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狂女:王妃太嚣张》 第一章 一会儿,还有更漂亮的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一阵焦急的女子声音传入白清秋耳内,身体不停的被人摇晃,原本就头晕的她,此时更晕了。 “停停停,别恍了,我脑袋都快被你晃掉了。” “小,小姐,你,你终于醒了?”丫鬟喜极而泣。 醒了? 什么醒了? 白清秋看着这个又哭又叫的古代丫鬟:“苍天,我这是在哪里?” 她不是练习针法“走火入魔”了吗,怎么突然崩出个丫鬟? 她的华阳针法啊,只要再努点力,就可以突破最高层第八层了。 该死的,她不应该扎百汇穴1;150850295305065的。 “啊,痛。” 白清秋双手抱头,剧烈的疼痛袭向头部,此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疯涌了进来。 她竟占了别人的身体! 这副身体也叫白清秋,是南渊国礼部尚书之嫡女,现年十三,生得性情乖张,脑子愚笨,是京城有名的痴傻小姐,就算是府中倒夜香的婆子都可以踩上两脚的人物,但有时发起疯来,连白远涛都打。 白远涛,是她老爹! 而且不止如此,前日里在大街上将人家兵部徐尚书的女儿给疯揍了一顿,徐小姐到现还没敢出门。 这个傻的,若是真想凑人那也得找个御史闺女揍去,至少文艺,找人家兵部,人家可是有巡防营的,一个火了带着几个兵将你礼部抄了都有可能。 今日一早便听李姨娘说父亲生气了,要将她嫁给那个病得快要死掉的十二亲王,吓得她赶紧钻了狗洞逃了出来。 李姨娘说,若想为自己求得好姻缘,只有跛子峰的庙里才可以,可就在半路上,被两个土匪盯上了,慌乱之下滚进小沟里一命呜呼。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现代针神的她,因为突破华阳针法而不小心将自己送了过来。 白清秋太阳穴一紧,这身体,也是有够了。 “啊,小姐,小姐快跑,快跑。”丫鬟小新神色焦急,不断的将白清秋推出杂草丛生的暗沟。 可惜,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土匪已经发现她们了。 “大哥,人在这里呢,这俩不妞长得可真特么水灵啊,尤其是这个,身子虽未长开,可那标致的小模样,比春花楼里的姑娘还要好看,哈哈哈,别害怕哟,一会儿小爷让你舒服舒服。” 土匪张嘴淫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从他嘴里发着奇臭之味,小新闻了简直就要晕过去。 “不错不错,没想到还真被那娘们儿说对了,只要今日在这里等着必有两个送上门儿的女人供兄弟我玩乐。哈哈哈。” 一道长长的刀疤爬在脸上,笑起来刀疤抽动,更加的可怕。 丫鬟小新一个咬牙,挡白清秋面前:“大但贼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有,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若是小姐有半分损伤,我家老爷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礼部尚书,什么嫡女?你以为我哥俩会怕了吗?在这跛子峰,我们就是这里的王法。”黄口牙哼道。 “二弟,别跟他们废话了,先爽了再说。”刀疤脸已经忍不住了,吐了口唾沫星子磨拳擦掌,一连串的猥琐笑响在头顶,一把抓过脸色发白的小新,伸手便向白清秋抓去。 白清秋猛的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里蹦发出两道冰冷之光,勾起唇角,绝美异常。 “真,真漂亮。”俩土匪看得眼都直了。 “是吗,一会儿,还有更漂亮的。” 就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白清秋拔出头上银钗,银钗尖发着寒光,对着那伸过来的咸蹄,狠狠刺下。 卟。 只听得银钗磨擦肉的声音,钗尖刺入刀疤脸的手腕列缺穴上,白清秋又从肉里快速拔出银钗,一柱滚烫的鲜血随之喷射出来。 “啊,啊啊啊。”刀疤脸瞬间痛苦大叫,捂着手腕倒退数步,他的手好像没知觉了。 “啊?你?”黄口牙震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那娘们儿没说她会功夫啊? “现在,该轮到你了。” 白清秋脚下不停,带血的银钗对着黄牙狠银刺去,黄牙倒退一步,想要避开,可是哪成想,白清秋早有所预料,抬脚便往黄牙小老二踢去。 “哎哟哎哟,痛死老子了。”黄牙双手捂住裆部,瞬间倒地上痛苦的打起滚来。 这? 小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两个高大的土匪就这样倒在地上了?还,还是被她家小姐给打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白清秋拉起呆若木鸡的丫鬟小新,沿着官道一路狂奔了出去,你当她还真是原先的白清秋呢,难不成傻站在那里等着其他跛子峰的土匪来? 许久过后。 “小,小姐?奴,奴婢跑不动了,歇会儿吧。”小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白清秋立即摇头:“不行,天色越来越晚了,若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只怕不是死土匪手上,也要丧生野狼口中。” 白清秋目测,她们已经离开跛子峰了,可是却误入密林之中,具体位置不清楚。 “小,小姐?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小新呆愣,样子没变,可是这周身的气度却变得十分陌生起来,哪里还有原先的痴傻模样,眼睛里的清明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可还未当小新想完,便听小姐一声怒喝。 “什么人?大半夜的竟敢在此深山密林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白清秋对着暗中来人便是出拳揍过去。 “哎哟,痛痛死我了。”男子抱头。 “还是个男的?一定是坏人。”白清秋下手更狠了,手脚并用,比打兵部尚书徐小姐时还要猛烈。 小新立时低头,她错了,不该以为小姐变了,变得聪明了,而是,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疯狂更加的傻气了。 “啊,啊啊,二师兄救我。” 二师兄? “滚你娘的球,我还大湿姐呢,臭土匪,别以为说这话我便真信了你是和尚?” 白清秋她可不是好惹的,虽说是个高级针灸师,可平常的跆拳管没少去,钱没少花,学的东西自然不差。 一把纠起那人的手臂,来了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那个小湿弟和尚倒地不起,头一歪晕了过去。 “呵。” 就在此时,一个冷笑响了起来,虽然极为短暂,可是白清秋还还是听到了。 第二章 擦,痛死老娘了 “谁?谁在暗处?别鬼鬼崇崇的,有胆子就出来。”白清秋袖中银钗暗暗捏紧,那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怪异得很。 她的耳力非常灵敏,能辨别极细微的声音,之所以年纪轻轻便能够在针灸界里打下名号,便就是得益于她特殊听力,她甚至能够听到血液流动而撞击针尖的次数,从而改变银钱的震动次数,让患者得到更有效的救治。 “白府大小姐,果然非常人可比。” 一道男子声音低深,醇厚,好听之极,在白清秋微怔中,她的正前方的走出一个绝美男子。 一袭白袍合体贴在身上,勾勒出男子挺拔修长的身躯,精美绝伦的五官如雕刻一般,剑眉星目中尽将天上点点星辰比了下去,完美的唇角勾起淡淡的冷色,让人不寒而栗。 白清秋嘴一抽,暗骂了声:妖孽。不过,经验告诉她,越美的东西,越危险。 “你认识本小姐?”白清秋挑眉道,脸在的防备越发的重了:“你到底是谁?本小姐可不记得有认识你?” “南渊第一痴疯小姐,这天下间,还有谁不认识?”男子勾起的唇角不变。 白清秋很不爽,她第一痴疯怎么了,有本事,他也疯个给她瞧瞧,若不是看在他极其危险的份上,她一定跟揍眼前这个小湿弟一样。 突然,男子冰冷的长眉一锁,一声闷哼从口中发出,:“该死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砰砰,砰砰砰。 白清秋耳朵微动,听到经脉里的血液不规则流动,而且以极大的速度撞击着天泉天池两大心脉穴位。 “嘶,那可是胸前离心脏最近的两大穴位,以这个血速撞击,那可不得疼死?”是谁那么倒霉居然被这两大穴冲击?” 白清秋还没想完,一个极为霸道的力量将她的手腕狠抓了起来。 “擦,痛死老娘了。” 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呼出声来,白清秋低头,一双修长骨感的大手紧紧扣住。 “你,你懂?”男子冰冷的话响在白清秋头顶。 “懂什么,你,你放开我,抓疼老娘了。”白清秋额头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该死的,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哼,原来,白府痴傻小姐不痴。” 什,什么意思? 还没等白清秋明白过来,只感觉身体一轻,腰间一紧,头猛的朝下身体倒扣半空,眼前景色不断变化,树突然变低了,小新惊讶的表情变远了…… “你?臭男人,快放开我,放开我,你特么的到底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你我可是疯女人,要是伤到你了,可别怪我不赔尝。” “该死的,你特么快放我下来,强盗,土匪。” 武功高,人又霸道,不由分说将她绑了,就算是长得再妖孽,那也是强盗。 “若是你再吵,信不信本王现扔你下去?”君若凌从来没感觉女人会有像她这么……吵的。 扔下去? 她不要,白清秋瞬间闭嘴,小命要紧。 君若凌正满意她的表现,可是…… “你干什么?”君若凌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该死的女人,她这是? 白清秋不管,如树獭似的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生怕这个妖孽强盗就此扔下她。 “不干什么,你不是要抓我吗,这样抓得更紧,不是吗?” “若是你再不放手,便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你就不客气吧,我是死也不会松手的。”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了,她白清秋好不容易活过来,命,珍惜着呢。 “你?” 君若凌周身冰冷再度而发,他不喜欢陌生人的亲近,尤其是陌生的,又脏乱的女子,抬起手来就要一掌狠打出去,可是天泉天池两大穴道传来的剧痛让他顿住,额头之上冷汗密布,牙关再次紧咬。 白清秋清楚的听到他胸品穴位的变化,张起乌黑的眸子抬首看去,只见这个男子的完美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那样的疼痛他居然能够忍得住?而且,还能够平稳的飞行,不得不说,光是这点,足够她佩服的。 “算了,帮你一把。” 白清秋小手摸上他的腕间问使穴,一个用力死死按住,而且不停的揉搓,直到那处慢慢发起来。 君若凌胸口疼痛之感减轻三分,胸口一松,不过看着白清秋的目光越发深沉了起来。 她,到底是谁?南渊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女子?而且还是白清秋? 白清秋背后感觉到一股极寒的冷意,不用看都知道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正要开口顶两句,却突然身体被狠狠扔了出去。 砰。 白清秋成功着落,可是身体却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这才停住,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这个该死的男人就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你?” 刚刚抬头想骂,便见那个修长的身体猛的向前裁倒下去,毫无预兆,白清秋心中一抽,若是这头下去,非受伤不可。 1;150850295305065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声响恍过,妖孽男被一个硕大的身影扶住。 “主子。” “让她进来。”君若凌最后冰冷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白清秋,最后双目一闭,终于是昏死过去。 “岚翔,将她扣住,主子有用。” “好。” 另一个叫岚翔的男人伸手就要抓来,白清秋身体一侧,岚翔手下落空,岚翔一怔,这个女人居然能够躲过他的擒拿手。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抓。” 你爷爷的,这什么世道,现在的古代人都这么蛮横无礼吗?被他主子抓也就算了,可不能连一个小喽罗也要抓吧?那她身为一个穿越女的气质可就丢尽了。 白清秋就在岚翔的目瞪口呆之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迈着大步朝房间里走去。 还来不及看清房间布置,便被一声大叫惊住,这是从刚才那个妖孽土匪嘴里发出来的,听上去极为痛苦。 “主子,主子?”岚宽大叫。 白清秋暗道不好,那妖孽定然是受不住了,加快脚步朝室内走去…… 第三章 这个男人实在太不可爱了 大床上的男子原本苍白的面色此时居然变得通红起来,那种红晕极不正常,白清秋暗惊,五岁拿针,十岁扎人,从医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让开。” 立时,白清秋进入医生与病人的情景之中,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你?” “关门,透窗。” 白清秋再次说道,身为首席针灸师,一定要在最有利的条件之下操作,没有无菌室,只有让这里的空气流动起来。 “大胆……” “你才大胆,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正在努力的控制体内的剧痛,哦不,还有,还有热度?奇怪,真是很奇怪,他怎么做到的?光是这两项便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了,可是他……”除了方才那一声惨叫,之后便不吭一声。 这个男人在没有镇静剂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般?他到底拥有怎样的意志才能够活到现在?白清秋震惊了。 岚宽岚翔见此,不禁互视,难道,这个女子有办法救主子不成? “针,针,有针吗?”白清秋急问。 白清秋细嫩的双手不停的在大陵,内关,曲泽几大穴位不断按摩,以减轻他的疼痛之感,可是这副身子只有十四岁,其力度远远不够。若是有针,只怕她会事半功倍。 “针?”岚翔岚宽互视,而后齐齐摇头:“没,没有。” “什么?你们居然没有针?这怎么可能,他的病情十分严重,若是不疏通其经脉,按照这血液流速,就是痛,也要痛死了,而且,他的身体还在发着高烧,若是把脑子烧坏了,可就真不好治了。” 就算是用现代手段,脑细胞的损伤也是不可逆转的。 “那,只能如此了。”白清秋一个咬牙,取下耳边两只银耳环,三下五除二将掰断,制成两根暂时替代的“银针”。 手下不停,对着在曲泽,内关二穴,手起针落的刺了下去,而后手中银钗对着男子中冲穴刺去,鲜红的血快速流出,放血,同样是减轻痛的法之一。 砰砰,砰……,血流撞击天泉天池两大穴的冲击力度大大减少。 听到这里,白清秋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 岚宽岚翔目惊口呆,主子的脸色好多了,这还是五年来主子第一次这么快减轻痛苦,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主子找来的南神医。 可是白清秋依旧不放松,见血流得差不多了,嘶啦一声,君若凌白色衣袍便缺了一块,就地取材的崩带紧紧的绑住流血的伤口。 “嘶……” 二人倒抽一口气,这个女人,真是大胆,敢撕主子的衣袍,那是主子最喜欢的衣服,不过好在主子没醒,否则她一定活不了了。 白清秋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啊,痛。” 不,她没有逃过一劫,不知什么时候,君若凌睁开了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这个胆敢撕他袍子的小女人。 “你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吗?” 这个男人的半丝温度都没有,白清秋显些不记得了他就是个霸道的强盗,暗暗吞了吞口水。 “呵呵,刚才,刚才我救你来着,不信问问你的手下?” 白清秋指着岚宽岚翔,可是二人立即低下头去,如同没有看到一般。 该死的,居然装作不知道?白清秋真是汗了。 “白小姐,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衣服的问题吧。” 君若凌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捏住这个女人的手腕,力道一丝也没有改变,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白清秋顿时疼得嘶牙咧嘴,他,他怎么这样?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不是? “那,那你想怎样?”若不是看打不过他的份上,只怕这只妖孽已经血溅三尺了,不,是五尺。 “若是本王平安度过,那么,你便平安,反之,你应该知道后果。”君若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容有失,不容抗拒,霸道无耻,这个妖孽土匪头子让她咬牙。 “可是,可是我办不到,你,你的病情太奇怪了。” “那是你的事。” “你?” 可恶可恶,实在可恶,这个1;150850295305065男人实在太不可爱了。 正当白清秋要再说什么时,他又闭上了凌厉的眼睛,再次晕了过去,可是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抓住她手腕。 “小人,小人,你这是怕老娘我跑了吗?”真是的。 咳咳:“这位小姐,你还是听主子的话吧。”岚宽好心提醒。 白清秋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要你们提醒吗?真是的,走开了,当着光了,要是本小姐一个不小心扎错位置,看你们哭都来不及。” 气死她了,人家穿越吃香的喝辣的,她穿越,打了两个土匪不说,还被土匪头子抓来治病。 本王本王的,不就一跛子峰上的强盗么,至于这么自称? 不过,白清秋还是老老实实的拔起“银针”,深深的平静了自己的心静,再度开始起来。 手下不停,一边针灸,一边按摩周手臂上的穴位,一只手被扣,另一只承受的压力在更为巨大。 不过,她没有放弃。 一个时辰后,白清秋大汗淋离,一串串的汗水如雨般滴下,因为用力而面色潮红起来,可是小脸之上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看上去,他不是第一次发作了,你们平时给他吃的什么?” 吃什么? 岚翔飞快的从一个精美的玉盒中取出一枚火红的药丸。 “这个。” 药丸? 此丸带着淡淡清香,丝毫没有半分中药的苦味,而且又是放入玉盒之中的,只怕此药精贵无比吧。 “你们先喂他服下,我再替他做个推拿,助药力的消化。” “是。”岚翔应道。 火红的药丸顺喉而下,白清秋单掌顺着男子胸前开始推拿起来。 那药丸果然管用,不多时,君若凌的脸色再度好转起来,脉像也趋于平稳。 “终于好了……”她的小命保住了。白清秋兴奋的站起身来大笑道。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白清秋便感觉脑袋发天旋地转,身体摇晃了起来,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四章 让开,你们这些个狗奴才 君若凌早已醒来,感觉到那个小女人不对劲,手本能一带,那个女人的身体幸免倒地,可是却砰的一声倒在床边,额头撞到床边,白清秋算是彻底晕了过去。 岚宽岚翔嘴齐抽,这还不如倒在地上,同情的看了看白清秋额头上那个大红包,主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君若凌看着那个晕倒床边的小女人,丝毫没有感觉他有何不对,反而是感觉,他这么做是破例了,若不是看在她还在点用处的份上,早已拍飞了。 “白清秋,看来,你隐藏得够深的,本王居然都不知道南渊国何时有你这等神医了。” “白清秋?主子,她,她该不会就是那个有名的疯痴小姐吧?”岚翔惊道,原来不是南神医。 “什么痴傻小姐?”岚宽不懂。 “就1;150850295305065是那个发起疯来,连自己父亲都敢打的白府嫡小姐啊,还有你忘了,那日主子在济宝斋用餐,不小心踢出一块石子,正好就砸在了这位白小姐头上,正巧那兵部徐小姐经过,这痴傻小姐二话不说便将徐小姐胖凑了一顿。” 想起当时情况,岚翔不禁想笑,那打架的模样,哪里还有半上点像闺阁小姐,与泼妇无异嘛。 若是白清秋还醒着,听了这么一段话,真不知她要做何感想了,原来她的穿越,还真是多亏一这个极度腹黑的男子那一块玩命的小石子,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二天,当白清秋醒来之时,便感觉一阵头痛欲裂。 “嘶,痛死我了,难道,我又落枕了?”白清秋思想还没转过来,迷迷糊糊自言道。 不过地方不对啊,落枕不是应该在脖子后头的吗,怎么会前额?还落出个大包来? “小姐,小姐……你,你醒了?” 白清秋眼睛还未睁开便听到这在句非常熟悉的话,那不是她在穿越之时,丫鬟小新说的吗?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家小丫鬟要哭不哭的模样。 “唉,果然还是在这里,嘶,又开始疼了。” 不仅是头痛,她的手也很疼,两个腕子红肿红肿的,经过一夜的血液不流通,终于如愿的发青了起来。 白清秋脑子慢慢恢复清明,昨夜的种种被虐待以及精神恐吓瞬时涌了上来。暗暗咬牙,那个叫本王的强盗,肯定不会轻意放过她。 “可怜的小新,没想到,连你也被抓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本小姐我一定带你逃出去。” “小,小姐,你,你在说些什么啊,奴婢不明白,我们这不是要回府了吗,怎么,怎么还要逃?”小新苦着脸,小姐的傻病越来越严重了。 什么? 回府? 白清秋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辆马车里,哒哒哒马儿奔跑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 直到下了马车,她也不敢相信,那土匪头子,就这样放过她了? 白清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道朱红大门之上一块漆黑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白府”二字。 白清秋暂时将那妖孽抛之脑后,现在要想想,如何应会府里的渣爹和渣姨娘还有渣庶女,白远涛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而此时白府内。 正厅之中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脸色阴沉得极为吓人。 进进出出的丫鬟缩着脚,轻步走过,小心伺侯。 砰。 一声巨响震得手边青花茶盏咯吱作响,坐在下首的美丽女子同时也跟着一震。 “混账东西,那个逆女还没有找到吗?”白远涛脸色铁青,都过了一夜了,白清秋还没有回府,这其中的意味不用人说吧,丢了性命算小的,失了上贞节可就是大事了,他白府的脸都要丢光了。 “老爷,别生气别生气,身子要紧。” 李姨娘虽年纪三十多岁,可是在妆容精致,风韵犹存,只见她款款而上细声安慰道。 “孽障,真是孽障,身为白府嫡小姐居然一夜未归?这,这让本尚书的颜面何存?皇上委与我礼部尚书之职,不就是看在我懂规矩,知孝礼吗?可是她呢,她倒好,胆子大的居然敢打徐尚书之女?” 白远涛想知这里便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在府里闹闹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到了外头?这一个篓子捅下来,他又得赔多少礼道多少歉损失多少银两? “咯咯,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小姐的性子啊连您都敢动手,何况是一个小姐呢?” 张姨娘冷声一笑,张姨娘比李姨娘足足小了八岁,出落得娇而不艳,深得白远涛的喜爱,也只有她,敢与李姨娘一争高下了。 “张姨娘娘,你就住嘴吧,若是不想再禁足,你只管说。”李姨娘喝道。 张姨娘脸色一顿,冷哼一声侧过头去不理,可却偏偏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罗姨娘,便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又是一个没用的姨娘。罗姨娘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更缩了缩身子,减少存在感。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她,她回来了。”外头丫鬟慌张来报。 什么? “她居然还敢回来,她还有脸回来?” 白远涛怒火再次点燃,蹭的一下猛站了起来,胸口气得上下起伏。 “回就回吧,看你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我白府还能不能有点规矩了?”李姨娘威严喝道。 小丫鬟一听,委屈极了,不过府里的人都知道,这里李姨娘说了算,于是屈声道:“是,奴婢知错。” 可是却从院外听到一阵阵啊声惨叫。 “啊,走开走开。” “快跑,救命啊。” 而后便是东西翻倒之声,白远涛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白清秋,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他只怕当场就要结果了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见过父亲,母亲,怎么大姐她还没回来吗?” 此时,从回廊上款款走来一道娇美身形,白清月踏着优雅的小碎步优雅而来,行至三步距离,顿足,身体微屈行了个极为规矩的礼,言语里全然是对大姐姐的关心和爱护。 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兰花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老爷,我们的月儿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嗯,也只月儿深得我心。” 白远涛,李姨娘满意一笑,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哪里像那个痴傻嚣张的清秋,尽是丢人了。 “让开,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本小姐还没死呢,哭丧着个脸给谁看?” 听着这般蛮横的声音,白远涛顿时想将她给掐死。 第五章 跟她白清秋斗,还差得远了 白清秋回到白府,丫鬟小新敲了老半天的门都不给开,白清秋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继室李氏干的好事,哼,不让进是吗,那这门留着也没用了。 轰。 一把火将那朱红大门给点了。 不到一秒,那守门的小陆子满脸惊恐的将门打开,白清秋哪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了过去,小陆子哎哟一声如皮球般的滚了数圈。 “咳咳,大,大小姐,你,你病又犯了?”小陆子抱着生疼的胸口满脸嫌弃的说道。 “你特么才犯病,小陆子,你胆子倒是不小,本小姐的门你敢不开?还有,方才你诅咒本小姐‘有病’,主子的身体,也是你一个下作的奴才敢说的?”白清秋声音拔高。 小陆子心下一紧,可是想到往日白清秋痴傻的模样,便丝毫不在意的伸长脖颈,“你敢动我,小心李姨娘让你生不如死,你个傻子!” “李姨娘?”白清秋冷笑一声,“今日,我还非要看看,我教训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李姨娘会让我怎么个生不如死法!” 白清秋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根带着尖刺的长藤,尖刺足有两寸长,抬起手来。 “啪啪啪!” 刺鞭狠抽下去。 “啊,你,你个小傻子居然敢动手?” 顿时院前一阵鬼哭狼嚎,小陆子身上瞬间撕开数道长长的血口子,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看上去可怕之及。 “嘶。”小新看着都疼,不过,打得真解气,这个捧高踩底的,平日里没少欺负小姐,一时间小新对大小姐的崇拜之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小陆子,你是谁的人本小姐管不着,可要是挡着本小姐的路,拦着本小姐的门,你小陆子就算是天王老子的人,本小姐也要打得你个半身不遂! 还有你们,都给本小姐听好了,这里是白府,主人姓白,不姓李,若是本小姐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吃里爬外,哼,这小陆子,便是你们将来的下场。” 啪,又是一声鞭响,众丫鬟的心跟着一跳,这刺条就像是抽在她们身上一样。 白清秋冰冷霸气的话响在此处,周围丫鬟目光震惊的看1;150850295305065着这个熟悉而又了陌生的白府疯痴大小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大小姐她变了,气势变得强大霸气,也变得更不能惹了。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厉喝响了来。 白清秋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处。 她的渣爹白远涛来了,身边跟着一对白莲花母女。 “孽障,孽障,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陆子又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将他打成这般?若是让外人看了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白远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闻着大门一阵烟味,抬眼便看到烧了小半边的门,顿时气得就要晕过去,苍天啊,他造的什么孽,居然有这么一个女儿,真真恨不得她就这样死在了外头。 白清秋看懂了白远涛的眼神,心中一寒,替原主心寒,白远涛真的诛心了。 白清秋暗暗叹了口气,原主死了也好,面对这个渣爹她应该很伤心的吧? 生母早逝,原主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在她的记忆中得到的不是白眼便是嫌弃,还有李姨娘的谄害,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能活着算是奇迹了。 “哎呀老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大小姐她一向乖巧听话,也许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一边的李姨娘柔声安慰道。 “是啊父亲,大姐姐她在外头一天了,肯定累了,不如,让大姐姐休息一下,等过两日再问也不迟啊。”白清月火上浇了把油。 “够了,别再说了。” 白远涛彻底暴怒了,抄起身边一个花盆朝白清秋狠砸了过去,白清秋眼明手快,侧身躲开。 砰的一声巨响,花盆就她身边炸开。 “逆女,孽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白远涛现在气得是心疼肝疼肺疼。 李姨娘,白清月见此掩下得意的眸子,一脸看好戏的看着白清秋,若非时机不对,她们都要狂笑出声来,哎呀,这下白清秋只怕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白清秋扫了眼砸碎的花盆,呵呵一笑:“父亲,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本小姐不就是打了个守门的奴才吗,至于这般又是骂人,又是砸盆的,若是皇上看到了,哪里还有半点的礼部尚书之资?” “你?”这怎么又跟皇上扯上了?白远涛一怔。 就在白远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清秋又开口了。 “父亲,女儿我打那个小陆子,是有原因的,本小姐早就到了白府了,可这该死的狗奴才居然不让女儿进门,你说他该打不该打?哼,一个奴才不让主子进门,这知道的会说是奴才不好,可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这白府不姓白了呢。” 白府不姓白?这怎么可以。 白远涛被白清秋一翻话说下来,惊住了,这要是让御史知道了,那还不上报皇上?皇上若是知晓此事,那他的礼部尚书之位也别想干了。 “还有,这里可是大门口,连着正街,若是让百姓们听到你这般大声的怒吼,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到时候今年的考核,可就……”是个差评了。 白清秋看着白远涛青白交加的脸色冷声一笑,白远涛最看重名誉地位,容不得这两样有任何闪失,这就好办了,她就往那处推,呵,看他还敢不敢再叫。 别以为李氏母女会耍心机,她也不是好惹的,跟她白清秋斗,她们还差得远了。 “这,你,你?”白远涛几次张开,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好了好了,本小姐累了,要去休息了,哦对了,在本小姐休息的时候,你们千万别来吵,否则,我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可别怪我没事先通知。” 白清秋没功夫在这里跟他们磨叽,这身子两天没洗澡了,简直就要把自己给熏死,背对他们挥挥手,离开此地。 “奴婢告退。”小新福了福身,便赶忙跟了上去。 “你?你们……”白远涛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喉咙里像吃了蝇一般的吐不出,咽不下,难受极了。 李姨娘,白清月互视,这个白清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能言善道了? 第六章 这么希望本小姐死在外面? 白府,琼雅院。 院内精致无比,处处透着华美气派,丫鬟婆子恭敬的站在各处,等待着房内有主人的吩咐。 “娘,你不是说这个小贱人回不来了吗?怎的她还活着?”白清月一把掐掉盆栽中那朵开得正盛的玫瑰花。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活着,哼,那两个人,可是收了本夫人一百两银子的,办事这么不牢靠,到时候我要找他们好好算算账。”李姨娘气道,那两个山匪真没用。 “那是你的事,不过,我不想见到白清秋那个小贱人活过下个月,要知道,秦相的寿辰就快要到了,太子皇子和众府小姐们都要参加,可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坏了本小姐的好事。” 白清月说罢,手里的花紧紧一捏,原本娇美的花朵,瞬间凋零。 真是够了!她白清月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女才女,可却生生被这个痴傻疯癫的白清秋害得被从小姐排挤,这怎能让她开心得起来? 下个月便是秦相寿宴,她早早的准备好了才艺,准备那时大展一番,说不定还能得太子青睐,到时候坐上太子妃之位,将来成为一宫之主,母仪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绝不能因为白清秋这个痴傻坏她的好事。 “清月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办到,绝不让任何人阻了你的大计。”李姨娘定定的说道,目光中透着浓浓的阴厉。 清秋院。 这里说是个院子,却小得可怜,一间不大的主房,两间小耳房,院内更是杂草丛生,若不是白清秋早就有心里准备,还真当自己走错地方了。 “小,小姐,我们进去吧。” “进去?小新,你家小姐我就真的这么菜,凭什么对白莲花母女可以住好的,我却只能住差的?”白清秋她不要再这么憋火了,伸出俏生生有三根小手指头:“三天,三天之内,本小姐也要住精美大院。” 白清秋她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主,要是那对白莲花母女不给,哼,一个都别想睡。 小新重重点头:“嗯,奴婢相信小姐。” 白清秋满意一笑,一把轻挑的摸了摸小新俊俏的小脸:“还是我家小新最乖。” “小,小姐。”小新娇嗔,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小姐她也太,太坏了,怎的调戏起人来了,不过,这样的小姐,她喜欢。 “哈哈哈,我家小新,很可爱啊,不过,只要你真心对我,我一定不让你跟着我吃苦。”白清秋坚定的说道,真是苦了这小姑娘了,跟着她不是挨打,就是受饿,这样忠心的人,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小姐?”小新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小姐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家小新’四个字让她心里暖暖的。 “好了好了,感动的眼泪一会儿再流,小新,你家小姐我先洗个澡,睡个饱饱的觉,然后,就做我们该做的事。”打渣渣。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打水。”说罢,小新转身小跑出去,生怕慢了一步,水就被人提走了一般。 白清秋看着小新远去的身景收起笑容,释放凌厉,大步走进院内,那里还有两个吃里爬外的丫鬟正等着她收拾。 院子里并排坐着两个丫鬟,正磕着瓜子,满脸惬意。 “春兰,你说那个小贱人会不会就这死在外头了?” “我怎么知道,死了又怎么样,夫人又不会还给我们卖身契,放我们归家。”春兰不耐烦的说道。 冬梅白了她一眼,哼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我都知道,这李姨娘虽然是继室,可是进门的时候,老夫人都没有首肯的,所以她还是个姨娘,要不是老爷宠着,她哪里还有这般的风光。” “够了,别说了,若是让人听去,有你好看。” “1;150850295305065什么别说了,春兰就你虚伪,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还装什么,明明你是跟我一样的心思! 别的奴婢都跟着三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跟着四小姐偶尔还有个荷包赏赐,可我们呢,跟着个疯癫傻小姐保能受人有白眼,真是丢死人了。” 冬梅狠狠说道,目光中放出的狠毒不比李姨娘的差。 “哦?冬梅春兰,你们两个就这么希望本小姐死在外头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不过当看到来人之时,马上换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胸膛挺得直直的,眼底满是轻视。 “大小姐回来了,在外头玩得可好?你看,奴婢们正准备了五香瓜子给你呢,来,尝尝。” 冬梅伸手过去,不过又在地上抓了把土混了,一脸阴笑的看着白清秋,一个傻子而已,她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白清秋扫了眼冬梅手中混杂泥土的瓜子,突然勾唇一笑:“冬梅,你对本小姐真好。” “那是当然,这天下,没有我冬梅更好的丫鬟了。”傻子就是傻子,哪里分得清好歹?冬梅笑容更加的深了。 不过,春兰却暗暗吃惊,大小姐好像不一样了,眼睛里没有了原来的呆滞,目光变得清明而又冰冷。 “好丫鬟?嗯,本小姐同意,不过,这瓜子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啪,白清秋一巴掌猛拍过去,清脆肉响带着满手的瓜子震飞出去,散落一地。 “啊。” 冬梅的手瞬间被打红,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打她?原本就不满意呆在清秋院的她,此时更加的火了,猛的冲了出来,指着白清秋大喝。 “白清秋,好你个贱皮子,我好心给瓜子吃,你居然将它打散了,还有我的手,我的手都被你打红了,该死的,今儿个我冬梅要是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冬梅。” 抬起手来,鼓足了力气,对着白清秋一巴掌狠狠煽去,冬梅十六七岁,足足高出白清秋半个头,再加上她吃饱喝足,这一巴掌下来,白清秋还能有好? 春兰竟有些不敢看,虽说平日明里暗里的欺负着,可是像今天这般要动手的,还从来没有。 “啊。” 一声惨叫响起,但是这声音……不像是白清秋的。 第七章 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冬梅脸色惨白的捂住手腕,一根银叉直直的插在她的手上,滚烫的鲜血腕滴下。 “你?你竟然敢?小贱人,你找死。”冬梅紧咬住唇,大怒起来,另一只完好的手想也没想同样挥过去。 卟。 银钗刺进肉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春兰倒抽一口气,大小姐她,她的速度好快啊,不仅快,而且狠。 “啊,啊啊啊,痛,痛死我了。”冬梅嘶声大叫,两只手腕诡异垂下,明明方才还在打人,可是现在,已经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可怕,太可怕了。春兰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疼吗?疼就对了。”白清秋冰冷开口,面无表情:“冬梅,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以前,你是如何在本小姐头上作威作福的,而现在,本小姐就要以十倍尝还回去。” 什,什么? 白清秋她,她清醒了吗? 冬梅死咬住牙关,忍心住双腕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心惊胆颤的看着白清秋,不,这不可能,一个傻子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夜就醒了,而且变得这般凶狠? “不,我,我要去告诉夫人。”冬梅下意识的想逃,逃出这个可怕清秋院。 只是冬梅还没走出两步,小腿瞬间麻木,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冬梅根本做不了任何反应,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自冬梅口中发出。 这一跤摔得可不轻,整个面部着地,而院子里的地面因长年无人打扫不仅杂草丛生,更是尖石矗立,温热的血从冬梅脸上缓缓流出,染进草里,有着让人可怕情景。 春兰本能的后退一步,脸色并不比冬梅好看到哪里去,白清秋,大小姐,那个痴傻的人儿居然变得这般厉害了。 “冬梅,你以为逃有用吗?你在白清秋身边少说也有八年了吧,这八年你是如何对待她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白清秋一字一句说道,原主的记忆涌了上来,那一段段悲惨的过往历历在目。 “冬梅,你可记得,八年前,那个极寒的冬夜,你将她屋子里唯一的炭火搬走,那一夜,白清秋冻到天亮,第二日便烧得不醒人世,好上天怜悯,死里逃生。” “冬梅,你可还记得,白清秋只要是好一点儿的饭菜都被你给吞了,这几年来,她吃的竟是比狗还不如的有粗食,心情不好,便指着她骂个狗血淋头,你可曾想过,白清秋,她是你的主子啊。” “冬梅啊冬梅,你不记得,可是她却记得,她是疯,是傻,那是因为没人教她什么不是疯,什么不是傻。” 白清秋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冬梅心头,每一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割着冬梅的痛肉,直到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没有……”冬梅慌了,她没想到自己八年来对白清秋做过这么多事,可是,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觉得过分。 “没有?哈哈哈,冬梅,你的一句没有,便能够有妄图磨灭这一切吗?不,不可能,你的每一次对待,都是在白清秋的伤痛上加重一分,所以,这一次,你就一次性尝还给她吧。” 白清秋乌黑的眼睛里透着的是浓浓的阴厉,就像是从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啊,啊,不要,不要过来,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李姨娘,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冬梅扑在地上,就地磕起头来。 “哼,李姨娘让你这么做的,那李姨娘叫你去死,你会去死吗?别用李姨娘那渣女人做借口,是你生性就有恶毒因子,而痴弱的白清秋,就给了你恶毒的机会。冬梅,要怪只怪你自己。” 白清秋冰冷说道,紧接着,目光变得幽冷了起来,手中最后一支银钗紧握在手,银钗尖部带着让人肌肤发寒的冷意,只见一道银光闪过。 噗。 血如喷泉般的自冬梅喉咙里喷射而出,冬梅连哼都未哼一声,身体僵直的倒在地上,立时失去生息。 这…… 春兰被这一幕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被震的,不止是春兰,还有站树枝之上隐藏的两个男子。 君若凌狭长的凤眸微凝,看着底下一幕幕,这个女人医术高超深藏不露,行为古怪言语污浊,可是手段狠辣杀伐果决,哪里有半点疯癫痴傻的模样? 尤其是最后一句:“没有人教她什么不是疯,什么不是傻。” 这一句不仅是对那个丫鬟说的,更是对整个白府的指控和浓浓的愤恨。 “主子,这个白清秋说的话,怎的那般怪异?她自己不就是白清秋么,可为何口口声声说‘她、?”岚翔不解。 “白清秋已非白清秋?”君若凌低喃。 君若凌的话让岚翔更糊涂了,不过,他还有一问:“白清秋,为什么不将那个叫春兰的丫鬟也给杀了?要知道,这个丫鬟也是李姨娘派来监视她的。” “杀人,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法,更何况白清秋手底下正缺人手。” “可是,她就不怕春兰也生有背叛之心?要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岚翔话未说完,便听到底下白清秋清冷开口。 “春兰,看到了吗?接下来端的看你如何选择了。”是忠心于她,还是继续做李姨娘的眼线? 春兰面若死灰的点1;150850295305065了点头:“大,大小姐,奴婢……”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需要你这么快回答我,想清楚后再来跟我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白清秋打断了春兰的话,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只对冬梅动手,而不对你下手吗?那是因为,虽然你将本小姐的一举一动告知给了李姨娘,可是那日在白清秋饿昏过去的时候,你给她喂了碗热粥。” 是的,就是因为这个,白清秋才放过春兰,那碗热粥是原主最清楚的记忆,也许春兰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原主却一直感恩有心。 想到这里,白清秋有种莫明的心酸,谁说她傻她疯,其实她是最善良,最好的一个女子。 “大,大小姐?”春兰惊了,原来是一碗粥救了她一命。 白清秋摆手止道:“好了,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还有,在小新打洗澡水来之前,将这里清理了,我不希望她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 “……是,大小姐。”春兰恭敬道。 “……是,大小姐。”春兰恭敬道。 白清秋并不乎春兰是否会在这个时候给李姨娘通风报信,因为,冬梅死了,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厉害的丫鬟会被一个傻子给杀了? 但,这就是事实。 第八章 一马平川 此时阳光正好,一道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口射了起来,浴桶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子隐没其中,点点水光眏着洁白柔嫩的肌肤竟然散发出莹莹之光。 “舒服,这才是人生,小新,记得将本小姐的那只银钗给磨利点儿。” 白清秋冲着屏风外头吩咐道。 “是,小姐。”小新回应。 白清秋满意点头,这个李氏一点像样的首饰都没给过在原主,两枝根本不带一丝款式的银钗连大丫鬟头上的都比她的强,啧啧啧,这是有多恨?不过,银钗好像更有用。 白清秋将身体沉在热水之中,瞬间感觉到周身毛孔张开,皮肤努力的吸收着外来的水源,她天生的好皮肤,精致的五官,唯一不满的就是这胸前。 “一马平川,一点看头都没有。” 在现代,她的身材可是凹凸有致,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存在,白清秋皱眉,暗想着是不是得多吃点木瓜牛奶发一发? 此时,屏风外传来春兰恭敬声音:“大小姐,奴婢在园子里采了些玫瑰花瓣,助小姐沐浴之用。” 白清秋听到这里,勾唇而笑,春兰这是变相的向她低头,不过:“春兰,你既然做出选择,可是我却不能就这般完全的相信于你,所以……” “小姐,春兰的忠心,会慢慢给您看到的。”春兰再次恭敬的说道。 白清秋挑眉,原本是“大小姐”,现在直接喊她“小姐”,看来,春兰比府里任何一个丫鬟都来得聪明,李姨娘啊李姨娘,你可损失一员“大将”啊。 白清秋朱唇轻启勾唇而笑:“好,那本小姐,试目以待。” 只是下一秒,白清秋冰冷的目光扫过窗口,立即从水桶中跃了起来,里衣随意包裹,砰的一声,猛的推开窗户,目光就对面那棵巨大的树上搜索了起来。 可是除了春风吹动茂密的树叶的声音,便什么也没有。 “好强的感知力。”君若凌暗赞。 只是,下一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白清秋,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就这样随意的包裹衣物便开窗? 只见,白清秋完美的锁祼露在外,微微泡得发红的肌肤上还有未干的水珠,看上去极为诱人。 “小姐,怎么了?”春兰听着里屋动静,担心问道。 “无事,只是想打开窗户透透气。”白清秋随口应道,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棵大树,秀眉微凝,低喃:“难道,是我感应错了?不可能啊,我明明感觉到那里有一道监视的目光。” 砰,窗户再次关上,甚至还能够听到房内白清秋传来的不满之声:真是见了鬼了。 岚翔嘴抽,竟然敢把他们比作鬼?真是大胆。 “主子,白大小姐真不简单,居然能够发现我们藏身之处。” “岂止是不简单,还聪明过人,竟然还懂得收揽人心。”君若凌饶兴致,但也只限于此。 “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身体里的碧落之花,可不能再拖了。” 此次来,是为了探查白清秋的底细,可没想到,居然让他们看到了白大小姐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急,不是还有十粒凝香丸么,足够了。” “可是主子,那凝香丸只能够坚持到今年的,明年的话,只怕……,若是再无更好的有解毒之方,可就危险了,主子,不如属下将那白小姐绑了来,不怕她不解毒。” 君若凌冷声一笑:“怎么,你以为现在的白清秋,还是原一那个傻的不成?不过,本王想要弄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去,告诉东方睿,就说他的园子里少了几朵花,本王要看。” 一马平川?君若凌勾起唇角,脚下一个轻点,消失原地。 白府,另一处院落。 淡淡的檀香从此处飘出,偶尔还能听到敲木鱼和念经的声音。 屋内,神龛上一座白玉观音,香炉中三柱香冉冉升烟,堂下跪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贵妇老者。 叮,一声钵响,身边老嬷嬷便熟练的扶起贵妇老者,顺便吩咐一边的丫鬟:“杏林,去端药过来吧,服侍老夫人用药。” 杏林顿了顿,而后才慢慢道:“是,王嬷嬷。” 待她走后,王嬷嬷狠狠的瞪了过去:“老夫人,这也亏得是您,要是老奴可受不了,那李氏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城里的庶女,能进得白府大院算是造化了,可……” 说到这里,王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 “会英啊,你跟在我身边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我都是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了,宅子里的事我不能管,也不想管,李氏她就算是再派个眼线来,老身还是那般,只不过,苦了那个孩子了。” 白老夫人满脸慈爱,提起那个孩子,眼底尽是心疼。 “老夫人,你不必这般,老奴我可听说,今日一大早,大小姐便将那个守门的小陆子给狠狠收拾了一顿,那叫一个大快人心。”王嬷嬷低声说道。 白老夫人一顿:“哦?竟有此事?莫,莫不秋儿她,她又……” “发疯”这两个字,白老夫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是,依老奴看,大小姐是长大了,开窍了,竟连老爷也拿不住。”王嬷嬷满脸欣慰。 白老夫人沉吟半响,最后开口道:“若真是如此,那就是老天爷开眼了。” 然,此时白清秋早已钻入舒服的被子里,开始与周公的儿子下棋去了。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白清秋美美的睡了一个1;150850295305065好觉,就连中饭,晚饭都错过了,若不是小新叫醒,只怕她连第二天的早饭也要错过。 不过,白清秋看着这菜色,错不错过都没啥区别了。 “小新,这就是我白府厨房为本小姐‘精心’准备的早餐?”白清秋声音拔高。 一个硬得啃不动的馒头,一叠散发着隔夜臭气的萝卜干。 知道的人以为这是她的早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发叫花子的馊食。 “不行,老娘我非干死她不可。”白清秋火气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小,小姐,您别生气,奴婢这就去给您换。”小新,兰香拦道,厨房是李氏的心腹,万不可轻动。 “不换,本小姐倒要看看,是哪个烂人敢给本小姐这个早餐标配,小新,兰香,端盘子,抄家伙。”砸厨房。 白清秋愤怒的在针线篓子找出几根细长细长的绣花针,满意一笑,针尖在阳光之下发锋利之光,小新,兰香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今天好像又有人要倒霉了。 “是,小姐。” 兰香最先反应过来,恭敬而道,原本的春兰就白清秋一句俗气的话而更改了,什么春兰我还秋菊呢。 “兰香,可是,可是抄什么家伙?”小新手足无措。 兰香扫了眼院角的木棍:“拿那个,就算是不能给小姐帮忙,但怎么着也要造个势。” 小新重重点头:“嗯,好。” 当白清秋再次回过头时,看到的便是两个丫鬟人手一根柴火棍,嘴一抽,若是李氏真的怕这棍子,只怕也不会横到现在了吧。 第九章 那她,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第九章那她,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白府厨房。 每一个府,有一个重要的地方,一是库房,二是厨房,再就是账房,这三个地方都是历代主母必须掌握的。 “张婆子,你没听丫鬟们说,昨儿个傻子大小姐可是将小陆子给打了,今日你倒是有胆子给她这样的饭食,难道,就不怕大小姐来找你算账?”有婆子说道。 张婆子肥硕的脸一抖,冷哼:“一个傻子而已,难道我张婆子还怕她了?哼,这么多年,那个傻的吃什么,喝什么,可都是由我说了算,就算是老爷,也不曾过问半句。” 看着张婆子得意的表情,众人明了,她是夫人的心腹,有谁敢惹?不过,这十几年间,她在这里也捞了不少好处,看她那越来越肥的体形都知道了。 只不过可怜了那白府大小姐,每日吃的,竟比她们的还不如。 砰。就在此时,一道巨响从院外传了进来。 张婆子脸色一沉,威严大喝:“是哪个大胆的丫鬟,敢在这里造次。” “丫鬟?张婆子,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你的丫鬟吗?”声音清冷无比。 张婆子感觉心尖儿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 白清秋扫了眼那只叫张婆子的肥猪。操蛋的,她白清秋就真的长了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吗?怎的连头猪都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 从看门的小陆子再到清秋院里的冬梅,现在就连一个烧饭的猪也敢安排她的饮食?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白府有名的大小姐啊,不知大小姐来我厨房有何贵干……”张婆子怪声怪气的说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听砰砰两声巨响,两个破盘子在她脚下狠砸开来,飞溅而起的碎瓷渣子好些都刺进了张婆子的猪蹄里,瞬间疼得嗷嗷直叫。 众人心头一窒,她们的大小姐好像不一样了,这慑人魂魄的气势还从来没有见过。 “张婆子,你胆子倒是不小,敢给本小姐吃这些东西?是我白府要倒了吗,还是李姨娘吞了我白府的买菜钱,让你们一个个的做不出手了?”白清秋大喝,若是不给她们一个实实在在的教训,还真有当她白清秋是软柿子。 吞了买菜钱? 张婆子脸色一怔,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这个大小姐不一样了?不过,想到夫人的交代,她便又硬气了上来。 “哎哟,疼死老奴了,大小姐,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说这些个话,这是要……” 啪,一声清脆肉响。 张婆子话还没说完,劈头一个“巴掌”落了下来,张婆子的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抖。 “大,大小姐,你?”张婆子脸色铁青,她,她一个傻子居然敢打她? 白清秋看了看手中刚刚自制的苍蝇拍,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打人必备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主子说话,岂有奴婢插嘴的道理。” “1;150850295305065可是……” 啪,又是一个狠狠的苍蝇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张婆子的另一边脸上,没错,打了你的左脸,还要让你送上右脸来给她打。 “不懂规矩,难道发卖你们的人牙子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说,我礼部尚书府的人将你带坏了?” 白清秋的话狠狠的震在众婆子心头,是啊,主子说话,哪里有奴婢们插嘴的份?张婆子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 张婆子刚想张嘴,可一瞧见傻大小姐手上奇怪的刑具之时,便又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手指紧握暗暗狠道白清秋,你发疯的时候不与你计较,可是,以后有她好受的。 可是,张婆子怎么也想不到,她没有以后了。 白清秋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白府的厨房既然做不出个像样的饭菜来,要它何用,小新,兰香,给本小姐我砸。”白清秋小手一挥,霸气说道。 什么?砸了?她,她竟敢砸了白府的厨房? 别说是张婆子反应不过来了,就是小新也愣住了,这,这真要砸吗,连她都知道一个厨房对一个府的重要性。 “是,小姐。” 兰香快人一步,提起木棍对着厨房开始打砸了起来,她算是明白了,小姐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是,小姐。”小新也有了反应,虽然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做,但照做就对了。 砰砰砰。 砰砰砰。 两个奴婢抄起木棍开始打砸起来,一时间厨房咣当声四起,水缸,饭锅,碗碟,还有烧火炉子甚至是刚刚送过来的鱼翅都难以逃脱二人棍棒,不多时整齐的厨房变得一片狼籍。 张婆子大叫不好:“住手,住手,贱婢,你们快给我住手。”若是厨房出事,夫人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她了。 “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快拦着点?哎哟喂,我滴个娘也。”张婆子猛拍大腿,一副哭相。 “……是。”众丫鬟婆子这才回神,准备上前阻拦。 白清秋小小的身子往前一横,冰泠喝道:“我看你们谁敢?” 哼,她白清秋要做的事,这天下间还没有人敢坏她的好事,她是疯子,她怕谁? “你?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是白府大小姐还真当自己大小姐的身份了,若不是夫人心善,哪里还有你白清秋的活路?”张婆子破口大骂。 没她白清秋的活路?李姨娘她又何曾给过她在一条生路?若非她白清秋穿越,此时原主早已死透了。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扫射过去,一头肥猪也敢这般对说话,那她,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就一个眼神,张婆子便感觉身体如坠冰窖,不禁暗抽口气:“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我是夫人的……”人。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便见白清秋将几枚针刺入那道怪“刑具”之中,针是以斜“十”字刺入的,犹如一个个倒刺,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勾起的将会是你的一层层皮肉。 “不,不要,大小姐,老奴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还请大小姐住手啊。”张婆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白清秋现是懒得开口了,有些贱皮子,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切都要用“棍子”说话。 啪。 “针棍子”落下,杀猪般的声音瞬间响起,震耳欲聋,卟,“针棍子”提起,嘶拉,勾起的果然是一层厚厚皮肉。 “啊,啊,痛死老奴了。”钻心的疼痛让张婆子惨叫出声。 众人吓得不敢出声,这,这太可怕了。 “住手。” 一声怒喝,李姨娘闻讯急急赶到。 第十章 记住你的身份 住手? 你以为她白清秋是乖宝宝吗,你说住她就住手,她白清秋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白清秋手下不停,“针棍子”再度挥下,张肥猪身体肥胖,根本躲不过,身上再次多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啊,痛,痛死老奴了,夫人,夫人啊,您快救救老奴吧,疯,大小姐她,她要杀了老奴啊。”张婆子惨痛呼救。 李姨娘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再看厨房几乎被白清秋砸了个干净,还打敢在她面前打她的人,脸色就更加的铁青了,眸子里放射出狠毒之光。 “大小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疯病又犯了?还有你们几个是死人不成,大小姐疯,你们也跟着一起疯?”李姨娘怒不可揭。 “这,禀夫人,奴婢们根本制不住啊。” 众丫鬟婆子满脸惊恐的看着白清秋手中那根可怕的“刑具”,上头还挂着张婆子的“肉丝”,谁敢上前? “你们?混账东西。”李姨娘气得脸色由青转黑,一个个不成气的贱奴。 李姨娘转而对着白清秋冷道:“大小姐,一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她们又没给你开门?” 真是有够了,昨天打守门小陆子,今天又来他的厨房闹事,还真当她这个白府主母不存在吗? “大胆李姨娘,你竟然敢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本小姐说话?” 白清秋冷喝回去,只不过一个姨娘而已,若她没记错的话,古代这种等级制度可是很严格的。 “你?你说什么?什么姨娘不姨娘的,你应该尊称我一声母亲。”李姨娘咬牙。 “母亲?我母娘个球啊,李琼花,别以为你跟我父亲睡了这么多年又生了两个庶子庶女就可以白府主母的身份存在了,记住你的身份,1;150850295305065你应该更加恭敬的尊称我一声大小姐。明白吗?” 白清秋冷笑,要比身份,她要更高贵一些,毕竟她占了个嫡字,而李氏只不过是个姨娘,说得不好听的,她丫的就是个高级暖床的。 睡? 李姨娘听到这里真的要气晕过去,她与老爷的感情怎可用“睡”来形容? 不过,白清秋一句身份的话,深深的刺中了她痛处,当日娶进门时,老夫人刚好病发,根本就没有赐过她荷包,也没有喝过她的新妇茶,于是,她李琼花的地位在白府甚至整个京都各府夫人口中成了一个笑话。 但是经过她凌厉的手腕和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在白府和众夫人面前坐稳了白府主母之位。 哼,别人笑话她就算了,她绝不能让一个傻子也笑话她。 “大小姐,你真是疯得可以了,本夫人可是堂堂正正的进白府的门,我便是这白府的主母,哼,我可以当你的方才之言是疯言疯语,只是今后像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否则,有她好看。 李姨娘说罢,便向身后的江嬷嬷使了个眼色。 江嬷嬷活像是个接收器,立即反应,对着身后粗壮的婆子喝道:“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大小姐身体不舒服,还不快扶她回清秋院?一点儿小事办不好,仔细了你们的皮。” “呃,是,江嬷嬷,老奴这就送。”说罢,两个婆子伸手便抓。 白清秋不用看也知道,这两条是专门绑人的狗,手上力道自然不差,不过,这可不代表白清秋会怕了。 勾起唇角冷笑:“想抓本小姐,那就得看看你们的手硬不硬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闪闪发光的银钗落在白清秋娇小的手上,银钗尖部被磨得尖利无比,二婆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 “哎哟。” 两声比张肥猪还有惨烈的叫声响了起来,众人倒抽口气,只见二婆子手腕处均多了个血洞,血流如柱。 众人一见,心中大震,大小姐她,太可怕了。 小新,兰香暗吞了吞口水,原来小姐昨日洗澡时交代的磨得尖尖的银钗,是用在这处的? “你?” 李姨娘脸色大变,昨日还只当是这个傻子发了疯,没怎么在意,可是今日她却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李姨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若是身子不适,可千万别勉强啊,你都这把年纪了,像这种房事的体力活儿,还是交给张姨娘吧,至少,她比你年轻,比你有力。” 白清秋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一红。 什么房事?什么年轻有力?像这般在露骨的话她怎的就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呢,还有没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气质? 若是白清秋知道她们心中所有想,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咋地,现在才让她注意气质,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你?白清秋,你大胆,护卫何在……”李姨娘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挑衅,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夫人。”两个护卫听到叫喊,立即从院外走了进来。 “去,将大小姐给我捆起来,关进柴房。”李姨娘怒极。 关进柴房? 哪里有一个姨娘将嫡小姐关到那种下作的地方的,不过,白府除外,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习以为常了。 “是。”护卫一左一右就上前。 白清秋冷眉一横,摆出跆拳道的姿势:“我看你们谁敢?” “哼,这里是白府,本夫人是这里的主母,有什么不敢的,给我抓。”李姨娘快要气疯了,今日若不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只怕以后的日子她会疯得更厉害。 “是。” 护上前,白清秋目光一冷,若是他们敢来,一定让他们的小老二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夫人,东方府送贴子过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小丫鬟急急跑来禀报。 东方府? “什么东方府,哪个东方府?”李姨娘一时转不过娈弯来,她是被这个白清秋气糊涂了。 “就是,就是南渊第一首富的那个东方府,东方公子亲自着府中管家前来送上请贴的。” 丫鬟惊得说不出话来,传说东方公子是个极品美男,她虽未见过,可是光管家就这般的迷人,她相信东方公子一定不差。 李姨娘身体一怔,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是那个东方府?快,快随我出去迎迎……” 只是刚走出三步,猛的一回头,恶狠狠的对着白清秋说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哼。” 白清秋双手抱胸露出个夸张的表情:“哎哟,我好怕怕呀。” 还不知道谁收拾谁…… 第十一章 完犊子了 经过厨房一事,府上所有的丫鬟小厮越发的不敢靠近清秋院了,当然,待遇方面也不敢造次了,该给的小姐待遇一个不少,原本杂草丛生的清秋院不到半日工夫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白清秋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算你们有眼色。” 众丫鬟一字排开,紧张的缩着脖子聆听训示,生怕这个痴傻小姐再次发起疯来,张婆子和那两个婆子伤得不轻,一个扒了皮肉,两个废了手腕,府里的大夫说,刺穿了手腕的经渠穴,没用了。 “谨尊大小姐之命,我等再也不敢造次了。”众丫鬟齐声道。 白清秋眼底清冷的看着这些个丫鬟,一个个的就是欺软怕硬,捧高踩底,现在看起来对服从,可是她更相信,若是有朝一日她没落了,一定会比以前更惨。 “不敢就好,记住你们今天的话,若是让本小姐知道你们还存着别的心思,就别怪本小姐辣手摧花了。” 啪,白清秋苍蝇刑具一棍打在一盆盛开的玫瑰花上,瞬间,花朵残破不堪。 众丫鬟见此,连忙说道:“不,不敢。” “哈哈,好,不敢就好,端的看你们表现了,小新,本小姐累了,让她们下去准备吧。” 白清秋转身进屋,外头丫鬟这才松了口气,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小姐。 “没听到小姐说累了吗,还不快去准备晚膳和沐浴用的香粉?”兰香不给她们半口松气的时间。 “呃,是,春兰姑娘。” “春兰那是以前了,小姐赐名兰香。” 小姐赐名?那岂不是表明春兰,哦不兰香已经不是李姨娘那边的人了? 白清秋在屋内听到外头对话,微微点头:“有个得力的丫鬟就是不错,省事儿多了。” 晚饭,白清秋带着两个丫头狂扫桌子上的菜,水晶肘子,白玉馒头,翠玉菜心再加上个鲍鱼清烫,要多奢华就有多奢华。 兰香小新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就差将自己舌头给吞下去了,小姐对她们实在是太好了。 “小,小姐,你对小新真好,以后,奴婢会更加用心的照顾小姐的。” “兰香第一次尝到吃饱饭的滋味,小姐,兰香以后便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嗝~ 白清秋在此时打了个饱嗝,二奴婢齐汗:小姐,在这种情绪高涨的时候打嗝真的好吗? “没想到,一顿饭就让你们一个个感动成这般模样,要是别人天天请吃山珍海味,那是不是转头就将本小姐忘了?”白清秋装作一副痛心的模样。 兰香小新一听,赶紧摇手:“没有没有,不是的小姐,我们只听忠心于你。” “噗,好了好了,看你们紧张的,本小姐不过是在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言归正转,那个东方府是怎么回事?” 白清秋不解,李姨娘听到东方府来人,就屁巅屁巅的跑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来找她的麻烦,难道,这个东方府比天王老子还要管用? “东方府?小姐,奴婢不知道什么东方府,只知道太阳从东方出来。”小新老实回答。 白清秋扶额,真是败给这个丫鬟了:“小新,你能不能学学兰香,要是你再这么单纯,只怕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呢?” “小姐,奴婢的卖身契在老夫人那里,没有人会卖奴婢的。”小新一脸认真的说道。 白清秋一听,顿时泄了气了,真是i服了u。 “小姐,奴婢听李姨娘与三小姐闲聊时隐约说过,东方府是南渊第一首富,据说金山都有好几座呢,东方府虽说不是朝廷官员,可是李姨娘好像很在意。”兰香如实禀道。 白清秋了然:“怪不得李姨娘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看中了人家第一首富的名头啊。” 白府,琼雅院。 一只白嫩的小手挑了挑灯蕊,娇美的声音发出万般不愿的语气。 “娘,本小姐看中的不是什么天下第一财富,而是将来的荣华富贵。”白清月要的是太子妃之位。 “女儿啊,你可别小看了东方府,虽说不是朝中官员,可是如今的东方家主东方睿不仅年轻有为,而且富可敌国啊。” 相比权谋之争,李姨娘更希望白清月过那无忧无虑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去,就是不去,哼,东方睿再年轻有为,能敌得过太子?还不是贱民一个。” 李姨娘见白清月这般不听,目光转了转,而后柔声道:“清月,难道,你就不想试试,你的美貌与才学到底能够吸引多少人吗,若连东方睿都败在你的石榴裙下,那太子,更不在话下了。 再者说,要当天下之母,也应该有个依仗的不是?这东方府,也许就是你的后盾啊。” 白清月美目一转,心思大动:“你说得不错,太子妃,不可能没有实力的,要让人看得起,就得有资本。” 于是,白清月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巨富东方睿拜倒在她脚下的模样,身边还有高贵的太子…… 画面转动 白清秋一个指头点在了小新脑袋上:“我说你们两个做什么白日梦呢,还让本小姐打扮得漂亮去赴宴?我看你们是小人儿书看多了吧?” 只有笨蛋才会将自己往那死路上推,你看她白清秋像笨蛋吗? “小姐,那东方公子一表人才,而且……”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本小姐我要去洗澡了,警告你们,别偷看啊,否则,我挖了你们的眼睛,哼。” 白清秋转身进入屏风,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干净,美美的享受了一番真正古代嫡小姐的沐浴。 不许偷看? 哪个小姐不是由奴婢们服侍着的?可是小姐自打从跛子峰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不过,这样的小姐,她们更喜欢,该打时绝不手软,更重要的是,对她们也极好,就是有点太不为自己着想了。 兰香,小新无奈互视,齐齐叹了口气,收拾桌子,关上房门,出去了。 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清秋突然将舀了瓢洗澡水,猛的朝着窗子口泼去。 “老娘让你偷看。”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见她泼去的那瓢水突然反扑回来,白清秋根本没有想到,那水还会返回来的。 卟,一声响,原封不动的罩了过来。 “啊。” 1;150850295305065 白清秋立时成了落汤鸡。 一道白影恍过,她手腕一痛,白清秋暗道,完犊子了。 第十二章 她承认,她有颜控 南渊国的夜空,干净而又美丽,就一轮圆月挂一块大大的黑布之上,月亮从某种角度上看过去就像是盛装水晶肘子的大白瓷盘,可惜,肘子被她吃进了肚子里。 不过,那个蔬菜也很好吃,还有汤,也不错,明天再来一份,白清秋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个大盘子,漫天的想着,努力的忽视某男的存在,可是…… “白清秋,可有看够?” 听到这比冰霜还要冰冷的声音,白清秋十分不情愿的回魂了,乌黑的眼睛看着这个绝世妖孽,展颜一笑,十分狗腿。 说句大实话,他长得真心不错,在现代她也是见过美男的人,各种气质的都有,但都敌不过眼前这一个。 白清秋挥挥小手:“嘿嘿,好巧啊土匪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真特么倒霉到姥姥家了,都住进白府了,居然还能遇到他? 君若凌看到她这副狗腿的模样就来气:“收起你的笑容,本……我可不是什么土匪。” 土匪?真亏她想得出来,不知怎的,君若凌也不解释,就想看看,这个聪明又迷糊的小女人得知他身份之后的模样,一定十分有趣1;150850295305065。 “切,本小姐我又不是那种思想狭隘之人,这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也别太伤心了,以你这长像,早晚会出人投地的。”白清秋煞有介事的安慰道。 “出人投地?” 君若凌狭长的凤眸微眯,完美的唇角一勾,轻吐道:“那,白大小姐认为,如何才是出人投地呢?” 有意思,这个小女人居然在闺房里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大淡特淡什么出人投地的话。 他君若凌真的很好奇,到底这个白大小姐是经历了什么,才使得她性情大变,就连说话的习惯也大不相同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没错没错,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土匪先生,从现在开始改邪归正还不晚……” 白清秋一直沉浸在如何将这个危险的男人支走,而没发现君若凌的脸色变化。 知错能改? 改邪归正? 这个白清秋还真当他君若凌是土匪了不成? “啊,你,你干什么?”白清秋手腕又是一痛,原先青肿的地方越发的肿了。 “我干什么?白大小姐,你还真会装糊涂,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 君若凌危险的声音再次响在白清秋头顶。 白清秋暗暗回想了下,她好像没做什么吧,从他出现到现在,除了浇自己一身洗澡水之外,局面一直是他掌控的呀,真是委屈死个人了,她真心没做啥。 “我,我没……,哦,我不就是劝你回归正途吗,这,也没说错啊,像你长得这么帅的人神共愤的,不走个正途,实在可惜……” 白清秋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冷了。 “白大小姐,我当不当土匪,改不改正都与你无关,不过,你的确是做了一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情。”君若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什么事?” “还记得,这件白袍吗?” 嘶。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清秋想起来了,那夜清晰再现,不过…… “可是,我那是在救你的命不是吗,再者说了,当时那种情况,也只有你的袍子是最干净的。” 气啊那个气,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难道比命还要重要了? 君若凌二话不说,一把将白清秋逼至墙角,双手臂将她牢牢困住,释放威压,白清秋不禁缩起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不然我赔给你好了。” “不行,我没钱。” 白清秋都快在哭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君若凌挑眉,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白清秋,白清秋一把抱胸,警惕的看着他,心中暗骂:不会吧,她才十四岁,还没发育呢,大姨妈也没来,这个土匪该不会就此要了她吧。 想到这里,白清秋脑子里闪动各种念头,踢他“小弟”?还是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不用掩饰,一马平川,根本没有任何看头。” 就在白清秋胡思乱想之际,头顶响起一阵戏虐之音 啥? 没看头? 白清秋火了,她自己嫌弃身材就行,可是别人要是这么说,万万不可以。 “土匪头子,你给我听好了,本小姐才十四岁,知道吗,十四岁,还未成年,癸水还没来,你怎么能就这样胡乱评价别人的身材呢? 我告诉你,只要本小姐多吃点木瓜牛奶,一定让它们傲然挺立,重振雄风。” 真是有够了,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吐槽她的身材不好,什么一马平川,她还平板电脑呢? 等等,一马平川? “这词怎么这么熟悉啊?”白清秋脑子暂时性短路。 君若凌暗暗好笑,这是她自己说的,难不成给忘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给白清秋任何想出来的机会,勾起邪邪的唇角,身体再压上前,距离她很近很近,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少女馨香。 “你,你干什么?” 白清秋身体紧靠住墙,暗暗狠吞了吞口水。 放大了的男子面容就在她眼前,如神造物般的完美容颜让她心儿砰砰直跳,男子独有的气息喷在她小脸之上耳根瞬间爆红,身体再度紧张起来,脑子也开始变得晕呼了。 好吧,她承认,她有颜控。 “不干什么,只是,你弄坏了我的衣袍,这件事,不能不算。” 君若凌声音几近呢喃,淡淡的冷香喷在白清秋巧耳边,白清秋只感觉耳后一阵酥麻如电流般袭过全身,紧跟着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了起来,根本无法思考。 “我,我,我……” “所以,你要赔给本王,明白吗?不多,就三万两。” “……明,明白……” 君若凌满意一笑,凤眸看到了她耳后根的潮红,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一层,真是只有趣的小兔子,一只时而聪明,时而迷糊的小兔子。 君若凌突然看到里衣之下一根红绳栓着的玉佩,凤眸微闪,二话不说将其抓入手心。 “这个,就作是定金,若是三个月内你赔不出来,本王便要连本带利的收回。” 白清秋还在云里雾里,君若凌俊眉挑起,手指一下便弹了过去。 “啊,疼,你干什么?” 白清秋瞬间清醒过来,捂住发红的额头,不过看到的却又是一道飞走的白影。 良久良久,白清秋彻底醒了,不过开口便是。 “擦擦擦,你爷爷的土匪头子,居然敢对老娘使美男计来害老娘,别让老娘我再碰到你,否则,有你好看。” …… 第十三章 给多少银子的回礼 时光匆匆过,转眼间,便到了去东方府春日宴会。 白清秋这几天在白府过得也算是顺利,早饭想吃啥便有啥,院子,想怎么精美便怎么精美,就算是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白清秋也毫不客气的将她灭了。 只是…… “小姐,你不开心吗?”小新关心道。 白清秋身体一软,又钻回了被窝,从被子里传来她懒懒的声音:“开心,本小姐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新不懂,小姐明明是不开心的模样,为何说开心? 兰香端了一盘大肉包子进来,笑道:“小姐,该起身了,今日各府小姐都要去东方府,想着如何见上东方公子一面。” 白清秋听此,不耐的翻了个身:“不去不去,那个东方日又不是大熊猫,有什么好见的。” 大熊猫? 小新兰香互视,小姐又说她们听不懂的新鲜词了,还有是东方睿,不是东方日。 “唉,算了吧兰香,小姐不去就不去吧,也省得跟三小姐对上。” “也好,不过可惜了,方才听三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东方府只要到访的有小姐,都有一笔不小钱财,虽说俗了点,可好歹也是一份心意的不是?” 不小的钱财? 白清秋听到这里,身体一怔猛的睁开眼睛,乌黑发亮的眼睛快速一转,火速翻身起床。 “有钱拿,兰香,你怎么不早说?” “呀,小姐,吓死奴婢们了。” 速度之快,让二奴婢有些懵了,小姐第一次这般爽利的起床。 “兰香,找几件漂亮的衣服出来,小新,快快,我要洗漱,赶紧吃完早餐去东方日家。” 有钱拿不去,那才是傻子,更何况,她的唯一一块贴身的玉佩都被那可恶的土匪头子抢走了,居然还要赔他的衣服?真是操蛋了,那衣服真有他命值钱吗,早知如此,撕自己的了。现在弄得她欠了一屁股债,真特么糟心。 白清秋想想那欠的三万两就心疼肉疼肺疼。 此时白府门前。 一辆豪马车静静停靠一边,首富东方府宴请各府,三小姐白清月早早的便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翻,款款行至马车前,正要踩着脚跌凳要上去,却突然停住。 “对了,那个傻子呢?她也去吗?” 丫鬟冬青微怔,三小姐这几日也太过于关注清秋院那边了吧,以前,可没这样过。 “回小姐话,奴婢一早去厨房端早膳之时,兰香正好打了洗漱的热水。” 白清月秀眉一皱,这么晚才起身,想打扮也来不及了。 “呵,那也就是说,她不打算去了?这也好,也免得让本小姐丢人了。” 白清月冷笑一声,看着清秋院的方向哼道:“傻子就是傻子,看母亲紧张成那般?就算是不同了又如何,本小姐会看在眼里吗?” 这几日母亲对她也算是够仁慈的了,白清秋想要什么便给什么,相比以前真是翻了个个儿,不过,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秦相这个月大寿做准备,免得惹人垢病,说她虐待嫡女。 正当白清月抬腿进去之时,突然一道白影横冲了过来。 “让开。” “小姐小心。” “啊。” 白清月身体向后倒去,若不是冬青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只怕她早已摔倒在地了吧,稳住身形一看,白清月火瞬间冒了出来。 “小贱人,你干什么?若是弄伤了本小姐,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白清月怒喝。 吃不了兜着走? 白清秋站马车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打扮精美的白家三莲花,冷冷一笑:“我说白莲花,你倒是说说,要怎样让本小姐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白清月一时竟语顿了。 “行了行了,别你啊我的,老娘没功夫在这里跟你嫌扯蛋,若是误了收钱大事,老娘才要你好看。” 说罢,白清秋竟转身进入马车,理也不理。 “你?好你个小贱人,等到了东方府,看本小姐如何治你。”白清月气得脸色铁青。 可是没过多久,白清秋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白清月以为这小傻子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要来道歉的,便冷笑道。 “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晚了。” 岂知,白清秋一副看看白痴模样的表情看着她:“你特么的想多了吧。” 砰。 白清秋脚一踢,将小凳子踢翻在地,而后大声命令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给老娘开车,没看到本小赶时间吗?再不走,是想尝尝肉丝棍?” 驾车小厮一听,整条背发凉了起来,张婆子的事在府里是人尽皆知啊,哪敢待慢,“驾”的一声,马车立时狂奔起来,一个转弯消失于白府门前。 “这……?” 良久良久,白清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前,脸色青红交加。 “哈哈哈,你们看到没有,我的好庶妹,那朵白得不能再白的白莲花的脸色有多难看。” 白清秋倒在马车里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小新兰香也跟着喷笑,没错,她家小姐就是故意的,看准了三小姐刚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冲过去。 “不过小姐,只怕三小姐不会就此放过我们吧。” “嗯嗯,三小姐一定又会在众小姐面前说三道四,污蔑小姐名声的。” 放过? “白清月她几时会放过本小姐?哼,最好是别惹到本小姐,不然,棍子伺候。” 白清秋一把抓起车上水果,咔嚓一声开始吃了起来,丝毫不意她们母女出招,心心念念想着的,便是东方府,到底会给多少银子的回礼呢? 不过,当白清秋屁巅屁巅的跑到东方府时,才知道,原来不是一进门就给的,而是出门时再给的。 “啥?出门给?你们……” 白清秋刚要开口大骂,便被兰香,小新二人死死捂住嘴巴。 “呵呵,不好意思,我家小姐今日早餐吃得比较多,尤其是大蒜,所以,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别熏着人了。” “是啊是啊小姐,我们走吧走吧。” 二奴婢说罢,便拼命的将就挣扎着的白清秋往人少的地1;150850295305065方拉。 东方府的丫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齐齐摇头:“果然是南渊第一疯癫,居然问这种弱智般的问题。” 而楼阁之上,这一幕也收尽东方睿的眼底…… 第十四章 你特么疯了吧 东方睿,南渊极品美男,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阿卿,这就是救你的女人?”东方睿怎么也不敢相信,就白清秋这模样的,也能救人? 阿卿是君若凌的小字,这世间也只有东方睿敢这称呼南渊国十二亲王了。 “别说那些个没用的,本王要的东西呢?”君若凌面无表情的看着怀中烈酒,一个仰头,火辣辣的酒顺喉而入。 “呵,还真是着急。” 东方睿说罢,便将一本小册子放到桌角:“这里有你想要的任何消息,不过,制作凝香丸的药材还差最后一味火龙草,据说,只有在药王谷才有,若想再制此丸,就再等上半年。” 东方睿语气满是担心,君若凌这个十二亲王听上去尊贵无比,可是这天下谁都知道,每年药不离身,甚至有人传言,他病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说阿卿,你真的不打算去秦相寿宴吗,要是再不露面,只怕上头那位会认为,你已经死了。”东方睿苦了张脸。 君若凌放下酒杯,修长骨感的手捏小册翻了翻,扫了一眼,淡淡说道:“他们如何认为,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本王无关。” “你还真心宽,不过,那个白清秋你的确要小心,如若不是被人掉了包,便就是欲擒故纵的想接近你,要知道对你下毒之人至今都未查到。” 东方睿在五年前君若凌第一次毒发时便着人暗查幕后之人,可是却半点找不到音讯。 君若凌掩下冰冷的凤眸:“此事本王有分寸,你还是想想如何过老夫人那关吧。” 说起这个,东方睿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祖母今日会办什么春日赏花宴,还不是你搞的?若非你故意让她发现这张宴请的贴子,祖母又何至于此?” 君若凌他是故意的吧,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没错,本王就是故意的,谁让你办事不利,居然让本王旧毒复发?哼,还说什么是南神医的方子,根本就是想让本王不好过。” 君若凌霸气说道,还没有谁在办错事之后不付出代价的,东方睿也一样。 “你?”东方睿脸抽得紧,原来,这是他的报复?“本公子不也是为你好吗,南神医说,此药方极为霸道,可,可是我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霸道啊。” “行了,多说无益。本王限你三个月内,将那火龙草找到,否则的话,本王送你二十个女人。” 君若凌不待他回答,转身便消失在这楼阁之中。 送二十个女人?东方睿脸色更苦了,什么好兄弟,这根本就损友嘛。 另一处,东方府最不起眼的角落,白清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梳新鲜的空气,白了眼这两个没用的奴婢。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憋死我?” 俩丫鬟赶紧摆手:“不,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敢。” “算了,这次本小姐便饶了你,兰香,你去打听一下,这破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咱拿了钱赶紧走人。小新,你去拿点儿吃的来,本小姐也尝尝南渊首富糕点,不吃点啥,总感觉亏大了。” “啊,小姐,你还吃啊?”她不是刚刚才吃了早饭的吗? “怎么,不行啊,本小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能多吃就多吃,……明明小新你比我只大一岁,怎的你的你就鼓起来了,而我的,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白清秋朝着二仆胸部扫去,再瞧瞧自己的,真特么平啊,根本没法比。 小新兰香被看得脸色娇红:“小,小姐……” “噗,快去吧快去吧,不然,你家小姐我的两个小笼包就变不成大肉包了。”白清秋喷笑,没事调戏两个丫鬟还是很能让人心情愉快的。 “是,奴婢这就去。”二仆领命分头行事。 白清秋一人独处,无聊的坐在石墩之上,欣赏着南渊首富的院子,果然不是盖的,就算是一个角落,被设计得奢华大气。 从这里透过一镂空的院墙,便能看到一座莲池,池中开放着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莲花,越过莲池那处隐约数十个小姐,其中最显眼的一个,便是白清月。 只见她淡笑风声的游走于各大小姐之间,这是她学不来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聚会,表面上吹捧,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你小人,真真虚伪得紧。 “啧啧啧,别看李姨娘心狠手辣,可是对她的女儿倒是不错,琴棋书画样样都是找最好的先生教,不过,学那些个东西有用吗?又不能当饭吃。” “好啊,你个傻子,居然在这里,真是让本小姐好找。” 正当白清秋吐槽之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话间,一个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的娇美小姐怒冲了过来,手上一只黑呼呼的鞭子二话不说便冲她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清秋身体一侧,险险躲过,目光猛的一沉。 “徐莫琴,你特么疯了吧。”不错,这个1;150850295305065女人便是她上次在大街之上狂揍过的兵部尚书的徐小姐。 徐小姐冷哼:“我疯了?白清秋,是你这个傻子疯了才对,上次之事害得本姐一个月都没脸出门,此仇不报,本小姐就不叫徐莫琴。” 说罢,说徐莫琴便抽鞭再挥,黑鞭凌厉的扫过白清秋门面,白清秋一个后空翻,轻松避过。 “怎么你,居然可以躲过本小姐的鞭子?”徐莫琴一怔,这可是她苦练了一个月的成果啊。 白清秋双手抱胸:“徐小姐,若是要打,本小姐奉陪,不过,若是你输了,你便不能再找本小姐麻烦,如何?”她可不想四处竖敌。 “输?本小姐的可是兵器堆里长大的,若不是有人暗中偷袭点中我的穴道,双岂会让你占了便宜 “谁特么占你便宜了,老娘我敢做敢当,徐莫琴,你再这般,别怪我不客气了。” “废话少说,看鞭。” 徐莫琴黑鞭再挥,气势凌人,白清秋不退反进,屈身上前,二人再次对上,只不过这次比上次更加激烈。 看到这种情形,暗中岚翔微汗的看着自家风轻云淡的主子,此事,是他无意中造成的吧。 “哎呀,大姐姐,你干什么,还不快住手?若是再发疯将徐小姐打了,这让我怎么向父亲母亲交代啊。” 此时,白清月带着各府小姐火速赶来劝解,只是,这真的是劝吗? 第十五章 磕头认错? 南渊第一痴傻小姐再次发疯了,打的还是那徐莫琴,真是胆子大了,兵部尚书的嫡女她白清秋也敢打?就不怕兵部一个发怒,将白府给踏平了? “咯咯咯,这白大小姐也是个奇葩,什么人都敢碰。” “可不是,本小姐还听说,她疯起来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打,真是大逆不道。” “也不知东方府为何要请这样的小姐赴宴,真真是丢了我们闺阁女子的脸。若是换作本小姐,还不如一头撞死干净,也省得留人垢病。” 白清月听着众小姐的冷嘲热讽,心中乐开了花,哼,白清秋啊白清秋,我要让你颜面无存,看你还敢不敢抢本小姐的马车。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闺阁女子的名声没有了,那她将来还会说个好亲事吗?她只能活活淹死在别人的口水之中,这比直接杀了白清秋来得还要悲惨。 嘶,古代女子的心,那是有多狠啊,不过…… “徐莫琴,你想被人当猴子似的看戏吗?”白清秋低声道。 “不想。”徐莫琴眉头一皱,发现这些小姐的嘴,真是有够毒的。 “那好,我们的架留着下次再打,该轮到我发飙了。” “……好。” 说罢,二人默契地有各自退开一步,白清秋挑眉,徐莫琴也没那么讨厌。 “哎呀,各位小姐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大姐姐,让她胡乱作为,徐小姐,真是对不起,大姐姐她的疯病,似乎又犯了。” 白清月装模作样的说道,表面上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暗中却得意之极,阴险的笑容锦帕之下。 “白三小姐,这与你何干,那白清秋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清楚吗,你别自责了。” “是啊,有这么一个大姐姐头上,真是难为白三小姐了,若换作是本小姐,早就哭死在闺阁里了。” 众小姐越说越过份,就连一边的徐莫琴也听不下去了,这样毁坏一个人的名声,真的好吗。 啪。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鞭”响震在她们头顶,鞭尾险险扫她们嫩白的小脸,顿时惊得众小姐惊声尖叫。 “你,你干什么?难不成,你这个傻子连我们也要打?” 众小姐怒喝,不知什么时候白清秋手中握着一根细长柳条,柳条虽细,便打起人来,也是很痛的,若是打在脸上,非毁容了不可,想到这里,众小姐越发的愤怒了起来。 “白大小姐,这里可是东方府,不是你的白府,若是要打人,还轮不到你来出手。” “没错,本小姐虽然只是个侍郎府小姐,可也容不得你在这里造次。” “哼,白大小姐,若是不想此事闹大让白尚书知道,你就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叫三声我是傻子,本小姐便好心的放过你。” “对,一定要磕头认错?” 一个个娇美的脸上带着轻视和1;150850295305065得意的表情,一个傻子而已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今日便要让白清秋尝尝她们小姐的手段。 白清月站在一边旁观,唇边的阴狠的笑意更深了,若非时机不对,她真想大笑出声,小贱人啊小贱人,这次看你怎么逃。 磕头认错? “哼,你们也想得太开了吧,让本小姐给你们下跪,我怕你们受不起。还有这就是南渊官家小姐的气质?特么真是大开眼界了。”白清秋哼道,这些个小姐就是犯贱的,跟白清月一样的欠揍。 “你,白清秋,你说什么?”众小姐被她骂得小脸青红交加,她们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说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聋子不成,还要本小姐再说一次?真特么贱骨头,喜欢听人骂是吧,好啊,本小姐不介意再骂,但本小姐的口水是金贵的,一个字按一两银子计算,本小姐我骂的,绝不带重样,保证骂得您舒舒服服。” 卟,听到这里,众小姐气得吐血了,谁喜欢被人骂的?她们又没疯。 “白清秋,你就是个疯子。”李小姐怒喝。 “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抽死你?” “你?”李小姐小心的看着白清秋手中柳条暗暗咬牙:“哼,白大小姐,你我都是嫡出小姐,你般又打又骂,也不怕有损官家小姐的颜面?” “别跟我淡颜面,你以为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货?在人背后说人坏话,你们就有颜面了?若说丢了颜面,那也是你们先丢的。一个个自称嫡小姐,却学了个市井之民,嚼人舌根,平日里的诗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清秋提起柳鞭,毫不客气的对着这些个小姐大声骂道,一个个嘴贱的,不骂不行。 “你?” 众小姐脸色羞得青红交加,她说得没错,身为大家闺秀,的确不该嚼人舌根的。 “哼,可若是白大小姐你言行举止端庄,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来嚼?这要怪,也只能怪你行为不妥。”李小姐不依不饶。 “我行为不妥?李大小姐,你哪只狗眼睛看到本小姐行为不妥了?”白清秋双眼微眯的看着这位刑部尚书嫡女李小姐,她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不待李小姐再次开口,对着众小姐再次清冷喝道。 “本小姐与徐小姐切磋武艺,可是没想到你们却在这里说什么胆子大,大逆不道的话,本小姐我哪得罪你了,让你们这般说? 女子清誉何等重要,岂由得你们在此胡乱编排?本小姐倒要问问皇上,他的臣子们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白清秋义愤填膺,震得众小姐哑口无言。 “这……” 众小姐抬眼看去,那个南渊第一痴傻小姐不知何时变得强势起来,那道笔直的娇小身影站在那处,仿若一尊战斗女神,若是谁也踏前一步,便会让她粉身碎骨。 众人不禁暗抽口气,白清秋何时有了这样的气魄?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白清秋,很美。 “呵呵,各位小姐竟然在此处?害得老奴好找啊。”此时,一个老嬷嬷突然出现,恭敬的笑道:“宴会快要开始了,请小姐们移驾主厅。” 白清秋挑眉,这东方府的人,出现得可真合适啊,瞬间将尴尬化解。 第十六章 你到底是谁 “白清秋?!” 李晴儿紧紧咬唇,这个傻子居然当着所有小姐的面这般挤兑她,实在是可恶,目光放射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李小姐,你不必这样,白清秋她变了,只用这种方法,是不行的。”白清月低声说道。 “依你说,本小姐又当如何?” “李小姐,暂且放她一码,不是还有秦相寿宴么,到时候请秦小姐帮个小忙,到时候随意弄个小厮过去毁她清白,又有何难?” “白三小姐,果然狠毒,不过,你真的确定,东方公子对白大小姐另有意图?”这才是她在意的。 白清月提唇而笑:“当然,否则,在我白府的请贴上为何会单独提出要让白清秋一道参加。”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由,本小姐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而那处,白清秋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担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怪不得父亲说,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徐莫琴总算了明白了父亲的话。 “那你老爹也不错啊,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翻人生哲理。”白清秋顺口接道。 “嘴贫,好了,本小姐大人大量不怪你了,不过,以后若是你敢惹到本小姐,我可不会这般轻意的放过你。”徐莫琴说罢,收起黑鞭转身离开了此处。 白清秋耸耸肩头,表示无所谓了,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正当转身离开之时,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你怎么在这里?”白清秋震得张大嘴。 “你能在这里,为何我就不能在这里?1;150850295305065”君若凌挑眉。 “我在这里是因为,因为东方府的宴请,你在这里……该不会抢劫抢到首富府吧?” 那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君若凌眉头一紧,白清秋心头一跳,她怎么感觉这厮,心情不好了呢? “白清秋,你总是这般的不规矩吗?” 规矩? 白清秋小心的瞄了他一眼,这男人病得不轻吧,一个土匪在这里跟她说规矩? “我说土匪……” “先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道冷光闪过,白清秋脖子一冷,将后面的话连同口水一并吞回了肚子里。 “不许缩脖子。”君若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哦,好。” 白清秋机械的将僵硬的将脖子放回原处。傻瓜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傻瓜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这个男人。 君若凌不知怎的,看到这只小兔子崩发出强势之美,有种想将其独享的冲动,他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特别,在这个满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中,她独特的气质对男人是致命的吸引。 “哼,日后若是让我发现你这般,便再加上一百两。” “不要,凭什么。”她穷得不要不要的,本来就欠他三万了,又何还要加钱? “这里,我说了算,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你?”霸道。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 “小心。” 白清秋腰间一紧,身体一轻,当她再次看清之时,已站在高墙之上,那地止赫然一只袖箭直直的插入泥土中,不多时,箭头周围泥土变黑,青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枯萎。 “好厉害的毒。”白清秋心下一震,到底是谁那么狠想杀他? “怎么,害怕了?”君若凌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聪明的。 “害怕?老娘我自出生起便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付一个土匪头子,是绝对不会用这么珍贵的毒药的。” 能用砒霜就已经不错了,可是这种毒立时会将花草给毒死,那就不一般了,若此时她还认为他是个土匪头子,她就真特么是个棒槌了。 君若凌抿唇不语,就这般定定的看着白清秋,而白清秋这时非但不回避,反而是迎了上去。 俊男美女,相视而对,春风吹撂起二人身上白袍白裙,活像是一副倦侣仙图,除了眼释放出的强势和互不相让,否则绝对是完美之作。 “想知道我的身份,秦相寿宴之时,让我看到你的表现。”君若凌扬起冷眉道。 说罢,君若凌不理白清秋,转身脚踏无痕之势,消失在虚空之中。 “表现?表现你个头了,不说就不说,本小姐不稀罕知道。” 白清秋朝头他消失的方向挥动小拳头,真是气死他了,这个男人俊美得如嫡仙一般,可是那霸道,腹黑的性子却能气得让她咬牙。 不过,更多的是感觉这个男人绝非一般的土匪,他很危险,理智告诉她,珍爱生命,一定要远离此子。 东方府,福寿阁 “你是说,那个白府大小姐独挑各府小姐?她居然有这样的气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夫人精光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 钱嬷嬷恭敬回道:“是的老夫人,老奴绝没有看错,看来,白大小姐是藏拙了。” 东方老夫人微微点头,白府是什么,她清楚的很,要在继室手底下过活,装疯卖傻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呵,怪不得睿儿那张白府的贴子上头一个就是白清秋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好,不错,不过,老身我还是要验她一验。”未来东方府女主人,不容失。 东方府的宴会很快便结束了,白清秋坐在马车之上,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满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小新,兰香互视,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不解,回来之后,便没看到过小姐的笑容了,就算是得了东方府一百两的回礼也只是淡的瞅了一眼,而后继续深沉。 “小,小姐……” “小姐,到府上了。”二仆正想说什么,外头传来,驾车小厮的声音。 白清秋走下马车,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一道残阳映在白府大门,看上去像是一道血色,渗人得紧。 “大小姐,您回来了,还请大小姐跟老奴走一趟吧。”江嬷嬷绷着张死人脸带着四五个护卫站门前,一字排开的正等着她的到来。 白清秋双眼微眯,勾唇冷笑:“看来,有人比我更早一步到。” “小姐,我们……”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白清秋暗暗将磨得极利的银钗紧握在手,大步走入白府朱红的大门。 砰,一声重重的关门之声,将那个挺直娇小的背影紧紧掩盖。 …… 第十七章 打死她? 夜幕初上,白府门前虽灯光盏盏,但前路幽森,走蛹道之上此灯不仅没有让人感觉到光明,反而像是走在了一条不归之路上。 “大小姐,请吧。” 江嬷嬷话虽如此,可那张老手却要在白清秋身后猛推,白清秋侧身而过,一把抓住这老货的手掌。 “你?”江嬷嬷震惊,显然没有想到白清秋还有这一手。 白清秋勾唇冷笑:“江嬷嬷,你胆子倒是不小啊,敢背后暗算,兰香,既然江嬷嬷不想要这双手了,那便废了吧。” 白清秋火力全开,周身冰冷的气势比这幽森的白府还要可怕。 “是,小姐。”兰香学着白清秋的样子,从头顶上拔了一只银钗。 “你?哼,大小姐,我可是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你竟也对我施以毒手?”江嬷嬷怒道。 “一条狗而已,废了也就废了?。”白清秋冷哼。 说罢,白清秋转身踏入白府厅堂,那里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别人刺她一剑,她绝对会还以十剑,这老狗,就当是开胃菜吧。 什么,狗?江嬷嬷她眼里,就只能是这个吗? “……啊。” 江嬷嬷还来不及再说,啊的一声惨叫,钻心的疼痛席了上来。 在这声惨叫之下,也开启了这一段白府不为人知的诡魅阴谋。 “孽障,还不快跪下。” 白清秋脚刚一踏入主厅,一声怒喝便自头顶前方响来。 白清秋缓缓抬着,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堂前坐着的男人,勾起唇角,笑了,笑得那般的慵懒,似乎白远涛的任何行为都激不起她半分的涟漪。 众人暗惊,面对愤怒之极的白府家主,大小姐居然能这般镇定自若?相比起老爷的怒喝,这大小姐的静若处子,更胜一筹。 “父亲,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难道是李姨娘昨夜伺候不周,让你欲求不满了?” 白清秋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便回给了白远涛一个响亮的巴掌,而且回得是让人脸色通红,根本接不下去。 还未等白远涛开口再骂,白清秋那道清冷之单再度响起。 “父亲,你也别在一棵草上吃啊,本小姐看着张姨娘罗姨娘两个人就很不错,一个个风韵犹存的……” 白清秋话越说越浑了,饶是“身经百战”的李姨娘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大小姐,你,你怎的能说出这般糊话,哼,妾身虽然是女流,可也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这般说妾身,让妾身如何自处?”李姨娘万分委屈。 白远涛见自己的女人羞辱连带着自己了骂了进去,再加上白清秋做下的蠢事,顿时怒不可揭了。 “逆女,逆女。”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白清秋狠砸了过去。 砰。 上好的青花茶盏带滚烫的茶水就这么白清秋脚下炸开,瓷瓦带着开水瞬间四溅起来。白清秋挺直的身影一动不动,清冷的眼中满是无视,唇边淡淡的笑容不变。 白清秋的表现让白远涛更加的愤怒了,更有种被看穿的意味,让他如坐针毡。 “看什么看,这种大逆不道,不知廉耻的话,也是能从你嘴里说出的?” 白远涛气得无以复加,只见他眼睛爆突,眼球布满血丝,白清秋相信,只要她再说一句,这个白远寿的头顶百汇穴要破血管了。 “父亲息怒,若是您再不懂得控制情绪,只怕您这下半辈子就要在床上躺着,到时候您想欲求得满,也是不能了。”白清秋火里浇油,反正气死人不尝命。 什,什么? 卟。 白远涛一听,一口老血堵在喉间,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嘴唇竟有些发紫的迹像,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白清秋她太不像话了? 李姨娘一见,暗叫不好,老爷是她在白府立足的依靠,若是这个时候出事,那便真没她什么事了,赶紧上前抚着白远涛地胸,安抚道。 “老爷消消气,消消气,此处还有妾身呢?来人,还不快另倒杯茶来,记得放片人参。” 白远涛足足隔了半柱香才将这口气咽下去。 一边不支声的张姨娘用别样的目光打量那位双手抱胸站在那处的大小姐,只见她脸色从进门起便没有变过,别说是动怒了,就是皱个眉头也不曾,再看看那被气得半死的老爷,这反差要多大便就有多大。 “逆女,逆女,来人啊,去,去将那两个,两个男人给我带上来。” 白远涛怒气难消,朝着外头1;150850295305065的护卫大声喝令。 两个男人? 白清秋乌黑清亮的眸子深透着碎冰,这世间,还能有哪两个男人值得李姨娘利用的。 呵,不过,既然李姨娘你已经叫开了,那她白清秋不能不回礼的不是?只是她的回礼,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正当所有人都在为接下来发生的事而一脸看好戏的时候,张姨娘即是心头一跳,谁都没有发现白清秋眼内藏着的冰冷。 “果然是她,哎呀呀娘子,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可害得我兄弟二人好找啊。” “是啊大哥,那夜你我兄弟与此女共赴云雨,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妻,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跑到白府来了?” 好找?露水夫妻? 众人听了暗抽一口气,别说是一个小姐了,就算是窖子里的姐儿,也不一定能这般的作贱。 清白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难怪,难怪大小姐失踪了一夜,原来……真真是让不敢想像。 刀疤男,大黄牙冲着白清秋咯咯一笑,一月不见,她长得是越发的诱人了,竟不自觉的屑想着那副雪白的娇躯在他二人身下娇喘模样,那才叫一个人生得意。 二男子长得本就猥琐不堪,再加上那露骨言语表情,着实让这里的人有作呕的冲动。唯独李姨娘,她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这样才能表现出白清秋是如何的下贱。 “孽障,真是孽障,白清秋,我白远涛怎的就有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真是将我白府的脸给丢尽了。” “来人,来人,去,将那逆女给我绑了,我,我要亲手将她打死,打死,省得她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白远涛再次陷入震怒之中,像这般不堪入耳的话,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唯一的念头便是打死这个逆女…… 打死她? 白清秋目光一沉。 第十八章 不敢?好像已经晚了 打死?多可怕的字眼。 白清秋冰冷的目光看着稳坐高堂之上的男人,眼中除了愤怒,嫌弃,根本不存在一丝的父女之情,她真怀疑她是亲生的吗? 若是亲生,这世间又有哪个父亲会轻意的说出这种打杀的话? 若是亲生,为何她感受不到白远涛的一丝情感。 一股难言之情涌上白清秋心头,在现代,她无依无靠,独自生活倒也罢了,可是穿越古代,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个渣爹。 罢了罢了,看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父母情缘,既然他无义,也就别怪她无情了。 白清秋一把稳稳接住向她抽打而来的家法黑鞭,脸色沉静得让人可怕,娇小的身子依旧挺直着背。1;150850295305065 “你?逆女,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哈,真是问得好笑了,白远涛,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往我身上抽鞭子,你问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你这是干什么?”白清秋气笑了。 “白清秋,你混账,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有,你做了这般下贱之事,你居然还有脸活在世上,倒不如死了干净。”白远涛大喝。 死了干净? 此话一出,众人心尖一跳,老爷这话,可就真寒心了,虽然大小姐不受待见,偶尔发疯,可是也不能动不动就说出死之类的话啊。 李姨娘倒未感觉什么,可是张姨娘这般心思玲珑之人,立时感觉到老爷的无情,手指微微紧握,她是不是嫁错人了? “好一个死了干净?”白清秋气笑了:“哈哈,白远涛,本小姐便让你看看,什么是死了干净。” 她那声勒戾冉的模样让白远涛暗暗心惊,这个傻子好像不一样了,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强势,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南渊国战神十二亲王,第一次上大殿之时,也是这般震人之气。 白清秋一把夺过黑鞭,顺手扔了出去,白清秋绕着跪在堂前的二人慢慢行走,不疾不缓。 刀疤脸,大黄牙没来由的心头一怔,这种冰冷的感觉很不好,活像是她的猎物一般,二人手上的伤口和裆下的物件似乎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不过,想到那个女人答应过的事成之后的二百两银子,再加上不菲的嫁妆,兄弟二人便又硬气了起来。等到他们将这小娘们弄到手,怎么玩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吗? “刀疤脸,大黄牙,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白大小姐,没想到我们在那次的共度良宵,你还记得我们哥俩。” “哈哈,大哥,看你说的,白大小姐那日被我们伺候的……” 可是大黄牙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脖子前道寒光闪过,一道温热从有脖子上顺流而下,抬手一摸,满手的鲜血,立时大惊。 “你?你个臭娘们儿,竟然敢对我们下手?”大黄牙大喝,猛的站起来,对着白清秋抬手就要打过去。 咻。 一根极利的银钗的抵在喉间,只他再近一步,那尖锐的银钗便会毫不犹豫的刺破喉管。 大黄牙脸色立时惨白,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 “说,接着说,若是不说,本小姐刺穿的便不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喉管。”白清秋冰冷的说道。 刀疤脸见势不好,眼睛一转,突然起身对着白清秋背后偷袭而去。 众人大惊,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白府堂上动手,正当以为白清秋就要受伤之时,便见白清秋如脑后长了眼睛似的,看也不看抬脚便狠踢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刀疤脸身体如虾子般弹跳起来。 “啊,啊啊啊,你?” 刀疤脸捂住私处,痛苦的地上打起滚来,五官痛纠在一处,下身传来的疼痛显些让刀疤脸背过气去,这娘们儿显然是下了死力了。 “这,这……”大黄牙狠狠一抽,这种情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该轮到你了大黄牙,让你也礼部白尚书听听,你未说完的话。”白清秋没那么废话,手银钗毫不客气的往里一送。 大黄牙喉管明显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他甚至可闻到一股血腥从有他的喉头涌在鼻腔,脸色惨白,这女人真的有可能就在里结果了他,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白,白大小姐,是我哥俩在眼瞎,不,不该惹到您,求求你,放,放了小的吧,放了小的吧,我们保证,再也不出现您面前了……” “放?哈,你真会跟本小姐开玩笑,你既然能进白府,就应该想到有今天下场,不要再让本小姐再问第二次,说,是谁指使人你们来污蔑本小姐清誉的,我数三下,若是你不说,下场你应该清楚。” “一,二……” 冰冷的银钗死死的抵喉咙里,大黄牙忍不住颤抖起来:“啊,不,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是她,是她让我们兄弟来的。” 大黄牙惊恐一指,他只不过是一个跛子峰的小混混,面对这个气势足够冷酷的大小姐,实是不值一提,瞬间便出卖了李姨娘。 众人目光一聚,这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若说这白府谁最容不下白清秋,非李氏莫属,可是这样硬生生的陷害,还是第一次,以前,也就是从饮食上下手,为难为难,可现在……不好说了。 “大胆,你个小贼,胡说什么,本夫人何曾见过你们?”李姨娘饶是再镇定,也坐不住了。白远涛脸色已有些不好看了。 “你个臭婆娘,你才大胆,那日你着一个姓江的嬷嬷说,会有个小姑娘让我兄弟玩,可是没想到,那白大小姐如此厉害,瞬间将我哥俩打废,哼,我兄弟不甘心,再次找上你,你却说再给我二人每人二百两来,来……” “住口,住口,老爷,此等在恶贼的话万不可信啊。” 李姨娘怒了,那是种被拆穿的在怒意,可是白远涛却一丝表情也不给,这让李姨娘越发的慌了起来,正想说什么,便听堂下大叫了起来。 “大,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兄弟二人吧,以后,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呀。” “不敢?好像已经晚了。” 白清秋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大把的长长的绣花针,那针在烛光下每一支都散发着让人皮夫发寒的光芒。 她,她要干什么? 大黄牙见求情无用,目光变得阴暗起来,他们想逃出白府,那么只有拼死一博了。 “臭娘们儿,你找死。”身体猛扑过去。 “小姐小心。”兰香大叫。 第十九章 杀人不眨眼 “臭娘们儿,受死吧。” 白清秋的行动,彻底激怒两个土匪,大黄牙猛扑过来之时,倒在地上的刀疤脸也同时跳起身来,对着白清秋狠袭过去。 二人均是亡命之徒,发起狠来别说是李姨娘了,就是白远涛也害怕。 白清秋勾唇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白清秋身体一侧,刀疤脸拳头落空,可他手还未手回,只见眼前一道利光闪过,瞬间他的手臂便传来钻心的疼痛,1;150850295305065一根针直直的插在他手臂之上,入肉三寸,紧跟着一声震天惨叫响起。 “你?去死吧。”大黄牙越发的狠了,使出全身之力抬腿踢过去。 只是当他的腿刚一抬起之时,便感觉大腿根部一个刺痛,那种疼痛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咻咻,又是两道针影闪过,二匪居然动弹不得? “你?臭娘们,你放开我们,如若不然,便要将你千刀万剐了。” 兄弟二人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有便被她制住,别看她小小年纪,可是出手却比他们狠辣多了。 别说是这兄弟两个没想到,众人同样没想到,白清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只一招,一招便将两个亡命打倒,这,这到底是拥有一种怎样的魄力?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白清秋绝美清冷的脸上透着一股强大的肃杀,望而生愄。 “千刀万剐?本小姐这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说词了,不过,你倒是给自己选好了下场,那,本小姐便让你千针万剐吧。” 白清秋转身,手中长针毫不犹豫的向着二人刺去,双手有同时出击,每一处都不同,她根本不用看都知道针刺在了哪个穴位,针技纯熟得让人惊讶。 “啊,啊,你,你个臭女人,放,放开我们。” “痛,痛死老子了,该死的,若是让我出去,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二人嘶声大喊,也不知这个女人将针刺在了什么地方,只感觉疼痛无比,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的经脉开始逆流了起来,经脉逆流,那是比扒了他们层皮还要难受。 “骂得好。还能骂,说明你们底气十足,不过,若是让你们周身的血,往一处流,你说,你们还能不能骂出口了?” 什,什么?血往一处流? 这,这怎么可能? 刀疤脸,大黄牙原本脸色惨白,此时越发的难了起来,倒抽一口气,心儿跟着那几枚针火速狂跳了起来。 “不不,不要了,姑奶奶手下留情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我们再也不敢了,还请姑奶奶发发慈悲,放了我们吧。” 二人哭声求饶了起来,全身筋挛般的疼痛再次袭了上来,痛不欲生。 “哈哈哈,放了你们?那日在跛子峰的被你们追得掉入暗沟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你们李姨娘手中拿那二百两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现在来说放,哈哈,晚了,太晚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出手了,嗯?” 白清秋面色如水,丝毫没有掩饰她身上的杀意,细长的手指稳稳的捏住一根让人心惊胆颤的长针。 “不,不要……啊。” 一针扎在手臂之上,那处的血液竟真的停住了?虽然外表上外人感觉不到,可是他们,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此时,此二人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因为这比疼痛更加可怕。 正当众人以为这没什么的时候,但却见那处青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鼓起,慢慢的将皮扶撑开,犹如鼓起的蛤蟆绑子,甚至清楚的可以看见皮下毛细血管。 “这……” 震惊得众人简直无法相信,他们清楚的看到鲜红的血慢慢凝聚,若是有根针扎下去,定会瞬间爆炸喷出血来。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白清秋将针一拔,那凝聚在一处血液就如泄洪般狂涌了出去。 “逆流,真的逆流了。” 众人惊声尖叫,前所未见,前所未见啊,可是在这种震惊之余无一不是骇然。 “啊……贱人,白清秋,你个贱人,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一寸一寸的从手臂开始滚过,滚过之后的皮肤与皮肉直接分离开来,那比开脑注水银还要惨痛,刀疤脸大黄牙根本忍受不住这样割皮之痛,一心求死。 众人见此二人眼睛,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杀了你们?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你们在跛子峰也祸害过不少女子吧,现在,本小姐这就是在为民除害。” 白清秋根本不理会他二杀猪般的叫声,清冷说道。 “你?” 刀疤脸大黄牙这才知道,自己是若了一个怎样的地狱修罗,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在听嗯嗯两声闷哼,二人惨叫立时停止,那两个肯扭曲的身体一软,便一动不动了。 除了咬自尽,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静,一时间,整个白府大厅出奇的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众人目光死死的盯住这两具可怕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连想都没想过,除了十大酷刑之外,还有另一种酷刑存在。 砰砰砰。 几个胆小的奴婢吓晕过去,胆子大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一白再白,真想立时长了八双腿,逃离此处。 太恐怖了,白清秋她,是个可怕的女子。 李姨娘紧握双手,手心刺得生疼生疼,将这种恐惧拼命压下。 “大小姐,你杀人了。”李姨娘开了口,就算是她再如何的故作镇定,也都无法掩饰她颤抖的声音。 白清秋挑眉淡笑:“哦?然后呢?” 然后? 李姨娘真是要被她气疯了,不过,她此时倒越发的镇定了下来,转身紧紧的抓住白远涛的手臂,惊道。 “老,老爷,太可怕了,大小姐她,她一这不是原先的那个善良的大小姐,否则,怎么可能眼不眨的将这两个人残杀?” 残杀? 对,就是残杀,而且杀人不眨眼。 白远涛被李姨娘抓得生疼,不过,魂也在此时归位了。 “逆子,逆女,你,你怎的变得这般凶残,你,你就是恶魔,恶魔……” 第二十章 猜到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恶魔?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评价吗?别人也许不是,可是白远涛却是。白清秋现在敢肯定了,白远涛确实不是生父。 “老爷,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姐?她可是你的女儿啊。” 兰香再也忍不住了,她在白府与冬梅一般有八年之久,这八年来,白府是如何对待小姐的她一清二楚,曾几何时,她也是欺负小姐的一员,可是老爷如今这般真让人寒了心,这岂是一个人父做出来的事? “住口,主子说话,哪里有奴婢插嘴的份,来人啊,将这个该死的奴婢拉下去,杖毙了。” 李姨娘重回状态,拿出她白府主母之姿,白清秋她敢残杀两个土匪,可却不一定能够1;150850295305065杀她,因为她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若是不想天下人骂她弑母,便尽管来。 哼,更何况这一招杀鸡儆猴,她也用过无数次。 只是,李姨娘怒吼出去,却没人应点。 “这……” 几个嬷嬷狠吞了吞口水,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毕竟兰香已经是大小姐的人了,更何况大小姐刚刚还杀了两个人,尸体还新鲜的呢。 “你,你们?大胆。” 李姨娘见此,脸色铁青,也不管身边是不是有个白远涛,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砰,震得茶盏在咯吱作响。 众丫鬟婆子又是一跳。 “若是今儿个若是谁不听命令,那待出了这个门,本夫人便第一个将她发卖到窖子里去。”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这招杀鸡没震到她,反倒是震住了这些个没用的奴才。 婆子们一听,脸色又白了起来,这李姨娘比大小姐的针还要厉害啊。 “是,夫人。” “我看谁敢?”白清秋冷喝。 可是当她们伸出手之后,便着实后悔了,还是将她们卖进窖子里吧,每人身上三枚绣花针,赫然插在身体不同部位,立时便动弹不得,那,活像是俎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白清秋,你?” “混账东西,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一个奴婢可叫的?怎么,白远涛将你宠得越发的没边了是吧,好啊,本小姐不介意让你重新来过, 兰香,去,将府里的教养嬷嬷给本小姐叫来,说这个不听话的奴婢该重新教导一番了。” 白清秋大声说道,殷红的唇角勾起冰冷的笑意,这笑容活像是在告诉李姨娘娘,别以为她只会有针剥人皮肉,若是想整她,她白清秋有的是手段。 想到这里,白清秋真心为自己点了个赞,她好像天生就是宅斗的料,根本用不着任何培训,也用不着任何融入,便能游刃有余的掌控全局。 “你?” 李姨娘牙关紧咬,根本没想到她白清秋这般油盐不进,脑子里飞速转动,想着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时,一道戾喝响在头顶。 “放肆,白清秋,我白远涛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养了你这么一个女儿,疯癫痴傻不说,还不知廉耻,甚至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今日,我白远涛若不除恶女,只怕我这白府迟早也毁在你的手中。叶护卫何在。” 白远涛大喝,脸色极为难看,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白清秋,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叶护卫?老爷他居然传叫叶护卫了? 年轻点的丫鬟一脸茫然,可是老一辈的几个嬷嬷脸色僵住了,除了十四年前老爷叫过一次叶护卫,这十几年间便再也没有过了。 而那一次之后白老夫人便住进了安福堂,那个清静得只有几个老嬷嬷才知道的存在,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府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一位老夫人呢。 一阵风过,一个全身黑衣短揭的男子出现在白府正厅,个子高大,目光如鹰般锐利,光是站那处便可以感觉到此人武功不弱。 “老爷。”叶护卫恭敬而道。 白远涛怒指:“去,将白清秋给我拿下,绑起来关进祠堂,我要先杀杀她的气焰,再将她在祖宗们面前执行家法。” 这里说的家法可不止是要吃黑鞭了,那就是要她死了。 “是,老爷。”叶护卫领命。 “来吧,本小姐自出生起,便不知道什么是怕。” 白清秋冷笑的看着这一切,手中钱握得紧紧的,就算是叶护卫武功再高,她也要拼上一拼,就算拼不过,那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姨娘忍不住冷笑出声,白清秋,她也太自恋了,叶护卫的武功她老早就见识过了,来无影去无踪,岂能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够相抗的?她就等着白清秋剥皮抽筋的那一天。 “不好了,不好了。”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杏林脸色焦急的冲了进来,大声呼喊。 可是这一次李姨娘白远涛都没有呼喝什么成何体统之类的话,反而是面色一怔,赶紧叫住叶护卫。 “叶护卫退下,还有你们,都给我退下。”白远涛一阵呼喝,将这是城所有人都喝退了下去。 众丫鬟婆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画风,转得也太快了。 不过,很快她们便退了个一干二净,因为这里她们早就不想呆了,几个胆大的小厮将两具死透了的尸体拖了下去,还有几个定住的嬷嬷,也抬出门来。 杏林来了,也就表示那边有事,当下也顾不得这个恶女了,一齐赶了出去,只下他们三人。 这一场白府正厅之行,到此结束,任何人都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还是……结局太过于苍促了? “小,小姐,您没事儿吧,吓死奴婢了。” 小新眼睛哭得红肿,想来守在外头也不好受吧。 “傻丫头,本小姐是战神女金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倒?” 白清秋暗暗庆幸,自己没那个亲情缘,可是朋友缘倒是不浅,一下子便得了两个为她着想的姐妹。 “兰香,都怪你,怎的也不让我进伺候着,若是小姐被打了,我也可以挡上一二啊。” 小新这话深深的触动着白清秋的心,不知怎的,她感觉鼻头发酸,猛的一把将小新抱在怀里,嘴里念着:“傻丫头,傻丫头。” 兰香也是喜极而泣,一个愿意挨鞭子,一个极力的保护着对方不让她看到最肮脏的一面,像这样的主仆,只怕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对了吧。 真羡慕,不过眸子里有些小小的涩意,毕竟小新更与小姐亲近。 可是下一秒,兰香也被一个力道拉了过去,三个主仆就这样仅仅的相拥在月光之下,画面有说不出的温馨。 只是…… 白清秋不解,那个突然冲进来的丫鬟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或是说,那个丫鬟又带来了什么让白远涛连她都顾不得惩罚的消息。 白清秋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被另一个人看了去,黑色身影闪过夜空,未惊动任何人。 第二十一章 不会就此罢手 明月当空,月色撩人,春末夏初的轻风吹过,竟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暖。 一道白色身影挺直的站在窗前,长长的墨发随意披在身后,风过发起,竟有种乘风欲归之势。 岚翔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绝美的图画,主子这般,光是一个背影便已胜过世间万千,更别说是世间女子了。若是主子多出去走动走动,只怕南渊所有女子都会为其倾倒吧,那也就没东方公子什么事儿了。 可惜。 “主子,那二人已被白大小姐给灭了,尸体交给了府医。” 岚翔禀报道,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凌王的贴身暗卫,居然会去偷一具尸体?真是世风日下啊。但这一切都值得,想知道白大小姐的针法,便必须从她用过的针法去探究,说到这里…… “主子,白大小姐的针法,着实是出神入化,没想到只凭一个枚小小的针,不仅可治病,也可以用来杀人。” 岚翔只要一想到那种杀人方全,饶是杀人如麻的他,也不禁震在当场,其手段之凌厉,不在主子之下。 “她呢?” 君若凌目光依旧看着窗外,看的不是那一轮明月,而是明月下的黑暗,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时你的光明只不过想掩盖黑暗的一种方式。 “白大小姐她无事。”岚翔不禁一怔,主子不是更应该关心那两具尸体的吗? 无事? 君若凌轻笑出声:“她岂会无事?只怕经过今夜,南渊又要多出一个杀神来了。” “什,什么意思?”岚翔不懂。 君若凌转过身来,走到案台前,修长骨感的手指随意一翻,其上一行小字,可却不能让人忽视。 “可是,这又如何?那白老夫人不也是对白大小姐无视的吗?” “有很多事,都不能用表面去看实质,白老夫人为什么会在十四年前突然隐至安福堂,明明可以将白府掌握手,却偏偏让一个姨娘管了家?李姨娘更加的明明可以有十四年的机会杀了白清秋,她为什么又没有那么做?这一切的一切,你能解释吗?” 君若凌一个又一个的题抛了出来,每一个问题都是关键,也让岚翔有种深陷迷团的感觉,岚翔就算是再聪明,只怕也没有深思过其中的意思。 “主子,那,那白大小姐能发现这里的不同吗?” 君若凌指骨敲打桌面,完美的唇角微微勾起,抿嘴不语,但那表情,又说明了一切。 安福堂 带着幽蓝色的月光洒在安福堂的屋顶,让个原本就幽森的院落,变得有点可怕,像是其中隐藏着一只吃人的怪兽,稍不注意,便要将你拖进去,吃个尸骨无存。 “老,老爷,妾身,有些怕。” 李姨娘现在就在这种感觉,十四年了,她从不敢忘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她总是刻意避开。 白远涛何尝不是暗吞口水,可是,他只能壮着胆子进去,谁让里面住的是他的母亲。 “不怕不怕,进去吧。” 身影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那漆黑的大门,立即关上,兰香悄悄的靠近,耳朵紧紧的贴墙壁之上,可是,听不到任何动静,哪怕是个脚步声。 “小姐。”兰香失望的摇了摇头。 小新道:“小姐,就是这里,这里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奴1;150850295305065婢小的时候,老夫人招见过一次,而后,便再也没有了。” 白清秋清冷的目光转了回来:“原来,我还有一个祖母,呵,这可真是有趣了,白远涛为什么不让这里所有的人知道,他还有个母亲?” 这真的很奇怪,为什么? 按理说,像白远涛这样的渣子,不应该将自己的母亲隐藏起来,而更应该将她拱起来,而后表现得有多么的孝顺,让世人知道,他白远涛不愧为南渊礼部尚书。 “小新,那次老夫人见你,有说过什么没有?” 兰香接着问道,饶是她进府八年,也从未听说过老夫人的存在,最多的消息就是李姨娘进门之时,没有喝过她媳妇茶,自此之后,便再无老夫人任何信息,她还以为老夫人早已仙逝了。 “没有,只是看了我,然后便被送出来了。” 小新的话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消息,兰香想了想,又道:“难怪,难怪奴婢觉得这八年来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 “什,什么意思,小新不懂。”小新有点脑子跟不上了。 “小新,如果一个人十四年不被提起,而且府里的老人换了一拔又一拔,又有谁还会知道白府里有一个老夫人的存在?奇就奇在,老夫人如果已死,那么,每年的忌日老爷总祭奠一下吧,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兰香越想越是心惊,老爷这是要干什么,这白府里的水,不像表面看到到的那般简单。 “不错,兰香你心思慎密,想到这一层已是不简单,可是……”白清秋话虽是对着兰香说,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安福堂。 白清秋也一直有种怪异的感觉,原来,怪异就在这里,在原主的记忆里,完完全全没有老夫人的存在,可是,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深夜之中总会有一个声音响起。 “秋儿,我可怜的秋儿。” 那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她难以读懂的情绪,又是怜爱又无奈,甚至还带着一丝愧疚。 “祖母,到底是什么,让你甘愿住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长达十四年?” 白清秋已经有说不出的感觉了,直觉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与白老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兰香,小新,今日之事,你们全当没有见过。” 说罢,白清秋毅然转身而去,娇小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可却有种空寂之感,不禁让人生出怜惜。 兰香小新同时感觉,小姐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安福堂的门这才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对憔悴的男女。 “老爷,这,会不会太巧了?就当我们要发落白清秋的时候,她却在这个时候病发了?” “不会,这一切只是巧合,母亲她,绝不会用自己身子开玩笑,更何况,你也看见了,那样的凶险万分,绝对不是装,能够装出来的。” 李姨娘微微点头,是的,若是换作她,她也不会为了一个白清秋而让自己有任何闪失,至少,她做不到这般。 第二十二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白府上下看似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是1;150850295305065众人却知道,这永远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白府大小姐的地位被重新纳入正轨。 也不知道白远涛和李姨娘是如何想的,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起来,白清秋说要将院子扩大,于是便立即招了人,将隔壁一个池子给填了。 而且李姨娘还主动拔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伺候,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白府院子深处,一个身着鹅黄长裙,梳着双髻,双髻之上一对翠色玲花,原本带前一丝稚气的模样,却偏偏她熟悉的绣工给震住了。 “四小姐绣得真好看,就算府里最好的绣娘只怕也比不过四小姐这双巧手。”燕草夸赞道。 白清竹手握着的针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又接着刺入了绣布之上,只不过这一针,比起方才的还要重,燕草没有发现。 “燕草,万不可这般说,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母亲又要不高兴了。” “唉,四小姐,你性子又好,又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可是为什么总是,总是……”不得宠? 燕草不明白,相比起那个傻子大小姐来说,这四小姐不是更容易得她的欢心吗?可是为什么,总是对四小姐不冷不热的,虽说庶女该有的份例一样不少,但也没有多也一分来。 这让燕草很是想不通。 “好了,别再说了,母亲是白府主母,她自有分寸的,更何况,本小姐也用不上什么东西,不必花费。”白清竹语气轻柔,丝毫没有半分的不快。 “唉,四小姐,这也就是您不计较。现在,就连那个傻子大小姐都比小姐您强了,看来,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燕草说罢,便低头摆弄起绣线来了。 听似一句无心之言,白清竹却在心中翻了千百转,她的头低得更下了,厚厚的留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众燕草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 一丝讽刺挂在了燕草脸上,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四小姐,跟那个罗姨娘一样,只会在闷在院子里,什么也做不了,在白府的地位倒数第二,如今只怕轮为倒数第一了。 “燕草,这荷包绣好了,我们给夫人送去吧。”白清竹收起最后一针说道,听不出喜怒。 “是,四小姐。”燕草略带懒懒的说道。 白清竹似没听出来一般,认真的收拾着针线篓子。 “小姐,这四小姐,有什么不对吗?性子好,不争不抢,府中好些丫鬟婆子暗地里都喜欢她们呢。”另一边高亭之上,小新不解的问道。 白清秋手里不停的转动着两个石球,慵懒的说道:“不对,当然不对,一个人在再怎么样,也是有脾气的,比如李姨娘,比如白清月,再比如白远涛,可是我们这两位亲爱的四小姐和罗姨娘呢? 在府里也有十三年了吧,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哪怕是发一次火也好啊,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就是这样。” 白府,看上去是礼仪之府,可是实际上比外头府的水还要深,还要不堪。 可无论是会叫的狗还是不会叫的狗,她白清秋都不能小看,因为有时,会叫的狗咬起人来也不含糊。 小新恍然大悟:“原,原来是这样,那,那我们要防着点,以后遇着这个四小姐一定要绕道走。” “错。” “错?” “你遇着我们这位四小姐,一定要礼貌再礼貌,恭敬再恭敬,明白了吗?” 你狠,她更狠,你装,她比你还能装,这就是白清秋,一个让人咬牙的白清秋。 小新呆呆点头,好像是这样。 白清秋懒懒的伸了个腰,不用抬头便能看到这个谌蓝的天空,风景不错。 这个亭子名为青风亭,因为占势高,当初建造之时便是以层层石头铺路,算是一种特色,可也给人一种奇峻之感,所以,久而久之,这里便没人上来,就连洒扫的丫鬟也不愿来此打扫了。 青风亭足够青风,半个人都没有。 不过,白清秋第一次发现这里,便喜欢上这里了,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白府,若是角度合适,也能够隐约透过树叶,看到那个久不曾被人提及的地方。 若说白远涛不在乎白老夫人,当那个杏林出现的时候,为什么那般紧张?而且在院子里守了整整一夜…… 等等。 不对,这不对,杏林明知道那里关的人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那她,她又为什么会私自跑出来,而且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见。 白清秋猛的一怔,该死的,她怎的将最最重要的东西给忽略了,不仅是她,就连白远涛和李姨娘也被老夫人之事给震住了,无心顾其他。 杏林怎么能突然就从安福堂跑出来,而且,看样子她是知道白远涛和李姨娘在正厅的,直奔而来,更奇怪的是,正厅守门的丫鬟婆子呢,去哪里了? 一个个问题突然崩了出来,白清秋突然感觉,在她们的背后有一双黑手控制着这一切。 “可是,为什么,是救我吗?”白清秋喃喃而道。 当时的情况她很清楚,叶护卫抬手要打,依她现在的体力情况,根本就不是对手,世界上哪就有那么巧的事,安福堂就在此时出事。 越是细想,白清秋越是心惊,无论幕后之人是何目的,她都不喜欢,不喜欢被人操控。 “小姐,怎么了?”兰香看着小姐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心道。 “去,去厨房。”白清秋果断说道。 很快,一个计划在白清秋脑子里形成,虽然她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能不能查出什么,但雁过有痕,一定会让她找到蛛丝马迹,一切的迷团总有解开的那一天。 白清秋手里的圆石紧握在手,定定的看着碧远的天空。 又去厨房? 二仆微微一怔,现在厨房还是那个张婆子镇守,李姨娘也不知是怎么安抚这老货的,居然还愿意呆在厨房,若是换作她们,死也不肯干了。 “是,小姐。”无论如何,小姐说什么,她们便做什么。 第二十三章 燕窝漱口 第二十三章燕窝漱口 白府厨房,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张婆子也休息快有大半个月了,身子后头结了疤,可是偶尔也会抽痛起来。 “哎哟我滴个娘,又作痛了。”张婆子背一缩,脸上五官立即扭在一处。 “张婆子,你是不是又惹大小姐生气了,挨打了?”一个胆大的婆子取笑道。 张婆子脸色青白交加,不耐烦道:“去去去,做你们的事去,再罗嗦,小心我告了夫人,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嗯?张婆子,你又皮痒了?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这道清冷之极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张婆子肥胖的身体本能一颤,冰的寒意从心底发出。 “大,大小姐,没,没有老奴没有让谁兜着走……”张婆子战战兢兢,心下暗道,这位小祖宗怎的又突然来到厨房了?早膳的漱口燕窝汤不是送过去了吗? 燕窝漱口,这也只有白清秋能够想得出来吧,也不怕撑死。 白清秋点头:“是啊,你是着人送过来了,可本小姐吃着,怎的不像是燕窝啊?” 不像燕窝? 张婆子背后的那根神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背后隐隐又有一层冷汗冒出,不,不会吧,这个傻小姐她也认得燕窝? 心下大惊,不过表面上却一副正色:“哎呀大小姐,这话可真的乱说不得啊,你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您的饭食上动手脚啊。” 可不是咋地,若是张婆子不想背后的伤再加上几道,肉再剥个几层,她尽管去做,这是众人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扫了过去,张婆子的心狠狠一提,这大小姐的眼睛清明,仿若早已洞察一切。 张婆子也算是在府里混了十几年,若不是有这身功底,只怕早已瘫软在地了吧,不过依旧不能小觑,直到那目光离一开,张婆子才暗暗松了口气。 “希望你的是真的,不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张婆子,你这点技量在本小姐看来还嫩了点儿,以后,可要小心行事了。” 白清秋直接放话,也不管那张婆子是不是脸色是不是与锅底有得一拼。 “大小姐,老奴……”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小心越说越错让本小姐又找到一个发飙的机会,兰香,去,带几根萝卜回清秋院,秦相寿辰快到了,听说连太子皇子们都会来,本小姐可要好好的练练刀功,努力做出一道惊世骇俗的菜色来,定要夺那头魁,挣它千儿八百的银子回来。” 白清秋先头那句话着实吓了张婆子一跳,险些就崩不住要下跪求饶,可是后一句话风突变,张婆子感觉又重获新生了起来,这一死一生起伏,让张婆子惊出一身的冷汗,腿肚子发软。 “是,小姐。”兰香将早已准备好的竹筐子上前:“张婆子,麻烦让让,你碍着事儿了。” 众人这才发现,张婆子那肥胖的身体竟挡了一半的门,可是,张婆子吓得小腿发软,根本动弹不得。 “哎呀,你们几个死人哪,还不快扶我一把,小心我揭了你们的皮。” 此话一出,众丫鬟婆子这才恍过神来,原来,真的吓得腿软了,不过,她们暗笑归暗笑,扶,还是要上去扶的。 只是,不知怎的,张婆子刚刚抬起的膝盖一痛,原本就发麻的腿哪里能够支撑这般大的体形,瞬间摔了出去。 这一摔不要仅,连带着扶她的三四个丫鬟婆子一齐压了过去。 “啊,救,救命啊,好,好重。” “咳咳,坐,坐到我的胸口了。” 一时间,厨房门前一阵慌乱,一头翻不了身的猪,这场面,要多搞笑,就有多稿1;150850295305065笑,白清秋拍手叫好。 “好看好看,没想到本小姐有此等眼福,还能看到这么搞笑的叠罗汉,别急着起来啊,让本小姐多看看。” 厨房一干人等原本想扶的,听到白清秋这般说,便又硬生生收回了手。 白府不比以前了,李姨娘不好惹,现在,白清秋是惹不得,死道友不死贫道,被张婆子压上一压不会死,可她们若是违了大小姐的命令,那就真死不成的危险和可能。 “小姐,捡好萝卜了。” 就在此时,兰香和小新已经捡了一满满一大筐的白萝卜,这就是白清秋口中的几根,不过看样子,白府今夜是做不了任何有关于萝卜的菜色了。 白清秋看着那个大滚圆雪白的萝卜,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看样子,这白府的采购很有眼光。走吧,本小姐时间紧,任务重,没功夫耗在这里了。” 说罢,白清秋抬脚便走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张婆子一听她要走,整个身心全部松活了,不过她这口气刚松到一半,便传来白清秋让她显些噎死的声音。 “燕窝漱口的确不错,明天照旧。” 照旧?张婆子两眼一翻,竟真的晕过去了,燕窝哪里有天天吃的?就是老爷,也只是七日才食一次燕窝啊。 厨房之事,很快便传入琼雅院。 只是此时琼雅院的气氛并不怎么好,白清月看着那个小贱人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娘,不就是当着你的面杀了两个乡间土匪么,你怎的就真的害怕起来了?哼,且不满屋子的花瓶古董,光是那座院子便比我的清月院大了许多。” 白清月绝美的容颜上多了丝阴厉,这份阴厉生生的破坏了上天赐给她的美貌。 “清月,你是没有看到,那个白清秋杀人时可怕,那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魔。” 李姨娘想到那一日,便忍不住颤抖,可是,这也让她暗暗下了要结果白清秋的存在,不管那个人同不同意。 “真有那般可怕?”不会吧。 “清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影响到你的的计划。” 看着李姨娘目光的坚定之色,白清月便暂时相信于她,因为,她没有更好的人可以利用,此时,也只有她了。 “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又去了厨房。”丫鬟慌慌张张前来禀报。 “什么大小姐,只不过一个小贱人而已。”白清月劈头喝去,丫鬟委屈之极。 “她,她又去厨房做什么?” 还没等李姨娘想明白,外头张婆子巨大的哭声便响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若是不想笑,别太为难了 第二十四章若是不想笑,别太为难了 琼雅院 “白清秋她萝卜干什么?” “听张婆子说,是要在秦相寿宴之上大展拳脚。”李姨娘也不确定了,南渊第一痴傻居然在那里独占鳌头? 可笑,真是可笑。 1;150850295305065“娘,你还说她有多厉害?依我看,她也不过如此,难不成,秦相寿宴还能缺她那根萝卜了?” “可不是么,秦相寿宴都要举办一次夺魁之赛,各分男女双魁,若是能夺得头拔者,便能得到皇宫亲赐之物,那物件倒是其次,主要的,是这个名头,更是个预兆。”李姨娘慢慢说道。 也不知从哪年起,秦相寿宴的夺魁之赛,那夺魁的公子所在之府,不是各种赏赐,更甚至者,有一个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小府,居然当年便出了个状元,从此青云直上。 那夺魁的女子,婚嫁的,不是世子,便是候府公卿,这对于娘家,无形之中的联姻也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无论男女,只要夺了这个魁,那说明,这个府今年,必然是鸿运当头。 所以,南渊国别说是白府,就是一般能够有资格参加寿宴的小府,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娘,你说得没错,不过,更重要的是二哥送来的这个消息……”白清月丝毫不在乎个赏赐,能得太子青眼,才是正经。 “没错,清流他暗送消息过来,皇宫此次有意要在这些个小姐之中选妃,所以,白清秋,她是绝对不能参加这个寿宴。”还指不定她在宴会之上发什么疯,毁了清月的计划。 李姨娘定定说道,目光中发出渗人的寒意:“之所以,我任由着那个小贱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倘若是皇宫里的人问起,我们也有话说是不是?” 原来,李姨娘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另一个成分,也是害怕白清秋再闹出人命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丝毫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白清月赞同的点点头:“还是娘想得周全,先前她只不过是一个傻子,就是再好的东西也被她砸得一干二净,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清醒了,所以,母亲才为她重新建造了院子,布置闺房,这是大仁大义……” 大仁大义?听了的人只会连连冷笑,没让白清秋惨死,算是好的了。 “那厨房那边?” “给,她要燕窝不是吗,那我们就给她燕窝。” 这,也是一个话柄的不是,南渊第一痴傻女,慢慢的便会成为,第一恶女,腐女,败家女。 而她们口中的第一恶女此时正在清秋院内,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吓了出去。 “本小姐要练刀功,以备秦相寿宴不时需要,菜刀无眼,若是伤了你们胳膊大腿的,那便不好了,所以……” 练刀功? 这是什么意思?众丫鬟婆子一脸懵逼。 白清秋瞄了眼这群呆头奴婢,猛的一喝道:“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小姐我出去?是想本小姐我不小心砍了你们的手,还是腿啊?” 哎呀娘呀,众丫鬟齐齐一跳,哪还管什么刀不刀功的,跳起脚来便往院外冲了出去,生怕晚了,这大小姐真的要将她们手脚砍断了, 一时间,清秋院丫鬟们退了个一干二净。 “嘁,真是一群皮痒的,好好说话你们听不懂,非要我呼喝才动吗?”白清秋无语了。 “小姐,这就是我们从厨房里找来的所有食材。” 兰香小新将铺在面上的大萝卜放在一边,而后一个个的把筐子里的食材一一列了出来,萝卜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厨房里的食材。 “嗯嗯,而且,奴婢还记住了哪种食材最多。” 小新脑子虽然不好,可是胜在记忆力非常,这也是白清秋无意中发现她的长处,三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根本记不得什么,可就是那一年,她却记得自己见过老夫人。 “嗯,你拿纸笔来,将这些食材一一记下。” 白清秋正正色道,府里每天都有定制,就像是一个公司员用餐,吃多少,用多少,每天都有个定数,而且,只要了解各院子里吃的饭食,便能推断出其所需要食材,再一一减去,便就能够推测出,那个院落里有几人。 方法笨是笨了点儿,可也是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 “小,小姐,记好了。” 兰香缩手缩脚的将白纸递了过去,白清秋道:“不错嘛,速度很快。”只是当她展开一看,彻底傻眼了。 “咳咳,兰香,这字,哦不,这副图,画得真有意境。”她居然把每一样菜都画了出来?不服不行。 兰香有些涩涩:“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奴婢不,不识字。” 身为一个奴婢,七八岁便被父母双亲卖了,牙婆子只会教她们只能学规矩,卖到府里,若是主人家好还说,若是遇到个不好的,依着兰香这俏模样,非被糟蹋不可,哪里还有半点人权可言。 “不,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忘了,你们不识字。” 什么?小姐居然给跟她们道歉? 兰香小新猛的抬头,看到的是白清秋认真的脸:“小,小姐!” …… 夜,很快降临,经过一天的计算和白清秋暗中查看各院饭食,没有任何结果,若是要用这种方法探查,至少三天后才能出成效。 白清秋独坐在榻上,单手托腮用心的赏着夜色,白府的夜,格外清静,但她的脑中却不断的浮现安福堂之事,不禁让人忧心。 其实,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针灸师,只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白清秋暗自低喃。 “白大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一听到个声音,白清秋心里便就有无数的草尼马奔腾而过,只是当她抬头之时,脸上看不到一只马,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看她洁白的八颗牙牙,标准的国际笑容:“您老怎的来了,身子不好,就别到处乱跑了,这大半夜的。” 君若凌俊眉微蹙,当真是没半点规矩可言,几不可闻的叹了叹,道:“若是不想笑,别太为难了。” “这可是你说的。”白清秋回答的速度比方才快爽快了不知多少倍,脸上的笑容立即收了回来。 只是下一刻,她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 记住你我的约定 第二十五章记住你我的约定 啪,一本小册子扔在了桌上,白清秋微微一怔,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你的方法倒是不错,虽然蠢了点儿,可也能知道安福堂中至少有几个人。”君若凌淡淡的说道。 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他在暗中派人监视?难怪了,她总感觉好像有双眼睛盯着她,可是总找不到那双眼睛在哪儿。 白清秋面色一冷道:“呵,你即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又暗中派人做这种事情,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时候你便会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更应该对那本小黑册子感兴趣。”君若凌刚毅完美的下巴挑了挑。 他极少与女子说话,不仅是因为他不喜女子的阴柔,更多的是因为,她们说的话毫无用处。 但这个白清秋不一样,跟她说话,得带上几分小心,因为一不小心,你便会落入她的圈套之中。 白清秋不想看,这本小黑册子里记录的东西,一定是她想知道的,而且是与安福堂有关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是这个男人拿来的,她更不能看。 若是她打开了,表示她接受了这个男人恩情。 自从第一次遇见了他,便知道这个男人极度危险,若是没有那个本事,千万不可肆意接受了,可是,在不经意间,她脑子里会浮现现他绝美嫡仙的俊容,不过,被她以青春萌动算不得数打发了。 纤细的手指推了推:“本小姐还是不看得好,免得又要忍不丁的欠了人三万两银子。” 她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傻得只会打人的白清秋了,只要她还在这白府,安福堂里的人,她早晚会知道怎么一回事。 君若凌略带冰冷的唇角微微一勾:“你以为,你还能有多少时间去探究?你又如何以为,李氏她会这般轻意的放过你?别忘了,就算是你能逃得过她千百种的1;150850295305065算计,便有一样,你是绝逃不过。” 白清秋暗惊,清冷的目光又是一凝,他说的没错,她可以漂亮的回击李姨娘任何算计,就像是杀了刀疤脸和大黄牙一样,无所顾及,但是有一样,是自己不能反抗的。 那就是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在现代,这个年纪还是个初中生,可是在古代,就是一个可以说亲事的少女了。 “我绝不会让李氏有机会在这件事上下手,若是她不想要命的话。” 别说白清秋现在不想嫁人,就是想嫁,也不会让李氏得逞,用脚趾着她也想得到李氏她会给她找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君若凌看着白清秋细嫩的手掌紧紧握着一对石球,这几日除了睡觉便从不离手。 “可是,你逃不过。” 一句话将她后路堵死,因为除了李姨娘之外,还有一个是白远涛,此人虽然渣,但也是她的“父亲”。 白清秋冷哼:“白远涛若是敢插手,老娘我一并将他灭了,什么弑父,我不乎,更何况,只要我做得精细一些,又有哪个会查到我的头上?”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为什么?” “白远涛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我都清楚,可是他这般的人居然还能够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吗? 当然奇怪。 白远涛这副模样的,根本不配在帮上礼部尚书之位,南渊国比他有才学,知法懂礼的人大有人在,可为什么,为什么是全坐上这个位置,而且一坐,是这么多年?就算是白老夫人从来没有在南渊国露面,就算外界最初有各种托词,但他礼部尚书之位却固若金汤。 这世间,谁有这么大本事让白远涛般?除了顶顶上头的那位,她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白清秋脑壳发紧,她是不是穿越错了,她以为,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宅斗就行了,化身奥特曼猪猪侠打打怪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她最最不想的,便是碰触这世间最为阴暗的地方。 那人可不是她一个弱小的小姐能够对付提了的,他的一句话便能够决定她生杀大权的存在,她能怎么办,还能举杆起义,将那人从皇位上撸下来不成? 只是白清秋怎么也想不到,还真有那么一天,而且是她亲自撸的。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让我做一个平凡的白府嫡小姐不好吗?” 白清秋话里明明是责怪,可是她的少女音质,却让人听起来有向分娇嗔,更像是在对君若凌的撒娇。 君若凌俊眉一挑,唇角划出一个愉悦的弧度:“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若是听在别人耳中,一定会觉得刺耳,可是白清秋却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关心,一道暖流快速滑过,快得她抓不住。 “那这黑册子,我更不能看了。”白清秋又推了一把小册子说道:“册子里记载的东西,也许对我很有用,可是,我不想先入为主,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查安福堂的事。” 君若凌微怔,不过很快了然,这倒像是她的性格:“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便不勉强。 正当君若凌要收起册子之时,一只雪白的小手突然抓住。 “这个,那,要不,你先放到这里?反正,这个本册子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她是不想看,可是……她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尤其是这个男人面前,弱得不要不要的。 “你确定?” “……暂时,确定……” “嗯?” “好吧,我想从中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从中学习一二……” 这烂借口连她都不信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在白府里,光靠兰香和小新,怎么样都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此时伸出缓手,从心底里来说,她是感激的。 “好吧,但是,白大小姐,记住你我的约定。” 君若凌看了眼那个懊恼的绝美小脸之时,带着欢悦的心情最后说了这句,闪身飞了出去。 砰。 窗户紧闭。 白清秋身体一软,将头埋在了双肩:“一个破约定而已,至于三翻两次的提醒吗?” 她敢肯定,送册子和消息是假,来提醒她秦相夺魁才是真。 以后,这窗户给我钉死了,我看你从哪里进来……,然,事实证明,君若凌有的是办法进来,不一定是要从窗户。 第二十六章 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十六章吃不了,兜着走 南渊的皇宫,高墙红瓦之中,金壁辉煌,处处雕栏玉砌,九龙飞翔的祥瑞之图随处可见,高端大气之中透着十足十的威严。 御书房。 一个身着金黄色龙袍的男子立于桌前,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无人可以猜测,饶是自小服侍的林公公也不能。 “如何?”威严的声音响在肃静的御书房,显得那般突兀和让人发寒。 如何?什么如何,又如何什么? 一句没头1;150850295305065没脑的话再聪明的人也接不上,不过,有人除外。 林公公上前一步,恭敬回禀:“回皇上,千真万确。” “一个痴傻之人,又如何突然变得聪明,变得手段毒辣?”皇上说道,言语之间听不出任何喜怒。 “皇上,此事老奴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特意着人去查了,但她依旧是她,并无任何人顶替,皇上,要不要……”让那人过来问一问? “不必,既然事已发,那便由她去吧,只要她还活着,便都是好的。秦相寿辰即将到来,你好生的准备一番,切不可有任何意外发生,让老丞相有芥蒂在心。”皇上转而言道。 林公公再次恭敬,只是这次脸上,有了一丝惊恐之意:“是,皇上,此时事已交由太子一力亲力,必定会让秦相满意的。” 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情,可是却让皇上在一句话里头提,那就是真不一样了,秦相寿宴不容有失,但是那个刚刚清醒过来的白大小姐,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否则,也不会当着白远涛的面杀了人了。 但还有另一层,皇上他是在变相的警告某人,该用点儿心思了。 另一处,琼雅院中。 李姨娘潜退了所有丫鬟,最贴身的江嬷嬷也禀退出去,两夫妻就那盏豆大的灯光之下,眉头紧锁。 “你说,上面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 “哼,能不知道吗,那个傻的,居然一下子就清醒了,而且东方府责骂刑部尚书李小姐一事,早已暗中传入各府了,原本以为可以借那跛子峰二人,将她名正言顺的办了,这样,上面也不会怪我们什么了。” 失策真是失策,若是没了她,他在同寮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不是? 二人顿时沉了下来,脸上的阴霾一刻也没散去,满脑子里想的是如何除掉白清秋而又不惹那人话柄。 “老爷,我们可不能再等了,秦相的寿宴在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坏了我们清月的好事。”李姨娘坚定的说道。 “没错,弃卒保帅。”白远涛眼睛转了转,而后冷道:“上面那人最不喜的,便是那肮脏之事,你这样……” 李姨娘附耳过去,时而点头,时而阴笑出声,最后眼睛都发起亮来,直说,老爷妙计。 任谁也想不到,夫妻两居然在算计自己的嫡女?! 屋顶之上,白清秋看着底下夫妻二人,冷冷一笑:“果然是一对渣子,敢算计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耳朵异常灵敏,原先以为只能用在听针之上,却没想到,用在偷听一事上,也是一绝。 不过,从他们小声的对话之中,也证实了那个男人给出的消息,要害她的,不是白远涛,而是南渊当今天皇上。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害她?如果真的不喜欢一个人,大可以一道圣旨下去,将她杀了,或者说找个高明点的法子将她灭了,这都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她还活着,这只能表明一件事:她还有用,不能死。 白清秋举头看着府空,她,是不是该反击反击?也给那个上头的人看看,他派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是怂包,但又不能玩得太过火了,若是皇上将白远涛灭了,另派一个高手来,她岂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得想个折中的办法,既能给白远涛打击,又不能太狠了,那,什么是不能太狠了呢?” 还没等白清秋想明白,那处便又动手了。 第二日,风和日丽,早晨的阳光温暖的透过窗口射了进来。 “大小姐还在休息?”江嬷嬷白布包裹着左手,脸上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因为左手之事而有任何怨言。 “江嬷嬷有事?小姐还未起身这你是知道的。”小新挡在门前。 知道,当然知道,白大小姐不知日晒三竿绝不起床,这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是这样的,厨房张婆子说,大小姐喜用燕窝漱口,这不,夫人正好有上等血燕窝,命老奴送了过来。”江嬷嬷一个眼色,身后丫鬟便将一个托盘奉上,揭开红布,一个碗口大的血燕窝瞬间露在小新面前。 只见此血燕窝全身通体发着淡红之色,阳光照射之下,血燕窝竟然发出莹莹红光,一看就知道是绝佳之品。 小新睁大双目:“竟真的是血燕窝?” 江嬷嬷暗暗冷笑没见识的丫鬟,就是上不得台面,想必那个白清秋,也是这样一副模样吧,想到此处,江嬷嬷的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小新姑娘,可否请大小姐出来?” 夫人赏赐,按规矩,她是要出来露个脸,说句多谢之类的话的。 只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一个女子身影,江嬷嬷原本以为是白清秋,正要得意的高呼几声,但定睛一看,却是兰香,还没来得及吐出的话,瞬间又吞了回去,好不尴尬。 “小新,小姐还要睡上一个时辰,怎的这些人还在这里?赶紧打发了吧。”兰香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什么,打发了? 江嬷嬷见兰香,就像是见了杀爹妈的仇人一般有种分外眼红的感觉,当日刺腕之痛历历在目,再好的掩饰也遮不住她眼中的怒意。 “兰香姑娘,这话怎么说的,好歹本嬷嬷也是夫人那边的人不是,用一句打发,那也太有损本嬷嬷的颜面了吧。”江嬷嬷哼道。 兰香抱胸冷道:“江嬷嬷,若是你另一只手不想被废,你最好说话小心点儿,小姐,可不会因为你是李姨娘的人而往开一面的,还有,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一个姨娘而已,也敢在白府嫡小姐面前撒野,简直不知所谓。” “你?” 江嬷嬷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没想到一个清秋院的丫鬟,也敢这么跟她说话,看来,她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 第二十七章 姐妹之情 第二十七章姐妹之情 “来人,给我将这没规矩的丫鬟拿下,杖责三十。”江嬷嬷厉声喝道。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在李姨娘身边也是快有二十年的老人了,不管是在幽州李府,还是在京都白府,都能称得上是主管级别,府中上下,哪个对她不是又恭又敬的?这倒好,白清秋这个傻子自以为清醒了,杀了两个人就嘣哒起来了吗? 不,不可能。 夫人在她来时早有暗示,先礼后兵,只管闹,闹得越大,她便越好行事。主母身边的老嬷嬷也敢动,这传出去,只怕她白清秋的名声,会越发的不好听吧。 “是,江嬷嬷。” 身后跟着的两个粗使婆子立时上前,对着兰香就要抓去,兰香也算机灵,侧身躲了过去,两婆子一把抓空了手。 兰香看这阵势,冷冷喝道:“原来你们是来清秋院捣乱来的,根本就不是有心想送血燕窝。” “那又怎么样,一个痴傻小姐罢了,就算是清醒了又如何,指不定哪一日又要傻回去,兰香,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的连这点都想不通呢,若是你投回到夫人名下,本嬷嬷愿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呵呵,江嬷嬷,你真当我兰香是傻子吗,什么傻回去?那是你在做白日梦吧,就算小姐傻回,我兰香也一样对她忠心,定然护小姐一世周全,江嬷嬷,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若是我兰香吭一声,我就窖子里的姐儿。” 嘶。 这话说的,够狠。 人人都说奴婢是最底贱的,可在世人眼中,还有一样比奴婢更加的低贱,那便是窖姐儿。兰香如此作贱自己,想来已然是铁了心要跟白清秋了。 暗中的岚翔对这个丫鬟暗暗升起了一丝敬佩,白清秋这两个丫鬟,算是不错的了,光是这份忠心,便已胜过其他丫鬟千百倍。 不过,那夜主子到底是因何而来找白大小姐?岚翔始终猜不透,不过,好像是在听到他说,白大小姐要用萝卜在秦相寿宴上夺魁才来的,难不成,主子真的怕白大小姐傻到用这个。 不管了,他只负责看着此院就好。 “你?兰香,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好,本嬷嬷便成全于你,给我上。”江嬷嬷勾起阴冷的唇,大喝。 “是,嬷嬷。” 又有两个丫鬟上前,将兰香紧紧包围起来,这下论她有四条腿,也逃不出江嬷嬷的掌心了。 “不,不要,住手。”小新焦声大叫。 “哈哈哈,住手?你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等本嬷嬷处置了兰香,下一个,便轮到你了。” 江嬷嬷要一个个来,处置了这两个丫鬟,不怕她白清秋不发怒,到时候,夫人,一定不会这般因意的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1;150850295305065江嬷嬷便越发的得意了,她要看着白清秋身败名裂。 “江嬷嬷,想抓我兰香,端的还要看你的本事。” 兰香说罢,身体突然后撤,跳过在廊栏,向院外奔了出去。 众人一呆,四人包围都能让她跑了,她们可以去吃屎了。 “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追?”江嬷嬷气得跳脚,这可不能出差错啊,以她的身份收拾不了白清秋,还收拾不了一个丫鬟? “是,嬷嬷。”四人齐道。 小新也顾不得其他了,拔腿跑了过去,拉住最近的个婆子便死也不撒手。 “兰香,快跑,快跑。” 她与兰香相处不久,可是,这段日子相处以来,她是认真对小姐好的,而且,也很照顾她,这种小姐妹之情,很快便建立了起来。 “臭丫头,敢拦住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婆子目露凶光,抬手便打,她们几个都是暗收了江嬷嬷五两银子的,若是办不好差,这钱也别想捂热呼了,就算大小姐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白府主母吧。 “你打啊,打死我也不松手。”小新也发起狠来,她又不是没被打过。 兰香怔在当处,她没想到,小新居然会这般为她?因为家里穷,养活不起四张嘴,父母很早便将她卖给了牙婆子,她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那个刚刚出世的弟弟,更别淡什么姐妹兄弟之情了。 可是,如今看着小新这般为她,那种陌生而又让她感觉到可贵的情感涌了上来。 “不许打小新。” 就在那婆子重拳就要落在小新背上之时,兰香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嗯。 一声闷哼响了起来。 小新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抬首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兰香美丽的笑容,这笑容直到很久以后,她还记在心中。 “兰,兰香?”小新鼻头一酸,泪水滑落脸颊。 “傻瓜,哭,哭什么,不就是一拳吗?我身子粗,受得住。” 兰香纤手将那滚烫的眼泪拭去,她,很开心,很开心能受这么一拳。 “哼,两个贱人,既然你们都想挨打,那本嬷嬷也就不客气了,你们,给我打,往死里打。” 江嬷嬷大怒,萦绕在二人周身的浓浓的姐妹之情让她烦躁无比,她也是从小卖身出去,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了爬得更高,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身边之人。 如今都快是五十的人了,到头来,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兰香小新如此相护,那真真是刺痛她的眼。 “是,嬷嬷。” 四人抬手便要怒打下,几人都知道江嬷嬷要干什么,夫人要干什么,所以这手下,必不会留情,生死不论了。 “啊。” “哎哟。” “我的手,动,动不了了。” 几人高高抬起的手还没落下,手掌之中便传来一道钻心的疼痛,齐齐抱着掌心疼得大叫不止,而另一个人,脸上一只精巧的绣花鞋赫然,又可笑又可怕。 江嬷嬷嘴一抽,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清秋院,打我的丫鬟,江嬷嬷,难道,你的双足也不要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震响在江嬷嬷头顶,那声音犹如一道冰冷寒兵利箭,瞬间穿透江嬷嬷的心脏。 江嬷嬷狠吞了吞口水:“大,大小姐,不是老奴要打你的丫鬟,而是这两个丫鬟,出,出言不逊,欠欠……”欠收拾。 江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怎的,饶是方才心理建筑再强大,看到白清秋,一切都是白搭。 只是,白清秋应该没那个胆子,真的会将她的双足给废了吧…… 第二十八章 毒惩恶奴 第二十八章毒惩恶奴 江嬷嬷胆颤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岁数不大,气势不小的白大小姐,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替夫人做这件事情了。 “大,大小姐,此事怨不得老奴的,是……”江嬷嬷硬着脖子说道。 “够了,饶是你有任何理由,可是你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1;150850295305065兰香小新再不懂规矩,也是由本小姐来教训,何时轮到你这个老货动手?” 白清秋真的生气了,说话的语气十分重,听在江嬷嬷耳里,就像是对她叛了死刑一般的可怕。 是啊,白清秋再怎么恶毒,那也是白府嫡大小姐,她也只不过是个嬷嬷而已,再怎么着也不能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对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动手,若是换作别的府,早就乱棍打死了,还能让她在这里喘气吗。 江嬷嬷僵硬着的脖子感觉森冷森冷的,再想起白清秋杀人的手段,身体颤抖了起来,双膝一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 “大小姐饶命啊,老奴也只是为了白府的规矩而已,夫人赏下的东西,的确……”是要大小姐亲自接的,这才是规矩。 江嬷嬷一边求饶,一边在将责任推向夫人和规矩头上,完完全全的将李氏的话抛在了脑后,什么坏她的名声,什么秋后算账,在此时,一切都是空淡,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命啊。 “规矩?你在跟本小姐淡规矩?好啊,本小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白府规矩,兰香,给我先掌这老货三十个大嘴巴子,让她明白明白,白府的规矩上再加一条,一切规矩在我有白清秋这里,都不适用,我白清秋,就是这白府的最大规矩。” 不是要斗吗?那就斗吧,管它是白远涛还是皇上君若远,管它是有阴谋是有阳谋,只要他敢来,她白清秋就敢给他虐回去。 兰香小新之事让她看明白了,若是她这个主子弱,那么她们受的苦更多,她必须强大,只有强大起来,她身边的人,就不必再受人欺负。 皇权,她白清秋不介意斗上一斗,哪怕螳臂当车,哪怕是粉身碎骨。 “是,小姐。” 兰香看到小姐出手之时,微微一怔,这,不是她们计划好的呀,不是说苦肉计的吗,不是说将计就计的吗,怎的?可是,看到小姐挡在她身前,一股滚汤的血液流过心间,这让她,很暖,暖的想为大小姐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你?你……”敢? 江嬷嬷刚说了两个字,第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迎接她的便是啪啪啪清脆的肉响。 “你这老货,也敢在小姐面前提规矩,告诉你,大小姐的规矩就是白府的规矩。” 兰香同样硬气说道,手中力道下了死力,她发现,自从跟了大小姐,她这性子也变了,变得一样的不怕事儿,小姐霸气,身为丫鬟绝对不能怂包了。 这是不是,物以类聚,近墨者黑? “哎哟,哎哟……” 几大嘴巴子下去江嬷嬷老脸之上已经是高高肿起,脸上火辣辣疼痛瞬间席卷江嬷嬷整条面部神经,本能开口大叫出声,等这三十个嘴巴子下来,在江嬷嬷只怕也要变成猪头了吧。 周围之人吓得不敢看,大小姐太可怕了,一言不合便开打起来,以后,真的要绕道走了。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环视过去:“还有你们,一个个的给我记住了,若是皮痒了,可以来我清秋院,本小姐有一千种方法治你们的皮肤病。” “没没有,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小姐饶命啊。”丫鬟婆子齐齐跪地,身体瑟瑟发抖。 “哼,量你们也没那个胆子,这血燕窝你们端回吧,本小姐只怕用不起这般高贵之物,让李姨娘少操这份心。”白清秋冷哼。 “是,大小姐,奴婢定将大姐的话带到,奴婢告退。” 她们几个还巴不得离开这里,若是再呆下去,下一个挨打的,一定是她们。 砰。 江嬷嬷被打倒地,脸上已经痛得发麻了,嘴满里满是血腥之味,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眼中隐隐约的看见她们一个个跳得比兔子还快,这心里猫抓似的,你们也将她拖走啊。 江嬷嬷倒在那处,根本无人敢动。 “老货,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白清秋眸子一冷,手中针狠刺向她又膝足三里穴,而手针头一侧,送入膝盖骨,虽然表面无异,可是针却破坏了膝盖骨那道经脉,江嬷嬷的双腿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了。 江嬷嬷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好厉害的手段,暗中岚翔震惊。 “手怎么样?”白清秋转头关心道。 “小姐放心,奴婢没事,打这老货,奴婢再怎么样都很开心。” 虽然她的手也红肿了起来,可是她并不觉得疼,这是小姐在替她出气。遥想,有几个主子纯粹是为了奴婢而得罪主母的。 “傻里傻气的,你们两个以后给本小姐放聪明点,别人打你你们还不还击,这可不是我白清秋的丫鬟,记着,以后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先打了再说,明白吗? 鼓动自己丫鬟还手的,整个南渊国也只有白清秋会做的事。 “是,小姐,奴婢们知道了。”兰香小新齐齐点头。 “好了,小新,你去府医那里弄点上好的膏药,一定要拿最好的,就说本小姐说的,若是他不给,小心我一根根的拔了。” “小新明白。” 二人离开院落,白清秋冰冷的目光扫过那棵伸进院墙的大树。 岚翔暗自一怔,该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吧,她已经避得很远了,而且偷听都用上了内力的,不,不可能,白大小姐绝不可能发现他藏身之所。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小姐可以为他施针。” 什,什么? 岚翔懵了,白清秋不仅知道他在藏身之处,而且知道他是夜班派来的。当岚翔回转过身时,白清秋已经消失在院中。 岚翔不敢待慢,立时飞身消失于此。 此时,君若凌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有些……拿不定主意,没错,若是岚宽没有看错的话。 一个盒子而已,有什么不好拿主意,唉,若是他的脑子能有他的身体一样强壮就好了,可惜岚翔不在。 “主子,白大小姐有信了……” 一阵风过,岚翔便出现君若凌的面前,将白清秋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 君若凌唇角一挑:“聪明的兔子,果然不错,去,将这些东西给白清秋送去。” 送东西? 岚翔不懂了,一个传来一句莫明其妙又让人兴奋的话,一个二话不说要送东西? 这……是要闹哪样? “是,主子。”岚翔带着东西消失于了。 岚宽再次看向主子,眉头舒展,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怪,真是怪主子。 第二十九章 凶多吉少 第二十九章凶多吉少 白清秋看着桌子之上无故的多了个黑盒子,心中了然,那个男人,他居然听懂了自己的话。 没错,她是以施针为条件,让他帮个忙,既然能够自由出入南渊首富的东方府,那么,他也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盒子里装的,是一整套银针,粗粗一看近有百根。 “这?”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同时也暗吸一口气,他真的非常聪明,若是某一日她不想干了,能不能全身而退呢?想到这里,不禁又暗暗后悔起来,这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嘛,可是她现在势单力薄,没个靠山还真不行。 “唉,不想了,既然是他送来的,那,我就收,以后再还他这个人情。” 他送来的东西正是她所需要的,古代的女子不能出门,想打造一副好的银针根本不可能,老是用绣花针,也不是长久之计。 啪一声将盒子盖住,白清秋抬头看看夜空,明月之上一道乌云飞过,看样子,这天,也是时候变了。 果不其然。 第二天,李姨娘又派人送了上好的首饰和布料来,话虽说是替江嬷嬷赔礼,可是怎么听都有些假。 第三天,李姨娘说过几日就要秦府寿宴了,着人了衣馆女老板,亲自量身订做了三四套好看的衣服。 第四天,第五天,白府基本上最好的东西都送进了清秋阁,真是一次比一次贵重。 “小姐,这李姨娘她是不是疯了?” 兰香小新看着这满满一屋子的东西,若是不收拾收拾,只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清秋修剪着长长的指甲,悠闲的说道:“没事,她送你就收,让桑嬷嬷照例将这些东西放入清秋院的库房,记住,让她好好看着,若是少了一样,要了她的命也赔不起。” “是小姐,奴婢省得。” 白清秋看着外头天空云头压下来,爆风骤雨即将来临…… 皇宫大殿,早朝之上 “卟。” 白远涛突然喷出口血出来,好巧不巧的溅在他就要呈现上去的奏折之上,鲜红的血大染了黑白的奏章,看上去恐怖之极。 “白大人,你怎么了?哎呀,白大人,你,你别晕啊。”边上的刑部李尚书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白大人怎会突然吐血?” “这,这也太奇怪了,方才还好好的呢。” 像这种在大殿之上突然吐血,吓坏了所有人。 “林公公,去看看。”皇上几可闻的皱1;150850295305065了皱眉,挥手道。 “是。” 林公公走下龙台,只见白远涛双目紧闭脸色发白,与一般晕倒并无差别,可是当林公公看到白远涛印堂之略有一道黑气闪过之时。 啊。惊呼出声,吓得连退三步,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若不是背后有一只手扶住,只怕他这第一公公就要殿前失仪了。 “公公小心。” 声音低沉中又带着淡淡的中气不足,这是长年重病在身才会出现的。 “凌,凌亲王,多谢凌王相助。”林公公怎么也没想到,扶他的,会是久病的十二亲王君若凌,可是狂跳不止的心依旧没有半分减弱。 “不必,还是速速向皇上禀明吧。”君若凌努力将自己的声音说得正常一些,可是林公公依旧听出了不同,暗自道了声,可惜。 林公公努力控制情绪,对着凌亲王作了个辑,便立即走上龙台,以掌掩唇,就在南渊国皇帝耳前一阵细说,皇上脸色瞬间一变。 “来人,白大人身体不适,移至偏殿,宣王太医为其诊治,退朝。” 皇上咬牙宣布,只是刚走出步,便见君若凌就要退去的模样,目光微闪:“十二弟,你进宫时日少,今日便陪皇兄我说说话吧。” 君若凌恭敬道:“既是皇上有令,臣,自当留下。” 一句皇上和臣,让皇上的脸色有所回转,满意的点点头。 林公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暗自佩服十二亲王起来,先皇有子十二位,除了皇上和眼前亲王,便一个都不在了。十二亲王的存在,也有道理的,皇上称你为弟,你可不能真的将自己当成“弟弟”来看。 而就在皇上刚刚坐定后殿之时,又一个小太监急急来报。 “禀皇上,外头礼部尚书白府着了管家前来……”小太监手里紧紧握着那袋金子,顶着压力来报。 “管家?”皇上一怔。 一个若大的白府,怎么可能由一个管家跑来宫门外报信?皇上的脸色阴沉得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 “是,是的皇上,奴才听那管家所述,好像是白府出事了。”小太监死死低头,不去看皇上的脸色。 出事了。 真的是出事了,白府一府,均在同一时间吐起血来齐齐倒下,不用想,光用听的便感觉到鬼异的可怕,再加上白尚书在殿前也是这般,好好说话的人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不得不让人想到远久的那一次……。 那一次,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突然不停的吐血,若不是当时他的母妃苏妃娘娘以雷霆手段查出真相,他只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一只木偶,木偶之上几根长针,可怕之极。 而后所有有关之人全部绞杀,尸体里流出的血,竟将那一莲池染红,第二日开出的莲花也是带着血腥之味…… 此时空气再度紧张,林公公知晓此事,纵然是事隔这么多年,现在想起,也感觉背后一阵阴冷,心儿发颤。 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紧握,龙威之怒就一瞬爆发。 “混账,混账,我南渊怎会有如此阴毒之人,查,给联查,一个也别放过,一个也别放过。”皇上龙颜大怒,眼睛里射出杀人的目光,只怕这一次只有人血才能将他填平。 “是,皇上。”林公公倒抽口气,看来,这回不比那次差啊。 “慢着,十二弟,这里,朕谁都不信,你……” 原来留下他,是这个意思。 “皇上,臣,咳咳,愿为皇上解忧。”君若凌眉眼间透着虚弱,便依旧领命。 不多时,御林军火速将白府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李尚书很快便将凶手找了出来,堂前那个娇小的女子挺直着背,站在那处。 “大人,请为我做主啊,卟。”李姨娘说话间,一口血再次喷出,强忍胸痛,怒指白清秋:“是她,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你胡说,我家小姐,怎会这种巫盅之术?” 兰香小新,急了,像这种肮脏恶毒之物,小姐怎么可能会?若是李尚书被李姨娘说动,只怕小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第三十章 巫盅之术,开始我们的审判 第三十章巫盅之术,开始我们的审判 轰隆。 一道巨雷响在众人头顶,伴随着雷响,那道带着蓝色之光的闪电划破天空,雷光映李姨娘惨白的脸上,嘴角还有未拭去的鲜血,看上去,她就像是从死人堆进而爬出来的鬼魂般可怕。 “哈哈哈,我胡说?大人,你听见了吧,这两个丫鬟是那恶女的贴身丫鬟,居然连夫人都不叫上一声,口口声声的称我为姨娘!” 李姨娘原本精致的脸蛋上满满的骇然,让人看了,又是同情又是害怕。 “白夫人,请起,本官奉命前来调白府一事,必将会在还事实一个公道。”刑部李尚书说道,完完全全的将身边那个坐在厚厚的毛毯椅上的十二亲王忽略。 “多谢大人。” 李姨娘匍匐在地,凌乱的头发将她嘴边的阴笑掩盖。饶是这样,白清秋依然看到了那巴不得她现在就被五马分尸的笑脸。 “大胆白清秋,还不快给我跪下。” 李尚书大喝,若是他所记不错,此女便是上回辱骂他女儿的那个傻子吧,以前他还不信这个痴傻之人有胆子骂晴儿,可是现在,他却是有点相信了。 只见白清秋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整个身体仿若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李大人,本小姐为白府嫡女,按理说,是该给您跪下,可是,本小姐跪天跪地,却不跪昏官慵官。”想让她白清秋跪下,那还得看眼前这个人有没有这个资格。 白清秋清冷的黑眸子里透着一道极寒的有冰冷,让人看着比这个白夫人的脸色还要让人可怕,李尚书又是一惊。 “哼,这里由不得你放肆,来人……” “咳咳,李大人,镇定,镇定。” 李成林被君若凌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生生止住,心中不悦。 这个凌王,虽然是皇上的十二弟,曾经也是一度辉煌,战场上的英勇撕杀让君若凌十五岁便一度成名,更让在几欲吞并我南渊国的西临国闻风丧胆。 可,那又如何,他名气实在是太盛,十八岁已然有功高盖主之势,别人不知道,可他李成林却是知道的,皇上便在他突然生病之时便急昭回京,美其名曰休养,可是一连休养了个两三年,丝毫不见起色,而且身体已然大不如前,由一代武将,变成了弱质王爷。 一入京都,可不比战场,光有把子力气是站不住脚的,如今朝中又有几人还能记得当年的战神凌王? “凌王,来时皇上……” “皇上只是说让你相助本王调查白府一事,可没有说,咳咳,让你替本王。” “但是……” “李大人,你没听白大小姐说吗,她跪天跪地,就是不跪跪昏官慵官,若是你这番强求,岂不是在说李大人昏庸无能,还是说,皇上有眼无珠重用了昏官?” 君若凌一再打断李成林的说话,李成林脸色一点也不好看,藏于袖中的手紧紧一握,竟然敢用皇上压他,实在是让人窝火。 然而,此时的白清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现在的脑子也就如这天上的雷,被轰得咯吱作响,身体冰凉。 她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土匪先生”居然就是凌王,那个被南渊女子全都不愿嫁的“药罐子”,随时都会嗝屁的皇上的亲弟弟,十二亲王。 她被骗了,被耍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心头一道无名之火蹭蹭的串了上来。 “凌王爷说得不错,本小姐就是这个意思。”白清秋勾唇一笑,绝美的小脸上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冰冷。 君若凌深遂的黑眸微凝,她是恼羞成怒了,竟然反跳起来不轻不重的咬他一口,她在生气,黑眸深处隐隐带着一团怒火。 不跪之言她可以说,而他也可以为其辩解甚至免她一跪,可是这句带上凌王的话,却是在挑拔,挑拔李成林的怒气,挑起李成林对他有这个王爷的再次不喜。 “大胆,我等说话,你插什么嘴?” 李成林果然大怒,刚要唤要将其治罪,却又被白清秋清冷的声音打断。 “李大人,我好生的提醒你一句,要审便尽快的审,别在这些个小事情上浪费时间,否则,天黑了,这雨一下,你便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皇上交代。” 白清秋朱唇木然说道,脑子一片混沌。 她真是看走了眼了,居然当着十二亲王的面,在跟他大淡特淡什么白远涛为官之事,哼,看来,这个皇上只怕还不知道,他的好弟弟对他,并不是那么亲和,更不是表面上那般的“病弱”吧。 白清秋现在很生气,不止是生这个君若凌的气,更是生她自己的气。 笨,笨笨笨,她笨得可以,怎么可不明身份的就这样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有能力的男子,谁会想到他是亲王。 “白清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若是想全身而退,便要听本王的。” 耳边突然响起一丝弱如细蚊的在声音,这霸道的语气,不是君若凌,还会是谁? “不用你管。”白清秋张唇“说”道,脸色沉得可怕,她,不要他这个人情。 君若凌读懂了白清秋的唇语,还有她清冷的眸子深处的透出细碎的冰冷,君若凌一丝苦笑,他本以为自己会秦相寿宴之上表露身份,却没有想到,会提前三天。 他试想过许多她见到他时的表情,却没想到,是这一种。生平唯一一次的感觉到涩意涌上心间,修长骨感的顿住。 他,不应该有这样的的情绪。君若凌再次抬眸之时,恢复了该有的冷意。 “李大人,白大小姐说得没错,的确是应该在风雨到来之前找到证据。”君若凌轻声说道。 只是这一次,语气中透着泠漠,透着他久居上位的冰凝,与之前的气势完全不同,身边的李成林身体一紧,完全不知道凌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般。 君若凌的变化,白清秋自然感觉到了,那与生俱来的淡漠和高高在上的王者之风,让她误以为之前见到1;150850295305065的那个男人不是他,那个略带关心的提示,那个细心的送她银针的男人,瞬间远去。 细长的指尖紧紧的握刺进肉里,心间一股极浓的苦意涌了上来,却又被她狠狠的压下去。 不要,她是白清秋,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不会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冷男子会是她生命中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却在一点点的刺痛,让她这般的不好受? “开始吧,开始我们的审判。”是对她的,也是对他的 白远涛又怎样,皇上又自怎样,凌王,又怎样?她只做自己。 白清秋?凌王? 这二人同样冰冷,但却大有不同。 一个清冷如冰,似冬日里清晨的寒霜,另一个则是如久藏于地下的千处寒冰,平日无害,可当暴发之时,隔着地面都能透过鞋底钻入脚心,让你动弹不得。 李成林左右看了看二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找不出原因。 “禀大人,找到了。” 此时,御林军提着一个包袱上前禀报,哗啦,包袱打开,一堆的木偶散落在地,有几个木偶身上贴着白布红字,更有数根细长的针刺入其间,看在上去狰狞可怖。 “啊?这,这是?” 李成林狠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手心之处寒意顿生。 “回禀大人,这些木偶,全部是在白清秋的院子里找到的!” 李姨娘看着脸色泛着冷清的白清秋,大声哭诉,“好你个白清秋!竟然恶毒至此,对自己的父母行巫蛊之术!” 第三十一章 公平何在,公正,又何在 第三十一章公平何在,公正,又何在 竟然是巫盅之术?! 李成林脸色大白,还以为白府之人只不过是有人下毒而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搜出来竟然是诛灭九族的东西,饶是他心理再强大此时也开始恐慌了起来。 难怪,难怪皇上会让凌王亲临,该不会是,早有预料?!李成林想到这里便心惊肉跳。 “大胆,简直大胆,白清秋,你是犯下滔天大罪了。” 李成林暴怒而起,此时,他真的怒了,若是一个处置不好,别说是白府,就是李府也要受到牵连。 巫盅之术啊1;150850295305065,皇上的禁忌,一但触碰,势必是用血来填。白清秋今日必死无疑,而只有她的血,才可以平复,否则,南渊将又要一次大乱,想想当年那满池的血莲吧。 “大人,你看到了吧,这一切都是这个恶女所为,请大人赶紧治她的罪吧。” 李姨娘嘶心般的尖叫响了起来,让这不小的院落添了份刺耳。 白清秋见她这般着急的置想治她于死地,冷哼:“蠢货。” “你?你个逆女,你说什么,我,我可是你的母亲,你怎的能这般辱骂于我,她白清秋这是有多么的恶毒啊,当着你与凌王的面也敢这般放肆。” 李姨娘活像是抓住了白清秋的痛脚一般,锐声说道。 李成林太阳穴突突,真的是个蠢货,宅子里的争斗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像李姨娘这样蠢笨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容不得白清秋,也不能一口咬定了,否则事情一但确定,那死的将不止是白清秋一个人。 “白大小姐,你可有话说?” 白清秋背脊挺直:“李大人,民女有话说,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说到底,这只不过是白府家事,民女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惊动了刑部尚书大人和一个凌亲王?” 嘶。 好犀利的问题,直接戳中要害。 若是换作一般的大家闺秀,饶是能够镇定下来,但也不一定能思维这般敏捷。 “白大人今早朝堂之上突然口吐鲜血,至今昏迷不醒。”这总够了吧。 “原来如此。” 白清秋勾唇冷笑,白远涛,李琼花,你们真是够狠的啊,无所不用其及了。 白清秋洁白纤细的手指随意捏起地上一只木偶,一小小的木偶,竟然能够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真是不敢想像。 “李大人,这该当何罪呢?”声音轻柔,仿若丝毫不在意。 “轻则丧命,重则抄家问斩。” 底下丫鬟婆子听闻,齐齐一惊,这,这怎么得了?难道大小姐做的错事还要她们陪葬不成?不要不要,她们还不想死。 “大人冤枉啊,此事与我奴婢(老奴)无关,请大人明鉴。” 身后一大片拜倒在地,齐声哀号,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李姨娘心尖儿一跳,不对啊,老爷不是说,,只针对于白清秋一人足矣的吗?此事怎能抄家? “李大人,你,你怎可这般?”李姨娘慌了,那原本凄厉的神色被惊慌所代替,她才不要陪这个女人一块儿死。 李成林冷哼,这个李氏,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大胆,南渊律法,岂由得你说怎的就怎的吗?来人,给本大人掌嘴。” 李成林官威一发,御林军抬起手来,对着白府丫鬟婆子连同李姨娘啪啪打了下去,士兵出手,只两掌便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白清秋目光一凝,虽然她很高兴李姨娘被虐,可是他不喜欢的是,别人在白府撒野,李姨娘和这些个渣子,只能由她定夺,其他人想占手门儿都没有。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没想到皇上手下,也有你这般的昏官存在。”白清秋哼道,毫不客气的将昏官二字再次扣到李成林的头上。 “你?白清秋,你三翻四次的顶撞本官,当本官真的不敢治你了吗?” “好啊,你来治啊,怎么,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还是说,你是要以审问之余,对我白府动用私刑?”白清秋一字一字的说道。 以权谋私? 这是在说他吗? “白清秋,你胡说什么?”凌王还在此,这个女人怎敢胡说八道。 “我胡说?上次东方府,李小姐羞愤而走,而这一次,你根本就是在替女儿讨回公道,借题发挥。李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自然熟读律法,而我等只不过是府中妇孺,对于律法之事知之甚少,问上一句无可厚非; 可是李大人你呢,却以掌刑待之,这难道就是南渊朝臣为民办的事吗?那试问,这天下律法的公平何在,公正,又何在?”白清秋厉声而道。 轰隆,一阵雷响震头顶。 白清秋说完最后一句,天上电闪雷鸣,闪电犹如一道蓝白色利剑想要劈开厚厚的乌云,看上去极为可怕,更震慑人心。 可是白清秋未受半点影响,那乌云闪电犹如背景,将这个小小的女人衫托得就同女神下凡。 “你……” 李成林浑身一颤,不知是被这天上的雷电所震还是被白清秋最后一句话“公平,公正”所惊,一时间李成林脸色青红交加,如坐针毡。 是啊,百姓们只问一句,官员们便以掌刑待之,这何以服众,何以安民心? 君若凌冰冷的黑眸看着白清秋,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胆大,也不是一般的强势,可是像今天这样,当面看着她骄傲如是的小脸,还是第一次,目光之中不禁闪着欣赏,可是……更多的却是不愿。 那日无意中听她对月低喃: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过着安静的生活呢?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情,可是,有许多事,不是她说如何,便能如何的,因为她的出生,便已经决定着未来生活之路。 “好了,接着审吧。”君若凌开口说道。 李成林思绪被拉了回来,可是心却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很不好对付。 白清秋抬头,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俊容,她知道,君若凌这是在为她解围,无论如何,她一个白身这般顶撞朝廷命官是不对的。 “凌王爷,看您脸色不对,不会是旧病复发了吧,兰香,去将本小姐的药包拿来,送于凌王。”她,还他这个人情。 原本药包是做给土匪先生的,没想到,他用不着了。 白清秋,心底里反倒希望他还是那个土匪,这样,打完这些渣子,也可以跟他一起打个劫之类的,过个快活日子。 只是,一切都只是想像罢了。 第三十二章 白清秋,她非死不可! 第三十二章白清秋,她非死不可! 修长洁白的大手握着药包,其上歪歪扭扭的绣着几个小字,青灵,少海。 “多谢白大小姐美意,本王日后定当还报。” 君若凌微微扬唇,还是被她看出来了,每当阴雨之时,周身便有种淡淡的火辣之痛,虽然无碍,但依旧不好受。 青灵,少海,这是两大手臂穴位。 君若凌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上次她做的就是按压他的几大穴位,这才将碧落之毒压下去,此时同样的是让他按压这两大穴位,以减轻雷雨天气带来的痛苦? 她这是以情还情吗?可是,本王的情,他要让她一辈子也还不够,他决定了。 “不必,凌王乃皇亲贵胄,臣女只不过粗俗之人,当不得王爷的有还报。”白清秋从牙缝里挤出来。 什么还报?难道他还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就知道自己不该心软,听到他血液流速呈现不则流动,虽然无性命大碍,可对身体终归不好。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竟又惹上了头恶狼?早知如此,他的情欠了也就欠了,不还也罢。 “白大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武臣出身向来有恩报恩,不比得文臣只会寻私枉法。好了,李大人还愣着干什么,审啊。” 君若凌不耐,不是说文臣都练得一双好眼力吗,怎的在此处却丝毫用不上了?此时是不是该打断他二人说话了,再说下去,小女人只会更恼。 寻私枉法?这是在说他吗?李成林顿时苦了脸, “是,凌王,下官,这就审。”微微正色:“白清秋,这木偶等巫盅之术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可还有话说?” 被白清秋这么一打差,李成林险些忘了他来的真正目的了,若是罪名成立,白大小姐逃不过一个死字,死一个嫡女在刑部,他又不是没见过,正常得很,同时,也为他的女儿小小的出口恶气。 “李大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此巫术是本小姐所为?”白清秋猛的将手中木狰狞的木偶扔了回去。 “这东西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瓜田李下,根本不足以信。” “你?” 这个女人嘴可真利,纵然是活的也被他说成是死的了。 “白清秋,你这个恶女,居然还不承认?” 李姨娘适时而上,李成林冷笑,这下不用自己找证据,这个继室便能指证一切。 “李氏,你有何证据证明,速速道来。”李成林表面上正义凛然,实际上心里是乐开了花,让她们狗咬狗,看这白清秋还敢不敢骂他。 李姨娘的这般丫鬟婆子们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原先她们还以为这个白府主母是个聪明的,可是怎的到了关键时刻连大小姐都不如了呢。 大小姐李大人施以掌刑之时还会为她们出言顶撞,替她们说句话,那分明是在维护白府脸面啊,可是李姨娘,此时却要做李大人的帮凶,指证大小姐,此等行为,着实让人寒心哪。 要知道,入侵的敌人不可恨,最可恨的是卖国贼,那种人,势力必是受万人唾弃的,李姨娘此时,无异于此。 李姨娘根本不知道,她这一举,失了人心。 “李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这恶女早就想加害于我和老爷了,自从那日她在跛子峰一夜未归,府中小厮门开得晚了些,便遭她拳打脚踢,老爷心急如焚,说了她几句,她竟敢当众顶撞…… 而后,又是大闹府中厨房,竟生生的将婆子的手给废了,不仅如此,不日后,那跛子峰来了两个男子,说,说是与她有肌肤之亲,此恶女便二话不说将二人毒杀啊。” 说到这里,李姨娘再也忍不住心神胆颤的大哭了起来,那日之后,她几次恶梦都梦到两个剥了皮的男子找她索命,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什,什么,竟有此事?”李成林大惊,没想到这个白清秋竟有如此毒辣的手腕? “大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里所有的丫鬟婆子中以证明。不仅如此,她还嫌不够,硬生生的将自己的院子扩大,居然比正院还要大上三尺,每日早膳,定要食用那燕窝,还说只是漱口的?” 燕窝漱口,这,这竟比皇上还要奢侈啊,李成林看白清秋的脸色都不同了起来,而且院子居然还比主院要大,这是生生要盖过长辈吗,不孝,真不孝。 李姨娘见李成林脸色变了几变,竟如外头长舌妇般的一一数落白清秋的各种大逆不道来,根本没有发现李成林眼底的那种幸灾乐祸和讽刺。 “你是说,这些木偶上的布条,是那几批白蜀锦的?”她终于是说到了关键证据之上。 “是的大人,白府出事,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终于,终于是让我找到了她还未来得及销毁的布料。”李姨娘那道阴戾的目光扫过白清秋,这下,她真的是死定了。 果真,御林军再次从清秋院搜出一匹还未用完的蜀锦,还有几根未来得极刺入木偶的尖长绣花针。 李成林当下大喝:“白清秋证据确凿,你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将白清秋押入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押入大牢?这怎么可以? 那地方是人去的吗,男子进去了,大半条命搭上,若是女子进去了,那牢头们第一个毁的就是她们的清白啊,更甚至者,轮为他们身下玩物也是常有之事。 “胡说,李姨娘,你这般胡说八道难道就不怕老天一个雷劈死你吗?”兰香小新挡在白清秋身前,怒道。 “哈哈哈,劈死我?若是老天有眼,第一个劈死的难道不是白清秋这个贱人吗,一个忤逆父亲,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才是这世间最最该死的人。” 李姨娘眼睛发红,厉声嘶吼。 白清秋已经活了十四年了,也同时害了她女儿十四年,这足够了,够了,可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挡她女儿的前程,为了清月为了清流不再受这个傻子的连累,那也就别怪她李琼1;150850295305065花心狠。 白清秋,她非死不可! 第三十三章 蠢货 第三十三章蠢货 “1;150850295305065来人,还不将毒女白清秋带走。”李成林立时令到,白府倒了与他无益,但他就是不想让白远涛好过。 “慢着,李大人,李姨娘的话说完了,是不是也该听听本小姐如何说?” “哼,白清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御林军,你们是死的吗,还不快将此女拿下。” 李成林猛的站了起来,对着御林军大声令道,他算是明白了,这个白清秋是不能给她任何话语权,否则,饶你是有铁证,她也有本事将它推翻。 “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挑你为刑部尚书,李大人这般只听一面之词,这得判多少冤案错案?” 白清秋表情没有一丝害怕,御林军又如何,只要有那个男人在,御林军绝不会动,李成林居然没有发现,他一连命令了两次御林军都丝毫不动吗? “李大人,该我说了吗?”白清秋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可是谁也不敢当风轻来看。 此时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一滴滴的砸了下来,不多时,又如倾盆之势狂掉而下。 哗哗哗…… 雨终于是下了,连成一条条雨线,不过几息之间,白府大院全部淋湿,并汇成一道道水流滚滚而下,原本压抑的空气被雨水冲刷,反倒让呼吸到了一丝清空气。 “白清秋?”李成林眼睑抽搐。 只见她挺直的身子站在那处,任雨水对她的洗礼。李成林手指紧握,这世间,他见过的女子之中,只有当年的苏妃娘娘现今的太后能与之匹敌,也是那样的杀伐果决,不惧前险。 白清秋冷哼一声,也不管李成林何样脸色,信步来到李姨娘面前,二话不说,手下动作已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掴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肉响盖过这巨大的雨声。 “啊。”李姨娘一声惨叫,身体直接被她这一掌煽飞出去。 李成林猛的前跨一步,不敢相信,白清秋竟真的敢在他面前动手? “毒妇,李琼花,你这样,是要害死白府所有人吗,这上下八十几口,难道就要为了你那点私欲而陪葬吗?” 白清秋怒极,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就为了杀自己,便置整个白府于不顾? 要知道,她一但定罪,白府上下就算是有那个人罩着,也堵不住攸攸之口,到时候,那个人只有全然的放弃白府,因为与江山社稷而言,小小白府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到时候,别说是白远涛就是安福堂里的那位,也难逃厄运。 此时,白清秋真恨不得从李氏身上咬下块肉来,填补她那半边缺失的脑子。 李姨娘雪白脸瞬间肿得老高,耳朵嗡嗡作响,白清秋的话越发的刺激了她潜在的恨意,刑部尚书都来了,看样子是已经确定了白清秋的巫术之罪,那她还怕什么? “白清秋,说我害死白府之人,其实真正害死白府的人是你,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若不是你,又岂会有今日祸?白清秋,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李姨娘嘶吼,那种发自内心的歇斯底里, “所以,你为了让我死,便将这些个莫虚有的罪名强加吗,所以,你才用这种龌龊的手段,让整个白府陷入危机吗,李姨娘,最毒妇人心,说的,应该就是你吧。” “你?” “难道我说错了?你口口声声说是白府主母,可是你有受祖母的荷包,她喝过你的媳妇茶吗?” “我?” “所以,为了这个,你怀恨在心,对白府已故的正室所生的嫡女怀恨在心,你容不得她,更容不得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变得越来越难控制,所以,你才买通跛子峰的两个土匪毁了她。 你的恶毒不仅在此,而且,你亲自策划,并自导自演了一场巫盅嫁祸的好戏。好一招借刀杀人啊,这样,嫡女死了,便没有人可以压制你的女儿了,而且,本小姐的死,与你无关,所以,你又保住了贤良的名声,是也不是?” 白清秋一口气快速的将话说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通过雨水传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众人心头。 借刀杀人? 李成林脑子瞬时清明了,是的,没错,白远涛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大殿之上吐血?白府又为什么能够同一时间吐血晕倒,这难道是一个傻子能办到的吗? 不。 白清秋她做不到。 木偶不是一朝一夕在众人的眼皮子下就能够完成的,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做了白主会十四年主母的李琼花。 李成林手指紧握,他怎的就上了一个妇人的当?成了杀白清秋的凶手? “大胆,李氏,你竟敢骗诓骗本官?”李成林震怒。 “不,不,我,我没有我没有,李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都是白清秋做的呀。”李姨娘大急,知李大人突然就能够听信白清秋一面之词呢? “我做的?那么好,你告诉我,我怎么做的?这里可是有不下十几个人偶,光凭我白清秋一个人,短短几日内能做到吗,还要不被人发现。” 这才是重点,白清秋将她的后路堵死。 “啊?” 李姨娘张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清秋,当看到她眼睛底处的嘲讽,再看看李成林杀人的眼神,她才明白了,这是上了白清秋的大当了。 身体一软,瘫坐在地。那些木偶,真的是她做的啊。 那日清秋院的眼线带着一个做好了的木偶前来,告诉她,这是白清秋近日摆弄的,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没想到白清秋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在木偶身上刺下数道针,更将自己与老爷的生辰八字附上。 一个完美的计划就这样生成,按照约好的时辰,老爷与白府一同行动。 没错,他们是引来了上头的重视,可同时,也跌进了白清秋早就布好的圈套。 什么将计就计,白清秋她才是引蛇出洞吧。 李姨娘顿时感觉身体比这雨水还要冷,冷得手指发颤,嘴色发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贱人贱人,我,我要杀了你。” 李姨娘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伸出惨白的手指对着白清秋就要掐过。 疯了,李姨娘真的是疯了。这种行为分明就是行迹败露之后的鱼死网破,可是李成林并没有制止,任由李氏向白清秋袭去。 “蠢货。” 她白清秋是这么好近身的吗?目光一沉,抬脚便踢了过去。 砰。 李姨娘被踢飞出去,身体就在和着雨水的泥土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胸中一个窒痛,卟的一声,狠狠喷出一口鲜血,血还来不及深入泥土,便被大雨冲得一干二净。 第三十四章 好自为之,别再惹我 第三十四章好自为之,别再惹我 “你……?” 李姨娘爬在地上,雨水打她的眼皮上,模糊了白清秋居高临下的身影。可是她的目光依旧闪着阴霾,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倒她吗?不可能,只要她还活着,便不会让白清秋好过。 “别这么看着我,你不会放过我,难道,本小姐又会放过你不成?”白清秋清冷的黑眸中有光似碎冰,看得李姨娘全身发颤。 此时,李姨娘这般的死灰脸,激不起她的半点同情,这是她应得的报应,若是位置对调,只怕有事的会是她白清秋了,而且,比死还要难看。 白清秋,慢慢蹲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李琼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以为,那个人真的会保你吗,太幼稚了。” 白清秋如鬼魅的话传出李姨娘耳中,心头猛的一震。 什,什么? 李姨娘猛的抬头,满脸惊恐的看着她,她,她居然知道? 不,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有上面那个人? “你,你胡,胡说什么,我,我听不懂……?”李姨娘声音颤抖,那是一个绝对不可碰触的地方,触之,即死。 “不懂便不懂吧,本小姐只一句话,好自为之,别再惹我。” 白清秋勾起冰冷的唇,笑看着这个李姨娘惨白如死人一般的脸,有些事情她并不着急透露,反而是这种半露不露的才让人可怕,夜不能寐。 李姨娘是个心思狠毒之人,贪恋荣华富贵,又有点小聪明,像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棋子。 只可惜,这枚棋子在十四年间,慢慢的有了变化,变得越发的自私了起来,她生了一对儿女,心思便不在任务上了,而是想方设法的为子女找到更好的出路。 护犊之情,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上面那个人绝没有估想到的结果,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李大人,事情已清楚了,接下来,便是你们的事了。”白清秋站了起来,厚厚的衣裙吸饱在了水,重重的挂在身上,很不好受。 李成林被白清秋这一系列动作惊得一句话也说出来,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让他如何说,如何判?事情是李姨娘搞出来的,无论如何,还是要给皇上那边有个交代才成,今日,必然要用几个人的血来填补皇上的怒气。 “来人……” “李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否则,事儿没办好,反而惹得皇上不快,那,可就划不来了。” 李成林正要经下令,却被君若凌的话挡了下来。 “凌王?这,这是何意?” “李大人在朝为官也有多年,竟然猜不透皇上之意,这可,不应该啊。” 不应该? 凌王这话透着重重的深意,难道,皇上不是想治白府的罪?可当他再次追问之时,只见君若凌被岚宽扶起,慢慢的走到台阶前。 “叶良何在?”君若凌轻声说道,不过那修长的背脊和淡淡透露的气势,活像是点兵台,随意点着手下兵将。 “卑职在。” 御林军中走出一个戎装将士,面色如铁,向前一步。 “调齐你的兵,回宫去吧。” “是,王爷,全体都有,回宫。”叶良办事干将利落,一队御林军就这样快速的退去,就犹如当时快速的过来一样。 什么,回皇宫? “凌王,这可使不得啊,皇上命我等彻查此事,若是1;150850295305065回去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龙颜大怒啊。”李成林说到这里,冷汗直冒。 龙颜大怒? 君若凌抬起头来,看着漆黑天空,此时大雨已不知不觉中退了出去,天上的乌云也没那般厚了,隐约之间,还能够见到云层后面的微弱的光线,不知不觉已到深夜了。 “夜色已晚,岚宽回府。” “是,主子。” 君若凌抬步,便缓慢走下台阶,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束起,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不得不说,这样的凌王是让人心动的,白清秋眸子越发冰冷起来,只是她,不想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这样,也好,他是他,她是她…… “他,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李成林看了看白府满院狼籍,举旗不定,最终一个咬牙,抬腿便追了上去。 走了,人都走了。 只剩下白府院中满院被吹落的残叶,残枝,还有随雨水流落一边的鲜血。 一时间,这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屋梁之是嘀嘀哒哒的水声,空谷响音。 也不知是谁,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这才将在人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小姐?” 兰香小新第一时间上前扶住白清秋。若不是小姐说过,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开口,否则,她们又怎会让小姐独自面对这般肃杀的场面。 “我没事,你们做得很好。” “可是,可是奴婢什么也没做。” “不,你们做了,好好保护自己,不让本小姐分心,这就是你们做得最好的地方。” 白清秋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倒在了兰香身上,她,好像用的精神力过度了,这个身体,实在是弱得可以,只是打个人,承受个压力,便感觉浑身酸痛。 “你们起身吧,将这里收拾干净,若是明日我看到有一片残叶,小心你的皮。”冷声而道。 “是,大小姐。”众丫鬟婆子恭敬的应道,这一回,她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李姨娘浑浑噩噩的被几个粗使的婆子抬进了琼雅院。 李姨娘的脑子里一片晕呼,犹如身置一道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路,更有一把尖利冰冷的剑尖抵在背心,让她不得不前进,可是前方,又出现一道罗刹女鬼,勾唇而笑的模样不是白清秋,又是谁? “不,不要,不要,杀,我要杀了你。” 白清月一见李姨娘恶狠狠的向她扑来心下一惊,不过好在她眼疾手快的扯了身边的丫鬟过来,挡在身前。 卟。 啊。 丫鬟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李姨娘尖长的指甲划破秀脸,一道长长的血痕让触目惊心,丫鬟吓得大哭了起来。 “住口,哭什么,不就是毁了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白清月五心烦躁,脱口而出。 李姨娘果然没用,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她扶她坐上太子妃之位?白清月狠狠的瞪了眼床梦魇的李姨娘。 若是李姨娘此时清醒,看到白清月这般,不知会做何感想。 第三十五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三十五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南渊国的府邸,能够知道的排得上名号的,有东方府的满地奢华尽显滔天富贵,有秦相府精致华美,却又不失威严壮观,每一个府都他李成林都能说上一二。 可唯独只有一个府,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来,那便是凌王府。 因为这凌王府是由二十四铁人轮流把守,别看人数不多,可武功异常之高,曾有多少个想一探究竟之人,刚一到墙头,便立时成为一具尸体。 凌王府的防守,用一句固若金汤来形容也不为过。 “大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小厮战战兢兢问道:“要不要通禀?” 此时已夜深了,又刚刚下过一场雷电暴雨,夜寒露重,漆黑冰寒的凌王府大门让小厮心头一紧,不想再呆。 “通禀?若是你不想要命,尽管进去便罢。”李成林脸色青白交加。 这个凌王,果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就算是深居简出,他也能将手伸到御林军处,叶良对他是言听计从,说撤便撤,那他呢,他怎么办? 这天色再过一更便到三更,三更皇宫落锁,白府之事只有等明天再禀,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就算白府之事与他无关,那也要治他个亵渎之罪。 “该死的白清秋,该死的凌王,若是龙颜大怒,本大人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你们头上。”李成林脸色阴森的狠道。 吱呀一声,就在此时,凌王府大门开出一条缝,里面走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物。 “李大人,这是主子交给你的。” 凌王府小厮将一封厚厚的信交到李成林手中,转身进入,砰的一声,凌王府大门再次紧闭起来。 李成林哪管那般多,立时折开信封,一本红色小册子赫然摆在他的面前,打开一看…… “这?” 李成林脸色立时惨白起来,脑子被册子里的内容震得嗡嗡作响,额头豆大的冷汗啪的一声滴落在册上,将那上面的字,瞬间融花。 “不,这不可能,君若凌只不过是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亲王,又被皇上控制,他,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李成林冷汗泉涌,不多时整个身体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话虽说不可能,便脑海里已经千回百转。 最后,啪的一声,收起册子,将其贴身收藏,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进,进宫。” …… 凌王府,细长的垂帘白纱账后,一道绝美的身影绰绰,乌黑的1;150850295305065长发随意披着,凤眸之中透着霸道的凌厉,让人不敢对视。 “主子,那李成林,真的不会将白府之事如实禀报给皇上?”岚翔问道。 君若凌手暗暗在青灵穴按压,不轻不重,跟白清秋第一次按摩他的穴位时的力道一样。 “他若不想那本册子到皇上手中,尽管去。更何况,李成林是聪明人,在皇兄后下讨生活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如何禀报。对了,那边如何?” 他并不关心李成林,相信他一定会做得很好。 君若凌想起那个骄傲倔强又霸气的小女人,脑门就有些突突,若是换作一般的大家闺秀,面对他的宠爱,不是应该高兴的昏过去吗,又或者高傲自得, 曾经就有一位小姐,只因他看了她一眼,便兴奋的晕倒过去。可是到了白清秋这里,却完全相反,竟与他对上了。 难道,他君若凌的魅力在下降了?又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助力,她用自己的方式去为自己扫清道路,而这种方式,也许你在最初是有效的,可是若遇到高手,这种方式,便全然行不通。 因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主子,白大小姐好像,好像病了。”岚翔说道,想起这位大胆的小姐便生出些许敬意来。 他们印像最深的便是乌云滚滚,雷电交加之下,白大小姐以一已之力冲破所有,那种气势,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稍有不慎,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病了?” 君若凌按压的手一重,穴位受力,顿时影响血脉流速,一道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然而君若凌眉头都未皱一下。 清秋院。 兰香小新忙得不可开交,煎药,换帕子,轮流而上。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小新不禁哽咽:“兰香,小姐她,她不会有事的,对吗?” “小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小姐。”这句话是安慰小新,同时,又何尝不是说服自己? 小姐刚走出正院,便晕厥过去,脸上满布异常的红晕,身上更是烫得吓人,府医火速开了几副驱寒之药,可是灌了一贴下去,不仅没有退热,反而是越烧越红了。小新吓得手都哆嗦了起来。 兰香暗道不好,可是白府里谁能帮她们?李姨娘?哼,算了吧,她方才还巴不得小姐死的,张姨娘万事不管又从无交集,更何况冒然去,指不定小姐醒后她会提出怎样的条件,罗姨娘四小姐那边,更不用说了,那是两条咬人而不叫的狗。 “小新,你在这里伺候着,我,我去去就来。”兰香将冰帕子交到小新后中,一个咬牙,跑了出去。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一个看似可笑的办法,但兰香没有办法,白府里一个个都是吃人的野兽,根本不可信。 兰香站原先小姐站过的大树底下,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树叶的颜色,白天还不觉得,可是一到了晚上,阴森可怕。 “那,那个,我家小姐高热不退,情,情况万分不好,奴婢,奴婢肯请救命,只要能救小姐,奴婢愿以命抵命。” 说罢,兰香重重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明明树上没有人,可是她就是想赌一把,若是赢了,小姐便得救了,若是输了,她便陪小姐一处去阎罗殿,接着伺候小姐。 那日,她无意中看到小姐对树说了句话,而后,第二天便小姐心情猛的变好,再加上有几次她闻到树上有属于干粮的味道,甚至在打扫的时候还能见到散落在地的细小粮食,虽然小,可她还是看见了。 于是,她大胆的肯定,树上一定有人。但不管是谁,都请那个人,救小姐一命吧。 第三十六章 病得不轻 第三十六章病得不轻 白清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感冒发烧,会让两个丫鬟如此焦急,更不知道兰香会对她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热……热……” 她只感觉到全身一团火在烧,甚至烧到了她骨头里,烧酥了她的骨髓,非常难受,她想跳到冰水里,摆脱这种感觉,但那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全身已经动弹不得了。 直到,一丝清甜之味钻入口腔,迷糊之间,一只有力的手指将她下巴一台,那道清甜顺着她的喉咙滑入她的胃,这清甜冰凉让她很舒服,身体不禁软了下来,很快又沉沉昏睡去。 昏睡之前,她好像看到君若凌了,不过,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可能在白府,她那样的骂他,那样的不识趣…… 君若凌看到的,正是白清秋烧得正“旺”的时候,原本娇嫩雪白的小脸,此时被不正常的潮红代替,紧蹙的秀眉能够夹死只苍蝇。 “小丫头,性子倒倔得可以,若是早听了本王的话,你又何苦如此?” 君若凌早就准备了那本红册,根本不用走这个过场,更不用在雨里与李氏相争,因为李成林会包办一切,不仅火速而且干净利落。 可是这个小女人呢,非生那么大的气,独挑李氏与李成林,结果虽然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可,也将自己的损了进去。 “你这又是何必?” 君若凌原本也很生气,气她的不听话,气自己的情绪轻意的被一个小小的女人所牵动,莫说他自懂事开始便已经学会控制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就是当先帝爆毙的消息送到他的手中之时,也从未勾起他的任何情感。 但是,他从未想过,他居然也有被牵动的那一刻,难道,这就是东方睿所说的,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身为皇家中人,最要不得的,便是这种情感了。”君若凌的思绪再次飘远。 那一年,他才五岁,依稀记得母妃在铜镜面前露出幸福的笑容,将他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凌儿,一会儿,我们就能去外头了,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声音温暖如春,几度在他梦里出现。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一起去外头海阔天空,而是太后的一怀毒酒,她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便被人强行灌下人生最后一杯酒,她没有哭,反而笑得越发的甜美,可是眼睛里却是浓浓的不舍,他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在担心她孩子的未来。 当他被太监强行抱走的那一刻,他不哭不闹,别人都以为他吓傻了,谁又知道,他只因为她最后一句话:离开这里,好好活着。 离开皇宫,好好活着,这个信念一直支撑他到现在,还有未来。 所以,当皇上收掉他的兵权之时,连想都没想的交了出去,痛快得连皇上自己都不敢相信,至今想起君若远当时的模样,他就想笑。 他要的,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活着而已。 “……水。” 一个微弱嘶哑的声音响起,将君若凌的思绪拉了回来,伸手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凉水端了过来,抱起根本没有重量的白清秋,送到烧得干裂的唇边。 这凉水很合适,至少将她的喉咙带来丝清凉,连喝了三大杯,她才停止。 “兰香,你倒是体贴本小姐。”一道几不可闻的沙哑声音响起,白清秋前世本是南方人,1;150850295305065娇嫩的声音中带着软糯,极为好听。 白清秋不得不为能有这么一个丫鬟感到安慰了,若是换作小新,一定是倒了热水来,那她就要烫死了,虽然现在也不怎么好过。 “是吗,看来本王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得白大小姐这般称赞,本王,受宠若惊。” 是他? 声音刚起一个这了,白清秋便知道来人了,猛的抬起黑眸寻声看去,果然,那个绝美又冰冷得如天神般的男子,不是君若凌又是谁?秀眉微蹙,看来,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没有看错。 不过,白清秋此时已没有半分力气跟他斗了。 “凌王殿下,你这般擅闯闺阁小姐的房间,似乎,似乎不太好吧。”白清秋本想说得有气势一点,可是声音连她自己听得都有些软弱。 唉,这身体,真是弱得可以。 “若不是你的丫鬟求了本王,本王也不会来。”君若凌风轻云淡的说道,完全忽视属下来报之时的那丝慌乱。“不过,白府的府医可以换一个了。” 白清秋这哪里是风寒之症,明明就是内热外虚相冲,若是按照风寒发热去治,只会越来越糟,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这小女人的命就损在这个庸医手中了。 白清秋其实也没想到,自己的病会来得这般猛烈。 不过,府医确实该换了。 “凌王殿下,你该不会是越俎代庖将那府医给处置了吧,”不知怎的,她总感觉这个男人,有先斩奏的行为。 遥想第一次在林中遇见时,也是这般二话不说将她抱走,毒发之时,刚一醒来便命令她要治好,还有那三万两银子的欠款,百余根的银针,身份的透露,这一切的一切,也没支会她一声便做了。 想到这里,白清秋有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还烧得历害吗?”君若凌声音再在淡,白清秋也能听出他的丝担心来。 “没,没事。” 白清秋有些乱了,这是对他有意思吗?在现代,为了能够突破华阳针法第八层,每天除了针,还是针,哪有时间淡恋爱? 难不成,一穿越到这古代,就有一枚大帅哥对你痴情? 这好像,太突然了,可是她的脸,却猛的红了起来。 君若凌俊眉一紧,白清秋的脸色突然更红了一层,脸色一沉,将她甩手放下,立即起身,快速朝外走去。 “啊,痛。” 白清秋头部重重磕在枕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本就迷糊的头,越发的晕了,还有,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是躺君若凌的手臂中。 但看着君若凌甩她而去,那什么大帅哥的东西,全然抛出脑海。 生病了,难道连脑子也糊涂了不成?看来,她白清秋,是病得不轻啊。 第三十七章 埋了个大坑 第三十七章埋了个大坑 “噗,小女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君若凌回来之时,看到的,便是那张雕花大床之上白清秋懊恼的模样,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没了浑身竖起的尖刺,此时的病得软软的白清秋反倒像正常的十四岁闺阁女子。 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有种冲动,有种愿让她永远保持这种“正常”的冲动。 白清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笑什么,我没想什么。” 该死的,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应声虫,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会去了又返?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她以为这眼白得够“狠”,只是忽略了因为体弱的原故,这道狠大打折扣,甚至看上去有种少女的娇嗔。 君若凌唇角扬的越高了,她的举动瞬间愉悦了他,见她嘴硬,也不揭穿,将一枚白色小瓷瓶送到她烧得暗红的唇边 “喝了。” 白清秋鼻间传来一道极为清香又带着三分冷冽的气息,这香味不浓不淡,冷意又恰到好处,光用闻的便感觉全身火热退去一分。 “好东西,这,这是什么?” 饶是在现代见过好东西的她,此时也被这古方震住,什么西药,跟这个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这就是琼浆玉液。 “小玩意儿而已。”君若凌淡淡说道,但是他微微挑起的眉角,出卖了他得意的心情。 白清秋也不客气,一把抓住瓷瓶,一个仰头,喝了下去,入口清凉清香,入腹瞬间将他身体里大半个热度消去,就连原本还有一丝迷糊的脑子也变得清明起来。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那个……” “不可以。”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说不可以了?” “你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不,不会吧?”白清秋还真的摸了下脸,她想要这东西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那,那我用钱买?虽然现在没钱,可是保不准以的我会很有钱。” “此物只能是本王王妃享用。” 白清秋:“……” 这算什么回答?不过,听到他说王妃,她那不争气的心砰砰砰直跳了起来。 暗中的岚翔岚宽互视,谁说他家王爷性子淡不近女色的?看主子这妹撩的,一撩一个准,尤其是那句“本王王妃”,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啊,白大小姐那般伶俐之人都答不上来。 此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中,白清秋无意识的摩擦手瓷瓶,君若凌倒是一副啥事儿也没有的端坐于前。 就在此时,一阵空气波动,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君若凌面前。 “主子,那边有消息了。”随后一阵低声耳语。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给本王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 “是,主子。”黑衣人闪身,消失原地。 君若凌俊眉微微一蹙,妖孽的脸上显露出他独有的内敛,漆黑深遂的眼眸放射出天生的霸气。 白清秋暗暗心惊,此时根本看不出他是中毒已深之人,更可以说,这毒对他来说,丝毫不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 “小女人,是不否想让安福堂的人出来?”君若凌沉浸片刻后开口而道,眉间那份蹙意全无,恢复到了常态。 白清秋猛的抬头,清冷的眸子闪闪发亮:“你能做到?” 君若凌勾唇一笑:“你觉得本王不够强大?” “不,我是怕你若上不该有的麻烦。”白清秋同样勾了勾红唇,她没有发现,这种唇角勾起的弧度与君若凌勾唇时的弧度是那般的相似。 “小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身为女子就该笨一些,软弱一些,这样才会得到得更多。” “大叔,有没有人告诉你,身为男子,就应该让着女人些,这样你才会得到女人更多的目光。” “大叔?白清秋,你胆子够大啊。”居然敢叫他大叔?君若凌瞬感,这女人欠收拾。 滋滋滋两道目光又对了上去,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都带着丝别样的意味。 只是,白清秋还是最先败下阵来,因为无意中她竟然看到了君若凌的黑眸中有了她的倒影,而从她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不该有的表情。 白清秋不着痕迹的掩饰,“凌王殿下不防说说你的条件。” 喝了那一瓶“琼浆玉液”她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更加的冷静了,方才那个消息对他来说一定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抛出橄榄枝来让她接。 “还记得我们上回的交易吗?”君若凌说道。 上回的交易? “秦相夺魁,交换你的身份,可是你的身份……”说一半,白清秋突然停住,嘴角一抽,声音沉了半分接着道:“你该不会还是这个条件吧?” “没1;150850295305065错,秦相夺魁,本王便让安福堂里的那位重见天日。”君若凌话虽轻,可是却重重的打在白清秋的心头。 只要能夺魁,便能让里面的人出来,而她,也可以越发的接近真相,不得不说,这根橄榄枝抛到了她的下怀。 毕竟,这个白府不是她做主,一味的喊打喊杀根本不是办法,更有可能将自己逼至被动的状态,就如巫盅事件。她很清楚,若不是有君若凌坐镇,只怕有李成林昏官在李氏的鼓动下早早的将自己给办了。 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那她便一定要去做,比如,她是谁,又从何而来,身后又背负着一个怎样的秘密要让皇上这样对待?一切的迷团,都要从安福堂开始。 “好,我答应你,不过,三天之后便是秦相寿辰,是什么样的信心让这般对我狮子大开口的?”白清秋好奇。 君若凌眉头一挑:“因为你绝不允许自己输,还有,秦相寿辰不是三日后,而是明日,所以,你只有今日一天的时间好好准备。” 说罢,君若凌便站了起来,淡定的走到窗户前,将一块帘子猛的揭开,刺目的阳光突然射了进来,呛人眼球。 “你?” “小女人,与其发火,不如想想明日寿宴一事,要知道,这南渊国的官家小姐别的本事没有,这棋琴书画可是一绝啊,本王,很想看看你是如何‘技’战群雄的。” 技战群雄?而且还只有一天?他这是给自己埋了个多大的坑啊。 白清秋脑子又感觉要晕了,像这么不要脸的话还是这个凌王说出口的吗?顺手抓起靠枕就要“战”过去,可是这里,哪里还有君若凌半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消失窗前。 “你,你特么给我等着,若是本小姐不坑你一回,我就不叫白清秋……” 白清秋暗暗咬牙。 第三十八章 恶心死人不尝命 第三十八章恶心死人不尝命 明日便是秦相寿宴,所有有资格的朝臣都会参加,就是没有资格的县级官员也会想办法参加,可以说,这是除去皇上宫宴外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民间宴会了。 而此次宴会最重要的意义除了白清秋不知道外,其他人都知道。可是这个又笨又聪明的大小姐似乎眼里根本就是为了夺魁而夺魁…… 真是伤脑筋啊。 “岚宽,你说,这白大小姐是个什么意思,到底对主子是喜欢啊,还是不喜欢?”岚翔实在看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白大小姐,你若是有心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明日吧,叶良方才着人送来消息,说是皇上虽然将白府之事揭过了,可是,明日秦相寿宴之上是要给主子找个王妃的。”岚宽愤愤说道。 岚翔的眉皱得更厉害了:“是啊,若是白大小姐能够夺魁,而主子又在男宾之中夺魁,那皇上可就是要应一件事情的。” 也不知道皇上今年是抽了什么风,以往都是赐个玉啊啥的便完事了,可是今年……,不是今年,而是方才皇上做的决定。 君若凌修长的身子坐石桌之前,整张桌子不同于其他石桌,此桌1;150850295305065洁白如玉,细细长长的条纹天然而成,就算是皇宫之中也不一定能有这么一张。 “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东方睿将目光从岚翔岚宽二人身上移到君若凌的身上、 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泡着清茶,仿若明天就要指个凌王妃的不是他一般,东方睿有时真是佩服眼前这个男子,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事。 “担心什么,你方才不是听到了吗,白清秋会将事情办好。” “办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的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这可不像是你冰冷残酷的形像。”东方睿愤愤的饮了一杯。 “是啊,她才十四岁,年纪,是小了点,不过没关系,本王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年两年的。” 卟。 东方睿一口喷出了那口还来不及吞下的清茶,君若凌似乎早有预感,身体一侧,茶水尽数喷空。 “脏。”君若凌嫌弃道。 东方睿不管这个,跳起脚道:“阿卿,你不是说真的吧,真的对那小丫头动情了?别吓我,白清秋痴傻了十四年,你也不怕她一个疯起来,将你给削了? 还有,以她那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凌王妃一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而且,而且皇上也不一定是真的要指一个王妃给你,也许他只是试探,若是你这般,反而会惹他注意。” 东方睿越说声音越大,皇上,在外人眼中,是至高无尚的存在,可是他们却知道,皇上是如何的在意他的皇位,他手中的权利,否则,当年夺嫡也不会将先帝的十二子杀了十个了,用一句血染皇宫来形容也不为过。 更何况阿卿如今身中剧毒,要是再让皇上盯着,岂不是危旦夕了。 东方睿不禁狠吞了吞口水:“不行,在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昏了头,哼,明日,本公子倒要看看个白清秋如何获胜。” 说罢,东方睿灌下一口茶,起身远飞,瞬间消失眼前。 “岚宽,你是说,我们这般刺激东方公子,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能被主子利用,那是他的福气。” 岚宽岚翔见此,齐齐摇头,为东方公子默哀半秒。 君若凌端看着手中玉杯清茶,淡淡的茶香,冰肤玉杯,两相完美结合,让人爱不释手。 “这天下间,能请动那个人的,也只有东方睿了,谁叫他有钱,长得又讨人喜欢呢。”君若凌神秘一笑。 白清秋想获胜,欠一个助力,而这个助力也只有东方睿这愣二小子能请得动,所以,为了刺激东方睿,只能亲自出招了。 而这一切,白清秋完全不知道,此时,她最最头痛的就是…… “兰香,小新,你们是不是将本小姐的衣服全都藏起来了,怎的一件比一件难看?你看看这件,红色的也就算了,裙边还绣着绿色的花纹?” 苍天,杀了她吧,这种审美观点,恕她白清秋真的不能“狗”同。 兰香小新互视,小姐两天前还病得吓人,而且她们无缘无故晕倒了,当她们醒来之后,小姐突然就好了,若不是她们摸了又摸,真的不敢相信了,不过,她们居然连睡了两天?真是该死。 不过,兰香却笑了,因为,果然有暗中的贵人在帮小姐。 “小姐冤枉奴婢,奴婢才不上当,若是小姐不喜欢,我与小新二人一定在明日之前赶制出一套小姐喜欢的衣裙来。”兰香此时心情都是欢快的。 “嗯嗯,我会针线,明日定然不让小姐丢脸。” 白清秋头更疼了:“你们两人的心意,本小姐领了,不过,若是你们两个都倒了,那本小姐岂不是人单刀赴宴了?” “这……” “这什么这,本小姐没有,可是这个府里,有人有啊。”白清秋勾起唇角,目光邪邪的看着院外。 方向,清月院。 目标,白清月的衣柜。 进发。 …… 白清月脸色发青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贱人,恨不得化身一把钢刀将她给剁成肉酱,居然能够逃脱巫盅之术,不得不说,她的命还真大。 “啧啧,三妹啊,别用这种目光看着你家大姐我,我知道最近变得倾国倾城了些,连我自己对着镜子看,也不得不被迷了三四个时辰呢。” 白清秋一副恶心死人不尝命的说道。 方才她才知道,白府已经没事了,白远涛也被宫中公公送入琼雅院“静养”,而李姨娘在经过两日的思考之后,也变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白清秋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两个就像是两条隐藏在角落里的毒蛇,指不定哪天又跳出来咬上一口。 而皇宫那边……,她到现在猜不出是怎么解决的。 “你?” 白清月真是气得一血堵在胸口,若不是明日寿宴,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打出清月院。 “三妹你也别生气,你长得也不错,不过比起本小姐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白清秋,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清月怒了。 “不干什么,就是借三妹衣柜一用,用完,立即归还。” 啥? 借衣柜? 听说过借金借银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借衣柜的,这白清秋,真能想。 第三十九章 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第三十九章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哈哈哈……” 白清月捧腹大笑,这个傻的,谁说她清醒了,谁说她聪胆又手段狠了,还不是傻子一个?居然跑到她清月院里借衣裙了? 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啊。 “我说白清秋,且不说本小姐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衣裙,就是有,也不会给你啊。” 白清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个白清秋真是想得美,明日就是寿宴了,她怎么可能让白清秋穿上上好的衣裙,将自己的风头压过? 不过,白清秋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自从清醒之后,她变得越发的漂亮了,精致的小脸,高挺的鼻子,整个五官脱显出别样的美来,再加上最近穿的衣裙不是白色便是浅色,将绝好的肌肤衬托而出,竟如婴孩般柔嫩。 所以,白清秋今日来也是白来,她一定不会再给她有任何越过她头顶的机会。 “没有?三妹,你可别骗我,若是让我寻到了,可别怪我辣手摧裙了。” 说罢,白清秋修剪得尖尖的有指甲就在白清月面前一晃。 果然,白清月脸色都变了,美目之中全然喷出火来。 “白清秋,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本小姐才是白府的大小姐,而你不过是一个姨娘说生的庶女,岂能跟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女相提并论?呵,还有,若不是李姨娘杖着那高超的床上功夫将父亲绑着,哪里还轮得到她在白府作威作福?” 白清秋从来都是嘴下不留情的,她这番话说下来,将白清月活活气了个脸色青红交加。 什么是白清月的弱处,那便是这白府庶女的身份,李姨娘纵然能够有堵住悠悠之口,也不能抹去她是姨娘的事实。 “你?白清秋,你有种再说一次?” “有种?白清月,你糊涂了吧,有种那是男人的事,本小姐可不是男子,自然……”没种了。 卟,白清月一口老血睹在喉间。 有种没种,这,这哪里像是个大家闺秀口中说出的话?这个白清秋,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白清月顿时气得胸口发闷,一道无形之气涌上,吐不出,吞不下,难受之极。 白清秋耳朵微动,便听白清月日月与天溪两大穴位不规则的突突而跳,微怔,这两大穴位均位于心脏周围,而她的心包经,也有一丝血流时急时缓的运作,原来她……有心肌炎?! “白清秋,你听没听本小姐说话?”白清月见她丝毫没有理她说的话,立即火了,一把掀翻手边茶盏。 “听?白清月,我干嘛要听你说话?更何况,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姐才对。”白清秋回过神来,原来,这古代,生病的人还不少,只不过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罢了。 “呵,别来那些个虚的,一句话,要衣裙没有,要命一条。”白清月冷哼,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个白清秋就是来气她的,她绝不能上这个当。 “没有?白清月,你这话骗骗白清竹那丫头还可以,骗我?不可能。” 白清秋话音刚落,隔间便传来一阵响动。 “大胆,这可是我家小姐的,兰香你这个贱人,还不快给我放下。”冬青大急。 “什么你家小姐的,这可是上好的蜀锦制作的百花裙,按定制,只有嫡女才能穿得起的。”兰香冷哼。 “你?我家小姐就是白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哪儿像那个傻子,不给白府丢脸就算不错了,岂能担一府嫡女之职。” 冬青手里紧紧的拉住裙子,可是又不太敢用力,若这百花裙毁了,三小姐非揭了她层皮。 砰。 一个茶盖猛的向冬青狠砸了过来。 “啊。” 冬青额头剧痛,一股温热从额角顺流而下,一滴鲜红的血毫无预兆的滴在了百花裙,硬生生将此裙给毁了。 “你?贱人,还不快松手。”白清月尖锐的声音大喝。 “啊?不,不,不是我,三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她,是大小姐,她……”她砸的。 冬青顿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阴风吹过,头死死的磕在地上,裙子是三天前女衣馆的花老板亲自送过来的,三小姐试都不舍得试,为的就是明日的秦府寿宴一展芳华。 可是,可是这裙子却被她无意给毁了,再加上,新裙见血,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吉利的,三小姐真的是要将她吃了呀。 “都是她,若不是这个傻子,奴婢又岂会额头流血?” 冬青阴狠怒视,没错,都是这个傻子做的好事,李大人怎的就没将她抓入大牢,让那些个牢头玩弄死呢? 啪。 白清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该死的奴婢,竟敢用那种恶毒的眼睛看本小姐,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冬青她脑子进水了,经过这些天她难道就看不出来这白府到底谁做主吗? “你?” 冬青是不知道,因为她一直跟在白清月的身边,深受白清月的洗脑,从始致终都认为白清秋她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住手,白清秋,这是我的的清月院,不是你的清秋院,岂容得你在此胡闹?”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白清秋这般闹,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白清秋突然挑眉:“好,你说得不错,这是你的院子,本小姐不闹,不过……,你这条百花裙我看上了,大姐姐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说罢,白清秋突然从白清月手中夺过百花裙。 “不行,还给我。” 白清月大急,手中一个用力,只听,嘶啦一声,绝美上好的百花裙瞬间撕破。 这? 空气中一个窒息,所有人的动作在此时静止,就连冬青的哭求声也停了。 白清秋一个响哨吹起,“原来,想毁百花裙的不是冬青,而是你啊,啧啧啧,真是浪费,也真是可怜了冬青这丫鬟白哭了这么一场,兰香,别碍着她们主仆交流感情了,我们,回院去吧。” 说完,白清秋第一次扭着得1;150850295305065意的屁股,走出清月院。 随后,清月院中传来一声震天惨叫,白清秋站在院外,笑的那是一个花枝招展。 有句话叫做,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第四十章 你的心思她早已看透 第四十章你的心思她早已看透 白清月的裙子毁了,但她又不会对李姨娘说,因1;150850295305065为她感觉就算是李姨娘也解决不了现在的裙子问题,可是,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帮到她,但是那付出的代价可就……,有点大了。 一千两啊,想想都心疼肝疼肺疼,没想到白清月她这么有钱,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弄点银子花,而不是撕了她的裙子。 白清秋挑挑眉看着白清月,只见她一袭淡粉色拖地长裙,身披白色薄水烟衫,其中上绣着百花图案精美无比,但关键不在于此,而是丛之中零星的几叶蝴蝶飞过,远远看去,就像蝴蝶停裙上一般。 “哼,白清秋,别以你毁掉本小姐的一条裙子便妄想着白府就你一人参加寿宴了,今日,你别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有你好看。” 白清月脸上荡着得意的笑容,这条裙子比百花裙还要精致好看,女衣馆的花老板出手,果然就不一样了。 “嘁,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知道这条裙子可是一千两,若是白远涛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气晕过去?” 白远涛向来善于做表面功夫,除去必要的日常开支,可以说是一毛不拔,看他那日对着她清秋院一副心疼的模样就知道了。 不过,这白清月这脑子的确是进水了,一千两可以买多少条这样的破裙子,一定被那个花老板坐地起价给坑了。 只是,真不知道她此次重视这秦府寿宴干嘛,以前也没见她这样的,再看她满面春风的模样,该不会是寿宴之上有爱慕之人吧。 想到这里,白清秋忍不住恶寒,她才十四岁刚过好不好,难道就开始思春了?古代的女子思想成熟得可真早。 “要你管,白清秋,若是你敢将此事告诉父亲,别怪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那你问问自己,什么时候对我不心狠手辣过?不过,用多少银子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像你似的长着三寸长舌,到处叽叽歪歪。” “你?” “你想站在这里当模特就站吧,本小姐没功夫陪你,兰香,上车,走人。” 白清秋转身踩着小凳利索的上了马车,白清月阴狠的勾起唇角,目光扫过那处低垂的身影,那身影微微一怔,而后慢慢的向马车处走了过去。 “白清秋,秦府之中,有你好受的。”白清月款步上了后头一辆。 马车,是古代出门的必备之物,就像是富豪家里的轿车一般,这开出去是要见人的,所以,就算是白远涛出了名的清简,也会在这方面下功夫。 白清秋全无形像的倒在车内的软榻之上,开始构思着如何才能夺魁。 “大,大姐姐,我,我是清竹……” 就在此时,外面一道轻弱的志响起,那战战兢兢的语气里听得兰香极为不爽。 “这四小姐是什么意思,这般语气说话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小姐欺负了她一般,这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落人口舌了。”兰香眉头紧皱。 “落人口舌便落人口舌了,你家小姐我早就恶名在外了。”白清秋望着车内边上的红色流苏,淡淡道:“更何况,我这个四妹比白清月强太多了,至少她不会露出弱点来让你抓,而她,却能轻意的将你的弱处牢牢掌握。” 巫盅之案发生得那么大,可偏偏就那么巧,白清竹与那个罗姨娘在此之前双双受了风寒,躲在清竹院半个面都不露,别说是中巫了,就是中风都不可能。 “大姐姐,大姐姐在吗?”外头又传来白清竹略带丝焦急的语调。 “小姐,让奴婢去打发了吧。”兰香说道。 白清秋摆摆手:“不用,你能打发第一次还能打发第二次不成?让她上来吧。” 突然从未有过交集的人这个时候上门,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杀了你她也不信,更何况,只有白清竹出招,她才好回招不是? 白清竹撂开车帘,便见一眉目精致无比的绝美女子慵懒的侧躺那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无害之极,但那清冷的黑眸深入却有一道极利的寒光,那寒光带着看穿一切的意味,让人心生颤栗。 “大,大姐姐,我,我没有马车,你是知道的,三姐姐是绝不会让我与她同乘……”白清竹弱弱的坐到另一处软垫上说道,将头低垂下去,厚厚的流海依旧挡住她的表情。 “所以,你就来找本小姐?唉,四妹啊,你还真能挑人,你就不怕有本小姐一个心情不爽,将你踢下马车?” 什么?踢她下马车? 白清竹还从未想到过这个,大姐姐同以往了,行事做风更让人琢磨不透,她说会踢,便一定会踢,心头微微一紧,隐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 看到白清竹双肩微怔,白清秋唇边笑意加深:“四妹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乖的,本小姐自然不会对你动手。” “……是,大姐姐放心,清竹一定会乖乖的。” 白清竹暗暗松了口气,转而抬头,露出甜美笑容:“大姐姐,这,这是我亲自绣的香包,里面装的是艾草夜来香等物,近日初夏将至,即可提神醒脑,又可防蚊虫,大姐姐若是不弃,还请收下,哦,三姐姐那里,我,我也送了一个。” 说罢,一双葱般的嫩手将秀着百合花的锦蓝香包送上。 白清秋目光看着这个香包,并不去接,而是回味那最后一句,白清月也有,这是怕她不接,所以才说她也送了白清月一个吗? 这样着急表明她并无恶意,倒真是让人意外。 “好精致的花朵。” 饶是兰看也不得不夸赞了起来,光是这个绣工,便可将府中所有绣娘比下去。 “让兰香姑娘见笑了,我不比得大姐姐三姐姐那般贵人事忙,只喜欢绣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 怎么会没用呢?若到用时,此物用处最大。 “四妹妹说笑了,古语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兰香,收好了。”白清秋挥手说道。 “大姐姐,要随身戴着才有作用的。”白清竹急忙道。 白清秋挑眉,笑容更深了一分:“不错,得随身戴着才有用,看我这脑子,真是蠢笨到家了。” 白清秋的一笑,反倒让白清竹心神一惧,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讽刺,好像在说,你的心思她早已看透一般。 不,她的心思,怎么可能被她看透?那深埋在她心底里的那份东西,绝不可示人,她要做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挡的事情。 目光一炬,不着痕迹的低下头来,娇笑道:“大姐姐是这世上,最为聪明的女子,怎会蠢笨?”聪明到让她嫉妒。 第四十一章 剑拔弩张 第四十一章剑拔弩张 秦相寿宴,堪比宫宴,光是进府的马车都设立了转门的通道,小厮丫鬟忙而不乱,轻车熟路的将她们一一安置,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亲切而又受重视。 白清秋有种像到了五星级酒店的感觉,真真好奇能训练出这么一批下人的嬷嬷到底是怎样的人。 “小姐,这好像比首富东方府还要奢华,您看这蛹道两边种下的花草,可都是天竺葵兰,只怕只有皇宫里会种的。”兰香震惊道。 只见,那一簇万绿丛中一带红艳艳,煞是好看。 “光是这么一枚兰花便珍贵无比,那就不用看其他的了。”白清秋话虽如此,可是眼睛里并没一般闺阁小姐的震惊的贪婪,有的只是一片如水般的平静。 “咯咯,大姐姐身边的丫鬟真是了不了,连这天竺葵兰都知道,可不像燕草,只懂得吃喝。”白清竹掩面而笑。 看似无心的话却让兰香脸色微沉,她这话明显的就是在说丫鬟的见识超出了主子,若是换作一般小姐,只怕此时就要发落了她。 “四小姐过誉了,这只不过是小姐平日里教导的罢了,奴婢还希望过燕草的生活呢,每日吃吃喝喝的,倒也安逸。” “大姐姐身边的丫鬟嘴真利,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她便恼了。” “你?” 兰香本就看不惯白清竹,小姐那日说得不错,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平日城看四小姐像是个闷葫芦,今日一见,面弱嘴利,半点不饶人。 “四妹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下子便关心起我的丫鬟?不过,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兰香聪明能干,是本小姐所不如的,但若是你想打她的主意,我可不答应。” 白清秋一句话便让白清竹瞬间歇菜,身为一个庶女,着实不该多关心嫡姐的丫鬟,因为太过了,会让人觉得你这个庶妹对嫡女有所企图。 不过,更让白清竹住品的是那一句十足的威胁,不得动她的丫鬟,否则不会放过她。 “大姐姐说的是,是清竹逾越了。” 白清竹甜美的笑容还在,只是心中却不爽之极,没想到她居然会承认自己不如丫鬟,聪明人就是难对付,更何况还是清醒过后的聪明人。 四人身影渐行渐远,一道身影从密密的树后走了出来,男子一袭蓝色长袍,腰间同款腰带束身,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只一支白玉簪固定,气质儒雅丰神俊朗。 “她就是白府白清秋?” 秦墨萧轻声一笑,看来祖父这下要看走眼了,此次能夺魁的女宾,非白大小姐莫属。 一个能够大胆的承认丫鬟比自己好的小姐,单这份心性便足以凌驾于所有大家闺秀之上,更何况她还有空灵绝色的容颜。 “大,大公子,相爷寿宴就快开始了。”身边小厮提醒道。 秦墨萧立在那处不为所动,:“祖父办了这么多年的寿宴,难道本公子还不知道何时开始吗?” 小厮一紧,头低得更下了:“可是,可是……” “好了,本公子知道了,给这几株浇完水,便去。” 说罢,舀起桶中清凉之水,小心的淋了葵兰之上天竺葵兰,生性喜寒,可开出的花却如火般艳丽,这是不是与他现在一般呢,明明不想做,却被人逼上前去。 然,谁也不知道,这一幕同时1;150850295305065落在了三个男子的眼中,秦府最高楼阁,此楼名为登风阁,足足做了有五层,除了皇宫有一七层皇塔之外,便属此处为最了。 “没想到秦大公子倒是个惜花之人。” 太子君又延提唇而笑,一袭淡黄龙袍加身,将本就俊美的他衬得越发的威严了,那周身的皇家气度更显得与众不同。 不过宫女们倒是更喜欢将目光放在凌王殿下身上,只见他目若星辰,气质嫡仙,竟比女子长得还要精美绝伦。 “咳咳,太子这话来重了,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几个不爱花的?”君若凌轻啜了口热茶,适时的将目光中的不爽掩下。 这个秦墨萧,还真当自己是护花使者了?他君若凌看中的女人,岂由的他觊觎? 当然,还有这个太子,白清秋刚从马车上走下之时,他震惊的脸色,逃不过他的眼睛。 君若凌有些后悔,后悔将白清秋置于人前,更后悔送了她一件雪裳,更衬得她如天仙般美丽。 东方睿头有些突突。 一个太子,一个十二亲王打着机峰,什么花,直接说女人不就得了,东方睿最受不了的便是跟这些人周旋。 “凌王殿下,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花还不容易?只要一声令下,保证,所有的花儿都向此处涌来。”东方睿说道:“不过,要说起此次秦相寿宴,草民倒是送上了份大礼。” “哦?东方公子居然也有大礼?”太子君又延好奇,东方睿出手一向大方,他真好奇会送什么? “太子殿下,这份礼可不是能拿出来的,请允许草民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东方睿话虽是对太子说,可是那得意的眉毛却是对着君若凌的,那意思在说,一定不会让你的白清秋有赢的机会。 君若凌表情都不给他一个,自顾的品茗。 “凌王殿下,太子殿下,东方公子,相爷已准备好休息的客房,还请随老奴来。” 就在此时,秦相着人来请他们下去了。 “呵,这秦府奴才就是与别的不一样,竟让人宾至如归之感,这秦大公子还真是个人物。”太子笑道。 “可不是吗,若不是亲见,本公子也不知道训练在这些奴才的会是秦府大公子,真是惊讶。” 三人在一阵说话中,走出登风阁,不过,在经过登风阁门前的两道石狮时,君若凌勾起一丝几不可测的笑意。 任谁都没有发现,这石狮是按皇宫的来制作的吧,这登风阁,不一般。 而另一处,女宾便没有像这三人一般看起来那么和谐了。 砰。 “白清秋,你居然还敢来?” 李晴儿愤然而起,她看到白清秋的身影,想也没想便执起茶盏狠砸了过去。 瞬间,这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本小姐就是穷疯了 第四十二章本小姐就是穷疯了 东方府之事,大部分闺阁小姐都知道,就算上回因个别原因没去的,也听要好的小姐们嚼过舌根子了。 白清秋竟敢同时若怒两大要员的嫡女,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了。 众小姐一副看好戏的看着白清秋。 李晴儿的性子,小姐们一清二楚,她完全的继承了刑部尚书李大人的凶狠,那整人的招式是她们想也没有想过的。 曾经就有这么一位小姐,只因二人同时在宝斋阁看中了一套头面,只因她晚来了一步,便强行要了来,那小姐当然不给,可是最后碍于李大人的官威这才退步。 不过,李晴儿并未就此放过她,而是找了个暗巷,将那小姐百般折磨,小姐回到府中,竟不堪凌辱,吊死在房门口,据说,死的时候眼都是睁着的。 “白清秋,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出现在本小姐面前!”李晴儿冷哼。 她得到确切消息,东方公子就在秦府,而她要做的就是,决不让东方睿看见她。 因为,白清秋就这么一袭简单的白裙和随意挽着髻竟然有种夺人心魄的美,将她的美狠狠的压了下去,她怎么会甘心? 白清秋勾唇:“你说不出现就不出现,你算老几?本小姐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李晴儿她没事儿吧,专门找她茬,她好像没得罪过她。 “你?哈哈哈,一个傻子居然在跟本小姐淡面子,白清秋,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吗?傻子就不能有面子了?难道,就你这个疯子才有面子?不过,既然你说本小姐是傻子,那,本小姐是不是该做点傻子做的事情,才不枉背负了这名声?”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逮住谁,便刺谁。” 白清秋的话头一落,手指一震,手中赫然几枚长针在手,直扑李晴儿门面而去。 她白清秋不是忍者龟,不懂得什么是隐忍,李晴儿一而再的找麻烦,并不代表她白清秋会一而再的不出手。 “啊?你?” 李晴儿脸色一变,没想到白清秋说动手就动手,这里可是秦府寿宴啊,太子殿下都在的,她怎敢? 眼瞳里看着那枚针快速刺来,直指着她的脸,心下大惊,想也没想便拉起身边丫鬟挡在身前。 “啊……” 众小姐尖叫出声,吓得侧过脸去。 白清秋她不仅是个傻子,而且根本就是个疯子,难道就不怕李晴儿疯狂的报复吗? 小姐们都以为那个丫鬟毁了,可没想到白清秋的针就在离那丫鬟的脸一寸之时陡然停住。 丫鬟睁大眼晴,魂飞魄散的看着停在她脸前的寒针,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 “李晴儿,这特么就是你的胆子吗,拿一个丫鬟来挡箭,这种行为,真让本小姐这个‘傻子’觉得不耻。” 白清秋淡淡的笑容不变,清冷的眸子透出的是对李晴儿万分的嫌弃,活像是在说与这种人交手,降低了自己的品位。 “你?” 李晴儿气得脸色发青,白清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下了她的面子,心中怒火猛的冲了上来,真恨不得十八般酷刑一一在她身上用一遍。 狠狠的一把推开全身吓得发抖的丫鬟:“白清秋,本小姐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管。不过,今日是秦相寿宴,我不想见血。” 若非父亲早有交代,她也不会忍到现在,不过,想起父亲提起白清秋时凝重的模样,让她觉得怪异,难不成,连父亲也怕这个傻子了不成? 李晴儿怒火再度冒了出来,就算是不见血,也一定要白清秋好看。 白清秋挑眉:“行啊,相爷寿辰,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那咱就玩个不见血的。” “好。”正中李晴儿下怀。 不过,一边的白清竹看着白清秋的笑容,总感觉李晴儿被算计了,白清秋是什么人,聪明,手段狠辣,她会这般好的放过李晴儿? “只是,此事就我们俩玩儿那也太没意思了,各位小姐,要不要参加?” 白清秋笑容加深的扫视了周围小姐,个个穿得是锦衣华服,头上戴的是金簪玉钗,她心里笑得更开了。 “玩?好啊,白大小姐要玩,我们自当奉陪。” “不错,上回东方府的面子,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众小姐对白清秋的认识,依旧停留在白清月给她们制造的上面,根本无人知道白清秋的真实. “好,那么,我们就以此次寿宴夺魁下一个赌注。”白清秋眼睛发亮,看着小姐们活像是看到了一个个大金元宝般。 夺魁? 还赌注? “哈哈哈,白清秋,你该不会是发疯的认为,此次女宾夺魁之人,会是你吧?” 李晴儿讽刺道,众人小姐跟着狂笑不止。 白清秋是什么人?痴傻了十四年,什么琴棋书画,只怕她光这四个字不会写吧,更何况琴棋书画是想学便学的吗? 在场的小姐们,她们在还未拿稳筷子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拿笔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习得的,若是比这些,她白清秋根本无能胜之人。 傻子白清秋,还要夺她们的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寻死路了。 “哎呀,我看白大小姐还是认输了吧,省得在众人面前丢脸。” “可不是,老规矩给我们每个小姐下跪,磕头认错,我们便不与你计较。” 她们胜卷在握。 李晴儿冷哼:“听到了没有,磕头认错吧,不过,对她们你磕三个,对着本小姐,你要磕九个。” 九个响头,她会让白清秋明白,谁才是这南渊最惹不起的人物,谁才是最能配得上东方公子的大家闺秀。 “李晴儿,你也太有自信了吧,这夺魁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嘴上功夫。”白清秋双手抱胸:“既然你们下了注,也该轮到本小姐了,十两,每人十两黄金。” 1;150850295305065 什,什么? 十两,黄金? “白大小姐,你是穷疯了吧。” “是啊,本小姐就是穷疯了,怎么嘀,若是没胆子赌可以退出,本小姐不介意。” “你?好,赌就赌,这十两黄金本小姐就当扔水里了,不过,你能赢吗。” “那就不是你们考虑的事呢了,准备好你们的黄金便可。”白清秋仿若已经看到了一个个金元宝长着翅膀飞到她的口袋里。 李晴儿暗自见白清秋那般笃定,不禁暗中生疑,难道,她有什么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等等,本小姐要再加一个条件。”李晴儿勾起阴森的唇,说道。 第四十三章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四十三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小姐,你,你怎能答应李小姐那样的条件?”兰香急得团团转:“小姐不露面,如何夺魁?” 这李晴儿也太不是东西了,说好了夺魁,可是却又定下这么一个条件,说是能够在不声不响之中将她们全都赢了,那便别说是十两黄金了,就是百两,她也双手奉上。 关键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若是小姐输了,便在给她磕九个响头,若说狠毒,坏心,只怕没人比得过这个李晴儿的。 更重要的是…… “如何判定小姐赢了?即不出面,又不比赛,这外头的人又怎会知道小姐你也参加了夺魁之事。” 兰香说到这里,心越发的急了,恨不得将李晴儿现在就抓来暴打一顿。 而那个主事者白清秋,则一脸悠闲的漫步在秦府蛹道之上,一点也没将兰香的听进去。 “小姐你,你到是说句话啊。” “兰香,我的好兰香,你怎的也跟小新似的急急躁躁的了,要淡定,淡定,明白吗?” 淡定?这事怎能淡定,也只有小姐能这般反过来劝她了。 不过,她好像是太急躁了些,不过,这也不怪她,秦府寿宴,说得好听是在吃茶喝酒,可是暗地里那些尔虞我诈,实数不少,比如这眼前就是一桩,况且又是她一个服侍着,自然多家小心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兰香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白清秋抱胸,周围看了看,脑子里浮现出君若凌昨夜给她的秦府地图,前面左转便秦府厨房,而今天,将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出现秦府厨房,据说,她可是十年前在夺魁之中唯一一个琴棋书画拿到过绝佳之称的女子。 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到那个叶二娘,并且不动声色的接近她,若是能得她一句绝品,但足以胜过那些在台上表演的“戏子”小姐们。 想到这里,暗暗又将那个君若凌骂了个千遍万遍,他就不能发发善心,将白老夫人从那破地方弄出来吗,非得要夺个什么魁,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花楼里的头牌呢。 “啊啾。” 男宾休息室中,君若凌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 “主子,要不要进到阁中休息?”可把岚宽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无事,坐会便好,你去将本王那条毯子取来,这天,有些冷了。”君若凌表面上脸色苍白的说道,可是暗中却在想,一定是那个小女人骂他了。 “十二皇叔,还是进阁内休息吧。”太子君又延道:“若是秦相来了,本太子自会向他说明,想必,他也会理解一二的。” 太子殿下看着这个绝色佳人十二皇叔,母后曾经说过,千万别小看了,能够父皇夺嫡中生存下来,靠的可不止是运气二字。 那时,原本父皇也是要将他一并杀之而后快,但忽闻工部尚书急报,湛江水患,来势凶凶,正当父皇焦急之时,又有人报,漠川旱灾。 这连二的天灾不得不让人心颤,父皇夜半急召卿天监,夜观星像,最后得出的是,东方危龙,隐有血光之灾。也就是说,不得再造杀孽,这十二皇叔才得以逃过此劫。 不过,十二皇叔好像也不笨,低调过活,等到十三岁时,请自守边疆…… “咳咳,不必了,秦相寿宴,身为宾客,又岂能擅自离了席,再者说了,好些年也没见相爷了,今日,必定要好好叙叙。” 说罢,君若凌以拳抵唇,闷咳了两声,那脸色随着轻咳越发白了起来。 太子君又延笑道:“十二皇叔,你太过谦了,秦相再如何,也是臣,而您,却是皇室中人啊。” 话虽如此,可是君又延心里是高兴的,看来这个十二皇叔很有自知之名,若是以皇室中人的气质参宴,他也会不高兴的,因为,他同样不能忍一个暗中强敌在眼前。 “主子,毯子。”岚宽此时抱了个狐皮毯子盖在君若凌身上,顺便低语:“白大小姐顺利进入秦府后厨。” 君若凌将毯子拉了拉,摸1;150850295305065在柔软的狐毛之上,就知道她是个不一般的,秦府后厨是那般好进的吗,尤其是在相爷寿宴之上。 是没那么好进,但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 白清秋在厨房外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进去的法子,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躲在假山背后,暗自骂骂列列,说什么叶二娘就是个狠的,她不是来学做菜的,而是来学琴棋书画的……,来回骂了好几次。 “嚯,真是天助我也了,没想到,叶二娘没碰上,却碰上了她的徒弟?” 二话不说,白清秋抄起一块石头将她砸晕了过去,而后换上她的衣服,混进厨房内部。 “小,小姐,我们这样,真,真的行吗,万一要是露馅了,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有你家小姐我吗,只要我们低头不说话,只管找到叶二娘就成。” 白清秋话虽如此,可心也是一紧一紧的,万一被人认出来,会不会被当奸细打成猪头扔出来呢,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袁姑娘,这个青菜该如何处理?” “还有这条鱼,是蒸着,还是烧。” “我们该何时上菜?” 一入院中,婆子便冲上前来急问,等待指示,白清秋一汗,怎么回事,袁姑娘?难道是那个被她打晕的叶二娘女弟子? 可是,她们应该认得她的吧,怎的,又不认得了? 但当白清秋看到她们的着装,真想忍不住仰天长啸,真乃天助我也,秦府厨房统一为暗绿色,而她,则是鹅黄色套裙,所以,她一入厨房便被人认了出来,不过,好在她们是认衣不认人的,否则,她的西洋镜,便要被拆穿了。 “好,好好好。” 白清秋拍掌而道,眉头一挑,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叶二娘一定是让她的袁姓女弟子主持秦相宴,这么大的权利,她白清秋不用白不用,李晴儿,你的一百两黄金可要给本小姐擦干净了,看看老娘是如何不露面也可以漂亮的赢你。 兰香看着自家小姐露出这般表情,心中一紧,好像又有人要倒霉了。 …… 第四十四章 一条狗的卑微 第四十四章一条狗的卑微 秦相寿宴,堪比宫宴,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巨大的会场,席开几十桌,上面都已经摆放好了各种瓜果点心,每一样都是底下呈上来的佳品,那处高台之上依依呀呀唱戏的也是京都有名的长生班,也只有这样的大场面才能听得到。 俏美的丫鬟将各府公子小姐引到桌前,虽说有男女大防,中间一道山水屏风有隔着,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道屏风是无论如何也隔不住少女少男的心。 “白三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站在会场角落里隐约见红绫百褶裙的女子,声音如黄莺般好听。 白清月重重点头:“秦二小姐若是不信,一会儿便可以去问问李小姐,她可是亲自见识过的。” 秦墨语依旧张着大眼,不敢置信:“这,若是这样,那便就是白大小姐的不对了。” “岂止不不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不知秦小姐可否帮我一个忙?”说到这里,白清月紧紧的抓住了秦墨语的手。 李晴儿不是说要给白清秋好看的吗,不就一个赌注么,能让白清秋多好看,若不是她厚着脸皮来求了秦墨语,只怕又有错失这个好机会了,她想的是此次男宾众多,一定要想着如何引一个过来,将白清秋的清白给毁了。 “二小姐,夫人正在到处找您呢,快些着去吧。” 就秦墨语张口要说话之时,一个丫鬟急急来找。 秦墨语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一脸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母亲唤我,白三小姐,你先落坐,得空了,我便来寻你。” 说罢,秦墨语便随丫鬟急急走了。 “该死的,又失去机会了。”白清月恼道。 刚一抬目便看到了侍郎府庶公子,欧阳振兴,那一脸猥琐的看着她的模样,让白清月恶心之极。 美目一转放射毒光,冷哼:“就算是没有秦小姐,本小姐也照样有法子对付你。” 白清月按了按裙边有百合香包,她的好四妹,早就准备好了,不是吗? 秦墨语转身之时便换上一副嫌弃的模样,脚下恨不得再生一双。 “这个白清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让本小姐帮她对付白清秋?我看,她才是傻了,今日是祖父寿辰,若是惹出半点乱子,祖父非吃了我不可。” ‘“那,那小姐一会儿还寻她?” “寻?哼,今日祖父寿辰,本小姐哪有功夫寻,此事不必向母亲禀告了,没得污了人的耳。” “是,小姐。” 可是秦墨语不知道的是,这不禀报,到最后险些也将她也拉下水来…… 而另一处,李晴儿等人同样的在淡论打赌一事,有些小姐已然开始打退堂鼓了,十两黄金,有些人可以拿,有些人不一定拿得出来。 “没用的东西,你懂个屁,白清秋不露面,就是连参加夺魁的机会都没有了,何淡夺魁一事?”李晴儿冷哼。 “可是,可是我听说,今年评判之人不是宫中出来的,而是东方公子请了外头的人来评,而且来头很大。” “这个我知道,应该是十年前夺了四项绝佳的叶二娘。” “不会吧,叶二娘,她不是隐居山林远走南渊了吗?怎的会突然出现在此?这个东方公子本事真大。” “谁说不是呢,东方公子不仅本事大,长得也不错,咯咯咯。” 众小姐叽叽喳喳在一处说笑,瞬间将白清秋一事抛之脑后,李小姐说得对,早晚她白的清秋是个输字,何须担心,等她叩头就对了。 李晴儿看着这些个没用的小姐,简直火冒,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了,而且她们的表演即将开始,但在这一段时间里,却看不到白清秋的半个影子。 “李大小姐是关心我家大姐吗?” 突然一道细小的声音冲了进来,倒吓了李晴儿一跳,转头,但看见一个娇弱和打扮都像丫鬟的人物。 “我记得你,你是白清秋的身边的,你叫她大姐,难不成,你是……” “正是,李小姐聪明。”白清竹恭敬道:“不过,李小姐是找不到大姐姐的。” “难不成她吓跑了?” “当然不是,而是,她现在应该很忙。”白清竹笑道,但是话说一半,便又止住。 李晴儿见此,目光一转,冷哼:“白清秋很忙?难道,你知道她在干什么?你放心,本小姐不会让你白做的,这些在银子,够了吧。” 李晴儿解下腰间钱袋扔了过去,白清竹却当即双手奉还回去。 “李小姐,不必如此,若是事成,只想请李小姐应我一件事便可,您放心,一定是您力所能及之事。”白清竹语气十分恭敬,让你找不到一丝可疑的痕迹。 宅院之中,向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比真刀真枪还要阴司,哪个府的主母没有沾过姨娘的血,哪个姐妹又没有算计过对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古往今来司1;150850295305065空见惯。 李晴儿饶有意思的看着白府四小姐,年纪十三,心肠却如此毒辣,出卖长姐的行踪,看来,不是个善茬。 不过,她不介意,因为,她识时务和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她感觉到满足,再者,有这样一个眼线看着白清秋,还怕没机会整死她吗? “好,本小姐便应你一事又有何妨。”李晴儿却没接回钱袋,“白清竹,你比白清月更有脑子,只要你好好做,本小姐便不会亏待你。” 白清竹,低下的头,目光一聚,拿着这钱袋子犹如一条卑微的狗一般,这让她愤怒,不过,嘴里依旧恭敬道:“多谢李小姐,长姐她此时正在……” 正在忙。 很忙,忙得连搭理她们的工夫都没有。 兰香一个咬牙:“我家小,呃,我家姑娘只是应师父之约来此做菜,可是并没有答应整个秦府寿宴之菜只全都有姑娘去做啊,你们全都是秦府厨房重用之人,难不成做了这些年,今年却不知如何去弄吗?” 真是气人,那可是几十桌啊,全让小姐一人操作,那岂不是要累死?难怪那个叶二娘女弟子不满了,换作是她,她也不满。 “兰香姑娘教训得是,我等这便下去 兰香那气势倒真有几分管家娘子之味,震人得紧,一时间,秦府厨房婆子丫鬟竟真的讪讪散了去。 “兰香,给我几根黄瓜。” 厨房独间之中传来白清秋的声音…… 第四十五章 巧夺天工 第四十五章巧夺天工 秦相寿宴,在秦相及太子殿下到来之时便正式开始,一道道菜鱼贯而出,井然有序,而男女两宾夺魁,悄然而行。 女宾这处。 “众位,本夫人代父亲多谢你们的莅临……” 秦夫人笑容恰到好处,语气恭敬而又不失家主气质的致词,只见她一身大约色遍地金的衣裙,梳了牡丹髻,当中插着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打扮得十分华丽。 李晴儿则更关心那个坐秦夫人身边的女人,两下相较,此人真的平凡无已,只见她二十八九,一袭简单布衣裙钗,头饰也极为常见,若不是坐主位,她甚至以为只是一个普通民妇。 “想必她就是叶二娘了,一会儿,本小姐定要好好表现,技压群雄。” 李晴儿定定。 高台之上,已然有一位小姐最先而在上,琴音自高台而下,幽扬清撤,高低音衔接流畅,弹到绝妙之处已有众人鼓起掌来。 一曲毕,小姐面色娇红福身而退。 “叶娘,张小姐琴音真是绝妙之极……”秦夫人称赞道。 叶二娘淡淡:“指力不足。” 指力不足? 张小姐年约十四,纵然是练琴八年,但手指依旧纤纤,虽说绝妙流畅,但却少了份浑然。 秦夫人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点头:“张小姐年轻,待再练个两年,只怕更胜一筹,来人,送碗血燕窝给有张小姐服用。” “是。” 这就是秦府特别之处,就算是夺不了魁,也一定会从另一方面补尝,血燕窝可不是白府李姨娘那里的,这里的血燕都是极品,只一小碗便能让你肌肤如滑,对女子极好。 第二个出场的,便是一舞蹈,纤长水袖,身姿妖绕,得满堂喝彩,但依旧被叶二娘面不改色的批判,衣着不对。 第三,第四,第五场均是如此,不是用力太过,便是动用浮夸,到最后秦夫人再问,叶二娘竟然闭口不言,秦夫人讨了个没趣。 “哼,什么四项绝佳,不过是个高傲的妇人罢了。” 李晴儿原以为能够让她看上眼,却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而她的琴技,只怕在她眼里也一文不值吧。 李晴儿想到这里,心头一怒,这怎么可以,若是得不到头魁,岂不让那个傻子笑话她一生?她不要。 高傲的妇人? 李小姐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这般称呼叶二娘,要知道,此妇人可是得到过皇上亲自称赞的。 “说话的可是刑部李小姐?” 叶二娘脸上波澜不惊,木质筷子吃了口摆放整齐的黄瓜,轻轻一咬,清脆中带着瓜菜的天然清香,眼睛不禁微微一亮,不错,小袁子何时竟有如此手艺了? “没错,是我,叶二娘,听闻你琴棋书画四项皆佳,恕本小姐不能认同。”李晴儿丝毫不惧的顶了上去。 不能认同? 众人皆惊,叶二娘可是有钱也请不来的人物,而且,能不能认同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李晴儿的大胆,别说众人,就连秦夫人也不知道如何打圆场了。 但凡有一项绝技在身之人,无一不是骄傲清高,更何况拥有四技在身的叶二娘,她比任何一个人都高傲。 秦夫人暗自将李晴儿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若是出个什么事,她可怎的向公爹交代啊,此次夺魁不同往年,那可是要从众小姐中选一位作为凌王妃的。若是有半点差错,惹怒皇上,她相府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认同,便不认同吧。” 当秦夫人以为叶二娘会甩袖愤走之时,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这样不轻不重的话,秦夫人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只是她不知道,叶二娘的心已被一条黄瓜给勾走了。 “这个……” “秦夫人,若是不介意,该传下一个了。”叶二娘又夹一起一块“肉片”般的东西吃了起来。 咔嚓,嘎嘣脆?叶二娘脸色又明亮了几分,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绝,也正是如此,她正开辟另一条精绝之路,美食。 “好,下一个,下一个。” 秦夫人被叶二娘的不计较高兴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她脸色的变化,不过,她没注意,并不代表没人注意。 “怎么回事,那菜色不是被她们给换了吗?怎的还在上?”李晴儿示意白清竹。 白清竹告诉她,白1;150850295305065清秋进入了厨房,先不管她去那里干什么,她只是想让秦宴之上出点儿差子而后将过错推到白清秋的头上,扰乱秦府寿宴,那可是大罪。 白清竹也是一脸茫然:“这其中必定有差错,李小姐,你派人去看看。” “哼,没用的东西。”李晴儿低声冷哼。 厨房。 岚宽将两个死猪般的暗卫随意的扔在角落,满脸嫌弃。 “还暗卫?就这花拳绣腿,也敢来闹事,简直不知所谓。主子,事情办好了。” 君若凌修长的身影站白清秋身后,根本没有听到岚宽的话,岚宽一个嘴抽,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君若凌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从进门开始,目光便没有离开过白清秋。 “拜托,我会什么不用件件向你报备吧。” 白清秋下手快准稳,小小的刻刀就她手下不断变换角度,小小的有菜肉不断从中掉落,不多时,一朵盛开的白莲在她手中渐渐形成、 以瓜果的本身翠色为荷叶,以洁白果肉为莲瓣,一层一层的雕刻出莲花盛开的层次感,最后一层似开非开,正是这样才给人一种,明日一定会开的感觉。 更一重要的是,这朵白莲不过三寸之长,越是细小越是难以掌握,这是不变的规律,因为,这需要极大的心智和定力,就连呼吸也要跟着平稳,一个不小心,便会功败垂成。 “巧夺天工。”君若凌给了她极高的评价。 白清秋得意摇头晃脑:“那是,别以为本小姐只会针灸,在这方面,我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 这也是逼出来的,现代时的她为了练习手上的力道和准头,不得不雕刻起来,先从萝卜开始,而后再到较软的印章,甚至最后用起了大理石。 “唉,可惜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手指上的力道,也只能如此。”白清秋真的很感叹,这身子,弱。 君若凌挑眉,若有所思,从她的时不时透露在的口气之中不难听出来,她,似乎已不是白清秋了。 不过,无论她是谁,无论何种原因,她就是将来的凌王妃。 “不好了,李晴儿与叶二娘杠上了。” 此时岚翔急急来报,虽然语气里说的是李晴儿之事,可是眼睛却看着白清秋。 “看来,是与我有关了。” 啪,扔下小刻刀,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该轮到她上场了。 第四十六章 这梁子,结定了 第四十六章这梁子,结定了 天下笨蛋那么多,怎的就多了你这么一个? 当白清秋赶到的时候,正是李晴儿飙到最高点的时候。只见她满脸朝红,站高台之上指着叶二娘的鼻子开口破骂。 “什么四项绝佳,你根本就是糊弄本小姐的,哼,本小姐自幼弹琴,可不是前面那个没用的张小姐可以比的,你居然说比她弹的还要差,你若是不懂,别在这里装懂。” 气死她了,还以为在以她的琴技绝对可以夺魁,但是居然得了个中评?若是让那个白清秋知道了,她的脸往哪儿搁,这叶二娘根本就是来拆台的。 叶二娘冷哼:“难怪你的琴技这般差了,就你这心性也敢弹《凤求凰》真真是辱没了这其旨趣的高尚,此曲虽言浅意深,音切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 那张小姐虽然指力不足,但少女青涩倒是突显。可是你呢,只是热情罢了,哪里来的有深挚?” 什,什么? 说她热烈不深挚? “你?你胡说什么,本小姐只不过是以琴论琴,你别在这扯其他的。” 李晴儿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这种关于男女间的大事可不能乱说,更何况,她都感觉一道道灸热的有目光从台下齐射了过来,充满了嘲笑。 “噗。” 李晴儿的话成功逗笑了白清秋,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憋脚的掩盖,什么以琴论琴,这根本就是借琴传情,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 “白清秋?你怎么出来了?” 李晴儿目光立即锁定那个熟悉的身影,立时恼怒不已。 叶二娘方才那些话她一定听去了,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发生了,李晴儿隐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目光狠狠的扫过白清竹,她怎的也不给个提示? 白清竹依旧如乖乖女般的低下头,根本没有给她任何信息,仿若二人从未有过这般交易。 “李晴儿,你这话问得可就奇怪了,本小姐怎么不能出来。”白清秋双手抱胸上前:“再者说,这里有好戏可看,本小姐有怎能错过?” 她就是白清秋?早有耳闻。 秦夫人不禁打量着这个说话大胆,行事无拘之人,简单的一件白裙,脑后长发披肩,不得不说,在打扮精美华丽的小姐中,她算得上上一股清流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南渊第一痴傻女,居然让人眼前一亮,相信,与她有同等感觉的还有叶二娘。 “你?” 李晴儿牙关咬了又咬,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被两个不喜的人给怼了?不过,她李晴儿可不是吃干饭的! “白清秋,你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你,应该知道,若是你露了面,那们的赌约可就失效了。” 那她,就要让这个白清秋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给她磕头,认错,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脸活在南渊? “李晴儿,话可别说太早了,你还是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吧。”白清秋挑眉,她,早已胜过她了,只是这人蠢蛋还不知道。 “呵,白清秋,你只不过是个傻子而已,还真当自己很懂琴棋书画不成?真是可笑,本小姐与叶二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一边儿呆着去吧。” 不懂琴棋书画? 若说其他三样她不懂那还好说,可是这琴,那便真的没人可以跟她比的了,要知道,她的钢琴考过八级的。 “哟嗬,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就真不客气的指点指点了,李晴儿,你给老娘我听好了。” 白清秋清清嗓子,朗声道:“琴者,情也,再加上你所凑的《凤求凰》,本就是男女间情感表达,心中有情,手下才能有琴,而你口中所说以琴论琴,那便说明,你心中无情,弹凑起来,自然是寡淡无味了,叶二娘说你热烈,那还是高看你了,依本小姐看,你根本就是一不通琴理之人,我们对你,那才是对牛弹琴。” 不通琴理,对牛弹琴? “白清秋你说什么?什么琴者情也,像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傻子就是傻子,连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 “我有什么不敢1;150850295305065说出口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娘才不像你,明明动情,却不敢大声说出来还要否认?若我是那名男子,定然唾弃。” “你?”李晴儿怒极,若不是地点不对,她一定将白清秋撕了。 “我什么我,李晴儿,你就是这样敢做不敢承认的吗?别说是弹琴了,就是说琴这个字你都不配。” 她白清秋是什么人,你给她面子,她便给你面子,若是也踩她,她便以十倍的力量踩回去,李晴儿不是看不起她,不是想将她的名声搞臭吗?那她便将她一齐拉下水。 不配?她居然敢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她?简直,不可饶恕。 “白清秋,你找死。” 李晴儿怒到极致,跳下高台,对着白清秋便冲了过去,手指上尖尖的指甲发青,目露凶光的模样活像是要将白清秋撕碎。 秦夫人见此,大惊:“你们几个死人不成,还不快拦着她?” 丫鬟婆子们根本反应不过来,李小姐好歹是一刑部尚书的嫡女,怎的说干便干起来了呢。 “是。” 离得最近的丫鬟挡在身前,却被李晴儿一脚狠踢过去,“挡我者死。” 她今日非要将白清秋撕了不可。 发了疯的模样惊退周围小姐,不多不少正好给她们二人空出个地方来,以免殃及池鱼。 “李晴儿,你倒还真是高看自己了。” 眼看着李晴儿那又狗爪子就要靠近,白清秋毫不留情的抄起手边盘子,对着李晴儿的俏脸狠砸了过去。 砰。 盘子瞬间就李晴儿脸上炸开。 嘶。 空气中传来众人倒抽口气的声响,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清秋,她的有胆,居然敢打李晴儿?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么? 众人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梁子,是结定了,白清秋,她真是傻子一个啊。 “啊。” 李晴儿脸上吃痛,俏脸瞬间被砸得通红,盘中几根还未吃完的黄瓜挂在她的鼻头,菜汁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白,清,秋……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 李晴儿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哪里管得了什么场合,什么时间,带着满脸的愤怒直扑过去…… 第四十七章 找死 第四十七章找死 “快,快将她给我拦下。” 秦夫人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喊道。这个李晴儿,就是个祸儿头,早知如此,该让李夫人一道来制制她这性子。 “是,夫人。” 几个婆子急忙上前。可是,那么短的距离,你就是长了翅膀也不一定能赶得上。说话间,李晴儿已经扑了过去。 “找死。” 白清秋抬脚猛踢,这是跆拳道里有名的侧踢,右腿膝盖抬起,至身体左侧,大腿与上身成直角,脚尖向后勾起,小腿垂直攻向目标,全身力量迅速集中,用力踢去。 “啊。”一声惨叫。 一道身影先是高高飞起,而后砰的一声重重落地,咻,地面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咚的,重重的撞到高台底坐。 这…… 众人狠吸一口气,张大嘴可塞下一个鸡蛋,脑子里一片空白,时间仿若就此停止,不敢置信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这也太厉害了吧。 秦夫人更是惊得一口浊气提上来却如何也吐不出去,这一切不过是在三息之间,白清秋速度之快,下手之狠简直让人咋舌。 “哇……”李晴儿终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也将秦夫人给惊醒了,目光再次转向这个南渊第一痴傻,只是此时眼睛里透出的已不再是对她的欣赏,而是小心,从未有过的小心,慢慢的她收回震惊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身为秦府主母该有的气度。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 “来人,将李小姐扶到香秦院重重新梳洗一翻,杨嬷嬷,去将本夫有前日里订做的翡翠头面送于李小姐戴。”秦夫人稳声说道。 杨嬷嬷恭敬领命,一把将正在大哭的李晴儿扶起,李晴儿抵死不从,可是杨嬷嬷也不知低声说了什么,李晴儿竟不哭了,乖乖的随她而去。 “各位夫人小姐是嫌饭菜不合口味吗,怎的全都站起来了?来人,叫厨房另准备些精致的端上来。”秦夫人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再次游走于女宾之间。 白清秋看到这里,笑了。 秦夫人比李姨娘的手段更加的高明,她,才是宅斗中的高手,几息之间,便能调整情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好在她不住秦府,否则,天天对着这样一个人,那不得烦死,因为你打了她,她还在对你笑,然,你又要日日处处小心防备,像这种人只有死,才可以解决。 但白清秋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不住,她们也会暗中交手多次。 “你叫白清秋?” 耳边响起叶二娘的声音,白清秋微怔,她真没想到,四处在厨房找了一大圈没找到,却在这里遇上了,不过,最好是不要让她知道她一棍子打晕了她的女弟子,否则,就真的尴尬了。 “是的,白清秋见过叶二娘,没想到,二娘这般年轻,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二十八九了。” 在现代,白清秋也二十多岁岁,总以为自己看上去像十七八岁,但一比较,就要脸红了,除去妇人头饰,叶二娘长得极为娇俏,说是十七,也会有人信的。 叶二娘一怔,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白清秋开口便是年纪,不过,她瞬间喜欢上了这个直爽又有胆量的小丫头了。 “白大小姐果然爽利,比那个自大之人要好上许多。”叶二娘笑道。 自大之人,李晴儿? “本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白清秋自赞。 白清秋的话逗笑了叶二娘:“白大小姐果然有趣。” 二人说着话,眼睛之中透着相互交往之意,可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冲了进来。 “叶娘子与白大小姐淡得倒是投机。”秦夫人咯咯笑道。 可是,秦夫人一句平常之言落白清秋耳内却是浓浓的讽刺,她是在说,她们不应该相交吗? “秦夫人说笑了,怎是本小姐淡得投机,根本就是李小姐淡得更投机才是,倒是本小姐插了个足,让李小姐大发雷霆,唉,今日本是秦相寿辰,可真是……不该啊。” 白清秋万分自责的说道,最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了个头。 叶二娘忍住喷笑,白清秋语气中的讽刺比秦夫人的还深,可不是么,无论如何,李晴儿是不该在相爷寿宴之时闹腾。 秦夫人捏着锦帕的手一紧,白清秋果然不一样了,也难怪晴儿会败在她的手下,不过,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狂虐李晴儿,白清秋,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是啊,晴儿的确不该,回头本夫有说说她,白大小姐就别与晴儿一般见识了。” 晴儿有人教导,她白清秋是死了娘的,她又有谁教导呢? 这暗话骂得真毒,也丝毫不掩饰。叶二娘听得实在刺耳,正想回嘴,却被暗中的小手拉住,叶二娘微惊,白清秋她,她不伤心吗? 她不是不在意,而是一会儿会连本带利的回击给她,好戏,还在后头。 秦夫人转向对着叶二娘道:“叶娘子,此次寿女宾夺魁,会花落谁家?可别再说是做这一桌子菜的人了,这后厨之内,又岂会有你所说隐藏一位奇女子?叶娘子,1;150850295305065想必,你是看错了吧。” 众人目光再次被秦夫人所引,所有之事再次回到起来,李晴儿弹奏完一曲,便骄傲的指着叶二娘问道,可否夺魁? 只是叶二娘不屑了回了一句,差矣,而且还说,若说夺魁,便是做她那桌菜品的女子。 李晴儿气不过,她一手琴技怎可输给一个做菜的丫鬟,这才发生了白清秋看到她发狂的那一幕。 “别是秦夫人不信了,我们也不信啊,叶娘子光凭几盘菜,怎可说此人技艺高超,胜过我等?” 众夫人小姐不服,这难以相信,一个厨房丫鬟做出来的菜,就是再好看,再精致,也还是个低贱之人,怎可与她们相提并论,简直是辱没了她们的身份。 秦夫人和众小姐的话也彻底激怒了叶二娘。 “荒谬,此人技艺别说是尔等,便是我,只怕也在她之下,哼,若是秦夫人和众小姐不信,大可向相爷禀明,让李晴儿夺魁便罢。”叶二娘突然变脸,声色厉冉。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的倔强,如同十年前一般,说一不二,更容不得任何人对琴棋书画有任何污染之心,正是这样,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荣华富贵,也正是这样,她才能担任这一年的夺魁女宾最后发言权。 “叶二娘,这里是秦府,不是你的叶氏破草庐,若是想要人信服,便得拿出真凭实据来。” 说话间,李晴儿再次踏入众人视线,只不过,这一次她好像不一样了,换上新妆,一头翡翠头面将她的稚气和暴戾之气压下,很好的显露出李府嫡女之姿。 李晴儿说话之时,目紧紧的盯着白清秋,勾唇而笑,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付白清秋了。 李晴儿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暗暗叹息,这回,只怕白清秋难逃厄运了。 而白清秋只微微挑个眉,丝毫不在意。 第四十八章 专门给你留的坑,看摔不死你 第四十八章专门给你留的坑,看摔不死你 拿出证据,证明她李晴儿的琴技不如桌上的一盘菜。 这如何证明,菜又不会弹琴,不过想到这里,众人脑后一道灵光闪过,是啊1;150850295305065,菜不会弹琴,叶二娘如何能说李晴儿的琴技不行? 别样的目光看着李晴儿,好像换了个妆,人也变得聪明了。 “怎么样,叶二娘,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那么,这次夺魁,便是本小姐的了,白清秋,一会儿便让你当着众小姐夫人的面,给我磕九个响头。” 李晴儿嘴翘得老高,一副志在必得,要你好看的模样,杨嬷嬷不愧为秦姨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一语将她点醒。 磕九个响头? 李晴儿此话一出,便又将众人的目光引向白清秋,要知道她们在祠堂外头也只是磕三个啊,白清秋,你真是傻了吧。 参与进来的小姐们自然知道赌注,可是没参与进来的,那便是不敢置信了。 “李晴儿,话说得这么满,也不怕闪了舌头?” 白清秋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白痴,像这么直白的话也亏她说得出口。 九叩首,那是什么地方才用,一是新皇登基,二是老皇帝死了,李晴儿她是什么身份,竟然也能受白府嫡小姐这般的礼待?到时候就不是闪舌头的问题了,而是刑部尚书李成林要想着如何跟皇上交代的问题了。 这,也是白清秋给李晴儿留的坑,看摔不死她。 别人没想到,可是秦夫人很快便想通其中关节,猛的一震,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出口解释,李晴儿便又脱口而道。 “白清秋,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证明方才本小姐的话。”白清秋的表情落李晴儿眼里,那就是心虚,暗自得意了起来,“让一道菜弹琴,我看你们才是疯了,傻了。” “谁说菜不可以弹琴的?” “那你弹给我看。” “凭什么弹给你看,你算老几?” “你?白清秋,你这根本就是在耍赖。” “行啊,再加一百两黄金,本小姐就让那道菜弹给你看。”她从不做亏本买卖。 什么,一百两,黄金?这,赌得也太大了吧,谁那般蠢会答应这般可笑之事?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菜弹琴。” 就在众人思虑之间,李晴儿居然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李小姐果然财大气粗,请将二百两黄金洗干净,等我去取。” 白清秋微微挑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二百两黄金,那都是钱啊,不要白不要,李晴儿她就是人傻钱多的主,不坑她坑谁? 啥?二百两黄金? 众人顿时有种窒息之感,二百两黄金饶是折合成银子也有两千多两啊,两千两够她们将一个庶女风光大嫁的,可是这在二人嘴中,活像是二两银子那般轻松自如?真是,财大气粗。 “晴儿?”秦夫人惊得大喝,真是有口老血呕在胸口,李晴儿怎的这般糊涂? “秦姨,这事你不必管,今日这口气若是不出,本小姐寝食难安。” 李晴儿手握成拳猛的就桌上狠狠一敲,震得茶盏叮咚作响,这般大的恨意,让秦夫人都感觉不对了。 “……好吧。”秦夫人说道,毕竟是湘云之女,无论如何在她秦府是不能让她吃亏的,转而道:“白大小姐,希望你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说服众人,否则,就别怪我秦府不顾情面,将你赶出去了。” 赶出去? 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众人的震惊是一波跟着一波。 有哪个有小姐上门做客,却生生被主人家赶出去的,何况,又是秦相大府,今后只怕再无人有敢请白清秋上门了吧,而她的交际之路此时已被完全断送。 在南渊,除地位权势之外,最重要的便府与府之间的密切往来,犹如秦府与李府交好,更坚固了二府在南渊的地位,这也就是李晴儿嚣张霸道却无人敢动的原因之一,惹了一个刑部没关系,可若是惹了相爷,你就只有等挨凑的份了。 秦夫人只一句话,便将白清秋往死路上推,果真是狠辣之极。 白清秋表情未变一丝,淡淡说道:“秦夫人的话,本小姐记住了,不过,若是这些菜胜过了李小姐的琴技,那,我也在这里说一句,像这样的小姐,我白府,也不屑与之往来,还请李小姐以后就算是路过白府,也请绕道走。” 白清秋不是泥人捏的,她不想与之往来,你以为她又想吗?这句话毫不客气的反手打脸过去,主动与被动之间,这就是差距。 嘶,白清秋,她疯了吧,自寻死路?! “好,既然如此,那我叶二娘也此说一句,李小姐如此看不起我烟紫庐,以后,也不必进去了。”叶二娘立即挺身而道。 叶二娘此话一出,众人感觉一道响雷劈在头顶,脑子被震得嗡嗡作响,白清秋就算了,可是叶二娘那是传奇女子,居然要与李府断了这份关系? “叶娘子,你?” 秦夫人惊得脸色发白,与李府断了,那便是与秦府断了,叶二娘她,她竟然敢这么做?损了个叶二娘,这,这让她又如何与老爷和公爹交代? “秦夫人,不必说了,白大小姐,开始吧。”叶二娘态度极其强硬,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 白清秋勾唇而笑,这是不是恶人自有强人磨呢?叶二娘的地位极为特殊,不在二府之下,更是众府小姐相争之所,此时叶二娘说这话,也算是将李晴儿今后的这条路给堵死了。 叶二娘,你真给力。 “李晴儿,你给我听好了,二娘这桌上的菜色,便不是常人可比。” 白清秋随意端起一般凉菜说道,不过一般平常的花生米,但其中奥妙却是无人可比。 “哼,不就是炸花生米么,能有什么。”李晴儿冷哼,一脸嘲讽。 “能有什么?李晴儿,睁大你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虽为油炸,可是你知道怎样炸起来香脆而又可口吗,你知道是热油炸还是冷油炸吗,你又知道,这花生米炸成什么颜色才出锅吗,出锅之后,又要洒上多少盐才合适吗?” 白清秋一句强过一句的问题,怼得李晴儿脸色青红交加,她是小姐,只管吃不管做的,她哪里会知道。 “你不知道吧,不知道那你特么还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做菜与你弹琴是一样的,都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可是,往往最简单的曲目,最能考验她的琴技。 何时起势,是强启,以热烈的重音开场,还是轻启,以清扬之势开场,每一种开场都将决定着你这首曲子的不同。 但最重要的是保持,无论哪种,开场,决不能离开你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和你的感情,若是不能,就等同于废琴,甚至可以说,你辱没了这首琴曲。” 白清秋一翻话又让众人如拔开的明月一般恍然起来。 强启轻启,热油冷油,快炒慢炒,快弹慢弹,这中间竟还真有相似,不,可以说,其意想通,以什么样的开头,便以什么结束,弹出来的琴音自然不同,那这花生炒的口味,也自是不同了。 这其中的道理,李晴儿又怎会不懂? “不,这不可能,白清秋,你根本,根本就是牵强,我不信,本小姐的琴,连盘花生米都不如。” 不信,又如何,她,注定要输。 第四十九章 既然撕破脸,那还讲个什么情面 第四十九章既然撕破脸,那还讲个什么情面 东方睿坐在登风阁上,睁大眼睛,嘴角抽搐,几次张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阿卿,这,这白清秋她也太会说了吧,炸花生与弹琴,居然能够让她说出这样一翻道理来?” 东方睿久久过后才吐出这么一句话,而且更不敢相信的是,叶二娘居然站到了白清秋那头去了,真是气死他了,他是来请叶二娘评琴棋书画,然后彻底打击白清秋的,却没想到,反而给白清秋一个助力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啊啊啊,怎么可能会这样?”东方睿狂躁了,事与愿违得厉害。 君若凌丝毫不理会东方睿的心情,淡定的用白巾沾了沾少许在墨,随意在宣纸之上点了点,开口道。 “你急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去女宾台,夺个琴棋书画的头魁来?”君若凌要夺,也是夺个男宾的魁。 “谁稀罕这头魁。可是,她也不能将做菜与琴混为一淡吧。” “世间万物,皆有其潜在联系,看似炒菜,其实弹琴,这又有何不可,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便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睿呆怔,而后呵呵一笑:“你这话都快赶上行云寺的方正那老秃驴了,真是有够禅性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不过,只怕李晴儿秦夫人只怕不会这般轻意的放过吧。” 东方睿又不是蠢蛋,她们的表情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那又如何,白清秋同样不会给她们翻盘的机会。” 而且,会让她们看到,她白清秋,不是好惹的,那最后雕刻的东西,不但是精品,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绝品,无人可敌。 君若凌加快手速度,想都未想,白巾点墨成图,他,也会技压群雄的。 “是吗?”东方睿从阁顶往下看,内力所到,只听白清秋丝毫不惧的说道。 “秦夫人,李小姐,你们的意思是说,本小姐是在牵强附会?”白清秋挑眉。 秦夫人优雅的笑道:“你虽然说得有理,可是却与弹琴并无直接关系,更何况,晴儿所弹之琴为《凤求凰》,与你所述的炸花生,那可是相差大了。” 相差太大? “呵,秦夫人的意思是说,李小姐的《凤求凰》还不如这盘炸花生吗?秦夫人,本小姐真怀疑,你这是在帮李晴儿,还是拖她后退?” 白清秋反唇相讥,一点儿也留情面的将话甩在了秦夫人脸上。 二人早就站好了位置,既然撕破脸,那还讲个什么情面,倒不如直来直去的显得更为爽利,不是吗? 秦夫人笑容一僵,主持中匮的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尖长的手指在掌心刺出一道道深痕,别说是李晴儿了,饶是她,也愤恨起了白清秋。 “白大小姐,你明知道本夫人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道菜品根本不足以匹配李晴儿的琴,那本小姐再拿一道,这道菜不仅匹配,而且,稳稳胜出。” 白清秋又端起一道菜,将此菜放置最显眼的位置,只是此菜一出,秦夫人大笑不已。 “咯咯,白大小姐,你是在跟本夫人开玩笑吗,不就是一道醋溜白菜,你也能拿得出手,真是,一道不如一道了。” 白菜,在南渊是极为常见的菜色,就是平常老百姓家中也能出现,甚至到了收获的季节,两个铜板便能买上一颗吃上个三餐不成问题,连花生米的身价都比它的高。 白清秋,你的脑子有病吧,取了这么一般不值钱的菜,若非它的寓意极好,她也不会让白菜上桌了,“白”通“百”寓意长命百岁,所以,这道菜所有人都不会去动它的原因便在于此。 “秦夫人急什么,本小姐说过,最平常的菜,才最考验人的技术,这道菜,在这张桌子上是最平常,也是最难做最好吃的。” 说罢,白清秋用筷子轻夹起菜叶, 醋溜白菜虽然平常,可是能上这秦相寿宴的桌又岂会普通?每一道白菜都是一片极为完整的白菜叶,选用的都是1;150850295305065最嫩的菜心,用的高汤都是老母鸡熬了一夜的浓汤浇盖其上,并且在不破坏其完整情况下将这道菜做出来。 可是,白清秋上的那道不是一般的醋溜白菜,而是…… “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秦夫人脸色瞬间苍白,不禁倒退半步,眼睛满满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手中的白菜叶,心下大震,手指猛然一紧。 白清秋说得不错,晴儿输了,输在了一道菜上,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 她也是从小习琴的,还曾得过宫里教养嬷嬷的称赞,她知道,练琴需要的不仅是指力,情感,重要的还有心性,沉得住气。 李晴儿的琴不仅指力不足,情感更是只有其表而无内在,更别淡什么心性了,当她将琴砸下的那一刻,便与这夺魁错失了,白清秋说得不错,她,还不如一般菜。 “秦,秦姨……” 李晴儿当她开口之时便被杨嬷嬷一把拉住,示意此事夫人会解决,但当看到秦夫人脸色之时,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快看,白清秋筷子上,只有一根细丝。” 不知是哪位小姐突然惊声呼道。 众小姐纷纷上前,睁大眼睛看着白色瓷筷,筷尖上挑着一根如发丝般粗细的白菜叶,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此菜叶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这哪里是菜叶,根本就是一条细玉带,。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齐齐狠吸一口气,脱口而出。 这实在太过于震惊了,如此技艺,可不是一句练习便能练出来的,此人做菜之技,堪比御厨,暗暗吞了吞口水,到了此时,她们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一直镇定的秦夫人会惊得倒退一步了。 李晴儿,输了,输得如此惨,输得一丝面子也没有。 李晴儿面如死灰,失魂倒退,她,她居然输在了菜叶上? 她也看到了,那根细如发丝,亮如玉带的菜叶发着晶莹之光,若是不说,还以为是一条白色细长玉。 “啊,不,不可能,白清秋,你一定是糊弄我的,怎么可能有人有如此刀功?我不信,我不信,比,再比……,本小姐这次,要与真人比,杨嬷嬷,去,去将厨房那贱蹄子给本小姐找出来,我,我要当面看着她做。” 这如何能让李晴儿服气?她绝对不能输,也输不起。 第五十章 一槌定音,毫无悬念 第五十章一槌定音,毫无悬念 李晴儿发疯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众人此时反倒谅解了,若是她们输在了一丝菜上,只怕,也会如此吧。 再比? 白清秋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啪,一声给脆的肉响响在当空,震得人头皮发麻。 众人立时又怔当处,这一波紧接着一波的震惊,竟比先前台上唱的那出《出阳关》的戏码还要精彩,还要激动人心,她们已然分不清此刻是第几次震惊了,而这个白清秋,日后也一定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最宝贵的淡资。 李晴儿手捂着火辣辣左脸,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可是今日,却接二连三的被白清秋给打了,此仇不报,她便不姓李。 “我,我要杀了你。”李晴儿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秦夫人大惊,暗道不好,“晴儿,给我住手。” 李晴儿恼怒得没了理智,可她没有,难道她忘了自己如何换的这身衣裳吗,若是再次靠近,岂不是又要挨上一脚? 可是,众人哪里拦得住她,别看李晴儿生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力气,却是大如牛,一连三个丫鬟都被她掀翻在地。 李晴儿可以称得上是你死我活了。 “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高高的扬起手来,对着白清秋便要狠打去。 咻。 白清秋手指一抖,如变法术般的三枚带着寒光的针赫然立于纤细的手中。 “打啊,若是你不想要你的手的话,尽管来打。” 白清秋勾起朱唇淡淡笑道,可是她的神情极为冷冽,震得李晴儿高抬的手怎么也打不下去。 她知道,白清秋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会将自己的手给废了,因为,她之前不是也将她踢飞么? 可是,就这样放下,那,那她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她还不信了,她就一点儿也不顾及白远涛的官职,要知道,李府与秦府可以说是同气连枝的,秦相,不会看着她受欺负。 “本小姐还就打了。” 李晴儿,一个咬牙挥手而下,可就半空,被一只有力的手接住。 “晴儿,不得无礼。”秦夫人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面色同样沉得吓人。 “秦,秦姨?” “杨嬷嬷,李小姐身体不适,好生照顾着。”秦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杨嬷嬷如钳般的双手夹住李晴儿双臂,痛得她眼泪直打转。 “白大小姐,李小姐毕竟是刑部尚书李府之嫡女,你怎可说打便打,还在我秦府相爷寿宴之上,难道,这就是你白府的规矩吗,本夫人倒要问问礼部尚书了,这礼仪难不成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夫人义正严词,大声喝道,白清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了她的怒气。 刑部,秦相? 这是在用官职压她,是从侧面告诉她,若是没个交代,她便要用权势来解决吗? 也许,这招放在别人眼中,很有效果,可是她,绝对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说到这里,她白清秋也不会让秦夫人占到半点便宜。 “秦夫人,那本小姐也要问问,这刑部尚书李小姐是输不起吗,还是说,秦相府中有意包庇此等琴音不通之人去夺取此次寿宴头魁?哼,若真是如此,那,这头魁给她又何妨,反正,这已是你们内定的,不是吗?”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将球踢回过去,而且官职一个不落的反扣到她们头上,刑部,秦相不是同气连枝吗,那,就让这场夺魁变成一场阴谋,一场暗自内定好了的计划。 黑幕,这是就是最大的黑幕。 “白清秋,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哈,秦夫人,你可真是好笑啊,自从李小姐弹完琴后,她说的哪句话,办的哪件事不是在说:你们这些个笨蛋还不知道吗,她李晴儿这般闹不就是为了夺魁,若是谁不服,她便连同你这个秦夫人一道狠压下去。 一个刑部,掌管着多少案件,南渊大府,又有几个是干净的,若是你们敢闹,她李晴儿是不是回去就跟李成林说,将她们统统抓起来审一次? 一个秦相,国之相爷,百官之首,他若是被惹毛,你们的官职到底还要不要了? 秦夫人,输,本小姐输得起,可是容不得李晴儿她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什么不服的话来。 她有时间玩,本小姐还没时间陪她玩,二百两金子,本小姐不要也罢,这让本小姐彻底的看清了,整个南渊国,就数她李晴儿老大,我们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对吗?” 白清秋挺直的小背直逼秦夫人,她眼神冷锐,一句更胜过一句的嘲讽重重的打秦夫人的脸上。 什么同气连枝,什么不服便压,什么抓审,什么百官之首以权逼人,几句话岂是能随便说出口的?此时正值初夏,可是秦夫人却感觉身体如置寒冬。 秦夫人狠吞了吞口水,她说的这些话要是落入皇上的耳里,那可是罢官抄家的大罪啊? “白清秋,你,你想怎样?”秦夫人愤恨咬牙,手指狠狠戳进肉里,细细的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手中锦帕。 “我想怎样?1;150850295305065秦夫人,你是不是问错人了,应该问,你想怎样才对,不是夺魁吗,让李晴儿夺好了,本小姐现在还不稀罕了。” 白清秋又手抱胸,丝毫不在意。 卟。 秦夫人气得呕血,若是真的让晴儿夺魁,那才真的是打了秦府的脸,这以后寿宴夺魁,还能有谁来?目光不禁看向另一处的叶二娘。 叶二娘看着秦夫人那求助的眼神,不禁轻叹,这一次,便由她来结束这一切吧。 “白大小姐,秦夫人,你们无须再争了,李大小姐也只不过是年少气盛,一时气急。二位,若是你们信我,那么这夺魁,便听我一句,如何?” 秦夫人自然愿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好说。 “叶娘子,请。” “二娘的话,本小姐还是信的。” 叶二娘微微点头,沉声说道:“那好,我宣布:此次夺魁之人便是这般醋溜白菜的制作之人。” 一槌定音,毫无悬念。 李晴儿身体耷拉了下来,到头来,居然还不是她,不过,也不是白清秋,不是吗? 正当她暗自高兴之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李小姐,我的二百两黄金,谢谢。” 白清秋这个可恶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夺魁不是制作醋溜白菜之人吗?” “没错,本小姐便是那人。” 什,什么?居,居然是她? 李晴儿再也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五十一章 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第五十一章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秦府寿宴结束了,可是留给众夫人小姐的震惊,却久久未能消散。 白清秋纵然嚣张跋扈,整个夺魁事件事一直处于上风,将刑部尚书的嫡女打了个够呛,更将一直八面玲珑机敏善变的有秦夫人给堵得哑口无言,这样的一个女子,还有谁敢叫一句“痴傻”。 经此一事,白清秋的名声更盛于前,只不过第一痴傻转而了第一狂女,可是,众夫人想的,远远不止于此。 比起白清秋的狂傲,她们更在意的是她的几句话,白清秋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南渊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又有哪个高门大户里头没点肮脏的事?清官,哼,法场上跪着的,被抄家流放的才是清官呢? 若是秦府与刑部真的掌握了她们的这些个事,岂不是掌握了她们的命脉? 此事非同小可,回去后定要与老爷怔重的商量此事,而且以后得小心处理李府与秦府之间的关系了。 若说之前她们还有心相交,但经白清秋一个点拔,众人更多的是畏惧,畏惧过后,又是浓浓的防备。 啪。 又是一道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晴儿的脸上,只是这回,她却不敢回嘴,而是捂着脸,带着极为阴森的目光低下头去。 李夫人亲自来接,怒不可揭的想要扒了她的皮,好在秦夫人拦住,好声劝阻,又闹腾了一场,这才将这对母女送了回去。 秦墨语极为不满:“娘,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就这么轻易放过李晴儿吗?” 秦夫人又何尝看不出李夫人是在她面前做戏,冷哼:“那又能怎样,不1;150850295305065过,李府只怕更不好过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白清秋,以后你要是遇着了,千万别硬碰硬,明白吗?” “一个傻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秦墨语不以为然,那个白清月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算计呢。 “糊涂,什么傻子,就算是傻子,你也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唉,真是头痛得紧。” 秦夫人如今提起白清秋脑门儿便突突,白清秋,那就是条毒蛇,对着你毫不客气的对你吐着红信,稍不留神便狠咬你一口,她这一突突便将要问秦墨语在寿宴之时未曾露面一事给抛之脑后了。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想到,今年女宾夺魁之后,二府失去的,远远不止这些,等到大祸临头之时,她们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都是白清秋埋下的祸根。 豪华的大马,吧哒吧哒的行在宽大的路上,依然如来时的那般马车里坐着两对主仆,不过,脸色却大大的不同。 燕草睁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马桌上那一盘金光闪闪的金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的大小姐,居然一次挣了这么多银子?真是,真是让人嫉妒。 “大,大姐姐,这……”白清竹也怔在当场,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收了李夫人的一百两黄金。 白清秋猛的将包布一包:“没什么,不过是几两黄金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话虽如此,可是她的手脚越发的快了起来,足足包了三层又打了个死结,而后往腰上一系,按了按,露出得意的表情来,这叫不大惊小怪? 兰香嘴抽,小姐,你这样做得瑟,真的好吗? “不过,四妹这是去哪了,没看到本小姐夺魁,真是可惜了。”白清秋一个仰头,将杯中凉白开灌了下去。 白清竹听她这般一问,心头本能一紧,好你个白清秋,居然在那种时候也注意到她不在场,不过,她也早有说词。 “大姐姐夺魁风范清竹无福看到,只因昨日许是未吃好,竟拉起肚子来,大姐姐,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是吗?” 白清秋最后一个字拖得极长,唇角的微笑依旧不变,只不过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有许多事,她都还未解开,比如李府两个有暗卫怎么知道她在厨房,而这个好四妹趁着她夺魁又去做了什么好事?还有白清月居然头一回没在这个时候出现给她来个落井下石。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就是杀了你,她也不信。 白清竹暗中手紧紧握住,她,果然还是起疑了? “大姐姐,我就是身子不舒服。”一口咬定,决不能露馅,否则,功败垂成。 “好,本小姐,便信你一次,不过,若是让本小姐发现你在玩花样,别怪本小姐不顾念姐妹之情。” 满满的威胁听得白清竹都有些心尖发颤,她的厉害手段已经见过无数次,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浑身发颤。 可是,还没等知白清竹回答,便突然听得砰砰两声,白清秋兰香二人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燕草失声大叫,“这是怎么了?” 晕倒了?白清竹勾起唇角。 “给我住口,若是再敢发出半点声音,信不信我将你扔下马车。”白清竹厉声轻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出来,燕草立时惊在当场。 四小姐的气势变了,变得可怕起来,原先那个懦弱胆小的四小姐此时带着暴戾之气,甚至,甚至比大小姐发疯拿针的时候更加的可怕。 “这,奴,奴婢知道了。”燕草战战兢兢的缩到角落。 白清竹冷哼,她很清楚燕草是个什么货色,欺善怕恶,即不聪明又捧高踩低,她现在没心情收拾,最重要的是白清秋。 冰冷的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白清秋,墨发如云,肤白如雪,高鼻樱唇,着实动人,不过越是这样,白清竹的眸子越是冰冷。 “这还未及笄便已有这般颜色,若是再过些日子,岂不是要艳冠天下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再这样的机会的。” 白清竹尖长的指甲轻扶着白清秋嫩白的小脸,锐利的尖甲只要稍稍一个用力便要划破一般,这样四小姐看得燕草心惊胆颤。 “白清竹,好了没有?到底要让本小姐等到什么时候?……真是的,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活该被人踩在脚底。”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三小姐白清月?燕草脑子懵了,根本转不过弯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是三小姐和四小姐联合起对付大小姐? 想到这里,燕草心神惧裂了,真真后悔上了这车,跟了四小姐。 “若是不想死,你最好乖乖听话,明白吗?” 还未等燕草回过神来,头顶便响起白清竹地狱般的声音,吓得燕草赶紧点头称是。 这,又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第五十二章 她即已出招,本小姐便一定会接招 第五十二章她即已出招,本小姐便一定会接招 这是一处极为偏避的小巷,人迹罕至,马车停在暗处角落,根本无人发现,而暗巷的尽头是间院子,院子里的人早就不在了,略显荒凉,可却是极佳的“幽会”之地。 白清月挑眉,十分满意这个地方,“没想到我的四妹居然能找到这里?” 白清竹低下头,瞬间回复到弱小白府四小姐模样,恭敬回道:“三姐说笑了,我哪里会知道,只不四妹闲来无事喜欢绣花,而这条街的正背面,便是绣线庄子,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这才……” “好了,本小姐才没心思听你怎么知道的,你确定那个欧阳振兴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别到时候白清秋来了,那个“幽会”的男人没了,那才叫失策。 “三姐放心,欧阳公子已经传信给了我,这是纸条。”白清竹将那张信笺交到白清月手中。 白清月哪里会接,一想到那欧阳振兴满脸猥琐的模样便想吐,一脸嫌弃的摆手:“拿走拿走,谁要看他写的东西?” 白清竹赶紧收回,只是白清月没有看到她目光背后的摄人之光。 “三小姐,那,那大姐姐她……” “当然是由她去喂那头色中饿狼了。”白清月勾起冰冷的唇,看着院子冷冷一笑:“白清秋啊白清秋,本小姐说过,一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回没了清白,看你怎么逃?” 欧阳振兴是什么人,这京都之中无人不知,正宗的纨绔子弟,更是喜好美色,曾经就有一回在郊外遇一农家女子,见她长得小家碧玉,当下就在野外将人给办了,那女子烈性得紧,当下便咬舌自尽,场面一度惨不忍睹,至今都暗暗被人提及。 可是,欧阳振兴却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只敢动动乡野女子,官家小姐一个也不敢动,或许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只是区区一个侍郎,官职太低,得罪不起她们,但是无论哪个宴会,他都会想方设法的远远看着,那种如粪坑里的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 此次,给了他这么好一个个会,欧阳振兴能不把握吗?若不是为了毁掉白清秋,她才不会出此下策,与他合谋。 “三,三姐,这,这不,不会有事。”白清竹满脸惶恐。 “你个没用的,什么叫不会有事,要有事才好,别忘了,你的香包里,还有崔情之药,若是你敢在外头胡说八道,别怪本小姐将这一切扣在你的头上。哼,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说罢,白清月看也不看抬起高傲的头,乘车而回。 当马车行远,白清竹抬起头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惶恐之色,阴沉得让人发寒。 “四,四小姐,我,我们也回吧。”燕草害怕得要死。 “回?为什么回,本小姐要亲眼看着白清秋毁掉的模样。” 白清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可是这笑放在燕草眼里,却是魔鬼般可怕,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四小姐这般恨大小姐。 没错,是恨,而且是极恨。 “为什么?”白清秋也这般问,“我好像没有得罪过白清竹,为什么却要来害我?” 白清秋看着榻上的香包,那香包持续的发出阵阵花香,而在花香之下却是迷香和益多散,量抓得及准,不会瞬间发作,而是透过慢慢呼吸深入五脏六腑。 好在她下马车这时偷偷的给自己身上几大穴位扎了几针,这才免于吸入。此药虽少,可若是时间久了,对身体是极其有害,若是时间加长,更可导致女性内分泌紊乱,尤其是她还未月事前,足以对子宫造成损伤,从而导至不育不孕。 白清秋目光寒冽:“白清竹,你够狠,比李姨娘的手段还要狠上百倍,居然敢对本小姐下如此毒手。” “小姐,她们走了,我们要不要……”兰香透过门缝,看到白清月的马车驶离此地。 “不要,本小姐倒要看看,她给我安排了个什么货色,还有,白清竹不是白清月,她如此恨毒了我,看不到结果她是不会走的,或许,她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好戏呢,而且,到时候一定会制造出动静,让所有人都看着我的下场。” 什,什么,还要制造动静? “不,这怎么可以,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清白为女子大计,如同命般的存在,你,你自怎这般胡乱行事?走,快走。”兰香大急。 “走?我怎么可能走,她即已出招,本小姐便一定会接招,而且要接得漂亮,接得让她不敢再惹。” 白清秋咻的抽出两枚长针,1;150850295305065准确的刺入香包之中,此长针不是绣花针,它足足五寸之长,足以穿透人的手腕,这针,是君若凌送来的,正好用上。 “小,小姐?”兰香暗吸口气,“好,小姐不走,奴婢也不走。” 兰香找了块大砖头,躲在门后,等待着欧阳振兴的到来。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轻声而又凌乱的脚步传了过来,兰香紧张得再次吞了吞口水,小姐说,四小姐还在外头看着,那,那便不能让她察觉出一丝不对,否则惊动了,就算没什么事,别人也一定会认为有事。 “嘿嘿嘿,小,小娘子,本,本公子来了……” 光听这一句话但将兰香恶心得不行,不过她手里的砖块越发的握紧了,时机时机,一定把握住时机。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绿色的身影矮身进入,欧阳振兴抬眼便见一个极美的女子站那处,瞬间便被勾了魂,眼中的色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不许看我家小姐。” 兰香对欧阳振兴的头狠砸了下去,砰,一声响砖头瞬间被砸碎,可是…… “啊,臭丫鬟,你这是在找死,本公子的头也是你打的?” 欧阳振兴当下大怒,转身一把掐住兰香的脖子,“哟,长得不错,不过比起白大小姐,你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不过,做本公子的通房丫鬟勉强可以,哈哈哈,白清月果然没骗我,让我真正的享受了齐人之福。” “你,畜生,不,不许动,动我家小,小姐。”兰香没想到,这他居然没事?不是没事,而是她手上的砖头太烂了,长年风化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硬度。 “哼,你说不动就不动,那本公子的面子往哪儿搁,你放心,待本公子上了她,下一个,便轮到你了。” 欧阳振兴眼中透着浓浓的占有欲,他不要再被人嘲笑只敢享用乡野女子,他也要让世人看看,欧阳振兴也是上过白府嫡女的。 “哈哈哈……” 就在欧阳振兴兴奋的得大笑出声之时,一枚长针抵喉间,针尖的锐利有种划破皮肤的寒意。 …… 第五十三章 夺你一只狗眼,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第五十三章夺你一只狗眼,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笑啊,你特么倒是给老娘我笑。” 白清秋一脚狠踢了过去。 绣花鞋虽然不硬,但这双鞋子被她刺入针头,一脚踢过去,针头刺进肉里,钻心的疼痛自膝盖传了上来,疼得欧阳振兴张嘴大喊,可是白清秋早有准备,当下便将那害人的香包一把塞入他的嘴里。 “唔唔……” 欧阳振兴咬着香包将大叫吞回腹中,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现在可是“幽会”若是让人知道了,他倒无所谓,最多抬了白清秋做妾,而她白清秋倒不同了,礼部尚书嫡女呢,她能下得得这个面子? 要知道此事,对女方的伤害,才是最大的吧,要是将她纳入后院,方才踢他的仇和用针指着他的仇,一并给报了,定要让她日日在身下痛苦折磨。 欧阳振兴想到这里,胆子子越发的大了,常言道,胆向色边生,便就是这个道理,暗哼一声,抬手就要将香包取下。 “你要敢取,老娘我这下一脚便不是踢在你的膝盖上,而是你的……” 白清秋目光下移,看着欧阳振兴的裆部,嘴角慢慢划起一个优雅而又残酷的弧度。 欧阳振兴狠狠一震,猛的夹紧大腿,生怕下一刻她便真踢过来。 白清秋的脚上不知藏了什么机关,只一脚便踢得他膝盖生疼,若是再向他的命根子踢去?岂能有好?暗暗吞了吞口水,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只是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心。 “兰香,给我绑起来。” 白清秋哪管他啥眼神,就算满腔的恨意,一会儿也会让这个欧阳公子生不如死,他怎样是他的事,既然应了白清月的招儿,那便有承受失招儿的代价。 “是,小姐。” 兰香收起惊魂,若不是小姐的针抵在这畜生的喉间,只怕这厮就要行凶了,四下张望,看着角落里一堆粗绳,试了试,还很结实,这才十分不客气的将欧阳振兴五花大绑了起来,而后长长的吐出口气。 欧阳振兴被粗麻绳绑得皮肤生疼,唔唔直叫。 白清秋一脚当胸狠踹了过去,“再叫,本小姐现在就封了你的喉。”像这样的人渣,她听着声就烦。 欧阳振兴被顿时被踹倒在地,强忍着胸品痛意不敢出声,这女人,她还到底是不是女人,动不动便拳打脚踢,凶狠成这般,难怪白清月要找上他了。 “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在本小姐的手上吗?” 白清秋声音柔软好听,手执一枚长针,就在欧阳振兴的脸轻轻游走,最后,停在他的眼左眼之上。 “唔……”欧阳振兴悲鸣。 她,她要干什么?尖锐的长针就在他脸上走过,犹如一条冰冷的小蛇般游过,脸上瞬间发麻,全身汗毛蓦的竖了起来,恐惧的看着白清秋。 这个女人,她,她该不会是要,要将他杀了吧? 想到这里,欧阳振兴害怕了,没错,她不就是南渊第一痴傻女么,若是犯起傻来,岂不是会杀人? 后悔了,深深的后悔了,真不该听了白清月的面之词干了这趟子事儿。 “唔,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欧阳振兴脸色要有多白,便有多白。 “现在后悔了?”白清秋冷哼,“早特么干嘛去了,你以为白清月是好货吗,她这是早看你不顺眼,想要玩玩你,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她白清月不是那么好惹的,若是你少了什么东西回去,可要记住了,冤有头,债有主,别再报仇找不到对像。” 白清秋自知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她的善良只给该给之人,像欧阳振兴,白清月白清竹这样的,只能用更加狠辣的手段回过去,不折手段就是她白清秋此时的代名词。 手下发狠,长针毫不客气的刺了去。 卟。 左眼球瞬间刺破,血从眼珠内直流而下。 “啊……” 欧阳振兴嘶声大叫,可是嘴被死死塞住,所有禁脔般的疼痛只能如数吞入腹中,身体不断的在地上打滚,挣扎。 可是,这里没有人会同情,因为他该死,若不是这般,白清秋的命运只会比这惨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如何在这世间存活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找根绳子吊死自己,最惨的便是成为这渣子的身下玩物,被生生折磨而死。 “本小姐今日夺你一只狗眼,让以后看清楚了,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1;150850295305065” 白清秋冷洌的声音震在欧阳振兴头顶,犹如一把冰利之剑,射得欧阳振兴肝胆惧裂。 白清秋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只色中恶鬼,欧阳振兴有事,那么也就代表着白清月逃不掉,白清月逃不掉,那她那个好四妹会逃掉吗? 隔山打牛,一箭双雕,所以,欧阳振兴必残。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小女人,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声音响起,君若凌修长绝美如天人的身影便隐现在白清秋面前,也不知君若凌学的什么轻功,那种从空气中慢步出来的模样将白清秋狠狠惊叹了一把。 “凌王殿下就是这么出人意料。” 哪儿都有你的身影,若不是白清秋早早的便听到熟悉的血流速度,此时一定会惊讶。 君若凌勾唇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动不动便往男子下身看的女子,也只有你白清秋能做得出来。” 白清秋身体一紧,这个男人的语气最后为什么是咬着牙的?难道,生气了? 不会吧,这有什么气可生的,无论男女,那处不都是最弱的地方吗?她,用最弱的地方要挟人,怎会有错? “啊。” 白清秋还未深想时,腰间一紧,一个巨大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压了过来,身体一轻,久违的飘浮感再次涌了上来。 “啊,君若凌,你混蛋,居然说也不说一声就飞起来了。”该死的男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事先通知”。 “敢骂本王混蛋?白大小姐,你还是第一个。” 君若凌挑眉一笑,脚下飞得更高了,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白清秋她,恐高。 “啊……” 白清秋再次发震耳之声,不过手,抱着某男的腰越发的紧了,君若凌唇角笑意加深,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兰香呆愣,看着空空如也地方,这画风变得太快,她根本转不过来,上一秒还在狂虐欧阳振兴,下一秒却被人“绑”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岚翔轻咳咳:“兰香姑娘,若是不弃,我送你回去。” …… 第五十四章 到底什么仇怨让她这般恨透了我 第五十四章到底什么仇怨让她这般恨透了我 戴上金狗粗链的人都不是有钱人,而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才叫真正的有钱人,白清秋与君若凌此时就是这样。 她以为,白府那样的马车已经够大了,可是跟这个比起来,简直不够看,超级宽大的空间是那两倍大,内部装修处处显示着低调的奢华,而且一进入,便能闻到好闻的香味,不是点的熏香,而是本身的木香。 白清秋仔细看了看这天然而成的木质,居然是紫色的? “紫心苏木?”白清秋脱口而出。 这种珍贵的木材用来做马车?这,这也太有钱了吧,瞬间感觉自己腰上的那一百两黄金,真心就是那暴发户的狗链子。 白清秋震惊的表情瞬间愉悦了君若凌,他知道,眼前这1;150850295305065个小女人是极为爱财的,甚至连白府奴才的月银也不放过,什么恶奴就该有恶奴的惩罚,可是眼睛里透着的光亮,让人无语之极了。 “怎么,不可以吗?” 君若凌修长洁白的手,拉开暗格,优雅的将茶具一一摆了也来。 白清秋僵僵的关闭张大的小嘴,暗暗吞了吞口水:“没,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是南渊国十二亲王,皇帝的弟弟,别说是紫心苏木做的马车了,就是金子做的马车,那也是使得的。” “金子做马车?呵,只怕这辆马车一但做出来,不出一个月便消失了。”亏她想得出来,金子做马车,那不是明摆着让她来抢吗? 白清秋小九九被看穿,尴尬的轻咳了起来,其实,她也不是贪财,只不过,钱这东西,谁会讨厌,她只不过是更喜欢一些罢了。 “好了,我们言归正转。”白清秋收起玩笑,正色道:“秦府夺魁,本小姐已经做到了,你的诺言呢?” 这才是重点。 “你怕本王失言?” “保险起见,还请王爷尽快兑现才好。”有些事拖不得。 “办法倒是有,不过,若是想要白老夫人上头那人毫发无伤的出来,定要好生布置。” 白清秋怔住,他说得不错,那个人让她进去,只怕根本没有想让她再出来的意思,再加上有白远涛李姨娘这两个眼线看着,想要毫发无伤的弄出来,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 白清君眼睛无实的着若凌骨感的手,熟练优雅的点燃炉中碳火,将紫砂小壶架在其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唉,难道,我们还要谋划个三年五年不成?”到那时候,李琼花不将她给嫁了,上头那个也会将她给“有意”的指了吧。 想到这个问是,白清秋一阵烦躁,她的婚姻,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手指紧紧握住。 君若凌看着那嫩白小手突起的青筋,小兔子怒了,不过依她的实力,弱得让人一捏便会碎,还有待加强。 “你也不必如此,机会,是人给的,就算是没有,也可以制造机会。” 制造机会?“什么意思?” 白清秋话刚出,便听马车外岚宽来报。 “主子,欧阳振兴,死了。” 什么? 死了? 白清秋听到这个消息,脑子一嗡。 “什么人杀的?”白清秋冲着车外问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还需要证实。 岚宽并未回话,因为,他的主子没有开口。 “以后,白大小姐的问话便是我的问话,不必顾虑。”君若凌道。 “是,主子,禀白大小姐,是白清竹,在你们走后,白清竹发现不对,冲入屋内,便见欧阳振兴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欧阳振兴让白清竹解开绳索,可是白清竹突然出手,用银钗刺喉。” 银钗刺喉? 多么熟悉的招术。 像这般狠戾,这般喜欢用针类的,这世上除了她白清秋还会有谁?像这样的物证,再加上故意弄几个人证出来,她白清秋还能逃出杀人的事实吗? 她没有杀欧阳振兴,一是给他一个教训,二也是给白清月白清竹一个警告,可是不杀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大,再惹上头那人的注视。 欧阳振兴这个渣,若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庶子也就算了,可坏就坏在他是户部侍朗的最疼爱的庶子,正室,平妻,妾室,姨娘通房,一大路生下来,全是女儿,求神拜佛的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人神共愤的。 现在倒好了,人死了,那户部侍郎会罢休吗?答案是肯定的,他绝不会罢休,上告御殿,查明真相,那她的处境,岂不是越来越糟? “看来,我的四妹,急于我死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让她这般恨透了我?” 白清秋从来没有发现,那个不声不响的白清竹下手会这么狠,要知道她才十三岁啊,若不是自己是个成年人的灵魂霸占了这个十四岁的身体,会有这般凌厉的手段,那么她呢,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十三岁便杀人,而且丝毫不手软。 看来,她今后要花五分心思在她身上了,可别一个不小心被小娃儿给弄死了,那才叫丢了穿越人的脸面。 “你想怎么做?” 君若凌声音响在头顶,白清秋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发着恶魔之光,看得君若凌是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小女人了。 心狠手辣,又聪明腹黑,要是有人惹你,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会以十倍之力重重还击回去,放眼南渊,有哪个女子有这样的魄力。 “她想玩,本小姐陪她玩,不是死了人吗,那,我们何不再将事情再闹大一点。”白清秋勾起冰冷的红唇,她不怕惹事儿,事儿来了,更不怕应对。 这,也许就是白清秋独特的魅力所在,也是君若凌靠近的原因。 “好,你说,本王帮你。” 白清秋挑眉,有他这句话,那么接下来的事,好办多了。 “白清月的丫鬟冬青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君若凌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件事,“是的,在她给白清竹送出最后一个消息时,抓的。” “好,那么,就让她跟那个欧阳振兴一起,给我烧了。” 最后两个字出来之时,当真是吓了岚宽一跳,烧了?这,这也太残忍了吧,主子,绝不会与这样的女子为伍。 “如你所愿。” 君若凌勾唇一笑。 第五十五章 残忍吗? 第五十五章残忍吗? 残忍吗? 白清秋可不这么觉得,因为只有够狠,才会震慑,才能保命。 这一切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白清月还能在她面前嘣哒,李姨娘蛰伏,白清竹犹如一条暗中毒蛇,还有,那个从未露过面,却依旧不可小看的白家二公子白清流。 白府就这么乱,更别说外头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眼也不眨的杀了十个兄弟的人,还不知用什么在等着她。 白清秋深吸口气,接下去的路才危难重重,一步错步步错,犹如走在悬崖峭壁的边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谁先害怕,谁先坠落。 一个烧字,烧毁的不仅是那个简单的房子,烧出了两具光着身体的尸体,也烧了绣庄的整个仓库,若不是有人发现得极时只怕整个绣庄便要付之一炬了。 白府,清月院。 “什么,你,你再跟我说一遍,烧了,那地方烧了?”白清月说话的声音如公鸡打鸣般的拔高了起来,听在白清竹耳朵里极不舒服。 欧阳振兴的生死她并不关心,最重要的,是没有按照计划,让人有发现白清秋与她苟且,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白清竹居然说,那里被人烧了,这岂能让她不怒。 “是,是的三姐姐,那,那地方,烧了。”白清竹紧缩着脖子弱弱说道。 她的震惊并不比她的差,当她杀完欧阳振兴之时,便离开那处,她敢肯定,那里绝对没有第三个人,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该死的,贱人,你居然骗我?!布了这么久的局,本小姐忍着呕吐与那色中饿鬼纠缠了这么久,甚至连夺魁都放弃参加,你现在居然告诉我那里烧了,任务失败了,白清竹,我要你何用。” 白清月心中极怒,对着白清竹狠踢过去,白清竹早知她有这么一招,在她踢来之时身子在随而飞出去,爬在地上装作受重伤的模样。 “三,三姐姐,我也不知啊,就,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敢骗你的啊,据说,那屋子里烧出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会,会不会是……” “白清秋与欧阳振兴?” 白清月一听,愤怒的表情呆愣了,紧接着,众人便听到她疯狂大笑。 能不笑吗,白清秋被烧死了,这种结果,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只可惜,不能在她烧死之前,狠狠的折磨她,否则,便更加完美了。 这里唯一笑不出来的,便是白清竹,她知道,那具尸体,根本不是白清秋,她在想,白清秋此时会在何处? 她,绝不能让她活着。白清竹掩下阴险的小脸。 然,想知道白清秋的人,不止白清竹一个。 暗庄,此处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民院,只是院中挺拔的站着一个正发怒的男人。 “绣庄被烧了?”男子脸色极为可怕,满脸的阴沉,让那老者心惊胆颤。 “禀公子,是,是的。” “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只知是绣庄后头一破旧民院突然起火,火中应该是烧死一对正在幽会的男女。” 幽会的男女?突然起火。 “哼,罗老,你绣庄不下十年了吧,像这样的话你信,主子他会信吗?像这样的借口便不要再提了吧,现在是什么时期你会不知道?若是这个联络点被毁,看你如何交代。” 绣庄老板罗老心头一震,额头瞬间布出密密细汗,他怎会不知现在时候特殊?最上头那人要重用凌亲王,不仅白府巫盅之事交于他,就连久不让他参加的秦府寿宴也特旨而去,还要为他选凌王妃?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已经开始重用起那个久不曾关心的亲弟弟了。 罗老抬头,看着眼前男子,只见他年纪轻轻却英俊不凡,更重要的是聪明,又有手腕,难怪能得主子喜欢和重用了。 “此房着火前,我看到了白府三小姐的马车从暗巷行过。”罗老回想一下说道。 “白府三小姐?”男子脸色抖然一变,“你确定,没看错?” 罗老肯定:“没有,那吹起的车帘,就是白府三小姐没错,她前日便是以一千两银子在对面的成衣馆处买了条百碟裙,这出手阔绰得有些傻,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她映像深刻,我……”绝不会看错。 “好了,住口。” 男子大喝,脸色铁青,竟比先前还难看十分,罗老暗中生疑,但介于身份也不敢多问。 男子锐利的目光一沉,若是罗老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皱眉的模样与白清月竟有七分相似。 “罗老,此事你最好想想如何与主子交代,否则,就算是本公子有心想保你,也只怕不能了。” “这,是,公子放心,老奴知道如何做了。”罗老咬牙,说道。 男子冷哼,愤然转身而去,离开小院。 …… 一条宽大的官道之上,一辆外表漆黑的马车飞速行驶,纵然马车飞快,可是车内却感觉不到半丝的颠簸。 “你是说,那个绣庄,是太子君又延的暗中联络点?”白清秋声音提高。 一万头草尼马从白清秋的心头奔腾而过,她突然发现,自己特么就是个傻子,还以为君若凌有多么的帮她,原来,原来只不过是借着烧尸之事将太子的在京都的联络点给烧了? 此时,白清秋怀疑,不,肯定,烧人是假,烧绣庄才是真。 “你也不必如此沮丧,至少让你那个在太子身边伴读的二哥给引了出来,若非如此,他只怕还不知道白清月惹了这么一大场祸事,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君若凌优雅的喝了口清茶,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白清秋冷哼从鼻子里出来,“信你才有鬼。” 君若凌淡淡一笑,“好了,现在不是淡这个的时候,趁着那人还在,本王带你去……” 只是君若凌话还未说完,外头马儿一声长嘶,马车逼停,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破空之响。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白清秋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防备,一头扎进了君若凌硬铁一般的怀抱,头还来不及眩晕,外头便传来一阵嘶杀和岚宽亮如洪钟的怒喝。 “什么人敢在此设伏惊扰凌王大驾。” 1;150850295305065 设伏。 白清秋一听,暗道不好,该不会是皇上要对她现在就动手吧?秦相夺魁,应该不是他想看到的。 第五十六章 想玩是吗,老娘便陪你玩玩 第五十六章想玩是吗,老娘便陪你玩玩 可是,白清秋完全弄错了,这不是一次针对她的暗杀,而是…… “怕了?” “怕。” “哦?” “怕他们将我一并错杀了。” 没错,这些人是针对他的,外头杀手岚宽报上名号之后并未停手,而是说了句,凌王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我等兄弟也要杀。 “放心,只要你与本王在一起,一定会错杀。” 君若凌一句气死人不尝命的话让气得白清秋显些翻白眼。 白清秋愤恨咬牙,这厮就不能正常点吗,外头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他居然还悠闲的喝着茶问她这些根本没有营养的问题。 破空声再次响起,咚咚咚,马车壁传来长箭刺入之声,可见,仅有杀手,还有弓箭手? 白清秋深吸了口气,像这样的杀手阵势,够强,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除了车子里的两个,便就驾车的岚宽和几个喽罗小兵,他们,能逃得过? “凌王殿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让他们这般追杀于你?” 一个病得快要死掉的王爷,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又有谁会对他痛下杀手?这不得不让白清秋万分小心。 还有,这里可是官道,在官道上明目张胆的下手,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 不对。 这不对,1;150850295305065岚宽已将名号报出,他们还进行刺杀,那么背后的人不是有足够大的信心,便是有足够大的后台。 “想到了?”君若凌倒了杯清茶,再次仰头喝下,优雅这极。 “哼,想没想到又有什么区别吗?”根本没用,他们要做的是,“如何逃?” 白清秋话音刚落,马车剧烈晃动,车外传来一匹马惊声嘶吼之声。 “主子,死了一匹马。”岚宽大急。 “岚宽,往林子里跑,越偏越好。” 白清秋紧紧的抓住桌角,对着外头岚宽大声说道。没想到他们见马车射不透,转向射马了?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果然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是。” 岚宽将那匹死马缰绳立即斩断,调转马头往林中道飞奔而去。 只是事情远远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密林之中虽然能够借助树的遮档从而降低伤害,但,唯一的缺点便是。 “啊。” 马车又是剧烈一阵,车轮竟然掉落暗道之中,两匹黑色大马前蹄瞬间翻飞起来,岚宽硕大的身体跟着飞出去。 “操蛋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林中逃生,最重要的不是背后的敌人,而是这天然形成的,一道道暗沟或者粗壮突起的树根。 而车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白清秋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的猛冲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车壁,白清秋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着意外的伤害。 但就在此时,一只大如结结实实的将她手臂扣住,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黑眸张开,看到的是君若凌担心的目光。 “君若凌?” “好,好了,别再说了,跳车。” 君若凌脸色极不好看,该死的,他的毒在这个时候发作,还未等白清秋回话,身体将她护怀中,而后以自身之力狠冲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 紫心苏木做的马车就如破木头般的四裂开来,白清秋抱着君若凌在地上滚了两圏,这才稳住身形。 咻。 一阵破空响,白清秋耳朵微动,一个咬牙,将君若凌翻了下去,用力借力,滚至一棵巨树边。 卟卟。 两声闷响,长箭刺入他们刚刚躺着的地方。 白清秋怒气瞬间冒出,若不是她听力极佳,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想玩是吗,老娘便陪你玩玩。”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里透射着寒霜般的冰冷,眉宇之间隐隐呈现男子才有的霸凌之气,这气息瞬间将她气质提升到另一个不可攀的高度。 “咳咳,接下来,本王要靠你了。” 君若凌脸色相当难看,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风轻云淡,可是白清秋知道,他的毒,这个时候犯了。 “行啊,那你这三万两的欠款,就一笔勾销吧。”一个王爷的命怎么着也不止三万两银子吧,算她吃亏此些,不计较。 白清秋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听着四周,将二人扶起,躲到树后。 君若凌轻缓勾唇,在这种保命的时候,白清秋居然想到的是这欠债,不知该说她心宽得好还是真的装傻不知道那杀手的厉害。 “好啊,本王便应你,若是此次保本王周全,三万两银子,便一笑勾销。” “还有,不许在我面前提规矩。” 她可没忘当时君若凌是怎么威胁她的,不讲规矩,债银加叠加一百两,一百两啊,你当她真是钱老板?想到这里白清秋都气得吃不下饭。 君若凌凤眸微眯,答应她债务抵销已算是最低限度,她却要得寸进尺,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白清秋,你想多了。” 白清秋撇了撇嘴,就知道不行。只是她没有发现,君若凌对着身后几个隐藏在树上的护卫在挥了挥手,护卫立即隐退。 “你最好快些,本王能坚持到几时,端的看你能力了。”君若凌饶是这般情况,脸上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可是,白清秋的脸色却是猛的一变,极速的血流涌向君若凌胸前天池天泉血,比起上回第一次见面时发作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正当白清秋取针就要施针之时,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朝这边行来。 “拿命来。” 一名黑衣杀手,提刀而来。 “主子小心。”岚宽大喝。 白清秋眸色一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挥刀斩在下之时,抬脚便踢,不偏不斜,绣花鞋的鞋尖踢中他的脖动脉。 “你……” 这怎么可能,杀手睁大双目,脖子处只感觉被什咬了一口,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白清秋的绣花鞋里中的针头刺入的在黑衣人颈柱,再加上她的力道极大,当下便将劲椎骨缝刺穿,断了身体与头部的联系,他岂能动,以又岂又活? 白清秋冷哼,将脚迅速收回,脚尖带出三条细长的血线,血珠在阳光这下放射出晶莹之光。 而那杀手身体直直倒地,直到死时,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命是丧在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手中? “轻敌,是你最大的错误,然而,没有人给你改正的机会了。” 杀手的出招速度快,白清秋的速度更快,这一砍一踢之间不过是在几息之间,众人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岚宽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难怪主子要他听白大小姐的话了,看来,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胖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跑?” 白清秋扶起君若凌,让他巨大的身影压在自己身上,朝着密林深处逃去,因为她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胖子? 岚宽微怔,他只是强壮,不是胖。 第五十七章 如果君若凌有事,老娘我给他填命 第五十七章如果君若凌有事,老娘我给他填命 时不待人。 白清秋现在十分理解这句话,她不能停,虽然听不到马蹄声,可是她相信,那些人很快会找来。 君若凌闭目倒在岚宽背上,脸色几近透明般的苍白,平日是高高在上的亲王,现在就是掉落凡尘的受伤嫡仙,没了让她恨得咬牙的语气,现在不说话的君若凌更让她喜欢。 “你可要给我坚持住啊,若是死了,老娘就是跑到阎王爷那里也要将你给纠出来。” 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没实现,白老夫人还囚禁在安福堂。白清秋将心底那份担心归结于此,理智告诉她,对君若凌绝对不能有超越于此的有情感,否则,痛苦的,将还会是自己。 他是十二亲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繁衍子嗣是男人和女人的责任,1;150850295305065可是她,不想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更不想在自己的家里成天耍心眼,那不是她想要的。 “白大小姐,前面就是行云山了。”岚宽停下脚步。 若不是有这么一个大胖子在,她只都不知道要怎么走了,别看君若凌身材修长,可是以她这身子骨来背,根本还不够压的。 “行云山?” 白清秋冰冷的目光看了过去,山不高,可是却极密,是个好去处,就在此时,双耳微动,一阵马蹄声有越行越近。 “这样下去不行,若是没一个去请救援的,只怕我们今天谁也活不出去,岚宽,把君若凌交给我,你快去搬救兵,君若凌的情况很不好,我要尽快找个地方给他施针。” 白清秋立即令到,一手将君若凌从岚宽身上弄下。 “可是。” “还不快去?没什么可是,如果君若凌有事,老娘我给他填命。”白清秋大喝,现在不是说可是的时候。 岚宽被白清秋的所震,没想到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女娃儿会有这般硬气,心中一股莫明的热血在胸中滚动。 卟嗵一声,对着白清秋便跪倒在地。 “白大小姐,我阿宽是个粗人,不懂得那些个弯弯绕绕,此番大难当前,主子的性命,便拜托了。”说罢,咚咚咚磕上三个响头。 人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这个巨如小山般的大汉硬汉。 白清秋看着这个男人满是忠厚的脸,为了他的主子,愿舍弃黄金和男人的尊严,跪在她这个小女子面前,肯求于她。 这样的岚宽让她动容,也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小新和兰香,若是位置对调,她们也一定会这般跪在人前,肯求人救她一命。 在这时刻玩儿命的古代,有这么一两个忠心为你的人,不易。 “好,我答应你,一定想尽办法保你主子无恙。”白清秋朱唇轻启,话单虽轻,可是其内含的重量却一点儿也不轻。 岚宽二话不说,立时起身,不过,他去方向不逃出去的最好向,而是巨大的身影冲着马蹄方向而去。 白清秋不用看也能想得到,他这是在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和多杀几个人。 “君若凌,该轮到我们了。” 白清秋这才抬头,仔细看着周围山势寻找可以容身又隐秘之处,引处山体不高,偶尔几棵大树零星矗立,最多的,算是杂草…… “杂草?” 白清秋猛的定眼,娘的,难怪她怎么觉得这里这般熟悉,原来这里就是跛子峰? “哈,真特么只能感叹一句,猿粪哪,君若凌,本小姐让你体验一把当时我穿越过来时的心情。” 这里就是跛子峰,她曾经穿越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在这里遇到了刀疤脸和大黄牙,而后,再遇到了她从来没有想到遇到过的人。 来此处也仔细算来,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为什么白清秋总感觉她已经到来很久了? “副堂主,怎的不见了人影?” 一道细小的声音随风传了过来,白清秋心头狠狠一提,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找来了,可是那道暗沟,离他们还有几米远。 白清秋暗道,君若凌,若是你我没死在暗沟,老娘我一定听你的,规矩点,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撑住。 白清秋一个咬牙,双手抱紧君若凌紧致的腰身,侧身用力,二人顿时在在草地上滚了起来,峰利如刀片般的草刃从她手臂划过,根本没有任何疼痛之感,可是白清秋清楚的知道,血已经以在开始流了。 砰。 一声微弱之响,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可是白清秋却没有停,带着满身细小的伤口沿着原路,将杂草新扶起,以最快的速度将痕迹清扫。 当做完这一切,刚刚来到君若凌身边,便听到暗沟顶部来传来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 “该死的,这都会让他们跑了?搜,给我搜,哼,君若凌碧落花毒复发,绝对不可能逃走,若是这次任务失败,你我也别在暗虎堂混了。” “是,副堂主。给我搜。” 白清秋紧紧的抱着君若凌,将气息调成风吹来时频率,她是狠辣,她也是不惧,但你要知道,她不是笨蛋,不会明知道干不过十几个杀手而脑子一热的冲出去。 那不是英勇,那是愚蠢。 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惜命,老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必不会浪费在这种如莽夫般的行为身上。 此时白清秋精神极为集中,就算是给外国总统扎针都没这么集中过,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用到了极致,耳力集中,心中默数着脚细微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他们此时的动向。 三匹马,十个名黑衣人,东三,西二,南二,北二,中一。 这样的分布极为巧妙,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方。 “报,没有。” “没有?”暗虎堂副堂主声音一沉,突然取出一把长枪,朝着暗沟走来。 白清秋心头一紧,小手本能的将昏迷过去的君若凌抱紧,目光无焦距的凝视,可是她的经神力越发的集中了。 刺。 一把长枪就她门面刺过,带着寒光的有在枪尖发着让人皮肤发寒的利气,就离她的肌肤不过半寸已。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动,否则,死的将不止是她而已,她很清楚,现在最需要做什么。 一动不动,如同未看见过一般。 第五十八章 你若是被人欺负了,会怎么做 第五十八章你若是被人欺负了,会怎么做 暗杀的人虽然走了,危险依然存在,那些人的实力,定然不止于此,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双目沉凝,什么时候她白清秋处过这般的狼狈的境地?不过,她会记住的,记住实力不够强大之时,就如一般狗般的被人追赶,谋杀。 “白清秋,上山。” 此时,传来君若凌微弱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君若凌幽幽醒了过来,白清秋看着他极白的脸,明明很痛苦,却连丝表情都有,布满血丝的凤眸依旧平静如水,这是她佩服这个男人的地方之一,够隐忍。 “上山?现在,哪儿也不许去,既然我答应了岚宽,必保你无事。”上山,无论如何不是此时的选择,因为君若凌再不施针,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白清秋精神放松,肉体上的疼痛瞬间涌了上来,手臂和背部被杂草草刃割开的伤口开始发作了,又痛又烧,那种感觉体会了一次绝不想体会第二次,但相对于保命,这些东西疼痛突然变得极不重要。 白清秋突然轻笑,“凌王殿下,我倒是能感受到你此隐忍了。” “是吗?” “差不多吧,我在想,是不是某种东西已经盖过了肉体的疼痛,让你感觉,这疼痛告诉你,还活着,还有未完之事要做。”但,那又会是什么事,让君若凌能做到如此地步。 “若想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君若凌无力而笑:“若是,此时不上山,你必会后悔。” “君若凌,有这闲工夫说话,不如省点儿力气,你的碧落花之毒,已经在开始冲击你的每一根神经了。” 白清秋忍住周身不适,从腰间抽一个布袋,袋上密密麻麻的有插着长短粗细不一的有银针,看到这些针,瞬间将自己拉到了在针灸师的位置,这种职业习惯,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体都不曾更改。 “好,我不说。” 君若凌闭嘴不言,没错,碧落毒发时的剧痛时时提醒着他,他还有大仇未报,他还有很多事情未做,也许,不能像母妃说的那般,离开这里,好好生活了。那个地方,将他唯一的东西吞没,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白清秋不知其所想,手脚利落的从将他的衣带解开,露出男子精壮的体魄,白清秋挑挑秀眉,表示十分满意,这是一副堪称完美的人体经模,肌肉结实紧致,脉络清析可见。 咻。 熟悉的抽出两根三寸长细针,同时刺入他胸口天池天泉两大穴位,时间分毫不差,而且力道十分精准,既不影响血液的流动,也将她因剧毒而产生的血流速度减少。 可是,白清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若非追杀的时间太长,君若凌根本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才施针,也许,也许她可以在他毒发之时便将剧毒控制住。 素手不停,前府,或中,神藏,神封四大心胸穴依次刺入,血慢慢引出,以便供应全身用血之需要,而后再行幽门,通谷…… 《华阳针法》中说道,心经为在五行属火,对生命活动起主宰作用,但切不可因此而忽略其他四行,金为肺,不耐寒,易被邪侵,脾为土,后天之本,肝为木,性刚,喜条达,肾为水,元气之根。 所以,她绝对不会因为君若凌重伤在心经而轻视其他有身体中的经络,数十根针已然刺下,白清秋耳中听着血液流动气势,再轻弹针尾,以达到气运两旺的平和之势。 白清秋用针之技,极为老练,而且行动间如行云流水,绝不会因为某一个穴位而滞想半秒钟,手下有针,胸中更有针。 什么样的女人最能打动男人的心,答案是认真。 君若凌目光落在为他认真施针的女人身上,仿若怎么看都看不够,成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思会落在一个只有十四岁少女身上,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很让他心动。 只是,她真的不介意错过行云寺里的人吗?那个人,可是有钱都请不到的,就算是皇上,也不一定能将他找来。 罢了,下回吧。 就在这时,白清秋长长舒出口气,随手的摸去额上细细冷汗,揉着生疼的手腕。 “暂时没事了,不过,只能控制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之后还未施针,等待你的,将会是双倍的疼痛。” “好。” 白清秋微怔,双倍的疼痛啊,君若凌居然连个惊讶都没有,若非是突起青筋,她真会以为这货根本就是一个失去了痛感的人,1;150850295305065面对不怕痛的君若凌,她只有举旗投降。 她很无语。 嘶,嘶。 就在此时,一阵嘶嘶带着细微草动之声传了过来,那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饶是胆子再大的人,身处于杂草之中,也不禁心儿发颤。 可是,这蛇遇到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白清秋和君若凌,二人互视,今晚有得吃了。 这个暗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在这里生些火,绝对没有人发现,不久之后,这条蛇成功的进入了二人的五藏庙。 “真没想到,你杀蛇的手段,别具一格。”君若凌力气恢复一成,可对他来说,足够了。 “万物皆通,别以这里没有水,我便不能洗肉,只要下针合适,让脏器和血液移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清秋摸了摸肚子,她吃东西不挑,不过也许是饿极了,她才会感觉蛇肉也不是那么难吃。 只是。 “凌王,你若是被人欺负了,会怎么做?” 白清秋吐出一块蛇骨,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那个稍微恢复些生气的男子,挑挑秀眉,难怪君若凌要让她注意规矩了,君若凌就算是这个时候,姿态也一惯的优雅自若,再低头看看自己,原本好看的白色衣裙此时除了泥灰便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明明伤得最重的是他,可为毛从外表上看,伤得最重的像是自己呢。 “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 “当然是杀回去,哼,暗虎堂,若是不从你嘴里拔下颗牙,咬下块肉,老娘我跟你姓。” 白清秋冰冷的眸子里喷出怒火,还从来没有人在惹上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她不是男子,所以十年不晚的话千万别对她说,有仇,现世报,是她白清秋最大的优点。 …… 第五十九章 知道挑拔离间吗 第五十九章知道挑拔离间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暗虎堂出动一个副堂主来杀君若凌,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们没有抓到君若凌,绝不会回去,可是君若凌白清秋同样不会放过他们,这午餐端的看他暗虎堂吃不吃得下。 “找,接着给我找,君若凌和那个女人一定就附近,哼,一个毒发了的男人,他难不成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暗虎堂副堂主贺行气得一枪刺在了弟子脚边,那弟子脸色惨白,惊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副堂主,我们这就去找。”若是再不去,那杆长枪下次便会刺在他的心脏上。 “等等。”军师洪明男子叫住了弟子,“贺副堂主,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要他们寻个地方躲起来,只怕我们寻到天亮也找不到。” 贺行冷哼:“那依你,有何高见?” 这个洪明,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他是堂主的人,让他来只是盯着他,不坏他好事便不错了,哪里会真正的帮他。 “贺副堂主别误会,刺杀凌王,是你先拿到的消息,这个功,谁也夺不走,我不仅不会坏你的事,还会帮杀了君若凌。” 贺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希望你说的话是真,那你说说,该如何将他们找出来?” 贺行绝不会放过君若凌,他在暗虎少说也有十年了,可是偏偏却让那个姓崇的压他一头,这让他如何能忍。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所以,君若凌他非死不可。 他早在秦府之中便暗下了引发剧毒的药粉,紧跟君若凌找准机会,将他身边的护卫杀得只剩下岚宽,可是谁能想到,半途之中突然被一个女人给破坏了,所有的安排,周密的计划,几乎毁于一旦。 不可以,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一个翻身的计划。 “贺副堂主,一个十几岁少女能带着一个男子往哪里跑?要么上山进了行云寺躲避,要么便就是隐藏暗处,等我们走后他们才出来逃走。”洪明分析道。 他说得没错,一个女娃儿能有多大能力,遇着这种刺杀之事,必然会选择一个可帮她的地方,行云寺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好,老子就带人上山找他,对了,你不是说可能隐藏在暗处吗,你就带着另外五个兄弟留守此处。”贺行最后又加了句,若是抓到那女子,赏给你洪明先玩。 一行人,兵分两路,各行其道,身影很快消失在此。 树顶上,白清秋君若凌清楚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哼在心里。 “凌王,你有何高见?”果然是冲他而去的。 君若凌挑挑俊眉:“该问你才是,没听贺副堂主说么,要将你给那洪明……” “闭嘴,副堂主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做我的主?他想玩,老娘我陪他玩个够,君若凌,知道挑拔离间吗?”最后四几个字拖得很长。 白清秋火了,她还是个孩子便要这般对待,像贺行这种人渣,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今儿个若是不玩死他,哪里对得起上天给她的这个机会? 贺副堂主与这个洪明之间的间隙,就是他们最好拿捏的。 君若凌明了,勾唇一笑:“如你所愿。” …… 行云寺,离在此处并不算远,可也不算近,但要凭白清秋两条腿追上去,那只能是跑断腿,追那是愚蠢人的做法,然而,聪明人的做法便是。 白清秋呈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奔了过去,而后看着以耳力听着马蹄之声,随而惊一声尖叫,手中几枚长针隐于袖中,等待猎物的出现。 “副堂主,声音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老子听到了,要你多嘴。” 这一路分开,贺行想了很1;150850295305065多,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洪明就是姓崇人的狗,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他夺了先机,所以,行走之间并没有那么快。 此时,一道少女的惊恐尖叫,反倒让他心中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洪明已然知晓君若凌的下落而故意将他支开。 “走,去那边看看。” “是,副堂主。” 贺行调转马头,飞奔而去,很快,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狼狈的女子,这身形,贺行一眼便认出了是与君若凌在一起的女人。 “是你们?我认得你们的衣裳,是你在追凌王马车的,我,我告诉你,别过来,否则,别怪本小姐我不客气了。” 白清秋语气很凶,可是脸色却是惨白,倒在地上的身体瑟瑟发抖的往后退去,那模样就是受惊的兔子般柔弱。 “哈哈,不客气,这位小姐,只怕不客气的是我吧。” 像这样嘴上说不客气,实际上害怕得要死的女人他贺行见得多了,一个人的语气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肢体不会骗人。 “你们,将她给我押过来。”贺行令道。 “是。”两个手下伸手便抓。 “别过来。” 白清秋拼命挣扎,暗中却将两枚银针狠刺入他们的气户穴,手法快准狠。 气户穴,一个离肺很近的穴位,银针刺下,只要用利用得当,针头刺破肺膜,饶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她力道把握极准,即不会让他们现在就死,可是如果要使用武力,那就不一定了。 那二人丝毫没有感觉,因为速度太快,快得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白清秋做完这一切,身子一矮,逃开那二人手中。 “住手。”白清秋大喝,装镇定道,“你,你们不是要杀凌王吗,我,我告诉你他在哪,只不过,我告诉你了,你便要放我走,如何?” 贺行目光一沉:“你知道君若凌在何处?” 白清秋冷哼:“若是你们要往行云寺云寻找,只怕你找到明天也找不到。” 贺行暗暗狠吸口气,果然洪明在哄骗他的,可是表面上依旧说道:“我该如何信你?要知道,你是坐在君若凌马车上的人,凌王可不是随随便便让一个女人上他车的人,万一,那个骗我的人是你……” “别跟本小姐提他,君若凌,那个混蛋,本小姐哪点不好,美若天仙,温柔似水,可是他,他却对我视若无睹,而且,而且他居然在这种生死之时将我抛下,独自逃命。” 说罢,白清秋眸子里透出深深的恨意。 若是君若凌在此,定然会说,她这戏,比长生班的头牌唱得还要好。 第六十章 若是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将它拿开 第六十章若是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将它拿开 一个女人要恨一个男人,原因很简单,简单得让人不敢相信,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是那样的实际。 君若凌身中剧毒,岚宽冲出重围报信去了,为了保命,谁都不会将一个拖油瓶带在身边。 “好,你若带我去找他,我便放了你。” 白清秋防备的看着贺行,“哼,你当本小姐笨蛋不成,你们五个大男人,跟在本小姐身后,谁知道会不会半路生出不良企图?” 不良企图? 贺行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娇小女子,头发散乱,脸上还有那么一大块污垢,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只怕现在也提不起一吧,更何况,贺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企图”她,而是赶在洪明之前将君若凌给找到。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为了确保我的安全,你将他们留下。” “哼,我说这位小姐,你以为你是谁,敢留下我的人?” 贺行冷哼,他显然开始不耐烦了,原本就被岚宽杀得剩下九个,给了洪明五人,剩下四人跟着他,若是双方为了君若凌打起来,两个人怎么够? 白清秋咯咯一笑,随意摆弄着袖子,迈开优雅的步子闲散的走动。 “你可以不答应,不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白清秋抬头看看高挂的月儿,“想必那个胖子很快就会搬救兵来,接下来端的看你如何选择了。” 无论什么情况下,她白清秋都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处于被动,贺行他难道没有发现,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吗? “你?” 贺行脸色极为难看,手掌紧握长枪,贺行纵横江湖二十余年,还不曾被人这般暗中威胁过,若不是她还有用,否则,他早将他刺于枪下。不过,她说得没错,岚宽很快就回来,洪明那边也在行动,他的时间耽误不起。 “时不待人,贺副堂主,你好歹也是杀手堂的副堂主,武功高强,难道还怕我一个弱质女流?” 白清秋紧紧的抓住了贺行的心理,他即赶时间,又不想让洪明捷足先登,所以…… “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留也只能留下两个。”贺行咬了咬牙,随意指了两个手下留下,而那两个人正好是未受过针的。 白清秋勾唇而笑,倒是省了她的麻烦,“好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跟我来。” 白清秋说罢,身影朝着与君若凌约定好的地方行去。 行云山的密林幽森可怕,饶是稀稀的看到头顶的月光,也丝毫不减苦潜在的危险,白清秋故意落后,停住,布下几道银针陷井。 她勾起冰冷的唇角,轻声问道:“贺行,听说,你要将本小姐抓了,送给那个叫洪明的军师,是吗?” 声音在这静得只听得见有马蹄声的林子里显得特别大,也特别的可怕。 贺行转过头,看着那个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的白清秋,目光冰冷注视,“你,你居然知道我叫贺行?” “是啊,贺行,不小心你跟洪明分开的时候,听到的,本小姐只问你,是也不是?” 白清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层,可这个笑容落贺行眼里却是心神一怔,他上当了。 “臭女人,你竟敢骗我?” “别那么说,兵不厌诈而已,而且,像你这样的杀手,应该也不存在骗或不骗的问题。” 杀手,一向都是冷血和不折手段,贺行居然跟他说骗他,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哈哈哈,好,好一个京都小姐,敢与我贺行耍花招的这天下也只有你。” 贺行怒极而笑,一把长枪抵在白清秋面前,枪头寒光四射,它的锋利早就在暗沟下体验过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想再次被人这般指着。 “给你个友情提示,若是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将它拿开,否则,本小姐让你生不如死。” “好狂妄的口气,那我贺行便看看,你是如何的让我生不如死,抓住她,今晚她就是你们的了。”贺行要好生不如死才对。 “是。” 二人出手便狠狠的袭向白清秋,虽说是个小姑娘,可是憋了许久男人岂会管那般多,满脸猥琐模样让人恨不得打上两拳。 砰砰。 白清秋快速出手,对着二人狠踢过去,她个子虽小,可是跳跃极强,脚洒毫不留情的将原先有刺入气户穴的长针踢了进去。 二人肺膜瞬间刺破,脏内大出血,有肺部被淤血转眼覆盖,身体僵,砰砰两声,重重倒地,死了。 “这?” 贺行倒抽口气,这一切只不过是几息时间,两个手下突然死亡让他震在当场。 “该轮到你了。” 白清秋手下不停,对着贺行冲猛冲过去,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六寸长针紧握在手。 “大胆,你这是找死。”几根银针,他贺行就会怕了?简直是可笑,抬枪对着白清秋狠狠刺去。 白清秋丝毫不理,扬手便将银针刺入马颈之中,马受惊,痛苦长嘶,前蹄顿时翻飞横冲出去,正好,马底踩中白清秋方才做的陷阱之上,马儿再次发狂。 贺行他就是武功再高也罩不住这一连两次的震马,砰的一声重重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 贺行惨叫声起,摔马之时,他分明听到了咔嚓骨头碎裂之声,身体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白清秋不会看你断了几根骨头而心生1;150850295305065怜悯,长针再次打出,刺入他周身穴道。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否则老子活剥了你。” 贺行破口大骂,他的身体动不了了,除了嘴的眼睛,身体其他部分都不听使唤,活像不是他的一般。 白清秋清冷目光看着他:“放了你?贺行,放了你让你来活剥我?真是可笑,好了,既然你请自活剥,那本小姐发发善心,从了你的意思。” 说罢,白清秋手指一翻,翻出数枚银针出来,银针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发凛凛寒光。 贺行目光惊恐的盯着银针,他,再也不敢小看了,不,他更不应该的是,不敢小看这个女人,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住手。” 第六十一章 谁跟你是蚂蚱 第六十一章谁跟你是蚂蚱 “你放了他。” 洪明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贺行被一个女人制住的惨样,若不是亲见,他根本不敢相信一向霸道的贺行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儿制住。 放了他? 白清秋乌黑的眸子碎出阵阵寒冰,勾唇而笑:“放了他?好啊,你来替。” “这怎么可能?” 洪明脱口而出,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那般轻意的放他们,让他代替贺行受罪,这绝不可能。 白清秋手肘顶了顶身后的君若凌一脸嫌弃的道:“这就是你抓来的人?也太怂了吧,还以为这暗虎堂多有脑子多义气,也不过如此了。” 君若凌深有同感:“所以,你想怎么玩?” “离间计的最高境界,不是让原本有仇的两个人互相伤害,也不是利用其本在的东西将他灭掉,而是,杀一个放一个,还要全身完好无损的送他回去……” 放一个送回去?什么意思? 贺行一怔只听到放一个,眼前一亮,开始大声求饶起来,他本是江湖草莽,无意间来到暗虎堂,混了十年当上副堂主之位,本想立功夺了堂主之位,可是相对于性命来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闭嘴。”洪明大喝,贺行笨,可并不代表他笨。 无论杀哪一个放哪一个,对暗虎堂来说都不是好事,崇堂主生性多疑,他与贺行本就恩怨居多,杀贺行放他,崇堂主是会高兴,但同时也会对他暗下杀手,因为他绝对不允许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放在身边。 杀他放贺行,哼,那更不用说了,两人只会拉自己亲信拼个你死我活。 好,好好,好一个离间计。 洪明抬头看着白清秋,清冷的眸子里勾起的是冷冷的讽刺,那种看着他们犹如看着困兽狠斗。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将他暗虎堂十个杀手,一个副堂主,一个军师给废了,那暗虎堂存在的时间,还会长吗? “你,你想知道什么?”不杀他们,自然是必有所图,这也是他唯一保命的机会。 “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想用暗虎堂的血来填补本小姐怒气。”白清秋一口回绝,干净利落,她绝不会给洪明任何机会。 “你?” 洪明大惊失色,难道不给他一丝活命的机会?没了她想知道的他也就没任何赌注,正所谓无欲则刚。她真的只有十四岁吗,这般的心智岂是一个少女能拥有的。 “你到底是谁,纵然是让我兄弟二人死,也要死个瞑目吧。”洪明咬牙。 “那你就死不瞑目吧。”对于要杀她的人,绝对会让你活着气死,死了虐尸。 白清秋目光一狠,银针狠刺入贺行心脏,只听卟的一声细微之响,针没入肌肉的声音,这是死亡的声音,也是暗虎堂毁灭的开始,洪明不禁浑身发起抖来。 贺行死得毫无声息,只是头一歪而已。 “若不是本小姐赶时间,绝对不会就这般轻意放过你。”白清秋冷哼。 君若凌提起长枪,寒光闪过,贺行人头落地,只怕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一次使用此枪会是斩下他的头颅吧。 “若是不想现在就死,带回去吧。”君若凌长枪挑起贺行头发,扔到洪明身边,“还有,别妄图想逃走,否则,便不止是废你武功这么简单了。” 洪明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我,我知道了。” “小女人,走吧,这里脏。” 贺行断劲之处还流着温热的血,不过很快被林风吹冷,血混着草,的确不怎么干净。 “好。” 二人转身,朝着林间深处走去,很快,便没了身影,那一男一女行走的身影是那样的冰冷残酷,又是那样的般配。 许久过后,洪明才提起贺行的头颅,看着这个死透了的人,恨不得吃咬他一块肉下来。 什么得了消息暗杀君若凌是个好机会,没成想,却将他和自己的命一起搭了进来,真真是不该接这档子事儿。 而白清秋同时也在想这个问题 “暗虎堂是江湖杀手堂吗?那,又是谁将你的消息透露给了幕后之人?” 这是白清秋怎么也想不透的,按理说,君若凌会前行云寺,不应该那么快被人知道,除非……有内奸事先知道了他的行踪? “不可能,上行云寺,只不过是本王临时决定,绝对不可能被人猜透了去。”1;150850295305065君若凌立即给出答案。 君若凌想了想,而后又道:“暗虎堂表面上看是江湖杀手,可是,操纵它的人,却身在朝中。” “什么?朝中?” 白清秋黑眸凝重,这与她猜测的一模一样,朝中有见不得君若凌好活,可是君若凌五年前回京都,为什么五年来都不动手,而要等到现在? 只是…… “凌王殿下,你别告诉我,自从你回京之后,这遭遇暗杀,是你的家常便饭吧。”那就真特么无语了。 想想贺行那时的话,好像是他先得了消息这才过来,由此便可以推断,他们一直在关注君若凌的行踪,还有,东方府宴会之时,那把射向他们的毒箭…… 白清秋此时真想找个地方哭,可以重新来过不,重新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咳咳,晚了。” 君若凌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纠结的小脸,痛快的给了一个狠狠的打击,“白清秋,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谁跟你是蚂蚱?别臭美了,暗虎堂要杀的人是你,不是我。” “可是他们早晚会查出跟本王共乘一辆马车的女子是白府大小姐的。” “你?” 白清秋脚下一顿,这才晃然,怪不得君若凌会找她了,原来,是这个目的?这个腹黑的,真是有够了。 “不过你放心,身为同根绳上蚂蚱,一定会帮你将白老夫人从安福堂弄出来。”作为回报,君若凌必定会加快动作。 白清秋双眼一亮:“真的吗?” 君若凌好笑的在她光洁的额上弹去:“自然。” “啊,疼,凌王,你这是要杀了这只跟你一根绳上的另一只蚂蚱吗?” “丑死了,杀了便杀了。” “你才丑,本小姐艳冠天下,艳压群芳的。” “看不出来。” 白清秋:“……” 暗中岚宽岚翔看着这对边行边说笑的男女,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听了主子的话没出现,否则,打忧二人世界便不好了,不过,为了制造这样独处的机会而让剧毒复发,真的好吗? 这方危机已过,可是另一方危机,却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二章 谁杀了我儿子,我欧阳申便要谁陪葬 第六十二章谁杀了我儿子,我欧阳申便要谁陪葬 欧阳振兴不是个东西,他的死只会让百姓们高兴,当烧焦的尸体被确认身份之时,有几家农户居然杀猪宰羊犹如过年般的大肆庆祝了一翻。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生生高兴不起来的,户部侍朗欧阳申呆呆的看烧焦的尸体一夜,第二日一早,脸色阴沉的跪在大殿之上,久不起身,于是,欧阳振兴之死,瞬间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皇上顿时龙颜大怒,一个堂堂侍郎府的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烧成了灰,这是对南渊律法的无视,更是对皇权的挑衅,他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存在。 欧阳申痛哭的老脸上闪出一阵阴霾,“无论是谁,只要杀了我儿子,我欧阳申便要你陪葬。” 白府,琼雅院。 李姨娘素手摆弄榛果,仔细挑选,榛子糕是她儿子最喜欢吃的。 “娘,你眼里只哥哥,根本没有我。”白清月一把推了雕着麻姑献寿的盒子,极为不满。 她与白清流明明是双生兄妹,虽说李姨娘在身边之时为她着想,可是只要到双月初八,眼里便没了她。 “清月,娘心里怎会没有你?你也知道,清流在太子身边,吃穿用度都不由娘来照应,再者说了,太子殿下去往秦府寿宴之时,还是你哥透露出来了。”说到这里,李姨娘顿了顿,“那日,你见到太子殿下没有?” 任谁也想不到,秦府夺魁居然让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夺了去,让白清秋活活的风光了一把,真是让人呕气的。 李姨娘手指紧握,不急,她不急,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眼睛扫向安福堂的方向,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个死老婆子到现在还放不下白清秋,真真是可笑,又不是她的嫡亲孙女儿,何苦惦记? “娘,见,我是见到了。” 白清月一想到那个高雅贵气,身着鹅黄色八爪龙袍的威严男子,整个心都扑了上去,虽然只是一面,问了几句话1;150850295305065,但,足够她回味到做上太子妃的那一刻了。 “那……” “哎呀,好了,您就别问了。”她不想说,是因为她只想将这份美好留给自己。 “好吧,你自己好好把握,何况,还有你哥哥在,若是布置得好,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李姨娘不再阻止白清月的想法,而是全力支持,因为只要有了权利在,白清秋她便再也嘣哒不到哪里去了。 “对了,冬青呢,怎的没见在身边伺候?”李姨娘突然问道。 白清月哪有心思管冬青,一个连事儿都办不好的丫鬟,要来何用?不过,她不会让李姨娘知道冬青替她给欧阳振兴送信之事,以免节外生枝。 “她?她病着,我让她歇着了。” 李姨娘点头,不过,这心尖总是突突直跳,昨夜听老爷提了句,说是绣庄大火,还烧死两个人,她总感觉,此事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让人心慌得紧。 “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小丫鬟急急来报。 白清月想着那个死掉的欧阳振兴心中一个烦闷,抬脚便往那报门丫鬟胸口狠踢过去。 “该死的奴婢,什么不好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丫鬟被踢得险些背过气去,忍下剧痛,跪在地上报道:“夫,夫人,外头,外头宫里来人了。” 什么?宫里来人? 李姨娘猛的站了起来,手中榛果哗啦散落在地,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说出的声音都打着颤儿。 “可,可知来者是宫中何人?” 李姨娘下意识的便想到了上次巫盅之术,那个奔雷滚滚之下的小小身影至今都未曾退去半分,还有白清秋最后一句警告的话,着实是惊得她魂飞魄散了。 “夫,夫人,奴婢只是个小丫鬟,哪,哪里会认得宫中之人,不过,看上去像是上回的有御林军。”小丫鬟弱弱说道。 御林军? 此是别说是的李姨娘了,就是白清月脸色也跟着惨白,后退半步,咣的一声撞倒手边茶盏,滚烫的茶水从盏中倒了出来,烫浊了白清月的半边掌心。 “哎呀清月,你没事吧。”李姨娘一把托住白清月烫得通红的小手,大喊,你们几个死人啊,还不快去取清凉膏来? 众丫鬟婆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可是白清月丝毫没感觉一疼痛,反手便将李姨娘手抓住,脸色十分难看。 李姨娘这才发现不对,惊声问道:“清月,你,到底怎,怎么了?” 白清月害怕了,她现在真的害怕了,浑身发起抖来,李姨娘一见不好,赶紧喝退左右,四下无人,白清月腿一软,竟然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将欧阳振兴之事说了一遍。 当听完白清月连骂带推卸责任的说词之后,李姨娘犹如五雷轰顶般炸开。 “……都,都是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所以,为了对付白清秋,她没有去参加夺魁,为了对付白清秋,她居然故在意与欧阳振兴这样不堪的庶子纠缠,还,还设计杀人,放火? “没有,我没有,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放火,当时我将那个贱人扔进屋子便走了,白清竹可以为我作证。” “什么,居然,居然还有白清竹?”若是此时能晕过去,李姨娘真想现在就昏死过去。 白清月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居然还找了个庶女?要知道,此事绝对可以成为白清月的死穴,一个极好把柄啊。 李姨娘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狠狠的喘着粗气,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镇定,镇定,清月你,你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听姨娘的,姨娘出去与御林军周旋。”李姨娘深吸口气,理了理鬓边黑发,努力让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杀白清秋,她能有千万种方法掩饰过去,哪怕上头的人来查她也有说词,可是杀一个朝臣之子,哪怕是个渣得不能再渣的庶子,她饶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解决不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拖住御林军,暗中吩咐人从后门溜出去,将白远涛找来…… 李姨娘走后,屋子里顿时变得诡异的安静,白清月跌坐在榻,脑子里一片混沌,从这片混沌之中,她找不到出口,可是。 “白清竹,对,白清竹,都是她,若不是她非说什么有办法对付白清秋,我又岂会上当。” 白清月怒气直冲脑门,一把将桌子掀翻。 “本小姐,这就去撕了你。” 第六十三章 若是敢再动,本小姐让你因公殉职 第六十三章若是敢再动,本小姐让你因公殉职 京都之暗潮涌动,一个小小侍郎庶子之死所波级的远远不止白府一家,还有朝中各府。 各朝臣下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诫自家儿孙,近日不得外出,不听话的直接禁足,因为光是白府,便已经人仰马翻,场面一度失控,发疯得如泼妇般的李姨娘让御林军头痛不已。 欧阳振兴之死京都上下已经闹翻了天,然行云寺却如世外桃源般的安宁和谐,小沙弥念着法华经一阵迷哞之声回荡寺中。 太阳透过檀香味的窗棱照射了进来,素净的大床之上白清秋毫无形像的沉睡,昨夜。 她真是累坏,连续不断的给君若凌施针,如同上回一般起身之时便昏倒过去,又如上回一般,君若凌早有准备的将她接住,只是心情大有不同,带着一丝怜惜和欣赏。 “白清秋,小丫头,快起来快起来。” 一个身影快速冲了进来,可是下一1;150850295305065秒,却被一道无形掌风打了过去,身影侧身,抬头凌厉的看着屋外房梁,可那处根本没有任何身影。 池老咬牙:“君若凌那小子也不用护成这般吧,要知道那丫头还不是他的王妃呢?” 可惜无人回答。 池老转了转眼睛,“想挡我?门儿都没有,白清秋,小丫头,快给我出来,太阳晒屁股了,该起来练功了,白清秋,小丫头……” 暗卫汗,池老,您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北神医吗,怎的一点神医气质都没有,在一个闺阁小姐门前大呼小叫,难道,就不怕白大小姐生气? “啊。” 暗卫还未想完,便听池老一声惨叫,再定睛一看,池老脸上赫然一只绣花鞋,嘶,白大小姐真是不客气啊。 “臭老头,你到底有完没完,再罗嗦,小心你的舌头。”白清秋冲着窗外大喊。 娘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昨儿个她都快累死了,而这个姓池的老头儿明明也懂得针灸,却站边上观摩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姓池,池子里没水吗,怎的不淹死他? 一个翻身,白清秋睡了个回笼,只是…… “小丫头,你鞋子里还针?这个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还有你华阳针法,我一点儿也不嫌弃,你教教我吧。” “小丫头,白清秋,小……” 砰。 池老话还未说完,房门砰一声被踢开,白清秋充怒火的小脸紧紧的看着他,将他最后要说的话如数的睹了回去。 “呵呵,小丫头你醒了?”白清秋脸色不对,池老立即换上讨好的笑容。 白清秋冷哼:“醒了?本小姐我不想醒,可是是哪个混蛋来扰人清梦的?池老,你不是号称南北双神医的北神吗,怎么,这就是你神医行为日常?” “呃,当,当然不是,有时还跟狗叫唤两句。” 此话一出,重伤一大片,神医这职业都是闲得蛋疼的吗,跟狗叫唤? 白清秋正要发飙,兰香急急入院。 “小姐,不好了,京兆府府衙的差官来了。” 差官?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白清秋脱口一问,可是还没来得及有人回答,四个身着皂衣衙差面色如铁的出现在她面前,毫不客气的抬手便抓。 白清秋目光一沉,身体侧过,衙差猛然抓了个空。 “你?” “哼,好大的狗胆,本小姐是礼部尚书之嫡女,身份何其贵重,也是尔等能乱碰的?”白清秋冷哼过去。 领头的衙差先有是一怔,而后哼道:“什么礼部尚书?什么身份贵重,只怕明日一到,你便是我京兆府大牢之下的一名囚犯而已,白大小姐,我等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得好,否则,也别怪我等给你戴上铁链。” 说罢衙差晃了晃手中家伙,粗壮的铁链想到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骇人之音。 兰香脸色一变挡在白清秋身前,“什么囚犯,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岂能让这些个肮脏东西上身,你们简直是大胆。” “哈哈哈,大胆?这,可由不得你了,我兄弟四个可是官差,要犯不服抓捕,扣上铁链再正常不过,哼,我看还有个敢说半个不字?” 要犯? 这两个字将重重的砸在了庙院,兰香真是不明白了,就在行云寺中呆上一夜,小姐居然成了要犯? “废话少说,白清秋要逃,你们两个,去给我将她抓了,只要活的。”领头衙差突然狠道。 什么要逃,只要活的?兰香脸色猛的惨白了起来,这话下之意无非是只要捉住小姐,其他,便什么也不顾了吗?这般狠毒,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 “是,头。” 身后走出两个衙差,抽刀上前,对着白清秋便架刀而去? 白清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冷笑,抬腿便朝着两个冲来的衙差狠踢过去,鞋上长针猛的刺入他们痛穴,啊啊两声惨叫,衙差砰然倒地。 “你?” 衙差头目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动手? 别说是衙差了,就是池老也目瞪口呆了起来。官府办事就是鬼差也要让个三分道,而这个白清秋,居然就真的动起手来? 池老精明锐利的眼睛里透着丝满意,小丫头还真不好惹,不过,他喜欢,这个徒弟收定了,也敢保证比那个姓韩的,自称优雅一派的南神医女弟子要好上千倍万倍。 “衙差?就凭你们也敢在本小姐面前作威作福,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白清秋冷哼。 “你大胆。” 衙差头目怒喝,抽起刀来就要亲自上阵,可是他还没跨出一步,一枚长针便直直向他袭来。 冰冷的长针带着寒气快速的抵在他眉心,血,顿时破皮而出,沿着额间流向鼻头,血液流过之年皮肤传来又麻又痒之感,却深深的震在他的心头,不敢乱动了。 “若是再动,本小姐便让你现在就因公殉职,看看你死了那个京兆府张大人会不会为了你而找本小姐报仇?”白清秋声若黄莺,冰若寒霜。 头目虎躯一怔,瞬间明白了来时那人对他说的话,白清秋,不好惹,你手中的银子,不好挣。 可是他却偏偏不信,接了这活计,因为他不相信,只不过是给一个即将受审的大小姐点罪受,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真的后悔了,只是,更让他后悔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六十四章 白清秋,你狠 第六十四章白清秋,你狠 京兆府,后堂 “张大人,没有证据之事,可千万别乱说,就算本小姐在秦府寿宴之上见过欧阳公子,可并不代表杀害他的,就是我?!” 白清月大声说道,御林军在白府大闹一场,将她从清竹院拉了出来,若不是他们突然出现,白清竹就要被她撕碎,不过,她有的是时间治她。 白清月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白清竹为了保命,给她支了个招儿,只要一口咬定没有此事,就算是京兆府也拿你没办法。哼,别看白清竹平日里不言不语,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儿脑子的。 不过,若是白清月这种想法让李姨娘知晓,只怕手指头要戳穿她的脑门儿,她的又一样把柄落在了白清竹手中,此事,是一口咬定能逃脱得掉的吗,若是有人买通了白清竹,白清月她便完蛋了。 “哼,白三小姐,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欧阳申阴沉着张脸冷哼。 “欧阳申,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侍郎而已,本小姐的父亲可是从一品的礼部尚书,说话,可要注意着些身份。” 白清月越来越大胆了,这里又不是京兆府的正堂,也不算是正式的审问,而御林军也不过是震慑她们的晃子,好让她露出马脚来,好在她白清月聪明,没有上当,否则,便真的不好了。 “你?” 欧阳申手指紧握,他现在真的敢确定了,他的儿子指不定就是这个女人杀的,看她那副高傲的模样,定然是兴儿在调戏之时若怒了,所以,才一枚簪子刺入喉间,而后不解气要放火烧人。 “欧阳大人,难道,我说得不对?还有,若是没有证据,别在这里胡说,张大人,赶紧送本小姐回去,这里岂是大家闺秀能来的地方,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的清誉谁又来保?” 白清月根本不想呆在这里,此时的她也只不过是借着口气而已,若是再呆下去,身边又没个可以依靠的人,她早晚支撑不住。 “想回去?白三小姐,你以为这里是白府吗,任由你进出?” 欧阳申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女人走掉,就算是白远涛还不一样的被他一句避嫌给支走了? “你?” “白三小姐,不必狡辩,定然是因为在秦府寿宴之上,小儿看上了你的美貌动了心思,而后你才会对小儿恨下杀心,否则,你又会不去参加夺魁了呢?”欧阳申厉声而道。 秦相寿宴夺魁无论对于男宾还是女宾都极为重要,而且,此次夺魁者能得到的不是什么赏赐,而是皇上的一个口头承诺,金口1;150850295305065玉言啊,饶是你想进宫做妃子,皇上也会一口答应的。 像这样的夺魁之赛,谁不想去,就连“药罐子”凌王都参加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今年夺魁实在是出人意料,女宾为南渊第一痴傻白清秋,男宾为南渊第一药罐君若凌?这样的组合,他们硬是消化不下来,同问一句,这怎么可能? “胡说,本小姐不参加夺魁,这很奇怪吗?正巧,本小姐身体不适。”白清月没想到,这个欧阳申能扯到这方面。 “身体不适?哼,白三小姐这骗骗其他人还可以,想骗过我,那绝不可能。” “你?” 欧阳申步步紧逼,白清月脸色铁青,暗中小格间之人看到这里,将那副秋猎图悄声放下。 这是一个巧妙的格间,格间只一块特质木板隔离,从这里可以听到那边的淡话,而那边,却听不到这里一丝的声音。 刑部尚书李成林看着独坐在那处,一言不发的白清竹。 “白四小姐,你最好老实交代,若是白三小姐支持不住了,她一定会将你抖出来的。” 欧阳振兴之死,绝对不是一个女人所能办到的,更何况这件事,皇上既然过问了,那他,也没有办法拒绝,虽然,他极其不想见到白府中人。 “李大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好一个招恐吓,只是他们用错了地方,白清竹丝毫不在意白清月说了什么,她有的是办法脱身,只是……到底是谁在暗中助张大人?仅仅一天的时间,她暴露出了那么多线索吗? 不,这不可能,她的计划是绝对周密的,还有,她只是杀了欧阳振兴,可没放这把火啊。 白清竹想到这里,隐藏在袖下的手指紧握,若不是这把火,欧阳申也绝不可能上告御殿,她更不可能被气愤过头的白清月狠狠的修理一顿,该死的,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的? 白清秋死了还会有谁跟她过不去呢? “白清秋,你,你居然还活着?” 一道尖利的声音冲了南来,这是从隔壁传来的白清月的惊恐之声,白清竹猛然一怔,她,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不是让那个男人去杀她了吗? 难道,难道他没有去? “我说白清月,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小姐活着,你很惊讶是吗,难不成,你要害本小姐没害成?”白清秋好笑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哪里想要害你,我是怕你是痴痴傻傻的撞到了不该撞到的人,被人教训了丢了白府的脸。”白清月硬着着皮说道。 她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白清竹不是说,另一肯烧焦的尸体是白清秋吗,那,那如果她活着,那具女尸,又是谁? 白清秋不理白清月青白相交的脸,突然转向京兆府张大人说道。 “张大人,你的手下还真是不错,居然敢拿手拷拷着本小姐,还说什么,生死不论,只要能带上堂便交差了事,本小姐倒要问上一句,这,是真的吗?” 一入后堂,她便先将事情搞搞清楚,衙差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他们使坏,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据衙头说是个蒙面的女子给他们银子让他们这样做的。虽然主谋找不到,但她却能找到主事者的头头。 白清秋随意找了个位置,自顾坐了下来,等待回复。 白清秋此言一现,倒真是骇了京兆府张大人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衙头四人猛的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白清秋,你狠。 第六十五章 欧阳申你闹够了没有 第六十五章欧阳申你闹够了没有 衙头等四人看错白清秋了,她,就是有那么狠,而且狠得让人牙痒痒可又无可耐何。 什么生死不论,什么交差了事?张大人听到这句话,真要生生气晕过去。 饶是皇上也不会说这种话啊,不,不不,若是皇上听到这句话,定然将他这京兆府的官职给撸了,这叫办的什么差。 张大人脱口大喝:“可有此事?” 衙头四人开口便喊冤,“大人,白清秋她胡说的,我们没那般说,是她,是她拒捕在先,我,我等也是没办法,想,想将他拷了来1;150850295305065,而且,而且我们的银子全被她给抢走了……”着实气人,那一百两银子还没捂热呢。 什么,拷人?张大人听到这两个字便感觉头晕,其他的话他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住口住口,是谁,谁让你擅自做主,将人拷来的?本大人不是说过了吗,只能请,请来审案,本大人的话你们一个个当作耳边风不成?” 张大人气得脸色发白,那个白清秋是好惹的吗,你还当她是傻子不成?那个刑部尚书李成林是多厉害的人物啊,他官居高位,官拜一品都让白清秋给气回来了,巫盅之术,那般大案件是说消失便消失,可见此女并不是他们看到的那般简单。这下倒好,这不长眼色的衙头却将人给得罪了个彻底?! “大人,大人,这个,不是的。” “好了,什么不是的。”张大人立即喝断,“来人哪,将这四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啥,打板子?四人一听,齐齐傻了眼,早知如此,倒不如不接那人的钱了,如今钱没捞到,反而将自己给打了? “不是的。” “再多说一句,本大人便赶你出府。” 此话一出,那四人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白清秋,那个还未长开的嫡女,果然够狠。 狠吗? 白清秋丝毫不觉得,若非如此,只怕吃苦头的是她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她白清秋一向奉行。 来时马车之上岚翔传了君若凌的话,要闹,便就要大闹,最好是闹到大殿之上,这样,她才有机会提白府之事,虽然是险棋一招,但,不试,又如何知道行不通呢? 所以,自打进这个京兆府的门开始,便已然开始他们的拯救计划了。 “张大人,有什么要问本小姐的还请快些,身为白府嫡女,可是很忙的。”白清秋淡淡说道。 张大人张了两三次口都不知如何下嘴,他又不是那四个蠢蛋,白白的惹了这么一个刺儿头。 只是一边的欧阳申看不下去了,大声冷道:“白大小姐不必做戏,我儿欧阳振兴被人,被人活活杀死焚尸,此等涛天大罪,你可认?” 杀人,焚尸? “欧阳振兴被杀了,是谁这般侠义做此等好事?本小姐倒是要见上一见,定然要制作一块嘉奖的牌匾,亲自送上门去。”白清秋模样认真的说道。 白清秋这说的是人话吗,他的儿子死了,她居然在这里叫好? 欧阳申蓦的抓起手边茶盏狠摔了下去,砰的一声巨响,上好的青花瓷瞬间爆碎,茶水糊了一地。 “白清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说什么?我儿与你有何怨仇,你竟要如此毒杀于他,张大人,快,快将她绑起来,斩了,斩了……”欧阳申布满阴霾的脸指着白清秋大喝。 白清月见此,暗自发笑,优雅美的执起锦帕掩唇而笑,斩吧斩吧,没被烧死,就上砍头她也乐见其成啊,白清秋啊白清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大。 啪。 就在众人以为白清秋会跟白清月一般说拿出证据的时候,白清秋却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欧阳申的脸上。 清脆的肉响震后堂,同样也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明里的,暗里的。 “你……” 欧阳申瞬间被打懵了,活到四十多岁,从政近十八年,可是,可是还从未有人这般打过他,还是朝他脸上打。 欧阳申难掩心中的震惊与奋怒,她,她居然敢在这对他动手? “你,白清秋,我,我要杀了你。” 什么户部侍郎,什么官从五品,这里,他只是一个想替儿子报仇的男人,杀了白清秋替儿子报仇。 “够了,欧阳申你闹够了没有?” 白清秋冰冷的眼睛扫了过去,黑眸深处闪出一道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他有心脏。 欧阳申仿若身置冰寒之地,身体不禁打着冷颤,白清秋,她,她竟然拥有这样的气势? “本官哪里有闹,难不成,替儿子找出真凶,这也错了吗,错了吗?”欧阳申狠压下心头那种不适,硬声而道。 白清秋冷哼,“不,你没错,替儿子报仇,这是一个身为人父应该做的,就像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样的存在。可是你,欧阳申你扪心自问,你是一个人父吗,那欧阳振兴,又是一个仁子吗?”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只知欺凌农家女逼死百姓的有人,你以为,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又有何用,除了祸国殃民之外,他一无事处。 所以他的死只会让民众拍手称快,让百姓为之叫好。这样的人,该死,压根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多呼吸一口空气。” 白清秋大声说道,语气越说越重,气势越来越大,大得让欧阳申急急的喘着粗气,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驳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欧阳振兴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是不知道,不学无术,欺男霸女,农庄女子吓得不敢出门,生怕遇到了这个大魔头,有些女子被欺凌而死,家人前来喊冤,可,还未走到京兆府前便被人杀了,尸体就那样的被扔在了乱葬岗。 欧阳振兴用一句死有余辜的话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胡说。” 欧阳申怎能接受这样的说词,怎能让死去的儿了背负这样不堪的罪名? “不过就是几个贱民而已,我儿贵为侍郎之子,如何玩弄不得?哼,他们居然还敢上告?本官可是掌管户部的,他们住在何处,本官一清二楚,本官绝不能让这几贱民破坏了我儿的名声,绝不能,所以,一切都是他们该死,该死。” 欧阳申这话,可就诛心了,更寒了在坐所有人的心,哪里有人自私到这般地步?简直,不可思议。 第六十六章 是你捧杀了他 第六十六章是你捧杀了他 该死?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微眯。 “你说他们该死,可他们,却说你儿子该死。欧阳申,你知道吗制造这一切,杀死欧阳振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而是你这个自以为给了他一切的人,是你,是你杀了他。” 白清秋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坐所有,这怎么可能,欧阳申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儿子,虎毒,都不食子啊。 是他杀了兴儿? “不,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杀自己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白清秋,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欧阳申满布血丝的双眼愤然大喝。 “你没杀他,那你告诉我,你对他做了什么?”白清秋冷笑。 对他做了什么? “当然是对他好,给他最好的东西,吃上等的食物,着最好的衣衫,从小到大,没让他吃半点苦头,他说练字辛苦,我便当下辞了先生,他喜欢练剑,我到下搜罗各种镶嵌着宝石的宝剑,他早早破了身,我便将府里的丫鬟给他玩个够…… 我对他做了什么,我自然是疼他疼到了骨子里,难道,这天下还有哪个父亲像我这般对待一个庶子?” 欧阳申大声说道,他对他够好了,可是,可是这些人偏偏要夺去他儿子的生命,该死,他们统统该死。 听到这里,众人沉默了。 不错,他是对欧阳振兴极好,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养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最终惹来大祸,死于非命。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你们就不是这样的疼爱自己唯一儿子吗?”欧阳申莫明的慌了,他们的眼神有的是同情,但更多是叹息。 “错了,大错特错,他们也有儿子,可不像你这般疼,他们会告诉自己的儿子,若是吃不了苦,将来也只会落于人下,若是你有喜欢的东西,可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着送上门去。 更会告诉他们,什么是错的,绝对不可以去做的,什么是对的,你该去做的,让他们做一个明辨事非,分清善恶的有用之人。这,才是一个父亲责任。 人生下来,不过是犹如一张白纸,你在其上画什么画,染什么色,他将来,1;150850295305065便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你,欧阳申,你的画作,又当如何呢?” 白清秋最后一问,打得欧阳申瞬间瘫软在地,身体的力量全然被抽了出去,白清秋的话久久回荡耳边。 是啊,一个孩子自出生,便就是张白纸,所有的东西都是父亲长辈教的,欧阳振兴,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前他们倒还未感觉这问题的关键所在,今日被白清秋这般一个点拔,事件,瞬间清晰了起来,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便就是这个道理。 “欧阳振兴是你捧杀了他。”白清秋最后一句说道。 捧杀?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胡说,我怎么可能捧杀我的儿子,不会的,我没有害死兴儿,没有,啊……” 欧阳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指认,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白清秋说得对,若非他太过腻爱,又如何今日会惨死?最终一声惨叫,身体一僵,砰的一声,直直倒地,口吐白沫。 突如其来的倒下,让人猝不及防,张大人大喊:“快,快将欧阳大人扶下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是,大人。” 两个衙差将欧阳申扶了下去,此间,只剩下张大人和白府的两个女子,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明明是爱子,最后却成了杀子,不得不让人唏嘘。 暗格背后之人,开了口。 “白清秋,呵,本大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此女的厉害。” 李成林摸着胡子,轻叹口气,秦府夺魁,晴儿一败涂地,那也不是没有原因,只是,此女太过于凌厉,必,不是什么好事啊。 太过于凌厉? 白清竹低着的头如紧紧的看着淡绿色裙边的那一朵鲜艳的小花儿。 她以后的凌厉只怕比现在更盛吧,一身戎装的她,手持利剑,将那些人一个个斩于门前,血流成河,包括她的夫君,包括她的孩子。 白清竹手指深深的扣进肉里,流出鲜红的血,就像是那朵花瓣一般艳红。 “李大人,难道,欧阳公子之死,就这样放过了吗?”白清竹突然说道。 她相信,欧阳振兴的死与白清秋绝脱不了干系,若她所记不错,此时,她还没有与那个人相遇,因为,遇到那个人的是秦府二小姐,二小姐只见那人一个侧影便被迷得走不动路了,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到开心,若是没了那个人,她会怎样,还会不会那么嚣张,那么凌厉?没了那个男人,白清秋再能说会道,再懂得针术,也是白搭,因为,她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她了。 “你,什么意思?”李成林感觉,这个白四小姐很诡异,诡异得让人发寒。 “没什么,只是,毕竟死了一个人,滋事体大。”白清竹声音不强,可是其意透出来的,足够李成林回味的了。 的确滋事体大,若非如此,皇上又如何能让他接手此事,还不是怕京兆府揽不下来,又或者说,皇上的意思……? 李成林脑后一道灵光闪过,上回巫盅之术出在白府,皇上被他一阵胡说给压了下去可是脸色极不好看,而这回,事情又与白府有联系,皇上的意思难道是说,要给白府一个教训? 思及至此,李成林背脊深深的打了个冷战。 “白……” “张大人,欧阳振兴虽然死了,可是他的身份绝不允许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被烧死于废旧屋中,张大人,本小姐给你一个温馨提示,还是将此事交于皇上定夺的好。” 就在李成林开口之时,后堂处传来白清秋清冷得如山间深泉般的声音。 “白大小姐,此话何意?” 张大人表面无异,可是内心,却如波涛般涌了起来,她不止是聪明,居然知道能够看透事件背后的东西。 “哼,白清秋,你别在这里小题大作,你也说了,欧阳振兴是个渣子,死有余辜不是吗?又何必在此深究。” 白清月是一万个不愿意这般做,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与这种人有过纠缠,那可就糟了。 白清秋玉白的手指理了理裙摆,摇头冷笑,“不愧为李姨娘的女儿,果然是一样蠢。” 蠢?白清秋竟然敢骂她蠢? “你胡说什么,你才蠢……” 白清月立时大骂,可是白清秋根本不会给她这个骂人的机会,抢声而道。 “欧阳振兴他再烂,也是一个六品大员的儿子,在京都之中天子脚下居然能出杀人放火此等恶劣之事,这,可不是一句私人恩怨可以了结的,南渊律不容侵犯,皇上的权威,更容不得他人染指。白清月,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白清秋乌黑清冷的眸子带着笑意扫了过去,白清月心尖儿一怔,慌乱的别过眼去,不敢对视。 白清秋勾唇而笑,混水,才好摸鱼。 第六十七章 太多的一次,让白清秋暗中起疑 第六十七章太多的一次,让白清秋暗中起疑 欧阳振兴一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半分减弱,反而是持继发酵,愈演愈烈。 欧阳申自那日回去之后便一头栽倒,不醒人世,欧阳府顿时乱成一锅粥,京兆张大人因为近日来调查,几次亲下那道被烧毁的小院寻找线索,更是茶不思饭不想,最终因劳累过度,晕倒现场。 骗子,骗子,都是一群骗子。刑部尚书李成林气得跳脚,一连摔几套茶具。 什么晕迷不醒?什么劳累过度晕倒现场?他们两个明明就是想甩手不干,所有之事让他一并承担,承担?他如何承担得起? 可就在李成林发火之时,忤作那边传来消息说,女尸查清楚身份了,可当李成林听后,脑门儿突突,这还不如不查。众人以为,那女子不过是什么农户之女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 “白府?”又是白府,李成林现在最不想踏入便是白府之地。 可就在李成林下定决心动一动白府,一脚刚踏出李府之时,宫中小太监急急来宣旨,请李大人入宫。 李成林心中大骇,久居官位的他瞬间感觉不对,一连塞了两锭银子才从公公嘴里套出来,好像,秦府之人也被请进宫了。 李成林狠狠的吞了吞好几口冷气,脑子嗡嗡作响,居然,居然扯上了秦相? 任谁都没有想到,欧阳振兴的死会与两大官居一品的大员之府有联系,此时,皇上该如何想,秦相又该如何去做,而他这个刑部尚书会不会被牵连? 这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如乌云罩顶般的压在头顶,挥之不去。 哒哒哒,哒哒哒。 一辆马车行在京都大街,李成林不好过,这车内的三个女子更不好过。 “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过才过了三天,怎的又传本小姐去?而且还是进宫。” 白清月三天都没睡好觉,三天都提心吊胆的窝在清月院不敢踏出来,她以为这样,等风声过了便没事了,可是没想到,三天之后被皇上传昭,就算是父亲,也拦不住。 相对白清月的急躁不安,白清秋和白清竹倒镇定许多。 “四妹,上回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当日我晕过去了,你怎的将我扔在马车里就这么不管了?你就不怕你家大姐姐我被坏人抓了去?” 白清秋慵懒的背靠着身后软垫,淡淡说道,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 此话一出,白清月恬躁的声音瞬间消失。 这,是整个事件的开端,可是她们如何能说是她们设计了她与欧阳振兴的“好事”,又如何能说,欧阳振兴的死与她们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而现在,更闹到皇上跟前,若是一个不好,脑袋便要搬家了。 白清月后悔了,不该这么着急出手,若是等她坐上太子妃之位再收拾,那样便稳妥得多,不是吗? “大姐姐,清竹也不知道,我当时只闻到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也晕了过去,后来,后来听三姐姐说是她发现我被人丢弃白府侧门……,而后我便急急报与母亲,可是,找了一夜都未曾找到大姐姐……” 白清竹说话永远是低着头,永远是那厚厚的留海挡住她的目光。 她一句也晕过去了便将自己撇了个干将,而又顺带着将白清月和李姨娘给提了出来,更人暗中质问自己又是一夜未归,不知所踪。 白清秋勾唇而笑:“四妹妹生得一张好嘴,怎的以前我们都未发现呢,还是说,四妹妹与我一般,昏昏沉沉了十四年,这才清醒过来?” “大姐姐说笑了,清竹愚笨,不敢与大姐姐相比。” 白清秋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本小姐聪慧无人可及,否则怎会在秦府寿宴之上夺魁?不过……” 说到这里,白清秋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接着道:“听说今年御赐的东西非同一般,而是一道金口玉言,你们说,今年皇上会给本小姐一个怎样的承诺?不然,本小姐就为自己寻个好亲事,四妹妹你看如何?” 寻个好亲事? 白清竹猛的一怔,脑后一片蓦然。 是啊,进宫也可行赏,她怎的就将此事给抛之脑后了?还有,还有那个男人,他今日会不会正好进宫?若是被白清秋瞧见,会不会再一次疯将自己强嫁于他?他长得那般的惊如天人,高大贵气,世上只有瞎子才看不见,若是如此,那,那岂不是又回到原点? 白清竹脸色惨白死咬住唇,那她在秦府寿宴所做的这一切,要毁了吗? 1;150850295305065“四妹,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听到我一说成亲之事你便不好了?” 白清竹虽然极力隐忍脸上的表情,可是有些东西是绝不是她忍便能控制得住的,比如,血液,她的血液在她说到“寻个好亲事”时流动得更快…… 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自己当再次提起这几个字时,白清竹的心跳的确加快了。 “没,没有,大姐姐怎会如此之想,我,我才十三岁,哪,哪里能想这个,更何况,我们的亲事,都是由夫人做主。”白清竹低声说道。 一个庶女,哪里有资格给自己找一个亲事,不过,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与他再共一世。 白清秋若是知道白清竹此时想的,必然会骇然,因为,穿越者不止她一人,而她们的穿越之路,却又截然相反。 “不会啊,只要争取,应该没什么可以难得倒的,只要四妹愿意,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吧。” 白清秋虽不知道她的底细,可是能利用白清竹而一连设计了两个嫡府小姐的庶女,绝非等闲之辈。 “是吗?” 白清竹第一次没有反对白清秋的话,或许正如她说所,可以试上一试,因为,她有先决条件,不是吗?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皇宫,到了。”就在此时,小厮隔着车帘禀道。 三人依次下马,只是,谁也没想到,下马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 “墨萧?” 白清竹脱口而出,眼前男子俊逸无比的男子,不是秦墨萧又会是谁? 可是暗惊的不止有白清竹,还有白清秋,第一次主动抬首,第一次让人看清她的眼睛,第一次听她以熟悉而又陌生的语调称呼一个外男。 太多的第一次,让白清秋暗中起疑。 第六十八章 她杀人,她却放火 第六十八章她杀人,她却放火 清竹之下,一对人影,男子书画,女子研磨,风儿乍起,正值竹花挂枝之时,竹花散落一地,也轻落在了那刚画好的百竹图中。 男子说过,他爱竹,也爱兰,更爱天竺葵兰,所以,她拼命的以此花为题在裙摆上,帕子上都绣上,就为了得他一句,好看。 他,是她的全部世界。 可是,这一切,却被一个女人给破坏了,那一日,只记得院子里站着满满的兵将,而那个女人提着带血的剑,深深刺入他的胸膛,血,瞬间将蓝色锦袍染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而他却面带微笑着说,能死在你的剑下,他心甘。 心甘? 她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退至最边。 他心甘,可她不心甘,她不是告诉他吗,她有了孩子了,她就可与他有一个共同的血脉,她以为自己就会这般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更为什么他的眼神之中看着她与她是截然不同的眼神?她猛然一醒,这不就是她平时看他的眼神吗,难道,难道就因为她是她的庶妹才抬的吗?难道,他喜欢的是她。 她的心,顿时冰凉了起来,身体如坠深渊。 “贱人。” “啊。”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白清竹丝毫没有准备,一头向侧狠狠栽去。 而这个巴掌也将她打了回来,她,她方才干了什么? “白三小姐,还是管管你的庶妹吧,这般不知廉耻的看着我大哥,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秦墨语上好的蜀锦帕子掩住口鼻,一脸嫌弃。 “白清竹,你听到没有,大白天盯着一个男人看,也不嫌丢人,哼,若非今日进宫有要事,本小姐才不会让你与我行。” 真是气死她了,白清竹这个蠢货,她难道就不知道这里是皇宫,而秦府大公子双岂是她能看的?真跟她姨娘一样,是个勾人魂的贱货。 - 白清竹再次低下头,将所有之苦狠狠吞下,亦将滔天的恨意掩下,死死的咬住嘴唇。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很想再看看那个梦里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可她不敢,她怕看到他看白清秋那种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一把极利的刀子刺着她的心,刺得鲜血直流,体无完肤。 白清秋没有放过白清竹脸上任何表情,哪怕是她低头之时一闪而过的眼中透出的极爱,极恨和极忍的目光。 “白清竹?” 白清秋低声喃道,眼睛越发的沉凝,这,绝对不是一个十三岁女子该有目光,反而像是经历过痛苦的人生才会崩发出来的。 “白大小姐,还未曾恭喜你在祖父寿宴之上夺魁。” 秦墨萧带着淡淡的微笑上前而道,只不过在三步之外便停住了脚步,不远不近,即不唐突,也不疏远。 白清秋抬眸勾唇,秦墨萧,秦府大公子,年方十八,生得俊美儒雅又才识过人,是南渊难得的翩翩佳公子。 君若凌的情报系统果然厉害,连他进宫都能预测得到,只不过,他绝说预测不到她的四妹钟情于他,让一向深沉谨慎的白清竹瞬间方寸大乱。 “秦大公子说笑了,不过是雕虫小计,若非二娘她看得起,本小姐也不至于夺魁了。” 白清秋不待他开口再次说道:“倒是令妹,长得真是国色天香,想必,她的琴棋书画也十分了得吧,若是她参加的话,说不定这头魁便是她的了。” 突然提到秦墨语? 秦墨萧脸色一顿,淡淡的笑容僵脸上,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白大小姐夺魁,实致名归。墨语,走吧,皇上还在等着。” 此次进宫,不同以往。 秦墨语脸色同样不愉了起来,微咬着唇,娇哼1;150850295305065一声,随着秦墨萧离开,可是正当走到白清竹身边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极细的话,让她生生震住。 “你,你说什么?” 白清竹暗暗阴笑,她听到了,于是恭敬的福了福身:“对不起秦二小姐,是我的不对,不该这般无礼,还望秦二小姐原谅介个。” 秦墨语秀眉紧皱,她,她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墨语,还不快跟上。”秦墨萧再次说道。 秦墨语冷哼,甩袖而去,可是那,白清竹那句话却始终环绕在她耳边:凌王妃白清秋。 凌王妃是白清秋? 不,这不可能,像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配得上凌亲王?难不成,难不成白清秋今日进宫会在皇上面前提及夺魁之赏? 秦墨语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得逞的。 “大哥,我,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拜见莲贵妃?时辰还早,不是吗?” …… “利用秦墨语阻挡本小姐当上凌王妃?白清竹,你不觉得这种方式很愚蠢吗?” 白清秋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白清竹身体一震,而后又释然:“大姐姐,你真厉害,居然知道我说什么?” 这样也好,她不用躲在阴暗面与白清秋周旋,这样光明正大,她和她都从一个没有势力的人斗起。 “这很容易,四妹你不必惊讶,要知道,这世上的聪明人不止你一个,怎么,还要对我用药吗?不过,你那些药根本不管用。” “你,原来那把火,是你放的?”白清竹猛然而震。 “可是人,却是你杀的,四妹,这里便是皇宫,你要不要将告发本小姐呢?” 白清竹背脊一惊,真的是她,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而自己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在她面前嘣哒,咯吱咯吱,隐藏袖中的手紧紧一握。 “告发?那岂不是连自己了搭进去了?大姐姐果然是棋高一招。” 她杀人,她却放火,那么,这性质便完全不一样了,难怪会闹到皇上面前,她能怎么办,只能替白清秋说话,只能将此事掩下去,否则,她死,她也活不成。 狠,真是够狠有,她的大姐姐果然够魄力。 “四妹,还要玩吗。” “玩,自然要玩儿,你我之间,还未分出胜负。”分出生死。 二人身影并肩而行,说着只有她们才能听懂的话,隐隐间那种相互对立之势释放而出,那种潜藏的气势将周围人生生震住,而白清月现在就好像是一只被耍的猴子般,格格不入。 第六十九章 嘴不是白长的 第六十九章嘴不是白长的 若大的皇宫威严肃穆,大气磅礴,厚重的城墙映入眼睑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宫门重重,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白清秋三人被宫中太监最终带入一座大殿,殿前巨大的牌匾之上“衍悔殿”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然而从黑色大门内传来的丝丝阴森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而更搞笑的是,白清月居然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说想要回府,白清竹则不客气的提醒,这里可是皇宫,不是清月院。 白清秋挑眉,白清月许是吓懵了,连白清竹此时略带嘲讽的口气都听不出来,不过,白清竹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看她的头,比方才还要低了一分,心跳的速度也加在快了一倍。 “好了,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即来之,则安之,进去吧。” 衍悔?白清秋微微一笑,这殿可是够有深意的。 领路的太监暗暗称奇,这位白大小姐是痴还是假傻,换作任何一个人进宫,也不会这般自若,多少都有些紧张之态的,像其他二位白小姐表现那才叫正常呢,不过那句“即来之,则安之”的话,听着让人的确是安定了不少。 衍悔殿中,一张巨幅仙鹤唳鸣图置于正中,正前方一张八仙长桌的案台,台上置着惊木堂,若干令签,除此之外,便就几张太师椅分别落于左右两旁,气势威严。 白清月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架式,分明就是戏里唱的那种公堂,而且,还是皇宫里的公堂。 此时,悔恨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了上来,她不该,真的不该利用欧阳振兴来对付白清秋,谁知他怎的那般短命,居然被人烧死在院。 可是,现在她能有什么办法?母亲说到底只是个姨娘,能有什么用,而父亲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竟有种抛弃她的感觉。 “呵,真是好笑。” 白清秋看着白清月,此事是她开的头,可是,却不是她杀的,最冤枉的一个,而在这里,看上去却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你说可笑不可笑? “白清秋,你还有心思笑?快说,欧阳振兴是不是你杀的?”白清月将害怕瞬间化为怒气。 白清秋随意找了个地方,就这般席地而坐。“白清月,我都不认识欧阳振兴,干嘛杀他?” “你?也许,也许……” “没有也许而是一定,若是你不信,本小姐可以对天发誓,谁杀的欧阳振兴,谁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说如何?四妹,你说呢?”白清秋微笑着说道。 白清竹能说什么,只能紧咬住唇角,继续装弱罢了。 白清秋发了个极狠的毒誓,白清月糊涂了,难道,真不是她杀的? “可是……” “好了白三小姐,你急个什么劲,人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杀的,你怕什么,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等着皇上的圣裁,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这个蠢的,皇宫是什么地方,要是白清月再说错一句话,便极有可能留在这衍悔殿悔过了,她不是心善,而是主要人物还未到场,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此次进宫的大好机会。 欧阳振兴不能白死,死也要让她白清秋利用得彻底干净。君若凌给的皇宫地图中若是她所记不错的话,这衍悔殿的正门,应该是皇宫刑狱司。 刑狱司不同于刑部,而是直接由皇上下达命令并且只归皇上一人所指挥的部门,换句话说,刑狱司是专门为皇上一人所设的私人刑部,就连李成林这样的刑部尚书也无权过问。 欧阳振兴的死闹得再大,也不会让皇上亲审,因为,他还没有那个福气。再者那皇上是说见就见的吗,也只有像白清月这样慌了神的人才会相信。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可是此殿之中依旧不见半个人影,就连身边一个宫女太监都不曾见到,白清月已经开始急得团团转,白清竹也有些僵着些身子,可是,白清秋却自顾寻了个小尖东西,就在那漆黑的大柱之上写起字了。 “还真是个傻子,居然有闲心刻字?”刑狱司小统领汪东平冷声一笑。 可是李成林和张大人却笑不出来,若是他知道白大小姐的厉害,便不会这么说了吧。 “李大人,汪小统领,现在,可否开审?” 在这里,京兆府张大人的官职和品阶最低,可是今天的主审却是他,这不得不暗暗叫苦了,皇上的意思不得更改,若是可以,他真想如欧阳申般昏迷不醒。 “开审吧。” “是。” 张大人松开手中画卷,站起身来,画卷晃晃荡荡的重新盖住了那个隐蔽的墙上小洞。 京兆府1;150850295305065有暗格,刑狱司里更是处处暗格,外头的人说话行事,都要处处小心,白大小姐做的事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三人一入正堂,白清秋便将手中之物扔了出去,带头淡淡的微笑扫了另一个陌生的面孔,此人身形消瘦,面色凌厉,一看便知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也是,刑狱司直属皇上,他理应该有傲慢的资本。 啪。 “堂下三人,见本官还不快跪下。” 张大人猛的一拍惊堂木,震得白清月白清竹二人齐齐一跳,官威一放,立时跪倒在地。 “大胆白清秋,你为何不跪?”张大人喝道。 白清秋勾唇一笑:“大人,臣女是秦相夺魁之人,自然不能跪。” 什么,夺魁便可不跪?这是什么道理? “张大人,若是放在往年,这夺魁之后的打赏之物理应送到本小姐身上了,本小姐自会将其随身携带,身上有皇上御赐之物,自然是可以免跪的,可是,不知为何,皇上今年却要别开生面的允本小姐一个承诺,所以……”还没到跪的时候。 张大人,李成从,汪东平齐齐脸抽,原来,这白大小姐的嘴,真不是白长的,能说会道。 承诺是什么还不知道,若是她说一句将他三人的官职给撸了,皇上只怕也会因为金口玉言而答应了吧,不知皇上此时心情如何,若是知道有人这般投机取巧,会不会气得火冒三? 皇上不气,气的人大有人在。 莲贵妃身为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又出自于秦府,自然待其他人略有不同,可是,莲贵妃却明里暗里的预示着将秦墨语指于君若凌时,皇上想也没想便黑着在脸甩袖出宫,莲贵妃的脸色岂能有好看的? 莲妃大怒:“皇上还是第一次这般甩脸色给我看,哼,本宫倒要看看,那个白清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第七十章 我白清秋,真为你感到悲哀 第七十章我白清秋,真为你感到悲哀 “二妹,你这么做,就不怕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秦墨萧声音之中全是无奈。 秦墨语丝毫不在意,“大哥,你这是什么话,虽说女儿家不由得自己的婚事,可是,我总归要争取的。再者说了,母亲可是透露过的,此次女宾夺魁者,便是要为凌王选妃的。” 凌王,想起那样一个世间绝美之男子,她的心便怦怦直跳,光是一个侧影就已经让她失魂落魄了,更何况嫁给她,天天守在他的身边,那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呵,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我还是那句,白清秋她,不好惹。”秦墨萧掩疲惫的眸子,他最不想看到宅子里的阴司之事,可是,他又无力阻止。 此时,衍悔殿的审问已然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一具烧焦了的女尸更将整个画面推至一个鬼诡的高潮,白清月本就害怕,可当尸体被揭开,便当场昏了过去。 台上三位大人触不及防,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晕倒,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情急之下让宫女们抬出到一边掐个人中。 “张大人,你说怎么办,这尸体虽说是冬青,可这并不代表杀人的就是我家三妹啊,哼,可别是找不到凶手,就在这里胡乱指认了吧。” 白清秋义正严词,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么的姐妹情深。 “大胆,先有白清月1;150850295305065与欧阳振兴纠缠,再有死者丫鬟冬青与,与之苟合,白三小姐一气这下将欧阳振兴杀死,这,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张大人又是一个惊堂木拍了起来。 “笑话,冬青只不过是个白府小小丫鬟,白清月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姐,她死了难道还要她这个主子替她报仇不成? 就算白清月与欧阳振兴有纠缠,那又如何,欧阳振兴难不成只缠一个小姐,而没有纠缠其他小姐吗?若是每个小姐与欧阳振兴有过交纠缠的,那其他小姐是不是更有嫌疑了?一招祸水东引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哼,张大人,你们朝廷审案就是这样的吗,还真是让本小姐大开眼界了。”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讽刺过去。 张大人,李成林被骂得脸色青红交加,二人都是朝上的老政客了,他们又何尝不知这其中道理,有纠缠的却不一定是杀人凶手,一个丫鬟的死也不会让一个礼部尚书的小姐去为她报仇,只是,只是他们是在尽力的保护着另一个人。 “白清秋,你好大的胆子,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要说,也是白清月来辩解。” 刑狱司小统领汪东平大喝。 张大人,李成林听到这里反而呼出口中气了,怒气转移,总该不会惹知他们身上了,二人统一的齐齐闭嘴,也让汪东平尝尝白清秋的厉害。 “汪大人,你这话可就说差了,若是你的手下被人冤枉你会看着不管吗?” ‘“你?” “你不会吧,我姐妹三人,都是从白府出来的,只要一个有罪,你以为其他人还能好过吗,外头的人,宫里的人又会如何看待我白府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清月背上了一个杀人的罪名,那我姐妹二人还要不要嫁人了,还要不要活了?” 白清秋立即怼回去,哪管你是不是皇上的手下,哪管你们是不是有意在保护秦墨语? “你?” 汪东平猛的站起身来,他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有胆子跟他对着来?要知道,刑狱司就是连李成林也要让上三分的地方啊,她一个小小嫡女,如何敢这般做? 看到汪东平脸色铁青的模样,其余二人的心,平衡了。 人哪就是这样,自己受气的时候,别人也别想好过,这个汪东平,平日也不是什么好鸟,架子摆的比他们的还要大,今儿个被白清秋那么一挤兑,真是解气。 可是,白清月幽幽醒来,听到白清秋这般为她说话,并没有任何感激,就如她说所的,她名声不好,她也别想嫁得好,所以,她只会认为,这是在为她自己说话而已。 良心,被狗吃了,说得也许就是白清月这样的。 “张大人,李大人,汪大人,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们是怕惹事儿才不继续调查的,礼部尚书哪里有丞相之位来得重要,来得更不容有失呢,为了相爷的面子,你们只好拿我白府做伐子了。 白远涛啊白远涛,你这般跟狗一般的为朝廷着想,更不惜为了保南渊的百官之首而亲自断送三个女儿的性命,我白清秋,真为你感到悲哀,本小姐倒是有一道金口中玉言的保命符,那其他二人呢,竟真的是要为欧阳振兴填命了吗? 李大人,张大人,你们可千万别有女儿,若是有朝一日秦相府再度出事,保不齐会将你们二人的女儿给推出来,赴白府后尘。” 白清秋语气放柔和了不少,那一字一字咬得极为清晰,也一字一句让人理解得非常透彻。 三人听到这里齐齐一惊,白清秋字里行间说的虽然是极为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你不可否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皇上一直以来都极为照顾秦府,每年寿宴举办得犹如宫宴一般,就是今年,秦相寿宴更有太子殿下亲自督办,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对秦府的极为重视,重视得可以将他们另外这些个朝臣忽视。 现在是献女儿,下回可就要献儿子了,那到最后为保秦府一脉,是不是就该献上他们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们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只感觉背脊发寒。 “……那,那你想怎样?” 汪东平脑子一懵,脱口而出,因为他也有女儿,而且,他比儿子还要宠女儿。可当他问完这句话便后悔了,他怎的会问出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毕竟,他才是主审之一啊。 白清秋勾唇,重重而道:“禀公办理。” 禀公办理? 三人又是暗抽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之难?在他们来时,皇上已然透露出,要保秦府无恙的口气,若是此时将那人牵扯进来,那,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而这个白清秋,又是个刺儿头不好对付,若非如此,他们便早早的将这案子给弄了。 正当三人焦头烂额,是不是要宣布退堂择日再审时,外头突然传来小太监的一声长唱。 “圣旨到。” 第七十一章 本小姐不欠你任何东西 第七十一章本小姐不欠你任何东西 秦墨语立身站在大殿,一袭淡紫色衣裙将她衬托得娇美无双,让人眼前一亮,果然是秦府嫡出小姐,光是盈盈站姿,便让人感觉优美异常,相较于白府三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这不是比美的时候。 张大人手中紧握着那道圣旨,圣旨上居然让他查明真相? 这让他如何查明?损了一个庶子欧阳振兴,拔出四个一品府小姐,还有他们,也紧跟着倒霉起来,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了。 啪。 一声惊堂木随之拍下,震得在场人心尖儿一跳。 白清秋站在那处,听着殿前你问我答,秦语儿只道当时侧身避开,并未与之纠缠,而后却是死也不肯说出她之后的行踪。 这让人极为恼火,同时也让白清月抓住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谁让她秦墨语不帮她的,若是肯帮,她又何苦去找那欧阳振兴,又如何会进到宫中,受这不白之冤。 “是啊秦二小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倒是说说,之后呢,总不可能欧阳公子缠你久了,你不耐烦了,所以,才暗中杀了他吧。” “你?白三小姐这是什么话,本小姐可是秦府嫡女,怎能与纨绔子弟计较?倒是你,白三小姐,若是我所记不错,你在女宾夺魁之前便私自找过本小姐,要让我替你制造机会去毁白大小姐清白的。” 说到这里,秦墨语顿时了然而道:“该不会是本小姐严词拒绝了你,所以,你才杀了欧阳振兴,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吧?白三小姐,你的心,也太狠了。” 说到最后,泰墨语竟委屈的嘤嘤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让人心疼之极,而这罪魁祸首便是白清月。 众人异样的目光投了过去,一个胆敢在秦府寿宴之上设计自家嫡姐之人,又怎不会杀人? “不,不,不是这样的,秦墨语,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杀欧阳振兴。”白清月脸色惨白。 “若是你没有,那烧焦的丫鬟尸体何解?” “那,那是因为……”她怎么知道冬青死了?她以为,这丫鬟替她办事不利给跑了,暗中也派人追查,可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因为什么?因为本小姐不肯帮你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你便让丫鬟勾引欧阳公子,最后,你又双双将其杀死,好嫁祸给我?” 秦墨语巧舌连珠,飞快的语速之下倒将事人们引向了另一种可能。 没错,就是白清月杀的,只为了泄恨。 白清月懵了,这,这?白清秋不是说过,冬青的死,不足以证明是她杀的欧阳振兴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1;150850295305065秦墨语却,却好像说得那般有道理? 目光转向白清秋,看着她,她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为她辩解?不是说一容俱容,一损俱损的吗? 她的目光一转,所有人的目光跟着齐转至白清秋身上。 白清秋冷哼,人,就是有这么一种贱性,当替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感觉在间或有半点感激,反而认为那是你该做的,可是当她遇到同等问题的时候,却又希望你为她挡点儿什么。 “三妹,看着我干什么?秦二小姐在问你话呢?” 她白清秋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先前的“荣损”之说,也不过是为了逼张大人将秦墨语纠出来而已,可是没想到,一张圣旨突然降临,这反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口舌,何况她白清秋也从来不是挡箭牌,白清月该干嘛干嘛去,何必惹到她? “你?” 白清月没有想到,白清秋居然这么狠,狠到将她抛弃?这可是生死大关啊,她,她居然……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本小姐不欠你任何东西。”白清秋勾唇冷哼,乌黑清冷的眸子里散发着慑人之光。 白清月她自己难道忘了吗?当初是如何的想要置白清秋于死地的,又是如何嫌弃她挡了她的太子妃之路的? 若是秦府寿宴她的毒计得逞,她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欧阳振兴得逞,她还是死路。白清月留给她的只有死路,她又何必去做那农夫,救一条随时都会咬死自己的毒蛇? “你?你……” 白清月面如死灰,身体力量仿佛被掏空,姨娘不在,父亲不在,就连那个在太子身边呆了多年伴读的哥哥都不在,仿若世间所有人都将她弃之不顾。 秦墨语,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生在了秦府之中,投了个好胎吗,她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控她? 还有那个傻子白清秋,一日是傻,终生都是傻子,别以为夺了魁便有什么了不得了,若是有一天她当上太子妃,定要一个个将她们撕碎了。 白清月感觉一道道刺骨的恨意从背心而发,越来越浓,越来越让她的胸口透不过气来。 不,她不要在成为被人唾弃的人,她要成为太子妃,高高在上的将她们踩下去。 “白清秋,秦墨语,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白清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就近的白清秋狠推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只见白清秋身体被推飞出去,而后又生生的撞倒了那边站立秦墨语。 秦墨语嘴角上的讽刺还未退去,便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朝着她重重的砸了过来,顿时花容失色。 啊。一声尖叫。 砰。两个身影叠加在一处。 秦墨语头部着地,顿时感觉一条浓稠之“水”从额间顺流而下,抬手一摸…… “啊,血?” 手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刺痛了秦墨语的眼,此时额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确定,是被磕破头了? 头破了? 那,那会不会留疤? 凌王殿下他会不会嫌弃她? 一连三个问题暗砸在秦墨语心头。 “啊……不要,白清月,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秦墨语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尖长的手指,对着白清月便狠抓了过去,白清月看着发了狂的秦墨语心下大惊,本能的纠住身边的宫女挡了过去,那宫女反应也快,一把侧头,反手抱住秦墨语…… 一时间,衍悔殿瞬间乱作一团,三位大人头痛欲裂。 第七十二章 皇上来了 第七十二章皇上来了 一场审判,已经变得越来越掌控不住了,一个礼部小姐,一个相府小姐就这般在公堂之上闹腾起来,互称都要杀了对方,面部扭曲,根本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张大人劝这边不是那边也不是,急得团团转,秦二小姐若真是破了相,他,他怎么跟相爷交代? 女子,除了清白,便数这相貌第一,每一个府里的嫡女,哪一个不是用在刀尖上,利益的联姻更有利于家族的稳固,何况秦墨语是相府嫡孙女,若说配上太子,那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张大人更是着急上火了。 白清秋淡定的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裙脚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勾唇一笑的看着这场闹剧。 “大姐姐,你的这招隔山打牛,着实不错,明明知道白清月恼羞成怒你却火上浇油,她怎能不气又怎能不对你动手,你也明明可以躲开,可你又顺便微秦墨语身上撞,从而挑起白秦二人之仇,啧啧啧,聪明,厉害。” 白清竹不知何时来到白清秋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白清秋双手抱胸:“你也不差啊,白清月和秦墨语能站在这衍悔殿受审,你可是大大的功臣,欧阳振兴再怎么纨绔,也知道什么地方该进,什么地方不该进,可是进来之后,就那么巧的先后遇上了白清月,秦墨语。 我的好四妹,你这般的精于算计,罗姨娘她知道吗?” 白清竹并不否认,欧阳振兴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时候她亲眼看到了他是如何玩弄农庄之女的,下身血流成河,一把尖刀刺入其中,农女哪里是不堪受辱而死,分明就是被虐亡。 所以,当她知道白清月要对付白清秋之时,她很好的利用了这次机会。 可是罗姨娘? 白清竹双眼微眯,“白清秋,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害怕了吗,罗姨娘那个没用的,只知道依附于李氏过活,哪一次不是被吃得死死的,我白清竹要做,必不会被这么一个没用的姨娘所束缚,所以……” “呵。”白清秋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意思?” 白清秋笑而不语,她又不是百科全书,没有义务替她解答任何意思。 “白清秋,别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不会上当。”无论什么事,都改变不了她现在要做的任何之事。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空气中随此喝声传来一道无形之力,此力道巧妙的将白清月秦墨语二人分开而又不伤其身。 叶良收回掌力面色如铁的退至一边,林公公一声独有的法锐之声传了进来。 “皇上驾到。” 皇上? 众人震惊不已,硬生生呆愣住了,这,这个时候皇上来了? “衍悔殿,何时变得如菜市场一般了?汪东平,你身为刑狱司小统领,难不成,就是这样为朕办事的吗?” 随着一声威严震喝,一道明晃晃的身影迈着沉重步子的男人走了进来,顿时,殿中所有之人齐齐拜倒在地,包括白清秋。 这就是龙威,这就是皇权,她不得不跪,可是这一跪并不代表她屈服,而是在没有真正可以抵抗的实力之前,不想被他抓住任何把柄在。 白清秋暗暗握拳,君若凌说得不错,她实在是太弱了,弱提一捏就碎,弱得狐假虎威般的周旋于张大人,李成林和汪东平之间。 她很想抬头看一看这个即想杀她,又想她活着的男人,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汪东平二话不说,请罪起来。 ,一庄小事都办不好,联还要你何用?”皇上冷哼,神情庄严。 底下之众紧缩着脖子,不敢开口,此时若是谁开口,谁便就是那出头之1;150850295305065鸟,只有被打的份。 皇上沉着目光凌厉的扫了一遍跪倒在地的人,最终,目上光放在了那个白色身影之上,长长如丝绸的秀发披在身后,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可是他很确定,她,便是白清秋。 “京兆府张天坤,案子进行得如何?” 皇上话音有所回转,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可是谁都没有发现,皇上饶是对着张大人说话,他的余光也从未离开过白清秋。 白清秋自然感受到了皇上对他充满探究和潜在不善目光,只是,她一点也不害怕,本以为她会有些紧张或拥有其他的情绪,但没有,仿若她天生就不怕他一般。 “什么,秦二小姐被打破了头?” 思虑之间,白清秋耳边又传来皇上的惊声,这时,她想笑,这个皇上是真的关心秦府?秦墨语血都快流干了,他竟然才发现? 白清秋目光微闪。 不对,他不是看不到,而是看到了,而且还让秦墨语的血流得再多,伤口裂得更大,朝中人人都以为秦墨语会是太子妃最佳人选,毕竟,她是相爷嫡亲的孙女。 可是,进宫之前发生的那一小段,白清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往这方去想,因为秦墨语在白清竹的指导之下成功的看上了君若凌那只大桃花,所以…… 可,皇上,这又是因何而延误秦墨语的伤情,难道,是真的不想她当上太子妃,要知道,容颜有损便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的。 白清秋脑子在这里打了个结,皇上是不想她嫁给太子,还是不想她嫁给凌王? “白清秋,白清秋?” 张天坤一声比一声高,暗暗发苦,这个白府大小姐该不会初见龙颜便真的傻了吧?那可就真糟了。 “张大人,何事?” 白清秋这才回过神来,本能的问道。 张天坤拼命忍住暴走的冲动,咬牙而道:“皇上问你,那失踪之后,白大小姐去了何处?” 失踪那日? 原来,案子终于问到她这里了。 那日,秦府二小姐没有杀欧阳振兴,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为了一个庶子而毁了自己闺誉。 白清月也不可能,起火前,白清月已然进了白府,而唯一可能的,就是她这个消失了一夜的白府大小姐,再加上白清竹的一翻老实说话,她白清秋,就是这个凶手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落到了一个最不可能之人的身上。 可是 白清秋却重新做了个极为恭敬的跪拜。 难道,她是请罪? 第七十三章 本王另送她一份大礼 第七十三章给皇上再加一道笃定,本王另送她一份大礼 白清秋,原来真是你干的! 真是好啊,太好了! 白远涛治不死你,姨娘也治不死你,那这回呢,欧阳振兴的死,总可以让你死了吧,皇上可在呢! 白清月带着满满的嘲讽,盯着恭敬的磕着头的白清秋,心中惊喜若狂。 与她有同等想法的还有秦墨语,不管凌王妃是不是白清秋,她都不希望她活着,任何一种最低的可能性她都要狠狠的掐灭。 白清秋这般,旁人眼里是死定了,可是放在聪明人的眼里,必定是有所转机。 皇上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直直的在看着那个在殿前的女人,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皇上应有的情绪,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心底里那真正的想法。 “主子,白大小姐应该得尝所愿了吧。” 暗中,岚翔说道。 这一切的安排,从放那把火开始就已经进入白清秋和主子的算计之中,一步步闹大,线索一条一条的让他们抛出,最终惹到大殿,见到皇上,为的就是说明白大小姐最后失踪,而后再引出……安福堂。 “得尝所愿?” 君若凌露出凌厉的眼神,“只怕还早,若是皇上他想放那个人出来早放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有任何改变。” 君若凌看了看那个女人,胆子倒是大,别人第一次见天颜,只会吓得发抖,而她却毫无惧色,看来,果然是天生的敌人。 只是,小女人,你以后的路只会更加的艰难,因为他绝不会允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敌人强大起来的。 “走吧,为了给皇上再加一道笃定,本王另送她一份大礼。” 说罢,君若凌身体便消失在刑狱司暗间,也就是张大人李成林方才所呆之处。 任谁也没想到,那道暗格之中居然还会有人,也没人会想到,药罐子十二亲王有这般大的本事,能自由出入皇宫而不被人发现。 “启禀皇上,若是臣女说了,皇上会原谅臣女吗?” 白清秋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做了这么久的工夫,可千万别掉链子在这里,否则,一切白费。 “白清秋,真的是你杀了欧阳振兴。”白清月锐利的尖叫脱口而出,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幸灾乐祸。 皇上眉头轻皱,未经他允,殿下之人岂能开口擅自说话?不过,他但并未降罪。 “我的好三妹,你想得也太多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本小姐失踪了一夜去了何处吗,本小姐去了行云寺。” 白清秋最后三个字说得极为清晰。 行云寺? 皇上双眼微眯,那儿可是老十二地方,她,怎么会去那个地方,是偶然,还是说……跟君若凌有关系? 不,这不可能。 皇上刚冒出这个念头,便否认,君若凌怎么可能跟白清秋有任何联系?一个亲王,一个傻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清秋,你胡说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啊,行云寺,也亏你说得出口。”白清月冷哼,见在皇上没有阻止,便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但也只有白清月这般想,任何人都不会这么想,在皇上面前,给你脸面可千万别得意,反而要更加的小心,在皇上面前胡乱插嘴,是要出大事的。 可惜,白清月丝毫没有这般的觉悟。 “白清月啊白清月,本小姐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白府三小姐了,我痴傻了十四年,对白府可以不闻不问,可是你又没傻,你居然对白府也不闻不问,真是……真是让人寒心。” “你,你胡说什么,本小姐什么时候对白府不闻不问了?” “那好,你告诉我,我们的祖母身体可好?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长这么大了见不到祖母?” 什,什么?什么祖母?白府里,有祖母吗? 别说是白清月,就是白清竹也怔住。 可是皇上却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震惊,龙袍下的手掌紧紧一握,原来,原来白清秋在这里等着他? 欧阳振兴之死必然会引起欧阳申的极度愤怒,告上大殿,而后他这个做皇上的也不得不下令彻查,众京兆府到皇宫,这一步步都是白清秋算好了的。 皇上何许人也,权势斗争的最高者,瞬间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手指紧握,他,似乎不能再留她了,可……又不能这般明目上张胆的将她杀了。真是失策。 身边的林公公蓦然感觉到到皇上隐隐透着股杀气,心中暗暗一惊,难道,皇上对白清秋起了杀意? 不过,很快了然,那样一个身份,即是保障,同样,又是烫手山芋。 白清秋自然知道皇上的变化,可是,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继续淒淒然道。 “皇上,各位大人,每当我看到别人的祖母带着孙儿出席各府宴会之时,我的心,没来由的很痛很痛,当时我还不明白,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是少了祖母。 本以为,祖母早已逝去,可是有一天却让我发现,父亲和李姨娘急冲冲的走入白府后堂,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经过本小姐明查暗访,这才知道了,祖母因身体不适,长年住于安福堂中调养身子……” 白清秋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留给人们足够的想像空间。 什么调养身子需要进安福堂长达十四年之久,又是什么原因让满口仁义忠孝的白远涛将自己的母禁押起来? 若说这其中没有有猫腻,1;150850295305065只怕谁都不会相信吧。 “所以,所以当我从马车内醒来之时,便直接前往行云寺祈福,保我祖母安康。这……也算是痴傻了十四年的孙女的一片心意吧。” 白清秋的话悠悠响起,声音如有魔咒一般的让将他们引到另一个情景之中,那便是,她没有杀欧阳振兴,她只不过是替久病的祖母祈福而已。 没有吗? “不,不,你说谎,这怎么可能,你夺了秦府的魁,怎么可能一下子便想到去寺院之中了?”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白清秋的话,她白清月一个字都不信。 “没错,白大小姐,你,可要拿出证据来啊。”皇上应声而道。 又是证据? 白清秋勾唇而笑,只是她的头始终未抬,不是因为皇上没让她抬头,而是她暂时还不想看到皇上的嘴脸。 第七十四章 既然开始了,便没有退步的道理 第七十四章既然开始了,便没有退步的道理 要证据是吗,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她可不是张天坤,一被人问起证据便怂了下去。 “皇上,您怎的也跟我家三妹一样了?” 皇上跟白三小姐一样?白清秋此话一出惊吓了在众所有之人,这,这如何能比?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一个不过是闺阁小姐,白大小姐这话是暗骂皇上只有小姐般的智商? 想到这里,不得不为白大小姐的大胆紧捏着把汗。 白清秋不管那些,继续说道:“这证据不是明摆着的吗,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行云寺的寺僧,再不济,还可以问一问张大人,衙差可是将我从那处请下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便生生闭嘴起来。 案件到了这里,便再也无话可说了,皇上沉浸半刻之后,只道一句,交由京兆继续探查,便将今日之前所有之事揭了过去。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身上那道紧张之气平复了很久才站了起来,由宫人们引出皇宫。 白清秋站马车边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天,可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没有因为这次的布置而成功,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 “哼,白清秋,你可真行,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提那种条件?”白清月怎么看她怎么不爽。 秦府夺魁,皇上金口玉言,她却只提了一个“免跪”之事,难道她不是应该要求更高点吗? 1;150850295305065 白清秋赏了她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便踏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你?” 白清月气得直跺脚,这回,她白家三小姐的面子,可真是全都丢光了,不仅如此,还得罪了秦府二小姐,真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白清秋没心思理这些外乌七八糟的破事儿,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将白老夫人从那处弄出来,还有皇上今日的眼光,那分明就是要将她灭了的打算,可他又不能让众朝臣发觉,否则,杀一个朝臣之嫡女,那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背靠在马车壁上,抱着个软枕,将头埋在其中。白清秋知道,她以后的路越发的难走了,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掉落的不仅是寒冰之中,而是万劫不复。 兰香不敢打忧,静静的坐在那处只陪着小姐,若非她们被阻宫外,她一定会进去在小姐的。 许是累了,白清秋竟埋软枕之中居然睡着了,她这一睡,睡得极沉连个梦都没做,甚至就连被人抱上大床都不知道。 直到,咕咕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可当目光接那个嫡仙般的男子身着宽松白袍,端着书在烛光之下细细阅读。 “君若凌?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还是没睡醒,又或饿得头昏眼花了。”白清秋翻了个身,她暂时还不想看到这个人,这会让她感觉自己很失败的。 “兰香,小新,本小姐饿了,去给我弄点儿好吃的来,我要吃肉吃肉。”白清秋大声叫道。 “吃肉?白清秋,你今日得罪的不止是皇上,只怕你以后吃青菜都要小心了。” 嗯? 这声音,真的是君若凌? 白清秋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乌黑的眼眸里睡意全无,死死的盯着这个慵懒的男人,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你不是一直都说规矩的吗?你的规矩去哪儿了?” 白清秋发髻凌乱,黑眸之中的还挂着未来得及退去的泪花,这是人睡沉一醒后才会有的,她本就绝美异常,此时泪眼蒙胧的她,越发的让人着迷了。 “还是现在的你更美一些。” 君若凌淡声说道,若是可以,他很想天天看着她起床的模样,没了周身的刺的白清秋,显得柔软无比。 白清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先别说这个了,这次计划失败了,祖母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若是再提及,只怕南渊国的皇帝就真的要发毛将白府随便个罪名给全家抄了。” “既然开始了,便没有退步的道理。” 君若凌此话一出,白清秋黑白分明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猛的冲了过来,如狗似的看着他。 “你有办法?” 君若凌哭笑不得,也只有在谈她喜欢之事时才会露出这般狗腿的表情。 “你以为,只有你们衍悔殿中是激烈的、紧张的吗?在外头,还有人比你们更加的紧张。” 白清秋脑子里立即闪现两个身影,“你是说,李姨娘和秦夫人?” 看着这般可爱又聪明的小女人,君若凌忍不住弹了过去,顿时便听到白清秋嘶的一声,可又不敢回嘴,只能在心里骂了一遍君若凌。 “不错,就是二人。” 白清秋揉着脑门儿,得意道:“女儿出事了,最关心她们死活的只有这母亲,而这两个人,又去找了谁来替她们的女儿开脱,又或者是,以正视听?” 先不说白清月,秦墨语,光是这个身份便要值很多钱,秦夫人秦老爷和相爷绝对不会让秦墨语与欧阳振兴有过纠缠,哪怕是一丝纠缠之事落处外间,女子的用处,与男子考功名一样重要,若是利用得好,光宗耀祖都是极有可能的。 那么,秦夫人会去找谁摆平这件事呢? 白清秋脑子不停运转,莲贵妃?不可能,她毕竟是妃子,就算是极受宠爱,那也是后宫妃嫔,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定律,而且万一弄个不好,皇上发起怒来,就连莲贵妃在后宫的位置都要动摇了。 “李成林?” 白清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秦李两家向来同气连枝,这样的关系再加上刑部尚书一职,直接封锁消息,磨平此事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她们进宫显有人知,只一句进宫看望姑姑莲妃,谁又真的知道他们在宫中干了些什么呢。 可是,她又如何抓住李成林的小辩子呢? 白清秋目光溜溜的转向君若凌这只大妖孽,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目光中透出来的是对猎物的锁定。 岚宽岚翔站在门外不禁起了鸡皮,这白大小姐的笑声实在让人受不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化成为大灰狼要将主子给吃了,不过,到最后谁吃谁还真不一定。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凌王殿下能将上次巫盅之事给摆平,想必一定是有原由的,没有其他,照着上次的给我来一份,如何?” “可以,不过,你用什么来换?” 白清秋:……还要换的吗? 第七十五章 别让本小姐失望,否则,老娘要扒了君若凌的皮 第七十五章别让本小姐失望,否则,老娘要扒了君若凌的皮 “强盗,他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的强盗。”白清秋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来。 好胸中有千万怒火涌上心头,目光之中全然是对君若凌的埋怨,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将她好不容易弄来的一百两黄金给撸走了。 “啊啊啊,不待这么玩人的?”白清秋粉拳锤在饭桌上,瓷盘中的水晶猪蹄震了震。 “本小姐变成穷光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伸手将她的晚餐抓了起来,狠狠的咬了下去。 兰香小新相互对视,目光中透着浓浓的笑意。 “小姐也只有在凌王面前才会变成正常的闺阁小姐,有脾气,会发火,而且,还娇羞。” “是啊,没想到小姐一下子竟长大了,我怎的感觉,我保护不了她了呢?” 小新透着高兴又失落,以前的小姐她可替她挨打的,可是现在,小姐什么事都自己冲在前方,这让小新很心疼。 “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小姐很让人敬佩吗?”兰香笑道。 小新转了转眼睛:“兰香姐,小姐身边都有男子了,那你呢,那天送你回来,又让将你抱走的男人,是谁呀?” 轰。兰香的脸瞬间绯红起来,娇骂:“你个死丫头,你不是睡着了吗,怎的知道?哼,我告诉你,他,谁也不是。”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不过今日我可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那个俊美小哥……” “好你个小新,居然敢调侃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仆嘻笑打闹,兰香满脸朝红犹如天边彩霞般美丽,岚翔到达此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心动的画面 “兰,兰香……” 兰香一顿,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娇羞的转头一看,脸色顿时跨了下来,他,他,他竟然? “啊,痛,兰香,你,你干什么?”岚翔脚趾一痛,那只绣花鞋很快没入裙角。 “哼,别叫我,我虽是个奴婢,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受不起你的,你的,你的……”兰香半天都没说出口,最后恼怒的跺脚禀报小姐去了。 岚翔一脸懵逼,兰香她,她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一下子便变得这般凶了?就连一向亲和的小新好像也不高兴了。 身边的女子暗暗摇了摇头,替他默哀了一把:“翔护卫,你到底要抱我到什么时候?我是不会轻功,又不是不会武功。” “哦。岚轩,你说兰香她是怎么了,怎的?” “不知道,还是快带我去见白大小姐吧,若是耽误了主子的事儿,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好。” 岚轩看着这个傻人,人家姑娘看到你怀里抱着另一个姑娘,你以为她会高兴到哪里去?不过,他倒是很有眼光,兰香长得不错,可以做她弟妹。 皇宫之事虽然过去不过两日,可是带来的副作用远远不止如此,刑部李成林借口体内湿气过重,待家修养,而案子由全然推给了京兆张天坤。 “老爷,您这般来奴家院子里头,难道就不怕夫人生气?”美婢纤长的手剥了个葡萄,娇媚的伺候着。 李成林一把揽过美婢细腰,“怕她?本老爷除了皇上,谁也不怕。小美人儿,你可是本老爷重金弄来的,为的就是让你好好伺候本老爷。” 案子他不管了,所以,也该轮到他享受享受了吧。 不过,李成林更高兴的是,秦府一连两日都递了贴子进来,说秦夫人想要进府,却被他一一1;150850295305065给挡了回去,不为其他,就因为他李成林自从与秦府交好以来,他都是以秦府马首是瞻,而这一次,总该轮到他发发威了吧。 “呵,秦府二小姐,真是多亏了你,本大人才有这个机会杀杀秦府之威。”李成林想想那日听到的,便感觉兴奋。 秦墨语在皇上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老实交代,她与欧阳振兴分开之后,便来到了登风阁。 登风阁里有什么人,他们男宾有哪个不清楚的,凌王殿下身子不适,在登风阁里休息。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好? “那,秦夫人找你何意?”美婢问道。 李成林冷哼:“何意?自然是将秦墨语办好事给摆平了,他们秦府不是有一个贵妃娘娘吗,怎的不去找她,反而找上本大人?那还不是怕将莲贵妃给连累了。” 说起这个他便冒火,难不成,秦府就不怕把他给连累了?还是说,他这个刑部尚书对于秦府来说是个可以抛弃的? 想到这里,李成林猛然想起白清秋在殿上说的话,秦府为了保护秦墨语可以推出去白府三个小姐,那么同样的也将来也会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舍弃李府。 李成林猛的站了起来,美婢一时不查竟被带倒在地,可是她却没胆子怪罪,因为老爷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暗中白清秋冷哼:“终于是想起来了,看来本小姐洒的网,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战术,自然是攻心为上,而且要紧紧的抓住对方的关键点。 秦府与李府最坚固的不就是他们的关系吗,可恰恰也是他们二府的弱处,只要给其中任何一个人种下怀疑和防备的种子,那么一但遇到什么事儿,这枚种子便会疯狂的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白大小姐果然厉害。”岚轩赞道。 白清秋勾唇而笑:“别尽说那些个没用的,现在,该轮到你上场了,记住,别让本小姐失望,否则,老娘要扒了君若凌的皮。” 白清秋处于火冒阶段,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差子。 岚轩先是一怔,而后笑道:“是,白大小姐,定不辱命。” 岚轩二话不说戴上人皮面具,手指利落的在脸上一动,一个“白清月”瞬间出来了,随而,“白清月”双掌一推,李成林小院瞬间刮起一阵大风。 风过之后,白清月高傲的站在李成林面前,唬了他一跳,险此栽倒在地。 “白清月?你,你怎么可能来我的院子?”李成林大惊。 “李大人在何必惊讶,本小姐的能力远不是你所能看透的,此次来,只有一个目的。”白清月勾唇而笑。 白清秋暗暗竖了个大母指,真是不错,声音语态像极了白清月,岚轩就是个人才。 好戏好刚刚开场,秦夫人,李姨娘,白清月,一个也别想逃。 第七十六章 让他们知道,本小姐是如何的受重视 第七十六章让他们知道,本小姐是如何的受重视 “清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姨娘苦口婆心,连日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紧紧的守在白清月的院门之前。 自从那进宫以来,白清月便死死的将自己关进院子里,谁也不见,就连饭食也只是由婆子送至院门退出十步之外。 李姨娘原以为她只是生个闷气,原想着让她清静也好,可到了第三天还是这般,李姨娘便感觉不对了,急急赶来对着院门大叫。 “不是?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在?父亲为了不得秦府,竟将女儿推出去,白清秋和白清竹那个贱人就罢了,可是,可是你们居然,居然……”连她也不顾了。 白清月想到这里便感觉整个身心都是冰冷的,原以为白远涛有多么的宠爱她,可一到关键时刻,居然是这般的毫不留情。 好,既然白远涛和李琼花这般的无情,也别怪她白清月翻脸不认人,太子,太子,只要她能够成为太子妃,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可是,可是她一个闺阁小姐,又如何能成为太子妃? “清月,清月,你听我说,我真的试过了,我还去找过你哥哥,让他出面在太子面前说救你的,可,可是……” 就在此时,白清月听到了李姨娘正中下怀的声音,眼前猛的一亮,对了,她的好哥哥白清流,目光一闪,嘴角勾起冷笑,她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姨娘她一定有办法的。 可当李姨娘听到白清月的要求,脸色瞬间白了又白,她,她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她还能做太子的主? “这个我不管,是你们欠我的,所以,我的这点要求,你一定要做到。”白清月说完便,砰的一声,再次关紧院门。 白清竹站在高高的凉亭之上冷笑的看着李姨娘青红交加的脸,心情瞬间爽朗了起来,对着身边的罗姨娘轻声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压在你头上十几年的夫人,这般的脸色,这般的行为,跟狗又有什么区别?” 罗姨娘看到了,可她更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清,清竹,你……”变了。 她没想到,女儿第一次拉她出来逛园子却是让她看这个?说不震惊那是假的,清竹她,她怎的知道夫人和三小姐会有这么一出?还有她的表情让她感觉到害怕和陌生。 “娘,我不得不变,在这个世间,若是一成不变,你只会被人吃得死死,甚至惨死,还有你也要变,不要怕,明白吗,李琼花根本算不得什么东西。” 白清竹她重来一世,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她们头上,别说是李姨娘,就是白清秋她也不会放过。 “不,女儿,你别这样,我的女儿向来是乖巧懂事的,你,你怎的突然?” “乖巧懂事?呵呵呵,娘,乖巧懂事能换来什么,是能换来你的好日子过还是能换来女儿的终身大事?不,不要我不要再乖巧懂事了,我只要奋力反抗,好了,若是你不想与我一道,那么,你今日我给你看的,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清竹见罗姨娘丝毫未动,那模样就像只知道躲在脚落里瑟瑟发抖的老鼠般,不禁冷哼,愤然而去。 白清秋那日提了句罗姨娘,她还以为白清秋会对她下手,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不过,应该不会,因为罗姨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罗姨娘睁大眼睛,呆愣的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伸出的手想抓住,可依旧是慢了一步。 “罗姨娘,这桂花糕,还要给四小姐送去吗?”丫鬟手中提着食1;150850295305065盒开口道。 桂花糕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因为清竹她爱吃,可是还没等她送出手,她便走了,一时间,罗姨娘有说不出的难受来。 天下间的母爱各种各样,有的为了满足女儿的要求奋力去做那些不可能的事,哪怕前头是个死字,有的为了保护女儿,情愿一生低声下气受尽嘲讽却一声不坑。 那她呢,她白清秋的母亲又是如何保护她,爱她的? 白清秋透过白纱的窗棂看着窗外夏日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过,她的心也如这风般,似有似无,永远不知道下一阵将吹往何处? “大小姐,下一步,我们如何部署?”岚轩恭敬的问道。 她们的一举一动全然被白清秋掌握,君若凌给她的岚轩很好用,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了起来,只要微微一个变妆,任谁都察觉不到。 “如何部署?”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再次勾起邪恶的光芒,“当然是让他们知道,本小姐是如何的受重视了,几天之后李成林那边也会有所动作。” 只是没想到,秦府寿宴除了能让她交上叶二娘之外,还另外让徐太傅看中,就是被君若凌称赞巧夺天功的,那块用胡瓜雕刻出来的莲花,好巧不巧的上端在了徐太傅的面前,徐太傅饭也不吃,眯着双眼睛爱不释手。更有好巧不巧的多方打听到是出自于她的手,于是此事便记在了心头。 而徐太傅的孙女徐小姐再过几日便是及笄,而这,便是徐太傅亲自昭见的一个大好机会,同样,也是白清秋的大好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个巧合?白清秋摇头,她更相信,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的。 白清秋目光深远的笑了,“岚轩,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神人啊,怎的每一步都算得这般精?就是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居然能入徐太傅的眼,真不知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福气。”原来,这就是君若凌说的要送她的大礼。 岚轩嘴抽,若是她所听没错的话,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福气吧,转头看向兰香小新,你家小姐从来都是这样的吗? 兰香小新立即侧过不看,岚轩了然。 “来吧,干活儿了,记住你们接下来要做每一件事,丝毫不能让她们察觉到有任何不对,明白了吗?” 白清秋站起身来,犹如要干一场硬丈般的说道。 “是,小姐,奴婢定不负所托。” 兰香,小新,岚轩齐齐点头,三人热血之气瞬间被白清秋点燃,激情高昂,这是小姐第一次主动进攻,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第七十七章 开挂是种毒,会上瘾 第七十七章开挂是种毒,会上瘾 这日,太傅府着了管家亲自来到白府送徐小姐及笄拜贴,门房小陆子见贴子精致无比,又是太傅府传来,暗想着这是他立功的好机会,便屁巅屁巅的前去琼雅院领功。 自打白清秋发怒将他抽了个半死之后,夫人怪他办事不利,到现在也没赏他一个子儿,真真是恼人之极,若是现在不趁此机会捞点儿,那他以后便难以翻身了。 可就在快到院前之时,却被小新给生生拦住了,伸手便去抢,小陆哪里肯给,死死的拽住贴子不放,小新大怒,抄起边上的石头便朝着小陆子脑袋上狠砸了下去。 哎哟一声,小陆子手捂住伤口,滚烫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啊?血。你,你个小贱人,居然敢砸我,老子现在就撕了你。”小陆子狠毒了起来,冲着小新伸手掐了过去。 岂知小新早有防备,身子一矮便躲了过去,口中不断大声叫喊。 “你才小贱人,不,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李姨娘身边的一条看门狗,我告诉你,这请贴是给小姐的,而不是给三小姐的,若是坏了我家小姐好事,看她不揭了你的皮?” “揭皮?哈哈哈,老子是夫人的人,那个白痴小姐怎敢动我?我告诉你,若惹毛了老子,别说是你,就是兰香只要老子有一天兴起了,也一并将她给玩了,看那个傻小姐能耐我何?” 玩兰香? “小陆子,你,你混蛋,不许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染指兰香,我,我打死你。” 说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说兰香,小新当真是怒了,竟如不管不顾的如泼妇般的纠着小陆子的头发狠打了起来。 发了狠的小新十分可怕,小陆子一时竟不是她的对手,几翻下来小陆子竟1;150850295305065爬在地上狼狈不堪。 众人狠吞了吞口水,她们何曾见到过小新这般模样?难道跟在大小姐身边久了,也会从一个懦弱的小丫鬟变成母老虎吗? “住手。” 一声男子的大喝声起,众人侧头一看,便在见一袭长青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站在那处,俊逸的眉间带着极不好看的怒气。 “见过二公子。”众人大惊,纷纷行礼。 虽然白清流不时常在府内走动,可是是一个绝对不会被众人所忽视的人物,李姨娘凭什么能做上夫人之位,而又凭什么得老爷这般宠爱,就连貌美如花的张姨娘都争不过那位置,还不是因为她生下了这个儿子。 而且这个儿子很替夫人长脸,十一二岁便成为太子身边伴读,光是这份荣耀便是无人可及,当太子继位,那这白二公子可便可是从龙之功啊,若是换作是她们也一定宠着大房一头吧。 “这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难道这就是白府的规矩吗?” 白清流一个震喝,将此二人生生震住,小陆子更加不敢放肆,若说这白府里谁最可怕,那便数这个白二公子吧,别人不知道他小陆子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日夜半,他被尿憋醒,便随意找了个树丛解决,可是,他却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而后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紧接着一个球样的物体滚到他的脚边,借着月色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头?当下便将他吓得昏死过去。 “二,二公子,小小,小的该死,还请二公子饶了小的吧。” 小陆子卟嗵一声软跪下去,不顾额头冒血便瑟瑟发抖的磕起头来,白清流眉头一皱,身边的贴身小厮知道,公子他这是生气了。 “饶了你,那你来告诉本公子,是何事竟然让你亲自跑到后院,还在琼雅院门前闹事?” 白清流声音不重,可任谁都不敢轻视此言。 小陆子暗暗吞了吞口水,稳住心神,回禀而道:“二,二公子,都是她,这个臭丫鬟抢了夫人的贴子。” “你胡说,什么夫人的贴子,这分明是我家小姐的贴子。”小新回驳。 “哼,就凭那个傻子,也配得那般精美的贴子吗?” “你?” 二人又争论不休,白清流平日里最烦这些个后宅之事,原本他可以每月回来一次,可他偏偏好言回绝了太子,硬生生弄得两月才回来,这二人吵吵让人极为不爽。 “够了,不就是一个贴子吗,至于让你二人这般打得头破血流?”白清流这真是有够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贴子,是徐太傅……呃……”小新说到一半,便懊悔起来,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一般。 徐太傅的贴子? 白清流锐利的目光一闪而过,虽然极快,但白清秋还是看到了,这个白清流,绝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因为没有人能够离家两个月而不闻不问的,也没有一个人刚出现小厮便对他噤若寒蝉的。 白清秋眉角一挑:“岚轩,你家主子就没有透露点白清流的事儿?” 岚轩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白清秋脑后又是一道黑线,看这样子,君若凌绝对是说了她不想听的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早知道这货不会那么好心,将所有人的资料都给我看的。”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开挂的行为一但上瘾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想来,她应该是中了君若凌这货的毒,此毒不好解啊。 岚轩感叹,这世间怎会有这般聪明的两个人,就算不在一处也能知道对方所想以及动作。 主子来时告诉过她,若是白大小姐问起白清流之事,你便告诉她,有些事需要自己查才有意思。可是当她刚踏出门槛,主子又道,若是你不想告诉她这句话,你便什么也别说。 岚轩方才只是在犹豫,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却没想到,白大小姐只瞧她脸色,便知道主子所想了。 可惜了,若是白大小姐再长个几岁与主子倒是相配。 不止是岚轩,因为众人都会这般想,君若凌也有双十年纪,而白清秋尚未及笄,这相差实在太大,为了子嗣着想,他们绝不合适。 只是,这世间之事又如何能说得清呢,结论还是别下得太早得好。 “小姐,小姐成了成了,二公子果然诓走奴婢手中请贴。” 此时小新红着张脸,欢快的跑了过来。 可是,白清秋却并不高兴。 …… 第七十八章 不好了,三小姐上吊了 第七十八章不好了,三小姐上吊了 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计划,让小新姣好的脸上印上一个火红的巴掌印,说值得吗,好像不值得,若非她的实力不够,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你放心,这一巴掌,本小姐一定为你讨回来。” 小新保护她少说也有十四年了,从她记事开始,她便在她身边,她自己就是个孩子,还学人保护她,真不知道她这份实诚从何处而来。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小新有任何闪失。 白清秋说罢,便转身走出,接下来,该轮到她出场了。 小新看着小姐愤然而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阵暖意,不过:“小姐,这都是小新愿意的。” 而另一处琼雅院,李姨娘看着这张水印竹花的精美请贴,激动得浑身一震,纤手颤抖着打开,一股清香之味扑面而来。 “这,这真的是徐太傅府上的贴子啊。”李姨娘狠吞了吞口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清流同样的喝了杯清茶,俺住难得的兴奋。 “没错,而且此贴之中所书的行楷小字,也是亲出于徐太傅之手。” 有一种人的字,你看了一眼便无法忘记,徐太傅年近七十高龄,自从四五岁习字开始,这六十五年间便从未间断过,每日必书完三张宣纸。也正是因为他的坚持,所以他写出来的字,哪怕是一个点也会与众不同。 不过,白清流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徐太傅虽年事已高,可他的风骨与正气就是秦相也要让他四分,在朝中,更是有不可磨灭的位置,若是太子能得其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般的存在。 皇宫之中,皇上子嗣单薄,除了太子便只有莲妃那个不满八岁的皇子,其余三者便都是公主,长公主前年之时被远嫁西临,而其余两个公主不是吃斋念佛,便是胡乱作为。 只是,皇上一点儿也不着急子嗣之事,更早早的立了太子,按理来说,这应该是高兴之事,可若是身置其中,你便会发现,这个太子分明就一点儿实权都没有,不是在国子临受学,便是做些无关痛痒之事。 太子他,早已不耐烦了,可,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若是此次能与徐太傅交好,让其在皇上面前说上一二,说不定皇上便会交给他做些更实际的事情,比如监国。 想到这里,白清流的激动不比李姨娘的少。 “母亲,此张拜贴切不可落在白清秋的手里,否则,妹妹要是想出头,嫁个好夫君便难了。”白清流说道。 他表面上是太子的伴读,可是他做着太子不能出面做的事,比如布置暗桩,比如牵线搭桥,这种事就算是死也不能向外透露半句的。 “夫君?”李姨娘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清月她想嫁的人,是太子,这,这让她如何说出口? “怎么了姨娘,可有其他之事?” 白清流眉头轻皱,当他一问出口便后悔了,白府宅内之事,他真的不想管。无论是白清月的欧阳振兴一案,还是白清秋脑子突然清醒,若是可以,他真想脱离白府这个累赘,一心为太子做事成为下一个开国世勋。 李姨娘看着自己俊美能干的儿子,又想到白清月那句她的眼里只有哥哥之类的话,最终还是开口道。 “清流,你看太子如何,清月她有没有可能……” “母亲,你不会是疯了吧,你想让清月嫁给太子?” 李姨娘的话还没说完,白清流便猛的打断,“太子是什人,也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之女可以觊觎的?母亲,若是此事,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绝无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清月也是嫡女!她迟早都会以嫡女的身份入家谱!她也是琴棋书画样要精通的啊,再者说了你不是太子伴读吗,若是运用得好,抓住时机,这又有何不可?” “荒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我不怕告诉你,太子心中早就有了人选,不是刑部尚书府的李晴儿,便是秦府二小姐秦墨语,所以,你们还是收起那些个心思吧。”白清流冷哼。 什么,太子心中早有人选?刑部,秦府? 李姨娘惊得后退半步,怎的她一丝消息都未曾听到过? 别说是李姨娘,就是门外偷听的白清月也被惊得脸色发白,又是秦墨语,带着极大的恨意,白清月离开琼雅院。 她原本是听洒扫的丫鬟说姨娘抢了个不得了的贴子,像是徐太傅的,还说当日太子会亲临,于是她便欢喜的赶了来,可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她不想听到的事情。 “好啊,白清流,李琼花,你不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办法,居然是…… “啊,不要啊,三小姐别这样,快来人,快来人啊,三小姐她上吊了。” 没错,白清月扯了帘蔓,撕了条,就在自己闺房里打了个活结,将脖子套入。 丫鬟瞬间慌了神,无意之中撞倒白清月踩着的绣墩,脖子一疼,长绫将气管阻断,白清月脸色顿时青紫起来,如快死的鱼1;150850295305065儿一般翻着白眼。 而琼雅院这处,白清秋不管不顾的先将这里的精美盆栽砸了个稀巴烂,大闹一场,那种发起疯来的模样较之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白清流在这里,她也丝毫没有给半分情面。 而且推桑之中,大小姐竟然给了二公子一个有耳巴子,气得李姨娘冲上去就要干起架来,若不是身边的丫鬟婆子接住,只怕李姨娘又要吃亏了。 “好你个李姨娘,你竟敢对本小姐耍横,看我不教训你。” 趁着李姨娘被拉住,她白清秋瞬间又赏了李姨娘几个嘴巴子,下手之重将李姨娘的脸都打肿了。 小新兰香知道,小姐这是在为二公子打了她而报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个时候白清流平白的受了一巴掌,饶是心中再有气,他也不能这个时候动手,这,很有失男人的气度。 白清秋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敢光明正大的对其动手。 “不好了,三小姐上吊了。” 第七十九章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第七十九章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什,什么?白清月上吊了? 这枚如雷劈般的消息传入琼雅院,生生震住了李姨娘和白清流。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若是白清月真的死了,你们就等着悔断肠子吧。” 白清秋好心提醒,白清月现在不是死的时候。 李姨娘立时便清醒过来,发疯般的推开丫鬟,跌跌撞撞的冲出琼雅院,哪里还有半点心思管白清秋? 白清流暗中凌厉的打量着白清秋,白衣墨发,乌黑的眸子闪亲发亮,殷红的朱唇透着淡淡的微笑,再加上这精致的五官,当真是倾国倾城。没想到,数月不见,她竟如破茧的蝴蝶,与之前的痴傻判若两人。 “我的好二弟,你不跟去看看吗?”白清秋笑道,纤白的手指就着一缕墨发绕着圈,看上去悠闲之极。 白清流目光一沉:“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府中便算了,可是她却突然以秦府夺魁之势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有那个欧阳振兴之死为被招进宫,李姨娘和秦夫人花了多少银子,想要暗中打通关节知道其中情况,并要将人保出来。 可是到头来,却是三人什么事也没有,就这样出来了,虽说结果是好的,但那如流水的银子却是白花了,反倒是白清秋,一个铜板也没出,照样平安无事。 难道,她真的只是走运而已? “你们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是老娘我有那本事安排这么一场,早就夺了李姨娘的掌府之权,哪里还轮得到她本小姐面前嘣哒?”白清秋冷哼。 白清流一怔,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是真的变聪明有能力了,还会让姨娘这般吃得死死,连请贴都保不住? 不过。 “徐太傅怎的会亲写请贴给你?”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 白清秋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哼。” 白清秋见闹得差不多了,借口走出琼雅院,可是她方向不是回清秋院,而是朝着清月院走了过去。 “该死。” 白清流心头一紧,立即跟了上去,若是她再次发疯,又闹一回,那清月岂不是要遭殃? 夜,很快便升了起来,黑色的大幕瞬间罩了住,今日的夜极黑,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初夏的虫子钻了出来,躲在暗出吱吱的发出细小的声音。 “你们走,本小姐再也不要看到你。” 一个茶盏立时从门帘处狠砸了出来,夜虫见此不妙赶紧溜走。 白清月脸色惨白又怒气攻心,本来是演场戏的,却没想到假戏真作了,若是李姨娘再晚来一步,她真的要吊死了。可也正是这样,李姨娘才有了下面这句话。 “好,清月,你的心愿姨娘应你。” 李姨娘一个咬牙应了下来,将所有的丫鬟婆子赶出之后再三确定周围没人之时,这才大胆开口。 看着李姨娘这般,竟有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清流,我知道你在太子身边,可是,可是你也别太指着太子过活了,一定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因为皇上他……” 李姨娘此话一出,当真是将二震在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尤其是白清流,嘴中喃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皇上竟然无意将皇位传给太子?”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打得他是外焦里嫩,脸色竟比白清月的还难看。 “清流,清流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你,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白清流手指紧握,指关发白,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岂不白费? 什么从龙之功,什么青云直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空淡,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影,难道他白清流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的儿子1;150850295305065,还是一个嫡庶不分之人?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国子监的那些个要员公子? 想到那些人讽刺的眼神和明目张胆的嘲笑,白清流的心瞬间在滴血,就算是太子伴读又如何,还不是庶子一名? 不,他不要,不要将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他要出人投地,让那些人见着他便卑躬屈膝。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而且此事不仅我知道,就连你的父亲也知道。” 当他们二人无意中发现这个秘密之时,便当下立誓不将此事透露出去,可是,可是为了女儿和儿子的终身幸福,她又不得不说了。 虽然太子不能继承皇位,但皇上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不是吗,清月配太子也算是找到个依靠。 白清流跌坐,目光转了几转,脑子快速旋转,从中找出可以顺利解决的办法。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白清秋的身世,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既然说了,李姨娘便将隐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秘密一齐倒了出来。 什么?白清秋? 她,她难道不是白府之女? 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天秘密从李姨娘嘴里吐了出来,最后一个消息让白清月哈哈大笑,心里越发的鄙视白清秋了,一个野种有什么好怕的? 直到夜深,白清流才从清月院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今日还好他来了,让他知道了这个惊天之事。 “皇上,既然你不让位,那便只有用特别的手段逼你让位了,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档本公子的路。” 说罢,白清流踩稳重而又凌厉的脚步往马房处,牵了头快马,趁着夜色急急进宫,虽然这个时辰已经下钥,可是他有太子亲赐腰牌,无论何时都能进出。 “主子,要不要告诉白大小姐,那丫鬟被盯上了?”岚宽说道。 白大小姐根本不是白府之女,这个他们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她的真实身份的秘密居然小新身上。 岚宽脑子里便出现那个弱得不行的丫鬟。 “不必,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定会将小新藏起来,若是这样,更容易惹上头那位的注意,现在,还不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此事,你们暗中调查便可。” 君若凌摆手说道,难怪小新会那般不顾性命的保护白清秋,原来真的是另有隐情。 “是,主子。”岚宽领命。 “走吧,看看小女人是不是倒在床上得意大笑……” 第八十章 君若凌,你混蛋 第八十章君若凌,你混蛋 “啧啧啧,真是让人想不到,她白清月也有上吊自杀的时候?” 白清秋全身泡在花瓣浴桶之中,想想今日之事便觉万分心爽,虽然李姨娘门关得很快,可她还是看到了,脸色被勒得发紫双目翻白,若是来晚一步,白清月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岚轩,没想到你的易容术到了这样的境界,慌张之下将白清月的绣凳给踢了。” “今天大家的任务都完成得不错,值得嘉奖,值得嘉奖。” “还有兰香,这花瓣摘得不错,要是白清月发现她种的玫瑰全没成了秃顶,那就真的好玩了,哈哈哈。” 屏风那头再次传来白清秋兴奋的声音,外头的三丫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没想到昨日里还一副指挥大军的模样,今日却如孩子般的高兴得直跳脚。 “难道,你家小1;150850295305065姐就不怕被白清流反击吗?毕竟白清流是太子身边的人。”岚轩说道。 “小姐应该,有打算的吧。”小新兰香说道。 “好吧,先不说这个,兰香,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花刺刺伤了。” “刺伤了?我看着都很严重啊,我这里有金创药,给你用用,我的私藏,就是岚翔也不一定有我的好。” 一提到岚翔,兰香顿时不好了,“我,我还要替小姐加花瓣,我走了。” 岚轩手僵在半空喃喃:“她这是怎么了?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我想,不是你的错。” 小新若有所思,兰香应该是不喜欢提岚翔吧,那日抱着岚轩出现,她便总是走神,否则以兰香那般细致的人怎会被花刺刺伤? “你的丫鬟对我的护卫好像别有用心。” 君若凌修长洁白的大手玩弄花瓣,比女子还要好看的手,鲜红娇艳的花瓣,形成一副好看的图画。 白清秋目光转移,极为不悦:“我说凌王殿下,别总在本小姐沐浴之时到访,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极不合规矩吗?” “还有,不是我的丫鬟对你的护卫别有用心,应该是那个岚翔对我的丫鬟芳心暗许。” 这都什么人啊,主子没半点主子的模样,属下也没半点属下的模样,以后,她要叮嘱兰香,可别轻易被男子给骗了,若是要交往,须先将存款交出来,否则别到时候人没有捞到,财也没有捞到。 “白清秋,你胡想些什么?什么人,财的?” 君若凌又一指弹在了白清秋洁白的额头之上,真是哭笑不得了,真想看看她这小小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白清秋暗暗吐舌,没想到将心里主话给说出来了。 “君若凌,很疼的,本小姐还未及笄呢?” “那又如何?” “你不知道我还要说亲吗,若本小姐毁了容,你让我如何嫁人,还有,赶紧给我出去,要是让我未来的夫君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这个君若凌,平日里不老是规矩不离口吗,怎的到他这里,规矩就成摆设了?当真是宽于律已,严格他人。 未来的夫君?君若凌欣挑眉。 “白清秋,你的全身哪点没被本王看过,你以为,还能有别的男子会要你吗?” “你?哼,你全身上下,我哪点也没看过,你以为,你将来的王妃会要你吗?” 白清秋怼了过去,她打不过他,难道也说不过他吗? “本王的王妃,自然不会介意。不过,白清秋,若是你胆敢露任何肌肤给男人看,本王定要你好看。” 不知怎的,君若凌一想的有别的男人觊觎于她,心头一股无名之火猛的烧了起来。 想他君若凌独过了十五年,从未想过会有一天目光会绕着白清秋,今日原本不打算过来,可是,他却忍不住心头的那份欲望,所以从了心,却没想到,她沐浴。 冒着热气的水中,透过花瓣,隐隐可见泡得粉红的滑嫩肌肤,他向来不近女色,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有了反应,一个属于男子的正常反应。 “什么给我好看,你不是应该给那些觊觎之人好看吗?” 君若凌眉角微挑,“给他们好看?你以为,本王还会让他们活在世间?” 白清秋一怔,她果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霸道,也是,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好活,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是骂,也骂不过他。 “君若凌,你可不可以先让我起身,我都快泡发白了。” “可以。” “真的吗?”白清秋猛的抬头,闪闪发亮的黑色眸子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漂亮。 只是,还没等白清秋高兴得太早,便见君若凌紧握住她的手臂,猛的用力将她从水中提了起来。 “啊……君若凌,你混蛋。” “是你说要起来的。” “可是我没让你提出来。” “是你没说清楚。” “你?” 屋外小新听着里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对话,真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而身边这个高如小山般的巨人,好像一点儿也没听见似的,脸上一丝异动都没有。 岚宽不是没有异动,而是他不显色,脸红的时候脸上依旧那般。 秦府,精美的院中,一道倩影立在花边,纤纤玉指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撕下,每撕一片便将白清秋骂了个千遍。 若不是她,自己又如何会进宫,又如何会在额间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什么凌王妃白清秋,那白清竹是诓她的吧,一个身份不对,年纪不对的二人,怎能在一起? 还好,还好她只是向莲妃娘娘透露她自己的意愿,还有白清秋大闹秦相府寿宴之事,莲妃一向敬重祖父,白清秋她,就等着莲妃的怒气吧。 “墨语。” “大哥,有事?” “别去招惹白清秋。” “哼,你已是第二次对我说这话了,难不成,大哥你是喜欢上了那个夺魁的傻子?” “你胡说什么?” “你的事我不管,可是我的事,你也别管。” 一个傻子而已,就算是夺魁又如保,就算皇上面前露脸了又如何,在她秦墨语的眼里,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痴傻之人。 “墨语,你以为凌王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吗,可别到时候弄得秦府坠入覆灭之地。”秦墨萧痛苦而道。 “覆灭?哥哥你可真会说笑,难道就能允你喜欢白清秋,便不能允我爱上凌王吗?别以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那日进宫看白清秋的目光都与别个不同。哼,凌王妃之位,我势在必得。” 说罢,秦墨语绝然而去。 秦墨萧深深一叹,仰望星空,这难道就是秦府人的命运吗? 第八十一章 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你家夫人落水了 第八十一章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你家夫人落水了 徐太傅嫡孙女儿及笄之日,白清月将自己里里外外全都打扮了一遍,什么样的衣裙配什么样的头面,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倒真是倾国倾城了起来。 今宴会的隆重并不压于秦相寿宴,因为为只有特定的人才会参加,或是胸有才华,或是在某一领域有过人之色,这些人与官职没有半点关系,更大多数是草头庶民,但这丝毫不影响太傅府的宴会的挡次。 白清秋的贴子终是没有被要回来的可能,而白清流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此次竟然亲身护送白清月? “大姐姐好兴致,独坐青风亭,是要看风景,还是想看看三姐姐她如何拿着你的贴子去太傅府?” 白清秋原本感觉此处风景独好可是白清竹一来,便顿时失了兴致。 “四妹,这与你有关系吗?”真不想与这种毒蛇之人打交道。 “没有关系,只不过,我想不通,你怎的会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白清月?”若换作是她,她只会紧紧的抓住,这可是个露脸的大好机会。 白清秋勾唇而笑,“果然是瞒不住你。” “如果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板倒白清月那可就错了,知道为什么白清流会护送吗?” 白清竹还是那样厚厚的刘海,还是那样低低着头,叫人看不清面容表情。 这样看似一个柔弱的女子,却隐藏着聪明、阴毒。 如今,她二哥三姐也不叫了,更是直呼其名,可见她之前是多么的会做戏。 “太子?” 白清秋瞬间想到了这个人,这就没错了,白清月一直想成为太子妃,而白清流又是太子身边的人,这次他们去,可不就是算计太子吗? “不错,所以,我就要破坏一下大姐姐的好事,送三姐姐一个助力了。”白清竹冰冷说道。 白清秋想破坏白清月与太子,那么她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白清秋握住的茶盏一紧,长长的眼睫骤然盖住清冷的目光,“好吧,那么,我们看看这局端的看谁胜谁负。” 上回欧阳振兴之事二人虽未说话,可是都知道属于她们之间的无形的战斗已经开始,一个出招一个接招,紧接着白清秋一个反击,赢了个不算漂亮的仗,而这一次谁会笑到最后? 兰香,小新看着高坐于亭中的二人,短短几句话便暗藏刀光剑影,让人不寒而栗。 太傅府,及笄之宴很快便要开始,各府夫人聚在一处欢声笑语,秦夫人而秦夫人对李府有所要求,很快便拉着李夫人到一旁说着她所求之事。 李夫人暗暗一惊,她可从未接到过秦府任何拜贴,然想到昨府老爷与她耳鬓斯磨之时说的话。 “无论秦夫人说什么,你只需打马虎眼便可,还有,若是白府李姨娘在,你便暗中设法制造秦夫人与李姨娘的仇怨,记住,切不可手下留情,定要将那李姨娘往死里弄。” 她一听自己夫君这般凌厉之语,着实是吓了一跳。 她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秦夫人与她可是手帕之交,再者加上二府紧密相连的关系,饶是她脑子再聪明也想不通夫君为什么会这般冤枉她? 可是当听到夫君一句,若是不想李府惨遭灭门,你大可以心软。 李夫人听到这句话,心尖儿打颤,一夜未睡。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李成林说样狠重的话?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去做,就算是嫡亲的姐妹,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手软,因为,她的姓冠上的是李氏。 “我的好姐姐,我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全宿在了那美婢院子里,我就算是见也见不到。不过你放心,墨语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毕竟,她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选。” “好,那,那就麻烦你了湘云。”秦夫人感激道。 为了女儿之事,她也算是费尽心力了。 李夫人侧身过去,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秦夫人,李夫人,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此时,一道身着万字不断的枣红色衣裙的贵妇人带着众夫人前来,看样子倒像是在找她们。 定是得找,一个是秦相府主母,一个是刑部府主母,在这样的场合,她们二人一直是主心之人,无论是讨好还是真的想1;150850295305065与之交往,这二位夫人都是首选。 李夫人目光微闪,她还不知道如何去寻那白府李姨娘,却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而她们所坐的位置,正好又是近水的长廓,人多好办事,立时挂起高傲的笑容,迎了上去。 而那处,李成林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细细密密的冷汗出在背心,很快又被夏日的火热给烤干,里衣湿了又干,让他极为难受。 “李大人,来来来,你看看徐老这字,这一横犹如房梁一般将整个字体抬了起来,妙,妙啊。” “是啊是啊。” 这字画虽说极好,可他却无心欣赏,自那日白清月潜入府中对她说了那样一翻话时,便无时不刻的梳理着当下时局。 白清月只不过一个白府庶出小姐,有什么本事潜入他的院中,她的身后定是有武功高强之人,而那个人一定是白清流,要知道,白清流可是太子身边的人,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也不足为奇。 还有这白清流,若是没有从太子那处听到什么风声,也绝对不敢让她的妹妹亲自来院中逼迫他。 不过这白清月也是够狠的,为了打击秦府,竟敢将策划将自己的母亲推入水中,生死不论。 李成林想到这里,脑门儿又开始突突了,白府之中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他曾经也怀疑过是白清秋安排的,可是立即否定了,因为白清秋还没有这个本事能控制白清月。 白清秋自己也没想到,这么轻易便洗脱了嫌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厮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大人,有,有一位夫人落水了。” 李成林听到这个消息,心顿时落地般踏实了,看来他的夫人成功了,成功的有将李姨娘推落水中了。 “哎呀李大人,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你家夫人落水了。” 什,什么? 第八十二章 大姐姐,你输了 第八十二章大姐姐,你输了 落水的人居然是他的夫人? 这是李成林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不是让她推李姨娘下水么,怎么害人不成反而害已了? 当看李成林看到昏死过去、满脸毫无血色的李夫人时,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湘云可是曲州的将门之女,若是有个什么事,那曲府还不将他的李府踏平? 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到底是哪个人,竟然将他夫人推入莲池? 李成林又急又起,,“我夫人要是有事,一定要将主事之人揪出,千刀万剐了他不成!” 他的表现让众人动容,果然是对极恩爱的夫妻。 可是当主事之人被推出之时,李成林惊得张大嘴巴,喉间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活像是1;150850295305065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对,对不起李大人,都是本夫人不小心……李大人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绝无任何怨言。” 秦夫人脸色并不见得有多好看,隐藏在袖下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知道李成林并不见得有多爱曲湘云,可是他绝不会让她有事,曲州曲府,可不是他一个刑部尚书能惹得起的。 可是,可是她又何尝不知道曲府难惹,若是可以,她一定希望那个掉进水里淹得半死的人是她。 “你?你你?” 李成林嘴呶了半天,才只挤出这三个字来,他能怪,能打能骂?显然不可以,虽然可以暗地里算计,但绝不能撕破脸皮,因为还没到那个时候。 “李成林,就是个怂包,就算他知道是秦夫人推的,也不能如何,大姐姐,你说我这招棋下得怎么样?” 白府青风亭中,两个娇小的身影对坐,石桌上的茶早已换成了黑白棋盘,棋盘星罗密布,正撕杀得你死我活。 白清秋洁白的玉指夹住黑子,黑子闪着幽黑的光,顿时黑白分明,就如她此时的眼睛。 “四妹,看人可不要看表面。不过,你的棋下得不错,居然将本小姐意图识破,让秦夫人与李夫人落下嫌隙。” “咯咯咯,大姐姐你也不错啊,居然会想到通过李夫人之手让李姨娘和秦夫人结下仇怨,若真是如此,那白清流又如何会放过秦府,到时候两下相争,岂不是你这个渔翁得利?” 白清月和秦墨语都得罪过白清秋,她怎会…… 白清竹想到这里,抬起阴厉的眸子看了过去,只见白清秋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如丝绸般的墨发随意垂落,果然是绝色佳人,难怪,难怪这世上的男子都对她钟情。 哼,不过,她白清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白清秋再次逍遥于世,一定要将她踩在脚下,让她看清楚,谁才是真正胜利者! “四妹啊四妹,你虽然识破了本小姐之计,可是你又如何得知,本小姐不会翻盘?”白清秋笑吟吟的说道。 翻盘? 这怎么可能,这一局已经被她打了个死结不是吗,所有夫人都看到秦夫人那还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罪恶之手。 “不可能!” “好,那我们再加个赌注如何?” “赌什么?” 白清秋笑容不变,抬了抬下巴:“就赌你腰间的那个荷包,上回四妹送我的荷包,已经连同那具欧阳振兴的尸体一齐烧焦了。” “你果然够狠!” 白清竹猛然抬头,眼睛里喷射出一道怒火,那件事上头的人已经怪罪她了,而她若是没有做出半点成效来,只怕那人不会轻饶了她,修剪整齐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该死的白清秋。 白清秋仍在笑,只是眼里渐渐含上了冰霜。 太傅府的及笄之宴还未结束,后院之事虽然突发,可是徐府却已经做了最万全的准备,府医医术高超,就在李夫人身上扎下几根银针便幽幽转醒。 李夫人睁开眼,便看到秦夫人满脸自责的表情,心中那份怒火瞬间窜了出来,可是嘴上却说。 “别这样,我相信,不是你。” 李夫人暗恨,没想到她要陷害她的,可事情却偏偏不如所想。 “湘云,你信我便好,至于其他人,我都不在乎,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 秦夫人静坐在此,脑子里千回百转,她当时只感觉袖内有东西在动,当她抬手之时,李夫人便无缘无故的掉入水中了,她更相信,应该是有人陷害于她。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李夫人真的不想再淡,是她有负了老爷的嘱托,她只希望能度过此劫,仅此而已。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小丫鬟端了浓药来。 “李夫人,请用药。” 两位夫有很奇怪,因为府医说过,根本无需用药,而这个时候徐府丫鬟却将药端来? “好,放下,你出去吧。”秦夫人说道,而后快速将那碗药端了过来。 二人都是宅中高手,一个眼神便明白这药,一定有问题,可当端起药之时,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条赫然显现,但当看到纸条的内容之时,二夫人目光放射出的,是骇然的阴森。 “原来是她。”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门外传来丫鬟们的惊声尖叫,甚至还夹杂着刀剑相撞之声,李夫人哪管那般多,推开后窗便见一道极黑的身影手持寒光宝剑正刺向一位身着黄色锦袍的男子。 这是后厢院,推开后窗便能同时看到后院美景,然此是看到的不是美景,却是撕杀。 “太子小心。” 那刺客极为厉害,招招狠毒,招招都是杀招,似要将太子君又延杀死在此一般。 众人齐齐暗吸了口气,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徐府刺杀太子,他,他难道就不要命了? 就在此时,那刺客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对着太子便是一招天外飞仙,众人的心紧跟着凝结起来,饶是武功再高只怕也是躲不过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子挡了过去。 卟。 利剑刺进肉里的声音。 “大胆。”太子君又延亦被此时刺客激怒,双手运足内力,朝黑衣刺客狠狠拍去。 “保护太子。” 而此时,白清流也带着护卫赶了过来。 刺客大惊,见刺杀未成,掷下一枚烟雾弹遁走。 “太子小心。”白清流用身体抵住浓烟。 “本太子无事,多亏了白三小姐,否则……” 太子君又延看着怀里那个为她挡剑的女子,大为感动,虽贵为太子,众女同对他趋之若鹜,可是真心能为她挡刀剑的人,却只有他根本想也没想到过的人,白清月。 啪。 一枚白子落下,白清竹提唇而笑:“大姐姐,你输了。” 第八十三章 即来之则杀之,将会是她今后的主线之路 第八十三章即来之则杀之,将会是她今后的主线之路 一个年少热血的男子,如若在生命危急关头有一个美貌女子不顾性命之危替他挡上一剑,那,这个男子定然会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深深的爱上这名女子。 高贵的太子又如何,太子也是青春期年轻少,也同样希望有一日会出现这名女子。 所以,白清月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用得极好,就算不是太子妃之位,最少也是个侧妃,因为皇上,他不会对救太子之命的女人而小气。 白清竹即将太子算准,更将皇上算准。 “大姐姐,这棋,还要下吗?” 白清竹忍不住得意的笑容,一连破坏了白清秋两次好事,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开心的了。 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白子占了大半,更有几枚黑子岌岌可危,若是没有一个出奇制胜之招,白清秋必死无疑。 “输?四妹从哪里看出我输了?就算这是你昨夜从侧面给白氏兄妹献的计,可也并不一定代表是好计,你我都知道,白清月的性子,岂能有太子妃之气度,再加上她本就是个庶女出身,身份卑微,就算是让她坐上侧妃之位,你又以为,她会就此甘心吗?” 白清秋的话让白清竹身子一震,不错,就算是给她侧妃之位,以她那张狂的性子,又怎会甘落于人后?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你输了,不是吗?”白清竹强硬道。 她成功的将白清月推向太子,而不是让李姨娘她们与秦府交恶,与太子无缘。 “你急什么,宴会还没有结束,战斗依旧才刚刚开始,你怎知本小姐会输?” 白清秋黑子落下,棋局继续。 “清流,对不起,本太子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也不知道那刺客怎的突然冲出来,剑招极为凌厉,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太子君又延想起方才,便惊起一身冷汗。 “好了太子殿下,没什么对不住的,您是君,我是臣,就算是用我妹妹的性命去挡,也是理所应当。”白清流见太子话没说到正题之上,便又绕了回来。 现在不是说刺客的时候,而是要让太子殿下对白清流产生愧疚和重视,这,才是此行的目的,也不枉白清月白白挨了那一剑,太医说,若是再深个一寸,白清月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你放心,本殿下绝不辜负令妹的救命之恩。”太子重重说道。 听到这里,白清流立即感激谢恩,低头的瞬间,遮住了好事得逞的笑意, 接下来,便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那夜李姨娘的话如何转述给太子了。 那日他虽进宫,可是走到太子宫前,却又硬生生退了回来,皇上不想让位的此翻大事,若是他直白的说了,说不定太子还不敢相信,为保秘密,把他杀了都有可能。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便到来。 徐太傅听闻宅院之内连续发生两件重大之事,便再也无心及笄之宴,草草作罢,当下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久久不出。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各府夫人也不会多做纠缠,陆续回府,只是白三小姐伤势过重,只能暂时在徐府休养。 李姨娘泪眼儿婆娑,这才不舍离去。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能进这徐府大门的,如今来了,也只不过是为了计划而来。 本想讨好秦李二人,没想到半路之中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倒真是让人唏1;150850295305065嘘不已,什么闺中好友,一切都是空淡,重要之时毫不留情的要你命,这才叫可怕! “哼,看来外间传说,也不一定是真的。” 长叹一声,又想到自己的女儿与太子能有如此进展,那道唏嘘之意瞬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夫人,李夫人立在暗处,看着那匹渐渐远去的马车,勾起一道冷笑。 “原来,这才是白府的目的。” “让你我二人斗起来,无瑕顾及太子一方,原本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却被白清月的一剑给生生挡了回来。” “李琼花,你这招当真是毒啊。” 难怪老爷让我将你往死里弄,原来目的在此。 “湘云,你我姐妹二人,可不能轻易的放过她,白清月不是想嫁给太子吗,那么,我们便让这个位置拖后三年。” 什么,拖后三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此事推后,还是三年之久? 李夫人勾起嗜血的唇角:“这对于你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晒得人畜有些发昏,这样一道烈日之下,隐隐闪过一道血色,而抹血色改变的,又岂止是李姨娘的命运? 只听,李姨娘的马车快要到白府时,突然两匹大马发疯似的嘶吼了起来。 驾马的小厮根本无力拉回马,就在这个时候,马车车轴突然断裂,马儿向前狂奔,车厢犹如垃圾似的被狂拖走,车厢内的人被这次剧烈的震动给抛了出来,李姨娘的身体好巧不巧的砸一块尖石上…… 白清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得无以复加,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惊悚。 是的,是惊悚。 白色棋子就这般毫无准备的从她打着在颤儿的手指中掉落棋满,砸在另一枚棋子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你做的?” “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当如何?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住李姨娘这条命吧,腹内出血,可不是什么小事,大则损命,小则残废。” 白清秋笑吟吟的看着那枚被砸开的棋子,伸手过去将其归位,又将不属于此棋局中的白子踢了出去。 白清竹猛然站了起来,葱般的玉指指着白清秋。 只见,白清秋风轻云淡的笑容里散发着浓浓的冷意,她相信,只要那根手指再进一步,哪怕是一寸,都极有可能保不住的。 这个女人,她的凶狠毒辣早已领教过,前世,秦府那么大一个相府,说杀便杀,毫不眨眼。 她根本就是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冷血之兽,可怕又让人愤恨。 “你等着瞧,我们的恩怨不会因此而停歇,不死不休。” 白清竹撂下狠话转身便走出青风亭,只是在她走出第三步时,身后却传来白清秋让人气得想咬牙的声音。 “四妹,留下本小姐的荷包吧,它与你便就此无缘了。” 腰间荷包并没有什么,里面装的只不过是当季晒干了的花瓣,可是,可是白清竹却不想给,手,下意识的按了按,最终猛的抽出,扔了过去。 “总有一天,本小姐会拿回来。” 拿回来? 白清秋冷笑,你以为,她的东西会那么容易送出去吗,她的崇拜之物可是貔貅,只进不出的主。 “不死不休吗?” 白清秋很想知道她为何这般恨透了她,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了,即来之,则杀之,将会是她今后的主线之路! 第八十四章 君若凌,你特么变态,居然给本小姐送肚兜 第八十四章君若凌,你特么变态,居然给本小姐送肚兜 不好了,这回真的不好了。 李姨娘重伤,从李府进进出出的大夫根本不顶1;150850295305065用,而且每个人都只有一句,好生照应,准备后事吧。 这话直接气得让白远涛想杀人,什么叫好生照应又准备后事了?若是李姨娘出了半点事,那,那他又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虽说他们是夫妻,可是因为什么而走到一处,他心里都清楚的很。 若是李姨娘死了,那么这白府对付白清秋的人又少了一个,若他不在府中,这白府还不鸡犬不宁,任她白清秋造次? 白远涛坐在书房,手扶疼痛的脑门儿,暗生悔意,当初根本就不该接了桩子破事儿,可又一个回念,若是不接,他也得不到一个尚书之位。 “父亲。”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白清流急忙走了进来,“父亲,太子殿下得知此事,请派了余太医过来,此时正在为母亲诊治。” “真的吗?”白远涛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睛发亮。 他,好像又有救了。 “没错,余太医在的医术高明,平日里也是他给太子请的平安脉,父亲可以放心了。” 不仅是白远涛放心,白清流也放心了。 当听到李姨娘在白府门口突然出事之事,便抓住机会时适的露出惊慌之色,让太子发现不对,当太子再三逼问之时,他便重重跪下,将皇上并无承位之意透露出来,还请自死罪。 太子当时的脸色便如一道惊雷劈了一般怔在当处,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白清流算死了,依照太子的性子,不但绝不会杀他,而且还要重用于他,而且对皇上的成见也就此开始了起来。 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只要皇上死,太子继位再正常不过,而他白清流,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不得不说,李姨娘的重伤,是件让他极为开心之事。 在余太医的全力之下,李姨娘终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下半身却不能动弹,须真的小心照料。 原来那一摔,竟将李姨娘背后的骨头摔了个粉碎。 消息,很快就在李府中小范围传来。 “不能行走,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兰香哼道。 李姨娘这般下场,她是开心的。 “死?小姐不是说过吗,最便宜的就是死了,让李姨娘痛苦的活着受罪不是更好吗,当真是报应不爽,谁让她以前那般的对待小姐?” 小新将针刺在了绣绷之上,绣着花,这是块嫩红色的肚兜正好配小姐这般年纪使用,她可要好好的做,别家小姐这个年纪的肚兜都一大柜子的,可是她家小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件。 “这花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昨儿个小姐不是赢了四小姐吗,就是那荷包上的花,见着好看又奇特,就给绣了上去。” 怪不得,她瞧着这么眼熟悉,原来是这样。 而另一处,白清秋看着手中昨日赢来的荷包,里里外外她都翻遍了,甚至连一片片干花瓣都铺平,也没有发觉异样。 “白清竹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我明明看到她走之时那紧张的的模样,这绝对不是有意做给我看的,一定有原因。” 可是,是什么原因呢? 白清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荷包,始终不肯放过,荷包上那朵淡色的紫荆花盛怒开放,四朵花瓣之对称而开,并着四朵水嫩的绿叶,鲜活极了。 “小姐,你怎的躲在屋子里叹起气来?奴婢老远都听见了。如今这白府可是极为热闹,你也不抽个时间去看看。” 当她完成任务回到白府之时,隔着院墙都能听到李姨娘鬼哭狼嚎之声,那叫一个惨烈,按理说,白大小姐应该这个时候再狠狠的上前踩上一脚,痛打落水狗才是。 “落水狗是要打,可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你没听院里的人说吗,白清流将太子的专用御医都弄来了,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间接的得罪太子?” 她才没那么傻,这个时候上前拉个仇恨回来。 白清秋抬了抬眼皮,见岚轩提了个包袱过来,而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荷包之上,活像是要从荷包内烧出个洞来。 见白清秋丝毫不好奇自己拿来的包袱,岚轩打趣,“小姐,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奴婢这包袱里装的什么?” 连她都开始好奇了起来,主子到底要将什么东西交给白大小姐?提着一点重量都没有,可是,又感觉好像很多似的,而且,她还能闻到从包袱里传来的淡淡花香,就像是小姐洗澡时用的玫瑰香一样。 “你早晚会打开,我又何必急着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破解荷包的秘密,而不是破解包袱的秘密。 回想昨日,她明明安排的李夫人陷害秦夫人逼害李姨娘,从而挑起秦夫人对李姨娘的愤恨,因为上次在宫内,秦墨语险些毁容就是白清月造成的。 秦夫人的厉害手段她是见过的,李姨娘和白清月绝对逃不过,她的目的是将李姨娘给整死,对此,白清秋是做好了长期勾陷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白清竹的出现让事情有了转机,迅速将事件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当听到来人禀报,秦夫人推李夫人下水,她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白清竹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将她的计划改变,原本以为,她别有图谋。可是谁也没想到,秦夫人李夫人暗中联手将李姨娘给整整了。 想到这里,白清秋真想仰天长笑,真是天助我也。 “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李姨娘是被那二人做下的手脚?” “因为除了她们两个,我便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不过,到底是谁暗中帮了我一把呢?” 白清秋又陷入了另一个问题之中,不过,她的目光转向岚轩,只见岚轩不自在的微咳。 “说吧,那家伙让你来干嘛。” “咳咳,主子说,将这个包袱拆开,主子便让属下告诉白大小姐。” 岚轩已经习惯了,也只有白大小姐会叫主子“那家伙”,不过,若是当主子真正站到她面前,白大小姐一定会露出狗腿般的笑容。 白清秋目光看了着那个青色包袱,变得危险了起来,君若凌绝对不会给她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直以来的定律。 不过,最后还是耐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小心翼翼的将包袱打开,不过,却换来白清秋比李姨娘还要大的惨叫。 “君若凌,你特么变态,居然给本小姐送肚兜?” 紧接着,一张白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更让白清秋哭了。 他说,穿上。 第八十五章 她更喜欢的是亲手的虐人,那样才有快感 第八十五章她更喜欢的是亲手的虐人,那样才有快感 李姨娘,彻底残了…… 无论如何,这短时间是绝对嘣哒不起来,这是白清秋想要的结果,然而她想不到的是,暗中帮她的人,居然会是秦府大公子秦墨萧? 他暗中写了张纸条,利用与徐府公子交情让丫鬟送了碗汤药,而汤药碗底便是一张纸条,其上只书了两个字。 “中计。” “可是主子却将纸条换成了这个。”岚轩将那张真正的导火索送到了白清秋的面前。 展开一看,分明是同样的字迹,却有着不同的意思:“白府李氏?” 白清秋猛的站了起来,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串连在一处,李夫人落水之时,众人看到的是秦夫人伸出去还未收回的手,然而秦墨萧看到的是李姨娘暗中下黑手。 秦墨萧即不想自己娘亲受那平白之冤,又不想牵连他人,只中计二字便其二人嫌隙化解。 他的行为总体来说是善良的,可是却被君若凌这个腹黑的生生利用了一把,将不同意思的纸条送到了秦李二夫人面前。 那秦李二人如何会放过算计自己的人?暗中在白府马车上动下手脚,让马刚到白府门口发狂,而车轴只怕也给锯断,所以,李姨娘才会生生的从车厢内被甩出去,无论结果如何,都是秦李二人想要的,也是她白清秋想要的结果。 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哼,李姨娘还没有死,可是秦夫人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白清秋敢万分肯定。 岚轩不解:“为何?” “因为,白清月替太子挡了一剑,就算不是正妃,皇上和太子也会想尽办法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可是这朝中上下哪个不知道,这太子妃的人选必定是那秦墨语,秦夫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白清秋将微温的长发缠绕指间玩弄,轻笑道:“身为一个母亲,一个相府主母,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存在,更不能让太子与秦墨语成婚之前先一步对任何女人有任何的好感。 这,势必会影响到秦府将来的位置,因为,太子终其有一天会继位成皇,而秦墨语那个时候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话说到这里便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唯一挡住太子与白清月在一起的办法,便是李姨娘之死,她这一死,白清月便要守孝三年。 “三年很长1;150850295305065,谁又知道这会发生什么事呢?”果然是宅斗高手,居然短时间内能想得这么好的高招。 白清秋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事情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完美,值得庆祝。 岚轩看着白清秋在倒棉软的薄被之上,晶莹剔透雪白粉嫩的肌肤,穿着鹅黄色绣着百合花的肚兜竟是那样的诱惑人,饶她是个女子,也不禁想要上去拥有一翻,何况是男子,主子眼光果然独道。 “白清秋,白清秋,你这个贱人,快给我出来,滚开,你们这些个贱婢,胆敢拦我?小心本小姐一个个的揭了你们的皮。” 一道极为尖锐,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清秋提唇而笑:“好久没有听到这般熟悉而又让人怀念的声音了,走,去看看这个为太子挡剑立了大功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英勇?” 说罢,白清秋满血腹活般的从大床之上嘣了下来,二话不说便就要冲出去,相对于暗中布置,她更喜欢的是亲手的虐人,那样才有快感。 岚轩呆愣,而后一拍大腿大叫不好:“小姐,等等,您穿的可是肚兜啊。” “白清秋,你这个野种,今日本小姐若不从你身上拿走点什么,绝不善罢甘休。”白清月咬牙低吼,此时,娇美的脸上满是怒火。 她原本好好的在徐府养伤,太子殿下隔着在屏风对她轻声细语,温柔之极的关怀她的伤情,又从宫中从皇后娘娘那处要来祛痕膏给她用。 这般大的荣耀,白清月自是沉迷其中,她的一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过得快活过,如同掉进蜜罐,甜得她浑身发软。 可是,可是不到一夜,这柔情蜜意便被一个震天般消息给打破了,该死的李姨娘,什么时候不出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为了表现她的至情至圣,只有满脸担忧又梨花带雨般的坚持回府了。 一路上,白清月不用想便知道,此事定然是白清秋做的手脚,因为只有她才会想尽办法破坏她当太子妃的路。 当看到一个随意披着长衣的绝美女子走出时,白清月的怒火瞬间点燃。 “白清秋,你这个贱人,让你活着十四年已经够便宜你的了,你却在这里恩将仇报将我母亲的腿废去,哼,今日我若是不断你双腿,你便别妄想着出这个院门。” 以前她还嫉妒她是白府嫡女之身,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个野种?比她这个庶女还不如,当真是老天有眼,她真想仰天长笑表达此时的心情。 “恩将仇报?”白清秋蹙媚,低吟着这别有深意的四个字。 “画春画秋,去将她给本小姐绑了。” “是,三小姐。” 新来的两个有丫鬟画春画秋,立时冲了过去,身形一晃,转眼间便来到白清秋面前,暗力一劲便将白清秋生生扣住。 白清秋双眸一沉,长长的睫毛尖儿闪着冰冷,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白清月会这般嚣张了。 “哈哈哈,白清秋,你也会有今日?别以为本小姐只有一个冬青,那没用的丫鬟死了是她活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这两个可就不一样了,我哥哥亲自给我找的,怎么样,是不是不得动弹,任人宰割了?” 白清月感觉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美好过,既能与心爱男人共处,又可狠虐白清秋。 “你这个贱人敢设计陷主母,至其重伤,简直天理不容!画春,去将先断她一腿,若是不服管教,便再断她另一条腿,若是再不认错,那么连她的双手也给我废了吧!”白清月再次喝道。 她竟有些享受起这种权利来了,一声令下便可将不喜之人置于死地,一声娇柔便可与心爱的男子共处一室,她越发的渴望这种高高在上的权利了。 “是,三小姐。” 画春手臂一震,五指成爪,猛对着白清秋膝盖骨凌厉打去。 暗中的岚轩大惊,习武之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对于人体的重要性,若是那处被毁,便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白清月果然够毒。 第八十六章 想要我的腿?那便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八十六章想要我的腿?那便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要我的腿?那便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白清秋清冷的声音猛的响在画春头顶。 画春心头一窒:“怎么会?” 接下来,白清秋没有给画春任何思想准备,因为她的针已经开始动了。 “咻”的一声,针破空而出,带着寒气疾疾划向画春漂亮的脸蛋。 画春本能一仰,虽然避开了毁容的可能性,但却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 白清秋手下不停,绝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纤细的手指疾速出动。 卟。 针刺入肌肤的声音,画春立时感觉全身不得动弹,1;150850295305065犹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白清秋,你大胆。” 画春的动作很快,可是白清秋出手的速度更快,快得让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当画秋定睛,看到的则是画春带着满脸惊恐的模样。 “找死。” 画秋怒喝,想也没想凌厉的掌风对着白清秋拍去。 白清秋勾唇冷笑,手臂一震。 画秋顿时感觉虎口发麻,原本牢钳在手中的手臂已然脱离开来,紧接着,白清秋脚掌一跺,步伐轻快的横移半步,身形贴着画秋错过,两道秀眉轻撇而下,犹如利剑出鞘,原本柔美的脸庞变得冷洌,功击性十足。 什么?画秋大惊。 可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一枚冰冷的银针犹如灵蛇出洞般的沿着她手臂游去。 “啊。” 钻心的疼痛从肩髁穴席卷而来,一根银针没入肌肤直达内骨,不用想都知道,她手臂,无用了,因为除了那一点的疼痛之外,整条手都处于无感之中。 这,才是最让她骇然的。 “大胆和找死这两个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的,要看对像知道吗?不要发威不成反被虐,那特么就真的是笑话了。本小姐心地善良,今日只废你一条手臂,若有下回,本小姐自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白清秋勾起嘴角,声音冰冷而又极具威胁力,似一道惊雷当头劈下。 她们这才知道,这个白府大小姐并不是如主子说的那般一无事处,她,其实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出手狠辣又让人胆颤心惊。 “白清月,这就是你刚找来的两个丫鬟?也不过如此嘛,本小姐的一根针便能解决。” 打击死人不尝命,纵然白清秋她只是险胜,可她不会蠢笨到真相说出去。 自从来到这个会武功、能轻功的古代,白清秋深深的认识到,自己的针若是遇到强敌根本不管用,于是试着用针打通自己的奇经八脉,改变体质,结果,她很满意。 “该死的白清秋,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制不住你,来人,快来人。”白清月急得大叫,行动间竟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她脸色一白。 那两个丫鬟是哥哥找来的,说是武艺高强,对付白清秋这个贱人绰绰有余,可结果呢,没两下便被制住了。 蠢才,真是蠢才! 不多时,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丫鬟婆子便涌了进来,一字排开,目露凶光,一副要你命的模样。 白清月见到此阵势,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看到了吧,现的白府是由本小姐说了算,别以母亲废了双腿你便可嘣哒了,告诉你,你一日是傻,终生都是傻,别妄图想将本小姐踩在脚底。”白清月得意说道。 这个府邸还是她们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白府的风向再次齐刷刷吹向她这边。 不说别的,光是她替太子挡此剑,便足以说明她将来的位置。 这里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伍。 见此情形,兰香小新对视一眼,自动走到白清秋身后。 “小姐,我们不怕。” “要怕的不是我们,而是她们,兰香,小新,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白清秋勾起邪恶的笑容在她二人耳边低语几声,兰香小新脸色一怔,不过很快又明亮起来。 “去吧,记得多加点儿料。”最后一个料字白清秋说得别有深意。 不是要玩吗,她白清秋玩得起,那她们呢,只怕没那个胆子和本钱玩吧。 画春画秋离白清秋本就不远,她们的对话自然听到了,二人瞬间感觉毛骨悚然,齐齐狠吞了吞口水。 她们似乎都低估了白府大小姐,只怕连她们的主子也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实力和可怕,居然连这种招术都用上了,就算白三小姐有再多的人,只怕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砰,只听院门被兰香小新二人猛的关了起来,而后又快速躲入偏院。 那砰的一声也将白清月的心震了震,瞬间又感觉身上的伤口嘶疼了起来,暗暗咬唇,努努力的将痛楚压下去。 “小贱人,别想玩花样,现在整个白府都是我的人,你就是插翅也休想逃走!” 白清月有种不好的感觉,可却说不出是什么,整个白府只要不瞎便该知道如何选择,所以,白清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升天。 啪。 一道鞭子清脆凌厉的响在白清月头顶,她本能的侧过身子,险险的躲过那道足以在她脸上划下一道疤痕的鞭子,可是。 “痛,白清秋,你……。” 牵动着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几次三翻的情绪波动已经让白清月尝尽了苦头。 可越是这样,白清月的心越发横起来。 白清秋勾起优美而冷酷的笑容说道,“痛吗?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痛,只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流了不到半碗的血,却骗得太子团团转,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你,你胡说,本小姐本么时候骗过太子殿下了?” “我胡说?别以为你和白清流做的好事本小姐不知道,那被丢弃在徐府莲池中的血包,你又做何解释?别告诉我,那是你来葵水时换下的经血。”白清秋毫不客气的讽刺过去。 正所谓百密而有一疏,白清月若是真的重伤在身,又岂能蹦哒到她的院子里对她吆五喝六,再者,岚轩从那里捞出来的猪尿泡里还带着凝固时间不同的血液,这两样东西足以证明,刺客不过是演给太子看的。 “你?” 白清月咬紧牙关,此事除了哥哥便无第三个人知道,可是既然白清秋知道了,那便又多了一个杀她的理由。 “你们给我杀,若是谁能割下白清秋的头,本小姐赏她随我进宫做太子妃贴身丫鬟。” 白清月一声令下,十几个丫鬟婆子竟发出野狼般幽绿的目光,顿时对着白清秋便狠冲了过去。 第八十七章 这就是代价,惹她白清秋的代价 第八十七章这就是代价,惹她白清秋的代价 人最可怕的不是心,而是欲望,是欲望在控制你的心。 虽然白清秋曾经在巫盅之事上有替她们说过话,也不过换来她们的片刻感激而已。 只要白府的风向一变,她们的心便紧跟着一变,这就是白府丫鬟们婆子们的心。 白清月救了太子,这意味着太子妃非她莫属,若是有幸能跟在太子身边做事,年轻的,保不准能上个太子的床,年老的同样希望能做个宫嬷嬷,让她们也摆弄威风。 所以,众人冲上去之时,那股子凶狠的劲活像是白清秋杀了她们爹娘一般。 “这,是你们自找的。”白清秋清冷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寒冰,嗜血的唇吐几个让人胆寒的字句。 纤长的手中长鞭紧握,触动手中机关,黑长的鞭子瞬间张开倒刺,这鞭子是连同那盒银针一起送来的,平日里不方便带,所以才搁置了这么久,没想今日它便要饮人血、开开荤了。 “呵!” 白清秋一声沉喝,毫不客气的甩鞭而出,最近的一个丫鬟脸中了个正着,强鞭扫过带起一阵血丝,力道之大,让人震惊。更可怕的是,黑鞭的倒勾之上隐约还能看到细长带血之物,那是肉丝,人肉丝! 再看丫鬟脸上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脸部肌肉翻开,血肉模糊,她俏丽的脸瞬间被毁。 这就是代价,惹她白清秋的代价。 “啊!” 一声惊天惨叫响起,可是白清秋不会因此而住手,更不会因此而手软,她们想要她的命,那她还客气什么,一个字,打。 众人见白清秋嗜血的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容,心尖儿齐颤,黑鞭之上的血还很新鲜,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同时也滴在了她们的心头。 “你们这些个没用的,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杀,杀了她,如若不然,本小姐让太子将你们一个个活剥了。1;150850295305065”白清月嘶场声吼叫。 丫鬟婆子身躯明显一震,脸色变了几变,方才还在幻想着杀了白清秋能够青云直上,可没想到不杀她,自己便会没命,这种天堂与地狱,她们只能选择天堂。 “大小姐,别怪我等无礼了。”富贵险中求。 众人目光再次发起狠来,现在不是死了爹娘,而是杀自己的仇人,丫鬟婆子再次冲上前去,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 白清秋话都懒得说了,手中长鞭紧握,脸色阴沉得让人害怕,那股强大的气息慢慢隐现,冰冷的目光看着那几个冲上来的小婆子。 啪啪! 鞭子再次凌厉的甩过,每一道鞭子的落下都能狠狠的勾到结实的肉,每一道鞭子的提起同样能够带起一片肉丝,每一次的下鞭都是白清秋狠虐渣渣的高潮点。 这才是人生,这才是打渣的方法,爽到爆点! 鞭子就像是一道道锋利的收割机,收割着这些贱皮子的血肉,鞭子不停,她们的肉便永无止境的少上一块,这又与那剥皮去骨千刀万剐又有何区别 “啊,疼死老奴了!” “我的脸,我的脸没了!” 惊恐之声四起,有的皮肉破出一个大口子,露出了森森白骨,就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撕咬过一般鲜血直流,血肉模糊,丫鬟婆子们齐齐疼得在地打滚,嗷嗷直叫。 白清秋就这么冷眼看着,手中的黑鞭沾染着看不清颜色的血液,粘稠的血不规则的滴落在地,形成一个个小血滩。 打渣狠虐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要打得狠,让她们终身难忘,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她们感到恐惧,让他们知道,她白清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她们可以欺负的。 叫吧叫吧,越是叫,她白清秋越是高兴。 “大小姐饶命,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条贱命吧。” 一众人捂住伤口,跪在地上痛苦求饶起来。 后悔了,她们真的后悔了,不该因为贪得一时荣华而跟着大小姐惹上这个大魔星。 “饶?” 白清秋目光冰冷的扫过这此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也太高估本小姐了,我可不是那救世的菩萨,听你们一句苦求便放过!哼,若不是本小姐的鞭子,只怕我的人头便在你们手中,换位思考,试问一句,假如今日跪倒在地的人是我,你们会饶了我吗?” 白清秋字字带血的说道,声音不大,但足以震透她们的魂魄。 答案是肯定的,她们绝不会饶了白清秋,只怕恨不得撕下她身上的肉来换取进宫的机会。 众丫鬟婆子心尖儿打颤,看来,她们在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 “住口,你住口!” 白清月惨白着张脸大吼,胸口的伤又瘾瘾作痛了起来,痛得她背手发冷,葱般的玉指颤抖。 这些个丫鬟婆子都是没用的,胆小的,只不过破了块皮,怎的就哭着求饶了起来? 白清秋不过是个野种而已,难道她们连这个也打不过吗?真是气死她了。 白清月死死咬牙,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般如王者般的气势,这让她感觉到永远不能超越,永远只是她白清秋脚下踩着的一坨烂泥。 “白清秋你这个贱人野种,凭什么住进白府,又凭什么顶着白府嫡小姐之名活在这个世上?你可知道,你身上本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还跪在地上干什么,快去将她给我杀了杀了!”白清月发疯似的吼叫。 每当想起白清秋那张比她还要美的脸,看到她高傲得如公主般的气质,她的心就像是儿猫抓似的难受烧心。 所以,白清秋,必须死,她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啪! 黑鞭毫不客气的对白清月狠袭了过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黑鞭就在白清月的瞳孔里放大,她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 “住手!” 随着一个男子大喝,一道剑光闪过,砰的一声,两大兵器相撞发出声尖锐的声响,黑鞭飞震开来,白清秋立时感觉虎口发麻。 一道青色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长剑唰唰两声帅气收回。 白清月脸色大喜,终于有人可以制住这个白清秋了! 第八十八章 这个字就是他们一生的魔咒洗不掉,逃不开 第八十八章这个字就是他们一生的魔咒洗不掉,逃不开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日幕,今日的太阳似竭力的散发出最后一道光芒,那光芒犹如它吐出的最后一口血,将原本棉白的云朵染成可怕的红色。 而这红色照映在白清秋绝美空灵的脸上,挺拔的身姿,嗜血的黑鞭,俨然一副女战神下凡般的高贵不可侵犯。 白清流心神一震,这样的白清秋他还真未好好看过。 本以为白清秋只不过是闺中女子,再怎的狠辣也不过是砸个茶碗摔个花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清秋院中对清月动手! “白清秋,你真大胆,竟敢谋害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若是她有个闪失,纵然你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白清流开口便将一顶巨大的帽子扣了下来,语气之中是那样的不客气,更是那样的绝然。 白清秋勾起一抹淡薄的笑,她的好二弟,终于出现了。 白府根本就是个不讲任何亲情血缘的府邸,一对兄妹张口闭口便就是要她的脑袋,他们有这个时间不去李姨娘边好生照应,却来找她白清秋的麻烦? 血肉亲情在她们眼里竟是这样的薄凉,着实让人寒心。 “哥哥,你跟她废什么话,杀了她,快杀了她!” 白清月此时也回过神来,若非白清流的剑,只怕她就要毁容了,想着,背后罄渗出一片冷汗,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白清流听此,暗暗叹息,难怪清月和母亲会败在这个女人手上,光是这份暴躁便输了一成,看那白清秋,饶是他说这般的重话,脸色依旧不变,这才是心思深沉之人。 “清月,这里有我,你好生歇着,别牵动伤口,若是留了疤痕,可就辜负了太子的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白清月赶紧点头称是,“对对对,我不能牵动伤口,不能留下任何疤痕,太子殿下一定不喜欢。” 白清月第一次这般听话,将身体靠在软轿之上,竟真的好生歇着了。 “二弟真有本事,一语便戳中了三妹的弱处。只是,你真的以为太子会娶白清月吗?” 白清秋笑容渐渐诡谲起来,看得白清月心肝儿齐颤,难道,白清秋她知道什么? “你胡说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不娶我,他说了,此事一定要禀报皇上的。” “清月住口!” “我才不住口!白清流,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你怎的不去杀了这个野种,反而来呵斥自己的亲妹妹?” “你……” 白清月的一句话将白清流生生呛在了嗓子眼。 大掌紧握,他若是有得选,宁愿不要这个只能当姨娘的母亲,不要这个没脑子的妹妹。 太子与她谈下的私密之事,是随意能说出口的吗,若是传出去,太子会作何想,皇上,又会做何想? “白清秋,你也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娶不娶的,这样的话岂是你们女子可以说出口的?太子的婚事,自有皇上定夺。” “白清流,你也别在这里跟我扣什么帽子!告诉你,别说是太子不在,饶是太子在这里这话我也要说!太子是什么人,人中龙凤,皇者之尊,而白清月又是什么人,不过是白府姨娘所生庶女!” 庶女两个字白清秋说得极慢咬得极重,脸上的讽刺,嘲笑,鄙夷毫不客气的表露出来,这种目光告诉他二人,饶是你身后的人再尊贵,你们也逃不过一个“庶”字。 庶出的子女,自出生开始,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能将牌位摆在祠堂的正中间,受万世子孙的香火。 这个字就是他们一生的魔咒洗不掉,逃不开。 白清流,白清月何尝不知道其中之意,所以他们选择各自不同的方法摆脱,甚至为此不惜如喽蚁般苟延残喘。 “不,不会的,本小姐我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白清月胸口越来越痛,从心脏处传来如针扎般的纠痛,一畜一畜的夺取着她的空气。 “不是?哈哈,太子身份贵重,怎么可能娶一个庶女为妻?庶,奴也,一个奴才为太子挡剑难道不应该吗,一个奴才难道也妄想着与太子同床共枕?白清月,你脑子醒醒吧,别在这里以狐假虎威,其实,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白清秋将话说得极透,说得极为直白。 他们,就是一个奴才,仅此而已…… “啊,不,不要,白清秋,你别再说了,白清流,快杀了她!” 白清月再也受不了,大怒而起,抢夺白清流手利剑就要刺过去。 白清秋勾唇而笑,等的就是这个。 白清秋不退反进,迎着剑锋直奔过去,擦着剑刃,执起手中鞭柄对着白清月胸口那抹被血浸湿的地方狠狠打了出去。 “卟。” 一口鲜血自白清月嘴中狂喷而出,形成一道细碎的红色血雾。 “清月?” 白清流大惊,脚下重重一跺对着白清秋飞身出掌,虽然白清流武功不算一流,可是对付白清秋却1;150850295305065是绰绰有余。 便哪知,白清秋咯咯一笑,“来得好。” 话音一落,便一把纠住白清月的衣襟挡在身前,白清流吓得赶紧收回掌力,可是由于收回得太过于突猛,身形竟连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你……” 白清流一口老血呕在胸口。 面对这样的白清秋,他竟毫无办法,真真是失策。 “哼,白清流,是她先惹的本小姐,所以,也就别怪本小姐出手狠辣。” 说罢,白清秋一掌将白清月猛推出去。 若说白清月中剑是假,可是现在重伤却是真,身体如破布般被扔飞出去,白清流伸手接过。 只见白清月气若游丝,脸上红润尽数退去,苍白得可怕。 “哥,哥哥,杀,杀了她。”白清月痛苦的顿了顿,胸口的疼痛让她全身的筋脉都跟着绞动。 白清流咬牙不言。 白清月见此,竟吸着一口气,带血的手指一把纠住白清流青袍,“她……她知道了我们设计太子,所,所以,白清秋,绝不可留!” 最后一句话让白清流倒吸口凉气,这凉气也随之被吸入脑间,脸色同时跟着白了起来。 这,可不一样了。 第八十九章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那么本小姐便陪你玩命 第八十九章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那么本小姐便陪你玩命 不可留,白清秋绝不可留! 这是白清流脑子里回荡着最多的一句话,手心握着的剑闪着寒1;150850295305065光对着白清秋指去。 设计太子,买通一个江湖刺客,抓紧暗卫换防的那一刻出手,白清月如愿以尝的倒在太子怀中,白清流看到这里计划已经成功近大半,再将自己手底下的太医推出去替白清月诊治,一切如想像中的那般水到渠成。 可是,这个计划绝不能让任何人识破,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他白清流饶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绝逃不过一个死字。 “白清秋,太聪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不是好事,可相对于一个办事露马脚的笨蛋来说,本小姐还是当一个聪明的女人。” “果然是长一张利嘴,可是,也只能是止于今日了,你死了,本公子一定会为你办个体面的葬礼,也算是对白府嫡小姐的尊重。” 说罢,白清流提剑而上。 尊重? 那便要看看,这里到底谁尊重谁了。 白清秋暗暗咬牙,抬手便挥舞着手中长鞭,鞭影闪动,凌厉的鞭风就在白清流面交织成一片鞭网,鞭身原本就有机关倒勾,若是皮肤挂上一条,便能从你身上咬下块肉来。 白清流没想到她竟会武功?这一招一式虽说不上哪门哪派,可是其霸凌之力却是虎虎生威。 可是白清流这几年的剑也不是白练的,大喝一声,手腕一抖,强大的内力涌了上来,剑身立即发出慑人的寒光,白清流勾起的阴森笑容如一具死尸般的看着白清秋。 “杀得好。” 而白清月亦是强忍着一口气不晕过去,为的,就是看白清秋惨死剑下的情形。 白清秋丝毫不惧,冷冷一哼,“今儿个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内力。” 白清秋纤指一翻,两枚银针如变魔术般的夹在指缝之中,红唇边勾起冰冷的笑。 《华阳针法》中有云,奇筋八脉人人亦可获之,其力藏于五内,行于筋脉,得者灸然。 “好狂妄的口气。”白清流双目一沉,大喝出声。 可就在此时,只听卟卟两声,白清秋已然对着自己下针,那针下得极快,白清流根本看不见她下往何处。 他看不见,可并不代表别人看不见。 “居然是百汇穴?” 岚翔大惊,这们穴位可是命门之穴,亦称作死穴,若是没有一定针法和功力之人,根本不会轻意动此穴,可是白大小姐却……,岚翔狠吞了吞口水,她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君若凌脸色并不好看,狭长的凤眸里透出的极大的寒意。 “一个小小的白清流竟将小女人逼至如此竟地?太子的暗虎堂看来是真不想要了,岚宽,通知底下的人,明日一早,便让洪明将暗虎堂给本王烧了,一个不留,若是他做不到,别怪本王心狠手毒。” “是,主子。” 主子动手向来不留一丝活物,岚翔暗暗为太子默了个哀,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 此是,白清流剑尖已然而上,就在快要刺中白清秋之时,却发现一道极为霸道的内力从白清秋体内喷射而出,带着劲风直扑白清流门面而去。 白清流竟被此风震退出去,还没等他稳住,空气中一阵强烈的波动,白清流个旋身险险躲过,可是他能躲过一鞭,却不能躲过第二鞭。 “啊。” 钻心的疼痛自手臂而来,鞭子已经狠狠的撕下他大片肉丝,鲜血从他指缝中奔流而出,白清流疼得冷汗直冒,可是此时白清秋却如杀红了眼一般,手中黑鞭根本不停,再次对着她狂扫。 白清流暗道不好,凭空大喝:“剑奴何在。” 唰,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手持三尺利剑的剑奴闪身,当的一声将鞭子挡开,他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手之气,让人不敢小看, “去,将她给我杀了!” “是。”飞身而起,提剑冲去。 哼,白清秋,你以为,本公子就这么点实力吗,他所掌管的东西远远比她们想像的要多得多,白清流嘴角再度勾起阴森恐怖的笑容。 砰。 一声巨响,白清秋长鞭卷起台阶之上一个陶瓷罐,对着剑奴当头砸去。 陶罐哪有剑奴的头硬,当下便砸了个粉碎,而里面的东西顺着他的头顶流了下来,打湿他的衣服,沾染他的肌肤。 “哈哈哈,白清秋,本公子看你是傻了吧,一坛子水也敢……” 白清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白清秋再将次卷起第二罐第三罐纷纷砸了过来,转眼间,整个清秋院便充满着……火油的味道。 白清流脸色大变,因为他的身上也染了不少,若是一个火星子下来,他便立即如欧阳振兴一般,变成一具焦尸。 “你?” “白清流你特么给我闭嘴,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那么本小姐便陪你玩命,只要这个火折子随意一扔,你我连同白清月我们都别想活。”白清秋冷笑说道。 她的脸上发出的冷冽震住在场所有之人,包括那些瑟瑟发抖,被打得体无完肤的丫鬟婆子,也包括站在那处被银针制住的画春画秋。 这里有谁敢拿命去赌去博?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不怕死? 不,他们都做不到,哪怕是这个所谓的高手剑奴也做不到,否则在他第一个被砸之时,便不会停住脚步了。 白清流脸色铁青,狠吞了吞口水,“你想怎么样?” “白清流,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太可笑了吗,是你们想要我的命,现在我给你们我的命你却在这里问我想怎么样?白清流,你特么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连这么蠢的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眼睛看向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般。 “你?” 白清流败了,败在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又杀伐果决的女人身上。 白清秋呵呵一笑,仰起头看着不知不觉升起的繁星,觉得今天特别美丽,心情特别的爽,相对于谋,她更喜欢力量的感觉,那种亲手举起鞭子揍敌人,果然不同一般。 只是白清秋那勾起的唇角,让白清流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 第九十章 小女人,本王给你的东西你便受着 第九十章小女人,本王给你的东西你便受着 想要在白清秋手底下活命,那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她下了杀心的渣兄妹,那就是更加的艰难了。 白清秋一把扯过白清流腰间那块乌黑的令牌,而后说句,三万两黄金,改日本小姐上门去取。 狮子大口般的声响震在白清流头顶,三万两,黄金?只怕杀了他卖肉也弄不来这么多吧。 白清流顶着张敢怒不敢言的脸退了出去。 而就在院门被关的那一刻,白清秋小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小姐……”兰香小新惊声大叫,吓得脸色发白。 突如其来的倒下让人的心狠狠一提,二人想上前接住,无奈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 岚轩同样被唬了一跳,方才还沉浸在白大小姐王者的霸气之中,可是下一刻却突然倒下,岚轻闪身过去就要接住倒下的白清秋。 但,有一道雪白的身影比她还要快,稳稳的将白清秋娇小的身影接在怀中。 “主子?” 只见君若凌面色如铁的出现在她面前,岚轩见此心中咯噔一跳,白大小姐晕倒,她身为暗卫责任重大。 “待她醒来再作处置。” 君若凌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 “是。”岚轩领命。 主子算是网开一面了,卟嗵一声跪房门之前,等着白大小姐最后的处置,无论是何种处置,她岚轩都接受。 兰香小新急奔了过来,看到的是冰冷的凌王抱小姐回房。 “岚轩?你,你别这样,快来吧,小姐她不会怪你的。” 岚轩摇头展颜一笑:“不,这与小姐无关,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小姐,理应受罚,不过,以后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们在一起来,说起来,还真舍不得。” 保护不周,就算大小姐罚过,她也要回暗卫处接受惩罚,只是,她以后再也不能与她们相处了。 这些时日,是她岚轩一生中最开心的,外出执行任务时,兰香别扭的将糕点塞入她怀中,嘴上还说是多出来的,其实是她连夜做出来的,还有小新,趁她睡着之时缝补着破勾破的裙角,当然还有大小姐,像今天这样怕暴露她身份之事绝不会让她去做。 她们这样有心为她,让她心头暖暖,久不知亲人是何滋味的她第一次尝到了亲情。 想到这里,岚轩鼻头一酸,两行热泪无声流下。 “不要,岚轩,我们不要你走。”小新哽咽着拉着岚轩。 兰香则是卟嗵一声与岚轩并肩而跪,小新有样学样,抹了一把泪同跪那处。 “1;150850295305065你们……” “你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我们与你一道,小姐心善,不会不管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姐妹亲情,并相跪地受罚,在这冰冷的白府,她们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屋内,痛昏过去的白清秋在君若凌输送内力之下慢慢清醒过来,那团暖暖的气息自她的小腹而起,随着血液流转进入经脉之中,将她强行提出来的不属于她的东西给填了回去。 白清秋乌黑明亮的眸子带着丝笑意打趣道:“我这才叫满血复活。” 她能感觉到君若凌浑厚的气息将她受损的经脉修复,甚至她能感觉到任督二脉和百汇穴有某种东西将其冲破,周身仿若好像到了另一个境界之中,这副身体原本的隐疾也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可是,他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虽然二人从未交过心,但她知道,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就是潜在水潭底部的鳄鱼,需要利用她扰乱南渊朝局的水,而她则就是那只清理鳄鱼身上小虫的鸟儿,需要依附他的力量找出白府真相,二人互有交集而又相互平行。 一个亲王,一个傻女,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路要走,不是吗。 可如今,他好像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内力的养成可不是一朝一夕,那是需要从童子五岁之时练起,每日须打座,宁神静气日积月累才行,可现在,他将那浑厚的内力拿来救她的命,这就完全超出双方交易的范围了。 啪! 君若凌修长有力的手指毫不客气的弹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 “不该想的不要想,小小的脑袋整天装也不着调之事,一个白府而已,若是不喜,大可以让它不存在,何须烦恼。” 让它不存在? 这话够霸气,但不适合现在。 白清秋嘟嘟红唇,他说得倒轻巧,白府没了,她的事怎么办?难道要跑到临国去问,你有认识我吗?像这知白痴的事,她白清秋是绝不可能做的好吧。 白清秋还没想完,便又听她头同响起一阵低沉之音再度响起。 “小女人,本王给你的东西你便受着,一点点内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这眉头蹙得再紧些,便成小老太婆了,原本就丑,现在更丑。” 最后一句君若凌语调之中满是嫌弃,谁也不知道他的眼底深处那抹宠溺和疼惜。 针刺百汇,那种疼痛又岂是常人所能忍受?强行将经脉中的东西以外力引出,便活像是从肉里深层的东西剥开,取出,再进行重新组合。 这,比他的碧落之毒还要痛苦双倍。 君若凌大手猛的紧握,顿时青筋直冒。 白清秋她可以装作看不见吗,她可以无视君若凌对她的感觉吗?可为什么,她的心在这个时候悸动了? “我,我没事,我皮糙肉厚,你是知道的,在我还是痴傻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人打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这种理由连她都骗不过,何况是这个腹黑之祖的君若凌。 “好,好吧,我承认当时是很痛,可是痛过之后不是晕倒了嘛,所以,也没啥。” “哎呀,君若凌,你到底要怎样吗?” 每一次跟他一起独处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般被他看透,这样很不自在,她难道是心机还不够深沉,表情太容易被看穿吗? 白清秋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强势,都可以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竖起的坚盾无机可破,可是唯独在君若凌面前,她什么也不是。对于这样的自己,她懊恼,不喜,可又无能为力。 “嗯。” “嗯?” “肚兜不错,鹅黄色的很配你的肌肤。” 白清秋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衣裙被脱下,露出的是今早他送来的肚兜。 许久过后,怒吼出声:“君若凌,你混蛋!” 她想哭,想撒泼,想打滚,君若凌怎能如此,她的肉馒头还没长起来,甚至,大姨妈也没来,这个混蛋居然趁她受伤偷看她,他的王爷气质呢,他的高傲冷漠呢?统统被狗吃了? 第九十一章 他有张良计,老娘也有过墙梯 第九十一章他有张良计,老娘也有过墙梯 清秋院其乐融融,而清月院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白清月重伤而归,胸口那道原本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开,硬生生疼痛中醒来,凄惨的叫声响遍了整个清月院,口中一直叫囔,杀了她。 好几个丫鬟都被三小姐给弄伤了,最后还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嬷嬷熬了碗浓浓的安神药,强灌了下去,白清月这才安静下来。 白清流心烦意躁,从清秋院出来之后,满脑子想的便是那块失去的进出宫令牌,还有那三万两黄金,真是个让人头痛的白清秋。 银子倒还好说,可是令牌他又如何与太子交代?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夫人她,她不好了。”外头嬷嬷急急来报。 白清流听罢,便感太阳穴突突直跳。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是他又不能拒绝,因为那个人是生养他的母亲,可,也仅为如此。 琼雅院,还是白府最大最精致的院落,夏初,院子里的花依旧开着,可是空气中传来的不是花香,而是浓浓的苦药之味,在这种味道之下,连花儿都无精打彩了起来。 “夫人,二公子马上就来了,您别着急。” 传来婆子焦急的安慰之声,白清流眉着一皱,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回宫,远离这些个恼人之事。 屋内,明亮的灯光照着一张麻姑献寿的大床,大床上,躺着那个脸色比白清月还苍白的李琼花。 白清流神情突然恍惚起来,一时间有种悲凉之感,因为这个女人身边除了丫鬟婆子,便没有任何亲人在她身边守候,那个叫白远涛的男人口说在宫里准备西临国使者到来前的准备,根本不理白府之事。 准备? 一个只满口仁义道德,而却无半点作为的白远涛如何能胜任?若不那礼部司长能力超强,只怕白远涛连如何布置祭台都不知道吧。 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却意外的得到了皇上的重用?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 李姨娘那日说出了两个秘密,可是还有一个秘密却无论如何也没说出口,那便是她与老爷是为了看着白清秋而存在。 不1;150850295305065是她不说,而是她没脸说出口,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和众人对她的追棒,早就将不堪的一面深深掩藏。 “清,清流……”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在屋内,空谷响音,白清流猛然收回心神,勾起一个儿子该有的笑容。 “母亲不必担心,太子着太医看过,无事的。” 白清流向前走了三步,却再也迈不出一步,鼻头微动,因为他闻到了一阵恶臭,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 白清流俊美的脸上立即冷了下来,凌厉的目光扫过守夜的婆子。 那婆子紧缩着头,神色恐惧,她也是闻到了这股味道。 揭开薄被一看,夫人,夫人竟失禁了! “二公子饶命。”四个丫鬟婆子在卟嗵一声跪地求饶。 “哼,饶了你们,方才太医还说并无大碍,除了双腿不良于行,可事情还不过六个时辰,她,她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清流最后几个字硬生生的从牙缝挤出来,若是母亲有任何事,那他这个白府公子,真的别想出府门了! 李琼花无论是残了还是死了,他都永远只能顶着“庶子”的身份! 白清流脑海里突然响起白清秋的一句话,他是庶出,这个“庶”字永远的扣在他的头上。 若是想改变这一切,那,那只有……父亲尽快续弦,而他也只有想办法将自己的名字过入到新妇名下,那么,他白清流便就是名正言顺的白府嫡公子了。 这个计划在脑海之中一出,便如春日里的野草般疯狂的长了起来。 “续弦?” 而另一处,皇宫御书房同样响起了林公公略微惊呼之声,林公公发现自己失仪,立即告罪。 皇上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他一向自负,总是喜欢做意想不到的事,就如十四年前一般的出人意料,而现在,他正为自己十四年前的意外尽快弥补起来,若是西临国的人发现不对,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没错,白清秋此女若是痴傻,朕倒不怎么担心,可是坏就坏在,她居然清醒而且变得聪明,厉害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个白远涛和李琼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他才要将一个厉害人物塞进白府,治上一治这个可恶的白清秋。 林公公听罢,头垂得更低了,他不好说什么,更不会皇上面前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因为林公公感觉这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了,只是皇上被白清秋气得失了方寸才没有想到而已。 半月之前,白清秋可是大衍悔殿中提及了白老夫人被关安福堂之事,而如今李姨娘重伤在即,是绝对不宜做白家主母之事,正因如此,白府早晚会重新纳入新妇,新妇进门…… 林公公想到这里,背脊暗暗发冷,新妇进门是要敬茶的,白老夫人未亡,这茶该她喝。 所以,白老夫人又会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之中,而这,也是白清秋最终的目的。 林公公不动声色吞了吞口水,白清秋不愧为她的女儿,才情,智慧堪称一流。 皇上主意已定,只待合适白府主母人选,任谁都没想到,李姨娘之伤,倒是成全了数人,白老夫人出堂,皇上的重新部署,还有她自己儿子的舍弃以及主母的错失。 清秋院,两道身影印窗棂之上。 啪。 白清秋合上小册子,册上墨迹未干,可是这里所记录的,绝对是让人惊掉魂魄的东西,白府的一举一动,皇宫中的一言一行都全然在这册上,一目了然。 “这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某种东西,便必须用另一种东西来换。” 她想要白老夫人,那么必然是要出现另一个女人顶替李姨娘之位了,这个人,一定比李姨娘厉害百倍,千倍。 “即来之,则安之,这不是你说的吗?新妇进门是有所手段,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顾及。” 君若凌将小册在烛火之上点燃,火由小到大猛烈的燃烧,而后却又突然变小,直至熄灭成一道青烟。 白清秋笑了,黑眸闪闪发亮,竟比这烛火还要闪耀。 “没错,他有张良计,老娘也有过墙梯。” 不是骂她野种吗,不是想她死吗,那么这白府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全特么给我嗨起来! 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绝美的脸上,君若凌狭长的凤眸透出满意一笑,这样的她,才最美。 “做你想做,本王会如你所愿的。” 一道直白而又宠溺的话,让白清秋心儿再度怦怦直跳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踩上去,脚尖再狠旋两圈,那才叫一个痛快 第九十二章踩上去,脚尖再狠旋两圈,那才叫一个痛快 新的计划开始,新的对战又要开始,试问白府争斗何时休,答曰不死不休! 南渊的都城,一大早便下起雨来,连成一条条直线的雨水将廓下的盛开的芍药花打碎,粉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 白远涛两边太阳穴贴着膏药,鬓边的华发中夹着几根银丝,看上苍老了十岁。 白清月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太子宫接二连三的送药,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但她精神上相比之前差了许多。 张姨娘,罗姨娘,白清竹比往常还要小心的控制呼吸,雨中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呼吸不过来,堂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异常。 “清秋啊,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白远涛暗暗顺了顺口气说道,声音中没了当初的狂妄,他算看清了,只要不惹着这个煞星,便什么都好说。 “父亲,凭什么让本小姐去办?那李姨娘不是没死吗,你让她去呗。” 白清秋扔了颗紫玉葡萄进嘴,香甜的葡萄汁儿轻轻一咬便溢流在唇齿之间,不愧为南渊贡品,好吃。 “你……” 白远涛见此,一个头又是两个大了,近日他在礼部忙得不可开交,那个大司仪也不知怎的,平日里由他负责西临国使臣一事,现如今所有的事却让他来做?他又如何能做得了? 而且近日南渊国发生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欧阳振兴之死,李夫人落水,太子被刺,还有李姨娘的重伤。 短短三四个月便发生这么多事,想想便让人感觉心中不安。 是不是今年犯太岁了? 已经有几个朝中官员私下商定让夫人,在本月初八之日进相国寺上香拜佛,求个心安。 白府也不例外。 不仅不是例外,而且还是重中之重,因为所有之事多少都与他们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上头那位虽然一句话没说,可是却让人压抑得紧。 若是一个不小心,他便要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白远涛的心再次狠了下来,砰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茶盏咯吱作响,大声怒喝。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是我白府嫡女,就该负起你应有之职。” 白清秋挑挑眉角,白远涛他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吧,几日不见脾气见长? 于是,想也没想,白清秋紧接着同样的一个巴掌猛拍在桌子上,拍得比白远涛在还要响,还震人。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白远涛一跳。 “逆,逆女,你,你干什么?”白远涛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 “本小姐又不是白府主母,干什么让我去?什么嫡女之职,这十四年来,你有将本小姐当嫡女看待吗,哼,白远涛,别以为你是我父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你说我便会去做的。” 你硬,她比你还硬,你强,她比你更强。 白远涛,李姨娘,两个渣子将她养在身边只不过是为了现在的位置、现在的荣华富贵,而当她防碍到他们之时,便又要无情的将她抛弃陷害,甚至是谋杀。 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对她吼。 套用一句白清月的话,他就是一个野父,偷人孩子的贼。 “你,你你你?” 白远涛气得脸红脖子粗,就知道跟白清秋斗嘴只会让自己更生气,可是,可是他又不得不说,上面的计划,定然不能错过。 强行忍下胸中那口怒气,等吧,等着吧,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人已经发火了,只不过是找一个除去白清秋的借口而已。 “你,你说,你想怎样?” 她想怎样? 白清月听到这里,便又不得不说句话了,这个府原本就是母亲在管着的,可是今日父亲也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要让白清秋去着手相国寺上香一事? 不服不服,她就是不服。 忍住胸口的那道隐隐作痛,开口哼道:“父亲,您可不止有一个女儿,一个痴傻了十四年的人,她又1;150850295305065有什么资格进相国寺?” 若说这里最有资格的人,便是她白清月了不是吗,替太子挡剑,又成为皇后推崇之女,她的荣耀越来越明显,相国寺之事交由她,不是更好吗。 此话一出,众人异样的眼色看了过去。 没想到白清月自以为是了这么久,今日才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白远涛的表现的确不同了,难道其中真有猫腻? 白远涛脸色怪异,有种计谋被当众戳穿了的感觉,几欲张口却吐不出一个词来反驳,他更没想到,戳穿他谎言的,会是一向看中的白清月。 就在白远涛以为此事无法进行之时,白清秋不善的声音再度响起。 “白清月,你有种再说一次。” 浓浓的威胁将原本压抑的厅堂再加了一道肃冷,白清秋生气了。 白清月的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屈于这野种的淫威,可是张口出来的声音却依旧带着本能的有颤抖。 “白清秋,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本小姐为救太子身受重伤,为白府争得脸面,而你呢,你又能有什么给白府的?相国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圣上朝拜之地,你,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入国寺?” “我有什么资格?就凭我白清秋是白府嫡女,而你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白清秋仅一言便将白清月的七寸紧握在手,而后狠狠的刺下。 她不是争功吗?那就让她争,看看到最后是谁在自取其辱。 “你?” 白清月咬碎一口银牙,胸中窒痛让她指关发白,目光里透出的狠意无比强烈,若是可以,她现就想将她给撕碎。 自古嫡庶有别,嫡女嫡子无论他们有多么的次,可是血液里和骨子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而庶子庶女,就算是能力再强,那也是庶,上不得台面,为太子挡剑又如何,还不是脱不了庶女的真实身份? 虽然白清秋实际上不是白府的嫡女,可是白府给她的,就是这个身份,无论是谁,都不能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白清月,以后说话请你小心些,别说是太子,皇后,就是皇上来了,他也没有将本小姐嫡女夺去替换成你的可能,所以,只要本小姐一日是嫡女,一辈子都是嫡女。” 也一定是永远压过她一头的。 白清秋冰冷的字句一个个狠狠的砸在白清月心头,她手指紧握,指尖刺进肉里,凝出一道道血痕而不自知。 白清秋勾起冷笑的唇角,什么是白清月最受不了的地方,她便越要狠狠将它提出来,而后在地上踩了又踩,最后还不忘用脚尖用力的旋上两圈,那才叫一个痛快。 第九十三章 白远涛当真是个绝情又无耻的男人 第九十三章白远涛当真是个绝情又无耻的男人 轰隆。 一阵声响雷震在头顶,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起来,串成粗线的雨珠溅起一道道雨雾,迷糊了亭子里众人的眼。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将亭边上的帘蔓拉下,将雨雾和那看不清颜色的白府后花园隔在帘外。 白清竹低着头,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当头顶上的声音响起这之时,才蓦然发现,自己又坐在了白清秋的对面。 厅堂过后,这个白清秋,无故将她们三人找来是何意思? “张姨娘,罗姨娘,这几日在院中过得还可好?”白清秋声音慵懒的问道。 在座的人,谁都不敢看轻白清秋,饶是一向看似懦弱的罗姨娘,手中的棉帕子紧了又紧。 白清秋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相国寺一行,最终还是由她掌管,一向高傲如斯的白清月不仅落了一顿狠踩,最后还让白清秋明明白白的赫令,相国寺之行不会有她。 还有她们老爷,白清秋更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寺内香油钱什么的需要。 一千两啊,算得上是一个府里三四个月吃穿用度,相国寺再大,谁也不会巴巴着捐个千两香油钱,除非真是发了疯。 “大,大小姐此话何意?婢妾不过是偏头痛犯了,不愿出门而已,可是,每日的请安婢妾也是做了的。” 张姨娘最先开口,她的本份自然不会忘,所以,大小姐要从这方面对她做伐子,绝不容易。 罗姨娘紧跟着道:“婢妾虽未生病,也未请安,不过,婢妾也是专心的做了几个安神香包送给夫人了的。” 白清秋勾唇而笑,看着这白远涛仅有的两个姨娘,一个是早年他的通房丫鬟,虽然已年过四十,但从白清竹长相看,罗姨娘年轻之时还是很漂亮的,再看看张姨娘,刚刚三十出头,肤白貌美不失风韵。 看着这二人,白清秋脑后一道灵光闪过,别的府姨娘通房少说也有五六个,子嗣也少说有七八个了,可白府从上一代的三个死的只剩下白远涛一个。 按理说,他更应该在开枝散叶的事情上努力的,可为何这府里的无论姨娘还是子嗣都少了近一半? 难道,另有隐情?白清秋的眉头微蹙。 “大小姐,若是不信,你,你问过婢妾的院子里的丫鬟便可了。” 张姨娘罗姨娘急急而道,她们又不是白清月那个没脑子的,何尝不知道白清秋是个绝不能惹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大房那边可是一败涂地了,李琼花身边的嬷嬷死了,最后弄得自己也残了,她们只须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只是她们这些个心思,白清秋何尝不懂,所以,才要给她们下下眼药。 “哼,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本小姐信你们才有鬼了,想置身事外又或是想从中捞取什么好处,那根本不可能。” 什么? 二位姨娘猛的抬头,目光闪动。 “呵,大小姐这是什么话,都是白府中人,有什么……” “张姨娘,别来那些个虚的,咱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当年你未小产,只怕我的五弟都会满地跑着要糖吃了吧,说得好听每日请安,那只不过是你看看这杀子的仇人多给自己提一道醒罢了。” 白清秋丝毫不客气的揭开张姨娘那道尘封已久的疤痕,再次血淋淋的撕开。 就算是过了五年,张姨娘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喝了碗老爷亲自端上来的补药,半夜之时,药效便凶猛的发作起来,她的孩儿还未等医婆到来,便从她肚子里流了下来。 直到今日,她脑海还时不时浮现出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满床的血水之中,赫然躺着一个如猫儿般叫唤了两声的男婴。 他,他落下之时居然还是活的,可是任谁都知道,他活不了,活不了啊! 张姨娘那晚是怎样的痛彻心非无人知晓,那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在血泊之中断下最后一口气的痛,绝非常人可比。 孩子从落下到死去只不过是几息之间,她却仿佛过了几世那般长,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后来她才知道,老爷之前去过了琼雅院,再加上那几日李琼花口头说是来关心她,实际上嘴边的笑容想掩也掩不住。 张姨娘紧紧握着锦帕,手背青筋直冒,眼中射出涛天的恨意。 李琼花她现在就算是残了,也抵不了她孩儿的逝去,所以,她每天都会去看上一眼,看着李琼花躺在床上不能行动又失禁的惨样。 她,是替她在天上的孩儿所看的! “罗姨娘,你呢?” 白清秋似没有看到张姨娘那副吃人的表情,接着问道。 “大姐姐,我姨娘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小产,也没有不甘。”白清竹突然说道。 “没有小产,没有不甘?”白清秋冷笑,“白清竹,你太不了解你的母亲了,她有懦弱的外表,可是却有颗坚强的心,一颗保护她女儿的心。无论罗姨娘是如何的伏低做小,她只不过是想让李姨娘放过她的女儿,让她的女儿有好日子可以过。” 罗姨娘听到这里,眸光闪了闪,慈爱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白清竹。 大小姐说得不错,这才是她最最在乎的东西。 “清,清竹……” “不要叫我。” 面对罗姨娘这样的目光,白清竹她受不了,她知道姨娘对她好,可是,可是她不希望罗姨娘这般弱,那样,那样是会坏了她大计的。 “好了大姐姐,有话就直说吧,别在这里绕圈子。”白清竹不耐烦的说道。 “行,那本小姐便给你们提个醒,李琼花是姨娘,而且她现下又残了,白府之中不可一日无夫人,就像是这个天下,不可日无后一1;150850295305065般的存在,所以,你们好好想想,我们亲爱的父亲,你们的好夫君会找个什么样的新妇进来,到那个时候,白府如何被重新洗牌。” 你们,局时又当如何? 白清秋一番醍醐灌顶的话震在她们心头,三人惊得猛然抬头,无一例外的落在了一双冰寒的黑眸之中,强吸了口气。 这…… 没错,白清秋说得一点都不错,白府不可一日无主母,更不可能让一个双腿已残、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女人当白府主母。 所以,所以白远涛的相国寺之行,难不成就是为了寻找新的主母? 一想到是这个可能,众人心头又是一寒。 白远涛当真是个绝情又无耻的男人,若是自己有一日落得那般下场,他是不会又会如抛弃李姨娘般的抛弃她们? 第九十四章 这份恩情,她白清秋得还 第九十四章这份恩情,她白清秋得还 相国寺之事势在必行,可白清秋绝不会让白远涛如意,更不会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如意。 不是要选新妇吗,那么怎么选,便由她来定。 若是她所记不错,君若凌情报刚传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个消息同样让一个绝妙的计划成形…… 思及至此,提起毛笔沾上墨汁刷刷便写下几个不成形的大字,白清秋蹙眉,叹了口气,果然还得练。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则是,“岚轩,这张字条务必要交到君若凌手中,不得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是,小姐。” 岚轩见白清秋脸色肃然,不敢待慢,接了小竹筒小心的放入怀中,领命而去。 那日也不知小姐如何说服主子让她留下的,她心怀感激,越发的对白清秋恭敬了起来,岚轩认定了她。 若是岚轩知道,那日是白清秋牺牲色相换来的,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那天,她主动的送上樱唇覆了上去,得到的是犹如爆风雨般的疯狂掠夺,嘴肿得难以见人。 “以后,有得忙了。” 白清秋抬头看着窗外一轮被大雨洗过的圆月,看上去极为明亮而又一尘不染,将背靠木椅之上,任思绪胡乱飘移。 她知道,李姨娘的伤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也许会引进一个比李姨娘更加厉害的角色,也许会将自己的处境立于危墙之下,可她觉得这么做,值得。 纤长如玉的手指从书桌的暗格中取出那本小黑册子,这是君若凌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上面内容让人永远不能忘怀。 安福堂里的那个人,为了毫无血缘关系的她,宁愿被关十四年,甚至是忍受十四年的孤寂和煎熬,若是换作常人,只怕早就疯了吧。 这份恩情,她白清秋得还,就算前途凶险,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新妇?会是什么样的白府新妇在等着我?” …… 月升月落,当蛋黄般的太阳再次升起在南渊上空之时,白府侧门吱牙一声开启,三辆马车陆续从府中牵出,小厮丫鬟们站立一旁严阵以待。 白府近日发生的事让人心有余悸,早先随三小姐进入清秋院的十几个凶狠的丫鬟婆子自从那日便再也没出来,她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如明镜似的知道她们的下场是什么,想到这里,身体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一阵细碎而又稳重的脚步声后,一道素色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白清秋本就绝美无双,今日的素色长裙更显得她清冷如傲雪之梅,此等之姿,才像是真正的官家大小姐。 白清秋乌亮的眸子带着凌厉微微一扫,朱唇沉声而道:“今日是本小姐第一次出行,你们一个个儿的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若是路上,寺里有任何差错,本小姐绝不轻饶,明白了吗?” “是,大小姐,奴婢(老奴)明白。”众人赶紧回道。 大小姐的话,哪儿还有不敢遵从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白清秋再三看了看,这才满意点头,踩上马凳上了那辆最为显眼的马车,马车在一声鞭响之下,稳稳的朝着相国寺进发而去。 看着那威严的排场,白清月死死握拳。 “白清秋,你算个什么东西,说不让我去我便不去吗?哼,相国寺那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像这种好事,岂会让你一人独占了?” 每年进香母亲也只不过是两辆马车而已,可是她却硬生生加了一辆,简让人不能容忍。 “三,三小姐,我,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一边的丫鬟壮着胆子问道。 她真真是倒霉,居然会从一个三等丫鬟升为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更倒霉的是,居还拉着她设计大小姐?纵然是要她的命也不敢与大小姐对着干啊!丫鬟急了。 白清月一巴掌呼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将丫鬟半边俏脸打得瞬间红肿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本小姐早就准备好了,看到那三个驾车的小厮没,都是本小姐的人,只要本小姐的马车赶上白清秋的,到时候便来个偷梁换柱,便没她白清秋什么事儿了。我告诉你,若是敢再罗嗦,小心本小姐现在便将你杖毙了。” 白清月的话将小丫鬟震得浑身发抖,大小姐是受了老爷之命去的相国寺,可如今半路换人,那老爷也会将她给杖毙了呀,这左右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在。 “行了,若是你这次听本小姐安排,你的卖身契本小姐便还给你,恢复你自由之身,如何?” “真,真的吗?” “自然,你当本小姐会诓你不成?”白清月冷哼,若不是身边无人可用,她也不会提了个三等丫鬟。 白清月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与白清秋一模一样的马车,飞奔在着往相国寺的方向行去。 暗中,一道身影快速闪过,瞬间消失原地,若是眼力好的人便会发现,此人往的方向正是被绣庄,那个曾经烧死过欧阳振兴的地方。 白清流手指紧握,每呼吸一口气都感觉胸口的窒痛要加重一分,他的脸色更是阴沉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都快一个月了,暗虎堂的事,竟真的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绣庄罗老叹息着摇了摇头,“找不到,那把火烧得极为突然,而且,而且暗虎堂的人似乎一个个都,都中了软筋散。” 中了软筋散? 那也就是说暗虎堂的人就是一个个的被活活烧死的,对吗? 白清流不敢想像,那样一个暗堂,居然会在一夜之间被人连锅端了,还是用火给端的,若不是那火势极大引起了庄民的注意,竟谁都不知道暗虎堂会被人给灭门。 白清流胸中一口恶气难消,抓起手边茶盏便猛的砸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查,再给本公子我查,我就不信,既然有人放火又怎能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来?” 为了此事,太子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势力,花费的精力和银子数都数不清,可是一夜之间居然被人给烧了?呵,这任谁都会不高兴,都会发火吧。 “主子,白大小姐和白三小姐都已出发去往相国寺了。”剑奴来报。 白清流的表情变得越发的阴戾起来,“好,你去,多带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将白清秋的人头给我取1;150850295305065来。” 什么? 白清流要杀白清秋? “二公子,这……” “怎么,罗老,你对本公子的话有意见?哼,若说此事与白清秋无关,我才不信。” 直觉告诉他,火烧暗虎堂的人,一定是白清秋所为。 “二公子,你也太看得起白清秋了吧,就她一个傻了十四年的闺阁小姐,也能有那本事烧了我暗虎堂? 哼,二公子,莫不是太子怪罪,你便将此推到一个小姐身上,此事,我老罗是绝不会答应的。若是要杀,你自己去杀,可没必要搭主太子的势力。” 罗老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白清流被无故奚落,心头之怒越发浓烈起来,“罗老,你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本公子这般说话?白清秋,我杀定了!” 第九十五章 对付女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第九十五章对付女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白府上香,所牵动之人远远是你无法想像的,白清月,白清流,还有白远涛和大殿之上的皇上。 而白清秋身为此事的主事之人,自然更是深陷其中,马车之上,岚轩将另一个红色小册子交到她的手中,翻开删子,一行蝇头小楷落入乌黑的眼眸之中。 贺州贺碧如? “没错,小姐,此人不一般,她年纪三十有五,原是贺州先知府之嫡女,因其父被门生陷害至死,并顶替霸占贺知府的位置,而她只不过是刚刚及笄,为了报仇竟能忍气吞生装成柔弱女子成为那门生的妾室。” 岚轩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她接下来的话,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可怕。 “……十六年后,那门生连同他生下的五子四女,全部暴毙,一门贺州知府,连同姨娘丫鬟小厮,甚至是府中鸡犬,连同院子里种下的花草,如同诅咒一般在那日全部枯萎,而且时至今都是刑部卷宗里的秘案,悬案。” 什么?全部枯萎? 兰香小新听了生生被震当处,倒吸口凉气。 这,这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女人该有多可怕? 二人齐张着恐惧的大眼看着小姐,那个贺碧如竟然可以花上十六年的时间成为仇人的妾室?而又花了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时间去蛰伏,去报仇? 众人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心智,这谋略得有多深?若是将这样的人放入宫中,只怕连苏太后都难对付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将来还是会成为白府主母?不用想她们都知道,这是用来对付谁的。 “小,小姐,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先动手,杀了她?” “对对对,岚轩,你武功高,你去杀!” “怎么又是我?” 三仆紧张之下竟说出杀人的话了,看来此人未到,便先将她白清秋三个奴婢给吓着了,若是来到白府,那还不真如贺州一般被杀个鸡犬不留? “贺碧如?” 白清秋不关心这个,她更关心的是,白远涛是不是真的没有脑子会将这个女人引进门?因为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会让白府任何一个人活着,包括白老夫人在内。 要说起这一切的起因,还在于她的身世,这个迷团一日不解,那针对她所做之事便一日不得安宁。 “小姐,小姐,你也快想想办法啊。” 兰香小新岚轩急了,她们在这里急得团团转,可小姐倒好,居然如无事的人一般发着呆?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白清秋赏了她们一记白眼,“这有什么好急的,对付女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女人去对付女人。明白吗,以后不要碰到这样的事情便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真是辱没了本小姐丫鬟的名头。” 女人对付女人? 这是何意? …… “贺碧如出身贺州,那是因为她还没有碰到心机更沉,手段更狠辣的女人,换句话说,她没有碰到过小女人,所有的阴谋,宅后阴司,若是遇到了真刀真剑,那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若是惹毛了小女人,她手中的黑鞭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那时他输送过去的内力,足以将白府杀个片甲不留。 君若凌躺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暖暖的白狐制成的毯子,狭长的凤眸看着杯中清茶,修长骨感的手指放漆黑的小桌上敲打着桌面,发了出细微的声响。 东方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心思想这些,你倒不如想想如何将你体内的毒给清了吧,唉,那药王谷可真不是人去的地方,眼看着你的药快用完了,而我,却还没有拿到火龙草,阿卿,不如,不如你亲自去趟药王谷?” “我去?东方睿,你以为我君若凌没了他药王谷的火龙草,便受不住那碧落之毒吗?简直笑话。” “可是你现在的症状已经提前出来了,冬日里,体温比炉子里的碳火还要烧,可一到夏日,却比比严寒的冰还要冷,你这身子骨已经第六年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此毒跟着你一辈子,甚至继承给你的儿子?” 东方睿真是被他气晕了,声音不禁越拔越高,当看到君若凌眸子一滞,眉头紧皱之时,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 “阿卿,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说……” “行了,你回吧,此事,本王自有定夺。”君若凌沉声而道,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1;150850295305065 “你?君若凌,你长点儿脑子好不好,那个白清秋她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帮她处理白府那档子破事儿?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自己的性命吗?好,好吧,你想找死,我也不管了!” 撂下狠话,东方睿气愤的踏出房门,可是,当走到门前之时,他还是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你别忘了当初云姨的话,若是她还活着,绝不想看到你这样,这样的放弃自己。” 放弃自己? 君若凌从未放弃过自己,更从未不将母妃的话放在心里,他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当年,为了替母妃报仇。 为此,他不惜将自己心动的女子推向浪口风尖,推向刀山火海,又有谁能了角他此时的心? “主,主子,东方公子,走了。”岚宽禀报。 君若凌暗暗将心绪平稳下来,“他,可有说什么?” “有,东方公子说,让属下好生照应着,让在屋里多放几个碳盆,还,还有,还有说如果府里不够银子,尽管去云瑞号支取。” 这种兄弟,好得真是没话说了,方才还气乎乎的,可是依旧不忘交代主子身边的人。 君若凌轻声而笑,就知道他会这般,东方睿从小到大就是一张刀子嘴,豆腐心,不过,他君若凌想做的,依旧会去做,但有一句话,东方睿说对了,他不想将自己的毒延续给自己的孩儿。 “岚宽,出动麒麟阁火烧药王谷。” 什么,火烧药王谷?岚宽狠抽一口气,那可是南神医住的地方,就算是皇上也要敬上三分的人,主子竟然要得罪吗? “是,主子。”不过岚宽依旧领命而去。 君若凌凤眸之中透着冷冽,既然他们不出来,那便逼着他们出来,这世间的神医可不止姓韩的一个。 这时,岚翔急急来报:“主子,白大小姐,成了。” 君若凌冰冷的神情终于化开了一丝笑容,小女人,真正非常人可比,从今晚后,这白府可就极为热闹了,谁生谁死,端的看哪个的手段更为厉害。 第九十六章 白清秋,一定是故意的吧 第九十六章白清秋,一定是故意的吧 “成了”虽说只有短短两个字,可是其中的凶险也只有白清秋才知道。 白清秋的马车在一个“人”字路口被有意引入,引向的是白清流早已布好的陷井,那里几个亡命之徒正等待着她的到来。 江湖之上的这种只认钱不认命的人大有人在,白清流亦是花了不小的价钱,因为事急,只能由着他们坐地起价,足足花了他五百两银子。 白清流原本以为他可以坐等白清秋被几人强轮又残杀的画面,可是结果,却不如想像中的好,甚至可以说是更惨。 岚轩适时将那几个凶狠无比的,五花大绑的男子重重的扔在了白远涛和白清流的面前,那几个人被破布堵住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 “……父亲,你若是不想本小姐去那相国寺,早说便好,为何要设计这样的一个陷井来毁我清白,要知道,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但你此番作为,岂不是连一头畜生都不如了?”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怒骂白远涛畜生不如,白远涛脸色青红交加。 白清秋冷哼,有人想用更残忍的手段让她消失在这个世间,她却偏偏不如那人之意。 只不过几个草包而已,她几针下去便将他们刺得哇哇大叫,跪地求饶。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选择将这些人直接扔进那个的院子,而是找更高一层的人,让他背起这个黑锅。 白远涛的目的不在暗地里弄死她,而是光明正大的弄死,可是却偏偏出了差子,自然不会给扰乱计划者好脸色看,如此,一来他们父子之间必然会生出嫌隙,二来也可以给白清流一个威慑。 “白清秋,你到底在这里胡说什么?我又如何会故意陷害于你?他们,我可没见过,还有,你不是去相国寺了吗,怎会碰到这些个匪徒?” 说到最后,白远涛的声音愤然拔高了起来,皇上都等着她的消息,但没想到,白清秋居然没去相国寺,那,那又是谁去的,贺碧如又会被谁给带来? 白远涛不敢多想,只要看到白清秋没有按计划行事,他脑门儿突突得紧。 “相国寺?”白清秋冷哼:“我亲爱的父亲,你也算是两面三刀了,你分1;150850295305065明早有打算让白清月去,又何必在人前做这样的伐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竟真的对我这个痴傻之女有所改观了呢?” 白清秋狠狠的讽刺了过去,她白清秋是什么人,口无庶拦,开口便骂,根本不顾你是不是白府家主,不顾你是不是会被气死。 不,也许她要的就是将你气死。 可是白府之人又何曾想过,若不是他们逼她在先,她又岂会这般将你们往死里整。 “你?” 白远涛张着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她的话头了。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三,三小姐回,回来了。” 门房小厮急急来报,那个小陆子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几日都不见人影,他已向管家报备,可是管家却喝一句,做自己的事,少说些话,反倒弄得他灰头土脸了起来。 白远涛心中本就有气,那门房正好撞枪口上了,抬起脚来朝着他胸口狠狠踢去。 “贱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不好了,老爷我还没死呢。” 小厮一头栽了下去,带着哭腔而道:“老爷恕罪,三,三小姐她,她的马车好像撞了个人,此,此时正抬着那女子进白府大门了。” “什么?撞,撞了人?” 白远涛脸色瞬间退去血色,这个计划怎的让她撞上了?原本是想让贺碧如在相国寺给白清秋一个下马威,可是没想到被白清月给搅了? 他不是疼惜白清月,而是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白清秋看着他这副丑陋的嘴脸,眼内闪过一丝鄙夷。 这个男人的自私自利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若是有人拦住他的前途,就算是平日里最喜爱的东西也可以瞬间将其抛弃,比如李姨娘,比如白清月,甚至是白老夫人。 “父,父亲,哥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一袭精美影带着长凄之声扑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远涛第一次对着这个疼爱有佳的女儿怒喝而去,不是白清秋去的相国寺吗,怎的半途之中便又换了一个人?而且,而且连皇上都没有得到换人的消息,难道是有人将消息故意阻断了? 想到这里,白远涛脑子一片空白,嘴里脱口而道,“到底是谁封锁相国寺的消息?” 封锁消息? 白清流极不自在,当然是他让十二剑奴封锁的,为了方便行事,将暗中暗卫一一拖住,可是没想到,那暗中之人居然会是父亲的人? 可是没等白清流细想,见一个优雅素贵的女子款款走来,她,是谁? “民女贺氏碧如,见过白尚书,见过公子,二位小姐。”贺碧如规矩的盈盈一拜。 贺碧如? 众人目光齐聚而去,只见她年纪三十多岁,眉间没了少女的纯真,反而是多了份岁月的沉甸,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份难掩的孤傲,但是又是人能恰好接受的范围之内,周身的气度竟不比秦夫人李夫人差,而且更多了份淡然之色。 这样的女子,选得极好。 白清秋清冷的目光打量着将来白府之主母,说句心里话,她比李姨娘更适合白府主母之职。 “三小姐,是我丫鬟的不对,不该冲撞了您上进寺的马车,不过,您放心,民女不会向白府要任何东西,只是我那丫鬟根了我十六年之久,着实不愿看着她的命就此损去,再加上民女身无分文,这才出此下策,还望白尚书不要介意才好。” 一席话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而且将事情首尾说得极为隐诲而又不伤任何人的面子,白远涛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目光便又如找到新宠般散发着喜爱之情。 很快,白远涛在白清月的震惊之下将贺碧如留了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白远涛也丝毫没有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白清秋却不会让他这般好过。 “父亲,不好意思,我回来之时,马车也撞倒了一个人,是不是她也可以留下?”白清秋勾起红唇,黑眸闪闪发亮。 什么,她也撞了一个人? 白远涛嘴角胡子发颤,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白清秋,一定是故意的吧。 第九十七章 夫人有的是手段的 第九十七章夫人有的是手段的 没错,她白清1;150850295305065秋就是故意的,白府不是要主母吗,她再送白远涛女人,看隔应不死他。 不是要斗吗,那就斗吧。 不过,白清秋现在烦的是另一件事。 “兰香,兰香,你看看那冰块是不是化了,若是化了可得给本小姐补上。” 南渊的夏季日头极为歹毒,院里刚刚浇下去的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盆中的花草被晒得打不起精神,而白清秋,更是将屋子里的四角全部放上冰块以备消暑之用,可是这样,却依旧让她热得受不了。 白清秋一把美人儿团扇打得呼呼作响,长长如丝般的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娇美的脖子,并将衣裙全部脱了,只剩下那鹅黄色的肚兜和那被剪得极短的亵裤,今早看到小姐这副打扮,将兰香小新吓了个半死。 兰香一听,撂帘进屋,一股冷意扑面而秋,便查看放置于四角的冰块,这冰水才刚到缸底,离化还早着。 “小姐,已经是满的了。” “是吗?” 白清秋伸着脖子看了看,果然没化,但看着那冒着冷烟的大冰块,白清秋将细嫩的小手摸了上去,顿时一股透心之凉席卷而上。 舒服,真舒服,就如岚轩刚刚报来消息一样,让人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惬意,通体爽利,听说,杨姨娘行动了,还闹得满府皆知,真是不负重望。 要是每日都能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再加上这么多冰块,就算是天气再热她也不怕了。 “哎呀小姐,可使不得,若是寒气入体那可怎生是好?”兰香一把用力的拉开白清秋,语气之中满是责怪。 “兰香?别拉我,再让我摸一次,一次就好。” 这天儿,真是要了她老命。 白清秋与别人不一样,夏天怕热,冬日又极怕冷,若是可以,她今晚就想抱着冰块入睡,可是她知道,兰香小新是绝对不允许的,说什么身子娇贵,万一落了寒症什么的,她们在这方面说什么也不会任由她性子来的。 “小,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那,那个老爷老爷他……” 就在此时,小新跑得满脸通红,可当进入屋内之时,却又被这时里的寒气给打了个哆嗦,不由得责怪起兰香来:“怎的这般冷,快,抬走两盆,不然寒气入体可不是桩小事儿。” 要抬走她的冰块?这怎么行? 白清秋立即拉住小新,“先说正事,姓杨的是不是也上了白远涛的床?” 小新睁大双眼,拼命点头,“是的是的,本以为贺氏是个厉害的,可没想到,那个杨氏更加的厉害。” 昨日老爷酒醉将贺氏给上了,今儿个一早便对满院子的人宣布要抬了贺氏做平妻?! 消息一出便将整个白府给炸开了锅,第一个反对的便是白清月,说什么也不肯让贺氏进门。 因为相国寺她已经领教了贺碧如的厉害,那种一句话,一个神态便轻意的将她这个白府小姐给弄得不知所措,相国寺中无论夫人还是和尚,一个个看她眼神的意思就是刁蛮无礼。 可是,白远涛哪里会听她的,别说上头有皇上的命令,就说昨夜便让他尝到了别样的兴奋也是不会不娶贺氏,若说在那方面他不算是少男,可不知怎的,与贺氏在一处,便能让人回味那种年少时的激荡来,让人欲罢不能。 白清月气得大骂他老糊涂,白远涛铁青着张脸便下令禁了她的足,当晚,白清月但将清月院砸了个稀巴烂。 而且不止如此,听说琼雅院的李姨娘躺在床上将药齐齐打翻,靠近的丫鬟婆子纠住便往死里打,闹得是鸡犬不宁。 “杨氏可比那个贺氏厉害多了,今儿个一大早便领着那个杨昭在院子里消暑,迎头便遇着老爷,老爷也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当下便将杨氏误推入一莲池之中,老爷吓了一跳亲自送杨氏入院,可是后来……” 小新越说声音越小,脸色也越红,后来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阵极为不雅的声音,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听了赶紧出院。 若说手段,看来这个杨氏不比贺氏差,就算老爷抬了贺氏为平妻,这杨氏最少也是个姨娘吧,毕竟是要了人家“清白”的身子,但是问题又出现了,杨氏来时带了个孩子,还是个少年郎名叫杨昭,他,又该如何安置呢? “自然是当作养子来对待,总不可能将杨昭归入贺氏名下作嫡子吧。”兰香说道,接过白清秋手中团扇轻柔的打了起来。 “唉,若是杨氏没有这个儿子该多好,就能与贺氏一拼了,到时候,可就轮到我们看戏了,小姐,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用女人对付女人的方法?”小新最近鱼头吃得比较多,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得聪明了。 “不错,有进步。” 白清秋将从冰水里劳出来的晶莹紫玉葡萄又扔了一个进嘴,冰冰凉凉的甜味瞬间占剧了她的口腔,美美的吃了下去,接着又道。 “可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本小姐找来的只是一个丧了夫寡妇吗,她的历害和隐忍可不在贺碧如之下,而且,她比贺氏更有一万个理由让自己接近白远涛。” 白清秋绝美的脸上勾起一阵让人发寒的笑容,君若凌送来的消息太及时了,这个杨氏绝对是个人物。 而另一处,一座并不算精美,但又不知华贵的院落之中,房门紧闭,外头的人根本听不到里屋的任何动静。 贺氏修得整齐指甲不具冰寒的一点点的剥着大冰块,面无表情。 “夫人,难道,就任由着那个杨氏被抬进门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就打了我们的脸了。” 贴身丫鬟翡翠说道,她能毫无顾及的在贺氏面前这般说,足以说明她在贺氏心中的地位。 身后曹嬷嬷端了甜瓜的干净的帕子送到贺氏面前,对着翡翠开口而道,“这你可就错了,杨氏再如何抬,那也只不过是个姨娘,还能大得过夫人吗?若是再不喜,以后收拾她的地方多了去,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抓住小辫子?” “曹嬷嬷说得不错,这白府的水可水比贺府的浅,杨氏不足为患,倒是那个大小姐,是个人物,这白府之中能与之斗上一斗的,只怕除了她便没有别的人了。” 贺氏精明锐利的目光看着手中刚刚剥下来的冰块,将其捏在手心。 “不过,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少女,更何况,既然我为白府平妻,自然就会有很多东西是白府主母该做的事。”比如她白清秋的亲事。 贺氏手指再次紧握,顿时感觉到那冰块在她的体温之下融化成水,再次张开之时,已经看不出原先的任何模样了。 翡翠和曹嬷嬷相视一笑,就知道夫人有的是手段的。 第九十八章 一句怎样的控诉和悲戚 第九十八章一句怎样的控诉和悲戚 白府,婚事布置如火如荼,众人都以看好戏的态度观望着。 贺氏以平妻身份入府,可入府当日,又会抬入姨娘杨氏,实在是有趣得很! 不过,一门之府同时进驻两个女人,这不得不让人夸赞白大人有福了。 最开心的人,要数白远涛,这么多年来,他也想妻妾成群,只是,他不敢。如今,后院忽然多了两个女人伺候,他哪有不高兴之理? 只是,更高兴的不是他,而是白清竹。 “大姐姐,你的心愿如今算是实现了,新妇进门,可是要敬茶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祖母了,可是……,你却为何坐在这处?难道不想看看祖母?” 白清竹如一道阴魂般的来到白清秋身边,只见白清秋随意的坐在青风亭,一袭宽松白裙更衬得她娇美无双,1;150850295305065白清竹不得不承认,她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祖母既然出来了,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了,但独独却不是今天。” 白清秋纤长如玉般的手指捏着酒杯,喝了口淡淡的果酒。 这是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弄好了的,味道香甜之中带着丝涩味,此酒不算顶好,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喝,最衬她的心情,甜中带涩。 白清竹优雅的走到白清秋边,随意的坐下。 不知怎的,今日她却不想与她斗,因为二人有着同一个心情。 前世,她被抬为秦墨萧的姨娘时,祖母在她的嫁妆里偷偷放了三千两银子,也正是这三千两银子,她才度过了在秦府最艰难的日子。 祖母今日能出来,她是高兴的,可也不愿在此时去见她,因为,今日也是那个男人的婚礼。 前世,根本没有白远涛续弦这些事,难道是因为她将某些事改变了? “白清秋,你说,若是你我二人相斗,祖母知晓之后,会作何感想?” “能做何感想?宅子里的阴司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说到这里,白清秋顿了顿,仔细想来,祖母还真的未经历宅斗,因为白府向来是一脉单传,到她那一代该死的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就是她想斗也没人陪。 “想到了?所以,大姐姐,你我最好不要在祖母面前露出半点痕迹来。” 相对于懦弱无能的罗姨娘,白清竹更感恩祖母。 白清秋目光转向白清竹,只见她略带着婴儿肥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肌肤白里透着红润,也是个上好的美人胚子,乖巧讨喜。 可是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居然让她不死不休的与自己争斗? 还有,白清竹似乎很了解白府里每一个人的性子,上到白远涛下到丫鬟婆子,她都游刃有余的行走其间,让人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又不能忽视。 “我说四妹,这让我好奇,到底祖母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护着她?” “祖母对我做了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保护祖母吗?所以,你与我的心至少在这一处是一样的,不是吗?” “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祖母身边做个好孙女,若是有谁露了馅,别怪对方不客气。” “这话,也是我想说的。” 白清秋另倒了杯果酒,送到白清竹面前,“一言为定。” 白清竹接过白玉小杯,碰了过去,“一言为定。” 任谁都想不到,两个暗中斗个你死我活之人,会坐青风高台达成一致协议,可是白清秋却怎么也想不到,后续的发展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愉快,甚至可以说,是毁灭。 礼部尚书续弦的婚礼,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白府老夫人第一次在众夫人面前露脸,那浑身上下根本看不出是在院子里禁锢了十四年之久的人,脸上的笑容,语气中的气势,丝毫不比常年坐镇高堂的老夫人们差。 拜完天地后,新妇捧茶跪在堂前,“老夫人请喝茶。” 点了一下头,白老夫人接过茶杯。 茶本是上等铁观音,是她的最爱,可是她怎喝得有些苦涩? 几日前,白远涛忽然出现,说不日便要迎娶新妇,需要她喝新妇茶…… 府中的风向,已经十几年未变了,如今发生的这一切,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驱使。 “起吧。” 一切思绪不过是转念之间,白老夫人很快又回复到正常,喝了新妇茶,说了几句吉祥之语,尤其是最后一句,克尽恪守,宜室宜家这两句咬得极重。 贺氏心头一震,看来这白老夫人也不是完全的老糊涂了,不过面色如常的恭敬而道:“是,媳妇知道。” 直到这里,今日之礼才算是过去了。 白远涛重新将白府进行了归整,主院改为贺氏的如意院,又添了老夫人住的福寿院和杨氏的清风院,杨氏之子杨昭同样改名为白清风,为白远涛养子。 “养子?” 杨氏脸上满布阴霾,手指深深的戳进了肉里,那股从骨子里发出的恨意犹如烈焰,滔滔不绝的升了起来,似要将这个刚布置好的新房给烧了。 “嘶啦”一声,身上新做玫红衣裙全然撕毁,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娘,你这又是何必?” 一个十二岁白净瘦弱的少年走了过来,伸出干柴般枯瘦的手,将玫红色衣裙捡了起来,眼光划过一丝讽刺。 “昭,昭儿?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太晚了,你该去休息了。”杨氏不想让她的儿子看到这不堪的一面。 白清风微微一笑,“娘,你叫错了,你应该称我为五公子,而我,也叫错了,我应该叫你一声姨娘。” 姨娘?杨氏被白清风的话猛的震退一步,手指一把扶住桌角死死的捏住,脸色瞬间退去血色。 “昭,昭儿?”声音发颤。 “姨娘,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今日起,本公子便是白府养子,白清风。” “姨娘”这两个字,再次被自己儿子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这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 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如今却只能叫她一声姨娘?这句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断她与他的骨肉亲情。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啊,可是他在自己成为白远涛姨娘之时,为何,为何却要这般的来伤她? 白清风隐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握,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一句话。 “我,不需要名份,不需要任何东西,我要的,只不过是与娘相依为命,可是你,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女人要求,要进这白府?要,要当这白远涛的姨娘?” 若说有气,他更应该气不是吗? 可是他,又能怪谁?这样一种不堪的身份,就是连科考都不能参加,更不能抛头露面,犹如洞中老鼠般的过活,可是他不介意,他一点儿都不介意,但为什么,为什么杨氏如今要这样做。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将他生下来,何苦让他受这般的罪孽? 罪孽? 白清风这是一句怎样的控诉?又是一句怎样的悲戚? 第九十九章 你说什么,君若凌出事了 第九十九章你说什么,君若凌出事了 清秋院。 “岚翔?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清秋带着一身洒气回到清秋院,可是一入院看到的便是那腹黑之主的小跟班忤在这里。 许是喝有了酒的原故,脑子一时有些抽,绕开他就想进房间。 “白……”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主子又让你送小册子过来了,那,让本小姐猜猜,这回又是关于谁的呢?” “不,不是的。” “嘘,别说话,本小姐聪明绝顶,一定能猜到。” 岚翔心下大急,想也没想便大声喝道:“白大小姐,我不是来送册子的,主子,主子他不好了!” “噗,你的主子不好了,关我什么事,对我吼个什么劲?岚翔,你信不信老娘我……”白清秋话说到一半,猛然一惊:“你说什么,君若凌出事了?” 君若凌怎么可能有事,上次不是用针将毒气控制了吗,难道又毒发了?白清秋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心狠狠一提。 “不……” 岚翔话还没说完,便被生生打断。 “小姐,小姐。” 岚轩急急从院外奔了进来。 “小姐,如意院的曹嬷嬷方才传话下来,说明日一早让小姐去福寿院给老夫人请安。” 白清秋一震,贺氏居然在这个时候让她去请安?而且派的还是她身边的老嬷嬷传话,看来,她是准备对她动手了吗? “岚轩,你来这里捣什么乱,请安什么时候不可以请,非得要明日吗?”岚翔着急上火,主子还在那儿受罪呢。 “你懂个屁,那贺氏是皇上亲自选的,那贺州一门全灭全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你别看一个小小的请安,这里头的名堂可多着呢,还有,老夫人刚从安福堂里出来连白府情况都没有摸清,若是此时被最先被贺氏下了套,那么后头的局面如何扭转?” 岚轩一席话说得岚翔竟无言以对,因为她说得没错。 白清秋在白府的地位表面上像是提高了,可是实际上招来的却是更多人的嫉恨,全府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巴不得她现在就死的? 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若是错过了第一次机会,那么以后白清秋在白府也可以算是举步维艰了,那些人无论哪一个,都不会错过她不在场时的机会。 岚翔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关键所在,可是主子他,他真的很难受,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就此冒着被罚的危险来找她了。 若说这世上能救主子或者,能控制碧落花之毒的人,除了白清秋便再也找不么第二人了。 “对不起,是,是我莽撞了……” “等等,带我去凌王府。” 什,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君若凌不是毒发了吗,还不快带我去?”白清秋一脚踢在了岚翔小腿之上。 “哦哦,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慢着,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错失此翻良机,也许,也许你就成了众矢之地了。” 岚轩目光定定,小姐做了这么多,目的不就是为了救出白府老夫人?可是白老夫人出来了,不要弄得到头来那白老夫人对她又起怨恨,那样,岂不是让仇者快? 兰香和小新以同样的目光看着白清秋,这般浅显的道理连她们都懂,小姐这般聪明,又如何不懂? 白清秋举头看向黑幕上的那轮大圆月,月大如银盘般遮住了其余星星的光亮,可是她乌黑的眼眸内放射出的竟是比月儿还要亮的目光。 “如果祖母真的那么以为,那也是我白清秋的命。可是凌王府,我一定要去,若是位置对调,本小姐处于危难之境,你们是不是也会如岚翔般的急着请凌王相助?” 这? 众人齐身一怔,呆在当处,会,她们当然会。。 “我相信,你们会的,而且会比岚翔做得更加疯狂,所以,这一次凌王有难,本小姐一定会去。岚翔,我们走。” “是。” 二人身影很快便消失于清秋院,小姐的话着实让她们震住,半响回不过神来。 小姐是个重情重义的,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她们能感觉到,小姐早就有定夺非去凌王府不可的。 既然如此…… “兰香小新,小姐将院子交给我们,那么,我们便不能让小姐失望,还有,贺氏等人不是要请安吗,那我们便今夜感染风寒,给小姐争取回来的时间。” 争取时间? 可是不等兰香小新回过神来,便见岚轩直直冲向屋内,将自己整个身体泡在了大小姐降温用的大陶缸中,冰水将她身体淹没,那种透骨冷意瞬间席满全身。 “岚轩?” 二人鼻头一酸。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给我加冰。”岚轩咬牙而道,若是想骗过府里所有人,那么只有她易容成小姐的模样生场大病,人是假的,可病,却一定要是真的。 兰香小新狠狠咬唇,将泪抚去,“好,来了。” 这样的主子,这样的丫鬟,无一不让凌王府暗卫震惊当场。 有哪个小姐会不顾自身之忧而毅然选择去救人的?虽说那人也是他们的主子,可是白大小姐这身般大仁大义却是让他们万分感动。 他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清秋院,不让其余之人从此处探得任何消息。 白清秋没有想到她的举动无意中换来了暗卫们的忠心,可是她现在却无瑕顾及,当见到君若凌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推开房门,一股热浪扑而而来,将她面前的空气燃烧干净,险些让她背过气去。 这是夏日啊,屋子里的温度竟然比外头还要高! 白清秋暗道1;150850295305065不好,“快,将所有窗户给我打开。” 该死的,岚翔岚宽他们到底有没有生活常识,空气不流动对病人是极大的隐患。 “是。” 岚翔顾不得许多,赶紧开窗。 “住手,岚翔,你难道要将王爷冷死不成?” 此时,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端着浓浓黑药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子一挡便将岚翔挡住,目光愤怒的看着白清秋。 “你是谁,这里可是亲王府,怎由得你如此乱闯?岚宽,还不将此女子扔出王府?” 白清秋没功夫在这里跟她闲扯蛋,冷声哼道,“岚翔开窗,若是不想君若凌死的话。” 说罢,便转身进入屋内,时不待人,毒,更不待人! 第一百章 镇定,镇定,现在不是看美男的时候 第一百章镇定,镇定,现在不是看美男的时候 君若凌的情况比她想像的要糟得多,炎炎夏日里,他的房内居然放了四个碳盆盖上了两床厚厚的棉被。 再看他,苍白的脸色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白清秋倒抽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你们几个死人不成,他竟伤得这般重你们也不与我说上一声?” 白清秋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怒喷而出,冷冽的目光射向岚翔岚宽,那模样活像是被激怒了的雌狮一般让二人狠吞了吞口水。 “是,是主子不让说的。” 此话一出,更让白清秋发狂,“他不让说你们便由着他吗,碧落花毒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有事,老娘我杀1;150850295305065你们十次都不够赔的。”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她看到君若凌这样会狂躁,会生气,更会心疼? 岚翔岚宽互视,随即低下头去,白大小姐说得没错,如果主子有事,他们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够抵的。 “大小姐放心,我,我们再也不会了,若是日后主子有事,属下一定找到小姐。” “行了,别在这里说那些个没用的,去将这些东西全部给本小姐撤了,岚宽给我一个小炉子一坛烈酒,记得一定要是最烈的酒,岚翔烧几桶热水来,越多越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真是有够了,君若凌你纵然是有计世奇才,腹黑之极,可是眼光倒不怎么样,这两个手下一遇上正事儿便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笨得要死。 白清秋快速解下腰间针囊,手指利落将布囊摊开,一排排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银针赫然呈现在她面前。 白清秋铁青着张脸一把将君若凌的被子给掀了,准备施针。 “住手,你,你居然敢动王爷?你到底是谁?” 方才在外间吵叫的玳瑁再次出现在白清秋面前,她的目光当接触到躺在大床之上俊美无双的男子之时,脸色顿时羞红了起来。 “出去。” 白清秋沉声冷喝。她没功夫去探索少女的娇羞,君若凌的碧落花之毒一刻控制不住,他便多一刻的痛苦。 “你?” 玳瑁身躯一震,她可是凌王府唯一的女人,就算是岚宽岚翔见着她也会恭敬三分,可是这个女人算什么,居然敢对她吼? 胸中愤愤难平,“不行,今日就算是要我玳瑁的命,我也绝不让开。” 玳瑁再次挡在了白清秋面前,她绝不允许有任何女人靠近王爷一步,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而又高贵的气息,这种气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拥的,她怕,她怕王爷醒来之后眼里只有这个女人而没了她。 白清秋清冷的目光之中闪着道道极寒的碎冰,勾唇冷笑:“既然你不想活,老娘便成全你。” 咻。 白清秋纤长手指一翻,一根银针赫然出现,长针直直朝玳瑁狠袭过去。 玳瑁根本没想到这个女居然敢在王爷房中对她动手,那道银针带着阵阵杀气,顿时吓得她惊声尖叫。 “真特么怂包一个,给我滚。” 白清秋抬起脚来,对着玳瑁的胸口便狠踢过去。 砰的一声,玳瑁身体如破布般从窗户飞了出去,而后砰的一重重落地,身体就在地面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卟。” 一口如泉般的鲜血自在玳瑁嘴中狂喷而出,最后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嘶,白大小姐下脚不轻,一出招便是毫不留情的力道,不过,这玳瑁也算是惹到恶魔头子了,白清秋就是连皇上也敢对着干的女人,她算哪根葱? 白清秋根本没心思管那般多,对着昏迷不醒的君若凌,三下子除二的给扒了个干净,那一点重要部位则快速被一块白巾遮住,也只是能遮住而已,那隐隐突起的巨大让人浮想连翩。 主子身材不差,可以说是男人中最完美的存在,连他们暗卫看到被扒光的主子都会脸红心跳,可是,可是白大小姐她,她居然淡定如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佩服,真是佩服了。 可谁又知道,白清秋嘴里念了多少个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谒,又是如何将眼睛尽量的不放在君若凌的硕大之上,又是如何的暗吞了吞多少口数不清的口水才勉强控制住的呢? “镇定,镇定,现在不是看美男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有的是机会。” 白清秋努力的催眠着自己,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当再次睁开之时,古井深渊般的黑眸内已是清明一片,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君若凌身上。 只听他浑身的血液流速极慢,犹如处于冬眠的动物一般,可是人不是属于冬眠的动物,人的体温一但下降到某个程度,那么他周身的器官便会随之衰竭,直到死亡。 可是君若凌是个例外,因为他的内力紧紧的护住了心脉,心脉不断,人便不死,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君若凌,只能试试了。” 白清秋在现代拥有第七层华阳针法功力,到了这里她的针法并没有退步,反而在君若凌上次输送内力之时突破了第七层。 “喝。” 白清秋轻喝一声,运起内息,将银针慢慢加热到人体温度,而后一针刺下,就从离心脉三寸的地方开始下针。 她的手法极快而且极为精准的怪异,就在在下第二枚针之时,玉手弹在第一枚针的针尾之上,通过针的震动频率,刺下第二枚针,如此类推,很快,她便成功的护住了心脉这一片区域的血流和温度。 她的手法奇异鬼诡,若是换作北神医池老他也不一定敢这么下针。 白清秋不会告诉他们,这就是华阳针法的精妙之处,不仅奇,而且突出的就是一个险字,常言道,险中富贵求,可同样的,险中还可以求命。 不过,这不是人人都可以求得到的,若是换作别人,只怕是夜郎自大了,可白清秋不同,因为,她天生就是个针者。 很快,岚翔岚宽便将酒,小火炉和一捅热水准备好了。 白清秋满意点头:“下去吧,一个时辰之后,送碗补血的进来,记住,是补血汤药,越补越好,明白吗?” 东西齐备,她便要开始第二轮的抢战。 只是. “你们两个什么眼神?难道还怕我将你家主子吃了不成?” 白清秋火了,她想吃,可也要你家主子能行才好啊,更何况她白清秋在这个时候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过,如果他们继续用这种眼神,她一定会让他们如愿的。 如愿的让君若凌成为她的人。哼。 “属,属下告退。” 岚宽岚翔尴尬退下,并很有眼色的将门窗关好。 第一百零一章 小女人,你真傻 第一百零一章小女人,你真傻 华阳针法,威力无穷。这是白清秋从小就知道的。 她是一个孤儿,是在孤儿院里长大,听院长说,捡到她的时候,她包布里就放着这么一本古仆的书,“华阳针法”这四个字比认得她的名字还要早。 当别的小朋友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她就端着本厚厚的繁简互通的字典一字一句的看,当别的小朋友被领走去上学的时候,她早就开始抓个野猫野狗练习针法,学习听血脉流动的声音。 这就是她的童年,相对于别人来说,她是枯燥的,可是独独她却乐在其中,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穴位,经脉的运转,哪怕血液中一个不规则的跳动都能准确的找到相应的穴位加以救治。 这就是她,白清秋,一个针师的自我修养与日常。 可是这还不够,华阳针法第七层便已经有这么厉害,那么第十层呢,是不是可以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了? 咻咻。 白清秋手中不停,耳朵更不停,她听准君若凌的血流而随时改变针向。 但此时,君若凌的情况并未有多大的改善,那层白霜退了又重新覆盖上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清秋咬牙,“君若凌,你帮了我这么多,回报你一二也是应该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半年了,第一个遇到的人便是他,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同样是他在身后支持着,若不是他给的消息,不是他暗中挡去皇上和太子两方的暗力,她只怕也不能这般顺利的做这一切。 回想这一切,白清秋心中感慨万千。 哗啦,将所有银针倒入滚烫的烈酒之中,给银针消毒,这里的医疗太差,而她下一步要走的,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而后脱下上衣,将嫩白的整条手臂露了出来,银针毫不犹豫的将针刺入自己的心脉之上,让她的血速与他的齐平。 “她,她要干什么?” 暗中的东方睿不可思议,这个女人不但脱了君若凌的衣服将他刺成刺猬,现在,还脱自己的衣服对自己下针? 难以想像,真是难以想像。 可是池老却越看越痴迷,若说当初在行云寺中白清秋的针法让他咋舌,那么现在便是让他大开眼界,并开启了针法的另一种新的境界。 “她,她是在用自己的处子之血输送给凌王。”如果池老没人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送血的针法。 “什么?送血?” “不错,以血换血,这个白清秋,果然不简单,这个女娃娃我池老要定了。” 东方睿没有听到池老的下句话是什么,只是一个以血换血将他震住,这个女人,她竟然会这么做? 他还以为,白清秋只不过是看中了君若凌强大的势力,和他绝美的外表,可是绝没有想到,她会以自身之血输送给阿卿。 难怪,难怪阿卿说什么也要帮白清秋了,这个女人的大胆,强势,不顾一切,她的每一样都比别的女人不同。 想到这里,他同时也明白了,阿卿只怕早就对她动了心,所以同样的才会这般的助白清秋。 “什么?那是什么血位?”池老惊道。 东方睿目光再次看向底下,只见白清秋正用一个奇怪的管子扎向她的手腕,管子的另一头,同样也是君若凌的那处,一道血流正通过管子源源不断的送进君若凌的体内,而君若凌另一只手正滴下一点点的如冰水般的血液。 “这?” 二人齐齐倒吸一口气,这一系列动作统一而又和谐,也就是说,血流出多少,她的血便送多少,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保持着人体平衡。 可是其中若是有任何一丝的差错,不仅是她的命就是君若凌的命也会给没了的。 他们应该说白清秋大胆,还是大胆?可是,他们只怕更佩服这样的女人吧。 “傻……” 当君若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凤眸之中看到的,便是这个女人为他送血的那一刻,一股暖暖的血从他的手腕之中流过,并慢慢的他的体温增高一些,虽然只是一些,可是却是白清秋大半的血换来的。 他可以拒绝吗? 显然,他连动都动不了,哪里有拒绝的权利? “呵,君若凌,你终于醒了,我可以说,这真是太好了吗?” 她原本想将话说得更为有气势一点,可是没想到这般的软弱无力,完了,好像眼睛也有一点看不清了,头也有点儿晕了,她很清楚,这是失血过多表现。 好? 他可不这么想。 君若凌强吸了口气,一把将那根该死的与他相连的管子给拔了,一道滚烫的血自管中而出,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血线。 “你?君若凌,你疯了不成?” 可是君若凌根本没有回答她,而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她一掌打晕,白清秋身体摇晃几下,便一头栽倒一个结实又冰冷的胸膛之上。 昏过去之前,白清秋一万头草尼马从心里奔腾而过。 君若凌抱着她,飞快的在她的手腕上点了出去,血,瞬间止住,而他的,则随意撕了块白布条牢牢缠住,怀抱着白清秋娇弱的身子上了大床,扯过蚕丝被便将二人身体盖住。 “看,看够了吗。” 君若凌冰冷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就算是碧落毒引发出来的寒毒,他的气势力依旧不弱。 东方睿,池老互视,果然,任何人的房间可以偷窥,唯独君若凌的偷不得。 二人身影一闪,稳落在他面前,虽然他脸色依旧苍白,但体表那层薄霜已然不见,看来,白清秋的以血换血,很有用。 “池老,再过些日子你的同门师弟便要进入京都,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吧。” “东方睿,半月后要从云瑞号中支取十万两黄金,记住,本王只要金砖。” 什么?他要将姓韩的引入京都? 什么?他要十万两黄金? “君若凌,你疯了吧。” 二人异口同声震惊道,这时他们才了解,自己是惹了怎样一个腹黑之主,不仅讨不到半点好,还会让你脱层皮。 “岚宽岚翔,扔他们出去。” 君若凌不1;150850295305065再说话,随手一挥,将床上帘蔓落下,盖住他与白清秋的身影,不管池老东方睿如何叫唤,他,只当没听见。 “小女人,你真傻。” 大手搂过那肯娇小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中,不肯放手。 第一百零二章 不想看到你流半分血,哪怕是为了救我 第一百零二章不想看到你流半分血,哪怕是为了救我 白清秋第二日在君若凌的怀抱中醒来,你能想到那种尴尬吗? 一个光着身子一个光与不光都差不多,白清秋的衣裙不知什么时候被凌乱的抛至一边,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还有她自制的小短裤,而君若凌则是她昨晚亲自剥光的。 “早。” 一道低沉中带着略嘶哑的声音响在白清秋头顶,若是她此时抬抬头必定会看到君若凌脸上的谙足之色。 这一夜,是他六年来炎炎夏日睡得最沉最美的一夜,不必包裹着那层冰霜,不必压着厚1;150850295305065厚的棉被,更不必睁开眼时就有四个碳盆对着你烤,没了这些东西,全身说不出的自在与轻松。 当然,更重要的是,怀中抱着的是软香糯玉,大掌随意的感受着嫩滑和温热,她,就像是一个小火炉般的驱散他冰霜。 白清秋还没回魂,张着的小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君若凌不急,她只管神游天际就好,大手不客气的抚摸着白清秋完美的裸背,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的肌肤能让他这般喜爱,若是可以,他愿每天醒来都做同样的事情。 只是,总有几个不长上眼色的。 “玳瑁,你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伺候了,回吧。”岚翔尽量压低声音,可是二人依旧听到了。 “岚翔,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凌王府就我一个奴婢,此次有王爷身子不好,若是没个细心之人照顾着,那怎么行?” 全府就一个奴婢? 白清秋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听过有关于凌王府的事,若不是这次他毒发,只怕连凌王府门头朝哪里开都不知道吧,不过,现在她也不知道,因为一路之上的满脑子都是君若凌中毒的模样。 “怎么,不舒服吗?” 君若凌声音再度响起。 “不,不是没有,没有不舒服。”本能应道。 可是下一刻白清秋小脸瞬间爆红,因为她发现自己半个身体都贴在了君若凌的怀里,而且她的小手搭在了极不该搭的地方……君若凌的小腹之上,甚至,她还能感觉到指尖摸到了超级不该摸到的东西。 脑子嗡的一声响,瞬间空白起来。 “我,我想我该起身了。” 慌忙抓起身边的衣裙随意套在身上,狼狈的从床里侧翻身下床。 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好的蚕丝被突然随着她的下床而一齐滚下床来,君若凌完美的身材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嘶,白清秋倒抽口气,立即闭眼,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该看的地方一样没落下。 “要死了,长针眼了长针眼了,君若凌,你个混蛋是不是有暴露癖啊?你就不知道档着点儿吗?” 真是懊恼,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丢死个人。 “白清秋,你以为我想暴吗,是谁将本王衣服扒了的,又是谁将本王扔进浴桶之中的?还有,你以为经过昨夜,本王还有力气穿衣服?”君若凌万分无辜的说道。 白清秋一怔,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可是想起昨夜,白清秋怒气刷的一下又冲了出来,一个猛的转身,飞速捡起地上的被子将君若凌白花花的身体盖从头再来,而后咬牙怒道。 “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操作不当,我们俩都要嗝屁了知道吗? 真是气死个人了,君若凌,要知道我才是针师,而你才是病人,输多少血,用多少量,我心里自有定数,而且我还让岚宽准备了补血药,根本就不会有事,可是你这么一闹,你知道自己的病情会再次加重吗?” 白清秋清冷的黑眸之中满是责怪,要知道,做任何事最不应该有的便是半途而废,那是比不下针还要惨烈百倍,若是一个不好,她对他的医治便前功尽弃了知道吗? 想到这里,白清秋吃了他的心都有,一个二十岁的成熟大男人了,难道就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流半分血,哪怕是为了救我。” 君若凌看着小女人如小狮子一般的发着狂,他很高兴,这个女人总是不敢面对他,每一次与她相处,她虽是笑着的但并不是她真实的情绪,那种似有似无的疏远让他很是不满。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看到她真实的一面,看来,碧落之毒还是有点作用的。若是白清秋知道君若凌此时的想法,真的要气得跳脚了,用毒发来泡妞,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白清秋被君若凌此番极为霸宠的话震住了。 不想看到她流半分的血,哪怕是为了救他? 白清秋心头似被棉软的重重锤过一般让她心脏跳漏一拍,更有股窒息之气夺走她的空气,让她忘了呼吸。 “可是……可是……” 白清秋呆愣了半天才吐出这几个字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可是,又不能不说。 君若凌大手将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撂到耳后,柔声说道:“我明白,你是想清除我体内之毒,可是我这般拒绝于你,是不对的,是吗?” 白清秋乌黑清亮的眸子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绝色男子,“对,那你……”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还有,解毒之人也将在不日到达,所以,这几天的冰霜我还能忍。” 能忍? 可是她却一刻都不想让他忍,此事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那她绝不会看着君若凌受苦的。 “他来便来,可是没来之前,你得听我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般继续下去了。 对于这句话君若凌倒没反对,有她在,说不定还能时常的抱着这个小火炉,那也是件极美之事,想罢,长臂便将白清秋捞入怀中,准备……。 “啊?小贱人,你干什么,居然敢爬王爷的床?而且,而且还穿得这般妖孽?” “哇,不会吧,这画面也太香艳了。” 岚翔一时失手,将玳瑁放了进来,但二人看到的,正好就是白清秋身体向君若凌自上爬的模样,而且那雪白的祼背,修长的大腿,还有主子求结实的手臂……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爬床”的事实。 君若凌极速将厚厚的帘蔓打下,传出冰冷的肃杀之声。 “出去。” …… 第一百零三章 要打便打,何需用鞭 第一百零三章要打便打,何需用鞭 岚翔玳瑁被岚宽齐齐扔了出来,而后砰的一声快速将门关上。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是最难做的事,不是搞天上的星星,亦不是河水倒流,而是如何消主子的怒气。 岚宽一脸同情的看着岚翔,真是活该,居然好巧不巧的在那个时候冲进去,哼,别说是主子了,换作是他,他也会生气的,坏人好事,天打雷劈。 “你……” 岚翔刚说第一个字,便见一道白色身影带着极不爽的面色走了出来,心下狠狠一提,不得了了,了不得了,白大小姐出来了,瞬间岚翔便感觉背后发凉。 白大小姐与主子一样,是个不好惹的主,岚翔乖乖等待处置,可是这世上总会有不懂眼色之人。 “贱人,狐媚子,竟敢勾引王爷?你可知他是何人,他是凌王,是皇上的亲弟弟,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就算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玳瑁对着白清秋便怒吼了起来。 她自小便生活在凌王府,是府中唯一一个丫鬟,自从六年前第一次见到王爷,她的芳心暗许,不能自已,日日想着成为王爷的女人,原本与管家之子有婚约在身的她也硬逼着给退了。 可是她不后悔,就算是不能每日看着王爷,就是远远的看着凌宵院她也甘心情愿,可是王爷极少露面,因为病弱更不喜外出,所以她能见的机会少得可怜。 但是机会还是落在了这个痴情女子的身上,几日前,那送药的小厮因为拉肚子半道之上将王爷的药托付给她,这可是上天给她的大好机会啊,终于可以离王爷更近一步了,她心儿从未这般的猛跳过。 当她见到王爷之时,那种想要成为他女人的念头更如杂草般的疯长起来,占据着她整个心房,于是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将自己完美的一百展1;150850295305065现。 这几日,府中上下所有的小厮护卫看她的眼色都不同了,这就是王爷女人的味道,那股得意,荣耀让她飘飘然了起来,这种万众瞩目之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短,来得太让人愤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竟然可以命令岚翔岚宽?还敢踢她,今早居然还爬在王爷的床? 玳瑁要晕了,要被这个女人的行为气晕过去。不,不可以,她绝不可以让这个女人继续呆在这里。 “贱人,贱人,岚宽岚翔,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女人拿下,碎尸万段了喂狗?” 什,什么?拿下白清秋? 玳瑁她是疯了吧? “玳瑁是吗?你的娘亲王嬷嬷知道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吗?”白清秋向来不把疯狗看在眼里。 白清秋一提起王嬷嬷,玳瑁满是怒气的脸上带着异色,她,怎的会知道娘亲的?玳瑁这世上从来没有怕过人,除了她的娘亲,只要一个眼神扫过来,她便犹如泰山压顶般的不敢乱动。 难道她是想用娘来压她? “呵呵,就算是你提我娘也没有用,你以为我什怕了吗?告诉你小贱人,就算是娘亲今天在这里,我也一样要将你千刀万剐了。”只有这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白清秋正好怒气没地方撒,君若凌同时也默认了她的行为,那,就别怪她在凌王府发一次虎威了。 “好,很好,既然你不放过我,那我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岚翔,有鞭没?” 她除了这个,似乎也找不到称手的兵器了。 岚翔正当要答有时,却从屋内传来君若凌的声音。 “要打便打,何需用鞭?” 此话一出,岚翔等人便知道玳瑁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本分,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玳瑁只不过是端个汤药而已,便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当成主子的女人看待,岂不知她自从端着这个药碗便是走向死亡之路的开始。 “不,不,不是这样的,王,王爷,玳瑁做错了什么竟让您这般对我,可是,这个女人,这个狐子……” 啪。 玳瑁话还未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响了起来,这掌打得极狠,她脸顿时侧向一边,半边脸连同牙齿都发麻了起来,耳朵更是嗡嗡作响,她还没回过神来,便听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响在头顶。 “老娘容忍了你一次,可却不会容忍你第二次,玳瑁,在你活在这世上最后一口气时,我便免费教你一次,让你再次投胎时候能够记住,什么是规矩。” 白清秋目光之中发着冷意,昨夜没有收拾她并不代表永远不能收拾。 “你?” 玳瑁猛的抬头接触到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冷冽的神情,让她为之一震。 这种神情她看过,那是王爷在处置一个吃进而扒外的小厮时才有的,那冰冷的一撇在她脑海之中挥散不去,她更将此眼神视为崇拜。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那根本不值得崇拜,那是,可怕。 她不死心,王爷怎么会将她的真心贱踏? “王,王爷,你,你不能这样,奴婢对你是真心的,奴婢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求王爷将奴婢带身边就好,王爷,王爷……” 玳瑁不管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可是白清秋会让她过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给我滚。” 白清秋一脚再次当胸踢了过去,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力道,只是玳瑁的骨头却再也承受不住了,咔嚓一声,胸前肋骨震断,如破布般的身体连着一大串血珠齐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重重的砸落在地。 玳瑁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疼痛就像是有人死死的将她的肉拉起,纠住不放。 “疼吗?” 白清秋举步慢慢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玳瑁疼得发白的小脸。 “疼就对了,你这点疼其实不算什么,可是你知道,昨夜你阻止我的行为,让君若凌多受了一刻的疼痛,不,不止如此,他的疼痛比你的还要厉害上十倍。” 白清秋手指紧握,当她赶到之时,纵是隔着门窗,隔着厚厚的棉被也能听到碧落花之毒他身上的肆意乱撞,比平日毒发之时还要疼上几倍。 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君若凌会不吭一声了,原来相比起这个疼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玳瑁今日非死则残,这是白清秋的打算。 “什么?王爷他?” 玳瑁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 第一百零四章 谎话说得这般正经 第一百零四章谎话说得这般正经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玳瑁在拼命摇头,她那么爱慕王爷,怎么可能又怎么舍得让王爷受苦呢? “你胡说,你胡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你胡言乱语罢了,王爷只是得了寒症,只要关好门窗,只要将屋子弄得热热的,王爷的寒症便会好了。” 好? 白清秋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之中透着渗人的冰冷:“是谁告诉你王爷得的是寒症,又是谁让你用这种方法救治王爷的?” “当然是娘亲。”玳瑁脱口而出。 汪嬷嬷? 白清秋不仅是神情冷洌,就连目光也从冰冷转而了肃杀的怒气,好好好,好一个汪嬷嬷,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君若凌,让他的痛苦增上一倍不止。 不是所有的冷都需要热来中和,相反,越是热,越能将君若凌体内的碧落毒运行速度加快,虽然不至死,可是肉体的煎熬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毒,真是毒啊。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是王爷今日不是,不是好些了吗?”玳瑁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好些?你哪只狗眼看到君若凌好了,还是说,你娘说他好了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君若凌,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才开心吗?” 说到这里,白清秋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指关发白,内心却有滔天的怒意,这凌王府铜墙铁壁,更有二十四铁人把守,可是饶是这样也架不住别人的暗害,这里的水看似平静,可平静之下隐藏的又是怎样的一道暗涌? “住口,我,我怎么可能想让王爷死,我这么喜欢他,这么在乎他,为了他我可以抛下一切的,你这个贱人,你才是加害王爷的那一个。”玳瑁厉声道。 白清秋一句更比一句重的话狠狠的打玳瑁的心头,听着她的话,玳瑁感觉背后犹如针扎似的难受,惨白着张脸拼命摇头。 喜欢他,为了他可以抛下一切? “你以为这就是真的为他好吗,你的喜欢只不过是听从你娘的话让他多受层皮肉之苦,你以为自己抛弃一切就是喜欢?简直可笑愚笨。” 她是个深受现代教育的女人,她不会看不起任何爱恋,对于真心相爱的人,她只会尊重和佩服,可是像玳瑁这样的,她却是深深的鄙夷。 玳瑁这哪里是喜欢,她喜欢的不过是君若凌俊美无双的外表和那无尚的亲王之位,说到底,她爱的只不过是虚荣,是荣华富贵和她心底里散发出来的高傲。 她以为,整个凌王府里全是男性,而唯独只有她一个青春少女,这种让浮相连篇的情境之下也将她自以为是的心给勾了起来,造就了现在的玳瑁。 “老娘没功夫在这里跟你废话,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白清秋绝不手软,若是她现在一时心善放了她,她相信得到的绝对是玳瑁绝底的反扑。 因为有一种人,要么极爱,要么极恨。白清秋不是庙里的菩萨,不会度佛济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心软,那迎接她的便是死亡之门。 什么,死? 玳瑁猛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绝美又面色如铁的女人,她,她竟真的要杀她? 可是,白清秋丝毫没有给玳瑁任何说话的机会,抬脚再次踢了过去,踢断的那根肋骨猛的刺入她的心脏,心脏血液瞬间倒流,只几息便感觉死亡降临。 “你……你……” 玳瑁直到这一刻才晃然,她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可是世间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腹内之血顺着气管逆流而上,泉般的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头一歪,死了。 一具尸体,一大滩血迹就在这青石铺成的凌宵院内,所有的声音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岚翔岚宽见过白大小姐的手段,自然不以为意,可是凌王府的护卫暗卫们没有见过,硬生生震在当下。 这个女人出手快准狠,更有不输他们的铁石心肠,若她是个战场杀敌的男子,只怕也是人人闻风丧胆的一员猛将吧。 “岚翔,清理了。” 白清秋看也不看这具没了气息的尸体,转身进入屋内。 “是。”岚翔领命,不过,“为什么是我?” 岚宽斜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清理吗,这是你的错,当然得由你清理了,不过,以我看这血流得这般多,只怕没个十几桶水是洗不干净的了。” 说罢,岚宽同情的目光看岚翔,自顾回到自己的岗位,守起院子来。 白清秋撂帘而入,便见君若凌躺在软榻之上,悠闲的泡起了茶来,初升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身上,竟像洒了金粉般的让人着迷了起来。 白清秋暗道了声,妖孽,腹黑之极的妖孽。而后便抬腿走过去,重重的步子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开心,一屁股自顾的坐到了大冰块的对面。 “说吧,汪嬷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杀了她的女儿?” 君若凌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他的理由和出发点,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还有那个汪嬷嬷,心思狠毒到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对他下手。 一个奴才敢对主子这般,这绝不是一句大胆能说得过去的,其背后又有什么样的阴谋?这凌王府的水比白府还深。 “何必在意那些无关之人,来,喝口茶消消气。” 君若凌身体里有一部分是来自白清秋的血,也不知是她血的功效好,还是她的针技出神入化,现在的寒气他能抵御了。 白清秋看着眼着一杯清茶,那修长骨感的手指还是惨白得毫无血色,应该是体温不够所致,脑子一抽,手一把握住了君若凌冰冷的手。 寒冰般的手从她的手心扩散开来,竟比她房中那四角降温的冰块还要冰。 “看来,你的病还没能到达想要的效果,一会儿再扎几针。” 说罢,便又将手抽回,原本抓住的那一刻就想抽回的,无奈找不到现由,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只是,君若凌绝不是那种跟好运作对的人,既然握上了,便无须收回,大掌一拉,另一只手掌将碍事的小桌一推,那个软香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我晕,你能不能别这样?” “别动,这样抱着,本王便不感觉那么冷了。” 呃,“真,真的吗?” “真的。” 谎话说得1;150850295305065这般正经的,除了君若凌这天下无人能做到。 第一百零五章 大开杀戒 第一百零五章大开杀戒 君若凌的毒远远超出白清秋的想像,饶是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解此毒。宁神静气,将华阳针法从脑海之中全都过了一遍。 十二正经,五脏一心,六腑一胆,三焦,再将人体所有经络和各大穴位虚化成个模拟人体出现在眼前。 不过,经过这么一梳理,她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华阳针法,虽然针法奇异,可是本质上是调整阴阳平衡,损其偏盛,补其偏衰,强身健体,可是对于如何解剧毒没怎么提,所以,她在某种程度上只能让君若凌减轻痛苦而不能根除碧落之毒。 白清秋真是烦1;150850295305065恼了,君若凌的病情耽误不得,听岚宽他们说,一到寒冬,他的身体便如火炉般灸热。 夏冷冬热,根本不符合人体阴阳之气的平衡,对于本体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亏得他居然还撑能过这五年,若是换作常人,只怕早就挂了吧。” 不过,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能让他对君若凌这般愤恨? 白清秋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那个熟睡的男子,凌厉的凤眸此时紧闭,完美的五官如雕刻般的俊美绝伦,只是脸寒白得让人发颤,虽然没有一层寒霜,可是身体却依旧冷得可怕。 “不行,再这么下去,君若凌非死不可了,更何况,我也不能永远的呆在凌王府。” 这,绝对是个问题,君若凌毒情耽误不得,这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任务,白清秋目光如水,捏了捏君若凌的被角,迈着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只是白清秋不知道在她走后,君若凌深遂的凤眸猛然睁开,而更有一道无人察觉的暗卫立身在前,听着他的一声号令。 凌王府侧院,池老正对着一个木偶扎针,若是仔细看便会知道,这是当日替君若凌解毒之时的刺的穴位。 “不对不对,为什么会是这个穴位呢,这不是气门吗,气门封死,那其他穴位又如何能通?” 池老再次抓了抓头,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现更加的凌乱了。 “臭老头,你给我出来。” “啊,痛死我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池老吓了一跳,手一歪,那枚针便直直的刺入他的手指之上,血瞬间流了出来。 砰的一声,池老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无情的踢开,白清秋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面前。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么突然冲进来是很没礼貌的?万一老头子我在洗澡呢?”池老啜了口流血的手指,十分不满。 他早晚会被她给吓死! “洗澡?”白清秋一脸嫌弃的打量了池老,“就你这模样的,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看头,还有,别跟我提什么礼貌不礼貌的,那天在行云寺里,是谁冲着本小姐窗户大喊大叫的?” 真是奇了怪了,这里的人难道都是宽于律已,严于他人的吗?君若凌是这样,就连这个臭老头还是这样。 “行了,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听说你是这里的神医,那么,你应该有点儿用处了。” 白清秋坐下,看着桌子上那个扎得跟刺猬一样的木偶,穴位倒是对了,只是这力度有点儿用力过猛,有些地方该轻的没轻,该重的没重,不过,练练应该还算过得去。 池老要是知道白清秋此时的想法,必定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他堂堂北神医在她的眼里只是能得个“过得去”的评价? “什么叫有点儿用处了,那用处可大了,《金匮要略》《皇帝内经》《神农草本》《脉经》,这些有名的在医书老头子我倒背如流,还有各样医学杂书,我也读过不少。”池老摸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的卖弄道。 可得来的却是白清秋一个大白眼:“行了,知道你是神医你得瑟,不过,现在本小姐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完成任务之后,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做我徒弟,要知道这世上想做我徒弟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 “有完没完,什么徒弟不徒弟的,别人想那是别人的事,本小姐我可没想过拜师。我就问你一句,这任务,你到底接是不接?” 白清秋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池老吓得缩了缩脖子,若他敢说半个“不”字,绝对会变成她手中的木偶。 池老吞了吞口水:“接。” 白清秋这才满意点头,从随身的布袋之中取出另一个木偶,一个与君若凌身体成等比缩小的木偶,只是此木偶与别个完全不一样,上头根本没有任何经胳穴位图。 池老看到这里,惊得倒抽口气,“这是?” “这是你现在练习的木偶,现在,我做的每一步你都给我看仔细了,若是有任何差池,本小姐我一定将这里的针如数刺到你的身。” 好,好凶啊。 不过池老的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这个小丫头真心比那个韩芊芊强太多了,光是这份沉稳的心思和那不顾一切舍身为他的气势,便是那人所不能拥有的,他此生都不会后悔拒绝了韩芊芊的拜师,在遇到白清秋之后,他更不后悔了。 幕黑的星光之下,一老一少就着几盏灯光,对着一个小木偶细细练习了起来,就在白清秋讲解的过程中,池老根据他的经验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白清秋也听得极为认真微微点头,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新的治疗方案。 医学的海洋是庞大的,二人不知不觉在各自的理念之上有了很大一进步,直到东方发白,还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我们就这么办,不过,这几味药草……” “不好了,大小姐,主子他,他又不好了。” 岚翔急急来报,主子的病一夜都是好的,方才还用过早餐,可是早餐后不久,主子突然晕倒,身体之上的冰霜再次覆盖起来,看上去比之前来得还要凶猛。 “什么?” 白清秋脸色大白,她有种不好的感觉,沉了片刻,立即吩咐:“池老,君若凌按照我们昨夜的方法去救治,岚翔,将凌王府给我控制起来,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 只进不出? 他们脑子嗡的一声响,那也就是说,主子的病发不是突然,而是有人谋害?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阴厉,而白清秋更是隐隐释放出大开杀戒的神情来。 第一百零六章 将他的皮给我扒了 第一百零六章将他的皮给我扒了 凌王府算不上精美,但足够大气,虽是同样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可是搁在这里却隐隐透着股子别样的气息。王府正院是一个可容纳百人的院落,院落除了几棵松树和一根立在中央的大柱,便什么也没有,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的显得凌王府的威严肃穆。 屋檐之下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个绝美的女子,众人即好奇又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那个女子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白清秋冰冷扫过院中每一个小厮护卫的脸,心中冷哼,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王病重,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吧。”冰冷的声音不大,可却足够让这里的人听见。 知,怎会不知? 这也是老毛病了,夏冬两季逃也逃不掉,所以凌王爷才有了这么一个药罐子的称号。 “这位姑娘,王爷病重,我等自然知晓,老奴会好生伺候王爷的。”吴管家恭敬的回着话。 凌王府管家是个年约五十的微胖老者,脸上挂着老实又憨厚的笑容,可如果你真的这般看他,那你就输了。 白清秋勾红唇,随手把玩着手里的白鞭,这是岚翔今日找来的,鞭色纯白也不知是何材料制作,看上去不错,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打起来是不是与她的黑鞭一样好用。 “岚翔,将他给我绑了。” 冰冷声音突然发作,所有人还来不及细想之时,岚翔已然上前抬手扣住吴管家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他绑在粗壮的柱上。 “啊,你,你干什么?这里可凌王府……”吴管家哇哇大叫,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啪。 吴管家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道清脆鞭子响在他的头顶,眼前只感觉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你?” 吴管家身体一震,虽然未伤皮肉,可立即红肿了起来,突然被绑又同时被打,眼睛闪过一丝阴霾,不过他很快又回恢了镇定。 “姑娘,老奴说什么也是凌王府的管家,你,你身为客人,怎的可以对老奴下手?”他义正严词的说道。 要知道,一个府的管家代表的是什么,是这个府主人的面子,就如徐太傅送贴子,若是徐府管家亲送,那与主子亲到是同等重要的存在,甚至,有些公候之府的管家甚至可以替主子送上结亲的聘礼。 所以,管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更何况吴管家是南渊唯一一个亲王府的管家。 可是她?她竟然二话不说便对他出手? 周围小厮护卫暗抽了口气,这样的道理连他们都懂,难不成她不懂?还是说她太大胆了,还是疯了。 “哼,好一个凌王府管家,怎么,想用凌王的身份压我?那你看看,我打了你之后,凌王他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白清秋乌黑的眸子越发的冰冷了起来,目光深处那道冰冷的寒箭毫不客气的射向吴管家那老实憨厚的面孔。 吴管家心肝儿一缩,竟被这个女人看得遍体生寒了起来,不过,依旧不死心的哼道,“姑娘,这里是凌王府,还请姑娘莫要在王府闹事?要知道,王爷可是皇上的弟弟。”而他则是王爷的管家。 吴管家暗暗咬牙,他做王府管家少说也有十年了,凌王虽说不受皇上重视,可是身份却是搁在那处的,水涨船高,他的身份在南渊管家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可是今天,今天他却无故的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绑了打了,你说他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凌王,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可没想到,今年却突然出现个女人进府?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如外头女人一般,看中的不过是王爷的皮囊而已,不值一提。 “皇上的弟弟?” 白清秋冷笑出声,他是在告诉她,这的主人是君若凌而非她吗? “吴管家,我看你是想多了,君若凌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不过,搞错了的人是你,凌王身份高贵而且又1;150850295305065是唯一一个争战沙场深受百姓爱戴的南渊战神。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君若凌给了你这个管家一职,你现在在哪里讨饭都不知道。别在这里用他戎马半生的高贵身分和地位与你相提并论,因为,你根本不配。” 白清秋重重的话响在正院,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如一座小山般的狠狠的砸在众人心头。 她说得没错,吴管家纵然是管家,可说到底还是奴才一个,主子给他脸,那他就有光,主子若是不给他脸,那他就是比地上的泥还要不如。 照顾主子本就是他份内之事,可是吴管家却并不以为然,总以为熬上药送进院里便成了,根本不在乎王爷的病情如何,甚至连递牌子进宫请太医的举动都没有。 这,难道就是一个王府管家该有的姿态吗?所以,白清秋抽死他都是应该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 吴管家一阵懊恼,他后悔了,他应该将表面功夫做足,可是那个凌王每次病重都跟快要死了一样,他哪里会知道他的命那般的硬,每回都死不了。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的?王爷今早病情突然加重,可是你呢,你却窝在姨娘怀里享受人生? 身为管家,你竟然如此失职,还真是让老娘我大开眼界了,你这个管家是不想干了,岚翔,将他的皮给我扒了吧。” 什么? 扒皮? 吴管家一听,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本能的挣扎起来,可是粗绳将他绑得紧紧的,连动上一动都极为困难。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我可是凌王府的管家,你,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管我凌王府之事?不服不服,我不服。” 贱女人? 她这是在凌王府第几次听到这个词了,“好,骂得好,那什么也不用说,受鞭吧。” 白清秋话音一落,手中白鞭便呼啸而起,鞭子破空而来,卷起一上一片片落叶,鞭内的气势强大到不是这里的人所能接到的。 啪…… 鞭子直直的扫过吴管家的脸,打在第一道鞭子印过的地方,只不过留下的不是一道红肿的鞭痕,而是带起一连串的血珠。 嘶。 众人倒吸口气,那道鞭子仿佛打他们脸上一样的疼,同时震惊,震惊这个女人手段真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第一百零七章 不服就打得你服 第一百零七章不服就打得你服 可是,这才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吴管家的血,只不过是个战场开篇之时一个祭旗的,只有用吴管家的血,才能开启另一道血路。 啪啪啪,白鞭毫不留情的打在吴管家的身上,鞭鞭见血,鞭1;150850295305065鞭见吴管家凄惨的叫声和那皮开肉绽的肌肤。 “你?你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打我?” “我,我又做错什么了?不服,我就是不服。” “啊,救,救命啊。” 小厮护卫就这么看着,听着,眼里,耳里全都被眼前惨烈的画面给生生震住了,凶狠的女人他们见过,可是像这般凶狠的女人他们从未见过,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道带血鞭子,生怕它会落在他们身上? “不服?不服就打得你服。” 白清秋冷眉一横,鞭子就在手中一抖,再次打了过去,只不过打的不是吴管家的身,而是吴管家的嘴。 啪。 鞭子带着超强力道而去,瞬间吴管家的嘴连同他嘴里的牙齐齐被鞭子卷飞出去,他鼻子以下皮肉外翻,滚烫的血不断涌出沿着他脖颈流入暗青色衣襟之中,瞬间胸前便被鲜血染红,血腥之味随风吹了过来,让心头发颤。 “……泥?” 吴管家再也忍受不住竟被生生痛晕过去,可是他的血还在流,似要将体内的血全部流出才够甘心。 此时,众人竟连惊呼都忘记了,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吴管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他们不敢相信,甚至是做梦都梦不到吴管家会被一个女人打残? “好了,现在你们该告诉我,今儿个一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岚翔,将他们带下去,一个个的给我审。” 白清秋手持白鞭气势凌厉的站在台阶之上,还是那个绝美的女人,可他们也绝不敢有任何造次了,白鞭变成红鞭,若是有丝毫异样,那鞭子之上一定会染上他们的血。 “是。” 岚翔领命,一声令下,院子里三十几号人便分别带入王府另一处早已准备好的的房间内。 分开审问是最好的方式,串供的机会微呼其微,只要将他们的供词,一个接着一个的核对,那么,就能够从中找出差异,找出不同,而且有了吴管家的先例,他们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擒贼擒王”。 好厉害的手段,好深的智谋,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竟如此聪慧。 不多时,几个没有佐供之人便浮出水面,可是这几个里面,白清秋挑出三个人,一个是厨房里的小厮阿陶,而这个小厮正好又是负责君若凌今日早膳,另有一个是负责打水的叫郭阿柄,还有一个,居然就是被她打残的吴管家。 岚翔若是换作以前,根本不会将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因为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目光转向白清秋,只见她乌眸之中透着让人猜不透的眼神,这种眼神主子也有,不知怎的,岚翔竟安心了,他请白大小姐来,是对了。 “姑娘,冤枉啊,我们,我们没有做什么。” “是的姑娘,我只不过是个打水的,怎么可能去害王爷呢?请姑娘开恩,放,放了我们吧。” 二人磕头如蒜,有了吴管家的前车之鉴,他们哪儿还有胆子敢说谎? “你说你们没做什么,那你告我,为什么凌王吃了你做鸡丝燕窝粥会突然病重?还有你,你说你在打水,可是我已经命岚翔将那水井封住,王府所用之水都从天泉山庄而来,哼,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得好,以免再受那皮肉之苦。”白清秋冷哼。 阿陶,阿柄身体猛的一震,怎,怎么会这样?哪里就那么巧王爷是喝了他的粥而病发的,而府中井水里的水,居然也不用了? 这一震,岚翔便看出不对,难不成,真的是他们两个?真是不可饶恕,居然敢暗害主子! “我说,我说,奴才,奴才昨夜逛了花窖,昨夜一夜都呆在小桃红房内,若是不信,姑娘大可以去查。”阿柄最先交代。 “姑,姑娘,小的冤枉,小的真的不知啊。”他昨晚只是在睡觉。 阿陶吓得浑身发抖,他,他好像没什么可交代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吃了他做的东西而这般了。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很清楚了,一个有证人,一个没证人,傻了都知道在该如何判断。 “阿陶,你让我很失望,岚翔,带下去好好审问,此事绝不是一个奴才能做到的,凌王身体最重要,涉事者,一个不留。” 说罢,白清秋执鞭而去,留的是阿陶早就瘫软的身子。 暗中一道阴冷的笑容扬起,什么白府大小姐,什么聪明过人,还不是一样被他胡弄过去了? 凌宵院,一股比原先还要浓的药气从那处传了出来,还是昨夜那个浴桶,还是昨夜那个中毒之人,不同的,则是此时施针之人换作了池老,这让君若凌很不开心,他还是喜欢小女人为他施针。 “主子,白大小姐已经开始行动了。”暗卫前来禀报,谁也没想到,毒害主子的人居然是后厨的一个小厮。 君若凌张开凤眸,一道凌厉自目中射了出来,“这世间,没有比小女人还要聪明的女子,若是加以时日,给她势力,只怕整个南渊都会被她翻过来。” “主子,那,我们要不要……”助上一助? “不必,你只要好生保护她就好,还有,将这个给宫里那人送去,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明白吗?” 君若凌将放置一边的白色瓷瓶交于暗卫,命令道。 “是,主子。”暗卫接过瓷瓶领命而去,立时消失原地。 一边的池老嘴角猛抽,要是他所记不错的话,那瓶中装的是这里浴桶的药水和刚刚散发出来的碧落花之毒吧,不过,称他的洗澡水更合适不过。 “怎么,你想告诉那人,他喝的是本王的洗澡水?”君若凌挑眉。 池老猛吞了吞口水:“小老儿我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见。” 君若凌满意点头,算他识相,只不过,他倒是更担心小女人那处,要知道她要对付的人,是南渊心机最深,手段最厉,权利最高之人。 不过,他的好皇兄,一切才刚刚开始,是不是也该让你尝尝碧落花之毒了? 第一百零八章 本王忍他十年了,为何今日杀不得他 第一百零八章本王忍他十年了,为何今日杀不得他 日起日落,仅一天的时间内凌王府便发生了滔天的大事,竟然真的有人敢谋害王爷,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过这一切都被那个手持白鞭,杀伐果决的女人给查出来,并将其碎尸万段了。 而吴管家终是没有坚持过正午便一命呜呼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就算不疼死也得流血流死。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齐颤,那个女人太可怕了,不过好在,她不是他们的王妃,否则府里要是有这么王妃在,只怕他们都要提着脑袋小心办事了。 只是,此事真的都过去了吗?不见得吧。 凌宵院。 宽大的软榻之上君若凌侧躺,白清秋指腹不停的按着他周身穴位,以便让药物充份吸收。 “果然还是你的手艺好。” 君若凌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女人的伺候,穴位精准,力道适度。 白清秋横了眼那个刚刚从药桶里捞出来的君若凌,什么手艺好,活像她是按摩店的。 不过,“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让岚翔干什么去了?还有,为什么抓了阿陶而放了明明就有问题的郭阿柄?” 君若凌真的这般放心她做事?要知道,她今日在凌王府真是翻了天了,只怕以后只要出现在此,这些个小厮护卫都会惧她三分吧,毕竟,是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吴管家的心狠手辣的女人。 “有什么好问的,你自有主张。”君若凌懒懒道,现在的身体经过药浴,再加上她与池老合力,终是将寒霜压制了下去,他的身体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 白清秋撇了撇嘴,真是心宽,他就不怕自己将这凌王府给卖了? “君若凌,你府中到底隐藏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就说这郭阿柄吧,只不过是一个负责打水的小厮,月银不过半吊钱,居然还能去花窖子里玩女人?” 白清秋冷笑,他以为自己没有任何破绽,可是他的佐证就是他的破绽,而且也暗中将传递消息的上线也给抖了出来。 不仅如此,郭阿柄竟然这个时候出府?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越不可能的事情越安全? “真是脑子透豆了。” 君若凌挑眉:“是你这招打草惊蛇用得好。” 白清秋展颜一笑,“算你有眼光,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见她这般得意的小模样,君若凌心情愉悦了起来,不得不说,她这招使得极好,打了吴管家这棵大草,惊了郭阿柄这条小蛇,而后放蛇归山,顺藤摸瓜,最终收获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大西瓜,真让人期待。 白清秋身体一顿,突然问道:“对了,我杀了你的凌王府管家,不会到时候你想着心疼便找我来要人吧?” 这个君若凌可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好对付,她可得防着点儿,可别像上次一般,就撕了他一块衣角便问她要三万两银子,那可就亏大了。 心疼? “一个奴才而已。”君若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吴管家也嘣哒了十年了,该他死的时候到了。 “说得倒轻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吴管家之心,若非你早有杀他之意,今日你也不会让我放手在正院大开杀戒了。” “哦?” “你都忍他十年了,为何今日才要杀他?” “本王忍他十年了,为何今日杀不得他?” 白清秋手指一顿,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眼前绝美如天人的君若凌,一袭宽松白袍随意穿在身上,微微湿润的墨发披脑后,神情闲淡,气韵独道,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心惊。 是啊,忍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杀? 若换作是她,早将吴管家王嬷嬷等人一举灭了,可是君若凌不一样,他可以筹谋,可以蛰伏,甚至能够容忍一只跳蚤在他面前嘣哒,可是总有一天,他会毫不留情的一掌拍死。 “你想做什么?”白清秋可不信他这么做是没有任何目的的,或者说,他已经开始不再忍让了。 “不做什么。不过,小女人,本王长得真像大叔?” 白清秋嘴抽,他这是什么画风,思维跳脱的也太快了吧,白清秋无语的翻了翻眼皮,如果君若凌是大叔,那这世上的大叔会被疯抢的。 “像。” “真的?” “嗯。” 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想君若凌好过,以前他们斗嘴的时候白清秋可就是这么刺激他的。 “嗯,本王知道了。”君若凌沉了沉道。 “知道什么?” “有人说,女人的话要反着来听,你说本王像大叔,那意思就是说,本王不是大叔。” “你听谁说的?”白清秋声音拔高,怎么听都有像欲盖弥盖。 君若凌闷声一笑,东方睿那家伙还是有点儿用处的,隐在他头顶许久的那朵乌云瞬间消散,自从那日被她称作大叔之后,每每都会看着铜镜摸摸下巴1;150850295305065问一句,像吗? 白清秋懊恼,果然又着了他的道,头一偏,不理。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二人相处得越来越投机,越来越自然亲切,男子躺着接受女子的侍,悠闲的说着话,男子戏笑,女子娇嗔,怎么看都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其乐融融,画面温馨。 可是这样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主子,大小姐。” 岚翔急急来报,猛的推门而入瞬间将气氛破坏。 “如何?人抓到了吗?” 白清秋乌黑清冷的眼睛发亮,见岚翔模样便知,一定是将人抓了,而她放的藤也收到了瓜。 君若凌眉头一皱,十分不满,好不容易与小女人相处愉快却被他坏了好事,是时候教教手下规矩了,尤其是进房敲门的规矩。 可怜的岚翔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主子踮记了,满脸兴奋的继续说道。 “没错,正如大小姐所说的那般,郭阿柄果然去了花窖,找了那个叫小桃红的,属下在外头蹲守,也,也按小姐的吩咐,在,在那个时候冲了进去。” 岚翔最后几句话说得极为结巴,白大小姐她就怎么知道郭阿柄会与小桃红私混?而且,她让他们在郭阿柄玩得最尽兴的时候冲进去。 想到郭阿柄突然看到他们冲之时,那身下之物立即消下去的场景,岚翔都感觉,白大小姐这腹黑的让人咬牙,只怕经此一事,郭阿柄那玩意定是废了。 第一百零九章 恭喜你,你可以去死了 第一百零九章恭喜你,你可以去死了 可不是废了吗,直到现在郭阿柄都感觉身下异样的存在,想想方才真是愤恨得让人咬牙,岚翔居然在那种时候冲了进来,那是他最为激荡的时候,也是男女欢爱最关键时刻。 郭阿柄暗暗紧握手指,怒气直线上升。 “嗬,还有时间在这里发怒?郭阿柄,你是不是该想想如何逃脱本小姐的手掌?” 一道雪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脸,还是那个冰冷的笑容,郭阿柄看着却十分刺眼,潜伏凌王府也有七年之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可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给算计了,真是让人愤恨。 “原来是你?” 郭阿柄怎么也想不到,抓他居然白清秋?难道,这不是凌王的主意?真是可恶,他被高高的绑在正院大柱之上,他没忘记这里六个时辰之前可是绑过另一个人的。 想想吴管家这死,他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可是…… “哼,白清秋,你想杀便杀,若是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任何消息,那是绝不可能的。”他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幕后主使者。 白清秋秀眉一挑,“你居然知道我是白清秋?那这可就有意思了,凌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没见过我,可你却知道了我的身份,让本小姐想想,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会来凌王府的?” 白清秋古井深渊般的眸子微眯,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便是白清竹,因为只有她才像黑暗中的蛇牢牢的盯住清秋院。 只是,白清竹又怎么会与凌王府的细作勾搭?想到这里,白清秋只感觉眼前迷雾重重,可是,她相信,只要能找到二者之间的联系,这团迷雾便不难解开。 “你?”郭阿柄一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不小心便着了她的道。 可是,你以为不说话便能让白清秋无计可施吗?那你就太小看她了。 “啧啧啧,你还真是个硬骨头,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宁死不屈的,岚翔,去,将那个小桃红给我带来。” “是,大小姐。” 岚翔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头发凌乱,身上随意披着衣裳的女子出现他们面前,为了不污白大小姐的眼,他们可是好心的替此二人穿上衣服。 “你,你想干什么?”郭阿柄看着小桃红,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她看看,她心爱的男人是如何死她面前的,还有,就是顺便表演一下本小姐超高的鞭法。” 白清秋手中白鞭啪的一声,就在空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白鞭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可是这里的每一个都知道这白鞭可是灌饱了吴管家的血的。 郭阿柄脸色瞬间惨白,难道现在,这条白鞭也要染上他的血不成? “你?白清秋,你这般的心肠狠毒,就不怕遭报应吗?”郭阿柄嘶声大喝。 “报应?若是老天要报应,那也是报应在你们身上,怎么,你敢对君若凌下毒,就不敢承受下毒的后果吗?” 白清秋也怒了,君若凌的毒受到控制,可是他们却以更加阴毒的手段将毒给引了出来,而且比原先更多了双倍的痛苦。 先是玳瑁闭门关窗,再1;150850295305065是郭阿柄引毒发,若不是有她在,君若凌今年夏日又不知受上多少的痛,吃上多少的苦? 想到这里,白清秋的心如针扎般的疼痛了起来,手中白鞭紧捏在手,周身上下杀气猛然腾升而起,让郭阿柄心尖儿发颤。 “你,你要干什么?”郭阿柄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从未见过杀气这般重的女人。 “干什么?哼,你既然知道本小姐的身份,那那个人一定也告诉过你,小心着本小姐吧,因为,本小姐的鞭子,从来都不吃素。” 白清秋手下发狠,抬手便将白鞭狠狠抽去,啪的一声鞭响,鞭子破空而出,对着柱顶之上的郭阿柄袭卷而去。打出的白鞭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可是这鞭子撕下的却是人体薄薄的一块皮肉。 “啊。” 一声惨叫响震在整个凌王府。 白清秋丝毫不被这声惨叫而感觉自己的残忍,因为是他们残忍在先的,手中不停,手腕一抖,白鞭就在空中打个旋便再次抽过去。 还是同样的一块地方,还是同样的一块肉片被活生生的撕下,郭阿柄比方才叫得还要惨烈,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因为他该死。 小桃红睁着大眼,不敢相信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这个女人太可怕有了,若是这样一层层的撕下阿柄的皮肉,那又与凌迟又有何区别? 不,不,她不要,她不要看着阿柄受罪,她挣扎着想开口,想上前求饶,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早就被他们点了哑穴。 “怎么,看到你的男人受苦,心痛了是吗?那恭喜你,你还可以更心痛一点。” 白清秋此时早已化身恶魔,不是她想成魔,而是他们逼得她成的魔。 郭阿柄就凌王府,他哪里来的药粉将君若凌毒引发,靠的不就是这个叫小桃红的女人?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了,早特么干嘛去了?她的男人是人,那她白清秋的男人就不是人了吗? 啪啪啪,连续打出三道响鞭,鞭子就像是一把把极利的刀片,一块块的割着郭阿柄的肉。 这割肉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 “啊……,白清秋,你,你个贱人,有种,有种就杀了我吧。”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这比一刀结果了他还要难受,钻心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席卷着他的肉身,额前冒着密密冷汗,这才只有五鞭,五鞭便让他这般痛苦。 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听那人的话小心行事,否则,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这又能怪谁? “杀了你,哈哈哈,你知道吗,杀一个人那是对他善良的惩罚,若是在他死前让他尝尽苦楚,才是给他最狠的报复。本小姐现在要做的,是从你身上抽下一百零八片肉而不让你死,若是那个时候你还活着,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去死了。” 什,什么? 抽下他一百零八片肉? 郭阿柄目光爆怒,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索命恶鬼。 “我,我死也不会让你这般对我!” 郭阿柄狠了狠心,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第一百一十章 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第一百一十章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咬舌自尽?你当她白清秋死人不成? 啪。 白鞭疾速袭出,鞭子狠狠的抽了过去,这下却是打在了郭阿柄的下颚,只听咔嚓一声,颚骨脱臼,别说是咬舌自尽了,就是想开口说话也是不行了。 郭阿柄满脸惊悚的看着白清秋,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连求死不能吗? 不能,当然不能。 “没有本小姐的命令,谁允许你死的?”白清秋冷声而道。 众人的心也随她这句霸气无比的话而震了震,她当真是个可怕的女人,手段狠烈,心肠极硬,若是换作一般小姐,别说是拿鞭子杀人了,就是见个血也会吓得花容失色。 可是又不得不说,具有这种霸凌之气的她,更美,一袭白衣长裙就像是天上的女战神,高贵,美丽又让人不敢靠近。 众人再将目光放到郭阿柄,全身上下也只一道伤口,比起吴管家的血肉模糊,他还算是干净整洁的,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凌迟一百零八片,现在连个零头都没有,剩下的一百零三片肉还不知道在哪里,想想都可怕,真是狠啊。 狠吗? 不,当然不狠,君若凌知道,对敌人狠不下心的人,将来你只会死得更惨,所以,像他们这种人,只有不折手段,狠下心来杀出一条血路,才是他们最终的生路。 君若凌抬头看向天上繁星,勾起绝美的唇角,“我的好皇兄,只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十四年前留下来的小人儿,现在会将你的爪牙一个个拔除吧。” 听,一道鞭响就是一块肉的落地,小女人的鞭子对任何人都是绝不留情的,相信很快凌王府的,白府的爪牙一个个的都会被清除,而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会后悔当年决择? 皇上的毒此时也应该发作了,明日,不,也许今夜便就能够听到从宫中传来的皇上身染恶疾的消息。 正如君若凌所料,皇宫之中一团乱麻,林公公看着龙床之上翻滚着痛苦嘶叫的皇上,急得直跺脚。 “你们几个死人不成,还不快上前伺候着?” 所有宫女太监全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皇上驾崩了,只怕他林公公也会跟着陪葬。想到这里,林公公越发的如1;150850295305065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得失去了主意。 “慌什么?皇上不过是吃坏了东西而已,说不定明日就会好了,太医不是在诊治吗,不会有事的。”莲妃铁青着张脸沉声道。 皇上突发病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后娘娘那边,否则,太子执政决不是什么好事。 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的娘家秦府现在正如日中天,若是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换了天,那么秦府绝不会再有这般的辉煌。 更何况,她自己也有私心,凭什么皇后的儿子可以是太子,而她的儿子,却只能是个皇子呢? 林公公精明的老眼微微一转,“娘娘说得不错,皇上只不过是吃坏了东西而已,不会有事的,你们几个听明白没有?” 能进宫的都是人精,宫女太监们齐声称是。 可就在这时,殿内又传来一声惨叫,这像是吃坏东西不会有事的模样吗?只是谁也不敢说不是。 莲妃美目一沉,眼睛里射出一道阴霾,银牙暗咬,“林公公,看来得请太医院老院首走一趟了,你拿着本宫腰牌亲自出宫一趟,务必要将徐院首给本妃弄进宫来,听明白没有?” 林公公心下一惊,倒吸口凉气,难道皇上竟真的到了那种要请徐院首来的地步? 说起前任徐院首,那也是个传奇般的人物,他是徐太傅之长子,不爱字画爱医术,而且医术造诣深厚,年轻之时救过苏太后之命,皇上龙颜大悦,任其为太医院院首之职,皇上和苏太后的平安脉都是他请的,多少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这也是徐院首过人之处。 可是六年前却突然辞去院首一职,而且态度坚硬得让人咋舌,宫门之前他说过一句至今让他记忆犹深,他说:此生不再进宫。 这般的绝决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如今莲妃娘娘竟然要请他再次进宫,只怕皇上是真的不好了。 “是,娘娘,老奴一定办到。” 林公公带着腰牌而去,莲妃脸色依旧沉得吓人,听着身后皇上痛苦大叫,她的心也如开水般烫过一样难受。 “娘娘不必担心,只要皇上还在我们宫院,一切都还未有定数。” 莲妃抬头看着这个从小便跟在身边的老嬷嬷,微微点头:“你说得不错,只要皇上还在我的宫里头,保证不叫皇后见上半分,而且,若是真的不行,那我们便只有兵行险招,越过太子,立我扬儿为皇也不是不可以。” 莲妃是个狠的,同样也是个有魄力的,以秦府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盖过太子那方。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从来不会认为这么做是错的、是大逆不道的。 皇上果真有多爱她吗?宠她,只不过是做给世人看而已,莲妃目光中闪着平日里从来没有过的愤恨。 宽大的龙床之上,皇上痛苦嘶叫,那种分离着骨肉的痛楚瞬间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可就在这时,他,他居然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在他心中隐藏了十四年的女人。 那日,天气清,他私自出游至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从林中突然走出个美丽的仙子,只一眼,一眼他便爱上了,他从来没那般的喜欢过一个女子,当下便瞒着太后将她送入宫中。 可是女医官却说,她怀有身孕? 这道晴天劈雷震得他体无完肤,她居然已为人妇?这实在是让他不可接受,可是,他又不甘心,当下便命人送去一碗花红,孩子不能要,她必须留下。 但是等待宫女们回复的则是,她不见了?怒极之下,拔剑便将那里的宫女们一个个刺死。 此事不能张扬,更不能大肆去寻找,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再次得到消息时,她却已成为白远涛的正妻? 她居然没有选择他而选的是个小小的白府嫡子?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当初的那股爱意瞬间化为恨意,他要报复,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她所做的决定是错的。 可是又一个消息传来将他震住,她居然是西临纳兰氏?而且那个孩子,也极有可能是西临皇室血脉,而且还是唯一的公主…… 震惊之下,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南渊国一直屈于西临之下,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筹码,他的棋子,若是运用得好,将西临吞并也不是不可能。 他开始计划,开始布置这一切,将一个西临公主养成傻子,这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 看到了吧,你的女儿成了傻子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傻子又突然变得聪明了起来,而且长得越来越像她死去的母亲? 卟。 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在龙床之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成为他的王妃? 第一百一十一章成为他的王妃? 皇上吐血了。 当君若凌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是一笑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而此时,白清秋的一百零八道鞭子也甩得差不多了,郭阿柄离死只差一口气,若是这时谁再给他任何一道小小的伤害,他便真没命。 地上散落的不止有血,还有一片片带着血的肉片,画面极为血腥和残忍。 小桃红瘫软在地,全身力气被这可怕的一幕抽走,她看着那个手持白鞭的女子,竟然面色如常? 她低下头来,若是不说,阿柄便不能死,若是说了,他也许还能给死得痛快些。 “白大小姐,别打了,我说,我说就是了。”所有的意志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白清秋停下白鞭,听着小桃红的招供,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感觉这南渊根本无药可救。 深夜是宁静的,凌王府正院之中只有小桃红声音响起,那惊人内幕让这里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原来,原来指使这一切的居然是他们的皇上? 这在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 因为皇上早在登基之时便对君若凌存有杀意,若不是当年一连两次天灾,卿天鉴的星象显示不宜再造杀孽,只怕凌王也活不到现在。 过后几年西临大军压境,十几岁的凌王请自上阵,数年争战,军功赫赫,一度让西临人闻风丧胆,被南渊百姓们尊称其为“战神”。 可就他们以为凌王就要崛起之时,一道皇令突然让他回京述职。 述职? 一名武将岂能用文官的那一套? 刚一入京,皇上便在大殿之上直言要取回那百万大军的虎符?到了这一刻,南渊所有的百姓们都知道了,他们的皇上是有多么的在意凌王手中的兵权,不,说他更在意皇权才是真的。 而就在那一年,凌王突然病重,凌王府派出大量护卫四处搜寻珍贵药材,从此南渊战神便消失在世人眼中。 死里逃生,兵权被收,重病不起,三个不同时期,三个不同的重大决定,君若凌成功的让皇上的戒心放下。 可是。 白清秋古井深渊的眸子看着这个脸色依旧苍白的男人,朱唇轻启,“好个凌王,果然是计世奇才。”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也许就是君若凌一手策划,皇上登基,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年纪,竟能够让“两大天灾”和一个钦天监为他说话,让皇上错过了最佳杀机。 那时候皇上不能动君若凌,到后来他却是动不了他了,从一个被动转到主动,这是怎样的一个历程,又怎样的周密计划才能实现,若是其中有任何差错或脱节,那等待君若凌的只有一个死字。 可是君若凌却不以为然。 “当你心中有执念时,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难不倒你,只是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白清秋身子一怔,他说得没错,人若无念,哪里还会活在这世上,她的执念是摸清身世和将华阳针法练到最高层。 皇上的执念是将皇权紧握在手。 白远涛李姨娘的执念是荣华富贵。 而白清月的执念是做太子妃…… 只不过他们的执念是在贱踏和伤害别人的基础上进行的,她白清秋自问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绝对不会去故意害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种执念无处不在,也无法消散,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就有执念。 “不过我更好奇,你的执念又是什么?” 什么样的执念让小君若凌迅速成1;150850295305065长成为腹黑之祖? 君若凌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的撂起白清秋鬓边散落的秀发,“想知道?那就成为本王的王妃。” 啥?成为他的王妃? 白清秋猛然一怔,心儿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脸色瞬间爆红。 他也能说出这么霸道的话?真是要死了,长得帅,多金又聪明,真的很让白清秋抵挡不住啊。 可是,她也很明白,古代的男人一向都是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像君若凌这样的身份,一正妃,两侧妃都是定制,虽然他硬件不错,可是却压不住软件配套啊,算了吧,她白清秋不适合当那种在院门前等着夫君临幸的深闺怨妇。 “小女人,你……” 就在君若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岚翔突然急急来报。 “主子,不好了,白府传信过来,说是贺氏带着白老夫人冲入清秋院,说,说要见大小姐一面,此时兰香小新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什么? 贺氏和白老夫人? 君若凌眉头一蹙,其他人就算了,可是这白老夫人……,目光看向白清秋,只见她眼内极快的闪过一丝受伤,果然还是很在意的。 “不必挂心,一切有我。”君若凌大手握住小手,定定的说道。 被他这一握,白清秋心头那抹受伤无故抹平。 白清秋微微一笑,“没什么,也许,这就是我与她的缘份吧。” 收拾好心情将君若凌的软被捏了捏,“针法已经交给池老了,药浴对于你来说也很有用,只要坚持,你的毒终有一日会被清除。” 她这一回白府,只怕很长时间会见不到他,这心里,感觉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岚宽,岚翔,好生照应着你们的主子,不要什么人都往院里放,该挡的就得挡,若是有不听话的,直接杀了扔去喂狗,还有,所有吃的用的,甚至是闻的,你们都要让池老在场,让他先用了再给君若凌,明白了吗?” 白清秋快速交代,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君若凌再发生此类之事。 “大小姐放心,属下明白了。” 岚宽岚翔知道,这是在说玳瑁和郭阿柄之事。 也是他们的错,若不是白大小姐此次清理凌王府,只怕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手底下的小厮存的是这样的心思,果然,王府里还是缺了个女主子啊。 不过,池老不高兴了,胡子一颤一颤的说道:“凭什么让我先吃?难不成,毒死了我,凌王就能保得住了吗?” 真是气死个人了! 可是白清秋却没心思管这些,身影在暗卫的帮助下消失在凌王府的夜空之中。 君若凌看着白清秋消失的地方,久久才开口而道:“小女人不好过,皇宫里的那位也别想好过,去告诉徐院首,本王不想在的期内见到他。” 嘶,好狠,为了自己的女人,而置皇帝的性命于不顾,果然有护妻风范,白清秋若是知道,一定会喜欢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门,开是不开? 第一百一十二章门,开是不开? 白清秋喜欢,可是徐院首却不喜欢了。 当接到君若凌的指示之时,郁闷得无以复加,更大骂君若凌你个骗子。 什么知道了比凝香丸还要厉害的方法能够控制碧落之毒?他根本就是诓他替他办事。 “近期不想见到皇上?你是想让他再受一份痛苦才对。”徐院首哼道,这世间能毫不客气的让皇上受罪的人,除了他君若凌便再也找不出别个了。 “徐院首,皇上的病情如何?”莲妃焦急问道,徐院首脸色不好看,难不成皇上真的没救了吗? 徐院首抬眼看了看莲妃,而后一本正经的沉声道:“皇上病情有点复杂,此病来得突然和极为古怪,莲妃娘娘,皇上近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这话若换作别的太医是绝不敢问的,可是徐院首却是直言不讳。 莲妃脸1;150850295305065色瞬间尴尬了起来,暗暗一惊,这徐院首果然有一手,皇上能这般,还真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白日里,皇上突然对她起了那种心思,她哪里会拒绝,一场欢爱过后,皇上顺手便端起她平日养颜喝的汤药,她还记得当时皇上说了句,这味道怪怪的,几个时辰之后,便成这般了。 像这般私密之事她哪里敢说,更不敢说是她的汤药有问题,否则一个弑君之罪扣下来,也是有够受的。 “汤药?” 徐院首精明的目光一转,如果他所探不错,皇上的体内有碧落之毒,而碧落之毒只有凌王身上才有,难道凌王放血将毒下至莲妃的汤药里?但他又闻不到任何血腥之味。 这就奇怪了,那碧落之毒又是通过什么逼出凌王体外的呢? 暗中之人才不会告诉他,那是主子的洗澡水所至,按主子的意思,他们示先在空中洒了道合欢粉,皇上情欲难耐自然得找人消火,消火过后,皇上会有一个小小的习惯,那便是到处找水喝. 这,就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白府那处,虽是深更半夜,可是白府清秋院却是灯火通明,一大帮子的丫鬟婆子将清秋院站满,为首的则是一脸焦急,担心的贺氏。 “你们,你们两个丫鬟到底在干什么,大小姐病得这般严重,你们居然还拦着不让我们进?兰香,小新,我知道,我只不过是白府新妇,你们对我有防备那也是正常的,可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白府中的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身为女子嫁鸡随鸡,我即嫁远涛为妻,自是一切以白府为重,大小姐虽非我亲生,但我会像老爷一样的疼爱大小姐。” 贺氏苦口婆心,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去了. 虽进门不过三日,可是一应之事做得无一不让人烫贴,无论是每日对白老夫人的细心照顾,就连梳洗这样的小事都仔细过问,还是老爷每上朝都会站院前恭送,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相对于李氏,这贺氏才真的像个一府主母。 可是尽管这般,兰香小新也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好人,若不是早知道她的底细,只怕这种面慈之相也会让她给骗了。 “夫人,不是奴婢不让夫人和老夫人进去,而,而实在是小姐身体不适,更重染风寒之症,老夫人身子刚刚才好,若是过了病气那可如何是好,还请夫人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兰香年纪稍长,而且心思也沉,她绝不会因为贺氏的花言巧语而心动的。 贺氏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原本她这翻话无论搁在谁的身上都会感觉到一丝松动又或是异样,可是在这两个丫鬟却死不松口。 丫鬟饶是如此,那主子又岂是好对付的?难怪李琼花和白远涛斗不过了,不过,如今却不同以往,这两个丫鬟态度越是坚决,就说明这清秋院越是有鬼。 “兰香,你是个好的,你说得也不错。”贺氏转过身去,温柔的对着白老夫人道:“母亲,劳您在这里呆会儿,让媳妇进去瞧瞧。” 贺氏的举动让白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暗暗点头,这个女人是比李姨娘强上许多,别的不说,光是这层时时的体贴与温驯做的就让人无可挑剔。 “夫人放心,老奴会照应好老夫人的。” “有劳王嬷嬷了。”贺氏依旧恭敬。 若是白清秋见到,定然会大赞她的心机深沉,连一个老嬷嬷都这般算计到位。 王嬷嬷是什么人,她可是陪伴了白老夫人大半辈子的,在那十四年里唯一能与老夫人说话之人,虽然身份低微,可是只要利用得好,那便是一把捅向她的利器。 贺氏安顿好白老夫人,款款来到兰香身边,兰看在丫鬟当中算是个子高的了,可是贺氏却比她高了三寸,再加上那主母气势,无形之中便将兰香打压了下去。 “兰香,老夫人身子弱,可是我的身子不弱,这,总可以我进去探望小姐了吧。” 贺氏声音轻柔,可是听在兰香耳中却是如雷般的沉重,听上去就像上一个主子做事要过问奴婢有一般。 这如何了得?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兰香是那种不听话的恶奴? 她倒是无所谓,可是这里还有老夫人在,若是老夫人以为小姐也是那样的人,那,那可就糟了,小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老夫人从那地方出来,可别到时候竟真的让便宜都让她贺氏给占了呀。 想到这里,兰香额前冷汗直流,她竟开始相信,那贺州一府灭门是真的存在了。 “奴婢,奴婢……” 她该怎么办?一时间她竟真的陷入两难的境地了,若是让她进去,以贺氏这般精明指不定岚轩就要被发现了,可是,可是若不放? 兰香手指紧握,在心里将贺氏骂了个千遍。 贺氏看着兰香变幻无测的脸勾唇而笑,她知道她是顶不住了:“兰香,开门吧。” 最后一句话不是寻问,而是命令。 兰香心头狠震,死死咬唇,她绝不能让贺氏进去,就算将她当场杖毙,也绝不能让她有机会抓住小姐把柄。 “夫人,请恕……” 就在她就跪在下受罚的那一刻,吱呀一声,门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不成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不成 门开了。 众人抬眼一看,便见一个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肿的女子站在那处,一件白衣随意披在身上,头发略略散乱。 可饶是如此,贺氏也不得不说,白清秋是个绝美的女子,甚至比皇上给她的画卷上的还要美,乌黑的眸子古井深渊,唇边的笑容透着三分清冷,三分邪魅,周身散发着华贵之气让人不可轻视。 若说白府嫡女,当如是。 “大小姐……” “这就是父亲刚抬的平妻吧,果然不错,柳眉杏眼,肌肤雪白,父亲好眼光。” 贺氏刚一开口便被白清秋截住话头。 好眼光?这是在说她以色诱人吗? 白清秋开口便是夹杂着暗箭的,贺氏自然不甘落于后,带着慈母般的笑容上前道。 “大小姐……” “那处可是祖母?”白清秋突然惊道。 只是贺氏未能如愿再次被白清秋打断。她的目光越过贺氏看人群之中的白老夫人,眼睛里盈盈充满着激动的泪水。 你?贺氏隐藏在袖下的手指紧紧一握,慈母般的表情僵在脸上。 被白清秋连续两次打断,心头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话被梗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着实让她难受之极。 可是她又不能这个时候露出一丝的不满来,祖孙相见,温情满满,若是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只会让人说你不懂事,她可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贤良给毁了。 “祖母,真的是祖母,岚轩,快快,快扶本小姐下去。” 白清秋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情意,那是久未见亲人之时的想念与欢快,不待岚轩扶住,她脚步早已跨了出去。 “小姐小心。” 白清秋显些摔倒,岚轩赶紧一把扶住,就这样白清秋脚步虚浮的上前,更是在离老夫人三步之是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别人不知道,可是白府的丫鬟婆子们相当清楚,白清秋的强势,霸凌,还有她的心狠手毒,纵然是杀人,她也不眨下眼睛的主。 可是,像这样的一个女子这个时候却卟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这让她们无论如何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和震惊。 但是大小姐脸上的那份真执不像作假。 “祖母,孙女儿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白清秋再次抬首之时,脸上满布泪珠,她没有哭声音,可是这种无声的哭泣更让人心疼。 白老夫人不过是五十多岁,可是鬓边早已布满白发,眼角的皱纹也藏不住了,在那种地方过了十四年,怎会好过? 白清秋眼中带着丝怜惜。 这种怜惜被白老夫人看在眼里,顿时老泪纵横了起来。 “好,好好,清秋,清秋……” 白老夫人没有想到,她们见面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带着皱纹的双眼同样布满泪水和激动,一旁的王嬷嬷见此也忍不住鼻头发酸。 十四年了,被关安福堂十四年,若说白老夫人不关注外头,那是假的,每当听到大小姐又闯出个祸事,老夫人便起身跪至小佛堂念经,求菩萨保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夫人吃的苦外头的人不知道,她王嬷嬷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当年老夫人也是因着大小姐而被囚禁的,如今见大小姐清醒了过来,二话不说下跪磕头,这让王嬷嬷觉得,这十四年所受之苦值得。 “起来,起来。” 白老夫人一把上前,亲自将白清秋扶起,十四年了,当她离开之时,她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没想到眨眼间便成长为一个绝色少女,心中竟是感慨万千。 不过,当她第一眼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少女之时,心脏更是猛然一怔,像,真是太像了。 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因为眼前的女子眉眼间隐隐透着霜寒,而那个人则是温婉如水,跟她的名字一样,婉儿。 “祖母,你受苦了。” 白清秋展颜一笑,可是她并没有错过白老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异样,掩下长长睫毛,老夫人果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哎呀,真是恭喜母亲,贺喜母亲了,孙女儿个个不错,一个貌美勇救太子,一个听话乖巧细心,还有一个孝义两全,真是羡慕死妾身了,只可惜,妾身,妾身身子弱,不能为白府开枝散叶……” 贺氏捏着锦帕,眼眶同样挂着泪上前说道,声音真切,竟叫人瞧不出她心中任何真实的心思。 如此心机深沉的人,白清秋不由的感觉到了种充满寒气的压力。 她那两回截断她的话,非但没有让她撕破脸皮,而且还要在脸上该笑的笑,该赞的赞,句末竟还自责了起来,婉如一个白府贤良主母。 不过,白清秋更相信,她心里其实也舒坦不到哪里去,1;150850295305065毕竟她进白府的目的,可不止是做这些。 “祖母,母亲说得对,您可是人福全之人,不过……” 白清秋后退了三步,离老夫人再远了些,王嬷嬷看到这里心下又一惊,难道大小姐不喜老夫人了吗? “孙女儿前儿个寒气入体,祖母身子原本就不好,可别过了病气,能见到祖母清秋足矣。” 王嬷嬷暗暗点头,大小姐的心,还是向着老夫人的,只是接下来的动作更让王嬷嬷震惊。 只见白清秋脸色一变,对着满院的丫鬟婆子大声怒喝,虽然底气不足,可是语气之中的音调却让人生生惊住。 “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不成,此时正值仲夏,地上热气扑面,你样难道就这样由着她性子出来?还有,祖母身子不爽利,你们就是连椅子,一把团扇都没有吗? 白府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在你们身上,还真不如养条狗了,兰香,传我之令,明日一早,这里的丫鬟婆子都给我打十大板子,也让她们长长记性。” 白清秋此话一出,丫鬟婆子齐齐一震,卟嗵一声跪倒在地。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老奴)再也不敢了。” 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众人,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王嬷嬷更是喜不自胜,这大小姐是众人面前给老夫人立威呢,十四年的空白,有几个人知道老夫人的存在,如今出来,虽说她们恭敬,可是心里怎么样的还不知道。 如今大小姐这般立威,竟比其余之人做得更加高明,白老夫人越发的欣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像,这个主意不错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像,这个主意不错 清秋院之事贺氏不仅没能给白清秋下上套,还让她借此机会在老夫人面前露了脸,想到白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有表情,还有对出院之时对她的淡淡,贺氏内心万分不爽。 “夫人,看来这个白清秋是个难对付的。”曹嬷嬷转动着一双精明的老眼。 贺氏又岂会不知道她是个厉害的?要知道,她还没进门的时候就给她弄来个杨姨娘,甚至还带着个儿子? 想到这里贺氏更是咬牙,不是因为多了个女人与她分享夫君,而是不喜欢还没开始便就已经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当初在贺州,她可是步步为赢的存在,何时吃过这样的暗亏? “难对付又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十四岁少女罢了,就算手段再厉害,那也是孤立无援的,更何况本夫人有的是地方将她拿捏。”比如她的亲事。 贺氏充满阴戾的目光看着手边那盆缸水中洁白的白莲,她能在贺府蛰伏十六年,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手段,若不是皇上早有命令,不能让白清秋死留下任何垢病,她早早的便动起手来。 而这个也困了她的手脚,这白老夫人就是其中之一,在计划成功之前白老夫人不能先死了,否则,白清秋亲事便要因守孝而推后三年,而这三年的变化谁都难料。 所以,白老夫人那边她还得供着。 福寿院。 白老夫人略带疲惫的坐榻上,不过她却半分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白清秋和那个女子交错的身影。 “像,真是太像了,王嬷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见到清秋脑子里便对十四年前之事,越发的清明起来?” 当初那个神仙般的女子落在她面前之时,着实惊住,可同时,也是她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王嬷嬷将不冷不热的帕子送到老夫人1;150850295305065面前,她的心情她很明白。 “老夫人,何必想太多,那人也已经死了,皇上那处虽然有气,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哪里还会再提及?更何况,您也从那个地方出来了,这不正表明着皇上已经恩赦了吗?” 经过这几日明里暗里的探究着老爷,都说是皇上的意思。 老夫人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世间除了皇上能将我放出来,还会有谁?总不至于是我那逆子吧。” 逆子白远涛。 “所以,老夫人,是该您享享清福的时候了,大小姐明年便及笄,找个好点的人家,也算是报了当年那女子的恩情了。” 王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看着一闪一闪的烛光,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夫人进白府之门也有两年,可是肚子却依旧不见动静,情急之下去观音庙里求子,半路大雨躲入茶寮,却没想到茶寮之中竟有几个山匪,就在她二人以为要被污辱受死之时,一个贵妇及时出现救了主仆二人。 那贵妇人不仅救了她们的命,更将老夫人的不孕之症给治好了,不过,那人说她此生只能有此一胎。 老夫人自是兴奋,哪怕是只有一胎也好,好在上天保佑,老夫人第二年便产下一子,为感其恩,老夫人命人将恩人的画像给画了下来,直到有一日,那个叫纳兰婉儿的女子将一块玉佩送到她的面前,让她助上一助。 直到此时老夫人才知道,那贵妇人原来是西临国纳兰氏的人,纳兰氏,一个等同于西临皇室般的存在,就算她这个南渊妇人也知道,当年若不是纳兰氏的退位让贤,只怕也没有现在的西临皇上,皇上为感纳兰氏,将国姓改为纳兰。 也就是说,西临纳兰氏虽不是皇族中人可是却是高于皇室中人的存在。 只可惜…… “老夫人,还是安歇了吧,我们能保住纳兰氏一脉也算是不错的了,要知道纳兰氏不比以前,尤其是大房,听说早就没落了。”王嬷嬷一阵唏嘘,当日的辉煌早已不在,留下的只不过是一片苍凉。 白老夫人任王嬷嬷伺候,轻轻点头:“你说得不错,人已逝,最重要的是看眼下,还是不要让清秋知道这些好了……” 声音越来越小,当王嬷嬷抬头之时,老夫人已沉沉睡去。 王嬷嬷另有一翻思虑。 老夫人只怕是错了,照今日看来,大小姐已然不是原先那个痴傻之人了,以大小姐现在的聪明来说,早晚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老夫人这般有意隐瞒,只怕到头来会惹大小姐不快,毕竟,这天上下有谁不愿认祖归宗,哪怕是个残宗。 老夫人十四年未理宅理,难道真的早就忘了宅中的争斗了?今日贺氏与大小姐明显的就是一出,结果是大小姐完胜。 想到这里,王嬷嬷原本稍有松懈的心再次提了上来,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而白清秋此时,顶着个熊猫眼倒床上,连翻了几滚都睡不着。 “小姐可是怕热?奴婢在这就去取冰块来。” 当小姐顶着个虚脱的身子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三丫鬟吓了一跳,几日前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却是脚步虚浮的比岚轩还软。 白清秋并没有阻止,而是她现在真的想冷静了,将所有之事全在脑子里过一遍才能安心睡觉。 她想的不是贺氏,反而是老夫人第一眼看她时的眼神,那种惊讶绝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反而像是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 “照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本小姐长得像已故的亲娘了。” 亲娘?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府居然连一个牌位都不给你?还有老夫人的脸色,绝对不是出一般的事情才能表现出来的。 “等等,牌位?” 白清秋猛的坐了起来,她看牌位不就行了吗?所有主母的牌位都是要进祠堂的,就算没有画像,只有一个名字也好啊。 可是,她又要如何看,总不能杀进白府祠堂吧,那样白远涛不气死,老夫人都要气死了。 “头大了的。” 白清秋身子一软,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难不成,直接跟老夫人说让贺氏祭拜?” 咦,好像,这个主意不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吧,你想怎么报答本小姐 第一百一十五章说吧,你想怎么报答本小姐 白清秋是个行动派,对于祠堂一事,在第二日给白老夫人请安之时便直接提了出来,连掩饰一下的功夫都没做。 贺氏猛的嘴抽,抬眼便见一个身着白衣长裙,眉眼弯弯的绝色女子冲了进来。 更重要的是,白清秋竟然一点病态都没有,犹如昨夜看到的那个脚步虚浮,眼底发青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母亲看我作甚?本小姐肚子饿了,赶紧让她们将早饭端上来。”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指挥着贺氏,一屁股坐在白老夫人身边,清亮的声音说着话。 “祖母,昨夜自从你走后,我的寒症突然之间就好了,你说,是不是托了你的福?” 白老夫人也奇怪,可是当听到她说是托了她的福,高兴的哈哈大笑,“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般的会说话?” 白清秋的亲热感染了白老夫人,更将这福寿院的气氛带动,并完全的将贺氏隔开,贺氏的恼怒一闪而过,却并没有逃出白清秋的眼。 1;150850295305065 “大小姐真是会哄人开心,竟将三小姐四小姐给比了下去。”贺氏不动声色的给白清秋拉了个仇恨。 拉吧拉吧,一会儿你就知道拉仇恨的后果了。 “母亲说得对,本小姐是白府嫡女,自然会有嫡女该有的气质,父亲常常教导本小姐,一定人要做到礼仪悌孝,不能让人轻看了去,母亲,祖母你们说对不对?” 白清秋挑挑秀眉。 贺氏又是一怔,她怎的感觉白清秋这话像是以给她下套?无论你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不要礼仪?错。 要?那你便成功的落入白清秋的套中。 “大小姐果然知书达理。”贺氏脸上笑容不变的说道。 想敷衍过去? 啧啧啧,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既然母亲也同意我的说法,那么,母样什么时候给我娘亲上个香敬个茶?”白清秋笑容加深,想逃,没门。 白清秋话音一落,别说是贺氏了,饶是白老夫人也是一震,手茶盏跟着一振,怀中热茶洒在了手中,王嬷嬷赶紧在擦拭,心中跟着一紧,这可是想什么来什么,昨儿个夜里老夫人还提及此事呢,没成想,今儿个大小姐便正的开了口了。 不过…… “清秋啊,你怎的好端端的说起此事?” 白老夫人一句问话意味不明,又像是试探,又像是一句平常的问话。 贺氏将目光转向白清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将她的命留下来对付一个少女?她也很好奇,她到底是哪个女人生出来的女儿。 只见白清秋唇角笑容不变,表情和眸子里的清澈也没变。 “祖母,如果我说昨儿个夜里梦见娘亲了,你信吗?” 梦见她了? 白老夫人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白,王嬷嬷暗中紧握了白老夫人的手,手中传来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清秋有这份孝心,是应该的。”老夫人木然说道,隐藏在暗绿色衣袖之下的手,紧紧一握,努力控制好她好的情绪。 白清秋清冷的乌眸深处一道寒冰碎裂,不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绝美了,美丽的容颜将整间屋子都跟着亮了起来。 “祖母应了,那便太好了,母亲,你虽为平妻,可到底是妾,我娘十四年前不幸花折,可是她的身份摆在那处,母亲可不要与我娘亲计较才是。” 白清秋吐字清晰,声音竟带着让不可抗拒的气势。 白老夫人,贺氏,王嬷嬷都感觉到了,心头本能一紧,看来,这祠堂之事是势在必行了。 贺氏捏着的帕子一紧,了解她的人便知道了,贺氏怒了,她绝不会让白清秋就此好过。 “大小姐说得对,婢妾一定会做好准备的,不过,此事还是要支会老爷一声,大小姐,你说呢?” 白远涛一定不会同意,因为皇上没有这方面的指示。 可是贺氏怎么也没想到,白远涛居然同意了? 当从福寿院出来之时,便直接回了如意院,而沐休在家的白远涛似乎正等着她的到来,听到他这般爽快的回答,让贺氏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知道祠堂开启,对她是一种怎样的伤害吗?那就是活生生在告诉世人,她贺碧如无论如何做,都不能成为正室,只能终身为妾? 贺氏指甲掐进肉里,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渗入锦帕之中。 贺氏只怕想不到,白远涛能答应全亏了杨姨娘,若是不答应,便将白清风真正的身份传出去,白远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白清秋听到岚轩报来的消息之时,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起来,漫步在园子里的脚步同时一轻。 “小姐,你怎的会知道贺氏会问白远涛?”岚轩不是没规矩,只是像这种渣男,她也只能给出这个称呼。 白清秋随手折了朵花,放在鼻间闻了闻,花香瞬间吸入,“这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只要你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 她不是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将自己站贺氏的位置上,你就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了。 一个贺州知府官小姐无论是因为哪种原因成为小妾,她的官小姐的本质和骄傲根深蒂固,无法改变,如今她以为可以“转正”,却又被她再次旧事重提,还要在祠堂之上对已故的主母行礼,当然不会乐意。 “可是,又如何让老爷驳了贺氏之请?”毕竟,他们两个是皇上手底下做事的人,都是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的。 “这个,就更简单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的五弟?”白清秋看着蛹道转弯处那被一棵结了桃子却尚未成熟的桃树处清声说道。 五公子?白清风? “我的大姐姐真是聪明,手段也够凌厉。” 一袭蓝色锦袍,身材笔直,可是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十二岁少年走了出来。 白清秋眼前一亮,清风这个名字很适合他,眉清目秀,再加上一些微微病气,周身带着不同常人的气质,更让他还未长开便已然俱备了美男子的气息。 “五弟你也不错啊,居然没有听白清竹的话,好好与我作对,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一个好联盟。” 白清风脸色一怔,白清竹找到他时极为隐秘,她怎的会知道此事的? “那可不一定,虽然少了个联盟,可本公子去逃过了做别人枪手的命运。” 这个白府,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一个不过比他大两岁的女子心机深沉,步步算计,一个看似乖巧的女子也会找到他,与她一道对付白清秋。 白清风冷哼,白清竹低估了她的对手,这,可是很致命的。 “没想到,你来到白府,反而变聪明了,说吧,你想怎么报答本小姐?” 白清风饶是再镇定,听到这样的话也呆住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绝不会做这种工具 第一百一十六章她绝不会做这种工具 报答她? 白清风看着这个手持一朵鲜花,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女子,漆黑的眼睛古井深渊,无故,白清风的心在此时狠狠一跳。 这一跳,将他愣住,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和异样。 “哼,你居然还敢说?原本我与母亲好好的生活,是你,是你将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害得我们母子分离,你,你居然还让我报答你?简直可笑。” 白清风冷哼一声,侧过脸去,正好一枚小青桃映入眼睑,气得他一把将它摘下,捏了又捏。 见到白清风这般气鼓鼓的模样,白清秋笑得越发的开心了,“小屁孩,还知道生气?行了,你现在可是白府五少,好好干,以后考个状元回来,不正好也可以给你母亲正名吗?唉,小孩子的脑子,真是笨,不好玩,岚轩,我们走吧。” 考状元,为母亲正名? “等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虽然你是我大姐姐,可同样是我的仇人,只要我有能力了,我就不会放过你。”白清风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白清秋。 可是白清风这样的表现,在白清秋眼里,就是孩子赌气才有的。 “好,仇人便仇人,不过……” 白清秋突然射出一道冰冷射至白清风身后的那个丫鬟,丫鬟是贺氏前日里从牙婆子买来的,梳着平髻低头垂首,看上去老实之极。 “奴婢见过大小姐。”丫鬟规矩行礼。 正当白清风不明所以之时,白清秋猛的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丫鬟脸上,丫鬟顿时被打得懵了,不明所以,捂着通红的脸委屈的看着白清秋。 “大,大小姐,奴婢好歹也是五公子的丫鬟,您,您怎的?”丫鬟咬唇愤道。 白清秋冷哼:“你也知道你是五公子的丫鬟,可是,一个丝毫不关心主子的丫鬟,白府要来何用?” 什,什么意思?丫鬟一脸茫然。 “五公子的衣袖破了个口子,难道你就没看见?还有,你这头上的钗又是从何而来?只不过是个二等丫鬟却能得今年最新款的银钗?别告诉我,这是你被卖时,牙婆子给你的。”白清秋厉声而道。 若不是白清风抬手,她居然还不知道这小屁孩穿的是破衣? 丫鬟吓得脸色瞬间苍白,手下意识的往头上摸去。 她,她怎么会发现的?此银钗她一连戴了三日了,白府之人如同没瞧见一般,她还以为此事就过去了呢,没想到…… 丫鬟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饶命。” 在南渊,等级制度十分明显,尤其是丫鬟,几等丫鬟穿什么样的衣裙戴什么样的首饰都是有定制的,若是超出这个范围,那等待你的不是再次发卖,便是在被杖毙。 白清风原本病白的脸色越发的透明了起来,丫鬟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贺氏,现在就开始往他屋里送人了吗? “混蛋。” 白清风手中小青桃对着跪倒在地的丫鬟狠砸了过去,可是这点痛在丫鬟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白清风一口气堵在胸口,脚下却拔地而逃,他不想让白清秋看到他挫败的一面。 白清秋喝道:“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伺候五公子?不过,若是以后让本小姐发现你有半点不忠之心,便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明白了吗?” 丫鬟如死里逃生般的松了口气,对着白清秋磕头如蒜:“谢大小姐宽恕。” 说罢,便爬起来,向白清风那处追了上去。 “小姐,干嘛帮他?”岚轩不懂。 白清秋其实也不懂,只是白清风让她想起了孤儿院里的一个小屁孩儿,也是这般不声不响又别扭的跟在你身边,感觉,很奇特。 “走吧,明日还要准备祠堂之事,岚轩,你说贺氏今儿个晚上是不是睡不着啊,明天她最好顶个青肿出门,要是没有,咱也得给她制造一个,岚轩,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又是我?” “因为你武功高强啊。”白清秋戏虐。 “小姐,你又拿我开玩笑了。”岚轩气得跺足,就是兰香小新害的。 二仆一路说笑着回到清秋院,可是白清风却没那么高兴了,因为他此时的心绪很乱很乱。 烛光之下呆呆的看着袖口的破洞,他穿着这件衣服也有一天了,杨姨娘也没有发现,而她,却发现了?那个拿着花儿抵在鼻间的绝美画面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如何也挥之不去。 “怎么会这样?”白清风十分懊恼。 …… 第二日清晨,白府所有之人难得齐整的来到福寿院前,白老夫人看这些晚生后辈,孙女儿貌美如花,孙子英俊潇洒,微微点头露出满意之色。 “走吧。” 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在白老夫人的领头之下,穿过一道林子,来到祠堂,高大的庙社令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然而有些人的心中心潮起伏,别说是肃,就连静都做不到,比如捏紧帕子的贺氏,脸色臭得要命的白清月和目光闪烁的白远涛。 白清秋跟在白老夫人身侧,慢慢往前走,目不斜视,只是偶尔还能看到白清风无意飘过来的眼神,白清秋只暗叹一句,别扭的小孩儿。 不过,白远涛也确定是个渣男,只怕连老夫人都没想到,养子白清风的确是府血脉,没错,杨氏就是白远涛养的外室,十三年来默默的为白府生了个见不得光的儿子。 若说杨氏没有觊觎主母之心,白清秋根本不信。 还记得那日她找上杨氏时,杨氏可是主动要求进白府的,那股子愤恨,白清秋到现在都记得,不过,她更记得的是白清风如天塌下来一般的脸。 她知道,也许这不关他的事,可是他的身份却不容得他能逃出白府,逃出这个漩涡……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身为古代女子,就1;150850295305065应该无条件的成为他们男人繁衍后代的工具吗? 李姨娘也罢,甚至贺氏都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想生个嫡子的念头。 将来,她也会……,白清秋蹙眉,想到这里便有一股浊气突然涌上心头。 不,她绝不会做这种工具,更不会攀附男人而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想死太惨,最好将这份心思收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如果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将这份心思收起来 白府祠堂。 堂正中如金字塔的架子之上一层层的摆放着漆黑的牌位,让人看了竟有些头皮发麻。 白清秋一眼便从中找出那块极为特别的,因为上头端正的只有两个字:“婉儿?” 众人当然看到了,就算是心头有千百个疑虑,可是谁也不敢在此多说一句。 牌位的书写极为严格,必有先冠上夫姓而后再为某某之灵位等字样,可是这里却只有两个字? 白清秋接过王嬷嬷点上的香,给婉儿上了香,又恭敬的磕下头去。 “母亲,白府众人对女儿都很好,娘亲若是地下有知,便安心吧。” 口中低喃说着这样的话,但当额头抵上冰冷的地面时,她在心里无声的说道:“婉儿是吗,我很抱歉占了你女儿的身体,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她好好的活下去,绝不让她白死。” 白府所有的人都要为“白清秋”的死负责,尤其是白远涛和李姨娘,她绝对不会让这二人好过。 抬首,清冷的目光中划过一道冰冷,勾起绝美的笑容看着贺氏。 “母亲,该你了。” 贺氏今日似乎特意装扮过,若不是今日的场合不适合着红,只怕她就要穿着代正红的长裙过来了。 白清秋冷眼看着贺氏一脸伤心的模样,似乎死的不是自己的亲娘,而是她贺氏的亲娘一般。 贺氏目光慈爱的看了眼白清秋,“姐姐,你放心,虽说我是平妻,可一定会将你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接过香,卟嗵一声跪在蒲团之上,贺氏声音悲切的说了敬词。 “姐姐在天有灵,妹妹一定会将清秋视如已出,好生养育,姐姐万莫担心……清秋是个好孩子,聪明懂事,惹人怜爱,妹妹将来一定会为清秋挑个最好的人家……” 白清秋隔着老远,却听得一清二楚,贺氏这是在告诉她,不要得意,不要自作聪明,她有的是法子拿捏她。 可是她更听到了贺氏咬牙的声音。 白清秋心中冷哼,恨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便就别想着退出,想拿捏她?那得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到时候千万别退缩了。 祭拜很快就过去了,贺氏的地位也就此真正的定下,平妻,也只不过是个平妻而已。 祠堂一事,白清秋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行走在林间的步子也越发的沉稳了起来。 “岚轩,将这个名字交给君若凌,一定要给我查出结果。” 她相信,这个世间叫婉儿的人多,可是却又并不多,若她所记不错,君若凌从她这里讹去的玉佩是极为珍贵的玉种,能用得起这种玉的人,身份绝不是平民。 “是小姐,我这就去。”岚轩快步走出在竹林,消失在林间。 “小姐,我们要小心贺氏了,奴婢方才听她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拿捏小姐的婚事。”兰香愤然。 这个贺氏实在是太狠毒了,居然脑筋用在了这方面? 小姐身为嫡女,这门当户对绝不能少,可是在对方人品方面却是可以大做文章,蠢笨的可以说成老实,暴戾的可以说成年少轻狂爱冲动,不学无术的可以说成家中长辈疼爱舍不得吃苦,甚至在家中通房小妾多的也能说成生性多情,容易开枝散叶…… 不论是什么样子的人,总能编出花样来。 兰香明白,白清秋更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关节所在。 那贺氏真真是吃了蝎子,毒得可以了。 “若是想对付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婚事永远是各大主母控制庶出小姐们的最好把柄,不过,想从这方面对我下手,那也要贺氏拿出几分真本事来,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的婚姻她做主,到时候让贺氏哭都来不及。 “啧啧啧,原来我们的好大姐在这里,真是害得本小姐好找啊。” 一袭玫红色长裙拖地的俏丽女子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 “白清月?怎么,你病好了?还是说,你的庶女位置坐得这般坚定,为自己喝起彩来?”白清秋懒得与她计较了。 不过,她倒是很佩服白清月的小强精神,总是打不死,打不跑,甚至你打了她,她还会凑上前碍你的眼。 庶女? 白清月此生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两个字,十三年来她都是以嫡女自居,可是老天却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父亲十三年后抬了平妻,而且这具白清秋还让贺氏给那个根本没有任何姓氏的女人上香? 想到这一切,白清月犹如猫抓般的难受,真恨不得将祠堂里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一并给砸了。 “白清秋,我是庶女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野种强上百倍千倍,哼,别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傻子,那样一个牌位居然也好意思摆在白府祠堂受1;150850295305065子孙香火,难道她就不怕天打雷劈成为孤魂野鬼吗?啊……” 白清月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痛快,可是到头来得到的依旧是白清秋毫不客气的掌掴。 “你?” 白清月半边俏脸瞬间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有多严重了,阴厉的目光狠狠的射了过去。 “白清秋,就算是你堵住我的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她定要将此事泄露出去,让南渊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清秋的真面目,让白清秋变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白清秋目光一冷,“蠢货,你以为我白府嫡女的身份有那么容易被破吗,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将这份心思收起来,不然,第一个饶不过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好父亲,白远涛。” 明明蠢得要死还在她面前显摆,真不知道李姨娘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女儿来,白清秋没时间跟她打太极,直接越过她,走出竹林。 白清月死死的咬住唇角,“白清秋,若是不将你扳倒,我就不叫白清月。” 连一个野种都斗不过,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偏向白清秋? “唉,三小姐也怪可怜的,原本堂堂白府嫡女,一跌竟然成了庶女。” 正当白清月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到了竹林中传来似远似近的声音。 “曹嬷嬷,可不是么,我们夫人就算是有心想帮三小姐也只怕不能了,若是换作我,我一定要将白清秋的丑事公布出去。” “公布什么丑事?”曹嬷嬷问道。 白清月竖起耳朵听,当听到那四个字时,她顿时感觉眼前开明了起来,不错不错,就算不是野种,那也是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渊恶女 第一百一十八章南渊恶女 南渊恶女? 果然是够贴切,也够有杀伤力。 一个恶女之名可比那个痴傻之名的让人愤恨多了,毕竟痴傻还能让人同情,可是恶毒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白清秋听到这四个字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贺氏,因为以白清月那个笨蛋根本想不出这么一个好点子来,她除了会抓住她的身世之外,脑子里想的全是屎,哪里会想到从她的清誉上去下手? “小姐,你居然还有心思1;150850295305065吃葡萄?外头可都传疯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小新急得团团转,连她这个守在清秋院的丫鬟都知道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卟,白清秋吐出葡萄皮,再往边上冰盘里摘了一个,优雅的吃了起来,“嗯,好吃好吃,也不知道从哪里产的,个大又甜。” 小新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小姐就是这样,好像天塌下来也一副个儿高顶的模样。 “我说小新,你别这样好不好,难不成,你真想本小姐嫁出去?我可不要从这个火坑里再跳到某个狼窝里了。” 话说到“狼窝”她怎的不由自主的想到君若凌那处?还是只长相绝美的狼。 白清秋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她不要,才不嫁给那只大桃花,光有秦墨语就够她恶心的了,若是真的有个啥,那她还不被南渊的女人给吃了? 就在白清秋胡思乱想之际,岚轩急急从院子里冲了进来,最先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冰气,硬生生让她打了个喷嚏,抬眼便看到放在房中四角的大冰块,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姐真不是一般的怕热啊。 “小姐小姐,不好了,白老夫人病重。”岚轩不管那么多,急急道。 什么?祖母病了? 白清秋抓着紫玉葡萄的手顿了顿,居然是在这个时候病了? 这是给婉儿上香后第三天病的,时间不早不晚,早了会让人有谋害之疑,晚了却达不到预想的效果,而且,她的恶名远扬也是在第三天才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 这,也太巧合了吧。 “小姐,还有一件事。”岚轩怔重的说道:“白老夫人病得突然,据府医说,除了常用之药外,还需要要一个特殊的药引……” 岚轩说罢,白清秋眸子抬起,脸上竟真的带有几分震惊了。 “没想到,贺氏为了保住在白府的地位,居然可以牺牲这么大?” 福寿院。 白老夫人悠悠转醒,看到贺氏手腕之上紧包着的白布上溢出的血,触目心惊。 “王嬷嬷,你怎的也不拦着她点儿,就算是需要那人肉作药引,那也不能用她的啊。” 话虽如此,可是白老夫人眼底的满意让人不能忽视,贺氏果然比那个李氏好上许多,那个女人十四年里总共也就来了那么几回,哪一回不是指三喝四的,还指派了个杏花来看着她们,想想便让人糟心。 贺氏带着忍痛的表情,恭敬一笑:“母亲这说的哪里话,媳妇才进门不久,还未给白府出力,媳妇想着心头很不是慈味,母亲突发疾病,侍奉左右本就是份内之事,只是一片肉而已,不碍事的。” 说话间,眉头痛得又皱了皱。 白老夫人怜惜道:“难为你了。” 贺氏的一席话说极漂亮,一个媳妇的卑微和贤良很好的表现了出来,白老夫人心有所动,而后再次说道。 “你才刚进门是没怎么出力,可是比那些个在府里十几年,又生下一对儿女的姨娘来说,却要好上许多。” 白老夫人意有所指,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琼雅院的李姨娘,可是贺氏却丝毫不在意这个,一个又残又臭的女人,她连斗的兴趣都没。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狠狠的戳中了贺氏的心。 “碧如,虽说你的年纪不小,可是在你这个年纪里还有生养的却大有人在,若是可以,不如让清流将那余太医给找来,把个平安脉,如何?” 还能生养? 贺氏猛然抬头,眼睛里倒真的多了份真心,“母,母亲?这,这可以吗?” 她所受的苦,又有谁能知道?为了让那贺州的那个对她放下戒心,竟安排了场主母伤害她的戏码,甚至因此而伤了根本,大夫说她从此便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代价极为惨痛,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人才与正室产生了嫌隙,而她才有可趁之机。 如今她三十有五,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越发的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子嗣,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可是,可是这种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贺氏看着白老夫人,卟嗵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怜爱,媳妇感激不尽。” 白老夫人在这一刻从贺氏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年她也何尝不是为了子嗣如此的下跪呢? “王嬷嬷,去将清流给我叫来,若是他不应,便让远涛去请。”白老夫立时吩咐道,语气中更多了份不容抗拒。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 王嬷嬷又岂会不知老夫人想起的是什么,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那个跪在地上的贺氏,什么话也没说,便踏出福寿院。 贺氏破涕而笑,不过,她更高兴的是经此“割肉”一事,她在白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憾动了,接下来对付白清秋,也更有筹码了。 白清秋也是个有本事的,短短几日便哄得白老夫人高兴得要死,老夫人那压箱底的东西都快被她掏光了,当然那个白清竹也不差,一味的卖乖讨好,虽然不如白清秋那般得宠,但得的东西也不少,最惨的就是那白清月,每回请安都跟要了她命似的,当真是愚蠢,若不是还有个太子伴读的哥哥,只怕早就禁足了。 但,这也正好是贺氏最先利用的地方,那日祠堂竹林内就让曹嬷嬷与翡翠演了出好戏,白清月果然上当,次日便花了个五十两银子让叫花子将消息散布出去,而她也在暗中加了把火,让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般的渔翁,她做的极为轻松,而这个时候,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杏花焦急来报。 贺氏暗暗的笑意更深,来了,不待白老夫人开口,她便喝了过去。 “杏花,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般毛毛糙糙的成何体统,老夫人身体还病着呢?” 杏花立即恭敬而道:“回夫人的话,不是奴婢不懂规矩,而是此事真的很,很吓人,今天儿个奴婢随府医外出拿几味老夫人的药材,可是,可是却听大街疯传,疯传……” 杏花声音越说越小,这更引起了白老夫人的注意。 “疯传什么?”白老人不耐烦道。 “传,传大小姐是个狠毒之女,不仅清白尽失与两个匪徒有了首尾,而且更是杀人不眨眼,甚至将那二人剥皮抽筋。” 什么? 白老夫人,顿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了起来,忍住满胸怒气沉声道:“去,去将大小姐给我请来,还有,还有将远涛也给我找来。” “是,母亲,媳妇这就去。”贺氏很喜欢看到这一幕,这,也正按她所想的发展。 第一百一十九章 礼部尚书府出了个恶毒嫡女? 当白清秋被请至福寿院时,白远涛也黑着脸坐在白老夫人身边。 这一幕好熟悉啊,那一日她从东方府宴会回来,面对的,也是这种情景,不过白远涛身边的李姨娘换成了她的祖母。 没来由的,心儿一酸,喉头发涩,不过她唇边的笑容,越发的美了起来,别人想看到她哭,她却偏偏要笑,而且要笑得灿烂辉煌。 “祖母,您这般的急着找孙女儿可是有事?哎呀,祖母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苍白了起来?杏花,你这是干什么吃的,祖母昨儿个还好好的,今日怎的就如此这般?若是不想呆在福寿院早说便罢,怎敢对祖母下这般狠手?” 堂上之人还未开口,白清秋便一个冷喝,喝了过去,那气愤的模样是真实的关心着老夫人的身子。 “大小姐饶命。”杏花吓得花容失色,她可承担不起谋害主子的罪名。 白老夫人见此脸色稍稍放了下来,她纵然是恶女,可是对自己却是十分关心的。 “大小姐有心了,老夫人不过是偶感风寒,不碍事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小姐您……”贺氏一个暗道不好,白清秋这种先声夺人之势,她可是吃过大亏的,起身急道。 成功将话题转了过来,白老夫人虽说多年未主事,可是身为白府老夫人,她自然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若是一个女子闺誉不好,影响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白府众子嗣。 “清秋,你告诉祖母,外头那些个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老夫人手指暗握,目光期然的望着堂下那个身姿挺拔,容貌绝色的孙女儿,不得不说她在几个子孙当中,不论外形和气质都是出类拔萃的,可惜…… 可惜她并不是白府正真的孙女儿。 老夫人这话问得可就真是诛了心了,身边的兰香小新听着极不舒服,小姐自从知道安福堂里老夫人被困,便想尽方法将她救出。 不惜在秦府独挑李晴儿,更遭遇纨绔欧阳振兴的调戏,还有进宫接受刑狱司的拷问,甚至是李姨娘残废之时二公子和三小姐的大闹清秋院,还有相国寺上香的惊险,更有引来一只蛇蝎女人的觊觎。 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救老夫人于牢笼,可是只不过是短短半个月不到,老夫人竟听信外头传言,来此质问? 不公,真是不公。 兰香小新脸色愤怒之极。 白清秋在内心苦笑出声,手指在袖中紧紧一握。她的神经极为敏锐,哪里不知道老夫人那诛1;150850295305065心的的想法?脸上的笑容不变,喉头却吞下那口不属于她的情绪,声音却变得微微清冷了起来。 “祖母,您到底是听见什么了,居然让您在这里这般质问于我?” 声音虽轻,可是却有种极强的气势,那种气势犹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让人压力。 白老夫人忍不住身体一震,果然是那个世家出来的血脉,高贵之气就算是在南渊成长也依旧如此,这,难道就是天生的? “大姐姐,你这还不明白吗?当然是外头盛传,礼部尚书府出了个恶毒嫡女之事了。” 白清月毫不客气的顶了过去,若说白府之谁最高兴,直她莫属了,更何况,这是她白清月一手造成,能看到她这般的被祖母质问,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恶毒嫡女?”白清秋挑挑秀眉:“本小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哪里会知道什么盛传?难不成三妹你经常出府?这可就不好了,身为闺阁女子,还是呆在府里的好,抛头露面的,也不是我们身为小姐做的事。” 白清月不客气,她白清秋还会客气吗,一句抛“抛头露面”,便怼得人有口难言。 “你?哼,白清秋别在这里说那些个没用的,还是想想如何与祖母交代吧,上回让你逃过去了,死无对证,可是这一次,绝不能让你轻意胡弄。” 白清月是没看到白清秋如何杀跛子峰的两个匪徒的,听说很惨,可她如何也不信,经过这般多的事情之后,她依旧不肯相信,因为白清秋太过于强大,这种强大让她故意忽视某些东西。 “胡弄?三妹说得真是有趣,本小姐我怎么就胡弄了,若说当初之事,父亲和李姨娘都在场,是不是胡弄他们最清楚不过了,我说得对不对,父亲?” 白清秋一句话再次将球踢了出去,白远涛只感觉胸口一窒,若非母亲昭唤他根本就不想理这些破事儿,尤其是任何与白清秋有关的,这几日他又不是没听见外头传言,只不过不想理会罢了,西临国下月就要来访,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在乎这个? “咳咳,好了,此事早已揭过,你们还是说些个有用的吧。”白远涛以拳抵唇间,尴尬说道。 揭过? “父亲,此事怎么可能揭过,这一切可不都是由那日而发吗,那日白清秋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那个时候她去哪里了?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她又何须将此二人毒害?还有秦府大宴过后,那一夜,她白清秋又去了何处? 哼,远的不说,就说父亲抬平妻那日,酒席之上未见白清秋人影,直到三日后她才现身?这一切,又如何解释?” 白清月才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白清秋心肠狠毒又能言善辩,死的都能让她说成活的,若说这其中没个猫腻,杀了她她也不信。 贺氏目光微闪,先头还未觉得,可是这事情一连串的下来,白清秋还竟真有可能另有隐情,再看看白老夫人,只见她苍白的脸色一僵,贺氏再度暗勾唇角,白老夫人也不笨。 她是深宅妇人,哪里会不知道其中不同?若不是清秋她心中有鬼,又何须三天两头的消失? 白老夫人顿时疑惑,她这十四年来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哈哈,怎么样白清秋,你无话可说了吧。”白清月大声说道。 白清秋挑眉,这个白清月平时没有脑子,这回倒灵光了一回,不是因为她变聪明了,而是因为她从来就没相信过她,所以才让她瞎猫碰到了回死耗子。 啊呸,谁是死耗子?白清秋平白的将自己骂了进去。 “清秋?清月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时,白清秋头顶再度响起白老夫人的声音,声音之中带着丝冰冷,冷得让人叹息。 第一百二十章 掌控棋局者,必须是她 是不是真的?真的什么,真的烂女人一个吗? 白清秋不再为此而付出任何情绪,她不是一个敏感而想不开的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也很清楚,那便是不要让这里针对她的人好过。 没错,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黑亮的眸子开口道:“祖母,你为何不先问问三妹她为什么针对于我呢?” 什么? 白老夫人怔住,针对她? “白清秋,你又在这里胡说什么?”白清月大喝。 “我胡说?我的好三妹,你怎的又不自问一番,为何要如此的针对于我,陷害于我? 难道就因为我是白府嫡女,而且还是个痴傻了十四年的嫡女让你面上无光吗?又或者说,是你自己在意庶女之位,想要从我这里夺走嫡女之位?” 白清秋厉声而道,什么一夜未归,什么解释,她做的事就算是要解释也不会向这些人解释,简直浪费口水,浪费表情。 “你?” 白清月一听到这个嫡女庶女,脸色便不好了,那种久违了的怒气再度而升。 白清秋根本不管,带着她嫡女该有的气质再度说道:“三妹啊三妹,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想的是什么,不过,你也不能怪本小姐,要怪也去怪那李姨娘为何当年没有给祖母敬茶,再不然也去怪父亲,为何不早抬了李姨娘为平妻?若是这些他们都做到了,只怕也没有今日之事吧。” 怪她咯? 她又不是神仙,可以让一切重来,不过就算是重来,也不会帮她白清月。 白清秋一席话完完全全将自己给撇在一边,活像没她什么事儿似的,而且语气之中一连带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贺氏,因为她才是最碍眼的,若是没了平妻,她白清月又如何身份直降庶女。 再有一个是白远涛,那个男人若是有半点本事也不至于弄得她身份不明。 可是这两个人她都不能直言责怪,白清月唯独只有忍下这口恶气,等待太子的册封,局时她飞上枝头当凤凰,那便有他们好受的。 “大小姐嫡女身份的确不能憾动。” 就此时,贺氏柔声道,却惹来白清月一记刀眼。 贺氏暗哼,白清月果然上不得台面,被白清秋三两句话便挑拔得暴躁起来,乱了阵脚,现在的问题可不是嫡庶的身份和怨恨,而是……。 “母亲,老爷,恕婢妾多句嘴,无论三小姐如何愤恨,可是大小姐她也应该好好解释这些问题,虽说我们都相信大小姐是清白的,可是外头人不知道啊,若是此等之言再度疯传,只怕也有碍白府小姐们的亲事。” 一语中的,紧紧的抓住关键不放。 白清月经此一点拔,眼睛瞬间发出绿光,更何况还牵扯到了她的婚事,她更不能由着白清秋来了。 “贺氏说得不错,白清秋,你还是说说跟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 幽会?亏她想得出来。 “既然母亲和三妹都想知道我去了哪里,本小姐说说也无防,不过在此之前,本小姐要处置个人,兰香,去将那人给我带上来。” 白清秋一声令下,兰香领命而去。棋局既然开了,那么执棋之人将会是谁便由不得她们。 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岚轩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扔了进来,卟嗵一声响,那人哎哟叫疼。 叫花子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在坐之人无一不掩住口鼻。 “白清秋,你干什么,这种人你也提进来,也不怕熏着本小姐?”她怪会使这些小伎俩,可又是这些小伎俩让她恨得咬牙。 “干什么?当然是像跛子峰上那两个土匪一般,剥皮抽筋了,再者说了,现在整个南渊国都知道本小姐是恶女,若不使出点儿手段,倒还真是白费了某些人的心机。” 说罢,白清秋素手一番,一枚长针赫然在手,针尖在阳光之下发着寒意。 叫花子大惊,急急后退,“你你,你干什么?” 他虽不知道这白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可怕,但是这二话不说便动用武力也八九不离十了。 “干什么?当然是毁我闺誉的代价。” 白清秋目光一冷,手中长针毫不客气的刺了下去,只听卟的一声针稳稳的刺入他心脏部位。 众人大惊,心脏是什么位置,那可是一个不好就要死人的,白清秋似乎想也没想在便往那处刺,而且下手极快,她们根本都来不及阻止。 “啊,痛,痛死我了。”叫花子抱胸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滚,你接着滚,若是将针再压下去半寸,保证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清秋冰冷的声音响在叫厅间,叫花子一听,哪里还敢乱动,虽然食不饱腹,可是却总归活着,只有强忍了灸心之痛拼命磕头求饶了起来。 “大小姐饶命啊,小的平日要饭,可没任何地方得罪过您啊。”叫花子磕头如蒜。 “住口,你这等小人,还敢在此嘴硬。” 岚轩再也看不下去了,一狠踢在叫花子胸口,那叫花子身体砰的一声倒地,本就心血运行不畅,此时却有一口血自喉管喷射而出,原本干将的大理石地板被血溅1;150850295305065污。 “你?” 叫花子顿时感觉自己的半条命都不在了,更暗暗后悔得了那三十两银子,这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白清秋……”白清月怒喝。 “白清月你特么给我闭嘴,若是本小姐查到此事与你有任何关联,那便别怪我不客气,那日清秋院之事,希望你别忘了那十几个丫鬟婆子是怎样的下场。” 白清秋火了,一次二次三次都是这样,白清月就是个贱骨头,纵是那般惨痛的代价也没能让她从中清醒过来。 李姨娘为何会被废,难道她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还有,李姨娘自从残废,她又去琼雅院里看过几回? 真替李姨娘痛心,她千方百计的为着这一双儿女,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不闻不问,真是可悲。 “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想要知道本小姐接下来如何去做,你就乖乖的坐着,看着,别逼我向你动针。” 又是一枚长针在手,吓得白清月脸色发白,狠咬着银牙愤愤坐了回去。 这一幕众人倒是见得多了,可是白老夫人与贺氏却是第一次瞧见,那股在强势,霸气和果决,倒真是让她们对白清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不过,也更加证实了外界传言,不虚。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现在想死了,早特么干吊去了 外间日头高高挂起,院子里的花草被炙热的太阳将晒得无精打彩,可是福寿院内却又是另一番景像。 看着白清秋凌厉的手段,无一不让人背后冷汗直冒。 只见那叫花子身上插着数枚银针,一边身子高高肿起,而另一边则晃明显消瘦,那是种极为不正常的瘦,透过祼露在外的皮肤明显的可以看到那绝不是一个活人所拥有的。 贺氏大惊,她自认是手上不留情的,可如今见白清秋这般,便深感这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之上。 “啊,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叫花子一心求死,他实在受不了了。 “杀了你?呵,你是在跟本小姐开玩笑吗,杀了你谁告诉我幕后主使者,你以为你那三十两银子藏在灶王庙下本小姐就不知道了?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现在想死了,早特么干吊去了? 不是你能惹的人千万别惹,更何况惹到的是她这个南渊恶女不是吗? “我,我说我说……” 叫花子就要开1;150850295305065口,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居然连他收了多少银子,藏在何处都知晓了,若是再不说,只怕他真的没命了。 “大小姐,纵然此人将幕后指使说出来,是不是也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可就在这时,贺氏又突然开口。 在重刑之下确实是有这种情况,就算不是屈打成招,若是此人有心想冤枉于谁,岂不也是轻而易举?因为这时候开口,又多数人都以为这是真的。 白清月暗暗放下心来,还真怕这叫花子将她供出来了,现在有了贺氏这句话,她也可以辩驳一二。 “好一个屈打成招。贺氏,本小姐尊称你一声母亲那是规矩,可是现在,哦不,从此以后,你便再也没有资格受本小姐这声尊称了,因为,你着实不配。” 白清秋冷声而道,黑白分明的眸子射了过去,眼中的讽刺,嫌弃当真是一览无余。 贺氏在猛的一惊,她竟这般不顾白老夫人和白远涛的颜面?这话说得即直接又让人脸色铁青。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虽进白府门不久,可是老夫人也是喝过我的茶,祠堂的香我也是上了的,难道,这还不能成为你的母亲吗?” 茶喝了,香也上了,她贺碧如就是白府主母,无论白清秋愿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就在这里,犹如她的嫡女身份一样,不可憾动,不是吗? 白清秋冷冷一笑:“父亲,你还真是替我白府找了个好平妻,一句喝茶上香就能堂堂正正的做主母,天下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主母之责不仅是打理府中事物,照应府中老上少下,更重要的是维护府中的名声和利益,你虽入府不久,可是你曾经也是嫁过人,主过事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这个闺阁小姐更清楚才是。 可是你,贺氏,你又做了什么? 在本小姐名誉受损之时一没有及时阻止澄清,二在本小姐拷问之时你却又说什么屈打成招,替一个四处散播谣言之人说话? 难不成,你根本不乎本小姐闺誉,不在乎白府的名声了吗?还是说,你这个平妻在埋怨,埋怨本小姐让你在祠堂给正室上香,让你伏低做小了一次?” 白清秋声色厉冉,唇齿口吐边连珠,一字一句的响在堂间,声音清亮而又震入人心,最后一句更是深深的将在场之人震住。 贺氏的来历她们根本不知道,但是她们知道但凡是女人绝不愿屈于人下,更何况是南渊国尚书府的主母,这种抬了平妻还要给死人上香磕头的,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忍? 更何况大小姐说得也有理,别说是喝过茶了,就算是入了祠堂,若是只有主母之名而无主母之实,那,也是很难让人认同的。 众人看贺氏的目光也有所改变了,难不成真是个口蜜腹剑之辈? 贺氏被白清秋说得脸色青红交加,手指紧紧扣进肉里。 这个白清秋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白老夫人会作何想,白远涛又会做何想?她这几日来的表面功夫就要被她几句给毁了,还有她刚刚“割肉”为引,那也岂不是白费? “母亲,老爷对不起,媳妇也是一时情急才这般说的,媳妇也是怕有所失,让外头的人抓了把柄,大小姐,我绝非那个意思,若是那番话会让大小姐误会,我也就不会说了。” 贺氏很快便收拾好情绪凄声而道,声音不软不硬,语气万分中肯,竟让人听不出有一丝不妥之处。 这就是贺氏的厉害,一句话能将局面扭转,若论宅斗,贺氏的手段更加的高明。 不过…… “贺氏,那你以后就要说话说全呼了,以免以后有所误会。” 白清秋勾唇一笑。 贺氏以为胜了,可是白清秋留给她的,却是她在白老夫人和白远涛心中的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虽然不起眼,但在关键的时候却是致命的。 说话说全? 贺氏简直咬碎一口银牙了,看来贺州之事与此府相比,真是难办得很,尤其是这个白清秋,油盐不尽。 “婢妾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如此。”贺氏声音悲切,极尽降低自己的身份。 白清秋冷目一沉,“贺氏,本小姐又没有怎么样你,何必露出这番委屈的模样,要是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白府店大欺客了。” 哼,想用这种方式翻盘,那她就错了。 贺氏心尖儿一紧,此时升起的就不是愤怒,而是恨意了,“大小姐误会……” “行了,是白府主母,该怎么做无须我来教,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谁才是幕后主使之人。” 白清秋利落转身,不理贺氏那臭得要死的脸,接着审问了起来,古井深渊般的黑眸之中对着那个倒地不起的叫花子射出道道冰箭。 “你也休息够了,是时候说出到底是谁给你的银子让你这般的毁我清誉?” 声音不大,但听在叫花子耳中那就是与地狱之声没有丝毫区别。 “是,是……,是她。“ 众人随着叫花子的手去,指着的正好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放了你?看你表现 “怎么会是你?” 众人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贺氏身边的翡翠?居然是她散播的消息? 别说是白清秋了,就是白清月也张着大嘴不可思议了起来,这消息不是她让身边的丫1;150850295305065鬟包了五十两去做的吗,怎的换成了如意院的翡翠? 白清月见此,也不说话,反正有人顶包了,她可没那个好心上前若白清秋的不高兴,再者说了,这贺氏也不是什么好鸟。 翡翠惊得脸色一白,卟嗵一声跪下张口喊冤,她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毁主子名誉那可是要杖毙的。 “大小姐明查,此事与奴婢无关。” 无关,谁信? 白清秋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真特么有意思极了,贺氏啊贺氏,本小姐先前还以为你是个忠的,善良的,没想到,你却在本小姐背后捅刀子,让你的丫鬟将本小姐的恶名远播?” 讽刺,绝对的讽刺,方才二人还从言语之上斗个唇枪舌剑,可是这下,却让叫花子一语将战斗升级了成了剑拔弩张。 堂前的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白老夫人,白远涛目光齐向贺氏射来,这让贺氏如坐针毡般的难受之极。 “冤枉,媳妇冤枉,饶是媳妇再不懂事,也不会做出这般有悖府中之事,更何况,媳妇这几日,日日都陪在母亲身边,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做?” 适时,贺氏抬起那只包了伤口的手腕晃了晃,时间不长不短,角度也刚刚好是白老夫人向看过来的那一刻。 白清秋嘴角微翘,贺氏总有办法脱身,别说这几日她守在老夫人身边,就是今日“割肉”作为药引一事,白老夫人也会对她心存感念,那怀疑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起来。 “没错,清秋,你再问问他,到底确定不确定是这个丫鬟收买的他?”白老夫人开了口。 白清秋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瞬间盖住眼底的那抹受伤和冷意,当再次张开之时,眼内却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任何人都未察觉到异样,可是,这样的白清秋,却让人更加的心疼起来。 她才不过十四岁,便要面对府中种种,而且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了她,孤立无援的身陷险境,尤其是白老夫人的态度,越发的让人心底生寒。 不过,白清秋似乎越来越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了,白老夫人说到底与她不是真正血缘亲情,又如何让老夫人视她为亲孙女儿,是她奢望了才对。 “祖母的话,清秋自然是听的。” 白清秋踏着缓缓的步子走了过来,绣着碧绿柳叶纹的白色袖口下一双纤长细美的指尖上赫然一夹着三枚银针。 叫花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针本能的微后退去。“我,我都说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本小姐想怎么样,而是她们得不到更好的答案,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比较好,毕竟,这是关乎性命之事。” “那,那我说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看你表现和本小姐心情。” “你?” 叫花子语顿,他的面前是个他一生没有看过的绝美女子,可是,这个女人也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手段最狠的女子了。 “好,我说,那日……” 那日叫花子照常在白府后门蹲守,等着府里倒出的食物,突然有个模样俊俏的丫鬟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三十两银子,让他传出白大小姐不好的话来,这三十两足够他过上好的生活,自然喜不自胜。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传给了几个要好的要饭的朋友,并没有按要求四处疯传,可是不过是三天,满大街都是这种话,他瞬间感觉不对劲,事先将银子藏好,准备离开就京都的,可是半路之上被抓,进了白府。 事情简单明了,可是白清秋却在脑中转了几转,那丫鬟为什么只找守后门的叫花子而不是另外找一个不熟悉的,还有,叫花子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将谣言传了个遍。 这其的原由和背后推手,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了。 “我,我可什么都说了,大小姐,你心情好了没?” 叫花子都哭了,他快痛死了,若是有下次,他绝不会沾白大小姐的边。 心情好没? 白清秋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要是你被人说三道四,你心情会好?” 真是被他给气笑了,若不是看在他只告诉了几个叫花子的份上,你以为她白清秋会这般好的饶过他? “是是是,大小姐说的对。”叫花子忙不跌的认起错来。 “慢着,你,你是说你见过那个给你银子让你放话之人?”贺氏抓住其中关键。 叫花子点头称是。 “那,那既然认得,就应该知道不是翡翠让你传的。”贺氏敢肯定,她的人没有与外界有过任何联系。 叫花子依旧点头称是。 贺氏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既然不是翡翠,那就好办了,不过,她依旧要表现的十分愤恨。 “大胆,既然不是翡翠,那为何这般污陷于我?”贺氏转身,锦帕试点点泪珠:“母亲,老爷,总算是还我清白了。” 说罢,贺氏竟嘤嘤哭了起来。 白清秋不理会贺氏作对,再次问道:“那你为何又指认翡翠?” “因为她身上的香气与给银钱时钱袋子上的香气一模一样,我叫狗儿,又是属狗的,鼻子比一般人的好用许多。”狗儿老实说道。 香味一样?这其中的猫腻可就多了。白清秋冷哼。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没她什么事儿了,起身清冷说道。 “祖母,孙女儿想,若让狗儿将府里的丫鬟指认出来,那么害本小姐闺誉的幕后黑手,便会水落石出了。” 白老夫人被白清秋的话说得有些尴尬了起来,没想到最后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老眼微闪,竟不知该作何答,此剧闹到这里她若是再看不懂,那也真是白活了。 “清秋,委屈你了,祖母也是心疼的。”白老夫人最后吐出这么句话。 “祖母,孙女儿知道,孙女儿什么都知道,十四年来,孙女儿自问没有好好守在祖母身边尽孝,如今祖母出来了,孙女儿也理应是尽孝之时了。” 这话说得人心酸,也看到了一场祖孙情深。 可是王嬷嬷目光微闪的低了低头,别人听到的是那般,可她听到的却是大小姐的疏离。 “祖母,孙女儿累了,先行回院休息,若是幕后之人寻着了,你们自行处置便成,不用告之于我。” 说罢,白清秋头也不回的走也福寿院。 白老夫人伸出手,想将其叫住,可是不知怎的,她开不了这个口。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是阴魂不散 幕后之人总算找到了,兜兜转转还是白清月搞的鬼,她身边的丫鬟一眼便被叫狗儿的叫花子给认出来了。 白老夫人气得跺脚,直骂白远涛教女无方,本就气血体虚,此时硬生生晕了过去,吓得众人手忙脚乱,白远涛脸色发黑,对着底下婆子吼,将白清月关入祠堂思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放出。 到了这里,闹了三天的南渊恶女一事才算是过去了,回思过来,贺氏险些失了白老夫人的重视,白远涛也是气得够呛,白老夫人那处更不用说了,病体加重,就算是割再多的肉也补不回来了。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居然是那个谣言中的主角白清秋。 可真的没有受到影响吗? 清秋院三个丫鬟小心的看着那个坐在榻上只顾着吃紫玉葡萄的女子,依旧是扔一个吃一个,可是她们知道,小姐是伤心的。 “白老夫人也太过分了,那样的话怎能问出口?” “可不是么,还有居然让小姐问叫花子替贺氏洗清嫌疑?想想都呕气,那贺氏是什么人,蛰伏了十六年将夫君一门灭了的狠毒女人,老夫人只怕是糊涂了才会对这种人看中。” 兰香小新越说越气,越发的替大小姐不值起来,若是可以,倒真希望小姐早早的找个人嫁了。 想到这里,兰香小新齐齐看着岚轩,岚轩一呆,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干嘛,没有小姐的命令,我不杀人,虽然我武功高强。” “谁让你杀人了,你以前不是凌王的手下吗,我们只想问问,凌王这人人品如何?” “没错没错,人品最重要。” 兰香小新目光发亮。 白清秋根本不知道,她的婚姻大事在这个时候已经被两个丫鬟锁定了目标。 “……你走开,若是再不走,本公子就要喊人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出一男子的声音。 白清秋将漫游边际的神魂给拉了回来,其实兰香她们都错了,白清秋根本就没有为任何事情伤心,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是什么,无所谓伤心或开心,守住本心,就好。 “小姐,好像是五公子。” 他来干什么?平日里见着大小姐就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也定然与白清月一样,是个与小姐作对的人。 就在众人疑惑间,一道宝蓝色衣衫的男子便急急闪身进了清秋院的院门,此时正好是洒扫的婆子带着扫帚进门时,所以院门还没来得及关。 这个白清风,还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是的公子,不是狗儿不走,实在是狗儿走不得呀。” 狗儿一双脏兮兮的手就要伸过来。 白清风脸色又是一白,赶紧躲开,那狗儿扑了个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而后听到的便是杀猪般的惨叫。 可是下一幕却更让白清风嘴抽了,那狗儿居然不走了,翻起身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任人呼喝就是不听。 就在众人毫无办法之时,突然一盆水浇了过来,只听卟的一声,将坐在地上撒沷的狗儿淋了个透心凉,而且那水中居然还有一些紫黑色的东西,白清风定睛一看,眼抽的越发的厉害了。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葡萄皮吧,整个白府除了白清秋喜爱,其他人就算是想吃,也都别想要。 “再哭,信不信本小姐给你来上一针,让你哭个够?”吵死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窗口直冲了出来,狗儿立即收声。 白清风叹道:“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的好五弟,你说谁是恶人?” 白清秋砰的一声将窗户开,黑眸直直的盯着那个个子还没她高的小屁孩,果然是不讨喜,话都不会说。 “谁应,谁就是恶人,本公子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白清风竟真的走了。 这一来一回不过几句话时间,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白清秋咬牙:“你给我回来,白清风,你太不可爱了,还有,你别落在本小姐手里,否则有你好看。” 白清风听到院子里传来她惊吼之声,会意一笑,一边的丫鬟却不高兴了,。 “大小姐果然凶狠。” “住嘴。”白清风沉喝,“大姐姐的口舌也是你能嚼的?若是再让本公子听到你对大姐姐不敬,别怪本公子心狠的将你发卖了。” 丫鬟赶紧收声,吓得连连赔罪:“奴婢知错1;150850295305065,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清秋凶狠? 不,其实最后那句话反倒是在保护他,他将狗儿引入清秋院,就算做得再精密也会让人怀疑,可是若是加上白清秋最后的嘶吼,那么这份怀疑,也将去除掉。 他的大姐姐,真是聪明,而且很能应点。 白清秋又抱着个水晶瓷盆,盆里装着紫玉葡萄,一边吃一边看着狗儿,就算是再怎么看,他也只能是要饭的命,改不了了,看他那眼神,就跟狗儿坐等主子家赏根骨头似的。 “大,大小姐,饶命……”狗儿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虽说他身上的针被拔除了,可以让他自由行动的去认给他银子的丫鬟,可是,可是好像还有一枚针刺在脖子后头,他的头已经隐隐作痛快四个时辰了,实在受不了,这才钻了狗洞,凭着味道一路闻了过来,可谁成想半道上遇见五公子。 “饶命?好啊,只要能找出本小姐的发簪,我便将饶了你?” 白清秋就知道这个狗儿是个机灵的,否则他也不会见势不妙便撒腿就跑了,若不是君若凌暗中盯白府的几个暗卫,她哪里有那个本事一下子便将他逮住了呢? 白清秋从乌黑的发间随意的拔下一根玉簪,飞快的在狗儿面前晃了晃,而后取针快速的出针将他的视觉,味觉,嗅觉,听觉封上。 “岚轩,交给你了,给我藏好了。” 岚轩接过发簪想了想,在一盆极香的花盆之下挖了个坑,而后覆了上去,掩盖痕迹,做好一切之后,回到原位,等待结果。 然,事实证明,白清秋的猜是对的,那只簪子只在一盏茶的时间便交到她手。 “这?” 岚轩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算是经过训练之人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发簪,若是此人用得好,只怕是个不输于岚宽岚翔的奇才。 可就在白清秋以为可以将狗儿留下之时,君若凌的暗卫突然出现,并在岚轩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狗儿带走。 “大小姐,主子说此人身怀异技,得好生训练,待他日练成,必将完壁归还,还,还有……” 暗卫死死咬牙,接下来的话大小姐只怕会发怒了。 “还有什么?”白清秋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暗卫牙一咬,心一横:“还有,主子说,大小姐要注意规矩,不该往的男人不要来往,若是实在想得紧了,主子会亲自过来,一解大小姐相思之情。” 说完,暗卫便使出十成轻功,立即消失,只怕晚走一刻,他都有性命之忧了。 相思之情? 白清秋听了果然发怒,一把将手中的水晶盘子摔了个粉碎…… “君若凌,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时候也要主动出回击,那才叫爽利 第一百二十四章有时候也要主动出回击,那才叫爽利 扎小人扎小人,她白清秋要扎小人。 “该死的君若凌,混蛋君若凌,什么相思之情,什么不该往来的男人?我哪里有男人,哪里相思你了?” “别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就这两个暗卫守着,本小姐就会怕了你吗?” “要是惹毛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咻咻咻。 白清秋手中一个小小人偶之上竟扎满了针,看得三丫鬟是一阵心惊,小姐太可怕了,小人儿都扎成刺猬了。 凌王府。 君若凌那处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吓得岚宽赶紧将累趴下的池老再次纠了起来,池老顶着青肿的眼底把了把脉,确定无事,岚宽这才放过。 “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喷嚏而已。” “池老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若是主子没照应好,大小姐第一个不会放过的是你。”岚宽哼道。 池老胡子一抽,凌王府现如今哪个不知道他的弱处是白清秋,这可倒好,一个个将此要挟于他,南渊北神医混到这个地步,也是挺郁闷的。 “主子,狗儿安顿好了,已由这方专门之人训练,想必不过,便可堪当大用。不过,我们走时,大小姐脸色很不好看。”暗卫如实回禀。 众人小心的将目光移向那个侧躺在榻上的绝美男子,白清秋发怒了,震势非同小可,主子要如何应对? 只见那身着白色蜀锦的男子眉毛都没抬一下,狭长的凤眸紧紧的盯着手中卷宗,淡淡的说了句:“无事。” 无事,怎么可能无事? 就算白大小姐现在不报,这事儿她也一定会牢记在心日后必报,到那个是时候来补救,是不是晚了点儿?众人心知肚明,但没人敢说一句。 “皇宫那头如何?”君若凌的头依旧未抬。 皇宫? “禀主子,皇上碧落之毒已被徐院首控制住,但过三个时辰便毒发一次。”暗卫说道。 每三个时辰毒发一次还叫是控制住了?池老嘴抽得越发的厉害了,三个时辰毒发,一日日就要发作四次,这样的痛苦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受得了的。 不过,相对于夏寒冬炎的君若凌,皇上的毒也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君若凌满意点头,“好,让徐院首给本王看着,若是皇上有任何异动,便给他再进一瓶。” 他的洗澡水还有很多1;150850295305065,若是有人不老实,大可以让他痛苦加倍,该给他解时自会解,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 “是,王爷。” 众人心尖儿齐抽,这世间总有人是你惹不起的,比如君若凌,比如白清秋。 可是,这世上却偏偏有人不信邪,白清月就是一个,而且哪怕是吃了那么多的亏,上了那么多的当,也没有一丝悔改,心心念念的是不放过一丝机会想治白清秋于死地。 白府,祠堂。 堂内左右两角各点着一盏天灯,可是相对于空矿的祠堂来说,那只不过是微弱的星光而已,根本不足以照明,再加上那一排排可怕的黑色牌位,看上去渗人得紧。 白清月双手抱膝,坐紧靠大门的角落里,她越是害怕,便越是对白清秋愤恨,还有贺氏,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祖母,出了这样的事情,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替她说话,这让她的心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三姐姐,夫人让我来探望你,老夫人病重走她走不开……” 就在白清月沉浸在愤恨之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白清竹? “探望?说得比唱的好听,是来看我好戏的还差不多,那个贺氏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的本性。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也成了贺氏的走狗,替她办事?”白清月冷哼。 走狗? 这话说得可是有点儿伤人了。 可是白清竹也不恼,接着柔声说道:“三姐姐,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再者说了,四妹我的婚事还捏在贺氏手中呢,哪里敢不听?不过,看在你我都是一府姐妹的份上,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什么话?” “以三姐姐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白清秋的对手,李姨娘身残在床,纵然是有心,也是无力的,二哥白清流虽是太子伴读,可是却只有双月才回府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如今白清秋风头正盛,老夫人对她看中,父亲也拿她没有办法,三姐姐想拿捏住她,也是极为困难的,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暂时找个人联合起来对付她,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吧,找人一起对付白清秋总比她孤掌难鸣的强。 可是白清月,她会选择与贺氏同盟吗?毕竟,贺氏是那个将她从嫡小姐之位拉下来的人。贺氏之所以要让白清竹来说服白清月,原因也是这个吧。 祠堂内久久才传出白清月咬牙的声音。 “去告诉贺氏,本小姐同意了,不过她要是敢耍花样,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她应该知道,本小姐是替太子挡过刀的有人。” 最后一句充满威胁,若是贺氏敢有异心,白清月她也不是不能拿捏她。 “三姐姐放心,清竹一定如实转告。” 白清竹勾起阴霾的唇角笑了,看着那扇漆黑的大门射出冰冷的目光。 斗吧斗吧,斗得越厉害,她越发的高兴,若是不用自己动手便能将白清秋杀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她们岂又想过,白清秋又岂是那么好杀的?她们出的那么多招术,不也是没能将白清秋怎么样吗? 白清秋此时正扎着小人,正当那股浊气无法消散之时,岚轩给她带来了白清竹隐探白清月之事。 白清秋很快便想透其中前节,一声冷哼,“想坐收渔翁之利?白清竹,你是不是想多了,本小姐也是你能算计的?” “小姐,那我们要怎么做?” 看着小姐发亮的乌眸,岚轩真替她们感觉到悲哀,不是所有人都会遭她们算计的,更何况,小姐的手段也是她们想你不到的。 “她们出招了,那么,我们也不能闲着,去将这个消息放给琼雅院,看看那个李姨娘还能躺得住么?” 岚轩眼前一亮:“小姐英明,给她们来个借力打力。” 白清秋得意得一挺胸,“那是。” 她从来在都不是等着受虐的,有时候也要主动出回击,那才叫爽利,白清秋看着布满长针的“君若凌”,感觉他也不那么讨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清秋,比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第一百二十五章白清秋,比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当琼雅院得知白清月因为污陷白清秋一事关入祠堂,已经是三日之后了,躺病床上的李姨娘目光射出阴毒之色。 白远涛抬了平妻,她便已经对那个男人死心了,年少时什么情情爱爱都抵不过眼前的荣华富贵,真是可笑,可悲。 还有清月,她定是中了贺氏的圈套才会落得被罚祠堂。 她的女儿多么的娇贵,又是太子妃注定的人选,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怕事情会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贺氏真是狠毒,竟然连她的女儿都不放过。 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也绝对不会让那对狗男女好过的。李姨娘藏在被下的手紧紧扣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去,将大小姐给我请来。” 李姨娘如鬼般嘶哑的声音突然想起,伺候的婆子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近一个月来李姨娘从来没说过什么话,除了上下起伏的胸口,她们还以为她死了,可现却突然开口说话?这竟让人生生吓了一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 李姨娘抄起手边的汤药狠砸了过去,婆子躲闪不及被滚烫的汤药砸了个正着,哎哟叫痛,哪敢待慢,立即抱头领命而去。 看着婆子狼狈出门,李姨娘的心似乎也平稳了不少,若说这世间有谁能制住白府中人的,非白清秋莫属。 直到入夜,那婆子才勉强将白清秋给请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婆子在清秋院并不好过。只是让李姨娘没想到的是,白清秋居然替她施针?而且看那针法如行云流水,下针又快又准。 “说吧,说出你的条件。” 白清秋施针完毕,用烈酒净完手后,再洗过至少三次清水才坐了下来,而给李姨娘用过的针她也不打算再用了,好在那只是普通的长针。 李姨娘既然有求于她,那她定要好好利用,想与她白清秋做交易,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而且白清秋也没有那般宽大仁慈的心,能够忘却早先迫害。 可李姨娘此时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她,她居然好了?下身有了些知觉,而且,她,她好像还,还放了个屁?她能控制那羞于启齿的失禁了,不必再日日闻自己身下传来的奇臭,一时间竟感概万千。 有多久她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有多久她没有自己能坐起来还能感受到屁股发麻。 “你?你……” 李姨娘根本没有想到,白清秋的针法竟然如此高超,不仅可以用来杀人,还能治她的病,那么……。 “收起你的想法,想让本小姐替你医治,你觉得,这可能吗?” 李姨娘还没想完,便被白清秋那道冰冷的声音给震了回来。 白清秋只不过是想再闻到这空气中不该有的气味,她怕话只说到一半受不了便走了,李姨娘她难道还要得寸进尺不成? 李姨娘一怔,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吐出句,“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更想不到,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接近我,没有露出嫌弃之意的人,居然是你。” 李姨娘说着话,竟连自己都有些同情起自己来了,语气之中竟透着股悲凉,白清月从未来看过她,白清流自那一日过来也便消失了,仿若她从来没有生下过这一双儿女般。 李姨娘说着话,肚子里去暗暗咬牙,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那二人终是她的骨肉啊。 白清秋只是一笑,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着对她使这招吗,没用的。 “李姨娘,若是你这就是要对我说的话,那我们,便没有必要再淡下去了,等姨娘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在此期间,白清月会再次发生什么事,那就不能保证了。” 她不是来听她有多惨的,就算是她比这更惨,对于白清秋来说只会高兴。 “你?”李姨娘脸色发青,居然被她看出来了,暗暗咬牙,“好,既然大小姐这般说,那我便开出条件,将我的病治好,我帮你对付贺氏,这笔交易对于你来说,很划算。” 治她的病,对府贺氏? 白清秋挑眉,如她所想的一样,白清月有事,李姨娘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只会想方设法的对贺氏下手,因为李姨娘的软肋就是那个没脑子的白清月,不过。 “李姨娘,你也太高自己了,这种条件,你以为我会应你吗?于我来说贺氏除不除都没什么关系,因为明年我全及笄,在这一年的时间内,本小姐有的是时间布署,贺氏除或不除都一样。 可是于你来说,本小姐将你的病治好了,你又将贺氏扳倒了,到最后你还是会调转枪头对付我。我可没那么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这就是你想的,那么,我们之间便更没有什么好淡的。” 说罢,白清秋起身就要走,而且连一丝考虑和留恋的机会都没有,李姨娘她也太高看自己了,以为现在的白清秋还是个傻子吗? 李姨娘见此心神下大乱,脱口而出:“那你想要什么?” 除了白清秋,她很明白自己已无路可走了,早知她会落到这步田地,当初就应该在她还没清醒的时候杀了她。 可是,谁又有够想到,一个傻子还会有变聪明的一天? 白清秋朱红的唇角勾得更深:“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有什么能够让本小姐值得为你这般做的,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就是连余太医都束手无策。” 白清秋再次将事情的严重性摆了开来。 身边的岚轩隐隐嘴抽,小姐来时早就传消息给王爷让他随便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可是面对李姨娘却说得跟难如登天似的,真是,腹黑死人不尝命,也活该李姨娘落入陷井。 李姨娘目光闪动,似在思量,可是白清秋却没有给她时间。 “算了,姨娘既没有,那也当本小姐从未来过。” “不,别走,我,我说,大小姐想知道什么,婢妾说就是了。”李姨娘咬牙。 白清秋背对着李姨娘,笑得极为邪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好,那本小姐便要知道白府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别想妄图隐瞒,你的病,本小姐可以治的好,自然也可以收得回。” 什么? 她,她居然想知道十四年前的事? 李姨娘脑子一嗡,瞬间感觉白清秋似乎就在这里等着她,还等了很久很久。 而她也是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绝美得如地狱练花般的女子,吞了吞生涩的口水,她好像无路可退了。 “好吧,既然白府对我无情,我也无须再替白府隐瞒什么,十四年前,那是一个寒冬,我还记得外头下在了三天三夜的雪,那雪几乎没过了我的腿……” 当时,李姨娘也身怀有孕,正逼着白远涛娶她过门,可是白老夫人绝对不愿意,因为她只不过是幽州一个小小李府出身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白府这样的高门大院。 可是就在那一日,白远涛说可以了,他还说府上的那个女人产下一个女婴便血崩而死了,她自然是高兴,当晚便将她抬进府去。 白老夫人1;150850295305065也不知因何,那日发了病寒之症,而她自然也就未敬到茶。 “说重点。”白清秋不是来听她说这个的,因为这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李姨娘一顿,额头之上无故冒出密密细汗,接下来她要说的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是,是皇上要我和白远涛做这些事,他说,只须将你养在白府名下看着就成。” 看着?也就是说只要留口气,其余便不管了,就算是养成了个废物也可以,皇上还真是毒啊。 “还有呢?” “还,还有,你,你根本就不是白府血脉,因为那个时候,白远涛他可是夜夜在我的床上,白老夫人给他安排的女人,根本连面都未见着,甚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让他踏入。” “接着说。” “不,大小姐,这已经足够了,我违背了皇上,他只怕不会轻饶了我。” “哼,他不饶你,那你以为,本小姐就会饶过你吗,别忘了,他是皇上,怎会轻意去杀一个朝臣的姨娘惹人诟病,难道他就不怕在天下人耻笑?” 所以,皇上不会这么做,可是白清秋会,因为她更有杀她的理由。 李姨娘一听,顿时感觉呼吸困难,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的脖子紧紧的捏住,只要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要被掐断,背后的冷汗如泉般的涌了出来,打湿她的里衣,衣服与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大小姐?” 李姨娘嘶声大叫,想冲下床去纠住她雪白的裙角,可是她只能伸长手,连下床都不能。 白清秋只给她一个冰冷的背部。 “李姨娘,你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而且,你的残疾,我自会派人来瞧,接下来,就看你李姨娘的了。” 说罢,白清秋头也不回的踏出琼雅院,李姨娘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瘫软在床,全身不停的打着颤,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此时才知道,白清秋,其实比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贺氏,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第一百二十六章贺氏,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白清秋一向说话算话,不久之后,府上便来了一个在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太医,徐院首。 别人不知道徐院首来此干嘛,可是她却一清二楚。 白远涛殷勤的招待着白府贵客,露出的笑容要多巴结就有多巴结,若不是身份不对,真想叫上一声亲爹了。 如意院自然也得到了院首进府的消息。 “夫人,这徐院首不是隐居了吗,怎的今日会来?难不成是老爷请来给老夫人治病?”曹嬷嬷猜测道。 贺氏玩弄着大缸之上的那块冰,南渊京都的天气越发的炎热了起来,热得纵然是有冰在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翡翠不以为然:“老爷哪儿有那么好心,白老夫人都病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他请半个大夫入府,许是这次只是一般的走动也说不定,不过,夫人还是小心为好。” 翡翠经过上回造谣之事,越发的谨慎了起来,没想到那个叫花子居然能闻出银钱袋子上的香气是从她这里发出来的。 没错,那钱袋子是她亲手给那丫鬟的,而且她身上的香气在白府之中也算是特别的,她最喜欢用新鲜的花瓣捣成汁儿洒在帕子上,可就是那一下便露出破绽,让白清清秋做了伐子,真是让她愤恨。 “翡翠说得不错,白远涛表面上仁义君子,可实际上却自私的可以,不过,以后像这样的话可别说了,免得让人得了垢病。”贺氏的手依旧游走于冰块之间,想找出条下手的缝细,好将这块冰给毁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翡翠尊命。 贺氏满意点头,这二人都是随她经历过事儿的,感情自是不同一般,翡翠年纪尚轻,贺氏对她更是如姐妹般照应着,若是此事一完,她定是要放她自由的。 “禀夫人,老爷带着徐院首进了后院。”就在这时,丫鬟来报。 进后院?莫非是真的给老夫人诊治? “走吧,去看看这徐院首到底想干什么?” 贺氏的手顿在大冰之上,翡翠赶紧取了帕子让夫人擦手,贺氏微叹了口气,有种落败之感,她始终没能从这块冰上扣下一块来。 此时清秋院,同样有块冰,却被一锤砸裂。 “不错不错,岚轩武功见长啊,居然能将冰块打碎。” 白清秋立即上前,将冰收了起来,用更小的锤子砸得更碎,而后将榨出来的葡萄汁淋了上去,顿时人口齿生津,舀起冰渣一口咬下,咯吱作响,畅快淋漓。 好吃,美味。 “小姐,不过砸冰而已,哪里就武功见长了?”岚轩郁闷的收回锤子。 当看到屋子里原先的四块冰再多加了两块,嘴抽得不行,屋子里的温度都赶上穿秋衣了,见过怕热的,没见过这么怕热,若是到了冬天,小姐岂不是长在坑上起不来了? “说你长就长,哪那么多罗嗦,对了,你家主子的毒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徐院首他是怎么弄来的?” 白清秋扔了小银勺,换了个大的舀起水果冰渣,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问。 那日君若凌回信上提到了这么一号人物,说是医术极为厉害的,让她好好利用,都不知道这徐院首的来厉,她利用个屁啊。 “徐院首他本是徐太傅之长子,医术极为精湛,六年前曾任宫中太医院院首之职……” 岚轩将徐院首的信息说了一遍,白清秋听得极为仔细。 原来徐院首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而且脾性极为古怪,当听到徐院首离宫之时,白清秋也是暗暗一赞,那样的一个位置,说走就走毫不留恋,有个性。 不过,更让白清秋在意的是这个时间点“六年前”,脑子里瞬间便将君若凌中毒的时间扣了上去,君若凌中毒五年也快六年了,而恰好徐院首在这之前愤怒离去? “这就有意思了,徐院首身为太医院总管,所有药材或东西都要经过他的手,难不成,他是发现了什么却又迫于那个层面上的压力而闭口不言?” 白清秋低喃,脑子里高速运转,像这般有个性的医生一般来讲都有种怪性,他们只专注自1;150850295305065己的事,对于交际和时事均不关心,有股别样的高傲在内。 永不回宫,徐院首离宫时能说出那般绝决的话来,这魄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也由此看来而他们是碰触到他的底线,让他怒极了。 “小姐小姐,老爷让你过去。” 这时,小新急冲冲跑了进来。 “白远涛?他找我做什么?” 白清秋目光中透出嫌弃,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琼雅院替李姨娘诊治的,她去了难不成李姨娘就能好全乎了? 李姨娘的伤在当时若非现代手术,是根本好不了的,只可惜,她生错了年代,更何况时间过了这般久,再治,也不过是能让她坐起来,仅此而已。 “那,那我回了他们。”小新立即说道,更何奖况小姐这般怕热,清秋院离琼雅院还有一段距离,小姐非热死不可。 若是白清秋知道小新的想法,必要无语了,她哪里就那般娇贵了,只不过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之下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而已。 “罢了,去就去吧,更何况本小姐也想见见徐院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而那处,徐院首抚着胡子,一又精明的眼睛如老僧坐定般的眯着,一边的白远涛汗水直流,根本看不出他要干嘛? 今早朝,徐院首突然在朝上说要提高自己的医术,而问下朝中各府是否有极重的病人,众朝员竟然全部将目光射向了他? 可不是么,李姨娘残废得连太子都惊动了,这种家丑第一次被摆在朝堂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很快他又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能请动徐院首的官员,他还是第一个。 但,这又是什么事儿?说好给李姨娘治腿伤,可现在却要说招几个打下手的,他将府中丫鬟全都招了来,一个都看不中,贺氏一句,该不会是要几个小姐来吧。白远涛这才有了此令。 面对徐院首,白远涛就是挂上再狗腿的笑容也是白搭的,白远涛也很是压力啊。 而边上贺氏,她的肚子里也打了好几个转,虽然不知道徐院首为什么要治李姨娘,可她本能感觉,此事一定与白清秋有关,可一转念,那也不可能,徐院首岂是她能请得动的? “徐院首,是不是也可以去瞧瞧老夫人?”贺氏恭敬的问道。 老夫人的身份可比李姨娘高多了,而且借此也能表现表现她大度贤惠的一面,何乐而不为? 去瞧瞧老夫人? 白清秋刚踏入前厅之时听到的就是贺氏这样一番可笑的话,而且,她真的笑了,笑声如泉水般的好听。 但这笑声在贺氏听来,那就是嘲笑,是讽刺,贺氏看着这个绝美的少女,手指暗暗一捏。 她就是不喜欢白清秋这副表情,活像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就算是一小点的错处她也会给你无限放大,直至狠狠的打击到你才肯罢手。 贺氏更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撕了,一连两次的计划丝毫动她半分,而且险些让自己陷两难之地,这样的挫败她真的难以接受。 “大小姐,你笑什么?婢妾有说错吗,徐院首好不容易来一次,老夫人身子也非常不适,难道不应该去看看?还是说,大小姐不想老夫人身子好起来?” 贺氏此言一出,空气之中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这话中的陷井连徐院首都听明白了。 白府之中好不容易来了个医术高明之人,任谁都会想到最先是会给谁看,若是白清秋回答是,那么她便真的不孝了,若回答不是,那么方才的笑声又何解释?无论哪一个,都会将她置于两难境地。 众人目光不禁落在那个白衣素裙的美丽女子身上,只见她毫不客气的回给贺氏一个白眼,清冷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贺氏,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蠢? 这极不留情面的大骂是对贺氏极大的侮辱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只怕也高兴不起来吧,贺氏,也一样。 “大小姐,你什么意思,婢妾也没得罪过你啊,更何况我也是为了老夫人好,大小姐你又何必这般出言伤人?”贺氏手中的帕子捏得更紧了。 白清秋红唇勾起道道冷笑,“出言伤人?,贺氏,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本小姐伤你,不过,今日本大小姐还是教教你,如何做一个京都尚书府夫。 贺氏,你虽有这个份孝心不错,可是你也不想想,徐院首是什么人。 他虽然人不在太医院,可是曾经也是伺候圣驾之人,就算是白远涛贵为一品尚书,连他见着徐院首都要小心伺候着,而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指挥着徐院首替祖母瞧病? 知道的以为你这是孝心,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府的小小平妻胆子大到可以命令起伺候皇上的院首了,若是弄个不好,皇上发起火了,那也是白府吃不了兜着走的。 贺氏,你说你是不是蠢?难道就因为你说的一句话,就要拿整个白府为你买单吗?” 白清秋从来都是不客气的,或者说,对于白府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客气,所以,这翻话说下来,让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后怕。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虎头上拔毛 第一百二十七章老虎头上拔毛 白清秋她说得不错,徐院首是什么人,虽然不在朝中,可是光他这个院首和徐太傅长公子的身份也足够压过白府一头的,别说是皇上发怒,就是他发起怒来也足够白府喝一壶的了。 白远涛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背后瞬时罄出冷汗,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目光带怨恨扫向一边的贺氏,平日里看着她是个聪明的,怎的在这个时候范起浑来?在这方面,她还不如李姨娘,至少,这么多年来没给他让人抓住把柄。 若是贺氏知道白远涛此时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上加气? “徐院首,老爷,不,不是这样的,婢妾不是这个意思。”贺氏感觉到白远涛的异样,赶紧说道。 可是白远涛哪里会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徐院首呢,他会不会理解成白清秋的那个意思? 想到这里,白远涛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大声喝道:“好了,你别再说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还不快下去?” 下去? 贺氏猛的抬头,看到的却是白远涛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和埋怨。 她心头一紧,狠狠咬牙,这个男人现在就开始露出这种表情吗?还真是让人寒心,可是,若不是白清秋那翻话,她又岂会被白远涛嫌弃?指法深深的刺进肉里,白清秋,她贺碧如不会就此放过。 从牙缝里强行挤出几个字来:“是,老爷,婢妾这就下去。” 可当贺氏走过白清秋身边之时,却传来再次让她愤怒的话。 “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毕竟这里是京都大府,不是贺州那种小地方能比的。” 她? 她这是在嫌弃她的出身吗?贺氏真真是一口老血呕在胸口,不得而出了。正当她要回嘴之时,白清秋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抬脚向前与她错过了。 “夫人,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吗?”身边的翡翠声音响起。 “放过?那怎么可能。我们走,以后,有的是机会。” 贺氏快步离开院子,可是白清秋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因为她好像彻底的勾起了贺氏的恨意,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命令转变成了她自己想杀她了。 不过,这个院子没了贺氏,连空气都变得呼吸顺畅起来。 只是白清秋没有想到的是,徐院首将她指派为他的副手,说什么他身为男子,诸多不便,若是丫鬟婆子,又怕他的医术恐有泄露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说得白远涛频频点头,急急称是。 白清秋腹中大骂,你个白远涛就是个欠揍的,他难道就没看出来,这徐院首就是为她而来的吗?那些个狗屁借口骗骗白远涛还行,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白清秋打发了白远涛,正厅之中只留下她和那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徐院首了。 只见徐院首不过四十左右,一袭暗青色长袍干净整洁,头发更是梳得一丝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这是长年与药打交道的结果。 “看上去倒是比池老顺眼,不过,就是不知道徐院首的医术,是不是真如传闻的那般厉害,还有,如果你想让本小姐去伺候那个李姨娘,只怕你有再好的医术也医不好她,因为,本小姐一定会让她的伤加重几分。” 白清秋直言不讳,端起茶水便啜了起来。 “伤便伤吧,又不是老夫的姨娘。” 徐院首淡淡的一句话便让白清秋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徐院首的到来犹如一滴掉在入滚烫油里的水,瞬间将整个白府炸开了,滚油四溅, 若避闪不及便会被灼伤,虽然不重,但被溅至皮肤的那一刹那会让你终身难忘,只那么一小点的油,将你的皮肤与肉瞬间烫离,快得让你根本无处防备。 贺氏便被溅了个不小的伤痕,而且这个滴油溅得极狠,直接要了她身边的大丫鬟翡翠的人。 贺氏乌黑的发间一枝鸿雁衔珠的金质梳背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叫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身份不同,但此刻贺氏脸上的神情却带着震惊,双止瞪大,不可思议。 一把纠起那个跪倒在地的丫鬟,几近嘶吼:“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贺氏脸上的可怕让丫鬟胆颤心惊了起来,结结巴巴将话重复了一遍:“夫,夫人,翡翠姐姐她,她爬了老爷的床,正,正被李姨娘给堵在了屋内不得而出呢。” 翡翠爬白远涛的床? 这话如晴天霹雳般的打在了贺氏头顶,惊得她是外焦里嫩。 “贱婢。” 贺氏当下便狠狠的掌掴了过去,一声清脆肉响,丫鬟半边俏脸瞬间肿得老高。 若说别人爬了白远涛的床她还信,可是翡翠,她是绝对不可能的,贺氏脑子里纵然是嗡嗡作响,可是出于本能,她心思却不停。 几日前,李姨娘在徐院首的精心治疗之下有了起色,身为白府主母自然是要上前探望的,就在今日一早,她便命了翡翠带着血燕窝趁着白远涛还在琼雅院的时候送了过去。 可是,可是不出一个时辰,便听到丫鬟们这般的禀报?她怎么能相信,她怎么敢相信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翡翠就,就与白远涛有了首尾? 贺氏思虑得越快,脚下的脚步也越发的快了,身后的曹嬷嬷竟是小跑才跟了上去。 一入琼雅院便看到丫鬟婆子们的指指点点,而紧闭的房间内亦正被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堵住。 贺氏心下一沉,暗叫不好。 “让开,让开。”贺氏大吼。 翡翠在她眼里不同别的丫鬟,自小便跟在她身边,若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可是那婆子丝毫未动,犹如听不见似的。 贺氏立时大怒:“本夫人才是这白府主母,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本夫人的箱子里锁着呢。” 四婆子互视,表情竟有了一丝松动。 “哟,原来是姐姐来了,你们四个就别堵着门了,也好让姐姐看看,她的丫鬟是如何替她争脸面的吧。” 屋内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贺氏很明白,这应该就是从李姨娘嘴里发出来的吧,语气还真是不客气。 “妹妹你也好大架子,竟然敢挡本夫人的门?我的丫鬟如何,那也是我的事……” 随着脚步走进,目光瞬间滞在了那个榻上未着寸缕,双手紧抱身体瑟瑟发抖的女子,只见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散乱的头发将她表情盖住,还有凌乱的榻被上赫然一道刺目的鲜血。 贺氏咬紧牙关,那血代表什么,她不会不懂,心瞬间如被针扎了般疼痛了起来,翡翠她,她竟然被那个男人糟蹋成这般了?而且,而且竟然就这般让翡翠光着身子显露在外?这又与那祼刑又有何区别? 贺氏手指刺进肉里,血瞬间破皮而出,染红了掌中白色锦帕。 “来人,还不快给她披上件衣裳,这般祼露在外,1;150850295305065成何体统?” 贺氏几近从牙逢中挤出这句话,目光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丝红润,梳着整齐的斜髻,其上插着支飞鸟还巢步摇,眉眼如黛,嘴唇殷红,显然是经过刻意打扮过的。 李姨娘这般模样哪里像是捉奸,这分明就是下套,给翡翠下了个死套。 “第一次见姐姐,倒真是个大美人儿,怪不得老爷喜欢去姐姐那处,相对于妹妹这残破的身体,你那里可谓是神仙居了。” 李姨娘目光深处发着狠毒,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夫君,害得她的女儿被罚祠堂,可她李琼花也不是好惹的,身子刚一利索,便送给贺氏这么一个好礼物,看她脸色铁青,她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贺氏手中紧握,余光见翡翠被曹嬷嬷用床上薄被盖住,这才放下一丝心来。 “妹妹,闲话我们少说,先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吧?” “如何?咯咯咯,姐姐你问得也太可笑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丫鬟爬了主子的床,不过,姐姐的丫鬟胆子也不小,竟敢在我的屋里做下此等龌龊的事来,妹妹还没怪罪于她,姐姐倒是先怪妹妹了?呵,真是让本姨娘伤心哪。” “你?” 贺氏咬碎一口银牙。 “哼,不过姐姐你也不必生气,妹妹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翡翠也是姐姐身边的知心人儿,也算她的福气,我已经向老爷提了,直接抬了翡翠做姨娘,连地方都选好了,就在如意院边上的那个院子里住,你看,妹妹我是不是很替姐姐着想啊?” 抬姨娘? 连院子也选好了? 贺氏真真是一口老血呕在胸前了,没想到,李姨娘下手这般快,快得让她连一丝缓和的机会都没有?这种雷厉风行,倒像是白清秋的手笔。 可是,贺氏却没有往深入想,因为白清秋根本就不在琼雅院,琼雅院从头到尾就是老爷在掌管,白清秋根本就无计可施。 可是,可是李姨娘,真的有那么厉害,出手便损了她一员大将吗? 贺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女人要是可怕起来,比男人要厉害十倍,不由得你不信。” 白清秋纤细的手指握着杯子淡淡说道,不用想都知道琼雅院里发生的一切,李姨娘的一吐浊气,贺氏的怒火中烧,还有翡翠的生无可恋。 翡翠生无可恋? 她当然生无可恋,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你以为她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翡翠打心底里便看不起白远涛,又如何会嫁给他?每每看着白远涛的眼神,犹如看一坨狗屎般,若是你被一坨狗屎上了,你也会选择自杀的。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要的就是翡翠的生不如死。 贺氏不是皇上那边的人吗,那她白清秋就做给世人看看,她是如何从老虎头上拔毛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年轻不懂事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她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年轻不懂事吗 有些事情在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贺氏饶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翡翠的命运改变,白远涛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般的要抬翡翠为姨娘,你能怎么办,你能说半个不字吗? 贺氏气得连撕了几条帕子,更砸碎了不知多少个花盏,她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的身不由已。 “不好了,不好了翡翠上吊自杀了。” 当听到丫鬟大呼翡翠上吊之时,更是气得面色惨白。 “该死的,她怎会这般想不通?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做会有怎样的后果吗?想死,也别选在这个时候啊。” 贺氏急忙进院,可是当看到院子里的杏花和王嬷嬷之时,呆愣竟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见过夫人,老夫人早上突然感觉胸闷,便想要出来走走,半路之上还遇着正准备请安的大小姐,大小姐陪着老夫人一道过来,可是刚到新姨娘门口便见院门未关,这才,这才……”进来看看。 杏花开口说道,王嬷嬷皱眉,目光不悦的看着杏花,这岂不是给贺氏透露消息了?暗暗瞧杏花的眼色也深了起来。 “白清秋?” 贺氏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任何事情只要遇上白清秋,事情便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果然,房中传来白清秋大喝。 “翡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死在白府让白府难看吗?若是你不愿做姨娘直说就好,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陷白府不仁不义,你可知道,徐院首他还在府中呢,若是传入他的耳内,父亲要不要做人,白府还要不要立足于南渊了?” 白清秋的话说得极重,顶天的帽子往她头上一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不是么,白远涛好歹也是一品大员礼部尚书身居要职,在朝堂之上那是人人仰望的存在,而这样一个人物,却在抬了姨娘之后,那个姨娘要上吊自杀?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白远涛根本就是逼迫那女子为姨娘的,往小里说,那是生活作风不正,往大里说,他这个礼部尚书一职也算是当到头了,因为御史正愁没事干,紧巴巴的盯着底下官员,若是心情不好参他一本,也够白远涛喝一壶的了。 再有,外头的人会如何看待白府,一世挣来的好名声说不定就会被这个翡翠给毁了。 想到这里,白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脸上的怒意瞬间爆发了出来。 “贱婢,你这是要害死我白府吗?别以为你是贺氏身边的人,我便不能处置你了,若是你真的想死,我便成全于你,王嬷嬷,去,去请了家法来。” 家法? 贺氏刚踏入房中便听到这两个字,心下大惊,立即上前劝道。 “母亲,母亲可使不得啊,翡翠年轻不懂事,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若是气伤了身子,那才是大大的划不来。” 家法,那东西用在女子身上根本不是什么好事,通常能用在姨娘身上的家法无非就只有一种,那便是猫刑,猫在平日里看似温顺乖巧,可若是用在这处,那绝对是你不能想像的痛苦。 将猫放入你的裤管里,而后将腰间和双腿腕子的带子一系,那猫就顺着你洁白的长腿上下攀爬,1;150850295305065尖利的爪子瞬间将你的皮划出一道道血痕,若是再在外头用鞭打猫,猫儿受了惊,发了狂,就你的下身乱窜,锋利的爪子将你爪个血肉模糊,可怕之极。 贺氏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她保不住翡翠的幸福,可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命。 想要保翡翠的命? 白清秋看着贺氏便感觉一阵可笑,当她灭了贺氏一门之时,本可以用那里的银钱过上好日子,可是贺氏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再次带着翡翠跳入另一个火坑,然而这个坑,就是她们的坟墓。 “贺氏,她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年轻不懂事吗?” “你?大小姐何出此言,难不成翡翠自缢也是我教的不成?” “你教她自缢?量你也没那个胆子。可是你即身为白府主母,自然有管教姨娘之职,姨娘的心情不佳,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就不会安慰,疏导?若是你做了,翡翠又何至寻死?” “你?” 贺氏猛的抬头,眼睛瞬间落入一个古井深渊的清冷眸中,这冰冷的眼睛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贺氏,你要记住,你的任务和责任是什么,为白府开枝散叶这才是你首要的,所以,父亲无论抬了谁,你要做的是让这些个女人再生下几个子嗣来,当然了,是嫡出的就更好,可是嫡的不成,就是几个庶的也勉强可接受。” 嫡的? 白清秋的话又如一道灵光闪在贺氏脑后。 她怎的就这般糊涂了呢?白府若说嫡的只有白清秋一个,她能这般的在白老夫人面前受宠,可不就是因为那个嫡字吗,而李姨娘也也设计陷害翡翠,同样是因为她生下的一对双生子的原因。 而且,老夫人也透露过想让她身子养好的意愿,这一切的关键,就是因为她没有个嫡出的子嗣。 想到这里,贺氏便感觉翡翠之事并没有那么难过,若是她的身子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她吗?她年轻,生养自然也容易之极了。 贺氏立即换了张脸,对着老夫人深深的叩首下去:“母亲,是媳妇想差了,媳妇甘愿受罚,若是真的要执行家法,就让媳妇担着吧,翡翠好歹也是从我屋子里出来的,我,我不能看着她年纪轻轻便受那样的苦楚。” “夫人不可。”曹嬷嬷大叫。 “住口,有什么可不可的,大小姐说得对,身为白府主母没有管教好底下的姨娘,就是我的责任,请母亲下令吧。” 贺氏是个极善于演戏的,这翻主仆情深真真是让人动容,看翡翠满是感动和老夫人有所松的脸就知道了。 此翻自求刑法,不仅不会让自己受罪,更会将她的贤良与宽大发挥到极至,因为白老夫人最不喜的就是勾心斗角了。 “罢了罢了,这回也就给你个教训,若是再有下回我定当不饶,不过翡翠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若是底下姨娘有样学样,那这白府后院岂不乱了套?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贺氏,你可还有话要说?”老夫人看着贺氏的脸又威严了起来。 贺氏她还有何话何说?她又能说半个不字吗?显然依旧不能。 “但凭老夫人做主。”贺氏表面上低眉睑眼,心里却恨得要死。 白老夫人手段不差,先不先来个杀威棒,而后口气一弱,但最后还是没有饶过翡翠。虽说十五大板打得不重,可是打的却是一个颜面,翡翠以后在这姨娘圈子里总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让她难堪。 “院子里的事儿你也多上点儿心,别老是出差子到头来让我给你收拾,清秋,我们回吧。” 白老夫人临走之时叹声道,一大帮子人又这样走出了翡翠姨娘的院子,贺氏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刺入掌心。 “让你来收拾?哼,这白府上上下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本夫人打理,老夫人,叫你一声母亲那是给你面子,可别给脸不要脸了。” 贺氏她也算是看清楚了,这母子二人就是个骨子里自私的人,只要有权利在手,他们哪里又会管你的死活,等着,你们给我等着,终有一日她贺氏不会让这二人好过。 当然,还有那个白清秋,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儿,说碰上就碰上,气闷了哪里不好逛偏偏逛到了翡翠这里? 卟嗵一声,翡翠跪下磕头:“夫人,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您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如此,定要助夫人一臂之力。” 贺氏看到这里,心情才算勉强平顺了下来,总算有一个对她是忠心的。 …… “小姐,您何苦这般点拔贺氏,难道你就不怕她利用翡翠的肚子为其所用,到时候若是真生下一男半女,那就真是给贺氏添了个助力了? 还有,那贺氏看您的背影都是狠毒的,想必一定是猜到了此事也有你在其中搅和,以后这目光又要回到这里了。” 兰香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清秋院平静了几日,却没想到又要面对这府中阴司,想想都累啊。 小姐将老夫人送回福寿院便出来了,白老夫人也没说半句留住的话,兰香想到这里,肚子里的那口闷气又升了上来。 助力? 真的是这样吗? 白清秋可不这么觉得。 “翡翠还没贺氏的丫鬟身份转过来呢,若是真到那个时候,这助力只怕也会变马崔命符。至于你说的狠毒,她贺氏又有哪一天不想我死的,这宅子里的斗争只要有姨娘,便会生生不息。 算了,不说了,本小姐这两天被那个徐老头可折腾死了,走,咱睡个回笼觉去。” 白清秋若不是为了看这么一场好戏,才不舍得众床上爬起来呢。 “小姐,不好了,白清月从祠堂里放了出来。”岚轩此时急急而报。 什么,这么快? “这怎么可能,这才几天连半个月都没有呢?”兰香不信。 “是我亲眼看见的。”岚轩其实也不敢相信,这也太欺负人了。 白清秋关心的不是多久,而是,“是谁放她出来的。” “是白老夫人,就在方才小姐走出福院的时候对王嬷嬷下的令。” 岚轩说到这里,自己都替小姐不值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给小姐闺誉造成了这般大的损害,老夫人只关了这么几天便放出来了,她这般做为,真是让人寒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想跟小姐斗,你只有被虐的份 第一百二十九章想跟小姐斗,你只有被虐的份 寒心吗? 白清秋不会这么觉得,她向来是个残忍又狠心的女人,不仅对别人狠心,更对自己狠心。 还记得当初孤儿院,她明明有机会被一个富豪又慈善的人收养,可是她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更拿起小刀在自己身划出一道血痕将收养者震退,你说她狠不狠心?像她这样一个女人,是不是连寒心的资格都没有了? 再者白府的一切毕竟与她无关,当白老夫人说出那般质问和露出那种眼神之时,她甚至可感觉自己可以理解。 与其说寒心,倒不如说白清秋完完全全的变回了原先那个自己,那个冰冷的自己。 可是她又不后悔,不后悔将白老夫人从那地方捞出来,毕竟,欠人家的,是要还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白清秋会任意让人欺到头上来。 “府里的情况,你们要给我盯着,尤其是贺氏那头,若是有一丝异动,你也要给我报,对了,君若凌的那些暗卫呢,没吃白饭吧。” 吃白饭?岚轩嘴有些抽,也只有小姐敢这样说凌王的暗卫吧。 “小姐,他们已经将整个白府掌控了,就算是哪只蚊子在谁身上叮一口都知道。” 说到这里,岚轩有种莫明的激动,自打从李姨娘院中出来,小姐便将隐藏的暗卫一个个用针刺了出来,想到那日如天女散花般的针法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姐也是个中高手。 那些暗卫犹如熟落的桃子般纷纷着地,好不狼狈,小姐没有给他们思考的空间,直接一句:她若心情不好,君若凌的毒也会好得慢,你们看着办。 此话一出,将所有人都震住,只有咬牙听令了,一个时辰之后,白府完全的落入了小姐的掌控,翡翠的失身和上吊,都是小姐在暗中操控,所以,想跟小姐斗,你只有被虐的份。 “不错,告诉他们,若是干得好,本小姐给他们加道菜。” 白清秋不是等人来宰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掌握一切信息,从中调配以达到重重打击敌人的效果。 贺氏猜得不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翡翠能一大早上吊还有老夫人胸闷气短,一步步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既然到了这里,那也别再如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了,干吧,开始干起来吧。 白清秋白裙一撂,挺直背脊,稳步消失在充满绿意盎然的蛹道之上。 贺氏永远也想不到,除了翡翠之外,白远涛竟接连的宠幸了好几个丫鬟,稍稍有些姿色的便抬为姨娘,其余的不是通房则是暖床丫鬟。 白远涛的这种近乎于种马的行径还不是贺氏最恼的,最恼的是,他上的那些个丫鬟是她院子里的丫鬟? 这叫什么1;150850295305065事儿,这叫什么事儿? 难不成她贺碧如竟真的有那么大方,让她的夫君分享给这些人吗,又或者说她难道要与那些个贱婢争风吃醋不成? “混账,真真是混账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贺氏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那阵怒火,抄起手边花鸟粉彩茶盏摔了个粉碎,干净的青砖上冒着阵阵热气,刚泡开的碧螺春茶叶满地狼狼藉。 “我难道做得还不够吗,不是已经将翡翠给他了吗,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不是自称礼部尚书,自称最要规矩的人吗,可是这一连抬了两三个姨娘,要了三四个通房又是怎么回事儿?” 贺氏快气疯了,她还打算着让翡翠作为后备替她生养的,可是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多个姨娘,那她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无后吗? 不可以,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她贺碧如强了前半辈子,这后半辈子绝不能让姨娘和庶子庶女踩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贺氏怒气冲天,曹嬷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声不坑的垂首而立。她是聪明人,绝不会在贺氏怒极的时候开口,这钉子,她不碰。 “曹嬷嬷,去,去给我查,本夫人就不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贺氏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暗中之人一连送了她这么多个姨娘,她却一点都不知情? 突然被点名,曹嬷嬷紧了身子,恭身应是。 就在此时,外头一道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氏,贺氏,你给本小姐出来。” 不知怎的,贺氏听到这个声音竟有种脑门儿突突的感觉,不待贺氏有所动作,白清月不善的声音度响起。 “别以为躲在屋子里我白清月就不知道你的心思了?怎么,有本事借白清竹的口与本小姐……” “三小姐?”贺氏立却大喝止道。 “联合”两个字不没出口,贺氏便猛的推开房门厉声喝断,光天化日之下,耳目众多,她竟敢这般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个笨蛋。 白清月见到贺氏,略带苍白的脸上挂起了讽刺的笑容,“你终于肯舍得出来了?” 贺氏见白清月根本连脸色都不懂得隐藏,真是暗暗后悔她为什么会选她?白清竹都比她强,只可惜白清竹的背景不值一提。 “三小姐说的哪里话,本夫人一直在屋子里,只不过刚刚稍作休息罢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大热天的也不知道打个扇子,通通下去各领五大板子。” 贺氏有火无处发,这些个丫鬟婆子也是撞枪口上了。 白清月这才消了火,不过她不是来看贺氏耍威风的,宽大水袖一甩,白府三小姐气质尽显。 “别废话了,办正事吧,本小姐的仇还要报。”白清秋,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了。 说罢,白清月抬脚便往房内走去,根本不管贺氏的脸色是有多难看…… 而此时琼雅院中,李姨娘根不知道白清月从祠堂里出来了,也不知道她出来不是去看她,而是去了贺氏那处,甚至是呆了很晚才出来。 她唯一知道的是,白清月第二日一大早便冲入琼雅院,毫不留情的冲她开口说道。 “姨娘,我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吧。”白清月连正眼都没看李姨娘,便直白的说道。 “清月,你来了。” 李姨娘见白清月喜不自胜,伸手过去就想拉住她的娇嫩的小手,可是得到的却白清月冷漠避开,这一避也将李姨娘避了个呆愣。 “姨娘,本小姐的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白清月再度说道,那冰冷,又直白得让让人无法接受。 这,这像是一个女儿说的话吗,她的亲生姨娘残废在前,非但不闻不问,而且在第一在次见面之时居然不问好,反倒是,反倒是要关心起她的婚事了? 白清月的态度落在伺候的丫鬟婆子眼里,竟真的是寒了人心了,还不如大小姐做得体面,至少白清秋还来过一次,而且还帮了徐院首助李姨娘恢复,相比之下,白清月的良心还真被狗吃了。 可是她们不敢说,因为主子之间的事情,也容不得她们插嘴,置喙。 “清月,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提起了婚事?” 寒心归寒心,但女儿却是她亲生的,这点李姨娘清楚得很,也正因为清楚,所有她才永远跨不出这道坎。 “什么叫突然?本小姐替太子以命挡刀也这么久了,总该有个回音吧?” 白清月很害怕,害怕事实如贺氏所预料的那般,李姨娘根本就没有将她的事情放在眼里,她在怪她,怪她自从受伤后没有做到尽女儿的职责,所以,才将她太子妃一事给抛之脑后的。 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回音?”李姨娘坐木质轮椅之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清月,这回不回音的,岂是我能说了算?” 白清月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废了这么久,又与外界失去联系,她又如何知道太子的想法,更何况,太子妃一事就算是太子同意,那也是要经过皇上首肯的。 她只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左右皇上和太子的意愿?白清月她,她不会是糊涂了吧。 “你是说了不算,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我的好哥哥可是太子伴读,他天天陪在太子身边,哪里就会没有机会?” “清流?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本小姐告诉你,这事儿我是对你说了,无论如何,你也要替我做,三日,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不给我一个回复,你应该知道我什做出什么事来。” 说罢白清月便头也不回的踏出李姨娘的屋子,李姨娘瞪着眼睛,只能目睹那个远去的俏影,那身极美的月色长裙透过阳光照射,隐隐折射出一朵巨大的芍药花来。 “芍药毕竟不是牡丹,清月,你,你这是在逼死我,逼死你哥哥吗?” 太子伴读,世人眼中公子哥最高的位置所在,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白清月不知道,可她李姨娘是知道的,这让她如何是好,是应了女儿的要求为难儿子,还是拒了女儿,保护儿子? 李姨娘思绪千回百转,只感觉背后有一道极重的压力暗暗袭来,让她喘不过气来,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无论谁面对这样的选择都是艰难的。 可是,白府里没有任何人会帮她,甚至只会看她笑话。 第一百三十章 不跟她废话,先虐了一顿再说 第一百三十章不跟她废话,先虐了一顿再说 没有人能帮李姨娘? 那可不见得,至少白清秋是极乐意帮这个忙的。 纤长的手指握着自制的鹅毛笔在白纸之上刷刷刷快速写下一行字来,而后利落装入小竹筒之中,交给身边暗卫。 “交给君若凌,告诉他,本大小姐一定要看到成果。” “是,大小姐。”暗卫接过竹签领命而去。 “等等,还有这个,也一并带给他。” 白清秋将早早包好了的一个包裹交到了暗卫手中,暗卫接过,本能的晃了晃,却惹来白清秋一记刀眼,吓得暗卫赶紧立正。 “里面的东西若是打翻了,小心你家主子揭了你的皮。” 暗卫嘴抽,不放过他的哪里是主子,应该是她才对,白大小姐尽会拿主子说事儿,不过暗卫依旧恭敬应是,小心的端着包裹,消失于眼前。 白清秋办完事,长长的呼出口气,目光看着手中的鹅毛笔发起呆来。 白府这个戏台子所有唱戏的人都闪亮登场了,她要做的就是步步为营,狠虐渣渣的同时找出自己的身世。 从李姨娘得知婉儿当年血崩而死,在古代这种难产而死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怪就怪在,婉儿身边难道就连一个人都没有吗?哪怕是个年长的嬷嬷也好啊。 可是,无论她如何打探,都探不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好像婉儿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似的。 再想到白老夫人那种从内心不敢面对她的眼神,这更让她心头沉重了起来,事情绝没有想的那般简单,婉儿的身份应该极为特殊,而这也造就了她的身份同样特殊的存在。 皇上以前不杀应该也就是介于她特殊的身份,现在却非杀不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不得不将我给杀了?” 白清秋低声喃道,脑子里不断的想从重重迷雾和少时的线索之中找出有用的情报。 娘啊,这实在是太烧脑了,她二十多年的脑细胞都用在这上头了,连备战高考那会都没这么积极过。 白清秋身子倒了下去,砸在软被之上,长长的吐出口浊气,气息喷出将额前碎发吹起,表情有说不出的烦闷来。 “小清秋,小清秋,你看看老夫这一针扎得怎么样?”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徐院首如入无人之境般跑了进来,还有那修剪得平整的胡子脸带着满满的兴奋。 白清秋翻了翻白眼,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以为没了池老那个不着边际的人在耳边叨叨日子会清闲一点,可没想到,连看上去高大上的徐院首居然也开始向池老靠近了。 “小清秋你看,按你说的,我这个神门穴扎得怎么样?而且我检查过了,并没有扎到里面的薄纸,不过,为什么心经脉却要扎神门呢,不是应该扎天泉天池的吗?哪怕是扎个周边穴也好啊……” 徐院首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功能。 白清秋实在头大,憋着一股闷气猛的坐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都这么些天了,你说说看你这个徐院首做了什么正经之事?难不成,你来白府不是为了治李姨娘,而是跑来跟我学针的?” 说到最后,白清秋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她要疯了,一个是北神医,一个是太医院院首,这两个随便一个扔出去,哪个不是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可他们倒好,不务正业的来缠这么一个十四岁少女,真想问他们一句,要脸不? 徐院首摸了摸胡子,正色道:“白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老夫正是此意,正所谓学无止境。”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学无止境?你就吹吧,别以你来此目的我不知道,说吧,君若凌允了你什么好处,还有,既然你从宫里来,那么皇上那边是不是不好了?” 白清秋目光微闪,虽然不能直接去问皇上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傍敲侧击她还是会的。 徐院首发誓不再入宫,而这一次却破例,若是宫中真没出什么事儿她才不信,还有,这徐院首是君若凌弄来的,她更得小心应对了,那个男人极其腹黑,稍有疏忽将自己卖了还不知道。 不过,白清秋的两句问话的确是纠住了关键,徐院首胡子一抖,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白清秋见此,心中暗道果然有猫腻,不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恬静了起来。 “徐院首,不瞒你说,你能来这白府,是我向君若凌要的,只不过,我以为他会随便弄个什么太医来,却没想到是你。你也看到了,这白府的水不比皇宫浅,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吗?” 白清秋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徐院首心头一紧,这样的笑容十分熟悉,好像那只叫君若凌的狐狸。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徐院首感觉不妙。 这个白大小姐虽然他未接触过,可是她的“事迹”却早有耳闻,从一个痴傻之人再到秦府夺魁,这样的跨度实在太大,不得不让人记住和奇怪。 但当时他也是只是听听而已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当你真正接触她之时,便会被其深深感染,不仅聪明睿智,而且布局极为精密,更有一副不输于凌王的硬心肠和凌厉手段,白清秋竟然敢连自己的父亲都算计,不得不说,她是个胆大的。 再加上她针法绝绝,更让这个不及笄的少女身上散发着某种光芒,这种光芒让他仰视。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知道得越多,死的就会越惨吗?”白清秋勾起唇角,清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徐院首。 “不不,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徐院首声音拔尖,看着眼前绝美少女,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应该没有开玩笑才对。 “如果不想死得太惨,那就告诉我,你所有知道的皇宫之事。” 皇宫之事? 徐院首明白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不过。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徐院首两手一摊,“反正老夫早晚是个死,你不是也说过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不过在死之前,你得教会我针法。” 卟。 白清秋瞬间内伤,这个徐院首,他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他都要死了还要她教针法,这是啥思维,难不成要将这针法带到阎罗殿去不成?他真能想。 不过。“真的想学针法?” “自然。” “可以,用你的消息换我的针法。” 这回轮到徐院首内伤了,苦着脸提声道:“小清秋,不带这么玩人1;150850295305065的。” 白清秋不说话,只回给她一个恬美笑容,目光深处发着邪魅之光,换不换全看他自己了。 徐院首咬牙暗骂,“又是一只小狐狸。” 二人话还未说完,岚轩便急急从房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丝兴奋,瞧都没瞧徐院首那委屈的模样直接来到榻前,对着白清秋就是一阵耳语。 白清秋见岚轩过来,眼睛放着光亮,看来放出去的鱼饵有收获了。 听着岚轩的消息,眉头微蹙,嘴边的笑容越发的冷了,漆黑的眸子里凝结出一道冰霜。 “要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白清秋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她竟真的以为我不敢对她下手吗?” 怒了,白清秋绝对是怒了。 “小姐,人已经被我给绑了,就在柴房,要如何处置?”岚轩禀道。 “如何处置,既然敢做,那她就该有敢当的气质,岚轩,走,让本小姐会会那人。” 白清秋翻身下床,穿上绣鞋,便往外冲了出去,活像是慢了一步,那人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而另一处,李姨娘满头大汗的推着轮椅入院。 “你们几个死人不成,还不快将院门给我关了,别以为我残了便拿捏不住你们,要知道,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上。” 李姨娘无故发火,四婆子心惊胆颤,“是,姨娘。” 她也不是第一次发火了,可是火发得像这般莫明其妙的还是第一次。只是她们岂能知道李姨娘现在的心情。 宽大的锦衣之下,李姨娘发白的指关紧紧的捏着一个荷包,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她也是被逼的,否则也不会通过这么一个危险的渠道向清流透露消息。 清月的脾气她清楚的很,说三天便是三天,否则三天后极有可能看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李姨娘心下更是发起狠来。 “不是我想,而是我为你们做了十四年,回报一二总是可以的吧。皇上啊皇上,用十四年的辛苦换取女儿的幸福,这笔账其实很划得来,不是吗?” 李姨娘强行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将这个念头坚定起来,她的心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可她又如何知道,那个跟她接头的人此时早已被人控制了起来。 雷厉风行,白清秋很快来到柴房,猛的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透过月光便看到柴堆边一个五花大绑的老嬷嬷倒在一边,凌乱的发间一张并不怎么陌生的脸。 “大,大小姐,老奴犯了什么错,你,你竟将老奴绑起来?” 果然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老货,白清秋也没跟她多废话,先虐了一顿再说。 咻。 纤指一翻,一枚银针落于指尖,带着锋利的寒光闪过老嬷嬷的眼睛。 “你?大,大小姐,你要干什么?” 老嬷嬷害怕了,身体不断的向后退去,直到背碰到坚硬的柴和,对面的白清秋迈着优雅的步子紧逼过来,她显然已经无路可逃。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老奴,老奴可是很守规矩的。” “啊……,痛死老奴了。” 痛? 现在痛是不是晚了点儿? 人,总是这样,事情未发生之时要多骄傲便有多骄傲,可当一根针刺入肉里,刺痛你的神经之时才开始后悔起来,可是事已晚矣。 ……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第一百三十一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南渊的夜色总是漫长的,许多白日不宜做的事都在夜幕下进行,比如白府柴房,又比如站在黑暗中那个负手而立的挺直高大的身影 夜风吹动,一个全身黑衣的暗卫跪身而报。 “禀主子,白府已经掌握在大小姐手中。” 君若凌微微点头,小女人的能力他向来不怀疑,无论宫里的那位再塞几个进白府,结果都一样。 白清秋目光如炬,一步一步环环紧扣,先是将李姨娘治得有战斗力了,而后借她之手给白远涛送上个美娇娘,白远涛本就是个伪君子,能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姨娘自是1;150850295305065乐意,更何况姨娘一但被抬上瘾,便不能停手。 翡翠之事只不过是个开头,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激怒贺氏。 他的小女人也算准了白清月不久将会出来,依白三小姐性子绝不会等待报仇,而是立即出手,唯一能够压制住白清秋的事情便是荣升为太子妃。 而这个位置同样会透过本就有怒气的贺氏的嘴传达给白清月,即可摆一道李姨娘又能将白清秋制住,贺氏是满意的。 李姨娘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找到暗中接头之人,为她办事传递消息给白清流。 这,才是白清秋想要的,暴露出了皇上在白府中的眼线。 这般精密的布局,这般深的计谋,不仅将人算入其中,更将人心人性算入其中,白清秋说他是计世奇才腹黑之主,那她呢,不也同样如此? “你们几个做得很好,继续给本王盯着,若是有任何异动,都要报与本王知晓。” 君若凌大声令道,她步步为营,他同样不能有错,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和精准。 “是王爷,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去吧。”君若凌手臂一挥,暗卫瞬间消失原地。 君若凌举头望月,淡淡的叹息自口中而出,修长的手指上一张让他无语的字条,“让白清月心想事成。” 这是小女人给他的下一个任务。 “白清秋,你真当本王是神不成,白清月要做的是太子妃,又不是其他。再者,难道你就不怕白清月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死的人是你?” 这是说她有胆量的好,还是不知死活的好?又或许,两样都不是。 “主子,宫里来消息了,太子发现异常,正想方设法的核实皇上的病情。”岚翔急急来报。 “发现异常才是正常,莲妃也算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能将皇上的病瞒了这么久而不被发现。” 君若凌嘴上说着话,可是脑海之中却有一个计划很快便形成了,立即改口道。 “去,再透露些消息给太子,就说皇上中毒,恐有性命之忧。” 啥? 岚翔一怔,太子本就觊觎皇位已久,若是听到这个消息,那岂不是要逼宫?主子,你玩得也太大些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本王请你吃夜宵吗?还不快去?” 君若凌眉角一抬,岚翔吓得魂飞魄散,逃似的领命而去。 太子知道在这个消息,只会更加的焦心,更加的想要知道皇上龙体如何,他不是笨蛋,在一切还未有定论的情况之下绝不会动手,这是君家人的遗传,当年皇上不也是稳中求胜,将先皇给暗杀了的吗? 同样的心黑手辣,同样的不折手段,更有同样的思路和招术,君若凌冷哼,皇子生出来,培养出来,就是为了有招一日杀死老子,夺他的江山,抢他的女人,想想都可悲。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眼下太子只会去求证,那么求证的最好方式便是他的婚事,太子妃的人选的圣旨的拟定,这一切都需要皇上的亲自出面,那么莲妃,又拿什么借口来阻呢。 到时候太子觊觎之心,莲妃的别有用心都会被皇上看透,到那时他的好皇兄又会如何处置?太子之位是否依旧牢固,秦府中人又是否得宠? 君若凌勾起一道绝美的唇角,一道太子妃的箭究竟能射下几只鸟,还真说不定。还说白清秋善于算计人心,他又何尝不是也会这般的算计人心? “来人,将小女人送来水煮鱼给本王端上来。”他要吃夜宵了。 “是,主子。” 岚宽领命而去,不过,却狠狠的吞了吞险些流出来的口水,白大小姐的水煮鱼,真香啊。 白府,柴房,这里正上演着了一出审问记。 白清秋手下不停,长针再次打出,听得一声细微的声响,银针刺进肉里的声音,那个老嬷嬷瞬间又如杀猪似的惨叫,震耳欲聋。 白清秋看向桑嬷嬷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了起来,冷冷哼道。 “你以为你这样的叫声会引来白府人的注意吗,那你也太小看我白清秋了,你也不想想本小姐既然能将你抓了来,还会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吗?” 别说是桑嬷嬷惨叫了,就是你在这个院子里开上一枪,外头人也绝对听不到,你还真当那些个暗卫是吃屎的不成?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君若凌也活不到现在。 “什,什么?”桑嬷嬷惨白着张脸,心尖儿狠狠一抽。 难怪了,难怪她叫了这么多声外头却一点儿响动都没有,更难怪白清秋敢这么大胆的不堵她的嘴,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这又怎么可能? 白清秋不过是一个刚刚转醒的痴傻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将小院牢牢封锁? 桑嬷嬷快速的转动眼珠子,脑子里不停运转,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她。 “不用再想了,就算是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的,不过,你隐藏得很好,若不是这次李姨娘找上你,本小姐我也发现不了你的踪迹,看来,你应该是受过训的。” 白清秋她确实没有想到,皇上的眼线就在她的院子里,那个替她管库房,平日里如一般的嬷嬷般的嚼着主子的舌根子,接受打赏之时也是一脸狗腿的人。 像这种人,绝对不能用一般的细作来比较,隐藏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将自己变成这人群中的一员。 “哼,隐藏得好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被你给找出来了。”桑嬷嬷冷声一笑露出她原本的表情。 不过,她今日着实不该看着暗号来见李姨娘,她还以为那个残废姨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这才不小心着了道。 “白大小姐,如果你想从我口中探得我上峰的消息,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因为,我是不会说的。” 只要她不说,白清秋便不会杀她,若是她说了,那么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啧啧啧,桑嬷嬷,你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本小姐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问你吗?你的幕后主使是谁,本小姐根本不在乎知道。”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白清秋话头一出,桑嬷嬷又是狠狠一提,顿时晃然了起来。 没错,从进门开始,白清秋便对她施以针刑,半句多的话都不曾说,这,这根本就不合常理,除非,她想要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个? 不不,这也不对,若是她不想知道她的幕后主使,那抓她又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桑嬷嬷的眼睛又发起亮来,“呵,白清秋,你这是在诈我吧?” 白清秋轻蔑的笑了,“桑嬷嬷,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我诈你?你一个下等老奴,你有什么值得让本小姐我诈的,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传送消息的。” 听到这句问话,桑嬷嬷狠狠的松了口气,果然是所求,她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白清秋的厉害她不是不知道,那手中的针比刽子手上的刀还要让人害怕,她老了,自然不会像年轻时那样说出不怕死的豪言壮语来,毕竟喽蚁也还偷生的,不是吗? 桑嬷嬷的表情落在白清秋眼里,那副自以为把控了的模样真是好笑。 “还是那句话,嬷嬷不要想太多了,别妄想着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一句话,你即要死,又要说。” 什么? 桑嬷嬷猛的一抬头,即要死,又要说? “你?白清秋,不是在开玩笑吧?”像这样的话她也说得出口?即然是要说,那必定是要活着的。 白清秋嘲讽的冷笑,“开玩笑?你以为本小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吗?桑嬷嬷,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不说,死的人不仅有你,还有你的家人,包括你儿子和你孙子,若你想让他们与你陪葬的话,你尽管闭选择保护你的主子。” 杀了她儿子和孙子? “白清秋,你疯了吧,他们可是无辜的。” “无辜?哈哈哈,桑嬷嬷,什么时候你也有了这种天真的想法?在你有踏入我白府为那人做事之后,你以为他们还能脱身世外吗?你以为你身份暴露了,会放过你还是人上头那位会放过你?真是愚蠢。” “你?这?……”桑嬷嬷吓得脸色惨白,心尖随之一颤,密密细汗从额头狂溢而出。 白清秋说得不错,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孙子,自从接了这档子事后便已经注定了下场,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是终有一天皇上和白清秋都会查到那里去。 是她忘想了吗,她只不过是想过一个普通女人过的生活啊,她有错吗? “是,你是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本小姐我又何曾有错?” “我……”桑嬷嬷猛的一震,她竟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了。 白清秋看着桑嬷嬷冰冷的眸子里瞬间结成一道冰,冷冷哼道:“你们的命是命,你们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我呢,我的命就不是命,难道我就活该要让你们陷害至死吗?” 真是可笑,他们的心愿是建立在她的鲜血之上啊,是他们先残忍的,那也别怪她白清秋手毒。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白清秋站暗处,身上的白裙被月的余光反射,裙是白色的,可为什么桑嬷嬷却感觉那是红色的,血染的红,就像是地狱里开的那朵嗜血莲花,让人全身颤栗。 “说,我说。” 桑嬷嬷身体力气全部被抽光,瘫软在地,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清秋,你这个贱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白清秋,你这个贱人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可是有的人却偏偏认为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宝贵,别人的命都草芥。 桑嬷嬷的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岚轩便毫不犹豫的拔剑挥去,剑光闪过带起一窜细碎的血珠。 桑嬷嬷哼未来得及哼声,便成了一具退去温度的尸体,岚轩踢开桑嬷嬷的手,只见那只手上紧紧拽着一枚尖锐的发簪。 “真是个狡猾的老货,到死了居然还想耍花样。”岚轩收回软剑哼道。 白清秋冷冷的扫了一眼尸体,拎着个荷包有抬脚走出柴房,立在台阶处,看着被月色覆盖的高墙大院,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将体内那股莫明压力释放了出来。 她白清秋不是黑白无常,更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她也只是在尽力保护自己而已,可是她也很清楚,上面那个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喽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走吧,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发现桑嬷嬷死的消息了。” 白清秋清冷的睥子再度眯了起来,她是死了,可是如何死的,死的原因,便由她说了算,也许,能引出另一个潜水者也说不定,手中荷包紧握在手,指腹无意识的磨擦着上面绣的三角花。 “小姐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的尸体也定然可以在为我所用。” 岚轩对小姐的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利用完了活人,就是连死人的尸体也不放过,简直是做到了极致了。 白清秋翻了翻白眼:“什么叫连尸体都利用,说得本小姐好像无恶不做似的,这叫物尽其用,明白不。” 自从来到古代,她算是看透了,有些人不能跟她讲感情,而只能归为有用或无用那一类。 “小姐说得对,是我说错了,小姐,那,什么时候再做一次水煮鱼啊,兰香和小新都盼着呢。” “是她们想吃,还是你想吃啊?本小姐可是知道兰香小新根本就吃不了辣。” “小姐真是明察秋毫啊。” 岚轩讪讪,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可是水煮鱼的味道自从吃了一次便会深深爱上,那种麻辣麻辣的口味让人想想就要流口水,真没想到小姐竟还有这种手艺,可惜,兰香小新居然吃不了辣,真是可惜了。 白清秋挑挑秀眉,“真的想吃?” “嗯嗯。” “好吧,那明日本小姐再做一次,不过,若是有人来闹事,那这人,便交给你了。” 说罢,白清秋抬脚往清秋院走去。 岚轩眼睛发亮,张唇而笑,“小姐放心,要是谁敢扰了水煮鱼,我一定将她斩于剑下,让她死无全尸。” 斩于剑下就不必了,给来人一个教训就好,她白清秋还不想自己的院子里再加一份血腥。 不过白清秋很好奇,明天会惹来什么样的人物。 根据桑嬷嬷的话,她的下线是李姨娘,只要将消息放入荷包,而后再将它朝着白府东南角扔出去,便完成了她的任务。 真的会这么简单吗?白府中的眼线就她一个?只怕杀了你她也不信。 在凌王府,上头那人就已经安插了至少三个眼线,一个打水的郭阿柄,一个凌王府管家还有一个未出现却借女杀人的汪嬷嬷,这么好的一个组合,只怕这白府也会如此吧。 白清秋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起来,她不是君若凌,不会来阴的,只会直来直去,来一个,灭一个。 很快,东边的太阳如蛋黄般的嘣了出来,白府慢慢动了起来,丫鬟婆子如常的做份内之事,看似宁静却暗嘲凶涌。 明眼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如意院的现任主母与琼雅院的前任主母斗法呢,贺氏是个有手段的,进门不到几日功夫便将白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可是李姨娘也不是吃素的,身子骨刚好便直接撸了贺氏身边的大丫鬟,气得贺氏脸色阴沉。 光滑的铜镜里,反射着贺氏闪着阴霾的光芒,“李姨娘,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本夫人?哼,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本夫人无须亲自动手,自有人代我出气。” “可不是么,白清月那个蠢的,竟真的以为只有坐上太子妃之位才能杀了白清秋,急得当夜便进了琼雅院逼迫李姨娘了,老奴都可以想像得出李姨娘的表情了,三日,三日后夫人便可以看场母女相斗的好戏。” 曹嬷嬷浸了浸帕子,伺候贺氏净面,不过,话说到这里,曹嬷嬷顿了顿,又担心道。 “夫人,李姨娘虽不足为惧,可是她的儿子白清流却不是好惹的角色,小小年纪却能呆在太子身边这么久,而且成了太子的心腹,夫人,若是他发现了什么,只怕对我们不利吧。“ 曹嬷嬷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经历的事也不少,所以她想到的也周全。 贺氏冷哼,“慌什么,白清流虽是太子身边的人,可是以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成了大事,太子也不会有多大的重用,一个庶字,便将他的前程压得死死的,更何况,就算是一步登了天,本夫人名义上也是他的母亲,难不成,他还有胆子弑母不成?” 此言一出,曹嬷嬷恍然大悟,“没错没错,可不是这个理吗,就算白清流有再大的本事,只要这个位置还在,那他就算是再恨,也不敢动您一根毫毛,夫人果然高明,老奴想差了。” “好了,你也是好心提醒,现在翡翠不在我身边,本夫人身边只有你一人,日后,还要多辛1;150850295305065苦你了。” 贺氏优雅的执起曹嬷嬷的手,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曹嬷嬷被她这般的看中,立时回道,定然弹尽竭力服侍。房内一时间,主仆情深了起来。 若是白清秋在此定然会大赞,贺氏果然演的一手好戏。 “夫人,不好了,清秋院那动起手来了,而且,好像,好像见了血。” 此时,小丫鬟急急来报。 “什么?见血?”贺氏脑子根本转不过弯了,“一大早的,清秋院怎的就见血了呢?” 贺氏声音不禁拔高了起来,她虽然很希望清秋院出事,可是却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而且,还见了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贺氏竟然升起了一丝紧张。 “快,给本夫人梳头,一定要赶在老夫人得到消息之前赶到。”贺氏立即说道,不是她怕白老夫人,而是她不希望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是,夫人。” 此时清秋院,可以用乱成一团来形容,院子里只要是能抬得起,搬得动的东西都被白清月砸了个底朝天,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 “白清秋,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伤本小姐,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若是本小姐有任何闪失,就是将你扒皮抽筋也是轻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砸?” 白清月怒了,阴沉着张脸对着众丫鬟大喝。 这个白清秋,总是有办法将她的怒气轻意激起,不过这也更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个柴房里死的嬷嬷就是她干的,整个白府也就只有她才会如疯子一般杀人。 不过,她白清月以前不怕她,现在依旧不怕她,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绝对是白清秋惹不起的。 “你?” 白清风蹙眉,这个白清月实在是太过分了,两句话说不好就开始砸院子吗? “怎么,白清风,你也要跟本小姐作对吗,一个养子而已,也敢在白府放肆?” 白清月讽刺一笑,她的父亲也是个糊涂的,竟然连一个有儿子的女人也要,他就不怕弄出个白眼狼来,对于白清风就如白清秋一样的看待,都野种。 “三姐,本公子是养子又如何,可别忘了,本公子在入府的第二日便上了白氏祖谱的,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便是这白府里的五公子。” 白清风又何曾喜欢过白清月?像她这般自以为是的女人,与白清秋相比,她还差得远了。 “进了祖谱就了不起了吗,若是我哥哥在,就算是你进了,也要你从祖谱中划去,让你死后做一个孤魂野鬼。” 敢跟她白清月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死后变成孤魂野鬼? 这对于此处的人来说是个极为狠毒的诅咒了,白清月她也够狠的。 “你?” 白清风不过十二岁年纪,听到这个哪里有不震惊的,白清流的身份他不是不知道,若是以太子之名将一个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白府的养庶子除名,那是再简单不过。 白清风不是愿意呆在白府,可若他不在白府,那姨娘她岂不是更苦?白清月,果然刁蛮。 啪。 就在白清风无计可施之时,一道凌厉的鞭子瞬时闪白清月头顶,震得白清月倒退。 这鞭子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日满院的丫鬟婆子嘶声嚎叫,身上满布鞭痕,有的甚至被这道黑鞭打得深可见骨。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那日的惨痛,可是每当夜回梦转之时,那场景便又浮现在她眼前,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服,越是不甘,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一个傻子占尽了,她才是白府嫡女啊。 “白清秋,你,你这是在找死。”白清月眼内放射出毒蛇般的目光。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没错,我就是疯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没错,我就是疯了 找死? 白清秋挑眉勾唇,她在这里的年纪才十四岁,你真当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 “白清月,有种把话再给我说一遍。” 白清秋声音不重,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有种莫明的震慑,那种震慑力不知在何时已经深入到她们的骨子里了。 白府中人谁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人人得而欺之的痴傻小姐有一天会是她们的魔咒,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便会感到全身发颤。 也不知何时起,原先那个痴傻模样的大小姐的面容已经记不得了,更清晰浮现的,是现在这张绝美高贵而又霸气的脸。 白清月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手臂被岚轩划过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这一疼也将她的理智给激了出来,银牙一咬,冷冷哼道。 “白清秋,别一副得意的模样,呆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来人,将桑嬷嬷的尸体给我抬上来,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人,不是随便乱杀的,今时不同往日了,祖母不会让她好过,贺氏也不会放过她。因为,她们要顾及白府的名声,不是吗? 白清竹说得对,她们看中的就是这个名声,所以才会在她散布谣言之时发那么大的火,然而这一次,她总没散布吧,这是白清秋她自己作死的杀死嬷嬷,那恶女之名是担定了。 不多时,院外的的四婆子将桑嬷嬷的尸体抬了进来,一块白布盖身,白布底下是一个冷透了的尸体,桑嬷嬷的尸身在白布上只露出个轮廓,可这足以让人害怕到了极点。 “白清秋,承认了吧,残杀自己院里的嬷嬷,这事种事,也只有你这种心狠手毒的人干出来,只要你承认了,本小姐好心便会在祖母面前替你求情,如何?” 白清月吸了口气,瞬间感觉这里的空气也没那么难闻,手臂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 杀嬷嬷? 白清秋把玩着手中黑鞭,“白清月,你没搞错吧,我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没有影的事儿你千万别乱说,若是祖母听到了,你猜她会不会将你再次关入祠堂?” “你?白清秋,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可是,证据摆面前,也不由得你抵赖。” 白清月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桑嬷嬷的白布揭开,指着脖子上那道细长的剑伤说道。 “看到了吧,这可是剑伤,整个白府也就只有你身边的这个丫鬟才有配剑,要比伤口吗,那你看看,我的手臂上的伤口是不是跟她脖子上的一样?” 说罢,白清月撂起袖子,白细的手臂之上露出刚刚被岚轩所伤的剑痕放到桑嬷嬷身边一比,众人倒吸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桑嬷嬷真是大小姐杀的? 可是为什么?桑嬷嬷为人一向很好,也从未听说过她做了什么错事惹大小姐不快啊,难道,难道大小姐她真的有胡乱杀人这一爱好? 想到这里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白清月,这步棋下得不错。”白清秋勾唇一笑,古井深渊的眸子里发着清冷的光芒。 看到这里再不懂,那她就是个笨蛋了。 白清月最先怒气冲入清秋院惹岚轩动手,伤了手臂,而后再将桑嬷嬷尸体抬上,露出致命点,两下一个比较,她白清秋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杀人的罪名了。 不过,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似乎在太薄弱了些,只怕马上便会引来白府两大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她南渊恶女之名又将重启,而且会受到白府严重的责罚。 “大姐姐,这是一个局。”身边的白清风低声说道。 白清秋挑眉,这小屁孩儿也不简单居然能想到这一层,白清风一大早鸡还没叫门还没开的便冲入院中了,难不成,他也知道了些什么? “不错,脑子果然比白清月的好使。” 这一声夸赞让白清风嘴抽,“大姐姐,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若是贺氏和老夫人来了,你的南渊恶女之名可就定下了,你就不怕他们给你小鞋穿?” “怕?你家大姐姐我有什么好怕的,看,本小姐可是有武器在手的人,若是谁敢动本小姐我一根毫毛,它,可绝对不是吃素的。”白清秋手中长鞭晃了晃毫不惧色的说道。 南渊恶女又如何?嫁不出去又如何,毁了白府的名誉又如何? 她白清秋什么时候怕过?又什么时候会为了这些个虚名而将自己陷入被杀的境地过? 贺氏,老夫人,白清月她们算什么,真的能让她这个狠心的女子改变性格吗?那她们也想太多了。 “大小姐?” “清秋?” 就在这个时候,贺氏搀扶着白老夫人急急跨入院中,脸上那抹震惊和不可思议已经到达了最高潮。 “祖母,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袒护的白府大小姐,她竟二话不说将院子里的婆子给杀了,就是连孙女儿我也不放过啊,你看,你看我这伤口。” 白清月冲了过去将手臂的剑伤露在白老夫人面前,原本白嫩完美的肌肤上赫然一道剑伤,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顺着手臂流向指尖,看上去极为可怕。 白老夫人被生生震退出去,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质问:“清,清秋,这,这真是你做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白清秋会做出这等在事来,以前在安福堂时,她总以为打打小厮丫鬟婆子而已,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连人都敢杀? 白老夫人的表情落在白清风眼中,他竟有那么一丝心疼起身边的这个绝美女子了,老夫人竟然连问都不问,便已经开始笃定是她所做的了,同样是白府子嗣,这种偏博也太让人伤心了。 而白清秋脸上没有半分的伤心之意,只见她乌黑的眼眸内带着淡淡的笑意,唇边提起的弧度依旧不变。 “祖母,这种事情,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桑嬷嬷的尸体是白清月抬进来的,这砸了我院子,惹我丫鬟不快的人也是白清月,你是不是该问问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住口,白清秋你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不承认?别说那些个没用的,你就说说,该如何处置吧,正好,也当着祖母的面说个清楚,道个明白。” 白清月一下子便冲了过去,可是离她五步的距离生生止住了脚步,因为那道黑鞭冰冷的让她可怕,可是白清月心里清楚,只要给白清秋任何机会,就算是再铁的铁证也会被她翻盘的。 “说?你让本小姐说什么,说杀了一个嬷嬷,还是说我白清秋就是个杀人恶魔?好,好好好,那本小姐今日就如你们所愿。” 什,什么意思? 白清月猛然抬头,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她该不会要当着祖母的面开起打来吧? 她还没想完,一道黑色鞭影带着劲风破空而来,鞭子打得极快,白清月吓得她失声尖叫。 “白清秋,你大胆。” “我就是大胆你又能耐我何?白清月,给你的教训你记不住,那便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娘的,她以为来了两个人她白清秋就会怕了不成?若不给她们点儿颜色瞧瞧还真当她白清秋死人了。 啪的一声,五米多长的黑鞭再度打了过,来势极为凶猛,丝毫不留半点情面,黑鞭在她手中就如一条飞舞过来的长蛇,吐着漆黑的信子直直袭来。 白清月想也没想便落荒而逃,她能有什么办法,白清秋的黑鞭从来不吃素。 只见黑鞭所到之处,鞭风就在地面激起一道细小的烟尘,啪的一声黑鞭着地,更是打出一道深深的鞭痕来。 嘶,这下手下也太重了。 这等力道若是落在了人的身上,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在老夫人面前,难道她就没想过后果?白清秋,她真的一点也不怕吗? 贺氏猛的抬头,看着那个手持长鞭的女子,一袭白色衣裙将姣好的身子包裹,头上只随意的挽了个髻插了枚白玉发簪,可就是这样最不起眼的打扮却让她的霸凌之气突显。 她以前真是看错她了,总以为是个闺阁女子除了宅中内斗之外没什么了,可是现在,她却不敢这么想,因为任何宅中阴司在那可以杀人的武器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面对强大的杀气,若是没有强大的力量回击,对方也只有死路一条。 贺氏的心也在这1;150850295305065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憾,难怪皇上对白清秋无能为力了,像这样聪明又强势的女人,就算是她,也不一定能够一举击倒。白清月这回算是真的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疯了,白清秋,你疯了不成?” 白清月吓得唇色发白若不是她跑得快,只怕这重重的鞭子就要打在她的身上了,她可不要皮开肉绽,不要成为黑鞭上的那块肉丝。 “疯了?”白清秋冰寒着的在眸子里射出道道冷箭,“没错,我就是疯了,今日谁要是敢再说一句,就不要怪本小姐手下无情。” 手下无情? 白清秋她真的是疯了吧,难道要当着白老夫人的面动手不成?难道她就不怕背负一个不悌不孝的罪名吗? 众人狠吸一口报,目光齐聚在那个霸气的女子身上,这,真的是太大胆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是你自找的 大胆? 如果白清秋胆子再小点儿,指不定现在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原主“白清秋”她不就是死在了胆小上吗? 任人而欺十四年了,这也应该够了吧。 李姨娘,白远涛,白清月他们怎的就不肯放过她?现在再加上贺氏,白老夫人,难道她白清秋就真的不能活吗?就真的这般碍他们的眼吗? 啪,手中黑鞭再度一抖,就在虚空之中闪出一道漂亮的鞭花,一股由内而发的冰冷之气慢慢散了出来,这种气息让院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白清月颤抖着身体步步后退,这样的白清秋只有在梦里见过,这模样就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鬼般让人可怕。 “白,白清秋,你,你别乱来,别过来。” 她承认,她害怕,害怕的这样的白清秋,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白清秋轻意的就能将她捏死。 “白清月,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特么干嘛去了,一大早的来我清秋院闹事,当着我的面砸我的院伤我的人,还莫明其妙的抬了个尸体过来说是本小姐我杀的? 好啊,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恶女么,本小姐现在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恶女,岚轩,将院门给我关了,今儿个要是谁敢踏出这里一步,别怪本小姐的鞭子不长眼。” “是,小姐。” 岚轩动作很快,砰的一声,院门紧闭,她便手持长剑立门口,若是有人想出去,先吃她一剑再说。 疯了,真的是疯了。 大小姐她关着的不仅是白清月,还有白老夫人啊,这门一关,她先前在老夫人面前的所有宠爱都将尽失,一个本就不讨贺氏喜欢的大小姐,以后在白府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了。 白清秋怎会不知这其中关节,可是她更清楚,一个人的宠爱能维持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做不了深闺女子,更讨不来任何人的欢心,她只想在这个以权利著称的世界里寻找一片只属于自己的净土,哪怕这在世人看来是可笑的,不可能的,但她依旧坚持。 “祖母,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种血腥的画面,其实这不是我想做的,只是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人不想你好过,而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也只有我比她们更狠。” 白清秋面无表情的说道,手中的黑鞭紧紧一握,既然缘份已尽,那便无须再为其洒下任何一丝感情,白老夫人怨也好,恨也罢,今日之事,必定要有个了结。 “清,清秋?” 白清秋的话让白老夫人脸上的红润尽数退去,她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亲见,的确想不到白清秋竟然有如此凌厉的手段。 不,也许这不是手段,而是胆量,有如此胆量敢在她的面前动武,她不是笨人应该知道后果才对,可是她却依旧这般做了。 白老夫人只觉胸口有股气被生生压着不得而出,这口气让她很不舒服,比那毒发作之时还要痛苦。 “兰香小新,将祖母扶入房中,这些个阴司,不是祖母能看的。” 扶入房中? 这哪里是看不得,而是没了白老夫人,她更加的肆意吧。 白清秋一声令下,兰香小新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站在白老夫身边,将她“扶”了进去。 白老夫人毕竟年迈,根本不敌两个年轻丫鬟的暗中力度,而且体内之毒已折磨了这么多年,早已失了根本,若不是一口气强撑着,她也活不到现在。 “不,不能,白清秋,你不能这么做,祖母你不能进去啊,这个白清秋她根本就不是人,她会杀了我的。” 白清月脸色大白,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救命稻草,白清秋是不会杀她,可是会让她生不如死的看着她带来的人1;150850295305065一个个惨死在她的黑鞭之下,不是她珍惜这些人的命,而是不敢相面对这么强势的白清秋而已,这对她无疑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白清秋冷哼,不理白清月那欠收拾的脸,转身对着打砸她院子的丫鬟婆子看去。她的目光闪着箭利,众人心紧紧一抽,腿脚纷纷一软竟生生跪了下来,齐声求饶。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老奴)再也不敢了。” 是真的不敢了,就算是白清月将她们一个个打死,也不会再来清秋院了,太可怕了,大小姐是拿着鞭子站在那里都会让头皮发麻。 “你?你们这些个贱奴,本小姐要你何用?赏了那么多银子给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贱奴,贱奴,回去后本小姐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我,我非要将你们一个个发卖了不可。” 白清月嘶声大叫,她最不想见到的场面来了,果然人人都害怕她这个恶女,跪服这个恶女,她才是白府嫡女啊。 可是为什么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清秋身上,光是这一点,她居然都比不过。 想到这里,白清月顿时感觉心口处又是一阵绞痛,原先替太子挡刀的伤口又一次发作了,越是痛,越是能激起白清月的愤怒。 “白清秋,我,我要杀了你。” 白清月突然捂着胸口猛冲了过去,原本娇美的小脸此时扭曲得不行。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所有人,不仅是大小姐疯了,就连三小姐也疯了不成,竟然杀一个不可能杀的人。 白清秋嘴角噙着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白清秋抬起长腿,对白清月胸口狠狠踢去,她本就是跆拳道高手,再加上君若凌上回输送给她的内力,足以将白清月踢废。 “啊。” 白清月胸口一个剧痛,身本更如破布般横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激起地面一阵尘烟,白清月哇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极为刺目。 这? 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更不会想到白清秋会这般的手下不留情,对白清月下了死手。 贺氏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几次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清秋,现在不是一句大胆可以形容了。 啪。 黑色长鞭再次挥动,白清秋再度开口。 “本小姐说过,来这里的闹事的人,本小姐一个也不会放过,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不长眼,更不长心。” 什么饶过,什么不关她们的事,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想逃脱罪则而找的借口,为什么白清月找上了她们不找别人,那还不是因为看在未来太子妃的面子上? 所以,既然选择了对立面,就该有要承受的代价的觉悟。 丫鬟婆子们听到这里,个个脸色发白了起来,大小姐这是不打算饶过她们了,那,那她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求大小姐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是啊大小姐,我们也只不过是砸了花盆而已,并未伤人啊。” 可是回答她们的,只有鞭响,白清秋不是笨蛋,岂会被她们这一阵求饶而放? 长鞭打过,每一道鞭子的抬起和落下都会带起一阵鲜血,院子里瞬间变成了屠宰场,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白清月这是第二次经历了,饶是心里建筑再强大,她也忍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夫人,三小姐她,好像晕过去了。”曹嬷嬷看着这遍地鲜血的清秋院,也是狠狠一震,白清秋她就是个蛮的。 贺氏扫了一眼,冷冷哼道:“晕就晕吧,谁让她这般自作主张,草草的抬了个尸体进来,这不是打白清秋的脸么,真是蠢笨得可以。” 白清月一口一个与她合作,可是没两日便就私自做主了,这不是看不起她么?落得今日的地步,那也是白清月自找,怨不得谁。 而屋内,同样透过窗户看着满院的丫鬟婆子被打得血肉飞溅,嗷嗷直叫的模样,白老夫人心中更不好受了。 “王嬷嬷,我,我这到底做得到底对是不对?” 王嬷嬷心中一惊,老夫人这是在后悔吗?可是当初,她可并不是这么想的啊,难不成,难不成老夫人她有别的打算? 王嬷嬷脑后瞬间想通了十四年前那场大雪中的事情,那日婉儿就要生产,而那一日,老夫人突然说要带着老爷赏雪,走了一条回廓,而那条回廓则是婉儿平日走所用。 那日见老夫人人占了回廓,婉儿为了避开老爷折了回去,可就是在折回去的路上,一跤摔倒,当下便见了红。 不知怎的,王嬷嬷此时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件事,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老夫人明明知道婉儿待产在即,又明知道婉儿的生活习性,却又为何突然说要赏雪了,还带上老爷一道,明知道婉儿根本不见任何人的? 老夫人这么做,只怕深意不只是赏雪吧。 想到这里,王嬷嬷背手冷汗直出,她只是个奴才,知道的秘密越多,那也就代表着死得越快,当有一日老夫人败了,那么她相信,自己便会成为她的第一个替罪羔羊。 “住手,大姐姐,快住手啊。”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白清竹的焦急大叫。 第一百三十五章 雷霆之怒 第一百三十五章雷霆之怒 清秋院越来越热闹了,也越来越齐整了,先是来了个白清秋,再是来了白老夫人,贺氏,而后又是白清竹。只可惜,少了个白清流,否则,她清秋院还真是白府团聚的好地方。 “四妹,你来了。” 白清秋早有所料,打下最后一鞭,侧首看着那个脸低头快步走入的女子。 白清竹一入院,扑面而来的浓浓血腥让她眉头微蹙,她不喜欢这种味道,这会让她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更会对白清秋更恨上一分。 “大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不喜欢丫鬟们的伺候打发了就是了,何必动武?” 目光扫了眼那把黑色长鞭,也许是因为黑色的原因,竟看不出鞭上的血迹,不过,鞭身拖地印出的道道血痕可以看出,鞭上的血其实很多。 白清秋也真是怒了,否则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还有白清月,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却不懂得珍惜,着实是可惜了呀。 “四妹,若是不想看,你可以选择回避,何必拍了我院门着急进来。”白清秋哼道。 白清竹,她清楚的很,一个专门利用别人来打击她的阴狠毒蛇,欧阳振兴那样一个男人,说杀就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若是给她机会,只怕她的手段不在她之下。 “走?大姐姐,难道,这个桑嬷嬷真的是你杀的吗?否则,你又因何发这般大的火?”白清竹突然凄凄,眸子里带着不可思议和心痛。 突然的一句话将所有转入初始点,一句话将她所有打杀的行为说成了心虚的举动,也许,桑嬷嬷真的是大小姐杀的也说不定。 白清秋眨着长长的睫毛看着白清月那一副白莲花的表情。 好厉害的一张嘴,好敏捷的思维,不过这也正好让她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白清月突然变得有智谋了,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指使。 白清秋向潜在周围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查查白清竹从昨晚到今天的行踪。暗卫收到信息,树叶一动,消失树叶,没有惊动任何人。 “四妹,桑嬷嬷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大姐姐……” “杀一个嬷嬷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至于让你们一个个这般质问本小姐吗?”白清秋没有给白清竹说话的机会,抢声而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四妹你还小,不懂得宅中如何管理丫鬟婆子,别说桑嬷嬷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婆子们不听话,自然有一些手段要用。更何况,桑嬷嬷是个签了卖身契的,死了一个嬷嬷,埋了便是,难道你们还要本小姐给她填命不成?” 白清秋又快又重的说着话,硬生生的将白清竹堵死在这里。 若是死了一个库房嬷嬷还要让一个白府嫡出的小姐来填命,那可就真是笑话了,而这个白府的存在也只怕是到头了吧。 “你?” 白清竹猛然一惊,白清秋真是舌灿莲花啊,黑的都让她说成是白的。 桑嬷嬷不是一般的嬷嬷,她的死,绝对会影响到她在上头那人的位置,她又如何交代,要知道,桑嬷嬷的死牵扯出来的东西,绝不是白清秋所能知道的。 “好了四妹,你若是真的想要替桑嬷嬷报仇,大可去了京兆府张大人那里击鼓呜冤,本小姐绝不拦你,若是你想利用桑嬷嬷的死而将屎盆子乱扣在我的头上,对不起,本小姐恕不奉陪。” 白清秋冷冷一哼,古井深渊的眸子看着白清竹厚厚的留海,真想透过它看看她的眼色,原先没能击倒她,现在她更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打击到她了。 击鼓鸣冤? 白清竹心头一震,这翻话她还真敢说啊,一个白府庶女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嬷嬷的死去状告自己的嫡姐?这不是让世人戳她的脊梁骨么,这让她如何方足于世? 暗修剪整齐的指甲暗暗紧握,将白清秋恨了个半死, 可是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泄气,否则,便真的失势了,努力有控制着声音,柔声道。 “大姐姐说得哪里话,四妹只不过是不想白府有任何把柄给人抓,否则,祖母她会不高兴的,祖母身体本就弱,再受了这么一个刺激,只怕会吃不消。” 白清秋挑眉,竟然将白老夫人都提出来了,若是给不出个交代她白清秋是不是就成了那不孝之人?这一招,白清秋忍不住就要喝彩了。 不过…… “四妹,本小姐可没你这玻璃心,只不过是一个嬷嬷还会引那般多的话,我就是不明白了,桑嬷嬷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这般的为她说话?若是桑嬷嬷她自己做错了事,受死了呢,你是不是也一样的会去袒护?若真是这般,那这世间该得有多少个恶奴欺主的,难道,你就真的想看到白府的那一天吗?” 恶怒欺主? 众人的心紧跟着一提,难不成桑嬷嬷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招来横祸?如果真是这样,那桑嬷嬷就是自寻死路了,若是每个奴才做错了事而不加以惩罚,这岂不是乱套了? 四小姐这几番话虽然善良,但太绵软了,有时雷厉之行对于主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白清秋,白清竹,一嫡一庶,若是平时倒没什么,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却见分晓,见高低了。 “大姐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桑嬷嬷真的做错了事……” “白清竹。”白清秋猛然大喝,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阴沉。 “白清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要说的了吗,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吗?难道,你一点儿也不给祖母面子,不给贺氏面子吗?” 白清秋的雷霆之怒,院中之人心头为之一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跟老夫人和贺氏扯上关系了?听这口气,难不成大小姐是为了保这二人才将桑嬷嬷杀了的吗? 这,这怎么可能? “哼,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便不再藏着了,不错,桑嬷嬷死是与我有关,可是你们也不问问这老货昨夜干了什么事,让我这个白府大小姐亲自动手?岚轩,告诉她们,昨夜子时,白府后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小姐。” 岚轩领命,不带一丝思考的将昨夜之事娓娓道来,她的话说得越深,白清竹的脸上便更加一分的铁青。 原来,大小姐深受老夫人喜爱,半月之内不更有不断的赏赐下来,玉器,珍珠,翡翠,玛瑙等各样价值连城之物一件件的送入清秋库房,俗话说,财帛动人心,桑嬷嬷与她们一样,都是眼皮子浅的,自然要下手了。 趁着翡翠和老爷疯狂抬姨娘之事笼罩白府各院的空档,桑嬷嬷看准了时机,先是偷了清秋院中的一枚和1;150850295305065田玉佩,再又潜入老夫人和贺氏的后院各偷得簪子一枚。 但是,这件事情终是被白清秋发现,可那老货却说,知道了白老夫人和贺氏不得了的秘密,而且她已经安排好了接应之人,只要她死了,那么她们的秘密将会公之于众。 说到这里,院里所有的暗抽了口气,好一个叼钻狂妄的奴才,简直是不知死活了,竟敢用这般幸秘之事相要? 秘密? 白清竹,贺氏,白老夫人三人脸色齐震,这个词便真有种如坐针毡之感,背后瞬间溢出冷汗。 难不成她们的事真的被桑嬷嬷发现了? “大姐姐,那桑嬷嬷既然要挟于你,你又为何要杀她,难道,你就不怕,不怕那个内应将那秘密说出去吗?” 白清竹很快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若说要全信白清秋的说词,她也没那么笨。 “是,是啊大小姐,为何要杀了她?”贺氏应和道。 她应该将桑嬷嬷留在身边,紧紧的看住,而后引出那个内应再杀之而后快,这是最好的方法。 “哼,你以为桑嬷嬷真是我杀的吗,你们又以为这本小姐就这般的轻意相信她的鬼话,什么祖母贺氏的秘密,一个是我的祖母,一个是白府夫人,怎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是想活命了情急之下才说出来的吧。 不过也怪我,若不是我自作聪明的以为她是这样,我便不会只将她给绑了扔在柴房不管。没想到,我前脚刚一踏入院门,岚轩便报,桑嬷嬷被人杀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信不信由她们,又或者说,她们能够找出更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人是岚轩杀的。 白清秋说到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冰冷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自责。 真是这样的吗? 白清竹却一个字都不信,桑嬷嬷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根本不会为了钱财而被杀,更不会有什么内应。 许久,白清竹才找回了声音, “大姐姐,你别怪我多嘴,事关重大,为什么桑嬷嬷的伤口却像极了岚轩挥出来的?” “四妹,你还真是不死心啊,若不是知道你是白府四小姐,我还真以为你就是桑嬷嬷的那个内应呢。” 白清竹是内应? 此话一出,贺氏看着白清竹的脸色都变了,惊得本能退出小半步,若说白清秋是地面上的猛虎,那白清竹就是洞里阴狠的毒蛇,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你?” 话说到这里,白清竹竟一时哑口无言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第一百三十六章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姐姐,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是桑嬷嬷的内应?” “打住,你是不是内应我并不感兴趣,反正知道的又不是我秘密,既然你一口咬定桑嬷嬷是岚轩杀的,那我可以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按桑嬷嬷脖子上的伤口来说,是从左斜向着右上的,这明显就是惯用左手剑,而岚轩,却是右手,此其一,其二岚轩的剑剑尾有一道倒勾,若是真是此剑,那伤口之上必然有这个,所以,四妹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白清秋的话说到这里,便再明显不过了,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证明,人不是岚轩杀的,自然,也就与白清秋无关了。 可是,桑嬷嬷到底是谁杀的呢? 所有目标,似乎就都指向了那个白府的暗中“内应。”一定是因为分脏不均,而后又把住了白府两个重要女人的命脉,这才有恃无恐的将桑嬷嬷给杀了。 这是最合理,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白清竹顿时感觉喉头一涩,暗暗吞下口中那口苦果,白清秋巧言令色,可是她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人就是她杀的。 “不好了,不好了,宫中的传旨太监来了。”就在这时,外头丫鬟急急来报。 什么,传旨太监?哪个太监,传的又是什么旨? 众人心头一窒,白府最近可没人做夺什么魁,挡什么剑,这个时候传旨,又是几个意思? 顿时桑嬷嬷怎么死的她们瞬间抛之脑后,顿时转入了另一种场景之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接旨?” 贺氏第一个反应过来,暗吞了吞几口酸涩的口水,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都这么多天了,别说是让白清秋吃上苦头了,就是毁了她的名声都没有做到,皇上定然是怒了,这道旨的背后,一定是在责怪她。 众人被一声呼喝而醒,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慌慌张张的便涌向大厅接旨去了,除了白清秋和白清风。 “小屁孩,你不去瞧瞧热闹?”白清秋挑眉,将手中长鞭随意扔给了岚轩,并吩咐清场了。 白清风原本还沉浸在白清秋的震惊之中,却生生被她张口这句“小屁孩子”给拉回了魂。 他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她这般的女子。 想着那日从天而降毫不客气的指着杨姨娘说道,想成为白远涛光明正大的女人不?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拐弯抹角,直白得让人咬牙和愤恨,第一次见她就是条蛇,一条他见过的最毒的毒蛇,他暗暗发誓一定不让她好过。 进入白府之后,他却根本连她的面都没见到,似乎那日的一切都是做梦。 第二次见面,是他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将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份怒气暴发了出来,可是她一句,若是真想为1;150850295305065杨姨娘好,就考个状元回来,这样你的母亲也不会被人欺负了,这让他震住,这个女人虽然可恶,可是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依旧是恨。 第三次见面,是在一个有着美丽月光的夜里,她轻嗅着鼻间的花朵,可是却将那花的美丽如数压去,那时他竟觉得她真美,在那一刻,他的心竟跳漏了一拍,而且她嘻笑的跟你说,小屁孩,想报仇就报吧。 这是第四次,这一次颠覆了他所有对白清秋的印像,手持黑鞭站台阶之上,冰冷的眸子透出道道冰冷的利箭,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身子站得笔直,那模样就像是在告诉世人,若想要欺她,那便得付出点代价。 不管是白清月的闹,还是白老夫人的出言伤人,还有白清竹的唇枪舌剑,她都以绝对的强势一一回击过去。 这样的白清秋是他没有看到过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因为她而跳动得越发的快了?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竟然莫明的感觉到安全了? “我,我不是小屁孩,你不要这样喊我。” 白清风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她才只不过比他大上两岁而已,为何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叫他? 白清秋看着白清风这般模样倒越发的像现代那个孤儿院里的男孩了,不过他命不好,在一次普通的感冒中死了,死前握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留就这么走了。 “哟呵,你还脾气见长啊,我是你长姐,怎么喊是我的事,不许不高兴。” 白清秋手就要摸上他束着小发冠的头发,可看到手中被溅上的鲜血又停在半空,慢慢收了回来。 她不想让白清风沾上血腥,至少现在不想。 “你?哼。” 白清风年纪虽小,可是他看事却极为透彻,心思比一般人还要细腻,见白清秋如此,她一定是嫌弃他了。 “不高兴了?白清风,你这个小屁孩还敢对我哼哼,知不知本小姐是马王爷,惹不得的?” 白清秋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 “你?你是女子,怎的连一点规矩也不懂,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了。” 白清风脸色潮红了起来,不过她这一踢也将他的心给踢平顺了,她不嫌弃他。 “七岁不同席?我还八岁不同坑呢,你个人小鬼大的,别以为念了几日书夫子夸了你几名句你便得意起来,在本小姐面前,你就是个小屁孩,就算是成婚生子,那也是小屁孩,知道吗知道吗?” “你,你你,谁,谁要成婚生子了?” “白清风,你不成婚生子,难道要做和尚?啧啧啧,真是没看出来,你的志向很别致啊。” 卟。 白清风暗伤,她,她又胡说些什么?他的志向是做状元,不是做和尚。 “你,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哟,胆子大了敢不理我,白清风我告诉你,就算是吃饭你也要听本大小姐说话,听见没。” “啊,疼,我的耳朵……” 兰香小新岚轩看着小姐逗趣五公子,嘴上勾起笑容,没想到在这个人性全无的白府,还有人关心小姐,还有人不针对小姐,甚至暗中亲近小姐,真是让人欣慰。 清秋院经过震慑,气氛已经转为祥和了,可是大厅却是另一番景像。 这道圣旨的到来,竟比白远涛升官来得还要让人振奋人心,白老夫人当下打赏了个大大的荷包给传旨公公,当下便将圣旨贡奉进了白府祠堂,亲自上上三柱香,这才回到屋子里躺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白府三小姐,钟灵毓秀,人品高贵,特赐太子为侧妃……。” 三小姐白清月成了太侧妃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太子正妃的吗,不是救了太子一命的吗,怎的到头来就只是个侧妃? 一道不压于晴天劈雷的响在白府头顶,从三小姐救了太子那一日开始,太子殿下的赏赐不断,皇后娘娘的赏赐也不断,就是皇上,也赏了瓶珍贵的药下来。 众人以为,三小姐坐上太子妃之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是一个侧妃? 丫鬟婆子们的心越发的紧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否则三小姐发起火来,不比大小姐的差。 不过说来也可笑,也只有白老夫人将三小姐赐为侧妃一事感到高兴和兴奋吧,其余之人,哪一个不是紧张万分的? 如意院。 贺氏从接旨到现都晕晕的,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一道圣旨就下了,李姨娘她难道不够清楚白清月的意思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将白清月的意思传达给白清流? 正妃和侧妃,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白清月做了这么多,算计了这么多,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弄到一个侧妃之位? “废了,白清月真的算是废了啊。”贺氏真是恨儿不成钢。 白清月那一剑,真的算是白挡了,侧妃,要来何用?难不成一个太子侧妃也配将白府嫡女给杀了? 显然,这绝不可能,白清月不是废了又是如何。 “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白清秋逃了过去。” 贺氏长长的吐出口气,抬手撑脑,手指按捏着眉心,今日所遇之事,足够她烦恼的了。 不过,更让她心烦的则是另一件,那个桑嬷嬷的内应,到底是谁,真的会是白清月吗? 可是为什么,她也缺在这份钱花,一个庶女也能与一个不起眼的嬷嬷勾搭上?真真是上不得台面啊,她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要将白清月这枚棋子给扔了。 “夫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动用老的方法,杀人于无形?” 曹嬷嬷从来没想过白府里的人会这么难对付,光是一个十四岁少女便就足够让人头痛的了,她们又如何要在白府站稳脚跟? “老方法?哼,你以为用了第一次就可以用第二次吗?若是让白清秋顺藤摸瓜摸出我们的底细,便就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贺州一事,知道的人甚少,更何况那里已经有个挂名的知府,所有的一切犹如从未发生过一般,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贺州之女而已。 静观其变,便是她现在要做的,而且也要暗中查出那个内应,否则,此事便真如一把利剑悬于头顶,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将你刺死。 “夫人,夫人三小姐醒了,三小姐说,有话对夫人说,请夫人过去。” 就在此时,禀报的丫鬟站在房六门之外说道。 有话说? 贺氏蹙眉,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稍有不慎,坠入的不仅是万仗深渊,更是万劫不复 第一百三十七章稍有不慎,坠入的不仅是万仗深渊,更是万劫不复 白清月醒了,在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圣旨的存在,若不是李姨娘急急来她说漏了嘴,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太子侧妃了? 白清月两眼一抹黑,又昏死过去,这个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要知道她所想的根本不是什么侧妃,而是正妃啊,为了这个位置,她以说是弹精竭力了,甚至不顾死的危险去挡那黑衣人的剑。 可是到头来呢,得到的只是一个侧妃?连圣旨都下了,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给。 “白清秋,是你,一定是你暗中搞的鬼。” 白清月再度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着那幅鸳鸯戏水的账子恨恨道,手指深深的刺进肉里,尖尖的指甲刺破皮肉,连流出血来都不知道了。 圣旨一下,白府沸腾了起来,就连平日时没有存在感的罗姨娘都有所动,向贺氏要了些上好的布料,准备给侧妃娘娘绣些小玩意儿,而贺氏也爽利的答应了,送了一匹上好的锦缎过去。 可是最应该有动静的清秋院此时却一点作为都没有,别说是去清月院大肆看戏,就连丝讽刺的话都没有传出来。 按理说大小姐才是最有资格嘲笑的,毕竟斗了这么久,白清月终于闹了个天大的笑话,若不趁此机会大踩特踩,可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此时清秋院院门紧闭,将所有丫鬟婆子被白清秋无情的赶出院外,说要静静。 难道,大小姐不高兴了?也是,连一个庶女都能做上太子侧妃一位,这嫡小姐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定是受打击了。 若是白清秋知道她们的想法,只怕会喷她们一1;150850295305065口盐汽水了,太子侧妃很了不起吗,还不是小三一个?有什么资格跟她叫板,她要嫁的人,约对是那人的唯一,若是有个侧妃妾室,她定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说。 不过,白的清秋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个没用的,还是想想如何对付眼前的人吧。 屋内一个绝美的男子,优雅的端坐于桌前,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之气,房内也因为此男子的到来而增色不少。 “静静?小女人,你确定你这是静?” 君若凌狭长的凤眼一眯,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虽然全部被碗盖住,可是鼻子灵敏的他还是嗅到了水煮鱼的味道,这鱼好像比昨夜的夜宵时的还要香上一分,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白清秋的嘴是抽了又抽,洗完澡就要享受她的美味大餐,见到的便是那只大妖孽已经坐在了桌前,吓得她小心肝儿一震,为以防外人知晓,便随口这么一说罢了。 “凌王,您老怎么来了,白清风呢?” 该不会被这厮给扔出去了吧,小心的瞄了眼君若凌,脸色略黑,白清秋心头一跳,真扔出去了? 君若凌挑挑俊眉,凤眸深遂:“他不是要考状元么,本王让他回去好好读书了。白清秋,你忘了本王交代的话了?” 君若凌声音越说越沉,周围空气瞬间紧张了起来。 听到这话,白清秋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完了,君若凌又不高兴了,这厮,总是喜欢先对她来套规矩,而后再慢慢算账,介于他的武功高强,势力强大,她只能暂时屈于淫威了。 “呵呵,凌王看你这话说的,您交代的话我哪里敢忘,我一直守着规矩呢,不信你问岚轩,我最近什么男人都没理,就是认认真真的虐渣,开开心心杀人,我也不知道白清风这小屁孩他为什么会一大早的过来我这里,也许他是属老鼠的,闻着菜香味儿就过来了,我保证,不是我请他的,而且我跟他也没说上几句话。” 白清秋立即伸出三根细长的手指,满脸狗腿的说道。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她在外头有多么的强大,可是只要是有君若凌的地方,她总是会不知觉的弱上三分。 唉,冤孽啊。 君若凌抬了抬凤眼,看着眼前刚沐完浴,身上充满着淡淡花香的绝美女子,还有乌黑的眸子一副可怜模样,暗暗叹了声,到底是谁冤孽谁? 他见到她,同样是半点王爷之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而已,不自觉的目光会被转移到她的身上,会在意她的想法,他不是一个轻意被男女之情所左右的人,但遇上了小女人,他已然身不由已了。 白清秋她根本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而且还是一只聪明又胆大的野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驯服的,稍有不慎,这匹马便脱离你的视线,奔向远方让你找也找不到。 所以,他处处小心布置,即给她放任的自由,又不能让她太任性,这其中所费的心丝毫不压于当初逃宫。 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会近她的身,发现她的独特的。 暗暗轻咳了声,表情依旧的道:“当真?” “当真当真,比金子还真,好了话不多说,今儿个算你来得巧,本小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对了,昨天的水煮鱼好吃吗?我的拿手绝活啊,这里还有还有。” 白清秋再次扬起大大的笑容将水煮鱼端到在了君若凌面前,看她那八颗洁白的牙就知道她是有多么的真诚了。 君若凌真是哭笑不得,只要小女人做错事,就会无尽的讨好他,虽然他不知道白清秋为什么那么看好白清风,不过,从小女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白清风并没那方面的意思,如若不然,白清风还能活到现在? “算你识相。” 君若凌从油汪汪的汤中夹出一片嫩白鱼肉,放口中,那种鲜香麻辣瞬间充满着他的整个味蕾。 南渊国人喜爱清淡,君若凌对吃食也不挑,可是这水煮鱼却给平淡的菜品中带来了强大的冲击,一时间竟感以前吃的菜都是猪吃的了。 “好吃就多吃一点,还有这个,我做的一品红烧肉,表面上看它与一般的红烧肉没区别,可是实际上我是加了红曲的,吃起来即不油腻,又不发胖,也是我的拿手好菜。” “还有小青菜,荤素搭配才能让身体更健康。” “再来点汤润润喉。” 白清秋见君若凌喜欢,忙得越发的欢快了起来,使劲的给他夹菜,而且时不时的自己吃上那么一口,大叫好吃。 只是白清秋不知道,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夹菜,这在南渊是夫妻之间才有的,而且只有正室才可以这么做。 兰香小新互视,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些,要不要教小姐注意些规矩?不过,她们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跟小姐讲规矩,无异于是对牛弹琴,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到头来,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了。 其实,像这样也不错,如平常夫妻一般的相处,没有那般多的规矩,不是更好,更温馨? 二仆相视一笑,堂中帘曼悄悄放下,小声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小姐与王爷的独处。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算完,不过饭菜没收,空放在桌上,白清秋早早的将从一枚荷包放了桌上。 “你看看,这个是我从桑嬷嬷身上弄来的。” 荷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用料只不过是一般的棉布,符合奴才们的身份。 “你看出什么了?”君若凌知道,白清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对一个荷包感兴趣。 白清秋挑眉,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口舌,“桑嬷嬷只是交代,接受李姨娘消息,而后将消息从白府东南角扔出院外,我查过了,那个地方是个野竹林,人迹罕至,的确是个有接收消息的好地方。” 如果她真的以为白府里有她一个眼线,桑嬷嬷绝对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还有,你看这个。” 白清秋又拿出另一个荷包出来在,这个比桑嬷嬷的无论材质用料还是绣工上都要高上一层,可是重点不于此,而是那荷包上的图案。 君若凌又眼微眯,“原来,这才是他们联系的关键所在。” “没错,这是李姨娘的荷包,绣着的是两朵花瓣,这是桑嬷嬷的,绣的是三朵花瓣,只要李姨娘一有消息,只人要在腰间系上这个两朵花瓣的荷包在府里走上一圈,桑嬷嬷自然知道了。” “本王的皇兄在这方面做得倒是周密,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荷包,即不显露身会又可传弟消息。”君若凌冷哼。 “百密也终有一疏,不过,看到这两个荷包,我就想到了第三个。” 白清秋又将第三个荷包摆了出来,这个荷包比她们二人的更加好看,无论是绣工还是面料,都是上等货色。 “还记得白清月挡刀,李姨娘变残的那一日吗,我与白清竹在青风亭打赌,赢回来的,当时我怎么样都破解不了其中信息,现在,可以主产是真相大白了,那潜藏在白府中的第三个人,就是我的好四妹,白清竹。”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白清竹竟然会是皇上的人,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沉的心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这三个荷包,白清秋顿时感觉一种无形的压迫之力向她狠狠袭来,脚下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坠入的不仅是万仗深渊,更是万劫不复。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吃老娘一鞭 “有何可惧?大不了,本王倾尽所有,让他们消失便罢。” 君若凌低沉有力地声音蓦然响在白清秋头顶,语气中的那份霸气让人不敢忽视,周身上下隐隐散发着凌厉之气。 白清秋猛的抬头,落入的却是那道冰冷而又深遂的眸子里,他怒了,是因为她吗? “这不关……”你的事。 白清秋别过目光不敢看,这样的男子就是人中龙凤,他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可是那个疯狂的女人不是她。 白清秋相信君若凌有这样的本事更有这样的气魄,只要他愿意,别说是让白府中人消失,就算是让皇上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不愿去做更不屑去做。 不过,这句极为霸道的话听在她耳内是那样的顺耳顺心,没来由的一股莫明的激动在胸口涌动,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总能带给她别样的温暖,让她享受到了被保护,被呵护,被宠溺的滋味。 “什么不关本王的事?白清秋,你以为你能够逃得掉吗,自从你出现在跛子峰,自从你为本王刺下第一枚针的时候,你以为他不知道吗?再者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府,本王还不看在哪里,就算是白府被灭,他敢对本王说半个不字?” 君若凌的话再次响起,这一回他不再隐瞒,更是直言不讳。 白清秋心头一震,她哪里不知道她已经逃不掉了,不管她是不是皇上要除掉的人,光是一个有可能治愈凌王碧落毒的人,皇上也不会饶过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姨娘要诓她去跛子峰,因为她知道行云寺就离那处不远,而那个地方是君若凌的地方,可是事情就是有那么巧,君若凌突然毒发了,也恰巧被她看见。 若是不是她变聪明了懂得针术,她相信,君若凌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了,而皇上更会借口向凌王府发难。 真是一箭双雕啊,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白清秋手指紧了又紧,这哪里是古代观光生活,根本就是练狱般的存在,以前的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可以用现代的东西混生风生水起,什么横扫整个时代,这就是好看的,否则怎么到了她这里,一切东西都变了呢,就连活着,那那般的艰难。 “你在害怕?” “害怕,是啊,我在害怕,我才十四岁,难道我就不应该有怕的权利吗?” “那你会退出?” “退出?君若凌,你认识的白清秋像是玩不起的人吗?本小姐害怕,那么,他们也别想好过,凌王,你会退吗?” “退?在本王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退这个字。” 退,就是死。 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查出母妃死因,当年父皇答应过母妃要放她归去,可是为什么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一杯见血封喉的毒酒,母妃当时痛得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便就这么去了。 他恨,他恨这皇宫,恨住在这皇宫时原每一个人,若非是他们,母妃又岂会糟此横祸?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查出当年之事,让主事者承受一次母妃当年的痛苦。 局时,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一时间没有语言更没有目光对视,可是二人身上均散发着了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即各自为政,又相辅相成。 暗中暗卫都被此气息所震,主子本就是强大无比,可是能与主子相配的女子,这世间除了白清秋,便再无任何人了。 夜渐深,黑夜再一次的笼罩着整个白府,更笼罩着整个南渊国,现在的南渊看上去国泰民安,可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它是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君若凌走了,白清秋竟然生出一丝空落来,睡在长长的榻上,透过窗棂看着外头点点星辰,到底何时,她才能知道真正的身世?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许婉儿只不过是长得美点,让皇上垂延,婉儿性烈,所以想法子逃走,小气狠毒的皇上便对她下了死手,再将仇恨转移到她身上。 白清秋漫天的想着这些狗血的事情,无意间竟将事情猜透。 可是白清秋已经无心想下去了,而是小心的防备着白府里的一切,白清月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暗卫来报,她已经与贺氏接上头了,正密谋着一场大事呢。 “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再不济,不是还有君若凌这张王牌么,怕个吊啊。” 想到这里,白清秋的心瞬间通透了起来。 抱着身下的薄被,一个翻身便将自己身体盖住,准备睡个大头觉,可就在这时院外却传来岚轩一声沉喝。 “什么人在此?” 声音刚落,便听外头一阵剑响,白清秋想也没想,抄起挂在柱子上的长鞭踢门而去。 “你爷爷的,竟然有胆子闯到清秋院?看来,本事不小,胆子也不小。” 经过今日一事,白府所有人都知道,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唯独这个院子,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禁忌。 漆黑的院中,只有四盏角灯,灯影之下两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男子正与岚轩和暗卫对打。 黑衣人的剑招极为怪异,而且招招致命,每一刀下去必带着伤人之气,不仅如此,他们出手极快,二人武功不是很高,可是配合在一起却能做到功守兼备,岚轩与暗卫竟一时拿不下,而且险些伤了要害。 果然不是一般的杀手,白清秋冷眉一横,娇喝一声,“吃老娘一鞭。” 说罢,执起长鞭对着其中一个兜头而去,黑色长鞭就在黑衣人面前闪出道道鞭网。 说实在的,白天她还没打够,而现在,完全的的可以大施手脚了,她的鞭子使得极为凌厉,方才还是岚轩主场,此时却已经换成了白清秋。 二黑衣人节节后退,若不是防守得紧密,只怕身上早有鞭痕了吧。 他们没有想到,在南渊国的府里居然还有这样好身手的小姐存在,一时间更不敢大意,手下越发的狠了起来,不得已之下,扔掉长剑换成各自寸手兵器,一对金弯刀。 白清秋冰冷的勾唇一笑,“换兵器了?就算是你们现在换裤子也休想逃现出这里。” “那就试试,不过,你倒是第一个逼我二人亮出金丝弯刀的人,就算是你败在我刀下,我们也会记住你的。” 他们也是从死神堆里出来的,来到南渊这么些日子,今夜却被一个未及笄的少女逼出看家本领,若是主子知道了,定然是要发怒了。 “败?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娘我会败的,就冲你这句话,老娘我先将你收拾了。岚轩,这个交给我,另一个,任你们玩,若是他跑了,从今晚后你们就与水煮鱼说永别吧。” 与水煮鱼说永别?这怎么可以? “小姐放心,交给我们了。”岚轩保证道。 白清秋长鞭再次挥出破空而去,黑衣人弯刀急忙拍向长鞭,就在他以为不过如此之时,便又见长鞭借势对着另一人打去,另一个情急之下后退一步。 可就是这后退,便让岚轩钻了个空子,一剑横扫千军便彻底将二人分开。 小姐真是聪明,此两个人有防有攻,配合极为默契,可是分开就不一样了,攻的不能防,防的也不能功,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你?” 黑衣人蒙着面,可是从他此时血气涌动的速度来看,应该是发怒了。 白清秋冷哼,“我什么我,有胆子来刺杀于我,那么应该想到,你们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看鞭。” 白清秋手下不留情,长鞭再次打出,招招对着的是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没了防守,身上不多时便几处挂彩,节节后退。 啪。 又是黑鞭驱过去,黑衣人使出浑身解数,险险躲过,可是鞭尾处一枚长针急急回过,就黑衣人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中子,针尖带起一窜长长血珠。 黑衣人脸色大变,他出手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了伤了,若是那鞭尾不是划过,而是刺入,那他岂有命活? 不待黑衣人回过神,白清秋抬脚飞身踢过,那一脚重重的踢当胸,黑衣人被踢飞出去,若不是他急时稳住脚步,只怕就要被打倒在地了。 而此时,他的兄弟也被岚轩轻意拿下。 “你?怎么会?”黑衣人脸色铁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哼,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和不会的,身为杀手,你的话太多了,受死吧。” 白清秋一向脾气就不好,而这两个人也好巧不巧的撞刀口上了,所有,今日必须有人以血来填补。 手中长鞭不再留情,全身上下散发着渗人的杀气,一声沉喝,长鞭对着黑衣人强甩而去。 可就在这时,一声极利的破空声起,直冲过来,白清秋想也没想将袭来之物反打回去。 砰。 一声闷响,暗器被打飞出去。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好鞭法。” 白清秋目光一扫,便见墙头灾害上站着一个黑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同样蒙1;150850295305065面,看不清脸色,可是他那高高的颧骨,深遂的黑眸,白清秋可以做一个初步的判断。 “原来,不是南渊国人,呵,真是有意思了,本小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请了外援?你是来救他们的吗?啧啧啧,可惜,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这两个人,必死,岚轩,动手。” 跟杀手废话,她白清秋还没闲得蛋疼。 什么,动手?他晕。 墙头的黑衣男子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说话,救人要紧,扔下一枚烟雾弹,落荒而逃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四妹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 卧槽,跑得真是比兔子还快。 烟雾过后,那个墙头的男子和两个杀手已经不在了,岚轩气得跺脚。 “竟然用阴的,小姐,怎么办?也不知是哪方派来的人,要不要让王爷查查?” 太危险了,这接二连三的在清秋院闹事,到底还要不要活了? 白清秋轻声一笑,“岚轩,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更何况,他们好像哪方的人都不是。” 若是她所猜不错,这两个人只不过是进府打探的,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和善使兵器,即不是白清流的剑奴,又不是江湖帮派,还有那个男子,虽被面巾蒙住,可是依旧能够从外部曲线看出,五官立体,根本就不是南渊国人。 而且,她也不是半点收获都没有,手掌中一块玉佩静静的躺在手心,就在他打出烟雾弹时,她的长鞭看准了他腰间那块玉佩,趁机勾了过来。 此玉极为沉手,玉体雪白通透,握在手心竟能生出一丝凉意。 白清秋挑眉:“不错,像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就是人笨了点儿,大黑夜的穿个黑衣,腰间却系了块白玉,这不是让本小姐挣点儿外快么?” 此话一出,岚轩嘴抽得紧,小姐,现在不是财迷的时候,能不能正经点,先查出来人的身份比较好? “好了,今天人你们的表现实在是让本小姐失望,这清秋院里居然还能让外人进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清秋收起玉佩,面色认真道。 她知道,君若凌派来的暗卫绝对不是擅离职守之辈,若不是有原因,只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 有漏洞不怕,怕的是这个漏洞依旧存在。 三个暗卫齐刷刷跪了下来,“大小姐明鉴,就在黑衣人进来之时,属下见一黑影从院前飞过,我与老二飞身追出去,可,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 黑影? “你是说,你们发现的黑影是从白府院内飞过的吗?” “回大小姐,正是。” 白清秋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白府里皇上的三条狗都被她纠出来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她的院外又有另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盯着,而这个人竟连两个暗卫都没追上,此人一定不简单。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她相信,潜水的总会有浮起来的一天,想再多也没用,否则,她的脑细胞又要再死几个了。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若是那人再出来,你们就给我来点儿阴的狠的,不要怕丢人。岚轩,明天你就去徐院首那里弄些巴豆粉,要最厉害的那种,身为暗卫,最重要的不是打杀,而是以最快的方式制服敌人,明白不?不会用暗招的暗卫,不是好暗卫。” 白清秋毫不客气教育了他们一翻,这古代陈旧的思绪一定要纠正过来。 还别说,经过大小姐这么一提点,这些暗卫的办事能力竟比以前的效率高出许多来。 世间若论武功高低,那根本论不上来,他们以为自己就是高的,可是这世间有的是比他们武功高强的,比如今夜这个,所以,适时的用点招术,也不是什么坏事,即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出奇不意,谁能想到一个暗卫还能阴他们呢? 众人不是笨蛋,一点即透,顿时眼睛发亮了起来,激动的齐声道。 “谢大小姐指点,谢大小姐不责之恩。” 白清秋勾唇而笑,君若凌的人果然不错,没有一个是蠢蛋,白府里有他们,其实胜过千军万马,她还须担心什么,还须那般的自怨自艾吗? 不,她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情绪了,就算是如履薄冰,她的身后也会有这些人,有君若凌,相信他一定会拉着她,不让她掉下去的。 “好了,你们回去睡吧,今天夜宵我已经让小新准备了水煮鱼,吃完之后,好好的给本小姐干,直到干死他们为止。” 没想到打了一场架倒是将某些东西给思想给打通了,果然,她白清秋天生就不是什么乖乖女,她天生就适合打斗。 白清秋想通之后,就连脚下的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担着抢来的玉佩,美美的睡觉去了,睡饱了才有力气斗,不是吗? 三暗卫张嘴一笑:“谢大小姐赏赐。” 白清秋满意点头,强将不差饿兵,这是白清秋的一惯原则。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南渊的夜其实很黑,黑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罩在其上,而这些星得也只不过是从黑布的细小破洞里透过强光射进来的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不过很快,这些星星便随着黑布的消失而一道消失了。 清晨,夏日带着微风吹过白府院子里的花盆,带动起一阵叶子1;150850295305065在磨擦之声。 福寿院,小辈们依旧按时过来请安,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先的模样,可是谁都清楚,回不去了。 白老夫人一夜未睡好,眼底下的青肿就是再敷三枚熟悉鸡蛋也是不行了。 “祖母,您这是?” “无事,我只不过是在想清月的圣旨而已。”白老夫人说道。 她这么说,白清竹却不一定相信,不过她是真心心疼白老夫人的,“祖母,三姐婚事已定,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家中人了,您就是不想三姐出嫁,也无济于是啊。” 白老夫人抬头,看着白清竹满是稚嫩的脸上带着安慰之语。 真是没想到,到头来留在她身边伺侯的,会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庶女,她原先还以为会是白清秋呢,至少他是因为她才受的十四年的苦,不是吗? “清竹,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你放心,你们都是我白府后世子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会将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既然那个不得她心,至少这个总还是孝顺的。 白老夫人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话里话外的音,难道老夫人是要弃白清秋而盛宠白清竹了吗? 安排什么,还不就是亲事,老夫人这是打算越过贺氏,亲自替白清竹选门亲事了?看来,这白府的风向,又要刮到四小姐边了。 “祖母?清竹还小,不急,祖母身子要紧才是。” 白清竹还不能这么早嫁,因为,她还没有让那个人动心,就算是再重活一世,她想嫁的人,依旧是那个在清竹林下作画的儒雅男子,恒心不变。 “不好意思,本小姐来晚了,没想到祖母这里一大早的就这么热闹,是在说三妹太子侧妃一事吗,咦,三妹呢,怎的不见她?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懒的。”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清冷之声,一道绝美的白影进了门,日光跟在身后一道斜斜的照进了门内。 阳光下,白色衣裙被照得越发的亮了起来,衬着白清秋本就绝美的小脸,此时更加的美得不可方物了,犹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让人心头一窒。 白府不缺美人,就算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罗姨娘也有股子柔美,几个后代更不用说了,白清月的艳美,白清竹的俏美均是各有特色,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小美,只要白清秋向前一站,她二人便生生压下去,带着种星辰岂敢与日月争辉之意,光华全失。 众人暗吸口气,白清秋竟真的是一天美过一天了,再加上这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华贵之气,倒不像是闺阁小姐,反而像是个公主,一个带着肃杀之气的绝美公主,让人即害怕她,又不得不称赞她。 白清竹赶紧低下头去,手指暗暗紧握,一股滔天的恨意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心房,真恨不得现在就将白清秋给撕碎了,就是这样的美才让秦墨萧看中的吧。像这样的白清秋她见过,也深深的记得当时她就是这样爬跪在地上仰望她的,她求她…… 不,她绝不能让白清秋再有那种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她暗中做了这么多她却不死?以为贺氏是个聪明的有手段的,没想到,遇着白清秋同样是不堪一击。 心中将白清秋恨了个千百遍,可是脸上白清竹笑得越发的恭敬,语气越发的柔和。 “大姐姐,你来了。” 白清秋冷哼,她太了解白清竹了,心里越恨,表情便越是无事,可她偏偏就不让她如意。 勾唇道:“四妹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本小姐知道,昨日之事让你难看了,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是人都有脾气,而你也只不过是心地太过于善良了,连一个嬷嬷的死你都那么激动,好了,祖母面前不说这个了,清秋给祖母请安。” 什么不说这个了,所有的话不都让白清秋说完了吗,白清竹就是想为自己解释也被她挡了下来,一时之间,对白清秋的恨意再加上一层。 贺氏看到这里,暗发笑,白清秋够狂,不过,也该轮到她受受罪了,张起笑容恭敬道:“母亲……” “祖母,三姐既然身子不好,可是不久又要被太子纳为侧妃,清竹很为三姐担心,想明日去庙里给三姐上个香,求佛祖庇佑,更求白府平安顺意,还望祖母成全。” 上香? 谁又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上香? 第一百四十章 想杀我,你特么的还要练练 白府中个个都是高手,每一次行为的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而这一次上香也不例外,白清秋不得不防。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白清竹竟然只提出要自己去,白老夫人怎么可能答应她样的要求,当下便命了贺氏与她一道前行。 而恰巧的是,去的庙居然是行云寺? 白清秋听着车外头马蹄巴哒巴哒的声响,看着那个留着厚厚留活依旧低着头的白清竹,轻笑出声。 “四妹,处在从秦府寿宴,你这是第二次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了吧,不过,四妹还想送什么样的荷包给我呢?” 第一次的荷包送的是断子绝孙药,第二次荷包送的是个惊天奸细,那么,这第三个荷包,该不会就是要她的命吧。 “哼,白清秋,你果然了解我,我白清竹什么本事没有,可就是做荷包的时间有的事,这次送你的是朵碧落花,你敢收吗?” 一道极为阴厉狠毒的话自白清竹口中说出,让人心头发颤。 碧落花,那是活人用的吗? 身边的兰香怒瞪,若是可以,她绝对会让小姐离这个四小姐远远的,上回就是她,险些害得小姐清白尽失,又因为欧阳振兴的死进了回官府之门,这个四小姐果然是不叫的狗会咬1;150850295305065人。 “那花,还是留着四小姐自己用吧,我家小姐若是要用,那也是用那富贵之花。”兰香没好气的说道。 “大姐姐身边的有丫鬟也这么嘴利,难怪白清月会说你是南渊恶女了。” “你?” “怎么,本小姐说得不对吗?大姐姐,你最好还是管管,否则遇上什么不该惹的人物,只怕有你好受。” 白清竹不必再装什么乖巧柔顺,不必再低声细语,面对白清秋,她只声色厉冉和无尽的恨意,低垂的目光里放射的是无尽的冰冷阴寒。 兰香气得身体发颤,这个阴险的四小姐居然还有脸来说她,也不知道她暗地里给小姐使了多少绊子,光是每次在福寿院里请安的时候,话里就带着不善,若不是小姐机敏,只怕老夫人都要被她蒙蔽了,不过,老夫人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兰香,何必生气,白清竹她这是在羡慕嫉妒恨,羡慕本小姐这么宠着你护着你,你看她家的燕草,被调教得可是越来越回去了,明知道主子受人威压却不敢吭一声。” 兰香是她的丫鬟,更可以说是她的姐妹,白清竹,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还真当她白清秋死人不成,任由着你在这里对兰香呼喝? “白清秋,燕草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丫鬟,岂由得你在这里置喙。” “那兰香还是我的姐妹,她的事也不用你管,本小姐我想让她说她就可以说。” “你?” “哼,我怎么样,有胆子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别说是是置喙你的丫鬟,就是去教训你的秦墨萧,本小姐也能做到。” “什么?白清秋,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连白远涛和贺氏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平头世家公子吗?白清竹,你特么别摆出一副清纯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借口出去买绣线是去干什么了,想看见秦墨萧你就说,偷偷摸摸的简直是丢了我们女人的脸,其实你骨子里就是贱,就是浪。” “你?……” 她骨子里就是贱,就是浪吗,她丢了女人的脸?白清竹被她骂得脸色铁青,她不是,不是。 “白,白清秋,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来啊,你来杀啊,这马车里就剩下你和我两个人,别整那些个虚的,你的袖子里不是藏着了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吗,你就有用它刺入我的胸口,否则,只要有我一天在,你就永远别想成为秦墨萧的女人。” 什,什么? 别想成为秦墨萧的女人? 白清竹被震得脸色发白,脑子嗡嗡作响,不,不可以,白清秋不能那么做,如果此生不能再度与秦墨萧结为夫妻,那,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存在,不就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杀了这个女人与他有一起吗? “啊,白清秋,我要杀了你。” 白清竹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抽出袖中匕首对着白清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狠再刺过去。 脑子里闪现的全是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 白清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般疯狂过,更感觉这身体不是自己的。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被白清秋激动,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记忆中秦府秦墨萧身体被冰寒的长剑刺入身体的那一刻,血瞬间喷射而出,温烫的血溅在她脸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子倒下,那一刻,她自已竟也跟着死了一般。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她不要要重蹈当初的覆辙。 想到这里,更加重了手中的匕首。 “小姐小心。” 兰香吓得脸色发白,白清竹下手太快太突然,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那把带着寒光的的刀子已临近白清秋了,她不由得狠吸一口气。 只见白清秋提唇而笑,“想杀我,你特么的还要练练。” 白清竹出手快,她白清秋出手也不慢,体内内息瞬间提至手掌,掌心一振,目光一沉,对着白清竹胸口狠打过去。 砰。 白清竹被打飞出去,身体重重的撞车壁之上,背心和胸口同时传来钻心般的疼痛,血气一个上涌,白清竹只喉头一甜,卟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那喷溅而出的鲜血喷射在洁白坐垫之上,刺目的红色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白清秋她,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的。 “你?”猛的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个表情丝毫不变的女子越发的气了,这模样,分明就是将她当猴耍。 白清秋冷哼,“就你这小九九也敢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白清竹低喃,细细的品味着这四个字,她不就是自不量力么,总以为在很久以前便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并自以为聪明的让那人发现自己才是隐藏在白府的最好眼线。 一切都那般顺利的发展着,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大街之上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于是,她等不急了,等不急对她下手, 正好,正好那一日白清秋这个痴傻的竟在大街打了兵部尚书徐小姐,于是,她暗自利用李姨娘开始对白清秋下手,地点她都选好了,就在跛子峰。 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没被匪徒杀死,也没被凌王毒发时的怒气给弄死,难道她是记错了,上一世的时候,凌王不是亲手在那里杀了一个女子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后来,白清秋变得聪明了,变得凶悍了,局面也开始失控了,不过,就算白清秋再厉害,再狂妄,她今日也逃不过。 “哈哈,哈哈哈,白清秋,你以为本小姐我杀不了你吗?你以为,我以退为进的在祖母面前说这番话是没有目的的吗?不,是你自不量力才是。” 说罢,白清竹带血唇角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犹如一只咬到猎物的毒蛇,正慢慢的蜷缩着长长的蛇身,活生生的将猎物紧紧卷起,看着它慢慢窒息。 “你?白清竹,你真狠毒。”兰香现在连四小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若是可以,她真想将她给咬死:“小姐怎么办?就说这是个陷井,若是岚轩在这里就好了,正好一剑杀了她。” “杀?哈哈,你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活着回去吗,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马车已经停了吗?” 这就是白清竹想看到的,想做的,白清秋她是找死,桑嬷嬷已经死了,而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这可不行,若是她们的事被发现了,以白清秋的性格,绝不会放过参与者的任何一人。 她现在不不想死,也不能死,她还要与墨萧在清竹之下做画,抚琴,所以,死的人只有白清秋。 “白清竹,你疯了不成,若是小姐有事你也逃不掉。” 兰香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挺身挡在小姐面前,若白清竹与贺氏合谋,那小姐就真的危险了,布置一个匪徒抢劫的假像,再让小姐死在其中,这对于她们来说并不难。 阴险,真是太阴险了。 兰香手指紧握,早知如此,她就该拼死拦住小姐,绝不让她险出这样危险的境地,若是小姐有任何损伤,小新她还不得哭死? “怎么样白清秋,本小姐的这步棋下得极好吧,不过你放心,看在你我在白府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份上,一定不让你死得太难看,你说,让他们先奸后杀,怎么样?哈哈哈,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白清竹疯狂大笑,实现了,就要实现了,她能不开心吗,只要这个女人死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只要稍稍利用些手段哄得祖母开心了,再次嫁入秦府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白清竹,你真的确定,你们一切都布置好了吗?” 就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白清竹猛的抬头,却落入一个古井深渊般的眸内,眸内崩发着浓浓的讽刺,白清竹心中一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阴谋再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清竹,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可笑么?”白清秋冷哼。 是她们有设计的陷井,是她们以身试险将自己引出来,现在还好意思问她什么意思?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你们还真当她白清秋笨蛋不成?上香,上个吊香啊,还给白清月求什么平安,她求她死还差不多。 从一开始,从刚进福寿院的门开始,她就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正等着她,因为,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将昨日之事全部忘记。 若是换作常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那昨夜之事忘记,十几个丫鬟婆子被她打得血肉模糊,还有那个太子侧妃白清月也被她当场踢昏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在白老夫人和贺氏眼里都是绝不允许发生的,老夫人想骨子里是自私的,所以当你不听话的时候,她的选择就是抛弃,贺氏更不用说了,杀她是她的任务,是她唯一活着的出路。 若说白府就是个虎狼之窝恐怕也没人否认。 “哼,就算是你想到了又如何,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从这里逃出去,现在,你一没有鞭子,二没有银针,就凭你们两个,真的以为可以改变这一切吗?” 唬人的,白清秋只不过是个空架子,就算是府里她是王者,出了府到了外头,她就是个空架子,一个凭她白清竹捏圆搓扁的猫而已。 “唉,白清竹啊白清竹,你们太过于自信了,本小姐若是没有点防备,会跟你们出来吗,难道,你就没有听到外头的声音?马车停了这么久,可是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白清竹猛的抬头,侧耳一听,外头竟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 按计划,马车一停,贺氏便会在过来喊她的,而且,她们暗中所能调动的暗卫,也一定会将这辆马车团团包围住。 可是,可是现在别说贺氏的喊声,就连一丝脚步声都没听到。 “你?白清秋,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清竹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回想了从出门到现在她一直都盯着她,若是她想此时下药,那根本不可能,而且,也不可能对两马车的人同时下药。 可是,可是为什么外面没有动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清秋除了岚轩那个会武功的婢女之外,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白清竹脑海里本能的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不过很快便被她否定了,凌王他现在碧落毒发,根本就身不由已,哪里会来救她,而且,而且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相遇,也没有相爱啊。 “怎么,想知道吗?下去,下去你就知道了。” 下去? “不,我不下去。”白清竹脱口而出。 虽然她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可是她就是不想看,不想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明白了白清月的感受了,那种虐人不成反被虐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哼,那便由不得你了,来人,请白四小姐下马车。” 白清秋猛然一喝,你说不下就不下?现在不是你来做主,而是她在做主,既然这棋是你们先开的,那便就更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白清秋一声令下,外头暗卫立即动手,时面的人不下,他们自然有帮她下的方法。 暗卫一个沉喝,抄起岩石般的掌力对着马车打出一道劲风,暗卫的内力均是以刚烈为主,用内力打破一辆中看不中用的马车对于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砰。 只听一声巨响马车瞬间碎裂,罩在其上的木板向四周飞溅而去,一时间马车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木板和四个轮子,竟连马都未惊动一下。 “好掌力,不错,武功进步不小啊。”白清秋开口赞道。 “多谢大小姐夸赞,属下愧不敢当。”暗卫拱手而道,可是他嘴边得意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心。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白清竹,一连三个自问,若说先前的脸色是苍白,此时的脸色却是青白,眼睛内带着不敢置信和巨大的震惊,整个身体开始僵直了起来。 这里不过只有两个人,可是却无声无息的制住了四五个那边派来的暗卫,他们几个的武功她是见过的,不压于任何一个江湖高手的存在,然而,依然无用。 “这,这几个人是你的?”白清竹声音拔尖,极为刺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一个想要杀本小姐的人,你以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你怎么可能有,你可知道他们的来厉?” 白清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身体颓然后退,直直摇头:“不会的,这世上除了那个人,绝不会有这么武功高强的手下。” 凌王。 只有凌王的人才能制住皇上的人。 可是白清秋什么时候与凌王有过交集的?她怎的一点都不知道,难怪,难怪白清秋有恃无恐了,原来身后有这么大一个后台? 白清竹瞬间感觉全身冰冷,额头密密的冒上冷汗,若说在这个世上还有她怕的人,那么,这个凌王就是首当其冲,那是真正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啊,只一个眼神便让你如遇死神般的可怕。 白清竹的表情落在白清秋眼里,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当她说到那个人时,脸上的表情居然是惧怕的,那是真正从内心里害怕才能发出来的。 她,会怕君若凌? 若是她没有猜错,白清竹已经猜到这两个暗卫是君若凌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白清竹突然大笑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汗水不断的从汇成汗滴自那处流下。 白清竹真是疯了,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口? “哈哈哈,白清秋,你,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哈哈哈,没那么容易的。” 白清竹疯狂了,被白清秋这一手给彻底弄疯狂了,表情带着冷笑和不顾一切。白清秋她的软肋在哪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就要从她的软肋开始,这里失败了,可是那里,却一定是胜利的,哈哈哈。 “白清竹?” 白清秋眉头一蹙,白清竹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发疯,一定,一定是她还遗漏了什么,白清秋心猛的跳了起来,毫无预兆的开始心慌。 怎么回事?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白清秋捂着胸口,脑子快速运作,她一举破坏了她与贺氏的计划,那,那白清竹还有什么可值得她高兴的呢? 想,想,快想啊。 “白清秋,你就等着死吧,你就等着着伤心吧,有人会替我报仇,白清秋,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可是我比你更聪明,更善于算计。”1;150850295305065 “白清秋,若是你今日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我会生生世世的纠缠你,算计你,直到将你打败,将你挫骨扬灰为止。” “住口,白清竹,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白清秋五心烦恼,一把提起白清竹领口中怒喝。 “呵呵,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我等着。” “你?” 白清秋看着白清竹突然笑意加深的脸,脑后灵光猛然一闪,表情突然变得比白清竹还要可怕起来,清冷的眸子时里嘣发着道道冰寒之光,二话不说,对着白清竹狠狠煽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肉响,白清竹猛的一偏,整张脸瞬间失去知觉,口中一股铁锈味再度充满整个口腔,可是这一次,白清竹丝毫不觉得疼,她开心。 “终于发现了吗?”白清竹舌头发麻,但依旧还能吐出这几个字。 发现了? 她能不发现吗?她是离开了白府,可是,可是白府里还有一个人,一个让从来都保护着的人,一个也是她从小保护自己的人,小新。 她就是笨,就是傻,原以为白清竹针对的只是她,可是没想到,在她的算计中,还有小新? “白清竹,若是小新有任何闪失,本小姐定然让你生不如死,将她们给我看好了,若是她们敢跑,便将她们的脚给我跺了喂狗。” 白清秋说罢,手起刀落斩断缰绳,一个利落翻身上马,剑背就在马臀猛的一啪,马一个吃痛,白清秋驾的一声,骑着快马冲了下去。 白清竹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还有白清秋最后一道落在她身上的冰冷得让人发颤的眼神,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 凄然而笑:“白清秋,你永远都是那个有仇必报之人,你永远的都那般的高高在上,以前是,现在更是,……凭什么,凭什么那么多人帮你,在意你,替你挡尽天下风雨,凭什么凭什么啊,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她就是打击她的所有,她就是要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铲除,让她也尝尝失去重要人的那份撕心裂肺。 可是她更知道,小新一死,等待她的,也是等同于撕心裂肺的疯狂报复,想到这里,白清竹浑身竟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如刀绞 白清竹,白清竹,如果小新任何损伤,她绝不会饶过她,甚至是白府里的每一个人。 白清秋手中长剑紧握在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白府,脸上极具骇人的表情府中丫鬟婆子见此吓了一跳,手中杯盘碎落一地。 大小姐她,太可怕了。 白清秋眼中一无他物,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小新的身影,从她记事开始,她便已经在她身边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小身体替她挡过多少鞭子,受过多少罪?可她依旧一声不吭,默默承受。 小新她不见得有多聪明,甚至还有些愚笨,不会对李姨娘做事反击回去,只懂得,不能让她爱伤,要好好保护她让她吃饱穿暖,可就是这样的一份赤子之心,这样的一个人竟足足保护了她十四年哪。 这十几年来,她背后的伤痕从未好全过,直到她穿越过来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还在化着脓,看到这里,她的心被狠一纠酸涩瞬间涌在心头,小新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她怎能做到如此?可她却还笑着说,小姐,她不疼。 不疼? 疼不疼她不知道吗? 那个傻丫头,她难道就只知道保护她,就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吗? 所以从那天开始,她便弃了针而改用长鞭,她要让白府里的人尝尝被无情鞭挞的兹味,小新所受的苦她要千倍百倍的讨还回来。 “白清月,若是小新有任何损伤,本小姐定然让你后悔出生。”白清秋脸上布满阴沉, 手指紧紧捏着那柄三尺长剑,手心溢出一股浓浓的寒意,胸口被极大的恨意直涌上心头,如入无人之境,快走向清秋院。 “大,大小姐,您,您回来了……” 守门的婆子见了她突然慌张了起来,说出的话也是磕磕绊绊的,目光下移,当看到大小姐手上那柄发着寒光的长剑之时,身体竟如筛子般抖得厉害。 白清秋丝毫没有理会,目不斜视推门开院门。 可是当看到院内情景之时,白清秋猛的倒吸口气。 院内无人,可是那里却有一大滩刺目的鲜血,鲜血之中散落着一枚被血浸透了的银簪,那银簪她认得,是小新的。 心下猛的一沉,一股记忆疯涌了上来。 ……小姐,你的银簪好厉害啊,那张婆子被你刺得半句不敢多说, ……真的送给我吗,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送东西给我,小姐你真好。 ……我戴上它,好看吗?我要天天在戴着,就算是将来死了埋进土里我也不怕,因为,小姐会一直有我身边的。 小新开心的捧着银簪时的模样还清晰的闪动在她的眼前,可是如今,这枚簪子却是倾浸在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之中。 “小新?不……” 白清秋顿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过般,疼痛得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抬着铅重的步子,伸出的手颤颤微微的将那枚带血的银簪一把拿住,可是银簪早已没了温度,冰冷得让人可怕。 她,终究是来晚了吗?白清秋心如刀绞。 小新于她而言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很清楚?自从她穿越至此,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第一个挡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她,让她这个现代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第一次享受到了亲情的温暖,让人感受到了自己在被欺负的时候会有人档在你身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将她从她身边夺走,让她连这一丝亲情也不放过吗? “不,不要,不要,小新,你怎的就不等等我?”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你出来打我啊,骂我啊,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吧哒吧哒,一滴滴无声之泪滴落下来,滴在带血的银簪之上,泪眼蒙拢了她的视线。 白清秋手中银簪紧握在手,想从这簪子里寻找出属于它主人的温度来,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徒劳,徒劳啊。浓浓的悲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看着极为心酸。 她不是没有心,她不是没有情,只是她的心与情不轻意交付,一但交付那便是真心真情,全心全意。 白清秋紧紧的咬着牙关,眼泪中冰冷的黑眸射出一道道绝然之光。 “白清月,白府?哈哈哈,好,好好好,既然你们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命了,那我又何必替你们珍惜?要死是吗,我白清秋自当奉陪。” 纤长笔直的身影猛的站了起来,在这悲凄之中隐藏着的,却是骇人的杀意。 “小新,你看着,我会亲自将她们一个个手刃。” 说罢,白清秋将那枚带血的银簪深深的刺入发间,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改变,浑身上下充满了肃杀之气,手持冷剑,一袭白衣,乌黑的发间插着血红的银簪。 此时的她,就像是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一般,恐怖到让人颤抖。 “啊。” 一路之上所到之处,丫鬟婆子无一不惊声尖叫让开道路,如此修罗在世,她们哪里还敢挡,哪里还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会被她一同拉进地狱。 “大,大小姐,你,你干什么?” 清月院守院的婆子脸色大骇,面色发白,远远的拦住白清秋的去路。 “小小守院婆子,也敢拦我的去路?” 白清秋看都没看她一眼,手起剑落,一只耳朵瞬间被斩飞出去,出手又快又狠,根本不给一丝逃脱的机会。 “啊,痛,痛死老奴了,你?白清秋,你这个狠毒恶女,竟然敢在太子侧妃门前动手?小心侧妃娘娘将你撕了,1;150850295305065哎哟,痛死我了。” 婆子捂住伤口杀猪般的吼叫,血从她的指缝中疯涌了出来。 “骂得不错,本小姐就是恶女。”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话音一落,剑再次一抖,卟的一声,另一只耳朵也被削了下来,同时削下来的,还有她大半边头发。 婆子只感觉钻心般的疼痛席卷全身,还有半边脑袋清凉无比,紧接着从空中散落下满天黑发,随手一摸,摸到的不是软软的发髻而是扎手的发渣。 “啊……啊……,白清秋,你,你不得好死,你居然削了我的耳朵,还断了我的发?”婆子惨白着张脸惊声尖叫 “哈哈哈,好一个不得好死,那么,在本小姐死之前,便先让你不得好死吧。” 白清秋言语之中满是骇人的戾气。 剑不留情,原本剑上就染了她的血,可是这点血根本不足以填补这把剑气,血,她需要更多的血来喂。 剑气一出,又有一截人体器官从空中飞起更溅起巨大的鲜血,一只手掌齐腕而断。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没完还没完,就在那婆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个剑影闪过,另一只手掌双足被齐齐砍断,滚烫的鲜血如泉般的疯涌而出,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了整块地,血泊之散落的是新鲜的人体器官。 “啊……” 躲在角落里的丫鬟哪里见过这般作呕的血腥场面,身体一软,竟生生被吓晕过去,那婆子更是不堪痛苦,惨叫一声,也晕死过去。 惨吗? 白清秋丝毫不觉得这有多惨,她的心早已被白府中人磨灭得连疼痛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还不够,依旧不够填补她的伤痛,她需要更多人的血,更多人的。 “小姐,你,你终于来了。” 岚轩飞身而下立在白清秋面前,语气中竟有说不出的激动。 “是啊,我终于来了。”不过,已经来得太晚了,白清秋木讷低喃。 “小,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小新让她,你前脚走,后脚便有十几个有暗卫高手袭击清秋院,小新她,她也……”岚轩紧咬住唇,是他们疏忽了才让小新遭遇不测,“不过,我们拼死,将那伙人堵在了清月院。” 她要为小新报仇,报仇。 清月院,哈哈哈,果然是她做的。 白清秋强忍胸中那抹悲痛,冰冷的轻磕双目,咬牙带着声嘶哑说道:“小新,小新的尸体呢,在哪儿?” 小新不在了,可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东西,她要留住。 “对,对不起小姐,不,不知道,当我回头再去寻小新的时候,不,不在了。”岚轩紧握双拳,周围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意。 “什么,不在了?” 白清秋猛的睁开凌厉的眼睛,怎么会不在了,怎么可能不在了?小新死了,难不成白清月还要拿一个死人的尸体作伐子? 白清秋冷酷的心,再度蒙上了层绝杀,猛的踢开清月院的院门,她要找人填命。 “白清秋,你竟然回来了。” 白清月顶着张苍白的脸阴笑走了出来,外头杀猪般的惨叫惊动了她,她正沉浸在胜利的欢愉之中,可是这个声音生生的破坏了她的心情。 出来一看,首先看到的却是那个本以为会死在外头的白清秋。还真是让人惊讶,她的命真的很大啊,两三次了,她竟然都能全身而退? 不过,现在她也很开心,这就是她想看到的画面,白清秋发怒了。 可是白清月,你竟真的没有想过白清秋发怒时的后果吗,只怕那个代价,她承受不起吧。 因为,在白清秋眼里,看着她的表情就是一个死人。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嗜血的屠杀 清月院两个女子对立而站,同样是绝美的女子,可是气势却在截然不同。 白清月表情虚浮,脸上努力的做出的强势怎么看都那么假,而反观另一名女子,光是持剑站在那处,便不能让人忽视的存在。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真是畅快,白清秋,你以为你变聪明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看看,你现在不一样依旧要脸色发青的来找我?” 白清月自然也感觉到了白清秋强大的气势,可是她就是不服,不甘,在她眼里,她就是一个痴傻的,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小新在哪里?”白清秋丝毫不理会白清月的表情。 白清秋的冰冷的模样彻底的激怒了白清月。 “小新?哼,不过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你居然为了这种人提剑而来?白清竹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最在乎的不是老夫人,也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身边的人,那你可就要好好看着她们,否则本小姐便要将她们一个个撕……”碎。 白清月话还没说完,便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薄如蝉翼的剑刃便架在了她细嫩的脖子上,剑气让她脖子发凉。 那剑上的鲜血还很新,新得从剑刃之上不断的滴下,血瞬间脏了1;150850295305065她的牡丹长裙,这血是谁的不用多说了吧,就在刚才还制作了个新鲜的人疵。 “你?白清秋,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出手?”白清月咬牙恨道。 她赢了,白清秋难道就不应该像一个失败者一般跪地求饶吗?可她为什么还是这般高傲,这般让人感受不到一个失败者应有的情绪?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白清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以为你挂个太子侧妃的名号我便动不了你,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本小姐也一样会宰了你。” 宰了她?“你敢?” 白清月声音如破喉的公鸡般叫了起来,声音里本能的带着颤抖,她知道,白清秋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可是,回答她的,是白清秋手中长剑。 只见白清秋手腕加重,长剑猛然一推,剑刃划破皮肤疼痛自脖处袭来,洁白细长的脖子划破,那道血口子像是一张狰狞的嘴,正往外咕咚咕咚的吐着血。 “你?” 白清月牙齿打颤,身体竟如筛子般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她,她怎么敢,她可是御定的太子侧妃啊,白清秋,难道杀了她,她就能活着吗?太子会放过她吗,皇上会放过她吗? 这世上,还没有白清秋不敢做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隐忍和害怕,永远不是白清秋所选,她要的,就是将这里夷为平地,哪怕是与皇权做对,哪怕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她也要为小新讨回一个公道,让她们付出代价。 若是兰香在这定然会死死的抱住白清秋,不会让她这般冲动,正也白清月所想,杀了一个皇族之人等待她自己的会是多么惨痛的后果,更何况这也是小新不愿意看到的吧,她那样的维护小姐,怎么可能让小姐面对这样的局面? 但是,她们真的能够拦住白清秋吗? 不,拦不住。 “既然不说,那么,你就去死吧。” 白清秋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更没有甚至连说话都是轻声的,可是这声音听在白清月耳中,那就是死亡的钟声。 “不不,不可以,白清秋你不能杀了我,我可是太子侧妃啊,你杀了我太子不会放你的……” 白清月嘶声大叫,她在害怕,这样的白请秋让人害怕,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可是白清秋的剑已然再次在提起,发着寒光的剑尖对准白清月的心脏狠刺下去…… “住手。” 一声男子大喝,八个不属于君若凌的暗卫立时出现在清月院,而他们出来的同时,另外守着清秋院的暗卫亦同时出现,而且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更挡在他们面前。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白清秋勾唇冷笑,眸子里的温度更低了。 杀入清秋院的就是他们吧,小新,就是死在他们手中的吧,不管他们是哪一方的人,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白清秋根本不理身后男人的大叫,手中长剑咻的一声破空而去,气势极为凌厉的向白清月刺去。 “啊。” 白清月惊恐尖叫。 卟,利剑与肌肉磨擦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钻心的疼痛再次月脖子转向胸口,若说第一次挡剑作了假,那么这一次,却是真真实实的疼痛,白清月身体发颤,一双本能的紧握住锋利的剑身。 “你?你竟敢?” 连说话都感觉到困难了,冷汗瞬间从她的背心冒了出来,原来白清秋真的想杀她。 白清秋下手极快,身后暗卫根本来不及阻便看到那把剑插入了白清月的胸膛。 “你?白清秋,你着实大胆。”暗卫大喝。 “大胆的人是你,你们几个贼人敢擅闯南渊国礼部尚书白远涛的府邸,刺杀未来的太子侧妃,我看你们才是活腻了吧。”白清秋冷声哼道,反喝回去。 什么? 刺杀太子侧妃? 那把刺入白清月胸前的剑还没有拔出来呢,白清秋这瞎话说得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你?” 暗卫一时语顿,脸色青白交加,他们来干什么自然清楚得很,可是这事若是闹到皇上那处,就算他们是太子的人,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这个白清秋,着实可恶。 卟。 “啊。” 又是一声惨叫,长剑从白清月胸前抽出,一并带出的还有如泉般喷射出来的滚烫的鲜血。 白清月哪里受得住这般苦楚,脸色惨白之下更瑟瑟发抖,软弱的身体快速倒退,可是她的身后没有人,就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所以,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房柱之上。 卟。 一口大血自口中喷出溅落在地。 “你,你?白,白清秋?”白清月全身发颤颓然倒地,根本动弹不得。 白清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地狱深渊般的声音再度说道:“不是不杀你,而是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倚仗是如何瓦解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惨死的。” “你?” 可怕,她真可怕,留着她一口气,原来是想让她亲眼看看太子的人如何死在她面前的吗? 不,白清秋,你不能这么做。 她怕死,可更怕那种日日恶梦再次出现,杀鸡儆猴,那鸡是死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只猴子活着的时候所要面对的是什么痛苦? 她是人,不是畜生,她也会有怕,有恐惧的时候,可是白清秋却紧紧的纠住她的恐惧不放,非要在那上头揭开一次又一次,鲜血淋淋。 “你,你杀了我吧。”白清月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杀了你?” 白清秋抬起嗜血唇角哈哈大笑,“哈哈哈,杀了你杀了你?你现在求我杀了你?那当时下令残杀小新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你与白清竹贺氏秘谋的时候又做什么去了?现在求饶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清秋长长吸了口气,“岚轩,看着她,若是她敢自寻求死,那么你便拔了她的舌头,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小姐。” 什,什么? 拔舌头? 光听这三个字白清月便想晕过去了。 白清秋手腕一抖,剑身发出嗡嗡之响,对着那八个暗卫冷声说道:“该轮到你们了。” 不待那人说话,白清秋大喝一声,脚下重重一跺,身体如猎豹般冲了出去,身体化为一道虚景影对着最近的两个暗卫下手而去。 那两个暗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喉管便被生生割断,哼未来得及哼一声便惨遭割喉而亡。 “什么?” 暗卫脸色大变,白清秋竟有如此身手。 她这一动,同时也牵动了两拔人,转眼间便再次开打起来,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杀意浓浓。 与其说这是双方暗卫之斗,倒不如说这是白清秋一个人的屠杀. 只见那娇小的身影他们中间闪过,每一次的闪过都带起一道长长的血珠,下手极为狠辣,对准的都是人体要害,一剑下去再无生还的可能。 暗卫头目看着手下兄弟一个个倒了下去,或是破肚肠出,或是人头落地,更或是一剑穿心,那心脏破体而出之时居然还是跳动着的。 这哪里是厮杀,这根本就是屠杀,一场让人心惊胆颤的屠杀,不小的院内在不到半刻钟时间便被鲜血覆盖,肠子,人体残肢散落一地,有些甚至是冒着热气,简直让人作呕。 “呕……” 白清月真的呕了,没想到她伤得这般严重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情绪,此刻她竟丝毫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但是一种极致的惧意却由然而升。 暗卫头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带来的人一个个变成残肢肉块,背心冷汗四溢,手脚冰凉。 他也算是见过杀人的,自问心理也足够强大,可是今日一见,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罗刹,那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存在。 咻。 白清秋冰冷带着黑色杀气的剑架在了他的项上,听到了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一落,剑光带起在一片血液,那暗卫的头颅便从他的脖子上断落下来,从项上喷出的血让白清月再也忍受不住,彻氏晕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没良心,白眼狼? 静,特别的安静。 静得只能听到人鲜血横流的声音。 这才是死亡的音符,这才是可怕的声音,她白清秋就是一个从练狱里出来的修罗,手段狠毒的收割着生命。 可是,岚轩宁愿不要这样的小姐,这样的小姐让他们看着心疼,极为心疼。谁说她是地狱恶魔,谁说她是修罗在世?她的发狂,她的嗜血只为一个人。 小新死了,小姐为她疯狂的横扫着杀她的人,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报仇,像小姐这样的人,在这世间已经很少了,就算是亲生姐妹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 就是这样的小姐才让岚轩感动,才站岚轩无比的心疼,一个比她还矮上几分的身子就在死亡边是游走,这份胆量,这份魄力,只怕有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小,小姐?” 岚轩慢慢来到白清秋身边,她的一袭白裙早已被鲜血染红染透,血正沿着裙角滴落在脚下形成一个小血滩,这样的白清秋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岚轩目光下移,她手中原本锋利的宝剑也缺了几道口子,那是砍在了骨头上才有的,可见下手是多么的重,心中有多么的恨。 岚轩暗暗吞了吞口水,努力控制着声线柔声道。“小姐,过去了,都过去了,来,把剑交给我,好吗?” 只怕连白清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的可怕,身上的气息有多么的渗人,只要稍稍一靠近便能被其肃杀之意所伤。 她的双目不知什么时候布满血丝,已经通红了起来,这是人在极狂极怒之下才有的,有些人杀红眼之后便疯了,有些人会终身难忘情景成为一生的梦魇。 岚轩很害怕,害怕小姐也会成为其中一员,毕竟才十四岁少女就能狂成这般,这以后陷入怎样的境界难经预料。 “过去了吗?”白清秋木然开口声音嘶哑。 听到她开口说话,岚轩狠狠的松了口气,小姐意志果然非常人可比。 “是的,都过去了。” 岚轩重复着她的话,不过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怎么可能过去,这才刚刚开始还差不多。 死了这么多个人,又重伤了一个太子侧妃,她都能闻到未来的腥风血雨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掀起的,还是血涛骇浪。 白清秋垂下长长的眼眸,看着手中那柄被鲜血倾浸的长剑,已经找不出原先的模样了,少了份锐利多了份杀气,可是,这就够了吗? “不,还不够,这剑上还少了几个人的血。” “小姐……” “别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让她们进来吧,对于白府,我已经仁致意尽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再留恋和留情的。” 小新的死,光是白清竹贺氏和白清月三个人能完成的吗,这绝对不可能,这些暗卫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行动为什么会那么快让人知道? 还有这白府,清秋院中那般大的剑声,嘶杀声,为什么一个丫鬟婆子没听见,守在她院前的那个婆子见着她为什么又那么慌张? 这一切的一切牵扯的暗中之人,只怕是你想也想不到。 “清秋,清秋,快,快给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院门外传来一道苍老而又极凌厉的声音。 是白老夫人? 她们终于是来了,只是这不善的语气听了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活像是上门指责问罪的。 而这道声音也将昏死过去的白清月幽幽惊醒,胸口的疼痛再次袭来恨不得将她疼死。 可当看到白清秋浑身是血的有站在她面前,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了她嗜血屠杀的场面,浓浓的血腥再次钻出她的鼻间,吓得她浑身打颤,竟连疼痛忘记了 “你,你干什么?”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白清秋,我是太子侧妃太子侧妃啊,你若是杀了我,太子他,他不会放过你。” 可怕,太可怕了,白清秋她根本就不是人,那种杀人方法她居然用得出手,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也是那种死法,若是这样,还真不如那一剑结果了她。 “白清秋,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还不快开门,放了清月,清秋,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们几个死人不成,还不快把门给我撞开,撞开。” 此是,院外又来了白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白清月想也没想忍住疼痛高声呼救。 “祖母救我,祖母救我,白清秋她,她要杀了我啊。” 什么? 白清秋要杀了白清月? 白老夫人顿时感觉头嗡嗡作响,脸色越发的惨白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白清秋只不过是那个人的女儿,她怎么可以杀清月,杀她白府子嗣?更何况还是一个可以给白府光宗耀祖的孙女儿? 不…… 当下,白老夫人跺着手中拐杖,发白了眼,高声怒喝:“白清秋,你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我把门打开,若是清月有任何闪失,我,我家法处置了你。 白清秋,白清秋你聋了不成,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府养了你十四年,你就是这样回敬的吗?你个白眼狼白眼狼,我白府是作了什么孽了,居然还留你活在这个世上? 白清秋,你死了不成,还不快给我开门,开门……” 没良心,白眼狼? 白老夫人一席话生生的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众人倒抽口气。 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白府子嗣,怎的能说出这般诛心的话呢,就算三小姐是太子侧妃,可是那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高级小妾而已,要知道大小姐才是正主,她的亲事才能越发的支持住白府的存在啊。 老夫人她,她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她老糊涂? 她怎么可能老糊涂,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白清秋是什么人,她竟真的怀疑起当初白老夫人收留她的目的来了。 “小姐?” 白老夫人的话连岚轩都感觉到了寒心,这清月院里的人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老人竟然连问都不问,只听白清月胡叫两句便开口骂起来,她的眼里竟真的没有小姐吗? 回想着白老夫人从安福堂出来的种种,刚出1;150850295305065来第三天便随贺氏来到清秋院查人,这是有多么的不信任小姐啊,还有谣言一事,查都未查便质问起小姐来,甚至不理嫡孙女的亲事如何,反而直言要给一个庶女寻门好亲? 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在眼前,真是让人寒心之极。 如此祖母,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要知道她能从安福堂里出来,是谁在拼了命的策划和布置,又经历了什么样的算计和惊险。 岚轩只感觉一股怒意死死的堵在胸口不得而发,她替不姐不值,更心疼小姐此番境遇,她是以万分之情投入,得到的却只不过是大声斥责。 白眼狼?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难不成要等着贺氏来杀的时候还要洗干将脖子主动送上去才不叫白眼狼吗? “小姐,这白府不要也罢,杀出府去,我看还有谁敢挡?”岚轩怒了。 杀? 白清秋冰冷一笑,古井深渊的眸子里散发出让人胆寒的冷意。 “杀,那是便宜了她们,本小姐说过,会让这里的人后悔活着,不是说我是白眼狼,没良心么,那么,本小姐就让她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没良心。” “你,你干什么?白清秋,祖,祖母可还在外头呢?” “祖母?哈哈哈,白清月你傻了不成,哪有一个祖母骂自己孙女儿的,不过,她骂得越凶,那么本小姐对你惩罚也就越重。” 什,什么? 越重? 白清月心头一紧,身体本能的发起抖来,白清秋可是刚刚杀过人的,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被碎尸了,她不是恨极了她吗,难不成,也要碎她的尸? 想到这里,白清月原本惨白的脸色更的惨白了,全身栗颤的大叫:“不,不要不要,啊,祖母,快救我,救我……” 救?哪怕有是天王老子在这里也救不了她。 白清秋手起剑落,白清月厉声惨叫。 所有之人都被这惨叫之声给生生惊住,外头的人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光听这声音也感觉到事情不好了。 不会吧,难道大小姐真的对三小姐动手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院门成功被破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白老夫人当下一沉,暗道不好,快步入院。 可是当众人看到院内情景之时,不由的猛吸口气。 目光所到之处均是,血红一片,肠子内脏是流了一地,还有人头,那种头未完全断掉,皮肉还拉扯着睁眼的头颅看着便让人脚底发凉,头皮发麻,当下便有有几个丫鬟婆子吓晕当场。 白老夫人顿觉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了起来,若不是身后王嬷嬷强行扶住,只怕她也要倒入这血腥之中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声音明显的打着颤。 到底是谁杀的人?居然下这般的狠手,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样血腥的场面,没看到过这样恐怖的杀人方式。 白老夫人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难道杀人的人会是…… “祖母,您终于来了。” 老夫人还没想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猛的抬头一看,白清秋正扶着白清月倒在另一处血泊之中,而白清月身边赫然躺着条断臂。 “你?” 白老夫人再也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姐,你别这样好吗 白府遭了大难了,太子侧妃被贼人所伤失去左臂,并且身受重伤,昏迷未醒,好在徐院首就在白府,否则真是回天无力。 可是这个消息谁也没有向外透露出去,能瞒多死就瞒多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白清月伤的不仅是她个人的事,更是关系到白府命脉,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皇室中人了,弄不好,那保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白清月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她还不如死了的好,若是死了,他白府还能得太子一个心疼,得皇上一个加官进爵,可是这残废了,只能有碍皇家颜面,惹人垢病。 如今别说是太子侧妃了,就是一般的人家也不会娶了去。 毁了,毁了,白清月算是彻底的毁了。 “好狠,好狠,白清秋,你竟做得如此之狠?”李姨娘得到消息之时恨得咬牙。 “现在生气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后事。” 白清流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动用的,可是太子手下的暗卫,当看到清月院中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之时,他同样是吓了一跳。 没想到,白清秋为了一个丫鬟而下如此狠手,十八个暗卫竟然一个都不放过,尤其是最后的八名暗卫,死相十分惨烈,他不敢将此事报与太子知晓,否则,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却又不得不冲着李姨娘怒吼。 ‘“你们不是说计划好了的吗,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怎的到现在,非但全军覆没,而且连她自己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说法?” 真是见了鬼了,他竟然会听一个姨娘的话,参和什么宅中内斗之事?白清流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我怎么会知道那白清秋还会有暗卫保护?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若是白清秋死了,皇上只会高兴,只要将此功记在太子身上,岂不是美事一桩?” “荒谬,杀一个白清秋就能得皇上看中?我怕你是糊涂了吧。” “我糊涂,我可一点儿也不糊涂,你以为我和你父亲为什么不给白清秋任何教受,为什么任由她在外头胡来,还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皇上之令。” 什么? 皇上之令? 白清流心头猛的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皇上要杀白清秋便好。”李姨娘咬死了不说,不是因为不好说,而是怕他知道得太多,惹来祸端。 白清流倒也聪明,闭口不问,可是,他要如何向太子交代这些人的死呢?头瞬间又疼了起来。 “二公子,李姨娘,不好了,皇上圣旨下来了。”就在此时,丫鬟急急禀道。 什么,圣旨? 怎么可能,这事情发生了还不到几个时辰,皇上那边居然就知道了,还要下圣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寿院。 白老夫人醒来之时久久的看着床梁上雕刻的麻姑献寿的图案,脑子里想的却是她这辈子也没碰到过的画面,现在只要一闭眼,便能看到那可怕的场景了。 一想到那里,白老夫人便忍不住全身发寒,到底是那个人的女儿,心肠竟如此之硬。 遥想十四年前,她使计成功让婉儿落红,本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早产而亡,可是没想到,她竟咬牙,生生破开自己的肚子取出腹中胎儿,当时产婆都被她吓昏过去了,那样血腥的场面,到现在她都还历历在目,不敢忘记。 而十四年后的今天,她的女儿骨子里的狠毒再次出现,一想起那满地的人体内脏就想吐。 狠,太狠了,白清秋,你竟下得了如此之手哇。 白老夫人眉头一凝,手指紧紧的抓住被子,被子被她纠得不成形了。 “祖母,还请祖母替三妹做主。” 白清流见此目光微闪,跪在床前,大声呼喊,低下去的头勾起一丝冷笑,看来,这白府里没有一个希望白清秋活命的,那么,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皇上圣旨,命白府好生照应受伤的太子侧妃。 虽是简单一句,可是仔细一想,明堂多着。白清月哪里是受伤,根本就是残废加重伤,还有,皇上的圣旨来得这般的快,这也足以说明李姨娘说的话是对的,皇上在白府早有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这更是一个警示,警示白府中人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给皇室一个交代,侧妃之伤,滋事体大,皇宫那里不得不管,也不能不管。 众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那么,也就只缺一个借口而已,一个杀白清秋的借口。 “清,清流?” 白老夫人一时竟转不过弯来,他不好好陪太子读书,来这里干什么? 若是白清流知道老夫人现在所想,定会哧笑,都这个时候了,他哪儿还有心情陪太子读书哇,命保得住保不住还是个问题呢。 “祖母,您可不能再度姑息白清秋了,若是再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只怕整个白府都要毁在她的手上。” 白清流义愤填鹰,满脸震愤的大声说道。 什么?白府会毁在白清秋的手上? 听到这句话,白老夫人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纠着被子的一振,嘶啦一声,上好的被子撕1;150850295305065出个大口子来。 白清秋本就不是白府之人,先前的痴傻了十四年,也将她儿子的前程档了十四年,一个十四年的尚书,暗地里有多少人嘲笑他,嘲笑整个白府啊。 而且,她不也同样的为她受了十四年的苦吗。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庶女被册封为太子侧妃,好不容易看到白府有了起色和转圜,可是圣旨才下了不到一天,竟就出了这样令人发指的事。 白府子嗣本就单薄,难道她出来,就是要看着白府子嗣残的残,伤的作伤吗? “不,不可以,不可以再这么下去了,白清秋,你,你是绝迹不能再留了。” 白老夫人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霜白之色让人可怕。 王嬷嬷身体缩在床后,紧低着头不敢看,背后瞬间升起道道冷汗,老夫人这,这真的是不想放过大小姐了,而她此时更想离开,离得远远的,因为接下来的话不是她一个嬷嬷该听的。 什么将白清秋软禁起来,什么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承认清月院之事是她所为,什么将她交出去以保白府所有人的平安。 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可是再如何,也掩盖不了他们那龌龊险恶的用心。 而另一处,清秋院。 这里早就没了平日里的灯火通明,有的只是灰暗,只是难以言说的沉重,一时之间这里静得可怕。 何止是清秋院如此,其他院哪个不是如此,虽然白老夫人下了封口令,可是总有些人会得知这其中的情况,可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以后更加的不敢惹白清秋罢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 岚轩亲手熬了徐院首特制的药,端了过来,那盏并不明亮的烛光之下映着个满脸苍白,双目紧闭绝美得让人心疼的小脸。 在白老夫人倒下的那一刻,她也跟着倒在她的怀里,也许,小姐早就支持不住了吧,只不过是想看看白老夫人那张惊恐的脸而已,她是在为小新看的,昏过去之前,小姐说,“小新,她们好丑啊。” 岚轩忍住哽咽,轻轻的在床前叫道:“小姐,该,该喝药了,徐院首开的,好像还,还砸碎了一个极品珍珠,心疼得他胡子发颤呢,小姐,醒醒吧,喝了药咱再睡。” 她想哭。 小姐这是在征罚她自己,小新的死其实不怪她啊,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面面具到?若不是那些人联合起来,清秋院也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姐,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还醒着在,你睁开眼晴看看我啊,我,我……” 岚轩死死咬唇,她嘴笨得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劝慰小姐才好。 “岚轩姑娘,岚轩姑娘,不好了,李姨娘来了。” 此时,报门的丫鬟急急来报。 李姨娘? 岚轩暗哼,不用想了,一定是来清秋院找麻烦的,她虽不能替劝解小姐,可是,她能保证不让任何人进入院子打忧小姐。 “你在门外候着,好生照应小姐,我去将那此人打发了。” “是,岚轩姑娘。” 大小姐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就连丫鬟守夜她也不成,其实大小姐人不错,对院子里的人从未缺吃少衣,若是有好菜,小姐便会吩咐兰香小新多做些,也分给她们吃。 今日院里发生大事,她们当时一齐晕过去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只见小姐上换下来的件件血衣和三四桶沐浴血水。 “唉,大小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丫鬟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关紧房门,守在房前。 就在房门紧关的那一刻,一道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修长的身影在烛光之下显得越发的欣长了起来。 君若凌看着桌上那碗黑呼呼的药,想也没想便端了起来,大长腿两步便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本就没肉,现在更瘦的白清秋,开口便道。 “是我喂你喝,还是你自己起来喝。” 床上女子一动不动,如真的昏过去一般。 “好吧,本王便吃亏一回,喂你喝了。” 说罢,君若凌先是喝了一口,而后巨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对着白清秋的唇覆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卧槽! 就在君若凌压下来的时候白清秋已经张开眼晴了,看着慢慢放大的俊脸,白清秋心中一万头草尼马奔腾而过,本能的伸手出去挡住那高大的身影,可是君若凌却以绝对压倒之势轻意将她防守突破。 “你……” 白清秋大怒,可是刚一张嘴,君若凌便趁机而入,连药带着那不该有的东西她嘴里走了一圈。 混蛋。竟然亲她。 君若凌你个大混蛋,居然在这个时候占她的便宜?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半点良心,她心情差着呢。 想也没想,抬起腿对着君若凌下身攻去,可是君若凌似早有预料,又腿一夹,将她两条腿牢牢制住,半点动弹不得。 白清秋越发的恼怒了起来,没了脚她还有手,银牙一咬,右手一个勾拳狠砸下去,君若凌看也不看那砸过来的拳头,身体微微一偏轻松躲了过去。 拳头落空白清秋大惊,还未等她出手,只见眼前一花,那手便错过的一瞬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扣于头顶。 美目一瞪:“君若凌,你特么放开我,否则,老娘我要你好看。” “君若凌,你听到没有,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她,而且抓得越发的紧了,可是他越是紧扣,白清秋挣扎得越发的厉害,仿若那个抓住她的不是君若凌,而是这个情势。 不用想她也知道,她残杀了太子暗卫,更将白清月活生生给废了,一瞬间不仅得罪了当今的皇上,而且还得罪了下一任皇上。 一对父子,他们绝不会这般好过的放过她。 可是,若是小新的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难不成真如白清月所说,还要让她来对付兰香,对付岚轩,甚至是亲近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吗? 不,绝不。 白清秋不会让她们这么做,更不会让她们的奸计得逞,更不会让她身边的人再受任何伤害,所以后果如何,她一定要承担起来,哪怕是死,哪怕,也许,她还会再穿一次也说不定呢?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原本就是个死人,若是能用她的命来换取她们的生存,白清秋是愿意的。 “白清秋,你醒醒,你给我醒醒好不好,在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计划,更没有铁桶一般的堡垒,你这样自责又能改变什么,你这样做,也只能亲者痛,仇者快。” “不,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太自大了,我自以为聪明,自以为什么都掌控手,熟不知,却早已落入她们的圈套,早就准备这一手来打击我……,她们做到了,做到了……” “君若凌,那是一条命啊,一条鲜活的命啊,小新她死的冤,她,她因为我而死的。” 一滴滴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从她略带发红的眸子里落下,划过眼尾,滴入发间,鬓边黑发再次湿润。 君若凌看着极为心疼,她的小女人此时就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同伴死后发出阵阵悲鸣,在杀死仇敌之后却又暗自躲在角落暗自添着带血的伤口,可是一这个角落,等待她的,将会是猎杀的利箭。 这个小女人,她不是无情,只是她的有情是给该给,值得给的人罢了。 君若凌长长的叹了口气,用低沉又坚定的声音说道:“小新她,她还活着。” 什么? 小新不活着? 白清秋猛然一怔,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君若凌,脑子发嗡,她,她没听错吧,小新她,她居然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虽说只受了点伤,可是本王确定,她还活着。” 君若凌洁白修长的手指抚去眼角的那滴泪,黑眸经过在泪水的洗涤变得灿若星辰。嘴边随之勾起一道宠溺之笑,此时感到一阵无奈,遇上白清秋是他这辈子的宿命,更是他这一生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若是有人敢对他的逆鳞动手,他定会如她一般将仇人一个个残杀,不,应该是团灭。不过,他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他会好好的保护她,为她撑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任她遨游。 “那,那她……” “好了,现在你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那么,你也应该安心了,还有,我们继续喝药吧。” 君若凌将一单手将药再次端到她的面前,可是这画风转变得太快太突然,她还没从小新活着的消息醒过神来,一碗刺鼻又熟悉的气味传了过来。 “呃,那,那个,君若凌这药我会喝的,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再说,我保证,不会再挣扎了。” 操蛋了,心头之事一但放下,所有疼痛竟然如狂潮般的席卷全身,该死的,她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双腿,双手传来的疼痛足以让她喊娘了。 还有,君若凌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又是个什么意思? “不会挣扎?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君若凌眉角一挑,颇有几地痞流氓的味道,白清秋嘴一抽,瞬间无语。 “若是无话可在说了,那我们继续吧。” 君若凌深深的爱上了这种喂药方式,那种少女独有香甜留在他的唇齿之间,而且他的心也同时加快速度跳了起来,全身第一次忍住的颤栗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而且有了第一次便会希望有第二次,第三次…… 想也没想,君若凌再次喝口药,准确对着那樱唇覆下,白清秋睁大眼睛,打死也不开口了,这是她的初吻,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初吻,竟然失在了他的嘴下。 君若凌毫不在乎她那点小小的反抗,下颚以完全之势强行将她的唇撬开,又浓又苦的药顺势强喂了进去,而后随着心意的吸吮着小女人口中的甜美,辗转,加深,手中药碗轻轻一扔,稳稳的落在桌上,空出的长臂将白清秋小小的身子的捞,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这处是浓情蜜意,干柴烈火,可是那处,却剑拔弩张,气氛极度紧张。 李姨娘坐在木椅之上,怒指,“你这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拦我,识相的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气死她了,清月就是毁在白清秋的手中,今日她若是不为清月讨回个公道,她就不叫李琼英。 岚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哼道:“我是不是贱婢不是你说了算,我只要识小姐的相就可以了,其他人的,不好意思我并不识得。” “你?”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李姨娘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岚轩说得没错,她只要认定白清秋就可以了,其作之人认不人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丫鬟简直就与她的主子一样,一样的让人讨厌,一样让人想撕了。 “岚轩,你可知道白清秋她犯下的是何等大罪,杀人不说,她还将太子侧妃娘娘的手给砍了,你以为她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就没事了吗,告诉你不可能,绝不可能,本姨娘今日便要为清月讨回一个公道,一臂换一臂。” 李姨娘想起那个躺在床上白布紧紧包裹的人,心头狠如针扎似的疼痛,她的好女儿啊,竟然被虐成这般模样,她杀了1;150850295305065白清秋,她非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不可。 “一臂换一臂?哼,李姨娘好狂的口气,白清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小姐赔她一臂?”岚轩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李姨娘她不是来闹事的,她是要来杀不姐的。 不过,小姐是那么容易杀的吗,咻的一声抽出腰间软剑,只身挡在院前,目光紧跟着一沉,冷声道。 “小姐说过,她现在不见任何人,若是有人来闹事,又或者是想公报私仇,那就得问过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 岚轩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处,满脸阴得吓人,推着李姨娘轮椅的丫鬟吓得赶紧扔下李姨娘自己跑了,就算是李姨娘将她发卖了她也不要呆在这里了,白日里二公子抬那尸体的时候,她瞧瞧的看了一眼,被砍掉的脑袋睁着眼睛正看着她呢,吓得她晚饭都没吃。 可怕,太可怕了。 “你?贱婢,贱婢快给我回来。”李姨娘气得直拍大腿,一个一个的就是这般没用。 岚轩看到这里,冷冷一笑,就如小姐说的,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要做就做那不要命的,替小姐挡下这一路的风雨。 这世间没有主子敢拼了命的,不惧与世界为敌的为丫鬟报仇,小姐的大义,正是岚轩看中的,也是她愿意付出自己忠心所在。 “大胆,岚轩,你这是干什么,白清秋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拿着剑对着主子,你这是要弑主不成?” 此时,白清流扶着白老夫人走了过来,见岚轩持剑挡门,更对着李姨娘那般讽刺嘲笑的模样便让他怒从胸中而来。 李姨娘就算是再不好,身份再低微,那也是他白清流的生母,看不起她就等于看不起他,是白清秋的人,更不可能让她在任何地方压他一头了。 弑主? 这个罪名可就严重了,若真是如此,岚轩就是当场被打死,只怕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白清流一来便往岚轩头上扣下这么一个罪名,想来,是真的对大小姐不满了。 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二公子杀了岚轩,同样对大小姐也是个震慑。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乌龟王八蛋 总有几个人对你不爽,总有几个人不喜欢你的存在。如今白清秋大杀清月院,那1;150850295305065些人就要以各种方式和借口来至小姐于死地。 若是让他们进去了,那小姐还会有好吗?就算是二公子给她扣再大的帽子,她也要顶起来。 “弑主?”岚轩冷哼:“二公子,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弑主,我家小姐好好的活着,哪里有弑主可言,我与小姐主仆情深,还请二公子莫要在这里挑拔离间。” 岚轩站在院前纹丝不动。 白清流脸色铁青,这是在骂他是长舌妇吗,什么挑拔离间,他白清流可是太子伴读,手中掌据的东西是外人绝不可看见的,他的志向何其远大,又如何会做这般后宅妇人间的小事? “岚轩,你给我住口,这里是白府,你身为我白府丫鬟,在你的眼中只人那个恶女白清秋才是你的主子吗?你置我白府二公子何地,又置老夫人于何。” 白清流口口声声将白府二字咬得极重,他虽然不知道府里头什么时候多了个会武功的丫鬟,可是他知道,任何一个人只要进府为奴,就算她武功再高,那她也是个低贱的奴才,他白清流要是不高兴,一样可以将她发卖了,一样可以将她乱棍打死。 “哼,本姑娘叫你一声二公子那是瞧得起你,白清流,我岚轩也不怕告诉你,别说是一个白府,就是十个白府本姑娘也不放眼里,收起你那套,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公子威风。” “你?岚轩,你胆子也太大了,这里可是白府。” “二公子,你能不能别有我面前提白府二字,白府很了不起吗?依我看,二公子有心情来清秋院闹事,倒不如去查查清月院之事吧,死了八个身怀绝技之人,废了一个侧妃娘娘,皇上早晚会知道此事,若是查不出来,只怕二公子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岚轩冷冷一笑,突然她很佩服起了自己,居然可以说出这样一番打击死人不尝命的话来,果然跟在小身边,她嘴巴皮子都变得利索了。 一想到小姐,岚轩便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一定要守好这个门,不让任何人进去,用小姐的一句话说,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院外的动静实在太大,白清秋已经不能装作不知道了,坐在榻前,看着空荡的院子,听着岚轩以一人之姿打发着白府之众,不惜与他们为敌,换得她半刻的清静。 白清秋心头一酸,岚轩,有你们在,真好。 “你的丫鬟,不错。” 君若凌倒了杯白茶放到了白清秋面前,温热的茶中倒映着白清秋绝美的笑容。 “那是当然,小新是我的丫鬟,岚轩和兰香也是我的丫鬟。” 言外之意,不管今天出事的是谁,她白清秋同样会拔剑而去,将那人给灭了,死得太惨那算什么,就算是将他们挫骨扬骨也化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不过,经此一事,白清秋似乎明白了什么,保护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是如何隐藏,而是要让她经历风雨,面对强敌,在这样一种情况之锻炼出战斗的经验和自我保护的能力。 她太过于想要保护小新了,所以不让她出院,不让她接触那此阴司,可是这样反而是害了她,一但出事,最先死的,就是小新这样的。 “幸好,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白清秋微微垂下长长眼睫,“君若凌,谢谢你。” 真的,很感谢他救了小新。 君若凌俊眉一挑,“你的谢意我先收着,不过,你闹了这么大一出,就不怕皇上名正言顺的把你给杀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出瑕疵的好机会,即能光明正大将白清秋除去,又保住了皇上一世千秋的名头。 “哼,想扳倒我,他是有心,用计也很深,可是,他的手下就不一定能替他完美的完成了。” 细细想来,从册封太子侧妃开始,皇上就已经布置好了这一切吧,不,也许是有人想假借皇上的名义将她杀了,除了白清竹,想不到第二个人。 就说白清竹是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点没错,这一口,咬得够深,够狠。 不过,以后不会了,她绝不会让自己再出现这样的错误,绝不。 “她们还在你手上?” 君若凌当然知道白清秋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微微点头,“你想怎么做?” 白清秋勾起绝美又邪魅的笑容,她最最喜欢的,就是君若凌这句,你想怎么做。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感觉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她还有个强大的支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君若凌唇角身微扬,狭长的凤眸看着对面的小女人,眼底宠溺浓浓,他爱极了她的皎洁,活像是看在以猎物掉落陷井的小狐狸。 目光一移,甩了个同情的目光给院外白府中人,他们,真的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接下来的每一天,白府只会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岚轩,若是你再不走开,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气,难道我岚轩还怕你不成?来啊来啊,如果今天谁退,谁特么就是乌龟王八蛋。” 卟。 乌龟王八蛋都出来了,众人暗伤,白清秋听罢也跟着嘴抽,能不能骂点儿高级的,哪怕是骂他龟孙子也好啊。 若是岚轩知道清秋此时想法,定然汗,龟孙子和乌龟王八蛋,有区别? “你?你,你大胆。” 白清流被她骂得一口老血呕在喉间,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这个低贱的奴婢,他一定要杀了她。 咻。 白清流抽出腰间宝剑,对着岚轩便冲了过去,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女子,招招杀意。 岚轩也不是好惹的,抬剑便迎了上,不仅手长剑不停,就是脚下同样不停,即攻其上首,也攻其下身,对准的都是白清流的子孙袋。 白清流脸色青红交加,,她,她竟然要他断子绝孙? “啊,我不会放过你。” “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那日你可是带着一帮的人冲入院中的,这一次,我也要为小姐报仇,替小姐出出这口恶气。” 老账旧账一起算,她岚轩绝不会忘记,那一日为保她的存在,针刺百汇穴,强行将内力从无到有的提起,若非小姐聪明,以同归于尽之势相逼,只怕白清流这个渣子早就将小姐给杀了。 思极之此,岚轩手中之剑更加的发起寒了来,就在虚空中闪出凌厉剑花,是他自己要来找死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白老夫人看着眼前刀光剑影,气得脸色发白,白清秋将她的一个孙女儿给毁了,难不成她的丫鬟还要毁她的一个孙子吗? “住手,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手中拐杖重重锤地,紧握拐杖的手指指关发白,大胆,真是大胆哪,她还没死呢,连一个丫鬟也敢在她面前动手了不成? 可是,那二人早就杀红了眼哪里肯轻易住手的,白老夫人情急之下,顺手便将身边的一个丫鬟狠推了出去。 那丫鬟也在震惊之中,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将她往死路上推,一时不察,竟被这背后强大的力量给推了出去。 “啊……啊……。” 一声尖叫,一声惨叫,那丫鬟胸口赫然插着把长剑,顺着长剑看去,白清流扭曲到难看的脸色是丫鬟最后看到的。 “这?” 众人倒吸口凉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而更让她们心惊胆颤的是,老夫人居然亲手将这个丫鬟给推了出,她们以为老夫人平在时吃斋念佛的,可是没想到却是个心狠手毒的? 血顺着丫鬟的胸口如泉般的流了下来,一剑穿胸,丫鬟身子一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众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阵阵凉意从脚心而升,额头瞬间冒起密密冷汗。 “好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清理了?”白老夫人语气不耐的说道,“不就死了个丫鬟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什,什么? 不就死了个丫鬟? 白老夫人这话说得实在是寒了人心哪,丫鬟也是爹娘养的,也是条命啊,怎的在到了她口中,说得就好像是死了只鸡鸭似的呢?这丫鬟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只怕这亲都没说过吧,大好的年华却被白老夫人这轻轻一推给葬送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也想逆主?好好好,你们胆子大了是吧,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是吧,王嬷嬷,去,去给我请了家法来,今儿个,我就要让你们看看,这逆主的下场。” 白老夫人嘶声喊道,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白清秋是这样,难不成连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是这样吗?难道她一个白府的老夫人,就做不得这白府的主吗? “老夫人……”王嬷嬷也是害怕极了,这样的老夫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脸色沉得吓人。 “怎么,王嬷嬷,难道,你也要逆主?” 逆主? 老夫人这话真真是诛心了,王嬷嬷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她若逆主,也不会跟着她一齐受那十四年的苦了,王嬷嬷紧捏着手掌,指甲深深的有钳进了肉里而不觉疼,暗暗咬紧牙关,从牙缝里吐出个“是”字来。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之声响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正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吱牙一声,院门打开。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袭白色长裙包裹着个娇小的身体,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夜风吹起,撂起几缕青丝,看上去在犹如天上仙子一般绝美异常。 白老夫人心头狠狠一抽,这样的女子,这样的面容,可不就是当年的婉儿么?那日初到,婉儿沐浴过后,还来不及梳妆她便进了她的院门,看到的,也是这般情形,嘴上挂着的淡淡笑容,美得让人无法忘记。 难怪了,难怪那个一心想要得到她,她若是男人,这样的女子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的,可惜那个人用错了方法,错过了那样一个绝色美女。 “祖母何必生这么大气,人又不是你杀的,你只不过是想让这丫鬟阻止二弟行凶罢了,谁知道二弟竟杀红了眼,连一个丫鬟都不放过。” 白清秋清冷的话响了起来,也同时将白老夫人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一脸不悦的看着白清秋。 现在的白清秋在她眼里不仅是个不相干的人,而且是个钉,眼中钉,说不定,以后还会是肉中刺,若是她不听话,说不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拔除了。 “清秋啊,我白府对你不薄吧。” 白老夫人现在就是连做戏也懒得跟她做了,直接越过丫鬟之事说起了正经。 “祖母,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薄不薄的,还不都这样,难不成你们是想要拿我这条命去给一个庶女的断臂填命?若真是那样,便真的寒心了。” 白清秋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过,说话的同时,目光一直没有看白老夫人,而是一直看着那个胸膛插着剑,死透了的丫鬟。 所有人的目光一直在白清秋身上,自然,也会顺着她的目光向那丫鬟看去,死人的脸色在灯光之下变阴森可怖,更随着白清秋的话而浑身打颤,再次肯定了,老夫人就是个心狠之人。 “你?白清秋那是你做下的,难不成你不该赔?” “祖母,你是老糊涂了吧,你难道没有看见白清月的手是那帮贼人砍的吗?还有,我才是白府的正嫡女,你竟然让一个嫡女给一个庶女赔命,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白清秋冷冷哼道。 荒谬? 白老夫人气得猛吸口气,她毁了她的亲孙女儿,却还在这里说她荒谬? “白清秋?难道你是想看着白府就此灭门不成?” “白府灭门,老夫人你说什么蠢话,白清月被贼人砍断手臂,难不成皇上还会将错处怪在白府头上吗,简直是笑话,那贼人又不是白府请来的?谁请来的你找谁去,白府最多是个护主不利而已。” “你?” “好了老夫人,我看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好生回去歇着吧,此事,只要白清流将那贼子的头目抓了来,交给皇上细细审问就好,其余之事,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了,毕竟,白清月在圣旨下下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是白府之女了。”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什么面子,什么祖孙情深,她已经不是从前的白清秋了,还做着那些个表面功。 白老夫人难道就没发现,她已经在开始叫她老夫人了吗。 大小姐说得对,白清月之伤不是人力所为,在这个时候应该去抓人去而不是跑来清秋院对她呼喝,就算皇上知道了,也只会怪个保护不周之罪,哪里会是什么灭门?老夫人这根本就是有意针对大小姐。 众人异样的目光看着白老夫人,自今夜之后,只怕白府所有丫鬟婆子都要对这个老夫人“另眼”相看了,不仅是非不分,而且心肠狠毒,为了阻止二公子,竟活生生将一个丫鬟推了出去,现在又想将大小姐推出去。 看着着实让人心里发怵啊。 “白清秋,你这个贱人,贱人,还我清月命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姨娘突然抽出丫鬟胸口的那把利剑,自己推着轮椅的轱辘冲了过来。 “小姐小心。” 岚轩脸色大惊,想也没想,对着李姨娘轮椅狠踢过去。李姨娘连人带椅齐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一边树杆之上。 又是砰的一巨响,轮椅碎裂,李姨娘破败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胸口一个剧痛,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贱货,就凭你也敢伤我家小姐,你还真当我岚轩不存在吗?”岚轩冷哼。 白老夫人见此,面色极为难看了,这李姨娘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是,可是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教训,那,那不是在打她的脸又是什么? “白清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祖母?” 祖母? 她现在来说这句话不觉得好笑吗? 白清秋转过头来,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灯光透过浓密的睫毛眼下一道阴影。 “我还正想问呢,祖母今日之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没良心,白眼狼,什么养了我十四年这般的报答白府?你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母早逝,您就这般对我吗?” 没娘的孩子最可怜,最让人心酸。 “这?” 白老夫人惨白着张脸惊退半步。 她,她也不是有意要说的,只是今日情势危机,情急之下连她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万不能让白清月有任何损伤,否则白府将再无出头之日了。 “怎么,不回答了吗?还是说,祖母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就是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唉,真是让人伤心啊。好了,你们回吧,本小姐不想见任何人。 若祖母真的想将孙女儿交出去,那便交吧,只是请祖母应我一事,若是我死了,那便让我与母亲葬在一处,在人间我们不能做母女,也许到了阴曹地府,也许我们还能再见面。” 说罢,白清秋头也不回的进入院内,岚轩砰的一声将门关紧,掩住那些恶心的面孔。 白清秋一翻明讽暗刺的话狠狠的砸在白老夫人身上,顿时震得她一口老血呕在胸口。 若是再纠缠此事,那岂不是在告诉世人,她白老夫人是用一条嫡女的命保住的?到那时,她岂不是要被南渊国人笑死,又如何在贵妇圈里混? 可是,白老夫人忘记了,十四年未出来的她,世人哪里还会记得她,贵妇圈里的宴会之上早已没了她的名字了。 “祖,祖母?” 白清流看着白老夫人不断变幻的脸色暗道不好,她该不会是想退走了吧? “清流啊,回吧。” 白老夫人轻叹了口气,灯光之下本就不好的面容瞬间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竟真的像是迟暮的老妪,也不理白清流,便让王嬷嬷扶她回福寿院了。 回? 布置了这么多,白老夫人竟让他回去?白清流目光闪着阴霾。 这怎么可以,若是皇上得不到答案,他会放过他吗?还有太子,死的十八个暗卫他又该如何交代?若是白清秋不死,死的,就会是他白清流了。 不,不可以,这世间谁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能死。 想他白清流九岁便跟在太子身边,费尽心思的让太子发现他的价值,更是呕心厉血的一步步成为太子身边最为信任的人,更不惜告诉太子皇上毫无传位之意,让太子与皇上反目。 这一切的一切都向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在这个时候,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哪怕是白清秋,哪怕是白老夫人。 白清流眼眶发红,脸上布满阴沉:“白府,你们只不过是我踏上青云之路的跳板而已,你以为没有你们,我白清流举步维艰吗?哼,那么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白清流的手段。” 说罢,白清流大步走出清秋院,一刻也不停留的出府策马而去。 …… “小姐,白清流进宫了。”岚轩来报,只是,“他该不是被我打傻了吧,这个时候进什么宫啊,他不是应该想法子对付我们的吗?” 岚轩不明白了,方才还杀气腾腾,可是到最后却丢下摊子,进宫去了?难不成,太子还会帮他?这不可能吧,毕竟,他损了太子十八个暗卫啊。 “你猜对了,白清流就是去向太子求救了。” “这不可能,太子十八暗卫已死,他隐瞒还来不及,哪里还会送上门去让太子治罪?”岚轩脱口而道。 一个暗卫的培养有多艰难,她比谁都清楚,何况以那十八个暗卫能免冲破凌王留在这里的暗卫防线,可见武功不是一般的高,所以,暗卫残死,太子必定大怒,白清流1;150850295305065这是去送死。 “对于别人来说是死,可是对于白清流来说却不一定,他在太子身边那么多年,你以为他如何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若不是对太子了如指掌,他哪里敢去?而且,我敢肯定,最多不过三日,白清月一事必然满城风雨。” 白清秋目光看向那只跳动的火焰。 太子意在皇位,白清流定会说服他,将白清月之事扩大,加深,并会以绝对之势将所有罪责加在她的身上,更甚者直接下一道太子令,将她捉拿,审问。 到那个时候,她白清秋纵是有十张嘴和万分的本事也逃不过了,而那个皇上,必然会助其一臂之力,将她秋后问斩。 好一个白清流,果然是狠毒之极,白清秋双目一沉,乌黑的眸子里嘣发出冷意。 真正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白清秋的心反而静了下来,这,也许就是暴风前的宁静吧。端起那杯放在桌上还未来喝的白茶,这是君若凌倒给她的,茶还留着余温,白清秋仰头喝下,有一股清甜,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岚轩,自明日开始,没有本小姐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清秋院。” “是,小姐。” “还有,帮我准备笔墨,还有一大堆的书,本小姐要开始认真学习了。” 认真学习?不会吧。 岚轩嘴抽得越发的厉害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明个屁 白府嫡女白清秋胆大包天,竟将太子侧妃的手给砍了? 朝堂哗然,整个南渊国哗然。太子跪在大殿之上,表情痛苦,几近悲伤,肯求皇上彻查此事,还他侧妃一个公道。 皇上脸色大变,立即招徐院首入宫寻问,徐院首只一句,不可用了。 当下群臣们便生生怔住了,顿时整朝堂沸腾了起来,谁都知道宅中内斗的厉害,可是像这般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要知道,白清月虽未进宫可也已经是皇室中人了,白清秋她,她怎么敢将其挑废了? 史御史也在这个时候抓紧时机马上参了白远涛一本护主不利。 白远涛当即便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磕头如蒜直喊皇上息怒,他的震惊并不比他们的小,不是说好了只瞒着皇上不让他知道的吗?不是说好了,等西临国的人走了之后再慢慢告诉皇上的吗?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的弄到朝堂上呢?到底是哪个王八糕子在背后阴他? 白远涛头死死的磕在地面之上,在鼻涕眼泪流了一地之下暗中将那人骂了个半死,龙颜之怒啊,他哪里受得住? 砰的一声响,皇上大掌狠狠的拍在了龙椅之上,白远涛心尖儿一颤,几近吓得屁滚尿流。 “白远涛,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太子侧妃受如此重伤,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当他接到消息之时,他下在安排西临国使臣的最后事宜,当时便将他吓晕过去了。 “皇上,臣,臣臣……”臣不下去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般表情落在众人眼里,换来浓浓的鄙夷,身为白府家主,居然连府中之事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到头了。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之时,太监突然来报,白府二公子白清流求见。 白清流的到来,将大殿又推向另一个高潮,白远涛也知道了,原来阴他的王八糕子是自己最看中的儿子,真想当时就晕过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原来,白府为不愿将事情闹大,竟包庇白清秋对外宣称太子侧妃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白清秋非但不承认自己有错,而且十分张狂的将前去质问的李姨娘再伤再地,还将白府祖母狠骂了一顿。 二公子白清流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义灭亲将此事告之太子。 白清月本就是他的侧妃,再加上她曾为太子挡过致命一剑,无论从哪个角度,太子都会为白清月做主。 事情到了这步,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白府可以隐瞒的了,皇上的雷霆之怒也不是那般容易平息的,白清秋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可是,皇上却不会直接下了圣旨将白清秋赐死,因为毕竟是朝臣之女,他直接扔给了京兆府张天坤主审此事,另赐御林军前往相助。 “皇上英明。” 英明个屁。 张天坤暗中大骂,残的是皇室中人,本应交由大理寺那边审理,可是皇上却偏偏不愿将其与皇室挂勾,以体现他的正直,公正一面,可到头来却是苦了他。 张天坤想起白大小姐,便就是一阵胸疼,欧阳振兴之死他还历历在目,那样一个有勇有谋,不卑不亢的女子怎么可能做下此等之事?就算是真的,也定然是那三小姐做下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惹毛了大小姐吧。 “唉,白大小姐,你可真是会惹事儿啊,皇上这次只怕没那么容易过了。”张天坤站在出殿的台阶之上,目光远去,看到就是天空中那一片火红的云,就像是血般让人害怕。 很快,张天坤便带着御林军火速包围了白府,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和让人颤栗起来。 对于这种结果,皇上是满意的,原本在大殿的怒气,在御花园时早已消散,换上的是一副释重负的笑容。 “白清秋,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朕的心狠手毒。” 皇上看着眼前那盆娇艳的花朵,冷冷一笑,目光射出一道凌厉之光。 谁能想到她竟然长得越来越像她了呢,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再过三日,西临人就要来了,而且来的是三皇子纳兰良垣,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可是却精明异常,若是宫宴那日见到白清秋,一定会发觉其中异常。 他,绝不能让那边的人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啊,否则西临国主大怒,两国之间又打起来,他南渊国哪里有人替他出征?君若凌已经被他下了碧落之毒,死,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碧落之毒。 那可是当年用云贵妃身上的,整杯的毒,那个女人刚一喝下去,连开口说话都不能了,而且她死之时所埋入的棺材也都被腐化了,可见此毒的厉害。 而君若凌同样是中此毒,可是份量却是十分之一,因为此毒也只剩下这么多了。 只是没想到,君若凌命硬,竟然活到了现在,真是不可思议了,不过,他也不会让君若凌那般好活…… “何事让皇兄如此烦恼?竟让皇兄眉头皱得这般深?”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猛的抬头,君若凌苍白的脸色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方才还在想在他,没想到此刻他便出现,生生唬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来。 “十,十二弟,你怎么来了?” 君若凌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什么,只是方才进宫之时见张大人脸色铁青的带着御林军出宫去了,怎么,是有什么人又惹皇兄不开心了吗? 皇上目光一凝,打量着他的十二皇弟,这可是十几年来君若凌第一次叫他皇兄啊,这一声声的叫得实在是刺耳,心中那口不快猛的升了起来,语气也开始不善了。 “十二皇弟,你不在府中好生休息,跑到皇宫里来做什么,你要记住,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要知道,朕才是这南渊国的皇上。” 皇上说话极不客气,身边的林公公听罢心跟一紧。 “皇兄,本王自然知道这天下是谁的,不过,皇上你也别忘记了,本王手中握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本王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皇上也该够了,而且,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是不是考虑,该换个人在那上头坐坐了?” 他不客气,他君若凌又会客气了吗,布署了这么多年,他一味的暗中进行着各样行,努力的不让皇宫里的人发现在任何异常,可是换来的,却是下毒,安插眼线和日日的暗中刺杀,还有小女人的受伤。 也许是受了小女人的影响,激发了他久违了的杀伐果决,他不再手软,他要从暗中转到明面,哪怕是知道皇上手握百万大军。 “你?” 皇上大惊,这还是那个看到他恭敬的十二皇弟吗,这还是那个中毒致深快死掉的药罐子? “皇上,不必惊讶,你的手段本王从五岁之时便已经领教过了,你想要我死,也不是1;150850295305065一天两天的事情,明人不说暗话,皇上你不杀我,还不是因我我手里有一份先皇的空白遗诏?” 君若凌的话越说越深,越说越让人心惊。 既然他已经明示了,那皇上也丝毫不客气,脸上瞬间带着阴毒之色。 “不错,朕当年不杀,还就是因为那道遗诏,谁让那个男人不将皇位传给朕,在所有皇子之中,最有能力的是朕,当年的国之大事,哪一个不是朕摆平的,哪一桩不是朕身涉险境去做的,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就看不到,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你这个五岁的小娃娃?难道,朕做的这一切还不如一个稚子不成?” 真真是让人可气可恨,他做了那么多,甚至惨遭刺杀重伤在床之时,那个人居然还云贵妃处与他共享天伦之乐? 这,这还是一个父亲所为吗?他还配做这个南渊国的皇上吗? 不,他不配不配,与其这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可当他知道,这个男人在临死之时竟偷偷的将一份盖好玉玺的空白遗诏给了君若凌。 当时便气得他闯入皇陵将那人的尸体挖出来狠狠鞭策。 若不非如此,君若凌只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不过,他也要让他尝尝当年云贵妃的痛,结果,他做到了,君若凌五年来病痛缠身,那种痛苦不用看都知道是生不如死的,这才勉强的消他的心头之恨。 每当接到君若凌痛苦不堪消息之时,他都会前往祠堂,告诉那个男人,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当年你最爱的小儿子,他现在在朕的手可是痛苦不堪的呢,你是不是心疼了? 若不是他的雷霆手段,只怕这皇位便是君若凌的。 可是,如今君若凌却当着他的面说遗诏之事,这岂不是又将旧时伤口给揭了出来么? 皇上强忍下胸中滔天的怒气,沉声道:“你想怎样?” 君若凌突然来此,为的应该不只是打击他这么简单吧,真是恨哪,可是恨,有用吗?最重要的是将那遗诏给毁了。 那份遗诏的存在,对他就是个十足的威胁,就像君若凌说的,只要他想,遗诏一出,他的皇位便真的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皇上的手再次握了握,无论如何,定不能再让君若凌给跑了,暗中向暗卫使了个眼色,将御花园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捡了个吐血的“便宜” 包围? 君若凌勾起绝美的唇角冷哼,皇上还以为他是以前的他吗,又或者说,还是那个当年他说交出军权便交出军权的君若凌了吗? 都已经五年过去了,虽然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药罐子王爷,可是实际上他的麒麟阁已经湛透到了他难以想到的地方。 “你笑什么?” 皇上见君若凌不慌反笑,这让他本能的心头一紧,他从来都知道他的这个十二皇弟聪明之极,否则,那老头子也不会呆云贵妃处深得宠爱之心了。 “哼,我的好皇兄,你以为,就你的这些暗中之人,可以将我怎么样吗?告诉你,别说是这些个暗卫,就是你的整个御林军本王也不怕,只要遗诏还在,你便不能拿我怎么样?” “你?君若凌,你大胆。” “我大胆?皇兄,你不学得你这话说得可笑吗,若要说大胆,应该是你吧,别以为你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本王我不知道,当年父皇体健,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还有你的母妃,当今的太后,你以为皇上从她那里出来就没事了吗,你们母子对先皇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 “皇兄,你可别逼本王,本王是个不久于世之人,我可不想在死之前做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还有,别再将眼线放到我凌王府了,否则,本王必然将他们的头颅亲自放在大殿之上,也好让这南渊的朝臣们知道知道,他们的皇上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了什么。” 君若凌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满身的戾气并不比皇上的差,甚至是比他的还要强大,还要让人感觉到可怕。 “你?”皇上脸色铁青,手掌紧握,“君若凌,你在威胁朕?” “威胁你?本王还没那个兴趣,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里活得更加的舒适罢了,将死在之人,其言也善,皇兄,接下来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君若凌自顾的迈着优雅的步子,坐了了下来,南渊国的御花园就是点好处,随处都设有可坐的石墩子,苏太后年事已高不良于行,这多半是为她而设。 君若凌暗自冷笑,像那种可以杀夫的女人,居然还可以活在这个世上?真可笑之极了。 皇上脸上布满阴霾,他从做皇子开始,就没有人敢这般张狂的在他面前威胁他,却没想到,他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了却被自己认为极弱的弟弟给威胁了,而且,还是威胁得那么让人咬牙,愤恨和无奈。 “君若凌,你说吧,你要朕怎么做才肯交出那道遗诏?” 这种感觉,让皇上不好受,更让他起了杀心,只要遗诏一到手,君若凌的命也只能活到此了。 君若凌抬起狭长的凤眸,眸子里射出一道冰冷,同时,嘴角同时勾起,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 “皇上不必生气,接下来本王让你占个大大的便宜,用一道赐婚圣旨,换这道空白遗诏,皇兄,你说,这个便宜你是不是占得很大呀。” 什么?用一道赐婚圣旨换遗诏? 乍一听,这倒还真是个便宜,不过,当皇上听到赐婚之人时,他便要气得吐血了。 “君若凌?你,你竟要取白清秋为妃?” 这哪里是便宜,这根本就是一道惊雷,一道将他打得外焦里嫩的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想不到,君若凌竟然会提出这样让人匪夷所思之事,白清秋只不过是南渊恶女,而且,还是他今日要杀之人,这二人别说是交集了,就是想都不会往那处想,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救白清秋? “皇上不答应也成,若是白清秋死了,那也就是这份遗诏重见天日之时。” 君若凌丝毫不给皇上思考的时间,再次下了狂料,态度和表情极为坚决,皇上狠吸一口气,手指掐进肉里而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他的心,在滴血。 这让他怎到选,是将白清秋杀了而后遗诏大白于天下?还是将白清秋放了,成全他的一世英明和皇位的稳固? 很明显,这不是道选择题,而是道肯定题,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皇上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紧咬住牙关,从牙缝时挤出四个字来:“如你所愿。” 他,根本没得选。 君若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缓缓站起身在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说了句:“静候佳音,何时圣旨下了,那遗诏便何时送到皇上的御书房。” 这句话,无疑又是道重拳,狠狠的打在皇上本就不舒服的胸口,体内熟悉的疼痛再次袭卷全身,那种从经1;150850295305065脉中传上来的绞痛下侵袭着他的每一寸神经,瞬间让他额头冒起冷汗,脸色惨的。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哪,去,去请了徐院首来。” 林公公赶紧上前扶住皇上,暗道不好,皇上的“病”又犯了。 皇宫中的事,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那个未来的凌王妃白清秋。 此时的白府内透着极度压抑的空气,白老夫人面色惨白的铁青着张脸坐于正厅,紧抿着的唇一言不发,手中拐杖被握得咯吱作响。 丫鬟婆子夹起脖子将茶端了来又小心的退了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这里的人便将她刺死了。 “白老夫人,我们还是去清秋院看看吧。” 张天坤脑门儿更疼了,这茶都喝了三盏了,可是白老夫人却依旧一动不动,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圣旨都下来了,难不成她还能拖过去吗? 白老夫人其实也不想这样,只是昨夜突然来了个人说白清流欠了三万两黄金,若是不想白清流以命抵债的话,她今日就尽管开口。 所以,当张大人带人冲入白府之时,她可是连一个字都没敢说呀,太吓人了,真是太吓人了,白清流那个孽障,他到底在外头干了什么,竟然下三万两的巨债? 白老夫人是又气又急,看来,她白府子嗣也没一个好东西,生下来就是讨债鬼。 她不高兴了,自然有的是人高兴,岚轩想起白老夫人被震得呆若木鸡和一副要杀了白清流的模样便开心不已,手中的力道也不禁加了几分。 “断了断了。” 白清秋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来这种磨墨的活计还是小新兰香干得好,这岚轩,算了吧,要么墨太稀,要么就太浓,再要么,就是这墨棒与她有仇,紧紧以的捏在手里,还真怕她弄断了。 “什么断了?没断,小姐我在分寸,小新她都教过我了,哈,真好,小新居然没事,凌王果然料事如神。” 岚轩以前她只懂得听命行事,可是却从未想过,事情要如何做才做得好,自从跟了小姐,她也开始思考了,瞬间感觉王爷此事做得极阴妙。 “是,你家王爷英明神武,聪明睿智行了吧,废话少说,快研磨,本小姐要学成大儒。” “大儒?” 岚轩一脸嫌弃的看了看雪白的宣纸之上歪歪扭扭的大字,算了吧,比岚翔写得还差。 “我小姐,你就不怕那白老夫人不照做吗?还有,咱们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呀,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清秋院是清静了,可是外头却闹翻了天,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御林军的到来,将白府中人吓了个够呛,她都听到隔着院墙传出来的尖叫声和御林军脚步声。 御林军,在没有命令之下,是不能进来的,可是她们想出去,只怕也不容易了。 “一个进不得,一个出不得,活像坐牢似的,真让人憋屈。” 若换作是昨天,她岚轩早就提剑将守在院外的御林军给杀个片甲不留了。 “不用这么想,你只要知道白老夫人比你更加的憋屈,你就开心了。” 白清秋醮了醮墨汁,再度有模有样的提笔写上一个大字“王”,虽然难看了点儿,可是她敢保证,自己拿笔的姿势是正确的。 不知自怎的,君若凌昨夜那杯白茶起了很大的作用,直到现在她的心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镇定了下来,可是,她又隐约觉得该做些什么,因此,这才便用了拖字决。 “只怕白老夫也想不到,一个困在清秋院的小小女子,就算是不出门,也能将其控制吧,呵,真是讽刺啊讽刺,对了,白清竹和贺氏那边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按您的吩咐,已经给贺氏送去了几个精壮的男人连续三日的奋战,而且喂贺氏的药,也一日三回的用上了,至于那个白清竹,自然是绑在处,让她睁着眼睛观战了。” 真是爽呆了,对付恶人,自然要用更恶的方法来惩治。 贺氏不是想要孩子吗,小姐就给她孩子,那每日的药据说就是为了种进什么排什么的。 “排卵。” “对对对,就是排卵,不过,什么是排卵啊?还有,为什么要让白清竹看着呢?”以前脑子跟不上的是小新,现在好像换成岚轩了。 白清秋连头都没抬,继续写着大字,“因为,这样才能让她们两绑得更紧啊。” 白清竹不是想找贺氏联盟么,那么,她就送给她一个永远也散不了的盟约给她们,贺氏在白清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上了,她只会千方百计的堵住白清竹的口,否则,一但传出去,贺氏也只有浸猪笼一个下场了。 同时也警告白清竹,若是她以后落在她的手里,下场只会比个更惨。 白清秋冷哼,她可是好不容易找来一百个男人给贺氏的,可别浪费了她的一翻苦心哪。 只怕不出一个月,白府就又要有喜事传出来了。 “不能进,这里是清秋院。”院外传来守门丫鬟的焦急之声。 “小姐,我去看看。” 白清秋没空,只微微点了个头,岚轩立即消失,白清秋收笔,满意一笑,这字写得不错,不过…… 为什么会是“王妃”二字? 白清秋嘴抽,这也太巧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哎呀,这个丫鬟怎的一点事儿都不懂 清秋院外,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丫鬟满脸通红的拦着就要冲进去的御林军,为首的是个个子很高,但极为消瘦小的中年男子。 “大胆,本副统领可是奉了皇上之命捉拿砍伤太子侧妃的要犯,误了皇命,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若再不退开,便别怪我刀下无情。” 说罢,便见他凶神恶煞,抽出宝剑就要砍下。 “住手,这时是女宅后院,岂由得你在此放肆?”岚轩拔剑挑开那副统领的长刀。 砰的一声响,副统领刀被震开,顿时感觉虎口发麻。 “你?你这是在违抗皇命。” 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儿大了,岚轩都有些招架不住,毕竟皇上想要小姐的命她是知道的,还以为白老夫人有多厉害,能够拖得了多久呢,没想到,却是个纸糊的老虎,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副统领见岚轩面有异色,紧接着冷声一哼:“识相的,让开,否则,别怪我将这个院子夷为平地。” 什么? 夷为平地? “你敢?”岚轩大叫。 好大的口气,好嚣张的气焰啊。 不过,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岚轩拼尽全力也护不住小姐。 怎么办,怎么办哪?急死个人了,小姐,你别写大字了,就算是你再写上个十年也成不了大儒,快出来救救场子吧。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娇喝响起。 岚轩抬头看去救场子的人不是白清秋,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只见布衣布裙,一身素色,可是气质极好,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桀骜之气。 “叶副统领,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在替他做事。”叶二娘脸色极沉,说话也很不客气。 “大胆,区区一民妇怎敢这样对我副统领说话?”一名御林军大声喝斥。 叶二娘冰冷的扫了那人一眼,冷冷哼道:“这官威摆得够足啊,怎么,难不成你连我也想杀吗?好好好,你杀,你杀,你杀啊,若是不想小妹她在天之灵不得安息,你尽管来杀,若是我叶二娘有半句不字,你便将我尸身一齐扔入那乱葬岗,受那野狼野狗的啃食。” 叶二娘这话说得极重,叶副统领脸色铁青,“你?你胡说些什么,谁要杀你了,谁又敢扔你进乱葬岗?” “哈,好啊,你不杀我,那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今日我要来找我家妹子说话,你,你就带着你的兵来寻我的麻烦,你看看你这气势,不是杀我,又是做何在?” 叶二娘指着这在些个御林军怒喝。 “我,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更不是来杀你的,二娘,你,你误会了。” “误会?叶辰,别以为你是叶良的大哥我就不知道你了,告诉你,你也去告诉那个坐在大殿上之人,我叶二娘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进宫,更不会做他的什么妃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里,众人明白,原来这个叶二娘就是十年前在秦府寿宴之上得下四项全能之人,当时皇上当下便想将其纳入后宫,可是这叶二娘性钢烈,更是绞了一缕青丝,若是皇上再逼,便如这青丝般了断性命。 当时此事闹得极大,可以说是举国上下都知道了,没想到今日一见亦是不改当年傲骨,依旧宁死不屈啊。 “二娘,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皇上,皇上根本不知道你来白府,更不会再逼迫于你……,等,等等,你怎的来到白府了?”而且找的还是白清秋? “哼,我来白府难不成还要向你御林军报备不成,叶辰带着你兵,滚出去。” 滚出去? 这世间只怕也只有叶二娘敢对叶副统领说这话了。 “不行,这不是儿戏,二娘……” “叶辰,你给我住嘴,别跟我淡什么儿戏不儿戏的话,我只知道,是你将小妹一家逼死,若不是你,小妹也不会丢下嗷嗷待乳的小袁子在她面前自尽,若说不想见到,我第一个就不想见到你,你滚,快滚,别让我看到你,别让我看到你。” 叶二娘紧紧的纠住胸口,痛若的别过脸去。 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纠,看来,这面一定有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叶辰几欲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叶二娘的痛苦,他哪里又不痛,他又怎会忘记小妹的死,她还那么小,她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撤。” “什么,撤?叶副统领,这?” “这什么这,本副统领说了撤就撤,怎么连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 叶副统领大怒,手中长刀紧握,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叶二娘,便转身离开。 “是,副统领。” 如来时的那般,御林军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叶二娘深深的吐出口气,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的心到现还突突直跳。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他退不了呢,还好还好。” 啥? 岚轩看着叶二娘的表情,方才不声然厉冉,来势凶凶,怎的现在才知道害怕,这是不是晚了点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告诉清秋说我来了,哎呀,这个丫鬟怎的一点事儿都不懂?” 叶二娘算是急疯了,那个凌王也不早点告诉她是清秋有麻烦了?害得她不得不连夜赶过来,可终究晚了一步,没赶在清秋最需要人的时候。 “是二娘吗?岚轩,快,快让二娘进来。” 院内传来白清秋激动的声音,好久没看到二娘了,自从那日秦府一别,还真不她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对吃食那么感兴趣,正好,她最近对吃的也别有研究,倒真的可以坐下来,好好探讨探讨了。 “哎呀,清秋,清秋,你怎么样?没事吧,你这个死妮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气死我了,这白府真拿人不当人了,走,我现在就跟白老夫人说,让你住我那里去。” 真是气死她了,白清月断手断脚了,还让清秋赔?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这根本就是欺负清秋没有母亲,没有背后支撑的娘家吗? 清秋是个可怜的孩子,痴傻了十四年,让人欺负了十四年,如今清醒了,更有了别样的本事,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居然被府人这般欺负? 真是想想便让人纠心。 叶二娘怜爱的抚白清秋如丝绸般的秀发,泪光闪动,充满无尽的心疼。 白清秋心中一暖,叶二娘是性情中人,她看中的人会拼尽全力的去维护,这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亲情,难人可贵的姐妹之情,没想到她以为是一面之缘的东西,却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人心了。 白清秋喉头哽咽,真好,真好。 “二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很好么,还有,我可是会功夫的,谁要是敢来我清秋院闹事,我便就给他一拳,打得她连娘都不认得。” 说罢,白清秋着毛笔当剑使的比划了起来,叶二娘看着更加心疼了,一把握住白清秋娇嫩的手,嗔道。 “什么打不打的,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宅子里的那些个阴私,虽然我未经历过,可是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而且,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这可是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待过了及笄,那些个人只怕又会拿你的亲事做伐子了。” 说到这里,叶二娘又急了起来,慌得不行了,口中直说,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呆白府了。 看着叶二娘这般,岚轩备感温馨,更替小姐开心,叶二娘的真心她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要知道,小姐在白府受的是什么待遇,那比冰窖还要冷,别说是亲情了,哪怕是一刻不算计小姐也不行,叶二娘,真的是比白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二娘放心,他们休想从本小姐婚事上做伐子,哎呀不说那个了,二娘,你最近有没有在研究吃食?” 白清秋将笔笔放下,转手勾起她的手臂往厨房走去,相比写大字,她更喜欢吃弄吃的,而且,在无意识之下写的那两个字,也完全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吃食?有啊,最近,我着做鱼,一日我路过一家农庄,那庄子上只一对翁婆住着,他们吃的鱼就很奇怪,切成片,就那般白口吃了?” “是吗?那不得腥死自己?”原来,早在这个时就就有人吃生鱼片了,高手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试吃过一次,险些没将我的早饭给吐出来。” “哈,跟我一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不过二娘,最近我也在研究吃鱼,而且研究成功了,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真的吗,太好了,那道菜取名字了没,叫什么?” “取了,叫水煮鱼。” 谁也没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水煮鱼这道菜竟成了一道传奇之菜,而且世上会做的人就只有两个,若想吃这道菜,要么凌王府求了王爷让王妃亲自下厨做,但你觉得凌王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不被打死才怪。 所以,日后叶二娘的紫烟庐便成了趋之若鹜之地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白清秋现在的危机一点也没有降低,反而是越来越高。 因为白老夫人不知什么1;150850295305065时候已经满脸怒气的走向清秋院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若想进入此院,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清月之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过去,那张大人还在大厅坐等回话呢,而且那个叫叶副统领的人已经将白府团团围住,若是不给个交代,只怕难以甘休了。 白老夫人面色铁青的冲到了清秋院,锤着拐杖怒声喝令:“给我砸,若是砸不开,那便给我烧。” 什么?烧? 这岂不是要将白清秋烧死在院内? 白清风脑子一嗡:“祖母不可。”。 白老夫人冷眼扫过,她岂会在乎一个孩的话,“你们几个是死人不成,还不快砸门。” “是,老夫人。” 呆愣的几个婆子领命,抄起手中铁锹便对着清耿院狠砸了起来,一时间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白清风大急,身冲过去一把将婆子推开挡在门前。 “我看你们谁敢动?祖母,大姐姐她可是白府嫡女啊,你怎能因小失大?” “因大失小?白清风,你在这里说什么蠢话,难道你没有看到外头京兆府和御林军都来了吗?若是白清秋交不出去,你以为他们会放过白府,放过我们吗,来人,将他给我拖开,拖开。” 白老夫人气急败坏,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不省心? “不,我死也不会让你们进这个院门的,祖母,孙儿求你不要这样,相信大姐姐她不会做出此等之事的。” 说罢,白清风卟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求她不要这么做。 若是白清秋真的交到了那些人的手里,只怕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白清风心头猛的抽痛,拼命摇头,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白清风,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跟我做对吗?”白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 “清风,清风,你干什么,这可是老夫人,难道你连老夫人的话也不听了吗,快,快给我过来。” 杨姨娘生生唬了一跳,竟半天才神来,她的儿子居然在为白清秋求情?他难道不知道此时的白清秋是近不得的吗,她就是个马蜂窝,惹不得的呀。 “不,我不过去。”白清风回答她们的就只有这四个字,小小的身子跪挺在清秋院前,丝毫没有做出任何让步。 张天坤看着白府五少爷,微微点头:“没想到,在白府还能看到难得的画面。” 叶辰冷哼:“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养子而已,他以为,凭他那小身板能够挡得住发怒的白老夫人吗?他太小看这个吃了半辈子斋念了半辈子佛的女人了。” “哦?”张天坤挑眉,若有所有思,“看来,叶副统领对白老夫人很了解嘛。” 叶辰锐利的目光一顿,闭嘴不语。 张天坤提唇一笑,看来皇上命叶辰来而不是命叶良来是有目的的,虽说二人是亲兄弟,可是叶辰才刚刚从下头上任,而且行事雷厉风行,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啪。 就在二人说话间,一声清脆肉响,只见杨姨娘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而白清风本就惨白的脸上,清晰的印着纤长的五指红印。 白清风头狠狠的偏向一边,耳内一片嗡鸣之响,头被打得晕晕呼呼身体忍不住的摇晃起来。 “清,清风……不,不……” 她不是有意的,她不是有意的,若是他再顶撞老夫人,那他以后在白府的路可是举步维艰啊,她,她是不得已的。 “清风,清风,我的儿啊,你没事吧。”杨姨娘看着越发的心痛了起来,伸手将白清风扶住。 可是这一打,更将白清风打醒了,什么白府,什么姨娘,什么宠爱,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假的,还不如那个凶凶的骂他的女人,至少,在他迷茫的时候那个女人给过他光明的指引,而这些人只会呼喝嘴上说为了你好而实际上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将你无情的推出去罢了,就像现的白清秋。 白清风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杨姨娘,闪着重影的目光中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不管是谁,若想进入此院,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什,什么? 从他的尸体踏过去? 杨姨娘一听,目瞪口呆,惊得倒退数步。 “清,清风,你,你疯了吧。” “疯了?我没疯,疯的是你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白清月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太子侧妃,她在只不过是礼部的一个庶女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做太子的侧妃?而且,她的臂早不断晚不断,却偏偏在立了侧妃之后的一日断,这么明显的陷害,难道你们就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还是说你们原本就知道这是针对白清秋的阴谋而任其而为,我疯了,以我看,你们才是疯了,为了杀死白清秋,而活生生的布下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局。” 白清风怒视,死死的环看着这些陌生,可怕如鬼怪一般的脸孔,他只感觉到恶心,从未有过的恶心。 “你,你你,混账,混账,白清风你只不过是我白府的一个养子,你竟敢对我说这般话?我告诉你,我能让你进这个门,同样的,我也能将你扫地出门。” 孽障,真是孽障。 白老夫人气得举起拐杖对着白清风狠狠砸去,白清风闷哼,头顶一个剧痛袭卷过来,顿时,一阵温热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流了下来。 “啊。”一声尖叫响起,杨姨娘不敢置信,“清风……” “不许过来。”白清风低低的喘了一声,似力竭,“这白府的门,我本就不想进,老夫人若是想,大可以将我除名便是,只是这院门,你们无论如何是不能进。” 这是他能守着的最后一道防线。 众人倒吸口气,没想到这个五公子,还是个硬气的。 除名啊,若是从白府中除了名,这位五公子,便不是明身了?众人的目光,不禁多看了眼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暗叹,倒是有几分大小姐的傲骨。 “好,好好好,杨昭,这是你自找的。”白老夫人气得叫他的本名。 “不,不要不要,求老夫人开恩,开恩哪,清风他,他昨夜高烧,只怕烧未退,他说的都是糊涂话啊。”杨姨娘跪爬过去,一把纠住了白老夫人层层叠叠绣着“万”字不断的裙角,“老夫人恕罪……” 看着这样的杨氏,白老夫人的心越发的狠了起来,冷哼打断了她的说话,“糊涂话,我看他清醒得很。此人已经不是白府五公子了,来人,将他给我乱棍打死。” 什么,乱棍打死? “不……”杨姨娘厉声嘶叫,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娘……”白清风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打。”白老夫人扭曲着魔鬼般的脸指着白清风大喝,“今日有谁敢拦,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狠,好狠。” 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着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大小姐早已站在院门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 “白清秋……” 白清风在看到寻个熟悉的身影之时,勾起惨白的唇角笑了起来,她没事就好。 “什么白清秋,小屁孩,我是你大姐姐,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将规矩给我忘了?” 白清秋走到他面前,如痞子一般的挑起白清风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伤口,接着道1;150850295305065:“还好,死不了,就是这血流得太难看了,有损你家大姐姐我的颜面,要知道,本大小姐身边的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小屁孩,原本你还可以排前十的,可是这下,你只能排老幺了。” 话虽如此,可是白清秋素手一翻,一枚银针瞬间变了出来,而后对着白清风头顶飞针落下,说来也奇,那血瞬间便止住了,而且白清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 “大,大姐姐……” 白清秋勾唇而笑:“乖,这才像是我白清秋的弟弟,不过,今天身为大姐姐,再教你一件事,你可要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你要记住,身为我白清秋的弟弟,绝不能认怂,更不能向任何人下跪。” 说罢,白清秋暗力一用,将白清风托起,绝美的笑容依旧不变。 很多年后,当白清风想起这一段,便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因为她扶起的不只是他的人生,还有他的信念,因为她说过,不能认怂,不能下跪。 “好,昭儿明白了。” 不是白清风,而是昭儿,是他自己认了眼前这个姐姐。 “岚轩,守着昭儿,若是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你便将她的手给我砍了,就像清月院里死的那些暗卫一样。”白清秋一边说着,唇角一边勾起一朵朱蔓沙华,那是一种让人称为死亡之神的美丽之花。 “小姐放心,定然保护公子周全。” 嘶。 众人倒吸口气,大小姐这是要为五公子出头吗? “你,你干什么?白清秋,你别过来,我是你的祖母,难不成你真的要杀了我?你大胆,如果我有事,白远涛他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也不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她? 白清秋只感觉可笑,白远涛什么时候放过她,皇上,又什么时候放过她? “老夫人,你说这句话若几天前说,本小姐也许会听,可是现在嘛,啧啧啧,似乎是齁了心的萝卜,晚了。” 说罢,白清秋手中一晃,一枚五寸针赫然在手,白老夫人狠吸口凉气。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若是此针扎下去,她的老命可还在?白老夫人慌了,彻底的慌了,白清月说得没错,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住手,住手,白清秋还不快给我住手?” 就此是时,一道怒喝声起,众人抬眼看向来人,震得一动不动,天哪,竟然是他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猪脑子一个,无能之极 不得了了,了不得了,二公子回来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白清流身边的男子。 一袭黄色锦袍,襟前一条五爪金龙,头顶五颗巨大的夜明珠,俊美的脸上满是华贵,让人不敢直视。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君又延手负手而立,眉眼间隐隐透着龙怒之威,当真是吓坏了所有人,白老夫人更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气氛再次凝固,所有人的精神再次紧崩。 “大胆白清秋,见到太子,为何不跪?”太子猛然一喝。 真是好大的胆子,以前只听说过,可从未真正见过。 当日秦府寿宴,不是将刑部李尚书的嫡女李晴儿给打了么,不过那种小姐之间的打架他并不在意,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屠杀了他十八暗卫。 十八名暗卫啊,吃她的肉,喝她血的心思都有了。 白清秋清冷一笑:“太子殿下,不是我大胆,而是,是你想违抗圣旨吧。” “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休要听她胡说,什么违抗圣旨,她分明就是目中无人,对您不敬。” 白清流抚住发痛的伤口,太子那一剑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他用和猪尿泡里装了血,再加上身体角度巧妙侧过,只怕他现在已躺床上起不来了。 “白清流,你才是目中无人吧,本小姐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做太子伴读呢,原来也是猪脑子一个,无能之极。” “你?你说什么?” “我说着什么,我说你无能,无能,无能。白清流,难道你忘了吗,本小姐可是秦府寿的夺魁之人。” “那又如何?只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白清流冷哼,鬼才相信她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又如何?”白清秋冷哼:“那你又知道,本小姐夺魁之赏又是什么?” 白清流一怔,夺魁之赏? 张天坤同样也是一怔,不过很快有他就知道是什么了,摸着胡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清流如何收场,白清秋,一个有意思的女子。 “本小姐的夺魁之赏便是,‘免跪’。” 最后两个字说得不轻不重,而又是恰好能够让在场所有人能够听到。 免跪?那就是见到皇上本人都可以不用跪的,众人倒吸口气,难怪她能众人毕跪她独站了,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尚方宝剑”? “这怎么可能,你只不过是个小小嫡女而已,皇上怎能应你如此之赏?”白清流嘶声大叫,他不信。 “信不信随你,若是你这个太子伴读喜欢,你也可以亲自去问问皇上为什么?不过,太子殿下,本小姐建议,你还是换一个伴读吧,这个伴读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反而险些陷太子于不悌不孝的境地。” 白清秋冷哼,有种你去问皇上啊,在这里吵有个吊用,她才不会理他。 不悌不孝?这话也太严重了吧,不就是没调查清楚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别人会这么想,太子却不一定了,他表面上亲和无比,可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狂躁,而且生性多疑,只怕白清秋说者有意,这听者更有意了。 白清流暗暗咬牙,恨不得将舌头给咬掉,他这多的什么嘴。 “太子殿下恕罪,是,是属下没调查清楚。” 君又延目光暗暗一闪,心中已有不快,可是嘴上却道在:“不知者无罪,不过,白清秋,你虽不跪,可是你伤我太子侧妃之事,又当如何去算?” “算?”白清秋双手抱胸,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太子殿下你也太会说笑了吧,你们如何算与我有何干系?又不是本小姐将那贼人引入清月院的,若是要算,你也应该找那幕后这之人不是?” 白清秋意有所指,那幕后之人,可不就是太子殿下自己么,有本事,自己抽自己啊。 “白清秋,你给我住口,什么贼人,什么幕后之人,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白清秋,你不是随贺氏一道了行云寺的么,怎的半路又折了回来,而且不仅如此,你竟提剑冲入清月院,清月院的婆子拦你,可是你却将她削成了人疵。” 说到这里,白清流身体本能一颤,当日清月院的惨状再度浮现在眼前,让人不寒则栗,这个女人手段够狠,白清流暗暗咬牙,再度开口沉喝。 “白清秋,别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太子侧妃一事,皇上已经知道了,而现在,太子亲临,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狡辩?哈哈哈,本小姐有什么可以狡辩的,白清流,话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没错,本小姐半路折回,又提剑杀出清月院,这一切都是事实。” “太子殿下,你看,我说对了吧……” “说对了?我呸你一脸漱口水,白清流啊白清流,你名字下流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人比你的名字还人下流,还要无耻。” 什,什么? 他下流,他无耻? “白清秋,你这个有贱人,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哼,这白府里当真是没有一个好人哪,一个个的巴不得本小姐去死,那白清月早就有了当太子妃的念头,那风姿,那作派,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就拿秦府寿宴来说吧,那么重要的日子她竟然没有出现席上,反而是钻入秦府后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别告诉我不是你将太子行踪告诉她的。” 白清秋连声大喝,快吐莲珠,丝毫不给白清流任何说话的机会将那事抖了出来。 “你,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白清流脸色青白交加,他哪有这么做? “我胡说,那好,我们再说徐府之事,那徐太傅的贴子是给我的吧,可是是你,是你亲手将那贴子给抢过去的,原本该我参加的宴会,却偏生让白清月顶了去。 而且,而且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儿,那刺客什么时候不出现,就在太子与白清月幽会的时候出现,白清流,你真特么当我瞎子不成,像这种接二连三的制造机会,傻子都知道你们兄妹二人要做什么了。” 此话一出,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好像,好像是这么一事儿,若是事情分开,倒不觉得,可是这一但串连,那就真的连傻子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白清流从小便是太子伴读,所见这处无一不是华贵,权势,在这种耳闻目染之下,就算是一张大白纸也变黑了,尤其他的身边是太子,将来的皇上,为自己的妹妹谋划一二又不是不可能。 所以…… “啊,你胡说,白清秋,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太子殿下,我没有,属下真的没有啊。”白清流面红脖子粗的大叫。 可是这般模样在众人眼里,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大姐姐是不是早就有此一料?” 白清风看着这一幕,突然脱口而出。 岚轩笑而不语,她家小姐聪明之极,人人都说七窍玲珑心,小姐她比七窍还多了两窍。 白老夫人能拦住一时,可是拦不住一世,若是有人在她耳边吹个风,依白老夫人那般在意权势和自私的性子,绝对会冲进来,而白清流昨夜进宫,今日必有所动。 果然,一切都就应验了。 不过,那个吹风的人……岚轩余光射向那个紧缩着脖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罗姨娘,真是与白清竹一般,会咬人的狗,不叫。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口。” 君又延厉声大叫,手指紧握,强忍住将白清流千刀万剐了的冲动。若说他还听不出个猫腻来,他这太子也就白当了这么年了。 不过,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 “白清秋,你说,你提剑冲入清院是确有其事,那么你告诉本太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将我的侧妃给废了?” 他作下的孽,就算是气得吐血也要吞了,因为,太子之尊,不可侵。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白清月看我一向不顺眼,还是从秦府夺魁一事说起,本小姐天资聪颖一举夺魁压下了她的风头,自此,她便越发的对我看不顺眼了,直到她成为太子侧妃,便再也等不及了要1;150850295305065向我出手。” 说到这里,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忧伤。 “她早已动用侧妃之名,联合贺氏,白清竹将我诓至行云寺,而她,则对我院内之人下手……” 白清秋说的很合理,也很符合白清月的性子,别人不知道,这白府内的人还不知道吗,三小姐几次三番对大小姐出手都不曾动其分毫,所以,这才想着从大小姐身边的人下手吧。 “你胡说,小新只不过是个贱婢,清月她堂堂侧妃,岂会与她一般计较?”白清流慌张一喝,脱口而出。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嘲讽,“我可没说那人是小新,白清流,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嘶。 众人暗吸口气,原来真是这样? 白清流浑身一颤,这才明白过来他上了白清秋的当了,身体一软,瘫了下去。 君又延冰冷的眼睛里看着白清流,此人,已不可再用。 白清流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举竟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这还没完。 一阵脚步声整齐的从廓那头传了过来,众人抬眼看去,领头的竟然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只见他一道明晃晃的圣旨高举过头,恭敬的来到白清秋的身边……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赏什么赏?有什么好赏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女白清秋,知书达理,兰心蕙质,秀外慧中,娴淑温婉,品貌出众……” 白清秋越听这圣旨的内容脸色越黑,抽得也越快。 “搞什么飞机?” 白清秋暗自腹语不耐烦了,这是在说她吗?除了品貌出众之外,其他都不在点子上,若不是开头几个字,她竟真以为这圣旨下错人了。 可当听完圣旨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赐与十二亲王凌王君若凌为妃,择日成婚。” 啥?赐为凌王妃? 这道圣旨犹如一道惊天响雷震在所有人的头顶,震得目瞪口呆半天都醒不过神来,包括白清秋自己。 白清秋脑子一懵,突然想起了那日君若凌临走之时的小眼神身体一颤,心中一万头草尼马奔腾而过。 她被骗了,被骗了。 该死的君若凌,你这个腹黑的狐狸,她还以为那是同情,怜爱,原来那根本就是个陷井,一个将她牢牢扣住她的陷井。 什么凌王妃,他问过她没?她同意没他就这样擅自做主了? 无比狂躁的怒意瞬间从心底里涌了出来,脸色铁青,手指握得咯吱作响,吓得岚轩白清风齐吞口气。 “不,这不可能,林公公,你,你是不是宣错旨了?林公公,你再看看,再看清楚啊。”白清流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震天响的事实。 林公公脸一黑,冷哼:“白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公公连一个圣旨也会下错吗?哼,白尚书,这真是你的好儿子。” “公公恕罪,犬子年轻不懂事,让您见笑了,逆子,还不快给公公赔不是。” 白远涛此时从头到脚均被冷汗打湿,若不是强行咬牙,只怕他也早早的瘫软在地了。 “不必了,本公公可受不起。白大小姐,还请接旨。” 说罢,林公公便将圣旨恭敬的交到白清秋面前。 当接到这个圣旨之是,林公公的震惊不在他们之下,也只有他知道,这圣旨是如何来的,那个凌王藏得够深的,居然能够逼迫皇上?看来,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接旨? 白清秋眼睛里此时是冒火,接什么旨,让她做君若凌的王妃吗?她才不要,她巴不得现在就来个雷,将她劈死得了。 咳咳:“大姐姐,大姐姐。” 白清风低声提醒,可是,白清秋似没有听见似的,目光似火的看着这道明晃晃的圣旨。 算了,还是他来吧,一把接过,顿时扬起一个雅致的笑容,“劳烦公公了,大姐姐她,她是太高兴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那有劳五公子了,圣旨已下,本公公这就告辞。” “公公等等,岚轩,赏。” “是,公子。” 赏? “赏什么赏?有什么好赏的,不就读个破圣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你们很开心?” 白清秋喘着粗气破口大骂,她都被人算计了,竟然还要用她的银子赏人?这天下间,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岚轩嘴抽,小姐,现在不是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吧。 白清风莞尔一笑,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个旧荷包,塞进了林公公的手中,“公公莫怪,家姐害羞了。” 害羞? 白清秋睁大双眼,就要冲过去,岚轩脸色大惊,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白清秋,手一捂住她的嘴,不再让小姐开口说话,对着林公公嘿嘿一笑。 “公公你不是说还有事吗?还不快走?” 不是皇上身边的得意公公吗,怎的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她家小姐正1;150850295305065在气头上吗? “娘啊。” 林公公见此情景,二话不说逃似的离开白府,直到坐上了马车这砰砰直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若是晚走一步,只怕就要吃这大小姐的黑鞭了,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下旨下得如此狼狈的。 林公公他只是狼狈而已,可是白府内的人,却是震动了。 太子君又延在林公公出来之后也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白清流知道,他是被白清秋的话给影响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子的信任,等待他的,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不,不要我不要,白清秋,这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本公子也不会落得如此竟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清流怒极,杀意顿生,身体猛了过来,对着白清秋伸手掐去。 “小姐小心。”岚轩焦声大喝,白清流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发起疯来只怕是连娘都不认得。 “你这是活腻了。” 白清秋想也没想震开岚轩,脚下重重一跺,身体如离箭之矢猛冲过去。 她本就有气在身,白清流算是撞枪口上了,不打白不打,脚下力道越发的狠了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白清流身体狼狈的倒飞出去,就在地面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卟。” 一口大血喷溅而出,白清流胸中猛的一窒,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白老夫人惊声尖叫,杵着拐杖扑了过去:“清流,我的孙儿,你怎么样了?来人,快来人哪,白远涛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将徐院首给我请来,受了这么重的伤,岂还有命?” 白远涛站在那处叹了无数口气,请?母亲她是糊涂了吧,徐院首早就因白清秋一事回宫了,他可没那么大面子能将人给请回来。 “哼,真是冤孽啊,若不是他自己作死的大义灭亲私自将此事告于太子将事情闹大,他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太子也不会亲临,赐婚圣旨也不会下,而他,也不会身受重伤。” 真是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白清流一人自作自受而已。 “混账,什么冤孽不冤孽的,是你不想去请罢了,白远涛,我告诉你,若是清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对了,白清秋,白清秋还有你,若不是你,清流他也不会这个样子,若不是你,我白府子孙也不会死的死,残的残,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白眼狼,你滚,给我滚……” 白老夫人嘶声大叫,她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众人哀叹,这哪里像是一个长辈说出来的话,难道她还不明白吗,所有的风向都已经吹向白清秋这里了,二房那头,母子三人,一个两个残一个前图尽毁,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而这里却刚被赐婚凌王妃。凌王妃啊,虽说十二亲王是个药罐子,可是身份摆在那里呢,而且又是个正妃,比那太子侧妃高了整整一个台阶。 丫鬟婆子们深深叹息,老夫人,真是昏了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个败家子,超极败家子 白眼狼,扫把星? 白老夫人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白清风咬住唇,低声轻唤:“大姐姐,你别听她的……” “你放心,我没事,她越骂得厉害,便就越说明我白清秋混得不错,至少比她心目中的孙子孙女强,你说是不是啊,白老夫人,还有哦,像这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再说了,骂我倒是没什么,可是本小姐我已经凌王妃了,也是皇室中人,若是让人听了去,皇上会不高兴的,凌王更会不高兴的,据我所知,凌王此人生性残暴,性情古怪,若是他不高兴了,说不定会比太子更加恼怒,将白府夷为平地也说不定。” 白清秋提唇而笑,眉目间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既然已经是凌王妃了,那么,她用用这个名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更何况,这里所有人都敬畏这种虚无的名头,尤其是白老夫人,越是相处,便越是会发现她的可恶又可悲之处,她只不过是一个被权势和富贵蒙了双眼的固执老妪,除去这些,只怕连王嬷嬷都不如了。 “凌王妃?” 白老夫人木讷重复,脑子嗡嗡作响,白清秋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可是唯独却听进了凌王妃这三个字。 瞬间,脸色惨白了起来,身体一软,竟重重的跌坐在地,而这一坐,也将她的骨头给坐碎了,王嬷嬷清晰的听到了骨碎之声,暗道不好。 “老夫人,我,我们回吧。”颤抖的声音说道,可是白老夫人竟然毫无感觉似的呆坐在地。 “回?我为什么回?不,不要,我不要回,若是回去了,交不出白清秋,皇上是会怪罪的,白府,白府将又一次面临灭顶之灾,不不,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来人,来人哪去将那个女人给我抓来,皇上容不下她,我白府又如何容得下……” 什,什么? “老夫人,你,你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啊,杏花,你还愣这里干什么,老夫人病犯了,还不快扶老夫人回去休息?”王嬷嬷听着这让人心头狠提的话,慌忙大叫。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那就是烂在肚子里,陪着进棺材也是不能说的啊,更何况,她的女儿如今快成为凌王妃了,老夫人,你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是,王嬷嬷。” “走开走开,你们走开,我要杀了她,杀了她,绝不能让她成为白府的第二个祸害……” 王嬷嬷越发的乱了,二话不说,对着白老夫人就是一个刀手下去,将她打晕,狠狠咬牙:“走。” 王嬷嬷指着几个婆子将白老夫人抬了下去,她这一走,清秋院前的人也不会留,一时间清秋院前竟然走得一个不剩,干干净净。 最后王嬷嬷的举动生生吓坏了这里所有人,难不成,她也疯了? 白清秋看到这里,目光微闪,闭唇不言。 今日之事,跌宕起伏,白府众丫鬟婆子本以为大小姐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一跌成了凌王妃,还是正妃,这让白府再一次刷新了心跳的高度。 可是,白清秋知道这不是美好的开始,而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因为白清月没有死,白清流还喘着气,还有贺氏,白清竹,这明里的,暗里的人绝不会放过她…… 不过,画风一转,白清秋挑眉大喝。 “白清风,你有钱了是吧,那可是你存了十年的款啊,你居然给了一个太监太监?”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这个白清风到底有没有长脑子,那里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吧,居然眼也不眨的送了出去? 他个败家子,超极败家子。 白清风嘴抽,她竟然在心疼这个? “姐姐,你不能这么说,再怎么样,你被赐婚那是好事,我这个做弟弟的,绝不会在人前小气,让人小看了你。” 凌王,君若凌,就是那日无声无息的闯入他屋子,掐着他脖子大怒的男人吧。 长得不错,气势也足够强大,武功也不低,是个可以保护她的人,他不懂什么阴谋,可是他看得出来,凌王对姐姐是认真的。 “放屁,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你家姐姐我需要用钱来撑门面吗?若是他们敢看不起我,敢惹我,我的银针和长鞭可不是吃素的,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以后你的月银由我保管,1;150850295305065像你这般大手大脚的花钱,到时候可别连彩礼钱都送出去了。” 白清风脑后黑线条条,这才发现,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不过,他好像并不介意,抬腿紧跟着进了清秋院。 “好,给你就给你,不过,我可不打算取亲,女人,太麻烦了。” “哟呵小子,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不过,你进来干什么,杨姨娘晕着呢。” “晕着,又不是死了,我进来,当然是吃中饭的,还有晚饭也一并吃了。” 这回轮到白清秋嘴抽了,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凌王妃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的飞到了清月院,幽幽转醒的白清月听到这个消息,嘶声长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李姨娘看着自己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人气的女儿,心里越发的狠了,死咬住唇。 没想到白清秋有这样的福气,竟然峰回路转的让她逃了,还赐婚凌王?这个傻子,她哪儿来的福气,只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她李琼花的女儿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清月可是太子侧妃啊。 可是,当李姨娘看那空空如也的左袖之时,她的心又猛的一沉,什么太子侧妃,太子怎会娶个残废? 李姨娘手指紧握,尖尖的指甲刺进肉里而不觉得疼,沉声道。 “去,推我去福寿院。” 她,她要为白清月报仇,靠白远涛这个渣男已经不可能了,唯一还能有用的,便是白老夫人。 不多时,婆子推她进了福寿院。 李姨娘勾起阴森的唇角,看着面前这个白老夫人。 只见她驼着背,有气无力的坐在大红垫子上,头发已经被重新梳了,黑白相间的发间插着上等翡翠簪子。 可是这么贵气的簪子,白老夫人明显的压不住了,看上去丑极了。 “你来干什么?” 白老夫人沙哑的说道,她对自己白日里最后说的那些个话感到后悔,希望白清秋没有发现什么,否则就真如王嬷嬷所说的,白府真的不好了,毕竟,她是未来的凌王妃,而凌王爷年纪轻轻,倒也是个传奇人物,若是一怒为红颜,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白老夫人脑后更痛了,抽痛抽痛得让她想将头撕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天秘密 “老夫人,我们也有十四年没有好好的说上话了,有些事,白远涛并不知道,可是你我很清楚当年之事。” 李姨娘用极为低沉阴厉的声音说道,白老夫人心尖儿一跳,不过表面上却依旧淡淡。 “哼,当年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本夫人为了白清秋的存在,而答应皇上囚禁于安福堂?” “哈哈哈,老夫人,你这些骗骗别人还可以,想蒙我?那是绝不可能的。就算是皇上和你做得再好,散播出去的假像再真,那也只是假像而已。” 白老夫人咬牙:“李琼花,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人,我想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什么为了白清秋活着,什么甘愿,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为的是白远涛的高官厚禄,为的只是你那骨子里贪恋的权势,你的荣华富贵而已。” 别以为她在不知道,那日就是这个老妇壮着胆子跪在皇上面前,威胁皇上,若是不答应她的要求,便要将白清秋的身份公之于众,让百姓们都知道,皇上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害死她腹中胎儿,可是婴儿没有害到,那个女人反而被害死了。 “白老夫人,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啊,我李琼花为了这个秘密也守得好苦啊,就算是我的一双儿女我都没告诉,你说,我是不是很有义气?哈哈哈……” 李姨娘大声笑道,什么白府,什么礼部尚书,全是渣,全是些比地狱恶鬼还要可怕的人。 白老夫人震怒:“你?你,你竟敢偷听?” “是,我就是偷听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说,如果我将此事公之于众,皇上他会不会以为是你干的?”李姨娘阴狠道,看着白老夫人气得大喘粗气的模样,她心下越发的畅快了。 当初皇上为了不让这个老女人透露出消息,便暗暗命她下了毒,那毒只有一滴,就一滴便让她原本健壮的子瞬间夸了下来,如今也不过是五十多岁,却苍老得如七旬老妪了,她这是自寻死路。 白老夫人许久才从震惊中转圜过来,咬着牙开口道:“李,李琼花你这个毒妇,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了你这个外室进门。” “咯咯咯,老夫人,现在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答应你,只要白清秋死了,我便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守下去,这个世间,你最在意的是富贵,而我最在意的就清流清月,若是白清秋不在了,与你,与我都是好事,老夫人,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后白清秋还活着,那便别怪我无情了。” 说罢,李姨娘便自行推着轮椅,走出福寿院。 此时,夜还未黑透,但白府却给人一种永远也迎接不到白天的感觉。 白老夫人在李姨娘走后,彻底的晕了过,王嬷嬷吓得赶紧将府医请了过来,府医连连摇头,老夫人年迈,再加上身体底子不好,须得卧床休息,最少一个月。 一个月? 她怎么能就这么躺在床上一个月不动?更何况,李琼花那个贱人等着她的消呢。 “去,去将贺氏给我找来。”白老夫人,她要动手了。 不过幸好,幸好白清秋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可以暗中布置。 笑话。 白清秋连岚轩都说了是有九窍玲珑之心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最后几句话根本不是指她,而是…… “婉儿。” 白清秋坐榻上,举头目无焦聚的看着窗棂外无尽的黑暗。 什么又一次的灭顶之灾。 什么白府容不下她,皇上也容不下她? 白清秋手指紧握,她现在可以肯定,害死婉儿的有皇上,更有这个白老夫人,心头一股滔天的怒火猛升了起来。 “你们,到底对婉儿做了什么?你们到底又在隐瞒什么?竟然让一个怀胎即将生产的女人给害死。” 白清秋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可是她的心肠就算是再恶毒,也不会伤害一名孕妇。 “他们想害的,不是婉儿。” 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紧接着,宽大的身影向她压了过来。 白清秋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她现在没心情理会。 “怎么,还在生气?”君若凌挑眉,就知道这个女人会不高兴。 若换作别的女人,只怕会高兴得睡不着吧,不过,别的女人他也看不上,谁让白清秋入了他的眼呢。 “我生气,你就会将圣旨收回吗?”白清秋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问道。 收回? “不会。”君若凌回答得干脆利落。 白清秋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不就结了,不过,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杀的不是婉儿?” 君若凌轻轻一跃,优雅的坐在了白清秋对面。 “不错,虽然当初我还小,可是,我却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我也敢肯定,他杀的不是婉儿,而是你。” 君若凌此话一出,白清秋猛然抬头,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而且,这也没理由啊。 若是不想杀婉儿,那婉儿又何至于死?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婉儿并非一般家族的女子,光是留给她的玉佩便知道不是凡品俗物了,像这样的家里出来的女子,身体绝不会是弱的。 什么血崩,就算是当时医疗条件不好,也不可能轻易的就崩了呀,这一定是皇上那边动的手。 “小女人,看事,绝不能光看表面。” 白清秋冷哼:“君若凌,你别告诉我你来这里就是看我生气和给我说教的,说,当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最好老实的告诉我,否则……” 白清秋突然扑了过去,一把纠着他雪白的衣襟,一脸凶神恶煞,若是他又是来戏弄她的,她绝饶不了他。 虽然打不过他,可是让他不好过,她还是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 君若凌挑眉,看来,他的王妃不是好惹的。 “想知道?行,跟我来……” 跟他来? 还没等白清秋明白怎么回事儿,腰间一紧,身体再次腾空而起。 “我晕,君若凌,你特么干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飞这么高,你是想摔死我吗?”白清秋闭着眼睛大叫,太高了,她不敢看。 “若不想摔死,你最好别乱动,你知道的,我体内的毒……” 君若凌话没说完,便感觉他自己的腰间在一紧了,某个女人正如猴子似的吊在他身上,见此,君若凌勾起俊美的唇角,无耻的笑了。 院内,白清风看着空中远去的两个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凌王能制住姐姐。” “是啊,两个都是强势的人,只是凌王列胜一筹,清风别看了,回吧,别让清1;150850295305065秋替你担心,就是对她最好的支持了。”叶二娘说道。 白清风雅致一笑:“姐姐有你,是她的福气。” “你不也一样是她的福气?”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尽有不言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云宫 白清秋绝没有想到,君若凌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皇宫? 看这残橼断壁,杂草丛生,时不时的从草丛中传来蛇鼠之声,若非亲见,她也不敢相信金壁辉煌的天子行宫会有这种地方。 “君若凌,据我所知,你不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会随意的带我来这种地方,说吧,这是哪儿?”又与婉儿之事有什么关系? 君若凌大手将她小腰再度一搂,直接拉着她坐在了这冷宫屋顶,白清秋也不挣扎,她挣扎过了,没用,所以只好任由他“摆布”了,不过依旧在暗地里甩了个大白眼给他。 君若凌狭长的凤眼一深,语气中带着幽幽之气,“别看现在这里是荒凉,它辉煌的时候,就连这里的一块地砖都是从太湖里出来的,其精美之处,更胜现在的御书房。” 这里的每一处他都记得,每一个角落在午夜梦回之时都浮现过,君若凌随手瓣开坐着残瓦,残瓦之下一个发了霉的东西赫然露在眼前,从外观上看,依旧能够看出是一个木质玩偶。 白清秋失声惊呼。“不要告诉我,这东西是你藏的。” 心头也跟着一紧,该不会,这就是君若凌以前住的地方吧,否则怎会知道这片瓦下有这种东西? 那玩偶已有年头,那上面附着一层的黑色物体,看上去极脏,君若凌一点也不介意,洁白的大手翻弄着。 “本王王妃就是聪明睿智,这东西就是我藏的,只是物是人非了而已,这个宫原本叫云宫,是那个男人为他心爱的女人亲自打造的,光是正宫屋顶便是用了五彩琉璃瓦,这里的女人冬日怕冷,夏日惧热,那个男人便请了最好的工匠,冬日烧地龙,夏日注冰水……” 白清秋暗吸口气,“这云宫,真是声势浩大啊,不过那个男人也是有够蠢的,他就不怕这么做会引起其他女人的妒忌吗?” 那个男人,不就是先皇,君若凌死鬼老爹么,君若凌竟然连一句父皇都不肯叫,可见那个男人到底有多蠢,做得有多错了。 君若凌说着这些话,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个,只是他没有发现,在说“女人”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温柔,云宫的她,应该觉得幸福才是,有这么一个依旧想着她,念着她的人。 “没错,不过一年光景,这里所有的女人都视云宫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年后,一个小子的出生,更让这里所有的女人为之疯狂了,她们以为,只要有这个孩子的出现,她们的儿子便再无出头之日。” “于是,女人的背后的府邸,便在朝中集结势,想将以红颜祸水一罪将她赐死,可是,那个男人说什么也不肯,而且还道,若是再逼,这皇位他也不要了。” 白清秋一怔,没想到先皇还有这样的男子气概?倒真是让人意外。 “后来呢?” “后来?”君若凌冷冷一笑,“后来,朝中是被震慑住了,可是宫中的女人却越发的气愤了,虽然表面上什么也不说,可是暗地里却布置一切。” “什么,布置一切?难不成,这里还有人想弑君不成?” 白清秋心头猛颤,就是用脚趾头也相想得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有多么可怕了,一但风雨来临,等待的便是无尽的杀戮啊。 “没错,那个人足足布置了四年,四年之后这所有的残杀就此开始,那时候皇宫里一片血红,所到之处都可以看到宫女太监的尸体,还有妃嫔们上吊1;150850295305065缢,一时间死亡笼罩在这里,而首当其冲的,便就是这个云宫……” 记忆的门大开,母妃死之前的模样再次涌在眼前,灌下那杯毒酒之后,她连开口说话都不能了,嘴里吐出大片大片的血,瞬间便将她雪白的衣裙染红,染透。 那个时候,幼小的心灵受着怎样的煎熬,无人能体会,可是他知道,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等。 年纪虽小可是他不笨,那样的情形代表的是什么非常清楚,只有留着命,才能报这血海深仇。 “君,君若凌?” 君若凌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悲伤,白清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他深埋在心底的情感,这样的男人,白清秋莫明的感到心疼,小手不自觉握住他的指关发白。 那时候,他不过是五岁就要面对这么大的打击,若是换作她,只怕早就死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找出当年那杯酒的来源。” 君若凌微微一笑,大手上那抹柔嫩的温暖将他冰冷的心慢慢唤回。 “酒的来源?你是说,那杯酒不是出自宫里?”白清秋的神经立即被挑动,眉头紧蹙。 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说不定另有隐情,试想一下,先皇驾崩同时让妃嫔殉葬,用的都是宫中毒酒,可酒既然不出自皇宫,那么…… 想到这里,白清秋顿感遍体生寒。 “这是个阴谋,也许,先皇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让你母妃殉葬的意思。” “不错,那个男人既然能留给我遗诏,便也一定留给母妃一个,可是遗诏呢,东西呢,去了哪里,我曾经派人在来过这里寻找,可是饶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君若凌冰冷的声音再度说道,手掌连同那只小手一齐紧捏在手心,他恨,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想到,若是早早想到,他母妃也不能落得如此下场。 “等等,既然你有那份遗诏,为什么当时不拿出来救你母妃?”他傻了不成?白清秋略带责怪和怒气的说道。 “遗诏,只能等我成年之后才能使用。” 啥?成年后才能用? 白清秋简直要吐血了。 “先皇他脑子有病吧,真想不通他干嘛给你一份这样的遗诏?”白清秋想也没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若是那份遗诏当时有用,那母妃也一定开心的活在这世上,只可惜…… “你说的对,他脑子可不就是有病么。”君若凌心情好多了,能找到一个跟他一样不喜欢先皇的男人,跟他一样骂他,不喜欢他,这种感觉还不错。 白清秋嘴一歪,君若凌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小孩子气了。 “若是我说,母妃的东西应该还在皇宫里,依我说,十有八九被当年的苏妃如今的苏太后拿走了。” 东西不可能不见,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只有这个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的心是悸动的 “白清秋,不错嘛,竟然还能想到是她拿走的。” “君若凌,你聪明我也不笨的好吧,能够将先皇那么多皇子妃子全部杀死的女人,她布局绝对是精密的,不会留下任何活着的可能,这世上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个了。” 说到这里,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种权势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比一个人的性命还要重要?” 真心感叹现代的好处了,那里虽然也有渣男,也有明争暗斗,可是像夺嫡这样光明正大的杀人,还真心没有。 君若凌感觉到怀里小女人的情绪,完美的下巴磨沙着她的秀发,沉稳的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会给你一片干净的天空。” “干净的天空,淡何容易,你又是凌王,皇上的眼中钉,本大小姐跟着你,可有得受了。” “害怕了?” “怕?君若凌,我说过多少次了,怕就不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见到本小姐的鞭子吃过青菜了?” “那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 “我那是正常女人的表情好不好。”等等,说起这个,“君若凌那赐婚圣旨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皇上受菩萨点化放我一条小命了。” 这圣旨一下,也就说明皇上不会再为白清月的事情纠缠,更不会以这个借口来杀她了,因为,杀自己弟弟的媳妇,那是会遭朝臣和百姓们的唾弃,用一句大白话来说,就是他丢不起这人。 君若凌见她一副炸毛了的模样,心下大爽,跟她在一起,逗逗她,虐虐她,着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没什么,他不是想要本王的遗诏么,给他就好,各取所需而已。”君若凌轻飘飘说道。 什么? 白清秋脑子一嗡,他,他竟然将遗诏给了那个渣? 不敢置信的同时心头一暖,为了她而放弃遗诏,这样,真的值得吗?没了层保护,他面对的岂不是破了过壳的鸡蛋? 啪。 一个弹指打在了她光洁的额着之上。 “啊,你?”又来? “不就是块没写字的破布么,至于你这样?白清秋本王告诉你,别觉得有任何愧疚,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没能重要过你,还有,本王不需要你的一时感激,收起你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君若凌他只不过是在说一个事实,而不是让她来感动的,他要什么她很清楚。 白清秋摸着发红的额头,闭唇不语。 现在,她的心很乱,乱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霸道,专制,腹黑,若放在现代那绝对是个霸道总裁类的,可是,这里不是现代,而是三妻四妾的古代啊。 难道,她真的要跟其他女人一样,争那一房之宠吗?绝不会,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她白清秋也不会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白清秋一阵懊恼,将这万恶的世界骂了个千遍万遍。 “白清秋,你知道吗,这里不仅是云宫,更是你娘婉儿当初住过的地方。” 还没等她心情平复,头顶上再度响起君若凌低沉的声音。 啥?这是婉儿当年住过的地方? 白清秋猛然一惊蓦的抬头,看到却是君若凌深遂的黑眸,而更震惊的是,她该不会是猜对了吧,皇上觊觎婉儿的美貌,想金屋藏娇,婉儿身怀有孕,宁死不从…… “难道,真是这样?”白清秋低喃,语气之中有说不出的冰冷刺骨。 男人,只懂得用他的下半身思考,他想过婉儿没有,想过她腹中之子没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不,是她忘了,忘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君若凌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一点即透,看来,不用他说她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所以,他要杀的人不是婉儿,而婉儿当日难产,她完全可以选择弃你而保她自己,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做了一个常人根本不敢做的决定,剖腹取子。” “什么?” 君若凌的话再次如一枚重重磅炸弹般的响在头顶,震得白清秋脑子一片空白。 剖腹取子?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怎么敢?在这里可没有麻药可打,在这里也没有外科医生,她竟然会这么做?婉儿竟然以命换命,用她的死来换取她的生? 不,白清秋猛的胸口一窒,一道剧烈的疼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席卷四肢百骸。 “你怎么了?” 君若凌立刻发现不对,只见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溢出,手捂胸口,痛苦难堪。 君若凌瞬间慌了心神,一把抱起白清秋飞身而下。 “不,不,我,我没事。” 白清秋一把抓住君若凌手臂,要是这样冲出宫,必然会被人发现,而他们,现在不能走错一步。 她没事,真的没事,只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血脉相连,就算是灵魂换了一个,听到这里身体也做出了最原始的反应。 白清秋吞了口气,暗对这身体说道:你放心,婉儿是你的母亲,她也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不会让伤害过她的1;150850295305065人有好下场。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 许是听懂了她的话,身体的疼痛慢慢消减下来。 “脸色这么难看,你还说没事?”君若凌眉头紧紧锁住,脸色沉得比她还难看。 “我没事,只不过,心里,难受罢了。” 不知怎的,白清秋看到这样的君若凌突然觉得,这场婚姻似乎并不那么难以接受,至少,在这一刻,他对她是关心的,真心的。 这世间,有多少个人愿意将保命的东西交给敌对而只为保她一命,又有多少人可以为了让她查清当年之事而在身后为她精密布局? 回想过往,君若凌好像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做你想做”,每当在她倒下之时,总有一双坚实的大掌将她托起,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心是悸动的。 “君若凌。”白清秋抬眸,乌黑的目光轻声低喃。 “我在。” “我嫁与你,可好?” 可好? 白清秋的语气轻淡,就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菜一样的平常。 君若凌修长的身子一顿,低头看着怀中同样一袭白衣长裙的女子,只见她苍白的脸上笑容浅笑,眉目如画,仿若射姑仙子。 这句意外的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嫁他可好,不是因为圣旨,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单纯的她嫁他,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在内,可是她已经迈开了第一步,不是吗? 君若凌扬起绝美的唇角,“好。你嫁,我便娶。” 白清秋眼前一花,只感觉他这一笑天地颜色尽无,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绝美异常。 或许,是她得了便宜也说不定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凌王妃之事已铁板锭钉,绝没有再回转的可能,白府的风向已十分明确了,可是白清秋被赐为凌王妃之事却没有得到老夫人的欢喜,相比当下便将圣旨贡奉祠堂的白清月来说,差了许多。 不过,白清秋丝毫不介意,蒙头大睡,而有些人却睡不着了,足足过了数日,白清月便从那道圣旨里回过神来。 “可恶,可恶,李姨娘你死人不成,竟然让那个傻子成了凌王妃?” 白清月大怒,一掌便将床边的汤药掀翻,药碗砰一声响掉落在地,黑色药汁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白清月不停的自问着,她只不过是昏迷三天而已,醒来之时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他们不是应该早将白清秋给杀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甚至一跃成了凌王妃?还是个正妃?老天,你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清月,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滚,你这话本小姐听了无数次了,可是哪一次不是让她给逃了,哪一次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且,而且这回蚀的大发了,本小姐的一条手臂都没了,没了……” 白清月狼狈的倒在床头,完了,她真的完了,两眼空洞的看着帘蔓,心里来来回回也就只有这两个字。 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样,白清秋不是还没死? 李姨娘见她情绪低落,便不再言语,只一句:“清月你放心,一个月后,姨娘定将白清秋的人头送上,尝你一臂。” 说罢,李姨娘带着绝然之色自推轮椅出了房门。 白清月余光冷冷的看着消失的身影,无神的眼睛里放出狠毒,勾唇冷笑。 “白清秋,你以为我残了,便没有法子对付你了吗,李姨娘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身边的丫鬟一听,身体忍不住浑身发抖。 三小姐,她居然利用自己的悲惨让李姨娘替她杀大小姐?大小姐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姨娘她还能活吗?这明明是要让李姨娘去送死啊。三小姐,越发的可怕了,连自己的亲生娘亲都不放过。 可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来禀:“三小姐,夫人和四小姐回来了。” 白清月闭上双眼,冷漠道:“她们回来,与本小姐何干?” “三小姐,四小姐说待小姐身子好了,便来看你。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了。”那丫鬟左右不是,若不是她四小姐给的银子足,她才不会来这里受这份气。 来看她? 白清月冷哼,她当然知道白清竹的心思,她还不至于笨到让人卖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不亲自动手杀小新,而是让白清流干这事,结果,她是对的,若是她亲自手刃了小新,只怕那肠穿肚烂的人是她吧。 而此时,白府正厅,堂下端端正正的跪着贺氏,白清竹。 白老夫人脸色发青,见她二人话还未开口便气得嘴里都有了腥甜。 “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不是送信过去,让你们立即回府的吗?你可知道白府发生发什么?” 真是气死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两个倒好躲清闲去了? 贺氏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你以为她们好过吗,你以为这几日她贺碧如就不1;150850295305065想死吗? 当被扒光衣服手脚被绑在大床,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在你身上蹂躏的时候,咬舌自尽的心思都有了,那种屈侮每时每刻都是种煎熬,每一次动作之下她都恨不得想将身上的男人给撕碎了。 可是,可是她动不了,就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紧握在袖下的手指狠狠的刺进肉里,她恨,真是恨哪。 “老夫人恕罪,是,是媳妇不好,没能白府出事之时出现,请老夫人责罚。” 她的腿到现在都是软的,可是她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不对来,因为,她要报仇。白清秋,她她贺碧如绝不会放过她。 责罚? 白老夫人怎么好责罚?她现在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若是贺氏被罚了,她还哪儿有精力去对付白清秋,一个月后她又拿什么给李琼花那个贱人? “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动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王嬷嬷,扶我回房。”白老夫人呕下胸中那道极怒,抬脚便走。 “是,老夫人。”王嬷嬷赶紧上前,暗暗用力的将白老夫人扶起,清秋院的那一跤摔得不轻啊。 贺氏见白老夫人如此,心头的冰冷再次攀升了起来,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一味的责怪,谩骂,什么白府,什么尊贵之家,竟比贺州之人都不如。 “曹嬷嬷,那东西,还是用了吧。”贺氏心中大恨,带血的手指几乎将地上的青砖划出一道道口子来。 曹嬷嬷猛的一城,夫人她,她决定动手了吗? “是,夫人,老奴,会去准备的。” 白清竹装作没有听到一般,她早有预料,若是被百来个男人疯狂略夺她还能如放得,那她真怀疑,贺氏是不是疯了。 “白清竹,你一直看着的对吧。” 贺氏阴冷声音响起,她被人强了,居然还被人看了,这算什么,这是在告诉她,她的不堪,她的羞辱全是供人赏玩的吗?白清秋不仅狠虐了她的身体,更狠虐了她的心理,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白清竹淡淡回道:“是的,我一直都看着。” 从她如何被别人扒光衣服,被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做着羞人的律动之事,她的无声尖叫拼命挣扎,还有男人低声的嘶吼,还有事后那让人作呕的气息,她一直都看着。 她不想看,可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随时会将她的脑袋砍掉。 “那你……” “夫人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出去,你的事,我也不想管。” “好,四小姐果然是聪明人。” “夫人好生休息,对付白清秋,需要更足的精力。” 说罢,白清竹闪身走出大厅,她,也要去准备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成为了凌王妃,那么,那么她岂不是报不了仇了?不,不要,她不要让上一世的事情再现,无论如何,也要破坏这一桩婚事。 “夫人,你们说的是什么?”曹嬷嬷不懂了,她们之间还有她不知道的吗? “不该你管的,不要管。”贺氏冰冷喝去,“不会透露?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第一百六十章 奉陪到底 夏日热气渐消,初秋的风带来丝丝凉爽,也吹落一片枯黄落叶,叶子打着旋从空中落下。 经过几日休养,白府之人于这一日齐聚在了福寿院给老夫人请安,只是气氛不再有温馨,就连表面上的维持都没有了。 贺氏藏袖下的手指握了握,恭敬上前,努力张起笑脸:“老夫人,既然大小姐被赐婚凌王妃,那么我们白府也应该有些表示才是。” “表示?哼,贺氏,你是不是疯了,现在白府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吗?”白老夫人声音猛然拔高,破喉的嗓子如公鸡般的难听。 为白清秋设宴,你真当她傻了不成,难道她白府还不够丢人的吗,正儿八经的孙女儿残了,废了,顶着个太子侧妃之位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休养呢,若是在这个时候设宴,那岂不是抬高了她? 设宴,想都别想。 贺氏一怔,被白老夫人呛得胸口生疼,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宅斗啊,为白清秋设宴在怎会抬高她? 强行忍住喉头那口不适,咬牙低声说道:“老夫人你这是什么话,难道白府出了个凌王妃,就不该庆贺庆贺?更何况大小姐已经不是痴傻了,也该让世人知道,大小姐的风华绝代不是?” 痴傻?风华绝代? 白老夫人仔细回味了这两个词,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这两个原本就挂上勾的词在这里出现,意味可想而知,一个傻子,哪里淡得上风华绝代,哪里又配得上凌王这样的人物,而设宴,也只不过是让白清秋将不堪的往事再次揭露而已。 “好,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多谢母亲,母亲放心,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贺氏松了口气,还好不笨,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说服她了,难不成直接开口说,这只不过是个鸿门宴,为的就是让南渊国的夫人小姐们嘲笑白府嫡小姐? 她是这样想,却不会这样开口。 好歹毒的用心,好狠的宴会啊,居然打着这样的旗号给小姐难看?岚轩手气得胸口起伏,站在门外听着里头一伙人,算计小姐。 “小姐,我去给她们一掌打她们个半死不残,看她们还有什么心思去办这个宴会。” 岚轩双拳紧握,恨不得一人胸口猛打那么几拳,出出这口恶气,难道她们使的绊子还不够吗?若不是小姐强大,只怕早就被她们害死了。 白清秋抬头看着头顶的这棵大树,秋风吹过,又一片叶子掉落下来,不过这一次很不幸,落在了白清秋手心。 “岚轩,急什么,等她们出手,本小姐才知道如何回击的不是,再者说了,也该让世人看看,本小姐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个凌王妃。” 白清秋手中把玩着落叶,一截一截的将其嘶碎。 打倒敌人,用的不是一味的蛮力,而是要靠智力,她们什么时候感觉最疼,她就什么时候下手。 在她们以为成功了,以为她就要任人而踩了,那个时候再出手狠狠反击,给她们一个响亮的巴掌,让她们疼得心尖儿发颤。 这才叫痛快,这才叫爽利。 岚轩看着小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小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坏啊。” “有啊,你不就是吗?好了,别说那些个没用的,走,咱也进去给老夫人请安去。” 白清秋将碎叶子一扔,大步走了进去。 岚轩嘴抽:“这架氏,哪里像是请安的,添堵的还差不多。” 果然,小姐一进门,便冲到贺氏面前毫不客气的啧啧了起来。 “贺氏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眼底一片青肿?还有你这精神似乎也不太好啊,这模样,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 贺氏一听,气得脸色青红交加,这是一个闺阁小姐说的话吗?她也不知道害躁两个字如何书写?她哪只眼睛看到她不满了,白清秋明明知道有多少个男人从她身上过,现在却还在说这样的话? “白清秋,你?”贺氏再次捏紧手指,手帕子纠得不成样子了。 “别一副吃人的模样看着我,难道是本小姐说错了,不是欲1;150850295305065求不满,而是纵欲过度了?唉,白远涛也真是的,这么府里有这么多个姨娘她不纵,却偏偏纵了你?” 白清秋看着贺氏铁青的脸心里越发的高兴了,不是设宴么,现在老娘便设一个让你吃不下的宴给你瞧瞧。 纵欲过度? 贺氏一口老血涌上喉间,她,她居然还敢说? “好了,不说这些个倒人胃口的事,老夫人我也看过了,看上去还好,那么本小姐便回去绣花了,听说,这成亲的吉服是自己绣的,对了老夫人,你说,我是用金丝线好呢,还是银丝线好?” 白清秋调转话头,开始气起了那个看上去老,实际上狠毒不在贺氏之下的白老夫人。 金丝线? 银丝钱? 白老夫人顿时感觉胸闷气慌,若按她的意思,能给个棉线足矣。 “你,你自己拿主意吧。”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既然是凌王妃,又是正妃,穿的是正红色,银丝线根本突显不出本妃的高贵气质,免强还是用了金丝线吧,贺氏听见没,本妃的金丝线便由你负责了,不多,先准备个三千根吧。” 三千根? “你?白清秋……”杀了她都没有三千根金丝线哪。 “住口,本妃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白清秋突然变脸,一声冷喝。 贺氏死咬住唇,真想顶一句还没当凌王妃呢便在这里给她摆什么王妃的谱? 可是她不敢,因为宴会还没有开始,她要让白清秋在南渊国纵夫小姐们面前丢脸,要让她尝尝什么是众矢之地,什么是无地自容。 “下次万不可再这般了,还有你们,若是本妃听到有一丝一毫的对不敬,便给我大刑伺候。” 白清秋清冷的目光扫向她们,这些个外表美丽心肠狠毒的人,要来就来硬的,来狠的,否则还没嫁出去,便就被她们吃得死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再者说了,既然脸已经撕破,那就没有必要再强行做戏的必要了,开战是吗?她白清秋,奉陪到底。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了 南渊国不到半月,一连两件大事都出在白府,庶女赐婚太子侧妃,嫡女刚为凌王妃,一时之间,白府犹如一匹黑马般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太子侧妃人白清月被突然闯入的贼子砍断手臂,这可真是惊吓了所有人,可是聪明点的,却不将重点放在这上头,而是后来的那道圣旨指婚凌王妃。 听说赐婚那日京兆府的张大人去了,御林军也去了,最后就连太子也去了,这么大的阵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们不敢细猜,生怕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可是今日所有南渊能够排得上号的府都接到了白府宴请,有宴自然会去,更何况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白府设宴,十四年来,这可是头一回,就算不是为了交情,也要给凌王妃三分薄面不是,毕竟身份放在那里不可悍动。 白府门前。 “四小姐,凭你也配来迎门?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本小姐什么身份。”秦墨语刚一踏入白府大门便开始发起飙来。 无怪她秦墨语,当她听到白清秋被赐为凌王妃之时,气得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丫鬟婆子谁来都没用,就算秦夫人身边的杨嬷嬷来劝,也被花瓶砸破了头。 当年秦夫人喝令,禁了她的足,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她是在发脾气,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府对皇上的圣旨不满呢,秦夫人直骂这个女儿是蠢的,重要的不是发火,而是找机会给白清秋不好看。 这不,机会就罢在面前,秦夫人也乐意将女儿带来,好好的给白清秋一个下马威。 众小姐站一边,只看不说,秦墨语是个厉害的,可是她们也没忘,白清秋也不是个好惹的,李晴儿她都敢打,还有什么是这个南渊恶女不敢做的? “秦小姐莫怪,大姐姐她现在身份不同了。”白清竹恭敬的说道,只是那恭敬之中却带着丝委屈。 “身份不同?白清竹,她有什么身份不的,还不是嫡女一个,难不成……她竟真拿自己当凌王妃了?” 秦墨语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个,那样一个天人般的男子,竟然会糟蹋这个痴傻女人的手上? 不,她不能让凌王掉入火坑,她一定要将白清秋拉下来,一定要让那个男人看看,到底谁才更适合做这个凌王妃。 “这……,秦小姐,你,你误会了,大姐1;150850295305065姐她,她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只不过她,她一时有事走不开而已。” 若是白清秋在这里,一定会给白清竹十个赞,这样的演技,这样的以退为进,那个蠢蛋秦墨语不上当才怪了。 “有事?走不开?白清秋她蒙谁呢,你们白府请我等前来,却让一个庶女接待?这不是打我们嫡女的脸吗?既然她不来,那么,我们去瞧她,瞧瞧凌王妃摆的到底是什么架子。” 说罢,秦墨语哼声甩袖而去,那细碎的步子迈得极为焦急,看来,白清秋有苦头可吃了,白清竹乖顺的低下头,光洁漂亮的额头露在外头,可是依旧看不清她闪着阴霾的眼睛。 “见过各位小姐。” 清秋院正在洒扫,丫鬟婆子们见一群的打扮光鲜又怒气冲冲的小姐们走了过来,不禁暗抽口气。 “哼,白清秋呢?让她出来迎接本小姐。”秦墨语高声而道。 什么? 让大小姐迎接她?众人一副她傻了吧的目光看了过去,大小姐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吗?就是太子殿下也没那个能耐让大小姐下跪,她,又算什么? “你?你们这是聋了不成,听不懂本小姐的话吗?”秦墨语彻底恼怒,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府而已,只要祖父一句话,什么礼部尚书,全得下台。 “喂,你们几个难道没听到秦小姐的话吗,还不快让白清秋出来迎接我们,哼,一个庶女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丫鬟也这般不听使唤了?” “没错,白清秋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痴傻了十四年的傻子而已,在我们这些正牌小姐面前还摆什么谱?真是不知所谓了。” 同样是小姐,同样是嫡女身份,凭什么让一个庶女迎客,她想抬高身份,她们可不想自降身份。 “听到没有,还不快让白清秋出来,否则,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了。” 秦墨语见有人造势,她也不能认输了,相府嫡女的姿态要摆得更高,气势也是要最强。 “对,对不起秦小姐,大小姐她说过,今日不得任何人打,打忧。”一个丫鬟壮着胆子说道。 不得打忧? 秦墨语的面子在这一刻得到了无比大的考验,她要来见,白清秋却不见?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 啪的一声,扬起手来对着丫鬟狠狠的抽了个耳刮子。丫鬟没想到,秦小姐竟二话不说扬手便打,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俏丽的脸,瞬间肿得老高。 “你?秦小姐,你怎的打人?” “贱婢,打你?打你那是看得起你。去,去告诉白清秋,说本小姐就在这里等她,让她乖乖的出来给本小姐赔不是,否则,别怪本小姐发怒了。” 白清秋是什么身份,她竟然躲起来不见客?若是不给她三分颜色看,还真当她秦墨语好欺负了。 “不错不错,赔礼赔礼。” “什么赔礼啊,最好是能跪下来磕头认错,要知道,我们秦小姐可不是一般小姐能比的,得罪了她,那便等同于将整个秦府都给得罪了。” 潘小姐,黄小姐再次应声而道,她们来时母亲可是交代过来,此时是与秦府交好的一大机会,她们岂会错过,更何况秦府还有一个未说亲的大公子在,秦墨萧人如玉,温文而雅,为人谦和,再加上那不俗的家世,自然也是她们夫婿的最佳人选。 “听到二位小姐的话了吗?还不快去?” 去? 她们可不敢,倒宁愿在这里吃几个耳刮子,也不要进清秋,因为耳刮子死不了人,可是大小姐的鞭子,是会死人的。 秦墨语见丫鬟婆子一动不动,心头之火瞬间冲了上来,难不成,她连几个丫鬟婆子也使唤不动了? “好,好好好,这是你们自找的,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咻的一声,从头上拔下一枚金簪,簪尾尖尖,在阳光之下发着阵阵寒光。 众丫鬟目瞪口呆,不,不会吧,她,她竟敢对她们动用私刑?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个跟屁虫,一对狗腿子 这世上没有秦墨语不敢做的事,她外表看上去柔弱无比,可是骨子里却比谁都有主意,比谁都倔强,这一点就算是秦夫人也不知道,可是她白清竹却知道。 想当年,哦不,应该是想前世,这个秦墨语看中了德音班唱戏的戏子,被秦夫人知晓之后,暗中将那个戏子给送走了,秦墨语发现了,当下便与秦夫人对干了起来,直到最后,竟以死相逼。 可见,秦墨语有多么的固执了,她见了犹如天人般的君若凌,那身份,那相貌可是胜过戏子千百倍啊,而这一次,却只能被她白清竹好好利用了。 “贱婢,你们惹怒了本大小姐,岂会有好果子吃?” 说罢,秦墨语扬起锋利的金簪便狠狠刺下,丫鬟吓得惊声尖叫,赶紧抱头,若是这簪子下去,刺破皮肉那还是轻的。 “大胆,清秋院前,何人宣哗?” 一道女子的呼喝声起,紧接着一道破空声起,对着秦墨语手腕打去。 啊。 秦墨语手腕一个剧痛,手中金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之响。 “你?你又是谁,竟了敢打伤本小姐?” 秦墨语不是跋扈,也从来不是在别府嚣张的性子。可是,在白府她的做不到规矩,更做不到视而不见,因为白清秋抢走了她最最心爱的男人。 “打伤?秦小姐,是你先伤我清秋院的人在先吧,我家小姐说了,身为一个客人,就应该有客人的姿态,这里不是秦府,由不得你性子乱来,还有,今日小姐身子不适,不见客,若是有事,以后再来吧,不过小姐还说了,就算秦小姐来,那也要看她的心情。话已带到,各位小姐,请回吧。” 岚轩懒得跟她们罗嗦,今日之宴又不是什么好宴,她一直都反对小姐参来着,这好了,不见不见,统统不见,清静了。 什么? 不见?就算是见也要看心情? 别说是秦墨语了,就是其他小姐听了也不禁倒抽口气,白清秋她到底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秦墨语是不可得罪的?就算是不喜,可是这表面上能过得去就过得去啊,何况,她现在还不是凌王妃,就算是,依这凌王在南渊的地位,只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喂,哪里来的丫鬟,竟敢对秦小姐这么说话?” “哼,主子没在,那么便由你这个丫鬟代她下跪磕头也是一样,秦小姐,你说呢?” 潘小姐,黄小姐再次说道,若说惩治人的法子,谁家小姐还没一两个私招的?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说的话甚得我心,回去我便与母亲说说,今年的中秋礼,加上了。”秦墨语勾唇一笑,抬首喝道:“下跪吧,本小姐便暂且饶你一回,不过,稍后若是我母亲来了,白清秋还是要给我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 “秦小姐,我看是你脑子烧糊涂了吧,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凌王妃,圣旨还在柜顶上搁着呢,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圣旨搁在柜顶上?潘黄二小姐暗汗,这也太大不敬了吧。 而秦墨说语满脑子都是凌王妃,又是凌王妃,她难道就不知道她秦墨语最恨的就是这三个字吗? “混账混账混账,她白清秋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能配得上凌王?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一个傻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么一个尊贵的位置?” “白清秋,有种你就给我出来,别以躲在院子里本小小姐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凌王他不是你的,不是不是不是。你想保这些个丫鬟是吗?本小姐今日偏不如你愿。” 秦墨语发疯似的叫唤,她心头早有怒气,白清秋的所做所为,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怒气激发出来。 一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金簪,脸上放着凶恶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对着丫鬟狠刺下去,丫鬟啊的一声闭目不敢看,这下真完了。 “秦墨语,你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泠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对1;150850295305065众小姐来说是陌生的,可是对秦墨语来说,却又是熟悉的,她永远也不会忘当日因欧阳振兴一事进入衍悔殿里的每一句话。 她,她竟将欧阳振兴的死推到她的头上,让她受了这般大的冤枉,母亲更是花了大笔的银子,才将此事给压了下去,否则,她的清誉早就不在了。 “可恶,可恶,白清秋,你终于出来了。” 秦墨语手中金簪再次紧握,她还是她,一袭白色长裙,一头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还有一张长得比狐狸还要间人想撕了的脸,数月不见,她竟出落得越发超凡脱俗了。 “秦墨语,这里是本小姐的院子,我出不出来有那么奇怪吗?还有,秦府是怎么教你的?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这就是相府的教养?哼,那本小姐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白清秋古井深渊的眸子里发崩发出一道细碎的冰寒,鼻子里哼出来的都是对秦墨语的不屑和嘲讽。 她这一骂,不仅将秦小姐骂进去了,更将整个秦府骂进去了。 “喂,这明明就是白府不对在先,怎么能怪秦小姐呢,还有,分明就是这些个丫鬟冲撞了秦小姐,秦小姐只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 潘小姐听秦墨语说今年中秋之时会加上潘府的礼,心下顿时飞扬了起来,可见,她这马屁拍的还是可以的,既然如此,她当然要趁热打铁了,熟不知,在这里根本就不管用,否则怎会有枪打出头鸟一说。 “就是就是。”黄小姐不甘落后的说道。 白清秋冷眼扫了眼潘小姐,只见她梳了个侧髻,髻上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将人衬得比花儿还要美。 不过她没感觉这种花更应该戴在胸前吗?最好再持上个彩带,写上句:最强马屁精。 “两个跟屁虫,一对狗腿子,本小姐与秦墨语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们插嘴?真不知道白府主母怎么办事的,竟然也会请你这样的小姐?”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送们这个光荣的称号。 跟屁虫? 狗腿子? 潘,黄二位小姐一听,瞬间恼怒得脸色鸡通红了起来,她,她怎么敢这样骂她们? 可是,她又骂对了,这让二人很不好受,背后犹如千万跟针扎般的难受,因为各小姐的已经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们。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骂人骂到最让人受不了无非就是戳穿,那种被人脱光了衣服站在人前任人打量的感觉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更可恶的是,白清秋不仅是戳穿,更是大骂,指着鼻子的大骂,潘小姐,黄小姐都是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受得了这样的言语? “白清秋,你?你才是狗腿子。我告诉你,本小姐再怎么样也不会痴傻了十四年,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到底,还不是傻子一个?” 气死她了,白清秋痴傻起来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打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什么礼部尚书,那礼部尚书这十四年的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潘小姐冷哼,脸上全是嘲讽,也不知皇上犯了什么浑竟然将她赐给凌王?虽是个出了名的药罐子王爷,可身份到底摆在那里,白清秋这回真算是水涨船高了,若是以后见着,她还得给下跪磕头? 想到这里,潘小姐又不高兴了,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有种,你再说一遍?” 白清秋双眼微眯,胆子大了,多少日子没听到过别人骂她傻子了,不过,好像骂过她的人都接受了不同程度教育,最后一个个的老实了,看来,她白清秋的威信,还不足以湛透到南渊的每一个角落啊,失策,真是失策。 白清秋声音不大,可是在场中所有人心尖儿一提,她这是生气了,可是潘小姐竟然毫无察觉,张口便道。 “说就说,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白清秋,你这个……”。 “傻子”两个字还未出口一道鞭响,那鞭子犹如灵蛇般的蜿蜒而出,啪的一声响直直的向潘小姐门狠袭过去。 鞭子闪得极快,众人眼前一花,那打出去的鞭子便收了回来。 “这?潘,潘小姐,你的脸?” 身边的黄小姐最先反应过来,因为鞭响过后,她感觉脸上一似溅了什么东西,随手一摸看到的却是鲜红刺目的血?目光闪过,却见潘小姐原本完美的脸上被划出道长长的血痕,惊得倒退数步。 “啊。” 潘小姐一声惨叫,钻心的疼痛自脸上席来,伸手摸去,刚一触摸到外翻的皮肉之时,杀猪般的惨叫自肺腑而起,让人听了汗毛竖起。 “你,你,白清秋,你竟敢?” 可是一张嘴,潘小姐的脸越发的疼了起来,牵动的面部神经几欲让她痛昏过去。 “小姐?”身边丫鬟见了,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取了帕子压在伤口之上止血,要命了要命了,若是小姐有什么事,她也别想活了啊。 啊。 又是一声惨,潘小姐疼浑身打颤,刚想开口破骂,却被牵动的伤口再次闭起嘴来。 “不,不会吧。” 黄小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可怕,太可怕了,白清秋她怎么敢?潘小姐是是一个小小六品官之女,可是二话不便将人打毁的,这也太让人恐怖了。 “我怎么不敢?潘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本妃傻子?哼,本妃怕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白清秋又是什么人?” 开国际玩笑的,她白清秋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傻子,你特么全家都是傻子。 白清秋冰冷的眼眸射了过去,立威,现在就是,她不介意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潘小姐倒抽口凉气,被眼前白清秋散发的强大气势所震,她,她竟不怕吗? 怕? 她白清秋现在还没有这个词,若是怕,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秦墨语死死咬唇,白清秋她太狂妄,太嚣张了吧,明知道潘小姐是她的人,却二话不说对她下鞭子?这哪里是在打她,这分明就是打她的脸么。 “你?白清秋,你还不是凌王妃,凭什么在这里以‘本妃’自称,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姐,你又凭什么对潘小姐动用私刑?说你傻子怎么了,你道不是傻子吗,逮谁打谁,想骂便骂,不孝不悌,目无尊长这不是傻子又会是什么?“ 秦墨语破口大骂,声音大得足够传出方圆十里的。 众人脑子一嗡倒吸口气,秦小姐在这个时候还要触霉头?她难道看不到白清秋手上那根黑鞭吗,看不到鞭尾之上还一道未干的血迹吗,那是刚刚从潘小姐脸上撕下的呀,她竟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白清秋脸色越发的沉了起来,清冷的黑在眸之中放着让人发颤的冰箭,朱唇轻启。 “不错,秦小姐果然人高艺胆大,不过,就凭你也敢说出这番话来挑战本小姐的耐性,本小姐痴又如何,傻又如何,碍着你秦墨语什么事儿了,我是不孝不悌你了,还是目无尊长你了? 再者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痴傻了,我骂人怎么了,我打人怎么了?那是因为她们该骂,该打,一个个皮贱的来惹本小姐,本小姐没扒了她们的皮算好的了。 还有秦墨语,我白府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在秦府嚣张狂妄我不管,这清秋院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再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别怪本小姐辣手摧花。” 说罢,白清秋手腕一抖,黑鞭如有生命一般蜷缩而上扬起地上阵阵灰尘,啪的一声清脆鞭响,就在众人头顶打出个凌厉的鞭花。 “啊。” 众人惊声大叫,本能抱头蹲下。 “你?” 秦墨语脸色发青,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什么规矩,什么威胁竟然一点都憾动不了她,更可恶的是她手中鞭子,若是一个不好,便要抽上人身,将皮肉瞬间撕开。 可是,她不服,不甘,但是她现在竟一点办法也没有,来的路上她都计划好了,要如何的让白清秋下不来台,让她如何的名声扫地,可是,可是一到了这里,怎的跟预期的不一样呢? 秦墨语手中帕子紧紧的纠在手中,已然不成形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来了个戏子,说,说是大小姐相好的,而且,而且还……”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说到一半便开始喘着粗气。 什,什么? 白清秋相好的?还是个戏子?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当场,这不可能吧,白清秋她可是凌王妃啊。 “而且什么,你快说啊。” 秦墨语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报信的丫鬟大声吼道,心下大喜,这下好了,白清秋竟然与戏子有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助我也啊。 “而且,而且那戏子还拿着大小姐穿着的肚兜。” 丫鬟此话一出,众人皆倒抽口气,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手持黑鞭,身材挺直的女子…… 1;150850295305065白清竹勾起暗笑,你以为秦墨语是她计划吗,错了,白清秋,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大的胆子 一个白府嫡女,一个御赐凌王妃,居然被一个戏子拿着肚兜在庆贺她成为凌王妃的宴会上出现,而且还与声俱泪的说道,他们是两情相悦? 白老夫人初初一听,显些没气背过去,这是什么场合?这是什么时间?这个戏子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么?看着那些人夫人异样的目光看过来,她当场拿根绳子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母亲,母亲,是媳妇不好,没,没能够拦住哇。” 贺氏眉头紧锁,一脸懊悔的说道,可是心里却乐翻了天,没想到白清竹一出手就这么狠,哎呀,真是笑死她了,不过,她的功劳也不小,看到那个抹鲜红的肚兜没,这就是她众浣洗房里偷偷弄出来的。 这回看白清秋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狠话可说? 私相授受啊,这可不是一两句话,甩甩鞭子就能说得过去的,再加上又是皇上赐婚,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你?你这个没用的,还不快,快将他给我拉下去?”白老夫人气得拐杖重重锤地,脸色铁青。 拉下去? 老夫人在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布了这个局,又好不容易设了这个宴,你说她贺碧如会这么做吗? 贺氏知道,白老夫人又犯糊涂了,这被一绑子夫人吹棒的让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不过,这也证明了,那个放在老夫人床头的荷包多有郊了。 “老夫人莫气,莫气。” 贺氏赶紧上前,一脸孝顺的给老夫人顺气,不过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母亲不要忘了我们此次宴会的目的何在。 老夫人身体果然一怔,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对对对,白清秋,白清秋……” 没错,这次是让白清秋倒霉来着,更让她去死来着,否则,一个月后死的人将会是她,手指紧握拐杖,老眼放着阴毒的光芒。 贺氏这才满意一笑,不错,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可面上却焦急的应道:“快,快去请大小姐过来,老夫人生气了。” 杏花得令,立即飞奔去了清秋院,贺氏是个厉害的,比李姨娘还要厉,更比李姨娘出手大方,袖中荷包少说也有三十两银子,这可够她一阵好花了。 可当杏花满心欢喜的来到清秋院时,却生生愣住了,只见清秋院下那棵大树荫底下,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白色衣裙,把玩黑鞭的女人。 周围站满了不姐,还有一个捂着脸,鲜血直冒的女人,心中狠狠一跳,这,这气氛不对啊。 白清秋瞄了眼跑来的人,冷冷道:“杏花,你来干什么?“ 她来干什么,“奴婢奉老夫人之命来请大小姐速速前去正厅,大小姐,你还是快点吧,否则老夫人等急了可是要生气的。” 一个傻子而已,一个快要身败名裂的女人而已,她杏花会怕?想到这里看白清秋的眼神越发的嘲讽了起来。 “生气?好一个杏花,好一个奴婢,就你这态度,也足够本小姐杀你十次了,你们做下的那些个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呆会儿再跟你老账新账一齐算了。” “你?大小姐什么老账新账的,奴婢只不过是个传话的,若是大小姐不听,那奴婢也没有办法,哼,不过,奴婢还是奉劝大小姐一句,还是立即动身吧,否则……” 杏花话还没说完,便见一道寒光闪过,肩头一沉,一把锋利的飞刀钉进肉时。 “啊……”杏花一声惨叫,钻心般在的疼痛自肩头传来。 低头一看,吓得脸色惨白,手飞快的捂住伤口,滚烫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你?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老夫人的人,你,你竟敢对我下手?老夫人她,她绝不会放过你的。” 该死的白清秋,她怎么能? “哼,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就算本小姐现在杀了你,你看看老夫人会不会杀了我这个凌王妃为你报仇?”白清秋语气陡然一冷。 “你?”杏花死死咬牙,身体冷不丁的发起抖来。 白清秋冷哼,“真是怂包一个,你不是跑腿报信的吗?现在,本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去告诉老夫人和贺氏,有什么话来我清秋院说,本小姐现在身子娇贵,若是有个闪失,只怕你们赔不起。” 真是操蛋的,肚兜这玩意儿都出来了,还为此特地找了个戏子来,她白清秋的品位有那么低吗?戏子,她全家都是戏子。 白清秋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不气不气,一会儿人来了,二话不说先抽她十几鞭子再说,她看他还如何演戏? 也不知杏花如何传信的,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白老夫人贺氏带着众夫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白清秋……” “大小姐……” 白老夫人,贺氏脸色难的齐声喝道,她们没有想到,她竟敢伤了传信之人? 可是白清秋根本没有有给她们表现的机会,手掌就在太师椅上重重一拍,提起内力,脚踏着椅尖,身轻如燕的飞了过去,对着躲在众夫人身后的戏子当胸拍去。 “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那戏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胸口一痛,一口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众人齐转过头,大惊。 可是这还没完,白清秋一娇喝,手中长鞭应声而去,只见长鞭就在那戏子腰间缠了一圈,众人还来不及猜测她要干什么,便见那戏子竟从头顶上飞1;150850295305065了过去。 戏子啊的一声大喊,手脚就在半空挣扎,砰,一场响,身体重重砸落地面。 “卟。” 一口大血自那戏子口中吐了出来。戏子爬在地上胆颤心惊,不停的自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高潮还未开始,他难道就要损命在此? “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戏子,也敢找我白清秋的麻烦?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白清秋抬手,长鞭应声而下,狠狠的抽在戏子背部,顿时便抽出一道长长的鞭痕。 这? 别说是贺氏,就是在场所有的夫人小姐不禁倒吸口气,这人还未开审白清秋什么话也没说就开打起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戏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白府大小姐真不是一般人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将人打死,然后来个死无对证吗?” 贺碧如咬碎银牙,这个白清秋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时候,她总有办法做到让人意想不到,更能做到让你心惊胆颤。 看,那个戏子好像受不了,好像已经有了退意了。 不,她绝不能将这个极好的机会给错过了,小新之事没能整死她,这一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好过,非得要在她身上扒下层皮来不可。 “不错,清秋,你这样做,是要让外头的人看笑话吗?一味的用蛮力,还有没有半点白府嫡女的样子?” 白老夫人同样震惊了,她出手狠毒,毫不留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势?难不成还要让白府的脸面丢尽吗? “死无对证,白府嫡女?” 白清秋轻声低喃这两个好有意义的词,古井深渊的眸子里透出冰冷。 “贺氏在,白老夫人,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竟想信这个戏子的话而不相信我?真让我失望,还嫡女呢,竟连一个戏子都不如了。” 一席话下来,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这里能够称得了夫人的,脑子又岂会是蠢笨的?单从此事上来看,白老夫人和那贺氏分明就是有意针对白清秋所为,身为一府祖母,竟不分青红皂白的信了那戏子的话要问罪于孙女儿? 而身为主持中匮的主母,居然连个外男也挡不住,这,也太不像话了,而且开口便说出死无对证这样一句话来,真不知白清秋哪儿得罪她们了,竟这般的对待? “你?大小姐,我知道我不是你生母,可是我也是在祠堂里给姐姐烧过香的,我在姐姐牌位前发过誓,一定要教好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没能将你拉回来,我很痛心。” 贺氏一脸悲痛,字里行间满是自责。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那戏子真是白大小姐的相好? “大小姐,此事既然出了,你就是将那戏子打死,它事实也是在的啊,我更不能因为一道圣旨而将凌王给骗了,更不能犯下这欺君之罪,让白府遭受灭顶之灾。” 说到最后,贺氏竟然伤心跪了下去,对着白清秋狠磕起头来,那一声接着一声额头敲地之声,让人看了极为不忍。 “白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是真有此事,你便认了吧,更何况,这男欢女爱,青春萌动又不是什么丢脸之事,相信你告之皇上,请求皇上宽恕,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你。” “不错,这情要是动起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大小姐,这人你是不要再打了,若是再打下去,只怕落人口舌,惹人垢病。” 几个夫人上优雅的上前劝道,那表情一个个就是为你好的模样。 白清秋冷笑,什么南渊国夫人,什么不会怪罪?只怕是事情没发生在她们身上,不觉得疼吧? “潘夫人,你有心思在这里说本小姐,倒不如去关心你女儿伤得如何,若是再过一半盏茶她的脸再得不到救治,本小姐敢保证,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什么?”最先开口的潘夫人猛的一怔,越过白清秋看着身后那个手捂着血淋淋的脸的女子,不是她的女儿又是谁? “啊,女儿,女儿,你你怎么样了?” “夫,夫人,这这是被白大小姐打的。” “白,白清秋?”潘夫人狠吸口气,胸口怒气顿生,张开五指对着白清秋就要狠过去,“我,我要杀了你。” 白清秋冷笑:“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想也没想抬腿,对着潘夫人胸前那一对硕大踢了过去,潘夫人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狼狈的在地面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背后撞到假山这才停了下来。 “你?你你?……” 潘夫人只感觉五内翻腾,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白清秋环固四周,冰冷一笑,“还有哪位夫人想发表什么不同意见吗?若是有,就给本小姐站出来,本小姐一定会好好的,重重的跟她沟通沟通……” 沟通? 若这就是白清秋的沟通方式,那便算了吧,她们还不想被如此沟通。 “呵呵,大小姐说笑了,这是白府事,我等只不过是来做客的,当然,不需要有任何意见。” “没错没错,大小姐,您继续。” 她们不笨,自然也不会白受这皮肉之苦了,光看那甩得一手好鞭就算是心里有任何不满也该消下去了。 “好,众夫人果然有眼色。”白清秋满意点头,夫人,就是比小姐看得通透。 “什么没错,什么继续?你们这些个没用的,难道你们就不出来吗?这白清秋分明就是杀人灭口。”秦墨语不干了。 难道她们都是死人,她们眼瞎不成,这个戏子手里头紧紧抓住的,可是白清秋的贴身之物啊。 难道,她们是样的?那她母亲暗地里让她们来有何用处,有何用处? “秦墨语,什么杀人灭口,杀人是这么杀的吗,你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杀人吗?这个戏子,他哪里好看了,他哪点比得过凌王?你真当本小姐上眼瞎,会看中他?” 笑话,天大的笑话。 “贺氏,废话咱也不多说,本小姐只问你一句,这人,是不是你找来的?如果你你老老实实回答,本小姐可以在凌王面前求求情,让你死得痛快些,若是还想耍花招,那,你就等着凌王的怒气吧。” 敢打君若凌女人的主意,贺氏她的苦头是不是还没吃够啊,那些个男人,是不是还不能满足她?成,那便从今夜开始去接客吧。 嘶。 接客? 若是贺氏知道白清秋此时的想法,会不会疯掉?一个堂堂白府夫人,居然沦落到妓院接客的地步?这下场,不可以说不悲惨,可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路,是她选的。 “凌王?大小姐,你糊涂了吧,此事凌王是怒,可是发怒的对像不是我,而应该是你吧。” 贺氏冷哼,白清秋她想多了吧,像这么一个不守清闺的女子,凌王还会要吗? 不管此事是不是真的1;150850295305065,可只要是男人,便绝对受不了他的女人有任何瑕疵,哪怕只是个传言。 白清秋,你就等身败名裂,等着退婚吧,到那个时候,她贺碧如下在白府各处的药,也该生效了,而她也会让白清秋尝尝被百余个男人强了的滋味。 贺氏激动的握紧手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残杀,无情的残杀 “想像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贺氏,既然你自找,那本小姐便不客气了。” 白清秋冷冷一笑,有些人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想像之中,有些人不接受教训永远也记不住某些事实。 “你?你别在这里唬我,大小姐,我贺碧如也不是吓大的,什么残酷的现实,那不就是你与人苟且,见不得人的事实吗?哼,好一个白府嫡女,好一个凌王妃,竟然就是这种下三烂……” 啪。 一声清脆肉响,白清秋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她的脸上,贺氏被打得脸一歪,脸部发麻,嘴角溢出1;150850295305065血来。 白清秋目光沉如水,冰冷喝道:“贺碧如,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小姐面前放肆,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这白府这个平妻之位的,还不是因为你狐媚白远涛,让他狠狠的干了你一场才有今天,否则以你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的二手货,焉能做这礼部尚书主母之位?” 白清秋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 这个贺氏,难不成真以为她只会甩甩鞭子杀杀人吗,就算是骂人她也绝骂不过她。狐媚子,二手货,她有什么可得瑟的?若不狠狠怼回去,只当她白清秋好欺负不成? “你?” 贺氏被骂得脸色青白交加,全身发颤,感受到周人的目光都带着鄙夷之色,贺氏又急又气,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白清秋的嘴给撕了。 她哪里会不知道众夫人的想法,身为正府夫人,最不喜的就是爬床的女人,而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廉耻之心,爬了男人床的女人。 贺氏猛然抬头,眼中喷火。 白清秋丝毫不理她有多气,多恨,依旧冷声,接着道: “贺碧如,就凭你这点,本小姐便看不起你,鄙视你,你在祠堂给我母亲上过香又怎么样,白远涛承认了你又怎么样,你以为就能与我母亲平起平坐吗,你以为,就凭长的这副德性就能跟我母亲相比吗? 告诉你,只要有我白清秋一天在,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收起你的阴狠,本小姐丝毫不在乎。而且,本小姐的凌王妃,也不是你说了算,我还就将话撂这里了,凌王妃,本小姐是坐定了,这个位置也不是你们能憾动得了的。” 白清秋话说得极为笃定,犹如这世间无论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是凌王妃的事实。 憾动不了凌王妃? 白清竹听到这里,银牙紧咬,胸中早已被极大的怒气所吞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清秋说得没错,凌王那般的爱她,那般的宠她,绝不会让人破坏他们的婚约。 可是,历史真的要重演吗,到最后,她与秦墨萧真的都要死在这个女人的剑下吗? 想起那一剑,白清竹犹如千万只毒箭射穿身体般疼痛不已。 “贺碧如,别一副表情惨白的模样,现在,还不是惨白的时候,接下来,本小姐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惨白,岚轩,去,将本小姐的东西拿上来。” “是,小姐。” 岚轩转身入院,众人目随之移动,有了潘夫人一事,这里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字,白老夫人都被震在当场一句话没说,她们不必凑这个热闹。 “今天,我就给你们玩个新花样,各位夫人,你们也可以睁大眼睛好好学学,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白清秋闪着邪恶之光看着地上那个滚得一身脏的戏子,脸上的恐惧丝毫未减。 新花样?众夫人不解,地上戏子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禁,想想全身的疼痛,那三百两银子还不够他看大夫的,立时便硬着脖子磕头求饶。 “大,大小姐,你,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说?说什么,说你的幕后指使者吗?不不不,本小姐不需要知道这个,我只要知道,现在是你惹了我,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仅此而已。” 她白清秋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是谁在幕后主使这一切,她用得着一个戏子说吗,他只要好好的承受接下来的痛苦就成。 “你,你?” 戏子慌了,彻底的慌了,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恶鬼,下手又重又狠,他不呆了,不要在这里了,心思一定,牙关一咬,忍住全身疼痛爬起起来便跑。 “想跑?没门儿。” 白清秋长鞭一甩,鞭如蛇般的缠上了戏子双足,猛的一拉,戏子重重摔倒,面部着地又是一声惨叫。 白清秋冷哼,孬货,“岚轩,将这货给我绑起来。” “是。” 岚轩如拎小鸡般的将戏子抓起,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绑在高架之,架高三米,手脚被呈“大”字绑。 “你?白大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戏子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敢? 说这话的人都是临死前,活着的时候,他怎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怎么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肚兜引发出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是戏子,应该知道戏文里的坏人是如何处置的。” 啪,一声震人心魄的鞭响,这道鞭子只说明一个问题,戏子你要开唱死亡的歌声了。 贺氏心头一紧,白清秋的鞭子有多厉害她不是不知道,戏子绝迹逃不过一个惨死。 只见眼前一花,鞭子带着冰冷的寒气快速闪过,直直朝着戏子飞速席卷而去,鞭子闪得太快,以至于戏子身上块皮肉被撕下之时还未感觉到半分疼痛,直到架底下空桶之上溅落的血,他才反应过来。 “啊……” 一声惨叫震响整个清秋院。 可是还没等他叫完,鞭子再度无情打过,皮肉再撕一层,而这一次,戏子清清楚楚看到鞭尾上的倒勾从他皮肤上将肉撕起,甚至,甚至他还能听到那块肉脱离身体时的声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不仅是肉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冲击,他这是亲眼看着自己被活剥啊,在这一刻,戏子想死,哪怕是晕过去也好啊,他就不用看着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掉落。 众人同样不可思议,狠吞了吞口水,这,这难道就是白清秋说所的新花样?这哪时是新花样,这根本就是残杀,无情的残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们敢说没有吗 清秋院鞭声啪啪作响,每道鞭响便在虚空中溅起一阵血花,血腥味和片片肉丝瞬间便充斥着整个院落,场面可怕之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戏子被鞭子抽下的肉丝有些竟朝着夫人小姐的方向喷去,吓得众小姐惊声尖叫,慌乱而逃。 戏子见此硬生生就要晕过去,若他所看不错,白清秋是用自己的肉来吓唬人,胸中又气又疼。 “……白清秋,你,你这个恶魔,狠毒的女人,你,你根本就不是人,放了我,快放了我。” 戏子再也受不住了痛哭着嘶声大骂起来,眼泪鼻涕齐流。 这样的鞭子一层层的扒着他的肉,放着他的血,而他的血也一滴不剩的滴落桶中,戏子根本不知道多少块肉被撕下,多少血滴下,只知道,每呼吸一次他就深深的痛上一回。 全身发颤,冷汗齐出。 不要,他不要这样,他宁愿现在就死,给他一个痛快吧,他再也受不了了。真真是后悔为了三百两银子将自己的命给送了出去。 “想死?若是你怕死,也不会接了这等活计了,既然接了,那便就要有死的觉悟。” 白清秋手下越发的狠厉了起来,长长的黑鞭再次闪过,戏子胸口的一大片皮肉硬生生撕了下来,刺穿耳膜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你,白清秋,你怎么敢下这样的手?” 秦墨语张大的眼睛根本不敢看。 这个男人不多时便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了,而她还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白清秋,她到底要干什么? “下这样的手?”白清秋冷哼,“秦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对于这样的人,你竟然还责问起我来了?如果今天他拿的是你的肚兜,我想,你是吃了他的心都有吧。” 她狠吗,若是今日戏子的计划成功,她白清秋死的会比他更惨。 贺氏不会放过她,白清竹也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个皇上更不会放过她,等待她的除了惨死就是生不如死。 可是秦墨语却在说,她狠,她不该这样对待?真是好笑,好笑啊。 他们想她死她就得死吗?荒谬。 “好一个戏子,好一个计谋,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将本小姐在拉下去吗,做梦,统统给我做梦。” 白清秋手下不停,狠狠的抽了过去,啪的一声鞭响,像是在回应着秦墨语的话,那长鞭就是部绞肉机,疯狂的绞着人体皮肉。 “啊……” 胆小些的小姐夫人被这可怕的景像吓得活活昏死过去,底下那处又是一阵慌乱。 秦墨语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竟真的比贺氏还要白。 “白清秋,你,你是魔鬼,魔鬼……” “魔鬼?哈哈哈,秦小姐你说得可真好,如果我是魔鬼,那你们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们心地善良的连只蚂蚁也不敢踩,别告诉我你们没有为了私底下那些个龌龊的东西设计陷害过人。” 白清秋厉声说道,她们敢吗,敢说没有吗? 秦墨语被再次震退数步,狠狠吞下喉头那口干涩的口水,她不敢,因为她也做过设计陷害人的事,可是…… “可是,你你又能说你是好人?难道,你就没用用龌龊的阴谋得到凌王妃这个位置吗?白清秋,你敢说你没有吗?” 秦墨语始终不肯相信,凌王妃就是白清秋,她已经向姑姑莲妃娘娘透露了要嫁与君若凌的心思,而莲妃娘娘也没说不可以,也许,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成了呢? 可是谁成想,她这里还未有动静,1;150850295305065而白清秋赐婚君若凌的事就传开了。 天哪,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打击?抬起冰冷阴森的目光看着白清秋,那个女人她该死。 “凌王妃?原来堂堂相府嫡小姐,这般的看不中我,这般的针对我,这般的为一个戏子说话为的就是凌王妃?秦小姐,你要脸不要脸,你要脸不要脸,居然暗恋凌王,像这样无耻之事,也是你一个相府小姐做出来的?” 白清秋声音拔高,更带着刺耳的讽刺嘲笑,那模样活像是被她这个正室捉奸了一般。 “你?你,你胡说什么?”秦墨语心思被无情戳破,顿时手足无措脸色爆红。 “我胡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我胡说,还是你心里有鬼?” “你?” “我什么我,秦墨语啊秦墨语原先看你温温柔柔正正经经的,没想到啊,你内心是这般的放浪不拘,这般豪情奔放,你看我不顺眼,可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君若凌么,不就是因为你想嫁给他吗?所以,所以你一进府便直接冲进来了,对我是百般挑剔,说不定这个戏子也是你派来污蔑我的,摸黑我的,真正心肠歹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秦墨语吧。” 白清秋一句比一句说得重,一句比一句说的震动人心。 话说得这么清楚,众人就算是傻子也听出了白清秋的言下之意了,看秦墨语今日的表现来看,倒真不能排除这种种可能。难道不是贺氏白老夫人的针对,而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秦府小姐干的? 一想到有种可能,众夫人也是心尖儿一颤,小小年纪为了当上凌王妃也是无所不用其及了,秦府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秦墨语脸上苍白再次加深,现在就算是身上长满了嘴只怕也说不清,道不明了吧。 “不不,不是这样的。” “你特么给我住口,来来去去就这两句,什么不是这样的,秦墨语,我真看不起你,还记得秦府寿宴上本小姐说过的话吗,李晴儿休想进我白府之门,现在,我同样也将这句话送给你,我白府以后也不欢迎秦小姐的到来。” 白清秋厉声说道,她没功夫在这里跟她闲扯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目光看着站在那处瑟瑟发抖的白老夫人,翻个死鱼眼的贺氏还有低头看不清面容的白清竹,一个个的都还等着她去收拾呢。 白老夫人等人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想后退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了,脚下竟如钉了钉子一般。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开口也没有人会开口,一但惹怒了白清秋,溅血飞肉就例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清秋她也是自寻死路 那个戏子吊在那处,苟延残喘,身上的血不停的滴下,滴在桶内,不多不少,刚好是桶的三分之一,若是再滴下去,他便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一时间清秋院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狠,好狠,没想到大姐姐有这样凌厉的手段。”白清竹嘴上说着狠,可是眼睛里看那戏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仅手狠心狠,而且计谋也狠。 明知道戏子是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却将此事转嫁给秦墨语,现在就算秦夫人花再多的钱,也堵不住幽幽之口了,那一句“放浪不拘,豪情奔放”就是秦墨语以后的魔咒,甩不掉逃不开,更别有什么好的亲事也别有什么好的脸面。 即可以清白以证自身,又可以打压秦黑语,一箭双雕。 “真是没想到,大姐姐你竟这般做。”白清竹不得不多看眼白清秋,这次,是她又输了。 “别说那些个没用的,白清竹,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斗吗,本小姐这是在给你机会,若是让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你的手,你说,秦府大公子,他会怎么看你,还会喜欢你吗?” 白清秋乌黑的眸子看着白清竹脸上的变化,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她为之一怔的软肋。 白清竹暗暗咬牙,“你最好别将心思动在他头上,否则,别说是小新,就只要是在人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有办法让你看着她们一个个的离开。” 该死的,白清秋如果她敢那么做,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白清秋脸色越发的沉了,“果然是你,白清竹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吗? 她白清竹付出的还不够? “哈哈哈,好,我等着你的代价,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么,你想怎么样呢?就算戏子的话别人不信,可是皇上会信,皇上他也一定会做出另一种选择的,皇族中人,不容有失。” “就凭一个小小的肚兜,也能将本小姐扳倒?白清竹,是你太过于自信了,还是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这个肚兜你可要看看清楚了,到底是谁的。” 说罢,白清秋长鞭突然卷起地上那块红布,狠狠的甩在白清竹脸上,白清竹急忙将沾了人血的肚兜从脸上拿下,怒瞪过去。 “你?” “看清楚了,那花下的字,可是我白清秋的名字?” 什么?不是她的? 白清竹猛的低头,那花下根本没有字,可是,有一朵小花,一朵玫瑰小花。 她眼皮一跳,脸色一白,这是白清月喜欢的花色而且,而且这朵花绣的手法……正是出自她手? “这肚兜不是你的,是她的?” 白清竹从牙缝挤出这句话,没想到她竟早有准备,将肚兜给偷换了?不,也许,也许她想让她们偷的就是这个肚兜。 上当了,她上当了。 该死的白清秋,她居然将计就计的反将她们给摆了一道?若是皇上一查,别说是白清月逃不过,就连她难逃此责。 好深的计谋,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数雕。 “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 “哈哈,没想到我白清竹自称聪明,却还逃不过你的计策,不过,白清秋,你也别得意,就算你成了凌王妃那又如何,你将我白府中人一个个的得罪光了,看有谁还能成为你依靠,成为你的支撑?” 一个女子未嫁之前,家族就是你的光辉,荣耀,嫁人之后,娘家便也是你在王府地位的依靠。 君若凌是王爷,娶了正妃,接下来的侧妃,妾室一个都不会少,只要其中一个比她的背景强大,白清秋她就等着被踩吧。 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所以白清秋她也是自寻死路。 就算她手段再狠又如何,一头狼再凶,她也逃不过众人的群起而攻,到时候,她只会死得更惨。 白清竹勾唇而笑,今天也没算白费,至少南渊国人不会再有白清秋的地位了。 “四姐姐,大姐姐没了你们,可却还有我,我一定会成为大姐姐将来的娘家依靠和支持,不会让凌王府的人小看姐姐。” 一道宝蓝色锦衫少年走了出来,站在白清秋身边,白清风长得不错,小小年纪便有超越年纪的沉稳,光是这份气度,便知今后前途无量。 “哼,就凭你?你现在不过十一二岁,就算是你参加科考那也要在三年之后,你以为,就凭这三年的时间,以你的底子,只怕连考场的门都摸不到吧。” “他不行,那么我呢。” 说话间,一个布衣裙钗的女子从清秋院走了出来,虽然穿着平常,可是那周身的气度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白清竹目光一沉,“叶二娘?” “不错,清风他底子不好,三年后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若是好,清风还活着,若是不好,只怕他也会丧生在这吃人的地方,他不行,那么我呢?” 叶二娘在清秋院门后,又一次领教了白府中人的毫无人性,更知道了清秋在南渊国的地位汲汲可危。白清竹有一句没有说错,那就是清秋的依靠太弱,弱得可以任人而欺。 “怎么会是叶二娘?”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这叶二娘好像与白清秋关系非浅。” “呵,还以为白清秋是众矢之地,没想到竟有这般的后台?” 叶二娘是什么人众夫人不是不知道,琴棋书画四大精绝,就连皇上也另眼相看,有这样的女子作为靠山,白府只怕也不敢乱动吧,没想到白清秋竟有这样的福气。 “白老夫人,白夫人,四小姐,清秋是我义结金兰的妹子,若是她有事,我叶二娘虽说无权无势,可是局时我也会拼尽全力我家妹子讨回一个公道。”叶二娘身姿挺立的站白清秋的另一边。 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一个南渊国四项绝佳的传奇女子,竟然一左一右的站在她们想也不敢想的人身边。 白清竹手修剪得整齐的指甲狠狠的刺进肉里,胸口窒闷到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那个白清秋到底有什么好,能得他们这般看中?她不是一向不得人喜的吗,她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叶二娘竟然以心相交? 不过…… “叶二娘,你在南渊虽然有些1;150850295305065地位在,可是,再怎么样这也是白府家事,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过去的吧,更何况大姐姐还没嫁,总归是要住在这里的。” 只要白清秋没有离开白府,那么叶二娘再有心相帮,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哼,老夫看谁敢动?就算叶二娘不行,那我呢?” 一声威喝声响,众人抬眼看去,见着说话之人倒抽口气……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何方神圣 他? 白清竹怎么想不到,徐院首竟也会插了一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院首。 “老夫不才,一生精于学医,十八岁之时幸得皇上看中,进宫任了一个小小太医院院首之职,六年前虽退隐宫中,可是老夫自信,这南渊国还是有几个人会给老夫薄面的,白四小姐,不知老夫有没有那个能力保她,还有,你这白府中人是不是也会看老夫薄面之上,莫要再难为于她。” 徐院首摸着修剪整齐的胡子沉声说道,脸上的表情告诉众人,他徐院首很生气。 薄面? 光是徐太傅长子这个名头便已经能砸得人七晕八素的了,若是再加上徐院首自己的名号,别说是薄面,就是你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给什么。 得罪皇上,顶多就是个死字,可要是得罪徐院首,你就是想生也是不能的,人吃五谷杂粮,总有吊着那么一口气的时候,若是想多活几年,只要你能请动徐院首你便能如愿,相对于叶二娘,这徐院首的份量,更重,更足。 白清竹当然知道徐院首的能耐,可是他不是隐退了吗,不是性情淡薄吗,怎的也来凑这份热闹? “徐院首,纵是如此,可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又是我大姐姐什么人,又是我白府什么人,虽然你身份高贵,医术了得,可这毕竟还是我白府家事。” 徐院首他糊涂了吧,他凭什么在这里替白清秋说话? “哼,白四小姐不必这般激我,看你年纪轻轻,说话丝毫不留半点情面,可想而知,我徒儿清秋在白府是如何的受罪。”徐院首冷哼,愤然甩袖。 什么?徒儿?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李大人,我没听错吧,白清秋会是徐院首的徒儿?” “赵大人,你没听错,我,我也听到了。” 别说是夫人这一方,就是刚刚过来的朝中要员也是震惊。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昨夜接到一封请贴,贴中夹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的居然是他们早年间犯下的错误,虽说不大,可是捅出去终究不好看。 可是没想到来的不光是自己一个,还有朝中各大人,心照不宣的进了府来到清秋院,可是听到的,却是让人极度意外的话,白大小姐竟然是徐院首的徒弟? “白四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要为其撑腰,若是你们想对我徒儿做什么,那就得先问过我乐不乐意了,白尚书,老夫也相信,你一定会好生照应我徒儿的,是吗?” 徐院首不能拿宅中妇人如何,1;150850295305065可是他能拿白远涛发落,若是再不行,他便贴了老脸去老父亲那里给白远涛来个不痛快,还是可以的。 白远涛冷汗连连,赶忙称是。 白清竹见此,心都凉了半截,一个白清风不说,还有一个叶二娘,现在,又来了个徐院首?她想昏过去的想法都有了,什么时候白清秋能将他们笼落了? “慢着,徐老头,谁允许你收白清秋为徒了?我同意了没?” 就在此时众人眼前一花,一个胡子和头发均为凌乱,眼睛透着锐利光芒的老头子猛了冲了进来。 白清竹眼角一跳,她怎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现正重的告诉你,小妮子她是我的徒儿,谁跟我抢,我跟谁急。”池老毫无形像的跳起脚来指着徐院首大喝。 “你?”徐院首吃软不吃硬,更何况现在居然有人来跟他抢徒弟?便再不得形像了,同样瞪了过去,“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白清秋这徒弟我收定了,要是跟我抢,我也跟谁急。” “你急?我告诉你,小妮子这徒弟是我早定好了的,我跟白清秋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哪里捏药丸呢。” 捏药丸,他捏药丸怎么了?碍他何事了又?徐院首瞬间气得老脸一青,大声喝回去。 “哼,认识得早又如何,这话是我先说的,先到先得。还有,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北神医而已,你有本事好在我面前得瑟的,识相的,你赶紧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去。” 啥? 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是南渊北神医池老?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南渊有两在神医南神医韩氏居于药王谷,据说只要在挥一挥袖子便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而与南神医齐名的则是北神医池老,此人性情古怪神龙见首不见性,据说见过他的人,只要他一针下去,有病治病,没病延年益寿。 徐院首更不用说了,若说那二人世外高人,那么徐院首就是见得上面的神医。 可是这传说中的两大神医,却清秋院前为争一个徒弟而争得面红耳赤? “……你,你有种再跟我说一遍。” “说就说,从哪里来就给我……啊,你?你这个老混蛋,竟然用针?” “我就用了,谁让你嘴巴臭?” “你?姓池的,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说罢徐院首竟真粗着脖子冲了上去,对着池老的脖子便掐了过去,池老也不是好惹的,反手便将他胡子给纠了。 众人齐齐嘴抽,这二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岁的人了,而且个个威名远播,竟然能为了白清秋而打起来,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二人打得高兴了,可是白清秋却不高兴了,当下甩起黑鞭猛打过去,啪的一声鞭响,二人身上均挨了一鞭。 众人嘴抽得越发的厉害,白大小姐也不怕把这国宝级的人物打坏了? “你们两个臭老头给我住手。”白清秋大声冷喝。 这两个人是吃了饭没事儿干跑来这里乱认徒弟了是吧,他们有没有问过她,经过她的同意就自作主张了? 小清秋发怒了,事情不好了。 徐院首,池老深知她的脾气,齐齐退开一步,垂首不语,可是暗地里目光怒视对方,谁也不服谁。 众人眼不瞎,这二人小孩子模样让感觉不可思议,这还是传奇般的人物吗,还是人敬重的神医吗? 不过,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白大小姐,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便让二神医抢破头。 这位白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本事让这二人这般用心? “大小姐,凌王身边的护卫岚宽岚翔求见。” 就在这时,又一个让人惊破胆的禀报上前,凌王来人?众人的心绪还未沉下的心又高激了起来。 这回不得了了,白府之事居然惊动凌王?白清秋只怕是想逃也逃不过了,肚兜一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会受不了的。 第一百七十章 凌王妃不是任何人可欺的 凌王,白府之宴居然惊动了凌王? 白清竹,秦墨语失声而笑,这下好了,凌王是不是知道了今日之事,要来对白清秋退婚的? “没错,一定是退婚来的,哈哈哈,白清秋看你做下的好事,与戏子私通,贴身之物流落在外,一定是凌王知道了你的本性,要来与你一绝婚期。” 方才面如死灰的秦墨语再次复活了一般,语气和眼神之中均难掩的光亮。 退吧退吧,退了她才有机会接近凌王的不是? 白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秦墨语,你在这里关心这些,倒不如关心关心今后的你,就算君若凌对我退婚,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在站在君若凌身边的资格吗?你以为,你做下的那些个事,君若凌他真的不知道吗,更何况,皇上,会同意秦府与凌王府相结合吗?” 白清秋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于追求爱情,她丝毫也不介意,可是像秦墨语这样爱一个人失去本性,如疯子一般乱咬的行为她却极大的不赞同。 爱,就要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爱,也要守住本心,保持自我,若是做不到这两点,你还何淡其他? 众人听着白清秋的话,聪明一点的都可以想得到,皇上绝不会让秦府再有所壮大,别的不说,就拿秦府大公子而言,秦墨萧年轻有为,可是却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位置,这分明就是在打压了。 “你胡说,我哪里有做什么事,皇上看中秦府,那是皇上的厚爱,又为什么会反对1;150850295305065与凌王府的结合?” 秦墨语近呼歇斯底里了,眼睛发红,看上去竟真的与疯子般无异,可是白清秋却不想再开口了,有些事,她不知道,可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皇上为什么这么看中秦府,那是因为他需要一把刀,一把替他做事的刀,而这把刀做了什么,与当年夺嫡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给云贵妃的那杯毒酒不是从宫中来的,那么又是谁将这杯毒酒送进了宫来? 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 君若凌现在不会怎样,可是她知道,那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怒火一直烧着他的心,若是时机成熟,君若凌第一个下手的,就是秦府,一个也逃不掉。 “秦小姐,不好意思,王爷命我二人前来,不是为了退婚的,而是……” 岚翔端正的托着手中托盘,越过众人,直接来到白清秋面前,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又手将托盘举高在,铿锵有力的说道。 “大小姐,王爷得知今日白府设宴,为免某些心机叵测之人扰乱,特命属下将王妃妃印奉上,另附有凌王府地契等一应之物,还请王妃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会了王爷一番心意。” 啥? 凌王竟然这个时候送上王妃妃印?还,还有凌王府地契?这不可能吧,白清秋还未入门,他二人还未成亲,凌王怎要这般重要的东西交到她的手里? 众人又齐齐吸了口气,这声音连他们自己都听到了,而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吸气,第几次震惊了,他们都怀疑,来此是不是专门为了吸气而来。 可是还未等众人那口气抽完,岚宽大掌猛的向高架上的戏子打去,掌力罡劲,众人只感觉一道劲风从门面闪过,那戏子哼未来得及哼一声,便被岚宽一掌拍死。 这? 他们心尖儿齐颤,这是凌王在为白清秋撑腰,这是在告诉世人,凌王妃不是任何人可欺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凌王那般惊如天人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秦墨语苍白着张脸,连连倒退,那她算什么,她还在这里闹什么,她越是闹,越就是个笑话。 “小,小姐?”一边的丫鬟担心的叫道。 “滚,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白……” 秦墨语强行推开身边之人,伸出手去就与白清秋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后颈突然一个剧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丫鬟急急接住,这才免了倒地之苦。 “大,大公子?” 秦墨萧一袭宝蓝锦袍,玉带束腰,清风吹过,翩翩佳公子之姿出现身后,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清秋。 “不好意思白大小姐,舍妹不懂事,扰了你的宴会,我在这里替妹妹向你赔不是了,还请大小姐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秦墨萧不愧为一代佳公子,行为举止进退有度,可是秦墨萧知道,墨语再这么闹下去,别说是白清秋了,就是凌王也不会放过她,那戏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白清秋目光微闪,手中长鞭这才松了松,若是他不出现,秦墨语绝少不了这顿打,朱唇微微勾起,来得真是时候。 “秦大公子客气,秦墨语她不懂事,你们可别不懂事了,今日本小姐便放她一马,若是还有下次,就别怪我手中长鞭不长眼了。” 秦墨萧回于一个优雅而无奈的笑容:“多谢大小姐手下留情,春喜扶小姐回府。” “是,大公子。”丫鬟领命。 秦墨萧却没走,反而是上前几步,又是在三步之远停了下来,乌黑的眸子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女子。 “大小姐赐婚凌王,未来得及准备像样的礼物。”秦墨萧随手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若是不弃,请收下吧。” 白清秋看着玉佩,是极为罕见的蓝色,其雕刻着一朵白玉兰花,晶莹玉润,品质上乘。 “公子不可。” 白清秋尚未开口,白清竹却急了大声喝止,这玉佩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 此玉为深海蓝玉,极为难得,十几个专门挖玉的渔民甚至一辈子都挖不到的东西,也是秦墨萧极为珍爱的,有一次她一时好奇摸了一下,他竟气得一个月不理她,若不是她想方设法的讨好秦夫人,这才有所回转。 可是,现在他却连丝毫都没有犹豫一下,竟将此玉送给了白清秋?对比之下这种伤害不是一星半点,白清竹死咬住唇,对白清秋的恨意更上了一层楼。 白清秋根本不理白清竹的恨意有多深,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秦墨萧。 “秦公子的东西果然是好货,你说,它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 秦墨萧一怔,随而会心一笑,“如果卖了,应该值不少钱。” “既然值不少钱,你又知我心,那么就请公子收了这玉佩,给本小姐换成银子得了,这价钱嘛,您就看着给。” 秦墨萧心中轻叹,她果然是这样,不肯收,却又不下他的面子,将玉佩换成银子,若是,若是她能收该多好啊,给他一点希望,不好吗?哪怕,是个假的。 秦墨萧喉头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大掌之中紧握着蓝玉兰。 “好,定然给白大小姐送上满意的金额。” 说罢,秦墨萧蓦然转身,大步离开清秋院,只留下一道蓝色背影让人惆怅。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日夜痛苦的折磨 宴会很快结束,可是这场宴会,他们过得却像一辈子那么长,也像一辈子那么深刻。 秦墨语的嚣张,戏子的出现一步步的逼向白清秋,可是这个女子却不走寻常路,根本不为自己辩解半分,更不会去寻找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个阴谋,而是执起手中长鞭,对戏子就是一顿好打。 什么阴谋阳谋,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她的强大,强大到任何东西在这里都会毁灭。 若是她一个人独处于事,若是没有人的支撑,白清秋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是陆续出现在她身后的是那个极有志向的少年,四项绝佳的叶二娘,还有两大神医,甚至,是凌王本人,也都是她的后盾。 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这凌王,众人只要想到那个王妃妃印和凌王府地契便感觉一阵激动。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根本超出了他们的想像,可同时又是一阵羡慕,羡慕白清秋有这样一个相信她,宠爱她的男人,今日之戏子之事饶是搁在谁的头上,都不会好过,可是凌王却选择了相信。 “老爷,妾身怎的感觉这天,要变了呢?”1;150850295305065 “夫人哪,以后这白府能少去便不少去吧,还有秦府,今年中秋之礼便不用送了。” 众夫人们都得到了夫君的明示,脸色不由的一惊,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秦墨语,太让人失望了。 而白府此时乌云罩顶,白远涛对着白老夫人,贺氏,白清竹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正厅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气得直骂,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脸色铁青的转身入宫,再也不理府中之事。 白远涛前脚走,后脚白老夫人便昏死过去,只是除了她身边的王嬷嬷惊慌着,贺氏,白清竹如未看到般的坐在那处,脑海里尽是白日里的情景,论她们如何,也挥之不去。 完了,她们这下真的完了。 原本的计划,全盘皆输了,她们知道,等待的是白清秋疯狂的报复,只是她们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如意院,豆大的烛光照空旷的屋内,贺氏头发凌乱,目我呆滞的看着烛光下无神的影子。 每当入夜之时,她脑海里便会想起那些恶心的男人她身上无尽索取的面孔。 想到这里,贺氏手指咯吱紧握,关节发白,“白清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放过白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哦?贺氏,你不想放过谁啊?” 白清秋刚一落地,便听到贺氏这种愤恨的话,只是她并不在意,因为这句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贺氏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睛犹如困兽般的张怒,“白清秋?你居然还敢来?我,我要杀了你。” 可是还未近身,便被岚轩一脚踢翻在地,爬不起来。 “杀了我?好啊,但是在没杀我之前,你还是先享受享受应有的代价吧。” “应有的代价?哈哈,哈哈哈,我现在这样了,你还能让什么应有的代价主在我的身上?杀了我?我看不会吧,明面儿上,我是你的母亲,要是我死了,你就得守孝三年,你与凌王婚事就得迟三年,你,你舍得吗?” 贺氏倒在地上,冷冷一笑。 “守孝?”白清秋被她一句话给逗笑了,“贺氏啊贺氏,你是真不了解我还是假不了解我,你以为你死了,本小姐婚期就得推吗?别拿自己当个人物,这些虚的在本小姐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贺氏是越活越浑了,竟然用这个来要胁她? “你?” “唉,看来是本小姐的错,让你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不晚,本小姐有的是机会,岚轩,去,给贺氏整理一下,一会儿送去地下暗馆,让她回忆回忆身上的苦楚。” 白清秋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什么?地下暗馆? 贺氏一听,苍白的脸色带着惊慌,“不,不,白清秋,你不能这么做,我不去,我不去。” 那是什么地方她知道得很清楚,原先在贺州之时,那个人就曾经提到过那个地方,地下暗馆,一个见不得人的暗娼之所,只要你给得起钱,只要你喜欢,那里便会提供给你什么样的女子,那里的男人不是人,有些变态的,竟然用大棒子桶女子下体,鲜血直流。 想到这里,贺氏吓得全身发颤。 “看来,你知道那个地方,不错,有见识,以后,每天晚上那个地方就是你睡觉的场所,能不能活下来,或者是怎样的活下来,端的看你本事了,岚轩,带走。” “是,小姐。” “啊,不要不要,我不去,白清秋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也不跟你作对了,再也不设计陷害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 白清秋轻声道:“放?在你接受皇上来到白府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要放?在你与白清竹合谋对我一次又一次下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要放?” 有吗? 答案是肯定的,贺碧如没有要饶了白清秋,因为她感觉自己聪明,手段阴厉,以为任何人都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以为只要她略施手段白清秋便离死不远。 可是,这一切都离她远去,而接下来面对她的是日夜痛苦的折磨。 “不……” 贺氏最后只能留下这道余音。 白清秋充耳不闻,抬首看天空一道弯月,黑幕之下月儿显得越发的白亮,盖住周边所有星星的光亮。 “有些事情该结束了,若总是拖着,应该不好吧,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四妹。” 白清秋话音一落,从黑暗的小灌木丛中走出那个娇小的身影,满脸的阴沉只让人想到的地狱这个词。 “大姐姐好快的手段,白日里还斗个你死我活,夜晚你却开始实施报复了。” “快?就算我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你们的算计,怎么,你想替贺氏求情?你可知道,贺氏今夜被谁包了吗?” 说到这里,白清秋提唇而笑,不待白清竹回答,她又接着道:“是户部侍郎欧阳申,自从他的儿子欧阳振兴死后,他似乎也变得几近疯狂了,特别是他身边的那条近人高的大黑狗,他每日都用这条狗与姨娘小妾媾和,夜夜不断。” “什么?”人畜相交? 饶是白清竹再镇定,听到这里也不禁心尖儿一颤。 “不错,贺碧如今夜就是与大黑狗在一起,你求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替了她,就好。” 白清秋说话依旧淡淡,情绪丝毫没有任何起伏,可是这种表情落在白清竹眼中却是阴森可怖……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清秋,你果然够狠 替她? 白清竹拿什么替她,又凭什么替她,贺碧如说到底不过是枚棋子而已,这枚不行还有下一枚,无论如何,皇上是不会放过白清秋的,直到她死为止。 “呵呵,白清秋,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就算贺氏死在外头,也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的身后除了叶二娘还有两大神医,居然还会有凌王?”或者说,她更在意的是,她什么时候与凌王相识? 白清竹最后一句话竟拔高了音调,语气中充满着怀疑和不服,凌王宠妻她上辈子就知道,可是这么宠得让震动的还是第一次,看看那些人对白清秋仰慕的表情,恨不得当场就撕了。 凭什么她就能得到男人的宠幸,而她却连秦墨萧的正眼都得到,这种落差实以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明白,在秦府之时她明明阻断了他们的最初相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能联系?而且关系非浅。 今日凌王手下岚翔岚宽见着白清秋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虽然言语尽是恭敬,可是那眼底的早该如此的模样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再加上王妃妃印,凌王府地契的双手奉上,越发的让她肯定,凌王白清秋已经用情至深了。 该死的。 白清秋她就是个天生的狐媚子,不仅迷得凌王晕头转向,更迷得秦墨萧将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了她,这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看着秦墨萧落寞的背影,她的心就如在滚油里滚过般疼痛。 “说啊,白清秋你怎么不说话了,白日里你不是很得意吗,不是很风光吗?你不是应该像对待贺氏一样的对待我吗?哈哈哈,不过你放心,无论你要做什么,我若是吭一声,我就不叫白清竹。” 别以为她会害怕,只要她不死,便休想叫她停手。 白清秋看着白清竹几近疯狂的模样,清冷的眸子丝毫不变,微笑再在次勾起。 “你现在这种样子,我还不屑与你斗了,看看你,活像是关在笼子里的一条疯狗,叫得再大声样子再凶狠也伤不了人,我不想打你,也不想骂你,只是……听说秦大公子已经弱冠之年了吧。” 弱冠之年?可不是么,今年他就应该说亲了。 “白清秋,你想干什么?” 白清竹手指紧握,心头一沉,白清秋不会说没用的话,难不成她想插手秦墨萧的婚事? 想到有这种可能,白清竹再也淡定不了了,死咬着银牙恨道:“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我背后的身份,你也别小看了君若凌,要知道那个人会下旨将我与君若凌捆绑在一起,定然是我们握着什么,否则,以你主子的意思,会将我赐给他吗,还是我在砍了白清月手臂的时候。” 白清秋一字一句说道,字里行间满是门面上看不到的东西,满是她们这些人绝不可听的事,宫中的阴司不是白清竹现能顶得住的,宫里的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 “白清竹,你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你能做什么?跟我斗,你的小胳膊能拧得咱这条大腿?难不成还要学当年的罗姨娘,去爬了秦墨萧的床?” 白清秋冷哼,唇角吐出浓浓的讽刺。 “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能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再者说了,你也知道我是庶女,难道你想指望一个庶女做秦府主母?” “好,四妹果然有胆量,不过,你的作要加快了,给你半个月时间去爬秦墨萧的床,半个月之后,便不是由你能说的,因为,白府我只给它半个月的存活时间,在这之前,你还是能以白府四小姐的名义做些事情。” 半个月,这是她给自己的时间,也是给白府的时间,它存在十四年了,活得也够久了,也是时候打回原型了。 白清秋一席笑吟吟的话听在白清竹耳内却是五雷轰顶,脸色越发的惨白了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想让……”白府消失?白清竹狠抽了口气,她是快要成为凌王妃的人啊,难道她不怕凌王因为白府之事弃了她? 白清秋没有回答她,只一句:“你有时间在这里与我纠缠,还是想想如何做吧,半个月,时间紧,任务重。”1;150850295305065 “你?白清秋,你果然够狠。” 事情到了这里,白清竹再也无话可说,白清秋没有靠山,她哪里会有,皇上那头现在只怕大怒了,而她也应该另想出入了,秦府,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娇小的身体很快隐没。 只是白清秋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岚翔将脸色苍白的罗姨娘扔了下来,罗姨娘全身瑟瑟发抖,就像是冬日里雪地中刚出生的小动物一般,被寒气冲的怕下一秒就要冻死。 罗姨娘手脚并用跪爬过去,一把纠住白清秋雪白裙角。 “大小姐婢妾错了,错了,请大小姐原谅我吧,是我的错我的错,不关清竹的事啊,求求你放了她吧,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后悔了,后悔了,她不该自以为聪明的在暗地里摆她一道,不该啊。 “放了你?罗姨娘,你一向小心谨慎,怎的在关键时刻就糊涂了呢,你以为京兆府张天坤凭什么坐在正厅与一个老妪周旋,你以为单凭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副统领,他又以因何而不敢进我的院子?” 白清秋脸色猛然一沉,周身气势突变,对着罗姨娘毫不客气的释放强大的威压。 罗姨娘浑身颤抖,手不停的有打着摆子,后悔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我,我……” 她要怎么说,难道她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清竹吗,她们的计划她不是不知道,看着清竹一次比一次的沦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坠入深渊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竹走那不归路啊。 所以,所以她才会在京兆府抓人之时给白老夫人吹了吹风,只要白清秋死,她的女儿便可以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清竹有个好母亲,你也可以全心全意的为她打算设计,可是我呢,难道我就活该成为你们的下饭菜吗,难道我就该死,去成全你的慈母之心吗?” 不,绝不。 你说她狠心也好,你说她没人性也好,她就是这样残忍,残酷,如果她不这样,你猜猜她坟头的草,是不是也有人高了? 白清秋狠狠的吞下口极怒之气,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 “罗姨娘,你同样也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是何等模样,本小姐也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谢谢你这般毫无保留的支持 小小的院落静得只能听见秋虫的叫声,这是在给白府唱响死亡之曲,还是在给她的人生悲鸣。 白清秋坐房顶思绪万千,罗姨娘是个胆小之人,她为了白清竹可以明知不好惹却要惹,李姨娘是个心狠手毒的,她也能够为一双儿女做任何事,就连白老夫人,也可以为了白远涛而受那十四年的囚禁之苦。 还有,还有婉儿,明知道自己可以弃小保大,可她却将活的机会让给了她的孩子。 而她呢,她只不过是异世的一缕无主之魂,还是自己将自己给一针扎死的,从前她只知道练针,突破,可是重活一回,她反而更想得到一丝亲情。 可是白府人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寒心之极。 “寒什么心?谁敢让本王王妃寒心,本王便将寒肉,寒骨。” 腰间一紧,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白清秋唇边扬起连她也没有察觉到的笑容,飘浮的心在这一刻找到了落脚点。 “寒肉寒骨?很快他们就该寒了,怎么,你怎么有空来这里?莫不是想收回王妃妃印?我告诉你,只要东西在本小姐这里,想要回去比登天还难。”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做着让人暖心之事,看看那些个朝中要员,看看那些个夫人小姐,一个个惊得掉下巴了,这回,她白清秋的名号算是彻底的在南渊国打响了。 “我可没想着要回去,那原本就要送给你的。” 君若凌在一把抱起白清秋,坐在自己大腿上,完美的下巴拱着她柔软的墨发,闻着发间独有的少女馨香,不知怎的,抱上她便感觉抱紧了世间所有。 白清秋也不挣扎了,自己的男人不抱她要抱谁,反而是一双玉臂搂着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一闪。 “怎么,心情不好?” “好?白清秋,一个男人拿着玉佩要送给我的女人,你说,本王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秦墨萧,胆肥了,也不看看这是1;150850295305065谁的女人就来勾搭?不过,他也没放过他,在他回程的马车上制造一个小的事故他还是做得到的,亲眼看着那块绝世玉佩碎了一地才叫甘心。 “行了,他不是翻车了么,想必也是你的手笔。” “哼,若不是看在时机不对的份上,本王定将他灭了。”小小秦府公子,他定是活腻了。 灭了? 白清秋挑眉,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怔重了起来:“那杯毒酒查得怎么样了?” 当年先皇暴毙,紧接着云妃被赐下一杯毒酒而消香玉殒,若是能找到酒的来源顺藤摸瓜,一定能够找到当年杀害云妃的凶手,不过,白清秋心中怀疑的人就是那时的苏妃,如今的苏太后。 可惜,苏太后办事未留痕迹,所以这么多年来,君若凌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你放心,那老货早晚会露出麻脚,更何况秦府也在自作孽,莲妃竟私自将皇上禁于宫内。” “什么?她怎么敢那么做?”白清秋一惊,继而很快又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你又耍了什么手段吧。” 若非如此,依莲妃谨小慎微又步步为营,执掌雀印等同于侧后的存在,像这种人,岂会做出将皇上禁于宫内的蠢事,定是君若凌从中做了手脚。 “本王王妃就是冰雪聪明,不过,皇上就算是知道莲妃用心,暂时也不会发落她。”君若凌修长洁白的手指玩弄起白清秋脑后一缕秀发。 “不发落?”白清秋古井深渊的眸子一凝,“皇上不发落,那我们便让别人发落,莲妃,秦府,白府一个都别想逃。”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用藏着掩着了,若是要战,那便痛痛快快的战一场吧,皇上,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那咱就先看看谁先认比怂? 君若凌剑眉一挑,眼底宠溺浓浓,若说白清秋与别的女子哪里不同,那便是面对困镜,越挫越勇,那种在逆镜中求生的坚刃与无畏是任何一个女子比不了的。 就如现在,今日一事很快传入皇上耳中,而这无异于一种宣战,向皇权宣战。 她即知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且会以更加凌厉的手段逼迫她,可她丝毫没有半点退缩,只一句:来战。 君若凌听到这二字莫明的激动,身体里冰冷的血液亦被她带起,沸腾。 “好,我的女人当该如此,白清秋,这个给你,相信你一定用得上。” 说罢,君若凌洁白的大手一翻,如变魔术般的变出一块玉佩,此玉佩通体墨黑,可是玉质绝付佳,她以为秦墨萧的玉够好的,可是此墨色玉佩竟比他的还要好上一阶,紧握手仿若如有生命般的莹动。 白清秋心下大惊,脱口而出,“这是墨玉,极品墨玉,传说中此玉若是佩戴久了,有了灵性,是会救人一命的?君若凌,你……” 他,他怎会将这般珍贵的东西交于她? “傻女人,只不过是一块墨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心里没有什么重过你。此玉为麒麟阁信物,见它如同见我。”、 君若凌再度说道,深遂的黑眸中透着团火,那团火是为她而烧为她而亮。 白清秋嫩白的手指紧握,她知道他有个麒麟阁,一个不压于任何暗卫组织的存在,而且这也是君若凌的最后实力所在,可是他,他现在却将它交给她? 白清秋死死咬牙,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感动之余却是感谢。 谢谢你君若凌,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这般毫无保留的支持她。 “你放心,我白清秋绝不让你失望。”白清秋脸色绝然,目光中透着坚定。 她绝不让他们好过,君若凌说过,要给她支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而她,也同时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白清秋缓缓站了起来,手持墨玉,仰望月空,晚风吹过,吹起她白色衣裙,将她墨发挑起,而她的身后是则是一个宽大而又修长的男子身景,正目光熠熠的看着她。 一月,一双人,风看咋响,二人衣袂相交,堪称一副绝世仙侣图,而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两个绝美的男女今后掀起的是怎样的一翻腥风血雨……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事情发展的远比白府中人想得要快得多,昨夜将贺氏丢到了那样一个地方,又狠狠的威胁了白清竹,而现在,她又开始白清月和李姨娘下手。 “白清秋,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老夫纵然再为那母女二人说话,只怕也是不能了,因为白清秋将凌王妃的妃印一大早便带到福寿院,毫不客气的说,白清月就是一庶女,又是一个没有脸面的无耻之人,要么住进李姨娘的琼雅院,要么就委屈老夫人住进福寿院,正好老夫人也可以教教白清月身为女子的道理。 一翻话下来,说的人脸色青红交加,这哪里是白府子孙说出来的话,这根本就是白府祖宗说出来的。 白老夫人脸色本就不好,这回,更是一口老血呕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堵喉间,几欲出声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白清秋娇美的手边,一座大印将她压得死死的,更将福寿院的空气压得死死的。 “王嬷嬷,老夫人身子不好也不必她亲力亲为了,此事,你便代由着去办法,有你在,量那个白清月无话可说。” 白清秋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吐血,话是她说,命令是她下,可是面却由老夫人出,事儿由老夫人去办,所有屎盆子也都是往她身上扣,白清秋却撇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咯吱,咯吱诡异的谥静中传来白老夫人咬牙的声音。 白清秋冷哼,咬牙?现在活着还可以咬牙,可是她的母亲婉儿,云贵妃呢,她们也想咬牙,她们咬得成吗?若非是他们的自私,他们的狠毒,她与君若凌又如何会落得十几年来的种种苦楚。 想到这里,白清秋的更冷,更硬了。 “老夫人,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不过,本小姐丑话说在前头,白清月的肚兜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你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太子不可以,皇上不可以,所以,白老夫人,你还是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你的牙,到底还要不要再咬。” 白清秋殷红的唇角勾起冰冷刺骨的笑意。 “你?” 白老夫人语调颤抖,周身冰泠,猛然间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为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厉害了,清月的肚兜示于人前,闺誉尽毁,皇家再如何,也不会要一个这样不堪的太子侧妃,所以,所以这太子侧妃的名头,也到头了。 咚的一声,白老夫人颓然而坐,脸色有说不尽的惨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白清秋算计好了的,在她们做出设宴这一举动之时,也意味着太子侧妃的荣宠也到头了。 “怎么会这样?”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白清秋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无任何势力和依靠的孤儿,可就是这样的境地,却能在十四年后咸鱼翻身,而白府也快从一个尚书之府落没。 不知为何,白老夫人顿时清明了起来,可想到她做下的那些个事,却又不禁暗然。 “老夫人,你不是信佛的吗,佛有没有告诉过你,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白清秋轻声语重的说道,背后的冰冷犹如地狱的索命恶鬼般让人浑身发颤。 “什,什么?” 白老夫人面若死灰的怔在当下,不知何时她的华发间已然生了丝丝雪白,坐在那处毫无精神,看上去那就是个可怜的迟暮老妪,让人唏嘘,让人叹息。 白清秋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摆了摆层层叠叠满是晕华的裙角,挺直着背脊走了出去。 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白老夫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白清秋目不斜视,走在逐渐凋零着落叶的蛹道上,从清月院传来声声嘶吼。 “……贱人,白清秋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将本侧妃赶出清月院?” “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皇后娘娘前儿个还赏了我一瓶化血膏,若是我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一声嘶厉震耳欲聋。 岚轩听着实憋气,“小姐,您听得下去,我可听不下去,我这就去将她的舌头拔了,看那个皇后娘娘敢说什么?” “何必生气,白清月的结局本小姐早已为她设定,去,徐老头和池老头可还在府中?” “回小姐,他二人正在府中斗法,争着让您做徒弟呢。” “好,你去跟他们说,若是三天之内谁先将白清月医好了,本小姐就最先考虑谁。” “是,小姐。”岚轩不懂,可依旧唯命是从,飞快的领命而去。 白清秋乌黑的目光一沉,勾起冷冽的唇角,白清月,我让你骂个够,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边上岚翔见此,忍不住打了个寒禁,大小姐果然可怕,白清月也太不识相了。 “岚翔,最近史御史是不是没事可干?你替本小姐带个信过去,若是不想1;150850295305065干别干,本小姐定然将地下暗馆之事呈报皇上,如他所愿。” 岚翔猛然一怔,果然,大小姐没这般轻易放过。 “是,大小姐,属下这就去办。”脚下一点,消失原地。 果然,三天内白清月身子一天好过一天,原本看上去快要死掉毫无生气的人,瞬间恢复到断臂之前,白清月心下大喜,就连白老夫人也不禁升起一道光明的曙光。 可是这道曙光没有放太久,却被史御史的一道折子弹劾,上书的折子言词犀利,用词毫不客气。 “我南渊泱泱大国,礼仪之帮,皇上顺孝,太子仁义……,白府有女,册封侧妃,可却不顾礼仪廉耻竟与三教九流有所挂扯,呜呼哀哉,太子乃真龙之体,岂能被此等污浊之女所染……” 长篇大论,即将白府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暗中将皇上识人不清,再将太子饥不择食骂了人个彻底。 皇上顿时龙颜大怒,铁青着张脸将怒气一股脑儿的砸在了白远涛身上,白远涛哪里受得住这般龙威,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林公公提着个脑袋带着皇上圣旨,前往白府,将撤消白清月太子侧妃之旨永不得入宫。 白清月听到里,养得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住雷霆之击,瘫软在地,可是,这还没完,又一道圣旨下到秦府,指婚秦墨语为太子妃。 白清月此翻便再也受不住昏死过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清月杀人 白府太子侧妃刚被撤,秦墨语太子正妃已定,而且婚期就在中秋过后。 这个打击对白清月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秦墨语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能成太子妃,那她白清月算什么,算什么? 二话不说便闷头将琼雅院砸了个稀巴烂,甚至将圣旨一把火烧了,众丫鬟婆子们吓得瑟瑟发抖。 李姨娘心下大焦,砸了东西尚可买回,可是圣旨却烧不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推着轮椅上前阻止。 白清月本就气红了眼,见着李姨娘无明的怒火便越发的盛了,发疯似的大喝。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的手如何会被废,若不是你我太子侧妃之位又如何不保?你不是说要让那个贱人死的吗,她不仅没有死,反而让她成了凌王妃压我一头?你为什么不将她出生的时候就掐死,还要留她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 白清月几近歇斯底里,模样扭曲得如魔鬼般可怕。 李姨娘坐轮椅上满脸震惊,不停的自问,这还是她的女儿吗,这还是那个娇美如花般的白府三小姐吗,她的容颜呢,她的优雅呢,她何时变得这般让人难以相认了? “不,不,这不是我的清月,不是……”李姨娘连连摇头,脸色苍折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然而此时的白清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口中喃喃低吼,“还有秦墨语,她算什么东西,除了是相爷嫡孙女儿之外,她哪点有我强?都是狐媚子,若不是她勾引了太子,太子又如何会看上她?” 勾引太子? 疯了,白清月真的疯了,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李姨娘顿时反应了过来,不顾一切的自推着轮椅冲了过,轮椅的轮子上满压满了花瓶碎片,碎片刺入李姨娘手心,鲜血直流。 “清月,清月你这是怎的了,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清朋,你醒醒啊,没了太子侧妃还有姨娘在啊清月……。” 李姨娘尽呼于哀求,面满是担心,众人不忍侧过头去,纵然李姨娘万般不好,可是这份舐犊之情让人动容。 没了太子侧妃? 李姨娘的话让白清月顿住身形,众人还以为她听进去了,熟不知这话就是用刀子再在她的伤口洒上一大把的以盐疼得白清月心脏瞬间纠痛,似乎是让人穿胸过去死死的往胸外狠拉一般。 卟。 一口大血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喷在李姨娘当头,滚烫的血,浓浓的血腥让李姨娘脑海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白清月一声地狱般的尖吼声起。 “没了太子侧妃,我还活着干什么,你还活着干什么?”抄起手边一个花盆,对着李姨娘脑袋狠砸下去。 砰,一声巨响,李姨娘头顶便被砸开一个大血窟窿,泉般的血从混着泥土的伤品滚流而出,瞬间便将李姨娘苍白的脸染红,一张血脸,恐怖之极。 “啊……” “杀人了,三小姐杀人了。” 边上的丫鬟们惊声尖叫,连滚带爬的滚出琼雅阁,闻讯而来的白老夫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白清月杀人? 白老夫人脸色顿时煞白,“浑说什么,三小姐怎会杀人,又去杀谁?”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见白清月满身是血的木着张脸踉跄着走了出来,目光呆滞,头发凌乱,原本新做的牡丹长裙上一大片的血染,还有那双葱般的玉手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老夫人?”王嬷嬷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不,清,清月?” 白老夫人脸色大变,怎么会?她怎么敢杀人?她只不过是刁蛮点,任性点,可这都无关紧要啊,可是为什么她会杀人?沾满鲜血的双手让人看着遍体生寒。 白老夫人虽然不喜李姨娘,可是对白清月那是真正的看中,骨子里认定白清月才是她真正的嫡亲孙女儿,但如今,她的孙女儿在这里杀人,而那个野种却高高的坐上凌王妃之位,这样的落差,她同样受不了。 “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快,快将院子给我关了,关了。” 白老夫人瞬间清醒过来,她不要让白清月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无论如何手刃生母之事绝不能落在白清月的头上。 “是,是,老夫人。” 王嬷嬷也反应过来,立即命人关上院门,可是一个小公公端着皇后娘娘的赏赐下来了。 “完了。” 王嬷嬷心头猛的一沉,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她甚至可以看到龙颜大怒,更可以看到白府彻底的毁了,无可救药,无可救药了。 白清月杀人不要紧,还可以说是失手,只要无人看见,胡弄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被皇宫中人看见了,尤其是被皇后娘娘看见了,那就不得了了。 自从三小姐下旨册封以来皇家为了表达重视,便隔三差五的赏来各种东西,就连她断臂也没有间断过,这足以说明皇宫的态度,说明皇后的态度,可是她现不知好歹,杀了生母? 这是不满吗,是对皇上圣旨的不满吗,还是说,是对皇后的不满,此事无论如何也是揭不过去的了,皇后虽然不受宠,可却是实打实的掌管后宫凤印之人,凤怒,也是不可小看的。 果然,小太监惊得打翻了手中御赐雪融膏,惨白着张脸转身奔回宫中,禀报此事,王嬷嬷竟是开口想拦也拦不住了。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来人哪,老夫人晕过去了。” 琼雅院前又是一片慌乱。 王嬷嬷转头,呆呆的看着这个原本精美的院落,白清月浑身是血,白老夫人惨惨昏厥,还有丫鬟婆子方寸大乱,顿时感觉耳内嗡鸣,听不见任何声音,老眼之中顿然有种如佛看透事世般,隔绝在外。 “王嬷嬷,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们好好淡淡了?”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刺骨的声音将她从世外瞬间拉到了俗。 王嬷嬷猛然抬头,看着眼前1;150850295305065巧笑嫣然的女子,竟脱口而出:“婉儿姑娘?” 白清秋秀眉微挑,笑容越发的深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贱人 白府的毁灭来得极快,白清月弑母,皇上皇后大怒立即着令京兆府前往抓人,白府再次被皂衣衙差围个水泄不通,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抓人顺利之极。 白远涛大殿之上跪求恕罪,眼泪鼻涕齐流,可怜得如同狗一般请求主人饶命,瑟瑟发抖的身体就如寒风中的枯叶,随时都会掉落。 众朝臣冷眼看着,白远涛本就是个无能之辈竟在礼部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气结,不过,他们也不会去踩,因为能在那个位置上呆上那么长时间的人,也说明他有自己的能力。 皇上看着底下白远涛,脑门突突,眉头紧锁,一句,“治国者必先治其家,去吧。” 白远涛听罢,再也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 消息在同一时刻传到了白清秋的耳内。 “治国者,必先治其家?我们这位南渊国的皇上说得轻松,也没看他怎么把家治好啊,宽于律已,严于他人,向来都是皇上的座佑铭。” 白清秋嫩白的手指不断玩弄着手中两枚钢球。 “可纵是如此,这白远涛软了些,就听一句话便吓昏过去,太没种了。”岚轩对白府中人恶之又恶,根本淡不上半点好感。 “不是他没种,而是皇上这话潜在的意思是要撸了他的官职,白远涛对于权势的渴望和执念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帝王之怒,群臣之下,白远涛的面子里子全部丢尽。” 白清秋淡淡说道,手中钢球再度变幻,钢球在纤指之间流动却不掉,看得岚轩啧啧称奇,小姐说这是用来练手指的,增加手指的力度和敏感度。 “那,白远涛回府,我们要怎么办?”岚轩看着股掌之间的球,继续说道。 “怎么办?计划已经开始,便没有停下去的道理,白远涛,既然你那么好面子,那本小姐便将你的面子全部抹净。” 白清秋黑眸中放射出一道冷冽,“今夜,便让白远涛爽过之后,亲眼去看看他的新夫人在狗身子底下的快活模样。” 岚轩扬唇而笑:“小姐放心,一定让白远涛兴奋到极点。” 暗中暗卫齐齐嘴抽,王妃也太狠了,竟然让一个女人前一刻在他身下的呻吟,下一刻却在跟狗身下呻,吟的模样,这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再向王妃看去,只见她双手将沉重的钢球练习起来,似乎方才之事不是她做的一般。 入夜,白远涛铁青着张脸进入如意院,在说到不到一刻钟的话后,便在药力的作用之下与贺氏共赴云雨。 而此时的贺氏不同以往,身体自从破败后,便真的将自己当作浪中之花任由水的拍打,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甚至,她还觉不够,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身体却本能的贪念此道。 不得不承认,在那几日与不下百个男人交,媾之时,内心是崩溃的,可是身体却是愉悦的。 “老,老爷……” 贺氏娇喘连连,雪白的玉臂再度勾起那个快要倒下去的男子,白远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低吼一声过后,便如一只死猪般的倒在床边。 这点对于贺氏来说根本不够,身体紧紧的揉捏着胸前,嘴中呢糜不断。 “真是骨子里的贱货。” 岚轩身影飞扑而下,一条长绫将那副雪白的身子裹起,几个起落便消失于黑夜之间,将贺氏丢入她每夜熟悉的场所。 岚轩走后,暗卫毫不客气的一盆冷水将白远涛浇醒。 地下暗馆的大黑狗已经准备就绪,身下的物件即长又粗,隐隐还可以看到流下的浆白液体,贺氏一经扔下,那条大黑狗便熟练的爬了上去,准确的找到其源所在,做着如人般的律动之事。 贺氏身子越发的软了起来,满脸潮红,玉牙紧咬,身体因激荡而抽畜起来,她身上的大黑狗丝毫不理会,只本能的做着动物该做之事。 而熟不知,这底下的一幕被地下暗馆的三教九流和朝臣全部看了去,男人猥琐的脸上眼睛粘了上去,生怕错过每一个动作。 “贱人,淫妇。” 白远涛脸色已不能用铁青两个字来形容了,方才还他身下欢愉的女人,此时却在一条狗的交媾之下变得如此淫荡,简直就是个无耻的女人。 白远涛手指筋直冒,一双并不年轻的手紧紧扣住,狠狠的刺进肉里,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出去将这个女人杀了,因为上头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丢起这个人。 余光看着那个圆形大床之上,人畜做着羞人之事,白远涛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本小姐还以为,你喜欢贺氏,喜欢这般的夜夜伺候你,而且不正是因为她床上功夫了得才娶她的么,难道,是我猜错了?” 白清秋冰冷一笑,这个男人,实在是渣得可以,不过,这也足够他恶心一辈子的了。 “你?”白远涛死咬牙关,目光狠狠瞪着眼前笑吟吟,语气却如深渊恶鬼,“白清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白府被你害得还不够吗?如今清月身陷牢狱,李姨娘也死了,而我,我的官职也及及可危,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白远涛气疯了,若知今日,当年便不该留着孽障活在这世上,真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够?这怎么够?白远涛,你为了自己的官职,害死婉儿,更与那人交易把本小姐当傻子一样的养活,当傻子一样的嫌弃,更恨不得我死在外头。” 白清秋脸色猛的一沉,冰冷的脸上升起阵阵冰寒之意,若是目光会杀人,白远涛早就尸骨无存,可是1;150850295305065她不会这般轻意的放过这个连条狗都不如的男人,他最在乎什么,她便剥夺什么,让他也尝尝割肉之痛。 “你?”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若非如此,皇上为什么要给你礼部尚书之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浑身上下哪里配得个礼字?”白清秋嫌弃的看了眼,冷哼。 白远涛被她骂得哑口无言,她说一个字都没错,可是他难道就做错了? 白清秋本就不是他的女儿,而那个女他也从未见过,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婴儿换荣华富贵,难道不应该吗? “三十万两,三十万两买本小姐今夜不知道。” 可是不未等他开口,白清秋便又开口将他堵死,此话一出,白远涛撞柱而亡的心都有了。 三十万两? 就算是把他当猪卖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吧,白远涛今日受的刺激太多,身体一软,再次昏死过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完了 地下暗馆,贺氏已经力竭,早已瘫软在地,而大黑狗却还在继续,来回抽动间,贺氏身下一瘫黏糊液体。 可是,这还没完,大黑狗软倒之后,几个早已等不及的三教九流正脱光了裤子排着队的冲了进来,一把将软过去的贺氏再度抬起…… 能进这里的,都是心智不正常的人,他们只做疯狂的事,说他们一群疯子也不为过。 白清秋冷眼扫过,心中没有丝毫起伏之色,堂堂一个白府主母沦落到这种下场,它的毁灭可想而知了。 “只有毁灭,才有新生。”白清秋朱唇轻启,“岚轩,回府。” 她若再不回,只怕君若凌要炸毛,她可是偷着出来的。 但就在她转身之时,白清秋目光一凝,突然素手一翻对着暗中狠狠的射出一道银针,银针破空而出,疾速飞去。 暗中纳兰垣脸色一变,身体急急侧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响,他身后的木板之上银针稳稳钉入。 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做得够小心了,甚至连纳兰家的秘术都用上了,连暗卫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可是白清秋却……。 可是白清秋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思考的空间,再次打出银针直射过去,纳兰垣再次一侧就要躲开。 白清秋冷哼:“想躲?不可能。” 那枚银针就在半空之中突然分开,卟,一枚银针刺中神封穴,纳兰垣大惊,本能运起内力直达神封穴,那针没入两寸之时骤然停下,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铁青着张脸飞身而下。 神封穴,位于胸中,神与鬼对应,封为堵,人体经脉秘所有冷风寒霜之气皆为避走,神封穴由此而来,此穴虽不如天泉天池重要,可若此穴一坏,风寒入体,也是有够受的。 “白大小姐下手真狠。” 纳兰垣暗暗咬牙,可表面上却是风1;150850295305065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样。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戴任何面巾,立体的五官,别样的俊美。 来南渊这么久,说实话也就白清秋能入得了他的眼,手段狠辣,只要惹上她,也不管你是不是相府,是不是白府一律强压,甚至让其走到尽头,这种女子饶是放在西临国,也没有几个。 “大胆。” 岚轩娇喝,拔剑身体挡在白清秋身前,一脸防备,此人竟有如此轻功,她居然没有发现? “岚轩,别这么紧张,他要是敢动,定然让那根针刺破肺膜,寒气入肺,就算是华陀在世,也不一定可破。” 白清秋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意,口中的话列是带着冷冽。 纳兰垣猛的一惊,该死的,他竟忘了神封穴下是肺,肺膜刺穿,饶是咳就得咳死,白清秋真的只有十四岁吗,这般下手不留情? “哼,区区神封穴,还难不倒我纳兰垣。” 说罢,纳兰垣剑指对下封幽门上封神葳,手指鬼诡的钳住银针,猛的一拔,而后再在神封穴点去,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白清秋黑眸一凝,看来也是用针高人。 纳兰垣手中把玩银针,勾唇笑道:“白大小姐相对于你的鞭子,我更喜欢你的银针,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要知道,他隐藏是他的保命术这一,他很想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 “发现你?你以为你是谁要让本小姐发现吗?” 白清秋冷哼,抬腿便走出地下暗馆。 她什么不好,耳朵特别灵敏,别人记住的是脸,而她记住的却是血液的流速。血速就与人的指纹一般,各有不同,也找不到相同的流速,因为每个人的体质和所生环境各有不同,这也就造就了每个人的独特。 “等等。” 见他要走,纳兰垣闪身档了她去路。 “让开。” 白清秋目光一沉,她不喜欢纠缠,更不喜欢一个曾经夜闯她清秋院的人纠缠,若不是时间急,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不让。” “找死。” 白清秋袖下银针紧捏,刺去,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冷香,心尖儿一颤,暗道,完了。 那道冷香直接越过白清秋,径直袭向纳兰垣当胸袭去,来势极为凌厉,掌风掠过白清秋门面,顿时扬起她鬓前秀发,白清秋暗吞口气,虽未有杀气,可是这冷香之下带着的怒气绝对不比杀气差。 “你?” 纳兰垣急忙退去,可是那道身影却不放过,掌风如刀再次狠狠的向他劈去,纳兰垣眼见退不过,抬手肘便档。 “啊。” 一声痛叫,纳兰垣脸色变白,总以为能挡过刀掌,可他看错了来人,那刀掌一下,犹如千斤之力将他手肘打得钻心般疼痛? “哼,西临三皇子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拦的?” 君若凌脸色极不好看,凌厉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射了过去,纳兰垣本能一颤,好强大的气场,好强大的威压,南渊战神果然强大。 “凌王,你既知我身份,也敢对我出手?难道就不怕伽谷对南渊再度发起争斗吗?”纳兰垣咬牙道,脸上早已退去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这辈子只对三个有人有这样的表情,一是大皇兄,二是伽谷大将军,再就是君若凌,因为这三个人在他眼里都是惹不起的。 尤其是君若凌,五年前用了区区十万军便从伽谷手中收加居英山,伽谷回来之后便将自己锁在书房三天三夜,就是父皇亲临也叫不开门,可见那次是被君若凌给打惨了。 想想也是,伽谷人称常胜将军,大大小小战役不下百个,可却在栽在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上,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发起争斗?本王五年前没怕过他,今日本王也不会怕,纳兰垣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这里可是南渊国,不是你西临,还有,日后见着本王王妃最好也绕着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见一次打一次? 这话说得极为霸道专制,白清秋暗吞了吞口气,太可怕了,君若凌发火,用一句毁天灭地来说都不为过,以后她真要小心行事。 “你……”凭什么?纳兰垣不服。 “我劝你还是听他的吧,你难道就没闻到什么味儿吗?”白清秋好心提醒。 味道? 纳兰垣鼻子一动,浓浓的火油从岚宽身上散发出来,脸色瞬间铁青,“你?你竟敢烧了本皇子所在暗庄?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说罢,纳兰垣脚下生风,脸色难看的遁走。 烧他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需要跟他报备么?西临人,也是有够笨的,不过,白清秋更将脖子缩紧,还是想想如何顺某个男人的毛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何消本王的火(福利)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白远涛不好过而已,君若凌,君若凌,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清秋抬眸子看着头顶上抱着她一言不发的男人,从这个角度上只能看到君若凌刚毅完美的下巴,一声不吭。 不得不说,这很吓人,她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火气这么大,那种香艳场面说起来也没什么,在现代的时候像这种小片她看过不少,可是半分感觉都没,而且还会从男女中的喘息中判断这二人是不是肾有问题。 “君若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消消气。” 白清秋轻叹,在古代就不行了,这种地下暗馆是见不得人的,是世人所不能容的,她好像,真不应该样。 “消消气?白清秋,你来说说看,本王如何消气,你胆子倒是不小,这种地方你也敢来?岚轩岚翔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放在那里当桩子吗?别跟我淡什么你要亲自看看白远涛的脸色,看看贺氏不堪的下场?” 君若凌能不生气?这个小女人为了瞒着他,竟然将给他送信的人药倒? 想到这里他脑门又是紧了紧,白清秋她就是个聪明又调皮的孩子,一个不留神便做下这等让人极不放心之事,现在还好是在南渊,可是将来她若发现自己的身世,他哪里能够像这般护她周全? 不行,为横生枝节,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君若凌脸色更沉了,周身散发的怒气连岚宽都退出一丈开外。 白清秋心头更紧了,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君若凌,我真的错了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我将白远涛的三十万两银子给你好了,我不要,你消消气消消气。” 白清秋极力讨好,软言细语,最多,她不要银子了。 君若凌一听,额头黑线条条,难道这区区三十万两银子就能抵过他的怒气?不过,这个小财迷能割肉的钱也不要了,看来,是接受教训了。 “哼,不仅是三十万两银子,就是你床底下那一箱小金子,也别想留。” 啥? 白清秋睁大双眼,那是她好不容易存起来的小金库,这怎么可以? “别跟我讨价还价。” “你?” “还有,从现在开始,白府之事你不得插手,一切事宜由本王接管。别不高兴,你想做什么本王比你更清楚,毁了白府,白清风便能从白府中脱离开来,你是想让白府的毁灭换取他的新生,可是他如何新生,又在何处新生你可有打算?” “我?” 白清秋微微咬唇,垂下浓密的睫毛,她不是没有想过,原本也想找君若凌的,可是骄傲的性子让她开不了这个口,从小到大一向 “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多说,只管好生呆着,三日之后准备进宫事宜。” “三天后进宫?” 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不死心,要将她杀于皇宫吗? “不是,因为方才那个家伙,白远涛这一两个月不就是忙着接待西临国使臣吗?” “不是吧,刚才的纳兰垣就是西临使臣?” 白清秋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焉能与使臣二字挂上勾?还有,他上回闯入清秋院,又是所谓何事? 越来越多的迷团笼罩有白清秋头顶,可是她却越来越感觉到真相就在眼前,那种感觉得到,却摸不到。 “有功夫想这些,不如你想如何消本王的1;150850295305065火吧。” “什么意思?” 白清秋胸前一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来到一张宽大的床上,君若凌早已解下她的裙带,露出雪白肌肤和完美的锁骨,粉红的肚兜之下藏着的是女性突起的标志,君若凌满意点头,几个月不见,居然如春笋般的升了起来,让人意想不到。 “你,你干什么?” 白清秋一把抓起扔在地上的衣裙,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君若凌?他,他不会吧? “没什么不会的,本王的王妃印不是在你手中吗,那你便就是我的王妃,我也只不过是在做本王该做的事情而已,同样,也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 君若凌勾唇而笑,他不是个容易情动之人,可是当看到白清秋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之时,喉头一紧,全身有种难言的炙热之感,这种感觉他很陌生,可是却并不讨厌,更似乎于本能,男人的原始本能。 “啊。” 白清秋倒抽口气,胸前在那只大手已经覆了上来,小脸瞬间爆红,隔着衣服都能够感受到来自君若凌掌心的灸热,白嫩的小手本能的挣扎着,想要将其扒开. 可是当一接触到大掌之时,那大手居然动了?正捏着她的敏感之处揉搓着,力道有点疼,可是这种疼动却调动起了白清秋周身的神经来,此时身体变得如水般柔软,而抓住君若凌的手从推开变成了紧握。 “嗯……。” 一声软糯自殷红的唇中发了出来,听在耳那般的荡漾。 “小女人,我的小女人。” 这一声呻吟叫得君若凌再也把持不住了,完美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含住她樱桃般的红唇,这就像是甘露,他不停的吮吸着,被充着密汁的密汁填满了他干涩的喉咙。 可是不够不够,这还不够,他想要的更多,更多,大手紧紧的搂住娇小滑嫩的背部,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痛。” 白清秋嘴唇刺痛,这一刺痛也将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可是清醒过来又如何,以她的力量根本推不动这只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大男人。 “君,君若凌……,放,放手……” “不。” 声音低吼,他已经从她的嘴角一路向下,直达她雪白的脖子,再到锁骨,一路有向下,大手让路,想也没想含住了那因颤栗而突起,虽然不大,可是足够了。 “啊?” 白清秋大骂,这家伙,他,他到底在干什么?绝美的小脸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可是她全身颤抖得越发的厉害了,身体软成了一团棉花。 “呃,不,不,君,君若凌,不能这样。” 理智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是老实的,她,她喜欢这样,喜欢这样在君若凌的逗弄之下的愉悦……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苏太后诏见 白清秋怎么样也没想到,君若凌不仅收回了她白府的所有权,用这种方式让她给他消火。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低头一看目光所到之处均是青痕交加,还那包裹着胸前的布料早已不知去向,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是爬在君若凌精壮的胸上。 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巴着,始终回想不起昨日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是,君若凌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身体。 白清秋猛的一怔,对了,她有没有失身? 她才十四岁啊,就算是该长的地方都长出来了,可相对于君若凌来说,那是柔嫩的。 微微的动了动下身,不痛? “不会吧,这只大色狼会这么好的放过我?” 白清秋再次动了动,确定全身都痛,就是那处不通,虽然她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是见过的,听说女人的第一次堪称惨痛的车祸,被碾压得不成人形。 相对比一下,她顶多就是被自行车撞了,而不是什么严重的车祸,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不过转而又有些小郁闷,难道,她长得还不够女人,没有吸引力了? 女人就是矛盾体的结合,这话说得真理,她现在就是这样,即不希望这个时候成为她的女人,又怀疑自己的魅力。 “想什么这般入迷?王妃也可与为夫共享。” 就在此时,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在头顶,语气中满是调侃。 “谁,谁要与你分享了?还有,你现在还是我的夫君,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白清秋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抱着薄被,她现在非常尴尬,真正的未着寸缕,真正的赫诚相见。 “不是你的夫君?那你想要让谁来做你的夫君?” 君若凌说罢,修长的身体紧跟着压了上来,他同样未着寸缕,可他丝毫不在意,修长的身体翻了上去。 “啊。” 白清秋吓了一跳,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又要…… “主子,不好了,宫中来人,苏太后诏见王妃。” 就在此时,门外岚宽壮着胆子说道,他很清楚房内有谁,房中之人干了什么,昨夜王妃叫得那般凄惨,定是被王爷弄坏了。 白清秋心下大喜,赶紧推了推身上光着身子的男人:“快,快起来,苏太后要见我了。” 君若凌轻吠,果然,若是某些事情不解决,他与小女人永远不能好好的呆着。 白清秋趁君若凌闪神之时飞快的包裹着薄被,胡乱的抓起地上的衣物躲进了屏风后头,悉悉嗦嗦的穿起衣服。 没了君若凌直勾勾的眼神,她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清醒了起来、 苏太后要见她? “为什么?后日不就是那西临使臣到来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见我?” 难不成,是因为君若凌?因为她是凌王妃,而苏太后这样一个传说中强势,狠毒的宫斗高手,绝不会看着以前妃子留下来的儿子好过,哪怕云贵妃死了十几年。 “若是你进宫,也不必害怕,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因为在她的眼里,你还是个痴傻之人。” 屏风外传来君若凌沉稳有力的声音,白清秋没来由的心头安定了,他说不怕便不怕,可是她也不会完全的说什么就说什么,偶尔让刺探一二,还是可以的。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苏太后只知我是个痴傻之人?” 白清秋一震,这不可能,她从今年春末开始众人都知道,她白清秋早就清醒过来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你长得与婉儿一模一样,而皇上当年将婉儿私带入宫时,苏太后极度不满,趁皇上不注意便命人将婉儿暗中杀死,可却被婉儿早一步逃出宫…… 后来,苏太后也知道了婉儿的藏身之所,不过,那已经是一年之后了,同样也知道了你的存在……” 君若凌的话越说越让白清秋心惊,这些信息也让十四年前婉儿的故事完整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被当成痴傻养活的,不仅是皇上的意思,更是苏太后的意思?” “不错。” “哼,真是好狠的心哪,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杀人杀心,若论手段,只怕皇上还不如苏太后的,不过娘虽强,儿子却次,注定了结局必不会好过。” 白清秋白色腰带紧紧一系,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放射出冷洌。 “既然结局注定,只要一切在控制得好,让他们自己斗去。” 君若凌不知何时走到她的面前1;150850295305065,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将她如丝般的黑发慢慢理顺,以手指为梳,穿梭在发间,白清秋顿时感觉头皮发痒但也很舒服。 “让他们自己斗?这世间,只怕也只有你君若凌敢这么做了,若是苏太后知道当年那个稚子能将他们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表情会是怎样的?” “到时候,他们不就知道了?” 君若凌挽起一个不怎么样的髻,插上那只白玉发簪,墨发白簪,煞是好看,黑色的凤眸中透着光,他不会再让那些人夺走属于他的东西,谁要是想来,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便没有任何退路。 而此时皇宫之内亦同样带着压郁之气,苏太后双目微闭着躺软软的榻上,略带苍白的头发之下一张不怒自威的脸,虽然年事已高,可是保养得当,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有六十多岁的人。 “皇帝啊,你怎的会犯下这样大的错误?” 虽只一句话,可听在皇上耳里竟比泰山压顶还要难受,他知道太后说的是白府之事,可是他也不想啊,那个白远涛根本就是个无用之人,而且还有贺氏,今早便就有人传讯过来,说贺氏昨夜与狗交媾,此事不知怎的竟传到了太后耳内。 皇上狠吞了吞口水:“太后……” “好了,你别再说了,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只怕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 苏太后就算是多年不出,但精明的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皇上暗暗松了口气,母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强势,她这般说他也不反驳,只要她不插手朝中之事,便什么都好办,什么都好说。 孰不知,皇上对苏太后早已厌卷,若不是还挂着个孝道之名,只怕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母妃指使一切的,当年的皇子了,他是皇帝,是南渊最强势之人。 第一百八十章 愿意为君若凌做这个力 苏太后,南渊国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自幼丧父丧母,被有着五十年书香门弟的苏府收养,与苏府之女一同识字,练习琴棋书画,由于刻苦练习,很快苏太后从众女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南渊少有的才女之一,不过,比起苏府长女还是差了些灵动之气。 那一年,先皇选秀,苏府首当其冲,虽说苏府万般不愿,可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将苏府长女送入宫中,巧的是,先皇居然将陪同而去的苏太后一同留下,这其中让人匪夷所思,苏府中人也不是笨的,这里一定有猫腻,虽说苏太后是养女,可同样的当作自己的孩子般培养,趁着进宫之日问了情况。 白清秋看到这里,勾唇冷笑,“苏府大仁大义,可是没不见得苏太后也是这般想。” 岚轩不解:“为什么?” “因为人性,苏太后毕竟是捡来的,而不是苏府嫡女嫡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她会认为苏府一定是另请了高名之师单独教受苏长女技艺,因此心生不悦,这种不悦久了,就会积成仇怨。” “可若不是当年苏府好心收留,苏太后只怕早就饿死了吧。” “要是人人都与你这般想,人人都懂得感恩就好了,可惜苏太后却没有想过这一点,而是想着苏府的厚此薄彼而已。” 白清秋清冷的眸子落在“刻苦练习”四字之上,俗话说得好,勤能补拙,可是拙毕竟是拙,在拥有苏府原本就灵动的血脉之下,她也只能算是有才,而不能真正称得上是人才。 苏长女的存在就是苏太后活生生的打击,更何况,苏长女深得先皇宠爱立即封妃,这更加的让苏太后愤恨,因此在陪同之下,也陪到了先皇的床上,先皇碍于苏府情面,给苏养女封为贵人,苏贵人。 一个苏妃,一个苏贵人,苏府一门便出两大后宫女,一时间五十年书香之府便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太后能从一个贵人挤身后宫,更于苏妃之前生下皇子?”白清秋双眼微眯,后宫之争多凶险,苏太后竟有如此本事?“看来,不能小看这个老女人了。” 白清秋啪的一声关上小册子,长长的吸了口气。 “对了,有没有苏长女的册子?”相对在于苏太后,她更想知道苏长女的事情,因为她更觉得苏长女更聪明。 岚轩笑道:“王爷说得不错,小姐对苏太后的关注也只能在这里,对苏长女反倒是更关心。” 白清秋扶额,这丫鬟到底是她的人还是君若凌的人? “苏长女,本名苏心宁,自幼酷爱琴棋书画……” “停,这些就不用说了,你还是说说进宫之后,还有苏府为何会在南渊除名?”不仅是除名就连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南渊还有这样一个府的存在,可想而知,苏太后定然是将苏府暂草除根了。 “是,小姐。苏妃进宫之后,性子淡薄,最先先皇还有些宠爱,可是渐渐的却失了恩宠,而且进宫三年一无所出,这更让先太后不满,苏妃宫中无形之下便成为一个冷宫,可是有一年……,也就是先皇驾崩那一年,苏妃却消失了,平白的消失了,找不到任何踪迹。” 岚轩说到这里,自己也顿住了,怎的会失了踪迹呢,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可自由进出的地方? “还有呢?” “还有,苏太后为了将自己养女身份掩盖住,就在苏妃逃走之时慌称为了嫉妒和仇恨偷了玉玺,众而将苏府一门上下近百口人押入天牢,而后再过数月又称玉玺追回,苏妃惨死剑下,又将苏府一干人等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 白清秋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胆寒,苏太后果然阴险狠毒,为了一已之私,竟然恩将仇报?什么流放三千里,这三千里下来又能活下几个? “难怪苏府在十几年间从未被人提及过了,谁都知道这是杀鸡敬猴,而且那只鸡还是苏太后的本家。” 白清秋手指紧握,同时又想到自己,苏太后能想到将她养成一个废物,还不就是让她走她的老路,只是不同的是,苏府人是真心待她,而白府人却是假意。 “小,小姐?”岚轩见她脸色越发沉重了,不禁担心道。 “我没事,苏太后她手段就算是再狠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毕竟西临国的人要来了,而且我是个痴傻之人,若不是白府出事,她也不会诏我进宫了。” 白清秋又不是真傻,这次进宫无非就是白府几近毁灭了,而她这个“寄人于下”的傻子十四年后再度被提及,而且又是以凌王妃的身份提及,苏太后坐不住了。 在所有与先皇争斗的妃子中,死去的云贵妃无疑就是最大的强敌,她的儿子未死,始终难消她心头之恨,这第二个诏她进宫的原因,便是君若凌。 白清秋勾唇而笑:“苏太后,你牢牢掌控着的某些东西,已经偏离了,而且当他回过头时,他已经掐住了你的命脉,只需一个用力,你便不能呼吸。” 而她,愿意为君若凌做这个力。 可是白清秋怎么也想不到,秦墨语居然也进宫了?刚分开不到几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秦墨语一身宫装打扮,惊艳无比,除了眼底闪过阴霾,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当日里的狼狈和愤恨。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吗,本妃还未来得及恭喜秦小姐,本妃还在担心哪日之事会影响到你的大事,却没想到,没过在几天你就成为太子妃了?” 浓浓的讽刺让原本镇定的秦墨语瞬间变了模样。 “白清秋,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见吗,我说恭喜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有,别在这里给我大吼大叫的,知道君若凌为什么看中上你吗,长得没我漂亮,心肠没我好,身材也没我好。” “你?”秦墨语气得脸色发白。 “我什么我?看看,看看我这脖子上的东西,我还就不怕告诉你了,昨夜本妃就与君若凌坦诚相见的。” 白清秋毫不客气的拉开衣襟露出点点“红梅”,秦墨语当下脑子嗡嗡作响,她虽未经人事,可是却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是什么,偶尔也能从府中得宠的姨娘颈上见到。 “你,你你?白清秋,我要杀了你。”秦墨语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前对着白清秋伸1;150850295305065手掐过去。 “住手。” 就在这时,太后身边的沈嬷嬷赶了过来,眉着一拧,这哪里像是未来的太妃,与市井之徒又有何区别?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何选择 这? 秦墨语顿时呆住,沈嬷嬷的不喜她看在眼里,心下猛的一怔,暗道不好。沈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若是她有任何不举,太后她一定会知道。 出来之时母亲早就再三说过,这太子圮之位是如何如何艰难的得来,若是想压白清秋一头,成为将来太子荣登大宝,夺得凤印才有机会治她于死地,她这才不闹,规规矩矩的做一个待嫁的太子妃。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里被沈嬷嬷见到? 都是她白清秋,秦墨语愤怒抬头,却看到白清秋笑吟吟的看着她,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再度升了起来,若非她要觐见太后,只怕现在就要撕了她。 “白大小姐,秦小姐,请吧,太后已经恭候多时了。”沈嬷嬷沉声说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秦墨语狠狠吞下胸口怒气,恭敬道:“是,沈嬷嬷,劳太后久等。” 沈嬷嬷微微点头,还好,不是无药可救的,若是一个秦府嫡女此时与一个痴傻之人计较,那才叫失了身份,不过,当目光移至白清秋时暗暗吸了口气,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沈嬷嬷的表情并没有逃过白清秋的眼睛,暗中冷笑,只怕是让她想起了某个人吧。 “你们两个,走吧。”沈嬷嬷转身,带她们进入宁寿宫。 “是。”秦墨语老实的跟在身后。 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而且近几年能够进宫的小姐屈指可数,就算是宫宴也只能在皇宫特定的大殿,像这种可以深入到宁寿宫的极少。 幽深而又高大的宫墙看过去一望无边,一旁的太监宫女就算是洒扫也是轻手轻脚,一时间只能听到三人细碎的脚步声。 1;150850295305065七拐八拐的拐过几道弯后,宁寿宫的大门就眼前。 沈嬷嬷立身而道:“在这里候着。” 秦墨语早就紧张的要死,一路行来更犹如走在了一条不归路上,听沈嬷嬷这一说,赶紧捏着嗓子回道:“是。” 白清秋扬起淡淡随意的笑容:“沈嬷嬷请便。” 不过这一走,白清秋敢肯定没两个时辰是出不来的,宫里的老把戏了,进门是一难,也是一种示威,这是在告诉她们,不要以为成了太子妃和凌王妃她苏太后就没招儿治你了。 “白清秋,你个……” “秦小姐你还是小心点说话,这里可是宁寿宫,若是被太后听了去,看你这个太子妃还能做多久?” “你?” “别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本小姐从不吃这套,还有,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利用太子作跳板来压制我?你也想得太开了。” 白清秋嗤之以鼻,像皇上那样将权利看得极重的人,又岂会轻易交出传国玉玺?更何况,太子立位也有这么多年了,总是交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像秦相寿宴,看上去是对秦相的看中,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太子的贬低呢? “你?” 秦墨语心思被点破,脸色阵青阵白,白清秋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可是她又能如何,凌王,她的凌王,几次梦里都想着与他翻云覆雨,可是每次醒来都是自己和床上凌乱的衣衫,还有身子底下羞人的透明液体。 “你们是谁?又怎会在太后宫前?” 就在此时,一道软糯中带着霸道的童子之声传了过来。 白清秋低头一看,勾唇冷笑,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头戴玉冠,一只龙形白玉簪穿插而过,圆嫩雪白的脸上本是生一对好看的眼睛,可是目光闪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张狂与威严实在让人不喜,还不如她家的白清风来得可爱。 “本皇子问你话呢,你怎的不回答?”君又浩翘起的老高的嘴,肉肉的手指指着二人怒喝。 “大胆,这是七皇子,见了皇子还不快跪下?” 身后宫女厉声喝道,其气势竟比七皇子君又浩少不了多少,眉目间见她们的眼神极为不屑。 “对对,跪下跪下。”七皇子开心的拍手叫好,似乎这种跪虐人的招式他最喜欢用。 七皇子?秦墨语脸色一黑。 母亲来时也交代过,宫里最惹不得的就是她莲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弟,莲妃对这个儿子看得重了又重,更绝不允许地他出宫游玩,就是来秦府也不行,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素未蒙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这个时候。 外头的一切都传入宁寿宫中,沈嬷嬷提着耳朵听着动静。 “太后,这?” 苏太后一双老眼透着精明锐利,“你是想问哀家为何让人带七皇子过来是吧?” 苏太后表面上威严,在子孙面前也同样没有什么笑脸,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不爱护,只因经历过上辈子的兄弟惨杀,太子只留一个就够了,而且莲妃的心在这她们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她犹如当年的自己。 沈嬷嬷微微一笑,“太后你是要给那人一个警示。” “不错,那个女人背后拥有不俗的力量,再加上她又出了个儿子,这女人哪,一但有了儿子心思便不伺候人上头了,哀家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苏太后冷哼,手紧紧的握住龙头拐杖,别以为她老了,就糊涂了,后宫之事她掌握得比皇后还要清楚,前儿个皇上突然病重,就连徐院首都招进来了,可是莲妃却将皇上变相囚禁。 这代表什么她清楚得很,好在皇上无事,否则将秦府灭门都有可能。 “太后放心,想那蹄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许是皇上也知道了她的意图,趁着太子册封太子侧妃一事脱身,虽说近日也去莲妃处,可是时间却越来越短了。” 沈嬷嬷再度说道,敢当着太后的面骂莲妃蹄子的也只她一人了,谁让沈嬷嬷与太后自入宫便在一处了呢,这期间经历的起伏惊险是任何人也想像不到的,沈嬷嬷一句话就连皇后也得听着。 只是沈嬷嬷心里更清楚,太后死了,她也一定活不成了,所以,太后这棵大树绝不能倒。 而这一次,同时诏见两位小姐,同时也在考验,考验她们到底站在哪一方,若是站在莲妃那边就必然会对七皇子毕恭毕敬,若是这般?那便别怪太后心狠手毒了。 端的看她们如何选择。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宁寿宫前喧哗,杖毙 “你,你们怎的还不跪下?信不信本皇子告诉母妃,将你们一个个砍了?” 七皇子君又浩怒极,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宫女,见着他居然不跪,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气死他了,母妃说过,皇宫里,除了父皇除了太后他不能动,其他人随他动。 最先他还不知动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一发怒,一有宫女不听他的话,第二日便不见了,母妃说这些人该死,既然该死,那这二人也就死了吧。 “哼,听到七皇子的话没有,若是再不下跪请安,你们可就要死在这宫里头了。”身边宫女冷笑道。 死?她秦墨语才不想死,当即冷哼,七皇子就算了,可是这个宫女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在她面前摆威风? “不过区区一个宫女而已,也敢让本小姐死,你可知道我是谁?” “哼,我管你是谁,奴婢只知道谁要是惹了七皇子不开心,谁就该罚,七皇子奴婢说得对不对?” 宫女嚣张之极,更气的是,七皇子居然同意的点头? 秦墨语有些哭笑不得,七皇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被一个宫女牵着鼻子走了? “大胆宫婢,本小姐可是秦府小姐,要说起来七皇子还得喊上我一声表姐的,哼,还有,你真的是莲妃娘娘宫里的吗?我怎的没见过?” “你?你是秦小姐?”宫婢一怔,目光微闪,来人不是说只要为难两个小姐的么,怎么会是秦小姐? 秦墨语见宫婢脸色,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让她对一个小娃娃下跪磕头,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目光紧接着一转,巧笑焉然。 “不过七皇子,你倒是可以让这个女人给你下跪请安。” 哼,她不好过,白清秋也别想好过。 “对对对,七皇子,让她下跪。”宫婢附合,柿子总是要找软的捏。 若你真以为白清秋是软柿子,那就是白瞎了她的眼。 “要本王妃下跪?你真认为你的主子受得起?” 白清秋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之下带着近呼于恶魔般的笑容,宫婢心尖儿一颤,此人的气息不比莲妃弱啊。 “白清秋……” “你特么给我住嘴,秦墨语,本王妃问你了吗?宫婢你说,若是本王妃跪了,七皇子的罪责是否由你承担?如果是,本王妃跪也就跪了,就当本王妃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白清秋冷哼,凌厉的目光将宫婢牢牢锁定。 宫婢背脊一寒,她,她这是什么意思?一口一个本王妃又是何意?这南渊国除了宫中娘娘这般自称,可没封过任何妃子啊?看那气势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可是,可是为何时那个人要让她在宁寿宫前闹事? 宫婢一瞬间心思竟转了几转,不是她多想,而是要在这宫中生存,心思不活络也是绝对不行的。 “你,你别在这里唬我,七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难道让一个小姐给他下跪请安也是不能了吗?”宫婢一个咬牙,与其得罪她,也不会去得罪这宫里权威最大的人。 “哼,莲妃娘娘的宫婢果然有胆色,不过这份胆色要看放在哪里,若是放在这里,那就是在找死了。” 白清秋话风一沉,二话不说对着宫婢抬脚当胸踢去,出脚又快又狠,那宫婢身体狼狈后飞出去,砰的一声响,重重砸落在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其余之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而七皇子此时却拍手叫好了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再打一个,再打一个。” 啪。 一声清脆肉响,七皇子圆嘟嘟的小脸上瞬间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 “啊。” 爬地地上的宫婢脑子瞬间空白,脸色也跟着煞白了起来,全身忍不住颤抖。 完了,完了完了,七皇子被打了,她,她这个宫婢也算是做到头了,想起莲妃毫无血性的手段,她冰冷得牙关都在打颤。 “啊,痛痛痛,痛死我了,你,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打我,你打我?我,我要让母妃将你的皮揭下来,啊,痛。” 七皇子被打懵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痛已经将他的眼泪给痛了下来。 都是她,是这个贱人打的,母妃从来都没有打过他,就连大叫也没叫过,这个女人,他要她死,目光之中充满杀意。 “想杀我?君又浩,别说是你,就是你的母妃莲妃娘娘要杀我还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胆量?七皇子,七皇子又如何,你以为我白清秋会怕了吗?小小年纪,满身戾气,这是谁教你的,又是谁让你目无尊长的?” 白清秋大喝,一边说一边迈步走了过去,全身的冰冷之气齐齐的散发了出来。 若君又浩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调皮些无礼些倒也罢了,可是他出生1;150850295305065皇宫,长在皇宫,这里头的阴司硬生生将一个孩子给练成恶鬼。 “你,你你?” 君又浩连连后退,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可是这个时候这个贱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告诉他,不能靠近,不能靠近。 “什么目无尊长?这位小姐你可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宫婢咬着牙忍住胸中钻心般的疼痛大声说道。 “我危言耸听?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白清秋是什么人,我可是凌王妃,论辈份我还是他的十二皇婶,这不是目无尊长是什么?还有说跪就跪,你当皇上的金口玉是吃屎的吗,是不存在的吗?” 皇,皇上? 宫婢脑子懵了,“此事又皇上何干?” “与他何干?本王妃可是皇上亲口许下唯一一个免跪之人,就算是太子他也不敢让本小姐跪下,而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七皇子而已,又如何让本王妃下跪?哼,宫婢啊宫婢,你说本妃若是跪了,你这置七皇子于何地,又置皇上龙威于何地?” 白清秋一字一句逼问道。 宫婢脸色比方才还要白,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护主不利之罪了,而是犯了龙威,触了龙怒啊,皇上是什么人,只要一开口一个眼神便可将她杀死的呀。 想到死字,宫婢腿脚一软,竟砰的一声跪了下来,脸色已呈现出灰白,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惹了这个女人,可是,可是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打开了,出来的依旧是沈嬷嬷,沈嬷嬷连看都未看一眼地上软瘫软的宫婢,只一句:“宁寿宫前喧哗,杖毙。”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堆白骨 杖毙? 宫婢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她怎么也想不到,杀自己的会是太后,她不是已经按她们的意思做了吗,带着七皇子来到宁寿宫前闹事,若是没有太后暗底下的指令,就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白大小姐,秦小姐太后今日身体不适,暂时不能觐见,不过已经准备好了别院,让二位小姐休息,宾菊,带两位小姐下去休息。” 沈嬷嬷丝毫不给白清秋拒绝的机会便将好人安顿了下来。 说是奉太后之命进宫,可是进了宫,却是身不由已,甚至是任人宰割的,苏太后明白这个道理,白清秋更明白。 只是…… “沈嬷嬷看着安排好了,本小姐是个随性之人怎么样都可以,不过,那别院就不要再让皇子公主什么的来了,毕竟动不动就让人下跪请安的也不太好,更重要的是,万一本小姐傻劲儿犯了,那岂不是又要让这金贵之身受伤?” 既然回不去,那索性让自己呆在宫里好受些,可别今天一个皇子在明天一个公主来找她麻烦,否则像今天这样掌掴人的事她还会做,而且会做得更加的彻底。 沈嬷嬷幽暗的目光一沉,这个白清秋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方才制住了七皇子,打了宫婢,现在却在这里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人人都说过犹不及,可她,却丝毫不怕? “白大小姐说的是,你们几个可听见了,若是大小姐需要清静,任何人不得打忧。” “是,沈嬷嬷,奴婢知道了。” 白清秋目光微闪,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一个嬷嬷说话也这般有气势,话里话外不说七皇子无理却暗讽她霸道专制。 “哦对了,沈嬷嬷你也是宫中老人了,又在太后身边伺候,今日一个宫婢也敢这般喧哗,明日是不是会有小太监也来闹上一闹,如此这般下去,宁寿宫可就真成菜市场了,沈嬷嬷,不是我说你,既然吃了太后的奉禄,那就得办点儿实事才行,好了,本小姐也不说什么了,不是有别院吗,还不快带本小姐去?” 白清秋横了眼身边的宫婢,厉声说道。 她不说什么了? 沈嬷嬷气结,她白清秋难道说得还会少吗,她只不过一句,白清秋却顶了她十句,而且一句比一句要人老命的,什么宫婢太监来闹,什么不办实事?这分明就是在说她玩呼职守了。 “你?” 可当沈嬷嬷再度抬头之时,白清秋竟只留给她一个优雅的背影,让她就算是有火也不知往哪里撒了。 “小姐,没事吧。” 等另一处的岚轩担心的问道。 “本小姐我聪明灵利,要有事也是他们有事。”白清秋清冷哼道,一个个的真当她软柿子捏了。 岚轩一听,果然有事,“小姐,王爷吩咐过,小姐手下可不要留情,苏太后为人谨慎又好面子,若是没有找到很好的借口是不会向我们发难的,再者说了,您是大病初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大病初愈?”白清秋拔高了声音,嘴角微抽,“这是君若凌说的?” 岚轩目光闪闪发亮,“是的。” 什么大病初愈,这是在给她痴傻之病治好的一个借口罢了,再加上徐院首和池老的话,这世上也没人敢不相信白清秋的病是一夜之间突然好的。 这些话只不过是场面的官话,实际上能信的有几个,只怕苏有太后不会相信这样的言辞吧。 白清秋抬着看着高高的宫墙,犹如与世隔绝的地狱一般,这里是阴暗,墙外却是一片光明,难怪当年的云妃会想法设法的逃出宫了,哪怕那个男人再爱她,也敌不过放飞的自由之心。 说来也巧,白清秋住的这个别院好像与废弃的云宫离得很近,从浓密的树叶缝中依旧可以看当夜她与君若凌坐的那个破败的墙头和那块翻开的青瓦。 “这么巧?” 白清秋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另一处,宁寿宫。 苏太后抬起精制的银茶碗优雅的轻啜了口,眉也没抬的问道,“安排下去了?” “是的太后,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那个院落会不会有点……” “有点什么?会念起故人吗?哼,那个女人的媳妇可不就要安排在她隔壁么,也让她地下有知,她的好儿子给她找了什么样的好媳妇?一个傻子大病初愈,那还不是傻子一个?” 苏太后一想起那个斗了几年的女人,现在想起来也是浑身是火,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竟让先皇那般的宠爱,刚生下皇子便给了他一张空白圣旨,还有那个保命符。 她的儿子是儿子,那她的皇子就不是了吗?这般大的差别就是苏妃在时也没有这样的。 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死她的手下,还不是一样死后连白骨都难化?那样一杯在毒酒下去,不出三日便会肉身腐烂,再过一月便与泥土混在一处,而那被尸水侵浸过的地方寸草不生,恐怖之极。 “好了,你去给哀家盯着,若是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后儿个西临国使臣便要到了,待他们走后再1;150850295305065作处置。” 苏太后倒要看看那个君若凌作何反应,让他逃了这么多年,活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她绝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再强大,抢了孙子的位置。 沈嬷嬷目光微闪,想说什么,可终究是忍了下来,依旧领命:“是,太后,老奴这就去办。” 可当踏出侵宫之时,沈嬷嬷却不是这么想的,看今日白清秋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大病初愈,活像是本就该是那样,不过,从那边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差才对,那个渠道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了,又那般的隐密,从未出过差错的。 沈嬷嬷这般想着,心也安了下来。 隐密的渠道? 这世上只有自己才会认为那上隐密的,熟不知,早已被君若凌的麒麟阁给盯上了。 入夜,守卫森严的皇宫一道身影闪过,直奔别院而来,白清秋此时正将自己泡在了填满花瓣的浴桶之中,享受着皇宫级的待遇,毫不知此时的她被人看光光…… 第一百八十四章 比疯子还不如 白清秋嫩白的身体全部倾浸在娇艳的红色花瓣之下,宫里的花就是不一样,每一朵都带着淡而不浓恰到好处的香味。 水够热,肌肤瞬间张开毛孔,吼收着热水,不过大多数地方却是青红一片,白清秋低头一看,犹其是胸前的浑圆直到现在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修长的五指印来。 再一想到得儿个君若凌的疯狂的在她身上啃咬的情影,绝美的俏脸一红,暗暗咬唇,将他骂了个遍。 “这个该死的男人,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可是,有句古话说得好,白天不能说人,夜晚不能说鬼,白清秋话音一落,一个身影如踩着飘絮般的轻身飞下,宫灯下映出一张绝世容颜。 “小女人,你方才是在骂我吗?” 君若凌无耻扬起笑容,狭长的凤眸却带着一阵灸热的火看着花瓣底下半隐半露的雪白,这种雾里看花之势反而让君若凌喉头一紧,他能想像到大掌之下弹性十足的滑嫩。 白清秋本能一缩,将身体深埋至水中,言词闪烁,“骂你?你哪只耳朵听到了?不过君若凌,这里可是皇宫后院,你以为是凌王府后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而且今天本小姐我可是打了七皇子的,莲妃今夜一定有所行动的。” 言下之意,他还是快走吧,否则让人发现凌王自由进出皇宫,那就不好了。 君若凌挑眉,“爱妃这般为本王着想,本王很是感动,走,本王是一定会走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伺候王妃沐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王也要做完再走。” “不,不不,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洗。”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君若凌巨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修长洁白的大手再次覆了上来。 白清秋不禁惊呼出声:“疼……” “好,那我轻着些。” 君若凌似乎掌握到了决窍,不再如昨夜一般的兴奋如狂只知道索取,而是慢慢享受肌肤细细的磨擦,手掌与浑圆间越来越磨合。 “嗯……” 一声娇吟1;150850295305065从白清秋樱红的唇中轻吐出来,剪剪双睫在他的轻柔之下变得舒服起来,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疼痛了。 君若凌勾唇一笑,他知道自己做对了,趁胜而上,低头从她光洁的额头一路向下细吻而去,含住她盈润的红唇,而这一次白清秋竟被挑拔了起来,迎了上去。 白清秋的主动,诱得君若凌心下大动,熟悉的灸热从唇部直达小腹,下身越发的紧致了起来。 “小妖精……” 君若凌极大的意志最后狠狠的吮吸了一翻,最终还是放开了满脸娇红的白清秋,只见她双眼迷离,略略红肿的唇微开,胸膛起伏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在水中的那道如两个大水蜜桃般的浑圆随着她的起伏而看见粉嫩的突蕊。 君若凌喉头又是一紧,真想尝尝那处的美好,可是他却不能,没有人能更了解白清秋坚强的外表之下包裹的是一种怎样的柔嫩。 “今夜本王便放过你,还有,一切准备就绪,你无须再过于烦恼,白府现在已是名声狼藉,皇上也已正式撤了白远涛的职……” 君若凌低低的声音在白清秋耳边说道,声音极好听此时又呆在热水之中,慢慢的白清秋便开始恍呼了起来,身体越来越轻软。 “……是吗?那,那白老夫人呢?” “白老夫人一病不起。“ 说话间,君若凌手中一瓶透明液体倒在指腹,仔细的对水中身体揉擦,一股清凉之意从肌肤上传了过来,那处少了份青疼,这让白清秋越发的舒服了,眼皮也越发的重了,就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君若凌怜爱的看着泡在热水里倒在他怀中睡过去的小女人,嘴角翘了起来。 昨夜是他孟浪了,可他不是故意的,那种倾泻而出的本能他根本控制不住,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只怕身下小女人便要受伤。 “你放心,我会等你到成熟的那一刻。” 说罢,便将白清秋从水中捞出,细细的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上里衣盖上薄被,深深的看了眼熟睡的白清秋,而后猛然转身,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然也变得可怕起来。 “岚宽,去将七皇子的手指给我剁下来。” 哪只手指着白清秋,他就砍哪只手。 “是,主子。” 岚宽硕大的身体无声无息的消失于夜色下。 君若凌脚下一跺,同样消失原地,下一个出现的地方是皇上的御书房。 “你?你怎么进宫来了?”皇上脸色大震,手中的朱红笔掉吧哒一声掉落在地。 不是他害怕,而是君若凌的大胆,他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深入皇宫,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十二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中剧毒躺在床上等死的药罐子王爷了。 “皇上,何必惊慌,本王来此也不过是担心本王的王妃住不惯皇宫而已。” 君若凌站在十步之远,不是因为怕皇上,而是不想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之气,不想让这恶气污浊了小女人身上的花瓣香气。 原来是为了白清秋? “哼,君若凌这回你可高兴了,白府名声扫地,你以为你与白清秋的婚事,可以长久吗?” 皇上冷哼,他没有想到的是君若凌竟然敢这么做,白远涛不治家也就罢了,连贺氏也在地下暗馆与一条狗交媾? 真是蠢货,十足的蠢货,白清秋没有杀死,反倒让自已掉落万丈深渊。 “白府如何与她何甘?皇上,你应该更清楚,白清秋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更应该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杀她,还要光明正大,让人找不到借口。” 君若凌浑身冰冷,手指紧握,因为怒气,他的胸口也开始疼了起来,他知道这是碧落之毒毒发的前兆,但身体上的疼痛比不过心里。 她是什么身份? 皇上听到这里,本能一颤,他知道,他十四年前就知道,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南渊国无论是从国力还是从军事上与西临国根本不可相比,若不是君若凌当年英勇,只怕南渊少说也要损失十个城池。 “那又怎么,难道就因为他一人而害得我南渊国不国吗?君若凌,你也是父皇的儿子,你也是南渊国人,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南渊陷入这样的境地吗?” 皇上嘶吼着,模样竟比疯子还不如。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最好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他是南渊国人,他也是父皇的儿子,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南渊国人饱受战争之苦。 好,好好好,这话说得漂亮,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君若凌都忍不住要为他鼓起掌来。 “可是,我的好皇兄,造成南渊陷入这般绝境的人又是谁,我是南渊人,我是父皇的儿子,可是你呢,你除了这两样你还是皇上,是南渊国的皇上,哼,那个人既然将皇位留给你了,也一定是看中了你的治国之才,相信皇兄一定有那个才能。” 君若凌冷哼,言语之中浓浓的讽刺,他有什么资格来骂他,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他吼? 南渊造成今天的局面难道就是他君若凌的责任吗?哼,开什么玩笑,像这种遗臭万年的黑锅他君若凌才不背。 “你?” 皇上脸色铁青,这种讽刺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什么皇上,这个皇位又是怎么来的谁不清楚?杀尽一切有可能与他争皇的所有皇子,就连公主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放过,这样凌厉的手段,这惨忍的夺嫡堪称史上之最。 可是,这是他愿意的吗,还不是那个男人他偏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下此狠手了。 “君若凌,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活着不易,别逼我杀你?” 皇上管不了那么多,遗诏到手,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杀了这个身中剧毒之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君若凌狭长的凤眸嘲讽的看着他的表情,冷冷一哼,“想杀我?皇上,当年你没本事杀我,现在你又凭什么杀我,又是谁给你的自信?你的母妃苏太后吗?别忘了,连你这个儿子都在欺瞒她,她又有什么本事帮得了你?”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多年前的夺嫡她也将自己能用之人用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当初帮助过的大将军也死在了那次夺嫡之中,剩下的,只不过是暗中渠道的消息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事实皇上比君若凌更清楚,所有皇上才要利用秦府,而且只有这个秦府可以利用。 “你想怎么样?”皇上咬牙。 早知这个君若凌会这样威胁他,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什么卿天鉴,什么天灾,统统不管。 “本王不想怎么样,皇位这东西本王根本就不看在眼里,这个东西让本王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对它只有恨,所以,本王绝不会让这里再吞噬掉我第二样最重要的东西,若是没了它,本王将会与整个皇宫,同归于尽,皇兄,你最好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君若凌深遂的双眸一凝,释放出王者般的威压,皇上脸色惨白的倒退一步,撞倒身后层层叠叠的奏折,更惊得他身后冷汗直冒,这气场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将他的龙威死死的压了下去。 君若凌嫌弃的看着他,什么皇上,也不过如此,身体一闪,消失原地。 久久,皇上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瘫软的坐在地上,试了几次才站起来。 狠狠的吞了吞干涩的口水,“君,君若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他的碧落之毒呢,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寻找韩神医给他治毒的吗,他不是应该倒在床上受那经脉啃噬的吗,怎的,怎的还可以自由进出他的御书房?”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又忍不住胆寒起来,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白清秋不让她在宫里出事。 想来,这也是个笑话,在今天以前,他还想方设法的杀她,却没想到今天以后却又要想方设法的护她?真是可笑,可笑啊。 这处宁寿宫,苏太后也同样的接收到了警告,就在沈嬷嬷替她取下凤冠之时,头顶上突然掉落一枚小小锦盒。 沈嬷嬷大惊,“来人,护驾。” 这还得了,宁寿宫这可是遭了刺客了,若是此锦盒换刀子,太后的脑袋只怕就不在了,沈嬷嬷心尖儿一1;150850295305065颤,死死的将太后护住,不是怕太后死,而是太后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等等。” 苏太后也吓得不轻,可是那锦盒在砸下来的瞬间她似乎看一到了血迹,“去,去将锦盒挑开。” 沈嬷嬷瞪大双眼,她,她也看到血迹了,很不自在的领命称是,顺手拿起玉拂手颤抖着双手,猛的一挑,砰的一声响,锦盒打开,里头果然鲜血淋淋,血泊之中赫然一截被斩断的手指。 “太后?” 沈嬷嬷饶是再镇定也不禁嘶声大叫了起来,太可怕了,这里是皇宫,守卫森严的地方,可是居然有人能免无声无息的将断指从太后头顶上掉落?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本事居然这般大? “断指?”苏太后老眼散着极阴的目光,“本太后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般大,敢惹到哀家的头上,去,去给哀家查。” 这是对她的挑衅,难不成那些人真的以为她老了,不中用了吗?苏太后手指紧握。 “是,老奴这就去。” “太后,太后,不好了,莲妃娘娘带着怒气过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宫婢慌张来报,而且脸色极不好看。 “慌什么,什么不好了,不过就是一个有妃子而已,看把你吓成那般,沈嬷嬷重罚三十大板。” “是,太后。” 这个宫婢是犯了太后大忌,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对一个妃子也这般惊吓。 “太后,太后啊,您若是想要了臣妾的命,臣妾就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是,可是您有火何必冲着孩子发,浩儿他也是您的孙儿,虽不及太子尊贵,但也是皇室唯二的血脉了,您这是何必,何必要了他一根手指啊。” 莲妃凄厉的声音冲了进来。 苏太后大惊,猛吸口气,手指?七皇子的手指?目光惊悚的看着锦盒处那根在带血的新鲜的断指。 这,这该不会就是君又浩的吧?手指即肥又白,而且确实不是成人的。 苏太后惨白着张脸倒退数步,“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到底是谁,是谁伤了浩儿?” 谁有那个有胆子,谁有啊。 苏太后虽然偏爱太子,那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子,长子长孙而已,可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七皇子啊,今日之事虽是她有意相授,可她绝不会对君又浩动手。 沈嬷嬷莫明的心慌了起来,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心慌不压于当年夺嫡前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嫁祸 君若凌好手段,又管齐下,即威喝了皇上,又给苏太后一个极大的侮辱,同时还将莲妃娘娘的美梦打破,身为皇室中人,绝不能身有残疾,而七皇子却硬生生断了右手食指,无论执笔的握筷都是极大的不便。 “好个一箭三雕,君若凌出手,就是强。” 白清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用早餐,吃着水晶包子仔细的体味着君若凌昨夜动作,不得不说,他比自己更狠,出手更快,而且胆子也非常大。 君若凌不仅是皇上想杀的人,也是苏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在,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只会让苏太后想到当年的云妃,当年抢她男人的女人。 “小姐,你就不怕太后对你下手?”岚轩担心道。 七皇子昨日与小姐有过争吵,甚至动起手来,当夜七皇子的手指便被人砍断,所以,众人怀疑的人首当其冲便就是小姐。 “下手?苏太后精明阴狠,就算她再恨我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对我下手,她手上不是有刀吗,当然用刀了。” 而且,七皇子断了指,这也是在帮她,帮她替太子扫清一个障碍。 “刀?”岚轩更不解了,“哪里来刀,谁又是太后的刀?” 只是岚轩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1;150850295305065两个目露凶光的宫婢最先冲了进来,一见白清秋二话不说便砸碎花櫈上的古董花瓶,来了个震慑。 “大胆白……啊。” 宫婢刚开口,眼前一花胸口重重挨了一脚,生生后退三步,哇的一声从喉间吐出一大口血来。 “你,你竟敢伤了娘娘的人?” 边上宫女脸色大变? 岚轩冷哼,“伤?本姑娘哪儿有伤她,只不过是她砸了花瓶,我这是在替太后罚她,一个贱婢,也敢来别院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示威是吗,她找错人了。 “你?”宫婢张口结舌,竟怼不回去了。 “岚轩,扔出去。”白清秋清冷的说道,依旧优雅的吃着包子。 “是,小姐。” 岚轩先后在二人身上一拍,再犹如扔垃圾般的扔了出去,除些砸到怒气而来的莲妃,若不是莲妃反应够快,只怕她也要受伤了。 “娘娘小心。”身边宫婢吓得赶紧上前扶住。 “小心?”莲妃美丽的脸上闪着浓浓的阴沉,猛的震开宫婢双手,“本妃还有什么不小心的,七皇子我是时时小心的护着,养着,为了防止意外暗杀,甚至都不敢带出宫去,就连父亲也只能进宫一见。” 说到这里,莲妃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紧握着的手指指关发白,纵然是这样也出了差子,严重的差子,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白清秋,你给你出来,怎么,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见人吗?你要了我浩儿的一指,本妃便要了你的命。” 可是要她的命就能抵得过惨重的损失吗,她儿子现在可是连皇位的资格都没有了哇,恨,真恨,白清秋,她一定要将她跺碎了喂狗。 莲妃简直就要被气疯了,先前也只听墨语说过她是个狠毒的女人,她总不以为意,一心扑在了儿子身上,真真是后悔没在皇上枕头边吹上几句风,要了她的命。 “莲妃娘娘,你这般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这里可是后宫别院,你这般如疯狗般的乱叫,也不怕皇上听见,禁了你的足?” 白清秋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今日她特地穿了一身宫装,一身正红宫装,上好的云锦上绣着一朵娇艳盛开的牡丹花,裙脚层层叠叠,外罩同色罩纱,看上去不仅高贵,而且绝美。 莲妃抬头,猛的一惊,眼前这个少女真的是白清秋吗,一个痴傻,一个只懂得用蛮力的女子难道不应该是粗俗得如民妇? “你?别说那些个没用的,皇上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白清秋说你到底为什么那般狠毒要了浩儿的手指?” 美又如何,还不是一只毒蝎。 “要了七皇子的手指?莲妃你是不是弄错了,本小姐若是真想要他的手指昨儿个就不会只煽他巴掌了。” “你还在这里狡辩?昨儿个也只有你与我儿起过争执,是你当时怀恨在心,夜里头潜入宫中伤了我儿的,你是一个有武功在身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做?” 莲妃再吞了吞悲伤的口水。 “哼,亏得你还是莲妃,入宫这么久难道不知道皇宫守卫森严吗,若是有点武功的人就能潜入,那还要这些御林军干什么,莲妃啊莲妃,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明显的就是一声嫁祸啊。”白清秋再度说道。 什,什么? 嫁祸? 莲妃脑子一懵,这怎么可能,她与白清秋无怨无仇,为何要嫁祸给她? “莲妃,以你的的聪明,若是今日你与我争斗起来,势必是要惊动凌王,而依凌王的性子,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旁的不说,就说我是凌王妃,单单这一个身份,哪个男人饶得了杀妻之人?” 白清秋如鬼魅般的声音幽幽响起,再加上这道笃定。 “这?” 莲妃本能后退一步,眉头紧蹙,似在思考其中关节。 “唉,莲妃,我真是有些可怜你,皇上子嗣本就单薄,说是有七个孩子,可是中途却死了两个,一个是已经三岁二皇子,一个是还未出世的六皇子,而最后剩下的皇子里也就只有太子和七皇子…… 据我所知,太后更有喜太子,虽说都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五根手指头还有长短呢,要我说,这太子也没什么本事,除了年纪大点,你又何时瞧见过皇上给他什么正经活计了?” 白清秋的话越说越轻,轻飘飘的就像上是与已无关,可是这话听在莲妃耳内就如醍醐灌顶,脑子瞬间清明了起来。 惨白的脸上阴晴不定。 白清秋说得没错,她一没那个本事从别院潜入她的宫中在毫无知觉下斩了浩儿手指,而且太后与皇上宠爱的偏向的都是太子,她的儿子却抛向了一边。 还有,还有上次皇上中毒一事,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是皇上如无事般的人似的,如今浩儿断指,皇上却不闻不问这更让她寒了心了。再有昨夜太后暗示,是白清秋做下此事的,她这是要借刀杀人了。 莲妃冰冷的眸子猛怔,难道皇上和太后真正的目的是要杀了她,留子去母,让浩儿没了急皇位的可能? 想到这里,莲妃再也站不住了,带着越发阴沉的脸二话不说离开别院,她不会让他们母子如意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胆子够大,可就是人笨了点儿 莲妃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走,岚轩有些反应不过来,讷讷道:“还以为会莲妃非得闹个人死人亡的才肯走呢,没想到只听了你几句话便就走了?” 几句话? 可是那几句话不是每个人都敢说的,若是说得不得当,更有可能其适得其反。 “希望莲妃是个聪明的,否则,真浪费了本小姐这翻口舌了。” 白清秋意有所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执念,此时莲妃的执念就是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个坐上皇位之人,熟不知这样的莲妃与当年的苏太后有多么的相似,同样的不折手段,接下来的日子,又将会是再一个夺嫡之期,端的看是老的辣,还是新的毒。 “小姐,好像是沈嬷嬷,她怎么来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就在这时,沈嬷嬷鬼头鬼脑的走了进来,岚轩手本能的放在腰间,那里有把暗藏着的软剑。沈嬷嬷是怎样的人,岚轩可是知道的,苏太后最大的心腹,自从进宫以来对小姐的态度极为恶劣。 “别紧张,看到她来,本小姐也就放心了。” 白清秋勾唇而笑,这所有的一切,可不就是为了个嬷嬷么?苏太后根基深厚,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依然可以掌控整个后宫,若要动她淡何容易?所以,也就要从她最亲密的人开始。 “看来,白大小姐知道老奴要来?” 沈嬷嬷见白清秋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心中突的一跳,难道她早就料到了? “没错,本小姐等的就是你。” 淡判开始,双方都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可若是谁松了一口气,谁就输了。沈嬷嬷心中不爽,可是却老练无比,身资挺立的站在那处,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对付。 “既然如此,那么明人不说暗话,白大小姐所想之事老奴尽量去办,你也知道,你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人,还有,若是事成,你们要保我出宫。”沈嬷嬷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 尽量去办,安排出宫? “哼,沈嬷嬷你打得一手好算盘,既不惹怒老主雇,又想保命求生存,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沈嬷嬷本小姐也不怕老实告诉你,这次回来,是要替我惨死的婆婆报仇的,云妃当年那一杯毒酒真是好狠哪,尸身不过三天便化为白骨,不出一个月就连关点踪迹都找不到了,这样的大仇,本小姐也要让苏太后也亲自尝上一尝。” 白清秋冰冷的说道,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冷冽。 沈嬷嬷瞬间被勾起往事,当年夺嫡何其之惨,苏妃遁走,太后只能将全部怒气撒在了云妃身上,原本被分作两杯的毒酒被混成一杯,而三日后她随太后亲自查验云妃尸首,那堆阴森白吓得她屁滚尿流。 死人见过,可是骷髅她却还是第一次见,自那次之后她经常在梦中梦见云妃绝美的容颜与骷髅相到交替的画面,真是坏事做不得啊。 “还有,本小姐不一定要找你,你应该知道除了你还会有别人,甚至我可以在宫外制些什么消息传入宫中也是一样的,相信依太后的聪明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沈嬷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清秋再次勾起绝美又邪恶的笑容,笑容之下句句如恶鬼索命般紧紧的掐住沈嬷嬷的喉咙。 不一定是要选她,而她沈嬷嬷却自动送上门来了,若是白清秋1;150850295305065反水将今日之事透露给太后听,她会死得比云妃还快,还惨。 “你想怎样?” 沈嬷嬷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开口说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语气中的颤抖。 白清秋冷哼,清冷的眸子里闪着阴狠,她不想怎么样,只要在仇报仇,有怨报怨,仅此而已。 “嬷嬷放心,本小姐不会让你太难做,你只需将有关于本小姐的所有的消息让太后发现就好了,事成之后本小姐定然保你安全离宫。” 只是离宫之后,那便不是她考虑的了。 沈嬷嬷一听,能保她的性命,当下也就放心不少,可是,精明的老眼微闪,“白大小姐,不是老奴看不起你,而是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保我出去?” “放肆,这话也是你该问的?”岚轩大喝,这该死的老奴在探听她们的虚实。 “岚轩,你怎么能这说沈嬷嬷,她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投的保,有没有实力,去,将本小姐绣的那朵花拿来给沈嬷嬷亮亮,看看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白清秋笑吟吟说道。 “是,小姐。” 岚轩有些嘴抽,这几日小姐突然说,大儒不做了,要做绣女,还非得要在那个欧阳振兴死过的地方买,很快,一个绣绷上面一坨根本看不出是花是草的东西呈了上来。 “还请嬷嬷鉴赏鉴赏。”白清秋笑意盈盈,将绣绷往前一推。 可是沈嬷嬷却脸色煞白,绣的什么不重要,绣工绣法更不重要,重要的是线,那绣线不是宫造,但也不是庶民用的粗棉线,高不高低不低,可就是这样的丝线却比鬼魅还要可怕。 “你?”沈嬷嬷瞪大双眼,心脏紧缩。 她认得,这是京都正大街绣庄上的绣线,这是太后最后一条眼钱,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眼线,它虽在宫外,可是却能够让太后了解掌握到宫外的民情。 说句不好听的,这也是太后太过于关心太子的原因,皇上终有一天会老去。 “怎么样沈嬷嬷,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白清秋收加绣绷,有模有样的执起针线又开始绣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等着大小姐的消息了,老奴告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嬷嬷也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白清秋这个女人竟然连宫外的暗桩都发现,控制了,真真是厉害之极。 岚轩看着沈嬷嬷的背影冷哼,“老货一个,也想威胁起小姐,胆子真是大了。” “是啊,胆子够大,可就是人,笨了点儿,一个小小的绣线便卖了太后。” 这绣线的确是在罗老的绣庄买的,因为欧阳振兴死的那间破房被点,据说最生气的不是罗老而是白清流,而且,白清竹也喜欢在那里买绣线。 这,就中够引起人的注意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西临国唯一的公主 沈嬷嬷是个有能力的,事情的进展远比白清秋想得要快,要狠得多,苏太后一接到消息,便立即将皇上诏进宁寿宫,杵着龙头拐杖狠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白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哀家,你真当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了吗?” 苏太后一口老血呕在胸口,若不是沈嬷嬷感觉白清秋不对,再次将对外眼线给查了一次,她竟不知她的好儿子居然瞒了她这么多事,这一个个蜡封的丸子足有十几个,从欧阳振兴之死,再到白清秋怒斩白清月,还有御赐凌王妃。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是瞎子也该看得出来白清秋哪里是个大傻初醒的模样,这分明就是早醒了。 “太,太后……” “你别叫我,我不配做你的母后不配做你的太后,从你知事起,我便未雨绸谋步步为营,就连哀家的本家也没有放过,这么多年来,哀家手上沾的血可不比你的少,哀家所结下的恨也不比你的浅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要欺瞒于我?” 苏1;150850295305065太后怒的不是白清秋如何,而是他这个儿子居然阻断了她的眼线,而且断得那般的干净彻底,更怒的是他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将她抛弃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母后,是儿子不对,儿子做错了,可是朕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身子不好,又有陈年腰伤,若是再有个什么闪失,儿子就是难辞其疚了。”皇上再度磕下头去,嘴上的孝顺与眼闪着的阴毒极不相称。 太后她老了,可是却想方设法的干预着他,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后是她的人,这后宫之事就算是责罚了个小宫女她都知道,这很让他不喜,他才是南渊国最高的统治者,凭什么要在一个女人的眼皮子底下过活?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相助的皇子,也在无须太后在这里指手划脚,如若不然,十四年前婉儿也不会逃出宫去,一定是她从中作梗,多年的积怨此时已经到了某种崩溃的边缘,他真是负背受敌,一个是君若凌,一个是苏太后。 苏太后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长长的呼了口气,“远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哀家还能害你不成?白清秋清醒,凌王就突然在这个时候求娶,这让人不得不防啊。” 防? 他怎么防?君若凌都敢夜半闯入而不被暗卫发现,他还怎么防?而现在,他的母妃现在居然还想控制他,真是受够了。 “那,依您的意思?” “杀,明日宫宴过后就动手,我南渊可不能让西临国的人笑话。”太后一脸疲惫的站了起来,“去吧,之后的事由哀家来安排。” “是,儿子知道了,太后您先休息,朕退下了。” 由太后来做此事,再好不过,或许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斗吧斗吧,太后手段他是知道的,用他来对付君若凌,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步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皇上请留步。” 就在皇上踏出宁寿宫的一步,沈嬷嬷急追了上来,在皇上低声道:“皇上,太后说,太子殿下闲赋已久,像寿宴这等事就不要再去做了,可行走御书房了。” 什,什么? 行走御书房? 皇上听罢手指捏得咯吱作响,她还是那样的霸道,还是那样的专制,他这个皇上还没有做够,凭什么要听那个女人的让太子摄政?眼底的阴冷越发的深了起来。 另一处,别院充满着与宁寿宫完全相反的气息,暧昧,欢愉和郁闷,无语…… “君若凌,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放,放开我,这可是在宫里啊。”白清秋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皇宫又如何,无论身处何地,也不能阻止本王与自己的女人亲近吧。” 君若凌将自己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宽大结实的的胸膛感受着白清秋娇嫩的背部,白清秋越是挣扎,越是能听到君若凌喉间发出的低喘。 白清秋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动了,不是因为低喘,而是因为君若凌身下慢慢变硬的那个物件,已经顶向了她的身子底下。 “好,好吧,我说不过你。”白清秋真怕这头大色狼一时兴起将她现在就给办了,“对了,你说太后知不知道皇上已对她起了杀念?” “应该不知道,那个老女人自负了一辈子,只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最终是会死在看中的儿子之手,明日西临国来人,你也无须害怕,有本王在,那个纳兰垣不敢怎么样。” 经过上回火烧暗桩,纳兰垣也不敢怎么样了吧,可是,君若凌想到他来的目的,便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若是被他发现小女人的真实身份,凭着纳兰国皇帝的性子,绝对会不折手段的将亲生女儿招回。 谁让白清秋是西临国唯一的公主呢? “纳兰垣?这个小子倒是有几分可爱,什么三皇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放荡公子,居然连夜闯小姐闺院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他也没落到好,本小姐也从他身上撸下块玉佩,等有时间,你看它值多少钱,把它给我卖了。” “好,你说卖,就卖。” 君若凌挑眉,开始喜欢小女人这个财迷性子了,看来她还没有发现什么,君若凌这就放心了,低头闻着颈脖间散发出的熟悉的少女香,忍不住轻啃了起来。 “嘶……不,不要……” 脖间一阵酥麻,浑身如电流般的袭过,白清秋忍不住推开身后男人。 “什么不要?” 君若凌勾唇一笑,轻呼出气,湿热喷在白清秋发红的耳根,这让他很满意,越来越能掌握到她的弱处所在。 “君若凌?” 白清秋被亲吻得双眼迷离,因为颤栗而身体本能的蜷缩了起来,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君若凌很会挑拔逗弄。 “好,叫,叫我的字,阿卿……” “阿,阿卿?” 声音软糯又带嫩吟,君若凌心神一动,横抱着白清秋扑上床去,一道内力划过,盖住一片旖旎之色……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府如何,与本小姐有关系吗 宫宴在准备了这般久之后终于是开始了,皇上,太后,甚至还有莲妃等各宫娘娘齐齐上阵,朝臣官员,夫人小姐,甚至是只要有头有脸像叶二娘,徐院首,池老这样的,也都到来了。 白清秋扶着断腰慢步走到自己的桌前,看着桌上丝毫勾不起她任何食欲的菜色,看着他们对皇上的狗腿,真真是吃不下饭,像那样一个渣子也能当皇上,果然老天没眼,只是,他很快就要哭了。 “大姐姐,好久不见。” 就在此时,白清秋身后传来一道如毒蛇般阴厉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不过半个月,可是她似乎很久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了。 转头一看,白清竹一身妇人打扮,厚厚的留海已经梳了上去,其上插着一枚火红色的玛瑙珠花与她阴冷的眼神交织出一片狠毒之色。 白清秋勾唇一笑:“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真的与秦墨萧在一起了,怎么,什么时候一个姨娘也可以参加这般好的宫宴了?” 白清竹咬牙,她最恨的不是白清秋的杀伐果决,也不是白清秋的美丽绝色,而是她的聪明,饶是你站在这里,她也能猜得准你的身份,戳得中你的弱处。 “咯咯咯,大姐姐你还真是聪明,不过,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能进来那便是我的本事,只是,今日宫宴可不比往常,要杀你的人已经不是贺氏之流了,看在白府姐妹一场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小心一些吧。” 白清秋的确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能将贺氏丢到那种地方,还能将白远涛逼至疯狂边缘,凌王的手段也不差,贺氏做下的那些个丑事就在几个时辰之内便传遍整个京都,史御史第一时间将参的折子递了上,皇上脸面无存,立时便将礼部尚书一职给撸了。 白府没了官职,这代表着它也走到了尽头,白老夫人听罢当时便吐出一大口血,到现有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王嬷嬷也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不见,还有贺氏,竟抓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干上了,白远涛当场就想将她乱棍打死,可是却无意中发现,身怀有孕了。 这下更乱了,白远涛起剑就想将她刺死,幸得白老夫人憋着一口气说不可,子嗣现在是白府唯一的希望,哪怕只有一半的希望是白府的,他们也可养出第二个听话的“白清秋”,以图后谋。 “可笑,真是可笑,大姐姐你说白府是不是异想天开了?”白清竹冷笑声,表情之中没有丝毫的可惜,就像是她不是白府中人一般。 “白府如何,与本小姐有关系吗?白清竹你在这里说了这么一大堆,是想告诉我什么?”白清秋可不敢小看了这个四妹,十三岁就成别人的姨娘?这真是有够吓人的了。 “没什么,我只想告诉大姐姐,你够狠,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一一的报复回来。”白清竹眼睛里闪着阴霾,说罢扭身离开。 这最后一句着实让岚轩吓了一跳。 “小姐,白清竹不会做出什么举动吧?” “她是个毒的,不过,本小姐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她既然选了秦府,那便同秦府一起覆灭吧。”若她所猜不错,君若凌已经确定了送毒药入宫的证据了,也许这次宫宴之后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只是白清秋怎么也想不到,其中一个,就是她,最重要的一个,也是她。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莲妃娘娘驾到。” 林公公一公鸡般的声音叫驾,皇上面带威色,目光凌厉的踩着步子走了过来,身后沈嬷嬷扶着太后,紧跟在身后的是面带微笑的莲妃。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唯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君若凌,另一个则是白清秋,二人此时显得那般的刺目,皇上袖下紧握,今日过后,有你们好受的。 “平身。” 龙袍一挥,威严天下。 “谢皇上,太后。” 众人平身,可就当屁股刚一坐下,一道万分凄厉的声音冲了进来。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还请皇上给臣做主哇。” 白远涛一袭麻衣眼泪汪汪满脸愤然的冲上前来,对着大殿猛的叩下头去。 皇上脸色一青,脱口而出,“你,你怎的来了?” 若是有冤情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喊,他难道不知道此次宫宴是为了什么吗,他难道不知道在西临国人他要保住颜面,保住国体的吗? 可是白远涛却丝毫不惊讶甚至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白清秋瞄了眼身边若无其事的男人,后肘顶了顶,“这是你安排的吧?” 君若凌挑眉,“你应该叫我夫君,从昨夜开始,本王已经是你的人了。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在何方,本王都跟着你。” 白清秋一怔,感觉怪怪的,“真的?那我要上山当土匪你也跟我?” “跟,我替你打劫,你只要收钱就好。”君若凌再度抱紧白清秋小腰,将头埋进她的颈脖之中。 众小姐眼光一直便看着这处,当看到君若凌惊如天人的绝色姿容,瞬时呆立当场,她们怎和不知道凌王是这般模样?若是知道,纵是打破头也是要争上一争的,真是可惜让白清秋给捷足先登了,难怪秦墨语就算是被羞辱也要嫁他了,可是,没了正妃,不是还有侧妃吗? 想到这里,众小姐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君若凌就如看到一块肥肉般粘了上来。 白清秋脸色一沉,“特么的,老娘的男人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转过头去,对着君若凌俊美的脸狠狠的吧唧了一口,而后以绝对占有的姿态看着那些小姐,只见那群小姐们心儿咔嚓一声声的碎裂,面色苍白。 “皇上,臣有冤1;150850295305065要申冤,还请皇上与太后为臣做主啊,这个,这个白清秋,是他陷害臣,让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此时,白远涛凄厉的声音再度响起。 白清秋冷哼,白远涛,只怕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大结局一 白府之事众人看在眼里,同时也疑惑在心里,但是皇上都没管也没查,身为朝臣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加干涉,更何况白府宴会前收到了那样一封信,这说明暗中有人助白清秋,他们便更不敢动了。 “你说,是白清秋害得你家破人亡的?” 皇上眯起双目,倒是有点兴趣的样子了,若是能在群臣面前将白清秋和君若凌一举拿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禀皇上,是的,是的,害得我白府这般境地,还请皇上为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和清白的啊。” 白远涛虽然被撤了职,可是并未在将他的官品降下,不知是皇上忘了,还是故意等着这一天,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远涛才留有希望,才会釜底抽薪的跪上堂来,状告白清秋。 白远涛很了解皇上,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杀白清秋么,他这么做也不过给皇上一个机会,不是吗?“ “大胆,白远涛,白清秋可是你的女儿,你身为一个父样居然要告自己的女儿,这,这成何体统?”皇上怒喝。 “不,皇上明鉴,白清秋她,她不是臣的女儿。” 什,什么? 白清秋居然不是白远涛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众人齐惊,可是又一转念,若不是这般,白府又岂会将一个嫡女养成痴傻之人,而白清秋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在白府中大杀四方,不管不顾。 这么1;150850295305065说来,白府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个笑话,一个让世人足够笑话三辈子的。 “白清秋,你怎么说?”皇上眼底忍不住的得意。 苏太后见皇上这般,不禁皱起眉头,这还是她的儿子吗,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在这里问寻?白府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了皇上亲审,直接交给刑部不就成了吗?用得着这样小提大作? 白清秋冷哼,优雅的站了起来,素衣白初,身后墨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浅笑焉然倾国倾城,竟比起跪在地上的白远涛高贵许多。 “皇上,本妃没什么可说的,若是真是有的话,本妃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在白府,也不看看这白远涛是个以货色,自己的母亲被安福堂近十四年,却从未见他提起过,整个白府也就只一个姨娘当家,哼,像这样的府,也根本不配做我白清秋的娘家。” “你?白清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配不配的,我告诉你是我白远涛瞎了眼才对,我白府养了你十四年,你却恩将仇报让我白府陷入世人唾骂之中,更让我丢了官职,弄得家不成家。” “我害你?好啊,白远涛,那我问你,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将我养在名下,还坐上个嫡女之名?你难道是傻子吗?” 白清秋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你?” 白远涛如梗在喉,你以为他想留下这个野种吗,若不是皇上有令,他岂会替别人养女? 可是,他能说是皇上让他这么干的吗,那还得让皇上先干死他?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白远涛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我就要说上一句,皇上,众位大人,我白清秋在此就与白府断绝关系,既然他不想做个慈父,本小姐又何必做个孝女。” 断绝关系? 不,这怎么可能,白府现在什么也没了,若是白清秋这个凌王妃的娘家的身份也没了,那他岂不是真完了? “白清秋你敢?” 他只不过想着两条路,一条是让白清秋死,皇上开恩恢复他礼部尚书一职,另一条则是让众人看看他对野种的关心和养育,让她毫无颜面的存在,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白清秋断绝关系啊。 “我敢?白远涛,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不敢?” “你?你?……” 白远涛嘴磕了半天却你不出个下文来,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确实没有这个资格、。 “大姐姐,别怪四妹我替父亲说句公道话。”就在此时,白清竹站了起来,“不管父亲有多么的糊涂,不管你对白府有多么的仇恨,你毕竟是吃白府的米长大的,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白清秋冷哼,“那依你的意思呢?” “依我的意思嘛,就是大姐姐最好别脱主白府,以免让人落了个吃里爬外,恩将仇报的罪名,这于你,于凌王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一个野种,你又以为这皇室能容下得吗?” 白清竹哼道,别说白清秋不贪图富贵,她嫁给凌王就是最好的例子,除此之外,她真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于凌王不是好事? 白清秋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优雅的走了过来,一把搂住白清秋腰身。 “这个就不劳白四小姐担心了,若是可以,本王愿意从皇族除名,我的女人无须为我做出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 君若凌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愿意从皇族中除名?众人惊得脸色大白,这怎么可能? “凌王,你开玩笑的吧,皇权,难道你不想要了吗,为了白清秋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竟然要放弃这一切?” 白清竹不敢相信。 “本王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要管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爬上秦墨萧的床,得到的姨娘之位,真是让人不耻,若是像你这样的人都能够在大殿之上出声,那就真是笑话了。” 君若凌冷哼,宽大袖子一甩,暗中打出一道凌厉的劲风,白清竹顿觉胸口一窒,只听咔嚓一声肋骨断裂。 “你?” 钻心的疼痛猛席了上来,豆大的冷汗直流而下。 白清秋不看其他人,单只抬头看着君若凌,“为什么?” “不为什么,经过上次夺嫡,你以为本王还对皇宫存着执念吗?你应该知道,我活着只不过是替母亲报仇,而且,母亲也很快会看到皇宫中的腥风血雨,苏太后,皇上,秦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清秋长长的叹息,“那好,只要你愿意,那么,事过之后我们就去找个山头,当土匪去,过着我们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们相信,那样的日子,一定不错。 “不行,君若凌,这退出皇族之事由不得你做主,还有白清秋,朕看错你了,竟然能够做恩将仇报之事,再加上你美色诱我十二弟,罪恶涛天,来人,将白清秋给我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皇上大怒,拍桌而起,他不能再等了,否则西临国来人看到白清秋,那岂不是不妙? “本太君看谁敢。” 就在此时,一个白发苍苍气势威严的妇人怒冲了进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二 看着来人,众人心狠狠一抽,那老太君身着西临朝服,手持金云盘龙杖,目光凌厉,气质震人。 众人虽未见过可是从身连纳兰垣轻轻搀扶的样子来看,应该是纳兰一族。 纳兰一族从来都是传奇式的存在,当年皇上正是纳兰氏,可是传到他们这一代竟然有勇气将皇位传于贤者,这世上能有几人面对皇位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像纳兰氏这样的气度? 可是他们却做到了,而他们的眼光真的很好,如今西临国日渐强大,开出的国土竟是南渊国三倍这么大,可说,此时的南渊连人家的一个郡首都不如。 所以,皇上为什么这么重视西临国,为什么又那么害怕西临国,而像婉儿这个柔弱的女子,也可以从皇宫中无声无息的逃走? 这就是差别,这就是国与国的差别。 咣当一声,皇上手边金盏摔落在地,脸上阵青阵白。 纳兰老太君看着滚落的茶盏冰冷一笑,“南渊皇这好的口气,竟敢将我纳兰氏唯一的玄孙女儿押入天牢,秋后处斩?本太君只怕你根本不知道覆灭是如何书写的吧。” 老太君气势凌人,丝毫不输给这里的每一个人。 “老太君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你的玄孙女儿?你是在说白清秋吗?呵,她只不过是白府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野种而已,怎么可能是你纳兰氏的玄孙女儿呢?” 苏太后紧握手中拐杖,相比起人家的金云盘龙杖不知道差了多少倍,心中生出一丝不快。 “苏太后,你也不过六十来岁,怎的眼睛就花了吗,没看到我纳兰氏子孙个个都是绝美异常的吗,就你们这些个人,除了凌王长得入眼点,其余之人就是给我纳兰氏提鞋都不配。” 老太君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说得苏太后脸色铁青。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南渊国人就不是漂亮,入不了眼吗?可是当苏太后回过头去一看,白清秋君若凌的确是一双绝世壁人,不仅容貌上乘,就连气质也是一样的贵气无比。 “怎么,本太君说错了吗?还有,今日谁要是敢动我玄孙女儿一根毫毛,我便让将你全身的毛给拔喽。” 纳兰老太君威严说道,当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站独站在那处,心都碎了,她纳兰家的子孙怎的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她真是恨哪,恨当年为什么没有出来找她们母女,恨那个死老头子说什么不得与皇室来往? 她干嘛要听这些? 看看,把自己的玄孙女儿给弄成什么样了? “清秋,我的儿啊,老祖宗对不起你啊……” 说罢,老太君老泪纵横,急迈过去一把楼住了白清秋娇小的身影,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着。 白清秋被另一种东西紧紧包裹,这种怀抱好像是梦里才有的,这种祖外婆的香气也是只有梦里才有的。 “老祖宗……” 白清秋热泪盈眶,原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亲情,真正的亲情啊,她白清秋不再是个身世不明的野种了,不再是个无主之魂了,好,真好,真是太好了。 “诶诶诶。” 这一声老祖宗她足足等了十四年,若不纳兰当初内乱,她们这一大家子,又岂会分别啊。 “好了老太君,九皇妹既然找到了,您应该开心才是,当心身体。”纳兰垣这顿火烧没有白烧。 “对对,老祖宗要当心身子,可别为了这些个贱民气坏了,饶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白清秋霸凌的说道。 老太君一怔,没想到她的玄孙女儿还有她当年摄政的气魄,看着这个失散十四年的玄孙女儿更加的喜欢了,眼底的满意让纳兰垣都吃起醋来了。 “老祖宗,我也是您的玄孙啊,为什么你没有对我用过这般眼神?” “本太君的玄孙多着呢,你算老几?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我纳兰一向是重女不重男。” “呃,好吧,谁让我命不好,是个男儿身呢,九皇妹,你以后可要在老祖宗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以后我的日子就靠你过了。” 纳兰垣说得嘻皮笑脸。 在场之人无一不被他们的对话所震摄,自古是男尊女卑,可是到了纳兰氏这里却是完全的相反,女尊男卑,怪不得皇上和白远涛要吓得脸色惨白了,原来得罪的是纳兰氏的女人。 “好了,皇上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便要随老祖宗回去了,还有,君氏君若凌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你皇室中人了,你是我的,知道吗,只是我的,若是胆敢有哪个1;150850295305065女人敢看你一眼,我便将她的眼睛给剜了。” 白清秋扭着小腰来到君若凌身边,手指勾着君若凌洁白玉锦带,霸道冰冷的说道。 众人在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白清秋,哦不,纳兰清秋居然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那,那凌王呢,他,他是怎样的? “是,夫人,我君若凌以后就是你的了。”君若凌扬唇而笑。 白清秋回敬他一个迷人的笑容,“你就不怕他们的闲言碎语?” “那是他们的事,不过,若是不想他们做过的那些丑事天下尽知之,便尽管笑吧。” 君若凌话音一落,众人表情齐齐收了回去,那些都是见不得人的,若是被人知道了,还能有好? 老太君笑容加深,“婉儿啊婉儿,这下你可放心了,清秋找的男人比你找得好,愿弃舍弃江山只为一生一世。” 可是这种在境况却不是皇上和苏太后喜见的,君若凌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他走啊。 “来人,来人哪,将他们给朕拿下,拿下。”皇上发疯似的叫哮,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逃出南渊国。 众大臣满是惊慌,皇上他疯了不成,西临国再不好,那也是西临啊,若是弄个不好,就会被西临国人给灭了的啊。 白清秋,君若凌面色一沉,这里果然没有一个好货色,从皇上到太后再到白府,一个个的都是从骨子里的自私。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清秋勾起绝美的唇笑,张开的犹如恶魔般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三 那一日西临使臣的宫宴没有任何一个民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日回程的各府马车奔得很急,甚至有几个府的小姐老爷都受伤了,伤得还很严重,也是那一天,京都里大夫不够用了,甚至,连学徒都用上了。 叶二娘喝着香茶,“妹子也真是的,说去西临就去西临,连个招呼也不打。” 徐院首垂头,“唉,可惜了,那么好一个苗子,针法绝佳,悟性绝佳。” 白清风微微一笑,“这才是姐姐想要的吧。” 宫宴之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可是之后的事情他们知道,林公公差人四处寻找徐院首,皇上不好了,苏太后也不好了,就连参加皇宫宫宴的人也都不好了,全是中毒。 当日,御林军叶辰叶良火速将白清竹给抓了起来,因为从白清秋身上搜出了一包毒药,而此毒正碧落之毒,皇上苏太后得知此毒,竟生生晕了过去。 报应啊,真是报应不爽啊。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终有一日也会中此之毒,而且不止他们,就连整个朝臣也都中了此毒,碧落毒很快侵浸他们的皮肉,每当夜暮整个京都回响的都是他们痛苦的嘶吼之声。 “怎么样,本夫人这招好使吧?”纳兰清秋坐云宫宫顶,听着苏太后近呼于从地狱中散发出来的叫声,心满意足。 这个仇报得很爽,让他们曾经伤害过母妃的人痛苦的活着,让每时每刻都感受着君若凌曾经受过的痛苦。 “原来,这一切都瞒不过你,不过,你什么时候将白清秋的药给换了的?还有,你的碧落毒又是如何得到的?”君若凌笑问。 纳兰清秋娇横了他一眼,“这是用你的方法啊,还记得池老吧,我命他将你的的洗澡水给烧干,久而久之就得到了碧落之毒,不过,你也不笨知道将体内之毒逼出体外,再加上我的华阳针法,事倍功办。” 也许是天意吧,这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南渊国自宫宴之后一个月内连续发生着数件大事,被人看好的秦相,满门抄斩,这一切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是那个新进的白清竹。 白府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远涛自中毒以来,性情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对着贺氏和罗姨娘非打则骂,白老夫人见此,心越发的寒了,越发的后悔起来,若知道白清秋真正身份,她就不会这么对她了,一定如菩萨般的供着,看人家杨姨娘,白清风一张和离书过去,将人接走,一定是去西临风光去了。 南渊的日子就痛苦中过着,五年之后,一个身着青袍男子,幽然的有走过一条狭长小道,青山绿水间看着让人心旷1;150850295305065神怡。 “哥哥,你看那个人,布及粗衫的,一定没钱。”梳着平髻头戴珠花的萌妹纸看着那人软糯说道。 “哎呀你笨啊,你从外表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他是不是有钱的?你没听娘亲说过吗,越平常的人,越有钱。”哥哥童言童语却一副老成的教训着妹妹。 妹妹嘴巴一撇,“哦,知道了,那,那现在怎么办?要抢劫他吗?” “当然劫,娘亲不是说了吗,贼不落空,我们土匪也是不落空的,再要不然,将他的衣服扒了也好啊,应该能换一个铜板吧。” 两个孩子软糯的声音听在秦墨萧耳中,真是哭笑不得了,余光之处依旧能看到嫩绿的草丛中两团粉嫩可爱的身影,黑白分明得如黑玛瑙似的眸子让秦墨萧一下子便打心眼里喜欢上了。 “我的衣服不止值一个铜板哦。”秦墨萧扬起优雅的笑容。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笑,想想五年前那个女人死性不改,竟然要将毒药下进宫里,他阻止不了,只有随她而去,就在他们进宫的那一天,他离开了秦府,离开南渊,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人笑颜如花的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禄,两者皆可抛。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出走他竟然意外的保住了性命。 “你,你不按规矩出牌。” 萌妹妹闪着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的指着他不满的说道。 “哦?那你说,我该怎么做?”秦墨萧蹲了下来,与妹妹齐平。 “你,你,你应该装作不知道,然后,然后我们再凶巴巴的说,说……”妹妹眨着大眼不解的回头问哥哥,“娘亲怎么说的?我,我不记得了。” 秦墨萧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可爱,真是太可爱了,也不知道是谁能够生下这么一对宝贝龙凤胎。 可是当秦墨萧真的看到之是,立时呆愣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里?”君若凌将小女人藏身背后。 小女人不比以前了,越发的绝美,越发的让欲罢不能了,他可是憋了好久才慢慢开始的,最后一次爽快是在她十五岁及笄,那晚二人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只可惜,许是那夜他太用力了,让他整有一年没有好好吃肉,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小女人的身体越发的敏感了起来,君若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尽办法的独处。 就如今日,好不容易打发两个烦人的小东西,可是不到一半,却听人说有个可疑的男人靠近,这才不得不放弃。 却没想到,居然会是秦墨萧? “凌王?清秋……,原来,你们没有回西临,而是到这里来,来当土匪了?”真是让人意外。 “哼,去哪里,用不着你来管,识相的赶紧给我走。” 纳兰清秋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的醋吃得够可以的,就连儿子的醋他也吃,别说是这个秦墨萧,那个曾经认为是情敌的家伙了。 “不走,本公子也走了有五年了,正好寻个地儿落角。”秦墨萧双手抱胸。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君若凌手下不留情。” 说罢,君若凌便飞身出去,对着秦墨萧俊脸打了过去,不知怎的,君若凌就是不喜欢秦墨萧,总感觉这个男人前世就是个危险的,而这种危险也带到了这一世…… 纳兰清秋笑而不语,看着自己男人吃醋,不得不说是件很爽的事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