觉着这女子极为熟悉,微微蹙眉,她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她的身形太过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古朔也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沐瑾萱,搭在膝盖上的手猛然紧握,那女子是谁,那身形,那气质竟然与那个女子极为相似。 她到底是谁? 沐瑾萱心中暗叹,她能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杭嫣然疑惑的目光,古悦公主泛着敌意的目光,但太子为何却是那种目光,好似曾经认识她一般,是一种久违的目光,却又不敢确认。 莫风鸣微微蹙眉,眉峰微挑,邪冷的目光扫向古朔,只是淡淡的一瞥,却让古朔心中一惊,立刻收回视线,心中却忍不住揣测,那个女子难道真的是…… “莫哥哥。”古悦出声喊道,清脆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大殿上,透着一股淡淡委屈,她迈步走向莫风鸣,侧眸扫了眼始终低着头的沐瑾萱,清丽的面容含着淡淡的委屈,“莫哥哥,她是谁?” 莫风鸣挑眉看向站在他桌前的古悦,那目光俨然是长辈看着晚辈的目光,他柔了嗓音,“古悦,别忘了你是一国公主。” 古悦委屈的瘪了瘪嘴,她自小爱慕莫哥哥,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莫哥哥,可是她心中明白,莫哥哥心中没有她,但她会努力。 亦如当年,她以为莫哥哥会娶了那个女子,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伤害了莫哥哥,她以为自己有了机会,一直纠缠着他,可是,他至始至终都只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但她却心有不甘,她想做的并不是一个无血缘的妹妹,而是他的妻。 古悦不想让莫风鸣生气,微微握紧双手,转身坐在太子身侧,目光痴恋的望着莫风鸣。 “国相,朕知道你至今尚未婚配,今日朕就是要宣布一件事。”古颂的视线扫了眼古悦,目光中溢出一抹慈爱,他继而又看向莫风鸣,还未开口,便被莫风鸣打断,“皇上,臣今日也有一事向皇上请奏。” 古颂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沉,眉宇紧蹙,“国相,能否听朕将此事说完,你再说不迟。” 莫风鸣抬眸凝着古颂,“皇上,臣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今日臣就先请奏,请皇上下旨赐婚。” 大殿上的朝臣都微微一惊,国相竟然亲自启奏皇上,请皇上赐婚,他们心中自然明了,国相要娶之人怕是那个女子无疑。 一时间大殿上,太子,古悦,皇上,心中各怀心思,古颂凝着莫风鸣,目光渐渐黑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国相,今日你是想要抗旨了?” 莫风鸣不咸不淡的应道,“皇上,微臣何时说过要抗旨?皇上这是在威胁微臣吗?” 他的声音微微泛着一丝凉意,让人不禁后背一僵,古颂凝着莫风鸣,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冷,望着他的目光愈发的黑沉。 大殿上的人一时间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古朔则是望着沐瑾萱,心中的那丝疑问逐渐加深。 沐瑾萱始终垂着头,听着莫风鸣与古颂对峙,她心中直觉好笑,莫风有想过她这个当事人吗? 她心中自然知道莫风鸣想要作何,想要娶她,那也得看她嫁不嫁! 沐瑾萱最终微微抬头,目光迎向古朔猛然震惊诧异的视线,还有杭嫣然震惊的视线,就连古悦也不例外,他们都一副震惊到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心中明了,古朔和古悦是因为她的面容与蓝歆相似,而杭嫣然,她一定想不到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出现在莫风鸣身边。 古悦蓦然跑上前去,站在沐瑾萱的对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会在这? 当初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何又忽然出现? 莫哥哥不是恨透她了吗? 这一切她都无法解释,但她终于知道,莫哥哥为何今日突然让父皇赐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悦儿,你怎么了?”古颂见古悦有些反常,面色有些苍白,不禁开口关心,在他心中什么也比不上悦儿来的重要,这怕是一个帝王的软肋。 古悦置若罔闻,一直盯着沐瑾萱,久久才出声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一句话出口,登时引来大殿上所有人的视线,他们好奇的望着古悦和沐瑾萱,原来公主与这女子相识。 “悦儿,你认识她?”古颂蹙眉,询问出声,担忧的凝着古悦一瞬间更加苍白的容颜,目光阴沉的瞪着沐瑾萱,他想要命人将这女子拉下去,但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无疑是在打国相的脸,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去挑衅国相。 “我怎能不认识她,即使她化成灰,我也能识得她。”古悦冷冷的瞪着沐瑾萱,语气中难掩着浓浓的杀意和恨意,似乎眼前的女子是她天大的仇人。 沐瑾萱淡淡挑眉,凝着古悦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缓缓起身,双手搁在桌子上,唇角勾起一丝淡笑,那笑意透着一丝妩媚,“悦公主,你的记性真是好,没想到到现在还记得我。” “真的是你!”古悦被她的话刺激到,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挥上去,带着凌厉的风劲,像是想要一巴掌将她拍死。 眼看着那手掌就要打向她,沐瑾萱正要出手,眼前蓦然多了一人,修长高大的身子挡在她眼前,看着他抬手抓住古悦挥过来的手掌,厉声道,“古悦!” 古悦看着眼前的莫风鸣,心中泛着蚀骨的痛意,他还是亦如当年,她不能说蓝歆一句坏话,即使只是言语上伤害她,莫哥哥也会偏袒蓝歆,没想到三年过去,他还是如此。 难道当年蓝歆对他的背叛还不够深吗,伤他的还不够狠吗? “国相,你这是何意?”古颂阴沉着面容,看着莫风鸣紧紧抓着古悦的手腕,眉宇间泛着浓浓的斥责。 莫风鸣松开手,望着古悦冷声道,“公主,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7;150838099433546再犯,不然休怪本相无情。” 他转身拉住沐瑾萱的手,抬眸扫向大殿之上,阴沉着面容的古颂,冷声道,“皇上,本相的婚事本相自会做主,不劳皇上费心,还是好好操劳国事。” 古颂被莫风鸣气得一噎,面色微微有些青紫,但他却不好发作,紧紧攥起拳头,他现在虽说是皇上,但却并无实权,他心中也明了,莫风鸣能让他安静的坐在这个皇位上,是看在当年他出手相救他一命的份上。 古颂咬了咬牙,缓缓坐在龙椅上,面容颓废,在这一瞬间,他看上去仿似老了许多,“国相既然有了心仪女子,那就依国相吧。” 古朔始终未言语,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沐瑾萱身上,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身上,她的样貌还是没有变,只是周身的气质像是变了许多,比起以往多了一丝淡然清雅的气质。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子还活着,当年他也是亲眼目睹她跳崖,那万丈深渊,不可能还活着,但现在时隔三年,她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又回到了莫风鸣身边。 古朔心中微微升起一丝念头,没想到她的命还真大,但既然她再次回到了国相身边,那国相也有了软肋,他这一次一定会把握机会,他不愿在受莫风鸣的压迫。 他是一国太子,却是有名无实,他一定要扳倒国相,一定要杀了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的坐上皇位,才能高枕无忧。 沐瑾萱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她微微蹙眉,抬眸对上古朔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心中一凛,这太子人的蓝歆,看他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难道,蓝歆与他有仇? 第98章 真的是她 那个蓝歆到底的罪过多少人啊? 怎么一切都要她来承受。 沐瑾萱扫了眼始终蹙眉凝着她的杭嫣然,唇角一丝浅淡的笑意,似笑非笑,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妩媚,她现在不想以沐瑾萱的名字示人。 杭嫣然一定会与杭部侍郎有联系,到时若是她将大殿上所有的事情告诉杭部侍郎,而杭部侍郎则是柳国公的人,到时若此事真的传到了楚萧寒那里,那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杭嫣然凝着她,心中渐渐有些怀疑,这女子到底是不是沐瑾萱,看她周身的气质与沐瑾萱有些相像,但仔细看却发现,她的眉宇间有着一丝妖娆的妩媚,与沐瑾萱那股淡雅不同。 没想到这世间竟有长相如此相像之人,她几乎差些认错。 大殿上此时静谧诡异,所有人都望着这里,莫风鸣视若无睹,他侧眸看向沐瑾萱,却在接触到她那泛着点点爱意,眉宇萦绕着淡淡妩媚的模样,瞳眸一紧,紧抓着她的手蓦然使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假象。 真的是她吗? 古悦愤恨的瞪着沐瑾萱,胸腔内泛着怒意,她看着莫风鸣痴情的凝着沐瑾萱,压抑住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登时大吼道,“莫哥哥,难道你还要再一次娶她不成?别忘了,她当年可是差点杀了你,难道你还要再一次的爱上她吗?” 大殿内不断徘徊着古悦的声音,却声声击打在莫风鸣的心里,他冷着俊容,目光渐渐变得黑沉邪冷,紧握着沐瑾萱的手也缓缓松开。 这一刻他还是那个邪冷俊美如斯的国相,周身散发着邪魅的气质。 古悦见此,心中的担忧和恨意渐渐消散,希冀的望着莫风鸣,莫哥哥想通了,他知道了这个女子其实是个蛇蝎心肠了吗? 沐瑾萱收回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的手印,可见他用力之狠,她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她不是真的蓝歆,若此时莫风鸣真7;150838099433546的难为她,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看着古悦兴奋的面容,还有各位大臣好奇的目光,更有不少女子看好戏的目光,都让她心中凛然。 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男人,如若不是他,她又何苦落得这般境地。 她能感觉到莫风鸣还爱着蓝歆,只是对她的爱渐渐演变成了爱中的报复,带着对她的恨一并爱着她。 沐瑾萱微微吸了一口气,平缓心中的烦闷和无奈,她双手紧握,食指猛然按住虎口,眼前蒙上一丝晕眩,感她缓步上前,一把抓住莫风鸣的手掌,感觉到他的身躯又一瞬的微颤,看着他侧眸凝着她,邪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诧异。 古悦见此,泛着喜色的面容骤然冷厉,瞪着沐瑾萱,“你还想作何,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沐瑾萱猛然一按虎口,眼前一黑,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向冰冷的大殿上。 “歆儿!”她的耳畔一声担忧的嗓音,接着她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莫风鸣圈在怀里,她对着虎口猛然灌进一丝内力,意识渐渐被抽离,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在她彻底昏迷时,耳畔依旧萦绕着担忧的声音,“歆儿……” “莫哥哥,她是装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当年她就是利用你对她的爱那般伤害你,她……” “够了。古悦,那是本相的事!”莫风鸣将沐瑾萱打横抱起,冷冷的扫了眼愣在原地的古悦,“本相最忌讳她人议论本相的私事。” “皇上,微臣告退。”莫风鸣扫了眼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沉冷的目光愈发深邃邪冷,那些被他所看的人都后脊梁一凉,纷纷低下头。 古悦怔愣的看着莫风鸣抱着沐瑾萱离开大殿,眼眸渐渐湿润,一丝泪水滑落而下,紧握的双拳狠狠砸向沐瑾萱方才所坐的位置,带着浓浓的怒意和恨意一脚踢翻她的软椅。 为什么?她不是死了吗? 既然已经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蓝歆,你到底还想要怎样,当年伤的莫哥哥还不够深吗?难道你现在还要再伤他一次吗? 古悦抬眸冷冷的瞪着大殿上已经消失的两人,恨意逐渐盈满四肢百骸,莫哥哥是她唯一爱的男子,也是她一心想要守护的男子,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蓝歆,本公主不管你这次出现到底想要作何,但本公主绝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在重演一遍。 你对莫哥哥的伤害,本公主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莫风鸣抱着沐瑾萱坐上马车,垂眸凝着昏迷的女子,眼眸渐渐变得柔情,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片晌将她的手抬起来,看着她虎口处一片淤青,眸子微微发沉。 “你竟然那般狠,亦如当年,毫不逊色。”莫风鸣缓缓吐着话语,紧紧凝着沐瑾萱的面容,“本相有时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她?” 那日的她真的太过反常,和蓝歆的动作,神情,话语,一颦一笑都异常相似,仿若她就是蓝歆,蓝歆就是她。 在萱宜殿的那一刻,他明知这个女子是在利用他,可是看着她的神情,看着她忧伤的神态,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将她搂紧怀里。 明知她不是她,明知她有可能是毒药,可是那一刻他宁愿中毒。 景隐望着莫风鸣将抱着昏迷的沐瑾萱,面色一僵,“莫公,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她只是昏迷了。”莫风鸣将她放在软榻上,起身走出房外,望着外面冰冷的天际,竟觉有些孤寂。 “景隐,那至阳之血寻得如何?”哦风鸣出声问道,抬手看着自己手中中隐隐流露着冰霜的纹路,眉宇愈发紧蹙。 “青莱还在寻,这至阳之血只怕难寻,莫公还要再等些时日。”景隐担忧的扫了眼他手掌,心中有些哀叹。 “莫公,不知那晚你是去追何人了?是谁竟然出手挑衅您?”景隐蓦然想起那夜莫风鸣差点查了沐瑾萱,之后有人像是故意引开莫风鸣。 莫风鸣的眸子骤然邪冷,手掌紧握负在身后,周身的气息也散发着淡淡的杀意,“本相身中寒蚕毒,只能用七成功力,那晚本相追出去,已然不见那人的身影。” 景隐心中暗叹,只希望青莱早些找打那至阳之血,帮莫公治好这寒蚕毒,也了了他对莫公的恩情。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沐瑾萱缓缓起身,简单收拾一番便走出房外,看到外面只有一些侍卫,并没有景隐的身影。 难道莫公不在派人监视她了? 对她放心了? 见到用过膳,她四处转了转,依旧不见景隐与莫公的身影,她便想要出去转转。 迈步踏入府外朱红漆的大门,门外的侍卫立刻将刀横在大门中央,冷冷的开口,“请小姐回府中。” 沐瑾萱瞪了眼门外的几名侍卫,但他们一个个如雕像般立在门外,她泄了气般的转身回府。 也不知那日莫风鸣有没有发现她是故意晕倒的? 应该不会吧?不然她今日怎会这般太平。 沐瑾萱在府中溜达了一圈,身后始终跟着几名侍卫,离得不远也不近,却让她摆脱不掉。 转了一圈,她便进了房间,泄气的坐在床榻上,怎么办,她该如何离开这里? 以她现在的武功想要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可是她担心周围埋伏着高手,若是她被那些隐匿的高手抓住,她不知将要面对莫风鸣怎样的惩罚。 忽然沐瑾萱猛然坐起身,抬眸望着房梁处,眼眸凛然,那里有动静! “出来!”她冷冷出声,身子紧绷,随时一副战斗的准备。 “嘘,沐姐姐,是我。”房梁处忽然跳下一名女子,清丽面容闪着调皮的笑意,谨慎的扫了眼窗外。 沐瑾萱一怔,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凌玉,面色一喜,紧绷的身子也骤然松弛,快速走到她跟前,“玉儿,你怎么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玉儿,一个不可能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凌玉调皮的笑了笑,“沐姐姐,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沐瑾萱猛然想起,“玉儿,难道那日在往皇朝的路上,那个人是你?” 凌玉挠了挠秀发,“沐姐姐,我那天正好在那一片采药,偶遇军队,又忽然发现你,一时又不敢确认,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走了。” “那夜窗外之人是你吗?”沐瑾萱紧张的凝着凌玉,心中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人是凌玉时,心竟然忍不住失落。 “是啊,我也是在那晚确定原来真的是你。”凌玉疑惑的凝着沐瑾萱,“怎么了,沐姐姐?” “没事。”沐瑾萱压抑住心中的失落,问道,“你一个人没事吧?周围有没有埋伏,你大哥呢?” 凌玉豪迈的摆了摆手,“放心,外卖呢没有埋伏,就那些小喽啰,还奈何不了我。”她画风一转,一副贼嘻嘻的模样凝着沐瑾萱,“怎么,沐姐姐是想我大哥了?” 沐瑾萱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他毕竟是我师父,半年多未见,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凌玉听闻,有些失望,“沐姐姐,要不你跟我出去见见我大哥,正好你们两人半年多未见,就当叙叙旧。” 第99章 他会担心她吗? 沐瑾萱正好想要出去,但是她现在并不打算离开这里,她或许是想以蓝7;150838099433546歆的身份留在这里,她想要接近莫风鸣,利用他的关心走进皇宫。 她终究忘不了楚萧寒的仇恨,既然来了这里,她何不替楚萧寒报仇,只是,楚萧寒会知道吗? 他会担心她吗? “凌玉,我恐怕不能跟你走了,从这里到你们那里要好些路程,我不能离开太久。”她说出自己的忧虑。 凌玉心中一喜,一把拉住沐瑾萱的手,“沐姐姐,没事,我们在两月前已经搬到了皇城郊外,哥哥现在就在那里,我们一会就到了。” 凌玉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若是哥哥知道她把沐姐姐带回去,一定会高兴的,这半年来,虽然哥哥不说,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其实一直在四年沐姐姐,无事时就会待在沐瑾萱原先住的房间,一待就是一天。 两人躲过层层侍卫,快速湮没在皇城中的人群里。 沐瑾萱看着外面的人群和冰冷的风,心情莫名的舒畅,她终于出来,可是她终究还是在莫风鸣的地盘上。 “沐姐姐,在走一会就到了。”凌玉始终拉着沐瑾萱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知道了。”沐瑾萱好笑的看着凌玉,与她快不走向皇城郊外,穿过几条街便到了一座房子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沐瑾萱的脚步却顿在那里。 凌玉回眸疑惑的凝着沐瑾萱,“沐姐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半年不见,不知一会见了,该与师父说些什么?”她总觉着愧对凌寻,凌寻对于她的情意,她当时心中明了,正因为如此,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应该是我哥哥紧张。”凌玉调皮的眨了眨眼,逗得沐瑾萱轻笑出声,随着她推开大门便走了进去。 他们的房子很简单,干净的小院晒着一些草药,在小院的回廊处有个小门。 “沐姐姐,先顺着那小门进去,我去拿点东西,顺便看下我哥哥在不在。”凌玉松开沐瑾萱,便朝一处房间走去。 沐瑾萱听着凌玉德话,朝着那处小门走进去,里面的景色亦如外面,干净怡人,倒是有许多的梨花木,但是在这冬天,只是一些稀疏的干枝。 她迈步走进去,见着旁边有处房屋,脚步刚顿住,便听到房屋中传来声音,她侧眸看去,便见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打开,一张熟悉清俊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视线。 熟悉的目光,修长的身子立在门外,手掌抓着门框,轩墨色的衣袍在冷风中猎猎飞舞,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沐瑾萱也有一瞬的怔愣,心中这才明了,她又被凌玉那丫头戏弄了。 “师父。”沐瑾萱起先开口,清灵的嗓音弥漫在整个小院,倾城绝色的容颜泛着淡淡的笑意。 凌寻望着眼前一身淡粉色衣裙的沐瑾萱,听到她口中缓缓而出的师父两字,眸中隐隐闪烁的喜色瞬间黯然,紧紧抓着门框的手渐渐松开。 他缓缓走出门外,走到沐瑾萱的跟前,垂眸看着她熟悉的笑颜,心渐渐溢满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愫,他低声道,“你回来了。” 沐瑾萱身躯一震,眼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酸涩,她仰首努力想要吞咽眸中的酸涩,听到凌寻那句你回来了,让她蓦然想起自己前世,每次回家,自己的哥哥也是那般温柔的却又严肃的看着她,也是同样的话,“你回来了。” “想哭就哭出来,在为师面前,不必隐忍。”凌寻紧了紧双手,眸低一抹疼惜闪瞬即逝。 许是触景伤情,又或是往日的一幕与本该不同的人重叠,亦或是现在她真正想要倾诉的人都没有,眼前的是她唯一情愫的对象。 沐瑾萱总是忍不住,扑倒凌寻得怀里,哭出声来,将心头积压的痛和无尽的苦楚哭出来。 凌寻身躯微微一僵,抬起双臂紧紧搂住沐瑾萱,像是搂住时间的珍宝,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用他坚硬温热的胸膛撑起她的一片天。 “凌寻,我该怎么办……”沐瑾萱哽咽出声,压抑不住内心的苦,泪水将他的衣襟打湿,身子无力的任由凌寻搂着她,将她固定在他的怀里。 听到她的那声轻唤,凌寻的手臂微微一僵,继而接着轻轻拍她的后背,似是在为她顺气,只是,他眸中的那抹黯然因沐瑾萱的喊出他的名字而瞬间消散。 凌玉站在小门外,看着里面的一幕,笑的合不拢嘴。 凌寻抬眸扫了眼站在那的凌玉,见那丫头对着自己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他微微勾起唇角,一丝淡淡的笑意弥漫开来。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还能再见到沐瑾萱,只是没想到,时隔半年,还会再遇见她,还是因为玉儿的牵线,让他再见到她。 这一刻,整个小院只剩下他们两人,一个笑着,一个哭着。 不知哭了多久,沐瑾萱的声音才渐渐变低,变得哽咽,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此时狼狈的面貌。 凌寻知道她的想法,搂着她进屋,松开她,转过身,淡淡道,“你先梳洗一番,我在外等候。” 沐瑾萱点了点头,之后才知道凌寻看不见,刚要出声,便见凌寻已经走出去,将房门带上。 她快速梳洗一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不禁莞尔,她好像从未这般痛快的哭过,发泄过了。 打开房门,看着双手负在身后,仰首望着天际的凌寻,听见声音,他缓缓转过身,静静的凝着门外的沐瑾萱,好半晌他才道,“不要勉强自己,累了就回来。” 沐瑾萱不禁又是鼻头一酸,瞪了眼凌寻,“好了,不要再说了,不然我又得再哭一次。” 凌寻笑了笑,但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笑意含着淡淡的苦涩。 他们俩身立在梨花木中央,沐瑾萱伸手这段一根枯枝拿在手中把玩,抬眸看着身侧静力的凌寻,见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枯枝。 她淡笑,问道,“怎么会想到搬到这里来?” 凌寻这才收回视线,抬眸凝着她,“为了心中的执念而已。” 沐瑾萱一怔,不知凌寻所说的执念是何? 能有什么是让他放不下的? 从遥远的村庄搬到这里。 沐瑾萱本想问出口,却发现凌寻似乎不想缠绕在这个话题上,她便不在言语。 两人静静的立在那里,各怀心思。 “沐瑾萱你还是放不下吗?即使被伤的这么深?”凌寻望着天际,说出的话却仿若刀在般狠狠扎进沐瑾萱的心里。 是啊,她放不下,至始至终她都放不下,即使知道是他亲自下令斩了她的家族,在陈湖他告诉她所有的心事和仇恨时,她对他的恨也在渐渐消散。 虽然她很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还是发现,她爱着他,那些爱已经胜过了对他的恨。 “凌寻,我想我这一生都放不下,即使我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凌寻忽然转过身,冷冷的目光凝着她,似是想要看透她的心事,她始终淡笑的望着他,将自己最虚假的一面刺客呈现在他面前,不愿他看透她的心事。 “哎!”凌寻最终低声一叹,紧了紧双手,想要将沐瑾萱搂在怀里,却又不敢这么做,怕因为他这样做,将他们现在的关系盛出一丝裂痕。 他缓缓从腰间拿出一件长形的东西,交给沐瑾萱,“把这个随时带在身上,有任何危险,只要放出信号,我就会随着信号的方向赶来。” 沐瑾萱心中一窒,伸手接过,将它狠狠攥紧手中,“凌寻,谢谢你。” 她知道此刻凌寻是以朋友的身份与她说话,而不是师父。 “沐姐姐,哥哥,吃饭了。”凌玉出现在小门外,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 “走吧。半年没回来,尝尝玉儿的手艺见长了没。”沐瑾萱淡笑出声,快速跑过去,“凌玉,快点走吧,我肚子也饿了。” 凌玉挑眉看了眼目光始终凝着沐瑾萱的凌寻,笑道,“好,走吧,哥哥,你快点。” 这一刻他们是开心,至少沐瑾萱是这么认为,她竟有种家的感觉,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哥哥,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但她至少想要贪恋此刻的美好。 吃过饭,他们在梨园转了一会,沐瑾萱看天色也不早,便告辞离开。 凌玉一把拉住沐瑾萱的手腕,可怜兮兮的凝着她,“沐姐姐,你就别走了,反正莫公也是囚禁你,你就不回去了,让他找不到你。” 沐瑾萱好笑的摇头,“玉儿,听话,我必须回去。”她轻轻掰开凌玉德手,抬眸看向凌寻,见他始终背对着她,她心中暗叹,低声道,“凌寻,我走了。” “嗯。”淡淡的嗓音透着一股沉闷,他并未转身,依旧背对着她。 凌玉缴着双手,无奈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哥哥,只能对着沐瑾萱摆了摆手。 沐瑾萱看着他们兄妹两,忍住眸中的清泪,转身离去,泪始终滑落而下,打湿了肌肤,在冰冷的寒风中渗着凉意。 第100章 紧紧只是亦师亦友 凌寻闻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终是转过身看着看着那莫娇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院门处,眸中含着黯伤,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万千情愫化作一声叹息弥漫在整个梨园中。 “哥哥,你干嘛不去送送沐姐姐。”凌玉责怪的看着凌寻,想不通自己的哥哥明明喜欢沐瑾萱,为何却不言语。 “只要她好便就行了。”凌寻呢喃出声,片晌又道,“玉儿,你去送送她吧,毕竟她现在在莫公身边,身边也潜伏着危险。” 凌玉点了点头,幽怨的瞪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哥哥,便转身去追沐瑾萱。 走到郊外的小道上,沐瑾萱快速擦掉眸中的泪水,快速向皇城中走去,她必须赶天黑前回去。 现在已是黄昏时,朝红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将每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长短不齐,却也隐藏着每个人的心事。 沐瑾萱刚走进一条小巷,想要走小路快些回去,免得被莫风鸣发现出府的事情。 “沐姐姐。”身后蓦然传来凌玉德声音,沐瑾萱顿住脚步,回身望着向她走来的凌玉,却见她面色大惊,眸中泛着杀意,“沐姐姐,小心身后!” 同时沐瑾萱也感觉到身后瞬间弥漫着杀气,她快速反身眼前剑光一闪,她蓦然抬腿一脚踢开剑刃,看着身后多出来的五个黑衣人,手执着利剑,眸子含着嗜血的杀气瞪着沐瑾萱。 “你们是谁的人,为何要杀我?”沐瑾萱直觉认为这些不是莫风鸣派来的人,到底是谁想要杀了她?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声言语,语气中都含着浓烈的杀意,他扫了眼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其他人会意,纷纷举剑便杀向沐瑾萱。 “混蛋!一群找死的东西,敢打沐姐姐的注意!”凌玉怒吼一声,完全没了今日与她相处时调皮可爱的模样,不待沐瑾萱出手,她便快速飞向前方,与那五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玉儿!”沐瑾萱快速出手,却感觉身后蓦然传来一阵森冷的杀意,她快速回头,却还来不及反应,之间一支冰冷坚韧的利剑划破静谧的天际,朝着她席卷而来。 “沐姐姐,快闪开!”凌玉见此,心猛地一跳,反手躲过黑衣人手中的间一剑刺向眼前碍事的人。 她想要上前去帮沐瑾萱,可是身边其它四名黑衣人纠缠着,让她脱离不开,凌玉急切的大喊道,“哥哥,沐姐姐有危险!” 她的声音很大,到达那四名黑衣人的耳朵震得生疼,知道这女子是在用内力传话,他们愈发加快了手中的力道。 沐瑾萱翻身躲过那带着杀意的利剑,身子还未站稳,远处便有无数道利剑接踵而来,她面色一冷,凝聚内力轰然打向那些利剑,却只是将一部分利剑扫射在地。 眼看着那些利剑就要刺向而来,她在顾不得其它,翻身捡起地上的利剑,就要挡住那些势急如风的利剑,忽然间,她还未出手,只觉腰间一紧,便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那人抬手间,便将那一波利剑瞬间扫向对面,顿时远处传出一声惨叫,接着那人紧搂着她的腰肢,反身只是几招便将那几名黑衣人打倒在地,俨然已经死去。 “你是谁?”凌玉扔掉手中的剑,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整个身子被黑衣包裹,只留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那人松开沐瑾萱的腰肢,一双眸子紧紧锁着她。 沐瑾萱身躯一直紧绷着,快速回头看到一身梦面黑衣男子,她紧紧盯着他的眸子,想要看出什么,可是那人的眸子一直都如深渊般黑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他,这个人不是他。 沐瑾萱苦笑出声,心中划过一丝失望,楚萧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桃花又似其它,极其好闻,但这个男子身上却是一种淡的梅花香。 虽然失望眼前的男子不是楚萧寒,但她还是强忍着失望,淡笑道,“谢大侠出手相救。” “沐姐姐。”先别急着谢,此人尚不知是敌是友,凌玉一把拉住沐瑾萱,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却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凌玉,目光在木瑾萱身上流转了一会,便收回视线,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哎,你……”凌玉气得想要去追,沐瑾萱快速抓住她,“玉儿,不可莽撞,不管此人是敌是友,最起码方才是他出手相救,这也说明,他与这些人不是一伙。” 凌玉顿住脚步,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那人的武功好高,看内力甚至在哥哥之上。” “瑾萱!”沐瑾萱忽然听见凌寻得声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落入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 凌玉好笑的看着自家的哥哥,“哥哥,你来晚了。” “怎么回事?”凌寻面色冰冷的望着地面凌乱的利剑和死去的黑衣人,抱着沐瑾萱的手臂不禁紧了紧。 方才他在院中听见凌玉的声音,便快速赶来,见着那里一片狼藉,还有凌乱断折的利剑和地上的黑衣人,忍不住心中的慌乱,一把将沐瑾萱抱在怀里,想要感受她的真实。 幸好她没事,幸好! 为什么方才不是他陪着她,若是有他陪着,她一定不会出现危险。 “凌寻,我没事。”沐瑾萱察觉到凌寻得紧张,心中弥漫一层愧疚。 “没事就好。”凌寻吐出一口浊气,缓解心中的紧张,紧了紧手臂,鼻翼间嗅着她特有的清香,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看着沐瑾萱微微苍白的面色,他面色依旧冰冷,方才温柔的语气被冰冷所替代,“沐瑾萱,你还要执意如此吗?” 凌玉识趣的走出小巷,站在外面,将空间留给他们。 沐瑾萱微微蹙眉,这是她的命,她不得如此,即使这条路是她选的,哪怕一路拼到底,她也没有怨言,至少她知道,楚萧寒还在皇宫等着她,楚萧寒还爱着她。 她缓和一会,刚想要张口,却见眼前伸出一直干净修长的手掌,“沐瑾萱,若你现在放弃,就跟为……我回家。” 沐瑾萱诧异的抬眸,凝着凌寻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她怔在原地。 凌玉露出个脑袋悄悄的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揪着衣领,心里呐喊着,‘沐姐姐,快答应啊,哥哥这是在想你表白呢,快答应啊!’ 沐瑾萱心中暗叹,缓缓伸出手。凌寻见此,黯然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另一只负在身后的手微微紧握,泄漏了他此刻的紧张。 “凌寻,谢谢你的关照。” 凌寻那藏有一抹亮光的眸子瞬间失神黯然,看着她将他僵硬的手放回远处,看着她仰首淡笑的凝着他,“凌寻,你是我沐瑾萱唯一知心的朋友,也是我沐瑾萱此生唯一的师父。” 凌寻掩饰住眸低的黯伤,目光含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低声呢喃,“仅仅只是亦师亦友吗?” 他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她。 “我送你回去。”凌寻敛起所有外溢的情绪,上前一把搂住沐瑾萱的腰肢,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躯,他缓缓开口,“为师亲自送你回去。” “凌寻……”沐瑾萱凝着他的侧脸呢喃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寻只是冷冷的看着前7;150838099433546方,运用轻功搂着她快速湮没在逐渐漆黑的夜里。 凌玉泄气的看着远去的身影,踢了踢墙角,“臭凌寻,你个蔫驴,不知道霸道点吗,强势点吗!” 回到国相府,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杂乱,看他们的表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是擅自出来的?”凌寻搂着她立在一处黑暗的拐角,垂眸凝着她。 “嗯。”沐瑾萱淡淡应声,心里忍不住的担忧。 “那个玉儿净干些鲁莽的事。”凌寻的眸中划过一丝懊恼,像是在责怪凌玉。 “你不知道吗?”沐瑾萱有些疑惑,她来这里已有一些时日了,按照当时在赶往皇城路上,凌玉碰见她时已经知道了,暗凌玉的性子怎会没有告诉凌寻,怎么他好像才知道一样。 凌寻解释道,“我前些时日一直在大元朝办些事情,昨日才回这里。” 原来如此。沐瑾萱扫了眼外面不断来回跑的侍卫,时不时的听着他们在说,“快些,国相马上回来,若是让国相发现那位女子不见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外面人影杂乱,而且戒备明前比白天要多,想要回房间怕是不易。 “凌寻,带我往东南方向去。”沐瑾萱蓦然想起那片荒院,那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盘,即使莫风鸣回府找不到她,只要知道她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怀疑她。 “好。”凌寻搂紧她,躲过侍卫的眼线,凌空飞起便往东南方向而去,看着远处的荒院,就听沐瑾萱道,“凌寻,将我放到那土堆前。” “嗯。”又是淡淡一声,凌寻便落在土堆前,有些不舍得松开她,“你可有什么办法?” 沐瑾萱侧眸望着凌寻,月光下的他清俊如凉玉,这一路上,她几乎说什么,他都只是默默的听着,照着她的话去做。 他真的就这么相信她吗? 第101章 真一切都该怎么解释? 他难道就不怕她把他当成挡箭牌? 凌寻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声音低沉,不咸不淡道,“为师到宁愿成为你的挡箭牌。” 沐瑾萱一噎,好笑的看着凌寻。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凌寻蹙眉交代一番,便快速湮没在黑夜里。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莫风鸣铸锭她一定就会在这里吗? 沐瑾萱不愿去猜想那么多,转身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地上仍旧破碎的墓碑,看起来自那日之后,并没有来这里打扫。 她调整好心绪,心中想好应付一会莫风鸣的质问。 “莫公,我在外等候。”景隐看着面色邪魅阴冷的莫风鸣,知道他心中藏着怒意,只是没想到他们今日出府办些事情,回来便听闻沐瑾萱失踪了。 只是他不知为何莫风鸣会以为沐瑾萱出现在这里? “嗯。”莫风鸣冷冷应道,倾身走进荒院,步伐刚踏入院中,便看到远处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 背对着他,清冷的月光将整个荒院映的凄凉萧瑟,远处那孤寂的坟堆立在那,那抹粉色的身影就站在它的前方,垂首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放轻步伐,像怕是惊扰了在那的人,敛着气息,想象着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她此时的神情是怎样的。 是悲伤的? 还是忧郁的,亦或是淡然的? 她的眉宇间是否还萦绕着那抹淡淡的妩媚? 亦或是萦绕着淡淡的淡雅? 莫风鸣渐渐走大她身后,这才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的忧伤,那忧郁的气息像是要将这清冷的月色也熏染着。 沐瑾萱方才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应对莫风鸣,却看着眼前的坟堆有些迷惘,这真的是蓝歆的坟吗? 如果是以莫风鸣那般对蓝歆的爱意,他又怎会让她的坟前依旧这般凌乱,就连她的墓碑也毁了。 这坟堆里究竟有没有人? 如果里面的尸体不是蓝歆,那真正的蓝歆又在哪里? 沐瑾萱不禁心中有些发慌,她想起自己在宣宜殿时,头一阵痛意,而那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为何那般熟悉? 还有她心中对莫风鸣的恨和爱,那种她异常熟悉却陌生的出现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一切都该怎么解释? 难道她真如景隐所说,她就是蓝歆吗? 不会,沐瑾萱快速否定,她绝对不是蓝歆。 听所有人对蓝歆的态度,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而且跟莫风鸣那么些年,还有青莱口中,那名蓝歆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但她的手臂上却依旧有着完好的守宫砂,那是贞洁女子的代表,怎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所有的。 “阿鸣……”沐瑾萱呢喃出声,想要通过这个称呼唤起脑中那一闪而逝无法记住的东西,却在话刚落,手臂蓦然一紧,她心中一惊,身子不受控制的转过去,便落尽一个冰冷的怀抱。 沐瑾萱猛然一惊,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她竟然想的这般入神,竟不知莫风鸣何时来的,又何时出现在她后面。 他到底站了多久? 莫风鸣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他刚刚真切的听到了。 她再一次的唤他阿鸣,那个独是她专享的称呼,那个是他三年间再未听过的称呼。 他这一刻真的怀疑,她到底是蓝歆,还是沐瑾萱。 若说她是沐瑾萱,那她又如何知道这些,若说她是蓝歆,为何忘记了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痛,有多纠结,他希望她是蓝歆,却又不希望。 今天在外办些事情,没想到回府便听到她消失的消息,那一刻他以为她走了,逃开了他,回到了楚萧寒身边,可是他不愿意这般去想。 想到她在宣宜殿的反常,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里,便快速赶来,没想到,她真的在这里。 而且他也意外的再次听到她的喊叫,听到她那般叫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称呼。 “你到底是谁?”莫风鸣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松开沐瑾萱,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紧紧的凝着她,邪魅俊美的面容泛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沐瑾萱被他捏的有些痛,但她却没有痛呼,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莫公以为我是谁,那我便是谁。” 莫风鸣看着她淡然的面容,沉声道,“你在跟本相打哑谜?” 沐瑾萱淡笑出声,嗓音清灵,弥漫在他的耳畔,余音绕梁,让莫风鸣猛然松开她,目光深沉的凝着她,“为何要到这里来?” 沐瑾萱后退两步,扫了眼身后的坟堆,缓缓道,“只是来看看罢了,若非要回答,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 莫风鸣紧紧凝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待见她眉宇间仍旧是一抹淡然,但隐约中似乎透露着淡淡的妩媚,一双明眸迎着他黑沉的目光,唇角似是勾着浅淡的笑意。 淡然清雅中竟隐隐流露着丝丝妖媚,亦真亦假,让人看不透,却深深迷陷在里面。 莫风鸣猛然倒吸一口气,紧紧凝着沐瑾萱,手臂一伸立即将沐瑾萱拉近怀中,低头狠狠吻住那勾着浅笑的红唇,带着强势的霸道和渴望。 沐瑾萱身躯只是微微一僵,便缓缓松懈,她现在不能反抗莫风鸣,她还有她得计划。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却在要搂住他的腰时顿在那里,脑海中浮现楚萧寒的身影,他一身龙袍淡然的立在那,俊美如斯的面容上泛着淡淡忧伤,似是对她的顺从,又似是因为其它。 但这却让沐瑾萱心中的痛愈发强烈,她刚想要挣脱开莫风鸣的吻,对方却已经松开她,垂眸凝着她,黑沉的目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沐瑾萱被他看的心中有些发虚,总觉得他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从。 “莫公……”沐瑾萱想要出声打破这份沉闷的静默,莫风鸣却突然松开她,反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紧紧抓在手里,便拉着她向外面走去。 沐瑾萱被迫跟上他的脚步,穿过一道道庭院,在一处静谧的阁院前停下,他站在门外,侧眸凝着她,“跟本相进来吧。” 沐瑾萱有些疑惑,但却跟着他走进去,随着开门声,清冷明亮的月光透过门缝倾洒进来,照映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房间内泛着淡淡忧郁和冰冷的气息。 沐瑾萱心中的疑惑愈发茂盛,她收回看向莫风鸣的视线,目光看向昏暗的房间,却在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久久不能回身。 那画上的女子竟然和她的样貌一模一样,倾城绝色的容颜,一身淡蓝色衣裙飘渺7;150838099433546似仙,漆黑的长发散在身后,简单的挽了个流云簪,碧绿的簪子插在发髻上耀眼夺目,额前垂钓着一枚碧绿色的晶石。 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妩媚,那殷红的唇畔如有无的浅勾着,带着丝丝的妖媚让人不觉着此女子轻浮,倒觉得她本该如此。 沐瑾萱心中明了,这个画中女子就是蓝歆了,第一眼一见,若不仔细看,任何人都会认为她们俩是同一人。 “你带我看这个作何?”虽然知道画中女子是蓝歆,带她现在不愿意承认。 莫风鸣走到画像前,目光痴情种透着浓浓的恨意凝着画中的女子,抬手轻轻拂着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亦如当年。 “你做你自己便可,不必模仿蓝歆,她不是任何人可以超越的。”莫风鸣冷冷出声,语气中含着一丝警告。 “看来莫公心中清除,那为何要陪着我演戏?”沐瑾萱这一刻终于知道沐,原来在宣宜殿,在荒院,莫风鸣至始至终都是清楚的,也是明了的。 那个最傻的人是她,明明她心里就隐隐有些怀疑,却还是不肯承认,原来他是哪个最清楚的人。 莫风鸣轻轻微叹,整个人突然颓废了许多,再不似以往那个邪魅阴冷的国相,而是一个为爱伤情的男子。 “看着你模仿歆儿,不想戳破,只是想弥补自己心中缺憾,更想再见见她。”他并没有隐瞒,而是低声说出来。 沐瑾萱垂眸看着月光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拉的颇长,似乎融合在一起,她渐渐移开脚步,看着两道重叠的身影骤然分开,她心中才感觉微微踏实一些。 但这一幕落在莫风鸣眸中,却引来他讽刺一笑,“你既然想扮演蓝歆,却不想做蓝歆该做的事,若今夜之人真的是蓝歆,她会想着追随的我的影子,想办法和我的影子重叠。” 他嘲讽的睨着沐瑾萱,唇角勾着一抹似是回忆的笑意,“我曾问过她,你为何要追随我的影子。她说,我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沐瑾萱一窒,顿时有些怅然,心间处像是一根针轻轻刺着,疼却让它更加记忆犹新,她曾经亦如蓝歆般,追随着楚萧寒的身影,也奢望着我中有他,他中有我,可是到头来,却一切都是奢望。 “莫公都说了,我并不是蓝歆,不是吗?”沐瑾萱抬眸望着画中的女子,低声道,“莫公能否为我说说蓝歆的故事?” 第102章 渐渐燃起 莫风眸侧眸凝着沐瑾萱,目光深沉邪魅,更有丝丝情愫流连其中,似是想要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沐瑾萱淡笑,眉宇间泛着与蓝歆截然不同的淡雅,“莫公不要忘了,我是沐瑾萱。” 既然莫风鸣之前先提出来,知道她是沐瑾萱,那她也不必再去演戏,至于其他的事情,她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沐瑾萱见莫风鸣冷冷的蹙起眉宇,眸中似有一丝懊恼闪瞬即逝,他转头继续看向画像,眸中渐渐燃起一抹爱意,那是独对蓝歆的爱意,但沐瑾萱却可以察觉中,那弥漫着爱意的情愫下隐藏着浓烈的忧伤和恨意。 因为她感同身受,那种又爱又恨的感情一直折磨着她。 沉默,房间再一次陷入静谧。两人沉默了许久,在沐瑾萱以为莫风鸣不会说时,他却又开口了。 “蓝歆的故事似乎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她在很小时就已经与我相识,那时的她还是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只是傻傻的跟在我身后,追逐着我的影子。” 莫风鸣陷入永久的回忆中,也是一种带着爱恨交错的感情中,他微微闭起眼眸,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眸中的闪烁的水光,他的声音缱绻悠长,轻轻诉说着他与蓝歆的故事。 那是在八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时的莫风鸣还不是大皇朝的国相,那时蓝歆还不是蓝歆。 那时,莫风鸣还是大皇朝的将军,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孩,一个十六岁的男孩。 “将军,那里有个小女孩!”在与大元朝的战事平息后,他们的大军也返回大皇朝境内,副将军无意中看到远处的草垛中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 莫风鸣微微蹙眉,转头看去,那一眼正好与同时看过来的小女孩相对,小女孩弯着头,忽然笑出声,笑眯眯的模样看着虽然狼狈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她一直望着莫风鸣,笑眯眯的模样仿似见到的不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是看着一个领家哥哥的眼神。 这一眼让看似心高冷傲的,却常年孤寂的莫风鸣心中一暖,他自幼父母双王,在他出声时,父母便以离去,一直是师父将他带大,可是一直疼爱他的师父也在几年前去世,独留他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人世间。 而他也才知道原来师父是大皇朝的将军,在师父去世后,他便当上了大皇朝的将军,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一个人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也看透了人的善恶,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他竟觉得她的笑容很暖很真。 莫风鸣翻身下马,朝那个小女孩走去,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在这寒冷的冬天,小女孩的面容冻的青紫,瘦小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颤抖着。 但却丝毫不阻碍她的笑容,那笑眯眯的眼眸泛着好奇。 莫风鸣解下身上的狐裘将小女孩包裹住,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上的冰冷也骤然消失,小女孩诧异的看着莫风鸣,“大哥哥,你不冷吗?” “不冷。”莫风鸣缓和了语气,因为他常年都未曾笑过,一时笑不出来,但小女孩却并不害怕,渐渐伸出她脏兮兮的小手分别按在他的唇角处。 莫风鸣微微蹙眉,却并未阻止,看着小女孩将他的唇角勾出一丝浅笑的弧度,而她的笑容也渐渐变大,“大哥哥,冬天笑起来很暖,而且笑起来的大哥哥很美。” “你的家人呢?”莫风鸣听出小女孩的话,微微蹙眉,这个女孩像是一直流浪的。 小女孩听闻,笑眯眯的脸颊也骤然消失,黯然垂眸,“不知道,在我生出来时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长什么样子。时我婶婶将我带大,可是就在前不久,婶婶也离开了我。” “你的家在哪?”莫风鸣出声问道。 “家?”小女孩疑惑的抬眸,“我的家好像在大元朝,又好像不是。” 她眨了眨眼眸,又笑眯眯的看着莫风鸣,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狐裘,“大哥哥,你要是不冷,我能不能将你这件衣服穿上,这样,我有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说罢,小女孩转身将草垛里的钱全部拿出来,都是一些铜板,“大哥哥,这是我全部的钱,大哥哥我都给你。” 莫风鸣看着地上的铜板,想起自己当年也是为了几个铜板在大街上与一些乞丐大打出手,只为了护住自己的铜板。 他将目光投放在小女孩身上,问道,“你跟不跟我走?” 小女孩眨了眨眼,弯着头打量着眼前的莫风鸣,“大哥哥,跟着你有暖和衣服穿吗?” “有” “那有饱饭吃吗?” “有” “那有人欺负我吗?” “没有” “好,那我跟大哥哥走。”小女孩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莫风鸣的手,“大哥哥,我会干活,我会打扫,我也会喂马,我不会白吃的。” 莫风鸣感觉到手掌中,小女孩的手冰凉如雪,微微颤抖,虽然笑眯眯的望着她,可是他看到了她眸低深处的恐惧。 他终是露出了一个浅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听我的话便可。” “好,我一定听大哥哥的话。”小女孩紧紧抓着莫风鸣的手,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回到府中,小女孩像是刚入城的土包子,好奇的望这望那,时不时的问着莫风鸣很幼稚的话题。 “大哥哥,那个是什么” “那是风筝。” “大哥哥,那是什么,好多人都在玩啊?” “那是踢毽子。” “大哥哥,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 莫风鸣抬眸扫了眼青楼上的窗口处,一对男女在忘情的吻着,他快速抬手捂住小女孩的双眼,斥责道,“那是大人间做的事。” “哦。”小女孩抬手将莫风鸣的手拿下来,仰首回望着身后的他,“大哥哥,那我要快点长大,到时我也和大哥哥做大人的事。” 莫风鸣抿了抿薄唇,有些无力,他忽然觉着带着这个小女孩回来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夜晚时分,莫风鸣本想休息,却见院中不知何时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院中央,双眸可怜兮兮的望着正要走进房中莫风鸣。 “你为何不睡,大晚上穿这么7;150838099433546少,不冷吗?”莫风鸣斥责道,走上前将小女孩带到自己的房中,在明亮的盏灯下,他这才清楚的看到洗干净的小女孩竟然生的这般美丽。 稚嫩的童颜散发着纯真,双手拖着脸颊静静的望着他,眼珠子时不时的咕噜噜转着。 莫风鸣有些无奈,他坐在小女孩的对面,问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小丫,是婶婶给我起的。”小女孩笑眯眯的开口,她觉着眼前的大哥哥越看越好看,百看不厌,就想每天看着他,连觉都不想睡。 “小丫?”莫风鸣微微蹙眉,这名字怎么这么土气。 “我跟你起个新名字如何?”他淡淡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若是让他每天喊着小丫小丫的,这比杀了他还难。 “我什么都听大哥哥的”小女孩始终笑眯眯的,在她的意识中,大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喜欢什么?”莫风鸣莫名的问了一个问题。 小女孩想了半晌才道,“我喜欢蓝天,因为我就是在蓝天下遇见大哥哥的。” 莫风鸣觉着小女孩的嗓音清灵稚嫩,和好听,联想着今日的事情,他觉着有一个字异常适合她,也适合自己此时的心境。 歆,这个字,既然代表了她的声音很甜美,也代表了他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带回来一个小麻烦,却让他这些年来的冰冷孤寂蓦然消失。 “你叫蓝歆,怎么样?”莫风鸣轻声询问。 “蓝歆,蓝歆……”蓝歆重复着这个名字,笑容更是愈加的甜美,她高兴的大喊着,“大哥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里面有个蓝。” “喜欢就好,我从你回房。”莫风鸣起身拉着蓝歆就走,可是蓝歆却坐在软椅上,一手紧紧抓着桌子不撒手,她仰首可怜兮兮的望着莫风鸣,“我想跟大哥哥睡,我一个人冷。” 莫风鸣被她的话气得一噎,面色微微一沉,“不行,你难道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 蓝歆猛然咬住下唇,点了点头,“那好吧,大哥哥,你送我。” 她跳下软椅,紧紧抓着他的手不送开,直到莫风鸣给她送到房间,她才罢休。 一直到以后,蓝歆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不管是他如厕,还是上朝,蓝歆都在外面等着,一副他不出来,她死也不离开的架势。 每每这般,莫风鸣总是无力的反驳她,就由着她去了。 这日,他刚下朝回来,便见一群太监在围殴着蓝歆,对着她拳打脚踢,一旁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孩,嫣然是古悦公主。 “打,给本公主大,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古悦在一旁叫嚣着,骄傲的瞪着那蜷缩在一起,咬牙不吭一声的蓝歆,看着她即使被打的浑身是伤,却仍然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不撒手。 第103章 她不能死 “住手!”莫风鸣见此,稍显稚嫩的俊容散发着阴沉冷厉,上前一挥手便将那几名太监打倒在地,发出一声声“唉哟” “莫哥哥,你为什么打他们,他们是我的人。”古悦奇气呼呼的瞪着蓝歆。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古悦,“悦公主,若在有下次,本将军会将他们当成沙包来打。” 闻言那几名太监哆嗦着身子,连痛也不敢哼一声。 “歆儿,你是笨蛋吗?不会还手吗?”莫风鸣上前将浑身是伤的蓝歆抱起来,看着她双手紧紧护着什么东西,一副生怕别人抢了去的。 她忌惮的看了眼古悦,在看向抱着她的莫风鸣,强忍着泪水,呲着牙,忍着身上的痛,将手中的东西摊开,看着手中碧绿的玉佩。 莫风鸣身躯微微一僵,这是他随身携带的,昨日赠予蓝歆的,她就是为了护着这个东西吗? “大哥哥,她想抢我手中的东西,这是大哥哥给我的,我谁也不给。”蓝歆咬着牙瞪了眼古悦。 ,哦风鸣面色阴冷,抬手一把将她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登时上好的碧绿色玉佩被摔得七零八碎。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古悦愣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玉佩,半晌笑的得意的。 儿蓝歆却紧紧盯着那破碎的玉佩,刚才被打的很痛时,眼泪都为流出来,可是看着他亲手将玉佩摔在地上,眼泪却止不住的掉出来。 她推开莫风鸣想要捡起那些破碎的玉佩,却被莫风鸣一把抱起来,毫不犹豫的走出皇宫大门。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打碎那玉佩,那现在是我的,是我的!”蓝歆憋着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掉,看着越来越远的玉佩,她咬着牙不在去理会莫风鸣。 “为了那么一个东西将自己搞的浑身是伤,你若再哭,我现在就把你扔大街上,再也不要你了。”莫风鸣威胁的看着她,面容阴冷,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蓝歆被吓得猛然止住哭声,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委屈的看着莫风鸣,却不敢在吱声。 “我记得我交过你武艺,难道你全忘了?”莫风鸣冷冷挑眉。 蓝歆愧疚的低头,隐忍着泪水,不敢言语,大哥哥是教过她武艺,可是她一直看着大哥哥在练舞,看着他在温暖的阳光下,修长的身姿,凌厉的气势和武艺,哪有什么心思去练武。 只要一练武,满脑子都是大哥哥的身影,根本就无法静心,索性到后来她就再不练武了。 莫风鸣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蓝歆,在他的认知里,不管男女,都必须有自保的能力,现在他在她身边,有他护着她,可是等她长大之后呢。 到时看着天下辽阔,想要出去闯荡,他倒是也会出征打仗,若没有一身好武艺,她如何在这纷乱的流年生存? 这几日她被莫风鸣关在屋子,将身上的伤养好,便找来一位师父叫它武艺,可是不到三天就被她气跑。 一连几次,莫风鸣气冲冲的走到她房中单手将她提出来扔到将军府外,冷着俊容,看着坐在地上,委屈的蓝歆,他冷哼道,“滚吧,本将军不养无用之人,既然你如此顽劣,那本将军这座小庙也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罢他甩袖离开,命人将大门关上,无视蓝歆在外如何哭泣,如何恳请,他都置之不理。 蓝歆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这半年7;150838099433546来她已经习惯了有莫风鸣在,也习惯了每日跟在莫风鸣身边,如今他不要她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哭泣着,喊叫着,可是他一直无动于衷,蓝歆后悔了,她不该这般调皮,他对她的纵容,对她的好都让她忘了其实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被莫风鸣捡回来的孤儿。 现在宿主不要她了,她不能有怨言,她也没资格有,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先背叛了诺言,当初她承诺过,要听大哥哥的话,可是她却没有实现,这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大哥哥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蓝歆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炙热的阳光考晒着她,却烤不热她渐渐冰凉的心。 她知道这一次大哥哥是真的生她的气了,真的不要她了。 在外面流浪了一天,直到晚上,她才回到将军府的大门外,依旧关着大门,她就坐在大门外等着,等大哥哥第二天上早朝,她要告诉他,她听话,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一晚上她都睡的不踏实,半睡半醒,就在天色蒙蒙有些发亮时,将军府的大门终于开了,看着莫风鸣一身朝服缓步走出来,均已的面容泛着冰冷,对狼狈的站在台阶下的蓝歆视若罔闻。 “大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该,我一定听话,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蓝歆快不跑过去,却被身后的侍卫拦住,不让她靠近莫风鸣。 莫风鸣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在上马车时,回头凉凉的望着她,那一眼冰冷如水,在没有以往的温情,他的声音很冷很淡,“想清楚了又如何,现在为时已晚,你走吧。” 他起身坐进马车内,不论蓝歆在外如何呼叫,他始终都未在出来。 蓝歆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希冀的心也瞬间跌落低谷,大哥哥真的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她恋恋不舍的望了眼眼前的将军府,在看向那已经快要消失的马车,整个人仿佛像是失去灵魂般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一天转眼过去,但蓝歆却像是过了一个年轮,今晚的夜空也像是她此时的心情,阴霾浓重。 这两天她都再未进食,此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再没有大哥哥叫她吃饭,也再没有干净饭菜和干净的床榻了。 她走到一处破庙,里面七七八八坐满了乞丐,她刚要抬脚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的小乞丐吼的吓得跑出去,一个人躲在树底下,望着远处的乞丐欢快的吃着今日讨来的饭食。 她抿了抿唇,嘴皮干裂,想要吃东西,可是她不敢上前去抢,只能畏缩的坐在这里。 转眼间便已天亮,可是她的肚子很饿,饿到身体发虚,身子松软,不想起来。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她要起来,她心里明白若想活命,必须先要乞讨,她现在只能回到原来的生活。 经过两天的折腾,她身上的衣裳早已变得脏兮兮的,她知道自己这张脸会惹事,抓了一把土将自己绝色倾城的面容莫得昏头土脸。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她脑中永远闪着一句话,你的脸会害了你。 这几日她经常在街面上乞讨,可是这里每个地方都有别人的地盘,她不是被打就是被骂,这几日她也只能吃一些残羹饭菜来填报肚子。 这日她本想去别的地方乞讨,可是她刚走到城门便见到大哥哥骑着马渐渐走来,他还是那本英俊,还是亦如那日冷峻冰冷,对于她亦是视而不见。 蓝歆咬着牙,躲在一处角落,她不想让莫风鸣见着她狼狈的模样,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看着他冰冷的坐在马匹上。 蓝歆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她终于快从角落里走出来,心忍不住的痛,她真的与大哥哥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大哥哥是真的不要她了。 今日的她还没乞讨到饭食,看着莫风鸣渐渐远去的身影,是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迈着脚步跟着他而去,她明知不能去的,可是心却忍不住想要跟着他,想要看着他,亦如往常那般,他做什么,她便跟着他。 走大皇宫外,看着他走进皇宫内,她静静的立在外面等候。 蓝歆痴恋的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却被眼前的熊饿的士兵举起手中的剑怒吼道,“臭乞丐,皇宫大门岂是你可以来,快滚,否则小爷剁了你!” 蓝歆吓得身子一缩,她紧紧抓着手中破碎的碗便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 “站住!”忽然远处响起一声暴喝,蓝歆的身躯猛然一阵,她望着那飞奔着而来的侍卫,吓得扔掉手中的破碎的碗。 那是古悦公主的侍卫,刚才唤她的人就是古悦! 现在没有大哥哥护着她,她势必要被古悦公主打死!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蓝歆拼命的想要往前跑,可是皇宫外的侍卫一把抓住她细小个胳膊,将她拎到古悦面前,恭敬的立在一旁。 众侍卫齐齐跪在地上,“悦公主。” “你们都起来。”古悦跑的有些踹,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蓝歆,得意张扬的笑着,她一早就派人打听,这才知道莫哥哥将她赶出去,没想到今日她出宫想要迎接莫哥哥归来,恰巧碰到这个臭蓝歆。 古悦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蓝歆跪在地上,她抬脚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处,将蓝歆踹倒在地。 “哼!这下看没有莫哥哥的庇护,你还能作何怪!” 古悦勾着唇角,稚嫩的面容透着得意张扬的笑意,她指了指几个侍卫,喊道,“给本公主打,往死里打,本宫主看看,这个小贱蹄子怎么跟本公主斗!” 第104章 她就是你的师傅 蓝歆面色惨白,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可是她一个弱小的孩童怎能敌得过这些侍卫。 “是,公主。”几名侍卫恭敬的应道,面无表情的走到蓝歆身边,几个人眼神示意一番,便拳打脚踢上来。 蓝歆快速抱住头部,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承受着身上的剧痛,那接踵而来的拳脚让她的身子跟着颤抖。 她咬牙忍着剧痛,唇角溢出血液,意识渐渐被抽离,她想要喊出生,可是嗓子却像是被人生生扼住,发不出一声。 “打!给本宫主打,打死了有赏!”古悦笑看着那被侍卫打的缩成一团,快要奄奄一息的蓝歆,心中这些天来的阴霾也渐渐消失。 “混蛋!”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接着那几名侍卫直觉眼前厉风一扫,还来不及看清什么,脖颈出一同,他们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一命呜呼。 “啊!莫哥哥!”古悦惊呼一声,看着莫风鸣忽然出现,周身弥漫着冰冷的杀意,俊逸的面容透着冰冷的杀意。 “公主,若是蓝歆有个好歹,本将军绝不会放过你!”莫风鸣冷冷的凝着古悦,这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所有的,而是一个身经百战,历练沙场的将士所拥有的杀气。 年幼的古悦当时吓的瘫软在地,面色苍白,不敢去看透着杀意,面容冰冷邪魅的男子。 “大哥哥……”蓝歆微微睁开眼眸,眼前只是一片虚无,唯有一个黑魔色的身影在飘荡,她想动,可是一动浑身都痛,但她清楚的听到了大哥哥的声音。 他出现了,他救了她,他终于救了她…… 莫风鸣将蓝歆抱起来,小心翼翼,生怕碰上她的伤口,看着她满是伤痕的小脸,看着她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唇角上满是鲜血。 这一刻他的心里深处一阵刺痛,那种痛不像是失去父母时的痛,也不想是失去师父的痛。 “歆儿,不要睡,等我,我马上救你。”莫风鸣看着如此脆弱的她,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失,他飞奔着回到府中,吼叫着太医。 蓝歆一直恍恍惚惚,似是昏迷却又没有,她清清楚楚的能够听到大哥哥的声音,她想告诉他她没事,她听话,可是她却说不了话。 她怕,她怕她说不出话,大哥哥又把她扔出去,下意识的她用尽全力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只想感受他的存在,不想离开,离开她日思夜想的怀抱。 莫风鸣垂眸看着紧紧抓着他衣袖不松手的蓝歆,心间深处猛然一软,反手一把紧紧抓着她。 他本想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这世间若是离了他,没人能护的了她,晚唯一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所以他把她扔出去,不闻不问。 实则他一直派人跟踪她,只是没想到会碰上古悦。 若不是他忽然感觉心里发慌,总感觉有事情发生,一心想要快点出来,如若不是这样,他不敢想,见到蓝歆睡的尸体是怎样的。 “大哥哥……不要……扔掉……我”莫风鸣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吐着话语,心很好的一揪。 “歆儿,只要你醒来,我一定不会再将赶出去。”他在给着她承诺,也希望她快些醒来。 时间转瞬即逝,蓝歆再醒来已是三天后,她看着眼前这个满面胡茬,面容憔悴的男子,他的一双手紧紧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 泪沁湿了眼眶,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哥哥,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哥哥。 “你醒了。”莫风鸣看着蓝歆缓和睁开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缓缓松开她的手,却被蓝歆反手紧握,“大哥哥,你不要走。” “我去去就来。”莫风鸣抽离她的手,看着她紧紧锁着自己,他微沉着面容,冷声道,“蓝歆,这次是本将军救了你,但本将军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蓝歆听闻,她面色一僵,急声道,“大哥哥,我一定好好习武,一定不当那无用之人,大哥哥别赶我走了。” 莫风鸣微微握紧双手,他也不想这样对她,但他不可能时时都在她身边,上次的那件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记住,今7;150838099433546后叫我将军,不必在唤我大哥哥,这是你现在对我的称呼。”莫风鸣抿紧薄唇,冷冷的凝着蓝歆。 蓝歆心中抽痛,但她不敢反驳,只要他能留她在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将军”她张嘴叫出口,却仿佛那两个字有千斤重,用尽了她的全力,叫出来,她才发觉,并没有那么难,难得是不知该如何压抑住自己心中冒出来的痛。 莫风鸣微微点头,面容上显露出一丝满意,可是紧握的拳头却泄漏了他此时隐忍的心痛。 “本将军会给你找一位师父,你跟她好好习武,再让我失望,日后你便消失在我面前。”莫风鸣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看着蓝歆忍着泪水慌忙的点头,这才转身快步走出去。 看着外面炙热的天气,他的心却还是那么冰冷,他只能这么做,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去保护她,只有她自己有实力,他才能放心,让她时刻的陪在他身边。 蓝歆的伤很快便养好,这一日,莫风鸣领着一个女子来到她面前,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精致的妆容透露着妖媚,殷红的唇畔妩媚的勾着,她转头看向莫风鸣,“师弟,你说的就是这个小丫头?” 莫风鸣微微点头,“师姐,她就拜托你了。” “好,师弟难得求人,师姐怎能不答应。”那红衣女子上前捏了捏蓝歆的身子,“这小丫头倒是个练武的料子,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大……将军,这位是?”蓝歆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要教她武功的,但看他和红衣女子的关系很好。 “小丫头,你就叫我师父吧。”红衣女子妖媚一笑,眉宇间的红痣隐隐散发着妖异。 莫风鸣看着蓝歆,淡淡道,“从今以后,红樱就是你的师父,你好好跟她学习武艺。” 蓝歆知道她此时不该多嘴,听话的点头,“知道了,将军。” 莫风鸣听着那声将军异常刺耳,但这一切都是他要求的,不是吗? 他紧紧凝着蓝歆,看着倾城绝色的容颜上流露着淡淡的拘谨,更有中对他的惧怕,让莫风鸣心中揪痛。 他们的关系何时变成了这般,他们何时发展到了这一步。 看着莫风鸣离开,蓝歆紧咬着下唇,眼眸中的泪水强忍着,然她紧握的双手多了一丝温热,她诧异的抬眸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现在正是她的师父。 “你叫蓝歆。”红樱轻笑出声,看着她的笑,蓝歆竟然觉着自卑,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站在大哥哥的身边。 “嗯”她低声应道。 “你喜欢莫风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红樱始终笑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颊忽然腾起一丝红晕,紧咬着下唇,匆忙的低下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红樱心中暗叹,却还是说出来,“跟着为师好好习武,他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这是蓝歆第一次从别惹口中再一次听到同样的话,她仰首望着眼前的红樱,重重地点头,“师父,我要习武。” “好。”红樱娇笑的应道。 一转眼四年时间过去,当年清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转眼间长大,出落的更是倾城绝色。 这四年的时间,莫风鸣不经常出现,只是偶尔回来看她,知道后来两年时间,她再未见过他,后来她听师父说,原来大哥哥去打仗了,两年前走的,到现在都为回来。 蓝歆这一日练完剑便走到师父的院中,娇媚的笑了笑,眉宇间隐隐闪着一丝淡淡妖媚,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勾人的魄力。 红樱看着远远而来的蓝歆,笑了笑,“怎么,今日不想你的大哥哥了?” “师父,徒儿怎能不想。”蓝歆妖媚一笑,缓缓坐在她的对面,十指芊芊,干净白皙的手指拂着桌面上的花瓣,唇角勾着勾人的媚笑,“师父,您当初说徒儿变成您这般,大哥哥就会喜欢徒儿,可是为什么徒儿还是感觉大哥哥对徒儿不冷不淡?” 红樱刚喝了一口茶,听闻这句话,她差点一口呛着,抬眸扫了眼对面的蓝歆,心中微叹。 她当初也只是看这丫头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便随口胡诌了理由,只是没想到她真的当真了,如今出落的更加美丽,比起她这个师父来说,眼前的这个徒儿,妩媚中透着淡淡调皮,一颦一笑也是带着淡淡的妖媚动人。 “歆儿,此事不可着急,毕竟风鸣两年都未回来了,你怎知他不喜欢?”红樱又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她站起身,手当扇摇了摇,“哎呀,这天可真热,徒儿,师父把平生所学都授予你了,在这里待了四年,师父也该出去玩玩了。” 大皇朝的天气有些闷热,师父走了,说是去云游,但她心中清楚,师父是不知该怎么圆她撒下的谎。 她不知莫风鸣对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但她却清楚的明白,她的心早就在当年那个草垛前交给了他,那个将她带回家的男子。 第105章 谁准许的 这几日她收到消息,大军将至,莫风鸣就要回来了。 蓝歆心中喜悦开怀,想要到城外去迎接莫风鸣。 这一日她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裙,腰间勒着一条精致的流苏腰带,裙摆微微飘逸,随走几步紧紧可见里面露出来的小腿,倾城绝色的面容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眼尾微微翘起,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妖媚,她简单的挽了个流云簪,额角垂钓着碧绿的晶石。 走在街上,有不少人看着她,大多都是男子垂涎的目光和女子嫉妒的目光,更有不少谩骂,骂她荡妇,穿的这般露骨。 可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记得,师父就是这么穿,而大哥哥并没有嫌弃师父,只是她与师父不同的是,她喜欢蓝色,而师父喜欢红色。 她快速跑到城外,站在城墙德高楼上,远远可见一些小小的人影,那是军队,她的大哥哥回来了。 “什么人!”忽然间,蓝歆感觉到一股多极淡的杀意,她侧眸望着城外的远处,飞身过去,今日是大哥哥回来之日,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他。 “哟,这哪来的美女,看着可人,竟有这么大的杀气。”远处渐渐飞来一名墨绿色身影的男子,那男子手握扇子,站在树枝之上,看着同样站在对面的蓝歆,啧啧道,“真是个大美人。” 蓝歆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你是谁?潜伏在这里有何目的?” 那男子手掌一甩,一道厉风过来,便瞬间被蓝歆用剑挡开,她妖媚一笑,“这位公子真是好手法,只是你打错了人!” 蓝歆飞上前与那男子打在一起,但是打斗的时间长了,她才渐渐发现,这个男子的武功在她之上,而他也一直没露实力,只是给她一种感觉,在逗着她玩。 “登徒子!”蓝歆被他摸了一把腰,气得大骂一句,却不小心一脚踩空,从楼城上跌下来 “登徒子来救你了。”那男子痞气一笑,俊美的面容泛着挑逗的笑意,飞上前将快要摔在地上的蓝歆一把搂在怀里,与她一同落在地上。 “没想到程兄竟然到我们大皇朝来找女子了。”远处蓦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不咸不淡,像是与这男子是好友。 莫风鸣看着程殒抱着一个女子,挑眉调笑的嘲讽。 蓝歆却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任由程殒抱着她,耳畔一直萦绕着他的声音。 莫风鸣回来了,但他没有认出她,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刚才还好远,现在怎么一会就来了? 遭了,若是让他看到她现在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一定不要她,一定会将她想成青楼的女子。 蓝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心中慌乱,想要见到他,却又怕他误会。 蓝歆咬了咬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偷偷的回到府里,换一身衣裳,让他看不出来。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她快速摆脱程殒的钳制,想要逃开,可是程殒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跑什么,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来来,见见我们的莫将军。” “放手!”蓝歆咬牙低声喊叫,愤恨的瞪着眼前的程殒,就是不转头,想要摆脱掉他的束缚赶紧回府。 莫风鸣是练武之人,耳朵也异常灵敏,他听着这声音异常熟悉,熟悉到刻到骨子里,俊逸的面容也在一瞬间冰冷,双眸紧紧锁着那背对着他的女子。 看着她一身大胆的行装,裸露在外的白净的小腿,肤若凝脂,那浅薄的衣裳隐隐可见她娇笑的身影,双手与程殒纠缠着。 莫风鸣蓦然翻身下马,快速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从程殒手中解救出来,将她背对的身子反转过来,看着眼前眨眼间便长大的女子。 在她的眉宇间竟然与师姐有几分相似的妖媚,但却更胜,还有这裸露在外的玉臂,都让莫风鸣气急攻心,他没想到两年未见。 当年那个纯真的女孩竟然变成这般,妖媚动人,妩媚勾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谁准许你这样穿的?”莫风鸣吼出声,迅速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包裹了严严实实,一把抱住她,将她抱上马,侧眸冷冷的凝着愣在那的程殒,“回你的大元朝去,这个女子你想也别想。” 他也不知是气疯了还是怎么了,朝程殒射了一把匕首,便驾马离去。 蓝歆靠在莫风鸣的怀里,贪婪的吸允着他身上的味道,心中更是窃喜。 师父曾经教过她,也告诉过她不少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告诉她,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喜欢一个人时的情景。 俨然这一刻,她知道他吃醋了,知道他在乎她。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我现在可是不再是无用之人了,我可以随时陪在将军身边了。”蓝歆仰首望着他坚毅的下颚,看着他面容上隐隐有着胡茬,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将军,我好想你。” 莫风鸣垂眸冷冷的凝着她,感受着面容上微热的手感,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攥紧,“是你师傅让你这么穿的?” 蓝歆没想到他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当下点了点头,“嗯,师傅说将军喜欢这样。” 莫风鸣当下黑了面容,眉宇紧蹙,瞪着蓝歆,“记住,以后不准这么穿。” 蓝歆微微挑眉,妖媚一笑,笑意盎然,唇角牵着若有无的妩媚,“将军,师傅说将军若是这么说就是说将军在吃错。” 莫风鸣气得一噎,压抑住心中的那股异样,瞪了眼蓝歆,“胡说什么,你是听你师父的话,还是听本将军的话?” 蓝歆笑了笑,却让莫风鸣心中一荡,没想到两年不见,他家的女孩竟然长的这般水灵,只是竟然被师姐教成了这般,与她无异,却又比她更加倾城妩媚。 “将军,师傅说,女人的事要听她的,男人的事要听将军的。” 莫风鸣紧紧蹙眉,“闭嘴,从今以后,你没有师父,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我的。” 他顿了顿,又道,“从今以后不必再唤我将军。” 蓝歆微微侧眸,“不唤将军,那我唤什么?还叫大哥哥?” 她摇了摇头,想起当年他不让她在叫他大哥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现在还依然是在他身边,师父曾经说过,她是要守护在他身边的。 她想了想,他的名字她不能唤,看来只有一种称呼适合现在的他与她。 蓝歆抬眸,眸低划过一丝忧伤,她浅笑道,“我既然不唤将军,那蓝歆唤你主子吧,是你把蓝歆捡回来的,又是你教了我的本事,你就是蓝歆的主子。” 莫风鸣心中一窒,看着她的面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的双手,悠然道,“随你。” 回到皇朝已经近一月有余,他与大安朝的战争已经过去一个月,而他也屡立奇功,最后被封为国相。 这一日,蓝歆看着独自练字的莫风鸣,忽然开口道,“主子,我不如唤你莫公吧?” 莫风鸣微微蹙眉,挑眉凝着立在一旁研墨的她,“为何?” 蓝歆笑道,“主子是皇朝俊美的公子,也是我心中的公子,所以我不想唤你主子,就干脆唤你莫公,反正省去一个子字,叫起来也顺口。 莫风鸣淡笑,“随你。” 日后,蓝歆便不断的唤他莫公,而久而久之,与他相熟的人都唤他为莫公。 蓝歆心中一直藏着对莫风鸣的爱意,而莫风鸣对她也是有着缱绻的爱意。 这一段时间,蓝歆不知莫风鸣在忙些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稳固,而且渐渐超越了皇上的势力,但皇上好像明没有为难他。 蓝歆独自走到城门外,莫风鸣前些日子独自去了大元朝,临走时说他去找大元朝国相程殒,可是一去就是一月有余,她想他,想的发疯。 她想要去见哦风鸣,便独自一人驾马去往大元朝,而在半途中,她发现前方有人打斗,本不想理会,可是看到远处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的男子时,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那是莫风鸣,她日思夜想的男子。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几十个黑衣人,唇角勾着邪魅的冷笑,没想到竟有人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朝中的某些人看来想要他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你们的主子是谁?”莫风鸣冷声问出口,那些黑衣人却置若罔闻,举剑便刺向而来。 “找死!”他冷冷的吐出一句,周身萦绕着浓烈的杀气,一招一式间充满着浓浓的戾气,忽然间他感觉背后有危险,可是眼前的此刻苦苦纠缠,就是不让他脱身。 “你们找死,敢动莫公!”远处蓦然传来蓝歆的声音,而随之他身后的危险也在一瞬间消失,莫风鸣一招制敌,转身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支淬了毒的利剑。 蓝歆的出现恰巧替他斩断了危险,可是他心里却对她的出现气急。 莫风鸣冷着面容,瞪着蓝歆,“你跑来作何?” 蓝歆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想莫公7;150838099433546了。” 莫风鸣气得一噎,同时心中也充满淡淡的甜蜜和暖意,他无奈叹气,一把将蓝歆搂在怀里,“下次万不可这般鲁莽。” 第106章 捡来的野丫头 “你担心我?”蓝歆心中明知,却还兴奋的问出来,她其实更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莫风鸣垂眸凝着她,看着她的笑颜,心间处微微一荡,看着她微张的红唇,吐着清香的气息,他喉咙处滚了滚,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他想了许久的唇。 蓝歆说的身躯猛地一僵,震惊的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感受着唇畔上的温热,她主动搂住他的腰,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 莫风鸣淡笑出声,越发的吻着她,紧紧搂着这个他痒了四年的女孩,这个已经融进骨子里疼爱的女孩。 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他的心里始终有着她,不容许她有危险,不容许她有任何的冒险。 回到府中,他们一直缠绵在一起,而蓝歆也不再唤他莫公,而是阿鸣,阿鸣的唤他。 莫风鸣宠溺的看着在院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柔情,看着这个他疼爱的女子,似乎这就是他一生最满足的事情。 今日是大皇朝悦公主的生辰,皇上疼爱公主,举国同庆,在皇宫办寿宴,而大元国国事也招远而来。 “莫哥哥,今天是我生辰,你能陪陪我吗?”古悦看着站在月光下,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子,痴恋的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她的目光泛着莹莹水光,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只为了他今日能在她生辰时陪她一次。 莫风鸣侧眸看着她,微微蹙眉,目光扫了眼御花园处,蓝歆正在那里赏花。 这些年来,古悦再未去为难过蓝歆,而他也真正的把古悦当成妹妹,对着她祈求的目光,他最终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莫哥哥给你,今日你是寿星。” 古悦听闻,面色一喜,痴恋的目光贪婪的凝着眼前的男子,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个怀抱她等了四年,盼了四年,终于让她盼到了。 莫风鸣身躯微微一僵,面色有些冷然,本想推开她,可是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却改为抱着她。 “莫哥哥,我只想你今晚抱抱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我四年来的愿望。” 莫风鸣一直陪着古悦,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她渐渐在他怀中睡去,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弯身将古悦抱回宫殿,看着她安心的睡颜,唇畔牵起一抹淡笑。 走出宫外,他便快速走向御花园,这个时间宫里的宴会也刚好结束,歆儿也差不多玩够了,该是他领着她回家了。 莫封鸣心中想着蓝歆,快步走向御花园,今夜的月光极为明亮,将整个御花园照映的亮如白昼,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御花园中,充满了神秘幽静的气息。 他穿过亭阁,在御花园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在看到远处相拥的两个身影时,脚步再也迈不开,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般。 含着淡笑的唇角也瞬间紧抿,冷冷的望着远处的相拥的两人。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两人终于察觉,程殒依旧痞笑的睨着他,对上他的视线。 蓝歆也察觉到了,她慌忙推开程殒,看着站在亭阁上,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莫风鸣,冷峻的容颜泛着冷厉,眸中也是含着淡淡的忧伤和对她的失望。 “阿鸣,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蓝歆慌忙解释着,她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的掉落,快速朝莫风鸣飞奔而去。 莫风鸣冷冷的看着渐渐跑来的蓝歆,目光含着杀意的凝着远处慵懒的斜靠在柱子上程殒,一会袖便转身离去。 “阿鸣!”蓝歆痛呼出声,紧追着他的脚步,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张口。 回到府中,莫风鸣依旧不理会她,独自进入房间,却被赶来的蓝歆阻止,她祈求的望着莫风鸣,“阿鸣,相信我。” “你让我相信什么?你做了什么要让我相信你?”莫风鸣反问出口,冷冷的凝着蓝歆,却见她只是垂眸哭泣,紧咬着下唇,再不言语。 莫风鸣冷笑,“怎么,不是要给我解释吗?为何又站在这里哭?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和程殒勾搭在一起的?” 蓝歆诧异的抬眸,面容上泛着浓浓的哀伤和震惊,“阿鸣,我没有和他勾搭在一起,你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没有。” 她痛苦出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他冰冷的胸膛间,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阿鸣,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莫风鸣挑眉冷笑,“蓝歆,够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蓝歆仰首望着他冰冷的面容,心抑制不住的痛,踮起脚尖吻上那冰凉的唇,她吻的很卖力,很笨拙,可是她不想放弃。 莫风鸣始终紧抿着薄唇,垂眸看着她紧闭的眸子,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浅浅的泪痕。 感受着她笨拙的吻技,还有颤抖的身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笨蛋!”他一把搂住蓝歆的腰肢,反守为攻,狠狠的吻着她的红唇,带着惩罚霸道的气势。 自打那件事情过后,他们两人谁都再为提及那晚之事,还是像以前一般,只是在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 古悦自那日起,便会隔三差五的来找莫风鸣,完全没有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 “莫哥哥,我们去赛马吧,今日马场新到了几匹好马。”古悦欢悦的在莫风鸣身边走来走去,转身一把拉住蓝歆的胳膊,小女孩的姿态流露出来,“蓝歆姐姐,你也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赛马。” 蓝歆蹙眉,她本想拒绝,可是想到眼前的女子是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马场,蓝歆这才发现,原来不知是他们三个人,还有几个皇子和公子。 “国相”在场的所有人都恭敬的喊道,在大皇朝,国相的地位仅次于皇上,就连皇子也7;150838099433546要礼让三分。 “嗯,今日不必拘谨,悦公主不是说赛马吗,正好本相也放松一次。”莫风鸣淡笑出声,紧紧拉着蓝歆,侧眸道,“歆儿,走,我为你挑选一匹好马。” “好,阿鸣,我要和你赛马,看看我的马术进步了没有。”蓝歆愉悦的笑道。 “莫哥哥,你也给我挑匹马吧,我也想和莫哥哥赛马。”古悦跑过来紧拉着莫风鸣的另一只手,笑的一脸无害。 莫风鸣微微蹙眉,却也没有甩开她,只是淡淡的点头。 蓝歆望着他们俩对视,黯然垂眸,却也没有表露出什么。 马场上,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向远处的密林深处驾马而去。 “莫哥哥,我和蓝歆姐姐去那边,我们要走捷径。”古悦大声喊道,也不征求蓝歆的同意,牵着她的马绳便朝他们的反方向而去。 莫风鸣侧眸看去,大笑出声,“歆儿,我在终点等你,你们快些。”他收回视线,再未看她们一眼,便驾马而去。 蓝歆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望着莫风鸣远去的身影,心中竟觉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失了一般。 莫风鸣几人快速到达终点,与几位皇子和公子在终点闲聊,他蹙眉凝着远处的小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按理说走那里她们应该先到,怎么到现在也没出现? “本相去看看,你们先回去。”莫风鸣交代一番,便驾马离去,朝那条近道而去。 “蓝歆姐姐,你打我?”远处传来古悦不可置信的声音,莫风鸣心中一惊,飞身而去,远远便见到蓝歆扬起手臂,似乎想要再给古悦一巴掌。 他身子一跃,便落到她们之间,一把挥开蓝歆扬起的手臂,力道过大,将她掀翻在地,看着她狼狈的倒在地上,心中一痛,刚想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古悦扑进怀里阻止了他的动作。 “莫哥哥,蓝歆姐姐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接近你的,我没有跟蓝歆姐姐抢你,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而已,可是蓝歆姐姐不信,她要我不要再找你,还打我……” 古悦在莫风鸣怀里痛苦出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副非常怕蓝歆的模样。 莫风鸣紧紧蹙眉,垂眸凝着缓缓站起来的蓝歆,心中有些失望,“蓝歆,你为何要为难她,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她是公主!” “是,她是公主,可以为所欲为,而我只是一个你捡来的野丫头!”蓝歆紧咬着下唇,望着相拥的两人,看着莫风鸣搂着古悦,她凄然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为何现在却搂着她,而且为了她还来责怪我,质问我!” “蓝歆,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给古悦道歉!”莫风鸣扫了眼远远而来的几位皇子,斥责的看着蓝歆,“本相让你道歉!” “莫哥哥,不用了,我不用蓝歆姐姐道歉。”古悦埋在莫风鸣的怀里,沉闷出声。 蓝歆冷笑的望着背对着她的古悦,大声吼道,“我不用你假好心。” 啪-- 莫风鸣搂着古悦,上前扇了蓝歆一巴掌,冷冷的凝着她侧着脸颊,半边脸颊腾起一丝红肿,“蓝歆,本相说了,给公主道歉!” 第107章 我中有你 蓝歆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颊,震惊的望着莫风鸣,妩媚的眸子渐渐升起一丝水汽,滑落而下,“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何要打她?” “够了!”莫风鸣冷冷的凝着蓝歆,松开古悦,垂眸看着她,没有了冰冷的目光,有的只是一丝柔情,“古悦,本相代替蓝歆向你道歉,今日之事你就不要与这不懂事的丫头计较了。” 古悦笑了笑,紧紧抱着莫风鸣,“莫哥哥,我都听你的,我不怪蓝歆姐姐。” 她侧眸扫了眼一旁的几位皇子,当下那几位皇子急忙道,“皇妹没事便好。” “莫哥哥,我想跟你回府,若是让父皇看到我的脸就不好了。”古悦担忧的说道,抬手轻轻抚着脸颊。 “嗯。”他抱起古悦飞上马背上,垂眸看着站在地上的蓝歆,“上马。” 蓝歆抬眸望着他们,唇角牵起一丝妩媚的笑意,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她仰首咽下喉间的哽咽,低声道,“是,主子。” “你……”莫风鸣蹙眉凝着翻身上马的蓝歆,紧抿薄唇,久久再未出声,看着她独自一人驾马而去。 “莫哥哥,我们走吧。”古悦回头痴恋的望着莫风鸣,见他的目光始终紧随着已经远去的蓝歆,眸低深处一抹狠厉闪瞬即逝。 回到府中,莫风鸣将古悦安置好,便去找蓝歆,走到蓝雨阁却不见她的身影,他找了一圈也没有。 他心中顿时有些不安着急,快速跑出去将国相府找了个遍,在一处下人的院子找到她,看着她独自坐在台阶上,双臂绕住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 莫风鸣冷着面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起来。 蓝歆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蓦然摆脱掉他的钳制,退身几步站到他的对面,垂眸望着地面。 “你这是何意?不好好在蓝雨阁待着,在这吓人的院子作何?”莫风鸣上前一步,蓝歆却猛地向后退两步,看着她退步三舍的样子,他的面容更加冰冷。 蓝歆仰首望向莫风鸣,唇角勾着妩媚的笑意,眉宇间更是风情万种,可是却掩盖不住她眸低的忧伤,“主子,蓝歆身份卑微,不配待在蓝雨阁,还请主子离开,别玷污了您的身份。”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莫风鸣冷冷的凝着蓝歆,袖袍下的一双手紧紧握住,冰冷的双眸阴霾的看着她,看着她脸颊红肿,眸低溢出一丝心疼。 蓝歆淡笑出声,“主子,您……” “不要唤我主子,我不是你主子!”莫风鸣厉声道,“蓝歆,你难道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吗?竟然跟我在这无理取闹。” 蓝歆猛然紧握双手,她的笑容再也伪装不下去,快速垂眸,掩饰掉眸中快要溢出的泪,“蓝歆没有无理取闹,蓝歆也清楚自己身份卑贱,不该打公主,蓝歆自愿受罚。” 她说完,在莫风鸣都为反应的情况下,掌心凝聚内力,一掌打向自己的心口。 “你干什么!”莫风鸣面色一白,心里一慌,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却为时已晚,看着蓝歆那一掌狠狠打在她的心口,嘴里吐出一7;150838099433546口鲜血,面色蓦然间苍白如雪。 她的身子也瞬间失去力道倒在地上,被莫风鸣抱紧怀里。 蓝歆咬牙忍住心口快要将她掩埋的痛意,唇畔又牵起一丝妩媚的笑意,“主子,这一掌可够偿还蓝歆打公主的那一巴掌,若是不够,蓝歆再补一掌。” “够了!歆儿,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你这是在打我。”莫风鸣凝聚内力快速护住她的心脉,查探到她的伤势,他的面容更加苍白。 “歆儿,我从未怪过你,你为何要伤害自己,不要睡,歆儿,你不要睡。”莫风鸣看着蓝歆快要闭起的双眸,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将蓝歆快速抱回蓝雨阁,对着手下怒吼道,“快去将景隐请来,快去!” 蓝歆看着莫风鸣急切的模样,讽刺的笑出声,意识却在一瞬间被抽离。 “歆儿,不要睡,我陪着你,我从没怪过你,古悦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耳朵,纵使我想保着你,你也得脱层皮啊。” 莫风鸣不断的在她耳畔诉说着,摇晃着她已经彻底昏迷的身子。 “相爷,景公子来了。” “快来看看歆儿如何了,快救她。”莫封鸣嘶吼着,看着景隐把脉后眉宇紧蹙,他紧紧盯着景隐,“怎么样了,歆儿怎么样了?” “莫公,蓝歆姑娘伤及心脉,我开几副药喂她,慢慢就会好些,只是这段时间再不可动气了。”景隐微微蹙眉,看着面色苍白的蓝歆,心中暗叹。 “好,你快去。”莫风鸣走到蓝歆身侧,紧紧握着她的手,俊美的面容泛着悔恨。 一连几日,莫风鸣都待在蓝雨阁,陪着昏迷的蓝歆,亲自喂她吃药,古悦曾来过几次,都让他给回绝了。 在莫风鸣的照应下,蓝歆的病情也渐渐好转,儿蓝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呼唤阿鸣,自打她醒来她就再未说过一句话。 这一日,莫风鸣前来看她,见她始终垂着眸,望着地面,在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妖媚,犹如一个呆愣失去灵魂的木偶。 莫风鸣一把拉起她,看着她抬眸疑惑的凝着她,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折磨我吗?” 蓝歆垂眸避开他犀利的目光,摇了摇头,“蓝歆没有。” “你还没有,你一直这样就是在折磨我,好,来,你打我一巴掌,将那次的一巴掌讨回去。”莫风鸣抓起她的手便朝自己的脸上扇去,却被蓝歆强行挣脱开。 “莫公,蓝歆都说了没有。”她转身飞奔到房间快速将房门关上,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她只是觉得,通过上次那件事,她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卑微,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只能依附莫风鸣的女子,什么也帮不上他。 永远也不会给莫风鸣像古悦那样的势力,她几乎认为,她除了陪在他身边,帮不了他任何地方,还会拖累他。 “蓝歆,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出来!”莫风鸣在房外嘶吼着,却始终唤不出她。 莫风鸣冷笑出声,掌间凝聚内力将房门震碎,看着蓝歆坐在床边上,低声哭泣着,他心中一痛,上前将她搂紧怀里,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将近日来的思念和对她的愧疚全数释放出来。 累滑落在他们相吻的唇畔中,咸涩苦涩,却让莫风鸣更加的想要疼惜她。 他渐渐松开她,垂眸凝着她哭泣的小脸,柔声道,“歆儿,不要这般糟践自己,你难受,我比你更痛,你不是野丫头,你是我莫风鸣最爱的人,是我宠在心间的人,你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害我。” 他搂紧蓝歆,好想把她融进骨子里。 蓝歆抬眸望着他坚毅的下颚,再也忍不住痛苦出声,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阿鸣,我发现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若是有一日我离开了,身边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莫风鸣紧紧搂着她,斥责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蓝歆依旧紧紧跟着莫风鸣,他走哪她跟哪。 月色下,莫风鸣走在前面,蓝歆走在后面,跟随着他的影子,看着与他的影子重叠,她笑出声。 “歆儿,为何要与我的影子重叠?”莫风鸣回身倒退着走着,看着紧紧跟着她的蓝歆,看着地上重叠的影子,他也笑出声。 蓝歆看着他的笑颜,“阿鸣,我想要跟随你一辈子,想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莫风鸣垂眸淡笑,牵起蓝歆的手,“好,那歆儿记住了,永远也不要离开我,跟随我一辈子。” “一辈子”蓝歆呢喃笑出声,扑进莫风鸣的怀中,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气息,半晌她说道,“阿鸣,我想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莫风鸣淡笑出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眸中一丝忧虑闪瞬即逝,他取笑道,“小女孩长大了,想要嫁人了。” “是啊,我想嫁给阿鸣,我要做阿鸣的新娘。”蓝歆对着夜空的繁星大声喊道,倾城绝色的容颜上泛着幸福的神采。 “好,明日我便向皇上请婚,歆儿,等我。”莫风鸣凝着蓝歆,紧紧抱着她,像是宣誓一般。 蓝歆疑惑的抬眸,“阿鸣,我嫁给你为何要向皇上请婚?” 莫风鸣淡笑出声,“我现在是当朝国相,婚事要请皇上主持,当然要像皇上请奏了。” “哦”蓝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一夜间眨眼间便过去,莫风鸣上早朝前,看了眼隔壁的蓝雨阁,俊逸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柔情,“歆儿,等我。” 早朝上,宣宜殿内气氛沉重,大殿之上的皇上冷着面容,垂眸凝着莫风鸣,“国相,你当真要取那个野丫头为妻吗?” 莫风鸣冷冷的抬眸,毫不畏惧的凝着上位的皇上,“回皇上,她不是野丫头,他是臣的人,是臣这一生的伴侣。” 第108章 原来她爱的人是他 “那悦儿,朕的公主难道要给你为侧妃吗?”古颂一拍龙案,愤怒出声。 “臣对悦公主只是兄妹之情。”莫风鸣冷冷出声,他不想受任何人的威胁,只想安稳的将歆儿娶为自己的妻子。 “退朝,国相,你随真来御花园。”古颂转身离去,莫风鸣紧随其后。 “国相,朕可以准许你娶那个蓝歆,但她只能是侍妾,而悦儿必须是国相夫人。”古颂冷冷的瞪着莫风鸣。 “父皇,你们在说悦儿的事情吗?”古悦远远而来,痴恋的望着莫风鸣。 古颂见着古悦,冰冷的眸子泛着一丝温暖柔和,“悦儿,父皇问你,你想不想嫁给国相?” 古悦面色一喜,转眸看向垂着眸子的莫风鸣,低声道,“我不知道莫哥哥喜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古颂出声压住莫风鸣想要开口而出的话,“国相,你可想清楚了,妻和妾之间的衡量,若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朕收回你的兵权了。” 莫风鸣猛然蹙眉,紧紧握着双手,他抬眸对上古颂德眼眸。 “父皇,悦儿先走了,您和莫哥哥谈事。”古悦痴恋的收回落在莫风鸣身上的目光,转身离去。 “国相,你可要考虑清楚,那个丫头和悦儿想必,一个金子,一个黄土,你自己全责。”古颂看着莫风鸣紧蹙着眉宇,他冷笑的勾唇。 即使他的权势在大,即使他是国相,但他7;150838099433546终究低他一等,莫风鸣只能依附他。 莫风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了许久,他才出声道,“皇上,臣当这些年的官也累了,臣想要辞官。” “混账!”古颂没想到他竟然会对那女子痴情于此,他冷着面容,冷声道,“你先回去好好反省,想好了再告诉朕,朕乏了,先走了。” 古颂不给莫风鸣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快速离去。 莫风鸣握紧双拳,看着远去的古颂,俊容冰冷,歆儿他娶定了,即使是付出一切他都在所不惜。 他转身走出皇宫,看着皇宫外不知何时走来的蓝歆,看样子像是在那里待了许久。 莫风鸣走上前,紧紧拉住她的双手,压抑住心中的不悦,笑看着她,“歆儿,我们回家。” 蓝歆看着他,笑了笑,“阿鸣,皇上怎么说的?他是不是不同意?” “有我在,一切都没事。”莫风鸣搂住她的肩膀,“歆儿,不要多想,一切都有我在。” 蓝歆看着莫风鸣,久九未言语,她紧紧抓着他的双手,像是在宣誓一般,“阿鸣,我不嫁了,你不要为难了,我们就这样挺好。” 莫风鸣斥责的凝着她,“歆儿,听话,我都说了,一切有我在,你就乖乖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回到府中,蓝歆便回到了蓝雨阁,这几日莫风鸣一直在忙着一些事请,她就在她身边陪着他,看着他烦闷的蹙眉,看着他低声叹气。 这一切都让蓝歆觉着自己成了他的累赘。 “阿鸣,我们就这样挺好。”蓝歆终是忍不住,紧紧抓着他的双手。 “歆儿,听话,再有两日,再有两日你就会成为我的新娘。”莫风鸣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若至宝,一辈子不想放开。 两天后,莫风鸣不再去请奏皇上,他命令下去,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时。 晚上,莫风鸣想要去看看蓝歆,走到蓝雨阁,看着蓝歆静静的立在院中央,仰首望着星空。 清浅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的她有些飘渺不定,娇小的身子让人心生怜惜,他走过去将蓝歆搂进怀里,嗅着她发际俺的清香,淡笑,“歆儿,高兴吗,明日你便是我的新娘。” 蓝歆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哽咽,“阿鸣,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莫风鸣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忘情的吻着,将她拥进怀中,想要就这样一辈子抱着她,吻着她。 “阿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一杯在爱着你。”蓝歆看着莫风鸣的俊容,抬手轻抚他的面容,“阿鸣,我真想这辈子跟你这样下去。” 莫风鸣垂眸凝着她,淡笑出声,“明天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一辈子这样下去。” “一辈子……”蓝歆呢喃出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第二日,整个皇城都知道,今日国相大婚,娶得新娘却不是古悦公主。 莫风鸣一身红色的新郎服,俊逸非凡,看着充满喜色的国相府,冰冷的面容也泛着点点笑意。 即便是忤逆了皇上又如何,即便要是去一切又如何,他至少得到了蓝歆,至少有个自己深爱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相爷,不好了,相爷,蓝姑娘走了。”管家急冲冲的跑来,看着充满喜色的莫风鸣在一瞬间冷下面容,冷冷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管家战战兢兢的将手中的信函递给莫风鸣,“相爷,老奴奉你的命令去看看蓝姑娘,可是没有见人,桌上只放着这一封信函。” 莫风鸣木纳的凝着管家手中的信函,伸手僵硬的接过,摊开信纸,看着里面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字迹。 “莫风鸣,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知道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我真正爱的并不是你,对你我只是感激,感激你当年把我捡回来,可是在遇到程殒,我才发现,我爱的人原来是他,对你我只能说,对不起。 阿鸣,最后叫你一声,谢谢你,给了我重生,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莫风鸣紧紧捏着手中的宣纸,第一次,他哭了,泪打湿了信纸,将信纸上的字迹晕染的模糊。 “哈哈哈……”莫风鸣大笑出声,所有的人不明白他为何笑,只有他心中清楚。 原来,他几次见她与程殒在一起,但她永远只说让他相信她,却永远不解释她到底为何跟程殒在一起。 原来她爱的人是他,是程殒! 他是多么可笑,为了她愿意罢官,愿意放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所有,接过换来的是这无情的背叛。 昨晚还说爱他,还想跟着他一辈子,今天就投到别的男人怀里,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莫风明不愿相信这突来的变化,飞身朝府外奔去,他要见到她,他要亲自问个清楚。 “莫公,我们一起去!”远处景隐与青莱快步而来,三人驾马而去,快速朝城外而去。 莫风鸣望着前方,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他想要快点见到蓝歆,他不相信,她真的对她没有一丝情意。 他们几乎快马加鞭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到一处军队,人马很多,像是有备而来。 军队中有一辆马车,莫风鸣紧紧凝着那辆马车,飞身前去想要挑开车帘,却被程殒阻止。 “蓝歆,你出来,告诉我,信上说的不是真的,你出来。”莫风鸣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瞪着那辆马车。 车帘被人从里面缓缓挑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女子,还是第一次在城外初遇程殒时,一身天蓝色的衣裙,半截玉臂漏在外面,肤若凝雪的小腿随着步伐缓缓流露在外。 她的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妩媚,一颦一笑都散发着妩媚动人的气质,唇角缓缓勾起,牵起一抹妖媚的弧度,她看着莫风鸣,伸手将一旁的程殒拉在身前。 挑眉看着莫风鸣,“国相,难道信上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莫风鸣悲痛的看着眼前的蓝歆,伸手一把将她拽过来,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像是要她的肩膀掐碎,他沉声悲痛的吼叫着,“歆儿,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都是假的,你爱的人是我,你爱的人始终是我,对不对,现在跟我回去,我们去成婚,嫁给我,嫁给我,馨儿,就你嫁给我。” 莫风鸣最后泣不成声,将蓝歆搂紧怀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红唇,可是不管他如何吻,蓝歆总是一副妖媚不屑的模样。 她一把推开莫风鸣,转身扑到程殒的怀中,不屑的看着沐风鸣,“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我爱的人始终是程殒,而且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你难道就不看我的守宫砂吗?” 这句话对莫风鸣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震惊看着蓝歆手腕上已经消失的守宫砂,脚步虚浮的后退着。 “莫公!”青莱扶住身子虚晃的莫风鸣,抬眸恨恨的瞪着蓝歆,“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将你捡回来的,又是谁一直养着你的。” 蓝歆妩媚一笑,之间轻挑着鬓角的流苏,“怎么,他养我,难道我就要嫁给他吗?我就必须是他的人?” “蓝姑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景隐冷着面容,忍不住出声斥责。 “哼!景公子难道不知人都是会变得的吗?”蓝歆转身抱住程殒,“阿殒,带我回家,我想离开这里。” “好,我们回家。”程殒痞气一笑,俊逸的面容透着说不出的柔情,他搂着蓝歆,挑眉凝着莫风鸣,“国相,你也知道了,蓝歆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请你不要再纠缠与她。” 第109章 她为什么要杀他的人? 莫风鸣看着蓝歆爱恋的凝着程殒,心痛的如刀割般疼,他走上前看着背对着他的蓝歆,嗓音虚无飘渺,却异常坚定。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抓住蓝歆的胳膊将她翻转过来,将匕首强行塞进她手中,双眸紧紧的凝着她,“蓝歆,你既然说不爱我,那你就用这把匕首杀了我,不然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不回放你离开。” “莫公,不要,这个女人的心真的是狠的。”青莱急声的想要上前,却被莫风鸣阻止,“别过来。” 程殒垂眸看着蓝歆,轻笑出声,“歆儿,你不是不爱他吗,那就杀了他,要是他死了,对我们大元朝也是一件好事。” “你闭嘴!”景隐冷冷的瞪着程殒,想要克制住上去杀死程殒的冲动。 蓝歆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挑眉看着眼前的莫风鸣,妖媚一笑,“国相这是说真的?” 莫风鸣心中一痛,紧握双拳,“今日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跟我回去成婚。”他在赌,赌蓝歆还爱着他,不舍得杀了他。 蓝歆悠悠叹气,回眸扫了眼程殒,这才道,“我不想离开阿殒,若今日你真的要逼我,莫风鸣,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她妖媚的笑了笑,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匕首狠狠的扎进莫风鸣的心口,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心疼。 莫风鸣心口一痛,看着眼前已不再是那个爱他的女子,那个心疼他的女子。 “莫公!”景隐快速上前,挥出一掌,程殒搂住蓝歆将她放进马车,躲过景隐一击,看着倒在地上的景隐,笑了笑,“国相,现在可相信了,那就不要再阻拦我们。” 程殒上马,带着军队渐渐远去。 莫风鸣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泪顺着眼尾滑落,蓝歆,你竟对我如此之狠,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让我娶你,为何要说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为何要说爱我? “大哥,莫公的伤势如何?”青莱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愤恨的瞪着远去的马车,恨不得上去杀了蓝歆。 景隐蹙眉看着他的伤口,快速点了穴道止住血液,“幸好我出手既是,不然在晚一步,剑刃就刺进心脉了。” “那个狠毒的女人,再让我碰到,我一定会杀了她。”青莱愤恨的瞪着远去的马车,担忧的看着莫凤鸣鸣,见他的目光始终望着远去的马车,急声道,“莫公,你难道还没看透吗,蓝歆是真的想要杀了你,她背叛了。” 莫风鸣收回视线,缓缓闭上眸子,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痛,他爱了思念的女子,就这样离他而去,还想要杀了他。 “不行,莫公的伤势必须要尽快治疗,不然会……”景隐将莫风鸣扶上马快速朝城中而去。 皇城百姓都在欢呼,却在不久却又传出,国相府的喜事取消了。 所有的事情又恢复到了从前,莫风鸣依旧是大皇朝的国相,仿佛那件事被所有人遗忘,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明白。 自从城外回来后,莫风鸣伤势感染,昏迷了半个月,再次醒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虽然冰冷,却心不冷。 但现在他确是身心都是冰冷无情,俊逸中透着邪魅冷厉,眼眸邪冷,像是要把人吸引进去。 在朝政上,莫风鸣再不似以前那般给人留有一步,而是步步紧逼,只在半年之内,便已经掌握朝政,就来皇上古颂也要礼让三分。 可是他的人却愈发的冰冷,每日待在蓝雨阁,只有朝政时才会出现。 外面的月色漆黑如墨,亦如他现在的心,阴暗冰冷。 莫风鸣缓缓走出蓝雨阁,走到主厅内,却在一瞬间顿住脚步,他冷冷的望着远处一闪即逝的身影,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杀意。 他转身朝着冷亭阁的方向而去,看着从他屋内快速闪出的黑影,唇角勾起一丝邪冷的杀意,周身萦绕着冰冷邪气的气息。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来。”莫风鸣邪冷的目光看着黑衣人,倾身上前,手掌间凝聚着浓厚的内力。 黑衣人慌忙的退开,可是还是被他一掌击中,倒飞到台阶处,同时面上的黑巾也被内力震碎,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容。 莫风鸣看着眼前的人,沉冷平静的心骤然一痛,看着面前这个他恨了半年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再也没了冷静的气势,上前一把抓住蓝歆,双眸紧紧凝着她的眼眸,“你为什么回来!” 蓝歆忍着痛,抬手擦掉唇畔的血迹,却被莫风鸣一把搂紧怀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红唇,带着惩罚的味道撕咬着她的唇畔。 “唔……放手!”蓝歆吃痛的的一把推开他,唇畔上的血迹愈发妖艳,她的力道过大,却没有护住怀中的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 蓝歆心中一慌,看着掉落的东西,面色惨白,当她想要弯腰去捡时,却被莫风鸣抢先一步。 莫风鸣看着手中的东西,面色逐渐的愈发邪冷,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抬眸冷冷的瞪着慌张的蓝歆,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是我掐住她的脖颈,“为什么?偷本相的相玺想要作何?当初背叛了本相,现在还要做什么?是想看着我彻底败了吗?想要彻底毁了我吗!” 他手中的力道愈发的加大,蓝歆的面容更加苍白,致命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身上散发的强烈的杀意更是让她胆寒。 “说啊!”莫风鸣凝着她沉默的模样,咆哮出声,他真的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女子,可是到了这最后一刻他却下不了手,看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我有什么……可说的,……既然被……你抓到……了,……要杀要剐……随你!”蓝歆费力的吐出一句话,眉宇间的妩媚也随之愈发妖艳。 莫风鸣心中抽痛,他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女子,高大修长的身躯紧紧绷着,似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意。 “滚!”莫风鸣手臂一杨,顿时将手中的蓝歆甩开,看着她狼狈的摔在地上,双手冷冷的负在身后,紧握成拳。 蓝歆从地上爬起来,惨然一笑,映的她苍白的容颜愈发妖异,“怎么?国相这是要放我走吗?” “滚!”邪冷的嗓音响彻黑夜,带着滔天的怒火,充满悲愤的眸子凝着蓝歆,“日后不要再让本相看见你,否则,本相定当不留情!” 他转过身,仰首望着繁星的夜幕,修长的身躯紧绷,手中的东西在他的紧握下险些不受重负。 蓝歆望着他的背影,笑意僵在唇边,好半晌都为言语,待听到远方传来动静时,她才飞身离去,湮没在无边的黑夜里。 “莫公!” “莫公!” 景隐和青莱快速该来,两人同时看向方才才消失的蓝歆,又看了眼莫风鸣手中的东西,青莱一下子暴跳,“莫公,那个女子还想要偷您的相玺吗?” 莫风鸣置若罔闻,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带着淡淡的忧伤。 青莱忍不住拔出手中的剑,“莫公,我现在就去将蓝歆杀了。” “罢了。”莫风鸣出声阻止,冰冷的声音透着虚无的飘渺,他转身回到屋子,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淡淡道,“让她走吧,今日之别,若再相见,便是敌人。” 青莱看着莫风鸣关上房门,气得将剑摔在地上,“大哥,那个女子太可恶了,背叛了莫公,如今还想要偷莫公的相玺,那相玺可是掌握着大皇朝的朝权啊!她难道还要再害一次莫公吗!” 景隐望着蓝歆离去的方向,清俊的面容冰冷中透着淡淡的杀意,“老四,这次听莫公的,就像莫公所说,若在有下次,再见便是敌人。” “哼!若是再见,我一定亲手杀了她,这个忘恩负义,人尽可夫的狐媚子!”青莱气得收起剑离开了冷亭阁。 过几日便是大皇朝皇上的寿辰,举国同庆,人大元朝和大安朝都会派人来祝寿。 时间飞转流逝,转眼间变到了皇上的寿辰,大元朝是派国师程殒而来,而大安朝是派八王爷楚子墨而来。 在寿宴上,宣宜殿内,莫风鸣只见程殒一人而来,身边并没有携带女眷。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在宣宜殿内,莫风鸣和程殒两人未交谈一语。 除了宣宜殿,莫风鸣既要离去,却被随之而来的程殒唤住。 “国相请留步。”程殒快步而来,与他并肩而行,俊美的面容上勾着痞气的笑意,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随性的洒脱,俨然不像是一国国师,倒像是江湖侠士7;150838099433546。 莫风鸣依旧前行,俊美的面容上泛着邪冷,周身也是萦绕着冰冷邪魅的气息,对程殒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程殒也不恼,手中把玩着扇子,侧眸挑眉睨了眼莫风鸣,“国相难道还在为半年前的事怀恨在心?” 闻言,莫风鸣的身躯微微一僵,他不动声色的凝着程殒,唇角噙着邪魅冰冷的笑,“国师的记性可真好,你不说,本相还当真给忘了,倒是你给本相提了个醒。” 程殒痞气一笑,“不知国相此话何意?” 莫风鸣收回视线,望着前方昏暗的小道,嗓音冷冽邪魅,“望国师以后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再妄想着偷本相的相玺了,不然若在有下次,本相必不会看在国师的面上,亲手杀了她。” 莫风鸣挑眉,冷冷的睨着程殒,见他有一瞬的怔愣,邪魅一笑,“本相先走一步了。” “阿殒!”就在他们刚出了皇宫外,远处便快速走来一名女子,像风一般飞奔到程殒的怀中,亲昵的用额头蹭着他光洁的下颚,“阿殒,让我好等,怎么这么久?” 莫风鸣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当年的蓝歆亦是这般,他走哪,她跟哪,不管他在皇宫待多久,她总会在外面一直等着他。 可是如今她等的人再也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歆儿,是为夫不好,让你就等了,这样,你惩罚我,我保证无怨言。”程殒搂着蓝歆的腰肢,鼻尖轻柔的蹭着她的鼻尖,亲昵的哄着她。 莫风鸣只觉眼前的一幕异常刺眼,他恨不得上前杀了程殒,他转身就要离去,再也不愿看到这一幕。 “国相,半年不见,我们不如聚一聚,如何?”程殒见着莫风鸣就要离去,突然开口阻止。 莫风鸣没有回头,但他可以感觉到身后一双目光一直盯着他,他冷笑出声,“本相可不像国师这般清闲,还有许多事等着本相处理。” 他不在言语,快步离去,想要隐藏身上的落寞,却还是忍不住溢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孤寂凄然。 这几日程殒和楚子墨一直留在大皇朝,莫风鸣一刻也未出府,只是静静的里在冷亭阁,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忽然远处极速跑来一名侍卫,脸色慌张的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莫风鸣猛然蹙眉,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冷声道,“是军营出了何事?” 那名侍卫面上闪过一抹悲痛,他低声道,“国相,昨夜不知是谁在我们饭食里下了药,所有人昏迷,今早上醒来时,才发现,我们军营里上百名士兵和左副将被杀,皆是被人一剑割喉。” “什么!”莫风鸣一把揪住侍卫的领子,将他拽起来,邪魅的俊容上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杀意,“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那侍卫颤抖着身子,从怀里拿出一片蓝色的绸缎,“属下是在左副将手中找到的,当时应该是左副将有所察觉,却还是没能逃过一死。” 莫风鸣在看到那块天蓝色的绸缎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一把推开侍卫,手中紧紧抓着那块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料子和颜色。 他面色冰冷邪魅,周身霎时间盈满怒意和嗜血的杀意,掌心凝聚一股内力,瞬间便将手中的绸缎震成碎片。 蓝歆,一定是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他的人? 左副将在军营中也是颇有威望的人,也立过不少功劳,还有那上百名将士的命,那都是跟着他常年打仗的手下。 那是他在身为将军时,一直跟随着他的士兵,当初左副将也是他提携的。 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被她给杀了。 蓝歆,你到底想要作何?背叛了本相,想要盗取本相的相玺,现在又杀了本相的士兵和副将。 这笔帐,本相一定会跟你算,加上之前的利息,本相要跟你算清,既然你背叛在先,本相绝不会再姑息。 第110章 火到底是谁放的? “你先回军营吧。”莫风鸣凝着手中的绸缎,掌间凝聚内力,将绸缎震成碎片,看着缓缓飘落在地的碎片,他仰首望着天际,眉宇间泛着一丝若有无的杀意和淡淡的痛意。 是夜。冷风萧瑟,点点星空被黑云所笼罩,将皇城映的一片黑无。 莫风鸣驾马而去,缓缓朝军营而去,军医的面容映着肃穆的寒意,在快要出皇城时,他鬼使神差的朝后看了一眼,那一眼让他整个人冒着冰冷邪魅的杀意! 那里着火了,是国相府! 莫风鸣快速返回,飞奔到国相府中,来到冷亭阁,看着眼前的听雨阁陷入了大火之中,边上有不少的丫鬟仆人在来回的浇水,试图将这些大火扑灭。 “是谁?这火是谁放的!”莫风鸣一把抓住管家,狰狞着俊脸冷冷的瞪着管家。 听雨阁是他的私人重地,里面有着不少关于大皇朝的东西,还有一些机密和他的相玺,看着眼前已经少的破成一堆的烂柴,莫风鸣恨不得将凶手抓出来千刀万剐。 “相爷,老奴不知道,老奴之前来这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管家恭敬的回答,额头冒着冷汗,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烧相爷的地方。 莫风鸣一把甩开管家,双拳紧握,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显然在怒火的边缘。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眸中一抹悲痛和浓烈的怒火杀意席卷而来,转身便飞身离去。 皇城内黑暗无边,唯有国相府灯火通明,莫风鸣沿着路途一直超着一个方向而去,却在一个拐角处猛然顿住身子,他屏气凝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滔天的杀意,站在拐角处,静静的观察着远处渐渐而来的两人。 “蓝姑娘,国师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没?”一名身着侍卫服装的男子走到蓝歆身侧,恭敬的问着她。 蓝歆妖媚一笑,眉峰微挑,淡淡的妩媚萦绕在眉宇间,在这漆黑的夜里耀眼夺目,她轻蔑的睨着侍卫,轻佻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怎么?我何时轮得到你来询问了?” “属下不敢!”侍卫微微惊了一下,双手抱拳,低首垂眸,身子紧绷着。 “哼!回去告诉阿殒,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让他安心,我一会就回去。”蓝歆勾着胸前的流苏,笑的妖媚,“快去吧,别让阿殒等急了。” “是,蓝姑娘。”那名侍卫点了点头,便转身陷入无尽的黑夜里。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蓝歆,恨意蔓延在四肢百骸,眼前的女子真的好陌生,俨然不是当年那个缠着他的小女孩了。 她竟然真的为了程殒来害他,真的是想将他逼到死路吗? 莫风鸣微微闭上眼眸,将涌出的恨意压倒心中,无边的痛意席卷着他的身躯,让他高大修长的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痛原来也不过如此,恨原来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心狠。 原来,蓝歆真的从未爱过他,只唯有他一人像个傻瓜一样,还在傻傻的期待,还在想着她是有苦衷。 他猛然睁开双眸,看着那名侍卫离去的方向,犹如夜里的雄鹰快速而去。 侍卫忽觉身后有着浓烈的杀意,他还未反应过来,肩膀一痛,整个人便被点了穴,静静的立在那,犹如一尊雕塑。 莫风鸣缓缓走到侍卫面前,看着他惊惧的瞳眸,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让人忍不住心声寒意。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侍卫眼眸躲避着,他不敢去看他的明眸,更加惧怕着他身上散发的邪魅杀意。 莫风鸣挑眉,声音邪冷泛着不易察觉的杀意,“那把火是蓝歆放的?” “我不知道……你……你说的什么?”侍卫结巴着说完一句话,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后背也吓出了一层冷汗。 “本相再问一遍,那把火是蓝歆放的?”莫风鸣抽出一把匕首,缓缓超侍卫的心口刺去,他浅笑着,却犹如地狱的恶魔,“你说本相将你的心掏出来,在放个狗的心脏,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用你放,我……我就死了。”侍卫煞白着脸,颤抖着说出一句。 “放心,本相有一种药,可以延迟死亡,让你亲自看看本相是怎样破开你的胸膛,将你的心喂给狗,再将狗的心脏换给你,做这一切你都不会死,也不会晕,本相让你真切的感受着。”莫风鸣一副很好心的模样,锋利的剑刃刺穿侍卫的衣服。 一阵刺痛从胸口处传来,侍卫的头上布满冷汗,他颤抖着身子,闭口不言,锋利的匕首扎进皮肤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异常清晰,痛意蔓延在侍卫的四肢百骸。 他震惊惊恐的抬眸瞪着莫风鸣,“你……你在匕首上……抹了毒?!” “只是刺激你一下而已!”莫风鸣冷冷的凝着他,匕首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心口,侍卫浑身抽搐的疼,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他是在忍受不住,嘶吼着嗓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沙哑的难受。 “我……说,求你……给我……解药。”侍卫断续着说完一句话,可是莫风鸣的匕首仍未停,他吓得颤抖着身子,却动不了分毫,“我说……” “说吧。”莫风鸣说的漫不经心,匕首微微顿了一下,侍卫抓紧机会,急忙道,“是蓝歆……火是她放的。” 绕是猜测到是她,但听别人亲口出来,想你还是忍不住的泛着疼,他压抑住内心的恨意和莫大的失望,再问道,“军营的侍卫是谁杀的?” “也是……蓝歆。”侍卫忍着痛快速说完,却又听莫风鸣道,“她为何要杀那些士兵?又为何要放火?” 侍卫缄默不语,既是莫风鸣的匕首微微刺进他的心脏,他也只是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快要将冰冷的地面沁湿,但还是闭口不言。 7;150838099433546莫风鸣冷笑,低声道,“蓝歆是在帮国师来对付本相是吧,只因为蓝歆曾是本相的人。” 那侍卫瞳眸一缩,身子微不可及的僵了僵,虽然很难发现,但却让莫风鸣察觉,他瞬间冷下俊脸,周身的杀意也是骤然暴增。 侍卫惊恐的看着眼前蓦然变了气息的男子,想要张口求饶,却被匕首恨恨贯穿了心脏,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息。 蓝歆。真的是你,你竟然为了程殒,一次次的想要置本相与万劫不复之地,好,很好! 莫风鸣冷笑的望着黑漆的夜空,唇角的冷笑愈发加深,眼角也似有一地泪珠滚落,“本相绝不会放过你!” 第二日,莫风鸣不在去看被烧毁的听雨阁,倾身一人前往一处地方,再经过一处茂密的丛林时,他看见程殒和蓝歆在里面游走,身边带着一些侍卫。 两人来到那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上,周围围满了长的鲜艳的花儿,一身蓝衣的蓝歆犹如妖媚而又纯真的精灵,在草地的花朵间来回奔跑。 倾城绝色的容颜笑的开心,眸光痴情的望着程殒,像是在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这一生最珍重的至宝。 莫风鸣紧握双手,压抑住心中的滔天恨意和杀意,倾身上前,他知道程殒带蓝歆到了这里,他今日来就是要手刃叛徒。 “国师很大的乐趣,竟如此留恋我大皇朝。”莫风鸣瞬间出现在他们身边,周边的侍卫立刻把剑,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莫风鸣。 程殒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将剑收起来,他挑眉看着莫风鸣,大笑道,“哎,我家娘子喜欢这里,所以临走时带她来这里转转。” 莫风鸣目光冰冷看着程殒身后的蓝歆,“怎么,国师夫人这般不懂礼数吗?见到本相也不问候?” 程殒反手握住蓝歆的手,对着莫风鸣大笑,“国相,歆儿认生,你怎可与女子计较。” “认生?”莫风鸣仿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冷的看着蓝歆,“那国师夫人在杀本相的百名士兵,在本相府中放火时,怎么不认生啊?” 程殒面色有一瞬的僵硬,他紧紧抓着蓝歆杀的手,眼眸微眯,冷声道,“国相,歆儿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不知她做了这些事?这两日我们天天在一起,从不曾分开,国相莫不要冤枉了人啊。” 蓝歆至始至终都为言语,她看了看程殒,在看向对面的莫风鸣,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莫风鸣并未去看蓝歆,双手在空中拍了拍,顿时,四周布满冰冷的杀意,霎时间四周也瞬间飞出许多暗卫。 景瘾与青莱首当其冲,站在莫风鸣的两侧,冷冷的瞪着对面的蓝歆。 程殒冷笑的看着四周的暗卫,“没想到国相这是有备而来。” “蓝,歆,你为何要害莫公,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是谁曾经将你捡回来的,是谁叫了你武功,有是谁养着你?”景隐冷声询问,一句句都在斥责着蓝歆。 “哼!大哥,跟这种女人费什么话,直接杀了她,让她知道背叛莫公的下场是什么!”青莱扫了一眼,顿时率先冲出去。 “老四!”景隐怒吼一声,快速上前帮忙,一时间,原本和谐安静的草地陷入冰冷的战场,刀剑划破肌肤的声音,还有着痛苦嘶吼的声音。 第111章 这一世我真后悔遇见你 “莫风鸣,难道你真想杀了歆儿吗?”程殒与莫风鸣对抗着,冷声询问着此事邪魅冰冷的男子。 “本相只杀背叛之人。”他冷声会过去,招招致命,每一击倒打向蓝歆,却被程殒拦截住。 “阿殒,你快走,不用管我,快走!”蓝歆推开程殒的钳制,想要让他逃走,却被程殒一把抓住手腕,“歆儿,你想都别想,就算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好一对缠绵相爱的两人。”莫风鸣讽刺的冷笑,愈发的加重手中的力道,招招都在置他们两人与死地。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时刻被程殒护在身后的蓝歆,心中的恨意愈加茂盛。 两人的无力本就相当,但程殒却要保护着蓝歆,渐渐处于下风,一着不慎,便被莫风鸣打中心口,而这一招,莫风鸣用了十成功力。 “阿殒!”蓝歆扶住软到在地的程殒,看着他的俊脸蓦然苍白的吓人,“阿殒,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 “歆儿,快走!”程殒一把推开蓝歆,起身挡住莫风鸣,冷笑道,“来打啊,你的敌人是我,要杀的人也是我。” 莫风鸣邪魅一笑,看着痛哭的蓝歆,手掌骤然紧握,“本相是一个也不会放过,至于你,本相到不想杀了你,本相要杀的是叛徒。” 莫风鸣手中凝聚浓厚的内力,蓦然上前击打向兰歆,程殒面色惨然,大吼道,“歆儿,你快闪开,莫风鸣,你会后悔的!” 程殒见蓝歆依旧一动不动,他飞身上前,一把抱住蓝歆,挡住莫风鸣那浑厚的一掌。 蓝歆淡笑出声,抓着程殒的胳膊,蓦然使力,身子一转,便将程殒护在身后,。 “不!”程殒怒吼出声,眼睁睁的看着莫风鸣那浑厚的一掌打在她的背上。 此时三个人都愣住了,静谧的可怕,莫风鸣知道程殒会保护她,预计好的这一掌是打在程殒身上,却没想到蓝歆会将程殒护住。 他在那一刻,见到是蓝歆的后背时,心中即使再恨,可是还是忍不住捡减了几成内力,但却也伤了他。 “噗!”薄唇间吐出一口血,他收回的那几成功力已经伤了他的心脉,可是未来的及收回的,将蓝歆打伤。 她同样吐了一口血,却来不及擦,震惊的转头看着莫风鸣,以往妖异妩媚的模样再也不见,现在的她是一副后悔,心疼,自责。 “莫公!”青莱见此,恨意汹涌的往外冒,他再也不顾,凝聚十成的功力,趁所有人不备打向蓝歆。 “李浩,带国师快走!”蓝歆怒吼一声,掌心凝聚内力将程殒推到李浩身边,她渐渐闭上眼眸,等着青莱那致命的一击。 “不!歆儿!”程殒受了重伤,被李浩点了穴道,强硬的带上马逃离,他是一国国师,决不能出事。 景隐见此,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莫风鸣想要出手时,青莱已经打向了蓝歆,将她瘦弱的身子震得飞了起来,蓝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朝远处的方向掉下去。 “遭了,那边是悬崖!”景隐蓦然想起,却见莫风鸣已经飞身而去,朝着蓝歆倒去的方向而去。 痛,浑身都痛,四肢百骸弥漫着嗜血的痛,蓝歆望着碧蓝的天空,唇角渐渐牵起一抹笑意,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恍恍惚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身玄黑色的莫风鸣破风而来,云幕般的长发随风飘扬,俊美的容颜上,薄唇晕染着血液。 也许是她在做梦,他恨透了她。怎会来救她? 身子慢慢接近地面,蓝歆才发现,原来她的地面是万丈深渊,是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的地面。 莫风鸣看着远处的身影就要摔下悬崖,他蓦然飞身,一把抓住快要掉落到深渊里的蓝歆,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垂钓在悬崖边上的蓝歆,他怒吼道,“抓紧了!” 真的是他,是他来救她了,可是即使救了又怎样? 蓝歆看着上方担忧急切的俊脸,她笑了,大笑出声,声音在这空荡的深渊徘徊,透着无尽的寂寥和道不出的凄然。 “抓紧了,我拉你上来!”莫风鸣被她的笑激的心中莫名的不安,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明明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看着她就这么要死在自己面前,他只觉心中很痛。 那种头皮撕裂,万箭穿心的痛也不过如此。 “阿鸣,我好累,真的好累。”蓝歆痛苦出声,却又笑出声。 莫风鸣身躯一震,急声道,“歆儿,上来,我拉你上来,累了咱们回家。” “哈哈哈哈……”蓝歆忽然大笑出声,冷冷的看着莫风鸣,“我恨你!莫风鸣,你不要假惺惺了,我杀了你的人,烧了你的听雨阁,你难道不恨我!” 她不等莫风鸣开口,掌间凝聚一股内力蓦然打向莫风鸣的肩膀,看着他吃痛仍不放手的模样,她笑了,笑的凄然。 “莫风鸣,若再有下一世,我一定要杀了,这一世我真后悔遇见你,为什么要杀程殒,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于你,我蓝歆现在只有恨!” 莫风鸣身躯猛地一颤,紧紧抓着蓝歆的手,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眸子,锥心的痛席卷而来,他止不住的流出泪,清冷的泪珠打在她的脸颊上,他问,“你就这么恨我?” “是啊!我恨不能杀了你,恨不得你去死!”蓝歆大笑出声,抬手一点一点的掰开莫风鸣的手,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她,“莫风鸣,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来救。” “不!”莫风鸣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被她凝着内力的手挥开,就这样看着她向着深渊掉下去,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徒劳。 “歆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为什么!”莫风鸣趴在悬崖边上,看着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人影,终是受不住晕倒在那里。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他看着景隐还有青莱,却再也不见蓝歆。 莫风鸣起身下床,却被景隐拦住,“莫公,你的伤势还未恢复。” “本相要去崖底,要去寻蓝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风鸣一把挥开景隐的手掌,简单收拾一番便驾马而去。 一直寻着路口,寻着找到崖底的路口,找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找到。 崖底是冰冷的寒潭,周围都绕着枯木,从蓝歆摔下来的位置来看,一定是掉在寒潭里了。 莫风鸣心如死灰,明然快速打捞寒潭,一直打捞到天明才捞到一哥尸首。 莫风鸣快速上前,看着地面躺着的女子,天蓝色的衣裳,尸身跑的肿胀发紫,他不相信此人就是7;150838099433546懒歆,伸手将她反转过来,却意境是面目全分。 看不到面目,但是这身衣裳还有她被震碎的心脉都明明确去的告诉他,此人就是蓝歆。 “为什么?蓝歆,为什么宁愿死也不待在我身边,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就这般恨我吗?”莫风鸣凄然的看着地上的尸首,心口泛着蚀骨的痛意,心中气血涌动,一口血喷出来,便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原来莫风鸣竟然这般爱着蓝歆。 沐瑾萱看着画中的女子,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容颜,这一刻她羡慕这个女子,这个叫蓝歆的女子。 即使她背叛了他,但他仍狠不下心去伤害她,就算在最后一刻,她伤了他,他仍是不愿放弃她。 沐瑾萱垂眸,眸中的泪滚滚而落,她呢,她亦是很爱楚萧寒,但是他却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甚至如蓝歆想要杀了莫风鸣一般,他亦是杀了她,可是现在一切都看透了,她现在对楚校寒的爱多过恨。 她希望就这样下去,想要早点回到楚萧寒的身边。 “莫公,既然她已经背叛了,你为何还留着她的画像,在你见我第一面时,我明确感到你时时都在想着要杀了我。” 莫风鸣侧眸冷冷的倪着沐瑾萱,继而转眸看着画像中的蓝歆,“在本相见你第一面时,差些认错,但却更是一眼认出你并不是蓝歆。” 沐瑾萱垂眸,看着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又重叠在一起,她这次却并未挪开步伐,只是静静的看着,半晌,她悠然道,“你说,这个影子里会不会有蓝歆,她会不会一直都爱着你?” 莫风鸣冷哼,邪魅的面容透着冷然,他抬手一把箍住沐瑾萱的下颚,冷冷的倪着她,“别妄想猜测本相的心思,也不许再提蓝歆的事情!” 莫风鸣看着与蓝歆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沐瑾萱,但此刻这个女子的眉宇间只有着淡淡的淡雅和冷静,周身也散发着淡淡的静雅气息,与蓝歆的妩媚妖艳有着天壤之别。 他松开她的下颚,缓步走出蓝雨阁,在走到门外时,他冷声道,“回幽闵阁去,这里日后不要再来,后面的荒院你也不要再去,若是你够安分,我会让你在府中安稳的度过下半生。” 沐瑾萱心中冷笑,她自然听出了莫风鸣下半句的意思,若是她不安分,那他随时都会杀了她。 第112章 她是莫风鸣的女人 沐瑾萱看着莫风鸣朝听雨阁的方向而去,她收回视线,扫了眼身后的蓝雨阁,转身走向幽闵阁,她不会就这样待着。 即使莫风鸣帮不了她,即使她再也扮演不了蓝歆,她也要杀了大皇朝的皇上,这一趟她绝不会空着手回去。 “唔……”沐进萱刚进房间,便被人捂住口鼻,她浑身一惊,刚想要反抗却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是我。” “凌寻!”沐瑾萱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凌寻,“你不是走了吗?” “我放心不下,看你平安回到房间我也就安心了。”凌寻眼神躲闪,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沐瑾萱拉住手臂,她抬眸凝着他,“凌寻,你都听到了?” “嗯。”他淡淡应道,看着她紧抓着他的手臂,心里不知为何,一冲动反手紧握住她的手掌,迎着她诧异的神色,他说,“沐瑾萱,我知道你不是她,若有一日你想离开,随时来找我,我守着你。” 沐进萱心中一窒,她看着凌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她真切的感受到,凌寻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她却不能回应他,只因她心中已有一个人,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人。 她垂眸看着被凌寻紧握的手掌,心中蓦然冒出一个念想,可是却又被她给压在心中,她不能利用凌寻,他对她无条件的好,她决不能忘恩负义。 “凌寻,你先回去吧。”她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凌寻看着她的背影,眸低划过一抹黯伤,他收回还残留着她手中的余温的手掌,负在身后紧紧握起,想要握住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低声轻叹,转身跃出窗外,消失在静谧的黑夜里。 对不起,凌寻,对不起,于你,我只有感激之情。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来完成了,不知他会不会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 夜晚沁凉,沐瑾萱一夜都睡的极不安稳,她紧紧蜷缩在被褥里,想要将自己保护起来,可是能做到的紧紧只是将自己蜷缩起来。 她浑身冰冷,忽然感觉到一个温度,接着她感觉自己钻入到一个温热的地方,心中的冷寂也渐渐消散,浑身也不再冰冷,而且鼻翼间也萦绕着淡淡的熟悉感。 是他吗?是他来了吗? 沐瑾萱浑身温热,眼皮沉重,却感觉挣不开,她依赖的忘那处温热的地方而去,渐渐感觉像是有温热的触感在自己唇畔间辗转。 一夜转眼而过,沐瑾萱蓦然醒来,坐起身看着房间的陈设,还是如原来一样,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一片冰凉。 难道是自己昨晚在做梦? 她揉了揉额角,烦闷的躺在床榻上,却听到外面传来轻唤,“小姐,悦公主让小姐陪她一起去游湖。” 沐瑾萱面色一冷,古悦,那个公主,她又想做什么? 她知道昨日刺杀一事定然与古悦脱不了干系,知道她的手下没办成事,今日她这是想要亲自出马吗? “在外候着。”沐瑾萱吩咐一声,快速收拾好,简单用过早膳,便见到景隐在外候着。 沐瑾萱抬眸凝着他,“怎么?公主让我陪她去游湖,国相允许放我出去了?” 景隐微微蹙眉,她看着沐瑾萱轻叹,“沐小姐,莫公他从未囚禁过你,走吧,莫公给你派的马车还在外候着。” 他们走到府外,看着外面豪华的马车,沐瑾萱讽刺一笑,“国师让我坐这辆马车,是想昭告什么吗?” 景隐猜不透沐瑾萱的想法,他轻声道,“沐小姐,你上车吧,这辆马车可以让你在皇朝不受欺负。” “哦?那景公子说说,我在府中就要受欺负了?”沐瑾萱冷笑的倪着他,手掌紧握,不待他出声,便踩在椅凳上上了马车。 她心中自是清楚,一旦坐上这辆马车,那就等于昭告天下,她是莫风鸣的女人,可是她依旧上了。 因为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正好她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至少在所有不知真相的人眼中,她是莫风鸣最爱的女子,连大皇朝的皇上也是一样认知。 “沐小姐,对于之前的事情,在下对你说声对不起。”马车上,景隐坐在马车沿上,手中握着缰绳,眼眸望着前方,话确实对着马车内的女子所说。 昨夜他同样听到了莫公和沐瑾萱在蓝雨阁的谈话,也听到了莫公的回忆,同样也知道了沐瑾萱并不是蓝歆。 马车内,沐瑾萱身躯微微一僵,唇畔牵起一抹冷笑,她透过珠帘望着外面的身影,淡然道,“景公子不必对我说,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她话锋一转,又道,“若是景公子真对不起我,那我就请景公子帮我个忙?” 景隐微微蹙眉,一时不知她要他帮什么忙? “放心,这忙在你力所能及之内,绝不为难你。”沐瑾萱淡笑出声,“怎样,景公子答应与否?” 景隐衡量了许久,听到她的话,心中松了口气,淡淡道,“不知沐小姐让我帮什么忙?” 沐瑾萱冷声道,“叫我用毒?” 景隐猛然蹙眉,“沐小姐,恕在下恕难从命。” “哼!难道这就是景公子的诚意,还是说,景公子怕我用毒去害莫公,你感觉以我的功力能近莫公的身吗?”沐瑾萱冷淡出声,双眸看着珠帘后的背影,唇畔勾着讥笑,“景公子,你不觉得7;150838099433546太看的起我了吗?” 景隐被他说的一噎,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使力,他思索了许久,方才道,“不知沐小姐为何想要学毒医?” 沐瑾萱淡笑出声,指尖勾着胸前的流苏,“景公子,小女子武功平平,现在又处在风尖浪口,若不用些毒防身,你觉得我能活过明年吗?对于命,我比谁都惜。” 景隐始终蹙着眉,听闻她的话,眉宇只是微微舒展,却并未言语,驾着马车快速朝抚云湖而去。 抚云湖是皇城最大的湖泊,湖水清凉干净,更有不少富家子弟和朝中官员在湖泊上游乐,那里可谓是皇城的水上乐园,是男人的水中天堂。 在每搜名贵的船舫内,不知有着怎样不为认知的龌鹾交易,当然也不缺乏一些名流雅士 沐瑾萱不知古悦为何会选在抚云湖,但是一个做个还想杀了她的女子,今日邀她游湖,心里定是藏着什么幺蛾子。 “快看,那不是国相的马车吗?” “国相可是从来不来这里的?” “今日这是吹了什么风,竟然连国相大人也来了。” 抚云湖旁边站了许多名流子弟,也有一些朝中官员,他们在此望着马车,品头论足。 “沐小姐,到了。”景隐下了马车,站在一侧,看着四周的人,将目光定格在湖畔旁一帆名贵的船帆上,船帆两侧站着侍卫,唯有几名宫女守在两侧,他一眼便知,里面的人是古悦无疑。 沐瑾萱挑开车帘,青玉珠帘被她白皙纤细的玉指挑开,露出一面倾城绝色的容颜,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犹如清冷的荷叶,让人不可亵渎。 顿时四周在见到沐瑾萱下了马车时,有不少抽气声,当众有不少官员,前两日在朝堂上,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国相大人是怎样保护这个女子,是怎样警告悦公主,是怎样顶撞皇上的。 “大家快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人群中忽然想起一道声音,将聚集的人群散开,那些官员识趣的离开,知道近日不适合游湖,这个女子他们得罪不起。 而且湖畔旁的那艘船舫正是悦公主的,今日一个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一个是国相最爱的女子,他们还是今早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沐瑾萱看着散开的人群,已经知道是何原因,她轻笑出声,侧眸看着景隐,“你是否跟我一起上船?” 景隐微微蹙眉,有些在顾忌着什么,看着沐瑾萱单薄的身子在湖畔旁,一脸轻笑的倪着他,清丽秀美的面容泛着干净的笑。 下意识的他点了点头,“走吧。” “有你在,最起码我不必担心被毒死。”沐瑾萱半开玩笑的说道,转身走向船舫,其实她是真的担心,她也不知船上到底有着什么危险,身边有个医术高强,武术也不错的景隐,至少她的安全得到一个保障。 “你真的很惜命。”景隐似也在半开玩笑的道,看着沐瑾萱的背影,眸中泛起意思柔和,她真的和蓝歆有着天壤之别的诧异。 或许当初他是真的看错了。 “沐小姐,公主在里等候。”船舫外走出一名宫女,冷冰冰的看着沐瑾萱,态度也是带着些许的讽刺。 “嗯?”沐瑾萱脚步定格在宫女的面前,眼眸淡然的凝着她,看的那名宫女蓦然后背一凉,脚步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啪-- 沐瑾萱仰首便是一巴掌甩上去,看着宫女惊恐愤怒的捂着脸颊,她淡笑出声,“你刚才叫我什么?” 宫女紧握着拳头,她咬着牙,道,“奴婢在叫你沐小姐……啊!” 宫女抬手捂住另一脸颊,看着沐瑾萱甩了甩手,脚步忍不住的后退,这个女子一上来就大了她两巴掌,真是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沐瑾萱看着她两个脸蛋对称的红肿,无视她带着愤怒的神色,讽刺道,“这两巴掌是告诉你,沐小姐不是你能叫的!” 第113章 是不是觉得我的心狠 宫女气得一噎,却又再不敢反驳,她只是受了公主的命令来接待她,只想相为公主抱不平而已,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狠。 但是她心中明了,这人是国相最爱的女子,不是她所能得罪的。 景隐看着沐瑾萱毫不留情的出声,心中唏嘘,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雷厉风行的她。 沐瑾萱越过宫女走向船舫内,绕过一道走廊,来到大厅的口子处,看着把手在两侧的侍卫举刀挡住,瞪着她,“你是谁?可有请帖?” 景隐上前冷冷的看着他们,“公主何时发过请帖?” “哼!没有请帖就是贼人,来啊,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交代他们的来意,是不是想要刺杀公主?” 那名侍卫怒吼出声,顿时从四周跑出来许多侍卫,手握刀,戒备的看着他们。 沐瑾萱冷笑的倪着他们,淡淡挑眉,扫了眼景隐,“看来把你带进来是对的,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景隐看着如此淡定的沐瑾萱,而且此时还在打趣,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沐瑾萱微微侧头,唇畔牵着讥笑,眼眸看着大厅内的一层帘幕,她知道古悦定在那帘幕之后,她今日就是来赴这鸿门宴来了。 既然她先刁难在先,她想演这场戏,那她就将这场戏华丽的收尾。 “景公子,今日他们竟然将你我认成贼人,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咱们是国相的人,他们要是这么说,就是在污蔑国相,既然如此,这些人也留不得,只怕日后会谋害国相。” 沐瑾萱看着这些侍卫都闻之一颤,她扫了眼景隐,挑眉道,“怎么?是我说的不够详细吗?还不动手?” 景隐微微一怔,心中憋着笑,拔出手中的剑,而那些侍卫也是战战兢兢的像他们冲来,没有公主的允许,他们不得停,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是几招下来,景隐便将那些侍卫打到在地,他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沐瑾萱微微蹙眉,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既然要闹,就往大的闹,景隐是莫公的人,时刻为他想着。 但她不是,她要的就是大皇朝起内讧。 沐瑾萱趁其不备弯身捡起地上的刀,毫不犹豫的将身边的侍卫给杀了,在景隐诧异的目光下,她抓紧机会,接二连三的杀了她最近的侍卫。 就在她要举刀刺向另一名侍卫时,景隐蓦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的瞪着她,“沐小姐,你想做什么?” 沐瑾萱抬眸一笑,余光扫了眼依旧不懂的帘幕,她清冷出声,“我在杀叛贼啊!没想到公主身边的侍卫竟然说国相想要谋害公主,罪其当诛。” “你……”景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个女子杀了人竟然还这般镇定,她明明知道这是悦公主的刁难,但她却下手之狠。 这件事往轻了说,国相可以保住她,只因这些侍卫的确出言不逊,但若往深了追究,今日之事,便是国相纵容心爱的女子滥杀无辜,那人命当儿戏。 “混账,你竟敢杀本公主的人,本公主好心邀你来游湖,你还敢行刺本公主。”此时大厅内只徘徊着古悦嘶吼的声音,她从帘幕后走出来,看着死了一地的侍卫,愤怒的瞪着沐瑾萱。 “这件事本公主一定要禀告父皇,你竟然想要刺杀本公主。” 景隐望向古悦,心中暗叹,松开了紧抓着沐瑾萱的手,他双手抱拳,正要向古悦说话,却被沐瑾萱拦截。 只见沐瑾萱走上前,手中紧握着刀,淡淡挑眉,“公主,我们之间仅隔一层帘幕,难道你的耳力退化,这么大的动静你听不到?还是说,公主故意纵容他们为之?” “你胡说!本公主在滴二层,怎会听得见?”古悦眼眸微微躲闪,愤怒的瞪着沐瑾萱。7;150838099433546 “这样啊!”沐瑾萱淡笑,唇角的讥笑愈发的深邃,“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人这般放肆,就染敢污蔑国相,说国相竟然是叛贼。” “混账,他们何时说过?”古悦听到沐瑾萱的说辞,胸腔内激起一腔怒火,狠厉的瞪着她。 沐瑾萱挑眉,“就在方才啊?他们说国相是叛贼。” 古悦瞪着沐瑾萱,“你瞎说,本公主为何没听到,他们说的只是你们,你们想要行刺本公主。” 沐瑾萱淡笑出声,“公主,你不是没听到吗?为何现在又听到了?既然听到了,当时为何不出现,明明是你邀我来游湖,现在又刁难与我,就连你的侍卫也是污蔑于国相,不知这罪,公主可知有多重?” 景隐诧异的看向沐瑾萱,原来她就在这一步等着悦公主,只是她为何要这般为难悦公主,明明不必闹的这般僵。 古悦僵在原地,愤怒的瞪着沐瑾萱,“你休的胡言,明明是你,这些就是人证,你杀了他们,还想要行刺与我。” 沐瑾萱冷笑出声,迈步走向古悦,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间上,颤的古悦的脚步忍不住的后退。 她觉得眼前的女子好陌生,那股狠厉和淡然完全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蓝歆。 沐瑾萱讽刺的勾唇,手掌松开,刀登时掉在地上,她倾身上前,附耳在古悦的耳侧,淡淡道,“你想要去向皇上说,尽管说,我在国相府等着你来擒拿我,我倒要看看,皇上怎么通过风鸣那一关而擒拿我。” 沐瑾萱看着古悦瞬间变色的面容,有些失望,她觉着这个女子真的是胸大无脑,想要利用她,看来是没戏。 有些无味,她冷冷的扫了眼古悦,又道,“公主,昨天的刺杀你做的太失败了,但是,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沐瑾萱看着呆愣的古悦,垂眸无意间看到她腰间的令牌,她含笑的望着她,脚步向前移了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放下手,指尖趁其不备勾住令牌的绳子,快速将令牌抽出放在袖子中。 这一切只有她一人知道,景隐看到的只是她在拍了拍古悦的肩膀而已。 古悦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瞪着沐瑾萱,蓦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沐瑾萱快速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冷笑的看着她,看着她愤怒的面容,看着她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 她冷笑的勾唇,用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古悦,我蓝歆现在要新帐旧账一起算,当初我倒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怎会离开国相,又怎会和程殒在一起。” 沐瑾萱紧紧凝着古悦,见她骤然间瞳眸紧缩,身躯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一把甩开古悦的手,冷笑的凝着她,“公主,看来今日这湖是游不成了,这些逆贼还劳公主处置。” 沐瑾萱转身离去,无视地上的尸体,看着惊恐的站在两侧的宫女,她冷笑的勾唇,她真的猜对了。 昨日莫风鸣对她讲完他与蓝歆的事后,她就一直在怀疑,当日在皇宫,古悦现行离去,怕是她知道蓝歆会在宫外等候莫风鸣,所以提前离开,告诉蓝歆一切,让她知道她若是嫁给莫风鸣,带给他的只有无止尽的害。 那个傻女孩啊,她就是太爱莫风鸣,才会这般吧。 走出船舫外,鼻翼间没了那股血腥味,空中飘逸着淡淡的湖水气息,看着湖泊波光粼粼。耀着银色的亮光,岸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只因她与古悦的关系,就连湖泊上的船舫也异常少。 “景公子,你是不是觉着我的心狠?”沐瑾萱看着湖面,问出心中的疑问,其实也是再问她自己,她也不知自己何时心竟然变得这般狠,视人命如草芥。 景隐立在她身后沐,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并未言语,或许他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沐瑾萱心中苦笑,她知道景隐现在还在责怪她,毕竟他是莫风鸣的人,今天的事情,无论无何,莫风名都有责任,但是皇上敢不敢动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敛起思绪,迈步踏向台阶,却忽然后背一凉,一股冰冷的杀意席卷而来,那是她的直觉! “沐小姐,快上岸!”身后的景隐蓦然出声,显然他早已察觉。 沐瑾萱当即便快速朝岸边跑去,忽然间空中瞬间多了一道利剑,带着冷厉的杀意划破寂静的天空,射在与船舫连接的木板上,瞬间将木板射成两半掉落在湖里。 而此时岸边突然跑出来许多黑衣人,四周的湖畔也多出来许多船只,每只穿上都站着几名黑衣人,他们浑身冒着冰冷的杀意,而他们所看向的一个位置皆是沐瑾萱。 “该死!沐小姐,你快到船舫里去。”景隐冷冷的望着那些四面八方而来的黑衣人,看来今日他们是有备而来。 沐瑾萱走到景隐身侧,冷冷的凝着那些黑衣人,“我不会丢下你,于你,我沐瑾萱当你是朋友,即使你是奉命监视我,待你却从未害过我。” 景隐诧异的凝着她,手中紧握剑柄,沉声道,“快进船舫,这里有我。” “我都说了我不会走,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沐瑾萱不愿进去,也是因为里面有古悦的存在,若是她在背后补上一刀,那她就真的是腹背受敌。 与其在里面待着,不如待在景隐身边安全些。 第114章 真的是他来了! 景隐冷冷蹙眉,扫了眼船舫内,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点了点头,“跟紧我。” “放心,我很惜命的。”沐瑾萱依旧不忘开玩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是多么紧张害怕。 “船上的人听着,交出沐瑾萱,其他人可以离去。”在众多船只中,其中一搜船舫缓缓朝他们的船舫而来,最前面的黑衣人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留有一双充满阴婺的眼眸。 “你为何要杀我?”沐瑾萱站出来,看着对面的黑衣人,丝毫没有意思惧怕,淡定如斯,仿若她面对的并不是生死。 黑衣头领冷笑的凝着沐瑾萱,“你只管跟我们走,不然今日我便杀了这里所有人!” “你杀吧,正好我也想杀了这里所有人,还没想好个理由,你正如我所愿。”沐瑾萱淡淡出声,一副你随便的姿态。 “哼!”黑衣头领看着沐瑾萱淡定的模样,冷笑出声,抬手间,四面八方的弓箭便指向这边,“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 “不必,正好替我杀了里面的人,何乐而不闻?”她现在就是这般自私,想要借别人之手除了古悦,但是她总感觉此事不简单,因为看这些人的意思,好想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她。 黑衣头领冷笑的凝着沐瑾萱,垂眸扫了眼湖底,景隐嗯脸色骤然一遍,一把搂住沐瑾萱的腰身飞到船舫的顶端,于7;150838099433546此同时,在他们方才站的位置,船板骤然破裂,从里面钻出几名黑衣人,而在其他的地方,也瞬间钻出几名黑衣人。 沐瑾萱心中一惊,冷冷的瞪向那名黑衣人,原来她刚才只是用的缓兵之计。 “给窝把剑。”沐瑾萱看着那些飞快而来的黑衣人,伸手接过景隐递过来的剑,“你小心些。” 景隐点了点头,“你也小心。” “给我上,抓住沐瑾萱,要活的。”黑衣头领大喊出声,顿时那些在船只上的黑衣人朝船舫而来。 沐瑾萱与三名黑衣人击打着,凌厉的剑气划向她的肩膀,被她快速躲过,她开始运用凌寻教过她的剑法,一招一式间散发着冷厉的杀意。 只是她杀了一波,接着后面又上来一波,而景隐那边也脱不开身,大多黑衣人都拖着景隐,目的就是为了顺利抓住她。 沐瑾萱面色渐渐苍白,受伤的力道也越来越弱,她决不能被抓,这些黑衣人不知道是谁,不是杀了她,而是想要活捉她,他们到底要她作何?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她费力打上另一波上来的黑衣人,忽然她想起灵寻当时给她的东西,若是放响那个信号,他便会出现。 沐瑾萱一剑刺穿黑衣人的身子,她额角也沁满了汗水,体力也渐渐不知,看着对面那冷笑的看着她的黑衣人,她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个人就是想要来着车轮战,耗尽她的体力。 黑衣头领似乎察觉她的用意,见她想要从腰间掏取东西,拿起身旁黑衣手下的弓箭,冷笑的倪着她,对着她的肩膀,狠厉一拉。 嗖…… 利剑划破长空所发的声音,刺耳中带着杀意。 “沐小姐!”瑾隐大吼出声,却奈何他脱不开身,眼睁睁的看着那利剑刺穿她的肩膀,带着猩红的血液落在湖里。 沐瑾萱痛呼出声,身子摇晃了几下,面容苍白,握着剑柄的手被=猛然使力,看着周围又围上来的黑衣人,她咬牙举剑击打,只为了自己不要落在他们手里。 黑衣头领看着沐瑾萱,眸低的阴冷愈发的渗人,他又搭起一支箭,对着她的膝盖,猛然射发。 “沐小姐,小心!”景隐怒吼出声,一时不查,后背被剑划了一道。 沐瑾萱看着那利剑朝自己而来,周边都是黑衣人,她根本躲避不开,那带着杀意,卷着冷厉的寒意的利剑刺进她的膝盖,卷起一块皮肉射穿她的膝盖掉在湖里。 痛,膝盖和肩上的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只是一瞬间,她便感觉到,射在她膝盖上的那支剑有麻药,她的整个身子都开始渐渐麻木,看着那些想要将她抓起来的黑衣人。 她冷笑出声,手中的剑蓦然抛出,而她也快速朝湖中跃去,于此同时,她也看到,那黑衣头领又拉着一支利剑朝着她的右侧膝盖而来。 她绝望的闭起眼眸,身上麻木的痛,鲜红的血液晕染了她半个身子,膝盖也是麻木的痛,如同她的半个身子快要废掉。 眼泪划破眼角划出,她微微抬眸,视线逐渐模糊,看着眼前耀眼的湖泊,一道淡淡的白光一闪而过,她苦笑出声,等着那支剑贯穿她的膝盖。 等着那蚀骨的痛意再次席卷她的身体,忽然间,她听到利剑划破肌肤的声音,还有黑衣偷来的怒吼,而她也在一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驱赶了那血腥味,她渐渐睁开眼眸,但眼前模糊一片,唯有看见眼前一道银色的面具。 是他是他来了,真的是他来了! 知道身边的人是她时,她全身心也瞬间疲惫,意识也在一瞬间被抽离,她只记得自己在彻底昏迷前,耳畔响起那道她刻到骨子里的声音,“丫头,别怕,我来了。” “你是谁?”黑衣头领看着局势陡然翻转,看着这个一身白衣,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只在一招之内便将船上所有的黑衣人解决掉。 景隐也因此得到解脱,他看向白衣男子,心神一震,这个人是半年前那个救沐瑾萱的男子,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他到底是谁?武功如此之高,而且对莫公也了如指掌。 楚萧寒冷着俊容,眼眸清冷中泛着冰冷的杀意,他紧紧抱着怀中的沐瑾萱,即使是她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是不影响他翩然的姿态。 “杀!”薄唇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带着凛然的杀意,字落间,周围瞬时间出现十名身着白衣的蒙面男子,手中都握着软剑。 “你是谁?”黑衣头领颤抖着身子,惧怕的凝着楚萧寒,看着那些带着嗜血杀意的白衣男子,一招一式间都散发着夺人的冷厉。 只是一眨眼见,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黑衣人全部成了白衣蒙面人的刀下魂。 “你受谁的指使?”楚萧寒冷厉的凝着黑衣头领,一字一句间吐露着冰冷的寒意。 黑衣头领惊惧的望着楚萧寒,想要逃跑,楚萧寒嘲讽的勾唇,指尖轻弹,只是一眨眼间,那黑衣头领的四肢骤然崩裂,趴在船只上,周身的血液染红了清幽的湖水,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景隐凝着楚萧寒,看着那些蒙面的白衣人又快速消失,他震惊的看着他,心中对这蒙面男子也有些敬畏。 还有他的身份,一身白衣,还有那些白衣蒙面人,这一切都让他想到了一点,他已经有些骇然。 难道他是…… 莫风鸣闻声赶来,看着湖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目光定格在楚萧寒怀中的沐瑾萱,面色一白,吼道,“将她给本相!” 他飞身落在船舫的上方,看着对面的女子浑身是血,面色惨白,她到底受嗯多重的伤? 楚萧寒紧紧抱着沐瑾萱,清冷的目光凝着莫风鸣,“她是本座的,你有什么资格。” “你……”莫风鸣冷厉的凝着他,“你是她师傅!” 楚萧寒微微挑眉,垂眸扫了眼昏迷的沐瑾萱,淡淡道,“不想她死,就收拾残局吧,悦公主本座暂且留她一命,若再有下次,本座会让她也常常被割裂四肢的感受。” 他抱着沐瑾萱,嘲讽的扫了眼莫风鸣,飞身离去。 古悦躲在楼层里,听到楚萧寒的话,心中一颤,浑身打着哆嗦,她没想到今日只是出来游湖,想要给沐瑾萱一个教训,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一幕。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般想要取沐瑾萱的性命。 莫风鸣凝着楚萧寒抱着沐瑾萱离去,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景隐上前走到他身侧,将方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莫公,沐小姐她……”景隐担忧出声。 “她会回来的。”莫风鸣似乎铸锭一般,因为只有他知道,沐瑾萱留在他身边有着别的目的,至于是什么他不知,但她还会回来。 楚萧寒带着沐瑾萱来到一处隐秘的山崖顶,此处有着一处温泉,温泉上冒着淡淡的水汽,四周中满了各种草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主子”前方走来一名白衣男子,他恭敬的侯在一侧。 “白一,药都准备好了吗?”楚萧寒走进屋内,将沐瑾萱放在床榻上,看着她消瘦的容颜,眸低泛着疼惜。 “回主子,都准备好了。”白一转身将所有准备好的药物放在床榻前的桌子上,转身离去,在做所有的一切时,他都低垂着首,坐着他干做的事情。 楚萧寒看着沐瑾萱的容颜,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清冷的目光泛着醉人的柔情,“丫头,你受苦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眸低划过一抹杀意,将她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只留有贴身的。 第115章 我会带你走 肩上的伤很快处理好,只是膝盖上的伤伤到了筋骨,看来那人是想要丫头变成残废。 他一定要查出那人是谁,要他为今日所做的付出代价! 窗外鸟声鸣啼,淡淡幽香沁入房间,丝丝暖流流淌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楚萧寒将她的膝盖包扎好,将她身上的血迹一一清洗干净。 看着她仍旧面色苍白,脆弱的躺在那里,心间麻痛的像是要溢出来,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情愫,低头在她眉宇间落下一吻,“丫头,快些好起来。” 他退下靴子,睡在她的身侧,将她抱紧怀里,搂着让他日思夜想的人,搂着他之前差点要失去的人。 这几天他若不是一直留在这里,若不是时刻想着丫头,他不敢想今日的事情,若是他在晚来一步,他的丫头就彻底离开他。 他不愿去想那种结果,只想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的真实,察觉到她身体冰冷,他温热的手掌缓缓放在她的小腹间,掌间凝聚一股柔和的内力,丝丝暖意揉进她的身体。 感觉到她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这才罢休,昨晚亦是,他看着她蜷缩在被褥里,娇小的身子愈发的可怜,让他忍不住心疼,更加的恨自己。 点了她的睡穴,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用内力帮她驱赶寒冷,虽然大皇朝比起大安朝要暖和一些,但到了夜里还是很凉。 看着她在他怀中渐渐睡熟,睡的踏实,身上也有了暖气,这才放心的搂着她,知道天快亮时,他才离去。 自打沐瑾萱离开,他再未睡过安稳觉,时常夜不能寝,脑中一直徘徊着她的身影,如今搂着她,竟然有了睡意,再醒来已是入夜时分。 看着沐瑾萱还是脸色苍白,他心中微叹,低头在她眉宇间落下一吻,“丫头,对不起。” “扣扣”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主子,药熬好了。” “嗯。”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起身开门将药接过,走回床榻边看着昏迷的她,淡笑出声。 他弯身坐在床榻上,将沐瑾萱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端起药碗喝了一口,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薄唇触到她的唇畔,将嘴里的药过度而去。 感觉到沐瑾萱本能的抗拒,不愿去喝这苦涩的药,亦或是在防备着,他咽下一口,薄唇附到她的耳畔,轻声呢喃,”丫头,听话,乖乖把药喝了。“ 接着他又喝一口,这次沐瑾萱倒是听话,将他度给她的药尽数喝完。 几日下来,她的伤势也渐渐好转,但却没有醒来。 楚萧寒看着她肩上的伤和膝盖伤的渐渐好转,悬着的心也渐渐舒缓,他看着她依旧平静的睡颜,抬手轻轻抬起她的手掌,拂在自己的面容上,感受着她微凉的手掌。 心止不住的颤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眉宇,脸颊,鼻翼和微白的唇畔,似乎想要将她的样貌刻画在心里,想要描绘她的一颦一笑。 “丫头,等我,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带你回去,我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他淡淡出声,嗓音温煦,似是想要暖着她的心。 “丫头,等我……”他再次出声,不知她能不能听得到,他只想说给她听。 楚萧寒将沐瑾萱抱起来,走出房外,倾身而去,在皇城的一处客栈的包厢内,将她放在床榻上,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垂眸凝着她平静的睡颜,紧紧凝着她的睫羽,指尖轻轻勾勒着她的肌肤,“丫头,我会带你走,但不是现在。” 楚萧寒替她盖好锦被,久久凝着她,最后转身离去。 房间的温暖因为他的离去也渐渐变得清冷,夜里的冷风击打在窗棂上,伴随着呼啸的冷风呼啸而过。 沐瑾萱再次醒来已是五天后,她看着房间熟悉的摆设,心猛然一窒,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起身却发现肩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膝盖上的伤也有所好转,只是还有着刺痛感。 沐瑾萱快速下床,看着房间,这是幽闵阁,还是在国相府,当日在抚湖发生的事她仍记忆犹新。 她没有记错,在她绝望的那一刻是楚萧寒寒救了她,他身上的气息,他在她耳畔呢喃的声音,她都熟悉到可在骨子里。 既然是他救了她,为何她还会在这里? 沐瑾萱坐在床榻边,看着肩上的伤,那种感觉亦真亦假,她不愿相信那是自己在做梦,若真的是他,为何他不带她走? 若真的是他,他为何不带她离开这里,还要把她留在这里? 这一切都让沐瑾萱渐渐怀疑,难道她真的是在做梦,真正救她的人是莫风鸣? 可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她依稀记得有人在她耳畔诉说着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吗? 沐瑾萱躺在床榻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成别的,她猛然想起,自己在古悦身上拿到的令牌呢? 若是让莫风名知道,她该怎么解释? 沐瑾萱起身在房中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难道真的被莫风鸣拿走了? “扣扣……”门外蓦然想起一道敲门声,沐瑾萱一惊,那人像是知道沐瑾还未醒,径直推门而进,待看到坐在床榻上的沐瑾萱时,紧张担忧的面容也渐渐舒缓。 “你终于醒了。”景隐将药放在桌上,“你醒了就好,快些吃药吧,现在这药不用再端出去了。” 沐瑾萱怔愣的凝着景隐,张了张嘴,想要问他那日是谁救得她,她想确认那人是不是楚萧寒? “先吃药吧。”景隐端起汤药递给沐瑾萱,“你感觉伤口怎么样了?” “好多了。”沐瑾萱接过汤药,尝了一口,很苦,但她不会再任何人面前表现苦楚。 脑海中依然记得,当初的她还是林淑妃时,也是喝着很苦的药,可是那时的身边有楚萧寒陪伴,有他喂着她吃着一颗颗蜜饯,来化解嘴里的苦涩。 “药很苦,吃颗蜜饯吧。”上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沐瑾萱的手微微一顿,看着他手中的蜜饯,鼻翼微微一酸,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景隐,“谢谢。” 将蜜饯含在嘴里,甜味冲散了嘴里的苦涩,可是眼眶却酸涩的难受,她将碗放在一旁,倾身躺在床榻上,背过身不想让景隐看到她眸中忍不住溢出的泪。 “沐小姐,你先休息吧。”景隐看着身躯微微颤抖的沐瑾萱,拿起碗便转身离去。 沐瑾萱听见关门声,缓缓睁开眼眸,泪打湿了鬓角,打湿了秀发,心亦是忍不住的发疼,更加想念楚萧寒。 他到底在哪里? 救她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若不是他,那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吗? 她拿起枕头,想要蒙住自己的头,手指却在触碰到一件东西时顿在那里。 令牌!是令牌! 沐瑾萱拿起枕头下的令牌,紧紧攥紧手中,面色微微发白,她的令牌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的衣物被换下,但是令牌却在这里,难道莫风鸣没有发现? 与令牌同在的还有凌寻交给她的东西,她现在摸不透,莫风鸣到底知不知道她偷了古悦的令牌? 这几日她一直在幽闵阁养伤,也不知景隐为她用了什么药,伤口竟然好的奇快,身上的伤疤也渐渐有些消逝的迹象。 这几日她一直未见莫风鸣,这道省了她的麻烦。 沐瑾萱刚7;150838099433546回到房中,迎面便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感觉都让她心中大惊,她刚要大喊出声,却被那人点了穴道。 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唯有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她心中一惊,她一眼便认出,这个蒙面人就是那次在小巷中出手救她的人。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想要作何? 那男子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子凝着她,半晌他才道,“我是来向你讨要一阁人情。” 沐瑾萱一怔,眼眸眨了眨,示意他接着说,她心中明白,那个人情就是当日他出手相救。 她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人家讨要人情,她还便是。 男子没想到她会应得这般畅快,鼻翼间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醇厚温润,让人耳目晕染,如沐春风。 他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沐瑾萱却被他的动作下了一条,奈何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戒备的瞪着她,用眼睛告诉他,警告他别乱来。 “放心,我是君子。”男子淡淡出声,却让沐瑾萱卓之以鼻。 什么屁君子,君子会闯女子的闺房? 君子会挑起女子的下颚? 君子会向一个女子讨要人情? 男子淡笑出声,往沐瑾萱手中塞了一个东西,倾身附在她耳畔道,“帮我找到这样东西,五日之后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若事情办成,你我银货两讫。” 他看着沐瑾萱一副咬牙的模样,漆黑如墨的眸子泛着点点笑意,却笑的深邃,亦如一汪望不到尽底的深潭。 男子也再未多做停留,转身跃出窗外,也在同一时间,沐瑾萱身上的穴道也被解开。 她立即拿出手中的东西,接着稀薄的月光,细细观察,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张图。 第116章 速度太慢了 一夜无眠,沐瑾萱早早便想要出府,本相着要说许多措辞,却没想到见到景隐,他紧紧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沐小姐若想要出府,不必向任何人禀告,只要沐小姐不离开皇城便可。” 她心中一喜,虽不知莫风鸣为何没有追究,但她也懒得去想,她要去找洞悉,而那件东西正好也在皇城。 出了国相府,沐瑾萱便想着如何得到那画上的东西,她之所以确定东西在皇城,是因为她当初在宣宜殿时在赵将军身上佩戴的有。 既然他随身佩戴,她又该如何得到它? 沐瑾萱有些无力,这个人情有些太难还了,但却必须要还。 赵将军是大皇朝的首领将军,也是莫风鸣手下的人,若是她当面找他要的话,那事情必然会传到莫风鸣耳朵,到时只怕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她在街上来回打听了一番,得到一个结论,赵将军为人好爽,性子也有些暴力,但是却谨慎小心,对于这些,她该如何下手? 不如去偷? 但是她一人,武功不咋地,轻功也不咋地,入了将军府,四面都是重病把手,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和把握。 思前想后,沐瑾萱想到了一个人,兴许她可以帮到她,当下她便不在犹豫,快速找到凌鱼的住所,站在门外,却有些踌躇。 她若是进去了,难免会遇到凌寻,她该怎么说? 可是不等她怎么解说,眼前的大门蓦然打开,门内的发出一声惊呼,而沐瑾萱再见到正好走出来的凌玉时,面色一喜,上前一把拉住她。 “沐姐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莫不是害羞了?”凌雨调笑的看着她。 沐瑾萱将凌玉拉倒一处角落,抿了抿唇,这才道,“玉儿,咱俩是姐妹吧?” 凌玉有些诧异,却也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只是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嫂子。” 沐瑾萱心中暗叹,却也不与她打趣,她微微紧了紧双拳,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让凌玉陪她去偷东西? 她有些张不开口。 可是现在似乎没有人能够帮她了。 但此行的目的是将军府,若是一旦7;150838099433546被抓住,有可能就是被杀头或者乱刀砍死。 她猛然想到这些,突然有些后悔来找凌玉了,她不想连累凌玉,若事成还好,若是败了,她死不足惜,但凌玉却不同。 思前想后,沐瑾萱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这才道,“没事,我就是无聊来转转。” 凌玉挑眉凝着她,双臂环抱,绕着沐瑾萱走了一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摇了摇头,“沐姐姐,说吧,你一定是有事,我可是生的一双火眼金睛,你骗不了我。” 沐瑾萱被她逗得一了,她抿了抿唇畔,看着凌玉站在她前面,瞪着她张口。 她微微叹息,无奈道,“玉儿,我……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忙?”凌玉好奇的看着沐瑾萱,她可是从未见过她求她帮忙啊。 沐瑾萱凝着凌玉,却问了一个别的话题,“玉儿,你和你哥的武功比起来,谁要高?” “当然是我哥了。”凌玉一副自豪的模样,随机她又笑眯眯的看着沐瑾萱,“不过,沐姐姐,我的武功也不赖,至少比你强。” 沐瑾萱一噎,是啊,她现在的武功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可是比起凌玉还是差些。 但是若是去将军府,不知有没有胜算,毕竟那里有重病把手,而且赵将军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士,她们两个有没有把握? “沐姐姐,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凌玉渐渐察觉到了不对,眯眼看着沐瑾萱。 沐瑾萱抿了抿唇畔,抬手抓住凌玉德肩膀,正色道,“玉儿,和我去偷样东西去。” “偷!”凌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在思索着她话中的真实性,看着她不像说谎的模样,她渐渐笑出声,“沐姐姐,我就喜欢刺激点的,走,我陪你去。” 沐瑾萱感激的凝着她,“玉儿,谢谢你。” 她将事情的大概和东西的描述都一并告诉了凌玉,她怕自己晚上不会去,景隐会怀疑,所以便在傍晚时分时回到国相府,快速用过晚膳便回到房间。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她也换好了一身夜行衣,等着凌玉来找她,她不确定周围有没有暗卫,不敢贸然前往,毕竟凌玉比她要强,可以感觉到。 沐瑾萱站在窗棂前,她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随时观察着外面的动向,只见远处快速飞来一个黑衣人,身子轻盈小巧,待见到守在窗棂内的沐瑾萱,抬手摆了摆。 这是她与凌玉打的暗号,知道周围没人,她快速跃出窗外,与凌玉来到将军府外,看着眼前的高强,她们互相点头,翻身而入。 “沐姐姐,随我来。”沐瑾萱进到了将军府,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赵将军的住处,正一筹莫展时,凌玉便叫了她。 她一把拉住凌玉德手低声道,“你干嘛,我们一起找找。” 凌玉挑眉笑了笑,“沐姐姐,下午我到将军府暗中逛了一圈,吧大概格局都记在了心里,跟着我,我知道赵将军在哪里。” 沐瑾萱心中一暖,她紧了紧凌玉的手,低声道,“玉儿,谢谢你。” 凌玉暗暗吐了吐舌头,眸低划过一抹狡黠,带着沐瑾萱悄无声息的穿过一道道墙院,在在一处静谧的别院停住。 她将别院大致打量了一番,可以看出赵将军是一个极其迷恋兵器之人,就连他的别院也摆满了各种兵器。 别院中有十几个士兵,如雕塑般站立着,冰冷的眼神警惕的望着四周,将这处静谧的别院竟硬生生的映射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沐姐姐,我进去瞧瞧,你在这等着。”凌玉说罢便不等沐瑾萱出声,冒着腰,身子轻盈的越过别院的围墙,消失在沐瑾萱的视线里。 不行,她不能让玉儿冒险,赵将军的武功她不知到底有多高,若是玉儿敌不过她或许还能帮点忙。 想到此,她亦是冒着步子,飞身越近围墙内,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墙面,看着远处背对着她的士兵,心猛然悬起,她不见凌玉德身影,心中有些不安。 难道玉儿已经进去了? 或许是心中太过担忧凌玉,有些心神不宁,漏了一丝气息,呼吸加重,有些紊乱,竟然引起了前方士兵的察觉。 “谁!”一名士兵蓦然回头,冷厉的瞪着身后,沐瑾萱快速贴在后墙上,心止不住的乱跳,脸色微微苍白,她能感觉到那士兵身上散发的杀意,似乎还有脚步声渐渐超这边走来。 怎么办?她四下望了眼,眼前空荡荡的,无处可躲。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丝丝杀意向她而来,沐瑾萱屏气凝神,手掌放在腰间的匕首上,掌心微微沁出薄汗,现在只有拼了,等他一来,只有快速杀了他。 脚步声渐渐走向她,远处蓦然传来另一名士兵的声音,“你是不是听错了,哪有什么人?” 这名士兵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墙壁,冷声道,“不可能,刚刚明明身后有人,我一定不会感觉错,不然这些年跟着将军征战沙场,连这些也察觉不到,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沐瑾萱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紧咬着下唇,眼前渐渐出现一道暗影,她知道是那士兵的影子,看来他真的来了。 她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忽然腰间一暖,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掌,将她快要抽出的匕首按回里面,搂着她只在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于此同时那名士兵也看到了后墙处,空荡荡的无一人,难道他真的是感觉错了? “怎么,有没有人?”远处有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这名士兵烦闷的的瞪过去,“看错了,没人。” 沐瑾萱被那人带到另一面墙后,将背对着他的沐瑾萱搂在怀里,半晌才缓缓松开她看着她转过来的身影,斥责道,“为何如此鲁莽?” “凌寻,你怎么来了?”沐瑾萱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竟然是凌寻救了她,刚才若不是凌寻及时出现,估计这会应该动静闹的挺大。 “我若不出现,难道看着你和玉儿闯祸吗?”凌寻望着沐瑾萱,抬手取掉她面上的黑巾,“这样捂着,喘气不舒服。” “玉儿呢?”沐瑾萱雨鞋急切,她刚刚一进来便没发现凌玉,现在凌寻又来了,那玉儿是不是已经进了赵将军的房间? “我让她先回去了,我们出去说。”凌寻抱起沐瑾萱,快速飞身跃出将军府,木槿萱惊呼一声,看着他将自己打横抱着,总感觉有些别扭,她抿了抿唇,“我自己会走。” 凌寻微微蹙眉,“你的速度太慢了。” 沐瑾萱一噎,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是羞得,是气得,她的武功的确不好,但是被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难免有些挂不住面。 回到凌寻得住处,沐瑾萱便见凌玉一黑夜行衣,乖乖的站在院中,见着他们回来,她抬眸看着沐瑾萱,那眼神告诉她,‘你自求多福’ 第117章 他不是任何人的手下? “你们去将军府作何?”凌寻双手负后,站在梨园中,眼眸冷锐的望着凌玉和沐瑾萱。 清浅冰冷的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子映的有些清冷迷幻,他仍旧是一身轩墨色的衣袍,衣袖间修着几许梨花,腰带处镶着一枚淡白色的珠子,在黑夜中泛着幽幽的白光。 凌玉咬了咬下唇,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凌寻打断,“你今天晌午像我打听将军府的格局,就是要夜闯将军府吗?” 沐瑾萱急忙出声,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凌寻,是我让玉儿陪我去的。” 她忽然知道或许今夜若是凌寻没有出现,那她是否就闯了大祸。 “你要作何,凌玉她小,不懂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国相府有多森严,将军府就有多森严,甚至更甚,你以为你偷偷出去别人不知道吗?” 凌寻斥责的看着沐瑾萱,见她猛然抬眸,震惊的凝着他,似乎是在为他的最后一句而改到骇然。 凌寻不悦的蹙眉,“沐瑾萱,你别忘了,景隐是谁,他是药香谷的少主,就你和玉儿的伸手,你以为可以逃过他的眼吗?若不是景隐有意不与为难于你,你认为你能出得了国相府吗?” 不仅沐瑾萱骇然,就连凌玉叶感到震惊,她看着凌寻,问道,“哥哥,不可能,我很小心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察觉?” 沐瑾萱已经不知该怎么说了,若是景隐能够察觉,那莫风鸣也察觉,当初在皇城外,他是故意忽视凌玉德吗?只因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么上次在窗外呢? 景隐一直守在外面,他若是察觉了,为何没有去追? 凌寻凝着沐瑾萱,扫了眼凌玉,“景隐与我相识,也算是深交的兄弟,他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所以并没有为难于你。而这次的事情,他也是以为沐瑾萱是跟你来我们这里,所以并未阻拦。” 景隐竟然和凌寻是好友,他不是楚萧寒的人吗? 为何和景隐走的这般进,而且还长期住在大皇朝,是要帮楚萧寒查什么? 还是他本来就是莫公的人。 亦或是他不是任何人的手下? “说说,你去将军府作何?”凌寻将目光放在沐瑾萱身上,清俊的容颜泛着淡淡温柔,没有对着凌玉那般的严厉。 沐瑾萱微微握紧袖袍下的双手,她原来认为自己可以信任凌寻沐,但是现在看来她不能。 她不知道凌寻现在到底是谁的人?也不敢再去相信,即使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师傅,她也不敢像以前那般信任他。 难道她现在真的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了吗? 心中嗤笑一声,她摇了摇头,“没事。” 凌寻微微蹙眉,凝着沐瑾萱,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为何不来找我?” “我不想连累你。”沐瑾萱快速说完,却发现自己竟然很可耻,她不想连累他,难道就能连累他的妹妹了吗? 她之前的确有想过要找凌寻,可是他对她的情谊让她不想再去找他,她怕欠他的更多,但现在她更不想再找他,只因她现在不敢去相信他。 凌寻淡嘲一笑,倪着沐瑾萱的眸色逐渐加深,漆黑的瞳眸泛着淡淡的讥讽和受伤,“别忘了,凌玉是我妹妹,难道你就愿意连累她吗?这次若不是景隐,凌玉在踏入国相府的那一刻就已经没命了。” 沐瑾萱心中一窒,她摇了摇头,抬眸看向凌寻,紧了紧双手,又看向凌玉,缓缓道,“对不起,凌玉,我差点连累了你,凌寻,对不起,我不该把凌玉牵扯进来。” 她知道若不是凌寻,她会直接害死凌玉,那是他的亲妹妹,但她却因为自己的自私差点将她推入地狱。 “沐姐姐,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没事吗。”凌玉担忧的看着沐瑾萱,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凌寻打断,“玉儿,你先回房去,我与沐瑾萱说些事情。” “哦。”凌玉虽然时常逗凌寻,但心里始终惧怕着他,毕竟那是她的大哥。 梨园中就剩他们两人,沐7;150838099433546瑾萱不敢再去看他,又因为凌玉德离去,她发觉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近到她只需向前一步便能到他胸前。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静,她微微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抬眸看向凌寻,似在跟他保证着什么,“凌寻,对于今夜连累玉儿一事,我跟你说声抱歉,今后我不会再这般鲁莽了。” 凌寻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沉寂,清俊的容颜也透着一丝冷锐,“沐瑾萱,你为何不来找我,既然你想闯将军府,为何来找的人不是我,难道到现在你也不信我吗?” “没有。”沐瑾萱垂眸,不去看他沉冷的目光,只说了这两字再未言语,她不知该说什么。 凌寻冷冷的凝着她,沉冷的目光愈发的漆黑,他蓦然伸手将沐瑾萱拉近怀里,看着她诧异的眼眸,他双手钳制住她的双肩,愤怒的瞪着她,“我没有怪你叫了凌玉,我只是气,气你为何来找的人不是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刚觉到双肩传来一阵刺痛,她隐忍着不吭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寻,以往的他都是清俊冷然,有时温柔却有时冰冷,时常站在那里,缄默不语,淡淡的站在她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这么打的火,是因为她的不信任吗? 可是她怎敢去信任他? 她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创伤了。 “凌寻,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我累了,先走了。”她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想要离开,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凌寻讽刺一笑,垂眸看着沐瑾萱略微苍白的面容,眼眸漆黑如墨,愈发深冷,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固定她的后脑,霸道的吻着她,带着一种惩罚,似是想要发泄她对他的质疑,对他的不信任。 沐瑾萱愣在原地,眼眸凝着凌寻合上的眸子,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栗,他的霸道,他火热的舌勾着他的舌缠绵着,即使她想逃,他却紧追不舍。 “放开……我”沐瑾萱艰难出声,却换来凌寻更加霸道的温,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牙齿在厮磨着她的唇,一丝淡淡的疼痛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已经感觉唇畔有些麻木,凌寻才松开了她,他垂眸凝着脸颊绯红,唇畔微微红肿的沐瑾萱,眸子渐渐染上一丝情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眸,在睁开,眸低已恢复以往的平静,“瑾萱,不要走了,留下来。” 沐瑾萱冷笑出声,抬眸凝着他,“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一把推开他,快速转身离去,却被凌寻伸手抓住了手臂,修长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眸中泛着淡淡的黯伤,“瑾萱,我不逼你,告诉我,你去将军府想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 沐瑾萱心中微微一痛,她转身看向凌寻,一点一点的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臂,“凌寻,我不想在欠你任何人情,也不想再连累你。” 她垂眸将腰间的东西取出来交给凌寻,”这个东西还给你,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她微微紧了紧双手,垂眸看着手上的东西,不想让他看到她眸中的黯然一丝快要溢出的清泪。 沉默,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就在沐瑾萱想要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他手中时,却听到他蓦然出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沐瑾萱的手微微一僵,她渐渐抬眸,却在看到凌寻得面容时微微一怔。 他……哭了! 她看着他眼眸微微有些泛红,眸光泛着透明的水光,修长的身躯在夜风中竟然有些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抹掉那份孤寂。 他始终凝着她,想要从她眸中看到一丝认真,一丝他不愿相信的事实。 沐瑾萱咬着下唇,僵在半空中的手渐渐收回,心中泛着微微的痛意,她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她伤到他了吗? 她紧握着手中的东西,不敢再去看他猩红泛着泪光的眸子,或许真的是她这次做的太过了,就算她不信任他,但是最起码他从未害过她,甚至还一而再的保护她。 她忽然感觉好累,感觉心口压抑的难受,“凌寻,对不起。”她快速说完这句话,便转身飞奔而去。 对不起! 凌寻讽刺一笑,看着她狼狈的仓皇而逃,唇角淡嘲的笑意逐渐加大,他要的并不是对不起,他要的只是她能够信任他,能够在有了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可是她竟然想要彻底和他断绝一切关系,包括师徒吗? 已经离五日之期仅剩两日,沐瑾萱迷惘的站在窗棂前,她该怎么办? 这两日她也在明里暗里的试探景隐,果然发现,原来她不管做什么他都知道,那她再想要出府,潜入将军府,还有希望吗? “沐小姐,该用晚膳了。”景隐在外轻声喊道,她在里面已经待了一天,也未出来。 “不必了,我不饿。”她淡淡出声,眼眸始终望着窗外,看着枝头上的鸟儿,眸低划过一丝羡慕,她何时才能像鸟儿一般自由的飞翔,不在受任何人的约束和钳制。 第118章 难道是奸细? 景隐站在门外,轻轻微叹,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夜凉如水,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依旧站在窗棂前看着窗外,懒散的身躯却微微一僵,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远处。 是他吗?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白影会是他吗? 沐瑾萱不敢却然,心中激荡却有些惶恐,刚刚那人影她不敢确定。 她再仔细望去,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即使她望眼欲穿,却什么也看不到。 沐瑾萱猛然蹙眉,心中微痛,她走出去,看着微微惊讶的景隐,她淡笑,“我想到郊外走走。” 景隐微微一阵,垂眸不语,又似是在思忖这什么,片晌他才抬眸,眸低闪着淡淡流光,“沐小姐,早去早回。” 他果然知道。 但是竟然这般放心她。 “你不怕我跑了吗?”沐瑾萱淡笑出声,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勉强。 “那只能是在下看走了眼。”他淡淡出声,却但着微微的寒凉,“沐小姐,去吧。” 沐瑾萱垂眸点了点头,心中划过一丝苦楚,她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她方才笑了许久,既然景隐已经知道她在与凌寻他们联系,她何不借机出去,独自一人闯一闯将军府,即使失败了,那也是她一人受累,与她人无关。 黑夜中,月光浅淡,冷风侵袭,伴随着阵阵风声划过耳畔。 沐瑾萱小心的飞身而上,快速潜入将军府,看着戒备森严的士兵,她面色冷然,小心谨慎,依着昨夜的路线她快速来到别院,看着眼前的高墙,知道高墙后有着更加森严的士兵。 她抿紧唇畔,深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飞身跃入墙内,迅速贴着墙面,谨慎的看着前方把手森严的士兵。 今夜就她一人,她什么也不必担忧,脚步轻缓,谨慎小心,沉着一阵冷厉的风声呼啸,她沉寂翻身跃入后墙面,侧眸扫了眼前方已经如雕塑般站立的士兵,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撤掉一层绸缎将面目围住,翻身跃进阁楼,身子贴着冰冷的墙面,扫了眼放门外站着两排的士兵,她敛眸一凛,看来就是那间房了。 沐瑾萱侧过身,翻身贴近赵将军房中的窗棂,看着房中漆黑,这个时辰难道他已经休息了? 还是没在? 沐瑾萱有些不确定,也不敢莽撞的闯进去,忽然房屋前传来一声交谈的声音。 “将军也不知何时回来?” “我也不知,临走时说让我们好好守着。” 好一阵沉默,片晌后,她又听到那两名士兵的交谈。 “赵将军也不知去国相府作何?难道又要打仗了?” “谁知道呢,就算要打仗又如何,我也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 沐瑾萱眼眸一亮,不管赵将军在国相府作何,至少她知道屋里没人。 随机她又有些颓然,当初见过赵将军,那件东西她见他一直随身携带者,不知他有没有带走,若是还带在身上,她即使进了房间也无用。 不管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先进去看看。 沐瑾萱轻轻推开窗棂,戒备的扫了眼四周,这才翻身跃入房内,屋内温暖却黑漆,她只能借着清浅暗淡的月光在房间查找,只希望这一趟她没有白来。 将房间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她要的那样东西,沐瑾萱不禁有些泄气,她烦闷的蹙起眉宇,忽然听见外面传出声音,“将军回来了。” 她陡然一惊,浑身霎时间冒出冷汗! 赵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 知道她不能再找下去,现在要赶快离开,现在只能在明日再找机会了。 她快速走到窗外,由于房间漆黑,她一时没有注意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在发出一声清响的同时她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扑,整个人撞在一处墙壁上。 “什么声音?”外面陡然传来声音,沐瑾萱顾不得其他,因为她发现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而正因为她的跌倒,将墙上的画扑了个窟窿7;150838099433546,露出墙壁后的一个暗格。 “将军!”门外的士兵看着赵将军渐渐走来,面色凝重。 赵将军微微蹙眉,“怎么了?” “属下方才在房中听到一丝动静,正想要进去看看,不知将军回来了。”一名士兵快速说道。 赵将军闻之,面色一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意,他一把推开门,却看到一个身影蓦然消失在窗棂处,面色随之愈发的冰冷。 “封锁将军府,本将军倒要看看是哪个贼人胆敢闯入将军府。”他将房间大概扫了一遍,蓦然看见暗格的东西已经消失,浑身顿时盈满戾气。 “快追!”他吩咐一声,便快速消失在窗棂处,身形快如闪电,那样东西不能丢,决不能丢,那个是大皇朝边境的将令,掌管边境三十万大军,但却是守着边境的,若那里有个差池,将会丢失一座城池。 而他也会因此遭遇处罚,一座城池换他一定项上人头,他绝不会放过那个贼人,抓住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沐瑾萱快速朝边上的高墙处跑去,攥紧手里的东西,她方才在房中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心下一喜,她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让她找到了。 “快看在那!”远处快速跑来许多侍卫,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沐瑾萱心中一窒,扫了眼远处的侍卫,知道那条路已经被堵了,她只能另选其他。 可是她还未来的及转身,身后蓦然升起一丝浓烈的杀意,让她后背一冷,来不及看清身后,整个人便朝前一扑,于此同时,在她方才的位置,地上厚重的泥土上俨然插了一把匕首。 “把东西交出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伴着浓烈的戾气席卷而来,沐瑾萱刚起身,便又感觉到一股厉风猛然袭向自己的后背,她面色一白,整个人倒飞如燕,翻身抬腿一脚登上那凌厉而来的掌风。 奈何那人内力身后,竟将她整个人真的倒飞出去,她慌忙稳住身形,却还是撞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顿时直觉心口汹涌翻滚。 一股腥甜之气便蔓上喉间,殷红的血液顺着唇角划出,瘦弱的身躯紧贴着墙面,紧紧护着手中的东西,眼眸冷厉的望着朝她渐渐走来的赵将军。 “大胆贼人,竟然敢盗取本将军的将令,还不赶紧交出来!“赵将军冷厉的瞪着她,做了个手势,顿时远处的侍卫领命,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包围起来。 沐瑾萱冷冷的望着四周,攥着盒子的手沁出薄汗,她凝着赵将军,后背已然沁出冷汗,这次她逃不掉了。 这么多人,赵将军的武功又在她之上,她真的逃不掉了! 赵将军疾步上前,却被沐瑾萱出声打断,让他的脚步顿在那里。 “赵将军,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沐瑾萱看着她,她的面容已被绸缎围住,唯有一双明眸在外,挑衅的凝着他,似是在告诉他,今日他若敢动她,他定然后悔! “本将不必知道你是谁,但是今日你要知道,偷了本将的东西,你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朝那些侍卫打了个手势,“上,杀了她!” “是!”众多侍卫齐齐出声,纷纷看向沐瑾萱,握着手中的刀便快步而来,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热血,那是对鲜血的热爱,对战场上的期待。 但是他们却不知他们现在面对只是一个女子,而不是战场上的敌人。 沐瑾萱心贴落到谷底,她拔出腰间的匕首,迎刀相向,四周都是士兵,她逃不开,一手护着怀里的将令,一手杀着频频而来的士兵。 冷汗顺着额角流落,打湿了她的眼睫,眼眸有些刺痛,周围一波波而来的士兵,她应接不暇,却又见到伫立不动的找将军蓦然挥掌而来,带着浓烈的掌风,含着冷冽的杀意朝她而来。 前有士兵,后有浑厚的掌风,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躲不过了。 可是她不会就这吧认输即使拼,她也要拼出一条血路来。 赵将军的掌风席卷而来,身前的士兵举刀砍来,她有些绝望,却还是咬牙挺着,现在她只能顾得了一方,现在她只能杀一个是一个! 忽然她腰身一暖,而就要打上她后背的赵将军也是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眼前的士兵也是被一股浓厚的内力真的倒飞出去。 沐瑾萱浑身一阵,回眸看着身后搂着她的男子,一身白衣胜雪,带着银白色的面具,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 顿时她整个人像是找到了倚靠,浑身紧绷的弦也骤然松懈,感受着紧紧搂着她腰身的手臂,她甚至可以察觉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颤栗。 他来了,真的来了。 他救了她! 那上次在抚云湖是不是也是他救了她? 之前在幽闵阁外那一闪而逝的白影是不是也是他? “笨丫头,你怎么这般鲁莽!”淡淡的声音透过一层绸缎传进她的耳畔,沐瑾萱紧绷的弦早已松懈,转身快速将头埋在他怀里,一直手臂紧紧搂住他。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 她永远也听不腻他唤她丫头,那是她独有的称呼。 “你是谁?”赵将军戒备的看着前方一身白衣的男子,见他搂着那个女子,面色冷寒阴婺,“你们是谁?难道是别国的奸细?” 第119章 他知道她是被逼的吗? “咱们先算算账吧!”淡淡的嗓音透着寒凉,他凝着赵将军,面具下,薄唇勾起一抹寒凉的笑意,紧搂着沐瑾萱的腰身,他蓦然飞身上前。 在所有人,甚至赵将军都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凌空一掌便打向他,掌风间卷着冷厉的杀意,却又不致人于死地。 赵将军感觉胸口一痛,骇然的望着楚萧寒,一口血也瞬时喷了出来,身子虚晃的倒在地上,只是一瞬间,他朝空中放了一枚烟花。 沐瑾萱脸色一遍,那时信号,难道他是在通知莫风铭? 这人好快的身手,与莫公不相上下,他不能丢了将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刚才就是在通知国相,将令一事决不能传进宫里,对国相不利。 “我们快走!”沐瑾萱紧紧抓着他的云袖,担忧的凝着他,若是莫风鸣来了事情就糟了,到时即使他们逃了,那他也知道是谁偷的!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眸光微闪,片晌淡声一语,“你怕他?” 沐瑾萱一怔,只是转念一想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她不想他再误会她,她摇了摇头,“我怕他来了,你脱不了身。” 楚萧寒搂着她的手臂猛然一紧,薄唇淡淡一勾,侧眸清冷的扫了眼已身受重伤,站不起来的赵将军,嗓音透着冰冷的寒凉,“这一掌就报你伤害她的那一掌!” 语落,他敛眸扫了眼微微诧异的沐瑾萱,淡笑出声,搂着她快速离开这里。 赵将军面色苍白,想要站起身去追,可是他就连坐着也感觉费劲。 刚才那一掌,他知道那个男人手下留情了,不然紧紧只是那一掌,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们去哪里?”沐瑾萱问出声,贪婪痴迷的望着搂着她的楚萧寒,他们多久没见了,月足有余了。 她不知自己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的激动快要溢满出来,她找到了她,也救了她。 但是他知道她是被逼的吗? 知道她是被柳婉华设计陷害的吗? 她该怎么解释她出现在大皇朝,而且还带在国相府,带在莫风鸣的身边。 即使是柳婉华设计的,但是她毕竟没有死,好好的带在莫风鸣的身边,不是吗? 他会信她吗? 楚萧寒抱着她走进一家客栈,顺着窗户飞了进来,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垂眸凝着她,凝着她微微慌乱的眼眸。 他抬手揭掉她面上的绸缎,看着熟悉的容颜就在眼前,看着她的面色微微苍白,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紧蹙。 “萧寒,你……”沐瑾萱刚要张口,却被他低头吻住她嗯唇,带着温柔缱绻的情谊,吻着她。 他喷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翼处,舌尖挑开她的唇畔,划入她的口中,疯狂且不是温柔的席卷她说的气息。 她渐渐感觉气息有些不畅,浑身有些酥软,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若不是他搂着她,若不是他将她固定在怀里,她或许早已瘫软在地。 她即使气息有些短促,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他,她爱他,想要霸道的占有他,不想要再离开他,这一刻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了。 原来这些天来的想念竟然让她变得这般疯狂。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为了一时的冲动,她既然已经走了一步,那她就要走下去,即使前面困难重重她都要走下去。 她已经得到了古悦的令牌,只差一步了。 “丫头,你瘦了。”楚萧寒渐渐松开她,薄唇吻了吻她的鼻翼,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眸低的心疼之色一览无余,他就这样看着她。 沐瑾萱心中一暖,这一句顶过千言万语,她承认这一刻她的心是痛并快乐的。 “萧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沐瑾萱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垂眸望着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她笑了。 “萧寒,我好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走哪我跟哪。”她终于理解蓝歆对莫风鸣的那份依赖,亦如她对楚萧寒的爱。 “丫头,这样的你还真叫我有些不适应。”他淡淡出声,语气中含着点点笑意,又似带着一抹柔情,听的沐瑾萱的心不禁又软了半分。 她抬眸,看着他坚毅的下颚,缓缓抬手摘掉他的面具,看着他俊逸的容颜一点点出现子自己眼前,她渐渐湿了眼眶,鼻翼有些酸涩。 “那日在抚云湖救我的人是你?”她凝着他的双眸,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的心是悬着的,她怕。 怕他说不是! 不知为何她心中已经异常确定,那日救她之人就是他,可是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楚萧寒淡笑出声,抬手将她鬓角的流苏别至而后,唇畔的笑意泛着点点柔情。 却在她提及那日抚云湖之事时,他的手僵了僵,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半晌他悠然道,“丫头,那日我就差点失去你,彻底的失去你了。” 想到这些,他似乎还心有余悸,一把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这样他更加的感受到,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她没有事。 真的是他! 即使知道那人是她,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心中荡漾。 每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总是他出手相救,他好像就是她的守护神,就是她的天神。 同样也是她心中最爱的人。 “真的是你,萧寒,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渐渐哭出声,想要将自己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痛苦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她怕这儿附近有莫风鸣的眼线。 虽然楚萧寒摆脱了他们,但她若哭出来,声音难免会引来他们。 楚萧寒淡笑,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垂眸看着她的秀发,嗓音中透着淡淡的促狭,“丫头,再哭就成花猫了,我可不要你了。” 沐瑾萱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想必是鼻音所致,“你不要我,那我硬懒着你,哪也不去,就懒着你。”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眸低深处划过一丝别样的异彩,却更有一种不明的意味闪瞬即逝,“丫头,你去将军府作何?” 对了! 听他提起这个,沐瑾萱忽然想起,那个黑衣人让她盗的东西,听赵将军所说,那是个将令。 她自然知道将令何东西,只是不知这个将令能掌控多少大军。 那个黑衣人她至始至终都不知是谁,但是他却让她偷这么重要的东西,而楚萧寒是大安朝的皇上,若那个黑衣人是别过国的人,那样她只会害了楚萧寒。 沐瑾萱松开楚萧寒,将手中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看着里面的将令,她取出来交给楚萧寒,看着他微微差异的模样,她解释道,“这个是大皇朝赵将军的将令,对你或许有用。” 楚萧寒看着手中的东西,眸光微闪,薄唇紧抿,垂眸看向沐瑾萱,“丫头,不给我解释解释?” 沐瑾萱有些踌躇,却又释怀,将那日在小巷中所发生的事,还有黑衣人进入她房间所索取的人情,她都一一告诉了楚萧寒,只是将凌寻和凌玉德部分省了,她不想让凌寻陷入两难境地。 “丫头,你可知这个将令是干嘛的吗?”楚萧寒淡淡出声,若仔细听会察觉他声音含着淡淡的颤栗。 “不知。”她如实的摇头,但她知道作用定7;150838099433546然不小。 楚萧寒解释道,“大安朝和大元朝,还有大皇朝之间有个边界,而这个边界正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但是这座城池的占据面积极大,也是三国边境之一,这座城池伫立在三国的边境中央,而三国之间都在猜测,这个城池是谁的,但是都在互相猜忌。” 他顿了顿又道,“这座城池有三十万万大军,他们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但是他们之人这个将令,得将令着可得这座城池,这就是这座城池一直长久处于三国之间的原因,因为这座城池的面积正好将三国的边境都巧妙的占据着,所以从未有那个国家动过这座城池。” 沐瑾萱听的怔愣,心中更是震撼,三十万大军,而且所有将士只认这将令,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既然如此,他明明武功高强,又为何要让她去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黑衣人他是哪国人? 他竟然这么大的野心! 沐瑾萱看着他手中的将令,又抬眸凝着楚萧寒,“萧寒,你把这将令收了,对我们大安朝有好处,既然是别人的东西,咱们不占白不占。” 楚萧寒忍俊不禁,淡笑出声,他对她的那句话,我们大安朝,她用的是我们。 他宠溺的凝着她,“丫头,你别忘了那个黑衣人,这是他让你换的人情,怎可言而无信。” 沐瑾萱勾唇浅笑,眸子翻着淡淡的狡黠,“萧寒,这可是好东西,给外人不如给你留着,既然是人情,到时我再还其它,东西只有一个,人情却可以慢慢还。” 楚萧寒微微一僵,手掌渐渐紧握将令,他抿紧薄唇,看着笑的盎然的她,心中泛着浓浓的柔情,只因她那句给外人不如给你留着。 她竟然这般为了他,做出这样的危险。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相信他。 可以全身心的为他着想。 第120章 到底谁会帮她? 丫头,这样的你叫我如何放手,叫我如何能不爱! 楚萧寒收起将令,紧紧搂着她,“丫头,对不起,让你深陷陷阱了。” 沐瑾萱忽然想起,她抬眸凝着他,“萧寒,你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大皇朝的吗?” 楚萧寒淡淡垂眸凝着她,半晌才道,“知道。” 沐瑾萱一窒,他知道! 她紧紧凝着他,“那你可知是皇后将我迷晕的,是她把握送给莫公的,她是莫公的人。” “丫头,不要多想了,我都知道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要在大皇朝待些时日。”楚萧喊淡淡出声,听不出一丝别的情绪,声音很淡很轻,但却让人猜不透,他的眸光如深潭,亦如星月,让人沉溺于此,却永远也看不透。 沐瑾萱心中微微一痛,说不上来是何滋味,只是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她已经鼓足勇气告诉他,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难受,他说他知道了。 说的这般平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但是却因为柳婉华,她差点死在莫公的手上,他到底是有多信任柳婉华。 楚萧寒察觉到她滴落的情绪,凝着她微微苍白的面容,他轻叹出声,“丫头,我相信你说的,只是我现在身在大皇朝,而柳国公掌握着朝中一小半的势力。” 沐瑾萱抬眸,静静的望着他,他原来是有苦衷,她知道柳婉华是皇后,而柳国公是朝中的两朝元老,势力可见一斑。 他有他的顾虑,她懂。 可是为何不安稳她,只是淡淡的说着她知道了。 虽然心累不舒服,但是她能作何,楚萧寒湿皇上,他注定是要拥有后宫三千,而她到时再次成了他妃子,难免再次卷入后宫的勾心斗角。 到时谁会帮她? 楚萧寒会吗? 他的顾虑太多,在朝中觊觎他皇位的人太多,同样觊觎尘儿,想要要了尘儿命的更不在少数。 她真的好累,不想再卷入他的后宫,她不知为何这一世的她有些自私,想要独自霸占他的爱,想要他的爱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一人,她甚至有一刻想过,他不是皇上该多好。 或许是她所要的太多,可是她更爱楚萧寒,但是比起在深宫之中的勾心斗角,争宠,她宁愿一直带在外面,懵懂无知,把刀索取他的爱。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他……是帝王。 心渐渐有些乏累,这会早已没了初见他时的心情,恨不得一辈子与他在一起,恨不得天天缠着他,她的想法何时变得这般贪心了? 亦如当年的蓝歆,却最终落得那般下场。 也亦如前世的她,落得那般凄惨决然的下场。 “萧寒,我先走了,你忙你的事情吧。”她好累,她想静静的独自一人待着,想要理清心中烦闷的情绪。 楚萧寒见此,心中微微一颤,凝着她落寞的神情,眸中心疼之色闪瞬即逝,他不愿见到她这幅模样,他只想她在他身边开开心心,不受任何约束。 他只想将她禁锢在身边,看着她挣扎着想要离去,他心中一慌,低头擒住她的红唇,紧紧搂着她,将她狠狠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霸道的吻着她。 火热的舌头挑开她的紧要的贝齿,探入她的唇中,吸取她的气息,与她的小舌缠绕,勾勒她唇中的香甜。 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勾勒着她美好的曲线,吻逐渐加深,沐瑾萱本是抵触着,可是架不住他火热的攻击,只能瘫软在他怀里,任他索取。 楚萧寒吻着她,手掌渐渐移到她的前方,他们的呼吸渐渐急促,他的呼吸更加急喘,喷出的热气拂的她脸颊燥热。 清冷的眸子也燃起了一丝情欲,一丝疯狂的爱恋,他的指尖轻轻挑开她的衣带,他的吻渐渐离开她的唇,一路吻着她的下颚,吻着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沐瑾萱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浑身燥热,身姿酥软无力,整个人失去力量,任由楚萧寒抱着她,将她渐渐放在床榻上,缓缓地覆到她的身上。 她一直迷迷糊糊,陷在他的温柔里,感受着他的唇流连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啃咬,带着酥麻的颤栗,她轻声呻吟。 她不知自己的声音有多柔媚,带着丝丝勾人的音调,让楚萧寒呼吸一紧,身姿微微紧绷,他不在流连于她的锁骨,指尖轻佻,将她身上的外衫尽数褪去,领口微开,粉红的肚兜映入眼帘。 他的眸色逐渐加深,丝丝情欲弥漫开来,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他的手渐渐移到她的饱满处,感受着她的美好,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他吻住她的唇,低声呢喃,“丫头,别怕,有我在。” 沐瑾萱的眸子弥漫着淡淡的水雾,她的眸子有些迷惘,有着懵懂,听到他在她耳畔呢喃,她的心也越发沉沦,忽然间她感觉到身上一凉,空白的脑袋也一瞬被填满。 她的眸子也逐渐清明,她感觉到胸前微微有些湿润,腰间有只温热干燥的手掌抚摸着她,渐渐移到她的小腹,渐渐往下蔓延。 带着丝丝的颤栗让她猛然心神一震,似是感觉到她的僵硬,那只手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要褪去她的亵裤。 沐瑾萱的身子更是僵硬,垂眸看着埋首在她胸前的男人,丝丝酥麻别样的异感充斥全身,她再也忍不住,抬手抓住那快要褪下她亵裤的大手。 感受到他的停顿,见他缓缓抬眸,沐瑾萱心猛然一跳,看着他平时清冷如玉德眸子此时盈满情欲,性感的唇畔带着一丝殷红,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前胸,引起她一阵阵颤栗。 “别,萧寒,你快起来。”她轻吟出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松软无力,带着丝丝娇媚让身上的男人呼吸一紧,低头便又吻住她的唇。 沐瑾萱心中一惊,却发现他只是吻着她,停顿在她腰间的手也渐渐松开,改为搂着她,可是她的上衣被他尽数褪去,几乎全裸,就这样被他搂着,绕是前世与他是夫妻,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堪。 沐瑾萱想要出声阻止,却换来他更加强势霸道的吻,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揉进骨头里,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克制。 他在隐忍,他尊重她。 可是心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楚萧寒渐渐离开她的唇,看着被他辗转有些红肿的唇畔,低头轻轻吻了吻,看着她潮红的脸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额角的青筋微微跳着,似在极力隐忍着。 沐瑾萱不敢乱动,她已经感觉到在她双腿间顶着的硬物,咯的她的腿有些麻痛,她知道那是什么,脸颊更加忍不住的发红。 现在她又几近全裸,更加有些局促,不安的扭着神曲,想要拉着自己散落的衣衫盖住自己裸露的身躯,却听到上方男人的粗喘。 “丫头,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沉闷的嗓音偷着沙哑,却性感的勾人,他俊逸的面容上还有着为褪去的情欲,漆黑的双眸紧紧凝着她,像是要把吸进去。 沐瑾萱闻之,吓得不敢乱动,双手紧紧就这衣衫,戒备的看着他。 “该死!”楚萧寒低咒一声,将头搁置在她的颈窝处,感受着他的鼻息吹拂在她的颈窝,她身子酥麻,更是不敢在乱动,活像一个火烫的雕塑。 “丫头,我真恨不得把你揉碎了,揉到我骨子里。”他沉闷出声,嗓音依旧沙哑。 沐瑾萱更是面色一红,想要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样她真的太尴尬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浑身都快躺的麻木,可是顶着她腿间的硬物依旧没有软下去的趋势,她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刚要张口,7;150838099433546却见身上的男人已经起来,他双手支在她的双肩两侧,深邃无波的眸子凝着她潮红的脸颊。 片晌,他垂眸,视线掠过她的脖颈看向她的前胸,就那样静止,双眸一直望着她的…… 沐瑾萱的脸颊愈发红的能滴出水来,她一把抓起衣衫刚想要挡住他的视线,却见他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抬眸,他的眸子又蒙上了一层情欲。 她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来帮你穿衣。”他拿起她手中的衣衫,开始为她穿衣。 沐瑾萱有些怔愣,看着他拿出肚兜,有些笨拙的往她身上穿,她终于醒过神来,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我……自己穿!”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想要夺过他手中的衣裳,却又被他一句话顶的双手僵在那里。 他说,“你若想一直就这裸着,我比较乐意。” 沐瑾萱咬了咬牙,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快烧起来了,前世的他从未给她亲自穿过衣裳,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能享受这个待遇。 一个帝王为她穿衣,可是她能不要这份待遇吗? 他穿衣的速度很慢,却让她被受煎熬,看着他一件件的往她身上套,她恨不得一把夺过来快速穿好。 可是她不敢,这个男人虽然温润如玉,实则性情清冷,说一不二。 第121章 难道她的心事这般好猜? 沐瑾萱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快速起身,冷不防踩了下衣角,身子一绊,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倒向刚起身的楚萧寒怀里。 他勾唇淡笑,身手接住她倒向他的身子,将她抱个满怀,垂眸含笑的凝着她,某地泛着淡淡的揶揄,“丫头,你这是在对我投怀送抱吗?” 沐瑾萱面色一囧,作势就要推开他,“我被绊了。” “哦……”他的音调他的很长,似笑非笑的凝着她,眉眼微挑,俊逸的面容散发着淡淡的调笑。 他将沐瑾萱搂紧怀中,低声轻吟,“让我抱会。” 沐瑾萱心中一暖,一瞬间房间又恢复宁静,只有她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也让她的心跟着平静。 “萧寒,你……”沐瑾萱张了张嘴,想要问他他留在大皇朝有何事,却突然顿住,他是帝王,自有他的私密事,她怎能询问。 “怎么了?”楚萧寒淡淡垂眸,凝着她微微渐渐恢复白色的面容,指尖摩挲着她的下颚,“是不是想问我留在大皇朝作何事?” 沐瑾萱一震。 他看出来了?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楚萧寒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笑出声,“你在我面前几乎透明,我怎能不知。” 沐瑾萱一噎,她抬眸对视他,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如沐春风,让人心神荡漾。 难道她的心事这般好猜吗? 那莫风鸣也是聪明之人,怪不得他一眼便识出她是假冒蓝歆。 当初他一直未挑明,还与她逢场作戏,这些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慰籍一下他思念蓝歆的心,借用她而告诉她想要知道的。 从他的回忆中,她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爱蓝歆,只是不知道蓝歆到底是真的变心了,还是有苦衷? 若是有苦衷,她为何要杀了莫风鸣的军队,为何要杀了他的冷雨阁? 陡然间,沐瑾萱耳垂一痛,她从思绪中回笼,看着楚萧寒微微紧绷的俊容,她心中暗叹。 “你在想谁?”他缓缓问出来,仔细听,便能听出他的声音喊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沐瑾萱转身搂着他的脖颈,“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来大皇朝办些什么事?是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却只是一瞬,但却并未被她所察觉,他轻笑出声,“我来接你回去,顺道办些私事。” 他真的是来接她回去的。 只是他要办些什么事? 私事? 能是什么私事是要在大皇朝办的? 忽然,她想到了凌寻,他就在大皇朝,而他也是楚萧寒的人,但是他却跟景隐是好友。 而景隐是莫公的人,她虽然不知凌寻现在是谁的人,但是她本能的不希望他出事。 毕竟他从未害过她。 毕竟他也是她的师傅。 是他教授她武艺,是他在楚萧寒当时在暗道里丢下她时救了她。 虽然他也伤了她,但他也是无意。 她不知该怎么像楚萧寒说,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或许他办的私事并不是这件呢? 希望是她多想了。 “萧寒,那我在国相府等你,等你办完事来接我。”她呢喃出声,却新生落寞,她多想陪着他,可是她不能。 他有事要做,她也有事要做。 即使这件事有可能甚是危险,她也想冒险一试,她不仅想要为他报仇,她更有一个自私的想法。 她想这次若是成功杀了古颂,那她也可以凭借这次的功劳为他讨要一样东西,一样她可以完全护住尘儿的东西。 楚萧寒凝着她,半晌微言语,他微微轻叹,起身抱起她,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好好在房间待着,等着我。” 沐瑾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仍是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回到府中,一片宁静,但她知道,莫风鸣应该去了将军府。 楚萧寒将她放在房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丫头,记住不要再让任何人碰。” 沐瑾萱身躯一震,他知道了,他都看到了,她想起那夜在荒院中,莫风鸣差点杀了她,有人出手救了她。 显然那人不是凌玉,她抬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激动的看着他,“萧寒,那夜出手救我之人是你?” “嗯。”他的声音虽然微微泛着寒凉,可是她却完全忽视。 真的是他。 他救了她。 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原来他一直守着她。 楚萧寒淡笑的凝着她,嗓音却有些凉薄,“丫头,若再让我看见你这里被其他人碰,我会好好惩罚你。” 沐瑾萱确实含笑的凝着他,“怎么,你吃醋了,那万一我是被人强迫的呢?” “那朕会让你尝尝真正被强迫的滋味。”他依旧含笑,却笑的有些凉薄。 沐瑾萱心中一窒,有痛也有着快乐,他在乎她,可是他却这般命令她。 她不是莫风鸣的对手,她怎能反抗得了他。 “张嘴。”他再一次出声,却让沐瑾萱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让她张嘴作何? “你受伤了,忘了?”他拿出一颗药碗,你受了写内伤,吃了它。”他将药碗放在她唇边,看着她吃下,这才缓缓起身。 沐瑾萱以为他要走,刚要出声,却见他拿出一个绣袋,看这个样子像是系在腰间的,她疑惑的抬眸,询问他这是什么? “把这个带在腰间,里面全是毒针,你的武功太差,用这个防身,我能放心点。把她系在腰间,也不至于让你个笨蛋扎上自己。”他说罢便轻轻系在她腰间,看上去于腰带无异,让人不会以为这里其实装着的是致命的银针。 沐瑾萱心中暗叹,她在他心里何时变得这般脆弱,何时又成了笨蛋了。 不过她喜欢他的无微,喜欢他的宠溺,心间猛然一痛,那是内心深处自来的痛意,她知道自己始终忘不了家族的灭门之仇。 但是她的爱胜过了恨,只要他不再像前世那般利用她,伤害她,她愿意慢慢放下那些恨,慢慢去自己调查。 她知道他是被奸人蒙蔽了双眼,虽然心里还是恨他,但却抵过了爱。 对于家族的灭门她会慢慢查,迟早她要查出来,还林家一个清白。 对于楚萧寒,她会慢慢释怀,尽量忘掉那些恨,忘掉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仇恨。 只是她能做到吗? 她现在只希望,楚萧寒是真的爱她,希望他不要再伤害她,她再也经不起他第二次伤害。 “这是解药,你带着,以免伤了自己。”楚萧寒将一瓶精致的瓷瓶放在她手中,低头在她唇畔上轻轻一吻,似是不放心又警告她一番,“我说的你记住没?” “什么?”沐瑾萱微微一怔,她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仔细听他刚刚说了什么,这才发觉她手中多了一个瓷瓶,她抬眸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瓷瓶,“你说这个?” 楚萧寒眸色微凉,指尖猛然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带着惩罚的味道,厮磨着她的唇畔。 沐瑾萱身子一僵,只是一瞬间,他又松开了她,垂眸凉凉的倪着她,“我说的记住没?” 沐瑾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那个。 难道他给她这包银针,就是为了防止她被人占便宜,难不成她还要去杀了莫风鸣? 只怕她银针还没拿出来,他就已经杀了她。 沐瑾萱也知楚萧寒并不是这个意思,她淡淡点头,“知道了。” 楚萧寒这才罢休,扫了眼门外,“丫头,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他嘱咐一番,刚想要转身离去,却又顿住脚步。 沐瑾萱微微挑眉,她怎么觉着楚萧寒今日怪怪的? 有些不像他行事的风格,他何时这般踌躇过,永远的温润如玉,却又清冷如雪,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 见他又转过身,从腰间去下一支翠绿的笛子交给她,沐瑾萱垂眸看着玉笛,微微愣神。 这不是她在成为沐瑾萱时,在陈湖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吹的笛子吗,给她这个作甚? ”丫头,在遇到危险时,记得用内力吹响它,我会及时赶到。“ 沐瑾萱有些不敢相信,她吹响这支笛子,他就会出现吗,那若是他们分居两国呢?她催动内里,笛音也吹不出皇城外。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淡笑,低头,唇畔负在她耳畔,淡淡出声,带着一丝旖旎的气息,有夹杂着一丝调侃,“丫头,这支玉笛是……雌的,我吹的那支是雄的。” 沐瑾萱面颊一红,握着手中的玉笛也有7;150838099433546些发烫,她终于明白了楚萧寒的意思,原来是一对,但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有必要说的这般露骨吗? “吹响它,我的那支会有所动静,我能感应到你的方位。”他向她解释,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我该走了。” 沐瑾萱微微点头,虽然有些不舍,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缠绵的时候。 看着他消失在窗外,她才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笛,难道吹响它,他真的会出现吗? 那若是他吹响了,她会不会有所感应? 会不会知道她的方位? “扣扣,沐小姐。”是景隐的声音。 他是在确认她在吗? 应该是吧,毕竟将军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当时找将军再次,若是依照她的描述,莫风鸣会不会发现是她们? 不行,她现在必须换套衣裳。 第122章 为何不戳破她的谎言? “有事吗?”沐瑾萱淡淡出声,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换衣裳。 “莫公让我唤你去前厅。”景隐的声音再次传来,“沐小姐,不知凌寻现在可好?” 沐瑾萱微微一怔,7;150838099433546她不知景隐为何突然问出这句话,昨夜她才见过凌寻。 “景公子,凌寻现在很好。”她淡淡出声,心里大概已经猜测出来,他也在怀疑她,他应该也听到了赵将军的描述,今夜见她穿此衣裳的只有景隐。 换好衣裳,她打开房门,见景隐立在房外,蹙眉凝着她。 沐瑾萱淡笑,“怎么?不知景公子为何蹙眉?” “沐小姐,你为何换衣裳?”他终是问出声,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怀疑。 “和凌玉玩累了,身上出了些薄汗,方才正准备沐浴,你便来了。”她仰首迎向景隐探究的目光,“怎么,景公子为何这般问?” 景隐闻之,眉宇微微舒展,却还是有些忧虑,“走吧,莫公在主厅等候。” “不知莫公唤我何事?”沐瑾萱抬眸凝着景隐,看着快到冷雨阁的方向,她微微蹙眉,袖袍下的手紧了紧。 “沐小姐去了便知。”景隐岔开话题,与她并肩而立,缓缓朝前走着,双方都陷入沉默。 只有浅淡的呼吸和轻缓地步伐,忽然沐瑾萱感觉肩膀一沉,她心中一震,不动声色的抬眸看着景隐,感觉到他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她。 沐瑾萱不急,她知道事态已经发生,她更不能露出马脚,就这样静静等着他开口。 景隐紧紧锁着她的双眸,抓着她的肩膀不自觉用了几分力,“沐瑾萱,到了主厅酒告诉莫公,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我会跟你作证。” 沐瑾萱淡淡一笑,微微挑眉,“景公子这是何意?” 在她与景隐相识后,她几乎从未听过他唤她的名字,他明知她今夜不在,他还要替她作证。 他想要作何? 有知道些什么? 为何帮她?亦或是这就是一个圈套? 种种可能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含笑的凝着他,“景公子,我一直与凌与在一起。” “凌寻他们兄妹俩今早就已经走了,离开了皇城,临走时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景隐松开抓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 凌寻走了?凌玉也走了? 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凌寻真的遂了他她的愿,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沐瑾萱心中更是颤动,比起凌寻得不告而别,她更惊得竟然是景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她离开。 为何不戳破她的谎言?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是真的想要帮她?还是…… 她现在只觉着脑中很乱,凌寻走了,而楚萧寒说他在皇城还有些事情要办,难道他是去追凌寻了? 那凌寻会不会有危险? “沐瑾萱,记住我说的没有。”景隐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为何要帮我?”她抬眸迎向他的目光,目光冰冷含着淡淡得戒备。 景隐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淡淡的幽光,他抿了抿薄唇,“不要问我原因,按照我说的做便可,于你有利无害。” 他不再说什么,倾身朝冷雨阁的方向而去,沐瑾萱凝着他的背影,眸光隐隐闪着复杂,她疾步跟上垂眸看着地面,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 景隐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借着朝前走,他望着前方的星星点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无的苦涩。 他是在帮她吗?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帮的人并不是她。 可是,心里深处,却有一丝淡淡喜悦,许是因为她的那声谢谢。 很快到了冷雨阁,沐瑾萱只是走到门外便感觉到凝重的气息。 来到主厅,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莫风鸣端正的坐在主位上,单手支额,眉宇紧蹙,邪魅俊逸的面容泛着肃穆的寒意,见到她进来,他抬眸邪冷的凝着她。 那一刻,沐瑾萱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痛苦,恨意,纠结。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眼眸竟有这么多的情绪。 赵将军坐在侧位上,他的目光一直顶着沐瑾萱,看着她的身形,有一丝相似,但是他却不敢确认。 他将事情的大概给莫风鸣说了一遍,将那男女的身形衣着描述了一番,没想到莫风鸣在听完后,就让人唤沐瑾萱过来。 他在宣宜殿上见过她,当时莫风鸣可是为了她忤逆皇上,当朝文武百官无一人不知,此女子是国相最爱之人。 天下女子的身形相似的很多,他可不敢怀疑到她的身上,再者她是国相的人,怎么可能去偷将令? “你今夜去了哪里?”莫风鸣冷冽的凝着她,语气邪冷泛着淡淡的杀意。 沐瑾萱微微蹙眉,“怎么?国相这是何意?” 莫奉鸣猛然抬手拍了下桌在,桌上的茶水震晃了两下,溅出些许的水渍,“沐瑾萱,本相问你,你今夜去了何处?” 沐瑾萱冷笑出声,她挑眉凝着他愤怒的俊容,唇畔勾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国相不是曾经告诫过我吗,我自然是待在府里,不然我能去何处?” 她顿了顿,侧眸扫了眼景隐,“国相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吗?” 莫风鸣冷冷的等着沐瑾萱,侧眸看向景隐,“她今夜在哪里?” 景隐上前一步,“莫公,沐小姐今夜一直与我在一起,哪也未去。” 这个女子真的不怕他出尔反尔吗?竟然这般铸锭他会帮她。 她不怕他是唬她的吗? “难道国相还是不信?还是说国相以为我的武功要高过景隐?”沐瑾萱淡嘲出声,语气里同样含着冷意。 “莫公,今夜我与沐小姐下棋,知道莫公回来才作罢。”景隐淡淡出声,面色无波无澜,丝毫不见撒谎之意。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沐瑾萱,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展,真的不是她? 听赵将军的描述,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和她曾经告诉他的那个师傅,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 但是今夜她一直与景隐在一起,他知道景隐不会骗他,难道只是凑巧? 那个女子不是她,但那个带面具的男子呢? 赵将军的描述他非常确定,那个白衣面具男子就是她的师傅,那个他有过两面之缘的男子,他周身的气质,还有面具的描述,都一一吻合。 莫风鸣缓缓起身,迈步上前垂眸凝着眼前的女子,嗓音邪冷,“你师父是谁?” 她师傅? 沐瑾萱心中一震,她的师父是凌寻啊? 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现在不知凌寻到底在哪里? 也不知楚萧寒是不是办的事情就是找到凌寻。 若是她告诉莫奉命鸣她的师傅是凌寻,而莫风鸣知道她是楚萧寒的人,就一定会想到,凌寻也是楚萧寒的人。 这样她不是更害了凌寻? 莫风鸣见她不语,眸色深沉邪冷,抬手,冰冷的指尖狠狠扼住她的下颚,看着她因为痛而蹙起眉宇,心中划过一丝快感的同时更有意思淡淡的心疼。 “说,你的师傅是谁?他是什么人?” 袖子下的双收紧紧握住,她瞪着莫风鸣,讥讽道,“不知莫公说的是哪位师父 她意境想起,当时在梅林时,他也是这般强迫的问他,她的师父谁。 当时他是为了报那日被耍之仇,但是今日她真切的感受到,他想杀了楚萧寒。 楚萧寒与那日的行头并无二意,难怪他会怀疑,但是她不会如了他的意。 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给他打个哑谜。 “沐瑾萱,别想着跟本相打哑谜,你知道本相说的是谁?”莫风鸣的受伤用力力道,她感觉自己的下颚快要破碎。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神出鬼没,而且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我也从未问过他。”她艰难出声,每说一个字,她都感觉自己的下颚同一分。 莫风鸣冷笑出声,手指缓缓而下,一把捏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瞬间一股致命的窒息感席卷而来,沐瑾萱粗喘着气。 气息有些薄弱,她双收拍打着莫风鸣的手想要将他拍开。 “沐瑾萱,真当本相好糊弄,还是你认为自己长的像蓝歆,本相不敢杀你?”莫风鸣的声音含着冰冷的杀意,他的手也很凉,似乎自打她认识他那天起,他的手就是凉的。 沐瑾萱气息不畅,脑中却因为莫风鸣的一句话而灵光一闪,对了,蓝馨。 既然莫风鸣都将他差点错人成了蓝馨,那别人为何不能? 她之前听过莫风鸣告诉她蓝馨的事情,也同样知道了大元朝的国师程殒,也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能说的只有将这个程殒扯出来。 沐瑾萱喘着粗气,“我真的……不知道,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她……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莫奉命鸣急声问道,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松了几分,他紧紧凝着面色苍白的她,等着她的下文。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你真的很像一个人,真的很像,既然有缘相识,你就做我的徒弟吧,我护着你。” 她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见他身上的气息越发邪冷,她继而又道,“我曾经问过他,我长的像谁?他说,一个他曾经护在身后的人,我再问,他再未言语,只是一再的告诉我,让我安分的做他徒弟,他亦会护着我,仅此而已。” 第123章 一把松开沐瑾萱 莫风鸣冷冷的凝着她,眸底愈发的黑沉邪冷,周身更是萦绕着冰冷的杀意,他一把松开沐瑾萱,双手负后,望着外面。 难道是他? 曾经的程殒的确将蓝馨护在身后。 只是没想到他先一步找到了她,竟让她做了他的徒弟。 他想作何? 以往埋在心底的疑惑也渐渐解开,他为何会将他府中的格局那般了解,又为何对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那般了解。 原来是他,这世上只有出了景隐只有一人如此了解,那就是程殒,在四年前,他们是生死之交,他们也是联盟,彼此异常熟悉。 没想到他把注意打到了那做城池上,竟然偷了将令。 程殒,本相定会将今夜之仇讨回来,将蓝三年前的纠葛一并讨回来! 回到幽闵阁,沐瑾萱只觉浑身酸痛,脖颈更是泛着痛意,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有着乌青。 她没想到莫风鸣就这般轻易的相信了,直接让她回幽闵阁,看来她这步棋走对了。 “你不该这样做,这样只会挑起大皇朝和大元朝的战争。”月色下,景隐与沐瑾萱并肩而立,一个看着前方漆黑的方向,一个静静的仰望着繁星的夜幕。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沐瑾萱苦涩一笑,“既然你并不想我那样做,为何当时不站出来将我供出来?” 景隐心中微叹,紧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垂在身侧,他垂眸看着地面,狭长的睫毛扇住了他眸底一闪而瞬的幽光,“沐瑾萱,下不为例。” “为何帮我?我真的想知道,你明明效忠莫公,但却反而来帮我,而你也知道此次丢的是什么,还是选择帮我?我真的有些好奇?”沐瑾萱侧眸凝着他,看着他坚毅的侧颜泛着迷惘的神色,是她看不透的,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景隐轻声低叹,仰首扫了眼星空,唇角浅淡的勾着一抹弧度,“沐瑾萱,有些时候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有时候好奇,或者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沐瑾萱淡笑出声,“景隐,不管怎样,今夜谢谢你。” 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不问便是,但是她更加清楚明白,心里也可以感觉到,景因并不是在帮她。 或者是在保护另一个人。 只是他在保护谁? 会是楚萧寒吗? 或许不是,亦或者是。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沐小姐早些休息吧。”景隐淡淡出声,又恢复了那种清雅君子的神色。 这两日她过的倒也风平浪静,莫风鸣再未找过她,而楚萧寒也没有,一切有似乎恢复了从前,可是只有她知道,明日便是她与黑衣人的到期之日。 她该怎么说? 那个将令她已经知道了用途,已经给了楚萧寒,她不会给黑衣人。 这日,沐瑾萱刚刚沐浴晚,身上披了一件淡水色的衣衫,轻薄微透,知道今夜黑衣人会来,她刚想要换身衣袍,忽觉身后一阵淡淡的冷风徐过。 她心间一跳,眸底划过一丝凛然,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静立的黑衣人,房间微亮的烛光照不亮男人的眼眸。 只觉着他的眼眸漆黑暗沉,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清。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不死之前冰冷的气息,这次她清楚的察觉到,这个男子7;150838099433546在生气。 也对,他是谁? 敢盗取将令,知道将令的用处,又如何不对将军府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吧? 沐瑾萱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她轻声道,“怎么,你来就是为了来看我的吗?” 男人冷冷的瞪着她,眸底蕴着一层薄怒,他大掌一挥,瞬时沐瑾萱便感觉身上一暖,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她放在屏风上还为来得及披上的。 沐瑾萱心中淡笑,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个君子,至少知道非礼勿视。 “东西呢?”男人冷冷出声,嗓音中不难听出一丝寒意。 沐瑾萱挑眉一笑,“你应该知道,何须来问我。” “那个白衣男子是谁?你把将令给他了?”男人挑眉,眉宇间泛着冷意,他漠然抬手扼住她的下颚,语气寒凉冰冷,“看来我救了个白眼狼。” 沐瑾萱眉眼间泛着笑意,虽然下颚很痛,但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淡淡出声,吐气如兰,声音轻吟,带着丝丝淡雅,“是不是白眼狼得看我愿不愿做这个白眼狼。” “可是,我就是要那个东西呢?”男人挑眉冷冷的瞪着他,手下的力道也用了几分力,眸中已然泛着冰冷的杀意。 沐瑾萱缓缓身手,眉宇微蹙,将他的手拽开,“我知道是我食言在先,你可以任意在人情上多加一个条件,就当弥补这次的过失。” 男人微微挑眉,眸中泛着讥讽,“对于一个食言者,有一就有二,我怎能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别忘了,若是我选择当这个白眼狼,你可是什么人情也讨不了,只要我一喊,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沐瑾萱淡淡言语,指尖勾着披风的带子缓缓系上。 男人只是静静的盯着她,半晌再未言语,沐瑾萱知道他在思考,他也在衡量。 其实她也要感谢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她或许早已死在了那条小巷,也正是因为他,她独闯将军府,逼出了楚萧寒,也见到了他。 所以她不会食言,愿意在人情上多加一个条件。 “好,若再食言,我不介意将你欠我的人情讨回来,正好两不相欠。”男人冷冷出声,语气中含着冰冷的杀意。 “好。”沐瑾萱也淡淡出声,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食言。 “我要你做一件事情,必须是跟我一起去,这件事需要你去做。”男人再次出声,只是听这语气有着一丝命令。 沐瑾萱不予计较,索性是她欠了她的人情,但是他说要跟他一起去,想必地方应该很远。 她现在身在国相府,怎么可能脱身? 莫风鸣不会放她离开,景隐也时刻守着她,她怎么走? 男人看出了他的顾虑,冷笑出声,“你不是听睿智的吗?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候,后果自负。”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却在走到窗棂前反身回来,沐瑾萱微微蹙眉,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只见他缓缓低头,隔着一层黑巾,却仍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处,微微有些酥痒。 她正要后退避开,却听到他淡淡出声,“下次我再来,你若再穿这般少,我会让你知道一个男人的承受力!” 沐瑾萱一怔,面容蓦然一红,她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只是冷冷的凝着她,眸底似乎有一丝促狭微微闪烁。 她紧了紧双手,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张黑巾,看看他长的什么德行,竟然敢调戏她。 他以为她愿意穿的这么少? 他以为她不冷吗? 只是还未来得及穿,这厮就出现了。 “滚!”不想再见到此人,虽然三天后还会再见,但现在她一刻也不想见到。 男人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个字,微微惊讶后,眸底便浮起一丝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泛着冰冷的寒凉。 “你可以再骂一句试试!” 他今夜有些不想走了,看这个女人生气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沐瑾萱气得一噎,打又打不过,叫人她更不能,她转身瞪着男人,有些咬牙切齿,“这是女子的闺房,在这间房我是主人,所以你” 她抬手指向男人,一字一句道,“快滚!” 男人淡笑出声,嗓音清冷却又泛着冷意,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泉击水般悦儿。 楚萧寒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却有种尊者的口吻,如冰山的雪水般清冷,又如三月春阳般暖人,温润如玉,却又清冷如雪。 而这个男人,浑身都透着冰冷,就连笑意也泛着淡淡的冷,不似莫风鸣的邪冷。 男人看着沐瑾萱,渐渐迈开步伐朝她二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间上,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虽然他的脚步未发出一丝声音,但却她却感觉像是有重石砸在地面上。 “你……想作何?”沐瑾萱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微微有些抖。 她唯一爬过的男人只有楚萧寒和莫风鸣。 这个男人是第三个,可是更让她揪心。 至少楚萧寒不会伤了她,莫风鸣不会杀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保不准他会下手杀了她。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淡淡出声,话落,他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她一抬头,唇畔就能碰到他的黑巾。 “请你离开。”沐瑾萱纠正了措辞,她可不想引火上身,她还不想死。 “早干嘛去了?”男人又问出声,抬手触摸她的脸颊。沐瑾萱微微侧头想要躲开,却听到男人又道,“敢躲试试,我不介意今夜留宿这里。” 沐瑾萱气得一噎,她蓦然想起了银针,抬手摸了摸腰间才想起,她的衣裳也在屏风上。 男人看出了她的小动作,勾唇淡笑,“你认为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 沐瑾萱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气得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这个男人是欺负她武功差劲吗? 她见过他的武力,只是一招便将那些黑衣人和弓箭手打死,方才就算是有银针在手,他说的也对,或许她还没出手,她已经成了他的掌下魂了。 第124章 她终是伤了他吗? “你现在想怎样?”沐瑾萱有些崩溃,冷着面容等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到他微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渐渐移到她的唇畔。 沐瑾萱的身躯微微一僵,狠厉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但男人直接无视她的目光,淡淡出声,像是评判一般淡然道,“唇畔很莹润,不错。” 他这是调戏! 他当她是什么? 沐瑾萱心中憋着火,她一把推开他,但男人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身在微微一侧,而她用力过猛,身子猛然前倾朝前栽去。 这个狡诈的男人,腹黑的家伙! 她咬着牙,想要调节身体的平衡,可是已经晚了,索性闭起眼眸,迎接装在地面的疼痛,忽然她腰间一暖,紧接着便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i就这般急切,这么快就想着投怀送抱?”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戏谑的嗓音,搂着她腰肢的手也有些不安分,缓缓摩挲着什么。 沐瑾萱差点气急攻心,她抬眸,一把推开他,像是嫌弃似的用披风擦着被他抱过的地方。 男人见此,眸光微闪,垂在两侧的双手紧了紧,“三日后我来找你。”丢下这句话,他便夺窗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混蛋!赶紧滚!”沐瑾萱气得对着窗外轻吼一声,烦闷的坐在软椅上,她现在是该怎么办? 三日后他来找她,那就是出发之日。 但是她该如何脱身,难道要逃吗? 她还想利用莫风鸣的这层身份在做些别的事情,若是这次逃了,她再想利用他就难了,是根本不可能了。 怎么办?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会让她干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至少不用出皇城,可是不止这个男人他要去哪里,她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要去的地方绝对会出皇城。 沐瑾萱烦闷的揉了揉额角,就算她不再利用莫风鸣,随时可以逃走,可是楚萧寒呢? 他说过让她在这里乖乖等着他,等着他来光明正大的带她回去。 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该如何做? 一夜未眠,再醒来时,她只感觉脑袋胀疼,昨夜想了一夜她都未想出一个好办法。 她若走了,楚萧寒如何找她? 如何带她回去? 简单的用过早膳,她始终不见景隐而来。 自从她到了这里,一直都是景隐跟着她,她知道莫风鸣谁也不信,对景隐还是有些信任,不敢说完全信任。 今天的国相府似乎有些过分的安静,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出去转转,顺道拉住了一名侍女,但侍女见着她却下的脖子一缩,颤抖的跪在地上。 “主子,奴婢知罪,求主子饶命。”说罢侍女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沐瑾萱微微一怔,将侍女扶起来,却更是让她吓得浑身一抖,跪在地上不断的颤抖。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以往这些下人见了她也没有这么害怕,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微微蹙眉,“你退下吧。” “是……是,主子。”侍女赶忙起身,倒退着身子便慌忙跑了远去。 沐瑾萱蓦然想起刚才那个侍女在唤她主子? 平常见了面不是都唤她小姐吗? 今日怎么开始唤她主子了? 而且还这么怕她? 一大早就这些疑问,更是让她烦闷不已,现在只有找打景隐,才能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走过一道道院子,看着前方的冷雨阁她顿住脚步,不行,她不能见莫风鸣,不止怕他发现她说谎,更怕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算了,还是会幽闵阁慢慢等吧,景隐不可能离去的时间很长,至少莫奉命鸣不相信她,怕她离去。 其实她还真有了这个想法。 知道晌午,她在凉亭下的美人榻上昏昏欲睡时,景隐才渐渐走来。 沐瑾萱抬眸看着缓缓坐在石凳上的景隐,见他眉宇紧蹙,似有什么烦心事,她缓缓起身,看着他,“怎么了?国相府发生了何事?” 景隐抬眸看向她,“醒了。” 沐瑾萱一怔,他难道没察觉吗? 她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已经醒了,今日他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早上在府中转了一圈,为何那些下人见了我那般惧怕?” 景隐始终凝着她,眸底隐隐闪着无奈,“那夜我真应该揭发你,导致现在这般境地。” “怎么了?”她听出了不对,心中微微诧异,“是莫公出了事情吗?” 可是也不对,若是他出了事情,那那些下人为何怕她? “你那夜告诉莫公的话等于间接的说明了那人的身份,而你明知他不是,却故意让莫公往那个人身上想,其实在那晚我就不应该帮你。”景隐有些无奈的叹气,只要莫公遇到蓝歆的事情,就会这般不淡定。 即使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但还是不允许任何人惦记。 沐瑾萱有些迷糊,“这跟下人怕我是一回事吗?” 她就是故意引导莫风鸣想错,但是她今日已经明确知道,景隐知道那个白衣面具男子是楚萧寒。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若是这样,她为何还要帮她,不对,他是在帮楚萧寒。 他为何要帮楚萧寒? 若是他知道那人就是楚萧寒,那他就已经知道了他是大安朝的皇帝! 沐瑾萱有些震惊,她发觉自己看不透所有人,凌寻是楚萧寒的人,却又与景隐是好友。 而景隐又知道楚萧寒的身份,难道他也是楚萧寒的人? 不然,为何知道她要去找凌寻,他允许,就连凌玉几次闯入府中,他都视而不见。 他真的会是楚萧寒的人吗? 若他是,那他这些时日一直守在她身边,名为监视,实则是奉楚萧寒的命令保护她吗? 沐瑾萱只觉着一个头两个大,她觉着自己是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对所有人都不了解,其实她也未曾真正了解过楚萧寒,不是吗? 景隐无奈轻叹,“那些下人怕你也是因为你那夜所说的话,你知道莫公和程殒的纠葛,莫公误以为程殒就是你的师傅,他护着你,所以莫公让府中所有人见了你叫主7;150838099433546子,若是谁有违抗,乱棍打死,不得冲撞你,不得看着你,不得违抗你的命令。”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下人那般怕她,并且连称呼也改了。 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紧紧只是为了和程殒做对吗? 在她的认知里,莫风鸣并不知这般鲁莽之人,他这么做应该有其他意思,但是她想不到是什么。 沐瑾萱微微蹙眉,指尖揉着额角,脑中理着杂乱的思绪,她觉着所有事好像都与她有关,但她却一无所知。 而莫风鸣也不是鲁莽之人,亦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她可以看出他是在做给别人看,让别人以为她在国相府中地位颇高,丰衣食足,俨然是国相府的女主人。 沐瑾萱烦闷的揉着额角,忽然脑中似有什么清明一闪而过,她刚想要抓住,却被景隐的话打断。 “沐小姐,莫公要去大元朝了。” 什么?莫风鸣要去大元朝了? 沐瑾萱眉宇愈发紧蹙,既然他都要去大元朝了,他做这些有何用,让所有下人敬重她有何用? “景公子,那你呢,也跟着莫公吗?”沐瑾萱问出声,其实她到希望他去,这样一来,她也有机会出去,和那个男人离开还了他的人情。 “嗯,莫公身边必须有我。”他抿了抿唇,“沐小姐,我希望你在府中好好待着,不要妄想着逃离,即使我与莫公不在,你也走不了,万不可拿自己的命赌博。” 他这是在警告她吗? 亦或是在告诉她,即使他们不在,这四周都是暗卫,以她的武功别妄想着走出国相府。 沐瑾萱淡笑出声,“只要别让我一辈子在待在府邸,我会发疯的,我也很惜命,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 景隐闻之,心中无奈一笑,她不曾一次告诉过他,她很惜命,可是她哪次不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那夜与莫公对峙就是个例子。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沐瑾萱端起茶杯小酌,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眉宇间泛着淡淡清雅,似是在询问家常一般。 “明天出发。”他轻声回道,紧紧凝着沐瑾萱,微微蹙眉,想要说什么,却有种不知该如何张口的感觉。 沐瑾萱挑眉睨着他,缓缓放下茶杯,“怎么?景公子还有和要交代的?” “哎”景隐轻叹一声,沐瑾萱好奇的望着他,她几乎从未见过景隐唉声叹气的模样,这两日倒是让他认识了这个男人不少。 景隐从腰间缓缓去下一封信函,手掌紧了紧,有些踌躇,最终他还是拿出来,放在是桌上,“这是凌寻那天早上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 沐瑾萱怔怔的望着石桌上的信函,心里一慌,一股难掩的意味滑入心头,她以为他走的彻底,连声道别也不给她,原来他给了。 只是让别人转交,没想到景隐竟然脱了几天才给她,是不想让她看到吗? 既然不想让他看到为何又现在拿出来? “他为何不亲自给我?”沐瑾萱淡淡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她终是伤了那个男人吗? 那个教她武功,救她与危险之地,随时都想把她从水火中带出来的男人。 第125章 既然断就断的彻底吧 景隐也在看着信函,上面写着沐瑾萱亲启,“他说你不想看到她,他说他随了你的意。” 闻之她只觉心口一痛,她果真伤到了他,就连一声告别,他也不敢来找他,只因为她说过不想再有任何联系。 沐瑾萱缓缓拿起信函,去感觉一张薄纸竟然异常沉重,像是用尽力自己所有的力。 “你慢慢看,我先出去办些事情。”景隐起身,深深的凝着她,眸底划过一丝无奈,便转身离去。 她知道景隐是给她留个单独空间,一个属于她与凌寻得念想的空间。 沐瑾萱隐忍着眸中的泪,缓缓打开信封,看着宣纸上的字迹,终是忍不住流出了隐忍许久的泪。 “萱儿,允许我这样唤你一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走了,我知道你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也知道你有你的执着,但是我也有我的执着,我的执着便是守护着你,只想默默的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守着你,可是我没想到这样竟成了你的负担,让你如此为难。我知道你从未信过我,我也从不认为你欠我什么,反而我到觉着是我欠了你,欠你一个自由,一个我对你守护的羁绊。萱儿,照顾好自己。” 沐瑾萱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函,泪打湿了宣纸,将字迹晕染的模糊,她趴在石桌上,隐忍着痛哭。 她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不敢去相信任何一个人而已,她更不愿有人一直为了她而不断的付出,她没有那么好,不应该去承受他对她的好。 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伤了他。 心痛,那种对他的隐忍,对他心疼的痛,她知道自己那晚说的话有多重,她也知道凌寻喜欢她,她也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那般不信任,伤害,是多么彻骨私心的痛。 她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她也爱着楚萧寒。知道那种被不信任,被伤害的痛,她心疼凌寻得痛,心疼他对她的执着却被她这般践踏伤害。 景隐站在远处看着趴在石桌上颤抖着肩膀的女子,紧了紧双手,紧抿着薄唇,俊逸的面容泛着淡淡的冷意,但眸底却闪着与冷意相反的心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仍旧在颤动着肩膀的女子,无奈轻叹,转身离去。 她再哭,是为凌寻的离去吗?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对他吐露重言。 哭吧,留给她一个独自的空间,好好哭一场,这样她心里至少好受一些。 日落黄昏,夜色渐渐袭来,沐瑾萱已经在凉亭做了一下午,她始终看着手中的宣纸,双眸有些空洞无神。 他走了,凌玉也走了,那个活泼调皮,却一心想要撮合她和她哥哥的女子,那个她想要做什么,义无反顾陪着她的女子。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最后一眼宣纸,渐渐闭起双眸,掌间渐渐凝聚一股内力,冷风吹拂着凉亭,将她手中的碎末渐渐吹散,弥漫在凉亭四周。 既然断就断个彻底吧。 她迟早要离开这里,迟早要回道大安朝,就这样吧,既然离开了,是不是就代表他放下了,若真是如此,她也不必那般难受。 沐瑾萱想要最后看一眼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趁着夜色,她独自一人走到皇城郊外,来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轻轻推开大门,看着眼前熟悉的小院,看着那个小门,她渐渐走进去,走到梨园中,看着繁星的夜幕,心空荡荡的难受。 当时她见到他,便便扑倒他怀里痛哭,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哭出来,可是他呢? 他的委屈给谁哭? 只能藏在心里自己独自承受。 “凌寻,对不起……”她望着眼前光秃秃的梨园,不断呢喃着,从腰间将凌寻当初送给她的东西拿在手里,隐忍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 今日是莫风鸣去大元朝之时,沐瑾萱静静待在幽闵阁,只要他们走了,她就有机会,那个男人武功高强,既然真的想让她帮他办事,他就一定有办法带她避开那些暗卫的眼睛。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才渐渐从声音中找回清明。 她知道景隐来了,也并回头,只是淡淡出声,“怎么?还是不放心我吗?我说过自己绝不会离开。” 一直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只听到身后之人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呼吸明显近了几分。 她心中一跳,蓦然转身,便看到一身朝服的莫风鸣站在她身后,邪魅俊逸的面容泛着淡淡柔情,看着她的眼神也有着意思眷恋。 7;150838099433546沐瑾先呼吸一窒,心中一紧,她看的很清楚,这次他看着她并不是想要通过她来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而是真真切切的看着她。 “不知莫公前来何事?”她可没忘这个男人那夜可是想要杀了她。 莫风鸣微微蹙眉,似乎是因为她对他的称呼,“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相。 可是她绝不会相信他只是来简单的看看她。 “方才你说了,回好好待在这里,绝不会离开,希望你说到做到。”莫风鸣凝着她,想要上前一步,却看到她见到他刚迈开步伐时脚步便后退了几步,似是再见戒备着他。 他有那么可怕吗? 莫风鸣心中冷笑,“我走了,希望回来时,你仍旧在府中好好待着。” 他紧绷着俊容,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什么也再未说,真的转身离去。 沐瑾萱悬着的心也瞬间落下,她坐在软椅上,心中微叹,接下来她该好好想想如何解决她的问题了。 她不不知要跟那个男人去多久,这段时间她若不再定然令人起疑,而暗卫也会向莫风鸣报信,到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那个男人说三日后他过来,那就是明天了,看来今日她就要想到办法。 莫风鸣他们走的很大方,几乎朝中所有官员都知道,因为大元朝过几个月会与大皇朝联姻,而大元朝为聊表心意,会送他们大元朝最为珍贵的宝马。 而国相也因此去大元国,去挑选宝马。 沐瑾萱自然不信这些,美名其曰是挑选宝马,实则真正的目的是去找程殒。 国相府中恢复宁静,她不会相信府中的任何一人,他们都有可能是莫风鸣来监视她的。 是夜。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她隐隐可以察觉到有人跟着她,她勾唇浅笑,既然那么想跟,就接着跟吧。 逛了一个晚上,她几乎将皇城每个开夜市的店门逛了一圈,每次出来都会在手上拎着东西,走到一处叫偏僻黑暗的小巷,她忽然惊惧的大吼一声。 只是一瞬间,他眼前便多了两名黑衣人,见到她好端端的站着,便知自己上当了。 沐瑾萱看着他们两个,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挑了挑眉淡笑,“走累了,嚎两嗓子缓解缓解。” 两名黑衣人有些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便飞身离去。 而这名黑衣人只是脚步顿了顿,扫了眼她身边的一大堆洞悉,更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他怎么不把整个皇朝店铺的东西都买下来。 沐瑾萱微微挑眉,看着眼前嗯嗯黑衣人,眸底隐隐闪着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黑衣人冷着面容,指了指她身边快要将她围住的东西,倾身上前,走到她身边,在弯腰拿东西时,用两个人的声音道,“我是若陵。” 他提起她一大半的东西,却见沐瑾萱怔愣的站在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抬眸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若陵,弯身将地上所有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我一介女流,拿不了这么多,你全拿着吧。” 她身子靠近他,依旧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是奉他的命令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若陵是楚萧寒的人,他若不允许,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若陵也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若不是皇上让他来保护这个女人,他才不愿意来呢,至今他都未查出,她当时与皇上分开,消失的那段时间在哪? 而且她竟然与莫公有联系,她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方才她一介女子竟然在逛青楼,而且还在里面待了小半个时辰。 如若不是皇上的命令,他到愿意她永远不要出现在大安朝。 沐瑾萱看到若陵眸中的敌意和嘲讽,她勾了勾唇,拍了拍双手,双手负后,一脸的惬意,看着愤怒的瞪着她的若陵,她心情大好。 “走吧,随我回府,与其在上面瞎蹦跶,不如帮我拿东西,反正你们是莫公派来监视我的人。” 若陵心里憋着气,看着自己身上都快被她买的东西圈起来,恨不得将这些东西砸到这女人头上。 相比若陵的气愤,沐瑾萱却是心情大好,她没想到楚萧寒竟然派若陵保护她,她知道若陵是他的贴身护卫,有可能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但是他竟然让若陵混入了莫风鸣监视她的暗卫里。 心里充斥着甜蜜,也席卷着幸福。 不管她现在在办何事,至少他让他若陵保护她了。 如今看到若陵一副吃瘪,明明憋着气却还不得已帮她拿东西时,她的心情更加畅快,将这几日来的阴霾全部冲散。 现在她是越看若陵越顺眼,治好知道他是楚萧寒的人。 那嚎一嗓子竟然嚎出个自己人来。 回道国相府,若陵将东西放进房间,在所有暗卫看不到的地方,愤怒的瞪了眼惬意的靠在软椅上的女子。 沐瑾萱笑眯眯的仰首,对他的愤怒完全忽视。 若陵气的一噎,转身便走了出去,他不能就呆,会引其他人怀疑,幸好暗卫都是蒙着面目,他只要不出声,就可以好好的混入里面。 沐瑾萱看着桌上的东西,在里面翻了许久便找出一盒东西。 你是面皮,她故意将皇城大半店铺逛了一遍,各自买了一些东西,为的就是去让店家照着她的面容刻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面皮。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至于青楼,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现在就是好好睡一觉,只怕后面的几天在也睡不上什么好觉了。 三日之约很快便到了,她悠闲地坐在软椅上,端着茶杯小酌,她在等,等那个男人来。 可是她该怎么跟若陵说? 窗棂处一阵风声而过,只见若陵手臂下夹着一个女子飞进来,他愤怒的瞪着沐瑾萱,恨不得将她手中的茶泼到她面容上。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到青楼去找一个女子过来,而且还是她们已经约好的,她想干嘛? 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沐瑾萱淡笑的看着若陵,走到他身前,看着他愤怒的眼神,她直接无视,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在此地留着,好好看着她,别让任何人发现她是假的,我有事出去,若是他来找我,你就告诉他一句话,我去还人情了,他自然懂什么意思。” 若陵一惊,震惊且愤怒的瞪着她,半晌他才缓缓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去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若不是皇上特意交代,无论何事都要听她的,她的命令就是真的命令,他真想撂挑子走人。 第126章 为何又要失望? 沐瑾萱侧眸扫了眼身侧的女子,眼眸微挑,细细打量着她,昨天她去青楼就是找个女子来假扮她,她也因此能够分身去干别的事情。 原本还是有些担心会露馅,现在若是有若陵的帮忙,那就事半功倍了。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沐瑾萱,身子感染风寒不宜出门,有何事就叫他。”沐瑾萱拿起人皮面具交给女子,抬手指了指若陵。 “是,小姐。”女子结果人皮面具,抬眸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若陵,将人皮面具带在面容上。 沐瑾萱转身坐在软椅上,看着对面郝然是一张与自己无异的面容,心里竟有意思波澜。 此时房间只剩她女女子两人,若陵早早便退了出去,她抬眸看了眼天色,知道那个男人快来了。 “你叫什么?”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侧眸凝着女子。 “小女子唤碧玉。”她恭敬的看着沐瑾萱,显得有些局促。 沐瑾萱微微蹙眉,她这个模样只要熟悉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假的。 她将所有事宜跟碧玉讲解清楚,以及她的个人喜好和一些动作,只为了所有事情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房间忽然有一丝极微的声响,沐瑾萱侧眸淡淡望去,看着那个男人出现在窗棂处,月光下唯有一双黑漆的瞳眸凝着她,眸底隐隐闪着意思促狭。 沐瑾萱与碧玉坐在软椅上,同时看着出现的男人,她几不可微的勾了勾唇,看着这个男人能否认出她与碧玉两人谁是真谁是假。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双手付后,买着轻缓地步伐徐徐而来,带着一丝夜里的凉风轻轻拂在房内,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梅花香沁入两人的心肺。 沐瑾萱垂眸望着地面,只看到眼前渐渐停顿一双黑丝软靴,在她面前停顿,原来她知道她是真的? 那别人呢? 会不会有所发现? 正当她想着其他,男人又转身离开,走到碧玉面前,她诧异抬眸,凝着他修长的背影停顿在碧玉的面前,干净修长的手渐渐抬起,指尖轻轻惦记着鬓角,一下一下的想实在思考着什么。 沐瑾萱以为他在辨着真伪,心中不知为何掠过意思淡淡的失望,是为他没有认出她来吗? 但是她为何又要失望? 这与她有何关? 这一切不是正如她所愿吗,连这个男人也分辨不出,那其他人不是也看不出了。 “你的神情还是不到位,与她还是差些。”男人陡然出声,惊得沐瑾萱与碧玉同时抬眸望着他。 他认出来了? 男人走到沐瑾萱身边,垂眸凝着她,眸底闪着揶揄的味道,“你的气质别人的确模仿不来。” “你一进来辨认出我来了?”沐瑾萱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答案,但却还是有些不确定。 男人微微弯身,黑漆如墨的眸子望进她的眸里,像是要窥探她的内心,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也逐渐沁入她的鼻息,让她心神一荡。 她有些不自在,刚想要起身避开他的视线,却听上方蓦然传来一声浅淡的低笑,又如清泉的池水击打在水滴上,悦儿怡人。 “不管你化成什么,在我眼里一眼便能认出你。”男人的话渐渐落下,却让沐瑾萱的心怦然一跳,这句话她怎么听着有些轻浮,又似曾相识。 沐瑾萱抬眸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自大。” 她起身避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手心不知何时竟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是在紧张吗? 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走吧,时间不多了。”男人扫了眼一旁的碧玉,眸色幽深清冷,转身看着沐瑾萱提了一个小包袱,薄唇几不可闻得勾了勾。 男人一把搂住沐瑾萱的腰身,在她快要惊呼出声时,凉凉的撇了眼她,这才让她意识到什么,快速闭上嘴巴,乖乖待在他怀里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这就出了国相府吗? 她回眸扫了眼身后,房间还亮着微光,她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可是那个却不书她了。 不知楚萧寒会什么时候来找她? 她也不知道这次与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毕竟是两件事情,也不知道难不难? 男人侧眸凝着她黯然的眸色,搂着她腰身的手笔紧了紧,语气寒凉,“怎么?舍不得?” 沐瑾萱没有想那么多,脑中慢慢都是楚萧寒的身影,当下点了点头,鼻音微微有些重,“嗯,舍不得。” “嘶……”她话刚落,腰间一阵痛意,抬眸没好气的瞪着男人,“你干嘛,我的腰快要让你累断了。” 男人凉凉的睨着她,笑的讳莫如深,“你太胖了,我得用些力。” 沐瑾萱一噎,没好气的扫了眼男人,她胖吗? 楚萧寒还说她瘦了。 这个男人想挑她刺就成了,还找一些不靠谱的理由。 来到一处山坳处,除了微亮的夜空,四周一片漆黑,远处时不时的会传来几声狼嚎。 “我们要去哪里?”沐瑾萱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前方拴着一匹马。 “大元朝。”男人丢下三个字,翻身上马,侧眸淡淡的凝着立在原地的沐瑾萱,“上马。” “啊?”沐瑾萱蓦然看向他,“我与你同骑一匹?” “不然呢?”男人凉凉的凝着她,眸底隐隐闪着不耐,“若你不想上马,那边在后边走着,只是也不知何时到的了大元朝。” “我上。”沐瑾萱立即出声,不悦的瞪着男人,上前一步,顿时有些发愁,她坐前面还是做后面? 她若是坐在前面,岂不是坐在男人的怀里,可若是坐在后面,她更觉得不适。 没等她多想,她便觉腰间一紧,眼前蓦然一花,待看清时,她整个人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而在她的腰间缠绕着两只手臂,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掌紧紧抓着缰绳。 鼻翼间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沐瑾萱不禁红了双颊,如坐针毡,可是容不得她矫情,这里显然只有一匹马。 且从这里到大元朝还要十天的路程,耽搁不得,她只知道这次的地方会远,但没想到会这么远,竟然是大元朝。 这一来一回的就要二十天,楚萧寒不知能不能等到她? 而且最糟的是,莫奉命鸣和景隐他们也在大元朝,这次真是什么事都赶一块了。 马儿跑的很快,冰冷的凉风击打在面容上,刺骨的疼,她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禁不住这夜里的冷风。 忽然他身上一暖,眼前一黑,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也隔绝了冷风的侵蚀。 而她也被男人整个搂在怀里,紧紧护着,这一刻她竟有些错觉,这个人是在保护她,在疼爱她,似乎将她当成珍宝一般。 但是她知道不是。 这个男人保护她仅仅只是因为她对他有用处,不然他为何千里迢迢的带着她去往大元朝。 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简单,竟然命令她偷取将令,也不知他黑巾下的面容是哪张面孔? 这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叫什么?”她淡淡问7;150838099433546出声,由于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着,发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男人一直望着前方,漆黑如墨的瞳眸散发着凛然,冰冷的夜风击打在他面容上的黑巾上,簌簌作响。 半晌,男人悠然道,“林肃。” 林肃? 沐瑾萱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说过。 “你叫什么?”男人破天荒的问她,笑的讳莫如深,将她身前微微散开的披风护紧。 沐瑾萱淡笑出声,笑的冷然,“你已知道,何须多问?” 她知道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谁。 “好歹给个神秘感,我倒想亲耳听听你说。”林肃的声音微微传来,带着夜里的凉风吹拂的有些冷意。 沐瑾萱缄默不语,既然他想亲口听她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就等着,她没那个心情陪他打哑谜。 林肃许久不见她出声,垂眸淡淡的凝着她被披风裹得一丝不露,薄唇浅淡一勾,眸底隐隐闪着促狭的意味。 在经过十天的路程,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大元朝,这一路上,她一直都未见莫风鸣的人马,不知他是早已到了大元朝,还是仍在半道上,只是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 林肃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眸色微冷,快速驾着马赶往城墙下,半晌他的声音悠悠传来,“他们早我们一天到达大元朝。” 沐瑾萱微微一震,为他的话也为他他的心思。 他竟然轻而易举的看出她心中所想。 他说莫风鸣他们早他们一天,她记得他们在走的时候,乘坐的是马车。 她忽然想到什么,心下了然,原来他走的这般光明正大,这一切想必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他们在做给谁看? 而且他们为何这般急切的赶往的大元朝? 她心里清楚挑选战马只是一个借口,而景隐所说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莫风鸣将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程殒身上,因此以挑选战马之意去找程殒,她不信。 莫风鸣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一个与蓝歆无关的女子做这般冲动的事情,更不会去找程殒,仅仅只是为了一些嫌疑。 第127章 他竟然把她一人丢在这里 或许他是因为别的? 他们到大元朝也是有别的目的。 景隐并没有跟她说实话,他告诉她这些,或许是想让她心里愧疚,对莫风鸣愧疚。 只是即使事情真的是这样,她也不会愧疚,她要保护的人永远只是一个人。 到了大元朝已是黑夜,他们寻了一家客栈。 马不停蹄的赶了十天的路程,她早已累的浑身酸痛,身子软绵的坐在浴桶里,享受着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全身,冲散她身上的乏累。 休息了一噎,身上的酸痛乏累也减轻了不少,沐瑾萱走出房门,敲着林肃的房门,许久不见有人应答,她微微蹙眉,手掌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一条缝。 人没在? 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被褥整洁,他不在。 哪里去了? 看这个样子似乎昨夜也没在。 沐瑾萱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安,这个男人哪里去了? 他竟然把她一人丢在这里。 转身刚想要走出房外,蓦然间眼眸看到了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封信函。 她走过去打开信函,摊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 “有事外出,两日后回来,在此等候。” 沐瑾萱气的将信纸揉碎,这个家伙说走就走,两日后,那她就得在这里多呆两日,也会耽搁两日,到时只会更晚的回道大皇朝,更晚的见着楚萧寒。 简单的用过早膳,她也不知林肃此次带她前来所办何事,难道她真的就要乖乖在客栈了待上两天? 大元朝的天气与大皇朝相同,并没有大安朝那般冷,她通过上次独闯将军府的教训,知道了一点,必须要有趁手的武器。 正好趁这两日在林肃有事要办,她先去置办写武器防身,有时靠人不如靠己,楚萧寒能救她一次,未必就能救她两次。 程殒是大元朝的国师,而莫风鸣他们此时也在大元朝,幸好他们所在京城,而林肃把她安置在邻城,不怕碰面。 挑选好自己的武器,正准备回客栈,却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她猛然度在顿住脚步,望着那个人影穿梭在街道里,心神一凛。 怎么会是他? 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柳国公的儿子,柳风商,传闻他此人放荡不堪,常年流连在青楼,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出现在大元朝! 沐瑾萱想起来,她之所以到了莫风鸣手上是柳婉华所为,但是这一切她不相信柳国公不知情,她本就有所怀疑。 如今看到传闻中那个好色贪玩的柳风商竟莫名的出现在大元朝,这一切不得不叫人怀疑。 难道不仅连柳婉华是莫风鸣的人,就连她们家所有人都是他的人? 莫风鸣来了大元朝,而柳风商也在。 沐瑾萱凝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她敛起心神,快速跟上那快要消失的人影。 看他的样子像是急切的想要见什么人,她倒要看看,柳风商到底想要做什么幺蛾子。 走过一条条街道,她就跟着柳风商过了一条条街道,只见他走到一处破庙前,四下望了眼,沐瑾萱快速闪进一棵大树后,隐去自己的身影。 听着远处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破庙前,她静静侧眸看去,见庙门处闪进一片衣衫,她快步上前,屏气凝神,脚尖轻点,立在庙外,偷偷望着里面。 怎么回事? 人呢? 沐瑾萱又仔细看了看,心中一跳,她快速跑进破庙内,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座已经有些破碎的佛像,两旁是一些破旧的架子,东倒西歪的摔在地上。 房梁上垂钓着破烂的帘幕,看样子年代已久。 人消失了,怎么这么快? 沐瑾萱四下打量了一遍,挑起破碎的帘幕,郝然发现佛像后竟然有个后窗,原来柳风商是从窗户哪里逃了。 她快速跃出窗外,望着前方稀疏的树林,毫不犹豫的跟上去,柳风商正是借这个破庙来甩掉跟踪之人吗? 难道他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了?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这个柳风商还是个练武之人,柳家人都这么能装吗? 柳婉华武功高强,她的哥哥柳风商怎么可能不会武。 沐瑾萱追了一路。却发现毫无踪影,而稀疏的密林竟然越来越密,她蓦然停下脚步,静静的望着前方,地面全是一些枯叶,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意思腐朽的味道。 显然是枯叶的味道,而前方并没有他的脚印,她这才细细想来,蓦然间想起,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心神一凛,她快速转身离去,柳风商并没有离开破庙,他这是用了所有人都会犯的常识,知道后面有个窗户,那人肯定会从那里离开,殊不知这才是着了别人的道。 破庙就这些地方,几乎一览无遗,柳风商能多到哪里去? 沐瑾萱紧蹙眉宇,越过窗棂飞身而立,看着破庙的组建,她心里隐隐有个确定。 这里有暗道,不然柳风商能藏到哪里去? 只是这暗道在哪里? 她围着破庙走了一圈,这看看那看看,却已然无所发现,难道是她想错了? 沐瑾萱抬眸看着佛像,缓缓走到它身前,看着眼前的桌案,她刚想要掀开桌案上的破布,陡然间感觉头顶上方一冷。 “谁!”她蓦然抬头,冷冷的盯着佛像,这里除了佛像再无其他,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一股杀意。 佛像后面便是窗户,那股冰冷含着杀意的眸子明显不是来自窗外,她后退两步,仔细观察着佛像。 目光落在佛像空洞的眼睛上,哪里黑漆漆是的,像是特意涂了一层墨汁,又像是空洞的毫无一物。 刚才那股冰冷的视线是来自上方,难道是佛像的眼睛? 柳风商也莫名的消失在破庙内,这里绝对有暗道,只是她一时找不到机关所在。 忽然间,沐瑾萱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她垂眸看向地面,陡然间后背冰凉,浑身冒着寒气,双眸惊惧的望着地面那从四个角落不知怎样冒出的黑色虫子。 密密麻麻的朝她而来,空气中也散发着腐臭的气味,随着刺啦的声响,沐瑾萱头皮发麻,猛然后退两步,抬眸看着房梁上竟然也有着许多的黑色虫子。 这是什么虫子? 这些虫子哪里冒出来的? 沐瑾萱脚步忍不住的后退,陡然又听到一声刺骨的声音,她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双脚差点软在地上。 那是一堆老鼠,看起来想要逃出,只是从它们身边过去的黑色虫子,紧跟着一个接着一个过去,指尖原本还慌张乱窜的老鼠此时只剩下一堆白骨,而白骨的上面泛着浓浓的黑色液体。 只是一瞬间,那堆白骨已经化为一堆黑色的液体。 沐瑾萱只觉着呼吸紧蹙,再也不像其他,飞身除了破庙,在到门口时,蓦然有几只虫子跳起来想要咬住她的7;150838099433546脚腕,她快速甩出几根银针,将那几只飞起来的ise虫子定在木桩上,快速里去。 那是楚萧寒送给她的毒针,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佛像内,柳风商看着飞身而逃得木瑾萱,手中蓦然多出许多银针,正要出手,却被身旁之人拦住。 “她发现了这里,她得死!”柳风商甩开他的手,却被那人有一把抓住,他复杂的望向那消失的人影,“她不能死,否则主公一定会杀了你。” 柳风商一震,看向那人,“你认识她?主公也识得她?” 她明明是楚萧寒的女人,与他的妹妹柳婉华作对之人,她也一直长居皇宫,前段时间被大皇朝的国师带走,没想到那国师竟然也把她带到了这里。 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发现他,跟着他来了这里。 只是,主公又怎会识得她? 那人只是甩开他的手,“别妄想着打她的注意,她不能有事。” 柳风商心中一颤,他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杀意。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不能留,他可是打听的清楚,在大皇朝皇宫内,国师可是为了这个女人差点跟皇上闹翻,而且她还是楚萧寒的女人。 不仅如此,竟然连主公也不准杀她,这个女子真的是个麻烦。 但是若是将她抓起来,不知对国师和楚萧寒会有什么弊处,他也看出这个女人在他们心中的分量。 沐瑾萱逃出破庙,直到跑的远远的,这才渐渐停下,转头看向远处的破庙,她已经看不清里面的黑色虫子还有没有,她只是庆幸,幸好她有银针。 心到现在还跳的很快,脸色也是苍白无血,她无力靠在树干上,渐渐闭起眼眸,忽然间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然睁开眼眸,却什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又是这种感觉? 她总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却总是抓不到,也想不到。 难道是自己太累了? 她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眼身后的破庙,这才转身里去。 这件事她一定要告诉楚萧寒,柳风商不对劲,只是若是不能办完这里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快点回去。 回到客栈,沐瑾萱便把自己仍在榻上,闭着眼眸,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她是在快要掀开桌案上的破布时才感觉到头顶上方的杀气,紧接着便是一些黑色的虫子接踵而来。 这一切难道都是连贯在一起的。 破庙里有暗道,但是打开的机关难道就在桌案下? 还是在那双漆黑却又空洞的佛像眼里? 第128章 原来这些虫子怕火! 沐瑾萱烦闷的坐起身,身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她现在只有等吗? 破庙内的厉害她已经见识了,若是再去那里,若是再遇见那些可怕的虫子,她不敢保证有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也不知柳风商到底有什么阴谋? 沐瑾萱发现,似乎所有重要的人都来到了大元朝,莫风鸣是,林肃亦是,就连柳风商也来了。 到底大元朝有什么东西? 让所有人都来了这里? 既然如此,那楚萧寒来了没有? 或许没有吧?不然若陵怎么会在大皇朝。 算了,不想了,先休息吧,等着林肃回来,或许以他的武功走进破庙应该并非难事。 夜逐渐降临,而今夜的客栈也异常拥曼,沐瑾萱从袖管内拿出那支玉笛,细细观察着,唇角也渐渐泛起意思笑意。 不知她现在吹响笛子,他会不会出现? 她将笛子缓缓放在唇边,缓和了半晌,蓦然笑出声,她竟然为了想要见楚萧寒,不惜要吹响笛子。 万一他正在办什么重要的事情,岂不耽搁了他? 罢了,现在还是耐心等待吧,等着林肃回来,她好早些办完事情回去。 繁星夜幕,刺骨的寒意击打在窗棂上,房中一片漆黑,唯有一丝清浅的月光照应在房间内,未黑漆的房间平添了意思亮光。 沐瑾萱刚要和衣睡下,蓦然看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她心神一凛,却不动声色,将枕头塞在被褥下,翻身飞上房梁处。 窗棂上的薄纸上,渐渐伸进一直竹管,淡淡的烟雾自竹管内飘出,沐瑾萱面色凛然,冷冷的盯着窗外的黑影,抬手捂住口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等了片刻,外面的黑影觉着时间差不多,用刀将房门打开,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身黑衣,面容也被黑巾包裹着,他看着榻上的人,阴笑出声。 正要抬手去掀开被褥,猛然反身抬脚挡住沐瑾萱的匕首,黑衣人大惊,“你没晕!” “你是谁?”沐瑾萱站在门与窗棂之间,戒备地位看着对面的黑衣人,见他不言语,她冷然勾起唇角,执起匕首冰冷的凝着他,“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快速上前,黑衣人震惊的瞪着她,眸底掠过一道浓烈的杀意和狠意! 两人击打在一起,武功有些不分上下,沐瑾萱反身,手掌贴在腰间蓦然抽出另一把匕首,趁黑衣人抓住她右手时,左手猛然一转,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他面上的黑巾。 黑衣人愕然的瞪着她,脸上一阵刺痛,混着一丝血液夹着黑巾掉落在地上,他不再纠缠,身形一转,蓦然奔出窗外。 沐瑾萱冷冷的瞪着黑衣人,同样身形一转快速飞出去,看着前方快速离开的黑衣人,她紧蹙眉宇,脚尖一点,身形一转,甩出手中的匕首,直直朝黑衣人的后背而去。 只见黑衣人的脚步猛然一顿,身子一侧,在那清浅却又微亮的月光下,沐瑾萱真切的看到他的侧颜。 没想到竟然是他! 她正想要甩出几根银针,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竟然7;150838099433546又多出一些黑色的虫子,疯狂的朝她而来。 沐瑾萱面色骇然,怎么又是这些虫子! 是他,柳风商,今日在破庙里,那些虫子就是他的! 她再次抬眸,眼前的柳风商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她身下疯狂想要朝她而来的黑色虫子。 想到破庙的那一幕,沐瑾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她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快速离开这里。看着那些黑色的虫子竟然再次疯狂的跟着她,她走那个方向,那些虫子就跟在哪里。 那些虫子的速度很快,几乎快要赶上她,可见今日在破庙,那些虫子并没有打算追她,但是今夜却不同。 她发现了柳风商,而且他也见过她,更知道她是楚萧寒的人,所以对她下了杀手。 沐瑾萱感觉身上越来越重,她知道是自己的体力快要打到了极限,她不论如何飞走,都无法摆脱身后那些虫子,而且它们更加的疯狂,似乎是不吃了她誓不罢休。 她无力的站在一处台阶上,身子有些乏累,看着那些快速而来的虫子,带着腐臭的气息似是想要将她吞噬。 她咬了咬牙,抽出一些毒针,她知道这些毒针根本杀不了多少虫子,可是,能杀一点是一点。 她飞身而起,正要甩出一排银针,忽然腰间一紧,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落入一个人的怀抱,耳畔也蓦然响起一道温怒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梅花香,“你是笨蛋吗?不是让你好好在客栈待着吗?” 是他回来了! 她没想到林肃竟然会出现,她以为他是在后天才回来,不知为何,她落入他的怀里后,紧绷的心弦也在这一刻松懈,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身上,任凭他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她。 耳边又响起一声刺啦的火苗声,她垂眸一看,这才发现那些虫子竟然被大火吞噬,空气中腐臭的味道更甚。 原来这些虫子怕火! 林肃带她回到客栈,将她扔到床榻上,眼眸冷厉的凝着她,“你不闯祸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沐瑾萱被摔得身子有些发疼,她咬了咬下唇,抬眸看向林肃,却发现他竟然换了装着,仍旧是一身黑衣,只是面容上的黑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冰冷的黑色面具,将他整张脸笼罩着。 她缓缓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腿脚,抬手指了指窗棂上的小洞,抬眸不悦的瞪着他,“你以为我愿意闯祸,若不是他先招惹我,我何必揪着他不放。” 林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眸骤冷,身上也隐隐闪着意思浓稠的杀意,只是一瞬间便被他拭去。 “知道是谁吗?”他淡淡出声,只是语气里仍夹杂着意一丝冷厉,浅淡的月光萦绕在他黑色的袍子上,更是为他周身的气质添加了些许的冰冷。 沐瑾萱暗自腹诽,面上却是疑惑,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黑衣人。” 她不会告诉他,那人是柳风商,此人是敌是友她都不知,而且若是楚萧寒的敌对,告诉了他,他正好利用柳风商,只会更加对楚萧寒不利。 林肃紧紧凝着她,眸色漆黑如墨,让人猜不透也望不到地,犹如冰冷的深潭,半晌他才轻吟出声,“有没有哪里受伤?” 沐瑾萱一颤,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好半晌才道,“没有,就是跑的腿疼。” “活该!”林肃凉凉的吐出两个字,垂眸扫了眼她不断揉着的双腿,倾身上前坐到她身侧。 “你要干什么?”沐瑾萱猛然一惊,这个人骂她活该就算了,还想要打她吗? 她快速起身,身子却在下一刻被他的手掌按住,一把将她又摁回榻上。 “揉腿。”他将沐瑾萱的腿抬起来放在膝盖上,抬眸凉凉的倪着她,见她一副戒备的神色,他淡笑出声,嗓音凉薄含着淡淡的沉闷,“放心,瘦的跟鸡爪似的,对你没兴趣。” 沐瑾萱一噎,瞬时间胸腔内冒起一股怒火,愤怒的瞪着林肃,却见他只是垂着眸,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他那双干净修长,莹白如玉的双手在她双腿上按摩着。 他的手法很巧妙,也很快,只是一瞬,她双腿上的酸痛好了许多。 心里的气也渐渐消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房间漆黑,唯有一丝月光洒在房内,照亮了冰冷漆黑的房间,却照不亮他那双被黑色晕染的瞳眸。 她不知道这个林肃到底是谁,但是到现在他从未害过她,不是吗? 但是她心里也清楚,他救她,护她也是因为她或许对她有用,不然天下间没有一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 气氛渐渐有些宁静,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和紊乱的心绪,他的手温热,拂在她的腿上,虽然隔着布料,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手中的温度。 “好了,不痛了。”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想要抽出自己的双腿,却被他一双大手紧紧握住。 沐瑾萱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却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他的眸像是有吸力一般,让她久久不能回神离开。 “不想你的腿废了就好好待着。”清冷的嗓音响彻在房间,却然愣神的沐瑾萱陡然回神,她不悦的蹙眉,“我的腿只是酸痛,何来你说的那般严重?” “你中毒了。”又是一声平淡清冷的声音,但却犹如平底炸雷般让沐瑾萱心中一颤,她蓦然抬手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中毒?” 林肃看着被沐瑾萱紧紧抓在手中的手掌,眸光微闪,语气寒凉中透着淡淡的揶揄,“你这样抓着我,会让我以为你看上了我。” 沐瑾萱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太激动竟然抓住了他的双手,她尴尬一笑,快速收回自己的双手,眉宇紧蹙的望着他,“我怎么中毒了?谁给我下的毒?” 他抬眸凝着她担忧烦闷的神情,唇角微勾,眸底泛着淡淡的揶揄,“你很怕死?” 第129章 黄陵到底有什么宝物? 沐瑾萱没好气的凝着他,“我很惜命的。” 这句话她这是对第二个人说,的确,她现在很在乎自己的命,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人也有很多,她不能死。 林肃只是看着她,半晌淡笑出声,“你的毒要不了你的命,这毒是那些湿虫所散发的时期通过空气的流传被你吸入肺腑,中毒者会浑身乏力,双腿酸累,渐渐的会变成残疾。” 他说的轻描淡写,沐瑾萱却听的心惊胆颤,她看着自己的双腿,心中也渐渐了然。 原来如此,她就说凭自己的武功,怎会如此不堪,这点路程就让她浑身乏力了,原来是中了毒。 “这毒怎么解?”她轻吟出声,却是谨慎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去相信任何人,她怕,这个男人会假借她中毒救治而下另一种毒,以此来要挟她。 林肃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不屑勾唇,笑声中泛着淡淡的冷意,“我不是小人,不会趁人之危。” 沐瑾萱一怔,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面色浮起一丝尴尬,她淡笑出声,“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人之常情。” “嗯,谨慎是好。”他接着她的话淡淡诉说了一句,似乎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只是平静的为她捏着双腿,两人只见渐渐变得沉默。 她安静的坐着,他安静的为她按摩,时间静谧,沐瑾萱打量着他的侧颜,但却被冰冷的黑色面具所隔绝了她的视线。 “吃了它,休息一晚便好。”林肃递给她一粒药碗,起身迈入房外。 一切只在一瞬间,待沐瑾萱反应过来之时,他人已经出了房外,帮她带上了房门。 她将药碗含在唇中,意思淡凉的气息弥漫开来,入口即化,清凉的滑入她的喉间。 他怎么懂得这么多? 他到底是谁? 真的很神秘,而且他的武功看起来很高。 一夜醒来,她也感觉身子轻了许多,昨日的沉重乏累感已经拭去。 起身走出房外,却见林肃正好也走出房外,一身黑色的袍子将他的身子衬得修长高大,黑色的面具更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息。 “既然醒了就走吧。”林肃淡淡出声,只是睨了她一眼便走下楼梯,她紧随其后,心中有些疑惑,这是要干什么去? 走在大街上,前方有着一匹马车,她紧随其后,跟着他上了马车,马车上是一位车夫,再无他人。 沐瑾萱为我蹙眉,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要取哪里?” “去京城皇陵。”只是淡淡的一句,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她猛然一惊,“皇陵?” 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那可是大元朝的皇陵,莫非他想要闯皇陵不可? “你想要做什么?皇陵,那可是大元朝的禁地!”沐瑾萱紧紧凝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到了便知。”林肃扔下一句便缓缓闭上眼眸,似是不愿多说。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心中止不住的慌乱,皇陵,他要去皇陵作何? 皇陵是不是有什么宝物? 或者又是一个类似将令的东西? 忽然沐瑾萱一惊,莫风鸣他们也是赶往大元朝,7;150838099433546莫非他们的目的也是皇陵? 若真是如此,她不禁更加好奇,皇陵内到底藏着神秘东西? 竟然让所有人都到了这里。 京城与这里很近,但若是坐马车也要两个时辰的功夫,看林肃的样子,好像并不着急,似乎就是在磨时间。 忽然间,林肃睁开双眸,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抱进怀里,面色沉冷,“快走。” 沐瑾萱心中一颤,怎么回事? 看他的样子怎么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被他抱着飞出马车,沐瑾萱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竟然又是那些黑色的虫子,看这数量几乎像是要把整个树林吞没。 她吓得一把抱住林肃的腰身,面色惨白,忽然眼前一暗,她鼻翼间感觉多了道东西,“把这个带上,一面吸了毒气。” 沐瑾萱快速蒙好面容,胆颤的望着那些疯狂吞噬树木和一些小动物的湿虫,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即使她蒙着面容,隔绝了一些气味,但还是隐隐能够嗅到一些。 “怎么这么多的湿虫?现在能不能放火烧了它们?”她紧紧抓着林肃的腰身,将身上所有的力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林肃紧蹙眉宇,厌恶的凝着地上那些疯狂丑陋的湿虫,“不能放火,这里是一片林子,湿虫虽然怕火,但是燃气的速度要比林子还尽快,若是将它们点燃也会烧了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沐瑾萱急的快要哭出来,她发现身边有这个林肃,她脑中根本不愿思考,只想着等他想法子。 在她的认识里,林肃又该有办法,虽然是自己的猜测,但同样也是自己的直觉。 林肃紧紧抱着沐瑾萱,脚尖一点,身子飞上半空,站在一棵较粗犷的大树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看来是昨夜的人无疑,哪个想要杀了沐瑾萱的人。 到底是谁? 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了? 沐瑾萱看着那些湿虫,它们的速度很快,快到已经快要到他们这里,一定是柳风商,他昨夜没有得逞,今日又想再次要了她的命。 只是眼前该怎么解决这些湿虫,这次的数量太多了,比破庙的还有多。 “在这待着别动。”林肃松开她,交代一番便飞身而下。 沐瑾萱一颤,刚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见他已经远去,看着他伫立在湿虫的中央,一身黑衣猎猎飞舞,黑色的面具笼罩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泛着点点杀意和一丝极淡的嗜血。 他挥舞着软剑,掌中的内力不时的驱打着那些想要上来的湿虫,看着那一波接着一波粉碎,又是一波接着一波上来的湿虫,仿佛无穷无尽的攻击着。 沐瑾萱急的在树上冒着冷汗,这样下去湿虫没打完,林肃别累虚脱了,他现在可是唯一的支撑,若是他有个好歹,她也活不了。 既然这里出现湿虫,那柳风商是不是也在哪里藏着,等着伺机而上? 陡然间她感觉身后一阵冰冷的杀意,那种直觉她不会错。 她猛然转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飞身而来了几名黑衣人,手中执着森然的利剑,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沐瑾萱一种大骇,她飞身而上,从腰间抽出几枚银针射过去,那几人闪身避开,却有一人不幸中了毒针,抖动了几下便摔倒在地上。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些湿虫便将那名黑衣人吃的剩下一架白骨,而那白骨上泛着黑色的浓稠,将骨架化为黑色的汁液。 沐瑾萱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四起,看着下面林肃仍旧不断的斩杀着湿虫,根本无暇顾及她这边。 但他却挥出一掌,便要朝她飞身而来,沐瑾萱见此大声吼道,“我能对付!” 林肃微微一惊,凝着沐瑾萱注视了片刻,点了点头便又旋身而下,挥舞着手中的软剑。 那几名黑衣人冷冷的瞪着沐瑾萱,看着他们的同伴就这样葬身在湿虫下,顿时浑身戾气大增,举起手中的利剑而上。 沐瑾萱抽出腰间的软剑,冷冷的凝着他们,她不知道这黑衣人中有没有柳风商,她希望他就在其中,如若不然,他隐藏在别处,只会让她和林肃更加危险。 剑法凌厉柔韧,透着森然的杀意,她运用着凌寻教过她的剑法,对付这三个黑衣人,剑灵出鞘,她将每个致命点突发的淋漓至尽。 林肃抬眸扫了眼上方,身形一顿,眸中骤然泛着幽光,手中的力道更加加大。 沐瑾萱冷笑的看着那三名黑衣人,垂眸不经意的扫了眼地上的湿虫,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林肃,快来接我。”她蓦然大喊,林肃一惊,身形一闪,只在一瞬间便接住下降的沐瑾萱。 “能不能在一掌之下将他们打倒在地?”沐瑾萱附耳在他耳畔,看着林肃淡笑出声,眸光微闪,紧紧搂着她,抬眸清冷的扫了眼那三名黑衣人。 于此同时,他们以为沐瑾萱没有了力气,招式更加凌厉,飞身便朝林肃二来。 “彭……”一声极大的闷响,林肃凝聚内里,只是在一掌之间便将那三个黑衣人打的落在地上,同时那些疯狂的湿虫也接踵而来。 “不!!!”地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嘶吼,那三个黑衣人面色惨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湿虫吃掉,整片林子散发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趁现在,快走!”沐瑾萱快速出声,不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被淋肃抱着飞身离去。 他的轻功很好,可谓是踏雪无痕,脚尖点在干枯的树干上,趁那些湿虫侵蚀着黑衣人的身体时,他们快速离去,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们远离了方才的血腥之地,两人买了一辆马车,这才安慰的坐上去。 方才的惊心动魄让她跳动的心仍未平静。 没有柳风商,他肯定还在后面跟着。 这个认知只让她心中不安,这个柳风商的另一个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虫子。若是这些湿虫来对付大安朝的士兵,那后果可想而知。 第130章 最聪明的人是谁? “你没事?”沐瑾萱这才想起林肃,看着他一直凝着她,心间一跳,“你作何这般看着我?” “没事,只是好奇,你竟然与我想到了一处,可见你也并不笨。”林肃嗤笑一声,嗓音含着一丝疲惫。 沐瑾萱一怔,没好气的瞪着他,“难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 他淡笑不语,指尖轻弹,将身上的灰尘尽数挥去,他的身上也隐隐泛着一丝尊者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 他的动作很优雅,每个动作都散发着优雅尊贵的气质,半晌他渐渐抬眸,漆黑如墨的瞳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轻启薄唇,“你认为天下最聪明的人是谁?” 他的声音很淡,请淡如水,却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他的眸色很深,深不见底,沐瑾萱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当下移开视线,抬手挑开车帘,望着窗外,却是静默不语。 天下最聪明的人是谁? 她不知,但是她直到在她心中最聪明的那人非处萧寒无疑。 但是她不会说,她仍旧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清冷而又专注,看的她更加不适。 她放下窗帘,转身看向林肃,见他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她眨了眨眼,再看却发现只是幽深清冷,仿佛方才那个只是她的错觉。 沐瑾萱微微吐了一口浊气,她双手环抱,单手支额,指尖轻点着额头,微微蹙眉,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她轻笑道,“其实嘛这天下最聪明的人莫属于自己。” “哦?”他淡淡出声,音调拉的很长,让人不明白他到底信还是不信,他又道,“那在你心中,最聪明之人莫过于谁?” 沐瑾萱挑了挑了眉,“当然是我心中之人了。” 林肃眼眸微闪,他凝着沐瑾萱的双眸,薄唇噙着一丝轻笑,身子微微前倾,眼梢微挑,轻启薄唇,吐出的话透着丝丝旖旎的气息,“不知你心中之人是谁,不会是我吧?” 沐瑾萱一怔,缓缓松开双手,身子向后靠去,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林肃看着她嗯动作,唇角的笑意渐渐加大。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勾起红唇,带着揶揄的味道讥讽的凝着他。 林肃挑了挑眉,眸光微闪,却只是一瞬,他渐渐坐起身,眼眸一直凝着沐瑾萱,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有意无意的点着,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她眼眸微眯,戒备的瞪着他,“你又想什么幺蛾子?” 林肃闻之,愣了一瞬淡笑出声,眼眸再看她身上徘徊了一会便移开视线,缓缓闭上眼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个家伙什么意思? 跟她打哑谜? 又是问这问那的。 沐瑾萱不悦的瞪着他,便也闭上眼眸,她要好好保存体力了,方才那些她直到所有的都是冲着她来的,林肃不过是受她连累而已。 柳风商,她发现了他的秘密,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嘛?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一定有鬼,也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马车内恢复了静谧,只有两人浅淡的呼吸,林肃缓缓睁开双眸,凝着对面的沐瑾萱,紧抿的薄唇荡起一丝笑意,眸底泛着点点的暖意,像是要把她榕在怀里一般。 她还是那么谨慎,防备着身边的任何人。 她心中的那人是谁? 会是他吗? 亦或是那个男人? 马车在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京城,他们寻了一家客栈便先行住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朝霞的云红洋洋洒洒的照映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透过薄翼的窗纸映在屋内。 林肃站在窗棂前,双手负后,微抬着眼眸望着天边的一处,眉宇微蹙,似在思忖着什么。 沐瑾萱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缓缓上前,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顺着他的眸光看去,才发现原来那个位置就是大元朝的皇陵,再这么远的的距离,依稀只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影子。 皇陵里到底有什么? 她之前隐隐猜出莫风鸣他们也湿因为皇陵内的的东西吗? 她愈发的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竟然让这个男人升起了一丝忧虑。 对,就是忧虑,她真切的感受到了。 在她与这个男人相处的这些时日来,她依稀可以摸清一些他的性子。 他的性子沉稳,内敛,尤其是对自己的心事和性情隐藏的极好,让他人永远也猜不透,想不透他心中所想。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他在忧虑,他在无奈,他无奈什么? “我能直到你这次想让我办的事是什么吗?”她淡淡出声,声音很轻,在这黄昏的余光下显得格外幽静。 林肃一直望7;150838099433546着皇陵的方位,久久未言语,他许是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和她说,又许是在思忖着,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到时你便知。”他收回视线,侧眸凝着她,抿了抿薄唇,问道,“在你所谓的还我人情之中,你会不会背叛我?” 沐瑾萱一怔,很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话,会吗? 她不知道。 也许在不知道皇陵内是何物时,她不会。 但是知道后,并且是对楚萧寒有害的,她或许会。 林肃似是看出她的犹豫,眸色微冷,抬手箍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眸望着他,她可以感觉到在那冰冷的黑色面具下,他的表情亦如他的面具是冰冷的。 “上次将令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这次我绝不会纵容。”他猛然放开她的下颚,力道过大,让她的脚步踉跄了几下。 林肃猛然握紧双手,将刚要伸出的手负在身后,望着窗外。 沐瑾萱垂着眸,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起,原来他都知道了,可是即使直到又怎么样? 她不怕,亦不后悔! “今夜好好休息,明晚出发。”林肃丢下一句便走出房外,越过她时,垂眸扫了眼她紧咬着下唇,脚步微顿,却继而又向外走去。 明晚出发,是要准备闯皇陵了吗?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袖管内拿出那支翠绿的玉笛,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笛,眸中泛着一丝轻盈的泪珠,似落不落。 红唇紧抿,悠悠叹了口气,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回到自己房中,月色降临,她草草用了晚膳便上榻歇息,但是她时刻戒备着,柳风商真的是随时都想着要了她的命。 一夜无眠,或许说她并没有睡熟,一早她便起身,正好看到林肃也从房间走出来,他淡笑出声,将她叫进自己的房中。 “怎么?有事?”沐瑾萱;立在他身后,垂眸却看着地面。 林肃转身看着她,好半晌才道,“帮我拿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抬眸疑惑的凝着他,不会又是要她偷吧? 林肃淡笑不语,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上面什么也没写,也没标明是谁亲启,她疑惑的接过,这才发现信函中像是放着什么东西,摸着那个形状像是有些像簪子。 “将我把此物放在国师的寝房内,顺便将他房中的一枚令牌拿出来。” 沐瑾萱闻之抬眸瞪着他,“现在?” “不然呢?”林肃淡淡出声,他缓缓坐在软椅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抬眸淡笑的倪着她。 “现在是白天,而且你的武功那么高,为何要让我去?不怕我被他们抓了吗?不怕我将你抖出来吗?”沐瑾萱不悦的瞪着他,又道,“我很惜命的,我可不想因此丢了命。” “放心,你死不了。”他淡笑出声,响声凉薄,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又或许只是命令着她。 沐瑾萱一噎,他到说的轻松,死不了。 也不看国师府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元朝国师啊,武艺超群,而且莫风鸣他们,她若是没猜错,他们也应该在国师府吧,若是她一旦被抓,岂不是露馅了。 而且,她能不能活命还不一定呢。 哪个莫风鸣阴晴不定,而且她还利用了程殒,两人都知道她不是蓝歆,她也因为护着楚萧寒而将师傅一事栽赃给程殒,这一切都足以让他们置她于死地。 沐瑾萱紧紧抓着手中的信函,抬眸瞪着林肃,她隐隐能够猜得到,这个林肃直到她的身份,而且直到她与莫风鸣和之间的关系。 同样也知道她的面容长的像谁,不然他何来的语气笃定她不会死? “去吧,这个时辰,国师正在上早朝,而国相也没有兴趣一直待在国师的府中,这个时辰是最好的时机,过了这个时辰,你就算死也与我无关了。”林肃淡笑出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渐渐有些苍白的面容。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抬手死掉衣裙上的一块布料,在手中摆了摆,“就算是大白天的去,我也得猛哥面吧,不然被人发现是小,让人看出我的面貌就糟了。” 她不等林肃说话,径直朝外走去,出门时将房门狠狠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林肃淡笑着看着她走出房外,唇边的笑意嗯渐渐消逝,眸底泛着淡淡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指尖微顿,他侧眸望向窗外,身上渐渐散发着一丝凝重,甚至无形中透着一抹疼惜,是对她的疼惜。 第131章 是因为蓝歆的缘故吗? 走出客栈,她快速奔入一道小巷,抬眸望着窗外,那里空无一人,但是她知道,他就在那里看着她。 今天的天气亦如她的心情,沉闷烦躁,空气中压抑着一丝冰冷干燥的气息。 沐瑾萱飞身而上,站在远处看着那做巍峨的国师府,庄严的红漆大门,高高的台阶下顿放着两个雄壮的石狮子。 门外把手着几名侍卫,腰侧佩戴着刀,她冷冷的扫了眼那里,反身离去,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停住脚步,心思却逐渐有些烦乱。 她只想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到一个好近的入口,可是她不是从未来过这里吗? 为何会知道这里,而且看着眼前的地方竟然觉着以前来过。 沐瑾萱不愿多想,飞身而入,顺着一跳路线快速朝前而进,可是越往里走,她的心越不安,似乎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什么,让她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才会有这个幻觉? 沐瑾萱摇了摇头,甩掉闹钟那幻想的声音,可是走到这里,她才可悲的发现一件事情,程殒的寝房在哪? 国师府这么大,她往哪找? 忽然她心中一跳,林肃给她信封,只让她放到程殒的寝房,可是他又不曾告诉过她方向和名字,就让她前来。 他什么意思? 是在试探? 还是他忘了说? 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沐瑾萱躲在一处拐角内,冷冷的看着四周,现在只能找了,一间一间的找,等会去再好好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眼看着时辰一点一点的流失,沐瑾萱急的满头冷汗她几乎找了半个国师府,却仍旧未找到程殒的寝房,难道是她自己错过了? 这期间她差点被发现,可是不能再耽搁了,她知道早朝的时间快到了,程殒就快回来了。 沐瑾萱快速跑到另一做院落,谨慎戒备的扫了眼四周,看着前方刚过去几个侍卫,她倾身上前,走到一处房间前,刚要跃过去走向别处,脚步却顿在了那里,久久未动。 熟悉!又是那种感觉。 她刚刚立在这里,脑海中一抹极微熟悉的画面浮现出来,好像她曾经多次走过这里,而且这扇房门也是极微熟悉。 怎么回事? 她怎么到了这里,看什么都感觉熟悉? 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说不定这里就是程殒的寝房。 沐瑾萱谨慎的扫了眼四周,快速推门而入,将房门关上,粗略的打量了一遍。 很简单的陈设,而且竟然有些像女子的闺房,难道是她进错了? 她不愿在想其他,快速在房中寻找着林肃所说的那枚令牌。 没有,都没有,她几乎翻了整个房间都没有。 沐瑾萱泄气的暗骂一声,不再耽搁,当下便走出房外,双手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猛然一震,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木纳的回头,望着远处墙壁上一副划向,上面画着一个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但面容却围着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她心中一跳,脚步渐渐走向那副画像前,她刚刚一直在寻找着令牌,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幅画像,只是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虽然没有抓住,但是却心里伸出却响起一道声音,回头,回头。 这个女子对然围着面纱,但她眉宇间的那抹淡淡的妖媚之色却显露出来,而且还是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她或许已经猜出来,这间房子是谁的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缘,进了这里。 蓝歆,又是她! 莫风鸣保留着她的画像,始终将蓝雨阁留着,而程殒也将这幅画像留着。 沐瑾萱抬手细细抚摸着画像,指尖摩挲着宣纸,缓缓移到画像的受伤,却在感受到指尖的凉意时微微一顿。 她诧异的看着这幅画像,猛然抬手看着画像中,女子手中拿着一件东西,是令牌! 将令牌放在一个无人再进的院落,而且将令牌放在话中,别人看不出来,只知道这个女子手中拿着东西,只会感叹着画这画之人手笔巧妙,竟然画的栩栩如生。7;150838099433546 其实这本来就是真的。 沐瑾萱心中难掩喜悦之情,她触摸着那没令牌,将它从话中拿出来,细细打量,她不知林肃所说的是不是这枚令牌,但看形状大概与它相似。 她收起令牌,看着手中的信函,犹豫再三便将信函放在桌上,她已经知道这间房子是谁的,程殒或许迟早会来这里,就算不是为了来看蓝歆的画像,也要来看看这枚令牌。 她一切做好,她打开房门,猛然对上那经过的侍卫,两人同时一怔,沐瑾萱心中大惊。 上前出其不意的抬手劈晕侍卫,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名侍卫大吼一声,”有刺客!“便晕了过去。 这一声极其响亮,惊得远处的侍卫闻声赶来,沐瑾萱看着远处的侍卫大喊着,举刀而来,她心神一震,身子猛然跃起,却又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音,“国师大人,有人擅闯念歆阁。” 遭了,程殒回来了! 沐瑾萱大惊,她侧眸扫了眼,眼见着远处蓦然而来的男子,一身朝服在身,俊逸的面容泛着冷意杀气。 真是冤家路窄,她现在只有逃,快点逃开这里! 程殒走进念歆阁,抬眸望向那抹飞身而逝的身影,眸色一紧,俊逸的面容骤然升起一丝诧异,甚至有种淡淡的喜悦。 他身形一闪,快速追至而上,看着前方那抹急切想要逃走的身影,心早已乱成一团,只想抓住她。 沐瑾萱屏气凝神,快速飞着,脚尖时不时的点着地面,想要飞的更快,可是还是赶不及身后人的速度,她感觉到身后猛然一凉,接着手臂一紧。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转了个圈,在空中不受控制,直直撞向那人的怀里,鼻尖一痛,接着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待一切清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落地。 腰间紧紧缠着一双手臂,头顶上方喷薄着淡淡的热气,她心中早已慌乱如麻。 只想着现在该怎么办? “歆儿,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清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幽怨,搂着她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放开我!”她使力猛然挣脱开他的钳制,退身几步冷冷的瞪着他,这才发现眼前的国师程殒,俊逸豪迈,一身朝服将他衬托的更加沉稳,墨色的长发散于身后,头顶的发髻镶着一枚墨色的宝石。 他幽怨的看着沐瑾萱,见她面上围着面纱,身子羸弱娇小,防备的看着他,顿时眼眸更加幽怨,“你怎么对我这般凶?” 沐瑾萱又退了两步,冷冷的瞪着他,“你别跟着我!” 她戒备的瞪着他,心中对他威武国师的形象瞬间跌落,也不近暗自庆幸,同时也骤然惊觉,程殒一眼便认出了她。 但是他也知道蓝歆已经死了,但是她现在围着面纱,他是怎么第一眼认出的她? 只能说明一点,他知道她是谁。 而且,他早已知道她的存在,却一直没有来找她。 为了什么? 是因为蓝歆的缘故吗? 可是看着又不像,他明知道她不是她,却还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他或许早已知道她身在国相府,在莫风鸣的身边,只是没有来找过她而已。 而如今莫风鸣来了,她现在是莫风鸣的人,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意外,但他就这般笃定这个刺客就是她? 林肃说她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死,原来他早已知道,知道了程殒对蓝歆的情意,而她沐瑾萱与蓝歆的面貌相似,是在利用她吗? 紧紧只是为了利用她盗取令牌吗? 沐瑾萱戒备的凝着程殒,她不会再扮演蓝歆,他知道她并不是蓝歆,但是却没有拆穿她,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不愿意去猜想。 程殒笑眯眯的望着她,上前一步,沐瑾萱一震,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我要走了。” 她快速后退几步,戒备的瞪着他,见他仍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她却心里慌得要命。 这厮怎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笑的人心里渗的慌。 见他还是站在原地,她便飞身而起,快速离去,远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幽怨的声音,“歆儿,我不会伤害你,你为何要逃?” 她已经出了国师府,心中却好似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最后的一句话,他明知她不是蓝歆,而且以他的睿智,也明知她出现在这里定是有着阴谋,他还是放任她离开。 还是依旧唤着她歆儿。 沐瑾萱无力的靠在一处低矮的墙壁上,抬眸望着沉闷的天际,她忽然觉着好累,身边永远徘徊着阴谋,每个人似乎都在利用她,儿每个人似乎又想杀了她。 她感觉这一世活着,比上一世的林梳颜还累,至少上一世她全心全意看着楚萧寒。 至少她没有被强迫着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至少她没有陷入这复杂的感情纠葛。 缓缓从袖管内拿出那枚令牌,烦闷的粗气眉宇,竟然感觉呼吸都有些压抑的沉闷。 程殒依旧望着沐瑾萱离去的方向,泛着笑意的唇角渐渐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他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纹路,思绪反转,眉宇紧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第132章 等着她自投罗网? “歆儿,我知道那就是你,只是没想到事态多变。”他轻声低叹,再抬眸,望着那早已消失的人影,唇角泛起一丝苦笑,转身离去。 转身回到念歆阁,看着画像上,那块空出的地方,心中微叹,转眸看着桌上放着的信函,他上前将信封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 “程殒,东西我拿走了,于你,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想帮他,求你再答应我一次。” 简短的几句话,却让程殒苦笑出声,他紧紧握着宣纸,看着手中的发簪,淡绿色的发簪,散发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就像一味嗜血的毒药侵蚀着他的心。 原来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放不下他,即使你再来一世,还是放不下他吗? 既然如此,歆儿,我答应你,帮你这一次,最后一次,于你我同样不会再放手,不会…… 回到客栈,沐瑾萱看着林肃慵懒的靠在软椅上,干净修长的手掌端着酒杯浅酌,见她进来,眼梢微挑,眸底泛着点点笑意。 沐瑾萱没好气的瞪着他,将手中的令牌扔过去,看着他优雅的抬手接住,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记住,这次偷令牌之事也算是我帮你做的一件事,再有一件我们之间扯平。” 林肃闻之,淡淡挑眉,缓缓放下酒杯,指腹摩挲着令牌,“我好像并没有逼你这么做?” 沐瑾萱一怔,旋即回过神来,怒火盈满胸腔,她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林肃淡笑出声,将令牌递给她,面具下的一双眸子泛着促狭之意,“令牌给你。” “你!”沐瑾萱气的面色微微发白,她瞪着他手中的令牌,抬手一把打掉,金属的令牌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林肃微微垂眸,狭长的眼睫掩住眸中的情绪。 “你耍着我好玩是吗?你认为拿这个令牌容易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沐瑾萱怒吼出声,双眸渐渐盈满清泪,却被她倔强的咽回去,她紧了紧双手,弯身捡起地上的令牌。 将它握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不管你逼没逼我,你要求的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即使你反悔,那也是你一人的事情,与我无关,既然这令牌你不要了,我拿走便是,再有一件事我们之间就彻底扯平!” 她握紧令牌,见林肃始终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她懒得理会,转身离去,将房门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似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林肃渐渐抬眸,看着紧闭的房门,眸光微闪,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的凝着那紧闭的房门,指腹上仍残留着她方才碰触他的温度。 “真的生气了吗?”清淡的嗓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外,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皇陵,薄唇紧抿,看来速度要快了。 沐瑾萱回到房中,看着手中的令牌,微微蹙眉,她虽不知这令牌是做何用,但楚萧寒应该知道,只是林肃如此不屑于这个令牌,难道它只是单纯的一个令牌而已? 夜随之降临,如同白天沉闷的天际,夜晚的星空也被蒙上了一层黑雾,笼罩着整个星空,让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无边的黑夜。 沐瑾萱换上一套黑色的衣裙,两人如鬼魅般行走在寂静诡异的密林处,只要过了密林,再往前走上一些便是皇陵所在。 林肃微微抬手,他们便停住脚步,他冷冷的望着前方,侧眸扫了眼沐瑾萱,低声道,“你自己去,在皇陵中的主墓室有一个方形盒子,里面有一枚冰晶草,将它那出来,我们就两清。” 沐瑾萱一怔,看着远处的皇陵,那里只有一处可进的地方,而那扇墓门两边都把手着重兵,她怎么进去? 林肃这不是为难她吗? “我该怎么进去?”沐瑾萱凉凉的扫了眼林肃,没好气的瞪着他,她难不成飞进去? 林肃慵懒的靠在树干上,黑色的面具在漆黑的夜幕下更加冰冷诡异,他的声音也微微透着一丝空洞的诡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是有令牌吗?” 令牌? 她骤然想起,原来那令牌是进入这皇陵的? 林肃看出她的疑惑,淡笑出声,“不然我为何今日将令牌又7;150838099433546交于你。” 这个家伙,原来今日是成心逗她的! 可是,今日她也碰见了程殒,而他也一定发现了令牌丢失,他会不会在皇陵设有埋伏? 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 沐瑾萱有些犹豫,这个家伙的武功明明很高,他为何不去,偏偏要为难与她? “快些去吧,放心,你不会有事。”林肃淡淡出声,语气笃定,但是她却隐隐听出了一丝不确定,是她的幻觉吗? 罢了,这是自己欠他的,既然这家伙说她不会有事,她应该就不会有事,今日在国师府不就是个例子吗。 毕竟……她的脸是她的保命符,不是吗? 也许,林肃正是因为她的面容才要救她的,也因此借救命之恩让她办事。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对林肃的救命之恩,感谢之情烟消云散,她只想帮他办完这件事,从此一刀两断! 握紧手中的令牌,她转身而去,渐渐走出密林,她能感觉到在她身后,始终有一双眼眸一直凝着她,她知道是林肃。 “站住!什么人?”把手在两边的侍卫的见着沐瑾萱而来,拔出腰间的刀举在身前,充满杀意戒备的瞪着她。 沐瑾萱顿住脚步,心慌乱的跳动着,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缓拿出手中的令牌,她心里没有把握,明知道程殒或许已经发现了令牌丢失,或许他也在这里设了埋伏,但是她还是要赌上一把。 她总感觉,程殒不会为难她,虽然只是感觉。 侍卫见到沐瑾萱手中的令牌,眉宇微微蹙了一下,眼眸闪烁,只是一瞬,他便与其他的侍卫齐齐跪在地上,“姑娘进去吧。” 沐瑾萱一震,这令牌这么管用? 她微微侧眸,暗暗扫了眼远处的林肃,黑夜中她看不到他的眸中的神色,只知道他依旧站在远处凝着她。 侍卫们都齐齐跪着,而皇陵的墓门也渐渐打开,沐瑾萱快步走过去,手心已经沁出一丝冷汗,天知道她的心此刻多么紧张。 一脚踏入皇陵内,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墓室里点着长明灯,将里面照应的阴森诡异,饶是她重活一世的人,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在墓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参见二皇子。” 二皇子来了? 墓室外,一名男子徐步而来,青墨色袍子在黑夜中轻扬,面容白皙端正,眉宇间却弥漫着一丝狠厉,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侍卫,恭敬的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而来。 那些已经站起来的侍卫见此纷纷又跪在地上,垂眸望着地面,恭敬的唤着二皇子。 林肃猛然蹙眉,暗暗握紧双手,一瞬不瞬的凝着远处的二皇子,今夜他怎会来次? 随之他又想到了什么,心下了然,只是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的墓门,隐隐有些担忧。 今夜的变数有些多了,他竟然忘了这件事,只希望她能够在里面平安的出来。 “打开墓门。”二皇子冷冷出声,隐隐可以听见他声音中夹杂着怒意,在极力隐忍着。 侍卫面面相觑,站在墓室门前的那名侍卫,手中拿着一枚钥匙,却不敢去开门,今日下午国师特意吩咐过,晚上会有一名女子而来,什么也不要问,只要她亮出令牌,让她进去便可。 可是他们没想到二皇子也来了,更没想到,今夜是十五,是每月二皇子都会来皇陵的日子,这是三年来从未改变过的。 他们不知其中理由,但却知道这是当朝皇上下的命令,每月十五是二皇子祭拜先朝皇帝之期。 只是今夜哪个女子也再次,而那名女子刚刚进了墓室,若是二皇子也进去,这若是发现了,可怎么办? 二皇子上前,冷冷的瞪着那名拿着钥匙的侍卫,一脚将其踹在地上,面目森冷的瞪着他,“怎么,本皇子说的话没有用是不是?” “二皇子息怒,奴才这就打开。”那名侍卫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额上布满了冷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不能忤逆二皇子的命令,因为忤逆他就等于忤逆皇上,这是皇上下的命令,现在只求那位姑娘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周身愤怒的戾气并没有因此减去,其他的侍卫已经习惯了。 每月十五二皇子来次都是不悦愤怒,有时会拿着他们这些侍卫出气,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墓室门打开,二皇子侧眸扫了眼身后的随从,冷声道,“在此等候。” “是,二皇子。”那名随从恭敬的侯在外面,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沐墓室内,沐瑾萱紧张担忧的望着墓室的门,见那门缓缓打开,渐渐走来一人,她闪身躲在一处墙壁比较靠后的上边,她今夜穿了一身黑衣,里面的灯光幽暗诡异,若是不仔细去看,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第133章 现在她该走哪一步?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担忧慌乱,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屏气凝神,紧紧握住双手,耳边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 她的心快要跳出来,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怎么二皇子也会来? 难道这就是程殒所设的埋伏? 还是说只是碰巧? 脚步声渐渐逼近,她的呼吸愈发的紧,即使墓室内冰冷潮湿,即使她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后还是溢出一层薄汗。 面前风声一闪,脚步并未有任何停留,只是疾步而去,带着一丝阴冷的风而过。 沐瑾萱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口快速擦了擦了额上的冷汗,便随着二皇子的身影快速跟着。 她不敢跟的太紧,也不敢离得太远,因为自古以来,只要是皇陵,里面都会有机关,她也不知主墓室在哪,说不定跟着二皇子还能找到。 穿过一条条暗道,里面的灯光幽暗诡异,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潮湿味,伴有着沉闷的压抑感。 沐瑾萱紧跟着二皇子的身影,看着他听在一处地方,而前方有着三条黑暗的通道,她望不到里面,只能感觉到黑不见底。 只见二皇子在原地从左向右走了一圈7;150838099433546,又从右向左走了一圈,接着便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 沐瑾萱看去,郝然与她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只见二皇子将令牌放于三个洞中间的一个石柱上,上面有个凹行的曹格。 令牌在上面放了一会,而那三个黑漆漆的洞其中一个骤然亮起,虽然灯光很暗,但是却可以看见里面的道路。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暗自庆幸,她可以看出那是一个阵法,若不是二皇子,她或许已经随意闯了一条黑洞,或许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她在暗自不幸的同时又感觉到幸运。 看着二皇子走进那条明亮的洞内,直到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才出来快步跟上,同样走进那条明亮的洞内,洞口很窄,但却不长,她不知道若是黑洞,会有怎样的危险? 走过洞内,眼前便有着一道墓门,看起来快要关上,她迅速趴下,翻滚着进了里面,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墓室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进来的这见墓门,和其他的两间。 沐瑾萱在里面徘徊着,心下不确定,却更加恐慌,她不知大二皇子进了哪间墓室门,更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打错了另外一间,不知有什么危险等着她。 若是对了,必定会引起二皇子的察觉,得不偿失。 两者都不行,难道她要在这里干等着吗? 怎么办? 现在该走哪一步? 沐瑾萱急的在原地踱步,面上又隐隐浮起一层冷汗,她现在要怎么做? “为什么!”忽然密室内响起一声微微沉闷却有些模糊的声音,像是从右边的墓门穿出来的。 沐瑾萱一怔,她快速跑过去,耳畔紧紧贴着墓门,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隐隐传来一些声音,像是二皇子对谁说着话。 他在说什么? 在给谁说话? 沐瑾萱愈发的好奇,凝聚内里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主墓室内,二皇子渐渐走向前面,整个房间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儿主墓室内整个墙壁和地面都用金子所砌,明亮却透着冷寂阴冷。 在房间中央,郝然放着一座石棺,而石棺的前方放着桌案,上面点着两个烛台,上面放着精致的贡品,中间摆放着香炉。 二皇子走上前,垂眸望着眼前的石棺,眸底猩红,泛着冰冷嗜血的血丝,他手中拿着香火,插在香炉上,火红的星点更加的诡异萧冷。 他绕开桌案,走到石棺前,抬手一掌拍在石棺上,面色寒冷泛着杀意,眸中盈满了许多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却这般对我,即使你已经死了,也不让安生吗?” 他愤恨的收回手,无力的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石棺,眸中渐渐盈满了清泪,那是屈辱的泪,隐忍的泪,被他狠狠的咽回去。 “同样是你的孩子,就因为我的母妃伤害了你喜欢的女子,与大皇朝的皇上联合起来,害死了大安朝的皇后,所以你就惩罚了她,将他五马分尸。” 二皇子颓然的双手抱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你将对母亲的恨发泄到我身上,对我不闻不问,冷眼相待,而你却对太子,那个一直从小欺负的我的太子宠爱有加。 将我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打压,只是为了能给太子铺好路,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孩子,差别竟然这么大!” 二皇子站起身,愤怒的看着石棺,抬脚猛然一踹,但石棺却依旧动也不动,他冷笑出声,“好狠的父亲,好狠的父皇,你为了让太子坐上皇位,为了让他活命,不然我害了他,竟然对我们下了药。 他死,我死,而我死,他却毫发无伤,你怎么如此不公平。” 他冷笑出声,颓然的靠在石棺上,“也对,你何时公平过,对我你比对只狗都强,更何况那人是你最爱的儿子,你就是吃定我怕死,就是笃定了我想要权势,所以才控制我,怕我伤害了你的儿子吗? 他死,我死,我死,他毫发无伤,好毒的法子,也就是你能想的出来。” 他苦涩的大笑,终究是忍不住流出了泪,转身瞪着石棺,绕过它走向桌案,看着那些香渐渐烧成了灰,他才用手捻起一些放在随手待的水壶里,摇晃了几下,仰口一喝。 “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狠毒的父亲,不仅控制着我,就连死了也不放过我,给我服毒,让我不得已每月十五前来祭拜你,用烧完的最后一丝香灰压制体内的毒素,为的就是让我好好协助你的好儿子。” 二皇子冷笑的望着上方,“你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定会找到脱离你的法子,我会为我母妃所受的屈辱,我所受的痛一并偿还回来。 你既然那么喜欢大安朝的那个皇后,想必当初眼睁睁的看着她葬身火海,心里很难受吧,很痛吧,那我会让你更痛,连死也不会让你安心。 我会将她的儿子,大安朝的皇帝杀了,来为我的母妃陪葬,让你看看,你所爱的女子的孩子是怎样似在我手里,我要让你死也不安生。” 他冷笑的又喝了一口,极其厌恶的将水壶扔在地上,看着夹杂着香灰的水缓缓流出,流淌在金黄的地砖上。 沐瑾萱震惊的直起身,脑中一直徘徊着二皇子方才说的话,原来大元朝的皇上爱着楚萧寒的母妃,难怪当初在五年前,她还是林淑妃时。 当时朝中局势有些不稳,她的父亲也帮他主持着大局,镇住那些撺着造反之心的臣子,而大元朝的皇上竟然千里迢迢赶来,在楚萧寒生辰的那一日,当众宣布,送给他的贺礼便是大元朝的一座城池。 当时震惊了朝中所有的官员,也同样让那些撺着造反之心的臣子安分起来。 当时的她也甚是疑惑,城池在每个朝代是用将士的血拼出来的,而大元朝的皇上说赠就赠。 原来如此,是他爱着楚萧寒的母妃,才甘愿这样做。 自她成为楚萧寒的妃子时,先皇已经离世,将皇位早早传给了楚萧寒,也一直是柳国公和她爹,镇国将军协助他一步一步的稳坐皇位。 只是如今,她的家族已经在三年前全数灭族。 沐瑾萱呼吸一紧,她不愿再想起前生的事情,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楚萧寒做的,但是她现在愿意相信他是被奸人蒙蔽的双眼。 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只希望他不要再骗她,不要再伤害她。 不要再将她掩埋在心底的恨再一次挖掘出来。 沐瑾萱敛起心绪,方才二皇子说他要伤害楚萧寒,只为了替他的母妃报仇。 楚萧寒也一直以为,是大皇朝的皇上害了他的母妃,殊不知背后还有一人,若不是她今日凑巧听到,她也不会知道,大元朝的妃子与大皇朝的皇上联合害死了楚萧寒的母妃。 沐瑾萱缓缓抽出匕首,看着那冰冷泛着寒光的刀刃,她的心也在这一刻愈发的狠厉,她原本就是要替楚萧寒的母妃报仇,既然当年害死他母妃的还有一人,虽然那女人已经死了,眼前不是还有她的孩子吗。 或许在之前她不会杀了二皇子,因为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就冲他那句,他想要杀了楚萧寒,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狠心之人,可是在遇到楚萧寒的事情,她觉着自己变得不似自己。 静谧的密室散发着压抑沉闷的气息,沐瑾萱紧紧握着匕首,后背紧贴着墓室门,就等着二皇子出来,她来个致命一击。 沐瑾萱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此刻她不愿意多想,只想着能够杀了二皇子。 一声低低的沉闷声响起,她身侧的石墓门缓缓上升,直到声音停止,才从里面渐渐走出一人,青墨色的衣袍映入眼帘,沐瑾萱屏气凝神,手中紧握匕首。 身形一闪,在二皇子震惊的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泛着森然寒光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第134章 是在埋伏她? “你……是谁?”二皇子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口上的匕首,看着那血不断的涌出体外,他浑身冰冷,身子抽搐着。 沐瑾萱猛然拔出匕首,缓缓蹲下身,看着他苍白充满恨意,却是更加震惊的神色,“是你,蓝……歆!你……没死?” 他认识蓝歆? 也对,当年蓝歆跟着程殒回到大元朝,也带了足有半年的时间,程殒是国师,皇室众人怎会不识的他。 沐瑾萱勾唇淡笑,倾城绝色的容颜泛着点点寒光,她把玩着匕首,挑眉凝着气若游丝的二皇子,“你可以这么认为。” 二皇子讥讽的大笑,声音虚弱透着恨意,“你是奉……国师的命令,还是……大皇朝国相的命令?” 沐瑾萱淡笑摇头,语气里含着讥讽,“都不是,我是奉我自己的命令。” “哈哈哈!”二皇子虚弱的仰天长笑,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气若游丝,无力的抬眸瞪着沐瑾萱,“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吗?” “哦?”沐瑾萱淡淡挑眉,“墓室就你我二人,我有能力进来就有能力出去,谁知道是我杀了你?” “能进这皇陵的只有三个人。”二皇子深吸一口气,面色越来越苍白,他冷笑的瞪着她,“出了本皇子,就是皇……上的令牌和……国师的令牌。” 他缓和了一口气,讽刺的瞪着她,“国师亲临拿着令牌才能进,否则……就是其他人拿着……令牌也别想着进来,本皇子早就知道……你是国师的人,不然……外面的侍卫为何会放你进来?” 沐瑾萱一阵,她终于想起来她到底忽略了什么,就是在她出现在皇陵外,那些侍卫见她亮出令牌,不闻不问,并且恭敬的让她进去,而且对她的出现她发现,那些侍卫好像并不诧异,好似就在等着她一般。 她浑身一紧,后背渐渐感觉到寒凉,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殒是在埋伏她? 还是看在蓝歆的份上在帮她? 二皇子咳了几声,瞪着沐瑾萱,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你逃不掉了,他要来了,……你逃不掉了!” “谁来了?”沐瑾萱紧紧抓着他的双肩,愤怒的瞪着他,“谁来了?” 是程殒吗? 他真的埋伏了她吗? 二皇子无力的闭上了眼眸,双唇蠕动了几下,虽然声音极低,但在这寂静的密室内,沐瑾萱还是听了出来。 他死,我死,我死,他会生一场大病。 原来,原来是这样。 沐瑾萱看着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的二皇子,也瞬间明白了,他方才在拖延时间,故意拖着她,就是为了让大元朝的皇上感应到。 若是他死了,那他的皇兄也会立即感应,正好今日是十五,这个时间他身在皇陵内…… 不好! 沐瑾萱快速起身,奔进皇陵内,看着墓室内的格局一览无遗,她心中慌乱,更是焦急,她必须要快,不然等皇宫的军队来了,她就完了。 没有,她找遍了四周都没有,桌案也没有。 沐瑾萱在墓室内不断的徘徊,最后脚步一顿,目光渐渐移到墓室中央的石棺上,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只是这石棺该怎么打开? 沐瑾萱抬手推了推石棺盖,哪怕她用了内力却依旧推不动 一定有机关,这石棺不可能是封闭的。 她慌乱的寻找着,心中越发的不安,将石棺的各个角落找了一遍,郝然发现,在石棺的底部,有一个凹形的曹格。 难道是令牌? 她迅速拿出令牌,比对了一下,抱着侥幸的心里,将令牌放在曹格内,她紧紧盯着石棺的动静,眼眸一眨不眨。 忽然,石棺发出一声震动,她猛然一惊,在惊喜的同时郝然察觉,墓室内的四周突然多了许多的小孔,她心中大骇! 意识到什么,身子猛然蹲下,整个人滚入到石棺下方,与此同时,那些小孔内射出无数支利剑,带着凌厉的冷风划破墓室静谧的氛围。 “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利剑射在石棺上掉落的声音,还有互相折断的声音。 沐瑾萱面色凛然,紧紧握着双手,身子随时紧绷着,下面的空隙太小,她根本无法反身,眼眸不经意间看向左边的墙壁,陡然发现在接近地面的一处,也露出了小孔。 她面色大骇!整个人飞跃而出,与此同时,那些接近地面的利剑也随之射出,饶是她动作太快,肩膀处还是中了一剑。 利剑刺破肌肤的声音伴随着剧痛,她看着直接穿透她肩膀的利剑,血瞬时涌了出来,但她却顾不得其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挡着那些来势汹汹的利剑。 此时,石棺已经大开,露出里面的景物,她一遍挥打着利剑,一遍扫着石棺内的景象。 明黄色的龙袍,虽然尸首已经剩下一副骨架,但陪葬的东西却依旧胜新。 她的目光不断的寻找着那个方形的盒子,没有! 她还是没有找到,难道是林肃的信息有误? 利剑的数量渐渐变少,她也有更多的机会寻找着那个方形的盒子,抬脚踢掉那急势而来的利剑,反身站在石棺内,目光再次仔细扫了一遍。 郝然发现,在骨架的头下枕着的是一个长形的盒子。 她顾不了其他,一把拿出盒子,翻身下了石棺,快速大开盒子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在盒子内正是林肃所说的方形的盒子。 她将方形的盒子拿出来,抬手挥掉那几支朝她而来的利剑,打开盒子,一股淡香的寒冰之气扑面而来,里面放着的正是林肃所说的冰晶草。 冰晶草的径根是白色的,连着三个径跟有着三片叶子,每片叶子上有着冰一样的纹路。 是它无疑。 沐瑾萱收起盒子,快速跑出主墓室,身上的伤痛的她紧咬着下唇,脚步有些踉跄,她扫了眼已经死透的二皇子,快速飞离去。 皇陵外,安静的让人有些压抑,只是一瞬,远处蓦然来了一大批的军队,最前方的龙撵上郝然坐着一个男子,明黄色的龙袍着身,面色苍白,唇角沁出一丝血液。 随机有被他用锦帕拭去,他面色阴冷的瞪着远处的皇陵,双手紧紧握着锦帕,他知道定然是老二出事了。 他一定死了,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吐血,身子虚弱的如同病人一般,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他必须来次确认一下,而且,皇陵内有样东西,是父皇前生最真爱之物,他若猜测的没错。 应该是有贼人闯入了皇陵,从而杀了在里面祭拜父皇的二皇子,那样东西还在不在? “快些,若是晚上一步,朕杀了你们!”元奇阳愤怒的瞪着那些士兵,急切的想要去看,若不是他的身子受了重伤,他早已飞身而去,亲手抓住闯入皇陵的贼人。 远远看去,元奇阳看到皇陵的守卫如雕塑般站立着,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一般。 他心中大惊,同时更有些疑惑,难道老二不是在皇陵内出的事? 能进这皇陵的只有他和国师还有老二,国师不可能,若是其他人,皇陵的侍卫早已通报皇宫,怎么可能是现在这般平静? 莫非是老二自己皇陵内出了什么事? 元奇阳一时想不透,唯有快些到达皇陵内,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我们快走,大元朝的皇帝带着两万大军来了。”远处的密林内,一名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林肃的身后,浑身戒备的紧绷着。 “再等一等。”淡淡的声音可以听出一丝慌乱的急切,林肃紧紧凝着前方,眼眸扫了眼远处的人马,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安。 到底在里面发生了何事? 怎么还未出来? 身后的黑衣人复杂的扫了眼有些不安的林肃,在他的印象里,主子永远都是一副平淡如水,清冷如画的男子,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焦急急切的担忧一个人。 黄陵内,沐瑾萱快速走到墓室门前,手中的令牌对着墙壁上的曹格放进去,墓室门陡然大开,于此同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暴喝,“不要让任何人离去!” 沐瑾萱一震,她前脚刚踏入外面,紧接着四周边被一群侍卫围住,她措不及防的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远处快速而来的军队,前方郝然坐着一位明黄色的身影。 速度这么快! 难道她今日要丧命于此了吗? 沐瑾萱挥舞着7;150838099433546手中的匕首,左肩受着伤,这大力的动作牵扯着伤口,时不时的有着血液流出。 她面色惨然,眼眸扫了眼远处的密林,心中一颤,那里哪还有林肃的身影,她没想到杀了二皇子竟然招来了皇上。 林肃定然是见了那些军队便离开了,将她一人丢在了这里。 恨吗?自然是恨! 可是她又能如何,俗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能恨得了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与数名侍卫交战着,可是她渐渐发现,这些侍卫只是防守,就算有的刀快要砍向她,都会朝一侧避一下。 怎么回事? 他们在帮她?还是想要活捉她? 第135章 他又救了她一命 沐瑾萱眼看着前方那个站在墓室门前的侍卫举刀而来,她手中凝聚内力,闪身避开身后的攻击,匕首狠狠刺入眼前侍卫的腹部。 那侍卫只是惨然一笑,在倒地前对着她快速说道,“趁现在,姑娘快走!” 他身子后退一步,猛然抓住沐瑾萱的双肩,将她翻转了个身子,一把将她挥出老远,而一旁的那些侍卫,快速而上,却不是要杀她,而是自动往她的匕首上凑。 又是一名侍卫对着她低吼,“姑娘快走!” 从元奇阳的角度看去,这边的交战很强烈,看得出那个女子的武功很厉害,他扫了眼身侧的将军,那人受命,拔出手中的弓箭,对着远处那抹身影。 沐瑾萱心口一颤,看着倒地的几名侍卫,呼吸一紧,原来是程殒。 他并没有埋伏再次,而是让这些人帮着她,让她顺利进去。 原来他早已知道,却还是犯着皇命帮着她。 他到底是有多爱蓝歆,明明知道她只是沐瑾萱,却还是宁愿帮着她。 沐瑾萱敛起心神,悲痛的看着那些到地的侍卫,又扫了眼那些拼命向她使眼色的侍卫,她低声呢喃,“谢谢你们。” 心口泛着痛,伤口也泛着疼痛,像是要把她的心也吞噬,紧紧握着匕首,不再去看那些侍卫,她快速转身离去。 整个人飞身而且,快速朝密林的方向而去。 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冰冷的寒风击打在面容和伤口上,只有无以言表的痛。 她并没有发现林肃的身影,他真的离开了,丢下了她一人。 忽然间,沐瑾萱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杀意,她心中一凛,身子紧绷,整个人翻转了一圈,奈何身上受伤,又在空中,待她看到远处带着森然杀气破风而来的利剑时,心下一颤,整个人僵硬的顿在那。 身子也不由得往下落,心跌倒了谷底,她知道自己躲不过,那利剑上的杀意只是快要尽在眼前,都让她打了个了冷颤。 难道她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为了一个人情而丢掉自己的命? 可笑,命? 当初若不是林肃,她或许早已没命,现在就当是她还他的,把本就要丢掉的命还给他。 她只感觉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方才出了墓室,她便感觉身上无力,想必是墓室中得劲利剑有毒。 伤口也是血流不止,浑身酸痛,如同被碾压了一般。 身上的力气在她松懈的那一刻也彻底抽光,整个人虚脱的往下掉,她绝望的闭起双眸,心凉如寒冰,泪随之而落。 “笨蛋,你还死不了,有我呢。”一声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耳畔,接着沐瑾萱便感觉腰间一紧,她下落的身子也在一瞬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她陡然睁开双眸,震惊的看着眼前冰冷的黑色面具下,一双黑漆如墨的瞳眸泛着淡淡的担忧,那只萃着毒的利剑也在他的掌风下射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你没走?”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冰凉跌落的心也瞬间回到原位,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柔软的袍子沁凉丝滑,却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原来没走,一直在。 他又救了她一命! 似乎自打认识他,她一直处于危险之中,而他每每都会相救与她。 林肃凉凉的睨着她,“我要的东西还没拿到,你死了多可惜。” “你!”沐瑾萱气呼呼的瞪着他,这一刻心中对他所有的好感和感激烟消云散,原来这厮还在想着他的冰晶草。 “快追,她有同伙!”远处骤然传来一声暴喝,随之是马蹄的声音,沐瑾萱侧眸看去,只奇阳进了皇陵,而一直在他身侧的大将军则快步驾着吗快速超他们的方向而来。 “走。”林肃抱紧沐瑾萱,面色凛然的扫了眼远处,飞身里去。 而他们身后的马蹄声也快速而来,林肃扫了眼身后紧随着的人马,唇角勾起一抹淡嘲,飞身朝着最高的方向而去,他的脚尖时不时的点换着地方,虽然抱着一个人却丝毫不见气喘。 在飞了不知多久,沐瑾萱隐约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声惨叫,她差异的看着林肃,有回眸扫了眼远处。 只见那里人马在原地不断的徘徊,像是迷路一7;150838099433546般,而从四周不知那里飞出的树枝不断的射着那些侍卫,惨叫声不绝于耳。 沐瑾萱心中一颤,这一切定是林肃做的。 原来他方才离去是布置这些阵法了。 这些认知更是让她有些心惊,这个林肃到底是谁? 他竟然计算的这般准确,而且故意将他们引到这个方位来,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么多的树枝当做利器,还有那让人捉摸不透的阵法。 这一条条都让她戒备,她也在方才那些侍卫护她离开时,脑中也顿时想清楚了一切。 这个男人一直在利用她,利用她的面容,利用她那模糊不清的身份。 故意让她去国师府盗取令牌,让她送信,他是料定了程殒不会杀她,只会帮她。 怪不得他拿到了令牌又找借口还给她,原来是让她一人独闯皇陵,他同样料定了程殒会帮她,在皇陵那边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他一直让她去做这些事情,他自己隐藏在背后,为的就是让程殒以为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意思,哪怕是盗取皇陵内的冰晶草。 只是她更加好奇他让她交给程殒的那封信函里到底写的什么? 不然程殒怎么知道她今夜要闯皇陵,而且还义无反顾的帮助她? 沐瑾萱只觉得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太深沉了,城府极深,或许当初在小巷内他出手救下她的那一刻起,阴谋已经开始了,他一步一步的下棋,只为了让她往棋盘中走。 那盗取将令呢? 她现在才想起来,将令一事他只是警告了她一次,再未说其他,也不问她那个将令到了哪里? 给了谁? 他都不曾过问。 无形中,沐瑾萱感觉,自己被一团迷雾笼罩着,她摸不透,也猜不透身边每个人的想法。 她也感觉自己身边萦绕着阴谋,她什么也察觉不到的阴谋,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还人情,还是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她现在是谁的棋子? 林肃的? 亦或是莫风鸣的? 莫风鸣到底来大元朝有何事? 在林肃找她的那晚后,说要去远处办事,而紧接着第二天,景隐便告诉她,他们要去大元朝,并且国相府中那些丫鬟仆人对她的态度。 景隐虽是那么说,但是她却并不完全相信。 这一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连贯着,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将她往里面一步一步的带进去。 脑中思绪紊乱,沐瑾萱只感觉头疼,疼的厉害,肩膀上的伤口也泛着疼痛,那种蚀骨的痛,像是有蚂蚁在骨头上啃咬着。 意识逐渐模糊,她浑浑噩噩中似是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叹息,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陌生的她好像从未听过。 林肃抱着她落在一处僻静的院落,看着恭敬的侯在屋外的两名黑衣人,他淡淡吩咐,“你们先下去。” “是。”两人退身而去。 林肃看着彻底昏迷的沐瑾萱,将她放在床榻上,抬手轻轻摩挲着她苍白的面颊,眸中的疼惜愈发的柔情,眸光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 伤口有些溃烂,渐渐流出了一些黑血,幸好那是皇陵里的利剑常年不换,肩上的毒素已经被长久的空气稀释了不少,中毒不深。 他帮她解毒,帮她上药,更是帮她换掉身上的衣裳,期间他呼吸一直紧促,像是在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燥热。 一切都做好,他才发觉自己身上竟然溢出一层薄汗,薄唇浅淡一勾,一抹无奈却又心疼的笑随之而出。 他低头,薄唇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他缓缓起身,看着手中的碧绿的玉笛,眸色复杂的凝着沐瑾萱,指腹不断摩挲着手中的玉笛。 在她的身侧有着一枚信号筒和两枚令牌,一枚是皇陵的,另一枚上面郝然写着悦字。 林肃轻叹一声,将所有的东西放在她的身侧,指腹流连在她的鬓角处,将她散乱的流苏别至而后。 “你真的是她吗?可是为何你却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失忆吗?”他呢喃出生,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泛起一丝迷惘,他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身侧,紧紧抓住她的手,似是想要握住什么。 一切归于平静,安静的别院让人感觉到平静,安详。 而在京城内,元奇阳却大发雷霆,命人彻查此事。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了皇陵,先帝的皇陵,并且能够进入皇陵的人朝中皆知,只有皇上和国师,还有一个便是二皇子。 如今满朝文武皆知,二皇子死在了皇陵内,被人一刀刺进心脉而死,而先帝的主墓室也被贼人闯入,毁了先帝的遗体。 但是只有国师程殒和皇上元奇阳知道,真正丢失的是冰晶草。 大殿内,元奇阳虚弱的坐在龙椅上,整个人像是老了许多,苍凉而悲痛。 他看着殿下站立的程殒,揉了揉眉宇,“国师,你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第136章 他竟不知她隐藏的这么深 程殒敛眸,淡淡摇头,“微臣不知。” “国师当真不知?”元奇阳眼眸冰冷,抬手将一枚令牌拿在手7;150838099433546中,“当今在我们大元朝,能持有这三枚令牌的人只有你和老二,还有朕,老二的令牌在他手中捏着,而朕的的也在这了,敢问国师你的在哪?” 元奇阳凝着程殒,再道,“朕不知皇陵把手森严,且只有一个入口,那个贼人是怎样进去的?” 程殒淡讽勾唇,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皇上,这枚令牌在臣手中从未离身,若是皇上怀疑微臣是命人盗取皇陵,不知皇上可知,当初那个冰晶草是微臣在先帝在世时赠予先帝的,微臣又何苦在几年之后大费周章的盗它?” 元奇阳一噎,面色冷然,却无话可说,他当然记得,当年正是程殒将冰晶草赠予先帝,若是他想拿一早便不会这样做。 只是,除却与国师,谁还会有次本事闯入皇陵? 而且避开所有的耳目? 她又是如何进入皇陵的? 程殒抬眸望向元奇阳,低声道,“皇上,不知您可听过饶蛊之术?” “饶蛊?”元奇阳疑惑蹙眉,将令牌丢与桌案上,“国师所说何意?” “此蛊是一种极其难见的秘术,运用此蛊可以让方圆十里之内所有人和动物失去知觉,如同木头人一般,但是在一个时辰后自会失效,而他们也会不记得期间所发生的任何事,这就是饶蛊的用处。” 程殒垂眸,敛去眸中的情绪,一一解说。 元奇阳大惊,他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面色愈发的冷然肃杀,只是神色间愈加的虚弱,他强撑着站起身,“国师懂得巫蛊之术,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程殒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想必皇上心里有数,天下之间,三国鼎力,不乏有一些独立的小国自成一派。” 元奇阳眯起眸子,缓缓坐在龙椅上,猛然间握拳砸在桌案上,“嚣张!太嚣张了!区区闽崇族人竟然将注意打到我们大元朝来了,还到去了先帝的遗物!”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缓解着心中的怒意,半晌他看像程殒道,“国师,方才是朕冲动了。” 程殒双手抱拳,低首垂眸,“微臣不敢,望皇上保重龙体,这件事以后再议,闽崇族目前不成大气候,也对我大元朝构不成威胁,目前先让太医检查皇上的身体,毕竟二皇子之死,皇上也受到了波及。” 元奇阳颓然的靠在龙椅上,摆了摆手,“罢了,国师安排一下吧,将老二厚葬了,闽崇族,朕定有一日将他铲平。” “是,皇上,微臣告退。”程殒躬了躬身,退身走出大殿。 一路回到国师府,他始终冷着面容,渐渐走向念歆阁,远处,在房外静立的站着一个身影,冷风孤寂。 他的身形愈发显得萧瑟,浑身散发着邪冷阴沉的气息,仰首望着星空,却不见一丝星光,让人只觉得更加的沉闷。 程殒上前与他并肩而立,同样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四周,她垂眸望着地面,半晌才道,“她还好吗?” 莫风鸣微微一怔,面色邪冷,转眸凝着程殒,讥讽的笑道,“国师不该给本相一个解释吗?本相听说皇陵内的冰晶草被盗了,既然国师不愿帮本相,直说便是,何苦又来演这一幕?” “你这话是何意?冰晶草你不是都已经拿到了吗?”程殒冷冷的瞪着他,抿紧薄唇。 莫风鸣猛然蹙眉,“什么时候?本相怎会不知?这几日本相一直在客栈待着,何时拿到了国师所说的冰晶草?” 他没拿到? 难道歆儿没有给他? 他今晚也在皇陵那边看着动向,亲眼看到黑衣人抱着蓝歆到了皇陵,又亲眼见了她孤身一人进了皇陵,当时他也知道二皇子会去皇陵,但却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以歆歆儿的能力可以躲过二皇子的视线。 他也抱着一种纠结的心,一方面希望她跟着二皇子平安到达主墓室,拿到冰晶草,另一方面却希望她被二皇子发现。 即便发现了她,他也有能力保住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同时也断了她用冰晶草去医治莫风鸣身上的寒蚕毒。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拿到了,而且还杀了二皇子,同时自己也受了伤,当时就是黑衣人救她离去的,他好想冲出去,保护她,可是他深知他不能。 他要处理接下来的事宜,要处理好蓝歆闯下的烂摊子,原以为他们已经里去,原以为莫风鸣的毒已经解了。 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难道那个黑衣人不是莫风鸣? 莫风鸣上前一步,邪冷的瞪着他,怒吼出声,“程殒,你到底什么意思?戏耍本相很过瘾是不是?当年玩的还不够吗?” 他真的不知! 程殒抬眸凝望着他,紧蹙眉宇,缓缓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函交给他,“这时前日歆儿从我这盗走了令牌,留给我的一封信函。” 歆儿? 不,应该叫她沐瑾萱! 她怎么会来? 她不是应该在大皇朝,在国相府中待着吗? 莫风鸣垂眸接过信函,心久久不能平静,是愤怒吗? 比愤怒更甚吧。 他摊开信纸,看着宣纸上的字迹以及内容,双手骤然一紧,愕然抬眸瞪着程殒,“你前日亲眼见到她了?” 程殒讽笑,侧眸望着无边的天际,冷然道,“哪怕十年不见,我依旧认得出她便是歆儿。” 真的是她! 莫风鸣踉跄的后腿两步,再抬手垂眸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愤然又迷惘。 这封信的内容在三年前他也见过,同样是写给程殒的,原封不变,字迹也亦是相同,三年前他不知蓝歆为何要给程殒那封信,也不知她为何既然说要帮他,却又要杀了他的将士,毁了他的冷雨阁? 可是时日之久,再是三年后,她同样再次给了程殒这封信函,内容依旧不变,确实盗走了冰晶草,利用程殒对她的爱帮她盗走了冰晶草。 可是她想帮他,三年之后,那个他是他莫风鸣吗? 他心中明了她并不是蓝歆,因为他亲眼见了她的尸体,可是如若不是,那为何笔记,话语,都这么熟悉? 难道她真如景隐所说,如若她没死,有可能只是失忆,可是会吗? 莫风鸣紧紧握着宣纸,骨节泛白,她到底又骗了他,说她会好好在国相府待着,原来她早已来了大元朝,而此时在国相府的那个她便是假的吧。 程殒看出了不对,他猛然蹙眉,“你真的没和歆儿在一起?” 莫风鸣冷笑出声,“你以为呢?” 那会是谁? 歆儿这封信上的那个他是谁? 难道真的不是莫风鸣? “今夜救她的那个黑衣人你可知是谁?”程殒询问出声,若是蓝歆所救之人并非莫风鸣,那还会有谁? “黑衣人?”莫风鸣淡淡出声,却不难听出他嗓音中的冷冽和恨意。 沐瑾萱又利用了他! 先前利用他,让他误以为她是蓝歆,现在又利用他向程殒送上这封信函,只为了混淆程殒的思绪,让他以为她是蓝歆,借此利用程殒对蓝歆的爱,帮她顺利到达皇陵,盗取冰晶草。 好狠的女人! 他竟不知她隐藏的这么深! 她费劲心思夺取冰晶草,就是知道他中了寒蚕毒,除了至阳之血,只有冰晶草才能解,所以想要断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吗? 她想要做什么? 她这么做又能怎样? 是想要以此威胁他吗? 他不会忘了她之前是楚萧寒的女人,更不会忘了,她是他与楚萧寒之间用城池交换的东西。 难道一开始楚萧寒就是设计好的? 他与沐瑾萱商量好的吗? 如若不然,沐瑾萱本来有很多的机会逃开他,离开大皇朝,回到大安朝,可是她都没有走。 上次在抚云湖时,他看着白衣男子带着她离去,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当时心中明了,她有可能不会在回来,他也想过,若是她这次离开了,他便就此放开。 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只是没想到她又回来了,比以往还安分了许多。 而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更加确定一个念头,沐瑾萱待在他身边是有着某种的目的,只是他一直不知是何目的而已。 原来是冰晶草,她费尽心思留在他身边,为的就是夺了他的救命之药吗。 他临走时在府中对吓人交代的一些无非就是他想要对她好,在他离开大元朝的这些时日里,所有人都不会欺负她,就连古悦和皇上都不敢妄动她。 却原来他只是最傻的那一个,被她骗的团团转,还时不时的派人传达着她在府中的情况,却原来,那个她是假的。 莫风鸣看着手中的宣纸,掌间凝聚内力,顿时将那些宣纸震成碎片,随着冷风散落在院落。 他侧眸凝着程殒,“三年前我护着蓝歆,她却离开了我,我想杀了她,你却护着她,到头来她最终还是因我而死。 但是三年后,那个女人不再是蓝歆,即便是你再护着她,本相还会杀了她,让她明白,留在本相身边,会有比死还要惨痛的代价!” 第137章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信与否她依旧是蓝歆,我也会如三年前一样,护着她。” 程殒敛眸,掩去眸中那一闪而瞬的杀意,再次道,“还有一句话送给你,三年前我曾在告诉过你,杀了蓝歆,你会后悔,而今日同样的送给你,杀了沐瑾萱,你还会后悔。” 莫风鸣大笑出声,笑声狂妄却又凄凉,他邪冷的瞪着程殒,“后悔?在她三年前利用我,在想要杀了我的那一刻,我便不知后悔为何物,在三年后,那个女人同样的利用我,我更不知后悔为何物!” 他蓦然转身,留给程殒一个冰冷孤寂的背影,买着步伐渐渐走出念歆阁,远处也缓缓飘来一句冰冷泛着杀意的话语,“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看看,是你先护的了她?还是本相先杀了她?” 程殒蹙眉凝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念歆阁,垂眸望着那些早已被冷风吹散的碎片,微微叹息。 她利用的何止莫风鸣,不是还有他吗。 原来他以为她是为了莫风鸣,到头来却一直是他误解了。 他以为她还是三年前的蓝歆,依旧爱着莫风鸣,自此她重活一世,本以为还是在帮着莫风鸣,却原来不是。 沐瑾萱? 蓝歆? 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人,可是莫风鸣仍旧执着蓝歆已经死了,或许是沐瑾萱再次利用他,伤害他,让他一度以为,她并不是蓝歆。 “哎!”程殒仰首望着天际,心中泛着疼痛忧愁,他何尝不痛,他何尝不爱? 只是蓝歆从未爱过他,他并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这一世,他可以能够静静的守护她,默默的在背后陪着她便可。 无论那个与沐瑾萱在一起的黑衣人是谁,只要他不伤害她,只要他也能护得了她,他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打扰她。 夜漆黑平静,却诡异不安。 黎明渐渐到来,覆盖了黑夜的寂寥,却更加让人孤冷。 大皇朝国相在大元朝挑选良驹,事情完成后,已是三日之后,大元朝皇上的病情也渐渐好转,亲自送别国相离开京城。 一切归于平静已是三日后,程殒奉皇上之命调查闽崇族盗取皇陵之罪,一切交由程殒处理。 程殒为了彻底撇清沐瑾萱,在闽崇族随意抓了一个叛党,对齐下了迷蛊,按照程殒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皇帝大怒,将其斩首示众,特此警告闽崇族的人。 沐瑾萱中了毒箭,导致昏迷不醒,再次醒来时已是四日之后。 她也也听说了大元朝皇陵一事,也知道了皇上将所有的事宜交给了程殒,他真的帮她到底,彻底撇清了她,嫁祸给那个她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闽崇族人身上。 马车上,沐瑾萱安静的靠在软榻上,自此之后,她再与林肃之间毫无瓜葛。 林肃坐在她的对面,抬眸淡淡的凝着她,片晌悠然道,“这般想与我撇清关系?” 哼!她早就想了。 沐瑾萱不去看他,仍旧望着地面,缄默不语。 知道她不愿说话,他也不恼,慵懒的靠在车壁的软枕上,双手叠交枕在脑后,面具下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含笑的凝着她,“想不想知道我在那封信函上写了什么?” 沐瑾萱一怔,这才想起当时他让她交于程殒的那封信函,久久之后,她才抬眸望向惬意的林肃,眉宇微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写的什么?” “很想知道?”林肃坐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挑眉揶揄的睨着她,“求我,我就告诉你。” 沐瑾萱气的一噎,蓦然抬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他泼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他轻松的夺过去,优雅自如的抿了口茶水,淡笑的睨着她,“谢谢了,茶水有些凉了。” 他还有爱不要脸? 她心里憋着气呢,很大的气! 她仍旧记得在她醒来时,身上的衣裳从里到外全部被换了,可是她却在马车上醒来,放眼望去,除了一个车夫只有林肃。 她冷着脸问他,“我身上的衣裳谁为我换的?” 他笑的惬意,笑的自如,“我换的。” 她当下气的涨红了脸颊,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谁让你换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只是笑了笑,淡然道,“我让我换的。”他凑到她面前,声音浅淡却透着一丝促狭,“再说,我也没把你当女人。” 她如何不气,她还从未发现,他就是个无赖! “你爱说不说。”沐瑾萱侧过身子,将头靠在车壁上,不愿再去看那个端着茶杯优雅自如饮着茶水恩男人。 反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他们之间两清了。 林肃对她的反应早已知晓,他淡淡放下茶杯,惬意的看着她的侧颜,眸光微闪,眼睫为锤,扇住眸中忽而闪烁的情绪。 “如果我说,那封信会让你在国相府无法立足,你还想不想听?”他再次出声,声音清淡悠远。 沐瑾萱一怔,她蓦然抬眸瞪着林肃,他什么意思? 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竟然让她在国相府无法立足? 她还有事情要做,还要利用莫风鸣的身份潜入皇宫。 她一把上前,双手撑在桌上,冷冷的瞪着他,“你在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要害我?” 林肃抬眸凝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的声音微凉,如同秋风的凉气直窜入人的后背。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国相?这么想留在国相府?” “那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在信中写了什么?”沐瑾萱气愤的瞪着他,急切的想要知道。 “你想要知道也可以,但是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何要杀了二皇子?”她轻吟出声,声音依旧寒凉。 “哼!”她冷笑出声,“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为何要告诉你?” “若我就要你说呢?”林肃凉薄的勾唇,眸底泛着淡淡的冰冷,“你若是不说,那你也别想知道信上的内容,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回到国相府,你自求多福。” 沐瑾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起,似在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她抿了抿唇,冷声道,“杀了二皇子是我迫不得已,在主墓室他发现了我,我不得已在他除了墓室的那一刻趁他不备,一剑赐死了他,为了你的东西,我不仅要帮你得到,更要保护好我自己,我还不想死。” 她不会给任何人说出事情,那是楚萧寒的仇,也是他心中的伤,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秘密,帮他完成他一个帝王无法去做的事情。 但求他不感激,只求他不再伤害她,她仍有着死心,用做这一切的事情在他面前留有一份人情,将来给尘儿求上一道保命的东西。 即使用不上,但她要有备无患。 林肃微微垂眸,眸光一颤,再抬眸,眸底已是平静如水,他淡笑出声,“介于你的诚实,那我就告诉你。” 她屏气凝神,紧紧盯着他的面具,透过那冰冷的黑色面具看向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 “程殒,东西我拿走了,与你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想帮他,求你再答应我一次。” 他淡淡的说着那封信函上的内容,看见沐瑾萱的面色一点一点的惨白,他的眸色愈发的冰冷。 原来如此! 她就说为何只凭她长的像蓝歆,程殒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助她,原来是那封信函上的内容。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一个男人那般爱一个女人,她却利用了他陷害了他一次,而林肃却以蓝歆的名义利用她交给了程殒,再一次的利用了他,到头来却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冰晶草。 沐瑾萱颓然的坐在云榻上,面色苍然,是啊,程殒一定以为她是去救莫风鸣,但是只有她与林肃知道,并不是。 可是,林肃为何说她会在国相府无立足之地? 难道莫风鸣真正去大元朝的目的也是冰晶草? 若是如此,莫风鸣一定会去找程殒,而程殒以为她是真的去救莫风鸣,到时他们两人一见面,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到了明面上。 莫风鸣也会知道她以蓝歆的身份去求了程殒,从而盗走了冰晶草,也知道了国相府的那个她是个假的了。 并且知道是她带走了冰晶草,她若是回到了国相府,莫风鸣一定不会放过她,也会逼她交出冰晶草。 她心中愤然,却无可奈何。 抬眸冷冷的瞪着林肃,“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不是?为的就是让我回不了国相府?从一开始,在你出手救我的那一刻你就计算好了是不是?” 她猛吸一口气,不等他说话,又道,“让我去将军府盗取将令,却对于我没有交出将令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警告一番,是不是你一早就算好的,知道我知道了将令的用处,不会交给你,答应帮你做别的事情,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去大元朝盗取冰晶草。 但你知道皇陵守卫森严,只有令牌,而且必须是本人才行7;150838099433546,所以你早就将我设计好了,把我当成一个棋子,只因为我长的像蓝歆,只因为程殒手中有令牌。 只因程殒所爱之人是蓝歆,所以你利用我一步一步的完成这盘棋,就是为了得到冰晶草,却不顾我的感受,让我不仅欺骗了程殒,还伤害了莫风鸣,更让我在国相府无立足之地!” 第138章 桥归桥路归路 林肃抬眸凝着愤怒的沐瑾萱,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他缓缓做起身子,淡淡出声,“你很聪明。” “为什么?”沐瑾萱愤怒的吼着他,将自己心中这些时日来所有的疑惑和怀疑全部吼出来。 他知道她打算留在国相府想了多久嘛? 他知道她为了想要替楚萧寒报酬,下了多大的心思吗? 他知道她为了还他的人情,想办法让别人假扮她,就是为了不让莫风鸣和所有人怀疑,只是为了想要将她心中所有的事情完成。 不仅是为了帮尘儿得到一个免死的圣旨,还有着她想帮楚萧寒真心的去做一些事情。 可是到头来,全毁了,都被他一封信所毁了。 他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冰晶草吗? 难道他是想用冰晶草来威胁莫风鸣吗? 可笑,是为她这个想法感到可笑,林肃她直觉他不会,莫风鸣同样也不是受人威胁之人。 林肃淡淡垂眸,不去看她愤怒的神色,微微叹息,相似有些无奈,又似对她的愤怒有些失望。 “你就这么在乎程殒和莫风鸣的感受?就这么想要回到国相府吗?就这么不想离开他吗?”他淡淡出声,却可以听得出他语气的寒凉和隐忍的一丝淡薄的杀意。 “是,我在乎!我在乎我身边所有的人!” 她看着林肃骤然抬眸,冷冷的凝着她,她冷笑,“我更在乎我自己的命,因为不止你有事情要去做,我也有!” 林肃闻之,冰冷的眸子微闪,“你想做什么,对于你,我只能说抱歉,但是我可以帮你一次。” “怎么帮?能帮我回到国相府吗?能让莫风鸣相信我吗?”她愤恨出声,双拳紧握,隐忍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恨和怒意。 林肃淡淡垂眸,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莫风鸣。” 他渐渐闭上双眸,良久才道,“你说的我做不到,但这也是你应该做的,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两清了。” 是啊,两清了! 沐瑾萱仰首,咽下眸中翻滚的泪水,一把挑开车帘跃下马车,“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林肃骤然睁开双眸,望着扇动的车帘,冰冷的眸子愈发的沉痛,眸中泛着淡淡的猩红,他拿出那个方形的盒子,缓缓打开。 冰冷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盒中的冰晶草,薄唇紧抿,陡然大力将盒子盖上,扔到一边,抬手去取下面具,指腹捏着酸痛的眉宇。 他做错了吗? 可是却也知道了她心中到底在乎的是谁了,不是吗? 沐瑾萱独自走在管道上,看着马车渐渐离去,毫不犹豫,她冷笑出声,整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 隐忍的哭声渐渐响起,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不知莫凤鸣鸣是否回到了大皇朝,或许没有吧? 从这里到大皇朝,快马加鞭也要十天,现在才过了四天,他或许还在路上。 或许那个假的她已经被抓起来了,也是她连累了碧玉,不知若陵是否走了? 他有没有告诉楚萧寒,他们实在大皇朝等着她,还是已经走了,回到了大安朝? 她不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楚萧寒是大安朝的帝王,他要处理国家政务,要上朝,怎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子。 国相府她现在回不去了,莫风鸣就算不杀了她,也会折磨她。 可是大安朝她能回去吗? 没有令牌,没有什么凭证,她如何进的了皇宫? 沐瑾萱可悲的发现,她现在竟然无家可归,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以前有凌寻,可是现在还有谁? 她颓然起身,脚步虚浮的朝前走着,双眸空洞的看着地面。 对了! 她脑中一闪,忽然想起,她是八王爷的人,若是她到了大安朝,直接去找八王爷,或许他会将她带进宫里。 只是,现在眼前的事情还要不要做? 她拿出腰间的令牌,忽然又想起袖管内的玉笛,心中一颤,楚萧寒当初说只要她吹响了它,他便会感应到她的方位,会来找她。 她不确定,他会吗? 沐瑾萱拿出玉笛,缓缓搭在唇畔,双手紧了又紧,心慌乱的跳动着,她想要试一次,哪怕不成功,她也安心了。 还未吹出声音,她就已经双手沁出薄汗,是在害怕吗? 或许吧,她也怕不成功。 她缓缓催动内力,吹响了玉笛,清脆好听的笛音随之而出。 她这才发觉,原来想要吹响它并不难,难的是自家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心房。 她边走边吹,低音绕梁,淡淡悦耳的笛音飘荡在管道之上,空灵却轻扬,亦如她此时的心境,平静而浅淡。 原来这笛声也有安抚人心之效,她觉着自家紊乱的心虚也没有那般烦躁了,难道只因为这个笛子是他的吗? 不知吹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干的冒烟,双腿有些无力,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放下笛子,拿在手中看着,缓缓蹲下身,双眸却止不住的落下一行清泪。 只有她这么傻的人才会相信所谓的笛子可以传递一个人的方位。 只有她这么傻的人才会相信笛子也有雌雄之分。 泪低落在玉笛上划出一道清浅的泪痕落在尘土上,化成一模水渍,紧接着又是一滴而落。 她一直望着地面,望着被泪水打湿的尘土,在她的视线里蓦然多出了一双黑色金丝软靴,她愕然抬眸,看着眼前一身黑衣,面容上仍旧带着一张冰冷的黑色面具。 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他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说好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可是,为什么,再见到他回来的这一刻,她的空洞的心竟然有一瞬间被填满,就好像方才所有的伤心和痛苦只是过眼云烟,也感觉自己不再独自一人,好像自己有了一个依靠。 沐瑾萱厌恶这样的自己,她的这种感觉只对楚萧寒一人有过,可是在这一刻她竟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有了这样的心境。 “做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他淡淡出声,嗓音清冷却泛着淡淡的柔意。 沐瑾萱依旧是仰首望着他,温煦淡凉的日光倾洒在他的周身,只为他的身形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晕光,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的晃眼。 她移开双眸,缓缓低下头,含着一丝鼻音沉闷出声,“不用你管。” 她手中仍紧紧握着玉笛,像是宝贝似的握在手心。 林肃看着她的动作,眸光微闪,缓缓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跟我走吧。” 沐瑾萱一怔,看着自己眼前的干净,莹白如玉的手掌,他的手指很干净,修长圆润,如玉般光滑,隐约中,她感觉他的手像极了一个人的手。 那个人的手也是这般好看,那个交给她玉笛的男人。 她抬眸望着他,透过冰冷的面具,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他的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仿若与方才冰冷愤怒之人不是一人。 他这么好心? 会回来寻她? 沐瑾萱微微垂眸,将玉笛放在袖管内,小心的放好,这一切的动作都落在了林肃的严重,他的眸色微闪,静静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这才起身,只是避开了他的手,独自一人朝前走着。 她并没有看到有马车,原来他是飞过来的。 林肃淡笑出声,走在她身侧,与她并肩而行,垂眸看着她肩膀上微微沁出一丝血色,他眸色一紧,身手搂住她的腰肢,却被沐瑾萱闪身避开。 她防备的瞪着她,“你想干嘛?” “你认为我想干嘛就干嘛。”他快速点了她的穴道,抱起她,无视她愤怒的双眸,唇角含笑的凝着她,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只是一瞬间,她便被林肃抱回了方才的马车上。 沐瑾萱坐在云榻上,穴道仍未解开,只能用双眸瞪着他,控诉自己的怒意。 林肃淡笑出声,指尖挑起她的腰带,在沐瑾萱愤怒羞恼的神色下解开了她的衣衫,她的面容涨红,他的神色淡然。 她恨不得杀了他。 他悠然的解着她的里衣,在她愈发涨红羞愤的神色下,退掉她肩膀上的衣衫,眼前是她着着粉色的肚兜,在这昏暗的马车内愈发的暖昧。 沐瑾萱气的羞7;150838099433546愤,奈何穴道被点,她只能闭上眼眸,闭上那双含着羞愤恼怒的眸子。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心中。 林肃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中划过一丝叹息,快速在她肩膀上上了一些药,感受到她的颤抖,他轻吟出声,“忍一会就好了。”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身子更加忍不住的颤栗,雪白的肌肤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平添了一丝旖旎的氛围。 林肃呼吸一紧,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顿,性感的喉咙滚了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间萦绕着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更是让他浑身一僵。 他猛然蹙眉,取掉她头上的淡绿色青丝绕住她的双眸,她墨黑的发也随之而散落在身后,黑色的发衬映的肌肤愈发的白皙。 林肃一手拦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自己的双腿上,一只手移到她的脖颈,手掌拂着她的头,低头便吻住了她的红唇。 第139章 他不是在为她上药吗? 沐瑾萱怔愣的睁开双眸,入目的是一片青色,模糊的看不清,却隐隐只能看到眼前的男子,他的面具已经取下了,可是她却看不清。 只能大体看到意思轮廓,很俊美的轮廓。 可是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他不是在为她上药吗? 现在为何抱着她,让她衣衫不整,竟然还吻着她! 可是她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他的吻有些霸道,却不失温柔,他的舌很烫,她被迫承受着他挑开她的唇,与他的舌火热的纠缠着,她感觉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有了温度。 有些灼烫,他霸道的吻着她的唇,吸取着她气息,火热的舌勾着她的舌纠缠着,像是要把她一并带进这旖旎缱绻的吻里。 沐瑾萱原本被迫承受着,可是她却渐渐发现,她竟然不排斥他的吻,竟然渴望他的吻。 竟然觉着他的吻很熟悉,熟悉到刻到骨子里却想不起是谁? 马车内的温度似乎也随着他们的吻逐渐升高,他的吻渐渐移开她的唇,落在她的鼻翼上,眼睫上,他侧开脸颊,低头吻上她的耳畔,火热的舌勾着她的耳畔打着圈,让她愈发的忍不住颤栗。 唇畔溢出一丝细腻的呻吟,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出声了,可是依旧动不了,而她更可耻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软糯无力。 但这一道呻吟声却让林肃身子越发的紧绷,搂着她的手臂也用了力气,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唇离开她的耳畔,落在她的脖颈上,流连的吻着她脖颈上的肌肤沐瑾萱身子微颤的昂起头,想要避开她的吻,去发现自己出了能说话,头可以动,浑身却动不了。 而她的动作却让她的双峰更加挺立,他的鼻翼间满是她的气息,搂着她腰身的手缓缓移到她的双峰上,缓缓的动着。 沐瑾萱身子一颤,仿佛他手中有电流般让她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酥麻颤栗。 她渐渐感觉自己的双腿间顶着什么,她知道那是是什么,心中一慌,她哭丧着声音,“唔……住手” 一出声,她的声音愈发的娇媚软糯,更有中柔媚若骨的感觉。 林肃的受伤愈发用了力道,无视她的声音,指尖缓缓移到她的身后,挑开她最后一层的阻隔,抬手取开她的肚兜。 他的唇渐渐下移,含住她的挺立,手掌用着力道,沐瑾萱哭出声,微微摇着头,想要摆脱这种折磨。 她屈辱耽的感觉自己也有了反应,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连这个男人是谁都不知。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她愤怒出声,却没有一丝威胁的味道,声音软绵无力,她颓然的闭上双眸,绝望的流出一行清泪。 林肃身躯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青丝下的双眸紧闭着,看着她脸颊上划出的两行泪痕,心中一紧。 蓦然抬手拿起她的衣裳为她一一穿好,他的面色平静,却止不住自己心中的颤抖。 沐瑾萱感觉到他的动作,缓缓睁开双眼,隐约中只见他已经带好了面具,而她的衣裳也已经穿好的穿在身上。 他抬手取掉她眸上蒙着的青丝,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双眸,心中一疼,唇畔溢出一声若有无的叹息。 “你就是个混蛋!”沐瑾萱冷冷的等着他,眸中泛起一丝恨意,刺得林肃心微微抽痛着。 他转眸看向别处,不去看她的目光只是双手仍旧仅仅搂着她的腰肢,避免她掉下去。 “放开我,解了我的穴道!”她再次出声,声音冰冷,面色微微苍白。 林肃垂眸凝向她,面具下的一双眸色蒙上了一层淡淡柔情,他轻声叹息,“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她去哪里? 他管得着吗! 沐瑾萱侧开视线,仰首咽下眸中的清泪,冷声道,“那是我的事。” 她说完身子却微微一僵,感觉面容上的触感,她抬眸瞪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声音轻缓,“在我面前想哭便哭,不必忍着。” 她只是勾唇冷笑,眸中的泪早已被她咽下去,留下的只有一片冰冷含着意思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在你面前哭,你又是我什么人?” 他的手微微一顿,却只是一瞬,继而离开她的面容,解了她的穴道,看着她如避瘟疫般快速离开他坐在对面,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勾唇淡笑,眸色清冷,“这样吧,把你送到皇朝,我们飞道扬彪。” 沐瑾萱仰首瞪着他,双手环抱想要以此保护着自己,她冷哼道,“求之不得!” 林肃淡笑不语,身子斜靠在软枕上,缓缓闭起双眸,再未言语,马车内再一次恢复宁静。 接下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看看,若是若陵不再,楚萧寒也走了,她便想办法杀掉大皇朝的皇上,若是不成功,她只能先行离去。 回到大安朝去找楚子墨,让他想办法带她进宫。 她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她要主动,柳婉华一而再的想要杀了她,并且他的弟弟,柳风商更是不可小觑,看来以前的他一直在韬光养晦。 经过几天的路程,他们顺利到达了皇城。 林肃说话算数,到了城外,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她肚子一人走到皇朝内,心却有些不安,她现在不知国相府现在怎样了。 碧玉怎么样了? 还有若陵,她不知该怎么去找他,现在只有等吗? 还是自己夜探国相府? 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她匆匆换下行装,一直等到黑夜,四周静谧无声,冷风簌簌的击打在窗棂上,她穿了一身夜行衣,飞出窗外。 现在若想搞清楚一切,就要自己去看清楚了。 国相府还是依旧,她知道莫风鸣已经回来,所以要更加的小心。 顺着自己熟悉的路线,她飞身而过,躲在暗处,看着幽闵阁漆黑一片,心越发的不安,碧玉哪里去了? 她被莫风鸣怎么了? 若陵呢? 沐瑾萱紧蹙着眉宇,心中划过一色悔色,若是碧玉真的因她而出事,她只能对不7;150838099433546起她。 这就是可现实,虽然她因为自己而出了事,可这一切就是每个人的命,她无法去做什么。 她心里轻叹,紧了紧面容上的黑巾,快速转身离去,却在刚踏出幽闵阁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是谁!” 她身子一僵,那声音很熟悉,她猛然想起是谁,心里一颤,顾不上回头去看,运用轻功飞身离去。 可是她快,身后的人更快,她知觉身后一阵冰冷刺骨的杀意席卷而来,令她浑身紧绷。 不得不停下身子,回旋一脚踢上那直接刺向她的剑。 沐瑾萱看着眼前青涩的男子,心中愈发的紧绷,这个青莱本就对她有仇恨若是让他知道黑衣人就是她,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大胆贼人就,竟敢夜闯国相府,来人抓刺客!”青莱一声怒吼顿时引来了周边的侍卫,同时在冷雨阁的方向,她看到空中飞来一个黑影。 心下一抖,是暗卫,这么多人,她今夜能不能逃得出去? 侍卫来了一大波,远处的暗卫也随之而来,团团将沐瑾萱包围其中,她腹背受敌,拼命还击着青莱致命的攻击,同时还要应付那些侍卫。 沐瑾萱快速甩出几道毒针,围在她周边的侍卫倒了一片,却让青莱愈发的愤怒。 他招招致命,而那些暗卫也朝她举剑而来,她拼命招架,却体力有限,渐渐趋于下士,不知是谁的剑柄砸到了她的肩膀,将她重击在地。 与此同时,青莱拿含着冰冷杀意的剑也朝他刺来,她半个身子微微发麻,想要躲避拿剑已经无望,只能避开身体的要害。 “铮!”一声刺耳的剑声想起,而预知的痛意也没有来临,青莱瞪着挡住他剑的黑衣人,郝然就是暗卫中的一名。 “你是叛徒!和她一伙的?!”青莱怒吼出声,其他的暗卫也骤然想起,之前一直是这个暗卫跟在沐瑾萱的身边,直到国相回府,他们才知道,那个所谓的沐瑾萱只是个假的。 他们以为他也不知,原来他们一直都是一伙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他们中间潜伏了这么久。 沐瑾萱诧异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却在下一瞬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提了起来,随之他手中甩出数到毒针,犹如天女散花般朝青莱他们射去。 那些暗卫和侍卫面色骇然,快速闪躲着拿些毒针,青莱面色青紫,瞪着那黑衣人面上的黑巾松弛,露出半张面孔。 他身子一绷,愤怒仇恨的瞪着沐瑾萱,他的双眸里盛满了恨意。 犹如浪涛般击打着他的心,“是你!沐瑾萱,是你对不对!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你个贱女人,忘恩负义的东西,抢了莫公的东西,纵使一剑杀了你都觉得侮辱了我的剑!” 沐瑾萱身子一僵,她看向青莱,抬手抚上面容,才知自己的黑巾已经有些脱落。 可是这一刻她不会去与青莱置气,她知道赶紧离开才是要紧之事。 她看着若陵的动作很快,快到那些暗卫都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中了毒针,看着到了一大片的侍卫和一些暗卫。 他拉着她趁这个空荡快速飞身而起,离开了国相府。 第140章 抢夺了他的解毒之药 远处仍旧回荡着青莱的怒吼声,“沐瑾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老四,沐瑾萱来过?”景隐跑到青莱身侧,蹙眉看着倒了一地的暗卫和侍卫,蹲下身查探,却发现他们早已被毒攻心,没了气息。 “就是那个贱女人,不止来了,还杀了我们这么多人!”青莱气的扔掉手中的剑,狠狠的瞪着那已经消失的人影。 景隐缓缓起身,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去之间寂寥的黑,再无其他,可是眼前的惨状却诉说着方才的那一幕。 沐瑾萱,你到底想要作何? 明明答应好的不是吗? 为何又要反悔,而且还到了大元朝,利用程殒抢夺了莫公的治疗寒蚕毒的冰晶草,现在又来杀了莫公这么的的暗卫。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握紧双手缓缓垂眸看着地面的尸体,紧抿薄唇,莫公估计现在已经出宫,正往府中赶来。 只是若是再让他知道沐瑾萱做的这些事情,他又该如何承受? 三年前他承受了蓝歆的背叛,承受了蓝歆伤害他的将士和毁烧他的冷雨阁,三年后,他又要再次承受,与蓝歆相同面孔的沐瑾萱所带来的背叛。 抢夺了他的解毒之药,杀了他亲手培养的暗卫,他该怎么去承受? 他也知道沐瑾萱这次回来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个假扮她的女子,只是她再也找不到了。 她能够假扮沐瑾萱欺骗莫公,就要去承受所应有的代价。 沐瑾萱一路被若陵提着胳膊回到一处隐秘的院落,将她毫不犹豫的丢在地上,眼眸冷冷的瞪着她,却是没了以往的敌意。 他扔掉手中的剑,瞪着她,“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作甚?明知回到国相府会九死一生。” 沐瑾萱微微一顿,她缓缓站起身,抬眸望向他的眼眸,“你怎么知道?” 若陵没好气的冷哼着,“全相府的人都知道了,青莱那个大嘴巴在就告诉了我们所有人,你明明知道,还要跑回国相府,若不是我今夜还未走,你早就死在那里了。” 沐瑾萱没有听他讲的什么,却是听到了一句,她快速出声,“你本来打算今夜就走的?” “废话,你在国相府已无立足之地,我还呆在那里作何?”若陵挑眉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快些收拾好,我们连夜回大安朝。” “楚……皇上呢?他走了吗?”沐瑾萱紧张的盯着若陵,想要知道他的去向。 若陵微微蹙眉,避开她的视线走向屋内,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皇上有紧国事要处理,让我在此保护你。” 随着话落,他将门也快速关上,沐瑾萱怔7;150838099433546怔的立在院中央,傻笑的看着地面,原来她还在担心,却不想他早已为她想好了一切。 怪不得在管道上,她如何吹响玉笛都不见他来,原来他回了大安朝,一个人就算飞也不会在一瞬间飞到她身边的。 她抿着唇,淡笑出声,他特意让若陵保护她,这么说,她都不用去找楚子墨了,若陵会直接带她进宫的。 片晌,房门打开,若陵一身水墨色的衣袍着身,蹙眉看着依旧站在院中央的沐瑾萱,没好气的吼道,“还不收拾,快些走,到时莫风鸣若是派人搜查,封了皇城,我看你怎么走?” 现在走? 沐瑾萱似乎才听到若陵的话,她转身看向若陵,笑意消逝在唇边,她现在还不能走,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若是离开了,回到了大安朝,她兴许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 她又怎么去替楚萧寒报仇? “若陵,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们就走。” “不行,这件事不能耽搁,今夜必须走。”若陵冷着面容,上前就要拽着她,却被她闪身避开,他恼怒的瞪着她,“你想要作何?想死可不要连累我!”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思忖了片晌,她才道,“你先走,在城外等我,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办完我就去找你。” “有什么事这般重要,非得现在去办?”若陵只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她磨光,他从未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 “很重要事的,但是我保证两天之内就去找你。”沐瑾萱快速出声,不待他出声,又急忙道,“城外有个废弃的院子,我到时去那里找你。” 她快速飞身离去,生怕若陵拦住她。 只有两天时间,她必须要快,只是成不成便不知了。 若陵看着她飞身离去的背影,焦躁的面容渐渐平静,眉宇微蹙,心中有些紊乱,也有一丝清明。 或许以前是他看错了,她兴许并不是内奸,但身份却还是来历不明,罢了,现在她只要安分的随他会大安朝,一心一意对待皇上,他不会为难她,也不会去害她。 国相府中,莫风鸣坐在主位上,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俊逸的面容上邪冷,眸中泛着浓重的阴霾。 景隐坐在侧位,垂眸看着地面,他方才将所有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知道,瞒不住他的,他迟早会知道的。 他怕青莱又在莫公身边胡言乱语,便让他先回房了,只是眼下的情况似乎并不好。 “可找到至阳之血了?”房中骤然响起他冰冷阴婺的声音,泛着丝丝隐忍的杀意。 景隐微微摇头,“还没有,明日青莱再去找找。” 再去找吗? 要找到什么时候? 已经半年了,至阳之血却还未找到,却意外得知了冰晶草,专是克制他体内寒蚕毒的解药,天下只有一株,本以为会得到它。 却没想到没沐瑾萱盗走,利用了他,亦利用了程殒,同样只是为了得到冰晶草。 没想到她还不满足,竟然又再次夜闯他的府中,杀了他亲手培养的暗卫。 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十年前他收养了一个白眼狼,十年后她却亦是用一座城池交换了另一个白眼狼! 是阴谋吗? 应该是吧! 或许在他踏入大安朝那时就走进了某人的棋盘中,在他第一次在大安皇宫见到沐瑾萱时,一切的阴谋已近展开,可是他当时一心想着的就是报复她,将她带回大皇朝,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称了那人的意了。 或许在他与楚萧寒之间,当初立得那封保证,交换的东西时,他就已经败了。 不愧是帝王,竟然利用一个女人,将她放在他的身边,是为了监视他吗? 她也确实做的很好,天衣无缝,致使她到去了冰晶草后他才知道。 莫风鸣紧握双拳,掌间凝聚着浑厚的内力,双眸阴婺的瞪着远处漆黑的天际,沐瑾萱,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你! 本相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会让你知道利用我的下场是什么! “景隐,传令下去,严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一样盘查,本相一定要找到她!”莫风鸣骤然起身向外走去,“立刻去办!” “是,莫公。”景隐紧蹙眉宇,眉宇间泛着忧愁无奈,他快速离去,心中只希望沐瑾萱已经离开皇城。 他不希望沐瑾萱出事,或许是因为她是凌寻在乎的人,但他心中更清楚的,怕是因为她是那个白衣面具男子的人。 整个皇城陷入一片慌乱,围观的百姓开始有了怨言,却不敢明说,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国相大人的命令。 他们更明白,大皇朝的安慰一直都是国相在保护着,他们宁愿相信国相,也不愿去信当朝皇上。 现在皇朝严令,想必是国相是想要找什么不法之人。 若陵站在皇城内的一处角落,看着街道上来回奔跑的侍卫,眉宇间泛起一丝担忧,也不知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她要去办什么事情? 他更没想到莫风鸣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整个皇城陷入一片肃静严谨的状态,在皇宫的大门外,沐瑾萱躲在角落里,看着外面的一切,她是不是该感谢莫风鸣并没有贴出她的划向,不然她连那里也去不了。 她知道在皇城把手的人应该有莫风鸣的人,并且还是熟悉她的人,因为出入口只有那一个。 莫风鸣也不想将事情搞的太大,毕竟她当初与他在皇宫的宣宜殿上,搞出了多大的动静,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做到将她的画像贴出去。 沐瑾萱手执令牌,走到皇宫外,看着拦住她的侍卫,她亮出令牌,是古悦公主的令牌。 侍卫面色大惊,恭敬的立在一侧,他们知道,古悦公主是皇上心间上宠的的公主,她也会时常让自己的婢女拿着她的令牌到外面买一些稀奇的玩意。 对于这些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看着沐瑾萱走进皇宫,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好进,看来这古悦的令牌在皇宫的地位挺高的。 沐瑾萱进了皇宫,便隐匿在黑暗里,根据脑中的记忆,她想着路线,想要去找到宣宜殿。 皇宫中到处都点着盏灯,只是在夜风中火光闪烁,忽明忽暗,将有些地方映的有些诡异。 她走向暗处,却发现自己不知身处哪个宫殿。 “奴婢告退。”在她的后方蓦然传来一地区奥声音,沐瑾萱一惊,快速将自己的身子贴于墙面,看着那名宫女的影子被昏暗的盏灯拉的颇长,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 第141章 看着里面的情景 这里是太子的寝殿! 沐瑾萱飞身跃上屋顶,轻微的拿开一个瓦片,看着里面的情景。 只见太子古朔与杭嫣然坐在一起,两人静默不语,片晌,是古朔先打破了沉默,他低声呢喃,“也不知国相在找什么人?如此大动干戈,竟然也不请示父皇。” 他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宇紧蹙,像是在想着什么。 杭嫣然抬眸望着他,眉宇间泛着点点温柔,自打她成了他的太子妃,她原以为会收到侮辱,会遭他冷落,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她那般的好,事事为她想的周到,并且从不冷落她。 他知道她只是一个临时被封为的公主,却丝毫不嫌弃她,得此夫复,她何苦发愁。 她淡笑出声,起身走向他的身侧,双手拢了拢他的衣襟,抬眸望着他,“太子,嫣然也在宫中待了些时日,能够然国相如此大动干戈之人,必定是他最在意之人。” 古朔一震,垂眸望着杭嫣然,忧愁的四猛然清明,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了然道,“国相最在意之人是她,蓝歆!” 古朔摇了摇头,“不对,她现在是沐瑾萱,难道是她犯了什么事,还是逃走了,所以国相想要抓住她。” 杭嫣然淡笑,“太子,若是一个人犯了什么事,为何国相只是封锁城门,大动干戈的寻找,却不贴出画像?” 沐瑾萱呼吸一紧,双手猛然紧握,这个杭嫣然果真不简单,将事情看的这边通透,她真的是小看她了。 “看来那个沐瑾萱定是逃了!”古朔笃定出声,“但是她逃出城外没有?” “这个嫣然就不知了。”杭嫣然淡笑,“太子,怎么了?就算是她逃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古朔摇头,叹息一声,他缓缓松开杭嫣然的双手,坐在软椅上,身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你或许不知,那个女子是国相心爱之人,若是能够将她控制在手里,或许就能牵制国相,他现在霸野全朝,而我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父皇也会慢慢变成傀儡,现在只有将那个女子控制住,说不定会让国相交出兵权。” 杭嫣然微微一僵,她走到他的身后,垂眸看着他,太瘦轻轻揉着他的双肩,“太子,沐瑾萱或许还没有出城,不然国相为何只搜城内,而不顾城外?”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古朔听杭嫣然这般一说,心中一想,觉着她说的靠谱,他清楚国相的为人,心思缜密,向来不做无用之事。 他转身拍了拍她的手,“嫣然,你可真是本宫的福星。” 杭嫣然轻笑出声,“太子,能为你解惑,是嫣然的福气。” 古朔站起身,“来人!” 门外应声而来一名侍卫,他走进房内恭敬的跪在地上。 古朔拿出一枚令牌交给侍卫,吩咐道,“拿此令牌去调令本宫的人,暗中搜查沐瑾萱的下落找到后速带回宫里,记住,这次再不可给本宫办砸了,上次本宫的人在抚云湖毁了一半,若是这次在出了差错,那拿你全家九族来尝。” 侍卫浑身一抖,握着令牌的手也沁出了一层冷汗,他低头恭敬的应道,“是,太子殿下。” 古朔摆了摆手,侍卫领命退身房外,快步离去。 沐瑾萱离开了房顶,躲在一处昏暗的角落里,浑身泛着寒凉,面色更是凛然。 原来是他! 那个在抚云湖想要抓住她的人就是古朔派来的。 她一直参测是其他人,从未想过他身上,却原来往往忽视的人就是最有可能之人。 那次若不是楚萧寒,她就真的命丧于此了,到底终究的不过是她的这张面容惹得祸。 可是这个仇她绝不会就这样咽下去,真的是兄妹两啊,一个一心要置她于死地,一个想要抓住她,依次要挟莫风鸣。 沐瑾萱冷笑勾唇,只怕这次古朔的算盘要打错了,即使抓住了她,莫风鸣也不会受他的要挟,只怕会恨不得立即杀了她。 她倾身离开,最后扫了眼寝殿中的两人,这个仇她会慢慢报,现在不急。 找了几番,她终于找到了宣宜殿,看着外面把手的两名侍卫,她紧蹙眉宇,却不知该如何进去。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当朝帝王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刺客所能射杀的,只是来都已经来了,她不会空手而回。 沐瑾萱闪身而退,在路上碰到了一名太监,她心声一计,不动声色的上前打晕他,看着他震惊惧怕却不得已晕倒了的模样,她不屑勾唇。 “站住,什么人?”宣宜殿外,侍卫拔刀拦住太监的去路,冷眼瞪着她。 沐瑾萱低头,颤抖的将手中的令牌拿出来,尖细着嗓音道,“是公主让奴才的,让奴才告诉皇上一句话。” 侍卫闻之,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僵,他们面面相觑,原来是公主的人,那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拦他。 那名侍卫有些为难,他收了刀,“皇上不在宣宜殿,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公公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皇上不在? 沐瑾萱不敢抬头,她侧眸快速扫了眼宣宜殿,里面的灯火昏暗,近乎黑暗,难道真的不在? 她快速离开宣宜殿,在宫中寻找着皇后的住处,却差点被其他人发现。 “快,那边有刺客,快追,别让他跑了!”周围响起一声暴喝,随着整齐的跑步声和明晃的刀刃泛着的寒光,沐瑾萱心下一惊,她不知他们口中所说的刺客是不是她? 她快速跑向远处的一所荒芜的园子,倾身躲在里面,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她,刺客另有其人。 沐瑾萱揉了揉眉心,今夜真是多事之夜,她到现在都未找到皇后的住处,看来刺杀皇帝一事,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心中微叹,正要转身离去,却看见远处的那看起来有些荒芜的院落内其中一间房屋透着些许的微光,她心中泛起疑惑,轻缓脚步走到屋外,谨慎的望着里面。 待看到里面的那抹明黄色身影时,她心中一窒,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她没看错,是皇上,真的是他! 看来他并没有在皇后那里,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不管了,既然让她碰到,为何不杀而快之! 沐瑾萱渐渐推开房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看着帘幕后的那双明黄色的金丝软靴,握紧手中的匕首,缓缓朝古颂而来。 心是激动的跳跃着,许是因为自己即将要杀了他,替楚萧寒了了一桩心愿。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帘幕,忽然间感觉身后一股极大的危险直冲她而来,那种让她浑身汗毛四起,头皮发麻的惧怕。 沐瑾萱猛然转过身,便看到三名黑衣人举着剑直冲她而来,与此同时帘幕也被人一把挑开,古颂冷冷的看着外面,骤然看见站在这里的沐瑾萱。 藏金的面容闪过震惊诧异,待看到她手中的匕首时,眸中瞬间浮现暴怒,“将她给朕抓起来!” “是!那三名黑衣人齐声应道,举着剑便朝她而来,沐瑾萱大惊,想要上前挟持住古颂,却被他猛然闪身推开,他的动作迅速,一看便是练武之人。 她慌了神,回身还击着那三名黑衣人,心中却更加疑惑,方才她刚刚明明才这里待了好一会,他们为何没有出现,却在她要行刺古颂时及时出现? 是早就知道了她,在故意引诱她进来,还是他们也才发现? 可是这些容不得沐瑾萱多想,这三名黑衣人明显就是古颂的暗卫,武功都比她要高,今日她只怕真要命丧于此了。 仇没报成,倒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她咬牙顶着他们的攻击。 眼角的余光看到古颂立在那里,冷冷的瞪着她,唇角勾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她不禁慌了神,愈发费力。 “刺啦!”沐瑾萱一时不妨,后背被划了一剑,冰冷的剑刃划破她的肌肤,溅出一丝温热的鲜血,刺骨的痛席卷而来,她身子一侧都过了致命一击。 “你为何要行刺朕?”古颂冷冷的瞪着她,语气震怒,他摆了摆手,顿时还汹涌无比的黑衣人停下,呈包围圈的将她堵在里面,锋利的剑刃抵着她的脖颈。 沐瑾萱紧握着软剑,额上因为疼痛而沁出一层冷汗,后背的伤口在向外不断的留着鲜血,打湿了她黑色的夜行衣。 她的面色也愈发的苍白,确实勾唇冷笑的回望着古颂,“我为何要告诉你!” 她猛然移开头,手中甩出几枚毒针,而那个方向郝然就是古颂的位置,那泛着阴冷的毒针朝他而去,却被古颂闪身,一把抓住一名暗卫挡在身前。 暗卫面色惨然,眸中却划过一丝伤痛释然,身子抖了几下便倒在地上。 “活捉她!”古颂面色冰冷的瞪着她,随他的话落,外面也快速来了几名暗卫,她惨然一笑,既然今日走不出去,她倒不如拼了! 荒芜的院落弥漫着冰冷森人的杀气,那些萃着毒的剑纷纷朝她而来,沐瑾萱暗用内力,身形一侧,手中捏着一枚银针,迎向最近的一把剑而去,随着那把剑就要刺进她的肩膀,她快速甩出手中的银针。 那萃着剧毒的银针划破静谧的夜空,三枚银针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射向古颂。 谁都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用了同归于尽的法子,待他们想要上前去挡住,却已经晚了。 眼睁睁的看着银针刺入古颂的身体,以及古颂震惊到意外的神情,他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低头木纳的看着心口,却只是一瞬,面目青紫,口中不断的吐着黑色的血液,身子颤抖着跪在地上,双眸不甘的瞪着沐瑾萱。 就这样倒在地上,双眼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态。 与此同时,那把萃着毒的剑也刺入沐瑾萱的肩膀,却在接近她肌肤的那一刻,一阵“铮”的一声,生生的打断了那把剑。 沐瑾萱诧异的看着眼前瞬间转变的局势,看着那几名暗卫方才还嚣张的气焰却在下一瞬被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一一歼灭。 她猛然回不过神来,搞不清眼前是什7;150838099433546么状况? 这是谁在帮她? 同时她也松懈了不少,看着那些暗卫逐渐倒地,她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懈,而刺痛感也随之而来,她可以感觉到后背的伤口有多深,只怕是伤到了筋骨。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更不清楚这两人的底细,有些彷徨的踱步,想要转身离去,却在刚转身之际,腰身一暖,整个人毫不设防的跌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护着,鼻翼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却让她整个人松懈了。 “别怕,我们现在离开。”耳畔是他的声音,安抚却让她的心更加内疚,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抬眸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凌寻,对不起。” 感觉到他的身躯微微一僵,她的心愈发的苦涩,他紧紧抱着她,扫了眼身后,便与凌玉快速飞身而起,趁皇宫的禁卫军还未发现,快速离开皇宫。 凌寻抱着她仍旧回到了以前的院落,熟悉的梨园映入眼帘,沐瑾萱的意识也在这一瞬被抽离,整个人昏迷在他的怀里。 “哥哥,快给沐姐姐疗伤,她留了很多血。”凌玉跟着凌寻走进房内,看着他担忧心疼的神色,上前推了推他,“哥哥,你快些烧些热水去。” 第142章 是谁交给凌寻的信函? “你快帮她包扎。”凌寻沐,抿了抿薄唇,转身离去。 再次醒来一时第二天,沐瑾萱坐在床榻边缘上,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笛,眉宇间泛着一抹似愁似喜。 愁的是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凌寻,毕竟她那样对他,而他仍然不顾一切的救她。 喜得是她终于杀了古颂,替楚萧寒报了仇。 骤然听到脚步声,沐瑾萱微微一怔便将玉笛放进袖管内,看着推门而入的凌玉,她感激一笑,“玉儿,谢谢你。” 凌玉摆了摆手,上前为她检查了一遍伤势,“沐姐姐,你怎么不躺着休息,你的伤不可轻易妄动。” 她笑了笑,摇着头,“玉儿,我没事,到时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 这是她昏迷前的疑问,凌寻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还知道她在皇宫? 凌玉微微一怔,她避开沐瑾萱直视的视线,与她并肩而坐,淡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哥哥收到了一封信函,便急匆匆的赶回来了,我也一路跟着他,谁知他直接闯进皇宫,知道看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哥哥是去救你。” 信函? 沐瑾萱一怔,是谁交给凌寻的信函? 又是谁竟然知道她进了皇宫? 她想了许久,心中却只想到一个最可能的人。 景隐! 只是,真的可能是他吗? 她当初可是怎样被人利用伤寒莫风鸣的,而她又再次闯了国相府,青莱是他的师弟,莫风鸣是他的主子,他不恨她就算了,怎可能帮她? “你哥哥呢?”沐瑾萱侧眸看向凌玉,却见她抿着唇,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她再次出声,“怎么了?” 凌玉叹了口气,“沐姐姐,哥哥他今天早上就走了。” “什么?”她微微一怔,眉宇紧蹙,黯然垂眸,“玉儿,他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那晚对他说的话,不然他为什么不见我?” “没有,哥哥他只是不想给你压力。”凌玉急忙解释,却不知接着该说什么。 她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涩,“玉儿,你有没有怪过我?” 凌玉抬眸凝着她,抿着唇踌躇了半晌,似在押韵着怎么说,最终她叹了声气,“沐姐姐,你那晚对哥哥真的太绝情了,哥哥不想再出现在你面前,也是不愿给你压力,若不是那封神秘信函,哥哥得知你闯了皇宫,他或许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沐瑾萱心中一痛,双手下意识的一紧,没想到她竟伤凌寻如此至深,只是他为何不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等她醒来便早早离去。 “玉儿,你接下来要去哪?是去找你的哥哥吗?”她询问出声,若是这样,她该不该随着凌玉去见见凌寻? “不,哥哥临走时交代我,让我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都让我跟着你,他说,在你身边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他比较放心。”凌玉黯然出声,难言语气的苍凉和一抹淡淡的思念。 沐瑾萱却是闻之一震,心里一揪,她缓缓闭上眼眸,却还是止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为什么? 她值得吗? 大皇朝皇帝被人刺杀,却对外传是心肌梗死,突然而死,而作为太子古朔,便顺利的继承了皇位,整个大皇朝便易了主。 国相府 青莱站在院落中央,看着前方静默而立的景隐和一侧仰首望天的莫风鸣,半晌他才出声道,“莫公,你可知是谁杀了皇上?” 莫风鸣邪笑出声,嗓音邪冷寒凉,“不管是谁杀了他,与我都没有任何害处。” 景隐微微抿唇,侧眸淡淡的扫了眼莫风鸣,这才垂眸望着地面,眸光幽深,不知在想着什么。 “莫公,我打算与青莱一同去寻找至阳之血。” 莫风鸣微微蹙眉,双手猛然一紧,似乎想到了在大元朝的事,他的身上也隐隐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青莱听闻也是怒意上头,“大哥,找了半年都未找到至阳之血,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解了莫公身上的寒蚕毒,却被那个狠心的女人先一步抢走了,不仅如此,她竟然还夜闯国相府……” “老四,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景隐不悦出声,侧眸瞪了眼他。 青莱一顿,不甘的哼了两声,在他心中,那个女人就算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再过两天,你就与青莱一同去寻至阳之血。”莫风鸣转身看向景隐,语气寒凉,“以前不管你怎样去包庇沐瑾萱,但是现在开始,若是再有下次,我莫风鸣就当没有7;150838099433546你这个朋友。” 他转身踱步而去,浑身卷着一曾冰冷的气息。 景隐紧抿着薄唇,袖袍下的手微微紧握,他何尝不想与沐瑾萱撇清关系,可是自打那个人出现,他就已经撇不了。 或许是心中的另一个执念,他并不想与沐瑾萱撇清关系。 青睐闻之,骤然上前,气冲冲的瞪着景隐,“大哥,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帮那个女人,你明知道她是怎样对待莫公的,又是……” “老四,我自有我的分寸,这件事你无需参合。”景隐出声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不耐。 “大哥,你难道忘了当初似谁救得我们?当初若不是莫公,我们两个早已死在大安朝了。”青莱脸色青紫,显然是怒气所致。 景隐闻之一震,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又何尝不知莫公对他们的救命之恩,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有自己的情义和隐藏在心底无法释怀,也有些懵懂的情。 皇城外的破庙里,若陵站在外面,举头望着皇城的方向,那里戒备森严,只许进不许出。 古朔一直下达着命令,与莫风鸣一样,势必要抓住沐瑾萱,两人的目的不同,却行动相同。 直到今天下午,皇朝下达皇上的命令,严谨盘查每个人,而且还发出了沐瑾萱的画像,通缉此人是行刺皇上之人,皇上收到惊吓,这才导致皇上心肌梗塞而死。 通缉说明,捉拿此人必须活捉,发现者赏银一百两,捉拿成功者赏银五百两。 此时的皇朝陷入一片混乱,却又严谨的状态。 沐瑾萱与凌玉办成乞丐,两人皆是办成男子,一路的乞讨要饭,目的就是为了出城。 皇宫宣宜殿内,古朔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款款而来的杭嫣然,眼梢微挑,眉宇间都泛着得意的笑意,“爱妃怎么来了?” 杭嫣然淡笑出声,身手放在古朔伸过来的手,“皇上,你为何要发那样的通缉令,难道你怀疑刺杀父皇之人真的是沐瑾萱?” 古朔眼眸一凛,他冷笑一声,“朕不管那个刺客是谁,但是朕还挺感谢的,不然朕何以这么快的坐上这个位置?” 他扫了眼殿外,又道,“朕发布这样的通缉令,就是要先国相一步找到沐瑾萱,好尽快的将她控制在手里,但却没有个正当的理由,正好借用父皇刺杀的这一件事,想他国相也没有什么理由让朕收回通缉令。” 杭嫣然一怔,心中想起那个当初在大安朝的女子,心里不免划过一丝忧虑,却只是一瞬,她又淡笑出声。 她现在是大皇朝的皇后,所有有利于古朔的事情她都认为是对的,即便任何人反对他,她也会向着他,因为他与她是与荣俱荣,与损俱损。 “沐姐姐,现在该怎么?皇朝查的这么严,我们该怎么出去?”路边的拐角处,两个乞丐黑黝黝的蹲在那,手里捧着破碗,不易察觉的人以为她们在讨要着。 “先等等,等到黄昏左右,我们在出去,那个点正好是乞丐们回到城外的点。” 沐瑾萱眯着眸,暗中扫了一圈,心下却恨不得杀了古朔,没想到她杀了古颂到时便宜了他。 更没想到他会发布通缉令,现在皇朝大街的各个角落都是她的画像,若不扮成乞丐,她难以逃脱。 只是古朔真的知道她是刺杀皇上的此刻,还是别有它意? 沐瑾萱抿了抿唇,她心中的直觉肯定是第二种,他想利用她去控制莫风鸣。 黄昏时分,众多的乞丐开始忘往城外而去,虽然很多,却非常有秩序,等着那些侍卫一一排查。 沐瑾萱与凌玉混入其中,很快便轮到了她们,看着那些侍卫不屑的扫了眼她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骂道,“快滚,一群要饭的。” 远处骤然传来一声吼叫,“等一下,赵将军说了,从现在开始,每个叫花子都要一一比对一下。” 沐瑾萱一怔,看着眼前的侍卫拔刀拦住她们的去路,心下一慌,凌玉更是紧紧抓着破碗。 身后的叫花子顿时不耐烦的吼叫着,人群中也有些慌乱,沐瑾萱心生一计,抓出一把银子,犹如漫天散花般洒向四周。 顿时人群中发出急声叫声,“银子,快看,有银子啊!” “快走!”沐瑾萱趁着慌乱,趁着那些侍卫制止着那些四处乱跑,慌忙在地上捡银子的乞丐,拉着凌玉,两人快速跑出城外。 一刻也不敢耽搁,指望远处的破庙而去。 身后传来的叫骂声,还有着打斗声,她们都懒得去看。 第143章 难怪对她这么冷淡 破庙内,沐瑾萱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陡然一空,她原本就有些担心,本是与若陵说好的,两天后在城外的破庙混合。 可是,她为了养伤,已经耽搁了两天,现在已是四天后,想必若陵等不住,一个人先行回去了。 “沐姐姐,等你的人呢?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吧?”凌玉扫了眼四周,不见一人。 沐瑾萱一把拉住凌玉,“我们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可知前方是什么地界?”沐瑾萱望着前方漫无目的管道,眉宇紧蹙。 “我也不知道,自打跟哥哥来到皇朝,我就从未出去过。”凌玉讪笑出声,颇有些不好意思。 沐瑾萱一怔,挑眉看着她,“那你们这些时日在哪里?” 凌玉笑了笑,“我们一直在那座小院里,就在沐姐姐走了之后,我们就回来了,哥哥不让我去找你,他说他只想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守着你,不给你舔任何的困扰。” 她心中一痛,紧了紧凌玉的手,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只是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对不起凌寻。 在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后,后面骤然响起马蹄声,两人闻之一震,也顾不得看后面,快速朝一边闪去,却在她们刚要行动时,身后又响起一道不悦的声音,“跑什么跑,是我。” 沐瑾萱心下一松,这才回眸看着若陵骑着马快速而来,而在他的身侧同时也跟了一匹马,相必是为她而牵的。 她在这一刻终于对若陵有了一丝好感,原来他没走,她还正愁自己回到大安朝怎样进宫呢。 “你为何不在破庙等着我?瞎跑什么,若不是远远看到你的背影,我还以为你被抓了。”若陵上前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大堆,都是埋怨她的话。 凌玉挑眉看着若陵。上前将沐瑾萱护在身后,瞪着他,“你叫什么叫,一个大男人不能有点肚量,反倒应该说你,你不好好在破庙等着,让我们以为你走了。” 若陵半晌没反应过来,瞪着眼前的凌玉,脸色阵青阵白,却一时说不话来,他怔愣的瞪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翻身上马,挑眉看着沐瑾萱,“快些走。” “哦。”沐瑾萱拉了拉凌玉,两人同骑一匹,若陵蹙眉看着她,“她是谁?你为何要带着她?” 凌玉刚想反驳,却被沐瑾萱制止,她看向若陵,“先走,路上再说。” 在赶了十天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了大安朝的长安,一路上沐瑾萱为若陵解释了凌玉的身份,却7;150838099433546没有告诉他凌寻这个人。 而若陵问她,为何皇朝的皇上要发布通缉令通缉她,对此她只是将有关莫风鸣的事情告诉他,顺便说了下缘由,却只字未提林肃,一直说的都是黑衣人。 对于那个男人,她的心中始终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而且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有些想念她,致使她都想不到什么缘由。 若陵只是疑惑的看着她,却再未询问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 有震撼,有差异,也有着一丝她道不明的隐晦。 不知为何她回到了大安朝,站在了皇宫外,心中却有一丝退缩,她忽然怕了,怕见到楚萧寒,更怕近了这皇宫,她的心会更加的万劫不复。 “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在进宫。”若陵交代一番,便走回客栈。 大安朝的天始终要比大皇朝要冷,夜晚的冷风更是侵蚀着人的感知。 沐瑾萱站在窗棂处,仰望着远处高高在上的皇宫,心绪杂乱,有些不知所措。 凌玉一直蹙着眉,复杂的看着沐瑾萱,好半晌她才出声,“沐姐姐,你不是大皇朝的人吗?你不是喜欢莫公吗?你不是一直呆在国相府吗?怎么又是大安朝人,而且还是皇宫里的人?” 她一路上都想不透,自打哥哥救她回来,就说她是莫公的人,当初她伤好后,离开了那个小镇,哥哥便随后到了皇城,她问他,“为何要待在这里?” 他说,“为了守护她,她是莫公的人,当初她一人被丢弃在暗道里,他怕莫公再将她丢弃一次,他要守着她。” 只是他们在皇朝待了半年,也未见过沐姐姐,她曾问过他,“为何沐姐姐一直不出现。” 他说,“或许她有事情吧。” 只是没想到在半年后她竟然看见了沐瑾萱,她竟然真的跟莫公在一起,只是不知她这半年去了哪里? 只是现在为何莫公要抓她? 而她为何要到这大安朝? 她不是大皇朝的人吗? 哥哥不知来了没有? 沐瑾萱转身回到凳子上,双手支着下颚,笑道,“玉儿,谁告诉你我是大皇朝人了?谁又告诉你我喜欢莫公了?” “啊?”凌玉一时摸不着头脑,却很快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沐瑾萱的双手,“那这么说,沐姐姐不喜欢莫公?” “不然呢?”沐瑾萱挑了挑眉。 凌玉微微蹙眉,“可是,既然如此,沐姐姐你又为何要到大安朝,而且还要回到皇宫?” “我本就是大安朝人,是在两个月前被莫公强迫带到大皇朝的。”沐瑾萱淡笑,“而且我是大安朝皇宫里的宫女。” 凌玉骤然大惊,她怔愣的看着沐瑾萱,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沐姐姐方才说的什么,她听的一清二楚,而且确认没有听错。 她……本就是大安朝人! 而且还是皇宫里的宫女! 那之前哥哥说是她被摸公丢弃在暗道了,但停沐姐姐的意思,她是两月前被莫公强迫带到大皇朝的。 乱! 她只觉得好乱! “沐姐姐,既然如此,当初你又怎么会和莫公在一起,而且还同在一个暗道里,当初也是哥哥无意中伤了你,一直以为你是被莫公丢弃在那里,所以他才将你带回来的,而且也是为了你,才搬到皇城,就是为了守着你。” 凌玉疑惑的蹙眉,脑中更是紊乱。 沐瑾萱一怔,她心中一跳,想起了当初在那条暗道了,的确是凌寻出手伤了他,而且她也知道当初那个暗道里还有莫风鸣。 并且也同样有着楚萧寒。 骤然间,沐瑾萱想起,当初她刚与楚萧寒进到暗道里,便听到了凌寻的声音,以及凌寻与一个男子的对话,好像是护送莫公安全离开。 她当时太紧张,并没有细想,而且楚萧寒也迟迟未归,她心中慌乱,更是没往深了去想。 现在想来更是有着众多的疑点。 难道凌寻一直都是莫公的人? 他说他的家就在大皇朝,当初他并不知道,在那个暗道里,还有楚萧寒的存在,他难道一直认为她是莫公的人吗? 沐瑾萱抬眸看向凌玉,“玉儿,你们可曾来过大安朝?” 凌玉摇了摇头,“没有。” “你哥哥可是莫公的人?是不是你们都认为我是莫公的人?而且也认为我一直喜欢的人是莫公?”她急切出声,想要知道答案。 凌玉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哥哥当初以为你是被莫公丢到暗道里自生自灭,又不小心误伤了你,这才带你回来,而且哥哥了解莫公的为人,他这才阻拦你,不让你在回到莫公身边的。” 原来如此! 沐瑾萱想要发笑,却更想哭出声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误会了。 不仅误会了凌寻,还误会了楚萧寒。 她一直以为是楚萧寒派凌寻来杀她的,原来不是,当初她在要被莫丰满鸣杀的那一刻,是楚萧寒出手救了她,她当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而且之后更是对她冷淡如斯。 她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却知道。 她本就长的像蓝歆,他而楚萧寒想必一直在赵振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跟莫风鸣他们在一起,难怪他会怀疑。 难怪他一直对她冷淡。 难怪她一回宫,他就冷声逼问她,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他解释的吗? 当初他说完这句,她只觉得委屈,心里也充满了恨。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是她误会了,同样也误会了凌寻。 误以为他是奉了楚萧寒的命令前来杀她。 但却不是,她当初还一直恨着凌寻,怪着凌寻,甚至还那样说话伤了他。 凌玉好奇的看着沐瑾萱一会哭一会笑的模样,“沐姐姐,你怎么了?” 沐瑾萱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就不必再去见凌寻了,既然他一直以为他爱着的是莫公,那就让他一直误会着,只希望她再也不要去牵连凌寻了。 “玉儿我已经没有任何事了,你明日便回大皇朝吧,去找你哥哥。” 凌玉摇了摇头,“不行,原来一直都是我和哥哥误会了,但是我就是要跟着沐姐姐,就像哥哥给我说的,有个信任的人在身边,总是好事。” 沐瑾萱心中微叹,她放开凌玉的手,缓步走向窗棂处,仰首望着繁星的夜幕,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伤愁绪。 她不想凌玉跟她进宫,皇宫有多可怕,她不是不知,像凌玉这般纯真清灵的女子若是进了皇宫,只怕会被她连累,她不懂心计,更容易被人利用。 第144章 一个被迫成为细作的人 “玉儿,听我的,你先回去,我若有事会来大安朝找你。”她转身看向凌玉,只希望她能够听她的。 “不行,我只听哥哥的。”凌玉调皮的笑着,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好了,沐姐姐,我好困,我先睡了,你别打搅我了。” 沐瑾萱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由的轻叹,心中更是忧愁。 “是谁!”漆黑的屋子内,唯有月光照进的一丝光亮,沐瑾萱迷糊中隐约看到窗棂处站立着一抹身影,一身淡墨色的袍子,冰冷的俊颜在月光下更显冷峻。 修长挺拔的身躯伫立在窗棂前,腰间吊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在黑夜中散发着清幽的光。 沐瑾萱心神一震,那个玉佩,她识得,是他! 她快速起身,侧眸扫了眼身侧的凌玉,只见她一脸的祥和,呼吸浅淡,明显被人点了睡穴。 “八王爷。”沐瑾萱跪在地上,紧抿着唇,心中确实跳动不已。 楚子墨怎么会找到她?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难道他也知道了她这两个月在大皇朝的事吗? 楚子墨侧眸,冰冷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冷峻的容颜泛着冰冷的气息,“这两个月在大皇朝待的可算惬意?” 沐瑾萱身躯一震,她敛眸凝神,好半晌才道,“奴婢是逼不得已,是被皇后陷害。” “她为何要陷害与你?”楚子墨冷冷出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当初为何不告诉本王你已经接近了皇上,并且一直住在龙殿?” 她身躯微微一颤,被他身上所散发的冰冷的气息所震慑,紧了紧双手,她道,“奴婢只是想要借此对古皇后,只是还未来的急告诉王爷,没想到竟然被皇后暗算,而且奴婢也知道了,皇后竟然是莫公的人,她将奴婢迷晕交给了莫公。” 她不知他信不信,但她必须这么说。 既然他已经知道楚萧寒留她住在龙殿,也知道了她在大皇朝待了两个月,想必也对她在那边的行动掌控在手里。 只是具体的他知道多少,她心里没有底。 “皇后是莫公的人?”楚在墨微微蹙眉,似是在品味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他静默的立在那里,若不是他有着浅淡的呼吸和身上散发的凛然气息,她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了。 “这次在大皇朝可发现了什么?还有……你可知蓝歆是谁了?”楚子墨冷冷出声,漆黑的眸色紧紧凝着她,眸光幽深,似有无尽说的深渊埋藏于此。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心中一紧,“奴婢什么发现也没有,到时发现一点,莫公去了大元朝挑选战马,而大皇朝的皇上也被人刺杀。” “那个此刻莫不是你?”冷冷的声音含着意思不易察觉的危险,他紧紧凝着沐瑾萱,想要看出什么。 “不是,奴婢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想必王爷也知道了奴婢在大皇朝所发生的事情,而王爷应该也想到了大皇朝的皇后为何要发布告示通缉奴婢,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奴婢长的像蓝歆,莫公最爱的女子。” 沐瑾萱抿着唇,身子有些僵硬,忽然她下颚一痛,被迫抬眸迎向他那双被阴冷晕染的眸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容上,吐出的话却是冰冷的让人后背一凉,“你莫不是以为你就是蓝歆?” “奴婢从未想过。”沐瑾萱不卑不亢的出声,她怎会这样认为。 因为她根本不是蓝歆,她只是她,沐瑾萱。 楚子墨挑眉睨着她,眸子冰冷阴婺,指腹狠狠摩挲着她的下颚,渐渐移到她的唇畔,骤然一按。 痛骤然袭来,少痛的感觉让她眉宇紧蹙,她咬牙忍着,面色微微苍白,却依然直视着他漆黑冰冷的双眸,毫无畏惧。 “你只要记住,你沐瑾萱,是本王的人,最好你的自知之明永远保持着。”他冷冷出声,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按在她唇畔上的手微微有一丝颤抖。 他在害怕? 还是其他? 为何他的手会抖? 不等她细想,按着她唇畔的手骤然一松,她抿紧唇畔,垂眸看着地面,袖袍下的手猛然紧握。 她讨厌这样,一个无法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7;150838099433546 一个被迫成为细作的人。 可是一切她都别无选择。 “记住你的本命是什么,进宫后给本王安分点,你要对付的人首要的是柔贵妃,而不是皇后!”那冰冷的声音缓缓落下,她便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道让她压抑的喘不过气的视线。 她凛了凛心神,应道,“是,奴婢定然谨记王爷的吩咐。” 即便楚子墨不说,她也要对付柔贵妃,那个一直利用尘儿的女人,她一刻也不想留。 翌日 沐瑾萱看着对面笑眯眯的凌玉,心里颇为无奈,她看向走进来的若陵,抿了抿唇,道,“若陵,此次进宫,我能否将凌玉带在身边?” 若陵蹙眉看着凌玉,像是在犹豫,凌玉见此,她上前一把拉住若陵的手臂,笑眯眯的看着他,“若大哥,你就带我进去吧,我保证听沐姐姐的话,保证不捣乱,若大哥?” 感觉到臂膀上一双柔软的小手摇晃着他,小巧纤瘦的身子时不时的摩擦着他的臂膀,若陵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他垂眸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女子。 看着她笑眯眯的面容,两个小巧的酒窝,想起这些时日来她一直若大哥,若大哥的唤着她,心神一荡,他尴尬的别过头,面色微微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沐瑾萱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她从未见过若陵的这一面,对她,他永远一副懒得理她的表情,真是难得。 “若大哥,好不好,你就带我进宫吧。”凌玉仍旧不依不饶的摇晃着他的臂膀。 若陵猛然抽出自己的臂膀,别过头,转身走出房外,临走时丢下一句,“记得别捣乱就成。” 凌玉微微一怔,品了品若陵临走时扔下的那一句,骤然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把抱住沐瑾萱,“沐姐姐,我能进宫了,你看,若大哥答应我了。” 沐瑾萱淡笑出声,心中却是有些忧愁,即便答应了又如何,皇宫是龙潭虎穴,她有放不下的牵念,不得已才要入宫。 可是…… 但愿凌玉不要后悔,也不要有事。 长安街荣盛繁华,凌玉第一次来到长安,对什么都好奇,她时不时的拉着若陵看这看那,她知道沐瑾萱心性好静,但她就想要有个人分享她的欢乐。 若陵微微蹙眉,对这有些拥挤的街道很是反感,想要挥手而去,却看到那拉着他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刚刚抬起的手渐渐放下,他不知为何没有狠下心,但是见到凌玉开心的望着四周,他也就释然。 在皇宫内,他一直接触的都是勾心斗角的人,尤其是看惯了后宫的争斗,也不知皇后如何忍下来的,如今见到凌玉这个心思单纯,什么事都表现在面容上的女子,心声好感也理所当然。 沐瑾萱看着前方的两个人,勾唇淡笑,忽然她转眸看向别处,眸光骤冷! 看了看依旧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她便转身;离去,跟随着方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若没看错,刚才那人正是柳风商,没想到他也会大安朝了。 当初她可是差点似在他手里,也不知这个柳风商那里来的湿虫,数量竟然如此之多。 跟随着他快速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她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别院,踌躇了一会便飞身而入,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一处小院内,她紧随而上。 嘈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有着女子的娇笑声,男子淫荡的淫秽话语,沐瑾萱猛然顿住脚步。 她藏在一处角落,侧眸望着那扇房门,上前轻轻推开一个缝细,郝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个青楼。 柳风商进了这扇门,可是她是女子,进去定然会隐忍注意,若是他们有什么事,还会打草惊蛇。 不知柳风商进来这了作何? 她相信绝不是和花酒,不然他完全可以走正门,为何要走后门? 沐瑾萱转身离去,长安城大多数人都知道柳国公的儿子经常流离在青楼喝花酒,不务正业。 这一切只是他迷惑所有人的眼睛。 柳婉华是莫公的人,但是柳风商却出现在大元朝? 不对,那段时间,莫风鸣也在大元朝,难道柳家人都是莫风鸣的人? 沐瑾萱揉了揉酸痛的眉宇,她当初告诉过楚萧寒,但是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难道她真的不如柳婉华吗? 走到原来的地方,她却发现若陵他们已经不在,她满大街的找,仍未找到。 罢了,也许他们找不到她,会去宫门口等着她。 沐瑾萱快步走向皇宫外,却未见若陵他们的身影,她猛然蹙眉,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还在长安街上? “沐姐姐,沐姐姐。”远处凌玉手里抱着一团好吃的东西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一脸淡笑的若陵。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这是自打遇见凌玉后,若陵再没对她甩过脸,或许凌玉进宫,有若陵照看,比她要安全些。 第145章 原来她始终不信她 熟悉的皇宫,再次进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惧怕吗? 她不知道。 只是这次回来她的心要比之前坚定了许多,或许之前,她会犹豫,该不该对柳婉华下手? 该不该利用任何人? 但是这一次她想好了一切,要想在宫中活下去,心必须要狠,不然只会成为别人的棋子,别人脚下的碎石。 若陵看着沐瑾萱和凌玉,吩咐道,“你先带凌玉去彩司殿,我去禀告皇上。” “嗯。”沐瑾萱淡淡点头,她敛眸思索了片晌,上前一步走到若陵的身侧,迎着他疑惑的眸光,她低声道,“若陵,在皇宫我只是一个宫女,有些地方护不到凌玉,还要劳烦你多多帮衬。” 若陵微微蹙眉,他的眸光看向在那东张西望,充满好奇的凌玉,心神微微一荡,他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回到彩司殿,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与几个熟悉的人寒暄了几句,她便带着凌玉回到住处。 沐瑾萱望着窗外,眉宇间泛着忧愁烦绪,手掌轻抚着窗棂,眼眸无神的望着院落中的某一处,心绪荡起一丝波澜,久久难平。 当初也是在这里,楚萧寒夜晚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的房间,那也是他们唯一美好却不相见的夜晚。 这么久未见,她不知楚萧寒怎么样了? 朝中是否有人又为难与他? 现在大安朝的势力分为三股,一股是柳国公的势力,一股是叶丞相的势力,还有一股便是楚萧寒的势力。 如今柳婉华贵为皇后,柳国公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就连也丞相也是敬畏三分,只怕楚萧寒也是有些忌惮。 她现在能够帮他的只有找到柳国公的通敌叛国的证据,揭发柳风商的虚假,找到他们父子两的阴谋。 沐瑾萱长叹一声,垂眸望着满是风霜的地面,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眸底更是隐隐闪着一丝狠厉。 她不是傻子,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看透了许多,同时也知道了许多,她认为自己的父亲的叛变定时被人所害,至于那人,她渐渐有所怀疑。 在父亲还是朝中官员时,与他作对的一直都是柳国公,而在她的家族灭亡时,柳婉华迫不及待的给她喂了毒药,着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怀疑的矛头都指向了柳国公。 柳婉华与莫风鸣暗中通联,而柳风商也是形迹可疑,这一切都不得让她愈发的怀疑。 柳婉华,枉我林梳颜前世当你是个好姐妹,却不曾想竟然被自己认为的好姐妹亲手害死!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不仅要为了自己的家族仇恨,还要替她的尘儿摘除一切威胁他的势力。 夜风凉,风霜寒冰,她漫步在院落之中,脚步踏在地上,踏着铺满一层风霜的青砖之上,留下一道清冷孤寂的脚印。 已经到了夜里,楚萧寒也未来找她,难道只是因为事务繁忙吗? 她与林肃两人去了大元朝,之后在大皇朝所发生的事情想必他应该知道。 不,他肯定知道,就连楚子墨都只,他岂能不知? 这一刻她很想见到他,告诉他,她爱他,她帮他报了仇,不仅杀了大皇朝的皇上,更知道了当年她的母亲之死,还有一人参与,她帮他杀了那个仇人的儿子。 她想要将心中的所想一一告诉他,让他也放下多年的心结。 同时,她也想借此为她讨要一样东西。 空白的圣旨,那是比免死金牌还要贵重的东西,她要为尘儿铺好一切的路。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龙殿前,站在昏暗寂寥的小径上,她抬眸望向那明亮的宫殿,外面把手着森严的禁卫军,一个个犹如冰冷的雕像。 沐瑾萱缓步上前,紧了紧双手,心里竟然有一丝紧张,她这一刻很想见到他,却又怕见到他,不知见了他该说些什么?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彩司殿的掌管事。 “皇上,臣妾为你研墨。”淡雅轻柔的声音自龙殿内传来,含着一丝让人察觉的甜蜜,像是整个龙殿的光明也因她的声音而暗淡了不少。 迈出的脚猛然顿在原地,她震惊的听着龙殿内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心骤然一痛,紧握的双手愈发的紧,骨节泛白。 绝色的容颜泛着苍白的颓然的神色,眸光闪耀,清泪顺着震惊的瞳眸滑落而下,所有的空气也在这一瞬被抽干。 她无声淡笑,笑容苦涩寒凉,泪水滑落在唇畔,有着咸涩的味道,却丝毫比不上她心中的痛楚和苦涩。 原来他始终不信她! 原来他至始至终在乎的人都是她! 怪不得他要那么的早回宫! 怪不得她早上回宫,到了晚上却久久不见他而来! 原来一直有柳婉华陪着他。 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何要救她? 何不让莫风鸣杀了她! 为何又要在将军府救下她,又给她那个承诺,说好的让她光明正大的回到大安朝。 但是她却是面悬一线的回到了大安朝! 她拿出一直藏在袖管内的玉笛,在月光下,翠绿的玉笛泛着淡淡的亮光,却愈发的感觉到刺眼。 这个又算什么? 是保证吗? 还是说只是为了回报她为他得到了将令,不顾承诺,将将令给了他,所以内疚,以此物相顶? 讽刺吗? 是的,讽刺! 她一心为他,为了他不顾生命危险帮他报仇,到头来以为他会同她一样迫不及待的见到她,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华儿,你也累了,坐下来陪着朕。”龙殿内时不时的传来他们两个的声音,沐瑾萱紧咬着下唇,脚步轻浮的后退着,却在刚要转身时,又听到柳婉华的声音,“皇上,那个沐瑾萱现在是不是回到了我们大安朝?” 她的脚步一顿,转身紧紧盯着龙殿,怎么回事? 柳婉华不是莫风鸣的人吗? 她怎么这般大方的说出来? 难道她只是试探楚萧寒,还是其他什么因素? 她静静的听着,只想听听楚萧寒怎么回答。 “嗯,朕知道了。”淡淡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沐瑾萱脚步一晃,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苦笑,他叫她华儿。 他说他知道了。 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来找她? “华儿,暂时不去理会她,你也累了,会凤仪宫就寝吧,朕还有批阅奏折。”淡淡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随之便是柳婉华的声音。 她却不愿去听,晃着脚步一路回到彩司殿,身子无助的靠在冰冷粗糙的树干上,她仰首望着星空,无声落泪。 唇角讽刺的勾着一抹弧度,手中的玉笛更是被她握的差点断裂。 原来她在他心中什么也不是,不必理会她吗? 哈哈哈…… 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更讽刺的吗? 她做了这么多,结果却换来一个这么一句无情的话! 她现在该不该告诉他她为他报了仇,为他讨要一张空白的圣旨? 若是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会吗…… 只怕他或许会说她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凉风侵蚀着她瘦弱单薄的身躯,但却让她的心更加冰冷,她起身走进房内,将自己包裹在毫无温度的被褥中。 她不想哭,却依旧忍不住,缓缓身手,她紧咬着手背,可以忍住她的哭声,也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痛意,让她就此谨记。 不知躺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她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房中响起一丝极微的动静。 随着窗棂的关闭,也堵上了那灌进来的冷风,她猛然一惊,整个人浑身戒备着,却依旧闭着双眸,等着那人的靠近。 她不知来人是谁,也不知是敌是友,只能见机行事。 “哎……” 一丝若有无的叹息骤然响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伴有着声音,也响起一丝极轻的脚步,渐渐听在她的床榻前。 鼻翼间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龙延香,让她整个人浑身一震,那声叹息更是让她心中闻之一痛。 她闭着眸子,却不敢睁开眼眸,只能装睡,若是在她没有听到龙殿的那一番话,她会高兴,会幸福的跳起来,钻到他的怀里,告诉他,她很想他。 可是,不会了,这一刻她不想见到他,她只觉得虚伪,厌烦。 月光的那抹清幽透过窗棂照射进来,零零散散的铺洒在站立在床榻边缘的男子身上,白衣如雪,纤尘不染,谛仙俊美的容颜在清幽的月光下忽明忽暗。 修长挺拔的身躯就这样静默的立在那里,白皙如玉的肌肤泛着一丝7;150838099433546夜晚的凉风,眼眸微垂,狭长的睫毛覆盖了眸中的星星点点。 他就这样看着床榻上那个蜷缩在一起的人,整个被褥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丝毫。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就这样看着她。 他知道她没睡,但是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陪着她玩,看她能在里面闷多久。 沐瑾萱紧紧抓着锦被,紧闭着双眸,让自己眸中的泪尽数吞咽下去,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哭,尤其是他! 她即使什么也没有了,也要在他面前保留一份她的自尊。 第146章 不要叫我皇上! 许久不见动静,她也缓和了不少,或许她已经走了吧! 他毕竟是一国皇上,不是还有柳婉华等着他吗,他又怎会因为一个卑贱的宫女留在这里。 沐瑾萱缓缓掀开被褥,眼眸无神的望着床幔,却在看到床幔上倒映的暗影时,心中一震。 “丫头,怎么,憋不住了?”淡淡的嗓音含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楚萧寒缓缓坐在床榻边缘,看着她震惊中透着一丝戒备的神色。 他眸光微敛,眼眸含笑,“丫头,怎么了?” 沐瑾萱看着他,猛然坐起身,身子快速靠在墙壁上,与他保持着一丝距离,这一切的动作落在楚萧寒的眼里让他眉宇一蹙,“丫头,你为何要躲着我?” 她为何要躲着他? 难道他心里不清楚吗? 对啊,他不清楚,他并不知道她今夜去过龙殿,又怎会知道她听到了他与柳婉华之间的对话。 所以,他又怎会知道她为何躲着他。 “皇上,不知半夜来次有何要事?”她敛着心神,被褥下的手紧紧攥着锦被,似乎是在用尽权利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萧寒身躯几不可微的一僵,他垂眸紧紧凝着垂眸的沐瑾萱,心中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慌乱。 她是知道了什么? 他抿着唇,身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她闪身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眸紧紧锁着她,“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怪我没有在你第一时间回来去看你吗?” 哼!她有资格怪他吗? 沐瑾萱缓缓抬眸,迎向他的目光,心中骤然一痛,面上不动声色的冷然,“皇上,奴婢从未怪过你。” “不要叫我皇上!”楚萧寒淡淡出声,语气微微泛着凉意,看着沐瑾萱微微一怔,垂下眸子一动不动的坐着,他猛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拉近怀里。 在她惊呼出声的同时,快速低头吻住她半开的红唇,火热的舌缠绕着她的小舌,他迫切的想要证明她的真实。 沐瑾萱睁大眸子瞪着她,想要闭起唇畔拒绝他吻,可是徒劳,她的舌顶着他的舌,想要将他推出去,却愈发的让他绕的更紧。 她甚至看到了他的眼梢泛着点点笑意,像是得逞的笑意,他缓缓睁开双眸,明眸泛着促狭,闻着她的唇却丝毫不松懈。 沐瑾萱气的瞪着他,却总是无可奈何,她最终闭起眼眸,豪不反抗的任他为所欲为。 感受到她的顺和,却更是让他心头一颤,他缓缓离开她,静静的看着她紧闭的眸子,小脸也消瘦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真是苦了不少。 她感觉到他的离开,心里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泛着痛意,忽然她又感觉眼眸一热,接着便是她的鼻翼,有温热的气息拂着她的面颊,她猛然紧握双手。 这算是什么意思? 是在怜悯她吗? 她不需要! 楚萧寒可以感觉怀里的人有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他轻叹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畔,面颊,像是怀念着,又像是捧在手中心的宝一般。 他留恋的看着他,看着她猛然睁开双眸,他淡笑出声,嗓音清润犹如清泉班清流。 “丫头,告诉我,怎么了?为何要与我置气?” “皇上,放开我吧。”沐瑾萱缓缓出声,却同样的寒凉毫无一丝温度。 楚萧寒眼眸骤冷,他紧紧搂着想要起身的沐瑾萱,眉宇紧蹙,“丫头,不要闹了好吗?” “我闹?”她冷笑出声,想要离开却紧紧被他禁锢,她索性不再挣扎,“皇上,我被人掳走,现如今已经平安回来,我为何要闹?” “你在怪我?”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含着一丝淡淡的揶揄。 沐瑾萱淡笑出声,却笑的虚妄,她骤然抿唇,一瞬不瞬的凝着他,“皇上,奴婢为何要怪你?你是皇上,是主宰大安朝的一切,而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能得皇上照料已是我的福气,我为何要怪?” 楚萧寒抿着唇,紧紧凝着她,抱着她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见她仍是淡嘲的勾着唇角,他心神一痛。 缓缓松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起身换缓步走向窗棂前,双后负后,俊美无俦的侧颜冷硬的泛着一丝忧愁。 房间静默的沉寂,沐瑾萱双手支在床榻上,想要以此支撑自己快要倒下的身子,她垂眸,眼前却依旧徘徊着他那双带着一丝忧愁寒凉的眸子。 他有何忧愁,他应该高兴不是? 他的仇人死了,虽然她知道他并不知那个刺客是谁,但是最起码那个隐藏在他心中多年的仇恨没了。 可她呢? 她的仇恨又有谁为她报? “丫头,我不管你为何原因如此,但是你别忘了,你永远是我的人。”半晌他悠然出声,站在那的身影越发的清冷。 沐瑾萱心中一痛,唇角勾着一抹凉薄的冷笑,是啊,她是谁的人?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 她是八王爷的人,却在替楚萧寒办事,她是沐瑾萱,却被众多人认为是另一个人。 茫茫人海中,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许久不见她出声,楚萧寒轻叹一声,侧眸望向床榻边始终垂眸的女子,负在身后的手微微紧握。 窗棂处传来一丝凉风,吹散了她身上的温热,她这才抬眸,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唇角的那抹嘲讽冰冷的笑僵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玉笛。 眸光冰冷,充满一种愤恨,她为了他这么做,值得吗? 手中的东西骤然甩出窗外,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她冷笑出声,什么雌性的笛子,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就这么厌恶我送与你的东西?”窗外骤然响起一声清冷寒凉的声音,接着沐瑾萱便感觉眼前一暗,下颚一痛,这才看清已经离开的人出现在眼前。 看着他清冷的眸7;150838099433546子透着一丝怒意,捏着她下颚的手愈发的紧,痛随之而来,她却咬牙忍着。 是,她厌恶了! 这个东西只不过是欺骗她而已。 她不会再上当了,谁知他这个东西送了多少人? 她的沉默无意的激发了他的怒意,楚萧寒清冷凉薄的眸子紧紧凝着她,手中的玉笛也紧紧握着,他骤然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肆意的啃咬着。 唇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痛意吞咽在她的喉间,沐瑾萱紧咬着牙关,毫不畏惧的瞪着楚萧寒。 两人同时睁着眸子,互相凝着对方,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唇畔有些麻痛,他才离开,指腹狠狠的按着她的唇。 “沐瑾萱,不要挑战朕的耐性!”他淡淡出声,但语气清冷寒凉,如同腊月飞雪,让人不寒而栗。 沐瑾萱忍着唇畔上的痛,直到他的指腹离开她的唇,她才缓缓出声,“皇上,奴婢不敢。” 她坐在那里,仰着头迎着他寒凉的目光,心却一寸寸的被剥离,血肉模糊,却让她更加谨记这个痛。 眼前忽然一亮,她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的人在一瞬间离去,而她紧绷的弦也瞬间崩塌,身子一软便倒在床榻上。 泪无声滑落,她整个人瘫软的毫无一丝力气。 闭起双眼催眠着自己。 这两日真可谓是风平浪静,她俨然是一副彩司殿掌管事的身份。 而凌玉只是乖乖的待在彩司殿,对此没有任何疑惑,她只是静静的陪着沐瑾萱。 “姑姑,柔贵妃派人来让您把这个东西交给她。”一旁的秀女捧着珍贵的锦袍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垂眸。 沐瑾萱回身,垂眸看像宫女手中的锦袍,心中毫无波澜。 她不知道柔贵妃为何要她亲自去送这锦袍,但是她却不能拒绝。 难道是她知道了当初是她陷害的她,才让她被楚萧寒禁足了半年? 亦或是她知道了当初楚萧寒独宠一个宫女,儿那个宫女就是她。 所以这是要警告她? 还是打算谋害她? “知道了。”沐瑾萱接过锦袍,缓步走向柔荑宫,不管是何阴谋,她非去不可,由不得她。 “娘娘,彩司殿的掌管事来了。”宫女恭敬的立在一侧,像柔贵妃禀报着。 柔贵妃微微挑眉,白皙的手掌轻轻捏着一枚玉簪,在手中打量着。 精致的妆容让她愈发显得精贵柔美,柔若无骨的玉臂轻轻抬起,将手中的玉簪递给宫女,眼梢微抬,“来,给本宫带上。” “是,娘娘。”宫女接过玉簪,轻缓的插在她的发髻上。 “去唤她进来吧。”柔妃轻柔出声,宫女领命而去。 沐瑾萱抿着唇,缓缓走进寝殿,躬身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锦袍,“贵妃娘娘吉祥。” 叶轻柔垂眸凝着跪在地上的沐瑾萱,轻笑出声,却含着淡淡的讽刺,“你可真是传奇啊,本宫都不得不敬佩你,原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安然无恙,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个月,依旧安然无恙,本宫都差些以为,这皇宫是你家的了,让你如此来去自如。” 沐瑾萱敛眸掩去眸中的冷然,她淡淡出声,“回娘娘,奴婢是被人追杀,这才迟迟回宫,此次有皇上身边的侍卫若陵为奴婢作证。” “哦?”叶轻柔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前,勾唇冷笑,“你到底用了什么媚术,两次都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从你回来。” 沐瑾萱微微蹙眉,“回娘娘,是奴婢凑巧每次都碰见了若护卫。” 第147章 有她牵挂的人要保护 啪-- 沐瑾萱手中的锦袍被甩在地上,她的侧脸被叶轻柔打的也侧向一边,唇角也微微流出一丝血液。 她紧了紧双手,双手撑在地上,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也轻柔看着自己的手掌,拿起腰间的锦帕轻轻擦拭,将手帕朝沐瑾萱头顶扔过去,轻蔑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寝殿。 “沐瑾萱,别以为皇上身边的护卫救了你,你就可以在宫中肆意妄为,记住,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柔本宫高兴,赏你个物件,若是不高兴,在这宫中,随便死一个宫女不足为然。” 沐瑾萱淡淡出声,“奴婢谨记。” “哼,滚吧。”叶轻柔坐在软椅上,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水浅酌,眼眸冷厉轻蔑的扫了眼她。 沐瑾萱暗中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缓缓起身倒退着了;离开,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了曹省的声音,“皇上驾到。” 沐瑾萱身躯一震,面色微微苍白,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可是她能肚子离去吗? 心中苦涩难耐,她不能,除非是蔑视皇威。 叶轻柔一惊,随机面色依稀,起身快速整理了一番着装,她徐步上前看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渐渐走来,他微微屈膝,嗓音娇媚,“臣妾恭迎皇上。” 楚萧寒淡淡点头,明黄色的了;龙袍将他的身子彰显的愈发俊美了威严,更有中王者之上的傲然。 他迈上台阶,清冷的目光看着站在外面的叶轻柔,唇角似笑非笑,忽然他的目光一窒,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瘦弱单薄的身躯跪在那里。 即使她低着头,但是仅凭一个侧影,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脚步渐渐停驻在她的眼前,目光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沐瑾萱,薄唇紧抿。 “皇上,臣妾好想起。”叶轻柔娇媚出声,玉臂轻轻环上他的臂膀,却被他不经意的避开,“爱妃,进屋吧,外面寒冷。” 叶轻柔面色一喜,皇上在关心她,在担忧她感染风寒。 已经半年了,她再未见过皇上,没想到今日皇上会到她这里来。 喜悦溢于言表,她随着楚萧寒快步走进寝殿。 沐瑾萱身躯僵硬,木纳的起身,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她倒退着身子,心却比这冰冷的天气更加的冷寂。 曹省看到沐瑾萱微微一怔,待看到她的侧颜红肿时,没雨微微一蹙,眼眸下意识的扫了眼寝殿内的楚萧寒。 只见他慵懒的坐在软椅上,唇角勾着浅笑,在与柔妃说着话,对外面的情景毫不在意。 曹省担忧的看了眼离去的沐瑾萱,心中悠悠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彩司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了今天,直到晚上,她才知道,原来一天已经过了。 夜风沁凉,透着冰冷的寒意,整个皇宫陷入一片凄冷萧瑟的黑暗。 黑夜中,一个黑衣人快速穿梭在皇宫的高强之上,走着熟悉的路线,很快便来到了长庆殿,谨慎的站在寝殿之上,掀开一片瓦片,看着里面已然睡熟的人。 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这是她回到宫中来,第一次有些想要继续守在宫中7;150838099433546的意念。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言,她心里充满着暖意,却更加的担忧。 尘儿现在是太子,想要至他于死地的人太多,他这般毫无防射,只怕会害了他。 沐瑾萱隐隐可以察觉空气中的波动,她知道那是隐匿在暗处的隐卫,是保护尘儿的安危。 她不敢停留太久,迟早会被发现。 一路回到彩司殿,沐瑾萱想念楚千尘的心却难以平静。 她取下面上的黑巾,却在下一瞬被人一把捂住口鼻,强行带到一栋墙壁的后面。 沐瑾萱心中一凛,她蓦然出手,却听到身后之人发声,“沐姐姐,是我。” 玉儿! 她转过身看着一脸谨慎的凌玉,只见她指了指对面,“沐姐姐,在你刚走后,那几个黑衣人便到了你房中,不知在干什么,这不,他们刚走。” 沐瑾萱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几个黑衣人已经离去,她敛着心神,快速走进房内,四处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沐姐姐,你快开,这里有根线。”凌玉低吼出声,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眼眸中更是映着愤怒。 沐瑾萱微微蹙眉,走过去一看,顿时脚步一僵,垂在身侧的手骤然一紧,那是一根细线,连接着蜡烛,不细看永远不会发现她。 她抿着唇,跟着那根线的角度看过去,这才发现在她的床榻下方放着一枚炸药,等她点燃蜡烛,会在她不知不觉的状态下被炸成碎片。 “到底是誰?竟然这么狠,想要杀了沐姐姐。”凌玉气的一把将那隐藏在床榻下的炸药包拿出来,面色愤怒,恨不得将那两个黑衣人杀了。 若是哥哥知道这件事,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找到那两个黑衣人,杀了他们。 沐瑾萱微微闭起眼眸,面色冷然,垂在身侧紧握的手渐渐松开,她抿着唇畔,眼睫颤动,似在隐忍着什么。 半晌,她挣开眼眸,将炸药那在手里,抬眸看向凌玉,“玉儿,陪我办件事。” “什么事?”凌玉看着她手中的炸药,出声道,“沐姐姐,是不是要把这炸药交给若陵?” “不是,陪我出趟宫,正好我今日想了许多,有件事我必须调查清楚,而这次正好是我出宫的一次机会。”沐瑾萱将炸药原型放在床榻下,起身看着她。 “玉儿,你现在回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之后你在去找若陵,就说我已经不在了,你也没有必要待在皇宫了。” 凌玉的身躯微微一僵,她眨了眨眼,看着床榻下的炸药,“沐姐姐,我知道,自从你回到皇宫,就没有笑过,你放心,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沐瑾萱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心中微微一动,或许只有玉儿能看出她的伤心。 “玉儿,我要出趟宫,你到时出来后,直接回大皇朝,去找你哥哥。” “为什么?难道沐姐姐还要回到这皇宫吗?”凌玉不明白,既然不高兴,为何还要留恋? 是啊,她必须回,因为这里还有她的羁绊,有她的仇未报。 有她牵挂的人要保护。 凌玉见沐瑾萱缄默不语,再未言语,她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枚信号弹交给她,“沐姐姐,有什么事用这个通知我。” “嗯,”沐瑾萱抬手接过,淡笑的望着她渐渐离去,笑意也僵在唇角,回眸看着床榻。 眸中泛着森然的冷光杀意,到底是谁要杀她? 柳婉华吗? 她将她迷晕送给莫风鸣,见她有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宫,又想着对她下毒手吗。 夜风冰冷的侵袭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昏暗的院落里,一间漆黑的屋子走然升起一丝亮光,昏暗的火苗在黑夜中不断的跳跃着。 忽然在这安静的月色下,骤然想起一声极大巨响的爆炸声,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尤为响亮。 “啊,爆炸了,出人命了!”院落中骤然想起了许多人的呼喊声,那处房间已被整个大火吞噬,将阴暗不明的后院找的亮堂。 凌玉猛然一震,迅速跑出房间,震惊的看着眼前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房间,心中划过一丝强烈的不安。 怎么回事? 那明明不是小小的炸药吗? 怎么爆炸了这般大? 这么大的爆炸力不可能是那个小小的炸药包所造成的。 再说,她赶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怎么这么快? 沐姐姐是不是还没有离开? 她心中愈发的不安,再也不顾其他,快速冲进火势里。 龙殿内,楚萧寒批阅着奏折,骤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他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皇上,不好了,皇上……”曹声慌忙的跑进龙殿,脸色苍白,却被楚萧寒清冷制止,“何事如此慌张?” 曹声跪在地上快速出声,“皇上,彩司殿起火了,有人在里面放了炸药。”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阵冷风扫过,明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原本坐在龙椅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若陵也快速跟随而去,心中更是慌乱。 彩司殿爆炸! 起火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一夜没去,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丫头没事吧,她没事吧…… 楚萧寒来到彩司殿时,那间屋子已经成了一顿废墟,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众人眼前一晃,只见皇上也来了这里,一个个下的颤抖的跪在地上,扣头呼喊万岁。 他们都僵硬在原地,膝盖下传来的寒意却不及她们的心,她们同时也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住那间屋子。 不然此刻粉身碎骨的人就是她们。 是她的屋子,她呢? 她哪去了? 楚萧寒望着废墟当中的一抹身影,眸中一喜,快速上前一把将她拽过来,待看到她的面容时,心中一痛。 他僵在原地看着这个位置,浑身泛着无法言语的痛意,他木纳的垂眸看着凌玉手中拿着的一截断骨。 俊美的面容骤然一白,脚步虚晃着后腿,却被上前的若陵一把扶住,“皇上。” 第148章 他的丫头不会有事 他若陵见凌玉安然无恙,慌乱的心瞬间平静,却看到她手中的一截被烧焦的断臂时,眸色一紧。 他担忧的看着身侧楚萧寒,抿着唇不发一言,此刻谁都不能理解皇上心中的痛。 楚萧寒犹如雕塑般伫立在那,看着凌玉手中烧焦的断臂,心仿佛也在这一瞬被掏空了一般。 白日他还见到了她,虽然他也看到了她面颊上的红肿,可是他选择了无视,他只想让她明白,在皇宫,只有他能护着她,只有脱离了他的保护,她只是一个人人可以欺辱的宫女。 同时他更想让她明白,她对他真正的心意,同时,他更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 他只想冷落她两天,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前两夜都来找她,都是趁她睡熟之后看看她,抱抱她。 今日他以为她会来找他,只要她来找他,他就一定会帮她出气,教训柔妃,可是等了一天,她都未来。 本想今夜不去找她,只是一夜而已,竟然一切都变了! 楚萧寒颤抖出声,声音暗沉,“丫头,丫头……” 他的嗓音很低,低到即使若陵站在他身侧,也未能听到。 “谁能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骤然间他咆哮出声,冰冷的目光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被他扫过的人都颤抖着身躯,低着头。 “沐姐姐没了,她没了……”暗哑的声音渐渐响起,在这冰冷却又诡异的夜如此清晰,她手中紧紧握着那半截断臂,骤然间痛苦出声。 她早知如此,就不该离开。 一定是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不然房间怎么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炸药,不然沐姐姐为何没有及时出来。 她不该走的,不该…… 楚萧寒一把拿起她手中的断臂,俊容冰冷泛着伤痛的杀意,白皙的手被烧焦的断臂7;150838099433546染的乌黑,明黄的龙袍也晕染的发黑,但他却毫不在意。 心痛,痛到四肢百骸的血液也僵固在身体里,心犹如被刀割般,血淋淋的痛着,却不如这双抱着断臂被灼伤的痛。 这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她的东西,可是这一辈再也没有了。 他为什么不出现,他为什么要跟她赌那口气? 为什么! 若不是这样,他的丫头不会有事。 若不是这样,她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查!给朕彻查,三日之内,若是查不出,就让整个刑部房给她赔命!” 楚萧寒仰首望着繁星的夜幕,从这是他第二次有的荒凉孤寂,三年前是林梳颜,三年后又是沐瑾萱。 他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冰冷忧伤的气息,即使手中抱着那截烧焦的断臂,也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贵气和威严的傲然。 整个彩司殿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她们谁都没想到,一个彩司殿的掌管事竟然让皇上这般在乎。 竟然让刑部调查,调查不出,还要让整个刑部陪葬。 她们一直想不通,为何这个掌管事动不动就失踪,而皇上从未怪罪,原来他们本就认识,并且还让皇上这般在乎。 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惶恐诡异的宁静,所有的人都散了,唯有凌玉还一人坐在那里,整个人呆愣的看着一出地方,那里就是她的床榻。 若陵本想跟着楚萧寒离开,看到凌玉那般,他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抿了抿唇,“凌玉,人死不能复生,你……”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凌玉一把挥开他的手臂,冷冷的瞪着他,“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沐姐姐!” “凌玉,这话不可乱说!”若陵面色微沉,却掩盖不住眸中的担忧,他想要上前拉住凌玉的胳膊,却又被她甩开,她冷笑的抬眸瞪着他,“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恨这整个皇宫!” 她一把推开若陵回到自己的房间,浑身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双手无助痛苦懊悔的面容,泪顺着指缝流出。 大元朝皇宫 偌大的大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大殿之上,一身龙袍的元奇阳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官僚,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态显露无疑。 “皇上,卑职有事禀报。”一位将军缓步走出来,双手抱拳,恭敬的看着上位的皇上,他微微侧眸,冷笑的扫了眼立在一侧的程殒。 元齐阳微微垂眸“说。” “皇上,卑职查出,盗取皇陵,杀害二皇子的贼人另有其人。”胡将军的话犹如平底惊雷,将整个安静的朝堂躁动的有些糟乱 程殒面色凛然,眸光微闪,他侧眸扫了眼胡将军,袖袍下的手猛然紧握,“怎么,胡将军这是质疑本国师吗?本国师调查的很清楚,当日盗取皇陵,杀害二皇子之人是闽崇族。” 胡将军挑眉冷笑,眉峰之间含着挑衅危险,他勾着唇,讽刺道,“本将军并未质疑国师,只是当日在守卫皇陵的侍卫里有本将军的人,那日,他被贼人伤害,昏迷不醒,昨日才醒来,便告诉了本将军。” 程殒眸色微眯,骨节泛白,冷冷的瞪着他,“仅凭那侍卫一言,怎可妄自断言?本国师已经查的很清楚了,是闽崇族用了一种蛊术,当时所有的人都没了当时的记忆,敢问胡将军,你的那名手下是如何的值得?” 胡将军闻之;冷笑几声,他骤然跪在地上,抬眸望向上位之人,“皇上,当日卑职并不知道那贼人是如何进去的,但是卑职的手下告诉卑职,他记得那女子的样貌。” “皇上,难道你不相信微臣的话吗?”程殒冷声质问元齐阳,在这大元朝,怕是只有国师敢于皇上这般讲话。 元齐阳微微蹙眉,目光流离在程殒与胡将军之间,整个大殿的氛围有些诡异平静,下面的官僚们大气不敢出一声,此事关系到皇陵,不是他们这些官员可以插言的。 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国师,他们纵使有十个胆子夜不敢去得罪他,在他的眼里,宁愿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国师。 胡将军抿着唇,目光冷冷的扫了眼身侧的程殒,他说的不嫁,其中有个侍卫的确是他的人,只是他当时不论如何逼问,他都不会说,一口要定是闽崇族人所为。 但是他却不信,那日是他亲手射的剑,虽然当时是夜晚,实现昏暗,但他却知道那是一个女子,怎会是国师所说的男子。 之后他不得已利用那名侍卫的家人逼迫他,这才让他吐露实言,但是他只告诉他是名女子,却仍旧不提是受何人致使。 元齐阳扫了眼程殒,半晌才道,“国师,那日胡将军与朕一同前去,想必他也有何发现。” 他转头看向胡将军,“可有那女子的画像?” “有。”胡将军从袖管内拿出一副画像,交于一旁的太监。 程殒抿紧薄唇,眼眸紧紧的锁着那副画像,心也提了起来,看着元齐阳缓缓打开画像,他的呼吸愈发的紧张。 胡将军侧眸睨着程殒,嘲讽的勾着唇,“看起来国师好像很紧张?” “还胡将军可还看出了什么?”程殒漫不经心的挑眉,迎着元齐阳探究的目光,淡然若神。 “怎么是她?”元齐阳大惊,目光看向程殒,抓着画像的手骤然一紧,他再垂眸看着画中的女子,扬手一拍桌案,“国师,可否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扬手将画像丢给程殒。 看着画像中的女子,他的眉心一蹙,心中泛着淡淡的痛意,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程殒将画像拿在手中,抬眸淡然的看着元齐阳,“微臣不知皇上何意?” “国师,若是朕没记错,这个女子在三年前可是与你在一起。”元齐阳面色冷锐,吐出的话也是冷厉逼人。 胡程云微微挑眉,“皇上也说了,那是三年前。” “国师休要狡辩,定是你指使她所为。”胡将军锐利的瞪着他,衣服看好戏的模样。 “哦?”程殒淡淡挑眉,“那胡将军有什么证据,毕竟这个女子是不是她,还有待查证,你可别忘了,闽崇族的人善于乔装,他们有一种蛊术,可以将一个人的面貌改换。” 他看向皇上,“皇上,方才胡将军也说了,那个侍卫什么也不记得了,唯有记得这个女子的面貌,这不正是中了那个饶蛊术吗,不然他为何不记得这个女子是怎样进入皇陵的?” “你……”胡将军骤然一顿,紧要着牙关,狠狠的转头看向元齐阳,却无话可说,是啊,这一切的解释下来,又绕到了闽崇族的身上。 程殒魅惑一笑,摊开手中的画像微微摇头,“皇上应该知道这个女子在三年前已经死了,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皇上就不觉得蹊跷吗?” 元齐阳敛眸,片晌道,“的确,照胡将军所言,这件事的确又是回到了闽崇族,想必是有人利用这个女子的样貌来陷害国师,想要让我们大元朝内乱。” “皇上英明。”程殒双手抱拳,无视胡将军侧眸瞪过来的含着杀意嗯嗯目光。 随着程殒的话落,下方同时传来文武百官的高呼声,“皇上英明。” 第149章 她有多爱只有她自己知道 长安城外,一处静谧的院落,干净怡人,小院内摆放着一些草药,药香渐渐溢满四周。 院中站着一位男子,轩墨色的袍子迎风而动,漆黑的墨发散在身后,冷峻的明容泛着淡淡的忧虑,他挑眉看着远处的星空。 已经两天了,她还是没醒。 皇宫内 若陵敛着心神,静静的跟在楚萧寒的身后,今夜的他褪去了明黄色的龙宫跑,一身白色的衣袍,袖口处绣着几朵桃花,迈着慵懒的步伐迈步在陈湖的边缘。 他立在小筑旁,垂眸看着平静幽深的陈湖,俊美无俦的侧颜泛着淡雅的漠然,狭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薄唇紧抿,双手负后,头顶淡白色的玉簪与这明亮的星空融为一体。 若陵站在远处,担忧的看着楚萧寒,自打那日沐瑾萱葬身火海,他便一直是这样,周身散发着漠然的冷厉,让任何人都感觉不到他,却又无法忽视他那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淡淡的优雅傲然。 他现在的样子甚至比三年前对于林梳颜的死还要漠然。 那种漠然便是他掩盖自己内心所有的一切。 他以为楚萧寒会愤怒,会发狂,或是喝酒,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漠然一切,依旧处理着朝政。 远处渐渐传来脚步声,是皇后来了。 柳婉华走上台阶,站到楚萧寒的身侧,痴迷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想要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楚萧寒对于她的到来没有任何波澜,仍旧是淡淡的凝着平静的湖面。 “皇上,夜深了,夜里凉。”柳婉华缓缓出声,期待的看着他。 “嗯”毫无波澜的一个字,优雅淡然,却有种悠远空灵的感觉。 柳婉华眉宇微蹙,她向前一步侧身看着他,“皇上,回寝殿吧,这里有什么观赏的?” “是吗?”他淡淡出声,眼波流转,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俊颜的面容让泛着漠然的神色,他侧眸淡然的凝着柳婉华,语气寒凉,“朕的事何时需要皇后插手了?” 柳婉华一怔,袖袍下的手猛然一紧,“臣妾不敢。” “下去吧。”又是淡淡的一声,毫无波澜,却依旧是语气漠然寒凉哎。 柳婉华心中一痛,她抬眸看着楚萧寒,唇畔微微轻启,却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泪瞬间滑落。 她有多爱楚萧寒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努力了多少,又有谁知道? 她以为当初杀了林梳颜,他就会多看他一眼可是,他没有。 她以为他是需要时间来疗伤,她也愿意等。 可是,没想到,如今等来了一个沐瑾萱。 只是,就连沐瑾萱也没了,但是她还能再等吗? 他的眼里还能看到她吗? 若陵看着那里的一切,无奈的摇头,对于沐瑾萱的死,他心里没多大的伤感,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未查出那个女人的来历,或许她的死,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若陵,是朕真的伤到了她吗?”楚萧寒又望向湖面,声音悠远长绵,却听出了一丝寂寥。 若陵缓步上前,站到他身后,“皇上,人死不能复生,但请皇上保重龙体。” 唇角噙着一丝淡嘲的笑,他轻叹一声,“就连你也认为她死了。” 若陵一怔,不明白他这句话中的含义,“皇上,难道你认为沐姑娘她……” “好了,你先回龙殿吧,朕一个人静静。” “是,皇上。”若陵快速离去,他也想去看看凌玉如何了。 偌大的陈湖又陷入一片宁静,水面上的月光映着他修长的身影,层层水波泛着淡光。 冷风夹杂着一丝丝冰霜吹拂而过,染在了他身上的衣角,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握着玉笛,搭在唇边。 一丝丝连绵的笛音徐徐而出,笛音悠远而动听,却有种伤怀的气息弥漫开来。 在他的腰间垂钓着另一支翠绿的玉笛,随着那支缓缓流出的笛音,这一支上萦绕着淡淡绿光,有着一丝晃动。 “丫头,或许你从未信过我。”笛音渐落,空中飘荡着一丝淡淡的话语,他看着手中的玉笛,唇角勾着一摸若有无的苦笑。 他的目光又望向繁华的长安,似乎是想要透过层层高强看向外面。 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吗? 就这么不愿意再见到我吗? 夜幕渐去,一丝昼白的光亮透过窗棂零零散散的洒进来,铺在冰冷的地砖上,映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随着房门被推开,床榻上的人也逐渐醒来,她微微蹙眉,缓缓挣开双眸,有些不适应这明亮的光。 闭了闭眼,这才张开,待看到床榻边立着的男子时,心中一跳,难以言喻的愧疚油然而生。 “凌寻……”一张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干哑难受,声音沙哑。 “既然醒来了,就把药喝了。”他放下手中的药碗,不在去看床榻上的人,转身离去。 “凌……”沐瑾萱想要叫住他,却见他已经出了房外,黯然垂眸,心中轻叹一声,看着桌上的药,端起来一口喝掉。 苦涩溢满鼻腔,却止不住心中的苦。 她仍旧记得那晚,差点让她藏身火海。 凌玉走后,她正换好衣裳,正准备点起蜡烛离开,谁知又从窗棂处扔进几个炸药,同时也点燃了连接床榻上的炸药。 她心中一惊,转身想要逃离,没想到远处又飞进一枚飞镖,直接朝她的心口而来,那一刻她几乎绝望。 她要是逃开,却必须要绕开,但是却躲不过炸药,若是直接夺窗而出,势必会似在那枚飞镖之下。 她不知是谁究竟要这般置她与死地,放了一枚炸药不够,还来跑第二趟。 本来她已经绝望,却没想到,就在那没飞镖刚射入她体内时,一道黑影闪身而来同时那人手里甩出一个人影,而她也被凌寻一把护紧怀里,抱着她便飞身离开。 与此同时,她的房间也发生了爆炸,巨大的响声也让她陷入彻底的昏迷,她知道,飞镖上有毒。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方才凌寻也是冷着一张俊容,她也明白了,凌寻其实一直跟着她,而他也知道了。 原来他们只见一切都是误会,或许他更知道了,她爱的人不是莫风鸣了。 只是,她该怎么向他解释? 每次在她有危险时,都是他出手相救,她发现,自己现在欠他的越来越多,多到她几乎压抑的难受。 在这处院落待了两天,凌寻每次只是将药按时端给她,便不发一言,也不理会她,不管她如何找话题,他都不理会她。 沐瑾萱挫败的坐在石凳上,双手支着下颚,闷闷的看着地面。 “吃饭吧。”凌寻淡淡出声,却见沐瑾萱依旧坐在那里,他微微蹙眉,又道,“吃饭了。” 不吃,我看你能忍到几时,不和她说话,她就不吃饭。 凌寻看着她,半晌才道,“沐瑾萱,吃饭。” 不吃! 她就是不动。 沐瑾萱依旧看着地面,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眼前忽然一暗,温热的阳光被一模身影所遮挡,她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 忽然她胳膊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站起来,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梨花清香,她垂眸望着地面,依旧不发一言。 只是唇角含着笑意,想笑却不敢,只能憋着,憋的她身子微微发抖。 凌寻感觉到她的异常,眸色一紧,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不痛,是她想笑了! 见她不说话,凌寻急忙抬手勾起她的下颚,却见她蓦然笑出声,当下他面色一冷,松开她就要转身离去。 沐瑾萱急忙拉住他的手,抬眸笑眯眯的卡凝着他,“凌寻,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凌寻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渐渐转过身,垂眸看着被她紧握的手臂,伸手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双臂紧紧搂着她,像是抱着世上瑰宝。 她淡笑出声,“这才是我认识的凌寻。” “你很了解我?”凌寻微微挑眉,眉宇间泛着一丝笑意。 “嗯,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是闷葫芦。”沐瑾萱大笑出声,快速离开她的怀抱坐在另一边,仰首望着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的笑很清丽,却又有一丝调皮,让他的实现猛然一顿,他上前抬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将她鬓角处凌乱的流苏别至而后,“萱儿,以后不要在撇开我了,我只想守着你,哪怕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我,哪怕你的身份很复杂,但我却只想守着你。”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皇城时,他便一路跟着她,在暗中保护她,同时她与凌玉在客栈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原来一直都是他误会了,她并不是莫公的人,却原来是大安朝皇宫的人。 并且还与楚萧寒相识,在彩司殿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那时他恨不得上前去杀了楚萧寒。 可是他没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个角落,自己一个人离去。 原来7;150838099433546她爱的人是楚萧寒,大安朝的皇帝。 现在他不愿去想那么多,只想陪在她身边,静静的守着她,幸好他那夜在。 幸好他没有离开。 不然那夜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150章 希望你们将军不要让我失望 沐瑾萱微微一怔,抿着唇,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她知道凌寻对她的心,可是她回报不了,但是她更不想再伤了他,她已经伤过他一次,她没有第二次勇气去伤她。 “凌寻,我们吃饭吧。”她低头端起碗筷,只想隐匿自己慌乱不安的心。 凌寻微微一顿,不再言语。 这两日她的伤也养的好的差不多了,她这次出宫就是为了调查柳家的事,她一定要查出柳风商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且她也要查出当年她的灭族之仇,到底是谁在主宰一切。 在皇宫里,她只是一个秀女,有诸多的不便,只有出宫,才能好好的调查。 上次在她跟踪柳风商去的那家青楼,她仍旧记得,今夜她就去守株待兔。 是夜,长安大街繁荣热闹,不少的公子哥流连在街上。 沐瑾萱一身黑衣隐藏在那次的院门外,身边是凌寻跟着她。 她本不想让他参与,可是转念一想,有他在,胜算岂不大些。 沐瑾萱扒着门缝看着里面,只见青楼外渐渐走来几个公子哥,其中一人郝然就是柳风商。 见他随着老鸨进了一件雅阁,她这才退身,站在院中仰首望着眼前的青楼。 凌寻拍了拍沐瑾萱的肩膀,“等我。” 沐瑾萱一怔,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他一晃眼便没了踪影。 青楼的雅阁内,柳风商走进去,看着屏风后的女子缓缓走出,面上蒙着柔润丝滑的面纱,身材柔媚,踏着细碎的步伐朝他而来。 她娇笑的看着柳风商,勾着兰花指淡笑着,“柳公子,还是你聪明,知道合作的那个人不靠谱,来找我们合作。” 柳风商微微眯眸,眸光流离在女子的胸前,唇角勾着阴邪的冷笑,“希望你们将军不要让我失望,答应我的事帮我办成,至于其他的,我一定也会帮你们将军的。” 女子笑嫣如花,指尖缓缓伸出,勾着他的下颚,倾吐青兰,隔着面纱媚笑的看着他,“柳公子放心,正好将军也想抓了她,只是柳公子别忘了答应将军的事。” 柳风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描绘着她胸前的美好,眸中却无一丝情欲,面色阴冷,“本公子自然明白。” 沐瑾萱焦急的等在那里,她知道凌寻是在帮她,只是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她来回踱步时,眼前的门骤然打开,她心神一颤,快速闪在拐角的暗处,屏气凝神,眼眸紧紧的盯着那走出来的人。 是他! 柳风商!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他整夜流连在青楼,岂知他只是从前门进,后门出,给所有人一个假象。 沐瑾萱抿着唇,不等凌寻回来,她便快步跟着柳风商走出小院。 青楼的后面却异常安静,她紧握着匕首,忽然察觉身后骤然一道凌厉的杀意,她心下一抖,快速闪身,只听身后传来“铮”的一声两剑碰撞的声音。 她还未来的及回头去看,便见已经远去的柳风商,手执剑快速而来,见到她时满脸震惊。 她挥剑而上,与柳风商打斗在一起,同时回眸向后扫了一眼,只见凌寻与四个女子打斗着,每个女子都蒙着面。 “柳风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通敌叛国!”她不知道他方才在青楼做了什么,但是就冲他出现在大元朝,便就坐实了他通敌叛国的罪名。 只是她没有证据。 柳风商冷笑,手上的招式更是狠厉,“贱女人,本公子今日就擒了你,通敌叛国那时你,你应该就是蓝歆吧,当年在大元朝国师身边的女子,若说通敌叛国,非你莫属,明明是大元朝的人,却混到了我们大安朝的皇宫。” “萱儿,不可恋战!”凌寻避开那几个女子,飞身上前抱起沐瑾萱便快速离开。 柳风商气的咬牙,他正要去追却被其中一个女子拦住,“不必追了,她身边的那个男子的武功很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柳风商一把甩掉手中的剑,阴狠着面容,“不行,现在必须要快,不然到时沐瑾萱将这一切都告诉皇上,即使她没有证据,皇上也会怀疑我,到时再想这般自由的行事就难了。” 他微微闭眸,双手紧紧握着,不行,此事他一定要告诉爹,沐瑾萱没死,她还活着。 回到小院,沐瑾萱便安静的坐在院中,听着凌寻打探来的消息,眉宇愈发的紧蹙。 她知道他们谈论的那个她就是她沐瑾萱。 并且是要将她活捉回去,会是谁? 莫风鸣吗? 可是听他们口中所说的是将军,哪个将军? 赵将军? 他是莫风鸣的人,直接授意与他,若是他的命令,那就是莫风鸣的意思。 沐瑾萱烦闷的叹气,仰首看着站在她身侧,担忧的凝着她的凌寻,闷闷出声,“凌寻,你说为何所有人都想杀了我?” 凌寻缓缓蹲下身,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萱儿,有我在,任何人也休想杀了你。” “谢谢你,凌寻。”她何德何能有这般保护着她的凌寻。 这几日她再未去过那间青楼,她只是暗中打探,想要查出当年林家灭门到底与柳国公有没有干系。 这一日沐瑾萱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她托凌寻去看看凌玉如何了,她不想凌玉在那复杂的皇宫待下去。 “看来你过得很惬意吗?”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的兴味,沐瑾萱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耳畔一凉,便看到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具的林肃站在自己面前。 “啊……你!”沐瑾萱猛然站起身,怔愣的看着他,“你不是在大皇朝吗?怎么到这来了?” 林素淡淡挑眉,“怎么,你何时开始管起我的事了?” 他话锋一转,整个人向前一倾,淡淡的清香拂过她的鼻翼,耳畔萦绕的是他泛着揶揄的话语,“或者说你是想要嫁给我?若是这样,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行踪。” “自作多情!”她退身一步,想要避开他的靠近,却忘了身后是石凳,脚步一顿,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她面色一白,失控的挥着手臂,忽然腰身一紧,整个人转了一圈便被林肃紧紧抱进怀里。 “你这投怀送抱做的太假。”戏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夹杂着淡淡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 沐瑾萱心中一窒,抬眸不悦的瞪着他,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猛然一推,自己也退离了他的怀抱。 她仰着头,挑眉,“对你投怀送抱,还不至于,谁知你面具下的一张脸是老是丑?” 林肃闻之,淡笑出声,眸光潋滟,“不如你嫁给我,我便让你看看我的样貌,如何?” “有病!”沐瑾萱不屑的丢下两个字,转身朝房中走去,顺势抬手摆了摆,“慢走不送。” 她的话刚落,骤然被人一把抱起,飞身离开了原地,脸色一冷,她刚要怒骂,却见院中骤然多了几个黑衣人,个个举着剑落地的方向郝然就是她方才的位置。 “你还真是个惹祸精,一些时日不见,你就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淡笑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兴味,在这安静却又紧张的小院格外清晰。 沐瑾萱心中一痛,微微垂眸,“怕死就滚。” 林肃微微一怔,对她的转变有些意外,随之他轻笑出声,“好,你你若后悔了可以求我。” 他甩手将她扔在地上,倾身站在一侧,身子慵懒的靠在柱子上,懒散而优雅,但面具下的眸子确实冰冷寒凉。 沐瑾萱稳住身形,恨恨的瞪了眼脱手的林肃,只见他微微耸肩,衣7;150838099433546服无奈之举。 懒得在跟他废话,抽出腰间的软件谨慎的看着这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林肃只是立在一侧,当真不插手,他们也不在顾忌,举剑朝沐瑾萱而来。 林肃一直在一侧静默的看着,眉宇微蹙,半晌他悠然道,“手劲不够,气沉丹田,将力用在右腕之上,气息要平稳……” 一串串的指导接踵而来,沐瑾萱刚开始气愤的瞪了眼他,却还是按着他的法子去做,果真要比之前好上一些。 之前在凌寻的指导下,她的武功要比之前好了许多,现在在林肃的指导下,她更掌握了不少。 四周的激战愈发的激烈,沐瑾萱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她一剑刺向眼前的黑衣人,却陡然发现远处骤然而来的利箭,速度之快,并不是她所能躲避的。 而后身边的黑衣人更是发动招式,沐瑾萱更加被动。 “笨蛋,求我一次就这么难吗?”淡淡的嗓音含着冰冷,林肃上前一把抱住沐瑾萱,手掌一挥,只是一瞬间便将所有的黑衣人和那急速而来的利箭挥掉。 “我们走。”林肃扫了眼倒地的黑衣人,面色寒凉,飞身而去。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行,她现在不能走,若是凌寻回来没有见到她,肯定会担心的。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忧虑,林肃嘲讽的淡笑,“你若想留,我现在就把你扔回去,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沐瑾萱闻之,心神一凛,这才侧眸看向已经远离的小院,忽然呼吸一紧。 竟然那么多的黑衣人! 他们全都围在了小院,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将整个小院翻的犹如打劫一般。 第151章 有什么资格哭出来? 离小院越来越远,沐瑾萱的心却愈发的沉重,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杀她。 而且看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就是在找着什么东西,她能有什么要他们找的? 难道是……冰晶草? 对了,一定是它! 不然,她还有什么东西? “你现在是不是该感谢我又救了你一命”林肃笑眯眯的凝着她,漆黑如墨的瞳眸波光粼粼,他侧身靠在树干上,双臂环抱。 又救了她一命? 哼!亏他说的出来。 若不是他利用她,若不是他让她盗取冰晶草,她又何必遭人追杀? 沐瑾萱冷笑的侧身,挑眉讽刺的看着他,“是该感谢你,感谢你利用我,感谢你让我盗取冰晶草,感谢你让我被人追杀,更感谢你让我在三国之间无法立足。” 她步步紧逼,语气冲动,面色愤怒的瞪着他,“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现在救了我,是不是还要想我讨要人情,再次为办事,再次利用我!” 林肃微微一震,唇角的笑意渐渐拭去,眸中一抹伤痛心疼闪瞬即逝,他站直身子,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这一次我只是单纯的去救你,别无他意。” “哼?别无他意?”沐瑾萱讽刺的淡笑,抬手挥掉他的双手,脚步虚晃的后腿两步,“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宫女,我什么也不是,我更不是蓝歆,为什么我要去承受别人的痛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对我?” 她痛苦出生,身子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无助的放在臂弯里,压抑的哭出声来。 林肃紧抿薄唇,走到她身侧,缓缓蹲下身,一把搂住她,声音沉闷,“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哭出来? 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哭出来? 最爱的人几次伤害她,她甚至认为他是不是在利用她? 所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她似乎觉着自己每天都在刀尖上打滚。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能力去保护她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只感觉这一刻好累,无助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发泄自己心中近日来所有的苦。 “告诉我,你怎么了?”他淡淡询问,垂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她怎么了? 沐瑾萱微微闭眸,掩住眸中的痛,半晌她才抬眸望着暗无边际的天空,乌云罩顶,空气中透着压抑的沉闷。 “你说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 林肃的身躯微微一僵,他抿了抿薄唇,“你很爱那个人吗?” 很爱吗?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爱楚萧寒,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竟然变成了那种爱不得,恨不得的境地。 她到底是有多可悲啊? “你说,爱一个人难?还是恨一个人难?”沐瑾萱苦涩的淡笑,眼角的泪滑落而下,声音轻吟却透着说不尽的沧桑。 林肃微微蹙眉,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叹道,“那就要看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首先你要认清自己的心。” 认清自己的心吗? 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爱还是恨? “能告诉我你爱的那人是谁吗?或许我会帮你出出主意,来弥补我利用你的损失。” 沐瑾萱一怔,苦涩一笑,她侧眸看向林肃,“你爱过人吗?你知道那种爱而不得,恨而之痛的心吗?” “知道,所以我说不定还能当你的导师。”林肃淡笑的凝着她,见她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信,他又道,“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子,她是我的妻子,只是在三年前死了。” 沐瑾萱眨了眨眼眸,抿着唇不发一言,心中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牵起了往事,他的妻子三年前死了,而她也是在三年前死了。 呵!是缘分吗? 入进林肃怕是还是一人,但是楚萧寒却是有着好几个妃子。 沐瑾萱缓缓起身,垂眸看着地面,袖袍下的手微微紧握,片晌她才道,“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对我长的像蓝歆的事情了如指掌,对于莫公和程殒还有蓝歆他们之间的恩怨了如指掌,你又如何不了解我?” 林肃抿唇不发一言,沐瑾萱冷笑,“相必你也知道我是谁,所以还用的着我告诉你吗?” “你爱他吗?”林肃抬眸凝着她,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锁着她,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沐瑾萱微微挑眉,唇角勾着淡嘲的笑,“爱?我敢爱吗?为了爱他我付出的太多,为了爱他我也失去了所有,与他,我还敢再去爱吗?” 林肃猛然一震,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你说的可是大安朝的皇帝?” 大安朝的皇帝? 楚萧寒,是呀,他是大安的帝王,爱上他注定要付出所有,世人皆说,帝王无情。 沐瑾萱垂眸苦笑,“是他又如何,只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全都变了,我们现在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只怕永远也不会有交际了。” 她原本想着是出宫调查自己家族的冤屈,过后再回宫,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宫的计策,只是第二次的扔炸弹被凌寻所救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她不想回宫了,真的不想了,有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或许她若是继续待在那里,只怕会为尘儿带来灾难。 林肃闻之,猛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他的眸子紧紧凝着她,语气冷硬,“你就这么想要离开他?” 沐瑾萱微微蹙眉,有些奇怪他的反应,“怎么?那是我的事,你怎么这么上心?” 林肃猛然一震,面具下的俊容泛着寒意,他紧了紧双手这才松开她的双肩,转身背对着她,微微闭了闭眸子,将心中的紊乱渐渐压下去。 忽然他猛然转身抱起沐瑾萱飞身离去,在她诧异的想要惊呼出声时,快速捂住她的唇畔,“别出声,有人。” 沐瑾萱紧了紧呼吸,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防止自己掉下去,他们现在可是站在树上,她的腰间只有他一支手臂搂着,她真怕他一个手抖将她扔下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林肃心中一荡,搂着她的腰愈发用力,低头,唇畔附到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 沐瑾萱微微一怔,想要躲开却听到他的声音,“别怕,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掉下去。” 她猛然一僵,抓着他衣襟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忽然整个人都依附到他身上,头紧贴着他的胸膛,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 她这一刻竟然感觉到了安心,知道有他在她便不会有事。 林肃淡笑,眸光冷厉一闪而过,看着下面骤然而来的许多黑衣人,同时也感觉到了她微微绷紧的身躯。 “没事,有我在。”又是一声安抚的声音,沐瑾萱抿着唇,并未言语。 她听到下方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他们就是朝这个方向来了,找,一定要抓住那个女人,记住要活的,若是有谁再轻举妄动,我第一个不饶了他!” “是!” “快搜吧,不仅要找打那个女人,还要找出她身上的冰晶草。” 此时下面一阵动荡,黑衣人四散方向,这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果真是冰晶草! 难道这些人是莫风铭的人? 他不仅想要活捉她,还要得到冰晶草,她知道那个冰晶草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沐瑾萱更加确定了,想要杀她的人就是莫风鸣和赵将军。 “冰晶草还在不在你身上?”飞向地下,她离开林肃的怀中,抬眸看向他。 “自然不在,我用它救了人。”林肃敛眸,悠然而道。 “救人?”沐瑾萱轻叹,“是你心爱之人?” 老奴肃微微一怔,他抿着唇看向远处,袖袍下的手紧了紧,他轻叹一声,“是个女子。” “女子?”沐瑾萱微微蹙眉,“难不成还是你死去的妻子,你莫不是以为冰晶草可以起死回生吧?” 林肃闻之,淡笑不语,却让她认为是真的,顿时看着他的目光含着一丝道不明的意味。 她现在可以认为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只是7;150838099433546,爱为何又调戏她? 对于这种人,沐瑾萱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摆了摆手道,“你倒是痴情,好了,今日我们就就此别过吧。” 她转身便朝小院的方向而去,那里黑衣人已经去过了,应该不会再去了,再说,凌寻想必也回来了,若是找不到必然又该担心了。 忽然她的手臂一紧,回眸不解的看向拉着她的林肃,“怎么?你还想怎样?” “你现在还要回那个独院吗?或许是还嫌自己的命很大?”林肃挑眉松开她。 “哼,那里他们已经搜过了,怎会还来。”沐瑾萱转身不再理会他,快速朝着独院而去。 “她在那!”一声暴喝在树林中骤然响起,只是一瞬间,四周盈满杀意,将树枝上的风霜也震得簌簌而落。 沐瑾萱一怔,面色冷然,这么快! 看来他们真是不抓住她不罢休。 “笨蛋,跟我走。”林肃不悦的蹙眉,上前搂住她便飞身离开,纵使那些黑衣人想要追上也是徒劳。 第152章 他不在,为何是林肃? 天色渐晚,漆黑的夜幕冲上天际。 独院的中央站立着轩墨色的身影以及四处死透的黑衣人。 整个院子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息,凌玉抿着唇走到凌寻身边,眸中的忧伤显露无疑,她没想到沐姐姐还活着,没想到是哥哥救了她。 她的哥哥还将她带出了皇宫,她以为可以见到沐姐姐,却没想到,刚来就碰上了一群黑衣人,以及四处到底的尸体。 沐姐姐又遇到危险了,但是哥哥却又不再她的身边,她现在怎样了? 凌寻敛眸,掩住眸中受伤担忧的情绪,手中紧紧握着剑柄,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空洞。 他本该离去,他不该走的。 不然在她有危险时,守在她身边的人是她,他也不会丢了她。 听那些黑衣人说她是被一个黑色面具男子就走了,会是谁? 是萱儿认识之人吗? 她现在怎样了? “哥哥,现在怎么办?”凌玉紧要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找,一定要找到她。”他握紧剑柄,转身离去,“玉儿,你在别处等我,我自会去找你。” 他顿住脚步,微微侧眸,看着独立站在院中央的凌玉,“玉儿,保护好自己。” “嗯,哥哥,放心吧。”凌玉强忍着笑出声,她感觉自己的哥哥好苦,那么爱着沐姐姐,但两人总是聚少离多。 或许知道哥哥心里哭的人只有他这个妹妹了。 凌寻转身一把搂住凌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叹,“玉儿,对不起,哥哥这段时间忽略你了。” “没事,只要哥哥能把沐姐姐平安带回来就好。”她笑眯眯的出声,心中压住那股心疼的感受。 “嗯。”凌寻拍了拍她的肩膀,紧抿着薄唇,深深的看了眼凌玉便转身离去。 他上次在青楼那里听到柳风商玉女子之间说的将军,是赵将军吗? 那日沐瑾萱去赵将军府要找什么? 难道这次要活捉她的人是赵将军吗? 还是莫公? 夜幕漆黑,四周陷入诡异的静,让人愈发的感觉到压抑沉闷。 客栈内,沐瑾萱在房中走来走去,眉宇紧蹙,她现在正是处在风间刀口,宫里的人想要她的命,宫外更是有人恨不得抓了她,她从未感觉那么的累。 现在她就是孤身一人,怎么去调查父亲的惨案? 想必柳国公府邸戒备森严,她若是独自一人只身前往,自己能否进去不说,到时脱身还是个难事。 之前有凌寻,但是现在呢? 不行!她现在要去找凌寻,现在只有凌寻能够帮她了。 那个林肃她尚不知他是谁,更是不敢去信任他。 她敛起紊乱的心绪,抬眸扫了眼门外,倾身翻出窗外,趁着浓郁的黑夜快速飞向独院,她只希望凌寻还在。 林肃垂眸看着窗外,看着黑夜中那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心中微微一痛,她到底不信他。 回到独院,看着独院干净整洁,而窗棂处也是映着一抹烛光,她心中一喜,推门而入,却看到里面的人时,更是一惊。 “林肃?你怎么在这?” 凌寻呢? 他不在,为何是林肃? 他不是与她同在客栈吗? 看着他坐在桌边,手中端着茶杯,眼眸清冷的凝着她,指腹沿着茶杯转了一圈,“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沐瑾萱一怔,快速跑进屋内,又看到此时床榻上躺着的正是身在宫中的凌玉,她睡的很安详,一看便知是被人点7;150838099433546了睡穴。 “你为怎么老是这么阴魂不散的?”她没好气的点了凌玉的睡穴,看着她悠悠转醒,这才放心。 林肃放下茶杯,抿着薄唇不发一言,也不曾看她,只是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沐姐姐!”凌玉震惊的看着眼前平安无恙的女子,激动的拉着她的双手,急的哭了出来。 “沐姐姐,你真的没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谁知又在那里发现了尸体,我以为是你,吓死我了。” 沐瑾萱淡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当时事发突然,幸好凌寻出手救了我,不然我真的就被炸成了碎片。” 林肃的身躯微微一僵,他侧眸看向沐瑾萱,眉宇紧蹙。 “沐姐姐,你没事就好,对了,哥哥不知上哪找你去了,今天独院又进来了好多黑衣人,都被哥哥杀了,他现在正急切的找你呢。” “凌寻去哪了?”沐瑾萱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她是被林肃救走了,只是凌寻又去哪找她了? 凌玉摇了摇头,“不知道,哥哥走时什么也没说,就说是去找你,把你平安带回来。” “凌寻是谁?”刚刚安静的小屋骤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冰冷的气息。 沐瑾萱与凌玉同时一怔,忽然沐瑾萱起身,她垂眸看向凌玉,“玉儿,跟我走,我知道凌寻去哪了。” “真的?”凌玉快速穿好衣裳,急切的看着她。 沐瑾萱微微垂眸,她若是猜的没错,凌寻应该是去了大皇朝,他也一定是猜到了是莫公和赵将军想要抓了她。 “我们快走,若是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他。”沐瑾萱一把拉起凌玉便向外跑去。 她不能让凌寻犯险,他孤身一人,与莫公他们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凌寻是谁?”沐瑾萱的手臂骤然一紧,她被迫停住脚步,不悦的瞪着他,“你管的找吗?放手。” 林肃猛然将她拉至身前,微凉的指腹勾着她的下颚,眸光寒凉,语气更是冷到骨子里,“你很在乎他?” 痛,下颚清楚传来的痛让她蹙起眉宇,她想要挥开他的禁锢,却有心无力,愤怒的瞪着他,“是又怎样,那是我的事,你放手!” “你不是爱着楚萧寒吗?怎么又这么在乎凌寻,你的心究竟有多大?”他冷冷的看着她,周身萦绕着寒凉的气息。 沐瑾萱一怔,心中更像是又把钝器在击打着心脏,她是爱楚萧寒,可那又怎样,就可以弃凌寻与不顾吗? “我爱不爱他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放手!”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手指,但是他的手却像铁一般的刚硬,她挣脱不开。 他周身的气息愈发的清冷寒凉,亦如他的面具,阴沉冰冷,禁锢着她下颚的手不仅没有松开,更是用上了力道。 忽然他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畔,带着霸道的惩罚和一丝愤怒,啃咬而吸允着。 凌玉猛然一惊,她刚想动手,肩膀一麻,便瞬间动不了,心中却是惶恐不已,这个人的功夫好高。 甚至与哥哥不相上下,又似乎比哥哥更甚。 冰冷的面具紧贴着她的面颊,唇畔上灼热的痛和面颊上冰冷的寒意都让她崩溃,她伸手打着他的肩膀,却被他单手捏住她的双手反转道身后禁锢着。 她被迫承受着他的狠厉的吻,被迫紧贴着他的身躯,他火热的蛇挑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舍惩罚的吸允着。 沐瑾萱想要摇头,摆脱他的吻,脑海中竟然浮现了楚萧寒的身影,他一身白衣飘然而立,衣诀翩跹,神色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那种淡然却又漠然的神色让她心中骤然沉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推开他的禁锢,无力的蹲在地上。 痛苦出声,心中满满都是楚萧寒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愈发的刺眼,她不仅呼唤出声,“萧寒,萧……” 她想要告诉他,不想看到他这么一副模样。 林肃闻之,冷厉的面容骤然一僵,垂眸看着蹲在那的女子,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她在喊萧寒萧寒…… 他想起方才,眸中划过一丝懊恼,上前蹲下身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推开,看着她抬起哭的通红的双眸和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畔,双手微微一紧。 “你就是个混蛋!混蛋!”沐瑾萱大骂出声,指着他的鼻子怒吼,“林肃,我告诉你,就算你武功高强又如何,你要是再敢对我不敬,我就算拼命也要杀了你!” 他轻叹一声,不管她的质问和威胁,上前紧紧搂住她,不管她在怎么挣扎,再怎么出言不逊,他都是淡笑的凝着她。 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畔,轻叹,“对不起,不要哭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吗?” 沐瑾萱忍着眸中的泪,抬眸瞪着他,“你不好,你本来就不好,你就是个登徒子,放开我!” 林肃淡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依旧低头在她唇畔上轻轻啄了啄。 “混蛋!”沐瑾萱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她已经用了内力,却见他仍旧一副淡然的神色,好似不是他的脚一般。 她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见他还是如此,她认知怒意,挑了挑眉,唇角勾着一丝冷笑。 蓦然抬脚,将所有的内力集中到脚掌上,狠厉的才下去。 林肃淡笑,身子骤然远离,双手负后,眸中泛着促狭的亮光看着她。 沐瑾萱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可是踩下去的脚也不能收回,现在是冰冷的地面,若是她的脚下去,肯定很疼,疼不说,可能还会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 第153章 力道不准,你的武功太差 就在她正要承受脚下的痛意时,手腕上骤然多了一道柔棉的虚力让她的脚上的内力骤然缓和渐渐消失,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朝前一扑。 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到时扑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头顶悠悠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你这是在向我投怀送抱?” 沐瑾萱抬眸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脚踢上他的小腿,却被他轻松避开,他淡笑出声,嗓音中含着一丝揶揄,“力道不准,你的武功太差了。” 他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师承何处我都替你师傅感到丢人。” 沐瑾萱被他气的面色微微发白,听到他提起师傅,她又想起了凌寻,当下费力挣开他的禁锢走出屋外。 现在去追怕是来不及了,不知放出凌寻交给她的信号弹怎么样? 他能不能看见? “嗖”的一声,巨大的烟花直升天际,为漆黑的夜幕晕染了一层亮光,将整个独院映的发亮。 她只希望凌寻看到这个能够快些回来。 林肃抿唇走出屋外,抬眸看着天际上渐渐散落的烟花,眸光愈发的清冷,他看向一直望着外面的沐瑾萱,淡淡出声,“你可知这个发出现会招惹到什么吗?” 沐瑾一怔,她侧眸看向林肃,“什么?” “说你傻真是抬举你了。”他无奈摇头,“你不仅告诉了凌寻你在哪里?更是直接告诉了想要追杀你的人。” 沐瑾萱这才反应过来,骤然反身点开凌玉的穴道拉着她的手就飞奔而出,经过林肃的身边时摆了摆手,“谢谢提醒,后会有期。” 她跑的很快,拉着凌玉简直像飞一样,瞬间便离开了林肃的视线。 望着她的身影,林素淡笑出声,站在那里久久未回神。 四周骤然布满杀意,就连房屋内的烛火也瞬间被灭,林肃淡然的站在院中央,清冷的眸子望着远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无的笑意。 “簌簌”空气中响着一阵阵的声音,数名黑衣人飞身而落,举着剑站在四周,待看到院中央的林肃,骤然面色一变,所有人面面相觑。 今日这个人的伸手他们领教过了,而且这里也没有那个女子的身影,他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眼下是尽快找到那个女子微妙。 所有的黑衣人配合的点了点头,微微眯着眼眸,脚步渐渐的向后退,脚尖一点就要离去。 “怎么。不坐坐再走?”淡然的嗓音透着冰冷的寒意,他微微挥动手臂,只是一瞬,左边的黑衣人尽数倒去,其他的人面色惨然。 戒备谨慎的盯着林肃,这个男子武功近乎玄乎,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林肃淡然的伫立在原地,微微侧眸,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右边的黑衣人,“说说,你们是谁的人?” 那些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紧紧握着刀柄,弓着身子戒备的瞪着他。 “不说?”他轻缓的移着步伐,衣诀翩跹,黑色的面具泛着冰冷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淡笑,眼眸却是清冷寒凉,他微微抬手,指尖一勾,只见与他对峙的一命黑衣人猛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抖个不停,而他的手臂也是开始溃烂。 四肢上的肉渐渐被腐蚀,只剩下森手白骨,但却死不了,那种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渐渐腐蚀,却无能为力。 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凄厉而诡异。 其他同伴忍不住后退两步,握着剑柄的手也沁出一丝汗渍,他们愈发颤抖的戒备的瞪着那个男子。 那个黑衣人还没死,他身上的肌肤快要侵蚀到他的胸口,那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嘶吼不绝于耳,让人汗毛直竖。 “说说吧,你们是谁的人?”他再次出声,嗓音清润寒凉,却明显有一丝不耐。 黑衣人面面相觑,骤然间又见他衣袖一挥,此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到底,同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所有人猛然一颤,林肃再度出声,“我数三下,若是还是不说,我会让你们每个人尝尝比这更痛苦的滋味。” “一……二……” “我说,我说。”他还未数完,便有几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颤抖的想要说话,却被几个黑衣人呵斥,他们刚要出声,就被林肃挥袖解决。 “说吧。”他淡淡出声,语气寒凉。 那几名黑衣人微微点头,急声道,“是闵崇族,我们是闵崇族的人。” 林肃轻叹轻叹,“我不喜欢说谎之人。” “最后一次。”他微微挑眉,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几个黑衣人一颤,却还是直言说他们是闵崇族的人。 林肃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让黑衣人摸不透他这是何意,却也不敢出声。 他轻叹出声,嗓音清冷寒凉,“你们之中应该也有大元朝的人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所有的黑衣人闻之一震,他们面面相觑,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骤然洒出一群会飞的东西。 此时整个院子乌泱泱的一片,更有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肃漠然一笑,手中洒出一些粉末,直接洒向那些想要逃走的黑衣人身上。 此时那些攻击人的飞虫,只是一瞬间,便改变了方向,它们的攻击要比之前还要强势,疯狂。 “怎么回事?它们怎么攻击自己人?” “不好,那个人给我们身上撒了可以让蛊虫疯狂的东西。” “啊……!!!”院中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生生不绝于耳。 林肃抬眸漠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朝那个方向一扔,顿时火势变大,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黑漆的夜幕更是被映的发紫发红,他转身朝着沐瑾萱方才离去的方向而去。 忽然空气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气流,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几乎震碎他面上的面具。 他快速抽出腰间的软剑,空气中发出一声可不得狰狞之声,伴随着声音消失,一个轩墨色的身影骤然而来。 两人各自站在一处,冷冷的对望着。 凌寻扫了眼院中黑衣人的尸首,还有仍在大伙中扑腾的蛊虫,他面色愈发的冷锐,手中紧紧握着剑柄。 他今日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翻了个遍都未找到沐瑾萱,方才骑马出城正准备去大皇朝,却没想到刚出了城外便见到了空中的烟花。 他心中一喜,那个烟花他认识,是他当初交给沐瑾萱的,知道她平安,可是心中愈发的慌乱。 他知道那烟花放出来意味着什么,所以快速的赶来,却没想到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男子竟然也在。 只是不见沐瑾萱的身影,这个人他还尚不知是敌是友。 他冷冷的看向林肃,“你就是救走萱儿的人?她在哪?” 萱儿?竟叫的这般亲密了? 她在哪? 他也不知,那个丫头一听他方才说的话,急忙拉着凌玉就跑了,那架势到现在都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活像是身后有妖怪一般! 林肃淡淡挑眉,清冷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凌寻,轩墨色的衣袍迎风舞动,冷峻的容颜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周身散发着锐利冰冷的气息。 他微微蹙眉,刚才那一招是他发出来的,没想到此人的功夫竟然这般高,天下能够让他霸道的人几乎就那么几个。 他就是凌寻! 林肃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唇角微勾,他今日就见识见识。 骤然发招,身上更是盈满了凌厉的杀意。 凌寻微微一怔,面色冷锐的瞪着他,两人顿时在院中央打了个热火朝天。 客栈内,沐瑾萱拉着凌玉喘息的坐在软椅上,她趴在桌子上,无力的暗叹着。 “玉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就是个灾星,不管走到哪,总有人想要杀了我,而你也跟着受牵连。” 凌玉笑了笑,“那样才刺激。” 沐瑾萱一怔,侧眸扫了眼笑的惬意的凌玉,心中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性子活波,对她也是极好。 这两兄妹的性子到时个南辕北辙。 “玉儿,你和凌寻从小就相依为命,你见过你们的父母吗?”u瑾萱问出了她隐藏心中已久的问题,她总觉着,凌寻必然不是那种乡村里的人,就凭他那一身武艺和周身优雅的贵气。 那绝不是一个小村所能出来的人。 凌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大我记事起,就与哥哥在清远村待着,而我身上的武功也是哥哥一手交出来的。 哥哥也只是说我们的父母双亡,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父母的事情。 沐瑾萱了然的点头,心中却愈发的疑惑,凌寻的父母到底是谁? 看样子他们的确是从小定居在清远村,在那次在清远村养伤,她便已经了解到,他们兄妹二人在哪里居住多年。 “对了,姐姐,你放了7;150838099433546烟花,而我们却走了,到时哥哥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凌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沐瑾萱蹙眉,她现在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周围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她现在就是四面楚歌。 “对了,沐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哥哥,将他带过来。”凌玉道了一声,见沐瑾萱赞许的点了点头便快速出了客栈。 第154章 又消失了 夜凉如水,此时房间只剩她一人,沐瑾萱缓缓起身,轻叹一声,刚要转身骤然脖颈一痛,整个人便瞬间失去意识。 凌玉回到独院,远远看去便见院中有两人抖的如火如荼,她快速跑过去,只见两人快速退开,两人身上都有些伤痕,却并不严重。 林肃收回软剑,墨黑色的衣袍微微有些脏乱,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淡然的气质,他抬眸看向快速进来的凌玉时,面色一变,“沐瑾萱呢?” 同时凌寻也看向凌玉,紧紧盯着她。 凌玉急忙道,“哥哥,沐姐姐让我来找你。她现在在客栈。” 她的话一处,林肃骤然没了踪影,凌寻见此,身形一闪便快速跟上,这个人知道沐瑾萱在哪,跟着他准能找到。 客栈的门被推开,入室的是一片清冷,房中干净整洁,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丫头去哪了? 该死!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若是那会不与凌寻斗武,早点来找丫头,她就不会不见。 她是被人掳走了还是自己走了? 凌寻也飞身而来,看到林肃站在那里失神便知不好。 凌玉叶快速赶来,看着房中的两人,却不见沐瑾萱,心中一惊,面色一白,她急忙拉住凌寻的胳膊,“哥哥,沐姐姐呢?她方才还在呢?她还让我去找你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去城外候着。”凌寻拉开凌玉,飞身而出,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这个,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 凌玉急的跺了跺脚,看着林肃还站在原地,起的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房间又恢复一刻的宁静,林肃坐在软椅上,敛眸凝神,轻叹一声,伸手取下面具,放在桌上。 俊逸的面容泛着怅然忧伤的气息,指尖轻轻揉着酸痛的眉心,心里却是愈发的慌乱。 丫头又消失了,他该怎么去找? 当初在皇宫时,他真的以为她死了,彻底离他而去了。 也一度的以为那个被烧焦的断臂就是她的残骸,甚至拿到了龙殿。 当时的他几欲绝望,他再想谁杀了她,是谁就这么恨她? 可是当他再度看向那断臂的残骸时,猛然发觉上面的骨骼明显是男人的骨骼,根本不是女子的。 当下他便扔掉手中的残骸,心难以抑制的欢喜着,她没死,真的没死。 最后他便让影卫去找,暗中查找,终于知道了她的消息。 知道她在一处院落待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她,看到她真的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恨不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只是,没想到在宫里,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想要杀了她,在宫外更是有众多的人想要杀了他。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当年他曾经见过蓝歆,虽然只是一眼,便已记住了她的样貌。 妩媚妖艳,风情魅骨,与沐瑾萱截然不同。 她是那种清雅淡然的女子。 在陈湖见到她第一面时,他根本没有想过她是谁,而且也没有想起蓝歆。 毕竟已经过了三年。 自打在大皇朝,她消失的那段时间,还有莫风鸣对她的态度,景隐和青莱对他的态度,才让他开始怀疑。 可是,终究是他将她送上了这条不满杀戮的路,是他的利用,是他害了她,让她频频陷入危险之中。 他之所以知道那些黑衣人中除了闵崇族人之外还有大元朝人,是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程殒即便是大元朝的国师,也有与他对立之人。 此事关系到大元朝的黄陵,而程殒又因为彻底办妥沐瑾萱的嫌疑,利用了闵崇族人,那个族人自然记恨在心。 他也调查的清楚,曾经闵崇族的组长找过大元朝的胡将军,现在他们是冲着冰晶草而来。 若是他猜的没错,闵崇族的组长和胡将军联盟,闵崇族的族长想要得到冰晶草,而胡将军的目的便是活捉沐瑾萱,用她来威胁程殒。 楚萧寒拿起面具,看着黑色冰冷的面具,唇角勾着一丝若有无的淡嘲。 真的是狼狈为奸啊! 他微微蹙眉,他一定要查出宫里的人到底是谁想要丫头的命,竟恨不得她粉身碎骨。 现在朝中有些局势稳当,他利用丞相牵制柳国公,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会要安分些。 眼下是要赶快找到丫头。 楚萧寒轻叹一声,带起面具走到窗棂前,望着外面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眸色幽深,薄唇紧抿,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杵。 “来人。”淡淡的嗓音清润寒凉。 “皇上。”房中突然跪着许多影卫,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候指令。 “去查沐瑾萱在哪?”他淡淡出声,隐隐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 “是,皇上。”影卫齐声应道,顷刻间房中便剩下他一人。 天色大亮,将所有的阴霾和罪恶掩盖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宁静,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痛……冷…… 两种极致的感觉席卷而来,侵蚀着她的身躯。 沐瑾萱缓缓挣开眼眸,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的闭了闭眸,这才缓缓挣开。 入目的是一片脏乱的屋子,看起来像是个柴房,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着,挣脱不开。 她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没想到一夜竟然过去了。 昨夜她还记得,凌玉走后,她刚起身就被人劈了后颈,昏迷前她清楚的看到了是柳风商。 是他将她困在这里,绑着她。7;150838099433546 沐瑾萱咬了咬牙,挣脱着绳索却还是徒劳,竟把自己整的一身汗。 现在怎么办? 逃又逃不掉! 柳风商是与赵将军联合,对方交易的条件是活捉她,难道柳风商是要把她送到大皇朝莫风鸣手里吗?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沐瑾萱骤然抬眸,便见到柳风商走进来,他冷笑的看着狼狈的沐进萱,向她走来。 “臭女人,你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还是落到我手里吧?”柳风商大笑的蹲下身,抬手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冷冷的瞪着他的目光,他摇头“啧啧”两声,“这样貌当真是倾城绝色,难怪皇上会为了你神魂颠倒,也难怪另一个人也如此护着你。” 指腹摩挲到她的脸颊,狠厉的揉搓着,看着她因为痛而紧蹙眉宇,却是咬牙不吭一声,他收起唇边的冷笑阴婺的目光凝着她,“红颜祸水,你在宫中让我姐姐不好过,本公子现在就不让你好过,没想到你的命倒是硬啊,那样炸都炸不死你。” 沐瑾萱一怔,冷冷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咬牙,“炸药是你放的?” 柳风商冷笑的挑眉,“是又怎样,我只不过是帮别人一把,好让你炸的彻底些。” 听闻他的话,沐瑾萱心中一顿,“难道你不是两次在房间放炸药?” “哈哈哈”柳风商大笑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两次?本公子向来只让人一次就死,只不过本公子看那帮人下手太轻,而后在舔一把而已,只是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这样都炸不死你。” “不过”他蹲下身,手掌猛然箍住她的脖颈,面容冷厉狰狞的瞪着她,“就算你没死又怎样?还不是又落到本公子手上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让你在我手上慢慢的死去,让你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味道。” 沐进萱恨恨的瞪着柳风商,窒息的痛弥漫开来,胸腔的空气也渐渐稀薄,她的面色愈发的苍白,双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指甲陷入肉里,更加让她清楚的感受到恨意和无边的窒息。 又是柳婉华,柳风商想要杀她,往她的房间丢炸药,柳婉华不可能没有帮忙,不然柳风商如何带那么多的炸药进宫? 她的好狠,一次次的置她与死地,不仅是她阻碍了她,更是因为楚萧寒的原因,还有就是她发现了柳风商的秘密。 单凭其中的任何一点,他们兄妹两就能置她于死地。 可是,柳风商说还有一波人,那一波人是谁? 看他们的意图只是想要炸死她,而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 到底是谁? 难道柔妃? 当初她与张司珍出宫时,在郊外的护城河就是柔妃派来要杀她的人。 为什么? 痛,窒息的痛,让她紊乱的头绪愈发的乱,胸腔里的空气愈发的稀薄。 面容苍白又青紫,眼前也是渐渐模糊,看着柳风商狰狞得意的样子也渐渐模糊。 意识在这一刻被抽离,她无力的倒在地上。 对倒在地上,柳风商松开了她。 所有的呼吸尽数回归,她被迫呛了几声,闹钟嗡嗡作响,意识混沌的瞪着简介站起身的柳风商。 忽然她小腹一痛,那种尖锐的刺痛,她狠狠的瞪着柳风商收起的脚,双数抱着腹部痛的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臭女人,记住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魔徘徊在她的耳畔,陡然间她身上一凉,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尽数将她从头泼到脚。 冰冷粘湿的衣物紧贴着她的身躯,愈发显得她的身子羸弱单薄。 柳风商扔掉手中的水盆,讥讽的凝着蜷缩在一起,狼狈不堪的女人,转身离去。 第155章 这个时间竟然来了 冷,彻骨的冷! 如今虽然开春,但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冷的渗人。 冰冷潮湿的柴房泛着寒意,沐瑾萱闭着眼眸,双手抱着小腹,无力的蜷缩在一起,贝齿紧要着下唇,丝丝血液自下唇流出。 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缓缓睁开眼,昏暗的光亮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在肮脏的地砖上。 沐进萱深呼吸着气,想要缓和小腹上的痛,方才柳风商的那一脚凝聚了内力,几乎将她的身体贯穿。 她必须要离开,必须要逃。 她已经看出来,柳风商虽然与那个女子打成了交易,但却并不是真心。 而且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又怎会再将她交给那个女子,只怕真的如他所说,让她在这里生不如死。 是啊,炸药炸死了她,但谁都没想到她没死,楚萧寒想必已经知道她死了吧。 他是不是也解脱了? 是不是感觉没有我这个卑贱的宫女缠着,轻松了? 夜期如至,一天了,没有任何为她送饭菜,柳风商也没有在来找她麻烦。 一天的缓和,小腹上的痛消7;150838099433546散了许多,只是浑身冰冷刺骨,她本想用内力驱赶自己身上的衣裳,可是后来一想。 她要保持体力,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夜光暗淡,整个柴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忽然间,柴房中发出“碰”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女子的一声惨叫,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死一般的宁静,好似方才的所有声音都只是幻觉。 门外看守的侍卫面色一惊,他们从门缝处看去,月光下,只见那个女子躺在地上,胸口处晕染着一团血渍,触目惊心,边上也有几只老鼠在她的身边来回转悠。 “遭了,这个女子像是自杀了,怎么办?”这名侍卫急的看着对面的人,那个人也是一脸的恐慌,他快速掏出腰间的钥匙抬眸对着那名侍卫吼叫着,“快,快去叫少爷来,这个女的自杀了。” “是,是,我这就去。”脚步声渐渐远去,伴随着开门的声音。 那名侍卫战战兢兢的走到沐进萱身侧,蹲下身子伸手探到她的鼻息,忽然他眼前厉风一扫,胸口一痛,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脖颈一痛,温热的血瞬间迸射而出。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缓缓站起来,优雅的将手中的簪子插进发髻上,脖颈上的痛清楚的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用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他的身子抖了两下,不甘的瞪大眼倒在了地上。 沐瑾萱虚弱的咳了两声,快速朝外面跑去,她要趁柳风商没来快些离开府邸。 不然若是再被抓到,她就真的是生不如此。 方才她抓了一直老鼠,刺破它用它的血染在胸前,制造自杀的现象,为的就是让外面的侍卫进来,好给她一个脱身的机会。 身子还是有些酸麻,小腹也是隐隐作痛,她虚晃着脚步,在长廊的边缘快速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愈发的痛,下身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流出,她猛然一怔。 葵水! 没想到这个时间竟然来了葵水。 沐瑾萱懊恼烦闷的站在一处拐角,忽然前方陡然亮起一些火光,顺着火光的实现看去,她隐隐看到面容愤怒的柳风商,正快速朝柴房的方向而来。 遭了,他要是走这里,势必会发现藏在拐角处的她。 来不及多想,她快速转身,在柳风商刚好要走到这里时,她骤然防线眼前的扇门,当下推开房门闪身躲了进去。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自杀,本公子让你们看好他,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叉子,她若是真死了,你们也别活了。”柳风商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 沐瑾萱无力的坐在地上,险险的松了口气。 她缓和了一会,快速起身,却牵动了腹部的痛,让她差点疼的背过气去。 现在倒好,来了葵水,今日又受了凉水的侵蚀,腹部也挨了狠厉的一脚,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沐瑾萱起身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昏暗的房屋内隐隐可见地上的点点血液,她痛苦的蹙起眉宇,伸手搭在桌上,想要缓和一会,不然自己连路都走不了。 手臂像是碰到什么东西,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眼前,桌案上放着一堆的宣纸和一些废纸,她又抬眸打量了房间。 这是个书房,难道是柳风商的? 还是柳国公的? 沐进萱怔愣了片刻,陡然想起了什么,也顾不得身上的痛,起身快速拿着那些摆放整齐的宣纸。 借着暗淡的月光,她快速翻找着宣纸,一一掠过,无非是一些朝堂上无关紧要的事宜。 她失望的将那些宣纸尽数扔在地上,陡然间发现,在宣纸的中央飘落了几封信函,有些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像是放了许久。 她快速捡起那几封信函,打开其中那封年代有些长的信函看着里面的内容。 “心腹大患已除,朝堂再无他人撼动你的地位,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心腹大患? 沐进萱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函,心中大骇,心腹大患? 这封信函像是放了许久。 她想着后面的那句话,朝堂上再无他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当年在朝堂上,她的父亲与柳国公霸野全朝,两人手中都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把柄,而能够撼动柳国公地位的当年只有她的父亲。 她颓然的坐在软椅上,眼泪夺眶而出,手中更是用了力道,信函被她的内力震得粉碎。 果然是他,柳国公! 是他陷害父亲,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亦是他的女儿还得她命丧黄泉。 原来一切都是他干的。 沐进萱敛眸,泪顺着眼眶而出,她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这一刻想要复仇,想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可是一切只是徒劳,她现下要紧的是离开。 只有平安,她才有机会报仇,她要回到宫里,她要让柳国公他们一家为当年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快搜,哪里也不要放过!”远处骤然传来柳风商的声音,沐瑾萱一震,她快速将那些没有看完的信函装进怀里。 起身忍着腹部的绞痛走到门边上,看着举着火把的吓人渐渐离去。 她快速打开房门,顺着原路跑了过去。 此时她只能爬墙,走过一道道走廊,忽闻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快看,这里有血。” 她猛然一震,血! 沐进萱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脚下,面色惨然,是她的葵水,完了! 她必须要快。 “顺着血追。”骤然又是一道声音,她面色愈发的苍白,是柳风商,若是让他再次抓到,她绝对会生不如死。 前方的一堵高墙挡住去路,沐进萱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身上被冷汗沁湿,冷风直往领口灌,让她本就冰冷的身躯愈发的寒冷颤抖。 腹部的绞痛也愈发强烈,她咬牙抬眸看着眼前的高强,脚步虚晃的后退两步,想要提力飞出去,可是一动内力,身上的四肢百骸便如万只蚂蚁啃咬般疼痛。 脚下一软,便摔在地上,唇畔被咬的流出一道血渍,沐瑾萱听着那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听到柳风商的叫骂声,“死女人,臭女人,让老子抓住,老子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少爷,人在那!”一名侍卫眼见得看着远处吃力的站起身来的沐瑾萱,指着他告诉柳风商。 他眼眸微眯,阴婺冰冷的眼眸看向远处想要逃跑的沐瑾萱,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冷笑,还想跑,今日我便让你葬身于此。 沐瑾萱扶着墙壁,吃力的向前走着,她明知是徒劳,可是她就是想逃。 哪怕一丝机会她都要逃,虽然那只是痴心妄想。 身后骤然腾起一丝冰冷阴邪的杀意,凌厉的掌风击打着她的后背,将她的后背打的生疼 紧紧只是掌风就让她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噗”的一声,她猛然吐出一口血,双手无力的抱着腹部,感受到柳风商疾步而来,嘴里不断的吐着污言秽语。 他抬脚踹向沐瑾萱,将她破败的身子踹倒在地,看着她绝望的躺在地上,下身布满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躺在那。 “跑哎,你不是很能跑吗,接着跑啊!”柳风商边骂边对她拳打脚踢,看着她一声不吭,像具木偶一般。 他冷笑出声,阴婺的目光扫着她绝望的面容,抬手找来几名侍卫,对着吩咐到,“本公子将她赏给你们了,现在就要了她,看她还是不是一副死尸的样子。” 几名侍卫看着地上的沐瑾萱,虽然她狼狈至极,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她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病态的她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几名侍卫连忙应声。 沐瑾萱终于有所反应,她惶恐愤怒的瞪着柳风商,她想要避开那些人的的触摸,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柳风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风商挑眉冷笑,“做人都被我踩在脚下,做鬼还能有何能耐?” “哈哈哈……”他狂妄的大笑出声,眼眸得意嘲讽的看着她被那些侍卫渐渐剥掉身上的衣裳。 第156章 只有闵崇族的人会蛊术 “啊!”四周骤然想起惨厉的叫声,沐瑾萱感觉身上的触摸骤然消失,接着身上一暖,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被抱进了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睁开双眸,看着眼前黑色的面具,心中一热,她猛然抱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痛苦着,“林肃,呢终于来了,林肃。” 她没想到救她的人会是林肃,他再一次的救了她,救她与水火之中。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眸中划过无法抑制的疼惜,他紧搂着她单薄羸弱的身躯,轻声低缓的安慰着,“别怕,我来了。” 天知道他刚刚在看到地7;150838099433546上的她衣衫不整,浑身是血,边上还有着男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心中有多气。 一挥手,骤然将那些人尽数拍死,却丝毫不解她的气。 他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她,当知道她在柳国公府邸时,他心中不安更甚,快速赶来,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紧紧搂着她,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夹杂着浓郁的血腥,他抬眸冰冷的看向柳风商。 “你是谁?你可知道这是哪里?来人,给本公子抓住他。”柳风商亲眼见识了他的手段,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对手,抬手间便召唤了数名黑衣人。 楚萧寒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看着被黑衣人保护起来的柳风商,他冷笑勾唇,身形如鬼魅般转动,抱着沐瑾萱。 只在一瞬间便将那些黑衣人尽数灭掉,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黑衣人,同样带着黑色的面具,将柳风商围起来。 沐瑾萱几乎是凭着一丝意念在支撑着,她抬眸愤恨的瞪着柳风商,话却是对着楚萧寒所说,“林肃,先不要杀他,我要问他几句话。”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看着她因为痛而紧蹙的眉宇,心中一窒,眸色泛着心疼,他淡淡出声,“你问。” 她冷冷的瞪着柳风商,质问道,“你到底谁的人?那日呢为何会出现在大元朝?呢又何来的湿虫,那可是闵崇族才有的东西。”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湿虫? 就是之前在大元朝的那次? 那个想要杀了沐瑾萱的人就是柳风商? 他抬眸看向柳风商,抱着沐瑾萱的手微微紧了紧。 柳风商并未言语,只是瞪着沐瑾萱。 “哼!不说,是吗?”沐瑾萱示意楚萧寒放下她,见他有些不放心,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你陪我。” 楚萧寒淡笑出声,大手将她的手包裹住,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柳风商的身前。 “呢想干什么?”柳风商惊恐的看着楚萧寒,他忌惮的人是这个面具男子,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他想要搬救兵,可是这里异常偏僻,而他身边的暗卫都被这三个面具男子给杀了。 他的爹也有事外出,现在的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柳风商强硬的颤抖着身子,冷冷的瞪着沐瑾萱。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为什么他们要你活捉我,而你为何又要杀了我?” 虽然她心中都清楚明了,可是她还是要听柳风商说出来,因为她总觉着哪里不对。 莫风鸣是大皇朝的人,而柳风商却是会一些控制湿虫的东西,她回来后就查过医书,这湿虫竟然是闵崇族。 只有闵崇族的人才会蛊术。 柳风商仍是闭口不言,沐瑾萱冷笑的看着他,陡然抽出他腰间的匕首,他吓得身子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的刀刃打的跪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看着沐瑾萱被楚萧寒扶着一步步朝他走来。 那白森森的匕首泛着冰冷的寒意,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冰冷阴寒,他的心颤抖着跳动。 身子不可抑制的后退着,后背骤然碰上身后的剑刃,刺破他后背的衣服,刺进他的肌肤,疼的他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她冷冷的凝着他,手中的匕首划着他的面容,冰冷的寒气刺激着他的神经。 楚萧寒清冷的凝着他,周身渐渐泛起冰冷的杀意直直压下柳风商。 强大的压力骤然而来,柳风商急忙运行体内的内力抵抗着,可是徒劳。 那股力量几乎将他压垮,只是一瞬他便难以抵抗的倒在地上,忽然那道力量又消失,他刚要喘口气,接着肩膀又是一痛。 冰冷的剑刃刺入肩膀,那种痛让他眸色一紧,他抬眸瞪着沐瑾萱,这个女人好狠。 专门刺人最痛的地方下手,却让人死不得。 沐瑾萱冷笑的凝着他,“说还是不说,不说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我可以让他们将你抓回去,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说为之。” 楚萧寒微微抬手,那两名黑衣人上前就要去抓他,柳风商吓得上前抓住沐瑾萱的一脚,却被楚萧寒一脚踹开。 他摇着头,身子趴在地上,“我说,我说,说你你就放了我。” 沐瑾萱勾着匕首,垂眸凉凉的凝着他,“说,说了我就放了呢。” 柳风商摇着头,看向楚萧寒,“我要他说,他说的话我就信。” 沐瑾萱微微一怔,侧眸睨了眼楚萧寒,见他面具下的眸子泛着寒凉的笑意,他凉凉的凝着柳风商,“本座应允了。” 本座? 他何时有这么打的架子了? 沐瑾萱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她看向柳风商,见他惶恐的爬起来跪在地上,连忙道,“我,我只是我,我只是与大元朝的胡将军有个交易,我要他帮我除掉左相,我将你交给他。” “就这些?”沐瑾萱淡淡出声,手指勾着匕首缓缓上前,柳风商颤抖着后退,他摇着头,“没,没了。” 楚萧寒搂着沐瑾萱,将她依附到自己身上,凉凉的看着地上柳风商,“本座没有时间浪费,将他带回去。” “我,我,我说。”他急忙后退着,避开那些黑衣人的触碰,面色惊恐的看着他们,“我,我本是与大元朝的国师联盟,可是那日在破庙,我要出手杀你,那,那个国师身边的人阻拦了,说说不让伤害你,他们警告我,不要让我动你分毫。 后来胡将军知道了这件事,他便主动找我,说愿意帮我,但是他要让我抓了你交给他。” 沐瑾萱微微蹙眉,摆动着匕首,“那你怎么会闵崇族的东西?你这件事与闵崇族有什么关系?” 楚萧寒微微一怔,垂眸看着沐瑾萱,搂着她的腰身微微一紧,薄唇紧抿,她的丫头聪明,一想便知。 柳风商摇着头,“不知道,我这个是国师身边的人交给我的,他只交给我这么一个东西,说是可以控制湿虫,直到后来,国师身边的人告诉他我想要杀了你,之后便收回了控制湿虫的东西,也与我彻底断绝交易。” 沐瑾萱抿紧唇畔,心中大起大落,她原来一直以为是莫风鸣,原来是胡将军。 只是大元朝的那个将军? 她从未听说过。 “你可知道胡将军要抓我作何?”沐瑾萱凝着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答案。 “为了……噗”柳风商刚一张口,骤然间面色青紫,吐了一口血便倒在地上。 楚萧寒面色冰冷,抱起沐瑾萱便飞身离去,前方隐隐可见有一个红色的身影远去,他扫了眼身后的两个人,吩咐道,“你们去追,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是。”他们转身离去。 沐瑾萱紧紧抓着他的云袖,面色痛苦的蹙着眉,方才她完全是仅凭自己的一丝意念,没想到柳风商的话还未说完,就死了。 一定有什么秘密是关于她的,那些人怕他说出来,杀人灭口。 痛,所有的一切尘安落定,那一丝意念也快速淡去,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楚萧寒的身上,意识也快速被抽离,陷入一片昏暗。 昏迷前,她似乎听到耳畔萦绕着一声呼唤,“丫头,丫头。” 沐瑾萱微微动了动手指,是他吗? 是楚萧寒来了吗? 是他在唤她吗? 他知道她没死,所以来找她了吗? 可是不嫌晚了吗? 楚萧寒抱着昏迷的沐瑾萱,低头在她唇畔轻轻一吻,“丫头,我们走,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冰冷孤寂的院落陷入死一般的静。 到底的一片尸体,更是触目惊心,远处隐隐闪着火把,一排排的人随着一个中年男子快速而来。 一身墨绿的衣袍将他的面容衬得愈发阴冷,浓重的眉毛紧紧蹙着,沉冷的目光泛着惊慌的担忧和怒意。 沧桑的面容泛着褶皱,眼尾处的褶皱夹杂着愤怒的杀意。 他们刚走到荒凉的院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刺鼻的让人作呕。 柳国公看到到成一片的尸体,有着许多的黑衣人,他心中大骇,那是商儿的暗卫,专门保护他的。 他踉跄着脚步快速跑来,他的商儿呢? 哪里去了? 他刚回到府中,就听到管家说商儿回来了,带了一群人到后院去了。 但现在怎么回事?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黑衣人中的一个男子,一身华贵的锦袍,身上沾满了血迹,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柳国公身躯一颤脚步虚浮的后退着,被前来的管家快速扶住,却被他一手推开。 他踉跄着脚步走过去,看着地面上的人,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第157章 怎么好好的就吻上她了? 商儿,是他的商儿,是谁? 是谁杀了他! 是谁! “谁干的!”柳国公愤怒嘶吼的瞪着那些下人,面色涨青,额角青筋暴起,将地上的柳风商抱起来搂进怀里,沧桑的面容愈发的苍老,周身更是弥7;150838099433546漫着冰冷嗜血的杀意。 所有的下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中一名下人战战兢兢的跪着出来,见柳国公红着双眸,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冷的瞪着他,“你是不是知道,说,是谁杀的商儿,说!” 他咆哮出声,语气森冷。 那下人吓得颤抖着声音,“少,少爷他昨夜带回了一个女子,方才跑了,少爷去追,然后,然后就,就……” “那女子是谁?!”柳国公红着眼眸,狠厉的瞪着他。 下人腿软的颤抖着,“不,不知道。” ………… 细雨如棉,淅沥的击打在青石地砖上。 这是开春来下的第一场雨,清爽中带着丝丝凉风,让人心中凉爽却又冰冷。 沐瑾萱坐在台阶上,就这样望着雨幕中的树木出神。 自那日起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有余,她昏迷了五天,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彩司殿,房中的格局还是原来一样。 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知道,这是楚萧寒命人从新修整的,还和原来一样。 她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自她醒来,便一直待在彩司殿,哪里也未去。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又似乎没变。 没变的是她还是一个宫女,彩司殿的秀女,变得是所有人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 所有人都没问过她到底是怎么逃生的,又怎么回来的。 似乎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所有人都未曾提起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宫的,自她醒来楚萧寒从未找过她,就像是彩司殿真正的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她仍记得在自己昏迷前,听到了楚萧寒的声音,他唤她丫头,丫头…… 那么真切,从声音里她甚至听出了心疼,懊恼,爱怜。 难道是梦吗? 若是真实的,他为何不出现? 沐瑾萱叹息一声,缓缓起身,迈步在雨幕里,任由雨水冲刷着她,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裳。 她缓缓闭上眼眸,任由眸中的泪滑落而出,随着雨水低落在脚下,或许她只有在雨幕里才能光明正大的哭,流泪。 忽然她察觉到一道目光炙热的落在她身上,心中一惊,她侧眸看去,只见远处举着油纸伞的楚子墨款款而来,一身丹青色的衣袍迎风飘舞,冰冷的俊颜泛着冷硬的弧度。 身材修长,白皙的手掌握着伞把,淅沥的雨水击打在油纸伞上,溅起一层水花四散开来。 沐瑾萱怔愣的看着他停驻在她身前,上方的雨水也瞬间消失在,被他的油纸伞尽数挡住。 紧抿着薄唇,楚子墨垂眸静静的凝着抬眸呆愣的望着他的沐瑾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诧异的目光下,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不想再死一次就别动。” 果然听到这句,她身子微微僵了僵便静立不动,他的手掌伸到她的后背,掌心凝聚着一丝内力,缓缓的顺着她的四肢百骸而行。 将她身体内的寒气和冷意尽数驱散,她粘湿的衣袍和湿漉漉的长发也渐渐变干。 沐瑾萱怔愣的有些无法回神,鼻翼间是他身上独有的竹墨清香,他的怀抱不热,却也不冷。 这是什么意思? 楚子墨是她的主子,不问她这些时日哪里去了? 不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说了一句,不想再死就别动。 什么意思? 难道他都知道了? “沐瑾萱,你的本事到不小,知道金蝉脱壳了。”上方戏谑的声音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而来,让她刚刚暖和的身躯猛然间打了个颤栗。 她紧了紧双手,抬眸看向他,“王爷已经知道了。” 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只是她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勾唇冷笑,搂着她腰身的手移到身前,指尖勾起她的下颚,她被迫更高的扬起头。 他的指腹很凉,摩挲着她的唇畔,忽然她唇上一重,错愕的抬眸望着低头吻着她的楚子墨。 什么情况? 怎么好好的就吻上她了? 沐瑾萱怔愣的睁大眸子,唇齿间充斥着他们两人的味道,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楚子墨淡淡出声,“闭上眼睛。” 她眨了眨,听话的闭上眼眸,但,只是一瞬她陡然睁开,刚想着要推开他,却见他已经离开,他的眸波光水敛,唇角似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沐瑾萱更是一怔,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楚子墨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打在她的心间,让她眸色一紧,点了点头。 楚子墨勾唇笑了笑,笑容有些凉薄冷厉,他低头,唇畔附到她的耳畔,感觉到耳畔温热的气息吐纳着,她不适的想要避开却骤然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 “因为那日本王正好有事来找你,正好看到你被一个人就出去。” 沐瑾萱震惊的望着他,那日他亲眼所见,那楚萧寒是不是也是他告诉他的? 不可能,楚子墨不会。 正因为她是他的人,他与她保持距离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他。 “告诉本王,那个黑色面具的男子是谁?”他的声音再度想起,这次却隐隐泛着凉气。 黑色面具男子,不就是林肃。 那日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是林肃的突然出现救了她,同样也是林肃帮他套出了柳风商的话。 原来一直柳风商一直是与胡将军联系。 原来是她误会了莫风鸣。 更没想到,程殒早就知道她来了大元朝,或许她该感谢他。 若不是他的手下阻挡,或许她当日在破庙已经死在了柳风商手里。 忽然她下颚一痛,耳畔陡然想起楚子墨冰冷的声音,“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想什么。”她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楚子墨是什么时候知道林肃的存在。 那一日是凌寻救得他,并不是林肃。 难道…… 她心中一凛,楚子墨跟踪她,所以他才知道林肃的存在,那么当初在柳国公府,他在不在? 若是在他为何不出手? 看着她被人凌辱? 楚子墨面色冷然,眸色幽深,他缓缓松开她的下颚,又改为搂着她,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惊呼出声,却又听他道,“本王那天有事耽搁来晚了,等本王来时,正好赶上林肃救下你。”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她要仔细聆听,虽然模糊,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 他说的什么? 他竟然在跟她解释? 是她的错觉吗? 在她的意识和认知里,楚子墨一直都是冰冷不易接触的人,对她也是冷硬而威严。 她何时见过他这一面? 只是,林肃救了她后,她逼问柳风商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楚子墨紧抿薄唇,一瞬不瞬的凝着她,“你见过他了?” “什么?”沐瑾萱一时不明,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大元朝国师。”他的声音又出奇的冷,又像是蕴含着一丝怒意,在极力隐忍着。 程殒? 楚子墨说他? 只是他为何这般问她? 沐瑾萱有些不明,她点了点头,“见过了。” 楚子墨搂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一紧,呼吸也似乎重了一些,他紧紧凝着她的瞳眸,“他可曾和你说了什么?” 沐瑾萱心中一颤,不明他为何会这般关心这个问题,忽然她心中一凛,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是楚子墨的人,但她却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就连这幅原主的身体记忆也没有,只有她前生的。 她也只知道她是三年前被楚子墨送进宫里来,她也是从宁青口中得知,她是三年前进宫的。 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沐瑾萱的心微微有些慌乱,脑海也是一片混乱,她敛起心神,抬眸看向楚子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她淡淡道,“程殒说我……” “你叫他什么!”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很沉,沉的让她心里一颤,她紧紧凝着他的眸,发现在他眸中,她看见了震惊,慌乱,狠厉。 她这是第一次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这么多的情绪。 果然,她心里的疑惑是对的。 沐瑾萱垂下眸子,声音浅淡,“王爷,我就是蓝歆对不对。” 楚子墨身躯一震,蓦然抬手扼住她的下颚,冷冷的瞪着她,看着她黯然的眸色,他心里的怒意更是愤怒,“你胡说什么,你是本王的人,谁说你是蓝歆,你是沐瑾萱,是本王从小养到大的人。” 她袖袍下的手微微紧握,她看着楚子墨愤怒的面容,淡淡出声,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可是每个人都将我当成蓝歆,甚至还因此要杀了我,你说天底下真的有长相如此相近之人吗?” 楚子墨冷冷的凝着她,手中的伞也掉在地上,大雨冲刷着他们的身体,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隐约中她像是看到了楚子墨挣扎的神色,可是再一细看,却还是那副冰冷的神色。 是她看错了吗? “她是你的……姐姐。”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她几乎听不清,可是那两个字如平底惊雷般击打在她的耳畔。 姐姐……姐姐? 蓝歆是她的姐姐? “可是为何我们会分开?从小就分开?”她仍记得莫风鸣告诉她蓝歆的事情,那年的她还小,而她却是在大元朝的路上。 但是她呢? 那个时候的她在哪? 楚子墨抬眸凝着她,眸色幽深暗沉,片晌他侧身望向远处迷雾的大雨,雨水击打在他身上。 丝毫不掩盖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因为他侧身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面容,也看不到他的神色。 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而出。 “我是在大元朝遇见你的,那时的你身边也有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当时我并未理会,只是在我经过你身边时,你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抬眸乞怜的看着我。 你说,可以给我一个馒头吗? 那时我便站在你身边,命人给你买了一个馒头,而你却把馒头给了你的姐姐,我只是看了你们一眼,便转身离去。 直到我离开大元朝的那一天,在城外遇见了饿晕的你,而你也同时醒来,求我将你带走。 我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将你带走? 你说我会对你衷心,为你小利,为你排除一切万难。 当时那个话我只以为是阿谀奉承,并未理会,就在我要离去时,你跪下来想我磕头,说求你收留我,我想报仇。” 说到这里楚子墨顿了顿,侧眸扫了眼垂眸凝思的沐瑾萱,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抬眸,眸光潋滟,却隐隐有着无法言语的情绪,让他为之一振。 他收回视线,看向远处,又道,“我问过你,你要为谁报仇?为何要报仇? 你说,为我的姐姐,她被人劫走了,我却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些人武功高强,但是我只是一个乞丐,所以想要找到我的姐姐很难,报仇更难!” “王爷是不是正是因为这句话而收留我?因为我心里有着仇恨,因为只有心里充满仇恨的人才会用心,会做那人上人。”沐瑾萱与他并肩而立,同样望向远处,声音有些飘渺。 楚子墨的身躯微微一僵,他垂下眼眸,狭长的睫毛覆盖住眸中错乱的情绪,雨水击打在青砖上,发出一声声清灵却又沉闷的声音。 他悠悠叹气,忽而又抬眸看向远处,周身竟是萦绕着一丝怅然的气息,他并没有回答的她的话,“其实三年前见到蓝歆我就知道了,只是,我现在竟然不知当初带你回来对还是不对?” 沐瑾萱淡笑,淅沥的雨水将她的声音掩盖住,却依稀传到他的耳畔,“王爷可是后悔了?奴婢似乎在皇宫不仅没有帮到你,还让自己每次都陷入险境,频频挣扎在生死边缘。” 第158章 为何皇上抱你回来? 楚子墨闻之,并未言语,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击打在他们身上。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转身拉住她的手腕走向房间,将她一人拉近房间,他站在外面,面色冰冷的凝着她,“记住了,今夜本王只允许你放纵这一次,今后做好自己的事,莫再要本王失望,本王可不想养个白眼狼。” 楚子墨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沐瑾萱怔怔的站在那里久久未回神。 心里烦乱,却又止不住的慌乱。 蓝歆是她的姐姐,她的身份不是自己已经知道了吗? 为何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那么痛。 是为了蓝歆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这两日楚萧寒还是没有找过她,她每天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是坐在房间外的台阶上,仰望着夜幕发呆。 骤然她想起什么,猛然站起来,在自己怀里摸了一遍,又转身回房,四处寻找着,什么也没找到。 那几封信呢? 她昏倒前是林肃救了她,可是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楚萧寒的声音。 目前到底是楚萧寒将她带回宫的? 还是林肃送她回来的? 这几点她都无从得知,现在她最担心的是那几封信函到底在谁手上? 若是在林7;150838099433546肃手上,或许她还能拿回来。 可是万一在楚萧寒身上呢? 她又该怎么要回来? 沐瑾萱烦闷的倒在床榻上,她到现在仍然记得那封信函。 陷害她父亲的人正是柳国公,只是对方是谁? 柳国公到底和谁联合起来的? ………… 这一天,沐瑾萱刚忙完手中的事情,便被人叫出去,她有些好奇,这时间谁会来找她? 走出彩司殿,她便看到一名宫女站在那里,翘首望着这边,看到她出来,她急忙上前,目光不善的盯着她,“沐瑾萱,云妃娘娘命你前去云惜宫。”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就觉着眼前的宫女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云妃的贴身宫女小环。 她点了点头,便随着小环去了云惜宫。 一路的疑惑,不知云妃唤她作何? “娘娘,沐瑾萱来了。”小环走进去,恭敬的侯在云妃身后,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沐瑾萱淡笑,跪在地上,“云妃娘娘吉祥。” 云妃淡淡“嗯”了一声,“过来给本宫梳个精致的发髻。” 沐瑾萱心中了然,知道云妃唤她前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她焕发,探她虚实才是真。 毕竟那日彩司?爆炸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而且当时楚萧寒的反应也太过异常。 之后她回宫,宁青将那日楚萧寒嗯反应,和当时的情景都给她说了一遍。 心里颇为感触,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楚萧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她到底有没有爱? 铜镜前,沐瑾萱垂眸为云妃焕发,心中却想着别着一些事情,就连云妃问她一些话她都没听到。 “沐瑾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云妃娘娘的话置若罔闻!”小环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沐瑾萱心中一颤。 她陡然抬眸,便见云妃一脸不悦的凝着她没雨紧蹙,又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她一怔,随即快速跪在地上,“云妃娘娘息怒,奴婢只是还未从那场爆炸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静下来闹钟就是那些可怕的场景,所以才没有听到云妃娘娘的话,求娘娘恕罪。” 云妃冷冷蹙眉,“本宫问你,当日你为何没事?最后又为何是皇上抱你回来?” 沐瑾萱怔愣在原地,耳畔一直盘旋着云妃的后面一句,“皇上抱你回来。” 真的是楚萧寒,她昏迷的那一刻没有听错。 那她身上的信函岂不是都在他手里? 沐瑾萱摇了摇头,“回娘娘,奴婢不知,奴婢只记得那日晚上房中忽然爆炸,奴婢被一股外力冲出去,接着便昏迷不醒,至于奴婢怎么回宫,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醒来就在彩司殿。” 云妃冷笑,缓缓站起来凝着她,“沐瑾萱,本宫真的好奇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让皇上值得将你堂而皇之的抱回来的?” 沐瑾萱抿着唇畔,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惶恐。” “惶恐?”云妃冷笑,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将沐瑾萱的脸颊打的侧向一边,看着她白皙的面容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心里才微微觉得出了口气。 “沐瑾萱,不要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以为皇上看上你,就凭你,一个父母双亡,卑贱的宫女也妄想得到皇上的青睐。” 云妃冷哼的坐回软椅上,不屑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她,“记住了,这里是皇宫,而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只要本宫让你死,你绝活不到明天。” 面颊上的痛让她更加清晰的听到云妃的话,她骤然抬眸,望向云妃充满狠厉鄙夷的眸子,心中陡然一震。 她急忙垂眸,“是,娘娘。” “退下吧。”云妃厌烦的摆了摆手,沐瑾萱点头告退,转身离去,在走到云惜宫外时,趁所有人不注意,陡然飞身落在寝殿的后面的窗棂处。 她静静的趴在那里听着,之前她就在怀疑到底是谁想要杀了她,她原以为两次都是柳婉华,却原来不是。 柳婉华只是又替那人补了一刀而已。 而第一次想要她命的人她怀疑了许多人,却独独没有想到云妃,若方才不是她那方狠话,她活血有缘也不会想到。 那日楚萧寒来这里,当着云妃的面是怎样对她的,明眼人便能看出来。 里面传来声音,她仔细聆听。 “娘娘,那个沐瑾萱的命可真大,那么炸都炸不死她。”小环的声音陡然传出。 云妃紧紧攥着手中的玉钗,面容冷厉的望着铜镜,“那贱人的命是挺大的,只是我们只在她床榻下放了一枚炸弹而已,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没想到还有人比本宫更想她死,直接让她的房间炸成虚无。” 小环倾身上前,“娘娘,您说到底是谁比娘娘还想让沐瑾萱死的?” “是谁?”云妃冷笑,将手中的发钗狠狠插在梳妆台上,小环吓得身子微微一抖,就听云妃的声音凸起的响起,“沐瑾萱以为皇上封锁龙殿的消息,就没人知道她曾住过那里吗?皇上的后宫,总共就皇后和柔妃,还有本宫,你说除了本宫,谁不想让她死?” 小环了然的点头,“那娘娘,若是奴婢猜的没错,在咱们身后补一刀的那个人应该是皇后娘娘吧?” “哼,不是她还能有谁?”云妃起身走到屏风处,缓缓褪下身上的衣袍,声音冰冷,“柔妃被禁足了半年,出来不久,她才不会惹祸上身。” 沐瑾萱冷眉望着里面,唇畔紧抿,快速飞身离去。 回到彩司殿,她便一人独自坐在里面,凝神思忖,她猜的果真没错,哪个人士云妃。 她当时以为云妃有可能是八王爷楚子墨的人,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不然同时八王爷的人,她怎会出手害她? 再过半月有余就是皇宫一年一度的春猎。 这几日云妃也是不停的唤她前去为她焕发,但她心里清楚,云妃不过是在变相的监视她而已,防止她与楚萧寒私会。 可笑,自打回到皇宫,她还从未见过他。 云惜宫内,沐瑾萱刚为云妃梳完发髻,外面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柔贵妃到。” 云妃微微蹙眉,沐瑾萱却是快速跪在地上,蹙眉凝思,不知道叶轻柔来这里作何? “柔贵妃吉祥。”寝殿呼声四起。 叶轻柔款款而来,扫了眼曲膝的云嫔妃,唇角勾起一丝讽笑,“都起来吧。” “是贵妃娘娘。”众人起身呼唤,便站了起来。 沐瑾萱始终垂着头,听着也轻柔和云妃两人在假意寒暄,不知聊了多久,叶轻柔才转身离去,临走时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沐瑾萱身上。 迈出的步伐也顿在门槛上,回身望向沐瑾萱,最后又看向云妃,“妹妹,这宫女可是为你梳发的宫女?” “是啊,姐姐,这沐瑾萱呀,心灵手巧,每天将妹妹的的头发变个法的梳着。”云妃笑了笑,瞪了眼沐瑾萱,“还不来拜见贵妃娘娘。” 沐瑾萱微微蹙眉,无奈跪在地上,“贵妃娘娘吉祥。” 叶轻柔微微眯眸,掩住眸中的冷厉,凝着跪在眼前的沐瑾萱,“妹妹,不知姐姐像你讨了这沐瑾萱如何?” 云妃心中冷笑,面上却有些颇为诧异,“姐姐,你怎知她叫沐瑾萱?” 叶轻柔淡淡出声,却依旧难掩她声音中的冷意,“本宫怎能不识得她,能让皇上堂而皇之的抱回彩司殿,这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梦寐以求的,只怕整个皇宫的人都识得她了。” 沐瑾萱一窒,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楚萧寒抱着她会彩司殿,心中除了疑惑,震惊,还有一丝忧伤,欣喜。 心绪很乱,却让有种无法言喻的冲动,她想见到楚萧寒,特别想。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到柔荑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形同行尸一般收拾好行囊搬进柔荑宫的。 只知道云妃答应了叶轻柔,将她赐给叶轻柔,临走时云妃私密下对她说了一句话,很深意的一句,“别忘了你的使命。” 那一刻她心里的疑惑和不确定彻底打消,云妃百分百是楚子墨的人,不然她不会在她耳畔说那么一句话。 她也明白了,既然同样都是楚子墨的人,云妃为何会害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楚萧寒,她现在是云妃,他的妃子,或许她爱着她,所以对于楚萧寒对她的好,云妃怀恨在心。 第159章 他不是出城了吗? 转眼间,便到了春猎的日子,众人集合在宫门口,此次,就连皇后和柔贵妃,云妃也一同前去,柳国公因为丧子而没有心情,便一直呆在府中。 八王爷和叶丞相,周将军也一同前去。 身为叶轻柔的贴身宫女,沐瑾萱也被叫了去。 一望满是人潮的禁卫军和侍卫,前面是四辆马车,楚萧寒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而后是皇后柳婉华,其次是柔贵妃和云妃。 马车旁,一位清秀的太监站在一侧,眸光直直的望着最前面的马车,想要透过车壁望向里面。 “哎,小木子,你干嘛呢,看什么呢,还不走。”一位长的也颇为清秀的太监推搡了沐瑾萱一下,这才让她从呆愣中回身。 她干嘛“哦”了一声,扫了眼四周,果然,都开始走了。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心里却无可奈何。 自打叶轻柔将她讨要过去,并没有为难她,而是让她一直扮演太监,所以自从住进了柔荑宫,她便一直以一个太监的身份自居。 她也再未回过彩司殿,也不知楚萧寒有没有找过她。 看着最前方的马车,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不放,天知道她有多想见到他,可是这段时间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即使她半夜偷偷站在龙殿外,也看不到他。 车轮滚滚,沐瑾萱始终跟着柔贵妃的马车,目光看着前方,忽然她眸光一震,一眨不眨的望着最前方与周将军并肩而行的男子身上。 高大的骏马上,那男子一身玄墨色的衣袍,飒爽的披风迎风飘荡,,那熟悉的背影,挺拔的身姿,都让她为之一颤。 怎么回事他? 他怎么会在这? 沐瑾萱岂知是震惊,更多的是疑惑,是不解。 她不知道凌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光明正大的骑马在前,他不是大皇朝的人吗? 他不是出城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炙热,前方的人有所察觉,蓦然回眸,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那一刻沐瑾萱呼吸一紧,匆忙低头。 真的是凌7;150838099433546寻,真的是他! 凌寻微微蹙眉,扫了眼后方,目光在一群宫女面前一一掠过,似是在寻找什么。 “凌护卫,你在看什么?”周将军好奇的回眸扫了眼身后,见并无一样。 “没事。”凌寻回头望向前方,眉宇蹙的更紧,方才他真切感受到了一道视线,他非常熟悉的视线,可是为什么没有? 楚子墨看向凌寻,眸色幽深,回眸扫了眼身后。 若陵跟在凌寻身侧,几次看了看凌寻,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他顿了顿,终于问出口,“凌寻……” “嗯?”凌寻侧眸看着欲言又止的若陵,微微挑眉,“若统领,何事?” 若陵面色微僵,眸底更是有些不自然,好半晌才道,“没事。” 凌寻微微蹙眉,眼眸疑惑的扫了眼他,“嗯。” 此时,整个军队又恢复一片宁静,只有马蹄声,脚步声和车轮碾压的声音。 “凌寻”若陵再次出声,看向他,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溢出了一层汗。 “若统领,你到底有何事?”凌寻冷着俊容,侧眸凝着他,搞不懂这个平时衣服严谨的若陵,今日是怎么了,跟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若陵暗暗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凌寻,你妹妹她怎么样了?” 凌寻微微一怔,很意外他踌躇了半天原来问的是他的玉儿。 他知道凌玉和沐瑾萱两人当初能够平安回到大安朝,是这个若陵一直在照顾着,而且他当初在暗中跟着,多有不便,但也能看出,若陵并非小人,对凌玉也很好。 在皇宫也是帮着凌玉,而凌玉也跟他说过若陵这个人,正直君子,而且也和她说得来。 他淡淡出声,“玉儿她很好,谢若统领记挂了。” 若陵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也当她是……朋友。” 凌寻淡淡“嗯”了一声,又看向前方。 若陵抿了抿唇,心里直记得挠痒痒,他其实想问,凌玉现在在哪?他现在明明已经是皇宫禁卫首领了,也有自己的住处,为何他妹妹没有与他在一起。 对于凌寻的身份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皇上当初亲自去找凌寻,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人就是凌玉的哥哥,直到皇上与他在龙殿说事时,他才知。 当时皇上问他,“你就是凌寻。” 凌寻颔首,“正是。” 皇上问他,“可愿在皇宫内呆着,若是愿意,朕便让你做禁卫首领。” 当时凌寻有些犹豫。 皇上只说了一句,“在皇宫,你可以光明正大的……” 凌寻便诧异抬眸,看着上方的皇上,立刻便应道,“草民愿意。” 而皇上说,“你可以把你妹妹也带进来。” 凌寻只是摇头,“凌玉想要在外面游玩,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勉强他了。” 当时他说完这句话,若陵就震惊了,原来凌玉是他的妹妹。 自打上次凌玉突然消失后,他就再未见过她,以为这一声都不会再见,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凌玉的哥哥。 马车内,精致奢华,柔软沁滑的云榻上,一身龙袍的楚萧寒慵懒的坐在那里,修长白净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车厢内只有来回翻动树叶的声音,静得仿佛没有一人。 半晌他放下书,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这几日他一直在忙着调查胡将军的事情,还未去看过沐瑾萱。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知该怎么面对。 从一侧拿出几封信函,摊在桌上,一张一张的看着,手掌骨节分明,但隐隐可以看到他微微紧握的拳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骤然他收起信函,重重的叹了口气,眸底深处尽是一丝怅然之色。 他知道她现在被叶轻柔要去,一直待在她那里,之后他再未去刻意注意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完全忽略她。 此次去春猎,路途遥远,在火莲峰,走了三天,天色已经大黑便就在此安营扎站。 山林里的夜风冷寂萧瑟,偶尔有几声狼嚎,四周都是大内侍卫把手。 众人都在搭着帐篷,沐瑾萱便站在宫女们的身后,视线一直看着远处的马车,里面映着一丝烛火,看影子,里面的人像是在看书。 沐瑾萱真恨不得上前去挑开那车帘,亲口质问他,既然水利用她,既然不管她,为何要亲自抱她回宫?为何又对她置之不理? 突然间,车帘从里挑开,明黄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沐瑾萱呼吸一紧,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明黄的身影悠然走下马车 身姿卓越,眉目如画,俊美无俦,他双手负后,眸光清冷的望着远处。 众人急忙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 沐瑾萱怔愣在原地,陡然被一旁长的清秀的太监小叶子给拉的跪在地上。 他瞪了眼沐瑾萱,“小木子,你不要命了,见了圣上竟然还站着。” 她无视小叶子的话,微微抬眸,望向站在那里的楚萧寒,见他微微抬手,声音清冷“都平身吧,这是在外面,无需多礼。” “谢皇上。”众人连忙起身。 沐瑾萱一直望着楚萧寒,眼眸不知为何竟然有些酸涩,她见到他了,可是却不能与他说话,不能问他。 楚骤然间她看到楚萧寒的目光看向她这边,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这幅模样,连忙低下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片刻间,她便感觉那抹视线消失,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忧伤。 帐篷搭好,皇上和各位妃子都进了里面,此时外面幽静清冷,凉飕飕的冷风直往人脖颈处钻,冰冷刺骨的凉。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太监,所以只能站在外面守着。 “小木子,你冷不冷?”小叶子双脸冻的通红,哈着气搓着双手。 沐瑾萱笑了笑,也忍不住将手放在腋窝下暖着,“冷,怎么不冷。” “哎,说是出来春猎,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在外面挨饿受冻。” 小叶子抱怨着,四下看了一眼,贼兮兮的看着小木子,“你饿不饿,不然我们去弄点吃得来?” 沐瑾萱摸了摸肚子,的确,她很饿,自从出宫到现在她都没有吃一口,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是再在这冰冷大大夜里守上一噎,她只怕自己会不会饿死。 当下她点了点头,“现在皇上和娘娘们都歇着了,要不我们去弄点吃得来?” “正有此意。”小叶子四下望了眼,“我们分头行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好。”沐瑾萱吸了吸被冻的有些发酸的鼻子,玉小叶子两人便分身离开。 夜冰冷萧瑟,吹的人脸生疼。 沐瑾萱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伙房,扫了眼四周,刚要钻进帐篷,谁知便从里面走出一人,他看向顿住脚步的沐瑾萱,眼眸一亮,“快来,你来的可真及时。” 沐瑾萱一怔,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 那人不耐的瞪了她一眼,“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第160章 自作多情 跟着那人进去,只见他拿过两个食盒交给她,吩咐道,“送膳食的小虎子拉肚子到现在没来,你快去将这两样膳食送到皇上和统领他们帐篷里。” 沐瑾萱眨了眨眼,愣在原地,木纳的低头看着被塞进手中的食盒,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让她送哪? 皇上和统领那里? 那这么说,她能见到楚萧寒了? 那她就可以问楚萧寒她心中的疑惑了。 沐瑾萱点了点头,“好,我这就送去。” 说完她便提着食盒快步离开,眸底浮现着一抹喜色,她可以见到楚萧寒了。 “就凭她,你个卑贱的宫女还妄想爬上龙床,也不看看,到现在皇上都未找过她,当初本宫将她给了柔妃,就是要看看,皇上会不会去柔荑宫,现在不是完全证实了本宫的猜测,皇上根本没去找过她。” 沐瑾萱猛然顿住脚步,怔怔的站在帐篷后面,若不是云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娘娘说得对,皇上根本不在乎沐瑾萱,不然怎么从未找过她,分明是不想见到她,一个卑贱的宫女还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就凭她也想跟娘娘争,一个父母双亡,无权无势的贱女人怎能跟娘娘这全城首富之女相比,就凭她也配!” 沐瑾萱紧急抓着手中的膳食,唇畔紧抿,身子微微绷直,云妃和小环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出来,嘲笑声不绝于耳。 她微微闭眸,快速离去,走到楚萧寒的帐篷外,心里泛着痛意。 是啊,她凭什么,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身份不详,而且还是一个细作,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一个帝王? 即使他对她忽冷忽热,即使他再不理她,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去问。 心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她紧紧握着膳食,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的心情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想要逃避。 他根本不在乎她,若是在乎,就凭他的势力怎会不知道她被叶轻柔要了去。 或许这一世又是她的自作多情。 罢了,她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了,现在所谓的爱根本不适合她,她现在只有报仇,只有杀了柳国公和柳婉华。 她想离开,可是仇恨不容许她逃避,尘儿的安危也不许她逃避。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风侵蚀着她的身躯,让她紊乱的头绪越发的清晰。 走到帐篷跟前,外面的禁卫军拔刀对着她,“干什么的?” “奴才是给皇上送膳的。”沐瑾萱垂着头,她现在虽然是太监,可是面貌还是没变,只要低着头,压着嗓子说话,就不会露馅。 “进去吧。”禁卫戒备的扫了她一眼,放她进去。 沐瑾萱以为会见到楚萧寒,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可是心却犹如压了一块巨大的重石,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放下膳食她便快速离开。 来到另一个帐篷前,里面应该是若统领若陵。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股热乎乎的气流扑面而来,沐瑾萱舒服的心中轻叹,她抬眸陡然看见帐篷内做了两人,像是在谈论什么事情。 见她进来,便转头看过来,沐瑾萱大惊,连忙低下头,将手中的膳食放在桌上,就要离去。 她没想到里面凌寻也在,两人坐在对面,都看着她,她只7;150838099433546感觉自己的步伐都有些不自然,她不能让他们两人认出来,至少不能让若陵认出来。 不然他向楚萧寒一说,楚萧寒定会以为她是想要意图接近他才扮演太监给他送膳。 心里一痛,她愈发加快了步伐,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她像是没听见,还是往外走着。 若陵不悦的蹙眉,指尖捏了一粒花生米就打向她的后背,顿时将她的脚步停住。 沐瑾萱气的恨不得扇若陵两巴掌,这个家伙竟然点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心急如焚,但却无可奈何,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紧紧握着双手,突然想到了凌寻,对了,让凌寻知道她的身份无事,但若陵不行,他不想让楚萧寒他们轻看她。 沐瑾萱庆幸若陵只点了她腿上的穴位,她朝着凌寻的方位摆了摆手,那个手势是凌玉教给她的,说是她和凌寻小时候经常玩的,只希望凌寻能够看到。 “你是什么人,怎么神神秘秘的,那个宫里的人?”若陵冷冷的瞪着沐瑾萱,脚步渐渐走向她。 “若统领,玉儿她现在在长安城住着,你找她有何事?”凌寻的声音骤然响起。 若陵闻言,瞬间回身做到他的对面,双眸划过一丝异彩,“凌寻,那凌玉现在好吗?” 凌寻的视线一直看着沐瑾萱,尤其是看到她那熟悉的手势,他差点就要过去抱住她,可是她知道了她的意思,她不想让若陵发现她。 方才若陵一直在与他有意无意的讨论着凌玉,他就算在迟钝也看出了若陵对玉儿有意,正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便说了凌玉的事情。 他弹指一动,瞬间沐瑾萱身上的穴道被解,她动了动双腿,便走了出去。 凌寻看着那抹身影,冰冷的眸子泛起一丝柔意,他丢了一句,“玉儿她很好。”便走出帐外。 若陵还沉浸在那句“玉儿她很好。” 他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唤她玉儿。 外面夜风冰冷,凌寻出来便见到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后方,他疾步追过去,天知道他当时在客栈发现她不在时,心里有多害怕。 他在城外守了整整两天,可是都没找到他,最后他打算去大皇朝,就在他要走时,便看到了楚萧寒前来。 当时他与楚萧寒谈了许多,也知道了沐瑾萱已经回到了皇宫,只是受了一些伤。 于是他便跟着楚萧寒来到了皇宫,同时也答应了他一个条件,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情。 沐瑾萱快速跑着,心止不住的彤彤的跳着,直觉这方才好险。 忽然她眼前一暗,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鼻梁撞在他的胸膛上,差点撞断。 她腰身一暖,身子一轻,待她看清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密林,四周冷风萧瑟,她穿的本就少,忍不住哆嗦着身子。 凌寻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紧紧搂着她,想要感受她的真实,“萱儿,终于再见到你了,真好。” 沐瑾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凌寻,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线条和紧抿的薄唇,还有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的触感。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有些酸涩,一股温热止不住的流出来,她紧紧抱住凌寻,这一刻她想要个依靠,一个可以让她彻底放下心房的依靠。 她的回抱明显让凌寻一震,他诧异的垂眸看着埋首在她胸前的女子,只觉得这一刻做什么都值了。 他也紧紧搂着她,“萱儿,你怎么会是一身太监服,今日在后面看我的人可是你?” 他想起了今日临行前,感觉到一道熟悉到让他心颤的目光,可当他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懂啊,连她的影子也没有,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原来不是。 “凌寻,不要说话,陪我待会。”她闷闷出声,声音有些哽咽。 凌寻紧抿着薄唇,搂着她的手臂愈发的紧,漆黑的瞳眸划过一丝黯然,这样就好了,能够守着她,护着她,在她最难受的时候陪着她就好了。 他不奢望太多,只求能一直陪着她,哪怕是背后,他也甘愿。 沐瑾萱一直待在他怀里,直到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和,心里没有那么难受,她才抬头,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凌寻,你怎么在这里?” 凌寻淡笑,抬手将她的帽子正了正,看着她被冻的通红的小脸,泛着一丝泪水的眸子,心底深处更加一暖,“我现在是禁卫首领,时时刻刻在皇宫里待着,也可也随时守着你,那晚炸药的事,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 说到这里,她明显感觉到凌寻话语中的冷厉。 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为她如此。 “凌寻,这样做不值得,为了我,更不值得。”她只觉得自己欠他越来越多,多到她不知该怎么去还。 “萱儿,你不用觉得内疚,你值得我凌寻去保护,去守护,没有谁欠谁的,只有我心甘情愿守着你。”他低笑一声,看着她愈发红润的笑脸,眸色一深,搂着她的手臂也微微紧了紧。 沐瑾萱紧紧凝着他,心里确实五味杂粮,她到底前世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让一个这么优秀嗯男人如此待她。 这一刻她心里多么希望,那个人若是楚萧寒多好。 她眼里的落寞哀伤没有逃过他的眼,他紧抿薄唇,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萱儿,不管你的心里是谁,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陪着你一起走,陪着你痛,陪着你笑。 “凌寻,谢谢你,谢谢你。”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这个男人,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萱儿,你现在在哪个宫里?怎么是一身太监装扮?” 沐瑾萱轻叹,“我现在是柔荑宫的……太监。” 第161章 太过分了 “太监?”凌寻蹙眉,“柔贵妃为何让你扮作太监,你现在是一身太监服,肯定要站在外面守夜,这样,你跟我回去,住在我那里,我代替你守夜。” “不行!”沐瑾萱想也不想的拒绝,她离开凌寻的怀抱,扫了眼四周,“凌寻,你快回去吧,我要回去了,一会柔贵妃有可能要找我。” 说罢她快速离去,却被凌寻抓住手腕,被迫顿住脚步,她回眸疑惑的望着他。 “萱儿,晚上我陪着你。”他淡淡一笑,却难掩笑容的哀伤。 沐瑾萱心中一窒,撇开目光,不去看他,身手解下身上的披风还给他,“我先走了。” 凌寻握着手中的披风,望着飞快远去的身影,眸色幽深。 沐瑾萱快速往叶轻柔的帐篷外走去,忽而被一道极轻的声音顿住脚步,她微微一怔,侧眸扫了眼身后的帐篷,不知这是谁的帐篷。 她犹豫了几许,正要转身离去,陡然又听到柳婉华的声音,“一定要告诉爹爹,叶丞相手中握有他与大皇朝来往的书信,一定要他想办法弄到手。” “娘娘,为何不直接杀了叶丞相?”一道男人的声音想起,含着一丝冷厉的杀意。 “不可,叶丞相若是死了,那叶轻柔定会知道是我们下的手,说不定叶丞相做了两手准备,叶轻柔那里难保没有爹爹的把柄。” 柳婉华紧蹙眉宇,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记住,万不可轻举妄动,目前叶丞相决不能死,不然我爹会有更大的麻烦,你快去吧。” 男人恨恨的握拳,“是,娘娘,对了,娘娘,您可知杀了公子的人是谁?” 柳婉华骤然起身,浑身冷厉,双手紧握,“柳嚎,办完此事,帮我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柳嚎骤然抬眸,浑身充满戾气,眸色狠厉,“娘娘,是谁?” “前几日哥哥给我书信,说沐瑾萱并没有死,从此,哥哥的死定然是沐瑾萱所为,当时,府里的下人说哥哥临死前见到的是沐瑾萱。” 柳湾华黯然垂眸,双手紧握,骨节泛白,似在隐忍着痛哭,她的哥哥表面放荡不堪,但却是韬光养晦,是爹爹最强劲的助手,同时也是他们柳家唯一的血脉。 没想到竟然被沐瑾萱害死,这笔帐她一定要讨回来,一定要她为哥哥的死偿命。 “原来是她!”柳嚎看着柳婉华,郑重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杀了沐瑾萱,为公子报仇!” 柳婉华微微闭眸,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她的眸光忽然一紧,盯着帐篷上的一抹黑影,面色冷厉,“谁!” 柳嚎同时看向那里,只见一道黑影迅速离去,他迅速闪身出去。 沐瑾萱快速离去,闪身钻进一个帐篷,看着柳嚎的身影快速而过,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回想着方才才外面偷听到的事情。 柳国公,又是他,看来柳国公和大皇朝的人联合起来害死了她父亲,只是没想到叶丞相会有他的把柄,既然柳婉华不想叶丞相死,那她偏要他死。 她起身扫了眼外面,见外面空无一人,刚踏出帐篷,陡然撞上一人,撞的她身子一退,差点坐在地上。 入目的是明黄色的金丝软靴,沐瑾萱心中一颤,整个人跪在地上,低首垂眸,压着嗓子道,“皇上恕罪。” 怎么会是他? 她方才跑的急,并没有看到那帐篷是谁的,她迅速瞟了一眼,暗暗咬牙,该死,她怎么跑到若陵的帐篷里了,只是他们人呢? 楚萧寒垂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监,眸色漆黑如墨,双手负在身后,薄唇紧抿。 沐瑾萱紧张的咬着牙关,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不知他发现她没有,若是发现了,她该怎么说? 对了,若是他发现了,她便说她是来找凌寻的,既然凌寻与若陵在一起,又是禁卫首领,想必楚萧寒也知道他。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想,楚萧寒是如何认识凌寻的,又如何会让他当上禁卫统领的,她现在只想着怎么离开,摆脱楚萧寒。 眼前明黄色的身影依旧立在那里,久久不动,她也不敢再出声,冷风吹打着她的身子,让她忍不住打着颤。 “你是哪个宫里的?”上方传来他清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 听在沐瑾萱耳里却是一痛,“回皇上,奴婢是云惜宫的。” “云惜宫?”他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疑惑还是什么,但是她却隐约感觉到他的声音了夹杂着一丝兴味,难道是她的错觉? “既然是云惜宫,为何会在若统领的帐篷?”陡然,他的声音变冷,听的她微微一颤。 她正要回答,便听到远处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凌寻和若陵缓缓而来,同时看向跪在地上的沐瑾萱,若陵微微一怔,这身形好像是方才给他们送膳食的太监,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两人同时出声。 凌寻蹙眉看着沐瑾萱,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凝着她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打着颤,儿楚萧寒则是侧眸淡淡的扫了眼他们,“回来了。” “是,皇上。”凌寻看了眼楚萧寒,犹豫了片晌出声道,“皇上,不知小木子有何事冲撞了皇上?” “小木子?”楚萧寒垂眸凝着跪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埋在膝盖里的小太监,嗓音含着一丝促狭,“怎么?凌护卫与他认识?” “是,属下让他来拿膳盒,只是没想到她会冲犯了皇上,属下这就将他带走。”凌寻上前就要去抓沐瑾萱,却被楚萧寒出声阻止,“陵护卫,无妨,正好曹省要替朕办件事,一时回不来,便让她先顶替曹省伺候朕吧。”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沐瑾萱与凌寻同时一愣,楚萧寒凝着沐瑾萱,眸色深黑,眸底深处似有不悦,“怎么,朕的话还轮得到你一个7;150838099433546太监反抗了不成?” “皇上恕罪,奴才并不是冲撞皇上,只是奴才卑贱,恐伺候不周,还请皇上唤别人吧。”沐瑾萱紧咬着下唇,敛了敛眸子,掩去眸中的哀伤和痛意。 为什么她就在他面前,他就没有认出来,难道真如云妃所说,他从未在乎过她。 “朕所可以便可以。”楚萧寒冷冷出声,越过她走向帐篷,“若陵,凌寻,你们处理一下明日的事宜。” “是,皇上。”若陵扫了眼垂首的凌寻,只见他还要说什么,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近帐篷,“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太监顶撞皇上。” 凌寻紧抿薄唇,视线依旧看向帐篷外,握着剑柄的手愈发紧攥,骨节泛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还不走!”楚萧寒侧眸清冷的扫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太监,“若是你喜欢跪,那就在这里跪倒春猎结束。”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薄唇弧光点点。 沐瑾萱一怔,跪倒春猎结束? 那她岂不是要跪上十天十夜? 那样还不如让她干脆点死了。 这个楚萧寒太过分了! 沐瑾萱咬了咬牙,愤怒的瞪了眼已经走进帐内的楚萧寒,不甘的起身走进他的帐篷内。 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驱赶了她身上的冷意,她垂着头走到帐篷中央,余光看着坐在桌案上的人,她静立在那里,“皇上。” “想通了?”淡淡的嗓音响起,不咸不淡。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是,皇上。” “嗯,过来给朕捶捶肩。”楚萧寒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凝着走来的沐瑾萱,眸光微闪,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你很啪朕?” “皇上龙威,奴才自然是怕。”她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如帘幕般的长发,都让她眼眸刺痛,她抬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心间一颤。 鼻翼间满是他的味道,手里温热嗯触感都让她心里止不住的难受,是啊,她只是一个贱婢,他怎么会还记得她。 就算是前世,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他绝情杀死的妃子,她又凭什么算定他会在乎她。 “力道太轻。”楚萧寒重新拿起书本,慵懒的支着额头,唇角微勾,指尖点了点右边,“这边重点,你没吃饭吗?手劲这么小。” 说她手劲小! 那她就大点。 沐瑾萱不悦的瞪了眼他的后背,手中加大力道,重重的揉着,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麻了,他还说着力道太轻。 她知道自己的力道多重,他是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这么重的力道还是这么轻。 “给朕捶捶后背。”楚萧寒放下书本,侧过身子,慵懒的支着额头,神色惬意的闭起眼眸。 沐瑾萱气的瞪着她,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皮,恨不得将他剁的吃了。 无奈她只能为他捶背,力道没轻没重的打着。 “没吃饭吗?力道这么轻。”声音再次响起,她心中一气,手中顿时加大了力道,恨恨的打着他的后背,同时也借此发泄自己的怒气。 薄唇微勾,透过前方的铜镜看着身后的人不悦的撅着嘴,手中发泄似的打着他的后背,唇边的愈发的深邃。 直到她双手大的酸痛,他还不叫停,这人难道真的是铁打的吗? 这么禁打? 第162章 微微一顿 “咕噜”一声,这声音顿时响彻在整个帐篷内,沐瑾萱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羞愤的咬着下唇。 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方才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此时心中的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现在才感觉到饿的她恨不得挠她的胃。 “好了,你的手劲太小了,改日再锤吧,去将膳食端过来,朕要用膳。”楚萧寒坐正身子,唇畔勾着淡笑,睨着沐瑾萱应了一声,低着头将膳食摆在桌上,又站到他身后。 楚萧寒淡笑,优雅的执起筷子品着那些膳食,“嗯,不错,今日这膳食不错。” 他一边吃一边赞赏,一副慵懒惬意的姿态。 沐瑾萱双手抱着肚子,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膳食,恨不得上前将他们吃个精光。 “你叫小木子?”他放下筷子,转过身来,吓得沐瑾萱迅速跪在地上。 她站着,他坐着,他一转头铁定能看到她。 楚萧寒微微蹙眉,指尖有意无意的点着桌案,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眸光潋滟。 “是,皇上,奴才叫小木子。”她谨慎回答。 “小木子?”他低声呢喃,“果真是个小木头。” “啊?”沐瑾萱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他那句话是何意? “为朕沐浴。”楚萧寒站起身,龙袍的衣角刷过她的面颊,带起一丝淡淡的龙延香,却让她心中一颤。 沐浴?他让她给他沐浴? 沐瑾萱正要说话,陡然自己的肚子又是一声叫声,在这空荡的帐篷极为响亮,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萧寒似乎心情不错,他走到屏风后,声音传来,“朕不饿,在外春猎,膳食倒了怪可惜,就赏给你了。” 赏给她了? 赏吗? 沐瑾萱讽刺一笑,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柱子不要的东西可不是赏给她吗。 可是她偏不想要他的上次,她想要连自己最后的尊严要守住,肚子饿又何妨? 要不了她的命就成。 “奴才谢皇上好意,奴才不用。”沐瑾萱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可是心里却难受的想哭。 “既然如此就将膳食撤下去吧。”楚萧寒清冷出声。 “是皇上。”沐瑾萱咬着下唇,就要上前将膳食装起来,却又被他出声阻止,“膳食自有人收拾,你过来为朕宽衣。” “奴才身份卑贱,还是让皇后娘娘来伺候皇上吧。”她迅速说完,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反应像是她在吃醋一般。 楚萧寒微微一怔,似乎也在意外她说出这句,他已经褪去龙袍,一身白色寝衣衬托的他身形挺拔修长,俊美无俦。 他自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垂头站在那的沐瑾萱,缓步走到她身前站定。 熟悉的龙延香扑面而来,沐瑾萱心神一慌,整个人后退两步,“皇上,若没其他事,奴才先撤了。” “皇上,陵护卫在外面等候。”一名禁卫进来禀报。 楚萧寒倾身坐在软椅上,眸光微闪,“让他进来。” “是,皇上。”禁卫走出去,不一会凌寻便走进来,他的目光在楚萧寒身上扫了一眼,便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沐瑾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楚萧寒靠在椅背上,唇畔勾着淡笑,眸光潋滟泛光,他抬手支着额头,似笑非笑,“凌护卫,找朕有何要事?” “属下是带走一个人。”凌寻开门见山。 沐瑾萱微微一怔,希冀的目光看着凌寻,她想离开,在这里待着她只觉得自己快呀压抑而死。 她的动作,眸底的希冀尽说落在楚萧寒的眸里,他微微蹙眉,唇角的笑意有些淡嘲,“凌护卫,朕这里有什么人让你带的?” “小木子。”凌寻出声。 “哦?”他微微侧眸,看向沐瑾萱,“小木子,你可与凌护卫相识?他刚来皇宫,有些律法不懂,想必小木子清楚吧。” 瑾萱一怔,紧了紧双手,是啊,她懂,怎么会不懂。 一个护卫当着皇上的面要人,本就触犯了龙颜,按律当诛。 她隐约听出了楚萧寒的不悦,当下便走到凌寻身侧,跪在地上,“皇上,凌护卫无意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她的手微微拽了拽凌寻的衣袖,对着他打着手势,那也是凌玉教给她的,是他们兄妹小时候联络的手语,意思是别冲动,你先走。 楚萧寒看着沐瑾萱的动作,神色寒凉,尤其是看到她攥着凌寻的衣袖,两人互相打着手语,他的神色愈发的冰冷。 “皇上,属下还有一些事宜需要和若护卫商量,就先告退了。”凌寻担忧的看了眼沐瑾萱,对方给他一记安心的眼神,他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你跟他很熟,数到打手语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凌寻刚走,楚萧寒便冷冷出声,起身走到她身前,垂眸冷冷的凝着她。 “奴才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她竟然忘了,楚萧寒湿何等精明的人,她方才只想着让凌寻不要冲动,快点离开,竟然忘了这些。 现在只能是装傻子了。 “不动朕的意思?”楚萧寒冷笑出声,缓缓蹲下身,指尖箍住她的下颚,看着她迫切的想要逃避,想要将头垂的更低,他的神色更为冷厉,“不用装了,朕知道你是谁。” 沐瑾萱一怔,措防不及便被他勾起下颚,与他一双寒凉的眸子直直对上,她惊慌的想要摆脱,可是确实徒劳。 “怎么,那么不想见到朕?”他的声音很冷,冷到她的心有些发颤。 “奴婢不敢。”她紧了紧双手,压抑住内心的紊乱,原来她早就知道,原来他是在故意整她。 整她很好玩吗? “不敢?”他冷笑,“你有什么不敢7;150838099433546的?玩失踪,扮演太监,与凌护卫暗通曲款,还有你不敢的?” 沐瑾萱骤然抬眸,心里痛意难当,“皇上可以侮辱奴婢,但请不要污蔑凌护卫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 “你就这么在乎他?”他的指尖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沐瑾萱忍着痛,抬眸凝着他,“奴婢在乎谁与皇上无关。” 他现在生什么气,是怪凌寻吗? 哼,他有什么资格,虽然她不知道凌寻是怎么当上这护卫的,但她心里明白,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与朕无关?”楚萧寒勾唇冷笑,“沐瑾萱,你现在胆子大了,竟敢忤逆朕了,你说朕该怎么处罚你?” 他笑的冷情寒凉,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沐瑾萱,你是不是料定了朕不敢杀你?” 讽刺!真的好讽刺! 她何时有这样的自信料定他不会杀她? “皇上,你是君,奴婢是宫女,奴婢有自知之明。”沐瑾萱垂眸不去看他,怕被他看到眸底的痛哭哀伤。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朕,不惜用自己的死来逃开朕?”他放开她的下颚,眸光冷厉。 沐瑾萱脱离束缚,猛然站起身,“奴婢不敢。”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忽然手臂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他的怀里。 她惊呼一声,看着他忽然低下头,指尖摁住她的下颚,让她被迫张开唇畔,低头吻住她。 火热的舌勾着她的小舌不断的纠缠,吸允着她口中的气息,霸道儿强势,让她没有反抗之力。 她想逃开,想要摆脱,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挣脱不开,更是让她被迫承受着。 直到她有些呼吸困难,他才离开她,却只是一瞬,再次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放……开我。”沐瑾萱使力挣脱着,可是她越挣脱,他搂的越紧,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 搂着她腰身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胸前,温热的大手伸进她的衣领内,惊得沐瑾萱睁大眼眸,更加反抗的抵抗着他。 他是什么意思,将她丢弃一边不闻不问,现在又不顾她嗯感受,强行这么对她。 感受到她的反抗,他离开她,垂眸冷冷的凝着她,“怎么,就这么不想让朕碰你,还是说你想为谁守身啊?” 她为谁守身? 哈哈哈…… 沐瑾萱心中冷笑,“是,我就是不想让你碰我,我就是为他守身,你难道还要强迫我不成!” “那人是谁?”楚萧寒禁锢着她的下颚,周身泛着冰冷的凉意,眼眸冷冷的瞪着,“是凌寻吗,这么快你就爱上他了?” 不!她不能将凌寻拖下水,她不能连累他。 她冷笑的勾唇,“自然不是,若不然奴婢为何还要守身。” “那是谁,是谁!”他冷冷的瞪着她,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的紧,像是要把她累断一般。 沐瑾萱挑眉,“皇上自然知道那人是谁,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当初在柳国公府中见到的男子林肃。” 她虽然不知道楚萧寒和林肃怎么说的,她也一直在没见到林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肃? 楚萧寒微微一怔,瞳眸紧紧锁着她的眸子,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只在一瞬,他又冷着面容。 这丫头与林肃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就喜欢上他了,虽然那个林肃也是他扮演的,但心里还是有着一股火,他竟然在吃自己的醋。 第163章 这么委屈? “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可否放开奴婢。”沐瑾萱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陡然抱起来,抱着她坐在软椅上,而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姿势让她脸色禁不住一红。 楚萧寒垂眸看着她的模样,脸颊微红,眸色泛着淡淡的水光,唇畔确实倔强的抿着,似乎抗拒着这个姿势。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吸,沐瑾萱怔愣的凝着他,猛然侧开头,他的吻擦过她的面颊,落在她的耳垂处,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 他淡笑出声,“怎么,丫头害羞了?” “皇上,放开奴婢。”沐瑾萱没好气的瞪着她,他可以喜怒无常,但是她做不到。 “别动,让我抱会。”他紧紧搂着她,让她不得动弹,就这样搂着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阖上眸子勾唇淡笑。 沐瑾萱冷着面容,任由他枕在自己的肩上,帐篷内静谧无声,只有两人浅淡的呼吸,“皇上,好了没,奴婢还有事,请放开奴婢。” “来人,准备膳食。”楚萧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着外面吩咐一声,外面传来禁卫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沐瑾萱微微蹙眉,“皇上,现在可放开奴婢?” “丫头,听话,先吃点东西再走,你的肚子长了好久的空城计了。”楚萧寒淡笑出声,垂眸看着她有些窘迫的面容,心神一动。 沐瑾萱不想陷在他的温柔里,感觉他的温柔就是毒药,就是让她永远也忘不了也戒不掉的毒药,她挣脱着他的束缚,“放开我,听到没有!” 她不悦的瞪着他,顿时没了任何耐心,凭什么什么都由着他,他高兴就对她好,不高兴了就将她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她算什么? 真的是卑贱的宫女吗? “终于有脾气了。”他抬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面颊,“丫头,不要与我置气了,也不要闹脾气了,听话。” 是她置气吗? 是她闹脾气吗? 沐瑾萱冷笑出声,“皇上,请自重。” 楚萧寒依旧淡笑,眸光潋滟,“朕很自重,所以只能将你留在身边。” 什么意思?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挑眉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沐瑾萱气的懒得理他,不悦的瞪着她,却见他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她的冷眼和气氛颇为受用。 “皇上,膳食来了。”禁卫站在外面,不敢进来,他们不是没有听到皇上的帐内和女子的声音。 楚萧寒垂眸看着沐瑾萱微红的小脸,心中一暖,他的丫头这一副娇羞的模样只能他一人欣赏。 “将膳食放在地上。”里面声音传来,禁卫微微一怔便将膳食放在地上,只是一瞬,膳食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进去,禁卫一震,他们从来不知道皇上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沐瑾萱看着楚萧寒稳稳的拿着膳食放在桌上,打开将里面的小菜一样一样的摆放出来,心神震荡。 好霸道的武功,好强的内力,她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高,竟然会隔空取物,想必莫风鸣和凌寻他们也会吧。 因为他们的武功和内力都很高。 沐瑾萱心声自卑,只可惜了她,若是她要是来个隔空取物,只怕是丢人现眼。 饭菜的香气萦绕鼻尖,沐瑾萱眨了眨眼眸,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小菜上,抿了抿唇,说实话,她真的饿的不行。 “丫头,快些吃吧。”楚萧寒拿起一双玉筷递给她。 “不吃。”沐瑾萱移开视线,陡然腹部一阵叫声,她尴尬的移开视线,可是面容却是一阵绯红,如落幕的朝霞。 “不吃?”他轻叹一声,“真是可惜了,那我就吃了。” 他加起一块鹿肉在她的鼻翼间晃荡了了两下,沐瑾萱看向别处,但心思却被那香气勾引着,但是不想让他看低,她仍旧看着别处,置之不理。 楚萧寒低低一笑,将肉放在嘴里,骤然低头吻住她的唇,看着她羞恼的神色,他眼眸含笑,眸底泛着一丝促狭,将嘴里的肉给她度过去。 香味弥漫在口腔里,顿时让她更加的饥饿,她不自觉的咽下嘴里的鹿肉,却被他调笑,“笨丫头,要7;150838099433546嚼碎了,不然会难受的。” 沐瑾萱面颊一热,紧咬着唇畔不去理会,可是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甜蜜。 楚萧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愈发耀眼,他低头附耳,“怎么样,丫头是自己吃还是让我用刚才的法子喂你?” “我自己来。”生怕他真的会像刚才一样,亦或是自己饿极了,抢过他手中的筷子就吃了起来,因为吃的有些急了,不小心呛了一下,后背被温热的手掌包裹。 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帮她顺着气,她一怔,看向唇角含笑的他,面色一红。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宠溺的话带着一丝调笑,后背的手像是炭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后背。 沐瑾萱猛然跳下他的怀抱,见他微微怔愣的功夫,她迅速坐在他的对面,大吃快吃起来。 管他的,先填报肚子再说,自己帮他做了这么多事,吃他一顿饭有什么。 这么想着,她吃的越发的大快朵颐,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楚萧寒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看着她吃看着她喝。 一顿饭吃下来,沐瑾萱感觉从未有过的饱腹感,她看着桌上的残局,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却被对面的人一手抓住手腕,她疑惑垂眸看着他。 “这些不用你去做,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楚萧寒接过她手中的碗筷放在桌上,想要将她拉近怀里,却被她一把挣开。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竟然给忘了,之前和小叶子两人分头行动找吃的,可她却去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引人起疑还不知道。 若是叶轻柔突然找她,而她又不在,那岂不是遭了。 “皇上,你休息吧,我还要守夜,谢皇上款待,奴婢先走了。”沐瑾萱现在不想与楚萧寒有任何关系,她若是与他待在一起,怎么去杀叶丞相,怎么去办自己的事情。 她刚要掀开帐帘,忽然眼前一花,腰身一暖,整个人便被楚萧寒抱在怀里,飞身落在里面的床榻上。 “丫头,哪也不要去,就在这里待着,外面天寒地冻,你受不了。”楚萧寒搂着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又一下窜出老远。 她不回去哪可能? 这由不得她! 沐瑾萱推搡着他,“不行,放开我,我必须要走。” “为何?若是怕叶轻柔责罚你,大可不必,我护着你,天塌下来也有我护着你。”他的目光灼灼,搂着她的腰身也用着力气。 沐瑾萱一怔,心间处犹如羽毛轻拂,酥麻却又有一丝痛意。 她抬眸看向楚萧寒,“现在就挺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你这里,我不想做你羽翼下的人,只想做我自己。” 楚萧寒紧紧锁着她,看着她眸底的认真,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他淡笑出声,嘲讽而黯然,“丫头,做我的女人就这么委屈你吗?” 做他的女人? 沐瑾萱诧异的凝着他,可是在接触到他有些黯然的眸光的时,猛然避开视线,她很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可是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做他的女人。 不仅是因为前世的伤痛和恨意,她现在最在乎的是他是帝王,大安朝的帝王,他的宠爱只是一时的,而不是一世,前世的她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她爱他,也恨他,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对他的爱躲过恨。 她怕,怕这样下去,她有一天真的做了他的女人,到时再像前世的林梳颜一样,惨死冷宫。 她赌不起,也爱不起。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这一世再次爱上他值得吗? 她也发觉自己的爱现在变得自私,变得霸道,她容忍不了他和任何女子的亲近,更忍不了他对她的冷漠。 可是这一切根本只是痴心妄想,他终究是帝王,而她现在只是一介卑贱的宫女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明,又是细作的女子。 任何一点,都犯上了欺君之罪,难逃一死。 沐瑾萱仰首咽下眸中快要溢出的清泪,转眸看着他,“皇上,你说过不逼我的。” 楚萧寒紧紧凝着她,搂着她腰身的手臂紧了又紧,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丫头,难道爱上我真的这么难?你明明也是爱我的,为何不愿待在我身边?” 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更加爱你而忘了自己的使命。 因为我想要……活命。 做你的女人,我要付出的太多,面对的太多。 我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一粒尘埃,一丝狭隘。 可是这一切都是妄想,终究你是帝王。 她垂眸,掩去眸中的疼痛,“皇上,放我离开吧,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 “就因为我是皇上吗?”楚萧寒紧紧凝着她,似是看透了她的心里所想,一语中的。 沐瑾萱诧异抬眸,看着她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猜中了,她果真是在意他的身份。 这一点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第164章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皇上……”她刚出声却被他打断“叫我的名字。” 沐瑾萱咬了咬唇畔,心里充斥着疼痛,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她想要起身却又被他抱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她抬眸看着他,发现这一次他并没有去看她,而是看着屏风,或许说是透过屏风去看着什么。 从她的实现可以看到他紧绷的侧颜和紧抿的薄唇,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可以看出他在想着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叹一声,垂眸看向她,低头在她鼻翼轻轻一吻,沐瑾萱刚要避开,他已经离开。 “丫头,让你爱我真的就这么难?”他垂眸轻叹。 沐瑾萱心中一窒,移开视线望向屏风,或许放在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那夜在龙殿外听到他与柳婉华的对话,她的心动摇了,与他,她到底该不该主动,该不该这般赴汤蹈火? 但是在昏迷前听到他的声音,听别人说是她抱她回来,听别人说他以为爆炸中的死人是她,抱着那断臂失魂落魄,命令所有人彻查此事,否则让整个刑部赔命。 这一切又让她有一种冲动,她想要见他,亲口问他,为何不理她,不来找她,她想告诉他,她替他报仇了,杀了他的杀母仇人。 但这一切都在今晚她听到云妃的那些话彻底改变了注意,也想了很多。 她不再是林梳颜,她现在只是一个宫女,而他是帝王。 他有皇后,有贵妃,有嫔妃。 而她的爱很自私,她承受不了与别人来分享他的爱。 她还又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成为他的女人,只能一直待在皇宫,与别的女人守着她。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萧寒,我们彼此之间就这样就好,你依旧是皇上,而我依旧是宫女,就像当初在陈湖一样,我们两是知心朋友,这样不好吗?”她忍着心中的钝痛,勾唇淡笑,岂知她的笑是多么勉强。 “你果真这么认为?”他依旧凝着她,只是语气沉重了许多。 “是。”她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可是这一次为何心那么痛,痛到她只觉身体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楚萧寒紧紧锁着她的眼眸,见她坚定的模样,他苦涩一笑,松手将她放在地上,站起身走到屏风前,微微敛眸,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半晌他才徐徐转身,清冷淡然的凝着她,“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看到他骤然清冷漠然的目光,她只觉脚下一软,若不是凭着一股火气忍着,她真怕自己坐在地上。 真的是如她所愿,可是心为何那么痛,痛的她恨不得蜷缩在一起。 “皇上告退。”沐瑾萱紧咬着下唇,掩去眸中滑落的泪,快速越过他跑向外面,经过他身边的那一刻,她深深吸着气,想要将他身上的味道永远记在心里。 或许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楚萧寒凝着跑出帐外的身影,眸光微闪,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淡嘲。 沐瑾萱忍着眸中的泪,快速往前跑着,冷不防撞上一个人,刚要说声对不起,却腰身一暖,整个人被人抱起飞身离开。 她骤然一惊,抬眸这才看清自己撞上的人竟然是楚子墨,只是他要带她去哪? 双脚落地,沐瑾萱才发现这里方才正是她与凌寻待过的地方,只是楚子墨带她来作何? “八王爷。”沐瑾萱急忙退开他的怀抱,微微曲膝行礼。 “你为何不答应皇上?这样不是更可以对付柔妃了?”楚子墨冷冷的凝着她,想要听她的解释。 他在偷听! 意识到这一点,她急忙道,“王爷,不是奴婢不答应皇上,只是奴婢现在无权无势,贸然答应皇上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现在何不用宫女的身份继续待在柔妃身边,这样更利于行事。” 一番话说完,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渍。 楚子墨疑惑的蹙眉,“你真的这么想?” “是。”沐瑾萱垂眸,掩去眸中的情绪。 “最好如此,别妄想着其他,记住你的身份。”楚子墨转身背对着她,仰首望着夜幕,冰冷的月色让他的背影更加的冷寂。 沐瑾萱抿唇站在他身后,半晌眼前冷风一扫,眼前的人便已经消失,独留她一人在此。 她不会有任何妄想,她只是她,一个卑贱的宫女,敢有何想法? 沐瑾萱讽刺一笑,转身至极便愣在原地,怔愣的看着前方站立的男人。 月光下,他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剑柄,冷峻的容颜泛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他怎么会来?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了多久了? 那她和楚子墨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沐瑾萱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凌寻朝他走来,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紧握剑柄的手在使着力道,可以看到他的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看他这样,她肯定他全都听到了。 “萱儿,你到底是谁?”凌寻垂眸凝着她,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伤怀。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难道她就这么不相信他吗? “凌寻,你不要问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她怕看到凌寻失望的眼神,她怕。 “我到宁愿知道的越多对我越不利,至少我了解真实的你,至少我可以陪着你,至少我知道需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帮你。”凌寻紧紧凝着她,唇畔勾起一抹黯然的淡嘲。 沐瑾萱心中一窒,她转眸看向他,“凌寻,你这又是何必,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对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走的这条路注定是双手沾满鲜血,注定要一路走到黑暗。” 她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使命,更知道自己若想复仇,注定会双手沾满鲜血,一路走到黑。 忽然她双肩一重,抬眸看着凌寻紧握着她的双肩,冷峻的面容有着对她的心疼和一种神情上的承诺,“萱儿,相信我,你值得,值得我凌寻这样对你,既然你这条路注定沾满鲜血,那么就让我来代替你,让我替你走向黑暗,让我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一切,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能够做最快乐的自己。” 沐瑾萱震惊的看着凌寻,心里更是震撼,前身今世从未有人这般对过她,从未有过。 他就这么相信她吗? 这么义无反顾的对她好,她何德何能。 她侧眸望向一边,昏暗的月光将她的神色映的明灭不明,神色复杂。 “凌寻,你不怕我利用你,不怕我伤了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凌寻轻笑出声,她微微一怔,不解的转头看着他,却看到他郑重的神色,他的眸底闪耀着炙热的情爱和真心对她的宠溺。 他紧紧握着她的双肩,“萱儿,我什么也不怕,你利用我,我心甘7;150838099433546情愿,你伤害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你对我不利,我会成全你。” 他字字句句钻进她的脑海,震撼着她的心灵。 值得吗? 沐瑾萱自问自己,她配吗? 配凌寻如此待她吗? 她也自问自己,为何爱的人不是他,若她爱的人是他,或许她就不会痛,不会有这么多的,这么复杂的事情和仇恨。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她的心早已给了楚萧寒,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沐瑾萱苦笑的摇着头,抬手挥开他的双臂,眼眸含泪的望着同样神色痛哭的他,“萱儿,不要将我赶开,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是你的心甘情愿,可是却让我更加的感觉对不起你。 她后退两步,摇着头,“凌寻,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不能伤害你,这条路注定只能我一人去走,任何人也帮不了我,任何人!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她嘶吼出声,瞪着他,只希望他离开,只希望他放弃。 凌寻站在原地,缓缓向她伸出手,神色坚定,“既然这条路注定你一人要走,那我陪你,陪你走完,血腥的让我来做,危险的让我来做,你只需要一路走到头便可。” “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凌寻,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缠着我,讨厌你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她嘶吼出声,踉跄着脚步后退,伸手指向他,“凌寻,你离开,离开大安朝,我不想再见到你,再也不想。” 她狠狠一甩衣袖,快速转身离去。 凌寻怔怔的站在原地,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那里,薄唇冷冷的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萱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让我陷入你的境况之内。 可是,在我用剑刺伤你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你我之间的纠葛,那一剑不仅刺伤了你,也将我的心刺伤,痛,我陪你一起痛,累,我保护你,血腥,我来做。 即使你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独自离开。 你身上有秘密,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不问便是。 望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他敛眸凝神,骤然转身看向身后,冷冷的凝着向他走来的人。 第165章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凌寻,值得吗?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执意让自己深陷陷阱。” “你来作何?”凌寻不答反问,凝着站立在他对面的景隐。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景隐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而立,“凌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吗?” 凌寻冷笑,“何为放下?何为放不下?” 景隐微微一怔,侧眸看着凌寻,“走了这么多年,你何时才回来?” “那是我的事情,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凌寻抿唇讽笑,留给他一个背影离去。 “既然如此,为何要这么对她,难道你不怕她到时知道了吗?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她?”景隐的声音冷冷的在身后响起,像是在警告他一般,又像是在提醒着。 凌寻的脚步一怔,他顿在原地,却未回头,只是丢了一句话,“那是我的事情。” 抬起步伐便缓缓离去,只留下景隐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沐瑾萱回到叶轻柔的帐篷外,便见到小叶子哆嗦着身子站在外面,东张西望,担忧的神色不言而喻。 见到她而来,急忙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原位,沐瑾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对方却已经放开。 “小木子,你跑哪去,找个吃的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小叶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沐瑾萱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有些拉肚子,所以耽搁了现在才来。” “也是,这么大冷天,体寒的难免会拉肚子,对了你吃了没有,我我特意给你留了两个馒头。”说着他便从袖袋中拿出两个馒头,天寒地冻的,此时两个馒头早已冻的硬邦邦的。 沐瑾萱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小叶子,“谢谢了,我方才已经偷偷吃过了。” “欧。吃过了就好,正好这馒头硬邦邦的,不好嚼。”说着他又将馒头放回袖袋,“你怎么样了,肚子好点没?” “没事了,今夜还很长,我们只怕要冻坏了。” 沐瑾萱笑了笑,神色却是有些担忧。 小叶子也是忧愁的望了望冰冷的夜幕,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不断搓着,看着沐瑾萱双手抱臂,衣着单薄,“你怎么回事?怎么穿的这么少,我穿的这么多还是感觉有些冷,你今夜可怎么过?” 沐瑾萱垂眸冷笑,她何尝愿意穿的这么少,衣裳是叶轻柔的人给的,她故意给的这么少,就是看着她挨冻,看看她今夜能否挨过去。 天寒地冻,冷风萧瑟,沐瑾萱看着小叶子靠在帐篷上昏昏欲睡,她无奈叹了口气,双手抱臂,仰首望着夜幕。 她睡不着,心虚烦乱,她没想到凌寻竟然这么爱她,爱到这种境地。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害了他,不想连累他。 这一路走来,她欠他的太多,她不能再连累他,所以才对他说了那些狠话,可是她在说那些话的同时,心里何尝不痛。 黑夜中只有她一声轻叹,对面的小叶子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愉悦的笑着。 忽然她后背一暖,双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浑身一震,侧眸看着身后带着黑色面具的林肃,鼻翼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竹墨清香。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次在柳国公府中离开,她就再未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一日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她或许已经成了破败之身,也或许已经死了。 对于林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里,不见他时,有些担忧他,怕他出事,见到他却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你今日怎么又是一身太监打扮,真搞不懂你,一会宫女一会太监的。”林肃搂着她,唇角含笑,手掌缓缓移到她的腹部,掌心凝聚内力,缓缓为她输着内力,驱赶她身上的寒气。 沐瑾萱笑了笑,感觉到他的细心,而且身上的寒气也渐渐消失,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着。 “笨蛋。”林肃松开她,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紧紧包裹住,身手紧紧搂着她,手掌改为放在她的后背为她驱赶着寒意。 不知为何,见到林素,她那种烦乱的心虚也瞬间没了,也许是太冷了,也许是太孤独了,她就任由他搂着她,她也听话的靠在他怀里。 林肃垂眸凝着她难得的乖顺,轻笑出声,“你今日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要不给我说说。”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也是,林肃是什么人,他和楚萧寒一样精明,她的那些心思怎能逃过他的眼。 “林肃,我想问你件事。”她抽搐来许久才开口。 “说。”简洁的一个字从薄唇溢出,他的手掌仍然在她的后背。 “那日从柳国公府中出来,你可是叫我交给了楚萧寒?”沐瑾萱侧眸看向他,本想看看他的神色,才发现他还带着面具,便又仰首看着夜幕的星空。 林肃微微一怔,“你为何这样问?” 她垂眸,看着布满风霜的地面,轻叹,“因为在彻底昏迷前我真切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搂着她腰身的手微微一僵,他看着她敛眸沉思,忽而低笑,“当然是我将你给他的,你那么爱楚萧寒,我就帮你一次,这不,如你愿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笑声连绵不绝于耳让她也禁不住勾唇。 “你就那么了解我?为什么认定我爱着他?”她紧了紧双手,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一直垂着眸子,可是只有她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眸中的痛和无奈。 林肃勾唇淡笑,“难道不是吗?是谁在晕倒的时候不停的喊着萧寒萧寒的,所以本人大发慈悲,就将你的萧寒找来了。” 沐瑾萱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抬眸望着他,急切道,“林肃,那日你抱着我离开,可有看到我身上装着的信函?” 她希望那信函是林肃拿了,而不是楚萧寒。 林肃敛眸,面具下的俊容泛着清冷的神色,他点头,“见了,我当时拿走了,怎么,你现在是想要要回去吗?” “真的是你拿的?”沐瑾萱紧张的盯着他,怕他是在开玩笑。 “我还骗你不成?”林肃微微挑眉,从怀中拿出几张信函,“这些当时就是从你那里拿的,这次来看看你死了没,再者就是将它们还给你。” 沐瑾萱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才死了呢,这么咒我死。” 她接过信函快速塞到自己怀里,悬着的心也陡然落下。 远处蓦然传来脚步声,整齐的队伍,一看便是巡逻的。 林肃搂着她便快速离去,在她反抗的同时附耳在她耳畔低声道,“别说话,我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 暖和的地方? 沐瑾萱不禁有些好奇,到了一处帐篷内,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林肃所说的暖和的地方就是这里。 只是这里是那个宫里的帐篷,不怕有人吗?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林肃倾身坐在软椅上,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浅酌一口,“放心,这里住着一个太监,已经让我点了睡穴。” 原来如此。 沐瑾萱也放下心来,坐在软椅上,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感叹道,“武功高强真好,想做什么做什么。” 林肃淡笑,嗓音透着一丝兴味,“怎么,要不要拜师,我教你武功,或者说你嫁给我,我将所有的本事交给你。” 沐瑾萱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想的到美,我才不会嫁给你,你是谁我都不知道。” “那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他倾7;150838099433546身上前,温热的呼吸透过黑色的面具喷洒在她的面颊上,他的手陡然搂上她的腰身,将她一把带过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他的速度太快,没等沐瑾萱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他怀里,登时她面色一红,愤怒的瞪着他,刚想要张口怒斥他,却被他说出的话打断。 “你要是想叫,随意,到时招来侍卫,后果自负。”他略带威胁的声音让她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这个林肃仿佛就像她的克星,但却每次在她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出手相救。 “放手,你个登徒子!”沐瑾萱气的瞪着他,却奈何斗不过他。 “不放,除非你打得过我。”楚萧寒倾身贴着她,“不然嫁给我得了,你看我孑然一身,不像楚萧寒,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想都别想。”沐瑾萱懒得理他,打又打不过,心知他不会伤害她,也懒的去挣扎,索性任由他搂着她。 察觉到她的乖顺,林素勾唇淡笑,眸光轻敛,“告诉我,你是真的不爱楚萧寒吗?今日你与他说的话我在外都已经听到了。” “爱与如何?不爱又如何?我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她敛眸掩去眸中的清泪。 听到她的回答,林肃的身躯微微一僵,他沉吟了半晌,似乎呼吸也沉重了一些,“为何?难道是因为他是皇帝?” 那只是一个原因而已。 他们之间需要跨越的鸿沟还有许多,可是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勇气了,她也爱不起了。 第166章 免死金牌 她抬眸望着帐顶,眸底划过一抹怅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心里清楚,若是做他的女人,我必须要面对什么,必须要丢切什么,而我做不到,更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同时分享他的爱。”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自古帝王多薄情,或许他对我只是一时的爱而不是一世。” 林肃的手臂骤然一紧,他深深凝着垂眸黯然的她,喉咙滚动了几许,最后化为一声轻叹,“你是不是将将令给了他?” “嗯。”沐瑾萱苦涩一笑,“任何对他有利的事我都会去做,哪怕背弃所有人,也无悔。” 林素微微敛眸,搂着她的身子紧了又紧,怕弄痛她,却又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当初在黄陵你为何要杀二皇子?据我所知,二皇子和大元朝皇上血脉相融,他们身上有一种蛊,若是二皇子死,那元齐阳必然会知道,你这么做无疑是在找死,若那日我真的离开,你只怕已经死了。” 她知道,岂会不知。 那日在皇陵内,她听到二皇子所有的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我知道,当日在皇陵我已经知道了他与元齐阳血脉相融,但是他必须死,不然以后在没有机会杀他。” 林肃一怔,“为何要杀他?这一次与柳风商联合的胡将军正是大元朝的将军,他要抓你,不止是为了用你威胁程殒,他或许已经知道了那日闯皇陵的人就是你,他想利用你铲除程殒的同时也要用你找到冰晶草,因为他也要给闵崇族一个交代。” 他微微敛眸,轻叹,“当初你若是不杀他,也不会找来胡将军和元齐阳,更不会有之后的这些事。” 沐瑾萱垂眸聆听,唇畔勾着一抹苦涩的笑,“这些我岂会不知,就算如此,我也不后悔杀了二皇子,因为他是杀害楚萧寒母妃仇人的儿子,他必须要为她母亲欠下的债偿还。” “你说什么?”林肃骤然一愣,紧紧凝着她。 沐瑾萱笑了笑,可是依旧掩盖不住她眸底的怅然,“那日在皇陵,我在主墓室外真切的听到了他的经历,听到了他的母亲是如何联合大皇朝的皇帝害了楚萧寒的母妃,而后大元朝的仙帝爱慕楚萧寒的母妃,知道了此事,便处死了二皇子的母亲。 而二皇子也因此再不受宠,同时也被仙帝下了蛊,将他的命与元齐阳联系在一起,他想到了解除此蛊的法子,而且想要再去杀害楚萧寒,所以在他刚踏出主墓室外时,我便趁机杀了他。 这是他的报应,为她母亲偿还的报应。” 林肃震惊在原地,紧紧搂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已经震撼了,他想了许多原因,也想过她是不是借机杀害二皇子来挑起大安朝与大元朝的战争,好让大皇朝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他的事情。 他记得当初在陈湖时,在她离开的大安朝的第二天时,他将他的事情告诉了她,也将埋藏在自己心里的仇恨一并告诉了她。 在与莫风鸣达成交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他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也不敢轻信与她。 所以他要试探,同时也将心里深处的仇恨告诉她,想要看看她爱不爱他,会不会为了他去做傻事。 可是在她走了四天后他便忍不住去找她,她一直在暗中看着她,同时也是为了冰晶草而去,发现她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在看到莫风鸣和程殒房中的那幅画时,他不得不怀疑。 她或许真的是蓝歆,只是失忆了而已。 在与莫风鸣达成协议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将所有的路铺好,为的就是得到冰晶草,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为她付出。 哪怕不惧生死,或许她的真的只是失忆了。 也或许她并不是蓝歆。 他不想再让她回到大皇朝,回到莫风鸣身边,便利用她为程殒送信,目的是要让程殒以为她是在帮莫风鸣,也让莫风鸣以为一切都是她做的,好断了她回国相府的念头。 同时他也因为急用冰晶草救人,便留下若陵在暗中保护她。 一切如他的愿,可是这一刻他怕了,怕沐瑾萱知道林肃就是他,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他利用她做了所有的事情。 到时若是让她知道利用她的人就是他,他怕她会伤心,会恨他,会离开她,彻底的离开她。 原来这一刻他也会怕。 三年前亲眼见到林梳颜死时,他也没有这么怕过。 沐瑾萱抬眸失笑,“或许我更要感谢凌寻,我欠他的太多,当初我回到大皇朝,一人独闯皇宫,亲手杀了古颂,那一刻若不是凌寻突然出现救了我,或许我也命丧皇宫了。” “古颂真是你杀的?”林肃震惊的凝着她,心里有些骇然,他一直以为是古朔他们为了抓住她嫁祸与她才这么说的,原来真的是她。 只是后来他调查了此事,才知道杀害古颂的另有其人,古朔想要抓住沐瑾萱,无疑是用她来挟制莫风鸣,只是没想到转来转去,杀古颂的人真的是她。 沐瑾萱挑眉,侧眸笑看着他,“是我杀的,楚萧寒是皇上,有些事他无法去做,可是我可以代替他去做。” 林肃紧紧搂着她,垂眸掩去眸中颤抖的情绪,“笨蛋,这些你为何不告诉他?” “告诉他?”沐瑾萱淡嘲一笑,“他是皇上,而我只是一个宫女,切莫是我杀的,说给他他会信吗?就算他信,我也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在向他邀功,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你个笨蛋。”林肃紧紧搂着她,深深吸取着她身上的清香心里却是为她做的种种而感到心疼震撼。 她是笨蛋吗? 也许是吧。 她不想再想这些,累了一天,她早已疲惫,此时倒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最后彻底睡过去。 林肃垂眸看着她的睡颜,知道她彻底睡过去,便将面上的面具取下来放在桌上。 抱着她走大床榻前,搂着她一同睡在榻上,低头在她唇畔上吻了吻,薄唇溢出一声轻笑,“笨蛋,好好睡吧。” 睡梦中,沐瑾萱感觉自己被搂在一个温暖异常熟悉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中一颤,她以为是梦,往他的怀里有钻了几分,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 他身上的温度也清楚的传递到她的身上,是梦吗? 若是梦,她不愿再醒来。 林肃看着她犹如猫儿一般直往他怀里钻,整个人缩成一团,小脸埋在他的胸前,一副安详的睡颜。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吟,“丫头,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是他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 沐瑾萱勾唇一笑,果然是梦,不然现实中,她怎会待在他怀里,与他共眠。 林肃淡笑出声,看着她的笑颜,整个心都感觉融化了,低头在她唇畔上轻啄。 沐瑾萱睡的正香,忽然被人猛然摇醒,她惺忪的揉着双眼,便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是小叶子。 陡然间她浑身一震,彻底醒来,她记得自己昨夜是在林肃怀里睡过去了,那时还在帐篷里,现在却在这里。 想必是他将她送过来的。 “小木子,一会狩猎就要开始了,我们快走,皇上宴请众人和女眷在围场,我们去看看热闹。7;150838099433546”小叶子拉着她就往围场方向跑去。 围场壮观而大气,众位大臣和女眷都在这里。 沐瑾萱与小叶子站在帐篷的后面,看着眼前的阵仗。 “一年一度的春猎现在开始,同时朕也会参加狩猎,看看今日谁猎取的猎物最多。”高台之上,楚萧寒一身湖蓝色的袍子,柔软沁滑,越发沉的他清雅俊美,犹如谛仙般俊美。 “皇上,这次可有彩头?”周将军走出来跪在地上,面色忍不住激动,常年不打仗,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春猎的机会,他早想好好展示伸手。 身为将军,常年征战,内心的好斗心还是不剪。 楚萧寒清冷的看着下方,唇角含笑,淡淡道,“彩头当然有,今日谁获得的猎物最多,朕便给谁赏赐一枚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众人一阵唏嘘,那可是免死金牌,若得此物,等于拥有了两条命,众人得知是这个彩头,纷纷整装待发。 以楚萧寒为首,他坐在白色的良驹上,湖蓝色的袍子随风舞动,黑发如帘幕般散在身后,俊美如谛仙。 双手拿着弓箭,缓缓拉开,利箭划破天际飞向远处,马蹄一声长啸,飞奔着朝密林深处而行。 楚萧寒策马奔腾,回眸扫了眼深厚,勾唇浅笑。 帐篷外,沐瑾萱望着远去的身影,骤然看见楚萧寒回眸望向她这里,似在浅笑,可当她细看时,他已经远去。 在场的只剩下一些女眷和大臣,叶丞相为了得到免死金牌也披风上阵,去狩猎。 看来这免死金牌的诱惑可真大。 她抬眸扫了眼上位的柳婉华和叶轻柔,云妃一人独自坐在下首,似在垂眸想着什么事情。 忽然,沐瑾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骤然抬眸,不期撞进一双含着冰冷杀意的眸子里。 第167章 本相如何信你? 那个人她不认识,确定没有见过,却对她有7;150838099433546如此大的杀意。 沐瑾萱猛然蹙眉,又看见柳婉华和叶轻柔同时看向她,同样眸底都泛着冰冷的杀意。 忽然她心中感到一股不安,她知道这两个人都想要她死,而且其中还包括着云妃。 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的人,竟然那么大的杀气。 她缓缓低下头,紧了紧双手,缓解心中的压抑沉闷,她不能守在这里,今日是绝佳的机会,她要进入密林,要去杀了叶丞相,这样便可以挑起叶轻柔和柳婉华的矛盾,也就此可以让叶轻柔揭发柳国公通敌的罪证。 她趁所有人不注意,快速退身,独闯柳婉华的帐篷,在她的衣袍下撕去一截小布,快速离去。 在她离去后,帐篷内快速走出一名黑衣男子,狠厉的目光瞪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唇角勾着一丝嗜血的杀意。 果真让皇后猜对了,那晚那个人真的是她,沐瑾萱。 今日皇后便让她注意沐瑾萱的动作,方才在她离去后,他先一步潜入皇后的帐篷,看着她撕去皇后的一截衣角,转身离去。 皇后告诉他,要他稍安勿躁,等待她自己上钩,来个将计就计,趁机杀了她。 看来真是应了皇后的话了。 跟着那抹身影,他牵着一匹马便快速追去。 密林深处,枯枝交错,潮湿的泥土散发着一股湿濡的味道,地上的泥土被马蹄溅起一层湿气。 沐瑾萱蒙着面纱,换上了一套衣裙,快速湮没在密林深处。 她要找到叶丞相的位置,之前她便看到叶丞相像是朝这个方向而来,顺着马蹄印,她迅速上前。 在她身后同样跟着柳嚎,他手中拿着弓箭,眯眸冷笑的盯着前方的人,缓缓拉开手中的弓箭。 密林错综复杂,沐瑾萱快速跑着,只是一瞬便没了踪影,柳嚎愤怒的一声咒骂,提着弓箭便追了上去。 前方一儿男人骑着棕色的马匹,身旁跟着一名侍卫,那男人似是在看着前方,眯眸沉思,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 边上的侍卫望了眼四周,担忧道,“相爷,你说那个此刻果真会来吗?万一那个送信之人是想害您呢?” 叶丞相老谋深算的面容泛着冷笑,眼纹的纹路夹杂着几许沉冷嗜血,“不管来不来,本相也不担心。“ 那个送信之人他知道是柳婉华的人,她现在还没那个胆子杀了他,相反她还要保着他。 保他相安无事,不然他若是出了任何纰漏,柔儿绝对会让他们柳国公府赔命,毕竟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密林深处忽然一道刺啦的声响,叶丞相冷笑的抓着缰绳回身,看着远处骤然飞奔而来的女子,眼眸微眯,微微抬手。 一旁的侍卫领命,站到一处树干之后,对着远处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数十道黑衣人纷纷举着弓箭对着远处而来的女子。 叶丞相依旧抬着手,现在他的手就是命令,若是他放下手,那个女子必死无疑。 沐瑾萱在前一刻便以察觉到了周边的气息,基本上有十几个人在,她顿住脚步凝着远处的叶丞相。 缓缓举起双手迈步上前,走的谨慎戒备。 柳嚎蹙眉凝着那两方对峙的人,一时不明沐瑾萱为何如此,难道是因为怕死? 若是如此,她为何不转身逃离? 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站在树干后望着沐瑾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相爷,她想干嘛?”侍卫戒备的凝着远处渐渐而来的女子,眸中掠过一道疑惑。 叶丞相微微眯眸,冷冷的瞪着沐瑾萱渐渐而来,走到与他十米的距离顿住脚步,他蹙眉,嗤笑,“你想刺杀本相?” 沐瑾萱依旧举着双手,淡然的看着身坐马匹上的叶丞相,“想必丞相都知道了,但是,小女子前来却不是来刺杀你,而是与你谈个交易。” “哦?”叶丞相垂眸嗤笑,“本相如何信你?” “因为小女子同丞相一样,手中握有柳国公的把柄,而丞相今日有所准备,想必定是皇后告诉你的。”沐瑾萱淡笑,神情镇定自若,丝毫不见一丝怯懦。 她看着叶丞相眸中闪过一道诧异,心中骤然笃定,果然如此,她猜对了。 柳婉华定然知道了昨夜偷听之人便是她,知道她想杀了叶丞相,以此来陷害她,所以偷偷告知叶丞相,今日有人想要刺杀他。 她先前不知,还是在出了柳婉华的帐篷时,无意中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她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便发现那人竟是柳婉华身后的人。 而他只是跟着她,并没有要杀她,便让她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她在远处便停下脚步,仔细聆听那边的动静,果然感觉到了周边的杀意和空气中的异动。 再看着叶丞相毫无畏惧,像是等了许久一般在哪里,更让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柳婉华想要借刀杀人,利用叶丞相杀了她,将此事禀告给楚萧寒,好以此借用楚萧寒的手帮她除了叶丞相这个对敌。 叶丞相看着她,微微眯眸,似在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她淡笑,“丞相,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应该识得我这张脸吧?” 沐瑾萱说着便将面上的轻纱解下,她知道,以叶丞相的势力定然知道她的存在,而更清楚她被楚萧寒亲自抱回皇宫,就凭这一点,他也会相信她。 因为他也清楚,彩司殿发生的事情与柳婉华脱不了干系。所以她才会找上她。 叶丞相震惊的看着她的面容,我这弓箭的手微微一紧,“是你!” “真是我,这下叶丞相应该放心了吧,小女子与你只不过是交易,对你并无坏处,而我的目的很简单,击垮柳婉华,扳倒柳国公。”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却让叶丞相身躯一震,“你的心思不仅如此吧。” 沐瑾萱讽刺淡笑,“丞相,不管我的心思如何,但是目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柳国公,这一点毋庸置疑,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怎么样?丞相认为和小女子做交易成与不成?” 柳嚎站在远处,愤恨的瞪着沐瑾萱的背影,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要刺杀叶丞相的,怎么变成谈交易了? 不行,他绝不能让他们达成交易,这样做只会对他们不利,他没想到这个沐瑾萱手里叶握有柳国公的把柄。 骤然他想到,柳国公的书房在公子死的那一天丢了几封信函,而那日在府中的唯一一个嫌疑的人就是她! 难道是她拿走了那些信函? 若是如此,决不能让他们达成交易,而沐瑾萱必须尽快死。 他举起手中的弓箭,直直对着那抹身影。 这边,叶丞相垂眸看着她,勾唇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就如此笃定本相会与你合作?” 沐瑾萱缓缓放下双手,摇头淡笑,眸底却是冰冷淡然,“丞相说错了,不是小女子笃定,而是丞相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毕竟,柳国公在朝中的势力和人脉都比丞相高上一等,而丞相深知,虽然手里握着他的把柄,难保那一日不会被他暗杀。 而柳婉华是皇后,想要杀了柔贵妃也不是难事,所以到时鱼死网破不如择一合作伙伴来的靠谱。” 叶丞相死死的盯着沐瑾萱,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灰色衣裙,清丽秀美的容颜上散发着淡然,周身萦绕着那种风过无痕的从容和自信。 他微微眯眸,“只听你说,但却未见你到底捏着柳国公什么把柄?” 沐瑾萱淡笑,缓缓从袖袋内拿出一封信函,高高举起摆了摆,“丞相看清楚了,这好似柳风商的笔记,里面是他与大元朝胡将军来往的密函,虽然柳风商已经死了,但这通敌之罪,可是株连九族。” 看着那封高高举起的信函,叶丞相骤然眼眸一紧,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就连握着缰绳的手也骤然一紧。 他不会看错,那封信函的确是柳风商的,当初他曾偷过来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夺走了,而那上面的字更是让他确定。 “胡杨之柳” 信函上写着这四个字,而她手中拿着的也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得到的,可是单凭这信函,就足以让柳国公腹背受敌。 “怎样?丞相,小女子的东西可有分量,这样的信函,我那里最少有好几封。”沐瑾萱收起信函,心中划过一丝冷厉,“丞相,那些信函现在并不在我手上,而我的人知道我来见了你,若是我有个差池,想必你难辞其咎。” 叶丞相猛然蹙眉,“敢问姑娘,你的哪位朋友?本相可识得?” 沐瑾萱微微挑眉,迈步上前,却被前面的侍卫喝住,“站住!” 她微微一顿,冷笑,“你们这么多人害怕我一个女人不成?” 侍卫面色阵青阵白,抬眸看了眼叶丞相,只见他摆了摆手,他才退身站在身后。 沐瑾萱继续上前,走到马匹前站定,抬眸望着叶丞相垂下的眸子,与他对视,他眸中的狠厉杀意并未逃过她的眼里。 她只是一笑,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丞相大人,你认为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敢只身前往吗?朝中柳国公霸野全朝,想要他彻底倒台的人何止你一人,你说在朝堂之上,还会有谁?” 第168章 她是八王爷的人 叶丞相微微眯眸,眸上深沉冷厉,眸底也泛着一抹了然,他向沐瑾萱伸出手,“既然你们有意与本相合作,总该拿出点诚意吧?” 他的意思很明了,是想要她怀里的信函。 沐瑾萱挑眉淡笑,眸光微闪,眼角的余光有意的扫了眼身后的密林,唇角勾着一抹似有无的冷笑,抬手从袖袋拿出那封信函,高高举起,“那是自然,这封信函是柳风商与胡将军的私信,而我的人那里还有他与大元朝国事来往的书信。”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透过冰冷的风声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畔,包括远处的柳嚎。 他猛然一震,抓着弓箭的手差点松开,眸光狠厉的瞪着沐瑾萱的背影,再者又看向她交于叶丞相的信函,心里以狠。 迅速在利箭上抹了一层东西,对着他们叶丞相和沐瑾萱相握的信函陡然射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人措防不及,那夹杂着腐蚀药物的利箭犹如冰刃的刀子划破寂静的密林,划破些许的枯枝,射向那封信函。 突来的变化让叶丞相一怔,他吓得面色一白,快速松开手,与此同时,沐瑾萱叶松开了手,在利箭射穿的同时,那封信函也瞬间化为一堆纸屑。 “保护丞相!”侍卫大吼一声,四周的黑衣人也迅速闪出,对着柳嚎的地方追了过去,此时这个地方只剩下叶丞相和沐瑾萱两人。 沐瑾萱回身望着柳嚎消失的地方,眸色冷厉,半晌她回身望向叶丞相,只见他冷着面容,一脸肃杀的盯着柳嚎消失的地方,眉宇紧蹙,眉宇间泛着阴婺的杀意。 “想必叶丞相知道此人是谁吧?”沐瑾萱淡然出声,不缓不慢,就这样毫无畏惧的抬眸迎着叶丞相垂下眸子冷冷的凝着她。 “沐小姐,劳烦你告知八王爷,若想和本相合作,必须拿出诚意,虽然这次是个意外,但是没有见到信函,本相是不会和任何人合作。” 他缓缓弯腰,冷笑的看着她,“如今朝中局势暗中动荡,本相不会轻易与任何人合作,尤其是皇室中人的八王爷。” 说完他便驾马离去。 沐瑾萱侧身避开他的马匹,冷冷的看着擦身而过的叶丞相,伸手在腰间刚要取出毒针,却因为远处而来的黑衣人顿住。 望着渐渐停下码的叶丞相,沐瑾萱冷声道,“叶丞相,那封信函上写着,柳风商借用胡将军之名帮助叶丞相稳固朝中地位,而后在利用此事陷害与你,现在柳风商已经死了,只怕柳国公要出手了,所以,叶丞相思量思量。” 看着远处的叶丞相身躯一震,他蓦然回头瞪着沐瑾萱,只见她仰头回视着他,眉宇间泛着冷厉,“小女子说的是否属实,叶丞相日后变回自知,只怕到时候为时已晚。” 她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去。 “相爷,要不要杀了她?”侍卫站在他身侧,狠厉的瞪着沐瑾萱的背影。 “不必。”叶丞相摆了摆手,“她是八王爷的人,我们暂时不要得罪。” “那相爷觉得她方才的话可信吗?”侍卫疑惑的蹙眉,似在酌量着她话中的可信度。 叶丞相勾唇冷笑,狠厉的眸子泛着嘲讽,“可信叶不可信,但愿她只是危言耸听,但此事决不可马虎,你速去调查。” “是?”侍卫领命便快速离去。 沐瑾萱走的远远的,这才放下心来,靠在枯枝上,喘着粗气,方才她出了帐篷便知道有人跟踪,心里也明了了一些,但退无可退,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上。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计策,唯有这个可行。 方才她不过是在跟叶丞相大太极,知道今日杀不了他,但若是能让他与柳国公之间再生更多的嫌系更好,对她也有利。 而那封信函她早已将里面的信函拿了出来,她知道若是跟踪她的人看到她将信函交给叶丞相,定然会毁了它,她猜的果然不错。 她现在就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想必叶丞相会等不及去调查。 沐瑾萱缓和一会,轻叹一声,便朝密林外走去。 忽然间她感觉身后一股冷里的杀意席卷而来,直让她感觉后被一阵寒意,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就腰身一暖,整个人被人抱在怀里飞了起来,躲过她致命的一剑。 她心中瞬时一颤,直觉浑身汗毛竖起,刚才好险。 “八王爷。”周将军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沐瑾萱一正,这才抬眸看向搂着她的人,冰冷俊美的容颜,阴寒的双眸凝着周将军,“周将军这是何为?对一个女子起了杀意?” 周将军跪在地上,惶恐道,“八王爷恕罪,本将只是看到一头马鹿跑过去,情急之下便射了一剑,谁知这个女子突然闯出来。” 闻言,楚子墨与沐瑾萱同时一蒸,都侧眸扫了眼远处,果然看见那快要消失的马鹿的身影,这才相信了周将军话。 “看来是本王错怪周将军了,好了,周将军快些打猎吧,比赛时间就快到了。”楚子墨摆了摆手,周将军颔首,抬眸扫了眼被楚子墨搂在怀里的女子,微微蹙眉。 却也没有说什么便飞身上马离去。 “谢王爷救命之恩。”沐瑾萱退开他的怀抱,微微曲膝。 楚子墨手拿弓箭,垂眸凝着她,眉宇间泛着一丝不悦,“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危险冲冲,你是想死吗?” 沐瑾萱微怔,她自然听出了楚子墨话语中的关心,只是不知他怎么开始关心起她了,若是往常,早已惩罚或者冷脸训斥她了。 她起身看着他,抿了抿唇畔,心里踌躇了一会,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王爷,这是奴婢上次从柳国公府中偷出来的信函。” 他面色一冷,眼眸紧紧凝着她手中的信函,看着上面清楚的写着四个字,“胡杨之柳” “为什么现在才给本王?”楚子墨冷冷的凝着她,对她现在才交出信函一事很是不悦。 沐瑾萱道,“奴婢当时由于情况紧急,将此信函藏了起来,来此春猎时才带在身上,想要借此接回交给王爷。” 她紧抿唇畔,低首垂眸,让别人看不出她眸底的情绪和眉宇间的纠结挣扎。 楚子墨接过信函放进袖袋,忽然眼眸一凛,抱起沐瑾萱便飞身上马离去,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沐瑾萱有些愣神,不知他这是何意,忽闻见后方传来马蹄声,她一震,想要转头看去,却被头顶上方的声音喝止,“别动,今7;150838099433546日狩猎不太平,最好别惹祸上身。” 她这才敛起心神,坐好身子,后被传来楚子墨温热的体温,腰间缠着他有力的手臂,她有些不自在,想要将身子微微前倾一些。 察觉到她的动作,楚子墨垂眸复杂的扫了眼她一眼,将她前倾的身子往后一搂,让她与他的身子更加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察觉到她的身躯的僵硬,唇畔勾起一丝笑意。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冷风吹袭,将他的声音吹的很淡,但她却还是真切的听到了,“本王养的丫头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 这句话极其耳熟,似曾听过一般。 沐瑾萱的身躯紧绷着,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紧了紧双手,眼眸微垂,长睫扇住眸底异常复杂的情绪,唇畔勾起一丝哀伤的味道。 这句话当初莫风鸣对蓝歆说过,可是最后蓝歆还是跟了程殒,背叛了他,只是到底是真的背叛还是另有隐情她不知道,但是在所有人眼里蓝歆就是背叛了他。 如今又到她了吗? 她身为他的细作,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提供给他,反而利用了他,到时她的下场会不会如蓝歆一样? 她垂眸扫了眼楚子墨的袖袋,眸色深深,袖袍下的手紧了又紧,她微微敛眸,轻叹一声,掠风而过的轻叹被冷风瞬间吹散。 她感受着身后的人,那温热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震撼的心跳,眸底划过一丝歉疚,她只能对不起楚子墨了。 那封信函是她故意模仿胡将军的字迹,以胡将军之名写给柳国公,联合起来去陷害楚子墨,她相信这封信函若是楚子墨看了,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叶不会容忍此事发生。 她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她只是一个宫女,一个毫无权势的女子,对付那些朝中大臣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是她不忍心利用楚萧寒,即使他伤害过她,也或许是不想在于他有纠葛,她不想讲爱情和利用联系在一起,更做不到。 “你怎么来了这里?你不是在柔贵妃身边当差吗?”楚子墨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声音冷的毫无温度,却并不让她感觉心颤。 沐瑾萱抬眸望着前方,马儿已经渐渐停下,“是皇后,她发现了是我偷了信函,所以派人追杀我,我才跑到了这里,但是不想让任何人怀疑我,便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 “皇后?”楚子墨蹙眉凝思,垂眸扫了眼他的袖袋,这才道,“你当初是被柳风商抓到府里的,如今柳风商死了,皇后自然认为是你杀的,而他们也发现了你偷了信函,只怕会无时无刻将你置于死地。” 第169章 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 她当然知道,即使不是因为柳风商的死,柳婉华依旧会要了她的命。 “怕吗?”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陡然响起,在这凄冷孤寂的密林显得有些突起。 沐瑾萱微微一怔,很意外他会问出这句话,她淡笑,神情淡然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怕有何用?当我踏进皇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切,既然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与其有时间担忧害怕,不如想点法子怎么保命。” 对于她的回答让楚子墨感到意外,半年多前的她还是一副唯唯诺诺,怯懦的女子,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大到让他感觉惊讶,却有一丝欣慰。 楚子墨难得笑出声,他仰望天际,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我们走。” 马儿嘶鸣长奔,楚子墨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女子,唇角弧光点点,眸底难得的一抹柔和的温柔闪瞬即逝。 沐瑾萱一人走出密林,绕过所有人,快速潜入帐篷换好太监服便走向围场前方。 此时已有不少人回来,身边都放着一大堆猎物,她感觉到一道阴狠的目光,抬眸望去,便对上了柳婉华狠厉阴毒的眸子。 她微微挑眉,毫不怯懦的迎视她,她不会低头,也不会就此罢休了。 她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她与柳婉华之间,这只是一个开始,她要她家破人亡,柳风商的死只是一个提醒,一个警告。 双手紧紧抓着椅柄,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柳婉华愤怒的瞪着沐瑾萱,身子剧烈的起伏,恨不得上去一刀杀了她。 刚才柳嚎回来把方才在密林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好一个沐瑾萱,她真的小看她了,几次死里逃生,上一次炸药都没炸死她,结果竟然让她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爹爹书房丢失的那些信函果然是被她偷走了。 不能留,她绝对不能留,不然那些信函若是落到皇上手里,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里面的信函全是哥哥与别国通信的,没有一封是爹爹的。 但同样会殃及到爹爹,沐瑾萱必须死。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回来,每个人身后的侍卫都拉着一堆的猎物。 沐瑾萱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楚萧寒归来,却见到另一个人,叶丞相,他面色微微苍白,左手捂着右胳膊,像是受伤了一般,在侍卫的搀扶下站在一侧等着皇上回来。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受伤了? 难道方才在密林处那一股暴动正是追杀叶丞相的? 当时楚子墨抱着她就驾马离去,说今日注定不太平,看来他早就知道叶丞相会遭人暗杀。 只是,会是谁? 柳婉华吗? 应该不是,若是她杀了叶丞相,对她没有任何益处,而且还会找来一堆麻烦。 不等她多想,人群中便发出一声惊呼,“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 沐瑾萱闻言,顺着人群看去的地方望去,蓝色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湖蓝色的袍子迎风舞动,面容俊美如谛仙,如帘幕般的墨发微微飘扬。 白皙修长的手掌抓着缰绳,漆黑如墨的瞳眸清冷的扫过在场的7;150838099433546每一个人,眸光落在沐瑾萱身上时,眸底似有一抹兴味一闪而过,而后他翻身下马。 姿势优雅洒脱,湖蓝色的袍子柔软沁滑,他的身上也萦绕着淡淡的龙延香,顿时场中的所有女子的目光都看在他身上。 那种仰望的痴恋,让人更觉得他俊美如谛仙。 柳婉华痴迷的望着下方淡然而立的楚萧寒,他放下手中的缰绳朝她的位置而来。 确切的说,是朝她身侧的位置而来,她一直知道他很俊美,以前一直见到的是他清冷漠然的神态,要不就是沉稳严厉,但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洒脱随意的姿态。 她站起身眼眸贪婪的看着他,看着他走来,朝他伸出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登时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僵硬的收回,坐回他的身侧,侧眸有些受伤的看着他。 楚萧寒侧眸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仅此一眼便让她身躯蹦的紧致,黯然的收回视线望向下方。 沐瑾萱一直注意着他们,见到柳婉华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的心提了起来,那一刻她竟然怕了,怕他真的会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明明是她拒绝了她,明明是她将话说的那般绝情,可是见到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心痛担忧。 之后又见她越过她坐回位置上,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待她察觉时,她已经看了楚萧寒多时,她急忙移开视线,却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清冷的目光望着下面,看着下方的侍卫一一清点猎物,唇角似是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俊美的动人心魄,却让人望尘莫及。 她心神陡然一震,看向柳婉华狠厉的目光瞪着她,她急忙收回视线,也看向下方。 楚萧寒微微侧眸,余光扫了眼下方的沐瑾萱,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眸底似有一抹情意闪瞬即逝。 结果出来了,八王爷楚子墨的猎物最多,周将军其次。 楚萧寒当着众臣子和女眷的面赐了一枚免死金牌给他。 沐瑾萱垂眸掩去眸中的复杂,皇家之争向来冷血无情,只怕楚子墨并不是真心协助楚萧寒。 夜幕降临,沐瑾萱仍旧是一身太监打扮,今日猎取猎物众多,为了今日的狩猎,晚上有宴席,众位臣子和女眷都会出席。 沐瑾萱并没有去,叶轻柔一直防着她,让她一人守在帐篷外,夜幕凄冷,她一人独自靠在栏杆上,仰天长叹。 “怎么一人在这?”忽然她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的嗓音,接着便浑身一暖,整个人被林肃抱在怀里,他身上的温度暖着她,让她冰冷的身子有了一丝温度。 沐瑾萱微微一怔,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四周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猛然转过身瞪着他,“不要动手动脚的,男女有别。” 她没好气的推开他,却又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带到他怀里,面颊撞上他温热的胸膛,直让她脸色晕红。 “别动,让我抱回,你身上太凉了。”林肃紧紧搂着她,温热的喷洒在她的头顶,她抬眸看向他,却只看到一张黑色的冰冷的面具。 心下不禁又升起一丝疑惑,她问道,“林肃,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 他的身躯微微一僵,蓦然淡笑出声,低头凑近她的耳畔,戏谑道,“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无聊。”沐瑾萱没好气的推开他,站到几步开外,戒备的瞪着他,“离我远点。” 林肃淡笑,看着她防备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用防着我,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十个你叶斗不过我。” 他说的暖昧不清,让人忍不住耳根一热,她想起当初在马车山,这个家伙差点将她…… 想到这里,她不悦的瞪着他,“懒得理你。” 林肃好笑的摇了摇头,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为她披上,看着她后退的想要避开他,他冷下语气,“放心,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天太冷,将它披上可以御寒。” 身上的冷意少了许多,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靠在栏杆上,眼眸望着围场那边,怔愣着出神。 林肃靠在她身侧,垂眸凝着她的视线的方向,眸底泛着浓浓的笑意,“是不是在想楚萧寒?” 她闻言抬眸警告的撇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她是再想楚萧寒,真的想,尤其是今日见到柳婉华伸手的那一刻,她就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明明是她说好的,到头来她却那么难受,他现在是不是在那边喝的畅快? 早已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想他就直说,要不我带你去偷偷看他?”林肃低头附耳在她耳畔轻声低吟,嗓音隐隐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甚至听出了一丝促狭之意。 这个家伙,这么爱说话吗? 沐瑾萱抬眸瞪着他,抬脚狠厉的对着他的脚掌踩上去,看着他不动声色,依旧淡然伫立的模样,她恨恨的咬着牙,“林肃,你给我闭嘴,能不能让我清静会。” 她抬起脚,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另一处栏杆,抬眸依旧望着围场的方向,眉宇间隐隐泛着一抹退不尽的忧愁。 林肃淡笑的睨着她,心中轻叹,眸光扫了眼远处,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他轻叹,“本还想告诉你今日楚萧寒在密林遇到危险的事情,看来你不想我说话,那我就先走了。” 他勾唇浅笑,话落便转身离去,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手腕一紧,他垂眸看向双手紧紧抓着他手腕的一双小手,心里深处紧绷的一根铉骤然断裂。 他转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沉重,却难言心中的喜悦,“你就那么在乎他?” “告诉我他怎么了?没受伤吧?”沐瑾萱想起今日的他,发现他并没有不适,到时叶丞相受了伤。 到底是谁想要刺杀楚萧寒? “既然在乎他为何不自觉亲自问他?”林肃松开她,垂眸静静的凝着她,看着她眸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急切,心中的喜悦愈发加大。 第170章 她也是一个女人 沐瑾萱转身避开他的视线,垂眸掩去眸中的悲凉,她轻叹一声,“我自有我的苦衷,如今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 她何尝不想去找他,可是所有的条件都不允许她自私,不允许她犯傻。 林肃轻叹,“你顾虑的太多了,有些事不是你该去想的,你只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而不是自己强去硬撑,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是啊,她也是一个女人。 可是她也想有个人保护她,也希望那个人就是楚萧寒。 但太多的条件不允许,他是皇上,有太多的顾虑。 而她现在是四面楚歌,他能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帝王的爱也不是长久,她总有一天会再落得林梳颜的下场。 沐瑾萱苦涩一笑,仰首望着繁星的夜幕,心里怅然若失,“你不懂,也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事必须要我一个人去强撑,谁也帮不来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告诉我,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林肃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反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双手紧紧箍住她的双肩,眼眸紧紧锁着他,想要看到她心里深处。 她眸中的伤痛刺痛了他的心,忧伤却深沉,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她的内心,似乎想要隔绝一切。 “笨蛋,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见她神色还是忧伤悲凉,他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对她诉说,“以前是我利用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林肃,我好累,真的好累,所有的一切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沐瑾萱似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双手紧紧保住他,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放在他身上。 因为她此时的依赖,林肃心中一喜,眸色也绽放出一丝亮光,他扫了眼四周,搂着她便飞身离开。 依旧近了一间帐篷,还是那个太监的帐篷。 “告诉我,你怎么了,一一告诉我,不要将所有的心事压在心底,那样你会很痛很累。”林肃轻声呢喃,诱惑着她谨慎的心房。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在一侧的软椅上,低首垂眸,却依旧掩盖不住她面容上的悲凉忧伤。 “我只是一个宫女,只是沐瑾萱,只想孑然一身,可是就因为我长的像蓝歆,就让所有人以为我就是她,本该是蓝歆的恩怨,却加注在我身上,本该不是我承受,却硬要逼我承受。 原本我不会与任何人有交集,可是却因为长的像蓝歆,莫风鸣侮辱我,囚禁我,还想要杀了我,就因为我长的蓝歆,青莱次次都想要了我的命,就因为我长的像她,所有人都想利用我。 本来我只是孑然一身,却因为长的像蓝歆,我与莫风鸣剪不断,与青莱的恩怨,还有大元朝程殒的纠葛,甚至也成为所有人的目标,只是为了利用我可以威胁到可以威胁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左右的,现在我能怎么办,又能做什么,在这乱世,我只想活命。” 沐瑾萱很平静的诉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眸中的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桌上,手背上。 那些泪水深深灼伤了林肃的眼眸,他紧抿薄唇,身躯紧绷,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难受。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若不是他的利用,她不会与那些人有纠葛,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结果,可是就算如此,若是重来,他还会这样做。 因为只有她才能让程殒心甘情愿的拿出冰晶草。 林肃上前将她搂进怀里,轻叹,“放心,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不论发生何事,都有我在,不要一个人强撑,想哭就哭出来。” 沐瑾萱隐忍着哭声,紧紧咬着下唇,这些话楚萧寒夜曾对她说过,可是结果还是她一人承受。 她现在不想去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有时也不愿去相信。 他微微蹙眉,抬手勾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隐忍的哭泣,心里骤然一痛,像是有利刃剜着他的心,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畔。 将她的下唇从她的贝齿里解救出来,看着她下唇上的一道牙印,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沐瑾萱一怔,双眸含泪,视线模糊的,更是讶异的瞪着烟钱放大的黑色面具,冰冷的面具紧贴着她的唇角,和他唇上炙热的温度相反。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更是让她心中一颤,她刚想反抗,双手却被他紧紧专注,他紧贴着她的唇,嗓音沙哑深沉,“不要让自己太紧绷了,有我在,放轻松。” 话落他又吻住她,这次的吻很温柔,透着一丝心疼,爱抚,宠溺,他炙热的舌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小舌肆意缠绵。 面具触在面颊上,与唇中的炙热冰火两重天,沐瑾萱渐渐闭起双眸,承受着他的吻,林肃微微睁开眸子,7;150838099433546看着她温顺的模样,眸底泛起一丝浓郁的笑意和宠溺。 他紧紧搂着她,温顺疼爱的吻变得霸道,强烈,将她抱起翻身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炙热的手掌紧搂着她的腰肢,在她美好的曲线上流连。 他的吻渐渐移到她的耳畔,炙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撕咬,沐瑾萱身躯猛然一颤,浑身力气也在这一刻被抽干,任由他搂着她,任由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身躯。 林肃吻着她的脖颈,手掌从她的脖颈处滑进去,放在她的饱满上,隔着轻薄的兜衣轻轻揉着她的饱满,指尖时不时的描画着她的突起,将她的突起描画的愈发挺立。 身上骤然传来异样的感觉,似有电流划过浑身四肢百骸,沐瑾萱无力的倒在他怀里,面色绯红,眼眸含泪,透着迷惘和一丝淡淡的情欲。 看着她这幅娇憨朦胧的模样,林肃直觉浑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冲去,他解开她的一抛,手掌挤入她的兜衣,没有轻薄的布料阻隔,让她浑身一颤。 唇畔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哼,这一声呻吟无疑是在击溃着他的心智,林肃抬头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将她溢出的呻吟一并吞咽下去。 “快,找刺客,保护皇上,快!”外面陡然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接着便是杂乱的步伐和掀帐帘的声音。 沐瑾萱一怔,顿时醒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林肃,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吓得缩进林肃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快走,不要让他们看见。” 林肃很是满意她的反应,大手一收,顿时将地上的披风拿在手里将怀里的紧紧裹住,从头到脚没漏出一丝地方。 “我们走。”林肃抱起她,清冷的眸子冷冷的扫了眼帐外,便飞身离去。 当四周一切宁静后,沐瑾萱才放下心来,她扒开披风,扫了眼四周,见是密林深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肃垂眸看着她犹如小猫一般悄悄的东张西望,心里一阵好笑,尤其看到她紧紧抓着披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里犹如软化了一层薄冰,暖阳一片。 他调笑道,“我们是不是该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了?” 沐瑾萱一怔,抬眸透过面具看到他眸中的戏谑,陡然想起他话中的意思,抬手便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上,毫不留情,“你……你再敢瞎说,我……”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林肃洋装痛哭的后退两步,抱着她的手臂也微微一松,突来的下坠感让沐瑾萱心里一紧,下意识抬手抱住他的脖颈。 在看到他眸中闪烁的促狭之意时,她冷哼的撇开头,翻身下去避开他,顺便将身上的披风扔给他。 待看到对方接过披风,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的胸口时,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只见她胸前衣衫不整,就连里面轻薄的兜衣叶显露无疑。 她顿时羞得面色通红,慌忙背过身去,慌乱的整着胸前的衣襟,没好气的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转过去。” 后面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接着她后被一暖,吓得她正要还手,却被他双手握住,耳畔响起他清润的嗓音,“别动,让我帮你。” 沐瑾萱本想拒绝他,可是他的手已经抓上了她的衣襟,帮她整理着。 月光下,即使视线有些昏暗,却还是可见他那双白皙如玉的双手,指尖圆润修长,偶尔碰到她胸前的肌肤也是带着一丝酥麻和微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身躯微微一颤。 终于,他帮她整理好了衣裳,她便急忙退开,双手将身上的披风裹得紧紧的,抬眸戒备的瞪着他,“我告诉你,你要是……要是再敢占我便宜,……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林肃低低笑出声,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与她平视,眸光潋滟,含着浅淡的戏谑,“你就占我便宜如何?我随时恭候。” “你个登徒子!”沐瑾萱气的面色一红,抬脚就踹向他,却被他抬手抓住,紧紧握着她的脚腕,她被迫单脚站在地上,愤怒的瞪着他,“放手。” “好啊。”林肃笑的迷人,唇角微勾,指尖在她麻筋上轻轻一点,手掌也瞬时一松,她的脚刚落地,一阵麻意传来,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去。 林肃展开双手,垂眸笑看着她扑倒在他身上,看着她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轻笑出声,“这么快就对我投怀送抱了,我怎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 第171章 愿意捡别人的破鞋 “卑鄙。”沐瑾萱抬眸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她承认,这会和他在一起,心里的那股悲凉叶渐渐消失了。 陡然她想起了什么,猛然推开他就往帐篷那里跑去,却被林肃伸手抓住手腕,“你干什么去?” 沐瑾萱急忙回头,便挣扎着边回道,“方才侍卫说有刺客,看方向是往楚萧寒的帐营去了,我要去看看。” 林肃微微一一怔,唇畔噙着一抹愉悦的淡笑,她搂住她的腰身飞身而起,“我带你去。” 将她放在围场的后方,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这里等着我帮你去看看。” 说着便转身离开。 夜风凄冷萧瑟,时不时的会有几只乌鸦呼啸而过,为这肃静的夜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密林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杀意,将四周散落在地的枯叶一并卷起,纷纷被那股冰冷肃杀的戾气震成碎叶。 楚萧寒换回身上的湖蓝色袍子,一路飞到这里,瞳眸冷冷的凝着前方,周身弥漫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前方站立了几十名黑衣人,手指利剑对着对面的凌寻和若陵,四周冰冷的杀气沁湿着人的感官。 凌寻侧眸扫了眼缓步而来的楚萧寒,清冷的月光映在他身上,湖蓝色的袍子在这冰冷的夜泛着沁凉清冷的气息,衣诀飘仙,脚步翩跹而来。 谛仙俊美的容颜泛着清冷的神色,眼眸漠然冷厉的凝着对面蠢蠢欲动的几十名黑衣人。 “皇上,今夜他们是有备而来,禁卫军都被另一批引走了。”若陵戒备的顶着对面的黑衣人。 楚萧寒淡淡点头,眸色清冷的望着对面,薄唇噙着一抹淡嘲,“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凌寻微微蹙眉,与若陵对视一眼,纷纷看向对面。 “啪啪!”对面骤然响起两声清脆的声音,在这诡异寂静的夜尤其响亮,只见并排站着的黑衣人纷纷站向两侧,恭敬的垂首望着地面。 中间空出一条小道,一名黑衣人双手拍掌,缓步而来,他站在所有黑衣人的前面,微微昂首,傲然冷厉的看着楚萧寒,周身无不散发着阴邪冷婺的杀意。 他的眸光在凌寻身上顿了顿,眸色微眯,似有一抹讶异闪瞬即逝。 楚萧寒微微挑眉,唇角勾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眼黑衣人和凌寻,眸色幽深无波。 “你们是何人?为何刺杀皇上,好大的胆子!”若领上前站在楚萧寒身侧,戒备的顶着正中间的黑衣人,眸色冷厉。 “何必知道我是谁,今日来我只想要一个人,只要交出她,我们何必再大动干戈?”黑衣头领冷冷出声,嗓音中却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若陵一愣,有些疑惑,不知他要何人? 凌寻猛然蹙眉,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紧,薄唇紧抿,似乎知道他想要的人是谁。 黑衣头领的目光一直凝着楚萧寒,唇角讽刺一勾,双手负后,冷冷的凝着他。 楚萧寒依旧清冷漠然的回视他,身长玉立,俊美无俦,他轻吟一笑,唇角弧光点点,“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可是你如何认为我会将她交出来?” 黑衣头领面色一沉,冷厉的凝着他,“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是谁?难道你就这般愿意捡别人的破鞋?” 他的语气嘲讽冰冷,眼眸冷婺的盯着他。 眸色一沉,楚萧寒冷冷的凝着他,半晌,他勾唇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嗓音清润却透着讽刺,“国相大人,你怎知她便是她?既然那般自信,她又为何处处帮着我,甚至将你解毒的救命药也强取过来。” 莫风鸣邪冷的凝着他,周身泛着沉冷阴邪的气息,“她只是失忆而已,迟早有一天,她会想起来。” 他缓缓取下面上的黑巾,俊美邪冷的面容泛着嗤笑,他抬手,顿时四周隐藏的黑衣人也一并而出,黑压压的一片,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他猛然放下手,那些黑衣人受命,登时举剑朝他们而来,冰冷尖利的利刃泛着森冷的寒光,刀尖卷着强烈的戾气而来。 莫风鸣站在远处,双手负后,邪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楚萧寒,今日你若是没死,那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朕随时恭候。”楚萧寒飞身而起,周身弥漫着清冷却又孤傲的杀意,清冷的瞳眸毫无情感的凝着远处的莫风鸣,与四周疯狂而来的黑衣人绞杀在一起。 看着那三个人在黑衣人中来回穿梭,莫风鸣的眸色愈发冷厉,手腕翻转,对着被黑衣人纠缠的湖蓝色身影射出无数支利剑。 空气中迸射出一股凛冽的气息,楚萧寒侧眸凝望,眸色骤然冷厉,指尖也甩出无数道毒针,与那些冰冷的利剑相撞,有的射在了黑衣人身上,当场毒发身亡。 “沐瑾萱!”莫风鸣扫了眼远处,眸色邪冷。 楚萧寒一怔,下意识睡某看去,后面空无一人。 “皇上,小心!”凌寻与若陵同时出声,却为时已晚,只见一枚萃着毒的利剑穿透冷风直直射向楚萧寒,想避已经避不开。 他快速侧身,却还是被利剑划破了肩膀,头一震晕眩,脚步也虚晃了两下。 肩上的毒很强烈,他迅速捏出一枚药丸含进嘴里,眸色冷厉的扫了眼嗤笑的莫风鸣,他竟然上了这个男人的当,但是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丫头来了,若是如此,她必然有危险。 “皇上,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们。”若陵急忙出声,看着楚萧寒迅速发紫的唇畔,心中急切的担忧着,却被这些黑衣人纠缠着,没法抽身。 凌寻亦是担忧的望着他,扫了眼远处快速而来的禁卫军,冷声道,“你先走,禁卫军来了。” 楚萧寒蹙眉点了点头,一挥云袖,一股强大的内里迸射而出,将四周的黑衣人震得倒飞出去,他也顺势朝营帐内飞去。 这个毒太过霸道,他即使服了解药,也要缓和上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能动用内力,否则毒素会顺着血脉逆流而上。 莫风鸣望着离去的身影,眸色愈发的邪冷暗沉,他扫了眼四处而来的禁卫军,大喝一声,“撤!” 凌寻和若陵对望一眼,扫了眼受命快速撤离的黑衣人紧追而上。 清幽月色下,寒冷的冷风萧瑟凄凉,时不时有一些枯叶被寒风吹起,围着沐瑾萱的周身打转。 她急切的在原地等着,眼眸一直望着帐篷的方向,好久都未见林肃回来,她四下扫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动,便朝着楚萧寒的帐篷而去。 在他的帐篷十里开外顿住脚步,看着外面没有一个守卫,四处也是空荡无人,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禁卫军走过,像是在找刺客,又像是在巡逻。 而此时宴会已经散场,她担忧的望着帐篷,恨不能透过帐篷看向里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怎么林肃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他也出事了? 不会吧,他和楚萧寒的武功都很高,应该不会。 可是为什么外面一个把守的禁卫军也没有,就连若陵和凌寻的帐篷内也是漆黑一片,不会楚萧寒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跳,无法抑制的担忧延漫到四肢百骸,再也不顾,一股脑冲进他7;150838099433546的帐篷去。 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暖和的轻叹一声,急忙在帐篷内寻找,忽然她眼眸一顿,垂眸看向地面的一排血滴。一直延漫到屏风后面。 心里一震,眸色一痛,她紧张的绷着身子,心里更是抑制不住的担忧,“皇上……” 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急忙跑向屏风后,骤然顿住脚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楚萧寒毫无生气的躺在云榻上,湖蓝色的袍子摊在云榻上,与白色的金软相交辉映,墨黑的长发散在金软上,俊美无俦的面容有些苍白。 薄唇竟然映着一层淡淡的青黑。 青黑! 沐瑾萱浑身一震,她迅速将他浑身扫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他肩膀上一道血口,像是被利剑所伤,而且伤口竟然泛着黑色显然是中毒了。 怎么回事? 为何他在这里那些禁卫军还在外面搜查? 看这样子显然中毒有一会了,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若陵呢?他不是他身边的侍卫吗? 凌寻呢?他现在不是禁卫首领吗?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不会进帐篷看一眼吗? 沐瑾萱上前蹲在他身侧,伸手摇了摇他,“萧寒,萧寒,醒醒,你快醒醒。” 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她不禁更加急切,心疼担忧的看着他毫无反应。 忽然她看向他的伤口,眸色一紧,心里划过一丝沉痛,也不知这毒中的深不深,他昏迷了多久。 她低下头,唇畔含住他的肩膀,吸取着伤口上的毒素,抬头吐掉嘴里的毒血,接着便又去吸取他伤口上的毒血,直到那血变成了红色,直到他的唇畔恢复了颜色,她才放下心来。 当进来看到他好无声息的躺在那里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整个身体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干,颤抖着帮他解毒,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沐瑾萱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他的脸颊,低声轻唤,“萧寒,醒醒,别睡了,醒醒。” “水……水。”他微微蹙眉,或许是因为疼痛,唇白无血,嗓音嘶哑。 沐瑾萱快速起身到桌前到了一杯温水搭在他的唇边,低头在他耳畔急切道,“萧寒,水来了,张嘴。” 第172章 你也不必再讨厌我 他只是蹙了蹙眉,对她的话毫无反应,沐瑾萱担忧的凝着他,眸底泛着一丝水汽,她强忍着哭出声,将眸中的泪咽下去。 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对着他的唇畔吻去,将嘴里的水给他度过去,见他果真咽了下去,她喜极而泣,继续用这个方法喂他喝水,直到水杯的水喝完,她才松了口气。 沐瑾萱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并无一样,这才放心,放下茶杯她缓缓起身,眸光落在他俊美的容颜上,心里怅然悲凉。 他的毒已经解了,待会她想办法叫来太医便可,想必他也没有大碍嗯。 她心中轻叹,转身便向外走去,骤然手腕一紧,身后传来一道虚弱却又清冷的嗓音,“现在就走,不怕我死了?” 沐瑾萱浑身一震,她蓦然回眸,看着云榻上的他已经睁开眼眸,他的眸底清冷深黑,却又隐隐闪着复杂的情愫。 抓着她手腕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许是因为用力而牵动了伤口,原本裂开的伤口又流出一些血,他的面色也苍白了不少,却还是未松开她的手,怕是一松她就彻底离开了。 沐瑾萱移开视线,怕面对他那双漆黑如墨,却又清冷复杂的眸子,“皇上,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请放奴婢离开,一会自有太医为皇上治伤。”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但他的手掌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握着,她甚至感觉到了腕骨的痛意和压迫。 “噗!”他骤然吐了一口血,伤口也是留了许多血,但他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眸紧紧的凝着她,唇畔上的殷红将它衬托的愈发妖异 俊美的容颜泛着清冷的决然,“沐瑾萱,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连在我身边都不愿意待着,就一会也不愿吗?” 沐瑾萱紧紧握着双手,心中百感交集,更是惊涛骇浪,一股难言的苦涩和心痛席卷心头,她垂眸看着他苍白的容颜,看着地上的一滩血,以及那不断向外涌出的鲜血。 但他却不管不顾,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 “疯子,你不要命了吗?”她回身蹲在他身侧,拿起一旁的锦帕颤抖着手拭去他唇畔上的血。 “如果这样能让你呆在我身边,我宁愿继续疯下去。”楚萧寒抬手勾起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眸迎视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紧咬的下唇。 眸色一痛,他抬手箍住她的脖颈往下一压,便吻住了她的唇。 微凉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她看着他同样睁着的眸子,撞进他那双深沉充满情意的眸子,心里一痛,她明明想要推开他,明明想要逃走。 可是这一刻她没有那么做,她的心不允许,她贪恋着他,唇齿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型味,含着苦涩一并咽下喉间,她轻颤着睫羽,颤抖着伸手放在云榻上支着自己颤抖的身子。 忽然她腰身一紧,眼前一晃,整个人便被他压在身下,她骤然睁开眼眸,撞进他璀亮的眸子,里面也闪烁着复杂,心疼,宠溺。 她心里一抖,慌忙移开视线,抬手就要推开身上的他,却触及到一片湿润,心里一骇,她看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慌忙的看着他,“快起来,你的伤口在流血。” 楚萧寒勾唇浅笑,眸底却是泛着凄凉,“流血又如何,死了不是更好,你也不必再讨厌我。” “你……”爱慕瑾萱震惊的看着他,不意他会说出这种话,她心里一气,冷冷的凝着他,“疯子,你是大安朝的皇上,岂可轻言生死,将大安至于何地?” “疯子?”楚萧寒凄然一笑,唇畔又溢出一丝血液,妖冶俊美,“沐瑾萱,自打认识你那天起,我已经疯了。” 他低头狠狠攥住她的唇,狂野而霸道的啃咬着她,混合着血液一并度进她的嘴里。 血腥苦涩充斥口腔,她瞪着他,他亦瞪着她,他狠厉霸道的吻着,带着惩罚,不顾伤口的流血,只想将她一并拉下地狱。 “楚萧寒,放开我!”沐瑾萱挣脱着他的束缚,却更是被他箍的紧紧的,让她挣脱不开。 感受到他肩上的血还在留着,她终于忍受不住哭了出来,泪滑落而下,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唇畔,唇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弥漫开来。 他闷哼一声却已久不松开她,狠厉的索取着她的气息。 “萧寒,不要这样,好吗?”他的吻落到她的脖颈,她趁机说出这句话,感觉到他身躯的僵硬,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如此,疯狂的吻着她的脖颈。 沐瑾萱抬手抱住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捧起来,望进他那双复杂深沉的眸底,她心底一痛,哽咽道,“萧寒,不要这样,我怕。” 为她的话,也是为她的语气。 楚萧寒愣在那里,双眸紧紧凝着她,看着她伤痛的眸子,紧蹙的眉宇,低头在她唇畔上轻轻啄了一下,眸中也泛起一丝光亮。 她终于不在排斥他了。 即使这个方法用的过于激烈,但却看到了她的心。 沐瑾萱见他果然不再冲动,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起来,我给你叫太医。” 她推搡着他,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他眸色深沉的凝着她,“不用叫太医,你给我上药便可。” “我不会。”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教你。”他勾唇一笑,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泛着一丝促狭,起身将她抱在地上,她惊呼一声,看着他流血的肩膀,刚要出口,他却已经将她放在地上。 但手还是紧紧抓着她,他坐着,抬眸深深凝着她,此时她竟然在他眸中看到了纠结,复杂,沉痛,犹豫,甚至还有一丝惶恐。 她心神一震,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陡然他出声,声音沙哑磁性,少了以往的一份清润,“丫头,你还会走吗?” 沐瑾萱僵硬在原地,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眸中竟然映出一丝祈求。 她何曾见过他这一面,以往的他都是清冷淡然,即使对待她也是温润如水,有时也是强硬霸道,却从来没有这般祈求的凝着她。 她强硬的收回手却还是挣脱不开,心中轻叹,她垂眸看向他,“松开,我为你上药。” 他的眸光一亮,渐渐收回手,目光一直看着她。 沐瑾萱扫了一圈,并未见药箱,她便要往屏风外走去。 “你还是要走!”声音清冷漠然,突然响起,让沐瑾萱踏出的脚步顿在那里,她回眸看向他,撞进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心里一痛。 她刚要张口解释,却见他勾唇讽笑,“想走便走吧,我不会再拦你。” 他闭上眸子,起身站在壁画前,留给她一个孤冷傲然,却隐隐有着悲凉的气息的背影。 地上一滴一滴的落着血液,他仿佛无视。 沐瑾萱心中一气,上前一把将他拽过来,把他按在云榻上,双手轻轻握着他的臂膀,无奈的看着他,“我只是去找药箱,不然我拿什么给你上药?” 楚萧寒抬眸,紧紧凝着她的眼眸,“为何不问我?” 她心中暗叹,难得见他任性的一次,她不禁笑出声,“我想着堂堂一个皇上怎么可能有药,所以才没有问你。” 楚萧寒看着她淡笑,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懈,眼眸轻垂,扫了眼一旁的壁画,“在壁画后面,你去拿。” 瑾萱“哦”了一声,挑开壁画,便看到后面一个精致的盒子,她拿出来,打开。 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一排精致的小瓷瓶,一个个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分别刻着一些不同的图案,很是精致。 她看了眼中间的琉璃瓷瓶,上面映着几许桃花瓣,心生喜欢,便拿了起来。 她从不知原来他竟然有这么多的药瓶,而且各有各的独特。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看着她拿着琉璃瓷瓶,唇角一勾,“喜欢?” 他的声音突起的响起,让沐瑾萱一震,这才想起他的伤,急忙道,“那个是止血疗伤的药,这么多我分不清。” 他轻声淡笑,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交给她,“这个。” “哦。”沐瑾萱眨了眨眼眸,看着他脱下身上的衣袍,脸色一红,急忙移开视线。 ‘丫头,再愣着我可真的流血身亡了。“沙哑的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慵懒的靠在云榻上,墨发散在身后,眸色深深,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沐瑾萱一怔,暗自懊恼了一番,转头看向他,原本尴尬的不知怎么办,却在看到他肩上那狰狞的伤口时,心下一惊。 立即蹲下身用旁边的锦帕为他擦拭伤口,将瓷瓶内7;150838099433546的药为他上好,为他包扎好。 一一程序下来,她生怕弄疼了他,小心翼翼,时不时的抬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只见他神色淡然,目光越是灼灼的看着她为他包扎,好似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 为了缓解尴尬,她问道,“你怎么会遭遇刺客?你不是武功很高吗?” 楚萧寒面色一顿,他垂眸看着肩上的伤口,眸底一抹寒凉的杀意稍纵即逝。 “没事,只是从宴会下来之后,想要去走走便遇到了刺客,一时不查而已。” “那你为何不叫太医,独自进了帐篷也不喊一声,若不是我出现,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 沐瑾萱担忧的看着他,声音有些冷。 楚萧寒淡笑,食指勾起她的下颚,笑的俊美妖冶,“你担心我?” 第173章 时间呆久了会闷坏的 她面色一红,抬手拨开他的手,坐在他身侧,面色忧虑,到底是谁想要刺杀他? 而且楚萧寒的武功高强,又有谁能够上了他? “在想什么?”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搂住她的腰肢,垂眸看着她忧虑却又凝重的面容。 “到底是谁要刺杀你?对了,刺客抓住没?”她抬眸,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云袖。 “没有,刺客跑了,这军营除了我和凌寻,没人能抓住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下手了。”楚萧寒垂眸凝神。 沐瑾萱听到他的话,眸色一紧,“你知道是谁?” 楚萧寒淡笑,唇色无血,他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而后,轻叹,“丫头,日后你自知是谁。” 日后她自知是谁? 沐瑾萱微微疑惑,却又想到一点,“你和凌寻两个人都未抓到他吗?” 楚萧寒轻笑,眸色却是清冷寒凉,“这次显然是有预谋的,他们来的人很多,凌寻去追了,但是应该不会有结果。” 有预谋的? 那人武功高强,看来与凌寻和楚萧寒不相上下。 忽然她心神一震,想起了林肃,他的武功就很高,而且在这里来去自如,连楚萧寒他们都未察觉。 方才他让她再次等候,去看看楚萧寒怎样,可是一去不回,之后她便看到楚萧寒身受重伤,躺在云榻上。 难道那刺客是林肃? 她就好奇林肃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火莲峰,而且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他到底是谁? 那批刺客是不是他的人,他说过不会利用她的,但是他为何要刺杀楚萧寒? “怎么了?”楚萧寒见她蹙眉凝思,神色异常。 沐瑾萱犹豫了许久,方才抬眸看向他,“你说的刺客是不是带着……” 她骤然顿住,心里不知为何,竟然不想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她与林肃的关系,也不想让他去抓到林肃。 心里很是矛盾,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是林肃怎么办? 他伤害了楚萧寒,她再一次利用了她,她该怎么做? 方才楚萧寒也说,那个刺客她日后会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当初她要还青那个人是林肃? “你想说什么?”楚萧寒垂眸含笑的凝着她,唇角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眸底闪过一丝促狭之意,他低头附耳,轻声呢喃,“你是不是想说是不是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沐瑾萱身躯一震,垂眸掩去眸中的震惊和骇然。 果真是他,林肃。 他答应过她,不在利用他,可是他还是失信了,怪不得他那么了解楚萧寒,怪不得他那么关心她爱不爱楚萧寒,原来他早就预谋好了。 心痛吗? 应该是失望吧。 楚萧寒看着她黯然的神色,陡然伸手挑起她的下颚,被迫让她抬眸,他看到她眸中那还来不及闪去的失望愤然,心里一颤。 薄唇紧抿,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眸色深处含着一抹笑意,他轻声道,“怎么?你认识他?” 她紧了紧双手,面色闪过一丝局促不安,身躯微微一僵,她所有的反应都未逃过他的眼眸,他淡笑,“你认为他就是刺杀握的人?” 闻言,沐瑾萱蓦然抬眸,看到他眸中泛着的一丝促狭,唇角勾着一丝浅笑,她一怔,不意他会如此反应。 “他不是,刺客另有其人,他是助我之人。”楚萧寒淡淡出声,却让沐瑾萱浑身一颤,他与林肃相识? 楚萧寒敛眸轻笑,“我与他并不相识,似乎他是有意帮我。” 沐瑾萱只觉着自己的心忽上忽下,被他的话吊的整个人的身躯都紧绷着,听到他如此说,不知为何,她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 “你与他相识?”他再次问道。 沐瑾萱踌躇了半晌,微微点头,“他就是当初在大皇朝救我之人,也是我要还恩情之人。” 楚萧寒抬手我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下,对着她诧异的眸色,淡淡出声,“丫头,他都告诉我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你为何要杀二皇子,为何要杀大皇朝的皇上。” 他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丫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既然如此,为何要拒绝我,就因为我是皇上,就因为世人所传帝王无情,你就一棒子将我打死吗?” 沐瑾萱震惊的望着他,心里惊涛骇浪,更是不敢置信,她没想到林肃什么也说了,将她告诉他的话尽数说给了他。 她慌忙起身,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像个透明人,任何秘密都没有。 不,她还有一个,就是她曾是楚萧寒的妃子,曾是那个享尽宠爱的林淑妃。 幸好她没告诉他,幸好她打算隐瞒任何人。 “丫头,难道你还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吗?”楚萧寒起身紧紧拉住她,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逼她抬眸直视他。 沐瑾萱摇晃着头,想要离开,她不想面对,不想去看他,她怕自己最后的一丝坚硬的心房彻底崩塌,她怕自己忍不住答应他。 即使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更是因为她的身份,楚萧寒若是立她为妃,势必会受到叶丞相和柳国公的威压,这样只会连累他。 “皇上,您没事吧,皇上?”外面陡然想起若陵的声音。 “凌寻,你追的怎样了?”若陵转身看向疾步而来的凌寻,蹙眉问道。 “跟丢了。”凌寻蹙眉回道。 “若统领,皇上如何了,本宫带来了太医。”柳婉华神色紧张的快步而来,即使匆忙,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那股温柔清雅。 沐瑾萱浑身一怔,是他们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到她,尤其是柳婉华。 楚萧寒面色一冷,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费力挣扎着他的紧固,面色祈求的看着他,那种乞怜的眼神,委屈的神色让他心里一痛。 他紧紧抓着她,“你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见有人掀帐帘的声音,她的心愈发的紧张惶恐。 忽然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对着他微微诧异的眸子,察觉到他有一瞬的僵硬,她立即脱开他的禁锢,扫了眼已经走到屏风后的身影。 她急忙四下扫了一眼,见无处可躲,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绝望,走然她腰身一暖,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被楚萧寒抱起来睡在床榻上。 他拉开锦被盖在他们身上,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他的臂膀紧紧搂着她,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整个人便被他隐藏起来。 她心神一震,不意他会如此,忽听见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丫头,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我定让你在所有人面前示人。” 沐瑾萱面色一喜,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面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并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她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呢喃,“萧寒,谢谢你。” 楚萧寒垂眸扫了眼被裹在被子里的她,轻哼一声,眸色却是泛着一丝笑意和一抹无奈。 屏风外快步走来几人,为首的是柳婉华,她面色担忧的上前,看着楚萧寒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眉宇间泛着一丝疲惫。 她担忧问道,“皇上,太医来了,快让他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刺杀皇上?” 她转身看向走进来的凌寻和若陵,斥责道,“你们是怎么保护皇上的?竟然能让刺客上了皇上,该当何罪?” 凌寻紧抿薄唇,单手紧握剑柄,垂眸缄默不语,眉宇间却隐隐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 若陵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对着楚萧寒道,“皇上,属下保护不周,请皇上责罚。” “来人,将若统领拉下去杖责一百。”柳婉华对着外面冷声吩咐。 沐瑾萱微微一怔,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他的衣襟,这个柳婉华,竟然责罚若陵。 若陵眉心一蹙,抿了抿薄唇,却未言语,依旧单膝跪在地上,外面进来两名禁卫,上前就要去将若陵架起来往外拉去,却被一道清冷含着威严的嗓音制止。 “朕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楚萧寒微微侧眸,清冷的凝着站立的柳婉华,即使在榻上躺着,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种不怒自威,清冷漠然的气质。 柳婉华一怔,袖袍下的手骤然紧握,“皇上,臣妾只是担忧皇上,若统领护住失责,应当责罚。” “应当责罚?”楚萧寒嗤笑,“既然应当责罚,岂不是皇后你先责罚?朕先回帐篷,但却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也未见你来此,贵为皇后,贵为朕的妻子,你可尽到了这个职责?别忘了你的身份!” 柳婉华心里一窒,猛然跪在地上,面色微微苍白,心却犹如冰刃般刺着心窝,难受。 她低声道,“是臣妾失职。” “都下去吧,朕的伤朕自己已经包扎好了。”楚萧寒抬手揉了揉眉心,眸色有些猩红,眉宇间的疲惫显露无疑。 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却不敢抬手去擦,他规矩的看着地面,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 “都下去!”这次的声音明显有着不耐,柳婉华身躯一震,紧咬着下唇,抬眸扫了眼他略微苍白的俊容,心里止不住的颤痛,她紧了紧双手,“是,皇上,臣妾告退。” 她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是啊,她忘不了自己的身份,即使想忘,却又被他时刻提醒着,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丝爱意吗? 走到屏风处时,她不舍的回眸扫了眼楚萧寒,见他依旧清冷的躺在那里,眼眸微阖,她再也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快步走了出去。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却什么也得不到,唯一得到的只有这么一个皇后的头衔,她并不想要这个皇后的头衔,她想要的只是他的爱,亦如当年他对林梳颜的爱。 太医见此告退一声,随着两名禁卫离去。 帐篷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一个窝在锦被里的沐瑾萱。 鼻翼间是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可是也有种窒息的感觉,一直窝在里面,她身上也有些出了汗渍。 当下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意思是告诉他,快点结束,她闷的有些难受。 楚萧寒察觉到她的意思,眸色含笑,手掌几不可查的拍了怕她的被,示意她很快就好。 他微微抬眸,对上凌寻紧蹙的眉宇,他的目光落在他轻微拍动的手掌上,楚萧寒唇角微勾,噙着一抹似笑非笑7;150838099433546,在凌寻注视的目光下,他的手掌又轻轻拍动了两下。 凌寻紧抿薄唇,握着剑柄的手骤然紧握,眸光微敛,垂眸看向地面,却陡然看到地上吐出的黑血,还有放在云榻上的药箱和一枚锦帕。 心里像是有块大石砸在心头,窒息难受。 他知道楚萧寒的伤伤在肩膀,必是有人帮他吸了毒血,再为他包扎,他的眸光又落在楚萧寒的身侧,虽然看不出什么。 但是与他同眠而榻的无疑是她,他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的黯伤,侧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若陵,“我们先走吧,既然皇上无事,就让他先休息吧。” 他其实还想说一句,“待的时间久了,会闷坏的。” 可是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若陵担忧的看着楚萧寒,见他随意摆了摆手,他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去凌寻向外走去。 走到屏风处时,凌寻微微顿了顿步子,眸光扫了眼依旧窝在锦被里的沐瑾萱,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与若陵两人走了出去。 听着帐篷内悄无声息,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她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彻底静下来,她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锦被内有些窒息,去及不上她心里的慌乱无错,陡然间她眼前一亮,清新舒畅的空气顿时袭来,她诧异的抬眸对上他戏谑的眸子,面颊蓦然一红。 第174章 刺杀 “我……我先走了。”木进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急忙起身,却被他手掌禁锢腰肢让她动弹不得,她微微蹙眉,心里却止不住的慌乱。 “陪我睡会。”他淡淡出声,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他只是搂着她,轻叹一声便阖上眸子,似乎是真的累了。 沐瑾萱看着他真的疲惫,抿了抿唇畔,终究什么也没说,心中轻叹一声,便安静的靠在他胸膛上凝神深思。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击打着她的面颊,掌心感受着他身体上的温度,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头在他胸膛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眼眸。 夜清幽宁静,伴随着火苗的霹雳声,让这温暖的帐内更多了一丝和谐,浅淡平和的呼吸诉说着木进萱已经熟睡。 最后一丝火苗燃尽,帐内陷入一片黑暗,与外面的月色融为一体。 楚萧寒缓缓郑恺眼眸,浅淡的月光透过珠帘映在他们身上,在他的眼睑下映了一道剪影,他转头,垂眸看着怀中女子安详的睡言,薄唇微勾,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眸底深处也映着哝哝的宠溺和情意。 他侧眸看向珠帘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面容上,映的他俊美的容颜多了一份清冷的气息,眸底深处也多了一丝寒凉。 清辉的余光映射在整个密林,静谧诡异,完全没有了昨夜的厮杀。 沐瑾萱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地上,下面铺着一个蒲团,她微微蹙眉,揉了揉人惺忪的双眸,看了眼四周的景象,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了叶轻柔的帐篷外,身上还有着一丝温热,想必是到这里不久。 一定是楚萧寒将他送到了这里,没想到他真的不勉强她,心里说不来是高兴还是彷徨。 “小木子,你昨夜去哪里了,怎么半夜都不见你的人影?”小叶子也悠悠醒来,乍一见到对面的沐瑾萱,不由问出声来。 沐瑾萱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便听到远处走来几人,领头的是一个眼生的宫女,她从未见过,他们走至跟前,宫女一扬手,身后的侍卫便将她抓起来。 沐瑾萱蹙眉冷冷的瞪着他们,“你们干什么,抓我作何?”她费力挣脱着他们的禁锢,却愈发的被他们捏的肩骨疼痛。 那名宫女上前,冷笑的看着她,骤然扬手便是一巴掌打下来,将沐瑾萱的面容打的侧向一边,随之她冷哼一声,“将这胆敢刺杀皇上的贼人带到皇后娘娘那里。” 什么?她刺杀楚萧寒? 一定是柳婉华陷害她,一定是。 “你们放手,你们凭什么冤枉我刺杀皇上?”沐瑾萱愤怒出声,双眸狠厉的瞪着宫女,却换来宫女转身又是一巴掌落下,她的面颊瞬时浮现红肿,唇角也沁出一丝血液。 小叶子怔愣的看着他们,颤抖着身子上前跪在地上,对着宫女求情道,“小叶子她没有行刺皇上哎,昨夜她一直与奴才在一起。” “放肆,胆敢包庇刺客!”宫女转头冷冷的瞪着小叶子,对着两名侍卫吩咐道,“来人,将这个包庇刺客的太监抓起来帐邢五十。” 说罢她转身冷笑的瞪了眼愤怒的沐瑾萱,正要离去,却被一道冷厉的声音打断。 “你是哪个宫的人?竟然在本宫帐外动手打本宫的人,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叶轻柔走出帐外,扫了眼正要伸手去拉小叶子的侍卫,她冷声怒斥,“放肆!” 侍卫见此,都匆忙跪在地上,胆颤出声,“柔贵妃吉祥。” 沐瑾萱也被两名侍卫压着跪在地上,她抬眸望向叶轻柔,“娘娘,皇后诬陷奴才,说奴才刺杀皇上,奴才愿望啊。” 叶轻柔微微蹙眉,冷眼看着沐瑾萱,面上却不动声色。 沐瑾萱看出她的犹豫,深知她并不想帮她,她也同柳婉华一样想要她死,心中沉吟了半晌,她出声道,“娘娘,奴才是您的人,皇后诬陷奴才,岂不是在怀疑娘娘吗?皇后这般大动干戈的过来抓奴才,可曾顾及娘娘的颜面。 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陷奴才是刺杀皇上的刺客,这意欲何为?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娘娘贵为贵妃,这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非同小可啊娘娘。” 她字字珠玑,看着叶轻柔果然听完她的话面色一凛,冷眼瞪向宫女,“你可有证据证明小木子是刺客,若真是诬陷她,本宫定当不饶你!” 宫女侧眸狠厉的瞪了眼沐瑾萱,握了握双手,道,“回娘娘,要是要证据,娘娘可前去皇后娘娘那里,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叶轻柔徐步上前,面色凛然,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厉声道,“一介宫女竟敢忤逆本宫,大清早就在本宫帐外放肆,谁给你的狗胆!” 她一甩袖袍,冷声道,“来人,这名宫女以下犯上,胡乱诬陷欺辱她人,将她的拉下去乱棍打死。” 宫女面色一白,坐在地上,她抬眸望向叶轻柔,“娘娘,奴婢是皇后身边的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娘娘您……” 叶轻柔转身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她冷声斥责,“放肆,来人,将她带下去!” “贵妃娘娘,不要啊,奴婢是皇后的人,贵妃娘娘……”宫女凄厉的嘶吼着,被两名侍卫架着离去。 “住手!”一声怒喝,顿时让两名侍卫顿住脚步,宫女见此,看向远远而来的柳婉华,挣脱开侍卫的禁锢,跑过去跪在地上,哭泣道,“奴婢只是奉您的命令来捉拿刺客沐瑾萱,去被她挑拨离间,在贵妃娘娘面前颠倒是非,惹得贵妃娘娘要杀了奴婢。” 沐瑾萱闻言,心中冷笑,她颠倒是非! 讽刺,看来今日是柳婉华一手预谋好的,现在她来了,只怕叶轻柔也保不住她了。 柳婉华垂眸扫了眼宫女,声音温柔却不是严厉,“香云,起来,本宫倒要看看今日是谁要杀本宫的人?” 香云闻言,立即起身,站到她的身后,目光狠厉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沐瑾萱。 叶轻柔虽然心中有气,却只是忍着,对着柳婉华微微曲膝,“皇后娘娘凤安。” “妹妹为何要杀本宫的人?”柳婉华侧眸冷厉的扫了眼木瑾萱,“莫不是妹妹真的要包庇这个刺客吗?妹妹不知情,可别做出傻事,到时就算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本宫说她是刺客自然是有证据的。” 她字字威胁,叶轻柔面色也愈发阴冷,但却不好发作,最后她听到柳婉华的最后一句时,眉宇猛然一蹙,“姐姐有证据?” 沐瑾萱也是一怔,柳婉华有什么证据? 她本就没有刺杀楚萧寒,只怕就是证据也是她自己瞎编的。 “那当然。”柳婉华眼眸示意香云,香云领命,上前去掉沐瑾萱头7;150838099433546上的帽子,看着她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散落在身后,映着绝美的容颜愈发的苍白。 沐瑾萱心中一窒,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证据? 还是说她这是与叶轻柔联合好的,一起来算计她的? 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她抬眸扫了眼叶轻柔,见她唇角似是勾着一抹讽笑,心里骤然一窒,难道她想的是真的? 打一开始,叶轻柔让她扮作太监就是为了今日吗? 好让她名正言顺的去死吗? 周边的侍卫和太监,还有一些宫女一阵诧异的看着沐瑾萱。 “她竟然是假太监,她是女的。” “她竟然潜伏在这里,难道她真的是刺客?”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叶轻柔也是一震,她猛然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打的木瑾萱面容再次侧向一边,漆黑的墨发凌乱的贴在面颊上。 “好啊,妄本宫还替你开脱,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的,怪不得你要挑拨本宫与皇后的关系,原来是想开脱啊!” 叶轻柔指着她,斥责的话不断的说着。 原来真是这样,柳婉华和叶轻柔联合起来陷害她,目的就是为了置她与死地。 “这就是皇后娘娘所说的证据?仅凭奴婢女扮男装就断定奴婢是刺客吗?”沐瑾萱抬眸冷冷的凝着柳婉华,心里如同一把利刃绞着,血淋淋的恨!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轻柔回合柳婉华联合起来,可是现在她即使该苏大家,她是被陷害的,是叶轻柔故意让她扮演太监的,只怕在场的没一人可信。 只认为她是在狡辩,她也终于知道,也想到了唯一一点的可能性。 她们能够两人联合起来,一心除掉她,只因为她受楚萧寒的宠爱,只因为她当时住进了龙殿,妃子眼中的肉中刺。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们这一次合作只为了除掉共同的敌人。 柳婉华冰冷的看着她,摇头悲悯,“沐瑾萱,你到现在还要狡辩吗?当初本宫就觉得你可疑,上次出宫过了两个月才回来,这一次竟然利用炸弹,随便抓了一人顶替你,这又是出宫,又是几日才回来,你一个平凡的彩司殿秀女何来那么大的能耐和本事?” 第175章 任何女人都不配 双手紧握,指甲掐进肉里,那种刺痛却更是让她清醒的听着她的每一句话。 沐瑾萱愤怒的瞪着柳婉华,若不是两名侍卫钳制住她,她真恨不得上去杀了她,心中的那股滔天的恨意无处发泄,只让她难受愤恨。 “没话可说了吗?”柳婉华看着她怒火,唇角淡嘲一勾,“昨日狩猎,一一人去了哪里?之后晚上宴会时你又为何一人悄悄的站在离皇上帐篷不远处的距离一直待着,而且还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样,这一切你有何解释?” 沐瑾萱心中一震,骤然抬眸瞪着柳婉华,望到她眸中的得意和不屑,心陡然落到谷底,柳婉华派人跟踪她! 应该是林肃离开之后,不然以林肃的武功,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附近有人。 沐瑾萱愤恨敛眸,她知道柳婉华要她死,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她定然是知道了她手上有柳风商通敌的信函,怕她真的与叶丞相联合,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了她。 柳婉华看着她沉默不语,冷声吩咐,“将她带到本宫帐内,本宫要亲自审问。” 沐瑾萱扫了眼独自走进帐内的叶7;150838099433546轻柔,眸底浮现一抹狠厉,她今日若是无事,日后势必要叶轻柔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被侍卫架着离去,目光扫了眼远处的帐篷,这么远的的距离,楚萧寒知道她出事了吗? 他为何还不出来? 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而这边的动静这么大,他果真没有听到吗? 还是说他的伤很重,现在还在休息? 柳婉华走在前面,回眸扫了眼沐瑾萱望着楚萧寒的帐篷,她勾唇冷笑,回身弯腰。沐瑾萱戒备的看着柳婉华反身,看着她眸底闪烁的阴狠毒辣,心里一震。 耳畔陡然传来她低低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沐瑾萱,不要再妄想着有人来就你,更别指望皇上了,今一早皇上便率领众将士前往火莲峰深处了。” 沐瑾萱心神一震,眸色一沉,心里的一抹期望也瞬间消散,这一切都是柳婉华计划好的,趁着楚萧寒不在,借此机会灭了她。 她的狠,她的毒辣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却还是有些小看她了,沐瑾萱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的那抹哀伤和绝望,再睁眼,已是一片清冷之色。 她任由侍卫架着她走向柳婉华的帐内。 远处若陵从一侧走出来,眼眸一直望着被侍卫架起的沐瑾萱,一身太监服,秀发散披,身形也和那晚送膳食的太监重合。 他眉宇微蹙,又想起了昨夜楚萧寒的伤势和地上被吸出的毒血,心神一震,他急忙掏出腰间的信号跑向密林深处 帐篷内,沐瑾萱被侍卫绑在柱子上,面色苍白,但却难掩她周身所散发的冰冷气息,她的眸色寒凉,却透着一股嗜血的恨,就那样冷冷的瞪着坐在软椅上的柳婉华。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只恨不能立刻杀了她! 心里纵使有千万怒意和恨意,也无可奈何,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即使她没罪,柳婉华也会给她加一道罪责上去,与其与她争辩,不如省点力气想法子。 她垂眸看着地面,思绪飘远,给人一种清雅淡然,对面前的局势毫不在乎的一种姿态。 柳婉华看向沐瑾萱,见她如此,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眉宇微蹙,她猛然将茶杯置于桌面发出一声清澈的响声,里面的茶水也溅出些许,洒在桌面上,倒映着帐顶。 帐内的侍卫和宫女闻之身躯轻轻一颤,沐瑾萱眼睫轻颤,却不闻所动,依旧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对眼前的境况丝毫不在意。 柳婉华见她这般,心里无名冒起一股怒火,她站起身,将身前宽大的袖袍甩与身后,凤袍尾曳地面,迈着轻缓的不发走向她,勾唇冷笑,“沐瑾萱,你这是怕了?” 怕了?是啊,怕又如何,怕了柳婉华也不会放过她,她只想让自己保留一份自尊,不愿去理会这个恶毒的女人。 见她还是如此,对她的质问也是置若罔闻,柳婉华猛然抬手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眸对视她,看到她眸底的淡然冰冷,心中一恨。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表情,这样的她只会让她想起了楚萧寒,她竟然觉着这样处变不惊的沐瑾萱与楚萧寒有几分相似。 不,她不允许,绝不允许,除了她能够站在楚萧寒的身边,任何女人也不配! 柳婉华狠狠扼住她的下颚,像是要把的骨头捏碎,她面色冷厉,眼眸含恨的瞪着沐瑾萱,“你到底哪里值得皇上为你如此?一个卑贱的宫女也敢于本宫争夺皇上的宠爱!” 下颚的痛让她几欲痛呼出声,却都被她咬牙忍住,她微垂着眸子,嘲讽的目光夹杂着一丝可怜的味道看着柳婉华,像是要透过眼神告诉她,“皇上的宠爱我也不屑!” 似是被她的眼眸的讽刺所刺激,柳婉华扬手一巴掌打向她,声音冰冷嫉恨,“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嘲讽本宫!” 沐瑾萱的面容侧向一侧,唇角蓦然流出些许的血液,她只是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转头继续嘲讽的看着面容几欲狰狞的柳婉华,唇畔勾起一抹不屑鄙夷的弧度。 香云扫了眼四下,一些宫女和侍卫匆匆告退,提着心一一走了出去,帐篷内只剩下香云和柳婉华,还有被绑在柱子上的沐瑾萱。 柳婉华冷冷的瞪着她,抬手揪住沐瑾萱的长发,让她被迫仰起头,看着她因为痛而皱在一起的面容,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沐瑾萱,说,那些信函在哪?说出来本宫可以不杀你!” 沐瑾萱缓缓闭上眼眸,隔绝了柳婉华阴冷的视线,柱子后的双手因为痛而紧紧握在一起,她轻启唇畔,“无可奉告。” “你这是找死!”柳婉华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松开她的头发,抽出桌上的剑鞘,森冷泛着寒光的利剑陡然出鞘,她将剑架在她的脖颈上。 手微微一顿,锋利的剑刃划破她的肌肤,鲜红的血顺着剑刃低落在地上,沐瑾萱眉宇微微一蹙,紧咬着下唇,忍着痛,面色苍白,但却依旧冷眼淡然的望着柳婉华,“杀了我,你更别想得到那些信函,今日我若是死了,那些心寒定然会落在皇上手里,我拭目以待!” 沐瑾萱冷笑出声,扬手闭眸,唇角微勾,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柳婉华一气,握着利剑的手猛然一紧,她眸色微眯,眸光狠辣,“你威胁本宫!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了你!” “自便!”沐瑾萱凉凉的吐出两个字,一副你看着办的意思。 “你!”柳婉华面容狰狞,望着剑柄愤怒的瞪着沐瑾萱,抬手将要将那冰冷的剑刺向她。 沐瑾萱紧咬下唇,双手紧握,浑身布满冷汗,她深知自己今日难逃一死,感受到锋利的剑气就要刺穿她,却被一道力道止住。 柳婉华一怔,沐瑾萱也同时一怔,她挣开眸子看去,却见到柳嚎阴毒的笑容。 他抓着剑柄对着柳婉华摇头,“娘娘,一剑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既然她嘴硬不肯说,那我们就打到她说为止,皇上去了火莲峰深处,与大皇朝皇上和大元朝皇上见面,一时回不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柳婉华凝眉扫了眼已经闭上眸子的沐瑾萱,将剑丢向一边,冷声吩咐道,“交给你了。” “是,娘娘。”柳嚎看向沐瑾萱,眸色狠厉阴毒,“香云,去端盆盐水来。” 他拿出腰间的鞭子在地上猛然一挥,柔软的鞭子击打在冰冷的地毯上,顿时将地毯分裂开来。 “我倒要看看,这掺了盐巴的水沾着鞭子打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滋味?” 沐瑾萱眼睫轻颤,唇畔紧抿,她知道,即使她交出了心寒,他们一定照样不放过她。 她的冷漠和沉默落在柳婉华和柳嚎眼里,无疑是是在找死,柳嚎冷笑,此时香云已经端来了盐水,柳嚎侧眸瞪着依旧闭眸不语的沐瑾萱,冷哼一声,“看你嘴能硬到何时?” 说着他将鞭子在盐水了浸了浸,带着一串水珠击打在沐瑾萱身上,布料撕裂,一震刺痛感袭遍全身,痛的沐瑾萱猛然蹙眉,却咬牙没吭一声。 密林深处,若陵快马加鞭的赶上楚萧寒的军马,远远便看到一队军马往前而行。 他原本想要发烟花告知皇上,可是为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便追赶上来。 “皇上,若统领来了。”周将军回眸扫了一眼,禀告他。 楚萧寒正在研究地形,闻言,他眉宇微蹙,便见到若陵面色慌乱的赶来,心里一震,他直觉是丫头出事了,早上走的时候,他特意留下若陵保护沐瑾萱,没想到他刚走就出事了。 凌寻也是一惊,他回眸看向若陵,同样眉宇紧蹙,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皇上,沐姑娘被皇后娘娘误认为是刺客您的凶手,将她抓起来审问。”若陵跪在地上,神色焦急。 楚萧寒眸色一凛,抓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调转马头就咬会营帐去,却被周将军出声组织,“皇上,两国皇帝正在远处等候,今日两国皇帝也来了火莲峰狩猎,这里是我们大安朝的地盘,皇上理应去接待一下这件事可以交给若统领去办。” 楚萧寒紧紧抓着缰绳,眸色寒凉的凝着远处帐营的方向,身躯笔直,清冷的气息包裹着他,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再想着什么,但是都可以看出他在生气。 凌寻翻身下马,与若陵跪在地上,“皇上,属下与若陵回帐营去救沐瑾萱。” 楚萧寒垂眸凝着凌寻,薄唇紧抿,眉宇到指尖都席卷着寒凉的冷意,他凝眉沉思了半晌,拿出一枚令牌交给若陵,“见这如见朕,沐瑾萱护驾有功,若有违抗,当场诛之。” 第176章 你可知我快要死了 若陵身躯一震,他诧异抬眸接过令牌,问道,“皇上,若是皇后娘娘她……” 楚萧寒冷冷的打断他,“包括她在内!” 所有人一震,叶丞相眉宇紧蹙,若有所思的凝着凌寻,周将军也是一震,就连楚子墨也震在原地,他紧握缰绳,骨节泛白。 “是,皇上!”若陵领命与凌寻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楚萧寒一直望着营帐的方向,眸色深深,却难掩他眸中的心疼和慌乱,从未有过的慌乱。 “皇上,我们快些出发吧。”周将军出声。 楚萧寒依旧望着远处,薄唇紧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楚子墨微微蹙眉,也看向远处帐营的方向,眸底划过一抹担忧,心里也有种难言的苦涩和不安,待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时,心神骤然一凛,仰眸望着天际。 微微敛眸,再睁眸已是冰冷一片,将那些不属于他的所有情绪压在心里的最深处。 帐营内。 柳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狠厉的瞪着沐瑾萱,“骨头到挺硬,我到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说着他便沾着盐水继续挥打着沐瑾萱,“说,信函在哪里,说不说!” 沐瑾萱虚弱的抬眸,咬牙将那一声声的闷哼声咽下去,鄙夷的瞧着面色狰狞的柳嚎,“你就这么点力气,还是个男人吗?” 此时她身上的鞭口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冷傲之气。 柳嚎被她的话顶的面色阵青阵白,挥动着鞭子狠厉一甩,皮开肉绽的声音骤然撕裂了她的沉静和隐忍,她终是止不住痛呼一声。 冷汗顺着额角不断的滴在满是血水的地上,身上的伤口也是灼伤的痛,唇皮干裂,她勾唇冷笑,强忍着痛意抬头,冷冷的凝着柳嚎,“就这点力气?” 柳嚎紧紧握着鞭子,眸色阴冷暗沉,似有无数的阴狠在眸底骤然而起,他冷冷瞪着嘲讽的看着他的沐瑾萱,将整根鞭子浸入盐水内。 掌心凝聚内力,那些盐水渐渐沸腾,像是开了一半。 柳婉华端着茶杯坐在软椅上,冷眼看着一切,唇角狠厉的勾起,今日便是你沐瑾萱的死期,即使皇上回来看到的是你侧尸体,本宫也自有法子应对。 沐瑾萱睫毛轻颤,后面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害怕,掌心已是被她掐的血肉模糊,都是隐忍着痛。 她就是故意激怒柳嚎,让他生气,让他发脾气,这样他下手就会更重,那她就死的快些,不必这样痛不欲生。 垂眸看着沸腾的盐水,谁也看不到在她长睫的遮掩下,是怎样的惶恐害怕。 楚萧寒,你在哪里? 回来了没有? 你可知我快要死了。 痛,她怎能不痛,怎能不痛…… “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滚烫的盐水打在身上是怎样的滋味!”柳嚎掂着手中的鞭子,对着她的伤口比划,眸色冷冷的瞪着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信函在哪?” “无可奉告!”她依旧回了四个字,闭眼挡去所有的不堪和恨意。 “好,7;150838099433546我让你嘴硬!”柳嚎后退两步甩了一下鞭子,对着沐瑾萱身上最深的伤口打下去,这一鞭下去足以要了她的命。 鞭风如冰刃办却带着炙热的滚烫气息朝她打来,沐瑾萱心里腾起一股绝望,浑身心松懈下来,承接这生命中最后的一鞭。 “铛!”一道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帐篷内,帐内所有人一怔,。 柳嚎手中的鞭子被一柄剑直接斩断,沐瑾萱缓缓睁开眸子,耳畔便响起若陵的声音,“皇上有令,保护沐瑾萱护驾有功,谁若违抗,当场诛之。” 她得救了,关键时刻是楚萧寒救了她。 沐瑾萱心中一暖,那么痛都为哼过一声,却在听到若陵传来楚萧寒的口谕时,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整个人也顿时松懈,再也忍不住昏迷了过去。 柳婉华骤然起身走到柳嚎身侧,看着若陵和凌寻闯进来,怒斥道,“大胆奴才,什么皇上口谕,本宫可知你是在欺骗本宫的?” 凌寻冷冷的扫了眼柳婉华,眸光落在被绑在柱子上,被打的凄惨的沐瑾萱,心中骤然一痛,面色也在一瞬间冷冽,他飞身上前斩断绳子将昏迷的沐瑾萱抱在怀里。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身上的鞭伤纵横交错,手掌也是血肉模糊,他紧紧搂着她,若不是她鼻息处那抹微弱的呼吸,他几度以为她已经死了。 若陵也见到受伤的沐瑾萱,眉宇紧蹙,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举过头顶,大声道,“圣上令牌再次,口谕怎可有假?” 柳婉华和柳嚎一怔,纷纷跪在地上,不发一言,柳婉华紧握双手,狠厉的瞪着地面,心里更是悔恨不已,早知道一刀杀了沐瑾萱,现在倒好,她竟然又被人给救了,这下要是再想杀她就更难了! 凌寻抱着沐瑾萱起身,瞳眸冷锐如刀,凛冽的瞪着柳嚎,走到他面前,一脚踢上他的胸口,那一脚蕴含了强大的内力,将柳嚎的身体踢得飞了起来。 柳婉华面色一变,她起身愤怒的指着凌寻,“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宫的人!” “长了一双狗眼就该打,沐瑾萱护驾有功却被误认为刺客,该当死罪!”凌寻扫了眼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嚎,冷哼一声,路过柳婉华时,肩膀狠狠撞击在她身上,登时将柳婉华撞的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他侧眸凛冽的扫了眼她,“若是再有下次,我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他收回视线低头担忧的看着沐瑾萱,眸底满是心疼自责。 “放肆!”柳婉华被香云搀扶起身,对着外面的侍卫吼道,“将凌寻抓起来,他敢公然顶撞本宫,该当死罪!” 那些侍卫看了看若陵,又看了看柳婉华,一时拿不定注意,凌寻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抱着沐瑾萱飞速离去,她的伤势严重,一刻也不容许耽误。 “反了你们,连本宫的话也敢不听了吗?”柳婉华看着远去的凌寻,了;冷冷的瞪着外面的侍卫。 若陵厌恶的扫了眼柳婉华,举着令牌冷声道,“见令牌如见皇上,谁敢违抗?” 他看向柳婉华,“皇后娘娘,你误会沐瑾萱是刺客,现在有皇上作证,此事还有何说的?” 柳婉华还想说话,可是看到那枚令牌,微微敛眸,不甘的冷哼一声,“看来是本宫错怪沐瑾萱了,本宫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这个沐瑾萱女扮男装,又恰巧在皇上遇刺的那晚失踪,本宫不得不怀疑。” “既然事实已澄清,属下就先告退。”若陵收起令牌,厌恶的移开视线,朝帐外走去。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香云不甘的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她是柳国公特意安排在柳婉华身边的人,因为她值得信任。 柳婉华转身扬手便是一巴掌打上去,将香云打的倒在地上,“你还嫌本宫现在不够烦吗?” 香云起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娘,奴婢知错。” 柳婉华愤怒的一甩衣袖,走到柳嚎身边,看着他只剩出气多,进气少,神色一顿,她瞪着香云吼道,“来愣着做什么,快宣太医啊!” 凌寻抱着沐瑾萱回到营帐,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看着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破开一半,疼的发紧。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让她遇到了危险。 “凌寻,她怎么样了?”若陵慌忙的从帐外跑进来,看到昏迷不醒的沐瑾萱,面色一僵,他丢了一句,“我去找太医,你守着她。” 帐篷内寂静无声,凌寻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的担忧心疼,坐在她身侧,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将她面颊上凌乱的秀发别至而后,她的面色苍白无血,唇皮干裂,仿佛像是药碎裂的娃娃一半。 “萱儿,你一定要好起来。”他轻叹一声,“萱儿,我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爱上你,原来这世间唯有情爱是人所不能掌控的。” 他微微敛眸,叹息一声,抬手将她血肉模糊的手握在手里,心里一震揪痛。 “萧寒……萧寒”低如蚊声的嗓音响起,虽然很轻很轻,但凌寻却真切的听到了,他身躯一震,瞳眸凛冽,握着她的手也不禁用了力道。 “痛……”沐瑾萱痛呼一声,让凌寻骤然回过神来,他急忙松开手,看着她的手掌,眼眸微敛,掩去眸中的所有的情绪。 他轻声呼唤,“萱儿,萱儿。” 沐瑾萱只觉得痛,浑身都痛,像是有万只蚂蚁啃咬一半,疼的她恨不能去死,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着,想要抓住什么。 凌寻一顿,刚要伸手去接住她的手,却被身后骤然而来的身影抢先一步,明黄色的身影蹲在床榻前,双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清润的嗓音揉着浓浓的担忧心疼,“丫头,我在。” “……萧寒,痛!”沐瑾萱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却依稀听到了楚萧寒的声音,她心里的委屈和痛也尽数涌出来。 第177章 不久我们会在见面 凌寻身躯猛然一僵,双眸紧紧凝着沐瑾萱抓着楚萧寒的手,知觉着心里堵的难受,眼眸刺痛,他紧了紧剑柄,起身走了出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忍不住将她夺过来。 楚萧寒看着她身上的伤,知觉有利刃在剜着自己的心,刺痛的疼,他不敢用力去抓她的手,她的手血肉模糊。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当时是怎样承受这些痛的,她是怎么扛过来的,若是若陵没有来找他,若是他突然感觉到不安,一路驾马狂被回来,他竟然不知道她伤的这么重。 “痛……”低如蚊声的嗓音沙哑,却听的楚萧寒心间刺痛,他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些痛。 “丫头,很快就好,你忍忍,很快就好。”楚萧寒颤抖着声音,双眸紧紧锁着她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宇,心里时不时的都感觉有利剑在割着他的心脏。 他颤抖的伸手为她剥掉衣裳,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的厉害,紧蹙的眉宇愈发的深邃,额上也是冷汗淋漓,他心中一疼,掌心凝聚一股内力。 骤然间,将她身上的衣衫尽数震碎,露出她纵横交错的身躯,那些伤痕像是利剑一半刺着他的眼眸,痛的他竟然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 外面陡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太医的急促的喘息声,也有若陵催促的声音,楚萧寒怒吼一声,“都给朕滚出去!” 登时,外面的人一怔,若陵怔愣在原地,太医也顿在原地,皇上的声音? 皇上回来了? 若陵面色一白,陡然想起了什么,提着太医得了领子就飞奔了出去。 太医吓得拍着若陵的手背,“你小子手轻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若陵丢下太医便往外面而去,临走时对太医说了句,“抱歉”就急匆匆走了。 到了外面,若陵果然看见远处的一大批军队快速而来,为首的是八王爷是周将军。 他飞奔上前,抓住周将军的马匹,急声问道,“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去了火莲峰深处迎接两国皇上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周将军面色哀怨,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陵便将目光放在楚子墨身上。 楚子墨淡淡的看着他,问了一句,“沐瑾萱如何了?” 问完之后,他眉宇一蹙,似乎是怪自己多嘴了。 若陵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回答道,“情况很糟。” 楚子墨心里咯噔一下,他没遇见紧蹙,情况很糟? 她到底还是出了事,情况很是不好,不知为何,听到这个,他心里有些烦躁,眸光望向楚萧寒的营帐,薄唇紧抿,不知其味。 若陵这下终于知道了,皇上放心不下木槿瑾萱,弃两国皇上不顾,回来看她。 他从未见过皇上如此鲁莽,不计后果的做事,这个沐瑾萱的存在比当年的林梳颜更甚。 营长内,除萧寒为沐瑾萱包扎好,看着她浑身缠满绷带,他只觉着心绞痛难当,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宇,想要将她眉宇间的那抹痛楚抚平。 “丫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不好。”他垂眸掩去眸中的哀伤和快要溢出的清泪,就这样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凌寻站在帐外,侧眸扫了眼帐内,薄唇紧抿,紧握剑柄的手骨节泛白,凝神了片晌,他徐步离开,面色冷然清俊。 若陵从外面回来见到走来的凌寻,看他面色不佳,问道,“你怎么了? 无事。”凌寻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便往密林走去,一路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才顿住脚步,隐忍的气息骤然爆发。 抽出腰间的利剑发泄似的对着四周的枯枝疯砍,周身萦绕的内力也将四周的枯枝震碎。 “果真是你!”原处骤然想起一刀邪冷的声音,隐隐含着一丝讶异和了然。 凌寻的动作猛然一顿,他将利剑收回,回身冷眸望向说话之人,眉宇紧蹙,薄唇愈发抿紧。 见他不发一言,莫风鸣勾唇,缓步上前,走到他对面站定脚步,“当初你因报我救命之恩,在边界救我一次,是不是那次就认识了沐瑾萱?” 凌寻敛眸,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紧,“是又如何?” “不如何?”莫风鸣邪笑出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截断枝,“凌寻,你当真爱上了沐瑾萱那个女子?还是说只是为了接近她达到你自己的目的?”7;150838099433546 “我不懂你的意思。”凌寻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握着剑柄的手愈发的紧。 他微微敛眸,眉宇紧蹙,薄唇紧抿,似在隐忍着什么。 “相必你早就知道,那个与沐瑾萱一同盗取冰晶草的人就是楚萧寒,而也是他们与程殒联合起来嫁祸给闵崇族人,难道对于这个你就没有可说的?” 莫风鸣越过他,继续站在他的对面,眸色邪冷的凝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宇,他轻笑道,“别告诉本相你接近楚萧寒不是有别的目的,或者你是真的爱上了沐瑾萱,不忍下手了,怕她伤心?” “别说了!”凌寻猛然拔出利剑搭在莫风鸣的脖颈处,冷冷的瞪着他,胸腔内积攒着怒火。 莫风鸣侧眸,轻飘飘的睨了眼脖颈上的利剑,毫不畏惧的开口道,“凌寻,当年的仇恨你当真忘了,本相知道你一早就知道了沐瑾萱的身份,一早就知道她是楚萧寒的人,故意接近她,无回报的付出,想让她爱上你。 你想让楚萧寒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就连爱她的女人也背叛他,可是你没想到,做了这么多,没有让沐瑾萱爱上你,而你却爱上了她。” 看着他愈发冷厉充满仇恨的双眸,握着剑柄的手也微微颤抖,莫风鸣勾唇冷笑,他缓缓上前,指尖夹着剑刃,双眸紧紧凝着他,“凌寻,别忘了你是谁,当年若不是我救了你,根本就没有今日的你。 你的恩当日在暗道内时已经还了,我们两不相欠,但作为几年的故友,我奉劝你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使命不允许你爱上沐瑾萱,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个祸端,有了她的存在,你永远也别想着报仇。” 莫风鸣挥开利剑,转身迈入密林,萧瑟的背影透着一股邪冷。 凌寻僵在原地,手掌陡然一松,利剑瞬间落在松软的枯叶上,他回眸望向那抹身影,声音冰冷坚韧,“无论如何,那是我的事,我绝不允许你动沐瑾萱,同时你也别忘了,她很有可能是蓝歆,可能她只是失忆了,你当真舍得杀她?” 那抹身影猛然顿住,周身骤然迸射出强烈的杀气,他回眸,邪冷的眸光盈满暴力嗜血,“本相的蓝歆早在当年赐我那一剑时已经死了,她是沐瑾萱,躲我救命之药,陷我于危难之中,频繁利用我,是我杀之而后快的人!” 莫风鸣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勾唇,“不久我们会在见面。” 话落他转身,身影在密林处快速消失。 凌寻缓缓闭眸,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紧握,倏然间,他睁开眼眸,一圈打在树干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晕染了树皮。 “沐瑾萱,萱儿,我该那你怎么办?”他呢喃一声,身子向后一倒躺在地上,侧眸看着手边的利剑,伸手紧紧握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 在火莲峰待了三日有余,楚萧寒一直守在沐瑾萱身侧,不离不弃,她也昏迷了三日。 “皇上,你先歇息一下吧,沐姑娘若是醒了,见你这般憔悴的模样,定然也会心里不好受。”曹省担忧的站在一侧,眼眸看着床榻边的两人,心里忍不住轻叹。 “她为什么还不醒,难道是在怪朕来迟了吗?”楚萧寒微微敛眸,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些许的胡茬,为他的俊容平添了一种野性的气息。 “沐姑娘感激皇上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皇上。”曹省轻叹,真的不知该怎么安稳他。 日落西山,转眼又是一天过去,楚萧寒一直守着她,不眠不休,一直陪着她。 夜幕降临,繁星的夜空闪烁着无数璀亮的星光,透过珠帘映在床榻上的两人。 身上的痛没有那日那般那么痛,但却非常的痒,痒的让她想挠,睫毛轻颤,她微微睁开眼眸,室内昏暗的亮光让她足以看清躺在她身侧的男子。 那一贯清冷俊美的气质不复存在,此时的他给人一种野性慵懒的魅惑,俊美的面容上泛着几许胡茬,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她的身侧。 听着他浅淡的呼吸,有力的心跳,让她烦躁惶恐的心顿时安静下来。 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当时她在昏迷,隐约听到楚萧寒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她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的是他。 曹省走进屏风后,便看到睡熟的楚萧寒和已经醒来的沐瑾萱,他心中一喜,慌忙上前,刚要出声却被沐瑾萱“嘘”了一声打断。 “沐姑娘,你可算醒了。”曹省压低着声音,有些喜极而泣。 “曹公公,我昏迷了多久?”沐瑾萱低声问道,垂眸看着楚萧寒有些沧桑的面容,心底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曹省急忙道,“沐姑娘,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四天,皇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守着你,方才受不住才睡了过去。” 第178章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竟然昏迷了四天? 而且楚萧寒一直陪着她,不吃不喝,怪不得一醒来就见到他这般沧桑的容颜,只是他不是去了火莲峰深处了吗? 那里是通往别国的一个入口,两国皇帝要来,他不是去迎接了吗? 怎么又回来陪着她? 虽然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何事,但是知道楚萧回哪为她做的一切,她就觉着心里像是充满了蜜一般,幸福。 “皇后娘娘觐见。”外面想起另一明太监的声音,沐瑾萱呼吸一窒,她骤然紧握双手,眉宇紧蹙。 曹省看了眼依旧睡熟的皇上,对着沐瑾萱道,“沐姑娘,你先睡,奴才出去应付一下。” “你应付什么?”屏风外想起了柳婉华的声音,透着冷厉不悦。 曹省一惊,慌忙就要跑出去,这可万万不能让皇后看到沐瑾萱与皇上睡在一起,不然可要出大事的。 皇上如今也是昏迷,若是皇后刁难,沐姑娘那刚回来的命岂不是又要难逃一劫 。 这般想着,曹省也跑到了屏风外,趁柳婉华刚要踏进屏风内时,他骤然跪在地上,挡住她的去路,“皇后娘娘,皇上休息了,命奴才不准任何人打扰。” 柳婉华被迫顿住脚步,她垂眸冷冷的凝着曹省,“皇上休息?本宫可是听说,皇上不眠不休守着沐瑾萱,她只是一个宫女,竟然让皇上如此劳累,本宫前来是要将沐瑾萱带走,让皇上好好休息一番。” “皇后娘娘,这……”曹省刚要出声,却又被柳婉华一声镇住,“怎么,你一个奴才也要忤逆本宫的话了?” “奴才不敢。”曹省暗暗叫屈,却不敢再反驳,依旧跪在地上不起身。 柳婉华冷冷的瞪着他“让开!” 曹省依旧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口气强硬道,“皇上命奴才守候再次,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放肆!若是皇上的命令,为何这么近,也没听到皇上的声音?”柳婉华一挥袖,命令道,“香云,将曹省拉到一侧,本宫倒要看看,沐瑾萱将皇上怎样了?” “是,娘娘。”香云与两个宫女上前将曹省拉倒一侧,曹省急声道,“皇后娘娘,不可。” 柳婉华置若罔闻,越过他就要走进屏风。 “娘娘,皇上的命令您也敢违抗吗?”外面骤然飞进来一倒人影,在她刚要踏入屏风内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曹省见此,挣开香云的牵制,上前走到若陵身侧,“若统领,皇上他……” “我知道,皇上在休息,吩咐我们任何人不准打扰。”若陵不卑不亢的看着柳婉华,“皇后娘娘,你伤了皇上的救命恩人,现在又要公然顶撞皇上的命令,不知皇后娘娘意欲何为?” “放肆,本宫只是担心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婉华气愤的瞪着若陵,恨不得上去杀了他。 “属下没什么意思。”若陵低头不去看她。 沐瑾萱躺在床榻上,见外面还在争执,心里有些不安,曹省和若陵都只是下人,而柳婉华是皇后,如今楚萧寒又昏迷,她要的人无非就是她而已。 只要她出去,若陵他们就会没事,这般想着,她便起身,忽然她手心一暖,心底一震,侧眸便看到方才还在熟睡的楚萧寒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许是休息不好的原因,他的眸色有些猩红,眼脸处晕染着一抹青晕,他侧眸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沙哑磁性,“有我在,别怕。” 眼眶酸涩难受,她没想到他这个时候醒来,更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有我在,别怕。”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哽咽这着桑子,“萧寒,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她的反应,也为她的话,楚萧寒只觉着做什么都值了,他回抱住她,将她轻轻放回床榻上,支起上半身,垂眸含笑的凝着她,“丫头,好好养伤,一切有我。” 他低头在她唇畔上轻轻啄了啄,指尖摩挲着她醒来的眉眼,心底的担忧怅然顿然消散。 他起身,云袖轻扬,带着一丝淡淡的龙延香弥漫开来,湖蓝色的袍子烨烨生辉,衬托着他的身形愈发修长如玉。 他回眸浅笑,双手支在床榻边缘,弯腰笑看着她,“丫头,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些罪的。” “不要!”沐瑾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急忙伸手拉住他的云袖,担忧的凝着他“萧寒,不要冲动,柳婉华是柳国公之女,若是你对她不利,必然会让柳国公发怒,到时朝堂之上,只会让你更加受累。” 楚萧寒眸色微寒,他微微敛眸,淡笑出声,“丫头,这些你不用操心,朝堂上的那些人也该清理一番了。” 他拍了怕沐瑾萱的手背,淡笑,“放心,我自有轻重。” 沐瑾萱抿了抿唇,这才松开他的云袖,眉心处却始终萦绕着一丝浅淡的忧愁。 他伸手,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眉心,轻缓的语气心疼而霸道,“在我身边不要皱眉,一切有我。” 听到他的话,她骤然笑出声,“好,听你的。” “恩。”楚萧寒笑了笑,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等我。” 沐瑾萱淡淡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外,外面陡然想起柳婉华惊讶的声音,“皇上!” “若陵去你的帐营,曹省,吩咐伙房,煮点清粥小菜送过来。”楚萧寒冷声吩咐,清冷的眸光凉凉的扫了眼柳婉华,倾身离开。 “是,皇上。”曹省松了一口气,急忙跑了出去。 柳婉华身躯一震,眸光冷厉的扫了眼屏风后,指甲狠狠掐入手心,那个沐瑾萱竟然真的这样堂而皇之的与皇上同榻而眠。 营长内,楚萧寒简单收拾一番,坐在首位之上,清冷的眸光凝着站在下面的柳婉华。 若陵和凌寻各占在两侧,眸色冰冷的看着柳婉华。 “那个挥鞭的男人呢?”楚萧寒冷冷出声,语气寒凉。 柳婉华抿着唇半晌道,“他受了伤,7;150838099433546被凌护卫打伤了。” “哦?”楚萧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眸色寒凉,“伤的重不重?” 柳婉华紧了紧双手,她跟了楚萧寒近十年,对于他的脾性她不了解全部,但也知道个大概,她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就是因为那个沐瑾萱。 “既然没死就将他带过来!”楚萧寒骤然出声,“若陵,你去,将那人绑在外面,集结中将士和各位大臣,朕要以儆效尤!” “皇上,你不能这么做,柳嚎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他以为沐瑾萱是刺客,所以才那样对她……”柳婉华跪在地上,希冀的望着他,看着若陵走出去,她的心也骤然一空。 楚萧寒走起身,冷冷的凝着颓然跪在地上的柳婉华,“你贵为皇后,如此轻言相信一个人,诬陷沐瑾萱,陷朕与不义之情,又让救过朕的沐瑾萱险些丧命,这一切朕一定要惩戒。 给众将士一个理由,也让所有人知情安心,不然他日朕若是再遇到危险,有人就是相救也不敢去救生怕被皇后你诬陷成刺客!” 柳婉华摇着头,“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 “皇上,柳嚎已被绑起来。”若陵进帐打断柳婉华的话。 “除了皇后以外,你们都下去。”楚萧寒骤然起身,看着他们走出去,他这才渐渐走向跪在的上的柳婉华,眸色清冷寒凉。 “皇上……”柳婉华隐忍着泪水出声,看着楚萧寒垂眸清冷的凝着她,语气也是一贯的漠然,“朕曾经就告诫过你,不许你动沐瑾萱,你将朕的话抛到脑后了吗?” 柳婉华一窒,她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握着,她抬眸,不甘的望着他,“皇上臣妾没忘,但是沐瑾萱决不能留,她已经影响到你的安危了,既然皇上不忍下手,那臣妾帮皇上有何不可?” 啪-- 楚萧寒冷冷的看着捂着脸倒在地上的柳婉华,语气寒凉,“柳婉华,朕再说一遍,即便沐瑾萱再怎么样,朕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到她。” 柳婉华身躯一震,她强忍着泪水,起身看着楚萧寒,“皇上,她很有可能就是蓝歆,而且就是因为她,那晚您才受伤的,臣妾知道,那晚的刺客正是莫风鸣,沐瑾萱就是个祸端!” “住嘴!”楚萧寒冷冷的凝着她,眸色冷厉,他抬手扼住她的下颚,语气冷厉寒凉,“柳婉华,别忘了你说的身份,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皇上,如今两国皇帝全都来了火莲峰,皇上当真以为他们只是来春猎吗?他们全都是冲着沐瑾萱来的,因为沐瑾萱身上有他们要得到的利用价值!” 柳婉华强忍着痛说出来,看着楚萧寒寒愈发冰冷寒凉的眸子,她自嘲道,“臣妾以为皇上可以像当初那般放下林梳颜一样简单,却没想到一个沐瑾萱竟然在您心里的分量这么大,难道您就不怕两国联合攻打我大安朝吗?” “够了!朕说过,沐瑾萱谁都不准动,若有违抗,诛之!”楚萧寒冷厉出声,一把挥开柳婉华。 第179章 沐瑾萱断不可留! “皇上!”柳婉华跪在地上,摇着头,“皇上,沐瑾萱断不可留啊!” “柳婉华,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要木槿瑾萱的命,紧紧只是因为她是三国之间牵连的关系吗?”楚萧寒回身,冷冷的凝着她,“你说的私心当真以为朕不知。” 柳婉华一窒,她紧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的握着,半晌没有吭声。 “来人,将皇后压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送回皇宫。”楚萧寒一挥云袖,便向外走出去。 “皇上,你为了沐瑾萱这般,不怕朝中大臣反对吗?”柳婉华凄厉出声,双手早已鲜血淋漓,心也痛的无法呼吸。 楚萧寒的步伐微微一顿,随之清冷的声音传来,“回去告诉你父亲,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柳婉华身躯一震,她倏然坐在地上,眸色颓然凄惨,皇上竟然警告她父亲。 一定是皇上发现了什么。 对了信函! 难道是沐瑾萱将信函交给了皇上,但是,又不对,若是交给了皇上,为何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动静? 沐瑾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柳婉华这一生誓死将你视为仇敌,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外面响起一声声惨叫,凄厉不绝于耳,众位将士站在那里看着柳嚎被绑在柱子上,一名侍卫用沾着盐水的鞭子狠厉抽着他 若陵站在一侧,看着所有人,大声道,“此人将皇上的救命恩人陷害为刺客,将那人差些打死,就是用着沾着盐水的鞭子打的,今日皇上命我以儆效尤,为那个恩人讨回公道。” 沐瑾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便强忍着痛起身走了出去,远远便看到高台之上,柳嚎被绑在柱子上,被人一鞭一鞭的挥着,耳畔也是响彻着若陵的话。 “外面凉,你的伤还没好,跑出来作何?”楚萧寒出来后便见到沐瑾萱一人倚靠在住在上,眼眸望着柳嚎的方向,蹙眉凝思。 沐瑾萱一怔,侧眸看向楚萧寒而来,她笑了笑,刚要说话,陡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差点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颈。 看着他透着揶揄的眸子,她没好气的哼道,“你吓我一跳。” “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楚萧寒将她放在床榻上,担忧的凝着她,伸手为她把脉。 忽然想到了什么,沐瑾萱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和被包扎的地方,她面色一红,问道,“我的伤是你给我医治的?” “恩。”他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没有看到她尴尬绯红的面颊,依旧为她把脉,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畔轻轻微勾。 沐瑾萱有些怔愣,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有些局促的看着他把脉,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无法静心。 一想起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他看光,就忍不住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她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将双手藏于袖子之中,面色绯红,看着他不解的抬眸,俊美的容颜隐隐透着一丝促狭,“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他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却被沐瑾萱闪身避开,“没……没有。” “哦?”楚萧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眸色泛着淡淡的揶揄凝着她,唇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那你说说怎么了?” “没……没什么。”沐瑾萱尴尬的别开头,望着四处,就是不看他,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面颊都快烧起来了。 忽然她眼前一暗,便看到楚萧寒倾身附在她身上,与她的鼻翼之间仅有一手之隔的距离。温热的七夕喷洒在她面颊上,让她更加脸红心跳。 “丫头,告诉你件事。”他郑重的看着她,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大事一样,让沐瑾萱心中一紧,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他附耳到她耳畔,轻声呢喃,“丫头,怎么办,不该看的我都看了,你身上有什么胎记,我都知道了。” 他轻吟笑出声来,手掌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垂眸想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心里只觉像是暖化了的冰一般。 “楚萧寒,你……太过分了!”沐瑾萱气鼓鼓的看着他,面颊却忍不住更加红,她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丫头,不要再逃开我了,好吗?”楚萧寒认真的看着她,眼眸炙热,搂着她腰肢的手渐渐炙热起来。 沐瑾萱一怔,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一动,想起了这几日的事情,心里虽然还想着逃开,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喜欢他,关注他。 尤其是在自己感觉自己要死的那一刻心里满满想的7;150838099433546都是他,她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唇角微勾,“好,我不离开。” 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的动作,让楚萧寒原本期待紧张的眸子瞬间璀亮,他想要紧紧搂着她,可是又怕弄伤了她的伤口,只能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低头在她秀发上不住的吻着,像是得到一件难得的宝贝一样。 “丫头,五日后回宫回到宫里,我要将你封妃,成为我真正的女人。”楚萧寒激动的说着,语气里满满是对她的宠溺和怜爱,但却没有注意到沐瑾萱因为他的话而身躯有一瞬的僵硬。 又是妃子! 她不愿被他封为妃子,更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也不想到时落得前世林梳颜的下场。 她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若是成为他的女人,只会再次陷入那可怕的后宫争斗,她累了,她不想再将心思放到这个上面了。 “丫头,怎么了?难道你反悔了?”楚萧寒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双眸紧紧的凝着她,似乎很在意她的回答。 沐瑾萱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难受和无奈,她抬手将他的双手取下来,抬眸淡笑的望着她。 看着她的笑,楚萧寒只觉着心里有些不安,他抿紧薄唇,紧紧锁着她淡笑的瞳眸。 “萧寒,我会陪着你,但不一定要被封为妃子,我……”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萧寒沉冷的语气打断,“你终究还是在乎身份,在乎我是皇帝,对吗?” 沐瑾萱微微一怔,却无话可说,她的面色有一瞬的苍白,被他的目光直视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是我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所有的宠爱,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难道这些不够吗?” 楚萧寒抽出被她我住的双手,再次抓上她的肩膀,紧紧的凝着她。 好一个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可是,前世的她也是如此,后来却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她不敢再用自己这一生去赌,即使她真的很爱楚萧寒,她也要为自己留一条活路出来,她什么也没有了,如今唯一剩下的只有自己这个唯一没有破碎的心。 “萧寒,我不要任何身份,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任何身份也不要。” 她的双肩陡然一痛,却不敢抬眸去对上他那双沉痛的眸子,她知道他一定很失望,很难过,可是她又何尝不是? “你为何要如此执着,终究说来,还是在乎我是帝王,可是你可知哪个帝王后宫无人的?即使不爱,也必须要有嫔妃。” 楚萧寒抿着薄唇,紧紧凝着她,“丫头,还是说你在意的是皇后之位?” 沐瑾萱一震,她抬眸看向他的目光,看到他眸光里那抹怀疑,那抹无奈,她的心只觉像是有把利刃再狠狠的剜着,刺骨的疼。 她自嘲一笑,抬手挥开他的双手,神色凄然的凝着他,“你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以为我不做你的女人是看上了皇后之位吗?” 楚萧寒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他微微蹙眉,想要解释却被沐瑾萱打断,“楚萧寒,这天下谁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行!” “丫头吗,对不起,丫头。”楚萧寒微微敛眸,将抗拒的她搂进怀里,轻叹,“是我不好,对不起。” 能让一个帝王说对不起,何其难 可是她宁愿不要他这个对不起,她最恨的就是他不相信她,他怀疑她。 可是这一世他再次的怀疑她,她真的不想重蹈前世的挫折了。 “萧寒,我累了,我想一个人睡会。”沐瑾萱闭起眼眸,心中轻叹,为何他们两人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都要闹的这么僵。 “我陪你。”楚萧寒抱着她平躺在床榻上,看着她眼睫轻颤,眼角闪着几许的清泪,轻叹一声,臂膀穿过她的脖颈,就这样搂着她静静休息。 鼻翼间满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的心根本无法安静,满心满脑都是他的影子,时不时的还会出现前世他的无情,他的不信任,他的伤害。 还有他无情的将她扔到冷宫,看着她惨死冷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快要崩溃,她强忍着泪水,侧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泪无声而下,她紧紧咬着唇畔,无声哭泣。 她哭的隐忍,哭的无助,又哭的那般让人心疼。 楚萧寒侧过身将她瘦弱的身躯搂进怀里,轻叹一声,指尖将她耳际边的碎发别至而后,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第180章 谁也帮不了我 天色黯淡无光,火莲峰的夜里很凉凉的人的心也是凉的。 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她身上的伤也在楚萧寒的伤药下好了大半,自那日起,楚萧寒再未跟她提起过立妃之事。 为了避免口舌,她本想回到叶轻柔身边原当她的太监,可是被楚萧寒阻拦,也不知他是如何对叶轻柔说的,叶轻柔竟然跟她道歉。 但是这件事又岂是一个道歉可以解决的,她心里清楚也明白,她绝对不会放过叶轻柔。 楚萧寒也是拗不过她,独自为她准备了一间帐篷,如今四天已过,明日就是回京之时了。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便往外走去,睡了好几天,她再也没有瞌睡,心中也有许多烦事,她只想出去好好走走。 挑开帐帘,她刚踏出帐外便看到柱子旁伫立的凌寻,他垂眸不知再想什么,想的入神,就连她走到他身前他都未曾发觉。 沐瑾萱想了想,好像这几日开始,她发觉凌寻变了许多,变得愈发的沉默,变得性子也冷淡了许多。 以往他会来找她,也会和她谈心,可是这几日他见了她只是点了点头,而且他的眸中似乎更有中复杂的神情让她捉摸不透。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一定与她有关吧,这并不是她的自信,而是一种直觉,因为这几日凌寻看她的眼神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一时说不上来。 “凌寻,你有心事?”她许久不见他有反应,这才不得不出声。 似乎是因为真的没察觉到她的到来,她明显的看到了他抬眸时,眸底未闪退的那抹悔恨,伤痛,杀意。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这么复杂的神情。 “萱儿,你怎么出来了?”凌寻淡淡一笑,敛起眸中所有外溢的情绪,一片清明的眸子泛着点点柔情。 沐瑾萱微微蹙眉,想要抓住他眸中的那些情绪,却只有一片柔情,她心中轻叹,笑道,“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怎么在这里?” 凌寻淡笑,“我不放心,在这里守着你。” 她淡淡一笑,侧眸不经意的扫了眼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愁,她心中一震,她从来没见过凌寻这般发愁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纠结着,让他思绪不安似的。 “陪我走走吧。”她淡淡出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走向密林处。 凌寻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言,薄唇紧抿,眼眸一直垂着望着地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她都未听见凌寻说过一句话。 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她猛然回身,却被垂眸走路的凌寻撞了上来,坚硬的胸膛撞的她身躯向后一倒。 她惊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着,忽然她腰身一暖,凌寻单臂搂着她将她的身子控制住,而榻也因此跌落到他的怀里。 凌寻垂眸凝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眸底一抹歉疚,“对不起。” “凌寻,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何总是心不在焉的?”沐瑾萱担忧的凝着他,起身就要退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搂住。 她不解的看着他,眸底疑惑顿生。 “让我抱会。”他轻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微微敛眸,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的紧了紧。 他真的有心事,真的很不寻常。 沐瑾萱推了推他的腰,担忧问道,“凌寻,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凌寻心中轻叹,眉宇间更是泛着抹不去的怅然和冷厉,他很想告诉她,可是他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无事。”他淡淡道了一句,但她却像是从里面听出了非常沉重的气息。 她强硬的推开他,抬眸紧紧凝着他,“凌寻,你一定有事,以前的你绝不会这样。” 薄唇紧抿,他微微敛眸,双手依旧搂着她的腰身,低低一笑,“萱儿,你很了解我?” “至少我了解的凌寻他不会这样。”沐瑾萱轻声低吟。 她的腰身一紧,抬眸便看到凌寻炙热的眼眸,她微微一怔,有些不解。 凌寻看着她这幅迷糊的模样,心里一荡,心中更是有股火在身体里乱窜,他真恨不得将她藏起来7;150838099433546,让谁也找不到她,让她只能属于他凌寻的。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的心也做不到,他终究怕她恨他。 他松开她,走向一侧,留给她一个修长的背影,昏暗的月光下,将他的身形隐匿在黑夜里,给人一种孤寂萧条的感觉。 她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怔怔的有些出神,她认识的凌寻何时这样过。 “萱儿,若有一日我与楚萧寒同时有危险了,你会先救谁?”黑夜中,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被一股冷风吹散到听不清。 沐瑾萱有些出神,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她倾身上前,站在他身侧,仰首侧眸望着他,“你说什么?” 凌寻微微侧眸,漆黑的眸子复杂的凝着她,月色下,他背着月光,视线有些昏暗,她看不到他眸中的情绪,只知道他在看着她。 “没什么。”他轻叹一声,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天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无的自嘲。 忽然他手心一暖,眸底掠过一道诧异,他侧眸看着她牵起他的手,放在掌心,她的手有些凉,他的手有些热的干燥。 沐瑾萱淡淡一笑,握紧他的手坚定道,“凌寻,不管你有什么心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你别忘了,你还有我,难受了有我陪着你。” 她欠凌寻的太多,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只有在他难受的陪着他。 凌寻身躯微微一僵,他紧紧凝着沐瑾萱坚毅的小脸,看着她因为他的情绪而有些透着担忧的眸子,心里怅然难受。 却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喜悦,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薄唇微抿,半晌他才道,“萱儿,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并非你想的那么好,你还会担心我吗?” 沐瑾萱淡笑,“你即使你再不好,也是我认识的凌寻,也是护着我,关心我的凌寻,只要是你,我岂会不担忧?” 他心中一窒,握着她的手愈发的紧,像是要把她揉碎了。 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畔,霸道而强势的吻着她,手臂紧紧搂着她,心里更是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可是不能,这一切注定是他要背负的,也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莫风鸣说的对,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使命在那,一切都由不得他任性,也由不得他儿女长情。 他只想在这一刻拥有她,拥有她的气息。 沐瑾萱僵在原地,尽在咫尺的俊颜,还有唇畔上霸道的吻让她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他火热的舌划入她的唇畔内,勾着她的小舌肆意缠绵。 心震撼了,也有些懵,她不知道好好的,凌寻怎么会吻上她了,他的吻炙热,他的呼吸开始沉重。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的娇笑的身躯包裹着,肆意缠绵的问吻着她。 沐瑾萱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想要摆脱他的吻,她拍打着凌寻的肩膀,想要说话,却被他炙热的吻吞噬。 她的目光无意间望向一侧,身躯陡然一震,在她的视线内,陡然出现一抹湖蓝色的身影,俊美无俦的面容在月光下幽暗深邃。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负后,眼眸清冷的望着这一幕,但她却真实看到了他眸中的怒意,滔天的怒意和浓浓的失望,还有一死自嘲。 虽然隔了这么远,但她却奇迹般的看清了一切,可方才她与凌寻离得那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嗅到,可是她却没雨看到他眸底的情绪。 是因为不爱的原因吗,或许是吧,不然她为何将楚萧寒的情绪看的那么真切。 沐瑾萱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凌寻推开,她的唇畔上依旧残留着一丝灼痛感,可是心却提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慌张和不安。 凌寻被她推的踉跄了几步,他稳定身形,抬眸凝着沐瑾萱,却见她看着一个方向,眉宇微微一蹙,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到远处站立的楚萧寒。 他抿紧薄唇,眼眸直直的凝着楚萧寒,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 沐瑾萱凝神望着楚萧寒,远处的他清冷漠然,对她再未有过的漠然,他的身形身长玉立,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清冷孤傲,冷漠。 她的心慌了真的慌了。 沐瑾萱刚要迈出脚步朝他走过去,却看到楚萧寒朝她而来,他的脚步很轻,很缓慢,却每踏一步就像是踏在她的心间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凌寻缓缓垂眸,侧眸扫了眼沐瑾萱,看她紧张,慌乱,懊恼的深情,唇畔勾起一抹淡嘲。 终于,他走到了她身前,湖蓝色的袍子带着夜里的一丝凉风滑过她的心头,他俊美的面容很冷,漠然清冷,看她的目光也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慌了,真的慌了。 “萧寒,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她上前抓住她的云袖,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看着他漠然无情的模样,她怔愣在原地。 第181章 唯独你不行! “萧寒,你不信我?”沐瑾萱抬眸凝着他,强忍着眸中的泪水。 楚萧寒冷笑出声,“你的每次借口,每次推脱,原来都是为了他。” 沐瑾萱摇了摇头,想要上前却又被他不动神色的避开,看着他漠然冷厉的神情,她的心只觉得像是被刀绞一般,痛难以忍受的痛。 “萧寒,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我与凌寻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沐瑾萱想要解释,可是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没有发现,她方才说出的让凌寻的身躯几不可微的晃了晃。 楚萧寒勾唇浅笑,笑容凉薄,“沐瑾萱,朕真是看错你了,也将你当成了圣女,却原来你也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她的眼睫一颤,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楚萧寒,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薄唇噙着一丝讽笑,他上前,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指腹重重按上她的唇畔,眸底的厌恶嘲讽显露无疑,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他的语气冰冷漠然,指腹无情的擦着她的唇,“沐瑾萱,你这里有多少人碰过,你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吗?朕可不信你跟了莫风鸣那么久,他没有碰你?” “混蛋!”凌寻转身朝楚萧寒发招,被楚萧寒回身挡住,他也被迫松开了沐瑾萱的禁锢,某色清7;150838099433546冷嘲讽的望着他们,“怎么,让朕说中了,还是说你的身子给了凌寻了?” “谁都可以说她,唯独你不行!”凌寻怒吼出声,冷冷的瞪着他,他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利剑,却被沐瑾萱抬手阻止。 “萱儿……”凌寻心疼的看着她,紧紧握着剑柄,恨不能上前杀了楚萧寒。 “楚萧寒,既然你早就怀疑,那这些天来对我的情谊又是真是假?”她忍着心痛,一字一句的问着他,心早已在滴血,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这是做梦希望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玩笑。 “真假又如何,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朕不会再纠缠你,也不允许你待在军营,朕的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趁朕没有改变杀你的心意,赶紧滚!”楚萧寒冷冷的凝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像是利剑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血淋淋的口子,蚀骨的痛。 沐瑾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虚晃了几下,脚下一软,在她快要跌坐在地上时,边上的凌寻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担忧的看着她,“萱儿,你……” 楚萧寒微微敛眸,负在身后的手骤然紧握,他冷笑的望着他们两人。 凌寻冷厉的瞪着他,“楚萧寒,妄萱儿那般爱你,你竟然这么狠心的伤她,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此结束。” 眼眸微垂,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再抬眸已是清冷一片,楚萧寒漠然出声,“你与朕之间的交易本就因她而起,如今也因她而破,你是去是留,自便。” 话落,他儿眸光未在他们两人停留片刻,一挥云袖便转身离去,清冷孤寂的月光洒在他修长的背影上,是那么的冷傲决然。 沐瑾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绞痛的难受,却凉如薄冰,刺骨的寒意将她包裹,前世的种种再一次徘徊在她脑海。 都说最是帝王无情家,果真如此,自己前世领略的还不够,今世还要在尝受一次,换来的还是蚀骨一般的痛。 幸好,她没有答应他,没有答应做他的女人,不然即使她走了,死了,身上,名义上也永远刻着是他楚萧寒的标记。 哈哈哈…… 她何其悲凉,活了两世栽在同一个男人手上,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也隐忍了这么多,换来却是他怀疑她是破败之身。 所有的痛也不过如此,可是恨呢? 她只觉着恨能否让她清醒,让她看透一切。 “萱儿……”凌寻担忧的望着她,眉宇间泛着狠厉,冷冷的瞪着远去的人。 “凌寻,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在没有比我傻的人了?”她凄然惨笑,抬眸紧紧凝着凌寻,双手也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依附到他身上,“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萱儿,不要这样,一切都过去。”凌寻紧紧抱着她,任由她不停的晃动着他的衣襟,心中却是忍不住替她痛,替她担忧。 沐瑾萱仰天长笑,笑声凄厉惨然,眸底滚滚而落的泪朦胧了她的眼眸,却让她的心更加清明。 头一阵刺痛,眼前的凌寻也是渐渐模糊,她依旧抓着他的衣襟,逼问着他,“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 她的话未说完,身子一软便倒在他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凌寻担忧的望着她,无奈轻叹,眸底止不住的心疼担忧,将她打横抱起,抬眸扫了眼帐营的方向,眸色深深,薄唇紧抿。 趁着这黑夜他抱着她飞速离开了密林,向火莲峰的外飞去。 整个密林陷入一片昏暗的寂静,仿佛方才的争吵没有发生。 远处茂密的树干后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望着凌寻抱着沐瑾萱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嗓音中无不透着悲凉的沧桑。 若陵远远而来,看到那里站着的楚萧寒时,急忙飞身上前,担忧的看着他,“皇上,她……走了。” “嗯。”淡淡的嗓音偷着悲凉无奈,更有中深深的自责,他懒散的靠在树干上,仰首望着清冷的月光,唇畔勾着自嘲的弧度。 若陵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站在他身后,默默的陪着他,他知道他的苦,也知道他身为一个帝王的无奈。 凉风的夜寂静无声,黑暗的夜空中响起一刀苍然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凄楚,“他们来了吗?” 闻言,若陵面容谨慎戒备,“皇上,两国皇帝领着军马已经快到我们这里,差不多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来了。” “嗯。”楚萧寒微微蹙眉,轻叹一声,起身望着凌寻他们离去的方向,唇角含着一抹苦涩,“我们走。” 整个帐营谨慎凝重,原本打算明天反朝,却因为两国皇帝来访,不得已改变计划,两国皇帝来到火莲峰,这里是大安朝的地盘,却是三国之中最大的山峰,里面猎物繁多,越是最佳的狩猎场地。 天色渐亮,外面便想起了整齐沉闷响重的步伐,预示着外面的人马不在少数。 楚萧寒一袭龙袍修长玉立,俊美无俦,瞳眸潋滟波光,眸色清冷的望着对面而来的两名皇帝。 四周布满重兵,这种三个皇帝首次聚在一起,尤为罕见,也极其慎重。 元齐阳亦是一身龙袍加深,儒雅俊秀,不怒自威。 古朔亦是一身龙袍加身,面色含笑,却隐隐有着算计戒备。 此次而来的,还有大皇朝的国相莫风鸣和大元朝的国师程殒。 楚萧寒的目光对上莫风鸣和程殒同时看过来的目光,一个邪冷阴寒,一个邪魅痞气,却不失威严。 他微微点头,算是招待,命人晚上设宴,迎接两国皇帝的到来。 此时的火莲峰从未有过的热闹,众位将士也分享着猎来的美食。 夜晚的围场隆重庄严,筹光交错,楚萧寒坐在上位,元齐阳和古朔分别坐在下面两侧,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 莫风鸣端起酒杯浅酌,眸光微眯,四下扫了一眼,眉峰微蹙,缓缓放下酒杯,垂眸凝思。 程殒单手支额,慵懒邪魅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薄唇浅够,不知在想什么。 胡将军凝眉望着元齐阳,唇畔微勾,勾着一抹冷厉的笑意。 他看向楚萧寒,起身端着酒杯,“大安朝皇上,本将军敬你一杯。” 楚萧寒考坐在龙椅上,手肘搁在椅背上,单手支额,一只手懒散的放在膝盖上,闻言,他只是淡淡挑眉,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对于胡将军的话置若罔闻。 若陵猛然蹙眉,对于胡将军的话和口气感到一场不满。 在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看着楚萧寒,但他仍旧慵懒优雅的坐在那,薄唇浅淡的勾着。 胡将军面色一僵,手中顿然使力,眸色冰冷的看着楚萧寒。 莫风鸣微微挑眉,眸含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程殒只是淡淡抬眸,扫了眼楚萧寒依旧把玩着酒杯,只是唇畔勾起的弧度愈发深邃。 周将军见此,也是心中含着布满,他亦是端起酒杯,对着胡将军微微一举,声音响亮而坚定,“胡将军,本将军闻言胡将军乃是大元朝第一大将,正好本将军也是个大将,我们这样的粗野性子豪迈些,来这本酒本将军乘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让胡将军所有的气一并涌到了心口,不上不下的堵着,他岂会听不出周将军话里的贬义。 他是一等粗野性子的匹夫,再做的两个皇帝都未敬酒,他一个将军有什么资格让他们皇帝端起酒杯,可是这话他还不得已反驳,只能忍着气,冷着脸将手中的酒水咽下去。 薄唇的弧度愈发的深邃,楚萧寒不咸不淡的望着眼前的酒杯,指尖有意无意的敲着膝盖,轻垂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的冷厉嘲讽。 第182章 他竟然忘了这个! 莫风鸣微微抬眸,眼眸一瞬不瞬的凝着上位的楚萧寒,邪冷的目光透着阴寒,“大安朝真是国泰民安啊,我们大元朝先帝遇刺而亡,大皇朝皇陵被盗,只有你们大安朝一帆风顺啊。” 古朔面色一僵,微微侧眸扫了眼莫风鸣,眸色阴寒复杂。 程殒眉峰微蹙,亦是抬眸扫了眼莫风鸣,薄唇紧抿,他侧眸扫了眼元齐阳,只见他双手紧握,眉宇紧蹙。 敲击着膝盖的指尖骤然一顿,楚萧寒抬眸望向莫风鸣,眸色清冷漠然,眸底深处却是划过一丝冷厉的杀意,他薄唇浅勾,淡淡道,“承蒙国相廖赞。” 莫风鸣眸色微眯,目光愈发的邪冷阴寒,他冷笑一声,“不知皇上可知是谁杀了我国的先帝?” 古朔微微一怔,她当初散发通缉令,上面所说是沐瑾萱行刺皇上,但是那只是他杜撰的,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抓到沐瑾萱,用她来要挟莫风鸣,可现在看来,莫风鸣似乎有意要沐瑾萱的命。 楚萧寒淡笑出声,“那是你们大皇朝的事,朕如何得知?” “哦?”莫风鸣缓缓起身,他挑衅的望着楚萧寒,“皇上怎能不知,皇朝的通缉令想必已经传遍各国,杀害我国先帝的凶手便是你的女人,沐瑾萱,难道皇上真的不知?” 他的话刚落,胡将军也骤然起身,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么一说,本将军到是想起了,当初盗我国皇陵的人貌似就是沐瑾萱,曾经有人见过她的面貌,就是那个女子!” 楚子墨身形微微一僵,搭在膝盖的双手骤然紧握,他微微抬眸望向楚萧寒,薄唇紧抿,心里却渐渐有了疑惑和不想知道的答案。 他当初一直派人去查沐瑾萱的下落,只知道她去了大皇朝,却并不知道她去了大元朝,而且还盗了大元朝的皇陵。 楚萧寒眸色含笑的凝着他们,却是讽笑,他缓缓坐直身子,微微挑眉,望向莫风鸣,语气寒凉讥讽,“国相大人,莫不是你忘了一件事,若真是沐瑾萱杀害了你国先帝,又关朕何事?” 他淡笑,眸色却是寒凉,缓缓抬手,一侧的曹省领命,从身后拿出一张圣旨。 莫风鸣见到那张圣旨时,眸色一震,身躯紧绷,薄唇紧抿,他竟然忘了这个! 楚萧寒看着莫风鸣的反应,唇角噙着嗤笑,他淡淡出声,“曹省,将圣旨的内容念一遍。”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凝着曹省手中的圣旨,古朔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元齐阳和程殒则是微微挑眉,等着曹省念出来。 “慢着!”莫风鸣见曹省摊开圣旨,他冷声喝住,“皇上,是本相记错了,刺杀先帝之人并不是沐瑾萱。”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他与楚萧寒之间的交易。 那个圣旨上清楚的写着,大皇朝国相莫风鸣用莺城交换楚萧寒的贴身宫女,沐瑾萱。并且上面表明了日期时间,还有他的相印。 若是这个圣旨一旦念出来,可想而知,他利用自己的权势私自将大皇朝的莺城交于大安朝,只是为了换一个女人,即使古朔那他没辙,但他也会因此在大将面前失了信任和威严。 让众将士心寒,他们辛苦打下来的莺城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换了一个女人。 这是他这一声的耻辱,是他这一辈也不会忘的耻辱。 沐瑾萱,他一定会杀了她,势必要她生不如死! 所有人闻言看向莫风鸣,不知他为何要阻止,又为何说刺杀先帝的人并不是沐瑾萱。 是他说的是,如今他又说不是。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省面色一顿,他看了看楚萧寒,不知该不该念下去,看着这圣旨上的内容,他只觉得为沐瑾萱感到怜惜,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上卖给了楚萧寒吧。 楚萧寒并未言语,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莫风鸣,“国相当真是记错了?” “是本相记错了。”莫风鸣紧紧握着双手,目光冷厉邪冷的瞪着他,唇畔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直线。 他从曹省手中拿过圣旨,抬眸扫了眼胡将军,唇畔微勾,他阖上圣旨,又看向莫风鸣,“国相大人,胡将军说盗皇陵之人疑似沐瑾萱,不知国相大人可有什么说的? 朕记得那个时间,国相大人……” “本相能证明沐瑾萱不是,她也从未去过大元朝。”莫风鸣冷冷出声,袖袍下的双手愈发的紧握,似在极力隐忍着怒意。 “国相如何证明?”胡将军冷冷的望着莫风鸣,眸色冷厉,他没想到一个沐瑾萱,竟然还会牵扯到莫风鸣。 “因为那时沐瑾萱正在本相府中,此事我国皇帝可以证明。”莫风鸣侧眸看向古朔,眸光阴寒邪冷,眸底隐隐闪着警告。 古朔眸色一凛,握着酒杯的手骤然一紧,心中更是盈着滔天的怒火,可是他不能反抗莫风鸣,不然,他连一日的皇帝也别想坐下去。 古朔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此事朕可以作证,当时父皇命莫风鸣去往大元朝挑选战马,而朕当时曾去往国相府,几次见过沐瑾萱。” 胡将军心中一窒,双手骤然紧握,青筋暴起,可是他再无他话可说,大皇朝的皇帝都出言证明,他只能作罢。 程殒忽然笑出声,他抬眸看向胡将军,语气明显带着嘲讽,“胡将军,本国师当日已经说的很明了,那人是闵崇族的人,你非要狡辩,如今弄了这么大的笑话,这让别国岂不嘲笑我们?” “你……”胡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奈何真的是无法反驳,他若再说下去,只会让人嘲笑他们大元朝不辨是非,胡搅蛮缠。 他气的一甩袖坐在椅子上,闷闷的喝了一杯酒,将被子重重的放在桌在上,发泄他的不满。 “今日也晚了,各位早些休息吧,朕为两国皇帝准备了营帐。”楚萧寒缓缓起身,眼眸轻敛,淡淡的扫了眼莫风鸣,唇畔微勾,唇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莫风鸣邪冷的瞪着远去的身影,愤恨的一挥袖转身离去。 古朔紧握着酒杯,目光一直望着楚萧寒手中握着的圣旨,眸底盘旋着算计,拿到圣旨里绝对有能够控制莫风鸣的东西。 不然方才还一心置沐瑾萱为死地的他,在看到那张圣旨时,彻底变了脸色,而且竟然破天荒的警告他,让他帮着一切做假证。 他一定要拿到那道圣旨,现在沐瑾萱已经没有用了,只有那道圣旨是掌控莫风鸣的宝物。 营帐内7;150838099433546,莫风鸣冷冷的坐在云榻上,眸色微阖,双手紧握,胸腔内不断的起伏,粗喘着呼吸,额角青筋暴起,在极力隐忍着怒意。 只差一步了,他本想今夜就揭发盗皇陵的人就是沐瑾萱,而其后主使的人就是大安朝的皇帝,楚萧寒。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忘了那张圣旨,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现在楚萧寒手里握着他的把柄,日后必定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那道圣旨他必须要拿过来毁了它,他方才派景隐查探了一番,发现凌寻和沐瑾萱都不见了,一定是被楚萧寒藏起来了。 他也真是放心,将沐瑾萱交给凌寻,只怕他还不知道凌寻的身份,只是凌寻他真的爱上了沐瑾萱,他真的不打算报仇了吗? “莫公,还是没有。”景隐走进来,轻敛眼眸,坐到他对面。 还是没有,看来楚萧寒将她藏的很好啊,他也知道他们这次来就是要置沐瑾萱于死地,所以将她保护起来。 只是,他没想到,楚萧寒竟然真的爱上了沐瑾萱。 心里不知为何有股浓浓的怒气,当年的蓝歆也是一样,他既然得不到,势必要毁了她,而且要亲手毁了她。 隆重的围场顿时只剩下一些侍卫,各个营长内的人都怀着各种心思。 另一间营长内,楚萧寒疲惫的坐在软椅上,指尖轻柔着没信,眉宇间却泛着淡淡的怅然和思念,看着手中碧玉的玉笛,似乎感觉这里还残留着她手中的温度。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日在回大皇朝的路上,她离开马车,独自一人无助的走在管道上尤其是听到她在吹想着玉笛时,看着他手中感应到颤动的玉笛时。 心里止不住的颤动和高兴,他高兴她在遇到无助危难时,想到的人是他,吹响着他独留给她的玉笛。 当他走到她身边时,看着她无助的蹲在地上哭泣,那一刻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为何要任由她独自下马车。 可是如今都过去,他的丫头只怕心寒了,伤心了,也恨透了他。 她说的对,他是帝王,他有他的无奈,这一次若是不把她逼走,只怕会危险重重,莫风鸣想要她的命,古朔亦是,胡将军也是,这里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怕自己即使将她保护的再好,也会出现纰漏,他不敢想她在他面前遭遇危险的样子。 所以他只能这么做,将她逼走,让凌寻带着她走,至少凌寻武功不弱,有他在,他也放心。 他心里也清楚,也怀疑凌寻的身份,也怀疑过他接近沐瑾萱的意图,可是他是男人,自然看出了凌寻是真的喜欢她,他断然不会伤害她。 第183章 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吗? “皇上,这圣旨放在何处?”若陵在外面扫视了一圈,进来便看到桌上的圣旨,眸色含着担忧。 楚萧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敛眸,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玉笛收起来,眸光扫了眼桌上的圣旨。 他起身走向珠帘处,透过珠帘望着外面的景色,“若陵,你说她会有多恨朕?” 若陵一怔,没想到他会跳跃到这个话题上,心里微叹,他道,“沐姑娘并不知情,若是她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为了她好,保护她,她自然不会恨您。” “是吗?”他苦涩一笑,就算如此,她还会回来吗? 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吗? 真的如若陵所说不会恨他吗? “今夜好好守着,只怕今夜睡不了安稳觉了。”楚萧寒轻吟出声,回身眸光落在圣旨上,眸色寒凉冷厉,这个是唯一可以控制莫风鸣的东西了,也是唯一可以包住丫头不受他控制的东西。 他会慢慢来,会让那些威胁到丫头的生命,会让那些想要丫头命的人,一一除去。 今夜只是她离开的第一个夜晚,他就觉着无比难熬,不管睁眼不管是闭眼,眼前出现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悲伤,她的笑,还有她决绝凄惨的话语。 骤然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压抑住内心对她无止尽的思念。 目前他要应付这些人,回到皇宫,他就要下手了,是时候动手了。 “若陵,出去守着,朕想一个人静静。”楚萧寒端着酒壶,站到珠帘处,眸色清冷寒凉的望着外面,心里一直徘徊着沐瑾萱的那句话。 “你是帝王,会有很多的妃子,而我不想要任何名分,只想在身后守着你。” 帝王?讽刺吗? 他从未觉着当一个帝王会这么累,或许是自打认识了沐瑾萱,他发现自己的心慢慢变了,变得也感觉这个帝王的头衔似乎成了他的累赘。 仰首又喝了一口酒水,他淡嘲一笑,独自望着星空出神。 夜凄凉,风萧瑟,枯叶席卷着冰冷的潮气吹散了夜里唯一的一丝暖风。 幽静的小屋内,烛火昏暗,却足以照明房间的陈设,陈旧的床榻上,沐瑾萱安静的躺在上面,双眸紧闭,即使睡着了眉宇间那抹忧愁还是挥之不去。 凌寻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一丝夜里的凉风,他走到床榻前,垂眸担忧的凝着她,唇畔溢出一丝轻叹,缓缓坐下身,身手触摸着她微微泛着凉意的面颊。 心里苦涩的味道更甚,他能摸到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可是为何却永远触不到她的心,只因为他是那个晚来了一步的人吗? 看着她不安的睡颜,她伸手点了她的睡穴,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型的方盒子,眸色轻敛,薄唇紧抿,手掌紧紧握着盒子,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 打开盒子,里面郝然郝然放着两条白色的虫子,浑身晶莹剔透,却泛着凉意。 漆黑的眸光在虫子和沐瑾萱面容上来回徘徊,薄唇抿的愈发的紧,冷峻的侧颜紧绷到了极致。 “萱儿,我该那你怎么办?”他轻叹一声,看着盒子里的虫子,眸底泛着浓浓的挣扎纠结。 凌寻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纠结挣扎的情绪,他拿出一把匕首,对着沐瑾萱的手腕就要滑下去,可是当凌厉的匕首刃搭在她皮肤的那一瞬,他犹豫了。 他心里自问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心里正犹豫时,外面陡然冲进来一个人,本是满眼欢笑的容颜在见到他手中的东西时,瞬间笑容僵在了那里,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你来了。”凌寻淡淡出声,声音有些沙哑沉重。 “哥哥,你到底还是要对沐姐姐用情蛊吗?你不觉着这样做对沐姐姐不公平吗?” 凌玉紧紧凝着他手中的盒子,面露一丝失望。 “连你也认为不该吗?”他淡淡出声,却难掩声音里悲伤和无措。 凌玉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重重一捏,语气更是沉重,“哥哥,我知道你是真的爱上了沐姐姐,但是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你以为对她用了情蛊,让她从今以后爱的只有你,可是你认为这样的她真实吗?” 她轻轻叹气,手掌依旧紧紧握着他的肩膀,“你我都知道,我们与楚萧寒之间的仇恨与沐姐姐无关,当初我们并不知道她是楚萧寒的人,之后我们知道了,便接近沐姐姐。 可是这半年来,你没想到自己喜欢上了沐姐姐,就算当年楚萧寒抢走了你的未婚妻,但你不是不爱她吗。 如今你与楚萧寒都爱上了沐姐姐,可是她是无辜的,你不觉着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吗? 那是我们与楚萧寒之间的仇恨,为何要将她牵扯进来?” 凌寻一直听着凌玉说话,却因为她的话,眉宇愈发的紧蹙,手中更是用上了力道,周身的气息也是冷厉不稳。 凌玉知道他难受,也知道他的苦,当年的事她真的不想再重演一遍,尤其是搭上沐瑾萱,她是无辜的。 “玉儿,你说日后我若是与楚萧寒敌对,萱儿站到楚萧寒的那一边,我该怎么办?……杀她,我永远也下不了手。”凌寻扔掉手中的匕首,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沐瑾萱沉睡的容颜,像是要把她的容颜印记在心里深处。 凌玉身躯一震,她的手也微微一僵,眸色看向沉睡的她,眉宇紧蹙,忽然她手掌重重一按,将他的肩膀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似乎想要借此给他一种力量。 她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哥哥,若真有那一日,沐姐姐帮着楚萧寒对付你,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这个妹妹……代你出手!” 身躯陡然一僵,眸色一沉,他骤然起身,收起盒子走到外面,冰冷的凉风击打着他的面颊,让他烦闷沉重的心有了一丝缓解。 凌玉轻叹一声,走到床榻前凝着沐瑾萱沉睡的容颜,微微敛眸,伸出的手紧了紧,犹豫了片刻才握住她的手,“沐姐姐,玉儿多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沐姐姐,希望你永远不要伤害哥哥,他是玉儿这辈子最亲的人了,而你也是我最关心的姐姐,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 她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夜空下那抹孤冷的身影,眸底盈着满满的担忧,她知道哥哥从来没有爱过任何女子,沐瑾萱是第一个,只怕也是最后一个。 只是他们之间永远横着楚萧寒,那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凌玉仰首望向夜空,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冰凉冷厉的剑刃在夜空下泛着嗜血的森冷。 她的眸底也渐渐溢出一股浓浓的仇恨,半晌,她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的仇恨,侧眸看向负手而立的凌寻,见他侧颜紧绷着,薄唇紧抿,眸色忧虑怅然的望着远处。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长安城好好待着吗?”他淡淡出声。 闻言,凌玉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她转身看向凌寻,“哥哥,大长老来找我们了,他没找到你,让我转告你,要你……将沐姐姐带回去。” 凌寻身形一顿,眸色骤冷,他冷厉出声,“不行,决不能将萱儿带回去。” “我也不知道大长老怎么会让你将沐姐姐带回去,但我偷听到,大长老对他的随从说,沐姐姐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还是……” 她停顿住,面色纠结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说。”凌寻眉宇紧蹙,侧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负在身后的后微微紧握。 凌玉无奈叹了口气,“大长老说,沐姐姐身上的血液里有可以一种药引,像是从小便种植在里面的,那种药引可以通过大长老身边的蛊蛇的嗅觉察觉到,所以大长老一定在之前背着我们偷偷接近过沐姐姐。” 7;150838099433546“从小种植的?”凌寻将重点放在这句话上,他凝眉深思,似在想着什么重要的讯息。 “你可知大长老说是什么药引没?”他想不透是什么,侧眸问向凌玉。 “没有,大长老直说是一种药引,具体什么他没有说,但是就此看来,大长老势必要抓到沐姐姐。” 凌寻凝眉扫了眼凌玉,薄唇紧抿,眸色凛冽,却更有中迷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急忙转身奔向屋内,见沐瑾萱还好好的躺在床榻上,心里顿时送了一口气。 他急忙抱起沐瑾萱,在她身上披了一件披风便极速往外面奔去。 凌玉有些疑惑,她站到他对面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神色匆匆的?” “玉儿,你有可能被大长老跟踪了,我们兄妹两从小被母亲下了一种连心蛊,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的位置,大长老知道我不会交出沐瑾萱,才去找你,知道你定然会来找我,只怕他们已经快来了。”凌寻不再多说,抱着沐瑾萱便翻身上马。 凌玉面色一变,她快速扫了眼后方,急忙道,“哥哥,那你带着沐姐姐快走,我拖着他们。” 凌寻一顿,不放心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踌躇。 凌玉焦急的拍了一下马背,看着就要奔跑的马儿,她出声道,“哥哥,放心,我是闵崇族公主,大长老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了我,他的目标是沐姐姐,你快带她走。” 第184章 她是你仇人的女人 凌寻深深的看着凌玉,眸色幽深不舍,却更有种执着,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女子,重重的点头道,“玉儿,保重!” 他一扬马鞭便快速消失在夜色里,凌玉看着远去的人,双手紧紧攥起,眸底溢出一抹复杂的情绪,转身走向房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手中端着茶杯,放在唇边却久久不动,眉宇紧蹙,像是在纠结着什么艰难决定。 房外陡然想起了脚步声,她眸光一凛,重重的放下茶杯,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手掌也紧紧握起。 一个中年男子,身着闵崇族的服饰,头上带着一层上好的布料,腰间垂钓着一圈骷髅头,手腕盘绕着一条赤黑的蛇,在这幽静昏暗的房间显得异常阴森可怖。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男子,浑身冰冷,面色僵硬,周身萦绕着一股死气,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凌玉微微蹙眉,手掌紧了紧方才松开,她出声道,“大长老,你为何要跟踪本公主?” 大长老冷着面容,在房间扫视了一圈,难言怒意的瞪着凌玉,“公主,你为何要阻止我,而且刚刚王子在这里,这里有他的气息,也有沐瑾萱的气息,他们去了哪里?” “本公主不会告诉你。”凌玉亦是冷声回道,她站起身走到大长老身前,抬眸望着他,声音冰冷,“大长老,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本公主和王子的身份,你不觉得自己逾越了吗?” 闻言,大长老面色气的涨青,他愤恨的一挥袖,恼怒的瞪着她,“公主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公主可知道当初是沐瑾萱盗的皇陵,却嫁祸给我闵崇族,这笔帐又该如何算,别忘了,公主你可是闵崇族的公主,你这样包庇沐瑾萱,不怕引起民怨吗?” 凌玉眸光微闪,她冷哼一声,“大长老,你不要瞎说了,就算盗皇陵之人是沐瑾萱,但是嫁祸给我闵崇族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最起码我们要恩怨分明。 者说,大长老想要抓到沐瑾萱,可不止是这个原因,只怕是有自己的私心。” 大长老微微一怔,眸光有些闪烁,只是一瞬,他又道,“不管如何,沐瑾萱都是间接害我闵崇族的人,于这一点,我都不能放过她。” 凌玉还想说什么,却被大长老怒斥阻截道,“公主,别忘了沐瑾萱是谁的人,她是你仇人的女人,于这一点,她更该死!” 话落,大长老便迅速出了房间,垂眸敲了敲蛊蛇的头,那蛇在空气中转动下头,似是在嗅着什么。 凌玉紧张的凝着那头蛇,只见它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吐了吐蛇信子,她心中咯噔一下,那个方向正是凌寻他们离去的。 眼见着大长老就要追去,她迅速上前,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大长老措防不及差点被她刺伤。 他面色阴冷愤怒,冷冷的瞪着凌玉,“公主,你竟然为了一个仇人的女人想要刺杀自己的人!” “她不是楚萧寒的女人,她是我哥哥的!”凌玉怒吼出声,拔剑相向,面色愤然种更有一种彷徨,“沐姐姐是哥哥,永远是哥哥的,她永运也不会是楚萧寒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疯狂,只是听闻别人这么说沐瑾萱是别的女人,她心里就替凌寻难受,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说出劝解凌寻的话,却听不得别人说。 大长老看她几近疯狂的模样,眸底狠厉一闪,他对着身后的男子一挥袖子,顿时那个冰冷僵硬的男子像是活了一般对着凌玉就出手,而榻也趁此机会朝凌寻的方向追去。 夜色正浓,漆黑无比,马儿被一鞭一鞭无情的鞭打着,风无情的打在两人身上。 凌寻回眸扫了眼后方,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玉佩,他随即咬破自己的中指,鲜红的血滴在上面,顿时发出一道柔和的微光,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在跑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前方陡然飞出许多银灰色的身影,,凌寻快速拉住缰绳停在原地,看着前方的一排银灰色身影齐齐跪在他面前,喊道,“少主。” 凌寻翻身下马,在沐瑾萱身上扫了一层透明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遮蔽蛊蛇的嗅觉,让它闻不到沐瑾萱身上的气息。 他将沐瑾萱交给最前面的人,眸中从未有过的王者威严,他不舍的看着昏迷的她,心里忍痛难当。 他真的很想带她走,一辈子不让她回到楚萧寒的身边,但是现在不行,现在他根本无法保护她,也无法护她周全,现在只有将她送回楚萧寒的身边。 而现在也只有他才能保护她,才能给她安全。 他与楚萧寒之间的仇恨,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速速将她送到火莲峰大安朝皇帝手中,记住,一定是他的手中,切记,不可伤害那个营帐的任何人。” 凌寻微微闭眸,不再去看她,翻身上马,冷声吩咐道,“留下两个人暗中保护她,若是她出了任何差池,你们也别想活。” “是,少主。” 领头的人紧紧抱着沐瑾萱,对着凌寻点了点头,便于其他人飞身离去。 四周又恢复一片宁静,凌寻敛眸,掩去眸中的情绪,再睁眼眸底已是冷峻锐利之色,他勾唇冷笑,驾马快速朝反方向离去。 火莲峰营长内,莫风鸣一身玄黑色一抛,伫立在珠帘处,双手负后紧紧而握。 “你真不打算去吗?”景隐微微蹙眉,有些担忧有有些无奈。 “稍安勿躁,今日在围场,古朔也看出了圣旨对我的威胁性,想必他今夜定会有所行动,他一直被我压迫,早想抓住我的把柄了,这道圣旨可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莫风鸣冷笑出声,他转身走向软椅上,倾身而坐,眉宇紧蹙,却难掩眉宇间的邪冷阴气,他冷声道,“楚萧寒是什么人,你我清楚,他岂是平凡之辈,我现在只有静观其变。” 景隐没有言语,他坐在他的对面,伸手到了一杯茶水浅酌,目光却是一同看着珠帘外,若有所思。 “凌寻可曾再找过你?”莫风鸣亦是到了一杯茶水,搁置在唇边,眸色深沉的凝着他。 “没有。”他轻敛眸光,薄唇轻抿,似是不想提这些事情。 莫风鸣看出他的排斥,淡淡一笑,“景隐,你难道也放不下吗?别忘了你虽与凌寻一同长大,但是你始终不是闵崇族人,无所以你不必为了凌寻的事情让自己那般烦忧。” 景隐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放不下,我也没忘我的身份是药香谷的少主……”但是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凌寻若是真的爱上了沐瑾萱,该怎么办? 到时受伤的也必然是他,但是他与楚萧寒之间的仇恨,他知道一些内情,却无法告诉他,因为凌寻已经太偏执了。 他的未婚妻也被楚萧寒带走,所有人都以为楚萧寒杀了她,只有他知道,他没有。 就算那个女子想死,楚萧寒也舍不得杀她。 “想什么,那么入神?”莫风鸣放下茶杯,眸色探究的凝着他。 景隐的思绪被拉回,他敛眸淡笑,摇了摇头,却始终没有看莫风鸣探究的眼神,只是轻声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与凌寻命悬一线时,是你出手救了我们,不然在几年前我们早就死了。” 莫风鸣微微一怔,他蹙眉不悦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罢。” 似乎几年前这三个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堪痛哭的过往,让他不愿去听。 景隐心中苦笑,也有些怅然,他知道这三个字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蓝歆,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什么也变了。 到现在他都不知,沐瑾萱到底是真的沐瑾萱,还是失了忆的蓝歆? 月色正浓,今夜也注定不太平。 整个帐营处,重病把手,火把通明,若陵站在营帐外,凝眉眸色怅然的望着浓浓的月色,唇畔偶尔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些日子他一直向凌寻打听凌玉的事情,也知道了她至今没有婚配,他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牵挂一个女子,自己自小跟着皇上,早已将生死看透。 也看透了所有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让他心声厌烦,直到遇见了凌玉,那个大大咧咧,所有心事都放在脸上的女子。 如今凌寻也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遇见她,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和她在一起。 风中骤然升起一丝淡淡的波动,若陵身躯一震7;150838099433546,眸色骤然冷厉的扫着四周。 他闪身随着那抹波动追去,眸色冷厉,果然如皇上所料,他们这般按耐不住了。 前方的黑衣人发现了身后的若陵,面色一骇,拔出腰间的利剑便挥手挡住他看向来的剑,转身就要逃,却被若陵挡住。 此时周边的禁卫也发现了刺客,纷纷将此刻包围,想要将他拿下。 若陵冷冷的瞪着此刻,举剑而上,眼看着就要刺向黑衣人,陡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远处骤然飞来了一群银灰色的身影。 他们包围着一个圈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而他们停下的目标,想要进去的帐篷显然就是皇上的营帐。 第185章 少主交给你的 若陵面色一冷,周身萦绕着慢慢的戾气,不得已抽回自己的利剑翻身挡住那些银灰色的身影,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武功不弱,要比那个黑衣人高出许多。 他一个人对付这些人太过吃力,明显处于了下风,但是他却看出了这些人似乎不伤人,而是纠缠他,让他被迫离开营帐的方向。 心里疑惑的同时,他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我们皇上?”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和那个黑衣人明显不是一伙的。 这是那名黑衣人见此把握住机会闪身逃脱,其他禁卫军也加入了战争,而那些人见此,只是将那些禁卫打晕,面色也有些冷然。 有的人的剑原本就要刺入那些禁卫,却陡然转换姿势,将其打晕。 若陵看着一切,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再次问道,“你们是何人?” “我们找大安朝皇帝,交给他一个人。” 其中那个领头的银灰色男子出声。 若陵一怔,想起了方才他们来时明显护着什么东西,原来是个人,只是现在那个人在哪?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要交给皇上的是什么人?”若陵蹙眉问着他们。 “不行,我们必须亲手将那女子交给你们皇上。” 领头之人厉声回应,显然有些烦恼。 若陵闻之,凝眉深思,女子? 哪个女子? 竟然要让这么多人亲手交给皇上? 此时外面大的热火朝天,营帐陡然被人从里掀开,走出来一位男子,湖蓝色长跑烨烨生辉,墨发如帘幕般散在身后,俊美如谛仙的面容清冷的望着外面的阵仗。 他的周身散发着那种漠然却又让人敬畏的王者威严,他就随意的站在那里,仿佛所有的光辉在他身上都黯然失色。 “皇上……”若陵见来人,面色一惊,刚要说话,却被楚萧寒太受阻拦。 他看着那些人,清冷出声,“你们要交给朕何女子?” 那些人见到楚萧寒,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眉凝着他,“你就是大安朝的皇帝?” “你们休得无礼,这是我们大安朝的帝王!”一旁的禁卫冷声瞪着他们。 那些人互相望了眼,点了点头,此时从帐营的另一处走出两个银灰色着装的男子,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女子,只是那名女子被披风从头到脚包裹着,看不到面容。 楚萧寒一眼便看到了那抹身影,身躯微微一震,即使什么也没有漏出来,但他去只凭着身影就认出了那个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丫头。 那人走到楚萧寒面前,将沐瑾萱递过去,“这是我们少主要我交给你的。” 楚萧寒将沐瑾萱抱进怀里,那种久违的熟悉感瞬间席卷了他,让他更加紧了紧双臂,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真实。 他抬眸清冷的凝着面前的男子,“你们的少主可有说什么?” “没有。”那人扫了眼沐瑾萱,便与其他人转身离去。 楚笑寒将沐瑾瑾抱进营帐,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掀开她身上包裹的披风,看着她沉睡的睡言,清冷漠然的眸子泛着浓浓的情意和温柔。 “丫头,我以为再见到你只怕很难,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淡笑出声,连日来的怅然忧伤也尽数淡去,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 只是两日不见,便像是过了许久。 楚萧寒为她盖好锦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眉宇微蹙,抬手拿出她的玉臂,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脉搏处,蹙眉凝思。 原来她是被点了睡穴,怪不得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反应。 他淡淡一笑,伸手便要去解她身上的睡穴,可是手却骤然顿在半空中,有些犹豫。 他起身走向珠帘处,负手而立,眸色轻敛,薄唇紧抿,半晌他回眸看向床榻的人,轻叹一声,转身走到床榻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走了出去。 若陵守在外面,便看到楚萧寒掀起帐帘走了出来,他微微一顿,扫了眼帐内,双手抱拳,“皇上。” “嗯。”楚萧寒站在外面,负手而立,清冷的眸光望着远处的月光,微微有些出神。 骤然间他眸色一凛,薄唇紧抿,清冷的眸光扫了眼远处的树枝,眸光微闪。 若陵也察觉到了不对,他顺着楚萧寒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他要收起视线时,眸中一道轻微的银光闪瞬即逝。 他心神一震,蓦然抬眸紧紧锁着远处,昏暗的月光照的整个密林幽静无光,但仔细看去,隐隐可见一丝极微的银光。 “皇上……”若陵刚要出声,却被楚萧寒抬手打断。 “不必去管,他们是保护丫头的人。”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他声音里隐藏的一丝冷厉。 “皇上,他们是什么人?竟然会吧沐姑娘带过来。”若陵颇为疑惑,怎么想也想不通。 “好好守着,暂时不用理会他们。”楚萧寒收回视线,又道,“可知那个黑衣人是谁?” “应该是国相的人。”若陵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 对面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笑声带着一丝无奈,若陵一颤,他惶恐的抬眸,看着面色如玉,俊美无俦的楚萧寒,还有他唇角没有淡去的一丝浅笑。 似乎自打沐姑娘出现后,皇上这是第一次笑。 楚萧寒看着若陵的模样,轻叹一声,“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脑子不长进。” 若陵面色一囧,有些不知道给怎么接话。 楚萧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黑衣人不是莫风鸣派来的,是古朔,莫风鸣没有那抹冲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与莫风鸣斗了那么多年,他的为人处事,他心中最清楚不过。 经过楚萧寒的一番提醒,若陵深思一番,恍然大悟,面色也有些冷然,看来这个圣旨真的是个大好处,这么多人想要得到。 “皇上,沐姑娘她……”若陵想要问问沐瑾萱的情况,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萧寒微微蹙眉,轻叹一声,“好好守着。” 他交代一番便走进帐内,走向帐内,坐在床榻边缘,深深凝着木槿瑾萱。 他知道那些人定然是凌寻的人,打一开始他就在怀疑他的身份,只是一时有些不确定,也不敢妄自下定论。 只是,这一次他带走了沐瑾萱,却又派人将其送了回来,又让他的手下在暗中保护,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不然以他对沐瑾萱的情意,怎会轻易将她送回给他。 月色清幽,清冷的月光照在床榻上的人,为她白皙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银光。 眼睫轻颤,她微微蹙眉,耳畔寂静无声,她缓缓睁开眼眸,入目是那么熟悉的场景,忽然她心中一震。 眨了眨眼眸,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熟悉的场景。 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凌寻带走了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 想起之前在密林里楚萧寒对她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心口刺痛,像是有利剑狠狠剜着心脏一般,疼痛难忍。 她不想知道自己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她只想离开,再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待下去,至少她最后的一丝自尊不允许。 沐瑾萱掀开锦被起身正要走出去,眼前出现湖蓝色的衣袍,带着一声夜里的凉风席卷着她的心神。 她身躯骤然一僵,双手下意识的紧握,贝齿紧紧7;150838099433546咬着下唇,僵硬的抬头看向来人,看到那抹熟悉到刻到心底的面容,呼吸一痛,她起身就要越过他跑出去。 手臂一紧,温热的手掌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无法离开,她怔愣的站在那里,胸腔里盈满了浓烈的屈辱和愤怒,她强忍着哽咽出声,“怎么,皇上还要继续羞辱奴婢吗?” 营帐内寂静无声,她的话落了许久,也不见对方有任何应答,紧握的手紧了紧才松开,她颓然一笑,面色苍然悲戚,抬手就要挥掉一直禁锢她的手掌。 忽然抓着她的手掌骤然使力,太过突然,她的脚下不稳,猛然一个趔趄向后倒去,手臂的力道也瞬时松开。 她心中凄然一笑,闭上眼眸,迎接栽倒在地的疼痛,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进了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龙延香让她心里深处一痛。 “放开我!”她冷厉出声,作势就要推开他,双手刚撑在他的胸前,后背便被他的手掌紧紧箍住,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被迫与他紧紧相拥,温热的面颊紧贴他胸前柔软沁凉的衣袍,心里也跟着冰冷如雪。 这是什么意思? 侮辱她的人是他,现在抱着她的人也是他。 他总是给她一种错觉,他像是将她当成至尊的宝贝一样的错觉。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她的侮辱和冰冷漠然。 “楚萧寒,放开我!放开我!”沐瑾萱费力挣扎着他的禁锢,拳打脚踢的对着他,可是并没有让他松手,反而更紧的搂着她。 甚至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楚萧寒轻叹一声,垂眸看着在他怀中费力挣扎的女子,眸底泛着深深的疼惜,他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丫头,听话。” 听话!他竟然叫她听话! 沐瑾萱心中盈着满腔的怒火,愤怒抬眸瞪着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费劲全力也挣脱不开他。 第186章 宫女还是青楼的妓女? “你放开我,不是嫌我脏吗,不是嫌我不干净吗,还抱着我作何,不怕玷污了你吗?”她冷冷出声,咬牙忍着眸底快要溢出的泪水,愤怒的瞪着他。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眸底的疼惜愈发浓烈,他缓缓将她松开,却依旧搂着她,让她挣脱不开,看着她气鼓鼓的面颊和愤怒的眸子。 他轻叹一声,“丫头,不要和我置气了。” 不要和他置气? 他的意思是她现在蛮不讲理了? 沐瑾萱冷笑一声,“奴婢有何资格与皇上置气。” 骂她的人是他,现在劝她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是她耍着好玩吗? 闻言,楚萧寒面色一凉,搂着沐瑾萱的手臂也骤然使力,让她迫不得已又紧紧贴着他,她的双手又触摸到他柔软沁滑的衣袍,心底一颤。 她冷冷的瞪着他,“放开我!放我离开,凌寻呢,我要去找他,我要他带我走!” 楚萧寒面色骤然一冷,听着她一口一个凌寻,心里顿时犹如堵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他抬手紧紧扼住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眸望着他,他的眸光冰冷中透着一股复杂却又愤怒的神色。 距离太近,他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面颊上,温热酥麻,却如刀子般冷厉。 “别妄想着凌寻带你走,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话落,他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炙热的火舌强势的顶开她的唇畔,索取着她的小舌,贪婪的吮吸着。 沐瑾萱呜咽着想要躲避,她的动作无疑惹怒了他,他的手臂搂的愈发的紧,像是要把她钳进自己的体内,指腹重重按着她的下颚。 察觉到她想要要他的舌,他的指腹骤然使力,让她的唇畔张开,火热的吻恨不能将她吞噬。 他的贝齿撕7;150838099433546咬着她的唇畔,火热的舌划过她唇里的每一处地方,在她的唇畔上撕咬着,一丝血腥味弥漫开来。 沐瑾萱被迫承受着他霸道强势带着惩罚的吻,呜咽出声,强人的泪水也滑落而下,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屈辱,从未有过的屈辱。 是他无情践踏她的尊严,现在又无情的的占有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宫女还是青楼的妓女? 浓烈的屈辱席卷着她的身心,她费力挣扎着她的禁锢,想要摆脱让她羞耻的吻。 他的吻离开她的唇,他低头吻着她的脖颈,啃咬吸允着,带着一阵阵酥麻疼痛,让她的身子更加的紧绷颤栗,甚至更加的屈辱。 “楚萧寒,不要让我恨你!”她哽咽出声,语气里盛着愤怒。 他的身躯僵了一瞬,吻着她的脖颈也微微一顿,她以为他会放开她,却没想到他暗沉的语气含着一抹怒火,“你不是已经恨我了。” 话落他更加强势的吻着她,所到之处火辣辣的疼。 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柔软沁滑的料子被她捏的皱成一团,她强忍着哭的冲动,被迫承受着他强势的吻。 “楚萧寒,我很脏,亦如你所说,我早已不干净,你何必糟践自己!”她嘲讽出声,嗓音凄凉萧瑟。 楚萧寒身躯陡然一震,他抬头,眸色猩红暗沉的瞪着她,眸底深处盈满了情欲,她心头一颤,别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的深情。 下颚一痛,她又被迫与他对视,他冷冷出声,语气里蕴含着浓烈的愤怒和讽刺。 “为了不让我碰你,你不惜糟践自己,我就这么不堪,不愿让我碰吗?” 她强忍着泪水溢出,心里屈辱疼痛,这些话不是他说的吗? 现在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敛眸不愿去看他盛怒的眸子,冷冷出声,“放了我。” “放了你?”他淡嘲出声,语气寒凉,“放了你,你好去找凌寻吗?” 他愿意这样认为就认为去。 她现在真正可以依靠的人除了凌寻,还真没有谁了。 看着她的神情,他眸色愈发的冰冷,搂着她腰肢的手愈发使力,看着她因为痛而紧蹙的眉宇,心里一痛,冷冷出声,“你别妄想了,你能依附的人只有我,而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只有你?”她冷笑,抬眸望着他,眸底嘲讽凄然,“是谁给你的自信,就凭你是皇上吗?离开你,照样有人护着我,并非离了你楚萧寒,我沐瑾萱就成了乞丐!” 楚萧寒冷笑挑眉,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腰,“你还认为是凌寻吗,我忘了告诉你,是凌寻将你送到我身边的,他亲口说的,他护不了你,将你送了回来,送到我楚萧寒的身边。” 沐瑾萱一震,愤然的瞪着他,“你胡说,凌寻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 他怎么可能,她认识的凌寻,是不顾生死也要守着她的,是在她无助,在她危险,无依无靠的时候,尽心照顾她,守护她的凌寻。 怎么可能,一定是楚萧寒在欺骗她,一定是! “你就那么想信他?胜过对我的信任!”楚萧寒冷厉的凝着她,眸底深处隐隐闪着受伤,眸色冰冷暗沉,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是!我就是相信他,因为他从未伤害过我,也从未欺骗过我,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沐瑾萱抬眸狠狠的瞪着他,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屈辱,有多不堪。 “沐瑾萱,你太天真了!”他讽刺一笑,指腹重重扼住她的下颚,清冷讽刺的眸子凝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凌寻的身份吗?你知道他真的没有骗过你吗?” 他的话犹如铁锤一般重重砸击在她的心口,她紧了紧双手,冷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善用心机,欺骗她人的感情,即使对于感情也是运筹帷幄的人!” 眸色一痛,呼吸也紧了紧,箍着她下颚的手微微一僵,他自嘲的凝着她讽刺冰冷的眸子,苦涩一笑,“你就是这样认为我的?” “难道你不是吗?”她冷声回击,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前世的种种她都挥之不去。 她曾经已经放下了那些恨,可是换来的却是什么? 他再一次的欺骗,他的讽刺,他的侮辱。 她累了,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如果恨能让她清醒,能让她记住一切,她宁愿从今以后都让自己活在头痛苦的恨里,最起码她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何在。 “沐瑾萱,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一介帝王,为你如此却换来你这样的眼光……”他陡然放开她,却因为她的禁锢久了,她的双腿有些麻木,身子没了支撑,她猛然坐在地上。 眼前一晃,她快要落座在地上的身子再次跌进了他怀里,她诧异抬眸,对上他眸底那抹浓烈的疼惜,心里一颤。 她快速推开他,许是她的动作太猛,又许是她推的太突然,楚萧寒向后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沐瑾萱不去看他,忍着快要掉出的泪水,快速越过他跑向外面,可是她的身子刚越过他,手腕一紧便被他紧紧握住,让她挣脱不开。 她愤怒的回眸冷冷的瞪着他,“你还想怎样?” “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许去。”他垂眸却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她望着他清冷修长的背影,眸色一痛,“妄想,除非你杀了我。” 他的身躯几不可微的一僵,握着她手腕的手也骤然一紧,沉默,营帐内陷入一片沉默。 就在她以为他不再说话时,他出声了,却恨不得让她立即杀了他。 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帐篷了一直待着,直到回宫,你若是敢走一步,朕杀了凌寻!” “卑鄙!”沐瑾萱恨恨的瞪着他。 楚萧寒无畏淡笑,这才转身,清冷的眸子凝着她,轻启薄唇淡淡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朕。” 沐瑾萱紧咬着唇畔,愤恨的瞪着他,一把甩开他的禁锢,因为用力她的胳膊差点脱臼,可是这个痛却比不上心里的刺痛,她后退两步,愤怒出声,“你骗我,你抓了凌寻,你把怎么了?” 楚萧寒清冷一笑,负手而立,但负在身后的手却紧握成拳,“他的生死决定在你,若你乖乖听朕的话,朕自然不会伤害他。” “楚萧寒,我恨你!”沐瑾萱愤恨的瞪着他,极力隐忍着自己不上去杀了她,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凌寻到底怎么了。 他紧紧攥着双手,无畏一笑,“既然恨能让你记住我,那就多恨些。” 他松开双手,越过她的身子走向屏风外,眸色隐忍着疼痛,唇角的笑意也骤然消散,“只要你听话,凌寻便不会有事。” 沐瑾萱看着他离去,顺手抓起桌上的花瓶朝着他砸去,花瓶砸在屏风上,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她怒吼出声,“楚萧寒,你要是敢杀了凌寻,我必然也会杀了你为他报仇!” 凌寻,他到底怎么样了,他被关在在哪里? 他的武功那么高,一定被楚萧寒控制起来了。 楚萧寒的身影一顿,他冷冷的望着珠帘外,胸腔里起伏不定,双手紧紧攥起,极力隐忍着怒火。 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不该那样对她。 只是两天的时间,她这两天到底和凌寻经历了什么,竟让她这般在乎他,不惜去恨他,他现在到底有多不堪,让她这么恨。 第187章 其实你误会皇上了 天色渐亮,外面慢慢有着一丝喧哗。 楚萧寒就这样在珠帘住站了一夜,时不时回头去看看屏风,想要隔着屏风看到里面的人,眸色一痛。 他轻叹一声,向外走去,却被沐瑾萱的声音打断,“让我住在我原来的帐篷。” 他脚步一顿,薄唇紧抿,半晌他淡淡出声,“不行,就在这里住着。” 话落他再也不停留迅速走出去,生怕晚一步她又要提出离去。 “皇上。”若陵担忧的看着他,昨晚的他们争吵的声音他不是没听到,显然是沐瑾萱误会皇上了。 “他们怎么样了?”楚萧寒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们现在还在准备,现在等着皇上过去,狩猎马上要开始了。”若陵缓缓出声,想了半晌又有些犹豫。 “还有何事?”楚萧寒侧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看向围场那边。 若陵紧了紧手里的剑柄,他道,“皇上,您为何不跟沐姑娘解释,她……” “不必解释。”楚萧寒冷声打断他的话,周身弥漫着怅然的忧伤气息,他也想解释,可是她会听吗? 她一直说恨他,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轻叹一声,朝围场那边走去,刚走了两步,又猛然顿住回眸对着若陵吩咐,“将沐瑾萱带到她原来的营帐去,严加看守,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若陵微微一怔,有些不解,要保护沐瑾萱,不是他的营帐最安全吗? “昨夜的事今天还会发生。”楚萧寒凛冽的扫了眼围场那边,“你就不必跟着朕了,好好保护沐瑾萱。” “是,皇上。”若陵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现在有那道圣旨的存在,皇上的营帐也不安全,说不定还会有人来盗取圣旨到时若是碰到了沐瑾萱,那她就有危险了。 毕竟现在想要她的命的人太多了。 沐瑾萱坐在床榻上,怔愣的望着地面,眸光迷惘无神,唇角够着讽刺的笑,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锦靴,她缓缓抬头看着来人。 “沐姑娘,跟我走吧,皇上让我带你去原来的营帐。”若陵蹙着眉宇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率先走出去在外面等着。 跟着若陵走出去,沐瑾萱心中暗叹,抬眸扫了眼四周,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她才离开了两天,怎么多出这么多营帐? 好像还有一些别的服饰的侍卫。 “沐姑娘,进去吧。”若陵站在一侧,薄唇紧抿的看着她。 沐瑾萱并未言语,掀开帐帘走了进去,身后骤然响起若陵的声音,“沐姑娘,其实你误会皇上了,他……” “没什么误会的,做了就是做了。”沐瑾萱不想提起他,打断若陵便走了进去。 之后走进来几个宫女,端着食盘,将里面的山珍海味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她看着了眼桌上的食物,烦闷的蹙了蹙眉,起身走向珠帘处望着外面。 一站便站了一天,期间宫女来了几次,将食物收走,有换来热的食物,她都未去动,不是不饿,只是不想碰楚萧寒的东西,有关他的一切她都不想动。 夜晚的星空璀亮,却还是有不少的寒气自珠帘处散进来,冷风吹打着面容,让疲惫的心也跟着清明了不少。 帐帘被掀开,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若陵又来劝她吃饭。 “你出去吧,我不想吃。”她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只想静静的站在这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半晌后面没有动静,到是传来几声筷子碰撞瓷盘的声音,还有嚼东西的声音,她微微一整,回眸便看到一身龙袍的楚萧寒优雅的坐在软椅上,抬眸清冷的凝着她。 心里一痛,她回过头,继续望着外面,“皇上何不在自己的帐营用膳,奴婢这了庙小。” 执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7;150838099433546,楚萧寒轻叹一声,加了一块兔肉缓缓放进嘴里,“你一天没吃,饿坏了吧,尝尝这兔肉挺香的。”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不予理会。 筷子时不时的发出碰撞瓷盘的声音,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浓郁的菜香味弥漫开来,她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忽然多了一个人在她面前吃饭,那种腹饿感猛然来袭。 她紧蹙眉宇,不与理会,冷声道,“皇上,你要用膳,就回你的帐营去。” 楚萧寒缓缓放下玉筷,抬眸凝着站立在珠帘处的身影,身形羸弱单薄,长发散在身后,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愈发的迷惘朦胧。 他知道她现在必然是蹙着眉,不耐烦的模样。 心中划过一抹苦涩,他起身走向她,脚步轻缓,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单薄的身影。 她身上散发着一丝夜里的清凉,她真的在这里站了一天了?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沐瑾萱一惊,猛然回头,意外他刚刚还在桌子边上,何时到了她身后,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在这里站了一天,双腿早已经麻木,猛地转动身子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她面色一白,骤然腰间一暖,整个人便被凌空抱起。 熟悉的龙延香扑面而来,他的怀里有股淡淡的凉气,她恼怒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她以为他直接无视她的话,没想到他只是轻笑一声,果真将她放下来,双脚落地,可是他的手臂还揽着她的腰。 她冷着面容,伸手蓦然推开他,谁知失去他的支撑,她的双脚又是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接着她腰身一紧,又被他凌空抱起。 含着戏谑的嗓音淡淡响起,“你确定自己能走?” “就算双腿瘫痪也不必皇上管。”她冷冷抬眸怒瞪着他。 楚萧寒挑眉淡笑,完全没有生气的预兆,而是抱着她坐在软椅上,将她放在他的双腿上,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 沐瑾萱不愿与他坐在一起,尤其是这个姿势,她转动着身子,恼怒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他的身子陡然一僵,面色有一瞬的僵硬,而后他轻叹一声,“听话。” “听话?”她讽刺出声,转动着身子就要下去,手掌拍打着紧紧搂着她腰肢的手。 “沐瑾萱,乖乖听话,不然后果自负!”楚萧寒的声音有些僵硬,沐瑾萱一怔,忽然身子一僵。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什么东西顶着,坚硬的咯的她难受,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顿时她也明白了楚萧寒的那句后果自负的韵味,顿时面色通红,羞恼的瞪着他,“流氓!” 她不安的坐在他腿上,臀部上的硬物让她面色更加通红,尤其想到前世他与她之间的那些事情,更加的局促不定。 楚萧寒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底深处一暖,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同时他也暗暗运功,压下小腹见那股难耐的欲火,无奈轻叹,“朕不是柳下惠,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为好,不然朕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 沐瑾萱身躯一僵,恼怒的瞪着他,继而转头看向别处,双手紧紧握着,极力隐忍着胸腔里的怒火。 看着她的模样,他轻叹一声,执起玉筷夹了一块兔肉放到她唇畔上,“吃些东西吧。 ”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鼻翼,她侧过头,蹙眉不愿理会他。 楚萧寒淡淡一笑,放下玉筷喝了口粥,伸手骤然将她的头转过来,低头对着她的唇畔压下去。 唇畔上传来的温热让沐瑾萱一怔,她恼怒的瞪着眼前放大的俊容,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无论她怎么退也推不开,后脑被他的手掌紧紧箍住,她更是挣脱不开。 她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 忽然她的唇畔被他火热的唇强行顶开,一股温热的粥便渡进了她的口中,强硬的让她咽下去,她以为他这样他便会离开。 没想到他还是吻着她不放,霸道而强硬的索取着她的气息,吻的她头有点发晕,肺腑中的空气似是要被他吸光。 渐渐的他离开她的唇畔,大把的空气钻进她的口中,她无力的靠在他胸膛上,面色绯红,唇畔红肿,无力的吸着空气。 楚萧寒垂眸看着她的这幅模样,小腹一紧,搂着她腰肢的手愈发的紧。 臀部那坚硬的东西愈发的坚硬,咯的她生疼,沐瑾萱面色更加通红,她羞恼的瞪着他,“流氓,卑鄙!” 她说的有气无力,面色绯红吐气如兰,让楚萧寒心神一荡,他勾唇浅笑,眸底闪着一丝邪魅的幽光,“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朕,不然朕会忍不住吃了你。” 沐瑾萱咬牙,愤恨的转头看向别处。 “乖乖吃饭还是朕用方才的法子喂你?”他的声音在此传来,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自己吃。” 头顶一声轻轻的笑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其实朕到愿意像方才一样喂你吃。” “你……!”沐瑾萱恼怒的瞪着他,恨不得上去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皇上,国……他要见皇上。”若陵掀开帐帘急匆匆的走进来,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第188章 那东西还是没有找到 若陵看着对面楚萧寒抱着沐瑾萱,见沐瑾萱面色绯红,唇畔红肿,脚步一顿,有些后悔进来了。 沐瑾萱匆忙别开头,避开若陵的视线,她觉着自己现在应该非常狼狈,可是她这一转头,直接靠近了楚萧寒的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唇畔浅勾,眸底泛着浓浓的疼惜和宠溺,而后他抬眸清冷的凝着对面依旧望着沐瑾萱的若陵,冷冷出声,“告诉他朕有事,一会见他。” “是!”若陵接收到楚萧寒清冷凛冽的眸光,心神一震,急忙退了出去。 “吃吧。”他含笑的夹起一片肉放在她唇边,沐瑾萱咬牙瞪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他喂的饭菜,直到肚子真的吃胀了,他才满意,就这样抱着她久久不动。 “你不是还有政事,还不去忙。”她冷淡出声,挣扎着就要下去,却被他紧紧箍住,“你就这么想让朕走?” 他淡淡挑眉,语气里隐隐含着一丝冷意。 沐瑾萱垂眸不去看他,也不言语,两人想入久久的沉默,楚萧寒轻叹一声,站起身抱着她走向床榻将她放在上面,轻声道,“你先休息,朕一会再来。” 沐瑾萱转身躺在里面,背对着他,她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过了不知多久,渐渐响起一丝轻微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消失,她才转身。 看着空荡荡的帐营,心里一痛,现在楚萧寒与她说话,一直用的是朕,而在不是“我” 呵!他以为他对她好就行了嘛? 这样就以为她不会恨他了吗? 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和哭苦太多,她不能不恨。 沐瑾萱快去起身,快不跑到帐营处,偷偷扫了眼外面,发现并没有若陵的身影,看来他是跟着楚萧寒走了。 现在帐营内就剩她自己,楚萧寒是去见什么人了,她必须趁这个空档去找找,凌寻在哪里,被楚萧寒藏在了哪里。 繁星夜幕,沁凉的冷风吹打着面容,沐瑾萱围了一丝面纱,趁着月色正浓从珠帘处跳了出去,四周都有重病把手,她要尽快。 路过一间间帐篷,她都没有找到凌寻,陡然间她看到远处一抹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刺客? 她蹙了蹙眉,倾身而上,跟着那名刺客追了上去,看着他的方向是……楚萧寒的帐营! 这个刺客是想要刺杀他吗? 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很恨他,可是看到有人刺杀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看着那抹身影透过珠帘跳进去,过了片刻她也顺着珠帘处跳了进去。 陡然与那那名此刻对了个正着,他们俩同时一怔,沐瑾萱率先反应过来,刚要出手,便见那名刺客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恭敬道,“皇后娘娘,属下还是没有找到。” 皇后?他是在叫柳婉华吗? 只是柳婉话派人来楚萧寒的帐营找什么? 她现在蒙着面纱,身形与柳婉华还是有些差异的,这个刺客难道认不出来吗? 她清了清嗓音,故意拿捏着柳婉华的音调说道,“那东西还是没找到?” 她的话刚落,那名刺客陡然抬起头,眸底的恭敬被杀气代替,他蓦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她刺来,嘴里坚定道,“你不是皇后娘娘。” 沐瑾萱一惊,快速闪躲着他的攻击,而那名刺客顺势从珠帘处跳出去,她也正要跟着跳出去,帐营被人快速挑开。 若陵见到消失的黑衣人,又见到想要逃离的沐瑾萱,面容泛着森冷的杀意,拔剑相向,朝她刺来。 “你是谁的人?竟然敢闯皇上的帐营!”若陵冷冷的质问她,一剑比一剑凌厉,带着强烈的杀气而来。 沐瑾萱心里一骇,她从未见过若陵这强势的一面,她到现在才知道他的武功竟然也是这么高,她步步后退,想要张口却猛然顿住。 她不能让若陵发现是她,不然他肯定会问她来这里作何,而楚萧寒一旦知道定然知道她是找凌寻的,到时只会对凌寻不利。 沐瑾萱咬牙挺着他的凌厉的利剑,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国相的,还是古朔的?”若陵步步紧逼连声质问。 国相?莫风鸣? 还有古朔? 她骤然想起之前若陵过来找楚萧寒时,说了个国字便改成了他,难道说的就是莫风鸣? 只是若是他们两人,为何要来闯楚萧寒的帐营,他们想要偷什么? 沐瑾萱来不及多想,面前一股凌厉强劲的风席卷而来,含着冰冷刺骨的杀意,她心下大惊,眼见着若陵手中的利剑就要刺进她的胸口,忽然珠帘处瞬间闪进一道人影,速度之快。 她还来不及看清,腰身一紧,整个人被圈禁一个陌生的怀抱,身形一起,便顺着珠帘飞了出去。 若陵冷冷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带走那个女子,愤恨的紧握着剑柄。 还是差一步,刚才就差一点她就抓住那个女子,没想到那个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在他之上,至少与皇上不相上下,到底是谁? 难道是国相莫风鸣? 可是又不对,他与皇上在密林说话,不可能是他。 若不是那就只能是古朔或者是赵将军,亦或是胡将军,只有他们几个了。 沐瑾萱被那人紧紧搂着,身上也披了一件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恐惧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她是救她还是将她往更危险的地方带。 她猛然感觉自己双脚落地,身上的披风甚至连她面上的纱巾也一并被人取走,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光亮,入目的是一张邪魅俊逸的面容,眸底含着一丝淡淡的痞气,勾唇浅笑的看着她。 程殒!是他! 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只是他不是应该在大元朝吗? 怎么又会出现在火莲峰? 看到她的惊讶震惊,程殒笑了笑,伸手在她鼻尖上捏了捏,“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沐瑾萱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 程殒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轻叹,“歆儿,你应该说你怎么这么及时救了我。” “我不是蓝歆!”沐瑾萱不悦强调,转身坐向软椅上,眉宇紧蹙,似乎是真的厌烦蓝歆这个名字。 程殒为我抿了抿薄唇,眸底闪过一丝痛意,而后他痞气一笑,倾身坐到她对面,为她到了一杯茶水,“好,你叫沐瑾萱,今后我就叫你萱儿,怎样?” 萱儿这两字刺痛了她的心,她呼吸一窒,压下心里的那股难受担忧,凌寻也是这么叫她,可是如今她却连累了他。 她端起茶杯,垂眸掩去眸中的忧伤,冷冷道,“你随意。” 程殒一噎,有些不满的蹙起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上次的事对不起。”沐瑾萱想了半晌,还是跟他道歉一声,毕竟之前是她利用了他,虽然并不是她的本意,但还是她的原因。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程殒抬眸凝着垂眸独自喝茶的沐瑾萱,唇角勾着一抹若有无的苦涩,他放下茶杯,扬眉道,“你说的哪件事?” 他大声笑出声,手肘随意搁置在桌上,指腹痞气的摩挲着薄唇,笑看着她。 沐瑾萱无奈的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谢谢你帮我顺利7;150838099433546进入皇陵,也谢谢你没有揭发我,还替我掩护,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蓝歆,但我并不是蓝歆。” “不,你就是蓝歆。”程殒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察觉到她的抗拒,他握的愈发的紧,双眸紧紧锁着她,“你就是蓝歆,我不可能算错,三年前你死而复生,注定了你就是蓝歆。” 死而复生! 这四个字如同雷击般打着她的心,沐瑾萱霎时间手足冰冷,震惊的看着对面的程殒,他都知道什么? 她怎么知道她死而复生,只是不是三年前,她是在半年多前死而复生的,或许是程殒说错了,他根本就是在炸她。 沐瑾萱强硬的收回手,冷冷的说道,“程殒,你胡说什么,我并不是蓝歆,这个你要说几遍,我只是蓝歆的妹妹而已。” 当初就是出自吗告诉她的,蓝歆是她的姐姐。 “妹妹?”程殒骤然大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他无奈的摇头,眸底却隐隐闪着一抹荒芜的苍凉。 “萱儿,谁告诉你你是蓝歆的妹妹了,我知道你什么也不记得,对于自己的过往也是一片空白,但是我肯定的告诉你,你没有妹妹,你从生下来就没有任何姐妹。” “不可能!”沐瑾萱冷冷的瞪着他,她若不是,那她会是…… 程殒讽笑一声,他端起茶杯自饮一杯,“萱儿,我是一国国师,能算出一个人的身世,而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了,你将自己的身世也告诉过我,与我算的一模一样。 你从小便是孤身一人,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被人收养,之后又乞讨为生,后来被的=战胜归来的莫风鸣带回去。” 沐瑾萱怔愣的坐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茶杯,为什么和楚子墨说的不一样,到底是谁在骗她? 第189章 有人扮演她! 沐瑾萱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若她真的是蓝歆,那她为什么什么也不到,又为何在她占有这幅身躯时,她在皇宫已经待了三年。 但是莫风鸣他们都说,蓝歆自跳崖后再与她相见时已经过去了三年,若是这么说,那她…… 不可能! 沐瑾萱骤然起身便向外面跑去,却被程殒伸手拦住,“你干什么去,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吗?” 危险? 她苦笑抬眸,“有何危险的?我只不过是出来一趟,再回去就行。” “你不知道现在古朔,还有莫风鸣甚至于胡将军都在找你,他们要控制你,你就不能乖乖待会。”程殒无奈的看着她,想要将她拉回软椅上,却被她甩开。 她紧蹙眉宇,“你是说他们都来了?两国皇帝都来了?” “嗯。”程殒以为她知道,看她现在这样,似乎不知,楚萧寒到底怎么保护她的? 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无缘无故跺了那么多的帐篷,又为何那个此刻叫她皇后娘娘。 她明明学柳婉话的声音很像,他却立刻否定她是假的,若是她没猜错,那个此刻喊的人正是杭嫣然。 “萱儿,先乖乖在这里待着。”程殒拉着她要坐会软椅上,却被她制止,“不行,我要尽快回去。” 不然楚萧寒会发现她不在,到时只会对凌寻不利。 程殒拗不过她,轻叹一声,拿起披风将她整个裹住,“乖乖待着我这就送你回去。” 耳畔想起一丝淡淡的风声,程殒抱着她回到了她的帐篷,在他们离开的地方处,从远处渐渐走出来一7;150838099433546个身影,目光深邃的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怎么那么及时救了我?”回到帐营,沐瑾萱还是忍不住询问出来。 程殒闻言,痞气一笑,邪魅而俊逸,他收起披风,得意的瞧着她,“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转身摆了摆手,“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浅笑的薄唇骤然紧抿,他是如何知道的,心里苦涩一笑。 他那晚也是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正巧看到有人抱着一个女子交给楚萧寒,那个女子他一眼便认出了是沐瑾萱。 之后他便一直暗中观察她,发现她今夜偷偷摸摸的,跟着一个黑衣人便进了楚萧寒的帐营,他当时想笑。 这个笨蛋,武功不行,还敢装莽夫,那一刻若不是他及时带走她,那一剑就能要了她的命。 帐营内只剩沐瑾萱一人,她不安的走到珠帘外,思绪不宁,心里烦乱,心里一直想着楚子墨对她说的话,还有程殒也对她说的话。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一夜无眠,今夜楚萧寒并没有出现,她心里觉得难受又觉得轻松,复杂难受。 昨晚她想了一夜,楚萧寒当初不让她出去,让若陵守着她,是因为莫风鸣和古朔他们的到来,是在保护她。 想起古朔,她便想起当时在大皇朝皇宫时偷听的,那时在抚云湖是他派人要杀她,这笔帐她一直记着,只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她不能鲁莽,若是古朔在答案朝的地盘出了事,遭殃的只会是楚萧寒。 沐瑾萱讽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他的安危。 宫女照常送饭,转眼一天过去了,楚萧寒也不见来,她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到了晚上,楚萧寒还是没有出现,沐瑾萱不安的在帐营内走来走去,送饭的宫女再次走进来,她急忙问道,“皇上呢?他去哪了?” 宫女有些诧异,两天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子竟然主动问她,想到这个女子对皇上的重要性,她微微曲膝道,“回姑娘,皇上与两国皇上今天一早便去了密林深处狩猎。” 今天一早就走了! “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她有些着急,急忙问出来,这么晚了,密林深处只怕不安全,她想了想有问道,“你可知若统领在哪?” 宫女回道,“若统领下午跟着一个侍卫也去了密林,看样子听着急的。” 若陵也去了! “都是哪些人去了?”她总感觉不安,而且狩猎怎么到了晚上了还没回来,连若陵都急忙去了,难道是楚萧寒出了什么事? 宫女想了想道,“好像都去了,哦对了,帐营只剩下女眷和叶丞相,还有大皇朝的赵将军和大元朝的胡将军,对了周将军也在,他刚刚还在巡逻。” 沐瑾萱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姑娘。”宫女端着食盘走了出去,走到帐营跟前时,她又顿住脚步,回身恭敬的看着她,“姑娘,若统领让奴婢转告您,现在外面不安全,姑娘还是不要再出去。” 沐瑾萱为我点头,忽然一震,她连忙出声问道,“你为何要说再这个字?” 难道她知道她昨晚出去了? 宫女惶恐的站在那里,半晌才说,“今天中午奴婢见到姑娘在……大皇朝公主的帐营处走动,奴婢当时想叫你,见你一直往前走便遇到了若统领。 奴婢听见若统领叫你先回帐营,暂时先不要出来,外面很危险。” 什么?这个宫女今天中午在外面见过她? 就连若陵也见过! 怎么可能?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去,怎么会碰见他们。 宫女见沐瑾萱怔愣在原地久久未动,她小心出声道,“姑娘,姑娘。” “你确定今天见到的是我?”沐瑾萱上前紧紧抓着宫女的肩膀,面色紧张的望着她。 宫女被她的气势吓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奴婢不敢说谎,若统领也见到了。” 怎么可能? 她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弯腰扶起她,“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先下去吧。” “是,姑娘。”宫女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沐瑾萱慌乱的走到软椅上坐下,面色有些苍白,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慌乱不安。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 是人皮面具,当初她也做过,让青楼的碧玉扮演她,她跟着林肃去了大元朝。 难道是有人扮演她,但是扮演她作何? 有什么目的? 那个宫女刚才说她在古悦帐前徘徊,而且还和若陵说话了。 为何要扮演她,目的何在? 沐瑾萱站起来慌乱的走来走去,心里愈发的不安,她走向珠帘处,迷茫的看着星空,骤然瞳眸一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珠帘。 脑海中想起了昨夜在楚萧寒帐营内的事情,那个黑衣人叫她皇后,显然是在叫杭嫣然。 而且他说再找东西,没有找到,他们再找什么? 人皮面具只有大皇朝盛行,而昨晚杭嫣然定然知道了是她冒充了她,而她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与楚萧寒不同的关系,所以就扮演她。 正好利用她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楚萧寒的帐营,好找她所需要的东西吗? 一定是这样,而且楚萧寒也定然出了什么事,不然若陵怎会那么急切的赶去。 当下沐瑾萱不再犹豫,换了一身衣裳,躲过所有侍卫的耳目,快速跑到楚萧寒的帐营前,走的近了她便看到周将军守在外面,心里顿失一松。 有周将军在应该没事,她心中松了口气,正要离去,身后的周将军忽然道,“沐姑娘,你还有何事?” 沐瑾萱身躯一震,她怔愣的回头看向周将军,“你认识我?” 不应该啊,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与楚萧寒的事情,而周将军似乎也没有见过她。 周将军疑惑的望着她,“中午的时候不是若统领向本将说过您吗,而且还吩咐本将要好好保护你,方才你不是刚来吗?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记得了?” 沐瑾萱心神一震,她出声问道,“我方才来过?” “是,姑娘说有东西落在皇上的帐营,要去拿出来,本将就让你进去了。”周将军疑惑的蹙眉,看着沐瑾萱的眼神有些怪异。 果真有人扮演她! 一定是杭嫣然,一定是她! 不管她要找什么东西,她都要去看看,将它夺回来,不然到时所有的罪证全都指的是她。 沐瑾萱慌忙朝远处的帐营跑去,周将军怪异的看着沐瑾萱离去的背影,“这才一会的功夫衣裳就换的这么快。” 眼看着就咬跑到杭嫣然的帐外,忽然后背一道冷厉的杀意席卷而来,她心中一惊,快速闪身退开,这才看到又是一个黑衣人。 此人武功很高,她根本不是对手,被他击的步步后退,骤然黑衣人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将她整个人踹进了一个帐营。 剧烈的痛席卷全身,她踉跄着想要站起身,后背猛地被黑衣人刺了一剑,冰冷的利剑刺入肌肤的痛让她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格局。 也看到了从屏风后惊吓的跑出来的古悦,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惊恐的大叫一声,“有刺客啊!” 她的叫声刚落,那黑衣人骤然抽出刺在她身上的利剑,趁古悦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剑刺入她的心口。 此时外面想起了一阵杂乱的喧哗和脚步,那黑衣人冷冷的瞪了眼沐瑾萱,抽回利剑,手腕也顺势甩出一道飞镖。 她心下一惊,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飞镖就要刺进她的心口。 “铮”的一声,刺耳的声音想起,她眼前一慌,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那人徒手接住了飞镖。 黑衣人面色一惊,看着眼前骤然出现的银灰色身影,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出手救她。 外面的脚步已经到了外面,银灰色身影锐利的目光扫了眼黑衣人,抱着沐瑾萱从珠帘处飞了出去。 而那名黑衣人也迅速从珠帘外飞了出去。 外面的侍卫掀开帐帘,便看到里面躺在地上的古悦,一名侍卫急忙上前抱起古悦,看着奄奄一息的古悦,侍卫面色苍白,急声道,“快请太医,公主受伤了,快!” 侍卫看到古悦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告诉他什么,他也顾不得卑贱之分,急忙低头,“公主要说什么?” “沐……沐……”古悦紧紧抓着他的手背,指甲刺入那侍卫的肌肤,心口痛的她窒息,她再想要张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急之下,一口血喷出来,双眸爆睁,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 “公主,公主……”侍卫吓得面色苍白,外面的太医也快速赶来,可是见到古悦的样子时,悲戚的摇了摇头,“公主她没气了。” “皇后娘娘。”外面呼喊声一片,杭嫣然焦急担忧的跑进来,便看到已经死了的古悦,她上前,心痛的看着古悦,冷冷的瞪着这些侍卫,“怎么回事,公主好好的怎么会遇刺了?” 侍卫全部跪在地上,全都摇着头,“奴才们也是闻声敢来的,进来时便见到公主已经躺在地上了。” “一群废物!快去密林深处禀告皇上!”杭嫣然蹲下身从侍卫手中接过死透的古悦,瞪着他们,“还不快去!” “是,皇后娘娘。”几个侍卫匆忙的便跑了出去。 杭嫣然心痛的看着古悦,伸手合住她死不瞑目的双眼。 ………… 沐瑾萱被那人抱着一路飞回到她的帐营,此时她的后背已经一大片血渍,男子将她放在床榻上,慌乱的拿出腰间的瓷瓶,“姑娘,我给你上药。” 她忍着痛,摇了摇晕眩的头,看着眼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男子,整个面目也被包裹着只留下一双漆黑的瞳眸,她紧蹙眉宇问道,“你是谁?” “不是害你的人。”男子点了她的穴道,止住了她后背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内力震碎她后背的衣裳,迅速为她上了伤药。 沐瑾萱咬牙忍着痛,双手紧紧攥起,额角的冷汗打湿了鬓角的黑发,她摇晃着晕眩的头,侧眸看向为她包扎的男子,隐约中感觉那抹身影有些熟悉。 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她虚弱的出声,“你……到底是谁?” 她看到那男子垂眸看了眼她,那眸底的心疼和杀意深深的震撼了她,让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第190章 果然是你! 她忍着痛,摇了摇晕眩的头,看着眼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男子,整个面目也被包裹着只留下一双漆黑的瞳眸,她紧蹙眉宇问道,“你是谁?” “不是害你的人。”男子点了她的穴道,止住了她后背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内力震碎她后背的衣裳,迅速为她上了伤药。 沐瑾萱咬牙忍着痛,双手紧紧攥起,额角的冷汗打湿了鬓角的黑发,她摇晃着晕眩的头,侧眸看向为她包扎的男子,隐约中感觉那抹身影有些熟悉。 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她虚弱的出声,“你……到底是谁?” 她看到那男子垂眸看了眼她,那眸底的心疼和杀意深深的震撼了她,让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男子丢下瓷瓶,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沐瑾萱伸手拉住手腕,她抬眸凝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就我?”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她绝对认识,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认识。 “好好休息,不该问姑娘别问,我只是奉命保护姑娘的。”男子轻轻拂开她的手,转身毫不犹豫的出了帐映。 沐瑾萱呆愣的躺在床榻上,眼眸一直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外面想起了杂乱的声音,还有一些警告侍卫小心谨慎,保护公主皇后的声音。 皇后! 沐瑾萱一个激灵坐起来,却牵扯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 皇后是指的杭嫣然,因为柳婉华已经回宫了,这里唯一的皇后就是杭嫣然了。 她想起方才在古悦的帐篷里,刺客像是故意将她逼到里面的,而此刻那一剑明明也可以杀了她,可是只是在她后背划了一剑,而后便一剑杀了古悦。 古悦是大皇朝的公主,她在大安朝的地盘死了,楚萧寒难辞其咎,那个刺客一定不是大安朝的人。 难道是大元朝的人? 不对,逻辑对不上。 若是大元朝的人,他为何不杀了她而是杀了古悦,为的只是让楚萧寒头疼吗? 应该不是。 忽然她心里一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心里也跟着愈发的相信这个事实。 难道那个人的目标是置她与死地,而古悦不过是个利用品而已? 今夜注定不太平,沐瑾萱忍着身上的痛下床快步跑了出去,背着所有的侍卫跑向了密林,后背的痛愈发的猛烈,像是要吞噬她的意识。 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她紧紧抓着一棵树干,缓和了半晌四下瞧了眼,见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她不甘的坐在地上。 从腰间拔出匕首,唇畔溢出一抹苦涩,对着自己的腹部就狠厉的刺下去。 就在坚韧的匕首快要划破她的衣衫时,眼前一股冷风一扫,手腕被一只为热的手掌紧紧握住,控制了她刺下去的力道。 “你干什么?”一声激动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他的目光紧紧凝着她,又道,“遇到这么点挫折就自杀,这还是不是你了!” “果然是你!”沐瑾萱紧紧的凝着他,“我知道你一定还会出现,虽然这个法子有点冒险,但你还是出来了。” 男子眸色一顿,握着她手掌的手松了松,他起身就要离去,却再次被沐瑾萱紧紧抓住。 “周杨,既然是你,为何不敢承认?”沐瑾萱起身,却因为伤口上的痛,让她身子猛地向后一倒,忽然腰间一紧,便见到周杨转身搂着她,将她的身子扶正,又快速松开。 “你怎么知道是我?”周杨望着别处,没有去看她,她能感觉到周杨身上隐隐散发着冷气,还有种对她的纠结。 “你的眼神,再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神时我便感觉像是你,但却不敢确认。”木瑾萱抿了抿唇,忍着痛靠在树干上。 周杨身躯微微一僵,他苦笑一声,“是不是权利真的很吸引人?” “什么?”沐瑾萱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疑惑的凝着他。 “沐瑾萱,以前的你从来不是这样子,失忆前的你虽然懦弱,但却真实,可是失忆后的你就变了,变得连我这个认识了你三年的……朋友都看不懂你。” 周杨转过身看向她,眸底含着失望,“沐瑾萱,你可还记得这个?” 他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木槿花,栩栩如生,她不解的看向周杨,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她知道,这个玉佩定然与她有关。 “呵!”周杨苦笑一声,垂眸看着手中儿玉佩,似是早已预料,又似是恍然得知一般,“这枚玉佩是你送给我的,是你亲手在七夕节那天送于我的。” 果真与她有关,只是送她玉佩的人是真正的沐瑾萱,而不是她。 周杨将玉佩递到她面前,“既然是你的东西,就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皇上,我恭喜你,也祝福你。” 他说着就要抓起她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手中,却被沐瑾萱反手握住,原形将玉佩交给他,看着他诧异的眸光,她淡淡一笑,“既然当初给了你,就认定了你这个……朋友。” 她本想说认定了你这个人,可是话到嘴边她便改了口,她现在说这话不合适,毕竟她爱的人不是他,但却不知道沐瑾萱爱的人是否是周杨? 他眸底的那么燃气的希望因为她说出的朋友二字又恢复了黯然,他苦涩一笑,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不只是再问自己还是在问她。 “权利真的这么重要吗?竟然让你一个懦弱的女子变得如此锐利7;150838099433546” 沐瑾萱心中一颤,若是以前,她不会觉得此话有什么,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权利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最起码权利可以让一个变得强大,不受他人的威胁。 想到这些,她蓦然抬眸看着周杨,“你这几天一直在暗中看着我吗?” 周杨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他避开她的视线,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虽然很轻但是沐瑾萱却听到了她心中一喜,忙问道,“周杨,那你可见我今天中午和晚上出去吗?” 周杨一顿,他为我侧眸,疑惑的望着她,“见了,你和若统领还有我爹说了一会话,而且你晚上还去了趟皇上的帐映。”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有一丝的落寞和讽刺。 沐瑾萱一震,她急忙拉住周杨的胳膊,紧紧的凝着他,“周杨,若我说今天一天我都未出来过你信吗?” 周杨疑惑的望着她,眸底隐隐闪着探究,挣扎,最后是一片坚定,“我信。” 沐瑾萱淡笑,那种会心的笑,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你说你爹?周将军是你爹?” 周杨淡淡点头,她心中一惊,望着帐映的方向深深蹙起眉宇,“周杨,带我去见周将军,今夜的事情不简单,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们大安朝。” 周杨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他点了点头,扶着沐瑾萱就走向帐映。 他也知道今夜之事不简单,单单是刺客刺杀大皇朝公主就有问题。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一大早远处便密密麻麻一片,是三国皇帝回来了,他们一个个面色凛然,古朔更是黑着一张面容。 摸风鸣亦是阴沉着面容,邪冷的目光盯着远处,不知是在看楚萧寒还是再看古朔。 今天的天气也是阴沉昏暗,沉闷冰冷。 在围场上,楚萧寒坐在首位上,面色清冷的望着下面,两国皇帝分别坐在下面的两处,元齐阳面色晦暗不明的望着古朔和楚萧寒。 整个围场一片寂静,寂静的可怕,所有人也是各怀心思的互相看着。 此时在帐映的方向,四个侍卫抬着担架,上面躺着古悦,身上盖着一张白布,被抬到围场中央。 古朔猛然站起身走到担架旁,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上面的人,面色阴冷沉寂,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打开白布,入目的是古悦苍白的面容。 他的心口一窒,手臂抖了抖,强忍着心痛,闭了闭眸,将白布彻底掀开,只见古悦的心口处一个片血色,可见正是一剑刺进心口而丧命。 场上所有人都表情各异的望着死透的古悦。 “皇后呢?”古朔冷冷的瞪着身边的侍卫,隐忍着强大的怒气和心里的痛。 侍卫跪下身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守了公主的尸体一夜,伤心欲泪今早昏迷了。” “混账!你们怎么保护公主的?”古朔狠厉的瞪着他们,一脚将身边的侍卫踹开,他站起身冷冷的看向楚萧寒,“楚萧寒,我皇妹是在你的地盘出的事,你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楚萧寒清冷的眸光凝重的扫了眼地上的古悦,眉宇微蹙,“古朔,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 “查?”古朔冷笑出声,“一个刺客刺杀了朕的皇妹,你现在说查,查到何时?你若是一年查不出来,朕就要等上一年吗?” 楚萧寒微微蹙眉,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膝盖,他勾唇冷笑,“三天之后朕给你答案。” “好,那……”古朔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便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远处款款而来的杭嫣然,在她的身后跟着几名侍卫,古朔见此,上前扶住杭嫣然虚弱的身子。 “皇后,你身体不好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作甚?” 第191章 烫手山芋丢给他 杭嫣然面容愁绪,难过的望着古悦,“皇上,是我没有照顾好公主,这才让她遭了毒人的手。” “这不怪你,你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能与武功高强的刺客相比。”古朔望着楚萧寒,冷声道,“楚萧寒,朕就给你三天时间查出凶手,不然定要你大安朝给我国一个交代!” “皇上,臣妾知道刺客是谁。”在楚萧寒还未说话之时,杭嫣然骤然出声,她的声音犹如平底惊雷,让再坐的所有人面色一惊有看好戏的,有震惊的,有疑惑的。 楚萧寒微微挑眉,“杭嫣然,你真的知道刺客是谁?” “是。”杭嫣然看了眼古朔,似乎不忍再看古悦的样子,心痛的移开视线,“将昨夜保护公主的那两个侍卫带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杭嫣然,而后便看向两名侍卫快步而来,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扣手,便被古朔打断道,“说,昨夜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侍卫看了看古朔,又看向地上的古悦,道,“奴才昨夜听见公主的帐映里发生一声惨叫,便在第一时间跑进去,当时只见一个蒙着面的女子手拿剑刺进公主的心口。 那刺客发现奴才进来,便要对付奴才,还好这个侍卫进来的及时,在刺客身后砍了一剑,原本可以拿下那个刺客谁知那个刺客竟然有同伙。 当时一个银灰色的身影冲出来将那名女刺客救走了。 之后奴才就抱起公主,公主当时紧紧抓着奴才的手,嘴里一直说着沐,沐这个字。” 他的一番话说完,在场几个人全部变了脸。 楚萧寒冷冷的盯着下面的侍卫,搭在膝盖上的手骤然紧握。 若陵亦是面色一骇,有些不可置信。 程殒身躯微微一僵,他若有所说的目光看向杭嫣然,眸光微闪,眸中闪着一丝复杂晦暗的光线。 楚子墨薄唇紧抿,眉宇紧蹙,握着酒杯的手缓缓用力。 莫风鸣邪冷的目光凝着侍卫,微微挑眉,唇角勾着一抹兴味的笑意,似乎早已预料一般。 古朔面色骤冷,他看向楚萧寒,冷声道,“楚萧寒,若是朕记得没错,在场姓沐的,而且还是女子的,似乎就是沐瑾萱吧。” “皇上,您说的那个沐瑾萱奴才昨天下午见过,她当时一直在公主的帐映徘徊,之后便遇到了大安朝皇上身边的统领,是统领将她带走的。” 跪在地上的另一名侍卫骤然开口,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若陵,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视线下,唇畔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若陵一怔,想起了昨日下午他的却见到了沐瑾萱,当时他还好奇,沐瑾萱不是跟皇上置气吗? 怎么又跑出来了,还逗留在大皇朝公主的帐映前,他便过去与她说了几句,带她到楚萧寒的帐映前,介绍她认识一下周将军。 毕竟当时皇上在密林深处遇刺,有周将军保护,他也放心,皇上回来能够见到沐瑾萱安然无恙,他也不算失责。 但是昨日下午,他感觉沐瑾萱有些怪异,似乎对于她误解皇上的事情已经放下,而且还说要好好侍奉皇上,他当时还欣慰,若是皇上听到了,定然高兴。 之后他交代了周将军一翻就匆匆走了,还没来的急将此事告诉皇上。 楚萧寒微微侧眸,扫了眼若陵,眸色清冷却暗沉,他冷冷出声,“有此事?” 若陵抿了抿唇,此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沐瑾萱的存在,他若说没有,但昨日下午许多人都见到了他与沐瑾萱在一起。 他若说没有,那岂不是在明显包庇,两者都不可说。 所有人都看向若陵,就连楚萧寒的目光都凝着若陵,他轻启薄唇,“若陵,沐瑾萱是谁的人,你可知道,你是为何要与她亲近?” 他的话说的低沉却清楚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他微微侧眸,眸光看向侧边的莫风鸣,眸底蕴含着意味不明的东西。 莫风鸣陡然一震,他邪冷的瞪着楚萧寒,他看懂了楚萧寒的意思。 拿到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沐瑾萱不是他大安朝的人,更不是他楚萧寒的人,上面也写的清清楚楚,沐瑾萱是他莫风鸣的人。 这个楚萧寒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 他也是小巧了那个沐瑾萱,竟然敢杀了古悦,这又是和楚萧寒两人唱的计谋吗? 为的就是将他害了,扳倒他吗? 这样就可以攻打他们大皇朝了,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蓝歆,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报复他? “来人,搜查整个帐映,务必找到沐瑾萱,朕今日定要为皇妹讨个公道!”古朔瞪着楚萧寒,冷冷出声,命令手下的人,快速搜查帐映。 “皇上……”若陵担忧的垂眸轻声喊着楚萧寒,只见他缓缓的摆了摆手,“静观其变。” 若陵听着他的声音清冷沉稳,却看到他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清冷沉稳,处事果决,但是遇到沐瑾萱的事,他总会比别人少了一份镇定。 楚萧寒侧眸望着莫风鸣,淡淡出声,“国相大人,沐瑾萱是否是杀人凶手岂能单凭一个侍卫的所说定夺,国相,你说是吗?” 他淡淡苟唇,浅笑的凝着莫风鸣,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莫风鸣恨恨的攥紧拳头,愤怒的瞪着楚萧寒,阴冷着面容,极力隐忍这自己的怒火,冷哼的回道,“那是自然,凡事要讲证据,待会将沐瑾萱带来,结果自然知晓。” 他的声音略显僵硬,只有他自己知道,楚萧寒是在威胁他,若是他今天不保沐瑾萱,那那道圣旨也会在今日昭告与人,让他这个国相在大皇朝再无立足之地。 古朔面色阴暗的望着楚萧寒,又看了看莫风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杭嫣然紧抿唇畔,垂眸一直望着地面,不动神色。 帐映内,沐瑾萱刚穿好衣裳,便见到周杨迅速而来,手里拿着一道圣旨和一个小方盒。 “怎么样,都办妥了吗?”周杨将圣旨交给她,“都办好了,我爹那边我也已经交代好了,他到时知道怎么说。” “周杨,谢谢你相信我。”沐瑾萱抿了抿唇,接过圣旨放进自己的袖袋,真挚的望着他。 周杨微微蹙眉,紧了紧手中的剑柄,“沐瑾萱,你真的不用我再帮什么忙?” “这件事已经将你爹牵扯进来,我不想再让你也进来。”她已经很感激周杨了,只好他是无条件相信她的。 看着她有些苍白憔悴的脸色,他无奈轻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从袖袋拿出一张宣纸交给她,“我在公主帐映的云榻下发现了这个,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接过打开看着里面的字迹,眉宇猛然紧蹙,紧紧盯着上面的内容,手指紧紧抓着宣纸,似乎是要将它撕碎一般。 “怎么了?”周杨看出她的反常,有些担忧的。 沐瑾萱收起宣纸,微微闭眸,摇了摇头,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猜测,她希望是自己想错了,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怎会陷害她,即使她所做的一些事,她都相信她是被逼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她错了,错在她不该去给她一点信任,到头来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种感觉很难受。 罢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由不得她退缩,别人已经杀上门来了,她若再不还击,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自己小心。”周杨踌躇了半晌,说出这一句话,7;150838099433546握着剑柄就转身离去。 ‘谢谢’沐瑾萱在心里再度对着周杨道了声谢谢,他的情义她岂会不懂,只是她不是真正的沐瑾萱罢了,对于他的情她只能负了。 “快搜,快!”外面骤然响起侍卫的声音,沐瑾萱快速收好东西,紧蹙眉宇自己走出去,她小心的走着路,强忍着后背的痛。 眼前的帐帘被挑开,她正与几名侍卫撞了个正着,能独自住一个帐营,而且不是身穿宫女服饰的,定然是那个女子。 “你是沐瑾萱?”其中一名侍卫大声吼着她,沐瑾萱冷冷蹙着眉宇,点了点头。 “跟我们走!”两名侍卫上前强行架着沐瑾萱就要拖着她去围场,却被她快速闪身避开,决不能让他们抓着她,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那名说话的侍卫见此,立即拔出腰间的刀就要架上她的脖颈,沐瑾萱厉声吼道,“我会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谁也别碰我!” “哼!”其中一名侍卫冷声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吼有些丢面,却还是收了刀,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应该不好惹,。能够独自住一个帐营,地位不容小觑。 沐瑾萱始终冷着面容,在几个侍卫的看守下走向围场,四周戒备森严,各国的侍卫把手都有。 她被带到了围场中央,远远便看到围场的首位上坐着一身龙袍的楚萧寒,俊美无俦的容颜泛着一丝淡淡的疲惫,看到她时,眸底更是泛着无名的担忧和疼惜,只是一瞬,又恢复以往的清冷漠然。 沐瑾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再次盯着楚萧寒看着,可是还是那副清冷漠然的神情,心里顿失有种大石堵着的难受酸涩感。 第192章 她是国相的女人 为什么又是这样? 楚萧寒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眼神? 看她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她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难道连他也相信了,她是杀害古悦的凶手吗? 之前在密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到现在都徘徊在心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之后他又那样对她,利用凌寻的生死来要挟她,让她留下。 她以为她是爱她的,可是今日她看透了,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假的,他连最起码的信 任都没有。 本来心里有着好多说法,可是这一瞬看到楚萧寒那漠然的神情,心里早已空落落一片,脚步虚浮的走着。 后背的伤更是刺痛着,疼的她面色苍白,鬓角的冷汗也止不住的往下留。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许多,骤然她感觉一道阴冷至极的目光紧紧凝着她,像是要把她凌迟了一样。 忍着心里的痛,她抬眸看向那道阴冷的目光,眸色一紧,心里一颤,是他,莫风鸣! 自打在国相府中,他临走大元朝时,到房间来找过她一次,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她便跟着林肃也去了大元朝,她利用了他,也欺骗了他,同时也利用了程殒。 他的目光很冷,甚至带着浓烈的杀气,一种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狠厉。 她苦涩勾唇,垂眸看向地面,只怕今日想要她死的人很多吧,其中是不是也包括……楚萧寒。 忽然后背一痛,她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正好碰到了她后背的伤口,疼的她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去,面前是尖利的碎石,心却比碎石还碎。 她睁着眼眸,望着上位的楚萧寒,他依旧是漠然清冷的神情,对她快要摔倒在地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担忧也没有。 再也忍不住的疼痛苦涩,心凉一并涌出,她绝望的闭起眼眸,准备承受这摔地之痛,罢了,就这样,她这次将这件事澄清,就彻底离去。 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一丝也不要,她的仇,她自己报。 忽然她眼前厉风一扫,腰身一暖,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到是跌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伴随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她诧异的睁开眼眸,看着接住自己的人,眼眶竟然有一瞬的酸涩。 她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难受,尤其是见到眼前抱着自己的程殒,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竟然奇怪的涌出了几个画面,都是程殒抱着她的画面。 还有他们两人骑马的画面,她高兴的喊着他,“阿殒。” 看着眼前的程殒诧异的目光,还有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瞬的僵硬,她才察觉她竟然不知觉的将“阿殒”两个字说了出来。 她怎么会,这个记忆根本就不属于她,难道她真的是……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莫风鸣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阿殒两个字,他骤然起身,震惊愤怒的瞪着沐瑾萱。 楚萧寒冷冷的望着相拥的两人,看着沐瑾萱微红的眼眶,对程殒那一刻的依赖,他极力隐忍着想要冲下去的冲动,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心里却更是升起了一丝巨大的谜团和一丝他不想承认的真相。 程殒垂眸一直望着沐瑾萱,尤其是那一刻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衫,眼眶微红,依赖他的模样,还有她的那一声阿殒,都让他差点失去理智,恨不得下一刻就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歆儿,我就知道是你,至始至终都知道是你。”他淡淡出声,看着她又是一瞬间的诧异,他轻笑,搂着她将她扶正,“萱儿,没伤着吧?” 在场的人都有一瞬的愣怔,不明白大元朝的国师为何会认识沐瑾萱,同时也疑惑,她不是叫沐瑾萱吗? 为何国师又唤她歆儿? 李浩看了眼四周,面色凝重的走到程殒面前,低声轻唤,“国师,国师。” 沐瑾萱侧眸看向李浩,眉宇微蹙,“李浩,你叫阿殒何事?还有我为何会叫萱儿?” 李浩一怔,诧异的看着沐瑾萱,程殒亦是震惊的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楚萧寒紧握双拳,望着下面的一幕,呼吸紧促,双眸紧紧凝着沐瑾萱。 楚子墨亦是紧紧凝着沐瑾萱,身子紧绷,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沐瑾萱似是头疼的晃了晃头,她依附在程殒的身上,眸光扫了眼四周,忽然目光顿在远处的莫风鸣身上,眸底泄露了许多的情绪。 震惊,爱怜,羞愤,失望,还有一丝爱而不得的纠结,她眸底的情绪太过炙热清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莫风鸣也看到她眸中的情绪,身躯陡然一震,眸底的那股浓烈的杀意瞬间消失殆尽,眸色复杂的望着她。 大皇朝的一些官员在见到沐瑾萱的那一幕都心里一惊,这个女子他们仍然记得,当初国相带到朝堂上的女子,说要娶她的那个女子就是眼前的沐瑾萱。 她是国相的女人,为何又出现在大安朝? 元齐阳冷冷的看着程殒,眸色复杂。 原本是查出杀害公主凶手的女子,却因为这个女子的到来而彻底变了,她似乎与大元朝的国师关系非凡,与大皇朝国相的关系也是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但是大安朝的官员也是震惊的看着一幕,尤其是周将军和叶丞相,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沐瑾萱与皇上关系暖昧,竟然和两国的国师和国相也是这么的…… “沐瑾萱,你昨晚在哪?古悦公主的死可与你有关?”骤然围场上响起一声清冷却又冷厉的声音,楚萧寒紧紧凝着沐瑾萱,膝盖上的双收紧握成拳。 顿时所有人一怔,这才想起现在是调查杀害公主的真凶。 沐瑾萱也是一怔,她抬眸看向楚萧寒,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爱意,痛苦,纠结,唯有的只是一片漠然的冷然,好似他只是陌生人一样。 她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楚萧寒的眸子,他的呼吸一紧,紧紧凝着她,深邃的瞳眸望到她的眸底,恨不得望到她的心底,却让她气不了一丝波澜,还是那种冷然之色。 沐瑾萱离开程殒的怀抱,侧眸对着他妩媚一笑,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妖媚,“阿殒,我还有事,你先坐回去。” 程殒眸色一痛,莫风鸣亦是。 这个说话的语气,口吻,还有那熟悉的动作,眉宇间的风情,都是蓝歆的动作,即使一个人模仿的再像,也不可能这么像。 程殒一直知道他就是蓝歆,他拉起她的手,坚定道,“歆儿,一切有我在。” “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我要替沐瑾萱讨个公道!”沐瑾萱的声音不大却句句落在每个人的耳朵了。 所有人一震,她这是什么意思? 要为沐瑾萱讨个公道? 难道她不是沐瑾萱吗? 楚萧寒呼吸一窒,他骤然站起身,痛苦的眸子紧紧凝着她。 沐瑾萱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地上的古悦,继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两名侍卫,声音妖媚却不是冷厉,“你们谁说是我杀了古悦公主?” 其中一名侍卫看到刚才的一幕,颤抖的目光扫了眼杭嫣然,忽然身躯一震,在抬眸,坚定的看着沐瑾萱,“是你,昨天下午奴才看见你一直徘徊在公主的帐映前,而昨天晚上,奴才也看见是你一剑刺进了公主的心口。” 沐瑾萱微微挑眉,淡笑出声,讽刺而妖媚,她抬手,小手指勾起胸前的一缕长发把玩眉峰微挑,“这么铸锭是我,证据呢?” 她的这个动作正是蓝歆的习惯,每当她思考一个问题时,都会用小指勾着胸前的碎发把玩,而这个习性只有莫风鸣和程殒知道。 莫风鸣更加确定她就是蓝歆,怎么可能,难道她真的只是失忆了,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记起了所有? 那名侍卫急声道,“就是你,我有证据,当时我在你后背划了一剑,现在你后背定然有伤口,你可敢给大家看?” “放肆!”程殒骤然出声,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瞪着那名侍卫,“你一介奴才竟敢说她,本国师今日就杀了你,看你……” “阿殒。”沐瑾萱缓缓抬手,莞尔一笑,指尖轻轻碰了碰程殒的衣襟,“你不必动气,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于你无关,你不要牵扯进来。” 程殒一怔,“歆儿……” “阿殒,我只想给沐瑾萱一个清白,而不是再在她头上加一条罪证。”沐瑾萱抬眸望向首位的楚萧寒,只见他面色清冷,但却能看到他眸底的愤怒惶恐,她妖媚一笑。 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挑眉一笑,目光冷厉如刀,她推开程殒,手掌放在腰带7;150838099433546上,骤然解下衣带。 “你要做什么?”这次出声的是楚萧寒,他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沐瑾萱,身躯微微有一丝颤抖。 莫风鸣也是紧紧的凝着沐瑾萱,丝丝的盯着她腰间已松的腰带同样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哈哈哈!”沐瑾萱仰天大笑,眸色妖媚至极,她缓缓收起笑意,眸色冷厉的看向地上的侍卫,在所有人度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骤然解下身上的衣袍。 第193章 我背上有伤口吗? “丫头!” “歆儿!” “蓝歆!” 三道声音骤然响起,然而却已经晚了,沐瑾萱将衣袍推到腰际,身前只着了一件兜衣,她厉声出声,“谁都别过来!” 顿时三个男人顿在原地,恼怒的瞪着这一幕。 她的后背光洁细腻,肤若凝脂,背影纤细盈盈,漆黑的长发一刀前面,露出光洁的后背,哪里有一丝伤疤,连一道血迹都没有。 周杨眉宇紧蹙,压抑着心里的疼惜移开视线。 “谁敢看?”此时首位上,楚萧寒冷喝出声,声音沉冷的犹如深潭,登时让那些看了一眼的大臣和所有侍卫纷纷移开视线。 沐瑾萱刚要转身,身上骤然一暖,低头便看到自己身上竟然批了一件龙袍,她心中一颤,妖媚一笑,回身便看到上位的楚萧寒身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目光冷冷的凝着她。 她取下身上的龙袍,身上粉色的兜衣骤然露出,楚萧寒眸色更加的冰冷,他正要飞身上前,沐瑾萱手臂一杨,明黄色的龙袍便落到他的手里。 她不缓不慢的穿山自己的衣衫,目光所到之处,侍卫和众位大臣都望着地面,没有一人看着他,当然除了程殒和莫风鸣。 她妖媚淡笑,眉宇间的风情震荡人心,她挑眉看着首位的楚萧寒出声道,“其实大安朝皇上不必如此,小女子已然是破败之身,不会再丢你们大安朝的脸面。” 她的话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朵,众人还疑惑楚萧寒为何会用自己的龙袍为她挡身,原来是怕她污了他们大安朝的颜面。 别人虽然这么想,但是部分人却将楚萧寒眸底的那么愤怒,疼惜,看的清清楚楚。 沐瑾萱的目光又看向地上的侍卫,“你可看的清楚,我背上有伤口吗?” 侍卫颤抖着身子,猛地摇头,再也不敢吭声,他不敢吭声,他清楚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记到泛着杀意的视线,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一般。 杭嫣然震惊的望着沐瑾萱,她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这般不简单,竟然和大元朝的国师也牵扯着关系。 她看着地上的古悦,双手紧紧抓着古朔的衣袖,“沐瑾萱,既然不是你,为何公主死前会说你的名字,既然不是你,你为何又在公主帐映前徘徊,晚上又被侍卫发现正是你刺杀的公主?” 这一连串的问题也问出了众位大臣的心里话。 木槿瑾萱妖媚浅笑,走上前,垂眸望着脸色煞白的古悦,“今日我就是为沐瑾萱讨个公道,还她清白。” 她看向杭嫣然,面色冷厉,“皇后,你说昨日下午在外面见到了我,又说是我刺杀了公主,难道只是凭你一面之词就要所有人都相信你吗? ” “当时不知本宫一人看到你了,而且若统领也看到你了,就连周将军也看到你了,昨晚上本宫还看到你亲自进了大安朝皇上的帐映。”杭嫣然坚定的看着所有人。 “是吗?”沐瑾萱嘲讽的看着她,“昨天我一天都在帐映怎么会出去,而且皇后怎么把我的踪迹摸的这么清楚,莫不是皇后在陷害我?” “你胡说!”杭嫣然抬手指着她,“本宫为什么会冤枉你一个宫女?” “哦?”沐瑾萱点了点头,“也是,不是你,那就是古悦公主在陷害我了?” 所有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沐瑾萱再说什么,一会说杭嫣然在陷害她,一会又说古悦公主在陷害她,公主难道用自己的命在害她吗? 杭嫣然却在听到沐瑾萱的这句话,面色有一瞬的慌乱,她随机镇定心神,冷冷的瞪着她,“沐瑾萱,你休要狡7;150838099433546辩,为何杀了公主却不敢承认?” “我没有杀为何要承认?”沐瑾uxan看向楚萧寒,不,确切的说是看向若陵,她淡淡出声,“若统领,你能否过来一下?” 若领一怔,有些不解,楚萧寒微微点头,他便走了过去,复杂的眸光看着沐瑾萱。 沐瑾萱让若领走到她与杭嫣然中间,轻声道,“若统领,你确定昨日下午之人就是我?那你可知昨日下午的我有什么反常问了你一些什么话?而且我身上可有胭脂味?” 她问的清楚,可杭嫣然的面色骤然一紧,她紧紧凝着沐瑾萱,刚想要出声说话,却被她打断,“皇后,你急什么?让若统领说完?” 若陵微微蹙眉,经过沐瑾萱的提醒,他慢慢回忆着昨日的事情。 他当时经过古悦的帐映时,见到沐瑾萱徘徊在那,便走了过去,“沐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沐瑾萱回身看向若领,淡淡一笑,“没事,我待的有些闷了,出来转转。” “哦。”若陵点了点头,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轻声说道,“沐姑娘,其实皇上是有苦衷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沐瑾萱就含笑打断他,淡淡道,“若统领,没事,我不会怪皇上,我也知道他有苦衷。” 若陵微微一怔,有些意外,昨天还一副冷冰冰不停解释的人,今日怎么说变就变了,不过这样也好。 他点了点头,“那行,你不生皇上的气就行,走,我带你去见个人,一会我有事要走,就让他暂时保护你。” 沐瑾萱点了点头,走在他前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急忙顿住脚步,若陵一时不防,撞上了她,将她差点撞到在地,他面色一慌,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 冰冷的凉风吹过,若陵忽然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手掌抓着她的衣袖不小心往上拉了一点,便看到她手臂上一颗小小的粉色的胎记。 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对沐瑾萱道了声歉就往前走着,心里却有些疑惑,沐瑾萱平时不是那种涂抹胭脂的人,在她身上从来没有闻到过胭脂的味道。 当时他以为是她想通了,想要好好打扮自己,博取皇上的开心。 之后他便带她见了周将军,对周将军嘱咐了一翻,让他好好保护她,便去往密林深处寻找皇上了。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有诸多的遗迹,他侧眸看向沐瑾萱,看着眼前的女子,尤其是看到她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妖媚,眉宇蹙的更紧,他道,“的确有些反常,而且……” 他刚想说她身上的味道时,却见沐瑾萱几不可微的摇了摇头,又扫了眼她自己身上,他顿时明白她是不让他说出她身上味道的事情。 心里骤然一顿,他诧异的凝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底的复杂渐渐变成了然,他再次道,“我倒是有一点可以认证,昨天我见到的那个沐瑾萱手臂上有一个粉色的胎记,是她快要摔倒时,我扶了一下,无意中看到的。” 这句话犹如平底惊雷,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沐瑾萱,她挑眉淡笑,将两个手背都露了出来,手臂光洁凝脂,没有一丝胎记,那就不是她? 难道真的是另有其人? “皇后,你不介意给大家看一下吧?”沐瑾萱看向杭嫣然,语气轻佻,却含着冷意。 “放肆!”古朔上前拉着杭嫣然,将她搂在怀里,冷冷的瞪着她,“她乃一国之母,岂是别人所能窥视的,不想你,破败之身,下等宫女还敢命令皇后!” 沐瑾萱骤然垂眸,掩去眸中的落寞和无尽的苍凉,所有人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头和苍凉忧伤的背影。 她的身影单薄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让人忍不住升起一丝疼惜来。 楚萧寒起身,冰冷暗沉的眸子凝着古朔。 沐瑾萱忽然抬眸,妖媚一笑,“是,我就算是破败之身,下等宫女,那为何还有人要假扮我,有什么好处?为何又要陷害我?” 她退步到程殒身侧,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她现在感觉后背很疼,必须要有个依附,而只有程殒能够依附,也只有她暂时能让她放心。 程殒察觉到她身躯的颤抖和脆弱,面色一凉,却不动声色的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的重量依附在自己的身上。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有些不解,楚萧寒冷冷的望着她,双拳紧握 。 莫风鸣从头到尾,目光从未离开过她,他甚至看到了她头上沁出的冷汗,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丝心疼。 古朔瞪着她,“因为你心怀不轨,当初你在我大皇朝的宫殿里曾与公主发生争执,你怀恨在心,便要杀了公主。” 沐瑾萱淡淡一笑,“皇上,如果我要杀了古悦,早在三年前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三年前甚至于更早,我有那么多的机会杀了她,但是我没有,因为她爱阿鸣,所以我不会动她!” 这一句话犹如平底惊雷,让在场的一些人听的云里雾里。 程殒身躯微微一颤,他垂眸凝着沐瑾萱,有些不敢置信,原来她心里爱的还是莫风鸣,即使和他在一起,她心里想的还是他。 莫风鸣同样震惊的望着她,不敢去相信,更不敢确认她说的话,可是那一字一句的像是锤子一般敲击在他的心底,让他痛并清楚着。 第194章 朕喂她服了毒药 古朔更是震惊,他看着沐瑾萱,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是蓝歆!” “正是!”沐瑾萱妖媚一笑,笑意冰冷,在程殒的搀扶下缓和了一会,正要起身走过去,腰间却是一紧,接着她便被称殒抱在怀里,她的面容对着他的胸膛。 不知他要作何,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股力道拉扯着她,瞬间将她带入另一个怀抱,他的力道大的惊人梦想是要把她的腰累断一样。 她抬眸漠然的对上楚萧寒的眸子,勾唇浅笑,正要出声,唇畔一凉,一颗圆润的东西划入喉间,冰凉却让她浑身顿时有了一丝力气。 她诧异的望着他,见他眸色深深,不知其味。 楚萧寒淡淡的望着她,心中轻叹,他低头在她耳畔淡淡轻语,“ 吃了这颗药丸,伤口就没那么痛了。” 沐瑾萱更加诧异,她不解的看向楚萧寒,心里疑惑更甚,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已经做的够隐秘了,那么多人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发现的? 看着她呆愣疑惑的模样,楚萧寒浅淡勾唇,手掌放在她后背,掌心凝聚着一股内力,缓缓输进她的体内,一股温热的气息席卷全身,说不出的舒适。 楚萧寒淡淡的扫了眼蹙眉的程殒和冷冷的望着他们的莫风鸣,薄唇浅勾,缓缓低头,薄唇在她耳畔轻轻摩挲,眸光一直迎着莫风鸣的视线。 眸底含着一抹讽刺,霸道,还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莫风鸣愤恨的握紧双拳,原本眸底溢出的一抹心疼骤然消散,目光邪冷含着一丝复杂的杀意瞪着沐瑾萱。 见此,楚萧寒浅淡勾唇,薄唇满意的微勾 程殒看的清清楚楚,他握紧双拳,垂眸掩去眸底的落寞和忧伤。 沐瑾萱感觉山上没有那么累,也没有那么痛了,她刚要推开她,耳畔骤然想起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丫头,一切有我,不要逞强,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就应该好好待在我怀里笑着而不是自己面对这一切。” 他的话重重敲击在她心里,身子也僵硬在原地。 什么意思,他相信她? 她已经这样了,他还是认为她是沐瑾萱。 难道一开始她就想错了吗? 他其实一直在相信她吗? 看着她震惊的模样,他轻叹,“丫头,一开始我就是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若是不行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动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么笨的法子,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若在有下次,我定然将你关在我身边,任何男人也不准见!” 沐瑾萱已经彻底震惊了,望着他一时有些语塞心里更是欢喜忧愁复杂。 “现在一切交给我来办。”他刚要抱起她,却被她骤然按住,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定要亲自讨回公道。” 楚萧寒不悦的凝着她,看她坚韧的眸光,他心中轻叹,在她耳畔轻语,“好,但是你若是再敢抱着别的男人,我立即把你关起来!” 心里是无法言语的开心和幸福,对她来说简直是站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前一刻还觉得自己深处深渊地狱,这一刻就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天堂。 沐瑾萱轻微的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他的怀抱,她四下扫了一眼,便看到所有人都望着他们,心里一慌,下意识的看向楚萧寒。 她发现自己只要是与他之间和好,那若是有了什么难事,第一个不是自己想办法,而是看向他。 她的反应落在三个男人眼里,只有楚萧寒是愉悦的,他轻咳一声,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向首位,清冷的眸光睥睨下首,淡淡道,“朕为她服了毒药,若是她一个时辰之内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便……” 他忽然顿住,却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同时看向沐瑾萱的眼神也变的复杂怜惜,同样都知道他后面为说完的话什么了,就是沐瑾萱若是一个时辰之内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就会毒发身亡。 程殒望着沐瑾萱的背影,眸底隐隐闪着一抹苦涩,之间捏的一抹药丸骤然粉碎,他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再去看沐瑾萱,而是端着桌上的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上位的楚萧寒,那种眼神只有他们三个男人能懂。 沐瑾萱看不懂他们,转身走到杭嫣然对面,“现在我就说说公主的死到底是谁下的手。” 她扫了眼在做的所有人,手蓦然指向刚刚一直在说她的那个侍卫,“是他,他就是真正杀害公主的凶手。” 那名侍卫脸色大变,猛然转身对着古朔磕头,“皇上,是他瞎说,奴才没有,奴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杀公主啊皇上,您不要听这跟女人胡说。” “你当然没这个胆子!”沐瑾萱话锋一转,又道,“你是受人指使。” “胡说,明明是你!”侍卫愤怒的瞪着沐瑾萱。 “是吗?”她冷笑出声,从袖袋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当着所有人的面摊开,上面的样子正是沐瑾萱的面貌无疑,她的眸光看向一脸紧张的杭嫣然,冷笑,“这个人皮面具正是从皇后娘娘的帐映搜到的。” “胡说,本宫要你的人皮面具作何?”杭嫣然愤然的瞪着她,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沐瑾萱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皇后,你说若统领见到了我,但是明显昨日的人并不是我,而且你还有什么证明其他人见过我?” “本宫当然有,就是周将军,笨宫见到你进了大安朝皇帝的帐映,和周将军还说了几句话。”杭嫣然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周将军身上。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落在周将军的身上。 周将军蹙眉看向杭嫣然起身双手抱拳,“本将昨天从未见过沐姑娘,这事关我大安朝的安危,而且那是皇上的帐映,岂是一个陌生女子可以进的。” 几句话表明了立场和身份,周将军不卑不亢的看着杭嫣然,“不知皇后是何时看到的?本将与沐姑娘素不相识,这是欺君大罪,本将可担当不起,除非是有人也冒充了本将军。” “不可能!谁会冒充你,就是昨天晚上,你还和她说话了,而且本宫昨天下午也见到了是若统领还带着沐瑾萱见了你,你怎么能不承认?” “皇后娘娘,你这是污蔑,本将乃一国之将,皇后未嫁之前便是我大安朝的人,你的父亲与本将同朝为官,本将何时说过假话。” 周将军冷声质问,“本将军到是疑惑,你一个皇后娘娘出来身边必然有宫女随性,即便是你一人,又怎会靠近本将,而本将却毫无察觉?” 杭嫣然顿时噎住,她冷冷的瞪着周将军,一时找不到话语。 沐瑾萱跟着道,“皇后娘娘,你听明白了?周将军从未见过我,请问你是怎么见到我和周将军在一起的?还是说你见到的那个周将军也是别人假扮的?” “不会,他就在皇上的帐映边上站岗,他还说是若统领让他守着的,怎会是7;150838099433546假?”杭嫣然说完立即意识到不对,可是话一出口,由不得她再收回。 沐瑾萱冷笑,“皇后娘娘,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周将军是受命于若统领的命令?” 不等杭嫣然狡辩,沐瑾萱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举到杭嫣然的眼前,“这个圣旨正是在你帐映找到的,而这个圣旨正是那日皇上拿出来却没有念得的圣旨。” 莫风鸣面色一变,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圣旨,双手紧握恨不能立即上前将圣旨夺过来。 楚萧寒微微挑眉,指尖在桌面上有意无意的敲击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唇畔微勾,眸底含着浅淡的笑意。 他的反应落在莫风鸣的眼里,让他更加疑惑,怎么会,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沐瑾萱知道了圣旨上的内容,难道…… 呵!他怎么给忘了,林肃就是他,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沐瑾萱只是在帮他,她当然知道。 这个圣旨落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惊,都很意外她怎么会有这个圣旨? 同时他们看向楚萧寒,只见他慵懒的坐在软椅上,瞳眸清冷,薄唇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杭嫣然在看到这道圣旨时,面色一骇,她震惊的瞪着沐瑾萱,“怎么可能,本宫根本没有找到,你污蔑本宫! ” “但是我亲眼看到是你从皇上帐映里拿出这道圣旨的。”沐瑾萱愈发的上前一步,将圣旨举到她眼前,“就是这道!” “胡说,本宫跟被没有拿,是你进去找的,周将军看到的是你而不是我!” 杭嫣然语无伦次的瞪着她,之后又看向眼前明黄色的圣旨,面色苍白,更多的是愤怒。 古朔蹙眉凝着杭嫣然,心里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也都听出了杭嫣然话里的漏洞。 楚萧寒清冷的凝着杭嫣然,“杭嫣然,假扮沐瑾萱之人是你,你利用她的身份想要进入朕的帐映偷得这道圣旨,只因为这道圣旨有关着一个秘密,是不是!” 第195章 她步步紧逼 “而且你还以此利用古悦公主,趁机杀了她!”沐瑾萱收起圣旨。 “没有,我根本没有找到圣旨,是你,是你杀的古悦!”杭嫣然怒指着沐瑾萱,“就是你,明明是你杀了古悦,你为何要栽赃给本宫?” “那圣旨就是你的了?”沐瑾萱将圣旨扔过去,直接扔进了她的怀里,杭嫣然下意识的一接,快速打开圣旨看着里面的内容。 可是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她冷厉的瞪着沐瑾萱,将圣旨砸过去,“沐瑾萱,你骗我,这圣旨上什么也没写。” 沐瑾萱挑眉,“我怎么知道,这个圣旨是从你帐映里拿的……” “沐瑾萱,你休的胡说,本宫根本没有拿到圣旨,你这是诬陷!”杭嫣然愤怒的瞪着她。 “我知道你没有拿到圣旨,所以你就想办法要杀了古悦,因为一开始你就是和古悦联合起来要找到圣旨的,但是圣旨没有找到,你却利用古悦的手要陷害我,正好也以此除了古悦!” 沐瑾萱冷笑的看着她,在场的人都听的有些迷糊。 杭嫣然面色一白,她瞪着沐瑾萱,“你这个贱女人胡说八道!” 话落她便要扬手打向她,却被沐瑾萱抬手捏住手腕,她步步紧逼,杭嫣然步步后退。 沐瑾萱冷冷的瞪着她,道,“你的目的是拿到这道圣旨,但却没有人帮助你,因为你的夫君去了密林深处,所以你将此事告诉了古悦,告诉她大安朝皇帝手中有着一道圣旨,而这道甚至很有可能威胁到国相。 因为你知道古悦喜欢国相,知道她定然会因为国相而答应你,所以你们想好了这个计谋,扮演我的人正是你,那个人皮面具是古悦的,因为她当年留着这个面具曾经有过用处。 所以你正好用了这个面具顺利的进了皇上的帐映,但是你没有找到,之后你觉得古悦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人皮面具,古悦定然给你说了就是当年的蓝歆的事情。 而你就是听到了这个,所以开始利用这个人皮面具主导了一场戏,告诉古悦于你联合演一场戏。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场戏也将她自己埋在了里面,她万万没想到,你让此刻刺杀我,故意让此刻将我逼到古悦的帐映,为的不是杀了我,而是杀了古悦。” “你胡说!本宫为什么要杀古悦?”杭嫣然惶恐震怒的瞪着她,被她逼的步步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栏杆上,才止住脚步。 沐瑾萱冷笑一声,“因为古悦不是古朔的亲妹妹,因为古朔真正喜欢的人是古悦,而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只能藏在心里。 而你也知道了我是蓝歆,也听说了我与莫风鸣之间的事情,你便利用这次的机会,命令此刻杀了古悦,而只是砍我一剑。 你不是要我的命,而是等古朔回来好给他的交代,让他认为是我杀的古悦,而古悦是大皇朝的公主,你定会让古朔将我带到大皇朝去处罚。 实则你的目的就是囚禁我,用我要挟莫风鸣,同时也达到了你自己的目的,杀了古悦,那后宫之中,古朔喜欢的人已经没有了,他日后会全心全意的对你。 你的计谋很好,一箭双雕,只是你打错了算盘,若是三年前你抓了我或许有用,但是三年后,你只会功亏一篑!” 沐瑾萱冷笑的凝着她,“杭嫣然,你知道古悦临死前为何说沐这个字吗?” 不等杭嫣然回话,她继续道,“因为她想告诉所有人,沐瑾萱是冤枉的,杭嫣然你才是凶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胡说,你根本没有证据,你本就和古悦有仇……”杭嫣然面容苍白的瞪着她,摇着头,看向古朔。 只见古朔冷冷的凝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衣服恨不得上去杀了她的模样。 她心里慌乱不已,狼狈的跑过去双手抓着他的衣衫,摇着头可怜的看着他,“皇上,不是这样,这一切都是沐瑾萱瞎说的,她想陷害我,皇上……” “够了!”古朔抬手抓住她的胳膊,粗鲁的掀开她的衣袖,之间手臂上一颗粉色的胎记,异常明显 。 “还说不是你,你的胎记大安朝的统领怎么会知道?不是你,为何你却说你没有找到圣旨?” 古朔狠厉的瞪着她,单手狠狠的捏着她儿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他苦涩的冷笑,“怪不得你千方百计的要我先送悦儿回皇宫,她太小,她不懂事,原来你是嫉妒她,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路上杀了她啊!” “没有!”杭嫣然甩开他的钳制,后退两步,大声吼着,“没有,是沐瑾萱她污蔑我,她怎么会知道我与古悦的计谋,她又怎么知道皇上喜欢她?一定是她陷害我的,皇上你为何不信我?” “杭嫣然,你还要装到何时?”沐瑾萱厉声吼道,上前掏出袖袋里的宣纸,交给古朔,“这是在古悦房中找到的,这上面的字迹可是杭嫣然的,我想皇上应该认得出。 ” 杭嫣然面色惨白,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古朔手中的东西,呼吸一紧,双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绣帕,仿佛下一瞬她就会爆发。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更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但是看着古朔的面色愈发的冰冷阴狠,她知道她完了。 “混账!”古朔紧紧抓着手中的宣纸,抬手一巴掌朝杭嫣然脸上扇过去,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打的扑向地面。 他的眸光狠厉,愤怒,失望的瞪着她,那种目光蕴含着尖利的刀子般,恨不能将她凌迟。 杭嫣然狼狈的站起来,左侧的面颊红肿不堪,唇角流出一丝鲜血,早已没了以往的温柔娴婉,狼狈犹如妒妇一样指着沐瑾萱,“皇上,你难道真的就相信她的话吗?” “哼!”古朔将手中的宣纸扔过去,杭嫣然下意识接住,她慌乱的低头看着宣纸上的内容,倏然面色一变,面容惨白无血,整个人犹如破败的娃娃坐在地上,颓然无力。 众人都好奇那张宣纸上写的什么,却谁都不敢去看,只是今日这事,只怕大皇朝的皇上会被人落下笑柄了。 堂堂一个皇上竟然喜欢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是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而皇后也亲手杀了一国公主。 “看来今日之事已经很清楚了,沐瑾萱是受害人,所有的事都是贵国皇后所为,不知古朔你该怎么处置?是不是该给沐瑾萱一个交代,给朕一个交代,毕竟这件事发生在我国,传出去影响不好。” 古朔紧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沉痛的眸子看了眼古悦,痛心道,“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只7;150838099433546是现在先容朕好好安葬了古悦,处理好后宫的事物,自会向贵国赔礼道歉。” 楚萧寒思索了片晌,淡淡点头,“如此甚好……”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上沐瑾萱的那一份,一并又贵国看着办了。” 古朔猛然蹙眉,他侧眸扫了眼沐瑾萱,胸腔里的恨意和无尽的愤怒都被他压下,这个沐瑾萱就是蓝歆,他绝对不会看错。 三年前她差点害了他,三年后她又间接害死了古悦,无论无何,他都要杀了沐瑾萱,替悦儿报仇,只有杀了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想要让她像沐瑾萱道歉,那她到时也得有命才行! 古朔应了一番,冷冷吩咐侍卫,将杭嫣然抓起来带回大皇朝,待他处置。 一切都已结束,沐瑾萱看着元齐阳也向楚萧寒道别一番,领着自己的军队也离去了。 临走时,她看到程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久久未能离去。 她上前去,走到程殒身侧,淡笑的凝着他,“阿殒,谢谢你。” 心里一窒,程殒微微蹙眉,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际,“歆儿,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怎么舒心怎么来,累了就回来,我永远等着你。” 沐瑾萱心中骤然一痛,那种撕心的痛折磨着她,那种根本不属于她对程殒的痛却异常清晰的显现出来。 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她急忙退开他的包围,淡淡点头,“你保重。” 看着她疏离的动作和漠然的神态,心中苦涩苍凉,心中暗暗一叹,他痞气一笑,又恢复以往的洒脱痞气,轻挥衣袖,双手负后,“好,你也保重。” 话落,他骤然转身,唇角那抹牵起的笑意顿然消失,唯有一丝落寞的孤寂。 两国的人都在顷刻间走光,沐瑾萱站在那里望着程殒的身影,眸光复杂,眸底隐隐闪着一丝她也道不明的感觉。 “就这么不舍?”身边骤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 沐瑾萱一怔,侧眸看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楚萧寒,笑了笑,继而又摇了摇头。 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说话,她现在心里很乱,真的很乱。 在踏入围场的那一刻,在快要摔下去的那一刻,在程殒接住她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冒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都是一些零散的碎片。 此时她也才发现围场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只有一些守卫的侍卫,一些官员都已经走了,想必是楚萧寒示意的。 不然楚萧寒都没离开,那些大臣哪来的胆子现行离开。 第196章 已经恢复了 忽然她身子腾空,整个人被一双手臂抱起来,她惊呼一声,吓得双手抱住楚萧寒的脖颈。 “丫头,你在想什么?”楚萧寒垂眸淡然的凝着她,可是她却看出了隐藏在他眸底的怒意,心里一震,她似乎明白了他在生气什么。 方才在围场上,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蓝歆的动作,并不是她有意模仿,那一刻她真实的有种感觉,她就是蓝歆,蓝歆就是她。 同时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到莫风鸣的那一刻,她更加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本该不属于对他的情愫。 她明明不想那么做,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必须这么做,那时她口口声声说她要为沐瑾萱讨回公道。 可是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她有一种直觉,那是真正的蓝歆说的,那一刻她感觉蓝歆似乎占据了她的身子一般。 这一切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跟楚萧寒解释,她也无法解释,没有人会信。 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不是之后楚萧寒上前将她从程殒的怀抱里躲过去,若不是他唤她丫头,她根本不会任由自己说话,恐怕还是蓝歆在控制着她。 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猛地一震阵痛,像是有人在撕扯着一样,痛的她很不的用锤子啊打。 “丫头,你怎么了……”耳畔是楚萧寒熟悉关怀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平稳的飞起来,冰冷的身子又瞬间充满一股暖意。 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上,温热的手腕上搭着微凉的手指,像是再为她把脉。 头痛渐渐松弛下来,可是意识却渐渐被黑暗吞噬,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拉近了深渊地带。 “丫头,丫头……”耳畔是一声声充满爱怜的声音,可是她感觉离得好远,远的她看不见,再也听不见,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 楚萧寒心疼的凝着昏迷的沐瑾萱,薄唇紧抿,指尖依旧搭在她的手腕上,眉宇紧蹙。 “若陵。”清冷的嗓音透着一丝焦急。 若陵听闻快速进来,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沐瑾萱时,眉宇紧蹙。 楚萧寒拿起笔墨和宣纸,快速在上面写了几个药房交给他,“速去速回。” “是。”若陵不敢耽搁,快速离去。 帐映内只剩他与沐瑾萱两人,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眉宇紧蹙,瞳眸泛着深黑的复杂。 你到底是谁? 真的是蓝歆吗? 方才在围场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丫头,即便你真的是沐瑾萱,也休想逃离我,也休想离开我半步。 即使你是蓝歆,但也不是三年前的蓝歆,现在的你是沐瑾萱,是我一个人的丫头。 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谁也别想! ………… “我从未爱过你,何来的背叛?”女子妖媚浅笑的凝着对面骑在马上的男子,尾指勾着胸前的一缕长发,似是对男子的无理取闹有些无奈。 “蓝歆,你的心好狠,真的好狠,如果当初知道你会是这样,我就不该把你带回来,就不该养着你!”俊朗的男子瞳眸里泛着冰冷痛苦的寒意。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自己的长袍割下去,冷风击打在袍子上,沁凉丝滑的袍子划过女子清丽却又妖媚的面容,带着一丝浅淡的凉意。 女子垂眸凝着那片袍子随着冷风渐渐落下悬崖,不见了踪影,她落寞一笑,在抬眸,眸底亦是风情妖媚,唇畔含笑的望着男子。 她听着男子一字一句道,“蓝歆,我莫风鸣于你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再见便是仇人!” “好!原话奉还!”女子淡笑出声,袖袍下的手却是紧握成拳,丝丝痛意随着手心蔓延在四肢百骸,她知道手心早已血肉模糊,但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那种爱而不得,只能远远望着,看着,可是如今就连远远的看着的希望也没了。 “蓝歆,我恨你!”男子丢下剑。充满恨意的眸子最后看了眼女子,眸底隐含着最后一滴泪随之滑落,驾马扬长而去。 女子看着男子就这样在她眼前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她再也忍不住,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吼一声,“莫风鸣!” “沐姐姐,沐姐姐,你怎么了?” 是谁在叫她?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眼前有些迷茫,沐瑾萱微微蹙眉,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她缓缓睁开眼眸,入目刺眼的光亮让她的眼眸有些不适,她缓缓闭上缓和了一会再次睁开。 “沐姐姐,你终于醒了。”凌玉欢喜的拉着沐瑾萱的双手,有些喜极而泣,眼眶微红的看着她。 沐瑾萱微微一怔,沐姐姐? 她叫我沐姐姐? 她的头好疼,感觉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忍不住用手捶打着她的头,可是没用,还是好疼。 脑中再次闪过方才的画面,男子的痛苦失望,恨意杀意。 女子的爱而不得的痛苦,揪心的疼痛,她感觉她就像那个女子,她的心好痛,痛的她很不的用刀剜了它! 凌玉担忧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跟着隐隐有些难受,她在她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很快便让痛苦自虐的她再次昏迷。 “沐姐姐,对不起。”凌玉看着倒在榻上的她,轻弹一声,从袖袋拿出一粒药丸捏在手心,纠结的看着她。 她在挣扎,她有她的难处,也有她的苦衷。 同时她更不想沐瑾萱收到伤害,她也知道这粒药碗吃下去的后果,只要她吃掉这个,那她就会彻底忘记和楚萧寒的一切。 同样她便会记得自己是谁,也会去坐会她原来的自己。 这样她的仇恨,就不会将她牵扯进来。 药碗久久捏在手里,她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沐瑾萱,眉宇间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纠结忧愁。 心中咬定注意,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药碗递到她的唇边,指尖处都传来一股淡淡的颤意。 “凌玉,玉儿。”外面陡然响起若陵的声音,声音了夹杂着无法言语的喜悦和思念,但却被他极力隐忍着。 凌玉蓦然一僵,她快速收起药碗,看着寝殿外走进来的若陵,面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若陵。” “玉儿,你……”若陵猛然顿住,他抿了抿唇,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沐瑾萱,眼眸有些慌乱的看着别处问道,“沐姑娘还没醒吗?” “没有。”凌玉没有去看若陵,起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茶水,“若陵,喝口茶吧。” 若陵望着她,看着她的侧颜,抿唇浅笑,对她刚刚的话并没有听到。 凌玉微微蹙眉,回身便看到若陵紧紧的凝着她,骤然间她面色一红,怒斥道,“你盯着我看什么,要是没事就出去。” “哦,我没有看你,不不,我是在看你……”若陵一急有些语无伦次,他挠了挠头,急忙道,“玉儿……” “叫我凌玉,你又不是我哥,也不是沐姐姐,叫那么亲近干嘛?”凌玉蹙眉不悦的瞪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在上,“喝不喝茶,要喝就喝,不喝就出去。” “哦,喝,我喝。”若陵迅速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他放下茶杯,抿着唇看向凌玉,对方却是双眸一瞪,抬手指向外面,“喝完了就走!” “哦。”若陵紧了紧双手,不舍的看了眼凌玉,转身走了出去,一脚踏出门槛,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 他一怔,回眸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曹省,此时正呵呵的笑着,眼尾的褶皱笑的都快夹死一只苍蝇。 他面色一冷,双手规矩的放在两侧,声音有些僵硬的,瞳眸不悦的瞪着他,“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曹省看着他的模样,再也忍不住,跑到走廊处“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若陵道,“若陵,我们也算在皇上跟前伺候了有十余年了,你的性子我比你自己还了解. 你天天衣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第一次看到你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唯唯诺诺的,而且还脸红,哈哈哈……” 若陵面色一僵,有一瞬的尴尬,他跑上前揪着曹省的领子就快速离开了寝殿周围,曹7;150838099433546省一路都笑眯眯的,恨不得眼泪都笑出来。 过路的宫女看着若陵揪着曹省的衣领,一个面色尴尬恼怒,一个笑的快岔气的,有些不解,却更是惊奇。 他们在宫里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冷冰冰的若统领和严谨的曹公公这般模样,不禁一直望着他们。 “你们怎么了?”清冷淡然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有效的阻止了他们的现状。 若陵脚步一顿,抓着曹省的衣领也骤然一松,有些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属下没事。” 曹省也瞬间收了笑脸,恭敬的侯在一侧,垂首低眉道,“奴才没事。” 楚萧寒微微蹙眉,扫了眼曹省抖动的肩膀,又看了眼若陵尴尬不自然的面容,眸光微闪,“朕让你去看看,怎么样了?” 若陵抿了抿唇,双手抱拳,“回回皇上,沐姑娘还没醒” “嗯。”楚萧寒回身走到水榭旁,垂眸望着湖面,眸光泛着一丝淡淡的怅然,薄唇轻抿,双手负后,冷风的气息中隐隐传出一丝若有无的轻叹。 “若陵,你说她什么时候会醒?已经睡了半个月了,是她不愿醒,还是……”唇畔勾起一抹苦涩儿弧度。 第197章 是凌寻让你来的? 他拿出一支翠绿的玉笛,缓缓搭在唇边,一丝缠绵缱绻的低音缓缓而出,带着一丝怅然,还有道不尽的忧愁深情弥漫开来。 若陵站在他身后,微微蹙眉,心中忍不住的轻叹,他知道皇上难受,毕竟沐瑾萱是蓝歆这件事已经确实,当初在围场,是所有人都确认的。 只是造化弄人,谁知当年和莫风鸣在皇城闹的风遍全城的爱恨情仇的女子,又与大元朝国师纠缠不清的女子在有一天会与他们皇上也纠缠出这样的爱恨来。 沐瑾萱也算是千年一遇的苦命女,与三国最强的三个男人纠缠不清,最后都没落得好下场,也不知会跟他们皇上怎样? 若是有一天沐瑾萱真的恢复了记忆,她真的要伤害皇上,即便她是凌玉最好的姐妹,他也势必要亲手杀了她。 风过无痕,笛音绕梁,牵出一丝丝别样的情愫,让人心头泛着淡淡的疼痛,却也有着一丝浅淡的幸福,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大概这个就是他此时的心境。 寝殿内,凌玉走到榻前,垂眸复杂的看着沐瑾萱,双手紧握,半晌,她微微闭眸,掩去眸中复杂纠结的情绪,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 “玉儿。”虚弱的声音含着一丝疑惑响起,凌玉微微一怔,垂眸看着突然睁开眼眸的沐瑾萱,眸底闪过一抹慌乱。 她弯腰高兴的抓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沐姐姐,你终于醒了。” 触感的凉意让她的手微微缩了缩,她看着凌玉单纯笑的灿烂的笑脸,看着她眸底真实的担忧,心里一暖,“玉儿,你怎么了来了?” “玉儿不放心姐姐,哥哥也不放心姐姐,就让玉儿来到姐姐身边,陪着你啊。”凌玉微微弯头,笑的单纯无害,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沐瑾萱一怔,她反手握住凌玉的手,问道,“你哥哥,是凌寻让你来的?” “是啊。”凌玉微微挑眉,凑到她面前笑眯眯的问道,“沐姐姐,你是不是想我哥哥了?” 她并没有听到凌玉的玩笑,而是脑中一只徘徊着她的话,她再次问道,“玉儿,你在哪见到的凌寻?” 凌玉有些不解,她道,“当初哥哥在围场带你离开,可是离开了不到两天,哥哥的仇家就追上门来,他便将你又送回了皇上身边,然后去解决自己的事了。” 沐瑾萱心里一震,她的手不禁紧了紧,面色一喜,“这么说凌寻不再这里,他一个人在外面?” “是啊,怎么,沐姐姐是真的喜欢哥哥了,不然玉儿这就将哥哥叫回来如何啊?”凌玉笑眯眯的看着她,两颗小虎牙显露出来,着实可爱。 沐瑾萱莞尔一笑,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就你调皮。” 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想起之前楚萧寒利用凌寻威胁她,原来凌寻并没有落在他手里,他只是吓唬她。 如今想来是她误会他了,也是她错怪他了,凌寻没事就好。 她轻叹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皇宫,心里一惊,她问道,“玉儿,我们回宫了?” 她回宫了,从围场到皇宫要三天的路程,那她到底昏迷了多久,三天?还是更久? “沐姐姐,你昏迷半个月,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太医去。”话落凌玉便急忙跑了出去她没来得及拉住。 她昏迷了半个月? 沐瑾萱猛然蹙眉,她依稀记得自己当初好像变成了蓝歆的意识,之后就疼很痛,渐渐的就失去了意识,没想到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她骤然想起在梦中的画面,那个场景异常熟悉,那些话到现在想起来她都感觉到心里一阵阵绞痛。 可是她不是蓝歆,她是沐瑾萱,但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她若不是蓝歆,怎会拥有蓝歆和莫风鸣之间那些零散的记忆? 而且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心只要一想起莫风鸣,就一股绞痛,那种她异常熟悉,却不该出现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痛。 心里有些慌乱,她怕,她怕自己真的成了蓝歆,该怎么办? 想的太入神,直到自己身边响起一道轻缓的步伐都不曾发现,忽然肩膀一重,她蓦然醒过神来,看向来人。 一身明晃的龙袍带着外面冰冷的凉气,俊逸的面容泛着一丝喜悦,清冷深邃的眸子此时盈满了浓郁的爱意和宠溺。 他坐在她身侧,将她紧紧拥进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不愿撒手。 “丫头,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呢喃出声,每一个字里都含着浓浓的担忧喜悦。 沐瑾萱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抬手回抱住楚萧寒,眼眶泛红,有些埋怨的哼道,“楚萧寒,你为什么要骗我,害得我那么伤心。” 楚萧寒淡笑,下一瞬眸色一冷,他松开她,指尖轻轻勾着她的下颚,薄唇在她鼻尖上蹭了蹭,“丫头,你在为谁伤心,凌寻吗?” 他的声音泛着一丝冷意和不易察觉的醋意,让她抿唇轻笑,她毫不掩饰的点头,“当然是为凌寻担心了。” “你讨打!” 楚萧寒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畔,手掌轻柔的拂着她的脸庞,他手掌的温柔与他霸道的吻形成对比。 他霸道的吻着她,火热的舌抵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小舌极尽缠绵,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小舌,将她愈发的搂进自己的身躯,同时又怕伤了她,动作小心轻柔。 “沐姐姐,你……”凌玉笑眯眯的跑进来,看到相拥相吻的两人,笑意僵在唇边,身子紧绷,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眸子冷冷的瞪着楚萧寒。 “玉儿,先出来。”若陵上前拉住凌玉的胳膊就将她带了出来,看着她面色有些不佳,不禁担忧问道,“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没休息好?” “不用你管,也不用你操心!”凌玉不悦的瞪着他,甩开拉着她手臂的手跑向走廊处,靠在圆柱上,眼眸轻敛,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生气,她只想让沐瑾萱幸福,和她爱的人走在一起,可是看到她和楚萧寒在一起,她才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 只要想到他们亲吻的画面,她就会想到哥哥伤心黯然的神情,心里一痛,她当初是不是就做错了,她不该去阻拦哥哥。 若是沐瑾萱当初和哥哥中了情蛊,那哥哥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玉儿,你怎么了?怎么这次你回宫脾气这么大了?”若陵不解的看着凌玉,心里有些担忧,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玉儿,你是不是在担心凌寻?7;150838099433546” 是啊,她当然是在担心哥哥了。 她没好气的回眸瞪着他,“关你何事?” 若陵一噎,他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她冷漠的模样,心里一痛,他勉强一笑,“你别担心,凌寻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他……”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他!”凌玉冷冷的瞪了眼若陵,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玉……”若陵心里一紧,刚要张口喊住她,却被曹省拦住,“若统领,你没看到凌玉心情不好吗,这个时候上去你只会当出气筒。” 若陵紧紧凝着凌玉离去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他也终于理解沐瑾萱冷漠的对待皇上,皇上当时是怎样的心境了。 这两天沐瑾萱一直在龙殿呆着,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时不时的脑海中有些凌乱的画面,而且只要一想起脑袋就疼。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楚萧寒,一方面是不想让他担忧,另一方面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就是蓝歆。 虽然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但她心里始终抱着一个侥幸。 她站在窗棂处,望着外面的春暖花开,心里渐渐有些晴朗。 身后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沐瑾萱知道是楚萧寒下朝回来了,她始终望着外面,淡淡出声,“萧寒。” 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她知道他就在身后,再次出声道,“你说凌寻在哪?他会不会有事?” “沐姐姐,你在担心哥哥。”凌玉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沐瑾萱心中一条,她回眸见到凌玉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顿时失笑的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玉儿,你怎么走路这么轻。” “沐姐姐很了解玉儿?”凌玉弯头一脸调皮的笑看着她。 看到活泼的她,沐瑾萱心里一松,莞尔一笑,“我当然了解你,你平时走路都是活蹦乱跳的,第一次走路这么轻,让我以为是他来了。” 凌玉的笑容几不可微的一僵,她轻咳一声,“沐姐姐,你真的担心我哥哥?” 沐瑾萱一怔,有些不解的看向凌玉,看着她有些凝重的神情,她心里一条,“怎么了,是凌寻出了什么事?” 凌玉抿了抿唇,久久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沐姐姐,你……爱皇上吗?” 沐瑾萱淡笑出声,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爱不爱的。” “哥哥若是出事了,必须要你出宫救她,你会救吗?”凌玉并没有笑,而是凝重的看着她,她的那副模样愈发的让沐瑾萱心里不安。 她蹙眉道,“玉儿,凌寻出了何事?” “你就告诉玉儿你会不会出宫救他,谁也不准带,只是你一人救她。”凌玉执着的问着她。 第198章 真的有了危险 “会,若是凌寻有了危险,我定当会费不顾身的去救他。”她为何不会,凌寻为了她几次犯险,险象环生,她如何能看着他有了危险而无动于衷。 凌玉在听到她的答案,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继而笑眯眯的看着她,“沐姐姐,你别担心,目前我还没有哥哥的消息,但是他应该没事。” 凌寻真的有了危险? 沐瑾萱心里有些担忧,她正要问凌玉,外面便传来曹省的声音,“皇上驾到。” 话音骤落,偏殿外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萧寒缓步而来,俊逸的面容泛着浅淡的笑意,他扫了眼一侧的凌玉,眸光微闪。 继而走到沐瑾萱身侧,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宠溺的凝着她,“怎么样,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了。”沐瑾萱摇了摇头,淡笑的抬眸回望着他,忽然脑海里闪现几个破碎的画面,搅得她头有些疼。 “怎么了?”见她脸色骤然有些苍白,楚萧寒蹙眉,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却被她避开,她摇了摇头,“没事,大概是睡的有些多了。” 楚萧寒让凌玉和曹省先出去,他抱起沐瑾萱将她放在龙榻上,“丫头,告诉我当初你交给古朔的那张宣纸上写的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丫头这么聪明,仅凭她一人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这是捡了个宝。 闻言,沐瑾萱想起那天的事,轻叹一声,“那是关于古悦的,是古悦自己写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而那封信函正是她写给莫风鸣的,心里面交代了两件事,第一是她要帮他得到圣旨,让莫风鸣知道她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第二件事正是她告诉莫风鸣,她说古朔喜欢她的事,因为莫风鸣也知道此事,所以她想要清楚的向莫风鸣解释明白,古朔喜欢她那是他的事,但她只喜欢莫风鸣,从小就喜欢。” 而另一封却是我自己写的,仿照杭嫣然的字迹信了一句话,“嫁祸沐瑾萱,杀了公主。” 看着楚萧寒微微挑眉,她淡笑,“我将古悦写的那封烧了,将这封交给了古朔,因为联合所有的事,我想的明明白白,所有事都是杭嫣然一人策划的。 ” “所以那日在围场你也只是误打误撞的拆穿她的阴谋,因为你也不太确定,所以你在赌?”楚萧寒声音凉凉的响彻在她耳畔。 她淡淡一笑,“正是,但是我赌对了,所以当我拿出那封假的宣纸交给古朔时,杭嫣然心里已经知道了,她完了。” “你就这么确定她不会反驳,不会反咬你一口?”楚萧寒赞赏的凝着她,指尖绕着她的秀发把玩,瞳眸泛着浓浓的温情宠溺。 沐瑾萱淡笑,“她不会,因为她常年呆在闺阁,嫁到大皇朝才半年之久,她只是为了爱而谋害古悦,所以她的阴谋都是一些小伎俩。 ” 她跟柳婉华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若换做是柳婉华,她会做的更狠,甚至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楚萧寒眸色微眯,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垂眸凝着她,“我还从未发现我的丫头这么的……聪慧,你怎么知道杭嫣然的笔迹?” 沐瑾萱淡笑,眸底却是泛着讽刺,她将当初有人陷害她刺杀杭嫣然,之后她又去杭嫣然哪里,她点了杭嫣然的穴道,让她不能出声,她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秀娟上为她解释,一切都是柳婉华逼迫她的。 当时她便记下了她的笔迹,也行好用的上,救了她自己一命。 只是她并没有告诉楚萧寒,杭嫣然跟她写的是柳婉华,因为即使说了,他也不信。 “原来如此。”楚萧寒淡笑,紧紧搂着她,轻叹一声,“丫头,上次差点害了你。” 沐瑾萱垂眸掩去眸中的黯伤,苦涩一笑,“无事,我早已忘了。” 说忘了只不过是一个敷衍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他对她的伤害又气势这一件,只是她不愿在想起了而已,将它深深埋在自己的心底深处。 上次的伤若不是她让周杨在航嫣然房间搜查,搜到了一张人皮面具,她想办法贴在后背的伤口上,若是不仔细看便于皮肤无意,可是那样只会让伤口更疼,但她别无他法。 上次的事周杨帮了她大忙,也是她让周杨告诉周将军不要向别人说见过“她”,到时她就会很棘手,现在想来她好像自醒来再没见过周杨。 他是周统领,不像若陵,是他楚萧寒的贴身护卫,而是守护龙殿的统领,或许是他在躲他,毕竟他对她有情,见到她夜夜在偏殿,心里定然不好受,但是她并不是真的沐瑾萱,应不了他的情。 楚萧寒轻叹一声,垂眸看着她低垂的头,指尖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住她的唇畔,辗转允吸,火热的舌抵开她的唇畔,勾起她的小舌极尽缠绵。 夜清冷萧瑟,楚萧寒下午就出去了,不知是处理什么事物,这几日他似乎很忙,而且时不时会听到大殿上传来他的声音,冰冷震怒。 那每一声似乎都蕴含着极致的隐忍的杀意,像是在怒斥着谁? 一连三日,她都听的模模糊糊,但似乎听的好像是柳国公的三个字。 难道与柳国公有关? 是楚萧寒在怒斥柳国公吗? 若是如此,她该不该把手上的信函交给楚萧寒? 夜晚的偏殿寂静空洞,没有楚萧寒的影子,她只觉得心里都是空荡荡的。 见外面还没有动静,她便拿出怀里的几封信函,有两封是写柳风商和胡将军之间的来往,还有一封是柳国公不知和谁的来往信函。 但上面的信息却已说明他就是残害她家族灭亡的凶手,只是对方是谁? 是大元朝的还是大皇朝的人? 沐瑾萱拿出另两封信函,她一直没有时间去看。 打开信函,摊开,她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这次是柳国公和……莫风鸣的来往! 莫风鸣!怎么会是他? 她心中一颤,紧紧盯着信上的内容,双手攥的愈发紧,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家族的灭亡会和莫风鸣有关? 难道之前的那封信上,没有署名的也是莫风鸣吗? 三年前她的家族惨遭陷害,被灭满门,她看了眼信函上的日期,没有。 没有标注日期,三年前同样是蓝歆的死,难道真的是莫风鸣? 她7;150838099433546心里慌乱中更透着心悸,若是莫风鸣,她该怎么办? 报仇?她打不过,陷害?莫风鸣简直就是狐狸,她根本敌不过。 她迅速打开灵异封信函,倏然间看到宣纸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日期,那个时间正是两个月前。 她看了眼信上的内容,心里更是一颤,双手握的紧紧的,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强烈的怒火。 “抓住沐瑾萱,将她交给本相,若她反抗,杀之,同时你我之间的帐一笔勾销。” 两个月前,那个时间刚好就是柳风商一直在找她,最后将她抓到府中的时间,难道柳风商是与莫风鸣谈交易的? 不对!沐瑾萱拍掉这个想法,她反复看了这几封信函,心里渐渐清楚了一个事实。 柳风商是与胡将军联系做交易的,而与莫风鸣做交易的事柳国公。 他们只怕早已计算好了,之前柳婉华迷晕她,将她交给了莫风鸣,之后她逃了回来。 在皇宫,柳婉华杀她,在她房间里放炸药,也是受了莫风鸣的指使,而柳风商抓她却是受了胡将军儿命令。 她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么多的人想要杀她。 外面想起一阵脚步声,她急忙收起信函,一切收拾好便见到若陵和曹省进来,曹省走上前笑道,“沐姑娘,皇上让奴才告诉您,他今夜有事,让您先睡。” 他有什么事? 从偏殿到龙殿仅有一墙之隔,难道他自己不能走两步回来告诉她一声吗? “他还在忙政事吗?”沐瑾萱紧紧凝着曹省,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看了好半晌,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点了点头,“是的,皇上这两天一直忙于朝政,到现在还在批阅奏折,皇上怕沐姑娘久等,让奴才过来回话。” “那有劳公公了。”沐瑾萱淡淡一笑,眸底却泛着黯然之色,她做到软椅上,看着曹省离开,而若陵依旧笔直的站在外面,应该是奉了楚萧寒的命令。 坐了半晌,沐瑾萱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她起身走向殿外却被若陵拦住,“沐姑娘,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在偏殿歇着。” “我想出去走走。”沐瑾萱避过他的阻拦,闷闷的说了一句,“你若不放心,大可以跟着我。” 若陵身躯微微一僵,他看着沐瑾萱落寞的背影,眉宇紧蹙,心中叹了一声,便跟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散步在御花园。 夜里的风凉,沐瑾萱披了一件披风,冷风吹打在面容上,让她烦乱的心有了一丝清明。 远处传来飞快的脚步声,她顿住脚步,看着前方的黑影,宫灯有些昏暗,又被冷风吹的有些昏暗不明。 她还没反应过来,若陵便急忙上前,跑向了那抹黑影,她以为他是去捉拿哪个黑影。 没想到他竟然抱住了,那种难忍抱着女人的姿势,她心里有些疑惑,快步走过去,才看到原来是凌玉,只是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玉儿,你怎么了?”沐瑾萱担忧的看着她,上前拉住她的双手,触感却是滚烫,她心中衣襟,“玉儿,你发烧了。” 若陵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情况,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凌玉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其它地方却是苍白,整个身子犹如火炉一样滚烫。 若陵紧紧抱着她,眉宇紧蹙,“不放,你生病了。” “那也不用你管。”她费力挣扎他的禁锢,却浑身无力,只能瞪着他。 若陵怕她怒极攻心,任由她瞪着,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她面前,他有时不知该说什么。 第199章 为后要骗她? 沐瑾萱看着他们两人,无奈摇头,她拍了怕凌玉的手背,轻声道,“玉儿,听话,让若陵带你去太医院看看,你身上真的很烫。” 凌玉再未言语,她只是看着沐瑾萱,几次想要张口却始终没有说什么,之后她便点了点头。 若陵担忧的看向沐瑾萱,只见她摇了摇头,“我一会就回去,玉儿身上很烫,你快带她去看看吧。” “那好,沐姑娘记得先回去。”若陵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抱着凌玉便转身而去。 偌大的御花园现在只剩她一人,四周寂静无声,她抱着双臂,苦涩一笑,转身走向偏殿。 脚步岗走到云亭处时,眸光骤然看到远处似有一些一道身影,背影异常熟悉,她悄悄走上前几步,发现那竟然是曹省。 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套白色的衣袍,在宫里能穿这个,而且还是让曹省亲自捧着的,只有楚萧寒。 只是他不是在龙殿处理政事呢吗在? 但曹省走的方向为何是凤仪宫? 她心里衣窒,也渐渐明白了什么,可是她想知道个明白。 跟着曹省朝凤仪宫走去,在路上曹省碰到了云嫔妃,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裙将她衬得愈发娴婉娇媚。 沐瑾萱躲在暗处,紧紧抓着手中的绣帕,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 “云妃娘娘吉祥。”曹省捧着白色衣袍,微微垂首。 云妃蹙眉看着他手中的衣袍,眸光在凤仪宫的方向扫了眼,问道,“你拿着皇上的衣裳去哪?” “回娘娘,奴才这是给皇上拿的。”曹省回答的不卑不亢,他又问道,“娘娘可是找皇上?” “嗯。”云妃心里不岔,却也没有发作,她勉强笑了笑,“公公可否告知皇上,本宫找皇上有些事。” 曹省抬起头,“娘娘,今个可不巧了,皇上今夜在皇后那里就寝,这不正差遣奴才回龙殿拿寝衣呢。” 云妃面色一僵,她紧了紧双手,“那好,那你去吧,本宫改日在找皇上。” “娘娘,奴才告退。”曹省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继而越过她走向凤仪宫。 “他神气什么,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一个狗奴才吗!”小环嘲讽的瞪着已经园区就的曹省,替云妃抱不平。 “我们走。”云妃愤恨的瞪着凤仪宫的方向,“哼,柳国公如今大势已去,本宫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她冷冷的一挥衣袖,转身快速离去。 沐瑾萱靠在石柱上,双手紧紧撕着绣帕,眸底泛着落寞嗜血的痛意,胸腔里更是盈满了浓郁的屈辱和哀伤。 为什么要骗她? 明明是去陪柳婉华了,为何要骗她? 云妃说柳国公大势已去,难道这几天她隐约听到的都是真的。 楚萧寒将柳国公这个朝廷的害虫给拔了,柳风商犯的的通敌叛国的罪,而柳国公亦是,既然柳国公大势已去,为何柳婉华没事? 当初她的家人没人污蔑是通敌叛国,楚萧寒灭了她的满门,最后更是让他惨死后宫,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是为打断她的双腿。 为何,为何柳婉华却什么事也没有? 她踉跄着脚步朝凤仪宫而去,远远便看到凤仪宫灯火通明,她扫了眼四周,飞身而起,落在寝殿的屋顶上方。 忍着心里的痛她蹲下身,极力隐忍着手臂的颤抖,拿开眼前的一片瓦片,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她看着里面的情景,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裳,屏气凝神。 “皇上,臣妾为你更衣吧。”柳婉华淡笑的望着他,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白袍,走到他身边。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庞,俊逸的面容泛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华儿,难受吗?” 柳婉华身躯一阵,手里的衣袍险些丢在地上,原本强忍的泪水因为他的一句话儿而瞬间落下,她哽咽道,“难受,但是别无他法。” 楚萧寒站起身抬起双臂,柳婉华放下手中的衣袍,将他身上的龙袍慢慢退下,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令她心神震荡。 她为他穿上白袍,覆盖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龙延香,多了一丝淡淡的桃花香,若有若无。 一身白袍俊美如谛仙,柔软沁凉的云袖拂过她的面颊,带起一丝心里的悸动,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 熟悉的气息,也是她贪婪的气息,可是她盼了那么久到这一刻才属于她,虽然只是一时她也满足了。 “皇上,今晚可以不要走吗?”她抬眸满眼痴恋的望着他,只希望他能答应他。 楚萧寒微微蹙眉,搭在她腰间的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改为搂住她,“别多想了,今晚朕陪着你,柳国公的事于你无关,你也不要太自责。” 柳婉华破涕为笑,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这样就够了,她做的这一切都换来楚萧寒一句关心,一个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他轻叹一声,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皇上,臣妾听说杭嫣然想要盗取皇上的圣旨,她定时想用那道圣旨来要挟莫风鸣。”柳婉华抬眸望向他,“臣妾怀疑杭嫣然的目的不知于此。”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朕知道,她还想控制莫风鸣,让他住帮助她爹对付柳国公。” “所以,皇上,杭部侍郎他……”柳婉华的话未说完,楚萧寒便轻声打断,“好了,朕心里有数,你几夜没合眼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他弯身打横抱起柳婉华向床榻走去。 房顶上,沐瑾萱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心如利刃般在剜着痛,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凄厉的痛和前世的断腿之痛。 为什么,柳国公也是通敌叛国之罪,而柳婉华却没事,而且楚萧寒还这么信任她,相信她,甚至在她遇到这个事,不是像前世对她一样。 而是对柳婉华关怀备至,陪着她,照顾她。 为什么,既然他这么疼惜,这么相信柳婉华,为何好要来招惹她? 她愤恨的揪着衣裳,眸光狠厉的瞪着柳婉华,身子在极力忍耐着颤抖,忽然她脚下一滑,下意识的她惊呼一声,向前一扑,身子趴在了那个洞口处。 “谁!”柳婉华面色一冷,抬眸看去,刚想出手,有人比她更快,眼前匕首一闪,便没了踪影。 一股钻心的刺痛骤然而来,凌厉的匕首刺破衣裳,扎进她的肌肤,温热的血顺着匕首话落,滴在寝殿内。 沐瑾萱只觉得腹部火烧火燎,疼痛席卷全身,她颤抖的起身,想要飞身离去,谁知一用内力,心口也跟着一疼,一股温热的血顺着唇畔吐出来。 同时她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后倒去,她凄凉的望着夜空那清冷的月光,心在滴血,原来楚萧寒从来没爱过她,他爱的永远是柳婉华。 他那样大肆的宠她,让所有人知道他爱的人是她只怕是怕有人伤害柳婉华,只怕是那她沐瑾萱当个挡箭牌。 让所有人以为她是楚萧寒的软肋,他成功了,现在所有人都想杀了她,三国之大,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一股绝望悲戚的感觉席卷全身,她任由自己的身躯滚落在房顶上,朝下面摔去。 恍恍惚惚中她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她一惊,忍着蚀骨的痛意看去,心里升起一丝苦涩。 是他,楚子墨,他来了,还是一直在跟踪她? 这么晚了,他来皇宫作何? 不怕被楚萧寒发现吗? 楚子墨垂眸冷冷的扫了眼她腹部的匕首,眸色愈发的阴冷,抱着她快速离开了凤仪宫。 楚萧寒看着上方滴下来的血滴,面容寒凉,与柳婉华迅速出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飞上房顶,踩着红色的砖瓦走到那片摊满血渍的地方,眉宇紧蹙,久久没有离开。 半晌,他弯腰捡起瓦片上的一缕黑发,柔润丝滑,上面淡淡萦绕着一丝香气,是个女子! 他眸光轻敛,将手中的黑发松开随着冰冷的夜风吹散,身后走来了柳婉华,她冷着面容看着上面的血迹,“皇上,可知是谁?” “不知道。”清冷的声音泛着寒意,他的眸色望着繁星的夜幕,衣诀沁着夜7;150838099433546里的凉意。 “此人定然武功高强,受了伤还能无声无息的逃离。”柳婉华与他并肩而立,垂眸看向下面,这个视线正好看到的是她与楚萧寒方才站的地方。 到底是谁? 竟然有这么高的本事,在楚萧寒的察觉下都能这么快的无声无息的逃开。 ………… 冷风吹打在脸上,生疼,她强忍着痛,眼前忽然一暗,整个人被披风紧紧的裹住,耳畔响起楚子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又有一丝担忧,“忍着点,马上就到。” 沐瑾萱心里一痛,她是楚子墨的人,却没有为他办一件对他有力的事,反而每次被他所救。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听见了……周杨的声音。 是周杨,没错,他怎么会在这? 沐瑾萱心声疑惑,眼前的披风骤然消失接着便是楚子墨焦急的声音,“周杨,快,那疗伤药,她受伤了。” 第200章 她一心求死 她想要睁眼去看,去怎么也挣不开,脑中晕沉沉的,心里也是疼痛难忍。 在但是她能感觉落到她身上的两道视线,她分不来,只想睡觉。 “不要睡,很快便好。”又是楚子墨的声音,她心中苦涩,她多希望对她说这话的是楚萧寒,可是,从现在开始,即便他说了,她也不会再信了。 在披风取下来的那一刻,周杨便看到楚子墨抱着的人竟然是沐瑾萱,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继而他又听到楚子墨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她的腹部竟然插着一把匕首, 当下再顾不了那么多,便快速拿了一些疗伤药交给楚子墨。 看着他撕掉她身上的衣裳,看着她身上仅剩一件兜衣,他强忍着内心的颤抖转过身去,双手狠狠的攥紧。 他以为她是皇上的人,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和八王爷有关系,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在? 为何他总觉得她变了,似乎就是在失忆后就变了,变得不在懦弱,不在听天由命,变得光芒四射,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周杨,你去外面守着,看到皇上若是回龙殿,立即告诉本王。”楚子墨为沐瑾萱上好药,担忧的看着她,替她盖好锦被。 “嗯。”周杨抿了抿薄唇,看了眼昏迷的沐瑾萱,攥紧双手便转身而去,只有他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是怎样的,恨不得上去看看她,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看着她痛,他的心也一样很痛。 楚子墨坐在床榻边缘,双手紧紧抓着她微凉的手,俊美的容颜透着复杂的情愫,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微弱的呼吸,他似乎想起了三年前的她也是这幅模样,他当初费了全身的精力,找了许多的大夫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出来。 没想到今天再一次遇到了同样的事。 “颜峰,去把王太医带过来。”楚子墨的声音冰冷中透着焦急,他察觉到她身体开始发烫了。 “是。”黑暗中,一道冰冷毫无生气的声音骤然响起,接着便没了声音。 很快,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个年迈的王太医二来,王太医一直谨慎戒备,待看到楚子墨时,面色一惊,忙要跪在地上行礼,却被他组织,“不必多礼,快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太医点了点头,正要抬手去搭上她的脉搏,却被楚子墨挡住,他不解的看向楚子墨,只见他在沐瑾萱手腕上铺了一条锦帕,这才道,“开始吧。” 王太医微微一怔,他不由打量了眼眼前的女子,见到她熟悉的眉眼心里一震,这个女子不正是那日在围场的女子吗? 这是主子的事,和他无关,他本就是楚子墨的人,更不会多嘴,认真的为她把脉,原本平坦的眉宇骤然紧蹙。 楚子墨见此,面色阴冷寒凉,“怎么了?” 王太医叹了一声,“这个姑娘失血过多,又受了寒气,如今生命垂危,老夫到时能救,只是这个姑娘郁结心脉,而且排斥药物,是这姑娘她一心求死。” 楚子墨心里一紧,他紧蹙眉宇,冷冷的凝着沐瑾萱,王太医的话仍然在耳畔徘徊,他冷冷出声,“不用管她,去熬药。” “是。”王太医又看了眼沐瑾萱,这才跟着颜峰离去。 “你就这么爱他吗?他紧紧只是去了皇后那一次,你就这么伤心,竟然一心求死!”楚子墨抓起她的手,目光冷锐,“你何时变得心胸这么狭隘了?” 他不知道她能否听的见,但是看她微微蹙了蹙眉的动作,他知道,她听到了。 忽然,楚子墨心中一跳,他骤然想起在围场的事情,她说话的口气,还有她口口声声说要替沐瑾萱讨回公道! 难道她…… 他抓着她的手骤然用力,心里也逐渐有了一丝清明,她并不不是因为楚萧寒去了柳婉华那里而伤心一心求死,也不是因为楚萧寒伤了她而一心求死。 她是想起了,她爱的人真正是谁,或许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想一心求死。 想到这里,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头在她耳畔呢喃,“沐瑾萱,你就这么想死吗?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他冷冷的凝着她,望着她紧蹙的眉宇,讽刺一笑,“沐瑾萱,你就这么点出息,既然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他拿出她身上的那些信函,一张纸的打开看着,唇角讽刺的笑愈发浓郁,“沐瑾萱,那么多人想要杀了你,就连楚萧寒也差点杀了你,难道你就这么甘心,让那些千方百计想要你命的人得意? 让柳婉华高兴的看着你的尸体,让她安稳的继续做她的一国之后?” 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面容平静,只是面色愈发的苍白。 “王爷,药好了。”颜峰走进来,将手里的药恭敬的递过去。 楚子墨接过药碗,舀了一勺滴到沐瑾萱的唇边,轻轻的喂进去,可是药还是顺着唇角留了出来。 他再次喂,依旧是顺着唇角留了出来。 楚子墨放下药碗,面色愈发的阴沉,他大力的将她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掌紧紧捏着她的脖颈,“沐瑾萱,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就帮你一把!” 说罢,他的手骤然使力,看着她的面容愈发的惨白,呼吸愈发的薄弱,他终是松开了手,手掌移到她的后颈,支撑着她的头,端起桌上的药碗喝了一口。 他低头,一只手箍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的唇畔张开,将里面的药给她渡进去,一晚药顺利的喝下去,他们两人的嘴里都弥漫着苦味。 楚子墨看着她依旧安静的睡颜,心里的冷意爬满四肢百骸,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摩挲着她的面容。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峰一跳,低头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沐瑾萱,你好像很在乎太子,你说本王若是杀了太子,你会不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手腕一重,看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眸,但舒缓的眉宇却是在一瞬今紧蹙,他垂眸看着撑在她腰间的手,此时正被她紧紧抓着。 看样子她想要抓疼他,抓废他,可是她现在没有那个力道。 楚子墨讽刺一笑,眸色阴沉,他起身,手腕翻转,便将她的手按回在床榻上,他的声音很冷,“沐瑾萱,不想死就乖乖喝药,配合太医,不然你若是死了,本王会让太子下去陪你。” “混蛋!”虚7;150838099433546弱的声音呓语而出,带着一丝软棉的冷厉,她的眉宇蹙的更紧,她想张开眼睛,却怎么也张不开,身后的痛席卷全身。 她可以听到楚子墨的话,可是她累了,真的不想活了,没想到他竟然用尘儿的命来威胁她!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尘儿,任何人都不允许! 是的,她不能死,不为仇恨,不为任何事,只为了尘儿,她若是死了,柳婉华势必要尘儿认她为母后,而柳婉华定然会控制尘儿,利用尘儿。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那么容易死!”她再次出声,声音虚弱却有着一抹坚定。 楚子墨紧抿薄唇,手掌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沐瑾萱,记住你说的话,你若是言而无信,本王会让太子下去陪你。”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窗棂处,负手而立,“颜峰,去吧王太医带过来,让他用最快的法子让她明日的伤好上一半。” 是,王爷。“颜峰领命,扫了眼沐瑾萱,眉宇间泛着疑惑,不知为何王爷对她说了这么多都没用说道太子她竟然立刻有了反应? 夜风森冷泛着凄凉,周杨一晚上都在龙殿守着,他的目光始终在他房间的方向停留,不断的在原地徘徊,他不知道沐瑾萱的伤势如何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受的伤。 同样的房间,却是凌玉躺在床榻上,她的烧也退了下来,只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身子有些虚弱。 若陵一直陪在她身边,担忧的为她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头上出的虚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他的身影一直在她眼前徘徊,他的话也是温柔的让她心里有些慌乱。 凌玉知道他对她的情义,只是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毕竟他是楚萧寒的人,而她也知道,若陵自小就跟着楚萧寒,当年的事情他定然也在内。 她微微侧头,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可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顿住了,闭上眸子任由他的手在她的头上触摸。 或许她心里也在贪恋着,也或许她只是为了将他留在身边。 夜渐渐逝去,沐瑾萱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起了她,似乎在飞,因为她听到了耳边的呼呼声,只是一会她便感觉自己睡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她的耳畔响起楚子墨的声音,“本王先走了,剩下的事自己解决,皇上不知道今夜的人是你。” 沐瑾萱紧蹙眉宇,在楚子墨转身之际,她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袍,虽然她很想睁开眼眸,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力,怎么做,总是醒不来。 第201章 陪我聊会 她不想让楚子墨走,她更想让楚子墨带她走,她不想去面对楚萧寒,一点也不想。 楚子墨顿在原地,垂眸凝着紧紧抓着他衣袍的小手,心里深处骤然一暖,薄唇紧抿,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沐瑾萱,这是你的使命,放手。”他将他的衣袍猛然朝她的手中抽出来,看着她垂落的手臂,颓然的面容,心中一痛,毅然扭头出了外面。 又是她一个人了,为何她要承受那么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腹部的痛根本不及她心里的痛,可是她必须要面对,因为她要保护尘儿,保护她的孩子。 龙殿外,周杨看着楚子墨悄然离去,他回眸扫了眼殿内,炙热担忧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坚硬冰冷的墙壁看向里面的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回眸发现是若陵回来了,在他的眉宇间隐隐闪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喜悦,他看了看偏殿,问道,“周杨,沐姑娘可还好?” “嗯。”周杨笑了笑,“你一晚上去哪了?” 他可是记得皇上让若陵守着沐瑾萱的,只是不知道他一夜去了哪里? “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去照顾她。”若陵抿了抿唇,即使他抿唇不笑,却依然掩饰不住他唇角那抹快要扬起的笑意。 周杨伸手在他胸前打了一拳调笑道,“若统领这是遇到心意姑娘了?“ 若陵面色闪过一道红晕,他单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下,“我去看看沐姑娘。” 话落,他便要走向偏殿,周杨伸手拉住他,“陪我聊会。” 若陵脚步一顿,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周杨,你怎么了?” 他可是记得,这个周杨可不是喜爱聊天的人,平常做事也是一丝不苟,严谨严肃,尤其是在龙殿外守护更是谨慎。 “没事,就是想聊聊。”他淡淡一笑,眸底闪过一道落寞的,若陵微微蹙眉,担忧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事。”周杨的眸光不经意的扫了眼偏殿,眉宇紧蹙,心中泛着焦急,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若陵淡淡点头,刚要说什么,偏殿的门应声而开,他们两同时回过头去,便看到一身粉色衣裙的沐瑾萱站在那里,一手抓着7;150838099433546门边,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他们。 周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到她面色苍白的模样,心里更是忍不住担忧。 “若陵,皇上忙完了没有?”沐瑾萱淡淡出声,冷饭呢个吹拂,将她轻飘飘的话语吹散看来,若不是周杨和若陵武功高强,耳力惊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若陵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没有,皇上还在龙殿忙着呢。” 心里骤然又是一痛,她的手紧紧抓着门边,指甲差点崩裂,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知道了。” 话落她转身走进偏殿,将寝殿的大门重重关上,一道厚重的门隔离了她与外面的世界,她揪着心口的衣裳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声痛苦。 冷风冰凉,顺着门缝吹打进来,沐瑾萱起身走到窗棂处,望着外面,双眸空洞无神,周身泛着冰冷颓然的气息。 她那么相信楚萧寒,她为了爱他,不惜忘掉自己的仇恨,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是他的欺骗,是他的无情利用。 她为了保护杭嫣然,将她宠的光明正大,却让她遭来杀身之祸。 她真的太天真了,或许楚萧寒早已知道了她是蓝歆,对她好只是利用她。 外面响起了医生轻缓的步伐,沐瑾萱冷笑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掩去眸中的伤痛和无尽的恨意。 偏殿门响起,沐瑾萱听见曹省的声音,又听到楚萧寒问若陵,“她醒了没有?” 讽刺!真的是讽刺! 她醒了没有? 她昨夜差点死在他手里,他却跟柳婉华在亲亲我我,现在才来关心她醒了没有。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缓步走进偏殿内,越过中间的一道隔墙,他站在门边看着里面的沐瑾萱,一身粉色的宫裙,背影单薄的立在窗棂处。 她就站在那里,静得好像四周所有的景物都打扰不到她,不知她在想什么,连他的到来也没有察觉。 他走过去双臂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轻笑道,“丫头,怎们不多睡会?” 沐瑾萱冷淡的望着外面,对他的话并未回答,只是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楚萧寒微微挑眉,侧眸看着她略微苍白的面容,眸色一紧,他抬手,微凉的指尖轻抚她的脸庞,却被她避开。 他的手顿在那里,眉宇微蹙,“丫头,怎么了?是在怪我昨晚没过来?” 她心里讽刺冷笑,他没过来,他说的话好像是她在等着他宠幸一般。 双手搭上绕在她胸前的一双双臂,楚萧寒察觉到她的动作,眸光溢出一抹光亮,却在下一瞬眸光一暗。 她将他的手臂拿开,径自走向龙榻,拿起上面的披风,静静的围在自己身上,她扫了一圈,发现再没有自己的东西,这才向外走去,至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 楚萧寒心神一震,他面色一冷,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顿住的步伐,却并未回头,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好似对她来说,他也是一个陌生人。 不,甚至于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他心里一紧,薄唇紧抿,难道她知道了他在骗她? 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他不想告诉她只是怕她伤心而已。 “丫头,告诉我,你怎么了,便要这样闹脾气好吗?”他有些慌了,是真的慌了,以前就算她生气,也没有这么冷漠的一面,至少她会在他面前哭,会发泄,可是他现在完全摸不透她。 她就像是一层冰冷坚硬的冰,只有冷漠。 “皇上,奴婢是宫女,你这么拉着奴婢,不怕脏了你的手吗?”沐瑾萱回眸,冷漠的望着他继而垂眸平淡的看着被他紧攥的手腕,唇畔噙着一抹若有无的讽刺。 楚萧寒心中一紧,他将她拉近怀里,紧紧抱着她,“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了。” “皇上说的,奴婢不懂。”沐瑾萱平淡的吐出一句,她任由他搂着她,不是她不挣扎,而是她没有那个力气。 她的伤口在疼,更加不能挣扎,若是出现血迹,那昨晚的事就败露了。 楚萧寒听到她的话,心里更加确信,她知道了,他不想追究她是如何知道的,他只想让她明白,他没有别的意思,他有他的无奈。 “丫头,你知道了我昨晚去皇后那里,所以才这么生气,但我是皇上,我有我的无奈,你可以谅解一下吗?”他微微蹙眉,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垂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他要她谅解他? 呵!沐瑾萱心中讽刺大笑,她谅解他,谁来谅解她? 她前世也是他的妃子,家族被陷害,他不相信她,将她打入冷宫,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侍卫打断双腿,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柳婉华害死。 可是那个时候有人谅解她吗? 没有!若是楚萧寒能像对柳婉华那样对待前世的她,她不会落得如此惨的下场! 没想到再来一世,她还是被他利用,而且还差点杀了她! 沐瑾萱忍着心里的怒意,她猛然挥动手臂,将他推开,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她感觉有温热的气体快要渗透衣裳。 心里荒凉刺痛,她用披风挡住前身,冷漠的看着被他推的后退两步的楚萧寒,冷声道,“皇上,奴婢告退!” 她微微闭眸,转身冷冷离去,在走到门边时,后面传来楚萧寒清冷含着失望的声音,“丫头,你真的要这么不可理喻下去吗?我是皇上,难道你连这点肚量也没有吗?” 沐瑾萱心里一窒,她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她望着外面,冷声道,“皇上,奴婢从来没想过做你的女人,所以不存在肚量的问题,奴婢告退!” 她微微闭眸,掩去眸中无尽的恨意和哀伤走向殿外,下一瞬她整个人被一双手臂凌空抱起,她惊呼一声,看着楚萧寒冰冷的俊容,一双清冷的瞳眸此时蕴含着浓郁的怒火。 他抱着她走进殿内,将她放在龙榻上,看着她还要挣扎的样子,他的面容愈发的冷,单手将她的双手捏住禁锢在上方,指尖冷冷的勾着她的下颚,隐忍着怒气道,“你从没想过做我的女人,那你想做谁的女人?凌寻吗?” 沐瑾萱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却挣脱不开,反而让自己的伤口更痛,索性她便不动了,只是冷眼望着他,看着他沉冷的面容,眸底的怒意,她冷漠道,“这是奴婢的事,与皇上无关!” 这是她在他进来后几次重复的话,楚萧寒面色更加的冰冷,“沐瑾萱,不要把我对你的宠爱当做你可以次次挑衅我的忍耐!” 他终于不打算演戏了吗? 他的宠爱? 呵,他的宠爱就是她踏上死亡的道路,没有了他的宠爱,她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沐瑾萱同样冷漠的凝着他,“皇上,奴婢到希望没有你的宠爱,从来没有,以前没有,今后一样也没有!” 他的宠爱她享受不起! 第202章 像是要断裂一样 “沐瑾萱,你到想怎样!”他骤然怒吼出声,捏着她的双手也愈发使力,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断裂一样,但是那种疼,根本不及她心里痛的一分! 她冷笑,“不是奴婢想怎样,是皇上想怎样?我只是一个宫女,还请皇上放过我。” 楚萧寒沉痛的目光凝着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指腹重重的按着她的唇畔,一字一句道,“沐瑾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狠起来竟然这么无情无义!” 她狠?她无情无义? 她讽刺的望着他,“我倒希望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最起码那样她不知道痛! “沐瑾萱,为何不能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我是帝王,你不能像皇后那样肚量大点吗?最少我答应你,今后只宠你一人!” 他松了松禁锢她手腕的手,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沉痛冰冷的眸子浮上一抹宠溺温情,低头吻上她的唇畔。 沐瑾萱紧抿着唇畔,猛然别开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身躯微微一颤,心里更是盈满了屈辱和愤恨,还有厌恶。 想着昨晚他也在吻柳婉华,与她同榻而眠,与她纠缠,她的心就一阵阵刺痛! 他的身上沾满了柳婉华的气息,她只觉得厌恶,只觉得恶心!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低沉的嗓音泛着一丝祈求,她微微一愣,她从未见过他这么一副神情。 像是被人抛弃,等着她原谅他,希望她留下的情绪。 可是,即使是这样又能怎样? 终究改变不了她被他利用,他差点害死她的事实。 也抹不掉她心中的伤痛,更忘不了他安稳柳婉华的画面。 同样是妃子,她的家族是被人陷害,他不问是非,直接灭了她的家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而柳婉华呢,她的父亲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本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而他却相信柳婉华。 她已经看透了,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遮掩柳婉华的工具罢了,他宠她,只是把她放在风尖浪口上,替他引出藏在暗处想要对付他的敌人。 现在利用完了,为何还不放开她? 心里一痛,她讽刺一笑,她差点忘了,她的用处大了,因为她是蓝歆,有了她就可以控制程殒,说不定还能控制莫风鸣。 原来她的存在就是为他人利用而生存吗? 沐瑾萱抬眸看着她,眸光冷漠,“我不想怎样,只想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话落,她的心也骤然一空,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流失了一样,可是她也感觉到一丝轻松,终于不用在承受利用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楚萧寒紧紧凝着她,手上骤然使力,他的面容很冷,冷到可以冰冻一切,与他炙热的气息形成对比。 沐瑾萱亦是望着他,眸光依旧冷漠,“就算是我想要的,你会给吗?” 她的冷漠,她的无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自嘲一笑,“沐瑾萱,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我究竟有多不堪,让你避而远之?” 沐瑾萱抿唇没有言语,她看向一侧,眼眸依旧冷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那种明明很痛却装作若无其事。 “好!既然这是你想要,我给你!”楚萧寒骤然起身,背对着他,冰冷的背影僵硬的站在那里。 看着他的背影,她眸色一痛,起身,隐忍着腹部的痛,她的手放在腹部上,隐隐有一丝血渍,她心里一惊,起身,用披风包裹住她的身子。 他的身上有没有? 她起身越过他,回身看向他,他依旧是那么俊美,只是以往温柔宠溺深情的深情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漠然。 她讽刺一笑,垂眸不经意的扫了眼他的衣袍,那里有些凌乱,在一起绞着,但是是白色的,一眼便能看透。 那里没有血渍。 她心头一松,转身毫不犹豫的出去。 当她的脚步刚踏入殿外时,身后一道轻缓的步伐,她知道是楚萧寒。 他们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也知道他不是来挽留她的。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面色苍白的望着外面,抬脚迈出殿外,忽然身子一轻,她再一次的被楚萧寒抱起来。 “你为何还要纠缠我?”她冷冷的瞪着他,心里惊颤不已双手紧紧握着披风,将自己的腹部包裹住。 楚萧寒垂眸漠然的望着她,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似在压抑着怒意,他沉冷道,“从哪开始就从那结束,朕送你会彩司殿。” 话落,他抱着她当着所有的禁卫和宫女朝彩殿走去。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讨厌这样的她,更讨厌楚萧寒这样对待她,他什么意思,是要向所有人告诉什么吗? 又想着怎么利用她吗? “你若是在乱动,朕立即将你封妃,让你一辈子只能是朕的女人!”冰冷的话冷冷而出,挣扎的沐瑾萱陡然一震,她隐忍着滔天的怒意,闭上眼眸。 看着她瞬间乖顺的模样,唇畔溢出一抹苦涩的弧度,难道做他的女人就这么让她觉得不堪? 到了彩司殿,她立即脱离他的怀抱,坐在一侧的床榻上,垂眸望着地面,“还请皇上离开。” 她的声音冷漠如斯,却隐隐可以听出一丝7;150838099433546颤抖。 楚萧寒紧了紧双手,垂眸凝着她,半晌才道,“沐瑾萱,做朕的女人就这么让你不甘愿?” 闻言,她骤然双手紧握,重重吸了一口气,“皇上,奴婢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沉默,两人谁也没有在说一句,清冷的晨风吹拂窗棂处,带着一丝淡淡的晨露的气息。 沐瑾萱只觉得压抑,难受,沉闷,痛! 她抬眸冷漠的瞪着他,“皇上,奴婢希望,这一生也不要再见到你,永远!”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他的身子晃了晃,眸色紧紧凝着沐瑾萱,薄唇牵起一丝淡嘲的弧度。 负在身后的手掌紧了紧,他微微闭眸,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走的干脆,走的清冷,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心头一颤,她猛然站起身,眉宇紧蹙。 不会的,一定不会,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龙殿内,楚萧寒坐在龙椅上,眉宇紧蹙,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郝然放着一片沾满血迹的白色布料。 他昨晚就在怀疑,直到今天早上,她的态度,她面色的苍白,他方才将她压在床榻上,手掌紧紧握住她的她手腕,无名指就在感受她的脉搏,果然是中了刀伤。 他这才确定昨晚的人是她,尤其是他在起身背对她时,手掌拂过那沾有血迹的布料,将它不动声色的撕下来。 她的态度让他即高兴又生气,说明她在乎他,可是她却太过偏执,他是皇上,不是平民。 他有他的无奈,有他的要做的事情。 柳国公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把柄,便联合自己的心腹,在三天之内将他铲除。 对于柳国公,他只是将他革除官职,让他返老还乡,这么做的目的只是稳住其他朝臣在朝中的势力。 现在只剩叶丞相了,那个狐狸老奸巨猾,比柳国公心思还要谨慎。 他一直在韬光养晦,他也知道叶丞相的野心! 柳国公,他想必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若领走进龙殿,便看到楚萧寒坐在那里,周身泛着冰冷颓然的气息,他听到了他与沐瑾萱的对话,原来沐瑾萱已经知道了皇上在皇后那里留宿的事情。 想起作业,他抱着凌玉离去后,沐瑾萱是不是并没有回偏殿? 若是这样,他…… 若领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皇上,是属下失责,请皇上责罚。” 楚萧寒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垂眸清冷的凝着下面的若陵,眉峰微挑,“说说昨夜的事情。” “是。”若陵将昨夜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楚萧寒,并且将他在凌玉面前守了一夜的事也说了。 “皇上,是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若陵再次出声。 楚萧寒没有言语,修长白皙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膝盖,他垂眸看着若陵,突然问道,“你很喜欢凌玉?” 若陵一怔,他有些窘迫的抬眸看向楚萧寒,见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慌忙低下头,抿了抿唇才道,“皇上……” “就说是不是。”楚萧寒淡淡的凝着他,眉宇间泛着淡淡的清冷。 “是!”若陵重重吐出这个字,面色也有一丝微红。 楚萧寒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轻叹,他起身,修长的身姿轻缓的走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握住若来的肩膀,“起来吧。” 若领紧了紧双手,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去还是低着头。 “朕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很淡,却字字句句的落尽他的耳中。 若领恭敬道,“皇上请问。” 楚萧寒淡淡的凝着他,轻笑一声,走到案桌前,看着上方的龙椅,轻叹,“如果有一天朕有可能会杀了凌玉,你会恨朕吗?” 第203章 朕只是说如果 若陵身躯陡然一僵,他震惊的看着楚萧寒,木纳道,“皇上,为何要杀凌玉?” 他无法想象自己最忠诚敬爱的主子有一天会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敢想那一天。 楚萧寒转身看着若陵无法理解,却又无比骇然的神情,他轻叹,“若陵,朕只是说如果,不是还没到那一天呢吗?” “皇上,是不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楚萧寒抬手打断,“若陵,朕知道你第一次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但凡事不可被表面所迷惑,你要用心去看清一切,不要一路迷茫执着到底。” 他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你我是主子和属下的关系,但是你自小跟在朕身边,可以说是与朕一同长大,朕希望你看清事实,还想以前的你一样。” 他说的隐晦不明,但若陵却真实的听懂了。 他紧抿着唇畔,我这剑柄的手骤然使力,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皇上是让他看清事实,可是这句话犹如炸弹一般将他的脑海炸的清清楚楚。 他回想起昨夜,凌玉一直住在彩司殿,昨夜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御花园,而且还生着大病。 平时她都是对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更不愿他碰她一下,而昨夜她愿意让他抱回她的房间,愿意让他照顾她。 不仅如此,她竟然破天荒的对他笑,那是自从上次沐瑾萱的房间被炸之后,她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可是自从她再次回来之后,她变了,对他冷冰冰的,他一直想不通原因。 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可是皇上的话让他心里竟然生气了一丝怀疑。 他心中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昨夜的重重都太过突起,太过自然,又不自然。 楚萧寒坐会龙椅上,垂眸淡淡的凝着若陵,“若陵,朕希望你还是以前的若陵,但朕更不想勉强你。” 若陵紧抿薄唇,手中更加使力的握紧剑柄,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皇上,属下……定不负皇上一片苦心。” 他缓缓闭上眼眸,咽下眸中的苦涩,他真希望一切都是他在瞎想。 “下去吧。”楚萧寒轻叹一声,指尖轻柔的捏着疲惫的眉心,看着若陵告退离去,他微微闭眸,轻叹一声。 看着手中的沾着血渍的白色布料,心里泛着无名的苦涩,丫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他收起手里的东西,去往偏殿,站在沐瑾萱方才的位置看着外面,眉宇微蹙,眸色清冷。 他知道在沐瑾萱身后之人怕是等不及了。 转眼一天过去,暗夜的风呼啸的吹着,让人忍不住的缩着脖颈。 整个彩司殿陷入一片清冷的孤寂,花圃中央,站着一个青衣女子,面色微微苍白,漆黑的长发散在身后,只寰了一个简单的流云簪。 清丽秀美的面容泛着淡淡的冷漠,她仰首望着天际,唇畔勾着一抹若有无的自嘲。 兜来转去,最终还是只剩她一人。 冷风吹徐着含苞待放的花蕊,空气中飘逸着淡淡的花香,她后退坐在石凳上,手肘搁置在石桌上,手掌撑着鬓角,仰首依旧望着星空,眸中泛着湿气,拧成水珠滚滚而落。 空气中一丝极淡的波动,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男子,一身黑色的衣袍,冰冷坚硬的面具在这凄冷的夜里愈发显得冰冷。 他的气息很淡,淡到站到沐瑾萱儿身后,她都未察觉。 时间渐渐逝去,沐瑾萱苦涩的叹了口气,她放下手正要起身,骤然腹部一痛,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去。 她惊呼一声,腰间一紧,在回神,她整个人已经稳当点的落在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中一颤。 是他!林肃!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总是神出鬼没的。 她不想去想心里的那个想法,只因为她想有个可以谈心的人,但明显怀疑他,她便什么也不想说。 “你怎么会来?上次在围场你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她紧紧的凝着他的双眸,想要透过冰冷的面具看到他真实的情绪波动。 他的眸色泛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揶揄,他低头附耳在她耳畔,唇畔处的缝细缓缓吐出他温热的气息,他戏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想我了?” 他轻笑出声,含着淡淡的促狭之意道,“笨蛋,要是想我了,干脆嫁给我得了,这样就天天能见到我。” 这怎么可能是他! 楚萧寒是绝对不会是说这种话的人,而且声音一点也不像,就算一个人再怎么遮掩样貌,声音永远也改变不了。 她想起当初在围场,楚萧寒告诉他,林肃不是他的敌人,当初在围场还帮了他。 “笨蛋,你在发什么呆?”林肃微微挑眉,微凉的指尖轻勾她的鼻尖。 “你抱着我作何,放开!”沐瑾萱没好气的瞪了眼他,“一有机会你就占我便宜。” 林肃轻笑出声,语气里含着淡淡的戏谑,“是你占我便宜,追求我的人犹如过江之鲤,你能让我占便宜是你儿福气了。” 这一字一句的,让沐瑾萱都懒得理他,她见过自恋儿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 “你带着面具,谁知道你长的是丑是美,万一长了一副歪瓜裂枣的模样,那我不是7;150838099433546被猪给糟蹋啊……!” 沐瑾萱的话刚说完,头上便被林肃敲了一下,她抬手捂着头,不悦的瞪着他。 林肃邪邪一笑,“你敢骂我是猪,即使我是,拱了你你也得做我妻子。” 沐瑾萱一气,恼怒的瞪着他,骤然回过味来,听着他后面的那句,“拱了你你也得坐我的妻子!” 他……这是在变相的调戏她! 沐瑾萱恼怒的瞪着他,一脚踢上他的小腿,却因为用力牵扯了腹部上的痛,疼的她到吸一口凉气,身子向后倒去。 “笨蛋!”凉凉的声音含着一丝心疼响起,沐瑾萱腰身一紧,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被林肃抱打横抱在怀里,他走向她的房间,嗓音透着一丝责怪,“怎么我一段时间不在,又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 沐瑾萱原本还想挣扎,犹听到他的这句,顿时安静下来,眉宇间泛着浓郁的哀伤和愤恨,她垂眸掩去眸中的清泪,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最不愿想起的事情还是被别人提起,她的伤正是她心爱的男人所赐,是她自找的,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林肃垂眸看到她这幅模样,身躯微微一僵,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让她单薄的身子更加紧贴他的身躯,感受她的真实。 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懊恼,他轻叹一声,一路的沉默,她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他一路心疼的望着她。 进了房间,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闭上眼眸,眼角泛着淡淡的水渍,心里升起一丝愧疚的心疼。 他低头吻上她的眼睫,吻掉他眸中的泪水,看着她震惊的睁开眼眸,隐藏在眸底的泪骤然滑落。 “想哭就哭出来,有我陪着你。”他淡淡出声,单手搂着她的脖颈,让她将自己的力量全部依附在他的身上,这样她的腹部没有那么疼。 沐瑾萱还是极力隐忍着,可是那些泪水像是断了弦一样滚滚而落,止也止不住。 对于她的隐忍只让他感觉到心疼,他低头问着她的眼睫,将她落下的泪尽数含进唇里。 温热的触感不断吻着她的眼睫,他的唇微凉,但与那冰冷的面具有着巨大的差距。 她缓缓睁开眼眸,看着眼前冰冷的面具,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上,她忽然心声一种想法。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她抬手伸到他的衣衫前,渐渐向上,当她的手掌刚要放在他的面具上时,骤然腹部一痛,疼的她立即收手紧紧捂住腹部的伤口。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手臂向上拉扯了微微有些愈合的伤口,这才这么痛。 鲜红的血渍迅速染红了衣裙,林肃看出了她的痛苦,起身手臂一杨,只在一瞬间,她便感觉身子一腾空,接着身上的衣裳在一瞬间离身,只着了一间兜衣。 她面色骤红,羞愤的瞪着林肃,刚想张口骂他,腹部便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伴随着一丝微凉的感觉,她垂眸去看,这才发现他正在为她上药。 精致的瓷瓶在他白皙如玉的手里都黯然失色,腹部那股撕裂的痛也渐渐消失,她抬眸看着专注的为她上药的林肃,第一次她仔细打量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自从他利用她盗过一次皇陵后,就再没利用过她,甚至几次救她与危难。 每次在她伤心,在她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好像他就像时刻守在她身边一样。 他到底是谁? “下次听话点,乖乖呆着,这伤口可不能再折腾了。”他轻叹一声,为她的伤口包扎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到她的伤口时心里有多难受。 他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恨不得他替她承受所有的痛。 沐瑾萱抿了抿唇,她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现在男女独处一室,而且她还是……半裸身,怎么想怎么别扭。 第204章 如果你是他该多好 “你出去。”沐瑾萱想要去哪一旁的衣裳,可是她就必须起身,想要拉开锦被,可是拿样就会被对他,整个光裸的后背7;150838099433546就会对上他。 她没好气的瞪着仍旧坐在她身侧的林肃,双颊腾起红晕,若不是她身上有伤,不能动气,她真想一巴掌拍飞他。 忽然林肃往前一移,低头与她面对面,她吓得身子一缩,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愤怒的瞪着她。 看着她一副戒备恼羞,满面羞红的小女人样,他心情大好,他就喜欢看她这样,有生气。 他的头微微低下,冰冷的面具贴着她的鼻尖,薄唇勾着一抹浅笑,瞳眸凝着她因为紧张而紧绷的面容,粉红诱人。 知道她身体有伤,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拉过一侧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在她微微诧异的目光下,他低头在她唇上浅啄一下。 沐瑾萱一愣,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她的唇,看着面具下的他,薄唇轻勾,火热的舌性感的舔舐了下唇畔,衬着他慵懒的眸子性感中透着惑人的气质。 她面色陡然一红,更加的红透,伸手拉起锦被蒙住头,闷闷出声,“出去。” 林肃看到她刚刚的反应,薄唇的弧度愈发的明显,修长高大的身躯躺在她的身侧,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他的怀里。 垂眸轻笑的看着她依旧藏在被子里,他戏谑道,“害羞了?” 沐瑾萱一噎,在锦被里狠狠的瞪了眼林肃,心里却泛着无名的苦涩,今夜幸好有林肃在,不然她不知道今晚上该怎么过。 是坐在花圃中央发一夜呆? 还是坐在房间一夜到明? 她不愿去想,她虽然嘴上骂的他滚,可是她心里不想让他离去,她真的害怕孤独。 “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我待会。”她闷闷出声,依稀可以听到她的嗓音含着一丝哽咽。 林肃轻叹一声,搂着她的手臂愈发紧了紧,他低头在她的锦被上轻轻一吻,眸底泛着浓郁的心疼柔情,他淡笑,“好,我陪你。” 他翻了个身,将她的锦被往下一拉,露出她苍白的容颜,明眸泛着清泪,眼眶微红,他心中一窒,将她搂的愈发紧,“一直蒙在被子里会窒息,这样就好。” 微凉的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他轻轻一笑,“想哭就哭出来,我陪你。” 看着他冰冷的面具,含笑的眸光,里面的担忧心疼她一览无余,听到他的话,她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的哭着。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淡淡的暖流顺着她的后背四散开来,沐瑾萱能够感受到他的好,他的担忧。 “如果你是他该多好。”她哽咽出声,心里苦涩难耐。 她的话让林肃身躯微微一僵,他轻叹一声,眸光微垂,唇畔勾着一抹若有无的无奈。 她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知林肃什么时候走的,一早醒来,她便是一人在房间里,摸了摸旁边,已经凉了,看来他早已离开。 沐瑾萱苦涩一笑,梳洗一番刚要出去,便看到凌玉走了进来,她面色红润,看来病已经好了。 “玉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凌玉弯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她眼前转了一圈,“沐姐姐,我身体特别棒,早就好了。” 她上前挽住沐瑾萱的胳膊,见她面色苍白,又想起了什么,她急忙道,“沐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一直住在偏殿吗?” 闻言,沐瑾萱面色更加的苍白,眸底的落寞忧伤和愤恨显露无疑,她缓和了半晌,摇了摇头,“没事,我毕竟是彩司殿的掌管事,不回这里回哪里?” 凌玉微微蹙眉,轻敛眸光,掩去眸中意味不明的神色,她犹豫了半晌才道,“沐姐姐,你还爱皇上吗?” 她努力想要忘掉一切,忘掉楚萧寒,她以为她能做到,没想到听到凌玉再提起他,她的心还是像撕裂了一样的疼,疼的她恨不得立刻剜了自己的心。 “玉儿,彩司殿今日到了一些新布料,我要去看看。”沐瑾萱勉强的笑了笑,刚要越过她离开,便看到庭院处的若陵,笔直的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凌玉的身上,他对凌玉的情义她也看的出来,只是不知凌玉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来作何? 是代替楚萧寒看她死了没有? 凌玉察觉到她的停顿,她微微挑眉,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像庭院处,刚要问沐瑾萱的话生生顿在嘴边。 若陵眉宇紧蹙,朝她们走来,但他的目光仍旧落在凌玉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有事?”沐瑾萱冷漠出声,对他的到来有着反感,只因他是楚萧寒的人。 “我是来告诉沐姑娘,皇上撤了你的职,命你暂时待在庭院。”若陵说完,还想要对凌玉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紧握着腰侧的剑柄,转身离去。 “凭什么,皇上为什么这么对沐姐姐?”凌玉对着若陵愤怒喊叫出声。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清晰到若陵迈出的脚步生生顿在那里,他踌躇了半晌,骤然回头,双眸紧紧凝着凌玉,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不行,他不能冲动,不能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而冒然质问凌玉,既然皇上告诉他,那皇上就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他已经为了爱糊涂了一次,他再不能糊涂。 “沐姑娘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正是沐姑娘想要吗?”若陵勾唇冷笑,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你就是个混蛋!”凌玉愤怒的瞪着若陵离去的背影,清秀的小脸冰冷愤怒。 是啊,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玉儿,你想去忙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她紧抿着唇,努力压抑着喉间的哽咽,朝房中走去。 “沐姐姐,若是不想待在这里,你愿意跟我出宫吗?”凌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袖子下的双手也紧紧攥起。 沐瑾萱顿住脚步,久久未能言语,半晌,她淡淡道,“玉儿,我不能走。” “皇上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舍不得他吗?”她的语气有些愤怒,更有中嘲讽。 这些沐瑾萱何尝听不出来,她讽刺一笑,她怎么是舍不得他? 真正让她舍不得的是尘儿,若是她走了,楚子墨对尘儿下手怎么办? 她不敢想,可是这一切她无法告诉凌玉。 “玉儿,我有我的无奈。”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想再说,她的伤口很疼,心里也像撕裂了一样疼,推开房门,她重重关上,隔绝了凌玉的视线。 为什么?她原以为沐瑾萱不管选择爱谁,她都会帮她,因为沐瑾萱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关心她的人。 可是看到楚萧寒这样伤害她,而她仍旧不愿离去。 哥哥拿样对她,甚至不惜忤逆大长老,险些丧命,她却没有个哥哥一丝的爱,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凌玉冷冷的望着那扇关紧的房门,双手狠厉的攥紧,楚萧寒,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沐瑾萱一直在房中做到了晌午,外面想起了敲门声,她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个身着绿色宫裙的宫女端着食盘站在门外。 样貌清秀伊人,但面色一直冷冰冰的,她微微点头,“沐姑娘,皇上命奴婢前来伺候你。” 伺候她? 应该是监视来的贴切吧? 她亦是冷着面容,不去理会,转身坐会软椅上,“把东西往下,回去吧。” 宫女走进来,将食盘放在桌上,而后来到她身侧,一直站在她身侧不动。 沐瑾萱原本一直望着窗棂外,可是身边这么大个人她想要忽视都难,“你可以走了,我也是宫女,不用你时候,顺便回去告诉皇上,我不会逃,让他不必如此。” 半晌,宫女还是没有动,她不耐烦的回头看向她,“叫你走没听到吗?” “请姑娘用膳。”宫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沐瑾萱一噎,心情烦躁的又看向窗棂处,将宫女视为隐形人。 “请姑娘用膳。”宫女再次重复一句。 “不必,你端走吧。”她烦躁的挥了挥手只要是楚萧寒派过来的人,她都不想去理会,并且对他们都有种愤恨的心里。 “请姑娘用膳。”宫女继续说着她的话。 沐瑾萱冷笑一声,再没有打理她,她愿意站着就站着去吧。 她根本不饿,或许不是不饿,而是没有任何食欲。 夜风清冷萧瑟,透过窗棂倾洒进来,扑打在人身上,冰冷却又让人清醒。 她在这里坐了一天,宫女也在她身后一直站着,甚至连个脚步也没移动。 她暗笑她的执着,更是没想到楚萧寒竟然派了一个会武的宫女来看她。 若是没武功,又怎么立在原地站了近乎一天,并且一动不动? 忽然在她的视线里,庭院渐渐多了一丝光亮,像是有人提着宫灯而来,她微微蹙眉,没有理会。 仔细聆听,脚步声越来越多,而且有些杂乱,她心声疑惑,这个庭院就住着她跟凌玉,还有谁要来? 莫不是楚萧寒? 这么想着,她心里又是一痛,骤然外面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柳婉华?她来了,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毕竟楚萧寒是光明正大将她送回彩司殿的,她是皇后,耳通八方,她怎会不知。 沐瑾萱起身走向外面,看着柳婉华雍容华为的着装,她心中冷笑,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凤安。” 她的身边同时跪着那个宫女,同样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凤安。” 柳晚华冷冷的凝着沐瑾萱,待看到边山的宫女时,她的面色骤然闪过一私震惊,而后转变为复杂,愤怒。 第205章 至少我不愿做你的女人 柳婉华极力隐忍着愤怒,她看相沐瑾萱,双手攥的紧紧的。 沐瑾萱半晌没有听到她喊平身,但她不想给她跪了,一见到她她就想起了前世的狠,更让她想起了那夜楚萧寒对她的温柔爱意。 她想要起身,但还没起,一道凌厉的掌风朝她而来,就在那巴掌刚近道她的面颊时,便被一只白净的手紧紧攥住,控制住她的手。 沐瑾萱微微一惊,她侧眸讶异的扫了眼跪在她身侧的宫女,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她没想到,她竟然敢阻拦柳婉华打她,她只是一个宫女,不是吗? “你敢来本宫,放肆!”柳婉华冷冷的瞪着宫女,周身更是萦绕着滔天的怒火。 宫女亦是冷冰冰的凝着柳婉华,她想要张口说什么,忽然眸光一闪,便松开了抓着柳婉华的手。 “哼,一介宫女,还敢造反!”柳婉华不屑的瞪着她们两人,冰冷的问道,“沐瑾萱,这个可是你的人?” “不是!”沐瑾萱还未出声,宫女却已经先出声,她微微一怔,侧眸看了眼宫女,她知道,这个宫女在帮她。 她与她撇清关系,即便柳婉华惩罚她,也不会连累到她沐瑾萱。 对于这个在她身后站了近乎一天的宫女,她刚开始是厌恶的,可是在柳婉7;150838099433546华巴掌落下来时,她竟然拦住了她,那一刻她的心一跳。 她是楚萧寒派来的,但她不是楚萧寒,她为何要把自己的愤怒和仇恨加注在一个无关的宫女身上? 柳婉华冷笑一声,芊芊玉指指向宫女,眉宇间泛着冰冷的杀意,“来人,将这个宫女……” “她是奴婢的人,她只是护住心切,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责怪!”沐瑾萱出声打断她的话,低首垂眸,垂在袖子下的手骤然紧握。 宫女震惊的看向沐瑾萱,眸底泛着讶异不明的神色,她没想到冷漠厌恶对待了她近乎一天的沐瑾萱会出口承认,她可知这个承认了的后果是什么? 柳婉华挑眉讽笑,“一介宫女有何资格要求本宫不要责怪?” 她缓缓低下身,嘲讽的看着沐瑾萱,“沐瑾萱,你以为你还是之前吗?你以为皇上好会护着你吗?你以为就这个宫女她能护得了你?” 袖子下的手愈发紧攥,她可以感受到掌心的刺痛感,她讽笑,亦是抬眸看向柳婉华,一字一句道,“至少是我不愿做皇上的女人。”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沐瑾萱的右脸颊上,将她的脸打的侧向一边,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流出,她的下颚骤然一紧,被柳婉华单手狠狠捏住,迫使她抬头看向她。 “沐瑾萱,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的面容吗?”她的声音很冷,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沐瑾萱心里一跳,她亦是冷冷的看着她,“皇后想要作何?” 柳婉华讽笑一声,“脸蛋这么可人,心思想必也很聪慧,你应该知道本宫想要作何!” “你敢!”沐瑾萱心里有些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她的双手攥的更紧。 “怎么,威胁本宫?”柳婉华狠厉一甩,将她摔在地上,“来人,将她们两个抓起来重大五十大板,若是沐瑾萱还有命,那本宫在她脸上奖励一番!” “皇后,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宫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婉华一巴掌打的住了嘴。 “你是个什么东西,别忘了,本宫是皇后!何事是本宫做不得的?”柳婉华一挥宽大的袖袍,后退两步,唇角勾着得意的讽笑。 沐瑾萱愤恨的瞪着柳婉华,她是宫女,而且还是被楚萧寒囚禁到庭院的宫女,柳婉华是皇后,她可以为所欲为,她恨! 恨不得立刻杀了柳婉华,可是她不能,而且她现在也做不到。 上来的侍卫将她们两人拉起来,宫女扫了眼四周,眸光微闪,陡然甩开两名侍卫,还未再动手,忽然后背一疼,便见到柳婉华已经站到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 沐瑾萱敛眸,对所有的事视若无睹,这次她若能大难不死,定然要对付柳婉华,定然要她生不如死! 她抬眸看相宫女,见她同样被侍卫架到长凳上,她苦涩一笑,“对不起,连累你了。” 宫女依旧冷着一张面容,她一直凝着沐瑾萱,看了她许久才道,“是奴婢护住不利,对不起。” 她从没想过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可以这么真心待她,她不会相信,但也没有去冷情对她。 重重的板子落在两人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沐瑾萱面色苍白,咬牙忍着那一板子的重量,接二连三的板子骤然落下,纵使很痛,但也不及心里的恨! 柳婉华一副淡然的模样凝着她,唇角勾着讽刺的笑意,看着沐瑾萱仇恨的目光,她得意挑眉,居高临下的嗤道,“恨吗?可是你能把本宫怎样?” 沐瑾萱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的握紧,眸光愤恨冷厉的瞪着她,板子重重的落在她身上,溅起一串血珠,落在清灰的地上。 她的面色愈发的苍白,眸光愈发的冷厉。 旁边的宫女被柳婉华点了穴道,发不出一丝声音。 恨意盈满整个胸腔,心里渐渐凉如寒潭,她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板子了,应该不少了吧…… “打了多少了?”柳婉华淡淡的问这,得意讽刺的眸光一直看着沐瑾萱,她又是那种娴婉温柔的面容。 看着她这幅模样,沐瑾萱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伪装的一层皮! “回娘娘,打了二十板了。”侍卫恭敬的回答。 “二十板?”柳婉似是有些讶异,她走向沐瑾萱,垂眸冷笑的看着她,“怪不得她还这么大的精气神。” “唔,唔……”一旁的宫女冷冷的瞪着柳婉华,那眸底泛着的杀意显露无疑,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她们想不通,一个宫女竟然该这么对皇后。 原以为皇后会惩罚她,没想到她只是冷笑一声,“不必管她,接着大,五十大板要不了她的命。” 宫女面色一边,眸底的杀意更重。 沐瑾萱没有仔细去听,心里的恨意早已让她想不了那么多,看着尽在眼前的柳婉华,她却无能杀了她,那种颓然愤恨的心让她的心更加撕扯的疼。 “来人,拿把匕首来。”柳婉华嗤笑,伸手结果一把锋利泛着森冷寒意的匕首,她握着手柄,缓缓蹲下身,锋利的匕首重重拍打着沐瑾萱的脸颊。看到她脸颊上因为她的动作而升起一道红肿,满意的笑了笑。 痛席卷着全身,沐瑾萱咬破了下唇不吭一声,承受着那些羞辱和痛,总有一天她要还回来,定要柳婉华十倍百倍的偿还! “沐瑾萱,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本宫?只怕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柳婉华执起匕首,面容泛着阴冷的笑,眸光充满嫉恨,“今日本宫就毁了你的脸,看你还如何勾引皇上?” 沐瑾萱心里骤然一慌,她想要避开,可是被宫女紧紧抓着头发,让她动不了分毫。 “柳婉华,若我今日不死,日后必要你承受所有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她愤恨绝望的咬着下唇,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吗?”柳婉华阴冷嗤笑,“纵使你成为皇上的女人,也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锋利的匕首紧紧贴着她的面容,沐瑾萱惊恐的瞪着她,双手攥的紧紧的,慢慢的,一股刺痛感骤然袭来,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绝望惶恐的心疲惫而来,若不是恨意支撑着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痛吗?这只是个开始!”柳婉华看着她面颊上一道小口,唇角勾着阴冷的笑,锋利的匕首再次落在她的脸颊上。 沐瑾萱颤抖着身体,绝望的闭上眼眸。 楚萧寒,你就这么愿意我去死吗? 哈哈哈……她现在还在想什么? 等着他来救她吗? 笑话,她就是一个笑话! 楚萧寒爱的是柳婉华,她心爱的女人帮他出气,他何乐而不为呢。 她能感觉到那匕首的利刃渐渐刺破她的肌肤,心里的绝望如瀑布般骤然袭来,头脑也骤然开始晕眩,意识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渐渐离去。 “铮”的一声,刺耳的声音犹如深渊里的救命稻草让沐瑾萱的意识骤然清晰,她睁开眼眸便看到若领冷冷的站在庭院哪里,而后便快速走来。 而柳婉华手上的匕首也被另一把匕首震断,掉在地上,发出一声翠香。 柳婉华似乎也没想到这个突然的状况,她愣了半晌,骤然起身不悦的瞪着若陵,“你干什么?” “沐瑾萱是皇上的人,纵使她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但也还轮不到皇后来教训她。”若陵不卑不亢的回着她。 那些侍卫见到若陵,也停下了手中的板子,笔直的站在那里。 “你一个统领有何资格来命令本宫!”柳婉华恼怒的瞪着她,她如何不气,若是若陵没来,没有出现,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能彻底毁了沐瑾萱。 “属下是没有资格来命令皇后,但是,这个令牌可以。”若陵拿出金色的令牌,举在身前。 顿时整个庭院的人见此,面色一震,纷纷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柳婉华愤恨的瞪着他手中的令牌,双手紧握,她如何不认得这令牌,这个令牌当初在围场时,也是若陵拿出它救得沐瑾萱,没想到今天又是救了她。 这个女人的命可真硬! 她没想到楚萧寒竟然将令牌直接赐给了若陵,是打算一直用它救沐瑾萱吗? 若是知道会有人来救沐瑾萱,她早些杀了她,以免后患! 可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她侧眸冷冷的瞪了眼快要昏迷的沐瑾萱,见她即使虚弱的快要晕倒,仍旧讽刺狠厉的瞪着她,不由心中嫉恨。 “若统领,沐瑾萱对本宫不敬,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岂是她敢造次的,今日就给她一个教训!我们走。” 柳婉华一挥袖袍,带着一身冰冷的气息快速离去。 没有了宫女的支撑,沐瑾萱犹如破败的娃娃摔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整个庭院的人顿时都走光了。 若陵收起令牌,刚想要上前抱起沐瑾萱,便见到一个黑影越过他将昏迷的沐瑾萱抱起来进了房间。 若陵顿住脚步,四下扫了一眼也跟着进了房间。 刚到了房间外,里面骤然传来一声低吼,“滚!” 若陵一怔,心中轻叹,他转身走向宫女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担忧道,“碧玉,你没事吧?” “没事。”碧玉勉强笑了笑,扶着若陵伸过来的手站起来。 “真是苦了你了,在大皇朝又是扮演沐瑾萱的,还差点丢了命,幸好当初有皇上,她随便找了一个女子贴上沐瑾萱的容貌扮演她,救出了你。” 若陵扶着她靠在柱子上,担忧的看着她,“真的没事?” “没事,只是二十下板子而已,比起沐姑娘受的,根本不算什么。”碧玉微微敛眸,“皇上让我来保护沐姑娘,没想到会遇到皇后,我找了皇后的道,没有防备她,这才害了沐姑娘。” “这不怪你。”若陵心中轻叹,半晌才道,“你先回去上点药,我还要去看看……凌玉,她现在估计还在被缠着。” 碧玉点了点头,“方才我本想说沐姑娘是皇上的人,也想救沐姑娘,可是看到凌玉站在拐角处,我便没有动,刚才她慌忙的离开,是你出手的?” “不是。”若陵明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松开碧玉就朝外走去。 第206章 只要她幸福就好 月色清冷凄然,庭院里散去了冰冷嗜血的气息再次恢复了宁静。 灯火昏暗,摇曳生风,房间静的可怕,楚萧寒就连一丝微弱的呼吸也不敢发出一声,只是为了凝神,怕再次为她身上的伤再添疼痛。 楚萧寒取下冰冷的黑色面具放在一侧,眸光心疼悔恨的看着气息微弱的沐瑾萱。 他颤抖着双手为她拭去身上的衣袍,看着她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臀部,心中一痛,颤抖着拿出锦帕轻柔的为她擦拭着。 他的动作很轻,即使如此,昏迷中的沐瑾萱仍旧因为疼痛而闷哼出声,他愈发的抿紧薄唇,手上的动作更轻。 做好一切,已是一炷香后,他的动作一直很轻,生怕弄疼她,看着她脸颊上的伤,心疼的眸子泛起一丝冷婺,她轻柔的拭去她面颊上的血迹,看着那一道刀口,心里一沉。 双眸一直盯着她的面颊,半晌他微微敛眸,握紧双拳,缓和会自己的情绪,为她上了点药。 “丫头,我一定会只好你的脸,一定。”他轻吟出声,嗓音含着浓郁的愧疚和悔恨。 丫头,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楚萧寒心中悔恨,却为时已晚,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选择这一条冒险的路去走,到头来他已经伤了她,却没想到在她创伤的心口上再捅一刀。 他看着她不安的睡颜,薄唇抿的愈发紧,缓缓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至而后,轻吟出声,“丫头,你那么相信凌玉,那么相信凌寻,但你何曾相信过我?” 他苦涩一笑,抬眸望向窗棂处,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你累了,也只能在我怀里休息,你痛了,也只能在我怀里痛苦,我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与我分享你的一丝一毫。” 他微微敛眸,看向她的睡颜,唇角的苦涩愈发的深邃,“丫头,既然你那么相信凌寻,我会让你一步一步的走进去,看看他的真实世界,看看他到底是对你真心还是假意。” 龙殿内,一室的清冷华贵,冰冷的地板上跪着一排的侍卫和宫女,个个都瑟瑟发抖的低头看着地面。 “今日你们怎么对待沐瑾萱的,朕便让你们一个个还回来。” 楚萧寒坐在龙椅上,眉目清冷寒凉,看着门外进来的价格禁卫军,他冷声吩咐,“把他们全部压下去,没人各打一百大板,脸上全部毁容,将他们扔到宫外自生自灭。” “不要啊,皇上,是皇后娘娘逼奴才们做的,皇上饶命啊……”那些侍卫宫女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面色煞白,有的摊在地上,被禁卫军拉下去。 大殿内恢复一片宁静,半晌,殿门想起一道声音,若陵迅速跑了进来。 “查出来没有?”楚萧寒淡淡出声,眉宇间含着一丝疲惫。 若陵眸光暗淡,亦有一丝痛苦闪过,他缓和了半晌才道,“属下查到了,引走凌玉和凌寻派来的那几个暗卫是被程殒的人引走的。” 闻言,楚萧寒骤然蹙眉,抿唇凝思。 “皇上,没想到程殒的人本事不小,竟然满过了皇上的耳目,这次也是程殒的人引走了凌玉他们,属下这才禀告皇上的,现在凌玉已经回到庭院了。” “嗯。”他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薄唇噙着一丝若有无的疾风,“若陵,接下来的事,暂时不用去管,既然有程殒的人保护沐瑾萱,我们就做自己的事情。” “是,皇上。” 若陵心中暗叹,当时在围场时,三国皇帝全都去了密林深处,明则是狩猎。 其实,暗地里是在较量,他当时得到消息,皇上有了危险,他便急忙赶去,谁知到了哪里便见到了皇上,他一个人悠闲的坐在悬崖边上观赏着风景,让其他两国皇帝斗得热火朝天。 他曾问过皇上,为何不和他们斗? 皇上告诉他,“那两国皇帝中看不中用,有权无势,真正的势力都在程殒和莫风鸣手上。 他说,想必那两个人也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赏着风景。” 顿时若陵便心中明了,皇上的意思很明了,两国皇帝有权无势,他若是参与了斗争里,那程殒和莫风鸣必会趁机钻入他们大安朝的势力内,以此剿灭大安朝。 那次在围场实则是打猎,其实是一场争风夺势的较量,也决定着一国的命运。 只是没想到斗争进行到一半,营长那里出了事情,古悦死了。 “若陵,朕不反对你爱凌玉,朕只要你理智判断任何事情。”楚萧寒的声音打断了若陵的思绪,也让他侧心中一痛。 他微微敛眸,双手紧紧抱拳,沉重道,“属下定当理智对待任何7;150838099433546事。” 夜风萧瑟,庭院内安静如初,院中渐渐走来一个男子,他站在窗棂处,想要看看里面的人,可是犹豫了半晌他始终没有伸手。 “国师,我们的人已经撤了,凌玉也快回来了。”李浩见他如此,在他身后提醒着。 程殒微微蹙眉,轻叹一声,伫立在原地,眸光一直看着窗棂,半晌他才道,“走吧。” 他敛眸掩去眸中的别样情愫,心里怅然若失,他其实并没有走,他一直站在远处,看到沐瑾萱在围场晕倒在楚萧寒的怀里,他的心就开始不宁。 始终放不下,他便带着自己的亲信来到了大安朝,暗中观察她,想要等到她醒来,等到她没事了就走。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能看得出楚萧寒很爱她,也看出她很爱楚萧寒,只是横跨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 毕竟楚萧寒是皇上,沐瑾萱若要爱上他,注定要面对的太多。 三年前他没能让她爱上他,三年后又如何能? 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好就行。 他也一度认为楚萧寒是真的冷落了沐瑾萱,可是观察了几天,他才发现,是有隐情,而这个隐情实则就是凌玉。 原本他想离开,可是发现这点,他才打算再待些时日,看着沐瑾萱挨打,他的心也很痛,他也想上去救,但他是别国的人,没有办法出身。 而他也看到了一直躲在暗处的凌玉,同时也观察到了沐瑾萱身边那个宫女想要反抗皇后,在她出手时,同时也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凌玉。 而也同时察觉到了躲在暗处的一批暗卫,还有一直焦急的等在暗处的若陵,他观察了一会,这才发现,那些人正是凌玉的人。 他便命人引开他们,以此给了若陵快速救下沐瑾萱的时间。 “国师,蓝姑娘的伤楚萧寒已经处理好了,你就放心。”李浩知道他他在担心什么。 “不要再叫她蓝姑娘了,她现在是沐瑾萱。”程殒回身望向望了眼她的房间,眉宇紧蹙,想要进去看看他,可是又怕自己看了,再也舍不得走。 “走吧。”他轻叹一声,拂袖离去,带着一丝踌躇的思念离去。 李浩心中暗叹,他知道国师对蓝姑娘的心,国师爱了蓝姑娘四年,为她付出了许多,也做了许多,可是到头来,蓝姑娘竟然忘掉了所有人。 包括她最爱的莫风鸣。 庭院再次回复了宁静,半晌过后,几个银灰色的人影拥着一个女子飞到了庭院,安静的庭院再次多了一丝肃杀的气息。 “公主,你的伤没事吧。”领头的暗卫担忧的看着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眸底的一丝关切显露无疑。 “不碍事。”凌玉瞥了眼腰部的一道伤口,咬牙忍着,她挥开暗卫的手,独自走进房间,“你们先撤,今夜的人只怕不是楚萧寒的人,是另有其人。” “属下去查。”那名暗卫看着她的背影,沉重出声,银灰色的着装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泛着冷意杀气的眸光。 凌玉脚步一顿,回眸看着那名暗卫,眉宇微蹙,“溪风,不用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楚萧寒的人就行,至少我放心了,而沐姐姐她也死心了。” 她看向沐瑾萱的房间,眉宇间泛着复杂难懂的神色,“就这样吧,你们先离开,不要再让人发现了。” “是。”其他暗卫恭声应答,溪风却是担忧的看着她,“公主,他们先走,属下一人留下保护公主。” “不行!”凌玉骤然走出来,站到溪风的对面,凝眉望着他,“你是暗卫首领,没你不可,哥哥现在很可能处于危险之中,你必须前去确保他的安危。” 溪风紧抿着唇,他坚定道,“所有暗卫听令,速速前去找王子,保护王子,定要确保王子的安全,我会留在这里保护公主。” “是!”又是齐声的应答,凌玉气的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还未说出来,便被溪风抱起来进了房间,而其他暗卫也像发现了什么迅速撤离。 凌玉咬牙瞪着溪风,她一早就知道溪风对她的情,她和溪风还有哥哥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溪风是父亲身边的亲信的孩子,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都要效忠他们凌家。 溪风抱着凌玉,将她圈禁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单薄的身躯,心里泛着心疼,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原本是一个天真可爱,活泼纯真的女孩,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 她的痛他知道,他只想保护她,这是他从小的愿望,也是他的执着,哪怕他看到若陵对她好,亲近他,即使他生气,心里吃错他也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第207章 几不可微 碧玉拖着被打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进庭院,手里拿了一些瓶瓶罐罐,一直走向沐瑾萱的房间,在经过凌玉的房间时,眉宇几不可微的蹙了蹙。 听到支呀一声的闷响,再听到关门的声音,凌玉伸手推了推溪风,“好了,你也走吧,我不用人保护。” “公主,你好好休息。”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桌上,“这药治刀伤很有效,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吹口哨。” 话落,他不等凌玉在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药瓶,凌玉犹豫了半晌才拿在手上,她轻叹一声,便走向床榻那里。 ………… 浑身弥漫着蚀骨的痛,脸上也有着灼伤的痛,她感觉自己像是浑身被车轱辘碾压了一样。 意识有些清晰,也有些模糊,她费力的睁开眼眸,一侧的云榻上,那个宫女躺在趴在云榻上,桌上放了一些瓶瓶罐罐,像是从太医院拿的。 沐瑾萱慢慢想起,最后一刻,在柳婉华要第二次划伤她脸颊时,7;150838099433546是若陵出手救了她。 可是他的话她也清楚的听到了,呵!真的好讽刺。 她想要起来倒杯水,可是浑身酸痛,但是她也发现一个事情。 --她的衣裳呢? 她随意动了一下,便知道她现在是--裸体! 是谁脱了她的衣裳? 眼前这个宫女? 还是……楚萧寒? 可是,他会来吗? 怎么可能,他已经冷落了她,他若是救她,早在柳婉华来找她麻烦的时候就出现了。 不想了,她不愿在想任何事情,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伤,强大自己,报仇。 沐瑾萱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她包裹着被子,翻身下床,可是臀部的伤让她全身都疼,脚下更是一软,她整个人裹着被子潮地上栽去。 --啊! 她来不及惊呼,房门被一股大力震开,她还什么也没看见,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 “笨蛋,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一身伤,受了伤还不老实躺着,乱动什么。”凉凉的声音含着斥责响起。 沐瑾萱的心久久未平,她看着将她紧紧裹在锦被里抱着,顺便腾出一只手到了一杯温水走到床榻便坐下,将她整个人依旧抱在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微凉的杯沿搭在她的唇边,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喝点水在说话。” 沐瑾萱心里一暖,同时更有中不甘,却又疼痛的感觉,她微微张开唇畔,喝下杯子里的温水,抬眸便看向林肃。 她的目光太过幽深,寂静,专注,是他从未在她眼眸里见过的情绪。 “为何这样看着我?”林苏淡淡出声,微凉的指尖勾起她鬓角的碎发别至而后,眸光看到她脸颊上的一道伤口,心里一沉,指尖顿了顿便收了回来。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现在在我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她问的平淡,可他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自嘲。 他微微敛眸,指尖在她鼻翼轻轻一滑,眸底的宠溺爱怜显露无疑,“因为我只想对你好,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 沐瑾萱自嘲一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对方好,她经历了一切,早已看透。 林肃知道她现在在排斥一切,他轻叹一声,淡笑,“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虽然以前利用过你,但那只是以前了。” “我是皇上的女人,你不嫌弃?”沐瑾萱紧紧凝着他。 林肃微微一怔,回味着她的这句话,薄唇溢出一抹浅笑,“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况且我也有过一个妻子,这样不就公平了。” 沐瑾萱也是一怔,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 唇畔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林肃,我不知道你看上我哪里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敛眸苦笑。 “你哪里我都看上了,看到我这么真诚,要不要嫁给我?”林肃淡笑出声,嗓音里含着一丝愉悦。 “想得美!”沐瑾萱不悦的瞪了眼他,头昏沉沉的,身子也被包裹在被子里有些惹,伤口也有些疼,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骤然想起,她现在身上什么也没穿! 沐瑾萱面色有一瞬的僵硬,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通红的看向林肃,骤然瞧见他眸底蕴含着笑意,还有一丝调戏的意味。 她心里咯噔一下,半晌才开口道,“我的衣裳,……我的伤,都都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然你以为是谁?”林肃淡淡挑眉,他的眸光扫了眼碧玉,“难道你以为是那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宫女?” 沐瑾萱早已知道了答案,可是被他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面上还是尴尬通红,让人难以接受。 她恼怒的瞪着她,“谁让你动手的,你就算上药,也不该将我的衣裳全部脱掉!” 林肃摇了摇头,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你的伤在臀部,不脱你衣裳怎么上药?你身上的衣裳全是灰尘,不全部脱掉,难道要将你就那样放被窝?” 他的眸色泛着嫌弃之色,薄唇却是勾着愉悦的淡笑,看着她阵青阵白的面色,他微微低头附耳在她耳畔低吟道,“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你这辈子也只能嫁给我了。” “是吗?”沐瑾萱面色又恢复了苍白,她自嘲一笑,眸光凝着林肃面具下的眼眸,“你愿意娶一个毁了容的女子?” 他身躯微微一僵,眸光骤然落在她的面容上,看着她伤口上的一道伤痕,眸色一沉,心中凛冽。 看着他的反应,沐瑾萱讽笑,“不用说安慰我的话,我脸上的伤情况怎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笨蛋,谁安慰你!”林肃淡淡轻吟,低头,微凉的薄唇带着一丝湿润的触感吻上她的面上的伤口。 他眸底蕴含着心疼,懊恼,悔恨,太多的情绪,但她却没有看到,她只是在震惊,她没想到他竟不觉得丑陋,不觉得她丑。 ”不要多想了,在我心中,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平安,你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也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心中一暖,忽然觉得眼前的林肃让她重新认识了一番,她微微敛眸,掩去眸中其他的情绪,再抬眸已是一片清明。 她淡淡出声,“我可以看看你的模样嘛?” 她是真的想看看他长的什么样,或许他是她认识的人,也或许不是。 林肃淡淡一笑,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调笑,“嫁给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算了。”沐瑾萱轻叹一声,不愿再理他,她想起了什么,出声道,“你出去吧,我要穿衣裳。” “我帮你。”林肃淡笑出声,话落他便动手去拉开她身上的锦被,吓得沐瑾萱恼怒的瞪着他,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锦被,生怕他下一刻就会真的撤掉她身上唯一可以遮掩的东西。 看着她防备的模样,他笑出声,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不逗你了,你也不用穿衣裳了,好好睡一晚,明天上那个宫女帮你” 他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微微蹙眉,这身板太轻了,等伤好了,好好给你补补,并且送你一个福利。” “什么福利?”沐瑾萱微微蹙眉,凝着他泛着幽光的眸子,心里直觉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福利。 “叫你武功,保护自己,你的武功太弱了,我不能时刻守着你,所以你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 他的话重重的击打在她的心上,沐瑾萱紧紧凝着林肃,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抿了抿唇,点头道,“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强,至少不能让她人在控制我。” 林肃眸光微闪,他轻叹一声,弯腰伸手摩挲着她的面颊,淡淡道,“乖,好好睡一觉。” 他的话说完,沐瑾萱便感觉头昏沉沉的,眼皮更是沉重,只是一瞬间便睡了过去。 “碧玉,好好照顾她,她若再有任何差池,你提头来见!”林肃宠溺的看着沐瑾萱,冰冷的语气却是对着碧玉,他起身不舍的看了眼她,这才转身走开。 碧玉起身,扫了呀安然睡觉的沐瑾萱,唇畔抿了抿,走到林肃身边,“皇上,属下方才进来时发现凌玉房间有异动,想必是她受伤了,属下在她房门外看到了一丝血迹。” “嗯,好好照顾沐瑾萱,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楚萧寒薄唇紧抿,回眸看向床榻上的人,半晌又出声道,“争取让她信任你,也不要约束她,如果她要走,不必拦着,只要让她能带着你就行。” 碧玉点头,“是,皇上。只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楚萧寒便打断她,“皇后不会再来了,你照顾好她,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朕。” “是,皇上。”碧玉依旧恭敬的应道。 “桌上的那些药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吧。”他说完,再次回眸扫了眼沐瑾萱,这才离去。 房中再次恢复宁静,碧玉回身看向床榻上的沐瑾萱,无奈轻叹,她不敢想象,若有一天沐姑娘知道了林肃便是皇上,一直利用她的也是皇上,她会怎样? 伤心透顶吧? 应该更严重。 第208章 她竟然毁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沐瑾萱睁开眼眸,扫视了一圈,便看到碧玉在房间忙碌着,擦拭着桌椅,一首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拿着抹布。 “你别干了,你也受伤了,还是歇着吧。”她出声阻止她,却感觉嗓子干的难受。‘ 似乎碧玉也发现了,她回身洗干净手便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沐小姐,我去给你端膳食。”她接过被子就要向外走去7;150838099433546,却被沐瑾萱的声音打断。 “不用了,我不饿,你先给我拿身衣裳吧。”她随意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臀部的上竟然没有那么痛了,若是不做大动作,基本察觉不到痛,原来林肃给的要这么管用。 看着碧玉拿过来的衣裳,她眸光轻敛,淡淡道,“帮我拿面铜镜。” 碧玉心下一惊,她踌躇在原地,有些为难,不是她不拿,而是她怕沐瑾萱照了铜镜,看到自己的面颊上的伤,心里承受不住。 沐瑾萱子哦=然看出了她的犹豫,心里一沉,面色也有一瞬的苍白,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定然是毁容了,但到底毁了多少,她并不知。 可是看到这个宫女的样子,她的心里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身子也有些僵硬,每个人都在乎自己的容貌,她何尝不在乎? “拿过来!”沐瑾萱沉声吩咐,双手微微紧握,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碧玉犹豫了半晌,心中无奈一叹,回身拿过铜镜递给她,见她颤抖着着伸手却还要装作无事的模样,她心中也跟着一疼。 沐瑾萱的为人她了解,毕竟她一直跟着皇上,也看到了她为皇上做的那么多的事情。 心在颤抖着,手臂更是止不住的颤抖,沐瑾萱紧紧抓着铜镜,屏气凝神,慢慢抬起铜镜。 当看到铜镜里那张面容时,她悬着的心亦如碎石般炸开,即使她极力不想承认,可是那道恐怖丑陋的伤口就那样张扬的在她脸上。 从鬓角那里一直延伸到鼻翼处,就那样一道丑陋的伤疤横在她的脸上,即使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还是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话落,划过伤口上,带着一丝灼痛感,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沐小姐,你脸上的伤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碧玉急忙出声,与她平时冰冷的面容有所差异 会吗? 沐瑾萱放下手中的铜镜,翻身的,面对着墙壁,闭起眼眸肚子舔舐伤口。 虽然这个身体不适她的,虽然她霸占了这个身体,可是她的灵魂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身体,她如何能不在乎这张脸? “沐小姐,别伤心了,起来吃点东西吧。”碧玉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眉宇紧蹙,她以为她看到子自己脸上的伤会闹,会哭,会发火,可是,没有,都没有。 她就那样安静的睡在哪里,这样只会更让人担心。 碧玉就这样在床榻旁陪着她,沐瑾萱不吃,她也不吃,就这样陪着她。 转眼一天过去了,沐瑾萱就这样平静的躺了一天,而碧玉也同时陪了她一天。 房门被推开,凌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乎的膳食,她看了眼站在床榻便的碧玉,“怎么?沐姐姐躺了一天?” “嗯,沐小姐不吃也不喝,也不说话,这可怎么办?”碧玉焦急的看着凌玉,她道,“你似乎和沐小姐关系挺好,要不你帮奴婢安慰一下沐小姐,奴婢实在没辙了。” 凌玉眉宇紧蹙,她放下食盘,绕过碧玉走到床榻边,看着沐瑾萱单薄的背影,担忧道,“沐姐姐,再怎么伤心可不能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沐瑾萱一直望着墙壁,对所有的事都充耳不闻,她不是不吃,也不是闹脾气,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张脸,她更恐惧的是她该如何面对尘儿,这张脸一定会吓着他。 “沐姐姐,起来吃点吧。”凌玉看着她还是那样躺着,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沐瑾萱有些反抗,心中泛着抵触,可是随机一想,黯然的闭上眼眸,由着她去了。 凌玉看到她沐瑾萱面容上的伤痕,面色一沉,手也将在了原地,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 她昨天因为溪风他们通知,有人发现了他们,她心里一急,便快速离去了,对后面的事根本不知情。 她的脸……是柳婉华所为吗? 她竟然毁了沐瑾萱的脸! 混蛋! 她绝对不放过她,即便她不对付她,哥哥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放过柳婉华。 她也终于知道了沐瑾萱为何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不吃不喝,也不闹。 凌玉眸色一痛,她紧紧抓着沐瑾萱的手,“沐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有人会在乎啊!” 沐瑾萱心中苦笑,眸底的讽刺黯然显露无疑,她眼睫微颤,抬眸看向凌玉,由于一天没有进水进食,她的声音干涩沙哑,“有谁会在乎?我这张脸,谁看了不厌恶!” 她说的激动,身躯止不住的颤抖,骤然她挥开凌玉的手,拉起锦被将自己包裹在里面,声音沉闷带着哽咽,“你们谁都不要管我,走开!” 凌玉无奈的看着她,她不忍看她这样自暴自弃,而且她也听出来,沐瑾萱心中最在意的还是楚萧寒怎么看,毕竟楚萧寒对她已经…… 她一把拉开沐瑾萱身上的锦被,看着她双手捂着面颊,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流泻而出。 凌玉心中也跟着一痛,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拉开她的双手,眼眸紧紧的凝着她,“沐姐姐,子最在乎皇上,可是如今你都这样了,他来看过你吗? 你这样自暴自弃给他看嘛?你觉得他还会来嘛? 你说不会有人在乎你,你说你这张脸谁看了不厌恶,那我告诉你,我哥哥,凌寻,他不会,永远也不会,哪怕你的脸整个毁容了,他也不会厌恶你,他只会更爱你!” 凌玉也激动的吼起来,双眸望着她,紧紧抓着她的双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过给她,让她坚强起来。 “沐姐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终究是你,哥哥爱的人也只是你,就算全天下人都不在乎你,哥哥永远也不会!”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缓缓闭上眼眸,心里更是复杂,仇恨,无奈。 为何所有的波折都让她来经历? 为什么让她接二连三的这么痛苦?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啊,凌玉说的对,她自暴自弃有用吗? 能做什么? 只会让仇人更快乐而已。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去做,她如何能死? 她不能,她的尘儿还要她去守护。 “玉儿,凌寻现在怎么样了?”沐瑾萱的眸光渐渐有了聚焦,她看向凌玉,问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在这世上,唯一对她真心好的人是凌寻和凌玉,唯一没有伤害过她的还是凌寻,可是她却一次次的将他带入危险,连累他。 凌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而后她面色微微一白,顿了半晌才道,“哥哥暂时没事。” 什么叫暂时没事? 沐瑾萱一怔,她紧紧凝着凌玉躲闪的眸光,微白的容颜,心里一沉,“玉儿,告诉我,凌寻怎么了?” “没事,哥哥现在没事,你赶紧起来吃些东西吧。”凌玉避开这个话题,明显不想去谈。 碧玉将沐瑾萱的衣物拿过去,一直垂着眸,狭长的眼睫覆盖了她眸底的冷光。 沐瑾萱心事重重的穿好衣裳,随意吃了些东西,味如嚼蜡,她也没吃多少,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凌玉一直在房中陪着她,知道天色大黑,她才回去,而碧玉一直立在桌边,仿佛一个雕塑,若不是她还有一丝呼吸,她真的以为房中就只有她一人。 “你叫什么?”沐瑾萱站立在窗棂边,双眸无神的望着外面,丝丝凉风吹拂进来打在面容上,让她的心绪更加清明。 碧玉微微敛眸,半晌她答道,“奴婢叫玲珑。” 这是她属于她的名字,这是皇上给她起的,但是她一直没用,她只告诉最信任或者愿意告诉的人。 “玲珑剔透。”沐瑾萱轻吟呓语,“你的心思和名字一样,你不恨我吗?是我连累了你。” “不恨。”碧玉如实回答,她轻声道,“沐姑娘两年前救过我一次,我了解沐姑娘的文人。” 两年前…… 沐瑾萱淡嘲的摇了摇头,两年前救她的并非是她,而是真正的沐瑾萱。 “罢了,在我这里不用拘谨,我也只是一个下人,所以以后不用伺候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她这么说只是不想再连累她,毕竟她在皇宫里的敌人太多。 “不,沐小姐,玲珑会一直跟着你,因为玲珑是孤儿,两年前本该死的人,被你救了,这两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所以不要再赶我走了。” 碧玉垂眸,掩去眸底的无奈和一丝复杂的神色,更有一丝讶异和震惊 “算了,随你吧。”沐瑾萱微微闭眸,轻叹一声。 窗外吹着冷风,沐瑾萱让碧玉出去,她想一个人静静,碧玉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第209章 你确定这是在做戏吗? 房门一声轻响,接着便是一阵轻轻缓的步伐,带着一丝夜里的凉气而来,沐瑾萱知道是谁来了,也只有他会无声无息的出现。 一天的委屈和痛苦也在他到来的这一刻尽数崩溃,她骤然回身扑倒林肃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林肃身躯微微一僵,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眸底泛着浓郁的柔情和心疼,抬手紧紧将她拥进怀里,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今天的事情碧玉都告诉他了,今天他在处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将叶丞相安插在朝中的势力一点一点的给拔除。 现在朝中基本已经稳固了,他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听着她的哭声,他将她搂的愈发的紧,而后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挥手将两扇窗户关上,抱着她躺在了床榻上。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心里恨,今天碧玉也将凌玉所说的话尽数告诉了他,他是男人,自然也看出了凌寻是真的爱上了沐瑾萱。 他紧紧搂着她,感受着她的真实,低头在她发际上轻轻一吻轻叹,“你的脸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 闻言,沐瑾萱抬眸看向他,眼眶哭的通红,脸色苍白,忽然她意识到什么,慌忙低下头,却被一只微凉的之间勾起下颚。 她被迫抬眸与他对视,可是面上的那道丑陋的伤痕让她无法正视与人,她总觉着自己是丑陋的怪物,这个疤痕就连她自己看了都心声厌恶。 “放开我!”她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换来他更紧的禁锢。 “你在逃避什么?若只是你脸上的伤,大可不必。”林苏轻叹一声,低头在她伤痕上轻轻一吻,微凉的唇畔泛着一丝温润,让沐瑾萱心头一痛。 她苦涩一笑,“大可不必?你说的轻巧,伤痕不在你脸上,你当然这么想,现在只怕所有人都在笑话我,所有人都在骂我是丑八怪。”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有哪个女子是不在乎自己容貌的? 更何况,她怕的是尘儿见到她的容貌会被吓坏。 “别多想了,你只要记得,我不在乎就好,其他人你不必在意。”他紧紧搂着她,看着她痛苦却又委屈,同时愤恨的闭上眼眸,唇畔都泛着一丝苍白。 他心里一紧,低头吻上她的唇畔,触感的微凉让他有些担忧,他想要让她知道,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的人。 冰冷的银纸感蹭的她唇角冰凉,与他火热的火舌有着极大的反差,沐瑾萱震惊的睁开眼眸,看着面具下那双泛着柔情心疼的瞳眸,她的眼眶瞬间温热。 眼泪像断了弦的珍珠滚滚而落,落在两人相吻的唇畔里,她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很涩,和她此时的心境一样。 “沐儿,没事了,一切有我,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伤。” 林肃离开她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笑,“别哭了,在哭就成小花猫了。” 沐瑾萱望着他,一天来沉重的心情也渐渐舒缓,她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胸口上那有规律的跳动,沉重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林苏而得到安全感,这种感觉她只在楚萧寒身上有过。 她也没有想过,她竟然会相信一个利用过她的人。 沐瑾萱此时的心事惶恐的,也是安静的,两种冲突的矛盾感存在她感受里让她并不觉得厌恶,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林肃就这样抱着她,静静的享受着这安静属于他们两人的夜。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沐瑾萱竟然觉着有些乏困,她渐渐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偶尔会发出一声抽噎声。 心疼宠溺的凝着她,他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面颊,望着她面上的那一道伤痕,他宁愿伤的人是他。 “主子!”外面响起一声极淡的声音,若不仔细听,只会以为是风吹过树梢所发的低音。 楚萧寒微微蹙眉,看了眼沉睡的沐瑾萱,眸光温柔如水,他点了她的睡穴,起身离去。 挺远安静如初,若陵站在外面等着楚萧寒出来,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凌玉的房间,眉宇紧蹙,握着剑柄的手也紧了紧。 “走。”楚萧寒扫了眼他的视线,眸光轻敛,薄唇轻抿,周身泛着清冷寒凉的气息。 龙殿内,楚萧寒坐在龙椅上,微微挑眉听着下面的若陵汇报的信息。 “皇上,叶丞相的势力在朝中比柳国公稳固,属下调查了一番,目前只能剔除叶丞相一半的势力,其他的只能慢慢来。 楚萧寒轻敛眸光,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桌面,半晌他清冷道,”去叫皇后过来。“ 若陵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楚萧寒的意思,当下再不犹豫,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去。 龙殿内幽静的空洞,楚萧寒垂眸望着前方,半晌,他拿出桌上的一个画像缓缓打开,看着里面的女子笑嫣如花,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满是惑人的浅笑。 一身淡水色衣裙站在梨园中,浅淡的梨花瓣落在她肩头,映的她姣好的面容和浅淡的笑意愈发耀眼。 外面响起两道脚步声,楚萧寒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宇,目光依旧流连在画像上,指腹摩挲着画像上女子的面颊,似在感受着她的真实。 若陵和柳婉华走进龙殿内,便见到楚萧寒一直低头在看着什么。 柳碗华痴恋的目光一直望着楚萧寒,她心里清楚他让若陵唤她来作何,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爱他,还是不舍得将目光再从他身上移开。 久久未听他言语,若陵站在一侧,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龙桌上放着一张画像,画像里那个女子郝然就是沐瑾萱。 若陵有一瞬的愣怔,待察觉到一道凉凉的视线时,他骤然回神,便看到楚萧寒清冷的目光睨着他,眸底泛着寒凉的神色。 他心中一跳,慌忙移开视线,紧抿薄唇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柳婉华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心底骤然一沉,她上前几步,想要看清龙桌上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若陵震惊,让楚萧寒警告的目光看着若陵? 可是她刚上前几步,楚萧寒便将画像卷起来,她顿住脚步,双眸望过去,那一刻她心底骤然一痛,无数的嫉恨汹涌而来。 他虽然将画卷卷了起来,但是那一刻她还是真切的看到了那快妖卷起啦的画像上画着一张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 --沐瑾萱,又是她! 为何她总是阴魂不散,竟然让皇上这么惦念着她,即使她现在已经毁容了,皇上还是这么喜欢她。 柳婉华站在那里,双手攥的紧紧的,唇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奴役和愤恨。 若陵看着柳婉华突然的情绪变化,微微挑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讽刺的看着她。 他的意味太过明显,他眸底的讽刺也太过明显,让柳婉华无法忽视,她侧眸凝向若陵却见他已经移开视线望着地面。 耻辱,这对她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这一切都是沐瑾萱带给她的! “若陵,你先出去。”楚萧寒缓缓放下画卷,抬眸淡淡扫了眼柳婉华,那一眼太过平淡,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漠然。 她心中一紧,双手紧了紧,眸色紧张的望着他。 若陵告退一声,便转身离去,整个大殿就只剩他们两人。 楚萧寒坐在龙椅上,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极淡的轻响,规律中带着一丝迫人的气势。 他的眸光很淡,就那样漠然淡淡的凝着柳婉华,只是一瞬间,他的眸底便泛着一丝凛冽寒凉,柳婉华心里一跳,面上浮现一丝若有无的惶恐。 “皇后,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的?”他的声音很淡,却含着凛冽冰冷的气息。 柳婉华身子一僵,她微微敛眸,掩去眸中的愤恨和嫉恨,指甲已经陷进肉里,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皇上,臣妾若不是不这样做,如何能让他们相信,既然是做戏就要做足。”她的声音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做戏?”楚萧寒骤然起身走下台阶,站到她对面寒凉的凝着她,声音冷冽含着一丝怒意,“你确定是在做戏吗?当朕好骗吗?还是当朕是傻子!” “臣妾不敢。”柳婉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隐忍着心痛和嫉恨,垂眸望着地面。 “不敢?”楚萧寒冷冽的凝着她,骤然抬手一挥云袖,此时站在他对面的柳婉华顿时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她痛的闷哼一声,震惊惶恐的看着如神邸一般的男子,她一直爱的男人此时正凛冽寒凉的目光凝着她,他负手而立,身姿飘逸。 若不是她倒在地上,若不是胸口的阵痛,她完全不相信眼前动手的人是他。 “为什么?皇上,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沐瑾萱,她为你做过什么?她只会拖累你只会让皇上你一次一次的陷入陷阱。” 柳婉华再也忍受不了他7;150838099433546的默认沉冷,双眸盈满了泪水,颤颤巍巍的起身,手掌紧紧捂着胸口,一阵阵的剧痛席卷而来,却抵不上心底的痛。 第210章 是她自己服毒身亡 “朕的事何事轮到你来说了?”楚萧寒上前,微凉的指尖冷冷的钳制住她的下颚,寒凉的语气萦绕在清冷的大殿上。 “柳婉华,别忘了你的身份,朕容许你放肆一次,但却不会永远容许你放肆下去!” 他的话犹如大锤般重重砸击在她的心底,柳婉华不甘的回道,“凭什么?沐瑾萱他为皇上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臣妾做的还少吗?臣妾帮助皇上揭穿自己的爹爹通敌叛国的罪证。 臣妾为了皇上付出了一生,只要是能做的,不能做的,臣妾都愿意替皇上做下去,皇上,臣妾跟了你十年,难道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比不上你与沐瑾萱相处的半年多吗?” 她红着眼眶,身躯因为激动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双眸紧紧凝着他仍旧寒凉的双眸,心渐渐沉沦,渐渐跌入深渊。 心里更是讽刺,过多的是嫉恨,嫉恨沐瑾萱,为什么她努力了十年却抵不上她半年的陪伴。 为何沐瑾萱出一点小事,他就那般担忧急切,而她受了伤,他也不曾问候一句,甚至连个关切的话也没有。 楚萧寒冷冽的凝着她,手掌渐渐往下移,手掌捏住她纤细的脖颈,寒凉的语气森冷漠然,“柳婉华,这一切都不是你要伤害她的借口,朕说过,不要管她,不要去控制她,更不要伤害她!” 他的眸色愈发的冰冷,语气也愈发的冷厉,“你把朕放眼里了吗?你听懂朕的话了吗?朕警告过你什么!” “是,我是伤害了她,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都是因为我只想让你注意我,而不是爱上其他女人!”柳婉华被迫仰起头,她愤怒不甘对策候着,双手愤恨的紧握着。 楚萧寒低沉吼道,“不要跟朕提爱,不要以为三年前朕不知道是你强迫为了颜儿的毒药,才让她毒发身亡,如今你还想再做一次!” 他的话让柳婉华心中一跳,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她畏罪自杀的,是她自己服毒身亡的,不是我。” “三年前的事朕不想提,但是现在开始,你若是再伤害沐瑾萱一次,朕定不饶你!” 楚萧寒甩开她,看着她狼狈的摔在地上,再次出声,“朕警告过你,只是让你去刁难一下,让他们相信便可,你却伤害了她……” “因为我看不得皇上喜欢别的女人! 因为我爱了皇上十年! 因为我只想皇上能够分一点爱给我!” 柳婉华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出声,打断他的话,起身踉跄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抬眸泛着泪水的眸光望着他,“皇上,你知道爱一个十年,是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坚持吗? 你知道我爱了你十年,在这十年里我都忍受了什么吗? 你知道我看着你爱着其他的女人,心里有多痛吗?” 楚萧寒寒凉的凝着她,对于她的情绪,她的抱怨,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一丝怜悯也没有! “想知道你与林梳颜和沐瑾萱的区别在哪吗?”楚萧寒漠然抬眸,望着外面,眸底泛着一抹若有无的怀念和苍凉之色。 他的情绪让她心中不可抑制的痛着,像是撕裂一样,她说了这么多,他除了寒凉,冰冷,漠然,再未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可是提到林梳颜和沐瑾萱,他身上切多了好几种情绪,怀念的,爱怜的,忧愁的,独独没有冰冷和漠然。 压抑着心里的痛和失望,她出声问道,“有什么不同?” “林梳颜和沐瑾萱很像,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不论为朕做了什么事,她们永远不会告诉朕,若是没有人说,朕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 楚萧寒回身,眸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勾着一丝若有无的苦笑,“其实朕到希望沐瑾萱像你一样,不管何事都告诉朕,不管是喜是悲……” 柳婉华冷笑出声,“皇上,你不觉的你说的话很矛盾吗?这是她们和我的区别,但你却希望她们想我如此,其实,你不是觉得我不够好,而是你根本不爱我,所以不管我做任何事,哪怕为你付出自己的命,得到的或许只是你一个愧疚的心罢了。” “柳婉华,今日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再有下次。“他转身走向台阶,一掀袍角,坐在龙椅上,修长俊雅的身姿慵懒的靠在龙椅上,俊美的面容泛着清冷的神色。 柳婉华依旧痴迷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她的心,即使一个掀衣袍的动作也透着慵懒惑人的气质。 这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用心去爱的男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与她争抢,绝不允许! “若陵。”楚萧寒淡淡出声,全然没了对柳婉华时的寒凉冷冽的语气。 虽然早知他是如此,心还是痛的揪着痛。 若陵推开沉重的大殿门走了进来,双手抱拳恭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带皇后回凤仪宫,按照7;150838099433546寒蜀门的规矩处罚,第三条,你去执行。”楚萧寒挥了挥手,“都下去,朕要批阅奏折了。” 柳婉华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坐在地上,她震惊的看着楚萧寒,真的难以想象,她跟了他十年,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才相识半年的沐瑾萱而处罚她。 竟然用的是寒蜀门的规矩! 第三条她比任何都清楚,鞭刑,不是普通的鞭子,二十针鞭,鞭子上固定了许多银针,一鞭子挥下去,银针扎入体内,又再次拔出来。 那种刺骨的痛她到现在都记着,三年前他因为林梳颜儿事惩罚过她一次,没想到三年后又因为沐瑾萱再次惩罚她。 那是打二十鞭啊,他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告诉她,让她死心吗? 让她知道她虽是皇后,却也只是一个头衔而已! 柳婉华怔愣的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楚萧寒的,但他却开始批阅奏折,对于她的震惊和失望好不理会。 若陵上前站到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视线,她冷冷的瞪着若陵,双手愤恨的紧攥着,再也忍受不下去,转身离去。 若陵向楚萧寒告退,便跟着柳婉华走向了凤仪宫。 清冷空档的凤仪宫内,一条暗格下的密室里,柳婉华被两个白衣男子绑在铁柱上,若陵拿着固定的银针鞭子,冷冷的看着柳婉华苍白的容颜。 她的眸光始终看着地面,虽然看不到她的情绪,但他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怨愤和不甘。 “柳婉华,我们既然同时属下,就不该存有不该有的念头,三年前你做错了事,难道三年后你还没有醒悟吗?” 若陵紧了紧手中的鞭子,眸色冷冷的凝着她,只见她身躯微微僵了僵,缓缓抬头。 一双瞳眸泛着冰冷狠厉,苦涩却又执着,她勾唇冷笑,“是属下又如何?现在我是皇后,虽然只是个头衔,但最起码我和皇上有一个夫妻之名。 十年了,我跟了皇上十年,如今的我已经二十有二了,你认为一个女子能有几个十年去等?” “在你效忠主子的那天起,你就没有了任何决定的权利,你可以爱任何人,但你却不能伤害主子爱的人,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属下该做的事?” 若陵抬手一挥,毫不犹豫的一鞭子挥下去,那带着锋利的银针瞬间刺破她的肌肤,扎进她的体内。 柳婉华痛的身躯猛然一抖,双手骤然握紧,面色惨白,额角也瞬间布满冷汗。 她咬牙忍着,闷哼出声,下唇让她咬的印出一圈血迹。 若陵毫无怜悯之色,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又多狠,她是那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若是她没有爱上皇上,那她绝对是最好的下属,最衷心,也最得力的下属。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爱上皇上。 “柳婉华,你忤逆皇上的命令,皇上只是命你刁难沐瑾萱,让凌玉清楚知道皇上已经不爱她了,但你却私自主裁,毁了她的容,这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 若陵一边挥打着鞭子,一边诉说着她的不敬,他想让她意识到,她皇后的份只是一个头衔! 柳婉华一直垂着头,双手攥的紧紧的,头上的汗液如大豆般低落,她只是闷哼出声,对于若陵的话置若罔闻,她现在心里只有恨,只有怨,她定要杀了沐瑾萱,她一定要死! 既然三年前她能杀了林舒颜,三年后她就能解决掉沐瑾萱。 ………… 一连几天,沐瑾萱始终待在房中,每次吃饭都味如嚼蜡,一天恍恍惚惚的过着,凌玉会天天陪着她,帮她解闷,玲珑也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她始终觉的心里是空虚的,是不安的。 每每到了夜里,林肃就会来陪她,叫她一些精妙的医术和一些巧妙的招数,让她的武功更近一步。 同时,也让她学会一些医术,对于林肃,她心里是矛盾的。 她发现自己现在有些离不开他,每到夜晚,她都不自觉的走到窗棂前,望着外面,痴痴的瞪着他来。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他的样貌,但他却给了她一个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不,可以说是只有楚萧寒才能带给她的安定和心安。 今夜她已经在窗棂前站了两个时辰了可是一直没有见到林肃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她想关窗户,想要逼迫自己睡觉,可是心是这样想的,她的脚步却未移动分毫。 第211章 真的出事了 “扣扣”门外响起一声淡淡的敲门声,沐瑾萱微微一怔,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林肃每次来都是不动声色,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进来。”她侧眸看向房门,随着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银灰色着装的男子。 他浑身都被银灰色的布料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含着冰冷的眸子。 沐瑾萱骤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冷冷的凝着进来的男子,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可以察觉到他的武功很高,她根本不是对手。 但看样子他似乎对她没有杀意。 “你是谁?”她谨慎戒备的靠着窗棂处,待会若是有任何危险,她可以在最快的时间跳出去。 “我对你没有任何杀意。”溪风冷冷出声,他缓步上前,周身萦绕着冰凉的气息,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 沐瑾萱紧握匕首,蹙眉瞪着他,“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溪风缄默不语,他沉默了半晌,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函放到桌子上,指尖敲了敲信函,“东西放这了。” “你为何要给我信函,你是谁的人?”沐瑾萱看出了他并没有杀意,便放下匕首,紧紧凝着他。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反正我不会害你。”溪风扔下一句,便出了房门。 房门被关,冰凉的寒风也被阻隔在外,沐瑾萱踌躇的走到桌边,双眸一直望着桌上的信函,心里骤然一揪。 她没看错,这信函上的字迹是……凌寻的! 怎么回事? 凌寻真的出了事? 还是有事情耽搁了? 她几次问凌玉,凌寻怎么样了? 可是她一直都是吞吞吐吐的,难道真的是凌寻出了事? 她迅速打开信函,看着里面的内容,面色越来越白,心底越来越慌,她骤然走出去房外,双手刚碰上门栓,一道冰冷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想好了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沐瑾萱心中一跳,她快速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空无一人。 他到底是谁? 他把凌寻怎么了? 沐瑾萱微微闭眸,掩去眸中慌乱哀痛的情绪,手掌死死的攥紧信函,一股无名的怒意和无措涌上心头。 “沐小姐,你怎么了?”房门被开,碧玉披了件外衣走了进来,沐瑾萱回眸看向她,快速将手中的信函塞在袖袋里。 她的动作很快,但却显得慌乱,还是被碧玉察觉,碧玉眸光微微一凛,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侧,抬手挽住她的胳膊却被沐瑾萱避开。 “没什么事,你睡去吧。”沐瑾萱始终不相信碧玉,她总感觉碧玉很有可能是楚萧寒派来监视她的。 她不想让碧玉知道的太多,对她不利。 走回房间,她关上房门,阻隔了碧玉望过来的视线。 碧玉站在外面,眉宇紧蹙,她刚刚若是没有看错,木瑾萱手里拿的是封信函! 而且看她的神情像是再找什么人? 忽然碧玉想起了什么,四下看了一眼,便回到了房间,她看着床榻,一种疑惑油然而生。 她刚刚只是躺在床榻上休息片刻,但是有那么一会她感觉自己头昏沉沉的,眼皮打战,只是一瞬的时间,她便睡着了。 方才还是听到了沐瑾萱的脚步声,她才骤然清醒过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瞌睡了,累了。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根本不是! 有人对她用药! 也可能是无色无味的迷香,能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一瞬间不知不觉的睡过去,这种迷香只有闽崇族人才有。 难道说,那封信函…… 一天的时间,沐瑾萱一直过的恍恍惚惚,心情沉重,而林肃昨夜也没有来,今天一早她去找凌玉,具体的问一下凌寻的事情,可是她一天都没有找到凌玉,好似她不在皇宫了一样。 想起昨夜那个银灰色的男子,沐瑾萱骤然想起了周杨,当初她在古悦帐篷差点被人杀了时,是周杨出手救得她。 而他当初穿的就是这身衣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夜晚的凉风袭袭萧瑟,清灰的地砖上铺了一层浅淡的月光,让整个彩司殿都透着一丝孤寂的清冷。 沐瑾萱趁着夜色正浓,一个7;150838099433546人便独自去了龙殿方向,她知道周杨现在定然还在守卫着。 冷风击打在面容上,吹拂的她面容上的伤口有些疼,快速行走的步伐在一瞬今顿住,她的目光被一道黑色的影子吸引。 而那个黑衣人的方向正是长庆殿! 沐瑾萱心中一紧,想起之前她每次夜里出来,基本都能撞见有黑衣人前往长庆殿,若不是她发现即使,她的尘儿…… 她不敢再去想,本想去找周杨,现在怕是不行了,她悄声跟着黑衣人的方向飞向长庆殿,看着黑衣人挥了挥衣袖,那些把守的侍卫全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虽然还是笔直的站立着,但是双眼却是紧闭的。 双手下意识的一紧,看着黑衣人走进殿内,她快步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想要作何?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里面骤然想起楚千尘的嘶吼声,稚嫩的嗓音透着恐惧和一丝威严。 “啊!”紧接着楚千尘又发出一声惨叫,沐瑾萱心里一通,只是一瞬间她便冲了进去。 她的目光落在寝殿内,黑衣人揪着楚千尘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而他手中捏了一颗药碗,正是要往楚千尘的嘴里塞去。 看到这一幕,沐瑾萱浑身骤冷,黑衣人同时也发现了她,但却并没有理会,他迅速点了楚千尘的穴道。 这个穴道让他不得已张开嘴巴,沐瑾萱看着他稚嫩的小脸痛苦的皱着,心里盈满了浓浓的愤怒! 在黑衣人的药碗就要塞进楚千尘的嘴里时,她骤然上前,手中的银针狠狠的插入他的手心。 黑衣人面色一惊,他想要将药碗给楚千尘喂下去,可是那枚银针的位置太过刁钻,他若想保命,就必须扔掉手中的药碗。 “那银针上可是剧毒!”沐瑾萱冷冷的吐出一句,黑衣人面色一边,当下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扔掉手里的药碗,沐瑾萱也趁机执着手中的匕首。 “你是谁!”黑衣人冷厉出声,应对着她的招式,沐瑾萱冷冷的凝着她,手中甩出数根银针,黑衣人面色一惊,将手中的楚千尘扔出去,拔出腰间的匕首将毒针尽数斩断。 沐瑾萱趁机将吓得面色苍白,身躯颤抖的楚千尘接在怀里,看着他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她眸底泛着浓郁的心头和担忧。 “别怕,别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沐瑾萱试图安慰他,让他不要那么害怕,她真的担心他今夜的事情会不会在他心里造成阴影。 “小心后面……”楚千尘虚弱的出声,眼眸也露出了一丝骇然的恐惧,他紧紧抓着她的衣衫,在他现在的意识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她救了她,她不能有事。 闻言,沐瑾萱骤然回眸,便看到黑衣人执着匕首朝她狠狠刺来,那眸底蕴含着冰冷的杀意和恨意。 她心中一震,快速伸手挡住他砍下来的匕首,可是她抱着楚千尘,身上也有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浓厚的内力随着匕首窜过而来,沐瑾萱心中一骇,正想要抵抗,骤然间眼前银光一闪,那个黑衣人便被一股浓厚的内力打的倒飞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沐瑾萱看到黑衣人飞起来一角的面巾,看到了他的面容,她面色骤然一冷。 竟然是他,柳嚎,柳婉华的人! 那次在围场,那些鞭子竟然没打死他,怪不得她方才看到他眸中浓烈的恨意和狠意。 又是柳婉华,她害死了她,现在还想对她的尘儿下手! “沐瑾萱,真的是你!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柳嚎见时机不好,将手中的两把匕首甩过来,他趁机逃了出去。 眼前飞过来的匕首被溪风拦截,他回身看着沐瑾萱抱着楚千尘,眸光泛着冰冷嗜血的杀意。 对,是杀意,那种杀意是对着楚千尘的。 而楚千尘也察觉到了他的杀意,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抓着沐瑾萱的衣襟,明明他很怕,面色却还是衣服威严不惧的神情,仿佛这已经是他来伪装自己的一层保护了。 想到这里沐瑾萱心中一痛,她紧紧抱着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想要告诉他,不要怕,有母亲在。 可是她不能说! 她的尘儿原本可以无忧无虑,天真的活在她的羽翼下,可这一切都是柳婉华害得,总有一天,她要柳婉华偿还一切! “他是楚萧寒的孩子!”溪风冷冷出声,冰冷的嗓音了含着一丝凛冽的杀意,无形中插入人的心口,让人不自觉一颤。 沐瑾萱亦是冷冷的凝着他,“是又如何,你休想动他一根汗毛,不然我定要杀了你!即使杀不了你,我也要于你同归于尽!” 她心里清楚,她不这个人的对手! 但是她必须要保护尘儿,哪怕是付出她的命。 溪风的目光一直落在楚千尘身上,闻言他看向沐瑾萱,眸光冷如寒潭,双手紧紧攥着,似是在极力隐忍这什么。 “你会后悔的,沐瑾萱,你迟早会后悔的!”溪风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再也不看任何人,转身离去,临走时他顿住脚步,望着外面冷冷道,“想好了今夜就跟我走。” 话落,他不在停留,瞬间没了他的踪影。 溪风心里清楚,他今夜若是杀了楚千尘,沐瑾萱定然会跟他拼个你死我话,沐瑾萱不能死,那是凌寻最爱的女人,也是吩咐他要保护好的女人,他已经让凌寻失去过一次了,不让再让他再次失去。 第212章 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看着溪风消失在外面,沐瑾萱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松了口气,她可以看出那个人对尘儿有了杀意,但不知为何却又放弃。 心里的直觉,她认为定然与她有关。 “他走了。”沐瑾萱拍了怕他的后背,看着他仍旧苍白的小脸,心里一痛,将他抱到床榻上,拉开锦被盖在他身上。 “别怕,有我在,好好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也忘了。”沐瑾萱淡笑的望着她,眸中含着浓浓的柔情和温柔,纤细的手指怜爱的抚摸着楚千尘的面颊。 心里顿时充满了满足感,这一刻她期待了多久,她盼了多久。 现在她终于可以陪着她的孩子,可以安慰她,可以让他依恋她。 这是她现在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想要杀我是因为我是太子,对吗?”楚千尘睁着闪亮的眸子望着沐瑾萱,在他的瞳眸里蕴含着一丝黯然惧怕的深色。 沐瑾萱心里一窒,她抿了抿唇,凝重道,“是,正因为你是太子,所以才有人千方百计的伤害你,所以你必须要变强,变成你父皇那样强大的人才可以将那些想要杀你的尽数斩灭。” 看着他一瞬间白了的面容,沐瑾萱心中泛着不忍和痛苦,她何尝不想保护她的尘儿,她何尝不想他快乐的成长下去。 但是,他生在皇宫,身为太子,今后要面对的太多,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足以保护他也照顾不了他,只有他变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 楚千尘怔愣的看着她,稚嫩的童颜泛着沉着和一丝恨意,“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得强大,我要报仇!” 他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个女子,他有一种亲切感,而且在她怀里呆着,他有一种安稳的感觉,还有一丝母亲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黯然垂眸,眸底泛着一丝水光,他紧咬着下唇,想要抑制住哽咽,他不想哭的,可是他忍不住。 这个女子的给他的感觉真的好像母亲,真的好像。 “尘儿,想哭就哭出来,但是只能懦弱这一次,今后要听皇上的话,变得和皇上一样强大,你可以做你任何想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沐瑾萱并不想让楚千尘变成这样,但不得不这么做,她有可能今晚要离开,临走时,她必须要见一次楚萧寒,告诉他要他多派点高手。 虽然她不知道能否见到他,但是这个话她一定要说。 楚千尘身躯微微一僵,他紧紧凝着沐瑾萱,看着她面上的纱巾,那眸底泛着的温柔柔情和他的母亲真的好像。 她会不会真的就是他的母亲,她没有死? 刚才她唤的那句尘儿,就是母亲生前最爱唤他的名字。 “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楚千尘紧张的望着她,双手不自觉抓住锦被。 沐瑾萱身躯骤然一僵,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面上的纱巾,心底一痛,那道伤痕是她这辈子也抹不去的伤疤。 她怎能取掉面纱,她怕吓到他。 见到她黯然的眸光和迟疑的神情,楚千尘失望的低下头,呢喃了一句,“算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沐瑾萱不忍看他失望的样子,轻声安慰。 远处的钟楼传来一声钟响,沐瑾萱轻叹一声,又看了眼怀里的楚千尘,眸底蕴含着浓郁的不舍。 “我要走了。”沐瑾萱的话刚说完,便感觉手臂一紧,她心中一痛,手掌紧了紧,看着紧紧抓着她手臂的小手和一张期望含着忧虑的眸子,她再也忍不住将楚千尘抱紧怀里。 对于她的反应,楚千尘有一瞬的不适应,可是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搂着他。 “尘儿,好好照顾自己,记住,这个皇宫除了你父皇,谁都不可信,尤其是柔贵妃,尘儿,记住,出了你父皇,任何人都不要去相信。” 她呢喃嘱咐着,强忍着声音的哽咽,交代了一番她便松开他,“我要走了。” “你是谁?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楚千尘不舍的望着她,双手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像是她就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可以依靠的人。 忽然,楚千尘不等沐瑾萱说话,他出声道,“你叫沐瑾萱,刚才那个黑衣人就是这么叫你的。” “我想起来了,当初你被皇后身边的侍女红鸢冤枉,是我出面解了你的冤屈,而后又是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你就是那个宫女,对不对?” 楚千尘希冀的目光望着她,在等着她的答案。 沐瑾萱心里盈满了柔意,胸腔里也涌上了一股浓郁的幸福,她高兴,尘儿还记得她。 她淡淡“嗯”了一声,拍了怕他的手背,“今晚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可以吗?” 楚千尘点了点头,“好我们两人的秘密。” 沐瑾萱淡笑出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反手抓住楚千尘的双手,凝重的看着他,“尘儿,你现在先不要睡,马上去皇上那里,告诉他,让他多拍些武功高强的人来7;150838099433546保护你,找个武功高强的人教你练武。” 楚千尘垂眸,唇畔倔强的抿紧,似乎还在抵触着。 她心里划过一丝忧伤和担忧,“尘儿,记住了,现在只有你父皇能保护你,所以不能再和他置气了,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然今夜的事还会不间断的重复。” 楚千尘瘪了瘪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哪也不想去,只想让这个女子陪着他因为她所有的一切真的和母亲好像,而且他能感受到,她不会害他。 沐瑾萱点了点头,她方才想了一下,她不能去,因为她去了只会让事情更糟,只有尘儿亲自去,不仅可以让他们父子两有一个见面谈话的机会。 同时也能让楚萧寒看出楚千尘变了,不在沉溺于他自己的世界,不在反抗任何人,至少让他看到了楚千尘有了斗志。 “我走了。”沐瑾萱不能再耽搁了,她必须要离开了。 看到楚千尘依旧抓着她的手臂,沐瑾萱狠心抽离出自己的手臂,看着他一双小手无力的落在锦被上,她心痛的移开视线,压抑住内心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记住我说的话,快去找皇上,让自己变强。”话落,她不在看楚千尘失望不舍的眼眸快速跑了出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身后的一双瞳眸望着她。 她的内心差点崩溃,差点就忍不住回身去抱住他,告诉他,母亲不会走,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将他一人留在这清冷的长庆殿。 眼泪盈满眼眶,她想忍住,可是终是落了下来,极力隐忍着哽咽的嗓音,快步离开了长庆殿。 昏暗的宫灯映的小径清冷萧瑟,沐瑾萱脚步虚浮的走着,昏暗的灯光将它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映在满是石子的路上,像她此时的心境一样,痛苦扭曲。 在她的前方站立了一个人,玄黑色的衣袍烈烈飞舞,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神色。 沐瑾萱顿住脚步,抬眸看着对面的人,身躯陡然一僵,“八王爷。”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太子。”楚子墨冷冷出声,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蒙面的纱巾上,眸底蕴含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王爷,你想做什么在?”沐瑾萱知道楚子墨定然看到了她与楚千尘在一起的画面,不然他怎么会清楚。 她不会忘记,楚子墨警告过她,若是她不听话,那受苦的只会是尘儿。 心里一骇,她慌忙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衣袖,希冀凝重的望着他,“王爷,不要伤害太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垂眸,看着被她紧攥在手里的衣袖,望着她蒙着面纱的面容,并未言语。 半晌,他抬手抚上她的面容,指尖碰到她的面纱却被她避开。 “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她隐忍着伤痛,垂眸看着地面,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上好的布料在她手里都皱了起来。 楚子墨微微蹙眉,眸底泛着一丝心疼,他的手放在她的面纱上,低沉着嗓音道,“有何看不得。” 话落他指尖捏住面纱一角,骤然一扯,一张倾城的面容浮现出来,只是在她的脸颊上,横着一道伤疤。 他心中一骇,手中的纱巾落地,眸子紧紧凝着她面上的伤疤,双手也骤然紧握,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一早就听颜峰说她受皇后刁难,脸被毁容了,他起初有些不信,可是原来是真的。 “疼吗?”他抬手,微凉的指尖拂在她面上的伤疤上,语气轻柔,眸光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沐瑾萱猛然有些不适应他的这幅样子,脚步后退了几步,忽然她腰间一紧,身子骤然向前一扑,整个人跌落在他的怀里,她的脸颊撞击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咯的生疼。 “本王就让你这么避之不及吗?”他的声音很冷,但却可以听出一丝不悦,搂着她腰间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王爷,放开奴婢,奴婢没有任何意思。”沐瑾萱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方式,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试图推开他,可他就像坚硬的柱石,屹立不动。 第213章 她的身份是什么? “沐瑾萱!”楚子墨抬手勾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面容上的一道伤痕,眸底划过一丝浅淡的心疼。 他的目光很专注,专注到沐瑾萱不知所措,她只感觉自己现在非常丑陋,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她黯然垂眸,狭长的眼睫覆盖了她眸中的黯伤,忽然她眼前一暗,下颚一重,一道温热的唇便贴在她的唇上。 她骤然抬眸,震惊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楚子墨,他的眸色深黑,一直凝着她的双眸,似是要看到她的心底深处。 他的吻不同他的人,炙热霸道,他强行撬开她的唇,火热的舌勾着她的舍极尽缠绵。 沐瑾萱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被他的吻问吻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震惊,待7;150838099433546她反应过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想要摆脱他吻。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好乱,她想要摆脱他,可是却被她抱的更紧,他抓着她的双手反转到身后,让她的身子更加的贴近她。 而他的吻也愈发的激烈霸道,吮吸着她的唇,勾着她的小舌吸允着,沐瑾萱头晕沉沉的,却无法反抗他,也反抗不了。 楚子墨知道她的抗拒,双眸紧紧凝着她,吻的愈发用力,让她呼吸也有些不畅,她极力反抗着。 忽然她的周身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让她浑身一颤,与此同时,楚子墨离开她的唇,将她一把护在怀里阴冷的目光望着对面的男子。 沐瑾萱大口的呼了几口气,抬眸看去,才发现竟然是那个银灰色男子。 “放开她。”溪风冷冷出声,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杀意。 楚子墨亦是冷冷的凝着他,眸色暗沉,“你是谁?” “我叫你放开她。”溪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重复着。 沐瑾萱身躯微微僵直,她不能让他们两个打起来,若是招来了禁卫军,那她如何跟着这个男子去找凌寻,凌寻现在危在旦夕,她不能耽搁。 她刚要说话,却被楚子墨出声打断,“你终于出来了,本王可是等了很久。” 什么意思?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清楚楚子墨怎么会和他认识? 楚子墨垂眸看着她迷茫的摸样,双眸疑惑,煞是娇俏动人。 他从未发现她有这么动人的一面,即使面容上的一道伤痕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灵动。 “乖,一会告诉你。”楚子墨轻吟出声,对着她温柔一笑。 沐瑾萱骤然一惊,面色一僵,蹙眉看着楚子墨,她不知道今晚楚子墨怎么回事,不是吻她,就是温柔待她,让她的心有些不安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 溪风也因为楚子墨的那句话面色骤冷,他冷冷的瞪了眼沐瑾萱,那一眼含着讽刺,含着失望,含着厌恶。 他眸底太多的情绪,都让沐瑾萱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不知道溪风为何会这样看她,但这一切好像与他无关。 “放了她。”溪风再次重复,他冷冷的凝向楚子墨,周身泛着冰冷的杀意。 “你们是谁的人?”楚子墨的声音阴冷冰凉,他紧紧搂着沐瑾萱,微微眯眸,“你们跟着沐瑾萱有半月有余了吧。” 沐瑾萱一怔,更是不解,这个男子跟着她有半月了? 她的武功太差,竟然没有察觉。 溪风讽刺的扫了眼沐瑾萱,冷声道,“是又如何?” “没什么。”楚子墨冷笑一声,“只是本王好奇,你们会是他的人吗?也许是吧?” 他看着溪风,薄唇溢出两个字,“凌寻” 溪风面色骤冷,周身的杀意更重,卷着地上的清灰也飘了起来。 沐瑾萱亦是一震,她看向溪风,眉宇紧蹙,整个人僵在那里。 楚子墨说什么? 他是凌寻的人? 那凌玉呢? 她现在在哪? 看着溪风的武功和说话的派头,沐瑾萱心里的疑惑愈发的重,同时心里也更是惶恐不安,她心里多半相信他是凌寻的人。 从他的种种她可以看出他很讨厌她,但却救下她,而且因为她而不伤害尘儿,她一直想不到原因。 原来一切都是凌寻,若他是凌寻的人,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但是,凌寻是谁? 他的身份是什么? 她一直知道凌寻定不是平凡之人,只是看着个男子的行头像是暗卫一样,那凌寻的身份定不简单。 “沐瑾萱,过来!”溪风骤然将矛头抛向沐瑾萱,他冷冷的凝着她,“难道你忘了信上的内容,难道你真的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轰 一道巨大的雷声滚滚而来,只是一瞬便将浅淡的月光所掩盖,真个天地明风四起,冰冷的寒风击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没有感受一般,笔直的对立着。 沐瑾萱想起了那封信函上的内容,心里一颤,她抬眸看向楚子墨,黑暗的夜色里,宫灯已被大风吞噬,四周一片漆黑。 沐瑾萱只能看到他漆黑的瞳眸泛着冷光,再看不到其他。 她开口道,“让我离开一阵。” 楚子墨冷冷的凝着她,他知道她定然会跟这个男子走,但没想到会这么坚决,到底信函上是什么内容? 想起溪风方才的话,他眉宇紧蹙,心里逐渐有了个大概,此事定然与凌寻有关。 难道是凌寻有了生命危险,需要沐瑾萱去吗? 想到此,他没有松开她,反而搂的愈发的紧,“沐瑾萱,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奴婢知道,但是奴婢必须要走,奴婢不愿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沐瑾萱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摸着他微凉的肌肤,看着他微微诧异的眸光,她勾唇浅笑。 唇畔亦是勾着一抹苦涩的意味,她轻启唇畔,缓声道,“……对不起。” 话落,楚子墨骤然感觉浑身一麻,他手腕上的一道穴位被她扎进了一根银针,那个穴位会让人身体陷入僵麻状态,一盏茶的内动弹不得。 “你……”楚子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脱离他的怀抱,站到他对面,歉疚的凝着他,“王爷,奴婢定会早去早回,还请王爷不要再为难,凌寻就过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有事。” “沐瑾萱!”楚子墨怒吼出声,却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胸腔内盈满了怒意,但他却担忧的望着她,“别走,太危险了,你不知道实情,你……” “我们走。”溪风不待楚子墨说完,立即拉着沐瑾萱的手臂就快速离去。 “你是傻瓜吗?那是陷阱!”楚子墨对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大吼,可是前方已经人影飘渺,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 他冷冷闭上眼眸,暗暗运用自身的内里来强行解开身上被封的穴道。 强行解开被封的穴道会让被封者重伤,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没想到凌玉他们的计划竟然提前实行,而且还趁所有人不备。 这件事他要立即告诉楚萧寒!只怕他现在还不知情,还在忙着另一件事。 当初在围场时,他就发现了溪风他们的存在,所以在让周杨随时注意沐瑾萱,必要时利用那些人的身份着装去救她。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些人是凌寻的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他们要带走沐瑾萱。 ………… 清冷的龙殿内,楚子墨一身重伤的坐在软椅上,闭眸调息,整个大点寂寥静谧。 外面陡然想起一道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外面飞快走进来一名男子,一身白衣俊美如谛仙,俊美面容泛着清冷寒凉的神色。 他看向一侧的楚子墨,眉峰微蹙,“老八,怎么回事?” 楚子墨缓和了半晌,急声道,“凌玉他们提前行动了,已经带走了沐瑾萱,快追!” 楚萧寒周身骤然一冷,面色深沉寒凉,“老八,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朕先走了。” 话落他不做停留便飞身而出,独留楚子墨一人坐在龙殿内。 龙殿又恢复了宁静,楚子墨微微敛眸,突出一口浊气,看向上位的龙椅,想起之前楚萧寒每次出宫时间长的时候,都让他扮演他帮他处理朝政。 但却每次让他处理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一些大事和隐秘的奏折他都放在一起,回来后他自己批阅。 楚子墨苦涩一笑,他这个皇兄,自小便谨慎如斯,待人清冷漠然。 今夜的风很大,将四周的树枝吹的莎莎作响。 一条管道上,飞快的奔驰着一匹马儿,沐瑾萱坐在前面,周身被冷风吹的而是发抖。 面上的伤口也被风吹的生疼。 她强忍着所有的不适,可是头感觉昏沉沉的,身上也跟着发烫。 身子软面无力,她却不敢靠着身后的溪风,强忍着一丝清醒。 自打之前溪风带着她离去,就一路出了皇宫,他带着她躲避了所有的侍卫,牵着一匹马就骑到了现在。 她都可以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烫的可以渗透衣裳,头晕沉沉的,再也坚持不住向后倒去,靠在了溪风的身上。 察觉到胸前一沉,溪风垂眸,手里紧紧握着缰绳,身前的人骤然像左一滑,他急忙伸手抱住她,将她固定在怀里,不耐的蹙了蹙眉。 接触到她的身子,手感传来的滚烫,他猛然蹙眉,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上传来滚烫的温度。 该死!真是个麻烦! 溪风蹙眉烦闷的解下身上银灰色的衣袍披在她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马匹上,溪风一张俊容泛着冷意,不耐烦躁的驾着马快速朝城外赶着。 第214章 难道凌寻是闽崇族的人? 再次醒来已是几天后,沐瑾萱待在一个狭小的屋子内,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这才开始打量了眼四周,很朴素的房子,像是乡下人住的房子。 她的眼眸四处看着,骤然发现一点,这个房子的格式……不对! 这不是大安朝的房子格局,也不是其他两国的,这是哪里? 沐瑾萱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她快速跑到房门口房门,看到外面的景象,她顿时呆愣在原地。 现在虽然刚开春,但植物还在生长,而且根本没有花草,可是眼前一眼望去,入目的全是一些花草,种类齐全。 这个地方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这里是春天,遍地花草,空气中也盈满了淡淡的花草清香,让人心神清明。 这是哪里? 看样子这里只有这一间房子,那个男子呢? 她只记得自己当初是昏迷了,当时还在马背上,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沐瑾萱四下望着,喊叫着,可是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她走了一圈,无奈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双臂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 她闭目凝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围场那次是楚萧寒告诉她是凌寻将她送回来的,但是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凌寻怎么样了? 二楚子墨却说那个男子是凌寻的人,他已经跟了她半个多月了,但这件事凌玉知道吗? 或许她应该知道,亦或许她还不知。 不管如何,她见了他们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的心里很怕,也很担忧,她一直相信凌寻,一直认为凌寻是唯一没有骗过她的人,如今这么多的怀疑出现在脑海,她不得不去多想。 凌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是谁? 难道他真的是莫风铭的人? 当初在暗洞里,他清楚的听到了凌寻的声音,让其他人护送莫公安全撤离。 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风铭的武功那么高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凌寻,他们怎么可能出不去? 究竟是谁将他们逼到了那里? 一串串的疑问迎上心头,让她清明的思绪见见混乱。 她躺在地上,后背接触着冰冷的草地,望着天际的云彩,心里怅然弱失。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想一些伤心烦乱的事。 她的脑海里一直再想着楚萧寒,他温柔待她,他宠她,他疼她,可是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直到后来的一切她才发现原来她不过是个笑话,他爱的是柳婉华,她前生的情况与柳婉话一样,可是得到的结果确实天与地的差别。 只怕她现在消失,不再皇宫里他也不会察觉吧,若是察觉了他也不会在理她。 她不会再傻下去了,她的仇他要报,没人帮她她自己报。 她也不会再去爱楚萧寒了,爱上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她被柳婉华欺辱,他没有来帮过她,她被毁了容,挨了板子,他也没有来看过她,如果她死了,他或许也不会来看她。 沐瑾萱苦涩一笑,周身泛着浓郁的忧伤,她缓缓闭上眼眸,掩去眸底浓郁的黯伤仇恨。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声划过的声音,静得她有种错觉,仿佛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在这静谧的空旷处,陡然想起一阵轻缓的步伐,来人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一样。 就在沐瑾萱刚要睁开眼时,眼前一暗,她睁开眸子,入目的是凌寻那张俊逸清俊的容颜,她心中一跳,眨了眨眼,确定真的是他。 凌寻看着她的模样,眸底泛着一丝心疼的情感,他淡笑出声,“萱儿,在想什么?” 沐瑾萱骤然起身,起的太猛,忽然头猛地一晕,身子向后倒去,她惊呼一声,刚要自己控制住自己的身躯,谁知腰间一紧,她就被凌寻搂在了怀里。 整个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沐瑾萱隐约中听到凌寻闷哼一声,她慌忙抬头便看到凌寻微蹙的眉宇,面色苍白,看样子像是受了伤。 “你怎么了?”沐瑾萱慌忙起身,却被他再次按回怀里,头顶传来凌寻低沉的声音,“没事,不要动,让我抱会。” 闻言,她身躯微微一僵,僵直在他怀里有些慌乱,她发觉身边的人似乎渐渐都有了变化。 楚子墨变了,不再对她冷冰冰的,反而温柔的让她有些以为是错觉。 而凌寻也似乎变了一些,她到不知哪里变了,但却感觉和以前比起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凌寻,当初是你把我送到楚萧寒身边的吗?是你亲自吗?”沐瑾萱沉默了片晌,终是忍不住问出声。 凌寻心中轻叹,他紧了紧手臂,面色愈发的苍白,胸腔内也涌起了一股悔恨的心疼。 沐瑾萱等着他的回答,见他半晌没有言语,她微微蹙眉,微微推开他,抬眸望着他,霎时间看到他面如白纸,她心底一慌,大惊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事……咳,咳”凌寻迅速松开沐瑾萱,身子转向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出来,与他苍白的容颜形成刺眼的对比。 沐瑾萱心中一慌,转过身扶住凌寻虚弱的身子,担忧的望着他唇角的血迹,她从未见过凌寻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真的受伤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我扶你进屋。”沐瑾萱因为担忧害怕而身躯紧绷着,扶着他就走进了屋内,将他扶到床榻上,看着他愈发苍白的容颜,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总觉得凌寻的伤不简单。 “萱儿,没事,你也休息,我的伤不碍事。”凌寻强忍着体内的痛,将快要溢出喉间的血硬生生吞咽下去,他淡笑,伸手拉住沐瑾萱的手,让她坐在他身侧。 他看着她面容上的伤痕,眸色闪过凛冽的杀意,握着她的手也不自己紧了紧。 察觉到他的反常,沐瑾萱抿唇不语,她别开头,看向外面,凌寻眸中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没有看错。 想必她的事凌玉已经告诉他了,只是告诉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萱儿,一定很疼吧?”他抬手抚摸她的面颊,指腹摩挲着她的那道伤痕。 沐瑾萱侧过脸颊回避他的直视和触摸,眸底划过一丝忧伤,她勾了勾唇,勉强笑道,“没事了。” 看出她的难受和抗拒,凌寻起身,双收箍住她的双肩,让她被迫正对着他,“萱儿,你不必躲着我,你还是亦如往常,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最美的。” 沐瑾萱看着他眸底的柔情和执着,心底一颤,她猛然站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他,“凌寻,你也不必如此,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现在最主要的是治好你的伤。” 听到如此,凌寻眸色一暗,黯然垂眸,薄唇溢出一抹苦涩的意味,他的伤只怕……… 久久未听道凌寻言语,她转过身便看到凌寻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凌玉呢?还有你的人呢?”她询问出声,本想质问他,为何要派人跟踪她,为何给她写信却不告诉他真实的病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看到他这样,她不忍问出口。 “他们应该快来了。”凌寻抬眸,柔情的凝着她,眸底隐隐闪着受伤,“萱儿,和我待在一起不自在吗?” “没有。”她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凌寻欺骗她而已,若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或许会向他哭诉,向他说出自己的心事。 可是现在不能了。 她不知凌玉现在又是怎样的? 她一直活泼开朗,纯真而爱,可是,这是真实的她吗? 为何她身边的人都在欺骗她,都在隐瞒着他们自己的身份。 林肃是,凌寻亦是,就连她认为最好的姐妹凌玉也是。 凌寻一直望着她,并没有看漏她眸底的防备和失望,他垂眸,掩去眸底的受伤,双收不自觉的紧了紧。 他知道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同时他也有着心里准备,向她解释一切,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却不知该怎么说。 外面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尤为响耳,沐瑾萱不想再这样待下去,她迅速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便被来人一把推开,措防不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凌哥哥……”来的是名女子,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还躺在榻上的凌寻骤然起身,她心里一喜,以为他是来抱她的,原本期待的心情看到凌寻竟然将一旁快要到底的女子抱了起来。 唇边的笑骤然僵在哪里,某色震惊哑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 这个女子是谁? 凌哥哥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7;150838099433546,除了当年的离歌,可是,这个女子…… 陡然间,她面色一白,双眸冷厉的瞪着沐瑾萱,冷声道,“你就是沐瑾萱?” 沐瑾萱被凌寻接住到底的身子,却让凌寻的面色更加嗯苍白,她心中一跳,刚想问他如何了,就听到对面女子的问话。 她抿了抿唇,刚要回答,凌寻却冷声道,“阿含,你不必知道。” 阿含?这个名字…… 沐瑾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阿含,她的面色很冷,眸底泛着讶异的恼怒,漆黑的长发高高竖起,插着一些简单却张扬的发饰。 她的面容很美,是那种张扬的美,浑身都透着洒脱的张扬,一身淡红色衣裙,腰间缠绕着一圈骷颅头,看上去有些渗人。 这身行头打扮让沐瑾萱骤然想起了一个民族。 闽崇族! 难道凌寻是闽崇族的人? 第215章 你竟然敢动她 闽崇族,当初她帮林肃盗取大元朝的黄陵,而程殒将此事嫁祸给闽崇族,那个时候她好像早已认识了凌寻,凌寻也并没有害她的意思。 她侧眸看向凌寻,脱离他的怀抱,仰首望着他苍白的容颜,“你是闽崇族的人?” 凌寻紧抿薄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一向严谨内敛的凌寻竟然被沐瑾萱质问,风含面色一变,转身怒瞪着沐瑾萱,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凌哥哥,闽崇怎么了,三国的人都瞧不起我们闽崇族,你可以走啊,碍着你事了?” 沐瑾萱一怔,眸光看着凌寻,见他垂首不语,眉宇间泛着浓郁的忧伤和凄然,还有一种颓败,她心头一颤。 她怎么给忘了,三个国家的人都歧视闽崇族,因为闽崇族善用蛊术,而且人数不多,却要搞独立,所以三个国家的人都不怎么待见闽崇族人。 沐瑾萱知道凌寻的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猛地一下得知他的身份有些震惊。 她原来一直以为凌寻是大皇朝的人,却并不是。 她上前走到凌寻身侧,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凌寻身躯微微一僵,他诧异抬眸看着她,漆黑的瞳眸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复杂。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惊讶而已,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皇朝的人。” “萱儿……”凌寻抿了抿薄唇,刚要说什么,身子骤然一抖,一口血便吐了出来,他猛然侧过头,泛着黑色的血吐在地上,而他也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超一侧倒去。 门外站着的一名侍卫迅速上前接住凌寻的身子将他放在床榻上,风含担忧的上前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他冰冷的手放在手心揉搓。 “凌哥哥,你的毒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到底该怎么办,不是说这个地方,这里的花草可以压制你身体里的毒吗?怎么没有用啊?” 风含记得痛哭流涕,泛着泪光的眼眸瞪向走来的沐瑾萱,愤恨的瞪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凌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就是个害人精!” 沐瑾萱身躯一震,她看着凌寻陷入昏迷,心里也跟着不安,“能告诉我凌寻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风含冷笑愤恨的瞪着她,那种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他发生了何事?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凌哥哥为了你的安全,若不是凌哥哥让溪风他们安全护送你离开。 他也不会掉落荆崖里,他也不会中了剧毒,无药可医,只能待在这了靠着外面的花草来抑制他体内的毒气。” 他派溪风护送她? 难道那个男子就是溪风? 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凌寻会掉落荆山? 荆山是什么地方? 所有的疑惑迎上心头,她上前顿在风含身侧,想要抓住凌寻的手臂,却被风含大力一推,她整个人便朝一侧的柜子上倒去。 心惊之余她想要运用内力让自己平稳,骤然间丹田处一同,一股腥味顺着喉间溢出。 头撞在伴有菱角的柜角,喉间的血也压制不住吐了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溅了出来,意识陡然被抽离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风含一惊,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看了眼到底昏迷的沐瑾萱,面色有一瞬的恐慌,她刚想要上前看看她的情况,看她死了没有。 谁知刚一动,她的手便被凌寻反手握住,他的手劲很大,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腕骨要断了,即使痛她心里也高兴,在她的意识里,凌寻从未这样抓过她。 她看向凌寻,待看到他唇畔上的一丝血迹时,面色陡然一震,她刚刚已经帮他擦拭干净了,难道这血是沐瑾萱的? 凌寻感觉自己的四肢像是被万蛊尸虫啃咬着,难受疼痛,谁知唇畔处传来一股异样,他下意识的舔舐了一下,只是一瞬,他身体内的那种痛骤然消失,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若不是身体那种虚弱感还在,他甚至以为是错觉。 “凌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风含紧张担忧的看着他面部的表情,哪怕他蹙一下眉宇,她的心都替他痛着。 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进来的是凌玉和溪风,她看向床榻上的凌寻,在房中扫视了一圈,待看到地上躺着的沐瑾萱,满脸血迹时,心里一震。 溪风也看到了这一幕,立即上前抱起沐瑾萱将他放在另一张床榻上。 “风含,你竟然敢动她,忘了她是谁吗?”凌玉冷着面容质问着风含,转身去看沐瑾萱的7;150838099433546伤势,看到她额角的伤口,眉宇更是一紧。 她冷厉的瞪着风含,“你等着吧,等哥哥醒来看到你伤了沐瑾萱,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风含见所有人都偏袒着沐瑾萱,心里不岔,她亦是瞪着凌玉,“我为何不能那样对她,若不是她,凌哥哥能出这么大的事吗?若不是她,凌哥哥更不会有这么大的忌讳,只有她死了,才能彻底断了凌哥哥的念头。” “那这一切也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若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伤了沐瑾萱,休怪我无情。”凌玉收回视线,替沐瑾萱擦拭面上的血迹。 风含更是恼怒,她瞪着凌玉的后背,讽刺道,“凌玉,别忘了你是凌家人,更别忘了沐瑾萱是谁的女人,只要有沐瑾萱在手,你还怕杀不了楚萧寒吗?” 闻言,凌玉的手微微一顿,她紧抿唇畔,她知道沐瑾萱是谁的女人。 但楚萧寒已经不爱她了,之前皇后将她伤的那么惨,也不见楚萧寒来看过一次。 现在利用沐瑾萱来挟制楚萧寒根本就是妄想,她冷冰冰道,“在我哥哥没醒来之前,谁也别想动沐瑾萱。” 风愤恨的瞪着她,目光再次看到昏迷的沐瑾萱身上,眸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溪风紧蹙眉宇,他的目光落在风含身上,没有看漏她眸底的那抹很辣,抿了抿唇畔,他转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沐瑾萱。 一天转眼间便过去了,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丝紧张担忧的情绪,凌寻的身子开始发烫,高烧不止,沐瑾萱反之,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身子却陷入了冰冷的状态。 两个人一热一冷,让他们束手无措,凌玉焦急的看着昏迷的两人,眉宇紧蹙,面色也愈发的苍白。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溪风担忧的望着她,抬手揽住她纤弱的身躯,“凌寻一定会没事的,别忘了他是谁,即使有事,大长老也会救活他的。” 闻言,凌玉面色骤然一冷,大长老! 若不是他极力追赶沐瑾萱,哥哥也不会让把沐瑾萱交给溪风,他也不会一人独自冒险去了荆山,更不会出这档子事。 一切都是引他而起。 想到这里,凌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意朝着风含吼道,“都是你父亲惹得祸,若是我哥哥真的要……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风含闻之,面色一冷,她抬手怒指凌玉,“我父亲还不是为了我们闽崇族,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两!” “那是他该做的!”溪风挥剑打开风含的手指,冷厉的凝着她,“风含,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大长老的女儿,凌玉石闽崇族的公主,你若再对她不敬,我必然杀了你。” “你!”风含面色一白,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更加恼火的瞪着凌玉却再也不敢出言不逊,她甚至溪风的厉害,也知道溪风爱着凌玉。 原来她与凌玉打架,将凌玉打成重伤,溪风结果将她差点打死,若不是父亲出手,她只怕早已成了他的刀下魂。 忽然一声低吟的闷哼声想起,所有人一怔,同时望去,便看到凌寻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面色煞白,唇畔发紫。 “哥哥”凌玉面色一骇,上前抓住凌寻的手,担忧急切的不知所措,她跟被不了解这种毒,但却深知他的痛苦。 “玉儿,我看看。”溪风将凌玉拉倒一侧,检查凌寻的身体,他仔细看了一遍,又把了一会脉,面色又沉重道讶异,之后便是陷入沉思,更多的是迷茫。 “怎么样了?”凌玉看着他的面容的深情,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凌寻是药物反噬,但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物压制了那些毒性,但药量远远不够,这才造成反噬。”溪风解说这他检查的结果眉宇蹙的更紧。 “凌寻难道找到了解药?而且那个解药可以压制他体内嗯毒性,只是他吃的药量不够。” 凌玉猛然震惊,“溪风,哥哥什么解药都没吃,而且这个毒根本没有解药,只能找合适的药物压制。” 她顿了片晌,讶异的看向凌寻,“难道哥哥找到了可以压制自己体内毒性的药物?” 溪风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的反应的确是药物反噬。” 风含一直站在原地听着他们俩的讨论,面色渐渐露出一丝喜悦,她想起方才的事情,一串串的在她脑海里度过,最后锁定在了沐瑾萱身上。 凌寻唇畔上的那滴血绝对是沐瑾萱的,不然凌寻之前还没有意识,却只在一瞬便能有了力气,还有了意识。 难道是沐瑾萱的血? 若是如此,那凌寻就有救了,而且还能以此来要挟楚萧寒。 第216章 下手轻点 “是沐瑾萱,刚才凌哥哥喝了她的血才压制了他身体的毒性。”风含上前刚要走向沐瑾萱,却被凌玉伸手拦截。 她恼怒的瞪着凌玉,“你干什么,是沐瑾萱的血,只要給凌哥哥喝了她的血,就有救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凌玉不信风含,在她的意识了,风含和大长老一样,只想利用沐瑾萱,在她身上得到有力的价值。 风含一气,却也没有发作,而是仔细的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看着凌玉和溪风渐渐苍白的容颜,她心底得意,冷笑的看着他们,“现在只有沐瑾萱能救凌哥哥了。” 凌玉微微敛眸7;150838099433546,看着凌寻难受的模样,心里泛着浓郁的心疼和不舍,她继而又看向沐瑾萱,面色苍白,面容上一道明显的伤痕,她更是不忍。 她受的磨难太多了,先是莫风鸣的伤害,再试其他人的追杀,现在又被楚萧寒伤害,还被皇后毁了容,她怎么再忍心伤害她。 “玉儿,我来,若是再犹豫,凌寻怕是就扛不住了。”溪风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匕首走向沐瑾萱,手臂却被凌玉抓住,他的脚步顿在原地,垂眸看着紧抓着他手臂的小手,苍白瘦弱。 “不能再等了,再等凌寻就真……”他的话顿在那里,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他也说不出口。 凌玉痛苦的闭上眼眸,手中的力道紧的溪风都能感觉到她胸腔里传来的震动,半晌她睁开眼眸,沉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眸底更是泛着一丝泪光。 她松开手转过身,沉痛道,“下手轻点。” “嗯。”溪风知道她的不忍和犹豫,毕竟凌玉这一生最在乎的女子就是眼前的沐瑾萱,他也知道,她对沐瑾萱好,只是因为她和离歌很像,只是现在她对沐瑾萱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朋友,而是把她当做了亲人。 锋利的匕首划过沐瑾萱的手臂,侍卫拿了一个瓷碗递给溪风,看着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渐渐乘了一杯,凌玉再也忍受不住跑了出去。 她深知哥哥对沐瑾萱的感情,若是让哥哥知道她的命是用沐瑾萱的血换来的,他宁愿去死。 时间一点点流逝,所有人都看着凌寻的反应,看他的反应。 痛苦的他食了沐瑾萱的血渐渐平静下来,凌玉既高兴又担忧,因为这样下去,哥哥的毒离不了沐姐姐嗯血,那以后……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现在只有哥哥醒来来解决一切,只是决不能让他知道他喝了沐瑾萱的血。 夜色怡人,却无人欣赏,溪风和凌玉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望着繁星的夜幕。 她溪风侧眸看着凌玉微微苍白的面容,眉宇间泛着疲惫忧伤之色,他沉思了半晌才道,“玉儿,我知道你对沐瑾萱的情谊,但你别忘了,她终究不是离歌,而且她的身份也不简单,也许我们与她有一天注定会成为敌人。” 凌玉身躯微微一僵,她仍旧望着夜幕,只是眉宇蹙的更紧。 见此,溪风轻叹一声,“玉儿,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只有凌寻了,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若是他有个闪失,你怎么办? 你别忘了,离歌还活着,只有凌寻的毒有解了,就会离歌才是最大的希望。” 闻言,凌玉淡淡“嗯”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含着一丝哽咽,这些她又何尝不止呢,她之前对沐瑾萱好,将她当做姐妹,正是因为她和离歌长的有些相似。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早已不是简单的因为她跟离歌长的像的原因了。 她是真正的将她当成了亲人,是她让哥哥有了一丝人气,只是现在,唯一能救哥哥的法子只有沐瑾萱的血了。 “溪风,我该怎么办?你说沐姐姐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恨我?” 溪风凝着她,看着她眸底的隐忍和怅然,他无奈轻叹,抬手拍了怕凌玉的肩膀,“玉儿,凡事有得必有失,但我想沐瑾萱应该不会。” “是吗?”她低声呢喃,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溪风。 另一处地方,风含站到一处昏暗的树枝下,将手中的一封信函交给侍卫,吩咐道,“去将信封交给大长老,就说事情办妥了。” “是,大小姐。”侍卫接过信封,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天色渐亮,一丝温热的阳光透过竹窗零散的洒在里面,沐瑾萱微微蹙眉,她渐渐睁开眼眸,望着眼前的一切,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额头一阵刺痛。 那个风含这是刁蛮的性子,最好别落到她手里。 只是她现在疑惑的是另一件事,好似自打她来到这个地方,只要动用内力,丹田处一阵灼痛感,让她浑身无力,如同废人一样。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沐瑾萱撑着胳膊支起身子,骤然间手腕传来一股刺痛,她垂眸看去,见自己的左手腕被包扎着。 许是因为她刚刚用力而牵引了伤口,上面印着点点血迹。 怎么回事? 她的手腕何时伤的? 她当时只是伤了额头,难道是她记错了? 凌玉推门进来便看到沐瑾萱盯着伤口发呆,她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便走到她身边,抿着唇,纠结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开口。 眼前的视线突然一暗,沐瑾萱这才回过神来,她抬眸便看到凌玉站在她对面,一脸愁容,似在纠结着什么。 她微微蹙眉,心里再也不会去将凌玉当成天真可爱的女子了,她隐藏的太深了,许是她不想让她知道她是闽崇族人。 只是那个溪风当时在皇宫定然与凌玉有联系吧,她却什么也不知,只是看到凌玉现在苍白的容颜,她心中终是不忍。 “玉儿,有事?”她问出口,却无奈心中一笑,她怎么问话的,没事她会来找她? “沐姐姐,吃点东西吧。”凌玉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她转身离去,走到门外顿住脚步,“沐姐姐,你想吃点什么?” 沐瑾萱没有回答,却开口问道,“难道你没有要跟我解释的吗?” 凌玉身躯微微一僵她紧了紧双手,转身凝重真切的看着沐瑾萱,语气郑重道,“沐姐姐,不关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害你。” 她再未言语,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沐瑾萱苦涩一笑,现在要她如何去相信任何人?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利用她,都在隐瞒她。 到现在凌玉也不愿跟他解释,也不愿向她袒露实情。 “萱儿,萱儿……”虚弱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沐瑾萱侧眸便看到凌寻紧蹙嗯眉宇,唇畔不时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心底泛着苦涩,她起身走向凌寻身侧。 看着他不安的睡言,看着他苍白的容颜,她微微敛眸,轻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陡然间她手臂一紧,迈出的步伐生生顿在那里,回眸看向凌寻,却见他仍旧闭着双眸,但他的手却紧紧抓着她,像是有意识一般。 “不要走,萱儿,不要走。”凌寻缓缓睁开眼眸,祈求的望着她,方才在她问凌玉时他就已经有意识了只是一时挣不开眼罢了。 沐今年萱站在那里未动,不是她不想动,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萱儿,就像玉儿说的,无论怎样,我们永远不会害你,而我更不会。”凌寻望着他,柔情沉重的吐出每一个字。 心跟着他的声音颤动了几下,她移开视线,望向外面,眸底泛着迷惘的神色,“我那什么相信你?” 她还有什么信念去相信任何人? 凌寻微微一阵,他苦涩一笑,“不论你信与否我都不会害你,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害你。” “放手吧,我只是想出去转转。”她淡淡一语,眸光却始终看向外面。 凌寻看着她的侧影,这个角度看到她额头的伤,纱布下印出淡淡的血迹,他心底一沉,问道,“萱儿,你的头怎么回事?” “无事,我自己摔得。”她不想再待下去,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安静的整理一下她混乱的思绪。 “是风含吗?”凌寻没有松开,而是执着的问着她。 沐瑾萱回身抓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拉开,她望着凌寻,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凌寻,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再逼我了。” 凌寻没有松开,而是看到她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手腕处亦是缠着纱布,上面的血迹比额头的都多,他眸色暗沉,不顾身体的痛骤然起身将她拉倒床榻上一手紧紧圈着她的腰肢不让她动弹。 突来的情况让沐瑾萱措防不及,她撞在凌寻身上,脸颊贴着他紧致的胸膛上,耳畔传来他微微缓慢的心跳声。 “萱儿,我说过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知道这个伤定然是风含做的,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凌寻虚弱出声,嗓音理却有种执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执着。 累计在心里的怨言和怒意让沐瑾萱再也人忍不住爆发出来,她猛地推开他,看着他虚弱的倒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她后退两步,摇了摇头,“凌寻,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话落她再也待不住跑了出去,刚好撞到了端着膳食进来的凌玉,与她撞在一起。 看着沐瑾萱通红的双眸,颤抖的身躯,还有额角上渗出的血迹,凌玉面色一沉,刚要说什么却见沐瑾萱径自跑了出去。 第217章 那封信函是他写给她的 凌玉扔掉手里洒落的膳食,看了眼失落的凌寻,心底一慌,她慌忙朝着沐瑾萱的方向追去,这里虽然四季如春,花草不朽,但却存在着危险。 还是她未知的危险。 沐瑾萱一路跑到无人的地方,眸光无神的望着远处,温暖的风吹在身上,却比不上心里的冷。 她扫了眼四周,苦涩一笑,天大地大,她竟然发现无她立足之处。 她坐在地上,长叹一声,望着远处宽辽的天空,心底怅然若失。 她不知道凌玉为何要骗她,或许是因为苦衷。 但是凌寻呢? 那封信函是他写给她的。 上面的内容到现在她都记得。 他在心里告诉她,皇宫混乱,告诉她让她离开。 说有人会带她走,他中了毒,来不了,那个人是他的亲信,可信无疑。 可是,他的确是中毒了,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跟着溪风来到这里会发现这么大的秘密。 听到后面急切的脚步声,沐瑾萱只是微微蹙眉,却并未理会,她知道是凌玉找来了。 忽然她又察觉不对,侧眸看去,心底一颤,她骤然起身看向风含和几个侍卫而来,而风含面色狠厉的瞪着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来者不善! 沐瑾萱后退两步,紧紧凝着她,“你干什么?” 这个风含不好惹,况且她心在没有武力,只要一用内力,丹田处就有一种灼痛感。 “沐瑾萱,你看看你你长的多丑脸上那么一道丑陋狰狞的伤疤,让人看了就倒胃口,凌哥哥也只是怕你伤心才对你好的,你以为凌哥哥真的喜欢你。” 风含出言讽刺,字字犀利,让沐瑾萱面容渐渐苍白。 她凝着风含,勾唇讽笑,眸底泛着不屑,“你这是在嫉恨吗?即使我面容被毁,凌寻依旧不嫌弃,所以你恨了,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谁酸了,你就是个丑陋的女人,迟早是被人杀死的料!”风含激动的怒斥着她,沐瑾萱的话无疑是在笑话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笑话她! 沐瑾萱微微挑眉,眸底讥讽更甚,“丑陋又如何?凌寻可嫌弃了?” 她知道风含喜欢凌寻,但风含对她的伤害她不会忘记,她就是要刺激她,即使她不喜欢凌寻。 “贱女人!”风含气的跺着脚,她抬手指向沐瑾萱,恼怒道,“把她給本小姐抓起来。” “是。”几个侍卫听令,朝沐瑾萱而去。 “凌寻!”沐瑾萱抬眸望向她们后方欣喜叫唤,侍卫们一怔,风含亦是一怔,她立即转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顿时她深知自己被耍了。 回眸时却见眼前空无一人,而沐瑾萱已经快速离去,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追,别让她跑了,今日我一定要把这东西放到她体内去。”风含狠厉的瞪着沐瑾萱离去的身影,紧紧抓着手里的盒子快步追去。 而侍卫也紧随其后。 沐瑾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只要一动用内力,丹田处就痛。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她回眸望去,缺没有注意脚下,猛然被一块石头拌了一下,摔在地上。 “抓住她。”风含命令侍卫迅速上前,将沐近萱抓起来。 “你想干什么?”沐瑾萱咬牙忍着痛,冷冷的盯着她。 “不干什么,就是给你身子里放个东西。”风含上前,冷笑的看着她,她缓缓打开盒子,里面郝然装着一只绿色的虫子,在盒子里扭动着。 沐瑾萱心底一颤,面色骤然苍白,双眸紧紧凝着盒子里的东西,毛骨悚然! “害怕了?”风含得意冷笑的看着她,她走上前,看着她狼狈的面容,嫌弃的蹙着眉,“长的这么丑,也不知哪里好能让凌哥哥对你念念不忘。” 沐近萱并未言语,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风含的手里,那条绿色的虫子,心里跟着颤抖,她不知道风含想要用什么变态的招数。 “沐瑾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风含挑眉冷笑的看着她,眸底泛着阴婺的冷意,“这叫血虫,在你身上割到口子,然后将这个虫子放在你的伤口上,它就会随着你的伤口钻进你的体内,到时它就会慢慢吸收你体内最精贵的血。” 看着沐瑾萱愈发苍白的面容,风含愈发满意的放肆大笑着,“沐瑾萱,这个虫子钻进你测体内,不会要你的命,只会将你身体里最精贵的血吸收掉,让你一辈子只能成为废人。” “卑鄙!”无限的恐惧和愤怒迎上心头沐瑾萱面色愈发的苍白,她挣扎着想要拜托他们的牵制,恐惧的望着那个虫子,看着风含冷笑的拿起匕首就要往她的手臂划去。 不要…… 不要,沐瑾萱怒吼出声,“风含,你卑鄙,混蛋!”她痛哭出声,真的感觉到了恐惧和悲凉,那泛着森冷的匕首划向她的手臂,刺痛感席卷而来。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滑落,沐瑾萱的心恐慌到了极点,她摇头挣扎着,早知如此她就不会出来了。 她知道风含所说的精血是什么,就是人的心口血和一股阳血,若是没了这两种血,瘫痪是小失命是大。 “你越挣扎本小姐就越高兴!”风含仰天长笑,讽刺不屑的看着她,“沐瑾萱,今后你就等着成废人吧,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你痛哭的活着。” “你是个疯子,混蛋!”沐瑾萱挣扎着,怒吼着,可是她的所有愤怒看在风含眼里却极为有趣,她看着沐瑾萱像一个徒劳挣扎再死亡边缘的人,心情大好。 风含拿出血虫,在沐瑾萱眼前晃了晃,眸色泛着嘲讽狠厉,“沐瑾萱,记住了,你永远不是我风含的对手。” 沐瑾萱愤恨的瞪着她,她感觉风含比柳婉华都疯狂。 看着那血虫闻到了血腥味,扭动着身子不停的想要爬进她的伤口,沐瑾萱就浑身汗毛竖起,毛骨悚然。 “嗖”一道细小的银针骤射而出,对着血虫的身子射了过去,将那不停摆动的血虫直接射成了两节,这突来的变化让所有人一怔。 风含震惊的看着地上扭动了片刻边了无生息的血虫,面色变成了青紫色,她愤怒的望着四周,大吼道,“是谁?谁杀了我的血虫?” 沐瑾萱亦是楞在原地,她看着没了生息的血虫,恐慌的心骤然间平息,还好,还好…… 只是会是谁救了她? 她也抬眸望着四周,骤然间前方凌厉的掌风一扫,只是一瞬间抓着沐瑾萱的几个侍卫全都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风含一惊,面色更是惨白,她看着眼前突然多出了的黑衣人,身子不自觉一颤。 看着失去力量的沐瑾萱快要坐在地上,那个黑衣人将沐瑾萱抱了起来,他的眸很冷,泛着浓7;150838099433546郁的杀意,揪在她以为这个黑衣人就要杀了她时,黑衣人却放下沐瑾萱离去了。 这一幕让风含一愣,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更震惊的事沐瑾萱,他刚刚被黑衣人搂在怀里,真切的听到他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也永远忘不了,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皇宫里吗? 他不是不管她的生死了吗? 他不是冷落她了吗?为何还要救她? 一串的伤感和悲愤迎上心头,沐瑾萱微微闭眸,掩去眸中的清泪,他竟然来了,是因为她吗?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与风含同时看过去,便见凌玉冷着面容快速而来,她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个侍卫,又看到地上那两节血虫时,骤然浑身冒着嗜血的冷意。 凌玉上前扬手一巴掌打在风含的面容上,打的她措手不及,整个人摔在地上,她震惊的捂着自己的面容,反应过来骤然起身愤怒的瞪着凌玉,“你打我做什么,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公主? 凌玉是公主? 难道她是闽崇族的公主? 凌玉亦是怒吼的斥责她,“风含,你竟然敢给沐瑾萱用血虫,你的心真毒,你这是想让她生不如死,你个混蛋!” “是又怎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凌哥哥,只要沐瑾萱……啪!” 风含的话未说完,凌玉又是一巴掌打上去,将她吐到一般的话咽了下去,风含愤怒的瞪着凌玉,“我跟你拼了!” “好啊,我正好看你不顺眼!”凌玉亦是恼怒着,与风含打在了一起。 沐瑾萱无暇顾及她们,她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风含刚刚说的话。 她这么做是为了凌寻,风含在她身体里放置血虫是为了凌寻吗? 凌寻到底中了什么毒?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方才风含一直在强调这她的血,血虫可以吸收她的精血,心口血,难道她的血可以救治凌寻吗? 她唯一能想的通的就是这点。 若凌玉石公主,那凌寻岂不是…… 她抬眸看相打斗的两人,看着凌玉冷冰冰的面容,看着她矫健的身姿,凌厉的掌风,沐瑾萱有种错觉,这个是不是凌玉? “住手!”远处传来溪风的声音,他看着打斗的两人,又扫了眼远处的沐瑾萱和几个侍卫,眼眸落在地上的半截血虫上,眸色一凛。 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什么。 “风含,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溪风上去帮助凌玉,三个人在一起,溪风将凌玉护住,与风含打在了一起。 第218章 那个人就是她 沐瑾萱一直愣在原地,脑中又想起楚萧寒方才说的话,不要她相信任何人。 难道他知道一切? 还是他的心里不要让她相信除他以外的男人。 那边因为溪风的打斗而停止,三个人对立站着,凌玉看相远处的沐瑾萱,眸色微顿,她疾步上前抓住沐瑾萱的手臂道,“沐姐姐,我带你离开。” 沐瑾萱看着她,为我蹙眉,却没有反抗,虽然她不再相信她,但她到宁愿跟着凌玉,至少她不会像风含那样待她。 走了一半,她回眸望向溪风他们,见他们两人走到了一起,面色都是很冷,不知在说着什么。 但是沐瑾萱却清楚的看到风含和溪风两个人的唇形都在谈论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她,沐瑾萱。 她几次见溪风和风含提着她的名字,好像再说着她的事情。 走到无人的地方,沐瑾萱回眸看向凌玉,见她僵硬的背影,冰凉的手掌,她压抑了半晌才出声问道,“玉儿,你哥的毒是不是跟我的血有关?” 她紧紧凝着凌玉的反应,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黯然垂眸,看来她真的猜对了。 “我手臂上的口子是你们割的吧?”她淡淡出声,丝毫听不出她声音里的情绪。 凌玉骤然停住脚步,她回眸看向沐瑾萱,看着她微白的脸色,心底一颤,紧紧抓着她的手,“沐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会害你,绝对不会,哥哥更不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她淡淡出声,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个,其她的解释她一点也不想听。 凌玉身躯微微一僵,她松开沐瑾萱的手,走向一侧,看着辽阔的远方,语气里含着一丝荒芜,“沐姐姐,刚才风含已经叫了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就是闽崇族的公主。” “所以你哥哥凌寻就是闽崇族的王子。”沐瑾萱与她并肩而立,语气里确实含着一丝疏离,从未有过的疏离。 察觉到她的变化,凌玉紧抿唇畔,侧眸望向她,看着她冰冷淡漠的侧颜,心底一慌,却不知该说什么。 “凌玉,你们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她再次出声,侧眸对上凌玉的眼眸,见她眸色一紧,她移开视线,望着远方,唇畔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她又猜对了,看凌玉的眸色就能得知,原来所有人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 到底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利用的? 是血吗? “沐姐姐,不管怎样,哥哥永远不会骗你,更不会上海你。”凌玉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她现在根本无话可说。 说多了反而无益。 “凌玉,告诉我,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利用的?凌寻救过我,你也帮过我,跟我提出来,我会帮你们。”她黯然垂眸,掩去眸中的落寞和讽刺。 也许她将自己身上可利用的价值给了他们,以后她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任何! “沐姐姐,回去吧,吃点早膳,不要想那么多。”凌玉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或许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伸手拉住沐瑾萱的手却被她避开,伸在半空的手微微僵住,凌玉抬眸看向沐瑾萱,一字一句道,“沐姐姐,你可以不信我,单你必须要相信哥哥,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他为了你可以做不可能做的一切一切!” 说道后面凌玉有些激动,她望着沐瑾萱,收回手,紧紧攥起,“你知道吗哥哥为了你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当初胡将军派人追杀你,哥哥在暗中替你除了多少敌人? 当初你在大皇朝为何能够顺利逃出去,你以为就凭我们两办成乞丐就可以安然无恙吗? 你以为我们一路上没有追兵,没有任何人阻拦,真的只是幸运吗? 这一切都是哥哥在背后为你做的。” 凌玉抬手抹掉眸中溢出的泪,看着沐瑾萱垂眸缄默不语,她再次道,“是哥哥一直在背后默默跟着你,他怕你收到伤害,他更怕他的出现会对你造成困扰,所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将我们身后的追兵铲除,经莫公追来的人铲除,甚至他为了你背弃了我们闽崇族的祖训,这是要收到祖训的。 可是他执愿不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你。 你知道为何受伤吗? 还是因为你,他并不是被仇家追杀,而是被我们闽崇族的大长老追,因为大长老要抓你,而哥哥不允许任何碰你。 他当时情况紧急,认为唯一能护得了你的是楚萧寒,你知道他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眼睁睁的被自己的手下护送到别的男人身边他的心有多痛吗? 他为了引开大长老,为了引开大长老身边的行尸,利用你的披风上的气味将他们引到了荆山,而他也因此掉落荆山下,身中剧毒,他一直在这里呆着一直。 因为这里的环境和花草可以抑制他体内的毒性,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不想让你增加负担,是我看不过去了。 我也看出了楚萧寒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才让溪风把你带出来,而溪风交给你的那封信函也是我仿照哥哥的笔迹写给你的。” 凌玉的话犹如重拳般击打在她的心头,沐瑾萱踉跄着脚步,垂眸望7;150838099433546着地面,眸底骇然而慌乱,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凌寻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直以为是莫风鸣看在她长的像蓝歆的份上所以才放弃对她的追杀。 却原来一切都是凌寻在帮她。 她发觉自己欠的凌寻太多太多,多到她觉得压抑,觉得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凌玉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叹,她本不想告诉她这些可是看到她在排斥哥哥,她心里就不舒服。 哥哥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何不能告诉她,她不能让她一直误会哥哥。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远处,脚步仍是有些虚浮,胸腔里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不上不下。 然喉间一股腥甜,她硬生生吞咽下去,双手紧紧握住。 她发觉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快要让她承受不住,而她似乎从来到这里就感觉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身体的体质变弱了,而且内力也不能用了,难道是这里的花草在克制着她的内力? 凌玉说那些花草可以压制凌寻体内的毒素,而她的血可以救治凌寻的,难道是她的血和这些花草相克? 她抬眸扫了眼凌玉,微微抿唇,她挤出手臂上干枯的血迹,那些血顺着她的手臂落在花草上。 凌玉看了她眼,立即知道她的意图,她面色微微一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手臂上的血落在花草上,只是一瞬间那些花草边变得枯萎,失去了生息。 沐瑾萱猛然怔住,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滴了一滴,那些血落在花草上,再次枯萎。 原来真的是这样,她的血,而她的内力也是被这些花草散发的气息所压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瑾萱抬眸看向凌玉,眸底泛着复杂之色,她呢喃出声道,“凌玉,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出了凌玉刚刚是想阻止她,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沐姐姐,你的血我也一时解释不清,咱们先走吧。”凌玉面色有些慌乱,她上前想要拉上沐瑾萱的手,却被她再次避开。 “凌玉,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看来是我想错了,是我错看了人。”她后退两步望着她,眸底泛着失望和讽刺,“凌寻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骂我知道自己一辈子也还不清,但是若我的血能救凌寻,那就当报了他的恩。” 话落,沐瑾萱转身离去,背影决然而苍凉,她望着远处,苦涩的勾唇,身后传来脚步声,眼前人影一晃,便见到凌玉走到了她身前站着,眼眸紧张慌乱的望着她。 她双手紧紧抓着沐瑾萱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沐姐姐,我们并没有要伤害你,哥哥更没有,哥哥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他喝过你的血。” 沐瑾萱身躯微微一僵,她紧抿唇畔,平静的看着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拂开她的双手,向前走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难受。 凌玉脚步踉跄了几步,转身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双手紧紧攥起,心里难受苦涩,她大吼道,“我说过了,这一切所有的事哥哥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沐姐姐,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哥哥,因为他一无所知,心里只有你。” 走在前面的沐瑾萱脚步顿了顿,她微微闭上眼眸,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唇角更是牵起一丝讥讽的弧度,她平淡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很淡,淡到微风轻拂,她的声音已经散开,望着她的背影,凌玉愤然垂眸,眸底溢满了清泪,她不想如此的。 她更不想去伤害她的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回到房屋,沐瑾萱站到门外,靠在柱子上,仰天望着辽阔的天际,心里混乱,难受,酸涩,更多的是无奈彷徨。 “萱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虚弱的声音透过沉重的竹门传出,沐瑾萱眼睫轻颤,她侧眸扫了眼只有一门之隔的房间,心里的芥蒂始终徘徊不去。 第219章 凌寻他不会害我 她没有言语,或者不知该说什么。 “萱儿,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离开。”里面再次传来凌寻的声音,沐瑾萱眉宇紧蹙,想要迈开步伐走进去,却始终顿在那里,久久未动。 “支呀”一声,房门开开,沐瑾萱微微一怔,侧眸正好看到了凌寻走出来,他面色还是一样的苍白,一手撑着门框,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想起凌玉之前说的,凌寻为她做了那么多,还说凌寻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她该信吗? 楚萧寒告诉她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她该信谁? 她还能信谁? 她自己吗?她现在连自己想的什么都迷茫无知。 沐瑾萱微微敛眸,轻叹,“凌寻,你进去躺着吧。” 她避开他的视线,想要转身走向别处,忽然手腕一紧,凌寻顺势将她一拉,将她整个人带进了他微凉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像是要感受她的真实,感受她的存在。 “萱儿,不要逃开我,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 他虚弱出声,搂着她不远松开,生怕一松手她就走了。 沐瑾萱安分的任由他抱着,一来她在没有那个勇气拒绝他,而来她怕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 “你放手,我不走。”他微微推了推他。 凌寻紧抿薄唇,踌躇了半晌,这才松开她,但他的手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愿松开,“你还没吃饭,先吃点东西,不然会难受的。” 他温柔疼惜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她,拉着她进了房屋,让她坐在凳子上,沐瑾萱始终垂眸看着地面,想要反抗,抗拒,却狠不下心来。 看着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沐瑾萱毫无胃口,但看着凌寻不断的为她加菜,为她盛汤,她不得已吃了些。 这一顿饭味如嚼蜡,时间慢慢过去,她一直在房中陪着凌寻,而凌寻一直拉着她的手,始终不愿松开。 她从未见过凌寻的这一面,在她的意识里,凌寻永远是那种冷峻,不苟言语,沉着稳重的人,何时这般粘人过? “萱儿,我一定会只好你的脸,即使治不好,也有我在。”凌寻垂眸凝着她,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面上的那道伤痕,眸底泛着浓郁的心疼。 “不用了。”沐瑾萱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移开,她的袖袍因为手臂举起而往下话落露出手腕的那道伤口,鲜艳刺眼。 眼眸一凛,凌寻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伤口,眸光又扫了眼那个被包扎的伤口,眸色深黑冷厉,泛着一丝浅淡的杀意。 感觉到他的气息不寻常,沐瑾萱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她垂首望着地面,不知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她除了用自己的血来救治凌寻中毒的身体,再也没有其他事。 下颚一紧,微凉的触感捧着她的下颚,沐瑾萱被迫抬头,望着凌寻垂下的眸子,他轻启薄唇,“萱儿,欧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是我没有做到,我定会让她为伤害你而付出几倍的痛。” 闻言,沐瑾萱心中一跳,她知道了凌寻的身份,是闽崇族的王子,也知道风含是大长老的女儿,虽然她不知道闽崇族的官位是什么,但是那个大长老定不可小觑。 想到次,她抬手抓住凌寻的手腕,抬眸望着他“凌寻,这些伤对我来说只是小伤,微不足道,你不可鲁莽行事。” ‘而我更不值得你这样去做。’这句话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她欠他的太多了。 凌寻抿唇含笑,他反手抓住她的手,呢喃道,“萱儿在担心我?” 沐瑾萱一怔,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想要告诉他,她对他并没有情,有的只是恩,可是看着他苍白虚弱的容颜这句话她始终开不了口。 “你休息吧,看你面色不是很好。”她岔开话题,起身走向另一张床榻,“我睡会,你也休息。” 凌寻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她的背影,眸底的柔情骤然消散,一丝冷厉的光芒浮现开来。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她,眸底的冷光逝去一丝浓郁的柔情浮现开来。 沐瑾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浑身感觉不自在,她努力让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么想着,她竟然真的感觉到了瞌睡,浓郁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的眼皮也沉重的合起来,陷入了昏睡。 凌寻起身走到她身侧,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她沉睡的睡言,轻叹一声,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起身离去。 看着外面的花草,凌寻面色微沉,眉宇微蹙,他走向一处,对着地面走了几步,便顺着一道走了进去,只是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 “丫头,丫头,醒来了,别睡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沐瑾萱微微蹙眉,她以为是梦,唇角也泛着苦笑。 “起来了别睡了,7;150838099433546我是萧寒。”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沐瑾萱微微一怔,这一次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蓦然睁开眼眸,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 心底一颤,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眨了眨眼,他还在。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楚萧寒勾唇浅笑,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尖,调笑道,“见到我这么惊讶吗?” 真的是他! 沐瑾萱望着他,迷茫的眸子骤然清明,眸底也泛着一丝冷漠的寒光,她推开他,冷漠道,“你来作何?” 他不是恨不得她去死吗,又来做什么? 楚萧寒淡笑,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拉近怀里,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放开我!”沐瑾萱冷冷的瞪着他,想要反抗却没有力气,她骤然看到她还在屋子,而凌寻却不知去向,楚萧寒反倒来了。 “丫头,别动,让我抱会。”楚萧寒淡笑,眸底泛着浓郁的情愫,他不顾她的挣扎淡淡道,“丫头,不管我之前做了什么,都是有理由的,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你只要听我一句话,切记,这里的人一个都别信,即使凌寻也一样。” 这话他是第二次对她说了,沐瑾萱这才安静,心里却有了更多的疑问,她抬眸望向他,“我为何要听你的?凌寻他不会害我。” 闻言,楚萧寒面色一冷,他微微挑眉,指尖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他低头,温热的唇吻上她的唇畔,火热的舌霸道的挑开她的唇畔,强行勾着她的舌头吮吸着。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霸道和惩罚,让她有些喘气不顺,有些窒息,她望着他的面容,近距离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瞳眸。 心里一跳,他的眸很深,入深潭般吸人,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沐瑾萱有些不自在的闭上眼眸,却未看到楚萧寒眸底划过的一丝笑意。 他索取了好一阵才松开她,看着被他吻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畔,他的笑意更深,眸底的柔情更是让人沉醉,沐瑾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丑,浑身是伤,脸上也有着丑陋的疤痕,这个疤痕是柳婉华所赐,即使当时就算他有不能出现的理由,难道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毁容了。 心里还是泛着很易苦涩,她想要逃开他甚至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还是那样俊美如斯,而她却丑陋不堪。 楚萧寒看着她逃避冷漠的摸样,看着她面容上的那道伤痕,眸色一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丫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要的终究是你这个人。” 他的话在沐瑾萱听来很是讽刺,他早干嘛去了? 也是,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对于他来说,她可有可无,对她好了,她是个宝,对她不好了,她什么也不是。 沐瑾萱侧眸看向别处,冷冰冰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我的脸注定了我这个人不会是任何人的。” 楚萧寒眸色一凛,心中轻叹,他知道她心底的痛,他也恨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挽回不了。 “你的脸我一定会只好,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只好你的脸。”他说的认真,搂着她身子的手臂也紧了紧。 这句话林肃和凌寻都说过,可是可能吗? 她讽刺一笑,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丫头,记住我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好睡吧,他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他的话渐渐变得模糊,沐瑾萱只感觉一阵晕眩而来,头无力的靠在楚萧寒的身上。 他垂眸看着她的睡言,轻叹一声,将她放好盖上薄被,扫了眼门外,眸色清冷冷厉,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 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静谧,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凌玉看着熟睡的沐瑾萱,眸色复杂,她抬眸看向凌寻,担忧道,“哥哥,沐姐姐她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床榻上的人,凌寻微微蹙眉,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半晌,他冷声道,“玉儿,明日让风含来找我。” “哥哥,你现在不可动风含,大长老他……”凌玉面色微白,刚出口的话却被凌寻打断,“玉儿,我说过,任何人不能动沐瑾萱,既然风含伤了她,就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凌玉面色一冷,走到她身前急声道“哥哥,绝对不行,你难道忘了大长老一直想要对付沐姐姐吗,只是他现在被你阻拦,找不到理由。 若是你因为替沐姐姐而惩罚风含,势必会让大长老记恨,到时他就会将这笔帐记在沐姐姐身上,这也是他要快些对付沐姐姐的一个理由。” 凌玉焦急的望着她,她一直不敢告诉凌寻,风含想要为沐瑾萱下血虫的事情,这样只会更加激怒他。 第220章 他们为何要控制她? 凌寻紧抿薄唇,微微闭眸,他走向沐瑾萱,轻缓的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倾城的面容上横着疤痕,心底一痛。 想要抚摸她面颊的手骤然紧握,骨节泛白,萱儿,你所受的苦,他日我定为你加倍讨回来,绝不让人再欺负你。 “哥哥,我知道你的苦,但是现在所有的计划不能因为沐姐姐而放弃,沐姐姐现在所有的痛都是楚萧寒造成的。” 凌玉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重重一捏,“哥哥,你若是再想为沐姐姐下情蛊,玉儿决不再阻拦。” 凌寻身躯骤然一僵,他眸色轻敛,紧握的双手陡然松开,“玉儿,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他起身,垂眸再次看了眼沐瑾萱,清淡道,“你先出去,我休息会。” 凌玉紧了紧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整个大地陷入一片昏暗,浅淡说的月光透过竹窗映射在床榻上,沐瑾萱微微蹙眉,她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忽然她想起了之前楚萧寒找过她,告诉了她他的无奈,却不说为何,还告诉她要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凌寻。 再之后她便陷入了昏睡,看现在这个时辰,她怕是睡了一天。 沐瑾萱扫了眼另一边,见凌寻还在闭眼休息7;150838099433546,她轻叹一声,刚要起身,眼角的余光便看到竹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很快,她以为她是眼花了。 微微蹙眉,她没有理会,穿好鞋子刚要为自己倒一杯茶水,窗外再次闪过一道黑影,而那道黑影的打扮她似曾相识。 是林肃,真的是他! 他怎么也来了? 沐瑾萱扫了眼还在熟睡的凌寻,放下茶杯快速跑了出去,房门打开她却没见人影,只看到原处不缓不慢的走着一个身影。 那熟悉的披风和颜色她一眼便认出了林肃。 她四下扫了眼,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犯傻,林肃武功那么高,他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里,定然是附近没人。 沐瑾萱一路跟着他,一直走到之前的那片光秃的地界,四周荒芜,没有花草,而她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多了一丝力量,她知道,那是内力。 “林肃。”见他还在行走,并未回头,沐瑾萱忍不住出声,见他顿住脚步,顿了许久他才转身,仍旧带着黑色冰冷的面具。 只是在他周身多了一丝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到极致的气息让她有些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 “林肃,你怎么来了?”沐瑾萱上前走到他身前,仰首望着他,眉宇微蹙,看着依旧冷冰冰的模样,她有些不解,感觉今晚的林肃怪怪的。 她只在刚认识他那会时才感觉他冷冰冰的,之后他就想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现在怎么又和以前一样了? “没事,只是来看你怎么样,你没事就行。”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她面上的那道伤痕,面具下的眉宇骤然紧蹙。 “你和凌寻很熟?你相信他了?”他的声音还是低沉磁性,却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意味。 沐瑾萱想起楚萧寒告诉过她的,她抿了抿唇,突然间她竟然不想告诉林肃这些事情,更不想让他知道楚萧寒的存在,她也不知自己的心里所想。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一出,不禁林肃身躯微微一僵,就连木槿瑾萱也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林肃貌似是楚萧寒的人,既然楚萧寒都来了,他也跟着来了。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一时找不到你,所以有些担心你。”林肃仰首望向天际,轻叹一声,“当初你与我去皇陵,交给程殒的那封信,你还记得吗?”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此话,只是她确实记得,当初是他让她将那封信交给程殒,之后她知道了那封信函上的内容,才知道林肃利用了她。 她点了点头,“记得。” 林肃沉吟了半晌才点头道,他刚想要说什么,忽然猛地上前将沐瑾萱裹进披风内飞向远处,落在一出凹起的平底内,她被他紧紧搂着,压抑着呼吸。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却感觉到附近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脚步声渐渐接近,她有些紧张,怕被发现,或许她更怕林肃被发现。 耳畔传来他胸腔内平稳的心跳,她紧张的心也渐渐平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大小姐,大长老让属下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侍卫冷冷的扫了眼四周,恭敬的看着风含。 风含接过,冷声道,“回去告诉我阿爹,东西我收到了,知道该怎么做。” “大小姐,大长老让属下转告你,尽快控制沐瑾萱,让王子不要再犹豫了。” 侍卫的话再次传来,风含眸色冷厉,她收起东西,“知道了,赶紧回去。” “是,属下告退。”侍卫扫了眼四周,快速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荒芜的地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是沐瑾萱的心却止不住慌乱的跳着,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嗯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名侍卫的话,让王子不要犹豫。 不要犹豫…… 是凌寻,他想要干什么? 他们为何要控制她? 紧紧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血吗? 沐瑾萱直觉告诉她,不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为何要控制她? 纷乱的思绪萦绕心头,她微微闭眸,掩去眸中混乱的思绪心里却止不住的恐慌。 她忽然想走,想让林肃带她离去,可是她又想起了凌寻身上的毒必须要依靠她的血才行,此时她竟然感觉,凌寻身上的毒到底…… 她不敢想,她怕是真的,可是,她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害怕凌寻吗?你想离开吗?”耳畔响起林肃冷冰冰的声音,她侧眸对上他面具下的眸子,骤然瞧见他眸底划过一道浅淡的讥讽。 对,就是讥讽! 她几乎再也没有看到过林肃除了调笑和柔情以为的情绪,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但却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在生气什么? “我暂时不能离开。”她起身,而林肃也跟着起身,搂着她腰身的手臂也退开,与她保持着一丝距离。 沐瑾萱仰首看着他,心里抽搐了半晌才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他冰冷的面具却被林肃避开。 “做什么?”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沐瑾萱淡笑,她收回手,挑眉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你今晚与往常有些不同。”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感觉不同,我走了,你……”他的话说道一半,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沐瑾萱以为他还有话说,便迎着他的目光。 林肃转身向另一侧离去,他背着她冷冰冰道,“希望你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的含糊不明,沐瑾萱有些懵,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他说的什么意思? 不要她重蹈覆辙? 她做了什么? 她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很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风含口中的大长老为何要控制她? 回到房屋外,沐瑾萱站在外面,透过竹窗望着里面,见凌寻依旧平静的睡在榻上,仿佛没有醒过。 她烦闷的走向原处,她现在真的很怕面对凌寻,更不知道他现在接触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沐瑾萱抬眸望了眼繁星的夜幕,回眸再次扫了眼原处的屋子,昏暗无光,依稀可以看见房屋的轮廓,她苦涩一笑,刚要回眸,却见从屋内走出一人。 她身躯一震,紧紧凝着那道身影,是凌寻,他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他似乎在朝一个方向而去,她心声好奇,更多的是疑惑,立即转身随着他的身影悄悄追去。 浅淡的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颇长,沐瑾萱不敢靠的太近,她怕被凌寻发现。随着他的身影她快速追赶,他走的很快。 快到沐瑾萱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由于这些花草抑制她体内的内力,跑了一会,她竟然感觉有些喘息,忽然她感觉前方厉风一扫,骤然便见到凌寻冷厉的眸光近在眼前,待看到是她时,他眸色一紧。 沐瑾萱亦是抬眸,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凌寻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浓郁冰冷的杀意,让她的心头也泛起一丝寒意。 “萱儿,你方才去哪了?我一直再找你。”凌寻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却被沐瑾萱避开。 看着她微微苍白的面容和眸底的那一丝抗拒,心底一顿,他轻敛眸光,“萱儿,这里的气候虽然舒适,但晚上却还是有些凉,跟我进屋吧。” 凌寻上前不顾她的再一次抗拒牵起她的手,侧眸温柔的凝着她,“萱儿,你的手很凉,我帮你暖暖。” 话落,他的另一只手抓起她的那只手,将她的双手紧握在手,看着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沐瑾萱没有感觉到温暖,只觉得有一股慌乱和冰冷爬上心头。 这不是她认识的凌寻,亦或许是她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凌寻。 “萱儿,你可还在抗拒我?”他望着她,眸色柔情,苍白清俊的容颜泛着一丝暖意。 沐瑾萱侧眸看向别处,抿唇不语,她踌躇了半晌才道,“我没有抗拒任何人,只是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她说的是事实,同样也不想让凌寻再纠结这个问题。 听着她的回答,凌寻眸色轻敛,薄唇微抿,他的手愈发的握紧她的手,“萱儿,不管如何,我始终是以前的凌寻,那个一心保护你的凌寻。” 他顿住脚步,看向她,眸色认真痴情,“萱儿,你记住,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不论我要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沐瑾萱看着他的眼眸,想要望进她眸底深处,可是她却怕自己深陷其中,快速垂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第218章 那个人就是她 沐瑾萱一直愣在原地,脑中又想起楚萧寒方才说的话,不要她相信任何人。 难道他知道一切? 还是他的心里不要让她相信除他以外的男人。 那边因为溪风的打斗而停止,三个人对立站着,凌玉看相远处的沐瑾萱,眸色微顿,她疾步上前抓住沐瑾萱的7;150838099433546手臂道,“沐姐姐,我带你离开。” 沐瑾萱看着她,为我蹙眉,却没有反抗,虽然她不再相信她,但她到宁愿跟着凌玉,至少她不会像风含那样待她。 走了一半,她回眸望向溪风他们,见他们两人走到了一起,面色都是很冷,不知在说着什么。 但是沐瑾萱却清楚的看到风含和溪风两个人的唇形都在谈论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她,沐瑾萱。 她几次见溪风和风含提着她的名字,好像再说着她的事情。 走到无人的地方,沐瑾萱回眸看向凌玉,见她僵硬的背影,冰凉的手掌,她压抑了半晌才出声问道,“玉儿,你哥的毒是不是跟我的血有关?” 她紧紧凝着凌玉的反应,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她黯然垂眸,看来她真的猜对了。 “我手臂上的口子是你们割的吧?”她淡淡出声,丝毫听不出她声音里的情绪。 凌玉骤然停住脚步,她回眸看向沐瑾萱,看着她微白的脸色,心底一颤,紧紧抓着她的手,“沐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会害你,绝对不会,哥哥更不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她淡淡出声,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个,其她的解释她一点也不想听。 凌玉身躯微微一僵,她松开沐瑾萱的手,走向一侧,看着辽阔的远方,语气里含着一丝荒芜,“沐姐姐,刚才风含已经叫了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就是闽崇族的公主。” “所以你哥哥凌寻就是闽崇族的王子。”沐瑾萱与她并肩而立,语气里确实含着一丝疏离,从未有过的疏离。 察觉到她的变化,凌玉紧抿唇畔,侧眸望向她,看着她冰冷淡漠的侧颜,心底一慌,却不知该说什么。 “凌玉,你们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她再次出声,侧眸对上凌玉的眼眸,见她眸色一紧,她移开视线,望着远方,唇畔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她又猜对了,看凌玉的眸色就能得知,原来所有人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 到底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利用的? 是血吗? “沐姐姐,不管怎样,哥哥永远不会骗你,更不会上海你。”凌玉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她现在根本无话可说。 说多了反而无益。 “凌玉,告诉我,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利用的?凌寻救过我,你也帮过我,跟我提出来,我会帮你们。”她黯然垂眸,掩去眸中的落寞和讽刺。 也许她将自己身上可利用的价值给了他们,以后她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任何! “沐姐姐,回去吧,吃点早膳,不要想那么多。”凌玉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或许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伸手拉住沐瑾萱的手却被她避开,伸在半空的手微微僵住,凌玉抬眸看向沐瑾萱,一字一句道,“沐姐姐,你可以不信我,单你必须要相信哥哥,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他为了你可以做不可能做的一切一切!” 说道后面凌玉有些激动,她望着沐瑾萱,收回手,紧紧攥起,“你知道吗哥哥为了你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当初胡将军派人追杀你,哥哥在暗中替你除了多少敌人? 当初你在大皇朝为何能够顺利逃出去,你以为就凭我们两办成乞丐就可以安然无恙吗? 你以为我们一路上没有追兵,没有任何人阻拦,真的只是幸运吗? 这一切都是哥哥在背后为你做的。” 凌玉抬手抹掉眸中溢出的泪,看着沐瑾萱垂眸缄默不语,她再次道,“是哥哥一直在背后默默跟着你,他怕你收到伤害,他更怕他的出现会对你造成困扰,所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将我们身后的追兵铲除,经莫公追来的人铲除,甚至他为了你背弃了我们闽崇族的祖训,这是要收到祖训的。 可是他执愿不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你。 你知道为何受伤吗? 还是因为你,他并不是被仇家追杀,而是被我们闽崇族的大长老追,因为大长老要抓你,而哥哥不允许任何碰你。 他当时情况紧急,认为唯一能护得了你的是楚萧寒,你知道他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眼睁睁的被自己的手下护送到别的男人身边他的心有多痛吗? 他为了引开大长老,为了引开大长老身边的行尸,利用你的披风上的气味将他们引到了荆山,而他也因此掉落荆山下,身中剧毒,他一直在这里呆着一直。 因为这里的环境和花草可以抑制他体内的毒性,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不想让你增加负担,是我看不过去了。 我也看出了楚萧寒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才让溪风把你带出来,而溪风交给你的那封信函也是我仿照哥哥的笔迹写给你的。” 凌玉的话犹如重拳般击打在她的心头,沐瑾萱踉跄着脚步,垂眸望着地面,眸底骇然而慌乱,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凌寻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直以为是莫风鸣看在她长的像蓝歆的份上所以才放弃对她的追杀。 却原来一切都是凌寻在帮她。 她发觉自己欠的凌寻太多太多,多到她觉得压抑,觉得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凌玉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叹,她本不想告诉她这些可是看到她在排斥哥哥,她心里就不舒服。 哥哥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何不能告诉她,她不能让她一直误会哥哥。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远处,脚步仍是有些虚浮,胸腔里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不上不下。 然喉间一股腥甜,她硬生生吞咽下去,双手紧紧握住。 她发觉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快要让她承受不住,而她似乎从来到这里就感觉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身体的体质变弱了,而且内力也不能用了,难道是这里的花草在克制着她的内力? 凌玉说那些花草可以压制凌寻体内的毒素,而她的血可以救治凌寻的,难道是她的血和这些花草相克? 她抬眸扫了眼凌玉,微微抿唇,她挤出手臂上干枯的血迹,那些血顺着她的手臂落在花草上。 凌玉看了她眼,立即知道她的意图,她面色微微一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手臂上的血落在花草上,只是一瞬间那些花草边变得枯萎,失去了生息。 沐瑾萱猛然怔住,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滴了一滴,那些血落在花草上,再次枯萎。 原来真的是这样,她的血,而她的内力也是被这些花草散发的气息所压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瑾萱抬眸看向凌玉,眸底泛着复杂之色,她呢喃出声道,“凌玉,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出了凌玉刚刚是想阻止她,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沐姐姐,你的血我也一时解释不清,咱们先走吧。”凌玉面色有些慌乱,她上前想要拉上沐瑾萱的手,却被她再次避开。 “凌玉,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看来是我想错了,是我错看了人。”她后退两步望着她,眸底泛着失望和讽刺,“凌寻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骂我知道自己一辈子也还不清,但是若我的血能救凌寻,那就当报了他的恩。” 话落,沐瑾萱转身离去,背影决然而苍凉,她望着远处,苦涩的勾唇,身后传来脚步声,眼前人影一晃,便见到凌玉走到了她身前站着,眼眸紧张慌乱的望着她。 她双手紧紧抓着沐瑾萱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沐姐姐,我们并没有要伤害你,哥哥更没有,哥哥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他喝过你的血。” 沐瑾萱身躯微微一僵,她紧抿唇畔,平静的看着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拂开她的双手,向前走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难受。 凌玉脚步踉跄了几步,转身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双手紧紧攥起,心里难受苦涩,她大吼道,“我说过了,这一切所有的事哥哥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沐姐姐,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哥哥,因为他一无所知,心里只有你。” 走在前面的沐瑾萱脚步顿了顿,她微微闭上眼眸,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唇角更是牵起一丝讥讽的弧度,她平淡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很淡,淡到微风轻拂,她的声音已经散开,望着她的背影,凌玉愤然垂眸,眸底溢满了清泪,她不想如此的。 她更不想去伤害她的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回到房屋,沐瑾萱站到门外,靠在柱子上,仰天望着辽阔的天际,心里混乱,难受,酸涩,更多的是无奈彷徨。 “萱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虚弱的声音透过沉重的竹门传出,沐瑾萱眼睫轻颤,她侧眸扫了眼只有一门之隔的房间,心里的芥蒂始终徘徊不去。 第219章凌寻他不会害我 她没有言语,或者不知该说什么。 “萱儿,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离开。”里面再次传来凌寻的声音,沐瑾萱眉宇紧蹙,想要迈开步伐走进去,却始终顿在那里,久久未动。 “支呀”一声,房门开开,沐瑾萱微微一怔,侧眸正好看到了凌寻走出来,他面色还是一样的苍白,一手撑着门框,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想起凌玉之前说的,凌寻为她做了那么多,还说凌寻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她该信吗? 楚萧寒告诉她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她该信谁? 她还能信谁? 她自己吗?她现在连自己想的什么都迷茫无知。 沐瑾萱微微敛眸,轻叹,“凌寻,你进去躺着吧。” 她避开他的视线,想要转身走向别处,忽然手腕一紧,凌寻顺势将她一拉,将她整个人带进了他微凉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像是要感受她的真实,感受她的存在。 “萱儿,不要逃开我,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 他虚弱出声,搂着她不远松开,生怕一松手她就走了。 沐瑾萱安分的任由他抱着,一来她在没有那个勇气拒绝他,而来她怕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 “你放手,我不走。”他微微推了推他。 凌寻紧抿薄唇,踌躇了半晌,这才松开她,但他的手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愿松开,“你还没吃饭,先吃点东西,不然会难受的。” 他温柔疼惜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她,拉着她进了房屋,让她坐在凳子上,沐瑾萱始终垂眸看着地面,想要反抗,抗拒,却狠不下心来。 看着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沐瑾萱毫无胃口,但看着凌寻不断的为她加菜,为她盛汤,她不得已吃了些。 这一顿饭味如嚼蜡,时间慢慢过去,她一直在房中陪着凌寻,而凌寻一直拉着她的手,始终不愿松开。 她从未见过凌寻的这一面,在她的意识里,凌寻永远是那种冷峻,不苟言语,沉着稳重的人,何时这般粘人过? “萱儿,我一定会只好你的脸,即使治不好,也有我在。”凌寻垂眸凝着她,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面上的那道伤痕,眸底泛着浓郁的心疼。 “不用了。”沐瑾萱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移开,她的袖袍因为手臂举起而往下话落露出手腕的那道伤口,鲜艳刺眼。 眼眸一凛,凌寻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伤口,眸光又扫了眼那个被包扎的伤口,眸色深黑冷厉,泛着一丝浅淡的杀意。 感觉到他的气息不寻常,沐瑾萱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她垂首望着地面,不知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她除了用自己的血来救治凌寻中毒的身体,再也没有其他事。 下颚一紧,微凉的触感捧着她的下颚,沐瑾萱被迫抬头,望着凌寻垂下的眸子,他轻启薄唇,“萱儿,欧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是我没有做到,我定会让她为伤害你而付出几倍的痛。” 闻言,沐瑾萱心中一跳,她知道了凌寻的身份,是闽崇族的王子,也知道风含是大长老的女儿,虽然她不知道闽崇族的官位是什么,但是那个大长老定不可小觑。 想到次,她抬手抓住凌寻的手腕,抬眸望着他“凌寻,这些伤对我来说只是小伤,微不足道,你不可鲁莽行事。” ‘而我更不值得你这样去做。’这句话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她欠他的太多了。 凌寻抿唇含笑,他反手抓住她的手,呢喃道,“萱儿在担心我?” 沐瑾萱一怔,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想要告诉他,她对他并没有情,有的只是恩,可是看着他苍白虚弱的容颜这句话她始终开不了口。 “你休息吧,看你面色不是很好。”她岔开话题,起身走向另一张床榻,“我睡会,你也休息。” 凌寻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她的背影,眸底的柔情骤然消散,一丝冷厉的光芒浮现开来。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她,眸底的冷光逝去一丝浓郁的柔情浮现开来。 沐瑾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浑身感觉不自在,她努力让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么想着,她竟然真的感觉到了瞌睡,浓郁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的眼皮也沉重的合起来,陷入了昏睡。 凌寻起身走到她身侧,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她沉睡的睡言,轻叹一声,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起身离去。 看着外面的花草,凌寻面色微沉,眉宇微蹙,他走向一处,对着地面走了几步,便顺着一道走了进去,只是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 “丫头,丫头,醒来了,别睡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沐瑾萱微微蹙眉,她以为是梦,唇角也泛着苦笑。 “起来了别睡了,我是萧寒。”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沐瑾萱微微一怔,这一次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蓦然睁开眼眸,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 心底一颤,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眨了眨眼,他还在。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楚萧寒勾唇浅笑,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尖,调笑道,“见到我这么惊讶吗?” 真的是他! 沐瑾萱望着他,迷茫的眸子骤然清明,眸底也泛着一丝冷漠的寒光,她推开他,冷漠道,“你来作何?” 他不是恨不得她去死吗,又来做什么? 楚萧寒淡笑,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拉近怀里,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放开我!”沐瑾萱冷冷的瞪着他,想要反抗却没有力气,她骤然看到她还在屋子,而凌寻却不知去向,楚萧寒反倒来了。 “丫头,别动,让我抱会。”楚萧寒淡笑,眸底泛着浓郁的情愫,他不顾她的挣扎淡淡道,“丫头,不管我之前做了什么,都是有理由的,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你只要听我一句话,切记,这里的人一个都别信,即使凌寻也一样。” 这话他是第二次对她说了,沐瑾萱这才安静,心里却有了更多的疑问,她抬眸望向他,“我为何要听你的?凌寻他不会害我。” 闻言,楚萧寒面色一冷,他微微挑眉,指尖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他低头,温热的唇吻上她的唇畔,火热的舌霸道的挑开她的唇畔,强行勾着她的舌头吮吸着。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霸道和惩罚,让她有些喘气不顺,有些窒息,她望着他的面容,近距离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瞳眸。 心里一跳,他的眸很深,入深潭般吸人,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沐瑾萱有些不自在的闭上眼眸,却未看到楚萧寒眸底划过的一丝笑意。 他索取了好一阵才松开她,看着被他吻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畔,他的笑意更深,眸底的柔情更是让人沉醉,沐瑾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丑,浑身是伤,脸上也有着丑陋的疤痕,这个疤痕是柳婉华所赐,即使当时就算他有不能出现的理由,难道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毁容了。 心里还是泛着很易苦涩,她想要逃开他甚至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还是那样俊美如斯,而她却丑陋不堪。 楚萧寒看着她逃避冷漠的摸样,看着她面容上的那道伤痕,眸色一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丫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要的终究是你这个人。” 他的话在沐瑾萱听来很是讽刺,他早干嘛去了? 也是,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对于他来说,她可有可无,对她好了,她是个宝,对她不好了,她什么也不是。 沐瑾萱侧眸看向别处,冷冰冰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我的脸注定了我这个人不会是任何人的。” 楚萧寒眸色一凛,心中轻叹,他知道她心底的痛,他也恨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挽回不了。 “你的脸我一定会只好,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只好你的脸。”他说的认真,搂着她身子的手臂也紧了紧。 这句话林肃和凌寻都说过,可是可能吗? 她讽刺一笑,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丫头,记住我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好睡吧,他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他的话渐渐变得模糊,沐瑾萱只感觉一阵晕眩而来,头无力的靠在楚萧寒的身上。 他垂眸看着她的睡言,轻叹一声,将她放好盖上薄被,扫了眼门外,眸色清冷冷厉,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 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静谧,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凌玉看着熟睡的沐瑾萱,眸色复杂,她抬眸看向凌寻,担忧道,“哥哥,沐姐姐她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床榻上的人,凌寻微微蹙眉,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条,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半晌,他冷声道,“玉儿,明日让风含来找我。” “哥哥,你现在不可动风含,大长老他……”凌玉面色微白,刚出口的话却被凌寻打断,“玉儿,我说过,任何人不能动沐瑾萱,既然风含伤了她,就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凌玉面色一冷,走到她身前急声道“哥哥,绝对不行,你难道忘了大长老一直想要对付沐姐姐吗,只是他现在被你阻拦,找不到理由。 若是你因为替沐姐姐而惩罚风含,势必会让大长老记恨,到时他就会将这笔帐记在沐姐姐身上,这也是他要快些对付沐姐姐的一个理由。” 凌玉焦急的望着她,她一直不敢告诉凌寻,风含想要为沐瑾萱下血虫的事情,这样只会更加激怒他。 第220章他们为何要控制她? 凌寻紧抿薄唇,微微闭眸,他走向沐瑾萱,轻缓的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倾城的面容上横着疤痕,心底一痛。 想要抚摸她面颊的手骤然紧握,骨节泛白,萱儿,你所受的苦,他日我定为你加倍讨回来,绝不让人再欺负你。 “哥哥,我知道你的苦,但是现在所有的计划不能因为沐姐姐而放弃,沐姐姐现在所有的痛都是楚萧寒造成的。” 凌玉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重重一捏,“哥哥,你若是再想为沐姐姐下情蛊,玉儿决不再阻拦。” 凌寻身躯骤然一僵,他眸色轻敛,紧握的双手陡然松开,“玉儿,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他起身,垂眸再次看了眼沐瑾萱,清淡道,“你先出去,我休息会。” 凌玉紧了紧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整个大地陷入一片昏暗,浅淡说的月光透过竹窗映射在床榻上,沐瑾萱微微蹙眉,她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忽然她想起了之前楚萧寒找过她,告诉了她他的无奈,却不说为何,还告诉她要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凌寻。 再之后她便陷入了昏睡,看现在这个时辰,她怕是睡了一天。 沐瑾萱扫了眼另一边,见凌寻还在闭眼休息,她轻叹一声,刚要起身,眼角的余光便看到竹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很快,她以为她是眼花了。 微微蹙眉,她没有理会,穿好鞋子刚要为自己倒一杯茶水,窗外再次闪过一道黑影,而那道黑影的打扮她似曾相识。 是林肃,真的是他! 他怎么也来了? 沐瑾萱扫了眼还在熟睡的凌寻,放下茶杯快速跑了出去,房门打开她却没见人影,只看到原处不缓不慢的走着一个身影。 那熟悉的披风和颜色她一眼便认出了林肃。 她四下扫了眼,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犯傻,林肃武功那么高,他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里,定然是附近没人。 沐瑾萱一路跟着他,一直走到之前的那片光秃的地界,四周荒芜,没有花草,而她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多了一丝力量,她知道,那是内力。 “林肃。”见他还在行走,并未回头,沐瑾萱忍不住出声,见他顿住脚步,顿了许久他才转身,仍旧带着黑色冰冷的面具。 只是在他周身多了一丝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到极致的气息让她有些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 “林肃,你怎么来了?”沐瑾萱上前走到他身前,仰首望着他,眉宇微蹙,看着依旧冷冰冰的模样,她有些不解,感觉今晚的林肃怪怪的。 她只在刚认识他那会时才感觉他冷冰冰的,之后他就想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现在怎么又和以前一样了? “没事,只是来看你怎么样,你没事就行。”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她面上的那道伤痕,面具下的眉宇骤然紧蹙。 “你和凌寻很熟?你相信他了?”他的声音还是低沉磁性,却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意味。 沐瑾萱想起楚萧寒告诉过她的,她抿了抿唇,突然间她竟然不想告诉林肃这些事情,更不想让他知道楚萧寒的存在,她也不知自己的心里所想。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一出,不禁林肃身躯微微一僵,就连木槿瑾萱也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林肃貌似是楚萧寒的人,既然楚萧寒都来了,他也跟着来了。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一时找不到你,所以有些担心你。”林肃仰首望向天际,轻叹一声,“当初你与我去皇陵,交给程殒的那封信,你还记得吗?”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此话,只是她确实记得,当初是他让她将那封信交给程殒,之后她知道了那封信函上的内容,才知道林肃利用了她。 她点了点头,“记得。” 林肃沉吟了半晌才点头道,他刚想要说什么,忽然猛地上前将沐瑾萱裹进披风内飞向远处,落在一出凹起的平底内,她被他紧紧搂着,压抑着呼吸。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却感觉到附近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脚步声渐渐接近,她有些紧张,怕被发现,或许她更怕林肃被发现。 耳畔传来他胸腔内平稳的心跳,她紧张的心也渐渐平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大小姐,大长老让属下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侍卫冷冷的扫了眼四周,恭敬的看着风含。 风含接过,冷声道,“回去告诉我阿爹,东西我收到了,知道该怎么做。” “大小姐,大长老让属下转告你,尽快控制沐瑾萱,让王子不要再犹豫了。” 侍卫的话再次传来,风含眸色冷厉,她收起东西,“知道了,赶紧回去。” “是,属下告退。”侍卫扫了眼四周,快速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荒芜的地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是沐瑾萱的心却止不住慌乱的跳着,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嗯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名侍卫的话,让王子不要犹豫。 不要犹豫…… 是凌寻,他想要干什么? 他们为何要控制她? 紧紧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血吗? 沐瑾萱直觉告诉她,不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为何要控制她? 纷乱的思绪萦绕心头,她微微闭眸,掩去眸中混乱的思绪心里却止不住的恐慌。 她忽然想走,想让林肃带她离去,可是她又想起了凌寻身上的毒必须要依靠她的血才行,此时她竟然感觉,凌寻身上的毒到底…… 她不敢想,她怕是真的,可是,她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害怕凌寻吗?你想离开吗?”耳畔响起林肃冷冰冰的声音,她侧眸对上他面具下的眸子,骤然瞧见他眸底划过一道浅淡的讥讽。 对,就是讥讽! 她几乎再也没有看到过林肃除了调笑和柔情以为的情绪,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但却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在生气什么? “我暂时不能离开。”她起身,而林肃也跟着起身,搂着她腰身的手臂也退开,与她保持着一丝距离。 沐瑾萱仰首看着他,心里抽搐了半晌才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他冰冷的面具却被林肃避开。 “做什么?”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沐瑾萱淡笑,她收回手,挑眉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你今晚与往常有些不同。”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感觉不同,我走了,你……”他的话说道一半,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沐瑾萱以为他还有话说,便迎着他的目光。 林肃转身向另一侧离去,他背着她冷冰冰道,“希望你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的含糊不明,沐瑾萱有些懵,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他说的什么意思? 不要她重蹈覆辙? 她做了什么? 她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很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风含口中的大长老为何要控制她? 回到房屋外,沐瑾萱站在外面,透过竹窗望着里面,见凌寻依旧平静的睡在榻上,仿佛没有醒过。 她烦闷的走向原处,她现在真的很怕面对凌寻,更不知道他现在接触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沐瑾萱抬眸望了眼繁星的夜幕,回眸再次扫了眼原处的屋子,昏暗无光,依稀可以看见房屋的轮廓,她苦涩一笑,刚要回眸,却见从屋内走出一人。 她身躯一震,紧紧凝着那道身影,是凌寻,他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他似乎在朝一个方向而去,她心声好奇,更多的是疑惑,立即转身随着他的身影悄悄追去。 浅淡的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颇长,沐瑾萱不敢靠的太近,她怕被凌寻发现。随着他的身影她快速追赶,他走的很快。 快到沐瑾萱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由于这些花草抑制她体内的内力,跑了一会,她竟然感觉有些喘息,忽然她感觉前方厉风一扫,骤然便见到凌寻冷厉的眸光近在眼前,待看到是她时,他眸色一紧。 沐瑾萱亦是抬眸,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凌寻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浓郁冰冷的杀意,让她的心头也泛起一丝寒意。 “萱儿,你方才去哪了?我一直再找你。”凌寻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却被沐瑾萱避开。 看着她微微苍白的面容和眸底的那一丝抗拒,心底一顿,他轻敛眸光,“萱儿,这里的气候虽然舒适,但晚上却还是有些凉,跟我进屋吧。” 凌寻上前不顾她的再一次抗拒牵起她的手,侧眸温柔的凝着她,“萱儿,你的手很凉,我帮你暖暖。” 话落,他的另一只手抓起她的那只手,将她的双手紧握在手,看着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沐瑾萱没有感觉到温暖,只觉得有一股慌乱和冰冷爬上心头。 这不是她认识的凌寻,亦或许是她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凌寻。 “萱儿,你可还在抗拒我?”他望着她,眸色柔情,苍白清俊的容颜泛着一丝暖意。 沐瑾萱侧眸看向别处,抿唇不语,她踌躇了半晌才道,“我没有抗拒任何人,只是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她说的是事实,同样也不想让凌寻再纠结这个问题。 听着她的回答,凌寻眸色轻敛,薄唇微抿,他的手愈发的握紧她的手,“萱儿,不管如何,我始终是以前的凌寻,那个一心保护你的凌寻。” 他顿住脚步,看向她,眸色认真痴情,“萱儿,你记住,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不论我要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沐瑾萱看着他的眼眸,想要望进她眸底深处,可是她却怕自己深陷其中,快速垂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第221章她是哥哥的累赘 凌寻看着她垂眸,长睫掩去她眸中的情绪,将他的视线阻隔开来,唇畔牵起一丝苦涩,他轻叹一声,转身拉着她的手向前接着走。 沐瑾萱跟随着他的脚步,看着他高大修长的侧影,心里怅然若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奈何他抓的太紧。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四天,子那晚她跟踪凌寻被发现后,她再也为去过,只是每到晚上,她就瞌睡,那种走路都能睡着的感觉。 “萱儿,睡吧,我陪着你。”凌寻淡笑的望着她, 坐在她身侧,手轻柔的握着她的手掌。 沐瑾萱闭起眼眸,她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对于凌寻的话她置若罔闻,只是一瞬她又开始感觉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而来。 忽然她思绪一顿,另一只没有被凌寻紧握的手猛然刺着自己的手心,一股刺痛感席卷而来,她昏沉的头脑也渐渐清晰。 沐瑾萱感觉凌寻不知在干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好像在按摩着什么,然而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心里一紧,再次用指甲刺破自己的手心。 刺痛感席卷而来,她的头脑再次清晰,她仍旧闭着眼眸,也不知道她刺了自己几次,直到凌寻起身离开她才睁开眼眸。 看着房中再次恢复黑暗,沐瑾萱看了眼自己手心布满血迹,眸底划过一丝讥讽,她快速起身,撕下衣裙上的一角蒙住自己的面颊。 只有这样才能阻隔她的呼吸,或许会阻隔那些花草的气息。 外面月色有些清冷,沐瑾萱扫了眼原处,已经没有了凌寻的身影。 她照着前几夜凌寻走的路线前去,她也试着运行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然真的有用,只要阻隔那些花草的气息,她就会没事。 走到原来的地方,没有见到凌寻的身影,沐瑾萱四处查探着,四周依旧是种满了花草,根本毫无破绽,她有些失望的后退几步,想要看相远处有什么发现。 骤然间她脚下一软,差点让她坐在地上,回头她看着脚下,使劲踩了踩,没有软,还是硬的。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可是刚刚的感觉很清楚。 沐瑾萱蹲下身手刨着花草,试图找到一些发现。 “你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沐瑾萱心中一颤,她抬眸便见到溪风冷着面容,冷冷的站在她身前,眸底似乎隐隐含着……杀意。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起身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个虫子而已,想要看看,没事了,我先回屋了。” 胸腔里的心快要跳出来,她回头快步离去,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布满了汗渍,直到她认为走的很远了,也依旧能察觉到溪风看过来的目光。 她僵硬着后背走进了房屋,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冷寒渗透。 溪风收回视线,看着她方才蹲过的地方,眸底的冷光愈发的冰冷,我这剑柄的手也紧握,青筋暴起。 原处一团轻雾,淡淡的走出一个人,溪风走上前,站到他的身侧,蹙眉道,“她似乎发现了。” 凌寻微微蹙眉,薄唇紧抿,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房屋,他微微闭眸,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方才他就已经感觉沐瑾萱有些不寻常,看着她为了不昏睡而狠心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手心,他再也狠不下心,便先离开了。 他也知道她一直再跟着他,只是他的速度很快,在她没有发现之际已经消失,他不想让她发现任何事情。 “王子,要不要将她送出去?”溪风抿唇,好久才出声。 闻言,凌寻声音骤冷,他侧眸冷冷的凝着溪风,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只能待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了,楚萧寒已经……不爱她了,如今能保的了她的人就只有我了。” “王子,还有大元朝的国师和大皇朝的国相,他们任何一人都可以护得了沐瑾萱,王子何苦为难自己。”溪风知道他的内心,也知道他是舍不得,可是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凌寻微微敛眸,他瞭望原处,眸底泛着坚决的果断,“我不会再把她交给任何人了。这件事你不必去管,告诉凌玉,让她今后陪着萱儿,其它的事不用她再去管。” “可是……”溪风还是不放心,他还想着要试图劝阻他,却被凌寻伸手摆了摆打断,“别说了,我意已决。” 凌寻回身走向远处,忽然间又顿住脚步,“溪风,希望你不要违背我的命令,我要离开两天,在这两天内,你必须确保沐瑾萱安然无恙。” “王子,你身上的毒不可以离开这里超过两天的。”溪风面色一急,他上前走到他身侧,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急忙道,“你是王子,那是你无可避免的身份你也有你的使命。 我知道你这次去是干什么,又是为了沐瑾萱,难道你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你别忘了,大长老在闽崇族的地位,不是你能撼动的,你想劝他或者阻止他伤害沐瑾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得到闽崇族所有朝臣的心,只有那样你才能制止大长老。” 溪风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望着地面,咬牙道,“王子,望你考虑清楚,也请你想想玉儿和死去王上和王后,更要想想……离歌。” 凌寻的身躯骤然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也愈发紧攥,他垂眸看着溪风,眸底泛着浓郁的悔恨和挣扎,他勾唇苦笑,“溪风,你说的我都知道,这次我不会鲁莽行事,我找大长老只是想要更清楚的了解我父母当年的死因。 至于你说离歌,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落,凌寻不再犹豫快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溪风无奈叹气,他转身却看见凌玉站在原处,一直望着凌寻的背影出神。 “玉儿,你都听到了。”溪风上前看着她,见到她眼睑处一片青晕,眸色泛起一丝心疼,他拉住她的冰凉的手,“玉儿,回屋吧,外面凉。” “溪风,我忽然跟觉沐姐姐成了哥哥的累赘。”她淡淡出声,嗓音中透着无奈的凄凉。 溪风眉宇倏然紧蹙,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玉儿,不要做傻事,凌寻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妹妹做伤害他爱的女人的事。 他是男人,知道那种痛,若是玉儿真的伤害了沐瑾萱,那凌寻绝对会疯掉。 凌玉看向溪风,抿唇不语,眉宇紧蹙,眸光深思,她凝视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走吧。” ………… 房屋内,沐瑾萱一直坐在床榻上深思,忽然竹窗处一道黑影闪过,她扭头看去,郝然看见正是林肃站在那里。 她想起了林肃也问过她,还相信凌寻吗? 或许他知道一些事情。 沐瑾萱迅速出去,跟着林肃的踪迹消失在房屋内,他们再次来到了那处荒芜的地界。 看着前方停下来的林肃,她喘着气跑到他面前,看着他冰冷的面具,她问道,“林肃,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凌寻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林肃垂眸看着紧紧抓着他双袖的小手,眸色微沉,眸底隐隐闪着不知名的意味,他拂开她的手,转过身望着前方,冷冰冰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认为他会害你?” “我不想像个傻瓜一样,我更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身边所有人都在想着利用我,都在想着对付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种迷茫,那种对未来未知的恐惧你知道吗?” 沐瑾萱站到他面前,仰首望着他,眸底蕴含着清泪,却被她抑制住,“林肃,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你这两次为何变了一个态度,但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人,唯一可以为我解惑的人只有你了。” 林肃凝着她含泪的眸子,眸色深沉,他抬手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看着她因为倔强而紧抿的唇畔,陡然间低头吻住她的唇。 突来的情况让沐瑾萱一怔,她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林肃,心底盈满了愤怒,她抬手想要打上他的面具,却被他握住他的双手翻转道身后。 冰冷的面具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的更加厌恶想要反抗,她望着他眸底深处,眸色阴冷暗沉,忽然她心中一惊。 这个眼神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熟悉道她那种恐惧印在心底可是她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的火热的舌强硬的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舌极尽缠绵,林肃望着她微微泛着恐惧的眸子,他眸色一凛,抬手捂住她的眼眸,隔绝她的恐惧。 入目的黑暗让沐瑾萱陷入了更加恐慌的余地,她费力挣扎着,可是徒劳,她狠厉咬牙,将在她唇里的舌要出了血,只闻他闷哼一声,不仅没有退开,反而更加凶猛霸道的吻着她。 不知他吻了多久才渐渐松开她,沐瑾萱感觉道自己的双臂都有些麻痹了,唇畔也是泛着麻意,她愤怒的瞪着林肃,“你就是个混蛋!” 她算是看错他了,她以为他是君子,以为他一直不会强迫她。 “记住,你是谁的女人!”他搂着她的腰,附耳在她耳畔,声音邪魅冰冷,听的沐瑾萱浑身一颤,她愤怒的瞪着他,“林肃,算我沐瑾萱看错你了。” 林肃淡笑出声,嗓音含着讥讽,“沐瑾萱,你看对过几次,你应该说你看错了所有人,包括楚萧寒。” 提到楚萧寒,沐瑾萱眸色一紧,她讽刺的瞪着林肃,“即便我看错了所有人,那又怎样?我知道我看错,所以以后绝不会与任何一人打交道。” 她费力挣脱他,后退两步嘲讽的瞪着他,“林肃,自大你利用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看透了你,原以为我们真的会做朋友,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 沐瑾萱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冰冷道,“从今以后,我与你林肃再无瓜葛。” 她转身离去,踏着冰冷的风霜走去,手臂却被林肃紧紧抓住,迫使她顿住脚步,她望着前方,语气冰冷,“放手。” “当初在大元朝是我利用你盗取冰晶草的,也是我利用你的身份让你送信函的。”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沐瑾萱讽刺勾唇,她回眸望着他,冷声道,“不然呢?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 她讽刺的瞪着他,她真的希望她从未认识过他。 林肃紧紧蹙眉,她抓着沐瑾萱的手也使了力道,“所以一切都是你被利用的,i知道我是谁吗?” 沐瑾萱好笑的看着他,扬手甩掉他的禁锢,她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讽刺的看着他,“我为何要知道你是谁?以前我是想知道,但我现在不想了,也不会再好奇了。” 话落她快速离去,林肃面色一紧,骤然上前抱住她的身躯,他看着挣扎在愤怒边缘的她,出声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面具,沐瑾萱仰首望着她,眸底除了讽刺,心里却有着一种期待,不可否认,她的确想知道他是谁。 “谁!”远处骤然传来一道声音,冷厉含着浓郁的杀意,林肃面色一顿,他看了眼沐瑾萱,呢喃道,“我先走了。” 第222章 不要感情用事 沐瑾萱垂眸不语,待身边的人彻底离去,她便坐在地上,望着繁星的夜幕,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她讽刺一笑,却并未回头。 溪风和凌玉互望一眼,眉宇紧蹙,眸底亦是划过一丝疑惑。 “沐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凌玉上前坐在她身侧,侧眸淡笑的看着她,溪风站在她们身后,眉宇紧蹙的望着四周。 沐瑾萱亦是淡淡一笑,却并未回眸,依旧望着夜幕,“我只是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而已。” 她的笑含着无奈可一丝悲凉,衬得她整个人都有种淡凉的疏离。 心中一紧,凌玉紧了紧双手,她抬手拉住沐瑾萱的手臂,淡笑道,“沐姐姐,玉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溪风眸色一颤爱,他看向凌玉,心中有些清楚她要问些什么。 “问吧。”沐瑾萱浅淡一笑,依旧是望着夜幕,似乎对所有的事都不为所动。 凌玉抿了抿唇,垂眸望着地面,踌躇了许久才出声道,“沐姐姐,你对我哥哥有一丝爱吗?” 似是不意她会问此,沐瑾萱侧眸微微挑眉看着她,看到凌玉漆黑的瞳眸紧紧凝着她,她勾唇浅笑,“你问这个作何?其实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看着凌玉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她再次看向夜幕,但勾起的唇畔却多了一丝凉意,她淡淡道,“其实你只是想要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想要听我亲自说出口而已,但是,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为何没有?”凌玉垂眸看着地面,双手紧了紧,狭长的眼睫掩去了眸中的复杂冷厉,还有一丝淡淡的期盼,“我想听你心里最真实的答案,哥哥她更想,但他却更怕听到,因为他怕听到是自己最怕的。” 她看着沐瑾萱的侧颜,看着她凉薄勾起的唇角,她骤然移开视线,双手也攥的更紧。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她侧眸看向凌玉,眸色淡然冷漠,“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思。” 她起身扫了眼坐在地上的凌玉和身后的溪风,淡淡道,“我回屋了。” 踏着冰冷的荒地走向长满花草的地界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或许他们将他安排在这里…… 确切的说或许是囚禁在这里,许是他们知道了她血液的问题,这些花草可以抑制凌寻体内的毒素,也能压制她体内的内力,是怕她逃走吗? “玉儿,你不该问她这个问题。”溪风上前拉起她,扫了眼离去的沐瑾萱,眸色幽深复杂。 “我必须要问清楚,不然我……”她顿住声音,撇开溪风的手追随着沐瑾萱的身影走去。 看着她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溪风重重叹了口气,紧随着凌玉的步伐而去。 也不知凌寻这次是为了何事,他忽然发觉,沐瑾萱的存在似乎……阻扰了许多事情。 ………… 明亮的竹屋内,背光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在他的身侧站着一个冷冰冰的男子,浑身透着死气,身子冰冷僵硬。 外面的房门被推开,凌寻单手捂着唇畔轻咳一声,他苍白的俊颜泛着一丝冰冷,走向桌前,他为看站着的男子一眼,径自坐在竹登上。 “大长老,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到底当年发生了何事吗?”他抬眸冰冷的扫了眼大长老,端起茶杯为自己添了杯暖茶浅酌。 大长老抬眸亦是看着他,泛着阴气褶皱的面容浮起一抹冷笑,“王子,我当初也说过了,你的父母在五年前被楚萧寒的人斩杀就因为王上在他们大安朝招收了弟子,才被楚萧寒斩杀。”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凌寻抬眸看向大长老,语气依旧冰冷,“本王要听的不是这个,这句话你对本王说了五年,本王要听的是所有。” 他放下茶杯,眉峰微挑,指尖紧紧捏着茶杯,“大长老,本王必须要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包括离歌。” 离歌两字明显让大长老眸色一沉,“王子,当年的事很复杂,参与当年的斩杀一事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人,而下令斩杀王上的人正是楚萧寒,所以目前先解决了楚萧寒,我们在决定其他。” “当年的事还有谁参与?”凌寻眸色一凛,周身更是萦绕着冰冷的气息。 “这件事以后再说,目前先解决楚萧寒。”大长老起身走向竹窗,在凌寻看不到的地方眸光泛着狠厉嘲讽。 “那是本王的父王母后,本王当初一直在灵山待着,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为何不告诉本王。”凌寻冷冷的看向他,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努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和仇恨。 大长老转身看向他,轻叹一声,“王子,如今我们的仇敌是楚萧寒,而最大的仇敌也是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有八成的把握对付他。” 凌寻猜透了大长老的心思,他面色骤冷,语气里含着浓郁的警告,“大长老,我们闽崇族与大安朝的仇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但你若是胆敢动沐瑾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闻言。大长老讽刺一笑,“王子,你别忘了,沐瑾萱身体里的血可是奇药,那是自小就培育在体内的,天下知道,万千人中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人。 难道王子不想夺回离歌吗?就算夺回了离歌,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活死人吗?” “够了,本王知道该怎么做。”凌寻回身看向外面,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声道,“本王已经中了和离歌一样的毒,只要沐瑾萱在一定的时间将血随时供给本王,本王体内的血也同样可也救治离歌。” “但那样的结果只会差强人意,救治效果缓慢,王子和离歌都会受苦,若是直接用沐瑾萱的,将她的心口学取出来就会……” “风临!”凌寻骤然转身,周身泛着迫人的杀意,他冷冷的瞪着风临,凌厉的语气打断他的话,“本王警告过你,你若是再打沐瑾萱的注意,休怪本王无情!” 风临亦是面色阴婺,“王子,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们闽崇族好,更是为了王子好,哪怕王子恨我,我要誓死为了闽崇族忤逆王子。” 凌寻面色愈发的冷厉,他上前几步走到风临身前,眸色冰冷含着浓郁的警告,“风临,本王绝不会让你动沐瑾萱,若是你伤了她,那本王定不会留情,必然让风含十倍的偿还!” “你敢!”风临眸色阴婺亦是含着一丝杀意,只要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风含,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本王没有不敢的,虽然本王常年不再闽崇族,所有的朝事都是你在处理,但你别忘了,谁才是闽崇族真正的血脉,谁才是闽崇族的王!” 凌寻冷冷的看着他,缓缓掀开自己的衣袖,白皙的手腕伸到风临的面前,嘲讽道,“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没有本王自愿给你引渡蛊王,你永远不可能成为闽崇族的王!” 风临阴冷的瞪着眼前的手腕,喘着粗气,双手攥的紧紧的,好半晌他才道,“老臣懂得,但还望王子不要感情用事!” “本王的事自己知道。”他放下手臂,转身走向门外,“大长老,本王不希望我们自己的族人自相残杀。” 风临愤恨的咽了口气,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老臣更希望我们的族人只为自己的族人着想,而不是为了一个外人而感情用事。” 凌寻听出他的讽刺,冷冷的蹙眉,却并未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月色冰冷含着风霜,吹打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更是显得苍白,他抬首仰望夜幕,薄唇抿成冰冷的线条,双手负后,重重握紧。 依恋两天沐瑾萱一直待在屋子再未7;150838099433546出去,而凌玉也是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不语,不知从何时起,她与凌玉之间在没有了往日的谈笑和天真。 坐在她身边的凌玉她只感觉到了陌生,恐怖,疏离感。 这两日她也再未看见凌寻,好似自那夜起,凌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并没有问任何人,也没有谈起凌寻的事,这这两日,楚萧寒,林肃都没有来过,她有种错觉,这个世间貌似只有她一人了。 “你不担心我哥哥吗?”凌玉蓦然出声,她看向沐瑾萱,眸底泛着一层复杂的意味,再没了以往的纯真。 沐瑾萱起身走向竹窗,唇畔噙着一抹讽笑,“担心又如何,我并不知他在哪里。” 骤然一声脆响,沐瑾萱为我侧眸,看到凌玉手中紧握的茶杯碎裂,掌心盈满了血迹,她抬眸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眸含失望的讽笑,“沐姐姐,你的心真的可以这么狠吗?” 心中一窒,她回头继续望向窗外,袖子下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她的声音飘渺清淡,却透着凄凉,“玉儿,不要逼我,我现在连自己都恨自己,你何苦一而再的逼我。” 因为她的话凌玉身躯一颤,这声玉儿她似乎好久没听到了,应该说自打沐瑾萱来到了这里她就再也没有听到了。 她起身走向沐瑾萱,与她并肩而立,侧眸看着她的侧颜,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水眸泛着泪光,但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意味,她抬手握住沐瑾萱紧握的双手,感觉到她手掌的冰凉,她心中似有一道悔恨划过,“沐姐姐,对不起,是我太急性了。” 第223章 为何要这么神秘? “碰”的一声,房门骤响,沐瑾萱与凌玉同时回头看去,便见到溪风背着昏迷的凌寻走了进来。 凌玉面色一白,快速撒开沐瑾萱的手走向凌寻,与溪风一起将凌寻放在床榻上,她看着他冰凉苍白的容颜,心里揪痛,更有止不住的担忧和恐惧。 “怎么回事?”凌玉怒吼出声,瞪着溪风,双手紧紧抓着凌寻冰凉的手,无限的恐惧蔓延开来。 “今日我本想去找他,我刚出了谷,便见到马儿驮着晕倒的凌寻。”溪风亦是面色不佳,眸底泛着浓郁的担忧,他看向依旧站在竹窗前的沐瑾萱,双拳一紧,对于她的无动于衷,他感觉到了气愤和对凌寻的不值。 沐瑾萱看出了溪风的怒意,她没有理会,径自上前,抽出腰间的匕首在两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在手臂上一划。 “沐姐姐……”凌玉看着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在地,眸底一紧,溪风亦是有些讶异。 “给凌寻喝下吧。”沐瑾萱拿起桌上的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血渐渐将茶杯溢满,而她的面色也逐渐的苍白。 凌玉和溪风在旁边心里发紧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本想着隐瞒,可是始终瞒不住,本以为她会抗拒,没想到她会这般果决。 沐瑾萱将茶杯放在桌上,独自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一阵晕眩感席卷全身,她强自忍耐着。 凌玉看了眼她,始终没有说什么,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血喂凌寻喝了下去。 看着凌寻微弱的脉搏渐渐平稳,他们也顿时松了口气。 凌玉看向沐瑾萱,本想和她说些什么,却见她躺在了躺上,背对着她们,不知是休息了还是不想面对他们。 天色见晚,沐瑾萱迷迷糊糊中也渐渐熟睡,知道第二天她感觉一直有双眼眸看着她,她才醒了过来,翻身便看到凌寻坐在她身侧。 “把这个喝了吧。”凌寻淡笑,端起边上的碗递到她面前,微微苍白的容颜泛着柔情的蜜意。 沐瑾萱移开视线,望着里面的汤药,微微蹙眉,但却并未说什么,端起来一口喝掉,她以为会很苦,却没想到竟然是甜的。 看着她又蹙眉到讶异到无奈,凌寻淡笑出声,“我知道你怕苦,所以专门为你熬的甜的。” “谢谢。”她似乎除了这句没有其他的话了。 端着碗的手微微一僵,眸底划过一丝黯然,“萱儿,你我之间非要这么生分吗?” “我想出去走走。”沐瑾萱径自下床,她不想问他去了哪里,也不想和他再谈论其他。 凌寻站起身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出房外,他唇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化为苦涩,他昨夜昏迷,但是他有意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听到。 沐瑾萱的果决让他心头除了心头疼痛更多的是悔恨和无奈,他真的必须要这么做,但是若让他在从来一次,他再也不会伤她,可是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晚了。 一个人走在花草中央,看着辽阔的天际,她的心里除了怅然更多的是讽刺和悲哀。 闻见脚步声,沐瑾萱侧眸便看到凌玉朝她走来,她微微联谋,掩去眸中别样的复杂情绪,淡淡出声,“还需要几天?” 凌玉猛然顿住脚步,她自是听出了她问的什么,可是她有些不想说,也不愿说。 “不想让我亲自去问凌寻,你现在就告诉我。”沐瑾萱紧紧凝着她,她真的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天。 闻言,凌玉眉宇骤然一紧,她踌躇了半晌才道,“十天,他需要每隔一天喝一次你的血,直到喝上十天,他身上的赌才能解。” 可是说不是解,而是她的血压制了凌寻体内的毒,让那些毒素与她的血跟凌寻的血融为一体,i期间的痛哭和未知的迷途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这些事她本想告诉沐瑾萱,可是溪风说过,凌寻不想沐瑾萱看到他痛哭的一面,更不想让沐瑾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他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因为他为她所做而让沐瑾萱感到是一种歉疚和承受。 “知道了。”沐瑾萱微微闭眸,掩去眸中的伤感,这么说她还需要待上二十天,只是这二十天对她来说真的很难熬。 叶落无痕,风过无声,周围的花草一日一日的增长,这些时日沐瑾萱没事出来走走,一个人在外逗留,她不让任何人来陪伴,只想一个人静静。 转眼间十天已经过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恢复了宁静,谁也没有来找过她,就连楚萧寒也没有。 她知道凌寻知道一切,也知道她每次喂他喝血,但是他不提,她更不想提这样也好,凌寻对她的恩她也算是还完了。 每次她的血喂完凌寻,第二天凌寻就会端给她一碗汤药,依旧是甜的,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是喝了之后她的身体就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适感,原本晕眩的感觉也顿然消散。 天色漆黑,沐瑾萱像往7;150838099433546常一样,划破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血溢满被子,她面无表情的为自己包扎,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星空,远处凌玉和溪风两人走来,她只是淡淡一语,“血放好了,你们喂他吧,无一个人走走。” 凌玉顿住脚步,凝着她一人渐渐远去,眸色沉痛,却不知该说什么,她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残忍了,尤其是对她。 “玉儿,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凌寻不可以有事。”溪风抿了抿唇畔,轻叹一声,拉着凌玉走进屋内,每当夜里,凌寻就会陷入昏迷,现在只剩五天了,再过五天,他身上的毒就会被血压制住了。 外面的风很清凉,她一直往前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之前凌寻消失的地方,她站在原地四观察着,骤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撕掉裙摆上的不了捂住自己的口鼻,躲在暗处看着渐渐走来的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好些时间没有出现的风含,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指尖她停在沐瑾萱方才站立的地方。 手中拿着一个令牌,蹲在地上准确的找到一个地方,掀开一层草地,露出一个石型的凹型,那个郝然正是放令牌的地方。 沐瑾萱面色一震,她紧紧凝着风含的动作,只见她将令牌放在上面,只是一瞬,原本还整齐的草地陷下去一截露出一层阶梯。 风含四处瞧了眼,沐瑾萱猛然趴在地上,利用周围挺拔的花草掩住自己的身体,耳畔想起一道轻微的震动声,她抬眸便看到那块陷下去的地方渐渐合起来。 她眸色一凛,身形一闪,在那缝细快要合住的瞬间跳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但依稀何以看见一些东西,原来凌寻在这个地方消失是进了这里。 那次她感觉脚下一软,是因为那块草地刚刚合上,还来不及缝合,所以才让她有所察觉。 而溪风发现她时,当时她清楚的看到溪风眸底闪瞬的杀意,是因为她发现了这个地方,而她每一次出现到那片荒地,溪风和凌玉都会碰见她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对面正是那片荒地。 所以一眼便能看到,怪不得她每次在哪里他们都会看到,原来这里暗藏主机。 这里到底是什么? 藏了什么? 为何要这么神秘? “大小姐,神蛊还在侵蚀着他们的精血。”远处传来侍卫的声音,隔着洞口,传来一阵回音。 沐瑾萱猛然顿住脚步,精血? 那不就是人的心口血吗? 他们在做什么? 神蛊?这两个字让沐瑾萱骤然想起了当初风含想要在她身上下的血蛊,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凌寻不是需要她的血吗? 她不是已经自愿给了吗? 太多的疑惑萦绕心头,她屏气凝神走向里面,看着潮湿的两边,心底愈发的不安。 脚步停顿在一处拐角处,她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一道凹型处,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里面。 两个侍卫分别站在两侧,风含站在中间看着面前的冰棺,里面郝然躺着一个女子,离得远她看不到那女子的情况,但却可以看到风含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像是在紧张着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昏暗的墙壁上,骤然心神一震,双手紧紧捂着唇畔,巨大的恐惧让他差点惊呼出声。 远处昏暗的墙壁上,依稀可以看见一男一女的双手被绑在倒钩上,他们胸前的衣裳脱落。 而在他们心口处,明显可以看到一条黑色的类似尾巴的东西垂钓在他们身前,肉眼可以看到那节尾巴在蠕动着。 沐瑾萱颤抖着身子,惊惧的望着一幕,双手紧紧捂着唇畔,心里更是厌恶,原来凌寻和凌玉他们这么神秘就是做这些事情。 他们真的好狠,眼睁睁的这么这些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 “走,明晚再来看。”风含松开进我的双手厌恶的看了眼墙壁上的两人,冷声道,“能成为蛇蛊的食物是你们的荣幸,谁若失在给我发出一声不愿的声音,我便杀了你们全家人!” 冰冷犹如地狱的声音响彻在洞内,沐瑾萱可以听到那两个人的闷哼声,她心底泛起一丝愤恨,更多的是恐惧,她没有想到,原来凌寻和凌玉的心竟然可以这么狠而她却没有看透。 “走。”风含满意的冷哼一声,她扫了眼冰棺里的女子转身离去。 沐瑾萱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捂着唇畔,尽力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拐角处。 还好她今夜穿的是淡灰色的衣裙,不然一身白衣,即使她藏的再好也会被发现。 第224章 我该怎么救你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声也愈发的快,眼前三道身影快速划过,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消失,沐瑾萱微微闭上眼眸,侧眸望着他们渐渐走上阶梯。 直到听到了声响,她才松开自己的手,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和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幕而造成的恐慌。 洞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那两人痛哭的闷哼声。 沐瑾萱微微抬眸,紧了紧双手,这才朝里走去,踏着潮湿的泥土她走向冰棺。 墙壁上的两人看到了沐瑾萱,眸底泛起一丝震惊,他们的痛苦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像沐瑾萱求救。 亦或是他们想要通知风含。 沐瑾萱看着他们,尤其看到他们胸前蠕动的蛇蛊时,心里更是泛起了寒意,她沉声道,“别叫了,要是招来了他们,我不会救你们出去。” 似是听到了她的话,那两人果然不再出声,只是因为痛哭,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低音隐忍的闷哼着,那双充满死气的眸光也泛起了一丝亮光。 沐瑾萱没有把握去救他们,只是先让他们不要出声而已。 她一步一步走向冰棺,眼前的女子样貌越来越清晰,当沐瑾萱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子的面容上时,眸底一紧,脚步更是顿在原地。 双手紧紧攥起,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冰棺里的女子根本就是面目全非。 浑身上下的肌肤内斗充盈着血丝,就连头皮也可以见到血丝,一眼看去,就像一个血人。 她后退两步,心止不住的狂跳着,头皮发麻,眼前的一幕根本打破了她的常识,这种折磨人的方法简直生不如死。 凌寻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想要用这些人做什么? 忽然间,沐瑾萱发觉凌寻中毒是不是也是与这些有关,还是只是她多想了? “唔,唔……”清晰的两道声音传入沐瑾萱耳畔,她抬眸看向墙壁上的两人,走上前去问道,“我该怎么救你们?” 那两人互相望了眼,看向沐瑾萱的眸光愈发的光亮。 方才他们以为这个女子和风含是一伙的,可是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他们有所怀疑,但听到现在这句,他们没有了任何疑惑,这种痛哭他们真的不想再承受。 “用火烧这蛇蛊,烧……它的……尾巴,它就会自动……退出来。”那名男子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面容因为巨大的痛哭更是扭曲狰狞,沐瑾萱心底一颤,她扫了眼他们胸前的蛇蛊,咬了咬牙。 回身拿起蜡烛,看着那些丑陋的蛇蛊,她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浸满立刻汗渍。 那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手中的蜡烛上,她每往前一步,他们眸底的光亮和求生欲望就明显一分。 滚烫的蜡烛油地低落在她手背上,让她不安恐惧的心更加焦躁,她走向女子,微微闭眸,伸手将手中的蜡烛举过去。 只是一瞬间,那蠕动的蛇蛊在接触到滚烫的烛火时,剧烈的扭动着,而那女子也因为这样,而痛哭的嘶吼着,她或许也是怕这唯一生还的机会就此破灭,所以咬牙忍受着。 看着那蛇蛊扭动着蛇身渐渐退出女子的体内,而埋没在女子胸口内的蛇身占满了血迹,恐怖至极渐渐的她的头露了出来。 沐瑾萱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那蛇头猛然砍下去,在那舌头吐出红心子的那一刻蛇头滚落在地。 那女子胸口处一个血洞,正向外缓缓留着血液,看着都痛,但沐瑾萱却在那女子面容上看到了一丝希望,那种解脱的重生感。 断成两节的蛇蛊渐渐化为血水,忽然那个男子快速出声,却声音极其微弱,“快跑,这蛇蛊一旦毁灭,主人必然第一时间知道,……快走!” 沐瑾萱心下一紧,快速斩断那女子的手链,看向那个男子,男子似乎看出了沐瑾萱的意图,摇了摇头,“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娘子,但是来不及了,快走,咳咳……” “阿觞,不要,我现在救你!”那女子说着就要抢过沐瑾萱手中的蜡烛,却被阿觞出声制止,“阿红,快走,快救我们的孩子,决不能让风临得逞!” 沐瑾萱听的云里雾里,但却意识到了事情的重态,她拉起阿红的手臂架道自己的脖颈上,强行带着她离开,阿红一度反抗,痛哭着想要去救阿觞。 “你若是再如此,我便把你丢在这里,你们一起死,别拖累我,包括你的孩子!”沐瑾萱冷冷出声,她的话一出,果然阿红停止了挣扎。 她的目光不舍心痛的看着阿觞,咬牙切齿道,“阿觞,我一定会救出咱们的孩子,也一定要杀了风临!” “快走!”男子痛哭的嘶吼,滚烫的泪水滑落而下,沐瑾萱回头望了眼,心里一震,却更多的是无奈。 这个男人刚才承受了那么大的痛哭也没有落泪,如今…… 她轻叹一声,这个男人一定很他的妻子和孩子。 拖着阿红,他们两人一路走到了阶梯处,阿红咬牙忍着体内的痛,在自己身上点了两道穴位,与沐瑾萱同时碰上了阶梯。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沐瑾萱松了口气,她拉着阿红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阿红点了点头,“知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沐瑾萱冷冷蹙眉,骤然远处一豆烛火闪耀,她心下一沉,“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你了。” 阿红也知道此时不易说话,她取下手中的木质手链交给沐瑾萱,眸底的感激不言而喻,“姑娘,这是我的东西,日后若是有了难,拿着它在闽崇族雨家找我。” 沐瑾萱看着手中的手链,点了点头,阿红不再言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望了眼远处的烛火,眸底洋溢着浓郁的仇恨。 沐瑾萱看着她离去,她也快速离去,她朝着阿红的反方向走去,今夜之事她定然逃不了干系。 她扫了眼肩膀上的血迹,又看了眼已经走到那片地接嗯凌玉他们,执起手中的匕首,咬牙在自己肩膀上刺了一刀。 锋利的匕首刺进肌肤的痛感让她讽刺一笑,看着血液迅速染湿了肩膀上的衣襟,她坐在地上,忍着痛看着那边的躁动。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叫,听声音像是凌寻,是他吗? 他的心到底有多狠? 竟然那样对待一个人。 “7;150838099433546王子,有人救走了雨红。”溪风冷着面容看着里面的一切。 凌玉和风含更是面容冰冷,风含走到阿觞身边,狠厉的瞪着他,“硕,是谁救了她?” 阿觞冷笑出声,他闭上眼眸,不去理会。 风含怒意更胜,她抬手在蛇蛊身上洒了点粉末,原本蠕动的蛇蛊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疯狂的摆动着身子。 疼痛骤然巨大袭来,阿觞面色惨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嘶吼出声,他的目光看向凌寻,见到他冰冷面无表情的俊容,阿觞仰长笑。 凄惨的笑声中透着浓郁的嘲讽,“王子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后悔的,你永远也看不清谁奸谁忠!” 凌寻面色一沉,他刚要上前一步,阿觞便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双眸爆睁,死不瞑目。 风含冷冷的瞪着阿觞,愤恨的喘了他一脚,“该死的,就差一步了,让本小姐查到是谁,本小姐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话落,风含骤然一顿,她扫了眼四周,“沐瑾萱呢?她去了哪里?” 凌玉和溪风一震,他们缄默不语,心底隐隐有一丝怀疑,却不敢去想。 “别想打沐瑾萱的注意,她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凌寻冷冷出声,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 风含不悦的冷哼,“你就那么相信沐瑾萱吗?若真的是她呢?在她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她来了之后呢?” “即使是她,你也别想动她!”凌寻面色俊冷,他看向溪风,冷声道,“把风觞葬了吧。” “这种人就应该抛尸荒野!”风含冷哼一声,厌恶的瞪了眼死去的风觞。 “别忘了他也是你们风家的人。”凌寻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你们去给本小姐找沐瑾萱,看看她在哪里。”风含吩咐一声,也转身离去,却被凌寻打断,“要找也是本王的人找,还轮不到你来。” 风含面色一僵,她受伤的眸子望着凌寻,“凌哥哥,你就那么在乎沐瑾萱吗?” “这是本王的事。”凌寻看向溪风,“速速去找沐瑾萱。” “是。”溪风抿了抿唇,他心中真的不希望此事是沐瑾萱所为。 那日晚上他看到沐瑾萱就在里刨着什么东西,起初他一直心中在怀疑沐瑾萱是不是知道了这个地方,还是只是巧合而已。 中了蛇蛊的人没有其他人帮忙,是离不开这里,刚刚他们进来便看到半截蜡烛落在阿红原来的站立的地方。 定然是有人进来了这里,而最大的嫌疑便是沐瑾萱。 他看了眼凌寻,见他走出洞外,临走时,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半截蜡烛,眸底泛着一丝痛意和复杂,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心里隐隐有些明了,凌寻也想到了是沐瑾萱,但他不愿去承认,只因他太爱沐瑾萱了。 所有人出了洞外,他们四处寻找,风含不甘的看着凌寻离去的背影对着身边的是为吩咐道,“快去告诉我阿爹,沐瑾萱救了雨红!” “是,大小姐。”侍卫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去。 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风含自腰间拿出一支竹筒,紧紧握在手里。 第225章 他将你伤的那么深 凌哥哥,既然你那么在乎沐瑾萱,那我就彻底毁了她! 清冷的月色映的整个花草都泛着一股冷意潮湿,沐瑾萱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她费力起身,扫了眼肩膀上的伤口,将匕首拔出来。 一股血液喷了出来,沐瑾萱痛的皱起眉头,她迅速点了穴道,将匕首擦拭干7;150838099433546净收起,抬首捂着肩膀的伤口脚步虚晃的向前走着。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沐瑾萱摇了摇晕眩的头,抬眸看去便见溪风的身影在前方晃动着,像是再找人。 她知道他们在找她。 溪风紧蹙眉宇,他望着四周,目光看向一处地方,骤然一顿,意识到那是谁时身形一闪,刚要上千,身侧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他看清是谁,面色一紧,急忙跟上凌寻的身影,“王子,你不能用内力,会激起体内嗯毒素的。” 他的声音很响,让远处的沐瑾萱也听的清清楚楚,她脚步一顿,看向前方飞快而来的身影,那苍白的俊颜泛着浓郁的担忧。 沐瑾萱心中一紧,她忽然心声惬意,后退两步想要避开飞快而来的凌寻。 “不要动!”凌寻的声音骤然而来,带着急促的担忧和冰冷,让沐瑾萱心中一颤,她望着凌寻,一时迈出的步伐顿在那里。 凌寻快速上前,胸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萦绕而上,他费力压下那股不适,看到沐瑾萱上半身布满血迹,他心下一紧,一把搂住怔愣的沐瑾萱快速飞起。 溪风随后赶来,这才看到沐瑾萱方才站立的地方的后方竟然盘踞着一条粗大的蟒蛇,而那蟒蛇正贪婪的舔舐着地上的血迹。 他面色一骇,举起手中的剑斩杀掉那条大蟒,在这谷里,尤其是他们闽崇族,这种大忙是种常见的生物,但那种贪婪的欲望舔舐地上沐瑾萱留下的血迹确实不同的大蟒。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握着剑柄的手也骤然一紧。 突来的情况让沐瑾萱有些措手不及,她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去。 “不要看。”凌寻的声音响起,似是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身后溪风握着剑柄,在他脚下,有着一块块断裂的大蟒显然是他的作为。 沐瑾萱这才发觉,原来凌寻刚才那么急切的冲来,不是责怪,处罚她,而是看到了她身后的蟒蛇,想要救她。 “咳咳……”虚弱的声音响彻在耳畔,沐瑾萱收回视线,看向凌寻,见他面色异常苍白,但漆黑的瞳眸却是紧紧凝着她,他的手臂亦是紧紧搂着她的腰身,不愿松开。 “萱儿,你受伤了,我带你疗伤。”凌寻收回视线,扫了眼她的伤口,眸底泛着心疼,他打横抱起她,朝屋内走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她知道凌寻的身体经受不住她的重量,这点伤还不至于让她连路都走不成。 双臂紧紧箍住她乱动的身体,凌寻垂眸看着她,眸底坚定含笑,“我还没那么弱。” 溪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飞快走向另一处地方,他看着凌玉一人站在一处地界,紧了紧手里的剑柄跑了过去。 看着她冰冷的侧颜,为我泛白的面容,溪风踌躇了半晌问道,“玉儿,那条莽是不是你做的?” 凌玉敛眸,眼睫轻垂,她侧眸讽刺的看向溪风,“你就这么看我的?就这么确定是我?” 心底一震,他抬首搂住凌玉的肩膀,“玉儿,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了。” 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不在乎什么,也不是怪你,而是我怕,如果真的是你,王子知道了,你该怎么办?你们两人之间决不能有隔阂,一丝也不可以。” “我知道,我虽然有杀沐瑾萱之心,但我始终下不了手。”她转身朝着另一方而去,不顾溪风伸出的手拉着她的手腕,她无情的甩开他,“我只是去调查一下雨家的事情。” 溪风看着他,抿了抿唇,这才松开紧握她的手,“玉儿,小心风含和大长老。” “嗯。”凌玉未做停留,快速而去。 夜风微凉,屋内却洋溢着一丝暖意,沐瑾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她坐在床榻上,缄默不语,凌寻至始至终都为在她面前提起过雨红的事,她不知道他是知道是她做的,还是不知道? 这件事谁也没有提起,一连五天,风平浪静,而凌寻毒也完全压制,她的时间也到了。 凌玉一直没有回来,她也再未见过她,凌寻依旧天天陪着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任何关于那个密洞的事。 “凌寻,我明天要离开。”她整理了一番衣裳,决定告诉他,她真的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凌寻抬眸凝着她,蓦然间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吸取着她身上的气息,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躯,他沉闷出声,“萱儿,不要走,好吗?” 望着外面的风景,沐瑾萱微微闭眸,她知道凌寻对她的好,可是正因为这样,她再也承受不起,这次对他的恩她应该已经还清,她不想再欠他任何情了。 “对不起。”她淡淡出声,却难掩声音中的决然。 他的手臂一僵,起身垂眸看着她决然的深情,心底一痛,他怒吼出声,“萱儿,为什么?难道你还在想楚萧寒吗?他不爱你了,他将你伤的那么深,你难道还看不清吗?” 怒吼的声音震彻在耳畔,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猛然推开凌寻,冷声道,“那是我的事,再者,我也不会去找他,我与他之间早已没了牵连。” “既然如此,为何不留下,为何你当初愿意承受楚萧寒的爱,却不愿接受我对你的情,我到底有多不堪,让你避之不及?” 他沉痛的声音泛着沙哑,让沐瑾萱的心一颤,她看着他,苍凉一笑,“不是你不堪,而是我配不上你,我的容一毁,我的名声也没了,所以,不要逼我。” 她拿起桌上的包袱转身离去,眼前一花,便见凌寻站到她面前,眸含深情泛着伤痛的神情看着她,“萱儿,你宁愿自揭伤疤也不愿接受我,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可是我在意!”沐瑾萱推开他,看着他措防不及踉跄了几步,她移开视线,讽刺勾唇,“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只想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我想要躲开你们所有人,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下去。” 她哽咽出声,双手紧紧揪着包袱,祈求的看着他,“所以,凌寻,你不要再逼我,也不要为难我,若你真的是为了我好,那就请你放开我。” 凌寻震惊的望着她,脚下虚浮的晃了几步,双手紧紧握起,他勾唇苦笑,“你真的想要离开,想要一个人吗?” 他的话很有深意,在沐瑾萱听来更多的是讽刺,她冷声道,“所以,不要勉强我。” 凌寻沉痛的闭上眼眸,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再睁开,眸底已是一片柔情,却隐隐可见一丝坚定的冷然,“沐瑾萱,这是你说的,日后若是你在受了楚萧寒的伤,我绝不会在放你离开,永远不会,哪怕是囚禁,我也要将你囚禁在我身边。”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走吧,我不会再拦你。” 他方才的坚韧决然让沐瑾萱心中一颤,心里竟然萌生了一丝恐惧的意味,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压抑住内心的异样走向外面。 忽然她顿住脚步,凌寻侧眸看着她,颓然失望的眸底泛起一丝亮光,他紧紧凝着她,希望她可以回来,可以回到他身边。 “其实那晚你早知道救了那个女人的人是我,对吗?” 凌寻身躯一震,他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眼眸轻敛,他淡淡出声,“是。” 唇畔牵起一丝若有无的自嘲,她轻声一叹,“凌寻,谢谢你。” 她紧握包袱决然而去,身后传来凌寻的声音,“溪风,安全护送沐瑾萱出谷。” 沐瑾萱顿了顿脚步,轻轻敛眸,掩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清泪。 她与溪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上,她可以感觉到溪风几次想要与她说话,许是因为她的冷漠和决然,让他又不知说什么,而她也感觉到溪风身上的冷意和敌意,似乎是怪她对凌寻的绝情。 出了谷,沐瑾萱掏出一封信函交个溪风,“把这封信函交给玉儿。” 她抿了抿唇,不去看溪风冰冷的面容转而离去,走的无情决然。 “即使玉儿做错了什么事,那也是她无法去避免的,她始终将你当成她的姐姐。”溪风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的步伐微微一顿,他接着道,“其实也也在怀疑那晚的芒市是玉儿所为,对吗?” 他的声音很冷,冷到听不出一丝情绪,但可以听出他对凌玉的担忧和心疼。 沐瑾萱顿住脚步,并未回头,“难道不是吗?” 溪风讽刺冷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吼道,“沐瑾萱,玉儿虽然做了伤害过你的事,但她绝不会杀你,因为在她心里,她始终将你当时自己的姐姐,其实那晚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我知道。”沐瑾萱淡淡出声,却可以听出她声音里的一丝僵硬。 溪风嘲讽冷笑,“你知道什么,你可知你放过雨红有何后果?你可知雨红是何人?” 第226章 它是去通风报信 “她是和人与我何干?”她的声音依旧很淡,迈起步伐继续朝前走去。 不管雨红是何人,凌寻的手法太过残忍,更让人心惊。 “他们是杀害王子族人的仇人,王子的族人,三百族人全部被杀,你说这事是否于你有关?” 溪风的话让沐瑾萱迈出的步伐硬生生顿在那里,她僵硬的转过身来,震惊的看着溪风,“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你救的是杀了凌寻一家三百族人的凶手,包括凌寻刚刚出声的弟弟,那婴儿才两个月大,却依旧难逃魔刀,你说那个人该不该救?” 溪风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仇恨,当年他的父亲也是似在其中。 原来如此,到头来是她救错了人,是她将凌寻陷入不孝不义之中。 她知道那种家族被灭的痛,更知道那种恨,可她却那样对凌寻,原来一直是她想错了,她认识的凌寻从来不是那样心狠手辣之人。 家族的恨有多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换做她,她的做法甚至比凌寻的更狠,而她却在怪凌寻,她有什么资格? “对不起……”沐瑾萱呢喃出声,她转过身,双手紧紧攥起,罢了,就这样吧,既然已经如此,那就不要再解释了。 她不知道凌寻怪不怪她,但她却希望凌寻怪她,恨她,至少这样他不会对她再有念想,也不会痛苦。 “你的心真狠!”溪风冷厉的声音骤然传来,带着磅礴的怒意,似乎在恨她有似乎想要杀了她。 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只希望他们之间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至少她不想再去伤害凌寻了。 走了许久,她已经看不到身后的山谷,唇畔牵起一抹苦涩,她看着身后跟着的马儿,轻叹一声,这是凌寻送给她的,可是她不想要,她想要彻底和他有个了断。 可是不管她如何赶都赶不走这个马儿,它好像通灵一样,一直跟随她。 忽然沐瑾萱发觉这马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一会嘶鸣,一会不停的踏着蹄子,她回身看向它,微微蹙眉,冷声道,“不耐烦就回去,我没逼着你跟我。” 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刚要转身却见马朝她二来,似是想要她坐上去,一会蹲着前踢,一会烦躁的踢着蹄子。 不悦的瞪着它,沐瑾萱懒得打理它,再往前一会就是万丈悬崖了,那里的路很窄,她要快些过去。 马儿还是不断的嘶鸣,沐瑾萱烦闷的看着它,轻叹一声,算了,骑上去吧,她正好也走的累了。 将包袱甩上去,沐瑾萱刚要翻身上吗,骤然前方一道凌厉的匕首乘着冰冷的寒风而来,她心下一震,拉着马儿快速朝边上一闪。 沐瑾萱冷厉的凝着前方,眸色泛着浓郁的杀意,看着风含和几个男子手中执着剑朝她而来,她松开缰绳,拍了怕马背,“你先走吧!” 马儿似是能听懂沐瑾萱的话,它嘶鸣一声,转身朝着山谷而去。 风含面色一遍,看着远去的马儿,大吼一声,“杀了那马,那是凌哥哥的马,它是要去通风报信。” 不仅沐瑾萱震惊,就连其它几人也是一震,那是王子的马,谁都只王子的马只认王子一人,何时会跟一个女子在一起了? 但他们也不敢耽搁,几个人上前,拉起身侧嗯马翻身上马,手中紧紧握着飞镖对着远去的马就要射过去。 沐瑾萱眼眸骤冷,她快速掏出几枚银针对着那几个男子射过去,那泛着剧毒的银针刺进两个男子的肌肤,只是一瞬,那些人便中毒倒在地上。 “抓住她!”风含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软鞭对着沐瑾萱甩过去,凌厉带着劲风的鞭子甩过来,沐瑾萱还要对付其他人,身形无法移动。 几个人将她围起来,沐瑾萱冷厉的凝着他们,身子重重的承受着那一鞭子,灼痛的刺痛感席卷全身,沐瑾萱咬牙忍着,冷厉的眸光扫了眼四周,骤7;150838099433546然飞起身甩出手中的银针。 针如毛雨般骤落,唯有几个刺入那些人的身躯,其它的都被斩落,看着眼前就剩三个人,沐瑾萱心底更加的充斥着狠厉和冰冷。 “沐瑾萱,今日我定然让你生不如死!”风含见她将然这般厉害,几次拿不下,她更加的愤怒,手中的力道也加大着。 那几人席卷而来的杀意让她心底一沉,她冷厉的瞪着风含,“你为何处处为难我,我已经离开,还要对我步步紧逼!” “哼,怪就怪你长的像离歌,你最错的地方就是让凌哥哥爱上了你!”风含挑眉示意其它两人。 离歌? 这个女子又是谁? 为何一个人说她长的像蓝歆,而她也发觉自己就是蓝歆,但是这个离歌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沐瑾萱多想,她的周围骤然飞起了无数的黑色虫子,黑压压的像是要将她吞噬,她挥动着匕首砍着那些黑色的虫子,但却徒劳,身上还是有很多地方被咬伤。 风含他们站在外面,得意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沐瑾萱徒劳挣扎,她渐渐笑出声,见到沐瑾萱被咬的浑身是血,她在鞭子上撒了些东西,在空中挥动了两下。 只是一瞬,那些黑色的飞虫便瞬间离去,放肆没有出现过一样。 沐瑾萱支撑着自己快要到底的身子,手中紧紧握着匕首,狠厉的瞪着风含,冰冷的寒风击打在她身上,只让它的伤口愈发的疼痛。 风含拿出竹筒,她看着竹筒里的血蛊,眸色嘲讽不屑的看着沐瑾萱,“即使有人就过你又怎样?你以为血蛊只有一个吗?” 看着沐瑾萱面色骤然苍白,她的心里越发的高兴,她缓步上前,眼眸示意其它两人去控制住沐瑾萱,她讽刺道,“上次的血蛊只是幼儿时期,而这个却是成年的,将它放到你体内,只需两个时辰,它就会吸取你的精血,那样一切都结束了。” 沐瑾萱面色愤然,透着一丝恐惧的瞪着风含,她想起了那个密洞里的冰棺里的女子,浑身充满血丝,恐怖至极。 “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你以为凌哥哥会来嘛?比妄想了,若不是你长的像凌哥哥的未婚妻,你以为凌哥哥会爱上你吗?” 为何总是她长的像别人,为何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她身上? 沐瑾萱后退着步伐,她看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又扫了眼两侧的侍卫,最后看相风。 看着她露出不屑嘲讽的眼神,她心下一狠,猛然后退两步站到悬崖边上,冷厉的看着他们,“风含,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心口血吗?你爹想要让你控制我,你以为会得逞吗?” 看着风含骤然变了脸色,她冷笑出声,“那夜你和侍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想要控制我,你永远也做不到!” 意识到沐瑾萱想要做什么,风含大吼一声,“快抓住她,她要是死了,精血也无用了!” 两人示意飞快朝她飞来,沐瑾萱大笑一声,“风含,你别妄想了!” 看着他们三人狠厉的目光,她仰天长笑,笑声中透着无限的讽刺悲凉,转身看着眼前的万丈深渊,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在她双脚离地的那一刻,她骤然听到了一声嘶吼,还有几声惨叫声,那嘶吼的声音太过熟悉,她绝望的闭上眼眸。 忽然她手腕一紧,可是她浑身布满血迹,由于那人抓得急,而她手上全是血,迅速便滑了下去,只抓住了她半截衣袖。 她飘荡在悬崖边上,看着蹲在边上的男子,一身黑衣,面容上布满了风霜,墨发凌乱,像是急赶而来。 她微微闭眸,眼前滑落一样东西,她看着黑色的面具擦着她的身体掉落悬崖,心底一颤,她震惊的看着上方的莫风鸣,原来林肃就是他! 那当初所有的利用都是他做的,而他让他交给程殒的那封信函为何要那样写? 既然他就是林肃,为何他还是要千方百计的杀了她? 只因她是蓝歆,只因她做了伤害过他的事,所以他要报复吗? “为什么?”沐瑾萱眨着眼眸,想要忍住眸底的泪水,却还是益了出来,她的脑海里骤然想起了一些片段,是他和蓝歆,而这个片段正是当年断崖那一幕。 心底泛着痛意,她看着莫风鸣心疼担忧的面容,唇畔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一切都是你在自导自演,为何还要那样对我? ” “不要说话,我先救你上来!”莫风鸣手中暗暗运用内力,忽然她的衣袖一阵撕裂,而沐瑾萱也往下划了一截,莫风鸣看着她无畏的神情,大吼一声,“快,抓着我的手,快!” 他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幕,蓝歆也是摔落悬崖,他想要救她,可是她一心求死,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掉下去。 他来晚了,他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关于凌寻的事情,可是当他再次去找她时,他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离开了。 他一路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她浑身的伤口和血迹,他剩下的只有心疼。 当他知道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楚萧寒在利用她,而她一无所知时,他就已经不恨她了,他现在只想她好好活着。 第227章 竟然又是她! “抓住我的手,所有的事我会慢慢像你解释。”莫风鸣不敢妄动一份,他怕动一下,她的衣袖再也承受不住。 沐瑾萱望着他,眸色冰冷凄然,她脑海中不时的闪现这当年的情景,蓝歆决然的离开他的手,她心中更是泛着痛意。 “莫风鸣,我恨你!”她冷厉的瞪着他,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的语气语气,莫风鸣身躯一震,他震惊的看着沐瑾萱,“歆儿,抓住我的手,即使恨我,也要你活着恨!” “哈哈哈!”沐瑾萱忽然大笑出声,她讥讽的看着天际,“我沐瑾萱何其悲哀啊,让我遭受人世间所有的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她让莫风鸣感到了恐慌,他微微闭眸,祈求的望着她,“歆儿,求你,抓住我。” “求我?”她冷笑,缓缓抬起手,莫风鸣心下依稀,伸出的另一只手想要抓住她那只手,此时衣袖骤然断裂,沐瑾萱双手摊平,冰冷的望着骇然的莫风鸣,“莫风鸣,蓝歆恨你,永远恨你!” “不!!!”莫风鸣嘶吼出声,骇然的看着渐渐淡出视线的沐瑾萱,双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漆黑的眸子也划出了滚烫嗯清泪。 “歆儿,既然恨为何不杀了我,还是说你知道你的死会让我比死更难受?”他的声音很淡,淡到被冰冷的寒风吹散也听不到声音。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他知道是凌寻来了,在半路上他见到了凌寻的马,只是他也来晚了。 看着跪在悬崖边上的莫风鸣,凌寻面色一僵,他飞身而起,落在悬崖边上看着莫风鸣手里紧紧攥7;150838099433546着的一截衣袖,他身躯一颤,那是萱儿的。 她…… 俊美的容颜泛着浓郁的杀意,他扫了眼四周,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眸色愈发的冰冷充斥着浓郁的杀意。 是风含的人! 竟然又是她! “凌寻,本相定然要杀了风族一家,你若阻拦,本相会让整个大皇朝与闽崇族为敌!” 听着他苍凉的声音,凌寻紧抿薄唇,缄默不语,他一直望着深渊,双手攥的紧紧的,“国相,萱儿的仇我会替她报,但风临,你暂时不能动。” 他必须要从风临口中得知五年前的所有事,还有雨家的事情,在这之前,风临决不能有事。 莫风鸣站起身,邪冷的目光凝着凌寻,“风含本相会让她来承受一切,但风临,本相只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本相定然杀了风临。” 他知道凌寻为何要留着风临,只因风临知道当年的所有事。 莫风鸣紧紧攥着手中的断袖,沉痛的眸子望着深渊,心底一直徘徊着沐瑾萱的那句话,“莫风鸣,蓝歆恨你,永远恨你!” 既然恨,为何不好好活着,他想起沐瑾萱方才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衣袖断裂了,她是在向他伸手吗? 若是如此…… 他悲痛的闭起眼眸,怪不得她会恨他,怪不得,原来她是在向他伸出手可是那一刻衣袖断裂,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 她当时一定在想,是他故意的吗? ………… 寒冷的凉风萧瑟,卷起冰冷的崖边上的尘土飞扬,长满嫩芽的枯藤缠绕着四周,根根扎进了泥土里。 双手紧紧抓着古藤,淡水色的衣裙布满血迹,浑身的伤口都往外翻涌着鲜血,她面色苍白,感觉自己的力道快要用尽。 方才在摔下悬崖的那一刻,沐瑾萱想要抓住莫风鸣那一刻她并不是求生,而是想要拉住他,将他一同拉下悬崖,她要他死! 那一刻她心底萌生了一个念头,她要为蓝歆讨回公道,她要替蓝歆报仇,可是那一刻她终是没有做到。 冷风侵蚀着身躯,沐瑾萱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有些松懈。 她有些绝望,忽然她眸光一顿,看着前方的一片枯藤被冷风吹起而落,而在那一瞬她看到了枯藤后有一处洞口。 与她现在的距离并不远,心下一喜,她双手紧紧抓着枯藤,浑身也像是充满了力气,荡着自己的身体,尝试了几次她终于抓住了那条枯藤。 洞内不是特别冷,但却潮湿,许是常年不进阳光,洞内有着浓重的潮气,不时的有水珠顺着洞壁滑落。 她搓着自己的双臂,借着昏暗的光亮看着里面,洞口不深却足以容纳许多人。 她走向里面,看着四周堆着一些干草,心里一顿,这里曾经有人? 不然为何会出现干草? 想必是之前有人住过。 她找了一处地方,方才坐下,眼眸去看到了一片干草下似乎有样东西,她起身走过去,蹲下身。 伤口的痛让她紧蹙眉宇,身子猛然坐在地上,浑身也透着浓烈的痛意,她微微闭眸,忍着身上的痛垂眸看去。 之间在干草下露出一截碧绿的东西,入目的眼熟和心惊让她一把抓起那东西。 是玉笛,看着玉笛尾部垂落的配饰,她心中更是一震,这是楚萧寒的玉笛。 怎么回事? 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当初在山谷,楚萧寒找过她,告诉她不要让她相信任何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一直以为他走了,可是既然走了,他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她又想起莫风鸣,是他一直扮演着林肃,而楚萧寒说林肃是他的人,可是那是莫风鸣,会是吗? 还是说,莫风鸣和楚萧寒他们…… 她不敢想,她明明是恨楚萧寒的,可是看到他的东西遗落在这里,而且还是半山崖的地方,她的心里便止不住的担忧。 他曾经说过,这个玉笛是一对,若是想要找他,吹响玉笛便可,只是他当初吹响过,可是他没来。 这一次会来吗?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见他,而她的伤更是不容许她耽搁,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她将玉笛搭在唇畔上,忍着身上的痛意,催动内力吹响玉笛。 伤口上的痛和丹田处的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她用最后一丝意识吹着玉笛,骤然间,喉间一股腥甜,她再也忍不住,一口浓稠的鲜血吐了出来,零零散散的滴落在玉笛上。 玉笛自手上滑落,她也忍受不住,意识被黑暗吞噬,昏倒在干草上,冰冷的风瞬间席卷着她全身,将她吐出的血液凝固。 漫无目的荒草间,淡淡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前方那一片绿油油的花草让楚萧寒顿住脚步,他眸色一喜,上前将那些草药全部摘除。 他一直在寻找治疗沐瑾萱面容上拿到伤痕的草药,他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他一直想要去看看沐瑾萱,可是草药耽搁不得,他必须要治好她的面上的伤痕。 冰冷的风吹起他湖蓝色的袍角,卷着一丝淡淡的桃花清香散去,他握着手里的草药,唇畔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忽然他眸色一凛,目光落在腰间悬挂着的玉笛上,心里一紧,他拿起玉笛,看着手中的玉笛颤动着,他迅速摸了摸袖袋和腰间。 他的玉笛掉了,是谁在吹它? 眸色清冷寒凉,楚萧寒收起草药,修长的身影一跃而起,手中抓着古藤,只是一瞬间便飞向了半崖边的洞口。 他看着洞内的情景,眸光骤然落在一个角落里,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她的面容埋在臂弯里,而在她的左手边却放着他的那枚玉笛。 即使看不到她的面容,楚萧寒也一眼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沐瑾萱。 心下一沉,他快速而去,抱起地上的她,看着那印在心底的面容,他的心骤然一痛,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一直在凌寻哪里吗? 凌寻是怎么照顾她的? 看着她浑身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触目惊心,他忍着心底的疼痛,替她检查了一遍,郝然发现,这些伤口竟然是飞蛊虫咬的。 也幸好这种蛊虫没有毒。 “丫头……”他摸了摸她的面颊,滚烫的吓人。 混蛋! 凌寻是怎么照顾她的? 看着这样的她,他恨不得杀了他! 他只是离开了一些时间,她竟然变成了这样。 研磨着草药,楚萧寒迅速解下她身上的衣衫,在洞内生了火,将她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为她擦拭,为她涂药。 天色见晚,冷风侵蚀着洞内的温度,楚萧寒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将沐瑾萱包裹起来,看着她昏迷的模样,心中的冷意更甚。 原本他在皇宫那样对待她,就是为了让凌玉认为,沐瑾萱在皇宫已经失宠而他已经不爱她,那样凌玉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带沐瑾萱离开。 他是有私心的,其实他更想要保护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沐瑾萱看清凌寻这个人,看到他真实的一面,她对凌寻的信任和依赖让他疯狂。 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信任任何男人,一丝也不行。 而他会保护她,只要她认清凌寻的身份,只要她知道,凌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可以信赖。 然而他这么做也想保护她,他那段时间一直在处理朝政上的事,若是他过多的宠溺她,将她视如珍宝,那样只会让所有的朝臣将愤怒转换到她的身上。 也会让一些仇人找到他的软肋,去伤害沐瑾萱。 但是现在一切都好了,他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只是他却伤了她,她知道她的心伤了,但他不得不那么做。 同时他也让沐瑾萱认出凌寻的真实身份和对她的欺骗,对她来说是一种残忍,但他不后悔,最起码她知道了,她不会在那么信任凌寻了。 第228章 这是她的第一理解 痛…… 浑身都泛着痛意,却没有一丝冷意,很暖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一双手臂紧紧搂着她,将她圈在他的怀里。 是谁? 是他吗? 他听到7;150838099433546了吗? “萧寒……”她呢喃出声,想要张开眼眸,但眼皮却又千斤重,她睁不开。 楚萧寒身躯微微一僵,他垂眸看着沐瑾萱,听着她唇畔溢出的名字,唇畔一勾,他低头,唇畔拂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在,别怕。” 熟悉的声音徘徊在耳畔,萦绕心头,沐瑾萱心中一跳,真的是他! 他真的听到了她的笛声吗? 可是不知为何,知道了救她之人是楚萧寒,她出了高兴更多的是悲伤。 她永远也摸不透他,他对她好,她就要受着,他对她的狠,她就要接着,她恨这种感觉,这种徘徊在痛苦和幸福的边缘。 “丫头,好好休息,我陪着你。”楚萧寒淡笑的望着她紧闭的双眸,轻弹一声,他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间,掌心凝聚着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输进她的体内。 温热的暖流穿进四肢百骸,她感觉体内的那一股微凉的气息也渐渐消失,而身上的痛也有所缓解。 她承受着他的治疗再次陷入了昏迷。 楚萧寒轻叹一声,眸光扫了眼洞外,冷声道,“去那些被褥和衣裳来。” “是。”外面亦是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透着恭敬,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白衣男子,带着面具拿着被褥和衣裳。 而另一个白衣男子拿着桌子和一些膳食放在地上,两人安分的做好手中的所有事便走了出去。 浓郁的菜香味萦绕鼻翼,勾起了她的饥饿感,沐瑾萱渐渐睁开眼眸,望着上方的一切,还是那个山洞,她之前似乎听到了楚萧寒的声音。 沐瑾萱微微蹙眉,那股浓郁的菜香味一揪应然鼻翼,她侧眸看向外面,心底一震,望着眼前的一切,原本破旧的山洞如今已经改新换貌。 虽然平淡,却和温馨,而且干净。 她的视线被一道湖蓝色的身影吸引,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心底更是洋溢着震惊。 真的是楚萧寒,真的是他。 看着他挽起的云袖,修长白皙的手臂泛着有力的视觉,他拿着铲子将锅里炒好的菜倒入盘中,那每一个动作并没有让他的看起来平凡。 反而多了一种慵懒的气息,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优雅慵懒的气息。 湖蓝色的袍角被洞外的冷风吹起,卷起一丝淡淡的气息飘过。 “丫头,醒了。”他并没有回头,依旧做着手里的动作,可是他却知道她醒了。 沐瑾萱没有言语,她只是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 在她的认知里,楚萧寒永远都是那种翩翩君子,清冷漠然,俊美如谛仙的人物。 她何时见过他这一面,一代帝王却做着做饭的事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是让她无比震撼的事情。 知道她不愿出声,楚萧寒淡笑,放下手中的一切,转身朝她走来。 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和修长的身姿,她眸色一痛,移开视线,就是这样一个如神邸般的男人将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感受到她的抗拒,他微微敛眸,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他看着她回避的视线,眸色深深。 沐瑾萱不想去看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忍不住不去恨他,她双手紧紧攥起,看着冰冷的墙壁,忽然她感觉身边的东西一重,而她也在下一瞬被搂进他的怀里。 心底一颤,她看向他,而从她的视线可以看到远处的景物,基本上应有尽有。 而他们此时躺在床榻上,不愧是帝王,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 “丫头,还在生气?”他淡笑出声,嗓音清醇透着暖意,微凉嗯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下意识的沐瑾萱侧开面颊,不想去他的碰触。 她现在的模样有多丑陋她自己清楚,即使楚萧寒说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起来吃些东西吧,你昏迷了三天了,只怕饿坏了。”他抱起她,沐瑾萱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丫头,听话,你身上的伤刚结痂,不易乱动。” 沐瑾萱这才意识到什么,她怔愣了片晌,垂眸看着自己的身子,只是一瞬,她便面色通红,恼怒的瞪着楚萧寒,用锦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光着身子,虽然身上的疤痕无数,但…… 她恼怒的瞪着笑的温润的楚萧寒,心里骤然盈满了怒意,她愤怒出声,“笑什么,很好笑吗?看我受伤,看我出丑,看我的囧样很开心,是吗,那看我去死你是不是更高……” 她的话还未说完,唇上一重,眼前放大的俊颜让她眸色一紧,唇畔上传来的温热更是让她的心底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楚萧寒紧紧搂着她,将她连人带锦被裹在怀里,惩罚带着霸道的气息吻着她,火热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小舌极尽缠绵。 她鼻翼间满满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他的吻霸道去不时温柔,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脖颈,吻着她越发的用力。 沐瑾萱心中一颤,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任由他抱着她,任由他吻着她。 她的眸望近他的眸,他眸色深深,盈着浓郁的笑意和情愫,她甚至看到了一丝火热的情欲。 心底一颤,她轻吟出声,听到自己柔弱缠绵的声音,她的身躯一僵,这个声音竟然…… 呻吟! 这是她的第一理解。 她的呻吟声无疑在刺激着楚萧寒,他的眸色愈发的深邃,眸底的情欲也愈发的浓重。 他火热的大掌缓缓伸入锦被,火热的掌心抚摸着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忽然他的动作一僵,眼眸紧闭。 沐瑾萱也是一愣,怔愣的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迷糊。 他睁开眼眸,将她所有的表情映入眸底,骤然下身一紧,他狠狠的吻了她一遍,知道她感觉有些气息急促,面色潮红他才离开她的唇。 火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哪里被他吻的红肿,却魅惑勾人,他微微敛眸,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沐儿,今后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任何男人!” 天知道她刚刚的那副迷糊又呆愣,还有那面色潮红的模样有多勾人,他绝不允许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任何一个男人。 沐瑾萱依旧处于怔愣中,他刚刚在叫她什么? 沐儿? 他不是一直在唤她丫头的吗? 怎么又变了个称呼,只是这个称呼竟然她的心里升起里一丝甜蜜,但却也夹杂着一丝伤痛。 “咕噜”一声尴尬的声音响起,沐瑾萱面色一怔,是她的肚子再叫,她饿了。 “饿了就快些穿衣吧。”他淡笑出声,眸底完全没有一丝嘲弄和鄙夷,有的只是无限的宠溺和情义,这种深情让她心间一颤。 这一切是不是她的错觉? 忽然她鼻翼间一股温热,她眸色一紧看着尽在咫尺的楚萧寒,白皙俊美的容颜泛着一丝促狭,“沐儿,你若是不想穿衣,那我就用锦被包着你,喂你吃饭如何?” 沐瑾萱一怔,他的话让她面色一红,她恼怒的瞪着他,“不用,你出去,我要穿衣裳。” 看着他面色无奈的挑眉,她心间一跳,果然他说,“不好,这里是悬崖,出去不是直接让我跳崖?” 沐瑾萱微微敛眸,想起摔下悬崖的那一幕,双手下意识的紧握着锦被,她的反应尽数落在楚萧寒的眸底,他眸光一痛,心疼的凝着她。 “我转过去,你穿吧。”他淡淡出声,站到洞口处,双手负后而立,寒风吹起他的袍角,卷起他的墨发,仅是一个背影,竟然那般迷人惑心。 沐瑾萱移开视线,快速拿起床榻上的衣裙穿了起来。 他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刚穿好衣裳,他便转过身来,沐瑾萱站在原地,垂眸望着地面,不知该看哪里。 她发觉自己真的很讨厌现在的相处方式,真的很讨厌。 她的手心一暖,双手被楚萧寒握在手里,踌躇了半晌她才抬眸看向他,刚要说什么,却被他出声阻止,“吃饭,你也饿坏了。” 她的话顿在喉间,想要睁开他的双手,骤然身子一轻,她惊呼一声,待坐定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楚萧寒的腿上,而他的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身。 对于这样的坐姿只让她尴尬,她移开视线,不想理会,却忍不住腹部的饥饿感。 一顿饭吃下来,沐瑾萱都感觉坐如针毡,她刻意不去理会楚萧寒对她的好,也不去吃楚萧寒夹给她的饭菜。 一顿饭她味如嚼蜡,到了饭菜见底楚萧寒还是没有松开她,而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这是要把她当猪吗? 沐瑾萱垂眸不语,拉开锦被盖在身上,背对着他,不去理会。 她能感觉到来自他的目光,可是她不想去理会,她现在的心真的很乱,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楚萧寒垂眸浅笑,看着她闹着脾气,心里泛着一丝淡淡的柔情,她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待他,至少现在的她会害羞,会发脾气,至少他现在可以看透她内心所想。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响,沐瑾萱微微一怔,她没有听错,楚萧寒在洗锅碗,他一代帝王竟然在这个破山洞里洗锅碗! 第229章 期待楚萧寒宠幸她 除了震惊,更多的事意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楚萧寒会为她做到如此。 即使前世她身为他最宠爱的妃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便到了晚上,洞内烛火摇曳,丝丝寒风灌进来,原本应该透着冷意,但沐瑾萱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 许是因为洞内架着火,又许是因为其它。 她独自躺在床榻上,锦被下一双手紧紧攥起,终于还是到了晚上,之前她昏迷,晚上不管是如何睡的,她都不知,也不会尴尬。 可是现在她是清醒的,到了这一刻她竟有种退缩和期待感。 这个想法一出,她心底一颤,她怎么会有期待感?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楚萧寒宠幸她? 沐瑾萱面色倏然间一冷,他看着楚萧寒自洞外进来,湖蓝色的袍子带着一丝夜里的凉风而来,她掀开锦被起身。 她快,楚萧寒更快,在她双脚刚挨地的那一刻他上前将她抱起,看着她诧异羞恼的神情,他淡笑出声,“需要什么告诉我,你现在不宜走动。” 面色一红,她移开视线,卡在喉间的话也咽了下去,她知道楚萧寒绝不会让她一人坐在地上。 可是洞内如今只有一张床榻,她现在是清醒的,她…… 似是看透她的内心,楚萧寒淡笑,唇畔噙着一抹促狭的弧度,他低头挑眉,兴味道,“沐儿,你在害羞。” “皇上这是自作多情了。”沐瑾萱冷冷的移开视线,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着躺在了床榻上,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处,鼻翼间充斥着他弟气息。 心中一荡,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想要往墙角缩却被他紧紧搂住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沐瑾萱面色泛着复杂的冷意,她刚想要出口,却听见楚萧寒道,“不必躲着我,这几天一直都是我搂着你睡的,再者,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心中一凛,唇畔紧抿,她以为他不会在说什么,谁知耳畔一热,又是温热的声音再次传来,淡淡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所以你放心睡吧。” 愉悦的淡笑声不绝于耳,沐瑾萱心中一气,她愤然转过身,却因为他一直附耳在他耳畔,她侧头的瞬间唇畔碰上他的薄唇。 温热的触感让他们俩同时一震,似乎对着个状况他们都为预料。 沐瑾萱眸色一紧,面颊腾起一丝绯红。 楚萧寒眸含笑意,似是满意这个意外。 两人心中歌怀念头,沐瑾萱慌忙别开头,可是在她刚要扭头时,后颈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箍住,凶猛霸道的吻遍覆盖了她。 沐瑾萱抬手推搡着他,双手撑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的力气对她来说,毫无威胁。 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将她冰冷的气息彻底湮灭,她被他圈在怀里,霸道而强势的吻着他。 她睁着眼眸看着他闭起的眼眸,睫毛根根分明,白皙的肌肤如玉般诱人,陡然间他睁开眼眸,她意外的撞进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瞳眸。 瞳眸深邃泛着浓郁的情意,竟让她痴痴的陷入里面,等她意识到时,才发现她已经看了他许久。 她看到他眸底满意的意味和浓郁的笑意,心里一气,张嘴将伸在她嘴里的舌头一咬。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沐瑾萱心间一颤,她望着他依旧含笑的眉宇,心里竟然替他疼了一下。 不知他吻了多久,索取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唇舌麻木到快没有知觉时,他才离开她的唇。 “沐儿,睡吧,我就搂着你,不会干什么事。”他的话再次让沐瑾萱面色一红,她不悦的瞪着他,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她怕自己再说,这个家伙又来吻她。 她闭上眼眸,许是因为太累,又许是因为楚萧寒在的缘故,她竟然很快便睡熟了。 看着她的睡颜,楚萧寒淡笑,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起身收拾好草药再次敷在她面容上,将她身上的衣裳也一并脱掉,将草药涂抹在她身上的伤口上。 已经三天了,每次到了晚上他都要为她的身体和面让涂上一层草药,这些对去疤的作用很大,再加上她在里面加了别的草药,效果更加。 每次为她涂抹草药时,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草药差不多也晚了,明日他要下山一趟,再去摘采一些。 沐瑾萱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掀开被褥,垂眸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见是平整,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失望。 洞内没有楚萧寒的身影,她看到桌上放着字条,旁边放着一支玉笛,她起身走过去,看到上面的字迹。 “沐儿,早饭做好了,你先吃,我很快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让沐瑾萱心里有种异样感,她忽然感觉她与楚萧寒现在好像一对农家夫妻,丈夫外出,妻子等着她回来。 用过早膳,她一个人无聊的在山洞走动,走到山洞边缘,她抓着枯藤,望着下面,许是在半山腰,她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的景象,但却很模糊。 上面传来一丝异动,她眸色一凛,抬眸看去,便见到上方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蟒,一双血红色的三角眼贪婪的盯着她。 沐瑾萱头皮一麻,她想起了当初在山谷时的那条大蟒,亦是贪婪的舔舐着她滴在地上的血。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枯藤,反身飞进洞内,想要去拿楚萧寒留下的玉笛,可是她快,蟒蛇更快,那粗壮的身子极速而来。 它张着蛇嘴,尖利泛着寒光的牙齿像是把把匕首,那泛着腥臭的气味的蛇嘴朝她而来。 她心中一凛,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蟒蛇便砍了过去,揪在她的匕首要接近蟒蛇之时,腰身一暖,她跌落在一个温软的怀抱。 似是感受到她身躯的僵硬和颤抖,耳畔响起楚萧寒担忧的声音,“沐儿,有我在,别怕。”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她内心的那股恐惧感骤然消失。 眼前一黑,她才发现楚萧寒用云袖遮住了她的双眸。 是怕她看到血腥的一幕吗? 心里一暖,她发现自己愈发的依赖他,而那股对于他滔天的恨也逐渐消散。 只是一瞬,她感觉楚萧寒抱着她回到了洞内,将她放在床榻上。 沐瑾萱看着楚萧寒一身湖蓝色的袍子有一丝凌乱,她柳眉微挑,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衣袍有些凌乱的模样,少了以往那种清冷漠然的俊美。 但却多了一丝邪魅慵懒的气息,更让人觉得亲近一些。 楚萧寒看着她的目光,眸底闪着促狭,他倾身上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沐儿是被我吸引了吗?” 他眸色深深,唇角弧度浅淡,眉宇间泛着促狭揶揄之意,甚是勾人。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侧过身子,抿了抿唇畔,“谢谢你救我。” 不意她会说这句,他眸色一沉,上前双手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依旧垂着的眼眸,他开口,“沐儿,与我,你永远不要说谢谢,我保证,之前的那些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沐瑾萱心中轻叹,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条大蟒让她想起了凌寻,当初他也是那样救他,可是到头来伤害她的也是她。 在这山洞待了几天,沐瑾萱身上的伤在楚萧寒的照料下也好了许多。 诡异的气息席卷全身,那种冰冷刺骨的寒风击打着她的身子,让她瘦弱娇小的身子越发的可怜。 远处时不时的传来着怒吼和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剜着他们嗯心一样,甚至更甚。 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颤抖着身子顺着前方的一抹光亮而去,耳畔冲斥着那些凄惨的叫声,她虽然强忍着恐惧的心,但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亮光越来越强,亮的刺眼,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她躲在假山里,双手死死的捂着唇畔,恐惧的的瞪大眼望着前方那一幕的惨烈。 许多的人,他们都恐惧的四散的跑着,花园里游行着蟒蛇,还有许多的黑衣人手执弯刀在不断的刺杀着那些逃跑的奴仆和主人。 场面惨烈血腥,小女孩吓得坐在地上,双眸充满恐惧。 忽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人,一对父母,他们想要对抗那些残忍的黑衣人,却被无情的杀害。 小女孩面色恐惧,7;150838099433546挣扎着起身想要跑出去,可是她看到了那一对夫妻也是愕然震惊的望着她,看到她的意图,那对夫妻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一幕幕撞击在她的心灵,小女孩想要爬出去,想要去救自己的父母,忽然她后颈一痛,整个人便陷入了昏迷。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摸着她的头,像是在耳边说着什么,想要告诉她什么,可是她听不清。 “沐儿,你怎么了?快醒醒。” 那是谁的声音? 怎么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他是谁? “沐儿,丫头……”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沐瑾萱愕然睁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满目担忧的男子,怔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萧寒……”声音一出,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暗沉,像是许久没有说话一样。 疼晕沉的难受,她记得自己做梦了,可是做的什么梦,她又想不起来了。 微微闭眸,她总觉得自己做了恐怖的梦,因为那种恐惧至今还徘徊在她的心里,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有头痛。 第230章 她手背上何时来的伤 “沐儿,你怎么了?”楚萧寒担忧的凝着她,双手不断的摩挲着她的手掌,似是想要给她温暖,疏散她的恐惧一样。 看着面前的她,沐瑾心中不止为何一痛,她起身双臂紧紧抱住他,对于她的反应楚萧寒只是微微一怔,他淡笑出声,双臂亦是搂着她,“沐儿,做噩梦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沉默了半晌,沐瑾萱才微微点头,只是她不记得做了什么噩梦。 “放心,一切有我在。”楚萧寒抱起她,为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她一直沉默着,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而且还是重要的东西。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薄唇微抿,眸光微闪,他轻叹一声,“快些吃点东西吧。” 沐瑾萱微微蹙眉,只是愣了半晌,便拿起桌上的筷子,可是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她顿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她手背上何时来的伤? 而且像是被蛇咬的,她只记得自己遇到了大蟒蛇,被楚萧寒所救,之后一直平安无事。 可是这个细小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洞内又进了小蛇,咬了她她却没有察觉? 可是楚萧寒武功高强,他不可能不知。 她侧眸看相他,正好看到他的目光也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口,而她也从他的眸底看到了一丝担忧和懊悔。 他知道? 所有他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沐儿,没事了,我一时疏忽,这才让蛇咬了你,不过你的°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淡淡一笑,“昏睡了两天,赶紧吃些东西吧。” 拿起筷子的手再次一顿,她看向楚萧寒,“我昏睡了两天?” 他眸色一痛,淡淡“嗯”了一声。 虽然声音很淡,但她却听出了一丝沉重,她知道他或许是在内疚。 随即轻笑,“无碍,即使我出了什么事,这不有你吗。” 楚萧寒微微一怔,他抬眸望向她的眸,见她眸底泛着浅淡的笑和一丝清明,他轻叹一声,“吃吧。” 草药已经用完了,楚萧寒还要在下崖底摘些草药,上次的事让他记忆犹新,他这次带上了沐瑾萱,在他身边,他会放心些。 沐瑾萱与她并肩而行,看着前方的草药,她轻笑,“你去摘,我在那里等你。” 楚萧寒微微挑眉,看着远处有处空地,而那块同时放着一块大石,他淡淡点头,“有事喊我。” “好。”沐瑾萱抿唇浅笑,就连眉宇间也泛着笑意,她感觉这段时间与他在山洞相处,尝试了那种平凡夫妻的爱,她真的希望能这样一直下去。 天色见黑,他们早早回了山洞,沐瑾萱感觉一阵困意而来,他抓着楚萧寒的手,听着他给她讲一些闽崇族的事宜,讲一些闽崇族的故事。 她问他,你如何懂得那么多? 他说,别忘了我是谁。 她淡笑,是啊,在这个山洞待的,她几乎忘了他的身份,大安朝的皇帝,他又怎会不知。 又是那种诡异的气息,还是那种恐怖的场景,只是这个场景再一次转换。 冰冷潮湿的暗房里,小女孩趴在地上,悠悠转醒,她看着四周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是房间像是封闭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在无其他。 她怕起身拍打着房门,可是无人应答,好像外面没有任何人。 她在房间待了一天,绝望,恐惧,惶恐,愤怒所有的情绪她都一一经过,最后化为恐惧空洞。 她环抱着双臂,忽然听见房间的门打开,骤来的亮光让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听那个男子的声音很冷,“你可以走了,今后生与死看你自己的命。” 丢下这句,那人转身离去,在他转身之际,她清楚的看到了垂挂在他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上的图案很是稀奇至少她没有见过。 再一次醒来已是两天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有昏迷了两天,可是这一次的梦她没有忘记,却记得清清楚楚,男子的声音,他要见的玉佩,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对于她的昏睡,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楚萧寒的变化,担忧,凝重,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神情。 转眼间已经在洞内待了半月有余,楚萧寒为她不断的摘草药,为她熬药,敷药,照顾的无微不至,而她也对他的那厮恨意在他的温情中渐渐瓦解。 光亮透过洞内照射进来,沐瑾萱微微蹙眉,她睁开眼眸,望着洞内空无一人,而在洞外,她隐约见到了有个白影在那里站着。 起初她以为是楚萧寒,可是看身影不像。 似是察觉到她醒来,外面的男子回身看向他,逆着光,她只看到了男子面上带着白色的面具心里陡然升起一个认知。 他是楚萧寒的人。 她不知道楚萧寒还有什么身份,她也听到过楚萧寒自称本座。 似乎他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沐小姐,饭菜属下方才已经为你热好,你请用。”男子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沐瑾萱起身问他,“皇上呢?” 男子眸光一闪,恭敬道,“皇上有事外出,很快回来,命树下再次保护沐小姐。” 他出去了? 什么事这么这么着急? 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给她留就走了? “他何时回来?”沐瑾萱微微蹙眉,掩去眸底的失落。 男子微微抿唇,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说让沐小姐好生在这了呆着,他最多五天就回来。” 什么? 五天? 他到底去干什么? 要用这么长时间? 不可能是朝中有事,因为这里还是闽崇族的地盘,若是从这里到大安朝多则一个月,少则也要二十天。 他却说最多五天,他到底去干什么? 沐瑾萱食不下咽,她在洞内徘徊着,时不时的走到洞外,望着外面的天际,看着脚下的深渊。 而那个男子生怕她跳下去似的,时刻在她身后守着。 没有他的日子愈发的难熬,之前有他在,她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如今只剩她一人,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一连过去了两天,沐瑾萱感觉自己快要闷坏了,她不断的在洞内徘徊,却不知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会发疯。 再有三天他就会回来。 她在等三天。 时间过得很快,对她来说确实很慢,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她一直站在洞外吹着冷风,眸光一直看着下方。 他说过最多五天他就回来。 如今五天已经过去,他为何还没回来? 是有事耽搁了吗? 男子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出声道,“沐小姐,皇上定然是有事耽搁了,您被着急。” “你叫什么?”她忽然问了一句,男子一时怔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垂首到,“属下名唤白一。” “白衣?”她看着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却没有楚萧寒那股气势和慵懒的淡然,他身上那种仿若谛仙的气质似乎无人能及。 不过看他浑身上下全是白色的,她了然道,“白衣,的确如此。” 知道她是误会了,白一出声解释,“是一二三的一。” 沐瑾萱微微一怔,“白一?那岂不是还有白二白三?” 她只是打趣一句,却见白一身躯微微一僵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她微微挑眉,她猜对了? 真的有白二白三? 这楚萧寒的手下,这名字真的是简单好记。 一直等到天黑,沐瑾萱都未等到楚萧寒而来,她的心也愈发的担忧和彷徨。 他是不想来了还是有事耽搁了? 夜异常宁静,沐瑾萱看到白衣在点着香炉,那是安神香,楚萧寒曾经告诉他,她做噩梦,这个香可以让她睡的平静一些。 困意渐渐袭来,她倒在床榻上,盖着被褥再次陷入了那个梦境,这次的梦,很乱,她梦见那个小女孩流连在街道,被人踢打,她的饭也被别的乞丐抢走。 她无助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上的一个个来往的人,忽然她肩膀一重,转身便看到一个男子。 她知道那个人是个男人,可是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她想要仔细看清,可是还是徒劳。 那个男人不知跟她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清,只知道小女孩很高兴的跟着离开,回到一处豪华的府邸。 “快走!快走!”一声怒吼,梦里的小女孩怔愣的站在原地,彷徨的望着四周。 “起来,快走!”又是那到声音,极其真切,仿似响彻在耳畔,又感觉很遥远。 忽然一股凌厉的掌风席卷而来,带着浓郁的杀意。沐瑾萱骤然睁开眼眸,看着眼前陌生男子,手中执着剑,作势就要刺下来。 她眸色一凛,翻身快速躲避那剑气,趁这个空档,他看到了白一正在费力抵抗着五六个黑衣人。 来不及多想,她快速对付着眼前的敌人。 “你们是谁的人?”沐瑾萱冷冷出声,语气冰冷让人心底一颤。 黑衣人亦是冷冷的看着她,“抓你的人!” 她招招灵力,却发现这个黑衣人每次亦是招招灵力,却对她都没有致命伤害,像是怕伤了她,活捉她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惊,她不知道是谁想要抓她,可是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只有楚萧寒一人。 还有谁? 难道是风含? 她以为她没有摔死所以来抓她? 不对,若是风含的人,早已恨不得杀了她又怎会怕伤了她? 当日知道她落崖的事还有莫风鸣,而凌寻也应该知道了。 但现在这一波人是谁的人? 莫7;150838099433546风鸣的还是凌寻的? 第231章 他们是一伙的 容不得她多想,沐瑾萱抓住这个机会,对着这些黑衣人步步紧逼,而她也被那些黑衣人逼到了洞外,身后是悬崖,她看着白一冷冷的瞪着对面的七个黑衣人。 显然他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对她没有杀意,只是单纯的想要抓住她而已。 见到沐瑾萱站立在崖边上,那些黑衣人住了手,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沐瑾萱身上,想要上前抓住她,又怕冲动间害她掉下去。 一时双方僵硬在那里。 “你们是谁的人为何要捉我?”沐瑾萱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冷冷的凝着他们几个。 白一面容冷峻,银白色的面具也遮掩不住他眸底的冷意和惊骇。 他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边上的沐瑾萱,却最终没有言语。 寂静,除了寂静只有寒冷的风声,此时外面一片漆黑,洞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将所有人都照映的有些扭曲。 沐瑾萱没有等到他们的回答,她将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看着那些人都变了脸色,她勾唇冷笑,“你们的柱子对你们下了命令,不准伤害我,对吗?” 他们互相蹙眉,却没有言语。 白一亦是冷着眉眼,手中的软剑快要镶在手心,他看相沐瑾萱,唇畔紧抿,看着那匕首划破她一层肌肤,他忍不住出声道,“沐小姐,别伤害自己,他们是……” 他的话未说完,对面的黑衣人骤然飞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射向白一。 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为反应过来,白一亦是愕然震惊的看着那把匕首,眸底竟然浮现一丝不可置信。 沐瑾萱也是一怔,她知道这些人想要抓的人是她,不想伤害她的人也是她,可是白一不同。 行动快过一切,就在那把匕首快要刺入白一时,她骤然推开他,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白一眸底的那一抹苦笑和了然。 心里一惊,她来不及多想,那把匕首已经接近她。 一切来的太快,那些黑衣人也没有想到这一变故,他们大惊之余想要上前解救她,可是已经来不及。 沐瑾萱举起匕首挡住那把匕首,可是那把匕首上蕴含着浓厚的内力,将她震得后腿了几步。 可是当她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时,郝然发现身后是悬崖,她想要翻身已经来不及。 那一刻她的身子又如断了线的风筝飘落而下,呼啸的冷风击打着她的身躯,她不想死,可是已经来不及让她后悔。 她紧握着匕首,在慌乱中一把抓住一条枯藤,可是身子晃荡测厉害,而巨大儿冲击力也让她撞在了冰冷坚韧的岩石上,尖锐的石头刺破她的肌肤。 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她咬紧牙关,想要出声喊叫。 她不想死,她想要求救,可是她不知道上面嗯情况怎么样了,因为她距离洞口并不远,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她若呼救,上面的人定然能够听到。 没有大都声,也没有说话声,她心中一凛,怎么回事? 难道在她刚才掉下去的那一瞬间,白一被他们杀死了? 沐瑾萱微微闭眸,双手紧急抓着手里的枯藤,她知道他们还没走,因为她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就在她想要自己想办法下去时,上面骤然传来白一的声音。 “你们为何要抓她?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吗?” 她心中一阵疑惑,听白一的口气,她觉得他们好像认识,那种说话的语气和质问。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伤她,这一切否是谷主的命令。” 是一道冰冷饿男生,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有着一丝恭敬,她不知道是对白一的恭敬还是对那个所谓嗯谷主。 “谷主!”白一立刻冷声道,“快,下去找,沐姑娘绝对不能有事!” 沐瑾萱心中震荡不已,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一真的和他们认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还命令着那些黑衣人。 他们是一伙的? 不对,应该不是,不然方才那个黑衣人为何要杀白一? 太多的疑问让她去猜,但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她要做的是离开,她感觉白一已经不可信了。 纵使他是楚萧寒的人,她也不能信他。 可是他们口中的谷主是谁? 竟然认识她,而且还想要抓她回去。 容不得她多想,她听到上面的动静,看着几个黑衣人抓着手里的枯藤,飞跃而下,似是下去找她。 她快速将自己隐匿起来,也幸好是晚上,没人能看见她。 屏气凝神,她看着最后一个人飞跃而下,是白一,他浑身上下毫发无伤,而他脸上的面具也取了下来,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心骤然一沉,她面色愈发的冰冷,为何她想要相信一人,却最终发现那人总是在欺骗她。 似乎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 所有人都下去了,只剩她一人,她微微敛眸,双手紧紧转着枯藤,学着他们的样子,利用内力飞跃而下。 双脚接触到地面,她察觉到前方的异动,是他们在寻找她。 或许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所以在找她吧。 她勾唇冷笑,双手紧握成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凉。 她等了楚萧寒等了七天,却等来了想要抓她的人。 他到底去办什么事,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去,就连一句话也没对她说,就等不及她醒来。 如今他要是回来,没有见到她,他会不会着急? 白一是他的人,儿那些黑衣人也与白一认识,想要抓她的人是谷主。 谷主? 忽然她眸色一紧,药香谷! 这世间能够让人成为谷主的人只有药香谷。 而景隐正是药香谷的人,他一直跟着莫风鸣,难道说这件事真的与他们两人有关。 谷主? 药香谷的谷主是谁? 她只知道景隐是药香谷的少主,那谷主就是景隐的师傅或者父亲! 沐瑾萱呼吸一紧,她顿住脚步,其实想要抓她的人并不是景隐,而是莫风鸣,他只是利用了景隐的身份。 想起之前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她脑中徘徊的都是蓝歆与他的记忆,虽然零散,但她却感觉到了蓝歆的那种爱而不得,那种爱中隐忍的痛苦。 那一刻她说蓝歆恨他,永远恨他,其实她是在为蓝歆抱不平而已。 她知道一点,她是蓝歆,但又不是。 既然他想要抓到她,想要将她带回去,她偏不如他愿。 摸着黑,沐瑾萱快速离开那里,寻找着出口,她其实想要回7;150838099433546去,回到洞内,可是她怕遇到白一,因为她不知道白一现在是谁的人。 摸了摸腰间的玉笛,那是楚萧寒留给她的,可是他再次吹响玉笛,他还会听到吗? 辗转徘徊,终于在天亮之际她找到了出口,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却陡然僵在那里。 看着手背上的伤,她再一次的愕然。 怎么回事? 她手背上原来的蛇咬过的牙印已经淡去,可是她却看到了在那淡下去的另一边出现了新的牙印,看伤口像是昨夜咬的。 她为何没有感觉? 之前不是楚萧寒已经处理了吗? 怎么又来的蛇? 再说白一的武功也不弱,为何没有发现蛇? 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意味,沐瑾萱紧紧握着手掌,那结痂的伤口因为紧绷而裂开,渐渐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她心中更是一震,没毒! 她想不通,现在只有找到楚萧寒,将这诡异的一幕告诉他,或许他知道。 上了悬崖,沐瑾萱这才看到,她站立的地方竟然是当日落崖的地方。 看来通往崖顶的方向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这里。 沐瑾萱看着前方的路,那条路是通往三国的路,而她的反方向则是通往闽崇族的路。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凌寻怎么样了,毕竟是他误会他在先,而她也放走了他的家族仇人。 或许他已经知道她死了吧。 这样也好,这样他也会忘了她。 微微敛眸,她紧了紧双手,回身走向另一条道路,路很窄,边上是万丈深渊,她的心也跟着悬着。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丝极微的异动,是那种衣袍簌簌的响声,像是有人驾着轻功而来。 她面色一冷,瞬间抽出腰间的匕首,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她回身,手中的匕首顺势而出,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她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她便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搂的很紧,像是要把她揉碎了融进他的身体, 突来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她垂眸看着抱着她的男子,他修长坚挺的后背雪白的长发披在后背。 雪白? 头发? 是谁? 沐瑾萱脑中快速想起一人,她刚要喊出生,耳畔想起了一道惊喜的声音,“萱儿,我就知道,你没死,我每天在这里守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凌寻,真的是他! 快速推开他,看着他俊美的容颜,面容苍白,一头白发让他的面容愈发的苍白无血。 她心中一紧,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震惊骇然的出声,“凌寻,你怎么了?你的头发为什么成了白的?” 他那样一个俊美的男人,那样一个时刻为她着想的男人,可是他的头发…… 她不在的这些时间,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因为她摔下悬崖的原因吗? 不对,直觉不对,她觉得另寻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毒好不容易好了,可是他的头发却变成了白色。 第232章 谁都不知是何人所为 “你回来就好,你没事就好。”凌寻避开话题,他再次抱紧沐瑾萱,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的气息。 眸色一痛,她亦是抱住凌寻,抱着他精瘦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微微闭眸,她无法眼去她心中的震荡。 原本想要回到大安朝,可是凌寻希望她能陪陪他,不想她离去。 考虑到他的情况,原本想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她决定了,她要搞清楚凌寻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次回的不是那个山谷,而是一处府邸,她一直以为那是他的宫殿,因为太豪华。 后来才知,原来是他在外的府邸,他不喜住宫殿,朝中的事物有二长老管理。 再次见到凌玉已是三天后,沐瑾萱刚用完膳本想去找凌寻,问问他头发的事,却没想到在竹廊中碰到了走来的凌玉和溪风。 看到凌玉眸底没有一丝讶异和震惊,她知道,凌寻将一切都告诉她了。 “沐姐姐,你回来就好。”凌玉先出声,她上前走到她面前,眸底闪过一抹诧异,而后她勾唇浅笑,抬手抓住她的手。 沐瑾萱本想避开可是看到她眸底的那抹真切的担忧和开心,她才收起了抽回的念头。 “我没事了。”她淡淡一语,眸光却是看像别处。 凌玉微微敛眸,看出她的冷淡,双手微微紧了紧这才松开她。 沐瑾萱顺势将双手负于身后,侧眸依旧看着远处。 “沐姐姐,我知道是风含伤了你,也知道是她害的你摔了悬崖,不过你放心,哥哥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让沐瑾萱回头看向她,“风含怎么了?” “她死了。”凌玉淡淡一句,想起当初风含的死,她都心有余悸。 就在沐瑾萱摔下悬崖的第二天,不仅是她的哥哥凌寻,还有莫风鸣,他们两人当时的表情,冰冷嗜血。 将风含身边所有的人都杀的一干二净,风家一百多口在一夜之间全部被灭,皆是凌寻和莫风鸣所为。 而大长老被哥哥囚禁起来,因为他必须要从大长老口中得到当年所有的事情。 风家所有人一夕之间覆灭,莫风鸣直接走人,所有的摊子扔给了哥哥,而哥哥念及自小与风含长大,将他们风家人全部安葬。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风家安葬好的第二天,那些原本入土为安的风家尸体,全被被人削了身上的肉,只剩一堆白骨齐齐摆在风家大门口。 一百多人的白骨占据了整条大街,而那些被削下来的肉全部扔在了风家府邸,周围一群狼狗正在没命的疯抢着 这一幕整个都城的人都看到了,也吓晕了许多人。 谁都不知是何人所为。 哥哥和她都怀疑过是莫风鸣,可是最后都证实不是。 她曾问过哥哥,究竟是谁那么歹毒,连尸体也没放过,而她也同时知道了,那也大长老也差点死了,若不是哥哥出现及时,大长老的下场更惨。 之后哥哥一直沉默寡言,她几次询问,哥哥都不说,可是她看出了,哥哥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他不说而已。 天下之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所有人都未知的情况下做出那么狠毒的事情,而且还是针对风家人。 在她看来最有可能的是楚萧寒和程殒。 她也想了许久,确定那人并不是楚萧寒,最有可能的是程殒。 沐瑾萱微微垂眸对于风含的死她没有多少起伏,她甚至知道杀她的人是谁,凌寻无疑。 “我知道。”她淡淡一语,转身走向另一侧,“我出去走走。” “沐姐姐,不要出去。”凌玉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沐瑾萱冷笑一声,“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另寻留下来陪着他,就不会悄悄离开。” 凌玉面色一窒,她沉默了半晌才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沐瑾萱不想多留,她不是要对凌玉这么冷漠,只是她不得已要这么做。 她发觉只要跟她接触的人,关心她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凌寻就是其一。 她不想再次伤害凌玉,她能感受到凌玉落寞的目光,终是忍不住顿住脚步,淡淡道,“玉儿,照顾好你自己便可。” 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的语气,凌玉紧紧凝着她,陡然见明白了她的意思,紧绷的小脸顿时浮现一抹笑容,“沐姐姐,玉儿永远是以前的玉儿。” 唇畔微抿,溪风望着已经远去的沐瑾萱,眉宇紧蹙,他发现这次沐瑾萱回来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不知道。 或许是他想多了,亦或是她真的是变了。 晚上的风虽然没有那么寒冷,可是却依旧有些冷意,沐瑾萱站在台阶处,望着远处寥寥无几的星空,眸底怅然若失,忽然她手臂一震,垂在身侧的手也快速抬起。 是玉笛在动! 她拿出玉笛,看着手中的玉笛不断的在手里转动着,她紧紧握住它,感受着她的跳动。 是楚萧寒在找她,他回来了,却没有找到她。 所以想起里玉笛。 “萱儿,你在想什么?”凌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面色一顿,快速收起玉笛,慌乱的看向凌寻,见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她藏在袖中的手。 眸底划过一丝慌乱尴尬,她抿唇僵硬的笑了笑,“没想什么。” 凌寻抿唇不语,他的目光落在她望向天际的侧颜,眉宇微微一蹙,眸光再次扫了眼她藏在袖中袖中的玉笛。 “可还适应这里?这几天我有些忙,后面在没什么重要事了,我可以陪你到处转转。” 他抬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苍白的容颜泛着浅笑,“萱儿,答应我,可以陪我七天时间吗属于我们两人的空间,就七天时间。” 心里咯噔一下,她紧紧凝着凌寻,总觉得他此时像是在许愿一样,那种最后一丝的期望。 抬手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凌寻,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闻言。凌寻“哈哈”笑了几声,他抬手勾了勾她的鼻翼,苍白的容颜也因为他的小而浮起一丝潮红,“萱儿这是担心我?” 沐瑾萱眉宇紧蹙,抓住他冰凉的手,凝重的问道,“凌寻,告诉我,你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身体?” 她之前跟着楚萧寒学了一些7;150838099433546医术,虽然不精,但把脉却不在话下。 他的脉搏时快时慢,而且毫无规律可言,这根本不是正常人所有的脉象,而这个脉象也不熟他当初中毒后的症状。 她医术不精,不知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凌寻微微诧异,他骤然收回自己的手,“你会医术?以前你不是不会吗?” “若我不会,你要打算瞒我到何时?”她语气不好,却难言担忧。 凌寻仔细凝着她,望着她凝重的眸子,他淡笑,唇角勾着无畏的弧度,“那你说说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正好看看你的医术能不能治好我的……” 话顿在那里,他不在继续,只是兴意盎然的瞧着她。 沐瑾萱沉默了半晌,她亦是看着他,“凌寻,你不必试探我,你了解我。” 低低的笑声响起,凌寻轻叹一声,“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些毒的反噬而已,过上一段时间变好。” “真的?”她疑惑的凝着他,她的确听说过毒会反噬,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才从了口气,忽然她想起什么,撩起自己的袖袍,光洁的手臂伸到他眼前。 眸光微闪,在她还没出声,凌寻便打断她的话,“你的血与我在无用。” 心里一暖,同样更多的是心疼,看着她的面容,伸出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萱儿,你还是那么美。” 沐瑾萱心里一囧,她可以想象自己脸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自落崖之后,她就再未照过镜子,她怕,同时她饿心里也迈不出那个砍。 “夜深了,我先休息了。”沐瑾萱后退几步,避开他的触摸,转身飞快离去。 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也在转身之际消失。 凌寻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他看着消失在拐角的女子,顿在半空的手猛然收回垂在身侧紧紧握起。 是楚萧寒,只有他才有办法,也只有他。 自从沐瑾萱落崖之后,他便一直待在那里,他相信她没有死,同时他也下去找过,一直没有消息。 可是就在那天,他再一次下去寻找,他看到了楚萧寒和沐瑾萱手拉手的站在花草间,楚萧寒宠溺的看着她。 而沐瑾萱亦是幸福的勾起唇角,那一刻,他连日来的担忧和寻找,还又心里的那一丝期望骤然破碎。 他曾说过若是让他再次看到她与楚萧寒在一起,他一定会夺回她,哪怕是将她囚禁在他身边,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当他看到她那反着幸福的笑颜,那种从未在他面前露出的那种小女人的姿态,他输了。 同时他也放手了,真的放手了,他不舍得毁了她的幸福,也不愿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所以他离开了,就当从未来找过她。 他回到了都城,可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放不下她,他知道,他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 当初他看着凌玉将她带回来,他是开心呢的,因为那一刻开始,她只属于他。 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同样让他心颤。 他当初中毒是他自己甘愿,因为他要救沐瑾萱,也要救离歌。 第233章 还在想沐姐姐 大长老要害沐瑾萱,要沐瑾萱的心口血,因为她的血是一种奇血,是从小可以变培育在她体内的血。 她的血可以激活闽崇族的镇族之宝,同样也可以救离歌,但是那样,无疑是在要沐瑾萱的命而且过程很是痛苦。 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仇恨和私欲伤害她,更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她。 所以当他知道了大长老的目的时才会姜沐瑾萱交给楚萧寒,因为只有她才能保护沐瑾萱,而莫风鸣和程殒,他信不过。 只因他们都将她当成了蓝歆,同时胡将军和古朔都想要抓住她,对她更是不利。 而楚萧寒不同,他是皇上,因为他也有着强大的势力,而在楚萧寒身边,有很多人可以保护她。 他看的出来,楚子墨和周杨都喜欢她,有他们在,她的安全至少可以有点保障。 而他也跑到了荆山那边,与追上来的大长老谈论了许久。 大长老告诉他,楚萧寒是杀害他们凌家人的凶手,必须要报仇,而且也必须要得到沐瑾萱。 因为只有得到她,才能激活镇族之宝,只有这样才能装大他们闽崇族,不仅如此,还能就花离歌。 他一直听着大长老再说,同时也知道离歌的情况。 离歌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年少时父母为他定的婚约,只是他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他也对她言明过,他不爱她,若她愿意,他可以接触婚约。 只是他还没得及向父母说这件事,灭族之灾变就降临,是那样的措不及防,当时他一直在灵山待着。 是离歌一直上山来找他,那日他哟准备下山向父母告知这件事,让他们解除婚约,但他刚走到山下,便看到离歌浑身狼狈,身上有着一些伤痕。 她痛哭的抱着他,告诉他,王上和王后去了大安朝,却因为被人陷害,聚众闹事,谋反便被大安朝的皇帝杀害了。 而那日在场的还有其他两国皇帝,离歌说的稀里糊涂,但凌寻只听到了重要的讯息。 他的父母死了,他们凌家灭族了,这一切都是楚萧寒干的,当时他知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他放开离歌便回到了都城,大街上他便见到他父母的令牌,全闽崇族的人都出动了,悼念他们的父母。 他对所有事不了解,只听大长老告诉他是大安朝的皇帝做的。 当时他去找了楚萧寒,只身一人闯皇宫,却被二长老他们强行带了回去。 他们说事有蹊跷,不可听大长老一人断言,当时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之后他想要找离歌问清楚,可是他发现离歌不见了。 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离歌,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大长老告诉他,是楚萧寒带走了离歌,具体带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但是离歌身上中了一种毒,且解药罕见,基本没有。 他便带着自己的妹妹凌玉一直待在大皇朝,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调查当年父母的事情。 他慢慢有了眉目,也逐渐发现,大长老的话不可信,但这件事也的确跟楚萧寒脱不了干系。 他知道大长老知道当年的一切,但他却什么也不说,一口咬定是楚萧寒一人所为直到前些日子他才说其他两国也有参与。 而最近时间,大长老有了离歌的消息,他也查到了离歌的消息,也确实她中了一种毒,而那毒的解药正是需要沐瑾萱的心口血来救。 他不想伤害沐瑾萱,也不想无视离歌身上的毒,这才想到了此办法,在大长老为赶来之际他跳下荆山,也让自己中了那种毒,等他上来时变见到大长老面色青紫的瞪着他。 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是他不后悔。 同时他当初入宫,守护在沐瑾萱身边,答应楚萧寒一个要求,吃下他给的毒药,那种药只有他与楚萧寒知道。 一旦他对沐瑾萱动了杀心,他便会立刻毒发身亡,只是他怎么可能。 可是他没想到,他身体的那个毒药和荆山上的毒竟然融合在一起,而沐瑾萱身上的血也只能压制住他体内的毒,治标不治本。 这也是为何他的脉象不稳,头发变白的缘由,期间楚萧寒来找过他,看到了他这样,也知道一切,什么也没说,只是丢下了一句,“我去给你找解药。” 他说过,不需要。 可是楚萧寒只是清冷的回道,“要不要是你的事,毕竟是我欠了你的,我不想让沐瑾萱到时记恨我,更不想她因此离开我。” 他问过楚萧寒当年他父母的事情,是不是他杀了他的族人。 楚萧寒只是回头清冷的凝着他,深情淡然冷漠,半晌他才嗤道,“朕杀他们对朕有何用?有何好处?” 他当时怀疑,却再没言语,他以为楚萧寒走了,没想到他又返回来,瞳眸清冷幽深,他说,“你父母的死虽与朕无关,但离歌的毒却与朕有关,。 当年你父母朕有恩,而离歌又是他们选定的儿媳,他不会袖手旁观。” 而他当时是震惊的,原以为楚萧寒是他的灭族仇人,却原来不是,他相信楚萧寒的为人,做了就是做了,说一不二,也不屑说谎。 同时他楚萧寒也告诉了他一件事,关于离歌的身份,是他永远也没有想到的,而离歌说是楚萧寒杀了他的族人,却是被人陷害。 具体什么楚萧寒说他也不知,他也知道了原来凌寻一直接近沐瑾萱,是因为他带走了离歌,是因为沐瑾萱是他的人,只是凌寻没有想到,他会爱上沐瑾萱。 而且竟然爱的那么深,深入骨髓。 临走时,楚萧寒向他说过,若是他五天之内没有回来,第六天切记让他去接沐瑾萱,不然她会有危险。 当时他本想一直在崖边守着的,只是他的毒发作了,一直昏迷,昏迷了几天才醒来。 他才知道,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心下一急,便快速赶来,还好她没事。 他见到她了。 他不知楚萧寒如何了其实他自己知道,他身上的毒几乎无解,而他身上的血却可以就离歌,只因她喝了沐瑾萱的血。 方才他也看到了沐瑾萱手中的玉笛,他知道你是楚萧寒的,她在思念他,心里除了痛和7;150838099433546悲凉,更多的是苦涩。 这些事他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玉儿他也没说,他只想默默承受,让所有人都误会下去。 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慎跌落荆山的,他了解凌玉的性子,也知道她对沐瑾萱好,将她当做姐姐是因为离歌的原因。 毕竟当初是他和溪风还有凌玉一起长大,之后便是离歌的到来,凌玉是个女孩,她与离歌朝夕相处,早已比亲姐妹还深,见到沐瑾萱的那一刻,凌玉差点将她当成了离歌。 可是在暗洞的那一眼,他第一眼便知道,她不是离歌,虽然样貌相似,但气质不同。 “哥哥。还在想沐姐姐?”凌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凌寻轻敛眸光,掩去眸底的其他的情绪。 这才抬眸看向她,淡笑,“玉儿,夜里凉,你出来作何。” 看着自己哥哥苍白的面容和雪白的长发,眸色一痛,“哥哥,你将沐姐姐保护的真好,竟然将都城关于风家的所有消息都封闭了。 沐姐姐今天出去转了一圈,我们的人跟踪发现她果然在问风家的事情,那些人也按照哥哥的说法,说风家人密谋谋反,被灭门了。” 眼眸轻敛,凌寻淡淡“嗯”了一声,双手拢了拢披风,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下。 凌玉面色一紧,她上千扶住凌寻的身子,带着哭腔哽咽道,“哥哥,你的毒怎么又会反噬了,而且还这么严重,玉儿再去找沐姐姐……” “不用了。”凌寻又是咳了几声,凌玉气愤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保护她,你的身体快不行了,不就是在要她一些血吗?” 凌寻沉声喝道,“不要说了,她的血现在对我没用,这件事溪风知道。” 凌玉一震,她抬眸,泪眼婆娑的望着凌寻,“哥哥,怎么办,那现在怎么办,月儿不能失去你,你不能有事。” 她紧紧抱着灵虚的胳膊,痛哭出声,“哥哥,我已经失去了父母,再也不能失去你了,离姐姐现在还不知情况,你更不能有事,你要是也出事了,玉儿该怎么办……” 凌寻看着凌玉无助的痛苦,薄唇紧抿,眉宇间泛着心疼和一丝怅然,他伸手搂住凌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 越是这样,凌玉的心里就越难受,她双手紧紧抱着凌寻的腰身,心里只有无助和痛恨。 “玉儿,哥哥调查清楚了,楚萧寒并不是灭我们族人的仇人,而凶手另有其人。” 凌寻的声音让凌玉一震,她抬眸,泛着泪光的眸子不悦的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沐瑾萱着想,你怕我们杀了楚萧寒,怕沐瑾萱伤心,可是你若是……” 那个字她终是说不出来,她怒吼出声,“为什么,沐瑾萱到底有那个地方值得你这呢对她,就连我们的仇你也要罢休了吗?而他也抢走了离姐姐,难道这些也算了吗?离姐姐是你的未婚妻!” 凌寻轻叹,他拍了怕凌玉的肩膀,“并非是你所想,这件事的确如此,而离歌并不是楚萧寒所抢,那事离歌自愿的,而且楚萧寒更不会伤害离歌。” 第234章 她如何不痛 “自愿的?”凌玉眉峰一蹙,“离姐姐为何要跟着楚萧寒走,难道不是他逼的吗?” “不是。”凌寻望向远处,视线不知在看哪里,他轻声道,“我们父母与楚萧寒有恩,而离歌是楚萧寒的师妹,在很小的时候,在离歌没有来闽崇族之前,她就已经是楚萧寒的师妹了。” “什么?”凌玉震惊的回味着凌寻的话,离歌竟然是楚萧寒的师妹? 之前她一起与离歌一起长大,而她一直听离歌说过,她有一个师兄,眉目如画,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只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一直以为离歌说的那个师兄已经死了,原来没有,那个人竟然是楚萧寒。 “玉儿,哥哥的话你还不信了,楚萧寒并非我们的仇人,而沐瑾萱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她根本不知道一切,更不知道楚萧寒还有一个师妹。” 凌与微微闭眸,“这么说一切都是楚萧寒的阴谋,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但却没有拆穿,只是故意在我面前演了这场戏。 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他不爱沐瑾萱,好让我带走她,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沐瑾萱跟着我来,然后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的所以事,他为何要这么做?” 凌寻苦涩一笑,“同为男人,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沐瑾萱看清一切,让她知道,她一直信任的兄妹其实才是骗的她最深的。” 凌玉呼吸一窒,“楚萧寒要让你断了对沐瑾萱的爱,他也要让沐瑾萱彻底对你失去信任?” “嗯”凌寻轻叹一声,“所以,玉儿,萱儿是最无辜的,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凌玉讽刺一笑,“就连她最爱的男人利用了她都不知道。” “玉儿!”凌寻面色一冷,“这句话你休要再提。” 凌玉不悦的蹙眉,“我只是为她报不平而已,楚萧寒为了得到大皇朝的莺城竟然与莫风鸣交易,让沐瑾萱作为交换条件,当初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这对她根本不公平,我真想……” “够了玉儿,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尤其是萱儿面前!”凌寻面色泛着冷意,他松开凌玉,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玉儿,我只希望你还如以前那样将她当成姐姐,而不是因为她长的像离歌。” 凌玉身躯一顿,她紧了紧双手,点头道,“知道了。” “回去吧,我一人待会。”凌寻敛眸轻叹,他独自一人走向布满风霜的青石砖上,面容苍白而怅然。 夜再次恢复了宁静,冷风卷起了一层尘埃飘落,凌玉已然离去。 而凌寻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庭院。 在走廊的拐角处,渐渐走出一人,淡水色的衣裙迎风舞动,原本水润的面容苍白无血,袖袍下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指缝里正往地上不断的滴着血液。 她摊开双手,看着掌心血肉模糊,心里自问,“痛吗?” 痛,她如何不痛。 可是比起心里的痛,她直觉这个伤口只是个笑话。 她原本已经离去,只是忽然想起了要问凌寻一件事,没想到她刚走7;150838099433546到这里,便见到了凌玉和他说着话。 她原本想要走出去,可是听到了他们再说楚萧寒,说他是他们的仇人,再后来她便听到了凌寻身上的毒反噬。 他活不久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慌,她刚想要跑出去,却又听到他们在说,楚萧寒利用了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柳婉华伤害她都是他受命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清凌寻的身份,可是凌寻至始至终都未伤害过她,而他却一次次的伤害她。 她脸上的伤是他造成的,她的悲惨经历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原来他早已知晓凌寻的身份,他竟然隐藏的那么深,而且既然他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凌寻在皇宫待着,不仅如此,他还让凌寻任职统领之位。 她一直以为莫风鸣是最狠,最擅长阴谋之人,却原来楚萧寒才是最厉害之人。 她从来不知,他还有个师妹。 为何她的命运和蓝歆的逃脱不开,现在又多了一个离歌。 凌玉因为她长的像离歌,所以才对她好,认她这个姐姐,那楚萧寒呢?也是因为她长的像离歌,所以才对她好吗? 还是说她是蓝歆,这个样貌可以帮他做很多事,还是因为她长的像离歌,所以才对她好? 她不想再听他们说下去,她原本想要离开,一个人待会,可是她却又听到了凌玉的话,“就连她最爱的男人利用了她都不知道。” 顿时她顿住饿脚步,那一刻她的心想是跌入了冰窖,比那还冷,比那还沉。 听着凌玉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浑身冰冷,心沉到了谷底。 她闭上眼眸,只有死死的握紧双手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原来如此,她一直在好奇那道圣旨上写的什么,竟然能都让那么多人觊觎,杭嫣然想要得到他,胡将军想要得到他。 而莫风鸣也受制于那道圣旨,原来上面是交换的条件。 可不是吗,若是拿到圣旨公布与天下,莫风鸣在朝中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一国国相,为了一个女人,那大皇朝最富有的莺城来交换,只怕他的地位都不保。 当初杭嫣然为了得到圣旨,几次查探楚萧寒的帐迎。 而且那日当她在围场拿出圣旨时,楚萧寒根本没有一丝惊讶,就连莫风鸣也是震惊了一瞬又了然。 虽然她不知道莫风鸣为何了然,但她肯定,当时莫风鸣已经知道了这个圣旨是假的。 沐瑾萱靠在墙壁上,失望愤然的闭起眼眸,她不想哭的,可是滚烫的累还是顺着眼角滑落,她止都止不住。 缓缓蹲下身,双臂怀抱,她将头埋在臂弯里,再也忍不住无声哭泣。 为何在她每次选择原谅楚萧寒时,都会发生一些事,而且都是她无法承受的事。 忽然她心中一条,一个最不能的念头升了起来,可是又在瞬间被她拍掉。 怎么可能,柳婉华怎么可能是楚萧寒的人。 若是他的人,他怎会让他当上皇后? 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太巧了。 楚萧寒那夜的不寻常,还有将她带到陈湖时,告诉她他母亲的死,还有一些仇恨,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向人倾诉心事的人,即使最爱的人,他也可能不会。 可是那次他却告诉她了,之后她便回到了龙殿,之后又被柳婉华的人叫走。 是柳婉华迷晕了她,她记得自己晕倒前,柳婉华说了什么? 当时她没有听清,只听到“莫公的人。” 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是莫公的人还是不是莫公的人?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那道圣旨,还有柳婉华,这一切都让她不得不去猜疑。 若是如此,那就是楚萧寒将她送给了莫风鸣,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蓝歆,而莫风鸣在乎他,所以他利用她与魔风鸣交换,得到大皇朝最富有的莺城,是这样吧…… 痛纠结着心里,她仰天苦笑,含泪而落,血肉模糊的双手捂着自己的面容,颜面痛哭。 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这样伤害她,前世对她如此,今世亦是。 这两天她一直待在房中,没有出去,她不想面对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凌寻来找过她几次,都被她拒了。 她也知道凌寻是真的爱她,而凌寻也几乎没有伤害过她,他一直在保护她,守护她。 可是为何自己爱的人不是他,为何要这么痛? 忽然她又想起凌玉说的话,凌寻的毒反噬了,活不长了。 这一认识让她心底一颤,整个人一震,她无法想象凌寻;离开人世的情景,凌玉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当初凌寻若不是为了救她,将她送走,他又如何会跌落荆山。 来到书房,她问了下人才知他在书房呆了一天。 许是察觉道外面有人,她刚要抬手敲门,里面便传来凌寻微微虚弱的声音,“进来。” 沐瑾萱手臂一顿,她推门而入,看到凌寻坐在软椅上,单手拿着书卷,一手支额。 “何事?”淡淡的声音含着一丝虚弱,让沐瑾萱心里一痛,她强自隐忍着痛意,淡笑,“我来看看你。” 听到她的声音,凌寻诧异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灰暗的眸光瞬间泛起一丝光亮,他起身走到她身前,冰凉的手拉起她的双手裹在手里,“萱儿。” “嗯?”她含笑抬眸,却不知她的心底又多痛,可是她只能忍着,看着他满头银发,她差点崩溃。 凌寻笑了笑,拉着走向外面,“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心里一酸,她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他的手很凉,凉到让她的心里发颤,她想要试图暖热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动作,凌寻侧眸扫了眼相握的双手,心里一暖,“萱儿,陪我走走。” 春天的风含着一丝干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天,沐瑾萱收拾一下便向外走去。 今日是她凌寻出发之日,她答应陪他七天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七天。 她也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安静的七天,心里泛着痛意,她的脚步顿在门外,敛眸掩去眸底的疼痛。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的一面,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她根本无法想象凌寻离去。 第235章 又是在找她 “沐姐姐。”凌玉站在远处,看着她,沐瑾萱身躯一震,她快速掩去眸底的黯伤抬眸浅笑的望着走来的她,“玉儿。” 她终究欠了他们兄妹俩,无论凌玉接近她是和目的,是因为离歌还是其他,她现在都不想去计较,毕竟他们几乎没有伤害她。 而她却还得凌寻性命不保,害的凌玉快要失去哥哥。 看着凌玉的深情多了一丝冷漠,她知道她在怪她。 “凌寻身上的毒可有解?”她先出声,明显看到凌玉眸光闪了几许。 心里泛起一丝苦笑,果然,昨夜她都知道,凌玉一早便发现了她她说那些话都是对她说的,她这几天一直在怀疑。 因为那夜她回到房间时,在走廊的另一端看到凌玉闪瞬即逝,所以便心声怀疑。 原来真的是她故意,但是故意又何妨? 虽然真相很让她震惊伤痛,但她不怪她至少她让她知道了真相。 “无解。”凌玉眸色一痛,她沉了声音,冷声道,“沐姐姐,玉儿现在什么也不求,知希望你能在哥哥接下来的时光好好陪着他,他最大的心愿也是和你在一起。” 沐瑾萱一怔,很意外她会说出这话,不等她回话,凌玉已经率先跪在地上,沐瑾萱一震,她赶忙拉着凌玉的手臂却被她推开。 凌玉执着的看着她,“沐姐姐,之前有些事是我不对,但是这一切都是玉儿所为,但是哥哥没有错,玉儿只希望你能一直陪着哥哥。” 即使凌玉不说,她都有这个打算,这世上或许只有凌寻是真心待她。 她扶起凌玉,郑重道,“我会陪着他。” 凌玉紧了紧双手,眸色紧紧的凝着她,“好,玉儿希望沐姐姐不要食言,不要再弃哥哥与不顾。” 手指一僵,沐瑾萱敛眸,收回自己的双手,“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她知道那夜凌玉对着凌寻说,实则是对着她说的,为的就是让她对楚萧寒死心,让她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一直在利用她。 凌玉也听出了沐瑾萱话中的意思,她微微敛眸,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不知何时,她竟然和凌玉说话打起太极来了,讽刺,她原来一直以为她会与凌玉一直那样,好姐妹,无话不谈。 却原来都是表7;150838099433546面。 颠簸的马车上,凌寻靠在软枕上,温柔的目光一直看着沐瑾萱,“我很高兴,你能陪着我。” 沐瑾萱淡笑,向他那边靠了靠,双手缠绕他的臂膀,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我也很高兴,能陪着你。” 心里一暖,更是洋溢着幸福,澎湃,他抬手抚摸她的面颊,轻笑,“萱儿,此生有你,足矣。” 眸色一痛她抬手紧紧抓着他冰冷的手掌,她不敢抬头去看他,怕自己再也无法忍住,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马车赶了一天,他们再一次去了那个山谷,山谷里亦是一样,春暖花开,而她身上的内力也被这些花草散发的气息所压制。 上一次来这里,她是惶恐的,抗拒的,不安的。 但折一次,她却是害怕,是不愿离去,凌玉说这里的气息可以让凌寻身上的毒气扩散的慢一些。 可是,紧紧只是慢一些。 回到竹屋,两人谈了许多,也说了许多,没多会他便睡着了,她知道那是毒素发作了。 起初他只是昏睡,只是不就之后…… 心底怅然轻叹,她趁着温煦的夜色一人独自走花草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那处地洞,只是这里的人应该已经被移走了吧。 想起那个浑身不满血丝的女子,她就心底生寒,转身便快速离去。 陡然间她手臂一震,是玉笛。 它又响了。 看着手中颤动的玉笛,沐瑾萱心底一痛,她紧紧抓着玉笛,似是想要将他折断。 又是在找她,为何? 既然当初已经将她送给别人了,为何还要来寻她? 当初在大皇朝的客栈,他说他要她等,等他安排好一切,让她有个光明正大回大安朝的理由,可是他没有做到。 忽然她想起了林肃,那是莫风鸣扮演的。 可是这些时间她一直在想这些事,她感觉不是,绝对不是莫风鸣,逻辑不对,事物也不对。 若真的是他,他又为何监守自盗,让他去到赵将军的令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所有的不可能浮现脑海,她想起了当初在山谷的那片荒地,林肃再一次出现,她便感觉到了不对,气息很冷,和以往林肃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时她没有深想,可是现在想来,有太多的破绽,还有林肃问她的话和莫风鸣之后在悬崖对她的态度。 陡然间她心神一震,林肃还是林肃,而莫风鸣只是扮演的,他为的就是在她这里套话,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夜他问她盗取黄陵,做的一些别的事是不是他利用的,那一刻他就在试探。 悬崖边上,莫风鸣的变化,对她的好,是因为他知道了她是被人利用,是逼不得已,所以才对她好。 而他也知道了她就是蓝歆,不是假扮的,而是真正失去记忆的蓝歆,所以才会对她好,对她没了杀意。 现在想来,莫风鸣是真的爱蓝歆,不然他如何会用最富有的莺城来交换她。 那是蓝歆的情,到头来却让她来承。 手中再没了动静,沐瑾萱苦涩一笑,眸底亦是泛着冰冷嘲讽。 她扬起手臂,紧紧握着手里的玉笛,骤然闭上眼眸,下一瞬,手中的玉笛脱落,朝着远处飞去。 她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这一生她都不要再见到楚萧寒,那个运筹帷幄,利用她的男人。 转身毫无流年的走开,却在下一瞬顿住脚步,她冷冷的站在那里,周身更似萦绕着冰冷的杀意。 身后有人! 她骤然转身,抽出腰间的匕首便见到身后的男子,一身白衣俊美如谛仙,双手个握着一支玉笛,眸色清冷沉痛的望着她。 楚萧寒! 他竟然找来了! 只是,来了又如何? 她本不想再见到他,一丝也不想,她现在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愤恨和失望。 转身不做停留,她毅然离去,却在下一瞬眼前一白,若不是她顿住脚步,就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她冰冷嗔怒的瞪着他,“皇上有何事?” “你怎么了?”楚萧寒紧紧凝着她,举起手中的玉笛,“为何要丢了它?” “不为何,不想要了便丢。”她退后几步,避开他的气息,“皇上还是请回吧。” 她越过他,朝竹屋走去,手臂一紧,她再度被他钳住,她的身子被迫转过来,迎着他沉冷的眸子,她讽刺冷笑,“男女授受不亲,皇上这是何意?” 她不咸不淡的扫了眼被她紧握的手臂,面容冰冷。 “说,你到底怎么了,是在怪我不辞而别嘛?”楚萧寒紧紧凝着她,天知道在他回到山洞时,看到里面明显又打斗的痕迹,心里有多慌。 就连白一也失踪了,他一直在找她,吹玉笛找她,明明探查到了她的方向,可是去了什么也没有,就连凌寻也离开了。 他知道定然是凌寻救了她,当他再次吹响玉笛时,才发现她的方位竟然在山谷,当他赶来时,正好看到她无情的扔出玉笛。 沐瑾萱讽刺一笑,“皇上多虑了。”她甩开他的禁锢却再次被他抓住,看着他沉痛的眸子,她只觉的虚伪。 “放手!”他没好气的瞪着他。 “不放,告诉我为何如此?我回来晚了,是我不对,我像你道歉,但你可以不要这么对我吗?” 楚萧寒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呼吸也逐渐加重,想是要把所有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的气息席卷而来,沐瑾萱愤怒的挣扎着,“楚萧寒,你放开我,你混蛋,我恨你,恨你!” 骂着骂着她竟然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想着那些事,想着自己被他以条件送人,她就痛,失望,难受。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被蒙在鼓里,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骗局。 楚萧寒紧紧搂着她,任由她打着,骂着,他松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低头霸道的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畔。 梳洗贪恋的唇畔让他心里舒服一叹,他霸道的卷着她的气息,霸道强势的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火热的舌几近缠绵,索取。 “唔……”沐瑾萱愤怒的打着他,不断的拍到着他的胸口和后背,拳打脚踢,双眸愤怒的瞪着她。 感觉到他身躯有一瞬的僵硬,他她愈发的狠着力,可是都不能阻止他。 直到她的力气用光,直到她被他吻的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抱着,他才松开她。 两人的呼吸急促,沐瑾萱亦是,面色潮红,浑身无力,她想要挣脱她,“放开我” 话一出她有一瞬的怔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面色一红,她冷冷的瞪着楚萧寒,却见他眸含暖笑的凝着她。 “沐儿,在说放开你的话,我不介意一辈子用这种方法堵着你的嘴。” 暖昧的气息喷薄在鼻翼处,她只感觉心里一紧,眸色更是一痛。 一辈子? 讽刺! 真的讽刺! “楚萧寒,我们可以谈谈吗?”她不想再挣扎了,她累了。 眸光微敛,搂着她的腰身的手臂骤然一紧,抱着她飞身而起,落在一处更加湖南的地方,这里离竹屋极远,几乎看不见。 难道楚萧寒知道凌寻也在?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出声道,“我给凌寻留过一封信函,若是我五天之内未回来,就让他去找你,不然你会有危险。” 第236章 你要瞒我到何时? 沐瑾萱眼睫轻颤,她紧抿唇畔,没有言语,即使如此又怎样,她还是遭遇了危险,他还是利用了她。 “沐儿,我离开是我不对,但你不要这样,你怎样惩罚我都无所谓只要不对我冷言冷语就行。” 楚萧寒没有松开她,反而搂的更紧。 冷言冷语? 沐瑾萱抬眸看向他,“楚萧寒,我们就这样吧,你依旧是你的皇上,而我不再是你的宫女,我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他眸色越发的沉冷,她也感觉到腰身一痛,是他用了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腰勒断。 “你就因为这个就想离开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凌寻在一起!”声音沉冷而孤寂,更有一种寒凉。 “那是我的事,与凌寻无关。”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却是徒劳。 “沐瑾萱,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他怒吼出声,不但没有松开她,更是霸道冷厉的勾起她的下颚,“沐瑾萱,你的心在哪里?难道我就这么不堪,让你这么厌恶吗?” “够了!”沐瑾萱打开他的手,亦是愤怒的瞪着他,“楚萧寒,你到底要骗我到何时?你已经把我送给了莫风鸣,你还来假惺惺做什么? 我一个宫女可以换来那么一座富有的城池,难道皇上不怕再丢吗?” 楚萧寒一震,愕然的望着她,“你都知道了?” 沐瑾萱冷笑,“不然呢?你要瞒我到何时?”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林肃是你的人,你一早就算计好了,你不仅用我换来了一座富有的城池,更是将我安排在了莫风鸣身边。 你让林肃接近我,你让他命令我盗取令牌,而那只是一个引子,你的目的是出现就我,然后告诉我令牌的用处,你知道我爱你,所以定然笃定我会把令牌交给你。 而林肃知道了我没有给他令牌,所以才再次提出要求,其实你们最重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盗取大元朝皇陵里的冰晶草。 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林肃去做的,他是你的人,而你说让我有一个正当会大安朝的理由,其实就是将我逼入绝境,让我在大皇朝,在国相府无立足之处。 自从你利用林肃将那封信函让我交给程殒时,你就已经算好了一切。 若陵说你有国事要先回去了,其实你根本没有回去,你只是拿了冰晶草离开了,而我还傻傻的一位你真的有国事,冒死为你杀了杀母仇人。 ” 沐瑾萱止不住的留着清泪,她愤怒的挥开楚萧寒想要伸过来的臂膀,“楚萧寒,耍我好玩吗?利用我很好使吗? 你早就知道我就是蓝歆,对吧,你只是不确定而已,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后来还要宠我,你若失为了气莫风鸣,你不必多此一举。” 楚萧寒怔愣在原地,眸色深沉,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开,心里也感觉松了一口气,“沐儿,林肃是我的人,但我并没有利用你丢下你,我是真的处理国事了。” “处理国事?”沐瑾萱讽刺大笑,她不想说的真的不想说。 她问过凌玉了,问过她冰晶草可以救治离歌身上的毒吗? 凌玉当时只是犹豫了些许,便告诉她,可以,因为解救离歌里内的毒,冰晶草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 之后她便想通了所有,她才知道,其实真正的幕后之人是楚萧寒。 离歌是他的师妹,而凌玉和凌寻也说,离歌被楚萧寒带走了 。 原来在莫风鸣他们来大安朝的那一刻,楚萧寒就算好了所有,为的就是利用她来得到冰晶草。 好深的计谋,一件三雕,既得到了最富有的莺城,也有了威胁莫风鸣的筹码,得到了赵将军的令牌,也得到了冰晶草。 他一个人竟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楚萧寒心里一慌,尤其是看到她似是而非的笑意,心里更是一紧,他上前不顾她的反抗紧紧抓着她的双肩,“谁告诉你的?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到底是谁? 是凌寻吗? 应该不是,他了解凌寻,他爱沐瑾萱,他不会将这些告诉沐瑾萱,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心。 到底是谁? 他离开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莫风鸣? 当初他得知是风含将她推下悬崖时便趁她睡熟是连夜去了都城,命令手下将风家的所有人挖出来,剃掉身上所有的肉扔到风家门外,她们既然敢伤害沐瑾萱,即使她们死了,他也会让他们死也不安宁。 就是那一夜,他无意中看到了莫风鸣,他就站在远处冰冷的看着这一幕,而他也没有理会。 自那夜之后,他就再未见过莫风鸣,而风家的灭门他夜市从凌寻口中得知,欧风鸣也杀了他们。 现在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 莫风鸣现在明明很恨沐瑾萱,现在却为了她不顾凌寻的面子,毅然杀了她们。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莫风鸣告诉她的! “不管是谁说的,我们之间到此结束,而我身上也没有你可以再利用的。”她骤然推开他,力道之大,不知他是没有防备的原因,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沐瑾萱无情的离开,骤然听到身后的声音,她顿住脚步,也只是一瞬她便再次离去。 “噗”的一声,随着声音落下,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沐瑾萱骤然顿住脚步,她不想回头,她的力道也没有那么大,这么一想她就要离去。 可是抬起的脚再次顿在那里,她聊几诶楚萧寒的为人,他不是装虚弱之人,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丝虚弱和弱点。 难道她真的将她伤了?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沐瑾萱感觉自己的心在煎熬,她不想理他,她恨他,可是她就这样走了,她的心只感觉更痛。 熬不住心里的难受,她回过身看去,骤然瞳眸一紧,她竟然看到了楚萧寒躺在地上。 原本白色的衣袍被染成了红色,胸前亦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迹,俊美的容颜也苍白无血,唇角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在他的手肘旁有一滩血迹,想必是方才他吐的。 看到这一幕,沐瑾萱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看着楚萧寒毫无生息的躺在那里,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此时就这样躺在那里。 刚刚她还不停的打他,拍他,踢他,他竟然没吭一声,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不想理他的,她恨他的可是看到他没有意思生息,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抽7;150838099433546光。 慌乱的跑过去,她跪倒在他面前,颤抖着双手摇晃着他的身躯,“楚萧寒,醒醒,萧寒……” 他还是没有动静,她颤抖着手指伸到他鼻翼处,在探到他毫无鼻息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开。 “萧寒,你醒醒,你不是很强大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死给谁看!你起来啊!你不是让我原谅你吗,你起来,起来我就原谅!” 她痛苦着摇晃着他,看着苍白无血的俊容,心里更是抽痛不已。 这一刻她感觉时间所有的一切变成了灰色,她无力的坐在他身边,双手死死的抓着它的手,眸色空洞。 为什么,在她恨死他的那一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当他真正似在她面前,她却感觉心痛,无以复加的痛。 还有昏暗,所有都变成了昏暗,没有了他,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活? 她不恨他了,不恨了。 她觉得比起他的死,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利用她又怎样,他不是承诺过不再利用她了吗。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回不来了。 “啊!!!”黑暗的夜空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夹杂着浓郁的悔恨和痛苦。 沐瑾萱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身上痛哭,她不能没有他,真的不能。 面颊上是他衣袍上的鲜血,她痛苦的闭上眼眸,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掌。 清浅的月光照映在地上,卷起一丝清淡的花草清香,更是为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晕光。 就在她恍恍惚惚时,后背一重,她心底亦是一震,还来不及动,便听到楚萧寒虚弱至极的声音响起,“沐儿。” 是她听错了吗? 真的是……他醒来了? 不是她在做梦? “丫头……”又是一声微弱的声音,折一次沐瑾萱没有听错,他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原本紧闭的双眸此时已经睁开,眸底虚弱却含着浓郁的笑意。 “你……骗我!”沐瑾萱骤然面色一冷,她松开他的手,一把挥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起身离开,却见楚萧寒被她挥的痛呼一声,再次吐了一口血。 心下一震,她慌忙蹲下身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你怎么样了?” 她不该推他的,他是真的受伤了。 反手握紧她的手,楚萧寒虚弱一笑,“吓坏你了。” 沐瑾萱心里一窒,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那种毁灭的心在一瞬间平复,那种跌落地狱却又瞬间回到原地的心也不过如此。 “既然没死为何不吭声。”她真的被他吓坏了,她真的以为他死了。 第237章 谁是她的女人! “咳咳……”虚弱的声音不断的咳嗽着,楚萧寒本想说话,可是却止不住的嗑着,吓坏了沐瑾萱,她抬起头,双眸通红,担忧的望着他,“我扶你进屋。” “好。”又是虚弱的一声伴有咳嗽声,沐瑾萱眼眸一瞪,又是一股清泪滑落,“你别说话了。” “好。”楚萧寒抿唇含笑,心里柔情蜜意,任由她扶起他,方才他没有死,只是屏蔽了自己的呼吸而已,他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她,只能用这个最笨的法子。 看来这个法子真的管用,不用他再解释,至少她不会离开他。 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紧紧抓着她的手,楚萧寒紧抿薄唇,唇角时不时的勾着一抹弧度。 “你将力量都放在我身上。”感觉不到重量,沐瑾萱担忧的捏了捏他的手背,生怕他再次到底。 “无事,你男人还没弱到那一步。”楚萧寒依旧揽着她,言语暖昧却又霸道。 沐瑾萱面色一红,侧眸不悦的瞪了眼他,“别胡说。” 谁是他女人! 那些账她还没算呢。 “啊!”沐瑾萱只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朝前扑去,在这里她身上没有内力,完全控制不了平衡。 迅速松开他的手,他受伤已经很重了,不能让他再重,她闭着眼眸等着那疼痛袭来。 忽然腰间一紧, 她感觉身子一转,整个人扑倒在一处坚硬的胸膛,她愕然抬眸,便看到楚萧寒戏谑的眸光含笑的凝着她。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她心底一颤,眨了眨眼眸,难道方才是他所为? “沐儿,你男人没那么弱。”楚萧寒搂着她接着往前走,唇角依旧含笑,明眸泛着幽光。 一直被他搂在怀里,一直走到屋子前沐瑾萱才反应过来,她双眸一瞪,“你一直在骗我?” 说不气是假的,难道她真的很好骗吗? 楚萧寒微微蹙眉,松开她,靠在门板上方才闲适慵懒的气息荡然无存,他虚弱一笑,张了张唇畔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沐瑾萱一气,看着他苍白的容颜和虚弱的样子,只认为他是在骗她。 抬手推开他,让他靠在了墙上,她一把推开房门,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意大力将门关起来,靠在冰冷的竹门上,她沉默的望着地面。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久久未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心中一跳,想要开门,却又顿住。 “楚萧寒,楚萧寒。” 叫了两声没有应答,她站在原地纠结着眉宇,还是没有声音,她快速开门,陡然看见楚萧寒倒在地上,与先前一样毫无生息。 一定是在骗她。 一定是! 她靠在门板上,冷眼看着他,久久未见他动,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她踢了踢楚萧寒,“起来,别装了,起来了。” 他的身子随着她的脚晃着,却依旧没有反应,想起之前他虚弱的样子,心里一颤。 在她的视线里陡然出现一双银丝软靴,她抬眸便看到凌寻站在她对面,眸光一闪,她抿了抿唇畔,“是他自己找来的。” “再不救他,他就真的死了。”温润的声音含着一丝凉意,凌寻弯身将昏迷的楚萧寒扶起来,“他内伤严重,失血过多,方才他是怕你累着才强撑着和你走到这来。” 什么! 他一直在强撑着! 沐瑾萱快速扶住他,与凌寻一起将他放到床榻上,凌寻侧眸蹙眉扫了眼沐瑾萱,薄唇紧抿。 “去我屋子那医药箱过来。”凌寻淡淡一语,看着沐瑾萱点了点头,慌忙的跑了出去,跑到门外时差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看着这一幕,凌寻眉宇蹙的更紧,搭在膝盖的双手也骤然紧握,其实在沐瑾萱痛苦的叫时他就已经醒了,他一直看着他们。 看着楚萧寒明明受了重伤却还不忍沐瑾萱受累,凭着一股心火强撑着,他只怕伤了她,只怕累着她。 那一刻他不想出现。 那一刻他是个多余的人。 药箱很快拿过来,沐瑾萱一直守在旁边,整个心提着,担忧的眸子紧紧凝着昏迷的楚萧寒,心里更是压抑的难受。 凌寻解开楚萧寒的衣衫,忽然手背一重,他眸光一闪,抿了抿薄唇出声道,“萱儿,你出去等着。” 看着凌寻的背影,沐瑾萱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在这里看着。” 她不放心,凌寻身体不好,楚萧寒伤又重,她放不下。 唇畔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他回身看向她,“怎么,不相信我?” 沐瑾萱心里一窒,“怎么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在外面等着。”凌寻面色微微泛着冷意,她抿了抿唇,双手绞在一起,看了眼仍旧昏迷的楚萧寒,这才不舍的走出去。 在她的刚迈入门外时,骤然听到凌寻的声音,“萱儿,若失我与楚萧寒只能活一人,你希望那个活的那个人是谁?” 她猛然转过身看向凌寻,眉宇紧蹙“凌寻,你……” “告诉我。”凌寻紧紧凝着她,似是她不说他不罢休一般。 她的目光在凌寻和楚萧寒之间徘徊,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凌寻身上,双手也紧紧攥起,周围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只希望你们两人都活着,死的那个人是我。” “萱儿!”凌寻面色一冷,双手也骤然紧握,“好好活着,不要再说这个话。” 沐瑾萱总感觉凌寻今晚有些怪异,却说不出哪里怪,她点了点头,“凌寻,累了告诉我。” 带上房门,她站在外面,阻隔了房中的视线。 凌寻微微闭眸,掩去眸底的落寞和沉痛,转身看向楚萧寒,此时昏迷的他已然睁开了双眸。 “你不该如此,我的毒已无药可医。”凌寻紧蹙眉宇,弯身替他包扎疗伤,苍白的俊容更是泛着一抹隐忍的痛。 楚萧寒微微敛眸,“对不起。” 他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是他害了他,当初若不是他让他服下了毒药,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他这五天一直在寻找解掉凌寻身上的毒药的解药,可是一无所获。 手臂一僵,拿着纱布的手继续包扎着他的伤口,凌寻舒展眉宇,眸底渐渐散出一抹释然,“无事,命中注定而已。” “你不恨我?”楚萧寒挑眉望着他,许是药物的作用,让他的身子有些紧绷,就连俊容也紧绷着。 微微敛眸,凌寻替他包扎好,起身走向竹窗,修长的身姿有种飘渺的感觉,他的声音却异常坚定,“只要你不再伤害萱儿,我自然不会恨你。” 双手微微一紧,他望了眼紧闭的房门,“放心,沐儿是我用生命去爱的女人。” “最好如此。”凌寻转身走向他,垂眸看着虚弱的楚萧寒,半晌他从袖袋拿出一枚玉佩,那个形状和玉质让楚萧寒身躯一震,“你要做什么?” 凌寻敛眸,目光始终望着玉佩,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像是在怀念什么,又像是在决定什么。 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意图,楚萧寒面色极冷,“凌寻,关于你的事你最好自己向离歌解释,还有她的身世你最好自己去说,她的身世别妄想我能告诉她。” 面色一顿,凌寻紧了紧手里的玉佩,沉默了半晌才道,“身世离歌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想让你将这枚玉佩交给她,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什么?”楚萧寒猛然坐起身,却牵起了伤口,一丝血液骤然流出,他却仿若没看见,他揪着凌寻的衣领冷冷的瞪着他,“凌寻,你这样会害了离歌,并且还会连累沐儿。” 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让原本沉默的凌寻骤然一怔,他看着手中的玉佩,眸色迷茫,“关萱儿何事?” “关她何事?”楚萧寒一把挥开他,面色冷厉寒凉,“凌7;150838099433546寻,你不是傻子,从沐儿的血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凌寻一震,错愕的看着楚萧寒,握着玉佩的手也骤然一紧,他伫立在那久久未动,心里的震撼已经无法形容。 抿了抿薄唇,久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猛然上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目光紧紧凝着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你是说萱儿她可能…… ” “你心里清楚就好!”楚萧寒扫了眼门外,示意凌寻沐瑾萱还在外面,凌寻身躯猛然一颤,他松开双手,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垂眸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复杂悔恨! 当初他曾经照过离歌,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吧萱儿牵扯进来。 是他错了,他本想让萱儿一生无忧,想让她不要再遇到任何危险,可是他却亲手将他推到了悬崖边缘。 “凌寻,这件事决不能让沐儿知道,不然我定然会踏平你们闽崇族。”楚萧寒躺会榻上,苍白的容颜泛着寒凉的冰霜。 “我不会。”凌寻收起玉佩,转身离去,“楚萧寒,希望你也能护萱儿一生无忧。” 一生无忧? 楚萧寒垂眸,眸底暗沉幽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238章 是不要她了吗? 沐瑾萱一直守在外面,可是里面的对话一句也听不到,他们像是在刻意回避她。 看着房门打开,凌寻走了出来,清俊的容颜泛着不正常的白,心里一沉,她上前强颜欢笑,“凌寻,怎么样了?” “他的伤需要静养。”凌寻牵起她的手,看着她微微有一丝的抗拒,看着她急切的想要进里面,眸色一痛,他愈发的紧握她的手,“跟我走,让他好好休息。” 沐瑾萱本想反抗可是看到凌寻沉下的面容,她顿时听话的随着他的脚步离去,眸光时不时的看向房屋,想要透过房门看向里面。 他的伤那么重,真的没事吗? 回到凌寻屋子,沐瑾萱静静的坐在桌椅旁,有些心神不宁,忽然她面颊一热,抬眸看到凌寻近在咫尺,一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面颊,“萱儿,跟我在一起可以不要想任何人吗?” 这是他唯一的请求,夜市他目前最想要得到的。 她可以不想吗? 似乎做不到,心里始终担忧着楚萧寒,可是看到凌寻希冀的眸光,她微微敛眸,点了点头,“好。” 低低的笑声蔓延开来,她抬眸便看到凌寻笑出声,清冷的眉眼也溢出了笑意,“萱儿,谢谢你。” “咳咳……”他起身忍不住咳了起来,修长的身子忍不住有些佝偻,沐瑾萱心中一痛,她起身,自身后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躯一僵,她低声道,“凌寻,我不想你有事。” 心里一阵悸动,他垂眸,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臂掰开,转身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闻着他身上的青草气息,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不知她是担心楚萧寒的伤儿压抑的哭,还是担心他真的要离去而哭。 不管是哪种,凌寻此刻都不在乎,因为这个女人是在他怀里哭,此刻的她是在依赖他。 日落西山,再次升起时沐瑾萱发现她竟然在凌寻怀里睡着了,两人睡在床榻上,沐瑾萱就那样窝在他怀里,鼻翼间是他身上的青草气息,很好闻。 可是,这样的气息她还能闻多久? “醒了。”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沐瑾萱抬眸便撞进了一双温柔却泛着血丝的眸子,“你昨夜没睡?” 从他的眼眸可以看出他一晚没睡,眸子猩红,眉宇间也泛着一抹淡淡的疲惫,他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住? “睡的多了也就睡不着了。”他含笑看着她,眸底深处却隐藏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不是他不睡,昨夜他好几次晕倒,都是自己用银针刺着手指才让自己清醒,他们从未这样过。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从未有过。 他舍不得睡,他要抱着她,好好看着她,将她的一颦一笑,就连安静的睡颜也印记在心里,他怕自己再不看就没时间了。 想起楚萧寒,沐瑾萱心中一跳,她睡了一夜,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沐瑾萱快速下床榻,穿着靴子来不及收拾,转身看了眼凌寻嘱咐道,“你先躺着,我去看看他。” 话落,她人已经跑到了外面,竹门也在一瞬间开开又闭上。 凌寻微微闭眸,掩去眸底的哀伤,手臂一直撑着搂着她的姿势,那里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可是人已经离去了。 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担忧,想必昨夜她扑倒他怀里痛哭也是在担心楚萧寒吧。 沐瑾萱跑到另一件房屋,急切的打开房门,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床榻,心里一震,愣在原地。 人呢? 他去哪了? “楚萧寒,楚萧寒。”她跑到外面,在外面找了一圈还是未见楚萧寒,心里的担忧愈发的旺盛,像是有把利刃戳着她的心,又疼又冷。 他去了哪里? 是不要她了吗? “楚萧寒,你出来,出来给我解释啊,出来啊!”她怒吼着望着四处,苍白的容颜在微风里有些飘渺,脚步虚浮的走到竹门前,眼眸无神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床榻。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沐瑾萱一怔,猛然回身,睁着眼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楚萧寒,那种绝望的心骤然一跳,那种被抛弃的心也瞬间回笼。 眼眶一热,她上前抱住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哽咽出声,“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心间顿时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暖流,听着她撒娇的声音,听着她的话,楚萧寒勾唇笑了,清冷淡漠的面容也在这一笑中温润俊美。 他抱住沐瑾萱,低头,薄唇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怎么舍得走,我怎么舍得我的丫头。” 他的手掌轻轻的附在她的背上,薄唇吻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的面容蓦然一红,身躯也一瞬的紧绷。 察觉到她的异常,楚萧寒勾唇浅笑,将她搂的愈发的紧,指腹勾起埋在他怀里的头,看着那泛着清泪的眼眶那紧抿的唇畔。 看着她忍着哭泣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眼眶,将那欲落不落的眼泪吻掉。 眼睫处的湿润让她心间一抖,她眨了眨眼眸,看着他,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的吻渐渐而下落到她的鼻翼。 面色一红,沐瑾萱想要钻到他怀里,避免这个尴尬,可是他的手指很用力,却让她感觉不到痛,但也让她动弹不得。 “沐儿,我想要你。”他的话骤然让沐瑾萱一怔,一瞬间她面色爆红,想要推开他,却再次被他紧搂着动弹不得。 “你流氓!”沐瑾萱被他的话搞的羞恼,虽然前世与他已是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如今再次面对,她还是觉得羞。 楚萧寒看着她羞红的面颊,低低笑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红唇,触感的梳洗和眷恋一发不可收拾。 火热的舌霸道的挑开她的唇畔,勾起她的舌极尽缠绵,他强势的吻着她唇畔里的每一处,让她剁的气息完全属于他。 沐瑾萱一时没有反应,慢慢的她也跟着他的节奏回应他,察觉到她的主动,楚萧寒更加的加深了这个吻。 身体发软,呼吸急促,她只感觉肺腑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她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放开,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不但没有松开,更加的加深这个吻,卷起她的舌深深的吸允着,银丝顺着两人的缝细缓缓流出,愈发的暖昧。 就在她感觉快要断气时,楚萧寒终于松开了她,她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只能让他抱着她。 看着她羞红的面颊,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畔,还有那迷惘水灵的眼眸,楚萧寒眸色愈发的浓黑深邃,他搂着她只在一瞬间便躺到了床榻上。 而那竹门也猛然关上,一切只在眨眼间,等沐瑾萱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楚萧寒压在了身下,鼻翼间满是他的气息,让她的心绪更加的紊乱。 “丫头。”磁性沙哑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清冷,多了一丝邪魅,让沐瑾萱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看着他暗沉的眸子,那眸底浓郁的情欲像是要呼之欲出,她神色一僵,双手赶忙撑在他的胸膛间,触手有一丝的湿润,她看去,面色一变,“萧寒,你伤口流血了。” 手背一暖,楚萧寒紧紧握着她的手,无畏一笑,“无妨,这些伤影响不了我。” 听懂他的意思,沐瑾萱面色由白转红,她抽回自己的手,推着他的肩膀,“你先下去,我给你换药。” 他的伤不能耽搁,想起昨夜他不省人事,沐瑾萱就感觉心里难受,无法抑制的痛。 “沐儿,这个不重要。”楚萧寒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举过头顶按着,而因为这个动作,她的前胸也骤然一挺,而她也感觉到了压在腿上的硬物,那么明显,压的她还有一丝痛意和一股莫名的情愫。 顿时她面色爆红,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扭动着身子拜托他的禁锢,殊不知她这样让身上的男人身躯一僵,眸色愈发的深邃。 “沐儿……”沙哑磁性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情欲,停在沐瑾萱耳畔让她心底莫名一震,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暗,他的唇压了上来。 强势霸道的吻着她,带着一丝迫切和浓浓的情欲,炙热的唇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舌极尽缠绵 一只手紧紧控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带着火热的温度抚摸着她的身躯,沐瑾萱身躯一僵,眼眸更是不知该看向何处,这一刻她竟隐隐有些期待和惶恐。 期待他的爱,惶恐着她该不该接受他。 唇上一痛,她思绪回笼,便看到楚萧寒微微不悦的眸光,“沐儿,你敢走神!” 他顿了顿,眸底泛着腥味和一丝浓烈的情欲,灼热的气息吞吐着,“看来是我不够热情,让沐儿这个时候都能走神。” 下意识的,沐瑾萱精神一绷,她刚要说什么,唇畔便被楚萧寒的薄唇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吻的温柔却又霸道,火热的舌扫着她的口腔和牙关,像是要将她唇畔里所有的气息都变成他的。 很快沐瑾萱浑身无力,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他的吻渐渐往下,落在她的耳垂,他咬着她的耳垂,厮磨着,一阵阵酥麻感席7;150838099433546卷而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楚萧寒眸色愈发的深黑,他的手掌紧紧抚摸着她的腰肢,吻渐渐而下,落在她的锁骨处,吐着灼热的气息,轻轻吻着她的肌肤。 第239章 她是朕的女人 浑身滚烫,沐瑾萱感觉一股热流自小腹直冲而上,她迷离的望着上方的一切,有些不知所谓。 忽然她感觉身上一凉,思绪再一次嗯回笼,垂眸便看到楚萧寒将她的一闪撕裂扔在地上,此时的她执着了一件兜衣,勉强遮住重要部位。 面色爆红,她还未来的急出声,腰身一紧,原本抓着她双手的手已经抱住了她腰,将她的腰往上一挺,顿时她的头被迫扬起,脖颈完美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别,萧寒,别……”话一出,沐瑾萱一震,她的声音竟然也是这般沙哑,面色一红,她羞怯的闭上眼眸。 一手抚摸着她的身躯,顺着她的兜衣抚摸着她的前胸,沐瑾萱身躯骤然一颤,呻吟出声。 “沐儿,沐儿……”迷离性感的声音不断呢喃着,沐瑾萱意识迷离恍惚,她感觉胸前一热,湿润的唇畔含住了她7;150838099433546的蓓蕾。 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她的双臂也缠绕在他的身上,她的主动让楚萧寒眸色愈发的深黑,指腹摩挲着她的身躯,缓缓往下。 再接触到她湿润的一片,大手一挥,她身上顿时不着片缕,沐瑾萱一怔,下意识的就要往他怀里缩,却被他双手禁锢,看着他羞怯的模样,他勾唇深笑。 眸底的情欲呼之欲出,却更加的深情温柔,“别怕,一切交给我。” 沐瑾萱紧咬着下唇,虽然前世经历了,可是这一世是第一次,她难免有些怕。 看着他身上的衣衫除了有些凌乱,但并未褪去,她不服的瘪了瘪嘴,“为何只脱我的不脱你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是主动邀请他? 看着她面色羞红,唇角的笑意愈发加深,他低头,薄唇吻上她的唇,将她的羞怯尽收眼底,同时他的手分开她的腿,缠在他的腰上,指尖摸着她湿润的一片,缓缓而入。 沐瑾萱身躯一僵,一股异样的感觉划入四肢百骸,她面色潮红,双眸迷离含着风情的看着他。 这一切看在他眼里只觉得是勾人的狐狸,让人欲罢不能。 抬头,他看着她,她的坚硬抵住她的柔软看着她迷离泛着水光的眸子,轻柔开口,“沐儿,可以吗?” 这一刻他不想强迫她,他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若她不愿,他便就此罢手。 可以吗? 她问自己。 看着被欲望填满眸子的他,看着这一刻他认真的询问她,仿若她若失摇头,他会立刻离开一样。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是贪恋他的,贪恋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爱。 抿了抿唇,她抬手娇羞的搂上他的脖颈,这个动作足以说明一切。 楚萧寒眸色一亮,下一瞬他低头狠狠的吻上她,霸道火热的舌扫着她的口腔,同时他的身躯渐渐一沉。 痛…… 那种被撕裂的痛。 即使知道第一次很痛,也尝试过第一次的痛意,可是还是这么痛。 知道她的痛,他停住身子,不敢再动,心疼爱怜的望着她,他吻着她,轻声安慰,“别怕,交给我,一会就不痛了。” 他吻着她,指腹抚摸着她的下身,让她紧绷的身子放松,感觉到她再次的湿润和身体的放松,他挺身而入。 沐瑾萱闷哼一声,同时也红了眼眶,知道她的痛,楚萧寒低头吻着她的眼睫,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他也痛,她的下身太紧,她也太过紧绷,可是即使痛,他更贪恋。 “沐儿,叫我名字。”楚萧寒深情的看着她,双手撑在她身侧。 沐瑾萱眨了眨眼眸,后半晌才出声,“萧寒……” 眸色一紧,他低头吻住她,同时在她身上起伏。 痛,很痛,可是沐瑾萱更贪恋,她忘情的搂着他的脖颈,渐渐的,痛意被一股一样的酥麻和快感而取代。 “沐儿,沐儿……”在他不断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时,沐瑾萱同时也在叫着他的名字。 不知折腾了多久,沐瑾萱感觉浑身瘫软无力,那一阵阵的波动让她身躯泛着舒畅。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他还在她身上起伏。 “沐儿,我爱你。”他吻着她的眼睫,吻着她的鼻翼,唇畔,波动骤然加快,在一盏茶的功夫,他笑了,笑的极尽柔情。 搂着她不愿松手,将她裹紧自己怀里,面色也渐渐苍白。 他止不住咳了几声,眸色柔情。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没有脱衣裳是怕吓到她。 他身上的伤口太狰狞,她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他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的身子擦拭一番便起身离开。 他之前是去摘草药了,他的伤他知道。 很重。 身上的伤上好了药,换了一身衣裳,他看向还在沉睡的沐瑾萱,心底一暖。 门外想起脚步声,他面色一冷,将沐瑾萱路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褥,起身离开。 看着楚萧寒衣冠整齐的走出来,俊美的容颜苍白无血,却掩盖不住他眸底的柔情和幸福。 凌寻眉宇紧蹙,面色清俊冰冷,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着,他扫了眼楚萧寒关上房门。 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床榻上沉睡的沐瑾萱和地上散落的衣裙,心底一沉,他骤然一拳打在楚萧寒脸上。 措防不及,楚萧寒身躯向后一倒,靠在竹门上,紧接着他胸前的衣领被凌寻攥起,迎着凌寻愤怒的眸子,他无畏勾唇。 “楚萧寒,你混蛋!你竟然敢碰她!” “他本就是朕的女人!”楚萧寒掰开他的双手,向远处走去,“不要打扰她,她累了。” “混蛋!”凌寻面色骤冷,几步上千打向楚萧寒,这次他有了防备,两人打在一起,一个身手重伤,一个中毒一身,两人在一起成了打架,而不是动武。 “楚萧寒,你是皇上,在没有给她固定的无忧你为何要碰她!”凌寻挥出一拳,重重打在他胸口,让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出血。 “皇上又怎样?她是朕的女人,朕定会护她无忧,朕的女人不需要其他男人操心!”楚萧寒亦是挥出一拳,打在凌寻胸前,让他的步伐后退了几步。 在两人还要继续打在一起时,想起了一倒微微虚弱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一怔,回过头去,便看到沐瑾萱站在门外,身上披着锦被,脖颈露在外面,赤足站在那里,一双玉足小巧干净。 倾城的容颜泛着一丝被疼爱后的红色,一双眼眸有一瞬的迷离,那样子给人一种娇憨迷糊可爱的样子。 但又散发着一股性感勾人的气息。 两个男人同时身躯一僵,同时蹙起眉宇,几乎在一瞬间,两人朝她跑了过去,楚萧寒先一步抱起沐瑾萱,垂眸不悦的瞪着她,“跑出来作甚。” “我不是担心你们吗,看你们在外面打架。”她亦是不悦的瘪了瘪嘴,将头扭向一边,看到凌寻站在楚萧寒身后,紧蹙眉宇,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她仰着脖颈,担忧的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凌寻,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目光下移,看到她脖颈上满是吻痕,眸色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骤然他转身,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快步离去。 薄唇浅浅一勾,扫了眼沐瑾萱脖颈上的他留下的印记,这是他的女人,任何人不得窥视,即使他有愧于他,也决不允许他的女人被他人惦记。 昨夜他昏迷,直到半夜醒来,却未见沐瑾萱,带着一身伤走出去,他走到凌寻屋前,透过竹窗看到两人相拥,沐瑾萱窝在他怀里,;凌寻则是紧紧搂着她,垂眸深情的望着她。 那一刻他想毁了这一切,他想杀了凌寻,将沐瑾萱带过来,可是他忍了忍转身离去。 知道今天早上他去摘采草药,回来后看到她一人站在那里,双眼空洞绝望的望着屋内,嘴里呢喃的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那一刻他心底又气又无奈,尤其她那一刻扑倒他怀里,心里所有的气都没了。 那一刻他想要占有她,想要让她只属于他一人,谁也别想窥视。 “沐儿,你先休息,我去做饭。”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微微露出的肩膀和胸前的一片风景,楚萧寒身躯一僵,眸色一深。 察觉到异常,沐瑾萱这才发现她身上的锦被竟然差点滑落,她快速抱紧身上的锦被,戒备摇晃着头,“我不要了,我累了。” 闻言,楚萧寒低笑出声,低头兴味的看着她,“沐儿,我怕何时说过要了?” 沐瑾萱面色一囧,“做饭去。”她嘟囔了一声快速躺在床榻上,将自己包裹在锦被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的有多快。 身上一种重,她还未反应过来,上方便传来一声低沉清冷的嗓音,似是透着警告,“沐儿,昨夜是最后一次,记住,你是我楚萧寒的女人,只能在我怀里睡,在我怀里哭!” 心里一暖,更有中说不出的情绪,沐瑾萱没有回答,忽然察觉不对,他怎么知道? 难道昨夜他都看见了? 那他这是吃醋了? 不知为何,知道他为了这事吃醋,她竟然觉着心情大好,顿时笑意充满胸腔,她隐忍着笑意,身躯止不住的抖动着。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的醋意竟然这么大,尤其是看到两人在外面打架,他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原来他真的在乎她。 第240章 后果自负 一直到天黑沐瑾萱都未见到凌寻,夜色微凉,楚萧寒也走了出去,说是去采草药,他身上的伤必须要用新鲜的草药。 只剩她一人,她走到凌寻房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预料之中,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知道凌寻对她的情,也看到了凌寻今早上的怒7;150838099433546意,不是她无视,而是她不知该怎么面对。 “凌寻,你在哪?”她低声呢喃,无奈顿在地上,她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人,她注定对不起凌寻。 眼前一暗,上方清冷的月色被暗影遮住,她抬眸看到凌寻清冷的站在她面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凌寻。”沐瑾萱心中一喜,骤然起身,却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腿有些麻,步伐不稳的朝后倒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抓住他的手。 他却先她一步,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劲自己的怀里,梳洗温软的身躯入怀,让他冰冷孤寂,荒凉的心一瞬间填满,“萱儿,为何要我爱上你?” 扑到他怀里,原本刚要起身却听到他悲凉的声音,沐瑾萱一怔,双手紧紧攥起,将头埋在他怀里默不言语。 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她说什么都无用,她注定伤了他。 “萱儿,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有我一个位置?”他抓起她说的双肩将她扶正,垂眸紧紧凝着她,想要将透过她的眸子望近她的心底深处。 沐瑾萱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凌寻,对不起,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怒怒吼声打断她的话,凌寻神色凌厉哀痛的望着她,“萱儿,到现在你还在装傻。” 沐瑾萱沉痛的敛眸,她刚想说话,下颚一紧,他她被迫仰首,眼前忽然一暗,凌寻低头吻住她的唇,微凉的唇畔让她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她想要推开她。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凌寻单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一首撑着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瞪大眼眸,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容,他的唇很凉,亦如他现在的眼神,他的吻很霸道。 强硬的抵开她的唇,勾着她的舍极尽缠绵,凌寻亦是看着她,他的眸底没有情欲,只有冰冷,还又一丝浓郁的情爱和宠溺。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顺他才松开她。 看着被他吻的通红的唇畔,凌寻微微敛眸,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萱儿,我该那你怎么办?” 他知道他的身体快不行了,也知道他不该再爱沐瑾萱,不该这样,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看到她身上留下楚萧寒的印记,他心底更是有着滔天的怒火在萦绕。 “萱儿,我该那你怎么办?”他再一次的重复呢喃,可是依旧抱着她。 “凌寻,对不起,若有下一世,我真的希望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你。” 至少爱上凌寻,她不会受伤,不会有那么多嗯痛和无奈。 可是一切都是如果。 她始终爱的人还是楚萧寒。 凌寻松开她,仰首望着繁星的夜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眸底蕴含的泪水。 下一世,可是他有吗? 会吗? 即使这一世沐瑾萱真的爱他,可是他现在的身体只会害了她,或许上天注定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凌寻转过身背对着她缓步而去,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孤寂萧瑟。 沐瑾萱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她轻叹一声,心里亦是像是压了一块重视,让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房间不久楚萧寒便回来了,他的面色还是苍白,甚至脚步有些虚浮。 心底一疼,她忙上千扶住他的手臂,担忧的看着他,“萧寒,你怎么样?” 楚萧寒眉眼含笑,抬手勾了勾她的鼻翼,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畔上,眸色一沉,指尖箍住她的下颚,眸色寒凉,“他碰你了?” 心底一震,沐瑾萱眼眸一闪,她想躲,可是已经不可能了,她竟然给忘了,一直在想着心事。 看她的反应楚萧寒已经知道,沐瑾萱唇畔一重,是楚萧寒的指腹重重的研磨着她的唇,带着凌厉的气息让她的唇感觉到一丝痛意。 “沐儿,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他的声音很冷,“你是我楚萧寒的人,谁也不能动!” 沐瑾萱这一刻才知道他的占有欲很强,心里欢喜的同时也有着无限的忧虑,她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我已经跟凌寻说清楚了,我爱的人是你,与他,我只能说抱歉。” 楚萧寒原本沉冷的目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缓和,指腹一直研磨着她的唇,沐瑾萱感觉到一丝疼痛,她蹙了蹙眉,忽然唇畔一重。 楚萧寒箍住她的下颚,重重吮吸着她的唇,霸道抵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舌极尽缠绵,直到她有些喘息不畅,他才松开她。 看着她面色绯红的倒在他怀里,他勾唇浅笑,薄唇拂在她耳畔邪魅出声,“沐儿,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身上只能有我的气息。” 沐瑾萱面色更加一红,她垂眸望着地面,推开他走到一侧。 他抿唇一笑,俊美的容颜更是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将草药放在桌上,沐瑾萱抬眸看了眼草药,忽然眸光一顿。 怎么多了一种草药? 他记得他的伤,这个并不是疗伤的药,这株草药她在医书上见过,似乎是治疗血液的问题,只有冰寒身体,血液也是夹杂着寒凉的人才能服用的。 她抿了抿唇,以为他是自己用的,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她身躯一震,猛然起身走了出去,远远看去,便看到楚萧寒和凌寻对峙着。 只是两人嗯脸色各有不同,楚萧寒面色虽然寒凉,但却毫无冷厉,眸底隐隐还又一抹担忧。 而凌寻则是手里拿着剑,手臂一道血口,正在往下滴着血液。 心里一惊,她快速跑过去,抬起凌寻受伤的手臂,口子很深,她快速撕掉裙摆,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她可以感觉到落在她头顶的两道视线,一个复杂冰冷,一个温柔复杂。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又打在一起了?”她松开凌寻,看到楚萧寒胸口上又渗出一丝血迹,心里一惊,她走到他面前担忧的看着他胸前,“你又流血了。” 手背一暖,她是楚萧寒抓着她的手,她不解的抬眸,便看到他微微蹙眉,沉吟了半晌,“沐儿,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先呆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听到他要离开,她的心竟然有一丝痛意,很不舍。 楚萧寒将她拥进怀里,薄唇拂在她耳畔呢喃,“怎么,舍不得我?” 面色一红,她推了推他,眼眶有一些湿润可是她没有说话,她怕自己说出来更加舍不得。 他是皇上,也许朝中有要事要离开。 “你一路小心。”她闷闷出声,将头埋在他怀里,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乖,我很快回来。”他吻了吻她的发际,眸底亦是浓浓的不舍,他的视线对上凌寻冰冷的眼眸,薄唇紧抿。 “沐儿,我走了。”他松开她,将手里的玉笛放在她手中,“收好了,若是再扔了,后果自负!” 虽然他的语气很冷,可是在她听来却无比温柔。 她收好玉笛,点了点头。 “凌寻,照顾好她。”他看向凌寻,眸色深深沐瑾萱抬眸看了眼他们,她发觉她看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汇,好似只有他们两人才懂。 楚萧寒走了,沐瑾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身体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望着他们的房间发呆。 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她眼前徘徊,可是如今只有她一人。 拿起桌上的茶杯,这是他为她亲手做的,手掌紧握,忽然手背一痛,她垂眸便看到手背一道牙印,是蛇咬的。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又被蛇咬了? 昨晚楚萧寒与她睡在一起,即使他没有察觉,但她为何一点痛意都没有? 当初在山洞时,她连着几天被蛇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昨晚竟然又被咬了。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沐瑾萱的思绪,她淡淡一语,“进来。” 看着凌寻推门而入,她快速放下袖子,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凌寻发现,只见他面色微微一变,上前抓起她的手。 沐瑾萱刚想说什么,便见到原本还面色冰冷肃杀的凌寻面色一顿,抿了抿唇,“抹点药,这蛇没毒。” 他怎么知道没毒? “哦。”沐瑾萱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凌寻复杂的看着她,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忽然脚步一晃。 沐瑾萱快速扶住他,看到他面色煞白,心里一惊,尤其看到他手臂上再次流出的鲜血,“凌寻,你坐下,我给你上药。” “不用。”凌寻推开她,眸光一直落在她的手背上,片晌才抬眸看着她,“你是不是偶尔做噩梦?” 沐瑾萱一震。愕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似乎是这样,她发现自己昨晚就做了噩梦,还有当初在山洞,亦是做了噩梦,她一醒来便忘了梦中的情节。 “猜的。”凌寻清冷一语,他走向门外,顿住脚步,“你先呆着,哪里也不准去,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沐瑾萱上前想要抓住他,却被他推开,望着他清冷的眉眼,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晚上就回来。”话落他的人影已经消失。 知道他不能离开这里,他身上的毒必须要利用这里的花草抑制。 第241章 在她恍惚的时候 这个阿虎不是活人 凌寻走了,楚萧寒也走了,这个山谷只剩她一人,沐瑾萱一直在房中呆着,望着手背的伤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一直坐到黄昏,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知道是凌寻回来了。 他说晚上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起身正要开门,房门被外面的人大力推开,沐瑾萱一怔,看着竹门倒在地上,外面站着一个男子,浑身透着冰冷的死气,更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双眸无神,四肢看着有些僵硬,这个男人是谁? 她不认识,也没见过。 “你是谁?”沐瑾萱冷冷出声,忽然看到哪男子身后走出来一个人,苍老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衣衫也是凌乱,在他的腰间缠着一圈骷颅头。 细小的眼睛翻着冷光毒辣,让人心里直觉谨慎可怕。 沐瑾萱心里骤然有了个可怕的认知和怀疑,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大长老! “你是大长老?”她率先开口,来着不善,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在这里她依旧没有武功,只怕这次…… 她不敢多想,对面的大长老面色阴冷狠厉的瞪着她,那个样子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沐瑾萱,你害我风氏一族惨死,今日我就让你加倍的偿还!” 风氏一族惨死? 她在外面听说的是风家密谋谋反,被判了死罪,何来怪她之说? “哼,就是因为你,莫风鸣和凌寻杀了我们风氏一族,惨死在他们手中,又是因为你,楚萧寒让我们风家人死也不安宁,竟然将他们挖出来,剔除身上的肉,独留一堆白骨扔在风府外面。 这样的恨,这样的仇,今日定要你偿还!” 大长老瞪着他,手里骤然飞出一条蛇,沐瑾萱面色一惊,挥动着手里的匕首砍着那条蛇。 那蛇像是有灵性似的,躲着她的攻击,不断的对着她吐着蛇芯子,血红的三角眼透着阴毒的冷光,让人看之一颤。 “你就等死吧!这是蛇王,她的毒即使百毒不侵者也受不了,而且让你死不了,会永远痛苦的承受着肉体被腐烂。” 大长老阴毒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沐瑾萱无意去理会,面色愈发的苍白对付着蛇也越来越费力。 蛇灵活的闪着身子,躲过她手中的匕首朝着她手背而来。 速度太快,沐瑾萱反应不及,面色惨白的看着嚣张的蛇就要咬上她的手背,心里腾起一丝绝望。 就在这一瞬间,元贝还威武灵活的蛇陡然间反身落在地上,细长的蛇身竟然抖了起来,像是遇到了强大的对敌。 这一变故让两人都震在原地,最震惊的莫过于沐瑾萱,她看着自己的手背。 是拿到伤口,7;150838099433546不知被那个蛇咬的,方才就是那条蛇快要咬上她的手背时便快速闪开。 难道是这个伤口的缘故? 同时大长老也看到了她手背上的伤口,原本阴毒的面容骤然一惊,目光震惊更加冷厉的瞪着她。 “你竟然被银赤蛇咬过!”震惊的声音仿佛有多大的不可思议。 沐瑾萱紧紧握着匕首,虽然不知银赤蛇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伤口方才救了她一命。 弱肉强食,不是人类如此,就是动物也一样。 想必银赤蛇异常强大,能够让这个蛇忌惮的也是不凡之物。 而她被银赤蛇咬过,伤口上有它的气息,这蛇闻到了,当然会害怕。 大长老阴毒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很不的上去撕了她。 “阿虎,上!”大长老闪开身子,脚步虚晃了几步差点倒地。 他受伤了! 沐瑾萱看出来了,大长老面色惨白,他站在门外,俨然堵死了沐瑾萱的出路。 阿虎上前,每走一步都带着诡异的死气,让人忍不住后退,沐瑾萱目光凛然,凝着阿虎,眸色愈发的震惊。 这个阿虎不是活人! 她后退进步,看了眼想要跳出窗棂外,可是阿虎在哪里挡着,她过不去。 身上又没有武功,这个阿虎是个活死人! 冰冷的气息骤然而来,阿虎挥着粗壮的胳膊挥过来,沐瑾萱亦是举起匕首,可是在匕首接触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她蒸煮了。 他的手臂很坚硬,坚硬如铁,匕首没有割破他的胳膊,却让她的胳膊震麻了。 凌厉的掌风袭来,沐瑾萱措防不及,后背受到重重一击,喉间一甜,猩红的血喷了出来,将绿色的竹子染的血红。 她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脱落在地,该死的!在这个地方她完全没有内力,现在的她好似待宰的羔羊。 她惊恐的一步步后退着,看着阿虎踏着沉重的步子而来,而大长老则是阴毒冷笑的看着,“阿虎,带上她,我们走!” 阿虎怔了一瞬,片刻便行动,大手抓住沐瑾萱将她提了气来。 “混蛋,放开我!”沐瑾萱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个阿虎大手一抬,一掌打在她腹部上,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痛的她忍不住身子蜷缩在一起。 她愤怒的瞪着大长老,但他却没有看他,而是对着阿虎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沐瑾萱身上,阴毒的目光一瞪,“臭女人,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他上前走在前面,趁着天色泛黑,他与阿虎穿梭在花草间,很快便到了山谷外。 阿虎身上那股腐臭的气息熏的沐瑾萱几番呕吐,腹部也搅得的痛,离开了山谷,她身上的内力也快速恢复。 在大长老看不到的视线下,她抽出腰间的银针刺进阿虎身上的重要穴位,几乎在一瞬间,阿虎便顿住了身形,僵硬的站在那里。 趁这个时间,沐瑾萱快速掰开阿虎的手臂落在地上,忽然她面前一冷,迅速闪身便看到大长老手里握着黑色的拐杖正要朝她打来。 她快速闪开身形,忽然周边飞出许多的虫子,那个虫子…… 当初风含放出的就这个虫子,会咬人的! 面色一凛,她抛出手中数根银针击打着那些飞虫,同时拿出腰间的火折子,看着大长老瞬间僵硬的面容,她赌对了。 这些虫子怕火。 只是一个小小的火折子,那些嚣张的飞虫便远离她,看来它们真的很怕火。 忽然她感觉背后一股冰冷凌厉的寒风,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她硬生生的承受了那掌风,身子也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 后背的剧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昏迷,她强忍着痛意看着身后之人,是胡将军!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大元朝吗? 当初在大元朝,柳风商想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她才知道,原来柳风商先是程殒的人,之后又是胡将军的人,看来当初在大安朝,她和凌寻在那间青楼见到的两个女子应该是胡将军的人。 原来他和大长老是一伙的,想起她与林肃盗取了大元朝的皇陵,当初在围场,她也看出了胡将军对她的敌意和杀意。 应该是有程殒在,所以他不好下手。 现在看来,他已经知道是她盗了皇陵,也知道是程殒帮了她,同时也知道她是楚萧寒的女人。 更知道她与莫风鸣有着纠缠,只是他次次置她与死地,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但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因为她的血。 她摇了摇晕眩的头,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虚晃着脚步,刚刚胡将军收了一丝力道,像是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难道他是…… 她面色愤然,冷厉的瞪着对面的两人,“真是狼狈为奸,混一块了!” “丑女人不,嘴硬!”大长老举着黑色拐杖就要上前,却被胡将军伸手拦住,“大长老,这个女人我要带走!” “不行,她还得我们风家惨死,我一定要报仇,而且她身上的血有大用处,我更不能让你带走。” 大长老亦是冰冷执着,不让半步。 “你们今日谁都别想带走我!”沐瑾萱手中拿着最后一根银针,带着剧毒的针尖对着自己的脖颈,冷笑的瞪着对面两人,唇角鲜红的血液愈发的妖冶。 两人面色一骇,大长老阴毒的瞪着她,“你敢死!” 她绝不能死,她若死了,身上的血也就失去了效果。 胡将军亦是冷厉的瞪着她,垂在身侧手骤然紧握,她决不能死,她对他来说,有太大的用处。 看着两人面了色的面容,沐瑾萱狂妄的大笑出声,她后退两步,“怎么,这么怕我死?” 她冷笑,继而又道,“大长老,我真的好奇,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她的目光再次看相胡将军,“胡将军,你不想让我死,活捉我,是想用我来威胁程殒,同时牵制楚萧寒吧。” 她的话让两人一怔,胡将军没有想到她竟然想的那般通透,他冷笑,“沐瑾萱,放下银针,跟我走,跟着我你到不回被抽干血液,至少还有命,也不会受皮肉之苦。” 大长老眼眸一瞪,“胡列,你个王八蛋,当初是谁说帮助我抓到她的?” 胡列无畏冷笑,“当初本将军以为大长老无所不能,抓一个区区沐瑾萱不成问题,你抽她的血,我要她的人,可是如今看来,你也不怎么样,风家已经灭亡了。 而沐瑾萱决不能给你,若是她真的被你抽干了血,只剩一具尸体,本将还如何用她要挟国师了?” “你卑鄙!”许是提到了风家灭门的事,大长老面色阴寒毒辣,他的目光在此看向沐瑾萱,语气中多了一丝志在必得的意味,“这个臭女人我今日定要带走!” 第242章 为了她不值得 “别想!”胡将军出手拦住大长老,两人大的热火朝天。 沐瑾萱一怔,没想到这两人打一块了。 她扫了眼四周,缓和了会体内剧烈的痛,刚抬脚要离开,骤然眼前一凉,刚刚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同时朝她而来,带着凌厉的掌风要抓住她。 甩出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她快速离开,可是已经晚了,看着大长老和胡列两人快速而来,同样凌厉的掌风。 剧烈的恐惧和绝望席卷而来,那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毛孔而入,她震惊在原地,甚至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 难道她今日要丧命于此? “住手!”远处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沐瑾萱听的真切,是凌寻! 他的声音。 可是他伸手重伤,这两人都不是善茬,他无意识在找死。 两人同时一震,看向远处而来的凌寻,胡列面色阴冷,他收回掌风,大长老见机立刻上前一把扼住沐瑾萱的脖颈。 见此他们两人面色一震,凌寻翻身下马,面色苍白的厉害,脚步也虚浮的厉害。 沐瑾萱知道他是离开的太久,体内的毒素发作了。 “凌寻,你快走,会山谷去!”他不能再耽搁,不然随时会没命。 凌寻担忧的看了眼沐瑾萱,随即目光冷冽的瞪着大长老,“放了她!” 大长老阴冷的瞪着他,“哼,妄想,我们风家的仇都要这个女人来还!” “把她放了,我跟你走。”凌寻冷冷一句,虽然虚弱,却掩盖不住周身的贵气和那股霸气。 大长老冷笑,“我要你作何,这个女人可是个大宝贝,有了她,我就不愁报不了仇,更不仇控制不了你。” “放了她!”凌寻冷厉一声,他上前每走一步,周身的气质便冷硬一份,大长老戒备的瞪着他“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与她同归于尽!” 胡列眯着眸子四处扫了眼,戒备的后退几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快速闪身离去。 凌寻度顿住脚步,眸光冷冽如斯,“你到底想怎样才放了她?” 大长老眯着眸子,扫了眼沐瑾萱,勾唇冷笑,“想让我放了她可以,你杀了自己。” 话落他朝凌寻丢出一把匕首,那泛着凛冽的寒光一场刺眼,沐瑾萱摇着头,眸含泪的看着他,“凌寻,走啊,我不需要你救,你走啊!” “杀了你我就放了她!”大长老的话还在响着,沐瑾萱摇着头看着凌寻深情的望着她。 “不,凌寻,不值得,我不值得。”她只想他走,为了她不值得。 凌寻勾唇浅笑,凌厉的眸子也在他这一笑中柔情万丈,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紧握在手里。 “凌寻,你滚啊!滚!”沐瑾萱冷冷的大喊着,“你滚,我不需要你救,你若是这样做了,我只会更恨你,恨你!” “萱儿,你的恨对我来说是种恩赐。”他笑的绝艳,笑的却又苦涩,那执起的匕首缓缓对上心口,沐瑾萱面色一僵,“凌寻,不要,不要这么做……” “萱儿,照顾好自己。”凌寻绝艳一笑,手掌一推,尖利的匕首刺入心房,红色的血液迅速染红了衣衫,而他的面容也瞬间惨白。 沐瑾萱怔愣的看着这一切,身体僵硬如斯,“不!!!” 大长老也震了一下,他没想到凌寻会真的为了沐瑾萱而死。 空气中一股异常的流动,快到让人反应不及,沐瑾萱一直望着到底的凌寻,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凌寻苍白的面容。 大长老面色一凛,看着那急速而来的匕首他蓦然松开沐瑾萱翻身躲开,同时在远处的丛林里也飞出了许多人。 其中就有凌玉和溪风,他们快速而来,溪风砍杀大长老,而凌玉则是跑到了凌寻身边,跪在地上,双手抱起他,痛哭着。 沐瑾萱僵硬的走过去,视线一直对着凌寻望过来的目光,她顿在地上,僵硬的看着他,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她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早上还好好的凌寻,这一刻就倒下了,还是为了她。 “萱儿,没事了。”凌寻虚弱出声,想要抬手抚摸她的脸,却因为没有力气,抬了几许没有抬起。 沐瑾萱双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终是接受不了痛哭起来,她真的无法接受。 “凌寻,你怎么那么傻,不值得,为了我根本不值得!”她闭起眸子,却仍是无法掩去眸底的震撼和苦涩。 凌寻虚弱的笑着,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目光深情不舍。 “哥哥,不要说话了,我们走,回山谷。”凌玉忍住哽咽,正好溪风跑了过来,面色晦暗,“让他跑了。” 凌玉扫了眼远处,有几个尸体,而阿虎已经变成了碎片,想必是大长老为了逃命,用阿虎做了挡箭盘。 “快带哥哥回山谷。”凌玉拉起溪风,看着他抱起凌寻,晃着步子跟着而去。 沐瑾萱也随步而走,她接收到凌玉看过来的目光,冰冷愤恨,带着浓郁的怨气,心里一痛。 她知道凌玉在怪她,就连她自己也恨着自己,若不是她,凌7;150838099433546寻根本不会有事。 看着凌寻在竹屋内,几个大夫围着他,沐瑾萱想要进去却被凌玉一把拉住手腕摔向一边。 她本就受着重伤,仅凭着一股心火强撑着,被凌玉这样一摔,她整个人倒在地上,那努力压着的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凌玉面色一怔,也只是一瞬,“沐瑾萱,你当初答应过我的,可是现在呢?哥哥为了你危在旦夕,你就是他的克星,几次还得他危在旦夕。” “对不起。”她除了这个不知该说什么,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克星。 看着她的样子,凌玉的心里更是气愤,她上前弯腰一把拉起沐瑾萱,愤恨的瞪着她,“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就能让我哥哥安然无恙? ” 她步步紧逼,“沐瑾萱,哥哥为了你和大长老决裂,就连我们的仇恨他也不去调查了,他为了你中了毒。 你知道他为何要喝你的血马?你以为他是在害你吗?你以为他是骗你吗?” 看着沐瑾萱诧异的眸光,她愈发嗯愤恨和为凌寻所做的而不值,“离歌,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和我哥哥中了一样的毒,虽然我哥哥不说,但我心里清楚,他是故意中这个毒的,就是为了救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受牵连!” “什么?”沐瑾萱有些怔愣,更有些迷惑,与她何干? 凌玉冷哼一声,“你知道大长老为何要一直抓你吗?那是因为你的血不仅可以就离歌的毒,而且可以激活我们闽崇族的镇族之宝。 但这么做你会没命,没命事小,你会更痛苦,过程生不如死,你看见冰棺里的女子了吧?你要比她痛苦万倍! 可是哥哥不会让你受任何苦,他将你交给楚萧寒,独自一人引着大长老去了荆山,当大长老到的时候,哥哥已经跳下荆山中了毒上来了。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你受伤,用他自己做药引,若不是不得已,他不会喝你的血,因为只有喝了你的血,他的体内也有了你的血液。 这样一来,不仅压制了他体内的毒,也可以用他的血就离歌,只是必须要用他的心头血,你知道取心头血的痛吗? 你知道若是心头血取不好,他随时会没命的!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沐瑾萱彻底呆愣在原地,震惊的看着竹屋,心里更是汹涌复杂,她没想到凌寻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在她还未完全消化这个事实时,凌玉再一次的出声,“你知道哥哥为何今日要回来吗?” 不等沐瑾萱回答,她再次道,“还是为了你,他说你被银赤蛇咬了,虽然你的毒已解,但你却频繁做噩梦,这是后遗症,而哥哥就是为了给你回来拿救治你的解药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会在山谷外碰到大长老和胡列。 哥哥为了你的安全,怕我们全部出去激怒大长老对你不利,他强行命令我们躲起来,见机行事。 他一人独自面对,你知道看着哥哥用匕首刺进心房那一刻我心有多痛吗? 他点了我和溪风的穴,就是怕我们冲出去,激怒大长老伤了你。 他让其他人见他伤了自己后立即解我们的穴道,可是已经晚了。 他这样为了你,次次不惜丢掉自己的命,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你无情的伤害!” 凌玉抬手一巴掌打过去,将沐瑾萱打的再次倒在地上,她冷眼瞪着她,双眸充斥着记恨的猩红,“你做了什么?你是一而再的伤害他,你和楚萧寒在一起,你知道哥哥看到你们在一起有多痛吗? 你明知道他爱着你,可你还这么对她,沐瑾萱,你有没有心!” 她咆哮出声,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发泄她的怒意。 沐瑾萱看着崩溃到边缘的凌玉,心点点下沉,却也疼痛难忍。 凌寻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到头来,伤他最深的还是她。 是啊,亦如凌玉所说,她有心吗? 竟然当着凌寻的面和楚萧寒在一起,她从未想过他的感受,也从未在乎过他。 “沐瑾萱,你想知道银赤蛇怎么回事吗?’凌玉再次出声。 沐瑾萱木纳抬眸,心里还处于震撼,还未从凌寻的事情缓过神来。 第243章 他一直在利用她 看着她这样,凌玉心里除了痛快还又苦涩。 “沐瑾萱,你真的很可悲,可悲到连谁爱你谁害你都看不出来,你好傻,真的太傻了。” 看着沐瑾萱迷茫却又有一丝震惊的深情,她不再隐瞒,“那银赤蛇是楚萧寒的,是我父亲当年送给他的,只是因为他是离歌的师兄。 而哥哥的心口血虽然能救离歌,但却只是压制,而心口血一取,哥哥也会没命,虽然我不知道哥哥的毒为何会反噬,但肯定于你有关。 银赤蛇身体本就含着剧毒,正好与离歌体内的冰毒成反比,若是直接让银赤蛇咬了离歌,那火热的剧毒虽然可以解了她体内的冰毒,但也会要了她的命。 但你不同,你的血很稀奇,只要银赤蛇咬了你,吸了你的血,在在银赤蛇身体过度几天,就会变得温热,在让它咬离歌,这样离歌才不会有危险,而且身体也不会有异样。 所以都现在你都不知你手背上的伤口是楚萧寒放出的银赤蛇咬的,他给你解了毒,但却让你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噩梦,藏在你心底深处的噩梦!” 凌玉依旧凝着她,眸色嘲讽,“你以为楚萧寒爱你吗?他爱的一直是离歌,他做这一切也是为了离歌,他也真是煞费苦心,治好了你的脸,难道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爱上他然后为他所用吗?” 这一切都太突然,所有的一切也太震撼。 沐瑾萱一直怔愣在其中,心里始终无法接受她说的。 离歌,又是这个名字。 她是楚萧寒的师妹,是凌寻的未婚妻。 她手背的伤口一直都是楚萧寒所为,为的就是利用她的血来救离歌。 而他却不顾她有后遗症依然选择伤害她,只是为了救他的师妹。 而凌寻却每次就她,为了她几次危在旦夕,他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都是在爱她。 而楚萧寒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伤害她利用她。 怪不得她那段时间在山洞,做了噩梦,他没有反应,看她被蛇咬了,他却只是淡淡说蛇没毒。 她那时怎么没有想到,他怎知蛇没毒? 而昨晚他采摘回来的草药,其中有一株就是治疗冰寒血液的草药,她一直以为他是为自己服用的,却原来他是为离歌找的。 她一直在想,她也看过医术,他身上的刀伤只要是草药便可,为何非要新鲜的草药,原来是为了找那珠草药。 他一直在找她,估计也是为了能够让银赤蛇吸取她的血,这才来找她。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一切都是她在幻想。 他一直在利用她,一直…… 痛席卷全身,恨充斥着全身,她仰天望着寂寥的天际,唇角噙着讽刺悲悯的笑意,她输了,再一次的输了。 以前她输了,可是再来一世,她有了自己的资本,可是这一世她连最后唯一的骄傲也被他夺去。 他真的好狠,真的好狠…… “噗”胸口阵痛,她猛然吐了一口血,看着凌玉微微僵住的面容,她失望嗯闭上眼眸,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在她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耳边听到了溪风的声音,“凌寻时间不多了。” 看着沐瑾萱昏迷,溪风眉宇紧蹙,看向面色惨白的凌玉,心里骤然知道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你都告诉她了?” 凌玉微微敛眸,上前蹲下身子,看着陷入昏迷的她,声音沉痛,“你为何这么傻,我当初就告诉过你,楚萧寒不能爱,那次在府邸,我也暗中告诉过你,楚萧寒一直在利用你,可是你还是原谅了他。 你到底有多爱他?爱到自己没了自尊,爱到可以接受他一次次利用你。” “玉儿,别说了,她已经昏倒了。”溪风紧紧握着凌玉的手,他知道,此时最难受的是她。 将沐瑾萱安置好,凌玉才知道沐瑾萱身受重伤,内伤严重,眸光闪了几许,她转身离去走到凌寻的屋子,看着凌寻苍白无血的俊容,她眸色沉痛,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坐在地上。 抬手抓住他冰冷的手,她埋首痛苦,“哥哥,你丢下我一人,我该怎么办?” 哭累了,她靠在竹床上,双手仍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哥哥,你若是走了,我不会放过楚萧寒,也不会让沐瑾萱好过,是他们害了你,我也会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我们凌氏一族。” 手掌一紧,她抬眸便看到凌寻已经睁开了眼眸,心中一喜,她骤然起身,“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她喜极而泣,看着他的面容,他终于醒来了,一天了,她担惊受怕了一天。 “不要伤害她,她是最无辜的。”凌寻微微蹙眉,许是因为说话而牵动了伤口。 凌玉面色一僵,她反手紧紧握住凌寻的手,“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袒护她,若不是她,你会变成这样?” 凌寻不悦的蹙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得任何人。” “哥哥,她是始终不爱你,即使你为了做了这么多,甚至丢了命,她的眼里还是只有楚萧寒,楚萧寒一直在利用她!” “玉儿,这话不可在她面前说!”凌寻凌厉一语,却牵扯了伤口,微微敛眸,掩去眸底泛起的痛意。 凌玉眸光微闪,好半晌她才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说了。” 凌寻眸色一凛,“你全告诉她了?” “嗯。”凌玉抿了抿唇,眉宇紧蹙。 凌寻紧蹙眉宇,松开凌玉的手,作势就要起身,凌玉见此,面色一急,将他按回床榻上,“哥哥,你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她。”他喘着粗气,虚弱的闭了闭眼眸。 凌玉气的红了眼眶,“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哥哥。” 她抹了眼泪,“她昏迷了,受了内伤,现在在休息,你还是不要去了。” 自打在山谷外见了她,他就知道她受了伤,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玉儿,将我搀扶过去,我要和她在一间房屋。” 他所剩时间不多了,在他能看到的情况下,他真的希望每日能够见到她。 “你为何这么固执,她不值得!”凌玉再一次的哭了,止不住的哭着,为他的不值,为他的执着而哭。 薄唇紧抿,面容依旧苍白,他轻叹一声,“玉儿,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觉得做什么都值得。” 凌玉一怔,苦笑,“我不会爱任何人,这种爱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 最终坳不过凌寻,凌玉叫了溪风与她一起将凌寻搀扶过去。 凌寻让他们出去,房中只剩他与沐瑾萱,他躺在床榻上,看着紧关的竹门,忍着胸口的剧痛起身,扶着桌子走到沐瑾萱床榻边。 喘着气,他虚弱轻叹,坐在软椅上,看着她昏迷的模样,面容苍白,即使如此,她的眉宇始终紧蹙着,萦绕在眉宇间的那抹哀伤挥之不去。 现在他抬手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触摸她。 冰凉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他轻笑,“萱儿,我好怕,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怕我这一去,你该怎么办?” 他只想要将她保护起来,可是每次都适得其反,让她再一次的受伤。 昨天早上,他看到楚萧寒拿着银赤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拿着剑想要刺破自己的心房,取出心口血,却被他阻拦,不慎割破了手腕。 他与楚萧寒发生了争执,他处心积虑的就是不想让她受伤,可是他却直接伤了她。 用银赤蛇咬了她,他也知道楚萧寒这么做的原因。 一旦去了心口血他必死无疑,楚萧寒已经亏欠了他,不想他再因此丢掉性命,现在对他来说,能活一天是一天。 他一直坐着,胸口的痛让他终于承受不住晕倒在她的床榻边。 溪风进来时便看到凌寻虚弱的倒在哪里,奄奄一息,心里一急,他抱起凌寻,为他检查伤口,看着他的伤口崩裂鲜血溢出,眉宇紧蹙。 他知道凌寻爱沐瑾萱,却没想到即使受了重伤,即使住在同一间屋子,他还是不想离她远。 他知道爱一个的滋味,也知道那种痛。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沐瑾萱睁开眼眸,望着熟悉的一切,眼眸酸涩却已然流不出眼泪。 双眸空洞的望着一切,浑然不感觉到饿也不感觉到痛。 凌玉进来边看到沐瑾萱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睁着眼睛,不哭也不说话,也不知她是何时醒来的。 “醒了就喝点粥。”凌玉放下食盘,走向7;150838099433546她,面色冰冷,俨然在看一个陌生人。 眸色有一瞬的凝神,她看向凌玉,只是淡淡一眼便移开视线,落在那边的凌寻身上。 凌玉微微蹙眉,看着她冷淡的模样,心里有些气愤,她蹙眉瞪着她,却什么也没说,走向凌寻,替他擦拭着双手。 沐瑾萱起身,许是内伤严重,刚刚起来便又倒在床榻上,面色也苍白无血,额上更是冒出了些许的汗滴。 看着她的模样,凌玉始终没有言语,依旧做着手中的事情,她不会同情沐瑾萱,更不会帮她,若是哥哥真的……死了,她也绝不会放过沐瑾萱。 生时,哥哥爱着她,却不能跟她在一起,但是死后她会让沐瑾萱下去陪着他,让他们在地府成为一对爱人。 痛席卷着全身,肺腑里也是抽的痛,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底的凉和绝望。 她微微闭眸,双手紧了紧,再次起身,即使体内很痛,即使她快要忍不住,她还是起来了。 第244章 凌寻又为她做了什么? 沐瑾萱走了出去,全然没有理会凌玉,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离开,凌玉神色一凛,手中的锦帕也掉在地上,眸色沉冷。 走到外面,她看着平静空旷的山谷一时间竟然多了这么多侍卫,守卫森严。 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怎能没有侍卫。 “沐小姐。”溪风走来,站到她身侧,眸色深深的凝着她,眉宇间亦是萦绕着一抹担忧。 “有事?”沐瑾萱低头看着花草,神色冷漠,给人一种疏离感。 溪风一怔,看着她如同变了一个人,心里轻叹一声,“沐小姐,你身受重伤,不宜走动。” 沐瑾萱淡淡点头,走向另一处那个地方是凌寻原来住的房间,她进了房间,脚步顿在外面,清冷一语,“凌寻醒了过来叫我。” 溪风踌躇了半晌,好半晌才应道,“好。” 他虽不知沐瑾萱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可以看出,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冷漠,疏离,仿若周身只有她一人。 溪风走到屋内便见到凌玉站在窗棂前,目光忧愁的望着外面,走到跟前,他抬手拦住她的肩膀,语气担忧轻柔,“玉儿,你休息会,你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 “我不累。”眉宇紧蹙,她微微敛眸,身子亦是紧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崩溃边缘。 轻叹一声,溪风紧紧搂着她,在她未察觉时点了她的睡穴,看着她眸底闪着一丝诧异和怒意便闭上了眼眸。 “玉儿,睡会吧。”他轻叹一声,抱起她放在床榻上,走到外面,将竹门关上。 沐瑾萱一直站在竹窗前,同样眼眸冰冷的望着外面,眉宇紧蹙,房门打开,溪风端着素食走了进来,他将食盘放在桌上,转身看着她单薄的背影7;150838099433546,“沐小姐,吃点东西吧。” 微风吹过竹窗打在她面容上,吹起了一层的清冷,她身形依旧伫立在那,“凌寻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好。”溪风如实回答,“只怕……命不久矣。” 那四个字重重的击打在她心上,震得她脚步有些虚晃身子也晃了几下,赶忙伸手紧紧抓住竹窗。 看着眼前的女人强忍着伤痛坚决的站在那,溪风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触动,他敛眸,“沐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等王子醒来,只怕他看见你这样只会更担忧,更不利于身体。” 看着站在那是的女人身躯僵了一瞬便转过身来,神色冷漠的坐在软椅上,微微发抖的胳膊执起筷子,机械似的吃着东西。 溪风不忍去看,转身走了出去,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沐瑾萱顿住手里的动作,神色冷漠空洞的望着眼前的素食。 只是一瞬她再次吃了起来,只是那双空洞冷漠的眸子多了一股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混着饭菜吃紧嘴里。 天色见晚,微凉的夜风打在竹窗上,沐瑾萱在房中待了一天,她就那样站在竹窗前,一直望着外面,不知她在想什么。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渐渐而来。 沐瑾萱只是神色微顿,却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溪风来了,今日他来了好几次,劝她躺在榻上休息,只是她不想休息。 “你出去吧,凌寻醒了再来叫我。”她再次出声,语气亦如神色般冷漠疏离。 许久不见身后人出声,她微微蹙眉,却并未言语,他喜欢站就站着吧。 肩膀一重,她面色骤冷,回眸边看到虚弱的凌寻站在哪里,唇角含笑的望着她。 心里一震,她连忙转过身看向他,双手也紧紧抓着他的手掌,“凌寻,你终于醒了。” 她强忍着不哭,可是看到凌寻如今这样,面色苍白,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了出来。 冰凉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揶揄的声音淡淡响起,“萱儿,哭了就不美了。” 沐瑾萱这才想起,她脸上的伤已经被楚萧寒治好了。 眸光微敛,她哽咽道,“我到希望自己是个丑八怪。” “傻丫头。”宠溺的笑声轻柔泛开,凌寻将沐瑾萱搂进怀里,薄唇的那一抹笑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敛去。 心中一痛,那个丫头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也唤起了她不愿想起的事实。 “凌寻,你为何要这么傻。”她闷闷出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极力隐忍着哭泣,这个怀抱她不知还能拥有多久? 薄唇牵着一抹浅笑,他侧首在她耳畔轻轻一吻,“我只为你一人傻。” 眸光一紧,她无声哭泣,哭的隐忍,哭的撕心。 这两天她一直陪着凌寻,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凌玉一直对她冷着脸,她对不起他们兄妹两。 “沐小姐,不好了,王子又吐血了。”溪风面色苍白,神色慌张的推来她的房门,看到沐瑾萱刚刚穿好衣裳,面色一红,他退了出去。 沐瑾萱没放在心上,而是快速跑了出去,怎么回事,她就换个衣裳的功夫凌寻怎么又吐血了? 走到门外爱,她刚要进去,凌玉走出来,冷着面容瞪着她,她拉着沐瑾萱走向一边,而后愤怒的甩开她的手,“沐瑾萱,我的想不明白,哥哥为了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你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什么意思? 凌寻又为她做什么了? 看着她疑惑的模样,凌玉愈发的气愤,她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去,措防不及,沐瑾萱的脸被打的侧向一边。 抿了抿唇,她敛眸半晌,这才抬眸看向凌玉,神色冷漠,“说吧。”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凌玉怒吼出声,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你知道吗,哥哥怕他死了以后我会对你不利,他竟然将蛊王过度到你身上,你知道蛊王的利害吗?” 蛊王? 凌寻将蛊王过度给她了? 蛊王是什么? “凌玉,蛊王是什么?” 她有些失神,木纳开口。 凌玉讽刺冷笑,“蛊王,那是闽崇族的蛊种之王,同时也只有闽崇族之王才能拥有蛊王,而拥有蛊王的人则是天注定是我闽崇族的王。 没想到哥哥竟然为你做到如此,这样一来,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了,你的身后有着庞大的闽崇族!” 什么!她现在是闽崇族的王? 凌寻何时将蛊王过度给她的? 她怎么不知? 忽然脑海一闪,她想起作业,她们刚刚食完饭,凌寻让她陪着他看星星,期间她不知自己为何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才醒,当时她看到自己手腕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她并未在意,以为只是不小心被利器划了。 可是不然,现在看来是凌寻做的。 “凌玉,蛊王离身对凌寻身体是不是有害处?”她焦急的看着她,前两日凌寻都好好的,为何今日就吐血了。 一定是蛊王的原因,一定是。 凌玉刚说完“是”,沐瑾萱脚下一软,她推开凌玉,慌忙跑进屋内,看着床榻上凌寻虚弱的几乎毫无生息,她只感觉整个天快要塌下来。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凌寻活,只想他好好的,这一刻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痛。 痛到无以复加,痛到她恨不能随他而去。 “凌寻。”沐瑾萱虚晃这脚步走了过去,蹲在床榻旁,看着他紧闭的眸子,苍白的容颜,她微微闭眸,手掌抚上他的容颜,“你起来,好不好不要吓我。” 不要吓我,你起来…… 她痛哭着,可是无论她怎么苦,凌寻依旧没有醒来,他为她坐了这么多,多到她该怎么去承受? 她一直陪着他,大夫进进出出,她无动于衷,一直陪着他。 这一刻她心里只想他醒来,只要他醒来,让她做什么也无所谓。 凌玉走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凌寻,眸色一痛,她不忍的移开视线看向沐瑾萱,冷声道,“想让我哥哥醒来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闻言,沐瑾萱迫不及待的看向她。 凌玉微微敛眸,冷声道,“你的血……” “好!”不等凌玉说完,沐瑾萱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手腕就滑下去,忽然手腕一紧,她蹙眉看向走来阻止她的凌玉。 她抿了抿唇,眸色深深,“是你的心口血,你身上有蛊王,而心口血可以让哥哥醒来,字少可以让他平安无恙几天。” 手臂一顿,她抬眸看向凌玉,紧握的匕首也颤了一下,接触到凌玉露出讽刺鄙夷的眼神,她面色一冷,“好。” 凌玉一震,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心口血可是人身上最重要的血,若是取不好,随时会没命。 看向凌寻,沐瑾萱抿了抿唇,推来凌玉,走向外面,“等我一盏茶的功夫,你过来取血。” 门外的人已经离去,独留一扇紧闭的竹门,凌玉一直望着那扇门,双手紧紧攥起,她看向凌寻,走到他身侧,眸色微敛,“哥哥,我这么做你会生气吗?” 怎么不会? 哥哥若是知道了,他不仅会生气,而且还会一辈子不会原谅她,即使死,他也会死不瞑目。 沐瑾萱回到自己房间,在外面碰到了溪风,她并未理会,直接进了房间,溪风眉宇紧蹙,看着沐瑾萱手里握着匕首,面色有些苍白。 不知发生了何事,他走向凌寻屋内,刚到门外,便见到凌玉脸色慌张的跑出来,推开他跑向沐瑾萱屋子。 想起方才沐瑾萱的脸色和手里的匕首,溪风面色一凛,也跟着跑过去。 第245章 她就嫁给他 沐瑾萱紧紧握着匕首,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利刃,眸色微敛,半晌,眸底泛着一抹冷硬的光芒,执起匕首,对着心口猛然刺了进去。 房门被大力推开,在匕首刺进肌肤,快要刺进心房的那一刻,她手腕一紧,控制住她执着手臂的手。 鲜血溢出,将淡水色的衣裙染的鲜红,而她的面容也在一瞬间苍白。 凌玉看着她胸前插着的匕首,怒吼一声,“我让你刺你就刺啊!” 溪风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场面,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面色一凛,他走过去拉着凌玉,语气凛然道,“玉儿,你太过分了,你让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要她的命!” 沐瑾萱抿了抿唇,那紧蹙的眉宇在诉说着她的伤口很痛,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自刺心房,取出心口血。 “沐瑾萱,包扎好伤跟我走,想要我哥哥醒来,只要是你的血就行。” 她甩开溪风,面色冰冷的走了出去。 沐瑾萱是始终垂眸没有言语,她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那鲜血也在一瞬间像是要喷薄而出,她点了穴道,止住血液。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扔在桌上,拿起医药箱为自己简单包扎。 溪风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一直以为沐瑾萱是个娇弱的小姐,是个需要人呵护才能生存的女子,可是他想错了。 从这些时日的接触,她对凌寻的付出和对自己的狠,为了凌寻可以醒来,竟然相信了凌玉的话,差点取了心口血。 “沐小姐,我代玉儿向你说声对不起。” “不必,这是我欠她的。”沐瑾萱收拾好,捡起匕首走了出去,在越过溪风时被他抓住手腕,“沐小姐,你的伤要好好处理我去叫大夫。” 沐瑾萱挥开溪风,“死不了。” 看着她漠然走出去,溪风顿在原地,眉宇紧蹙,他知道这个女人比谁都难受。 自己最爱的男人利用她,最爱她的男人又因她而命不久矣,换谁谁都不好受。 沐瑾萱走到凌寻身侧,身后站着几名大夫,她执起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面不改色,好似划得并不是她的。 几个大夫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很少见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 那伤口很深,汹涌的血不断的涌出,很快便将碗盛满。 “够了够了。”一名大夫急忙出声,这样下去,这个女子得流血身亡。 凌玉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沐瑾萱,见她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倒下去,可是她却强忍着没有。 淡然的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双手垂在身边,看着大夫将血喂给凌寻,可是那血到了唇边却又留了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几名大夫焦急的满头大汗,互相想着办法,可是还是喂不进去。 凌玉面色也愈发的冰冷,她上请安自己去喂,可是还是如此。 “公主,王子现在没有吞咽能力,根本喂不进去。”一名大夫焦虑的看着她,心里也是急的不知该怎么办。 “你们都出去,我喂他。”沐瑾萱走过去结果凌玉手里的碗,对上凌玉望过来的视线,抿唇淡笑,“我会让他喝下去。” 几名大夫互相望了眼,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但这段时间他们看到王子一直喝这个女子在一起,即使晕倒了嘴里喊的还是她的名字。 他们也听懂了沐瑾萱的话,她能喂他喝下去,无非就是…… 他们几人走了出去,房间就剩凌玉,她站起身,看了眼沐瑾萱胸前的伤口,又看了眼她手腕上的伤口,眉宇紧蹙,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房内安静的连她微弱的心跳也听的清清楚楚,她紧紧抓住碗,跪在地上,手肘支着床榻,摇了摇晕眩的头。 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入口的浓稠腥甜让她心里泛着苦涩,身子前仰,她的唇吻上他的唇,将他紧抿的薄唇挑开,将血给他度过去。 一下两下,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碗里的血喂凌寻喝完,看着他唇畔上妖冶的红色,和他苍白的容颜想成刺眼的对比,抬手,用衣袖拭去他薄唇上的血渍。 “凌寻,只要你醒来,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娘子。”她轻轻一语,动作愈发的轻柔,眸底也是泛着柔意。 只要他醒来,她就嫁给他。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 可是到头来却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他的心痛她现在才理解,他的无奈何成全却深深让她心疼。 她决定7;150838099433546要爱凌寻,不要等到下一世这一世就爱。 意识有些模糊,她强撑着,仅凭自己的一口心火站起来,端着碗走出去。 外面是凌玉守着,她看着沐瑾萱虚晃着脚步,脚步顿了顿,只是看了眼沐瑾萱便越过她走了进去。 回到房间,沐瑾萱再也忍不住倒在地上,手里的碗也脱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身子倒在冰冷的青砖石上,她捂着胸口喘息,丝丝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很快便染红了衣衫。 溪风进来便看到沐瑾萱倒在地上,身子佝偻着,心里一惊,他快不上前将沐瑾萱抱起来,看着她胸口的伤已经严重,眉峰一凛,她将她放在榻上,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痛牵扯着伤口,让她的伤口愈发的痛。 头有些昏沉沉的,她起身看了眼房间,空无一人,垂眸看了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眸光微闪。 她在昏迷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溪风。 那个男人自打她第一次见他,感觉这个男人冷血无情,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她。 起身收拾了一番,伤口很痛,可是她必须要起来,她要去看看凌寻醒来没有。 竹窗处一闪,空气中一道异动,她脚步猛然顿住,眸光冷厉的看向窗棂处,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浑身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着,头上呆着斗篷,她眸色一冷,看那个男人摘下斗篷,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沐瑾萱身躯一僵,冷冷的转过身,语气冰冷,“你来作何?” 若陵抿了抿唇,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冰冷冷淡,主子走时交代他,让他尽快来山谷保护她,而且从主子的言语中,他也看出了他与沐小姐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 可是现在怎么看像是更加不好了? 若陵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沐小姐,皇上让属下保护你。” 沐瑾萱冷笑,“我看是监视吧。”她走了出去,独留若陵一人呆愣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沐瑾萱走了出去,在外碰到了溪风,他担忧的上前看着她,“沐小姐,你没事了吧?” “谢谢你。”沐瑾萱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越过他走向凌寻的屋子,到了门外,看到凌玉走了出来,她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当她刚要说什么,便看到凌玉怔愣在原地,眼眸越过她望着后方。 一瞬不瞬,眸底更是溢出复杂揪痛还有一股冷意,眸底深处甚至洋溢着一丝极淡的松懈。 沐瑾萱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看若陵,若陵奉楚萧寒的命令保护她,自然要跟着她,这样一来,他会和凌玉相见,而且还有一个情敌。 溪风,那个男人也爱凌玉,她也知道溪风是和凌玉还有凌寻一起长大的,对凌玉的爱只怕已经深入骨髓。 她退到一边,越过凌玉走进房间外面的事是他们的事。 若陵走出房间,一眼边看到凌玉也从远处的房间走出来,看着凌玉消瘦的身影和苍白的容颜,他只觉心里有一道口子正在滴血,痛着。 凌寻的事他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更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凌玉已经消瘦成这般,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凌玉亦是望着他,出了神,他们好久没见了,对若陵她不是没有爱,而是不能爱,他的主子是她的仇人。 可是一切都清楚了,楚小韩并不是,只是如今她更不知该怎么办。 楚萧寒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对于哥哥感情上的事他却重重的伤了他,他明知哥哥喜欢沐瑾萱,却还在他面前和沐瑾萱浓情蜜意,深深的在挖哥哥的心。 他面容沧桑,身上风尘仆仆,显然是极速敢来的,只怕是奉了楚萧寒的命令来保护沐瑾萱。 凌玉微微敛眸,心里泛着无法言喻的痛,松开竹门,她转身离去。 “玉儿……”若陵上前,却被溪风拔出的剑挡在中间阻拦,他看向溪风,对上他那双眸子,忽然心中一凛。 “你事那夜领头的首领?”他没有记错那夜带着沐瑾萱来的一群人里,将沐瑾萱亲手交给皇上测就是这个男人,他的眼神他不会忘记。 还有那次沐瑾萱在庭院被皇后处罚,凌玉离去,是因为这个男人受到了程陨的阻挠,当时他一直躲在暗处,眼神与现在如出一辙。 “你是谁?”若陵微微蹙眉,抿唇看着溪风。 溪风收起剑站到他面前,面色寒冷,“若陵,你的主子是沐瑾萱,离玉儿远点。” 丢下这句话他便离去,追着凌玉的身影在若陵的视线下离开。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若陵望着那一男一女消失在视线里,胸腔里盈满了愤怒和苍凉。 皇上曾经告诫过他,凌玉这个女子不简单,他没想到她会那么不简单,竟然是闽崇族的公主。 第246章 时日不多了 “玉儿,你是因为他才离开吗?”溪风追上她,眼眸紧紧凝着她,望着剑柄的手也紧紧攥起。 凌玉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原处,“溪风,那是我的事。” 溪风上前站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垂眸凝着她,“玉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觉允许他来爱你!” 他自小与凌玉一起长大,可以说他是凌家的暗卫,他爱了凌玉十几年,怎能允许别人来爱她。 凌玉挥开他的禁锢,后退两步冷声道,“溪风,我想一个人静静。” 溪风看着她,眸色苦涩苍凉,“玉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眸光微闪,凌玉转过身,不是她不懂他的心,而是她一直将他当成哥哥来看待,亦如对凌寻的感情。 “溪风,我只是讲你当做我的哥哥。”她抿唇,不去看他,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突然冷下来的面容。 溪风眸色微凛,猛然上千,同时凌玉感觉下颚一重,她面露诧异,看着溪风冷着面容,低头吻住她的唇。 一瞬间凌玉身躯僵住,她知道溪风钟情与她,可是他从未对她做过过分的举动,今日竟然吻了她。 他的反应让溪风心里更加的冷,他闭上眼眸,重重研磨着她的唇,带着惩罚的味道,霸道的抵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舍极尽缠绵。 若陵追到这里便看到这一幕,女子被男子裹在怀里,两人仿若无人的相吻,这一刻若陵不用猜也知道溪风是谁。 紧了紧双手,沉痛的眸子望着他们,他勾唇自嘲,他以为凌玉心里有他,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察觉到一道苍凉悲痛的视线,凌玉下意识的对上那道视线,看到若陵站在不远处,眸色沉痛的望着他们,心里一颤,她大力推开溪风。 突来的情况让溪风措防不及,他脚步晃了几下,落寞的看着凌玉i,继而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见若陵竟然站在那里,知道了凌玉过激的反应是为何。 凌玉望着若陵,紧抿唇畔,想要上前,步伐却生生顿在那里,看着若陵移开视线,转身离去,心底一沉,她刚想要追上去却被溪风伸手拉住。 “玉儿,别走。”祈求的目光凝着她,凌玉眸色一痛,她看着溪风从未有过的神情,心里更是复杂难受。 挥开他的钳制,她一人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冷声道,“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脚步顿在原地,溪风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那个身影,那样的羸弱,他恨不能将她搂进怀里,不让她承受这一切。 沐瑾萱坐在床榻边,看着仍旧昏迷的凌寻,心里沉重,她听到了,昨晚凌玉和溪风在外的话。 他们以为她昏迷了,其实她是昏迷了,但却有意识,能够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凌寻命不久矣,他若是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会慢慢没了生息。 但若醒来,也只是几天的时间,还是会离开。 泪滑落而下,落在他苍白的容颜上,沐瑾萱紧紧抓着他的双手,她希望他醒来,哪怕只有几天的时间,她也要让他这几天幸福快乐。 “凌寻,不要抛下我,醒来好吗?”她哽咽出声,泪不断的滑落,落在他的面容上。 头埋在他的胸前,耳畔是他几不可闻的心跳,若不仔细听,她真的以为凌寻已经死了。 头上一暖,一道虚弱却又温暖的嗓音响起,“萱儿,你为我哭了。” 心里一震,沐瑾萱怔愣着,一直不敢相信这是凌寻的声音,他醒来了? 一声虚弱的低笑散开,她才确定真的是他醒了。 她抬头,看着已经睁开双眸的凌寻,破涕为笑,“凌寻,你吓死我,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傻丫头。”凌寻低低一笑,抬手,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有你在,我怎么会不醒。”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沐瑾萱忍着心底的痛,低头在他唇畔上一吻,凌寻身子一僵,震惊的看着她。 沐瑾萱抿唇一笑,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掌握在手中,放在自己心口,“凌寻,我不能没有你。” 凌寻紧紧凝着她,好半晌都未言语,他像是有些不太相信,抬手搂住她的脖颈,将她的头压低。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和沾满泪水的眸子,吻上她的唇,温润的触感袭来,让沐瑾萱心里充斥着悔恨,她闭上眼眸,回应着凌寻的吻。 察觉到她的主动,凌寻眸色一喜,亦有一抹落寞一闪而过,他闭上眼眸,神情的吻着她的唇,火热的舍挑开她的唇畔,与她的舍极尽缠绵。 吮吸着她的气息,舔舐着她的唇畔,手紧紧搂着她的脖颈,极尽缠绵。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息,凌寻才松开她,眸色含笑的凝着她,看着她面颊绯红,唇角含着一丝银丝,眸色一深,他再次吻上她的吻。 吻着她的唇角,舔舐着她唇角的银丝,火热的唇让沐瑾萱身躯微微颤抖,一丝情动浮现眸底,凌寻亦是,眸色暗沉,情欲布满眸底。 他松开她,微微喘息,极力隐忍着体内的躁动,指腹摩挲着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畔,眸底含笑,“萱儿” “嗯?”她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抿了抿唇畔,“我去找大夫来。” 起身她就要离去,却被凌寻紧紧抓着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她面色绯红,坐在床榻边缘。 “一会自有人来,我想和你单独待着。”他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看着他雪白的容颜衬着苍白的容颜,让她有种随时他会离去的感觉,心底一紧更是一痛,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我陪着你。” 俊美的容颜虚弱一笑,他微微闭眸,掩去眸底的落寞和苍凉,再睁眼,眸底已是情谊缠绵,温柔似水。 “扣扣,沐小姐。”是溪风的声音。 沐瑾萱淡淡道“进来。” 溪风推门而入,看到凌寻已经醒来,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双手紧握,彼此不离,他顿住脚步,抿了抿唇,“我去找大夫。” 话落他已经离去沐瑾萱收回视线看向凌寻,“你会听大夫的话,我去为你准备点粥。” 她起身离开,手腕再次被他紧握,看着他柔情的双眸下担忧的神情,她淡淡一笑,“我想亲自下厨为你做。” 心底一暖,凌寻勾唇浅笑,他不舍的松开她,“好。” 沐瑾萱笑了笑,转身低头在他唇畔上一吻,眸底含着一抹俏皮,“等我,我很快回来。” 凌寻淡笑,宠溺的望着她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房间,唇角那抹宠溺的弧度也瞬间消散,只留下一丝落寞苍凉的气息。 他知道沐瑾萱并不爱他,她只是在感激他可是即使这样,他也高兴,至少在未来的几天,他能和她这样相处。 溪风带着几个大夫走进来,见房中只有他一人,雪白的长发散在两边,俊美的容颜透着落寞和虚弱。 他微微蹙眉,抬眸看向那几人,几个大夫忙躬身恭敬道,“王子。” “起来吧。”凌寻淡淡出声,那几个大夫应了一声便起来走向他,几个人面色恭敬的替他检查。 凌寻抬手阻止,面色冷然,“出去吧,本王不用你们检查。” “可是,王子,你的身体……”其中一名大夫出声却被凌寻打断,“本王的身体本王心里有数,出去!”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望了眼溪风,见他点了点头,他们这才泄气的走了出去。 “玉儿是不是为难她了?将所有事都告诉她了?”凌寻冷冷出声,嗓音透着一丝无奈。 他可以感觉到,不然沐瑾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溪风抿了抿唇,面色有些颓然,他点了点头,“王子,不要怪玉儿,她也是关心你。” 凌寻轻叹一声,“我并不怪她,只是我走了之后,她一人该怎么办?” 7;150838099433546他的话亦是溪风的心结,她该怎么办? 他想守着她,可是他可以看出来,她对若陵有感情,应该是他该怎么办? 许是看出溪风身上散发落寞孤寂的气息,凌寻微微蹙眉,“怎么了?有心事?” 一起长大的人,一眼便看出他有心事,他知道自己无法隐瞒,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 “玉儿的性子很犟,你多迎合着些,我们一起长大,你对她的情我看在眼里,这些事只能靠你去争取。”凌寻半晌才说出这些话。 他衡量了许久,觉着这些话有必要告诉溪风,他时间不多了,希望溪风能够好好待凌玉。 他也知道若陵对玉儿的情,只是现在以玉儿的性子,只怕不会和若陵在一起。 沐瑾萱在厨房架着火,前世她本是千金,之后又嫁给楚萧寒为妃,从未做过饭,也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今世虽然是个宫女,可也没有做过这些。 呛得眼泪枝柳,她擦了擦额头,却不知面容上全是黑灰,这一抹,抹的满脸都是。 折腾了许久这才将粥熬好,她盛好粥,端着食盘走了出去。 路过一些侍卫身边,那些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沐瑾萱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推门而入,她便看到凌寻已经收拾好站在地上,而溪风则站在另一侧,两人像是刚谈完事情。 同时她也看到他们两人神色怪异,尤其是溪风,紧绷的面容竟然扯出一丝笑意。 沐瑾萱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她看向凌寻,见他眸底扶着一抹宠溺无奈,心里更是有些迷糊。 第247章 她有没有心?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放下食盘,摸了摸自己的脸。 凌寻宠溺一笑,“萱儿,过来。” 溪风识趣的走了出去,关门的那一刻他看了眼凌寻,眸底泛着沉痛。 沐瑾萱走了过去,疑惑的看着凌寻,见他抿唇含笑,拿出一枚精致的锦帕对着她的脸轻轻擦拭,细滑的料子擦的她有些酥麻。 她微微敛眸,任由凌寻擦拭,不消片刻,原本干净的锦帕瞬间变得发黑,她微微一怔,夺过锦帕,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凌寻,“我的脸竟然这么脏?” “哈哈哈”凌寻被她的表情愉悦的大笑,苍白的容颜也泛着一丝红润,看的沐瑾萱一怔。 “萱儿,你太可爱了。”凌寻将她搂进怀里,贪婪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沐瑾萱从未见过凌寻笑的这般愉悦,以往的他即使心里高兴,面上也只是浅淡一笑。 她回抱住凌寻,将头埋在他怀里,“凌寻,有你真好。” 感觉到凌寻身子微微一僵,她苦涩一笑,何时她竟然这般贪恋凌寻了? “傻丫头。”凌寻亦是苦涩一笑。 简单吃过饭,沐瑾萱为凌寻披了件披风两人携手走了出去,在这宽阔的山谷间漫步。 沐瑾萱走到一半,忽然面色一凛,她紧了紧凌寻的手,看着他疑惑的目光,她淡笑,“我去方便一下。” 她微微红了脸,模样娇羞可爱,看的凌寻心里愈发的暖,他勾了勾她的鼻翼,宠溺一笑,“去吧,我等你。” 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沐瑾萱看了眼原处依旧望着她的凌寻,唇畔微勾,迅速闪进茅厕,从后面的缝细又跑了出去。 看到若陵站在不远处等着她,她抿了抿唇,面色冷然的走过去,“何事?” 方才她就是看到若陵在向她招手,现在凌寻身体每况愈下,武力更不似从前,几乎和她无异,他很难发现若陵。 若陵看向她,“沐小姐,你为何要背叛皇上和凌寻在一起,你知道你这样做皇上有多伤心吗?” 他会伤心? 沐瑾萱眸光凛然,她抬眸冷然的望着若陵,“若统领,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于你无关,当然于你的皇上也无关,你不必监视我,我不会走的。” 若陵被她噎的一气,“沐瑾萱,别忘了你事皇上的女人!” “是又怎样?”沐瑾萱仰首冷然的凝着他,“虽然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但那只是曾经,现在我只是我!” 滑落,她转身离开,若陵上前堵住她的去路,愤怒的瞪着她,“你到底有没有心,皇上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却这么冷漠!” 她有没有心? 这句话同样凌玉也说过,溪风也说过。 她连自己有没有心都不知道。 如果她有心,为何前世看不透楚萧寒的为人,被他利用陷害。 而这一世呢,她再次被他利用,利用的连一丝尊严也没给她留。 她有没有心? 应该没有,不然凌寻对她那么好,为了她掏心掏肺,为了她几次命丧黄泉,为了放弃自己的仇恨,为了她命不久矣,而她却现在才发觉。 等他快要离开她却才醒悟。 沐瑾萱后退两步,拿出袖袋里的玉笛强硬的塞到若陵手中,“这是皇上的东西,从此他所有的事与我无关。” “你的心真狠!”若陵紧紧握着玉笛,将玉笛再次塞到她手里,语气冰冷,“沐瑾萱,不管你想怎样,等皇上回来你亲自交给皇上,给皇上一个交代。 还有,你别想着让我走,不可能,我是奉了皇上之命来保护你,皇上没来,我是不会走。” 手掌紧紧攥着,若陵越过她离去,手腕一紧,他垂眸看到沐瑾萱伸手拉住他,他侧眸讥讽的望着她,“怎么?还想让我走?” 沐瑾萱抿了抿唇,紧紧握着玉笛,“若陵,我和凌寻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尤其不要出现在凌寻的视线里,不然……” 她回身看向若陵,语气冷然,“你喜欢凌玉,对吧?” 若陵微微蹙眉,紧抿薄唇,不知她这是何意? 沐瑾萱冷然勾唇,“若是你出现在凌寻面前,让他不痛快,那我就会对凌玉不利,只要你不惹事,凌玉的命就会好好的!” “你!”若陵震惊的看着她,她不是和凌玉是好姐妹吗? 为何现在竟然用凌玉的命来要挟他? 他直觉她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事情,不然不会如此。 沐瑾萱微微挑眉,“凌玉的死活掌握在你手里,若你敢让我们不痛快,我定然会杀了凌玉!” “你敢!”若陵低吼出声,冷冷的凝着她,手中的剑柄也差点在一瞬间而出。 “沐瑾萱!”一道失望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接着沐瑾萱眼前一花。 啪-- 脆响的巴掌打在她脸上,沐瑾萱脸颊一偏,眸色微敛,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凌玉。 若陵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她与凌玉之间怎会闹到如此地步。 “沐瑾萱,你害了我哥哥,竟然还对我起了杀心,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凌玉气愤的指着她,方才她看见若陵来着这里,便过来想找他说件事,可是她刚走到这了便听到沐瑾萱说要杀了她。 她如何不气? 这个7;150838099433546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枉哥哥一次次的用命救她,枉她一直拿她当做姐姐来看。 她跟离歌相比,她根本不配! 脸火辣辣的疼,看来凌玉是气到了极点,她敛眸,“我走了,你们慢聊。” 转身离去却被凌玉拉住手腕将她摔在地上,沐瑾萱狼狈的坐在地上,面色冷然,只是停顿了一瞬便又站了起来,刚才那一下牵扯了伤口,很疼。 紧蹙眉宇,沐瑾萱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眸看向愤怒的凌玉,淡淡道,“我可以走吗?” 看到她这样凌玉心里的火更大,她认识了她这么久,竟然不知她还有这一面,刚想要再打一巴掌,却被若陵抬手拦住,“玉儿,你误会了,她是为了你哥哥。” 沐瑾萱一怔,有些诧异的看向若陵,她没想到他会为她解释。 凌玉也是一怔,僵在原地,怔愣的看着若陵,“你为何这么说?” 若陵抿了抿唇,“沐瑾萱警告我,不让我出现在凌寻的视线里,为了让我做到,她才利用你来威胁我。” 什么? 凌玉震惊的望向沐瑾萱,她知道若陵话里的意思。 沐瑾萱不让若陵出现在凌寻视线里,是不想让哥哥伤心,知道楚萧寒的人在。 看着她半边脸有些红肿,她微微敛眸,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那背影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为何帮我?”沐瑾萱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是楚萧寒的人,又那么爱凌玉,而她那么对凌玉,他应该恨她才对。 若陵冷冷蹙眉,“我不是帮你,而是奉皇上的命令保护你。” 抿唇不语,沐瑾萱轻叹一声,她收起玉笛,转身离去,“希望你不要出现在凌寻视线里,就当我求你了。”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若陵薄唇紧抿,手掌紧紧握着剑柄,心里更是替皇上不值。 凌寻站在原地一直等着沐瑾萱,见到她远远而来,唇角含着笑意朝她伸出手。 待见到她左脸微微红肿时,眸色一凛,“萱儿,怎么回事?” 沐瑾萱无畏的笑了笑,反手牵住他的手,“无事摔了一跤,正巧摔脸上了。”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勉强,但她真的不想说,虽然凌寻很可能已经知道是谁。 凌寻紧抿薄唇,紧紧握着她的手,眸色深黑,好久才收回视线,“走吧。” 她不想说,他不逼她。 晚上,沐瑾萱与他坐在一起,望着繁星的夜幕,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淡淡道,“凌寻,我想嫁给你。” 夜色微凉,却异常安静,她那几个字重重的打在他的心底,凌寻身子僵住,他僵硬的转过头,垂眸看着她倾城的面容上泛着坚决。 “萱儿,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沐瑾萱淡淡一笑,抬眸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我说,我沐瑾萱想要嫁给你凌寻。” 这一次他听的清清楚楚,她说她要嫁给他。 望着她璀亮的眸子,凌寻微微敛眸移开视线,他站起身,走向房间,独留沐瑾萱一人呆愣的坐在那里。 “凌寻,你……”沐瑾萱的话顿在那里,看着紧闭的竹门,一时有些怔愣,怎么回事? 凌寻是生气了? 起身推门,却发现推不开,他在里面把门捎上了。 “凌寻,开门,凌寻。”里面没有声音,无论沐瑾萱怎么敲门,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她从来没有发现,凌寻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关门不理人。 她好像没有惹他生气,他这是作何? 溪风从凌玉那边过来,看到沐瑾萱一人站在外面,蹙眉望着竹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心里一怔,他着实有些讶异,走过去看着紧闭的竹门和竹窗内那摇曳的烛火,他问道,“沐小姐,你和王子吵架了?” 凌寻一直将她当宝看着,即使她爱着别人,他依旧爱着她,为她付出,可是他竟然第一次看到凌寻对沐瑾萱生气,而且还是将她关在门外。 沐瑾萱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抹尴尬,她拍了拍竹门,“凌寻,开门!” 外面的侍卫也看着他们,面色各异,对沐瑾萱的身份也愈发的好奇。 她究竟是谁,若是别人惹了王子生气,下场很惨,而她只是被关在门外,而且还人任由她拍门。 第248章 她何时受的伤? 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沐瑾萱丧气的垂下手臂,无奈轻叹。 溪风抿了抿唇,看了眼她,半晌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言几句,见沐瑾萱眸光一亮,他点了点头。 凌寻一直坐在软椅上,望着窗外,眉宇紧蹙他的确是生气了。 他气沐瑾萱说的话,他要的不是同情,不是施舍。 他从不逼她,也没有指望她会爱上他,可是她今夜却说要嫁给他。 外面敲门声消失,好久没有声音,静得仿佛掉根针也会有动静。 凌寻起身,眉宇紧蹙,站了半晌,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她走了? 薄唇噙着一抹苦涩的弧度,他微微敛眸,双手紧了紧,刚坐在软椅上,外面想起了溪风的声音。 “快叫大夫,沐小姐受伤了。” 外面一阵骚动,凌寻心里一震,迅速起身打开房门,房外空无一人,远处溪风抱着沐瑾萱进了房间,后面跟着几个大夫。 眸光一凛,他迅速而去,跑到房间便看到沐瑾萱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胸口上满是血迹,将淡水色的衣裙也染的血红。 他拨开大夫走过去,看着她昏迷的模样,愤怒起身揪着溪风的衣领,“她怎么受伤了?你是干什么的?” 溪风抿了抿唇,垂眸,衣服自责的模样,“求王子责罚。” “滚!”凌寻推开他,转身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她冰凉的手,看着几个大夫上前就要解开沐瑾萱的衣裙,他眸色一冷,含着一抹杀意,“你们干什么?” 几个大夫一怔,接触到他含着杀意的眸光,心里一颤,慌忙跪在地上,“小的为沐姑娘治伤,沐姑娘的伤在胸口,必须解掉身上的衣裳。”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凌寻愤怒吼出声,看着几个人慌张的提着医药箱跑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他看向沐瑾萱,眉宇紧蹙,看到她胸口上的血迹,更是眉峰一凛,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衣袍褪去,上身只留一件兜衣,雪白的肌肤放着光泽。 他微微敛眸,看着她的伤口,心神一凛,这是旧伤! 而且是匕首所伤! 她只是牵扯了伤口,她何时受的伤? 迅速为她包扎,看着她依旧昏迷的面容,他轻叹一声。 起身为她那干净的衣裳,忽然头一晕,身体的力气也在一瞬间被掏空,重重的倒在地上。 “凌寻!”一声担忧的声音落下,凌寻微微抬眸,在他到地的那一瞬沐瑾萱猛然扑过来,将他翻了个身,她落在地上,他压在她身上。 身下软香玉怀,让凌寻有一瞬的怔愣,他面色微微泛红,他的衣领微微敞开,坚硬的胸膛紧实的压着她的双峰。 沐瑾萱也是一瞬的尴尬,片刻间她挑眉,“凌寻,你非礼我,你脱我衣裳,你要对我负责。” 一连串的声音让凌寻微微一怔,他反应过来,眸色有一瞬的复杂,他起身,却发现身子还是无力,若不是沐瑾萱起身扶住他,他会再次到底。 凌寻看出了她在装昏迷,只是伤口确实真实的,也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他推开她,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沐瑾萱抿了抿唇,笑眯眯的望着他,拉着他一起坐在床榻上,“凌寻,我可是被你看光了,你得为我负责。” 看着她笑语嫣然的模样,心底有些不是意味,“萱儿,我并没有看光你,你也不用想着嫁给我。” 他的话让沐瑾萱微微一顿,她微微敛眸,笑意僵在唇边,“凌寻,你是不是在意我非完璧之身?” 他一震,侧眸看着她落寞感伤的神情,心里一痛,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让她面对他,看着她抬起双眸,眸底蕴含着一抹泪水,他郑重道,“没有,我从未嫌弃过你,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最纯洁的。” “真的吗?”沐瑾萱亦是抬手抓着他,双眸希冀的望着他。 凌寻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骗你作何?” “那这么说你愿意娶我了?”沐瑾萱微微弯头,笑语嫣然的望着她。 她的话让凌寻再次一怔,他微微敛眸,沉吟了半晌才道,“萱儿,为何非要嫁给我?” “因为喜欢你。”她笑了笑,却止不住心里的伤口流血。 凌寻抿唇含笑,唇角泛着一抹苦涩,“我7;150838099433546活不了几天,嫁给我你只会守寡,何必呢?” 沐瑾萱伸出食指放在他唇畔上,摇了摇头,“那又如何,我只要嫁给你,只做你的娘子,这就足够了。” “你果真这么想?”凌寻紧紧凝着她,生怕错过她眸底的犹豫。 沐瑾萱没有回答他,而是倾身上前,吻上他的薄唇,看着凌寻眸底那抹震惊,她眸底含笑,闭上眼眸搂着他的脖颈,吻着他的唇。 溪风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抿唇无奈摇头。 方才他们在外面,他原本只是告诉沐瑾萱,让她假装受伤,凌寻定然会出来,没想到她竟然背过身,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抽出腰间的匕首。 用剑柄狠狠打向伤口,一瞬间鲜红的血染湿了衣衫,他一惊,上前扶住她,刚要喊叫却见她摇了摇头。 她低声在他耳畔说,“我昏迷,带我回房间,让大夫为我医伤,记得,我的伤伤在胸口,让大夫为我解去衣裳。” 他不知她这是何意,索性不去西乡,按照她的吩咐照做,现在看来,她是想刺激凌寻,让他娶她。 他知道沐瑾萱为何这样做,她觉得对不起凌寻,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凌寻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劲,到了婚礼这天,他的身子更是虚弱,溪风不断的为他输入真气才能让他勉强站起来。 沐瑾萱坐在铜镜前,一身红色的嫁衣,倾城绝色,凤冠霞帔更是魄人心魂,拿起桌上的红纸,放在唇畔上微微一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看着光洁无瑕的面容,心里泛着浓郁的感伤苦涩,这是她毁容后第一次照镜子,原来她的脸真的好了,被楚萧寒治好了。 他是觉得愧对她吗? 所以才这样对她?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是她和凌寻成亲之日,没有众多的观礼人群,只有他们这些人,一切从简而来。 大夫说凌寻再有两天的时间,她无法想象,没有凌寻的日子该怎么办? 红色的嫁衣拖尾摇曳,在地上拉起一道红色的光影,沐瑾萱一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外,凌玉今日也是一身红衣,将她巧丽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妖异的味道。 “沐姐姐。”今日她再次唤了她,凌玉拉起沐瑾萱手中多出来的一截红色绸缎,拉着她向前走去。 红色的盖头下,沐瑾萱唇畔紧抿,她跟着凌玉的步伐缓缓而行,走到山谷中央,那里搭着一个华丽的架子,两边站满了侍卫。 透过红色的盖头,她依稀可以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影,身姿修长,只是那雪白的发与红色的衣袍是那样鲜明的刺眼。 俊美的容颜虚弱苍白,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她脚步微微一顿忍住眸底的泪。 凌玉将手中的绸缎交给凌寻,看着他有心而发的笑意,她也跟着为他高兴,不论如何,此时的哥哥是开心的。 远处,若陵看着这一幕,手掌死死的抓着的剑柄,极力隐忍着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 作业凌玉来找他,将所有的事告诉他,包括凌寻快要离开的事情,他本不同意,可是凌玉那一刻跪在地上,双眸含泪,痛哭的求着他,只希望他不要出来打扰这场婚礼,这是她哥哥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她希望他能成全。 若陵从未见过凌玉求人,更未见过她这般伤心到无以复加的样子,心里终究不忍,更不忍她跪着求他。 他将她扶起来,点头答应了她。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背叛了皇上,没有向他禀报,没有阻止,看着沐瑾萱一步步与凌寻成为夫妻。 “一拜天地” 溪风的声音响起,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凌寻含笑的望着对面蒙着头盖的沐瑾萱。 沐瑾萱转过身,看着凌寻也转过身,她对着天拜了一下,可是迟迟不等溪风在说话,她也只是顿在那里。 凌玉看着凌寻,他没有拜,只是与沐瑾萱站在一起,垂眸看着她拜了而已,他的唇角始终含笑。 泪溢出眼眶,她抬手捂住唇畔怕自己哭出声,她知道哥哥不是不想拜堂而是不能拜。 这一刻他还在为沐瑾萱着想,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和她拜堂只会让她守寡,所以不拜。 他怎么能这么痴情! 凌寻微微敛眸,凌厉的眸光扫了眼周围所有人,那眼神告诉他们,“婚礼继续。” 溪风抿了抿唇,心里轻叹,接着道,“二拜高堂” 若陵站在远处,眼眸一直望着那里,悬着的心也一瞬间平息,同时心里更有一抹苦涩,他知道凌寻爱沐瑾萱,却不知竟然爱到这一步。 拜高堂,还是一样凌寻只是转身,却未动分毫,只是沐瑾萱一人在拜,而凌寻的目光一直看着沐瑾萱,眸底含情,柔情似水。 这一刻他知道,凌寻对沐瑾萱的爱比起皇上对她的爱要伟大。 “夫妻对拜”随着溪风的声音落下他们两人面对面,凌寻含笑的望着她,双手紧紧抓着红绸缎,看着她弯身一拜,心里的痛迅速蔓延。 他微微敛眸,上前紧紧抓住沐瑾萱的双手,随着溪风“礼成”两字落下,她被凌寻牵着离开了这里,走进了他们的洞房。 第249章 她是他的妻子 外面的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沐瑾萱随着凌寻走进洞房,门关好的那一刻,凌寻面色一白,倏然坐在地上。 沐瑾萱心里一跳,掀开盖头扔在地上,弯腰扶起凌寻坐到床榻边。 眸光微敛,凌寻面色苍白如雪,他靠在她身上,看着她绝色倾城的容颜,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萱儿,能看到你穿着嫁衣的样子真好。” 沐瑾萱紧紧搂着他,紧咬着下唇隐忍着哭泣,“凌寻,能嫁给你真好。” “傻丫头。”凌寻淡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掌,与她一起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眸,“萱儿,陪我睡会。” 看着他闭上眼眸,雪白的长发散在红色的衣袍上,是那样的刺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喉间的哽咽,“好。” 天色见晚,月牙的亮光渐渐变成了圆形,将整个竹屋映的发亮。 凌寻这一觉一直睡到这个时辰才醒来,此时的他面色正常,俊美的容颜透着柔情蜜意。 他侧眸看着沐瑾萱微微发红的眼眶,抿唇浅笑,低头在她唇畔轻轻一吻,“萱儿,陪我看月亮,好吗?” 沐瑾萱点了点头,袖子下的手紧紧攥起,感觉到他来牵她的手,她才松开。 两人起身,仍旧是一身喜袍,她面色微微苍白,却绝色倾城,他一头白发,却俊美如斯,面色红润。 牵着她的手,他衣诀翩翩,两人走出屋外,外面繁星夜幕,将整个山谷映的如梦如幻。 此时外面只有把守的侍卫,沐瑾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矫健的步伐和修长的身姿,眸底愈发的沉痛,滚滚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打在花草上,到了一片低谷的山坡,两人坐在地上,凌寻搂着她的腰,而她却被他搂的靠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真的希望时间定个在这里。 “萱儿,你知道我从何时发现自己爱上你的吗?” 凌寻的声音浅淡透着柔情,他宠溺的看着沐瑾萱。 “什么时候?”她强忍着泪水,哽咽出声。 他只是笑了笑,抬眸看向繁星的夜幕,似是陷入里回忆,久久没有言语,沐瑾萱一直望着他,看着他坚毅的下颚,俊美的容颜。 在她看的出神之际,他蓦然垂眸,那一刻他眸底璀亮如星,“也许是在暗洞里,我无意刺了你那一剑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她隐忍着泪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她亦是含笑,“所以老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 凌寻望着她,眸色深深,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萱儿,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遇到了你。”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吻的柔情,吻的专情。 沐瑾萱闭上眼眸,那一刻蕴含在眸底的泪顺着眼尾滑落。 她也想告诉他,这一生,遇到他也是她的幸运。 吻只是浅浅一试,凌寻一直睁着眼眸,想要将她的每个表情刻在心里,想要记住她的一颦一笑。 眸底渐渐浮起一抹释然,他满足的勾起唇角。 沐瑾萱哽咽出声,微凉的舍舌挑开他的唇畔,想要索取更多,想要感受他的真实,搂着她腰肢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吻着她的唇也骤然移开。 凌寻身子无力的倒在她怀里,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俊美的容颜也苍白如雪,原本泛着柔情的眼眸此时已经紧闭。 沐瑾萱怔愣在那里,木纳的看着倒在她怀里的凌寻,泪汹涌而出,滴滴落在凌寻苍白的面容上,可是他再也不能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了。 “凌寻!!!”她凄然吼出声,双手紧紧抱住他,看着他毫无生息的面容,感受到他胸腔里停止的心跳,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悔恨! 在房间的那一刻,凌寻醒来的神情,那样的容光焕发,她心里已经证实了一个猜测,回光返照! 沐瑾萱抱着他,整个山谷都是她的哭声,那样撕心的痛。 听闻她的声音,凌玉和溪风他们快速赶来。 远远看去,便见到两个身影,同样的红色衣袍,沐瑾萱抱着凌寻,而凌寻毫无生息的躺在她的怀里,无论沐瑾萱如何摇如何吼,他都无动于衷。 心骤然碎裂,痛的无以复加,凌玉虚晃着脚步跑过去,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凌寻面前,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彻底离开自己,她发觉自己做不到。 没有那么坚强,没有…… “哥哥!”凌玉痛哭的大吼一声,泪汹涌而出,再也忍受不住眼前的现实晕了过去。 “玉儿!”溪风接住她倒地的身子,眸色沉痛的望着凌寻,这一刻他也受不了哭了。 若陵站在远处,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望着这一幕,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想起以前他与凌寻在皇宫的日子。 还有在围场的时候,可是这一切全都成了过往。 天色渐渐暗沉,仿佛也在为凌寻的离去而伤心。 一夜之间,整个山谷又从红色变成了白色,沐瑾萱一身白衣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的棺材,她想哭,可是眼泪已经流干。 起身走到棺材前,看着凌寻一身玄墨色的衣袍,俊美的容颜毫无血色,看他的样子仿佛不是离去而是睡着了。 “凌寻,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她伸手抚摸着他冰冷的面容,再度红了眼眶,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竟然这么快就天人永隔。 她还来不及说爱他,她还来不及去用心爱他,他怎么可以走。 离凌寻下葬已是两天后,沐瑾萱一直坐在房中,望着凌寻原来躺着的位置发呆。 凌玉走进来,看着她已经做了两天,走到她面前,“沐瑾萱,从今以7;150838099433546后你就是我们闽崇族的王后,跟我们回去吧。” 王后吗? 是啊,她和凌寻拜堂了,她是他的妻了。 起身她看向凌玉,“玉儿,我不想回去,只想在这里陪着他。” 凌寻的墓在这里,他临死前告诉溪风,说他想要葬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 凌玉微微蹙眉,红了眼眶,她转过身,冷声道,“你随意,但你别再想着和楚萧寒在一起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沐瑾萱讽刺一笑,“我是凌寻的妻,不论生死,都是他的妻。” 凌玉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泪也随之滑落,她快步走出去,关上房门,背靠着竹门望着远处。 哥哥,玉儿该怎么办? 凌寻的死在闽崇族掀起了一潮涌动,凌玉和溪风不得已快速回了都城,只留下一些侍卫保护沐瑾萱。 若陵站在山谷中央,垂眸看着远去的人马,目光定格在一个娇小的人影上。 似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引起她的注意。 凌玉回首望向远处,对上远处的一双眼眸,心里一颤,眸底更是涌起一股热流,她微微敛眸,收回视线。 她承认自己的心,她爱上了若陵,可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溪风紧抿着薄唇,扫了眼远处的若陵,又看向黯然伤神的凌玉,心泛着一丝交通,他移开视线,面色冷然的望着前方。 若陵一直望着那些军队离去,直到看不到身影他还站在那里。 薄唇紧抿,双手紧握,眸底泛着沉痛,他转身离去,抖动的披风浮起一丝山谷的冰凉散去。 黄昏散去,独留清冷孤寂的黑夜。 若陵站在远处看着伫立在凌寻墓碑前的沐瑾萱,手中紧紧握着剑柄。 他想要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告诉皇上,可是皇上去了药香谷,那里机关复杂,根本传不进去信函,只能等他联系他们。 已经是第七天了,沐瑾萱只要一醒来,就会走到凌寻墓碑前,就那样静静的站一天。 他知道她难受,但是她不哭,也不闹,正常吃饭,正常休息,只是性子变得寡淡,清冷冷漠。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淡雅透着一丝洒脱的女子了。 遇到这么大的事,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真的很难受。 若陵看着沐瑾萱走回房间,轻叹一声,他刚要离去,便见到一只鸽子飞了过来,鸽子一直朝着沐瑾萱的房间飞去,透过竹窗的缝细飞了进去。 他微微一怔,刚才她若是没有看错,那个鸽子腿上帮着信纸,那是个信鸽! 顿了片刻,他走向沐瑾萱房门前,想要搞清楚那鸽子从何而来。 谁知他刚要抬手敲门,竹门边从里打开,沐瑾萱白着面容,神色恐慌的跑出来,看到若陵站在门外,她一把推开他朝山谷下走去。 若陵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她的脸色不好,也跟着快速朝山谷下跑去。 “沐小姐,发生了何事?”若陵追上她,面色担忧的询问。 “滚!”沐瑾萱冷冷一语,快速朝着山下而去。 若陵心里一气,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她离开。 没有那些花草的抑制她的内力,她运用轻功一路飞奔而下,她的面色苍白,眼神流露着一丝恐慌和担忧。 到了山下,若陵便看到凌玉和溪风领着一些人马而来,像是等着他们一样。 沐瑾萱停住步伐,望着凌玉,面色焦急惶恐,“玉儿,给我一匹马。” 凌玉面色冷然,双手紧紧抓着缰绳,“你想要离开?” 沐瑾萱摇了摇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大元朝一趟,很快回来。” 溪风一直坐在马背上,亦是面色冷然,望着沐瑾萱的眼眸也盈满了失望。 凌玉冷笑一声,“沐瑾萱,你是因为知道楚萧寒的皇子被抓,所以才着急去大元朝吗?你不是说爱我哥哥吗? 你是我哥哥的妻子,是我们闽崇族的王后,但你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要离开,你将我哥哥的亡灵置于何地?” 第250章 真的是太子 沐瑾萱一怔,诧异的望着凌玉,“你怎么知道?” 凌玉冷笑勾唇,“沐瑾萱,别忘了我是谁!这个山谷是我们凌家的,里面一丝一毫的动作也逃不过我们的眼,那个鸽子是我放进去的,那封信函我也看了,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反应。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弃我们于不顾,去就楚萧寒的皇子!” 沐瑾萱脚下一软,“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这么说楚千尘没事?” 溪风之前便知道沐瑾萱极其在乎楚千尘,为了他可以丢了命,原以为楚萧寒伤了她,她也会死心,彻底对楚萧寒的一切死心。 没想到一封信函竟然让她这么慌张,他真的怀疑,沐瑾萱是不是还爱着楚萧寒。 沐瑾萱紧紧凝着凌玉,眸底那抹希冀让凌玉觉得愈发的讽刺,她冷哼一声,“我为何要这么做?只不过我只是让鸽子进去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什么! 这么说,楚千尘真的被胡列抓走了,那封信函真的是八王爷写的。 若陵下来时便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一惊,他猛然上前看向沐瑾萱,“你说什么?太子被抓了?” 沐瑾萱见到若陵下来,这一刻她将希望寄托在若陵身上,“带我走,快救太子,他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真的是太子! 若陵面色一震,抬眸看向凌玉,“请借我们两匹马。” 凌玉紧紧蹙眉,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我为何要借你马?” 若陵一窒,紧了紧双手,骤然翻身将一名侍卫拉下去,他顺势楼主沐瑾萱的腰将她抱在身前,眸光复杂的看着凌玉,“我必须要走,而且必须带着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沐瑾萱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凌玉他们亦是。 溪风面色冷然,紧紧我这剑柄,这一刻他不想阻拦,想要让若陵离开,只因为他想断了凌玉对他的情。 “驾!”若陵一挥马鞭,马儿扬长而去,凌玉神色愤然冰冷,“若陵,你想死吗?” 抓着缰绳的手一顿,若陵微微敛眸,微风扑打在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空气中流动着他的声音,“玉儿,要么你今日杀了我,要么我离开!” 马儿没停,他们依旧离去,若陵面色深冷,薄唇紧抿。 沐瑾萱的心一跳,她看向前方,微微闭上眼眸。 凌玉眼眶一红,怒吼一声,“若陵,我要杀了你!” 话落她抽出弓箭,手臂拉着箭雨,对着若陵的方向,手背青筋暴起,眼眸猩红的瞪着远去的人马,那拉起的弓箭迟迟不见松手。 “我恨你!”空气中一道凄厉的怒吼,凌玉手中的利剑也顺势而出,不过方向确实天上,她始终狠不下心。 泪滑落眼眶,凌玉扔掉手中的弓箭,调转马头朝着山谷的方向而去。 若陵紧紧抓着缰绳,眸色亦是猩红,薄唇紧抿,那三个字深深刺着他的心,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楚千尘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看中的孩子,如今皇上去了药香谷,朝中又离不开八王爷,只能他去就太子。 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心里更是复杂,他原以为她不爱皇上了,也以为她会一辈子深居谷中,没想到知道太子出了事竟然这么大的反应。 不顾一切,只要救出太子,她是不是还爱着皇上,这才对太子的事这么关心。 只是那封信函是谁写给她的? 绝不是凌玉,方才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那个给她写信的人是谁? 从这里赶路要到大元朝最快也要半个多月,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尘儿怎么样了? 这封信函是楚子墨写给她的,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楚子墨如何知道她在这里,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在担心楚子尘。 楚萧寒不知去向,楚子墨无法脱身,还有谁能够去救楚千尘。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凌寻,以前不论发生何事,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将她所有事排在第一位的男人。 可是如今没有了,只剩她一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凌寻。 赶了几天的路,他们两人都未说话,找了一间客栈投诉,两人风尘仆仆的进了客栈,要了两件上房。 身体充满了累,可是心却始终紧绷着,沐浴之后,她站到窗棂前,望着外面的夜空,她防线自己现在很喜欢站在窗棂前,因为只有这样,或许她可以有自己的心事,对着夜空分享自己嗯心事。 “扣扣”敲门声响起,“沐小姐。”是若陵的声音。 沐瑾萱微微敛眸,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进来。” 若陵推门而入,看到沐瑾萱站在窗棂前,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清冷的月光将她单薄的身躯映的愈发羸弱,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散去。 眸色一沉,他垂眸凝着望着地面,“沐小姐,这是皇上让属下交给你的信函。” 皇上两个字击打在她的耳畔,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涟漪,唇畔微抿,她冷漠道,“出去。” 若陵一震,不解的看着她,不明她为何如此,明明那般担忧太子,却对皇上的信函那般冷漠。 “我说了,出去,我要休息了。”依旧是冷漠的声音,毫无起伏。 “沐小姐,皇上让属下交给你的信函我放在桌上了。”若陵犹豫了半晌,将信函放在桌上,看着沐瑾萱冷漠的背影,眉宇紧蹙,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带上,沐瑾萱一直站在窗棂前,比起之前的怅然多了一丝冰冷讽刺。 若陵走回房间,看着手中的信鸽,这个是皇上刚刚给他传的,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沐瑾萱的。 他在出山谷时,就背着沐瑾萱给药香谷传了一封信函,将山谷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当然,他没有说沐瑾萱和凌寻成婚的事情。 毕竟整个婚礼,凌寻并没有拜堂,只是沐瑾萱一人做了而已,这个婚礼本就不成立。 他只简单的说了一下不知和人给沐瑾萱了一封信函,信上告知她太子有难,她便快速出谷赶往大元朝。 当然他也说了凌寻已经死了的事情。 信只去了七天,他不知皇上是如何办到的竟然能让鸽子在短短几天再次飞回来。 他摊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若陵,速速将沐瑾萱平安带回皇宫,太子之事朕已经知道” 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若陵可以看出皇上对沐瑾萱的爱。 他轻叹一声,手掌紧握,掌心的信函化为粉末。 夜风微凉,吹的人心间抖颤,沐瑾萱不知在窗棂前站了多久,直到感觉浑身冰冷她才有了一丝意识。 迷惘的双眸微微一颤,转身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信封。 双眸微敛,她毅然转身,走到床榻前和衣就寝。 天色微亮,外面的走道里想起了来回的脚步声,若陵打开房门走到沐瑾萱房门前,犹豫了半晌才敲门。 没有应答,他敲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反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面色一遍,大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待看到床铺空无一人心里暗叫不好,他快速反身离去,目光落在桌在上时陡然顿住脚步。 皇上的信函依旧完好的放在那里,她没有看! 若陵微微敛眸,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慌乱打开信函。 “沐儿,我知道凌寻的死对你来说很痛苦,但你还有我,听话,跟着若陵回皇宫,太子的事我心里有谱,大元朝那里很可能是个陷阱,听话。” 简单的几句话透露了皇上对沐瑾萱无微不至的爱,也说明了,那个很可能是个陷阱。 陷阱? 为何这样说? 难道太子完好无损的在皇宫? 既然如此,那那封信函是谁写给沐瑾萱的? 7;150838099433546 一定是沐瑾萱信任之人,不然她为何那般冲动? 沐瑾萱一定是一人去了大皇朝,该死! 这件事他一定要快些禀告皇上。 “驾,驾!”官道上,沐瑾萱面色冷然,驾着马儿快速奔驰着。 是的,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连夜出发,从昨晚若陵过来给她信函时,说是楚萧寒给的时,她就已经知道,他监控着她一切。 她恨他,更恨这样,她的尘儿,她必须要亲自去救,只有亲眼看到他没事,她才放心。 一天比一天难熬,再有两天时间就到了大元朝,她必须要快。 天色漆黑,沐瑾萱停下马儿,翻身坐在树林里,整个人瘦了一圈,神色也愈发的疲惫。 也异常漆黑,天色暗沉,整个树林陷入一片诡异的氛围。 “嗖嗖嗖”一道道声音响起,虽然很轻,但沐瑾萱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身躯一震,骤然起身看向四处,浑身戒备着。 难道是她想多了了? 微微敛眸,她走向马儿,正要翻身而上陡然,双手拉住缰绳时却突然顿住,触手的湿润让她心惊,她面色一冷,猛然松开手。 只见她的双手占满了血迹,鲜红刺眼。 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到马儿依旧站在那里,可是却一动不动,抬手她轻轻推了推,骤然“碰”的一声,那原本站立的马儿陡然倒在地上,毫无生息,而在它的身下,留了一地的鲜血。 是谁? 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在她眼前杀了马? 她竟然毫无察觉! “嗖嗖”又是那些声音响起,她抽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后腿,戒备谨慎的躲避。 草丛涌动,身后更是杀机四伏,她感觉到什么,快速转身,便看到身后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三个男子。 确切的说是黑衣男子,浑身被黑色的布包裹,只流露出一双漆黑毫无生气的眼眸。 心里一震,她知觉心跳加速,身子紧绷,这一刻,这三个男子的眼睛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大长老的身边的死尸,阿虎! 第251章 极大的讽刺 她后腿几步,那三个男子站在那里,竟然未动分毫,沐瑾萱愈发的紧抿唇畔,小心翼翼的后退着。 脚下“咔嚓”一声,听的人心里发紧,她手心里也冒出了汗水,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他们,她知道死尸的厉害,这些人没有痛觉,根本不知死穴在哪里。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逃离时,那些死尸动了,他们僵硬的晃了晃胳膊,只是一瞬便朝她飞来。 心里一骇,她举起匕首,那些死尸尖利的指甲和僵硬的身躯朝她直直而来,带着诡异的气息让她心惊。 匕首刺在他们身上,发出“铮”的一声,震得她后退了几步,那几个死尸再次而来,她i抬手,掌间凝聚内力,正欲对着死尸的头颅打去。 就在这一瞬间,凌空飞来一支凌厉的利剑,之际刺穿了那死尸的头颅,与此同时,那死尸身上骤然着火,只是一瞬,那反着蓝光的火苗化为灰烬。 她心里一颤,猛然后腿两步,只见那两名死尸再次而来。 她也个什么跟着拿出火折子,还未找到可以射出去的东西,腰间一紧,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没用!” 他抱着她飞身而起,手中拿着箭雨,剑上不知摸了什么东西,即使漆黑无比的黑夜也能看到那箭头上散着蓝光。 连着两发剑射出,沐瑾萱看到那两个死尸亦如之前那个,不消片刻便被焚尽。 她僵硬着身躯,目光定格在那里,远处响起一道轻微的颤动,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枚银针射出,远处发出一声轻哼。 眼睫微颤,她被抱着朝那个方向而去,看到地上趴着一个男子,在他的太阳穴插着一枚银针,针头泛黑,显然有毒。 “沐儿,你没事吧?”楚萧寒将她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担忧的扫着她的全身。 沐瑾萱微微敛眸,挥开他的双手,漠然道,“谢谢救命之恩。” 话落,她转身而去,往大元朝的方向徒步而去。 楚萧寒心神一震,上前蜡烛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垂眸看着她,“怎么了,为何对我这种态度?” 他接着道,“为何不看我给你留的信函,着是个陷阱,是胡列给你我布的陷阱!” 眼睫微颤,她微微抿唇,陷阱又如何? 哪怕是地狱,她也要去救尘儿。 沐瑾萱再次挥开他,神色冷然,“即便是陷阱,我想去哪里,也与皇上无关。” 她转身再次离去,却被他再次紧紧抓住手腕,她被迫停住脚步,却未回头,依旧望着7;150838099433546前方,神色冷漠。 楚萧寒走到她对面,垂眸蹙眉凝着她,“沐儿,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又变成了这样?是因为凌寻的死吗?” 再次听到凌寻的名字,她直觉心里那道伤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挖开,她抬眸对上楚萧寒的眼眸,语气冷漠,“凌寻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眸色一痛,楚萧寒将沐瑾萱抱进怀里,沉声道,“沐儿,想哭就哭出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哭? 她还有眼泪吗? “皇上,放开我,我还有事。” 楚萧寒眸色一凛他从开沐瑾萱,双手却紧紧抓着她的双肩,“沐儿,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去,让你一人去面对那些,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回来了,虽然凌寻走了,但你还有我。” 他有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利用她去救他的师妹。 不顾她的身体,让银赤蛇咬她,让她的落下后遗症,日日被噩梦所缠。 他的苦衷害了她,也害了凌寻。 若不是这样,凌寻不会回都城为她那解药,她也不会遇到大长老和胡列,凌寻更不会为了救她而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既然他已经有了最爱的师妹,为何还要来找她,既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为何还要来救她? 讽刺,极大的讽刺! 她猛然推开他,扬手对着他的脸扇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楚萧寒面容朝一侧偏去,眸底闪着一抹诧异和苦涩。 若陵快速驾马而来,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停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沐瑾萱竟然打了皇上! “这一巴掌是替凌寻打的,也是我为他讨得,是你间接害了他!” 沐瑾萱后退两步,看着楚萧寒震惊的看着她,她神色依然冷漠,“楚萧寒,你是皇上,我是宫女,但你有你的爱,我也有我的爱,你无权剥夺,也无权糟践!” “沐儿,你到底怎么了?凌寻都告诉你什么了?”楚萧寒向前,却看到沐瑾萱像是避瘟疫般后退,心刺痛着,“沐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怎么做?”沐瑾萱紧紧握着匕首,忽而望着天际,“哈哈哈,楚萧寒,你还要怎样,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你不要再找我,不要再缠着我。” 她挑起裙摆,执起匕首,狠厉一划,裙摆骤然飞起,在他们两然之间缓缓飘落,在哪漆黑的夜里,那淡水色的裙摆是那样的刺眼。 楚萧寒紧抿薄唇,眸色沉痛的看着她,紧紧的眸光像是要望近她的心底。 沐瑾萱毫无畏惧的迎着他的视线,唇畔冰冷轻启,“楚萧寒,你我之间,就想着断了的裙摆,从此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沐瑾萱,你休想!”楚萧寒眸色骤冷,倏然上前,却在快要接近她时顿住脚步,看着她举着匕首抵在脖颈处,震惊的眸子沉痛的看着她。 “沐瑾萱,你到底想怎样?”他愤怒出声,语气萧然。 沐瑾萱冷然勾唇,后退几步,眸光落在若陵身上,“把马给我!” 若陵微微抿唇,目光看向楚萧寒。 “沐瑾萱,现在你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大元朝你不能去,那里是陷阱,你必须跟我回皇宫!” 楚萧寒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是吗?”她微微挑眉,神色冷漠,抵着脖颈的匕首狠厉一刺,顿时鲜血流出,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感,看到楚萧寒的眸色,她只觉得虚伪。 “你若是想要带我回皇宫,那就带我的尸体回去,正好我下去和凌寻做一对鬼夫妻!” “沐瑾萱,你敢!”极其愤怒冰冷的声音,楚萧寒神色冰冷寒凉,“沐瑾萱,你是我的女人,生是,死亦是!你躲不了,也逃不了!” “哼!”她不屑冷哼,眸光见若陵微微变了的神色,冷然道,“皇上,你可以问问你的属下,我现在是凌寻的女人,生是死亦是!” 楚萧寒一震,眸色寒凉冷厉的望向若陵,“说!” 若陵紧蹙眉宇,为难的看着楚萧寒,又看了眼挑眉嘲讽的沐瑾萱。 “说!”再次怒吼一声,他想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时间,沐瑾萱和凌寻到底发生了何事? 心里轻叹,若陵抿了抿唇,“沐小姐和凌寻成亲了,在凌寻死去的前一天拜堂成亲。” 什么? 她竟然敢嫁人! 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沐瑾萱,带着浓郁的愤怒和嘲讽,“沐瑾萱,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带着残柳之身嫁给凌寻,是在帮我讽刺他吗?” “楚萧寒,你闭嘴!”她颤抖着身子,这是她的耻辱,永远也忘不了的耻辱,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占有她身子,只为迷惑她! “怎么,恼羞成怒了?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即使死,你也拜托不了!”他的声音犹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沐瑾萱突然仰天长笑,笑声极其讽刺悲凉,眸光喊着清泪,却被她倔强的咽下,“是又如何?即使如此,我嫁的人是凌寻,凌寻不在乎我是残留之身,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只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看着楚萧寒愈发盛怒的神情,她低笑出声,面容倾城却泛着疑似凉薄,“楚萧寒,为何每个人在失去之后才会珍惜?亦如我,在凌寻死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早已爱上了他。” “沐瑾萱,不要挑战朕的耐性!”语气冰冷含着一抹杀意,他的身形很快,快如鬼魅,在他们两人都未反应过俩时,他已经夺去了她手上的匕首,单手紧紧捏着她的脖颈。 那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落在草地上,神色冰冷,他倾身上前,薄唇含着冷厉的气息,“沐瑾萱,你想逃吗?那就看你有那个本事吗?” 呼吸有些不畅,却没有那种窒息感,她紧蹙眉宇,微微眯眸看着他,“楚萧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你永远也别想留下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手掌一紧,她身形一僵,呼吸在一瞬间窒息,凉薄的语气在她耳畔响起,“沐瑾萱,只要你现在答应跟我回去,我就松开。” 她挑眉,强忍着窒息的痛意,勾唇冷笑,“不-可-能!” “你就这么想死吗?”一瞬间的怒吼震得沐瑾萱耳膜阵痛,她微微闭眸,“我倒希望皇上成全。” “想都别想!想要和凌寻做对鬼夫妻,那也要看朕愿不愿意!”他陡然松开她,又点上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沐瑾萱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只能愤怒的瞪着他。 楚萧寒迎着她愤怒的视线,凉薄勾唇,“沐瑾萱,朕会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心里一瞬间提起,在她感觉到不好时,楚萧寒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指腹冷冷的捏着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头迎着他寒凉的眸子。 “滚!”他看着她,话却是对着若陵所说,若陵一震,抿了抿唇,双手抱拳,刚要说什么,忽然胸口一痛,他的身子便向后倒去靠在马上。 第252章 到底是谁冷血? “滚!”楚萧寒冷冷扫向若陵,带着浓郁的杀意让他心里一紧,若陵抿了抿唇,抬手捂着胸口翻身上马离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沐瑾萱绝望的闭上眼眸,她可以感觉到来自楚萧寒的狂怒和冷然。 下颚一痛,她耳畔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沐瑾萱,现在朕就告诉你,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沐瑾萱心里一凉,骤然抬眸冷冷的瞪着他,“楚萧寒别让我恨你!” “恨?”薄唇凉薄一勾,“你不是已经恨朕了吗?” 话落,她唇畔一重,他的吻霸道狠厉,带着一丝冷厉的气息,撕咬着她的唇,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强忍的泪也在这一刻骤然落下,砸在他们相吻的唇畔中,楚萧寒微微一怔,离开她,垂眸讥讽的凝着她,“沐瑾萱,你这样冷血的女人还会流泪?” 冷血吗? 到底是谁冷血? 她无力去追究,闭上眼眸,她屈辱的承受,就当被狗咬了。 看到她这样,楚萧寒只感觉一股浓郁的怒火萦绕心头,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腰肢累断。 下一刻,他大手一挥,沐瑾萱只感觉身上的衣裳发出一声撕裂的声音,身上一凉,她绝望的勾唇。 看到她屈辱认命的模样,更让他怒火旺盛,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安抚,她将她推到在地,倾身挺入。 痛!那种像是被撕裂的痛! 后背被坚韧的草根刺得生疼,腰身被楚萧寒双手紧紧顾住,更疼,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断。 下身更是撕裂的痛,一下下干涩的冲刺让她紧咬着下唇,止住她无止尽的痛意。 楚萧面容冰冷,一下一下的贯穿她的身体,看着她因为屈辱而闭上眼眸,唇畔被咬的发白,直到流出血迹,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心里的怒火徘徊不去,甚至更甚,他毫不怜惜,动作愈发的狠厉,看着她因痛而要破的唇畔和紧蹙的眉宇,他比她更痛! 下身一股温热,泛着一丝血腥弥漫开来,楚萧寒紧蹙眉宇,却没有停住动作,更加的快! 痛席卷全身,沐瑾萱随着他的抽动,身子一下一下的摩擦着草地,后背被坚韧的草根划得血淋淋的,下身更是痛的已经麻木。 在她彻底失去亦是意识前,她睁开眼眸,看着在她身上的男人,是那样的俊美,却又那样的残忍。 “楚萧寒,我恨你!” 话落,她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那三个字让他身躯一震,他的眸色愈发的冰冷,猩红爬上眼眸,他更加狠厉的在她身上冲刺,直到释放。 他看着被自己折磨的晕死过去的沐瑾萱,心神一凛,这一刻所有的愤怒散去,只剩下悔恨。 他退出她的身子,看着她身上的青紫,看道她身下的血迹,眸色一痛,他将她抱起来,手掌在接触到她后背的湿润时,心里一震,小心翼翼将她翻转,看着她后背血肉模糊。 7;150838099433546 那些断裂的草根扎进她的肌肤,是那样的不寒而栗。 那一刻无尽的悔恨充斥着全身,他心底一慌,不断的摇晃着她的身躯,“沐儿,醒醒,沐儿。” 没有反应,毫无反应。 抱起她,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包裹起来,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若陵一直守在丛林外面,听到马蹄声,他回头看去,便看到楚萧寒神色慌张凛然,怀里打横抱着晕倒嗯沐瑾萱。 一双玉足露在外面,那包裹着她身躯的白袍,后背已经渗出一丝血液,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心里一颤,虽然早已知道会发生何事,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找间客栈!”楚萧寒冰冷的声音响起,眸色冷厉的望着他,“让客栈所有人离去,朕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 知道他的占有欲很强,却不知竟然这么强,若陵微微敛眸,楚萧寒神色冰冷,看他骑在马上竟然不动,“怎么?朕的命令何时没用了?” 若陵抬眸望向他,“皇上,属下有一事要跟您讲明。” 楚萧寒微微蹙眉,神色不悦,在“说!” “其实凌寻跟沐小姐并没有拜堂。” “什么?”楚萧寒神色哑然,而后冷厉道,“怎么回事?之前是你说拜堂,现在你又说不是,耍朕玩吗?!” “属下不敢。”若陵翻身下吗跪在地上,“皇上,当时属下在场,凌寻的确没有与沐小姐拜堂,婚礼整个过程,凌寻一直站着,从未弯过身。 而沐小姐盖着盖头,看不到,只是她一人在弯腰而已,所以这个婚礼并不成立。” 抬眸看着楚萧寒神色不明的神情,他再次道,“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凌寻警告所有人不准出声,所以这件事沐小姐并不知情。” “你为何不早说!”他冷冷出声,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愤怒! 若陵身躯一震,“方才属下想要说,是皇上让属下闭嘴,滚的。” “混蛋!”楚萧寒抬手一掌打在若陵身上,看着他的身子倒飞出去,他冷声道,“若陵,这是最后一次,日后再不如实禀报,朕决饶不了你!” 若陵起身,擦掉唇角的鲜血,点头,“是,皇上,属下知罪。” “去找客栈!” “是。”若陵翻身上马,快速离去,他知道楚萧寒说的是什么,他并不是怪他方才没有说,而是怪他当初为何没有在信函上说明,是他瞒了他。 他心里也清楚,若不是皇上看在他们从小长大的份上,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客栈空无一人,楚萧寒抱着沐瑾萱飞上二楼的房间。 为她简单清洗一遍,看着她后背的伤痕,这一刻他知道很不的杀了自己。 可是一切都没用,小心的为她去掉后背的草根,为她上药,为她包扎。 看着她下身红肿撕裂,他只感觉到了窒息,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即使昏迷,她也是痛的。 “沐儿,对不起,对不起。”楚萧寒低声呢喃,和衣躺在她身侧,将她侧放着搂在怀里。 痛,还是那样痛,可是痛中带着一丝凉意,很温暖的怀抱,是谁? 是谁在抱着她? “沐儿,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 那声音很熟悉,是谁的声音? 气息也很熟悉,那是谁的气息? 冰冷的大街上,雪花飘飞,她无助的望着四周,心一点点沉沦,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早上了。 她每次醒来,都是被饿醒的,街上那些无良的乞丐抢着她的吃的,半点也不给她留,她已经饿的发晕。 瘦小的身子倒在雪地里,浑身被雪包裹着,极致的冷,让她来连灵魂都是冷的。 小女孩绝望的望着蓝天,她的家人一夜之间没了,她的妹妹没了,她的所有都没了。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天上看着她,在向她招手。 “没死的话就跟我走。”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小女孩的意识有一瞬间的回笼,她眨了眨眼,看向站在她上方的男子。 奇怪,很模糊,她明明可以看到他,明明知道他就在她眼前,可是他的面容确实一片模糊,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小女孩缓缓伸出手,眸底满满的希冀,“我要活。” 再次醒来,她是在一件非常大的房间醒来,周围没有人,她只是躺在一张床榻上,而在她的周围竟然洒满了彼岸花瓣。 她曾听母亲说过,彼岸花是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也可以俗称为阴界。 小女孩面色苍白,下的蜷缩在一起,不知道自己身边为何长满了彼岸花。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男子,她抬眸望去,还是那个男子,在雪地里带她回来的男子。 她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仍是看不清。 “醒的很快,将你放到外面果然没错。” 这个声音! 当时她在雪地意识模糊,没有细听,可是如今一听,她浑身一颤,是那个人! 当初在假山里掳走她的那个人,把她关在暗房里,不闻不问,而后又将她放出去的男子。 怎么会? 他说的什么? “你是谁?”小女孩颤抖着身子,虚弱小心的问着她。 那男子只是冰冷的看着她,并未答话,他出声道,“既然醒来,就起来吃饭吧。” 话落,那个男子便走了出去,独留她一人在房间。 不消片刻,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侍女,她将食物放在桌上,并未看她,直接反身走了出去。 小女孩怔愣的看着桌上的食物,又垂眸看了眼自己饿的扁扁的肚皮,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早已饿坏了。 房间只剩她一人,她看了眼将她围起来的彼岸花,心里一颤,惊恐的爬下床光脚坐在软椅上,徒手抓着里面的食物吃着。 就在她刚吃饱时,房门被大力推开,她恐惧的望过去,外面走进来几个士兵,浑身溃烂,模样可怖。 他们阴森森的笑着,朝她走来,小女孩惊恐的坐在地上,下的往后退着,“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双手撑在后面,双脚瞪着往后推着,前面一个浑身溃烂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一领将她提了起来。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刚刚吃进去的饭差点吐出来,她双脚瞪着男子,嘴里恐惧的大哭着,“放开我,放开我!” “香,真香。”机械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女孩僵硬的转动着脖颈,看着浑身溃烂的男子一脸贪婪的望着她,竟然将头伸过来,满嘴的腥臭味,对着她咬来。 “不要!!!”沐瑾萱梦然坐起来,浑身不满汗渍,面色苍白,眸底仍旧泛着挥之不去的恐慌。 第253章 庙会节? 入目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她微微颤抖着身子,扫了眼四周,很明显,这里是间客栈。 她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之前她在丛林里被楚萧寒,面色一凛,她抬手掀掉被褥,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可是下身的痛和后背的痛让她无法忘记,也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 为什么? 为什么再一次的伤害她? 她现在是被楚萧寒囚禁了? 起身,下身隐隐作痛,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后背也是痛着。 外面没有动静,她刚走下床,外面想起了脚步声,身躯微微一震,她快速回到床榻上,盖起被子假寐。 她不想去面对楚萧寒,一点也不想。 “若统领,皇上还没回来?”那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很陌生。 “没有,皇上有事要办,估计一会才回来。” 是若陵的声音。 这么说楚萧寒不在? 微微敛眸,沐瑾萱踌躇了半晌,楚萧寒说大元朝是陷阱,可是即使是陷阱,她也要去,楚千尘在他们手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估计楚萧寒应该也是去了大元朝了。 沐瑾萱快速亲身,动作很轻,穿好衣裳,忍着身上的痛,她走到窗棂前,打开窗户,看了眼下方,空荡荡无一人。 心神一凛,她纵身一跳,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若领听到一丝轻微的声音,感觉不妙,刚打开房门便看到沐瑾萱从窗棂处跳下去。 不敢犹豫,他也快速顺着窗棂一跃,外面早已没有了人影,看着外面的分叉路,他眉宇紧蹙,忽然眼眸一凛,看着前方的岔路有道明显的脚印。 他蹲下身子,眯眸思量着这个脚印的方向,是前方,他抬眸看去,薄唇紧抿,只一瞬他便起身朝着脚印的反方向追去。 左侧的土洞里,上面盖着的一个草盖子被从里抬起,沐瑾萱看向若陵离去的方向,唇畔微勾。 真是什么样的竹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主子生性多疑,谨慎,属下亦是,她就知道,所以她才故意在哪里留了一个脚印,引若陵上当。 她知道,若陵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留的脚印,引他上当,让她以为她是往反方向跑了。 掀开盖子,她飞身而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幸好这里有个土洞,估计是客栈里的人弄了个菜窖,让她歪打正着了。 转身朝着若陵的反方向离去,却在迈出步伐时顿在那里,前方竟然站着一个男子。 沐瑾萱认识,是程殒,他懒散的站在那里,双臂环绕,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唇畔邪魅一条,“歆儿,原来你还有躲猫猫这个爱好。” 悬着的心也在一瞬间平静,既然是程殒,她就不怕了,毕竟程殒是大元朝的国师,有他在,她想要就出尘儿也是事半功倍。 沐瑾萱跑上前,拉住程殒的胳膊便朝隐秘的地方跑去,程殒勾唇,在后面随着她的步子跑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她抿了抿唇,来到一处暗巷,她四处看着,想着怎么出去找两匹马,估计这个时候,若陵已经发现她的计谋了。 她这时候若是出去,只会落入渔网。 “歆儿,你在找什么?”程殒慵懒出声,嗓音邪魅至极。 沐瑾萱微微蹙眉,轻叹,“我想找两匹马。” “这个简单。”程殒微微挑眉,修长的指尖放在唇畔轻轻一吹,不消片刻,只见一匹棕红色的马奔驰而来,她面色一怔。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凌寻,当初他的马也是一样,一直跟着她,她怎么也赶不走,后来遇到了危险,它提示她。 可是一切都没了。 程殒微微蹙眉,看着她骤然黯然的神情,疑惑出声,“歆儿,你怎么了?” “能叫我沐瑾萱吗?不要叫我歆儿,我现在是沐瑾萱!”她不悦出声,语气带着一模无奈。 程殒淡笑出声,他楼主沐瑾萱的腰身,在她惊慌的惊呼下一跃上马,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揽7;150838099433546在怀里,“好,萱儿,我们走。” 身躯陡然一僵,沐瑾萱微微敛眸,声音有些黯然,“程殒,可以不要叫我萱儿吗?” 这个称呼会让她心痛,让她以为凌寻已经死了。 但是他的确死了,可是这个称呼是属于他的,只要是别人叫,她会以为他…… 还活着,那样更痛! 程殒微微蹙眉,半晌才明白她为何如此,薄唇微抿,他无奈轻叹,“好,那我叫你沐儿可行?” “不行!你还是叫我全名吧。”她冷然蹙眉,马儿飞快奔驰,将她冷然的神情吹的愈发冰冷。 程殒手臂一紧,他低头,唇畔附在她耳畔,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沐瑾萱,你够了!” 沐瑾萱微微一怔,侧眸看向程殒那明显不悦的面容,忽然感觉有些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 她抬手握住程殒的手臂,迎着他诧异的目光,她轻笑,“程殒,谢谢你。” 程殒勾唇浅笑,下一瞬,她眼前一暗,正不明所以,耳畔便是他的声音,“瑾儿,别动,楚萧寒的人再找你。” 听到瑾儿二字,沐瑾萱心神一震,有些汗颜,而后听到有楚萧寒的人,她便敛了心神。 不知走了多久,待马停之后,沐瑾萱眼前一亮,便看到远处正是一座城池,上面写着京城。 是大元朝,他们到了大元朝。 “你极力要来大元朝可是想我了?”程殒低笑,伸手在她脸上带了一张面具,沐瑾萱刚要反抗,他的声音再次想起,“别动,想必楚萧寒也告诉你了,大元朝里满是陷阱,你还是带着面具为好。” “可是,你以为带着面具就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女人,而胡列也知道,你能抱着的人定然是我。” 程殒微微挑眉,神情愉悦,像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他低笑出声,“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什么办法?”沐瑾萱有些好奇,她更好奇的是程殒为何只到她要极力来大元朝? 他都知道些什么? 而且他好巧不巧的在那客栈的后面等着她。 他又怎么知道她会在那里? 舜时间,有天多的疑惑让她苦恼,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问他的时间,最主要的是平安回到国师府。 程殒轻叹,语气似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瑾儿,这些你别管,你只要安心在我怀里待着便可。” 虽然还是疑惑,可她不再去问,抿唇不再言语。 程殒淡笑,搂着她进了京城,今日的京城人异常多,沐瑾萱透过面具望着外面,不知京城今日是有什么大事,竟然这么多人,而且每家每户的门外都挂着灯笼。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程殒解释道,“今日是庙会节。” 庙会节? 沐瑾萱倒是听说过,庙会节是大元朝最注重的节日。 一到这个节日,全家的只要是男的,必须沐浴干净,在晨光那一刻去庙上上香,而那庙会里到底是供奉着哪个神仙就不得而知。 而这一天,包括大元朝的皇帝也要去,之后今天变是最热闹的一天,举国同庆,而且到了晚上,所有的男人包括皇上还要再去一次庙会,俗称送神。 而早上的是接神。 她不知为何大元朝会有这样的习俗,好像已经很久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远处迎来一支军队,领头之人正是胡将军胡列。 沐瑾萱身躯一震,想起尘儿还在他手中,她就觉着怒火中烧,恨不能上去亲手宰了他。 “瑾儿,别冲动。”程殒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他抬眸,眸色微凛,望着前方。 沐瑾萱紧紧捏着双手,忽然好奇,程殒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胡列不会发现是她? 胡列骑在马背上,目光冷冽的望着前方,周围的百姓全都站到一侧,恭敬的看着这个守卫他们国家的将军。 同时今天是庙会节,胡列也是来看看,生怕有什么刺客混入。 远处,他的目光落在程殒身上,待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越来越近,待他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神色竟然有一瞬的僵硬和差异。 这一刻沐瑾萱竟然发现了胡列的异常,她有些好奇,程殒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国师大人,你这是去了哪里?”胡列拉住缰绳,目光确实紧紧凝着沐瑾萱,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僵硬。 不带程殒回话,他便点了点头,“本将军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国师了。” 话落,他一杨马鞭,原本慢悠悠的马儿一瞬间快了许多,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止是她,就连身后的副将也是诧异的看着自家将军,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并没有什么,要事啊,只是巡逻而已,只不过今日是庙会节,必须他们将军出来而已。 程殒勾唇浅笑,唇畔噙着一抹邪魅的弧度,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他们几乎从未见过国师。 而国师在他们的眼里是神圣的存在,如今见到他的真面目,除了惊艳外更多的是尊敬,这份尊敬甚至超越了对皇上的尊敬。 第254章 这是在威胁他? 到了国师府,程殒抱着沐瑾萱下马,将马交给管家,带着沐瑾萱进了府邸。 上次来是偷摸着来的,沐瑾萱没有观赏过,她四周打量着,看着,格局简单精妙,大气奢华。 “瑾儿,我的府邸如何?”程殒侧眸含笑的凝着她,语气盎然,俨然心情很好的模样。 沐瑾萱微微敛眸,点了点头,“还行。” “你的心思在哪放着?”程殒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微微侧眸,看向程殒,眉宇紧蹙,“你如何知道我想要千方百计来大元朝?又如何知道我在那里?有怎会算好我就会那个时间出来,正好等我?” 她紧紧凝着她,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程殒轻叹一声,停住脚步站在水榭旁,看着清澈的池塘,唇角噙着一抹若有无的笑意,“瑾儿,有时候装个糊涂未必不是件坏事。” 沐瑾萱微微一整,不意他会说出这话,抬眸看向他,语气冷淡,“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的朋友关系就此决裂。” 这是在威胁他? 程殒邪魅一笑,无奈摇了摇头,“瑾儿,你还是如此,从未变过。” “不要给我说这些,我只想听我要听的。”她后腿两步,抿唇凝着他,态度坚决。 “好,那我就告诉你。”程殒也变了脸色,面容严谨全然没有之前的慵懒邪魅,“瑾儿,我知道楚千尘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而楚千尘被抓之事我也听说了。” 看着沐瑾萱震惊的神情,他微微蹙眉,眸底深不可测,知道之前在丛林想要抓你的行尸吧? 那些人是胡列派去的,而我当时被他缠上走不开,所以拍了李浩过去跟着,能够暗中保护你,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碰上楚萧寒。 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跟着你们,也是他回来想我禀报,你住在哪里 至于在那里等你完全是巧合,我刚到那里,便看到你跳进了菜窖,而后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这才先藏起来静观其变。” 说道这里,程殒一脸兴味的看着她,“瑾儿,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调皮。” 沐瑾萱微微敛眸,侧眸看向池塘,这么说那个李浩一直在跟踪他们,而楚萧寒竟然没有发现?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程殒解释道,“正是因为楚萧寒武功高强,所以李浩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靠近,不然他也会和那些行尸一样。”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侧眸看向他,神色凛然,“你为何断定我与楚千尘有着莫大的关系?” 程殒轻叹一声,很不喜欢她这样的神情一副防备谨慎,他微微抿唇,认真的看着她,“瑾儿,我有我的渠道,所以不用去管我是如何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好。”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对我存有隐瞒之人。”她侧眸看向远处,“程殒,你将我带到大元朝我感谢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 话落她转身离去,却被他拦截,“瑾儿,你这是何意?就这般迫不及待离开我?” “我只是去办我的事,既然你知道我于楚前尘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又何须阻拦?”她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瑾儿,在我派李浩组保护你时,就已经开始要帮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必!”她挥开他,后退两步,她现在不想去相信任何人,而且还是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看着她如此执着的离去,他无奈轻叹,快速上前跑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看着她冰冷的神情,他抿了抿唇,“瑾儿,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也只有我能帮你,你有办法进入胡列府邸吗? 你知道楚千尘被关在哪里吗?你一个人鲁莽行事只会让你也陷入危险之中。” 是啊,她现在孤身一人,怎么去救陈二,或许现在她出去,下一刻不是被胡列抓住就是被楚萧寒抓住。 看着她犹豫,程殒直接拉住她,穿过一道道庭院,盈着那些下人惊愕的眼神,她被程殒带到了一处院落。 前脚踏进那里,她抬眸看向匾额,心神一震,竟然是念歆阁,他什么意思? 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而来,让她心慌,也有一丝错愕。 她知道自己是蓝歆,而且也知道她已经死了,她占据的正是她的身子。 而当初楚子墨告诉她所谓的双胞胎姐妹是瞎说的,虽然她不知蓝歆的尸体是如何到了楚子墨手中。 “你为何带我来这里?难道你国师府这么大,只有这一处院落吗?”沐瑾萱7;150838099433546甩开他的手,眉宇紧蹙,打心里排斥这个地方。 程殒顿住脚步,双臂环绕靠在柱子上,“这里本就是你的地方,不来这里来哪?” “你故意的!”沐瑾萱声音不悦,刚想要再说什么,只见程殒倾身上前,邪魅一笑,“瑾儿,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在这里拿走了我的令牌?” 想起那件事沐瑾萱面色一阵尴尬,当初是她做的,而他也为了帮她想必被胡列陷害怀疑过。 看到她神情有一丝愧疚,他邪魅一笑,“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该好好呆在这里,好查看地形,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拿,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人生路不熟的。” 他语气含笑,带着一丝揶揄,让沐瑾萱面色一冷。 “国师,胡将军派人在外面通知,说请你去他府上一聚。”管家快速而来,面色从容。 沐瑾萱微微蹙眉,胡列找他作何? 想起方才在大路上,胡列看到她的那一幕,像是落荒而逃,心里的疑惑更甚,她甚至怀疑,胡列找程殒,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瑾儿,你先熟悉熟悉环境,我去去就来。”程殒淡笑,吩咐一旁的几个丫鬟伺候,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他又折身回来。 倾身看着沐瑾萱,薄唇附在她耳畔,邪魅一笑,“瑾儿,说不定这次去,我会替你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微微一怔,她抬眸看着程殒,见他只是邪魅一笑,抬手拍了怕她的肩膀便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眉宇蹙的愈发的紧,她总感觉程殒是话里有话。 自大来到这个院落,她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暗藏玄机。 “沐小姐,这边请。”一名丫鬟上前恭敬的站到她身侧,低首垂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底明显泛着浓烈的诧异和惊愕。 她们一直在这里带着,每天打扫这里,而里面的从未见国师往这里待过一个女子,而他也是每次都回来这里,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 更然他们惊愕的是,这个沐姑娘的长相竟然和房间的画像的女子如出一辙。 只是那个姑娘是蓝歆,而她却是姓沐,安全不同的姓却是长相相同的人。 她们更不敢怠慢。 沐瑾萱扫了眼身侧的两个丫鬟,微微蹙眉,“不用伺候,你们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个人走走。” “是,沐小姐。”两个丫鬟互望一眼,点了点头,向外面走去。 院中只剩她一人,她走向房门前,抬手轻轻推开,那熟悉的一幕再次而来。 微微闭眸,脑中竟然出现一个画面,她曾经就这样推开房门。 抬眸望着里面,还是那一切,自打她那次从这里偷偷离开,这里好像就从未变过,而那副画像中,那枚令牌再次出现在那里。 还是那个女子,熟悉的样貌,熟悉的美颜,却是那样陌生。 为何她一点属于蓝歆的记忆也没有? 夜晚的风微凉,程殒去了一天也没有回来,她肚子一人走向外面,看着繁星上的夜幕,竟然是那样的寂寥。 后面想去了脚步声,沐瑾萱微微蹙眉,“你们不用伺候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脚步顿住,却没有离去,她有些不悦,刚想要出声,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沐小姐,国师让您把这个带上,随属下去前厅。” 是李浩的声音。 沐瑾萱起身回头,看到李浩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张面具,微微蹙眉,她有些不解,这个面具是今日白天程殒在马上给她戴的。 当时她清楚的看到,胡列看到她时,竟然是那样的反应 这个面具到底有何用处? 来到前厅,沐瑾萱透过面具的缝隙看向里面,里面只有两人,程殒和胡列,程殒慵懒的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茶杯,浅酌一口。 而胡列则是双手紧握,安静的坐在那里。 神色微微显着僵硬。 “国师,人来了。”李浩走上前,双手抱拳,恭敬的看着程殒,而他的目光也看了眼胡列,便站到一侧。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两人都看向渐渐走来的沐瑾萱。 她的目光看向程殒,见他邪魅一笑,唇角微勾,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抿了抿唇,她走进前厅,走到程殒身侧,刚站定身子,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只手臂带起来,她来不及惊呼便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 耳畔是程殒的声音,“别说话,让他误以为你是哑巴。” 沐瑾萱一怔,虽然心里疑惑,却也听话的,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程殒满意一笑,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的脖颈处。 第255章 根本不喜欢她? 面色一冷,她不悦的扫了眼程殒,身子想要挪动几分,却被他更加的搂紧,耳畔再次出现她的声音,“别动。” 身子一僵,不是她不动了,而是程殒点了她的哑穴和定穴,让她说不的话,也动弹不得,但头可以随意转动。 心里虽然有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侧眸看向胡列,见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面色虽然有些僵硬,但神情却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而且她看出了胡列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生气,但又不像。 “胡将军,如何?人你已经见到了。”程殒邪魅一笑,指尖勾起她胸前的一缕碎发把玩着,眸子微抬,看着胡列因为他的动作而面部瞬间冷然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愈发的深邃。 “樱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胡列轻声呢喃,声音低的怕是惊动了沐瑾萱,神情紧张期待,更多的是僵硬,这一切更加的让沐瑾萱感到疑惑。 耳畔再次想起程殒的声音,“给他点头。” 沐瑾萱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也听话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胡列身躯一震,骤然站起来,那样子足以看出他的激动和震撼,他微微握紧双拳,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沐瑾萱微微敛眸,掩去眸底的震惊。 程殒淡笑,轻叹一声,“胡将军,忘了告诉你,樱儿她遇到一场大火,烧毁了嗓子,所以她说不了话了。” “什么?”胡咧身子一震,目光看向程殒,“她发生了何事?当年她武功高强,而且是谁能够伤了她?她又为何和你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却可以看出,这个胡列很在乎这个叫樱子的。 樱子?这个名字? 沐瑾萱心神一凛,不知为何她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感觉有点熟悉,像是以前听过。 “谁说她的伤就一定是要敌人所伤?”程殒微微挑眉,垂眸看向沐瑾萱,眸底没有7;150838099433546一丝怜爱和宠你,有的只是冷情,那股冷情竟然让沐瑾萱产生一种错觉。 程殒不认识她,或者根本不喜欢她。 身躯一颤,脚步不可抑制的后退着,撞在了凳子上,他再次跌坐在了凳子上,眸底有这悔恨和痛苦。 沐瑾萱一怔,她从未见过胡列这般,如今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胡将军,如今人你也见到了,是不是该离开了,夜深了,本国师还要休息。”程殒的话再次传来,胡列抬眸望向沐瑾萱,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宇,还有那疑惑却又冷漠的眼神,都让他由内心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无奈和悔恨。 他站起身,双手抱拳,郑重道,“国师大人,不知你要怎样才能将樱子给我?” 程殒轻叹,“本国师为何要给你?她是我在大皇朝捡来的,理应是我的。” “你!”胡列眸色一冷,待看到沐瑾萱看着她时,她又低下头去,面色有些僵硬,“既然是你捡来的,但她是本将军的人,国师难道不该还给本将军吗?” “哦?”程殒放下沐瑾萱,一直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肢,眸色微凛,“胡将军,是谁告诉你?捡来的就一定是你的?” “她方才自己点头承认自己是樱子的。”胡列眸色紧紧凝着沐瑾萱,再次出声道,“你是樱子吗?” 沐瑾萱不知该不该点头,腰间一痒,她点了点头。 瞬时,胡列眸色闪过一道亮光,“她承认自己就是樱子虽然喉咙受损,但她可以识人。” “是吗?”程殒垂眸看向沐瑾萱,声音邪魅冰冷,“你是胡列吗?” 沐瑾萱一怔,不知他问的这话是何意? 不仅她怔了,就连胡列也一怔,他不解的看了眼程殒,目光再次落在沐瑾萱身上。 耳畔是程殒的声音,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沐瑾萱依照她的指使点了点头,完全一副茫然的表情。 胡列一愣,他再次出声,“你叫什么?” 沐瑾萱继续点头吗,这是程殒授意的,让她什么也不要说,只需点头便可。 看到她再次点头,胡列心神一震,他看向程殒,怒升到,“你将她怎么了?她似乎听不到,只知道点头。” 程殒搂着沐瑾萱再次坐回软椅上,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唇畔,半晌他抬手摩挲着她的脖颈,在胡列紧张的视线下,他手掌一紧,顿时沐瑾萱呼吸一窒。 胡列紧张震惊了,沐瑾萱也愣住了,虽然他捏着他,但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窒息,只是有一些紧而已。 “你想干什么?”胡列冷声愤怒的瞪着他,双拳紧攥,很不的上去杀了他。 程殒微微挑眉,语气慵懒邪魅,“不想干什么,只是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个宝贝,本国师当人加以好好利用,为何要给你?” “你!”胡列气的想要上前杀了她可是又不敢妄动,生怕程殒伤了她。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冷声道,“程殒,你别忘了,她可是蓝歆的师傅,若是你伤了她,不怕她连死也不甘吗?” 骤然间程殒眸色一冷,他冷冷的看着胡列,“是又如何?蓝歆在三年前已经死了,但是她若知道当年她的师傅差点害了她,不知她会不会后悔认了这么个狠心的师傅?” 胡列一震,双手松了又紧,语气含着杀意,“你怎么知道?” 他记得当年之事只有他与红樱才知,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蓝歆的师傅? 那不就是红樱? 她记得那个女子,当初莫风鸣给她讲过蓝歆的事情,那个红樱是莫风鸣的师姐,是蓝歆的师傅。 莫风鸣告诉过她,红樱那个女子虽然妖媚,但性格刚烈,又教出蓝歆那样的女子。 可是听程殒的意思,当年蓝歆的死,难道于那个红缨也有干系? 程殒勾唇冷笑,“本国师如何知道,你不必知道,蓝歆所承受的痛,本国师会让她一点一点的尝尝。” “不要!”胡列惊呼,双眸心疼的望着红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低声道,“那件事不关红缨的事,是我吩咐她做的,你别伤害她,有什么冲着我来。” “本国师还真想不到,胡将军竟然也有这么深情的一面。” 带着讽刺的话落下,程殒松开对沐瑾萱的钳制,挑眉看着胡列,“想让本国师不伤害她也可以,只要你放弃对沐瑾萱的杀令,本国师自然不会为难与她。” “原来你这是在给我下套!”胡列愤怒出声,周身也含着一丝杀意。 “即使如此,你能拿本国师如何?”程殒抬手再次抚上沐瑾萱的脖颈,不知他在她的穴道上点了什么,沐瑾萱感觉喉间一痛,血腥味骤然弥漫开来。 她止不住的吐了一口血,苍白的唇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液。 “不要伤害她,我答应你便是!”胡列急忙出声,担忧的看着沐瑾萱,而后沉痛的闭上眼眸,咬了咬牙,冷声道,“我答应你,不在为难沐瑾萱,但你决不能伤害樱子。” “好说。”程殒邪魅一笑,面色却是冷然。 胡列紧了紧双手,冷声道,“她是怎么回事?为何听不到?” 程殒挑了挑眉,“当然是本国师给她下了药她现在可不认得你,想要解药,很简单,等本国师相好了再说。” “你!”胡列气的浑身颤抖,却无可奈何,“好,本将军现在就去撤销杀令!” 胡列不舍的看了眼沐瑾萱,咬了咬牙,这才走了出去,走到前厅外时,他顿住脚步,冷声道,“你最好受承诺,若是樱子有任何危险,本将军定然让沐瑾萱十倍的偿还!” “自然。”程殒轻飘飘的扔来两字,抱起沐瑾萱同样走了出去,在与胡列并肩时,他侧眸淡淡一扫,“胡将军也最好信守承诺。” 回到念歆阁,天色更晚,程殒将沐瑾萱放在软椅上,起身点了烛火,摇曳的烛火将房间映的有些飘渺,映在程殒的脸上,更显的他深不可测。 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而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取下面容上的面具拿在手里。 “程殒,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程殒是为了她好,为了让胡列不对她再有杀意,可是她更想知道的是真相。 程殒坐在她对面,微微挑眉,接过她手里的面具,淡淡道,“这些你不用去管,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便可。” “我只想知道真相。”她抬眸,认真的望着他,她觉得在自己身上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而这一切似乎让她更加的迷惘。 她感觉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想要她的命,想要利用她。 “告诉我,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她垂眸扫了眼面具,又看向程殒,面色冷然,眸底更是闪着一抹坚决。 程殒微微抿唇,紧紧攥着手里的面具,“这个面具被我下了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也看不透,而那些看到的只是红缨的面貌。” 这么神奇? 沐瑾萱有些震惊,她的目光落在面具上,唇畔紧抿。 第256章 为何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个是闽崇族才有的蛊术,而程殒竟然是手到擒来,他是国师,这一切的确难不倒他。 她看着面具,眸色微敛,“程殒,为何你们所有人都要瞒着我,为何所有人都不告诉我真相,你知道这样被人蒙在鼓里,而我却像傻瓜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程殒看着沐瑾萱垂眸,一副怅然痛苦的模样,眸色微凛,他轻叹一声,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搂着她,“瑾儿,不是瞒着你,而是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沐瑾萱微微蹙眉,取开程殒的双臂,站起身来,转身看向他,“程殒,我也告诉你,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但我的事也不需要你帮忙,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她转身走向房间,却被他拉住手腕,被迫顿住脚步,程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瑾儿,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即使你不想我帮忙,那也只是你的意愿,你阻止不了我。” 心腾起一股痛意,窒息的痛,为何所有人都要这么执着? 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凌寻,她还不起,更欠不起。 垂眸望着地面,狭长的眼睫掩去眸底的伤痛,她侧身,伸手一根根拨开程殒的钳制,“程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 程殒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冷声道,“你先休息,我说了,这件事你摆脱不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他松开她的手腕,毫不犹豫的走出去。 院落再一次的恢复宁静,清冷的让人有些孤寂,她转身看着程殒离去的背影,眸底泛着浓郁的怅然,她真的不想再去欠任何人的情了。 夜微凉,她坐在石凳上,一人抬眸望着清冷的月光,今夜的事给她太多的讯息,也给她不少震撼。 她没想到蓝歆的师傅竟然和胡列有关系,而且蓝歆的死也和红缨摆脱不了关系。 胡列和红缨之间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像是恋人,但却又不像。 而红缨是莫风鸣的师姐,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当初莫风鸣告诉她,蓝歆是被青睐一掌打下悬崖的,但程殒为何说和红缨脱不了关系,她做过什么? 这件事楚子墨知不知道? 蓝歆的尸体是如何到楚子墨手中的? 不对,不应该是尸体,如果是尸体,那蓝歆这三年时间在皇宫里为宫女为何没有记忆? 这一切都有太多的迷乱,想的她头疼,可是仍是什么线索也没有。 沐瑾萱轻叹一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这才起身走向屋内,看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软靴,她猛然顿住脚步,抬眸便看到一景隐站在她面前。 他何时来的? 为何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难道是刚才想事情太入迷了? 看到她眸底的惊讶,景隐抿唇淡笑,“我来好一阵了,只是见你在想事情,这才没有打扰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这里是程殒的地盘,而他是莫风鸣的人,难道他是来找她? 当初莫风鸣亲眼看到她跳崖,定然以为她已经死了,想必景隐也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 “其实我早知道你没有死。”景隐淡淡出声,他侧身走了几步,坐在石凳上,望着繁星的夜幕,她转身看去,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竟然发觉有一丝清冷孤寂。 沐瑾萱也坐在他身侧,侧眸凝着他,眸底闪着疑惑,却并未出声。 “你一定很伤心吧,凌寻走了,他这一生过得太累,到头来却是死在你怀里,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程殒垂眸看向她,见她面色忧伤,眸色沉痛,他轻叹,“其实你不必一直介怀,凌寻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快乐的活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凌寻的事情?又是怎么知道我并没有死?”沐瑾萱紧紧凝着他,唇畔紧抿。 他是药香谷的人,和凌寻又是好朋友,但是当时他一直在莫风鸣身边,他又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 景隐淡淡一笑,眸底泛着一抹浅淡的伤痛,“我和溪风是自小长大的朋友,他将这件事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 景隐和溪风是自小长大的朋友,那他和凌玉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了? 怪不得当初在国相府中,凌玉每次半夜来找她,景隐都没看见,凌寻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关系竟然这么好。 忽然,沐瑾萱感觉她像是个局外人,而且还是坏了他们友谊的局外人。 凌寻因她而死,凌玉因她而变得像是另一个人,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变了一样。 “你是药香谷的人,为何会和溪风他们一起长大?” 沐瑾萱曾经听凌寻说过,他自小一直生活在灵山,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景隐侧眸看向沐瑾萱,她猛然发现,他眸底竟然蕴含着一抹忧伤和怅然,她更加的疑惑,却不再询问。 可以看出他并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再问。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说不定日后你自会知道。”竟然淡淡一笑,眸色怅然,他侧眸看着她,轻叹,“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蓝歆,为何还要如此对待莫公? 你可知道当你在悬崖的那一刻,莫公听到你说你恨他那一刻他有多痛? 他一直爱你,即使你背叛了他,即使他恨你,但他更爱你,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想起之前,莫风鸣从闽崇族回来,整个人颓然无力,将自己关在屋子整整七天,不吃不喝。 后来他看不下去,进去领了几坛酒和他喝,等他喝醉他在知道,原来他竟然去了闽崇族,而且也知道了沐瑾萱的确就是蓝歆,而且当初盗取皇陵时,也是被楚萧寒利用。 同时她啊也知道了,沐瑾萱竟然被人打下悬崖,而没弄风鸣想要救她,那一刻再次回到了三年前,她再一次的松开了他的手,再一次的说恨他。 这句话对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有多残忍,他不是不知。 沐瑾萱微微敛眸,掩去眸底的伤痛,当初他她误以为林肃就是莫风鸣,想起之前的种种,她恨他,可是在崖底的那段时间她想了许多。 也知道林肃并非是莫风鸣,可是那些话已经说了,她也无法在收回。 “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她淡淡出声,语气里含着一抹愧疚。 景隐微微一怔,有些诧异,“沐瑾萱,我有时真的怀疑你,你究竟是不是蓝歆?若是蓝歆,为何会和楚萧寒在一起?” 听到楚萧寒这三个字,她心中一痛,虽然她想极力的掩饰伤口,却还是好痛。 看出她的不适,景隐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事。”沐瑾萱站起身,望了眼夜空,“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事情倒是还有一件。”景隐也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垂眸凝着她,“至于你方才说的,让我代你向莫公道歉,对不起,我做不到,这件事希望你亲自去。” 眼睫一颤,她抬眸看向景隐,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景隐淡笑出声,“我走了,记住你的事,这件事你亲自去说,自己做的事自己道歉。” 沐瑾萱怔愣在原地,眸色微敛,心里更是隐隐闪着复杂。 “你爱楚萧寒吗?若是爱,就离开他,莫风鸣比他更适合你。”程殒的声音再次传来,沐瑾萱心里一颤,抬眸,却见院中已空无一人。 这个答案不用想,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明了。 这两天她一直待在念歆阁,不管她去哪,李浩都在身后跟着,即使到了晚上,她想独自一人出去去胡将军府邸打探一下情况也去不了。 而程殒这两日也像是消失了一样,不见人影。 天色已晚,沐瑾萱亦如往常一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站在远处的李浩,她有些气愤,这两日不管她如何发脾气,如何不讲理,这个李浩都是一副恭敬笑眯眯的模样。 而且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很高兴,他说以前的她就是这样对他的,这让他看到了以前的蓝姑娘。 真心有些无力,沐瑾萱烦闷的双手支额,看着前方,有些出神。 她不能再耽搁了,尘儿在胡列手中,虽然李浩告诉她,胡列不会伤害太子,因为胡列以为红缨在他们手中,国相用红7;150838099433546缨的命要挟胡列。 想必胡列也不敢冒然伤害太子,因为胡列也知道了,太子和她的关系不同寻常,若是伤了太子,胡列知道,红缨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浩,你过来,我问你件事。”沐瑾萱抬眸对着李浩招了招手。 李浩看着沐瑾萱,憨厚的笑了笑,这才走了过去,他站到他对面,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问道,“沐姑娘,你要问何事?” “坐下说。”她拍了怕身侧的石凳,抬眸诚邀的望着他。 “不不不了。”李浩晃了晃头,一副诚惶诚恐额模样,看的沐瑾萱有些想笑,她微微挑眉,神色凛然,“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李浩一震,看着她的神情和听着她的语气,顿时顿在那里,唇畔僵硬的说道,“蓝姑娘,是你吗?” 沐瑾萱一怔,眸色一转,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她点了点头,眉宇间骤然泛着一抹若有无的妩媚,“李浩,坐下,我问你件事。” 第257章 红缨来这里作何? 李浩有些犹豫,但还是做了下去,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沐瑾萱,有些怔然。 “我脸上有东西吗?”沐瑾萱微微挑眉。 “没,没有。”李浩立刻垂眸看着地面,面容有些不自在。 “三年前蓝歆在大元朝怎么样?有什么仇敌?例如像胡列那样的?” 她问出心中已久的答案,或许从这里可以找到一些什么。 李浩微微蹙眉,想了许久,这才摇头,“仇敌到没有,当初蓝歆姑娘……” 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住,有些疑惑的看向沐瑾萱,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她不是承认自是蓝歆列吗? 沐瑾萱知道他再想什么,冷声道,“说。” “哦。”李浩应了一声,快速收回视线望着桌面继续道,“蓝姑娘没有仇敌要说有一个还真是胡将军,因为当初胡将军设计想要主子去攻打大皇朝,主子不想去。 但有没有办法拒绝皇上,因为当时皇上对主子存有一丝怀疑和忌惮,当时这件事蓝姑娘知道后,背着我们所有人反设计了一次胡将军,让胡将军在大元朝出了大丑。 而因为那次,蓝姑娘更设计了胡将军故意杀害主子,而主子也配合着受伤,这才避免了主子被派去攻打大皇朝。 自打这事之后,胡将军就记恨蓝姑娘,几次借机想要杀掉蓝姑娘,但都被主子所拦截。” 原来如此,她就说,胡列为何那般恨她想要置她于死地,却又不想杀她,她的存在对于程殒来说是个很大的利用机会。 对于莫风鸣亦是如此,怪不得他想要活捉她。 “那红缨又是怎么回事?”沐瑾萱疑惑的看着李浩,“胡列为何那般在乎红缨?红缨可是蓝歆的师傅,是莫风鸣的师姐。” 李浩一怔,随即疑惑的摇了摇头,这些属下并不知。 沐瑾萱有些失望的垂眸,李浩也不知道,但是程殒却知道,但程殒却不告诉她,究竟这里有什么事她不能知道的? “哦,对了,有一件事属下倒是知道。”李浩忽然一声惊得沐瑾萱抬眸希冀的望着他,“何事?” 李浩看向她,回忆道,“当时蓝姑娘摔下悬崖,属下带着主子回到了大元朝,主子当时昏迷了两天,就是那一天,红缨来找过主子。 当时属下说主子不在,有事外出,然后她就失望的离开了,到了晚上,属下刚巡逻完,就看到念歆阁有道黑影,当时树下追过去,和那刺客打了一阵,伤了她,才知道那个刺客正是红缨。 只是后来胡将军出现救走了红缨,再后来属下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红缨来这里作何? 她看了眼四周,疑惑问道,“你可知她当初来这里作何?” 李浩摇了摇头,“这个到不知,当时主子醒来,属下将此事禀告给主子,主子慌张的跑过来,在房中转了一圈,却出奇的静下来,只是冷声吩咐,让他们看好念歆阁。” 只是这样? 若是如此,那红缨来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院中有什么? 她忽然想起当时程殒带她进来时,告诉她一句话,她当时以为他只是说笑。 但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感觉他话中暗藏玄机,像是在暗示什么。 只是真的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着房中有什么? 头想的有些痛,她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房中,“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那属下在外候着,有何事沐姑娘唤属下便可。” 李浩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背影,走向院外。 夜风微凉,清冷的月光也被一层云雾所遮掩,让微亮的月光陷入一片漆黑。 李浩走到院外,双手抱拳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主子,按照你的吩咐都告诉沐姑娘了。” “嗯。”程殒微微蹙眉,看着已然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 “主子,为何不直接告诉沐姑娘?”李浩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 “待会自会有人告诉他一切。” 程殒望着前方的屋子,微微敛谋,“好好在这守着,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是。”李好抿了抿唇,终于知道主子的心思。 这些年他一直看在眼里,主子很爱蓝姑娘,即使蓝姑娘很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这三年他一直在想着蓝姑娘,直到遇见沐姑娘,主子曾经告诉他,蓝歆没有死,她只是重生了,她还是她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7;150838099433546打看到沐瑾萱,他才知道,原来主子是对的,蓝姑娘并没有死,她只是失忆了,失忆就是重生。 可是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当初的蓝姑娘,很尊敬她的师傅,也很想念她的师傅,若是她的恢复记忆,知道她师傅害了她,她会不会很痛苦? 房中空荡荡的,静得她有些心慌,点起烛火,摇曳的烛火将整个房间映的亮堂,她在房中来回徘徊,望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找了一圈并没有任何发现,她根本不知这个房间的玄机在哪? 窗棂处泛起一丝凉风,吹起墙壁上挂的画卷,在她身后,一道黑影覆盖住她的影子,心神一凛,她猛然转身便看到莫风鸣站在她身后。 “你!”沐瑾萱一怔,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扑倒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神一颤,想要推开他却不知该如何出手。 “我就知道你没死,真的没死。”莫风鸣沉痛出声,嗓音沉重,“你让景隐代你像我道歉,可你知我要的不是这个。” “放开我。”沐瑾萱使力挣脱开来,冷然望着他,“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但希望你今后不要打扰我。” “方才你和李浩在院中的事我已经听到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全告诉你。” 莫风鸣看着她,眸色冷然。 沐瑾萱一怔,安静下来,眸色微敛,她的确想知道,但是她又怕知道。 莫风鸣将她拉到软椅旁,让她坐在旁边,将所有的事打算一一告诉她。 之前的事她都知道了,他说的是之后的事情,沐瑾萱静静的听着,她微微敛谋,这才渐渐知道,原来红缨跟胡列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胡列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红缨。 而红缨也爱上了她,这两个人因为血缘关系却不得相爱,那种痛苦让他们分离,之后红缨便离开,被他师傅收为徒弟,而后又收了莫风鸣。 还有一件事是莫风鸣最近才知道的,是程殒告诉他的,其实红缨已经死了,当初在那个悬崖下她就已经死了。 当时蓝歆跳崖,红缨奉了胡列的命令,想要她死的彻底,当时潜伏在半崖边上,原本想要杀了蓝歆,却不知为何自己却死了。 而当初在崖底发现的尸体不是蓝歆的,而是红缨的。 沐瑾萱有些唏嘘,原来如此。 “你很想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吗?那我告诉你。”莫风鸣起身走到画像后,对着白色的墙壁拍了两下,而后在床榻处,骤然凹下去一节。 她一怔,有些不可思议,随着他走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顺着楼梯下去,沐瑾萱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一间暗房,里面没有什么新颖。 “这里只是你当初藏匿的地方,而这里的格局和我房中的格局一模一样。” 莫风鸣淡笑,却惊得沐瑾萱一愣,“你怎么知道?” “一切都是程殒告诉我的,我也知道了当初你为何要杀我的士兵,为何要杀我的庭院。” 沐瑾萱更加疑惑,“为何?” 莫风鸣微微抿唇,他一把抱住沐瑾萱,声音沉重,“原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夜市为了我才跟程殒走的,你不想让我为难,不想让皇上对付我。 你知道有人在军营了安插了敌人,所以你杀的那些都是敌人,你烧了我的庭院也是因为你知道有人想要盗取我的东西,而且还想要陷害我,所以不得已一把火烧了我的庭院。” 原来蓝歆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莫风鸣,这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很诧异程殒竟然将所有事都告诉了莫风鸣。 “你可知道凌寻和景隐的关系?”沐瑾萱已经不怕莫风鸣,心里的疑惑更甚她只想搞清楚。 莫风鸣微微敛谋,看向沐瑾萱,轻叹,“景隐小时候和凌寻在灵山待过,两人原来是拜的一个师傅,后来不知景隐的父亲发生了何事,就把他接了回去。 之后又不知他们家发生了何事,他便拜在了药香谷的门下,那是五年前,凌寻家中发生家变,遭遇劫难,景隐前去帮忙,都遇到了危险,而那时我前去闽崇族办些事情路过那里正好救了他们。”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一直对莫风鸣如此信任,是他救了他们。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与莫风鸣走出去,看着外面的月光,莫风鸣转身看向她,“歆儿,跟我回大皇朝好吗?今后没有任何人敢伤害你,更没有人欺负你,有我在。” 沐瑾萱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慌乱的后腿两步,“我不是蓝歆,虽然身体是她的,但我的灵魂不是,你可以不信,但我不想自欺欺人。” “我不在乎!”莫风鸣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可是我在乎!” “歆儿,你要怎样才肯跟我走?”莫风鸣受伤的望着她,眸色凄楚,双手紧握,祈求的望着她。 第258章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不会跟你走!”一道清冷的声音落下,沐瑾萱一震,面色一僵,那时楚萧寒的声音,他竟然找到了这里! 这一刻,沐瑾萱不知为何,竟然想要看到他,而不想去面对莫风鸣,她不是蓝歆,面对他她只觉得歉疚。 莫风鸣面色一冷,骤然上前想要抱住沐瑾萱,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待他走到她跟前,只见一道白影一闪,眼前厉风一扫,他身躯一震,挥掌一挡,身躯猛然后退。 眼前一花,待反应过来,沐瑾萱已经被楚萧寒搂在了怀里,心里一痛,她闭起眼眸,不想见到他,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却欢喜他的到来。 “放开她!”莫风鸣邪冷的望着他,语气森然,双手紧握。 薄唇微勾,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眸看向莫风鸣,“她是朕的女人,为何要放开?” “她是本相的女人,在三年前就已经是了!”莫风鸣的目光落在沐瑾萱身上,眸色泛着暖意,“歆儿,过来。” 眸色一凛,楚萧寒清冷的凝着莫风鸣,搂着沐瑾萱腰肢的手臂也紧了紧。 沐瑾萱微微敛谋,她抬眸扫了眼楚萧寒,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坚挺的下颚和紧抿的薄唇,继而她的目光看向莫风鸣,看着他神情泛着柔意的目光。 心里一紧,她低声道,“莫风鸣,对不起,我不是蓝歆,于你的情我也承受不起,从今以后,你忘了我吧。” “不可能!”莫风鸣厉声一吼,作势就要上前,楚萧寒眸色凛然寒凉,“莫风鸣,她是朕的女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做纠缠,不然朕绝不放过你!” “你妄想,歆儿,你过来,我是阿鸣,是你的阿鸣。”他望着沐瑾萱,高大修长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楚萧寒紧紧搂着沐瑾萱,薄唇紧抿,他垂眸扫了眼沐瑾萱,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消失,他想要看看她的决定。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莫风鸣,“莫风鸣,你听好了,三年前在断崖那里,蓝歆就已经死了,不管她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和你怎样恩爱,但那都是以前。 是属于你和蓝歆的,而我不是,我是沐瑾萱,一个记忆中完全没有你存在的女人,我的心里永远只装着一个人,那个人并不是你,所以,不要让我再恨你。” 看着莫风鸣脚步有些虚浮,她眸色一凛,继续道,“我爱的人是楚萧寒,是大安朝的皇上,而不是你,若不想我再恨你,就请你放了我。” 楚萧寒震惊的看着沐瑾萱,眸色温柔,更多的是宠你,搂着她腰肢的手愈发的紧。 之前他出去办了一些事情,回来后便听到她离开了,他知道她定然来了大安朝。 他在大安朝找了两天,可是仍然没有消息,最后他想到了程殒这里,一路赶来,没想到她真的在这里。 “歆儿,你就这么想要和我撇清关系吗?”莫风鸣苦涩一笑,高大修长的身形有些颤抖,眸色潸然。 “对不起。”沐瑾萱转身,将头埋在楚萧寒怀里,沉声道,“带我走。” 楚萧寒垂眸看着她,指尖摩挲着她的脖颈,半晌,他抬眸,眸色清冷的望着7;150838099433546莫风鸣,“她是朕的女人,也希望国相好自为之。” 莫风鸣的目光紧紧凝着沐瑾萱,看着她被楚萧寒抱在怀里飞身离去,这一刻,所有的坚持消失殆尽,颓然的坐在石凳上。 他双眸无神的望着地面,唇角勾着冰冷苦涩的弧度,清冷的月光更是将他的身影映的孤寂萧瑟。 为什么?老天为何要这样对他? 让他失去了蓝歆一次,还要再一次的让她失去,为何要这样? 远处响起脚步声,眸色微凛,他微微闭眸,掩去眸底的伤痛颓然。 “你还是没有得到她,即使我给了你机会。”程殒走到他身侧,坐在石凳上,同样望着夜空,唇畔勾着若有无的苦涩。 莫风鸣没有言语,他的目光落在房屋内,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站起身,朝着院落外而去。 程殒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你还不死心,还要去找她?三年前你让她痛苦,三年后你还要让她更痛苦吗?她爱的人不是你。” 脚步骤然一顿,莫风鸣微微敛眸,双手紧紧攥起,“那是我的事,于你无关。” 话落,他快速离去,修长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凄凉。 程殒勾唇苦笑,仰天长叹一声,三年前他成全了蓝歆,帮他暗中保护莫风鸣,让莫风鸣故意误会他们,只因为他爱她。 而三年后,他再一次的帮助沐瑾萱,帮她对付她的敌人,只因他依旧爱着她。 方才他一直在外面站着,里面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沐瑾萱爱的人一直是楚萧寒。 半年前他知道,半年后,他依旧知道。 李浩站在外面,看着自家主子,心里无奈轻叹。 ………… 宽大的管道上,精致奢华的马车快速飞驰,带着一股尘土而去。 马车虽然跑的平稳,但还是有一些颠簸,莫瑾萱是被颠醒的,她微微睁开眼眸,望着上方陌生的车顶,微微蹙眉。 她记得当时跟着楚萧寒离开后,她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现在,只是她现在在哪里? “醒了?”淡淡的嗓音透着一丝暖意和无限的宠你,沐瑾萱微微一怔,她猛然2起身看向坐在一旁的楚萧寒,面色微微一僵。 “沐儿,对不起。”楚萧寒神情的凝着她,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沐瑾萱想要躲避,却被他的声音阻止。 “别动。”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霸气,但更多的是宠溺和温柔。 沐瑾萱微微敛谋,唇畔紧抿,并未言语,但心里还是异常差异,她竟然没想到他会道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以前的事是我鲁莽,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我护你,宠你,爱你。”他的声音温柔,深情,让沐瑾萱震惊的抬眸望着他。 认识他这么就以来,她从未听他说过爱字,但为何要在她对他失望,对他越来越恨时才说爱她? 微微侧眸,她看向别处,想要躲开她的触碰,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为何到现在都不愿告诉她实话,为何要伤害她,为何要对她这么残忍。 “沐儿,要如何做你才会相信我?”楚萧寒苦涩一笑,指尖轻拂着她的面颊,俊美的容颜也泛着浓郁的柔情。 “为何要骗我?”她犹豫了半晌,转某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眸色微沉,楚萧寒微微蹙眉,薄唇紧抿,指尖也骤然顿住,“沐儿,你都知道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沐瑾萱勾唇冷笑,“你打算瞒我到何时?为了自己的师妹,不惜利用银赤蛇要我,不惜我的身体落下后遗症,整夜被噩梦所侵扰,这就是你楚萧寒爱我的代价吗?” “对不起,沐儿,对不起,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离歌是我的师妹,但她却是凌寻的未婚妻。 而且救她必须要用你的血,不然就要用凌寻的心头血,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欠了凌寻的,不能再伤了他,他也知道被银赤蛇咬了之后会有做噩梦的后遗症,但他知道凌寻一定会帮她,帮她解去这个毒。 “对不起?对不起凌寻就可以活过来吗?对不起我所受的苦就都能够化解了吗?” 沐瑾萱愤怒的瞪着他,“楚萧寒,你太自私了,你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将所有人弃之不顾,你是皇上,掌握生杀大权,但不是所有人都要听命与你!” 楚萧寒微微敛眸,轻叹一声,“沐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要想着离开我。” 不要想着离开他? 她为何要听他的? 难道他害她害的还不够吗?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现在只想知道,太子如何了?”她知道楚萧寒一定会救尘儿至少尘儿是他的孩子。 听到她提及太子,楚萧寒眸色一暖,唇盘噙着一抹笑意,“尘儿很好,胡列抓的只是假的,是我找人假扮的尘儿,真正的尘儿安全的待在皇宫。” 什么? 尘儿没事? 难道这件事楚子墨不知情?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楚萧寒轻叹,“沐儿,你的所有事我了如指掌,包括你是楚子墨的人,我也知道,而当初在山谷给你的那封信函正是楚子墨给你的。” 沐瑾萱一震,眸色微垂,双手却下意识的紧握,他都知道,那他却什么也没说,为何不揭穿她? 她忽然发觉,楚萧寒太可怕了,至少楚子墨不是他的对手。 楚萧寒倾身上前,薄唇负在她耳畔看着她震惊的神色 ,他淡笑出声,“沐儿,所有事我都知道,我不想说只是我爱你,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 她抬眸看向楚萧寒,唇畔紧抿,看到他眸底的柔情,她骤然转身对着车壁,带着一丝慌乱的气息,“我不想再说这个事。” 她闭眼假寐,背影有着一丝狼狈,楚萧寒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轻笑,眸底反着浓郁的柔情。 第259章 有事难道不能当面说吗? 在半个月的时间后回到了大安朝,沐瑾萱原本要住在彩丝殿,却依旧被楚萧寒安排在偏殿住着。 在路途上的那半个月,楚萧寒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任何事都依着她,对她好,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包括柳婉华是他的人,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件事真的是他安排的。 而且他还告诉她一件事,所谓一直带着面具的林肃也是他。知道这个真相,她只觉得震撼,想起之前她与林肃的种种,还有当初在大皇朝的路上,林肃将她丢在半路上。 她一人拿着笛子吹响,期望楚萧寒会出现,只是没想到出现的是林肃。 原来他一直在,在陪着她,在她遇到危险时,是林肃救了她,也就是楚萧寒。 原来他一直是他,一直陪着她。 虽然作为林肃,他利用了她,伤害了她,可是却没有抛弃她。 心里有些复杂,更多确实无奈,她发现自己现在对楚萧寒的恨已经没有了多少,对他更多的是爱。 “沐姑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你的。”曹省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恭敬的侯在那里。 沐瑾萱侧眸看去,抿了抿唇,这才起身接过信函,她为何要交给她这封信函? 有事难道不能当面说吗? 看着上面的几个字,“沐瑾萱亲启” 微微蹙眉,抱着疑惑的心打开信函,待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颇为震惊。 “瑾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一定已经回到了大安朝,关于楚千尘的事情,我早已知晓,那个是假的,是楚萧寒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引出藏匿在皇宫的奸细。 而他也的确引蛇出洞,找到了细作,你永远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皇后柳婉华,你知道我为何总说你是蓝歆,而又不是吗? 因为我曾为蓝歆算了一卦,她三年前并没有死,而是在半年前死了,而你却占了她的身子。 我是国师,算到这些并非难事,我一直知道,你并非蓝歆,但却占据着她的身子,与她融为一体,即使你不是她,我也会无条件的对你好。 无条件的保护你,只因我曾答应过蓝歆一句话,她曾说,阿殒,今后我无论变成什么样,你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对我这么好? 我答应了她,必然会做到,瑾儿,你中了毒,但凌寻已经喂了你解药,虽然那个解药有些慢性。 但却会慢慢治好你的噩梦,那个噩梦不属于,它是属于蓝歆的记忆,你既不是她,更不必去承受她所受的痛苦和经历。 爱上楚萧寒,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执着,若有一天你累了,随时来我这里,不管你是蓝歆还是沐瑾萱,你永远是我五年前认识的那个天真可爱的蓝歆。” 手中紧紧握着宣纸,双眸凝聚的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原来程殒什么都知道,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她。 原来做这一切的竟然是柳婉华,她伤害了,到头来竟然还要害她的孩子。 沐瑾萱看向曹省,握紧手中的宣纸,问道,“你可知皇后至今如何?” 曹省微微一震,面色划过一丝冷然,半晌他抬眸看向沐瑾萱,“会姑娘,她现在以不是皇后,十天前,姑娘和皇上在路上时,皇后联合之前附和柳国公的大臣合谋造反。 后来被八王爷发现,皇后已经被抓了起来,明日便在午门处斩。” 什么?柳婉华竟然试图造反? 她知道柳婉华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如此,竟然敢逼宫。 天色暗沉,让人感觉到沉闷的难受,沐瑾萱拿着楚萧寒交给她的令牌,在若领的带领下来到了天牢。 看着里面阴暗潮湿的情景,她的心也愈发的沉重,当年她的家族也是被关在这里,当时的痛和恨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天牢内,最里面的一个拐角处,沐瑾萱看着里面的女人,一身白色的囚服,头发脏乱,娴雅的面容也泛着狼狈和仇恨。 她的眼神有一瞬的呆愣,望着冰冷的墙面,许是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的头只是抬了抬,却并没有回身。 沐瑾萱让若陵走了,她一人待在这里,有些话她鼻血要单独跟柳婉华说。 看着她的背影,沐瑾萱嘲讽的勾唇,“柳婉华,好久不见。” 这声音让柳婉华身躯一震,她僵硬的坐在那里,好半晌才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到牢笼外母瑾萱站在那里。 颓然狼狈的面容骤然变得冷厉狠毒,她仇恨的瞪着沐瑾萱,猛然上前双手抓着老门,愤恨的摇晃着,“你个贱女人,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当初是是柳嚎告诉她,说胡列希望和她们合作,还打听到,沐瑾萱异常在意太子,和太子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她想要除掉沐瑾萱,更想要除掉楚千尘那个太子,只要有他在,,林梳颜那个女人的影子永远在皇上心里,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而且她发现,皇上不爱她,根本不爱她,他爱的一直是沐瑾萱,为了她,皇上竟然丢弃江山,毅然去寻找沐瑾萱,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她为了爱楚萧寒,为了帮他,她出卖了自己的父亲,教科室到头来她换来的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得到。 恨吗?她当然恨,她更恨的是眼前这个女人,沐瑾萱! 看着她仇视的目光,沐瑾萱勾唇讽笑,她微微挑眉,眉宇间尽是无情的嘲讽鄙夷,“柳婉华,你知道你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柳万华愤恨的瞪着她,双手很里的抓着铁柱,恨不能上前亲手宰了她。 沐瑾萱毫无畏惧的冷笑,“你最失败的是作为几个女人却永远无法得到心仪男人的爱,你是不是很可悲?你拼劲权利想要得到天下。 到头来却被关进大牢,而我,让大安朝最尊贵的男人爱上我,我不需要争强,这天下便是我的!” “贱人,卑鄙!”柳婉华愤怒的吐了一口,眸含恨意的瞪着她,“沐瑾萱,我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不会放过我?”沐瑾萱冷笑,缓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眸色寒凉的望着她,“柳婉华,你相信报应吗?你永远没有想到,你设计陷害了林梳颜,逼她喝下毒药,让她惨死在后宫,到头来没想到也也会有这个下场吧?” 柳婉华一震,震惊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她愤怒出声,“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沐瑾萱上前,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柳婉华,“柳婉华,你知道胡列为何说我与太子非同寻常的关系吗?” 不等柳婉华反应,她低声呢喃,却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尽柳婉华的耳畔,“因为楚千尘是我的孩子,而我正是你三年前害死的林梳颜。” 柳万华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眸底骇然之色显露无疑,她不敢置信的摇头,“你胡说,当年是我亲眼看着林梳颜死的,你怎么可能是她?” 为何不可能? 沐瑾萱起身,声音冰冷寒凉,“你相信借尸还魂吗?你相信这世上存有因果报应吗?” 身子重重的坐在地上,柳万华至今不敢相信的瞪着沐瑾萱,她无法去相信这个事实。 若真的是林梳颜,那她输的更彻底,她败得一败涂地。 “不可能,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她,不是,不是,你一定不是。”她摇着头,面容惨白,双眸无神,头发凌乱,俨然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女人。 看着她的模样,沐瑾萱仰天长笑,心里积怨的恨意喷薄而出,“柳婉华,你永远也没想到,林梳颜是我,沐瑾萱也是我,当年你和你的父亲害了我的家族。 让我的家族蒙冤,这一世,我也会让你的家族蒙上耻辱,一辈子也抹不掉。 “你胡说,我爹从未害过你父亲,你父亲遇人不淑,轻言相信别人的话,被害死也是活该,但却与我爹毫无干系!” 柳婉华愤然冷笑,而后双眸看着沐瑾萱,眸底反着可怜之色,“沐瑾萱,你真的很可悲,到现在都不知道杀父仇人是谁,哈哈,你真的比我还可悲!” 心里一震,沐瑾萱冷厉的瞪着柳婉华,“你都知道什么?既然不是柳国公,那是谁?” “哈哈哈!”柳婉华望着暗无天日的房顶,半晌她垂眸看向沐瑾萱,眸底蕴含着浓郁的鄙夷讽刺,“沐瑾萱,你永远也妄想从我这里知道是谁,永远也别想!” 天色已黑,四处的宫灯摇曳,将昏暗的地方映的愈发诡异,沐瑾萱一人走在小径上,神色恍然。 不是柳国公会是谁? 她问了许久,柳婉华都没告诉她,到底是谁? 还是说柳婉华在说谎? 7;150838099433546当初她得到的那几封信函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当初上面写的并不是关于她爹的事情吗? 若是如此,真正的凶手是谁? 不知不觉,沐瑾萱竟然走到了柔荑宫的方向。 是叶轻柔的地方,微微垂眸,她看向远处,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忽然眸光一顿,她看向远处。 那里一道人影闪过,眸色一凛,她迅速追去,看着前方的黑衣人,她抽出腰间的银针飞射而出,看着黑衣人闷哼医生个倒在地上。 她快速跑过去,银针上有毒,此时黑衣人已经没了气息,微微蹙眉,她弯身摸像黑衣人的腰间,是信函! “那有人,快,抓刺客!”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凌乱的步伐渐渐逼近,她快速离去。 第260章 她爹的死和叶丞相有关? 回到偏殿,沐瑾萱发现楚萧寒还未回来,难道还在批阅奏折? 她看了眼手中的信函,犹豫了半晌走向龙殿,这时他应该还在龙殿批阅奏折,她要将这封信函交给楚萧寒。 龙殿外只有守卫,而曹省和若陵都不在,想必是在里面。 抿了抿唇7;150838099433546,她走向龙殿,双手刚碰上殿门,从里面传来一到冰冷嗯声音,是楚萧寒的声音。 “当年林将军的事情难道还不是教训吗?” 沐瑾萱骤然一震,她知道楚萧寒所说的林将军正是她的父亲,怎么回事? 教训? 他说的什么意思? 楚子墨站在大殿中央,低首垂眸,“皇上,皇后谋反的事情决不能公开,只会对我们大安朝不利,更是对皇上不利,若是百姓知道皇后意图谋反,只会让百姓认为皇上识人不淑,昏庸无能。” 楚萧寒冷冷的凝着楚子墨,声音寒凉毫无温度,“怎么,八弟这是在威胁朕?是在怪朕当年灭了林氏一族?” “臣弟并无此意。”楚子墨紧抿薄唇,“皇上,当年林将军并没有谋反,是遭人陷害,这个事情皇上不是也知道吗? 既然当年皇上像天下公布说林氏一族密谋造反,最后得到的是百姓的认可,因为那是将军,而这个是皇后,是皇上的枕边人,所以,传出去只会对皇上不利。” “不必说了,此事朕自有打算。”楚萧寒冷声打断他的话,眉宇紧蹙,冷声道,“你们先出去,朕要一个人静静。” 楚子墨微微敛眸,看着楚萧寒的模样,半晌他才道,“皇上,臣弟知道皇上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若是皇上执意如此,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楚萧寒知道她父亲是清白的,既然如此,当年为何还要杀了她们林氏一族? 既然如此,当年为何还要那样对她? 沐瑾萱只觉得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震撼,更多的是恨意和不解。 为何要这样做? 他为何要这样做? 听到脚步声,沐瑾萱快速离去,她一步不敢停留的走回偏殿,整个人恍惚颓然,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爹是清白的,她一直知道,可是既然如此,楚萧寒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真正陷害林氏一族的人并非是柳国公,而是楚萧寒? 是这样吗? 她看着手中的信函,骤然间,她想起当初自己在柳国公府邸晕倒后,听到楚萧寒的声音,其实林肃本就是楚萧寒。 而当初她身上的信函全部被他拿去,之后她才要了回来,这么说那些信函他全都看过。 这么说她醒来没多久后,便知道他在打压柳国公的势力,想必是看勒那些信函。 只是她看的那些信函,基本都是属于柳国公和莫风鸣之间的联系,这些他也知道。 原来她在他面前真当是一点秘密也没有,被他耍的团团转。 若是那些信函被他掉了包也不一定,他会这么做吗? 偏殿空无一人,沐瑾萱走到烛光前,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函,入目的内容让她身躯一震。 “爹爹,当年之事皇上似乎察觉到了,林氏一族的灭门皇上最近在调查,看到务必回信,好让女儿放心。” 沐瑾萱震惊的看着信函上的内容,无法去相信。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显然是叶轻柔的字迹,是她写给叶丞相的。 楚萧寒在调查什么? 她爹是否造反吗? 方才她在外卖呢听着,他不是早已知道了吗? 为何还要调查? 她爹的死和叶丞相有关? 收起信函,沐瑾萱迅速跑了出去,拿着令牌在此来到天牢,找到柳婉华,看着她坐在地上,周身似是泛着一层死气。 她问道,“柳婉华,我已经查清楚,看来和我想的一样。” 柳婉华眉宇紧蹙,双眸充满死气愤恨的瞪着她。 沐瑾萱微微一笑,倾城的面容浮起一丝松懈和轻松。 “也谢谢你的提示,让我想到了是谁,更让我抓住了那人的把柄,没想到叶丞相隐藏的挺深啊。” 沐瑾萱紧紧凝着柳婉华,见到她眸底泛起一丝讶异和震惊,那一刻她深知,真的是叶丞相,原来是他害了他们林氏一族。 “哼,没想到你查的到挺快。”柳婉华冷哼一声,再次垂眸望着地面,对她的存在不在有任何反应。 她来只是确认一下,如今已经知道,她不再停留,快速离去。 她一直以为是柳国公所谓,却原来不是,竟然是叶丞相。 既然如此,楚萧寒还在调查什么? 外面的天依旧黑沉,让她的心也愈发的压抑难受,她忽然想要找到莫风鸣,问一问当年之事,问一问他到底与柳国公之间有没有交易。 当年林氏一族的案子,他有没有插手? 她忽然不想回偏殿,不想去面对楚萧寒,她觉得每个人都在骗她,他曾说过,不再骗她可是为何还是那样对她? 沐瑾萱嘲讽一笑,也是,她现在只是沐瑾萱,并不是林梳颜,他为何要帮她? 为何要这么做? 一路走到彩司殿,沐瑾萱望着眼前的花圃,走到花圃中央,坐在石凳上看着周围渐渐开出花苞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眸色微垂,她止不住的流泪,清泪打湿了地上的泥土,她无声哭泣,双手紧握成拳,她好无奈,更恨啊! 恨她自己,恨所有人,恨老天的不公,为何要让她遭遇这些? 周围昏暗暗沉,摇曳的宫灯更是透着诡异的气息。 在她的后方渐渐走来一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遮掩,身躯一震,她回眸看去。 看到楚子墨双手负后站在那里,他眸色复杂,透着一丝隐忍的轻易凝着她,在她看来,他的眸底似乎蕴含着一抹她无法看懂的神色。 骤然她起身,“八王爷。” 楚子墨紧抿薄唇,走到她身侧,坐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沉重的模样。 心神一凛,她站着,看着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你都已经知道了吧。”他的声音陡然传来,让沐瑾萱一怔,她抿了抿唇,道,“八王爷,奴婢想知道,当初你是如何将我带回来的?” 这是她的疑惑,同样也是莫风鸣的疑惑。 楚子墨微微敛眸,半晌他才道,“三年前,本王代表大安朝前去大皇朝做客,也是那一年我见到了你,那时的你还是蓝歆。 我待在大皇朝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因为你是莫风鸣和程殒的人,若是有了你,会对我大安朝有利。 谁知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当时看到你被打下崖底,便找了最近的路快速飞下崖底,当时以为你很可能已经死去。 谁知当我到了崖底,便看到你和一个红衣女子打起来,在半山腰,我亲眼看到红衣女子对已经失去大半功力的你喂了一枚药丸。 之后那红衣女子变拉着你一同跳下了寒潭,当时我见此,出手救了你而那个红衣女子却掉进了寒潭在她落入寒潭的那一瞬间,我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照顾好她,让她快乐。” 之后我就带着你回到了大安朝,果不其然,你再次醒来,的确没有了记忆,而且变得胆小怯懦。 当时我便把你安排在浣衣局,三年来并没有怎么见你,之后听说被人推下水里,醒来仿似变了一个人。 ” 楚子墨看向沐瑾萱,眸底深意愈发浓郁,薄唇更是勾着一抹若有无的弧度,似笑似嘲,“原来如此。” 沐瑾萱一震,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疑惑的看着他,“王爷,此话何意?” 楚子墨轻叹一声,垂眸淡笑,半晌他起身,看向沐瑾萱,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日后你不在时本王的人,做你该做的事吧。” 话落,他转身而去留下沐瑾萱一人待在那里,心里的疑惑更甚。 在这里不知做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身体发僵身上寒冷,才慢慢反应过来,抬眸望着依旧暗无天日的夜色,心里怅然凄苦。 “沐儿,夜深了,怎么还坐在这里?”身后传来楚萧寒的声音,沐瑾萱身躯一震,想要回眸,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对于她来说,林氏一族不管与他有没有干系,始终都是他杀了她的家人,既然知道她家族的清白,为何不帮林氏一族澄清? 楚萧寒见沐瑾萱僵硬的坐在那里,他淡淡一笑,凤眸深深,眸底更是蕴含着浓郁的柔情,倾身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沐瑾萱猛地惊呼一声,看着他俊逸出尘的容颜,心里一颤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面色冷然。 对于她的反应,楚萧寒丝毫不在意,他淡笑着,将她抱回寝殿,一路上他都是笑着,仿佛今日的他很高兴,很开心。 是因为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回到偏殿,楚萧寒也未将她放在龙榻上,而是抱着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单臂紧搂着她的腰肢。 沐瑾萱抿了抿唇,面色冷然,声音微微有些僵硬,“放开我。” “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永远不会。” 她心里一震,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柔情中泛着浓郁的爱意,看的沐瑾萱心里有些彷徨迷惘。 她真的看不透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沐儿,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我伤了你是我害了你,今后不会,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楚萧寒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尽沐瑾萱的耳畔。 第261章 他要给她惊喜 听着他的声音,沐瑾萱只觉得震惊,更多的是迷茫,可信吗? 她不知道,前世的她是如此的信任他,可是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不到了。 做不到去相信他。 “沐儿,放心,你的所有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淡笑,笑意盎然,俊美的容颜也更加的诱人。 沐瑾萱疑惑的看着他,心里更多的是诧异。 她的什么事交给他? 她是蓝歆的事情吗? 可是这个事情她如何给她一个答复,毕竟这件事7;150838099433546与他无关。 她微微敛眸,犹豫了许久,她抬眸问道,“萧寒,当初我在柳国公府邸得到的那些信函交给你后,你有没有看?” 楚萧寒看着她,眸色微敛,薄唇紧抿,没有言语,她亦是看着他,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时他开口了。 “我看过。” 他真的看过了,那他有没有调包? 这句话尚未出口,她感觉下颚一紧,抬眸便看到楚萧寒凝着她,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颚,“沐儿,这些事你不要去管,也不要去想,再等两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什么意思? 他要做什么? “沐儿,什么也不要想,更不要想着试图离开我,我是你的男人,一天是,一辈子也是。” 他的声音不断的徘徊在她耳畔,沐瑾萱微微敛眸,狭长的眼睫掩去眸底的复杂之色,忽然她唇畔一重,抬眸错愕的望着他。 他的吻很温柔,带着一丝诱人的气息。 火热的舌挑开她的唇畔,勾着她的舌极尽缠绵,她看着他的眼眸,心神震荡,半晌,她渐渐闭上眼眸。 罢了,就让自己放纵这一会,她承认,她爱他,真的很爱他。 衣衫脱落,他的手带着魔性挑拨着她的身躯,楚萧寒看着身下的她,双颊绯红,倾城之色,诱人的红唇吞吐着气息。 眸色一暗,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吻的深情,渐渐的他身体一沉,挺身而入,她轻吟出生,带着诱人的气息。 他愈发深情的吻着她,身子愈发的沉入,“沐儿,叫我的名字。” 沐瑾萱迷惘的睁开眼眸,望着眼前的楚萧寒,俊美如斯,却又邪魅至极,她轻启唇畔,“萧寒,萧寒……”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极致,让他的理智瞬间殆尽。 偏殿内萦绕着旖旎的气息,缱绻缠绵。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她微微睁开眼眸,浑身酸痛,无力。 侧目环顾了一圈,偏殿内空无一人,她起身,却让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大片青紫的肌肤。 面色一红,她慌乱的拉起锦被,骤然听到一阵轻缓的步伐,慌乱的抬眸,便看到一身龙袍,风度翩翩的楚萧寒而来。 她一惊,抓着锦被的手顿时一松,再次露出一片春光,胸前一凉,她才再次反应过来,急忙拉起锦被将自己包裹住。 楚萧寒望着这一幕,薄唇一勾,倾身坐在她身侧,一手穿过锦被,将她连人带着被子搂在怀里,薄唇摩挲着她的额头,轻叹,“沐儿,你还是这么……可爱。” 沐瑾萱身躯一震,骤然想起这句话异常熟悉。 曾经她是林梳颜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看到他时,她都会慌乱的将自己包裹好,而他每次都调笑她,“你还是这么可爱。” 没想到她再次的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痛并快乐着,她无法形容。 耳畔一热,她眨了眨眼,抬眸看着他,眸底深处那抹为散去的忧伤被楚萧寒扑捉到,他抿唇一笑,将她愈发的搂紧。 “沐儿,幸好是你,也真的是你。” 想起他昨夜的话,她出声问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说两天之后就都过去了?” 眸色一沉,楚萧寒微微敛眸,在沐瑾萱看不到的地方眸色凛然寒凉,他低声一笑,薄唇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两天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还能叫惊喜吗?” 惊喜? 他要给她惊喜? 沐瑾萱有些震惊,更多的是疑惑。 会是什么惊喜,这般神秘? “对了,太子如何了,他好吗?”回来后她一直未见过尘儿,楚萧寒和程殒都说尘儿没事,可是她没有真正见到他,心里始终放不下。 看着她担忧焦急的模样,想起当初在陈湖她对他说过的话,劝说他和尘儿之间的矛盾。 还有当初在杭嫣然那里,红鸢用命要挟她自杀,她也毫不犹豫。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抿唇含笑,“他没事,两天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为何又是两天后?”她疑惑出声,这个与尘儿有何关系? 忽然她心神一震,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眸震惊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神情,楚萧寒微微挑眉,“正是如此,所以,听话,两天后你自然可以看到尘儿,他现在不宜出来。” 果真如此,他要对付胡列他们,或许那边还有程殒与他里应外合吧。 只是她的仇该如何报? 叶丞相势力现在比当初的柳国公还要大,她该怎么办? 天色见晚,楚萧寒从下午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胡列这个人她不太了解,单却知道是个狠绝色。 想起红缨,沐瑾萱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与胡列相爱,虽然胡列想要出掉蓝歆,但蓝歆是红缨的徒弟,好歹在一起也生活了四年,对于蓝歆,她始终下不去手。 只是没想到她会喂蓝歆服下失去记忆的药丸。 对于莫风鸣,她的心里只会有更多的愧疚,她是蓝歆,但灵魂不是,她只爱楚萧寒。 睡了一天,沐瑾萱一人走了出去,若陵守在外面,楚萧寒是怕有人对她不利吧。 已是秋季,单夜色还是有些寒凉,沐瑾萱和若陵走在小径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看向若陵,见他一直垂眸望着地面,薄唇紧抿。 自从从闽崇族回来,她就感觉若陵变了,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 “你是在想玉儿?”她淡淡问出声,明显看到他的身子颤了一下。 若陵微微敛眸,薄唇抿的愈发的紧,半晌他才道,“嗯。”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微微敛眸,她轻叹一声,“其实玉儿也喜欢你,只是她哥哥的死对她来说,伤害太大,若是萧寒的这些事情忙完,你可以去找她。” 若陵震惊的看着沐瑾萱,手掌紧了紧剑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玉儿她也喜欢我?” 看出他的不确定,看出他眸底的希冀和一丝彷徨,她点头淡笑,“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喜欢你,包括溪风。” 听到溪风这个名字,若陵眸色一凛,想起他与凌玉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心里更是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回到偏殿,楚萧寒还未回来,她一人站在窗棂前,望着外面出神,心里复杂惶恐,却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去伤害楚萧寒,可是父母的仇她不能不报,该怎么办? 夜色寒凉,吹起偏殿内的一世温情。 楚萧寒进来时便看到沐瑾萱在美人榻上睡着了,许是太冷,她的身子整个蜷缩在一起。 眉峰微凛,他摇头轻叹,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怕将她吵醒。 睡梦中的她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而来,她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向着那个方向靠去,倾城的面容上泛着一模满足。 垂眸宠溺的望着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沐儿,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拉起锦被盖在他们身上,他柔情的目光包裹着她,心里轻叹,他从未想过,原来她竟然是她。 转眼间便到了天亮,外面想起了曹省的声音,“皇上,该上早朝了。” 楚萧寒睁开眼眸,垂眸看着怀中睡的香甜的女人,薄唇一勾,缓缓起身自行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今日便是结束之日,他会让所有伤害沐儿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缓缓睁开眼眸,沐瑾萱望着空荡荡的偏殿,内心有些不知其味,其实在曹省出声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楚萧寒。 明天,最多明天她就能够见到尘儿了,只要他平安,之药好,就没事,那她也就放心了。 用过早膳,沐瑾萱刚要出去走走,外面便传来若陵的声音,她微微侧眸,看到若陵进来,“有何事?” “有人找你,是皇上准许的。”若陵抬眸扫了眼外面,而后看到沐瑾萱疑惑的神情,他低声道,“是莫公和景隐。” 是他们! 楚萧寒竟然放心让他们来看她? 难道他就不怕莫风鸣带她走吗?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沐瑾萱起身走向偏殿,忽然又顿住脚步,“不用他们进来,让他们去梅林那里,我一会过去。” 若陵顿住脚步,眸色一闪,深深的望了眼沐瑾萱,这才点头,“好。” 她换了一身衣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和若陵两人来到梅林,从这里到浣衣局也进,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只因为她有一个目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在这里等我。”她看向若陵,丢下一句便走向梅林,若陵果不其然等在那里,她眸色一凛,回身看向他,“你不怕莫公他们伤害我?” 若陵微微一笑,“皇上既然能让沐姑娘单独去见莫公,就有把握知道他不会伤害你。” 是吗? 原来一切都在楚萧寒掌握之中。 第262章 做他一天的蓝歆? 淡淡的梅香拂过鼻翼,带起一丝微风,吹起她鬓角的流苏,看着梅林深处的两个身影,脚下一顿,片刻,她继续往前走。 该来的始终会来,虽然不知他们这次来找她作何。 摸风鸣一早便看到沐瑾萱,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从梅林口见见走进来,淡粉色的披风将她娇小的身形包裹,倾城的面容上泛着清冷之色。 没想到只是半个多月未见,他就仿若像是过了一辈子。 景隐亦是看着沐瑾萱,眸色深深,眸底更是映着复杂。 他看向摸风鸣,微微敛眸,半晌,他道,“我先出去一趟。” 摸风鸣微微点头,景隐最后看了眼沐瑾萱,这才转身离去。 梅林只剩他们两人,若陵站在这头,景隐站在那头。 沐瑾萱微微垂眸,唇畔紧抿,她不知楚萧寒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莫风鸣他们来见她,只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歆儿,你来了。”摸风鸣淡淡一笑,俊逸的面容透着一抹暖意,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温暖的神情。 沐瑾萱淡淡点头,“你有何事找我?” 眸底划过一道黯伤,他苦涩一笑,“歆儿,你非要与我这般生疏吗?” “并非于你生疏,而是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她微微垂眸,不去看他黯伤的神情,她必须这么做,不然只会让莫风鸣更加留恋蓝歆。 他轻叹一声,侧眸看向一边,目光落在梅花鲍蕾,唇畔勾起一抹苦笑,“找你并非有事,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我很好,不用你操心。”她侧眸亦是看向一侧。 神曲微微一僵,薄唇紧抿,他微微抬手,修长手指握着一支嫩绿的枝芽,“歆儿,你可愿意做我一天的蓝歆,只要一天,可以吗?” 沐瑾萱一震,抬眸看向摸风鸣,她没想到莫风鸣来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个。 做他一天的蓝歆? 她可以吗? 不会,她绝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让莫风鸣更加的放不下。 “对不起,我不是蓝歆,我是沐瑾萱,即使做了一天的蓝歆,那也是爱着楚萧寒的蓝歆。” “咯吱”一声脆响,沐瑾萱唇畔紧抿,看着风鸣手中断掉的枝芽,眸色一垂,她只能这么做。 “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不愿给我做后一次机会吗?哪怕一天?”他眸色沉痛的望着她,修长高大的神曲有些颤抖。 “对不起。”她垂眸低叹,披风下的双手骤然紧握。 忽然她面前一凉,再抬眸,她整个人被莫风鸣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并不是她贪恋的。 “歆儿,你为何要做的这么绝,以前是,现在亦是,你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一直以为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可知那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他的话不断的在她耳畔徘徊,他再次出声,声音沉重凄苦,“不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我想要只是你,也是唯一的你,可是你却一次次把我推开,认为这是对我好,你岂知你这是把我往深渊里推。” 垂眸,她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痛和眸底的泪,她知道莫风鸣的苦,知道他的无奈和痛。 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她帮不了他,更不能帮他。 “她是一心为了爱你,她爱的太过隐忍,只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羁绊,可是到头来,她的心里应该更苦吧,只是她永远不后悔爱上你。” 沐瑾萱说完,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这些话是蓝歆想要说的,那就由她来代替说吧。 手臂一僵,他猛然起身看向她,双眸紧紧的凝着她,“歆儿,这是你的意思吗?若是,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沐瑾萱抬手推开他,看着他踉跄了几步,她的心也沉重了几分,“不是,若换做每一个女人,都会这么说。” 那燃气一丝光亮的瞳眸因为她的话再次成为暗淡,他苦涩一笑,“若时间能够重来,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宁愿你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去了程殒身边,更不会有现在的样子。” 沐瑾萱淡笑,眸底亦是泛着浓郁的苦涩,“你也说了,若是时间可以重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世间没有后悔药。” 她也希望时间可以重来,至少她不会再选择爱上楚萧寒,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最终还是爱上了他,而且爱了两世。 看着莫风鸣颓然苍凉的神情,她微微侧眸,紧了紧双手,犹豫了半晌问道,“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何事?”他看向她,想要再次上前,可是看到她眸底的抗拒,他的脚步生生顿在那里。 “当初你和柳国公之间有没有联系?”她紧紧凝着他的眸子,心里清楚他此时不会骗她。 莫风鸣一怔,有些意外她会问这个,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当初她才柳国公府邸得到的那些信函最喜爱经过楚萧寒之手,她再看到的是柳国公和莫风鸣之间的来往。 现在莫风鸣说没有,看来真的是楚萧寒骗了她。 她已经猜到了楚萧寒为何骗她,他也一直以为她是蓝歆,所以换成是摸风鸣的,这样只会让她对莫风鸣更恨。 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有什么目的? 只是为了不让她爱上摸风鸣吗? 她觉得不是。 “为何这么问?”摸风询问出声,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沐瑾萱抿了抿唇畔,犹豫了半晌再次开口问道,“当年林将军的灭门惨案你可有参与?” 问完这句话,她清楚的看到了莫风鸣眸底的震惊,心里一沉当年的事他会有参与吗? 莫风鸣微微蹙眉,眸光看着远方,似是在回忆,忽然她想起了当年蓝歆好像参与了此事。 当时是叶丞相确实找过他,但他回绝了,叶丞相说只要林将军已死,两国之间就少了许多战争,而且对他们来说也并非难事。 而后他再未理会,之后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知道林将军一家灭门,他无意中发现蓝歆与叶丞相之间有联系,而在大皇朝中一直和他做对的几名官员也相继遇害。 之后他暗中调查,发现是蓝歆所为,她和叶丞相联合,害了林氏一族,也除掉了在大皇朝中的几个臣子。 他只是没有言语,他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如今听到沐瑾萱质问,他着实震惊,他知道她失忆了。 可是当年的事情是她一手所为,她当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他也暗中调查,知道楚萧寒这次是在调查当年的林氏一族的惨案,既然她都已经忘了,那这件事他就让它彻底埋藏于此,也让叶丞相说不得一句。 沐瑾萱一直望着他,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似是思虑了很久,他才垂眸看向她,“没有,当年林氏一族的事问我也只是听说,但没有参与。” 他眼底的真诚和笃定让沐瑾萱不得不相信,她知道莫风鸣是一个不屑于说谎之人,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她淡淡点头,扫了眼四周,抿了抿唇道,“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话落,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要转身离去。 “歆儿。”身后一道急促的声音而落,沐瑾萱身躯一震,并未回头,拾起脚步继续往前走,忽然她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莫风鸣抱在怀里。 面色一冷,她刚要出声,忽然另一侧一道凌厉的异动,带她回眸看去,一支泛着寒光淬着剧毒的利箭极速而来。 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子陡然一转,整个人被摸风鸣护在怀里。 沐瑾萱面色一骇,惨白如雪,那利箭直直的射向摸风鸣的后背。 他在一心求死! 这一个认知让她心里一颤,无限的恐慌和愧疚迎上心头。 “不要,闪开!”她大吼一声,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可是徒劳,看着他决然的神情,她痛哭的摇着头,“莫风鸣,不要,不要。” “噗呲”那是利箭刺入肌肤的7;150838099433546声音,沐瑾萱浑身僵硬,震惊的看着那泛着剧毒的箭就那样刺进他的后背,俊逸的面容一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若陵和景隐也发现了异常,望着四周快速而来的一群黑衣人,面色一冷。 梅林深处,沐瑾萱跪倒在地上,怀里抱着虚弱的莫风鸣,看着他的唇畔渐渐变得发紫发黑,心里想是有把利刃在剜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躲开的。”泪打湿了眼眸,她哽咽着摇头,“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已经对不起蓝歆,已经占用了她的身子,她不能在对不起莫风鸣。 手心一片湿润,那止不住的血不断涌出,她想帮他止血,可是无用。 莫风鸣笑看着,眉宇间泛着浓郁的柔情和宠溺,他抬起手臂,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面颊,声音低吟,“歆儿,没有你,我活着有何意义? 这三年来我一直坚信你没有死,一直字找你,因为在这个世界我知道有你,可是如今我找到了,如今你只要幸福,我也无憾了。” “不要,你没有找到蓝歆,我不是,你的蓝歆还在等你,你不能死。”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可是她知道这些话有多么的无力。 他的身上很凉,很冰,好像自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他的手就是凉的,没有温度。 第263章 一心求死 莫风鸣淡淡一笑,那笑意苍凉,深深刺痛了沐瑾萱的双眸,“歆儿,知道你还活着,我此生足矣。” “不要,求你坚持住。”她摇着头,抗拒着他的话,抬眸望着四周,想要喊叫若陵和景隐过来,可是她这才发现,四周竟然不知何时多了那么多的黑衣人。 而景隐和若陵正在拼力奋战,心里一颤,她垂眸看向莫风鸣,此时的他依然奄奄一息,双臂一紧,她试图给他力量,“莫风鸣,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咳咳”莫风鸣忍不住咳了几声,身子愈发的冰冷,他强忍着痛意笑了笑“歆儿,今后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去相信,记住你亲眼所见的便可。” 沐瑾萱摇着头,希望他不要说话,但双手却被莫风鸣紧紧攥在手里,他微微闭眸,急促道,“记住我的话,楚萧寒不会伤害你,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什么意思? 他为何说这个话? 沐瑾萱来不及想,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凉,她紧紧抱着他,想要试图将他的身子暖热,可是徒劳。 “歆儿,若有来世,我绝不会任你离开!” 他苦涩一笑,抓着她双手的手臂骤然脱落,无力的垂在地上,那睁开的双眸也骤然闭上。 苍白的俊容毫无生息,沐瑾萱怔愣的看着他,目光一直落在垂在地上说的双臂,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 “莫风鸣,你没有死,对不对?你没死,你逗我的,对不对?”她摇晃着他的身子,面容僵硬,双眸无神。 “沐姑娘,小心!”身后骤然传来若陵的声音,她眼睫微颤,却毫无反应,一直沉浸在莫风鸣的死去中无法回神。 她无法相信刚才还和她说话,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就这样没了。 “小心,快闪开!”这次是景隐的声音,她微微抬眸,侧眸看向景隐的方向,可是在她抬眸的那一瞬,一支伶俐的箭骤然而来,直直射进她的胸口。 刺骨的痛,利箭刺破肌肤,射进心口的痛让她顿时意识一震,耳畔想起了若陵和楚萧寒的声音。 身子一瞬间没有了力气倒在地上,望着梅林里那含苞待放的梅花,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莫风鸣让她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只需看到眼前的事实,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他让她相信楚萧寒,可是楚萧寒做了什么? 是楚萧寒允许莫风鸣他们见她的,是因为他早已知晓今日会有此事,而他不能出现,所以准许莫风鸣来见她。 为的就是他能够保护她,这件事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她却没有,直到莫风鸣死了她才发觉。 多不可笑? 楚萧寒知道莫风鸣会一心求死吗? 他这么做是不是正好再次除去了一个强大的劲敌? 为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所有人都是因她而死? 痛席卷全身,意识也快速散去,她好像听到了楚萧寒的声音,可是,是他吗? 整个梅林陷入一片死寂,楚萧寒疾步飞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看着沐瑾萱晕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支利箭,心底骤然一痛。 他蹲下身,迅速在她几处穴道点了一下,看着伤势,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毒。 眸光看向一旁的莫风鸣,眉宇紧蹙,他的手放在他的鼻息处微微一顿,眸色一紧,抬眸看向远处的景隐,“景隐,快讲莫公带到寝殿。” 景隐杀死最后一个黑衣人,看着地上的莫风鸣,眸色一痛,迅速而来,与楚萧寒一同抱起,两人飞快前往寝殿。 临走时,他看向若陵,冷声道,“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若陵应道,周围的黑衣人愈发的多,而禁卫军也特别多,他知道皇上已经拿下了叶丞相,这些人只不过想要抓住沐瑾萱,想要要挟皇上救走叶丞相。 一波接着一波的杀,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忽然他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骤然抬眸便看到无数利箭朝着他们而来。 眸色一凛,他看向远处,是一大波弓箭手,那衣着还有利箭的标志让他一震。 竟然是胡列的人! 难道程殒没有解决吗? 还是说跑出了这些人马? 挥动着剑阻止那些利箭,骤然间,远处飞来几个人影,他面色一沉,竟然这么多的帮手。 就在他要拼死一战时,那几个人影对着那些利箭射出一道道火光,只是在一瞬间,那些利箭几乎化为灰烬,让所有禁卫军和若陵一震。 所有人反应过来,将那些黑衣人尽数歼灭。 若陵怔愣在原地,目光紧紧凝着几个人影中的一人。 是她,凌玉,她竟然来了,而且还救了他。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惘然,手中紧紧握着剑柄,仍然不敢相信的望着对面的女子。 凌玉亦是看着他,见他怔愣的样子,眉宇微蹙,抿了抿唇畔,她陡然转身离去,忽然手腕一紧,她还未来得及回头,整个人便被若陵紧紧抱在怀里。 “玉儿,真的是你。”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想到他会再次见到她。 凌玉停顿在原地,眸光微敛,双手紧紧攥起,是她,的确是她。 她一直暗中跟着沐瑾萱,因为她知道大长老一日不除,他们闽崇族一日不宁。 她这段时间也已经调查出来,原来真正杀害他们凌氏一族的是大长老和胡列。 这次的参与内也有她,她而且这件事情楚萧寒也知道。 她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若陵,当那一刻她走到这里,看着万千箭雨中的那一个人影,她慌了。 彻底的怕了,她不想他出事,真的不想。 所以她出手了,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然那般贪恋他的怀抱,她竟然不想要离开。 “若陵,放开我。”她冷冷出声,但她却没有发现,她的语气里竟然含了一丝羞涩。 若陵听了出来,心里泛着浓郁的喜色,唇畔一勾,他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她慌乱冰冷的神情,他急声道,“玉儿,休想我再放开你。” 他感觉到了凌玉对他的情,沐瑾萱昨天告诉他,凌玉对他是是有情的,他一直不敢确定,可是这一刻,他确定了。 凌玉被他的神情震住了,她抿了抿唇畔,刚想要推开她,忽然腰间一紧,她错愕的抬眸,眼前一暗,是若陵吻上了她。 温热的唇强硬的抵开她的唇畔,勾起她的舌极尽缠绵,凌玉震惊的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吻着她。 思念许久的人如今就在怀里,他搂的愈发的紧,他知道他很爱凌玉,他也知道她失去了哥哥,但他会像凌寻一样,给她更多的爱。 偏殿内,楚萧寒快速处理好沐瑾萱的伤势,看着她的伤势渐渐平稳,感觉她的脉搏渐渐平缓,心里的后怕和担忧仍未减去分毫。 他已经打算好的,而且今日的确是他允许若陵这么做的,让莫风鸣来见她,一来可以保护她,而来他更想知道,她会对莫风鸣如何。 只是他没有想到风临那里出了岔子,风临竟然扮演7;150838099433546胡列,将胡列手下的一些兵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带到了他们大安朝。 幸好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师伯,莫公他的情况很不好。”景隐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楚萧寒眸色一凛,薄唇紧抿。 他知道莫风鸣中了寒蚕毒,而那利箭上的毒偏火性,正好被他的寒蚕毒压制,这才保了一条命。 起身他走向外面,与景隐来到另一处寝殿,看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景隐担忧的蹙眉,“师伯,莫公身上的毒需要你的血来救治。 这个利箭上的毒刚好压制了他身上的寒蚕毒,但却让他的寒蚕毒扩散的更加快了。” 楚萧寒淡淡“嗯”了一声,“离歌的毒如今如何了?” 提到离歌景因面色一顿,眸底更是泛着一抹柔光,“还要感谢师伯,如今离歌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只是现在太过虚弱,在谷中休息。” 楚萧寒再次淡淡“嗯”了一声,“照顾好她,她受的苦也不少,回去告诉她,最好一辈子不要让他出现在沐瑾萱眼前。” 话落,他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留在了瓷杯里,他的目光落在毫无生气的莫风鸣身上。 语气寒凉毫无温度,“至阳之血你们一直在找,如今朕用自己的血救了你,日后你我互不相欠,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沐儿。” 景隐站在一侧,抿唇不语,他知道这个话他是对莫风鸣说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虽然莫风鸣昏迷,但他却是有意识的,他可以听的到。 包扎好伤口,他转身走了出去,眉宇间泛着凛然,“景隐,切记不要让离歌见到沐瑾萱,更不要让她知道,她们两是亲姐妹,不然后果自负。” 身躯一震,景隐错愕的看向楚萧寒,他没想到楚萧寒竟然这般决然狠厉,若想让离歌和沐瑾萱永远不见面,似乎不可能,可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利害。 离歌若是知道沐瑾萱是她的姐姐,必然会将以前所有的事告诉她,那些原本属于蓝歆的仇恨,属于她们家族的仇恨一并加注在沐瑾萱身上。 他想,沐瑾萱应该再也无法承受了吧。 如今她已经彻底失忆,那就让她这么下去,至少在她身边,有楚萧寒这个强大的男人爱着她,护着她。 第264章 真的死了吗? 看着楚萧寒离去,景隐看向沐昏迷的莫风鸣,眉宇泛着挥之不去的怅然,他跟了莫风鸣五年时间,他对蓝歆的爱他不是不知。 正亦如他对离歌的爱。 楚萧寒是药香谷的人,而他的师傅正是楚萧寒的师兄,两人自小长大,之后他的师兄收了他为徒,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楚萧寒。 同样也是五年前,离歌中了毒,而离歌是楚萧寒的师妹,亦是师傅的师妹,师傅一心只爱离歌,为了给她续命,他服用了闽崇族的一种蛊药。 而那种蛊药可以融合到心口血内,他便去了自己的心口血给力离歌,而他却因此丧命。 也是那个时候,师傅死了,楚萧寒也离开了,再也没有回过药香谷,而他真正的成为药香谷的谷主。 但是他知道,虽然楚萧寒离开,但他的势力仍旧在药香谷,药香谷大半的人都直接听命于楚萧寒。 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在抚仙湖见到楚萧寒为何那般惊讶,因为那是在五年之后他第一次见到他动用了药香谷的势力。 回到偏殿,楚萧寒看着躺在床榻上沐瑾萱,坐在她身侧,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轻叹一声。 他一直知道离歌有个姐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就在前段时间,他在用银赤蛇咬了她时,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了,沐瑾萱是离歌的姐姐。 因为银赤蛇含有剧毒,但它食用过离歌的血,他再次用了银赤蛇咬了沐瑾萱,本想给她喂解毒药,可是就在他拿出药丸的那一刻。 他才发现,银赤蛇的毒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害处,而只是让她的身体有一些副作用,这也是之后沐瑾萱亲口告诉他的。 他才知道,原来她的副作用是做噩梦,那一刻他的心里除了复杂,更多的是心疼。 他知道她是蓝歆,也知道她是失忆了。 有关她的身世,他也已经调查清楚,当年她和离歌原本是雨家的人,只因为雨家长子犯了家规,雨家长老便将雨家长子逐出家门,而连带离歌和沐瑾萱也逐了出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雨家分为两家,在沐瑾萱三岁的时候,雨家遭遇了变故,被大长老害死,灭满门。 而当初也是他的师兄那一次正好去了闽崇族,救了离歌,便将她带了回来。 而沐瑾萱却不知去向,也是这两天,程殒将一切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当初是雨家的二长老救了沐瑾萱,但却给沐瑾萱血液里培养了一种蛊,因为他算到,在二十年的某一天,闽崇族会衰落。 而闽崇族的镇族之宝也会破裂,只有找到一个童女,自小在她身体内种植一种蛊,慢慢长大后,只要用那女子的血一点一点的养育镇族之宝,才可以让闽崇族不至于衰落。 这也是大长老为何千方百计的想要抓到沐瑾萱,也是在木瑾萱长大后的几年无意中走丢,被一家人见到养了起来。 而那年大元朝遭遇兵变,百姓流离失所,她一人乞讨到了大元朝和大皇朝的交界,这才被回归大皇朝的莫风鸣捡到。 这些事情他一直在调查,也是这段时间才调查清楚,只是现在什么也无所谓了。 原来她还是她,一直都是她。 属于蓝歆的记忆和痛苦她不该背负,更不该去承受。 她受的苦够多了,他对她的歉疚也太多了。 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有对她有害的敌人也尽数斩除了。 倾身躺在她身侧看着她昏迷的容颜,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唇畔微勾。 朝阳升起又落下,带着一世的清凉吹进偏殿。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沐瑾萱微微睁开眼眸,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里更多的是怅然。 对了,莫风鸣呢? 他怎么样了? 真的死了吗? 沐瑾萱骤然起身却牵痛了身上的伤口,冷不防的倒吸一口亮起,再次倒在床榻上,忽然间她腰间一紧,眼前一闪,眼看着睡在龙榻上的她倒在了楚萧寒的怀里。 “沐儿,醒了就不安分了。”温润的语气带着浓郁的宠溺响彻在她头顶,沐瑾萱身躯微微一僵,眸色冰凉,她不会忘记在梅林的那一刻。 莫风鸣为了就她而丢了性命,而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一切都是他在掌控。 “放开我。”她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让楚萧寒手臂微微一僵,看着她冰冷的面容,他轻声微叹,心里知道她在气什么。 “沐儿,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是相信我,梅林一事我的确不知。” “你不知?”沐瑾萱抬眸凝着她目光冰冷,“你让若陵来告诉我,说你准许莫风鸣来见我,而我提议去梅林,若陵也不反对,这你也不知? 难道皇宫来那么多的和一人你都不知?贵为一国皇帝,而且你楚萧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事是你不知的?” 薄唇紧抿,凤眸深深,更是萦绕着浓郁的复杂,楚萧寒轻叹一声,“沐儿,不管你信与否,那件事我的确不7;150838099433546知。” “是吗?”他她讽刺一笑,“那那些信函呢?那些明明不是柳国公和莫风鸣之间来往的书信,是你调换了信函,告诉我,真实的信函上的内容是什么?” 心里一震,楚萧寒没有想到沐瑾萱竟然会问这个,的确是他换了信函,当时那些信函上是他和柳国公来往的一些书信。 他命令柳国公,当年林氏一族的案子是柳国公去办的,直到柳国公办完之后,他才发觉其中有蹊跷,可是那时已经晚了。 林氏一族已经灭门了,而当时的林梳颜也已经死了。 那些事他本想像天下昭告,告知所有人,林氏一族是遭遇陷害,可是他当时与柳国公之间的信函上写的正是如何扳倒林将军。 而那些信函也被柳国公拿来成为要挟他的筹码,他只是没想到那些信函会阴差阳错的落在了沐瑾萱的手里。 只是,还好她还没看到那些信函,还好。 楚萧寒轻叹一声,强行将她搂在怀里,“沐儿,那些信函全是柳国公和叶丞相之间的来往,之所以没有给你,是怕你冲动。 而换成是柳国公和莫风鸣之间的,是因为我的私心。” 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他的模样神情并非说谎,她微微敛眸。 果然,如她所想。 只是他真的不该这样,是他间接害了莫风鸣。 “他是不是……走了?”那个死字她无法说出来,心里痛,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种歉疚,悔恨的痛。 楚萧寒看着她的模样,薄唇浅浅一勾,声音低吟,“嗯,他走了。” 心里一颤,即使是真的,可听到楚萧寒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哈哈哈”忽然楚萧寒笑出声,在沐瑾萱怔愣的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从一旁拿起一封信函伸到她眼前,“沐儿,这是莫风鸣写给你的,我与他之间的债也清了。” 什么意思? 他和莫风鸣之间有何债要清? 接过信函,沐瑾萱扫了眼楚萧寒,见他一直坐在她身侧,不见离开的架势,她微微蹙眉,却并未理会。 她很想知道,莫风鸣给她写了什么,而且她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怀疑。 打开信函,露出里面的内容,苍劲有力的字迹带着一丝苍凉的气息。 “歆儿,我走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你知道吗,当时我倒在你怀里那一刻,那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刻,因为那一刻你的所有感情是属于我一人的。 我还是那句话,若有来世,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再将你放开。 歆儿,保重,勿念。” 简短的几句话让她的心震动起来,泪沁湿了眼眶,她的那一丝怀疑是真的。 莫风鸣是走了,回到了大皇朝,而不是死了,他真的没死。 泪打湿了信函,将上面的字迹晕染开来,下颚一紧,微凉的指尖勾着她的下颚,她被迫抬眸,看向楚萧寒。 “这是我允许你最后一次为别的男人哭。”他淡淡出声,语气却强势霸道。 沐瑾萱微微蹙眉,紧抿唇畔,默不作声,这一刻她的心里太过复杂,也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林氏一族的仇未报,她现在根本无法对抗叶丞相,而且楚萧寒定然也不会帮她。 她现在能怎么办? 楚萧寒看着愁容满面,眉宇间那抹抹不去的忧伤让他心疼,低头吻上她的眉心,试图问掉那么忧伤。 有他在,他只希望她是快乐的,是无忧的。 身躯一颤,她抬眸看到他坚毅的下颚,唇畔微抿,她刚想要避开,忽然唇上一重,是楚萧寒吻了她。 霸道不失温柔的吻让她心痛中更是贪恋。 火热的舌勾强硬的挑开她的唇盘,勾起她的唇极尽缠绵,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也愈发的紧,他只是单纯的吻着她,知道她身上有伤。 今天的天色异常压抑沉闷,亦如她的心情,沐瑾萱站在窗棂前望着外面。 已经半天了,楚萧寒说有政事要处理,先离开了,她用完早膳便一直站在这里。 身后想起了脚步声,眼睫微颤,她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沐姐姐。”是凌玉的声音! 她猛然回身,望着身后而来的凌玉,双手紧了紧,自打上次在山谷离别后她就再未见过凌玉。 对于凌玉,她有太多的愧疚,他们兄妹一直为了她好,尤其是凌寻,可是她却害的他们兄妹阴阳相隔。 第265章 她要离开吗? “玉儿,你来了。”她看着她,站在窗棂前,一时没有了勇气。 凌玉淡淡一笑,上千拉住沐瑾萱的双手,看着她眸底的震惊诧异,凌玉仍是笑道,“沐姐姐,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有些事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偏执了。 而且我也已经调查出当年杀害我们凌氏一族的仇人,竟然是大长老,这个人我们已经除掉了。” 沐瑾萱有些诧异,竟然是大长老所为。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才道,“玉儿,上次的事对不起。” 凌玉抿唇一笑,眉宇间再次泛起了以前的那抹灵气,“沐姐姐,往事不提,我们还是好姐妹。” 还是好姐妹? 沐瑾萱看着她的笑颜,心里一痛,“玉儿,对不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也不是你的错,哥哥爱你,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亦如他为你做的,也是谁也无法跨越的。” 凌玉低吟一语,想起当初她再次回到山谷,无意中在哥哥的衣物里发现了一封留书,她以为是沐瑾萱留的。 打开一看,没想到是哥哥留的。 他只留了简单的几句话。 “玉儿,不要恨萱儿,她是离歌的亲姐姐,她遭遇的比离歌的痛要多,替哥哥照顾好她。” 那时她才知道,为何她和离歌长的那么像,原来她们是亲姐妹,这件事她本想告诉离歌,但楚萧寒阻拦了她。 他告诉她,决不能让离歌知道沐瑾萱是她的姐姐,就让她以为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若是让离歌知道,她必然会找到沐瑾萱,将当年的灭门之恨,灭门之仇告诉她,只会让她更痛苦。 她已经再承受不了那么多了。 天色见晚,凌玉说有要事便先离开了,偏殿内只剩她一人,已经好几天了,她昏迷了几天,也不知尘儿是否有事? 整个大安朝再次恢复一片宁静,朝中官员无不敬佩皇上,年纪轻轻,俊美决然,手段凌厉,只是在几天之内便将两朝元老的叶丞相拔除。 整个朝中的势力全都属于楚萧寒,朝中安定。 皇上在两天之内,废除了皇后,叶丞相残害忠良林将军,与别国通敌,诛了九族包括柔贵妃也打入冷宫处死。 柔贵妃的孩子被贬为庶民,云贵妃也因为参谋此事被打入冷宫刺死,一夕之间,后宫空无一人。 众大臣也不敢再提议让皇上充实后宫,毕竟后宫的三个妃子。 皇后逆谋造反,柔贵妃杀害太子,叶丞相通敌叛国,云淑妃也参与此事。 任何一个男人经过此事,短期之内不会再充实后宫。 沐瑾萱走在小径上,看着前方的梅林,那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她也是今天一早听说了这些事情,7;150838099433546心里着实震撼,更多的是震惊惊喜。 叶轻柔死了,叶丞相一家几百口人在午门处斩,而且天下之人皆知,当年的林将军是忠良之士,只是被叶丞相陷害。 现如今,林氏一族含冤昭雪,心里不高兴是假的,她一直在担心,在忧愁,却原来楚萧寒吧所有的事都做了。 梅林深处泛着淡淡的梅花香,她走在其中,看着那些梅花枝,现在想要看梅花已经不能,只能等到冬天。 空气中骤然传来一股异动,眸色一凛,她骤然回身望着站在远处的周杨,是他。 好长时间没有见他,他竟然来找她了。 沐瑾萱勾唇浅笑,“周杨,好久不见。” 对面的周杨只是看着她,眉宇微蹙,眸底隐隐闪着不易察觉的异动,他缓步而来,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沐瑾萱,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淡淡一笑,想起林氏一族含冤得雪她心里着实舒坦高兴。 周杨凝着她,眸色微凛,微微上前两步,身上有意无意的泛着一抹气息,很陌生的气息。 她微微蹙眉,抬眸看着眼前的周杨,“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是吗?”周杨尴尬一笑,侧眸看向一边,像是刻意再回避她的眼神,“我要走了。” 他要离开? 沐瑾萱疑惑询问,“你要离开皇宫?” “嗯。”他叹了一声,“我爹年纪大了,辞去了官职,而我被皇上提名为将军,明天任职,所以我不再是周统领了。” “这样啊。”她淡淡一笑,眸底泛着喜悦,“周杨,那恭喜你。” “恭喜我?”他看向沐瑾萱,微微挑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抿唇一笑,“好,既然要恭喜我,那就来点实际的,如何?” 实际的? “你想要什么礼物?”沐瑾萱挑眉看着他,双臂环绕,她竟然第一次发现,周杨的性子还挺开朗的那种。 “跟我去个地方,我告诉你我想要的惊喜。”周杨挑了挑眉,转身朝着浣衣局的的反方向而去。 沐瑾萱一怔,看着他的方向,那里是凤仪宫的方向,他去那里干嘛? 虽然存有疑惑,但她知道周杨不会害她,踌躇了半晌她便跟着周杨去了柔荑宫,因为叶轻柔已死,而这个凤仪宫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太监侍卫和宫女,她这才发觉,凤仪宫然不知何时变得荒凉孤寂。 跟着周杨进到凤仪宫的寝殿,里面的摆设有些凌乱,看着他的后背,沐瑾萱刚想要出声,骤然发觉周杨的身形竟然那般陌生。 一路走来她只顾看着四周,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周杨的背影。 这么一看,她竟然发现周杨的身影比平时粗壮了几分,而且个子好像矮了点,方才在梅林,她只顾着说话,完全没有注意。 心里骤然有个怀疑,这个周杨是假的。 脚步顿在寝殿外,她面色凛然,心里想着对策,不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许是察觉到她没有动,周杨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走了?” 沐瑾萱静静的观察着他,看着他的面容,看到他唇角那么僵硬的小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周杨果然是假的。 她拿出袖袋里的玉笛在周杨面前晃了晃,抿唇一笑,“你不是最爱我吹笛子吗,以前我们坐在一起,经常给你吹笛。” “是啊,我的确喜欢你吹笛。”周杨附和着说了一句,缓步继续往里面走,走到寝殿中央转身对着沐瑾萱招了招手,“进来吧,到我面前我就告诉你我想要的惊喜是什么。” 他真的不是周杨,他们以前也并没有坐在一起,她更没有对周杨吹过笛子,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绝对是易容了,只是会是谁? 胡列已死,叶丞相也死了,大长老也死了,还会有谁? 沐瑾萱抿了抿唇盘,强压住内心的震撼勾唇浅笑,“周杨,我先给你吹奏一曲,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一曲吹奏完毕,我便过来,看看你想要的惊喜。” 周杨微微蹙眉,似乎对她的提议有些烦躁,但看到她坚定神情,他点头道,“好,我再听听。” 玉笛放在唇畔处,她的眸光看着周杨,唇角勾着若有无的冷笑,这是楚萧寒给她的。 大家都在皇宫,他若是听到了笛音,应该很快就会来吧。 笛音绕梁,异常悦耳,沐瑾萱观察着周杨的神情,见他只是蹙着眉宇,眸底泛着浓郁的不耐。 龙殿内,楚子墨与若陵刚刚走出来,忽然他感觉袖口一阵异动,心神一震,他快速拿出玉笛。 这个是楚萧寒临走时让他暂时保管的,他告诉他,若是玉笛有任何异动,那便是沐瑾萱遭遇了危难,让他务必前去解救。 感觉到手里的玉笛正在朝一个方向牵引,他骤然抬眸,眸色冷厉,那个方向正是凤仪宫。 若陵自然也看出了玉笛的异动,眸色一凛,“八王爷,沐姑娘有难。” 楚子墨收起玉笛,薄唇紧抿,冷冷道,“走,去看看。” 一首曲落,沐瑾萱淡然一笑,但心却是高高悬起,她不知道楚萧寒会不会来,能不能听得到。 “沐瑾萱,过来吧。”周杨再次向他招了招手,沐瑾萱微微抿唇,“好。” 听到她的回答,周杨满意的笑了笑,方向手臂,双手负后望着她一步步走来。 一脚踏入寝殿,她扬唇浅笑,手掌移到腰间,骤然抽出一把银针朝着周杨甩去,“你是假的,说,你到底是谁?” 这一切来的太快,周杨猛然侧身多开那些银针,看着已经快要跑出凤仪宫的沐瑾萱,怒吼一声,“抓住她!” 心里咯噔一下,这四周还有其他人? 空气中流动着异动,沐瑾萱扫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经来有五个黑衣人。 她被迫停住脚步,望着寝殿内走出来的周杨,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周杨冷笑一声,眸底的阴婺异常渗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沐瑾萱淡淡一笑,笑意凉薄,“笛子,真正的周杨从未听过我吹奏笛子。” 周杨一怔,微微眯眸,“臭丫头,没想到你竟然耍我,杀了她,老夫要她的人头!” “是。”五个黑衣人领命一声,拔除腰间的利剑对着沐瑾萱冲了上去。 她身形一闪,甩出无数的银针,身形落在远处,望着远处的周杨,冷声道,“你是谁,既然相扰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 周杨望着徒劳挣扎的她,冷声一笑,“好,今日老夫就让你死的明白!” 话落,他抬手撕掉面具,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沐瑾萱身躯一震,竟然是他! 第266章 有事要办 柳国公,他竟然没死! 当初他被楚萧寒罢免官职,告老还乡,她以为在半路上他一定会遭遇杀害,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看到她眸底的震惊,柳国公冷笑一声,“是不是很惊讶,老夫没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杀了我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女儿,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怪不得会带她来凤仪宫,原来是想为了柳婉华报仇。 “你的孩子都是死有余辜,我只后悔没有亲手杀了柳婉华!”沐瑾萱冷冷出声,几乎将柳国公气的气急攻心。 他愤怒的瞪着沐瑾萱,冷声道,“杀了……” “慢着!”沐瑾萱打断他的话,对着柳国公晃了晃手里的玉笛,挑眉冷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柳国公冷冷蹙眉,“不就是一支破玉笛吗。” “是吗?”她淡淡一笑,忽然眸色一冷,“这是破笛子不错,但就在刚才这个破弟子已经将我想说的讯息传达出去,估计皇上马上就到。” 柳国公一震,眸色紧紧凝着她手中的玉笛,想起方才她执意要吹奏玉笛,还有那颤动的笛音,忽然他想起,之前婉儿告诉过他。 说皇上手里有对龙凤玉笛,不管任何一方吹响笛音,另一方就会知道对方的位置,他一直从未见过,也以为婉儿是瞎说而已,没想到真有此物。 “快,抓住她,不然我们都得死!”柳国公荒乱的怒吼一声,那些黑衣人见状也预感不妙,刚要再次上前,外面骤然想起了脚步声。 柳国公心里一颤,循声望去,之间整个凤仪宫四周都被弓箭手包围,凤仪宫外,楚子墨和若陵快步而来,他们看着庭院中的柳国公时也有些诧异。 沐瑾萱看着楚子墨和若陵进来,而身后再无其他人一时有些疑惑和失望,为何楚萧寒没来? 若陵和楚子墨走到沐瑾萱身侧,望着柳国公,楚子墨冰冷的凝着他,“柳国公,没想到竟然是你。” “哼,是又如何,八王爷,没想到是你来,老夫早就知道沐瑾萱是你的,而且你也喜欢那个丑丫头,只是不知皇上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 柳国公讽刺的看着他们,语气轻蔑嚣张。 沐瑾萱一震,望着眼前站立的楚子墨,修长的背影看起来也有一瞬间的僵硬,想必他也没有想到柳国公会直言讲出来。 楚子墨对她有情,这个她知道,也许楚萧寒也知道,当时他亲口告诉她,说他早已知道她是楚子墨的人。 楚子墨鄙夷的凝着柳国公,“你的思想真龌鹾,沐瑾萱是皇兄的女人,是本王的嫂子,臣弟对嫂子关爱,天经地义。” 他扫了眼四周,轻蔑的看了眼那五个黑衣人,“怎么,柳国公也想像你女儿一样,造反?只是你女儿还知道带大队人马,而你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来,还不够本王的弓箭手塞牙缝的!” 柳国公面色一窒,涨的青紫,他做官几十年,和楚子墨同为官僚,第一次发现他说话竟然这般刺头。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楚子墨勾唇冷笑,带着沐瑾萱和若陵渐渐退出凤仪宫,“柳老头,皇后当日在这里服毒自尽,四肢被生生打废,只怕她的魂魄还留在这里,你们正好可以团聚。” 什么? 柳婉华服毒自尽,四肢被生生打废? 不仅柳国公愤怒震惊,就连沐瑾萱也异常震惊,她只是听说柳婉华死了。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死的。 这个死法和她前世好像,而且比她前世更加凄惨,是楚萧寒这么做的吗? 难道他对任何一个妃子都这么狠? 那叶轻柔和云淑妃是怎么死的? 楚子墨扫了眼沐瑾萱有些苍白的容颜,眸色深深,眸底更是蕴含着一层复杂的神色。 “你们混蛋,狗皇帝,一群畜生,竟然这么对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柳国公对柳婉华的死法异常愤怒,他疯狂愤怒的瞪着所有人,“我呀杀了你们所有人!” 看着处于疯狂的柳国公,楚子墨他们退出凤仪宫,他微微抬手,冷冷的看着接近崩溃的柳国公和其他惶恐失措的黑衣人,冷冷的放下手。 只是一瞬间,四周的弓箭手骤然射箭,箭雨如疯狂的猛兽吞噬着那些人,沐瑾萱看着那些利剑射穿柳国公的身体,在他发狂的怒吼中,一剑射穿他的头颅。 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楚子墨想要捂住沐瑾萱的双眼依然来不及,他看着沐瑾萱苍白的容颜,心里有些不忍。 凤仪宫事件引起皇宫的重视,严重盘查所有可疑人。 沐瑾萱一路默不言语,她望着前方眼神飘渺,已经结束了。 凤仪宫之灾已经结束了,可是楚萧寒还是没有来。 似乎自打昨日下午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他也未给她留只字片语,只是消失。 心空荡荡的,很难受,为何每次在她想要他出现,来的人都不是他。 楚子墨去处理政务,暂时先离开了,只有若陵陪着她,可是她想要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他去哪里吗?”沐瑾萱淡淡出声,声音很轻,但若陵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蹙眉,看了眼前方的沐瑾萱,犹豫了半晌才道,“皇上有事要办,很快就会回来。” 有事要办? 竟然连声告别也来不及对她说? 忽然她心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不愿想起的人,“他是不是去见离歌了?” 若领陡然一震,薄唇紧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沐瑾萱一直都是聪明人,只是他真的希望她宁愿糊涂一次。 他的沉默让沐瑾萱心凉,原来他真的是去见离歌了。 “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回去。”她感觉身边的人都在欺骗她,心凉也不过如此。 回到偏殿,她一人站在窗棂前发呆,她该怎么办? 凉意打着她的身体,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心凉了,身体还会感觉到凉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眼睫微颤,声音冰冷,“出去。” 脚步一顿,凌玉望着沐瑾萱的模样,心里隐隐泛着心疼,离歌曾经告诉她,她有一个姐姐,她的姐姐很疼她,对她很好。 可是在她三岁那年,家里发生变故,她和姐姐再也没有见面,而沐瑾萱后来之事,若陵也告诉了她,原来她从小遇到了那么大的挫折和困难。 如今看到她这幅模样,她的心里只有心疼和愧疚,上前,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侧眸诧异的神情,她坚定道,“沐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了?”沐瑾萱兴致缺缺,她再次望向窗棂处,神色迷惘。 “去带你见离歌,让你看清楚,也让你明白,楚萧寒爱的人是你,而不是离歌。” 什么意思? “玉儿,你这是胡闹。”若陵不知何时走进来,无奈的看着凌玉,想要责备她却又舍不得,只是无奈的看着沐瑾萱,“沐姑娘,你不要跟着玉儿瞎闹,皇上最晚明天就7;150838099433546回来了。” “为何说我瞎闹?我只是让沐姐姐看清真相,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你知道一个女人患得患失的感觉吗?”凌玉一把推开凌玉,拉着沐瑾萱快步离去。 若领一震,望着凌玉的目光有些心疼,这是她的心里话吗? 还是只是说的是沐瑾萱? 他知道凌玉现在对她的心,目前闽崇族是溪风,而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凌寻将蛊王传给了沐瑾萱。 蛊王在身,即使主人中毒,蛊王也会帮主人分担许多毒素,儿蛊王更是闽崇族王者的身份。 看着他们离去,若陵踌躇了半晌,也决定跟上去,的,到时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她一力承担,与玉儿无关。 繁华昌荣的长安城,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夫挥动着鞭子不断的击打着马背。 周围的人无不惊慌的推让,生怕撞到自己,这个马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平凡人家根本惹不起。 马车一路回到皇宫,所有侍卫想要拦截,之间车夫迅速亮出令牌,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接,那是皇上的令牌。 整个大安朝只有皇上才有,这两马车上的人是皇上。 ………… 凌玉拉着沐瑾萱,刚踏出偏殿,远处飞奔而来一辆马车,沐瑾萱面色一震,望着那渐渐停下的马车。 怎么回事? 这马车哪来的? 凌玉也是疑惑的望着渐渐停下的马车,而若陵却是双眸一震,立即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是楚萧寒? 沐瑾萱心中一窒,只见马车内飞快飞下一人,而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他直接停在沐瑾萱身前,荒乱的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她,“沐姑娘,求你救救她。” 竟然是景隐! 她看着景隐怀里抱着的女子,心里一颤,这个女子的长相竟然和她那般相似。 难道…… 她看相凌玉,木纳问道,“她是不是离歌?” 凌玉抿了抿唇,担忧的看了眼离歌,点了点头,“嗯。” 脚下一软,她看向景隐,语气冷硬,“我并不是大夫,而你是药香谷的少主,我如何能救她?” 景隐面色一僵,急促道,“沐姑娘,她是……” “景隐,不想她死就闭嘴!”忽然一到冰冷的声音打断景隐的话,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 沐瑾萱震惊的看着突然驾马而来的楚萧寒,心里一颤。 他真的是去找离歌了,但是为何是景隐抱着她? 楚萧寒走到沐瑾萱身边,将她冰凉的身体抱在怀里,“这么冷的天你出来作甚?” “你干什么去了?”她抬眸望着他,问出声,可是双手还是忍不住紧紧攥起,虽然知道,但她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楚萧寒勾唇浅笑,愈发的搂紧她,目光却是看向景隐,“将离歌带进寝殿,一会师伯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夫人。” 夫人? 沐瑾萱怔愣的望着景隐,见他面色一喜,看了眼沐瑾萱,他点了点头,“师伯,侄儿先走了,你一定要治好离歌。” 她看着离歌离去,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离歌成了景隐的女人了? 她一直以为离歌是楚萧寒的女人。 景隐叫他师伯,师伯? 难道他也是药香谷的人? 看着沐瑾萱迷糊的模样,他摇头轻叹,将她带回偏殿,“我现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你不要激动,也不要有其他的念头。” 沐瑾萱抿了抿唇,“直觉楚萧寒不会说什么好话。” 凌玉和若陵看着他们离去,互望一眼,眸底皆是露着无奈。 天色见晚,沐瑾萱和楚萧寒一直呆在偏殿,而她也听完楚萧寒告诉她的事情。 原来,离歌竟然是蓝歆的亲妹妹,而离歌自小与景隐情投意合,互相喜欢。 而离歌这次的毒原本已经解掉,只是她的身体太虚弱,需要她的血来喂养。 而沐瑾萱身上有蛊王,吸收了她不少血液,所以只要把蛊王过度给离歌,离歌体内的余毒才会被蛊王彻底吸收。 第267章 大结局 再次醒来亦是两天后,她缓缓睁开眼眸,望着熟悉的偏殿,心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苦涩挣扎。 所有的一切楚萧寒都告诉她了,原来她也是药香谷的,而那次在山洞是景隐的师弟青莱冒用景隐谷主的身份来抓她。 而她也知道了,原来楚萧寒是药香谷谷主的师伯,也就是景隐的师伯,而离歌是景隐的未婚妻。 离歌在五年前离开,是身重剧毒,被楚萧寒所救,再次带回药香谷,而这五年来,楚萧寒一直在寻找救治离歌身体的草药。 离歌是他的师妹,也是景隐最爱的女子,他身为师伯,首当其冲,这才有了后期利用她的时候。 之前她的心里一直有芥蒂, 可是当她知道,原来离歌是蓝歆的亲妹妹,那一刻起,她心中所有的怨都没了。 她占用了离歌的身体,为她存在这个世界的妹妹做这些,她觉得值了。 偏殿内进来许多宫女,沐瑾萱走下龙榻,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所有宫女恭敬的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凤安。” 皇后娘娘? 沐瑾萱震惊在原地。 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昏迷了两天,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皇后? 凌玉走了进来,眉宇间泛着浓郁的喜色,她手中托着精致的凤袍,朝她缓步而来,“沐姐姐,快换上衣裳吧,今日是册封大典。” 册封? 沐瑾萱隐约知道了什么,她的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一丝淡淡的抗拒,她厌倦了后宫,真的厌倦了后宫。 她现在若是成为了皇后,楚萧寒作为皇后,还会有更多的妃子,她子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做不到接纳。 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所有的宫女不等她答应便跪地不起,她有些无奈。 册封大典继续执行,众大臣都没有想到一件事,皇上竟然册封了皇后,而且这个皇后竟然是彩司殿的秀女。 辉煌的龙殿,众位大臣站在两侧,看着龙殿外,缓缓而来的女子,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凤冠霞帔,倾城貌美。 所有人都看着沐瑾萱,他们都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未来皇后,是皇上今日要迎娶的女子。 楚萧寒站在龙殿之上,看着走进龙殿内的沐瑾萱,俊美的容颜泛着幸福的笑意,他缓步而来,踏着稳当的步伐走向她。 在所有大臣震惊的目光下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一起走向大殿之上。 沐瑾萱紧了紧双手,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是那样的俊美,那样的尊贵,她完全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她的大婚之日。 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再一次的嫁给了她。 “颜儿,今生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微微侧眸,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畔缠绵,看着她震惊到极致的神情,心里一暖,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 他刚刚叫她什么? 颜儿? 怎么会? 那是她前世的名字林梳颜,他怎么会知道? 她震惊在原地,婚礼怎么结束的她都不知道,她就那样木讷的被楚萧寒牵回洞房。 一路上她都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直到整个偏殿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的目光才落在楚萧寒身上,看着他站在她眼7;150838099433546前,深情的目光凝着她,她犹豫了半晌,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你方才叫我什么?” 楚萧寒淡淡一笑,蓦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沐瑾萱惊呼一声,坐在他双腿上,抬眸望着他。 他低低一笑,轻叹一声,“我叫你颜儿,颜儿,我的颜儿。” 她没听错,的确是……颜儿,林梳颜。 “你……”她震惊的张了张嘴,可是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她这幅模样,楚萧寒淡笑,眸色却是望着远处,“其实对于你的身份我早已怀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从红鸢挟持尘儿开始,你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而你那时的神情还有语气都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林梳颜。 其实我一早就有所怀疑,但一直不敢相信,你为何总是排斥做我的女人,明明没有多大的难题但你却一直逃避。 直到那日,你主动要求去见柳婉华,虽然你让若陵离开了,但是那日正好我与楚子墨到天牢找柳婉华,问问当年之事。 也就是那时,我听到了你和她的对话,而我也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颜儿,你当时说借尸还魂那一刻。 我所有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你真的就是颜儿,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吗?” 沐瑾萱震惊的望着激动的楚萧寒,抿了抿唇畔,原来如此,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一直瞒着,就是为了在这一天告诉她。 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要替他们林家含冤昭雪,灭了叶丞相一族。 而也正是因为他知道她就是林梳颜,所以他才会那样对柳婉华,将她的四肢废掉,刺毒药而死,就是为了让她也尝尝那个痛吗? 原来当初在花圃,楚子墨说的那句话,“原来她就是你” 那个时候他也已经知道了,她是林梳颜。 只是,既然如此,前世,他为何还要那样对待她? 她做错了什么? 既然他爱她,为何还要看她被活活打断两条腿? “颜儿,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今后再也不会了。”楚萧寒紧紧搂着她,看着她忧伤的神情,他只觉得心疼。 “颜儿,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会给你你真正想要的生活,给我一段时间。”他含笑的望着她。 看着她诧异的抬眸,那一刻他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带着深情的爱意缠绵。 沐瑾萱渐渐闭上眼眸,承受着他的吻,温暖的烛光映在两人身上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缱绻。 第二日醒来,沐瑾萱起身便看到楚萧寒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将他的身形衬得愈发俊朗尊贵。 “颜儿,醒了。”他走上前,为她披上衣裳,看着她有些惺忪的睡颜,他低吟一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起来吧,外面有人要见你。” 见她? 会是谁? 莫风鸣吗? 她点了点头,一时有些不适应他唤她颜儿,可是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似是看出她的忧虑,楚萧寒轻叹一声,将她抱在怀里,“颜儿,以前是迫于无奈,无法真正的唤你,但现在不同,我只想还你颜儿。” 她微微敛眸,抿了抿唇畔,犹豫了半晌才点头,“好。” 走出偏殿,她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并不是莫风鸣,而是程殒。 有些意外,自从看了那封信函,她便以为,这一生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走在小径上,她看了眼身侧的程殒,淡淡一笑,“你来了。” 程殒微微挑眉,眉宇间泛着一抹若有无的邪魅,他扬唇浅笑,“你昨天很美。” 沐瑾萱微微一怔,知道他说的是她昨日成婚之时,只是当时她一心放在别的事情上,到没有注意大殿之上都有些什么人。 “谢谢。”她侧眸看向他,微微一笑。 程殒轻叹一声,“算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谈话,这样你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是有点生疏。 她微微敛眸,没有言语。 “我今天就要离开了,在走之前,像你说声,祝你幸福。”程殒淡淡一笑,微微敛眸,狭长的眼睫掩去眸底的黯然失落。 沐瑾萱抬眸看着他,淡淡一笑,“程殒,谢谢你,这一生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我也是。”程殒抿唇一笑,袖袍下的双手却是紧握成拳,他这一生只能做她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了。 或许这一别,这一生也不会再见了。 回到偏殿的路上,沐瑾萱碰到了周杨,那个当初保护她的男子。 两人走到梅林那片,那里是周杨救她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她心里有些感激,但更多的是无力,她知道他喜欢的是真正的蓝歆,也就是沐瑾萱,但她不是,她却平白接受他的好。 周杨转身看向沐瑾萱,“凤仪宫的事情我知道了。” 沐瑾萱淡淡一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认出你是假的了。” 周杨看着她的笑容,唇畔也牵起一抹笑意,“沐瑾萱,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日后见了你,你是皇后,我是属下。” 笑容一僵,沐瑾萱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说的不错,今后她是皇后,他是属下,即使她无所谓,但他绝对不行。 罢了,这样也好,这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沐瑾萱。 和周杨别过,她一人回到偏殿,一路上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再次回到了原点。 ………… 鸟语花香,整个山谷带着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一个女子站在山谷中央望着远处,眸色清澈泛着浓郁的淡雅的气息。 一身淡水色衣裙迎风飞舞,她缓缓张开双臂,感受着那微风拂过面颊的凉爽。 来到这山谷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是她这一生过得最惬意,最快乐的时光。 当初楚萧寒告诉她,给他一段时间,他会给她想要的生活,他真的做到了。 他安排好了一切,一场大火烧了偏殿,而他带着她和若陵凌玉两人一起来到这个山谷,与世隔绝的山谷。 在他临走前,将皇位交给了楚千尘,并且让楚子墨一直辅佐他。 楚萧寒将江山做的稳固,楚千尘是他唯一的皇子,也是当朝太子,理应继承皇位。 而她也与楚千尘见面,当时看到尘儿的模样,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楚萧寒并没有告诉尘儿她就是林梳颜,他认为孩子还小,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事实。 所以便让尘儿做她的孩子,等于过继给她。 怎样她都无所谓,至少尘儿好好的,至少尘儿平安长大了。 至少尘儿真正的唤她……母妃了。 听到那句母妃,是她这辈子最感动的事情,也是她最难忘的回忆。 身后陡然被人抱住,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肩膀搁着他俊逸的面容。 “颜儿,在想什么?” 沐瑾萱微微侧眸,看向楚萧寒,唇角含笑,“我在想你,在想尘儿。” 这句话像是愉悦到了楚萧寒,他淡淡一笑,将她身子翻转过来,看着她倾城的面容,而灵魂深处却是他的颜儿。 “颜儿,此生有你,足矣。”他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宽辽的山谷,心情舒畅,更多的是满足幸福。 沐瑾萱亦是,此生有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