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帝临天下》 第1章 刺董失败 中平六年(公元189)汉灵帝死,汉少帝刘辩继位,外戚何进辅政。 大将军何进和司隶校尉袁绍合谋诛诸宦官,不顾朝臣反对私召凉州军阀董卓入京。 后因谋泄,何进被宦官张让等所杀。袁绍带兵入宫,杀尽宦官,控制朝廷。 随后董卓率军进入洛阳,并领何进所属部曲,又使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并吞其众。 由此势力大盛,得以据兵擅政,废黜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汉献帝,卓迁太尉领前将军事,更封为郿侯,进位相国。 又逼走袁绍等人,独揽军政大权。 王允寿宴之后,曹操得七星宝刀欲行刺董卓,图天下安宁。 ……… 刘平右手轻轻地放在刀柄上,笔直地站在相国府的门口。 忽然他耳边一道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响起,他不敢乱动,因为在值班期间,一旦乱动就会被人举报。 举报之后少不了一通乱打。 纵使头盔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但依旧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红肿的部分。 “噔噔噔……” 马蹄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刘平竖起了耳朵,在他强迫当兵入伍的一年中,他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几乎站了一年的岗,在这冷静得要命的门口,这马蹄声也算得上别有趣味。 一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身披棕色长袍,头戴木质发簪,腰系黑色长带,牵着骏马来到府前门口。 身处左侧石狮子旁一名守卫牵着那人的马,随即那人微笑道:“骁骑校尉曹操,拜见相国。” 刘平心中猛地一惊,余光不停地扫视这门口的长髯大汉,心中暗道:“卧槽,这人居然是今后三分天下之一的魏王——曹操!” “曹操置身前来,莫非是!” 没错,刘平正是董卓手下的一名看门守卫,自从一年前应该是2016年6月5日,刘平因为qj未遂被女生告了,再加上朋友的陷害被处了枪决。 后来刘平才知道,他穿越了,并且回到了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动荡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东汉末年,董卓进京。 豪杰并起,乱世称雄! 刚刚穿越到西凉的时候就被强迫征兵,也有几次亡命的经历,刘平悲哀的发现,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和了解三国基本剧情的人根本无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 一伙盗贼就足以让你丧命!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你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就是往上爬,狠狠的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活得下去。 刚刚刘平一听这人自我介绍说是曹操,他就可以断行必定是曹操拿了宝刀要刺杀董卓。 此刻,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路有两条。 一丶好好当他的守卫,一生碌碌无为。 二丶协同曹操刺杀董卓,扬名立万。 前者平安,后者险峻。 自然富贵险中求!为了让这条命值钱一点,他么的,拼了! 刘平上前一步微笑,拱手道:“曹大人,请!” 曹操微笑道:“你们就不打算搜搜,看看我身上带没带兵刃?” 刘平心中冷笑道:“果然是jian雄啊,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此人的聪明滑头。” 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道:“那是对外人,您就不必拘礼了,大人今日置身一人来访,必为大事,守卫刘平愿为大人开路!” 曹操眉宇间闪过一丝异样,笑着道:“那就麻烦了。” 路上,刘平与曹操走进一片街亭,庭中荷花盛开,光彩亮丽,沿途尽有士兵把手,直至一栋建筑内,一条路上由于过道过于狭窄,所以,此处没有设兵。 刘平突然停了下来,拱手道:“曹大人。” 曹操心疙瘩了跳了一下,转过身来,笑着道:“守卫将军有何事?” 刘平抬起放在刀柄上的右手,指着院中的荷花,说道:“大人,您说这荷花之美在于何?” 曹操道“碧叶莹珠亭亭才 藕断丝连苦芯埋 出淤不染更清秀 荷香未散蜻蜓来” 刘平双手啪啪啪的拍着喝道:“好诗,好诗啊。” 突然,刘平阴沉着脸,凑到曹操脸的面前,冷笑着道:“如果此荷花突然被一柄锋利的宝刀给隔断了茎,你说,这荷花还会美吗?” 听到此话,曹操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刘平立马上前一步扶着他,轻声说道:“放心,大人,这件事,相府内就我一人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曹操惊恐地看着刘平那阴沉的脸,道:“罢了,罢了,今日事败,你拿着我的人头去献于董贼吧,只可惜,我身为汉朝臣子却不能救天子与水火,除去恶贼,哎……” 听到此话,刘平心中暗道:“就你还称自己是汉朝臣子?救天子与水火,我看你不杀了天子自立才是真的吧。” “放心,曹大人,我与你一样皆有诛董贼之心,今天下无一人不痛恨董贼,想那董贼食龙肉,睡龙寝,扫尽天子威严,内叫人无法容忍,外令人寒心刺骨,今日,我便与曹大人一起,诛杀董贼,以平董贼朝纲之乱。” 曹操突然睁大了眼睛,道:“此话,当真?” 刘平朝着曹操点了点头,再向四周看了看后,道:“确信无疑,我现在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 曹操点头,道:“那好,就让我们一同为了大汉天下除了这恶贼。” 刘平点了点头,做了一起请的姿势,道:“曹大人,请。” 座落在相府中最大的一栋房子内,一名体型飙肥,两鬓白头的中年男子正在扔着拿着羽毛箭朝他面前的一个瓷器里面投去。 在他的身旁,一位身披甲胄,雄姿英发,气宇轩昂的青年笔直地站着,好似天下与无物。 刘平对着曹操使了使眼色,走到门口,弯背抱拳道:“启禀相国大人,骁骑校尉曹操请见。” 曹操也是大声道:“相国恕罪,曹操来迟了。” 董卓大笑道:“哦,是孟德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完,他对着刘平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出去。 刘平心中冷哼一声,暗道:“死胖子,老子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我看你被你自己儿子当众给杀了,那时候,你还能如此大笑?哈哈哈!!!” 刘平出了门,守于门口的左侧,并没有回到相符门口守卫的位置。 因为在西凉军有有一道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重要的官员来拜访,必须有一个人亲自护送那位官员来,和那位官员走。 再加上刘平是现代穿越而来,三国电视剧,他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基本上是耳熟能详,倒背如流。 曹操,宦官之后,官位低下,但为人却隐忍,他的改变,就是从这次七星宝刀刺杀董卓开始,成全一代,奸,雄。 在这个注重名声,礼节的东汉末年,唯有让自己的名声好听的,才能够崛起,才能够真正的成就一方。 如果自己能够跟随他一起刺杀董卓,虽然知道最后会失败,但名声大噪,足以引天下英雄来投。 搁在现在的问题是,自己一没钱,二没脉,三没权,怎样才能够举兵,招兵,引得天下英雄来投。 正当刘平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从门内走出一人。 此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霸气侧漏。 刘平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乃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吕布——吕奉先。 刘平拼命地在脑中回响,终于想了起来,这吕布正是为曹操选马去了。 目送吕布远去,刘平心中暗喜:“很好,支开的吕布这刺杀董卓倒是成功了一半,只不过最终还是会失败,哎。” 这时,曹操忽然道:“护我的那位守卫,进来!” 刘平神色中闪过一丝异样,连忙走了进去。 只见曹操扶着董卓,说道:“相国大人要去休息,你且随我来,与我一并守护相国大人。” 曹操说完这话后,董卓的紧蹙地眉头便松了下来,轻声道:“还是孟德想得周到啊。” 卧室之内也极其奢华,金兰玉器恐怕是比天子都多。 在董卓的左侧一面铜镜十分清晰映出了曹操的模样。 隔了一会儿,呼噜声就从董卓的喉咙中发出。 曹操打着扇子,替董卓解热。 刘平这时候突然来到曹操身边,两人都瞪大的自己的眼睛,怨毒地盯着躺在床铺上侧睡的董卓。 “相国,相国。”曹操轻声的叫了两声。 发现董卓没有动静后,刘平小心翼翼地把长刀从刀鞘中抽出,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曹操也从怀中掏出一柄屎黄色的匕首。 轻轻的,两人纷纷往前面送着刀,距离董卓的脑袋也越来越近。 刘平的心也是紧跟着跳动起来。 扑通扑通,刘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也是强忍着,使得呼吸声变的极小。 就是这个距离,满是汗水的双手紧紧抓着刀柄,高举过头顶,曹操也是伸出了拿七星刀的右手。 眼看马上成功。 突然,一道光芒从七星刀上映射到铜镜中,铜镜又反射到了董卓的脸上。 早就见惯了刀光剑影的董卓猛地坐起,突然喝道:“孟德何为!” 曹操突然双膝跪地,双手持刀。 刘平听到这句话后,也是双手将刀快速地搭在曹操的后脖颈上,猛地咽了一口口水,道:“大人何为!” 第2章 落荒而逃 咚!咚!咚! 刘平的心此时就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跳的很快,每一次跳动都冲击他那颗脆弱的心,好让他垮下来。 现在,刘平的刀架在曹操的脖子上,只要他一刀下去,就能够加官进爵,与其与他一起逃命,还不如在洛阳寻得一个官职。 打定了这个主意,刘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刚欲抬起刀砍下曹操头颅,却不料曹操居然开口了。 “禀相国,在下近日得到一件无价之宝。”曹操故作镇定道:“七星刀。” 此时,门外的一群侍卫冲了进来,现在想要杀了曹操立功已是不可能了,刘平逼不得已,只好把刀从曹操的脖颈间撤回,归入刀鞘。 董卓此时还在气喘吁吁,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曹操双手捧着的刀中。 “臣想,如此绝品,臣怎敢私自独吞。”曹操微笑道:“臣知道相国酷爱兵器,想把它献于相国,以报相国的栽培之恩啊。” 董卓挥了挥手,那群侍卫齐声道:“诺!”便退了出去。 刘平暗想,此时必须得插话,说些好话给董卓听啊,不然把让他误认为自己是要杀他。 刘平一脸震惊道:“曹大人,这真的乃是七星刀?” 曹操点头:“如假包换。” 董卓疑惑道:“你一个守卫小将,知道七星刀?” 刘平点了点头:“小的曾略有耳闻。” 董卓还有些惊讶,道:“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才松了口气,总算把董卓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大概在很久年前,有一颗流星落在了越地,烧红了五十多里山川,当天夜里,干将莫邪夫妇就取回了流星,铸成了两把宝剑,一把叫干将,一把叫莫邪,也就是吴王剑和越王剑,铸完这两把宝剑剩下的陨铁,只能够锻造一把短刀,就是这把七星刀。” 刘平看董卓听得有些发痴,继续笑道:“相国大人,此刀可不得了啊,不仅能够削铁如泥,吹毛立断,是一把绝世好刀,如今相国大人得此刀,犹如久旱逢甘霖,霸王得龙枪,届时横扫天下,指日可待!” 董卓开怀大笑道:“好,好,既然孟德相送,那咱家就接下,呵呵呵。” “孟德啊,你对咱家可是一片忠诚啊。” 董卓说完,手中拿过七星刀。 曹操站了起来,道:“相国厚恩,臣无以为报。” 董卓转过身去,仰天大笑。 曹操眯着眼睛与刘平对视了一眼。 察觉到曹操的眼光,刘平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不做。 一阵功夫后。 刘平带领这曹操从卧寝之内走了出来,两人沿途一句话也没说,直至相国府门口。 刘平站在了门口,心依旧波澜起伏,对于刺董失败,他很清楚,待会儿等吕布进去之后便会发觉,到时候,曹操便会亡命天涯,而自己将会有什么后果,刘平很清楚。 所以,刘平必须把曹操拉上和自己统一战线。 “曹大人,你不是还找属下去你家帮忙搬东西吗?”刘平道:“东西太多了曹大人肯定会搬不动,请让属下随同你一道去吧。” 曹操面无表情,强扭出微笑道:“那就多谢小将了。” 刘平拱手道:“哪里,哪里,能为曹大人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连忙小跑来到曹操身边,看见曹操脸上一脸阴沉无比,面色苍白,极其吓人。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出一道急促的马蹄声。 “孟德!” 刘平心中松掉的那根弦再次被绷紧,而且是绷得超紧,再看看旁边的曹操,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刘平转过身来,双手,单膝下跪,道:“相国府守卫刘平,参见吕将军。” 吕布坐于马上,气宇轩昂,见刘平说话,道:“相国府守卫,你怎么跟着孟德走。” 刘平低着头,咽了一口唾沫道:“曹大人家中想整理一番,缺乏人手,于是小人斗胆自荐,去帮曹大人忙,此事未经过吕将军的许可,属下罪该万死!” 曹操转过头,笑着道:“吕将军,这守卫的确是我相邀而来的,没有经过吕将军的许可,还请将军告罪。” 吕布道:“孟德说笑了,不过区区一介守卫,孟德想用多久,就用多久,还谈什么告罪不告罪。” 曹操道:“那就多谢吕将军了,不知吕将军,何为啊。” 刘平也是跟着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暗道:“区区一介守卫,老子想当初也是纵横学校无敌手,只不过被奸人暗算才会被处决,吕布,今日你辱我三分,来日我必辱你十分!” 吕布道:“莫非孟德忘了,刚才相国让我为你挑选一匹坐骑,这是西凉汗血马,可日行八百里。” 曹操道:“此马如此雄壮,让我骑岂不是可惜了。” “孟德兄,严重了,宝马配英雄。” “在下可否一试!” “请!” 曹操一脚跨上马鞍,双手牵着缰绳,爆喝一声:“驾!” 演戏就必须演的足,刘平一脸苦逼道:“曹大人,曹大人,你等等我啊!” 吕布见此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给他一匹马!” 刘平道:“多谢吕将军,厚爱!” 额头上的冷汗溢了出来,连垮了三次都没有上去。 吕布更是开怀大笑:“你这个守卫,连马都不会上,真是丢了我西凉大军的脸啊,哈哈哈,来人,来帮他一下!” 最终在守卫的帮助下,刘平挎上了黑色战马。 随即爆喝一声“驾!” 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吕布也是进到了董卓卧寝之内。 吕布道:“义父。” 董卓嗯了一声,道:“奉先,看见曹****吗?” 吕布笑道:“刚才在府门外看见了,他找了一个守卫说是去他家帮下忙,孩儿奉命将一匹骏马送给了他,他急忙上马试骑,狂奔不止。” “还有那守卫,身为我西凉军守卫,居然不会骑马,孩儿见曹操走后没有带他,便差人送了他一匹骏马,还多次让人搀扶才上了去,急得连汗都冒了出来。” 董卓右手扬了扬,笑道:“哎,奉先呐,曹操刚才送了咱家一柄宝刀啊,你看……此物真乃是天下绝品,削铁如泥!我刚才扯了一根头发搭在刀锋上,那头发竟直接断成了两半!这刀啊,绝品!绝品!据说还是干将莫邪铸的。” 吕布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董卓的那柄刀上,道:“义父,可否让孩儿瞧瞧此宝刀。” 从董卓手中接过宝刀,吕布紧蹙着眉头,仔细端详,随后惊叹道:“宝刀!宝刀啊!” 董卓道:“曹操说,它叫七星刀。” 吕布略微疑惑道:“七星刀?” “嗯。” 吕布道:“义父,孩儿听说,司徒公王允府内也有一把世代相传的七星刀,会不会就是这把刀呢?” 董卓道:“王允?咦…曹操刚才说过啊,王允寿诞时,曹操去拜寿,被王允从府上给赶了出来,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送他这个传家之宝呢?” 董卓思考了一番后,两眼猛然一瞪,道:“不好!曹操是来行刺咱家的!还有那个守卫也是来行刺咱家的!” 吕布安慰道:“义父,您就别多疑了。” 董卓一脸不耐烦地道:“多疑?这年头,就是靠着多疑才救了咱家的命,只要刺客一靠近,咱家就能闻出味道来……我想起来了方才曹操举止慌乱,那守卫也是呼吸急促,两人拿刀手都在发抖,还有既然他是诚心献刀于我,为什么不在刚见面的时候,把刀献于咱家呢,非等咱家在这睡觉的时候,他才献刀呢,要不是这铜镜中闪出刀光,被咱家大喝了一声,说不定这刀就插进了咱家的胸脯了!” 这时,一名侍卫从门外冲了进来。 “相国。” 董卓道:“何事?” 那名守卫道:“相国府守卫刘平与骁骑校尉曹操,一同骑着马奔出城去了,城门守卫拦截,却被刘平说执行相国军令,敢阻拦着,当面斩首,城门守将信以为真,把他们放了出去。” 董卓愤怒地把桌上的水果扫在了地上,爆喝道:“他是刺客!他是贼子!曹操是来行刺咱家的!那刘平也是来行刺咱家的!” 董卓喘了一口气后,连忙道:“立刻传命,抽派五千甲士,再加五百铁骑,出城搜捕曹操,刘平,务必将两人活着带到咱家面前来!咱家要将他们五马分尸!!!” 侍卫双手抱拳道:“遵命!” 吕布心中有些愧疚,毕竟是他给曹操骏马的,于是低声道:“义父,孩儿请命,出城搜捕曹操。” 董卓道:“不用,奉先啊,既然你喜欢这柄七星刀,那么这柄七星刀就送与你了,只不过,你必须要用这把刀,亲自砍下那厮的头颅!” 吕布欢喜道:“是!孩儿必当领命!” 此时,城门口一队人马狂奔而出,为首的那人,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正是人中吕布——吕奉先! 荒野之外,两骑飞快的奔驰着! “驾!” “驾!” 曹操道:“刘平,你说我们俩现在相依为命,从何而去。” 刘平喘着气道:“曹大人,我们还是先躲过即将到来的追兵吧!如果不出意料,定是吕布带队。” 曹操道:“何以见得。” 刘平道:“他送战马于我们,他心中难道没有愧疚之情吗?” 曹操笑道:“自然也是!” “驾!” “驾!” 第3章 千钧一发,死里逃生 荒野之外,枯草丛生。 一人身穿甲胄,一人身穿长服。 两人都在拼命地拨开眼前的枯枝。 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还时不时的听到有人喝道:“驾!驾!” “抓住曹操者赏金千两,抓住刘平者赏金百两!” “驾!” “驾!” 刘平的头盔早就在逃命的时候给丢了,只剩下一身甲胄与一把剑,而曹操更为狼狈披头散发,犹如脏狗,衣服也数处被灌木割破,宛如一名乞丐。 刘平一边喘着气,一边笑道:“曹大人,看来,还是你的脑袋比较值钱啊,我这也算是颇有名气了吧。” 曹操回应道:“呵呵,别曹大人曹大人的叫我了,现在我俩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叫我曹操即可。” 刘平点了点头,道:“孟德兄啊,你说这四周皆有兵马,马蹄声不断,不远处尘土飞扬,你说,该当如何?” 曹操道:“像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看到哪儿没有。” 曹操忽然指向一处灌木丛。 刘平眼睛眯成一条缝,立马便猜出曹操所想,开口道:“孟德兄所指的那片灌木丛,高八尺,其间木茂密,极其容易遮挡,莫非,孟德兄是想让我等藏身于此,来一个暗渡陈仓?” 曹操小声地笑了笑:“没想到董卓手下的一个守卫竟有如此见识,还熟读《孙子兵法》只可惜那董卓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活生生地把你给放走了,真是可惜啊。” 刘平摆了摆手,喘了一口气,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孟德兄谬赞了,眼下我俩应共度难关,逃出生天才是。” 忽然,曹操沉下脸来,道:“你跟着我藏于此处,而且此处又居官道,就不怕被吕布发现吗?” 听了曹操的话,刘平摇了摇头,暗想:“我可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三国的剧情基本倒背如流,易上天老师的品三国也是认真地看了,这样都还不清楚,那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当然,刘平不可能说出这些来,毕竟他也懂得分寸,开口道:“吕布不过一介匹夫耳,饶是他的手下来搜查,或许我们可能会被发现,但是吕布亲自带队,肯定会以为我们会逃出董卓的势力范围,因此路上不会故作停留,孟德兄无需担心。” 曹操拱手笑道:“看来刘平兄还是一位智者,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恕罪。” “哪里,哪里,孟德兄过奖了。” 突然耳旁响起军马的叫声。 “嘶~~~~” 刘平神色慌张,立马道:“不好,孟德兄,快快躲藏。” 刘平一个闪身躲进了灌木丛中,曹操紧随其后。 “驾!” “驾!” “驾!” 耳边的马蹄声十分的急促,且十分清晰,刘平所藏身的灌木丛距离官道不过两米。 每当那些西凉士兵大喝一声的时候,他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宛如死神的钟声,在他耳边频频响起。 刘平只觉得他的灵魂都快要消散了。 他生硬地将头扭了过去,发现曹操正靠在一颗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时刘平恨不得想要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尼玛人家距离我们不过两米,你特么喘气还那么大声,卧槽啊! 这时,马蹄声突然停了下来,但刘平也不敢探头去望,因为他听到了吕布说话的声音。 “大人,这片几片灌木丛十分适合藏人,是否搜查。” 听到这话,刘平就好像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击中一般,他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他在心中默念:“尼玛,三国演义别坑我!三国演义别坑我!” 吕布笑道:“无需搜查,曹操生性狡猾,肯定会连夜逃出洛阳城的范围,我们只需要沿路搜寻就好!” “是!” “驾!” “驾!” 待马蹄声渐渐消失后,刘平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一旁的曹操贼笑地来到刘平身边,望着刘平道:“刘平兄真乃智者,一切尽在刘平兄的意料之中,如若吾等逃出生天,我定会邀请刘平兄为我军师,起兵伐董!” 卧槽! 这尼玛幸福来的太突然,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啊。 不过这时候还是需要谦虚的。 刘平笑道:“那怎么可以,在下不过区区一门将守卫,怎敢得孟德兄赏识,要知道天下之大,智者颇多,我与之相比,真的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说完后,只见曹操伸出右手把自己拉了起来,随后便拍着刘平的肩膀,一脸真诚。 卧槽,这尼玛不会是要给我表白吧,说实话,很不想在曹操手底下做事,既然穿越到了这三国,肯定要自立为王,哎,眼下一没钱,二没财,只得先在曹操手底下做事,随后再另谋生路。 曹操道:“就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就能体现先生的学识渊博,先生不该为将,而该为仕,仕才刘先生的出路!” 听到曹操说的这话,才算是真的说进了刘平的心中,与其一天打打杀杀,还不如多用点脑子,然后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吩咐给别人去做,这才是他的理念。 曹操的这句话同时也奠定了将来刘平的地位,也激起了刘平想要称霸一方的志向。 刘平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孟德兄过奖了,现在我们还是先逃出洛阳城的范围再讨论其他事情吧。” 曹操道:“也好。” 刘平刚刚踏上官道的一瞬间,突然,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刘平的神经突然绷紧,神情呆泄,他看见了一柄矛的矛尖在灌木丛中扫来扫去,那熟悉的黑色甲胄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 他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眼看那士兵就要发现曹操,而曹操还丝毫不知,刘平大叫道:“曹操!快跑!” 曹操是何许人也,一听这话,便知身后有危险,一把抄起身旁的两柄佩剑,头也不回,朝刘平狂奔而去。 刘平知道此话一出,位置立即败露,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喊曹操,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任董卓宰割。 搜寻的士兵听到有人大叫,立马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当他看到刘平与曹操跑去的背影,大喊道:“华将军!华将军!” “驾!” “于!” 一名手提长刀,胯下骏马,长髯散发的大汉来到士兵的面前,道:“可曾发现曹操与那刘平?” “禀将军,小的刚刚看到曹操与那刘平往紫龙林的方向跑去。” 长刀大汉往紫龙林望去,果真发现刘平,曹操两人正狼狈地套狂奔着,大喝一声:“好!李儒果然说得没错,曹操阴险狡猾,刘平隐忍聪明,果真会逃过吕布的追击。” “你做得好,等下回城,赏百株!”长刀大汉道。 “谢过将军!” “大家跟我上啊!抓住曹操者赏金千两,抓住刘平者赏金百两!” ………… 紫龙林的入林前有一个小坡,此时两人正爬着小坡。 由于前些日子下过几场大雨,导致泥土湿润,松动,加上今日太阳曝晒,所以,泥土很滑,稍不留神,就会滑落下去。 “呼哈,呼哈,呼哈。”刘平大喘着气道:“孟德兄,看到没有,又一个要抓住我们俩去拿赏钱的。” 刚说完这句话,刘平一个不留神,右脚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倾倒下去。 刘平此时的心已经开始变的冷静下来,暗道:“完了,要死了!我想成为一方诸侯,泡大乔,牵小乔,吻貂蝉的美梦破灭了。” 正当刘平闭上眼绝望的时候。 噗! 刘平的背如同被大锤一锤撼过,内脏几乎都要移位。 “哇!”一口唾液从口中飞出。 耳边突然响起曹操的声音。 “刘平,快上来,你没有死,你现在正躺在一棵斜树干上。” 听到此话,刘平忽然惊醒,撇过头往下一看,道:“卧槽!真的没死,这真特么的是贼运气!” 正当刘平要起身时,一个带着质感且冰冷的东西从他的脖颈间滑动,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嘶嘶…嘶嘶嘶。” 刘平此时是一动也不敢动,双手双脚就那么悬空,现在已然开始发麻。 一个酷似矛头的东西在刘平的胸口高高扬起。 这下,刘平心里开始慌了,他连口水都不敢咽下去,只得拼命地睁大那惊恐的双眼,屏息凝视,暗道:“卧槽尼玛的,这…这…这是烙铁头,特么的这是几辈子修来的霉运,要是被它咬一口,老子还活不活了。” 烙铁头似乎是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入侵,那矛头突然朝后一缩。 刘平此时心如死灰,面色苍白,已经闭上了双眼,暗暗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突然耳边响起“咻!”的声音 曹操大叫道:“刘平快上来!” 听到此话,刘平连忙睁开栓眼,发现胸口上已然没了那矛头蛇,而曹操手中却拿着一个树枝。 刘平抓住那树枝,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当他爬上斜坡时,那骑马者才带着士兵来到底下。 长刀大汉道:“刘平曹操,快快下来受死!” 曹操大笑三声,道:“华雄匹夫,回去吧,你西凉骏马上不得这斜坡。” 刘平接道:“而且,还有礼物赠送于你们。” 听到此话,华雄不解,突然一人大叫道:“蛇!是毒蛇!” 那矛头蝮咬死五人后被华雄一刀看下矛头,怒道:“你无非两人,进紫龙林犹如自掘坟墓。” 刘平笑道:“那就无需华将军担心,吾这里有一首诗,希望你回赠给今日派你来追杀我们的人和董贼。”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第4章 生死试探 紫龙林内,杂草丛生,树木茂盛,遮天蔽日,但没有什么危险,刘平与曹操一路砍伐着杂草,过了几日,两人来到了中牟县城外。 城门口处,守卫森严,每一个要进城的人皆由门口检查。 两人头戴蓑帽,低着头,朝城门口走了过去。 “站住!”一名士兵突然拦住两人的去路,看了一眼,拔出长剑指着刘平与曹操道:“来人呐!这两人是朝廷钦犯,抓下!” 刘平心里道:“完了。” 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曹操的右手蠢蠢欲动,想要反抗,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 “禀大人,小的拿住钦犯了。” 县衙之上,一名士兵说道。 刘平与曹操被双手大绑,站立于中央,案板之后一名胡须男子正逗着蛐蛐儿。 “你们是何人啊?”县令问道。 刘平眯着双眼,仔细地打量着这名男子,脑袋中闪过无数个名字。 突然,他那闪烁过无数名字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名字,刘平心中暗喜。 他有恃无恐,昂然自立,反观曹操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小的沛国商客,复姓皇甫,名章。”曹操道。 “小的沛国商客,复兴皇甫,名卓。”刘平依葫芦画瓢道:“这几位军爷可能是认错人了,小的安分守纪,今日与家弟一同出来购买原料,却被几位军爷给抓了去,请大人明察。” 只见县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边朝着曹操走来,一边道:“曹操,曹孟德,你竟如此健忘,两年前,我到京师去求官,还登门拜访过你,当时你架子可是够大的啊,连我投拜的名刺看都不看,就让你手下扔还于我,还顺便送了我一句话,什么当今奸臣当道,京官不做也罢,想起来了吗?” 听到此话,曹操紧闭着双眼细细沉思,而刘平则是想道:“卧槽,我居然还忘记了这茬,当时这陈宫去求官是被曹操给拒了,希望这电视剧演的不是假的,不行,我必须得说些什么。曹操肯定是能够保命,但自己就不难说了。” 刘平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宫疑惑道:“怎么,一个小小的守卫士兵也敢在我的面前仰天大笑?” 刘平冷哼一声,抬头挺胸,傲然自立道:“今天下祸乱,黄巾突起,十常侍乱,董卓进京,天子蒙尘,而汝还想着升官发财,去做董卓的手下,汝世代皆为汉臣,反而行蝼蚁食草之事,败祖宗风光于不顾,试问,汝一狗官,就不怕后人掘其祖坟,遗臭万年吗?” 刘平这话就是想激怒陈宫的汉臣之心,从而让他放了自己与曹操,但是下一刻,他就傻了眼了。 陈宫一脚踹在刘平身上,爆喝道:“汝不过一宵小鼠辈,竟然骂我祖,败我声,来人拉!” “在!” “将这人先押送会京师,亲自交予相国发落!”陈宫怒道。 卧槽,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剧情展开不对啊! “哈哈!!哈哈哈!!!狗官!狗官!如若有来日,我定食汝肉,寝汝皮!”刘平大笑道。 曹操却一动不动,眼观刘平离去,却道:“原来是陈公台,在下有眼不识圣贤,多有得罪,不过就算是你今天仍到我府上去求官,我还是那句话,当今奸臣当道,京官不做也罢。” ………… 三日之后,洛阳城外,一名身穿破烂衣服,双手被一根长绳牵着,脚下飘飘如到的脏脸青年正在被官兵给拉着,拉近了洛阳城内。 “喂,你看,那人不是通缉犯刘平吗,他居然被抓了。” “哎,真是可惜了,这等大英雄,就被抓了。” “就是,要说刘平不过一守卫,他都能反抗起来刺杀董卓,虽然失败了,但其勇气可嘉,可照日月啊。” 一群人在城门口议论纷纷。 相国府门口,刘平自嘲道:“没想到三天不见,我还是得回到这里。” 牵着刘平的那个官兵道:“我我陈宫陈县令手下官兵,抓住朝廷钦犯,特来禀报。” “你在这里稍等,我前去禀告相国。”说话的那个守卫别了刘平一眼,说完后就跑了进去。 刘平望着这熟悉的相国府门口,心里面感慨万千,甚至绝望。 突然,他心中迸发出一个信念。 “不行!我还不能死,好不容易重生到三国这里来,还有好多美女没有抓,不行,我还不能死,就算死,也要在这些美女的陪伴下爽死。” 刘平的眼睛突然爆she出一道精光,暗道:“有主意了,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 过了一会儿,那守卫出来了,说道:“人给我,你回去吧,对了这是给你的赏钱。” 那个士兵接过赏钱,告谢一声,就把刘平交给了守卫。 刘平别了那士兵一眼,道:“没出息!” 那士兵脸露微笑地回了他一句:“你先能活下来再说吧。” 守卫抓过绳子,别有意味地笑着道:“走吧,大英雄,相国要见你。” 听到此话,刘平暗喜:“很好,我还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见到你,这样还免了一些麻烦。” 跨进府内,董卓正站在中央左边站着吕布,右边则站着一儒生,看起来颇为斯文,刘平一眼便认出那儒生乃是董卓智囊李儒。 董卓一见到刘平便爆喝一声:“贼将刘平,妄自为我西凉军,没想到咱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却伙同曹操那厮一同行刺咱家,咱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了解咱家的苦心啊,你还是从西凉那边带过来的士兵,咱家记得你入伍都快有一年了吧,好好的当个守卫不行吗,要知道这是乱世,乱世之中只有咱家才能保你一方平安。” 听到此话,刘平怒道:“呸!董卓,我的确是一年前入你西凉军的,而且还是被强迫入伍的,其实那时候我还挺感激你的,至少能让我有了口饭吃。” “既然你感激我,为何还要行刺咱家!”董卓有点不明白。 刘平越说越激动,直接咆哮道:“为什么不行刺你!老子我一腔抱负,自小熟读兵法韬略,自比管仲乐毅,而我呢,当了一年的士兵,还是个守卫门将,打赏的全部给了那守卫队长,老子却一无所有,今年十八却一事无成,两手空空,而你却锦衣玉食,穿得好,吃得好,还有美女相伴,相比之下看看,老子的生活,吃的叫什么,水吗,老子早就想行刺你了,纵然不成功,以我之智,定能脱逃,到那是名扬四海,被一方诸侯接受,还不是过得锦衣玉食,只可惜曹操不听我言,非要进城,不从小道离开,恨啊!” 听到此话,吕布右手快如闪电,抽出宝剑,搭在刘平的脖子上,道:“义父,这人居然还如此侮辱你,待孩儿斩了这人,为义父出气。” 从宝剑上溢出的丝丝寒气犹如冰夜中的一丝丝寒风,既刺骨,又恐怖。 刘平猛吞一口唾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心也是砰砰砰的跳得厉害,但他故作镇定,昂首挺胸,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那就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吕布说完后,董卓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那儒生开口道:“吾名李儒,想必汝听过吾的名字吧。” “李儒,字文优,又名李孝儒,董卓头号谋士,心腹。”刘平说道。 李儒笑道:“没错,刚才我听足下自比管仲乐毅,现在我可以替相国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生,二是死,你选吧。” 一旁的董卓沉默不语,吕布也是把剑从刘平的脖子上收了回来,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刘平此时,心有点慌了,这剧情他从未在三国演义中看到过,难不成自己这算是改变了历史。 刘平确信,此时的三国剧情的已经乱了。 刘平冷笑一声:“是人皆会选生,哪儿会选死。” 李儒笑着点了点头:“那闻足下学富五车,不知对这朝野之上有何高见?” 闻言,刘平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虽然年轻,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李儒这心里面打了什么鬼点子,如果自己说的不好,下场就会是死,如果说的好,说不定还有可能保住性命,如今生死全在这番话中。 “朝野之上,皆不过鼠头猫狗之辈,一群自称儒学之士,无干而反,皆屈服于相国之下,吾认为,只要董相国一日不倒,他们就无法升起浪花,唯有注意王允,王允乃三公之一,几乎下臣皆拥王允为首,相国不可杀之但是必须撼之,唯有震慑到了,相国才能够继续维持统治。” 刘平缓了一口气,道:“相国本是西凉勤王而来,相国的坏名已经遍布天下,如此身居相国还不如成刘协为亚父,如此虽有骂名,但也能够名正言顺,但相国万万不可称帝,如今相国执掌朝野,内号群臣不敢不为之,外挟天子而令诸侯,就足以,如若称帝,外面不知几人称帝,天下必乱,如若在下没有猜错,此时,各地的诸侯已经开始密谋攻打相国了。” 李儒神色略微震惊,拱手道:“先生高见,未请教先生大名,表字什么。” 刘平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吾名刘平,字天机,自号天机子。” 第5章 宫中策 “天机,呵!汝不过一凡人,还敢妄称天机。”吕布话语锋一转,转过头,看向董卓说道:“义父,孩儿看这人只不过是在危言耸听,义父乃当今相国,四海之内无不惧怕义父,就连当今天子都在义父的手中,义父还有何可怕。” 此言一出,董卓眉头紧缩,不做言语。 刘平不敢与吕布对视,他的眼中皆是霸气,一跟他对视,就觉得心里面慌慌的,不由得心里一寒。 当刘平看见董卓把疑惑的目光转移到李儒身上的时候,刘平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刘平说道:“禀吕将军,将军乃是一身虎胆,脚踏四洲,虎踞八方,光凭手中一杆方天戟,就能横扫六合,胯下追风赤兔马更是日行万里,席卷八方,在下老早就听说过吕布将军的威名,人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看这些将军当之无愧。” 吕布乃是孩儿脾性,一听刘平如此夸奖他,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万分,大笑道:“哈哈哈,那是,那是,没想到区区一守卫都知道我吕布的威名,好,好。” 刘平微笑着,突然双眼闪过一丝厉色,样子也变的阴沉起来:“可恰恰就是这样,吕将军,你,活!不!长!” 听到这话,吕布脸色一变,猛地从腰间抽出宝剑,搭在刘平的肩上,怒道:“你说什么!刘贼寇,你敢玩弄于我!” 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气,脖颈的表层皮肤已经被划破,只要此刻吕布再微微的用一点力就能刘平就能当场毙命。 此刻,刘平能明确的感受得到他的双腿在发麻,但现在,他必须要镇定。 他确信,只要自己露出一点想要跑的念头,或者是双腿发软的现场,就凭李儒的脑袋肯定会认为自己在忽悠他,必死! 刘平咽了口唾液,道:“吕将军,你虽然万人敌之勇,如若让你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在下都相信你能够斩杀。” 吕布高傲抬了抬头,道:“那自然是,我吕布何人,就凭我手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杀万人犹如屠猪杀狗!” “哦~是吗?”刘平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后,冷哼道:“哼,战场上,在下只需要抬手之间,汝定灰飞烟灭!” 吕布的心是何等的高傲,一听这话,还能忍得了,立马高高扬起了宝剑,怒道:“狗嘴,就让本将军来斩下!” 刘平心如鹿撞,砰砰的跳,七上八下,就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一阵热风吹拂在脸上,我感到天气又热了许多,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了。 眼看宝剑即将斩下。 就在这时候,李儒开口道:“吕将军住手!” 董卓也跟着说道:“我儿住手!” 刘平耳边闪过一丝破空声。 “滋拉!” 一缕头发缓缓地从空中飘落。 吕布有些急了,宝剑还没有回鞘就问道:“义父何为?” 董卓摸了摸肚子道:“奉先啊,性子别那么急,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如果他说的不好,咱们再杀他也不是不可以,要记住,咱家是个讲道理的人,别忘了,现在咱家是相国而你是一位将军,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气质,不能向在西凉那边胡来。” 吕布点了点头,低头道:“孩儿谨记。” 说完后,吕布冷冷地看了刘平一眼,随后便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一脸不满。 刘平看见吕布走回原来的位置,这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闭上眼,长吁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刘平觉得自己人中上有一股热流从鼻孔流下,他顺势一擦,往眼前一看。 “卧槽,鼻血!”刘平心中大惊道:“老子只平时看看x片才会流鼻血,这特么还被吓出鼻血了,要是传了出去,那就名声扫地了。” 刘平低着头连忙往身上使劲儿抹了几下。 这个举动却被董卓看到了,他眼睛一眯,道:“那个刘平啊,你没事往身上擦什么啊?” 刘平双手抱拳道:“启禀相国,吕布将军一身虎胆,神勇无双,刚刚吕将军一剑如果下去,在下以为小命不保,结果相国出言相救,但吕将军余威还在,在下仍在后怕,冷汗袭身,直说了,我胆子小。” “哈哈哈!!!” 董卓,吕布,李儒三人仰头大笑。 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渐的消失。 董卓与李儒交换了下眼色,这些全都被刘平收在眼里,暗想:“看来,这董卓真的如三国说的一样,勤王之前是豪杰,勤王之后是废物,如今武靠华雄吕布牛金,文靠李儒,贾诩,贾诩现在还没有被重用,这个人必须得先拉拢过来。” 董卓道:“刘平啊,咱家刚刚听你说,你挥手间我儿奉先即可灰飞烟灭,你且说说,如果说对了,咱家饶你不死,若是说得好,说到了点儿上,咱家还可以给你一官半职。” 一听这话,刘平原本阴沉的样子顿时容光焕发,好似换了一个人,望着董卓如同望着一颗璀璨的珍珠,眼珠子都在闪着光。 “当真?”刘平抿了抿嘴巴。 “唉~咱家说话,那可是一言九鼎。”董卓指着刘平笑道。 一旁的李儒也是跟着微笑,相反吕布却是一阵苦逼样。 前前后后经历的三次夸奖,三次被损,换做是普通人心情照样不好,更何况是吕布呢? “那好。” 说完后,刘平双手负在腰后,原本高兴的样子像是京剧表演变脸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他看着站在李儒身后的侍女一动不动。 李儒一眼就看出刘平所想,对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诺!” 待宫女走完之后,刘平终于开口。 “吕将军虽然一身虎胆,神勇无双,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身为将者必先有其勇再其谋,光有勇,无谋也,此乃匹夫。” 一听这话,吕布火冒三丈,怒道:“欺人太甚!我要……” 眼见不妙,董卓立即伸手阻止道:“奉先住手!” 吕布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道:“义父,孩儿身为一名将军统帅,今日却被这厮折辱活活四次……” 董卓笑道:“哎呀,咱家的儿子,你就委屈委屈,先听听他把话说完,等下义父再决定杀不杀他。” 吕布冷哼一声,把头扬了过去,满脸不痛快。 刘平微笑看着这一切,道:“吕布吕将军,有勇无谋,孩儿脾性,纵使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会有其软肋,在下只需要轻轻施展一计,拿一人便可叫你吕奉先灰飞烟灭,同时也可将相国大人身死道消,也能当你西凉军四分五裂,不知相国大人信否?” 此话一出,不仅董卓沉默了,李儒也是默默地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 吕布冷哼一声:“汝夸大了吧,区区一人竟想让我吕奉先灰飞烟灭,简直是妄想!” 李儒疑惑道:“愿闻足下言。” 刘平咳了咳,道:“在下只需要一美人,便得让吕将军,相国大人反目成仇,势同水火。” 李儒道:“先生请继续。” 这时候刘平突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低头道:“相国,此计在下不能在说,否则,相国大人定会生气,吕将军定会视我为仇敌,在下断不敢言。” 董卓摆了摆手,似乎是来了兴致,道:“汝但说无妨,咱家保证不会伤害你性命,这总行了吧。” “哼,老家伙,不这样,你还能让我活着走出这样,恐怕只要此计不说,老子就得葬生在这里。”刘平心想道。 闻言,刘平吞吐道:“可是吕将军……” 其实,在这时候刘平的吞吐才成了最好的保护伞,这足以让董卓心安,李儒放下戒心,更能保证他的安全,让吕布听了他的计策后无法伤害他。 董卓叹了口气,道:“奉先呐,这件事就当是在放屁好了,听义父的。” 吕布道:“可是义父……” 董卓打断道:“可是什么,就听义父的!” 吕布点了点头答应道:“是…” 成功的为自己的生命做了保险,刘平也不怕了,站了起来,说道:“在下这一计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且称它为‘连环美人计!’” “连环美人计?”董卓与李儒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董卓问道:“这美人计咱家是听说过,可这连环美人计,咱家是没有听过。” 刘平点头微笑道:“相国莫慌,这连环美人计最重要的就是连环二字!” 李儒道:“足下请快说,这连环二字何为重要?” 刘平道:“我只需差一名绝世美女放于其中一名官僚家中,然后设法引得吕布将军前去,无意之中发现这名绝世美女,然后让两人含情脉脉几天,直到谈婚论嫁,随后再寻得相国前去,相国喜欢美女,定会想要这名美女。” 刘平缓了一口气,发现吕布董卓李儒三人听的是如痴如醉,笑了笑,便继续讲:“到时候我在驱使吕将军前来,就说相国大人已经把那名美女接走,吕将军定会大怒,于是找相国大人理论,到时,相国大人定会借由给天子当妃子的缘由把吕将军驱回去,但相国定会在晚上玩弄那女子,吕将军知道后定会大怒,怒而超越亲情,要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相国大人!吕布将军!不知我这一计可否?” 董卓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子,吕布也是心中慌了,连忙开口解释道:“义父,孩儿是绝对不会……” 还没说完,焦急的吕布就看见董卓抬起一只手,于是就没有说下去。 李儒道:“先生可还是有后续吧。” 刘平冷笑一声:“没错,届时,相国大人身死,吕布将军被天子封侯拜爵,朝中以王允为首,西凉军定会不满,那时,我只需驱一名官僚去游说李榷,郭汜二将,晓明厉害,朝中势力被拔除,吕将军逃亡,西凉马腾见相国身死,还会来帮助相国吗?其他诸侯相继进军,相国大人大业崩塌,这便是我,天机子的谋策,可还算的过眼?” 李儒听的震撼万分,道:“先生之才,胜吾十倍!” 第6章 探天机,谋后路 “先生之才,胜吾十倍,吾,自愧不如。”李儒摇头感叹道:“先生此计空前绝后,几乎笼盖了相国大人今后盛衰,在下相信,先生此计一出,相国必败,西凉军必亡矣!” 刘平摇头微笑道:“不知可否留得在下性命?” 李儒对着董卓使了使眼色,道:“这得看相国的意思,我不过区区一谋士,这事还得相国做主。” 看来这李儒也是很清楚自己处于什么位置,做谋士的唯一弊端,就是功高盖主,或者说事明说主公心思,前者周瑜便是例子,后者杨修就是例子,在书中,两人都是犯了这等错,一个失了兵权,一个失了性命。 刘平把眼光看向董卓。 董卓沉思了一会儿后,道:“你可愿在咱家手底下做事?” 刘平突然大笑道:“真的?在下不管是出谋划策,还是统兵打仗皆可,但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要让我去当武将去什么阵前叫阵,单挑啊什么的,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守卫,恐怕一上去就被吓死了。” 董卓李儒两人相视一眼,大笑。 董卓道:“刘平,你这聪明的脑袋,咱家怎么能够让你去阵前厮杀。” 李儒点了点头道:“的确,要是放你这等人才去打杀,倒是我们愚笨了,呵呵…” 刘平微笑不语,眼光看向左侧那一脸火气的吕布,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吕布还有点可爱,听别人夸奖就会高兴,别人说他不好,他就生气,转过身,弯腰拱手道:“吕将军,刚才在下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吕将军身为将军自然胸怀宽阔,气吞万里,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在下的一件小事而呕气,还望将军海涵啊。” 吕布轻哼一声:“希望以后先生不要拿本将军来打比方了。” “一定!一定!” 董卓说道:“不知刘平想要何职?咱家也好为你谋划谋划。” 董卓这话一出,刘平立马想到一个职位,这个职位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荀彧,司马懿,诸葛亮,郭嘉,都在这个位置上呆过,虽然不知道这个位置为什么那么重要,但是这些大人物都坐过,肯定也有它的道理。 刘平毫不犹豫,道:“禀相国,在下想求得主簿一职,为相国出谋划策,一统天下。” 董卓这时不解,疑惑的眼光投向李儒。 李儒也跟着摇摇头,表明也不知道。 董卓疑惑道:“刘平,你说你满腹经纶,奇谋丛生,以你的能力,做三公之一都没问题,可为什么偏偏要做一名小官。” 察觉到董卓的疑惑,刘平心中冷笑不迭,这等事情,岂会让你知道。 刘平说道:“禀相国,在下初来乍到,又是戴罪之身,如果僭越三公,朝中老臣定会不负,外不能以礼安天下,内无法以理安其心,所以,在下还是先为主簿,待后有功还请相国多多照拂!” 董卓笑道:“这样啊,那好,刘平听令!” 刘平单膝跪地,抱拳道:“刘平在!” 董卓道:“咱家现在封你为主簿,跟随咱家,为咱家出谋划策,明日咱家就启禀天子,为你封官,也好让那些儒臣们见识见识,你的才能。” 董卓这话一出,刘平隔着衣服也能闻出味儿来,这老贼很明显是想让我在明天朝堂之上露露脸,好让那些以王允为首的老臣见到自己,同时也让天下以为自己是董卓的人,这下也成功的被栓上了董卓的贼船。 “老奸巨猾!”刘平暗道。 “多谢相国恩典,那我现在可以下令了吗?”刘平问道。 董卓道:“那当然可以,你现在可是咱家的主簿。” “多谢相国!” 刘平嘴上微笑着,但是心中却道:“董贼,既然你敢用我,那我就为你出谋划策,这一次,就让我来做司马狼顾!” 刘平站了起来,对着门外,表情严谨,笔直着站在原地,先是长吁了一口气,随后叫喊道:“来人!” “在!” “令李傕,郭汜,华雄,牛金,速速来相国府觐见!就说相国要商讨军机大事!” “诺!” 见到这场景,董卓有点不解,刚欲开口询问,却被李儒给阻挡,两人静静地望着场面中刘平的背影,不思其解。 刘平此时心中暗笑不已:“别忘了,老子自称天机子可是有根据了,这东汉的事情,哥可都是知道,如今就是完备虎牢关一战,你们要是知道,那老子我就不用干了,所以说,不要惊讶哦!” “来人!”刘平再次喊道。 “在!” “令郭汜、樊稠、张济速速来相国觐见,就说相国要商讨军机大事!” “诺!” “对了,还差点忘了。”刘平转过身自言一句后,锤了锤手掌,随后说道:“来人!” “在!” “把张辽高顺,贾诩给我叫来,至于为什么你很清楚吧!”刘平邪笑道。 “诺!小的知道。” 刘平转过身,看见董卓与李儒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发笑:“相国不必疑惑,既然我为相国手底下做事,那就且看刘天机如何窃取天机。” 董卓点了点头,这董卓倒是能够应付,但李儒却有点将信将疑,开口道:“天机,你知道李傕,郭汜,华雄,牛金,郭汜,樊稠,张济,这七人,我还算理解,但你原来不过一名守卫,怎么会知晓张辽,高顺,贾诩这三人,要知晓这三人除了高顺之外两人皆是小名之辈,你要他们如何?” 吕布这时候开口道:“张辽,高顺乃本将军部下,虽说名气不怎么大,但也算的上二员虎将。” 刘平微笑道:“文优,别忘了,我自号什么?” 李儒汗颜道:“既然如此,那吾等静听。” ………… 一个时辰后,吕布,李傕,华雄,牛金,张辽,高顺在左,李儒,郭汜,樊稠,张济,贾诩在右,董卓坐于卧榻之上,而刘平站在正中央,并且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新衣,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先开始来的时候这些文臣武将还是议论纷纷,但当董卓说刘平现在已经归顺于他,在他手下为一名主簿,这声音也就小了起来,但仍是有声音。 “相国大人,这一名刺客怎么能作为主簿,而且还是您的主簿,这等事,我牛金绝对不同意!”一名圆脸,长得矮小的人首先开口道。 董卓为难道:“这…刘平啊,这事情你自己解决,咱家没办法。” 刘平微笑地点头,随着看向牛金,道:“你就是牛金?” 牛金高傲地扬着头,双手叉腰,道:“没错,正是本将军。” 刘平仰头大笑三声。 众人疑惑不解,牛金左看看右瞧瞧,道:“你笑什么?” “汝不过是一偏安小汝,就应当偏居一方,刨田挖土,三分耕地,四分孝母,虽头顶战冠,不过一犬而已,就连奉先将军都一言不发,敬我三分,跳梁小丑,吾抬手之间,叫你灰飞烟灭,你可信否?” 牛金怒目圆视指着刘平,余光瞟了瞟吕布,果真一言不发,吞吐道:“你……” 见牛金无法可说,只能暗自叹气,刘平心中冷笑道:“就连吕布,董卓,李儒等人都对我无法可施,敬佩三分,你一个小小的牛金,老子都还治不了你了。” “既然无言,那就闭嘴!相国在上,都没有令你开口,你却开口质疑本主簿,来人!”刘平喝道。 “在!” “把牛金拖下去,斩了!”刘平假装怒道:“此等文不行,武又次,留着这人有何可用!” 说着那两人便走到牛金身边去就抓着牛金的胳膊。 “你一个小小的主簿,竟敢抓我!主公!相国!此人大逆!大逆!”牛金叫喊道。 可能是董卓听的也烦了,他喝道:“什么大逆,什么大逆,咱家告诉你,牛金,这刘平乃是咱家亲自请来的主簿,也算的上是咱家的心腹,以后他说什么,就是咱家说的,汝等必须遵守,听见没有。” 啪啪啪…… 一旁的文臣武将双手抱拳,道:“属下谨记!” 董卓又继续道:“那个天机啊,这牛金也跟了咱家那么多年了,咱家看,要不就算了吧。” 一旁的文臣武将见到此幕,纷纷为牛金求情。 “是啊!刘主簿,牛金也算上是忠心耿耿,还请主簿饶他一命。”说话是一名短须大汉。 “刘主簿,张辽说的对啊,还请主簿网开一面。” “还请主簿网开一面!” ………… “好!既然这么多人为你求情,就连相国大人都为你说话,我就免去你一死!”刘平招了招手,示意让士兵出去。 牛金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一脸不满。 刘平道:“还有没有人对本主簿有意见,有意见,皆可言。” 有了牛金的前车之鉴,此时还有谁会开口。 恰恰这时,一位短须儒生开口道:“不知主簿大人召集我们再次商讨何事,我想这件事定不会是相国大人的主意。” 刘平大笑道:“不愧是贾诩,贾文和,没错,本主簿召集你们来是来为你们探天机!谋后路!” 第7章 阎王讨命,天机鬼测 “探天机,谋后路?”一名长得一米六左右,八字胡的中老年人捏着短须,嘲讽道:“区区一介凡人,还敢妄称天数,窥探天机,真的是愚不可及,痴人说梦,先古太公都不敢自称天数,你又能如何,夸大其词!” 闻言,刘平跳了跳眉头,转过身,看向贾诩身旁的一名八字胡,两鬓斑白中老年人,脑袋朝后面仰了仰,道:“足下便是张济,张元让?” 张济双手敷衍般拱了拱,道:“没错,正是!” 望着张济,刘平暗道:“看来,想要实行第一次战役,站稳住脚跟,必须得先把这些不服的给弄服才行。” 刘平双手作礼,道:“久闻张元让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不知真假。” 张济冷哼一声:“先生言过的吧,不敢当,不敢当。” “老家伙,还不敢当,我看你心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吧。”刘平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道:“可昨夜我夜观星相,发现一颗智星若隐若现,光芒暗淡,元让可知什么?” 张济摇了摇头,众人也不解,于是问道:“何为?” 刘平大笑道:“因为那颗智星乃是汝的本命星,汝的寿命将近,将不久于人事,现在可知道了嘛!哈哈哈!!!哈哈哈哈!!!!亏汝还在这沾沾自喜,快些回家料理后事去吧!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一旁的郭汜忍不住的,站了出来,指着刘平怒道:“先生不过一罪人耳,有何资格议论元让兄,需知年长者以其兄,你亏饱读诗书数十载,不过也是一狂妄之徒。” 说完后,郭汜也不要儒生模样,单膝下跪抱拳道:“请相国大人立即下令驱逐这妖人!” 啪!牛金看见郭汜跪下请命,自然也跟着跪下,喊道:“这等妖人在,必定霍乱军心,还请相国大人下令让吾等斩了此妖人!” 自牛金,郭汜跪下后,啪啪啪,其余文臣武将,除了贾诩张辽,吕布李儒纷纷下跪请命都要杀了刘平。 听着耳旁全是要求杀了自己的声音,刘平心中说不恐惧那是骗人的,这么多心腹请命,万一董卓忍不住杀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过早毙命,不行,得快点说些什么。 心里焦急万分的刘平突然看向张济。 现在的张济跟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同,呼吸十分急促,面色有点仓皇。 “卧槽!这不是心肌梗塞的症状嘛,本来历史上张济就活不长,病死了,如今发病了,真的是天赐我也,为了我自己,对不起了,张济,只能提早对你说拜拜!” “这……”董卓面色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刘平爆喝一声:“够了!” 全场都被刘平这声给镇住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儒生模样,居然会有这等气势。 临危不惧,底气十足,刘平的样子深深被贾诩看在眼里。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转向刘平。 刘平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看着张济,冷冷道:“张济!命数乃天注定,你如今寿命已尽,还不快快离去!” 听着刘平的话,大家有把目光看向张济。 “你……你……”张济指着刘平,急促地呼吸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元让兄!你怎么了?”一旁的郭汜扶着张济道。 “元让!” “元让!” …… “尼玛,你特么还不死,老子就得死了,不行得加点料。”刘平看着张济那到死不死的样子,心中焦炉万分,一下子没忍住,爆喝一句:“我****先人板板,张济,阎王让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你……你……” 张济指着刘平,突然一口血雾喷出“噗~~~”随后头一扭,没了气息。 郭汜探了探鼻息,突然一个踉跄站了起来,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样子就那样盯着刘平,随后再看向董卓,一言不发。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最瞧不起刘平的吕奉先在这一刻也对刘平心中竖起了敬意。 所有人都以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刘平,同样,刘平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他看着死不瞑目的张济,暗道:“不好意思,你本来就是要死的,只不过你的死会让我今后的日子过得更好而已,再见,一路顺风。” 这时候,刘平必须先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大家都认可他。 刘平冷冷地说道:“还有谁不满,谁不悦,谁不爽,谁不服者,皆可站出来。” 刘平说的这话很慢,但是他这话却如同一根根寒冬的冰刺,深深地扎进了众人的胸膛。 这时候,谁敢说话,有了张济这前车之鉴,谁敢再说不是,就连董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都不敢说话,因为在他们心中,刘平已经被神化了,能够窥探天机,测人生死,谁都不想触碰这个眉头。 董卓是最先从震惊中走出来的人,他看向刘平,道:“刘平,那你能看得出咱家的寿命有多长吗?” 听到这话,众人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刘平。 刘平十分镇定,因为只要在此刻露出一点马脚,都会被看破,所以他闭上了双眼,右手的大拇指在四根手指上点过去点过来,最终停了下来。 “如无我相助,相国半年必死!” “咚!”董卓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真个人十分恍惚,一旁的李儒连忙搀扶着他。 “相国大人必须担心,刚才先生说了如无他相助,半年必死,也就是说他能保你不死啊!”李儒道。 刘平点了点头,董卓这才缓了过来,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刘平这时候又开口道:“其余将军,谋士就不用问在下了,若是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岂不是每日畏首畏尾,活了没了精彩,还不如当个糊涂人,体验世间酸甜苦辣为好。” 一旁的人暗暗点头。 突然,刘平吩咐道:“李傕!华雄!” “在!” “在!” “令你二人星夜赶往洛阳城外的各州郡,除了长安,洛阳,在所有中原地区的兵马,钱粮,兵械,统统运回洛阳城,同时购买大肆购买战马!” “是!”两人答道。 “禀主簿,那些中原战马比不上我西凉战马,为何不大肆购买西凉战马,却要购买中原那些庸马?”李傕问道。 刘平道:“时间不够,无法凑近,你只需要遵循命令即可,这是军令!” “这……”李傕吞吐道。 刘平也自然是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簿,根本就没有实权和兵权,这些都需要董卓的同意。 董卓也看出这点,立马说道:“今天,刘平所有说的话就是咱家说的,他所下的命令也是咱家下的,尔等不可不为!” “诺!”众人道。 “诺!” 李傕,华雄,二人离去。 刘平喊道:“牛金!郭汜!” “末将在!” 啪啪,二人走出。 “你二人迅速去城中购买硫磺硝石等易燃物,记住越多越好。” “诺!” 二人走出。 “张辽!高顺!”刘平道。 “末将在!” 二人走出。 “张辽你率军五千,全部乔装出城到荥阳待命,记住是这是绝密,待敌人破了汜水关,到达虎牢关之时,我会驱一炮竹寄于火箭之上,见信号起,便挥军朝着虎牢关进发。” “诺!” 张辽离去。 “高顺,你的陷阵营全都是精锐,现在有多少人?”刘平问道。 “禀主簿,以高顺在内,陷阵五千余人!” “好!你率领陷阵营所有兵马,乔装出城,于河内集合,届时,我仍以火箭为信号,见信号,你便与张辽一样,同杀往虎牢关。”刘平道。 “禀主播,河内距离虎牢关甚远,我恐怕……”高顺担忧道。 刘平自然知道高顺在担忧什么,河内距离虎牢关很远,战事一起,恐怕不能片刻到达。 刘平微笑道:“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我叫什么。” 高顺摇头:“末将不知。” “吾名刘平,字天机,自号天机子,高顺将军,可否明白?”刘平道。 高顺答道:“末将明白!” 高顺离去。 刘平继续喊道:“樊稠,李儒。” 李儒一听叫到了自己,先开始愣了一会儿,但还是走到了中央道:“在!” “还请你们二人全力修筑虎牢关,相国存亡,全在虎牢关这一战,还请二位不要懈怠。” “诺!” 樊稠,李儒走了回去,并没有离去。 “贾诩。”刘平道。 “在!” “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也相当于是做我的主簿,如何?”刘平道。 “全凭主簿大人吩咐。”贾诩道。 “奉先将军,还请你加紧训练洛阳城所有兵马,不出两月,必有大战,到时候奉先将军会面临着人生的悍敌!” 闻言,吕布大笑:“悍敌?先生言过了吧,凭在下一杆方天画戟,胯下追风赤兔,杀他们犹如宰鸡屠狗。” 董卓心生疑惑:“为什么他要将这么多人调走,是不是想要篡权。” 就在这时候,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报!”士兵单膝下跪,慌张地道:“禀相国,那曹操发布天子诏命,联合了十八路诸侯,讨伐相国!” 第8章 闯府,见貂蝉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曹操必定发布矫诏,联合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 刘平心中暗喜:既然这样,就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董卓此时面色焦虑,道:“你说曹操那厮干嘛?” 那士兵道:“曹操回家中变卖家产,招兵买马,集合的十八路诸侯,前来讨伐相国大人。”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禀报于我。”董卓冷冷地道。 “诺!” “次啦!”董卓一下子把一个玉器猛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怒喝道:“那曹操不过一骠骑校尉,几天前还在咱家手里下做事,今日却集合了十八路诸侯来讨伐咱家,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贾诩等人再一次震惊了,按理说这消息军情如火刚刚回来就直接禀报董卓,中途绝对不可能出差错,刘平的天机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这时候李儒安慰道:“相国大人不必惊慌,这不是天机早已经预料到了,刚才已经着手安排这件事情,所以大人不必慌。” 一旁的贾诩双手拱手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知天文,晓地理,还能洞察天机,我贾诩万万不能及也。” 刘平笑着摇了摇头:“要是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毕竟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的。” 闻言,董卓点了点头,道:“的确,天机啊,这件事,就全权给你负责,咱家的命可全都交到你手上了。” 刘平突然一脸严肃,双手抱拳道:“在下一定不辱没相国大人的栽培。” “来人!”董卓喊道:“刘平有功,上千金,封万户侯,赐宅一座!” 刘平单膝跪地:“多谢相国恩赐,在下必定肝脑涂地相报。” 董卓连忙走到刘平身边道:“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地上潮湿,哈哈哈,咱家得刘平,犹如猛虎得双翼,久旱逢甘霖啊,哈哈哈!!!” 刘平笑着点了点头道:“相国大人,在下还有事情需要去办,可否离去?” “当然,以后咱家这里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呵呵呵,去吧。”董卓笑道。 “多谢相国。”刘平道:“贾诩,接过赏钱,随我前去办事。” 待刘平贾诩走后,董卓脸上的笑意才停了下来。 李儒冷冷道:“大人,此人天赋异禀,知晓天机,才第一次相国就委以重任,我怕……” “你怕,你怕什么?”董卓轻哼一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此人本领虽然有,但是贪财嘛,刚才咱家说要封千金的时候,他眼里冒着精光,很显然,他为了钱,可以忠心于咱家,李儒啊,你就放心吧。”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派人去监视一下?”李儒问道。 “监视?”董卓道:“此人知晓天机,你去监视他,你难不成阎王要你三更死,咱家可想多活些。” 一旁的吕布帮腔道:“是啊,李儒,我虽然恨他,但不得不佩服他,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然,说不定把他惹恼了,你就是下一个张济。” 听到两人说话,李儒看了看一旁死不瞑目的张济,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些日子。” ………… 相国府外,刘平贾诩并肩走着,两人身后跟着五十名士兵。 这是刘平临走后从相府的后备士兵中抽调出来用的。 刘平双手背在身后,贾诩则是双手捧着金子装盛的木板,一脸尴尬。 相反,刘平则是一脸豪气风发,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风轻云淡。 走到大街上,那真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身后跟着五十名士兵,谁敢挡他的道。 贾诩则是在一旁说道:“先生,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不会,不会。”刘平道:“贾诩,等下啊,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做绝世美人。” “美人就是美人,何谈绝世不绝世之说。”贾诩道。 “你先不要着急说这话,等下等你真正的见到之后,在说这话也不迟,呵呵。”刘平笑道。 “哦~那在下拭目以待。”贾诩道。 贾诩一边走,一边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 闻言,刘平有点不满道:“别先生长先生短的,我今年十八,比起你恐怕还小了不少,倒是文和你都可以做我的兄长了。” 贾诩摇头道:“使不得,虽然我年长些,但主簿大人的文识韬略都比在下强,所以还是叫先生比较合理。” 听到这话,刘平有些不悦,他自知贾文和的聪明才智,不然他也不会被人誉为毒士之称,他这样说,很显然是有些溜须拍马在里面。 “文和的聪明才智绝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我略懂些天文罢了,倒是文和,你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只能在牛金手下当一个小官,我刘平不会说什么溜须拍马的话,今儿就把话说明了,我之所以找你便是因为你的才,你的才让我心动,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施展才华的好机会,我郑重的问你一句话,文和,你若跟我,虽然现在我官位有点低,但我保证你今后绝对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但你若不信我,想要离去,我不会绑你,你手中的金子,你拿去一半,自谋生路。”刘平语重心长的道。 贾诩听了之后,一脸惭愧,道:“从今往后,我贾诩只认你刘平。” 看着贾诩那一脸惭愧且坚定的样子,刘平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贾诩拉到自己身边来了,果然,这三国打感情牌最有用。 刘平微笑道:“文和严重了,今后你我便以平辈相称,不必重视那些繁文缛节。” 贾诩道:“那就多谢了天机了。” “无妨。”刘平突然看向左侧的建筑物,停了下来,道:“你看,文和,我们边走边说这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贾诩突然看向那牌匾,喃喃道:“司徒府?” 刘平说道:“没错,今日我便带文和来这司徒王允,见见他那宝贝女儿。” 刘平刚要走,却被贾诩给叫住。 “等等,天机,我从未听说过司徒王允有过女儿,他一生未娶过妻妾,何来女儿之说。”贾诩问道。 听着贾诩的话,刘平心中感叹道:“你这司徒老儿藏得够深的,府里那么大的一个绝世美人,居然硬生生的藏了十几年没有被人发现,真够牛b的。” “要是这点事,我都不知道,那我天机子的名号不如送人罢了。”刘平笑道。 “呵呵,也是。”贾诩道。 与此同时,王允府内。 一年长者突然把案桌上的茶杯扔到地下。 次啦一声,直接砸碎。 站在他面前的一名女子惊吓了一声,跪了下来,哭泣道:“义父,女儿自小被您所捡回来,辛辛苦苦十几年被养大,原本女儿应该报效义父的养育之恩,可是,义父你居然要我女儿献给董卓吕布那两人,您这是要据女儿的幸福于不顾啊!” 听着女子的哭泣声,王允焦急地走来走去,老脸不悦,道指着女子道:“貂蝉,我如若不把你献于那董卓和吕布,那义父的性命可就难保,你不知道,今日在朝廷之上,董卓身披甲胄,当着百官的面杀了一人,他的双眼一直注射着为父,你知不知道,他肯定怀疑为父便是曹操和那刘平的主谋。” 被名为貂蝉的女子坐在地上哭泣着,王允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刚刚得到消息,和曹操一同刺杀董卓的那守卫刘平已经被抓捕,今日已经进到了相国府内,只要他一口咬定为父是主谋,那为父的命可就没了,为父列为三公之一,上不能报皇恩,下不能顺黎民,我的女儿啊,你就当自己是为天下人,献出自己的身子,待计谋成功,为父定会为你喝彩,全天下的人都会尊你为圣人。” ………… “啪!” 司徒府的大门被推开。 刘平贾诩在前,五十兵士在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司徒府。 身在府内的两名家丁看见官兵前来,立马逃窜。 刘平环视的一眼,感叹道:“这司徒王允的府邸还真大啊,除了相国府,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府邸,司徒老儿,真会享受。” 贾诩笑道:“相国不是许了天机兄一座宅院嘛,我相信那座也照样大。” “嘿嘿。”刘平笑道。 书房内。 一名下人喊道:“主公!” “主公不好了,那通缉犯刘平突然带领西凉军士,闯进府门了。” 司徒王允面露疑惑,笑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刘平乃是通缉要犯,被董卓抓住肯定会被斩头,怎么可能带着西凉军士前来闯,就算带人,起码也得是中郎将吕布。” 就在王允刚刚说完的一瞬间,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伴随着刘平贾诩等人走进了王允书房内。 “司徒王允,虽然我未曾见过你,但还是问一句,别来无恙啊!”刘平道。 “你……怎么可能!”王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后,刘平的视线突然转移到身旁坐在地上的一名女子,就在顷刻之间,刘平的心,被她给震撼到了。 刘平咽了口口水,久久不能压住心中那颗萌动的心,两颗眼珠子死死地扣在她的身上,喃喃道:“汝,可是王允义女,貂蝉?” 第9章 恩断义绝 闻言,貂蝉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站了起来,作礼道:“启禀大人,小女子的确名叫貂蝉。” 刘平心中一惊,刚才只不过是看了侧面,就已经让他流连忘返,现在看了脸,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貂蝉着粉丝薄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萦际,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沉鱼落雁,舞带盈盈去,闭月羞花,其相貌也,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一个美字了得,你且看她,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你再看她,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 刘平连忙吞了一口口水,贪婪地眼光从貂蝉身上收了回来,问道:“貂蝉…你为何哭泣?” 说这话的时候,刘平余光一瞟,看见王允身子颤了颤,笑道:“是不是你义父逼你做什么事呢?” 这时,就算王允再老糊涂也明白眼下是个什么形式,很明显刘平已经投靠了董卓,并且想要抓拿他。 王允赔笑道:“大人说笑了,我身为这孩子的义父,怎么可能会逼她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你说对吧,蝉儿。” 貂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带着点哭腔道:“的确,义父…义父确实没有逼我,刚才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疼哭了。” “这样啊~”刘平点点头,单手托着下巴,沉思道:“所以…来人!把这个女子给我绑回到我府上!” “诺!” 两名士兵走到貂蝉身前,眼看就要架走她,王允却站到了貂蝉的身前,一双老手连忙张开,护着她,怒视刘平:“你要干嘛,别忘了,我是司徒公王允,就算董卓想要动我也得掂量三分,你敢动我。” 听到此话,刘平眼睛一眯,扬起一只手道:“停!” 两名士兵停住了步子,走回到了刘平身后。 “算你还识相。”王允抬起那骨瘦如材的手指,指着刘平道:“现在!立刻!出去!” 刘平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的贾诩道:“文和,你来给他解释解释吧,这人呐,是越老越糊涂。” 事先刘平从来没有跟贾诩谈过关于王允的任何事情,除了貂蝉那一件事外便没有他事,刘平深信,就算自己没有跟他说过,贾诩也能凭自己的脑筋猜出一二。 贾诩把金子移交给身后的士兵,双手抱拳道:“在下贾诩贾文和,拜见司徒公王允。” “贾诩,贾文和?”司徒公停顿了一下,道:“从未听过。” 贾诩微笑道:“在下前为牛金手下当幕僚,司徒公肯定没有听闻,只是有幸得到刘平兄的赏识,让我做他的主簿,才小荷尖露。” 王允冷哼一声,看向刘平,道:“看来董卓给你的好处不少嘛,刘平,没想到几天前你还是一个人人喊抓的通缉要犯,今日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官了,真是失敬,失敬。” 刘平笑道:“司徒公不必多礼,今日我话给你放在这儿,要么你便拿你性命,要么你便把你女儿交给我,二者任选其一。” 听到有人要抓自己,貂蝉连忙娇喘一声,看着刘平的眼睛也是恐惧了几分。 这时候,王允当官十几年的气场便出来了,冷笑几声道:“笑话!我司徒王允位于三公之一,想要从我府中拿人,放肆!” 刘平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道:“文和,你和他说,这人老说不清。” 贾诩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王允一脸严肃,铿锵有力地道:“司徒王允,你以为大人是没有证据才来抓你的,简直是笑话!” “哦,那有什么证据,拿来我看看。”王允道。 刘平在一旁时不时的看向貂蝉那娇小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美人怀中抱。他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两人的对话。 “早就听闻司徒王允府有一把祖传的七星宝刀,乃是干将莫邪所遗留的天外陨石所铸,恰好,曹操刺杀相国所用的刀,正是名为七星宝刀,而且司徒公前些日子寿宴,曹操也曾来拜过寿,这些种种,难道还不能证明?” 贾诩轻喝一声:“王允,你便是曹操的主谋!” 王允也不甘示弱,还口道:“这简直是笑话,前些日子曹操的确是来拜访我,但我当着百官的面将他轰了出去,这些你都可以去寻求百官查证。” 王允喘了口气道:“再说七星刀的确是我祖传之宝,但我司徒王允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将七星宝刀借与他人,七星宝刀一直放置在我府中,从未借过,先生不查可以亲自搜寻。” 贾诩道:“司徒王允贵为三公之一,在下断断不敢查,只是,可否将七星宝刀借于在下一观。” 听到这话,刘平来了精神,暗道:“这贾诩果然不是一般人,说话一针见血,既不得罪人,又能抓到要害,这便是毒士贾文和啊,如果自己不是穿越到三国来,知晓今后发生的大事,恐怕连贾诩的十分之一的当不到,最多自己会吹些牛,刷刷嘴皮子。” 王允为难道:“这……” 贾诩眼睛突然一眯,盯着王允冷冷地道:“司徒公不会是把七星宝刀弄丢了吧,如此贵重的物品定会好生看管,司徒公不会是想说曹操在当天寿宴之时,以拜寿为由,偷取了七星宝刀吧,还是说,七星宝刀根本就不在你手中,别忘了,这还有一位见证人。” 贾诩说完后,王允急的来额头上露出了冷汗,道:“这……” 刘平望着王允已经焦急出了汗,嘲讽道:“没事,司徒公,你慢慢找,或者说是慢慢想,别着急,你看你汗都急出来了,呵呵,要不还是按我说的吧,要么拿命,要么拿人,自己选吧。” “这……”王允道。 就在王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天籁之声传出。 “各位大人,其实七星宝刀一直都在府中,只是义父因祖训,不得以传家之宝视人,所以才故作吞吐,貂蝉这就去取来,让大人一鉴真假。” 貂蝉说完后便走到一旁,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小型弧刀,递给刘平,道:“大人请过目!” 刘平连忙点了点头,傻笑个不停:“好,好。” 接过“七星刀”的时候还刻意摸了下貂蝉的手,肌肤如玉,润滑如雪,顿时让刘平来了感觉。 相反,貂蝉这是娇喘一声,道:“大人……” “铮!”的一声,刘平拔出了“七星刀”,仔细端详,频频点头。 貂蝉笑着说道:“看来大人也认同此物是七星刀对吧。” 刘平望着貂蝉的笑容,仿佛心都要被融化了。 似乎她的笑能够平息这世间的一切战争,也能够让所有****的心平静下来,一时之间,就算刘平知道这七星刀是假的,但也不好说破。 “嗯,这个。” 突然,刘平猛然惊醒,思绪也恢复了正常,貂蝉的天生魅惑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在现代打了那么多疫苗都无法抵抗,看来此人有“毒”。 “啪!”刘平重重的把七星刀摔在了地上,刀摔在地上,刀柄竟然摔了个粉碎,刀身都有点歪。 刘平怒道:“大胆!貂蝉!你真以为我是那种不识货的人,七星宝刀乃是先秦时期干将莫邪所铸,所用的材料更是天外陨石,你说说,天外陨石打造的东西会如此的脆弱,轻轻一摔,就会摔坏了嘛!” 貂蝉被刘平这突然奇来的一喝给吓来跪倒了地上,哭泣道:“大人,其实是貂蝉没用,义父祖传的七星宝刀被我玩耍时给弄丢,要是大人要罚,就罚我一人便好,这件事与义父无关,还请大人放过义父!” 说着,貂蝉便对着刘平磕头,头砸在地上扑通扑通地响。 王允这时候看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把头转了过去。 一旁的贾诩也是暗自揣摩着刘平的一举一动。 听着这一声一声的磕头,刘平感觉心都要融化了,连忙扶起貂蝉,安慰道:“好,好,这件事我就先不追究。” “真的?”貂蝉破涕为笑。 “但是,你必须跟我走,还是那个条件,要么你走,要么王允的命便没有,二者选其一。”刘平冷冷道:“这下,纵使你朝着我磕头磕死也没办法。” “凭什么?”王允喝道。 “凭什么?”刘平冷笑道:“王允啊王允,今生你遇到我就算是你倒霉,你以为刚才貂蝉哭泣她随便说些原因我就信,真当我白痴啊。” “你分明就是想要使计,想要利用貂蝉的身子去换取相国和吕将军的信任,随后再令二人反间,互相杀害,最后你夺得政权。”刘平望着王允那震惊不已的样子,冷笑道:“王允啊,王允,不得不说,你这一手连环美人计玩得是漂亮啊。” “你……” “选吧,要命,还是要貂蝉。”刘平冷冷道。 貂蝉一脸精神地看着王允,期待着他的回答。 王允叹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已经老得不行了,道:“罢了,罢了,貂蝉你带走吧,只望你好生照顾,不过你是……” 刘平打断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义父。” 貂蝉一脸木钠,心中犹如中了一道晴天霹雳。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刘平对贾诩道:“文和,告诉他,我的名字。” 贾诩点了点头,道:“大人姓刘名平,字天机,自号天机子。” 王允身子颤了颤,眼神中尽是不舍的说道:“蝉儿,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貂蝉突然跪了下来,对着王允磕了三个响头,头都磕红了,决绝地说道:“王允!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完后,哭着走出了书房。 刘平贾诩紧随其后。 第10章 君若为雄,我必嫁君 一个时辰后,距离相国府不远的一所宅院门口站着两名士兵,两边雄壮的石狮子屹立在门两侧。 在士兵的头顶上,牌匾上写着三个豪气的大字。 “天机府!” 书房内站着三个人,门被关着。 两男一女就那么沉默寡言,气氛很冷,冷的吓人。 忽然,刘平双脚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上下都在冒汗。 贾诩连忙把刘平扶起,刚欲开口喊大夫,却被刘平阻止。 “不要喊!”刘平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坐到了椅子上,喘着气道:“如果文和兄一喊,我必死。” 贾诩一脸焦虑,问道:“天机兄怎会如此,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双脚无力,难道天机兄是得病了。” 刘平苦笑着摆了摆手,盯着贾诩的眼睛,认真地道:“我这是被吓成这样的。” “吓?”贾诩眼珠子转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眼睛突然冒出一道精光,道:“难道……” 刘平欣慰地点了点头,道:“知我者,莫非贾文和是也。” 这时,刘平就算没说,他也相信以贾诩聪明的头脑猜到自己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其实从一开始刘平站在董卓的面前谈论虎牢关诸事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慌了,他开始担忧。 万一董卓不想信他,想要杀掉自己怎么办。 万一牛金忍不住当场杀了自己该怎么办。 尤其是在发布命令之前那来自吕布华雄牛金身上浓浓的杀气与霸气就差点让刘平的心里直接崩溃。 先才当着王允的面,他那十几年的官位气场十分浓厚,刘平的已经暗暗的觉得自己就要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才让贾诩说话,好让自己多休息几分。 不过还好,三国第一美女貂蝉到手,这份幸苦也算的是值得, 突然,刘平把眼光看向貂蝉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开口道:“貂蝉,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貂蝉沉默不语。 刘平加大了身贝,喝道:“我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貂蝉无力的双眼看向刘平,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意,你会放我走吗?” 刘平看向贾诩,说:“文和,你把桌上的千金全部给她。” 贾诩点了点头,道:“诺!” 说着贾诩双手在书桌上捧起装盛金子的木板,走到了貂蝉面前,道:“请收下。” 望着这千金,貂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刘平语气低沉道:“你如若不愿跟我,就拿着这千金,自谋生路去吧,其实你也算是命苦之人。” 貂蝉心中一震,道:“难道你不贪图我的美女?” 刘平笑着摇了摇头,道:“当然,男人本是好色之徒,见到如此绝代佳人,怎么能不心动,我恨不得与姑娘同床共枕!” “下流!”貂蝉怒喝一声,随后想想,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还为何要放我走?” 刘平叹了一口气道:“我刘平还算有自知之明,姑娘如果倾心于我,我自当高兴,但姑娘如果不想,那就请速速离去,别让你义父在抓住你,逼你出卖色相去实现他的野心。” 一听到刘平提到王允,貂蝉脸上显得十分痛苦,道:“我跟他已无关系。” 刘平双手靠在书桌上,道:“貂蝉,我一直认为爱者必为两情相悦,你从小就背井离乡,不得不以才入宫当宫女,被冠名貂蝉,后因十常侍之乱,被王允收为义女,你从小缺乏母爱,你性格刚毅,也很柔情,对吧,任红昌,任姑娘。” 貂蝉眉头一跳,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连我的身世,入宫的事都这么清楚,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贾诩开口道:“先才在司徒公府说过了,先生姓刘名平,字天机,自号天机子,先生能洞察天机,今日才将你救于此下,你真的以为先生贪图你的美色?” 贾诩继续道:“先生原为曹操帮手,刺董失败了,被为一通缉要犯,却因为没时间洞察天机而被中牟县县令陈宫捕获,在相国面前,以一番洞察天机的本领,从通缉犯变成相国大人贴身主簿。” 貂蝉点了点头后沉思一阵子。 刘平哎了一声,直接道:“文和,你不必吹捧我,貂蝉,我实话实说的吧,没错,我是看上了你,但我并不会用强,我认为情,必得两情相悦,我今日救下你,也不指望这你能够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我只想你好好活下去,还是那句话,你愿意跟我,你就留下,不愿意跟我,你就拿着这千金,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或者是做做生意,养活自己。” 老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特么还不跟?刘平心想道。 貂蝉低着头,双手碰过金子,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 刘平望着貂蝉渐渐离去的背影,脸直抽抽。 一旁的贾诩自然发现了刘平的异样,直接驱身挡在了貂蝉的面前,说道:“貂蝉姑娘,我家先生为了你不惜洞察天机耗损寿命,把你救出火海,对姑娘用情之深,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决然,对我家先生的情却可有可无,姑娘你……” “住口!”刘平喝道:“贾诩!你干嘛,造反嘛!我令你让开!” “可是……” “我叫你让开!”刘平怒喝道。 “是……”贾诩垂着头,走到了一旁。 刘平在心中默念道:“贾诩,你特么真是好样的,你这番话说的真特么的是牛b了。” “卧槽!你他么还走!”刘平看着貂蝉迈出了步子,眼看马上就要打开门离去。 这时,貂蝉突然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刘平心中忽然一震,尼玛,这是要给我玩《反转地球》的故事啊,哎呀妈呀,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小心脏有点儿承受不住啊。 手中的金子散落在地上,貂蝉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抽泣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我,也没有人愿意把千金给我,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寿命还救我,刘平,我愿意留下来。”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才真正扬起了幸福的花海,好似自己在这开满粉色花海中奔走着,一种温馨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刘平没有过去扶她,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愿意留下来,就请起来说话。” 貂蝉慢慢站了起来,湿润的双眼看着刘平,道:“不过,我貂蝉的夫君必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刘平望了望窗外的士兵都距离很远,根本听不见这书房内说话的声音,他冷笑一声,开口道:“如果,我把董卓杀了,我可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配不配得上你这绝世美人。” 此话一出,不仅是貂蝉被震到了,就连一旁的十分镇定的贾诩,此刻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贾诩连忙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才说道:“先生这是何出此言,我们都在董卓手下做事,先生怎可……” 刘平冷冷的目光看向贾诩,眯着眼道:“贾诩,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董卓的败相,如无我出现,董卓半年之内必死,而我的出现他只不过是可以多活一些日子罢了,如果文和想要那这信息去邀功,就去吧,就当我看错了人。” 贾诩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我贾诩果然没有看错人。” 贾诩突然双手作礼,弯下身子,道:“主公在上,请受贾诩一拜!” 这时候,刘平撑起身子,连忙走到贾诩身边,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滑倒在地,身体却被一双芊芊玉手给拖住了。 “小心!”貂蝉担心道。 扶完后,立马收回手,低着头不作言语。 刘平点点头道:“我刘平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便赐你一名号如何?” 贾诩退了一步,低着头道:“还请主公赐教。” 刘平沉思了一下,“文和聪明绝顶,手段狠辣,所施展之计策可毒害方圆三百里,嗯…我便赐你毒士之名如何。” 毒士贾诩高兴道:“多谢主公!此名名副其实,贾诩在这里多谢主公劳心了。” 刘平笑着摆了摆手,对着身旁的貂蝉问道:“貂蝉,我刚才问你话,如果我杀了董卓,你愿嫁我否?” 貂蝉突然抬起头,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刘平的眼睛,坚定地道:“如若你真的能杀得了董卓,还天下一片鸿运,貂蝉自当认你为君。” “好!”刘平大笑道:“我现在兴趣来了,想要为你做事一首,不知蝉儿可愿听否?” 被叫做蝉儿,貂蝉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破涕为笑:“那你可要做的好听。” “自然如此。”刘平慢慢走道,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熟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念叨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刘平突然看向貂蝉。 贾诩称赞道:“好诗,好诗,‘熟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句甚苗。主公可是开创了诗赋的新篇啊。” 一旁的貂蝉也是听的不好意思,害羞地低下了头。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 “谁啊!” “启禀主簿大人,相国大人在门口等候大人。” 第11章 天机言武 “知道了,你先下去。”刘平吩咐道。 “诺!” 刘平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对着贾诩说道:“文和,速速随我去门口接驾,蝉儿,你留在书房,等会儿我会邀请董卓进来,他见你必定会心生爱临之心,你放心,只要他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定叫他灰飞烟灭!” 貂蝉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道。 贾诩道:“主母,请放心,主公只要说到灰飞烟灭,就一定会,因为在下亲眼见到过。” 听到这话,刘平皱了皱眉,道:“文和,话怎么那么多,快去迎接。” 贾诩歉意地笑了笑后,说道:“诺!” “咯吱”一声,两人推门而去,只留下貂蝉一人孤独地站在原地。 望着刘平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不知道为何跳动了一下,喃喃道:“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有情?” 说完后,他蹲了下来,开始拾起地上的金子,一块一块的放在红木板上。 …… 门口,一名体型肥胖,但穿着华丽的中老年人双手背在身后,正与身旁那高大威武,霸气十足的青年正有说有笑。 “我说奉先呐,咱家知道,你对那刘平呐,是有点意见,可是既然现在人家又在我手底下做事,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以后多多融洽下,就成了同僚,所以说,咱家希望你能够和刘平冰释前嫌,好不好?”董卓表情十分丰富地道。 董卓身边站的正是吕布,吕奉先。 吕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义父,自从见到了刘平那鬼神莫测的天机之数后,孩儿对他是又敬又佩,心服口服,本来先开始张济的事情孩儿还以为是巧合,不过当他提前布置战前命令的时候,孩儿才对他是真的服了。” 董卓欣慰道:“我儿奉先终于懂事了,咱家可以放心了。” 两人刚刚说完,从门口传出一道高兴的声音。 “哎呦呦!是什么风把相国大人和中郎将大人吹来。” 刘平说完后,感觉走到两人面前弯腰拱手拜礼,口中说道:“未知相国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在下居然让相国大人在门口等着这么久,真是有罪,有罪。” 董卓鼻子一抽,难为情地说:“刘爱卿,咱家对你可是又喜又欢,尤其是你那一手天机之术令咱家是佩服万分呐,哟,你看,这奉先呐刚才还称赞刘爱卿,说刘爱卿惊为天人呐。” 听到这话,刘平暗道:“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吕布给折服了,看来对付吕布应该会很简单。” 想着,刘平把身子转向吕布,拱手道:“将军过奖啊,其实将军神威盖世,举世无双,也算的上是武将上的枭首。” 吕布心里那个叫高兴呐,微笑道:“先生过奖了,过奖了,呵呵…” 忽然刘平紧蹙眉头,似乎心中再纠结什么。 董卓自然是看出了刘平在想什么事情,问道:“刘爱卿可曾是在什么事吗?” “好!”刘平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毅然决然地说道:“既然吕将军这么看得起在下,那我就为吕将军测上一测,将军可愿呐?” 吕布一脸震惊,一旁的董卓激动地托着吕布的手,道:“奉先还在干嘛呢,还不多谢先生!” 吕布一脸震惊加激动,心中的喜悦浮现于表,激动地说:“多谢先生,以后先生若有事,我吕奉先自然义不容辞!” 刘平看着吕布眼中那几乎把自己看作是再生父母的样子,心里面慎得慌,不知道怎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还好这个寒颤幅度很小,没有被看到。 刘平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默念着什么,右手大拇指掐算着,四根手指的关节。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不作言语。 董卓吕布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解其惑。 吕布问道:“先生可是算到了什么?” 刘平继续皱着眉头,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在下只算到了一句话。” 吕布眼中透露出渴望,连忙问道:“什么话?”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夏九姜维。”刘平长吁了一口气,道:“恭喜吕将军,刚才我以天机之术算了一下东汉的武功排名,在整个天下,吕将军可堪第一,没人能超越,在下恭祝吕布将军夺得头魁。” 听到这话,吕布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吕奉先注定是要站在这天下的顶端,没人再能超越我。” 一旁的董卓也是跟着笑了。 “我有我儿吕奉先,自当横扫天下,踏平那什么所谓的十八路诸侯。” 董卓称赞完后,问道:“刘爱卿,你说这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夏九姜维。这些人都叫什么名字,现在都在哪儿,咱家马上派人去把他们都抓回来,为咱家所用。” 吕布点头道:“对,义父说的是。” “卧槽,你特么的野心还不小,这里面的三国绝世名将你都想要,绝b想得美,如果都给了你,那老子还怎么翻盘。” 当然这也只能是心里想想,嘴上可不能乱说。 刘平捂着额头道:“真的很抱歉,相国大人,今天的天机之术用的太多了,身子有点撑不住了。” 刘平刚刚说完,故意朝身后倒去,吓得董卓连忙出手相扶,可他的身后早已有人扶着,那便是贾诩。 贾诩担忧地说道:“启禀相国大人,吕将军,今天先生施展多次天机之术,身子有点吃不消,还请相国大人,吕将军多多理解。” 闻言,董卓眉头紧促,道:“嗯,没错,这天机之术,气象之术,咱家确实略有耳闻,每一施展,那个都需要耗费精力,那要不这样,咱家就先回去了,刘爱卿啊,你就好好休养。” 刘平微微点头道:“那就请恕……” “义父!”吕布打断道:“义父,你不是说要询问先生为何要搜查司徒府吗?” 此话一出,刘平眉头一跳,笑着说道:“既然相国大人有事询问,还请入内,在下让相国大人千金之躯站在门口真乃下官失职,还请快快入内。” “这……”董卓看了警惕地看了刘平一眼,随后笑道:“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吕布也说道:“义父,走吧!” “请!” “请!” 刘平与贾诩对视,大概凝视了三秒,贾诩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府内走去。 天机府的分为大厅,前院,偏厅,还有一处荷花潭,潭水上加了一座石桥,跟司徒王允府的大小差不多。 董卓走在前面,与刘平并肩而走,身后贾诩与吕布并肩而走。 董卓边走边道:“天机呐,咱家送你的这出宅院可算满意。” 刘平频频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般,道:“喜欢,非常喜欢,满意,非常满意,在下活了十多年,可从来没有住过如此大的屋子,这还得多谢相国恩典。” 董卓开怀大笑,面对刘平的拍马屁是一股劲儿的全部接受,来者不拒。 董卓笑道:“那你以后可得多多为咱家献计献策,咱家保管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看着董卓这恶心的笑容,刘平心中苦笑道:“董卓啊董卓,你至于那么乐观吗,你还有多久可以活啊,哈哈哈!!!” “那个,咱家听说,你去司徒府好像抓了什么人对吧。” 刘平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董卓,暗道:“特么的死董卓,竟然派人监视我,可以啊。” 随着刘平的表情变的严肃,这气氛也开始变得冷。 忽然,刘平好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立马笑道:“看来什么事儿都逃不过相国大人的慧眼,没错,我去司徒府是询问那司徒老儿是不是曹操的主谋。” “那老儿怎么说。”董卓问道。 这一问,一答,气氛又开始变的融洽起来。 一说到王允,刘平脸上就一阵气愤,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知那老儿就是曹操的主谋,却没有证据,真是可恶呐。” 董卓哦了一声,探着脸,问道:“那天机呐,你不是抓了什么人吗?” 刘平笑着摇摇头:“哪里抓的什么人,我一进去就发现王允的义女貂蝉不知道与王允发生了什么争执,要恩断义绝,我见那女子无处可去,便把他邀请到我家做客,谁知道,我给了她一些钱,她却不走了,赖上了我,相国大人,你看这……” 四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听见刘平唤道:“蝉儿,来,过来见过相国大人,吕布将军。” 还在收拾的貂蝉听到刘平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后,对着刘平一笑,随后走到刘平面前,对着董卓,吕布低腰作礼。 “小女子貂蝉,见过相国大人,吕布将军。” 貂蝉疑惑地看了看刘平,刘平看了看两人的样子,皆是目瞪口呆,口水流出来了都毫无感觉,一把拉过貂蝉往身后,这才令两人回过神来。 “姑娘真是美若天仙无人能比啊。” 刘平看见董卓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在貂蝉身上打转,喉咙还动了动。 吕布亦是如此。 “相国不是有事相商吗?”刘平问道。 “奉先,奉先,你不是有事禀报吗?”董卓见吕布发神,连唤了两声,才叫醒。 “对,对,那个朝廷上的朝案还在等着义父大人去批阅。”吕布道。 “你看,刘爱卿,咱家有事要忙,就不逗留了。”董卓道:“爱卿多多休息,无需再送。” 吕布道:“告辞!” “慢走呐,吕将军,相国大人!”刘平高喊道。 二人走着,也把士兵也带走。 目送二人走远后,刘平阴沉着脸,这张脸比董卓都可怕,突然喝道:“董贼,吕布,竟敢对我女人有非分之想,不出半年,我必杀你!” “文和!” “属下在。” “命令你去吩咐后厨做一桌好酒菜,记得要快,迅速来到书房内。” “诺!” 贾诩走后,貂蝉一脸担忧地说道:“刘平,刚才说的话会不会被人听见去告密,他们只是看看,其实你无需动怒。” 刘平突然转过身,目视貂蝉,眼中尽是柔情,道:“如果我连我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何谈安得一方土地,蝉儿,有时候,江山虽美,但美人更美,我宁愿用江山换取美人一笑。” 第12章 孝子?何运?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搬来了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各种酒菜,刘平,貂蝉,贾诩都围着这张桌子坐下。 贾诩,貂蝉都没有动筷,两人都以一种不敢相信的样子看向刘平。 刘平突然抓住一只鸡,整个端了起来,往嘴边拼命地撕咬着。 脸上,领口上,脖子上,全是油。 察觉到来自两人异样的目光,刘平把鸡从嘴边拿下,笑着说道:“哪个,不好意思,三天只吃三个馒头,实在是太饿了,你们理解下。” 刚刚说完,刘平又把双手扯住鸡腿,恨不得把整个鸡直接塞到嘴中。 一旁的貂蝉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捂着嘴巴偷偷笑着。 不得不说,这笑声真的轻灵,宛如竹林中那细小的潺潺流水声,时刻都在竹林中徘徊。 “蝉儿,你笑什么,你试试你饿了三天,三天每天就吃一个馒头,还是不是像我这样狼吞虎咽。”刘平没好气地说道。 接着,贾诩又开始笑道。 听到笑着,刘平叹了口气:“文和,你怎么也跟着笑。” “哈哈哈!!!”贾诩笑道:“主公,不是我说你,你这哪里还像得一丝主公的样子,完全就是饿死鬼投胎,几辈子都没吃过饱饭的样子。” “真的吗?”刘平看向貂蝉,问道。 “酷似。”貂蝉笑道。 “这样啊。” 忽然,刘平把手中的鸡放下,大喊道:“来人!” 貂蝉皱着玉眉问道:“刘平,你叫人来干嘛。” 刘平撇着嘴,深意地笑道:“蝉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旁的贾诩就那么看着,不作言语。 待刘平说完后,貂蝉站起身来,走到刘平身旁,从长袖中掏出了一块丝巾,轻轻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油:“既然要见人,就得着装整洁,你看看你,现在还哪儿有主簿的样子。” 刘平瞪大的自己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貂蝉的那美若天仙的容貌,心中咚咚咚得跳个不停,好像胸上的皮肉已经阻挡不住心脏的跳动,好似要破裂开来。 用刘平以前看过的一个网剧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将是我拭去的青春。” 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悸动,道:“蝉儿,先这样,来人了。” 貂蝉点了点头,退回到了一旁,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在!” 从门口出走进一名下人。 刘平道:“马上召集府内所有的人来门口集合,本主簿有事要吩咐。” “诺!” ………… 隔了一会儿,门口处,占满了十五个下人,十个丫鬟。 刘平走到了门口,高喊了一声:“谁是总管?” 一名长得五官还算比较端正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步,低头道:“启禀主簿大人,在下不才,担任总管一职。” 刘平仔细打量了下这中年人的样子,脸上有了几条皱纹,头发也要几丝白发,这迹象种种都诠释着他的沧桑。 “你叫何名?”刘平问道。 “属下姓何单名一个运字,字好运。”何运问道。 “好,蝉儿,文和,出来。” 刘平刚刚说完,贾诩手捧着千金走了出来,貂蝉紧随其后。 刘平吩咐道:“从今日起,貂蝉便是我的人,他说的话就等于是我说的话,尔等不敢违抗。” “诺!”众人双手拱手道。 “他乃是贾诩,贾文和,他说的话也相当于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接禀报他。” “诺。” 刘平对着贾诩摆了摆手,贾诩捧着千金走了过来,这数十名下人没一个人看见这千金眼中不是发亮的。 “小样儿,还敢在我府中安插监视的人,董卓,这下我叫你的奸细全都变成我的人。”刘心想道。 一旁的贾诩瞧见刘平的嘴角隐隐地笑,心中也是跟着笑,不作言语。 “今日,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很多人身份都不同,有的是慈儿孝女,也有的是帮他人做事的,我刘平不会和你们拐弯抹角,只要你们忠心于我,这千金我会拿出十金来奖励你们,如果有坦诚者,我另加十金,如何?”刘平手中托起金子,看着下人,严肃道。 “那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一名男下人突然问道。 “本主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刘平斩钉截铁地说道。 “主公在上,我马评愿意效忠!”那男下人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抱拳低头喝道。 “好,这马评率先效忠,看赏!” 贾诩从金子中抽出一金,扔给马评。 马评望着空中的金子,就如同一只饥饿的狗在盯着空中飞舞的食物,双手捧着一把接住。 接住的同时,脸上的肉都笑来僵硬了,连忙说道:“多谢主公赏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刘平笑道:“还有没有。” “主公,我叫张评……” “主公,我叫李四……” “主公,奴婢名林……” ……………… “好!好!好!”刘平大笑道:“都看赏,都看赏!” 赏完了所有人后,刘平唯独发现何运没有求赏,于是问道:“何运,为何他们都愿意要赏,唯独你偏偏不要?” 闻言,何运笑着摇了摇头:“启禀大人,属下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也对这钱财之事看得开了,钱多其实也没什么用。” “说得好,说得好!”刘平练练称赞道:“看到没有,你们就应该多跟着何运,何总管多学学,钱财乃身外之物,哈哈,好了,你们都去忙吧,如果有事情想要单独跟我说,就等我先把事情办完。” “何运,你跟我进来。” 刘平吩咐完后,转身走回书房。 贾诩,貂蝉也是跟着走回书房。 …… 走到了书房,贾诩,貂蝉站于两侧,刘平何运站中间,刘平背对这何运,冷冷道:“何运,你现在还不肯说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吗,我相信既然那人派你来监视我肯定也听说过我的名号。” 何运道:“我知道大人的名号,自然也逃脱不了大人的法眼,但是这是在下的职责,在下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在下只负责监视。” 说道这里,刘平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何运,道:“何运,我知道你家里也有人你是要养活的,想必那人给你的钱也很少。” 没等何运开口,刘平走到贾诩面前,从金中抽出一百进,拿着走到了何运的身前,说道:“这一百金,就当我单独给你的赏钱。” “不……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何运拒手道。 看着何运拒绝自己,刘平有点不满意,心想,嘿,老子好心好意给你钱,你狗r的不接受还算了,还给我推过去推过来的,直接喝道:“何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你嘴上说钱财乃是身为之物,但我知道你很需要钱,你看着我拿着这千金出来的时候,你的眼光就时不时的瞟着这钱,虽然你刻意掩饰,但也逃脱不了我的法眼,既然家中有需要,那就不要客气,我是你的大人,我就该对你负责,拿着!” 话说道这里,何运突然跪了下来,哭泣地说:“主公在上,请受何运一拜!” 说着,何运对着刘平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主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相国大人派来监视主公的,只因家中老母重病,需要钱来医治,那相国大人答应给我老母治病,我才来的,请主公恕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运快快起来,既然你头都已经磕了,那本主簿更不应该白要你这个头,拿着,好好为家中老母治病吧。”刘平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谢主公,那主公,在下可否先回去替老母治病。”何运哭着道。 “快去吧!” “多谢主公!” 待何运走后,刘平一脸忧伤的脸忽然变的沉重起来。 貂蝉说道:“那何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孝子。” “孝子?呵呵”刘平笑道:“蝉儿,你想得太简单了。” “难道不是吗?那人愿意为了救治母亲,都给你跪下来了,这还不是孝子吗?”貂蝉有点激动地说道。 看着貂蝉激动的样子,刘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从小便没有母亲,自然渴望拥有母亲,看着有人愿意为了母亲而下跪自然可是颇为同情。 “蝉儿,你先别激动。”刘平道:“文和,你来讲吧。” 贾诩道:“诺!” “启禀主母,其实主公是说那何运不是孝子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时候貂蝉也没有注意那人喊不喊主母直接问道。 “那何运,姓何名运,字好运,连起来读什么,何好运,试问,那个表字会取为好运,也只有流传于市间的赌徒才会取得这名字,再仔细看他,右手食指和拇指的老茧,那是只有十多年玩投壶才能炼出来的老茧,因此,在看他两眼尖锐,目力超乎常人,我刚在门口,他就已经把眼光注意到了我手中的金子,因此,他才说出那番话。” 刘平道:“其实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于他们这话来说也确实不错,跪一跪就有钱了。” “但是……”貂蝉本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完。 刘平笑着走到貂蝉面前,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玉眸,两眼中尽显温柔,右手抚摸着她的脑袋,道:“好了,蝉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想,额头上的还疼吗,我去叫大夫给你看看吧。” “还有点疼。” “来人!” “报!” “启禀大人,北中郎将兼尚书卢植,左中郎将蔡邕求见。” 第13章 试探,反试探 “卢植,蔡邕。”刘平皱着眉头,喃喃道。 那名下人双手抱拳,点头道:“是的。” 刘平思考了一番后决定先见见这两人再做打算。 他双手背在身后,吩咐道:“你去找一个最好的大夫,给蝉儿看病,要是治得完好如初,不仅是那大夫,你也是重重有赏。” “是,主公在上,属下必当完成使命!” 那名下人连忙告退,脸露欣喜之色离去。 刘平温柔地看向貂蝉,说道:“蝉儿,你且在这里养伤,我先去大厅待客,你若有事,直接来找我便是。” “知道了。”貂蝉低着头点了点。 刘平笑了笑,道:“文和,随我出去接待客人,这两名客人可是担待不得。” 贾诩笑着说道:“主公连司徒公都不惧,何怕这两人?” “哎呀,文和,这话不要说的这名明显嘛,人家好歹亲自到了门口,不去见一下面,打声招呼,岂不是互相扫了对方的颜面,恐怕还会让别人说我刘平好高骛远,桀骜不驯。”刘平笑着说。 “哈哈哈……”贾诩大笑道:“主公,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哈哈哈……知我者非文和也,真是吾之子房。” “不敢当,不敢当。”贾诩摆手道:“主公的天机莫测之术才是鬼神莫测,属下远不能及。”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后,已经接近门口。 在边笑边走的途中,刘平一直在想,这卢植和蔡邕到底是何来意,直到刚刚,他才算是想通了这是为什么,但又不确定,所以只好询问贾诩,看看贾诩是怎么回答的。 忽然,刘平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眼珠子看着地面上的青石板,问道:“文和,你猜猜这卢植和蔡邕来此是为何?” 贾诩摸了摸下巴的一小窜胡须,疑惑地看向刘平道:“主公岂会不知?” “虽然心有腹稿,但不确定。”刘平认真地道。 “主公请说来听听,如若不对,我在加以更正。”贾诩道。 刘平一边说着,一边点着食指道:“卢植,蔡邕本身是侍奉过先帝的人,现今相国入京,挟天子而令群臣,一些忠骨之仕自然不忍少帝被欺凌,因此,以王允为首的卢植,蔡邕等人都想……” 说到这里,刘平突然不说了,他对着贾诩使了使眼色,继续道:“由于我先是通缉犯,后成主簿,又搜查了王允府,因此两人举棋不定,想要试探试探我。” 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主公几乎把此次的言由因果都答出了,只不过还是答对了一半。” “还请文和赐教。”刘平双手抱拳,微微弯着腰道。 一看见刘平对贾诩弯腰,贾诩扶起刘平,一脸惊然道:“不敢当,主公快快请起。” 刘平被贾诩扶了起来,微笑着道:“文和,其实我不怕告诉你,我呢,只知晓些天机之术,要是论动脑筋,完全不如你,所以,今后还得多多靠你。” “哪里,主公的一手天机之术足以震撼世间,威慑天下,在下只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贾诩道。 “文和,不说远了,你刚才跟我说我只说对一半是什么意思?”刘平道。 “其实,两人看起来是汉良之后,忠骨之仕,这次来其实是包藏祸心。” “什么祸心?” 一听到正事,刘平就格外的认真。 在这个人吃人的东汉末年,如果不小心谨慎,如何能活的下去,或许你上一秒高高在上,下一秒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卢植与蔡邕本是以王允为首的老臣份子,无时无刻都想着……” 说到这里,贾诩可以停顿了下,继续道:“得知王允府被主公查过一次后,自然而然,他们开始提防主公,由于主公先是为通缉犯,后为主簿,他们有不确信,所以,他们前来试探主公,这些主公都猜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刘平认真地道。 “但是,两人前来试探主公,如果主公明示自己是相国的人,那他们自然确定主公你与他们为敌,他们自然会今后处处攻击你,甚至是派刺客刺杀你;如果主公暗示自己是他们的人,那他们自然会将此事呈报给相国大人,叫相国大人来处决你,这便是后一半。”贾诩道。 “阴险,狡诈,幸亏我有文和,不然我今日必死。”刘平长舒了口气道。 听到刘平说的这话,贾诩微微笑,不说话。 “文和,走吧,我们去见见卢大家,蔡大家。”刘平道。 “诺!” ………… 天机府门口,两名中老年人穿着华冠丽服,在门口站着。 左边的那名中老年人焦急地说道:“蔡邕,你说这刘平什么意思,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通缉要犯,竟敢要我们两个在门口处等了半个时辰,如果不是受王司徒所托,老夫早就走了,哪儿会理这小儿!” 站在右边被唤为蔡邕的那名中老年人笑了笑:“卢植,你就是脾气太臭,好不容易从官复原职,怎么,又想着下去,回家种田。” “屁!”卢植喝道:“当时,要不是黄巾乱,祸害起,老夫恨不得衣锦还乡,从此不问事事。” “哼,就你,卢子干,别人不清楚你,我蔡邕还不清楚你,说白了,大家都是舍不得身上的这身衣服。”蔡邕冷哼一声,调侃道:“好了,不闲话了,等会儿刘平出来,我们两个就按照在王允那儿说的作,这次,我看那刘平到底如何应对。” “行!到时候,按计划行事。” 两人刚刚讨论完,就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高兴的声音。 “哟,卢子干卢大人,蔡伯喈大人,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两位大人能够来到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 刘平十分的欣喜地伸出两只手,朝着门内指去,好似在欢迎多年未见的老友,十分热情。 卢植长袖一挥,负在身后,冷哼一声,朝门内走去。 刘平见状,暗道:“卧槽尼玛,这么高冷,幸好你不是女人,不然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个问题。” 卢植走了,刘平自然看向蔡邕,笑道:“蔡大人快请进。” 蔡邕双手抱拳道:“那就多谢刘主簿了,今日冒昧来访,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蔡大人乃朝廷支柱,能够见见区区刘平,刘平内心已经是激动澎湃,按赖不住,还请大厅侯座。”刘平笑道。 刘平这人就是这样,属狗脸的,谁和和气气的和你说话,我就跟你和和气气的说话,谁跟我摆臭脸色,我就给谁摆臭脸色。 “来人!看茶!” 大厅内,刘平坐主位,身旁站着贾诩,右手边作者卢植和蔡邕。 气氛很沉闷,卢植和蔡邕不说话,刘平也是跟着不说话。 卢植跟蔡邕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两人看了看刘平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好生悠闲,就知道刘平是在跟两人打消耗牌。 刘平心中冷笑一声:“跟我打消耗牌,你也不知道老子当初在宿舍里面玩蚊子吸血游戏的时候,是谁坚持得最久,还敢跟玩消耗,老子不耗死你门俩个老头。” 一想起以前,刘平就感慨万千,眼神也随着迷离起来,回想起当初在学校理科班的日子,自己成绩名列前茅,科技创新大赛次次一等奖,最后居然呗被室友暗算,落得一个qj未遂的罪名,而且还居然重型处决。 不过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有道是让我重生在这乱世之中,让我感受这乱世之美。 卢植和蔡邕两人相视一眼,决定先开口说道。 蔡邕道:“那个刘主簿,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在带人搜查过王允府邸?” 听到有人自己,刘平的思绪立马从九霄云外飞回,道:“对,怎么了吗?曹操跟我说过七星刀是王允给他的,我就想王允会不会是主谋,所以我就带人去查了呗,结果不是耶,那曹操是骗我的。” 闻言,蔡邕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问道:“这样啊,那刘主簿认为这天下将会如何?” “哎。”刘叹了一口气。 卢植这时候也是疑惑了,故问道:“你为何叹气?” “天下祸乱,群雄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先是黄巾之乱,后是十常侍之内,这天下百姓恐怕得受苦咯。”刘平有些悲哀道。 蔡邕见刘平表情,眼珠子转了转,道:“刘主簿是在为汉室衰微而感叹而恨不得出力乎?” “终于来了!”刘平心中冷冷道。 “蔡大家认为呢?”刘平反问道。 “不知?” 这时候,卢植又继续问道:“刘主簿是不能为相国出力而治百姓进而平天下乎?” “卢大人认为呢?”刘平反问道。 这时候,一旁的贾诩在心中练练称赞道:“这两个反问问得好!不愧是为主公!” “不知!” 刘平忽然站着起来,望着窗外已近黄昏,对着二人说道:“要不卢大人,蔡大人,今日留在寒舍过夜,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卢植还想询问,却被一旁的蔡邕给拉住,蔡邕道:“今日冒昧来访,就不必麻烦了,我二人还有要事,先行走了。” “这样啊!”刘平脸上一阵失落,随后高兴道:“将来若有时间,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来访。” “一定!” 第14章 貂蝉中毒,刘平暴怒 送走了卢植和蔡邕后,刘平突然发笑的连转为严肃,沉思了一会儿后看向贾诩,道:“文和,我刚才应该没有说漏嘴吧。” 贾诩微笑地点了点头:“主公丝毫都没有透露,反而在下认为主公的回答是比较完美的。” 听到贾诩的赞赏,刘平脸上笑开了花,心道:“看来,我也不差嘛。” 一旁的贾诩看见刘平得到称赞后沾沾自喜,开口提醒道:“主公,若是只因为一句话,主公就开始沾沾自喜,这点很不好,希望主公能够改正。” 刚脸上还有着笑花,听到贾诩的提醒后,脸色立马变的沉稳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笑意。道:“我知道,刚才我只不过是看气氛太过于尴尬了,所以想要逗你一下……” 说道这里,刘平突然停顿了一下,道:“能够得到毒士贾文和的赞赏,那可就不一般。” 闻言,贾诩连忙双手抱拳,道:“主公,不敢当。” “好了,文和,有外人在场,你我便以主臣相称这倒无妨,但是私下里,你我便以表字相称,你看如何?”刘平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贾诩连忙低着头,拱手道:“这可使不得,主臣关系不能乱。” 见贾诩如此惶恐,刘平笑了笑,道:“得了吧,文和,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你,其实在你眼中,这些繁文缛节根本就束缚不了你,你不像其他文士一样,会遵循这些繁文缛节,反而你还会打破他,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这个人呢,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我只觉得,我看着你顺眼,就拿你当兄弟。” 听到刘平的这话,贾诩突然开怀大笑:“知我者,非天机也。” 看着贾诩笑,刘平也跟着笑起来。 忽然,贾诩问道:“不过,天机,你刚才说的顺眼是什么意思?” 随着贾诩的这个问题,刘平的笑声戛然而止,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两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吧,汗颜道:“这个词语是我家乡的特有的,意思就是说,我很欣赏你。” “哦,这样啊。”贾诩点了点头,转眼之间变的认真起来,道:“天机,我想卢植和蔡邕在你这里无功而返后肯定会回去禀报王允,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不知道你是属于那一边的人,所以,在此期间,我们必须要强化自己,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听了贾诩的观点,刘平随着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兵没兵,空有一小权,我们府中还有许多别人的眼线,现在我知道的已经有三个,一个便是何运,隶属董卓,两个下人,一个下人是王允派来的,还有一个人你猜猜是谁派来的。” 贾诩摇头道:“不知,请明示。” “太尉皇甫嵩。”刘平轻声说道。 突然,贾诩双眼一惊,好似发现了什么大事,喃喃道:“皇甫嵩,皇甫嵩。” “他居然会派人来监视你。”贾诩摸着下颚的胡须,沉思道。 刘平叹了口气,道:“这也还是我用金挖出来的三个人,其他人我没不知,那名下人名叫赵金,我分了他金之后他才给我说,自己是皇甫嵩派来的,只是监视,并没有其他动作。” “只是……监视?”贾诩眉头皱的更紧,眼角的皱纹都被挤压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意,喃喃道。 “文和啊,你说说,我不过小小的一个通缉犯,变成一个小小的主簿,竟然惹得那么多大人物的关注,看来,我也活得不差嘛。”刘平自我安慰道。 见贾诩仍然沉思,没有说话,刘平突然想到一个念头,道:“文和,你说将来会不会有人刺杀我。” 一听到关键问题,贾诩的思绪便转了回来,道:“将来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在洛阳城这前些段日子里,会有人刺杀,因为你的天机之术会挡了某些人的路。” 琢磨着贾诩话里的意思,刘平也十分认同,说道:“的确啊,现在明眼上看来是帮相国大人,但终究我这天机之术会当了那些人的道,看来是时候得找个保镖了。” “保镖?”贾诩疑惑道:“难不成这也是天机家乡的词语?” “啊!哈哈。”刘平摸着后脑勺傻笑道:“是啊,意思是贴身护卫。” “那天机想找谁?”贾诩笑着说道。 刘平看着贾诩一脸笑意,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难不成文和心中已经帮我选好了人选。” “你还是先说你想找谁吧。”贾诩道。 思来想去,刘平一时之间没有居然没有想到有什么人可以用,几乎洛阳城的名士要么就是攀附王允一派系的人,要么便是攀附董卓一派的人,想要找两边都不是的自由人还真难。 就在刘平思考焦灼之时,突然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王越! 王越是天子剑师,剑术之长乃堪称世间绝对,可由于董卓进京,天子不能学武,导致王越一技之长无法施展,只落得天子驾师一个虚名,还没有俸禄。 “就是他了!”刘平一口咬定道。 “哦~看来天机已经选定好了人选。”贾诩道。 “没错。” “何人?” “天子驾师——王越!”刘平一口咬定道。 听到刘平居然叫出了王越的名字,贾诩表情略微惊讶。 “文和怎么了?”刘平忽然脑袋一转,笑道:“不会吧,我说的这个人跟你心中所定的那人是同一个人!” 贾诩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同一个人没错。” 贾诩反问道:“我很好奇,王越虽然贯有天子驾师之名,但几乎不见朝中,也很少有人见过他,天机你是如何……哈哈,瞧我这话问的,我差点都忘了你的名号了。” “我虽知道王越名号,但不知道他现处何处,该如何寻他,寻到了之后,我又该如何拉拢,此人我没见过,脾气性格我一概不知。”刘平有些焦急的问道。 “天机莫慌,我与王越乃多年好友,相国进京后他整日在醉仙楼买醉,明日我们空手而去定能套得此人归。”贾诩昂首道。 “当真?我们该如何套取?”刘平将信将疑。 “那还请主公明日路上告之。”贾诩道。 “没想到文和你还卖关子,好那我就静听明日文和大论。”刘平笑道。 正当两人高兴的时候,突然一名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大厅中。 “报!报!” “何时如此惊慌!” 刘平看见这名下人脸露发白,心中也突然开始恐慌起来,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启禀主公,主母,主母被孙方带来的大夫给毒晕了,现在不醒人事!” 突然,刘平的心猛地悬挂起来,感觉就要随时都会跌落下去摔碎。 刘平故作镇定,道:“文和,这天色很晚了,你是随我去看看,还是先回去睡觉。” 贾诩也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自然选择前者:“此事不简单,我随主公去看看。” ………… 镜头转到刘平卧室。 发生这事后,下人们第一时间先把貂蝉给扶到了刘平卧室,那下毒的大夫自然也是逃脱不了。 床榻旁边,刘平目光紧锁,貂蝉脸上那一丝丝的焦虑与痛苦都如同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锋在刘平身上肆意挥割。 刘平紧紧握着貂蝉的玉手,冷冷道:“蝉儿,我一定会让伤你的人付出代价!” 说完后,刘平站起身来,走到两名跪在地上面前,冷冷道:“孙方。” 一听到叫名字,孙方立马跪地蜷缩着,头也不敢抬起来,全身打着颤抖,畏畏缩缩道:“属下……属下在。” “混账!”刘平一脚揣在孙方的肩膀上。 痛叫一声后,孙方连忙继续跪地蜷缩,头埋得更低了。 “这就是我让你找最好的大夫!这大夫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把蝉儿都治得中毒了,你是何居心!”刘平怒喝道。 孙方被刘平的这一声怒喝给吓破了胆,求饶道:“主公饶命我,我也不知道这大夫竟然是这居心,我是去城中最富有名声的百草庐给找的大夫,这……这,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平爆喝一声,脖颈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喝道:“来人,把这****的给我拖下去,斩了!然后再扔到城郊外的野山上去喂狼!” “在!” “是!” “主公饶命啊!”孙方见求饶不用,便孤注一掷喝道:“刘平!老子是辅国将军伏完的人,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你活不过明日,哈哈哈!!!哈哈哈哈!!!!” “拖出去!” “是!” 刘平耳根子清静后便走到那名大夫面前,只见他一脸不惧,虽跪在地上但身子挺直。 一见这名大夫,刘平心中怒火大盛,二话不说,直接提起他的领口,两大耳瓜子猛抽,随后重重地给了他一脚。 那名大夫直接跪在地上蜷缩痛不欲生。 这一幕让贾诩活活震惊了不少,他从未看过刘平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在他心中再一次刷新对刘平的认知。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动了我的女人,后果便是要你承担了,明天你的家人,你的妻女都会因为你的原因而葬送在你自己的手中。”刘平冷冷道。 第15章 怒闯百草庐 面对刘平的暴怒,那名大夫无动于衷,刘平爆喝道:“来人呐!” “在!” “把这个下毒的人给我绑着!”刘平道。 “诺!” 一旁的贾诩见到这种情况不敢吭声,他深知现在刘平已经是怒火冲天,在这时候劝他不要打草惊蛇,只会挨一顿骂,同时他也想借这次事件看看这刘平到底真实水平有多少。 不过一会儿,一名下人就拿来一根麻绳把那名大夫五花大绑。 见状,刘平冷冷道:“走!我们去会会百草庐的人!” 刘平走到门口路过贾诩,看见他一脸默然,关心道:“文和,你要是觉得累了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这事情我自己能够应付。” 感受到刘平的关心,贾诩笑道:“不碍事,这次下毒的事情很蹊跷,我还是随主公一并去。” “行,那就麻烦文和了。”刘平道。 “主公这是哪里话,不碍事。”贾诩答道。 ………… 夜晚的洛阳城街道上很是清静,除了些大户人家灯火通明外,基本上都是一片漆黑,百草庐就开设在洛阳城中间两条主街道的拐角处。 刘平等人已经来到了百草庐的门口。 刘平与贾诩骑在战马之上,身后一小队士兵皆举着火把,照亮了百草庐旁边的街道。 那大夫的双手被系在一根麻绳上,此时已经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被一名士兵牵着,如果狗一般,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破了不小的洞,有的可以透过火光看见手臂上已经摩擦出了血迹。 “破门!”刘平大喝一声。 “是!” 身处在队伍最前面的两名士兵迅速地走上台阶,单脚一踹。 “啪!” 那木门直接倒在了地上,随后的士兵踩着木门如蜂一半涌进。 紧接着,刘平与贾诩相视一眼,相继下马,那大夫也被士兵拖着进入到了百草庐之内。 百草庐一共有两楼,大厅处为医治病人的地方,二楼则是给人供睡觉的地方。 楼上的人一听这么大的动静,连忙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地下楼来了。 刘平就那么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大厅中央,有两名士兵很识趣的把屋内的灯芯都点着,顿时,屋内光亮一片。 首先下楼的是一名的中年人,只见他一边下着楼,一边穿着衣服,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还差点摔倒,连忙跑到刘平身边。 “这位大人,不知道大人深夜来访可是要看病呐?”中年人说道。 刘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人,国字脸,黑发掺杂着白发,五官还算比较端正,但鼻梁旁却有黄褐斑。 “你是何人?”刘平冷冷地道。 “启禀大人,小的乃是这百草庐的总管,也是百草庐的头号医师,叫扁方。”扁方笑着说道。 “扁方是吧。”刘平冷冷道:“带上来!” 在扁方的注视下,那名自成百草庐的大夫被带到了刘平跟前。 “认识他吗?”刘平仔细的注视着扁方的面部表情,道。 扁方有些疑惑探了探头,看了一眼后,摇头道:“大人,小的不认识他啊。” 这时候楼上的一干医师也跟着跟着下来了,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连忙走到扁方身边,道:“相公,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扁方笑着摸着女人的手,安慰道:“没事,大人带人来问点事。” 这时候贾诩上前一步,说道:“此人自称是百草庐的医师,于今日到我家主公为我家主母医治,不料此人却下毒毒害夫人,现昏迷不醒。” 一听这话,那扁方立马吓得来跪倒了地上,双手趴在地上,身子颤抖道:“大人,还请大人明鉴呐,小人真的不认识这人,而且他自称是百草庐的医师,那也绝对不可能,我们百草庐的医师都是眼科把关的,只有五名医师,都在这里,怎么可能还多出一名来,请大人明鉴呐。” “真的不认识?”刘平如狼一般盯着扁方,道。 “真的不认识,还请大人明察!”扁方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刘平也疑惑了,他在想,这下毒的人,怎么可能透露出来自己是哪儿的人,这不是在自露线索嘛,现在刘平有点后悔把那孙方给杀了,如果不杀的话,还能问问他是从哪儿找来的这百草庐大夫的。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杀了就杀了吧,杀了还能知道对方是伏完的人,还至少得到了一些情报。 现在还是找眼前这个百草庐的首席大夫去给貂蝉治病,看能不能医好。 刘平把疑惑的目光投给贾诩。 只见贾诩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得到了贾诩的确认后,刘平这才放心,他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百草庐还是难逃干系,我现在命令你,扁方,全力以赴医治好我家蝉儿,不然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治好夫人。”扁方激动地说道。 “走!回府!” 与此同时,王允府内。 “司徒公,那刘平既没有明示自己是相国的人,又没有明示自己是咱们这边的人,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位中老年人说道。 “是啊,刚才我与蔡邕一起去刘平的府,我们俩接连问了他两个问题,他都以你认为呢回绝,本来我还继续想往下问,结果被蔡邕给阻止,那刘平居然还下了逐客令!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位老者说道。 王允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两位不必担忧,既然他两边都没有明示,那就说明他还在瞻仰,不过就目前来说,他是在董卓手底下做事,他必须依附董卓才能活下去,所以,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了,那该如何下手?” 王允淡淡一笑:“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大餐,够他吃的了,不仅是我,还有朝中许多大臣都对刘平不满,相继下手。” “你是说……” ………… 半个时辰后,天机府,刘平卧室内。 扁方正坐在床榻旁,拿着根银针在貂蝉的玉手上轻轻扎着。 两名婢女站在卧室内,等候着差遣。 相反,刘平此时与贾诩在门外讨论着事情。 “文和,我越发绝觉得这件事情不单纯,你说我初来乍到,只惹到了王允,这貂蝉身为他的义女,不会是他亲自下的手。”刘平暗自叹了口气道:“若非我的天机之术只能探查天机却不能探查这俗事,我恨不得……唉~” 贾诩也是叹了口气,安慰道:“主公,世事无绝对,也没有完好无缺的东西,既然主公的天机之术无法使用,那就只有想办法了。” 安慰一波后,贾诩继续道:“就目前来说,在已知的敌人中,王允是最不可能的。” 刘平疑惑道:“为何不会,按照王允的性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主公说的没错,可主公别忘了,王允是貂蝉的谁?”贾诩盯着刘平的眼睛说道。 感受到贾诩眼中的意思,刘平灵光一闪,皱着眉头道:“文和,你的意思我懂了,王允是貂蝉的义父,这事情恐怕已经传了出去,虽然两人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但外人可不那么想,再加上我已经把貂蝉接了过来,有些人或许会认为我跟王允有关系,对我下手,如果说是他下的手,也有可能,他可能会误认为我和王允走的进,因此,王允绝对不会傻到自己下手,而且,我今天才大闹了王允府。这样就会令我眼光投向王允,认为他才是主谋。” 贾诩转过身,看向天空,道:“的确如此,看来想要对付主公的人不仅是现在的这些人,恐怕主公后来的树敌会越来越多,至少目前的状况就很难。” “唉~”刘平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这就是乱世。” 突然间,刘平苦笑了起来。 贾诩疑惑道:“主公为何发笑。” “我在笑我上午不过一区区通缉要犯,每一个人视我如蝼蚁,顾都不顾,才一个下午,我居然就成了这么多人的目标,文和,你说我实在自豪呢还是该骄傲呢,呵呵。”刘平淡淡地笑着。 “主公心性与常人不同,今后必成大事。”贾诩抱拳道。 “文和,问你个事儿。”刘平淡淡道。 “主公请讲。” “文和可曾怕过?”刘平撇了撇嘴,笑着看着贾诩说道。 闻言,贾诩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抬头念叨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哈哈。”刘平拍着贾诩肩膀,笑道:“居然连文和都知道了这首诗。” 贾诩也跟着笑道:“主公当日紫龙林一诗,豪情壮志,足以抵挡千军万马,这诗已经在朝中人口相传,连那些闲暇诗人都拿来品评。” 刘平:“真……” 扁方的出来让刘平把话咽了回去。 刘平双手抓着扁方的肩膀,脸色慌张地问道:“蝉儿如何?” 扁方叹了口气重重地摇头,道:“夫人所中之毒乃是西域之毒,在下乃中原之医,无法解。” 听到扁方的话,刘平眼瞳溃散,朝后面连退了两步,幸好有贾诩搀扶着,不然定会摔倒。 刘平喃喃道:“无法……解。” “这毒当真世上无人能解?”刘平无力地问道。 当刘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袋中突然闪出两个人的名字,一把拽着扁方的衣服。 一下子被抓住,扁方的心也是跟着悬了起来。 “华佗与张仲景可否能解!”刘平问道。 扁方略微惊讶道:“两人医术高超,华佗更是云游四海,见识定当比在下多,他应当能解。” 第16章 醉鬼王越 扁方问道:“只不过大人为何认识这华佗,虽然两人医术高超,但张仲景可曾在长沙任太守,名扬四海,但华佗可是名不见传,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刘平脸露焦急之色,双手紧紧地抓住扁方的双肩,两只眼瞪如牛大,声音狠狠地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否找到两人?” “这个……”扁方脸露愧疚之色,道:“大人,张仲景自从辞去太守之位后便不见踪影,至于华佗,在下最近听说他可曾在渤海之地行医,但又有人说他现在在江南一带游走,行踪不定,在下…在下也是不知。” 听到这话,刘平默默地收回了双手,长叹了一口气,道:“可能,这就是蝉儿的命吧。” 感慨完之后,刘平对扁方说道:“扁方你回去吧,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扁方激动得连忙弯腰感谢:“多谢,多谢大人不杀之恩。”随后便匆匆离去了。 刘平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 弥漫的长夜渐渐的迎来一丝曙光,那破晓的日光把黑夜渐渐驱走。 朝霞所映衬的阳光慢慢地照在刘平的脸上,在整夜中,这是他感到最温暖的时候。 刘平喃喃道:“文和,走吧,我们去寻王越。” 贾诩忽然问道:“主公,这主母还在病床上,要不,我们迟些日子再去,也好趁这个时候好好寻找一下华佗与张仲景的消息。” 听了贾诩的话,刘平突然狠狠地瞪了贾诩一眼,冷冷道:“我说,去!寻!王!越!” 看到了刘平眼中滔天的怒火,贾诩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诺!” “婢女何在!”刘平突然喝道。 两名婢女匆匆忙忙的从刘平卧室内出来,做了一个礼,齐声道:“奴婢在。” “蝉儿中毒了,这几天你们好好照顾她,至少最近三天她死不了,如果……”刘平忽然眼神变的冷漠起来,冷冷道:“如果在这三天内,我回来看来蝉儿她亡了,你,还有你,很简单,陪!葬!” 刘平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异常的重,导致与那两名婢女吓得浑身发抖,唯唯诺诺的答道:“诺!” “行了下去吧。”刘平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叫出两名婢女:“等一下。” “主公还有何吩咐?” “你去给给照看那大夫的人说一声,叫他不要严刑拷打,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每天一只鸡,一壶酒,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 一旁的贾诩右手抚摸着胡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平道:“走吧,文和。” “诺!” ………… 清晨的街道是即平静,又热闹。 刘平与贾诩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了偏西南的醉仙楼。 清晨的醉仙楼只出不进了,基本上都是醉的不醒人事,被家中人给接走的。 刘平望着这大概有四个楼层高的醉仙楼,感叹道:“文和,你说以后要是不打仗了,在天下开上十几百家醉仙楼,你说,我们会不会富可敌国啊。” 贾诩自知刘平这是在调侃,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迎合着道:“那时候,主公定会卧于金川之上,躺在万银之间。” 刘平傻呵呵的笑着,当他走到了门口,一股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吓得他连忙拿长袖捂住了鼻子,对着贾诩说道:“文和,这里的酒味,也太重了吧。” 贾诩有些无语了:“主公啊,这醉仙楼本就是买醉的地方,要是这酒气不重,那还有什么地方有酒气重。” 在门口,两人老早就听见了从门内传来的喧闹声。 “王越,你没钱,来我这醉仙楼喝什么酒啊,滚滚滚,感觉滚!” “嘿,我还拖不动你了是吧,来人了,把这人乱打一通,扔出去,以后谢绝见人。” “是!” 听见这段对话,刘平贾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刘平感觉不对,连忙道:“快走,文和,要出事。” 贾诩点了点头,与刘平一同跑进了门内。 此时,门口处已经被这泼辣的声音吸引来了大批观众,都看着门口热闹。 一进门,刘平没有时间观看其他,就看见十几个下人围着一张桌子,扬起手中的棍棒,打着。 那棍与肉的接触,听起来十分的带感。 在那十几个下人的右边站着一名妇女,穿着绫罗绸缎,双手插着腰,如同泼妇一般,道:“打!给我狠狠地打!白喝了老娘一晚上的醉仙酿,打!给我打!” 卧槽,刘平听着这棍棒打在肉上的声音,感觉再不去救,真的要出事了,连忙大喝一声:“住手!” 那些下人纷纷停住手中的棍棒看向刘平。 那妇女一边朝着刘平走过来,一边骂道:“嘿你这人怎么不识趣,我打我的人,管你什么事儿啊!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打!给我……” 只见刘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放于手心。 那妇女见了金子之后里面便双眼发光,立刻变的淑女起来,对着刘平作了一个礼,微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来到我醉仙楼,所为何……事儿呢?” 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子从刘平手中夺过,虽然便咬了咬金子,又微笑着把金子放在了长袖之中,道:“公子快里边请,这位也是公子的客人吧,快请,快往里边请。” “那人也是我的朋友,叫他一起过来吧。”刘平微笑地说道。 “他!”妇女有点不可置信,断断续续地说道:“他!王越,一个酒鬼,连酒钱都付不起的人是公子你的朋友?” 刘平现在根本不想和这妇女啰嗦,他现在只想早点收服王越,然后去打听华佗与张仲景的消息。 那妇女双眼突然猛地一发光,死死地盯着刘平手中再次掏出的一锭金子,道:“好好好,那就多谢公子了。” 一把抢过金子,这次没有用牙咬,喝道:“来人呐!送这两位公子与那酒鬼——哦不,王越一同上二楼雅间。” 刘平疑惑道:“掌柜,你这还有雅间?” 妇女高兴的,道:“公子是第一次来醉仙楼吧。” 刘平点了点头,道:“没错。” “怪不得。”那妇女自豪的说道:“我们家的醉仙楼是洛阳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分为四个楼层,第一楼是专门为这些平民老百姓开设的,第二楼是为那些六品至六品以下的官员和富商,达官贵人的儿女开设的,第三楼是为三品至五品开设的,第四楼,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楼是为一品到二品官员开设的。” “这样啊。”刘平点了点头,道:“那肯定环境也是不一定咯。” “当然。” 刘平问完后与贾诩一同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内,虽然雅间很美,但是刘平却无心欣赏。 贾诩看向刘平一脸冷漠的样子,问道:“天机可是为貂蝉而烦恼。” 刘平叹了口气后,脸露疲惫之色,说道:“要说是没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我知道,现在回去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出来先把王越给找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贾诩安慰道:“天机不必担忧,王越广交好友,说不定他会识得华佗,张仲景。” 刘平知道,贾诩这是在安慰他,苦笑道:“期待吧。” 正在这时,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是谁在叫我啊。” 一名穿着土气,脏头乱发,靠着柱子上仰头拿着酒壶往嘴里灌的男子出现在刘平面前。 这时候,贾诩连忙站了起来,笑道:“王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贾诩,贾文和呐,来来来,快来做。” 那王越被贾诩拉着坐在了位置上。 王越打了个酒嗝,笑道:“文和……是你啊……你没事……嗝……没事会找我来喝酒?” 贾诩微笑着轻声说道:“想不想除董贼,兴汉室,成就一代之名。” 听到这里,王越突然来了精神,不要不慌了,笔直地坐在凳子上,两眼放光地看向贾诩,问道:“君言是真?” 贾诩,笑了笑,随后说道:“这是我家主公,姓刘名平,字天机,号天机子。” 没等刘平开口,那王越却一脸震惊道:“你就是那会天机鬼神莫测之术的天机子,刘平?” 刘平双手抱拳道:“幸会,幸会,那些都是虚名而已,虚名而已。” 王越眉头跳了跳,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来想干什么,不过是想让我在你手底下做事而已,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身为帝师,每月拿俸禄,整天逍遥快活,不好?” 贾诩刚想说话,刘平却伸手制止,轻声道:“我有把握在半年之内……” 说到这时,刘平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董卓。” 随后说道:“做完这事后,我可以让你开设武馆,广受天下门徒,让你做祖师爷,享受之后,剑术之尊,如何?” 见王越脸上有明显的波动,这时,刘平突然反口了。 “不过,你必须先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必须帮我找到华佗或者张仲景,不然,你的事情泡汤了,我现在寻得不过是贴身侍卫,洛阳城内高手甚多,莫不是文和极力推举你,我根本不想来。” 刘平说完这话时,内心其实是彷徨的,他再赌,他保证,如果用一般的方法,贾诩说了后,王越也绝对不会答应,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才会有效。 “答应,快答应吧!”刘平祈祷道。 “哈哈哈!!!”王越突然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张仲景现在在长沙,他说要回家见见家人,至于华佗,他刚好到洛阳城,昨日于我正在喝酒,现正居于一房屋之中。” 第17章 遇伏 “当真!” 刘平大喝一声,猛地站起来,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王越。 那王越虽然是一个久习剑术的剑客,但他此时也被刘平这突如其来的一喝给震住了。 “对啊,我说的没错。” 王越摆了摆手,扬起手中的酒壶荡了荡,道:“这又没有酒了,那寻找华佗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传闻中的天机子,还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贾文和,来,你我三人好好痛饮一翻。” 听到这话,刘平皱了皱眉头,看着王越的那一副酒鬼模样,开口道:“王越,酒可以以后再喝,现在我必须,立刻见到华佗。” “那可不行。” 王越又恢复了那一副酒鬼的模样,双手靠在桌子上,撑着两边的脸,迷离地看向刘平,说道:“现在,我喝酒的兴致来了,我……想喝酒!” 看到王越这副痞样,刘平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抢过王越手中的酒壶,重重地仍在了地上,道:“喝酒!喝酒!喝酒!你喝个锤子的酒!酒能给你什么!酒能给你想要的?” 那酒壶摔在地面上竟然还没有摔碎,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弹到了角落。 刘平右手猛地一次次地拍击着桌子,喝道:“你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要跟别人说你是帝师,谁信,谁会相信普天之下最厉害的剑术大师居然是一个天天买醉的酒鬼。” “你说够没有。” 王越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这时候他看着刘平的眼神不再是崇拜,而是敌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说了,华佗我会帮你找到就会找到,我这个人说一不二,我说明天去找,就明天去找,没有任何人来阻止我。” 刘平这时候也是杠上了,直接盯回去:“如果我说我来阻止你了。” “那就怪不得我了!” 王越忽然右手从左手长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眨眼间,那短刀的刀尖就已经刺向了刘平。 这时候贾诩也看不住了,大喝道:“王越!住手!” 刘平一动不动,虽面色不惧,但心中却是害怕极了,如果这一刀刺过来,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提早去见马克思了。 虽然刘平脑袋眼睛已经看到了王越的刀尖已经刺了过来,但他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所有整个人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 很幸运,那刀尖距离刘平脖子还有两厘米处停了下来。 这时候,那王越虽然身子有些摇摆,但是他拿短刀的那只手却是一点都没有颤抖,这足以看得出他的基本功是多么的扎实。 形乱意不乱,果真是个高手! 刘平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子,背对王越,趁机咽了口口水,长吁了一口气,捡起地面上的酒壶,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递到王越的面前。 王越高傲的看着刘平,道:“君何为?” 刘平淡淡的说道:“王越,我不想……我不想你以后成为一个只会酗酒的剑术大师,我只是希望你能改掉酗酒的这个坏习惯,以后站在剑尊之位上,人人的敬你,拜你,而不是见面就和你来一句,走王越喝酒去,走剑尊,我们来喝酒,接着吧。” 听到这话,王越那充满敌意的眼神松动了,无从的手接过酒壶。 这时候听着雅间内的吵闹,楼下的掌柜妇女也是冲了上来,惊讶道:“哎呦喂,你们看,两位公子,我这小店还要做生意啊,你们能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不要动刀动枪的,你们看行吗?” 刘平笑着从怀中掏出五锭金,那掌柜妇女两眼立马瞪得如牛大,嘴巴也是张得圆圆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用手指了指那金子,再指了指她自己,见刘平点头示意后,那掌柜妇女笑嘻嘻的抓过金子,放到长袖中,整张脸也是笑开了花,道:“不知道公子,嘿嘿,有何吩咐啊。” 刘平笑着指了指王越,道:“这人便是我的朋友,他以后来这里喝酒的钱,全部都算在我的账上,不管他来喝多少酒,你们也不要管,就算她在你们这个喝了一个月,你们也要给他一个月的酒,能办到吗?” 那妇女掌柜头点得如同鸡啄米,道:“行,没问题,包在我佟湘玉身上。” 刘平双手抱拳,微笑道:“那就多谢佟掌柜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佟湘玉迎合道。 两人说完后,刘平说道:“文和,我们该回府了。” 刚踏出第一步,王越突然叫住了刘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平没有转过身来,一旁的贾诩也是跟着叹气,道:“腾达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家中人得了急病,非寻常大夫可治,只有华佗先生越医圣张仲景能够医治,所以刚才主公才会那么激动。” 王越也不是不懂事理之人,他从贾诩得知这件事情的原因后,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走到刘平的面前与他面对面。 刘平看着王越有些愧疚的样子,微笑道:“腾达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天天喝酒难道不好吗?” “你就别折辱我了。” 王越弯着腰双手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刚才是我的过错,我跟你道歉。” 刘平连忙向王越走去,扶起他的双手,道:“你这是为何,刚才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在计较,倒是腾达,你想多了,呵呵。” 王越点了点头:“行,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也就直说,我王越一辈子,今生跟定你了。” “什么!你是帝师王越!”一旁的佟湘玉大惊一声,同时也在心里想,自己刚才可是活生生打了朝廷命官呐,要是他趁机报复,那可就不…… 佟湘玉连忙笑着说道:“那个,王帝师,刚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误打了你,这,您大人不记小过,还请您不要记仇呐。” 一旁的王越没有理他,反倒是刘平笑着说道:“放心吧,他可没有那么小气。” 王越一口说道:“越某为你带路。” “请!” “请!” ………… 待三人走了之后,整个二楼雅间内才开始谈论起了,刘平三人。 “那不是通缉犯刘平嘛,怎么会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 “你还不知道吧,刘平已经投靠了董卓作为靠山,现在为御前主簿,手握大权。” “你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还查了司徒府,这人胆子大得很。” “真的吗?我去,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连三公之一的司徒府都看查。” “当然了,你不看看他是谁,原本是通缉犯,听说学富五车,能言善辩,愣是从一名死刑犯变成了一名主簿,麻雀变凤凰……” “小声点,我给你说,听说他就是由于一手鬼神莫测的天机之术才能够得到相国大人的喜爱,不然,现在早就死了。” “真的?” “当然了,只是不知道他今天居然找到了帝师王越,这节骨眼上,找王越干嘛。” 这时候刚刚从四楼下来二楼的一名官员,纶巾着帽,风度翩翩,脸色有些微红,只知道见他的人都叫他一声李大人。 能够进入四楼,并且还让所有人见他的面都叫他一声李大人的,只有李儒。 这刚刚好,下到二楼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议论刘平,听了个大概后,他突然变的认真起来,身子也不在摇晃,随便的抓住一个人,那人刚想生气,当看到李儒的面容后,立马吓得浑身发抖。 “李李李大人,小的没犯什么事啊,您,您抓我干嘛?”一名穿着一般的青年道。 “你刚才说刘平找王越?”李儒认真的问道。 “对啊,刘平和王越喝酒,王越还差点杀了刘平,但不知道怎么的,最后两人又和好了,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还有没有人陪行?”李儒问道。 “有一个文士,五官端正,下颚有一小啜胡须,两眼看起来极为有神,刘平称他为文和。”青年回答道。 若是只有刘平自己,那李儒还挺放心,就算刘平有鬼神莫测的天机之术,也不能频繁释放,但若是加上贾诩一起,那两人肯定在谋划些什么。 李儒暗道:“此事应当禀报给相国。”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李儒大步地离开。 一旁的佟湘玉连忙笑送道:“李大人慢走,李大人慢来啊。” …………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第三支道上,刘平贾诩在后,王越在前面带着路,此时的王越已经酒醒,先前放在醉仙楼当作抵押的宝剑也被刘平给赎了回来。 此刻正在他的右手上紧紧握着。 当走到一处小巷,王越突然停住,喃喃道:“等一下,有人。” 刘平左看右瞧,发现并没有人,小巷很窄,只能够两人并肩走,中间,还有一处木质后门上了锁。 刘平刚想说话,下一秒却愣住了。 只见前前后后突然摸出了十几个用麻布蒙着面汉子,个个都手拿铁刀,其中领头一人上前一步说道:“果然不愧是帝师王越,我们几乎都没有发出声响,居然被你发现了,既然如此,兄弟们,上!斩杀刘平,赏金百两。” 第18章 九星聚元阵 “赏金百两!” 刘平震惊地道:“哪个人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赏了金百两。” “你无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那领头的汉子说完,便扬起手中的铁刀,朝刘平冲了过来。 卧槽! 尼玛!动真格的? “文和,快走。” 刘平紧急之下抓着贾诩的手,往前面冲去。 可这时,来自面前的那伙蒙面汉子已经堵住了去路,刘平刚一回头,阳光映衬在刀身之上闪出耀眼的光芒已经足以晃倒他的眼睛。 待刘平恢复了视野,那领头汉子已经距离他不过三步之遥了,只见他手握铁刀,没有丝毫犹如,反而眼中露出贪婪的喜色,重重的砍下。 刘平甚至已经嗅到了死亡了味道,情急之下,连忙大叫道:“王越!救我!” 突然,刘平只觉得耳畔响起一道清脆的剑鸣声,伴随着一股微风而至,眼前的这名汉子已经呆呆的杵在了原地。 扬过头顶的铁刀也从手中滑落,刘平喘着粗气,盯着眼前的这名汉子,他的双眼变的通红,眼角处已经有血液溢出。 相继的,鼻孔,耳朵,嘴巴,皆有暗红的血液流出,他脑袋上唯一多出的东西,就是他两边太阳穴已经被一柄长剑给穿刺了过去。 刘平顺着那长剑的剑柄看去,是一双粗糙且长满老茧的右手,再顺着这手往上看,这手的主人赫然便是刚才的王越。 双眼如牛一般看着王越,心中是有喜悦,又兴奋,暗道:卧槽,有尼玛这样一个保镖,以后出去看谁还会欺负我,看谁不顺眼,直接揍他。 一旁的贾诩把手从刘平手中收回,夸赞道:“腾达这‘一剑穿心’丝毫不弱于当年。” “果然不愧是帝师王腾达,今日得见出神入化的剑术之后,在下佩服万分。” 刘平也学着贾诩夸赞王越。 “不必夸赞,待我解决了这些贼人之后,再论其他。” 王越二话不说,出神入化的剑术施展开来。 基本上逮着谁,谁就得死。 他的剑刺出去的很快,但他的力把握得特别好,剑尖稍稍没入到心脏便立马拔出,不拖泥带水。 正当刘平欣赏得叹为观止的时候。 他身后一名断了一只手汉子站了起来,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提着铁刀,慢慢地朝着刘平走了过去。 “好!杀得好!就是这样!” 刘平连连叫好,看见王越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刚欲说话开走,忽然,他感觉自己右肩膀搭上了一个很平的东西。 刘平咽了一口口水,余光慢慢地朝右肩膀处瞟去。 果真是一把铁刀,而且还是一把带着鲜血的铁刀,耳畔旁还有急促的喘气声。 这时,和刘平站在一起的贾诩也回过了神来,连忙朝后面退了一步,喝道:“贼子,快速速放了我家主公,如果放了,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呵呵……我们做这门生意……做这门生意早就……早就把生死……生死置之……置之度外……你们还说……还说,放……放我一条生路……哈……哈哈……真是可笑。” 那断手汉子喘息道:“今天……今天如若你们……你们不放……不放我走……大……大不了……大不了一起……同归……同归于尽!” 听着这话,刘平额头上已经溢出了汗水,连忙说道:“兄弟,兄弟,听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钱出来卖命的,不就是钱吗,不就是金百两,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把刀放下来,我们好好说,我定不会亏待你,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贾诩也跟着附和道:“我家主公以诚信待人,街居之内无不内心称好,连下人都打赏金子,你又是何必苦苦为了金百两而搭上一条性命呢,熟知,有钱需得有命,无命亦无钱。” 贾诩说这话时,一直注意着那汉子表情,当他发现那汉子眼神松动的时候,他大喊道:“腾冲!” 那汉子自然也不傻,自知这是圈套后,大喝一声,嘴巴张大到极致,露出了带血的牙齿,狠狠地喊叫道:“去死吧!” 刘平心里一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上头了,直接一勾腿,踢到了那汉子的裤裆处。 那汉子突然由彪悍的神情转到了十分婉转的柔情,还发出了“噢~”的叫声。 刘平连忙转过身,一个太极推手,把汉子手中的铁刀给卸到了自己的手中,刚抬起一脚,踹向那名汉子,却看见那汉子已经被王越的剑给刺中,整个身体都穿了过去。 恰好,那被锁锁住的木门也由此刻破裂开来,可见王越的这一剑,力道是有多么的恐怖。 可想而知,那吕布的力气可是有多么骇人。 这时候,贾诩连忙走到刘平身边,一脸担忧道:“主公,身体可有大碍?” 刘平猛地把铁刀扔向一旁,说道:“没事,文和,我们快进去看看王越到底有事否。” “好!” 两人屈步走进院子内。 王越背对这刘平贾诩,斜拿着手中的剑,剑尖上竟然只有一滴血,那滴血在剑尖上停留了好久才滴落在地面上。 这院子不大,也就二十个平米。 院中只有九颗树苗,如果俯视的话,可以看见,这九颗树苗是按照北斗七星来排列的,还有最后的两颗分布在七星的两边。 这里的土地也没有用石板来铺路反倒全部是泥土。 诡异至极。 看着这泥土上的九颗树苗,贾诩沉思了。 王越喃喃道:“此地诡异至极,文和可有思路?” 贾诩左手背在腰后,右手摸着胡须,想了许久,开口道:“这是一个阵法,这阵法我也未曾见过。” 刘平也觉得有些熟悉,看着这九颗树苗,愣是觉得在哪儿看过。 他努力的在脑海中回响,百家讲坛,三国演义,等一些信息,都没有提过这阵法。 突然,他脑子闪过一丝灵光,他眼睛突然一跳,说道:“文和,你把这九颗树苗的位置在地上画一下。” 贾诩点点头,道:“诺!” 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便开始勾勒出这九颗树苗的位置,当贾诩给他们练成一条线的时候,刘平心中猛地震了一下。 “这是……” 贾诩拍了拍手,问道:“主公可识得此阵?” 王越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突然,他扬起手中的宝剑猛地朝一块树苗上一砍。 下一秒,王越震惊了。 “咚!” 宝剑与树苗相撞,那树苗竟然没有丝毫的破损,反倒是发出了铁器相碰撞的声音。 刘平与贾诩也是被这一幕的震到了。 正在这时,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箭弩,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墙壁。 刘平与贾诩同时喝道:“退!” 王越单脚一点,整个身体如清风一般迅速地往后退去,刘平与贾诩刚刚退到门口。 只听见“砰”的一声。眼前出现了一块铁门,堵住了去路。 刘平淡淡地苦笑道:“完蛋了,这下退无可退。” 贾诩也在一旁,安慰道:“能够与主公死在一起,在下死而无憾。” 这话,王越听着也不耐烦了,斩钉截铁:“有我在!你们死不了!” 只见王越朝前面走了一步。 刘平伸手喝道:“王越回来!” 贾诩却在一旁道:“主公,放心,相信腾达,既然腾达走了出去,那就必定有把握。” 刘平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王越的一举一动。 “咻!” “咻!” 第一波弩箭飞射而出,密密麻麻,人都能射成筛子。 只见王越凌空旋转,手中的剑也跟着旋转,啪啪啪啪…… 弩箭不断的掉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波弩箭狂射而出,同时,第三波弩箭也跟着激射而出。 刘平喊道:“腾冲小心,这第二波和第三波是一起的!” 只见王越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打断了一支又一支弩箭,可弩箭终究是太多了,他也措不及防,手臂上,脸庞上,大腿旁,都已经被弩箭给划破了。 见这两拨的弩箭也跟着打完,刘平摸着胸口,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贾诩也是微笑不语。 这时,一杆长至三米的巨箭狂飞而出,带着刁钻的破空声,朝着王越激射而来。 刘平喝道:“腾冲小心!” 只见王越双手握紧剑柄,猛地弹起,朝着巨箭飞来的方向飞去。 就在人与箭相碰的那一刻,王越猛地提起长剑,对准箭心,狠狠地划去。 次啦! 那巨箭被劈成了两半,只剩王越一人轻轻坠地。 刘平与贾诩连忙跑到王越身边,问道:“腾冲可有事?” “无大碍,这点惊悚还吓不倒我王越。”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 刘平继续分析道:“这乃是九星聚元的阵法,九星者: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为七星,以及左辅,右弼二星,此阵真是应对了天象中的北斗九星,只要破除武曲星为,就能破局。” 王越点了点头,手提长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砍了下去。 本来刘平还想犹豫下,结果没想到王越直接砍了下去,他可不想再担惊受怕。 让人庆幸的是,这次并没有弩箭,反而地面开始蠕动,随着蠕动的结束,竟然出现了一个入口。 贾诩道:“此密道不知道通往哪里,在下认为应当做足准备再来探查。” 反倒是刘平摇了摇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们都来了,文和,腾冲,不进此迷倒,能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哈哈” “哈哈” 两人大笑道:“知我者,莫过于主公(刘平)也。” 第19章 密道 “呜……这里面好黑啊。” 刘平身子靠在墙壁上,一步一步的朝前面走着。 就当刘平刚刚说完,前面有一道光线射了进来。 “看,那里有光。”王越说道。 “也不知道这条密道通往哪里。”王越提剑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步子。 随着那光点越来越大,刘平贾诩王越三人的视野也变的明亮起来。 但是随着视野的明亮,下一秒,他们三人纷纷都被眼前的事物给震惊到了。 “这……这……这。”刘平几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越也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咽了口口水,道:“没想到如此平常的院子之下,居然会有如此金银珠宝。” 刘平两眼发直地看着眼前闪烁着金银的珠宝,心中震惊不已,说道:“的确,能够藏有如此财富,还在院子上摆出九星聚元的阵法,虽然只是一点皮毛,但此人绝对不凡,也不只是何人所藏,真是耐人寻味啊。” 这屋子全部堆放的都是金银财宝,还有一个紫檀木做成的书架,书架上堆积了许多有灰尘的书本,账本。 刘平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那奇怪的书架,右手摸了摸下巴,心想,如此藏有钱财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扑通的书架,看来,这书架上的书本,账本必定不是平常物。 一旁的贾诩也是沉思着,他几乎是与刘平同一时间迈出步子,走向书架。 王越望着他们前去的方向,疑惑道:“这怎么会有一个书架。” 当刘平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发现贾诩也是迈出了步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微笑一下,随后走到了书架旁。 刘平随意拿起一本账本,对着他的表面吹了吹,随后,一股浓重的灰尘向外面散开来。 刘平咳嗽了几声后,开始翻开第一页。 上面书写出来的第一行字就让刘平耳目一新,顿时来了精神。 “曹嵩出价五万金买太尉,两万金赠吾,让吾替他疏通关系,已收。” 刘平看完这第一行后,震惊不已,脑中回忆三国,看来这曹嵩花万金买官的事情果然是真的,现在看来,这数目还只是估计,五万给汉灵帝,两万给这个吾,卧槽,真特么有钱。 惊叹完后,翻过一页,看向第二页的内容,更令刘平大吃一惊。 “曹嵩之子,曹操,其父花万金赠吾,吾给他一名骠骑校尉,已收。” 刘平万万没有想到,曹操的父亲买官这是后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没想到曹操的这骠骑校尉还是花了万金给买的,看来,这个“吾”的影响力十分的大。 刘平一页一页的翻下来,这里面出现了太多个令他无法置信的名字,他自己是知道东汉末年的汉灵帝因国库空虚,所以才开始卖官,但没有想到,这官卖的居然如此之多,钱财获得是如此之厚。 刘平看向一旁认真阅读的贾诩,淡淡地说道:“文和,我知道这东汉末年开始卖官,但没有想到卖官居然如此恐怖,钱财居然堆积几乎上了百万金,甚至还有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我简直想象不了,这里的钱财恐怕还不及这一成吧。” 刘平说完后把账本递给了贾诩。 贾诩把手中书本放下,接过账本,一边快速的浏览,一边说道:“看来,这些官员明面里为大忠之人,可暗地里却做着些这样的勾当,实在是令人恶心,不过世道如此,我们也只能跟随着天下的脚步,顺势而推,才能够活下去。” 忽然,耳边传来了王越的声音。 “快来,这里还有个通道。” 刘平道:“我们去看看。” 贾诩放下账本跟着刘平一起到王越的位置去。 王越见到刘平与贾诩过来,问道:“怎么办,进不进。” 刘平沉思了一会儿后,斩钉截铁地道:“进!我倒向看看,能够堆积如此多的钱财的这个“吾”,究竟是何人?” 刘平做了决定后,贾诩也不好说什么,说道:“进。” 这个通道没有跟前面的通道一样,乌漆墨黑。反倒是每隔一米,两边的墙壁上都会有烛台,烛台上都点着一丝灯芯,持续燃烧着。 贾诩这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右手边的烛台上的灯芯,点头道:“看来这间密室的主人权力还不小,连这百年不灭的灭魂芯都能找得到。” “灭魂芯?”刘平疑惑道。 “灭魂芯?”王越说着,连忙凑过头去看,随后闻了闻,震惊道:“这果然是灭魂芯。” “什么是灭魂芯?”刘平看着两人都懂,自己却一窍不通,心里甚是好奇。 贾诩解释道:“灭魂芯其实就是一丝灯芯,是南方出产的一种叫做松软的灯芯草,在南方的部落里,他们称这种草为不死灭魂草,用来祭祀先祖用,据说用这种草做灯芯能够保持百年不灭,同时再配以特殊的灯油便能燃烧出紫色的火焰,酷似鬼火灭魂,所以叫做灭魂芯。” 刘平哦了一声,随后点点头。 走在最前面的王越接道:“这灭魂芯据传乃是南方部落赠与汉朝的贡品,同时这种灯芯也只能够给皇帝陵墓才能够使用,难不成,这里便是皇帝的陵墓?” “不可能!”刘平一口否定。 随后解释道:“皇帝的陵墓工程浩大,不可能处于如此狭小的密道之中,依我看,这要么便是朝中位高权重的某一人,或者说,是皇帝身边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花钱买官,通过他疏通关系,按照曹操之父曹嵩花钱买官的时间来看,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十常侍的其中一人!” “什么?曹嵩的官是买来的!我的天,我虽然知道汉灵帝通过亚父张让把卖官的这件事散发出去,却没有想到居然连三公之一的太尉都给卖了。”王越不可置信的问道。 听了王越说的话,刘平越来越肯定,这间密室的主人是谁了。 这时,贾诩摸着胡须,淡淡的笑道:“看来,这间密室的主人就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果真如此!”王越惊讶的说道。 见王越如此话语,刘平疑惑道:“腾冲你知道些什么?” “宫中一直相传着十常侍之首张让搜刮了不少年屯于宫中的密处,钱财巨大,富可敌国,当时这件事情入了汉灵帝的耳朵,但汉灵帝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张让说‘亚父啊,如果有一天有外敌入侵,还得靠张亚父出手援助啊。’” 刘平淡淡地笑道:“看来这汉灵帝也没有本事,当个皇帝居然当得如此窝囊,还外敌入侵,还得靠张亚父出手援助,居然求到了一名太监身上,真的是服了。” 刘平继续说道:“既然得知了这是张让的密道,那我们就去密道尽头看看有什么?” “好!” “诺!” 随着密道的深入,那灯芯发出来红色的焰火逐渐变成了紫色的验货,看起来令人的心里毛毛的,好似要牵动自己魂魄般。 继续往前走着,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了一个台阶,上了台阶后右面墙壁上有一个龙头把手,而上面则是一堵墙。 本来,刘平还想着到底转不转这龙头把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机关的声音。 “次次次!” “你转了!”刘平惊讶地看向王越,发现他的右手还停留在那龙头上。 “对啊,我转了。”王越说道:“既然这机关设计出来就是让我们转的,那我们为什么还有思考那么多。” 刘平有点无语了,这是密道好不,好歹你也想一下,万一这不是机关,而是陷阱怎么办。 这也让王越在刘平的心中刷新了对他的看法。 贾诩随即点了点头,道:“其实腾冲说得对,张让不会设计这么复杂的机会,他本人记性不好,容易忘事,像主公刚才说的九星聚元的阵法,放在那院子里是为了防止别人一不小心进到院子里的机关,所以,他应该不会设置这么复杂的机关。” “好吧,既然文和都这么说了,倒是我想多了。”刘平笑了笑。 话音刚落,他们头上的那块石板就嗤嗤地朝右边移开,刚欲探头去看,这密道的尽头是哪儿,却听到一名太监吆喝。 “太后回宫!” 我嘞个草,太后回宫! 吓得刘平王越贾诩三人连忙退了回去,刘平顺势把那龙头再次扭了回来。 石板关闭的时候声音极小,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平与王越的脸上尽显震惊,反倒是贾诩一脸镇定。 待石板完全闭合,刘平才长舒了口气,他指了指石板外,然后小声地说道:“太后,我们先出去。” 王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贾诩也随着点头。 ………… 大概一个时辰后,三人从密道内走出,走出来的时候,院子内外的死了的人与血迹都被清洗干净了,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平眯着眼睛说道:“看来,这伙贼寇背后的势力能力很大啊,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就把现场清死得如此干净,嗯,还是先找到华佗吧。” 第20章 寻华佗 “此处居然别有洞天,主公,我先回府处理一些事物。”尔后走出密道的贾诩双手对着刘平抱了抱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生气质。 “文和考虑甚是周到,但此次回去说不定会再次遇到贼人……王越,就麻烦你护送文和回府。” 对于贾诩的决定,刘平丝毫不会质疑;相反,他却担忧着贼人的侵袭,会对文和不利。 “是!”王越淡定的答道。 微风袭来,带动着贾诩一袭长袍,修长的头发摇摆不止。 “呵呵,主公无需担忧,此次回府,在下并没有危险。” 语音刚落,贾诩一转身,右手附在腰后,宛如一副游山玩水,诗人模样,渐渐隐没在人群中。 “刘主簿,我了解文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他能如此洒脱的走出去,定是万无一失,而且还是心情舒畅的情况下,他才能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还请刘主簿勿担心。”王越道。 刘平望着贾诩离去的方向,笑了笑,身子一转,正视王越,道:“正事不可忘,还请带路。” ………… 穿过一条条街道,一个个小巷,刘平与王越再无遇袭。 忽然,王越在一窝小居面前停了下来,搭手道:“刘主簿,这便是华佗的居所。” 刘平自然的点了点头,看向这窝小居。 门梁上悬挂这两件红里透着白的灯笼,再往下看,木板制的门已经饱经风霜,上面随处可以一些被虫子钻过的痕迹。 唯一显眼的地方就是木板上的两处门环,虽然已经锈記斑斑,但也算这门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皱了皱眉,刘平有些疑惑,问道:“华佗名言天下,被冠以医仙之称,怎会住在如此贫苦之地。” 说着,刘平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那破旧的木门。 一道裂痕突兀地出现,吓得刘平赶紧收回了手。 “华佗悬壶济世,救人不收取分毫,而且每到一处都会在一处比较远离中心的房屋落脚。”王越道。 “华佗先生居然如此高洁,令在下敬佩不已。” 忽然,刘平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他问道:“王越你听见没有?” “听见什么?” “咳嗽声。”刘平闭着眼睛,认真地听着,道:“而且好像还很痛苦。” 说着,王越闭上眼,听了一秒后,睁开眼,道:“嗯,的确,不仅有咳嗽声,还有说话声,水沸腾的声音。” 王越本就是修武之人,五官更是比常人灵敏得多。 “这也是正常,华佗本就悬壶济世,照他的性格,说不定会找到那些贫苦人,聚集起来一起治病。” 经过王越这么一解释,刘平心中的疑惑一扫全无,迎面而来一股微风,伴随着浓密的药香,沁人心肺。 刘平拉着门环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门内传出叫喊声:“谁啊!” 随后咯吱一声,门从内部被打开了。 出现在刘平眼前的是一个青年小伙,脑袋上系着麻袋,挥汗如雨,手上还不时的拿着抹布擦着那沾染炭灰的手。 刘平问道:“请问,这里是华佗先生的住所吗?” 这青年小伙看见刘平身穿丽服并没有双眼放光,反而是略有警惕的眼光看向他。 青年小伙看了两眼后,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这里就是普通的房居,并没有你们说的神医华佗,请走吧。” 小伙说完,随手就要把门给关上。 眼看门就要合上,刘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猛地一撑门。 嘎吱嘎吱嘎吱,砰! 两扇门就碎成一块块的木板碎在了地上。 刘平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那青年小伙,发现他的目光也是略微呆滞,双手还停留在撑门的阶段。 “额……这个。” 这就尴尬了,人还没见着就把别人的门给碰碎了,完全的印象减分啊。 所以,刘平决定单刀直入。 “这位兄弟,我家有人重病,经过这位华佗先生的好友王越的介绍才知道此处。” 刘平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王越。 那青年小伙也反应过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刘平所指之处,冷冷一笑:“这身穿破烂,头发糟糠,胡须满面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堂堂帝师王越,我看二位就别白费心机了,纵使真的是神医华佗的居所,就你们这种礼数,还配见华佗?” 语音刚落,青年小伙一转身,走到了院子中央。 刘平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王越紧随其上。 一踏入门口,药味与臭味的混合差点让刘平忍不住吐了出来。 使得他连忙用手捂住口鼻,才稍稍适应了下来。 身后的王越眉头微微皱起,右手手背搭在人中处,静静地看着周围。 环视庭院,令刘平有点惊讶,在左手边的年迈的墙角下,躺着十几名病好,有的脖颈以上全部都长得脓包,痔疮,看着令人犯恶。 一名妇女面色苍黄,嘴皮发白,坐躺在墙上,连续不停的咳嗽,甚至有几次都咳出血来。 这样的例子不计其数。 青年小伙来到走到刘平面前,冷冷道:“这下你看到了,别说出去候诊,我们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所以,还是另请高明,这里没有什么华佗。” 就算这青年小伙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感人肺腑,刘平也不会走,貂蝉命悬一线,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一把拉住青年小伙,道:“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把华佗给我叫出来,要不然,谁都别想救!” 刘平一说完,把手放开,走到了那烧药的地方,一脚踹翻一壶药! 滋啦!药水溅一地,里面的药材也洒了出来,但药罐却没有碎。 “你疯了!”青年小伙大惊道。 一旁的病号七嘴八舌都在指认刘平的不是,但刘平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宛如发疯了一般,瞪着青年小伙:“叫不叫!” “疯子!来人呐,快把这家伙给轰出去!” 啪! 一脚飞出,又一药罐子洒了一地。 “叫不叫!” “你……” 正当刘平刚要踹出第三脚的时候,院中一道房屋的门猛地被打开,然后就是传出一阵怒声:“是谁来这里大吵大闹?” 王越冷哼一声:“吴普,几年不见,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第21章 吴普 樊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被唤为吴普的汉子一眼便认出了王越的身份,立马满面笑意,一双眼睛都挤出了皱纹。 “原来是王前辈,多年不见,未成远迎,还请入内。” 那青年小伙略微惊讶看着吴普,道:“师哥,你认识这衣冠不整的人?” 说完还特意指了指王越。 “你说什么呢!”吴普责怪道,连忙地走到了王越的身前:“这人乃是帝师王越,当年对师父有着救命之恩,当初若没有王前辈,今日的你恐怕还得在路边讨饭!” 吴普的一席话让青年小伙心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站在原地久久也不能动弹。 见自己师弟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吴普一脚踹向他,虽然看着很使劲的一脚,但刘平却看得出,他分明是留了劲。 刘平相信,王越也是知道的,但这种事情最好由王越去说,自己一清二白,没有直接关系,怎么去说服别人。 “哎哟!” 青年小伙吃痛叫了一声,身子朝前面挪了一步,尴尬的看了一眼王越,道:“王前辈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樊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完之后,弯着身子成90度,对王越以示歉意。 刘平知道,王越也不是这种墨守陈规的人,别人如此陈恳的道歉,再加上情有可原,他也是会原谅樊阿。 正当樊阿弯下腰的时候,王越抬起了右手,冷冷道:“不知者不罪,你们的师父呢?我找他有急事。” 吴普笑着道:“原本我们带的盘缠就不是很多,路上接济了一伙难民,再加上这里得病的人太多,药材不够用,师父自己一个人去山上采药了。” 刘平问道:“你师父一个人上山采药不带你们去吗?” 吴普扫了一眼刘平,身穿丽服,又跟着王越一道同来,暗道:此人铁定跟王前辈关系好,而且又带着人来到了师父的居所,更是关系匪浅,所以,不能得罪。 在吴普扫刘平的时候,刘平也在观察着他:此人善于交际,以后若能拉拢过来,我后方资源安定。 “先生说得对,师父采药喜欢一个人去,人多了他会不喜欢,只有些许闲杂时间,才会带我师兄弟二人去山上采药,教学。”吴普笑着道。 “这样啊!”刘平问道:“那请问华佗先生多久能够回来呢?”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吴普问道。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心怒想:少则三天!多则五天!草泥马的!貂蝉连三天坚不坚持得过去还是个问题。 刘平一把手拉过吴普,语气有些焦急,道:“不行!你带我去找你师父!” 只见吴普叹了一口气,手抽了抽,居然发现没有抽出来,无奈道:“先生,先生!师父他老人家采药地点我也不知道,您就是把我一同带去,这洛阳城附近那么多山,光走个来回就得花个十天半个月,而且听您的口气,您家有人重病?” “没错!有人得了病,据百草庐的大夫说,这世上只有医圣张仲景和医仙华佗能解。”刘平皱着眉头,道。 没等吴普开口,刘平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抓的他手都有几分疼。 “对了!吴大夫身为华佗先生的弟子,肯定医术也学得十分精湛,要不然这样,您先跟着我回去,帮我看看我家内人。”刘平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先生莫慌,先生莫慌!”吴普连续叫了好几声,这才让刘平听了下来。 “怎么了,吴大夫可还有顾虑?” 刘平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吴普,让吴普看了后浑身发毛,笑了笑:“我不可能空着手去吧,您好歹让我拿着药柜前去,不然我就是看了病,也没法医治啊。” “行!” 刘平看吴普也算个豪爽之人,并不会趁机逃离出去,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病号与他师弟,量他也不敢逃。 那些周围的病号有的一瘸一拐,有的互相惨负着,有的拄着棍子,挪移到了院子门口。 刘平此时心中正处于兴奋状态,暗自高兴:这下蝉儿终于有的救了。 王越却是一脸冷静,看到这番景象后,果断的说道:“刘主簿!” 王越的一声断喝让刘平从激动的心情中脱离出来,微笑着回答道:“怎么了?” 当他看到院子门口一排排东倒西歪,叫苦连天的人后,他再怎么也笑不起来。 刘平暗道:“完了,这下把事情搞砸了。” 刘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走到他们前面,强忍着那脓包烂掉的腐臭味,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一个拄着棍子的老爷爷,慢慢地开口了,他面色仓皇,一头染了土灰的银发,脖颈上更是长了一个痔疮,宛如两根十指那么大,但看样子,好像在这群人里颇具威严。 “大人!”老爷爷站了一来,喊了一声后突然就跪了下来。 吓得刘平手足无措,道:“老先生何至于此,快起来,快起来!真是折寿于我。” “您把吴大夫带走了,您让我们怎么活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佝偻着背,感觉每次一咳嗽就要断气的样子,这让刘平怎么好带走吴普。 “这里不是还有樊阿吗?他贵为华佗老先生的弟子,医术肯定不必吴普差……”刘平道 “唉……我也知道樊阿他贵为华佗的弟子。他……他……咳咳咳……他这些天来照顾我们……我们也甚是感激,但他是华佗才收的弟子……他医术……唉……。” “老爷子,我能理解苦衷,但是你想想,我家也有人得了重病,而且还活不过三日,华佗老先生又为你们出去采药了,要不然,这样,你们的药材费,我全包了,这样也省下了华佗老人家他长日不回,还能多空些日子给你们看病,这样你们才能好的更快,如何?”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跟他身后的病号商量了一下,道:“希望大人不要食言。” 说完后,阻挡门口的人就朝两边散开了。 这时候,房屋内的吴普跨着个药箱也出来了,道:“大人,我们走吧。” 第22章 初闻仙士之说 红日西坠,在夕阳的余晖中,整座洛阳城都被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彩,远处似有猿啼虎啸,而这里大片的房屋却宛如村落般寂静。 三人出现在大街上,被夕阳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影迹,而身体的轮廓则被晚霞镶上了道道金边,显得无比高大与雄健。 “回来了!”走到了天机府门口的刘平心中的不安与惶恐一下子消失了,长舒了一口气。 “参见主簿大人!” 门口的两名守卫异口同声道。 “嗯!” 刘平随口答应了一声后,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自己卧室内走去,为了救治貂蝉,他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但此时,他确实精神百倍。 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刘平带领着王越与吴普,来到了卧室之中。 卧室宽广,旁边一些书架摆设也是在突兀地出现在房屋中。 屋内旁边时时刻刻都站着三名侍女,身穿红色丝绸衣,看见刘平火急火燎的进来,连忙叫喊了一声:“参加主簿大人。” 那些侍女仿佛自己面前闪过一阵微风,刘平没有回应他们,只是大步地走向床,因为在那上面,有让他心动的女子。 坐在床沿上,刘平深情地望着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貂蝉,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眉头无时无刻都在皱着,额头上,汗珠一滴一滴拼命地滑落在方枕的两边,让刘平的心里是又焦虑,又心疼。 “今天一天,她的情况如何?”刘平撇过头,问向侍女。 “启禀大人,夫人……夫人他……”最靠里边的一名侍女说话吞吞吐吐,生怕被刘平给责罚。 刘平那会不懂这侍女心之所向,重重地说道:“说!我不责罚你!” “是!” 得到了刘平的恩准之后,那名侍女才敢说了,但依旧身子颤颤巍巍,说话吞吐不依:“启禀……启禀大人,今日午时,夫人……夫人她醒了……” “你说蝉儿醒过!” 听到这个消息,刘平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名侍女的身前,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她,但又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说说后来吧。” “然后……然后夫人她吐了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刘平怒瞪铜铃大眼,抡起大手就要打她。 那名侍女一下子就被刘平给吓住来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哭喊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 刘平冷哼一声,重重地一甩手,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三名侍女唯唯诺诺的走出了卧室。 刘平转过身,一脸忧愁的看着吴普,双手抱拳,诚恳道:“吴大夫,还请救治一下蝉儿。” 吴普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大夫,本就救死扶伤,施以全力,在下必当全力以赴。” 待吴普刚说完,王越就对刘平小声地讲道:“大人,我先去找文和了。” 刘平点了点头,随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普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反而伤到了貂蝉。 吴普把肩上的药柜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径直走向床边。 当他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床上散发出来,沁人心脾,令他精神一振,吃惊道:“瑰体!” “什么瑰体?”吴普突然说出的一个词语令刘平疑惑不已,问道。 听到身后刘平的说话声,吴普转过身,回答道:“大人,所谓瑰体边就是乘玫瑰之香,孕瑰丽之体,简而言之就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不是臭味,而是香味。” 这吴普突如其来的一个词语让刘平略微惊吓,但经过他解释之后,才让刘平白白担心。 “尼玛,不就是体香吗?墨迹什么,赶快看病啊,卧槽!”刘平暗腹道。 吴普的眉头紧奏不已,慌忙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平心急如焚,但又不好在明面上说,只好摆了摆手道:“先生请说。” “我曾经跟师父云游四方,他老人家曾有幸与一位德高望重的修仙之士谈论伤寒杂病,而他们在谈论中就曾提到过瑰体。” “当时,师父他老人家就问那位仙士,‘我云游四海几十载,见过瑰体也屈指可数,皆出于女子之上,而且都是倾国倾城之貌,敢问仙士瑰体为何物?’” “那仙士怎么说?”刘平在心中长叹一口气,看来不让他把这故事说完,他是不会看病了。 吴普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那仙士说‘瑰体,乘玫瑰之香,孕瑰丽之体,此体出于女子身上,孕成瑰丽之貌,有此体之女,多难堪坷,祸国殃民,古可追溯到夏朝妲己,今……天机不可说!’” “当时那仙士说到今的时候,突然间顿了一下,好似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吴普道。 “多难堪坷,祸国殃民,不过扯淡,瑰丽之貌,瑰香之体乃是上天祥福,怎么可说是险兆,再说,世上本无仙,所谓的仙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刘平自嘲道。 也难怪刘平如此不信这些装神弄鬼之说,在处决前,刘平曾多次祈求各路神仙,都没有人来救他,最终还是如同小说般的灵魂嫁接,身体量化才来到这三国,所以除非让他亲眼见到神仙,不然他死活不信。 “真的有仙士啊,大人。”吴普说道。 刘平举了举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道:“先生还是快快看病吧,您那院子里的人都得等着你回去医治。” “好吧……”吴普无奈的答道,随后坐在床沿上,为貂蝉诊脉。 这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了一名下人,他说道:“启禀主簿大人,董相国与中郎将吕布在大厅等候大人。” 刘平皱着眉头,暗道:“这俩货来得真提莫不是时候,吗的,又不能不见。” 刘平道:“我这就速速去大厅。” 同时,坐在床沿上的吴普大惊道:“什么!七虫七草毒!” 更在这时,隐藏于天空之上的数道人影正在对话。 一人问道:“九星聚元被破了。” 一人答道:“被那个异世之人给破了?” “嗯。” “看来他能帮助我们完成。” “你把那日与他一同来到这东汉的戒指给截住了?” “观察了一年多,没有任何进展。”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只能靠他。” “把东西还给他。” “本座会找一日还于他。” 第23章 七虫七草毒 黄昏。夕阳灿灿,仿若碎金一般洒落,沐浴在人身上倍感疲倦。 就在这昭示着一天要结束的时候,洛阳城顶,数道红霞突然朝着四周散去,唯有一道红霞停留了在了空中,最终没入洛阳城里。 ………… “七虫七草毒!”刘平吃惊道。 这也算是刘平除开从小说中听到过这个词语之外,在现实生活中,哦……不。 在这东汉末年,他发誓,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只出现在小说中,那些电视剧中的毒称居然会在现实中听到。 按照着那些书中剧情和电视剧中的剧情来讲,这种毒一般都是无药可解。 听到刘平口中复述七虫七草毒,吴普也是略微惊讶,瞪如牛大的眼睛看向他,道:“大人知道此毒?” “略微听过。”刘平语气有点波折,看样子,他心中那燃烧的希望长灯又灭了几寸。 “七虫七草毒,以毒虫七种、毒草七种,捣烂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如七虫咬噬,然后眼前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七虫七草毒所用七虫七草,依人而异,南北不同,大凡最具灵验神效者,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 当刘平念叨完这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自己朝身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窗上。 听完刘平的复述后,吴普双眼直冒精光,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小小的大人,居然还涉猎医药,而且还懂这等毒药的构成,简直是大为难得。 “没想到大人身居富庶之地,居然对医药方面涉猎如此之深,真的是令在下,佩服万分。”吴普频频点头,对刘平的知识称赞不已。 刘平现在哪里还管得了吴普对自己敬佩与否。 心急如焚的刘平双手一把抓住吴普的双肩,双眼如同不屈的铁钉般盯着他,语重心长:“吴大夫,你能不能救!” “我救不……”吴普叹了一口气,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两边肩膀猛地抓疼,如同骨头都要碎了般。 “什么!救不了?”刘平怒道。 “啊,疼疼疼!”吴普虽说是一个汉子,但常年跟医药打交到,导致他的身子骨看起来虽然健壮,但其实是非常瘦肉,属于外强中干内行,肩膀一被刘平狠抓,就疼得直受不了。 “先生住手啊!虽然我没有办法完全医治,但是我能缓解贵夫人的病情;啊……疼疼。” 吴普刚刚说完就觉得肩膀上一轻,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刘平双手慢慢放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道:“先生,先生真的可以?” “嗯,我师父所授《青囊书》中提到若剧毒无解,可以金针封住奇经八脉,五张六腑,暂时阻止毒素的蔓延,这毒恐怕真的要我师父来能解。”吴普道。 “还请先生定当尽力,我有要事缠身,先行一步。”刘平朝门口走去,叫喊一声:“来人!” 噔噔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刚刚出去的三名侍女又出现在了刘平面前。 “参见大人!”侍女齐声道。 “你们三个进去搭把手。”刘平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吴普,发现他已经拿出了金针,正在施针,然后对着三名侍女小声地说道:“无论如何,这房间里面都得留一个人。” “是!奴婢遵命!” 三名侍女说完,做了一个礼,朝着房内走去。 刘平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貂蝉,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大厅。 与此同时,吴普拔出一根金针轻轻地在貂蝉的手臂上钻着,心中冷哼道:“好你个刘平,竟然如此不信任我,临走之际,竟然还留三个丫头监视我,若不是量在你答应过包药材费,我治你夫人干嘛……嗯……难得啊,瑰体。” ………… 大厅门口兵列两阵,分布于道路两口。 每一个士兵都严阵以待,紧握长矛,目不斜视,如同一棵棵沙漠中的杨白树,坚强而不屈。 厅内,一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霸气侧漏,站于侧。 一人体型肥胖,但身着华冠丽服,作于主位之上,主位案板之上尽是糕点茶品。 两人正是董卓吕布二人。 吕布轻喝一声:“这刘平好大的胆子,义父来此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竟然迟迟还不肯接驾,就应当治他的罪!” 董卓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砸吧了一下嘴,道:“奉先呐,咱家是什么人?嗯?咱家是有德之人,有德之人就要注重有才之人对不对,既然他刘平身负天机之术,又给咱家算过命,还给你算过,咱家也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义父教诲,孩儿谨记于心,可这刘平实在是……” 吕布的话说到一半,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一阵笑声,笑声高亢而短暂,实乃给人一种豪放之士之感。 “哈哈哈……” 笑声的主人正是刘平,当他跨入门口,一边微笑着,一边说道:“我从门外就听见吕将军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没等吕布开口说话,刘平先拱手,以示尊敬。 “参加相国大人,参见中郎将。” 听到这两声,董卓与吕布心中那点不愉快完全一扫而光。 董卓右手摸着肚子,笑嘻嘻地问道:“爱卿呐,咱家听说你今天遇袭了,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听到这里,刘平心中冷哼道:“老匹夫,果然派人监视我。” 嘴上笑道:“多亏相国大人福运,在下没有受到任何伤。” 董卓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真是反了天啦,不用说也知道是那群自认为汉朝老臣干的,一个个吃咱的,用咱的,就连他们的俸禄,都是咱家发的,居然还出手伤爱卿!” “相国息怒!” “义父息怒!” 吼累了之后,董卓坐了下来,道:“爱卿,这事,咱家自会替你查明,那五十兵士够不够用,不用我再给你加点?” 刘平脑袋思考了一番后果断拒绝道:“不用了,这些兵士都是相国大人的亲卫,相国大人国体要紧,还是用来保护相国要好,再下区区一条贱命,再加上天机之术防身,死不了。” “那就好。” “不过听说大人的夫人好像病了,这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如果大人不嫌弃,可否让我与义父一同去看看?也好出一份力,大人你看如何?”吕布笑着道。 第24章 闻仙声 此话从吕布口中说出,刘平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狗曰的,肯定是还在留恋蝉儿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现在我还收拾不了你们,再等几个月,再等几个月,你们等着! 一旁董卓砸吧砸吧了嘴,附和道:“奉先说的对,刘爱卿啊,你夫人病了,咱家作为君主,理当去看看。” 刘平此刻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既然董卓都知道了自己被刺杀的事情,那么找王越与华佗的事情他肯定也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作为一个君主,怎么能容忍属下发展自己的势力,董卓也一样。 刚才,董卓以添兵为由,说要赠送刘平几百亲卫,明面看来是要君主对属下的关系,但暗地里却是以这几百亲卫控制刘平,也好起一定的监视作用。 这些刘平都知道,他现在也只能顺着董卓的意思来,毕竟脚跟还未站稳,与司徒一伙老臣已经结仇,这下再得罪董卓无疑是自寻死路。 “既然相国大人如此体恤属下,那么在下还有何要求,还请入内。”刘平走到大厅门口,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爱卿,带路!”董卓站起身子,往身上拍了两下,说道。 ………… 刘平卧室内,董卓站在床边,皱着眉头,眼珠子却一直在貂蝉身上打转,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道:“真是欺人太甚,刘爱卿,你别着急,我这就回去彻查此事。” 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身后的吕布还不望看上貂蝉一眼,随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恭送相国大人与中郎将。”刘平叫喊道。 待刘平语音刚落就听见啪啪啪啪,长矛敲打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 目送董卓与吕布离去,周围跪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刘平连忙走到吴普面前,目光窘迫,语气焦急,问道:“吴大夫,蝉儿怎么样了。” 只见吴普叹了一口气,走到床沿上,把插在貂蝉身上的金针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随后放放置在一盆早就放在桌子上的热水中。 刘平探头一看,那原本白炽的热水瞬间都变的浑浊起来,尔后至黑。 “此毒竟如此威猛。”刘平吃惊道。 吴普道:“我用金针暂时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与五脏六腑的各个穴位,才使毒无法侵入内府,这样,暂时能够保她三天无恙,现在,只能期待我师父他老人家采药回来……不过还好,中毒才一天,要是才过一天,我也束手无策。” 见吴普满面汗珠,刘平知道,吴普已经尽了力,连忙鞠躬感谢:“多谢吴大夫出手相救,若尊师回来,还请通告一声。” 吴普还礼道:“自然。” 刘平知道,吴普就是在等金子的到手,于是叫喊一声:“来人!” “奴婢在!”一名侍女来到刘平旁边,答道。 “去帐房申请两金,作为答谢吴大夫的谢礼。”刘平道。 “是!” “多谢刘大人慷慨解囊,我替那些重病之人感激万分。”吴普听到刘平的话,倍感激动,连忙鞠躬以示感谢,但双手刚刚塔下去,就被刘平给托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先生高洁,尊师更是高德之人,悬壶济世,令在下是敬佩不已,请受在下一拜。”刘平说着,双手作礼,弯腰以示尊敬。 “不敢当,不敢当,刘大人虽居高位,但仍心怀百姓,真是百姓之福,请受吴普一拜。”吴普拜道。 …… 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 那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 一人,躺在庭院的青石路上,望着满天繁星,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距离吴普离去,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时辰,现在的时间,按照刘平估算,大概是在凌晨。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抽烟了,当初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就染上了这一恶习。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又习惯性地将右手深入裤兜,但发现怎么也插不进去。 他突然晃过神来,自嘲道:“忘记了,我现在是在东汉末年。” 说完了之后,他又无力地把手摊在了地上,聆听着耳旁那些昆虫演奏出的独特夜曲。 “岁月悠悠,不知岁寒几许,人生多坎坷;满天星辰,不知何为北斗,他乡忆故人。” 刘平不知何感,望着这满天星辰,竟开始想念那后世的父母,朋友,兄弟,以及那由自己毁了清白的女生,还有那可恨陷害自己的所谓的兄弟。 相较于这东汉末年的勾心斗角,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刘平开始觉得,后世那点点滴滴根本不算什么。 总好过每天见人死,鲜血迸射满地,上一秒庆幸自己还活着,下一秒担心自己能不能活要强得多。 夜空中的月亮,犹如是一张墨画中的点睛之笔,悬挂于苍穹之上。 “今天的月,真像小时候的月亮啊,很小,感觉就像没有一样。”刘平说完之后,心稍稍平静了一下。 他闭上双眼,安静地聆听着“夜曲”。 “好惬意的天机子呐,就是不知到这天机,是否真的可以窥探天机?”在这宁静的庭院之中,突然响起沧桑老迈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谁!是谁!”听到这句话,刘平猛地坐起,脑袋连忙朝四周看,频频叫喊。 见没人回应,刘平一度以为是自己过于思念后世而产生幻觉,但想了一番,又不可能,没有逻辑,眉头一皱,冷冷道:“何人装神弄鬼,直接出来相见吧!”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见我,让你见一见又何妨!”此话一出,刘平的眼前突兀的勾勒一道身体的轮廓。 随着两鼻息的时间过去,轮廓慢慢填满了整个身躯。 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虽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 “你是仙?”刘平盯着眼前的老者道。 第25章 南华老仙 “小兄弟,眼力不错……没错我就是仙?”老者没有由于刘平的不敬而发火,反而一副和蔼的模样,边走,边说。 “哦?” 刘平眉头一跳,顿时来了兴趣。 平生见不着仙人,这下误打误撞见到了,叫人怎能不激动。 刘平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问道:“你是五仙中的那位仙人?” “哦~~异世之人,居然连这都知道,果然不愧为天机之说啊。”老者笑着顺了顺胡须,道:“你猜猜,我是五仙中的哪位?猜中,我会给你奖励!” “真的!”刘平惊喜叫了出来,整个人犹如春风拂过,精神抖擞。 要知道仙人的奖励,那可不是凡品,要是能得一件法宝,那岂不是纵横三国无敌手。 那张角不是得了南华老仙的天地人三卷天书嘛,就随随便便一个法宝,就搅得汉朝危机四伏,让诸侯们素手无策。 最后还不是等张角病死,天地人三卷天书神秘消失,黄巾最终才覆灭。 刘平笑了笑,道:“我好像听说,五位仙人行踪不定,仙人这么大胆子来此洛阳城,不害怕行踪暴露吗?” 听到此话,老者不怒反笑:“呵呵,我既已来,早就下了禁制,除非其余四仙来,没有任何人能听得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小友放心。” 称呼由小兄弟,变成小友,看着这仙人貌似是有求于我,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拉进关系,刘平心想,还是先顺其自然吧。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斗胆猜测了。”刘平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坚定道:“恐怕仙人就是五仙之中的南华老仙了吧。” 老者眼皮微微跳动一下,微笑道:“小友是如何猜出的?” “南华老仙,擅长于奇门遁甲之术,看刚刚仙人的出场,幻化之术高深莫测,所以,晚辈才斗胆猜测您是南华老仙,也不知晚辈猜对没有,如果猜错了,那请仙人恕我不敬之罪。”刘平抱拳道。 “小友无妨。”老者摆了摆手,道:“没想到小友故作天机之说,学识竟然如此渊博,不愧是异世之人。” “老仙知道我是来自于异世?”刘平问道。 这个问题刘平从刚才就想问,既然他知道自己是来自于异世之人,是否有方法令自己回去。 “嗯,不错。”老仙双手敷在身后,不再捏须,低沉道:“当初我于华山之巅修行,吸食天地灵气,突然,灵气紊乱,凭空破出一道恐怖的虚无,你就是从里面掉出来的,我本想前去看一下,无奈虚无闭合,想到这里也算是天缘不够,若能进去一窥,定能更上一层境界。” 这些事情刘平一点也不知道,听了南华老仙的话后,刘平终于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东汉。 不过也不对啊,自己恢复意识的第一眼是出现在一座小村庄里,怎么可能在华山之巅呢? 没等刘平问出口,南华老仙说道:“你肯定在疑惑为什么你醒来后在于一座村庄之内。” “没错,我醒来后的确是处于村庄之内,而且碰巧被强征入伍。”刘平道。 “因为是我救了你!”老者道:“你于虚无中掉落本该摔死于山涧之间,是我救了你,让后把你放在了那村庄之内。” “多谢老仙救命之恩。”得知事情原委后,刘平连忙感谢道。 “诶,无妨,救人一命本胜造七级浮屠。”老者随手答道:“当初看你的时候,紫虚那老家伙说看不出你的气运,然后说出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我们又在暗地观察你,直到现在,我才决定见你一面。” 真是一波又平一波又起,本来现在的麻烦事就多,还迸出了个五仙更为复杂。 既然南华老仙有求于我,为什么不直接说明,反倒是说这些拉近关系,按照他仙人的角度来看,若要求我帮忙,随随便便给一件东西就得了,何至于这苦口婆心说这么多。 “老仙为何要见我,按理说,老仙根本不会见凡人。”刘平问道。 “是因为它!” 南华老仙说完,便摊开手掌,凭空变出了一枚戒指,这戒指呈银色,周边刻着奇异的花纹,一时之间,刘平也不知道此物为何物。 看着刘平满脸疑惑的表情,南华老仙说道:“你也不知道此物?” “闻所未闻,见过未见。”刘平摇头道。 “此物就是和你一起从那虚无中飞射而出,虚无的产物!”南华老仙特意加大了声音,这也透露着他的心也因为虚无二字感到激动。 “什么!” 刘平也大吃一惊,这戒指居然是和自己从那黑洞中而来。 下一秒,刘平突然提高了警惕,朝后退了一步,目光如狼般看向老仙,问道:“那这戒指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 “唉。原来此物名为戒指。” 见刘平如此警惕,南华老仙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本以为这是虚无的产物,定是异宝,所以截住了,与其余四仙共同研究,愣是没有发现此物有何不同,只是此物材质特殊,无法破损,奇特之极,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归还此物。” “哦~说白了,你们就是看上这是虚无的产物,所以想据为己有,但经过了一年多的试验,发现此物对你们毫无作用,所以就归还于我,好让我自己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驱使,对吧,如果此物的效果大,甚至是超乎于你们想象,那么你们还会拿回去,我说对吗?”刘平道。 “呃……不会。”南华老仙汗颜道。 “为什么?”刘平问道。 他不想信如果这戒指功能很强,他们还不会抢夺。 “因为你破解了九星聚元,所以我们有求于你。”南华老仙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 “哦,这样啊,你们五仙还有事情做不到,还需要求于一名凡人?”刘平有些吃惊。 堂堂东汉五仙竟然真如刘平猜测般,会有求于凡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颜面受损,南华老仙,把戒指弹射一闪,刘平手中就感觉多了什么东西。 刘平低头往手心一看,是刚才那枚戒指,尔后再抬头一看,发现南华老仙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听得耳旁响起一句话。 “小友,东西已归还,日后还请助我等一臂之力。” 第26章 折人心血的戒指 待南华老仙的声音完全消失,刘平低着头,揣测手中那枚银色戒指。 翻来覆去,仔细把玩,愣是没发现个所以然。 “难不成,这戒指需要戴在手指上才能发挥作用?” 看着手中的戒指,刘平心想完,立马拿捏起这个戒指,没有含糊,直接食指上那么一戴。 突然之间,刘平的心好像慌了,但这种惶恐感转瞬即逝。 刘平叹了一口气,露出一脸轻松的模样,自嘲道:“看来这也没什么吓人的,真是自己吓自己,呵呵。” 刚刚说完这句话,肉眼可见,那戒指周围的神秘花纹突然迸出了八个小尖刺,扎到了刘平的食指皮囊中。 “傲~” 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犹如被蚂蚁咬了一般,短暂的疼痛之后,刘平连忙甩了甩左手。 吃痛叫了一声,赶紧把往食指上一看。 这戒指不知道何时,竟然长出了八根细小的倒刺,没入到了刘平食指的皮肤内,而且,好像还在抽取着他的血液。 那左手食指以肉眼可见的再迅速的萎缩,但是刘平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虽然被抽取血液没有任何的痛楚,但这左手食指的萎缩速度也太快了,才隔了几秒总,就只剩下了一层皮。 这让刘平怎么能不惊恐,光是看着,就汗毛树立,冷汗凌厉。 “这尼玛什么鬼东西,竟然还有腐蚀功能!”刘平震惊道。 语音刚落,这戒指的八根倒钩吸了血好像还没有吃饱一样,竟然开始吸食刘平的皮肉。 “啊!!!” 这一皮肉吸食起来,犹如跗骨之蛆,一步步地蚕食着他的每一寸皮,每一分肉。 “我草尼玛!”刘平疼痛的叫了出来,手指上皮肉的侵蚀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两脚都在左右快速地闪动,他的右手一直抓着左手食指,但那戒指好似有灵性一般,纵使刘平紧拽着第一只关节,那戒指犹如越过了刘平的右手,直接把第一指关节吸食完。 这时,那催人致命的疼痛感消失了。 刘平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纵使夜晚露水重,青石冰冷无比,但也无妨阻挡刘平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全身上下,没有那一个地方都是干的,全都被汗水浸湿。 脑袋自然的垂落下来,眼神恍惚地看着左手食指那宛如干尸一般的食指,冷笑了两声,低沉道:“南华老仙,你这给我送的是什么,你这是在害我,还是帮我。” 正在这时,夜空之下,一位老者静静地望着地面上的刘平,不作言语。 直到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晰,看东西也变的清楚了起来,刘平第一时间把左手食指往眼前凑。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那粗糙肉多的第一指关节往下的那一节手指,竟然变的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并不止这样,骨头下端末梢部位周围的一小圈皮肉竟也变得如同干尸一般,全部萎缩,可怕至极。 刘平苦笑道:“这,还让我出去怎么见人……” 说完之后,刘平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这戒指取下来,特么的这戒指有毒,而且还毒性不小,刚断断几秒中,就腐蚀掉我好大一坨揉,要是接着再戴下去,那还不要了老命。 脑补了再戴下去的后果,刘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再加上夜晚寒风阵阵,还有刚才那可怕的痛楚,让刘平现在心里十分惶恐,迅速的扣住戒指,就往外面拔。 这不拔没出事,一拔出大事,刘平的手刚刚拔第一次之后,那戒指竟然主动缩水了! 刘平瞪大了自己的“老花眼”,集中目光,猛地一看。 没错!那戒指真的是缩水了! 与那节骨头亲密结合,完完全全吸附在了上面。 忽然,刘平眼光突然晃倒了那神秘花纹与八根倒钩上。 神秘花纹的颜色变了,那凸出来的花纹里面竟然看见了刘平的血液在流动。 这尼玛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马丹!等于说,这戒指特么的是需要人的血液来喂养的,卧槽!”刘平暗自吃惊道。 察觉到这一事情,刘平连忙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戒指之上。 “呀!” 刘平使出了吃奶的力强,使劲儿朝外边拔,竟然丝毫不动,反而使得骨节嘎嘎嘎作响。 突然咔一声,关节响了。 “啊!”刘平强忍住疼痛,连忙把手放在胯下夹着,在地面上打滚。 连续滚了好几圈,这骨痛连心的感觉才消失。 “呼哧呼哧呼哧……老子这造的什么孽,为什么要手贱戴上这戒指,我勒个擦!”刘平自言自语。 突然,这戒指上的八根倒钩突然增长,猛地弹射而起。 在刘平眼前一晃悠,直接没入到了第二直接与指甲盖下。 瞬间,刘平左手的五指上下错乱,左手手臂上青筋暴起,那如同千万只蚂蚁蚕食的皮肉的感觉更加剧烈。 “啊!!!” 这下刘平再也忍不住狂叫了起来,而夜空之上的那老者也是单手一挥。 只见刘平所处庭院一道神秘薄纱慢慢地消散。 原来南华老仙走的时候还没有把禁制解除,反倒是为何偏偏要等刘平这痛苦不堪的时候才特地把禁制解除,这又说明什么? “啊!!!!” 刘平的惨叫引来了府内大多数人,包括府内站岗的士兵一同跑到了庭院之中。 “怎么了!怎么了!” 厢房里面的灯被点亮,里面的仆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士兵井然有序的一队队向庭院跑去,还个个拿着火把,严正以待。 王越是最先感到现场的,他在屋顶上轻点两下,随后一跃而下,而他刚刚到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刘平在疯狂抓着一块石头,拼命地向自己的左手砸去。 “啊!哈…啊!呼哧~啊!!!”直到青石都砸碎了,还在狂叫,随后,刘平更是直接把左手食指放在了嘴里,用牙齿狂咬。 见到了这一幕的王越连忙驱身过来,一记手刀就往刘平脖子上敲打而去,随后便看见刘平左手自然垂落,王越也连忙扶着他,他盯着刘平左手食指上看了足足十秒,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贾诩上前一步问道。 第27章 森然指骨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发狂,但肯定与他的变化有关。”王越眼光瞟了瞟刘平左手手指上的戒指。 夜晚寒风萧瑟,星光璀璨,伴随着刘平那森然骸骨,竟给了贾诩一种从未有过惧怕感。 瞪如牛铜一般的双眼竟然出现在贾诩脸上,就连他面前的王越的也深深的感到有些害怕。 王越几年来从来没有看到贾诩竟然有如此表情,可见,这骸骨指头的恐惧性真的很大。 在场的士兵,奴婢,仆人,匆匆忙忙的来到这里,火光照亮了整个天机府。 “啊!!” “这是什么……” “不可能,这明明是死人的骨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小声点儿,别胡说,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哦……哦。” 一些仆人士兵低声细语,贾诩眉头一皱,走到王越身边,对其耳旁低声道:“先把他抬进去。” “好!”王越低吟一声,驾着刘平,走上了亭台,渐渐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目送王越带走了刘平,这议论的声音更加的大了。 先才只有小声的一点点,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何运来到贾诩身边,表情十分诚恳,真挚地问道:“大人,刚才刘大人怎么了,我见他……” 何运看见贾诩举起的一只手掌,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眼下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容忍让下人擅自猜测,万一让这诡异的变化传了出去,不仅让洛阳城的百姓人心惶惶,更容易让董卓与朝廷百官诚惶诚恐。 以董卓那种性格加上李儒的心狠手辣,绝对会除之而后快,毕竟再养一个张角出来,对任何人都是不想看到的。 何运退后了之后,被几个人看在了眼里,那几名下人很识趣的对旁边的人说:“别讲了,别说了,别看见大人的表情嘛。”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纷纷止住了嘴。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庭院又安静了下来。 夜风呼啸,虫清奏鸣,似乎又再次迎来了一次宁静。 很快,这场维持不久的宁静再次被打破。 “大家都肯定很疑惑,为何主簿大人突然发狂,又露出了那种狰狞的表情,那森然的指骨又从何而来。”贾诩声音很小,但在此时却是威严又庄重,散发出一种强有力的磁性感。 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都明白,但都是不懂此时贾诩说这话的意思。 “刚才,主簿大人夜观星相,知大事发生,所以强行驱动天机之术,妄图探测天机,不料,反被天机所伤,身体惨遭反噬,所以,现在就由我,贾诩在大人昏迷期间处理这里的一切事物,大家都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众人齐刷刷的点头叫喊道。 “现在大家都回去休息,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贾诩庄严地说道。 “诺!” 士兵一队队的朝着庭院四周井然有序地散去。 仆人奴婢也打了打哈欠,小声议论着离开。 顿时火光通明的庭院,一下子灰暗下来,只有些许烛光从出糊纸窗户间隙中透射出来,照在贾诩长袍上,略显沧桑。 这时候,王越打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嘎吱一声关上门。 “怎么样?”听到门合上的声音,贾诩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是抬头看向那满天繁星,喃喃道。 “还有气息,我把他给敲晕了,估计明天一早就会醒来,届时如果还在发狂,该如何是好?”王越行走江湖几十年,就连当上帝师都没有露出过高兴的表情,现在,他却有一丝忧虑涌上心头,低沉道。 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贾诩自认为对书籍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今天刘平发生的这件事却,手指干僵,森森白骨,骤然发狂,面部狰狞,这都是他无法理解,更是无法认知的事情。 突然间,贾诩也束手无策。 “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些各大官员的探子肯定要把这消息通知给他们,我已经发布了假消息,好让他们信以为真,说到底,还是祸福相依。”贾诩抬头深望天空,喃喃道。 “祸福相依,什么祸福相依,难不成大人得了病,还有福可言?”王越疑惑道。 “你先去请吴普来帮帮看看,我虽然略懂医术,但面对这奇难杂症,也毫无办法。”贾诩道。 “好!”王越点头答应后,一点都不含糊,慢慢地穿过庭院小道,离开了天机府。 “战争,恐怕要真正的打响了。”贾诩自言自语。 天空繁星闪烁,惹得众人夜晚星不醉。 月黑风高,杀人与无形之夜,谋人于无影之间。 凌晨三点,天机府内,一只黑夜的白鸽飞出,朝皇宫外围飞去。 白鸽穿过处处豪宅,来到一处窗户旁,窗户内蜡烛的火焰充斥了整间房屋,让人感觉有点温暖,也有点危险。 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走到门口,轻轻地抓住白鸽,把鸽脚上绑定东西缓缓取下,随后右手一扔。 鸽子扑哧扑哧地飞出去。 汉子把那卷小布扯开,看了看。 汉子脸色由平淡慢慢转向惊讶。 在他的身后,一名老者坐在案桌之后,慢慢地品着杯中的美酒,道:“新情报?” 汉子没有说话,只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者身边,并把这则消息递给他。 老者看了之后,跟那汉子的表情一模一样,随后回过平淡,道:“立马拙一书,给奉常李大人,郎中令皇甫大人,卫尉徐大人,太仆陈大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空白物夜无眠。 天机府内又飞出五只白鸽,扑哧扑哧地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在星辰的照耀下,一张庄严的脸,看着这数只白鸽从他脑袋高头飞过,他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恰好,这时,那夜空之下的,呆了许久的南华老仙,叹了一口气,道:“果然不愧为虚无的产物,可惜,命不由我,缘不由天,天缘不到,皆是无缘,唉……” 说完后,整个人化作一道红霞散去。 第28章 忽醒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忽然间仿佛起了一阵响声似的,粉红色的云片被冲开了,天空顿时开展起来。 一轮朱红色的太阳接着从天际慢慢地爬上来,它一摇动,就好像发出了大的响声。 它终于爬上了水面。在它的下面有一片红光承着它。 它升高,红光也跟着伸长。 它愈往上升,它的光芒也愈大。在短时间以后太阳已经离开了水面,而逐渐变小了。 同时它的身体也渐渐由朱红色变为金红色。霎时间霞光布满了半个天,维护着这一轮金光灿烂的朝日;水面上也荡漾着无数道金光。天空中好像奏着一曲交响乐,一片响亮的曲调送进人们的耳里。 天机府内,一处阳光折射到窗户里,映射在刘平的身上。 这里是贾诩的住房,由于刘平的卧室被貂蝉占着,只好将昏迷的刘平带到他的房间来休养。 贾诩的房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单调,一张简单的垫子与一张长长的案板,案板上满是竹简,整整齐齐。 床褥边缘处,一名身体瘦肉的汉子把手搭在刘平的手上,顺着他的右手看去,他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遍布了许多金针。 搭完脉之后,吴普轻轻地把刘平右手放下,随后又拿起他的左手手掌,当看到他的手指的时候,依旧眉头紧蹙,目光窘迫,透露着一股子的疑惑。 “这……我跟随我师父行医几载,就算是他老人家的《青囊书》中也从未提过如此奇难杂症。”吴普摸了摸刘平那食指的骨头,自言自语。 随后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端详的一遍,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突然又陷入了沉默,就这么重复了几次后,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子,把刘平身上的金针一根根的拔了下来。 站在吴普身后见他退了下来,贾诩连忙上前一步,问道:“吴大夫,主公,他如何?” 只见吴普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尽显无助与无奈。 “我跟随师父行医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病状,森森白骨,干如僵尸,跟大人说的病状来说,甚至还有发狂,自残的现象,我想,这下真的要问家师了。”吴普道 听了吴普的话后,贾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我家主公可有危险?” 吴普道:“刚才我把了一下脉,发现他的脉象四平八稳,稳健如川,根本就不像是有病之人,但看他的手指,又如此恐怖,我真的束手无策。” 贾诩脸上十分平静,根本就不像是平时他的模样,问道:“主公活得希望大不大?” “怎么说呢?”面对贾诩突然起来的这个问题,吴普居然也开始紧张起来,道:“他现在生命没有危险,一切正常,我就害怕大人等会儿醒来会如果昨晚你说的症状一样,所以我用金针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好好休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醒了,至于他的手指,我想我只有回家等我师父他老人家来才有用。” 吴普走到一旁,挎起药箱,朝门外走去。 得知刘平没有危险之后,贾诩做了一个礼,感谢道:“多谢吴大夫,来人,赠金!” 听到这句话后,吴普诚惶诚恐,连忙摆手拒绝道:“大人这是干嘛,我与师父他老人家悬壶济世,不为一分一毫,今不仅没有帮到大人的忙,大人还要赠金与我,我真的是受不起,我……唉,在下先走一步!” 旁边的一名奴婢手中端了一个红木盘子上面全都是盛饭着银子,足足有百两银子,端放至吴普面前。 贾诩见吴普不收,立马便换了一种说法:“先生与尊师悬壶济世,实乃是众人的楷模,但悬壶济世,若没有盘缠,何来悬壶,若没有钱财,如何傍身,如何济世,吾闻王越言,先生悬壶济世,盘缠已然不多,尊师才上山采药至今未归,日前主公赠与两金为其购药材费,现在我为我主公出候诊费,先生必拿不可。” 吴普眼光瞟了一眼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闪过一场缠斗。 贾诩看他那焦灼的眼神最终下了决定。 果然,吴普眼神突然变的坚定起来,有些惭愧地接过那盘白花花的银子,有些羞愧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后大人与贵主公用得着我吴普的地方尽量开口,在下能帮则帮。” 得到了这个决定,贾诩那笑容更加灿烂了,他退后一步,双手拱手弯腰道:“那以后就有劳了。” “一定一定!”吴普连忙弯腰还礼道。 就在这时,贾诩的身后突然发出了一阵打哈欠的声音。 贾诩吴普纷纷一惊,挺直腰杆,朝身后看去。 只见刘平打了一个哈欠,揉着惺忪眼睛,端坐着,他一双眼睛眯着看着贾诩吴普,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吴普惊讶的看了看刘平,再看了看贾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吃惊道:“怎么可能!” 手中的红木板突然从手中滑落,伴随着那银子掉在地上响起悦耳的声音,吴普身形一下子来到了刘平身边,皱着眉头搭着脉。 “脉搏正常!”吴普说了一句后,连忙把刘平的左手来仔细观察一下,再敲了敲那白骨,一双疑惑地双眼看向刘平,问道:“痛不痛?” 刘平摇了摇头,道:“没有丝毫痛感。” “好了,白让你跑一趟,我要起床了。”刘平说完刚欲起身,却被吴普阻止。 贾诩道:“主公,刚才相国大人派人来通知主公去相国府,同相国大人一同上朝,觐见圣上!” 刘平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来人!替我沐浴更衣!”刘平叫喊道。 “不行!”吴普阻止道:“你现在要多休息,好让我观察一下。” 刘平笑着拒绝道:“吴大夫,我的身体我知道,现在身体倍儿棒,你不是还有一群病号等着你嘛,快回去吧。” 第29章 入朝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大殿门口,一名冠戴黑色长帽,长帽下两根长布,顺着耳发贴着脖子系在脖颈上。 一双老手交叉防御前胸,短暂且声音洪亮的叫喊道:“朝会时间到!” 皇城门口,一列官员衣冠端正,神态自若,其中,偏为老臣为多,更以王允为首。 “百官入朝觐见!!!!” 在人群中,一位老者神态沧桑,突然开口道:“我昨夜得到消息说,今日天黑之后,必将见不到刘平的身影出现在朝野之上。” 说话的人正是老臣之首,王允。 在他身旁,袁隗淡淡地笑了笑,道:“刘平这厮故作天机,怎知那一天会死于自己的天机之手。” 袁隗说完后,他身后的那群百官大臣又笑了笑。 王允又接着说道:“这个时辰呐,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一旦有了好消息,我就立马启禀陛下,你们也随时做好应急的准备。” 袁隗高兴地摆手说道:“刘平一死,董卓断了一臂,对他来说,可谓是一大损失。” 在王允右手边的卢植说道:“这好像惊鸿失一翼,猛虎失一掌,恐怕这也是天数让董卓活不长了。” “呵呵呵呵……” 身后又是一波笑声。 “好的,遵命。”在袁隗左边的蔡邕拱手微笑道:“这下,我们大汉就要云破天开了。” 身后一群百官又在议论。 “是啊,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听着,日落之前,刘平的身影不会出现在朝野之上。” “那董卓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今日召见刘平要为他加官进爵,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啊……好啊!” 大道两侧士兵犹如苍松一般坚韧不拔,丝毫不动,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 忽然,一道从那太监口中传出:“恭迎丞相入朝!” “恭迎丞相入朝!” “恭迎丞相入朝!” “恭迎丞相入朝!” 王允一干人等纷纷一顿。 王允疑惑道:“不对啊,如果刘平出事了,董卓不可能来上朝,难道情报有误?” 袁隗也是疑惑万分,他也收到了消息说刘平已经癫狂不久于人世,这下听着董卓居然上朝了,吃惊道:“不可能啊,就算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也不可能我们人人的情报都出错了吧。” “难不成,他真的没死?”卢植说出了一个令人骇然的问题。 真的没死? 听着等等等等铁器捶打着地面的声音,王允等一干老臣纷纷朝两边散开。 众位官员纷纷弯着腰,不敢看着董卓的目光,只看到一硕影子慢慢地挪开而去。 “臣等恭迎丞相入朝!” 众位齐声道。 在董卓身后,就跟着一名十八岁的男子,此男子五官端正,清容俊貌,冠带方帽,花纹长袍加身,一副儒学风士的模样。 此人正是刘平! 随着众位官员的目光注视着刘平,他跟在董卓的后面,在王允等一些老臣面前,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他们一眼。 王允,袁隗,卢植,蔡邕,皇甫嵩,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刘平盯过。 待刘平随着董卓缓缓地走上台阶。 王允等人才挺直了腰杆,目光疑惑的注视着董卓与留哦远去的方向。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如今,我也将成为这莺莺切切中一人吧。 道路皆有红地毯铺路,红地毯两旁皆是带刀侍卫。 带刀侍卫之内,则就是些文成武将跪坐在侧,刘平也跪于其中。 董卓一人站在大殿中央,霸气十足,完全无视台上的少帝。 “有些人自认为是汉朝老臣的杂种,狗胆包天!竟然敢派人行刺咱家的手下。”董卓环视一干众位老臣,叫喊道:“刘平!” 刘平等这一个时刻等得太久了,他从当初被董卓强征入伍开始,就一直期盼能够有一天正大光明地走上这皇宫当中,而且还是有这么大一个靠山的情况下。 “属下在!”刘平双手作礼,弯着腰,走到了大殿中央。 刘平不拱手不要紧,一拱手,左手食指那森然指骨立马被人发现。 王允等人解释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此人,刘平,字天机,当初是咱家慧眼没识金,也算得上是戏剧,他居然同那曹操行刺于咱家,咱家是什么人?是上天谴派下来的丞相!是来中兴大汉王朝的!” “他!刘平!知天文,晓地理,一手天机之术鬼神莫测,他就是上天派下来帮咱家中兴大汉王朝的!” 董卓冷哼一声,眼光瞟向王允等人:“居然还有人敢行刺刘平,真的是反了天了!” 董卓哼一声后,他身后的少帝被吓得胆战心惊,董卓每说一句话,他都眼睛眨一分,完全没有皇帝的模样。 “哼,这些个贼子,咱家打眼一瞅都能瞅出来”董卓随后佩剑一扬,叫道:“抽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 说完后,猛地拔出佩剑,指着一众文臣,在他身后的少帝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目无神的盯着董卓。 “你们当中!就有刺杀刘平的主使!曹操的内应!咱家恨不得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都给我揪出来!砍了!砍了!”董卓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宝剑,叫道。 “然后咱家就把他们这些肉拿来炖汤喝!” 董卓微笑地指了指下面的文臣,道:“有人说,这肉酸。” 董卓冷哼一声,猛地把剑插入到皇帝身前的案板之上,吓得少帝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咱家说了,咱家不怕酸!不怕!” 这时候,刘平说道:“相国神威无比自然不怕。” 第30章 好吓人的董卓,好吓人的刘平。 大殿之上,董卓神威无比,他一开口,犹如万山中的猴王,无人敢质疑。 董卓冷哼一声:“那是自然,爱卿,咱家这是帮你说话,你先等会儿。” 身处在百官最高位的王允,老脸苦样的端坐着,那枯瘦的脸庞,就好似一颗饱经风霜的老师,行将就木。 他缓缓开口道:“相国言过了,皇宫里没有贼子,没有曹操的内应,更没有刺杀刘平的凶手……” 听到这里,刘平心中就不忍为之笑了,心想,要是那次刺杀我的人没有这群百官之内,那么自己还不如拿一坨豆腐去撞墙。 董卓眼睛忽然一眯。 “铮!” 那没入少帝案板的剑猛地拔出,发出铮铮剑鸣。 旋即走了两步,叫喊道:“太常卿何在!” 左侧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拿着参礼,走到了大殿的红布,挨着刘平旁弯着腰。 董卓缓缓地朝着阶梯下走去(皇宫内殿分为三级阶梯,第一级阶梯为士兵所守,第二级阶梯为百官上朝所坐,第三级阶梯则由丞相与皇帝所坐),开口道:“你即刻用天子的玉玺发布诏令。” “火速传到各个郡,洲,县,就说曹操大逆不道,弑主悖君,也要着各地军民人等抓捕曹操,还有,如果谁能把曹操的首级献上京城,朝廷不仅赏千金,封万户侯,更赏赐一座郡城于他!”董卓语气不满道。 “臣即刻拟旨。”太常卿轻声道。 董卓突然喝道:“大声点!” 那个太常卿突然被董卓这一喝给吓住了,连忙跪倒在地上,浑身发着颤抖,口中还吞吐道:“臣!即刻!拟旨!” 朝堂内鸦雀无声,全都被董卓的这一声给镇住了,就连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雀,都不敢啼鸣。 不得不说,刘平自认为自己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对这些也比较看得开,基本上没有东西能够镇住他,但这时候不一样,整个天下最高统治者,最高裁决的地方,董卓权倾朝野,一句话足以吓破许多人的心魂。 刘平此刻也被镇住了。 虽然说他被镇住了,但他的脑袋可没有被镇住,依旧思考着,怎样才能对他有够最大的利益。 在这朝野之上的众人看来,也许董卓霸道绝伦,吓破了许多人的魂,但,刘平的那森然指骨,更能让别人的心魂颤抖。 董卓缓缓地走上了台阶。 “等等!”刘平突然叫出了太常卿。 这一叫犹如惊雷中的一道狂雷电闪,更加威猛,刺激着众人的心魂,更如同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能在王允心中遐想,如果此人是他们这边的阵营的人,敢如此站出来与董卓对峙,那中兴大汉王朝有望,有望了! 可刘平怎么如王允所想,让大汉王朝有喘息之机? “相国,您所言是对,但还欠缺一些。”刘平道。 董卓一听,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开口道:“爱卿畅言所言。” 虽然刘平看出了董卓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要说,因为这样,他才能在这些一干认为是自己是汉朝老臣面前有底气,同时也让他们看看,我刘平可不是好惹的。 “相国刚才说了,要曹操下令,不错,的确是要下令,而且还是要下令十八路诸侯一起下令!”刘平有神地眼睛看着董卓地眼睛。 “爱卿言语何为?”董卓疑惑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平缓缓地走向董卓,直到与他相差一个台阶。 这种情况下,如果刘平站的地方如果跟董卓一个台阶上,那事情就大了。 董卓本就是一个疑心十分重的人,再加上刘平跟他并肩的话,说不定他会以为刘平想要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脑袋一冲下,直接一剑砍了下去,那还玩个毛,直接gg。 “禀相国,可否借佩剑一用。”在董卓的注视下,刘平缓缓开口了,这一开口不为别的,直接索要佩剑。 宫殿之上,禁制任何人带领刀剑进入朝,这董卓本就权倾朝野,他自己自然是特例。 董卓看了一眼刘平,眼珠子直打转。 随后他又晃了一眼身处第一级台阶处的兵甲,喃喃道:“咱家……这个,刘平啊,宫殿之上还是不宜见刀剑为好,咱家这就把他给收好,以免出了什么差池!” 刘平心中感叹,看来这董卓还是有心理阴影,完全没有信任自己,也罢,反正你最多也有半年光景。 王允眼睛一撇,尽收眼里,心中冷笑道:“看来董贼这人还没有完全信任刘平,如此大才,如果收之用之,大汉可兴,大汉可兴!” 董卓说完后,立马把剑归鞘,朝后面退了几步。 刘平笑着拱手道:“没事,没剑也一样。” 没等董卓反应过来,刘平突然转过身,声音十分洪亮:“用我这手也一样!” 旋即抬起了那森然的左手,食指骨头与四指的交错令人森然之及。 端坐在龙垫之上的少帝见到这面的时候,直接吓得来连忙后退,频频抽泣。 “哭什么,给咱家闭嘴!”董卓听的哭啼声烦了,直接叫喝道。 那少帝苦逼的闭上的嘴巴,暗自抽泣。 “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十恶不赦,反叛朝廷,有违天道,竖子与谋,拙天子诏令,丞相口语,叛此十八为十恶不赦之人,若有人擒拿,或者献上十八人首级者,赐予州郡一座,封三公之一!”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膛目结舌,就连董卓都有点不敢相信,小声地问道:“爱卿呐,这是不是太过了!” “禀相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平长袖一挥,喝道:“命中郎将吕布为主帅,御前主簿刘平为军师,郭汜李榷为前锋,张辽华雄为主将,其余部将全体参战,率军十五万前往虎牢关遇敌!” 董卓紧蹙眉头,心里打着嘀咕。 突然,门外一信使狂奔入宫内,一边跑,一边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十八路诸侯已经攻破汜水关了!” 第31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汉青 “啊,这怎么办,十八路诸侯齐到,抵达汜水关,怎么可能这么快。”一名官员手足无措,慌张道。 “完了完了,这大汉的天要变了。”一名老者叹了口气,双脚跪着,手做参礼对着上天悲道。 “高祖在上,在下世代皆为汉朝忠臣,何太后听信奸人所言,宣召董卓入今,如今汉室摇摇欲坠,老臣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一名老者,头戴长冠,双膝跪地,眼睛都皱成了饺子,痛苦地道。 “老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董卓怒火朝天,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鸣声清澈悦耳。 隐隐的……当刘平听到这声脆耳的剑鸣,看见这散发这森寒剑光的宝剑时,隐隐约约闻到了血腥味。 王允眼睛一蹬,暗道,他莫不是要……连忙伸出手叫道:“李大人!” 董卓眼睛猛地一瞪,剑指王允口中的李大人,怒目而视:“李存义,你敢口出狂言!” 刘平看了看那名披头散发,如同疯癫模样的李存义,摇了摇头,不作言语。 恰恰好,这小细节却被王允发现了,而且还是看在眼里。 李存义站了起来,颤抖不已的手指着董卓,凄惨地笑了笑:“哈哈哈……我大汉延绵四百余年,辉煌无比,高祖之德,无人能及,定及后世,却落得如此破败,高祖,您的大汉,就是被这贼人损毁得不堪入目!” 董卓怒目而视,心中怒火早已按耐不住,斜着剑,慢慢地朝李存义走去。 王允联系跪地乞求道:“相国,李存义年迈,一时糊涂,请相国大人饶恕他,请相国开恩呐” 一旁的袁隗也跟着附和道:“相国,李存义年老糊涂,一时词不达意,请相国大人放他一条生路。” 董卓此时犹如耳朵被棉花塞住,他一步一步地走着,距离李存义也越来越近。 其余的百官们也跟着纷纷乞求着董卓饶恕李存义。 “相国开恩呐!” “还请相国开恩,放过李大人吧!” “相国大人。” …… 面对众人的求情,董卓无动于衷。 那李存义又凄惨地笑了笑,转到左边,对着跪着的王允等人叫喊道:“跪什么跪!此人乃是汉贼,不是汉相,你们起来!你们起来啊!” 董卓面无表情,冷冷道:“并不是他们不想起来……” 这时,董卓已经走到了李存义的跟前。 只见李存义仍然不放弃,转身到左边,道:“他们不起来,你们起来,我们身为汉朝忠良,不能对贼人低头下跪!” 见两边的人仍然跪地不起,李存义凄惨地笑了笑,正视董卓。 董卓右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宝剑莹莹闪过着剑光。 李存义已经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着死亡。 此时,董卓身后,少帝身前,一道声音慢慢的吟出。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此诗一出,李存义猛地睁开了双眼,嘴里喃喃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董卓,王允,袁隗,皇甫嵩等人以及在座的高官,纷纷抬起了自己的头,目光诧异得看着刘平,嘴中喃喃念叨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他们仔细品味了之后,小声的议论着道:“此赋惊世骇俗,竟有此人做出。” 王允心有所想,不说其语。 袁隗则是感叹不已,喃喃道:“好赋,好赋!” (感谢那个书友很长一串数字的两张推荐票,小弟铭记于心。) ………… 突然间,李存义仰天大笑:“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早就听闻天机子能言善辩,学富五车,此赋惊世骇俗,必能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人死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董卓,哈哈哈!今天就算是某死了,总有人起来反你!”李存义高喊完刘平的诗句之后,猛地朝董卓扑去! 董卓何人,西凉军统帅,汉朝丞相,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儒生给惧,直接一剑朝着李存义刺去。 朴茨! 剑刺过血肉的摩擦声,犹如死神敲响的钟声,让王允等人心神震撼。 扑哧! 又一声,董卓把剑猛地抽回,李存义猛地高喊一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众目睽睽之下,李存义身子开始倾斜,嘴角与胸膛流出的血液让整个朝堂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刘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在这种情况,居然念出这首诗来,以董卓的那个疑心,自己肯定又要被严重的怀疑。 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血液顺着剑身流躺于剑尖之上,剑尖的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红布上,扣人心弦。 刘平叹了一口气:“臣是好臣,就是跟错了主子。” 刘平故意说这话,就是为了打消董卓心里的疑惑,但董卓是将信将疑,刘平也知道,就这么说一句话是不可能打消董卓的疑惑。 “诸位汉朝老臣,你们也都看到了,汉室衰微,只有相国才能救汉室于水火之中,你们切莫像李存义一样,迂腐不化,何为汉相,何为汉贼,只要能救得了汉室,便是天人,所以,相国就是这天人!” 刘平此话一出,王允等人心中颤动,若是没有董卓在此,他们恨不得将刘平挫骨扬灰,竟敢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话。 董卓冷笑了两声,道:“哼哼,听到没有,人家刘爱卿算的天机之术,早就知道咱家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大汉王朝,而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咱家,今儿这李存义便是下场!以后切莫阻我,拯救汉朝呐!” “臣等皆听相国之言。”百官,包括刘平齐声道。 听到董卓笑了后,刘平这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晃了一眼被拖走的李存义的尸首,地面上的血影被拖出了长长一条。 刘平心里面庆幸道:“幸好自己机灵,不然刚才自己就是下一个李存义了。” 董卓叫喊道:“太常卿,就照刘爱卿所念,即可拟旨,讨伐逆贼!” 第32章 舌战群儒 “是!臣即刻拟旨。”太常卿趴在地上,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果然这朝堂杀人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扣人心弦,震慑心魂。 本以为这就差不多要完了,刘平也慢慢地走下了台阶,刚准备走向门口,却听到董卓笑了,而且还是笑的十分贼。 刘平顺着他贼笑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对着王允,暗想,莫不成今日王允也要洗白(地方口音,也就是死掉的意思) 下了台阶立马往右拐朝后面走去,跪坐在垫子之上,暗暗地目测着这一切。 董卓贼笑着,目光充满笑意,右手宝剑猛地没入到胸前脚下的石块,双手扶着剑柄:“王司徒,王大人。” 原本还沉浸在李存义的伤痛中,突然被董卓给叫到,他有些呆滞,感觉整张脸更加枯萎了,仿佛又老了十岁。 双手作礼,有些胆颤,但毕竟他还是汉朝老臣,这些大风大浪虽说有些震撼,但也不足以完全撼动他,喃喃道:“董相国。” 刘平眯着双眼盯着董卓,暗想,这董卓肯定又是拿王允开刀,再顺便便再给他们来一记响钟。 “一月前,是你的六十大寿,对不?”董卓微笑道。 别看董卓此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一脸笑嘻嘻的跟王允说法,可隐藏在笑容下的刀剑是最难防的。 王允面色枯黄的点了点头,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奈:“是…” 说这话时,那尸首已经完全被托出了大殿,四个太监正在擦拭着地面的血迹,在董卓问话的时候,地面已经擦拭干净,但空气中仍然有刺鼻的血腥味。 还有一股浓浓的沉重感。 “足下在府上大排宴席,对不?”董卓问道。 王允眉头一簇,在别人看来,他眉头蹙不蹙都一样,点了点头:“是。” 董卓依旧微笑:“足下请了那么多公卿大臣,为什么不请咱家啊?” 当董卓问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还刻意弯了弯腰,略显诚恳。 王允嘴巴动了动,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歉意道:“老夫贱降,寒舍简陋,在下不敢惊动相国。” 闻言,董卓斜视王允,铮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剑伴其鸣,让众人包括王允也随之抖了抖肩:“莫非是,你那一杯寿酒,咱家不配喝吗?啊?” 王允脸颊抽了抽,吞了口唾液,道:“寒舍的酒…酒…酒酸。” 听到此话,董卓笑意满面道:“酒酸,呵呵呵…酒酸……” 突然,董卓的笑声戛然而止,怒道:“可咱家说了!不怕酸!不怕酸!” 除了王允袁隗之后一些普通大臣,听到这一怒喝背脊骨纷纷凉了几分,头也纷纷埋低了一分。 董卓,手臂一挥,大喝一声:“退朝!” 随后就自顾自的走出了大殿。 那门口的兵甲也随之而去。 一名太监憋足了气息,尖叫道:“退朝!!!” “退朝!” “退朝!” “退~” 刘平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却看到一群大臣们纷纷围拢到王允周围,都在问他如何。 穿着粗布长袜,长袖一挥,饶过了数十张垫子,来到了王允身旁。 这时候王允抬起那沧桑的脸,与刘平双双对视。 刘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感叹道:“一群酒囊饭袋,只知高官厚禄的老顽固,就凭你们还想推翻相国大人的统治,痴心妄想。” 大儒蔡邕猛地从王允身边站起,怒目而视,嗔怪道:“刘平,你妄自学府五车,才高八斗,亏你还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赋,简直是有辱圣贤。” 蔡邕说完后,在他右侧,一名身材瘦小的老者也跟着站起来了,这人刘平认的,乃是大儒卢植。 卢植怒道:“妄你自称天机子,还表字天机,还敢议论圣贤之道,白废一番天赋!”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驮着翔奔腾而过,他总不能现在给他们说,其实自己是要杀死董卓的吧,皇宫之内少言多行,说不定这大臣之内就有董卓的间谍。 还是慎言慎行,如今自己手中能保董卓半年不死的承诺,董卓还不必杀自己,所以还是要尽快发展自己的势力。 唯有强大,才能使别人感到畏惧(我怎么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刘平冷哼一声,指着卢植蔡邕道:“儒学?哈哈哈……圣贤?哈哈哈?” 见刘平如此狂笑,王允旁侧一人又站了出来,刘平不认得此人,但此人却是认的刘平,此人赫然便是袁隗! 袁隗紧蹙眉头,老脸一横,怒道:“放肆!大汉四百年,儒学至上,前先人圣贤更是贵为无上之人,圣德之人,你不过小小一御前主簿,你有何作为?” 听到这话,刘平冷笑不迭,长袍一挥,右手慢慢抬起放于空中,笑道:“我刘平,字天机,号天机子,在下可测的天地之奥术,可观得宇宙之奥妙,可通晓古今之历史,可放纵于皇宫之上,可杀人于无形之中,可料敌在先,可匠工独具,可一言生死,可蔑视圣贤,汝等可敢!” 刘平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豪放,越说心中自豪感越发强烈,这便是刘平。 刘平此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大殿也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就连皇案后侧的皇帝也是目瞪口呆,心有所想。 “汝等可敢!”刘平再次问道。 这一次问,让这些饱学之士,无法言语,让这些圣贤之后,哑口无言。 见一群大臣围着王允哑口无言,百口莫辩的样子,刘平隐隐的有些自豪感,甚至还有点骄傲。 这是他从来为有过的感受,如此场景,百年不见,一生难忘。 后世人们称此为,“舌战群儒”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刘平突然狂笑,朝着大殿走去:“哈哈哈,饱学之士,圣贤之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刘平渐渐远去,这些大臣们还暗自发神,就连太监轻声对少帝说回宫了,少帝刘辨也没有回话。 只有王允暗暗感叹道:“此子若为……唉,汉室可兴。” 第33章 五百块的糖葫芦 烈阳当空,一缕缕灼热的阳光,拍打在人身上,依旧减弱不了他们对生活的热情。 粗布麻衣,走于市井之间,摩肩接踵,果然,这整个东汉最繁华的都市洛阳,与当日刘平在陈宫中牟县比不得,繁华若景,浮华若梦。 现在最让刘平烦心的一件事便是貂蝉,刘平喃喃道:“也不知有没有华佗的消息。” 刘平望了一眼这硕大的洛阳城景,心里感叹,也不知道这美景还能持续多久,算了,借着今天先把蝉儿的事情放一放,好好逛一下。 “糖葫芦!好吃好喝的糖葫芦!”一名中年汉子扛着肩膀吆喝道。 望着糖葫芦,刘平回忆起后世自己母亲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场景。 “平平,这糖葫芦吃了不好,要长蛀虫的哦”母亲道。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刘平哭喊道。 “不行呐,平平,糖葫芦吃了真的会长蛀牙的哦,牙齿会疼的。”母亲道。 “不行,不行,我就要,我就要!” ………… 刘平看着那架子上还剩一串糖葫芦,突然叫住了那卖糖葫芦的汉子:“卖糖葫芦的。” 那名汉子长得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身体皆是,身穿粗麻衣,微笑着转过身来,问道:“公子,可是要买糖串?” “糖串?”刘平疑惑道。 那汉子笑着摇头道:“公子,糖串就是糖葫芦,不过我们这制作的人就喜欢叫它糖串。” “这样呐。”刘平道:“这糖串……” 老板!那串糖葫芦本公子要了!小芳,付钱!”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刘平的念想。 刘平有些愤怒地一转头,心说哪里来的小子那么没礼貌,不知道排队吗?你就要买?你讲不讲理啊! 吓,刘平看到了那人,刘平顿时傻眼了,这是男孩吗? 喉咙处一点突起都没有,刘平细想了一下,暗道:“原来是女扮男装呐。” “停!”刘平举起了一只手,朝那女扮男装的公子看去,道:“姑娘可知道先来后到?” 那位女扮男装的公子突然身形一顿,惊讶的看着刘平,说不出话来。 在她身旁,一名侍女一下子没有把持住,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还迎来了她主人愤怒的目光。 “废话!连喉结都没有不是女的是什么?”刘平得意地说道,没想到眼前那个俊秀公子听到了这句,粉脸顿时红了半边,也不知是气是羞,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刘平。 我嘞个去,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大实话,不过……我怕你啊! 刘平以眼瞪眼的还了回去,转过身,伸手拍了一下那假公子的脑袋,嘲笑到:“大家闺秀的跑出来干嘛,不知道外面危险重重,有坏人吗,哈哈哈……” 刘平拍了拍 “你……可恶!”眼前假公子恶狠狠地说道,气愤得甩了甩手,蹬着脚,果然是女子。 “公……公子,咳咳!”身边的侍女连忙提醒。 “气死我了!” 刘平没有理他,只是转过身子,对着那汉子说道:“糖葫芦多少钱?” 那汉子把泛黄的长竹子拄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真诚地微笑道:“公子,这糖串儿要不了多少钱,就两文钱。” 听到这话,刘平脸色有点不好,他伸手往袖口里面摸了摸,表情里面回归自然。 还好,幸好出门之前贾诩把一些金散成了银子与贯钱递给了刘平,本来刘平不怎么想要,带着这些钱财于身上重得抠脚。 那假公子见刘平伸手往袖口里面掏了一会儿还掏不出钱来,立马嘲笑道:“怎么了,刚才不是大义凌然的么,现在怎么掏不出钱来了。” 随后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小芳,付钱!” “是!公子!”那名侍女立马从腰带中取出两文钱,朝那汉子递去,道:“诺,两文钱。” 那汉子见钱而来,笑意更加灿烂,刚伸出手,却横侧而来的一只手给阻挡了。 汉子顺手往上一看,赫然便是刘平。 只见刘平笑了笑:“老板莫慌,我出三文钱,买你手中糖葫芦。” 那汉子受宠若惊,连忙笑着道:“好好好,公子,我这就替你取。” 只见那汉子刚伸出手,那俊秀公子心生恨念,立马阻止道:“老板,我出十文,买你手中糖葫芦。” 一听见这金钱提到了十文,那汉子欣喜若狂,但汉子也不笨,把手收了回来,对着刘平与俊秀公子说道:“两位公子,这糖串儿本就是宵小之物,本不值得两位公子耗费这么大的手段,要不你们俩先商讨一下,看看这糖串儿归谁所有。” 那俊秀公子直接双手叉腰,一副此物皆为我的样子说道:“我不管,这糖串儿归我所有!老板!我出五十文!” “这……”中年汉子皱着眉头,其实心里面已经笑开了花了。 两人的争执同时也迎来了路人的围观。 “你看,这两个人为了一串糖葫芦居然挣到了五十文。” “天啦,五十文,够我锄地一年了。” “真的,那人铁定发财了,五十文,够半年粮食钱了。” “娘亲,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挣一个糖葫芦,还是还这么贵。”一个孩童问道。 “乖,这是有钱人家的生活,以后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 “一百文!敢跟我抢!”刘平冷哼道。 “笑话,本姑……公子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让过之礼!五百文!”俊秀公子冷哼一声,直接报出了五百文的天价。 天啦,这周围的人几乎都要疯了,那汉子几乎都要晕倒在地。 突然间,刘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也真是够可以的,居然以五百文去买一个只值一文的糖葫芦,哎呦喂,真的是笑死我了,姑娘,看你涉世未深,还是回家种田去吧,哈哈哈!!!” 刘平说完便拨开人群,离去。 “可恶,有种留下姓名!” 刘平扬了扬手,头也不回,道:“天机子!” 第34章 华佗音讯 “天机子!这人就是天机子刘平?” “传闻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刘平刘天机?” “没想到居然在这市井之内碰到了如此高人。” “高人?哼,董卓的走狗罢了,算什么高人。” “就是,董卓的走狗,还天机子,我看是贼子。”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只剩下那俊秀公子愣愣地站在了原地,芊芊细手一把抢过那汉子手中的糖葫芦,然后喊道:“小芳,付钱。” 气势轰轰的拨开了人群,朝着刘平的反方向走去。 ………… 天机府。 刘平一踏入府门,就有婢女匆匆忙忙走到刘平身前, 见到婢女如此急忙,刘平暗想,莫不成是蝉儿又出事了? “莫急,莫不是蝉儿又出事了?”刘平眉头一蹙,问道。 “不是的,大人,刚才吴大夫来过。”婢女道。 吴普来了? 自从昨日前,刘平就跟吴普说过,如果华佗有了消息就会来府中通知自己。 如今吴普居然来了,岂不就是说华佗已经回来了,那蝉儿铁定有救了! “吴大夫都说些什么?他人呢?”刘平连忙问道。 婢女微微低头道:“吴大夫说先生若回来了还请大人移驾前去相邀。” 闻言,刘平对着婢女招了招手,心想,莫不是那吴普得了钱,不愿做此事。 细想了一下,不对不对,吴普应该不是那种人,莫不是那华佗不愿意来? 眼见婢女已经走到了庭院门口,刘平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那名婢女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急忙走到刘平身前:“大人还有何吩咐?” “文和与王越身在何处?”刘平问道。 “启禀啊的人,贾大人去外面办事情了,帝师大人正在后院练剑。”婢女问道 刘平皱了皱每,心想,文和又出去办事情了,看来只能找王越了。 “没事,你下去吧。”刘平对着婢女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下去。 穿过住院,便来到后面。 王越身穿制式劲衣,手持一柄精钢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环境的关系,王越的剑势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 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孤峰上,那种难以把握的距离几欲让人吐血. 连环十二剑过去,王越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巨石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刘平看得目瞪口呆,惊喜连连,双手下意识的拍掌。 王越见刘平已来,顺势收剑,点头道:“大人!” 刘平双手连连拍掌,称赞不已:“腾达剑术出神入化,剑气碎石,深三寸,长三尺,果然不愧为剑术之尊。” 王越笑着走到旁边的假山上,把早就放置好的抹布取了下来,擦着头上的汗水,道:“大人可否是在为华佗的事情而来?” 刘平点了点头,从王越的眉宇之间,他似乎感觉有了有点不对,问道:“腾达,可是有些意外?” 王越看着这假山,说道:“大人可知华佗?” 不知道王越所说是什么意思,但刘平还是点头道:“华佗本为“士人”,入仕为官才是他的人生目标,从医仅是“业余爱好”。” “怎么说?”刘平心里微微震惊了一下,这重大新闻他在后世完全都没有听过,华佗原来是想要为官的。 “华佗年少时曾经在徐州一带游学,是个“兼通数经”的读书人。同当时大多数读书人一样,入仕做官也是华佗的人生目标,从医只是他的“业余爱好”。” “但是,沛国相陈珪荐举华佗为孝廉,太尉黄琬征辟他做官,他嫌官位太小,并没有去。当时华佗自认才气大,颇自负,认为陈珪、黄琬荐举的官职都不大,不肯为之。二就是他已经迷恋上医学,不愿为此小官而抛弃所喜好的医学。” “走上从医道路后,华佗深深地感到医生地位的低下。他觉得医术是高明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前来请他看病的高官权贵越来越多。在跟这些高官权贵的接触过程中,华佗的失落感更加强烈,性格也变得乖戾了,难以与人相处。” “所以,现在他宁愿悬壶济世,也不愿给高官权贵治病,就算是高官权贵治病,也要是有德之人,口碑极好。” 王越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平就已经知晓了。 怪不得吴普托人给自己说邀请不过来,原来是这等回事。 听到王越所说的话之后,刘平也隐隐地知道了,那华佗之所以不来相救。 一丶是自己名声太臭了,自己身为董卓御前主簿,加上今日刚上的军师,更加地助纣为虐。 二丶百姓人人心向汉,我这一个名声早就受到百姓的痛恶,而且今天董卓还杀了李存义,人口相传,恐怕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版本,想必也传进了华佗的耳朵里。 想到这里,刘平眼睛也跟着看着假山,喃喃道:“腾达,你说,此次去,能不能请的华佗过来,要是情不过来,那蝉儿……” 说到后面,刘平几乎都不敢想象蝉儿毒发的样子。 王越微笑地说道:“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刘平叹了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如果华佗真的不愿……” 突然刘平眼神变的坚毅起来,道:“那某就将他给绑来!” 王越摇了摇头,道:“大人,不可啊!元化越是遇到这种事情,就越是不愿救治,所以还得从软的啊。” 刘平苦笑道:“腾达,我也知道元化的性格,但腾达,你知道嘛,蝉儿就只剩两天性命了,而且十八路诸侯已经抵达汜水关,不多久就会抵达虎牢关,我必须即日启程,前往虎牢关去守关。” 王越叹了一口气:“如若元化真的这样,那就只能选择这种方法了。” 刘平深吸了一口气,精神抖擞,道:“腾达,走!” 王越把剑一收,道:“诺!” 第35章 再来无名巷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几经辗转,刘平与王越有来到了一处小巷中。 刘平突然停下了脚步,粗糙的手指在破碎的石墙上摸着,墙上还有些凹陷进去的圆孔,问道:“腾达,还记得这是何地吗?” 王越笑了一下:“达自然记得,些许日前,大人再此遇险,没有到意外有了收获。” 刘平迈出了自己的步子,朝前面走着,突然来了一句:“腾达,助我一臂之力吧。” 王越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冷冷道:“大人可知是在说什么?” 刘平忽然转身看着王越,双眼注视着他的眼睛:“要想实现目标,平与文和根本不够,而且,我相信,腾达,你于这时日之中,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我心中所想。” 王越眉头紧促,犹豫不决:“这……” 见王越犹豫不决,刘平心里顿时一喜,有戏。 “就昔日酒楼所言,腾达如若助我一臂之力,那些承诺统统作数,而且我还能让你自立门派,广受天下爱剑之士。”刘平看见王越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上前一步道:“腾达,你可以试想一想,到时候,你王越王腾达,为掌门之位,门派之祖,门生故吏遍天下,人人都敬仰你的王腾达,哼哼,试想一下,流芳百世,被后人传诵的感觉。” 王越脸色有些痛苦,他本来心就高傲无比,虽然他也答应过助刘平一臂之力,但那只是限于帮助,而不是主仆身份,这下刘平提到了这些重重厚禄,让王越好些动心。 仔细想了一番,王越暗想,刘平此人也不错,待人真诚,自己跟他的这些日子里,也算是行事潇洒,没有要求过自己过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刘平他会鬼神莫测之术,有了这个保障,王越觉得,他自己要是想实现自己心中所想,肯定就是要依靠刘平,但自己身为帝师却要服从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这…… 刘平真挚的双眼一直盯着王越,王越也时不时的瞟了几眼。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越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脸坚定的看着刘平。 刘平心里也是为之一颤,默念着:“腾达!腾达!来啊!来啊!” “啪!” 王越手持佩剑,单膝下跪,埋头道:“承蒙主公如此看得起在下,越心自傲,从小到大从未服过任何人,唯有主公,鬼神莫测,天机之术,森然指骨,让越佩服万分,更从一名囚犯变成御前主簿,如此种种都令越敬佩不已,蒙主公不弃,越,愿效犬马之劳!” 刘平心中欣喜若狂,巅峰若魔,这下终于有一名可以算的上是武将的人在我身边啦! 刘平连忙伸出双手把王越扶起,道:“腾达,地上凉,快快起来;莫要落下了什么病根。” “多谢主公厚爱,在下乃是练武出身,这一点寒气自然入侵不了。”王越笑着说道。 同时,在那道小巷门口后,一人站于门前,微笑不已。 他轻轻地推开门。 迎着夕阳的余辉,she在了他的脸上。 咯吱声一响,刘平与王越纷纷朝着门内看去。 “哈哈哈……” 听着这笑声,刘平心想,难不成又是那些汉朝老臣派出的人? 咦?不对啊,这声音听着好像有点熟悉。 随着身子的托乎而出,刘平吃惊道:“文和!” 王越也是略吃一惊,两人也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贾诩,问道:“贾诩,你怎么会在这里?” 贾诩拱手,微笑道:“参见主公!” “文和不必多礼。”刘平也甚是不解,刚回府的时候,他曾问婢女,道贾诩出去办事去了,但未曾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他,问道:“文和,你在这里干嘛。” 贾诩微笑道:“文和现在这里恭喜主公了,腾达,以后我们就为同一个主公效力了。” 王越笑道:“主任待人真诚,自然受得起我王腾达的效力,不过文和,你在这里干嘛。” 贾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刘平王越两人进去。 带着纳闷,两人走到了门口,往里面一看。 刘平大吃一惊,感叹道:“这……还是当初那个破旧的院子?” 在梅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从二楼阳台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优雅。 院子内,还有数十名工人正在修整,焕然一新。 刘平惊叹道:“这……文和,才区区数日,居然能够造的出如此精美的庭院。” 看了这处庭院之后,刘平才知道了,什么才叫过鬼斧神工,以古代人的经验加上技术,居然能够造出就连后世都无法跟及的庭院。 王越也是随之感叹道:“鬼斧神工呐。” 贾诩微笑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具体的事情等晚上回府在承于主公看。” 说着,贾诩朝着刘平鞠了一躬,道:“还请主公恕诩僭越之罪。” 刘平点了点头,知道贾诩在说什么,笑道:“文和乃是我主簿兼从事,我也曾经说过,文和你可以自由调度府内的一切资源,至于说什么僭越之罪,以后休得再提。” 贾诩心里暖暖地,点了点头,问道:“主公可是要去见元化?” 刘平点了点头,道:“没错,吴普派人通知我,说华佗回来了,但是他不肯来,我就决定亲自去寻他。” 贾诩问道:“如果华佗不愿来呢?” 刘平刚欲说就算他不来,也要绑着他来。 贾诩就说出了刘平心中所想:“主公千万不要想着绑人,元化德高望重,如果他不愿来,主公可以这样……这样……” 刘平附耳过去,听得一会儿后,突然笑道:“文和好策略。” 第36章 争执 有了贾诩的计谋坐镇,刘平心中稳定了不少。 从无名巷离去,几经辗转,便来到了当日华佗的蜗居之处。 遥遥的望去,院子内部还隐隐有些火光传出。 距离门口还有十米,刘平就已经闻到了那股浓浓的药味,只不过这次不是药香,而是很刺鼻的气味。 王越冷冷道:“看来吴普已经寻得了大量的药材。” 刘平淡淡道:“走吧。” 迈着步子,刘平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此处原本就刘平破坏得不成样子,现在又重新安上了一道新的木门。 刘平笑道:“看来,这吴普的钱,没有白花。” 站在门口,刘平又开始有点忧虑了,有点摇摆不定,虽说有贾诩的计策在手,但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刘平心中感叹道。 沉住气,手刚刚放在门口上,欲敲门,突然,门内传出一番争执的声音。 刘平眉头一顿,转过头,看了看王越,发现他一脸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转过身,收回了手,仔细听着门内的声音。 门内,一老者站于门口,其身形瘦削至小,仙风道骨,虽已然是年迈,但其精气神都浮现于表面,让人完全看不出此人已年过六旬。 此人正是华佗,字元化。 在他面前,一名中年,身形瘦削,跪于石板之上,虽然低着头,但他表情有些委屈,甚是不解。 此人正是吴普,华佗之徒。 在他们俩的身旁,还站着一名青年,这人不用多说,正是樊阿。 只见樊阿一脸无奈,两面为难。 “吴普……你怎会如此糊涂!” 樊阿在一旁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老师,其实是……” “住嘴!”华佗双手负于身后,眼中尽显怒气,他目光转向樊阿,令樊阿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冷哼一声:“不知廉耻!樊阿,没看见病人们没有药了!” 樊阿一下被华佗的怒喝给镇住了,他自从跟了华佗之后,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华佗发如此大的火气,这才是第一次。 不要说是樊阿,就连吴普也从未见过,他心中知道,这次华佗是动了真火了,不过令他不解的是,刘平虽说为官,但至少派人送了钱财,买了药材,降低了我们接济病人的难度,这难道还有错? 吴普不吭声,等着华佗继续说下去。 樊阿听到自己师父动了真火,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去煎药了,煎药的时候还不忘往这边瞧一眼。 直接被华佗以一记眼光盯了回去,樊阿连忙加紧扇火,这下再也不敢看华佗这边。 见樊阿老实后,华佗再看着跪在地上吴普,道:“你可知你错在了哪儿?” 吴普低沉道:“徒儿不知道********,刘平他待人真诚,不惜花费两金助我买药材救治病人,难道这也有错?” 华佗冷冷道:“花费两金是拉拢你为他们办事,不然你觉得以你区区的医术,随随便便治一个人还没治好,会给你两金的诊费?安得此乎?” 门外,刘平心中就不满意了,嘿,什么叫做拉拢吴普为我们办事情,kao,我钱多任性可以不。 在心中吐槽了一番后,刘平又把耳朵负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声音。 古人云:“人者,师之道也,传道授业解惑也”吴普觉得,既然自己心中有不解,那就应当问出来,而不是藏于心中,困于心中。 吴普抬起头来,道:“老师,刘平待人真诚,他于老师好友王越来此处求助于学生,帮助他救治一个人;老师高德圣洁,那么老师的朋友也自然德之,试想,王越前辈与刘平一同前来,王越前辈真诚待之,那么刘平自然也算得上是有德之人,既然是有德之人,为何老师还要如此生气。” 刘平心中鼓掌道:“说得好!” “竖子!竖子!!呼哧~~呼哧~~”听了吴普的话,华佗气的瑟瑟发抖,胡须都上下跳。 “老师……”吴普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帮华佗顺顺气,却被华佗一声怒喝:“跪下!” 吴普身子缩了回来,慢慢地跪了下来。 连续缓了几口了,气息顺了,华佗背着双手,心中依然火冒三丈,但他依旧压抑着心中火气,冷冷道:“刘平何许人也,先前为董卓士卒,不料想这厮竟然与曹操共同刺杀董贼,这还是很敬佩的……” 吴普没有说,等着华佗的下文。 刘平在门外听的心中不满道:“这老头,肯定又要说我坏话。” 一旁的王越站在门外,双手负剑,沉默不语。 “不过……此人竟然又替董贼效力,自称会鬼神莫测之术,张济身死,不过乃是巧合,这世上哪里来的鬼神莫测,天机之术,不过是在诓骗他人罢了。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华佗冷冷道。 吴普道:“略有耳闻。” 华佗微怒道:“你也是略有耳闻,我看你是不想说,那好,那就让老夫来替你说。” 吴普道:“老师莫气坏了身子。” 华佗没有管吴普,继续气道:“民传言,刘平,刘天机,助纣为虐,罔顾朝钢,天子蒙尘,妄自菲薄,上不得列祖列宗以慰刘性,下不平黎民百姓以顺黎明,百姓们都恨不得食他肉,你竟然还帮他去看病,王越去了也就算了,入朝为官,有诸多事情违背本意也难违,但你身为我徒弟,为何不知为师不喜欢替这种人人唾弃的罪恶之人,唉!” 华佗重重的一甩手,刚欲转身离去。 吴普连忙说道:“老师!百姓们都误解刘平了,他待人真诚,弟子前去,他没有任何束缚,反而以礼相待,让弟子惶恐不已,刘平,真的不像百姓们说的那样!” 华佗怒道:“不像!不像!他背主求荣,与他曹操刺杀董卓?不像!他会在刺杀失败后又在董卓手下任主簿,今日便算了,以后休得再提救治之事。” 此时刘平再也忍不住了。 啪! 门猛地被推开,刘平大喝一声:“老匹夫!竟然辱我!” (感谢离别殇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争执(二) 华佗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刘平就在门外站着。 待见刘平冲了进来,他略微吃惊,但等他反应过来了,心中却是莫名的怒火。 华佗嘴角抽搐,有点不可置信地,道:“老……老匹夫?” 刘平也忍受不了,尼玛有脾气背后说人坏话,不敢正面对峙,这种人算什么高德之士。 “老匹夫!安得欺我,常言道,背后言论,如小人也,若不是平在门外候着,恐怕,平的十八代祖宗都让你骂了个遍!” 见到华佗受辱,吴普作为华佗的徒弟也要阻一两分。 他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大人,此来我尊师,请大人以礼待之。” 闻言,华佗气的白须颤栗,两眼翻白,颤抖的手指着刘平,久久不能吐露心中言语:“你你你你……” 刘平上前一步,环视周围,发现这些病号的脸色都好了不少,道:“我我我……我什么?” “你不知廉耻!”华佗也不知道从而哪儿想来这个词语,面对刘平如此无赖的攻势之下,他竟然无法抵挡,完全招架不住。 “不知廉耻~”听到华佗说的这个词,刘平复述了一遍,突然冷笑不迭:“呵呵……呵呵呵呵……” 吴普已经走到了华佗身后,帮他顺着气息,一番好意,却被华佗一手推开。 “老夫岂会如此不堪!徒儿!看看吧,就这你所谓的有德之人,高洁之士,一进来就恶语相向,如此恶人,徒儿!送客!”华佗充满着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平,好似刘平杀了他的家人,抢劫了他家里财务一般。 听到华佗要赶走自己,刘平顿时来了火气,大喝道:“老头!你说我是恶人,你说我没有无德,好,老子认了,你再看看你自己呢?身为高德之士,暗地里却议论他人不是,如此,算的上是人师?可算得上是贤士?” 一下张望,华佗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再看华佗,身体颤抖,手指直直指着自己,眼中好似是怒火但又有几分诧异? “我……”华佗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回绝他。 古人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汝之弟事事处处时心底宽广坦言,而汝身为汝之师父竟然教唆徒弟,恶于平,此欺人太甚。” “你……” “你什么你!”刘平等华佗刚说一个字的时候,便开口道:“有话言,来自皆是客,你不但不施主人之礼,招待宾客,却大举扫帚,行清客之道什么意思,不分青红皂白就赶出平,当平是野外猫狗,好欺负耶?” “住口!”华佗涨红了脸,喝住了刘平,这个混账,竟然这羞辱老夫,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胆狂徒!汝自仰慕圣贤之道,口口带有先达之言,试问,汝进门,可实行宾客之礼,待主之道,汝虽自称鬼神莫测之术,但在老夫看来,不过是风过耳乎,子虚乌有,如此朝纲紊乱,汝既然姓刘,为何不还天下一个太平,老夫闻汝谈吐不凡,自然也是饱学之士,没想到,汝空有一番抱负,学问,竟然投的那董贼,简直是天下大恶,人人恨不得杀之,为之一快。” 华佗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让刘平都略微惊讶,不过听了他的话,刘平却陷入了沉思。 “当今皇帝昏庸,宦官外戚当道,官员无能牵连百姓,更兼税收繁重,百姓几无生机,一句话,大汉没得救……”刘平洋洋洒洒说了几句,忽然发现情况不对,他看向华佗等人,纷纷以震惊目光示人。 华佗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怒道:“竖子!竖子!目无天子,目无朝廷,怪不得会助纣为虐,帮那董贼。” 说到这里,华佗东张西望,突然看到一处,顿时神色一滞,连忙走到那里,拾起了地上的砍柴刀,随后眼光一转,满脸的怒气加诧异。 他缓缓地朝刘平走了过去,吴普见如此大惊,连忙走到华佗身边拦着他,劝道:“师父,你要干嘛!” 华佗一脸无神,右手的柴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寒气逼人,冷冷地说道:“此子目无天子,更无朝廷,助纣为虐,天理不容,我要替这天,除…除掉此子,纵然身死,也无悔矣。” 刘平突然两眼突然一瞪,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有多人想想要杀我刘天机,可他们配吗,你更配吗?王子师,蔡邕,袁隗等人人人都想食吾肉,寝吾皮,但是呢,他们都杀不了某,就凭你一件大夫,安能除之,何不算也。” 华佗被说的怒火朝天,手中柴刀高高举过头顶,不知从何来的力气,竟然推开吴普,朝着刘平冲来。 刘平此时心里坚定无比,自己身为与御前主簿更兼军师,一个小小的大夫,老子还会怕!笑话! 目视华佗过来,在他身后王越手中宝剑动了动。 刘平知道王越想动,但他却举起了右手,示意让王越不动。 与此同时,那些病号们一看见华佗居然扬着刀要杀刘平,纷纷竭力喊叫。 “神医……不可呐!” “神医……此人乃是我们的大恩人,如若没有此人,我们必死耶。” “刘平大人乃是好人呐,先生不要杀他,没有刘大人,我们早就死了。” “吴大夫说过,幸好刘平大人的药材来的急事,不然我这命,就保不住了。” 数十名病号几乎都在为刘平说情。 刘平举起他的左手,露出那森然的指骨,指着华佗,笑道:“看到没有,老头!这便是人心,就连数十名病苦人士都知道感恩戴德,你一件大夫,平帮了你的大忙,让你不用每天去采药,老头,你不感激便罢了,居然还要杀平,笑话!天大的笑话!” 刘平没有注视到华佗的眼睛里面的惊讶,他一直盯着刘平左手上的食指,手中的柴刀忽然从手中滑落,掉在脚边,无神的跑到他身边,让刘平好生吓了一跳。 “你干嘛!”刘平吃惊道。 只见华佗盯着刘平的左手食指,喃喃道:“好奇怪……大人可借我一观?” 原来对我的指头感了兴趣,刘平冷笑道:“救人一命,必定予观。” 第38章 十八镇诸侯坐守汜水关 时间转为数月前。 曹操做了何事? 一日,有一个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 又有一个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操。 操皆留为帐前吏。 又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乃夏侯婴之后;自小习枪棒;年十四从师学武,有人辱骂其师,惇杀之,逃于外方;闻知曹操起兵,与其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壮士千人来会。 此二人本操之弟兄:操父曹嵩原是夏侯氏之子,过房与曹家,因此是同族。 不数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 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 操大喜,于村中调练军马。卫弘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 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 时袁绍得操矫诏,乃聚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渤海来与曹操会盟。 操作檄文以达诸郡。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操发檄文去后,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 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第十八镇,平原县刘玄德。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话说是十八镇,荆州刘表出钱出粮,西凉太守马腾与董卓交好,虽其响应,但未成出一分一毫。 十八镇诸侯以袁绍盟主,一路畅通无阻,得探子细报,乃是御前主簿,刘平刘天机之计也。 直破汜水关,虎视洛阳。 众诸侯察觉不对劲,便在汜水关驻扎了一个月。 汜水关营帐内。 众位扶绍升帐而坐,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操行酒数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曰:“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人皆曰:“惟命是听”。绍曰:“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 袁绍坐于主位之上,威严无比:“近日,我等一路畅通无阻,无兵阻拦,就连汜水关如此重要的关口都无人防守,简直奇怪至极,诸位认为呢?” 左手有一人,乃是长沙太守孙坚,出席站曰:“据我部探子所言,董卓新添了一位主簿,此人名为刘平,字天机,号天机子。” “天机,好大的口气!”上党太守张杨冷喝一声:“天数使然,岂容一个宵小之手,真是大放缺词。” “张太守,虽然我俩平日有些矛盾,但此刻的与你的想法是一至的。”广陵太守张超冷笑道:“自古以来,表字以字取德,此人大胆妄为,居然唤为天机。” “在下同谋……” ………… 诸位诸侯皆对刘平的表字和此人的狂傲感到不满,唯有曹操表情若有所思,刘备表情严肃万分。 孙坚冷哼一声,言道:“诸位,莫要小看了天下英才。” “哦,难不成孙先锋与那刘平关系匪浅,甚至是认识乎?”座旁,一名瘦削的中年人疑惑道。 孙坚冷笑一声,看着那中年瘦削人道:“袁术!你什么意思!” 袁术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孙坚眼睛一眯,道:“欺人太甚!” 只见孙坚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鸣清脆,剑指袁术。 袁术身后有二人,一人身材魁梧,乃是大奖纪灵,擅使六十五斤重三尖两刃刀。 另一人身材也算魁梧,不过比起纪灵差了一些,此人唤做刘勋,擅使五十三斤重双雷流星锤。 见此二人拔了剑。 孙坚身后四将纷纷也拔出腰间佩剑,高高扬起。 第一个,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条铁脊蛇矛。 第二个,姓黄,名盖,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铁鞭。 第三个,姓韩,名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 第四个,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也,使双刀。 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站于中央,霸气侧漏,威风十足。 袁术见孙坚如此霸气,身后四将虎视眈眈,杀气十足,顿时没了方寸,把眼光投向袁绍。 袁绍作为一个盟主,还没得到多少名声,肯定不想让这诸侯盟破裂,当然袁术作为他的同室,自然也要相帮,但也不能寒了孙坚的心。 权衡之下,袁绍和和气气地,摆手道:“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少了谁,大家得先同仇敌忾,直取洛阳,解天子与危难之中,诸位不可不忘。” 孙坚冷哼一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程普等四将纷纷瞪了袁术一眼,走回到了孙坚身后,挺直身子,高傲地站着。 袁绍见曹操一脸眉头,便问道:“孟德可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犯愁?”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这刘平我知道,饱学之士,学富五车,能言善辩,听闻他会天际莫测之术。” 袁绍大惊道:“当真!” 曹操摇了摇头:“未见真假,操不敢妄下断言。”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猛地冲进帐篷,报:“洛阳出兵,发兵至虎牢关!” 袁绍连忙问道:“领军者何人。” 那士兵道:“领军者并州吕布,军师刘平!” 第39章 诸侯议事 “中郎将吕布挂帅!”冀州刺史韩馥惊道:“听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当时丁建阳入惊愣是凭此人连连战败董卓之手,此人勇武之高,不可小觑。” 听到此话,末尾一草席之上,有一名男子,此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 此人正是刘备刘玄德,他身后,一声大喝而出:“什么狗屁吕布,俺一个人就可以戳他几个窟窿。” 此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在他身边还有一人,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这二人赫然就是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韩馥本说出这句话来是为了提醒大家并且让大家小心,却没有想到这黑脸汉子居然敢拆他的台子。 这时,刘备瞪了张飞一眼,张飞顿时知道自己错了,立马低头不言语。 韩馥冷哼一声:“此人真是张狂,刘备,你难道就不会好好管教管教你的手下嘛,孰不知军堂议事,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过问?” 闻言,刘备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转过身,双手抱拳,微笑地说道:“启禀韩太守,却是是备管教不言,令三弟冲撞了韩太守,备再次赔罪了。” 闻刘备居然如此陈恳,韩馥也不好说些什么,如果再追究下去,那还显得他小气了。 韩馥道:“既然玄德都如此了,那此事便就算了。” 刘备抱拳道:“多谢!” “不过那吕布居然背主求荣,先是投靠了丁建阳,任他作义父,后居然为了一匹赤兔马,居然临阵倒戈,投向董卓,此人简直是大逆不道。” 兖州刺史刘岱猛地一拍大腿,好似他自己经历过这种背叛的事情一般,怒道:“此人必诛,此人必诛。” 周围一干人等纷纷点头,那袁绍晃了一眼众人,突然心想,曹操乃在董卓作为骠骑校尉,说不定知道些许,倾斜着身子,问道:“孟德啊,你曾经在董卓手下为骠骑校尉,想必对董卓的手下的事情也了解过一番,你且道来,好让我们得知一二。” 曹操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听到了袁绍这句话就知道话中有话,袁绍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自己曾在董卓手下办过事情,什么大小事务还得由他袁绍来决定,别越权了。 曹操不是白痴,自然不会讨这霉趣,抱拳说道:“如袁盟主所言,我曾在董卓手下为骠骑校尉,也对董卓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曹操看了一眼诸侯,纷纷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唯有刘备挺直腰板,坐在草席之上,一点儿都没有为之所动。 “董卓生**色,疑心很重,除非亲信,不然根本无法近其身,吕布是其义子,其勇武之高,恐怕在座之人都无人能及。” “哼!”张飞冷哼一声,把头歪向一边。 关羽也明白军堂议事的规矩,冷冷地说了一句,道:“三弟……” 曹操看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随后继续说道:“董卓手下有大将吕布,华雄,将才高顺,其高顺陷阵营,吕布飞熊军乃是精锐,尤其是陷阵营,几乎能以一敌十。然后,李榷郭汜二将,此二人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手足之情可堪兄弟,但都没有帅才,将才,庸才而已。” “此后吕布手下还有八健将,分别是: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这其中又以张辽为首,张辽熟读兵书,乃是帅才。” “谋士有李儒李肃张济等人,其中就由他的女婿,李儒此人学富五车,饱读诗书,深知兵法,其心狠手辣,不亚于董卓,可以说事董卓有了李儒谋划才能入京挟天子而令诸侯。幸好此人没来镇守虎牢关,不然,很难攻破。” 曹操说完后,诸侯纷纷冷静下来,沉思不语,各自心怀鬼胎都不愿说话,言多必失! 河内郡太守王匡已然步入五十,他摸了摸已然差不多鬓白的胡须,说道:“孟德,那刘平,刘天机是什么来路,董卓居然派他来镇守虎牢关这个重要的位置。” 北平太守公孙瓒身披烂银甲,点了点头道:“吕布空有一番虎胆,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其智勇之才,犹如猛虎失蹄,此人不可惧,但他身旁的那个刘平,也确实麻烦。” 曹操叹了口气,道:“唉……” 袁绍见曹操叹气,问道:“孟德何故叹气?” 曹操说道:“当初行刺董卓,刘平只是看守府门的一名将士,但就是这名将士,就把我的目的给道了出来。” 诸侯们纷纷眼睛一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操早就习以为常了,淡淡道:“当时我与刘平刺杀董卓失败后,曾与他度身死,他就是到处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豪情壮志的话。” “居然是他!” 孙坚惊讶道:“我原本以为能够做出如此豪情壮志的诗句乃是忠君爱国,豪情洒脱之人,却没有想到,是一文士,而且这个文士居然还投靠了董卓。实乃可惜。” “没想到他就是说出这首诗的人,果然不愧被董卓看重,果然是一个饱学之士。” “可这也是我们的麻烦,大家可对这刘平有过更多的了解?”袁术说出这句话之后,众人有把眼光看向曹操。 曹操尴尬的笑了笑,道:“当初与我一同逃入到紫龙林内,他的学识,胆识,都让我佩服,不过……” 袁绍道:“不过什么?” 曹操道:“当初,操与刘平被zm县陈公台所捕,刘平出言痛骂陈宫,操没有救他,乃至于他被赶入到了洛阳,却不曾想阴差阳错,竟然当了董卓的御前主簿,真是可怕。” “报!” 门外一士兵急来。 袁绍问道:“何事?” 刘平与吕布已经在虎牢关整军待发,厉兵秣马。 第40章 虎牢备战 诸侯闻言,纷纷严阵以待。 此刻,袁绍虎躯一震,猛地站起来,喝道:“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虎牢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见诸侯们都纷纷胆却,谁都不想为先锋自损部队。 曹操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虽然这十八镇诸侯看起来,威势齐天,气势汹汹,但其实十八镇诸侯内部各自内怀鬼胎,恨不得对方的势力削减一分,自己在以后也好能强大一分。 见诸侯们都不动孙坚心中冷哼一声,暗道:“鼠辈!” 随后猛地从作为上站起,双手抱拳道:“长沙太守孙坚愿为前部。” 原本袁绍心中就很纠结,这可是联盟的第一战啊,如果战败了,士气便会大损,必须得先派一名大将前往,眼前的这些诸侯们纷纷都沉住气,都不打算请战,但此时此刻,他却看到孙坚站了出来,并且主动请战,这让他心中是高兴万分呐。 袁绍猛地站了起来,大喜道:“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孙坚遂引本部人马杀奔虎牢关来。 ………… 虎牢关之上,巍峨壮阔,一道洛阳天险,刘平站于关门之上,望着周边的景色,和眼前一马平川的大道,感叹道:“虎牢关,司马光,天险限西东,难名造化功。路邀三晋会,势压两河雄。除雪沾枯草,警飙卷断蓬。待观争战处,今古索然空。” “军师真的是好赋呐!哈哈哈哈!!!!”一人笑声极其猖狂。 刘平突闻背后有声,回头望去。 一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弓马熟闲,眉目清秀,此人刘平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正是吕布。 刘平双手抱拳,问候道:“参见温候。” 吕布大笑着拍了拍刘平的肩膀,虽然在外人看着很轻,但刘平感受到巨大的力,感觉身肩数十斤的感觉,可见这吕布不容小觑。 吕布笑着道:“军师旅途劳累,更是花了十天的时候紧急赶了过来,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歇息。” “……”刘平已经开始有点激动了。 这可是战场! 什么是战场?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可是要死人的!而且死的不是一个个的死,而是成片的死! 心里想到这里,刘平忽然回想起来与那陷害自己好哥们与那愧对的女孩子…… 那时候的刘平与“好哥们”乃是忠实三国粉,“三国之13”出来之后两人就开始游玩。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平朋友也是如此,于是两人宅男碰到一处,谈来谈去总离不开某某小说、某某游戏、某某女……咳! 那个女孩子也是刘平在三国游戏里面认识的,结果还很巧,在同一个学校,所以三人便拜了把子,如同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一半,刘平二弟,哥们大哥,女孩子三妹。 刘平那个时候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对于三国类的游戏特别感兴趣,其中最喜爱单人角色的三国7,以及后来的三国12,尤其是那三国之13,就可玩性而言那是大大地超越前面几代。 可以做臣,可以做君主。 刘平就曾经自创了一个人物,忘乎所以地在那块虚拟的中原大陆叱飒风云,更是特意将难度调到最上级,前期几乎每时每刻遭受着周围诸侯的进攻。 甚至他还觉得不满意,使用修改器把地方的粮草军备全部都调高两倍,自己军备则每月季度减少一倍。 但是刘平凭借着以前对三国游戏的经验,常常硬是用几千人挡住了几万人的攻击。 尤其是守城战,刘平的操作可谓是神之右手,每把必赢。 那个时候刘平还大言不惭地对着那哥们说道:“xxx要是我回到三国,嘿嘿,怎么着也是个大将军啊,就算不是大将军,好歹也是个军师什么的,什么郭奉孝一类型的在我面前简直菜得一13” “哈哈哈,那你可要将大乔小乔貂蝉蔡琰留给我!”这是刘平那好哥们的原话。 “那我要做个想花木兰那样的女中豪杰,批装挂帅,领兵打仗。”这是那女孩子的原话。 时过境迁,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三国时期,而他们……刘平有些痛苦地摇摇头,一抬眼,一杯热酒端到了眼前。 “军师?”不知何时吕布手中有一杯热酒,但他看着刘平有些入迷,便问道。 “没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唉……多谢温候美意,让平真的是惶恐不已。”稍稍喝了一口,刘平放下茶盏,才意识到吕布竟然给自己奉酒,简直不敢相信。 心中思量道,在后世的时候自己总是叫嚣着回到三国要怎样怎样,要当大官,娶大老婆。怎么现在一看到十八镇诸侯齐攻虎牢关,自己心里面是激动又紧张。 这个可不是游戏呀,而是实打实的真三国。 见刘平又沉默了,吕布笑着问道:“军师可是在想明日如何对敌吗?” 刘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沉思。 看到刘平没有说话,吕布感觉心里有点不爽,除了董卓,哪个还能这么无视自己的话语,但眼前这个人不容小觑,他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吕布再次轻声地询问了一声:“军师,那你在想什么?” 刘平叹了一口气,自知吕布心中所想,回答道:“温候为何一定会料掉对方会于明日攻关?” 吕布疑惑了一下,道:“虎牢关乃是天险所至,难不成他们还敢夜袭虎牢关,要知道这虎牢关可谓城高墙厚,他们夜晚袭击虎牢,难不成岂不是再自取灭亡吗?” 刘平点了点头,道:“温候说的是,那就按照温候所说的办说。” 刘平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走下关楼。 吕布心中不爽,冷冷道:“先生可知你是军师!军师之责乃是助我战胜敌人,为何军师要草率行事!” 刘平心中冷笑一声:“就尼玛这态度,还想让我帮你,爬开点。” 为了防止虎牢关失守,刘平还是说了一句:“长沙太守孙坚先锋,温候武艺天下无双,自当不惧。” 见刘平消失在眼中,吕布猛地一下,把酒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双手叉腰,怒气大盛。 突然一人来关楼上,叫道:“报!” “何事!” “启禀温候,据探子汇报,十八镇诸侯以袁绍为首,孙坚为先锋,直奔虎牢关而来。” 第41章 议事波折 听闻孙坚为为先锋而来,吕布神色一凌,随后目光转向看着刘平离去的地方,心中感叹道:“先生真乃鬼神也。” 尔后吕布淡淡的一笑,心中狂喝一声:“不就是孙文台嘛,蝼蚁而已,看我吕奉先如何将你们踩之脚下。” 刘平回到营帐后,心中虽有些不高兴,但仍然是心系将士,这数万的将士可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名呐。 虽然刘平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反董卓,但这些鲜活的生命可不要沦落为自己手上的工具,能少死一人便少死一人。 刘平来回踱步,他走出营帐,看了看,发现天色将晚,心中似乎下了决定。 “来人!” “属下在!” “去通知所有将领,就说我要开会!”刘平有些好气道。 “是……”那士兵先开始是愣了两秒,然后说道:“大人,请问你口中的开会是指?” “呃……” 刘平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是后世而来的吧,自己也真是的,后世去开会开多了,总喜欢给他们说“走走走,开会呐。” “这开会的意思就是召集各位将领,商讨事情。”刘平一脸正经地说道:“清楚了吗?” “是!属下立即去通报!”那士兵道。 “还有,吕布将军那里就不用通知了。”刘平道。 “啊?真的不用通知吕将军?”那士兵试探性的问道。 “嗯……”刘平沉思了一会儿,感觉不通知吕布,又感觉不好,道:“还是通知他,如果他不来也就算了。” “是!” ………… 一炷香之后,主帐之内,刘平坐于主位之上,两边皆是身穿甲胄,头顶羽盔的文武之士。 右侧华雄,牛金,臧霸,郝萌。 左侧曹性,成廉,魏续,宋宪。 刘平忘了一眼这些将领们,有些刘平记得,有些虽然没有见过,但猜也猜得出来。 一名方形圆脸,短发至肩的男子说道:“启禀军师,不知道军师如此之急召集我们商讨要事,是指什么事?为何不见主将吕将军?” 刘平知道此人名为臧霸,乃是吕布的于丁建阳投敌带过来的八健将之一,是除了张辽以外最强的一个。 “臧霸将军,我已经找人通知过将军了,吕将军不来,平也没有办法。”刘平解释道。 “那大人所要商讨是为何事?”臧霸有点警惕地说道。 在臧霸心中,他佩服的只有武功高强之人,也就是说,他所认可的人除了张辽,就是吕布,而且吕布对他来说还有知遇之恩,因此,他觉得刘平有些越权了。 刘平自然也听出来了臧霸话语中的略带质问的语气,淡淡地道:“臧霸将军,身为主帅军师有事相商,主帅不来,我又有何法?需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已来,稍纵即逝。而且我等已等吕将军半炷香时间。” 刘平顿了一下,突然变的严肃起来,道:“试问!如果人人都向吕布那般,连商讨战事都不来,那他还算是一个将军!他手握着数万将士的性命!难不成都要让我等葬送此人手中!” “住口!”臧霸突然爆喝一声,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与剑鞘摩擦的声音,声声刺耳。 剑指刘平,喝道:“一个小小的御前主簿,竟敢如此放肆!辱骂吕将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句话可谓是刘平心中的班训一般,也是刘平的行事准则。 见臧霸如此,刘平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左手那森然的指骨指着臧霸,怒目而视,喝道:“臧霸!怎么着!你要杀我!” 只见臧霸右手端剑,指着刘平,慢慢地走了出来,剑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光,令人心头震撼。 眼见事情不妙,牛金连忙走了出来,走到臧霸面前,一脸为难地劝说道:“臧霸你干嘛!快快放下手中刀剑,不然要大祸领头呐!” 只见臧霸慢慢地摇了摇头,道:“臧霸只知道吕布将军对咱有知遇之恩,任何人胆敢说吕布将军的坏话,霸自当除之!” “除之!”听到此话,刘平冷笑不迭:“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武将,胆敢对我动手!” “动你!又何妨!”臧霸眼中满是森然的目光,淡淡道。 刘平自然从臧霸的双眼中看到了愤怒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看见雨哦不少人脸上都暗自有些高兴的模样,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吕布手下的八健将,但!别忘了,这里是军营,军营之内,一切服从,不管你是何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服从就好!” 刘平淡淡地看了一眼臧霸距离自己已经不过一米,冷冷道:“还有人想要跟臧霸一样,想要杀平吗?有的话请站出来,免得等会儿我下令的时候,汝等不尊军令。” 郝萌淡淡道:“军师,真的,你这话有点过了。” “汝乃八健将的那一位?”刘平心情本就不好,这下又有人与他做对,心情怎么会安好。 “我乃郝萌。”郝萌道。 刘平点了点头,道:“很好!郝萌听令!” 郝萌不为之所动,仍然站在原地,好似没听到一般。 刘平频频点头,出气声,越发越大:“很好!很好啊!看来汝等皆想与平做对?” 臧霸剑已经高高扬起,双眼满是杀气,冷冷道:“主簿大人,只要你收回刚才所说的话,我等便不为难大人!” 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齐声道:“请大人收回刚才所言!” “请大人收回刚才所言!” “请大人收回刚才所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牛金一脸苦逼,道:“你们这……” “华雄,你的态度呢?”刘平看了一样华雄,道。 华雄淡淡地说了一句:“吕布如何,与我何干!” 刘平连连点头:“看来军营中还有明事理之人。” “大人……收不收?”臧霸问道。 “收尼玛!”刘平爆喝一声,口水尽数飞到臧霸脸上! “找死!”臧霸大喝一声,剑猛乎砍下。 “不要啊!”牛金高呼道。 就在这顷刻之间,刘平左手猛地一挥。 臧霸的剑突然在刘平斜上四十五度,半米处停了下来,怎么都砍不下去。 众人惊乎。 “砰!” 剑断,臧霸整个人被弹飞出营帐之外。 第42章 将帅不和 在场之人纷纷都傻眼了,就连华雄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刘平。 眼前所见,从未见过,隔空击飞臧霸,这简直是神仙中的手段,今日却在刘平身上实现了。 在众人惊讶的时候,在刘平眼前出现了一行虚幻的字体。 只见上面的字体显示道:“当前点数0” 这段字除了刘平之外所有人都看不见,也包括刘平头顶上苍穹之下的南华老仙。 可能连刘平都不知道,自从南华老仙把戒指还给刘平之后,南华老仙就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刘平。 个把月,天天如此,南华老仙也曾看见刘平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眼睛仿佛失了神,甚是不解,他也曾想过是不是那戒指上的端倪,但他也用法术看过,没有丝毫的法力波动,这就奇怪了。 南华老仙疑惑的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刘平。 刘平意念动了动,点数的左侧突然显露的一个人的名字,那名字赫然便是刘平。 点数之下,有四个选项,技能,物品栏,人物属性,商城。 这些刘平早就知道,就在刘平当初昏迷的时候,潜意识里面这枚解释像是再给他惊醒攻略教程一般。 所谓点数就死亡之人灵魂点数,灵魂则分为下品灵魂,中品灵魂,上品灵魂,与最强的特等灵魂。 下品灵魂所代表的是一个普通人战死之后的灵魂。 中品灵魂所代表的是一名将领或有名望的人死了之后的灵魂。 上品灵魂所代表的则是超一流武将或者谋士死了之后的灵魂。 至于特等灵魂并没有说明。 下品灵魂点数为一人一点。 中品灵魂点数为一人一千点。 上品灵魂则是一人十万点。 所有的点数终用于学习界面的内的技能,和商城里面购买的东西。 技能界面只有五个技能,分别是。 灵魂爆炸:在特定区域进行一次时间爆炸,对敌人造成毁灭性打击。 灵魂急冲:冻结时间,但允许玩家进行疾奔,可以有效躲避致命攻击。 灵魂闪避:迅速躲开一次攻击,并且移动数米。 灵魂护盾:张开护盾,令所有所有人的攻击无效并且弹飞出去。 灵魂停止:冻结特定区域内的时间,受影响的目标不仅只有敌人,还有区域内的所有物品。 刘平刚才所用的就是灵魂护盾,但在技能界面上显示是此技能未被激活,所以,刚才刘平所用的是戒指给他的优惠。 所谓优惠指的便是刘平刚刚进入到戒指的系统中,系统给了他一次免费技能的机会,而他抽中的灵魂护盾。 每一个技能开启需要花费一万点,而且每个技能的后面还可以升级,现在刘平还看不到,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再说说物品拦,这物品栏的分布是8*8的方块形格子区里面,就是储存空间东西的地方,能够把现实的东西转换为此空间的虚拟物品,商城内的所购买的东西全部都会在此物品空间拦中显示。此物品栏只有第一行,其余七行皆为未解锁状态。 看看商城,商城内分为五大类。 第一类,消耗品。 第二类,构造图。 第三类,武器。 第四类,军队。 消耗品里面分为治愈药与毒药,两大类,具体见后文。 构造图里面显示的各类东西的构造图,举一个比较简单的例子,投石机。 武器里面的选项可就多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古代武器。 古代武器不外乎就是剑,枪,弓,战戟,坐骑,防具六类。 每类都分为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传说,史诗,远古。 每一类花费巨大。 最后一类便是军队,军队就是以灵魂点数塑造出军队。 进一步阶段化为,三级军士,二级军士,一级军士兵,其后便是丹阳兵,青州兵,白马从义,陷阵营,虎豹骑,飞虎队。 当时刘平看到最后一项飞虎队的时候,尼玛就震惊了,尼玛三国时期,出现尼玛的飞虎队,什么概念。完全是碾压啊。 当时刘平就在怨恨那南华老仙,尼玛不早点把戒指给自己,说不定那时候自己的点数早就过完了,还在这混儿。 最后人物属性,刘平的人物属性就很垃圾了。 体力30 力量20 智力40 上限为255 当时刘平看到这的时候都惊呆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居然如此的差。 ………… 时间回到半炷香之前,关楼上,吕布正在一口一口的饮酒,见有人通知他叫他去商讨要事。 “什么?刘平居然不亲自来叫我,派了你一个小兵来?”吕布那带着怒气的眼神让那名小兵混身颤抖。 吓得小兵双手直哆嗦,吞吞吐吐地道:“启……启禀温候,主簿大人只叫我来通知温候您,小的,……小的也不敢呐。” 吕布虽然有些逞匹夫之勇,但不会无故发火,他说道:“你下去吧,我等会儿过去。” 吕布又喝了几口闷酒之后,猛地站了起来,走了了城楼。 当他刚刚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人猛地倒飞而出,在地面上连续滚了两转才停了下来,刚好滚到吕布脚下。 吕布定神一看,吃惊道:“臧霸!” 臧霸见人在唤自己,抬头一看,冷冷道:“将军,那刘平……欺人太甚!” 随后便晕了过去。 吕布连忙蹲了下来,探了探臧霸的鼻息,大喊道:“刘平!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士兵都纷纷停了下来,皆被吕布的这一声爆喝给震住了,在他们的注视下,吕布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走向营帐。 一些不知情的士兵见臧霸晕了过去,连忙叫喊道:“快叫!快叫军医!” 此时,营帐内的刘平与其他人也听见了吕布的怒吼,有的人庆幸,有人的却担心,有的人却不为之所动。 刘平淡淡地望着营帐门口,道:“还有人想来试试吗?” “哧胡!” 门帐被猛地掀开,只见吕布走了进来,一身杀气,随即便从华雄的腰间拔出了剑,怒视刘平,爆喝道:“刘平!你欺人太甚!” 第43章 将帅不和(二) 眼看吕布就要冲到刘平身前,那些八健将与牛金赶紧冲到吕布身旁,牛金,郝萌二人 人抓着他的右手,可是力量太大,不一会儿就挣脱了。 见识过了刘平的那诡异的动作后,在场的人除了吕布之外都对刘平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凭空弹飞臧霸,这什么概念,完完全全是鬼神之术。 如果吕布又被弹飞出去,让士兵看了会是什么样子? 堂堂一军之主,一军之帅,竟然被别人击飞于地,让士兵们看见了,简直毫无脸面。 “呀!放开我!”吕布喝道,身子频频朝前面挪动着。 吕布不愧为天下第一武将,其勇武之力冠绝无双,牛金郝萌二人使足了吃奶的气力托着他的右手,竟然还有隐隐挣脱的驱使。 见两人拖着自己,吕布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右手一震,牛金,郝萌两人在倒退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随后吕布一个箭步来到了刘平的前面,高高的扬起手中的佩剑,马上就要砍下去。 牛金大惊道:“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快快拦住吕将军!” 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四人也不笨,晓得这其中的厉害,还没开战,军师却被主帅给杀了,这不仅是传了出去不好听,更要紧的,这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四人每人一个箭步赶到吕布身边。 四人同心协力的抱着吕布的腰,猛地往后一拖! 那散发着森然杀气的佩剑在刘平眼前划过。 刘平的额头上的头发断了一小撮,慢慢地飘落下来。 那速度十分的快,如果四人在晚拉一分的话,刘平的脑袋立马就会被斩开,顿时血爆当场。 听着那剑尖与空气的摩擦声,刘平心跳得厉害,尤其是当那吕布站在他面前的时候。 浓密至极的杀气一下子散发出来,刘平几乎站不住脚跟幸好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四人抱住了吕布,不然刘平真的会被吓来躺在地上。 别人不知道,刘平岂会不知,虽看着刘平镇定无比,但他背后早已是冷汗湿衣。 暗自吞了一口唾液,看着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四人也挡不住吕布的脚步。 吕布虎躯一震,手中宝剑猛地朝地面一掷,那宝剑立即没入半身。 在刘平眼中,如果那剑没入的不是地面,而是人体,恐怕早就被刺穿了。 现在想想,如果那剑没有躲过去,恐怕早就去见马克思了。 转过身,右手麒麟臂一把抓住曹性的护腰,直接整个人举了起来。 曹性突然脚下一空,见自己被吕布举起,心中一却,求饶道:“将军,将军,快放我下来!” 吕布冷哼一声,右手一使劲,曹性整个人被扔出了营帐外。 连续翻滚了几圈,嘴巴里都吃了不少土灰。 “咳咳……呸……呸呸……”曹性把嘴巴里面的土灰吐完,抬头就看见眼前有数名士兵傻傻地望着他。 “看什么!不巡逻吗?要是敌人劫营了怎么办!”曹性嗔怪道。 一名士兵道:“是!是!是!小的立马去巡逻。”随后就对着身旁的人小声道:“走走走……快走呐。” 那几个士兵连忙走了。 曹性站起身子,拍了拍深身上的灰尘,刚欲走进去。却看见一人被扔出出来。 “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曹性定神一看:“成廉?你也被将军给扔出来了?” 成廉连忙站了起来,喝道:“曹性!你还笑,吕布都要杀军师了!” “什么!”曹性猛地朝着帐篷里冲去。 成廉先开始愣得一下,然后冲了进去。 成廉进帐一样,除了华雄之外,满地都躺着人,左疼,右摆,宛如被折断翅膀的知了,在地上扑哧扑哧折腾着。 发泄了一下后,吕布怒气都消了不小,然而他对刘平依旧不满。 他缓缓地走到了刘平面前,牛金捂着胳膊,刚欲说话,他嘴巴却被曹性给捂住了。 牛金哧唔的两声后,见曹性摇了摇头,牛金也没吭声了。 吕布道:“刘平!你为何害我部下?” 刘平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我害你部下?你部下不听我号令,还欲拔剑杀我,我只不过略施小计让他滚出门外,安乎?” 听到了这件事后,吕布撇过头,看了看旁边缓缓站起的成廉,魏续,宋宪,曹性,牛金,郝萌,问道:“是吗?” 魏续看了看刘平后,心中权衡一番后,说道:“启禀温候,军师没有说谎,刚才的确是臧霸拔剑威胁军师,好在军师神威其现,当臧霸提剑砍下军师的时候,竟然飞了出去。” 魏续说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很重,十分强调飞了出去,意思就是要提醒吕布,别小看了军师。 吕布不笨,自然听得出魏续想要说什么,但臧霸乃是跟着他最久的,也是感情最深的一名部下,几乎每次打仗他都要带着臧霸,两人感情越来越深,几乎跟高顺张辽一般,兄弟之情。 就在吕布犹豫到底该不该处置刘平的时候,刘平却叫了吕布一声:“吕将军。” “何事?”被刘平叫到,语气还有些嘲讽的意味让吕布不爽。 “常言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平自然相信将军乃是神勇无双,但也请将军记住,莫要逞匹夫之勇,失了谋略,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义父要我来辅助你的原因。”刘平淡淡道。 “你说什么!” 吕布手中的拳忽然握紧,心想,刘平乃是义父派来的人,而且极为看重,万一真的自己杀了他,到时候却是不好交差。 吕布也明白,只靠自己一个人虽能杀死无数敌人,但他最讨厌的就是诡计,这点还得需要刘平。 吕布心中一横,说道:“来人!” “啪!”门外进来一个士兵,道:“温候。” “军师旅途劳顿,困乏无比,你带军师去他营帐守护,切记,任何事情都要好好对待,外边战事紧急,莫要让军师受了伤。”吕布道。 刘平长袍一挥,自然走向营帐口,忽然道:“吕布!常言道将帅不和必败之,我不忍心看数万将士白白牺牲,劝你一句,晚上加强巡防,关楼以五队三巡交替巡逻。” 吕布冷哼一声:“不劳烦军师挂念,我吕奉先自会处理!” 刘平大笑道:“哼!莫来求我!” 第44章 将军?有敌人袭击? 刘平大笑了一声后,直接朝着门帐外走去,只留下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华雄,牛金与吕布留在门帐内。 吕布听了这话后猛地一脚,踹向案板,那案板直接腾空飞起,直接在空中碎成了两半。 一旁的人都不看吭声,静静的看着吕布,谁都不想承受吕布的怒火。 曹姓挽着胳膊,说道:“温候,这样做事会不会太过分了的,毕竟刘平是相国大人派来当军师的,我们这样做如果传到相国大人的耳朵里,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吕布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要是义父怪罪下来,我就说是我一意孤行,你们到时候只需要推脱就行。 郝萌听了以后,心中一暖,说道:“温候切不可如此,温候体恤我等,让我等惶恐不已。我郝萌,愿意与将军一起承担。” 听到郝萌的话,其他的将领们都纷纷心中升起敬佩之情。 “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怪罪下来,我牛金,愿意与将军一起承担。”牛金啪的一声单膝下跪,道。 牛金说完之后。成廉也同时说道:“将军,我成廉虽不才,但我愿为将军一起承担。” 成廉说完之后,魏续,宋宪,两人单膝下跪,都同时说道:“我愿与将军一起承担,还请将军不要再言……将军于我们恩同再造,我们不可背信弃义。” 听到这话,吕布突然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略微吃惊,但一下子就缓了过来,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吕奉先,能有你们相伴。三生有幸!” 就在这时,那华雄突然说道:“吕奉先,你可知道一军主帅的作用?” 听到此话,吕布,抬头看着华雄,,眉头一跳,这人平时不曾于自己对话,突然说话,难不成是见自己有如此忠心的部下,想要为自己效力? 不可能,华雄还是义父从西凉带过来的悍将,对义父忠心耿耿,不可能对自己忠心。 吕布淡淡地说道:“子健何出此言?难不成,是我吕奉先,做错了什么吗?” 华雄冷冷的说道:“俗话说的好‘一军之主,那是帅,一军之辅,乃是师,’军师都与将帅不和,那打仗还打什么?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还不如早早返回洛阳,图的安生罢了。” “你!”吕布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华雄说完之后摇头便走。 吕布眉头一皱,想要挽留化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让他走出了门帐。 唉,望着华雄走了出去,吕奉先心中叹了一口气,难不成真的是我吕布做错了吗? 臧霸乃是他自己手下心腹爱将。 刘平,薄了臧霸的脸面,就如同是在打自己的脸,自己给他找回面子,爱护手下,难道自己做错了? 突然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高喊而来:“报。”刘平大笑了一声后直接朝着门帐外走去,只留下八健将,华雄与吕布留在门帐内。 吕布听了这话后猛地一脚,踹向案板,那案板直接腾飞而起直接在空中碎成了两半。 一旁的人都不看吭声,静静的看着吕布,谁都不想承受吕布的怒火。 曹性挽着胳膊说道:“温候,这样做事会不会太过分了的,毕竟刘平是相国大人派来当军师的我们这样做如果传到相国大人的耳朵里,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吕布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要是义父怪罪下来,只要我自己一个人单走,你们到时候只需要推脱就行。 好萌说道:“将军大义,让我等惶恐不已。我郝萌,愿意与将军一起承担。听到郝萌的话,其他的将领们都纷纷心中升起敬佩之情。 “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怪罪下来,我牛金,愿意与将军一起承担。”牛金单膝下跪说道。 牛金说完之后。成廉也同时说道:“将军,我成年睡不才哎,但我愿为将军一起承担。” 成廉说完之后,魏续,宋宪,两人都同时说道:“我愿与将军一起承担,还请将军不要推辞,将军于我们恩同再造,我们不可背信弃义。” 一下子,吕布突然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略微吃惊,但一下子就缓了过来,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吕奉先,能有你们有人相伴,实乃某之幸也!” 就在这时,那沉默不语的华雄却说道:“吕奉先,你可知道一军主帅的作用?” 听到此话,吕布,抬头看着华雄,疑惑道:“子健何出此言?难不成,是我吕奉先,做错了什么吗?” 华雄冷冷的说道:“俗话说的好一军之主,那是帅,一军之辅乃是师,军师,都与将帅不和,那打仗还打什么?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华雄说完之后摇头便走,吕布眉头一皱,想要挽留华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让他自己,都出门帐。 唉,望着华雄走了出去,吕布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难不成真的是我吕布做错了吗? 臧霸乃是自己手下心腹爱将。 刘平,拨了臧霸的里面,就像是打自己的脸,自己给他找回面子,难道这就叫做错了? 突然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提高而来:“报!” 吕布疑惑道:“何事。” 那名士兵喘着粗气,道:“启禀温候,那孙坚……” 士兵跑得太累了,郝萌连忙倒了一口水给他喝。 那士兵见郝萌亲自给自己端水,心里面那感恩戴德,频频笑意。 曹性问道:“那孙坚怎么了?莫非是孙坚有了什么动静?” 士兵连忙喝掉杯中水,说道:“那孙坚先锋,已经在虎牢关外三十里地方扎营。” 吕布眉头皱了一下道:“来的这么快?也好,也好让他们尝尝我吕奉先的味道。哈哈!!” 然而这军营里面还算是有明白人,成廉问道:“来者多少人?探子可探清楚,粮草有多少。” 先锋部队为五千,其粮草,兵械不知,据听探子来报,这些全都是由袁绍族弟袁术管理。 那士兵看着这军营内的将军,全部都挽着膀子,脸色不好,问道:“将军,你们都怎么了?难不成是有敌人袭击吗?” 第45章 刘平被囚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性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下去吧。”那士兵傻傻的点点头。径直走出门外。 曹性连忙走到吕布身边,说道:“温候,说不定真的就像刘平说的那样,晚上,孙坚会来袭击,我们……是否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吕布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刘平乃何人,区区一个阶下囚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不需要加强巡防,那孙坚来的如此之急,肯定军备未至,我们只需要安守待命即可。” 听到吕布说的这话,曹性心中很是担心,但无奈吕布才是主帅,又不能反驳他,只好作罢。 吕布说完之后,坐在那台阶之上,虎躯朝前一倾,严肃道:“再说,这虎牢关本就依据天险而建,而且有被刘……被他于月前特意加厚,应该不会出问题。” 说完这件事情后,曹性仍然心中担忧,他同时也瞅了一眼抱着右膀子的牛金,发现他也脸露担忧之色,心中忽然一定。 吕布见眼前的将领都还面具担忧之色,虎躯一震,喝道:“诸将何在!” 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人虽然身上都有痛楚之处,但此刻却是挺直了腰板,双手抱拳,严整道:“末将在!” 吕布眉头紧皱,喝道:“全军休整,以备明日之战!” “是……” ………… 待将领走完之后,牛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牛金挽着胳膊刚一出来,突被一人拉住,牛金神色一凌,立马转身一记手刀就砍过去。 那人也忽然抬手一挡。 “曹性?”牛金疑惑一声后,立马收回右手,开始叫疼起来。 “牛金,我跟你说个事儿。过来~~”曹性小声地对着牛金说道,随后朝着另外一处帐篷走去。 牛金小心的问道:“到底是何事?” 曹性往四周瞧瞧,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说道:“我总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温候虽然重情重义,但是其军事才能不及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我们身为下属,就应该为,将军想好一切事情。刚才将军在气头上,我不敢又明指出温候的不是,恐怕现在能够压制温候的就只有军师了。你我都不希望温候战败。” 牛金点了点头,沉思了一番,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军师已经被温候束了门禁我等想要把这事情通知给军师,还是很难的。” 曹性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笨啊,我们到时候只需要去询问军师,去军师营帐处询问军师该如何该布置,然后不被任何发现,这样不就行了。” 听到曹性说的这话,牛金顿时眼前一亮,高兴道:“原来如此!” 曹性连忙打了那牛金一巴掌,小心翼翼的朝着周围看去,尤其是吕布的那行所营帐,连连看了三四秒确认吕布没有听到,四周都没人听到这句话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话不能小声点啊,万一让温候听见了,那还得了,到时候不仅是你,我两人受罪,就连军师,恐怕也要祸及。” 牛金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了两声。 “那我何时去找军师了?”牛金说道。 曹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嗯,你最好现在就去找军师,刚刚军师的那鬼神莫测的手段,我想你我都已经看到了,我们本不该质疑他,那臧霸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最好现在就去找军师,询问缘由,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兵马将至。” 牛金眼前一亮,脑袋中想象到了那种画面,而且他从西凉而来,能够理解到曹性所说的话,一脸正经地说道:“行!我立马就去。” 刘平被士兵押回营帐。苦苦的坐在案板之上。 随后站起来,在营帐内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又坐了下来,脸色十分胶着。 忽然,刘平突然听到,营帐外居然有一对鸟叫声音。 在刘平这焦虑的时候,居然听到门外有鸟叫的声音,心中一想,这军营之中居然还有鸟叫的声音,真是别有风趣啊。 说完,刘平朝着门将外走去。 门站口,两名士兵笔直地站着,宛如沙漠戈壁中的一棵白杨坚忍不拔,坚强不屈。 “啪” 两名士兵的长矛就从门窗上滑落下来,在刘平眼前交叉。 刘平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两个士兵,有些愧疚的说道:“军师,还请你走回营帐,我等……我等不想为难军师,但也不能不听从温候的命令。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怪你们,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相反,我会夸奖你们,因为你们没有因为我是军师的身份啊,而犹豫不决。我甚是欣慰。” 其中一名士兵听了刘平这话后,惶恐不已:“军师,军师这话真的是让在下羞愧不已,多谢军师理解。” 果然,吕布虽然没有智谋,光逞匹夫之勇,但其手下的兵恪尽职守,其手下八健将也功不可没。 刘平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抬起头,心中忽然想到貂蝉。 也不知道华佗治好了蝉儿没有,自己临走之时曾经让华佗救治蝉儿,而华佗也有十足的把握救治她。 现如今令刘平担心的事情就只有两件,一是现在眼前的事情,战事紧急,那吕布居然不信孙坚会来夜袭,孙文台那可是熟读兵书,而且,按照三国演义讲的,第一天,孙坚便会夜袭虎牢,可惜事随人愿,吕布居心自傲,无法言说。 二丶便是处在洛阳的貂蝉。 自己在临走之前,自己也会担心董卓会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在他人看来,自己的能力太过于妖孽,所以董卓必定会留下把柄来要挟自己,唯一能够要挟自己的无非就是貂蝉。 所以自己才会留下王越贾诩,一人前来虎牢关。 “吱吱……” 看着两只鸟儿飞走了,刘平也无心看向帐外,朝着帐内走了进去。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我奉温候之命前来探寻军师。” 第46章 请教 刘平闻声,转过身去,便看见一人圆脸端厚,身材矮小,身披甲胄的汉子,朝着门帐内进来。 此人正是牛金。 看到牛金的时候,刘平还有些惊讶,他知道,吕布手下应该会有人找自己,但应该会是曹性或者是郝萌,但没有想到是牛金。 刘平笑着拱手到:“牛将军~” 牛金见刘平拜礼,惶恐不已,连忙弯着腰,身体往前倾,双手坐礼,低头道:“参见军师,末将不能在温侯面前替军师说话,还请军师不要在意。” 刘平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温候不过时性情中人,能理解……不知,牛将军来此有何要事?” 听到这里,刘平看着牛金脸露羞愧之色,外加自己刚刚被吕布下了门禁,这牛金又前来探寻,肯定是为了战事。 刘平知晓是知晓,但故意不说,笑着走到案板旁,两手长袖一摆,缓缓坐下,道:“牛将军如若不说,那平就睡觉了,近来困乏得很。” 刘平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十分困乏,随后伸出右手,撑着脑袋,眼袋自然的下垂,左边的食指啪啪啪的瞧着案板,发出响声。 牛金看见刘平那食指,简直森然之及。 心中一横,豁出去了,双手抱拳道:“军师!” 刘平恩了一声,缓缓得这开眼睛,眼睛朦胧的看着牛金,道:“牛将军,有事说事吧,平实在是困得很。” 牛金单刀直入,直接问道:“军师,我就想问问军师,那孙坚真的会今天晚上来袭击虎牢关?” 刘平心中暗笑,果然如此。托着脑袋,左手摆了摆手道:“这事,是温候叫你来问,还是你想问?” “呃……” “既然无事,那平便睡了。”刘平伸了伸懒腰,呻吟了一下:“恩……啊……好舒服!” 牛金叹一口气,说道:“我就直说了把,军师,其实是曹性叫我来问军师战事的。” “曹性?”刘平疑惑了一下,顿时来了精神:“我还叹吕布手下无战将,看来还算是有一个有统帅之能的人。” 听到这里,刘平缓缓站了起来,伸手示意,道:“牛将军请讲,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牛金见刘平同意后,脸上顿时一喜,这一笑,那敦厚下垂的脸,看起来真的宛如一颗大鸭梨,说道:“那就多些军师了,就是想问军师,那孙坚真的会在晚上来袭击虎牢关?”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孙文台身为长沙太守,必定阅历丰富,征战沙场无数,如果我是他,我必定会在吕布军中防卫最差的时候进攻。” 听到刘平分析军情,牛金顿时来了兴趣道:“什么时候是防御中最差的时候?” 刘平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走到角落,抱起一个草凳;随后走到牛金面前,放了下来。 在牛金呆傻的目光下,刘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坐!” 牛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坐了下来,一脸迷茫得看向刘平,问道:“军师,这是何意?” 刘平说道:“牛金,我直呼你名,不介意吧。” 牛金笑着说道:“军师想叫便叫,我牛金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刘平大笑一声:“好!牛金不愧为豪爽之人。既然牛金都这样豪爽,那平也不能藏着掖着。” “那是自然。”牛金笑道。 刘平道:“牛金,我打个比方?” “比方?”牛金疑惑道:“什么叫比方?” “呃……比方就是先拿你做个比较。”刘平一下子说漏了嘴,又把后世的口头禅说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牛金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刘平道:“军师果然聪明绝顶,牛金佩服!” 刘平笑着道:“我就说你,牛金,你现在坐在这草凳之上,有何感觉?” 牛金挠了挠后脑勺,疑惑不解:“军师,我这没什么感觉。” “你刚才一直站着,现在突然坐在草凳上,是不是感觉很舒服,很轻松?”刘平又问道。 先开始还没有觉得,听到刘平这样说了之后,牛金果然觉得这坐着舒服多了,连忙点头道:“对!如军师所言,的确舒服。” 刘平呵呵两声后,手搭在牛金的两肩之上,走了两步后,便收了回来,道:“如果现在没有人叫你起来,或是通知你办事情,你便不会起来,因为你坐着很舒服,对吗?” 听到刘平的话,牛金试想了一想,道:“对,军师说的对,如果没人叫我,我宁愿一直坐着偷闲。” 说着,牛金开始把脚伸直,整个人也跟着偷闲下来。 刘平眼里忽然变的严厉起来,喝道:“如果这时候,你的仇人,突然不记生死,突然冲了过来,在你背后,来了一刀,你还会如此偷闲吗?” 牛金按照刘平说的话,想象了一番,一时之间,猛地站了起来,惊恐地盯着刘平,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的后背。 此时的牛金,已经冷汗溢出,后怕至极。 刘平笑道:“现在牛将军可是懂我的了意思了?” 牛金咽了一口唾液,直到现在还沉浸在那恐怖的想象之中,直到刘平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频频点头,宛如小鸡啄米一般,道:“懂了,真的懂了。” 看见牛金居然都被吓出了冷汗,刘平倒是有些惊讶,看来古人的现场模拟能力还是挺强的,居然都能到这种境界。 刘平微笑着道:“那你懂了何事?说来听听。” 牛金连续呼了两口气才缓了过来,说道:“军师果然是大才,先前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军师说这件事情就是想告诉我,我军虽然依旧天险而守,但现在确实最薄弱的时候,那孙坚晚上只要一来攻击,我方阵脚必定会乱,到时候,死伤无数啊。” 刘平欣慰了拍了拍牛金的肩膀,道:“牛将军不负于他人,独拙慧解,平,佩服万分。” 说道这里的时候,刘平拱手作礼,让牛金惶恐不已。 牛金手足无措,连忙作礼说道:“军师说这话羞煞我等,我现在就去通知部下,加强防卫。” 第47章 敌袭! 巍巍虎牢,在夜色下仿若是被披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让人看得不甚清晰。 秋天的夜总是漆黑而漫长,相较于陌生于地形程普,黄盖,两人,两支队伍的行进就显得有些艰难了,虽然有着当地熟悉的人带路,两人还是磕磕绊绊了很长时间,才总算是赶到了预定的地方。 程普走到了旁边的山头上,鼻息凝神,眺望下方的虎牢。 在他们俩人身后,整整有一千人的兵马囤积在这座高上之上,手中纷纷拿着镰刀斧子,严正以待。 黄盖也走到他身旁,俯身看了看下面的虎牢关,顿时吞了一口唾液,朝后面退了一步,说道:“德谋,如此高耸,我想我等从这里跳下去恐怕会直接没命吧。” 程普看见黄盖的动作,笑了笑:“怎么?公覆,害怕了?哈哈哈!!” 程普突然发起笑来,而且也不压抑住自己的笑声,似乎都没有在意虎牢关上的守楼战士听不听得见。 黄盖冷哼一声:“我黄盖岂有贪生怕死之理,好了,闲话少说,主公约我们三更动手,现在丑时动手,现在才子时,这山峰如此之高,人下去恐怕早已经没命了。” 一说到战事,程普里面变的严肃起来,放眼望着底下虎牢,感叹道:“虎牢啊,天堑之险,欲取洛阳,必破虎牢。” 深吸了一口气,黄盖皱着眉头道:“德谋,我军一路行走而来,畅通无阻,其间都没有董贼士兵拦路,这路上的城池简直就是白送于我们,要非说有阻挠,那就只有偶尔零散的黄巾余孽。” 程普也同样点头,右手托着下巴,走到一块青石头上,做了下来,道:“却是如此,一路来,我们行军畅通无阻,让我越发越感觉不对劲,但问题是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清,道不明。” 黄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身为将领,只需要遵守主公将令即可,其他的应当由他人细想,术业有专攻,我们就无需多想了。” 程普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面对众军士,喝道:“听令!” 那一千人纷纷听到命令,站的笔直。 “各自将领率领各自的军队前往山中伐木,记住,伐木之时,往山中伐,不可在边缘处伐木,以防木离手,滑落而下。” “还有,不可点燃明火之物。”程普几乎把关键点都给他们说了,生怕他们出了什么差池。 “遵命!”将领们纷纷答道。 一千人就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黄盖担忧道:“也不知道那自称天机子的刘平,会不会算到这一点?” 程普嘲笑道:“他刘平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亡命之徒罢了,还敢自称什么天机,简直笑掉大牙。” 黄盖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那刘平有没有天机之能我等具不知,但光凭着曹孟德口中的那番口述,就能想到刘平肯定不容小觑。” 程普一脸烦躁道:“黄盖,你今天怎么不像你啊,莫不成让那刘平吓破了胆?” 黄盖冷哼一声,拍着胸脯道:“我黄盖何许人,岂会怕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 程普点点头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黄公覆。 我等现在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候着,丑时到来,到时候主公会以攻城为好,只要他一攻城,我们就把伐木往下扔,这样,就算是攻不下虎牢关也能让他们损失大减。 另一边,长沙太守孙坚,站在静静的伫立在珠影门口,她望着眼前,四千将士,个个都严阵以待,手握长矛。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突然间,孙坚猛地拔出腰中佩剑,指着天,说道:“今,董卓祸乱朝纲,吕布于虎牢关前,拒我们救天子于水火之中,我们身为大汉臣子,应该破虎牢,救天子!” 在孙坚旁边,祖茂高举着手,高喊道:“破虎牢,救天子!” 在那四千将士,憋足了气,高呼道。 “破虎牢,救天子!” “破虎牢,救天子!” “破虎牢,救天子!” 孙坚的这一席话成功地激起了那四千将士的斗志,在孙坚看来,那吕布不过是,光呈匹夫之勇,不堪大用,所以此战必胜。 火把的焰火倒映每个兵士的脸上,似乎都在为这些兵士的浓重军气,添上了彩色的一笔。 孙坚高呼道:“出发!” 浩浩荡荡的四千人朝着拒收虎牢关的数万甚至上十万的吕布军,进发。 虎牢关作为天险之要,自然是身处于天堑之中,虎牢关,自古取名虎牢,意寓连老虎都能囚禁,可见关卡坚不可摧,两边高山入云,依险而建,前方一马平川,遥遥望去,正如诗中所云,“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要想攻陷洛阳,必须攻破虎牢。 牢关城楼上,火把的余光徐徐闪耀着,打在将士们的面庞上让人心生困意,十分乏累。 突然,牛金大喝一声:“都给老子精神点,把今晚撑过去了,老子给你们放酒喝。” 有一名士兵手里拖着长矛,一听有酒喝,立马两眼宛如牛一般大小,愣愣地看着牛金:“将军,真的有酒喝吗?” 牛金笑着拍着胸脯道:“我牛金说话从来就是一言九鼎,说过给你们酒喝就会给你放就喝,都都给老子挺住了!” 那名士兵似乎是一名伍长,他高兴的朝着身旁的士兵说道:“待会儿都给老子把眼睛睁大了,牛将军说了,只要我们把今晚撑过去了,就给我们放酒喝,大家都精神点,听到没!” 一听有酒喝,纷纷都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眼睛,顿时打起了精神,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笑着的伍长,突然两眼一瞪,重重地摔倒下去。 他身旁的士兵一瞬间,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他胸前有一枚箭没入到了肺腑之中。 欢声笑语中,死亡来得这么突然,这便就是乱世! 牛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望着那名伍长胸口的箭,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敌袭!全部人守卫城楼,不可怠战!” 第48章 虎牢夜战(一) 不得不说孙坚乃是江东猛虎。区区五千人,也敢进攻虎牢关。这是需要何等的气概和胆识才能做出如此的决定。 背水一战,乃兵家大忌,那孙坚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他既然知道这一点,居然还实施,还进攻虎牢关,事出反常,必有妖。 身处在营帐中的刘平,听到孙坚进攻的消息后,心里有些烦躁,走来走去,多次走到门口,却又退了回来。 一方面,他不忍心看着将士们白白牺牲,你一方面,他却又想让吕布吃些灰,让他好长长,教训。 在这两者之间,刘平没有犹豫很快的,作出抉择。 他急忙忙的走到门口,那两个士兵啪的一声,要把长矛放下,阻挡了刘平的去路。 见如此,刘平眉头一皱,说道:“前方军情紧急,汝等,还要拦住我的去了吗?” 那士兵见刘平如此你恼怒。想必心中也十分害怕,胆怯的说道:“这……这是温候所下达的命令,还,还请军师,不要为难我们。” 刘平心中一横,大吼道:“温候,温温温,温你个老娘。” 随后双手一甩,把两根长矛,甩向一旁,径直的走出去。 另外一名士兵看见这个情况后,对着他说道:“这,这下怎么办?我们把军师,给放好了,温侯怪罪下来,我们会不会,会不会……” 那名士兵,说道:“什么会不会啊?这是军师自己走的,又不是我们放走的,问好怪罪下来,我们只好推脱道,军师身上。” 不得不说,这吕布军中军纪严明,你听闻有敌人袭击,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丝毫都没有怠慢。 突然刘平看见一人,手持方天画戟,英姿飒爽,霸气侧漏,驰骋,真是吕布吕奉先。 同样的,吕布也看向刘平。你摄略微微的有些惊讶,刚欲开口说话,却被刘平抢先一步,说道:“温候,此时应当先拒敌在先什么事情?等过后再说。” 听到此话,吕布眉头皱了下,说道:“先不论你私自逃出营帐之事,事后再慢慢怪罪你。” 刘平冷哼一声:“温候,还是先去城楼之上,看看再说吧。” 吕布冷哼一声,直接摆头就走。 刘平也紧随其后,朝着城楼进发。 ………… 漫天的箭雨犹如银河流星坠地一般疯狂的朝至城楼这边飞射而来,每一箭,似乎,都带走了每一个人的生命。数之不尽的人住进去后倒在地上,慢慢的流血而亡。 淡淡的血腥气,慢慢融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十分刺鼻,却十分难受。 才只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虎牢关后的人,都已经损伤了,数千人,这对于吕布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堂堂温侯,中郎将吕布,居然,未开战,先是数千人。而且对方还仅仅只有五千人的情况下,我方数万人甚至是10万以上,居然未开战,折数千人。 吕布在于城楼之上,他是身旁,八健将之六,华雄牛金,站于侧,刘平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城楼之下, 此时,剑已经停了下来,只见前方领军之人,霸气侧漏,甲胄缠身,高举腰间宝剑,高喝道:“冲啊!凡是群的敌方将领,人头,官升一级,赏钱五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四千人整整齐齐地高呼道:“冲啊!” 身旁的祖茂韩当身先士卒。 每一人担着两千队伍,分成两日,左右,迂回推进。 一时之间,敌方气势如虹,完完全全压过了吕布这方的军队气焰。 军队打仗,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时不待我,人不待我,但地利却在我方, 虎牢关一线二件只要坚守不出,对方,区区四千人,又何足挂齿。 在这时,吕布身旁的一员虎将,宋宪说道:“温候请让我出战,迎敌吧。” 随后魏续也同样说道:“请温候准许末将出战。” 啪啪啪啪一时间你不说下六健将,全部单膝跪地,纷纷请战。 吕布也心里拿不定主意,眼光瞟了瞟刘平。发现他双眼正凝视前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吕布,心想,现在我方士气大减,急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 吕布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宋宪,魏续听命!” 宋宪魏续猛地跪下,双手抱拳,说道:“末将在!” “准你二人回本部,各自点兵,五千,出城迎战,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两人坚定地答道:“末将领命!” 眼看两人转眼就走,突然,一道声音的传出让两人止住了脚步。 “站住!” 八健将其余六人,外加华雄,牛金,吕布,纷纷都眼光看向刘平。 宋宪眉头一皱,今天下午那刘平诡异的手法还让众人心中畏惧,他不敢造次,只得好生问道:“军……军师,可有什么不妥?” 刘平道:“此时乃是何时?” 宋宪道:“子时过半。” 刘平继续道:“你可知此时正是夜晚?” 宋宪点了点头:“末将知道。” 随后,刘平那森然的左手食指,指了指那漆黑中看不见敌人的孙坚等部,道:“你可知敌人都隐藏在黑夜之中?” 听到这话,宋宪顿时明白了一点,汗颜道:“末……末将知道。” 刘平冷笑一声:“知道?知道你敢言谈出关迎战,我方现在相当于就是这苍穹之中的一轮皓月,所有的星星都想要把皓月比过去,而孙坚却是这数不尽的黑夜,都想尽力吞食着皓月,如果此等你俩着10000人前去,敌在暗,我在明,你可知道,孙坚没有其他计策?你可知道孙坚是否设下埋伏?你们俩就这么去,无非就是在给对方送战功,让我等10000人白白牺牲!” 那魏续宋宪听了后,深深地埋着头,羞愧得不敢说话了。 吕布心中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刘平所说的是对的。 吕布道:“那你有何见解?”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却是相信,吕布已经将前线的一切交给了刘平。 刘平说道:“多谢温候体恤下属,好让将士们没有白白牺牲。” 吕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刘平喝道:“魏续宋宪何在!” 听到刘平在叫自己,两人连忙跪下,道:“末将在!” 第49章 虎牢夜战(二) “你二人,星夜赶回本部中,将所有火把的灯给熄灭,不留一点火光。” 宋宪魏续,立马答道,末将领命。 就在这时,那郝萌突然问道:“军师,我方把火光全都熄灭了,那还如何战斗?岂不是,要黑灯瞎火的与敌人一搏。” 刘平双眼凝视前方,缓缓的说道:“我军火光如果存在的话,就相当于是给对方一个目标,直接朝着目标进攻;但如果我们把火光熄灭了,就给对方造成困扰,不知道从何攻击,所以,我要需要五百敢死的将士,趁着黑夜,冲进敌方的军队中,趁乱,杀死他们,然后混淆视听。”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心里一震,这话说着容易,但仔细一听,岂不是叫自己去送死。 吕布冷哼一声,说道:“刘平,你这话,岂不是叫我们去送死!” 刘平淡淡的笑了笑,道:“难道温候还要更好计策,今天黄昏之时,我就已经跟温候说过,孙坚熟读兵书,今晚必定会夜袭虎牢,但温候却不听,我只能出此下策,难不成温候还想造成更多伤亡吗?” 听到此话,吕布嘴角一抽,阴沉的脸,没有说话。 刘平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魏续,宋宪,发现他俩还没走,猛地喝道:“你们两还不走?” 魏续宋宪,脸色十分难看,瞟了瞟,在一旁的吕布。 吕布朝着他们点点头,那魏续宋宪,才点头说道:“遵命,末将,即刻就去。” “呼哧~”两人披风一抖,转身就走。 见两人已走,刘平,淡淡的说道:“何人敢出战。” 其余六人,其余剩下的将领,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我有对方眼中的担忧,这真的无疑是在送死,五百人,去五千人的队伍中,混淆视听,完全是在自取灭亡,所以,没人敢说话。 将领们的表情,吕布全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这真的是在为难他们,但,他是何人?吕布吕奉先?天下第一勇士,岂会贪生怕死! 他刚欲开口,他身旁,一人突然说道:“我去。” 吕布循声望去略微惊讶的看着他,道:“华雄,你说你去?” 原本一言不发了华雄,此刻居然勇敢的站了出来。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些将领,不屑道:“哼,都是一群毫无勇胆之人,还敢自称西凉铁骑!” 听着这话,不管是八健将,还是,吕布,听了之后都十分气愤。 不过眼下的气场的确是华雄压过他们。 只见华雄,在众位将领的眼前,缓缓的走向刘平。 眼见华雄走过来,刘平微笑地看着他,问道:“子健真的可敢一战。” 只见华雄,说道:“为何不敢?” 看见华雄豪气的答应,刘平心中也十分开心。 他高兴地说道:“既然子健如此勇敢,那在下就在此处静候佳音。” 随后,刘平,忽然喝道:“华雄听命。” 华雄猛地单膝跪地,答道:“末将在!” 准你率本部兵马,五百人,手举火把,冲入敌方部队,随后,把火把熄灭,混淆视听,然后,悄悄地撤了出来。 刘平说完之后,又淡淡的问了一句:“华雄,你可否听清?” 华雄说道:“末将听清。” “你再重复一遍。” “遵从军师命令,我将率五百兵马,手举火把冲入敌人阵中随后再熄灭火吧,悄悄的撤出来。” 刘平淡淡地一笑,说道:“子健果然不愧为军中帅才。等会儿你冲进去,一定要摇旗呐喊,说,敌人冲了进来叫大家好生防范,只要令孙坚兵马军心大乱,然后胡乱出击即可?” 说完后,华雄点点头,说道:“末将知晓。” 华雄转身便走,刘平,却突然说道:“将军,小心,平在这静候佳音。” 华雄没有说话,径直地走了下去。 “牛金何在?”刘平突然说道。 牛金先是一愣,随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末将在,军师有何吩咐?” “这,周围悬崖峭壁之上,可有小道,上山?” 牛金仔细回想一下,之前在勘察地形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小道可以直通上山,但是距离太远,自己就没有说出来。 但这个时候,刘平居然问了他,他肯定就要说:“启禀军师,这两方山峰之上,的确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但是山峰之上距离虎牢,有百丈之高,要说敌人会在山上,偷袭至后放几乎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刘平,缓缓的摇摇头,问道:“这个双方悬崖峭壁之上,可有落石滑落? 牛金斩钉截铁的说道:“启禀军师没有落石。” 随后,牛金忽然想到,前几日,天降大雨,有不少木头,滑落至下,于是说道:“启禀军师,前些日子,天降大雨,山上树木滑落。” 刘平缓缓地思考,突然说了一句:“树木滑落,树木滑落。不好。” 谁道刘平说这一句不好,所有人都跟着心里面一揪。 难不成?对方还有什么计策没有出现? 牛金,疑问道:“军师,哪里不好?” 孙坚熟读兵书能征善战,他肯定会分拨一些人,前往,两峰之上,攻伐树木,然后与我们与两个兵交战之时,扔下落木这重力加上加速度,只是两个人,三个人都承受不起一根树木的重量。 身为主将的孙坚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 不过还好,幸好自己,刚才说了,将我方阵营的火光给熄灭,这样就算对方趁着夜色,降下落木,盲目投机,击中我方将士的概率,很小。 刘平说道:“无妨,就算对方趁着夜色砍伐树木,降下落木,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孙坚也无法成功的击中。” 众人听了以后,豁然开朗,牛金奉承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早就洞悉一切,在下佩服。” 听到这话,难免有些奉承的意思在里面,刘平摆了摆手笑道:“平不过是在尽人事,待天命罢了。” 众人不满,尤其是吕布心中不满,自己身为主将却要听刘平调遣,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吕布来说是何等耻辱。 吕布越想心中越不平,直接大喝一声:“八健将何在?” 臧霸、郝萌、曹性、成廉,纷纷抱拳喝道:“末将在!” 吕布高喝道:“回营点拨兵马,随我出战!” 第50章 江东三父子 灯火在一瞬间几乎全部熄灭,那韩当祖茂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韩当双脚夸在战马之上,右手牵着缰绳,来回踱了几次步,借着月光找到了祖茂的脸,说道:“祖茂,对方把灯火熄了,这下,我方该如何进攻?” 韩当双眼凝重着看着前方巍巍虎牢,漆黑一片,只能看得见零星的人影,却看不清楚脸。 “我去询问主公!”韩当答道后,猛地一扯缰绳。 驾! 驾! 见韩当回去之后,祖茂大喝一声:“全军待命!” 啪啪啪!!!四千名兵士全体待命。 其实据孙坚称五千人出兵,其实只有四千人不到,孙坚能征善战,岂会不知每只军队中都有细作。 穿过一排排的的士兵,韩当来到了孙坚面前。 孙坚见一人飞骑前来,凭借其身影,喊道:“义公,为何停兵?” (韩当字义公) 韩当舍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启禀主公,那虎牢关不知为何突然全部熄灭灯火,现在只能看得到一点影子。” 孙坚不愧为战将,沉思了一会儿道:“你等把骑兵全部留下,派出所有长矛兵,然后弓兵所有留下!” 韩当没有半点迟疑,听到孙坚的命令之后,立马答道:“属下遵命!” “你去把祖茂一同叫过来,我有事情要说。”孙坚道。 韩当听完命令之后,一翻身,跨上战马,飞驰而去。 孙坚大喝一声:“孙静、孙愤何在!” 啪啪!! 垮于战马之上的两个青年猛地走下,单膝过膝抱拳道:“末将在!” “着孙静领五百弓兵埋伏于左峰之上,到时候,听我举剑为号,对准虎牢关出来的士兵即可发箭!”孙坚左手一挥,道。 “末将领命!”孙静披风一抖,率领着五百弓箭手朝着左峰前进而去。 目送孙静走了之后,孙坚说道:“孙愤!” “属下在!” “着你率领另外五百弓箭手埋伏于右峰之上,见虎牢方向有敌人出来,听我举剑为号,即可发箭!”孙坚说道。 “末将听命!”孙愤答道,随后披风一抖,领剩下的五百弓箭手朝着右峰跑去。 目送孙愤走了之后,孙坚再次喊道:“孙河朱治何在!” 啪啪!!这次两人没有战马,而是跟随在孙坚身旁。 二人听见喊叫,小跑到孙坚面前,并肩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在!” 孙坚看了一眼俩人,随后说道:“着你二人率领长矛兵,盾兵,各一千人,冲击虎牢!” 孙河朱治两人一喜,这天大的功劳竟然降落在自己头上,连忙说道:“多谢主公!” 孙坚笑着点了点头道:“去吧!” 孙河朱治两人走后,韩当祖茂二人飞驰而来。 余~~~ 二人在距离孙坚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下了马,手中的武器也交付与一旁的士兵,走到孙坚前面,白袍一摆,道:“末将韩当(祖茂)参见主公!” 孙坚微笑着看着二人,说道:“韩当祖茂!” “末将在!” “你二人就跟着我,静静等候着这敌人出关,到时候,我等一举歼灭敌军!”孙坚笑着道。 “是!属下听命!” 不得不说孙坚是一个帅才,断断几分钟之后就把刘平的一个计谋给破解了。 此时,孙坚突然唤出两个名字:“策儿,权儿!” 在孙坚身后,有一大一小,一人身着甲胄豪气风发,一人身穿锦绣,书生意气。 俩人走到孙坚旁边,齐升道:“孙策(孙权)参见韩当叔,祖茂叔。” 韩当祖茂俩人一喜,见到两个人叫自己叔,自然是笑逐颜开。 “大公子能征善战,我就说不会不来,可这祖茂偏偏不信,要眼见为实,这不,大公子不是来了吗?”韩当笑着说道。 祖茂撇了韩当一眼,道:“我哪里说过,我当然知道大公子会来,可小公子来了我却是万万也想不到。” 此二人正是孙策孙权。 孙策笑道:“二位叔叔说笑了,要论能征善战,我怎么能够比得过二位叔叔呢。” 韩当笑道:“大公子说笑了,大公子的武艺那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勇武无双呐。” 大家都笑了笑。 孙策也跟着摸了摸后脑勺,被说来害羞了一下。 祖茂此时看向孙权,问道:“这战场危机四伏,小公子居然能够来到战场之上,真的是勇气可嘉呐。” 孙权带着童稚之声,说道:“祖茂叔,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区区孩童又怎样?照样能够上战场。” 一旁的韩当也附和道:“当真不怕?” 孙权看向韩当:“叔都不怕,我为何要怕!” “哈哈哈!!!” 众人又被孙权给逗笑了。 孙坚一脸幸福的笑意,对着孙权招了招手,道:“权儿,过来。” 孙权迈动的小步子来到了孙坚的身旁道:“父帅。” 孙坚埋着头,左手摸着孙权的头发,微笑道:“权儿,你刚才都听到了为父颁布下去的将令了吧。” 孙权点头:“孩儿听了。” “你给为父说说,为什么我要发布那些将令!”孙坚笑道。 孙权双手抱拳道:“是!” 随后道:“刚刚父帅得知虎牢关的所有灯火熄灭之后,便知道肯定有人识破了父帅计谋,所以父帅才变更计策,将计就计,派弓箭手于两峰之上,然后以长矛兵为诱饵,诱敌深入父帅范围,然后再一举歼灭之。” 孙坚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权儿不错,理当嘉奖!” 孙策笑着说道:“权弟,没想到你还藏得这么深,看我回家去怎么教训你。” 孙坚这时候突然道:“策儿,权儿该是理当嘉奖,你还敢教训他?嗯?” 听到孙坚发话了,孙策自然也要笑脸相逢:“父帅,刚才孩儿只不过是无心之言。” 孙权再一旁偷笑,孙策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笑意。 一旁的韩当祖茂看在眼里,尽是羡慕,韩当更是说道:“恭喜主公,有了大公子,二公子,匡扶汉室,指日可待。” 第51章 迷惑 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 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长成的女孩子,但见人已不羞缩,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 小园草地里的小虫琐琐屑屑地在夜谈。 不知哪里的蛙群齐心协力地干号,象声浪给火煮得发沸. 几星萤火优游来去,不象飞行,象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萤火忽明,象夏夜的一只微绿的小眼睛. 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驾! 驾! 驾! “嘎吱~~~” 随着厚重的虎牢关大门缓缓打开,只听见战马嘶吼,马蹄踏地的声音。 华雄手提长刀,手牵着缰绳,长虹之势,直驱敌阵。 孙河见对方有兵马出来,大叫一声:“全军迎敌!” 驾! 驾! 五百骑兵的嘶吼,犹如猿声啼血,响侧山林,而且这五百骑兵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骑兵,而是西凉铁骑! 何为西凉铁骑,西凉铁骑,那是纯种大宛马,也就是后世人所说的汗血宝马。 在马集,其彪悍,经过训练之后可日行百里,冲锋陷阵极其威猛,在三国排名中,西凉铁骑,占据首榜,无人能及。 一听见战马嘶吼的声音,朱治连忙大呼道:“是西凉铁骑!大家小心!” 整整两千人的长矛兵,一听是西凉铁骑冲击而来,立马人心惶惶。 “怎么办!怎么办!是西凉铁骑!” “我等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过对面战马之威……” 见军中人心惶惶,议论不断,孙河果断喝道:“大家不要慌乱,刚才我自信听了一下对方战马的声音,不过只有数百之众,我等整整两千人,还会惧怕一畜生!” 这时候,身在孙河旁边的一个士兵,咽了一口唾液,说道:“孙将军,可,可对方是西凉铁骑啊!传言西凉铁骑……” 话说道一半,孙河猛地瞪向他。 感受到孙河那恐怖的眼神,那士兵心中也十分害怕。 “你刚说什么!”孙河冷冷看着他,右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之上,慢慢地拔了出来。 在漆黑的黑夜中,这剑身与剑鞘摩擦的慎人的声音极其刺耳,宛如死神的钟声缓缓响起。 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即将死亡,那士兵连忙双脚跪了下来,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谁知孙河不买账,直接一剑猛地挥下,黑夜中,只听见一滩血迸射而出的声音而不血液飞洒何处。 咚! 一具无声的尸体倒塌在地。 众军士看到这一幕纷纷心寒,孙河随即看向众人,喝道:“此人祸乱军心,以下犯上,理当问斩!所有将士全军出击,主公部下没有无用的兵士!大家给我冲呐!” 众军士心中一横,有了这个士兵的前车之鉴,他们定不想白白失去性命,不冲只有死路一条,冲了还有一线生机。 “冲啊!” “冲啊!” 孙河朱治大喝道:“冲啊!” 华雄手提大刀,身着骑兵,他身后皆是骑兵。 骑兵之速,转眼之间便驱身而至。 华雄大喝一声,长刀一提,猛地朝前方的士兵斩去,那士兵的长矛本欲一挡,直接被华雄砍断两截,两眼惊讶地看着华雄的大刀朝着自己的头上飞来。 “啊~~” 一声惨叫,一人生死! 随后华雄便冲入到敌方人群中,长刀左提又砍,几乎每一刀都能带着敌人死去。 旋即,华雄脚下原本躺着一名士兵,刚刚被华雄给震得来摔倒,现在立马手提长矛,朝华雄刺去! 华雄冷哼一声,右手左手猛地一提缰绳,那大宛马居然前身居然高高跃起,吓得前方来的士兵皆是破胆。 华雄右手长刀猛地刺下,带着一具阵风,威猛至极。 那士兵直接被戳穿了肩膀。 那孙河见前方有人连斩数十名兵士,驱马赶至。 驾! 驾! 待到马上到华雄身边,双手斧猛地挥舞而至。 “哈!” 华雄刚刚又砍下一人,随后耳朵一动,听见战马急奔跑的声音,随后猛地抬头,只见一人飞马,手持双板斧,席卷而来。 华雄自然不惧! 转手抬刀,待那孙河飞马而至,华雄两眼一瞪,双手紧握长刀,猛地斩下! 那孙河眼见对方变招,瞳孔骤缩,双板斧猛地交予胸前! 呛! 猛地一声脆响,只见孙河脸角一抽,双对方长刀上的巨力刚一接触便不能抵挡。 只听见有一只坐骑痛叫一声,随后便是双腿跪地的声音,那孙河的坐骑居然承受不住华雄的巨力,直接骨折了。 孙河连忙翻转一圈,借地卸力。 华雄刚想再战,却突然想起刘平说的话,大吼道:“熄火!” 西凉铁骑原本威武无比,但也折了数十人,听到华雄的命令后,纷纷把手中的火把给弄熄! 原本隐隐约约看得到对方的影子,现在几乎又回到了黑夜之中。 人的眼中一般都需要一中适应的过程,假如说你原本处于在一个很亮的场地,突然灯全熄灭,你的眼前会是朦胧的一切。 见到火把全部熄灭,华雄大喝道:“敌方主将已死!大家杀呐!” 听到这话,顿时西凉铁骑军心大振,挥舞手中的长枪得更加剧烈。 那朱治一听,立马暗道不妙,喝道:“我朱治在此!此乃敌人奸计!汝等不要中计!” 孙河本就被华雄打退,一听这话,现在心中更加屈辱,吼道:“大家给我杀呐!杀对方将领,官升三级!” 一听这话,顿时孙河部队士气大增,奈何眼前模糊根本看不起敌人在哪儿,只能听得喝声胡乱出刀。 “谁给了我一刀!” “居然是你,我去,没想到西凉铁骑被打下马了!大家杀呐!” 华雄一听此话,暗自点头:“撤!” 咚咚咚!!! 马蹄声不断,孙河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大喝道:“大家别杀了!中计了!大家快追!” 那华雄没有走远,一听到这话,转身提马又至,道:“全军后阵转前阵冲呀!” 第52章 吕布出关 又来! 一听到华雄下令,那孙河连忙站起身子,干吼着嗓子:“全军准备迎战!” 华雄身为将才,虽有武艺,但也不笨。 见孙河发布攻击信息,华雄心里道,军师是叫我混淆视听,好让他们自相残杀,那么自己带骑兵岂不是有桎梏? “西凉铁骑,全体下马,站位刀剑兵,冲呐!”华雄首先下马,随后站于军前,没有动。 至听得见啪啪啪下马的脚步声与盔甲磨蹭的声响。 孙河士兵皆是一寒,皆被这盔甲磨蹭的声音给吓得来心神俱损。 刚刚西凉铁骑的威猛他们是看见了的,几乎是以一敌十,再加上骑兵又是步兵的克星,如此局势之下,是个人都会感受到恐惧。 孙河军中,突然有一人的兵器不小心蹭到了自家人的身上。 孙河的士兵早就被西凉铁骑的威猛给吓破了胆,这突然一蹭,神经一炸,突然惊吓道:“西凉铁骑!” 随后猛地把长矛刺向那人。 扑哧一声,一人倒地。 听到中心有人死亡,孙河部队就开始慌乱了起来,你来我往,拳**融,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只剩下寥寥的千余人左右。 华雄见到这一幕,淡淡发笑,随后大喝一声:“全军上马。” 旋即华雄便带领着残余的四百多名西凉铁骑往虎牢方向奔去。 孙河听到这话,连忙暗道中计,就连刚刚他都误以为华雄的人悄悄潜入到了自己的部队之中,但听见华雄这话,他暮然醒悟,自己已然中计。 大喝道:“全部都给老子住手!” 兵戈之声缓缓的小了下来,只有淡淡的铁蹄声渐渐远去。 朱治连忙锤了一下胸口,怒道:“可恶!” 孙河心中极度不爽,大喝一声:“全军出击!进军虎牢!” 就在这时候,军后一飞骑前来,大喝道:“主公有令,全军待命!” 孙河本就怒气上升,连忙转身一看,此人手拿火把,一副严肃模样,瞬间又怒不敢言,连忙单膝下跪,道:“大公子!” 来着正是白袍甲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孙策缓缓地走了下来,把手中的火把递给身旁的士兵,冷哼一声:“孙河,你看你带的好兵!整整两千人,现在被对方区区百余骑兵吓得来魂都没有了!你这个将领怎么当的!” 随后孙策又喝了一声:“啊!” 孙河连忙双膝跪下,祈求道:“大公子,末将罪该万死,还请将军责罚!” 孙策眼睛一蹬,猛地拔出腰间拔剑,放在孙河的脖子之上,虎视道:“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一见此幕,士兵们纷纷为孙河求情。 “大公子!还请饶过孙将军一命,孙将军跟敌将缠斗,还受了不小的伤,请大公子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孙将军吧!” 又有一名伍长跪下道:“大公子,孙将军也是气急攻心,大公子不知道那西凉铁骑是有多可恶,先开始进来熄灭灯火,混淆视听,然后让我等自相残杀。” 这时候,另外一名伍长说道:“大公子,这些还不够,那些西凉铁骑撤回之时,竟然还转折过来,下马冲进我方军队中,以数百余士兵与我两千人对抗,月黑风高,大家都看不起,基本上士兵们砍两次有一次就得砍到自己人。” 孙策看了一眼为他求情的士兵,随后看向孙河,缓缓把剑收了剑鞘,道:“战场之上茫然杀将的确不妙,不过我孙伯符可不信这下,如果不是如此众多的将士为你求情,我定杀你状我军威。” “咕~” 那孙河咽了一口唾液,随手埋头抱拳说道:“多谢大公子不杀之恩。” 孙策看了一眼孙河,发现朱治不在其身旁,连忙大喝说道:“朱治何在!” “大公子,末将在这儿!” 只听见一人从军中快步走出,走到孙策面前,道:“大公子。” 孙策喃喃道:“现在开始,由我掌军,汝等清点人数,看现在还剩多少人。” 华雄一脸严肃的带着兵马马上抵达虎牢关关口,突然看见一队人马,手执火把,猛地冲去,带队之人华雄看得清清楚楚,手拿方天画戟,一脸愤怒的表情,猛冲而去。 除了吕布还有何人。 华雄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看到吕布的军队走完。 华雄目送吕布的军队远去,喃喃道:“此次出兵,恐怕有数万之众。” 说完后,华雄猛地一转头,缰绳猛地打在马博子上。 大宛马啼叫一声,华雄双脚一夹,奔驰进关内。 其余的剩下的西凉铁骑也各自归营。 华雄一回来,便匆匆忙忙地走到关楼之上。 一上来,便看见刘平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前方,夜风吹来,不知怎得居然有些寒冷,在华雄眼中,刘平的背影居然是那么萧瑟。 华雄走到刘平身旁,刚欲下跪,却听到刘平淡淡的说道:“子健回来了,不用跪了。” 华雄缓缓站起,道:“军师神算,敌人自乱阵脚,死伤大概八九百之数,我方死伤十来人,大胜!” 刘平能够猜到华雄心中是多么的高兴,能够以五百人杀死对方八九百之人,还只死了差不多十来人,这是何等的战果。 只见刘平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眼睛惺忪的凝视前方。 华雄连和起刚才吕布出击的事情,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军师可是在为吕布出兵而忧愁?” 刘平点了点头,无力的道:“谋士只能谋计,却不能反主之心,为帅却如吕奉先这般,必败无疑。” 说完之后,刘平叹了一口气,走下了关楼,只留着华雄一人淡淡地望着前方,喃喃道:“我该何去?” ………… 再说说孙策方面,孙策得知了还剩下一千余人的时候,立马吩咐道:“全军整备,即可……” “报!” 孙策见一人小跑而来,问道:“何事?” 那人连忙说道:“前方突然尘土飞扬,兵马无数。” 孙策脸上一喜,随后又问道:“你可看清那旗号是谁?” 那人道:“旗号为吕。” 第53章 激战 孙策顿时一喜,旗号为吕,那岂不就是说吕布,等会儿到来,到时候可以通杀一阵。 “你确定没看错?”对方的旗号真的为吕? 那士兵斩钉截铁的说道:“在下的确看到旗号吕,没有看错,如果在下看错了,请大公子斩某头。” 孙策大喝一声:“好,如果此战胜了,我亲自奖赏你。” “多谢大公子。” 夜晚的风总是那么寂静,而且在这里,是那么萧瑟,让人心里止不住的寒意。 孙策的部下也开始纷纷点燃的火把,不再实行那夜袭之策。 同时,孙策也派人急忙通知自己的父亲孙坚,告诉她旅部,你要来袭击的消息并要他做好准备,随时配合自己。 关阵前,一对人马,飞骑而至,铁蹄涛声,霸气侧漏。 吕布身旁,曹性,一边牵着缰绳,一边问道:“温候,我们如此着急前进,夜色笼盖只想爱,都看不清旁边的,都不曾只两侧是否有埋伏?如有埋伏,我等该如何是好?” 吕布冷哼一声,左手缰绳猛的一掷,赤兔马吃痛叫了一声,奔跑得更快了,一双虎眼,怒视前方,冷冷道:“吾是谁?吾乃吕布吕奉先。就算任他有千军万马我也能从万将从中取拿孙坚首级!” 一旁的郝萌也跟着附和道:“温候,如此夜色,迎风之上,定会埋伏我等是否应该遵从军师之计,等……” 郝萌话都还没说完,吕布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好萌心中一寒,顿时把话,咽了回去不敢直视吕布。 吕布身体,在终将眼前上下浮动,怒道:“刘平!刘平!刘平,这军中究竟是我做主!还是他做主!” 众人没人敢吭声。 吕布冷哼一声,不再说此事,大喝道:“到时候,你们都得给我多杀几个将领,争取把那孙坚一并给我灭了!” 八健将的六将加上牛金一同说道:“末将遵命!” 驾! 驾! 驾! …… 感受到地面上的轻微震动,孙策脸上一喜,拔剑喊道:“全军整备!敌方已至!” 孙河朱治纷纷上马,旗下的兵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长矛,严正以待。 “出击!”孙坚猛地上马,把剑换枪,翻身上马,大喝一声。 “哈~~~~” 一旁的吕布听着地方声势滔天,冷笑一声:“土鸡瓦狗,不容为惧,将士们,冲啊!” “呀!” 一千长矛兵愕然见前方杀出吕布人马,心中大惊,他们本是出来就被西凉铁骑给吓破了胆,此时纵使有孙策在,如何能挡吕布锋芒? 待吕布不费吹灰之力,斩却孙坚军一员裨将时,孙策便提枪而上。 吕布趁胜追击,却正巧撞上冲来的孙策。 仅仅一个照面,孙策便被吕布的重戟打得来双手发麻,心中略惊。 “区区雏儿,也敢挡我吕奉先?”吕布虽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人,但就凭刚刚一击手中的力道来看,如此年青也能统领一军,不容小觑,此人定是孙坚手下大将。 吕布也有耳闻,孙坚手下有四大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个个都武艺超群,身负将才,也不知道此人是那位将领? 此人便是世人称之于口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孙策心中震惊,震惊的自然是那吕布的武艺,自己到他面前竟然差点挡不住一照?想到这里,孙策不免有些丧气。 突然,他心中猛提信心,心中暗骂一声:“妄自己人称小霸王!简直是丢脸至极!” 只见吕布击退孙策后,手持方天画戟,坐跨赤兔马,往来横杀,如入无人之境,更有甚者,他从始至终,均是单手持戟。 孙策亦是不服气,上前继续挑战, “杀!”吕布大喝一声,双腿一夹胯下赤兔,直直杀入,杀的方向自然不是孙坚大营的方向,而是近在咫尺的、孙策千人所在。 孙策见已方人数骤减,大喝道:“结阵!” 可是就算结阵又能如何?岂能挡得吕布? 只见吕布策马飞奔之际,左手用画戟猛地横持,参杂着赤兔之威,猛地往前一戳,旋即一挑! 顿时数人飞起,血肉横飞。 “啊!”望着极速飞驰而来的吕布,结成方阵的孙策兵面露惊恐之色,这简直是比西凉铁骑还恐怖十倍! 紧接着十余声惨叫响起,众人一回视,只见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鲜有不惧怕之人! 孙策眼见不妙,本来人数相差巨大,再加上吕布之威甚是恐怖:“孙河!朱治!” 忙乱之中,两人立马答道:“末将在!” “你两人且摔将士且退,我来断后!”孙策说道。 “这……大公子……” “休要再说这是军令!” “你……断后?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有我吕奉先在,你也感言断后!”吕布俨然听见了孙策的叫喊的之声,先是一愣,随后大笑。 “吾乃小霸王,孙伯符也!汝休小看吾也!”孙策勃然大怒,猛地将没入到地面的长枪霸气,双眼中尽显猩红的目光,大喝道:“吕奉先!可敢与我单挑斗之!” 吕奉先坐于赤兔之上,闻言,高傲地俯视孙策,喝道:“有何不敢!” “住手!” 两人同时喝道! 双方交战的士兵纷纷停手,走回到各自的阵营中。 孙策对着旁边的孙河朱治,说道:“你们先走!” “这……诺!”孙河大喝道:“撤!” 众兵士先是愣了一会儿,孙河见不懂,扬起手中佩剑大喝道:“谁敢不从,军法处置!” 众兵士才缓缓撤退。 见已方士兵撤退,待不见后,孙坚才猛地转过头来,怒目圆视,嘶吼道:“纳命来!” 孙策大吼一声,直直朝着吕布冲去。 “哼哼!”吕布轻喝一声,单手持戟刚欲抵挡孙策来袭的长枪,忽然,他看向孙策那眼神,暗道不妙,连忙双手持戟。 “砰!!!!!” 一声兵器碰撞的脆响,从散发出来的气劲把吕布身后的将士给弹开,那些士兵落地之后,居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众人都皆露恐惧之色。 第54章 埋伏 “好枪法!”吕布望着孙策那流血的虎口,称赞道。 不过称赞归称赞,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可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仅仅数个回合,孙策身上已是多了三条血痕。 仅仅十个回合,孙策口中已开始溢出鲜血 二十个回合孙策眼中的那愤怒的目光几乎都没有了,战意也缓缓地随之消失。 随后孙策猛地狂吼道:“吕奉先!” “嗯?”吕布皱了皱眉,望着眼前的孙策,随即淡笑说道,“你知我名?甚好,你乃何人?能与我相斗二十回合而立于不败之地,必不是泛泛之辈……” 此时,孙坚原本正喜玩着孙权,突然见前方灯火所至,刚欲抽出腰间宝剑,却看得那火光照耀的帅旗上隐隐约约的一个孙字! 孙坚略微一惊,不思所解。 一旁的韩当望着那孙字旗号,疑惑道:“怎么不是大公子带队?大公子前去应该几数之手就能诱敌深入,难不成……” 祖茂接道:“莫不成是那吕布倾巢出动了?” 孙坚一口否决道:“怎么可能!就算吕布十分固执,以那刘平的才智怎么可能让吕布倾巢而出……” 突然,孙坚想到一个理由:“除非……” 韩当问道:“除非什么?” “将帅不和!” 孙权小眼睛转了下,惊讶道:“不好!” 随后孙权双手抱拳,对着孙坚说道:“启禀父帅,还请派兵前去救我大哥,孩儿听闻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如果真的是吕布出动,定会以碾压之势强行压灭大哥,而且大哥心系众将士,定会留下来独自断后。” 一个小小的孙权就能凭借着一支败兵推测出前因后果,足以彰显三国处处是能人。 孙权单膝下跪:“还请父帅速速派兵接应大哥。” 那韩当见孙坚迟疑,扭头提起兵器便走,这一幕却叫孙坚给看到了。 “义公!你去哪儿!” 韩当转过头,说道:“末将去接应大公子!” 听到这话后,那祖茂也从士兵中接过兵器,转身就走。 “大荣!你去哪儿!” 祖茂也转过头,也说道:“末将去接应大公子!” 谁料到孙坚猛地一爆喝:“放肆!”让韩当祖茂两人甚是一惊。 “策儿如果连这都顶不过去,那还称乎小霸王耶?岂能继承吾之衣钵?需知孙家男儿,没有孬种!”孙坚冷冷地在一律大小将领的眼前扫过,俨然道:“谁敢私自前去救孙策!军!法!处!置!” 韩当祖茂一听,立马请罪。 孙坚摆了摆手道:“起来吧,等孙河朱治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 孙策一字一顿,沉声喝道:“吾乃长沙太守孙坚之儿孙策,孙伯符也!” “孙坚之子,孙伯符?”吕布淡淡地点头,称赞道:“你武艺超群,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但,对上了我,你万万没有胜率,且看我吕奉先如何杀你!” 孙策身心疲惫之极,于吕布交战,时时刻刻都得用全部气力相迎,不然此刻孙策早已陨落,还会留到现在。 练练吐息了两口气,暗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孙策大喝道:“吕布,我佩服你的武艺,容我等下次较量!” 原本以为孙策会束手就擒,谁曾想到孙策转身就走,缰绳一牵,掉转马头狂奔而离去。 吕布两眼一瞪,大喝道:“追击!不能放此人离去,此人乃孙坚之子,抓住之后官升三级!” 吕布左手抓住缰绳,却被曹性给抓住。 “温候,单骑遁走,以防有诈。” 现在吕布可是来了兴致,战意十足,怎可轻易撤退,轻蔑了笑了笑:“性公何须胆怯,我等万人,对方不过区区数千人,就算有埋伏,能够埋伏成什么样子。” “可是……” “无需再说,本候已决。”吕布狂吼道:“冲啊!” 随后两腿一夹,胯下追风赤兔马开始狂奔起来。 骑马奔了大概十个吐息,孙策扭头往后一看,吕布与他的部队已经脱节,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赤兔马果然不愧的马中极品,速度之快,如同电闪雷鸣。 吕布见孙策往后面瞧了瞧,以为是他在看自己到底跟上没有,旋即大笑道:“孙儿莫跑,待本候来取你首级!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策见吕布如此脾性,自然应当用之。 “小小吕儿,竟敢口出狂言,且待我回营取一把称手的兵器,来再战三百回合!”孙策反之答道,不输气势。 狂奔途中,吕布冷笑一声:“可恶之极,汝不过一黄口小儿,仗着自己有几根枪法,殊不知其在我看来花拳绣腿罢了!还想回营换兵器,待吾取你狗头,再把你的狗头掷到你父亲的营帐中去,叫他看了,会是何感受?哈哈哈哈!!!!” 又狂奔了数息,孙策终于看到了火光,火光之下便是孙字帅旗。 “父帅!” 孙坚是何等人,听到孙策这话,便知他心里想着什么,猛地拔出腰中佩剑,高高扬起。 一旁的孙权猛地一惊,双膝下跪,祈求道:“父帅,如此大哥还在敌人交缠中,如果父帅下令的话,大哥九死一生!” 孙坚一脚踹开孙权,喝道:“妇人之仁!如果不下令,我等将士的性命全部付之一旦,跟你解释作甚,滚开!” 踢开了孙权之后,眼神动荡的盯着狂袭而来的孙策,耳旁又听到了他在喊叫:“父帅!” 孙坚暗自担心:“策儿,你要挺住啊!” 旋即心中一横,嘶吼道:“孙静孙愤何在!” 整个虎牢关内几乎都能听见孙坚的吼声,如同猿声啼叫,震慑人心。 吕布猛地勒住缰绳,心中一惊“糟了,中计了!” 随后而来的六建将也来到吕布身边。 郝萌问道:“刚才何人嘶吼?听其声,气愤至极!” 一观左右山峰,皆是埋伏的好地方,加上夜色朦脓,不免闪过一丝寒意。 “不好!温候快撤!”曹性高喝道。 左峰之上,五百名士兵突然冒起,如雨滴般的箭雨顿时挥洒而下。 孙静高喝笑道:“温候,本将军已经等候你多时!哈哈哈!!!” 吕布心中一惊,方天画戟连续抵挡了几支箭之后,喊叫道:“全军朝右方撤退!再撤回虎牢!” 谁知吕布刚刚下达命令,右方山峰之上又冒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我孙愤已经等候温候多时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孙愤喊叫道:“放箭!” 吕布心中自然是不惧,但其身后皆是中箭痛叫与倒下的声音,吕布只好不甘道:“撤!撤回虎牢!” 第55章 埋伏(二) 远处的孙策见到这一幕,朝着旁吐了一口血液,死死地盯着吕布笑道:“吕奉先,你真以为我要与你相战!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就在引诱你进入到我的陷阱里。” 耳边呼啸的箭雨而至,吕布赶忙执戟挡下弓箭,火冒三丈,怒目而视:“孙策,你妄为武人!” 孙策幽幽的笑了,道:“身为一个将军,应该知人善用,莫逞匹夫之勇,我虽武艺不如你,但我可以用计,需知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此都不懂只不过一匹夫尔!” 说道这里,孙策的胳膊也被流箭给射中了。 吃痛叫了一声后,吕布笑道:“汝等自笑,想不到自己也没入其中危害之地。” 孙策两腿一夹,胯下马吃痛交了一声后,往孙坚方向狂奔而去。 …… 吕布至虎牢关还有千米的距离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众将士。 魏续肩头中了一箭,宋宪胳膊中了一件,郝萌的胯下的坐骑依然被射杀,现在已和曹性共骑一匹马。 刚欲说话,平川之上便响起了奇怪的响声。 牛金道:“什么响声?” 半夜的声音,除了虫鸣鸟叫,那便是…… 曹性道:“不好!快进关!” 吕布也回想起来,这大道两边按理说宽阔无比,就算有埋伏也根本打不到吕布这边。 但这是古代,根本不知道还有抛物线与惯性这一说,很巧妙的程普黄盖就是用了这一理念。 右边峭壁之上,程普见有一方人马火速赶到虎牢,必然是吕布军队无疑,大喝一声:“全军!给我扔!” “咚咚咚!!!” 不少流木撞到峭壁上直接弹飞到空中,亦有不少流木直接在空中迅速的降落,与空气摩擦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吕布猛地一拉赤兔,高喝道:“快!撤!” 余下的人纷纷疾奔。 “咻~~~砰!” 一根流木砸在一名士兵的头上,顿时血花四溅,倒了下去,一条生命就这么死去。 “啪啪啪!!!” 流木接连不断。 “放!接着放!”程普指挥道。 一旁的黄盖也跟着喝道:“两人一队,一人一首一尾,竭力往下扔!” 黄盖如此吩咐之后,那些流木仍的距离越来越远,所砸下的区域也越来越接近吕布军队的中心位置。 流木落下,死伤无数,一片哀嚎之声徒然升起,哭泣之声也接连不断。 还有一流木飞至吕布头顶。 练武之人五官何其聪慧,耳朵一动,单手握戟,朝头顶一劈,那木头直接断成两截。 纵使是受到了重力与加速度的加成,但在吕布这种武人来说,只不过多耗些气力罢了。 吕布身后那群普通士兵就不同了,面对流木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 就算能够勉强抵挡,第二个流木直接轰然降下,直接被砸成血流不止,内伤不断。 像这种伤,抢救也无效。 吕布恨得是咬牙切齿,道:“进关!全部进关!” …… 承受着落木之伤,吕布等人进了关内。 黄盖见吕布狼狈地逃进关内,大笑一声:“哈哈哈!!!” 大力拍着黄盖的甲胄,脸上的笑容别人看不到,道:“德谋你看没有!刚才那吕布仓皇逃入关中,‘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也不过如此!’” 感受到黄盖身上的喜悦,程普自然心中也是高兴万分。 两人相互拥抱,锤了下背,随后各自领兵回营。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有说有笑。 “德谋,你是不没有看见啊,那流木落下砸在那些-兵士身上,一个一个痛苦嚎叫,还有的直接落荒而逃,纷纷无法抵挡。”黄盖笑道。 韩当自当不甘落下这口舌之快。 “要不是我指挥得当,那吕布岂会如此狼狈?这算得是我智慧的好。”韩当不认输,回道。 黄盖瞪了瞪眼,道:“韩当!功劳可不是这样子抢的,要不是我叫那麾下兵士两人一队,携力扔木,那流木岂会落到敌人阵营中?” 两人就这么各自为辩,待到了山脚下,两人再纷纷上马,但还在争执。 “等下见了主公,让主公来辩。” “辩就辩,我还能俱你!” “驾!” “驾!” ………… 孙坚兵胜之后,回营休养,吕布方面那可叫损失惨重。 经过点报,一万人马出去,只有三千人回来。 而且,这其中骑兵死伤最多,大概两千人。 军帐内,八健将其六,宋宪,魏续已然离去让军医包扎伤口了。 其吕布坐于主位之上,左右各站着郝萌,曹性,牛金,臧霸,成廉于侧。 吕布越想心中越不平衡,越不爽,猛地一拍案板,那案板啪的一声,震了个粉碎。 吕布手上还隐隐有些血迹。 “可恶!”吕布怒了一声。 尔后来回踱步:“区区黄口小儿,孙策,力敌不成竟然埋下计策,扼杀我等,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让我白白损失七千兵马!可恶至极!” 曹性双手抱拳道:“温候,对方孙坚狡猾至极,我等无故进攻,恐怕再遇埋伏,是不是……” 吕布斜着眼,道:“说!” 曹性一直都知道,吕布不喜刘平的做事风格,但经过此次大败,也能够让吕布深信,不考刘平他是无法抵挡十八镇诸侯的。 “孙坚乃十八镇诸侯之一,试问,十八镇诸侯之一都如此凶猛,那十八镇诸侯齐来呢,整整三十万大军!谋臣虎将不计其数,试问,温候可否抵挡?”曹性道。 见吕布沉思,曹性继续道:“温候自然是勇武无双,军师曾檐一吕二赵三典韦,温候武艺天下第一,但谋臣那么多,温候能否抵挡?” 吕布想了一下,反问道:“那该如何办?对方谋臣那么多,我方又没……” 突然,吕布脑袋中想到一个人,说道:“你是说!” 曹性激动道:“没错!正是刘平,刘军师他能料敌预先,能观天地之色,战前他曾吩咐华将军前去,结果华将军大胜而归,所以,我们想要赢,必须考他。” 吕布沉吟道:“可是……” “温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第56章 离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吕布嘴里一直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反问曹性:“性公,本候与那刘平可是闹翻了,本候还将刘平软禁,就算这样那刘平还能帮我们?” 曹性道:“军师宽宏大量,我相信,只要温候亲自去找他赔礼道歉……” 吕布眉头一挑:“要本候亲自去找他?” 曹性自知吕布心高气傲,除了董卓之外他几乎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想让他低头,确实有些难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出来。 “温候,您还在犹豫什么?我等平白无故损失了整整七千兵马,七千全都是我并州兵马,当初都是伴随着我们一起征战的将士!如此却覆灭在此。如此除了请军师别无他法。” 众人扭头一看,居然是宋宪。 只见宋宪又说道:“难不成温候还要眼睁睁看着我十万兵马葬身于此?” “放肆!”吕布突然怒道:“宋宪!你这是在跟我吕奉先说话?” “吕奉先!要不是你意气用事不听军师谋划,我军今夜何故遭敌人埋伏?何故损失七千兵马,试看人家华雄,听军师命令,单单五百西凉铁骑杀得孙坚是七零八落,几乎为损伤一号!” “大胆!”宋宪的话几乎是戳在了吕布的痛处,平白无故损失了七千兵马,敌人却死伤不过数百人,这放在那个将军身上都是耻辱。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宋宪惨笑道。 “来人呐!”吕布大吼一声。 门帐处各来了两个兵士,道:“温候有何吩咐?” “宋宪言语不逊,侮辱本候,仗着三十!” 一旁的郝萌连忙跪下求情:“温候,宋宪他忠心耿耿,况且他还身中数箭,恳请温候看在他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他这次吧。” 八健将之间的情谊本就是厚重比金。 但这些不包括泰山贼寇臧霸与高顺。 高顺沉默寡言,十分正值,自从吕布投了董卓之后,高顺也就开始变的冷漠起来,渐渐地与吕布和八健将疏远,也唯有张辽还有些联系。 至于臧霸当时黄巾军被灭后,臧霸就落草为寇,被吕布收留还编入了八健将,所以臧霸对吕布感恩戴德,其余的八健将则对黄巾出身的臧霸排斥不已。 郝萌这一求情,其余的人员,除了臧霸之外纷纷求情道:“恳请温候饶恕宋宪。” 吕布极其尴尬,其实他本就无心惩罚宋宪,只是无处撒火而已,于是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在众将为你求情的份上,就饶……”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宪突然仰天大笑,笑了足足半分钟,才止住了笑意。 吕布疑惑:“你为何发笑?” “吕布呐吕布,你变了,你不在是当初我在并州认识的吕奉先了。”宋宪脸上洋溢着一种敬佩的笑容,仿佛像是朝拜的虔诚信徒,道:“当你当初吕奉先,驰骋并州,无人能敌,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傲气,勇冠天下无敌手,可如今了,投了董卓,气势全无,宛如一条贼人的丧家之犬,想当初建阳叔让你多读韬略,多读兵法,没想到你竟然杀了建阳叔,投敌,别说是伏义当初对你不满,现在就连我宋宪也看不起你!” 听到这话,吕布脸上难免有一些哀伤,喃喃道:“建阳叔不是我杀的……” 宋宪看见吕布脸上的表情,自知他心中也甚是难过,冷冷道:“吕布!将军令行禁止,你根本不配为帅。” “够了!”吕布大喝一声,本欲强打一顿,但见他身上的伤又忍不住下手。 宋宪冷笑一声,自顾自的向营帐外走去。 郝萌扭头道:“宋宪,你要去哪儿?” 宋宪没有转过头,淡淡地道:“我不忍心看着建阳叔的五万兵马白送于此,我去找军师。” 郝萌刚欲说话,却被吕布给阻止道:“罢了罢了,让他去吧。” 见宋宪走后,吕布也在默默的问自己,难道我吕奉先真的变了?高顺如此,宋宪也是如此。 …… 营帐内,刘平双手附在身后,望着武器架上自己的配剑,暗暗发呆。 随后只见刘平缓缓地把佩剑取下。 两眼看着剑鞘。 铮! 刘平猛然拔出剑,随后开始舞动起来。 每每舞动一剑,他口中就会吟唱道:“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如果后世的人看见刘平舞动的剑法,那么他肯定会认出来,刘平此剑居然是张三丰所创“太极剑” 话说这太极剑还是当初暑假去武当山游玩,强行扭着那道士教的,不过确实花了不少香火钱。 宋宪一入营帐,刚欲喊叫,却看见刘平正在舞剑便没有打扰。 而宋宪肯定也晓得刘平知晓自己的到来,既然他都开口说话,那么宋宪也只能静静地等着。 起先他看着刘平的舞剑没有丝毫气力在里面,完全就如同五岁孩童舞剑般,玩耍罢了。 但越仔细看,越觉得此剑法何其深奥,看似软绵无力,其实内藏精妙。 带到半盏茶之后,刘平才缓缓收剑。 宋宪连忙走到刘平身旁,把剑给拿着。 刘平从刚才就注意到了宋宪,见宋宪如此,他直接便把剑给了宋宪,同时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白布。 “军师此剑法精妙无比,刚才末将起先觉得不过是花拳绣腿,乍一看,内涵精妙之处,是末将万万看不懂。”宋宪双手捧剑,说道。 刘平淡淡地一笑:“败了多少人?” 宋宪道:“启禀军师,温候派出一万人,回来三千人,败了大概七千人。” 刘平嘲讽道:“温候豪气啊,孙坚不过区区五千人,算下埋伏的人差不多还剩两三千人,一万人战两三千人,死了七千人,好手笔。” 宋宪道:“末将惭愧。” 刘平道:“宋宪你可会下棋?” 宋宪眉头一跳:“啊?下棋?会一点。” “来来来,一夜无聊,我们来几把?” “谨遵军师令。” 第57章 影响人性格变化的因素 刘平道:“宋宪,我都跟你说了是五子棋,不是围棋,五个连着一起便是赢家。” 刘平说了这话时候,宋宪已经输了十二把了。 宋宪脸露羞愧之色道:“军师,棋力高深莫测,自创五子棋,肯定会被后人所传世。” 刘平道:“其实并不是你赢不了我,而是你心乱。” 宋宪先是一惊,随后再微微一喜,微笑道:“军师说得对,末将的确是有心事?” 刘平把手中的黑子放回到盅中,看着宋宪道:“可是为军事与吕布而烦?” 宋宪眼神闪过一丝悦色,道:“军师所言,的确是末将心中桎梏。” 刘平缓缓站了起来,道:“吕布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但须知为将者若不懂兵法韬略,只不过是匹夫而已,徒逞匹夫之勇,往往会九死一生。” 宋宪也跟着站了起来,点头道:“的确如此,当初我们七健将一同跟着吕布在建阳叔手下效力时……” “建阳叔?”刘平疑惑道。 “就是丁原字建阳,建阳叔平时对待部下宽厚,对待我们宛如亲人一般,所以,我们都称之为建阳叔。”宋宪解释道。 刘平点头点头:“丁建阳的确是宽厚待人,是一个仁义之人,当初相国大人进京,只有丁建阳率命前来护驾,却遭奸人暗算,不过……” 刘平忽然把头转了过来,如虎狼般犀利的双眼,盯着宋宪:“丁建阳如此忠心的对待你等,没想到你们还背主求荣,啧啧啧,不失为一个好人呐!” 听到刘平的嘲讽,宋宪心中很不是滋味,缓缓说道:“当时我们也纳闷,也很震惊,这件事情还是高顺发现的,听他说,当时吕布营帐内来了……” 宋宪走出营帐外看了一眼,此时门口的两名士兵早已归队,没有看守刘平,确定周围没有人,宋宪走了回来,小声道:“来了一个叫做李肃的人。” 刘平眉头一皱,小声道:“李肃?董卓手下李肃?” 宋宪点了点头道:“当时候高顺一进营帐就看见李肃在与吕布交谈着,而他旁边就是建阳叔的尸体,当时高顺立刻就怒火攻心,询问建阳叔被何人所杀,吕布没有说话,只听到李肃在那里说,吕布要领全军来降董卓,那时候我们都懵了。” “事后吕布一口否决是自己杀了建阳叔,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只有李肃杀了建阳叔,但为何吕布不杀了李肃来替建阳叔报仇?” 宋宪说道这里,脸上阴晴变换,刘平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宋宪现在心里面很是纠结,但也没有办,只能淡淡地说道:“能够影响一个人性格的无非只有三种东西。” “哪三种东西?”宋宪眼中冒着光芒,看着刘平,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心结在这一刻都得解开。 刘平右手比划了三根指头,随后收回了两根,只留了一根,道:“一丶权势。” “权势能对一个人产生极大的欲望。”刘平想了一会儿,道:“宋宪,你现在坐到这个官职,你心里面有何不满吗?” 宋宪眼珠子跳了跳,道:“启禀,军师,末将现在不敢奢求什么,也没有什么不满,可能是我没有追求吧。” “不!”刘平坚定地说道:“不是你不敢奢求什么,也不是你没有追求,而是,你没有真正站在那个位置。” 宋宪摇头道:“军师,宋宪不懂。” 刘平道:“如果,我给你相国的位置,让你做这一手遮天,号令群雄的位置,你敢不敢做?” 乍一看此话没有什么,但在宋宪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宋宪连忙跪下,手足无措,慌张道:“军军军师,在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绝对没有。” 见到宋宪如此,刘平自然晓得宋宪为何突然如此慌张,想来,那宋宪肯定以为自己是在试探他,笑道:“宋宪无须紧张,我只是举个例子。” 听到这话,宋宪心中连忙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冷汗,站了起来:“还请军师不要开宋宪的玩笑了。” “哈哈哈。”刘平突然笑了:“我看不是你宋宪不想吧,而是不敢吧!” 宋宪淡淡地苦笑道:“军师说的是,没有哪一个人不想做皇帝。” 刘平冷冷的笑一下,道:“宋宪呐,你看,你现在幻想一下,如果现在有一条捷径,捷径上有通往皇帝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有无数阻挡你的人,包括你的亲人,兄弟,朋友,你会如何做?杀掉他们,还是退下来?” 宋宪面露纠结之色,道:“这……” 刘平继续说道:“你闭上眼。” 宋宪闭上了双眼。 “幻想一下,你做了皇帝之后,一手遮天,号令天下莫甘不从,所有人都在你脚下臣服,想一想,那种黄袍加身,天下人齐声呼喊皇上万岁,你心情是如何的澎湃。” 说道这里,刘平明显地看来了宋宪脸上洋溢着一中莫名的表情,这很高兴,很幸福,很满足。 “突然,有一个人是你的兄弟,想要抢夺你的皇位,你就站在你面前,你会如何做?你是放弃皇位让他做吗?”刘平道。 说道这里,宋宪猛地睁开了双眼,仓皇道:“不!不!” 宋宪猛地呼了两口气,刘平笑道:“看吧,权势是否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你现在已经有了体会,我再说说其他的。” 宋宪点了点头,暗道刘平学识竟然如此恐怖,以后真的不能再招惹他。 “二丶金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在吕布身上体现不到,他视钱财如粪土,有权自然有钱。”刘平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最后,刘平竖起了第三根手指,道:“美色,纣王妲己就不用多说了吧,祸国殃民,魂摄人心,绝世美女亦当如此。” 宋宪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听军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接着又道:“此刻军情紧急,吕布又一意孤行,这下二十万兵马恐怕都得葬身于虎牢关了。” 刘平笑了笑:“不会。” 第58章 刘平掌军 送走宋宪之后,吕布亲自来跟刘平请罪。 刘平经过了数次调侃之后,发现吕布虽有些许生气但也处处忍让,一句“请先生教我。”让刘平决定助吕布平定这次叛乱。 要说这次出兵,武将颇多,而谋臣只有刘平一人,原本董卓曾有疑惑,对李儒说道:“这样派将会不会太针对他了,显得咱家有些绝情。” 结果被李儒以试探刘平是否有真才实学为由而回绝了。 这样有这个局面,谋士只有一人,也就是只有军师刘平。 而武将吕布牛金,华雄,八健将的其六。 并且刘平也成功借来吕布佩剑虎符,用来震慑八健将。 自古以来便有君王以佩剑交给将军,来震慑军威,才有见剑犹如见王上的说法。 如今剑虎符都在,刘平自然底气十足。 主位之上,刘平坐于主位之上,一旁的吕布居然站于旁侧,这是众位将领都没有想到的。 刘平缓缓地站了起来,案牍上放着两物,一乃是掌军虎符,另一物乃是吕布佩剑。 这两物,在场之人纷纷都识得。 见到这两物,在场的将领的都知道,这次吕布是动真格的了。 刘平缓缓地喝道:“诸将何在!” 华雄,曹性,郝萌,成廉,魏续,宋宪,牛金,臧霸,身子纷纷一震,抱拳道:“末将在!” “如今主帅佩剑,虎符在此,尔等不从皆为不接受军令,不接受军令者,斩!”刘平冷冷地说道。 此时的刘平,话语声十分的严厉,完全不同意平时的心平气和的刘平。 此人没有人敢不识趣,就连臧霸眼神中也只有服气二字,因为他看到了,心中傲气十足的吕布站在旁侧,等候着刘平发落。 “是!” “郝萌曹性何在!”刘平喝道。 郝萌曹性二人连忙走向前,抱拳道:“末将在!” “着郝萌率军三千埋伏于虎牢关外右峰之上,砍伐树木,整顿军备,明日,见敌人攻城之后,看我举剑为号,届时,二人一组,一头一尾,往下面扔。” 郝萌双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随后郝萌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曹性,你也素率军三千埋伏与虎牢关外左峰之上,与郝萌一样砍伐树木整顿军备,明日,见敌人攻城之后,看我举剑为号,届时,二人一组,一头一尾,往下面扔。” 曹性,双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臧霸牛金何在!”刘平喊道。 臧霸听到刘平叫他,略微一惊,不过还是与牛金一样,双手抱拳,喊道:“末将在!” “臧霸,着你率领三千弓弩手,每人至少携带百余之箭,不够的用腰带给我系上,届时,敌军强攻虎牢,定会挫败,挫败之余,你则拔箭而射。” “臧霸领命!” “牛金,你和臧霸也一样,着你率领三千弓弩手,每人至少携带百余之箭,不够的用腰带给我系上,届时,敌军强攻虎牢,定会挫败,挫败之余,你则拔箭而射。” “牛金领命!” “你二人就分别藏于今日夜晚孙策部队所藏的山峰之上,记住,到时候,每个将士回来,必须是箭袋空乏,根根不剩,若剩了一根,你们俩则抄一遍六韬。”刘平说着最后抄书的时候,微微笑道。 “呃……启禀军师,若是剩了百根箭呢?”牛金疑惑道。 “那就抄百遍!记住,这是军令,如若不遵守,提头来见!”刘平道。 听到这话,牛金垂头丧气地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的人成廉在一旁偷偷笑。 场中见臧霸还不归位,刘平皱了皱眉,道:“臧霸,你还有何问题?” 臧霸皱眉道:“启禀军师,臧霸心中还有疑惑,今日军师叫我等埋伏于今夜孙坚所派人埋伏的地方,就不怕孙坚看出来吗?” 刘平淡淡地笑道:“孙坚孙文台,虎狼也,试问虎狼所猎食的动物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死亡的吗?” 臧霸摇了摇头,道:“末将不懂,还请军师赐教。” 刘平道:“我刚才说了,孙坚孙文台,乃是虎狼也,他于今夜派兵埋伏于这两点,定会以为我等不敢施加埋伏,再加上今夜新败,诸侯军士气大增,孙坚自然也会以为我等不敢出这虎牢关。 况且,我军只有二十万人,而诸侯军确实整整三十万人,二十万人固守有余,出兵不足,他们定会以为我等不敢出战,只能固守,孙坚傲气十足,定会以为我军被吓破了胆,不敢出击,就算诸侯军的人能够看出此事,也是无济于事。” “为何?”臧霸问道。 “因为,他们是十八镇诸侯!因为盟主是袁绍,因为监粮官是袁术!”刘平淡淡地道:“这些够不够?” 臧霸点头道:“够了,军师,末将……领命!” 其实臧霸这次说话,就有些不给刘平面子,颁布将令,一般都是雷厉风行,切记拖沓,众人看在眼里也不好吭声。 臧霸走了回去,不以为然,泰然自若。 “魏续,宋宪何在!”刘平喝道。 “末将在!” “着你二人身带三千军士,携带火油硫磺等物,趁着夜色,绕道袁绍大营附近,孙坚战报一到,诸侯们定会放松戒备,以为我等不会派出伏军,你等就埋伏于两三里之外能够藏身的树林,或者山林之中,待得袁绍大军尽出之后半个时辰,你等摇旗呐喊,故作疑军,如若大营有数万军队镇守,你等皆便与拿火油封路,叫他诸侯大军无法回营,遂于张辽,高顺一同进攻大营,攻取之后便烧毁辎重不留一物,再从后杀出,到时候,三军其动定破诸侯!” “领命!” 魏续疑惑道:“可是,军师,那张辽和高顺在哪儿,我很早就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刘平冷冷地笑了一会儿,便道:“这天下,只有四人得知他们去向,其中一个便是温候。” 魏续看了看温候后,与宋宪一同走回到位置上。 “华雄吕布何在!” 华雄走到了中央,抱拳道:“单膝下跪,披风一摆,末将在!” 整个颁布命令,也只有华雄对刘平进行接令礼。 众人把眼光看向吕布,吕布一咬牙,走到华雄身旁,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本候……本候在。” 第59章 破孙坚,陨祖茂 待吕布接令之后,众人才是真正的对刘平心服口服。 试想,吕奉先,何许人,勇冠三军绝世无双,视天下英雄如草芥,此人居然听人命令,何其出奇。 刘平让吕奉先与华雄俩人在阵前掠阵,其余人都各自部署去了。 漆黑,夜无风,刘平独自走在虎牢关前的大道上,直到走到了刚才吕布受到埋伏的地方。 血腥无比,残枝断臂人居多,要么就尸体旁不远出就有一根木头,要么就是身中数箭而亡,残忍血腥。 这便是战争。 战争,皆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往。 要说刘平来这里一个地方的唯一理由便是灵魂。 刘平操纵着戒指,吸纳了大概七千之数的灵魂后,他登陆界面一看。 id:刘平 点数:8034 看着这点数乃是八千之多,其中还有一千定是那孙坚军留下的。 刘平喃喃道:“很好,还有两千点便可以开启一个技能。” 如今你就只差分毫便能开启技能,叫刘平怎么能心静下来。 吸纳完后,走回虎牢关,并让吕布华雄二人休息好,今夜很安全。 遂刘平暗令华雄,谋曰:“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击其前寨,坚可擒矣。” 华雄听从,叫将士饱食之后,乘夜下关。 这时候,正值月夜白风清明。 到孙坚寨时,已经是半夜,击鼓噪直接进军。 孙坚慌忙披挂上马,正巧遇到华雄。 华雄猛地一喝:“来将何人!” 孙坚见对方亦是武将出身,一身气势不在自己之下,冷哼一声:“吾乃长沙抬手,孙坚孙文台!” “原来你就是孙文台!”华雄大喝一声,提马奔进:“吾乃华雄,今日奉军师之命,特来取你性命!” “笑话!”孙坚高喝一声,提马而上:“我孙文台岂会授首!” 两马相交,斗不数合。 刘平暗道是时候了,大喝道:“放火箭!” 顿时之间,孙坚营内竟然遍体是火。 后面刘平军到,竟天价放起火来。 孙坚军四处乱窜。 众将各自混战,只有祖茂跟定孙坚,突围而走。 只见背后华雄疾风追来。 孙坚暗道不妙,立马从马背上取下弓箭,连放两箭,箭法伶俐之极,皆被华雄摆头,侧身躲过。 再放第三箭时,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鹊画弓,只得弃弓纵马而奔。 华雄的马乃是西凉大宛马,岂是南方的这种庸马可比? 没过几息,华雄便就追了上去。 祖茂回头一望,眼见不妙,道:“主公头上赤帻射目,那华雄认的。可以脱帻让某戴之。” 孙坚就脱帻换茂盔,之后分两路而走。 华雄军只能望赤帻者追赶,孙坚则从小路得脱。 祖茂被华雄追急,将赤帻挂于人家烧不尽的庭柱上,却入树林潜躲。 华雄军于月下遥见赤帻,四面围定,不敢近前。 用箭射之,方知是计,遂向前取了赤帻。 随后祖茂于林后杀出,挥双刀欲劈华雄;雄大喝一声,将祖茂一刀砍于马下。杀至天明,雄方引兵上关。 华雄刚欲追赶,却听到身后连忙有人喊叫道:“子健莫追!子健莫追!” 华雄连忙回头望了一眼喊人者乃是刘平,便调转马头,来到了刘平身边。 “军师,为何不追?”华雄问道。 刘平骑于马上,淡淡道:“子健,常言道穷寇莫追,而且,我叫孙坚回去,另有用意。” 华雄点点道:“诺!” ………… 待二人带领军队回虎牢之后,全虎牢的上至军官,下至伍长伯长都为其喝彩。 才经过大败之后,这一场胜利来的是那么急时。 当郝萌问道华雄战果如何的时候,华雄之只简单说了一句:“落荒而逃。” 让各层将士暗爽不已。 就连吕布听了之后也是暗暗高兴,不过表情却是做出了一番疑问:“他何时出的兵,我竟不知。” 这时候,刘平却走进了吕布军营,道:“温候,此次突袭之事,乃是平一人作主,平本着孙坚心性,贸然出击,不料战果颇丰,还请温候恕我私自出兵之事。” 吕布微微一惊,这刘平何时脾气变的如此好了,不过此时他心情甚好,站起来道:“军师何出此言,此次竟叫那孙坚落荒而逃,手下四大将祖茂竟然被子健给斩于马下,这是何等的军威,何等的战果,军师战果浩大,本候岂会怪之。” 刘平微微喜道:“温候,若是你能保持着现在的心态,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那十八镇诸侯,有你一位。” 这刘平又在教育自己,吕布听了刘平的话后,第一反应便是这个,道:“军师来回波折,寒风无数,还请快快回帐睡觉,休叫染了风寒。” 刘平自然懂吕布的意思,拱手道:“多谢温候。” 刘平双手背于身后,走出了营帐,心中确实欢喜无比,暗喜道:这可是自己打的第一场仗,而且还是全胜了,叫那孙坚落荒而逃,嗨呀,高兴呐。 脸露微笑于众将士饮酒。 大家畅谈一番,高兴无比。 而孙坚就不好受了。 程普、黄盖、韩当都来寻见孙坚,再收拾军马屯扎。 孙坚因为折了祖茂,伤感不已,星夜遣人报知袁绍。 袁绍大惊道:“不想孙文台败于华雄之手!” 便聚众诸侯商议。 众人都到,只有公孙瓒后至,袁绍请入帐列坐。 袁绍道:“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今者孙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为之奈何?” 诸侯并皆不语。 袁绍暗叹一声,又是这样。 随后袁绍举目遍视,见公孙瓒背后立着三人,容貌异常,都在那里冷笑。 于是问道:“公孙太守背后何人?”瓒呼玄德出曰:“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是也。” 曹操道:“莫非破黄巾刘玄德乎?” 公孙瓒:“然。” 即令刘玄德拜见。 瓒将玄德功劳,并其出身,细说一遍。 袁绍道:“既是汉室宗派,来人,取坐来。”命令玄德坐。 第60章 连斩两将 袁绍道:“吾非敬汝名爵,吾敬汝是帝室之胄耳。” 于是玄德坐于末位,关于、张飞叉手侍立于后。 黎明总是来得那么悄然,十八镇诸侯们也商讨了一晚上,忽然探子报:“报!华雄率领铁骑,用长刀提着挑着孙太守赤帻,在阵前大骂。” 孙坚脸色一凌,心中甚不是滋味。 袁绍,看了一眼在场诸侯,道:“谁敢去战!” 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喝道:“小将愿往。” 袁绍大喜道:“好!如若杀了华雄,我亲自赏赐你。” 俞涉点了点头道:“多谢袁盟主,且看我斩了那人的头。” 袁绍道:“去吧。” 俞涉应了一声,提马出战。 城墙之上,长号其鸣。 汜水关门口,一名骁骑提枪猛地从关口冲出。 华雄提马,犹如战神在世,不屑地望着来将。 俞涉提枪猛地朝前一戳。 华雄面无表情,摇头一闪,那铁枪从眼前划过。 俞涉见华雄躲闪,猛地缩回长枪。 双腿夹马前进,借势枪尾一扣。 华雄弯腰提刀一挡,一声脆响,弹开俞涉枪。 瞬间,华雄挺直腰板,长刀借助起身之力,猛地一划! 俞涉回头一顾,只见眼前一黑,瞬间没了知觉。 啪的一声,从马上摔落。 刘平骑马,于三军阵前,问道旁边的牛金:“此将是谁?” 牛金疑惑道:“启禀军师十八镇诸侯兵多将广,在下记不得这些。” 此时,一旁的郝萌却说道:“军师,此人乃是袁术手下俞涉,没有什么用处,庸才而已。” 刘平点了点头,继续望着沙场。 与此同时,曹操正在部署战略。 他指着一副地图道:“西凉军的精锐主要是他的战略,这十多万战骑分统在李郭二将手中,分别叫龙骧营,虎贲营。” 突然,在这时候,一名士兵急报而来:“报!报!报!” “禀盟主,俞将军与华雄征战一个回合,就被斩落马下。” “啊……” “这……” 诸侯们纷纷不敢置信。 一旁的曹操带着险恶的笑容望了望一旁脸色难堪的袁术。 而张飞与关羽却在暗自发笑。 袁绍突然冷笑两声:“哈,哈。华雄果然英勇呐。” 旋即沉吟道:“谁敢出战华雄!” 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损失自家将领。 这时候,刘岱看了两眼后,双手抱拳,说道:“袁公,我有上将潘凤,手执一柄百斤重的开山斧,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必可斩杀华雄。” 袁绍连连点了两次头之后,随后看向诸将,大喝一声:“潘将军何在!” 随后从刘岱座椅后一名黑色漆黑甲胄的人走了出来。 “末将在!” 袁绍撇了撇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敢出战吗?” 潘凤胸有成竹:“有何不敢!” “我的大斧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袁绍道:“好……如果你把华雄斩于马下,赏金百两,赐良马五十匹。” 听到这话,曹操心中冷笑一声,赏金百两,还良马五十匹,这袁绍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领命!”潘凤轻喝一声。 袁绍双手背负在身后,道:“来人呐!取酒来,为潘将军送行!” 随后只见两名士兵手砰两杯酒,走了上来。 袁绍走向其中一名士兵,端起酒来,两人互饮。 击鼓长鸣,汜水关内,有一飞骑出来。 郝萌淡淡地道:“看,军师,这又有一人出来送死了。” 刘平微笑道:“郝萌,你认识此人?” 郝萌道:“曾听闻刘岱手下的上将,但是忘了其名。” 刘平心想,这第二人恐怕就是后世家喻户晓的那个人物了吧。 他自己也在游戏中经常听到人刷屏的一句话。 “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此人乃是刘岱手下,上将潘凤。”刘平看着飞骑前来,淡淡道。 郝萌惊讶道:“军师居然能够识得此无名之将?” 无名之将? 这潘凤在后世可是活得了不起啊,经常国战的时候被将军请战。 刘平尴尬道:“偶尔听闻,偶尔听闻。” 郝萌道:“军师学识渊博,末将佩服。” 一旁城楼之上,摇旗呐喊,威武之极。 潘凤手持大斧,猛地冲去。 华雄冷冷地笑了一下,不想正面看他。 两人斗了几合,随后潘凤又被华雄以一记后入刀,给捅破了身子。 器落。 人亡。 眨眼之间,潘凤已死。 牛金大喝一声:“好!” 郝萌欣喜道:“子健真的是好功夫,眨眼之间灭到袁绍军两员大将,真是壮乎我等兵士士气。” 身后的兵士们也是摇旗呐喊,为华雄振威。 刘平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子健真当是威武,连斩两员大将,自让奖赏。” 恐怕,下一名出来的就是关羽关云长了,武将榜排名第四,可不容小觑。 刘平喊道:“子健,过来!” 华雄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头来,看到是刘平叫之后,提马过来。 “如欲攻取洛阳,必须先破虎牢关,汜水关,我十八路诸侯可分为五路人马进军,袁盟主可引一路,攻取孟津。” 曹操分析道:“孙文台将军可引一路攻取成牟。” “公孙将军可引一路攻取太谷。” 正当曹操分析正值心头之上,突然有一名士兵,急报道:“祸事了,祸事了!” 曹操眉头一蹙,盯向那名士兵。 “禀盟主,潘将军与华雄将军征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斩与马下了。” “什么!”袁绍没有紧蹙道:“又被斩了?” 一旁的孙坚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是知道华雄实力了,祖茂的实力自己是知道的,他连祖茂都能一刀斩杀,更别说这些无名之势了。 此时,不知道何人说道:“一个小小的华雄都如此棘手,如果以后遇到吕布该如何办?” 袁绍脸色尴尬,眼神在众将之中徘徊,喝道:“谁敢出战华雄!赏金千两,赠良马白匹。谁敢出战!” 听到这话,众将都沉默了,个个不都吭声。 曹操身旁的两名将领纷纷走到他身边,轻声的说了一句:“大哥。” 第61章 关羽出战 众皆失色,袁绍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在。如有一人在此,岂容华雄放肆!” 这时候,关羽忍不住了,穿过刘备,径直的走到袁绍面前:“马弓手关羽,请战华雄!” “什么?”袁术撇了撇眼,嘲讽道:“你一个小小的弓手,竟敢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们众诸侯们没有大将军了吗?叉出去!” “公路兄,息怒。”这时候,曹操站出来为关羽说话了。 走了两步,离开指挥台,走到中央,道:“你看,此人敢于请战,必有勇谋,为何不让他试试呢?” 袁术依旧不信,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弓手怎能打败华雄,道:“使一个小小的弓手出战,岂不是让华雄耻笑吗?” 曹操呵呵笑了两声,手跌着袁术的肩膀,走了两步,道:“请看,此人生的卧眉凤目,满面英雄气,华雄又怎么知道他是个弓手呢?” 这时候,张飞喝道:“这个姓曹的说得对。我二哥的这个弓手,胜过你们所有将军,诸侯。”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张飞右手在身前轻轻一挥。 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 关羽喃喃道:“若砍不下华雄的头,那就砍关某的头谢罪。” 这时候,刘备,张飞慢慢地挪移到了关羽身旁。 刘备面无表情地道:“刘关张三兄弟视同生死,如我二弟不胜,愿砍我三三兄弟人头。” “好!”曹操轻喝一声,随后脸露微笑地走到了关羽身边,道:“刘玄德不愧是皇室宗亲。豪气干云。” “军校!” “在!” “拿酒来。” 曹操看向关羽,道:“我要为这位壮士敬酒送行。” 曹操亲自倒下热酒,道:“请!” 关羽傲然道:“不必,小小华雄,何须借酒。诸公稍后,关某去去就回。” 刘备嘱咐道:“二弟小心。” “哥哥放心。” 随后长须一捏,径直地走向外。 第三次擂鼓呐喊。 关羽策马出阵,看着前方两军阵前耀武扬威的华雄,眸子里闪过炙热的光芒,青龙偃月刀微微一斜,也不通报姓名,随着胯下战马不断加,他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冰冷的刀锋与空气摩擦,竟然出一股龙吟般的声响,刀身上下,有股森寒的杀气。 还没交战,那气势就让华雄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华雄也没了之前的嚣张,面对排众而出的关羽,冰冷的杀机让他眉心凉,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势,竟让华雄心生寒意。 虎吼一声,驱散了心中那些许的恐惧,华雄面色凝重,眼前之人,气势之胜,实乃生平仅见,唯温侯可以相比。 华雄暗暗道,此人就是军师所说的关羽,也就是军师曾言武将榜排名第四的四关? 西凉人本就处于平寒之地,喜欢与人热血打斗,见到如此将领,华雄心中怎能不心动。 刚刚刘平对他说的话,他也照样记在心里。 面对关羽过来,华雄不闪不避,直接冲了上去。 “锵~” 两把刀还未交锋,空气中已经传来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两匹战马迅靠近,两柄大刀也终于交击在一起,罡风四溢,周围的土地似乎都被这罡风刮走了一层。 “当~”的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陷,刘平隔着老远,都感觉胸口有些闷,长发被震得在空中飘舞。 两马交错,关羽一直眯缝着的丹凤眼陡然暴睁,一抹寒光摄人心魄,青龙偃月刀一拖,华雄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股诡异的力道随着关羽这一拖,从刀杆上涌来,沿着自己的双臂没入自己的身体,一口鲜血涌上喉头。 关羽见自己一刀竟然未能尽全功,惊讶的看了华雄一眼,自从出道以来,除了三弟之外,能挡下自己一刀的人可不多。 两马交错而过,各自调转马头,关羽眉间流露出一股杀气,一撩长刀,再次拍马冲锋,冷喝道:“逆贼,受死!” 华雄生生的将一口鲜血咽回去,嘴角不可抑制的溢出一丝鲜血,虽然明知不敌,极有可能战死,却也凛然不惧,一催胯下惊帆,再次义无反顾的迎头而上。 刘平暗道不妙,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华雄必死无疑,当即喝道:“郝萌,牛金!救人!” “呛!” 华雄人借马力,在关羽无匹威势的压迫下,斩出了他这一生最绚丽的一刀,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撞在了一起,一股沛然莫可抵御的压力从刀身上传过来,华雄两条膀子仿佛失去了知觉,两手再也握不住刀杆,竟被关羽一刀挑飞出去。 关羽依旧不留情,继续追赶,偃月刀猛地回旋,照着华雄的脖子掩月一挥。 华雄怒目而视,想要拿起被挑飞的长刀,奈何双臂已经被震麻,不听使唤,平日里很轻易就能挥舞的长枪,在此刻,却是难上加难。 眼见马上就要斩杀到华雄的头颅。 “咻!” 一只漆黑的银枪飞舞而至,钉在关羽的刀锋之上。 “挣!” 将关羽的刀锋震偏,擦着华雄的头发划过,凌厉气劲带飞了华雄的一缕头发。 “找死!”关羽冷哼一声,弯腰回旋一刀,猛地砍向郝萌。 郝萌只觉得双手上被震得发麻,险些兵器都要脱离手中而去。 挑飞郝萌的手中银枪之后,一刀斩向华雄。 “呛!” 一柄黑色大斧隔空而至,扣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想要杀华雄,问过你牛金爷爷没有?”牛金猛地使劲,想要把关羽的刀往下压,却奈何对方的力量太大,令他手都有力竭。 “找死!”关羽轻喝一声,猛地往上一挑,牛金的武器瞬间飞起。 随后回旋一刀看向牛金,好在牛金已然躲远,没有被砍到。 见两人离人已远,华雄猛地朝着砍下! 华雄自知死期将至,缓缓地将目光闭上。 突然,华雄只觉得耳边呼啸一声,随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猛地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刘平的脚旁。 耳边只听的到刘平喘息的声音。 第62章 华雄败退 “军师?”华雄两眼呆滞地望着刘平,喃喃道。 他敢肯定刚才的的确确自己马上就要死于关羽的刀下,现今却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刘平的功劳。 刘平连续喘了两息后,说道:“子健,没事吧?” 华雄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想到此人臂力居然如此之大,要不是对方坐骑不济,恐怕,我无法见到军师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 淡淡的一句话,在华雄的心中掀起了陶然大波,此刻,他居然在刘平身上看到了当初西凉太守董卓的那份关心,一想到现在…… “多谢军师。” “好好养伤吧。”刘平大喝道:“撤军!” 只见关羽单骑于汜水关前,见刘平大军徐徐撤走,没有丝毫追击的念头,他自己也知道,在这十万大军里面,他自己无法顾及取上将首级。 但奇怪的是,偏偏有一儒生骑于马上,留了下来。 关羽提刀抱拳:“先生好魄力,华雄郝萌牛金都不是吾的对手,先生既然还敢以身犯险,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刘平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将军久仰了。” “你听过吾?你是何人?”关羽疑惑道。 自己默默无闻,此人竟然听过吾名,甚是奇怪,而且单骑于吾面前,面不改色,定是奇人。 “在下荆州刘天机,见过关羽关云长将军。”刘平再次拱手道。 (刘平在南华山的虚无中掉出,被南华仙人所救,南华山又位于荆南五郡,所以,故为荆州。) 关羽长须一抚,摇了摇头:“荆州刘天机?哦~某想起来了,你便是董卓手下的重谋,刘平,刘天机,绰号天机子的那个吧?” 刘平点头道:“关将军竟然记得住在下,这让平心恐不已,不知道关将军可否听过平曾经言论天下武将排名?” 关羽摇头沉吟道:“未成听闻……” 突然间,关羽猛地回过神来,青龙偃月刀笔直挺起,丹凤眼一皱,低沉道:“你竟然在此拖延我回去禀告战报,好让你军有足够的时间退去,某差点就信了你的话。” 见关羽心生怒气,刘平缓缓道:“关将军又何必在意这点时间,你现在回去禀报时间也不够了,难不成你军令状完不成,想要斩平的头,去抵消你的军令状?” 关羽心中一震,道:“你如何得知吾已立下军令状?难不成我军中有你军的探子不成?” “我曾言,一吕二赵三典韦,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你与你三弟皆上了我口中的天下武将,你排第四,你三弟拍第六,你可知否?” 关羽越来越看不懂刘平了,他不知道此刻刘平说这些还有什么作用,正巧刘平说了这句话后,关羽也来了兴趣,道:“天下武将何其多,能人善武者多不胜数,不过,关某也自信,天下无敌手的人屈指可数。” 这关羽果然高傲,虽说此刻傲气体现得不够明显。 现在刘平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关羽会兵败走麦城了,就是傲气所致。 刘平左手的森然指骨微微动了动,淡淡道:“关将军是否想一战成名?让天下英雄都识得你关云长?” 关羽眼中透着疑惑,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何自己听不懂,既然此刻都这样,那自己说说又何妨。 “关某想!”关羽轻喝道。 “那平就给关将军这个机会,某将于今日下午进军,还请关将军告知诸侯们,就说到时候,刘平率军,倾巢而出,望诸位严阵以待。” 刘平拱手道:“告辞!” 这时候,关羽才注意到了刘平左手的食指,竟然露出了骨头,心中闪过一丝震撼,旋即回过神来,提刀猛地往前冲去。 “先生休走!” 刘平牵着坐骑扭转头,在关羽的眼中,突然间消失了,随后在他远处大概十米的距离处,刘平又再度携着坐骑出现在视野中。 关羽震撼道:“刘平,鬼神也!” 只见刘平再次转过身来,拱手道:“关将军,告辞!” 随后便策马而回,途中,刘平还高兴道,这下,终于把那两人的灵魂给洗干净了。 不过这灵魂闪避所使用的一次耗费点数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一次一千,还有耗费体力,看来技能还是不能使用多次,跟体力挂钩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刘平的长处。 虽说当了一年多了兵,不过这兵也基本上的是流水兵。 刘平晃了一眼上的点数:2234。 没想到这两个人的灵魂竟然是中品的,潘凤,俞涉,还以为他们是下品灵魂,啧啧啧。 在刘平想来,打仗杀的人越多,自己的点数就越高,但每次打仗刘平最不想造成的就是过多的杀戮,这变成了矛盾所在。 罢了,罢了,事后再想。 刘平朝着虎牢关飞奔而去。 “马腾将军,你率军五千人马策应。”曹操吩咐道。 “好!” “这个弓马手如果也死了,那又该谁出战呢?” “是啊。” “西凉军果然名不虚传。” “董卓不好对付啊。” 曹操扫了一下众人的眼神,发现刘备居然一脸严肃地坐于草凳之上。 这时候,诸侯们突然听到门外喊声大作。 “好!好!好!好!” 鼓声大作,长号吹武。 一名士兵,突然急报而来。 “报!报!” “那弓马手又被斩了?”袁术问道。 只见那士兵连续欣喜之色。 “不是,胜了,胜了,胜了,那个弓马手胜了。” “什么?” “胜了?” “那个弓马手居然胜了?” 袁绍急忙来到他面前,问道:“当真胜了?” “启禀袁公,真的胜了。” “可斩了华雄的头颅?” “没有。”士兵道:“那弓马手马上便能斩下华雄头颅,旁边突飞二骑,郝萌,牛金,皆被那弓马手所伤,没想到最后却被一儒生以鬼神之术给救了。” 袁绍皱着眉头,忽然问道:“儒生?鬼神之术,你切仔细道来。” “小的无法看清,只见突然残影将至,华雄便到了那儒生的脚下。” 曹操脑中突然闪过一人的名字,连忙问道:“那儒生,唤何姓名?” “那人自成荆州刘天机。” 第63章 温酒败华雄 “刘平刘天机?”曹操喃喃道。 “没想到此人真的会鬼神之术,于斗将之中救走华雄,要是有此人在此,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唉,人力岂能敌鬼神耶?” ………… 一时之间,诸侯内人心惶惶,袁绍也暗道不妙,必须得想出办法来应对,不然这诸侯联盟还没打进虎牢关就已经瓦解了。 这时,袁术一副死了爹的模样,看着孙坚,说道:“孙文台将军,这荆州刘天机就是率军带领华雄破你城寨,杀你大将的那个?” 袁术这话,完全戳中了孙坚的痛楚,一想四大将只剩其三,心中何其悲痛,怒道:“袁术!你什么意思!” 袁术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孙文台将军不必发这么大火气,我就是想说出来,好让大家影响更深一点罢了,无须生气。” 孙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候,曹操站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大家都别吵了,还是先为这位败退华雄郝萌,牛金三将的将军庆贺吧。” 语音刚落,只见一人手提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霸气十足,大步稳健地走来。 随后关羽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袁绍道:“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 关羽提刀抱拳道:“关某惭愧,让华雄逃了出去。” 曹操笑道:“云长,你何须为难,你力敌华雄郝萌牛金三将,立于不败之地,反而击溃三将,令敌军闻风丧胆,节节败退,只得徐徐退军。” 随后曹操看向袁绍,拱手道:“袁公,云长力敌三将,理当奖赏。” 袁绍点头,看向关羽:“嗯……云长呐,勇冠三军,理当奖赏。” “可在下曾立下……” 曹操道:“云长勇冠三军,若是可惜这么去了,那吕布何办。” 一听说吕布,关羽猛然想起刘平所言。 “启禀袁公,待敌方大军撤退之时,刘平曾单骑留下与我相言,关某不知其意。” 在场的诸侯纷纷皱眉,不敢相信敌人的军师居然单骑留下来。 袁绍道:“言何?” “刘平跟我说‘不知道关将军可否听过平曾经言论天下武将排名?’” “天下武将排名?” “刘平既然能够言天下武将?” “哼,天下能人善士何其多,那刘平居然敢排武将之名。”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曹操眯着眼道:“云长尽管说,不用在意。” 关羽感激地看了曹操一眼,先是帮助自己说话在先,又让自己免于军令状在后,不得不说,关羽对曹操有点好感。 “他跟我说天下武将,不外乎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关羽惭愧道。 因为这里面的排名,有一个人姓关,而且刘平还指出关羽便是第四。 袁绍喃喃道:“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随后他像是发现金子一般,看向关羽:“刘平所言四关,可指的是你关羽,关云长?” “呃……关某不敢言天下武将,但自认为有实力于吕布一战!”关羽道。 这时候,身居刘备旁边的张飞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刘平这厮还算可以啊,也让俺排了第六,哈哈,六张飞,六张飞,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不少人眼红,刘备身边居然有天下武将四与六,但在诸侯中唯一让曹操感到的不是眼红,而是害怕。 曹操身边,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之流竟然都没上武将榜,而区区一个兵将皆寡的刘备,居然能够拥有关羽与张飞,若是让此人成长起来,不容小觑。 袁绍笑道:“好……好……来人呐!看赏!” 关羽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拱手道:“袁公好意,关某心领,袁公没有赐关某一死,就是对关某最大的赏赐,关某不敢再要,请恕关某拒绝。” 听了此话,袁术皱了眉,撇了撇关羽一眼,冷冷道:“关将军好大的威风啊,袁公赏赐了你东西,居然还不要,难不成身居第四的关羽关云长,居然如此高傲?” 没等关羽开口,张飞便吼道:“你这厮,怎么说话呢?我二哥好歹也帮你的部下报了仇吧,你非但不感激我二哥,还处处损我二哥,你信不信俺老张戳你两个窟窿!” 看见张飞气势逼人,袁术顿时乱了分寸,不敢说话了。 这时候,刘备与关羽同时喝道:“三弟!” 随后只见,刘备一脸微笑地站了起来,走到关羽身旁,面对袁术拱手道:“袁大将军,刚才三弟无礼,在下为袁大将军赔罪!” 说完,刘平深鞠躬。 顿时让袁术感觉到脸上很热,但这时候又不能丢失了脸面,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 刘备拱手道:“袁公大恩,于备二弟,备替二弟多谢袁公。” 说完刘备又对袁绍鞠了一躬。 袁绍自知刘备乃汉室宗亲,连忙双手扶起刘备,故作惊慌道:“玄德快快起来,你二弟立下了大功,怎能不赏?” 刘备微笑道:“备二弟熟读春秋,知晓大义,所以二弟才不忍接受赏,再加上天子蒙城,董贼未除,袁公何不救了天子,再一一报于天子,好让天子赏赐?” 听到这话,曹操暗笑不语,袁绍则淡淡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多谢玄德提醒。” 曹操问道:“云长,那刘平可还说什么?” 关羽道:“那刘平还问关某,是否想一战成名,好让天下人都识得我关云长?” 袁绍等人越来越疑惑了,都猜不透刘平为何要说这话,说这话的意义在何处。 “那你是如何作答的?” “关某言,想。” “尔后,那刘平竟然说:‘那平就给关将军这个机会,某将于今日下午进军,还请关将军告知诸侯们,就说到时候,刘平率军,倾巢而出,望诸位严阵以待。’” “什么?刘平要倾巢而出?” “区区二十万大军,也敢与我三十万大军交战?” “不仅如此,而且他们居然放弃了虎牢天险,难道他们忘了,汜水关,也是一座关隘。” 这时候,急报而来。 “报!据细作探报,刘平率领着二十万大军,放弃虎牢,拔军朝着汜水关方向而来。” 第64章 吕布斗将 这时候,诸侯们都没慌乱,以区区二十万人,抵抗诸侯军三十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就算吕布前来,关羽张飞自然可以抵挡他,这下吕布的事情可算是尘埃落定,可他们却忘了,这次的军师乃是刘平! “听令!”袁绍沉吟道。 “增设第十九镇诸侯讨贼兵马,统兵将军为……刘备!” 刘平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到中央,表情十分自然,并没有因为此刻而高兴,反而平淡得很,拱手道:“刘备领命。” ………… 汜水关外,吕布刘平骑马于军前。 望着巍峨的汜水关口,刘平淡淡地道:“温候,今年来,可否因为没有对手而烦闹?” 吕布狐疑地看了一眼刘平,这两军阵前,居然还有心情开此玩笑。 “待会儿,平就为温候带上两人绝世武将,好让温候练练手。” 一听说有绝世武将,吕布顿时眉头一挑。 “当真?” “难不成,我还欺你不成?”刘平淡淡地笑道:“但是好对手分好对手,温候切勿忘记了平对温候说的话。” “好了好了,烦死了。”吕布摆手道。 面对吕布的这种性格,刘平只能苦笑两声。 吕布双跨一夹,手执方天画戟,来到汜水关前,大喝道:“袁绍曹操!尔等听着!莫要做缩头乌龟!快快出来,和我吕奉先,决一死战。” “报!” “禀盟主,西凉军已经杀到关前了。” “可探明,是否乃二十万兵马。”袁绍一本正经道。 “关前只有吕布一人,他单人闯关,指明要取曹操头颅。” 听到这话,放在何人都应该觉得胆寒,可是曹操不一样,他却淡淡地笑道:“多谢多谢啊,曹某又扬名天下了。” 在场之人纷纷都呵呵一笑。 “列为将军,区区吕布单身闯关,视众将军为无物……”袁绍瞟了瞟众人:“是可以孰不可忍啊。” 这时候有一人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我部悍将刘三刀,三刀之内必斩吕布于马下。” 袁绍轻喝了一声:“好~” 这时候又一个人站了出来,道:“我有上将韩勇可出战吕布。” “二位且慢!”公孙瓒阻断道:“我有北海王冲,他早就想刀劈吕布,夺下赤兔马做他的自己的坐骑了。” “好!”袁绍大喝一声,听到诸侯们踊跃出战,袁绍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 却不料那名士兵竟然说道:“韩将军,刘将军,王将军,已经出城,和吕布战到一起。” 袁绍猛地站起身子,大声道:“怎么样?” “三……三个回合,三……三位将军全都被吕布斩于马下。” 刚刚说话的三人纷纷都惊讶不已,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候,曹操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 孙坚本来心情就不好,祖茂华雄所杀,这下手下王冲又被杀,一听见曹操发小,更是怒火中烧,道:“曹操,你笑什么!难不成我们部将被杀了,你还高兴不成?” 这时候,袁绍缓缓地坐了下来,心中犹如闪过一道闪电。 “传令,紧闭城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战。” “遵命!” 那名士兵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汜水关外,吕布又在骂阵。 “关内各镇诸侯听着,你们胆小如鼠,缩首如龟,看我吕布如何教训你们。” 只见吕布们的把方天画戟竖立于旁,旋即从马背上拿出一把弓,随后在抽出一把箭。 箭弦弓满,吕布之弓拉的劈哩啪啦响。 在吕布周围,可以看见小小的气旋在身旁打转。 箭头处,更有气旋缠绕于箭身。 “咻!” 一声凌厉的破空声,汜水关楼上一杆刻着“袁”字的大旗轰然飘落,在他身旁的那个士兵软软地倒了下去,旁边的士兵连忙一惊,随后看到他的脖颈处一条鲜红的血痕正在不断的冒出鲜血。 抽搐了几下后,便失去了生命。 见到旗帜倒塌,一人身死,吕布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内诸侯们,你们不是有十八镇吗?今日就让我吕布来送你们十八箭。” “咻咻咻……咻咻咻咻……” 随后吕布接连射出了十七箭,每每带走一杆大旗,箭上的气旋也相继带走了一两名士兵。 刘平淡淡地笑了一声:“这吕布,恐怕,这关内的诸侯们是要沉不住气了。” “你们怕单独和我交战吗?那就统统滚出来!十八镇一起上来与我交战!看我吕布单枪匹马,如何连砍你十八颗脑袋。” 关内的诸侯们,听到此话,纷纷感觉到脸上火热,羞愧难当,区区一人竟然叫嚣十八镇诸侯,而且这也是事实,就单斗将来说,对吕布毫无办法。 场内鸦雀无声,无一人说话,气氛十分的沉闷。 这时候,曹操站了出来,道:“袁盟主,大敌当前,刘平吕布亲至,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曹某不才,愿为盟军,排军布阵。” 袁绍心中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心中暗道,果然不愧为儿时伙伴,危难时刻总是每每出手,一脸诚恳地抱拳道:“孟德兄,请。” 曹操沉吟道:“吕布再是悍勇,也不过一介匹夫。” 边走边道:“他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有着刘平亲率二十万大军据此不远,刘平是想用吕布为饵,引我们出关作战,与他的西凉军野战,我意,三个时辰之内,我们不可出关迎战,我们要等到日过晌午,西凉军人困马乏的时候,方可开关迎战。” “说的是啊” “可袁术答应给我的两万斤粮草至今都还没有着落,难道叫我的兵马饿着肚子奔袭吗?”刘岱不满道。 这时候韩馥也忍不住了,指着袁术道:“袁公路!你答应给我的三千兵马在哪里!” 孙坚大喝一声:“袁术,要不是你当日没有及时拨给我粮草,我孙坚何至于败于他刘平之手,手下祖茂也何止被杀,这你作何解释!” 公孙瓒也喝道:“袁绍给你了多少粮草兵马,为何你屡屡替他说话,他是你天皇老子嘛!” 第65章 三英战吕布(上) 听到此话,刘岱心生不满,径直站了起来,指着公孙瓒说道:“公孙将军,你欺人太甚!” 刘岱越说心中火气越旺,边走边说,好似将心中不满皆发泄出来。 “自本太守回盟以来,何曾得到过一兵一卒。” 袁绍眉头一皱,暗自叹了一口气,刚欲劝告,却听见又一人说话。 “刘岱!你为何霸占我当阳三郡不还。” “好哇!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何纵容部将坏我城池。” 韩馥猛地一拍桌子,走到中央,喝道:“你为何纵容部将,掠夺我部的战马!” “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说说……” 顿时除了刘备曹操孙坚袁绍,袁术之外的诸侯们纷纷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更无暇眼前的吕布闯关之事。 一旁的曹操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诸公住口,听我曹某一言!” “我算是明白天下大乱的根源了!” 见诸侯们都安静了下来,袁绍才暗松了一口气,感激了看了曹操一眼,随后听着曹操道:“正如玄德所言,天下大乱的根源在于人心丧乱!现在此时此刻!刘平的大军正在关前挑战,我们却在这儿勾心斗角!天下岂能不乱!” 原本庆幸着曹操这一段话后,诸侯们能够安静下来,却没有想到引来韩馥的一句责怪:“少废话!” 诸侯们先开始是只是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然后相继地竟然开始打了起来,当然没有动刀动剑。 袁绍连忙劝架,如果一直这么打下去,那他这盟主还做不做了,他这盟主名声还没有拿过感觉就要废了。 “众诸侯安静,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见诸侯们依旧无动于衷,曹操暗自带着曹仁曹洪,走出了大营外。 一旁的刘备见如此,也跟着曹操走出了营外。 “呆徒莽汉,竖子枭雄!”曹操冷哼一声:“不足已论大事!” 曹操见一旁的刘备急忙离去,心中一喜,连忙阻拦道:“玄德兄留步,请留步!” 刘备拱手道:“孟德,在下就要出城,如今诸侯们勾心斗角,无心救驾天子,刘备在这也是无事。” 曹操疑惑道:“为什么要走啊?是觉得袁绍不配做盟主,还是玄德兄无意于功名利禄?” 刘备微笑道:“袁绍配不配做盟主,在下不敢妄议,但我兄弟三个前来会盟,是为了诛贼的,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曹操吸了一口气,眼睛眨了眨,道:“说得好,曹某也有一句话搁在心里很久了。” 刘备道:“请孟德示下。” 曹操道:“你们三兄弟的报国壮志,忠义豪情,曹某极为敬佩,在下斗胆相邀,请你们暂居曹营,咱们共创大业,如何?” 刘备迟疑了一下,随即微笑地拱手对着曹操鞠了一躬:“多谢孟德厚爱,不过我三兄弟刚刚离开袁绍,转眼就投入曹营,孟德就不怕众诸侯非议吗?” “在下也斗胆相邀,刘备别无所长,但为事的原则却恪守不变。” 曹操见没有办法招揽刘备,便苦笑一声:“那好吧,不过此刻,你们也出不了城。” 刘备淡淡道:“为何?” 曹操昂头道:“因为吕布此刻正在关前挑战。” 听到吕布来了,张飞一脸激动,欣喜道:“这小子真的来啦!来得好!” 曹操呵呵一笑:“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这个世界上有两样绝品,是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手中的那杆方天画戟,使得那是出神入化,他胯下的那匹赤兔马,日行千里,快如闪电……” 说道这里,曹操还特意走到了关羽于张飞面前晃悠:“他还视天下英雄为草芥,山川巨谷在赤兔马的脚下,也是如履平地。董贼得吕布,胜得十万雄兵。如今更可怕的是这两样绝品居然还合二为一了,而且还有一个刘平坐镇后方。” 曹操真诚地看了一眼刘备,道:“此刻,吕布正骑着赤兔马,在关前挑战,可是十八路诸侯,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应战!全都像缩头乌龟一样地不敢露面!” 说到这儿曹操笑了笑:“所以,我觉得你们也是先回避一下为好。” “哼!”听到这话,张飞心中便不满了,喝道:“大哥二哥,你们且在这里稍候,看我捅那吕布那小子,一万个透明窟窿去。” 关羽轻喝一声道:“三弟!” “吕布勇猛过人,刚才曹将军所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刘平也言过天下武将,一吕二赵,恐怕这一吕,便是这吕布了,你排名不过第六,我排名微微靠前,这吕布,理当由我战他!” “唉~二哥,你先前已经败了华雄郝萌牛金三将,如果你要是抢我的功劳,我可就不认你这个二哥了。”张飞彪悍地笑了一声:“再说了,排名第六又如何,吕布那小子,俺老张还不是照样捅他千个透明窟窿!” 关羽淡淡道:“三弟啊,还是听大哥的吩咐吧。” 刘备微笑:“孟德啊,你瞧瞧,你把我俩兄弟,都激成什么样了。” 曹操连忙诚恳道:“哪里,我是好意。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回避一下吕布这头猛虎。” “好,在下也有一句话,请曹公转告袁公。” “请讲!” “我三兄弟会盟当日,便送了一份大礼。为盟军败了华雄退了刘平大军。今日我三兄弟离去,同样还要再送盟军一份大礼。” 曹操暗笑不语,故装不知:“何礼?” “斩吕布!” 曹操身后曹仁微微一惊! 曹操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道:“玄德兄这一句话,足以羞煞十八路诸侯。” 语音刚落,曹操立马拱手对刘备行拜礼。 刘备道:“三弟!” “在!” “令你出战吕布!” “我和你二哥,为你掠阵!” “遵命!” 此时此刻,诸侯们已经上了汜水关城楼上,正面对着吕布的骂声,无能为力。 “袁绍!你不是四世三公吗?不是盛名天下吗?为何不敢和我吕布一战!为何胆小如鼠,缩首如龟?” 第66章 三英战吕布(中) “你们十八镇诸侯就甘愿做鼠辈吗?” 随后,吕布弯腰搭弓,这次,他的箭头确实瞄准了袁绍。 只听见咻的一声,袁绍连忙摆头一侧,那凌厉的箭直接从他脸庞射过! 砰! 钉在柱子上,没入了三分。 袁绍见此,心生大怒,来回踱步,一脸怒意。 刘平远远地望着那十八镇诸侯的模样,暗自发笑:“袁绍,孙坚,曹操如今吕布在此,可得让你们头疼一阵子了。” 虽说刘平说着曹操,可曹操不在城楼之上。 正议间,吕布复引兵搦战。八路诸侯齐出。公孙瓒挥槊亲战吕布。战不数合,公孙瓒败走。 “哪里逃!” 吕布大喝一声,纵赤兔马赶来。 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眼看赶上,吕布举画戟看见公孙瓒后背便猛然刺去。 就在这时候,身旁有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见了张飞,暗道:“此人便是刘平所说的六张飞?那自己倒要好好会会。” 如此,立马弃了公孙瓒,便停了下来,看向张飞。 “你叫我什么!”吕布怒道。 “嘿嘿,三姓家奴。”张飞喝道。 “我堂堂吕布,为何成了三姓家奴!” “哼!”张飞昂头道:“你小子姓吕是不。” “是!” “可你先摆了丁原将军作义父。”张飞嘿嘿笑道:“那董卓用了一匹赤兔马,就把你给收买了过来了,你竟然为了一匹马,就亲手杀了你义父丁原,后来认了董卓作为义父,你不是三姓家奴,是什么啊!哈哈哈!!!” 听到此话,吕布气的五官紧皱,提马冲向张飞。 那张飞也当然不让直接喝道:“呆!三姓家奴!快来受死!驾!” “三姓家奴,拿命来!” 这吕布挥舞方天画戟,迎向了张飞,紧跟着,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两件兵器,就毫无花巧的碰在了一起。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的两军的将士,全都是耳根发麻。 吕布心中暗自凌笑:“好大的力气,竟然和自己的臂力不相上下,看来刘平那人也没说假话!” 这时候,刘平眼睁睁地看着张飞与吕布交战,心想,隔这么老远看,不过影,还是凑近一点看比较好。 刚刚想完,便提马冲了上去,身旁的护卫牙将怎么劝说,刘平也没有停住。 直直来到两人交战不远处,停了下来。 刘平的出现也却是让城楼上的诸侯们震惊了一下。 孙坚皱眉道:“刘平……他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袁绍看向孙坚,再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沙场除吕布与刘关张三人之外,还有一人在不远处观战,此人儒生打扮,五官端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二人交战,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那人就是刘平?”袁绍眯着眼睛道:“看起来也与常人无异,为何洛阳城中传言他说什么天上神仙下凡,会鬼神天机之术?” “哼!”刘岱淡淡道:“不过尽是一些迂腐之人罢了,还言世上有鬼神之力乎?” 公孙瓒淡笑了两声后,道:“当初黄巾贼首领张角,手执三卷天书,名曰《太平要术》,当初还不是折磨得我们盟军死去活来,所以,刘刺史还是宁要信其有,莫要信其无。” 当初的张角用太平要术可是把诸侯们折磨得死去活来,本来几乎是不可能打赢的仗,但是当时他们却得到一个好消息。 那便是张角病死了. 张角一死,其弟弟张宝张梁便没了气候,黄巾迅速分散瓦解,除了黑山张燕,白波黄巾,于青州一带的黄巾还有一个信奉道教的五斗米教之外,便没了,几乎消亡。 “也不知道那三卷天书散落到了何处?”袁术喃喃道。 袁术一说出此话,立马暗道不妙,想狠狠地掌自己一巴掌。 刘岱嘲讽道:“怎么的,袁术,你还要拥有三卷天书想像那张角一般,独霸中原?” 袁术撇了刘岱一眼:“刘刺史怎么着也想要这三本天书?我们诸侯现在本是一条心,莫非刘刺史想要独立不成?” 袁绍叹了一口气,随后大声道:“好了!好了!” 相继了看了二人一眼,道:“为何不能和和气气的呢,眼下有人正在于吕布交战,有什么事情,回营再议。” 张飞和吕布互相对视了一下,气势不相上下,终于同时向对方发起了猛攻。这回吕布和张飞一交手。那激烈的程度,可比当初关羽独战华雄、郝萌,牛金的时候,又是强上了几分。 两人交战之间,全部都是快如闪电,动如雷霆,瞬间而至,身旁的气劲,气旋更是层出不穷。 两人互相皱着眉头,看了对方一眼,暗道:“此人竟然精通御气之道!” 张飞飞抖擞精神,酣战吕布。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越战越下来,吕布从张飞手上的臂力瞧出张飞已然气力跟不上了,暗道没意思,旋即挑飞张飞的蛇矛,一个突刺. 就在这时候,一杆青龙偃月刀挥舞而至,连忙弹开吕布的方天画戟. 乘此机会,张飞提马捡起蛇矛. 吕布一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暗想,这不是伤了华雄的那人? 顿时喝道:"来者何人!" "弓马手关羽关云长,特来邀战!"关云长说完,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 此时,张飞也紧跟着提马而来. 三匹马丁字儿厮杀。 刘平在一旁看得火热朝天,心中更是热血澎湃. 这可是真的关羽张飞战吕布啊,真是精彩,甚是精彩,只见三人气劲相互碰撞,气旋纷纷凝于刀尖之上,每每一砍下,脸上都会凝重几分. 见二人刀剑一同而来,吕布眉头一皱,身上气劲徒然增加,弹开二人兵器,仰天大笑:"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来战!" 战到三十合,战不倒吕布。刘玄德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 第67章 三英战吕布(下) 刘备、张飞、关羽三兄弟同仇敌忾,配合得相密无间杀向吕布。 吕布横眉一扫杀来的刘、关、张三人,三人的强招也引得吕布体内的那股滔天战意横发而出,吕布冷声暴喝:“来吧,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吕布吕奉先的威力。” 吕布方天画戟猛挥,方天画戟带着数十道强悍无匹的气劲与刘、关、张三人杀在一起。 霎时间,狂风大作,卷起地砂尘土,战马嘶鸣,战鼓雷雷,金铁之声交际不绝于耳,仿佛大自然也为这四名当世无敌的强者吟唱着一曲金戈铁马的英雄壮歌。 吕布独战刘、关、张三人,十八路诸侯军也为四人的战斗而看得呆了,更是为吕布那独战三个不世强者的气魄以及那盖世无敌的力量所震慑。 一百多个回合下来,刘、关、张三人越战越吃力,而吕布却是越战越勇,爆发着一股强悍无匹的战斗力,方天画戟中的强招层出不穷,方天画戟犹如一条法力无边的匹练在刘关张三人之间穿梭,迎刃有余。 果然是个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的男人! 突然,吕布看准刘备的一个空挡,硬挺着方天画戟向刘备脸上刺去,刘备虽然极力挥剑去挡,但是吕布力大无穷,刘备一个不慎便被吕布挑下马。 “大哥!” 关羽张飞见状大惊。 “飞龙在天!” 情急之下,关羽终于使出了他的最强一式——飞龙在天! 霎那间,在十八路诸侯军眼中。 一条青色巨龙昂飞于虎牢关上,以君临天下之势夹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向吕布杀去。 见到关云长使出了他的最强一式‘飞龙在天’,吕布也为那强招里面所包含的毁天灭地的力量而感到吃惊。 眼神中惊现狂怒与战意。 手中疯狂挥舞方天画戟,吕布也不敢轻敌了,直接用狂吼道:“霸王十三戟”中其中一戟硬拼关云长的‘飞龙在天’。 “轰隆隆!” 两式绝世强招硬拼之下,刀气与戟气交织产生了一片白茫茫的豪光。 将虎牢关、十八路诸侯军甚至是这片天地也被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 刘平暗道不妙,刚才看见青龙升天的时候,他便从那条虚幻的青龙中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慑力,这可是三国演义中没有讲过的,白光一并起,刘平连忙提起长袖,挡在眼前,以防强光伤眼。 白光渐渐消失。 眼前的一片也裸露在外。 只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狠狠的粘在了一起,不过此刻的,却是关羽站在地上,而他身下的坐骑,却因抵挡不住两人的强悍的气劲,包庇而亡,现在还躺在关羽的胯下。 相反,吕布的坐骑昂首而立,一双眼睛似乎有灵性一般,前蹄猛然跃起,然后朝着关羽重重的砸去。 吕布的方天画戟也相继挥下,只见旁边一杆漆黑的丈八蛇矛狂飞而至。 “砰!” 吕布见自己的方天画戟被击飞,顺势旋转一圈,随后朝着那杆黑色蛇矛的地方挥去。 张飞咆哮道:“三姓家奴!敢欺负我哥哥,吃俺张飞一记蛇矛!” 这时候关羽连忙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已经渐渐发麻,耳旁忽然听到一声喊叫。 “二弟!” 关羽扭头看去,惊喜道:“是大哥。” 只见刘备期身而至,关羽被刘备一拉,借身上马! 城楼上的袁绍见此状况,连忙喊叫:“来人呐!快速速遣人送马与关羽!” “喝!”吕布一声大喝,一招使出,方天画戟如水银泻地般刺向张飞。 张飞豹头环眼紧蹙,眉宇间闪过从未有过的凝重,蛇矛一扬,随着狂风呼啸而至,对上了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铛! 一声脆响,空气闪过一道激烈的火花,铮亮耀眼。 没有任何的停歇,在戟矛相撞一刻后,两人再次动了,身影矫动,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敢往后退一步。 凌烈的威势不断在两人之间翻腾,激起的气流带着被波及的黄沙,配合着那狂风,将两人层层的裹住,围绕着两人旋转,就像是小型的龙卷风。 两军阵营,所有人都呆滞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这还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好!” 刘平兴奋的叫道,他已经被如此精彩的画面给吸引住了。 如此盛事,能亲眼看到便已经是此生无憾了。 吕布双手握紧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带着雷霆之势,破空掠风,残影阵阵。 张飞手握着蛇矛连连抵挡,眼前大敌攻势凶猛,招招夺命,方天画戟卷起的杀伐气势恍如轻云蔽日。 神色肃然的刘平感叹吕布的勇武,当之无愧天下第一。 俗话说一力降十快,可吕布不但力大威猛,更兼灵活快速,臂力强悍的张飞,时间一长也难与之匹敌了。 这时候关羽提马于刘备又一同加入的战局。 四人有如同旋转灯花般交战。 刚刚刘平的一声好,就让张飞活生生的记住了他。 刘备三人本身就进入了战局,无暇分身,这刘平一喝,张飞才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人居然在观战,而且此人相貌像极了自己二哥口中的刘平。 若是抓到刘平,岂不是大功一件! 刘平本来看得十分尽心,心中更是热血澎湃。 突然,他发现张飞停了下来,一双豹眼盯着自己,犹如狼一般伺机捕获猎物的眼神,那动作像极了。 刘平咽了一口口水,暗道不妙,心想:“恐怕这张飞见敌不过吕布便想抓住自己去立功吧。” 刚刚想完,只见张飞咆哮一声:“呆!刘平小儿,速来受死!” 驾! 瞬间提马朝着刘平冲了过来。 刘平心神不乱,连忙想到,这说不定是一个契机,大喊道:“奉先救我!” 一旁的吕布挑飞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看了刘平一眼,紧皱眉头,他现在心中有两个选择。 一是救、 二是不救。 二个皆有利有弊,但此刻时间却容不得他多想,只见他一脚踹飞刘备的坐骑,猛地朝刘平冲去。 刘平也脸露慌张之色,朝身后奔去。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袁绍欣喜万分,连忙说道:“刘平败走!吕布分身乏术,军师,主将皆在!董卓军必定乱了阵脚!传命!全军进军虎牢关!” 第68章 诱敌(一) (应各位书友的强烈要求,小弟连忙感激擦干屁股,码起字来,今天两更,够意思不。嘿嘿,第二更两点奉上) 听见袁绍下令,一旁的孙坚连忙质疑道:“袁公,兵法有云‘穷寇莫追’,说不定,现在这是个刘平所用的计谋。” 一旁的袁术嘲讽道:“孙文台将军莫不是叫那刘平给吓破了胆?” “你!”孙坚指着袁术,吐字道。 袁术冷哼一声:“孙文台将军怕也对,先是折了两三千人,手下大将祖茂也死了,吓破了胆很正常。” 孙坚何须人也,那是一方太守,那里收到过如此欺辱,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指袁术,怒道:“袁术,你非要逼我在这里杀你不成!” 袁术一听剑鞘提鸣,身子后退了几步,立马不吭声了。 能把孙坚这人惹得火气十足,袁术也是够可以的了。 袁绍连忙喝道:“好了!好了!” 要说袁绍这人贤明起来的时候,相当贤明,庸才的时候相当庸才,这是后来袁绍手下重谋许攸对人所言。 “那刘平脸露慌张之色,更意想不到张飞居然会朝他冲去,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怎会知晓,况且,兵法云,兵不厌诈,就算那刘平有埋伏,也可能会想到,我等将会动用全部兵力,去追捕刘平,吕布二人。” “各位试想,刘平,吕布一死,那二十万大军,自当消散。” 这时候,曹操也走了上来,笑道:“袁公说的对,现在理当乘胜追击!” 袁绍点了点头,大喝道:“出兵!” 东风吹,战鼓擂,随着沉重的汜水关关门被开响,诸侯们的军马也一队队的狂奔而出。 骑兵,弓弩手,什么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宛如一条吐不尽的长龙,足足跑了有十多分钟,这三十万军队才一起走完。 之前,刘备见吕布已走,大喝张飞,叫张飞莫追,可奈何距离太远,张飞无法听见,只能枉自朝前奔去。 刘备对身旁的关羽说道:“二弟!我们去支援三弟!” “是!” “驾!” “驾!” 刘平猛地把头朝后一看,只见那豹头环眼,张飞提马紧追,还喝道:“刘平小儿!还敢看你张爷爷我!受死吧!” 随后刘平猛地把头收了回来,就在张飞把蛇矛斩下的那一刻,眼前的刘平连人带马,突然不见了。 吓得张飞连忙勒住马缰,连忙四顾望去,咆哮道:“呆!刘平小儿!光会躲着,算什么英雄好汉,快出来,和你张爷爷大战三百个回合!” 忽然,从张飞后方传出一道话语声。 “张飞张翼德,刘平便在此处,想来取吾首级便来!” 张飞提马转身,听到声音本还有点不信,现在见到真人,他不可不信,冷哼一声:“看来你还真的有点本事,不过我看你这本事,能用多少次!” “驾!” 张飞又再次提马冲了过来。 刘平急忙之中,弹出了用户窗,发现上面的点数居然只剩一千了,突然他有点恼火,为什么刚才刘关张战吕布的时候,自己没有吸取那死去三人的灵魂,最差的至少也有一千灵魂吧,只怪自己看得太入神了,给忘了。 刘平这次朝着反方向奔去,一是为了和吕布回合,增加自己的存活率,张飞刚才也说得对,现在的体力值与灵魂点数只能耗费一次灵魂闪避了。 二,就是赌,赌诸侯们会出兵。 提马奔了不久,刘平便看到了吕布与刘备关羽又战在一起。 “挣!” 一声清脆的兵戈交乏之声,隔空便擦出了火花,身旁的气旋更是不止,刘备的头巾就被气旋给卷走,披头散发,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从刚才交战中,吕布就看了出来,刘备此人武力极差,而且还不懂御气之道,对抗自己简直找死,不过一值都有关羽护着,吕布相杀刘备却分身乏术。 刘平暗道,若刘备不除,日后定为大患,当时候战争不休,纠纷不止,百姓们又有忘苦之命心中下定决定喊道:“吕布,速速杀了刘备!” 吕布一听,一听心中疑惑万分,但也听从刘平的话,方天画戟在头顶上旋转数圈,身旁气劲层出不止,大喝一声,猛地朝刘备劈下! 刘备双眼惊恐地看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猛地落下,那极速降落的破空声,还在耳边打转,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刘备只好双手执剑,交叉于头顶一挡! 关羽见如此,暗道不妙,刚才施展了最强一招,飞龙在天,现在身体都还有点损伤,提不起力道,无奈大哥眼看不妙,只好奋力往上一挑。 谁知这一挑,完全没有用处,只见双股剑与青龙偃月刀一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刘备双腿夹着坐骑,翻身倒在地上,只有关羽,脸色通红,额头冷汗,被托在地上了,还在苦苦支撑。 吕布神色一凌突然喝道:“哈哈哈!!!来了通通都得死!” 吕布双腿一夹,胯下赤兔马顿时心领神会,前蹄猛地跃起,朝着刘备的身子,狠狠地踩下去,一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失去了吕布的控制,立马变的轻松起来,谁知他刚见到这一幕,猛地施展青龙偃月刀的刀法,想要保护刘备。 却被吕布的方天画戟,重重地砸下!关羽眉头一蹙,五官紧缩,恨得是咬牙切齿,大喝道:“大哥!” 刘备此刻已然闭上了双眼,就连刘平此刻也认为刘备必死无疑,后世的三国鼎立也算平静了。 谁料刘平突然听见身旁的一声爆喝:“大哥!!!” 刘平牛头望去,只见张飞在战马之上站了起来,凌空一跃,身子竟然从刘平的眼前掠过,犹如一只会飞的猪,惊鸿之箭,敦实的臂膀重重地砸向吕布的赤兔马! 吕布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胯下的赤兔马犹如他的第二条生命一般,他是绝对不可能要赤兔马受到伤害的。 连忙急转马头,这才躲过的张飞重击,刘备也幸免了起来。 与此同时,刘平忽然听到不远处骑兵踏地震动的声音,便知道十八镇诸侯已然出城了,故作脸色窘迫道:“奉先快走!敌人援军将至!” 第69章 诱敌(二) (兄弟们,够不够意思,第二章随即而来,同时也多谢各位大兄弟捧场了,小弟拱手感谢。) 吕布脱身提马便走,与刘平一起朝着大军的方向撤去。 张飞大喝一声:“呆!三姓家奴!刘平小儿!哪里逃!” 咆哮完,翻身上马,提起丈八蛇矛,往前冲去。 刘备连忙喝住张飞:“三弟勿追!以防埋伏!” 与此同时,身后诸侯大军已至,袁绍连忙提马来到刘备身边。 “袁公。”刘备袁绍前来,翻身下马,拜礼道。 张飞关羽见刘备下马,二人一同下马道:“袁公!” 袁绍没有下马,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刘备,随后看了看周围并无刘平吕布的身影,反问道:“玄德,刘平与吕布在何处?” 刘备微笑道:“刘备吕布已刚逃不救,备见二人仓皇逃命,故此以为有埋伏,所以并没有追。” 听到这里,袁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玄德啊!哪里来的什么埋伏,地方二十万军队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我们抓住刘平,吕布,敌军必然瓦解!” 说完之后,袁绍举剑大声道:“将士们,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处!随我上!” 轰隆隆,士兵犹如一条火车班,响彻了整个虎牢关。 蹄声连绵不绝,刘平让吕布先回大军,率领大军撤回虎牢关。 西凉军与并州兵马多为骑兵,所以,很快地,便回到了虎牢关。 刘平此刻已经站在城楼上,而眼下的士兵还在纳入虎牢关之中。 此刻,刘平已经远远地看见了一杆大旗慢慢地抬起,也渐渐变的清晰起来,连忙对旁边的吕布说道:“温候,劳烦你现在下去组织兵马,让士兵们回关之后不要回营,纷纷按照弓骑兵在先,西凉铁骑在后,一律步兵,弓兵全部休养,到时候听看我举手为号,温候便率军冲锋,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吕布点头道:“好!哈哈哈哈,刚才与那张飞关羽还没有战够,等会下去,与他们战个痛快!” 一听到吕布又要斗将,刘平心想,要是你还要斗将的话,那么我的埋伏岂不是全部都没有用了,连忙说道:“温候,此刻乃是我们反击的时候,还请温候不要恋战,只需要冲破敌军阵形即可,我们还有埋伏,温候可别冲的太快,自己陷了进去。” 吕布现在心情极好,轻轻的拍了拍刘平的肩膀:“本候已经知晓,还有刘平,你以后称呼我为奉先就好,不用称呼我为温候了。” 随后吕布一脸笑意地走下了城楼。 刘平连忙拱手道:“奉先小心。” 旋即,刘平把眼睛重新投入到战场,看到那十八镇诸侯的帅旗,刘平心中也顿时变的紧张起来,喃喃道:“这便是我的第一场战争吗?万一曹操识破了我的计谋怎么办,万一对方不中计怎么办,万一自己的计谋没有用又怎么办。” 此刻的刘平心里无比的紧张与慌乱,要说刘平还重来没有杀过人。 要问他怕死吗?当然怕!没有一个人不怕死,那些不怕死的人,要么就是为了朋友牺牲,要么就是被道义给蒙蔽的双眼。 这可是整整二十万生命掌握在自己一个人之手,在此刻,刘平那些所谓滑稽的天机之术,在此刻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他能用到了就是自己玩游戏的经验,和后世得到关于三国的信息。 刘平心中喃喃道:“一切仅凭天意吧。” 袁绍大军已然赶到,一旁的公孙瓒看见吕布大军还在进城,连忙说道:“此刻敌军阵脚已乱,城楼上的守卫也极其少。” 一旁的曹操眯着眼睛,看着还在继续入关的兵马,心中疑惑不已。 随后公孙瓒连忙大喝一声:“众将士随我来!破了这关卡!” 语音刚落,一旁的刘岱便说道:“诸侯们,破关指日可待,到时候功成名之日,便是现在之时。冲啊!” 听到耳旁的这些呐喊声,袁绍也是心痒难耐,拔剑喝道:“诸侯们!冲啊!破虎牢!救天子!” 曹操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丝念想,旋即看到城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儒生模样,不正是刘平嘛。 而且,曹操看他的样子还有些竟然有些隐隐发笑。 瞬间,曹操连忙看了看两边的山峰之上。 顿时他明白了一切! 大声的喊道:“有埋伏!” 想借此机会换回诸侯军的曹操,无奈声音太大,被这马蹄声与呐喊声给淹没了。 一旁的曹仁不明白,反问道:“大哥,这何解,敌军正在进关,还有何机会埋伏?就算有机会埋伏,这两峰悬崖峭壁,隔离大道有远矣,弓箭不能及也。” 曹操虎脸相视,表情十分窘迫,几乎就用是用喊。 “你懂什么!这两峰虽然相隔甚远,但你别忘了,弓箭虽然不能急,但落木呢,你别忘了!当初孙坚是怎么对付吕布的!” 曹仁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看着曹操。 “难不成!” “正是你心中所想!如今我等于刘平,正如同昨晚的吕布与孙坚!我等亦为鱼肉!”曹操嘶喊道。 曹仁眼珠子转了转,道:“那岂不是说后路的山峰之上皆有埋伏,那我等还不如强攻虎牢,破了虎牢还有一线生机!” 曹操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对曹仁说话:“刘平何须人也!我们进攻,难道不他会反击?而且虎牢关天险在此,于月前,又被李儒加固了城墙,此刻的虎牢就如同一座山峰一般坚固!我等如何进攻!可叹那些诸侯还自以为胜机在握,盲目冲前,迂腐!竖子!” 曹操大喊道:“曹家军!撤!” 曹操提马撤回,一边对身旁的曹仁说道:“刘平断断不会因小而失大,他不会为了区区三千兵马,而损失诸侯们这整整三十万兵马,所以,我们回去断然无事!” 曹仁顿时恍然大悟:“大哥英明!” 与此同时,那虎牢关城楼上,刘平眼睛忽然扫到了不远处有一方兵马竟然撤了,淡淡地笑道:“不愧是曹孟德啊,居然识破了我的计谋,不过还好,还有十七镇诸侯,够了!” 刘平猛地拔出旁边士兵腰上的佩剑,高高举起,随后剑指前方,喝道:“杀!” 第70章 中计(一) 就在诸侯军们到来的时候,郝萌与曹性两眼死死的盯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战火滔天,长鼓长鸣,一时间,呐喊声,战鼓声,占据了整个战场的主导。 而恰恰,就在袁绍下令进攻的时候,刘平的大军已然进入了关隘之内。 先前,郝萌就已经多次想要命令士兵,往下扔落木,却无奈久久看不到刘平举剑的信号,无奈只能心痒。 一旁的裨将看着郝萌心痒难耐,试问道:“将军,要不我们往下扔落木?现在下面战火滔天,军马其名,如若现在扔下去,必定死伤无数。” 郝萌知道,此人定是想讨好自己,好让自己事后记得住他,如若成功了,到时候赏赐是少不了的。 但听了之后心痒难耐,刚刚举起手,却又放了下去,他脑袋中又浮现起刘平那鬼神莫测的妖术,淡淡道:“吾等只需要遵循军师号令即可,你如若再敢蛊惑军心,事后军法处置!” 那裨将听了之后哪里还敢说话,连忙低着头退了下去。 这时候,曹性也一样,望着下面战声滔天,心却是十分的沉静,他的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刘平的动作,期待着举起手。 一旁的牙将,询问到:“将军,是否扔下落木?” 曹性没有答话,一双如狼盯向猎物的双眼,久久锁定住刘平。 突然,曹性眼睛一瞪,大喝道:“全军听命!二人一组,一头一尾,往下扔落木!” 与此同时,另一座山峰之上的郝萌,冷笑一声:“嘿嘿,终于来了!” 随后拔剑喝道:“将士们!功成名就在此一刻!给我全力往下扔!” 顿时之间,滔声滚滚,犹如平天之雷,震慑人心。 底下诸侯军们更是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竖起耳朵听着这空中的“震雷” 袁绍疑惑万分,楠楠到:“白日之中,平天怎可有雷出现,莫不成是那刘平使用的妖术?” 袁术听到身旁袁绍的疑惑,一脸窘迫道:“莫不成是那刘平获得了《太平要术》?能够操纵风云变幻之术?” 此话一出,众诸侯口口相传,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孙坚听到这惊雷之声,是何等的熟悉,刚才他就疑惑为什么曹操等人要率军后退,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平的阴谋。 如今种种,岂能不想昨日之夜? 孙坚心中苦笑一声,随后狂喝道:“撤!撤!” 孙坚语音刚落,只听得到,平声一道“雷”,,猛然“劈下”。 袁绍身旁的一个士兵顿时被落木砸了一个正面,瞬间被砸在了地面,七窍流血,没了呼吸。 看见如此,袁绍恍然大悟,指着刘平,愤怒不已:“刘平!你欺人太甚!” 听如此刘平微微了笑了笑,拱手道:“袁公谬赞,这一份大礼送得如何?哈哈哈!!!” 袁绍气的是火冒三丈,吼道:“来人!来人!随我冲上关去!杀了这人!” 一旁的武将连忙拉住他,几乎都是用祈求的样子看着他,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呐,现在我们还是先撤退,再言大计为上上之策呐。” 袁绍窘迫万分,身旁的将士一个一个的死去,心中是又气又恨,喝道:“将士们一个一个的死去,我怎能逃跑!” “咻!“ “咚!” “啊!” “这是什么啊!怎么会从天上降下木头!” “大家快逃!” 袁绍见此状况,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撤军!撤军!” 听到袁绍吼道撤军,刘平心中那一块大砖,也跟着落下。 待到诸侯军撤退了一会儿过后,刘平把剑轻轻放下,随后左手高高举起,喝道:“吕布!全军出击!” 关门口的吕布听到刘平居然直呼他的名字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还很高兴的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喝道:“将士们,歼灭诸侯军,回来喝酒吃肉!凡是取得诸侯头领,皆可官升五级,一生衣食无忧!” “好!” “好!” “好!” 吕布见军队斗志已经燃烧,狂喝道:“开城门!冲啊!” “冲呐!” “杀!” 顿时吕布军队斗志暴涨,这六万骑兵,完全不下于诸侯军队的三十万! 诸侯军们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落木的范围,不免停了下来,开始歇息。 有些士兵还处于那些惊恐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还在隐隐后怕。 “二狗他死了……” “好可怕……” 打仗必定是要死人的,至于死的人多少,那便是看谋划者的才能如何了。 刘岱这时候怒骂了一声:“该死的,那刘平居然会舍身冒险,诱吾等深入,这简直是万万也想不到的。” “哼!曹孟德呢,这排兵布阵,不是他最擅长的吗。关键时候,他去哪儿了?”公孙瓒不满道。 正在众人寻找曹孟德的去向的时候,孙坚突然道出了实情:“曹操已然离去,从刚才吾等进来的时候,他便撤退了,当时我便听见他在呼喊,奈何间隔太远,当时没有挺清楚什么,现在,我总算知道他当时候在呼喊些什么了。” 袁术一脸窘迫,脸上还有些士兵的血迹,不屑地说了一句:“不说也知道,当时曹操说了什么。” 袁绍叹了一口气:“只怪吾等贪功冒进,这才让刘平有了可乘之机,可恶啊!” 袁术连忙安慰道:“盟主不必责怪自己,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要怪,就怪刘平太狡猾,没有人能够想到刘平居然敢以身犯险,诱吾等深入。” “可恶啊!” “可恶啊!” 袁绍重重的说了两句。 只听得耳旁响起沉重的马蹄声,犹如死神的丧钟一般,诏示着诸侯们的危险即将到来。 “十八镇诸侯休走!我吕奉先来也!” “吕布!” “吕布来了!” “那个怪物!怪物!” “西凉铁骑!西凉铁骑也来了!大家快跑!快跑啊!” 此刻军心已乱,诸侯军已经无力再战。 袁绍连忙说道:“全军快撤!快撤!” 吕布见袁绍等人仓皇逃命,大喝一声:“土鸡瓦狗!哪里逃!” 第71章 中计(二) (兄弟们的热情挡不住,好吧,以后周末都每天两更,小弟拱手谢礼。) 吕布的赤兔首挡其冲,不一会儿就触碰到诸侯军的尾部。 直接扬起方天画戟便是一扫过去,两名士兵直接被口吐鲜血,高高飞起。 身后的弓骑兵也不含糊,直接弯弓搭箭,朝着吕布两边平射而去。 “啊!” 顿时之间,惨叫声接连不断。 刘平则在城楼上看着,摇了摇头,道:“还是距离不够啊。这样的射法,太差了。” “哈!诸侯们!速来受死!尝尝我吕奉先的方天画戟吧!哈哈哈!!!”吕布驰骋在敌军阵营中,几乎是无人能当。 这时候从敌军阵营中,突然一骁骑反向飞奔而来,此人善使大锤,正是孔融爱将,武安国。 孔融惊慌之下,看见自己身旁护将武安国竟然掉转马头,朝着身后的吕布驰骋而去,连忙叫喊:“霸候!你快回来!你不是吕布的对手!” 只见武安国头也不回,狂喝道:“吕布小儿,速来受死!” 孔融知道这是武安国为了保护自己而单骑脱身,一张老脸似乎变的更苍黄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提马狂奔。 吕布见敌将自成武安国,并朝自己冲来,大笑道:“武安国!成为我的戟下亡魂吧!” “驾!” “驾!” 武安国扬起了自己的大锤,爆喝一声,猛地跃起,站于马上,见吕布急冲而来,纵身一跃,手中的大锤狠狠砸下,犹如力劈华山的刀法,空气中竟然还能听见摩擦声。 见如此,吕布单手执戟,轰然横扫而去,顿时之间,血液四溅,一只断臂高高飞起,武安国也被吕布巨大的臂力扫了出去。 吕布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竟然不如那关羽张飞。” 此时此刻,诸侯们被已经脱离了虎牢关前沿,达到了道路中断。 吕布依旧在身后不依不饶的追着,此刻,左峰的一条山道上,一队骑兵猛然杀出,高喝道:“骁骑将军郝萌在此!袁绍速来送死!” 袁绍猛地一惊,连忙呼喊道:“撤!快撤!” 另一侧,又一队人马从山林中杀出,领头人为曹性,呼喊道:“温候手下八健将之一曹性在此!尔等受死!杀啊!” 吕布冷笑一声:“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上!杀了袁绍!” “冲啊!” 吕布这一激将,六万六千人人马顿时气焰高涨,诸侯军们气焰又再一次低了下去。 袁绍只能喊道:“撤!撤回汜水关,还有机会。” 此时,郝萌曹性已经会盟吕布,吕布看了两人一眼,猛提马缰,刚欲出击,一旁的曹性连忙阻止。 “温候,前方乃是军师埋伏箭雨的地方,如果我们现在紧跟上去,肯定也会死伤,不如等诸侯大军先走,我们紧跟其后,等箭雨一过,我们再挥之厮杀,如何?” 吕布看了一眼,曹性,道:“你说的在理!虽说全军斗志高昂,但此刻也不容出击。” 曹性拱手道:“温候高明。” 吕布大喝一声:“全军听命!以刚才的一半马速跟上去,记住,每一个人,不许超过本候!听见了没?” “是!” “冲!” 公孙瓒见身后的吕布兵马已然没有追赶,勒住的缰绳,听了下来,大喊道:“别逃了!” 不得不说,身为北方武人的公孙瓒这一喊声,几乎诸侯们都听见了。 纷纷的止住了步伐,袁术此刻也是上次不接下气。 皆看一眼众人,全都是狼狈模样。 袁绍淡淡道:“吕布等人为何不追了。” 袁术淡淡道:“吕布等人先开始折返虎牢,汜水,两道关卡,马匹早已劳累,军队也是疲乏,如果,我等现在出兵,说不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袁术说的话,大部分诸侯都认为在理。 孔融却在一旁怒道:“荒唐!打什么打!我部将武安国都已然成为吕布的戟下亡魂。” 袁绍连忙安抚道:“孔融将军,这战场之上,生死在所难免,还请节哀啊。” 听到如此,孔融反怒道:“死的不是你颜良文丑,你当然会这样说!” 袁绍叹了一口气觉得袁术说的在理,连忙说道:“诸侯们觉得呢?” “现在军心已散,本太守认为,应该退居汜水关,据守个三五日,到时候敌军气焰一过,我军再以碾压之势一扫而去,必叫那吕布束手就擒。”王匡说道。 “本将军觉得……” 突然间,双峰之上,忽然涌起大量穿着并州军甲胄,弯弓搭箭的声音一齐而上,清脆悦耳,几乎,诸侯大军上至太守盟主,下至士兵,牙将,耳旁都能听到。 “敌军!是敌军!” 袁绍连忙抬头望去,双峰之上看不清楚脸庞,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山峰上尽是吕布的兵马,此刻正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哈哈哈!!!鼠辈们!奉军师之命!你牛金爷爷在此刻等候你多时了!哈哈哈!!!”牛金大声道。 “牛金……” 另一边臧霸同样也大笑:“哈哈!!袁绍!十八镇诸侯!你们还记得我臧霸吧!今天我就要让你把我曾经失去兄弟们的命给还回来!” “泰山贼寇:臧霸……” 臧霸大吼道:“纳命来!” 牛金狂喝道:“放箭!” 此刻,袁绍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变的镇定起来,大声道:“大家不要慌!列阵!” 虽然在列阵的过程中有百人死于箭雨,但盾阵起来之后,几乎都没有人。诸侯们的安全保证也得到了保障。 王匡淡淡的笑道:“这下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箭矢射完,我们便可退却,没想到刘平自认为算无遗策,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 袁绍现在对刘平已经有点害怕,还没耗费一兵一卒,就已经让诸侯们几乎折损了两万人,怎能叫袁绍不害怕,他道:“还是小心为好吧,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算完。” 再袁绍的驱使下,这犹如龟壳一般的诸侯军们,慢慢地朝汜水关挪去。 就在臧霸于牛金烦恼之际,吕布的大笑声再一次出现了。 “哈哈哈!!!土鸡瓦狗们!速来受死!” 第72章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 “是吕布!” “吕布来了!” “这下怎么办!” 原本已经稳定的军队又开始慌乱。 吕布的恐怖的威力在诸侯军们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此刻,那袁术已然没有了嚣张的气焰,一声不吭的躲在这重重的龟壳下面。 听着上上方传来咚咚咚的碰撞声,还有地面上微微震动的马蹄声。诸侯们心神俱碎。 此刻箭矢已然射完,吕布胯下的赤兔啼叫一声,犹如万山中的猴王,振臂一呼,身后的西凉大宛马纷纷啼鸣,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朝前方奔去。 砰! 前沿的那些重甲兵的头上顶,犹如被山顶死死的压着。 撑得是咬牙切齿,手臂发麻。 吕布与赤兔就如同战神一般,在重盾的铺成的路上驰骋着,犹如狂涛卷狼,心情好的时候,直接右手执戟,往下狠狠的一拉! 方天画戟何等利器,犹如不出世的神兵般锋利,这一拉,直接将那些重甲兵的盾牌拉出一条口子,里面的人纷纷血飞四溅。 吕布看见前方中央有一块地方盾牌立的相当密集,心中一横,双腿一夹赤兔马,连忙狂奔。 “驾!” “驾!” 途中还有不少人从盾牌中的缝隙中刺出长矛,想要损伤吕布,却无奈被吕布一戟挑飞,却因此丧了自己的性命。 身后的西凉铁骑却没有吕布这般英勇,郝萌大喝一声:“后军该前军!变阵!” 前面的弓骑兵徐徐后退,后面的西凉铁骑纷纷来到前军位置。 要论西凉什么部队最厉害,那可是人人皆知,乃是骑兵也。 西凉乃是苦寒之地,苦寒之地,士兵皆为雄壮,尝尝以经受得住坏境的折磨,西凉产的兵马更是良驹。 西凉大宛马,十分有名,践踏在这盾牌如履平地,鲜有流血事件发生。 书归吕布吧,知道你们喜欢看着劲爆的东西,嘿嘿嘿。 吕布奔驰到最密集的抵挡,随后方天画戟,猛地朝下一顶! 啪! 王匡此时还在淡淡地说道:“袁公,此时,箭矢已没,我们应当反抗一击,不然就只有思路一条!” 语音刚落,王匡只听得到耳旁一声出穿破遁甲的声音。 随后只听到一声惨叫声,随后士兵便犹如串糖葫芦一样,被串在方天画戟上,高高的挑飞。 至此,黑暗的诸侯处,迎来了一丝光明。 王匡抬头望了一眼,心神俱碎,身子直打哆嗦,颤抖的右手,指着吕布,喃喃道:“吕布!吕布!!来人呐!来人呐!快来人呐!” 只见吕布大喝一声,王匡整个人连马摔在地上,惊恐地望了望后面的吕布,一边往更里边跑去,一边惊慌失措:“来人!快快快挡住他!挡住他!” 吕布见十八镇诸侯之一的王匡被自己的吓得是心魂俱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土鸡瓦狗之徒!”吕布爆喝一声,猛地朝那个空隙跃下,旁边盾牌上赤兔马却是自己再狂奔,速度之快,下面的士兵根本无法用长矛戳中它。 与此同时,吕布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声。 吕布扭头一看,只见一名士兵,一只长矛猛地戳向吕布。 吕布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地爆喝一声,在他周围,竟然突然暴起一身气劲,气劲从脚底直直窜向头顶。 那长矛戳向吕布的后背,竟然杯哦气劲直接摧毁了。 铁做的长矛碰到吕布的气劲,直接断成两截,连渣也不剩。 那些士兵看见吕布,犹如看见了鬼一般,双手不停的打哆嗦,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有却意。 谁知道,此刻吕布竟然犹如发狂一般,右手执戟猛地往前一扫,戟上气劲连连,凡是普通人沾到这气劲,直接被割破了伤口。 在吕布眼前一圈的士兵,纷纷长矛并断,腰间都统一有一条棱角分临的伤口。 又一戟,吕布顺势从右边挥出,凡是触碰到此气劲的人,无一幸免,纷纷倒地而亡,或是鲜血流尽而亡。 又顺势,吕布一戟从天劈下,此刻,气劲居然迸射而出,在戟前方冲击了整整三米听了下来,愣是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此刻,吕布还不满意,完全找不到于关羽张飞对战的快感,爆喝一声,双手竟然渐渐发蓝。 双手双手执戟,犹如后世那些棍法超群的武僧,竟然开始360°旋转起方天画戟。 旋转的时候,方天画戟上的淡白色几乎透明的气劲,好像是灵魂附体了般,竟然迸射出去。 出去的轨道如同方天画戟旋转时候的模样一般,出去时候,直接切割出数十人的手臂。 一时之间,天空上断臂竟然有百余条。 愣是叫一旁急于奔逃的王匡给吓破了胆。 一旁的袁绍隐于兵马之间,他看得见吕布,吕布却看不到他,见到吕布在万军从中,杀敌犹如杀鸡屠狗一般顺手,他心中已然胆寒,连忙喝道:“撤军!撤军!” 吕布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管不得谁是谁的,只要见人,便开杀。 “哈哈哈!!!痛快!痛快!我要把这里的人都杀光!哈哈哈!!!全都杀光!”吕布狂喝一声,旋即往前面不远处的一名士兵的腹部,戳去! 那名士兵直接口吐鲜血,四肢垂下,没有了生气。 吕布猛地往下一砸,旁边又有数十人直接被这气劲给震开,此刻,光是吕布一路杀出来,已经杀了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了一路上,残肢断手,随处可见,脚下的路,几乎都被血液给染红了。 见前方敌军已经远远地退开,吕布有转过一个方天,朝着汜水关方向闪去。 此刻,吕布的速度几乎到达了一个巅峰,连续横扫了数百人后,猛地快速挥舞起方天画戟,在他们眼中,此刻竟然出现了两个方天画戟在杀人。 十八镇诸侯见到吕布如此,纷纷胆寒,看都不敢看,直接扭头便狂奔,也不管自己部下的士兵死活了。 总结一句,那便是吕布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犹势如破竹之势。 第73章 后有追兵 曹操此刻正在汜水关城楼上眺望远方,当他看见十八镇诸侯被吕布的铁蹄践踏得是七零八落之时,他决定亲自率军前前去营救。 曹操身旁曹仁曹洪俱在,眯着眼睛,对他们说道:“曹仁,我方部队总共也就只有三千兵马加上守关的一万人马,足足一万三千兵马。” “这剩下的一万三千兵马一共多少?”曹操问道。 曹仁拱手道:“大哥,一万三千兵马,其中原本的三千兵是我曹家于夏侯家的护卫将三千骑兵。其余一万士兵,乃是袁绍所留,六千步兵,四千弓兵,都不属于精兵之列,守城有余,出战恐怕不敌吕布的西凉铁骑。” 曹操眯眼道:“三千骑兵乃是我们驰骋天下的资本,不可动,那剩下的一万兵马,嗯……” “曹洪!” “末将在!”曹洪抱拳道。 “你即可传令下去,命令那六千步兵,整顿军马,去驰援诸侯,违令者,斩!如若军心已乱,就说后援军将至,稳定军心。” “是!” “曹仁!” “在!”曹仁抱拳道。 “你精通兵马整型,就有你带领那四千弓兵,固守汜水关,只要见敌军袭来,便以弓矢射之,阻断西凉铁骑的进军。” “诺!” 曹操这人极其聪明,而且还十分狡猾,还精通变故,军事,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几乎是没有什么缺漏。 恰恰,曹操的计算却出了一个漏子。 “报!”一名士兵,连忙从石阶上跑过来,甚至还摔了一跤。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士兵奔跑过来。 曹仁问道:“出了何事?”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名士兵一脸惊慌地说道。 “何事!”曹仁喝道。 “不知道何时,汜水关后突然涌现大量人马,不知道是何方兵马?” 听到这话,曹操暗道不妙,如此境况,居然后方还有人马,且不知是敌是友。 曹仁担忧地看了一眼曹操,随后问道:“可曾探得敌方是何人兵马?” 那士兵道:“据,据探子回报,不知是何方,只是有两杆旗帜上刻着高,张二字。” 曹洪也算是一个噬武之人,一听这话,便道:“我就说,为什么两军交战只见华雄吕布,却不见高顺,张辽二人,原来早有埋伏。” 曹操猛地一惊,背后冷汗连连,吼道:“糟了!” 曹仁问道:“大哥,不必惊慌,他们攻关,我们还可以凭借着汜水关之险,固守些许时候,到时候诸侯大军已然撤回汜水关,整整三十万,难道敌军还能比三十万之多?” 曹操叹道:“子孝,你已经被兵法所束缚,所谓‘兵不在多在精,’虎贲营,已然现,就是吕布所率的支军队之中,但你别忘了董卓还有两大精兵没有现。” 曹仁问道:“大哥教训得是,虎贲营已现,难不成龙骧营就在那高顺和张辽二人的军中?大哥所说的还有一大精兵,某不知。” 曹操道:“不错,另外一大精兵正是高顺手下的陷阵营,陷阵营里面的人纷纷都是敢死之士,以一当十都不在话下。” “那此刻该如何是好?”曹仁问道。 “你即可调动本部兵马,所有骑兵放置于汜水关前,除了弓弩手步兵美人肩扛一袋米,骑兵拖每人三袋,转移至汜水关前。”曹操吩咐道。 曹仁立马领命,随后便下了关楼去了。 一旁的曹洪不解道:“大哥,为什么你只派曹仁办事,却不派我,我早就想和那张辽,高顺过过招。” 听到这话,曹操一脸严肃地看见笑嘻嘻的曹洪,让曹洪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干嘛。”曹洪看见曹操那严肃的表情,咽了一口口水。 曹操冷冷道:“子廉,你为何不能像子孝一般多读些兵书,你现在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张辽高顺二人皆来将才,都知道兵贵神速,你单骑下去挑战,他等岂会理你?恐怕,他们刘平早就料到我等会尽出汜水关,所以才派二人埋伏已久,就等我等中计。” 曹洪大骂一声:“这该死的刘平,居然屡屡算计我等,可恶至极。” 此刻曹操才猛地回想。 为何我军,屡屡破关却几乎无一人看守,掠过的城池,兵马粮草全部没有,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原来刘平早就料到了十八镇诸侯会联盟攻打董卓的事情,这天机之术果然高深莫测。 不过虽然佩服归佩服,曹操心中还是比较高兴的,经过此次战役,诸侯们元气大伤,到时候自己便有了驰骋天下的资本,只要自己迅速崛起,这天下必能也有我曹孟德一席之地。 张辽高顺二人早就在丁原手下办事,自吕布投敌之后,两人虽然平时没怎么说话,但感情也固然是深厚。 张辽此刻没有身披甲胄,一边驰骋着对着身旁的高顺说道:“高顺,到时候如果地方有人下来斗将,不管,直接冲破敌人阵营。” 高顺点了点头,道:“知道,届时,你骑兵在前,我陷阵营在后,两者相辅相成,到时,冲进敌军大营,先烧辎重,再破关隘。” 张辽高兴道:“你这计真是恶毒,诸侯们整整三十万大军,都靠着粮草接济,这一把火要是烧光了敌人的粮草,还不叫他们活活给饿死,哈哈哈。” 高顺没有笑,冷冷道:“刘平果然有真才实学,于月前便吩咐我等埋伏于汜水关之外,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迸发战争,不多说,今日便在建功!” “好!”张辽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军中精英!现在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啊!” “冲啊!” “冲!” “啊!!!” 一时之间,战意浓浓,喊声滔天,犹如一条长龙般朝着汜水关飞去。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相国府内董卓厉喝道:“欺人太甚!张鲁那厮竟然联合刘焉,进军长安!简直欺人太甚!” 第74章 杀机已现 “禀相国,上将华雄给,被一个名叫关羽的贼将给败了。我数万前军,全军崩败。十八路诸侯称有兵马五十余万,声势好大,前锋将军为长沙太守孙坚,他亲率两万精兵,率先进兵,,前些日子据虎牢的书信来言,已经攻破了白马要寨,还有臣刚才得报,虎牢关也是万急啊。” 董卓身前,李儒拱手道。 董卓砸了砸嘴巴,来回踱步道:“刘平呢!刘平呢!!” 董卓怒喝道:“他不是自称可探得天机!荒唐!竟然让前军损失了整整数万,我们部队一共才只有二十万,亏咱家还把虎贲营,龙骧营,陷阵营都给他了,长安只有仅仅一万不到的兵马守城,对了,马腾,马寿成呢?他不是跟咱家关系甚好吗?” 李儒一旁冷着脸道:“启禀相国,马腾已经兵出天水了,不过西凉本来就兵少将寡,这下也只带了三万人,刘焉与张鲁可有整整十万人,不料多日,必定落守。” “那刘焉手下也没有庸人,居然看得出长安乃我军咽喉要道,只要此城一破,那我等便与西凉孤立无援,而且洛阳兵临三方,河内,许昌,宛,皆可进攻,我等不如撤回长安,弃掉洛阳,这样一来,十八镇诸侯只能围成一点,攻打长安,这样不仅我们的压力会减少,也能分心防御长安。” 董卓点了点头,这时候,他信任的只有李儒,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够真正的替董卓分心。 “那接下来,你说该如何是好?”董卓问道。 李儒淡淡道:“首先,遣回身在虎牢的西凉全部兵马,然后再与相国一起,挟天子一起返回长安,届时,十八路诸侯只有汇兵一路,攻取长安,不过以臣料想,十八镇诸侯见相国退回长安后,必退!” 董卓皱着眉头问道:“为何?” 李儒淡淡道:“相国请想,一来,十八镇诸侯有的远在幽州,青州,有的远在并州,徐州,扬州,这些诸侯兵马所携粮草根本不够维持长日作战。 二来,眼下马上又要入冬了,会盟紧急,他们根本没时间准备一些御寒之物,原本是想趁着兵贵神速,打相国一个戳手不及,却犯了兵家大忌,须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三来,刘平提前数月就将汜水关外的一些据点,要寨,城池,兵马粮草,全部撤走,让那些诸侯根本无法获取粮草,届时,只要时间一耗,十八镇诸侯必定粮草不济,退兵是迟早的事情。 四来,十八镇诸侯表面看来和和气气,实则心怀鬼胎,勾心斗角,一路上只知道争抢城池,若是能够早日一心,现在还止于虎牢耶。” “好!”董卓大喝一声,突然笑了起来:“果然不愧为我的女婿,果然学识渊博,不如那口若悬河之辈。” 李儒知道,董卓所说的这口若悬河之辈,指的就是刘平,眼下刘平李儒十分不放心,一出现便天机鬼测,这也太巧了吧,还说死了张济,总的来的,李儒对刘平十分的不信任。 李儒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厉色,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相国,臣以为,刘平此人,夸大其词,口若悬河,其心根本不向着想过,先是拉拢帝师王越在前,再试笼络牛金手下无名之士贾诩在后,更是请的华佗来医治其妻,之后更是于虎牢关上,连连败阵,甚至还刺杀过相国大人,齐心可诛,这次虎牢,更是折损了数万将士,罪不可赦,还请相国下令,诛杀此人,以震军威!” 李儒说完后,连忙拱手弯腰埋头。 这已经摆明意思了,不答应李儒,李儒就一直这样拜着。 董卓有点难做,撇了撇李儒,左右踱步,思考了一番后道:“文优呐,咱家本就是心存善念之人,如果此刻杀了那刘平,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投奔的心嘛,再说了,咱家手里还有他的家眷,他妻子貂蝉中毒之后,刘平更是心急如焚,足见用情至深,有把柄在手,量他刘平也不敢造次。” 听到这话,李儒皱了皱眉头,不放弃,继续说道:“相国大人,臣以为,那刘平不过口出狂言之徒,怎可配得其妻倾国倾城的容貌。” 说道这里,李儒看见董卓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便继续道:“臣听说,刘平与那貂蝉根本就没有实行天地之礼!” “什么!”董卓眼睛瞪大老大犹如牛瞳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李儒:“你说刘平与那貂蝉还未实行天地之礼?” “没错。” “消息确切?” “千真万确。” 李儒道:“臣还听说,貂蝉,是王司徒的义女,乃是刘平上次借相国大人之兵,去搜查司徒府的时候要挟回来的人,相国请试想,要挟之人,又岂会心甘情愿,故此,臣建议,即可下令讨杀刘平!” 董卓此刻已经有点心动了,面对貂蝉的绝世容貌,他怎能不心动,喃喃道:“可是,咱家没有理由杀他啊。” 李儒见董卓已然心动,眼中杀机猛然射出,道:“没有理由?呵呵,相国此言差矣!刘平犯了整整五条大罪!” “怎解?” “刘平原为相国手下一卫兵,竟与曹操合谋刺杀相国,此背主求荣之徒,怎敢可留,此乃罪一 刘平诓骗相国大人,让相国大人再次委以重任,需知欺骗朝廷命官,死罪矣!此乃罪二! 罪三,刘平不顾两朝元老王司徒的颜面,竟敢在没有禀报相国大人的情况下,私自查寻司徒府,此乃大罪! 罪四,刘平笼络帝师王越,勾结相国部下,齐心可现。 第五条大罪,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刘平自诩天机,于虎牢折损整整数万人,动摇相国根基,这乃大罪! 整整五条大罪!足以!” 听到李儒说完之后,董卓心中一震,不说不明白,一听,心中轰然一惊,旋即眼神变得仇视起来,大喝道:“樊稠何在!” 樊稠一踏前,双手抱拳道:“末将在!” 董卓厉声喝道:“你即可拿着咱家佩剑,前去虎牢,诛杀刘平!” 樊稠跪拜道:“末将领命!” 第75章 挫败诸侯 远在虎牢的刘平还不知道董卓在李儒的怂恿下,已经派人杀自己了,现在书归正传。 张辽与高顺的大军顿时之间冲入诸侯军营帐,发现竟然空无一人,高顺四处查询都没有找到粮草所在。 只听见张辽一声道:“高顺,我已发现粮仓,不出些许时候,就能焚烧殆尽。” 高顺点了点头:“冲!直取汜水!” “陷阵!” “陷阵!” “陷阵!”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几乎天地都为之变色。 曹操手下没有精兵,但却后悍将,此刻,更兼有撩顺二人在此,他不敢放任自己部将前去讨将。 只好利用那剩下的六千余步兵苦苦在关隘门口死守,城楼上的箭矢密密麻麻,不知道放了多久。 在曹操眼中,那些龙骧营的骑兵,果然不愧为精兵,面对这如天沐雨的箭矢,竟然丝毫不畏惧,抬起手中的长枪要么一挡,要么便扭转马头,闪身过去,鲜有人伤亡。 如果马匹被射中更是弃其马匹,转为步兵,战斗力依旧不减。 那陷阵营的士兵更为恐怖,每一个人身上似乎都散发出一股死气,但沉重的死气却铸成了一个军队,箭矢射在他们身上,宛如虫咬一般,无所畏惧,他们只接受高顺的命令,那便是破关! “将军!没箭了!” “糟了,我也没箭了!” “那下面的人还是人吗?身中数箭居然不死,居然还精神抖擞!” “可怕!” “难不成是鬼兵降世……” 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但都透露出他们的一种心态。 恐惧。 要说一个人身中数箭站在你面前,而且还一身死气,岂会不怕? 再看看诸侯军的情况。 袁绍已经隐隐看到汜水关的影子了,便大声喊道:“诸位!前面便是汜水关!,进了汜水关,吕布便无可奈何!” 袁绍这一话激起了众将士生存的希望。 身后的吕布大军穷追不舍,吕布现在身上满身是血,当然,这都是敌人的血。 如果凑得进,可以看得到,他的脸部,除了两颗眼珠子之外,其他地方皆被鲜血给染红,可见吕布杀了得有多少人才能到能够把脸部染红的地步。 突然,袁绍瞳孔猛地一缩,从汜水关方向的山林中,竟然射出了数百只箭,而且还是火箭! 箭如雨下,封住了十八镇诸侯潜行的路。 弥漫的大火,伴随着早已经给火油打湿了的地面,地面上还有硫磺等物。 火箭一触碰,顿时滔天大火,封住了诸侯们的去路。 火势蔓延极快,几乎火都有人一般大小,稍微接近数米,便感受到了熊熊烈火传来的高温,灼热无比。 不少士兵本就精疲力尽,被吕布吓破了胆,再加上火气蔓延,空气稀薄,顿时就晕厥了过去。 而且晕厥过去还不是少数。 袁绍无力地从马上翻了下来。 身旁的诸将连忙搀扶,问道:“袁公!” “袁公” “袁公挺住啊!” “袁公。” 袁绍朝着天空大声地嘶吼道:“天呐!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等!难不成,我等除贼,皆是逆天之举!我十八镇诸侯今日便命丧如此!” 一旁的袁术心中也是阵阵胆寒,如今大火封路,想要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唯有死战。 孙坚见诸侯军哀气大升,走到袁绍身旁,却被他身旁的诸将给拦住。 “让开!”孙坚怒喝道。 那诸将见孙坚火气极旺,便不敢造次,让开了道路。 孙坚走到袁绍旁边,直接一拳头给袁绍打去。 袁绍的部将见如此,纷纷掏出手中武器,指向孙坚。 孙坚身后的将领也不甘示弱,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剑指对方。 “孙坚,你居然敢殴打主公,找死吗?” “孙坚!主公贵为盟主,你不仅不听从号令,居然还出手打主公,居心何在!” “孙坚!” “孙坚!” 一时之间,皆是声讨孙坚的攻势。 只见孙坚猛地掏出腰间宝剑,插于地下,大喝道:“某孙文台,长沙太守,为诸侯军先锋,杀敌已有百余人!如此剑锋已毁,剑身已残,尔等佩剑那一把能比我孙坚的剑更凄惨,就请亮出来!到时候,斩我孙坚头,我孙坚二话不说!”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只有身旁的熊熊烈火的呼啸声。 孙坚爆喝道:“你们一个个自诩十八镇诸侯,那一个有诸侯的模样,勾心斗角,抢战城池,如今被一道小小火焰给挡了去路,便垂头丧气,哈哈,为什么你们不兵败投诚!说不定那董卓还扰你们一命,那刘平还封你们为他手下大将!” “孙文台将军!你有些过了吧。”袁术淡淡地说道。 孙坚猛地一转头,盯向袁术,袁术顿时心中一震。 “袁术,袁公路,要不是你处处扣押粮饷军械兵马,让我等诸侯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此刻早已打进洛阳,你还有脸说话?”孙坚喝道。 孙坚此话之后,所有诸侯都把厌恶的眼光投向袁术。 袁术埋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孙坚道:“袁绍!如若你还有盟主的模样就站起来!站起来与他们决一死战!我等二十万大军还敌不过吕布区区七万军队!” 袁绍听了之后,心情澎湃,居然升起了一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猛地站了起来,大喝道:“众将士听命!” “与那吕布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降下大雨。 诸侯们心中欣喜万分,袁绍更吼道:“天公助我,我等速速撤回汜水关。” 孙坚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如若与吕布决一死战,定能胜利,唉……” 此时吕布已经追击到了诸侯们的后军处,见天降大雨,土地恐怕变的泥泞,颁布命令撤回,却听得诸侯正前面有一队人马杀出。 人马高举张,高,魏,宋四杆大旗,从诸侯军浴血冲出。 吕布等人与张辽高顺魏续宋宪回合后,便一同朝着虎牢关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上,将士们都在互相探讨着自己杀了多少人,纵使大雨降下,也其乐无穷。 第76章 庆功宴 夜晚庆功宴上,众将士其乐无穷,纷纷饮酒作乐,开怀大笑。 郝萌猛灌了一口酒,大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呐,当时我吩咐的将士,往下扔落木,袁绍那些诸侯些还以为是白天之雷,笑死我也。” 曹性淡淡地喝了一口酒,撇了撇郝萌那醉酒通红的脸庞,道:“子云呐,别忘了当时的功劳,我也有一份。” 郝萌大笑一声:“那是自然,我与性公分别投掷数千根木头,那些诸侯军们个个都惨死当场,顿时之间血流成河呐,吓得连连败退。” “哈哈哈,要说血流成河,那真当属温候。”曹性说完,众人纷纷把眼光投向主位之上的吕布。 吕布大笑三声,随后说道:“喝酒,喝酒。” 一旁的刘平只是静静地喝酒,吃菜,听着他们聊天。 牛金频频称赞道:“你们没看见,我在那山峰之上可看得是清清楚楚。” 牛金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中央,比划着动作道:“那时可真是遮天蔽日,日月无光,温候,单身一骑,送入地方三十万军队中,可谓是犹如杀神出世,战神无双,一人一马一戟,杀了几乎尽千人,那些诸侯们见到温候,就如同见到霸王项羽一般,吓得是胆战心惊,后脊发冷,练练败退,等他们撤完后,温候浑身上下皆是敌军的鲜血,地面上那可谓是鲜血染红了一地啊。” “哈哈哈!!!” 牛金说完,众位又笑。 郝萌又调侃道:“牛金呐,话说你那弓箭也是够窝囊的啊。一人一百根箭,愣是没有杀死超过十个人。” “就是!”魏续也跟着附和道:“牛金啊,你这仗打的也是够水的。你瞧瞧人家子云,性公,战果颇丰,你再看看你牛金,一人一百根箭,没有杀过十个人,够窝囊的。” 牛金也遭不住了,眼神祈求地看向一旁喝酒的臧霸:“臧宣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至少为整场战斗做出了贡献对不对。” 臧霸也是跟着大笑一声道:“只要结果胜利了便好,哈哈哈!!!” “你!”牛金被气的是上次也不接下气。 吕布在一旁也是跟着笑:“牛金,你快去喝酒吧,哈哈哈!!!” 郝萌这时候问道:“咦,张辽高顺,你二人又是多久到达敌军后方的,而且,敌军都没有发觉。” 张辽淡淡地看了刘平一眼,道:“这得多亏的军师神机妙算,早在数月之前,就派我与高顺二人,前往汜水关后的崇阳和中牟城伺机埋伏。” 曹性皱着眉头,问道:“崇阳与中牟据汜水关远之又远,你二人又怎么知道今日大军决战。” 高顺淡淡地喝了一口酒道:“军师神机妙算。” 简简单单说了这一句话后便没有说话了,暗自饮酒,没有看吕布丝毫反应。 这时候,刘平发言讲话了:“早在半月前,我就派人通知张辽高顺二人让其准吗,战斗之时,更是发射了一枚火箭为讯号,二人才往敌军后方进攻。” 郝萌独自喝了一杯酒,道:“原来如此。” “军师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这时候曹性淡淡的站了起来,手中高举酒杯,道:“这次,我觉得最值得敬的该是军师!” 此话一处,众人纷纷把眼光都投向在一旁默默喝酒的刘平。 刘平听到曹性这么说,连忙站起身子,举起酒杯道:“性公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平只不过是尽到自己的本份罢了。” 曹性坚持道:“若无军师,我们这场仗根本无法胜利,以少胜多,请容曹性敬你一杯。” 说完,曹性弯着脖子一口饮尽杯中酒。 刘平也说道:“曹将军果然性情中人,平也不能平白扫了将军的性质。” “咕噜咕噜~”刘平慢和而尽。 喝完之后,刘平只觉得喉咙跟火烧一样,十分难受,连忙咳嗽了几分。 “咳……咳咳咳……” 曹性问道:“军师不善饮酒?” “至此之前,没有沾过一滴酒。”刘平有些脸红地看着曹性,说道。 “哈哈哈!!!”吕布端着酒杯,大笑道:“我营中将士,哪还有不善饮酒之士,诸位,今夜,我们就一同为军师敬酒,一来是告谢军师之计,神鬼无双,二来便让军师好好训练一下,我军中将士,岂能不会饮酒。” 刘平听到这话,冷汗连连,道:“我真不的会喝酒啊。” 他们可不管刘平会不会喝酒,既然吕布都发话了,那他们哪还有不敬酒之礼。 自曹性之后,郝萌也跟着敬酒道:“军师,我这一杯可要喝。” 刘平冷汗连连,苦笑道:“好,好。” “咕噜咕噜~” 又一杯酒饮尽。 喉咙又一次传来了火烧的感觉。 臧霸,牛金也跟上前来敬酒。 “多亏军师神机妙算,我等佩服,还容我臧霸(牛金)敬军师一杯。” “咕噜咕噜~” 又两杯酒下肚,这下不仅是喉咙火烧,胃里面也跟着翻滚了。 难受至极。 但不知道为何,这酒越喝越带劲。 眼前,的人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三,摇摇晃晃,摇摆不定。 随后的一干人等,纷纷敬刘平酒。 至此,刘平已然醉意醺醺,双脚不稳,感觉风一吹,刘平就会倒下去。 这时候,突然门外一名士兵前来。 “报!樊稠求见。” 吕布心情很好,道:“进来吧。” 樊稠进来之后,见众将士饮酒欢乐,对吕布拱手道:“温候。” “樊稠,你不再义父身边候着,来虎牢干嘛。” 樊稠手提宝剑,厉声喝道:“奉太师命,今刘焉张鲁兵犯长安,令吕布带领军队即可返回洛阳,不得有误。” 吕布淡淡地道:“这样啊,樊稠,快来饮酒,我军大胜,军师神机妙算,等本候回洛阳,一定要好好对义父说说。” 樊稠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恐怕刘平回不到洛阳了。” “什么!” 此话一出,诸将心中一震,纷纷看向樊稠。 樊稠冷冷道:“今刘平欺君罔上,经过各种罪责在身,命樊稠佩本太师宝剑,斩平首!” 第77章 令剑 “啊!杀军师!” 樊稠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没有了喝酒的意思。 那郝萌更是把手中的酒杯一砸,发出叮当咚咚的响声。 “樊稠!你什么意思!”郝萌走到樊稠旁边怒喝道! 樊稠撇了郝萌一眼后便收了回来,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没有什么意思,本将只不过是遵循董太师的命令而已。” 樊稠本来就与张济交好,虽然年龄相差甚大,但常以兄长相称。 当初在殿堂之上,樊稠眼睁睁看着张济被刘平的手段给折磨的口吐鲜血,意外身亡。 导致与樊稠十分的怨恨刘平,奈何屡屡没有机会,这下倒好,董卓听取李儒的意见,加上自己色心萌起,窥视貂蝉,才让樊稠有了机会。 这次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好? 纵使与在场的所有将领交恶,他也有为张济报仇。 “你!” 面对樊稠的董卓令箭,郝萌也不知道说什么。 “樊稠!军师为我等立下赫赫战功,损伤敌人十万有余,这些相国可否知道?”张辽一旁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张辽头脑一点不都差,他也知道樊稠与张济交好,甚至张济还受恩于樊稠,张辽怀疑樊稠是想要趁机报私仇。 “张文远,太师做事,还需要尔等过问?这件事情乃是太师与李文优商讨后决定,我怎么知晓,我不过是一传信人,顺便取刘平头颅回去答命而已。”樊稠淡淡道。 有着董卓佩剑在手,樊稠心里自然是底气十足,但在场之人,他仍然怕一人,那便是吕布,要是放在以前,自然怕,现在……有了佩剑在手,书信在旁,吕布你身为董卓义子岂敢不从。 高顺淡淡地问道:“书信在哪儿,呈于我看!” “高将军若是不信,给你又何妨。”樊稠走到高顺身旁,把手中的锦帛交予高顺。 高顺一手张开锦帛,读着读着,眉头越来越皱。 张辽看见高顺脸色连连变换,一把抢过高顺手中锦帛,一读,脸色大变。 “啊!这不可能!” “给我看看!”一旁的曹性也一把抢过。 看了之后,也脸色大变,道:“这不可能,相国怎么会如此!” “我看看!”牛金也一把抢过,看了之后也是惊呼。 樊稠嘲讽道:“你们就一个个看吧,反正结果也一样,再看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樊稠见诸将都一阵惊讶的眼神看向自己,淡淡地笑道:“温候,您有没有话可说?” “我……”吕布有些为难了。 一方面是自己义父的命令。 另一方面,却是带领自己杀敌十万人军师。 这该如何抉择。 郝萌勇敢地站了出来,抱拳道:“温候!军师神机妙算,助我军等杀敌十万,拒十八镇诸侯于汜水关之外,军师有功不能杀啊!” “这……” 一旁的曹性也当然不让,抱拳道:“温候,军师乃我军中栋梁之才,若无军师,我等现在根本不能摆功庆宴!军师有功不能杀啊!” 张辽用肩膀撞了撞高顺,见高顺没有说话,于是自己说道:“温候,军师于数月前派我与高顺埋伏敌军,若无军师,现在恐怕十八镇诸侯已经冲破虎牢关虎视洛阳,那董卓,还能舒舒服服的坐与那太师椅上嘛!” “放肆!” 樊稠大喝一声,随后怒视张辽,冷冷道:“张辽!你居然敢直呼相国大人的名讳,就不害怕诛九族嘛!” 张辽不屑地看了樊稠一眼,冷哼一声:“某不过是就事论事,至于董卓如何,你心里明白,不用我等多说!” …… …… “好了!”吕布爆喝一声:“吵什么!啊!吵什么!好好一个庆功宴被吵成这样!” 樊稠面对四面八方来的攻势有点招架不住,大喝道:“我有太师赐佩剑!见佩剑如见太师!尔等还不跪下!” 樊稠高举董卓佩剑,环视一圈,冷冷道:“不跪是吗?想造反是吗?” 旋即樊稠把佩剑指向吕布,令吕布大惊。 “樊稠!你敢拿着义父的剑,指着我!”吕布怒目而视! 一瞬间杀气弥漫了整个营帐之内,瞬间每一个人感觉到自己后脊背凉飕飕,犹如阴风阵阵,心中直升寒意。 樊稠有些歉意地看向吕布,同时也强忍住这低沉的压力,喃喃道:“对不住了,温候,我知道你对我有恩,但张济同样对我有恩,他如今被刘平给杀了,我岂能不报仇!我若报仇!那我还算是人嘛!” 吕布有些吃惊地看向樊稠,随后回归平静地说:“你果真是为了张济报仇而来。” “没错!”樊稠大声道:“张济于我,如兄如父,如若不报此仇,那我还算是人!今日太师赐刘平一死,由我代劳,我更是心中欢喜,日夜兼程,累死了三匹马,就是为了今日!” “樊稠,你……” “全部都给我跪下!见此剑犹如见太师!”樊稠有些疯狂的大叫道。 “温候……” “温候……” 全部人都把眼光投向吕布。 吕布现在可恨得是咬牙切齿,眉头紧缩,许久从嘴巴中透出一字。 “跪……” “唉……” 见吕布说出了这句话,诸将皆是叹了一口气,纷纷都以不甘的眼光看向刘平与樊稠。 这时候,刘平脚下偏偏,又到了一杯酒,道:“来啊!你们都来喝啊!” 突然间,刘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樊稠略吃一惊,冷笑道:“刘平,你今日死到临头,还敢作笑。” 此刻,在众人眼中,刘平身子也不摇摆了,反而站的笔直,只是脸颊有些微红罢了。 “你不是醉了吗?”郝萌问道。 刘平笑了笑:“沾边,其余都倒了。” 樊稠笑道:“其实喝醉了才好,这样便赶不到痛苦了!” 刘平旋即转过身虎视樊稠:“你敢杀我!” 樊稠猛地拔出宝剑,森寒的剑光在灯光下更加的亮眼:“为何不敢!刘平受死!” 一边说话,一边斩下宝剑! 只见刘平摇了摇头,冷哼道:“无知!” 第78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周末第二更来了,手中的票票何在,快来我的怀抱吧。) 众人眼神震惊地望着刘平,下一刻,他们全都被刘平给震惊了。 只见刘平心中默念一声,那佩剑照着刘平头上砍下来,在空中突然停住了,就如同上次臧霸一样。 “这是……”臧霸两眼震惊地望着刘平那动作,再撇过头看着樊稠。 只见樊稠执剑在空中,恨得咬牙切齿再怎么也砍不下去,就如同磁铁固定了一般。 这一幕,在场之人除了吕布,樊稠,张辽,高顺外,其他人是何其的熟悉。 “这!”张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平。 在他心中,刘平虽然说是神机妙算,但本领除了打仗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展现过,这下张辽可算是开了眼见了。 高顺也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刘平。 主位上的吕布虎躯一震,眼睛瞪如牛头看向刘平,再看着那剑在空中停留的模样,暗道。 这刘平居然有如此本事! 吕布不仅回想起当时在主堂议会上,刘平面对自己的爆喝没有反抗,反而无动于衷,甘愿被囚禁,要是当时,他反抗了,光凭他这一招,自己就拿他无法。 战神吕布,武将巅峰,已经从刘平的这一本领上嗅到了一点点危险的味道。 樊稠大惊道:“怎么可能!刘平!你使什么妖法!” “妖法?”刘平冷哼一声,长袖一挥,那樊稠松开手中剑,整个人直接倒飞个两三米远,直接飞到了营帐口。 那董卓佩剑,直接在空中断了一个粉碎。 樊稠由于从高处摔落,又加上日夜兼程,没有睡觉,这一摔,直接一口气没有回过来,导致口吐鲜血。 樊稠口中冒着鲜血,望着刘平的眼神也凄惨了几分。 “妖法,哈哈哈,刘平,你与张角又何和分别!张角妖言惑众,欺瞒世人,你刘平也妖言惑众,更有妖法害人,呵呵,张兄,张兄……” 刘平向前走了两步,叹了口气,道:“唉,其实张济他本身阳寿已尽,我当时只不过道出了实情而已,平之所以留你一命,也是因为你重情重义……” 樊稠听到刘平这样说,又笑了几声,声音也一样的凄惨。 “呵呵呵,刘平呐,刘平,你现在又扮好人,如果不是你言语激张兄,张兄怎么会身死,你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张兄年老时就得过一场大病,那时候好不容易才治好,如今被你言语激烈之词相攻,才会暴毙而亡。” 闻言,刘平平淡地笑着说道:“那按照你这么说,那无名巷口的黑衣刺客,是你的人?” “黑衣刺客?什么黑衣刺客?”张辽喃喃问道。 一旁的牛金连忙小声地告诉了张辽的事情的一前一后。 张辽明白了之后便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樊稠听到了之后,也是微微一惊,随后擦了擦嘴角的余血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然后邪笑道:“嘿嘿嘿!!!没想到啊,刘平,你居然能够猜出来,也不枉你天机子的称号了。” 刘平淡淡拱了拱手,笑道:“惭愧,惭愧,这么久才知晓,真是多亏你的安排了。” 樊稠继续邪笑道:“嘿嘿嘿!!!没错!那些黑衣刺客就是我派人去雇佣的,如今我自知身死,也不再说些什么!” 刘平摇了摇头,淡淡笑道:“那可得多亏樊将军看得起在下,竟然派了那么名好手刺杀我,有劳了,有劳了。” 这刘平搞什么,别人派人杀他,还多客气的,还举止有礼,感谢别人。 在他人看来,这刘平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不仅是其他人这么想,樊稠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刘平本来就该感谢樊稠,要不是这次刺杀,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王越的忠心,也不可能得知皇宫通往那个小院子的密道,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九星聚元的阵法。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金银财宝,整整数十箱,还有一些证据捏在手中,由不得那些官员不向着自己。 樊稠先是一震,随后便大笑道:“原来刘平,你脑子有病啊,哈哈哈哈!!!!” 刘平微笑地看着樊稠,道:“樊稠呐,如果你杀了我,那么我的手下便会杀了你,如果你有子嗣知道的话,你子嗣便会找我的手下报仇,然后我手下的朋友便会找你子嗣报仇,如此辗转反复,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樊稠愣住了,口中一直重复地这句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曹性眯着眼睛,道:“此句精辟!” “军师出口成章,聪明绝顶。” ………… 樊稠旋即大笑之后,便暗淡地下来。 这些,刘平便看在眼里,突然他脑中猛地闪到一道暗光。 董卓窥探貂蝉已久,按照历史的记载,董卓是以貂蝉嫁予天子为由,然后实行******眼下董卓派樊稠来杀我,他定是动了色心,而且我这里的捷报已经到了,董卓不可能不知。 唯有一种可能性。 那便是。 卸磨杀驴! 府中仅有数百护卫将,虽有文和腾达元化在,但府中更是奸细十足,也不知道文和他能否应付过来。 倘若董卓派出一万羽林军,逼迫貂蝉就范,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樊稠凄惨地笑了两声:“呵呵,的确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杀了你,张兄也不可能回来。” 刘平脸色突然转变,严肃地看着樊稠,问道:“樊稠,董卓派你来杀我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 樊稠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无力道:“他只是与李儒交谈,具体什么,我也不曾知晓。” “那你可听的他们交谈些什么内容?”刘平急忙地问道。 “没有……对了。”樊稠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一下,道:“他们在讨论的时候,说到了什么司徒义女,貂蝉,什么天子。” 刘平心中猛地一震!瞪大的眼睛看向帐篷外,脑袋中不免想到了貂蝉被董卓逼迫的场景。 “混账!董仲颖!这是你逼我的!” 第79章 捷报回京 “军师!”郝萌呼喊刘平,见刘平火急火燎的离去,他转身看向吕布:“温候,这下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吕布皱着眉头道:“拔军回营!” “可是庆功宴怎么办?门外的那些将士都喝的零丁大醉,现在行军恐怕不利啊。”宋宪说道。 吕布大声道:“那你说怎么办!刘平都走了,那个带我们抵挡十八镇诸侯,义父都下令了,还不回军!” “是!” 所有人都知道,这吕布是怒了。 只见吕布猛地一掀案牍,桌子上的东西劈哩啪啦碎了一地,大声道:“好好的一个庆功宴搞成这样!哼!” 在众人眼中,刘平怒气冲冲地走了。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相国府的,正在厉兵秣马,进发天机府。 相国府内,动火通明,尤其是主厅之上,更是璨若星河,宛如白昼。 面对日前颁布命令的董卓有些犹豫了,疑惑地问李儒:“文优呐,你说咱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哦,那刘平咱只应允他二十万军队,而十八镇诸侯你却说有五十万,这整整相差的两倍不止,那刘平岂能一来就胜?咱家深知我儿奉先的性格,性格刚烈,勇敢鲁莽,恐怕是奉先不尊军令,擅自出征。” 李儒淡淡道:“纵使如此,那刘平的也难逃其罪,岳父大人请细想,刘平身为军师,居然不令行禁止,容忍吕将军擅自出征,他也难辞其咎,还请岳父大人不容再想,刘平之心,在下看得出,无非是想借您之手,暗自上位而已。” 听到此话,董卓瞪眼道:“你是说,那刘平暗怀君王之志?” 李儒仔细地点头点头,没有说话。但在董卓看来,这便是李儒认同了。 董卓现在已经坚定了要杀刘平的念想了,喊叫道:“传命!围……” 此时,一名士兵从门外急速奔来,高呼道:“报!报!” 李儒见那名士兵神色喜悦,心中暗想,莫非是那刘平的捷报回来了? 暗道不妙,如过是这时捷报传来,岳父必定又要再次犹豫,届时,刘平是有功之臣,岳父必定再不会杀他,而且如果此次胜利的话,恐怕樊稠那边也失手了。 李儒眼神闪过一丝寒意,斩草除根! 李儒厉声喝道:“大胆!如今我与相国大人正在商讨要事,汝竟然不予通告,来人呐!” 那名士兵直接愣住了,随后只见左右走到士兵旁抓住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拖下去,重择五十!” 士兵直接大喊道:“冤枉呐!相国大人!小的一路星夜兼程从虎牢赶回来,传来战报,而且入了门口还通报了,为什么要罚小的!” 李儒眉头一蹙,不好,急忙指着左右二人喊道:“放肆!相国府内,岂容你大声喧哗!左右,还愣得干嘛!拖下去!” “是!”左右二人应答一声。 “相国大人饶命呐!相国大人!虎牢关大捷!虎牢关大捷呐!” 本来董卓无心听此人喧哗,但他听到了两个关键的词。 “虎牢关”“大捷” 李儒连忙转过身看向董卓脸色变的惊讶起来,心里暗道,完了。 “等一下!”董卓连忙喊住左右二人。 李儒没有说完,只是静静等待的事情的发展,等到适当的时机后,再出手。 “你刚才说虎牢关大捷?什么大捷?”董卓扶了扶自己的肚子,问道。 士兵连忙挣脱开了二人,再怨毒地望了二人一眼,随后立马看向董卓,眼神都变的十分喜悦,道:“相国大人,虎牢关大捷,大捷啊!” 董卓催促道:“咱家知道是大捷,什么大捷,你快快说来。” “是!”士兵道:“虎牢关大捷,军师刘平先是用计破了孙坚先锋军,部下华雄也斩杀了孙坚部将祖茂。” “当真!”董卓眉头一跳,问道。 “千真万确啊!”士兵急忙说道。 “好!好!好!吼吼吼吼……那刘平果然不愧为咱家的谋士,果然名不虚传。”董卓开怀大笑,继续问道:“然后呢?” 那名士兵见董卓高兴,他也跟着傻笑:“然后那就更不得了,军师破了孙坚等人的先锋营后,在后率军大败诸侯军,以六万兵马力敌十八镇诸侯数十万兵马,并且斩杀十万余人,十八镇诸侯闻风丧胆,若不是后来风云变色,军师的火计定能烧死十八镇诸侯,唉,可惜了后来天气变色,天空竟然下期了倾盆大雨,救了十八镇诸侯的命。” 董卓听了后心神震动,猛地从金椅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下阶梯,来到那名士兵的身旁,不可置信地俯视着他,震惊道:“你刚才说什么!六万力敌数十万!并且还斩杀了十万人!十八镇诸侯差点被烧死!” 此时,就连李儒也震动了,只不过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 那名士兵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解除过董卓,这一见,不忍的十分惶恐,连忙咽了一口口水来缓解自己的惶恐,频频点头道:“相国大人……是……是的。” “你的消息可否准确?”董卓有些不敢相信,他听说过以少胜多的案例,但六万怎么可能抵挡整整五十万大军,而且还斩杀了十万余人。 这时候,李儒有些惊动了,自己故意将军情改了,三十万大军说成五十万大军,目的就是为了样董卓杀刘平,这下反倒好,恐怕杀刘平很难了,见信使前来,樊稠定是没有杀掉刘平。 “你仔仔细细地把刘平的计谋说来与我听听。”李儒问道。 那名士兵一前一后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董卓顿时后悔了,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真的是吕布擅自率兵出战,这才导致了先开始损失的人马,自己居然错怪了刘平。 董卓赏了那么士兵后,便叫他下去了。 旋即立马问道:“文优,这下如何是好?刘平有功,咱家还派人诛杀他,这……” 李儒听了刘平的计策后,感叹此人果然有真学识,见董卓忧虑,道:“岳父,现在后悔无用,如在下没有猜错,那刘平定是星夜赶回洛阳,我等必须先抓住其亲人作为要挟,而且,岳父,你别忘了,你是君!他是臣!” 第80章 灭门! (第二更了,兄弟伙们,雄起扎起。) “好!”董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吩咐道:“李儒!此时交给你去办,记着,那名女子一定要……” 李儒淡淡地说道:“我懂!” ………… 星夜之中,羽林军尽出,顿时之间,寂静的洛阳城街道上灯火通明,犹如燎原之火,一路直奔天机府。 此刻,天机府内也是灯火通明,不过正是个人忙个人的事情。 “砰!” 大门被狠狠的踢开。 “全部分为五队!” “一队去前院,二队去后院,三队去花园,四队去厢房,我亲自率领五队在大厅处集合!”李儒吩咐道。 “诺!” “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如遇言语,直接带回!” 此话一出便足以彰显李儒这心狠手辣的人物。 顿时之间,临丁大叫,整个天机府,被闹的是鸡犬不宁。 不一会儿,天机府的全部人员都在大厅内集合了。 “大人,我没犯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抓我。” “我没有犯事啊!我只是一名仆人罢了!” 哭声,叫声连连,吵得有点让李儒烦了。 李儒手托着头,随后摆了摆手,说道:“赶紧让他们别叫了,听了心烦。” “别吵了!都给我安静!”那名士兵长怒视地看着这些仆人,喝道:“谁再给我叫,就别快我手中的剑不识人!” 那名士兵长连忙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峰摩擦着剑鞘发出森然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是多么的摄人心脾。 果然这招是最有效的,那些下人看见了那是森然的佩剑之后,立马惊吓一声,直接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隐隐有些人在抽泣,但比刚才的声音小了数倍。 李儒眼睛在众人面前扫过,淡淡地,看向了一个人,拱手道:“文和,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站在众人面前的贾诩,微微一笑,无惧身旁的刀斧,反而拱手回礼道:“文优多虑了,在下在天机府内吃得好,住得好,犹如天上黎明之皓月,好比诸星璀璨映衬夕月,文优不必担心。” 李儒贾诩二人相继一笑。 贾诩淡淡道:“不知郎中令大人带兵甲光临天机府,又有何事?难道文优又想讨酒喝了?” 李儒微笑道:“呵呵,许久未见,你还未变,酒可以等会儿再喝,还劳烦你道出貂蝉的下落吧。” 贾诩淡淡笑道,长袖一摆,犹如春风中的峻拔,坚定不移。 “郎中令大人在说什么?在下不知?” “这天下既然还有你贾文和不知的事情?”李儒说完后,大笑道:“哈哈哈!!!” 旋即,李儒眼神笑意顿时收拢,眼神变得坚毅,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看着贾诩道:“足下岂能不知?哼哼,现在不见貂蝉华佗王越,料想,肯定是你把他们藏着,快快交出来,饶你不死。” 听了后,贾诩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大笑:“哈哈哈!!!郎中令大人果然知道,在下乃贪生怕死之人。” 李儒摇了摇头,突然对着里面的仆人喊叫:“何人是管家!” 一名身穿丝绸麻衣的人走了出来,到李儒面前,拱手弯腰道:“小的何运。参见郎中令大人。” 李儒问道:“你就是刘平府中的管家?” 何运身子有些颤抖,双手也直哆嗦,不敢抬头望着李儒,道:“是……是的。” “你可知你家夫人去哪儿了吗?” 何运淡淡地撇过头,看了贾诩一眼,发现贾诩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犹如魔鬼中的微笑,看似微笑,其实让人心里发毛。 一旁的裨将见何运久久不说话,猛地抬起腿,踹了他一脚。 “啊!”那何运吃痛叫喊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一脸惧怕地望着那名裨将。 “是否要某要拿着剑搭在你的肩上才肯说!”裨将把已出鞘剑搭在何运肩上,冷冷道:“想死吗?快说!” 何运连忙转撑为跪,双手抱拳,祈求着,宛如一幅乞丐被人嫌弃殴打的模样。 “别!别!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裨将把剑缓缓地收回入剑鞘,冷眼相视,喝道:“快说!胆敢说一句谎话!某要了你的狗命!” 何运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使劲地点着,惶恐道:“是这样的,今日末时,夫人说要出去采购一番胭脂,所以,帝师王越作为陪同与夫人一起出去了。” 听到这话,李儒淡淡地望了贾诩一眼,随后继续问道:“那神医华佗呢?” 何运咽了一口口水,连忙说道:“启禀郎中令大人,华佗,华佗老先生说是因为府中药材不够,出门外寻药材去了,不知所踪。” 李儒一脸冷笑地看着贾诩,道:“好!好!好一个贾诩贾文和啊!” 贾诩拱手道:“多谢郎中令大人称赞,诩不自惶恐。” 李儒淡淡道:“既然吾来了,自然不会白来!” 突然,李儒冷喝一声:“所有军士听命!” “在!” “把天机府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不留一人!”李儒眼神中尽是寒光,森然的目光犹如寒风中的猎狼,凶猛残暴,不留一丝人性。 “不要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我是卢植卢大人派来的!你敢杀我!你敢杀我卢植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李儒淡淡道:“卢植自诩老臣,不过泛泛之徒,在下怕他作甚!来人!刀斧手何在,先杀此人!” 只见那人说了之后,身旁一人直接拿着佩剑走来,朝着那人的头颅重重的砍下,顿时之间,头颅落地,血液乱溅。 “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李儒!我是皇甫嵩将军的人!你敢杀我!他老人家定不会饶恕过,定会叫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又一个仆人大喊道。 “聒噪!”李儒冷道。 随后还有一人直接朝着李儒冲了过来,直接被那裨将一剑砍死! 李儒淡淡看向贾诩,说道:“文和,走吧,我们相识已久,许久未见,去喝两口如何?” 贾诩淡淡地笑道:“不胜荣幸。” 此刻,洛阳城外一飞骑向着城门方向狂奔。 第81章 入城 艳丽的初阳已经被黛色的山峦托举起来,它尽着自己的力量把光芒射向浩瀚的林海,云朵被照得像只船只缓缓驶来。 “驾!” “驾!” 刘平手中不停得打着马缰,双腿都坐的麻木了,一夜的星夜奔驰,他真的算得上是彻夜未眠。 心中的焦虑不安。 貂蝉等人的安危。 一齐并在心头,思绪一波波的冲击着他的脑袋,已经暗暗发痛。 “该死!”刘平一边甩着缰绳,一边暗骂道。 要是自己能够再努力一点,要是自己的实力能够再强大一点,说不定貂蝉他就不会出事,也不会犯险,自己也不会这么无能。 这一刻,刘平心里面是真的升起来了想要成为一方诸侯的欲望。 唯有强大起来,才能不被别人欺负。 就如同毛大大所说的话。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只有自己强大的,才不会被欺负!” “董卓,我刘平必杀你!必杀你!”刘平大喝一声,使劲往马身上一夹。 谁知那马儿居然双腿跪地,摔了一跤。 刘平只觉得身前一空,头朝地面,口吃了一抹灰土。 满身灰土的刘平迅速的站了起来,满怀敬意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儿,喃喃道:“马儿,今日你为我夜行六百余里,我刘平定会记得你,倘若我刘平此去洛阳还能活着回来,定亲手埋葬你的尸骨。” 随后刘平一脸忧愁的举起了左手食指,从那森寒的指骨,神秘的戒指上居然引出的一道淡蓝色的光丝,连接到了刘那马儿尸骨身上。 尸骨竟然化作淡淡荧光,旋即消失在了刘平眼中。 刘平在弹开储物柜,里面多了一个马儿的头像,资料显示的是:死亡的大宛马。 刘平瞧了一眼自己的点数:115238。 这便是吕布大军与十八镇诸侯军死亡的人数,其中还残差了许多有名的,无名的将领。 迅速的,刘平在技能栏上点开了技能栏。 灵魂爆炸。 灵魂急冲。 灵魂停止。 各自花了一万点灵魂点数点亮了技能栏。 相继的,刘平又话费一万灵魂点开启了商城栏,并在里面找到了消耗品一栏。 里面目前只有一种可以买的东西,其他东西要么就是灰色的,要么就是点数不够。 体力果,刘平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花费自然是相当昂贵的,三千灵魂点数一颗。 刘平迅速得在脑中仔细的计算了一下,,买了整整十五颗体力果,直接花费了四万五灵魂点数。 再加上刚才开启技能和商城栏的四万灵魂点数。 刘平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点数:“30238” 刘平暗道:“够了!足够!就算拼着性命,老子也要杀了你!董卓!!!” 刘平收回界面,迅速的跑到关前。 那城上的将领见地下有一人,连忙大声地喊叫:“楼下乃何许人也?为何无故进城?” 刘平心中疑惑万分,平日里洛阳城里大开城门,今日却闭门不出,定有蹊跷。 “启禀将军,我乃是曹性曹将军手下的一名士兵,今日特来传来前线战报,呈于相国,还请将军速速放行,要是延误得时间,等将军回来,定饶不了你!”刘平诓骗道。 那门将听了后,果然心生胆怯,喊叫道:“那好吧,你在下面等着,我命令人开门!” 刘平点了点头道:“将军高义!” 那门将立马朝着下面招了招手,说道:“开城门。” “咯吱咯吱咯吱……” 沉重的洛阳城大门缓缓打开了,伴随着着门内的开启,刘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气。 那门将旁的一名士兵惊讶道:“将军,那不是刘平刘天机吗?他这么会在这里,将军快快关城门。” 那门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曾看错?” 原来门将身旁的额那名士兵,就是当日押送刘平到相国府的那名士兵,后来被提升了,从狱卒升到了城门士兵。 只见他十分焦急,连忙道:“将军,千真万确啊!当日他于曹操在中牟县被陈宫所抓捕,是我与二蛋子一起押送他来洛阳城的!将军!小的以性命担保,如果不是刘平,你砍掉我头!” 那门将大喝一声:“刘平!你竟敢诓骗本将军!” “糟了!”刘平暗道不妙。 那门将拔剑大喝道:“相国大人有命,如遇刘平!格杀勿论!弓弩手!放箭!” 顿时间,弓箭犹如秋雨般连绵不绝,朝着刘平覆盖的急射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杀人的气息,让人有一种十分的恐惧感。 刘平连忙催动技能。 整个人身后残影连连,那虎牢关开门容易关门难。 只见刘平化成了一道风般,冲进了洛阳城,连连撞飞了门内的士兵。 这时候,刘平停了下来,耳旁竟有一只马儿在啼叫。 刘平二话不说,直接解开绳索,翻身上马,猛提缰绳。 只见那棕色马儿高高跃起,扬起一阵尘土后,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那门将手中的宝剑从手中滑落。 他呆呆地看着那插满弓箭的城门口。 那刘平竟然化成了一道道残影从门口掠过。 “妖人!妖人!妖术!妖术!”门将一屁股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那士兵连忙搀扶起门将,一脸苦逼的说道:“将军!将军!快起来啊!现在应该通知上面!让上面来处理啊!” 那门将听了之后,喘了几口气,慌张道:“对!对!应该通知……应该通知。” “你现在去郎中令李大人的府邸,告诉他刘平回来了,我去告诉相国大人。” 与此同时,那吕布大军距离洛阳还有二十余里。 曹性连忙甩动着手中的缰绳,对着身旁的将领们道:“也不知道军师此刻如何了?希望不要有事。” 牛金微笑道:“军师洪福齐天,神机妙算,不会有事情,再说有事情还能难得到军师吗?” 但是众人都是脸露忧愁,因为他们知道,此刻与刘平相刚的是洛阳城的老大,董卓! 吕布目光远远地望着那洛阳城,渐渐地在瞳孔中放大。 第82章 重回天机府 “什么!你说刘平回来了!”李儒听了这则消息有些震惊,手中的黑棋松落,掉在棋盘上,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在他面前,也有一人,身穿丽服,右手拾起一枚白字,放于棋盘之上,淡淡道:“郎中令大人,该你落子了。” 李儒撇了贾诩一眼,随后喝道:“贾诩,你心就高兴吧,这洛阳城中,仍有一万羽林军,我就不信那那刘平有三头六臂,能够以一挡万!” 旋即李儒想了想,立马对那传信之人说道:“你现在马上去相国府通知相国府相国大人,叫他把一万羽林军全部调来守护相国府。” “诺!”那传信之人道。 随后,李儒转过身,冷笑着看着贾诩,随后手从盅里面拾起一枚黑子,淡淡道:“文和,刘平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此回洛阳城,必定先回天机府,等他发现府中尽是惨死之人,定会怒火中烧,寻找一番后,发现没有你等人的身影,必定以为你等皆在相国手中,不然不会想到貂蝉等人被你藏了起来……” 贾诩淡淡道:“届时,主公定会单身一人闯入相国府,而郎中令大人刚刚派遣一万羽林军镇守相国府,更是叫主公死无葬身之地。” 李儒眉头微微一跳,他有点猜不透这贾诩在想什么了,一般人听见了自己主公有危险,基本上都是心急如焚,这贾诩居然冷静如冰,顿时让李儒来了兴致,问道:“一般人听闻自家主公有危险,必定心急如焚,而你却面如止水,真乃怪哉。”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郎中令大人,请落子。” 李儒眉头一蹙,不知道这贾诩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还是尽早前去相国府,以防生变。 随后李儒看向棋盘,放下了手中黑棋,站起身子,拱手道:“足下棋艺高超,在下自叹不如。” 贾诩自然也站起身子,拱手,没有说话。 李儒仍然对贾诩抱有疑惑,难不成贾诩还有后计? 一想到此处,李儒身子转向门口,大声道:“来人!” 有一人从门口出走来,抱拳道:“在!” “伺候好贾诩贾大人,不能让他出一点差池知道吗?”李儒说完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如果他敢出门,杀无赦,有人假借相国或者是我之口探望他之人,一律杀无赦!” 那士兵点了点头后,便退到了门口。 贾诩微笑道:“郎中令大人不必如此关乎诩,诩惶恐不已,还请郎中令大人早些前去,在下还想多讨教几次呢。” 李儒淡淡道:“待我将那刘平的头颅带回来,再给你行讨教之事。” 在贾诩眼中,李儒的身影淡淡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他忽然走到门口,却被门口的士兵以长矛拦住门口。 士兵道:“还请大人退回屋内,不要让小的难做。” 贾诩没有理他,反倒是望着窗外一片小池,池中的鲤鱼正在一蹦一跳的,酷似跃出水池。 表面上贾诩看是表面冷静,其实,心中也是心急如焚。 主公只身一人前往相国府,九死一生,只待腾达快些回来,这样胜算有近了几分。 然后,贾诩迈出了步子,走回到了围棋旁,坐了下来,手中拿起黑子,继续刚才李儒没有走完的棋子。 刘平急吗狂奔,在硕大的洛阳城街道上扬起的一阵阵尘土。 “那人不是刘平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是呀,我听说他在虎牢关打仗,突然回来,定是除了事情。” 旋即一队人马在街道上狂奔而过。 “闪开!闪开!” “都给老子闪开!” 在这将领的喝声下,百姓们都纷纷退后,不敢越近这雷池一步。 “那人不是东门的门将吗?怎么会在这里。” …………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刘平在天机府门前下了马。 门口一片冷清,连牌匾都给取了下来,断成了两半。 忽然,寒风吹来,此情此景,给人的感觉是何等的凄凉。 “才走了三个月有余,董卓这狗曰的竟然如此对我,女马的!老子不杀了你!不姓刘!” 刘平暗骂一声,匆忙跑进了天机府内。 一进府内,满目苍夷。 门口主通大厅,在这个羊肠小道上,青石竟染成了红色,密密麻麻地,青红可间。 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从地面上传来,好在刘平在虎牢关闻贯了血腥之味,这点味道也算不得什么,咬咬牙也过去了。 刘平一步步地在青石路上走,沿路上都是尸体。 婢女,仆人纷纷惨死,死不瞑目者个不在少数。 刘平忽然在一人身穿锦帛衣服的无头尸体旁停了下来,此人正是何运。 不远的头颅正是何运的头骨。 刘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何运呐何运,一生被人当枪使,今日却自己死于别人的长枪之下,可悲,可叹。” 之后,刘平迅速地在天机府内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貂蝉等人的踪影。 随后,真的如他所想,定是在董卓手里! 刘平靠在一块柱子前狠狠地把左拳砸向那块柱子。 “可恶!”刘平怒骂一声,狠狠地出力。 突然,那柱子砰地一声,中间被刘平砸的那部分,竟然被砸出了一块圆形的空隙。 不远处,那凹凸不平的圆形刺猬木盘,大概有三厘米后,就飞到了青石路旁,刚刚好砸到何运的头颅。 顿时脑浆四溢,恶心之极。 刘平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没想到一根骨指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除了那根骨指之外的其余四指,纷纷都是磨出皮,擦出了鲜血。 刘平大笑:“哈哈哈!!!有了这神指在手,何愁救不出蝉儿!何愁董贼不死!哈哈哈!!!” 高兴之余,刘平耳旁忽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吓得他连忙一看。 那腾空部分的柱子竟然是整个主厅的主梁,此空断了一截,直接让整间主厅失去了重心,缓缓倾斜下来。 刘平暗道不妙,穿过青石路,想从正门走出。 谁料门口竟然传出传命声。 “来人那!这便是刘平的坐骑,他定在里面,冲进去!凡是活抓刘平者!赏金千金,封万户侯!” 第83章 灵魂爆炸 “这些该如何是好?” 刘平心里慌张,但对他来说,这慌张更是助长的他的胆识。 “只有一战!”刘平牙关紧咬,拔出腰间的佩剑,左手执剑,严阵以待。 寒风萧瑟,秋波涌起,一股股肃气之色弥漫于整个天机府。 此刻,刘平剑眉坚挺,剑柄紧握,像极了一个异国他乡的剑客。 不免的,刘平响起秦时,荆轲在渭水河畔,高渐离为他创作的歌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门口处刘平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那人正是洛阳城东门的门将。 他身后带了十名兵士,个个都身穿甲胄,凶神恶煞,透露着一股军士的气息。 那门将看见刘平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看到了刘平的左手食指,心中森寒不已,突然空了一下,再结合先才在城门口,他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此刻他见到刘平就如同见到了鬼一般,他脚不听使唤地朝后面退了一两步。 身后的士兵见如此,连忙叫唤了一声:“将军。” 那门将才突然缓过神来,一双惊恐的眼神看着刘平,咽了口口水,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大声道:“杀刘平首级,重重有赏,上啊!” “杀!” …… 十名士兵,纷纷往刘平的冲了过来。 望着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刘平淡淡地笑了笑,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忠心的下属,上吧!还有什么理由! “呀啊~~~~~” 刘平左手提剑往士兵而来的地方冲了过去。 迎面而来是一名士兵,他双手握住长枪,二话不说,干吼着朝着刘平刺来。 一般的长枪兵就训练三个动作。 挑! 刺! 劈! 只要把这三个动作练好了,连熟练了,练得出神入化了,便算的上是一名精兵。 如今这名士兵的刺,看起来软弱无力,底盘不稳,刘平对付起来自然也不是难事。 刘平双眼猛地一蹬,吓得那名士兵差点把手中的长枪都给扔了。 好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也只有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他干吼道:“刘平!受死!” 刘平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取我刘平性命!白日做梦!去死吧!” 长枪已至,刘平微微一个侧身,左手提剑一挡。 铁枪在刘平眼前划过。 那士兵连忙惊呼一声:“啊!怎么可能!” 刘平冷笑不语,提剑在铁枪上顺势划下来。 那士兵顿时一惊,如若继续任由他滑落下来,自己的双手必定被废了,连忙脱落铁枪,但这下立刻便随了刘平心意。 “作为一名士兵,战场之上,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唯独武器不能丢!这点都不知道,你离死期不远了!” “什么!” 在那名士兵的惊恐之中,一柄森寒剑在他的瞳孔处猛然放大。 顷刻之间,他只觉得喉咙一热,宛如一道热泉从他的脖颈处喷洒而出,只不过这并不是热泉,而是血而已。 那名士兵,十分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脖子,死死的按住,但却怎么也止不住血液的喷溅。 连连退了几步后,便到了下去。 “二狗子!”另外一名士兵见到自己的兄弟死在了刘平剑下,双目通红,咆哮道:“刘平!我要杀了你!啊!!!” 乱世就是这样,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 杀人不是自己被杀,就是你杀别人。 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血腥。 这便是乱世! 乱世之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喊叫那人大吼一声,朝着刘平胸膛处,捅去。 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有一心为自己兄弟报仇。 见长枪刺来,刘平左手提剑,轻轻的接触到长枪,那喊叫之人立马感觉手上一轻,随后长枪便不听使唤的来竟然旋转起来。 枪尖在空中旋转,画成了一个圆。 那为兄弟报仇的喊叫之人感受到自己的枪尖上的气力渐渐消失,立马往后一挑。 “还想逃出我的范围?做梦吧!” 刘平执剑一提!那铁枪竟然脱离了那士兵的手,腾空飞去。 就在那喊叫之人的惊讶声中,刘平猛地一剑朝他的胸膛出刺去。 “呃呕~” 剑入,血出。 又一名士兵倒地。 此刻,其余的八名士兵皆是心生退意。 他们各自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退后了一步,都以怪物的眼光看着刘平。 也难怪,谁曾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竟然还能善武,剑法如此之高,剑技如此之秒,顷刻之间便斩杀两人,说出去,谁又能相信。 那门将看见此幕后,也心生了退意,但一想到那赏金居然有千金那么多,还要封万户候。 不能退! 那门将高呼一声:“谁敢退!军法处置!他只不过是一个儒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三头六臂,你们一起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正巧刘平也想试试那灵魂爆炸的威力。 那八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各自点了点头,随后一人大喝道:“冲啊!” “杀啊!” 八人手提铁枪冲锋而来。 刘平迅速地把左手的剑转成右手擒拿,然后左手成掌形,对准那八名士兵。 这刘平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怕了? 那门将是这般想到。 不过接下来,他便后悔了。 在八人的中间两人的脚下,突然空气骤然吸收,仿佛空间都被扭曲了一样,但他们并没有感到异样。 但这些都被那门将看在眼里。 不可能! 那门将以为自己眼花了感觉擦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发现并没有烟花,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连忙高喊道:“快退!” 八人连忙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们的上司。 刘平冷冷的地笑道:“晚了!” 突然! 在中间两人的脚下,竟然形成了空气爆炸,爆炸范围差不多半米。 猛烈的火焰灼烧着八人,让他们疼痛难耐。 其中有两人更是直接被炸成了黑乎乎的肉块,从天上散落下来。 刘平突然转过头看向那门将。 门将双腿只打着颤抖,连忙大叫一声:“妖怪!妖怪!救命啊!” 第84章 诡计 见那门将被吓走了之后,刘平连忙冲出门外,原先抢夺的那匹马仍然还在原地。 眼下不能耽搁了,再多耽搁一份,他们就多一份危险。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刘平翻身上马,猛地缰绳,那马儿前提高高跃起。 随着刘平的一声驾,朝着相国府放心奔去。 这时候,有人会说了,为什么不顾天机府内那些下人的死活,没有给他们报仇血恨。 这些下人基本上都是董卓给安排下来的,其中更是参差了不少朝廷众人的奸细。 所以,刘平一点的都没伤心,难过。 “什么!刘平回来了!”躺在卧榻上的董卓听到此话,猛地挺起身子,蹬鼻子大眼睛地看着眼前的李儒。 “没错,据城门令所报,的确如此。”李儒淡淡地说道。 董卓心中猛地一惊:“他带了多少人?” “一人。”李儒道。 “一人!”董卓惊呼了一声:“一人!一人居然能够突破城门,闯进洛阳城!” 李儒用眼睛瞟了瞟身在床榻之上,暗道,此刻岳父心生胆却,如若再将刘平的妖法告之岳父,肯定会让岳父心生寒意,届时,想要除掉刘平就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此刻绝对不能说。 李儒平淡地说:“岳父大人,刘平手执奉先将军的令牌,再假借传捷报之事,实行瞒天过海之计,诓骗城门令,那城门令见刘平手执将军令牌,必定放行,再以言语相激,那城门令必然深信不疑。” “还好,那城门令身旁一小将,乃是当初押送刘平囚犯从中牟县送至洛阳的押差,所以城门之时认出了刘平,可惜当时刘平已然入城,城门令带人追赶去了。” 董卓闭上了眼睛,双手抚摸着胸口,叹了口气,道:“甚好,甚好,那城门令乃何人,待诛杀刘平之后,就多给他些赏银,官升一级吧。” 李儒淡淡地笑道:“那人名为张平,无得无谋之人,能得到相国大人的赏赐,那人定是欣喜若狂。” “甚是,甚是,咱家必定是有功必赏的主,所以呀,他们跟着咱家那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哈哈哈哈!!!!”董卓开怀大笑。 此刻,一名统领走进门口,抱拳说道:“启禀,郎中令大人,相国大人,一万羽林军已经在门外等候,目前占据街道,有些容纳不下了,还请两位大人下令。” “羽林军?羽林军不是在皇宫里面嘛,还有牛辅,你来这干嘛?”董卓看着牛辅疑惑道。 牛辅抱拳道:“相国大人,不是您叫郎中令大人通知牛辅派出全部羽林军,来镇守相国府的吗?” 牛辅见到董卓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随后道:“难不成相国大人不知?” 董卓一脸严肃地看向李儒,颇有冷言地说道:“李儒,这是怎么回事,虽说羽林军说调动就能调动,可是,也不能无故调动,免得又让那些汉朝老臣留下的话柄。” 李儒微笑道:“岳父大人,在下调动羽林军完全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试想,刘平进了洛阳城必定先去哪里?” 董卓疑惑了一声,随后说道:“相国府?” 李儒笑着摇了摇头,道:“岳父莫慌,先等我安排妥当,在一一言于岳父听。” 董卓点了点头,面对李儒他是深信不疑,他对待李儒的信任比跟随了他十几年的老部下还要信任,如若无李儒,他根本不可能进得了洛阳,到现在独霸朝野,权倾天下。 这些几乎都是靠着李儒,若无李儒,董卓现在就不知道死了有多少次了。 “牛辅听令!”李儒道。 “牛辅在!”牛辅单膝跪地,答道。 “命你部所率羽林军,分为两组,一组为长枪兵,一组为弓弩手,每组个一百人,分为六十队,每队安插在向往相国府的路上,记住,若是有楼层,弓弩手埋伏于楼层两侧,长枪兵埋伏于店铺,平民房屋内,只要见刘平出现,立马弯弓射之,长枪兵堵之。” 这样弓弩手射箭,岂不是会射到那些士兵身上,身为羽林军的统领,监军,他对于他的部下还是有些感情。 于是牛辅直接问道:“军师,如若用长枪兵堵之,弓弩手再射之,这样一来,弓弩手有眼,弓箭无眼,万一射中自己人,那该如何是好?” 李儒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看向牛辅,冷冷道:“这种时刻,为何要计较这些,只要能杀得了刘平,损失几人又有何惧!别忘了,刘平还会天机之术,别忘了!刘平还有那森然的骨指!有这些于身,岂能以常人来判读乎?只有用乱箭扰之,射之,这样也好有人于刘平一起去到地府之中,有个伴。” 听到此话,牛辅不觉得感动头皮发麻。 这李儒果然是狠角色,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不计较死了有多少人,只要能完成目的,完成目标。 他所要的,只要是一个结果。 不管过程如何。 “诺!”牛辅道。 李儒点头道:“剩余的四千人,两千长枪兵,两千弓弩手,全部埋伏于府中,如若刘平能够侥幸逃生,来得相国府内,必定已然是精疲力尽,再无气力了,汝等四千人先不忙出来,等到其间我举杯为号,期间听教杯响,尔等尽出,围住相国卧寝,届时,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好狠!”牛辅暗暗道,为了一个刘平不惜大动干戈,竟然派出镇守皇城的一万羽林军,我的天啦,纵使是当初的曹操,也没有这么大的殊荣。 “都听明白了吗?”李儒问道。 “诺!”牛辅点头后,缓缓退去。 董卓听了之后,小心地问道:“文优啊,这样真的好吗?为了一个刘平居然出动一万羽林军。” 李儒拱手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如若刘平前来,在下定叫他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郎中令府内,看守贾诩的两名士兵突然倒下,贾诩也刚刚下完棋,走到了门口,对其说道:“腾达,貂蝉华佗可安排妥当?” 第85章 洛阳城故风雨路(一) 茫茫建筑,一眼望去,是那看不见尽头的古色,偶尔一阵轻风吹过,顿时,在那古色之上,一道道两眼的黑色,便是由远而近扩散而来,最后消失视线尽头,看上去颇为壮观。 “走!快走!不想死的全都给老子走!”一名士兵在吆喝。 那些街上的百姓们惊喝不已,匆匆忙忙离开,摆摊的一些人更是挑着扁担慌张离开。 一时之间,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几乎是没有一个贫民百姓,终究是官的力量大过于名。 一排排黑色的漆黑甲胄的士兵纷纷排于楼层与房屋之中。 一队士兵打百姓的房门,令他们不得出生,否者便杀了他们。 被惊吓的百姓不敢吭声。 其中一队士兵的头头见此次进入的人家有些钱财,便对那老头说道:“唉!老头,快拿着好久好肉出来招待我们,要不得把我们给惹急了,军爷手中的长枪可不认人。” 那身穿锦帛衣服的老人家被这么一下,连忙去后院拿了写吃的过来,犒劳那士兵头头。 那头头走到了桌位上,大笑道:“不错不错,老头儿,还挺识相的么,知道咱们羽林军的威名。” 说完,对着身后的部下说道:“兄弟们,过来,喝酒,吃肉。” “好嘞!” “跟着张将军,果然有吃香的喝辣的。” “那是!”另外一名随行的士兵扬着头,趾高气扬地道:“你也不看看哥的身材。” 士兵们纷纷对那扬着头士兵看去。 那人顿时说道:“当初没跟张将军之前,我瘦得成一根儿竹棍儿一般,现在看看。” 那人拍了拍肚子,道:“现在,看看,人都长得来结实了。” 众人一阵笑。 其他队伍的兵士也一样,只要没有被上司看到,纷纷都是丢兵弃甲,暗自逍遥,反正们一关,此刻任由逍遥自在。 此刻,刘平仍在疾走狂奔中。 “驾!” “驾!” 狂奔中,刘平眼光突然瞟向两边,原本人山人海的闹市,怎么随着自己的进入,变的越来越安静了。 突然,刘平勒住马头,马儿吃痛叫了一声后,停在了原地。 四周寂静如同深夜一般,只听得到耳旁,马嘴的呼哧声。 难不成有埋伏? 警惕心十分强的刘平立马便想到了这个理由。 此刻,那隐藏在楼层上的弓弩手纷纷蹲着走到了街道两边的楼宇上。 来到东汉末年,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不得不让刘平的警惕心变得强了起来。 刘平左顾右看,忽然,在东北边一角的楼宇上,他看见了白色的羽毛状的东西在挪动着。 身处军营数月之久的刘平怎会不晓得此羽毛状的东西? 刘平心中一凌,这东西除了弓箭还能是什么! 与此同时,更多的羽毛状的箭棱脱狱而出,刘平双腿猛地一脚,双手猛地抖缰绳。 原本休息没有多久的马儿又吃痛叫了一声,开始狂奔起来。 “驾!” “驾!” 就在此刻,隐藏在楼宇之上的弓弩手猛地出现在刘平视野之中,一名领头的人喝道:“放箭!” “咻咻咻!!!” 平射而下的,箭如同细雨一般,挥洒而下。 面对如此多的箭,刘平心跳的极快,险些从马上摔落下去。 还好右手紧紧抓住缰绳,这才没有摔落下去。 此刻唯有用灵魂护盾。 消耗灵魂点数一千点,刘平只觉得左手那根骨指突然变的苍然有劲,一股无形的力量顷刻之间席卷全身。 一层淡淡的薄膜一样的东西,把刘平的身子给包裹住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刘平飞来,只能在刘平周围半米前给停住了。 犹如凭空被锁住,不对,定住了一般,无法再前进半步。 远远看去,刘平就像一只满身都是刺猬的肉球,只不过这些刺都是用箭矢打造的。 那些士兵见之后,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这妖人!妖人!”一名士兵甩掉了手中的弩箭,仓皇逃离。 他们的领头人,一名英俊的牙将见到之后,弯腰搭弓,目光看向那名逃离的士兵,大喝一声,随后只见弦发出颤抖的响声,箭矢咻地一声,在众人中穿过,戳中了那名士兵的后背。 那名士兵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便倒了下去,口吐鲜血。 “何人敢做逃兵!下场便是如此!”那名裨将喝道。 众人见到已经有逃兵的下场,立马便严阵以待,谁都不想死,都想活命呐。 “再放箭!”裨将喝道。 “咻咻咻!!!” “咻咻咻!!!” “又来!”刘平暗骂一声,连忙震落了负在护盾上的箭矢,提马便走。 此刻,护盾已经有些破裂的痕迹。 耳边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方向正是在后上方传来。 刘平心想,这东汉末年,哪里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连忙往后上方一看。 那层薄膜已经有了裂痕,裂痕还渐渐加大。 那裨将又拿来一把箭矢,随后把箭搁在了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用力地向后拉,并且瞄准刘平,单闭上眼睛,手一松,那支箭就飞了出去。 滋滋滋 十分尖锐的刺耳声传入到了刘平的耳朵,刘平猛地回头一顾。 瞬间,刘平便感觉到了背后一股凉凉的寒意,这种感觉他曾有也遇到过,那便是于曹操一同刺杀董卓,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那枝箭在薄膜护盾上穿了过来,在刘平的瞳孔中瞬间放大。 吓得刘平双腿猛地一夹,那马儿竟然吃痛跑得更快一步。 那枝箭本来不偏不倚地能射中刘平,但此刻却是射中的马的侧身。 那马儿中箭之后突然发狂,任凭刘平再怎么弄,也无法安复。 手中的缰绳渐渐的失去了控制。 “砰!” 刘平被马儿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练练翻滚了两圈才听了下来。 此时,那裨将举手喝道:“停止放箭!长枪兵包围!” “啪啪啪啪!!!!” 隐藏在房屋之中的士兵狂暴地冲了出来。 有门的踹门,无门的砸东西。 瞬间,一百名漆黑甲胄,身体瘦削的士兵把刘平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第86章 洛阳城故风雨路(二) 淡淡的风,微微吹过,刘平头上的束紧已经被摔掉,此刻正披头散发,犹如一条落魄之人。 “刘平!你束手就擒吧!”一名士兵手中长枪在不停地颤抖。 刚才刘平的那“妖术”在众人眼中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就算刘平受了重伤也不容忽视。 纵使刘平受了重伤,给人的心里震慑还是强悍。 “说那么多干嘛!此刻,便取了刘平的脑袋,拿到相国大人那里领赏,听说还是整整千金,还封赏万户侯呢!”一名身材瘦削,看起来就只有皮膏骨头般的士兵邪笑道。 他身旁的同伴,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赵四,你也能配取刘平首级去领赏。” 被唤为赵四的人连气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怒气冲冲地看向那说他之人。 “林二!你少来说我,你以为你自己做的臭事还少吗?别以为谁都不知道,你刚刚在房屋里面做了些什么糗事。” “哼!你倒是说说,本将做了些什么事情?”被唤为林三的人,背负双手于身后,一脸高傲的用余光瞟了瞟赵四。 赵四同样的挺直了身板,两人的职位都相当于军中牙将,职位自然也就不向上下。 “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躲在房屋中,还整出了女人的惊叫声,哼,身为镇守皇城的羽林军,本将真的为你感到耻辱!”赵四冷笑不跌。 那林二听了后,顿时脸一冷,直勾勾的双眼,看向那赵四,道:“赵四!你说什么!本将岂会做那些事情?” 林二听了一句,便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兄弟们,你们刚才听到了一阵莺莺燕燕的惊叫声没有?” 林二周围的士兵纷纷叫喊。 “听见了。” “怎么没听见。” “简直是丢了我们羽林军的脸面。” “虽然我们羽林军平时没有出征打仗,但我们依旧接受着镇守皇城这一使命,是多么的高尚,我们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 那林二听见了这些话后,顿时满脸红铜。 那赵四看见了林二脸红,顿时大笑道:“你们看见没有,堂堂羽林军一员,不但做错的事情不承认,被人说了还要脸红,真的是丢尽了我们羽林军的脸面。” 林二大怒一声,手中长枪猛地指向赵四,两眼怒红的盯着赵四,怒道:“赵四!想打架嘛!本将军乐意奉陪!” 赵四听见林二居然敢动武,直接手中长枪一摆,同样指向林二,大喝道:“我羽林军里面没有软蛋!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五十名漆黑士兵齐声呐喊,犹如山中猛虎之声,震耳欲聋。 林二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不平,大喝一声:“兄弟们,如今我们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战!”林二身后的五十名漆黑甲胄士兵齐声呐喊道。其声音也犹如山中猛虎之声,震耳欲聋。 啪啪啪!!! 一百名士兵顿时分成了两拨,从中间空出了一条间隙。 躺在地上的刘平连连喘着气,本想等恢复的体力之后再用技能进行逃脱,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林二!你确定要战!”赵四问道。 “哼!战那便如何?我林二岂会怕你赵四!”林二喊道。 “欺人太甚!林二!既然你要战!我便战!到时候,谁赢了,这刘平的首级便归谁!” “来就来!谁怕谁!” “来啊!” “怕你啊!” “来啊!” “你先来啊!” “有本事你先来!” “卑鄙无耻之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等本将军出手,就算是被陈将军看见了,你也好去说事。” “你心里面还不是打这样的打算,胆小如鼠之人!” “你说谁胆小如鼠!” “说你呢!怎么了?”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皮痒啊!讨打呢是不是!” “老子今天就是皮痒了!怎么着吧,来打老子!来打老子啊!” 两个镇守皇城的羽林军长官居然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在这大街上大骂。 此刻,从他们身旁的一道颇有威严的声音发了出来。 “放肆!” 那林二赵四连忙看了一眼,看到那人之后,里面埋着头,如同小孩子做错的事情一样,双手抱拳,低声道:“陈将军!” 陈将军身后带领着一百弓弩手,个个都严阵以待,挺直身板,一股股的阳刚之气顿时散发出来。 从此刻便能看出此人会带兵,乃是一个将才。 “街市之上,你二人吵吵闹闹,如同那些普通的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你们身为镇守皇城的羽林军!居然如此的不知廉耻,大街之上,几乎都要打斗起来! 要是被同行知道了岂能不被笑话,当时候,你二人出去,皆是被嘲笑,我看你们二人还有脸在羽林军中呆着!” “将军教训得是!”二人齐声说道:“我们二人绝对不会再犯!” “哼!知道便好!”陈将军撇了二人一眼,随后喊道:“刘平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赵四连忙答应了一声,一边小走,一边说道:“陈将军,您不知道啊,您那神弓,又如同天神下凡,箭无虚发,只听见咻地一声,那刘平的马儿便中箭而倒。” 一旁的林二也不敢示弱,接口道:“那刘平也就应声而倒,在空中连连摔了几圈,重伤。” 突然间,陈将军停下了脚步,相继地看向了二人一眼,冷冷道:“为何,本将军只看得到马儿,却不见刘平踪影?” “不可能!”林二连忙否决,随后便看向刘平所躺的地方,随后惊呼。 “你一惊一乍什么!刘平是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相继的,赵四也看向了刘平所躺的地方,惊呼一声:“飞,飞了。” 陈将军淡淡地摇了摇头:“妄我陈到自幼学武,本以为报销汉室,却没有想到……” 如果刘平现在在此处的话,便会震惊万分,此人居然是陈到! 野史记载,武力能够与吕布相抗衡的陈到,陈叔至。 陈到走到后面翻身上马,大喝一声:“追!” 第87章 洛阳城故风雨路(三) (第二更来袭,周末的小爆已到,各位仁兄仁姐手中的票票何在?) 洛阳城中,几人身披甲胄,肩扛黑甲,手中更是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不过期间有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此人赫然便是吕布。 他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 胯下一匹血红追风赤兔马更是渲染的象征。 他身旁有四人,张辽,郝萌,曹性,还有一人赫然是樊稠。 吕布为了安稳大军,便然其余几人带兵回军营处。 他们几人便去相国府复命。 一旁的郝萌一边策马,一边焦急地说道:“温候,此去相国府千万不能让相国大人杀死军师,虽然十八镇诸侯已经元气大伤,但仍然有大军二十万,” 说完后,曹性也跟着说道:“郝萌说的对啊,如若杀了军师,何人来抵挡十八镇诸侯的大军。” 吕布此刻一边身子上下浮动,目光炯炯地平视前方,淡淡道:“恐怕我等无能为力,先回去相国府再说!” “诺!” “诺!” “驾!” “驾!” 在百姓的眼中,吕布一干人等飞骑而去,扬起一阵烟尘。 待吕布等人走了之后,那些百姓才走出来。 “爹爹,爹爹,那个威风的大将军是谁啊?”一名怀着童稚声音的小孩,瞪大了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个就是吕布吕将军,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吕奉先。听说还是天下第一武将。”父亲温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摸着他的脑袋,微笑道。 “那孩儿以后长大了也要成为像吕布吕将军一样的人,带兵打仗。”小孩儿童言无忌,却引来众人厌恶的目光。 那父亲注意到了这点后,连忙变的严肃起来:“说什么呢!以后小狗子千万不要成为像吕布那样的人,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徒。” 那孩子被自己父亲的突然一句厉喝给吓住了,隐隐有些眼泪要流出来,抽泣道:“孩儿不是想成为将军嘛,父亲为何要说我,呜呜……呜呜呜……” 那父亲用宠溺的眼光看向那孩子,说道:“小狗子,听爹爹的话,不要成为像吕布那样的将军,吕布嘛,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义父,为了一匹赤兔马,就投靠到董卓的手下,见利忘义,小狗子明白了吗?” 小狗子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小狗子不会成为像吕布一样的人,我要成为像刘平一样的人,会测天机,什么事情都知道。” 那父亲猛地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小狗子就被别人家的孩子拖去完了。 “小狗子,我们走出去玩吧。”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衣服道。 “好呀,小丫子,我们走吧。” 两个人蹦蹦跳跳,一边跳还一边吟唱道:“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未得生。” 另外一大巨头,王允坐大厅上,听到下人汇报的消息,吓得来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咚咚咚的滚了一圈。 “什么!董卓派出了一万羽林军,全力围剿刘平!”王允瞪大了自己的老眼,从主位之上缓缓站起,看向那名下人。 “主公,没错!小人亲眼所见,在通往相国府的街道上,刘平孤身一骑驰骋于路上,突然从旁边冒出无数弓弩手与长枪兵,围剿刘平。” “那刘平死否?”王允沉吟了一会儿后,便问道。 照王允所想,董卓之所以派出刘平,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如若在这乱箭之下,刘平未死,那边可以联合他一起对抗董卓,如果死了,那便也是一大痛快啊。 “那刘平未死!”下人道。 “什么!”身为汉朝元老,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连续被震惊了两次,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乱箭之下,居然还未身死?” 那名下人连忙点头,道:“没错,当时我奉管事之命,前去七里商铺买米,却奉兵甲入室埋伏,小人无意中听到他们要对付刘平,于是等他们出去埋伏的时候,小人就偷偷地探出头去看。” “如何?”王允问道。 “主公您不知道啊,就连小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那下人长吸了一口气,道:“那刘平本身无法力敌那些羽林军,虽说羽林军多年来荒诞奢淫,已无战力,但他遇到了确实陈到陈叔侄。” 王允摸了摸胡须,喃喃道:“陈到陈叔侄,我略有耳闻,此人能征善战,是一名小小的武官,宫中有言,只有他手下的两百羽林军才能真正得算得上是羽林军。” “没想到主公身居高位,居然还能知晓这些事情,真的是令小人崇拜万分。”那名小人说道。 王允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要阿谀奉承我了,今日你为我带了重要的情报,自然也会赏赐于你,你无须担心,你只需要讲重点便好。” 下人道:“是!” “当时陈到一声令下,弓弩手一起放箭,突然间,那刘平好像用了妖术一般,箭在刘平身体开外半丈前被定住了,与其说是被定住了,不如说是被黏住了,之后,羽林军中有一人大喊‘妖术!妖术!’结果那人被陈到一箭给射死。 之后刘平好像力不从心一般,被陈到一箭给射中了马匹,随后倒地,被长枪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随后两名队伍的伍长就因为谁拿赏钱而吵起来了,被陈到训斥了一番,随后,那刘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听了后,王允连忙平复心中波折,对他摆了摆手道:“下去领赏吧。” 待下人走后,他看着天空之上,喃喃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乎,难不成我孔孟之道所言有失?” 身为东汉末年的一代大儒,此刻对儒学有了质疑。 此刻门外走来一名熟悉的人。 “司徒公,我有急事相商。”一名中老年人身着华冠丽服,走了进来。 王允心中猛地一喜,大步走向他,说道:“杨太尉来的真是时候,快快快!我也有急事与你相商。” 第88章 太尉杨彪 杨彪,字文先,弘农郡华阴县人。 东汉末年名臣,太尉杨赐之子,名士杨修之父,出身东汉名门“弘农杨氏”。 杨彪少年时受家学的熏陶,初举孝廉,茂才。后被征拜为议郎,参加续写《东观汉记》。和迁侍中,京兆伊,于任内揭发了黄门令王甫的贪赃行为,为司隶校尉阳球因此奏诛王甫,国人无人拍手称快。 历任侍中,五官中郎将,颍川,南阳太守,经过三次升迁后任永乐少府丶太仆,和卫尉。 杨彪一门,忠于汉室,传名于世,天下无不耳闻,所以王允自然当他乃是最好的知己,好友。 如今一件杨彪前来,心中里面大快,老脸都笑出了皱纹,伸手喜道:“太尉大人,快快入座!快快入座!” 看见王允那满脸的笑意,杨彪微微点了点头,同样伸手道:“不敢,不敢,司徒公乃是主,我在下只不过是一客,还是客随主便嘛。” 王允笑着摇了摇头,颠了颠指着杨彪的手指,随后淡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道:“罢了罢了,你随意,你随意,跟我还客气什么,呵呵,真是的。” 杨彪于王允主位之下,左侧坐下,王允立即便喊人上点心,奉茶。 自古以来,久经官场的人都会有一种气息,那便是上位者的气息。 此刻,两人都几乎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是好友,因此,两人谈笑风生,没有过多的官场气息。 两人摆谈了一会儿家常之后,王允突然便暗淡下来。 杨彪见王允表情暗淡,便问道:“司徒公为何表情暗淡,独自叹气呢?” 王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双手抱拳,对准屋顶说道:“如今,汉室衰微,少帝不明,本来我大汉江山何等的威武雄壮,如今却先后有十常侍,何进,黄巾之乱,搞得天下大乱,名不聊生,让我大汉江山千疮百孔!” 说道这里,王允声音几乎都接近没有,听起来十分痛心,凄凉,加上他的表情十分的到位,感觉他几乎是死了爹妈一般,痛苦。 听到这话,杨彪自然也就安慰道:“司徒公不必如此痛苦,想大汉高祖推翻暴秦,创建汉朝,虽然在四百余年里饶有叛乱,不过也算是平安无事,想高祖皇帝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大汉江山无碍。” 王允淡淡地点了点头,举起了一杯茶说道:“哎,但愿如此,来,杨公,在下年迈,身体不行了,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彪也一样举起了一杯茶,恭敬地对着王允说道:“司徒公乃汉朝元老,三公之一,而在,在下眼观司徒公,走路苍劲有力,脸色红润,不像是身体不行之人,休得胡说。” 这些话说得王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连抽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来,我们为大汉江山,敬一杯,希望高祖皇帝保佑我等大汉度过此难关。” 杨彪点了点头。 二人站起身子,同事高举茶杯,对着天空,不约而同:“请历代先皇佑我大汉无忧!” 二人一饮而尽。 王允伸手道:“请坐。” “杨公今日到访不知道何事?”王允问道:“我也有事情与你相商。不过,还是你先说较好。” 杨彪点了点头,冷冷道:“司徒公可知,昨晚天机府,被灭门了?” “什么!”王允惊呼一声,震得苍白耳发松动了几分:“此事我竟然不知?” 突然间,王允又想到自己的义女貂蝉,独自地叹了口气。 杨彪见王允脸色暗淡,便问道:“司徒公可是为小女的事情而担忧?” “正是!”王允有些凄凉地说道:“本来我与我女儿相爱无疆,没想到那刘平竟然假借董卓之命,强行到我府中抢夺,简直是厚颜无耻!” “也不知道小女的安微如何?” 杨彪想刺激一下王允,便故作严肃,道:“我今日上午得到消息,听说是李儒下的手。” 王允心中咯噔一声,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又蹭到了地上,呼道:“唉,我的小女,我的爱子,竟然被李儒这厮给下了手。” 杨彪突然大笑:“放心,司徒公,昨晚李儒带人去抄家,只见到一些下人与一名刀笔吏,其余重要人等皆备转移走了。” 听到这话,王允豁然开朗,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记得那刘平府中多数仆人都是我等安插进去,如今监视刘平的机会断了,又该如何?” 闻言,杨彪眼神忽然一眯,一丝丝寒意迸射出来,冷冷道:“监视刘平?呵呵……那刘平能活过今日便好!” 王允暗想,你小子竟然敢诓骗我,我这下也来诓骗诓骗你。 王允故作震惊的样子,看着杨彪,问道:“刘平何为?” 杨彪冷笑一声:“董卓亲自下令,一万羽林军,尽出皇宫,围剿刘平,街道之上,尽数都是带着兵甲的士兵。” 王允疑惑道:“那董卓真得舍得痛下黑手?刘平,此乃国士也。我刚才收到消息,说是刘平亲率大军六万大军,破孙坚,拔白马,退诸侯,杀十万。他敢杀有功之人,倒也是个人才。” 杨彪冷笑道:“那董卓整天沉浸在美色之中,那里还有时间考虑这些,倒是那李儒,似乎能看出人心一般,认定了刘平会叛变,所以说动董卓派兵围剿他,也真得可以,一万镇守皇城的羽林军,居然被派出来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突然,王允大笑。 “为何发笑?”杨彪问道。 “汝不知那刘平会鬼神之术也?”王允道。 “此话何解?”杨彪道。 王允淡笑一声:“刚才我收到消息,刘平一人以鬼神之术,力挫陈到百兵,扬长而去。” “当真!”杨彪瞪大了眼睛。 “吾敢欺你乎?”王允道。 杨彪大笑一声:“太好了,吾等应该联合刘平一举剿灭董卓,不知司徒公何意?” 王允大笑一声:“吾也正是想跟你商量此事!”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 随后王允道:“杨公,你速去…………” 第89章 连环计(一) (兄弟们,第二更又来了,手中票票快来了,最近听取了很多书友的意见,我觉得以后的方向可能要改变一下,再次多谢各位兄弟们的关心了,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开的愉快,这样苍某也开心,快乐。) 此处,相国府内,卧榻之中,李儒入见董卓急急说道,“岳父大人,您何处知晓王允的女儿?” “嗯?”董卓疑惑道:“此乃是李肃李伟恭为奉先向某解释时随口提起的,貌似还有何人说过,咱家也忘了。” “他如何说?”李儒皱着眉头说道。 “彼说‘知奉先为人,前几时去王允府邸乃是为王允女儿也’。”董卓奇怪地看着李儒说道,“文优啊,伟恭乃是奉先故友,而且有为咱家说服吕布前来投降,为其辩解也无不妥啊。” “……”李儒惊疑不定,“不曾说其他?” “那倒不曾……嘿嘿嘿,那女子果真让我等痴迷?”董卓微笑着说道,“文优,你说等咱家灭了刘平后,再让强行夺取此女,如何?” “岳父不可!”李儒皱眉说道:“照岳父大人所言,您与奉先都喜欢那名女子,如果岳父这般做,不但使奉先离心,更是得罪了王允,如今我等虽然独霸朝纲,但是其顾念皇室,居住京师,朝中大臣大多皆是望着他,若是其黯然离城,那些老臣们又不听您,我等怕是难守朝廷!” “这个王子师!不识抬举!”董卓愤怒得一拍桌子。 “一介老弱书生,我又有何惧?且让其闲置京师即可,待过些曰子,朝中安定之后,不怕他不乖乖就范!”李儒冷冷地说道:“其实留着王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为何?”董卓疑惑道:“那王允处处与咱家做对,虽说表面上恭敬着,可是暗地里,不知道打着些什么坏注意,真想杀之!除之!” “岳父大人不必动怒,那王子师乃是汉臣之首,我们控制他一人,便能号令他下面的一些臣子,何乐而不为呢?”李儒淡笑道。 “这倒是!”董卓犹豫了下,随后舔了舔嘴巴,说道,“文优,你说王允他的女儿真的可以为我……” “岳父!”李儒正色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做!岳父往常在宫中虽荒唐,但是小婿也不曾说,但是此事,若是为了,便是取乱之祸!李文优此人野心甚大,此事想必是非安好心!而且刘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若是擒住刘平,那就万事大吉了。” “就从文优之言,不过咱家观伟恭倒是不坏,文优啊,莫对他人不放心。”董卓道。 李儒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答道,“容我再观他一段时日!” 不想这时候李肃刚好有事要禀报董卓,刚好听到李儒对他的评价,心中对李儒越是愤恨得很。 听到之后,他就在门口站着,继续偷听。 “刘平啊,刘平,也不知道刘平抓到了没有。”董卓喃喃道。 李儒见董卓心忧,说道:“岳父无须担心,一万羽林军,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与此同时,在奔驰进相国府的道路上,一名矮胖矮胖,于牛金差不多体型的武将,挡住了吕布等人的去路。 “胡轸,你来此,何为!”吕布手提缰绳,驻足朝前方那名将领看去。 胡轸拱手抱拳道:“启禀温候,相国大人已经前往皇宫,特命在下前来告知将军,前去皇宫。” 吕布疑惑一声道:“你有何为证?” 只见胡轸手袖中拿出了一块信物,是一块玉佩。 吕布一眼便认出这枚玉佩,这玉佩乃是董卓多年随身带着的一名玉佩,他也曾对他自己说过,这玉佩不会轻易给他人。 一见玉佩,吕布便信然,咬牙喝道:“去皇宫!” 一旁的曹性说道:“温候,不救军师了?” 张辽也跟着说道:“奉先,不可背信弃义啊!军师于我们有大恩呐。” “我知道!”吕布大喝一声:“可难不成,我们要造反嘛!” 一句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胡轸淡淡地说道:“相国大人有令,只让温候一人前往皇宫,不善大事,所以故此让尔等尽回军营,各自训练。” “你!” “你!” ………… 吕布大喝一声:“都没听见嘛!回去训练!” 胡轸趾高气昂地望着数人,暗道,平日你们都耀武扬威的,今日怎么样,也感受一下这被人命令的滋味。 相继的,另一条大道上,刘平已经浑身浴血,不过大多数都是敌人的血,身后一群漆黑的长枪兵正在追捕,刘平此刻也只能是用跑步来增加速度。 如果前面人堵得多的,刘平直接用灵魂爆炸请出一条路,随后用灵魂闪避来躲过头上飞下来的箭雨,在用灵魂冻结,来冻结时间一小会儿,再用灵魂闪避脱逃出去。 不过眼下消耗便是浩大的体力值和体力果,现在死去的士兵,刘平无法停下来吸取他们的灵魂,只要他稍微一停下来,那时间间隙刚好过去,他就无法在脱逃出去。 望着前方又从房屋中破屋而出的百名漆黑甲胄的士兵,刘平暗骂一声:“可恶!又是士兵!” 顺便,刘平在看了看躺在包裹拦里面的体力果,还是十枚,暗骂一声:“拼了!” “啊!” ………… 忽然,董卓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一梦,梦到一条黑龙巨龙,随后自己头上长角,漂浮在半空,醒来后啧啧称奇,暗暗思量,“莫非是神人托梦于某,让我某代汉?” 遂对李儒说出了梦境的状况。 没想到李儒对计谋精通万分,却对与解梦之事一窍不通。 待听了董卓的想法后,李儒也是吃了一惊,“岳父大人想代汉!” 李儒皱着眉头,说道:“岳父大人,我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我等废立少帝乃是借口先帝遗诏,若是这般,岂不是大逆不道,再者,我等本来就是名声不好,在如此岂不是背负骂名吗?皆是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岳父,我等死期不远矣。”随后李儒劝说道:“岳父,只为那一名位而已,何必如此!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野之上无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何必呢。” “咱家幼年时前来洛阳,诸事不明,被人耻笑,遥遥望宫墙,富裕堂皇,庞然大物,如若天上梦境,人间仙境,心中感慨,如今神人托梦与某,显诸般瑞祥,文优……” “岳父!”李儒脸色十分不好,见董卓扔向称帝,连忙劝道:“岳父若是这般,天下人必讨之!届时我等必死无疑啊!岳父!” 董卓正要说话,忽然报天子有诏而至。 “天子?”董卓疑惑了一下,随后说道:“快传!” 李肃撇了旁边李儒一眼,微笑着弯着背,拱手对着一拜。 第90章 天子诏 董卓问道:“天子何事?” 李肃微笑道,“天子身患疾病,已无心理会政事,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某正巧值守,天子便令某传诏。” 董卓心中狂喜,暗暗说道,“当真是神人托梦?” 董卓问道:“王允之意若何?” 李肃道:“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 董卓大喜过望,大笑道:“哈哈哈,咱家夜梦一龙罩身,今日果得此喜信。时哉不可失!” 李儒突然皱眉,说道,“此事有些蹊跷,岳父于睡梦中梦到此镜,天子便下诏书,说要禅位……” 说完直视李肃。 李肃面不改色,严阵以待,冷冷道:“如此天大之事,关乎天下兴旺,在下岂敢乱言?不久便有天子诏书下达!过后信与不信,安自分说。” 见李肃一脸严肃,说话有底气十足,连连称赞。 “哈哈哈!”董卓心中狂喜不已,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直接大笑道,“我为帝,你便为执金吾!” 听到此处,李肃一脸狂喜,连忙拜谢道:“多谢相国大人,哦不……多谢天子!。” 刚说完,果真有天子诏书至达,李儒细细一看,竟无半点破绽,但是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便对其说道,“岳父,此事还需谨慎呐。” “郎中令大人所言甚是!”李肃笑着说道,“如此紧要关头,也需防止那些异心之人,迫害天子,不若天子亲带数千兵马,再令奉先护卫其左右,届时,无人敢造次!就算有,凭借奉先之勇,无人可挡。” “好!好!”被称为天子,让董卓巨笑,令李肃点了三千飞熊军,又李肃说道,“你之功劳朕也不忘,等会儿你去通知奉先,待朕登基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多谢相国!哦不,多谢陛下……” “哈哈哈!”董卓狂笑而出。 李儒暗暗道:“如此令大汉皇室蒙羞之事,当不是玩笑之语,莫非真是传位?那何太后居然不顾祖宗之耻?唉……也罢,岳父身边有三千飞熊军,更有吕布身在左右,非飞熊军非岳父之令不从!应该无事!” “恭请相国加尊九五,改朝称帝。”李肃贺喜道。 “不过太后有一个条件。”李肃有些尴尬地说道。 “什么条件?”董卓笑容戛然而止,突然问道。 “她唯一的条件便是,请相国要善待她们孤儿寡母,保证她和天子一辈子衣食无虞。” 听到这话,董卓又是大笑而起:“那好说,那太好说了啊,只要她肯让天子退位,咱家可以赏她一个终生富贵啊。” 李肃呵呵笑道:“臣恭喜相国,哦不,恭喜陛下。” 于是董卓欣喜之下,令吕布、李肃、徐荣为护卫,点了三千飞熊,朝内宫而行。 临走之时,对李儒说道:“文优啊,待会儿如若抓到了刘平,便不慌杀他,咱家要让他看看,这便是不忠于咱家,哦不,这便是不终于朕的下场!” 李儒道:“诺!” 待董卓率军走后。李儒反思百遍,终究觉得哪里不对,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招人问道:“吾令你监视王允,可有不妥?” 那人说道:“王允平日里就是研究儒学经典,不常出门,若是出门也是去天子处,两人每每每谈及天下便抱头痛哭,并无不妥,哦……对了!” “什么对了!” “王允于今日凌晨,会见了三公之一的太尉杨彪……” 李儒越听,心中越是隐隐感觉不对,会见杨彪,那王允没事,见他干嘛。 带着一律疑惑,他走出府邸,忽然见数个穿着破旧麻衣的童子在街边玩耍,几个孩童手挽着手,一边打转,一边跳着,口中还唱道:“千里草,何青青!十曰卜,不得生!” 李儒眼睛猛地一睁,一口鲜血喷出,“不好!”待再看不远处的街道方向,只见那边人生嘈杂,刀刃相交之声传遍洛阳。 李儒冷冷道:“千里草”实为“董”,“十日卜”为“卓”这是天要灭相国啊,不行,得快点入宫去给相国说,说不定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一道残影在李儒面前一闪。 李儒顿时惊恐万分,他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血人,犹如在黑夜中见到了鬼魅一般。 “刘!刘平!”李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原来郎中令大人没有那么健忘啊!还记得到在下!”刘平满是鲜血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邪笑。 顿时吓得李儒连忙倒退几步,随后惊慌地叫道。 “来人!来人!” “还敢叫人!”刘平冷哼一声,左手带着那森然指骨的手,一把掐住了李儒的喉咙。 “咳咳……咳咳咳……”李儒痛苦地嘶吼道:“你放手!你放手!” 随后,便用双手捶打着刘平的左手,但无论怎么打,好似一副钢铁固定了般,无法从上面锤下。 刘平一用力,将李儒猛然提起。 双脚离地,让李儒顿时感觉气息喘不过来,眼中立刻弥漫着血丝,脸也跟着张得通红。 “说!貂蝉,贾诩他们是不是在你手中!”刘平低沉地吼道。 冷冰冰的眼睛,犹如寒风中的一道冷刺,扎进了李儒的胸膛,冰冷刺骨。 “不说,是吧!不说,那我就要你了命!然后亲自去问董卓!” 刘平左手突然一用力,那李儒感受到从左手传来的巨大力量,眼前开始渐渐模糊,双眼自觉的溢出了泪水。 “我……说……人……人在……人在董卓……董卓…………那里……我不……不纸……撒……撒藏……。” 极度的嘶吼说话,已经让李儒有点变音了。 听到这话,刘平左手猛地一方,那李儒直接踏空了,从空中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李儒如释重负,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随后又咳嗽了几声。 “董卓在哪儿!”刘平一把抓起李儒的衣襟,嘶吼道:“我问你董卓在哪儿!” “董卓……董卓……在皇宫之内。”李儒已经有些被吓破了胆了。 “哼!”一把放开李儒,手中已经聚集了灵魂爆炸的能量的,忽然,听到后面有浩大的喊声。 “刘平莫逃!” 刘平俯视了躺在地上的李儒一眼,冷哼一声:“今日算你命大!等我亲手杀了董卓!在要你命!” 第91章 要挟! 刘平身影犹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牛辅远远看见李儒被刘平伤害,大老远呼喊着“大人!大人!”奔跑着过来。 跑到这里,士兵团团把李儒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牛辅一脸担忧的扶起李儒,怒喝道:“那刘平简直可恶至极,居然敢偷袭大人,简直是罪该万死!在下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剁碎了喂狗!” 李儒冷眼地瞟了牛辅一眼,冷冷道:“整整一万羽林军,那刘平本是瓮中之鳖,竟然还被你等逃脱,你说,你等身穿这身甲胄,手握兵甲!有何之用!” 李儒身为郎中令,又身居高位,在洛阳城中那是顺风顺水,无人敢逆,就算是有人敢逆,就只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故此,李儒能言善辩,自然说得对方是哑口无言。 却不曾想到,遇到刘平这种市井之徒,居然大打出手,险些丧命,想到这里,李儒如何不来气! 再加上牛辅身带万甲之兵,居然抓不住一个刘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儒森然的双眼迸射出来的寒意,让牛辅不敢直视,冷眼相对:“难不成……那刘平还插了翅膀……飞了不成!” 牛辅喃喃道:“那刘平就是插了翅膀……” “你刚才说什么!”李儒徒然加大声音,怒视牛辅。 牛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直接说道:“大人!你是不知道啊,那刘平感觉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每当我等部下下令射箭,那刘平身旁就好像身旁就好像按了一个盾牌般,箭无法射进去,就在半空中停住。 之后,某便下令,让长枪兵堵住刘平前后去路,谁曾想,那刘平竟然单手成掌,对堵着他前方的士兵,直接一推,数米远,只听见咚的声音,其中一队士兵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像淡蓝色漩涡的东西,直接如同爆竹一般,爆炸开来,那队士兵直接腾空飞起,血肉四溅,靠近那淡蓝色漩涡的士兵要么便是炸断手脚,要么便是炸断双腿,流血而亡。” 李儒转过头,突然看向天空,暗道:“子不语力乱怪神!难不成!你孔孟所言是错的!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之术?” 李儒本来就是心狠手辣的主,被人欺负了,怎么能不报回仇来,他也管不了什么十八镇诸侯军了,反正洛阳城里的一些大商贾都被洗劫一空,洛阳城迟早要变成一片废墟,与其让刘平脱逃,不如让其与洛阳城葬于一身! 想到这里,李儒嘴角旁扬起了一丝邪笑,冷笑不迭:“刘平!我看你这次往哪儿逃!哈哈哈!!!” 李儒开始对牛辅吩咐下去。 待牛辅听完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儒,嘴皮子直哆嗦:“大人……这这这……这这……” “有何不妥吗?”李儒冷冷道:“此乃相国之计也,尔等还敢疑惑?” 牛辅听完后连忙说道:“是……是……是……某将马上去办。” 李儒冷冷道:“留下二千人名士兵去相国府搬拿财富,先行一步,运至长安。” “诺!” 牛辅大喝一声:“走!” 啪啪啪,一大队士兵走之后,剩余的两千人啪啪啪的冲进了相国府内,李儒淡淡地望了一眼内宫方向,暗自叹了口气,淡淡道:“但愿还来得及。” 就在李儒刚刚背过去的一瞬间,从李儒背后传来一道话语声。 “还来得及什么啊?” 李儒心中猛地一惊,暗道:“这声音……” 随后转过身子,笑着对那人拱手道:“没想到贾诩贾文和你居然如此厉害,能够只身逃出我的府邸,令吾佩服万分。” 贾诩眼光瞟了瞟地上的血迹,抬手道:“在下有何能耐?能在郎中令府进出自如,还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李儒喃喃道,突然,在脑袋中猛地闪过一个人的名字,直接脱口而出:“帝师王越!” 随后李儒的脖子被一把森然的宝剑轻轻地给搭上了。 之后听得耳旁轻轻扬起一句话。 “多谢李大人挂念。” 这时,那些搬拿金银珠宝的士兵出来了一些。 眼看李儒被绑架,连忙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劫持郎中令大人!” 随后那人便对李儒说道:“郎中令大人,你无需担心!有我张狗在,他们绝对不敢伤到你分毫!” 贾诩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痴人说梦,如今某为刀俎,你家大人为鱼肉,还敢口出狂言夸大海口!还不速速去迁来四只马匹,为我等送行!否则!” 王越猛地把手中的剑网上一提,不偏不倚刚好触碰到李儒的脖颈,倒是流出了点血出来。 李儒一见如此,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了贾诩一眼,他正一脸微笑地望着李儒,便知道贾诩玩真的了! 李儒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对那名将士大声道:“都没听到吗?还不快去准备马匹,难不成你们想让我死!” “末将不敢,但是……” “但是什么?” “马屁只剩下三匹,还是末将刚才从府中看见的。”那名将士说道。 这下该轮到李儒沉默了。 董卓一共从四处收刮了四只战马,个个的极通灵性。 分别是赤兔胭脂兽丶夜照玉狮子丶乌云踏雪丶的卢。 赤兔胭脂兽便是赤兔马,这匹马是最通灵性的一只马,被董卓拿来赏赐给吕布去了。 剩下的这三只坐骑皆是极通灵性,虽比不得赤兔马金贵,但也算是马中的佼佼者。 眼下要拿来送人,感觉有点…… “快去牵马啊!难不成你等皆想叛逆?” 李儒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自己的性命,虽说坐骑精贵,但性命更重要。 待得那人把坐骑牵出来后,贾诩眼前一亮,笑道:“相国大人果然权势滔天,身居高位,财富自然是数不胜数,随随便便牵出来的三匹马儿竟然都是稀世珍宝,那某等便笑纳了!” 随后贾诩走到一匹马儿旁,翻身上马,笑道:“腾达,扶李大人上马!” 李儒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等继续办事,他们不敢伤我。” 第92章 连环计(二) 之后,董卓于快路坐于马车之上,身后三千飞熊军护卫其左右,皆是骑兵,刘平纵使是想追,也分身乏术。 快车走了一会儿,董卓乘坐的马车,轮子坏了一个,便下车骑马。这又奔驰了几里,那马突然受惊,马缰断裂,差一点将董卓掀下马来。 众人急忙将他扶正,董卓心神未定,咽了言口水,对着身旁的李肃说道:“先是轮坏,尔后缰绳甚断,此乃凶兆!” 说道这里,董卓令人就此停了下来。 李肃是专门来接董卓去未央殿接受皇帝禅让的,此刻,他万万不能让这件事情除了差错。 李肃连忙大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吉兆,乃是陛下即将受禅,玉足换龙马,貔貅换五尊呐。” 董卓点了点头,抚摸了一下胸口后便继续骑马上路。 刚骑马走了两步,忽然,狂风大起,吹的一旁的百姓东西的到处乱飞,一窝辣椒差点直接打在董卓的脸上,马儿也是略有受惊。 董卓闪过那窝辣椒,伸手阻挡双目,又对着李肃问道:“此风可是阻咱家前去未央殿受禅耶?” 董卓心想,这刘平的事情还没有抓住,今日又这么邪乎,还不如打到回府。 “既然如此,咱家就等一天,待得风调雨顺,咱家在去回报……” “不可……”李肃立马阻断道。 “为何?”董卓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李肃眼珠子转了转,琢磨了一下,旋即微笑道:“丞相乃是鲤鱼跃龙门,成九五之相,因此狂风大作,乃是紫气东来,以状乎天哉,状乎陛下的龙气啊。” 董卓听到这话后,立马大喜,双手也不在阻挡目光,在巨风中前行,身体在大风中摇摇晃晃,感觉自己好像要一飞而起,直云清上。 一入宫门,迎面而来的各位文武百官,纷纷祝贺道。 “臣等恭迎圣驾。” “臣等恭迎圣驾” “恭迎圣驾。” “恭迎圣驾。” ………… 耳旁传来的句句祝贺之语,听的董卓是心中狂喜,连忙摆手道:“好好好……好好好。” 与此同时,董卓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义父!” 董卓听到这话后,立马转过身来,大喜道:“奉先吾儿,快来快来。”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一脸惆怅地走到了董卓的身边,双手抱拳道:“孩儿参见义父。” 董卓嗯了一声后,说道:“奉先呐,你说咱家今天穿的这身衣裳,如何呐……哈哈哈!!!” “衣裳甚是好看。”吕布又接着说道:“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义父指教。” 董卓笑了一声,扶了扶手,笑道:“说吧,咱家今儿高兴,心中有什么不明白都通通的都说出来。” “是!”吕布双手抱拳,不敢直接董卓的眼睛,低声问道:“义父,那刘平助我大军击溃十八镇诸侯联盟,杀敌十万,战功之浩大,本应当奖,为何义父还要派人前去杀他……” 听到这话,董卓一张高兴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冷冷道:“此事休得再提,这件事是我和李文优经过反复商讨决定的,那刘平本来就忠心不稳,先前更是有刺杀咱家的行经,背主求荣之徒,留不得。” “可是……”吕布还想说什么,只见董卓一抬手,他也顿时没有语气。 吕布心里暗自道:“刘平,这不是吾不可帮你,而是帮不到你。” 董卓见吕布脸色暗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喜笑道:“来,奉先,为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事情的确烧头脑,吕布也干脆没有想那些事,直接问道:“义父,何事?让您如此高兴,甚至不惜正装前来内宫?” 董卓疑惑道:“奉先不知?” “孩儿不知……” 董卓疑惑地看来一眼李肃,见他正在旁边对着文武百官说些什么,也没有在意,转过头来看向吕布,道:“没事,咱家亲自给我儿说,更有滋味。” 吕布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董卓大喜道:“奉先呐,天子于今日要禅让予我,要咱家坐着江山之主,九五尊位!” 吕布猛然一惊,小退一步,抱拳欣喜道:“恭喜义父,贺喜义父。” 董卓大笑着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道:“咱家的孩儿,咱家可不能亏待咯,今后,你便是太子。” 吕布一听这话,立马感动的单膝跪地:“孩儿不过是义父的义子,何德何能能够担任太子……” 董卓连忙扶起吕布,一脸心疼地说道:“从今儿起啊,你就是咱家的亲儿子,咱家说太子是你的,就是你的!” 吕布一听笑的脸都要开花了,抱拳道:“多谢义父,哦不……多谢父王。” “哈哈哈……” 一旁的文武百官又开始为董卓道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 “呵呵呵呵,爱卿们好,爱卿们好啊!” 董卓一一回应道。 突然董卓回想起来,往周围的人群中看了看,疑惑道:“咦,这朕怎么没有见到王司徒,王大人啊。” 突然,从未央殿中,一人两鬓斑白,身体瘦削,手捧圣旨,笔直地走出来。 此人赫然便是王司徒。 “听旨!” “****董卓,亵渎朝纲……” 董卓笑容立马戛然而止,指着王允说不出话来。 “祸乱天下,诏忠勇之士,诛杀逆贼董卓……”旋即,王允将圣旨朝空中一人,喊道:“杀!” 顿时从未央殿中涌出无数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朝着台阶下的董卓冲去。 口中喊叫道:“杀****!杀****!杀****!” 此刻那些刚刚为董卓祝贺的文武百官,被吓得惊慌失措,疯狂逃命。 董卓也是一时之间慌乱无比,连忙左顾右盼,焦急地喊道:“奉先何在!吾儿奉先何在!奉先何在啊!!!” 只见宫门外,一条血红大马扬长而来,一人座于马上,英姿煞爽,霸气侧漏,手提方天画戟,怒目而视,大喊道:“吾乃吕奉先在此!何人敢杀我义父!” 第93章 诛董(一) (从2016年12月8日起,小弟感受到了广大书友们的热情,所以决定,不再压缩存稿了,日日两更,两更日日,再次感谢书友们的关系与热爱,我会一一铭记于心。) 惊慌之处,看见吕布吕奉先飞骑前来,一戟随意击飞两三人,神勇无比,董卓心里面顿时安稳了许多。 忽的,董卓想起,李肃,徐荣二人还在自己身旁,连忙左右看去,竟无两人踪迹,再加上今日路上种种,顿时便明了,怨毒地喊道:“李肃!徐荣!吾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忽地,身旁有一人士兵,扬起刀剑,高喊着:“董贼受死!” 董卓自曾乃是西凉的刺史,西凉苦寒之地,多砺勇士,虽说董卓曾也是勇力无双,但入惊一来,夜夜笙歌,阳气挥发殆尽,还升起一身坠子肉,拔剑一挡,竟然被一无名小卒给压倒在地。 一人直接扑到董卓,但身下董卓胡乱动弹,提醒肥胖,挣脱几下便把那人直接挣脱开来。 刚欲起身,又一声直接扑在董卓身上。 “哇呀呀,给咱家起开!”董卓抖动着身子嘶喊了一声。 紧接着,一人接着一人,对着董卓那是前仆后继。 一人尚能挣脱,可是五人,十人,二十人呢? 眨眼过去,董卓肚子上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此时董卓就如同被孙猴子被五指山压制一般,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拼尽最后一口气,嘶哑地吼道:“奉……先……奉先……” 吕布杀人正杀得心头血热,突然听见有人在唤他名字,连忙回头一顾,眼神猛地一惊。 一座小山似得人堆正压着董卓,让下面的董卓无法动弹,脸色涨得通红。 他脑袋右侧,正好有一名士兵,手中铁剑刚刚举过头顶,他的眼中透露着贪婪与愤怒,爆喝一声:“董贼!死吧!为了我的姐姐!” 双手紧握铁剑,猛然挥下。 董卓见刀剑看下,瞳孔猛地一缩,那种森寒的死亡之感顿时栖息于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口气,又狂喊道:“奉先!!!” 吕布见此幕,左手猛地调转赤兔马头,双腿一夹,赤兔马狂奔起来。 这时吕布右手的方天画戟轻轻抛起,成标枪姿势。 凌厉的双眼锁定那个士兵,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朝那掷去。 那名士兵大吼一声,忽然呃了一声,双手拿着铁剑停顿在半空中。 双眼不可置信地缓缓往下移。 方天画戟的戟尖穿透了他的身子,整个人就像被糖葫芦一般被串了起来,没入了一半。 他口吐鲜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留下,滴在了董卓的脸上,他双脚无力,摇晃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董……卓…………我做鬼……也……也不会放过……你……” 旋即,那人便倒了下去。 至此,又有一个堆人围着董卓,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刀剑,怒目圆睁。 “李连本想亲自替他姐姐报仇,却没想到……” “我等一起上,连同李连他姐姐的仇一起报了!” “上啊!” 哗啦啦,又是数十人朝着董卓冲来。 董卓在下面苦苦挣扎,无奈身上的人太多,他根本无法挣脱。 这时,一声赤兔马儿的啼叫声高高扬起。 吕布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子如同炮弹一般,撞向那人肉“小山”。 小山受到撞击,顿时惨叫连连,有的人直接被撞得口吐鲜血,失去了生命,其余人则被重力带地四处飞舞。 瞬间,董卓如释重负,贪婪地呼吸着新鲜地空气,旋即拿长袖擦了擦脸上的血。 吕布一把托起董卓,担忧道:“义父!没事吧!” “没事!”董卓喘着粗气,回答道:“这个可恶的王子师,可恶的李肃,徐荣,奉先,等咱家回到相国府,定叫人将这三人尽数铲除,株连九族!” 台阶上的王允微笑着捏着胡须,笑道:“众将士,将吕布与董卓团团围住!!!” 那不断涌出的兵士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吕布董卓二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赤兔马护在吕布身旁,一双警惕的双眼,环视着众人。 董卓此时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完全没有了往日太师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就相当于一副丧家之犬,乞丐模样,躲在吕布身后。 未央殿门口,王允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大笑道:“董卓!汝可试想过,也曾有今日?哈哈哈!!!” 董卓被气的面部都扭曲了,心中一把怒气大火猛然窜出,怒喊道:“王允!你这个老匹夫!咱家多次留你性命,而你却不思进取,报效咱家都不杀之恩,咱家……咱家……咱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言语之激动,震得董卓胡须都为之颤动,脸上的横肉都上下抖动。 “放肆!”王允大喝一声,双眼死死地盯着董卓:“董卓!哼,汝不过西凉一匹夫,若不是皇后糊涂,传你进宫护驾,汝岂会有今日……” 紧接着,王允双手抱拳,一脸惆怅地对着苍天跪了下,哭喊道:“大汉先皇啊!吾司徒公王允,携百官,保住了大汉江山,没有让历代先皇与吾之祖先蒙羞……” “今董卓祸乱朝纲,独尊霸权,无视天子,今,王允联合三公九卿一同出动家中护卫将,兵八千有余,再加上羽林军尽出皇城,吾等才有可趁之机,救天子于水火之中,吾……王允,叩谢历代先皇,叩谢吾之祖先的庇佑之恩!!!” 说完,王允对着天,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王允缓缓地站了起来,旋即眼神变的尖锐起来,俯视着下面的董卓,笑道:“董卓啊董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是怎么一步一步陷入我等连环计之中的吧,且让你死也死的明白点。” 吕布走到那士兵旁,拔出方天画戟,猛地一挥,把戟尖的血撒了出去,贱到了石块一地。 吓得眼前的士兵纷纷退了一步。 吕布虎视眈眈,余光瞟了瞟身后的董卓,说道:“义父,且让孩儿带你杀出一条血路!” 董卓一把托出吕布,皱了皱眉头,说道:“奉先莫急,先看看那老匹夫说些什么。” 王允淡淡笑道:“汝想听,那本公就让你死个明白。” 第94章 诛董(二) (兄弟们,雄起) “早在数月之前,我等便开始谋划此事,本想先用美人计诱吕布,然后再用来诱你,你俩父子为了女子而反目成仇,而心生隔阂,却没有想到被刘平识破,那却是让我等心惊胆颤了些许时日。” “刘平……”董卓口中喃喃道。 若是刘平在此,他董卓又何须到这地步。 若是刘平在此,他董卓又何须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若是刘平在此,他就早可以登上皇位,号令天下,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为了非要至刘平于死地,董卓心想道,难不成真的如同他人所说,文人相轻,文优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一直对李儒深信不疑的董卓,在此时此刻,他的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 “不过好在邪不压正,刘平为汝立下大功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外,不得前进一步,而汝却不思其功,痛下杀手,不放其名,无故屠府,简直是天下人唾弃之人,汝如果不派兵围剿刘平,吾等还不能得手……哼哼哼……” “怎料得今日,区区一卷诏书,再联合李肃徐荣等你手下部将,朝堂之上,被你欺压的公卿大臣,尽出府中护卫将,将士亲信,尽出诛你至此……” 说道这,那王允突然变的严肃起来,冷语中透露着杀意,喊道:“董卓!蔑视天子,骄奢***众人!杀之!” “是!” 士兵一步一步的朝前面挪动着。 突然,这时候,从正门中传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且慢!” 由于距离有些远,再加上老眼有点昏花,王允看不清楚门口处乃是何人,只得高呼喊道:“汝~可是董卓之人?” 那人淡淡的跨入门槛,高声答道:“曾经是!现在却不是!” 王允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番后,又问道:“汝可是来救董?” 那人又答道:“不是!” 吕布本就是习武之人,目力所观之处极远,看到这渐渐清晰的脸庞,心中一惊。 王允又问道:“那汝之名讳?” 没等那人说话,吕布直接脱口而出,指着那人喊道:“刘平!他是刘平!” 躲在吕布身后的董卓听到这名字后,心中猛地一惊,忽地,他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按理来说,身居上位者,而且还是丞相之位的董卓,根本戎马一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却是是出现了,而且还是很强烈。 听到刘平这名字,王允突然大笑:“哈哈哈!!!董卓啊!董卓,你说连天都不容你,如今你想杀的人却找之于你,你可胆寒啊……哈哈哈!!!” 在王允说话的期间,刘平已经走到了士兵圆圈的外围。 外围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铁剑,对指着刘平。 他们小声议论着。 “听说这刘平会妖术,小心点。” “假的,假的,大家都别怕。” “你说,假的,你先上。” ………… 刘平冷冷地说了一句:“让开。” “他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听清了吗?” “没有,你听清楚了吗?” “好像是……” “让开!”刘平怒喝一声,一双冰冷的双眼犹如寒风中的猎狼一般,摄人心魄。 那些护卫将哪里见过这等威势,见刘平这一声爆喝,人群中自然给刘平让出了一条道路。 刘平缓缓地走了进去,见到吕布董卓二人。 吕布皱着眉头,试探道:“刘平……义父他也是受小人的蒙蔽,所以才……” 刘平举起了一只手,示意让吕布不住口。 刘平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董卓面前。 董卓见到刘平面,心中有些愧疚,他从未见过刘平如此冰冷的脸庞。 董卓略带愧疚的眼神看着刘平,说道:“刘平……咱家对你怎么样,你心中最清楚,咱家岂是那样会诓骗你之人,如奉先所说,咱家……咱家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才会如此的……” 听到此处,刘平淡淡地摇了摇头,场面一下子安静地可怕。 冷言如刀,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气氛。 “貂蝉呢?”刘平冷冷道。 “什么貂蝉!咱家不曾见过。” 董卓刚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右脚下有一道细微的声音,连忙抬头往下一看,那蓝色漩涡猛地爆炸开来。 “咚……” 犹如放了一个屁般,董卓的右脚立刻变的血肉模糊。 一时之间,血液从腿上的血管之中狂喷而出。 顿时,董卓猛然浑身一震,右腿犹如千万钢针在扎一般,一股难以言表的剧痛传至全身。 “啊!!!” 董卓双眼紧闭,痛苦得叫了出来,双手抱着只剩一半的右腿。 在众人面前犹如跗骨之蛆,刘平的这一招,的确将所有人给震住了。 尤其是吕布,吕布只知道刘平能够弹飞人,还未成见过他居然还有如此手段。 在王允眼中,尽是胆寒,惧怕之色,暗暗道,此乃妖术,先才之能听闻,未曾亲眼见过,亲眼所见,果真摄人心魄,让人肝胆俱裂。 失去了右脚一半的董卓直接倒在了地上,双手扣住那模糊的血肉,好不让那血液猛地往外流。 “再问你一次,貂蝉,贾诩,华佗,王越,他们身在何处,我不会再问第二遍!” 董卓怕了,真的怕了,他强忍着痛苦,嘶吼道:“咱……啊…咱家…呼呼……咱家根本就没有抓住……抓到他们……他们四个…” 刘平又再次举起了他那森然的左手,骨指的森白,让他们见了之后纷纷胆寒。 “啊……这就是传中的“鬼指”” 一名士兵瞪大了眼睛说道。 “鬼指……” “好可怕……” “这还是人吗” ………… “董卓啊董卓,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刘平迷离的双眼在不停地跳着,道:“吾刘某又岂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刘平越说越激愤。 “吾刘平字天机,自号天机子,于数月之前当你董卓手下的一名主簿,届时你等皆受朝野之上老臣围攻……是吾,舌战群儒,让众儒生哑口无言。” 说道这里,董卓依旧抱着腿疼痛,无暇刘平之语。 “月前,司徒公王允欲献女子来实施连环计,令你与吕布俩父子反目成仇,是吾识破其计谋,让其无法得逞。” “日前,吾率兵破白马要寨,斩祖茂,败孙坚。” “更于日前,吾率兵六万,使计破诸侯大军数十万,杀敌十余万。” “这些难道就是汝要杀吾的理由?” 第95章 诛董 (三) “咱家……”董卓被刘平的激烈语言说的那是心头乱转,原本能言善道的董卓竟在此刻,没有声气。 刚一开口,董卓又被腿上传来的剧痛 “你今行种种苟且之事,非人哉。”刘平先平静地说了一句,随后怒斥道:“董仲颖!” 董卓依旧蜷缩在地上寒冷,那由于爆炸产生的高温已经让他腿上的额肉变成熟肉,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一旁的吕布头一次感受到了危险,如今刘平身上产生的肃肃寒气让他的有点胆寒。 吕布忽地摇了摇头,提起方天画戟,指向刘平,喝道:“刘平!你欲何为!” 刘平乍一看向吕布,原本在三国的发展史中,王允摆下连环美人计,让吕布董卓俩父子反目成仇,如今仍然照着历史轨迹发展。 也中了王允的连环计,不过不是连环美人计,只是连环而已。 现在吕布还一脸忠心地护卫在董卓左右,没有照到历史的发展,刺杀吕布。 不过好在,刘平这算是反映过来,听说人受到了极度折磨之后,基本上都会道出实情,不会在隐瞒。 看着董卓都这副模样了,还一口否认自己未曾抓到貂蝉等人,看来是真的没抓到。 不过那李儒却道出话说,董卓已经抓住了貂蝉等人,现在一想,刘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李儒肯定也是知道了董卓要被王允埋伏的事情,本想派兵一起围剿自己,但着又说不通,他本想可以借着羽林军杀之,偏偏要将我骗到未央殿这里来,借王允之手,杀自己。 果真心狠手辣,自己生命垂危之际,竟然还想着置我于死地。 不过,他心中依旧还是不肯放过董卓,留董卓一天为患,他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胆敢对我心爱的女人下手,对我的兄弟下手,要么你死,要么便是我忘! 刘平脑袋一撇,看向吕布,喝道:“吕布,你欲何为!” 吕布冷哼一声:“自然是保吾义父周全!” “义父对吾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 “哈哈哈!!!再生父母!哈哈哈!!!”刘平突然仰头大笑。 吕布感觉到自己被嘲笑,心生怒气,质问刘平:“汝又何可笑!” 刘平冷冷道:“吾笑你吕布无知,吾笑你吕布被他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吾笑你是一个傻蛋!” “你!”吕布本来就不善说话,如今被刘平这一说,他心中一气无法挥洒。 “你待如何!”刘平身体猛地朝前走一步。 吕布居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战神吕布,居然被一名儒生吓得来退了一步。 后有人曾诗曰:“千里草何青青苦,欲成龙云祥五属。连环相扣陷贼雄,鬼指吓退万军主。” 其实这是刘平利用了人的一种心理。 如果一个人本身做了亏心事,或者是愧疚的事情,当他面对那人时,会显得有点不自然,那人突然朝前面走一步,那心生愧疚之人会下意识都退后一步。 (不相信吗,嘿嘿嘿,要不,自己做个试验?本人亲身验证过的哟。) 王允在上面看的一清二白,但时间不等人,迟则生变;。 王允两眼一眯,沧桑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刘平!汝若诛董,请为之!汝若只是来呈口舌之利,还望速速退去,吾王允,不想与之为敌!” 耳畔响起王允地话语声,沉吟了一番,随即朝着殿门口大喊道:“王司徒,如若吾击杀董卓,可否拜你为师!”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就连王允心中也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不过他虽然年老,但心未曾老,一个有用鬼神之术的门生,此乃大喜之事,若是在将其绑起,为吾大汉效力,中兴汉室,那汉室可兴。 想罢,王允气沉丹田,高呼道:“诸位静听!刘平!乃是吾派遣安插在刘平董卓手下的密探!他一切行动,皆是受吾之安排,为了骗取董贼信任,才不得不残杀些人,不过好在计谋已成,汉室可兴!” “汝刘平!乃是吾的女婿!吾的贤婿!”王允高呼道。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再一次被震惊了。 就连护卫将也在默默的议论。 “刘平原来是王允的女婿……没想到啊。” “你没想到……我更没有想到,原来刘平忍辱负重,几乎半年之久。” “怪不得会能言善辩,学富五车,看来是深受王子师的教诲。” ………… 王允说的这话让刘平瞬间便明白了。 刘平眯着双眼看着王允,心想道:王允啊,王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把自己从恶名转化为正名,当朝三公之一,大儒王允的女婿,为了诛杀董卓才忍辱负重半年之久。 看来,王允这老家伙很看重自己啊。 本来刘平想要杀了董卓来正一下名,没想到王允着一番话,已经为自己正名了。 这幸福来得太快让刘平有点经受不住啊。 这下让刘平心头的着一块刺,终于掉了下来。 其实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殿,刘平是知道的。 他王允知道有吕布在场,心中还是没有低,战神吕布战场,现在,只有刘平才能为之抗衡。而此若是再拖延,恐怕李儒将会率领大军前来,到时候,一番心血全部都功亏一篑,因此,他才会这样说,这样做。 唯有这样,才能将刘平拴在他的这条船上,还能白收一个身负鬼神之术的女婿,届时在朝堂之上,那些贪官污吏,还不心神胆寒,惧之,怕之。 下朝之后,还可以讨论其天机之术,有何不为? 听到此处,刘平拱手弯腰拜谢道:“多谢岳父大人为吾正名,如不然,小婿,还要背负着天下人的骂名!” 王允老脸几乎都要笑开了花,连忙摆手:“贤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贤婿啊,如今董卓昏庸,骄奢***罔顾天子,罪不可赦,贤婿,着当由你亲手操刀,杀之,届时吾在启禀陛下,为你加官进爵。” 阴险! 听了王允的话,刘平只觉得唯有用阴险二字才能衬托出王允。 第96章 惊现洛神赋 “你当真要杀我义父?”吕布心头疑惑,想再加确定。 闻言,刘平缓缓起身,看向吕布,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董卓欺吾!杀吾!吾这身上的伤痕,血液皆是证据!” 说着,吕布扫了一眼刘平,果真发现他的衣履之上血迹斑斑,有的更是破了的口子,口子上溢出一条鲜红色的伤痕。 “吕布!” 刘平这一声大喝让吕布从思绪中带回。 “你曾试想,董卓乃欲窜汉自立,现在已经硕骨累累,不过是岸边的一条将死之鱼也,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王允眉头一跳,他可是一板一眼都将刘平的话听进了耳根子里面,若是成功说服吕布来降,那董卓必死无疑。 “你想劝降我乎?”吕布眉头紧蹙:“痴心妄想!速来受死!” 眼看吕布要动手,刘平暗道不妙,若是真的于吕布相斗,自己储物栏的体力果于灵魂点数也不够用。 三国历书中曾大意说过,吕布一心想做大将军,带领将士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男子汉大丈夫,谁又不想建功立业,当一名威风的将军。 吕布亦是如此。 想到此处,刘平便是试一番。 “且慢!” 吕布方天画戟,指着刘平,怒道:“你有何话说?” “奉先且听我一言。”刘平换了口气,道:“董卓欲篡汉自立,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受世人之所唾弃,天下间无一人不想啖其肉,碎其骨,寝其皮,喝其血…… 当下,司徒公率领兵甲围剿董卓,乃是顺天下之命,以正其名,无一人不为之痛快,你试想,如若你帮董卓逃离了这险境,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韦,受世人所唾弃,你想想,你亲人,你师父,他们皆是希望汝能够学得一身好本事,保卫大汉,保家卫国,而不是为****效力。” “砰!” 吕布心中犹豫闪过一丝晴天霹雳,脑袋中回想起自己下山前,师父对着自己说的话。 “奉先,吾观你一生,勇武无双,天下间无一人能够胜你,但你切记,莫逞匹夫之勇,如今下山了,当寻得一处明主,报效国家,建功立业。” 那时候,吕布还一脸稚嫩地笑道:“徒儿知晓,拜别师父。” 刘平看见吕布在沉思,在犹豫,便知有戏,摆手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酸爽至极,说道:“李肃乃是汝之故友?” “是极。” “那如今他去哪儿了?”刘平笑道。 刚才刘平进宫门的时候变看见李肃喝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士匆忙离去,再结合后世的一些资料便知晓,李肃乃是诱敌之计已成,想要保住性命,全身而退。 是呀,经刘平这么一说,吕布才想起,刚才董卓也说过,要杀李肃与徐荣。 “那李肃早就看出来董卓已露败象,所以联合司徒公一齐施展连环计,至于他为何要叫你前来,恐怕是想让汝诛杀董卓,为你铺垫后路,成就将军之位呐。” 蜷缩在地上的董卓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声音宛如从地狱中逃出来的魔鬼一般,嘶吼道:“奉先!吾儿!别听他的!汝只要支撑到大军一到,届时在场之人统统都逃不了。” “这……”吕布开始犹豫了。 殿门口的王允看到这里,连忙高呼一声:“中郎将大人,只要你诛杀董卓,吾定会在朝堂之上,为你颂功,届时,你乃是救天子于水火之中的大功臣,陛下定会让你做大将军!” “汝言乃真?”吕布眉头一跳,问道。 躺在地上董卓强忍着疼痛,喘着粗气,嘶吼道:“吕布!!!你……” “闭嘴!”吕布盯了董卓一眼,随后看向王允,问道:“司徒公所言当真?” 听到此话,王允心中大喜,道:“如今天下人为证,吾敢欺你?” “好!” 吕布提起方天画戟,走到董卓身前。 董卓开始慌了,强忍着疼痛,赶忙说道:“奉先,奉先,咱家……斯……咱家对你可不薄啊……咱家……咱家心爱的赤兔马都给你了,奉先,你不会是要真的杀吾,奉先……吾儿……” “闭嘴!”吕布喝道:“吾不是你儿!吾乃朝廷中郎将吕布吕奉先!” 说完,他扬起方天画戟,高喝道:“中郎将吕布,奉旨讨贼!****董卓!前来受死!” 董卓惊呼一声:“贼子!贼子!” 噗嗤一声! 吕布的方天画戟戳进了董卓的胸膛,随后猛然挺起高高举起。 就连刘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反转得如此之快,几乎顷刻之间,吕布就临阵倒戈,杀死自己的第二任义父,董卓。 至此,元年191年,董卓身死。 比历史整整提前了一年。 今后种种如何,刘平不得而知,或许是照着历史进行,也或许,蝴蝶效应呈现出来。 忽地,从宫门口,传出一道清脆般的叫喊声。 “刘平!” 这暗藏在刘平心中几乎有数月之久的声音,再一次被唤醒。 刘平不顾身上的伤痕,连忙转身望去,一名女子,身穿丝淡绿色绸衣服,如同天女下凡,举手投足之间犹如青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想到此处,刘平竟然想要吟诗。 那名女子正是貂蝉,他掩着泪水,朝着刘平冲了过来。 刘平也跟着冲了上去,一把搂住貂蝉。 “呜呜……蝉儿……蝉儿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貂蝉在刘平怀中抽泣道。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刘平用右手摸了摸貂蝉的头。 等到貂蝉满脸泪水抬起头来,刘平又为其拭去一点一点的泪水。 “蝉儿,吾为你做赋一首,你要听吗?”刘平淡笑道。 “恩……”貂蝉继续抽泣地点头道。 旋即,刘平轻轻推开了貂蝉。 一边走着,一边吟唱道:“吾路过洛川有感宋玉对楚王神女,特做此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貂蝉一听,面露微红,羞愧不已。 王允一听,惊呼天人,感叹道:“世间居然有人能做出如此之赋!此赋名为何?” “《洛神赋》” “好一篇洛神赋,来人呐,速将此赋记下来,传颂出去。” 第97章 蔡家变故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这说的可是我吗? 貂蝉心中自问,但其实她明白,刘平这描述地皆是自己。 貂蝉低着头,羞愧难当,走到刘平身边,扯了扯刘平衣袖,喃喃道:“刘……刘平,你这说的是说我吗?” 说完后,貂蝉的脸涨的通红,不看直视刘平的双眼。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宛如清泉流下山谷,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欣喜若狂。 见到貂蝉这副模样,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貂蝉已经倾心于刘平了。 此刻把握好机会,以后或许要等到不知何年何月了。 刘平突然一脸温柔地看向貂蝉,说道:“蝉儿,自从刘平第一次见你,便对你一见钟情,见你得病更是心急如焚,去往前线,更是担忧至极。” 说完,刘平一双真挚地大眼睛看向貂蝉,貂蝉的双眼也看向刘平。 猛地,貂蝉的身体犹如触电了一般,一股电麻之感传遍全身。 “蝉儿,吾刘平立誓于天,吾刘平于今日起,愿护貂蝉一世周全,让你一世无忧,愿陪你游历天下大陆,让你永久开心,愿陪你白头偕老,让你无忧无虑,蝉儿,你可愿陪我踏遍天下山河,领略世间之美?你可愿伴我席卷大陆风云,感受滔滔烈骨?” 听到这里,貂蝉心中激动澎湃,心中遐想不已。 但仍有一人听到这话,却不是一样的想法,那人便是王允。 王允暗暗道:“席卷大陆风云,感受滔滔烈骨,真没有相国此子年纪轻轻便还有如此志向,必须得拉拢他为大汉效力,幸好现在有蝉儿在其左右,今后慢慢影响便好。”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破白马,斩祖茂,败孙坚,杀诸侯盟军十万,独自一人为了自己而不惜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董卓反目成仇,甚至还怒杀董卓,如此一男子,自己中毒时的形影不离,自己不醒时的惶恐慌乱,得此一夫君,真乃自己万幸。 貂蝉两行眼泪又悄然滴落,一脸笑意地对看着刘平的双眼,点头道:“小女子貂蝉愿陪君踏遍天下山河。” 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不离不弃……” 终于! 终于! 终于! 三国之第一美人貂蝉,终于对自己倾心。 刘平欣喜若狂,伸出双手一把抱起貂蝉玉腰,开始原地旋转。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平脸上欣喜之色无法言说。 貂蝉也是笑出了声音,声音清脆动听,银铃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未央殿。 貂蝉也是双手揽住刘平的脖子。 转了几圈后,刘平停了下来。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谁也不觉的累。就算不说话,也能够明白彼此的情意。 刘平便低下头去,猛的堵住小嘴,深深吻了下去。 貂蝉被袭,紧紧掐住了秦峰的肩膀,立刻迷失在他浓厚的气息当中。 见此处,殿门口的王允,连忙大咳了一声:“咳咳!!贤婿啊!还有正是要办呐!” “死老头!”刘平嘟囔了一声,却惹得面前的貂蝉一声嗔怪,同时还有些震惊。 刘平温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去吧,她现在不敢动你,你肯定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吧。” 貂蝉点了点头,便脱离了刘平的怀抱,朝着王允身旁走去。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一处府邸中,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一脸焦急地对着他面前的女孩子说:“孩子,为父刚刚得到消息,说事董卓已死,如今你速速离去,投靠河北卫家,卫家念着与为父的交情,再加上我的亲笔书信,届时,你到卫家,程给他们一观,必定不会危难你。” “父亲!文姬走了之后,父亲你该如何?那些汉朝老臣必定不会放过你的,要不,要不,我去求求司徒大人,他跟你的交情最深,应该会……” 说话这人赫然便是汉末才女蔡文姬! 只见蔡邕脸色黯淡,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不懂政治,先前,董卓入京,乃是何皇后于我一起同意的,那是,吾以为那董卓战战业业,必定会成为保护汉室的枭首,却没有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可以说是,这一切,都是为父造成的。” “父亲……”蔡琰悄然落泪,一时之间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也不必哭泣,董卓生前连提拔我等三级,虽说事后,吾也与王允,袁隗等人一起反抗过他,但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人来承受,如今我便是最好的人选。” 见蔡琰没有说道,蔡邕摸了摸蔡琰的脑袋,说道:“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时光蹉跎,岁月如梭。如今你已经到了婚配了年龄,恰好你与那河东卫家女儿卫仲道有一纸婚约,如今刚好,你过去能够更好的保护你,还能一生衣食无忧。” “父亲……”蔡琰抽泣道。 “够了!女孩子哭哭泣泣成何体统!”蔡邕突然一声爆喝震到了蔡琰:“小兰儿!” “奴婢……奴婢在!”一名长得不错的侍女说道。 蔡邕大声道:“现令你即可送小姐前往河东卫家,不得有误!府中的护卫将,尽速调走,盘缠等一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啊……诺!诺!” 说完,小兰儿便走到蔡琰的旁边,扯着他的衣裳,说道:“小姐,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和父亲在一起……” 刚刚说完,蔡邕一耳光便朝蔡邕扇了过去。 “啪!” 全场死一般寂静,甚至是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十分清楚。 蔡琰一脸吃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小兰儿在一旁不敢说话,捂住嘴巴,胆颤地看着这场面。 蔡邕怒喝道:“滚!给我滚出蔡家!汝从今日起!便不是吾蔡邕的女儿!汝也从今日起,也不是蔡家的人!滚!!!” 听到此话,蔡琰心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打她的心。 她一脸呆滞地望着蔡邕,没有说话。 小兰儿一把扶过蔡琰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蔡琰离去,蔡邕老眼才掉下了眼泪,痛苦道:“孩子,不要怪为父心狠,实则是对了你好啊。” 第98章 进军洛阳 与此同时,远在汜水关外,一名十八镇诸侯会议现场。 袁绍猛然转过身来。 “什么!你说刘平等人退军了?” “是的!据探子军中细作探报,刘平大军于昨日夜晚,撤军回往洛阳。”那信使说道。 “太好了!”一旁的左将军袁术说道,依旧以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模样,看向袁绍:“袁公,此刻当以进军!” 此话刚说完,一旁眼看袁术不爽的刘岱立马说道:“袁公,小心这是刘平的计谋啊。” 此话一出,孔融立马拱手说道:“刘将军说的对,袁公试想,如若吾等大军再次中了埋伏,恐怕只能退而败之。” 河内太守王匡大喝一声:“汝等皆为贪生怕死之徒,如今细作都探明底细,汝等还畏畏缩缩不成样子。” “王匡!你说什么呢!莫非汝能力敌吕布?”孔融摸着自己的胡须,看见王匡面色尴尬,进一步说道:“若是汝能力敌吕布,吾孔融率兵助你如何?” “你……”王匡指着孔融不好分说。 恰恰这点又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吕布的勇武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力敌当千,有万夫不当之勇,进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刘平的智谋,加上吕布的勇武,在他们心目中感觉无人能敌。 原本喧闹的议会因为孔融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袁绍又下意识得看了看曹操。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袁绍就会投以眼光以曹操,而二人又是从小的玩伴,也没有什么藏着。 感受到袁绍的眼光,曹操点了点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孟德为何大笑?”孔融问道。 “某于数月前,看到过一副这样的景象,一只蜉蝣拼命地想将大树给撼动,诸位说说,此乃何意?” 既然是孔融相问,自然也当是首当其冲,说道:“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 王匡心情本就不好,冷哼一声:“难不成孟德是将我等比作蜉蝣,那董卓比作大树,意为吾等十八镇诸侯,自不量力乎?” “哈哈哈!!!”曹操大笑:“岂敢岂敢。” “那你是何意啊?”左将军袁术说道。 曹操笑容戛然而止,眼光看向众人:“我是将在在座的各位诸侯比作大树,那董卓比作蜉蝣撼!” 、 “啊!” “这曹操有在胡言乱语了……” “我们才被杀了十万人,现在居然有将我等比作大树,岂不意欲那刘平每来撼动一次,吾等这大树又掉落数枚树叶。” ………… 曹操又恢复了笑容,听着这耳畔议论的声音,他竟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诸位试想,那董卓只有西凉与长安,弘农,洛阳一带,而且长安乃是西凉运输粮食至洛阳的咽喉要道,如今董卓尽起兵马对付吾等,那汉中张鲁,蜀地刘焉岂能放弃这种救天子的机会?” “孟德所言,那汉中张鲁会和刘焉一同攻取汉中?”孔融问道。 “如若不出在下所料,他们会借着救天子的理由举兵攻取汉中,而马腾生于西凉,素与董卓交好,但这次吾等联合诸侯中,马腾也上书参表,却只送来了钱粮,未曾见一兵一卒,想必,那马腾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次在下料想,那马腾必定不敢出兵相守,故此,两边夹击,刘平大军才退。” 众人一想,恍然大悟。 “若真的如孟德所说,吾等岂不是应该乘胜追击!”一言不发的张超开口说道。 “可是,吾等辎重尽被刘平伏军焚烧殆尽。如今只剩下粮食都没有了,如何追击?如何对敌?”王匡说道。 袁绍也叹了口气,在空中挥舞了一拳。 “要不吾等撤军了吧,虽说心有不甘,但粮食不济,只好退回各自属地,来日再战!”刘岱缓缓说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虽说战机稍纵即逝,但也只好退军作罢。” …… 袁绍见众人退意已现,也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唉,既然如此……” “且慢!” 众人立即把眼光突然投向曹孟德。 “孟德……”袁绍两眼一下变得明亮起来,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赶忙问道:“你有何法?” 曹操淡淡地笑了笑:“吾等于那些伏军来之前,特救下了一万石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当真?” “孟德没有欺吾等?” “果真?” “孟德不要妄言?” 曹操大笑道:“吾敢欺诸位?诸位都是一方诸侯,在下怎敢欺骗之?如若不信,可前去在下军营一探究竟。” “那太好了……” “万急之下,还是孟德有方法。” “是啊……” “但这一万石粮食也只能维持数天之久。”左将军袁术有泼了一摊冷水。 曹操也自然笑着回答道:“难不成一万石粮食还不够吾等追击到洛阳?” 袁术也感觉到脸上无光,自己身为粮食监督官,居然要受曹操所压制,故此没有言语。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传命……” 又一急报而来。 “急之何事?快快道之。”袁绍连忙问道。 “启禀袁公,据洛阳传来的消息,刘平只身一人闯进洛阳城,董卓尽出手下羽林军围剿刘平!” 此消息传出,众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被打在原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法言语。 “消息可准确?”曹操问道。 “小人以性命担保,千真万确!” “好了!你下去把!”袁绍摆了摆手。 曹操说道:“此事定时刘平与董卓不和,此乃进军的最好时间,洛阳城内民心不稳,军心更是溃散,此时不进军,更待何时?” 袁绍点了点头,严肃地道:“传令三军!准备……” 又在此事,又一急报而来。 “洛阳城内有何急事?” “启……启禀袁公……那刘平……那刘平只身闯入未央殿,与王允等人设计杀了董卓!” “什么!”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那王允还认刘平为女婿,说是刘平埋伏于董卓身边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刺杀董卓……” 曹操暗道不妙,若是天子都被救了,那他们十八镇诸侯还谈什么名望。 眼见曹操要说话,袁绍举起了一只手,拔出腰间佩剑,高呼道:“传命全军!进军洛阳!救天子于水火!” 第99章 吕布抢貂蝉 贾诩王越相继地也来到了刘平的身边。 贾诩也一一告知刘平这几个月的事情。 首先是用那些财物组建了一支从西凉进购的大宛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西凉铁骑,组组有三千匹之多。 同时还招募了三千名英勇的士兵,构建了一队三千人的骑兵。 刘平问道这骑兵的统帅是谁,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陈到! 没错就是那个差点一箭杀死刘平的陈到,当然刘平是并不知道陈到就是追赶之时差点杀死自己的那人。 刘平还欣喜若狂,陈到何人啊,那传闻能够跟吕布不相上下的人物,至于真正实力如何,那就不得而知。 至此,门口有一狼狈的儒生,悄悄地离去。 刘平也问贾诩,他是怎么找到陈到或者说服他来的。 贾诩笑了笑没有说话。 同时,刘平也跟着华佗寒暄问暖了一番。 与此同时,吕布心中却是极度的不平衡。 为何杀死董卓的是我,那貂蝉却不是我的? 吾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天下间何人能战胜自己,那貂蝉却不是自己的? 吾乃朝廷大将军,官高九品,为何那貂蝉不是自己的? 这些全都是刘平的! 刘平算什么东西! 他也配和自己争貂蝉? 不过是会些玩弄手段的儒生罢了,虽说有妖术作祟,但吾吕奉先依旧不怕他! 因为自己是吕布!天下第一人! 王允与貂蝉和好之后,说了几句,脸上笑开了花,之间高喝道:“如今董卓已死!天下太平!汝等……” “且慢!” 这一声爆喝,让王允刘平等人微微一震。 刘平皱了皱眉头,喃喃道:“这吕布不会真的照着史书上所说的,强抢貂蝉吧。” “什么史书?”一旁的贾诩问道。 刘平摇了摇头,心知贾诩是现世之人,如若告之后世的事情,岂不是要乱了套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蝴蝶效应。 “没什么。”刘平一口回绝,随后对着台阶下的貂蝉喊道:“蝉儿!回来!” 虽说貂蝉略到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着王允说了一声后,轻盈地身子,朝着刘平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突然横空中出现一把画戟,拦住了貂蝉去路! 吓得貂蝉惊呼一声,身子朝后面退了退。 这一幕刘平都看在眼里,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岂能被你欺负,被你夺取。 刘平指着吕布,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上心头,怒喝道:“吕布!你胆敢伤他一分,吾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忽地收回,猛地插在地面上,把石板都给戳穿了。 旋即,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吾乃天下第一人!吕布吕奉先!别人怕你刘平!吾可不怕!今日我便是动了又待如何?” 语音刚落,吕布粗壮的大手一把揽过貂蝉的细腰,紧紧地扣住。 “啊!”貂蝉突然被这大手揽住,连忙惊叫了一声,随后便左右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无耻之徒!快放开我!” “吕布!”刘平狂喝一声,双目血丝满布,呼吸越来越急促,旋即怒斥道:“你这是在找死!” 旋即,刘平左手一摆,一道淡蓝色的漩涡在吕布脚下生成,眼看马上要爆炸。 一旁殿下的王允可是知道这道蓝色漩涡的威力的,那董卓活生生就是被这给炸残了,如今近距离,那貂蝉岂能不受影响。 王允伸出右手,整张脸皱着喊道:“蝉儿!” 刘平暗道糟了,这一发火,脑袋不经过思考,怎么忘记了貂蝉还在他身边。 “这是何物竟然能凭空生成水中才有的漩涡。”王越与贾诩脑袋中同时想的这句话。 吕布冷哼一声:“此物难得到别人,却难不倒我吕奉先!” 只见吕布身旁气旋涌起,举起方天画戟,犹如打高尔夫球一样,往那颗漩涡挥去。 于此,刘平看见吕布的左手微微松了松。 就在此刻,连忙施展出灵魂停止。 体力一下子就被抽空,宛如身体被掏空,但相继地,所有一切,就连时间,都停止了。 众人惊讶的表情,吕布也是一脸的虎视,挥舞的动作还停留在空中,貂蝉双手并在胸前,一脸痛苦的左右挣扎姿势。 刘平自知这灵魂停止根本维持不了多少时间,连忙从物品栏中掏出一克体力果,啃来吃掉。 至此,包裹里面还有两颗体力果了。 体力值迅速回满,刘平立马使出灵魂冲击,冲到吕布身旁,一把拦起貂蝉的腰,旋即又使用灵魂冲刺,回到了贾诩身旁。 刘平不知道,就在刚刚抢走貂蝉的同时,吕布的眼珠子竟然在转。 突然,动作一切恢复正常,吕布一戟把那漩涡击向天空,漩涡在空中爆炸开来。 震得贾诩,王越是无法置信。 “这怎么可能!”王越吃惊道。 就连贾诩如此稳重的一个人,也是一脸吃惊,不过随后便恢复了正常。 同时,貂蝉也如同体力被完全抽离了一般,强行的带着他在静止的时间内移动,果然损伤地,还是体力嘛。 只见貂蝉突然倒在了刘平的怀里,晕了过去。 吕布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说道:“刘平!你才够对手!如果试想的,把貂蝉交出来!吾等乃是喝酒吃肉的好友,如若不然……” 吕布冷笑了一声,方天画戟指着刘平,冷冷道:“吾便让你死在这未央殿下!” 王允眼见不妙,连忙说道:“大将军,你乃是朝廷的大将军,你这是为何?” 吕布转过头,看了王允一眼:“司徒公,如若你将貂蝉赏赐给吾,并且为吾等主持婚事,吾为这大汉又何妨!” “这……”王允有些为难了,看了刘平一眼,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你却将貂蝉嫁给这只懂得阴谋算计的家伙!汝不配!汝不配!貂蝉就应该配吾这种朝廷大将军!” 刘平这是第二次带着人用灵魂停止,第一次是救华雄,当时体力尽失,现在也一样。 刘平强忍着来自灵魂地颤动,不知道何时,他居然在衣袖中掏出一颗苹果,开始啃吃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平一口竟将果实吃完,随后对着身旁的贾诩说道:“文和,我有一事拜托于你。” “主公请示下……”贾诩自知此刻情况危机,心中也有些难过,眼知刘平恐怕是要行托孤之事了。 第100章 坐山观虎斗 刘平瞟了一眼吕布,随后快速地说道:“文和,如今董卓已死,天下群雄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十八镇诸侯不日便会进军洛阳,届时,洛阳必定会被李儒所焚,退居长安,而且董卓一死,其下李榷郭汜暗怀异心,定会举大军来攻,要挟天子,强迁长安,所以,令你率所有兵马,前往宛城张绣之处,张绣本来就势单力薄,他与李肃有深仇大恨,你到时只需要晓之以利,他为人正值,必定会收留你与蝉儿。” 吕布以一副傲视天下的姿态俯视着刘平,大笑道:“有什么遗言便快说吧,否则等会就没有话说了……哈哈哈!!!” 说完吕布把手中方天画戟猛地朝地面一戳,直接没入方天画戟的戟身十分之一,石板也随之龟裂开来。 “那主公有如何脱身?”贾诩皱了皱眉头,问道。 刘平摇了摇头,微笑道:“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将,吾只能拖延些时间,文和,蝉儿便拜托你了……” “主公……”贾诩一脸忧愁,随后后退一步,拱手弯腰道:“主公……文和拜别主公。” 说完后,便对着一旁的王越说道:“腾达,走!” “吾王越岂能留主公一人在此!”王越说完,眼神坚定地缓缓拔出手中宝剑,站在刘平身旁,说道:“吾愿与主公并肩作战!” 此话一说,刘平心中温暖万分,可现在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届时,李榷郭汜强行迁都,十八镇诸侯强攻洛阳,自己落到了哪一方都是死路一条,而且还有吕布这一jian人在此,今天只有九死一生。 虽说死,但怎可看着文和,王越,这两个兄弟,与自己心爱的貂蝉被人欺负,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维死一战,拖得时间,让他们脱逃。 “王越!你这是不听我命令嘛!”刘平喝道:“你若不走,何人保护文和与蝉儿!速速离去!” 说完,刘平便把怀中貂蝉交予留王越。 王越也只得冷痛一声,接过貂蝉,扬长而去。 吕布见貂蝉离去,大喝道:“可恶的刘天机!本将军好意让汝留有遗言,汝居然让吾的貂蝉离去!” 刘平见吕布一副凌然模样,爆喝一声:“滚你mmb的!你的貂蝉!那是老子的貂蝉!如果吾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吾还算什么男人!” 吕布一脸纳闷,虽说听不明白前一句话的意思,让总体意思大多都是让骂他。 一想到这里,吕布怒火中烧,右手一把拔起方天画戟,朝着刘平冲了过来,途中爆喝道:“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此刻,刘平看着宫门一眼,贾诩与王越都上了马,两人对刘平看了一眼后,大吼一声:“驾!” 扬长而去。 吕布见貂蝉离去,更加恼怒,此刻双眼通红,恨不得将眼前的刘平碎尸万段,嘶吼道:“刘平!!!吾要杀了你!!!吾要杀了你!!!还我貂蝉!!!还我貂蝉!!!!哇呀呀呀呀!!!!!” 吕布方天画戟托在地上,戟尖与地上摩擦出的火花被划出了长长一道痕迹,大吼一声,跟刘平还有十米的距离,猛然跃起,于空中,饶有力劈华山之势,双手持戟猛然往下砸去。 刚吃完体力果的刘平现在已然恢复了过来,连忙拔出腰间佩剑,往上是一挡。 吕布之气势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那尖锐的杀气与霸气顿时弥漫在宫内的各个角落。 “砰!” 一声清脆的铁器破碎的声音。 在刘平的眼睛注视之下,自己手中的宝剑竟然经受不住吕布的暴击,竟然破碎开来。 幸好刘平神经反应够快,赶忙驱动戒指,使用灵魂闪避,顿时移形换影,飞到了那对护卫士兵的旁边,顺手拔出了一名士兵的佩剑。 王允心中暗叹道:“事情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刘平善谋略,是位定国安邦的国才也,吕布善勇武,乃是天下第一武将,攻城拔寨,势如破竹,无人能挡,二者皆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既然事情如此,只得二者舍弃一。” 王允望着眼前打斗的二人,一张老脸阴险地笑了笑,心想道:“若是吕布以勇武之力,胜了刘平,吾自然将小女唤回,嫁于吕布,故此拉拢他,再加授予他大将军的职位,届时,吾主文臣,他统武将,一内一外,汉室可兴。” 王允又把眼光看向刘平,捏了捏胡须,暗道:“若是刘平以鬼神之术胜了吕布,吾刚才也说了他乃自己的女婿,借此再启禀皇上授予他一些政治与统兵的职位,届时,吾替他扫除前进之路,让他一展才华,汉室亦可兴矣。” 想到这里,王允又暗自叹了口气,喃喃道:“子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能将二人收到帐下,一同为大汉效力,那汉室何至于荒废至此。” 想到这,王允再抬起头看着在场激斗的二人,摇了摇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那些护卫将赶忙离开场地,给二人腾出空地来,现场已经有数人受到吕布的气旋压制活生生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场毙命。 “哇呀呀!!!”吕布大叫一声,又一重击于有侧朝着刘平挥过来。 前些几招,刘平都是太极剑的以柔克刚,化解了吕布的力道,可是残余的力道也一样真的刘平双手发麻。 此刻的双手竟然颤抖不已,刘平的右手,五指已然通红,甚至有些抓不住手中的宝剑了。 如今见重击挥舞将至,刘平又用太极剑轻轻的触碰到吕布的戟身,想要化解他的力道。 突然,吕布诡异的笑了笑,戟身反而向上挑去。 眨眼之间,刘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处被撕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鲜血在不停地往外冒。 刘平强忍住疼痛,身体打着颤颤,此刻,他的灵魂点数只剩下些许,想用技能也用不懂了,经过刚才的大战,体力果也吃光了,体力值低得只剩五点。 刘平无力地抬头看着天空,暗暗道:“老天……您让我来这三国,就是让我体验一下分离之苦,丧命之痛吗……” 突然间,刘平想到了一件事,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此时也罢了手,疑惑地望着刘平,问道:“笑之奈何?” “因为汝死期将至!!!” 语言刚落,在刘平眼中,吕布身后,一股硕大的宛如吕布胸膛那般大的淡蓝色雾状的东西悄然从董卓的身体内飞出,迅速地朝刘平这里飞来,迅速变小,没入到了戒指之中。 刘平双眼猛地一瞪,骨指指着吕布喝道:“吕布!来年的今日便是汝的忌日!” 第101章 十万灵魂点数 吕布也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什么东西好像飞了过去,但是什么,他也不确定。 刘平吸收了董卓的灵魂后,点数猛地暴涨,就连刘平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点数居然会如此之多, 眼前的界面上点数赫然暴涨了十万点!!! 没错整整十万点!!! 那董卓的灵魂点数竟然值十万点! 这是刘平万万也没有想到。 其实刘平心中早有疑惑,何为下品灵魂,何为中品灵魂,何为上品灵魂,最终的特品,原来诸侯一类就算是上品灵魂,这董卓带来的收益远不值至此。 忽地,刘平看到界面的商城之内的武器一选项竟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在众人的疑惑下,刘平居然抬起了骨指凭空点着什么。 吕布鼻子抽了抽,两将对战,竟然还敢无视自己。 在心理上,吕布觉得自己收到了蔑视,戟指刘平,喝道:“汝在干嘛!要站便战!拖拖拉拉算什么男人!” 只见刘平依旧在点着些什么。 “这刘平到底在干些什么,岂不知汝的对手乃是天下骁勇吕布乎?”王允望着刘平奇异的举动,心中也十分纳闷。 忽地,刘平眼前一亮,他看到一把奇异的剑,剑柄,淡绿色的翠宝石于不知何物质的材料相间,剑身颇细,剑格上值二十厘米皆是由凹凸状,宽剑。 看起来极为古朴,又颇有神秘之感。 再看名字,此剑名字居然是:“水寒剑!” 刘平也不顾身上的伤痕,外面的吕布有多么愤怒,下意识地点进了介绍。 水寒剑寒气逼人,剑上冒寒气,乃天地精华,日月之灵气,山水能量,亿年冬天的寒气、雪和冰在低温下磨练出来的。这把剑要数万年才制作出来。剑身像一块结实的冰一样,夜光的,透明中带蓝色。一般人一靠近它就会被冻死。放在地球中心会结成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水寒剑的威力。 刘平心中疑惑道:“这剑不是徐夫子所铸,后赠于高渐离,后高渐离死于秦王手里,但秦王未得到水寒剑。从此水寒剑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想到出现在这里。” 不管了!刘平心中一想,再看一下灵魂点数居然要整整八万点! 跟吕布相抗衡,必须有一把称手的武器,而这武器商城内只出现了这铂金品级的水寒剑,此处之外,怎能力敌吕布的方天画戟。 刘平心一横,点了购买图样,再旋即购买了几棵体力果,立马便吃了一颗,现在灵魂点数只剩下了一万点,只够施展十次技能了。 刚刚关闭界面,刘平猛然大惊,吕布已经手执重戟,冲到了眼前,而此刻,方天画戟已然重重砸下。 下意识的刘平居然端起左手一挡。 突然之间,从左手戒指之上,突然迸射出一道细丝,飞快地萦绕在刘平左手手掌之中。 “砰!” 一声兵戈交乏之声清脆悦耳,响彻未央殿。 王允老眼一瞪,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暗道:“这刘平妖术连连,居然能够凭空便出武器来,其能力,恐怕比之张角还更胜一筹。” 就连身前的吕布也是为之一滞,两眼略微吃惊了一下,随后笑道:“不错!不错!能够抗住吾吕奉先一击的人少屈指可数,你也算是其中一人!这样才有意思!” 听到吕布所说之言,刘平心中暗叹自己居然没有死。 旋即把双眼睁开,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柄剑。 而且刘平握于左手,竟然能够力敌吕布一击,这让刘平有了莫大了信心,看向自己的骨指,暗想,肯定是这骨指带来的巨力所致。 冷笑一声,弹开吕布的方天画戟。 同时,刘平也利用灵魂闪避,与吕布拉开了距离。 吕布眉头紧蹙:“这刘平的臂力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之强?” 沉吟了一下,突然问道:“汝刚才食用是何物?竟然能让汝的臂力徒增数倍!” 刘平冷哼一声,现在已经知道了水寒剑配上自己的骨指,能够与吕布一战,现在还鸟他作甚,不过为了照顾一下他那疑惑的心情,还是说道:“管你屁事!” “哇呀!辱我太甚!速来受死!”吕布又再一次的被激怒,对着刘平又是一同乱打。 好在得知了效果之后,刘平运用起太极剑来更是得心应手。 同时,刘平还曾想起曾经在贴吧里面看到过这样一条贴,一个技术宅将水寒剑的滴水化兵的能力做出的解析。 【学物理的人都知道在点雪中有着这么一个定律:材料相同,长度相同,横截面积越大,电阻越小。 反之,横截面积越小,电阻越大,水寒剑与导体相同,不过导的不是电流,而是内力,使内力主要聚集在剑柄上方剑身下方,结成冰块。 高渐离也不想剑的全身都是大冰坨子吧。 那么,又有一个问题来了,问什么水寒剑会有冰块子产生呢? 这就涉及到了在下擅长的化学了,据鄙人生平所学,加上学者之间激烈的摩擦交锋探讨,最后得出结论:水寒剑本身就是催化剂。 催化剂是神马呢?能提高化学反应速率,而本身结构不发生永久性改变的物质,这就是催化剂,那这么说的话水寒剑只要放在那里就会有冰块子产生,前面我说了,为什么徐夫子要把水寒剑做成这个德行,就是为了使内力集结在剑身下方,而不传导至剑身全身上下,这样一来就有了这个公式: 4h2o+n2+o2==2nh4no3。 (空气中氮气78%,氧气21%,稀有气体0.94%,二氧化炭0.03%,其它气体和杂质占0.03%) 水寒剑作催化剂在等号上,内力相当于加热在等号下,将内力输入水寒剑内就产生了剑柄上方就像长冰锥似的效果。这样一想就全部通了,剑身为何如此奇特,为何只在剑柄上方结冰,为何只有输入内力才会产生冰块子,我想说一句:科学,真t!m#d伟大啊】 想到这个分析,刘平立马便想试试,但这内力又是从何来而? 这个问题一旦提出,刘平里面便想到了一个东西:“灵魂点数!” 第102章 水寒剑 既然水寒剑是在戒指的商城用灵魂点数买的,那么所谓内力,肯定也是需要灵魂点数来支持。 想到此处立马便用。 如同用技能一般,把灵魂抽了出来,灌入到左手的剑柄之上。 水寒剑的剑柄突然凝聚出几根冰刺,包裹这剑格。 吕布眉头皱了皱,眼看这诡异的手段,吕布只能严阵以待。 “哇!!!”吕布大叫一声,身旁的气旋更是围绕着他身子上连连旋转,一双愤怒地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平:“速来受死!” “哦?是么?”刘平玩味得一笑。 “不对劲……”望着刘平那诡异的笑容,吕布心中一凛,正待复眼望向刘平手中的那柄怪剑时,却猛然感觉到一丝丝沁人的寒意。 一旁远远观望的士兵纷纷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抖。 “怎么会突然变的这般冷,就算此刻扔是开春,也不至于这么寒冷吧。” “咦……你不说,我还没有在意,你这一说,我还真的感觉有点冷。” “是啊,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变的寒冷一般,简直是奇怪之极。” ………… 不仅是他们,就连未央殿口的王允也感觉全身上下都好像被一股森然的寒意给包裹住了,不自觉的开始摩擦起双手,摩擦取暖。 “锵!”两兵交合。 好家伙!吕布诧异得望着刘平,感受到从眼前兵器上传了一丝寒冷,连忙招式一变。 画戟直直向下一劈,只听轰的一声,刘平双脚下的青石板直接龟裂开来,凹陷了下去。 感受到从方天画戟上传来的重力,暗道,这吕布的力道比刚才有大了数倍,怎会如此? 还有人借由着怒气增强自己的力道! 刘平双眼如狼注视吕布那双虎眼,两人宛如一山中的两只猛虎,谁也不让谁!你若放松警惕,我便咬你一分,我若怜悯一毫,他便还我一口。 此刻,两人均是这种状态。 刘平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面色却是丝毫不变,水寒剑猛地挡开,随即重重一剑,直直向吕布腰间砍去。 此刻吕布再也不敢忽视刘平,猛地朝着一跃,左手放入嘴中对着旁边的赤兔马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声。 旋即那赤兔马啼叫了一声,便朝着吕布狂冲而来。 不要脸! 刘平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三个字。 那吕布贵为天下第一人,居然对上自己还需要用赤兔马来协助,刘平再一次的对吕布的行径感受到了无耻。 刘平猛地回想起来,吕布学习的一身本领全在于马战,若是让他上了马,那自己还玩个毛线! 想到此处,刘平立马朝着吕布骂道,想让缓解一下他的动作。 “吕布!妄汝还是天下第一人,如今对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之力的书生,竟然还想以骑马来战吾!就算如此!你胜了又如何?天下人皆会记得此事,言你吕奉先狂傲自大,以赤兔之力,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汝有何颜面去见汝的列祖列宗!汝有何颜面去见教你一身本事的师父!汝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这天下众人!又有颜面去堵住天下众悠悠之口!” 吕布果真被喝住了,回头一顾,指着刘平反骂道:“汝这背主求荣之徒,土鸡瓦狗之辈,看本将军杀了你!自让能堵住天下人之口!” 就在此刻,刘平水寒剑一挥,在他剑身旁竟然突然冒出了十滴水珠,瞬间凝成冰刺,朝着吕布回去。 与此同时,刘平再次抽出一千点灵魂点数,施展灵魂冲击。 见此幕,吕布暗道刘平狡猾,余光瞟到一道残影略过,肯定是刘平无疑,而他奔去的方向正是朝着吕布冲刺而来的赤兔马。 吾的爱马! 吕布心中呼喊了一声,刚欲转身前去保护赤兔,却看见那十根冰刺徒然在眼中放大,吓得吕布连忙双手执戟,旋转起来。 当当当!!! 八根冰刺被吕布用方天画戟给挡下。 剩下的一根冰刺直接从他的脸庞擦过。 另外一根被他轻轻的下肩给躲过。 寒冷的冰刺擦过脸颊,划过了一条细小的伤口,血液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慢慢地他的脸上溢出。 这个伤口对于吕布来说是一种耻辱。 吕布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经历的战场无数,每次都能够入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至此从未受过一点伤痕,未曾流过一滴血。 而今天,一个儒生竟然将他的脸庞上,划过了一道伤口! 这是何等的屈辱! 这是何等的悲愤! 这道伤口已经深深的触碰到了吕布的灵魂深处。 此刻,他怒了!真正的怒了!来自灵魂的颤抖愤怒!来自他作为天下第一人的骄傲! 吕布虎腰猛地朝后完全,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仰天长啸:“哇啊啊啊啊!!!!!!” 声音震耳欲聋,颇有滔天之势,其有些士兵有几名居然受不了吕布的魔音,当场七窍流血而死。 王允也是双手紧紧捂住双耳,一脸痛苦地摇晃。 吕布双目血红,手提方天画戟,狂奔起来,每跑一步,竟然跨出了三米的距离,每一次落脚,地面上的青石都经受不住他的踩压,纷纷龟裂开来。 刘平在赤兔马前三米处停了下来,满怀歉意地对着赤兔马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只好让你死了!” 他左手凝出冰刺,突然,吕布已经突袭到了他的身旁,令他惊讶不已,抬手便是一记重击挥舞而至。 “怎么可能!”刘平两眼一瞪,连忙凝出灵魂护盾,那硕大的戟砸在护盾上,竟然发出了玻璃龟裂的声音。 “不可能!!!” 眼见护盾即将破碎,刘平连忙放弃护盾,施展灵魂闪避,巧妙的躲开了这次重击,瞬间退到了离吕布十米开外。 而那无辜的青石地板却成了刘平的替罪羔羊。 “砰!!!!” 瞬间被砸得来塌陷了下去,四周也是龟裂开来,此次龟裂的大小,竟是刚才的十倍!!! 眨眼间便扬起了一阵灰尘,将吕布包裹在了里面。 第103章 大战决兮 吕布与刘平的这场未央殿之战,事后别人问起王允,最终胜负如何,他自己也不好分说。 王允只是对那提问的人说道:“那场较量,空前绝后,犹如周公吐哺,神仙之斗,屡屡想来,高呼天哉。” 那时,吕布爆气之后,刘平根本不是对手,连连被打得来口吐鲜血,身上的戟痕迹七零八落,吕布也是不好受,身上也有多处剑痕。 忽地,士兵来报,说是李榷郭汜率兵来护驾,吓得王允连忙集合剩下的兵马,护住未央店。 可是西凉兵马并出,王允如何守的住。 这时,又一消息传来,王允听了之后更是肝胆俱裂。 十八镇诸侯得知刘焉张鲁犯病长安,立即起军进攻洛阳。 高呼为救天子。 他自知十八镇诸侯是何货色,虽说个个都为勤王而来,但实则个个心怀鬼胎。 如此下去,陛下必定才松虎口,又入狼穴。 他忽然看到正在激斗中的二人,也未曾想那么多,直接喊叫道:“二位!别打了!李榷郭汜,起兵勤王,十八镇诸侯也一样兵起汜水,前来犯境,二位应当为天子为中,为我大汉着想呐!” 两人此时各自将兵器弹开。 吕布虎躯一震,喝道:“等本将军杀了眼前这宵小之辈,自当领并州兵马,前去破敌!” 说完吕布戟指着刘平,喊道:“还不快快受死!” 刘平朝着地面吐了一口混着口水的鲜血,若不是依靠着体力果,他定当死于戟下。 刘平一脸狼狈地说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只要杀了眼前此人,吾自由破敌之策!” 旋即,刘平水寒剑一立,对着吕布嘶吼道:“吕布!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刘平心中一横,自知持久战必死无疑,一窝蜂的将剩余的所有灵魂点数全部灌入到水寒剑之中。 顷刻之间,水寒剑溢出了森森寒气,让在场之人为之一颤,宛如进入了冰天雪地。 感受到滔天的寒意,王允的两鬓居然开始变成的霜白,嘴皮也是被冻得只哆嗦。 那些护卫将们更是蜷缩在地上数人互相拥抱着取暖,冻得直打颤抖。 吕布此刻也不容小觑,一丝丝冰冷的寒意侵入到了的经脉之中,竟然让他的反应变的迟缓了起来。 吕布狂喝一声:“哇呀呀!!!刘平!这是汝逼我!吾就要让你尝尝!吾神鬼方天戟的最强一招!神鬼无双!!!” 只见他高高跃起,在他身旁的无色气旋,竟然隐隐变成了暗红之色,化作全部都凝于方天画戟之上。 未央殿下的人感觉呼吸困难,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压榨着他们的生命一般。 一寒一迫,简直宛如地狱般,这些士兵,包括王允痛苦至极。 刘平也不敢示弱,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也一跃而起,这一跃足足跃起了十多米。 而那吕布此刻已经灌完的气,暴怒着嘶吼,嘴角上的肉都被顶到到于鼻子其线。 刘平双手提剑,剑眉竖立,同样地嘶吼着,朝着吕布袭去。 空中刘平的水寒剑划过空气,竟在空中溢出长长的一道寒冰。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漂浮地一名老者,赫然便是当时与刘平见过面的南华老仙。 他静静地看着即将碰撞的二人,喃喃道:“没想到这吕布竟然能以凡人之躯,挪动灵气之使用,居然能够修武入境,实在人才。” “可惜,这刘平乃是异世之人,算不出命数,只不过以那些老家伙的卦象所言,这刘平乃是助吾等实现计划的重要人物,不可让他出事,纵使他有徐夫子所铸造水寒剑……” 说罢,他双眼望着刘平手中的水寒剑,眼神中竟然有些怀念,叹了口气,旋即给摆手给刘平施展了一个护盾。 刚刚施展完,南华突然一震!身体居然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疑惑完,心中便猜想到:“莫不成!是它!” 突然南华老仙的耳畔竟然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 “不该出现之人,就该抹除!吾所定命格,命盘,不许让一人扰乱!” 说完南华老仙身子突然变的可以活动了起来,心中震惊道:“天道居然出面了,看来……” 南华老仙的开始眯起了双眼,看向了下面的刘平。 先开始,刘平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上了一层护盾,随后不怎么的,这护盾有消失了。 只见两者兵器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轰!” 天空中犹如爆起一道震雷般的响声。 似乎天地都为之颤栗! 吕布两眼突然看向刘平的戒指,暗道,这戒指肯定有不凡之处。 刚刚触碰到兵器之后,吕布反手一口,方天画戟狠狠地往戒指处砸去。 此刻,刘平大吃一惊,无形之中,那戒指竟然自动升起一道淡蓝色的护盾。 那蓝色护盾在碰到戟后竟然如同玻璃一般碎开! “咚!” 方天画戟携带着无边的气力,砸向在刘平的戒指之上。 就连五仙也无可奈何的戒指,竟然在此刻出现了徐徐裂痕。 吕布暴喝一声,那戒指的裂痕顿时席卷全身,竟然变的暗淡无光起来。 “怎么可能!”刘平大吃一惊。 旋即吕布旋转一挥,嘶吼道:“刘平!给吾死!” 刘平不敢想那么多,两人迅速地在空中降落,连忙提剑一挡。 “砰!”地一声,刘平的左手宛如被打了麻药一般,巨麻无比。 身上挨了一次重击,顿时两眼一瞪,胸中感觉一阵翻滚,一口黯红的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 吕布本想踩在刘平身上,再拿方天画戟对着他的心窝子一捅,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落在地上,吕布四处呼喊:“刘平小儿!速来受死!速来受死!!!” 就在此时,平天一道七彩炫雷劈中了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一口老血也旋即喷出,耳旁又响起那虚无漂了的声音。 “孽畜!” 旋即整个天下间一股股有颜色的气慢慢地飞向天空,汇聚在一起,最终消失于天际。 吕布狂喝道:“吾的气!吾的气去哪儿了!” ………… 至此天下间的凡是会御气之道的武将纷纷没有了气,后世将此事悬疑,有待考证。 第104章 焚烧洛阳,西迁长安 至此,刘平的失踪的消息迅速开始传开,没有人知道刘平去了何处,就连那些本领高强之人也无法算的刘平的去向。 似乎刘平自董卓死了的当日,也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刘平虽然不见了,但是历史的车轮依旧再转。 李榷郭汜率兵前来与吕布会和一同为勤王而来,其内心想的什么,天下人都心知肚明。 在他二人得知了十八镇诸侯起兵洛阳的时候,二人听取李儒的意见,强行迁都长安,冒天下之大不为,焚烧大汉二百年的都城——洛阳。 百姓们纷纷流离失所,大部分的达官显贵,还没死绝的商贾之人,与一些青壮年子,与青年女子都被李儒用计劝解李榷郭汜二人全部拉往长安。 留下一些老弱病孺在城中等死。 当时李儒说道:“十八镇诸侯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号来,到此处,见到只有老弱病孺,必定会施粥救之。” 李榷郭汜二人立即便采取了李儒的计策,留下老弱病孺,带走青壮男女。 顿时之间,洛阳城中哭声哀天,怨声载道。 后有史书评论:李榷郭汜李儒吕布西迁长安,数百年的洛阳被焚烧殆尽。 豪绅富户籍没入官,宗庙帝陵盗掘殆尽。 李榷郭汜与吕布李儒四人各自率领着并州兵马与西凉兵马一同往长安开去。 与此同时,诸侯军先锋孙坚营帐内,孙坚看了一封竹简之后,朝着桌子上一拍,冷出了一口气。 旋即,有人来报:“曹将军觐见主公。” 这时候有一将领说道:“哎呀……你们总算来了。” 两边的将领纷纷站了起来,孙坚见曹操来了,连忙走下主位,双手抱拳道:“孟德兄。” 曹操也是抱拳道:“文台兄。” 孙坚一脸焦急地说道:“在下盼你们真是望眼欲穿呐。” “袁绍何在?大军何在?各路诸侯何在?” 曹操眨了眨眼睛,低沉着声音说道:“他们……他们在百里外喝酒呢。” 孙坚有点不可置信:“什么?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劫驾西逃!洛阳城一片大火!董卓已死!刘平反目!西凉军正在败退!” 孙坚右手抖了抖,气得死咬牙切齿:“袁绍为何不乘胜追杀啊!!!” 曹操淡淡地说:“先开始,袁绍是下令追杀的,但因后来担心李榷郭汜李儒吕布暗藏伏兵,各路诸侯也是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肯率先出兵;为了一点兵马,粮草,城池,都快打起来,只有我率本部万余精骑兵,星夜驰骋于你。” “唉咦……”孙坚把手中的竹简往左手一打,气呼呼地道:“咱们盟主真是错失良机呐!” 曹操双手背于身后,道:“文台兄呐,你真是太抬举袁绍了,他连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看都没看出来,谈何错失?” 此话犹如星夜中的灯火,让孙坚心头一暖,说道:“孟德兄有何高见。” “文台兄,眼下有一个天大的功劳,摆在你我二人面前。”曹操微笑道:“会盟之初,各路诸侯约定,谁先攻入京城,就启奏圣上封谁为骠骑大将军。” “眼下,洛阳空虚,董贼已死,刘平反目,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败逃,你我何不兵分两路。一路集中所有的步兵开进洛阳,另一路集中所有的骑兵,星夜追杀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孙将军你愿意去哪一路?” 孙坚眯了眯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道:“我部江东子弟大多是步军,骑兵还不到三千……” 这时候,曹操说道:“而我所率部的全都是精骑,孙将军,可否把你的那三千骑兵,全部交给我,我会亲自率领他们,星夜追杀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你率步兵开进洛阳。” 如此好的事情那曹操居然会交给自己来做?孙坚心中疑惑道。 “当真?”孙坚随意一问。 而曹操则是一脸真切地回答道:“千真万确!” 这时候,旁边的将领纷纷用眼光盯向孙坚。 孙坚沉吟了一下,一脸真挚地抱拳道:“如此,那真就有劳孟德兄了。” 曹操诚恳地抱拳道:“为国除贼,何分彼此。文台兄你我何不即可分头行动。” 孙坚真切道:“好!” 随后喊叫道:“程普!” “在!” “把所有骑兵交予曹操。” 程普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说道:“诺!” 曹操微笑道:“保重!” ………… 战场之上,兵马狂啸。 曹操率领着骑兵直直追赶西凉兵。 曹仁在一旁一边牵着马缰,一边问道:“大哥,为何将洛阳让于孙坚,自己却追杀西凉兵?” 曹操骑于马上,微笑道:“汝言一片废墟于一个天子相比,孰重孰轻?” 曹仁道:“那定是天子重要。” “洛阳已是一片废墟,无用之物,天子才是宝中之宝,如若吾等能够劫回圣驾,绝对是汉庭头功,从此之后,各路诸侯,都要对吾等刮目相看,朝廷至少也得敕封我为西凉刺史或者是冀州太守,由此吾等就可以奠定大业。” 曹操道出了自己的抱负,让曹仁刮目相看。 “末将明白了。”曹仁问道:“不过大哥啊,吾之兵马只有四千,为何骗取那孙坚言之万余铁骑?” 听到这话,曹操呵呵一笑:“如若吾不这般言之,汝能将汝的三千铁骑交付于吾?” “大哥,吾等此行乃是孤军追杀,董卓虽亡,但他的手下仍有不下于十万。” 曹操说道:“乘胜进军不在兵寡,溃逃之军无惧其多,那刘平不正是以区区六万兵马敌吾等十八镇诸侯三十余万吗?” ………… 这时候,一辆有护卫的马车小心翼翼地开往河内。 “小姐,你不要在伤心了,老爷那是对你好。”车内的丫头说道。 车内一共两名女子,那名穿着华丽的女子说道:“我知晓,但父亲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何故停马?”女子问道。 “蔡小姐,前方有一人浑身浴血,躺在地上,似乎刚刚经历了一番恶战。” (经历这两个月,大家有的挺我,有的骂我,但那些我都无所谓,我觉得,我写的高兴,各位兄弟们美女们看得高兴,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中,感谢半妖兄弟,每次都来挺我,别人骂我的时候,你也站了出来,还有其他一些兄弟由于那个书友的数字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念了免得官方要说我凑字数,哈哈!!各位兄弟们第一卷已经完了,接下来,第二更会更加真切,更加真实,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您的高兴便是我的最大的动力。书友1396965651书友1623562861书友1375335434秦汉晋隋唐与半妖兄弟,多谢你们的打赏,在下感谢万分。) 第105章 巨伤 “待我下一观。”蔡琰轻轻说完,刚欲下车一关,却被侍女小兰儿给拦住。 “小姐,您是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岂能下马观一平民乎?”小兰儿伸手拦住蔡琰的去路。 蔡琰微微一笑,用手敲打了一下小兰儿的脑袋,让他吃痛叫了一声。 小兰儿双手摸着脑袋,一脸无辜样,随后坐了下来,一脸气哄哄地道:“小姐,干嘛打我,我这都还不是为您好嘛。” 蔡琰一脸笑意,摸了摸小兰儿的头,温柔地说道:“好啦,快下去看看吧,听护卫说那人身上伤痕遍布,饶是生命垂危,我定是当救……” 语音刚落,蔡琰便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旁边四处隐隐有些难民路过,鲜有达官显贵从这里路过,在前方几步不远处,一名衣衫褴褛,连忙凑近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惊怕之际。 她一个官家之后,再加上大儒蔡邕十分爱护自己的女儿,几乎都让她避免有鲜血流血之事情的发生。 如今空气中一股血腥味隐隐弥漫而出,让蔡琰有点接受不了,顿时胃里翻滚,在一旁呕吐。 一旁的小兰儿也下了马车,见到自家小姐,弯腰呕吐,连忙小跑过去,顺着她的背往下抚摸,好让她更舒服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呕吐?”小兰儿问道。 蔡琰伸手指了指那边。 此时,貌似那名领头的护卫将,来到小兰儿身旁抱拳说道:“小兰儿,小姐她为曾闻过血腥之味,因此心中犯恶心,才导致呕吐。” 小兰儿一听这话,说道:“张平,这血腥味又怎么了,不过就是一气味而至,看我走过去,闻给你看看……” “这……”张平有些尴尬了。 在他的目光下,小兰儿走了过去,一闻到那血腥气味,强忍住心中恶心模样,继续往前走着,那人身旁居然还插着一柄剑,同时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心中一激动,大口的吸了一次气,这下导致血腥之气,尽数涌进心头。 导致他连忙跑到蔡琰旁边呕吐起来。 此刻,蔡琰呕吐完了,心中一阵舒服,此刻再闻着血腥之气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见小兰儿呕吐着,蔡琰也是温柔地笑了笑:“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这样。” 随后贵为千金大小姐的蔡琰竟然顺其背。 小兰儿吐完一口后,趁着间隙说道:“小姐……呕……那人是……是当日让……让我们高价买糖葫芦的人……呕……” “什么!” 闻言,蔡琰大吃一惊,连忙挪动着玉腿迈向那血人。 走进一看,蔡琰惊恐,这人赫然便是当日在洛阳城中骗取自己高价买了一只天价糖葫芦的男子。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蔡琰心中就一直记恨着这名男子,虽说从小他父母便教导他要与人为善,但小女生的情怀,心思便让她永远地记住了那天所发生事情。 甚至后来做梦都还遇到过与他相逢。 但是,后来,他为董卓做事,做了许多坏事,甚是还把十八镇诸侯的义军给拒之门外,让他们无法救驾,实在是可恶之际。 然后,于昨天听见自己父亲所说,刘平为了一名女子与董卓反目,甚至还杀了董卓。 于是蔡琰心中便遐想,如若有一天自己遇到这种男子,肯定会当场嫁给他,倾心于他。 为了心爱的女子,可以不顾艰难险阻,不顾生死危机,不顾天下人的言论,保护她,这让蔡琰心中得到了震撼。 如今看见了刘平,蔡琰心中又是激动,但却又开始迷茫了起来。 自己如今按照父亲的话去河内卫家,嫁给那卫仲道,恐怕今生已然这般。 随后,蔡琰便看到了他左手上的那节骨指,不过此刻,已经便鲜血覆盖,变成了血指。 果真如同传闻一般骇人,如若此刻不防之,他被人发现了之后,定会乱棒打死。 在张平的注视下,蔡琰居然不顾血腥味与恶心,居然从自己的衣裳上撤下来一块淡绿色的长条丝绸,蹲了下来,开始对刘平的左手包裹。 小兰儿呕吐完之后,看见自家小姐竟然在对这一个如此恶心的人开始包扎,惊讶道:“小姐!你干嘛!他不是……” 蔡琰连忙盯了她一眼,旋即摇了摇头。 小兰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平却骑于马上,一脸疑惑,这人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让小姐如此呵护。 随后张平便遐想了一番,若是躺在地上是自己,被小姐这般呵护,就算死了也情愿。 张平喃喃道:“可惜了,小姐居然要嫁给那卫家的卫仲道,那个病鬼。” “张平!你说什么呢!发什么愣啊!小姐叫你去叫随行大夫过来!” “啊……是是……”张平连忙答应了一声,随后便拿着掉转马头,到后面去请大夫了。 旋即,蔡琰来到了小兰儿的身旁对她轻声地说道:“小兰儿,他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兰儿一脸焦急的模样,说道:“小姐,我们本来就路途遥远,如今再带上这一个祸害,岂不是让我们的行程变的更加艰难吗?再说了,我们是去河内卫家,河内太守又是王匡,他杀得诸侯遍体鳞伤,小姐,你觉得王匡会容下他?” 蔡琰玉眉皱了皱,说道:“饶是如此,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才让你管好自己嘴巴,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你不说,我不说,何人能知道?” 这时,张平带着大夫来了。 那名大夫仔细观察了一下刘平的身体后,眼色越发越不好,对着蔡琰淡淡地说:“启禀大小姐,此人身上处处有淤青,五脏紊乱,六辅移位,经脉破损,脖颈处,于脑袋处又被气所伤,老夫无能为力。” 蔡琰心中猛地一震,脸色有些苍白地说道:“先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名大夫叹了一口气,随后道:“吾只能尽力。” 蔡琰抱拳道:“多谢张大夫!” 第106章 孙坚得玺 步登北邙阪,遥望洛阳山。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垣墙皆顿擗,荆棘上参天。不见旧耆老,但睹新少年。侧足无行径,荒畴不复田。游子久不归,不识陌与阡。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念我平常居,气结不能言————曹植《送应氏》 这是曹植成年已后洛阳城的旧址写的诗句,可见是多么的凄凉寒苦。 洛阳城整整烧了一整天。 曾今为天底下最繁华的都市,洛阳,今日却变的一片焦土。 残垣断壁,不敢如目,一些老弱妇孺皆是跪倒在街上大哭,惹得天怨人愤。 孙坚率领万余士兵开进洛阳宫殿旧址,他身旁一直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那孩子身穿白色衣襟,身高不过腰,正是孙坚之二子,孙权孙仲谋。 走到门口的时候,孙权看到一块牌匾,随后念叨:“未央殿。” 踏入殿内,犹如跗骨之蛆,只剩下残垣断壁,昔日往日的汉朝辉煌在于今日便消耗殆尽。 这时候,孙权一边走一边吟唱道:“汉宫生大火,未央变长祸。” 一旁的孙坚连忙轻喝一声:“瞎说!” 孙策四处张望之后,便说道:“父帅,虽说贼兵都跑了,可吾等得到也只不过是一空城耳,何其用?” 孙权则是一副孩童模样,虽说这皇宫成了残垣断臂,甚至还有木头隐隐焚烧,依旧吃惊道:“这皇宫好大,我要是早生十年,就可以到这里来玩玩了。” 走到了天子座前,孙坚却停了下脚步,顺手摸了摸孙权的后脑勺道:“权儿,策儿,董贼乱京,祸满天下……” 孙坚有些惆怅地看着这变成焦土的未央殿,道:“四百年的大汉王朝,一天之间竟变成了一片灰烬。” “唉……这是大汉的命啊。” 突然,程普发现一处不寻之处,连忙指着那处,道:“主公……你看。” 孙坚心中警惕着走到过去,身后的人也是紧随其上。 一块木质盒子上竟然有火在燃烧,但饶是怎么烧,也无法往内或是往下侵蚀一番。 孙坚眉头紧蹙,用剑挑开那木盒的盖子。 程普看了孙坚一眼后,往那木盒内寻找着什么。 忽地,竟然寻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带着有烟尘的绿色玉块。 旋即,程普擦了擦,把下面翻转往上一看。 底部赫然刻着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程普顿时欣喜至极,连忙说道:“主公!此乃是大汉天子的传国玉玺啊!” 孙坚一听,眼神立马变得尖锐起来,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程普手中的玉玺,喃喃道:“传国玉玺……” 程普以防自己眼花了,再次把底部翻转过来,看了一眼,宛如阳光中灿烂的花儿一般,脸都要笑烂了:“末将年幼的时候就听家父说过,这传国玉玺上锲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也是心花怒放,从程普手中接过玉玺,翻来覆去地看着。 程普则说道:“春秋年间,卞和采玉进入荆山,看见一只金凤,落于一块大青石上鸣叫,卞和便剖开青石,采的一块绝世美玉,便把它献给了楚王……” 程普激动地继续说道:“秦灭六国之后,这块玉就落入了秦皇的手中,丞相李斯啊,亲自篆刻这八个字……呵呵呵……秦皇就把它列为传国玉玺,欲传百世……千世……万世……” 这时候孙权又不满了,于是乎想在孙坚面前表现一番,开口说道:“程普说说说得非常对,爹,权儿也知晓。” 孙坚此刻心花怒放,见自己儿子也想表现,道:“呃……那你也说说,说得好,为父回到江东,自由奖励。” 一听有奖励,孙权立马便露出的高兴的笑容:“秦皇嬴政得到这块传国玉玺后,根本就无法衍生千世万世,仅仅传了两世,暴秦就亡了……后来由我高祖皇帝一统天下,建立了大汉王朝,玉玺落到高祖手里以后,又传了十五代君王,西汉末年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就用这块玉玺砸贼,玉玺掉在了地上崩坏四角其一,于后时,命匠人们以黄金来镶之。” 孙坚笑着抚摸着孙权的头。 孙策一脸笑意地道:“二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孙权晓得牙齿都露了出来:“嘿嘿……那是应该的。” 此时,程普突然跪了下来,单膝抱拳道:“主公,今日上天既把玉玺授予主公,足见主公有九五之相。” 孙坚抱着玉玺来回踱了两圈,随后一脸真挚地看着程普,再低头看着玉玺,突然发笑起来。 笑声有些凄惨,有些抽泣,有些凄凉。 旋即,孙坚把手中的玉玺递给了小孙权。 孙权看了一眼后,身后的孙策也是一把抓过,开始打量起来。 而孙坚则是不可置信,加上满意地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犹如朝圣一般虔诚。 旋即孙策双手捧着玉玺,一脸激动地跪了下来,道:“恭喜爹可以称帝了!” 此时,孙权却犹豫了,一脸担忧地走到孙策身旁,指着玉玺道:“哥哥,可是谁知道这东西是福还是祸。” 孙策撇了他一眼,小声道:“别胡说。” “哥哥,难道你忘了吗,秦皇想用它传千世,万世……” 此刻,孙坚却一点都没有在听孙权的话,双手连连颠簸,大喜过望,心中更是遐想着九五至尊。 “可仅仅传了两世暴秦就亡了。” “住嘴……” 突然,孙坚咳嗽了两声,吩咐道:“程普!” “在!” “传令各部,立刻收拾行装,明天一早,随我返回江东。” “遵命!” 此时传来大报。 “主公,袁盟主率领着诸侯大军,快要进城里面来了。” ………… 与此同时,再通往河内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中,老迈的大夫双手沾满了鲜血走了下来。 门口处站着蔡琰与小兰儿。 “张大夫,那人如何了?” “此人虽说是活了下来,但醒不醒得过来,还是另外一回事,如若醒过来的,他头颅受到气的重击,失忆是在所难免,更严重地就变成孩儿玩性,一生尽毁。” 第107章 怒喝袁绍 蔡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道:“多谢张大夫,如今你答应我父的救治三个病人,这第三个已经救了,大夫自可行走,待贱妾前去拿些钱财来,给先生,权当盘缠。” 那名年迈的大夫笑了笑后,对着蔡琰说道:“小姐当吾乃何人,吾张仲景连太守之位都可以辞去,区区钱财又怎得打动吾心。” 听到这话,那蔡琰玉脸一下子变得红了起来,羞愧难当,低头道:“请先生恕罪。” 如果此刻刘平还是醒着的话,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此人来。 这人就是于神医华佗其名的医圣,张仲景。 只见张仲景摆了摆手,脸上沧桑地皱纹居然挡不住他的笑意:“哈哈哈……小姐不必如此,区区小事,吾等又岂会在意,当年吾曾受你父亲蔡邕蔡伯喈些许恩惠,又是其好友,所以才答应不顾余力救治三个人,虽说这第三个人也算是救活了,但醒不醒的过来还是他的造化。” 蔡琰做了一个礼:“多谢老先生恩情,琰定会铭记于心。” 闻言,张仲景微微笑道:“呵呵……你也不必在意,老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蔡琰心领神会,道:“多谢老先生。” 张仲景从车马上拿过药箱,跨在自己的肩上,背着身子,对蔡琰说道:“小姐,你也别怪老夫多嘴,老夫再叮嘱你几句。” 蔡琰点了点头,两眼望着张仲景,说道:“老先生所言自当以肺腑,小女子岂敢耳背,还望教之。” 听到此话,张仲景点点头,道:“没想到姑娘性如父,不错不错……原本伯喈让吾救第三个人便是那卫仲道,此人听闻肺痨成疾,老夫倒是也有救治之法,只不过……” 蔡琰叹了口气,旋即两眼抬头望了望天空:“可能是天意如此,缘分使然。” “此去河内卫家,需要注意三个人,分为是卫家公子卫仲道,也就是现任家主,其妻卫氏已为其诞下二子,卫權与卫实。” “其妻卫氏阴险歹毒,小人之心,但是颇有才干,卫家有一半是在卫氏的维持下才能保有一席之地。” 小兰儿在一旁犹如听故事一般如痴如醉,连忙问道:“老先生,您说,三个人,卫氏的儿子不算,这才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呢?” 张仲景慈祥地看了小兰儿一眼,继续说道:“第三个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人便是卫觊字伯儒卫觊少年早成,很早就以才学著称,先后为过县令等值,要说卫家是依靠着卫氏支撑下来的,还不如过是靠着他才能存活至今。因此,你需要多留个心眼。” 蔡琰静静地点了点头:“琰明白,多谢张老先生提醒,琰会注意。” 旋即张仲景又摇了摇头:“原本你父是想让吾治好卫仲道,让你有一席之地,结果,可惜天随人愿。” “一切乃是天命,天意如此,难以为难。”蔡琰微笑道。 “你倒是看得开……”旋即张仲景又凑到蔡琰耳旁小声说道:“此人醒后必定失忆,汝可将其拴住,为你开路。” 张仲景又将头伸了回来,旋即双手抱拳看向他人,道:“诸位,老朽告辞了,有缘再会!”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背着众人,在视野中静静离去。 张平此时便下马问道:“小姐!你为何要救一个平白无故之人,要知道,医圣张仲景的一次出手,那可是千金难求,小姐糊涂啊。” 蔡琰轻轻摇头,没有看向张平,说道:“在这天下,如若人人都视人命如草芥,都见死不救,又与畜生何异?” 张平脸上一红,但仍然不停下嘴,继续说道:“可是……” 一旁的小兰儿听不过去了,双手叉腰,皱纹,声音略微尖道:“唉,张平,你不过是一名护卫将,凭什么质疑小姐的决定,小姐乃是千金之躯,你不过护卫将,小姐的决定轮不到你来左右。” 张平猛然记起自己的身份,吓得低头抱拳道:“张平有罪,请大小姐责罚。” 蔡琰淡淡一笑:“无妨,这一路上还得多需要张将军的照顾了。” 张平低头喝道:“小的定当保护大小姐周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兰儿撇了张平一眼,嘲讽道:“就知道会说些大话。” 张平一脸尴尬地看着小兰儿,又无能为力,指着她道:“你……” “小兰儿。”蔡琰嗔怪地望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张平说道:“张护卫莫怪,小兰儿就是这般性格。” 张平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说是,那便是。” 蔡琰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先上路吧。” “是!” …… 镜头再次转向十八镇诸侯这边。 洛阳垂暮,饶有乌鸦站在墙头哀鸣,皎月的月光更是映衬起洛阳城故草木杂生。 天子祠堂。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正跪在到灵位面前,唯有刘备独自叩首。 “臣刘备拜祭列位先皇天灵,董贼霍乱天下,玷污朝廷,焚毁宗庙,亵渎朝纲,臣贵为帝胄后裔,进不能剿贼建功,退不得保境安民,惭愧啊……愧对列为先祖皇帝。” 一番感人的肺腑的话说完后,刘备两眼已经是泪汪汪,又对着其灵位一拜。 张飞这时候有些不满了,双腿都跪得有些疼痛了,一脸烦躁地道:“大哥啊,这说两句就行了……谁知道先帝爷他听得见听不见。” 刘备没有理张飞,继续双手拱手,喃喃道:“刘备今日在先祖先皇面前立誓,此生此世定要剿灭叛贼,堪平四海,光复宗庙,中兴皇室……”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喊声。 “玄德老弟!” 三人立即站了起来。 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扶着一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关羽看了一眼,此人灰头土脸,疲惫不堪者居然是昔日的曹操。 曹操目光犀利地盯着刘备,说道:“吾且问你,袁绍何在?” 刘备心中思考了一番,随后说道:“吾听闻在嘉得殿上,为孙坚置办酒席庆功呢吧。” 曹操咽了一口口水,缓了一口气后,道:“汝可愿随吾去见他一面?” 刘备迟疑的一下,最终决定答应曹操。 “好,吾与你去。” 酒宴之上,袁绍在主位,袁术在其左,孙坚在其右,个个都是甲胄缠身,腰系佩剑。 “孙将军,请!”袁绍刚刚拿起酒杯说了一句话后,便看见门口处,刘备搀扶着曹操走了进来。 “哟……孟德兄班师回朝了。”袁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微吃惊的说道。 旋即袁绍连续笑了几声,站了起来,笑道:“情况怎么样?” 孙坚举起一杯酒准备敬曹操,谁知曹操直接过了过去,一把拿过酒杯便仰头喝尽。 袁绍见曹操面如土灰,糟糠模样,猜想,他定失败而归。 又想到会盟的时候,处处依靠曹操,自己完全都没有一个当盟主的模样。 嘲讽道:“情况怎么样啊?大胜而归吧……救回圣驾了吗?” 曹操没理袁绍,此时他口干舌燥喝完酒后才如数重负,连连喘气,大声道:“吾没胜!吾大败而归!且败得极惨!” 袁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等待着曹操说话。 曹操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袁绍,有些气愤得道:“吾星夜率兵追杀李榷郭汜吕布李儒四人,不料在荥阳遭到吕布的伏击,部骑伤亡过半,如若不是曹洪舍命把他的战马让给我,此刻吾已命丧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一旁的袁术先开始疑惑,听到这话后,露出的淡淡的笑容。 相反,袁绍则是一脸真挚地看着曹操:“孟德孤军追杀,勇冠三军,虽败犹荣!” “是吗……”曹操把头往前一伸,宛如一副地痞无赖,阴阳怪气地喊道:“啊……哈哈哈哈……吾也有一句痛切心扉的话想说……” 袁绍真挚的说道:“你说……说” 曹操身子晃了晃,随着眼前他这位儿时玩伴,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悲凉之情,昔日种种,皆在他脑海中浮过,,待他退到到了门口,突然咆哮道:“匹夫竖子!不相与谋!” 旋即把手中的酒杯怒气一扔,那青铜最的酒杯竟然直接摔得来四分五裂,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 一旁的袁术看着此幕撇了撇嘴。 这时候,袁术这搅屎棍又出来,两眼看着阴险小人一样看着曹操问道:“曹操……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绍……袁盟主!”曹操越说越激动,几乎都直接咆哮道:“吾等会盟以来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把董卓扑灭!可以把西凉军全部剿灭!可均被汝等硬生生给错过了!” 这时,袁绍心生不快,吾堂堂盟主,四是三公,门生故吏便其地,居然被你这宦官之后咆哮,眯着眼睛,冷冷道:“哦?” 旋即披风一摆,一屁股坐下。 “第一次!”曹操举起了一根手指头,说道:“就是吾等会盟之初,吾建议趁董卓无防兵分五路进取洛阳……可是汝等不听!” 第108章 诸侯解盟 “第二次!”曹操举起了两根手指头,说道:“就是吕布与刘平刚刚出关的时候,吾建议出奇兵,攻袭后方刘平大营,可是各路诸侯各位其利,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都不愿意出兵。” “第三次!”曹操举起了第三根手指头,说道:“就是董卓身死,李榷郭汜吕布李儒四人西迁,吾率兵追杀的时候,汝等本该派出所有的精骑悍将,星夜驰骋于我,可是汝等都按兵不动,导致吾大败!!!” 袁术在一旁心得心中直高兴,立马就跳了出来,微笑地看着曹操,说道:“这话就是孟德兄的不对了……” 曹操表情冷静地转过头看向袁术,可是有些人不知道有的人越是冷静,在冷静的面容下越隐藏着滔天的怒火,而曹操就是这般人! “你为何要追杀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呐?”袁术淡淡道:“那是因为汝贪功心切,孤军深入……为何啊?因为你想独自劫得天子嘛……怎么样?中了李儒的圈套,吾于你说,董卓虽死,但仍有吕布之骁勇,李儒之智谋,汝才大败而归。” 原本袁术是想让曹操汗颜,说不出话来,谁料得他竟然开口承认。 “没错,吾是有些轻率中了李儒的伏击。”曹操一双狼眼死死地盯着袁术,道:“可是在吾被伏击之后,如果能有上万的精骑,继续追杀下去,一定能够斩杀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劫回圣驾!” “因为已经有了一次伏击,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伏击!”曹操激动地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头,使劲儿摇了摇。 “李儒伏击得逞之后,必然志得意满,已成骄兵,他料定吾等不敢追杀,根本想不到追兵之后,还会再有追兵!” 孙坚在一旁听的是心潮澎拜,暗叹此曹孟德乃是英雄也。 “孟德此话深得兵法精髓……”孙坚喃喃道,暗道自己心中有些自备,征战多年,自以为熟读兵书,却跟眼前的曹操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筹。 袁术也是无法可说,有了孙坚的这个攻破洛阳城大功臣在旁为其说话,他也是暗自垂下了头。 旋即曹操又晃着身子,一脸凄凉地望着主位之上,身着白净,甲胄之上没有一点灰土,没有一点血迹的袁绍,喃喃道:“只可惜吾兵败之后,实在是无力追杀……” 说道此处,曹操的两眼中竟然有些隐隐泪水,静静地道:“可是吾回来一观……各位诸侯居然在此处烹羊宰牛,饮酒作乐……吾曹某经此大败已经看透了列位的心机……汝等名为扶汉剿贼……实为谋划自己的私利……曹某深以为耻!仅此告辞!” 眼看曹操居然要走,袁绍连忙说话欲留住曹操:“孟德……你这是……孟德……” 一旁的刘备听着曹操的肺腑之言,感觉到自己已经找到了共同志向的人,旋即也跟着转身离去。 眼看玄德也背身离去,袁绍凄声道:“玄德也要走吗?” 听到此话,刘备连忙对着曹操说了一句:“将军且慢。” 刘备转过身,一脸尖锐的看着袁绍,道:“其实在下早已告过辞……只不过内心还有报国之思……故此才徘徊不定……” “袁盟主既然问起,在下正好直言,吾桃园三兄弟自会盟以来屡立战功,可是……”刘备依旧微笑道:“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犒赏,反而处处受到刁难,今天刘备也斗胆问一下袁氏兄弟……” 刘备看了一下袁术,再撇过头看向袁绍,微笑道:“你们二位是想除贼扶汉呢?还是想借除贼之名,趁机掠取天下呢?” 听到此话,袁绍一脸羞愧,把头转了过去,不敢直视刘备的双眼。 “所以刘备宁肯落入草莽,也羞与尔等为伍!” 刘备刚刚说完,曹操则直接走过来,一把抓住刘备的手,气哄哄地把他给牵走。 待二人走之后,袁绍心里是五味杂粮,不爽至极。 此刻,孙坚又站了出来说道:“袁盟主,我孙坚自入盟以来,始终担任先锋大将!破白马!战虎牢!可是一直得不到大营的支援,致使吾等江东子弟死伤过半……” 说道此处,孙坚右手比划着,怒喝道:“吾孙坚如何向汝等父母交代!” 袁绍没好气的撇了孙坚一眼,自己心里已经是心知肚明,曹操乃传檄诸侯的人,他走了,刘备自认为汉室宗亲,如今他也走了,天子都已经被挟持到长安了,这会盟还有何用,不过他俩走,情有可原,这孙坚想走,哼哼。 心想到此处,他又回想起刚才自己安插在各个军中的探子,对自己所说的话。 “听孙将军的话,像是也要告辞了?” “不错!”孙坚此刻脸色怒红,两眼之中竟然也如同刘备曹操一般,隐隐含有泪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君子绝交不出恶语,吾战伤发作……不能再战了。” 此时,那一直垂着头的袁术也是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猥琐地看着孙坚。 “吾准备明日率部返回江东。”孙坚说完手双手执剑不看袁绍一直,直接抱拳。 袁绍两眼阴险地望了望孙坚,旋即暗笑了两声。 刚走了一步,袁术淡淡地开口了:“孙将军之疾恐怕不是战伤吧……是为了那块传国玉玺吧。” 孙坚心中暗道:怎么可能,风声紧乎,无一人泄漏,他们又是如何知晓。 心中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那么说,孙坚脸露疑惑之色,略带着些不想信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 袁术摆正了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孙坚,道:“文台兄,俗话说得好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一块玉玺乃是天子的命脉,朝廷的大宝,任何臣子都不得独自私藏,否则就有不臣之心,有谋国之嫌呐。” 袁绍一脸严肃看着孙坚的侧面,冷冷道:“汝既然拿到了传国玉玺,为了避免众诸侯起疑,理应放在盟主这里。” 袁术撇了一眼袁绍,暗道:哼,你袁绍只不过是庶子,而我才是正统,这玉玺岂能说放在你那里就放在你那里,其实放在你那里也无妨,等诸侯退散,我再派人去取也无妨。 袁绍继续道:“日后吾也好进献给朝廷,归还于天子,并奏你的护国之功。” 袁术附和道:“否则,众诸侯会说,吾等舍生冒死地剿贼,贼在哪儿呢?吼哈哈,原来吾等大营中出了妄想篡帝的****!” 孙坚眯着双眼,忽然看着门外的纸窗上露出了数十名士兵的影子。 随后冷哼一声:“怎么?袁盟主暗布甲士……哼……” 旋即转过身来,左手扶着腰间佩剑,望着袁绍,露出了耐人寻味地笑意,道:“是想杀了吾吗?” “哈哈哈……断断不是。”袁绍摆了摆手,先是笑,后来语气变的强硬起来:“不过吾既然身为盟主,就必须秉公办事,为朝廷拿回传国玉玺,这点还请文台兄多多见谅。” 也不等孙坚说话,袁绍大喝一声:“来人!将孙坚拿下!” 门口出立刻涌入黑色甲胄的士兵,孙坚突然大笑一声:“哈哈!!来人!” 从庭内四周立即涌出大量白袍的江东士兵,将那漆黑甲胄的士兵围住。 再观孙坚,此刻已拔出腰间佩剑,向前一步,飞快地把剑搭在了袁绍的脖颈旁的肩上。 此刻,袁术呆了,两眼木钠地看向袁绍,看向孙坚,再看向那上百的江东士兵,暗道:孙坚是何时安插进来的? 袁绍咽了咽唾液,一脸轻蔑的看着孙坚,淡淡道:“文台兄……别误会,你我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完后,袁绍将刚刚拔出一半的佩剑插回剑鞘。 孙坚则是一脸坚毅地盯着袁绍,道:“请袁盟主讲清楚……吾孙坚有没有藏匿传国玉玺!” 袁绍眨了眨眼,连忙摇头,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吾孙坚是不是妄图称帝的****?”孙坚再次问道。 袁绍轻轻地挪了下脑袋,也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好……”孙坚连连点头:“那尔等如何对各路诸侯解释?” 袁绍此刻脑中突然明亮了起来,微笑地说道:“吾就言孙将军战伤复发,引兵回江东养伤去了。” 听到这话,孙坚才心满意足地撤回辣佩剑,缓缓地朝后走去。 旋即他又把剑指向袁术:“你呢!阴险无知的小人!” 袁术一听这话,心中立即不爽,无奈此刻性命在其手,只好笑着逢迎道:“孙将军战伤复发还是快些回江东养伤吧。” “好……” 这下,孙坚才是真正的心满意足带兵走出了庭门。 望着孙坚走出门,袁绍眼神十分犀利,冷冷道:“分崩离析,恩断义绝,反目成仇啊。” 至此,十八镇诸侯瓦解,无奈之下,袁绍把剩余的几日之良留下两日,其余的分之百姓,百姓大赞袁绍,李榷郭汜李儒吕布四人于长安蜗居一方,暂时避免了战火的侵扰。 第109章 苏醒,失忆 河内乃是王匡太守所统辖的一个郡城,其间有河东,河南,河西,河北之分. 其中最为繁华的地方便是河东。 河东乃是黄河之东,自古便是运输海上货物的交通枢纽,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后世还拍了一个具名的电视剧叫做《河东狮吼》。 在河东最有名的便是名燥一方的士族,那便是河内方家,具体也有称之为河东方家。 待蔡琰等人进入河东方家是其家主卫仲道与其妻卫氏迎接。 当蔡琰说明缘由,意欲投靠方家之时,那家主卫仲道连连咳嗽,宛如生命垂危的老头子一般,但也不忘精明。 想来他心中也是知晓朝中大事,董卓身死的消息传遍了天下,刘平是王允的女婿的事情也传遍天下,洛神赋也随之名燥天下,天下学子皆为其为楷模,崇拜不已。 当时候卫仲道连连逃避回答这个问题,蔡琰也无法了,只好拿出蔡邑所留之书信。 卫仲道看了之后,心潮澎湃,一脸惭愧得收起了书信。 虽然其妻卫氏连连使了眼色,但卫仲道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留下了蔡琰。 卫仲道一不小心把书信的内容露出了一角,蔡琰赫然看到那句话是小女有婚约…… 卫仲道其弟卫一听到当朝大儒蔡邑之女蔡琰投靠到自家,立马便从中看出了端倪。 并对其兄道之。 “蔡邑如此这般,定是为其女蔡琰谋取后路,董卓可谓是经由蔡邑之手放进京城的,经此,董卓当了太师丞相之后,更是对其连升三级,如今董卓一死,虽蔡邑也算识人不明,但当今天下人却不那么想,定会以为蔡邑放董卓入京别有用心,加上有官升三级,别有用心,故此难辞其咎……料想他定是想到这点,才对兄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此女万万不可留之。” 卫仲道听了之后,对其说道,考虑考虑。 时间一下就从开春便到了盛夏。 躺在厢房中的一名男子幽幽地睁开了自己惺忪的双眼。 当阳光重新一次进入到了双眼,感觉到微微刺痛,那男子连忙用手挡住眼睛。 随后,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敲了敲脑袋,感觉到脑子内一阵浆糊。 “我这是在哪儿?” “为何脑中一片混沌?”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他的心情开始澎湃了起来,换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包裹严实的左手。 “这又是什么?为何会包在我的手上?”那人喃喃道。 好奇心极重的他开始一层一层的拨开那严实的左手。 当开的最一条布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道:“这……这是我的手?为何……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这时,那人听到了门口咚咚咚的脚步声。 一名穿着红色婢女服女子手端着铜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首先他的第一印象是。 “这女的长得不错。” “你是谁?”男子问出了第一句话。 “我?我是小兰儿?” 说出此话后,小兰儿猛地想起自家小姐说的,如果等他醒了之后,便问他是否还记得前事。 “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吗?”小兰儿试探性的问道。 男子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就突然觉得脑袋疼痛无比,一旁的小兰儿以防他又出什么事情,连忙把手中的铜盆放下,跟他说:“别想了,别想了。” “既然你醒了……我就去叫我家小姐过来,你的命……是她救的。” 说完,小兰儿便屈身起来,拿着铜盆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给他擦拭脸庞,如今再次进去也懒得了,还是尽快通知小姐为好。 男子有些纳闷,什么救命,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说完,男子下了床,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宛如睡衣一般衣物,喃喃道:“这都是些什么衣服,难看至极。” 随后又看到桌子上放置着一套衣物。 顺手拿起来看了看,一看之后,恶心至极。 “这都是些什么衣裳,怎么这般难看,咦……”看了之后又把衣服给放下,但想了一下,如此走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他有捡了起来,开始穿。 男子很疑惑,为何自己看不惯这些衣物,竟然穿的如此整齐。 他不知道怎么得有一种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看一看床上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他忽地看见床铺内侧居然静静地躺着一把剑。 此剑看起来古朴至极,平白居然渗透这一股渗人的寒意,刘平连忙走了过去,顺着剑柄,拿了起来。 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的左手,但又发现没有什么不适,左手的手指上除了一根白骨,就没有什么。 连续走了几步之后,他觉得自己脖颈之处有异物,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 果真摸到了一块异物,低头一看,是一枚失了颜色,黯淡无比,还裂纹满布的戒指。 他也不知道此物是有何用,但在自己身上,还是留着甚好。 徒然间,门口已然走进了一名女子,脚步声十分的轻灵,让人感觉宛如天上踏云般,如醉仙境。 男子便看一名女子站在房间内。 脸颊洁白如玉,小巧的鼻子挺秀,红唇晶莹润泽,雪白的牙齿宛如珍珠一般泛着光泽。黑色的长发散落到了腰间,光可鉴人。 身穿一身白绢的绛仙裙,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见到了此女,男子有些脸红了,不看直视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姑娘救了我?” 女子点了点头,道:“是小女子救了汝。” “汝?汝为何物?”男子疑惑道。 女子震惊道:“汝寓意你,汝……你当真记不得前事?” 这下男子便听懂了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也记不得叫什么,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笑着道:“小女子名为蔡琰,字文姬,乃是洛阳人士。” 那名男子点了点头,走到蔡琰旁,伸出手臂一把她的玉肩拉过,惊得蔡琰脸红不已。 “文姬是吧,既然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别那么客客气气的,有事情尽管吩咐,我能办得到就办,办不到的也去办,你呢呀别那么拘束,我这个人呐,就是这样,懒懒散散惯了。” 人生第一次被男子用手触摸肌肤,虽说隔着衣服,但蔡琰照样感受到了来自于他手上的温度。 吓得她连忙后退一步,逃出了男子的魔抓,花容失色:“公子请自重,如今公子忘了名字,那我就叫你刘安字参明,愿你今后能博大通,通而悟为参,然后知荣辱,明是非。” 说完她急匆匆的离去。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蔡琰摸着自己的胸脯,小心肝里如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的很急促。 看见蔡琰离去之后,刘安才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从门口挪回自己双眼,喃喃道:“刘安,不错,还有表字,参明,若是能娶得如此美人回家,恐怕是祖宗烧高香才会有的喜事。” 说完,转过头,看向门口,蔡琰又站在门口,见他羞愧难当,刘安自知刚才话肯定被她一言一句的听了进去。 刘安大惊,若是为此恶了这美女,以后还怎么撩啊,赶忙解释到道:“文姬,你听我解释,我刚……” 蔡琰脸上巨红,宛如被烧熟了柿子一般,匆忙说了一句话后,便觉羞愧无比,跑了出去。 眼见蔡琰跑了出去,刘安心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完了!完了! 耳畔又响起那甜蜜的声音。 “君的手乃是不可外露之物,请严密包裹,不若边有性命之忧。” 虽说刘安有些不相信,但终究是美女所言,还是老打老实地把左手骨指包裹严实。 再看看了左手中的古朴宝剑,心想就这么带出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放着把,带着累的慌。 刘安又把宝剑放在床上,连床都不整理,直接走出了门口。 一出门口,一缕眼光投射在刘安得脸上,而刘安也双手尽量张开,享受着这美好的太阳。 忽地,只见楼道上有人说着话走过来。 “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账本记错也就罢了,就连点货的计算都给算错了,卫家养你这种白痴有何用?” “卫管事,卫管事,小的知错了,请再给在下一个机会吧,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差池。” 只见二人风风火火地从刘安身旁路过,那卫管事还说着:“我们卫家酒铺进货五十坛,每坛三十斛,一斛十斗,一斗十升,今卖出一百升,还有多少酒你都无法算出,居然还随便写了一个数字在上面,让卫家颜面何存。” “小的知错了,请卫管事再给我一个机会。” 刘安一旁嗤之以鼻,淡淡道:“如此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唉……” 一旁的卫管事猛地回头,疑惑地看了刘安一眼,说道:“你会?说来听听。” 刘安咳了咳,道:“汝等听好了……酒铺有酒五十坛,每坛三十斛,便是一千五百斛,一斛十斗,便是一万五千斗,一斗十升,便是十五万升,卖出去一百升,还有十四万九千九百升,就是一万四千九百九十斗,一千四百九十九斛,二十二坛余二十九斛。” 第110章 劫持 那名账房震惊了,眼睛睁得溜圆. 那名所谓的卫管事看向刘安眼神中带出了精光,惊问道:”汝是何人?” “启禀管事,这人貌似是蔡琰蔡小姐所带来的那名重伤之人,如今已隔两月,想来已经痊愈。”帐房头上冒着急汗急忙说道,他也是心惊,如果此人说出来的答案是正确的话,那么自己的帐房的位置可能就不保了。 “我可说的对否?”刘安笑着问道。 那卫管事瞥了身旁的帐房一眼,说道:“卫全,怎么不说话了,问你话呢,他说的对否?” “对……。”满头大汗的卫全,最终失落的说道。 看来今天的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卫全心中疑惑万分:“这人是怎么如此快速算出来的!” 他心中充满了震撼,在他看来,这题难就难再异常繁琐,是不可能有人能快速算出来的,自己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答案是之后他花了三天才推演出来的,再怎么也不可能在一息之间便算的出来。 “呵呵呵……兄台果然是学富五车,饱学之士,若是吾等卫家之人都有这般的学识,这样何愁卫家不壮大。”卫管事大笑道。 卫全闻言羞的满脸通红,汗颜道:“汝……这位兄弟,你是怎么算出来的,你……你连笔纸都不用书写,推演都不用就能够算得如此精确?” “哈哈哈!!!此乃心算,乃是我的看家本领,岂能告诉你,我还要靠着这吃饭呢。”刘安笑道。 卫全闻言有些尴尬,听到刘安这话,根本就是再抢自己的饭碗,他还能得了,赶忙说道:“卫管事……” 只见卫管事举起了一只手,让卫全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堵回去了。 “这……。”卫全再没有此前的从容,站在当中惊慌不已,直接双腿跪了下来,抱着卫管事的腿,哭喊道:“卫管事……我从小在卫家长大,干了帐房也有八年之久了,您不要赶我走啊……” 只见卫管事紧蹙眉头,一脚踹开卫全,怒喝道:“卫家从不养闲人!滚!” 一旁的刘安将此目尽收眼里,他忽的四周有一丝压抑的气息,让他不敢说话。 只见卫全躺在地上双眼怨毒地望着卫管事,狠狠地道:“卫峰!你当真无情?” 刘安在一旁点了点头,旋即看向此人,暗道:原来这名中年人叫做卫峰,看起来还在这所谓的卫家里面有着不小的地位。 卫峰两眼微皱,喃喃道:“汝欲何为?” 只见卫全两眼怨毒,右手往腰间掏着什么。 卫峰心中一惊,猛地朝后退去,并且呼喊道:“兄台速退!” “什么?”刘安猛地看见那躺在地面上的卫全掏出了一把匕首,赫然站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刘安本就痊愈之身,这突如其来的神经反射来不及反应,故此,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卫峰大喝一声:“卫全!他乃蔡琰小姐的客人,你胆敢伤他,你走不出卫家!” 旋即卫峰大喊道:“来人!” 啪啪啪!!! 从四周的庭院内涌出数十名护卫,各个都长得十分粗壮,手拿木棒。来到了厢房外。 “卫华!速带人救出蔡小姐的客人!” “诺!”唯一一名身材稍逊一分的男子,拱手答道。 随后卫华大喝一声:“上!” 吓得卫全连忙后撤。但此刻,他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此时卫全左手扣着刘安的脖颈,右手拿着匕首指了指众人,又把匕首放在了刘安的脖颈旁,如此来回反复,只不过刘安此刻已经是心神意乱了。 刘安咽了一口唾液,激动地说道:“老兄,老兄听我说别慌张,凡事要淡定,要淡定。” 听到此话,卫全大吼一声:“淡定个屁!老子今天命都要不保了,还淡定个屁!” 卫全看见卫峰走了进来,凄惨地笑了笑:“哈哈哈!!!” 卫峰道:“汝意欲何为?” 卫峰说的话很平静,宛如这一切都跟个没事人一样。 刘安见卫峰平静如雪,惶恐道:“卫峰!你别跟没事人一样,快来救我,救了我之后,我给你当帐房,给你算帐,算账啊。” 只见卫峰淡淡地笑了一下:“兄台无妨,他不敢伤你分毫,就算他杀了汝,吾也能为汝报仇。” “我去!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叫报仇,等于说我的命就跟他的命一样不值钱是吧!”刘安咆哮道。 “哈哈哈!!!”卫全大声地笑了笑:“卫峰,老子就早看你不爽了,昔日管事之争明明是我胜,凭什么他们叫你当管事,这样也就算了,没想到汝竟然秋后算账,让吾做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试问,汝计算如此困难,能在一天之内算出?” 卫峰一脸平静,淡淡道:“汝胜了却是阴谋而胜,故此,家主才讲管事给吾,至于你所说的帐房之事,卫家不养闲人,汝只会些算术之道,还不精通,吾给你帐房已经念及旧情!” “哈哈!!!”卫全脸色有些崩溃,大热天的鼻涕都被激动地冒了出来:“吾今日便效仿那曹操刘平刺董之事,今日就让你前途金毁!” 等等曹操刘平刺杀董卓之后,刘安脑海中忽地回想起什么,但景象是一闪而过,没有捕捉到什么。 旋即卫全高高的举起匕首,刘安余光看见卫全鼻涕马上要留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连忙大喊了一声:“挖槽!恶心!” 下意识的一个后肘打在卫全的肚子上。随后见脖颈处的束缚已松,连忙挣脱开卫全,逃到一旁。 卫全手中的匕首不自觉的脱落,双腿缓缓地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肚子巨痛无比。 卫华愣住了,这也行? 卫峰见卫华愣住了,大喝一声:“卫华!” 听到叫喝声,卫华连忙在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说道:“兄弟们!拿下!” “等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正要赐教。”刘安叫住了卫华。 此时,卫全神情有些杂乱,他极其自负心有不甘,举起痛苦地脸庞看向刘安。 在众人疑惑神色下,刘安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脸。 突然一记耳光呼啸而至,再次左一记耳光呼啸而至。 “啪啪!!” 两声脆响响彻卫家。 卫峰开始有些同情了,看着卫全两脸肿的宛如红枣,无奈的摆了摆手,道:“脱下去吧。” “诺!”卫华双手保全,喝到:“拖下去!” 这样一来卫家的帐房就被拖了出去,至此之后,刘安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卫峰微笑地看着刘安,道:“兄台受惊了,刚才吾听闻兄台欲当帐房?” 刘安道:“当帐房有吃的喝贯,干的好的话,还会有加成,汝可愿否?”卫峰微笑道。 “没问题。” “那好……” “不过,我不要任何人管我,我想做便做,反正到时候账本能做完就行,如何?”刘安疑惑了看了卫峰一眼,问道。 刘安最讨厌的就是束缚自己自由的事情,如今得到了一个闲职,刚才从卫峰的话里便听出了‘卫家不养闲人。’ 如若自己不找点事情做,不说定来日自己就会如同刚才的卫全一般。 卫峰开始沉默了。 刘安甩了甩自己的耳旁的头发,故作不耐烦的模样,说道:“怎么样啊?考虑清楚没有啊?” 卫峰叹了一口气,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道:“好吧……” 刘安大喜道:“那行,那没事,我便出去玩了。” “且慢。”卫峰叫住了刘安。 “又怎么了?”刘安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叽叽喳喳地没玩没了。” “汝叫何名?”卫峰道:“汝为帐房,蔡小姐是否知晓。” 一听到蔡小姐,刘安连忙凑了过来:“我叫刘安,字参明……对了卫峰,我问你个事儿。” “参明莫慌,且待吾先考考你在行言其他。” 刘安撇了撇嘴,无奈道:“来吧来吧……早知道你会这样说。” 卫峰笑了笑,念叨道:“吾言简单的,河内郡若有十万户,一户若有五人,一人一天一升米,三天时间这十万户要消耗多少升米?” “十万户,一户五人便是五十万人,一人一天一升米就是五十万升,三天就是一百五十万升。比刚才的题目算法简单多了。”刘安笑道:“还有何题速速拿来……” “简单多了!”卫峰有些震惊了,看来这刘安果真有真才实学,这下替家族效力,家族有轻松了几分 “没了……”卫峰汗颜道。 “没了那我就有问题了。”刘安敲了敲四周终于没人了,问道:“诶……兄弟,就是那个蔡琰蔡小姐,是什么身份呐,还有所谓的什么卫家,有是什么,此乃何处。” 卫峰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安:“汝不明?” 刘安将失忆之事告诉了他,卫峰也表示同情,随后说道:“现在是公元191年5月初夏,现在吾等所处位置乃是河内郡城的偏东,因此繁华又命河东,临黄河之故,故有此名,至于刚才所言蔡小姐乃是当朝大儒蔡邑的女儿,也是吾等家主的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 第111章 帐房 “文姬既然是你们家主的未过门的妻子?”刘平有些震惊地说道,同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如此美丽的女子的竟然名花有主了。 “汝竟然敢直呼蔡小姐的字?”卫峰微微有点惊讶。 此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放荡不羁,却人挟持时却又胆小怕命,平时说话,虽然轻浮,但处处透露着道理,让你无法反驳,真是一个奇怪之人。 “这有什么不可以了?我跟文姬乃是好朋友,同时,她还救了我的命,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这难道还不足以直呼他的表字?”刘安疑惑的问道。 此话一出,卫峰一时之间,这位在卫家当了管事,经验丰富,能说会到的男子,竟然不知道以何话来反驳,只能汗颜道:“参明,总之在卫家,汝这放荡的性子可得收一收,祸从口出,有时候你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伤害到了别人……” 刘安撇了撇嘴,抠了抠耳朵,一脸不耐烦地样子,说道:“好了好了……真的是,罗哩罗嗦的,比女人话还多。” 不知道怎的,卫峰看着刘安越看越顺眼。 要是放在那些卫家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早就被拉下去执行家法了,还会任由他劈哩啪啦说这些话。 “哈哈……参明真是性情中人,今日夜晚,吾家家主大摆宴席,宴请各个大家之人,届时,汝跟在吾身边,吾也让你长长见识。” 刘安余光瞟了瞟卫峰,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好吧……既然卫管事如此这般要求,那我便承了你这个情,也别说我这个人多小气的。” 说完,刘安一脸邪笑,抬起手用手背拍了一下卫峰的胸脯,眉毛跳了跳,问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卫峰先开始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够意思……够意思……哈哈哈!!!来,就让吾先带你熟悉一下这卫家的情况。” “不是吧……”刘安苦叫了一声,想要逃走,结果还是被卫峰一把拉住,去熟悉情况了。 “那个老哥啊,我的职责是什么?”刘安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见刘安突然这么问,卫峰顿时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刘安虽然做事情比较浮夸,但还算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老弟的事老哥我等会儿会禀明家主了,家主是一个重视才学的人,像老弟这般人才,相信家主也很重视,不过……”卫峰旋即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现在老弟要职责的便是检阅卫家各个商铺的账本,算出账本的总结,然后标注在其上……” 卧槽,这么简单的工作,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吗? 接着,卫峰说道:“老弟当时也看见了,卫家的账房于刚才已经被辞退了,除了老弟之外还有两个账房先生,不过老哥我最看好老弟你,你这心算之术博大精深,乃是世界罕有,这账房之首职估计要落在老弟身上了……届时,还得……” 说道这里的时候,卫峰的眼皮跳了跳。 刘安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卫峰这所谓的意思是什么,自然也就答应道:“老哥,你放心,你罩着我,我刘安明白的。” “嗯……好”卫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卫峰先看一眼觉得他正直无比,没想到依旧是隐藏在表面之下藏着一副铜臭的味道。 要论这份演技,刘安自叹不如。 “不过老哥,这账房之首?工钱多少?” “嗯?”听到此话,卫峰脸色突然僵住了,他诧异地望着刘安,心想,难不成他竟不知道账房之首是统算财物的吗,自然是油水多的要命。 卫家家大业大,一般这种事情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家主也不会过问这点小事,一比收入那么大,怎么会在意这点小钱呢。 这会儿,你问我工钱多少,我怎么会说…… “工钱……七贯”卫峰汗颜道。 “七贯……嗯……阔仪啊。”卫峰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哥快带我去账房……早点做完,我就早点休息了。” “可以……”卫峰擦了擦汗,心中感觉异样,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于常人,放荡不羁,做事情来又认真无比,心情也是阴晴不定,不好把握。 两人一处走着,突然卫峰停了下来,指着一处说道:“这里便是账房了。” “好的,那我就多谢老哥了,我先进去,做完了事情,领了工钱,自会先请老哥大吃一顿。”刘安拱手谢过卫峰,随后走进一间房子。 一副笼统的东西引入眼帘,墙上挂着一些黑白的字画,不过稍微笔锋差了点,一看来便是练了没多久的火候。 正中央,三张桌子并排而放,桌子上整齐的放着毛笔,研盘,于一堆堆的竹简。 对了,其中还有一壶茶与一个铜制的茶杯。 “哟呵,没想到这小小的帐房居然还有如此的待遇……呵呵,看来这卫家真的是家大业大啊。”刘安自顾自的说道,选了一张名字刻着卫的桌子。 刘安一屁股坐在一根凳子上,砸吧砸吧嘴,随手翻开一卷竹简。 顿时,刘安瞪大的双眼,宛如牛瞳,立马感觉头大。 卧槽!这都特么的是些什么! “三月初二,购得锦帛若干,费钱一百一十一贯……三月初四,卖与司马家锦帛若干,得钱二百一十五贯,利一百零四贯……” 你特么的这叫做账本。 感情他们记账就是这样子记得。 每次买入多少东西,卖出多少东西都用若干表示,谁知道这里面的若干是多少,脑袋太秀逗了吧。 “咦~”刘安忽然看到一处熟悉的名字。 “司马家……司马家……”刘安嘴巴里面念叨着这三个字,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三个字那么熟悉,司马家,司马懿,司马朗,司马狼顾……” 一想到这里,刘安双手开始抱着后脑勺,脑袋中一阵绞痛。 只不过痛了一会儿,愣是没想起来什么,还是了了作罢。 “难不成,这司马家跟我之前的记忆有关?看来有空就去见识一下。”刘安心中说道。 忽的,刘安才想起来,刚才问道卫峰工钱的时候,吞吞吐吐的,原来是这里藏着猫腻,怪不得他要提醒自己要给他些好处。 看来卫全的辞退不仅仅是他看不贯卫峰做事啊,这里面另有隐情呐。 不过刘安也不想深究这件事情,毕竟那卫全居然还拿着刀顶着自己的脖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喝着小茶,看着小书,累了乏了,起来走几下,活动一下身子,活动一下腰杆,这小日子过得真的是太爽了。 嗨呀,刘安满意地端着铜制茶杯站在账房的门口,看着卫府内走来走去的下人,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他砸吧砸吧嘴,顿时感觉有些饿了,摆值了身子,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把茶杯一放,走出了屋子,去寻找吃的去了。 卧槽,这卫家果然家大业大,怪不得一些小钱都不在乎,这府邸大的,犹如迷宫一般,没走过十几遭,还真的容易迷路。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一套府邸,到时候,文姬貂蝉,大乔小乔一起住进来,嘿嘿嘿……”刘平喃喃道。 等一会儿,貂蝉是谁?大乔小乔又是谁?为什么自己能够说出这些人的名字? 尤其是刚才提到貂蝉的时候,自己心中明显颤动了一下,感觉很慌张。 为何会如此慌张?刘安心中反问道,莫不成这人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咕咕。 还是肚子的叫声让刘安从失神的思绪中走了回来。 还是先去找吃的吧。 忽地,刘安逛了几圈,在大厅之中看到几个精致的大碗,碗上放着几堆小金字塔的糕点。 顿时,刘安眼前一亮,又想到卫峰对他提醒过的那些话。 咕咕。 肚子又再次的叫了起来。 不管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说了,民以食为天,还是先填报肚子要紧。 心中打定了主意,刘安走到主厅之上,一屁股就坐在那张大大的案牍前面,一把抓起碗中的糕点就吃。 不管是啥子白色的雪糕啊,还是黄色的小饼子,抓起来就吃。 “哎哟,没想到,这东西还不耐呀!”刘安眼中冒出了惊慌,喃喃说道, 这一下,反倒更饿了,那雪糕虽然没有米饭那般好吃,但总归来说,问道还是挺甜的,可口至极,以至于刘安一阵狼吞虎咽。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刘安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顺便看着眼前的一份竹简,从竹简上撇下了一小块,开始挑动牙齿缝隙里面的残渣。 这时候,一名婢女突然看到了此幕,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啊!汝!汝是何人!竟敢偷吃家主的糕点!” 刘安撇了她一眼,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那名婢女见刘平不理她,她眼光一移,又看见那竹简被弄得七零八落,手指着刘安,气得直哆嗦:“汝……汝竟然把家主心爱的《洛神赋》弄成这般模样,汝……汝今日必死无疑。” 刘安有些烦了,看都不看婢女一眼,导致那婢女气哄哄地走了。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 “汝等着,等我禀告家主,在做定夺!” 第112章 卫家三巨头 看见那婢女气哄哄的离去,刘安冷哼一声,继续拿着盘中的糕点,往着嘴巴里送着,喃喃道:“不就是吃了一点东西嘛,至于如此?” 刘安依旧躺在那案牍之后,拿着“牙签”吃着糕点,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儿,从主厅之外走来一拨人,首先走在前面的一人脸色苍白,但是穿着奢华,虽说有些病态,但双眼之中依旧不失一番威严。 随行的人还有刚才离去的卫峰卫管事,一堆下人,卫仲道之弟卫觊,其妻卫氏。 卫觊一脸严肃,一看便是久经官场,生的一副好威严,耳旁耳发垂髫,看起来跟张飞的胡子一样,只不过眼睛稍小。 卫仲道其妻卫氏,也是一副好容颜,五官端正,身体纤细,只不过方为人妻,脸上已经有些许皱纹,比起蔡文姬来,简直是天差地别,甩掉他十条街。 刘安看见这么多人来了,还看到了刚才匆忙离去的婢女,发现他正一脸气愤地看着刘安,随后,她对着身旁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说道:“家主,就是他,偷吃今晚宴席的糕点,他甚至还把你珍爱的《洛神赋》给撕毁,拿来当牙签使用……” 刘安见到如此多人,依旧不惧,还故意大口地吃着糕点,喃喃道:“打小报告。” 站在卫仲道最旁边的人,也就是卫峰,拼命着对着刘安使着眼色,示意让他下来。 但刘平好似看不懂一般,还十分高兴地说道:“嗨!老哥,快过来,这些糕点来挺好吃的,一起过来吃啊……” 此话一出,卫峰里面冷汗连连,卫仲道卫觊卫氏一同看向卫峰。 卫峰顿时倍感压力,觉得背后一股凉飕飕的寒意正在席卷全身,不敢抬头看着三人,只好低着头拱手道:“家主……” 卫觊面无表情地问道:“此人乃何人?” 卫峰咽了一口口水唾液,他听得出卫觊话语中的寒意,连忙回答:“启禀二老爷,此人姓刘名安,字参明,乃是蔡琰蔡小姐所带来的那位重伤之人,至今已然痊愈。” “蔡琰蔡文姬的客人?”卫氏连忙声音突然变的尖锐起来:“蔡琰他自己便是投靠于我们卫家,现在连他的客人居然都敢在吾家主位之上,大肆泼洒,简直是主客颠倒!” 突然,卫氏,瞥了一眼身后的卫华,喝道:“来人呐!” 卫华走到卫氏身后,双手抱拳,低头沉吟道:“在!” “去将此人拿下来,重责八十大板!逐出卫家!”卫氏声音高亢而刺耳,宛如猫声一般尖锐。 “是!” 卫华旋即招了招手,两个护卫开始朝着刘安走去。 不会真的要抓我吧? 刘安心想。 此刻,刘安有些坐不住了,有些惊慌了,他站了起来,盯着下面的数人,喝道:“我不过因为肚子饿了吃些你们糕点而已,尔等居然是如此宵小之人,看来卫家不留也罢!” 闻言,卫氏笑了,而且还掩饰不住,笑出了声来,突然停止了笑声,两眼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刘安:“笑话!在整个河东,还没有人能比得过我卫家!” 此刻,下人中的一名婢女,穿着粉红色服饰,还算得上是刘安的熟人,那人便是小兰儿。 小兰儿得知卫氏要驱逐刘安出卫家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蔡琰的住处,并对其告知了事情。 “什么!”蔡琰一听后,立马停止的弹奏,焦尾琴都放置在院中,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主厅,便看见有两名护卫夹着刘安从主位上拖了下来。 此刻,卫仲道与卫觊卫氏等众人都看到蔡琰来了。 卫仲道咳嗽地了两声后,脸色涨红,微笑道:“琰儿……你来了。” 卫觊拱手示意:“蔡小姐……” 卫峰也拱手道:“蔡小姐。” “嗯……”蔡琰随便答应了一声,便望着刘安被人夹着,下了案牍下。 “放开我!放开我!”刘安挣扎的同时望见蔡琰居然来了,心想,这是个挣印象的好时机啊。 连忙大喝一声:“给吾放开!” 卫仲道扯着嘶哑地声音说道:“放……放开他。” 一旁卫氏关心地道:“仲道,别说话了,大夫说过,你这病,要少说话,多休息才是。” 卫仲道温柔地看了一眼卫氏,道:“吾知晓。” 这时,那卫峰连忙跪了下来,不敢望着家主等几人,说道:“还望家主……二老爷……主母恕罪……” “汝何罪?”卫觊知道卫仲道不善说话,故此帮他问道。 “在下见刘安精通心算之术,便擅自让此人做了卫家的帐房,谁知那原先的帐房卫全心中不满,竟然公开劫持了刘安兄弟,故此让刘安兄弟受惊了……但启禀家主,主母,二老爷,此人,此人既不用推演之术,也不用纸笔便能用心算,瞬息之间算出结果,此乃世间罕见,乃是大才……” “大才……”卫仲道听到此话,又开始咳嗽,看向卫觊。 卫觊点了点头,刚欲开口说话,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给打断。 “哎呀……不就是精通心算之术么,还不是只能做一个区区帐房而已,而且,此人居然为卫家帐房,居然不受规矩,不通人性,见到家主更是不加跪拜,不加参礼,若是放由之,定是养虎为患!”卫氏声音十分尖锐,刺耳,好像让所有人都听不见似得。 蔡琰是何其聪明,听到此话,便能看出其中端倪,对着三人拱了拱手道:“卫家主,卫县令,卫夫人,此人乃是蔡琰所带来,如若刘安有什么过错,蔡琰愿意一身承担。” “文姬……”刘安喃喃道。 这时候,刘安开始莫问自己。 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女人来维护了? 身为一个男人应该维护自己喜欢的女子,岂能被女子所保护? 笑话!天大的笑话!吾刘安堂堂七尺男人,居然会如此弱懦! 这时,刘安突然挣脱开身旁的两人,大喝一声:“滚!” 一双眼神如同狼盯向猎物一般,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之人此刻见到刘安的双眼,犹如内心都被看穿了一般,心里透露着一股子凉意。 “此人眼神居然会如此恐怖……不像平常之人。”卫仲道心中说道。 “此人眼神宛如凶狼一般,自己担任几年县令,还从未见过有如此犀利的眼神之人。”卫觊心想。 “这人到底是谁,眼神会如此恐怖……难怪蔡琰那死丫头会这么拼命护住此人,看来此人有些来头。”卫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刘安。 相对着,刘安此刻的小心脏却扑通扑通地挑个不停,当他看向众人的同时,他心中却在自问:“这居然是自己说的话,这么霸气,他们都是被自己给唬住了吗?” 蔡琰却有些吃惊,心中暗道:“难不成……” 情急之下,刘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冷哼一声:“区区卫家,弹丸之地,庸才遍地,土鸡瓦狗,不足道也!” 卫峰大吃一惊,当着卫家全部领导人的面,他也敢说的出口! 卫氏听闻后,怒火中烧,爆喝道:“卫华!给我把这小子剁了扔到黄河江中喂鱼!” 卫华道:“诺!” 蔡琰一听这话,连忙双眼祈求地看着卫仲道,摇晃着他的手臂,祈求道:“仲道…不要…” 卫仲道面色为难,相反,卫觊却是眼前一亮。 刘安冷冷地看着蔡琰一眼,说道:“文姬,别求他人,你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 随后又看向众人,冷冷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说罢刘安迈出了步子,朝着主厅门口走出。 “难不成刚若醒来,便要离去?”蔡琰心中复杂万分。 一旁的卫氏却是冷哼一声,轻轻地摆着脑袋,冷冷道:“这卫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 刘安头也不回,静静地道:“你待如何?” “如何?哼哼,践踏卫家之人,必杀之!”卫氏高喝道:“卫华!带人砍下他的头颅,投入江去喂鱼!” 卫华答应道:“诺!” 这时,卫觊站了出来:“且慢!” 在场之人纷纷惊讶地看向卫觊,就连卫仲道也是一脸疑惑。 “弟……为何阻之?”卫氏皱着眉,问道。 卫觊没有回答,反而问向那刘安:“汝此去投往何地?” 完了,装b装过头了,这下该说哪儿? 忽的,他猛然想起刚才在账本之上想到的那一家一家,最多的交易。 “我说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想,那司马家应该会欢迎我吧。”刘安淡淡道。 “司马家……” “此人真是大胆,司马家一向以才学纳入座客,幕僚,他居然还敢去司马家……” “说不定真的有真才实学,你看他刚才那些骂人的话,多有学问……” “你懂个屁,骂人的话谁不会啊,总共就那么几句。” 一时之间,刘安的此话竟在人群中炸开,低声细语着不在少数。 卫仲道喂喂皱眉,咳嗽着开口了。 “先论糕点的事不说……汝……咳咳……汝为何要撕毁吾这《洛神赋》,需知此赋乃是经典》……” “经典?”刘安笑了笑:“就此赋,哼哼,信不信我现场给你作一赋出来瞧瞧?” (各位大哥大姐,亲爱各位乡亲们: 在下这厢有礼了,最近小弟在书评区里面总结一下各位的意见,首先是更新,一开始小弟是每天一更两千字,后来应你们说不爽,行,各位都是老大,我两更四千字,哇靠,你们又说看不过眼,好吧,谁叫你们都是老大呢,小弟又匆匆弄了两更六千字,更新时间一般都在竖日的0.00-1.00之间,一般的我是调的定时发布,0.05第一更,第二更0.10,所以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再说一哈,小弟的这本书,本来就不想打算出传统的套路,什么一来金手指,当然这些纯属个人理解,别到处乱宣扬啊,既然他们全都是在黄巾之乱或者什么黄巾之前崛起的,那么小弟便在最难的时候崛起,他人执牛耳,吾来策牛鞭,大家多多关照。 对了,还有一点,女的,这个感情问题,主角身为现代人,在经历了一年的洗礼肯定变的沉着,冷静,但他失忆了,你想一下,高中的时候,不活泼吗,不是现在这样吗?所以还请理解一下嘛,哈姆雷特每个人心中都有,对不对,当然各位都是老大,各位说的算,小弟只是略微解释一下,感谢书评区里面的兄弟挺我,有些许多兄弟挺我,我就不一一列举出来了,面得说小弟凑字数,比如半妖兄弟哇还有书友xxxx等等之类的,感谢你们支持小弟,多谢多谢,那么骂我的,我也感谢你们,你们骂我肯定就有我的不足,我会好好的改进,最后附上我的扣扣1372466271,大家有需要的就来+一下吧,多谢各位,哎呀,这字数有点多了,要不我在凑几个?……哈哈哈,大家看了书的早点睡,天气这么寒冷,多+衣服。) 第113章 刁难 “现场做一赋出来……哈哈哈!!!” 卫氏的笑声十分尖锐刺耳,让卫仲道都不免撇了过头去,不看她。 “汝一个小小的帐房岂又之此赋的精妙之处。”卫氏嘴角微微翘起,一副戏谑地盯着刘安,道:“此赋乃是刘平于其爱人貂蝉相聚之时,故作此赋。” 说着,那卫氏缓缓吟出其内容:“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天下间竟还有女子被形容成这幅模样,简直宛如画中美人,可见那刘平定是痴情男儿。” 说道此处,卫氏一脸深情地看向卫仲道,双眼中更是柔情似海,情根深重。 突然间,她看向刘安,眼神变的恶毒无比,道:“此间种种奥妙,又岂是你一个算轴麻衣之徒能够明白!” 刘安冷很一声:“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明白,你是我拉在茅坑里面屎还是尿,谈吐之间,透露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卫氏闻言,立马脸色大变,在卫家这么久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说她,纵使她的夫君卫仲道也没有如此这般说过。 眼前这人竟然将她做屎尿,简直是奇耻大辱,铮地一声,把身旁卫觊腰间的宝剑,猛地拔出,尖锐地高呼一声:“胆敢辱我!” 蔡琰激动地叫了一声:“不要……” 卫仲道没有说话,只是眯着双眼静静地看着,不停地咳嗽。 可能在他的心中,一介人命还不如一卷竹简来的重要。 卫峰心中连连摇头,唉,明明一个有油水捞的职位,现在又要拱手让给其他人了。 一旁的小兰儿见到此幕,连忙惊恐地捂住着嘴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那个告状的婢女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暗道,看你得瑟,这下小命不保,看你如何的得瑟,卫氏贵为卫家主母,基本上没有人敢如此侮辱她,这下,看你如何办? 见他佩剑高高扬起,众人皆是惊讶的同时,刘安也是惊恐地看着那宝剑,突然中,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场别致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严肃的军营内,四周灯火通明,一干将士等都在饮酒作了。 个个都其乐融融。 一旁的男子全部都是戎装素裹,捧着酒碗,恭敬地对着自己敬酒。 有一位男子举着酒杯,坚持道:“若无军师,我们这场仗根本无法胜利,以少胜多,请容曹性敬你一杯。” 说完,他弯着脖子一口饮尽杯中酒。 脑海中的自己说道:“曹将军果然性情中人,平也不能平白扫了将军的性质。” “咕噜咕噜~”慢喝而尽。 还隐隐记得那感觉,喝完之后,只觉得喉咙跟火烧一样,十分难受,还咳嗽了几分。 脑海中的景象问道:“军师不善饮酒?” “至此之前,没有沾过一滴酒。”他有些脸红地看着那男子,说道。 “哈哈哈!!!” 这时候,在主位上的一位彪形大汉,端着酒杯,大笑道:“我营中将士,哪还有不善饮酒之士,诸位,今夜,我们就一同为军师敬酒,一来是告谢军师之计,神鬼无双,二来便让军师好好训练一下,我军中将士,岂能不会饮酒。” 他听到这话,冷汗连连,说道:“我真不的会喝酒啊。” 自那人之后,又有一人也跟着敬酒道:“军师,我这一杯可要喝。” 他冷汗连连,苦笑道:“好,好。” “咕噜咕噜~” 又一杯酒饮尽。 喉咙又一次传来了火烧的感觉。 旋即又有两人也跟上前来敬酒。 “多亏军师神机妙算,我等佩服,还容我臧霸(牛金)敬军师一杯。” “咕噜咕噜~” 又两杯酒下肚,这下不仅是喉咙火烧,那时胃里面也跟着翻滚了。 难受至极。 这幅景象犹如放电影一般从脑海中度过,突然,有一人急报而来,是一名身材有些瘦削的男子求见,好像是带着什么东西来了。 只见他手提宝剑,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便对着脑海中的自己高高举起宝剑,砍了过来。 就宛如此刻那卫氏举起宝剑砍向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就连表情,眼神都丝毫不差。 突然间,刘平下意识的掏出左手,一把抓住卫氏的右手,眼神犀利如冰地盯向卫氏,冷冷道:“汝想杀吾?” 与此同时,又有一只大手从刘安左侧袭来,与刘安一同抓住了卫氏的右手,说道:“嫂嫂不可!” 见到二者同时拿住卫氏右手,使得卫氏的右手停顿在原地,无法动弹,同时,刘安左手上传来的巨力与卫觊手上传来的力气一同抓紧,卫氏顿时疼痛无比,而二人却是互相地看了一眼。 “大胆贼子!汝要干嘛!快放手……”卫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又岂会受到过如此待遇,连忙苦叫着:“卫华!还不将此人乱棒打死!更待何时!” 卫华连忙炸了眨眼,回了神来,扬起手中的棍棒就欲一击敲下。 “住手!”卫仲道轻声一喝,旋即立马变得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卫氏一见此情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力,一把挣脱开刘安与卫觊的束缚,直接一脸担忧地跑到了卫仲道的旁边,顺着他的背往下抚摸。 一边抚摸着,还一边担忧地看着他,说道:“仲道,你没事吧……肯定是这个所谓的刘安气到你了,夫君别怕,待我好好惩治他一番,再拿去投江喂鱼。” 那一副画面,在刘安脑海中散去,此刻,没人知道他回忆起来没有,只见他撇了撇嘴暗暗道:“这个妇女竟然如此的记恨自己,自己到底哪儿得罪她了?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可……”卫仲道憋着眼泪,低声嘶吼道。 “为什么?”卫氏问道。 眼前这个人,屡屡践踏卫家的尊严,卫氏很是不理解为何自己夫君要自己不杀他,究竟此人有什么好?就因为他是蔡琰的客人?就因为蔡琰的美比自己漂亮? 要不怎么说事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都猜不透下一刻,女人再想些什么,她可能这一秒想与做姐妹,但下一秒,或许就会要了你的性命。 此刻,卫氏心中便结下了怨恨的种子,她在心中十分确定,定是卫仲道看中了蔡琰的美貌,加上刘安又是她的人,故此,不忍下伤手,怕伯了她的面子。 卫氏表面一连担忧,心中却是一脸恶毒地想道:“蔡琰,刘安,只要你二人留在这卫家中,卫家就无一日不得安宁!” 卫觊淡淡地说道:“嫂嫂,吾观此人,五官俊俏,衣冠整洁,一脸正气之相,想来学识肯定少不了,再加上刚才卫峰言之此人精通心算之术乃世间罕有,又加之他刚刚言之自己乃是饱学之士,不如饶他一命,如何?” 卫氏皱着眉头,饶他一命,好笑,真不知道卫家的家规其中一条便是以下犯上者,轻者逐出家门,重则丧之性命,这是百年来的铁律,这卫觊在搞什么? 当然这些也都是些心里的想法,卫氏也不可能在嘴上说出来,只能微笑地说道:“二叔,您不可能不知道卫家的铁律吧,以下犯上者,杀无赦,况且他犯得还是以一个帐房的身份,连连侮辱我与仲道,二叔,您这是想打破这百年以来的规矩啊。” (各位大哥大姐们,由于我的疏忽,前几章的称呼有些问题,现代中嫂嫂称呼老公的弟弟为弟弟,但在三国中,却称呼为二叔,这个抱歉了,希望大家多多原谅。) 听到此话,刘安顿时明白了,看来这卫觊是想借此拉拢自己,好让自己替卫家效力,听着刚才那些护卫与下人们的议论,司马家好像是重视才学的家族,自己刚才瞎猫碰见死耗子,误打误撞,说出了去司马家,才让卫觊觉得自己有才实才会去司马家。 那卫仲道想必也是知道这点的,但这卫仲道的老婆却不曾想到这点,无奈是女子心性。 在卫仲道身旁站着的蔡琰,脸上的担心之色,刘安又是怎样的看不出? 刘安暗暗对着蔡琰使了使眼色,随后点了点头,好让她放心。 卫觊静静地看着卫氏,淡淡道:“嫂嫂不知,如此外面的局势,自从刘平与吕布诛董之后,天机子不知所踪,吕布,李榷,郭汜,李儒四人更是偏居一方占领长安,结果因利益不和,吕布率领并州兵马奔出长安,来到了中原,十八镇诸侯也更是你来我往,占据地板,虽说此地有王匡镇守,但其旁更兼有张扬,袁术,曹操,袁绍等人,更是虎视眈眈,吾等卫家人才凋零,须得吸收新的血液,不然战争一起,司马家的人皆为士族,吞并卫家是早晚的事情,因此,不得不做打算,还请嫂嫂见谅,这关系的家族存亡,有时候规矩也是需要破一破的。” 第114章 七步成诗 卫氏心中思考着卫觊所说的一切,刘安望着他的表情,似乎在犹豫不决,心中暗叹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连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自己又如何? 一脸真切地拱手弯腰低头道:“卫夫人,刚才是我言辞过激,特来向您陪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成一股风,吹过去得了吧。” 卫氏撇了撇嘴角,鼻孔中猛地出一口冷气,脸上的肉抽起,道:“现在知道错了,可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卫觊开口抢先一步说道:“嫂嫂,如若不成这样,此人自持有才,若不让此人七步成诗,若是能成诗,便放之,若不能,则证明此人夸大其实,成了欺上罔下之罪,到时候,再仍之投江喂鱼也好,五马分尸也罢,随嫂嫂高兴便是。” 卫氏开始犹豫了:“这……” 卫仲道咳了咳:“此法……甚好。” 卫氏一脸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在这个家中虽说基本上是她在操打着一起,但家主始终还是卫仲道,她也没办法干涉一家之主的决定。 这时,张平也来到了主厅,他看到了在场之人全都是卫家的重要人物,便知道出事了,又看到了蔡琰刘安在现场,便是肯定是此人不知何事惹到了卫家的人,被现在“讨伐”。 张平旋即向一个人问了事情的先后,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后,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双怨毒的双眼盯着刘安。 就是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才让小姐的生活过得更加艰难,本身小姐来了之后,是倍受卫氏的刁难,可现在,更加桎梏了小姐的行动,这让小姐今后如何在卫家抬起头来。 想到此处,张平心中怒锤了一下,暗暗道:“都是此人,若不是此人,小姐根本就不会如此这般,定是此人,一定要抹除此人……” 张平想完,就表情平静地走了下去。 蔡琰心中又开始慌了,虽说他知道刘安学识渊博,才学兼忧,但七步成诗,这是何等困难,见卫家的领导人都同意了之后,她一个投靠卫家的人,又岂有说话的余地…… 她只能在心中静静地期待着刘安能够做出诗来。 “七步成诗,我的天拉,纵使有千万般的才学,也不可能七步成诗……” “自古以来,诗句都是经过反复捶打,才提炼出来的,七步成诗难难难……” “说不定他真的能七步成诗呢……” 下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卫氏点了点头,她也十分同意决定,纵使是屈原再世也不可能七步成诗吧,于是她点了点头:“可以……若是他能够七步成诗,便让他当帐房之首又如何,刚才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他不能……那就只有投江喂鱼,成为那鱼儿的养料了。” “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成为妇人的人,心都毒。”刘安心中暗暗道。 但这七步成诗……忽地刘安想到一段诗句,反复念叨之后又有雏形,心中立马底气十足。 刘安大笑一声:“这有何难?” “哦?”卫觊别有意味的疑惑地一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刘安,静静地。 卫氏眉头皱了皱,看着刘安底气十足的样子,暗道:“莫非此人真能七步成诗?” 蔡琰也望着刘安底气十足的样子,同样质疑:“他真的能七步成诗?” “哼!”刘安双手背在后面,左手朝着众人摆了摆,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过众人:“汝等看好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安迈出了第一步。 “一步了!”下人们仔细的梳着。 刘安又迈出了一步 “两步了!”卫氏声音尖锐地提醒着众人。 看见此处,卫氏眯着眼睛撇了撇刘安,轻微地摇了摇头:“三步了!” “四步!” 旋即刘安拐了一个弯。 “五步!” 此刻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足足五步,愣是说不出话来,我看此人言过其实。” “岂不是嘛,你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帐房之首,我呸!” “小声点,如果他真的作出了诗来,以后便是我们的上头,小声点啊。” “怕什么,你看他已经走了五步还是一副毫无头绪的样子,肯定是想不出来了。” 蔡琰听着这些言论,心中也是慌张不已。 “六步了!”卫氏突然提高了声调,显得声音更加的刺耳。 此刻,众人看着刘安的脸色却是一脸的无力,只见他缓缓地张开了嘴巴,低沉浑厚地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突然间,刘安加大地声音,显得更加悲壮,激情。 “本子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此话一出,卫仲道听闻了,心中一阵心酸,无声的眼泪竟然从的脸颊旁静静地滑落。 卫觊也是听到这最后的两句,心情忽然变的沉重起来,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曾经年轻时候的事情,两行眼泪跟着无声地掉落了下来。 “这……这诗好吗?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这诗好不好。”一名下人说道。 “我也不懂,但你看,家主和二家主都流眼泪了,肯定是好诗啊。” “不是吧……家主竟然哭了……” “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说,年轻的时候……” “住嘴!”卫觊猛地转过头来,爆喝道。 那群下人立马便被震慑住了,虽然卫觊脸上有泪痕,但依旧挡不住他呢威严的模样。 “谁要是再敢议论之!杀!无!赦!”卫觊冷冷地说道,一字一句都犹如针扎一般,扎进了那群下人的胸膛。 “滚!” “诺!” “诺!” …… 那卫峰好似沉浸在这首诗中一般,称赞不已:“好诗啊,好诗,好诗啊好诗啊。” 卫觊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出了主厅,口中喃喃念叨:“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诗啊……好诗。” “家主天威当头,在下不胜颤栗,总算是侥幸得之。” 卫仲道,抽泣了几下后,说道:“参明,你既然已经作成了七步成诗,便……咳咳……将继续留在卫家吧……担任大帐房……帐房之首……自由出入内府……吾……咳咳……夫人……送吾……送吾回房。” 卫氏一脸担忧地扶着卫仲道,走的时候两眼怨毒地看了刘安与蔡琰一眼。 做完诗后,如释重负,刘安转过头看向蔡琰,发现他正一脸平静,刘安便知道,蔡琰气了。 蔡琰看了一眼刘安后便走了,一旁的小兰儿看着刘安,摇了摇头,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自己到此闯了多大的祸,你让我家小姐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我……”刘安无言以对,似乎是被戳中了痛楚,原本阳光乐观的刘安,现在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旁的卫峰笑着走了过来,学者刘安的样子,一把拉过刘安的肩膀说道:“没想到老弟的学识竟然如此渊博,老哥居然看不出来,以后老哥还得多多仰仗老弟你了……” 刘安苦笑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三人便是老哥说过的卫家家主卫仲道,安邑县令卫觊与卫家主母卫氏?” 闻言,卫峰大惊,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主厅没人之后,才说道:“小声点,以后可不许当着他们的面直呼他们的名字,不然,可是要受到家法的。” “家法?”刘安疑惑了一声,旋即想到那卫氏说过的话,问道:“家法便是那欺上罔下,轻者逐出卫家,重则投江喂鱼的那个?” 卫峰连连点了点头,又对着刘安说道:“老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创下了什么大祸?” “应该知道吧……”刘安心道废话,都要杀自己,自己创下的还不是大祸? 卫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刘安,道:“老弟还记得,老哥给你说的今晚家主要大摆宴席,宴请宾客……” “嗯……”刘安猛地想起自己刚才吃的糕点,惊讶道:“不会吧,刚才我吃的就是你们宴请宾客的糕点!” “正是!”卫峰点头道:“而且,那《洛神赋》更是家主花重金从长安收购而来,到宴席之时要承于宾客们观之,届时来的人亦有司马家,司马家著有以才学立家,门生故吏也算是遍其地。卫家人才凋残,届时家主准备拿此赋来挫挫他们锐气,谁想到……” “呵呵……”刘安傻笑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无心之举。” 卫峰没好气地道:“不过你小子也不是吃素的,竟然能七步成诗,老哥料定,今晚宴会,那司马家定会发难,家主也定会邀请你前去比拼,博会卫家的面子……” “蔡小姐本身就是投靠之身,在府中虽有名声,但无地位,再加上夫人百般刁难,更是举步维艰,老弟今天这一闹,更加是让她陷入到了绝境之中,今后的日子估计难过了,而且夫人很讨厌家主纳妾,因此,你懂得……” 听到这里,刘安大喜道:“你说真的!那卫氏果真讨厌卫仲道纳妾?” “你小声一点……没错。”卫峰略微惊讶道。 “好……好……好……”刘安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让卫峰听的迷迷糊糊,随后刘安便离开了主厅。 (各位兄弟们们,不好意思,最近让你们失望了,最近时间临进考试了,啥子c语言,编程一些东西要考试,我不能挂科,最近要狂补了,而且考试完之后,还有两周的时间上机实训项目,每一天都是满满的课,最近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最近的章节,的确,我看着有些质量越变越不好了,下周开始,章节就要缩水了,请体谅一下。) 第115章 暗谋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刘安心中是欣喜若狂。 看来这种情况应该很明显了,很显然的伪三角恋关系。 卫仲道喜欢蔡琰,可蔡琰不喜欢卫仲道,卫仲道的妻子卫氏又不喜欢卫仲道纳妾,届时,自己再想些办法,添点柴火,那卫仲道还想取蔡琰,白字做梦。 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找卫氏合作,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尚可一试。 眼下还是去内府,求的蔡琰的原谅。 一入内府便瞧见蔡琰蹲坐在院中,玉手轻扶,宛如洁白碧玉,轻柔地拨动着琴弦。 琴弦婉转优雅,琴音绕丛林,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 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来。 琴声再次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蔡琰的双手缓缓的落下,平复了波动了琴弦。 刘安刚欲上前去,那小兰儿便一脸怒气地走了过去。 “小姐!” 刘安立马躲在柱子之后。 蔡琰没有说话,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小兰儿的想法,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望着院中的梧桐大树上褐色树叶随风招展,露出了微笑样子。 望着蔡琰那微笑的神情,刘安感觉到自己宛如陷入了魔障,幻想着自己栖息在一片花海之中,双手托着蔡琰的玉腰,双宿双飞的模样。 陶醉万分,微风迷情。 “小姐,你说那刘安也太不是东西了,咱们好心好意将他救了起来,他不反倒不报恩,居然还惹出大祸……” 小兰儿气愤地说道:“今天在主厅之上,那家伙竟然怒斥卫夫人,怒斥在场的所有人皆为土鸡瓦狗,我看他才是土鸡瓦狗,小姐,你是没看到,那卫夫人气得直接脸都绿了,依照我看,杀了他活该……” 蔡琰嗔怪地看了小兰儿一眼,道:“小兰儿,平日说说也就算了,切记,这些可不能拿出去说,再者,是我们将他留着这里,我们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不能在背后议论他人。” “还是文姬对我好……”刘安傻笑不出声,静静地看着。 小兰儿冷哼一声:“小姐,我们承担什么责任,我们自从住进卫家,给了那卷书信之后,是……卫家主的确收留了你,但那也是看在你的美貌,难道小姐岂会不知?” 蔡琰叹了一口气,一脸幽怨地看着小兰儿,喃喃道:“我又岂会不只,可能这便是宿命……” “宿命什么啊宿命!”小兰儿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看着蔡琰,道:“小姐,难道你忘了那刘安便是刘平,只不过他现在傻乎乎的,失忆之后,一点都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沉着,冷重。” 此刻,刘安心中猛地一震,刘平,刘安,刘平,刘安。 原来刘平便是刘安,刘安便是刘平,两者是同一人。 越往深处想,刘安便是脑海中便如针扎一般巨痛无比,好似想起了什么,又一闪即逝,痛楚接连不断。 蔡琰连忙捂住小兰儿的嘴,慌张往四周看去。 “唔唔……” 好在刘安的那根柱子够粗,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随后放开了小兰儿的嘴。 “呼哧呼哧……”小兰儿连忙吸了两口气之后,说道:“小姐,你要憋死我了……” 说完此话之后,小兰儿看到蔡琰的脸上升起了怒色,便立马捂住了小嘴巴,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小兰儿,平时你话多我就没有说了,但你要明白,现在我们实在卫家,可不是在洛阳蔡府,行为举止要小心,免得给别人落了口实。”蔡琰淡淡道。 “兰儿知道了……”小兰儿一秒便从做了错事的情景中走了出来,问道:“小姐,自从等进府以来,便举步维艰,那卫夫人更是视小姐您为眼中钉,而且,我还从下人打听到,那卫夫人不喜卫家主纳妾,所以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小姐您的……” 蔡琰叹了一口气,道:“那又如何是好,我来此河内,没有亲戚,更无父亲的门生故吏,就只认识卫家,我等还亦往何处去?” 小兰儿在一旁说道:“小姐您不必要这般做,届时只需要好好利用一番那刘安便是。” 蔡琰眉头跳了跳,利用? 在蔡琰心中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刘安,如今听到小兰儿的话后,他喃喃道:“利用吗?” 刘安躺在柱子上捂着脑袋,强忍着疼痛,不敢出声,他心中震惊道:“利用,难道文姬他要利用自己……啊……” 小兰儿点了点头道:“没错,小姐您想啊,既然卫家主和卫县令都同意留下刘安,肯定是想在今天晚上的宴会之上大震卫家家风,就凭着他的七步成诗,便可名燥一声,更别说他所做《洛神赋》。” “《洛神赋》是我做的?”刘安自问道。 蔡琰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小兰儿的话。 “小姐难道您看不出来,那刘安看你的眼神就如同那卫家主第一眼看你的一般,想必心中已经暗生情愫,到时候,家主宴会之上,司马家一到,卫家肯定会被比下去,以刘安的性子肯定不会去,到时候小姐您主动请缨,去叫刘安赴会,肯定大放光彩,重振卫家家彩,到时候小姐在卫家的地位也是暗自升高……” “这样好吗?”蔡琰问道。 “小姐你还想要不想活得好一点,要是你不想嫁给那卫仲道,你就听着我说的,之后你便照着做就行……” 蔡琰有些纠结,但他的确不想嫁给卫仲道,便妥协道:“好吧。” “好吧……哈哈哈!!!”刘安心中自嘲道:没想到自己喜欢她,她竟然要反倒来利用自己,刘安……不对刘平你可悲,可悲啊可悲。” 忽然,刘平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名女子的影子,但身形却有些模糊不轻,只见他呼唤着。 “君,刘平,你在哪儿……” 随后她便越来越小,宛如被黑洞纳入了一般,消失不见,刘平脑袋的痛楚也随之变的小了起来,他从柱子上缓缓挪下,背后早已经被汗水侵湿,额头上更是冷汗迭迭。 此刻,他还不想走,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为何不好,本来小姐的处境就不好,再加上他这么一闹,更加的举步维艰,而且看那卫氏的眼神,更加的恶毒,说不定正在想着什么坏法子对付小姐您呢。”小兰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蔡琰无奈地说道:“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小兰儿身居蔡府,肯定也是看过一些诗书的,脸上透露着邪恶的笑容说道:“小姐,到时候,你出来,就故装可怜,祈求那刘安,那刘安本来就对小姐心生情愫,肯定会为之,之后再与刘安相处些时候,那卫家主肯定会发现的,小姐您想想,一家之主,居然有下人跟一家之主抢女人,这是什么情况,以下乱上啊……” 小兰儿双手插着腰杆,接着说道:“那卫家主肯定会想尽办法驱除刘安,但小姐您想想,那刘安是何人啊,那可是力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外,杀敌十万的人,人称神鬼莫测的天机子,纵使是失忆了,但本事还是有的,我就不信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小姐您狼入虎口。” “之后,就是那两人的事情了,卫家主本来就身患肺疾……”小兰儿说道这里的时候,还小声地说道:“听说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届时我们相当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昨收渔翁之利便罢……” 此刻,刘平心中很平静,平静地就好像听的到夜晚的昆虫在白天的鸣叫声。 小兰儿一脸笑意地望着蔡琰,感觉就好像大胜而归来的将士再炫耀着战功一般,嘻嘻笑道:“怎么样,小姐,我这几年跟着你的书没白学吧……其实关键时候我还是挺有用的。” 蔡琰故作生气的抬手敲了敲她的头。 “啊……小姐……疼。”小兰儿摸着头,嘟着嘴,喊道。 蔡琰则是一脸没好气的样子,道:“这几年叫你认真读书,没想到你却学这些害人的手段,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小兰儿撇了撇嘴:“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您在救他的时候,难不成不是这样的打算?而且,张大夫也说了,此子可以利用之,小姐啊小姐,兰儿这是把你心中想说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而已……” “早就打算……” “当初就救他的时候就这样想……” “哈哈哈……利用……” “果真是人心隔肚皮……” 刘平脑袋中突然浮现这四句话,随后心中宛如死一般寂静,嘴上喃喃道:“她不仁,我不可不义,救命之恩,自当报答……” 念叨完这话之后,刘平缓缓地托着身子,轻声地离去。 蔡琰淡淡道:“好吧……那就依你所言。” 小兰儿如释重负,高兴地举起了双手,喝道:“好耶!以后终于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与此同时,身在庭院侧门后,张平冷冷笑道:“没想到刘安便是刘平,怪不得小姐当初冒着风险也要医圣张仲景救他,原来早就想好,看来无需我操心了。” (现在一天只有一更三千字了,抱歉,等我考试全部完了,还有项目实训课完了就恢复正常,抱歉了,兄弟们。) 第116章 酒楼告示 刘平缓缓地走出了府门,刚巧看见卫觊正正在府门口呆望。 两人都发现了彼此的存在,都互相的望着对方。 经过刚才的一番事情,刘平也渐渐地明白了,刚遇到卫峰时,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记祸从口出,有时候你不经意的一句话便会伤害到他人……” 刘平转变的十分快,或许是他以前的习惯或是失忆前的经历,让他很快的进入了这种状态。 他对着卫觊拱手拜道:“参见卫县令……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卫县令见谅。” 卫觊眉头挑了挑,此子经过刚才的事情后,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才。 卫觊伸出了一只手,道:“无妨……年轻人,总会有些傲慢,不过你能转变的这么快,也是让我暗暗惊讶啊……来,小友可否陪我走一走?” 在卫觊身旁还有一个头带巾帽,身材矮小的,跟袁术那副欠钱脸差不多模样。 他连忙说道:“主公,府衙内还有许多折子没有批改完,是否……” 卫觊抬起了一只手,示意让他不要说下去了,随后又笑道:“我今日见小友犹如见到故友一般,卫山,你先代我去批改折子吧……” “诺……” 刘平打量了卫山一眼,暗道:“原来此人叫做卫山,卫觊果真会选人,连府衙的人都用的是卫家人……” 那卫山听了之后便走了。 卫觊微笑道:“小友不要感到怀疑,他名卫山,乃是我手下的一名刀笔吏,如你所见,乱世之中,尽量用人唯亲,才能保持固有的势力。” 刘平微微笑道:“卫县令不必介怀,唤我参明即可……” 卫觊笑了笑:“那我便唤你为参明了……” “好……”刘平微笑道。 “你也别叫我卫县令,如果不嫌弃,叫我一身叔又和何妨……呵呵。”卫觊微笑道。 “行,既然卫县令……不……卫叔如此豪情,那参明怎敢不从……”刘平道。 卫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走把……参明,我带你逛逛安邑县,想必你醒来之后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吧……” 刘平暗道,也好,趁着此机会散散心,缓解一下不愉快的心情,便答应了下来。 “那参明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平淡淡笑道:“卫叔,请……” 卫觊微笑地看着刘平,淡淡道:“不必多礼……跟我在一起,你无须在意那些礼节,就像平常的叔侄二人交谈即可。” “好……”刘平想到一个他十分关心的问题,于是他问道:“卫叔,我看卫家主的常年咳嗽,肺痨成疾,恐非……” 卫觊叹了一口气:“无非都是命,天道使然,命数更易……估计熬不过今年了。” 刘平微微一震,因为,他知道,一般向这种事情,只有家族的高级人员才会知晓,况且就算是知晓,也不可能轻易的告诉一个外人。 没想到他竟然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虽然有些小声,但刘平确实是听见了,而且还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刘平心中明了,原来他是将自己已经看作自家人,还拉拢自己,以后想为卫家效力。 刘平微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皆是命数。” 卫觊诧异地看了刘平一眼,随后又回归平静:“参明果真才识过人,学府无车,出口成章,实在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刘平连忙摆手道:“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跟卫叔这一县之令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随后刘平有说道:“卫叔乃是一县之长,保境安民,强一方土地,我这点微薄之力,不敢称大雅……” 听到刘平如此称赞自己,那卫觊开怀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参明才高八斗,这奉承的功夫也不差了呀……哈哈哈哈……说笑说笑,参明不必介怀……” 刘平当然不会介意,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开始对卫觊亲切了起来。 忽的卫觊看向刘平的左手被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便疑惑道:“参明,你的左手怎么了?” 刘平刚想说出自己手指的异样,突然,脑袋中想起蔡琰说过的一句话。 “君的手不要轻易透露之,否则便有杀身之祸。” 此刻,刘平开始对这句话有些怀疑,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强烈的有一种不让他说的冲动。 “唉……说起来那边话长了……”刘平叹了口气,道:“卫叔你也知道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对吧……” 卫觊点了点头,的确,他确实听说了刘平丧失了之前的记忆,不过这对于卫家来说是好事。 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的人,之前若不是士族子弟,便是一些隐士高人的徒弟,纵使失忆了,但学识依旧有,这对于卫觊来说,可以更好的拉拢刘平,让他为卫家效力。 “如今我的也想起了一点关于失忆之前的事情,不过都是零星碎片,其中便有关于我的左手……” “唔?”卫觊道:“怎么说”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独自一人在郊外行走着,突然发现有虎啸猿啼,狼犬皆吠,当时天降大雨,无奈,我只好躲在大树下躲雨……” “然后呢?” “然后,忽然天空轰声大作,几乎盖掉了大雨倾盆的声音。” “旋即,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大,顿时电闪雷鸣,呼声大作,忽的!一记闪雷劈中的我身后的大树上,经过树木的弹射,电到了我的左手之上,顷刻之间,电麻之感,传遍全身,我的左手,也因此而成了一副焦炭,血肉模糊,故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防吓到别人,照成不必要的麻烦。” 卫觊一边听着一边在点着头:“呵呵……参明的遭遇真是凄惨无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平自然从卫觊的话中听到了质问的语气,便说道:“其实刚才是我胡编乱造的,但这里面最重要,真是是左手被电给电到了,所以才会有这在这边模样。” 卫觊看到刘平一脸忧愁的模样,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安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患无耻。来日为叔给你寻一个好人家,让你妻妾成群,享受天伦之乐。” “寻一个好人家嘛……”刘平喃喃说着,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刚才在内院蔡琰住处的对话。 “利用自己……” 刘平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卫叔了……不过参明现在还不想成家,大千世界,总得出去看看。” 闻言,卫觊皱了皱眉头,看向刘平的双眼也变的警惕了起来,再加上先才在主厅上他那严肃无比的眼神,让卫觊不免有些担心,刘平会离开卫家出去闯荡。 看来以后得想些办法将他留在卫家,才能好好卫家发展,不然等大哥过世后,卫夫人一妇道人家,难撑大局。 卫觊心中暗叹一声:“若不是卫瓘卫实还年幼,我有岂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寻一外人。” 心中那么想,但嘴上却不能那么说,只见他微笑道:“参明心向山河也好,身为一男子,肯定要出门望天下,走远观人心。” 一路上,两人走走看看,不少有人对着卫觊打招呼。 “卫县令好……” “卫县令出来走走啊……” “卫县令……” “卫县令……” 感受到来自百姓们的热情,刘平也对卫觊别有一番看法。 看来这卫觊也不是像那么腐败官员一样,贪赃枉法,他还是深得民心,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忽地,在一酒楼面前,拥挤了许多百姓。 刘平顿时来了兴趣,便对着身旁的卫觊说道:“卫叔,走我们过去看看。” 卫觊:“好……” 走到人群旁边,刘平连忙问了一下情况:“大哥,这什么情况,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那位大哥转头一看,便看到了卫觊,连忙欣喜地抱拳道:“卫县令好……” 周围一圈的人听到这话后,纷纷对着卫县令行礼,把刘平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 刘平望着这场面,完全把自己挤了出去,把卫觊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卫觊也阻挡不了百姓们的热情,纷纷还手告礼。 见此幕,刘平转过头,忽地看见酒楼左侧有一块布,那块布上写到如若有人能做出描写夏天的诗句,切不能带有夏字,便可以到此酒楼随意吃喝。 “还有这等好事?”刘平惊讶道。 忽的从刘平身旁涌出一个人,走到刘平身边,直接将他顶开,傲慢道:“哼……织席贩履之徒,也敢言出话语!” 刘平被挤开了一边,一脸怒气地看着这人,暗骂道:“卧槽,这人哪儿来的,这么狂!” 只见他一把掀下那告示,直接大笑道:“好吃的好喝的!等着我!哈哈哈!!!” “尼玛比的这特么也太狂了吧,撞了老子,还不给老子道歉,草!”刘平怒喝一声,朝着酒楼中冲了进去。 “快看!有人揭了司马家的告示……” “唉,又有人又要被乱棒打出了。” “可悲……可叹……” 第117章 狂士祢衡 再出诗风 酒楼的入内,门口的柱子上便用黑色的笔墨写在其上。 刘平喃喃地读道:“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 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能写出这等句子的人,肯定不一般。”刘平喃喃道。 身前的那名狂士撇了刘平一眼,也不顾其他人能否听的见,喝道:“没有见识,此文章平平如烂泥,不过一牛粪而已,有何好之?” 酒楼内原本热热闹闹的吃着饭,喝着小酒儿,聊着天,听到狂士说这话,立马便停止了手中的东西,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刘平心中暗骂一句:“卧槽,尼玛的简直猖狂,你杂不上天!” 随后,在刘平眼中,那名狂士找了一张空闲的桌子,做了下来,把告示往桌上一掷,喊道:“小二!把你这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我端上来!吾今天便大鱼大肉!” 一名小二弯着腰走了过来,一脸茫然,当他看到那告示之时,便瞬间明白的其中的意思,一脸微笑地道:“请问这位公子,可做出了诗句?” 狂士右手摆了摆,高傲地大声道:“区区诗句,何须来做,吾随时随刻便能信手拈来……” “好狂……此人说大话吧……” “上一次也是有人这样说,结果骗取了一顿餐饱之后,做出的诗句犹如狗粪,简直丢了我们文人的脸面……” “就是,那人直接被黏了出去之后还心中不服气,跑来找人理论,结果直接被乱棒打出,从此一声便废了……” “想来,此人也如同那人一样,也会被乱棒打出……” “我观此人肯定是恃才傲物,才敢口出狂言……” “吾不信……” “吾也不信……” “那拭目以待……” 一时之间,在酒楼内的文人,喝酒的,看热闹的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这名狂士的身上。 只见那名小二一脸为难地说道:“那个这位客官,如若不能做出诗句,是无法上菜的。” 那名狂士听了之后,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再加之耳畔旁皆是不信的言语之声,他猛地站了起来,高喝道:“汝等屠猪宰狗之辈都给我祢衡听好了!今天吾便让尔等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诗!” “吾曾到蜀地观美景有感,正值初夏之时,便做此诗。” “真狂傲!简直是不可忍!” “就应该拖出去,跟上次的那人一同乱棒打死!” “竟然骂吾等屠猪宰狗之辈,简直时刻仍孰不可忍!” “此处是司马家的酒楼,本以才学闻名于安邑,未曾想竟然出了如此之狂徒……” 一时之间,狂士祢衡直接惹起了众怒。 刘平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狂士祢衡怎么自己好像从而哪儿听过,总感觉此人恃才傲物,轻视他人,指摘时事。 “九曲九弯九叠叠,栈河水起两岸斜,狂天独龙吞碧玉,五彩仙溪百和年。” 此诗一出,全场震惊。 “这……这……” “狂天独龙吞碧玉……此句霸气之至,犹如独龙与狂天相挣碧玉之势。” “原本如此霸气的诗句结尾应当更加霸气才是,未曾想到居然是五彩仙溪百和年,如此平淡的诗句。” “平淡中不失高傲,霸气中不是淡雅,此人果然有才华。” “好……” “此诗甚好……为何在下做不出如此霸气之诗偏。” ………… 做出此诗后,祢衡受到了一度的好评,满意地坐了下来,看向那小二的眼神格外的高傲:“为何还在此处傻站!吾已经做出了诗篇,还不快去吩咐后厨做出好菜!” 小二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且慢!” 众人将眼光投向此声音传来之处。 祢衡肚子本来就饿的不行,来到此处,身上的财物更是被盗贼给偷走,如今好不容易有一顿饱饭可吃,这下又有人阻拦他。 他立马便转身,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看向那声音传出的地方。 “是他……”祢衡喃喃道。 “这人又想干嘛?” “难不成他也想吃那顿饭?” “不会吧,今天这酒楼要连续招待两名才子?” …… 一时之间,又是理论纷纷。 这时候,卫县令也是招呼完了,站在酒楼门口,看着这事态的发生。 “卫县令……” “卫县令……” “卫县令……” 看见卫觊来了后,在场的文人雅士纷纷对其打招呼。 “这位客官,又有何事?”那小二见到刘平下人打扮,便降低了三分热度,但他依旧知道,不可以貌取人,万一此人乃是有才之人,那就不得了了。 刘平微笑地说道:“在下也想吃一顿免费的饭菜。” 说着,刘平缓缓地走到了祢衡旁边的一张空桌子上。 “居然是真的……在下居然言中了……此人真的也要作诗抢饭。” “什么叫做抢饭啊……我看此人肯定也是看不过这祢衡狂傲的风气,才出手的……” “真希望他别叫我们失望啊,狂天独龙吞碧玉,这如何才能超得过啊……” 那名小二为难地说道:“这个客官,可那名客人已经做出了诗句……” 刘平淡淡道:“可汝等酒楼也没有规定不准一个人做诗,不准一个人免费吃饭呢。” “这倒是没有……”小二思考了一会儿,喃喃道。 卫觊喊了一声:“参明……汝居然在这,真是叫我一同乱找。” “卫县令居然识得此人……” “街巷之中有人言道卫家人才凋零,此人面孔生疏,说不定是卫县令识得的人才……” 刘平看见卫觊来了后,便站起身子,拱手道:“卫叔……” “卫……叔……此人居然唤卫县令为卫叔。” “怪不得卫县令如此看重他,居然在白忙之中抽空来游玩……” 祢衡虽然来到这安邑县,但也听到卫觊的一些事迹,都说此人能干为百姓着想,但在祢衡眼中,却是另外的一番眼光。 “哼……伪善之徒,也好意思出现在此地。” “什么!此人敢说卫县令是伪善之徒!简直大胆!” “祢衡!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人乃是安邑县的卫县令!” “口出狂言!卫县令勤勤恳恳为百姓谋福利,没想到汝竟然干如此污蔑县令,就不怕出此酒楼,被乱棒打死嘛。” “难道不是吗……”祢衡看了卫觊一眼后,便坐了下来,吼道:“吾的饭菜呢!速速上来!难不成人是沽名钓誉,这酒楼也是沽名钓誉?” “狂傲!” “县令,此人如此辱你……县令乃一县之令,此人犯了欺上罔下之罪,足以治死……” …… 一时之间,原本夸奖祢衡的人现在纷纷还是辱骂他。 卫觊微笑道:“无妨,他人言说便说之,吾只需要为百姓谋福利即刻……管不得其他人。” 卫觊在刘平右侧坐下时,一手抓住大碗,刘平看得很清楚,他抓的很用力,差点都把大碗的给掰下来一半。 那小二自然也是懂得起事情的人,见卫觊与刘平有关系,便说道:“那公子便言之吧,如若好……那自然奉上酒菜。” 祢衡冷哼一声:“吾倒要看看汝一市井之徒,有何才华。” 刘平咳嗽了两声,对着在场的诸位拱手道:“诸位,在下偶的观到荷花一朵浮于清水之上,偶的有感,做此诗,如若不好,还请诸位指点,如若好,大家便拍打双手,也不免在下做此诗句……” 听到此话,在场之人便与之前的狂士祢衡做比较,刘平的形象好的不能再好了。 刘平的谦虚,祢衡的狂傲。 刘平的淡雅,祢衡的放纵。 完全是相反的例子。 整场之中,就连二楼的阁楼处,都有一人衣着锦帛,宛如大户人家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一楼的大厅处的热闹。 那人微笑着喃喃道:“前些那人恃才傲物,难成大器,不过口齿倒也是凌厉,面对卫觊也是当然不让的大骂之,看来能收之幕僚,好好在今夜卫家的宴会上好好的羞辱一番。” 随后那人又看向刘平:“此人五官端正,虽说穿着下人的衣服,但身上透露着一股儒雅之风,面不骄心不累,此人如果真的有才,又称卫觊为卫叔,到也是个麻烦。” 刘平淡淡的吟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此诗一出,技惊四座。 宛如全场之人都被定住了一般。 “诸位……如何?”刘平看了一眼后,还略微看了一眼祢衡,发现他也是略微惊讶地看着刘平。 “好诗……好诗……” …… 整个酒楼内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不绝于耳。 二楼上的那人也是略微震惊了一下,随后喊道:“来人!” “小的在!” “吩咐小二,此二人皆可吃到免费的饭菜……同时吾要沐浴更衣,去见一见这两名……” “是……公子。” 第118章 偶的奇货 待那名公子沐浴更衣之后,便来到了主厅之中,他晃眼看去只有狂士祢衡一人在哪里狼吞虎咽,哪里还有的文人的模样,卫觊与刘平早就不见了。 公子连忙问道小二刚才那人哪儿去了? 只见那小二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少主,那人不知何事便走了。” 那名公子暗道无妨,他们皆是卫家之人,届时晚会之上自然会看到卫家之人。 暗想这便朝着那人走去。 祢衡听到身旁有脚步声便问道:“你乃何人?小毛孩儿?” 那名公子拱手说道:“在下乃是司马懿字仲达……” ………… 卫家此刻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今天的宴会。 由于刘平那么一闹,宴会的筹备时间突然变的慌忙了起来,可惜刘平还在路上一边看着新奇的事物,一边购买着东西。 幸好走分开的时候,卫觊给了他大三贯钱,不然真的没法逛街。 不然一想起两袖空空的去逛街,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忽地,刘平听到不远处传出呼哧呼哧的风扇声,连忙望去,原来是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拉着抽着火的橐籥(tuoyue指的是古代冶炼时用以鼓风吹火的装置) 刘平连忙小跑过去,凑近一看,那汉子没拉动橐籥一下,刘平便感受到一股帜热的风扑面而来。 那汉子的右手却是不知道劳累似得,刘平瞧着他的右手一进一出都活活拉了十几次了,依旧气不喘,但他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便是古代铁匠的幸苦之处。 突兀地,刘平看见那桌子上摆了一点小铁块,那铁块的造型也是奇特,犹如后世雁柱一般,不过也是略微粗糙,便大喊道:“铁匠师傅!你这东西怎么卖?” 那铁匠师傅闻言有客人上门,右手便放开了橐籥,拿着脖颈处的粗麻布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汗水,随后又拧成一坨,水滋拉滋拉的往下滴,打湿了地面。 随后那汉子又把粗麻布搭在脖颈上,露出的善意的笑容,问道:“这个客官,你想买啥?” 刘平指了指摆在石块上的那些雁柱,问道:“铁匠师傅,这小东西怎么卖?” 汉子又把脖颈处的粗麻布拿了下来往手上擦了擦,笑着拿起这个小玩意,在手中掂量掂量,道:“这玩意儿不值钱,乃是我闲暇之时用剩余的废铁打造……” 刘平撇了撇嘴,道:“要不我给你半贯钱,你把这所有的小玩意儿给我,铁匠师傅,你看行吗?” 一听说得到半贯钱,那汉子立马便震惊道:“半贯钱!” “实不相瞒,小兄弟,这些东西连十个铜板都不值,您竟然要花半贯钱……” 刘平微笑地道:“没事,就当认识一个朋友,未请教铁匠师傅尊姓大名?” 那汉子连忙双手往裤子上擦了擦,随后一脸郑重的双手抱拳:“贱名郭达,无字。” 刘平道:“在下姓刘名安字参明,这半贯钱,权当结实郭哥了,以后若有事情帮忙,还请劳烦了。” 郭达连忙感谢道:“多谢小兄弟美意,这……那我就收下来,如若以后有事要我代劳,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平见郭达这么豪爽,便知道他是性情中人,愉快地从袖口中掏出半贯钱,递给了郭达。 郭达收了钱后,便大喊一声:“郭土!快出来给这位小兄弟打包东西。” “好嘞!” 随后一人身材跟郭达相比有些矮小的汉子走出来,一脸灿烂的笑意:“哥!” 郭达指了指石块上的那些所谓的“废铁”道:“这位小兄弟买了这些东西……” “什么!哥!这东西也有人买啊……”郭土惊讶道。 郭达连忙踹了他一脚,道:“叫你去那些布把这东西给包了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郭土吃痛后,一脸委屈道:“哥……我去……我去。” 刘平看着这两兄弟,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到那种兄弟间的快乐,便下意识的说道:“郭哥,你们两兄弟的感情深厚无比啊……” 郭达笑了笑:“那里什么深厚无比啊,就是每天打打铁,过过日子,刚才那人是我弟弟,叫做郭土,脑袋有点不灵光,主要是小时候爬树的时候摔到了脑袋,所以有点不灵光,其他还好。” 感受到来自郭达身上淳朴的风气,刘平心中十分舒坦,虽然眼前的人是个打铁的,但自己很喜欢和他结交,笑道:“那郭哥的父母呢?” 郭达苦笑道:“黄巾之乱,死于黄巾之手。” 刘平便只戳中了郭达的心事,连忙说道:“抱歉,郭哥我……” “没事……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况且我现在和弟弟也很快乐,每天打打铁,过过日子,等再过几天攒够了钱,便给他找一个媳妇,自己还好当一下大舅哥的感觉。” 这时候,那郭土寻来了一块粗麻布,把石块上的废铁全部装进了这个粗麻布内,随后递给了刘平。 刘平笑着接纳了过来,随后又从怀中袖中掏出了一贯钱,扔在了石块上。 郭达脸色大变,猛地问道:“足下这是何意?我郭达虽然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知书达理的人,但也知道什么叫做无功不受禄,小兄弟还请快快拿回去。” 郭土点了点头,一脸正气地说道:“对!哥说的对!无功不受禄!拿回去!” 没想到此二人虽然生于草莽之间,但也懂得如此的大道理,实在是难求,但看着他们如此穷困潦倒的生活,刘平实在是不忍,便微笑着说道:“郭哥,你与你弟弟生活在此处肯定备受艰难……” 刘平望着他们这一简易的草庐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身上也只有三贯钱,如今还有一贯半钱傍身,希望郭哥不要拒绝在下的好意。” “这……”郭达有些犹豫了。 就像刘平所说的,他的生活备受艰难,一天都很难卖的出去一把刀,太守王匡又不伐兵事,因此,铁匠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偶尔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来铁匠给个几个铜板打一个东西。 可以说,半贯钱,便是郭达有史以来的最大一笔生意,更别说是一贯钱。 见郭达面色犹豫,刘平继续说道:“如若郭哥觉得为难,不如这样,以后参明若有需要郭哥帮忙的地方,还希望郭哥不要拒绝。” 郭达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我郭达欠你的,小兄弟,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郭达帮忙,只要不杀人放火,都行!” 刘平大喝一声好,随后便抱着那沉甸甸地东西渐渐消失在了郭达兄弟的眼里。 郭土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道:“哥,那人是好人吗?” 郭达微微点点头,两眼还停留在刘平离去的地方,喃喃道:“他不是好人……” “啊……” “他是我们兄弟俩的大恩人……” “哦……” 郭达突然回过神来,一脚踹向****喝道:“又在偷懒,还不跨去打铁!” ………… 随后,刘平来到一处买琴的地方,抬头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玉萧铺。” 在古代,一般以乐器取名的店铺都会有有乐器卖,不会只卖一中乐器。 刚刚进去,刘平便看见了老熟人。 而那老熟人也同时看见了刘平。 那老熟人身旁的一名婢女正是给卫仲道告状的那个人。 她一脸哭着眉头道:“夫人,你看……” 刘平把怀中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一边,随手双手拱手道:“帐房刘安,参见卫夫人,恭祝卫夫人身体金安,万事如意。” 卫夫人微微笑道:“身体金安可不敢当,这不是那骂遍卫家枭首的刘安刘大人嘛……怎么今天居然也会像我这妇道人家打招呼,要知道,今天在主厅之上,可不是这般……” 刘平眉头跳了跳,果然都言女人是记仇的东西,看来老女人一样也会记仇。 旋即笑了笑道:“那是在下不懂事,冒犯了卫夫人,还望卫夫人大人大量,饶过在下这次,以后,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卫家效力,不会辜负卫夫人的栽培的,” 卫氏笑着撇了撇眼,道:“哟……没想到小嘴还是挺甜的……汝来此玉箫铺是否想买一件乐器?” 刘平笑道:“卫夫人果然慧眼识珠,一眼便看出了参明的来意,佩服佩服……” 被捧成花了的卫氏自豪感爆棚,感觉今后面对蔡琰也是信心十足了。随后对着身后的那老板说道:“掌柜的,此人乃是我卫府之人,他今日的花销全部都记在本夫人的头上。” “是是是……”那位中年掌柜的说道, 刘平大笑道:“多谢夫人。” “夫人慢走……” “夫人小心……” “夫人再见……” 见卫氏远去之后,刘平淡淡地笑道:“见你的样子不过二十七八九左右,还是经受不住我的嘴啊……哈哈,今天不坑你,来日坑何人?” 随后刘平大笑道:“掌柜的!把你铺子上的所有古琴,全部都送到卫府之上。” 第119章 废琴百具 不过些时,以百具的古琴堆在了刘平厢房的外面,让有些下人简直都无法穿过去,还是绕道了外门才走了过去。 “我去是谁把这这些古琴都都仍在这院子内的,叫人都无法渡过。” “是啊……咦,我看这些琴的琴弦的断了,莫不成是有人故意糟蹋这些琴?” “此人真是可恶,花了重金买了这几十具古琴,却又故意弃之,真是是爱琴之人的下流之人。” 突然间,从门内发出又扔出一道异物,众人连门往后一撤,只见那具古琴又是琴弦崩坏,然后古琴的中央出现铮铮断横。 那些下人些把头往门内一探。 发现扔古琴的那人正是今日在主厅上大闹之人——刘平。 此刻,刘平的双手手指,除了左手的食指被包裹的部分,其他指头全部都流出了鲜血。 他们还发现,在刘平的屋内还有十几具古琴在堆放着,血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滴落而下,而刘平丝毫没有痛楚或者感觉,反而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 下人们还发现了,在刘平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宛如支架,又宛如柱子。 “他这是在干嘛?”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去买的这么多古琴……难不成是动了卫家资金?” “哼哼……大家都看不惯他吧,若是让夫人知晓,他还能不死?” 其中一名家丁有些邪恶的说了这件事情,那些人听到了之后,纷纷点头,随后便悄悄地把头伸了回去。 只留下刘平一人在屋内喃喃自语:“为何这些琴都没有办法支撑起雁柱,难不成是弦质量不行?” 刘平又望着屋内还剩余的十几具古琴说道:“刚刚有几具古琴都是价格颇高的,还撑得起雁柱,谁能想到撑是撑住了,但自己一弹,却……” 刘平又抬起自己的双手指头流血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再试试吧……” 说完,刘平又再次拿起了一具古琴开始试着把雁柱卡进去。 此时,卫夫人购买了琴后,在卧室为卫仲道说道:“夫君,我见你日渐憔悴,加上刚才我又偶得一副古琴,请让细君为夫君弹上一曲解解乏如何?” 卫仲道接过从旁侍女拿来的药,喝了一口,又躺在床上,喃喃道:“咳咳……劳烦了……” 卫氏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卫仲道,说道:“夫君,如今君的身体日渐趋下,不如今日晚宴,就让细君来主持大局,夫君静养如何?” “胡闹!”卫仲道大喝一声,连忙又咳嗽喘气,脸色苍白地看着卫氏,皱着眉道:“如此大事……岂能交由一女子……咳咳……咳咳咳咳……之后……” 见卫仲道动了大怒,卫氏连忙站起身子,在卫仲道床边缓缓跪下,一脸深情望着他,:“夫君训斥的是,细君一切都听从夫君安排,还望夫君息怒,息怒。” 卫仲道深吸了一口气后,淡淡地说道:“夫人……夫人不必介怀……是……咳咳……是吾严重了……” 这时候,有一名下人来到卫氏耳旁说了什么。 “什!么!”卫氏大喝一声。 “怎么了……”卫仲道躺在床上的也被微微吓了一跳,他已经几年都没有看见过自家夫人有过如此震惊之举了。 几年来,都是卫氏在打理着家业,身处病床上的卫仲道也知道,这几年,卫氏一般处理事情都十分沉稳,基本上不会出现像这种大叫的情况,如今大叫,必定出了大事。 卫氏紧蹙眉头,但还是强扭微笑,说道:“夫君,请静养,没有什么大事,是一些下人们闹得小事,细君去去就来……” 说完卫氏对着卫仲道做了一个礼后,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走出了卧室。 那卫仲道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确实心知肚明,一些下人们的小时,小事恐怕也只有那刘安所惹的事情才会叫她如此焦急吧。 出了卧室之后,又在走远了几步,卫氏一脸怒气地看着那名下人,喝道:“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那刘安真的花了百余台古琴!” 卫氏有点不敢置信,刚才名下人在在她的耳旁说刘平买了接近百余台古琴放置于院中,惹得下人们都无法通行,下人们想走都得绕道而行,这一样一来工作效率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现在因为刘平一闹,更加的拖延了时间,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他有跳出来闹事。 “真是可恶至极!”卫氏忽然一想,厉声喝道:“他从何处来的那么多钱?” 那名下人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说道:“刘安才刚才一天便当了大帐房,估计是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所以才……” 卫氏自然不是傻子,听到了这话后,脑海中马上便联想到刘平那偷盗钱财的恶心模样,还一脸邪笑地看着你,让人恶心至极。 “这个混账……”卫氏久久以来,发出了第一句骂人的话,这让那名下人听了后,才知道自家主母是有多么发火。 “走……随我去看看!”卫氏冷冷地喝道。 “诺……” 刚走了几步,就有人大老远地喊道:“夫人!夫人!夫人!” 卫氏连忙转过头,只见那名下人身边还有一个人身穿锦帛,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何事?”卫氏问了一下:“这人是?” 那名老板似的中年人双手抱拳道:“卫夫人,在下便是你今日前去购买古琴的铺子的老板。” 卫氏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便想起了这个人,问道:“掌柜的怎么会有闲心来到卫家,不过既然来了便是客,来人,去奉茶……” “诺……” “不必了劳烦了不必劳烦了……”那中年掌柜的笑嘻嘻地说道:“我来这就是说点事情,说完便走,待不了多久。” “哦?”卫氏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刚才刘平事情所带来的怒火就此烟消云散了一般。 “何事还劳烦您走一趟啊……”卫氏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中年掌柜听到这话后有点尴尬地说道:“是这样的,卫夫人,您不是说那名下人在本店中所有的花销都记载你的账上吗,他在本店购买了九十七古琴,呵呵……卫夫人……你说……这个……” 中年掌柜的说着话的时候笑的十分的尴尬,同时右手的还捏着,摩擦着什么。 处事数年之久的卫氏何不懂这点事情,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卫家一向都是正当买卖,从不欺压……” “那是那是……” “来人,带这位掌柜的前去取钱,多少钱……如期而至。”卫氏淡淡地道。 “诺……” 那名带领这位老板来的那名下人带走那位老板。 临走的时候那名老板还不望吹捧一番:“多谢卫夫人,卫夫人果然深明大义,一言九鼎,以后来望多来我玉箫铺来看看,如若有新货,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卫夫人。” 看见那名老板走远之后,卫氏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那名下人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夫人……夫人……您不生气啊!” 卫氏静静道:“我不生气……不生气……呵呵……你看生气了吗?” 下人被卫氏这诡异的笑容的吓住了,连忙摇了摇头。 “不生气我就不是卫家的主母!”卫氏大喝道:“好一个刘安,好心好意送一一副琴居然还要如此虎口拔牙,竟然你如此,那我就不必留情面了!” “来人!”卫氏气得胸脯上下浮动,看得那名下人眼冒精光。 “诺!”下人弯腰答道,自然不敢多看,像这种情况还正大光明看,那岂不是死罪! “随我去看一下,这个所谓的刘安胆子到底有多大!”卫氏气得连连喘气,让那名下人都为之一颤。 “诺……” 房间内,下人站在外面,刘平还在鼓捣着古琴,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雁柱全部都放在了卡在了琴弦里面,手刚刚触碰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动。 刘平欣喜若狂:“终于特么的成功了!” 谁知道门外一声厉喝声让刘平心中一激动,手上的使的劲更大了一份。 “砰!” 一声尖锐的刺耳得到声音猛地传出。 刘平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又失败了。” 随后看到一旁怒火中烧的卫氏,连忙拱手道:“卫夫人!” “你还认识我这个夫人!我说送你一古琴,你却买了九十七古琴,是不是太过份了?”卫氏两眼中透露着怒气,看着刘平。 “不不不……在下可不敢!”刘平道:“这不是夫人所说,‘掌柜的,此人乃是我卫家的下人,他的账记在我的头上’,我以为夫人财大气粗,却未曾想到是这样……真是抱歉抱歉。” 刘平抱拳的时候,卫氏看到他手上还残留着血液,疑惑道:“你购如此多的古琴,何为?” 刘平一脸笑意地道:“在下突如其来偶的想法,欲将此物锲入到琴弦之下。” 第120章 千秋无绝色 . 悦目是佳人 卫仲道,男,本名不详,仲道是其表字,东汉末年河东人。 生于汉建宁元年,早逝。 其妻为卫氏,善于管理家族事故。 卫家是河东世家,在那里有着很高的声望。 初兴于汉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就是从那一刻起平步青云。 卫仲道:“我曾想一举振兴卫家,可惜生了二子后便落下病根,虽然二子稍有建树,但不足振兴卫家。” 其妻卫氏,于十六嫁入卫家,初入卫家是恬静可爱,惹人令爱,一生与卫仲道快快乐乐,美好的度过余生是她的心愿。 于卫仲道病重开始,性格发生变化,变的冷酷无情,不再有初入卫家的时候的恬静可爱,惹人怜爱,正一步一步的开始学习打理家族事业,让病鬼卫仲道得意休息的机会。 卫氏:“如若仲道不成病,那细君与他便可以安安稳稳渡过一生,只想儿孙满堂足以。” 卫觊,卫觊之弟。(155—229年),字伯觎。 (出自《华芳墓志》,名字取觊觎。《三国志》中做伯儒当是觎儒二字近音同音弄混之故,当从墓碑),河东安邑(今山西运城)人。 他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书学家,也是华夏政权中颇有见识的政治人物。 卫觊少年早成,很早就以才学著称,刘平为刺史时,就任他为属吏。先后任过县令、治书侍御史等职。 在这个时期,卫觊镇守安邑,为守护百姓而战,安邑县破了后与刘平一同前往宛城。华夏国建立后,他与王象共同主持制定典礼制度,官至尚书。 卫觊:“吾记得主公对吾所言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试曾想,当年主公初入卫家,那是惊天动地,搅得卫家是永无宁日。 要说这一生最后悔便是年少时,细君刚刚入卫家,父亲等宗族亲人为吾与卫仲道那个挑选,最终二人都看中了卫氏。 后来二人为追求卫氏而施展手段,自己则用打算用心打动了卫氏,但卫仲道却用阴谋诡计让卫氏对自己产生了厌恶,并且成功了娶到了卫氏,让卫氏对他死心塌地。 后来卫氏虽然有些知晓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两人感情已深,不好说之。 卫仲道得手之后便将吾逐出了卫家,从此以后,吾便出去出仕,先是当了几年幕僚,随后又被王匡赏识,来到了安邑县中担任县令。 主公曾在大厅上七步作诗,技惊四座,吾观人几十载,还从未有人做到如此地步,能够七步成诗,此诗似乎还隐隐在耳边环绕。 卫瓘,卫实皆为卫家家主卫仲道之子,卫氏所生,于王匡拿人杀之。 张平,看似温顺无比,实则阴险小人,在王匡地下任裨将。 ………… “简直是笑话!”卫氏听到了刘平的想法之后,大笑三声:“本夫人还从未听过古琴的琴弦还能经得住拉扯,而且如此绷紧之下,还能弹奏,别笑话了,汝一个不懂音律之人,还敢大放厥词……简直是好笑。” “夫人所言在下不懂。”刘平淡淡地说道:“在下只知晓五音十二律” 卫氏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望着刘平,来回踱了几步,胸脯上下浮动,惹得刘平差点把鼻血都给喷出来了,喃喃道:“那汝便言之。” “五音即宫、商、角、徵、羽;十二律即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南吕、应种,十二律根据音的清浊阴阳又分为阳六律和阴六律。无射以上的六律叫阳六律,名为“律”;大吕以下的六律叫阴六律,名为“吕”)五音之外,还有变宫、变徵两个变音。” 闻言后,卫氏有点震惊了,看着刘平的眼光也大不一样,喃喃道:“难不成此人真的精通音律?” “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本身就是一条树上建树已成,没想到还精通音律,看来此人不容小觑,之前定是名师之后。” 卫氏疑惑道:“汝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吗?” 刘平叹了口气道:“一无所知。” 似乎是感受到了刘平那种悲凉的气息,卫氏心中的怒气正在一点一滴的消散,淡淡道:“卫家的钱可不够你一人开支。” 此话一出,刘平立马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不许有下次了,原本以为还有挨骂,或者又被恐吓投江喂鱼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行了。 吓得刘平立马拱手告谢,以防止她反悔:“多谢夫人谅解,恭送夫人!夫人慢走!夫人小心台阶!夫人再见!夫人有空自来!夫人……” “滚!”卫氏听的耳朵都生茧了,直接怒喝一声,腰间玉佩闪乎了一下,随后又说了一句:“你无指甲,如何拨动琴弦?怪之。” 说完这句话后,那卫氏便离去了,刘平却是恍然大悟,但是在这里他如何才能找得到道适合当指甲的东西。 忽然间,刘平想起,那蔡琰的腰间上好像有一块吊坠,酷似拨片,刚刚踏出房门的第一步,他的脚便停留在了半空中,随后缓缓地收了回来。 “罢了,他本身就是想利用我让生活过得好一点,我又何尝再去麻烦人家,平白无故自生事端。”刘平喃喃道。 刚刚说完,刘平猛然回想起来,那卫氏腰间的玉佩似乎可行,高呼道:“卫夫人!卫夫人!” 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最终让卫氏掏出了腰间的鱼鳞玉佩,不过条件居然是当场给卫氏写一首诗,称赞她。 刘平立马便答应了,现场作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那卫氏当场听了后,竟然脸色羞红起来,便要求刘平当场解释给她听,这是何意。 无奈有求于人,刘平只好缓缓解释道:“前两句诗是自古以来没有绝色佳人,只有漂亮的人,换句话来说,没有最好看的,只有更漂亮的,后两句诗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令天下人感到惊奇。” 卫氏听完刘平的解释之后,脸色更加的红润了,把玉佩取下来给了刘平之后,一脸冷静地便离去了,但是卫氏心里面确实知道,自己的心跳动的十分厉害。 卫氏喃喃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 好说歹说,刘平终于那道这鱼鳞玉佩的,回到了房间后,立马开始分解。 结果分解的时候才发现,这鱼鳞状的玉佩居然是一块一块装上去的,这下便省了刘平太多的麻烦了。 刘平细心地从那玉佩上一块块的拆下来,留下六块大的鱼鳞玉片,剩下的那些玉佩被刘平收进了怀里,大喜道:“不错不错,有了这些,那拨片够做了,这下手终于不用被割破了。” 说着,刘平又把自己的手抬起来看了看,随后又把那包裹左手食指的布慢慢的扯开,露出了森森白骨。 刘平看着这森森白骨,喃喃道:“刘平啊刘平,受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现在还不能走。” 此话说完,刘平身后的窗户突然动了动。 “是谁!”刘平猛地站起,把手中的鱼鳞玉佩仍在一旁,熟练地跑到床边,左手抓起那把古朴的剑,走到窗户门口,一脸警惕地左顾右望。 突然间,一名婢女看到刘平凶神恶煞的站在窗前,又是手拿刀剑,吓得把手中端的糕点差点洒了一地。 “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名婢女浑身打着颤抖,一脸惊慌地说道, 刘平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吾不会杀你,你刚才看见人有没有人往这边去?” 那名婢女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真的不会杀我?” “不会。”刘平道。 “呼……也不知道帐房大人你要干嘛!突然出来吓奴婢一跳,刚才奴婢没有看见有人过去,全部人都往主厅布置去了,如今天色将晚,夫人命我来后院拿糕点。” 刘平心中疑惑道:“难道是我听错了?产生了错觉?” “帐房大人没事把?”那名奴婢问道。 “无碍。”刘平顺手往那端着的盘子中拿了一块糕点,随后小声地对她说:“不要给他人说,等过几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哒!”那名婢女笑道:“多谢帐房大人,那奴婢就不打扰了。” 见那名婢女走了后,刘平才开始缓缓地走到了床边,把剑放下,又开始鼓捣着他那拨片了。 这时候,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人,带有深意的望着屋内一眼,随后便缓缓地离去了。 此时,夜幕也随之缓缓降临,卫家大摆宴席,邀请各方士族,其中由其为司马家为首的士族。 卫家的一些重要人物都在现场,卫仲道,卫氏,卫觊,蔡琰,等人俱在,感觉十分震慑人心。 其间还有舞女在中央翩翩起舞,助兴大家。 与此同时,身居房内的刘平大声地喝道:“吾成功啦!哈哈哈!!!” (今天和明天要和同学出去聚会过圣诞了,在这里,恭祝大家圣诞快乐,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平平安安,没有找的伴侣的随便去约一个出来干一下……哈哈……这就有点邪恶的,多谢大家的支持。) 第121章 文会 主厅内的地面上,安置了大量席塌,士子们屈膝而坐把酒闲聊,不时还有走动。 这大汉名家宴会跟西方贵族酒会差不多,多了一些才艺的交流,少了一些市侩杂谈,是有志之士增加名望的好机会。 卫仲道此刻的脸色红润无比,与今早看来的卫仲道相比,简直高呼变了一个人。 很显然,他定是用了一些药物,或者一些杂物来掩盖了自己脸上的苍白,不过他的嘴唇依旧是苍白无比,给人一种摇摇欲坠,有气无力的模样。 卫仲道举杯相邀:“诸位受吾卫仲道邀请来此,仲道感激不已,至此特饮一杯,告谢诸位给仲道的脸面……” 说完,他仰头而今,右手倒了倒,示意杯中的酒已然空了,嘴中还发出如同烈火灼烧喉咙的快感。 坐在一旁的卫氏皱了皱眉头,随后也举杯相邀道:“诸位,细君不善饮酒,今日来敬诸位一杯,便告罪退下了……” 众目睽睽之下,卫氏仰头而尽,犹如一门贞烈,引得众人称赞不已。 “好!卫夫人果然是性情中人,卫家主更是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在下才,自干一杯。”一名衣着新鲜的文人双搜捧着就被仰头而尽 “好,既然这位兄台如此豪情,不如吾等一同向着卫家主,卫夫人,还在在场的司马大家一同敬一杯如何?”有一人站起身子,眼光瞅着众人,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同意。 而坐于卫仲道左侧案牍之后的三名文人,其中一名看似有些年长的人说道:“不敢,不敢,吾司马不敢称之为大家,今日乃是卫家主主持之宴会,吾等皆为其相邀而来,何故不一同敬卫家主一杯,感谢卫家主相邀”。 此言语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点头示意,随后便一同举起酒杯道:“感谢卫家主的相邀之情!” 众人纷纷站起身子,举起酒杯对着卫家主一饮而尽。 “大家……大家不必多礼,还请快快就座。”卫仲道连忙站起身子举杯同饮酒。 在场数人,唯独司马家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没有站起身子喝酒,听得他撇着嘴,喃喃道:“尽是一些屠猪杀狗之徒,简直侮吾眼之……” 说完便暗自喝了一口酒,他身旁的那名少年却是便淡淡地笑着坐了下来,对着身旁的那狂傲之人说道:“祢衡,还是吃你的肉,和你的酒罢,等会定有你大放文采之时。” 祢衡冷哼一声,抓过一个鸡腿便啃吃起来,待啃吃完毕之后,冷哼一声:“哼……司马懿,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忽之悠之,不然也,吾也不是吃素的!” 祢衡说话说得声音有些小,但还是有人听到了话,不过他们看见司马懿对他有说有笑的,那他们自然也没有在意,反而以为他们的关系还有些号,等会儿等宴会完了之后,还想深交一番呢。 司马懿听了之后不厌反笑。 那前方的一人敬完卫仲道后有看向他对面的卫觊,和他身旁的蔡琰,站起身子,举杯邀道:“在下司马朗,早就听闻安邑县有一县令被百姓们称之清官,寓意两袖清风之意,在下早有闻名,可惜迟迟不能相见,实在罪过……” 卫觊连忙站起身来,微笑道:“先生高谈了,身为大汉臣子,应当保家卫国,守天下一片安宁,无奈卫觊无才无德,只能保安邑一方平安。” “请……” “请……”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敬酒。 喝完之后,司马朗又把眼神转正,看向蔡琰,当他看向蔡琰的时候,的确,司马朗的心中也为之一颤,惊呼:“天下居然有如此妙丽的美人……” 身后的祢衡瞧了一眼司马朗那副痴呆模样,冷哼一声:“好色之徒,一生碌碌无为,勘无大用……” 一旁的司马懿也暗道不妙,暗自戳了戳自己大哥的后背。 那司马朗还沉浸在蔡琰的妙丽之中,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戳了戳,立马回过神来,微笑道:“刚才在下想之,姑娘眼见熟悉,又加之听闻卫家府上来了当朝大儒,蔡大家蔡伯喈之女蔡琰,在下所言可对?” 蔡琰看到司马朗问道,自然心知肚明,站起了身子,单膝弯曲,坐了一个礼,随后道:“的确是小女,不过父亲锒铛入狱,如今也不是当朝大儒了……” 司马朗叹了口气,一脸颓废的样子,道:“蔡小姐不必担心,蔡大家乃是当朝大儒,以仁义立事,必定不会有大事发生,蔡小姐无须担心。” 蔡琰微笑道:“多谢伯达先生……妾身不善饮酒,抱歉万分。” “无妨无妨……”司马朗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见蔡琰坐下,他也是缓缓坐下。 见场面有些气氛有些尴尬,便有一人提言道:“既然大家无事可做,何不做一下诗词歌赋来解解乏?” “甚好甚好!在下也以有所求也……”另外一人附和道。 “好!既然大家如此有情趣,便何人先?”卫仲道微笑着问道。 “吾先来!” 这时候,坐于末座的一人站起了身子,走了几步,走到中央。 “卫家主,小生冒昧了。”提议那人遥遥躬身行礼道。 “呵呵,无妨。既然晚会以文会为由相邀各位前来,那自然是要吟诗作赋,既然这位俊年有兴趣,那边言出来,助助酒兴。”卫仲道脸色涨着通红但依旧保持着笑容道。 卫仲道举办者届宴会,一来,便是向震一下司马家,让他们知道卫家如此虽然凋零,但也不是好欺负的,二来呢,卫仲道也很想看看这些人中会有那些人才出现。 让他们一展文采,同时也可以吸引一波人才。 文无第一确实不假,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今日有司马八达其中之二,两位高才到此,吾等才疏学浅就献丑了一首。望在场之人希望别笑之。”刚才那提议的士子,环顾四周说完后,便向卫仲道,司马家等人拱手一礼。 其他士子听到此言,纷纷叫好。 祢衡此时也算是吃饱了,端起酒杯慢慢喝着,看着那士子模样,冷哼一声,不做言语。 刚才那个说话的士子,拱手为礼道:“那在下就献丑了。” 一般人作诗。都是长时间措辞,才能作出一首押韵合辙的。 这即兴作诗,最考究一个人的文才,他的文理,晓古今,知白书。 众人也知道其的重要性,所以,主厅内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在士子身上,期待他能做出一首好诗。 那士子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冬天礼的雪景,便楠楠道:“昨夜闻风唳,不知有雪来。素染枯叶地,银镶菊花台。天地难分界,远山不见黛。待到红日出,怎留一片白?” “好诗好诗!” “此诗甚妙!甚妙!” 就连卫仲道与卫觊等人分不禁点头。 那名士子看见他们点头,便知道自己可能会被他们给相中,到时候也算是可以展示一番才学。 怎料那祢衡微微喝醉,拿着酒杯便站了起来,摇摆着走到了中央,大笑道:“如此粗鄙的文章!岂能称呼好诗,杀猪屠狗之辈,快些回家去烹牛宰羊,汝留书无用之,还不如当其厕纸,擦了便好。” 听到此话,卫觊卫仲道紧蹙眉头,卫觊也是认出了此人,此人便是当日与刘平在司马家的酒楼中卖弄文采的那狂人。 在场的士子纷纷不满得看着祢衡,看来都是认识此人,才不敢言话。 无奈着场中的士子却是不识祢衡,以为他只是放荡之徒,又见他衣冠不整,当他如一条野狗。 但平白无故被骂得狗血淋头,自己的文章又被批评得一无是处,这个是何人都不能忍受的。 士子瞥了祢衡一眼,冷哼一声:“你……哼!闻君之高见,又不知市井乞讨之徒,何不在现场作出一篇诗,好让大家大放光彩啊!” 听到此话,祢衡猛地把手中的酒杯掷在地上,惊得众人心中一抖,当然,这些不包括哪些有名字的人。 蔡琰玉眉微微皱着,暗道:“此人如此持才傲物,岂不知有无真才实学。” 卫仲道问道:“弟……你可知此人乎?” 卫觊拱手道:“大哥,此人乃是弟与你言过,在酒楼中卖弄文采的狂士祢衡,也确有文采……” 卫仲道哦了一声,看着祢衡的眼睛也暗自深沉。 祢衡摇晃着身子,走了数十步,随后高呼道:“长风破浪需借力,锦鳞化龙待见机,欲跃先曲膝,士别刮目只三日,杯停斩将仅数息。” “此人竟然暗怀将军之志……” 祢衡道出此诗后,众人哑然一惊,心中都是想的这句话。 祢衡吼道:“还有何人那!还有何人那!吾言汝等皆为屠猪宰狗之辈,枉顾读诗书十余载,如同星星之火,碰见吾着熊熊烈火,自然熄灭……哈哈哈!!!哈哈哈!!!!” “闹吧!尽情得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哈哈!!”司马懿心中暗笑道。 第122章 蔡琰出面请刘平 “放肆!”卫觊大喝了一声,站了起来,心中显然已然忍受不了这祢衡的狂傲,怒道:“来人!将此人大打二十大板,逐出卫家!” 从左右各走出了两名护卫,双手抱拳道:“诺……” 听到此话,祢衡似乎丝毫不惧,一脸弯着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汝竟然还说自己不是伪善之人?今日吾便要摘下你这伪善的面具……” 听到此话,那护卫竟然开始架起了祢衡,惹的司马朗身后的少年突然一喝:“且慢!” 卫觊静静地望着司马懿,深知司马家早就想吞并卫家,可惜司马家乃是士族,经商很浅,没有卫家深厚,这下司马家肯定想要卫家颜面扫地,最后满一步步的蚕食着卫家的商铺。 眼下这司马家所带着祢衡来,其心可诛。 “不知仲达小侄,有何指教?”说到这话的时候,卫觊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似乎都有些刻意质问的语气。 “不敢不敢……仲达弱冠之龄,卫叔乃是县令之职,保得一方净土,仲达才疏学浅,不敢坦言指教……只是诗赋之兴,乃是卫家主与卫叔您提出来的,而且还是经过了诸位的同意,如今,祢衡虽然是有些狂傲,但狂傲也有狂傲的资本,他既然做出了诗赋,而且还让众人哑口无言,无法还口,这便是他胜了,大人又何必咄咄相逼呢?”司马懿恭敬得说道。 祢衡连忙挣脱了身旁的护卫,道:“放开吾!” 挣脱开后的祢衡若有深意地看了司马懿一眼,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 没想到这司马懿竟然借刀杀人,把自己当做刀,杀着卫家,眼下卫家居然为难于自己,拿司马懿又帮助自己,看来他真希望自己把卫家的威风扫地。 “我……” 卫觊早就知道司马八达之一个个都能言善辩,学富五车,这司马懿更是鬼谋中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觊冷笑一声:“早就闻言司马家有八子,才识过人,能言善辩,被称为司马八达,司马八达之一的司马懿更被人誉为‘鬼谋之奇才’如今一见,到是让吾卫觊眼前一亮啊。” 司马懿淡淡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他人言之为虚,又何必在乎他人之言语,吾等今日探讨文学,不论其他,还请卫叔落座。” 卫觊暗道,若是与这一个小娃计较,倒也是落了身份,还不如听他之言,今日探讨文学,不论其他。 想通之后,卫觊转怒为笑:“仲达小侄说的是啊,今日只谈论文学,不论其他……还有何人想要做出诗赋,哪来给与之相较呢?” 祢衡大笑一声,眼珠子瞥向卫觊,道:“哈哈哈!!!还有何人啊!堂堂河东士子居然如窝囊……对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祢衡笑道:“堂堂卫家大家,人才岂会如此凋零,连幕僚客卿都无人,整个卫家如同死穴一般,毫无生气!” “你说什么!” 从旁侧走出来一人,此人便是卫家的管事卫峰。 面对于祢衡的狂傲,卫峰是忍无可忍了,从小出生在卫家的他来说,卫家就是他的一切,更可以说他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鬼,早就把自己的生命给了卫家。 卫峰爆喝道:“你言卫家如同死穴一般,那汝如一乞讨之人,来着卫家又是如何?为何不早早离去,免得惹人嫌…” 祢衡闻之后又狂笑:“哈哈哈!!!汝一条断脊之犬,竟然敢在吾面前暗自犬吠……” “你……” “卫家数十年以来,人才凋零,兄弟阋墙,亭门院外犹如凄惶棺木,主厅后院之内犹如衰衰官枕,内院一格,棺木之缝隙,青石铺路,桥之奈何也,汝栖身在如此森寒之地,岂不觉得自己是一条断脊之犬乎!” “你……你……”卫峰被气的来身子上下浮动,此起彼伏,竟然晕了过去。 “卫峰!卫峰!” 卫觊知道,卫峰从小便在卫家长大,他把卫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里面的人也如同他的亲朋好友,那祢衡如此践踏卫家,把卫家比作一副棺材,无法再忍! 此时一人猛地一拍案牍,猛然站起来:“放肆!” 全场惊讶。 就连卫觊此时也是略微惊讶的看着他。 那站起的人便是卫仲道! 这个久久未发言的卫家家主,此刻在面临着卫家的尊严被践踏的时候站了出来! 祢衡撇着嘴角,绕成了一个弧度,邪恶的笑了笑:“残躯之身,断脊之犬,行将就木之躯,吾还以为你不想说话!卫家家主!” 此刻,司马懿心中暗自窃喜,这祢衡真是的太能骂人了,看来那与自称天机子的刘平也不为之过啊,刘平将张济给说死,祢衡将卫峰给说晕。 司马朗心中也是高兴之极,这下祢衡将卫家贬低如此,又有河东士子在此时目睹,恐怕今日出去之后,卫家再无翻身之日! 蔡琰则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宛如什么事情都无法发生。 卫仲道大喝一声:“来人!去把刘安给我叫过来!吾便不信了!硕大一个卫家还治不了你这狂徒!” 祢衡大笑道:“快去快回吧!别让吾等着睡着了,碌碌无为之徒,只知抢人妻子,夺弟之爱。” 此言一出,全场之间哑口无言。 卫仲道卫觊同事爆喝道:“找死!(汝放肆!)” 大喝完后,卫仲道一口气差点没有回过来,匍匐着身子咳嗽不已。 司马懿看见此处,心中大喜过望,回想起自己对着祢衡说的那些话。 “祢衡你听着,届时宴会之上,最重要的一个人便是卫觊,他当年被卫仲道给夺妻之恨,才出卫家前去出仕,汝只需暗暗提点此事,他与卫仲道必定方寸大乱!” 见到卫家兄弟两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司马懿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卫叔,卫家主请息怒。” 卫仲道仍然在咳嗽,手捂着嘴巴,血都有些溢了出来。 卫觊连忙一惊,但看见卫仲道的眼神,他明白了,此事不可声张。 卫觊缓缓地看向司马懿,而司马懿丝毫不惧,反而微笑观之。 “仲达小侄,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司马懿双手拱手,微笑道:“岂敢岂敢……卫叔所言事情,仲达一概不知啊,可否其中另有缘由?” 卫觊大喝一声:“何人去叫刘安去了?” 刚刚说完了,那人去叫刘平的人便回来了,只见他焦急得说道:“启禀家主,他……说他没空,他不来!” 听到这话,那卫仲道,卫觊心中狂喷一口鲜血。 尤其是卫觊,心中更是苦笑,这关键时刻,非要整点事情,来体现你的价值是吧。 这时候,蔡琰身后的小兰儿用肩膀碰了碰,蔡琰猛地回过神来,立马站起身子说道:“仲道,就让妾身去请之。” 听到此话,卫仲道心想,刘安是蔡琰就回来了,想来,他定会看在蔡琰的救命之恩的份上肯定会其前来的,于是点了点头。 司马懿暗暗道:“此刘安乃是何许人也?竟然值得卫仲道与卫觊深得此心。” 司马朗也是微微皱起眉头,暗道:“此人究竟是何人?” 就连一直看不起众人的祢衡也是暗自猜测刘安的身份,随后有想到了当日在酒楼之中的那人,跟在卫觊身边,还称他一位卫叔。 “难不成是他?“祢衡低着头沉思道。 与此同时,众位士子也是揣摩起刘安的身份起来。 …… 刚一出庭院,蔡琰便低着头来到了刘平房间外的院子中,由于火光有些暗,蔡琰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刘平。 “参明……”蔡琰淡淡道。 可能是蔡琰心中有愧,不敢直视刘平。 刘平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敢……蔡小姐还是唤我本名吧……” 听到此话,蔡琰心中一震,目光惊讶地望着刘平:“汝……你记起来了?” 刘平摇了摇头道:“只记得零星,蔡小姐的大恩大德,吾会报答。” 蔡琰:“……” 随后刘平又说道:“说出你的来意吧,蔡小姐……” 蔡琰望着眼前的男子,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东西即将失去般,道:“无事……无事……” “无事?”刘平若有深意地笑了笑:“恐怕不是吧。” “你……参……刘平……汝是何意?”蔡琰问道。 “何意?呵呵……”刘平笑了笑:“如今祢衡大骂卫家,让众人哑口无言,期间又有司马家在旁,卫仲道与卫叔无法干预,只能干着急,所以他派遣下人来找吾,吾便拒绝,就是为了等小姐。” “等妾身?”蔡琰有些疑惑,同时,他有预感到什么。 “无非就是让吾前去骂退那祢衡,重振卫家雄风,然后蔡小姐自然也就船涨水高,从此就在卫家生活便过的好了起来,卫夫人也不敢刁难于你……” “你……”蔡琰惊讶道:“很惊讶吾是如何知道的吗?蔡小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嘛……”蔡琰黯淡道。 随后刘平深呼了一口气,道:“放心,蔡小姐,吾刘平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救人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说完刘平开始朝着主厅走去。 (圣诞三天跑完回来了,不好意思,大家一些回复累有来得及回,在这里说声抱歉,今天两更,两更。) 第123章 祢衡被辱,憋出鹦鹉 主厅之内还是一震冗杂,在蔡文姬走了之后,一些士子不满祢衡的狂傲再次与他进行了对决。 惹得卫仲道爆喝一声:“何人再敢吵闹!逐出卫家!” 听到这一声爆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祢衡那醉酒的姿态,也是静了下来。 场面气氛十分尴尬,有种莫名的沉重感压在众人心头。 此时,从偏门之内,传出一道大笑之声,声音十分高亢,宛如在嘲笑在场所有人是傻子一般。 “何人狂笑!”卫仲道此时心中怒火难平,竟然没有发现此笑声竟然就是他时时刻刻‘想念’之人。 随后从偏门的时候走了出来。 一人穿着鲜亮的衣服,头戴束冠,渐渐的出现在眼前。 “刘安!”卫仲道看到刘平走了出来,眼中冒出了精光。 卫觊也是一脸的激动,犹如看见了救星似得。 刘平在他们的眼中饶是祢衡也是不及的,七步成诗,祢衡可以? 酒楼内高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恬美细腻之感”又岂是祢衡能及。 这时候蔡琰一脸无神地缓缓在刘平身旁走了过去,眼光微微瞟了他一眼,发现刘平正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宾客,更加忧愁,无神地回到了座位,坐了下来。 身后的小兰儿见她一脸无神此刻又值主厅时刻,她不敢上前去询问,只能干着急。 卫仲道貌似也看出了点端倪,但此刻又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喃喃道:“刘安你来了……” “你就是刘安!”祢衡此刻的酒已经有些醒了,惊呼道:“居然是你!” 刘平淡淡地拱手道:“就是在下,今日酒楼一别,甚是想念,没想到居然在卫家碰见是属缘分!” 司马懿微笑道:“居然是此人……” 司马朗捂着胡须,问道:“仲达,你识得此人?” 司马懿点了点头:“大哥,此人就是弟与你在酒楼中的说的与祢衡狂士一同做出诗句之人。” “哦……”司马朗疑惑了一声:“就是那做出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那人?” “正是……”司马懿淡淡道:“弟想过此人与卫觊的关系匪浅,没想到竟然是身居在卫家之中,虽然早就料道,但今日见其与早晨见之,气质完全不同。” 司马朗淡笑道:“可能是换了身衣服的缘故把。” “居然是此人……” “怎么这位仁兄,你认识此人?” “此人便是今日在酒楼中与他一同做出诗篇之人,只不过比祢衡好百倍,千倍。” “哦哦哦……原来如此……这下他出来了,祢衡还等如何狂妄?” 祢衡听之心里憋屈万分,上次他听了刘平所做诗篇后,心中便暗自差了分毫,无奈当时太饿了,无法集中精力,今日碰见了,岂能不洗刷上午只屈辱。 “汝……既然来了就来比拼!”祢衡冷冷道。 “汝想如何比?”刘平笑道。 在就刘平抬手的时候,卫觊看到了刘平手指上的绷带,露出了一副焦虑的眼神,连忙道:“参明,汝的手怎么了?” 刘平淡淡笑道:“卫叔,无妨,只是玩耍古琴的时候没有指甲故此划破了肉而已,小伤,无碍……” 卫觊露出了一个放松的表情,道:“好……” 这时候司马懿拱手道:“没想到这位参明先生不仅才高八斗,还精通音律……真是让仲达羞愧啊……” 听到此话,刘平转过后,微微笑道:“未请教?” 此刻祢衡阻拦道:“教上教!” 顿时刘平来了兴致:“先请而先教!” “后教而后请。”祢衡回绝道。 “老子教你md”刘平直接怒道。 “什么!”祢衡虽然有些听不懂刘平在说些什么,但祢衡看见刘平那神情,定是在骂他,紧蹙眉头,喝道:“你敢辱吾?” 刘平冷哼一声:“辱你又何妨!区区断脊之犬,乞讨如粪,前腿犹如猪蹄撑地,后臀如之母狗蹲坐,双眼龟之,两耳如狼,毛发如同长江两岸之河水,旁人如厕之粪便,令人臭之,恶之……汝主人都不屑与如为伍,淡淡发话,可汝居然连粪便都不如,竟然抢食狗骨,让其主人蒙羞之及,汝这垃圾,汝这犬粪,堂堂卫家之上竟敢狂吠,不知廉耻,不修文辞,不懂天文,无知地理,亏汝还是自称有志之士,快快滚之,与你比试,污我眼耳……” 祢衡心潮彭涌,十几年来,只有他骂人骂的毫无还口之力,今日却被人骂成这副模样,狗粪……如厕都不如…… “你……你……”祢衡被气得来差点缓不过气来。 此言一出,除了祢衡在喘气之外,鸦雀无声。 就连蔡琰也是微微抬起头了,一脸愧疚地看着刘平,暗暗道:“他可能是将怒火都撒在了祢衡身上了吧……” “汝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文士之躯,岂容你如此辱之!”祢衡道:“汝……” 没等祢衡说完,刘平抢先一步说道:“汝什么汝汝……汝,汝柠檬之首,贼眉鼠眼,鹰钩鼻子,八字言眉,脖如灯芯,长短之手,胸脯如鸡,狗肚腐腐……吾要是汝,早就自尽了之,何故等到现在。” 说完,刘平还不忘补一句:“给汝拿刀自尽,完全是在侮辱刀,汝还是咬舌自尽吧!” 好狠毒! 先把人比作连屎都不如,又让人自尽。 蔡琰一时之间,阴霾全扫,竟然捂嘴发出了笑声。 见祢衡,一脸错愕,卫仲道与卫觊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司马懿暗惊道:“此人居然如此能说会道……不行,如若祢衡就这般被骂退了,还要如何碾压卫家……” 司马朗也是一脸错愕,暗道:“此人骂人居然如此狠毒,不留一点情面可讲。” 一时之间,士子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祢衡心中猛地朝后面退了一步,身子摆了摆,感觉就要倒下似得。 祢衡心中自问道:“难不成真的自己一文不值?” 司马懿从祢衡眼中看出了空洞,立马拱手说道:“卫家主,此次宴会,以文会为题,刘安此次是否是太过了……” 卫仲道眉头挑了挑,在问向身旁的卫觊:“弟,吾过了吗?” 卫觊也觉得刘安有些过了,如果传了出去,说卫家宴请宾客,有将宾客骂了出去,名声尽毁,又加之司马家在旁,又不好不给台阶下,拱手说道:“弟觉得有些过了。” 卫仲道大笑道:“好!刘安啊,此次宴会既然以文会为题,就不要辱骂他了……” 刘平转过头,点了点头道:“行,既然有家主喝卫叔,还有这小孩儿替你求情,那吾就不骂汝了……毕竟汝也很可怜!” “吾可怜……”祢衡闻言仰头大笑:“刘安!可否来拼一拼诗词歌赋?” 刘平冷笑一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易经算术,来之不拒!若是败了汝一场,吾便自刎在此当场!” “好!” 刘平说完,有一士子站了起来为刘平叫喝。 “这位文士给吾等出了一口恶气啊……” 一时之间,众位士子纷纷为刘平打起,就连蔡琰望着刘平那身影,心中也变得高大了起来,喃喃道:“这便是真正的他吗?” 身藏在偏门处观之的卫氏望着刘平,也觉得刘平与之前相比大为不同,感觉换了一个人似得。 司马懿暗道:“此人狂傲至极……” 司马朗淡淡地望着,心中也是一片惊讶。 祢衡大喝道:“汝等听好了!吾一日观鹦鹉有感,做此赋,名为《鹦鹉赋》” “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配鸾皇而等美,焉比德于众禽! 于是羡芳声之远畅,伟灵表之可嘉。命虞人于陇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仑而播戈,冠云霓而张罗。虽纲维之备设,终一目之所加。且其容止闲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宁顺从以远害,不违迕以丧身。故献金者受赏,而伤肌者被刑。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剪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踰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拢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之险巇?岂言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匪余年之足惜,悯众雏之无知。背蛮夷之下国,侍君子之光仪。惧名实之不副,耻才能之无奇。羡西都之沃壤,识苦乐之异宜。怀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称斯。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辔。严霜初降,凉风萧瑟。长吟远慕,哀鸣感类。音声凄以激扬,容貌惨以憔悴。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感平身之游处,若壎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躇。想昆仑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于薄躯。期守死以抱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最近搞了一个小活动什么pk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支持。) 第124章 《蜀道难》 “好一章《鹦鹉赋》”司马朗连连拍手,称赞不已:“此赋如此精妙定能名垂青史……” 听到这话,祢衡自然是脸露微笑,一脸高傲地看着刘平,扬了扬头,轻蔑地说道:“吾之鹦鹉赋,乃是吾认真所做,只要吾认真之事,没有不成。” 此话一出,十字门噤若寒蝉,就连卫仲道与卫觊也知道此赋空前绝后,不得已,卫仲道此刻也没了底气,喃喃说道:“此……此赋空前绝后,刘……参明……汝汝可有赋对峙?” 不知何时,蔡琰开始担心起刘平来,不知道是利用了他对他的愧疚,还是其他。 司马懿与司马朗对视一眼,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话语。 “此《鹦鹉赋》一出,卫家必定名声扫地……” “此赋饶是吾等八人也不可能专席之间淡淡吟出……除非刘平在此……” 卫觊也是深知此《鹦鹉赋》的厉害之处,他担忧地看着刘平,暗道:“参明,卫家的名声全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偏门处的卫氏也是露出了担忧地眼神,喃喃道:“完了……这次又要被司马家给压过一头,卫家的这几年的名声本就不太好,若是这次来的士子又被司马家给带走,卫家……” 就在众人以为眼前这卫家的救星刘平救不了卫家的时候,刘平突然大笑。 “哈哈哈!!!” 祢衡冷笑一声:“看来汝是自知无法胜过吾这《鹦鹉赋》,所以自嘲了吧……哈哈哈!!!” 刘平笑声戛然而止,露出了一张耐人寻味的笑容:“我原以为你饱读诗书,才高八斗,没想到在我面前,面对诸位河东士子文人,必有高论,没想到竟然作出如此粗鄙之赋……” 没等众人有缓冲的时间,刘平转过一圈,眼光也旋即扫过诸位,道:“我曾游历于蜀地山水有感,特作此赋《蜀道难》,请诸君静听。” “噫吁嚱,危乎高哉!”刘平突然高喝一声,让众人心头一震。 祢衡冷笑道:“吾还以为此赋有多精美,不过是……” 祢衡原本想要嘲笑刘平一番,却没有想到刘平接下来所作之赋让他瞠目结舌。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此句依旧平平,不过接下来的话,刘平故意吊了下他们的胃口,过了几息后才故意高呼道:“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此时已经有士子忍不住,站了起来赞赏一番。 “好赋……好赋啊……在下已经忍不住要来评论一番了。” 只见那名士子大喜道:“这位仁兄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至使人听此凋朱颜这一段极谢了山势的高危,山高些的愈来愈充分。” 另一旁的士子连忙站了起来,跟着附和道:“汝看那突兀而立的高山,高际接天,挡住了太阳神的运行;下山则是把冲波,激浪,曲折回旋的河川,诗人不但把夸张和神话融为一体,直写山高。” 有一个士子站了起来,接着道:“不仅如此,还衬以回川之险,唯其水险,更写山势的高危;未曾想这位才华横溢的刘兄竟然意犹未尽,又借助黄鹤和猿爬来反衬。山高之连千里翱翔的黄鹤也不得飞度,轻灵敏捷的猿猴也愁于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难上加难了。加上用虚实结合,层层衬托,简直堪称完美。” 又一个士子接着说道:“青泥岭‘悬崖万仞,山多云雨,为蜀人要道;’刘兄着重就其峰路的萦回和山势的险峻来让人行其上的艰难情状的心理,看来刘兄定时多累了,岭上曲折盘圆,手扪星辰,呼吸急促,惶恐的神情,如此呈现出来,困危之状如在目前。” 士子接连得站了起来,一个一个的赞赏不已。 “听到此处,在下原本以为刘兄的将蜀道的难行之处写到的极致,为曾想到刘兄竟然将话峰一转,借“问君”引出旅愁,以忧切低昂的旋律,慢慢地将吾等带进一个古木荒凉,鸟声悲凄的境界。” “那杜鹃鸟空谷传响,充满哀愁,使人问声失色,更觉蜀道之难啊……” 刘平淡淡地举起了一只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再说了,他紧蹙的眉头也跟着放松的起来,慢慢吟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好诗……好诗……” “好赋……好赋……” “在下闻此赋,宁愿减寿十年也在所不辞啊。” 司马朗此时也忍不住称赞道:“刘安此赋空谷传响,定为后世所累,吾自叹不如。” 就连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身后的司马懿心中也叹了一口气,微笑的拱手道:“参明先生此赋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必定名垂青史,广为世间流传。” “好……好……”卫仲道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欣喜之色让人都年轻的几岁。 卫觊也是微笑道:“此赋刘安胜……” 蔡琰心中一颤,她自知此赋的精妙之处,也知道刘平这是在为她打下基础,刘平在主厅内表情更好,她的生活过的更好。 想到此处,蔡琰两眼竟然暗藏泪花,暗暗地擦拭的眼泪。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平身上的时候,小兰儿却是看着自家小姐用衣襟擦拭着眼泪,心中愧疚不已,喃喃道:“小姐……” 侧旁的卫氏看着自家的夫君笑了之后,捂着嘴巴,心中激动一下子涌上脑袋,双眼中的眼泪竟然悄然滑落,心中激动道:“他笑了……他笑了……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妾身……妾身终于再次看见了你的笑容。” 作为一个妻子,几年来看到的是自家夫君的满头白发,衰愁不已,没有一点生气,病情还重,试问这是哪一个妻子能够忍受,时隔三年,卫氏再次看见了卫仲道的笑容。 作为妻子,她只觉得能让卫仲道笑出来,便是最大的心愿。 卫氏十分感激刘平,以前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光,现在剩下的感激之情充斥心头。 祢衡大喝道:“吾不服!吾不服!吾从小便熟读诗书,三岁识得百字,四岁作诗,五岁执笔书写龙蛇……岂能败于汝一下人!” 刘平心中也是不服了,眨了眨眼,轻蔑的看着祢衡:“汝想比试什么?” 祢衡道:“听闻你擅音律,吾便要与你比一比音律。” “来来来……黔驴技穷……我看你能作之几何!” 随后一具古琴被拿了上来。 祢衡冷哼一声:“汝看好了……” 说完祢衡坐在席间,悠悠地开始谈起曲子,曲子抑扬顿挫,琴声悠悠,甚是动人。 “如何?”祢衡问道。 刘平狂笑数声:“此曲太慢,犹如吾之如厕,噼里啪啦……” “你……”祢衡长袖一挥:“吾倒要看你有何曲子来应付!” 说完,祢衡怒气冲冲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两眼虎视。 说着,刘平一脸皱眉,祢衡却是笑道:“如何?无法作曲……哈哈哈!!!虚有其表!” 蔡琰看着刘平焦虑的眼神,心中担忧道:“刘平他怎么了,不该是不会吧……也对,术业有专攻,他才学那么好,音律肯定会稍逊几分,等会儿自己请示一下,还能否替他上去……” 卫觊也能看出了他的无奈,问道:“怎么了参明?” 刘平拱手皱眉道:“卫叔,参明善古琴,却不是这种古琴,黄昏之时,参明便在房间鼓捣着那琴,却无奈,那琴弦质量太差了,无法支撑住参明的要求便直接崩坏开来。” 听到此处,那蔡琰立马便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妾身有焦尾琴!” 所有人把眼光投向蔡琰,蔡琰也发现了她失态,缓了缓,温柔道:“妾身有焦尾琴可让参明使用……” 刘平心中纠结万分,本来不想与蔡琰产生了瓜葛,如今她却要将焦尾琴借我用,说不用呢那是假的。 刘平真的很想试一试他心中的所想,将后世的古筝展现到这东汉末年中来。 看到此处,大家所想,没错,刘平已经将来到东汉末年之前的所有记忆都寻了起来,至于之后也是记得零零星星。 (大家看到这里不要疑惑,后文会解释到底在哪儿记起来的。) 刘平脸色自然,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今天依旧加更,第二更于0.10分) 第125章 蔡琰倾心 挪拿焦尾琴的时候,刘平自告奋勇,想要自己去拿焦尾琴,同时再把那佩剑给拿了,他心中一直默念着那个地方——宛城。 故此,刘平才欲自己去拿佩剑,以至于这次宴会完了的时候,再悄无声息的离去。 卫仲道也同意了这个意见,让刘平亲自去拿。 蔡琰见刘平要去拿焦尾琴,心中甚是焦虑,一度以为,刘平是想觉得自己利用了他,所以耿耿于怀。 于是言说以刘平不知道焦尾琴在哪儿为由与刘平一并去寻找。 刘平则是心中有些暗淡,心中疑惑,她到底在干嘛,难不成现在了还想着利用自己? 刘平告罪了一声,与蔡琰一同出了主厅。 祢衡反而是一声冷笑:“吾看刘安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见到此状恐怕是怕了,逃了吧!哈哈哈……” 众人都为之反感。 与此同时,蔡琰跟在刘平身后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他的后背。 只要刘平一听,蔡琰也会跟着一停;刘平转过头一走,蔡琰自然也跟着跟上,这样两人就形成了一段不可触碰的偶线一般。 直到要走到内院,刘平才转过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蔡小姐,您这样跟着我走在后边有意思吗?” “妾身……妾身……”蔡琰一时之间被刘平看到,有点说不出话来,心中如同堵塞一般,想好的许多话,在此刻都无法分说。 “他这是在怪我吗……他这是在厌恶我吗?”蔡琰心中一股莫名的东西突然窜到了胸口,两眼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刘平乍眼一看,蔡琰的双眼中竟然反射出了烛火了光芒,便知道她要哭了。 刘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与曹操只身闯入相府,刺杀董卓他不怕,后来被抓了,面对董卓大将不怕,面对刺杀他坦然不惧,面对诸侯三十万大军依旧不动声色,单骑入洛阳,犹入无人之近,在里面来回自如,宛如出入自己家般,他依旧不惧,更别说单挑吕布…… 要说他怕的恐怕只有女孩子哭了。 顿时,刘平的心中对蔡琰的阴霾一扫而光,连忙小步走到蔡琰身边,想要询问一番,却没有想到蔡琰居然后退了一步。 “君不要过来……”蔡琰低着头,暗暗抽泣道:“妾身……妾身,知道君还在为妾身利用一事,耿耿于怀……妾身……妾身……” 见蔡琰马上要哭出来了,刘平心中一个踉跄,心想,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情,至于那么麻烦了,居然都还要哭了,连忙解释道:“蔡小姐,其实……其实我没有生气……” “真的?”听到此话,蔡琰心中顿时一喜,随后想到了刘平对她的那些称谓,心情又黯淡下来,一脸惆怅。 见到蔡琰一脸惆怅模样了,刘平心中简直无语了,我没把你怎样啊,要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对,这黑灯瞎火之下,四处无人,你一个女孩子哭了,要是被别人给看到了,那还说自己欺负了她。 刘平赶忙说道:“蔡小姐……你又怎么了?我都说了我不气了,你怎么还哭啊?” 蔡琰鼻子抽了抽,随之又掩面,用衣襟擦拭着眼角,低语道:“那君……君为何先是对我称为‘文……文姬’,后又说了那番话后,君又称呼我为蔡小姐……妾身知道,你肯定是气了……” 听到这话,刘平捂着额头,简直无语了,直接如实相告:“蔡小姐……哦不文姬,其实我一点都没有在乎你利用我的事情,毕竟您于救命之恩在前,我自当要报恩,羊儿尚可跪地哺育,吾刘平……吾刘安岂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情?” 蔡琰听到此处之后,喃喃道:“只是为了报恩……” “文姬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蔡琰淡淡道。 “实不相瞒,我于今晚宴会之后便会离开卫家,前去宛城……”刘平淡淡道。 “君……君……要去宛城?”蔡琰略微惊讶,同时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就要走了?他今晚上就要走了? 想到此处,蔡琰心中又用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双眼本来早已甘结,此时,双眼又开始湿润了起来。 “文姬……你……你怎么又哭了……”刘平直接无奈了,无语万分,心中想到,怪不得俗话说得好,女人都是水做的,果然不错。 刘平已经坦诚了,直接说道:“恩……心中一直有一个地方默念着,那便是宛城,去这里,自己应该会寻到答案,我于今晚宴会出来,确实想要拿回佩剑,放置于焦尾琴下,随后等宴会散聚之时,如若他们不放我离去,大不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啊……”蔡琰听到这话,直接被吓了一跳。 此时,刘平也不怕被他人听见,内院,外院的人早已经在主厅聚集,等候着家主颁布命令。 刘平淡淡笑道:“放心,文姬,吾走了之后,肯定会向卫叔,卫家主,并且祈求卫夫人不要针对你,你今后的生活定会无忧……” 听到这,蔡琰心中一颤……不知道何时,刘平竟然他心中居然变得那么重要,刚才听到他走了之后,莫名的心中颤抖,泛泛纠疼,好似刘平一离去,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如今他却要走了……走了之后,自己如同拿金丝雀一般被囚禁在这卫家之中,毫无生气的可言。 “不!”蔡琰小跑着朝着刘平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刘平的胸脯,抽泣道:“我不管你是刘平还是刘安……带妾身走……带妾身走!” 被蔡琰这一冲,刘平险些倒在了地上,手足无措。 慢慢地,刘平似乎也是懂得了蔡琰的无奈,缓缓地把双手慢慢放了下来,放在了她的背上。 蔡琰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热量,没有拒绝,反而哭的更加剧烈了。 女人的无奈,身处于三国时代的女人就是这般,是宗门大官贵族的交易品。 他们的无奈只有女人能懂。 从后世而来的刘平自然也懂得这一些无奈,叹了口气,道:“吾刘平定会带文姬离开卫家!若有人阻挠,吾必好言相劝……若有人硬来,吾必血溅五步!” 蔡琰依偎在刘平身怀中,听到耳畔刘平的豪情壮言,哭声更加剧烈了。 泪水如雨一般洒下,刘平胸口打湿了一片。 多少女人就是为了听到这么一句承诺,刘平自然也是知道,为何自己已经做出了承诺,蔡琰她反而还越哭越厉害…… 就这样坚持了大概半柱香后…… 祢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举着酒杯,一边饮酒,一边喃喃道:“吾观着刘安定时知晓吾的厉害,此时定时四处逃窜去了……” 卫仲道脸上不好受,心中也是有些心急了,对着卫觊耳旁悄悄了说了什么。 此时,正被司马两兄弟给看道了。 此时酒过三巡,司马朗于卫仲道已经称兄道弟。 司马朗拱手笑道:“仲道兄,令侄这一去,恐非有点久了把。” 刘平称卫觊为叔叔,那么说是卫仲道的侄儿也无妨。 此刻,卫觊耳旁的那名师爷卫山,弯着身子在卫觊耳旁淡淡说着什么…… “什么!”卫觊大叫一声,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着卫仲道和在场所有人说道:“大哥,在场的诸位,某由于公务缠身,这次便不便久留了,在此告罪一声……” 随后对着身后的卫山吩咐道:“卫山……我们走……” 宴会之上,卫仲道眼中卫觊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司马朗拱手问道:“仲道兄,令弟这一去恐怕是要紧之事,若不派人去催催令侄……” 祢衡冷笑道:“都已经酒过三巡,如若再不来,便判其输了……” 这时候,从偏门内传来一声大喝。 “汝一条断脊之犬,竟敢嘤嘤作吠!” “是刘安!” “等着这么久,终于来了……” “希望他能够一举击败祢衡,让着狂士无法再大放阙词!” 缓缓地,刘平抱着焦尾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此物便是焦尾?” “这么跟古琴有些不同?” “咦……那琴弦之下,像柱子一般的东西是什么。” “怪哉怪哉……此琴弦竟然能够保持不断。” “且看……那刘平双手之上绑着什么东西……” “那是……玉!” “鱼鳞一般的玉片,如此奢华之物竟然绑在手指头上,奇怪之极。” 祢衡眼中也是透露着惊讶,被刘平给发现了。 一旁的司马兄弟也是疑惑无比。 蔡琰跟着刘平身后待刘平站定,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待把焦尾放在案牍上之后,转过身,对着卫仲道说道:“启禀家主,已将焦尾带至,即刻便可弹奏。” “好……好……好……”卫仲道连连说了三个好,来显示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 不过刘平看见卫觊的位置空了出来,疑惑道:“家主,卫叔呢?” “弟他有公务缠身,已将离去。” 司马懿拱手笑道:“既然参明兄将焦尾带至,那便请弹奏吧。” 祢衡冷笑不迭:“嘿嘿嘿……吾观你如何收场。” 刘平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断脊之犬,汝可看好了!” (最近在pk希望大家给力支持,支持给力,如若一天攀上高峰,身旁必定会有兄弟们的身影。) 第126章 身份败露 缓缓地在众人的眼中,刘平的手慢慢的抬起,又落在了琴弦之上,宛如一副行云流水般,流畅之际。 “难不成此人真的会音律?”有人猜测道。 “问答又先后,术业有专攻,他学识已经高呼海啸,若是音律一方再通晓,那岂不是不择不扣的才子!” 祢衡虽然稍有不逊,但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手上的那诡异的琴弦。 此琴弦能够破之而不断,果然不愧为琴中枭首焦尾之称。 随后,刘平动了,用那带着玉片的开始动了。 悠悠的,那琴声飘飘洒洒,时而柔美时而激昂,那指法连连贯流畅,琴声飘进你的耳朵,就好似清风流水应和。 那美妙的音符从跳跃的指尖缓缓流出,使人陶醉其中,心旷神怡。 祢衡冷笑一声:“此曲子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司马兄弟与祢衡则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司马朗笑着说道:“观参明样子肯定是没有近乎状态,吾等稍安勿躁便好。” 卫仲道双手握紧衣襟,从刘平的琴声听出来,虽然面对祢衡的琴声毫不逊色,但也是落了几分韵味,暗道,参明,你要顶住啊,卫家的名誉都在你身上了。 蔡琰,偏门侧的卫夫人,及在座的士子都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刘平余光瞟了瞟众人,发现都是一脸的提心吊胆,那祢衡更是目无空物,心中暗暗道:“好……前奏完了,便让你们听一下,来自后世,墨韵水滴教主的一大神作给汝等看看,瞧瞧!” 忽的,刘平双手开始极快的动起来,那琴弦瞬间颤抖不比,几乎都要断裂开来。 琴声激动澎湃,顿时让人们眼前一亮。 “此曲奶何曲,居然如此的振奋人心。” “是啊……原本酒过三巡,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却未曾想到心中惊讶澎湃。” 未曾想到刘平居然一边弹奏,一边高唱。 “东汉末……狼烟不休,常侍乱,朝野陷,董卓携天子令诸侯。” “聚洛阳,志在九州,暗潜伏,乘王允,即绵竹吴越,万兜鍪。” “这……此赋居然还能做于高歌之上,实乃神作,神作啊!” “别说话,好好听之。” 随后刘平又吟唱道:“纵天下,几变春秋,稳贼心,向中原,大业如无尘,方悔恨。” “镇虎牢,雄峰赳赳。” “放城池,弃汜水,驱金戈铁马于虎牢。” “射猛虎,倚黄龙,胆识过凡人,谁敌手。” 司马懿眼眸子眯着,死死地盯着刘平不放,全身几乎都被他扫视了一遍。 “选贤臣,任能将,覆十八诸侯,尽风流。” “千秋过,再难回首,问古今,兴亡事,几人耀青史芳名留。” “笑谈间,云烟忆旧。” “终留下,万古叹,生子该当如孙仲谋。” “这这这……究竟是诗赋还是琴曲,两者激动彭白之心都让人感觉心神俱荡。” “没想到此人也知晓生子该如孙仲谋这句话。” “运帷幄,英雄几拂袖,阴谋,阳谋,明仇,暗斗,化作一江逐浪东流!” 琴弦拨到此处,刘平右手驱动手指,开始急速的摩擦,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声音,但众人都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觉得已经到了高潮。 “君不见,军虎牢,纵野火,诸军退散。” “也不见,天机子,单骑闯,洛阳东南。” “尽心力,洒英血,展伟业,剑气指苍天。” “军帐内,天机智,文和谋,奇策频献。” “沙场上,华雄猛,吕布霸,一骑当十千。” “纵使用,千万种,寂寞和,孤单相伴。” “既受终,长江东,成败也笑看!!!!” 吟唱道此处,刘平开始急速的波动着手中的玉片,划出一道道水波,荡在了众人心头。 随后,刘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笑,在凹凸不平的琴弦上,来回划过,右手又在尾处,急速地摩擦着,发出了尖锐高昂的悦耳声。 下一秒,众人便呆了。 只见刘平左手依旧拨动着琴弦,左手开始拍打着琴弦。 每每一拍打,众人心中犹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当他抬起手来,大石又悬挂起来,拍下又落下。 旋即,他缓缓落下了手,轻轻放在焦尾琴弦上,好在这焦尾琴弦质量太过关了,没有让他失望。 琴声已断,众人心中已是胆寒。 随后一名士子站起来高呼道:“参明兄此曲鬼斧神工,比之广陵散也毫不逊色,又加之诗词歌赋一绝,在下佩服,故此在下敬参明兄一杯,以表达在下新潮彭白之情。” 他猛地仰头,喝掉了杯中酒,豪气之及。 蔡琰,卫仲道脸上也是笑意满满。 相反祢衡则是一脸震惊。 没等士子们一一敬酒,司马懿便说出一句惊天霹雳的话。 “喝个屁的酒!他便是刘平!”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一时之间,心中的激动澎湃之情,挥洒而去,相反的则是震惊!心中震惊之级。 蔡琰一脸忧虑之色,但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她淡淡地问道:“仲达先生,此话不可随口大说……” “吾自有评论!”司马懿缓缓地走位置上走了出来,冷眼相看,道:“仲达从刚开始的诗词歌赋便觉得此人有古怪,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此赋如若不是从蜀中居住过的人,他无法知道蜀道的艰难险阻,而他,却能实实在在地作出此赋,此乃惑一。” “惑二,这中原与北地的名人才子,仲达都略有耳闻。” “狂士祢衡,广陵陈孔璋,孔融等皆有文才,而汝不过偏偏一小杂,居然能作出如此惊天之赋。” 卫仲道喃喃道:“或许是仲达先生不闻天下奇才何多,漏了数人呢?” 司马懿点了点头微笑道:“卫家主所言也有理,但从刚才的曲子中,他所展现出来的豪情壮士,诗词涵义,远不止如此。” “聚洛阳,志在九州,暗潜伏,乘王允,即绵竹吴越,万兜鍪。”司马懿淡淡道:“此乃刚才刘安所做,试问聚洛阳,暗潜伏,说不不就是刘平身为王允之婿,暗自潜伏刺杀董卓吗,还有绵竹吴越,说的不就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嘛!” 这样一说,众人又觉得在理。 蔡琰却解释道:“仲达先生,说不定,刘安这是在给刘平做赋,赞赏他也说之不定。” “那好。”司马懿又质问道:“选贤臣,任能将,覆十八诸侯,尽风流。“君不见,军虎牢,纵野火,诸军退散。” “也不见,天机子,单骑闯,洛阳东南。” “尽心力,洒英血,展伟业,剑气指苍天。” “军帐内,天机智,文和谋,奇策频献。” “沙场上,华雄猛,吕布霸,一骑当十千。” “纵使用,千万种,寂寞和,孤单相伴。” “既受终,长江东,成败也笑看!!!!” “这几句难道还不足以昭显他是刘平,此几句,若不是在董卓军呆过,参加过虎牢一战,何人能作出此赋,还有最后两句,分明就是抒发他自己心中的包袱,成败也笑看,虎牢一战,他虽然胜了,但面对吕布,他依旧败了,从此不知所踪。” “这……”蔡琰脑经一转,微笑道:“仲达先生此言差矣,此事如若是洛阳人士,几乎人人都知晓,况且,刘安是妾身带来的,不可能说是他就是刘平,仲达先生也知道,此地的太守乃王匡王大人,刘平与之有仇……” 随后蔡琰话语一转:“莫不成,仲达先生是想要强加于罪责,反而去邀功,好让司马家凌驾于卫家之人!” 听到此话,卫仲道怒目而视,大喝一声:“司马懿!没想到吾与叔侄之礼待你,未曾想到汝有如此狼顾之心,简直……哼!” 司马朗撇了一眼司马懿,暗知,此时不可跟卫家撕破脸皮,至少是现在不能,连忙说道:“仲道兄息怒,吾弟有些言语冲突,希望仲道兄念在吾弟年幼,不要计较。” 闻言,司马懿心中更是不平,冷笑一声:“吾不言……哈哈哈!!!汝等有本事叫他把手上的所包裹的布给扯下来!” 旋即,众人的眼光拒绝在刘平的双手之上。 蔡琰心中一凌:“糟了。” 瞧见蔡琰眼神中的担忧,司马懿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冷笑道:“传闻言,刘平之左手,鬼斧神工,是天神降世,其一生本领,面对黄巾张角,也是丝毫不让,如果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无法察觉此人踪迹,但是,刘平有一个最好识辨的东西!” 司马懿猛地抬起左手,指着刘平的左手喝道:“刘平的左手食指,乃是一只只有骨头,森然的‘鬼指’如若不信,便叫他取下来观之,如若不是刘平,吾自当谢罪,如若是刘平……那恐怕卫家主得想一想,怎么对王太守交代了。” 此时一人急报而来。 “报!!!!” “何事?”卫仲道皱着眉头问道。 “王匡王太守,率领三千骑兵,已经进入到了安邑县中!” (吾去,小弟我豁出去了,今天超级手残攻势发出,三章更新,兄弟们颤抖吧!) 第127章 恢复记忆;大难临头 ((第二更献上)) “什么!”卫仲道被吓得猛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惊呼道:“为何而来?” “未曾言明……但他的方向乃是卫家……” 卫仲道喃喃道:“卫家……”眼光瞬间注视到刘平身上。 司马懿微笑地看着卫仲道那眉头紧蹙的样子,道:“卫家主,这下你该肯定,此人便是刘平了吧!” 一旁的士子听闻王匡带领这铁骑已经冲向卫家而来,人心惶惶,有的人直呼:“卫家主,在下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有一便有二,又一名士子站起了身子,双手都打着颤抖说道:“启禀卫家主……在下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先行一步回家去了……告……告辞。” “卫家主……” “卫家主” ………… 瞬间大厅内空来只剩下司马二人,祢衡与刘平,蔡琰,卫仲道其族人。 祢衡看到此处,欣喜若狂,此时他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大笑道:“哈哈哈!!!刘平!刘平!吾输你吾心服口服,原来是汝,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刘平,汝文才过人,纵使是吾也有所不及也,可惜了,河内的太守乃是王匡,又加之你用计杀了他的许多兵马大奖,导致处处收到张扬限制,对你肯定恨之入骨,来年的今日,吾必定会在汝坟头之上祭拜三分!” 闻言,卫仲道心中急用,犹如一股毒气攻心,咳嗽不已,一口鲜血竟然喷射而出。 “夫君!”卫氏惊叫一声,连忙从偏门处跑出,到卫仲道的身边后,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卫仲道摇了摇头,低语道:“无妨……” 司马朗这时对着卫仲道拱手,脸露担忧之色,问道:“仲道兄,如今兄身体不佳,还是不要操劳得好……” 卫仲道挤出了一个微笑,道:“这就不劳烦司马家的人担心了,如今太守亲自前来,还是劳烦司马兄与令弟先回去吧。” 司马朗微笑着拱手道:“既然仲道兄要亲自面对太守,那吾等也不久留了,仲达,走……” “是!”司马懿微笑着拱手道:“仲达来日再访……” “走什么走!吾要亲自见到刘平是如何死去的……哈哈哈!!!” 司马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司马懿见其状后,直接说道:“来人,将祢衡拖走!” 随后司马家随行的下人来了架起祢衡便走。 “司马懿汝要干嘛!吾要见刘平如何身亡!”祢衡狂叫道:“司马懿!司马懿!哈哈!!刘平吾等来日再见!” 蔡琰则是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刘平,走到刘平身边说道:“仲道,刘安不是刘平,刘安面对此时已经面色憔悴,显然已经是累了,刘安是妾身带来的,妾身这就去为他……” 没等蔡琰说完,卫仲道艰难地挺直身板,一脸苍白地说道:“且慢……” 蔡琰身子一震。 刘平反而是一脸平静地望着主位之上的卫仲道,宛如这事情在他看来就是就像是被一个蚂蚁给叮咬了一般,小事无疑。 “汝……真是刘平?”卫仲道憋足了气息说道,仿佛说完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一般。 此刻,卫仲道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血液更深层。 见此状,卫氏立马便哭了出来,跪倒在卫仲道身边,抱着他的左手,哭喊道:“细君早就给你说过,不要用药,不要用药,夫君身体本就不好,还强行用猛药支撑,这下,你叫给我如何是好……夫君……呜呜呜……” “仲道……他……” 蔡琰还没有说完,他的眼前就突兀地出现了一只手掌,阻挡她的视线。 蔡琰喃喃道:“参明……” 刘平此刻没有说话,反而是缓缓地拆开了他左手的包裹的布。 待布被拆开的那一瞬间。 卫仲道,卫氏,在场的卫家下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一根森然白骨,透露着骇人的气息,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卫仲道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刘平有气无力地道:“汝……汝……果真是刘平……咳咳咳咳咳……” 卫氏大叫一声:“夫君!夫君……不要说话了……细君求你了……不要说话了……” 卫仲道原本凌厉地双眼看向卫氏时,突然变的温柔了起来,抬起了左手,轻轻地靠在卫氏的脸颊上,为她拭去眼泪,轻语道:“无碍……无碍……” 随后高呼一声:“来人……将此人……拿下!!!” “诺!” “不要啊!”蔡琰大叫一声,一把抓住刘平的双手往偏门处跑。 相反,刘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跑,反而是往焦尾琴跑去。 因为刘平的水寒剑就卡在焦尾琴的底部。 蔡琰本身是女子,根本不可能拉过刘平,反倒被刘平给拽了回来。 瞬息之间,四处涌出护卫,遍布大厅,带头的人更是早先刘平熟悉的人——卫华! 卫华双眼冷冷地望着刘平,说道:“刘平!没有办法,虽然吾也欣赏汝的才学,但这是家主的命令,只能说一句抱歉了……来人上!” 刘平此刻既然抽出了水寒剑,就没有想过能够安然的度过此劫。 森然的剑锋在烛火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森寒,就像是与刘平的左手骨指配套一样,让人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丝的寒意。 “此剑……此剑便是汝与之……咳咳……吕布对决所用之剑吗?” 听到此处,刘平低头望着他左手的剑。 顿时他眉头紧皱,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他脸色苍白,嘴角抽搐,全身蜷缩在地上,身体抖得厉害,眼前一片模糊,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强忍着痛苦。 众人见到此处不敢向前,卫氏反而是大喝一声:“不许上前……听闻刘平会鬼魅之术,说不定这便是他的妖术。” 听到卫夫人所说的话,众人都不敢向前,都眼睁睁的看着刘平,不敢向前。 他眉头紧皱,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形如空气把他鄙视得体无完肤,把他讨厌得身首异处,把他虚化得如同浮云。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快速得如同电影般冲击着刘平的眼前,宛如昨日在现,脑袋剧痛无比,犹如拿一把斧头把天灵盖劈开,再放里面放着盐巴,再拿这一把蚂蚁在里面撕咬一般,痛苦至极。 望着刘平这幅模样,蔡琰心中猛地一揪疼,欲哭无泪!此时的感觉是五内俱焚,灵魂在颤抖,无药可医! “啊!!!!”刘平左手水寒剑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蔡琰见刘平痛苦难当,双手揽过刘平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卫仲道两眼一瞪,心中怒火涌窜心头,但感觉自己左手被卫氏给抓着,猛地想起自己对卫氏只承诺过只娶她一人,心中的怒火也跟着慢慢的降落下来。 虽然蔡琰的胸口处,两陀玉峰,软绵无比,但刘平此刻头痛欲裂,根本无暇管理这些。 “他这是怎么了……”一名护卫手中拿着棍棒不停地颤抖着,对着身旁的护卫说道。 “不知道,听主母说,此人乃是刘平,要说刘平,那可是活生生的妖人,听说来无影去无踪,如同鬼魅一般……大家小心了说不定,这就是他要施展妖法的前兆。” “妖法……那岂不是就像黄巾张角一般?” “大家小心,他又叫了!” “啊!!!”刘平仰天一阵怒吼,脖颈处,额头处的青筋爆裂,整张脸涨红无比,双目几乎都要掉出来了一般。 但随着这一声怒吼的降下,刘平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琰见刘平没有怒吼,反而笑出了声音,慢慢地将头挪开胸口。 卫仲道眉头一皱,发现此刻的刘平,无论是气质,而是气场,还是各方面都与前些时候的刘平不一样了,随后又想起卫峰所对自己说过的话,喃喃道:“汝……记忆恢复了……咳咳咳……” 闻言,蔡琰变涕为笑,一脸深情地问道:“君……君恢复了?” 刘平微笑着盯着蔡琰的双目,随后深情一吻! 蔡琰两眼一惊,随后慢慢地合起了双眼。 没有管众人的眼色,不管此刻是刀山还是火海,在此刻,都无法阻止他们俩人的此刻的相处。 许久,唇分。 刘平轻轻地抬起右手在他的脸上擦了擦,温柔地说道:“文姬,吾刘平带你走!” 蔡琰心中猛地一颤,点着头,道:“嗯……” 旋即,刘平左手拾起水寒剑,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众人,环视一周,那森寒得如同狼一般的眼神让众人心头为之一颤。 那护卫更是不敢上前,看见刘平的气势,不自觉的朝身后倒退了一步。 刘平脸色平常,微笑地看着卫仲道和卫夫人,说道:“卫家主……卫夫人……吾刘平在此打扰多时,今夜吾便带着琰儿离去,有道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卫夫人一心于你,还望卫家主惜之。” 说完,刘平右手前期蔡琰的小儿便朝门外走去。 卫仲道心中一颤,看了看身旁的卫氏,又转过头对着刘平离去身影说道:“来人……咳咳……给刘平备马。” 第128章 王匡闯府,卫家覆灭 赠刘平两匹马之后,刘平与蔡琰携带着焦尾琴走了,走的时候,两人居然忘记了小兰儿还在大厅。 小兰儿去忙完事情回来,看着大厅内空无一人,只有卫仲道与卫氏二人在主位之上婆娑着,便问道:“卫家主,我家小姐呢?” 卫仲道脸色苍白咳嗽不止,想要说话,奈何咳嗽不止。 身旁的卫氏面连忧愁地地抚摸着卫仲道的后背,想要他更舒服,听到小兰儿说话后,卫氏淡淡道:“你家小姐与刘平逃走了……太守王匡率领三千骑兵前来抓他,你家小姐不忍放弃他,便跟他一同离去。” “不可能……”小兰儿一阵失神道:“我家小姐与我情同姐妹,不可能丢下我的……” “你家小姐连焦尾琴都带走了,为何还不信,如今卫家已经成残垣断壁,你去帐房处领些盘缠便离去吧……” 小兰儿失神地站在原地,此刻她完全没有把卫氏的话给听进去。 卫氏确实心系着卫仲道的安危,问道:“夫君……你为何要放走刘平,岂不知刘平乃是王匡心恨之人,他手下大将,大部分的兵力都是被他给用计剿灭的,如若不是这般,那王匡又岂会亲自率领三千启禀,来到河东安邑……” 卫仲道此刻脸色红润,显然是残余在卫仲道胃中的药又发挥了作用,说道:“夫人……那刘平助我等甚多,如若不是他,恐怕今日夜晚于这晚宴之上又要被那司马家压过一头,众位士子们俱在,如若被他们压过一头,那些士子必定临阵倒戈转向司马家。 如果真是这样,那卫家势必会被司马家给吞并……司马家以才学立家,不少学子缴钱财赠与司马家的人拜师学艺,又加之轻微精商,可以更好的培养人才……而他们缺的就是机遇。” 卫氏此时心神意乱,不过凭借着她多年主持卫家大局的经验,她还是能从中分析出一点局势的。 “怪不得今天那司马家会派出祢衡来数落卫家,原来是如此,近年来,细君听闻,那司马家多次想要自立商业,却无奈被卫家处处打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法咬下半块石头。” “想必这次王匡前来也是受了司马家的蛊惑才来的……” “夫君……我们放走了刘平,那王匡怪罪下来,那我等如何是好,数百年的卫家基业,总不能到你这一代就毁了……而且,權儿和实儿都还年幼……这……” 一听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卫仲道心中遐想万分,喃喃道:“吾卫家在河内居住数百年,又加之弟任安邑县令,深得民心,王匡应该不会做出大胆的事情,最多不过索要一些钱财来扩充军饷……那上党张扬又屡屡犯境,那王匡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说道这里,那又开始咳嗽了。 突然,大厅门口突然被踹开。 “去去!!!把所有人全都给我抓起来……”那说话的一人,指着东西方向吩咐起来,一看着便很有势头的样子。 随后他扶了扶自己的头盔,对着身旁的一个人说道:“现在刘平在哪儿?” 那人低着头说道:“启禀王太守如若在下猜测不错,定在主厅之内。” 那大哥模样的人正是王匡,河内的太守,一区的大哥大。 王匡右手伏在剑柄之上,冷哼一声:“小子,如若你敢骗我……汝知道后果的。” “在下岂敢诓骗王太守,今夜卫家家主大摆宴席,宴请一些才学之士与司马家赴宴,那刘平化名刘安,栖身在卫家之内,所以大人这数月寻找才毫无音讯。” “你确定那刘平失忆了?”王匡问道此话的时候,脑袋中更是回想起了汜水关前,刘平于不远处观看刘关张大战吕布,随后刘平被张飞瞄准,准备一矛刺杀之时,那诡异至极的妖术层出不穷,胆寒至极。 如今那人告密说是刘平失忆了,所以王匡才会敢来,不然谁敢惹这尊大神。 “如若没有示意,请斩某头!”那人说道。 王匡此人居然如此底气十足,便信任了他,说道:“如若击杀刘平,汝便是头功……” “多谢太守大人!” 王匡开始迈步走向主厅去。 而那人却在凄凉的烛火之下,慢慢露出了自己森寒的狼牙。 “张平!随某进去!” “诺!” 主厅之上,张平看见大厅内除了小兰儿与卫仲道卫氏之外,空无一人。 发现小兰儿一脸木钠之后,便小跑过去,揽过小兰儿的肩膀,问道:“小兰儿,小姐呢?小姐哪儿去了?” 小兰儿喃喃道:“小姐……小姐他和刘平走了……” “什么!”张平大叫一声。 刷拉拉,一时之间,卫家的家丁,护卫全都被抓着绑着,聚集在主厅内。 王匡冷冷地道:“卫家主,别来无恙啊。” 卫仲道在卫氏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拱手道:“不知太守大人大驾光临……咳咳……” “汝不必说了……刘平呢?”王匡说道:“把他交出来,放汝等一条生路,不然……” 王匡猛地拔出手中宝剑! 那卫华直接吓尿了,问都没有问他直接说道:“大大大大人……家主赠与刘平马匹送他们出城了……” 卫氏两眼一凌,死死地盯着卫华,喝道:“汝这叛徒!” 王匡想要发火,却忌惮卫家的势力,一旁张平瞧出的问题,便走到其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假借贼寇之力除掉卫家,搜揽钱财,以备军饷……” 王匡点了点头,眼中冒出了精光,没有过多的动作,直接走过出对着卫仲道与卫氏便是一人一剑。 “你……”卫仲道本身就脆弱无比,这一剑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那卫氏惨叫一声,倒在了卫仲道的胸口处,口中溢出着鲜血,微笑着留下的眼泪,喃喃道:“夫君,来生李细君在做汝妻……” 语落,无气。 王匡高呼道:“今有山贼横现,屠进卫家人!!!” 张平单膝跪地说道:“启禀主公,末将料想那刘平必定骑马出城,末将愿率领五百骑,追击刘平,将那刘平的头颅献给大人……” “好!” ………… 卫家之内惨叫连连,金钱库存搜刮殆尽,河东常青藤卫家从此消失殆尽。 第129章 风吹动的衣角 “驾!驾!” 城门外的官道大,贫瘠无比,右侧则是无比的高山险峻,左侧则是浩荡的黄河之川。 在黄河之川的反射的月光下,两人一骑,正在飞快的奔驰着。 “驾!” “驾!” 蔡琰坐在刘平的身前,刘平则抱着蔡琰,双手使着缰绳,猛地鞭笞着那马儿。 蔡琰一双手把刘平的水寒剑抱在怀中,温柔地说道:“君……小兰儿还在卫家……” 刘平眉头一蹙,随后淡淡道:“琰儿无须担心,那小兰儿自有人保护,性命无忧。” 蔡琰身子上下浮动,耳畔感受到刘平的阵阵热气,不免全身触电,面色羞红。 “那王匡不是视君为死仇吗?为何小兰儿还会无忧?”蔡琰问道。 刘平道:“难道琰儿你没有发现宴会之上少了一人吗?” 听到此话,蔡琰脑海中拼命回想,终于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人,疑惑道:“君所言可是张平?” 刘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便继续甩动缰绳:“驾!” “不可能!”蔡琰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说道:“那张平多年来对我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刘平温柔的将脑袋靠在蔡琰的肩上,让蔡琰的脸上更加羞红,低语道:“记得半年前,那吕布手下宋宪曾经问过我吕布为何变得像今天这般模样。” 蔡琰嗯了一声,喃喃道:“那君是如何回答的?” 感受到蔡琰的羞红,刘平笑着把脑袋从蔡琰的肩上挪开,温柔的语气说道:“吾对他说,影响一个人性格变化的因素无非有三点。” “哪三点?”蔡琰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一丶权势,权势能对一个人产生极大的欲望。” “二丶金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三丶美色,纣王妲己就不用多说了吧,祸国殃民,魂摄人心,绝世美女亦当如此。” 蔡琰微笑着说道:“那张平定是为权势与金钱所累,他一生都在蔡府当护卫将,屡屡无为,作为一个男儿,没有一个人不想身居高位,有权自然有钱,张平既然向王匡告密,肯定是为了这两点。” 听到此处,刘平温柔的放开右手,在蔡琰脑袋上摸了摸,犹豫刘平身高一米七二左右,那蔡琰自然小了刘平半个脑袋,契合起来,完全的情侣身高。 此处摸头,恰到好处。 刘平摸着蔡琰的头,说道:“琰儿,聪明无比,以后定能成为我的支柱。” 蔡琰埋着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窃喜万分。 “不过,你还少说了一点。” “那点?”蔡琰问道 “那张平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美色。”刘平道。 “美色?”蔡琰惊呼一声:“君所言,可是小兰儿!” “不仅如此。”刘平说道:“他还要拥有你!” “这……”蔡琰有点无法置信了,身处在自己身边的护卫将张平居然时时刻刻的想着占有自己:“天机……这恐怕有些不对了吧。” “你还是叫我参明吧,天机这名字只不过是我乱取的。”刘平分析道:“如若是只为了小兰儿,他大可以求你将小兰儿许配给他,他想要两者兼有。” “……” 蔡琰心中震惊无比,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还算那张平有一点良知,知道强求的果子不好吃,所以才没有暗自下手,反而是等着水到渠成,所以小兰儿在张平的手中,琰儿你无须担心。”刘平道。 蔡琰点了点头,听到刘平这样子说,她心中自然也落下了一块大石。 “参明……你说我们此行乃是前往宛城,为何不走东门,东门距离宛城更加进,反而要走南门?” 刘平没有因为蔡琰的话而感到不耐烦,反而是细心的解释道:“亲爱的琰儿啊,那王匡率领人马就是从北门而来,吾等又处于河东,那王匡必定以为我走出东门,殊不知我反其道而行之,走取南门,此乃兵法也。” 蔡琰点了点头:“妾身知晓了。” “嗯……归了宛城,汝就多读些书,以后好与我一同商讨对策啊。”刘平微笑道。 “真的!”蔡琰双眼中精光闪闪。 “嗯,真的。” 刘平知晓,在古代的女子都不允许看书,更别谈什么学习兵法之内的计谋的东西,他们需要的学的东西乃是三从四德。 刘平自知蔡琰以才学闻名,必不会束缚她,反而放开她,让她自由翱翔。 这时,刘平眼前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条路直通高山之上,一条路则是黄河上游走。 刘平勒马停了下来,对着身前的蔡琰附耳问道:“琰儿,此乃两条路,你说,我们该往何路走?” 闻言,蔡琰微笑地说道:“君知晓,岂能问我?” “琰儿只管说就是。”刘平道。 无奈,蔡琰嗔怪地盯了刘平一眼后,说道:“上党位于河内之北,而北地上党数百里外,更是有一些高山峻岭,故此,右侧的一条路乃是通往上党之路。” “嗯,然后呢?” 蔡琰微笑道:“剩余这左侧一条路,便是通往温县,温港之路,只不过由于洛阳遭大火,几日后,温港则关闭了通往洛阳的水路,也不知道是否开启。” 待蔡琰说罢,刘平则双手放开缰绳,挪移到了蔡琰的腿上。 突然间,蔡琰全身如同触电了一般,惊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旋即,刘平便懂了,邪笑着说道:“嘿嘿嘿……琰儿你说的句句属实,聪明无比,让我好生喜爱,不知道该如何奖励你了。” 原本触电全身,这下听到刘平的话后,瞬间脸色通红,口齿不清地道:“参参参明……如今我等在逃亡之路上,这样做不好吧?” 旋即刘平猛地在蔡琰裤子上撕下一块衣物,那蔡琰突然闭着眼睛大叫道:“不要啊!” 隔了一会儿,蔡琰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了那股热热的感觉,旋即睁开眼睛一看,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见刘平手中正摇晃着那块衣角正在转着,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身为才女的蔡琰瞬间便明白了刘平刚才是在戏弄自己,于是嗔怪地望着他,一脸怒气地道:“你居然如此戏弄我……” “什么戏弄啊戏弄。”刘平说道:“吾这乃是疑兵之计。” “分明就是戏弄我,还说什么疑兵之计。”蔡琰说完后便转过头看着前方,一副不理刘平的样子了。 “琰儿莫气,切听我给你道明缘由。” “如若不解释清楚,琰儿便永不理你。”蔡琰气凶凶地道。 见到蔡琰一副怒气十足的样子,刘平便知道完了,这下玩大了,不过好在他还有后手,只要道明缘由,她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刘平笑道:“那张平虽然傻,但却有一副小人之聪,他见到黎明港方向乃是王匡镇守之后,便会知晓,自己肯定会往南门走了,他便会驱使骑兵,往南门的方向追赶。” “这一路上贫瘠无比,只有高山峻岭与黄河滔滔,张平必定会料想我等不会去爬山,或者是去涉水,这样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他就会陷入这样的情况。” “通往上党之路,还是通往洛阳之路。”蔡琰说道。 “琰儿聪明无比,为夫自叹不如……”刘平说道。 听到刘平自成为夫了,蔡琰心中的阴霾一扫耳光,反而埋着头,不言而语。 “那张平身居蔡府多年,又爱慕于你,对你的衣物更是了如指掌,如此,我便撤下一块衣物,放于这温港之路上,那张平必定中计。” “中计?将衣角放与温港之路上,岂不是叫那张平知晓,我等亦是前往温港?”蔡琰疑惑道。 “琰儿所有不知,我说了,那张平有小人之聪,如若我将此衣角放于上党之路上,他必定会以为刘平此人聪明无比,常以天机著称,定会以为这是我摆下的疑兵之计,带领他们走向错路,所以,他定会率兵前往温港。” “如此,我将你的衣角放于温港之路上,那么张平便会以为我设下疑计,他必定以为我前去了上党,懂了吗?” 此刻,地面上已经传来了珍珍震动之声,身后亦是传来的高喊策马之声,刘平暗道不妙,冷静道:“没想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看来张平这小聪明也不能忽视。” 旋即对着身前的蔡琰说道:“琰儿做好了,夫君带你策马狂奔!” 刘平猛地一拉缰绳,那马儿前脚高高跃起,蔡琰惊呼一声,由于重力的关系,滑落到刘平的怀中。 “驾!” “驾!” 一块衣角缓缓地飘落在温港之路上。 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来自河上传来的阵阵风气,更是参杂着夏天的热气。 那快衣角竟然被这衣角带起,飘舞带了那上党之路上。 此刻,张平已经率兵五百骑来到了分岔路口,他们停住了脚步,有一名士兵捡到了一块衣角,给张平观之。 张平观后问道:“此何来?” “上党之路上!” 张平高呼道:“刘平狡诈,实乃虚之,虚乃实之,他定是前往温港坐船去了,吾等快走!” “驾!” “驾!” (今天依旧三更,兄弟们雄起哦) 第130章 星夜追兵 (第二更献上) 策马狂奔了几十里后,刘平的马儿有些累了,于是刘平牵着蔡琰下马。并升起了火堆。 夏天虽然天气炎热,但在北地,气候那就变得不一样了。 北地白天天气炎热,晚上天气寒冷无比,再加上海上吹来的晚风,更是寒冷无比。 蔡琰觉得寒冷无比,刘平看见蔡琰双手摩擦着,一把揽过蔡琰的玉肩,温柔道:“冷吗?” 蔡琰点了点头:“有点……” 刘平又把蔡琰往怀里靠了靠,说道:“这样呢?” “没那么冷了……”蔡琰借着火光望着刘平的双眼。 刘平同时也注视着蔡琰的双眼。 她的双眼视那么的好看,有神,宛如深邃的宝石一般,止不住的刘平缓缓地将头埋下去。 蔡琰也懂事的闭上了双眼,一旁的火堆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一声高喝声让他们从爱情中的走了出来。 “刘平!刘平!我发现刘平了!”一名士兵高喝,旋即扯动着缰绳,狂喝:“驾!驾!” 刘平猛地从地上站着起来,心中震惊无比,怎么可能这么快! 旋即,刘平从身旁拿起水寒剑,对着身旁的蔡琰说道:“琰儿,快上马!看我如何杀了此人!” 蔡琰皱着玉眉,点了点头缓缓地上了马。 那一人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高呼道:“刘平!纳命来!” 刘平大笑一声:“想要取我刘平性命的人数不胜数,不过都成了吾的剑下亡魂了。” 眨眼间,那骑着骏马的兵士已经不足刘平两米了,只见他侧着身子,高喝道:“受死!” 刘平冷哼一声:“聒噪!” 只见那兵士从刘平的左侧挨过,那漆黑的佩剑就要斩下来。 看见刘平即将受伤,蔡琰连忙惊呼一声:“参明!” 刘平双膝突然跪地,腰往后面仰去,待得剑过头顶,他左手执剑,猛地挺直腰板,反身朝着那名兵士的后背戳去。 噗嗤! 顿时血溅狂飞,由于本身就距离蔡琰不远,那血液溅出的时候恰好就溅到了蔡琰所骑的马儿眼睛上。 马儿顿时一惊,高高跃起,望着河流上流奔去。 蔡琰惊慌无比,惊叫着被马儿驮着离去。 刘平杀了这名士兵后,突然听见耳旁蔡琰的惊叫声,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蔡琰被受精的马儿驮着离去,暗道不妙。 立马翻身上马,扯动的缰绳,双腿狠狠得一夹,往蔡琰落去的方向追去。 “驾!” “驾!” 就在刘平走后不久,张平也率领大部队赶到,当他看见已经失去的尸体的时候,下了马,摸了摸那尸体的温度,淡淡道:“尸体还是热的!兄弟们抓住刘平!太守大人说了!官升三级!衣食无忧!” “抓刘平!” “抓刘平!” “抓刘平!” “驾!” “驾!” 灰尘四杨,马蹄声乱。 …… 刘平依旧策马狂奔,一脸焦灼的望着前方,眼看蔡琰渐渐地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暗骂这马匹无用。 刘平所骑的马虽说是受过训练的战马,但狂奔几十里,早已经乏累无比,又不同吕布的马儿一样,可以夜行七百余里、 相反,蔡琰的马儿虽然说是矮种马,但至少休息时休息够了,受惊之后,更是狂奔无比。 一时之间,刘平难以追上。 相反,身后的追兵却是越来越近了,又狂奔了半柱香后,已经完全看不到蔡琰的身影了。 刘平皱着眉头,此地黑灯瞎火,万一蔡琰出了什么失去,自己良心难安,更对不起蔡琰的一片真心。 想到此处,刘平怒喝一声“驾!” “驾!” 此刻,那战马的口中已经隐隐的白沫出现,扑哧声更是急促无比。 突兀的,刘平感受到前方一倾,直接前滚翻摔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但刘平肯定的,如果只是火辣辣的疼痛,肯定只是皮外伤。 刘平低着头,朝着那只马儿看去,他已经口吐白沫而亡。 见到此幕,刘平忽地又想起半年前在洛阳城外,那只驮着自己行了数百里的马儿最终累死的场景。 刘平走到了那只马儿身旁,把他的马眼给合上了,淡淡道:“马兄,虽然你只载着我走了几十里路,但你至少为了主人能够不惜性命的狂奔,在下深深地赶到敬佩……” 说着,刘平对着它鞠了一躬。 “驾!” “驾!” 身后,张平率领着骑兵,狂奔而来。 “刘平!速来受缚!” “刘平!速来受死!” “刘平!” “刘平!” 一个个都叫喊着刘平的名字。 刘平看见骑兵马上将至,如今水流乃是自上而下,如若去水,无疑使自寻死路,这样的话,顺流而下,侥幸逃生也无法寻得蔡琰。 刘平狠着一咬牙,往左侧的山林中奔去。 张平见刘平居然往山林中逃窜,怒喝道:“可恶!可恶!” 有一伍长向张平询问道:“启禀张大人!刘平已逃入虎头山山林,眼下骑兵无法在山林中施展,该如何是好?” 张平怒吼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还不快快去山林中去寻找!” 那伍长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山林中的地形,骑兵无法施展啊……” 张平怒气冲冲直接走下来,拔出腰间佩剑,二话不说,直接往那名伍长的脖颈上砍了下去。 顿时人头落地,脖颈处喷洒出血液,溅在张平的脸上,配着他刚刚杀了一个人,此时是凶煞无比。 张平怒视众人,冷冷道:“如若抓不到刘平,吾等必死无疑!速速前往山林之中,搜捕刘平!” “诺!” 众人策马往山林中奔去。 …… 虽然月黑风高,但在山林之中,树叶的遮挡,让刘平根本无法辨识方向,走了许久,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耳旁还有狼嚎之声。 不止是狼嚎之声,还有马儿的扑哧声,人群的嚎叫声,喝脚步踩在腐烂的地面陷进去的声音。 就这样走了许久,潮湿的空气带着燥热的气息一股一股的侵蚀着刘平,导致刘平的脑袋有些沉重。 感觉到自己快要睡着了,刘平连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昏沉的脑袋苏醒了几分。 “刘平!我看到了刘平!大家快来!快……”那名士兵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漆黑之中,只听得到一盘血液四溅的声音飞出,众人心中胆寒无比。 幸好这些骑兵也算是精锐,随身携带火把,硝石,顿时照亮了一片山林。 张平听见了有人发现刘平,并且呼出了叫声,连忙喊道:“何人发现了刘平!” 隔了一会儿,没人回应,张平便带人寻声而去。 待到张平发现了那名脖颈被割开的士兵之后,心中怒气上升,暴喝道:“堂堂五百骑兵!居然寻不到一个手无寸铁的儒生!简直笑掉大牙!” 这时候,没有人敢说话了,由于刚才一名伍长的随意搭话被张平给砍了之后,就没有人敢上前搭话了。 “伍长!伍长何在!”张平吼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走出来了九十九名伍长。 张平高喝道:“汝等各自率领自己的手下,对着这山林四处搜索,每人搜索一个地方。” “诺!” 隐藏在暗处的刘平冷笑道:“张平啊张平!汝果真不堪大用,只能有小人之聪,分散开来,五人一组,岂不是叫我好生杀人。” 旋即刘平又冷笑道:“唉……可惜了,五百匹战马,如果武装到我的手下,那简直是幸福。” 说完这句话,刘平又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强撑着沉重地身子,慢慢的往林子深处走去。 最后靠在一棵大树旁,闭上了双眼休息起来。 刚睡了一会儿,刘平突然睁开眼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时刻的清醒。 一旦身体十分乏累,又加之刘平这样的情况,昏沉无比,只要稍微一闭眼,便会深睡过去。 在如此危机四伏的山林中睡去,前有狼虎之嚎,后有追兵之伤,如此危机,谁敢深睡。 就这样,刘平又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沙沙沙……”惊悚之时,刘平猛地睁开了眼睛,往右侧看去。 五人一组的士兵,举着火把缓缓地着刘平这地方走来。 此时,刘平缓缓地站起身子,背靠在树干上,左手的水寒剑紧紧握住。 有两名士兵举着火把一远一近的缓缓朝着刘平走过来。 往前扫的同时,火光反射在水寒剑的剑身上发出来扫射在他们双眼之中。 那两人双眼突然遭受到强光的反射,暂时举起手来当着目光。 就在此刻,刘平猛地从窜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身子还有些不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不过好在刘平精神清醒,刚才睡了几分,连忙提剑刺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随后立马拔出,血液四溅,身旁那个人见自己的兄弟被杀了,旋即大叫,又看着杀的人又是刘平,连忙惊呼道:“刘平!刘平在这!” 刚刚说完这句话,刘平心中怒吼一声,强提力气,往那个人的胸膛刺去。 剑出,身死! 第131章 死里逃生 (第三更了,兄弟们票票不要钱的投了吧。) 原本五人一组的人至此死了两个人,其余三人看见刘平摇摇欲坠,便知道刘平定是乏了。 那伍长大喝一声:“狗子,你去通知大部队的人来,快去。” “诺!” 那名唤为狗子的人便小跑离去了,一边离去,一边高喊着刘平刘平。 杀了两人后,刘平又觉得自己的脑海昏沉无比,继续靠在那柱子后面,眼前,还有那死了的两个人的两匹战马,此刻,刘平也无力前去翻身上马了,如此潮湿漆黑的树林中,骑马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伍长对着身旁的那人使了使眼色,说道:“你去!” “我……我我我我去……”那矮小的士兵说道。 “废话……你不去,难不成让我这个伍长去吗?”那伍长说道。 “我不去……要去你去!”那士兵不干了,直接说道:“他这么厉害,谁去谁死。” “诶!我是伍长,你是我的下属,你敢不听我的?”那名伍长转过身,对着那名士兵说道。 那名士兵反说道:“反正性命最重要,要去你去,你想的到好,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是我们做,功劳却是你自己,想的倒是挺好的,反正要去你去,我不去。” 伍长居然无法反驳,指着那名士兵居然说不出话来:“你……” 听到此处,刘平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伍长扶了扶头盔,剑指着刘平说道:“刘平!你少哈哈大笑,我给你说,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等会张大人来了,你就无处可逃了!” 一边的士兵也跟着附和道:“对!无处可逃!瓮中之鳖!” 听到此处刘平笑声更加的大了,不得不说,这两人也太逗的,逗得来让刘平的精神雾霾都扫除了许多. “哈哈哈!!!!!”刘平大笑道:“吾乃天机子也!汝等还想杀我!信不信眨眼之间我便要汝二人灰飞烟灭!” 那二人一听,心中顿时胆寒无比,尤其是看见那刘平如同恶狼一般的双眼,饥饿无比,感觉下一时候,二人便是他眼前的晚餐似得。 刘平提着水寒剑缓缓地朝着他们俩走了过去。 那伍长瞧着刘平走了过来,双手值打着颤抖,心中又想到关于刘平的传闻。 传闻此人乃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鬼做的手指,邪魅的妖术,眨眼之间便让人失去了性命,弹指间,数十万人便可以灰飞烟灭,那十八镇诸侯的诸侯军就是因为此才损失了诸多兵马粮草。 一旁的士兵也是冷汗沥沥,看着刘平那病态的样子,心中跳得飞快,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于这个世间一般他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刘平!你别过来啊!” 刘平冷哼一声,眯着眼睛,摇晃着身子,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向两人走去。 那伍长心中防线大崩,直接大叫一声,把手中的佩剑一丢,连战马都来不及牵走,便朝着后面狂奔而去。 那士兵见自家的伍长都已经离去了,他也跟着大叫一声,随后狂奔而去。 待二人走了之后,刘平闭上了双眼,倒塌在了地面之上。 与此同时,有一人虎背熊腰,骑马走路,突然看见前方火光闪烁,便驱身下马,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一个人晕倒在地,借着火光,他瞧见了刘平左手上的骨指,猛地一惊,随后把刘平扶上了马儿,便走了。 大概半许之久,张平率领着骑兵,来到了此处,瞧见此地又死了两个人,又不见刘平的踪影,怒喝道:“刘平呢!不是说看见刘平了嘛!现在人呢!” 众人不敢吭声。 张平见众人又不敢啃声,爆喝道:“那一组发现刘平的!” 有三人默默地走了出来。 张平爆喝道:“你们三人发现刘平,现在人呢!” “逃逃逃了……” 张平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刚欲砍下去,以振军威,却又想到自己不是将军,如果这样肆意杀人被王匡知道了,定没有好受,故此收回了佩剑,说道:“汝等继续搜查,务必要抓住刘平。” 语音刚落,只见一骑飞来,高呼道:“张平!张平!张平!” 张平一惊,暗道莫不成那王匡已经知晓了? 不过时间容不得让他多想,只见张平高呼道:“我是张平!” 那信使骑兵猛地勒住马头,随后说道:“王太守有令,上党张扬偷袭河内,命汝等速速派兵回防!” 张平心中一喜,心想,这人既然是通知自己带兵去打仗,就说明自己在王匡心中的地位便上升了,将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刘平抓不住也无所谓,反正有小兰儿,于是欣喜道:“末将领命!” ………… 一个时辰之后,虎头山山林之外,有一处庄圆,名为许家庄,那驮回刘平的汉子见到许家庄升起燃燃大火,心中怒气上升,猛地驾马朝着大火内冲去。 只见府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庄园内更是头戴黄巾的人手执钢刀,肆意杀戮。 男的则是全部死光,女的惨叫连连,衣服什么的直接被脱光,如若不从,直接杀死,残忍至极。 那汉子大喝一声:“黄巾贼寇,吾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旋即爆喝一声,翻身下马,面对一个黄巾贼直接是一拳过去,那黄巾直接鲜血狂喷,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气。 随后有三名黄巾注意到了此人,手执钢刀一同朝着此人狂奔而来。 汉子此时已经是愤怒无比,狂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让在场的人听了之后都觉得耳膜阵痛无比,捂着耳朵开始忍受。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直接一脚踹向那黄巾。 那黄巾惨叫一声,犹如被巨锤给击中,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旋即右手往后一锤,一名黄巾直接鼻孔内,口中喷射出鲜血,倒了下去。 一时之间,黄巾贼寇肝胆俱裂,开始四处逃窜,而此刻的许家庄,早已是毫无生气,一片尸体。 汉子击退了黄巾之后,双膝跪地,痛哭起来。 火,熊熊大火,烧光了黄巾,烧光了无辜的人。 第132章 许褚,许仲康 昏沉沉的,刘平悠悠得睁开了稀松的眼睛,顿时觉得头痛无比,下一刻,他心中一凌,双手连忙往四处寻去,瞬间便摸到到了水寒剑,随后猛地挺直身板,怒视四周。 下一秒,他便震惊了,刘平环视四周,自己身处于一个房屋之内,旁边还有些烧焦的木炭气息,难闻至极。 抬头望去,屋顶已成残垣断壁,面目全非,似乎下一秒,顶梁都直接断裂开来。 白云蓝天,晴空万里。 咯吱咯吱,刘平耳旁响起一股木头要断裂的声音。 刘平抬头望去,只见自己头顶上的一个烧焦的横行木柱开始列出了漆黑的裂痕。 突然一声破裂的巨响,刘平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翻身下炕,右手提起鞋子就是往外边跑。 刚出门口的那一刻,这各房屋的顶部直接倒塌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刘平回头望去,一阵烟尘扑面而来,吓得刘平连忙掩面离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耳旁一句惊天哭声,凄惨无比。 刘平循声望去,一名汉子,身穿巾帛制成的衣服,遥遥望去,虎背熊腰,骨干硕大,一个人相当于两个刘平那般,彪悍至极。 在走过去的同时,刘平注意到了脚旁还有数名尸体,这些人,额头上绑着黄巾头巾,身穿麻衣步履,在他们身旁泥土变成了暗红色。 黄巾贼寇?刘平皱着眉头暗想,莫非自己逃脱了张平的追兵,却又遇到了此人,然后此人将我救回,救回的同时又遇到了黄巾贼寇,此地的人都被黄巾给杀了,这名汉子又徒手干掉了数十名黄巾。 大将之才啊! 刘平手提水寒剑,缓缓朝着那名汉子走去。 在那汉子身前立了十几个小土堆,汉子跪在一块木碑之前,暗自抽泣。 此刻那名汉子伤心欲绝,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发现了刘平的存在,可是此刻,他纵使是发现了也失了心情说话。 刘平轻轻的把右手搭在那名汉子的肩膀,低声道:“兄弟,节哀……” 那名汉子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爹……我娘……我哥哥……我弟弟……他们全死了!全死了!啊啊啊啊!!!!!” 汉子扬天长吼,双手不停得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让刘平看了顿时心情郁闷。 此人武力绝佳,能够徒手对付黄巾绝非普通之人,绝对不能让此人废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走到那块木碑旁,看着木碑上的用石头刻下的文字,念叨道:“许临之墓,不孝子许仲康立。” 刘平惊讶道:“汝是许褚许仲康!” 汉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太好了!没想到自己昏迷之下,竟然被许褚所救,看来眼下曹操还没有收复许褚,或许,或许郭嘉他们也还没有收复,到时候,自己左侧文臣,右侧武将,傲视群雄。 刘平心中暗笑了几声后,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能让此人就此消弭过去。 刘平爆喝一声:“许仲康!汝堂堂七尺男儿,不思进取而报建国家,反而如同一妇人,在此嘤嘤作泣,是何英雄?” 许褚没有答话,喃喃道:“吾父母都被黄巾所杀,我现在还有活着的欲望,。还不如一死了知!” 说完,那许褚竟然瞬间站起,朝着一把夺过刘平的水寒剑,旋即便提剑往脖子上一抹。 刘平见此状大惊,此等绝世虎将在自己眼前死了的话,那自己还不如也死了算了。 绝对不能让他死! 刘平忽的想起,左手食指猛地往许褚的头上一弹。 许褚突然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便倒飞了一米开外,水寒剑也随之咣当落地。 刘平弯腰拾起水寒剑,慢慢的走到了许褚的身边,俯视着他。 而此刻,许褚也摸着额头,疼疼地直叫,抬头仰望着刘平,心中顿时觉得此人好高大的样子。 “汝身为许家庄许临之子,居然不思报效国家,寸功未立,便要自取性命,如若汝父九泉之下,看见汝这番模样,恨不得从坟墓里爬起来,将你活活抽死!”刘平狠狠地说道。 听到刘平话后,许褚不免想起以前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 许褚喃喃道:“那时自己十分淘气,看着一个士族的儿子趾高气扬,便对着他打了一顿,随后,那人的父亲带着他的儿子,来到吾父的面前,父因为不想节外生枝,便对着自己执行了加法……” 说道这里,许褚竟然露出笑容,不过笑容之上仍有眼泪横流,随后继续说道。 “那时,父亲拿起一杆大大,专门执行家法的竹条来抽打自己,那一杆杆的抽打在自己身上,真的好痛,直到那根竹条直接被抽打坏,那家人才退去,而我也因为不满父亲的责罚,便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半年,半年刚回来……刚回来就……” 刘平右手搭在许褚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仲康啊……汝应当驰骋在那沙场之上,斩将杀敌,践行军功,试想,汝父就算就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孩儿是名震一方的大将军,心中是何等的高兴……” 许褚一脸真挚地望着刘平,说道:“刘平!你说的是真的!” 一时之间,刘平没有发现异样,点了点头:“汝也不希望自己父亲发现自己孩儿碌碌无为,没有哪一个孩子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许褚点头说道:“好!” 旋即许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在下许褚许仲康,拜见主公!” 刘平心中大喜,连忙扶起许褚,说道:“仲康真乃勇士也,徒手杀掉数十名黄巾,真乃吾之樊哙也。” 一听到刘平的称赞,许褚破涕为笑,憨厚了笑了笑。 旋即,刘平回过神来,问道:“仲康,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许褚又是憨厚地笑了笑,指了指刘平的手指,说道:“我是看见主公的手指才知道主公是刘平的!如果不知道主公是刘平的话,我也不敢拜你为主公。” 刘平大笑,伸出手,锤了锤许褚的胸口,道:“你小子……” (各位兄弟,由于最近拼赶码字,导致那c语言老师说我实训项目没过关,批斗了我,故此今天至元旦前更新一章,元旦放假恢复正常,抱歉了,各位兄弟。) 第133章 温县 刘平许褚又回到了虎头山山林中,搜到了两只余下的扎战马。 两人一喜,直接翻身上马,往温县跑去。 驰骋途中,刘平问向许褚:“仲康,汝为何要拜我为主公,吾寸功未立,有没有属地,完全就是只身一人,为何?” 记得那时,许褚憨笑道:“主公与那曹操一同刺杀董卓,这是何人也有所不及也,原本我想回来给双亲告之一身,便投那曹操,没想到就遇到了主公你。” 刘平给许褚安慰道:“那好,我刘平虽然不及袁绍曹操等辈,但也不会亏待于你。” 许褚又问道:“主公,如今我们朝何处去?” 刘平答道:“前去温县,在往温港度船,前往洛阳,再过虎牢,前往宛城。” 许褚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之远。” 刘平苦笑道:“没有办法,你家主母在宛城。” 许褚吃惊道:“主公还有主母啊!是不是貂蝉啊!” 刘平无奈地点了点头。 许褚一脸高兴,说道:“终于要见到貂蝉的真容的,听人说主母很美……” 刘平调侃道:“怎么?仲康要抢吾的妻子?” 许褚心中一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只是说说而已。” 刘平淡淡道:“说说也不行!” 许褚撇了撇嘴:“知道了。” 刘平见许褚有些不高兴,便说道:“不过此去温县还要寻一个人……” ………… 温县,隶属于河南,地处豫北平原西部,南滨黄河,北依太行。 温县管辖七个镇,三个乡,面积大。 温县在夏时被称为温国,明清隶属怀庆府管辖。 温县诞生了春秋时期著名的思想家卜商,三国时期司马家的根基便在温县。 初入温县,刘平便一路打听蔡琰的消息,最终无果。 此时,两人也跟着饿了,便道了一家酒楼中开始吃饭。 “小二,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好喝的全部拿上来!”许褚高喝道。 “好累!” 许褚憨笑着对着刘平说道:“主公啊,你不知道,这温县吃饭的地方,就只有这一个酒楼好吃,这周围再也找不出比这有第二个好吃的地方。” 刘平随意的点了点头,根本无暇想其他事情。 刚才在温县的路上,刘平就已经发现了蔡琰的马儿,却不见人影。 原本以为那蔡琰是来到了温县之中,但经过这一番询问,刘平却是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关于蔡琰的消息。 这时候,刘平身后一桌子说话的声音吸引到了刘平。 “王二,你知道不,那虎头山山盘上的山贼的头目听说抓了一个绝世美人,于今日夜晚便要成亲呢……” “真哒!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关于山贼头目娶亲的事情的?” 那人四处看了看,随后小声的说道:“你不知道啊,我家二哥就是在山上当山贼的,这才跟我通知,说叫我今晚上山去大吃大喝。” “那么好!那么好!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听到这里,刘平直接站了起来,望那桌子的人走去。 为了隐人耳目,刘平将他左手包裹了起来,直接在那桌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刚才听闻二位兄弟,讨论什么绝世美人,小弟也想闻着一二,可否一说?” 一旁的许褚看见自家主公没有走远,同时菜又加了上来,便狂吃起来。 “你谁啊你!”那王二有些不满了。 这平白无故突然迸出一个人来,任谁,谁都不满。 刘平点了点头,旋即大喝道:“山贼哦……” 下一秒,那个自称自己二哥是山贼的人连忙拖住刘平的手,低声道:“别叫了兄弟……我给你说……” 此刻,众人全部都哑然一惊,随后刘平道:“没来……哈哈!!” “什么!神经病!” 这时候,许褚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立马四分五裂,他站了起来,指着众人说道:“谁敢污蔑我主公!” 刘平暗道不妙,淡淡地说道:“仲康,没有什么大事,去吃你的饭把。” “是!”许褚又找了另外一处做了下来。 这时候,称自己有人的说道:“主公……你是什么人?” 刘平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那人乃是我的二弟,刘仲康,整天幻想着自己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所以才叫我主公……” 眼见二人任由疑惑之色,刘平说道:“你们俩见过那个主公,身穿的是粗麻衣?” 两人往刘平身上看去,的确是粗麻衣无疑。 王二点了点头道:“的确,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当官的人,对吧李三。” 李三点了点头道:“恩,没错,看他的一脸糟糠模样,也不像是当官的人,更像是逃难至此的人。” 说道这里,刘平露出了一脸的痛苦之色,好似见到了知己一般说道:“李三兄弟,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兄弟为何?”李三问了之后,转过头看向王二,发现王二眼中也是一脸的疑惑之色。 刘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二弟,本来是家族之人,结果上党张扬进攻河内,我与二弟则是逃避战火而来……前去投奔远在许县的一个大家的,就此听兄弟说,什么大摆筵席,变过来听听。” 王二转过头,跟李三小声地说道:“喂……李三,我看此人怪可怜啊,要不就说给他听听,好让他见识一下,我们温县二煞的厉害?” 李三点点头:“好!” 二人转过头,其中李三对着刘平小声地说道:“兄弟,我给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刘平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李三点头道:“据我二哥所说,昨日夜晚,一队人马在搜索山路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人一马奔跑了过来,本来他们想用箭射杀他,结果发现是一名女子,而且貌美如花,亭亭玉立,那伍长立功心切,便将此女献给了山大王,那山大王知道后大喜,说要在今天夜晚宴取此女,特此放出消息,想要去参加宴会的人都可以去,只要不怕死的都行,所以我温县二煞决定去会一会,见见这绝世美人。” 听完后,刘平心中一惊:“琰儿!” (今天依旧一更,等我回家了,便上架,到时候小爆发一次。明天回家,然后安排一下事情,1号小爆发。) 第134章 蔡琰的消息 刘平一听到李三所说的事情之后,脑袋中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便是蔡琰。 时间都是昨天夜晚消失,同时人物什么的都十分匹配,如果说此人不是蔡琰,那么刘平情愿去死。 旋即刘平脸露惊喜之色。 刘平淡淡笑道:“李三兄弟,那岂不是说,那任何人都可以参加那宴会?” 李三点了点头道:“说是这样子说,但问题是无人敢上去,试想啊,那山贼窝里面,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谁人敢上去。” 一旁的王二皱了皱眉头,点头道:“的确,那些山贼些个个都杀人不眨眼,要是谁一不小心高兴,给你来一刀,那就是性命之忧啊……” 刘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让人感觉心神疲劳一般。 李三疑惑道:“这位兄弟何故叹气,何故摇头呢?” 刘平语重心长的道:“李三兄弟,你不知道啊,我早就想加入山贼之中的行列,你看那山贼横行霸道,不用守规矩,简直自由自在,好生羡慕。” 李三眉头挑了挑,震惊道:“兄弟当真羡慕?” 刘平点头,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道:“真的羡慕,山贼霸气至极,就连官兵也无法讨伐,好生羡慕。” 李三心中暗道太好了,前些下山的时候,自己二哥便对着自己说的话。 “三弟啊,你如今下山去,趁机找几个好手,最近山上缺乏人手,好壮大山寨。” 李三大喜道:“太好了,这位兄弟,如今山上正缺帮手,随我上山去,正好为兄弟谋一条生路。” “真的!”刘平两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盯着李三的双眼久久没有挪移开来,道:“李三兄弟真的能让我入伙?如果真的入伙了之后,必定不会忘了兄弟。” 感受到刘平炙热的目光,李三心中大喜过望,从刘平的炙热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热情,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想要当山贼还如此热情,直接答应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去虎头山吧。” 刘平抿着嘴巴点了点头,说道:“等等……让小弟先把二位的帐给结了。” 李三微笑着看着刘平点了点头,喃喃道:“此子果然适合入我队伍。” 一旁的王二也是跟着点头:“没错,孺子可教也。” 李三对着刘平说道:“兄弟,我二人在门口等你,你速速前来啊。” “好的好的,二位大哥慢走,小心台阶啊……”刘平笑道。 李三笑着说道:“好的好的,兄弟快些出来。” 待二人离去之后,刘平去掌柜的吧帐给结了,随后拉着许褚,小声的说道:“仲康,如今要前往那山贼窝里面,你去不去。” 许褚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一脸坚毅的说道:“吾许仲康岂会贪生怕死,主公去哪儿,吾变去哪儿。” 刘平心中大暖,旋即拍了拍许褚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给你说,等会儿到了那山贼窝里面,记住,你不要叫我主公,这样会惹人怀疑,你就叫我大哥就行了。” 许褚双手抱拳道:“是……主……大哥。” 刘平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走了出去。 李三王二见刘平来了,顿时大喜,王二大笑道:“兄弟,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拖得这么久。” 刘平没有拱手,这样到显得他不豪气了,直接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不舍得走,说是没有吃饱,你看这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拖了出来,实在抱歉。” 王二笑道:“没事,看令弟骨骼惊奇,必定能在队伍中担任大角色。” 刘平惊喜道:“真哒!那刘安就在此处多谢两位兄弟的提携了。” 李三摆手道:“哪里……哪里……以后记得多多……” 说道这里,李三眉头跳了跳。 刘平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十枚钱,递给了李三,李三得到钱之后,立马大喜过望,拍着胸脯豪气的说道:“没问题,这件事情包在我李三身上,别的不说,让你们进到我们山贼们的行列,保证你们吃香的辣的。” 王二点着头,附和道:“对!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此话,刘平瞬间便明白了,二人乃是山贼出身,刚才说话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好让人加入山贼的行径中来。 刘平故作疑惑的问道:“二位不是平民百姓吗?怎么说自己是山贼呢?” 闻言,那李三和王二相视一眼,大笑一声,那李三更是拦过刘平的肩膀,笑道:“待为兄一边走,一边解释给兄弟听。” 于是乎李三王二,刘平许褚四人便浩浩乎的往刘平虎头山盘走去。 走的时候,刘平还询问许褚,说许褚你身为许家庄的人,知不知道虎头山那里还有山贼横行。 怎料许褚出门太久,又加之今日才回归,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是一无所知,但唯一肯定的是,这伙山贼来此不久。 走到温县门口的时候,见还拴着两匹马,刘平惊讶的问道:“李三兄弟,你们……你们居然还有马!” 李三笑着说着,待我们在路上,我在一一为兄弟解惑。 路上,刘平与许褚一匹马,王二与李三一匹马。 看见此马甚是熟悉,刘平忽然想起于昨日夜晚,那张平所带领的骑兵便是这种战马。 从王二李三口中得知。 他们俩昨夜就是抓到蔡琰的人,便得到的这匹马,并从蔡琰的口中得到了有追兵将至,那人回山启禀的那头目,头目得知之后便全寨出动,抢夺了那队人马的兵。 谁知那兵竟然如同体弱多病的人一般,吓几句,杀几个人便傻了,包围之下,抛下战马,杀了几个山贼突围逃了。 刘平知道那队人马就是张平无疑了,没想到那张平搜索不到自己之后又遇到的山贼,这下有战马全没,回去必死无疑。 不过刘平更希望张平死在自己的手中。 辗转反侧一个时辰之后,刘平与许褚等人再次回到了虎头山。 通过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处山林的空旷地。 后面依山而建,只有门口一处出路。 李三王二异口同声道:“到了!” (各位兄弟,很抱歉的是,这本书上架,没错,你们没看错,是上架了;其实废话我也不想多说,多了还占字数,我也不会说些好话,最近书评区里面有人骂我,有人挺我,骂我的,我有原因,是我自己不能符合每个人的口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蛤蟆雷特,以所不欲勿施与人,那些挺我的我很高兴,半妖兄弟啊,还有书品区里的唯一妹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妹纸,反正头像是女的头像,都在挺我,我都很高兴,最后祝愿大家在2017年,心想事成,顺顺如意哈,就这样。) (等等,今天三更,庆祝上架……哈哈哈!!!) 第135章 入山寨 (第二更来也手中的票票,砸死我我也愿意。) “什么人,不要靠近,在靠近,我就要放箭了!”山寨里边瞭望塔里的山贼军官怒喝一声道。 “这位兄弟且慢,我乃是李方的弟弟,派遣下山寻人,来壮大我等力量的,这一位是脑袋很灵活的刘安,而这一位则是力能扛鼎的刘褚,千里而来……被我与王二撞见了,所以特此拉人来壮大山寨,诺……这是信物。”刚刚说完,李三便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其上刻着李字。 那瞭望塔里面的山贼军官见到此人手中拿着令牌,眯着眼睛仔细观看,随后便大吃一惊,这是二当家李方的令牌!昨天大当家特此召集大家开会,发送令牌,每一个小统领几乎都有一只。只要持此物者,必须如同当家之礼相待,急忙说道:“这位大哥稍等,这就开寨门……。” 吱呀声中,那木质的山寨门,缓缓开启。 嘿嘿,蔡琰你等着我……刘平眯着双眼走了在心中默念一声便走了进去。 这虎头山山寨与温县相比,实在小了许多,但这里聚集着不知道多少名落草为寇的山贼。 他们或许是为了逃避官府的赶压,或许是受不了官府的约束,亦或是赋税太重了,他们支撑不起,所以才落草为寇,拿起手中的锄头,铁刀,来捍卫自己的权利。 说到底,都是遗留的百姓。 因为刘平是被招募而来的,沿路望去,不停的有人闲笑风声。 不愿旁,两名汉子,单膝踩在桌子上,手中扛着铁刀,豪气地吼道:“我跟你说,昨日夜晚你是没有看见啊,那士兵还骑着战马,结果被我手中的刀拿下来,一吓,直接吓得来屁滚尿流……” “笑话!”那人听了之后本就不舒服,反驳道:“谁说是你吓的他们,明明是我吓得,他们战马都是我抢得,那些官兵一个个平日里养尊处优,也太经不起吓了。” “是啊……以后,我们就有战马骑了。” “是啊……活了这么久还没有骑过马,真是晦气,不会还好,这下能骑骑试试。” “到时候别摔个狗吃屎啊……哈哈哈!!!” “哈哈哈!!!!” 刘平看着李三跟着里面仅仅认识的几个人打招呼,问道:“三哥,看来这里的气氛也很好的,大家都挺高兴的。” 李三点了点头,惆怅地说道:“是啊,大家都是受不了朝廷的赋税而聚集在此地,有的则是受到了黄巾的伤害,还躲避至此的,要么就是走投无路的人,来到此处,都是有过伤心事的人。” 一旁的许褚在路上都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因为杀许家庄的人正是山贼中的王牌,黄巾,路上的时候,许褚便想杀了这两人,无奈刘平扼制住他,才让他咽下怒火。 这下一听到黄巾,许褚的呼吸声有大口了起来。 刘平心想如若真的如此,那自己还怎么救蔡琰,双拳难敌四手,纵使许褚力能过人,但敌不知,我不明,岂能乱动。 刘平连忙对着许褚使了使眼色,无奈许褚一脸怒火的模样,眼看就要爆发了,情急之下,刘平对李三问道:“三哥,你刚才说你们不是黄巾?” 一听到这话,许褚的心里果然降下了几分,虽说许褚有点傻,但好歹也明白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平白无故伤害无辜之人。 李三点了点头,有点吃惊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是黄巾,黄巾烧杀抢劫,无论官府城中,还是平民百姓,他们都要抢,简直无法无天,我们怎么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你说是吧王二。” 王二使劲儿地点头道:“对!李三说的对!我们虽然是山贼,但跟黄巾贼不一样,他们不管是什么什么人都得抢,而我们只抢那些官兵,还有一些名声很臭的商贾之人,至于那么平日里为百姓造福,还有那些贫苦百姓,我们是不会抢的。” 听到这话,刘平算是大开眼界了,平日里刘平以为山贼就是山贼无论什么山贼都是一样的打砸抢烧,不过这问题又来了,既然你们是好山贼,为何又要抢我的女人? 刘平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心地本来就是好的,为何听三哥说昨日夜里,抢了一个女人……还说什么于今日夜晚大摆宴席,娶了那姑娘?” 李三与王二相视一眼,纷纷大笑。 李三拍着刘平的肩膀笑道:“兄弟,你岂能不知这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旋即在走过山寨的时候,将屋子座落的位置的一切都熟记于心,其中,他还发现了一个小房子内,门口站了两个山贼,那门口紧闭,刘平暗道那必定是蔡琰所关的地方。 “望啥呢!”李三拍了拍刘平的肩膀,发现刘平正看向那个屋子,随后说道:“刘安兄弟,别说三哥我没有提醒你,那房屋里面有关押的人,如若兄弟没有事情,千万不要进去那个房间。” 王二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道:“上次就有一个人因为好奇心重,没有经过当家的允许便私自去那个房间内,谁知那人被发现之后还拒不承认,直接被当家的乱棒打出。” 李三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以前的当家的还在……也不至于这样。” 王二连忙喝了李三一声,随后李三摆了摆手道:“没事,刘安兄弟又不是外人,他俩人到山寨里面来,就是加入到了我们的行列,那么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又如何。” 王二道:“好吧……” 刘平眉头一跳,暗道,看来这山寨内,还有一些猫腻。 李三语重心长地说道:“刘安兄弟啊,你不知道,以前我们这山寨不叫虎山盘,而叫傍山靠,是黄巾余将廖化所统领。” “什么!”刘平惊讶地叫了出来。 一旁的许褚更是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抓起王二的肩膀,举得老高,吓得王二惊慌无比。 刘平看到这里,说道:“刘褚,干嘛赶快放下王二哥,李三兄弟说的是以前的当家的是黄巾余将,现在肯定不是啊!” 第136章 吾之樊哙 (第三更来也,兄弟们元旦快乐) 一旁的许褚此刻恼羞成怒,才过了丧亲之痛没有多久,这下又听说黄巾余孽做了此地的山贼贼王,许褚没有想那么多,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杀光黄巾贼,为许家庄的人报仇。 此刻连蔡琰的消息都没有打听清楚,若是贸然出现,铁定会被逐出山寨,刘平连忙大喝一声:“刘褚!你给我冷静点!他说的是远来的大当家,不是现在的大当家,你那么激动干嘛,赶快放下王二哥。” 一旁的山贼们听到一身惨叫,纷纷拿起斧头武器,朝着刘平这里围了过来。 见到此幕李三心中也是一惊,连忙说道:“刘褚赶快放下王二……” 王二在许褚手上手足无措,犹如抓到一只猫一般,手舞足蹈。 听到这话,许褚才猛地王二掷在地上,那王二吃痛叫了一声,许褚怒喝道:“如果汝等皆是黄巾贼!别怪吾手下无情!” 那王二吃痛的叫了一声后,恶毒的双眼怒视的许褚,大吼一声:“此人居然敢伤我!兄弟们砍死他!” 听到此话后,刘平暗叹了一声,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只见一个人拿着斧头朝着许褚砍来。 许褚猛地瞪大双眼,犹如猛虎下山般,气势如虹,直接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倒飞两米开外,在地上摩擦着又滑出了三米。 那些兄弟们转过头看着那倒飞出去的自家兄弟,在看了看许褚,呆若木鸡,就连手中的刀都差点滑落。 什么! 场面一下子变的静了下来,刘平看向身旁的李三,那李三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许褚。 刘平连忙说道:“三哥,实话给你说吧,我与弟皆是北地的百姓,谁想到,竟然被那黄巾贼打劫,入了府之后,根本就是惨无人道,遇人便杀,遇女便淫,实在是可恨之际,我与弟都双亲皆是被黄巾所害,故此,吾弟才会那么讨厌黄巾贼……” 听到有人说话,李三啊了一声,随后咳了咳,道:“无碍……无碍……这个啊,令弟可真的是能力能扛鼎,以一敌三啊,如此定能在山寨中谋到一个好差事。” 说这话的时候,李三的眼光一直在许褚身上打转,点了点头道:“都散了吧,刘安,刘褚跟我来!” 刘平跟在李三身后走出了圈子,当许褚走到圈子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怒视了身旁得意一圈的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纷纷肝胆俱裂,不敢与之直视,还往后面退了数步。 许褚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高傲地离去。 待许褚走了之后,他们才聚在一起,讨论着。 “这李二当家什么时候在外面找到这么强的一个帮手回来。” “就是,我看此人的气力兴许比大当家的还要厉害。” 刚才说道这话的人突然被另外一个人打了一下。 那人转头质问道:“干嘛打我!” “哼!你敢质疑大当家的实力,你是不知道啊,大当家也能力能扛鼎。” “你敢打我!想打架是不是!” “来就来!谁怕谁!” ………… 刘平跟在李三的身后,这时王二却没有跟过来,望着李三的背影,刘平皱了皱眉头,暗道:“此人能够说之那群山匪退散,必定在这里位置不小,而且他还有能够进山的令牌,地位肯定不一般。” 想到此处,刘平还不如将计就计,直接傻瓜式的问出口,效果才是最好的。 刘平突然止住了脚步,同时也伸手阻拦了一下许褚,许褚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前面的李三见身后没有了脚步声,便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刘平微笑着道:“你们怎么不走了。” 看到李三这诡异的笑容,刘平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微笑着缓缓后退,一边走一边说道:“三哥,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东西落在了温县,我回去拿一下!” 许褚眉头皱了皱,心中虽有疑惑,但也跟着刘平缓缓离去。 见二人离去,李三突然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缓缓地朝着刘平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刘安兄弟是何东西这么急?不如我派人去取吧……” 看见李三这幅模样,刘平心中已经确定此人必有猫腻,摇了摇头,微笑道:“这就不劳烦三哥费心了……” 紧接着,刘平大喝一声:“许褚!走!” 旋即刘平转过身,朝着山寨门口跑去。 许褚也跟着狂奔而去。 此刻,身后的李三大吼一声:“来人!抓住他们!” 眼看山寨门就在眼前,刘平心中一喜,早就猜出来李三不对劲,眼下果真如此。 那木质瞭望塔上的山贼军官突然喝了一声:“关门!”让刘平的心中的那唯一一点喜都烟消云散了。 刘平与许褚停下了脚步,刚想拔出藏在腰间的水寒剑,被人以刀剑架在脖颈之上。 一些人害怕许褚的怪力所以不敢上前。 李三见状,大惊道:“你们愣着干嘛!快点抓住他啊!” 听到李三的催促,那些人赶忙冲向许褚。 许褚一拳打飞一个山贼,手中的斧头也飞向了天空。 许褚空手入白刃,大喝一声:“主公!吾许褚来也!” 旋即冲到了刘平身旁也没有看见刘平的脖颈上驾着数把刀剑,直接砍了过来。 就连刘平此刻也是心中一凌,尼玛,照着我看,要杀人? 就连刘平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油条都有点害怕,更别说那些小喽啰,小山贼了。 瞧见许褚霸气十足的冲了过来那些人双脚愣是一软,有一个不怕死的冲了上去,直接被许褚用斧头砍了一个照面。 “啪!” “次啦!” 斧头砍在了那人的脑袋上,深深的陷入到了鼻子之间才卡着拔不出来,血液次啦一声,随着脑液溅了出来,恶心至极。 李三心中一寒,目光有些呆滞,就连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如此生猛。 更别说那些把刀剑架在刘平脖子上的山贼了,早就吓得来跑到李三身后边去了。 见状,刘平缓缓地抽出了水寒剑,仰天大笑:“哈哈哈!!!果然不愧为吾之樊哙!” 第137章 山寨斗械 李三眯着双眼,盯着刘平与许褚,冷冷道:“你俩不是普通人吧。” 听到此话,刘平也笑了笑,道:“你也不是普通山贼吧。” 闻言,李三冷哼一声:“吾乃此山寨的二当家,李方是也。” 刘平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果真猜的不错,此人地位果真趋于大当家之下,问道:“为何阻挠我?” 李方冷笑着道:“听闻刘平重现于河内,那河内太守王匡花重金购买刘平的项上人头,不知此人是你否?” 刘平大笑道:“笑话,我乃刘安,岂能是刘平那帅气十足,聪明绝顶之人,你不要侮辱他……” 许褚在一旁都有点听的不好意思了,居然还有人这样的夸自己。 李方鼻孔中冷出一口气,指着刘平的左手道:“汝既然不是刘平,那便解开左手麻布,让我一观,听闻刘平左手还是森然‘鬼指’有上天入地之能,如若你没有此指,那我便放你离去,还能让你加入山寨,如若是的话……” “那你就会把我交给王匡,领赏钱对吗?”刘平喃喃道。 李方见刘平道出了他的下句话,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如若你不是刘平,那凭你的头脑,在我手底下做事,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平摆手道:“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李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请把。” 只见刘平缓缓地抬起左手,在众人的眼前,缓缓地解开了左手。 眼看那麻布就要解开完了,刘平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自己的左手手指之上,大吼一声:“许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许褚一听,仰天大吼一声:“哇啊!” 天王盖地虎,白塔镇河妖,气势如虹。 许褚以猛虎之势,直扑那李方。 李方见许褚猛地袭来,顿时肝胆俱裂,连忙拉着自己的山贼朝着他身前当去。 那两人直接被许褚扑到在地,一人一拳朝着脑袋打去。 刘平见许褚如此生猛,心中突兀的想到了一个办法,对着许褚喊道:“仲康!你就把他们全部想象杀害你家人的黄巾贼,眼前仇人在眼前,你还不报仇!” 听到此话,那许褚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黄巾贼屠尽许家庄的惨象,滔天的怒焰涌上心头,贯穿双目,通红无比,血丝满布,嘶吼着,朝着那些山贼冲了过去。 那些山贼些看到许褚参杂的夏风冲了过来,有两人直接被撞飞,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叫不已。 在许褚的脚底下咣当的落下两把缺了口子的斧头。 李方双眼一瞪,连忙说道:“你们盯着,我去找大当家!” 那些山贼纷纷抖着双手,拿着武器,不敢前进半步。 谁知山贼们,不过来,那许褚确实冲了过去。 这时候,那瞭望塔上的山贼军官眼看不妙,连忙弯弓搭剑,目光锁定着许褚,朝着他飞了过去。 刘平心中一惊,此箭如若不防,必中许褚后背。 惊呼道:“许褚,小心暗箭!” 许褚转过一顾,只见一道利箭在他眼中不停的放大,许褚弯腰往后一扬,那箭从他的眼前飞过,没有受到分毫伤害。 这时候,其中一人颇有威望续着胡子的人,喊道:“兄弟们上啊!趁此刻,要他命!” 有人喊了口号之后,肯定会有人前仆后继涌了过来。 许褚右手往地面一拍,身子猛然挺起。 跑在前面的那些人见许褚瞬间挺身,脚步立刻停了下来,更是有一人双手把长枪抱在怀中,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突然,耳旁响起了水嘀嗒嘀嗒的声音,许褚与刘平往下一看,那人的两腿之间,竟然湿了,还有水柱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 “吾去!竟然尿裤子了!”刘平吃惊道。 这时有人望见刘平没有人保护,便拿着铁刀便朝他冲来。 “呀!!!!” 如此之人,刘平怎会啪,直接左手提起水寒剑,往那人面前一扫,那人的铁刀之间断裂开来。 他望着手中的断了的铁刀,再看了看刘平手中的锋利的宝剑,大叫一声,把手中的铁刀扔向一旁,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纵头一望,许褚瞬间把地面上的两把斧头捡了起来,如同掷铅球一般,大喝一声,朝着瞭望塔上的山贼军官掷去,那山贼军官直接身中两斧,从塔上摔了下来。 见许褚手中无利刃,刘平喊了一声:“许褚!接剑!” 许褚回头一看,一柄造型怪异,且细小无比的剑飞了过来。 许褚有点纳闷了,如此小的剑,自己甩起来毫无作用,一点都不趁手。 不过好在是刘平所给,在乱军中,刘平舍弃了自己的武器,反倒给了许褚,这让许褚心中心暖万分。 一入手,许褚顿时觉得一股深寒的冷意猛窜心头,甚至都有点平复了他心中的怒火一样。 有点发愣,便听到耳旁有喊叫声传来,许褚猛地惊醒,拿起水寒剑便往前面一扫。 这一扫,宛如切豆腐一般,轻轻松松的横扫而去,那十几名的山贼手中的武器,纷纷断裂开来,被切了一个很圆润的横截面,掉落在地上。 咚咚咚,顿时,洒落了一地。 许褚吃惊地望着眼前的水寒剑,再看看洒落一地的残缺的武器,七零八落的,顿时感觉此物是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啊。 得到此神兵利器,虽然有点轻,但他无惧任何人! 没有兵器之前也是!现在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取下一个人的人头。 ………… 与此同时,山寨中最大的一个屋子内,中央大厅谱子虎皮,主位之上也有栖身,鹿角挂墙。 一人光着背对着中央的李方。 “你说有人前来挑衅,如若没有猜错那人是刘平?” 李方点了点头道:“启禀大当家,我见他左手包裹着食指,如若没有猜错必定是刘平无疑,届时只需要大当家出手,擒住那人,便可去河内王匡领赏。” 那光着膀子的人冷冷道:“慢!带吾先去瞧瞧!究竟是何人让你们如此害怕!” 第138章 救回蔡琰,头领出手 打斗的时候刘平还特意祝福许褚,叫他尽量不要伤人性命,刘平与许褚虽然被包围在其中,但他们距离二人都有五米半径远,不敢过来。 这时候,刘平看见一道缝隙中开了一哥口子途来,两边的人纷纷后退。 一个光着膀子,脸型有点扁,一般体型的人出现在了刘平面前。 刘平看着他身边站着李方,便问道:“汝便是此地的首领?” “正是!”那人说道。 刘平长袖一甩,冷冷道:“吾奉劝汝最好把蔡琰还给我,不然,吾便踏平汝这山寨!” 那人嘴角撇了撇,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带上来!” 没过多久,只见两人压着蔡琰走了上来。 “琰儿!”看见是蔡琰,刘平心中顿时一喜,感觉那失去的许多的东西此刻就在眼前。 蔡琰见到是刘平之后,心潮澎湃,激动的喊道:“参明……” “你有没有事情,他们有没有对你不好,如果有,我就算倾尽全力也要踏平了此山寨。” 蔡琰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没有欺负妾身,妾身……” 刘平抢先温柔的开口道:“琰儿,你等着,吾这来就你。” 刘平怒视大当家,说道:“把琰儿还给我,吾退出山寨!” 一旁许褚也跟着挥舞着手中水寒剑,怒喝道:“汝这小儿!快些放了吾家主母!不然小心老子的拳头!” 蔡琰听到此人叫自己主母,脸色一下子变的羞红了起来。 其实说是压上来,其实那两人也就做做样子,没有真的用手触碰。 大当家冷笑不迭,看向许褚,轻轻地摇了摇脑袋,道:“汝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许褚下巴微微扬起,自报家门:“吾乃许褚许钟康!” 大当家的点了点头,别有一番意味的看向许褚,随后又转向刘平,说道:“这位先生,吾与你打个赌如何。” 刘平看见这人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是作何打算了,他想跟许褚比武,因为在他的眼神中,刘平读到了帜热。 下一秒,刘平便说道:“仲康!****!” 许褚顿时明白了刘平的意思,把水寒剑扬起,如果使斧头一般,朝着大当家的砍去,颇有猛虎下山之势。 大当家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抄起手中钢刀,往头上一挡。 一声兵戈交乏之声,在大当家的瞳孔中,自己手中的钢刀,竟然被对方的武器划出了一道缺口,十分顺溜着砍了下来,吓得他连忙朝身后退了数步。 退了数步之后,谁知那许褚继续执剑追击而来,穷追不舍。 那大当家连忙心吓一声,想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连忙说道:“等一下……” 谁知许褚依旧不买账,大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要战便战!为何要等!来!战!” 好样的!刘平在心中喊道。 同时,刘平也注意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大当家和许褚的身上,无人看管蔡琰。 于是,刘平一个箭步冲向蔡琰,一把把她给拉进了怀中。 “啊!”蔡琰惊呼了一声,瞧见是刘平,又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脑袋瓜子点了点头。 不过那一声惊叫最终还是引起了李方的注意。 “来人!快抓住他们俩!”李方喝道。 刘平暗道不妙,此刻自己手无寸铁,又没有了技能可以使用,完全可以说是白手,一打二还可以靠着左手的巨力来拖延一段时间,可双拳难敌四手,想要去跟那许褚一样一挑几十人,那是不可能,而且还有美人在怀。 蔡琰看见周围的人涌了过来,想要把心中的话一说,谁知竟然刘平开口了。 “琰儿!你放心!吾必定会带你逃出此地!” 一句话把蔡琰的想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不过听到此话,蔡琰心中温暖如玉,抬头仰望着刘平的脸,坚毅无比,如同春风沐进了人身体中,倍受心喜。 “汝等尔敢!”刘平上前一步喝道。 这一吓,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停在了原地,纷纷都把眼神投给李方。 李方眉头一蹙,这刘平又想搞什么花样?疑惑道:“汝又想干嘛?” 刘平冷冷地道:“尔等头领皆在奋战,尔等身为大当家的手下,竟然不思进取,不给尔等头领加油助威打起,竟然听这二当家言语来抓捕吾等,实在是叛离之极!” 众人一木钠,就连李方心中也是诧异万分,这刘平到底在说些什么,想干嘛! 依偎在刘平怀中的蔡琰噗哧一笑,小声地说道:“参明……汝又在戏耍他们……” 听到怀中的美人都被自己给逗笑了,刘平傻笑了一秒,小声地说道:“吾这哪儿是在戏耍啊,这是在给我们争取逃生的机会,那大当家定是敌不过许褚的,击败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此,我们只需要拖住时间,等仲康击败那人,便可全身而退。” 蔡琰点了点头,一脸温柔地倒在刘平怀里,突兀间,她猛地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脱离了刘平身体。 刘平见有成效,便继续说道:“尔等本是大当家的手下,却听从二当家的号令,如今大当家正在浴血奋战,尔等却在这里无故之斗,还不如前去为大当家摇旗呐喊,助威才是,难不成汝等是想叛逆大当家,投靠二当家嘛!” 听到这最后一句,那群人纷纷摇着头,去给大当家助威了,剩下李方这光杆司令,怎么劝也劝也劝不回来。 刚刚说完,那大当家连忙说道:“吾认输了!” “什么!大当家竟然认输了!” “不可能吧!大当家力能扛鼎,怎么会输呢?” “定是那人手中的武器太过于锋利……” 许褚缓缓地收回劈在空中的水寒剑,静静地走到刘平身边,双手捧着剑递给了刘平。 “多谢主公相助!” 刘平结果水寒剑,问道:“无妨无妨!倒是仲康你身上可有伤痕?” 许褚心中大暖,道:“没有,他们一些贼眉鼠眼的东西怎会是吾的对手。” 许褚又看见了蔡琰后,便弯腰拱手道:“参见主母!” 第139章 收徐荣 许褚胜了之后,那大当家狼狈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众人都纷纷叫着大当家,大当家,一脸的担忧之色。 谁知那大当家竟然说道:“无事,胜败乃兵家常事……” 见此幕,刘平没有吭声,反倒是蔡琰扑哧一声笑了。 刘平转头问道:“琰儿,为何发笑?” 蔡琰微笑地说道:“他是徐荣。” “什么!”刘平惊呼道:“他是徐荣!” 徐荣(?-192年),玄菟人(一说为辽东襄平人,《公孙度传》中说公孙度本辽东襄平人,迁居玄菟,为同郡徐荣所举,任辽东太守。同郡当是同“玄菟”郡),东汉末年将领。本为中郎将,曾向董卓推举同郡出身的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于汴水之战中击败曹操的独立追击军,以及在梁东之战中击败孙坚的部队。在董卓死后,受司徒王允的命令与李傕、郭汜交战,死于新丰之战,战死在乱军之中。 刘平脑海中迅速地翻出了这个资料,虽然在《三国演义》里,徐荣是一个被夏侯惇交马数回,斩于马下的三流将领,但演义和历史往往是有出入的。 历史上的徐荣,可谓是一位名动一时的猛人。他的战绩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他的记载虽然很少,却足以令他挤身三国一线大将行列。 大败曹操,击破孙坚,最后还是在胡珍的叛变之下才死的,不然一线大将绝对有徐荣的位置。 那大当家笑着说道:“没错,在下正是徐荣,未请教先生是否名为刘平?” 刘平认为还是小心点为好,这徐荣乃是董卓手下旧将,如此想要得知自己名讳,肯定别有所提,于是双手拱手道:“徐大当家的,在下姓刘名安,字参明,大当家肯定是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你说的刘平……” 许褚点头附和道:“没错,主公叫刘安。” 听到这里,蔡琰又捂嘴偷笑,惹得众人把目光都看向她,刘平小声地问道:“琰儿,怎么回事,如此危机时刻,还有心情笑。” 谁知道蔡琰仍然在笑,下一秒,蔡琰说出的话就让刘平震惊了。 “徐荣……他就是刘平!”蔡琰微笑道。 听到此话,刘平大惊,暗叹不妙,大吼一声:“许褚!保护琰儿!随吾杀出一条血路!” 许褚也知道刘平的身份不能泄漏,为啥这主母要说出主公的身份,现在许褚也不能多想,刚踏出一步,众人又惊了。 谁知那徐荣竟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刘平见此幕,肯定有后文,连忙止住许褚,他的手下们也是一惊。 一旁的李方心中一惊,不会吧,难道昨天晚上他随口一说竟然是真的。 刘平纳闷地看了看徐荣,又看了看蔡琰。 刘平敢肯定,蔡琰是知道内情的,不然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拆穿自己。 那些山贼们见自己心目中高大无比的头领竟然向一个身材瘦弱的人下跪,纷纷说道。 “头领啊!你这是干嘛!快点起来啊!” “大当家!您,您这是干嘛啊!快起来啊。” 所有人都在劝徐荣快起来。 谁知引得徐荣一声爆喝:“住嘴!谁再敢言我起来!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一听到这话,刘平眉头一挑,双眼之中都有精光闪烁,看来,此人有点想法喔。 那些山贼们也无法吭声。 只听得到徐荣淡淡地说道:“久闻君之大名,昔日军师破白马败孙坚,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外寸步未进,又闻之军师乃是潜伏于董贼身边,刺董贼,斗吕布,诛董卓,还了天下一片清明,属下又得司徒公赏识,参加了诛董行动,又闻军师乃是司徒公之婿,在下惶恐不已,从蔡小姐口中闻军师前来,故不信,乃试之,愿军师不弃,某徐荣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此话,刘平心中大喜,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连忙走了过去,扶起徐荣,微笑道:“好!刘平得徐荣,犹如猛虎添翼啊!” 徐荣大笑道:“多谢主公!” 刘平连忙给徐荣介绍了一下:“来,徐荣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人乃是许褚,字仲康,拥有猛虎之能,乃是吾之樊哙矣。” 徐荣双手拱手道:“仲康兄……至于仲康兄的气力,某在刚才已然知晓了,果然力大无穷,猛虎之能,某惭愧,不能及也。” 听到徐荣夸奖自己,许褚仰头大笑,随即拍了拍徐荣的肩膀,豪气地说道:“你小子也不错,虽然气力不及我,但也算是很可以了。” 蔡琰知道此刻正是他们男子讨论的时候,自己一名女子不好干预,于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突然,刘平转过头,对着蔡琰招了招手,说道:“琰儿!过来!” 蔡琰微笑道:“君既言要事,那妾身就不过去了。” 谁知刘平直接说道:“谈什么要事,在我这里,不用拘束,过来便是。” 闻言,蔡琰心中暖暖的,走了过去。 照蔡琰看来,刘平既然说出了这话,肯定已经是将她当作了自己家。 在古代男子议事,女子要么便退避,要么便离去,总之就是不能参与讨论,这下刘平既然开了口要蔡琰过去,作为一名女子,得到这般肯定,心中是莫大的欢喜。 刘平见蔡琰过来了之后,用右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好你个琰儿!竟然敢诓骗我!” 被刘平刮了之后,蔡琰脸色羞红,激动地说道:“哪……有……” 刘平没好气地说道:“徐荣给我说,你早就知道他想要投降,你却没有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这时候,蔡琰反驳道:“妾身多次想要说,却都被你抢先说了去……” 蔡琰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平紧紧抱住,一时之间,胸口温暖如玉,刘平喃喃道:“不管怎么样,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蔡琰幸福地笑了笑,低语道:“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这时,那李方猛地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喊叫道:“某李肃李伟恭,特请军师恕罪!” 第140章 李伟恭 “李肃李伟恭!”刘平吃惊的叫了出来,怎料想,眼前此人就是就是李肃。 “你不是一个儒生打扮嘛,怎么会便能如此?”刘平问道。 听到刘平想问,李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一旁的徐荣说道:“还是某来说吧。” “自从某与伟恭当天骗取董卓前去未央殿成功之后,便悄悄地退了去,谁知刚准备带兵前来围剿董卓旧将,怎料得那李儒突然出现了,见我二人行色匆匆,便猜出了我们所想……” 这时候,李肃又接着说道:“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 李肃拿着左手,做了一个砍的姿势:“杀了那李儒……” 徐荣叹了一口气道:“怎料得那李儒身后竟然有数千兵马,那李儒见我二人心生杀意,便知吾二人已然叛离,便分出二百兵甲追之,吾等无奈,从洛阳一路长逃于此,万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刘平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的逃离跟自己还是有点关系的,自己把羽林军引来,他们俩却糟了央。 得知两人的情况后,刘平咳了咳道:“那李方……李肃所说,你们不抢劫平民百姓,专抢一些商贾之人与官兵也是假的呢?” 听到此话,李肃心中一震,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军师且听在下一言。” 刘平心想,这李肃心中又想何事?难不成,又想什么鬼点子来坑害自己? 无所谓,现在徐荣已然表明忠心,就算李肃还有后手,刘平也不怕。 历史记载,李肃(?-192年),五原(治今内蒙古包头西北)人。永汉三年四月,司徒王允、尚书仆射士孙瑞、卓将吕布共谋诛卓。是时,天子有疾新愈,大会未央殿。布使同郡骑都尉肃等、将亲兵十馀人,伪著卫士服守掖门。布怀诏书。卓至,肃等格卓。卓惊呼布所在。布曰“有诏”,遂杀卓,夷三族。后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典兵别屯陕,分遣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略陈留、颍川诸县。卓死,吕布使李肃至陕,欲以诏命诛辅。辅等逆与肃战,肃败走弘农,布诛肃。 历史总结上,刘平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一句话便是。 “官欲重,为升官,说吕布,不升而怨;为升官,杀董卓。” 为此刘平不敢相信眼前这人。 有道是小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说真的,刘平才不想听李肃罗里吧嗦,直接叫许褚一拳给他打死得了,但这数百人就这么看着,刘平不好下手。 只得淡淡地说道:“你说吧。” 李肃见刘平犹豫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一句肯定的话后,连忙说道:“诺!军师!” “在下得到消息,听闻上党张扬尽起兵马攻打河内王匡,军师既然是从大道而来,蔡小姐又投靠了河内卫家,想必军师必然知晓,这件事。”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吾知晓,又奈何?” “那军师岂会不知,那河内王匡假称山贼袭扰卫家,屠尽府内之人,之后嫁祸于吾等头上,其实,此事乃是王匡为了愚弄百姓而说出来的幌子,实则是上党张扬进攻,而王匡苦赖无钱财粮饷,至此,才率兵屠尽了卫家,搬空的钱财……” “什么!”听到李肃的话,刘平震惊道:“卫家被王匡给屠了!” 一旁的蔡琰也是掩着小嘴,目瞪口呆地望着李肃,旋即,脑海中突然想起自己的侍女,小兰儿,连忙插嘴问道:“那……小兰儿……小兰儿有事否?” “小兰儿?”李肃疑惑了一下,摇了摇头:“在下未曾听过此人,只得到消息,卫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尽数身死。” 听到此话,蔡琰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至此离家过后,陪伴她最多的便是小兰儿,走的时候,情况危急,没有带走小兰儿就已经让蔡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了。 这下又听到卫家被害,卫家上下三十二口人,尽速被害,这让蔡琰心中如何不痛? 见蔡琰悲伤不已,刘平轻轻了把蔡琰的头拉了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听到蔡琰在那里暗暗抽泣:“君……小兰儿……呜呜……” 刘平叹了一口气,卫家被害已经出乎了刘平的意料,这下小兰儿是否还能坚持得住,刘平已经不敢打包票了,而且,这已经超脱出了三国的范围,刘平纵使号称天机,又有何能? 不过刘平见蔡琰哭,心中也是有点难过,摸着蔡琰的头,说道:“琰儿……你还记得我给你分析过张平吗?照他的性格小兰儿应该不会遇害,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他不会痛下杀手……” 听到刘平的话,蔡琰立马脱离刘平的怀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刘平看着,眼中还有泪花在泛滥。 “真的吗?” 刘平微笑地说了说:“别忘了,吾的名号。” “天机子……”蔡琰心中默念道。 得到了刘平的肯定,蔡琰终于止住了哭声,恢复了正常,但脸色依旧有些难过。 一旁的徐荣皱着眉头,问向李肃:“伟恭,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为何我却不知?” 李肃道:“消息乃是昨日夜晚某从那士兵口中得知,本向告之,未曾想,竟然忘了……” 随后又看向刘平,说道:“今日有幸见军师面目,恍惚之间,让某想起了这件事情,特此告之。” “有幸见我真面目?”在刘平的印象中,自己与李肃好像见过面吧,看向李肃,冷冷道:“李肃啊……我们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吧。” 听到此处,李肃傻笑道:“那定是某忘记了……这人老了……记性便不好……” 许褚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喝道:“你们讲你们的!反正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讲完再叫我。” 李肃说道:“仲康乃真性情也……” 随后言道:“军师……如今有一哥天大的机会摆在我等面前,只要把握住了这机会,吾等便有了立足之本,届时征战天下,便有军师您的称号!” 第141章 廖化 “哦~”刘平疑惑了一声,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问道:“那根据伟恭的建议,我应当如何?” 李肃拱手微笑道:“据在下得到的消息,上党张扬尽起上党之兵进攻刘王匡,而王匡有得之卫家巨富,定会招兵买马,抓捕壮丁来添之,如此,两人战事必定焦灼无比……” 说着,李肃微笑地走到刘平身前,弯腰拱手道:“启禀军师,吾等有五百兵甲,又有五百匹战马,若是能与王匡取得联系,并邀约他拖延住张扬,然后由我们去偷袭张扬的腹地,那么张扬必定为吾等所歼,届时,瓜分上党之地,便有吾等一份。” 听到李肃的话后,刘平冷笑一声:“愚蠢至极……那王匡与吾有不共戴天之仇,汝觉得他会与我合作?况且时下所逼,若真的与我合作之后,五百未经过训练的兵马,和他人士兵交战,必败而亡。” 听到这话,李肃汗颜道:“那便反之,与张扬合作,他拖住,让吾等偷袭河内腹地,事成之后,瓜分河内之属地。” 李肃的这话不经让刘平有些恼怒,直接怒斥李肃:“李肃!吾原本以为汝至少也算是报读圣贤之人,既然那么贪功名利……” “啊!”李肃看见刘平一怒,心中一惊,连忙弯腰求饶:“不敢不敢!肃不敢!” 在李肃心中,刘平的那一招招鬼魅之术的阴影还在他心中深深的中了下来,每每响起,心中都不免有一丝寒意。 徐荣在一旁听着,也听得懂,道:“伟恭,汝的想法甚好,但是太贪功冒进了,且不说那张扬是否会同意主公这个建议,张扬的兵力就远远胜过王匡,到时候,汝觉得,一个手握雄兵的人会让一个只有五百未经过训练的骑兵,安然发展?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到徐荣的见解,刘平眼前一亮,看来这徐荣真的如历史的介绍中一样,有大将之才。 继徐荣没说完,刘平继续说道:“就算那张扬信守承诺分我河内弹丸之地,但是汝试想,南阳袁术,崇阳曹操,北还有袁绍与白波黄巾,个个都是虎视眈眈,中原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吾等兵寡将少,不宜征战,应当寻求一地,休养生息。” 那李肃听了刘平的话后,顿时觉得失了脸面,问道:“那军师,请问,吾等从何而去?” 刘平道:“宛城!” “啊!”李肃心中猛地一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惊慌失措:“不可……不可去宛城。” “为何?”徐荣疑惑道。 “因为他与宛城张绣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刘平缓缓地说道。 “不能去啊……”李肃喊叫道。 “爱去不去!”说完,刘平便对着徐荣说道:“徐荣你有无字?” 徐荣在一旁说道:“无字!” 刘平道:“那吾给汝取一字如何?” 徐荣道:“好!” 刘平下一秒便说道:“徐荣,汝觉得子茂如何?” 徐荣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多谢主公赐字,昔日双亲亲死于战乱之中,无人为徐荣取字,今日得主公赐字,犹如恩同再造,如今定当追随在主公左右不离不弃。” 徐荣站起了身子之后,大吼一声:“今日夜晚大摆宴席,伟恭汝安排仲康兄和蔡小姐住处……” 李肃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惆怅,带还是带领这蔡琰与许褚前去住房了。 那些山贼们也是各自安排,打理去了。 刘平低声地问道:“子茂,听闻你不是此地的头目,在你来此之前,还有一人,是此地的头目。” 徐荣点了点头:“主公说的没错那人姓廖名化,字元俭。,是属下与伟恭来此之前的头目,率领着五百兵甲,虽然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情,但我还是将他关压了起来。” “就是之前的那个小屋子里面?”刘平问道。 “正是!”徐荣说道:“那人气力还是有些,属下怕他惹出事端,便将他关押了起来。” “你领我前去看看。” “诺!” 原本以为那小屋子里面关押的是蔡琰,没想到竟然是后果的蜀汉大奖廖化。 有道是蜀国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既然能说出这话来,必定就是廖化重要的性肯定很强。 此时,许褚的耳朵动了动,没有说话,跟着蔡琰的身后走去。 来到了房间内,就看见一人坐在炕上,静静地看着门口处走来的两人。 “徐荣……汝来是想要杀吾?”那人嘴巴上有两撇八字胡,其他的还算五官端正,只是头发有些糟乱,他见旁边还有一人便问道:“汝是何人?” “不得无里!”徐荣一声爆喝,随后说道:“此乃司徒公之婿,刘平刘天机也!” 廖化撇了撇演讲,余光打量着刘平全身:“常闻刘平羽扇纶巾,儒生模样,今日一切,与糟糠无疑……” 徐荣见主公被辱,往腰间一抽,发现腰间空荡荡的没有佩剑,便用双指指着他,怒喝道:“大胆!竟然羞辱吾主公!” “来人!” 门口那两名山贼走了进来,齐声道:“在!” “将此人拿下!拖出去斩首示众!”徐荣喝道。 那两人是新来的,所以不识廖化,故此徐荣才让两人看守廖化。 那廖化冷哼一声,转过头,看也不看。 “且慢!”刘平喊道。 廖化一惊,转过头,盯着刘平,没有说话。 刘平说道:“徐荣!” “属下在!”徐荣双手抱拳,低头道。 “将好酒好菜,全部伺候好此人,等今日宴会,便让此人参加,届时宴会一结束,便放他离去……”刘平说完话后,便转过身离去了。 徐荣跟在刘平身后对着说道:“诺!” 随后又对着那两名山贼说道:“即日起,不用看管此人了……” “遵命!” 两人又离去,只留下廖化一人在这发神。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让廖化都有点措不及防,他这是要放我走吗? 廖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喃喃道:“有点意思!” 第142章 廖化认主 晚上宴会之上,主位刘平,左侧蔡琰许褚王二,右侧徐荣李肃廖化,外边更是喝酒翻天。 刘平举起一杯酒,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能够与众在此相聚,皆是吾等的缘分,刘平在此敬各位一杯。” 众人仰着脖子一干而尽,蔡琰小呡了一口,便把酒杯放下。 喝完,身后的山贼走到众位跟前,倒酒,徐荣随即站了起身,举着大碗说道:“主公!主公以天机之名,名贯天下,更是杀董卓,斗吕布,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外,今日徐荣敬主公一杯……” 说完,咕噜咕噜地喝完,又将大碗翻转,示意碗中已空。 刘平大喝一声好:“子茂如此豪气!吾岂能不跟……” 说着,刘平把大碗举起,一扬而尽,喝完,刘平便把大碗翻转了一下。 “主公好酒量!” “军师好酒量!” …… 刘平见众人都说话,唯独廖化在那里,独自饮酒。 一旁的许褚也注意到了廖化,听到旁人所说,此人便是那黄巾余孽,于是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廖化吼道:“黄巾余孽!所有人都在赞许吾主,汝为何只身喝酒不予理睬!莫非是轻视吾主不成!” 见到许褚如此说话,刘平心生一计,和气的说道:“仲康……人各有志,吾曾给予廖化承诺,今日宴会一过便放他离去,难不成汝要吾失信耶?” 许褚一脸怒气了转了过来,但对着刘平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缓和的几分,道:“启禀主公,这厮本就是黄巾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得到主公的赏识,才坐到这位置之上,要不是有主公的命令!吾许仲康早就将此人大卸八块!” “好大的口气!”廖化猛地一拍木桌,那木桌直接抖了三抖,酒都洒了出来,喝道:“汝除了一身横肉,还有何用!匹夫矣!” “汝敢骂我是匹夫!黄巾余孽!受死!”许褚一跃而起,落地后,便朝着廖化冲了过去。 廖化轻轻跃起,跳在那木桌之上,指着许褚说道:“无知小二,今日爷爷便让汝这匹夫瞧吾廖元俭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说完,廖化便朝着刘平冲了过去。 徐荣见此幕,连忙拿出兵器,大喝道:“大胆!” 刚欲动手制止,却听到刘平的咳嗽声。 “咳咳……”刘平咳了咳,伸出右手对着凭空往下按了按。 那徐荣也不是糊涂之人,虽然不明白刘平所做的意思,但也明白自家主公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徐荣缓缓地坐了下来,看见李肃与蔡琰都没有动,定是他们猜中了刘平的意思。 李肃见此幕,有点捉摸不透,这刘平到底在想什么,莫非是想收服此人?不可能,吾观许褚对黄巾是深恶痛绝…… 等等许褚……许家庄,听闻许家庄惨遭山贼杀害,怪不得此人一进来就跟发了疯似得,想要把王二杀死,原来如此…… 此刻,那王二见两人打架,越来越往着自己的这边来的,吓得来,直接跑了出去。 谁知外面的喝声比这里面都大,里面的打架之声,完全被外面的兴致的声音给浇灭了。 许褚捏着廖化的衣角往自己的右面一扯,随即左手从廖化两手中间的空隙里刺上来,直逼廖化的喉咙。 廖化慌忙松开右手,一边用左手与角力,一边把右手顺势向许褚伸上来的左手的手肘处斩下。 随即,在左手的突刺被压制下来时,许褚挡开了廖化的攻击,并顺势一蹬,用肩膀向着廖化的胸口撞了过来。 好快!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被许褚完成,廖化只有惊叹的份。 所幸这位身高跟廖化差不多的汉子,并没有足以对他造成过大伤害的体重。 所以只是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而已。 “黄巾余孽有胆别逃窜!速来受死!”许褚喝道。 被数次叫到黄巾余孽,廖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喊道:“来啊!” 待廖化反应过来时,许褚的右拳已经快速逼近了廖化的脑袋。 廖化心中一惊,连忙试着用双手格挡。 但这不是许褚的真正目的,廖化的腹部才是真正的目的。 腹部。 刘平眼色微变,这许褚没想到也是一个狠人。 因为双手的移动而失去了保护的腹部。 容纳着大量重要器官的腹部。 借着出拳时身体的旋转,许褚用左手和左脚支撑身体,右腿横着向廖化的腹部扫了过去。 见鞭腿袭来,廖化毫无办法,只能抬起一条腿,用小腿上坚硬的骨头强行防御。 两者就这么毫无卸力地撞在一起。 在把廖化踢出数米远后,许褚站在了原地,静静地望着那倒飞在木桌子的廖化,吼道:“汝服不服!” 廖化心中一呕,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点鲜血,谁知他竟然站了起来,怒视许褚,喊道:“吾不服!” 析出嘴角动了动,摇晃着脑袋说道:“好!很好!你也算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吾就此杀了你,为吾的亲人报仇!” 大吼着出拳,刘平暗道不妙,大喝一声:“许褚!!!” 廖化紧闭的双眼,见久久没有感受到疼痛,便睁开眼睛敲了敲,发现拳头在距离自己眼前还有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许褚疑惑地看了刘平一眼。 刘平急忙忙地走下来,差点崴了脚。 “主公小心!”徐荣说道。 “参明小心……”蔡琰也跟着说道。 谁知刘平谁也没有理,直接走到许褚身旁,说道:“仲康,此人乃是迫不得已入得黄巾,况且他也没有参与杀害你父母的行列中,不可怪罪他人,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吾要找,便要找那些参与的黄巾……莫要与一人相对。” 许褚想要反驳,但心中又觉得刘平所说的有道理,便退了开来。 刘平道:“廖化,如今吾欲成事,差人才也,见汝身材魁梧,必定是大将之才,如若跟吾,必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吾身为司徒公之婿,定能摆脱汝黄巾的称号。” 廖化心中想起那些关于刘平的传闻,又加之今天的种种行事,心中已然确定。 他问道:“汝真的能洗脱某黄巾名称?” “能!”刘平深吸了一口气,道。 廖化猛地跪下喝道:“某廖化参见主公!” (各位大兄弟,申明一下,为什么这本书会收费,我想大家都会看到这个问题,我在想没有那一个写书的不是为了挣钱吧,至于那些大神免费,人家都是工资杠杠滴,我这就瞅着全勤,你们觉得书币太贵?一张5分钱,如今去景区上个厕所都要一块钱,拿一块看我的书,都可以看十天的量了,我也不是非要拐你们看,毕竟我小时候也是看盗版来的,所以很了解你们的心情,如今在我身边的兄弟姐妹,我都会一一记着,我苍某不会忘记任何人……还有一些问题,说书的节奏加快了,这是正确的,加快了,不加快,你们看着也没有意识,拖拖拉拉的对不对,苍某也会根据各位兄弟的意见在那对留一下,或者说是早日见到貂蝉……咳咳,天寒,大家早点睡。) 第143章 陈公台 得到的廖化的认主后,虽然许褚有些心中不安逸,但刘平私下来给他坐了坐心理辅导工作,许褚虽然有芥蒂,不过也无伤大雅。 宴会之后,刘平给他们吩咐,廖化李肃留守山寨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徐荣则是跟着自己去宛城。 廖化原先还不同意,要跟在刘平身边,谁知刘平单独把廖化拉到一旁,对着他说道:“元俭,听我说,这李肃这人,不可信,你留守在这里,大量招收山贼,,最好成那几千人,至少也有几千的骑兵,之后加紧训练,等吾到了宛城,自然会派人送粮饷给你,切记,不要私自出外惹事,休养生息,备战待机,等日后吾振臂一挥,便会差人送信于你,届时功成名就,少不了汝的好处……” 没有那个男儿是不喜欢功成名就的,廖化听了后,顿时一喜,说道:“属下遵命。” 刘平又对着廖化提醒道:“李肃这个人贪欲重,若是他怂恿你前去攻打什么什么地方,切记,不要相信,他曾经出卖过董卓,要牢记。” “诺!” 李肃则是开开心心的不用去宛城了,好在还有廖化在此陪他,他也不自于寂寞。 第二天一早,刘平徐荣许褚蔡琰便浩浩荡荡地朝着温港奔驰而去。 好在自洛阳之乱后,温港已经开启了,四人牵着三匹马,恰好有一渔船经过,分了三趟才把人运送完,刘平也给了那渔家一些钱财,便向着目的地宛城奔去。 在奔驰了大概一个多月中,刘平等人也终于到了宛城。 在这一个月中,四人也算是困难重重,遇到打仗的,连连避难,遇到一些山贼土匪抢劫的,有许褚徐荣当着,还有一些流民,饥民,刘平也将包袱内的食物分散给他们。 这也就坚定了刘平的信念,要让自己治下的百姓有好日子过。 同时,在这一个月中,中原也是战事连连。 在司徒府中,王允一脸惆怅的进入府内,那府内的家丁对着王允说道:“启禀主公,刚才有一人自称是主公老友,远道而来,吩咐在下温酒热菜,至今已喝道半醉了……” 王允皱着了老眉头,沧桑的声音发出:“那人可曾道出姓名?” “未曾道出姓名……” 旋即王允走了进去,发现一身身高六尺,穿着布衣背对这王允。 王允想要撇过头一看,却望不到此人的容貌,淡淡问道:“阁下何人?” “董仲颖祸乱洛阳城,王司徒暗设连环计,吕奉先手刃亲贼父,刘天机明斗无踪迹。” “啊!”听到此人缓缓吟出,王允身子倒退了一步。 随后见此人转了过来,五官端正,一脸正气之像,旋即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反而大笑道:“啊!嗨呀!陈公台!” 此人正是陈宫陈公台。 陈宫右手还托着酒杯,笑着朝着王允走了过来。淡淡道:“此计好不恶毒啊!司徒大人就不怕传了出去,惹得李榷郭汜迫害吗?” 王允笑着摆了摆手:“汝刚才吓死吾乎。” 陈宫又道:“兄台欲救天下,功垂万古,在下深表敬佩!” 说着陈宫对着王允一拜。 “哪里哪里,贤弟请!” 二人落座,王允笑道:“乱世逢知己,实乃大喜……吾听人说,汝投奔曹孟德,共襄大计,怎么跑到长安城来了?” 谁知陈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曹阿瞒,表面看上去忠义无比,其实是个奸险之輩,早知如此,当日吾就应该放了那刘平,让曹阿瞒来洛阳……吾已经弃他而去了。” “哦……为何?”王允问道。 “说来话长啊!离开曹操之后,吾是浪迹四方,寻找能让吾辅佐的贤明主公,本欲来洛阳寻找刘平,想要投奔于他,谁知刘平经过洛阳一役,更是踪迹全无,特此来询问一下兄台,知否刘平的消息?” 王允叹了一口气道:“自当初未央殿一战,那是冠古绝今,那刘平力敌吕布,最后消失于一烟尘之中,吾也不曾知晓……不过那刘平真是鬼神天机,似乎拥有预测未来之能,还通鬼神之术。” “兄台亲眼见过?”陈宫问道。 陈宫早就疑惑刘平的鬼魅之术是否那些邪乎,如今便听司徒一讲,总不会骗人。 王允脑海中似乎有勾起了那段回忆,缓缓说道:“那刘平时而东,时而南,时而北,时而南,眨眼之间,瞬息万变,如同鬼魅毫无声息。” 陈宫严肃地点了点头:“果然如同传闻中,神鬼莫测天机子。” 旋即陈宫又说道:“吾一路上前不见刘平,只见到帐下奸雄与路边骸骨之外,吾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中,吾又来到了长安城。” 此时,吕布又冲了进来,对着王允喊义父义父。 只料得王允收的二女竟然得到了吕布的喜爱,于是便认王允做义父。 慌慌张张走了进来,言道:“启禀义父!那李榷郭汜二人已经起兵围困长安,想要逼天子就范,如此该如何是好?” 此时,没等王允开口,门帐内一声长啸传出。 “哈哈哈!!!!”陈宫从里面笑着出来道:“吾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第一英雄吕奉先,竟也如此不堪,区区李榷郭汜二人便将汝吓成这幅模样。” “吕布啊……吕布莫非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吗?”陈宫道:“依我看,汝根本不需要害怕李榷郭汜,相反,那李榷郭汜二人更应该惧怕你才是。” 那吕布觉得眼前这人说的有道理,便问道:“汝是?” 王允淡淡道:“这是吾的老朋友,陈宫字公台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饱览古今,胸怀韬略,奉先如得公台相助,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吕布立马便懂了,双手抱拳,虔诚说道:“请公台先生教我。” 陈宫扶起吕布,道:“将军,世人皆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加上汝一杆方天画戟,将军足以无敌于天下,但是不知,将军有无胆略而已。” 第144章 王允身陨,曹嵩被害 星夜之间,李榷郭汜偷袭长安,陈宫急急忙忙地走王允府邸,看见王允便说道:“太师,李雀,郭汜率领西凉军已经破城,城内守军纷纷投降,吾等大事去矣!” “如果当初听兄台言语,让他二人在朝廷任职,悔不晚矣啊!还让吕布去眉坞押回粮饷。”王允一脸懊悔的说道。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此时,兄台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吾估计,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拿下皇宫,擒拿天子啊!” 王允吃惊道:“这……这万万不成啊!天子才松脱虎口,怎等再入狼穴,我要亲自领军去皇宫护驾,汝去眉坞,速招吕布来援。” 闻言,陈宫立马拒绝道:“不!太师啊!贼军势力太大,此时召吕布回来只怕是来不不及了……不如……不如兄台汝赶紧携天子与太后,出城避难吧。” “不……”王允道:“西凉军骁勇善战,天子一旦弃城而出,荒郊野外将无处可守,早晚变落入贼军手中……莫不如守城待援为是……” 于是王允让陈宫去了眉坞,自己则跑到了城头,大喊道:“住手!住手!” 下方的李榷郭汜二人也跟着住手。 “天子何在!吾要面见天子陛下!”李榷喊叫道。 王允指着身旁那小家伙说道:“天子在此,尔等不要放肆!” 郭汜提着大刀双手抱拳喝道:“启禀天子陛下。吾等并不是要谋反,只是陛下身边出了个奸贼,吾等要诛杀奸贼,匡扶汉业。” 年幼的汉献帝刘协问道:“谁是奸贼?” 郭汜提着大刀指着王允道:“就是汝身边的王允!” 王允心中一震,疑惑了看了刘协一眼,刘协又望着王允,没有说话。 “此人屠戮忠良,独善朝政,祸国殃民……” 听到此话,王允凄凉地笑了笑:“哈哈哈……老夫反倒成了屠戮忠良,祸国殃民的奸贼了……” 李榷道:“陛下,只要您交出王允,吾等决不会害您。” 至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只得听得见火把燃烧的声音,劈哩啪啦,像是昭示着什么。 王允皱着眉头问道:“老夫若是下城受杀戮,汝等会善待天子吗?” 李榷冷哼一声:“只要汝打开城门,吾等就不会为难天子。” 此话一出,王允心中凄凉无比,心痛如割,对着天空痛苦拜道:“苍天啊!先帝啊!” “臣王允以死报国了!” 王允眼神突然变的坚毅起来,对着城下的兵马说道:“奸贼……老夫来也!” 旋即王允从城头一跃而下,扑通一声骨头分裂,那李榷连忙喊叫道:“来人啊!把王陨碎尸万段!” …… 至此,一朝大儒王允身死! 长安也被攻破,李榷郭汜顺利的携天子而令群臣。 相继地,陈宫也找到了吕布,吕布听了消息之后,义愤填膺的要率领兵回去长安为王允报仇。 怎得被陈宫拦住:“贼军势大,汝步军两万,骑兵八千如何抵挡十万西凉?” 吕布问道:“那该如何?” 陈宫道:“今日之祸只怪那王允不停吾言,不让李榷郭汜二人归降,如果如此,必定不会身死,如若前些日子,他不叫你来眉坞带回兵甲,自以为是的认为李榷郭汜二人不敢攻城,何必身死!” 吕布道:“将军有何见教?” 陈宫道:“将军如果你肯定我的计策,吾愿辅佐将军,共创一番功名大业。” 吕布抱拳道:“请先生示下。” 陈宫道:“将军,依我看,这次京城沦陷之后,天下必定会再度大乱,群雄并起,刀兵横行,只怕是几十年天下也不得太平,吕将军,汝英勇过人,拥有数万兵甲,吾等不如暂撤长安,南下荆襄,占据一城池,作为立足根本,然后吾等再招兵买马,扩大势力,逐鹿中原,建功立业。” 吕布陈恳道:“吕布愿听先生吩咐。” “好将军,尽快起行吧!” 至此,陈宫辅佐吕布认吕布为主公,逃离了长安。 与此同时,徐州。 陶谦病重,躺在炕上,后有人进来,说道:“父亲,父亲,曹老太爷进成了。” “啊!那个曹老太爷?” 那人说道:“曹操的父亲曹嵩,借道徐州,前往兖州与曹操团圆啊,父亲。” “咳咳咳……”陶谦说道:“汝等赶紧布置仪仗,安排酒宴,以王公之礼迎接曹嵩……不吾必须亲自出城相迎。” 陶应连忙上前扶着陶谦,激动道:“父亲,您重病在身就别出城相迎了,儿我代劳便是了……” “哎呀……”陶谦道:“来的可是曹操的父亲啊,我岂能不亲自相迎?” 说着便要下炕,陶应为其穿衣穿鞋道:“咱们与曹操素无往来,您以礼相待就行了,何必要持以王宫之礼啊。” 陶谦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这是不得不以啊,儿啊徐州乃四战之地啊!” “北方袁绍东面袁术再加上曹操,他们都贪图我们徐州啊,而我们兵寡将弱哪个诸侯都得罪不起啊。” “父亲知道他贪图徐州,为何还要对他献殷勤啊?” “各方诸侯中,曹操的兵将最为强悍,其州府也离徐州也最近,其称霸之野心,也是最如火如荼的,我们灭又灭不了他,打又打不过他,如何?就应该向他们示矣恩宠。设法化敌为友。只有这样才能守的住徐州的太平。” 同时,陶谦更派令张闿率领数十名兵甲护送曹嵩回家,谁料张闿,其心不轨,贪图钱财,而且又一直在陶谦手下得不到重用,于是心生贪婪,与郊外杀害了曹嵩,夺取了钱财。 顿时消息传到了兖州,曹操大怒,在府内大肆哭喊:“爹啊!您老人家死的好惨啊!” 几乎全府的人都能听见其哭声哀转久绝。 消息传回了陶谦,陶谦亦是肝胆俱裂,得知曹嵩一死,曹操必定来战徐州,皆是必定保不了太平,于是派出信使,向着各位诸侯求助援兵。 只有刘关张三兄弟带着赵云出发前往徐州,解救徐州之围。 第145章 曹操欲取徐州 “曹将军,主公出了什么事情了。” 门帐外,一儒生模样,五官端正,一脸正气之像的人对这曹仁问道:“为何如此痛苦?” 曹仁呜咽地流出了眼泪,道:“刚刚得报,曹老太爷被贼人们杀害了。” 此人疑惑不已:“昨天还接到老太爷的口信,说徐州刺史陶谦派兵将亲兵前来护送,今日便可抵达兖州,与主公父子回合,这怎么会被贼人所杀害呢?” 曹仁呜咽道:“杀害老太爷的,就是给他护甲的张闿啊!” “诶呀!”那儒生凭空挥了一拳,怒斥道:“这个陶谦,真是愚昧到家了,观人不明,驭下无方,竟然铸此大错!” 此话刚刚说完,又听到门内传出一声高呼:“父亲啊!孩儿不孝!孩儿对不住你啊!” 曹仁呜咽着道:“荀彧啊!主公在里边痛苦万分,捶胸顿足,吾等亦是怎么劝也劝不住啊,还请你到里边安慰一下他吧,他可是最听你的话呀。” 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只见他若有所思,皱着眉头道:“不急不急,且让主公在哭一会儿吧。” 那曹仁吃惊道:“你这!” 随后便见荀彧扭头离去,门帐内又传出了曹操的痛呼之声。 …… “可恨!可恨!”曹操在厅内大喝道。 曹仁劝告道:“事已至此,还请主公节哀自重。” 又有一人说道:“请主公下令,末将只需要三千精兵,五日之内,必能踏平五凤山!” (五凤山,乃是张闿落草为寇的地方。)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道:“末将保证生擒张闿。拿他脑袋来给曹老太也祭灵。” 这时候荀彧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竹简说道:“不……为何要征剿五凤山啊?杀害曹公的虽然是贼人张闿,但是罪魁祸首,却是那徐州城里的陶谦。” 说完这话,荀彧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曹操,便心中打定,说道:“主公遭此大难,已经是肝肠寸断,列位可否退下?让主公稍作休息。” 曹仁拜别,随后说道:“走把走把。” 待到厅内只有曹操荀彧二人之时,荀彧拱手,小声说道:“在下一者,为主公悲伤,二者为主公道喜。” 此时曹操披头散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抬起了久垂的脑袋,淡淡道:“荀彧,你胡说什么,家父刚刚过世,吾何喜之有?” 荀彧微笑道:“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福祸相依,大事可期。” 曹操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荀彧,淡淡道:“汝所说的祸中之福,指的是什么?” 荀彧微笑道:“主公心如明镜,何必要问在下。” 闻言,曹操忽然打起了精神,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荀彧道:“主公自骑兵两年以来,势如破竹,威震四方,但却有一桩难言之隐,那就是虽然拥兵二十余万却只能蛰伏龟居于兖州一地,主公要想成就大业,首先要图霸中原,中原守望之地,当属徐州六郡,因此,主公心里早就惦记着徐州了,否则的话,主公刚才的痛哭声中,怎么会带有这么凌厉的杀机呢。” “嗯!”曹操摸着下巴道:“让你说对了。” “我就是想让他们把我的悲伤之情传了出去,传给天下诸侯,陶谦杀了我爹,我痛不欲生。” 荀彧道:“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已经顺风传出了百里外,但是主公啊,徐州不好取……” 曹操道:“继续说……” “在下以为,取徐州有两难,这第一难嘛,徐州刺史乃先帝钦命,此人政治以宽厚待人为本,驭民以厚德著称,虽然与那刘天机较之差了点,但也不得多让,因此取之不易……” 听到荀彧说道了刘天机,曹操淡笑了一声:“哈哈!!相当日刘平不过门前一小卫,愣是道出了吾的玄机,跟着吾一同刺杀董卓,怎料得刺董贼失败,仓皇逃命,如今却成了宛城之主,那张绣居然也舍得把宛城让出来,难得啊。” 荀彧也听闻过刘平事迹,缓缓说道:“刘平不能以常人来判断,听闻他消失了数月,又在年前出现在宛城,还把宛城发展能如同昔日洛阳一般富庶,什么红糖,白糖,就连书纸都是他啊一人所为,简直是不敢相信,还实行了什么均田制,得到了极高的人望,不少百姓都主动的前往宛城居住,甚至有些大商贾之人也跟着过去。” 曹操叹了口气道:“你继续说吧。” 荀彧道:“这第二难,是冀州的袁绍,南阳的袁术,平原的公孙瓒,荆州的刘表,都对徐州的垂涎三尺啊……” 曹操低沉着声音说道:“汝还露了一人。” 荀彧道:“主公所言可是刘平?” 曹操点头道:“正是,此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无比,治下有方,但一不小心,他便会在后背捅你一刀,不得不防。” 荀彧说道:“这便可以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望风止步,探而不取,就是怕触犯众怒,树敌于各路诸侯啊,而主公担忧的那刘平更是不敢,虽然城池富庶,但兵甲依旧少,不过五万之众,中原也,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那刘平敢一动,南阳袁术,上党张扬必定两面夹击,这刘平必死无疑。” 曹操点了点头,一脸正经地看着荀彧,淡淡道:“那你说我是取,还是不取呢?” 荀彧微皱眉头道:“陶谦命部下杀害主公家父,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啊,此外陶谦厚道近乎迂腐,宽仁如同昏昧,像这样的人他能配据有徐州嘛?徐州乃中原重镇,扼黄河而望泰山,得之可纵横南北,苍天送徐州给主公,如同送一杆大旗给狂风,送一把宝剑给剑鞘,主公不取何待?” 二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后,曹操说道:“传命三军,明日辰时起兵讨伐陶谦。” “遵命!” …… 这是远在宛城刘平收到一封书信,是曹操派人传来的,刘平坐于主位之上,看了之后,便递给身旁的两人看,并且说道:“文和,子奋看看……” 第146章 宛城之主——刘平 贾诩看了之后微笑道:“此乃曹操的惑敌之计谋也,曹操生性狡诈,只得弹丸之地兖州,身旁确实徐州这富庶之地,早就垂涎若渴,今日曹嵩身死,更是让曹操有几可趁,他还会上表朝廷,表明陶谦的罪责,他可以说是奉旨讨贼,如今天下还是心向汉室,主公不可冒大不韪而进攻。” 张绣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启禀主公,据报,曹军兵发五万讨伐陶谦,各路诸侯已经收到了其哀表,陶谦的求援书信也是刚刚到达,请问主公该当如何?” 刘平闻向贾诩道:“文和,你觉得如何?” 贾诩微笑道:“曹操乃是奉旨讨贼,实为抢夺徐州,徐州陶谦待人和谐,以宽仁为本,徐州百姓人人得知,况且主公乃是王司徒之婿,虽然如此司徒已经身死,但徐州陶谦仍然对朝廷带有敬畏之情,主公应该帮助陶谦。” 刘平眉头跳了跳,道:“帮如何帮?” 贾诩笑道:“应当遣送书信明送曹操,暗送陶谦,都据表明主公有援助之心,这样一来,主公又不是名声……” 刘平点头道:“文和不愧是吾之子房,所言之话句句诛心,不过吾还要补充一点……” “贾诩听命!” “贾诩在!”贾诩双手拱手道。 “命汝即可拟定书信,俱写明援助之意,分别向曹操,陶谦各索要两万石粮食,就说整备军需,如果不给……嘿嘿嘿。” 贾诩汗颜道:“启禀主公,后面三个字嘿嘿嘿写不写……” “当然要写!”刘平道。 “贾诩遵命!” 旋即贾诩出去了,只留的张绣一人在此。 刘平道:“张绣听命!” “张绣在!”张绣抱拳道。 “命你为先锋大将,回营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出征的准备!” “诺!” “等等!汝再叫叔至来一下。” “诺!” 过了许久,陈到来了,一来便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虎豹营营长陈到面见主公!” “起来吧。” “谢主公!” “叔至啊,汝还记得当日在洛阳围攻吾的场景吗?” 陈到有些纳闷了,虽说在这一年中,刘平提也没用这件事情,但在陈到心中也算一个桎梏。 “在下当时还是奉命,如若现在主公想要诛杀叔至,叔至没有怨言。”陈到说道。 刘平一听,心想,我只不过问你个事儿,至于这么大的动静嘛,喃喃道:“叔至言过了,吾是想问汝当时的热血,胆气还在否?” 陈到一听,低声喝道:“叔至从未有惧怕之事情。” 刘平大喝一声:“好!叔至如此胆略,那吾便有一件事情交给你虎豹营。” 刘平在陈到耳边附耳说了后,陈到听了一声,便道:“遵命!” “等等!” 刘平说道:“叔至去把郭达给我叫过来。” “诺!” 过了一会儿,郭达来了,一来说道:“启禀主公,郭达来也。” 刘平微笑地说道:“郭达来了,这一年把你从河内迁过来,还过得安逸否?” 郭达笑着说道:“生活自然安逸,这还是多亏主公治下有方,还不远万里派人去把我俩兄弟接过来,不用受那风餐露宿之苦,主公对我等的恩情,是来世也报答不了的。” 刘平摆了摆手,微笑道:“严重了,严重了,今日召你前来,是想问马蹄铁和马蹬元戎神弩造得如何了?” 郭达笑道:“马蹄铁八千对,马蹬一万对,至于元戎神弩制作有些复杂,只做好一千架。” “太好了!你即可把这些东西派遣给军队之中,并且教他们使用。” “诺!” 郭达下去了,刘平也是走进了后院之中。 一进后院,便听得淡淡琴声飞扬,更有一人在院中长舞,琴随舞动,让人看了好不羡慕。 待琴声落,刘平便拍响了手中的掌声。 “好!吾妻真是能歌善舞,精妙绝伦啊。” 貂蝉与蔡琰心中一喜,走了过来,刘平一手揽着一个,各自在各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君莫不是要说事乎?”蔡琰问道。 貂蝉聪明绝顶一眼便看出刘平的心事,道:“莫不成又要带兵出去打仗?” 眼见刘平的无法可说,两人便脱了开去,坐在那石凳上,一脸气哄哄的模样。 刘平叹了一口气,暗道:“家中女生多了就是麻烦啊,一个人还来不及哄,还要哄两个。” 刘平心中自然知道貂蝉蔡琰心中想的是什么,便走了过去,轻声说道:“等吾这次大胜归来,便娶你们过门。” “当真!”二女齐声问道,随后相视一眼,羞红了脸。 “吾岂能说假话……” 还没有说完,便听人喊叫刘平:“启禀主公,贾诩军师求见。” 刘平一阵懊悔,貂蝉便说道:“君快去吧,军师求见必定是大事。” 一旁蔡琰也跟着说道:“君……去吧,我们等着你。” 刘平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待刘平离去,貂蝉望着刘平那背影,担忧道:“他天天都为百姓操劳,夜不能寐,这近日来终于不用他操心了,结果又要去打仗了……” 蔡琰担心道:“既然夫君做出了承诺,那我们便等着吧,等这他凯旋归来……” 一入主厅之内,贾诩一脸严肃地说道:“启禀主公……” “有何急事?”刘平深知贾诩的性格,如若没有急事不可能一脸严肃,于是急忙问道。 “启禀主公,据情报所得,孙策献出玉玺从袁术那里借出了五千兵马,带着孙坚旧部,南下去了。” 听到此话,刘平脑海中立马便会想到一个事件。 “袁术称帝!” “怎么可能这么快!”刘平惊讶道。 贾诩疑惑道:“什么这么快?难道主公早有预料?”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吾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贾诩道:“此时此刻,那袁术犹豫不决,贪功欲利,一时之间,不敢称帝,所以,主公必须称着此刻夺取地盘,壮大势力,不然宛城虽然富庶但始终是一城之地,不能久固。” 第147章 坑曹陶 刘平点了点头:“吾懂,宛城始终不是久留之地,要想办法扩展周边发展壮大,距离宛城便是曹操的许昌,吾等已与刘表结盟,而且刘表生性暗弱,不怕他背后捅刀子……” 闻言,贾诩心中也十分赞同,说道:“主公,那书信已经发散出去,即日便可送到。” “嗯……”刘平淡淡道:“好!” …… 一天已过,此时曹操已准备了五万的白旗白甲,势为报杀父之仇。 曹操军帐内,曹操曹仁荀彧一同出了城门,个个都披麻戴孝,但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悲伤之情。 曹仁问道:“主公啊……此次出征,你为什么不分派好谁为先锋,谁为中军,谁为后应。” 曹操低沉道:“你想说什么……” “主公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以往出征,都是先分配好谁为先锋,谁为中军,谁为后应,这回打陶谦,怎么说打就打了。” “那是因为这回以以往不同,吾是要为父报仇,满腔怒火,吾已经乱了方寸了……恨不朝发夕至,所以吾的五万大军全都是先锋,吾等要一鼓作气,拿下徐州……以免迟则生变。” 荀彧道:“袁绍袁术刘平等诸侯在接到主公的书表的同时,很可能也会接受到陶谦的求援书信,就袁绍的心性而言,他要犹豫几天,拿不定注意是帮助陶谦好呢,还是保持中立,就在他由于的这几天里,我们一定要拿下徐州,造成既成事实。” 听到此处啊,曹操一脸阴沉着脸道:“你听听,荀彧说的多好,比我自个儿说的都好。” “末将明白了。” 这时候,荀彧话锋一转,道:“我不能和主公相提并论,我是跟着主公时间长了,多学了一些教益。” 随后曹操看见一名士兵脚下鞋带没拴住,便弯身为他绑着鞋带,一边绑地的同时道:“荀彧,你这是怕我嫉妒你吗?” “我可以告诉,我不会,因为我了解你的忠心。” 栓完之后,那士兵诚惶诚恐,曹操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我要是嫉妒你,不就是极度我自个儿吗?哈哈!!” 荀彧说道:“主公的一席话真是令人陶醉啊。” 刚说完,便有人急报,说是有刘平书信传来。 曹操疑惑了一声:“嗯?刘平书信传来,难不成他是许久未见我了?想我了不成?” 荀彧心思了一番后,皱眉道:“这刘平此时书信传来,定有蹊跷,主公不妨看之一看。” “拿来……” “拿过来!”曹仁喊道。 随后,一人送着书信走了过来,这真的是用一张信封里面包着一张纸。 曹操看着那信封微微笑道:“哈哈……这刘平还真是有趣,竟然在表面上写着孟德亲启。” “哈哈……”曹仁也跟着笑道。 “好!那吾便来看看这刘天机给我的写的是什么信。” 曹操打开了那书信,先开始笑意很浓,随着时间流逝,曹操的脸色缓缓的变得阴沉下来。 荀彧接过书信,慢慢地在心中读了起来,尤其是当心中念叨最后三个字“嘿嘿嘿”的时候,荀彧心中也是无比气氛,怒道:“这刘天机真的是太过分了!” 曹仁也接过书信一看,心中怒气大声,把书信往地下一扔,狂踩了起来,怒道:“这刘平是什么玩意儿!竟敢对我们索要粮草。” 荀彧怒道:“明知吾主守着二十万兵马,粮草不济,还索要两万石粮草,简直是扯火打劫……” 曹操叹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眼神望着前方,道:“既然刘平将书信遣送到吾这,想必他定会将此书信再送与陶谦,届时,陶谦出了军费,而吾没有出军费,这理当顺理成章,只好快快进军,抢先在刘平援军赶到之前,攻破徐州!” “嗯!主公所言极是,那刘平只有五万之兵,不会以卵击石来攻击许昌,我们还有十五万的兵留守,还有戏志才坐镇兖州,不会失败,而那袁术也不会坐视刘平壮大。” 待曹操曹仁一些主要将领上马后,曹操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嘶吼道:“全军出击!杀了陶谦!报吾父仇!” 另外一边,徐州陶谦卧寝之内,陶应静静地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父亲,那曹操率领着五万人马朝着徐州兵发而来!” 陶谦一听这话,连忙从炕上挺直身板,惊呼道:“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 陶应赶忙去扶着陶谦,为其顺背。 瞬间,陶谦感觉自己好像又老了十岁一般,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疑惑道:“徐州大难,为何吾儿还露出微笑?” 陶应微笑道:“启禀父亲,那平原刘备携带着三千精兵,更带着猛将关羽张飞前来援助。” 一听这话,陶谦摇了摇头,眉头皱来都把眼睛给蒙住了,道:“那三千精兵又如何抵挡得了曹操的五万精锐,无疑是以卵击石耶。” 陶应又微笑地说道:“还有……那宛城刘平来了书信说最近粮食不够,希望陶使君能狗接济两万石粮草,吾等皆为汉室,必能会不厚待之……如若不给……嘿嘿嘿。” 一听这话,陶谦来了精神,旋即一巴掌给陶应扇了过去,怒斥道:“莫非你是那刘平的人?竟然笑得如此奸险!” 陶应喊疼委屈地说道:“父亲,那刘平的书信里的确是如此说的,孩儿可是一字不漏的给你说了。” 陶谦点了点头:“好……好……好啊!吾曾与王允为旧识,而那刘平又是王允之婿,更不会骗我。” 旋即陶谦指着陶应说道:“汝即刻准备两万石粮草,加上两万贯钱,给他送过去,一定要说动他出兵援助。” …… 另一方,刘平在议事厅内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突然贾诩从门外走了进来,微笑道:“主公!好事好事啊!” “那陶谦答应了?”刘平问道。 “没错,那陶谦不仅送了两万石粮食,还送了两万贯钱,如今书信将至,不日便到。”贾诩道。 “好!好!”刘平说道:“待得陶谦与曹操交战,吾便偷袭兖州!” (周末是三更,兄弟姐妹们别忘了哟) 第148章 兵临许昌 徐州城外,兵马遍地,个个都身穿白旗白甲,而曹操骑于战马之上,望着眼前的徐州城池大门缓缓而下,其中更是走出了一人,此人也是白头巾白衣披着。 一见到曹操便弯腰谢罪:“曹孟德,亲率大军征讨,陶谦自知不敌,只得出城乞罪。” “嗯……”曹操眯着眼睛道:“汝何罪?” “曹老太爷路经徐州之时,我本想借此机会结交于你,所以我们全家老少像伺候王公哦不不不……像伺候自己的父亲那样,伺候曹老太爷,临行时,我赠送了价值十万钱的礼品,并派部将张闿护送,万不料此人恶行未改,杀害了曹老太爷,使我铸成了打错,陷于无义之绝境……” 陶谦一张老脸难受模样道:“因此我们全家老少,和徐州城的老少,都在为曹老太爷服孝……” 听到陶谦如此之言,曹操眯着眼睛忘了一眼城池上,果然白旗遍布,但却无一人看守于城池之上,古怪之极。 陶谦道:“启禀曹公,我陶谦虽然身患重病,仍要前往五凤山,捉拿恶贼张闿,亲手交给你……” “把他挂心取肝,祭奠曹老太爷的在天之灵。”陶谦狠狠地说道。 听到此话,曹操喃喃道:“你说的好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区区一个张闿,能让吾父复活吗?” 听到此处啊,陶谦心中一沉,痛苦道:“在下虽然有罪,但出于有意献宠,无心获罪啊……祈求曹公看在这一节上,稍恕我罪,暂且退兵,容我杀贼自赎……哦对了,从今年起,我徐州府愿意每年向贵部提供,二十万粮饷。” “你是想收买我?”曹操淡淡道。 “哦不不不不……”陶谦一惊,激动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曹操道:“陶谦,你不仅纵使部下杀害我父,还暗中勾结袁绍,谋我兖州,妄想与他人共分我属地。” 陶谦颤抖的声音说道:“曹孟德啊,世人皆知我陶谦向无大志,只图自保,何成贪恋过他人的城池啊。”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陶谦,你一向都是故作韬晦,虚伪,险恶,我跟你明说了吧,看在你披麻戴孝的份上,今日我就不杀你,赶紧回去备战,两日之后,我要拿下徐州。”曹操快速地说道。 闻言,陶谦也不痛哭了,一脸怨毒地盯着曹操说道:“曹操!我陶谦好歹也是一方刺史,身受皇恩,世受国恩,其实我比你父亲还大一岁呐,我卑躬屈膝的向你乞罪,都到这个地步了……” 陶谦颤抖着手指着曹操道:“你还不肯放过我吗?你非要抢占徐州,非要逼我徐州数十万军民,以死相抗吗?” 没有管陶谦,曹操道:“两日之后破城,我要取你的首级祭奠吾父!阁下如果知趣,便回城洗好了脖子,等吾来取,对了转告徐州城的百姓,吾曹孟德破城之后不会屠城,凡为吾父披麻戴孝者,都可以免死。” 语音刚落,曹操扭转马头便走。 …… 与此同时,宛城议事厅内,刘平看着墙壁上挂的中原地图,心中暗暗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出现!” 这时候,贾诩从外面走了进来,微笑道:“启禀主公,曹操起兵了,现在已经兵临徐州城下,号称起兵五万,兵发徐州。” 刘平点了点头,没有转过身子,反而是一直的看着地图,淡淡道:“文和依你之见,曹操真的带兵是五万吗?” 贾诩一笑:“贾诩不知。” 刘平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贾诩,问道:“你岂会不知……呵呵。” 贾诩微微一笑,不作言语。 刘平指了指贾诩,笑道:“你啊你……罢了罢了,曹操此人生性多疑,狡诈无疑,对兵法更是孰读百遍,他最喜欢玩的便是兵贵神速与实则虚之。” “他曹操守军不是二十万吗?竟然只带了五万兵马,不足为奇吗?”刘平问道:“文和,你说呢,我想听听你说。” “诺!”贾诩道:“曹操带的五万兵马,大多都是轻骑,攻城掠地效果巨大,但论到攻打城池,便效果差之毫厘,还有据报,徐州城的守军只有八千,纵使曹操兵贵神速,但也不敢轻易攻城。” “哦……为何?”刘平故作疑惑道。 贾诩微微一笑:“主公岂会不知?” “呵呵……听文和说话是一种享受,吾想多听听……”刘平笑道。 “陶谦素以仁政爱民,徐州城里的军民一定会与他共存亡,虽然只有区区八千守军,不过蝼蚁之身,一踏便死,但他还有几十万的百姓,攻城之时,百姓多会效命,听闻徐州城关高三丈又余,坚固无比,曹操还需要等待攻城器械运至而来,因此不敢强攻,只能一鼓作气,拿下,徐州。” “嗯……”刘平道:“然后呢……” “一鼓作气拿下徐州,所以在下猜想,那曹操必定需要大量兵员,故此,那曹操定是故弄玄虚,号称五万,实则七八万之众。”贾诩分析道:“只要主公突袭兖州,那曹操必定回援助,粮饷一只都是曹操的致命之处,此番出征定是掏光了兖州的粮饷,主公便可一鼓作气拿下兖州。” 刘平大喝一声:“好!就是守军人数总多,吾只有五万兵马不可能全军出动,只能带的两三万人,恐怕不敌。” 贾诩淡淡道:“主公只需要派遣使者,前往上党张扬处,并言明共击兖州,事成之后,公分兖州之地,那张扬生性贪婪,必定答应……” 刘平也觉得贾诩说的有道理,轻点了点头颅,说道:“吾已经派人去了,不过不是张扬处。” 贾诩微微一惊,道:“难道是……” 这时,门外王越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双手抱拳道:“启禀主公,越幸不辱命。” 刘平大喝一声:“好!腾达,如若此次击破兖州,汝当属头功!” “多谢主公!” “一路风尘仆仆,想必腾达早已经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刘平道。 “多谢主公关心,王越告退。” “贾诩听命!”刘平喝道。 “贾诩在!”刘平说道:“命汝为随军军师,随吾亲自出征!” “诺!” “兵发三万!进攻许昌!” 第149章 毒计 两日后,刘平已经率兵攻破颖阴,兵临许昌,在许昌城外二十余里扎营。 军帐内,刘平在主位之上,左侧贾诩,右侧张绣胡车儿。 不得不说,那胡车儿的脑袋光溜溜的只有中间一戳头发加一个小辫子,看起来搞笑之极,刘平每每看见胡车儿心中都忍不住想要笑。 张绣上前一步道:“启禀主公,目标,许昌城中守军不过两万之众,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许昌?” 刘平指着前方那小桌子上的沙盘说道:“曹操的守军虽然有十二万之众,但其十二万分别分散于许昌陈留、东郡、崇阳……兵力虽然分散,但互成掎角之势,吾等虽然兵临城下,但那许昌城中更有戏志才,他的才华不下于吾等,他必定会坚守,等待援军到来,那是吾方必定崩溃矣,届时,他再挥军杀出,吾等败矣……” 胡车儿脑袋甩着小辫子说道:“那主公,吾等该如何是好?” 刘平没有说话,一旁的贾诩便说道:“两位将军莫慌,军师早已派人遣送书信去援军处了,相信不久便会有回信。” “援军?什么援军?”胡车儿疑惑道。 “南阳袁术?上党张扬?”张绣疑惑道。 见两人瞎猜也猜不着头脑,刘平摇了摇头,随后见一人走进帐内,说道:“启禀主公,吕布军中遣来书信。” 刘平激动地说道:“快拿过来!” 那士兵连忙把书信拿了上来,刘平立即拆开来看,瞬间大喜:“哈哈!!这陈宫果然比那吕布有见识,有远见……文和,你看看。” 在张绣和胡车儿的疑惑下,贾诩接过了书信,看了之后,便笑道:“主公真乃神机妙算,诩不及也……” “怎么回事军师?难道我们的援军就是吕布?”张绣问道。 “正是!”贾诩道:“主公早就料到长安有变,那吕布陈宫急需一个立足之地,所以便派出信使传报过去,谁知那陈宫立即便答应了,他攻陈留,我攻许昌,这样一来,吾等只需要专攻许昌即可。” “等等!!”胡车儿问道:“吕布不是跟主公有仇吗?为何还要与他联盟?” 刘平微微一笑道:“胡车儿,我给你们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敌人,纵使那吕布跟我有仇,但当大家都有利益的时候,就应该一同向着利益出发,知道了吗?” 胡车儿点了点头:“我懂了。” 这个是刘平的在这一年半中悟出来的深刻的道理。 在君王的道路上,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 “现在如何对敌?”刘平问道。 贾诩拱手答道:“启禀主公,在下有一计,只不过需要些时日罢了?” 刘平眉头跳了一下,说道:“哦~文和有计策,快与我说来听听?” 贾诩道:“许昌城门坚固无比,听主公闻那戏志才依旧是聪慧,定会固守,主公只需要遣送几人带着华佗老先生所制之毒药,潜入许昌城中,届时主公只需要以逸待劳,许昌城内不攻自破。” 刚说完这话后,那张绣皱眉道:“军师,这样会不会太惨无人道了?许昌城内的百姓,亦是无罪,为何要指他们于死地?” 刘平暗暗道:“好毒!果然不愧为毒士。” 胡车儿附和道:“是啊是啊,许昌城内百姓无罪,毒死了他们岂不是说主公无德吗?” 刘平看向贾诩,贾诩接受到了刘平的目光,自然心知肚明,想要把二人说服。 贾诩缓缓道:“张将军,胡将军,试问,如果您拿自己部下的生命去把许昌城的墙壁染满鲜血,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自己部下毫发无损的回家?” 张绣低着头,沉思道:“这……” 一旁的胡车儿觉得贾诩说的有道理,便道:“耶……军师说的有道理耶。” 张绣盯着胡车儿:“你……” 旋即刘平下了决定,说道:“文和言之有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况且华佗所研制的毒药,定会有解药,届时,等吾等进入城池之后,再分发解药给百姓,那岂不是最好?” 面见张绣没有说话的意图,刘平喝道:“既然众位都无意义,那吾便下令了!” “胡车儿!” 胡车儿从侧面走到了中央,说道:“末将在!” “命汝即可整理行装,与我一同潜入许昌城,今晚启程,不得有误!”刘平喝道。 “诺!”胡车儿心中一惊,妈呀这是要浪入虎穴啊。 一听这话,贾诩连忙说道:“主公!您不可以去……” 一旁的张绣说道:“对啊,主公要去也是我去才是,万一你去……” 刘平笑了笑:“汝等担心什么呢?真是的……想当年,单骑驰骋洛阳,在万军从中,来去自如,汝等还信不过我?” 听到这话,贾诩无话可说了。 张绣却是不赞同,说道:“不行!主公,要去也是我去,你贵为一军之主,在怎么说也不能去……” 一看张绣来了脾气了,刘平双手背在后面,一脸诧异地看着张绣说道:“张绣!” “在……” “究竟是你主公,还是我主公……”刘平走了下来,走到了张绣身边,弯着腰伸出手说道:“要不我俩位置换换,你去上面做一军之主,我来做个将军如何?” 一听这话,张绣便笑出了声:“主公莫要开玩笑……” “那就给我听好了!”刘平说道:“今日潜入许昌城,只有吾与胡车儿,尔等不能擅自跟往,如若跟随,军法处置!” “诺!”三人抱拳道。 “吾不在军中的这一段时间,全军大小事务,全部都交给文和统领,张绣,汝不得叛逆……” “末将领命!” “主公届时以何为信号?”贾诩问道。 刘平淡淡笑道:“到时吾会以炮火为信号,而汝等把军营迁往许昌十里之处,届时城门大开,汝等便率军直入。” 听到这话,贾诩顿时心明,拱手道:“主公真乃神机妙算……” “呵呵……胡车儿,随吾去也!”刘平道。 第150章 设计进城 两人已经着装起行,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军帐内。 夜晚皎洁的月亮映照这二人的影子被拉了好长,时不时官道之上耳旁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些虫鸣声,更有些焦虑的感觉。 刘平突然看向身边的胡车儿,那辫子长长的太过于显眼便说道:“胡车儿,等会儿你把你那辫子收一收,太过于显眼了……” “末将遵命!”胡车儿喊道。 “小声点儿。”刘平说道:“说不定这四周之中便有曹军的埋伏。” “是是是……”胡车儿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四方,发现没人后才小声答道。 到了许昌城门口,刘平远远望去,城门上火把密布,守城的人更是严正以待,看来自己给他们的威慑力太过于强大了,吊桥的不敢放下来。 胡车儿问道:“主公汝等太过于谨慎了,吊桥都不敢放下来了,吾等应当如何进城?” 刘平皱着眉头思考着,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看着胡车儿的脸庞邪笑无比。 胡车儿咽了一口唾液,有点恐惧的说道:“主公……你要干嘛?” 刘平邪笑道:“嘿嘿嘿……不干嘛,只是借你身上一物?” 胡车儿长舒了一口气,安心道:“还好,主公你要借什么?” 刘平右手用拳头盯着下巴,胡车儿看着疑惑出奇,谁料刘平突然爆喝一声,猛地一拳朝着胡车儿挥舞过来。 “咚!” 胡车儿的鼻子被狠狠的一击,并且吃痛叫了一声,心中有点火道:“主公你干嘛打我!哎呀!好疼……” 旋即胡车儿用手在鼻子上擦了擦,突然发现双手热乎乎的,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手上有一滩粘稠物,旋即说道:“血!主公你把我打出血了!” 刘平邪笑道:“没错,胡车儿吾就是要借你的血一用。” 旋即,刘平将胡车儿手上的血蹭了点过来,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 胡车儿看在眼里,却疑惑不解,道:“借末将的血?有何用?” 刘平小声地说道:“吾给你说胡车儿,届时到了城门之口,汝便让吾背着,汝便是家兄,吾便是汝弟,汝现在把鼻子上的血都擦在脸上,显得跃狼狈越好,到时候我们便合伙骗取那守城门的士兵。” 旋即刘平把计算给胡车儿说了。 过了半盏茶后,许昌城城门口,有一人背着另外一个汉子,步履阑珊地向着许昌城门口走去。 那守城的士兵瞬间便发现了那两人的所在,大吼道:“何人!” 城头上的弓箭手纷纷满弓欲射,此时只要箭矢出去,两人定会变成刺猬。 刘平大声哭喊道:“军爷!求求军爷救命啊!呜呜啊啊啊!!!!呜啊啊啊啊!!!!!” 哭声哀转久绝,凄凉至极,那城门守将见刘平哭声如此凄凉便问道:“汝怎么了?” 刘平越发大声哭喊了:“我与家兄本来是这山头上,靠捕猎为生的猎人,只够温饱,不料家兄被虎豹所伤,特此前来许昌城中,想要求医!来救治吾兄啊!” 那守城将领疑惑道:“许昌城外二十余里便是刘平大军处,刘平向来关爱百姓,汝去他处,定能救治其兄。” 没等那守城将领说完,刘平便抢先一步痛哭道:“那刘平小儿!简直欺人太甚!我带这家兄前去刘平大营中,乞讨些药材,谁料竟然被乱棒打出,那刘平平日里关爱百姓都是做出来了,如今真正到了百姓需要的时候,他却有将我等乱棒打出……军爷要不信,请看我脸上的印记。” 胡车儿在刘平背上暗暗为刘平喝彩,这主公说的跟真的一样,竟然如此骂自己都不脸红,真不愧为吾主。 说着那城门守将借着月光与火光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刘平脸上的血迹。 “又听说曹操勤政爱民,属下士兵又个个身受百姓爱戴,因此前去刘平大营被乱棒打出,想来这里试一试,看看曹操又真的想传闻中所说那样勤政爱民……” 听到这话,那城头上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随着那城门守将的一挥手,那些人把手中的箭弓都收了起来。 听到了夸奖,那城门守将自然是心花怒放,说道:“吾主曹操肯定是勤政爱民,带人以宽厚……来人呐!放下吊桥!让他们过行。” 刘平心中一喜:“成了。” 胡车儿小声地说道:“主公好样儿。” 正在那城门守将高兴的同时,他的身旁有小厮对他说道:“将军,万一此人是刘平派来的奸细,那可就……” 听到这句话,吓得那城门守将一哆嗦,连忙止住了吊桥:“且慢!” “什么情况!”刘平望着眼前放下了一半的吊桥,暗问道。 “难不成是他们发现我们了?”胡车儿小声的问道。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发现的……”现在刘平心里头有有点不敢打包票了。 “这位军爷是何意思!我兄性命危在旦夕,这放桥放一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曹操也跟刘平那厮一样是假仁假义!”刘平喊道。 “放肆!吾主曹孟德仁政爱民,必不得与那刘平一般假仁假义,只是两军阵前,突出两人,怕是有了奸细……” 听到城门守军如此说话,刘平惨笑连连:“呵呵……哈哈哈!!!奸细?你们见过奸细手无寸铁来到城门口?你们见过奸细还背着一个重伤之人前来潜入城池?你们见过一个浑身是血,是伤,被乱棒打出的奸细?” 那城门守卫开始犹豫了,说道:“也罢……容我向上汇报一下……” 见到此处,刘平直接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嘶吼道:“军爷……我给你下跪了!我兄命在旦夕,求您让我进去吧!等我与我兄病好了之后,定会参军为曹公打天下,还请军爷救救我兄吧!军爷啊!!!” 听到此处,那城头上的士兵都为之感动了,那城门守将也被感动了,说道:“罢了罢了!放吊桥!” 刘平一边哭喊着:“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小的铭记在心!” 胡车儿在心中惊呼道:“神了!” 就此两人进入了许昌城内。 (今天依旧三更) 第151章 发现端倪 待刘平骗过了守卫进入到了许昌城后,便跟陈到会和,同时也在靠近城头的市井之中扔下药粉。 胡车儿在一旁小声地问道:“主公,此乃何之毒药?” 刘平笑道:“这哪是什么毒药啊?我从华佗哪里搞来了五包巴豆粉,吾把他放进这井水之中,就是让他们喝了之后上蹿下泄,再无再战之力。” 一旁的化作平民百姓的陈到说道:“主公英明……” 为何陈到会在这里?这得说说几日前刘平对陈到单独说的那番话了。 “叔至,如今曹操定会起兵攻伐徐州,届时吾也定会起兵攻击许昌,汝即可率领虎豹营乔装出城,潜伏于许昌城内,到时候我大军一到,定会摇旗呐喊,进攻许昌,汝等便设法把城门打开……记住进程的时候必须一两人一两人的进……” 这时候,刘平也向陈到说明了缘由,刘平便对着陈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夏季炎热,那些士兵必定会饮水,不出两日必定病倒,无力再战,吾等现在需要寻求一藏身之地,那些士兵很快便会来……” 胡车儿点了点头:“是啊……” 陈到说道:“主公请跟末将来,三千虎豹营的人全部都在那里聚集着。” “好!”刘平与胡车儿跟了过去。 此时的城门之上,一老态儒生模样,借着火光看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 “军师……” 见军师来人,那城门守将恭敬地说道。 此人便是戏志才。 戏志才双手背在后面,问道:“可有异样?” 那城门守将答道:“启禀军师并无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 “刚才有一对兄弟,其兄身受重伤,浑身是血,想要进城求医,属下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又伤心欲绝,故放他进城了。” 听到此处,戏志才疑惑道:“为什么偏偏在两军交战之际,有兄弟前来?” “不好!”戏志才心中大惊道:“汝闯下大祸也!” “啊!什么大祸?”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守城将领道:“此地荒郊野外,哪里来的山民,纵使有猎户,此乃夏天炎热之际,行动更是敏捷,几乎不可能有失守,况且,吾在这许昌一年有余,从未听说过这山头之上还有猎物存在,更是猎户栖息!” “啊!” 那城门守将听到此话后大吃一惊,但想了想又不对啊,便问道:“启禀军师,那人痛苦无比,哭声哀转久绝,撕心裂肺,不像是欺骗之人,更是像是奸细啊,而且他还说自己先是去了刘平大营中求医,结果刘平欺世盗名,将他乱棒打出,所以走投无路之下,又听闻曹公勤政爱民,所以才来此地的……他甚是还下跪了……” “嗯?” 听到这里,戏志才有点疑惑了,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能轻易下跪,但他有不放心,刘平诡计多端,定会料到自己坚守不出,所以,肯定会派人潜入许昌城内,里应外合,这才是最快的手段。 想到这里,戏志才仔仔细细地问道:“汝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身上的衣服可否有破碎,身上可否有伤痕?” 那城门守将仔细回响了一下道:“由于是夜晚,我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 突然城门守将回响起来:“对了……我记起来了,那人身上穿着粗麻衣,但是并没有伤痕,只有血迹……” 戏志才心中一震:“不好!那两人定是刘平派来的奸细,想趁机里应外合,汝赶快派人前往街上搜寻,如果不料,此二人还在街上游荡,并没有寻找到落脚之处,如若发现其踪迹,不必过问,留下一人其余的杀之!” 城门守将忏愧的说道:“末将领命!” 待城门守将走了之后,戏志才的右眼跳个不停,夏风一吹,他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戏志才望着天空上繁星点点,皓月当空,喃喃道:“主公,志才还不晓能伴你几何,咳咳咳……不过我一定竭尽全力守住许昌!” 与此同时,徐州城方向,陶谦也终于盼望到了刘备前来。 主厅之内,陶谦为刘备接风洗成,举着酒杯高兴道:“听闻刘使君前来,陶谦深表敬佩,特此举酒饮之,以表在下的感谢之情。” 见陶谦一饮而尽,刘备笑着说道:“陶使君真乃豪情也,不过备闻使君身体不适,还是不饮酒为好……” “多谢使君关心……” 还没等陶谦说完,侧坐的张飞直接一嗓子吼道:“陶谦老儿!什么使君使君的!吾哥乃是当今皇室之后!” 听到这话,陶谦心中虽有不满,但此几人乃是援助自己而来,也不好冷落了他们。 刘备狠狠地道:“三弟!” 听到自己大哥的怒喝之后,张飞不满的抄起了桌上的酒菜,冷哼了一声,开始吃了起来。 陶谦问道:“不知刘使君的身世?” 闻言,刘备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向天,喃喃道:“吾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无奈家道中落,带得以至此……” 陶谦闻言一惊:“按照辈分来讲,莫不是当今皇叔?” 刘备叹了一口气道:“无奈天子蒙尘,作为臣子的我,居然不能救天子于水火之中,实乃痛哉!痛哉!” 陶谦叹了口气,道:“这世间有皇叔这般心存汉室之人不少矣。” 刘备道:“不是使君准备如何对敌?” 陶谦说道:“皇叔且放心,宛城之主刘平已经起兵攻伐许昌,而且吕布也率军攻伐陈留,吾等只要拖延住曹操即可,等那刘平率兵攻下许昌,曹操根基被毁,不败而亡……” 刘平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 同时,曹操军帐内,猛地把竹简扔到地上,立即四分五裂开来,大骂道:“可恶!可恶的刘平!可恶的吕布!居然趁着吾攻打徐州,攻打吾陈留许昌,实乃是可恶至极!” 曹操道:“刘平三万攻伐许昌,吕布八万攻伐陈留,文若汝看如何?” 第152章 白纸墨 军帐内,荀彧严肃地说道:“主公,刚刚探马来报,袁术,袁绍,刘表,公孙瓒等各路诸侯除了刘平与刘备之外并无外人援助陶谦,此时主公应当回防兖州才是。” 曹操皱着眉头道:“那刘平吕布甚是可恶,攻城的器械大部分也到位了,徐州唾手可得!明日午时强攻徐州城。” 荀彧微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令在下不安,我们出兵的时候,志才身患重病,大部分的将士也是分开来了,许昌只有夏侯惇守护,万一……” 曹操冷笑一声:“哪有这么多万一,战争本来就是场豪赌!你赌赢了,你的地盘就大,势力就大若是你连赌都不敢赌,那还什么,还不如学那刘备编草鞋卖了算了……” 一旁的曹仁听着发笑。 荀彧也被曹操给逗笑了:“那刘平号称天机鬼测,又有毒士在旁,恐怕许昌不久守。” 曹操闻言笑了笑:“无需担心,那袁术又岂能坐实刘平壮大?” “那吕布呢?”荀彧问道。 “吕布匹夫耳不足为虑!”曹操道:“败军之将,丧主之徒。” 见荀彧没有说话,曹操便意识到不妙:“难道他敢攻击吾兖州大营?” “主公善用兵者,不虑胜,先虑败,万一吕布作乱呢,兖州可是吾等的大本营啊”荀彧道:“你可是将精兵强将十万人都带来打徐州了,兖州几乎是座空城,主公可是异常骁勇啊。” 曹操转过了神来,望着眼前的沙盘道:“吕布虽勇,贪而好利,勇而无谋,连袁绍袁术都不敢动我的兖州大营,他敢吗?” “虽然有刘平攻坚,但许昌仍有戏志才,夏侯惇坐镇,无须担心。”曹操道:“再说了,三日之内,我就能攻下徐州,城一破,吾就令曹洪带领两万精兵回防兖州大营。” “可是在下听说有吕布最近得了一个新的军师辅佐他……”荀彧道。 “哦……是谁?”曹操淡笑道:“那个人瞎了眼睛去辅佐吕布。” “听说此人学富五车,饱腹经纶,姓陈名宫,字公台。” 曹操冷笑一声:“陈公台!” 荀彧问道:“主公认识此人?” “如何不认识,当初便是此人把刘平遣送到董卓身边,不然现在董卓还死不了。” 曹操皱眉道:“有了陈宫辅助吕布,吕布便不好对付,但吾等现在匆匆回去又有何用,先攻占了徐州城!” 荀彧淡笑道:“从主公的地图上看,目的似乎已经超出了徐州啦。” “没错,天下有那么大,我惦记着他们呢。” ………… 刘平与胡车儿跟随陈到来到一个院子之中,随后又进了一个地窖之中,没想到这个地窖竟然能容纳两百多人,真是浩大。 刘平问道:“叔至,还有两千多人呢?” 陈到双手抱拳道:“启禀主公,末将已经将他们安排至其他地窖之中,主公放心我们的战马,兵器,都已经藏好,就算是官兵前来搜寻也搜不到……” “如此甚好……”刘平疑惑道:“叔至,汝是如何发现这种地方的?” “这得多亏了一位先生。”陈到说道。 “哦~哪位先生,可信否?”刘平问道。 “此人姓白名书,字纸墨,乃是春秋白起后裔……”陈到解释道。 “白纸墨?”刘平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来,在三国时代有那些人物姓白,还是白起后羿。 刘平问道:“那此人定是气力冠顶?” 就在这时,一人缓缓的从木质楼梯走了下来。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长发掉肩,如女子般的青丝,似两滴黝黑发亮的瞳仁,小声道:“众位噤声!” 听到此话,刘平眯着眼睛望着此人,随后头顶上劈哩啪啦的脚步声,还有一阵翻转货物的声音,吵闹至极。 “快!这搜搜!” “那儿去看看!” “将军没有!” “没有?去下一个地方搜,一定要找到那两个奸细!” “诺!” 随后那头上便没有了动静。 隔了大概三分钟后,刘平才比了比划手势,众人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刘平走到那人面前,拱手谢道:“多谢白兄弟搭救。” 那人吃惊地望着刘平,随后脸色便平静了下来,道:“传闻神鬼莫测天机子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看出本公子的身份。” 刘平心中冷笑一声,你的一袭白衣都,还一脸儒生风范,就算猜不出来,懵也得蒙对吧。 “吾原以为白起后裔便像那吕布一样,虎背熊腰,长得粗壮,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公子,失敬失敬!”刘平道。 那人微笑一声:“刘城主多虑了,今日潜入许昌城,必定是想要破许昌否?” 陈到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却被刘平抢先一步道:“是!” 胡车儿惊呼一声:“主公你干嘛说出来。” “纸墨兄弟想要加害于我,于刚才便可以让官兵们进来,岂会等到现在?”刘平道。 “刘大人果然不同于常人。”白纸墨拱手说道:“在下不才愿意帮助刘大人破许昌,只不过……” 刘平见白纸墨若有所思,多年的经验摆在那里,一眼便看出了这稚嫩的雏儿再想些什么,便说道:“汝若能助我明日夜晚打开城门,吾便扶持你们白家成为许昌城中第一大家……” “大人当真?”白纸墨眼前一亮,诧异道:“大人为何知晓。” 刘平淡淡道:“听闻兖州有四家,曹家,夏侯家,荥阳郑家,还有许昌白家,白家以学术扬名,但经商不行,眼看就要被其他家族给吞食,故此,汝便是代表白家来向吾献宠的吧……” 听到此话,白纸墨脸上一羞,低沉道:“的确如此……” “行……只要汝能助我明日夜晚打开成眠,吾便扶持白家成为许昌第一大家……” “多谢刘大人……”白纸墨一惊:“不对……多谢主公。” “启禀主公,许昌城内戏志才与夏侯惇镇守,还有三万精兵镇守,两万与东门,其余一万分别在北南西门,戏志才病重,不能就在城头观望,夏侯惇则在府内歇息,吾便以明日夜晚宴请戏志才与夏侯惇,旋即埋伏刀斧手在外,等他们醉意醺醺,便杀出,挟持二人拿到令牌,届时打开城门,主公大军便到!” 第153章 病重 第二天午时,天气炎热至极,百姓们都有点受不了,那些守城士兵更是酷热难当。 那城门守将不停地用手扇着脸庞,说道:“来人呐!去取些水来!” “启禀将军,库存的水都喝光了。”那士兵说道。 城门守将撇了撇嘴巴,一脸怒气,加上天启炎热,心中烦闷不已,一脚踹向那士兵,喝道:“不知到去取井水?” “是是是……小的立马便去。” 旋即那名士兵又带着十几名士兵身扛着数桶,来到那井中取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完扛在城门上。 众人取之又喝,咕噜咕噜,一滴不剩。 眼见有些士兵还未曾喝道,城门守将又吩咐了几十名士兵下去打水。 这才让两万士兵都解了口渴。 与此同时,戏志才躺在炕上,咳嗽不已。 “咳咳咳……咳咳咳……呕……” 心中一股血液猛窜喉咙,侧身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老爷……大夫来了!”那下人看见后地上的血迹之后,便惊呼道:“啊!” 那名大夫是一名老者,平平奇奇,上前便坐在炕边,右手搭在戏志才的脉搏上,眼光又仔细往那滩血迹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 下人问道:“大夫,老爷怎么样?” 那名大夫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道:“大人本来便有旧疾患身,不加之节制,夜夜笙歌,导致身体亏损,又加之综日饮酒,故此恐怕……” 大夫没有朝下面说话,戏志才聪明绝顶岂会不知,随后喃喃道:“恐怕撑不过今晚对吗?” 大夫点了点头,拱手道:“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随后那名大夫便走了出去。 那名下人一脸哭泣地跪倒在戏志才身边,抽泣道:“老爷……” 戏志才咳嗽了两声后,无力道:“无碍,生死由命,或许,这就是吾的命把……咳咳……咳咳咳……” “老爷还请快些休息……” “无碍,汝去给我拿笔墨纸来……”戏志才托着疲惫的身子说道。 “老爷要干什么?” “汝快去取来。” “诺!” 待笔墨起来了之后,戏志才过着被褥,穿着白色衣服,望着桌子上的纸,自嘲道:“没想到,吾到临死之际,居然还要用刘平所卖的东西,真当羞愧……” 旋即戏志才一边写着,一边在心中念叨:“曹公创业未半,吾中道崩殂,兖州乃曹公之根本不可丢之,然西有刘平趁机掠夺许昌之地,北有吕布攻伐兖州大营,其旁更有袁绍,袁术,刘表,公孙瓒,孔融,等虎狼之师,盖追曹公之殊遇,欲报之于吾主大业也,文有荀彧,刘烨,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此皆悍将能成……” “文若乃吾之旧识,其主要能力所学识于内政之上,不善谋略,刘烨奇策百出,却犹豫不决,-暗藏心中,每每与吾讨论此事,当不得以解决……” “臣本布衣之旅,整日饮酒作乐于颍川,只求闻一明主,曹公乃当世悍雄,不宜妄自菲屈……” 说完戏志才便把这信装在了一个信封里,并在这信封上写着曹公亲启。 虽有又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只不过在最后一段加上了一句话。 “奉孝,汝乃吾之好友,今吾命不久矣,心中有恨与遗憾,恨不得与你喝酒一同醉死,憾不能助曹公完成大业,今志才最后的愿望便希望你能出山,助草曹公一臂之力,来日等到了黄泉路下,也好与我说说当世之事……哈哈哈!!!” 说着戏志才又咳嗽了两声,又有一小口血溢出,在信封上写着,奉孝亲启。 戏志才顿时觉得头晕脑胀,强撑着说道:“汝把第一封信快马加鞭送与曹公处,另外一封派人秘密送往颍川,交给一个叫做郭嘉的人……” “诺!” 这时候,有人来报。 “报!” “何事情?”戏志才无力道。 “启禀军师,军中将士突然腹泻不止,有好几百人都已经晕倒过去,就连一些百姓也是腹泻不止,大夫看了之后不知道是何症状,百姓中甚至有人是传闻,是瘟疫蔓延。” “啊!”那下人惊呼了一声。 戏志才冷笑一声,又咳嗽了几次,道:“此乃刘平之计也……咳咳……定是那毒士贾诩的计谋……派人潜入城中,往水中投毒,届时……届时大军一进城,又发放解药,百姓们又赞许刘平大仁大义……” 戏志才说道:“刘平想要破城,必定需要城门令牌,如若令牌一只在夏侯将军手中……如若这几日有人宴请夏侯将军……” “启禀军师,那白家少家主白纸墨今日夜晚宴请夏侯将军,而夏侯将军已经答应了……” 戏志才眼中弥漫出一阵杀光,道:“汝即刻传命下去……咳咳……东南北门的士兵全部调集,于今日夜晚潜伏在白家大宅左右……咳咳……时刻保护夏侯将军的安全……” “诺!” 说完这里,戏志才便晕倒了过去。 ………… 夜晚一般都来的贼快,夜幕降临,白家也是亮起了灯火,因为他们宴请了曹操手下的大奖夏侯惇。 主上,白家家主不停的敬酒,白纸墨作为少主也不敢落下,那夏侯惇酒量过人,白家家主都整醉了,白纸墨都已经晕头转向了才把夏侯惇给整醉。 白纸墨吩咐道:“来人呐,送夏侯将军去厢房休息。” 白纸墨也亲自前往,在夏侯惇身上搜了许久才搜到了守城令牌,便交给了藏在厢房的刘平。 白纸墨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主公。” 刘平点头道:“某不会忘了你们白家……” 白纸墨说道:“还请主公往后门出去……” 白家本来够大,隐藏三千人根本不在话下,况且白家素有地窖之称,虎豹营的战马兵器也一同的放置在地窖之中,旋即刘平牵着马儿打开了后门,眼前顿时火光密布,眼前一片漆黑的甲胄。 “杀啊!” 那群人不问缘由直接冲了过来。 刘平暗道不妙,大吼一声去前门。 第154章 突围 白纸墨见刘平又折返了回来,便问道:“主公为何掉头回来?” 刘平暗笑,道:“汝去后门打开看看百便知道……” 说完,刘平大吼一声:“冲出前门!” “是!” 刘平骑于马上朝着前门奔驰而去。 白纸墨心有疑惑,突然想道,莫不是…… 连忙往后门走去,门一打开只见一名士兵一脚踹了过来,他疑惑道:“咦……我不是踹们了,怎么踹到了一个人了……不管杀了再说……” 白纸墨躺在地上胸口一阵沸腾,连忙摆手,惊呼道:“慢着!吾乃白家少家主白纸墨,与夏侯将军是至交,汝敢杀我!必诛你九族!” 听到此话,那名士兵心中一震,随后身后那名裨将说道:“先抓住那些叛逆份子,这些人等候自然有军师大人的发落……” “诺!” 劈哩啪啦,漆黑的士兵立即涌进白家。 刘平刚一出前门,便发现有一人骑于马上,儒生模样,脸色苍白,他身后的士兵猛地举起弓弩,前排的士兵举起长枪严正以待。 那病怏怏的儒生咳嗽了几声,举起了右手,示意身后的兵士莫动。 那儒生双手脱开缰绳,拱手拜道:“这一位,想必就是杀董卓,破白马,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之外,人称鬼神莫测天机子的刘平了吧……” 刘平也骑于马上,面对万军将士,他毫不慌张,双手拱手拜道:“想必汝便是人称奇才的戏志才了吧……” “虚名而已……咳咳……” 见戏志才咳嗽不止,脸色苍白,便说道:“志才兄,吾见你脸色苍白,嘴角还隐隐有血迹干固,定是重病,既然重病何不卧床,安享天命乎?” 闻言,戏志才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道:“曹公大业未成,怎么卧床安享天命……” “若不仁兄来到吾帐下,吾下有神医华佗,定能治你……” “多谢刘城主美意,但今何故兴起无故之兵,岂不闻生灵涂单耶?如若刘城主,缴械降之,凭借刘城主之威名,定能助曹公平定天下大乱……” 这戏志才还想招安我?难道不知道曹操当初与我的事情,定是那曹操羞愧不已,便没有分说。 好贼! 刘平突然警觉起来,冷哼一声:“无需多言!汝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想必北东南门的士兵已经全部聚集到西门……” 戏志才大笑一声:“哈哈哈!!!没错!吾便是拖延了时间,吾还分出了六千人抓捕你刘平!千没想到万没想到,居然是你刘平亲自潜入许昌城中……” “抓住此人!官升四级!赏千金!”戏志才喝道。 听到此话,刘平狠狠地盯着戏志才,道:“戏志才,吾定将你生擒活捉……” 戏志才拱手道:“那吾便看着……” 说完戏志才一扭马头,朝着西门的方向奔去…… 刘平大喝一声:“兄弟们汝等皆是虎豹营的勇士,吾问你们!怕吗?” 三千虎豹营勇士齐声吼道:“不怕!!!” 声音响彻整个许昌城,震耳欲聋,犹如猛虎之怒。 刘平从胯间抽出水寒剑,爆喝道:“冲啊!冲向西门!” 胡车儿与吼道:“冲啊!” 陈到对着身后的虎豹营吼道:“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吾等身上的战甲皆是精悍之物,吾等不可退缩,扬吾虎豹营之威名!” “虎豹营!” “虎豹营!” “虎豹营!” 声势之大顿时压过了那六千名兵士。 有不少人直接肝胆俱裂…… 这时候,已经拿令牌来无用了,只有强行突围! 同时,刘平从脚踝处拿起一截竹子,竹子是枯黄色的,下方还有一根线,刘平猛地一拉。 从那截竹子中猛地发射出一道光亮,在滴黑的夜空中爆炸开来。 正在骑马奔腾的戏志才看到头上信号弹一亮,便暗道,这肯定是传闻中刘平所制的信号弹。 信号弹一亮,那大军定会攻城,不行得加快脚步了…… “驾!” ……与此同时,城门十里外的大营中,贾诩正在紧锣密鼓的看着沙盘上的各个兵马所在的位置。 门外忽然传来急报。 报!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贾诩问道:“何事?” “启禀军师,据宛城探马得报,袁术起兵五万欲攻伐宛城……” 贾诩点了点头道:“吾已知晓,汝下去吧……” “诺!” 一旁的张绣问道:“军师,现在该如何是好?” 贾诩道:“此刻回去援助太晚了,应当先破许昌城……” “可是已经过去一天了,主公还是没有音讯……” 突然贾诩看见透过门帐看到一道光亮猛地窜向天空,旋即爆炸开来,心中顿时一喜,道:“主公的信号弹已响……张绣听命!” “张绣在!” “命汝即可率领全营兵马攻!城!” “诺!” “军师,不留几千人守住大营?” 贾诩摇头道:“主公曾说对方乃智囊不在他之下,如若识破主公计策,定会派出兵马埋伏于要道间,随后袭击吾大营……如若此刻再守大营便毫无意义……” “可是军师……我们粮食那么多,怎么运?”张绣问道:“不可能都舍弃了吧……” 贾诩笑道:“粮食?呵呵……主公只带了十日之粮食……那号称白日之粮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张绣心中一喜,双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 戏志才孤立的身子站在城头上,望着十里开外火光顿时熄灭,便说道:“传令下去,做好守城准备……刘军要来了……” 同时,戏志才将期望全部压在了潜伏在山林之中的夏侯渊…… 经过一律过关斩将,刘平浑身浴血,率领着三千虎豹营冲出了包围,朝着西门狂奔而去。 身后的那些士兵脚力自然不足马力,自然被甩在了身后…… 经过此战,刘平知道了虎豹营的战力,果然不愧他将这些钱全部堆在了他们头上。 刘平笑道:“若此战胜!虎豹营当属头功!” 陈到与身后逇虎豹营将士一同大喜。 第155章 许昌城门战 刘平率领着虎豹营奔驰了一会儿,便到了西门,西门之上,士兵站着挺直,外人看来犹如一根苍松般坚韧不拔,但在刘平看来,他们的下体却在暗暗发抖,腰杆不时也是弯曲。 见到此幕,刘平嘴角扬起一丝邪笑:“看来,华佗给的巴豆粉作效了……” 要是华佗亲自研发出来的巴豆粉加上自己的来自后世的知识,若这都被你戏志才给破解了,吾刘平便立马投井自尽。 “同志们马上要到城门口了!大家坚持!” “好!” “好!” “好!” “驾!” “驾!” “驾!” 许昌城今夜注定不安静。 戏志才听到城内传出滔天的吼声,便转身望去,硕长的一条许昌街道被刘平的虎豹营与那六千士兵拉出长长的一道烟尘。 “怎么可能!六千人还挡不住刘平的这点人……” “咳咳……咳咳咳咳……”戏志才喝道:“全军听命!不管城外的刘平大军,前军转后军,弯弓搭箭,往那些骑兵射去!” “啪啪啪!!!” “滋滋滋滋……” 城头上满是弯弓的满弦声。 刘平骑于马上,看见城头弯弓搭箭,便大吼一声:“兄弟们注意!要放箭了!” “放箭!”戏志才大喝一声,又加重了咳嗽,弯着腰,一直咳嗽,直到把血都咳出来了才好了些。 “咻咻咻……” 箭如沐雨般细细而下…… 耳旁尽是箭雨射过的声音。 刘平左手扬起水寒剑就是往头顶乱砍一通,不料这种效果才是真的好。 水寒剑又锋利无比,砍几下就解决完了,箭雨之中,刘平居然豪发无伤。 身后的陈到也挥舞着长枪旋转着,枪法出神入化犹如游龙走蛇,箭雨对他来说一点伤害都没有。 至于胡车儿就可怜了,他本来不善武器,就喜欢用双手,就因为如此,刘平才自己设计了一款钢手套,手掌是可以活动的,手背到手肘是钢的,让郭达打造,此刻没有长枪,只能用手挡。 箭由于加速度和重力的影响,一根根的箭矢打在胡车儿的手上并不好受…… 身后那些虎豹营士兵个个骁勇善战,纵使落下了几根箭矢射在了身上,但凭借着精良的铠甲当着,根本无法刺穿…… 几乎毫发无损,也就几个人手臂上与肩膀上中了一箭。 刘平往后面看去,说道:“那几位中箭的兄弟无碍吧!” “多谢主公关心!无碍!” “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们虎豹营的将士是不会屈服的!” 听到这些话,刘平也热血沸腾,大吼一声:“好!兄弟们随我夺取城池!” “驾!” “驾!” 城池之上,城门守将双手捂着屁股,使出了失传已久的迷踪步大法,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戏志才的面前,说道:“启禀……哎哟哟……要出来了……启禀军师,那刘平的人身上的铠甲坚硬无比,我们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 戏志才双手背在后面,静静地望着城内汝蚂蚁一般的刘平和虎豹营正在往城门处赶来。 突然之心,戏志才心中惆怅不已,他早就听闻刘平手下有一队人马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乃名虎豹营也,个个骁勇悍战,装备精良,有如此一精兵在,那些士兵如何能敌…… 在看看这些士兵…… “哎呀,不行了,我要拉了。” “哎呀不行,我也要拉了……兄弟你帮我看着点……” 那两人说着就往城头下跑…… 那城门守将脸上都憋成了屎黄色,一脸的苍白无比,极度痛苦的模样。 突然之间肚子一阵翻滚。 咕噜咕噜…… “哎呀……”那城门守将几乎是半蹲着弯着腰,脑袋都要低到了戏志才的腰部了…… “谁敢私自离开城门,杀无赦!” “罢了……罢了……”戏志才说道:“军心已散,许昌城守不了多久了……” 那城门守将抬头望着戏志才那苍白无比的脸色,问道:“军师……你说什么?” 戏志才摆手喝道:“你们要想去如厕便去把……不杀汝等的头颅……” 一听到这话,城头上的士兵纷纷丢下兵器,往城头下跑去…… 那城门守将也是一脸尴尬之色。 戏志才看出了他的无奈,对他说道:“守将,汝如厕之后便让曹公家眷护送走,护送去东郡……吾已言明,曹公不会怪罪于你……咳咳……” “那军师你呢……”那守将问道。 “吾还有一计……” ………… 刘平见城头忽然下来数万之人,心中震惊不已,暗道自己没有了活路…… 但随后看着他们都争先恐后的往一个地方冲去,刘平心中便心知肚明了…… 戏志才在城头上大喊一声:“天机!” 刘平突然止住了马儿,身后的人也是止住了马儿…… 刘平微笑地看着戏志才,道:“志才兄,如今大势所趋,快快归顺吧……归顺尚且有一线生机……” 戏志才疯笑道:“哈哈哈!!!归顺!刘平受死吧!” “什么!”刘平心中顿时变的慌乱起来,连快下的马儿都有点不停使唤…… “曹洪何在!” “某在此!刘平受死!”曹洪从一处房间内冲了出来,大吼道:“兄弟们!点火!” “滋啦啦!!!” 刘平所在的位置,瞬间被火光包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平惊呼道:“原来汝刚才根本就不是六千人!只有两千人!好狠毒!剩下的部队由曹洪带领偷袭吾等……” 戏志才站在城头上疯笑道:“哈哈哈!!!不仅如此,夏侯渊还率领着四千人去奔袭汝大营了……” “什么!”刘平惊呼道。 随后刘平突然大笑道:“汝以为吾带有多少辎重?哈哈哈!!!!吾言有百日之粮,却只带了十日之粮!如今只剩两日之粮,丢了就丢了,不可惜!哈哈哈!!!!” “什么!”戏志才心中突然一堵。 刘平笑道:“汝以为大火挡路,吾便没有办法了?” “兄弟们解裤子!对着前方大火处撒尿! 第156章 攻陷许昌 “什么!”戏志才从城头上惊讶地望着下方三千人井然有序的对着前方撒尿。 十人尿完了后面十人跟上…… 如此来火,竟然让他们拉出了一条通道。 刘平大笑一声:“兄弟们,咱们尿出来一条血路,冲到城口,迎接吾军!” “哈哈!!”众人为之一笑。 陈到与胡车儿分别了勒紧裤腰带,跟在刘平身后后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外地动山摇,宛如一张吞天的大嘴就要吞食许昌城。 …… 远在山林之内的夏侯渊问道:“刘平大军走了吗?” 那名斥候说道:“据探马得到,半炷香之内必定抵达许昌城下……” 夏侯渊大喝一声:“好!兄弟们,能否保住曹公基业便看今日……” “誓死报效曹公!” “誓死报效曹公!” 夏侯渊大吼道:“冲击!冲击刘平大营!” “杀!” …… 等夏侯渊部队到刘平大营的时候,夏侯渊止住了众人,喃喃道:“此番大营寂静无比,必有埋伏!弓箭手,火箭发射!” “诺!” 两百名弓箭手弯腰搭箭,朝着刘平大营****去。 顿时之间火光滔天,大营处燃起熊熊烈火。 这时候,有一名裨将来到夏侯渊身边说道:“将军,是否大营处空无一人?” 夏侯渊一口回绝道:“不可能!军师给我说的,刘平有百日之粮食,不可弃大营于不顾……” 这时候,夏侯渊心中一震,喝道:“随我去粮仓!” 夏侯渊身后跟了十几匹马,随后都是士兵,纷纷进去,在烈火之中也终于找到了对方粮食的地点。 夏侯渊下了马拔出腰间佩剑,往那粮草仓库一戳,随后一放…… “滋拉滋拉滋拉……小块的石头溅落了一点……” 夏侯渊往里面一抓,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石头,惊住了…… 那裨将说道:“将军,是石头,我们上当了……” 夏侯渊怒喝道:“吾知道!” 顿时,他心中猛地一惊。 “糟了!许昌!” 夏侯渊喝道:“全军听命!” “后军转前军,速速回防许昌。” …… 戏志才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无力的摇头道:“完了……完了……许昌守不住了……” “胡车儿!速去打开城门!”刘平顺手斩杀了身旁的两名士兵,高呼道。 这边,胡车儿也用双拳打飞了两名士兵,听到刘平的命令,点了点头! 一路过关斩将,犹如破城之势般,城门口的士兵完全经不住胡车儿的拳头,再加上他们肚子在沸腾,可用的战力也就只有曹洪的那四千人而已。 四千人普通士兵对抗刘平全身精力都灌入进去的三千虎豹营。 就光说兵器,装备都比不上,而且一方乃是骑兵,另外一方乃是步兵,这如何抵挡! 曹洪看见一人正在马上,枪法使得出神入化,便喝道:“贼将何人!” 陈到戳进了一个人的心窝子,随后直接挑飞,那士兵撞到其他人直接倒了下去,无法动弹了。 见有人问之,陈到转过身,长枪一甩,枪尖的血迹猛地洒了出去,喝道:“某乃刘公部下,陈到陈叔至也!汝乃何须人也!” 曹洪拼命地夺取了一名虎豹营的坐骑,随后爆喝道:“陈叔至,某曹洪来取你狗命!” “驾!” “贼将休得猖狂!” “驾!” 两人骑于马上,两者兵器交戈在一起。 摩擦出阵阵火花。 陈到是何须人也,据历史记载,他的武力可以只在吕布之下的,区区曹洪怎得是他的对手。 只见陈到饶了几回合之后,便一枪挑飞曹洪的大刀,旋即回马一拍,那曹洪哇呀一声,眼睛瞪得贼大,往后飞去。 胡车儿自己以一人之力只能缓缓打开城门一点缝隙…… 看见此幕,刘平直接下了马,水寒剑插入裤裆,走到胡车儿身旁一人撇着一扇门。 “主公……”胡车儿心中一阵激动。 从古至今有那一位主公能够跟将领一同作战,一同撇门,只有刘平才能这样。 刘平大部分的力都用到了左手之上,左手有骨指在上,使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但此门也太重了,撇了多久才打开一点。 旋即,刘平撇了胡车儿一眼,发现他正在傻笑,立马喝道:“胡车儿,汝笑个锤子!回去不给汝饭吃!” “不敢了不敢了……主公快加把劲!门就要打开了!”胡车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门往里边搬。 “搬呀!”刘平也是使出了吃奶的气力,脖颈出的青筋都暴起,一步一步地往后挪移。 随着门一点一点的都被打开,刘平已经精疲力竭了,来到三国两年多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累过…… 虽然累,但刘平的幸苦还是值得的,因为他在大门前方,看到了贾诩正骑在战马之上,意气风发。 刘平高呼道:“吾之子房!” 说完这便没有了气力,靠在门后大口的喘息起来。 刚回复起两口气,便高呼道:“陈叔至!吊桥!” 陈到转眼看了一眼正门,没有继续追击曹洪,反而下了马,来到了城头之上,急忙寻找一处绳索处,当他找到之后,便一枪斩断,门口的吊桥被放了下来。 贾诩作为军师,自然不能吼道,这是贾诩第一次攻城,他的心中如何不激动。 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镇定地说道:“全军听命!进攻许昌!不得伤害百姓一分一毫!” 随后拔出了腰间佩剑,剑指许昌,道:“杀!” “冲啊!” “杀呀!” 身后呐喊声犹如黑夜之雷,狠狠作响…… 城头之处,戏志才,对着天空嘶吼道:“为何!为何啊!天呐!” 随后身子摇摆了下,脸色突然变的痛苦起来,一口血猛地喷出:“哇呀!” 之后倒在了城头之上,失去了生命。 曹操的第一智囊,三国的大才之一,戏志才,殒命于许昌城头之上。 “主公!贾诩来迟了”贾诩急忙来到刘平身边说道。 看着贾诩那熟悉的脸庞,微笑道:“汝来了便好。” 第157章 宛城遭袭 相继的,刘平大军进入城内,未动百姓一分一毫,那些吃了巴豆粉的士兵也纷纷被俘虏,曹洪率领着剩下四千人暂且退去…… 城外,当夏侯渊看见许昌城城门已破的时候,欲要冲进去救军师与自己兄弟夏侯惇却被自己的士兵死死拉住。 “将军现在去已经为时已晚,相信军师与夏侯将军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是呀将军,许昌已经被攻陷,我们应该前去与主公会和才是……” 夏侯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 …… 刘平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后,听到陈到喊着追击,便说道:“叔至,不必追了,四千人,无需大用……” 陈到走到刘平旁边来,拱手道:“诺!主公可曾受伤?” “无妨……”刘平微笑着看着陈到说道:“叔至,刚才吾观汝与那曹洪决斗,可曾有伤?” 陈到笑道:“区区小贼岂能是我的对手……多谢主公关心……” 处在刘平对面的胡车儿笑道:“嗨呀!陈老泥,还不快过来扶我!” 陈到眉头皱了皱,怒道:“不要叫我陈老泥!” “就叫汝陈老泥陈老泥!”胡车儿摇晃着脑袋道。 “呵呵……” 望见自己的部下有说有笑,刘平也跟着笑出了声。 “那戏志才怎么样了?”刘平问出了在心中很关心的一个问题。 陈到扶起胡车儿,对着刘平说道:“启禀主公,那戏志才朝天狂喷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去了……” 没能收到这绝世大才,刘平心中也有点不舒服,不过这历史上的戏志才也却是实在这个时间段去世的,就算得到了,也不知道华佗能否治好…… “文和,汝速安排人手,整顿降军……”贾诩拱手道:“诺!” “一切事宜,都让汝去办之……” “诺!” “劳烦了文和……” “主公哪里话……” “主公,还有一事……” 贾诩在刘平耳边说了什么,刘平越听脸色越变得不好。 “什么!”刘平震惊了,随后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行,吾必须马上赶回宛城,宛城乃吾等根基,若宛城一破,吾大势去也……” 贾诩微笑道:“主公勿慌……就在起兵之时,我已令张绣率领一万兵马会宛城防守了……而且徐荣甚至兵法韬略,定会坚守不出,更有虎痴许褚掠阵,袁术必定不敢强攻……如此一来袁术不攻自破也……故此无大祸也……” “那就好……徐荣吾还是放心……”刘平笑道:“果然不愧为吾之子房!” “主公过谦了……都是本份……” ………… 竖日午时,徐州城外,曹操大军已到。 曹仁扯动马缰奔袭城门,大喊道:“陶谦老儿,速速出城受降!” 曹操则坐在车子上,轻轻地舀动这壶中的水,倒在一个杯子上。 刚刚拿起被子,就听见马蹄声蹬蹬而来。 “报!” 来的人是曹仁,曹仁道:“主公!陶谦拒降!” 曹操重重地把水杯往桌子上一靠。 曹仁瞬间明白了曹操的意思,牵动着缰绳,往三军阵前奔去,一边策马,一边喝道:“主公有令!即刻攻城!” “杀!” “杀!” “杀!” 刷刷刷,霹雳车上装有火油罐子,一个一个的投放出去。 再有人喝道:“弓弩阵!放箭!” 有五根手指一般粗的箭矢被搭在一个巨弩身上,三根箭矢为一驾巨弩,瞬间齐发! “咻拉!咻啦!咻拉!” “咯吱!咯吱!咯吱!” 巨弩的摩擦声与霹雳车的制动声,犹如死神的宣钟一般,打响了这次战斗。 城内又不少士兵被带着火油罐子的东西砸中,焚烧而死。 凶残至极。 恐怕要论伤害最少的也只有刘平这边了吧。 “主公!有兵马前来援助陶谦!”荀彧立马从侧翼看见了有骑兵冲出来。 曹操喃喃道:“是袁绍吧?” 荀彧皱着眉道:“不是!” 曹操又道:“袁术?” 只见带头的那白跑小将凶悍之极,直接手拿长枪戳中了一人的胸膛。 待马匹掠过,再身后把枪头带身一起抽了出来。 入曹军前阵之中,轻轻松松杀数人不漏气。 “也不是!”荀彧望了望道。 “那是刘平?”曹操疑惑道。 “刘平部下没有此将!”荀彧又道。 这下曹操顿时来了兴趣,直接在车子上站了起来,疑惑道:“那会是谁?” 曹仁从军阵中骑马走了出来,长刀指着那厮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那白跑小将又拿枪尖敲碎了一人的脑袋,正眼相待,喝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刚刚说完,身前又有七名士兵拿着长矛戳来。 赵云不慌不乱,提起缰绳让马头一提,直接前蹄飞起,随后连人带马策到了地上…… 见又击来,赵云旋转一枪,使足了力道,往前一扫,那七名士兵直接胸口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血冒不止。 见赵云杀得淋漓尽致,犹如一场可圈可点的戏,曹操嗯了一声,道:“吾原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 “这是谁的部将!” 荀彧眼睛盯着那旗帜说道:“主公!他们打着平原令的旗号,看来此人是刘备的部下!” “刘备!”曹操震惊了:“他只有区区几千人马!也赶来与我为敌!” “然也,他来了!”荀彧道。 旋即,一人脸如红枣,长须绿冠,一人豹头环眼,脸黑无比,从侧面杀出。 城头上,陶谦笑着对着身旁的刘备说道:“玄德啊!汝的部下真的是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呀!如此一来,徐州得就矣!吾替徐州百姓感谢玄德了……” 说完陶谦便对着刘备鞠躬…… 吓得刘备连忙扶起陶谦道:“使君不要如此,吾本来就是大汉臣民,本当匡扶汉室,如今使君受难,玄德也当相助……” 与此同时,有人来报。 “两军交战之际,来此新报,必定是坏消息!”曹操喃喃说了一番后道:“说吧……” “是!”那人道:“启禀主公……许昌……许昌沦陷了…… 第158章 试探让徐州 “不可能……”曹操一口回绝道:“吾有戏志才与夏侯两兄弟坚守,怎么可能被攻陷的如此之快……” “启禀主公!是真的,戏志才军师病重已经故去了……夏侯兄弟也正逃亡东郡方向……还有陈留……陈留……” 曹操撇了那人一眼,道:“陈留也沦陷了?” “没有……只不过快了……” 曹操笑了笑:“呵呵……怎么可能吾有戏志才与夏侯两兄弟坐镇许昌,怎么可能被沦陷……此人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扰乱军心……来人,斩了此人,以儆效尤……” “诺!” “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啊……属下说的句句事实……句句事实啊!” 随后那人就被拖到后面去处决了…… 曹操扯着喉咙道:“此人祸乱军心!已经被处决,如若今后再有人祸乱军心者,立斩不赦!” “曹仁,传命,缓缓退军,引他们来攻……” “遵命!”曹仁转身喝道:“主公有令,缓缓退军。” …… “曹操大军压境之际,徐州生死关头,吾陶谦求遍各镇诸侯,而他们虽然坐拥数十万兵马,却无一肯发兵相救,玄德君啊,吾并没有求他,他却肯仗义前来,以区区两千兵马,去能冲破曹军铁桶般的阵势,姐徐州大难,玄德啊……” 刘备跪坐在位置上,拱手示意。 “老夫我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啊……” “陶公,刘备早就知道,天下之大唯有徐州刺史陶恭祖,最是宽仁厚道,爱民如子,刘备想,如果连陶使君这样的仁德之君,都无法生存的话,那么大汉还有何希望可言……大汉何时才能中兴……刘备无尺寸功德,唯有忠勇二字,今日吾相救徐州,便是救世道良心……救我大汉天下……”刘备真挚说道。 “说得好!”陶谦望着刘备道:“请……尽满此盅,敬以此酒,敬陶前辈。” “请……”众位官员一同说道。 “我知道自己德薄利弱,无福提领徐州牧,而今天下纷乱,纲常崩溃,能匡扶汉室者,非汝这样的英雄不可!” 说道这最后一句,陶谦十分激动,随后招了招手。 陶应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现在,吾就把徐州五十万百姓,托付给你了。明日我就上奏朝廷,敕汝为徐州牧……” 听到这话,刘备心中一震,虽然自己心中很想要,但在这里绝对不行! 连忙站起身子,走到中央,身后的关张赵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备连忙道:“万万不可……刘备万万不敢……” “有何不可呢?”陶谦问道,随即用右手指了指天:“连曹操那样的奸雄都能窃取兖州,汝身为汉室宗亲,德兴操守皆具有王室的风范,为何不能统领徐州……” 没等陶谦说完,刘备便阻断道:“吾不是曹操……在下此行前来,是为了救徐州,而不是为了图谋徐州,陶公……请万万不要陷我于不义。” “玄德啊……请为徐州百姓着想,担此重任吧……” 听到此处,关羽心中激动不已,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自家大哥。 刘备犹豫了一下,随后皱眉道:“禀陶公,刘备今日留言在此,一旦曹操退兵,徐州转危为安,在下即行离去。重归平原县。” 关羽心中一震没落。 陶应则是看着自己的父亲。 “玄德啊,真是令人敬佩。”陶谦抱拳道:“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 待刘备等人走后,陶谦在卧室之内召陶应,并吩咐所有下人离去。 “父亲!”陶应呼喊道。 陶谦点点头,说道:“看来此刘玄德也真的是伪善之人。” 陶应点头道:“嗯……当父亲命我拿出徐州城刺史印的时候,那刘备就眼冒精光,但却说的自己大仁大义,不贪图徐州城,恐怕心里早就惦记着徐州城了……” “嗯……那刘备手下有精兵悍将,如若撕破脸皮,必定会不顾一切用计夺取徐州城……吾等应想个办法才好……”陶谦道。 “从那刘平的书信中写到刘备乃是伪善之人,表面上大仁大义,实则心中暗藏祸心,如今如刘平书信上一写,父亲照此一做,居然句句意义丝毫不差,父亲,刘平素有天机之称,被他言中之事,恐怕凶多吉少啊……”陶应道。 陶谦也明白,一开始他拿到刘平援助书信的时候,并也告知了刘备回来援助,也言明了刘备乃是伪善之人,想要趁机掠夺徐州,如若不信请陶公照着以下方法行之,若不是,就请陶公将徐州让了吧,若是,便请陶公处处小心,刘备此人不简单…… 陶谦思考了一番,道:“应儿,刘平贵为司徒公之婿,当地百姓也是称颂刘平有孟尝之义,吾打算将徐州赠与刘平,汝言可否?” 陶应点点头道:“这个可行,刘平素有仁义之称,这次,虽然要了些军费,但也算得上是无偿援助父亲,两万石对于我们来说是少之又少,可见此人真的仁义……” 陶谦点点头道:“嗯,那好,吾马上写一道书信,汝便拿此书信,和徐州刺史印前往宛城,亲自交付于刘平之手……” 陶应惊呼道:“若无刺史印,父亲如何下令呐?” 陶谦道:“吾便谎称刺史印丢了……汝快快些去,记得要饶过曹军。” “是……”陶应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道:“孩儿如今一走,如要照顾好身体……” “去吧……” …… “主公,刘备派人送来一封拜帖……”曹仁道。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给我来信。”曹操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你猜猜,那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曹仁尴尬道:“这……我可猜不出来。” “连这都猜不出来,汝以后如何做到料敌预先?”曹操问道。 “我替你猜一猜吧,刘备此信,开头嘛,肯定阿谀奉承吾一番,他会替陶谦赔罪,最后,他会劝我退军……你念吧……”曹操咀嚼着嘴中的食物道。 第159章 曹操退军 “孟德兄如晤,玄德百拜,洛阳一会,在下刻骨铭心,兄台之文韬武略如日照昆仑,兄台之心胸大志如江海奔腾,在下不胜仰慕,徐州刺史陶谦,实乃宽厚仁德之君,其部下叛逆之罪不能尽归于其主,如今,兄之仙父已逝,如逝水不可复归,陶谦愧恨无地,愿倾其财物,赔偿兄台以稍作赎罪,备斗胆进言,盼兄台撤军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倘能如此,不但徐州百姓感兄台大恩,天下人也必称颂兄台之明义,否贼战端一开,玉石同焚,备不才,愿与陶使君生死与共……” “放肆……”曹操淡淡道:“他刘备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之徒,竟敢来同我做对,传令下去,破城之后,徐州城男女老幼,全部斩尽杀绝,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闻言,曹仁心中震了:“主公,这……” 曹操忧愁地低喝道:“吾等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供养几十万战俘。” 看见曹操不耐烦,曹仁心中略有不快,但还是双手抱拳道:“末将明白了。” 曹仁出去了之后,荀彧又走了进来。 “主公,败报到了。” 原本还是夹菜的曹操,听到这话,惊得抬头,一脸严肃的望着荀彧,道:“兖州真的出事了?” “正是!”荀彧淡淡道:“昨天夜里,刘平率兵三万偷袭许昌,许昌沦陷,吕布与刘平合谋,一举,偷袭了陈留,陈留已被攻克,城中吾军残部,正在浴血奋战中。” 语音刚落,曹操怒喝一声:“恩呀!!!!”猛地把饭往案板上一扣! “吕布一介匹夫!他哪里来的如此胆识!竟然偷袭吾的陈留!” “主公,陈宫做了吕布的军师,这是吾早就给你说过的。”荀彧淡淡道。 “喔……”曹操点了点头,怒火瞬间被降了下去,道:“这就不奇怪了,不奇怪了,原来是陈公台指示他……” “主公,吾还怀疑,刘平与吕布已经联盟,一人攻许昌,一人攻陈留,公分兖州之地。”荀彧道:“主公,兖州一旦失陷,那吾等数万大军,可就无家可归了。”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道:“传命,全军即刻回师兖州。” “主公,那徐州怎么办?” “等我战罢吕布,刘平回来再说吧。”曹操道:“现在嘛,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卖刘备个面子,汝替吾复刘备一信,就说我接受他的建议,撤军言和,并且要他拿出五万粮饷犒劳吾军。” “遵命!” …… “拜谢刘公。” “不敢当……不敢当……”刘备拱手道。 “玄德一纸信文,竟然斥退了曹军五万铁骑,使徐州免于战祸,转危为安,此事足以证明,玄德忠肝义胆,光照千秋啊,徐州五十万官民,深感玄德君再造之恩。”陶谦抱拳拜谢道。 “拜谢玄德公!” “玄德公啊,老夫年迈,犬子无才,徐州六郡,只有才使君的治驭之下,才可能有太平盛世,吾已经征求过徐州,所有文武官员的心意,他们都愿意你提领徐州啊,请看在众人的份上,担当此任……”陶谦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又走到刘备面前。 刘备不敢直视那盒子,只能盯着地板,心痒难赖,不过为了仁义,他不能拿啊,痛苦道:“陶公,陶公深情厚谊,备极为感化,但此尊关防,刘备绝不敢受,吾早就说过了,此行是来救徐州的,而不是图徐州的,现在曹操大军已撤离,待我饮罢此茶,也该履行诺言,重归平原县了。” “请留步啊……”所有文武百官都跪在刘备面前,恳请刘备留下。 陶谦在一旁心中气愤不已,一双老眼眯成了缝隙,暗暗道:“果然如此,刘备在此期间,暗自收买人心,如今百官不服我,而服刘备,看来,吾命不久矣,如若让刘备就此离去,百官定会奋起而追,可恶的刘备!” “玄德老弟啊。”陶谦一脸苦样道:“这样吧,既然玄德老弟不愿意提领徐州,我拨出一个边城小沛,你可领军暂住,我们可以形成一个掎角之势,一旦有警,我们可以相互应援啊,至于汝部所需的粮草军械,全部都由我来提供,汝看如何?” “刘备谨遵陶公所命……” ………… 与此同时,许昌城内…… 许昌贵为曹操的兖州心中,其根基都在这里,可谓是繁荣昌盛。 刘平坐在平时曹操所坐的位置上,左侧贾诩白纸墨,右侧,陈到胡车儿。 “文和……诸事可安排妥当?”刘平问道。 “一切都安排妥当……”贾诩道。 “好……那些士兵呢?” 陈到拱手道:“启禀主公,一切都按照主公所说,派那两万余人都打散在各个营中,并且让一些老兵前去做了思想工作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刘平曾经对部下施行过这样的一个策略,那便是所有俘虏的士兵必须要进行思想改造,以防以后造反。 这一提议使出,贾诩立马赞成,还赞叹刘平有先见之明,此举冠古绝今。 “胡车儿……” “末将在!” “汝即可率领下去,在许昌城的东边开垦出一道荒地来,在那里建城一殿,在殿中分为两个房间一个为普通士兵,死去的将士,都在刻在上面,另外一个房间则用金子立碑,凡是虎豹营所死的将士,名字都将永刻其上……”刘平说道。 “胡车儿领命!” “陈到在此多谢主公……” 刘平微笑道:“若无叔至虎豹营,这番许昌城恐怕亦是久战不下。” “对了,那戏志才便以大礼葬了吧……” 贾诩点头道:“诺!” 随后,刘平两眼看向不说话的白书,道:“纸墨啊,你们白家都不贡献一点出来?” 白书闻言心中一震,苦笑道:“纸墨代表白家献出八万贯钱,来充军库……” “没了?”刘平盯着白书看到。 “呃……” “白纸墨你干啥呢?主公问汝话呢!”胡车儿吼道。 这位白家大少爷何时经过如此恐吓,心中顿时一吓。 白纸墨也不是糊涂人,自然知道刘平言下之意,吓得冷汗连连,拱手道:“主公,白家愿意拿出一半田地来实行均田制!” 第160章 退袁术 “好!”刘平大喝一声好,微笑地看着白纸墨,赞许道:“纸墨真当是士族的楷模,放心,吾一定会让汝家成为兖州第一家的……” 虽然失去了一半的土地,但得到了刘平的许诺,白纸墨心中也是高兴无比,那些土地摆在家中也是荒废,租出去了也无妨,最终要的是成为兖州第一大家。 白纸墨高兴地拱手道:“多谢主公!” 接着,刘平又思考了一下,宛城虽然繁华,但毕竟规模太小了,不以发展,相反,许昌城都比宛城规模大了有数倍不止,再加之是曹操的首城,规模定然不小,若是将重心全部移到许昌来,再把许昌打造城防御重城,那岂不是…… “你们都下去忙吧……”刘平说道。 “诺!” 众人都往外面走去,刘平看见贾诩也跟着离去,便叫住了他。 “主公……”贾诩道。 “嗯……文和,吾有一法,欲将宛城的家眷及人才都迁移过许昌来…汝看如何?”刘平问道。 闻言,贾诩微微一笑:“主公欲将许昌定为都城?” “谈不上吧……”刘平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中原地图,说道:“宛城太危险了,四通八达,北临弘农洛阳,南临刘表新野,东南袁术,东方曹操,若非我们攻下了许昌,兴许再过不久,便会被吞并了……” “虽然北方洛阳并无人占领,仍是残垣断壁,但一战洛阳,又有了四通之能,北通并州,西走司隶……” 贾诩闻言,说道:“主公是欲想宛城重心移到许昌,再从许昌进军,攻占洛阳,进而形城三方掎角之势?” 刘平脸上顿时一笑,道:“知我者,毒士贾文和也……” “吾欲将从宛城钱财分拨出十万贯来重建洛阳,并且招募能工巧将,修善洛阳……” “主公大善,如若洛阳百姓知道如此,定会出城相迎,届时主公便得洛阳民心,可堪大用……”贾诩道:“此处攻占曹操许昌,他必然恼怒,定会挥军将至,此刻,还不能分拨钱财出去攻占洛阳……” 刘平一脸邪笑地盯着贾诩,右手指着他,颤了颤:“嗨呀,文和,汝猜猜吾心中想的什么……猜中了,吾有奖励哟……” “呵呵……”贾诩也被刘平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和话语给逗笑了,道:“主公是想……继续挥军北上,进军陈留,助吕布一臂之力,等击退了曹军之后,再设法强占陈留,随后依旧是东郡等地,掠夺曹操的兖州之地。” 刘平走了下来,对着文和拥抱了一下,随后双手拍着他的后背,语重心长地道:“知我者,文和也……知我者!文和也!!!” 贾诩心暖不已,试问,那一位主公能够屈下身来拥抱自己属下,这让贾诩再一次得到了关心,在他的脑中,突然浮现起那一段记忆,两眼不经泛起了泪花。 刘平放开了双手后,便看见贾诩两眼泪花不止,问道:“文和,汝眼睛进沙子了?” “呵呵……是啊……”贾诩随即用长袖擦了擦眼角。 刘平突然叹了一口气,踱着步伐道:“也不知道宛城战况如何了……虽说有徐荣许褚王越等人在,吾亦是不担心……但心中仍是焦虑啊……” 语音刚落,门口处便走跑进来了一个人。 “报!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刘平顿时眼睛一跳,说道:“什么好消息!宛城的?” “是啊!主公,徐将军率军大破袁术,并且还俘虏了袁术一万人马,缴获兵器战马无数!” 刘平大喝一声:“好!汝且细说,他们是如何战胜的,哈哈!!好让我也高兴高兴!” 贾诩也慢慢地走了过来,听着那士兵说道。 “诺!”那名信使见刘平高兴,他也笑出了声:“是这样的,先开始袁术大军见徐将军坚守不出,便强攻宛城,怎料宛城城高八尺,那袁术的攻城器械根本无法翻阅,只好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夜里,袁术派大将纪灵率兵五千偷袭宛城却被许褚将军率军四千给击溃……” “第二日,袁术恼怒不以,不停属下谋士谏言,全军开拨进攻宛城,结果被徐荣将军埋伏在侧旁的弓弩手给射的成了刺猬,吓得袁术逃跑都来不及,这也恰好,本来徐将军还不打算追击,得到探马来报说事撤退的时候,张绣将军领兵一万前来回援,徐将军一听,好啊!即刻率领两万人吗倾巢而出,许褚将军一人力战雷薄纪灵杨奉,雷薄战死,纪灵杨奉受伤,吓得袁术魂飞胆破……只好退回汝南。” “好!好!好!”刘平连连大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心里面是大喜过望,说道:“汝即可飞骑前回宛城,表明徐荣许褚等人的杀敌之功,并且要求让许褚徐荣率兵一万,前来许昌,让张绣坐镇宛城……对了汝在言明的时候……算了,吾还是写一封书信给你吧……” 说完,刘平又拿出了笔墨纸,写好了一封信递给了那信使道:“汝既然带来的好消息,便下去领赏吧……”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那信使收到了信之后,连笑着出了门。 待信使走了后,贾诩一脸微笑道:“如今袁术已破,短时间内,必定会心惊胆战,不敢进攻……” “是啊……”刘平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下终于可以下尽功夫对付曹****……曹孟德,想当初吾与他还一同刺杀过董卓……呵呵现如今,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怪想他的……” 贾诩心中暗笑道,想他,想他的城池吧…… 这时,又一士兵来到屋内说道:“报!启禀主公,据徐州探马方向报,曹操已经得知兖州陈留,失陷,现已经放弃徐州,全军返回兖州……” 刘平双手撑着天伸了伸懒腰,打了打哈欠,道:“好的……知道了汝下去吧……真是的忙了一整晚都没有睡觉,文和,我先歇息去了……” “汝也忙了一整晚没有合过眼了……注意身体……” 第161章 陶谦病危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徐州方向,刘备经过下人密报,得知陶谦已经怀疑自己便用让陶应带着刺史印带去给刘平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刘备心中是恼怒不已,关羽张飞听到这哥消息也是愤愤不平,那张飞更是在空中比划着,要找陶谦问个明白,还时不尽的要戳人家几个窟窿。 如此一听,刘备暗道不妙,如若让张飞去了肯定会让天下人误解,那自己刚刚有了起色的仁义之名,恐怕就又要丢之一边了。 “且慢!三弟不可鲁莽!”刘备轻喝道。 “嗨呀!”张飞转过身来,双手比划道:“吾说大哥啊,你这人好,好的太过了,吾等助那陶谦老儿击破曹军,才让他保住了徐州!这倒好,反倒以为吾等没人了是吧…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你吗?” 一旁的关羽也是点点头道:“大哥……三弟虽然说话鲁莽了些,但也说话不无道理了,吾等前脚刚击退了曹军,那陶谦就将刺史印赠给刘平,这岂不是防备这大哥吗?” “大哥,乃是仁义之心,那陶谦却防备这大哥,这如何说得过去……”关羽道。 “是啊!”张飞昂着脑袋甩了甩手喝道:“还是二哥说的在理!这陶谦这老狗,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俺老张不去戳他几个窟窿……” “放肆!”刘备心中一气,怒喝道。 张飞看见刘备脸上怒气冲冲,便知道自己大哥怒了,连忙对关羽使了使眼色,无奈没用,刚想认错,却引来刘备的爆喝。 “汝这是先陷我于不义!我以仁义立誓,宁可天下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这便是我与曹操的区别!”刘备喝道:“那陶谦深受百姓爱戴,宽仁厚道,完全是吾等该效仿的榜样,三弟汝这样诋毁他,岂不会觉得自己良心不安?” 张飞一脸愧疚模样,不看直视刘备,喃喃道:“俺……” “再者说了,吾等三兄弟自桃园结义以来,一直漂泊不定,如今陶使君特下恩典,拨给我们一个边城小沛立足,就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情。”刘备淡淡道:“你们俩听着,再说此话,我就不敢认你们为兄弟了,我刘备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行此不义!” 张飞忽然傻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既然哥哥不让说,那咱就把嘴巴给堵上,他娘的城池算什么,还是兄弟重要,二哥你说是不是。” 刘备淡淡道:“此时不管陶谦如何,我们都难逃乘人之危之嫌……道义人心自有公论,仁义道德不只是说在嘴上,更重要的是要让自己问心无愧……” 此时刘备缓缓走到了门口,望着天空,暗暗道:“这个该死的陶谦,从哪儿看出来我的破绽,不行,这硕大一个徐州城不能不拿,若是拿下了徐州城,那我刘备的根基便有了,那样一来,进可以夺取天下,退可以保境安民,至少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得想个办法……” 就在这时候,有一名士兵报信传来。 “报,启禀主公,陶谦病重,正在召集着糜家,曹家,陈家商议要事。” 刘备眼光中闪过一丝凶光,瞬间即逝,喃喃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刘备对着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你们两个坐镇小沛,陶谦病重,为兄肯定要去探望一番。” “诺……” 此时,刘备已经骑马进了城池,天色已经黑了起来。 相反,陶谦却是真的病重的,他卧在抗上,下侧只有三人,三人分别是陈登,曹豹和糜芳。 陶谦缓缓地说道:“三位家主有所不知……咳咳……那刘备表面仁义,心中却如同曹操一边奸贼,他表面仁义无比,暗地里却勾结官员,前些日子,吾于殿堂之上一试,让那刘备提领徐州牧……诸位是不知道啊……咳咳咳……” 陈登糜芳曹豹三人同时说道:“使君还请休息……” “无妨……咳咳……”陶谦缓缓道:“陶谦自知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所以召集三位家主的来商议……” 陈登担忧道:“使君请说……” 陶谦点了点头:“犬子无能,徐州又乃久战之地,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五十万徐州百姓被刘玄德用来做杀人的工具……咳咳咳……刘平刘天机,仁义之人也,又贵为司徒公之婿,吾已经派人将刺史印让犬子赠与他,只希望到时候三位家主能够宛城在下的意愿,辅佐刘平,保徐州一方太平……” 曹豹闻言,心中一惊:“这老家伙竟然将刺史印送给了刘平……可恶……” 一旁的陈登与糜芳对视一眼,互相点了头之后,齐声道:“在下定遵从使君命……” 曹豹闻言,也是低着头拱手道:“定当遵从……” 就在此时,有人进来了,通报说,刘备请来。 曹豹闻言道:“刘备怎么来了?” 陈登与糜芳相视一眼,随后说道:“使君休息……在下告退……” 这两人,曹豹听到两人离开也告别陶谦。 在门口的时候,三人遇到了刘备。 刘备拱手拜礼道:“刘玄德拜见糜家主,陈家主,曹家主……” 陈登拱手还礼笑道:“刘使君有礼了……” 糜芳笑道:“刘使君可以来看望陶使君的?” 刘备道:“听闻陶使君病重,心忧至极,没有告之便擅闯了徐州,一想来真是不和礼数……” 曹豹笑道:“刘使君心忧陶使君,怎么会说是不知礼数呢……” 陈登笑着说道:“既然刘使君是来看望陶使君的,那吾等便不多说了……” 刘备笑道:“请……” 三人离开了之后,刘备也是来到陶谦房间内。 刘备大声地说道:“使君在上,备不通之擅闯,还请恕罪。” 陶谦见刘备拜礼,低声说道:“快快请起……” “什么?”刘备疑惑了一声,忽然走到了陶谦炕旁,小声说道:“好你个陶谦,吾为你击退曹军,汝还提防着我……” 没等陶谦说话,刘备露出了一脸狠毒的表情,小声道:“陶谦,安息吧……” 第162章 郭嘉程昱 刘备狠下心来,一只手掐住陶谦的手,另外一只手用被褥捂住他的头。 陶谦本来病重无比,呻吟了几分后便去世了…… 至此,刘备心慌不已,连忙往四周看去,旁若无人,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被被褥拿开,见陶谦两颗眼珠子狰狞不已,十分吓人,刘备连忙把他的双眼给合上,随后在整理了一番,再往炕的四周看去,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便双腿跪地,嘶吼道:“使君啊!!!” 门外的一些人进来之后看见刘备在哪里嚎啕大哭,声音哀转久绝,又见陶谦躺在炕上没有了呼吸,去的很安详,一同便跪倒在刘备周围,说道:“如今陶使君已经去世,还请玄德公就任徐州牧……” “请玄德公就任徐州牧!” 闻言,刘备心中大喜,但此刻他却不能接受,怒斥道:“如今陶公刚刚去世,汝等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叫陶公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以后休得再提这等话语……”刘备哭着怒斥完众人,便又哭着走到了陶谦身边,嘶吼道:“陶公啊……呜呜啊啊……汝待我恩重如山,又知备一生颠沛流离,还拨给了一个小城给备,备心安已明,可如今……如此大好的人怎么就去了呢……汝一去,徐州五十万百姓如何是好?” 至此,在接下来的十日里,刘备成了暂代徐州牧,却没有刺史印,暂行徐州牧之事情。 刘备议事厅内,关羽张飞曹豹在右,糜芳陈登简维在左方。 刘备淡淡道:“如今徐州兵马少,应该扩充军备……以备那曹操再度攻打徐州做准备……” 刘备此话一说,陈登等人心知肚明,陈登拱手道:“启禀刘使君……吾陈家愿意贡献出五万贯钱出来,助使君一成大业……” 闻言,糜芳也是拱手道:“糜家也是贡献出五万贯钱出来,助使君以成大业……” 曹豹单膝跪地说道:“蒙刘使君不弃,曹豹远贡献出七万贯钱,一万石粮食,和护卫五百名来助使君……” “好好好!!!”刘备脸都笑开了话了,作为一个编制草鞋的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钱,便说道:“三位家主都为了助备保卫徐州做出的贡献,备心感不安,只得保境安民,才能报答各位的恩情……” 曹豹心中一凌,撇了糜芳陈登两人一眼后,继续道:‘蒙使君不弃……我曹豹愿效犬马之劳……’ 一听这话,那刘平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连忙扶起曹豹,道:“曹豹快快请起……” 张飞在旁边一脸笑道:“对嘛……这才豪爽嘛……干嘛装个文人模样拖拖拉拉,俺老张看不惯……” 那陈登糜芳闻言之言,抱拳告辞。 刘备微笑的拱手道:“多谢二位的慷慨解囊,吾替徐州城五十万百姓谢过二位了……” 陈登笑道:“哪里,哪里……玄德公一心为民,乃是仁义之人,其心可昭日月……” 糜芳拱手道:“玄德公日理万机还是请回吧……” ………… 十日后,曹操也终于回到了东郡,一回来休整了几日后,便起兵攻伐陈留,在东郡的时候,有一人自称是戏志才荀彧好友,来到了东郡处…… “汝是何人?”曹操望着那两人说道:“竟然自称是志才文若好友?” 一旁的荀彧便解释道:“启禀主公,此人乃是郭嘉字奉孝,此人以弱冠之龄便名声便响彻颍川,有经天纬地之能,乃是在下的好友。 另外一人乃是程昱,字仲德,此人也在下的好友,其能力不必我差,此次被我拉过来,一同为主公效力……” 曹操有些大喜道:“好好好……既然文若都说了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么程昱你就做随军主簿,郭嘉,汝便做军师祭酒,一同随我攻伐陈留……” 程昱拱手道:“多谢主公……” 曹操望着这位身体瘦削,穿着蓝色长袍,手中拿着纸扇缓缓地打着手心的郭嘉,没有说话。 荀彧自知郭嘉脾性,便小声道:“奉孝……还不……” “文若莫急……”随后郭嘉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曹操面前,仔细看着曹操的脸。 “嗯……五官端民,双目藏有凶光而不露,头顶淡聚紫气而不散……不错不错。” 挺到这里,荀彧又放下了心来,看来他还是知道分寸的,谁知下一秒,又让他的心提起来。 “好一副奸雄模样……”郭嘉淡淡笑道。 “放肆!”曹仁大喝的拔出腰间佩剑搭在郭达的脖子上。 同时,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也纷纷拔出了腰间佩剑,搭在郭嘉的脖子上。 曹操见郭嘉脖子上同时有四把剑,他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问道:“郭嘉……汝现在脖子上有四把剑,只要轻轻一动,人头便会落地,汝不怕?” 见到此幕,只要是人都会感到一丝害怕,怎料那郭嘉竟然大笑了起来,扇子猛地一打开,开始扇了起来,笑道:“哈哈哈哈……吾若怕之,便不是郭奉孝,汝若是杀之,就不是曹孟德!” “大胆竟然直呼主公名讳……” “曹仁……”曹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对着他几人摆了摆手,随后那四人便缓缓撤去。 曹操开始笑着说道:“郭奉孝是吧……吾就给汝一个机会,如若说得好,便可以留下辅佐吾,如若说得不好,我便会杀了你,再把你的尸首送到许昌给刘平,让他把你与志才葬在一起,好让志才在九泉之下有个伴……” 郭嘉纸扇一合,道:“这有何难,曹公兖州之地根基尽毁,如今兖州之地几乎被占一半,如今之计,应当舍弃兖州,进而图取其他州……” “哦……何州?”曹操顿时来了兴趣。 “司隶。”郭嘉淡淡道。 “司隶!那种荒凉的地方除了长安弘农,这凉城,还能有什么作为,岂能与硕大的中原比之?”曹操有点不敢相信了,略微惊讶道。 第163章 陶应送印 “曹公有所不知……”郭嘉淡淡道:“兖州乃是久战之地,北临袁绍,南临南阳,袁术,这下又被刘平吕布夺取陈留许昌,可以算得上根基尽毁,如今又占据着这东郡等地,又有何意,莫不如西进,西进长安,占据长安弘农,洛阳……” 曹操闻言道,心中也觉得此人说的有道理,便说道:“汝继续说……” “只要曹公占据这三城池,进可以夺取天下,曾就曹公霸业,退可以休养生息,避免战事……” “哦?”曹操微笑道:“说来听听……吾攻取三座城池之后,如何进?如何退?” “曹公心知若明?还需要在下言明吗?”郭嘉反问道。 荀彧也觉得郭嘉有些狂傲了,便拱手辩解道:“主公请息怒,奉孝此人真的有经天纬地之能,在下万万不敢欺骗主公呐……” “他比起你来,如何?”曹操问道。 “胜过在下十倍……”荀彧低声喝道。 曹操一脸严肃,瞪大的眼睛,真挚地看着荀彧,略带了点疑惑的语气,道:“所以吾才叫他给吾言明啊……” 郭嘉心中暗自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些决定,说道:“曹公莫急,听我娓娓道来……” “那说啊……”随后曹操喊道:“曹仁……去给郭嘉程昱两位先生倒两杯茶,想来两位风程仆仆,定是口渴难耐……” 曹仁微微地露出了点不高兴的表情,但还是双手抱拳道:“诺……” 程昱客气道:“曹公关心至极,就不劳烦曹将军了……” 郭嘉则是一脸疑惑地望着程昱,说道:“仲德,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程昱听了,心中暗道,郭嘉你小子敢损我…… 说完后,又对曹仁说道:“曹将军且去拿些酒来,在下不善饮水,善饮酒……” 荀彧连忙解释道:“启禀主公,奉先有点嗜酒……还请主公见谅……” “好一个不善饮水,善饮酒……曹仁去拿吧……” “曹公果然不与常人一般……”郭嘉拱手夸奖道。 “哈哈……继续说吧,听汝之言,就跟吾听文若一般,令人陶醉……”曹操笑道。 “诺……”郭嘉道:“吾言过,司隶乃是整个东汉最好的一座州城……西进可取西凉汉中,东望中原,夺了汉中百年扣住了西凉与西蜀的喉咙,上可攻伐西凉,下可攻取西蜀,西凉善产战马,蜀地善产粮食,主公若得知此二地,便有了雄望天下的资本……” “中原乃久战之地,届时主公休养生息之后,便屈兵发进中原,效仿汉高祖,东进中原,那时,中原久战之后,土地贫瘠,兵马颓废,粮饷不足,主公便可逐一击破,倒是大业可成……” “好……说的好……”曹操闻言,心中大喜道:“果然志才介绍而来的人必定不会差……先才听文若所言,先生之才胜他十倍,果然如此……” “文若……汝即可率领全军,绕过吕布,带领所有钱财,粮食,挺进洛阳……” “诺……” 当事情完了之后,曹仁便问道荀彧,说主公怎么可能答应放弃兖州。 荀彧思考了一番后,便对着曹仁说道:“曹将军,其实主公早有此想法,而奉孝今天一言也说中了主公的心事,主公不过是想自己不好言放弃兖州,只好借着臣下之口说出来罢了……” “吾等士兵大多都是兖州兵士,如若主公要他们迁移至洛阳,何人愿意背井离乡,事后别人议论的时候也只会怨他人,并不会厌主公……” “喔……”曹仁恍然大悟,随后道:“可兖州乃是吾等大本营,这怎么说放弃,便放弃了……” 荀彧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陈留许昌乃是兖州根基,吾等兵马都要从那里补给粮食,可如今许昌备刘平所占,陈留被吕布所占,失此二城兖州便算失了一半,再说了,主公兵马本就多,如今再战,粮食不够吃,只能活活饿死,只能另寻他地,况且撤出了兖州,害怕那吕布刘平不争吗?” “多谢军师解惑……” ………… 另一方,刘备正期待着从宛城归来的蔡琰和貂蝉,想着怎么好好去玩耍一下…刚欲踏出议事厅,便瞧见贾诩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文和……此人是何人?”刘平仔细地看了看这人,还算是五官端正,嬉皮嫩肉,一看就是大家的公子。 贾诩拱手道:“主公,此人乃是陶谦的儿子,陶应。” 谁知道陶应一见到刘平,便跪了下来,当堂大哭…… “这……”刘平纳闷了。 这怎么回事,怎么突如其来的便哭了,还哭的这么惨,不过听到他是陶谦的儿子之后,刘平还是连忙扶起了他,说道:“贤侄怎么了?快快起来。” “在下只求刘叔能为在下报仇呐……呜呜……” “报仇?”刘平疑惑地看着贾诩,想要一个答案。 贾诩说道:“陶使君看了主公给的书信之后,便试探了一下刘备,结果那刘备真的就是一个伪善之人……表面上假仁假义,暗地里却勾结陶使君官员,所以陶使君见刘备正在一步一步的蚕食徐州,心中亦不好过,于是便让陶公子带着徐州印绶,赠与主公,让主公统领徐州六郡……” “啊!”刘平心中是又惊又喜,这尼玛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遭不住啊。 旋即那陶应便从怀中拿出了徐州印绶,双手高举过头顶,哭喊道:“还请刘叔为在下父亲报仇!” “这又是怎么回事?”刘平又看向了贾诩。 “公子走了不久后,刘备便统领了徐州,等公子到了许昌之后不久,便有人送信而来,言明陶谦已死,刘备统领徐州……”贾诩淡淡道。 “喔……”刘平点了点头,这算是明白,看着陶应,道:“所以,汝认为是刘备加害了陶使君?” “呜呜……正是……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体弱多病,但走的时候大夫给吾说过起码还能活一个月,这刚走不久便死了,定是那刘备害死家父……还请刘叔为家父报仇雪恨!” (三更喔,兄弟们雄起) 第164章 瑰体之味 听到这话,刘平顿时心中一亮,好你个大耳贼,竟然夺了徐州作为大本营,本来想休养生息个数月再去干你,还不知道找怎么理由,这下好,给了我一个好的大理由。 想到这里,刘平义愤填膺地说道:“贤侄,汝放心,陶公乃是吾岳父的好友,必定会报仇雪恨……汝不必担心……” “多谢刘叔……” “陶公子,请……”贾诩道。 …… 得到这样的一件大杀器,刘平就有了杀刘备的理由,此时,已经夜色已经晚了,但刘平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陪貂蝉和蔡琰,打着盏灯在地图上观望…… 如今兖州之地,曹操尽乎失了一半,吾得许昌,吕布得到了陈留喘息,兖州迟早是要吞并的,但吕布不好整…… 据报传来,吕布有步军八万,骑兵八千,虽然在攻打陈留的时候肯定也受到过不小的损失,不过一二万,这样则算下来仍然六万之众,吾只有三万人马,如何对敌…… 要说只有吕布一人还好对付,可现在有陈公台辅佐他,棘手棘手…… 现在许昌尚未恢复到往日的水平,以白纸墨为首的一些士族也分发了田地给那些农民,百姓问题算是解决了……但那些士族的问题又如何是好? 白纸墨已经拜我为主公,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任何官职…… 文和乃是军师祭酒,莫不然让他做一个随军主簿,此人看着智商不低,让他跟着文和学习一下也无妨。 只有期待如今的曹操能够夺回陈留,那么自己便有了理由帮助吕布共同拒守陈留,只待二人鱼死网破之际,自己再从中谋利,必然能够损失很小…… “唉……罢了……一想起来便头疼,还是回房睡觉去吧……”刘平喃喃道。 随后把手中的一盏灯放在一旁的盏灯群上,便摆手走了后去。 一回到房间,便见屋内灯光明亮,刘平直接踏门而入,顿时心血狂涌,差点都把鼻血都给喷出来了…… 一副完美的玉体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刘平喃喃道:“瑰体……瑰体……美妙至极……” 貂蝉震惊地看着刘平那木钠的样子,随后脸色一红,喃喃道:“天机……快出去……妾身……妾身要沐浴……” 闻言,刘平心神一收,连忙把门给合上,笑着走到貂蝉身边,一把抱住了身后抱住了貂蝉,微笑道:“吾的蝉儿……想死你了……” 语言刚落便抱着貂蝉的玉体开始旋转…… “啊呀……”貂蝉惊呼道:“天机……快……快放我下来……” 转累了之后,刘平笑着把貂蝉放了下来,道:“我来帮你洗澡吧……” “啊……”貂蝉惊呼一声:“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为自己心爱的人洗澡又如何?”刘平说完,便把貂蝉一把抱起来,缓缓朝着那木桶走去。 貂蝉依偎在刘平的怀中,羞愧难当,都不敢直视刘平。 到了木桶旁边,刘平才小心翼翼地将貂蝉放入那热水之中,由于长袖吊着,所以衣服,也跟着湿了…… “天机……你的袖子湿了……”貂蝉喃喃道。 刘平轻抚着貂蝉的头,温柔地道:“傻丫头,衣服湿了什么,晾干便是……” 旋即,刘平便把外面的大衣给脱离下来,只留下了白色的内衣…… 刘平挽了挽袖子,便拿着布在水中沾湿,随后轻轻地在貂蝉身上擦拭着…… 当刘平的手触碰到貂蝉的玉体的那一瞬间,貂蝉整个人便如同触电了一般,脸色羞红难当,纵使有热水的浸泡,刘平也感受到了貂蝉身上的体温再提高…… 此处,刘平也是咽了一口口水,下方的小帐篷也不自觉的挺起来,奇胀难当…… 就在此时,刘平脑袋闪过无数的选择题…… 到底干不干…… 女人的那次一般都是在洞房花烛夜才干的,这样的干了会不会…… 但自己热血焚身,又如何降得了火…… 如此该如何是好? …… 杀伐果断的刘平竟然在此刻,变的犹豫不决起来,刘平擦着擦着,竟然触碰到了貂蝉,果然雌壮无比,温软之极。 那貂蝉也享受的叫出了声来…… “吾去!”刘平心中低喝一声,都这样的,不这样,自己还是男人嘛! 刘平在这时候,把那擦拭的布仍在一旁,迅速的脱下的自己的衣物。 刘平脱衣服的速度奇快无比,花了五秒钟便让自己一丝不挂一干二净。 直接两手往水中一抱,抱起貂蝉,便走到了床上。 没等貂蝉说话,刘平便把脸凑了上去,堵住了貂蝉的嘴巴,瞬间貂蝉便觉得有一条舌头再在自己嘴中打转,调皮至极。 吻的同时,刘平的双手也没跟着落下,手走龙蛇,刘平连连感叹这世界的奥妙之处原来在此处。 这下,貂蝉一下便沉迷了,脑袋一切都放空,待得唇分开之后,貂蝉一脸通红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深邃的双眼,问道:“君……可愿与我一生?” 刘平温柔地低头亲吻了一下貂蝉的额头,说道:“吾愿护你一生周全……” 貂蝉听到这,幸福的笑了。 两人便那个那个……这个……这个…… 呃……天上有几只鸟? 呃……天上有几只乌鸦? 呃……有些不能写,大家脑补一下便好……咳咳……大家体谅一下…… 伴随着一声痛叫之声,门外蔡琰双手捧着貂蝉的衣物心中如同心震一般,悄然流泪,缓缓地放下衣物,转身便走去…… 走的时候,还撞见了胡车儿。 胡车儿连忙笑道:“主母不好意思……” 蔡琰抽泣了两声后道:“无妨……汝在这干嘛?” 胡车儿笑道:“喔……找主公有点事情,咦……主母你怎么哭了?” 蔡琰笑道:“刚才有沙子吹进了眼睛,对了,天机现在有事情要忙,不要去打扰他……” 胡车儿道:“喔喔……好的……那我明日再来……” 第165章 众将归来 竖日一早,刘平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便听到门外人使劲的瞧着,喊道:“主公……主公……快起床了……” 刘平心中暗骂了一声娘,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便问道:“你谁啊?” 隔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的声音,咚咚咚…… “主公!我是胡车儿啊……有事情找你……” “不见!退下吧!我要睡觉……”刘平说完了之后便又合上了被褥,对着枕边的貂蝉娓娓道:“蝉儿,来……和为夫继续把……” 貂蝉露出了温柔地表情,道:“胡车儿找你定是有急事……你呀身为主公还是这样,以后怎么统领三军……” “哎呀……不管他……这就差不多两年了,好不容易碰一次,就让我就多呆一会儿吧……”刘平开始求饶了…… 这两年了,事事频生,为貂蝉解毒,之后被任命为吕布的军师,前去打仗,一到虎牢便杀了有几个月,又会到了洛阳,还杀了董卓…… 之后还留落到了河内……之后事情种种,皆是没有时间操行这种事情。 终于到了宛城,经过贾诩的谋划之后,那张绣才甘心让自己做主公,但内政发面缺乏很多东西,又钱财不足,刘平又亲历亲力,一年之中,几乎很少呆在卧室之内,都是呆在议事厅睡着的…… 他的辛苦,貂蝉蔡琰看在眼里,他的那些部下也看在眼里。 最终宛城有了起色,又得到陶谦的求援书信,又不得不出征攻打曹操后方。 “还没有娶妾身就称为夫了……呵呵……你还是快去吧……政事要紧,切不可为了我连政事的都荒废了……”貂蝉淡笑道。 刘平点了点头,起身之后大吼一声:“胡车儿!别叫唤了……老子马上来了……” 胡车儿喔了一声,便看见门口有一处衣物,还是粉红色的,便吼道:“主公……主公……” “又怎么了?”刘平穿着衣服问道。 “主公,这门外有一衣物,粉红色的,应该是女子的,不知道是何人放在此处……”胡车儿喊叫道。 “衣物?”刘平问道:“蝉儿侍女给你拿的衣物?” 貂蝉疑惑道:“没有啊?” 突然,她心中一惊,说道:“天机……我想昨天肯定是琰儿来过了,昨天刚巧侍女不在,我便派人让下人去给琰儿那儿去拿昨天我们出去采购的新衣服,肯定是她昨晚……” 刘平叹了一口气,这女人多就是麻烦,哄完第一个,还有第二个…… 想到这,刘平说道:“无妨,今天夜晚去找琰儿谈谈心……” 貂蝉点了点头,道:“天机……切记,琰儿十分重感情……” 刘平道:“吾知晓。” 随后刘平便走到门口,把门一开,便看见胡车儿手里拿着那套衣物。 胡车儿笑道:“主公……你出来了,快些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慌个屁!”刘平一把抢过胡车儿手中的衣物,随后把门一关,走到了貂蝉身旁,又温馨地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我去了……” “嗯……好……”貂蝉道。 门外的胡车儿十分纳闷儿,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啊,那怎么看着主公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就在这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胡车儿憨笑道:“主公,我都等了好久了,快去议事厅吧……大家都到齐了……” “什么都到齐了?”刘平说完后,问道:“许褚徐荣他们来了?” “对。”胡车儿说道:“还有王越也回来了……” “好……” 王越在这一年期间干嘛去了? 很简单,刘平自知在东汉这个天下里,什么很重要,钱,权,势力,还有一个重要的点,那便是情报。 有一次刘平听闻王越手下就染有十个亲传弟子,于是灵机一动,让王越召集这十位亲传弟子,来到宛城,并且通知他们在各个州都建立起各自的情报机构,专门分析一些情报然后呈送过来,上一次王越归来呆过一会儿,汇报了一下进度之后,便离去了…… 这一次,回来,想必已经情报机构已经大成了…… 刘平笑道:“随我一起去议事厅吧……” “诺……”胡车儿一边走着一边跟刘平聊着天。 “主公……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主母来过?” “主母,汝说的是琰儿?”刘平疑惑道。 “对啊……”胡车儿一脸纳闷地说道:“本来昨天晚上,他们都回来了……军师让我来找你,结果刚到主公门口,便看见主母一脸悲伤的走了出来,还哭了,我还以为主公你们闹不合,气哭了主母,我都看出来了,主母还自称是眼睛里面进沙子了。” “然后我道明缘由,说军师让我来找主公,主母说主公正在忙事情,不知道忙些什么,所以叫我先回去了……” 听到这里,刘平长叹了一口气,惆怅地望着天空,暗暗道:“政事,军事,爱情,现阶段怎么能三全,只有慢慢来……琰儿……” 这时候,胡车儿一脸邪笑道:“主公……嘿嘿嘿……您是不是昨天晚上跟主母俩……嘿嘿嘿……” 听到这里,刘平心里头不经一震,一脸怒气地样子喝道:“胡车儿!” 看见刘平马上要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胡车儿连忙求饶道:“主公恕罪……” ………… 议事厅内。 贾诩白纸墨王越在左,许褚徐荣陈到胡车儿在右。 “主公!”大家齐声道。 “嗯……有何事?”刘平问道。 “启禀主公,吕布军师陈宫发来信件,邀主公一同攻取东郡……”贾诩道。 “哈哈……这陈宫也真的是好大的胃口,吃了一个陈留还不够,还向再图东郡……”刘平道:“文和,汝怎么看?” “陈留粮食无多,吕布一路从长安奔袭到陈留,又加之消耗巨大,粮食已然不济,故此才邀主公一同进攻东郡……”贾诩淡淡道。 “嗯……此事容后再议,还有吗?”刘平问道。 王越站了出来:“启禀主公,情报处已经在两月前构建完毕,现在已经开始运行,而且从东郡传来最新的情报,主公请过目……” 第166章 新政策 “好!太好了?”刘平拿着手中的信高兴地:“曹操手下最近又来了两个人,一人名郭嘉字奉孝,一人名程昱字仲德,曹操听取了郭嘉的意见,准备弃掉兖州,准备往司隶方向追赶……” “太好了……”徐荣高兴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整个兖州东部都会空虚,到时候我们派兵入驻,整个兖州都是我们的了……” “对啊!那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胡车儿露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 陈到冷哼一声:“秃头,你也好意思说话,一天不思进取,就知道偷懒……” 耳畔听到了陈到的声音,胡车儿立马便跳了出来,指着陈到说道:“陈老泥……你小子可以啊,我不找你的麻烦,你还来找我的麻烦……” “自己懒惰成性……怨不得别人……”陈到双手抱拳,看都不看一眼。 “吾去……陈老泥……你最近几天是不是皮痒了?想讨打?”胡车儿扬了扬手中的拳头。 闻言,陈到冷笑一声:“就凭你,前几日还没有被打打够是不?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打来趴在地上还叫喊着不服不服的……” “陈老泥!” “秃头!” “够了!”徐荣大喝一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没见到主公还在讲话吗?” 刘平心中也叹了一口气,这两口子,平时吵吵闹闹也就算了,但兄弟情分还是有的,要是有一天他们俩要是不吵架,那自己还真有点不习惯…… “主公息怒……”陈到拱手道。 “主公息怒……”胡车儿抱拳道。 “怎么了?”刘平疑惑地看着二人,道:“怎么不吵了?继续吵啊?” “这……”两人对视一眼,以为刘平说的是反话,便单膝下跪,抱拳低头喝道:“请主公责罚……” 一旁的徐荣也是点头道:“主公……某也觉得此二人天天吵架,有些甚烦,若不将他们合在一个房间内,好让他们吵个够……” 胡车儿喃喃道:“这徐荣……太贼……” “你们都怎么了……吾是真的想看他们吵架……”刘平无辜地说道:“对了……你们光吵架还不够,直接出去打一架……” “这……”陈到喃喃道:“主公此事恐怕不好吧……眼瞅着就要出征了……若是将秃头打伤了,那何人保护你?” “笑话……本大爷岂能被汝这老泥所伤……简直是笑掉大牙……”胡车儿大笑道。 刘平朝着二人摆了摆手,道:“出去打一架……若是负伤了……吾不追究那人的责任,只要别打死就行……” 一听这话,全场都震惊了,就连贾诩两眼都是惊讶地望着刘平。 在此时,贾诩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此事恐怕不妥吧,若此事开了先河,便对其部下照成不小的影响,到时候,个个都以武力解决,怕生变啊……” “主公……军师所言甚是……如若开了先河,必定将士会效仿,到时人人都说这是主公说的,吾等也无法管理军队……”徐荣附和道。 白纸墨这时候有了不同的看法,便拱手说道:“徐将军……此言差矣,主公所言必定有主公的定论,相信主公会给我们有一个不同的答案……” 贾诩眯着眼睛,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开始打量着白纸墨。 见贾诩都走了回来,徐荣没有话说了…… 刘平笑道:“子茂与文和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军队要的不是吃书的文绉绉的书生,而是需要骁勇善战的将士,难不成上阵杀敌,还能动嘴皮子?只能拼着骨子里的一股狠劲……” “主公,何为狠劲?”王越问道。 “所谓狠劲,我举一个例子……”刘平喝道:“许褚!” “某在!”腰粗十围的许褚走到了中央,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仲康,如果说,现在我不是汝的主公,无缘无故扇了你一巴掌,汝会怎么样?”刘平问道。 “嗯……那肯定打回去啊……”许褚脱口而出。 “对……就是这种,你打了我,我心里面也很不甘,肯定要再打回去。”刘平道:“这样一来,两人越打越使劲,越打越拼命……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句话,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从现在开始,军中,你们武将从高至下,谁若不服,便可来战,比如说伍长打赢了裨将,便可以做裨将的位置,以上类推,只要能打赢,便能做谁的位置。” 胡车儿搂了搂袖子,一脸邪笑地看着陈到:“那我要坐这虎豹营的营长……” “就凭你……胡车儿还嫩了点……” 此话一出,许褚闻言也心动不已,说道:“主公,那啥,俺也想做虎豹营的营长……” 听到此话,陈到与胡车儿徐荣都震惊了,他们深知许褚的气力过人,在场几乎都比不过他,只好露出眼神看着刘平。 感受到来自众将的眼神,刘平笑了笑:“虎豹营不可以……” “为啥?”许褚问道。 “仲康啊……虎豹营乃吾亲自任命的,不属于普通的士兵的范围……” “好吧……” 闻言,两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刘平喝道:“你们干啥呢!还不快出去打!” “是是是……” 两人对视一眼,相约走了出去。 没有过一会儿,便看到门外拳打脚踢的声音。 贾诩拱手道:“主公这一法实乃空前绝后,我刚才还在细想,若是这样不就乱套了嘛……结果往深一想,主公把握人心把握的太好了……恰到绝妙之处。” “军师?”徐荣疑惑了。 “容下解释……”贾诩道。 刘平看着王越,随后道:“王越何在!” “某在!” “当初吾承诺你说要让汝做这天下剑师之祖,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实施了……” 听到此话,王越眼前一亮冒着精光盯着刘平。 “吾会让人派你钱财,然后汝大开师门,广受天下信徒,不过每收人时,必须查明身份,以防奸细汇入,然后交予他们剑术,暗杀之术……” “多谢主公……” 第167章 准备抢地盘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文和留下……” “诺……” 这时候,胡车儿与陈到也刚打完回来了,胡车儿一脸笑意,看来是他打赢了笑道:“耶……你们怎么都走了……主公我打赢了……” 陈到冷哼一声:“莽夫,有种比试武器……” “比就比谁怕谁!” “走!” “走!” 刘平笑道:“这两口子……” 贾诩拱手道:“主公部下亲密无间,实乃大幸也……” “好了,文和快来帮我分析分析……”刘平说道。 “主公想要东郡荣阳等地?”贾诩问道。 “怎么不想呢?兖州一地浩大,只得许昌太不符合我的性格……”刘平道:“我要整个兖州!包括陈留!” 听到这话,贾诩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刘平身上的王霸之气在慢慢的散发出来,他也觉得,刘平越来越符合一个真正的诸侯的样子,拱手道。 “启禀主公,陈留距东郡迫近,吾等距离东郡甚远,如此消息一传播开来,吕布必定会强占,他不过八万,而吾等才六万士兵,如此分散据守,定会被其他诸侯给吞并,唯有联合……” 刘平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楚汉时期,刘邦与项羽约定,谁入关中谁为王,要不然这样试试。 想到,立马便说:“文和,若不然如此,吾与陈宫通知书信,告明曹操有舍弃兖州之意,然后相约,何人入得城池,何人得取……” 贾诩道:“主公聪明无比,此计可成……但在下认为,主公可不必这样做……” “哦?”刘平疑惑了一声:“计将安出?” “主公试想,吕布为什么想要夺得更多的地盘?”贾诩问道。 “这有何难,吕布从长安奔袭过来一路上人困马乏,钱粮都不济,陈留乃是重镇,他攻取陈留的时候肯定消耗的更多,如此钱粮都没有,他肯定要掠夺更多的地盘……” 讲到此处,刘平眼前猛地一亮,随后看着贾诩一脸笑意:“好你个文和,开始和我绕圈子了……” “不敢……”贾诩笑道。 其实在贾诩心中,刘平真的聪明,他能从各方面的看待不同的问题,并且能从中发现缺漏,并且利用起来,而且有胆有识,一点都不比自己差,唯一的,便是经验问题,所以当贾诩提点一下,刘平便得马上想得全局。 “可曹操乃何许人也,他撤离兖州,定会把钱粮一并带走,到时候东郡等地空虚,吾等再占,必定会消耗更多的粮食,曹操定会算准了,吾等会因为地盘的事情而争吵起来,甚至会兵戎相见,那时候曹操在偷袭后方,必定能一举收复兖州……这个曹操可恶至极!” “不仅如此,他定算准了我会强占东郡,到时候粮食空虚,我又得拿出粮食来慰问百姓,到时候军粮又匮乏,唉……郭嘉此计毒啊……”刘平叹了口气道。 “主公莫要叹气,吾等可以暂且和那吕布联盟,晓明厉害,他身边有陈宫辅佐,定会知道这事情的厉害之处,纵使吕布多有不满,也得听陈宫的安排……”贾诩分析道。 “好……文和,就准备一万石粮食给他送过去,派何人去送呢?”刘平说着,一双贼溜的大眼睛盯着许褚发光。 贾诩苦笑道:“在下愿往……” “那太好了……文和汝真不愧为吾之子房……”刘平道:“那吾现在就派兵准备进驻东郡等地……” “来人呐……” 门口处走进来了一名士兵,道:“主公有何吩咐?” “去传唤徐荣陈到胡车儿许褚白纸墨回来……”刘平说着话的时候,心中有点不好意思,才让人走了,又把人给叫回来。 ………… 隔了一会儿,五人。 “参见主公……”众人齐声道。 “嗯……才把你们叫走了又叫回来,这下确实是有要事……”刘平道。 许褚比划了手中的拳头道:“难不成又要打仗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俺老许的拳头可不是白长的……” “徐荣听命!” “徐荣在!” “命汝即可率领本部人马八千攻占东郡……兖州之地,曹操已经全部撤出,也不用害怕吕布会攻击,攻占之地,便守在此地,好生发展,不要亏待百姓,出去的时候带足钱粮食……” “诺……”徐荣答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 “胡车儿何在!” 闻言,胡车儿一惊,不过还是走到了中中央。 “胡车儿在!请主公吩咐……” “命汝即可率军八千前往谯,守住谯,不要亏待当地百姓……” “诺!” 胡车儿闻言后便走了出去。 “陈到!白纸墨!听命!” 白纸墨闻言一惊,居然还有自己的份,连忙走了出来,二人答道:“陈到(白纸墨)在!” “陈到率领虎豹营全员跟随贾诩前往陈留,一切命令都得听从贾诩的命令,如若不从者斩!”刘平喝道。 “诺!” 陈到听到之后便退了回去。 “白纸墨!” “在!” “汝年纪尚轻,但聪慧无比,就是缺乏了经验,吾命汝此次前往陈留,跟随在贾诩身边,细心学习经验,不得有误,如若有违抗,一样定斩不赦!”刘平喝道。 白纸墨闻言,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心潮澎湃,说道:“属下领命!” 见吩咐完了之后,刘平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走一会儿,散散心……” 几人缓缓地向着府门走去。 途中,刘平说道:“文和,吾欲颁布招贤令,招揽天下贤士,汝看如何?” 贾诩点头道:“甚好……如今主公属下虽然人才济济,但想要统领兖州还得需要更多的人才……”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名士兵正在对着一杆大旗愁眉苦展。 “怎么了?”刘平问道。 “启禀主公,这牙门大旗又长,又大,属下两人无法搬动……” 许褚冷哼一声:“这有何难!” 与此同时,有一汉子与许褚身材相仿,大吼一声:“区区牙门大旗,又有何难!” 说完后,只见他一只手便把他举了起来,众人震惊无比。 第168章 恶来典韦 “此人乃何人,居然能拿的动牙门大旗!”那士兵惊呼道。 白纸墨眼观着此人,说道:“此人虎背熊腰,腰粗十位,手臂如熊,天生神力……主公……” 刘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壮士乃何人也?” 那人冷哼一声,大喝道:“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典韦是也!陈留己吾人!” “什么典韦!”刘平震惊地看着眼前此人,他心中有点不敢置信,愣愣道:“汝真的是典韦?”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都说了老子是典韦,你还不信……”典韦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此话,许褚立马便跳了出来,指着那人便喝道:“大胆!此乃吾主,汝竟然如此放肆!讨打!” “汝又是何人,报上名来?”典韦两眼死死地盯着许褚的样子。 在他看来,此人的气力并不在他自己之下,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典韦不敢掉以轻心! “吾乃许褚许仲康也!”许褚喝道。 “许褚许仲康?虎痴许褚?”典韦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是懂一些事理的。 刘平微笑地看着典韦,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话,吾之恶来,古之恶来,你快到碗里来。 不成这一想,曹操的两员大将竟然跑到了自己这边来……嘿嘿…… 吾之樊哙,古之恶来。 到时候两军交战,光凭着喊出这两个词语来,就够霸气十足的。 更别说两人的实力,闻之便丧胆。 许褚冷笑道:“没想到汝也听过爷的威名……哼哼……” 典韦没有理睬许褚,他转过身,眼睛扫视的众人的腰部,终于在刘平的身上发现了什么,问道:“汝便是刘平?” “大胆!竟敢直呼主公姓名!”许褚又叫道。 “仲康且慢,典韦兄弟到这里来想必是想找我有些事情,何必要拳戎相见?”刘平说道:“典韦兄弟,不知你找吾有何要事?” 典韦直接脱口而出:“老子想跟你一起去打仗!” …… 众人纷纷惊呆了,就连刘平也有点傻愣的感觉,这尼玛怎么说出来问道不怎么一样呢? “典韦兄弟的意思是想认为我主公?”刘平诧异道。 “对!”典韦喝道。 “为什么?”刘平反问道。 “唉……一说起来便气人!”典韦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是在陈留太守张邈手下一个校尉,原本没有多少打仗的机会,可是吕布来了,这时候,老子便想,老子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于是便披上盔甲准备战斗……” “然后呢?”刘平问道。 “嗨……真是越说越气人!”典韦语气还是愤怒起来道:“那可恶的将军居然嫌我一顿吃的是十人的量,然后说军中粮食都不够你一个人吃的,就让我滚蛋!当时老子就十分生气,便把那人打了一顿,之后便走了!” “沿路上听闻刘平刘天机宽任爱民,又加之刘平距离自己比较近,就在许昌,所以就来投靠你……”典韦说完之后,鼻孔长出了一口气。 “喔……是这样,那吾问你,汝为何要升官发财?”刘平问道。 “那还用多说,自然是能够吃饱饭!”典韦豪气的说道。 白纸墨喃喃道:“此人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贾诩撇了他一眼,轻微摇了摇头。 白纸墨察觉后便止住了嘴巴…… 许褚冷哼一声,嘲讽道:“堂堂八尺男儿,不思建功立业,居然只图吃饭享受……我呸!” 典韦这一听,心中怒气猛地冲了上来,指着许褚喝道:“汝这是白痴老虎!老子给你说!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刘平的面子上!老子早打你了!” 许褚也是粗人,一听这话,心中如何能忍受得了,爆喝道:“汝这头懒猪!看吾如何将你开膛破肚!” “好!”刘平大叫了一声好,随后大喜道:“典韦!如若你打败了仲康,吾便管你饱饭!还让你每天都能吃上肉!” “真的!”典韦听到此话,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双手往身后一抹,摸出来了两杆铁戟,耍了耍帅后便喝道:“过来受死!” 刘平闻言,练忙一惊:“住手!” 许褚与典韦步子一滞,差点撞在一起。 “怎么了?”二人同时问道。 “不可用武器!丢了!”刘平说道:“君子之斗便要堂堂正正,用肉体来真正的决斗……” 刘平说完这话之后,心中有点慌,用肉体来决斗,怎么感觉这个词有点……管他的。 “诺!” 旋即两人虎视一眼,个个都严阵以待。 白纸墨淡淡小声地说道:“在下看此人不必许将军差,恭喜主公得良将……” 刘平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们走把……两人的战斗是不能够分心的……我们一便走,一边商讨下如何颁布招贤榜……” “诺……” 就这样刘平没有看着这旷世之战,便散起步来,刘平淡淡道:“吾欲广发英雄帖,让里腾达的情报机构,四处散波,就说于冬至,许昌刘平颁布招贤榜,广招天下贤臣能将,中兴汉室……文和,纸墨,你们觉得如何?” 白纸墨思考了一番后说道:“主公此计可成,如今汉室衰微,群雄并起,更是四方有志之士的崛起到时候主公广收天下名士,更能成就大业……” 贾诩淡淡道:“主公这中兴汉室的旗号打出去了,以后可不好收了,主公真的是?” 刘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当然是拉……吾等身为大汉臣子,就应该为国分忧,为国尽忠,怎可提到其他想法……再言之,如今虽然汉室衰微,但天下的主人还是汉献帝,不少人心中也心存着汉室,所以,打着这个旗号,更能招收到能人……” 贾诩闻言后拱手道:“属下明白,属下立即去办。” “文和,这些年来幸苦了你……”刘平微笑道。 “呵呵……那主公可得多加点俸禄……”贾诩笑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要?”刘平笑道:“纸墨,你随文和一起去吧……” 第169章 赴陈留 过了大概五六日之后,贾诩来到了吕布的地盘,陈留…… 议事厅内,吕布急急忙忙对着身旁的陈宫言道:“军师,汝说当下该如何是好?我们六万兵甲,粮草不济,如何是好?” “温候莫慌……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陈宫劝解道。 虽然陈宫劝解,但他自己也在为这粮食而烦恼,如今六万大军靠着百姓的余粮才撑到了现在,如今不可能去抢百姓的粮食吧…… “可恶的曹操,出去打个仗都把粮食都带走了,让我军攻下陈留有何用,城中粮食居然不过数十石,这让我军如何立足?这城中的百姓还需要吃我们的粮食。” 吕布双手插着腰,气愤的说话,恨不得将曹操生吞活剥了一般。 “曹贼如此狡猾,那是众人皆知的,现在就是应该想办法解决城内的粮食问题……”陈宫叹了口气道:“不好办啊。” 语言刚落,吕布突然灵机一动,立马笑着说道:“军师,莫不然我派一会儿士兵假装山贼,然后趁着夜色,抄了那些士族大家,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陈宫顿时一震,怒道:“奉先!汝乃王司徒之婿,为何会如此只想,万一这消息传了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你吕布,他们只会说你忘恩负义,屠戮百姓……” “唉……”吕布砸吧砸吧嘴,皱着眉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也得出个主意啊!” 陈宫叹了口气,道:“恐怕只要用你的那个方法了……” “就是!”听到陈宫这么说,吕布顿时来了底气,道:“本候就说这方法行把……” 陈宫嘱咐道:“但温候,还请你千万要记住,此时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泄漏出去半点,还有屠戮的那些士族必须是百姓间让人作恶的士族,切记不可乱屠之……”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走了进来,此人提醒端旁,一脸笑意冯然,进来了便笑道:“启禀温候,陈军师,厅外有一人自称是许昌使者,要来觐见温候……” “许昌使者?张邈,那人可有言明自己叫什么?”陈宫问道。 此人正是原先的陈留太守张邈,陈留一被攻破,他就率人投降,现在被陈宫安排了一职位,是无关紧要的。 张邈抱拳回答道:“此人自称是刘平的军师,姓贾,名诩,字文和。” 陈宫微微一惊:“毒士贾诩?” 吕布疑惑道:“刘平的军师怎么跑到咱们陈留来了。” 随后他便反应过来了,对着陈宫说道:“公台,莫不然这样,我们将此人擒住,让他拿许昌和宛城来换,你看这这样,听传闻,宛城经过刘平的发展,已经与当日的洛阳差不多了,这样一来,我们的粮食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城池也不用愁了……” “奉先……”陈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汝怎么竟想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想啊,贾诩乃刘平的军师,他一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与吾等相商,怎么可能随意擒住,再者,我们现在与刘平是联盟,若是擒住了贾诩,天下人如何看你吕奉先?啊?说你背信弃义,不守道义,到时候谁还敢来你手下当兵,谁还敢来投靠你,奉先呐,凡是都得多想想……” 听到这里,吕布才猛地惊醒过来,一副孩子受了错的模样拱手道:“多谢军师提醒,若不是军师,吕布又犯了大错。” 陈宫拱手道:“温候深明其中厉害便罢……” 随后,陈宫又看向张邈,问道:“只有他一人吗?” 张邈道:“启禀军师,他身旁还有一位白衣书生与一名将士,未成自报姓名……” “还有呢?”陈宫问道:“刘平此人小心谨慎,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他能让贾诩亲自前来,他身旁的白衣书生和将士肯定不容小觑。” “启禀温候,军师,他还到了三千虎豹营,驻扎在十里之外的空地中……” 听到这话,陈宫转过头看了吕布一眼,没有说法,而吕布则是暗暗点头。 “好了你去让他们进来吧……”陈宫扶手道。 “诺……”张邈心中暗恨一声,如今汝二人竟然屠戮士族,整个陈留就只有姓张的士族其他的皆是张的分支,汝二人不仅在吾投降之后,让吾做这等传信的小官,还当着自己的面要屠戮士族,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算刘平实行均田制也只是过过去一半的土地,但士族还是要收税的,比起你们这两人要光明正大得多……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在张邈心中暗暗升起了一个阴谋。 张邈退了出去,望着门外的贾诩说道:“这位大人,可以进去了……” 贾诩点了点头道:“好!” “叔至,纸墨,随我进去……”贾诩说道。 贾诩一进门便微笑着看着陈宫吕布迎面而来。 贾诩拱手道:“贾诩拜见温候与陈军师……” 身后的白纸墨与陈到也一同拜倒:“温候,陈军师……” 吕布笑道:“哪里哪里,来者皆是客嘛……来来来三位,赶紧落座!” 随后喝道:“来人呐!上菜!本候今日要大摆宴席,宴请三位……” 过了许久,五人落座,吕布手拿酒樽,对着贾诩说道:“今日文和先生大驾光临,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吾吕布虽不才,愿先干为敬,为文和与二人随行的人洗尘……” 说完吕布仰头而尽,笑着露出了牙齿。 贾诩微笑道:“温候好酒量……” 吕布又问道:“不知文和先生旁边二人怎么称呼?” 贾诩笑着指了指白书道:“此人乃是许昌白家,祖上是白起后裔,姓白名书,字纸墨。” 贾诩笑着指了指陈到道:“这位了便是吾主麾下虎豹营营长,陈到陈叔至?” 陈宫闻言一惊:“陈到陈叔至?就是那个继承了霍去病的追风弧箭的陈叔至?” 陈到闻言,抱拳道:“不敢当……不敢当……” “那我肯定要敬陈将军一杯……” “请……” “请……” 贾诩道:“其实这次来,是代表吾主前来慰问的。” “哦?慰问?”吕布问道:“刘平有什么慰问?” “吾主托在下带来五千石粮食,赠与贵军……” (感谢神龙在天兄弟打赏的100书币) 第170章 讨价还价 “什么!你说刘平要送我们五千石粮食?”吕布惊呼道。 “咳咳……” 吕布望向陈宫,连忙笑着说道:“失态了失态了……希望文和先生不要介意……” 贾诩笑道:“无妨无妨……温候乃性情中人,豪爽直接了一点也算情理之中。” 陈宫在一旁看向贾诩,问道:“文和先生,汝言贵主要赠与吾军五千石粮食,可真是解了吾等燃眉之急…不知道贵主有什么需要吾等帮助的地方?” 说道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场面气氛便阴沉了下来,吕布也听出来了其中的端倪。暗暗道,本候就说这刘平怎么这么好心送给自己五千石粮食,原来是有条件的…… 贾诩拱手微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明言了……” “请讲……”陈宫道。 贾诩把手中的酒樽放下,微笑道:“吾主得到消息,曹操要撤出兖州,进而专攻司隶……” “什么!”陈宫心中一惊,站了起来,连忙说道:“奉先!立即传命进军濮阳,谯……” 陈宫说完又对着贾诩拱手道:“替在下转告贵主,多谢他赠与的五千石粮食……” 吕布也点了点头道:“来人护送文和先生出城……” 从门口处连忙走进来两名士兵,走到贾诩身边说道:“请……” 陈宫扭头便走…… 那两名士兵发现贾诩没有动的意思,便再说了一句:“请……” 陈宫伸手挡了挡吕布,说道:“温候且慢……” 贾诩手中拿着筷子,夹着菜,微笑道:“这难道就是贵军的待客之道吗?用吾主的话言之便是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要赶客人走?” 陈宫小声地说道:“温候……” 吕布点了点头,笑道:“刚才是本候唐突了……下去……” “诺……” 那两名士兵走下去了…… 吕布与陈宫又重新都坐在了位置上。 陈宫又对着吕布使了使眼色,吕布举起酒樽道:“刚才是本候太唐突了,这一杯酒就当是本候给文和先生赔的不是……” 贾诩摆手道:“哪里哪里……主要是贾诩的脾气太怪了……让二位费神了……” 吕布笑道:“无妨无妨……” 待吕布说完,陈宫问道:“那贵军为何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们?” 贾诩道:“实不相瞒,恐怕此刻,吾主的大军已经兵临东郡,谯等地了……” “什么!”吕布怒道:“贾诩!刘平还当不当我们是盟友?如此重要的消息竟然此刻才告诉本候,莫不是将本候看得太扁了?” “奉先……”陈宫叹了口气,这吕布的怪脾气又上来了…… 白纸墨看到吕布暴怒,心中不免打了一个磕碜,这气场也太强大的了吧。 相反,贾诩则是淡然自若,拱手道:“吾主一听到消息,便快马加鞭的让在下来通知温候,难不成吾主长了翅膀?得到了消息,竖日便告知于你?” 吕布是何人也,堂堂温候,还被天子当面封为虎威将军,这是何等的荣耀。 那刘平那厮也就算了,这人以一个文弱书生和鬼魅之术硬是将自己的潜能给逼了出来,也算是吕布自己认可的,但这眼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敢反驳自己,让吕布如何下得了台…… 见吕布即将暴怒,贾诩淡笑道:“故此,吾主才差遣在下五千石粮食赠与温候……” 一听这话,吕布顿时气消了下来。 人家又给了补偿,这让吕布还有何理由生气。 陈宫问道:“温候与贵主乃是盟友,试问有那一位盟友只占自己私立而不顾盟友之事,如今贵主不声不响便强占了兖州大半个城池,这让温候如何立足?起码也得分一座城池予温候,这样才是最公平的交易……” 贾诩淡笑道:“陈公台呐,汝真是异想天开……” 陈宫道:“愿闻其详……” “汝的军队粮食已不够吃,****节食,眼下粮食恐怕只有一二日之粮食了吧……”贾诩望着陈宫的眼皮跳了跳后,微笑道:“汝还有何能力去开疆扩土,抢占城池?就让汝等占下来了,汝等有能力守的主吗?” 似乎被贾诩说中了要害,陈宫吕布二人竟然无法反驳。 陈宫也明白,以自家的势力,加上已经损失了两万人的前提下,分兵去守其他城池根本不可能,再者就是曹操时常痛苦的一个问题,粮食。 每每曹操出去打一次仗几乎都搬空了兖州的粮仓,这一次撤离兖州肯定也是搬空了城中的粮食,如今去守,无疑是饿死,到时候刘平再率兵攻城,岂不是轻而易举便灭了吕布…… 纵使陈宫知道这些,他也想谋取做好的利益,争取多要点粮食。 “吾主雄厚,粮食多得浩比泰山,钱财多得犹如牛斗,故此,吾主才没等通知温候便率兵出征,吾主一向爱民如子,不忍让百姓受的再多的伤害,才身不由己率兵出征…由于温候乃是吾主的盟友,才让在下带着五千石粮食赠与温候,略表心意……”贾诩愧疚道。 “这……” 这话说的连吕布都无法反驳了,于情于理刘平那方都在理,吕布只好把眼神投以陈宫。 陈宫拱手道:“贵主仁政爱民,这些百姓们都是知道了,故此才去的些急了,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五千石是否有些太少了?” 贾诩望着陈宫的笑意说道:“那也是……那好在下便替吾主决定,六千石粮食如何?” 陈宫严肃道:“九千石!” 贾诩回绝道:“七千石!” 陈宫似乎是不变了,直接说道:“九千石!” 贾诩脸色变了变,道:“八千石!” “九千石……”陈宫真的是不变了,厉声喝道。 贾诩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长袖一挥,怒喝道:“欺人太甚!叔至!纸墨!走了!” 眼见贾诩马上要跨出了门口,陈宫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此人胜过吾十倍……连忙叫住贾诩:“文和先生!罢了罢了!八千便八千吧……” 贾诩走到门口的突然微笑着转过身来,拱手笑道:“那便如此了,那在下便不久留了……在下马上回营,令人装卸粮食……” 第171章 贾诩五谋论 城外,白纸墨向着贾诩问道:“老师,为何要骗那吕布等人,吾等不是有一万石粮食吗?” 贾诩淡淡道:“纸墨,如若为师先告知有一万石粮食,汝觉得那陈宫岂能安稳的要一万石?” 听到贾诩的见解,白纸墨心中思考了一番,随后恍然大悟,道:“老师,我明白了,你原先就压低的粮食数,好让陈宫把价格给压高,然后在适当的时间利用欲擒故纵之计让陈宫产生怀疑,随后答应……” 陈到在一旁说道:“军师神机妙算,叔至佩服万分……” 贾诩摆手道:“哪里来的上什么神机妙算,只是见得多了,自然也是知道的多,叔至纸墨,你二人也不要怀疑自己,所谓术业有专攻……” “嗯……”陈到说:“军师,那吕布会不会派人来追杀吾等?” 语音刚落,白纸墨立马便反应过来:“陈将军,吕布他们不敢追杀过来。” 贾诩闻言没有说话,反倒是陈到问道:“为何?” “首先我们与吕布乃是盟友关系,这是天下人都知晓的,其次,这次吾等赠与他们粮食,这陈留城的百姓中也是知晓的,他如若敢攻击我们,就算他敢,陈宫也不会让吕布冒天下之大不韪进攻吾等,所以,陈将军即可放心……”白纸墨淡淡道。 陈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白纸墨一脸惊喜地看向贾诩,想让贾诩给他一点赞许,却只看到贾诩淡淡地微笑。 经过这数天的相处,白纸墨发现贾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这一缕微笑,很少看到他表换表情的样子,在他的心中认为,或许,这便是真正的谋士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纸墨有些失落,贾诩淡淡道:“纸墨,汝知道谋士的境界分为几层吗?” “谋士还要分境界?”白纸墨与陈到同时问道。 “嗯……这是我经过数年总结出来的境界,你且挺好,叔至你也听一下吧,就当路上的聊天……”贾诩道。 “嗯……好……”二人点头说道。 尤其是白纸墨,他心中激动万分,这数天来,贾诩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二字,崇拜,从他的行为举止之中白纸墨学到了许多,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平要让自己跟在贾诩身边。 这下终于听到的自己师父的亲自讲解,他怎能不激动。 贾诩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眼前的景物淡淡道:“吾之定义谋士分为五个境界,分别是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 “老师,何为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白纸墨宛如看到了一座明亮的灯塔,心中那迷惘的道路被这灯塔一照,变得明亮起来。 “所谓谋已:作为一个谋士,若连自己的生命都保全不了,何来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运用自己的谋略,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有价值是成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条件。是故, “谋己”是谋士的第一层境界。” “学生记住了……”白纸墨拱手道。 “察孝廉为郎,疾病去官,西还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数十人皆为所执。吾曰:“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时太尉段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故吾假以惧氐。氐果不敢害,与盟而送之,其馀悉死。诩实非段甥,权以济事,咸此类也。” “老师高明矣……” “第二层,谋人学会了为自己谋,还要学会为别人谋,若是一个谋士不能为别人出谋划策,他能称为什么谋士?” “是故,“谋人”是谋士的第二境界。” “第三层,谋兵,会谋己、谋人都只能保全少数的几个人,而作为一个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生命的能力。这就是“谋”的第三层境界:谋兵。” “谋士第四层境界:谋国。” “比起“谋国”来,为一人谋、为千人谋都是很浅的层次。一个人要是能做到“谋国”(国 指代诸侯势力),必须具备远大的眼光和超人的洞察能力,这些都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是故,谋士的第四层境界是“谋”国。” “最后便是谋士的第五境界:“谋”天下。” 一说到谋天下,不仅是白纸墨,就连陈到的心血都变的沸腾了起来。 “做到了以上四点,你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你还不能称为真正的“谋士”。 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 “你才能真正的作为一个谋士!” 贾诩说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在他看来,白纸墨是一个可造之才,只是涉世太浅,只要稍微提点一点,将来也必定是一个大才,到时候,主公手下有会多一人谋士。 听完贾诩的五谋境界之后,白纸墨心中原本犹如白纸一张,现如今犹如五彩斑斓的彩虹涌于心头,连忙走到贾诩的身前,跪了下来,拱手感激道:“多谢老师教诲……谋士的五种境界,学生一定会荣股贯通,多谢老师解惑,如若无老师,学生恐怕还得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说着白纸墨向着贾诩磕了一个头。 看到此处,贾诩没有去扶他,反而淡淡地笑道:“起来吧……地上凉……” 陈到望着贾诩和白纸墨,顿时觉得这两人怎么感觉内心那么恐怖,幸好不是敌人。 待二人走回虎豹营的时候,陈宫那里也不好受。 吕布冷哼一声:“公台!为何不举兵一举消灭了刘平!他刘平不过区区五万之兵,吾有六万加上八千骑兵,足够纵横兖州了,到时候粮食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奉先!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动动脑子,是……我们兵多将广,但刘平也不是吃素的,难不成你忘了昔日刘平是如何以数万大军拒诸侯数十万大军与虎牢关外的?”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便沉静了下来,宛如脑海中浮现起当时刘平指点江山的姿势,喃喃道:“好吧……公台!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第172章 多事之秋 时间匆匆流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冬至。 这在逝去的两个月里,吕布得到了刘平的八千石粮食,终于得到的喘息,但还是不够。 于是吕布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就连陈宫也是没有想到的这个建议,那便是抢劫曹操的粮食。 陈宫允诺之后,没有告知刘平便让带着八健将与陈宫前去追击曹操,只留下高顺与他的三千陷阵营守陈留。 曹操原本是徐徐进军洛阳再图弘农,就连郭嘉也没有想到这吕布还敢大胆的进攻曹军,难道陈宫不知道他的身后有刘平这个大敌? 实在是刘平在陈宫的心中太光明磊落了,原本陈宫想投靠给刘平,机缘巧合之下才投给了吕布,所以他十分深信刘平,认为刘平绝对不会在背后戳刀子的,于是率领着六万大军,与八千并州铁骑追击曹操。 曹操面对如此多的兵马只好撤退,撤退的同时能保住多少粮食就保住多少粮食,结果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被吕布给追上了。 当时,刘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得不佩服吕布的胆量,竟敢自己率军追杀曹操,简直是自取灭亡,连我都不敢去,你还敢去…… 事情真的如刘平所想的差不多,郭嘉设计在半路上设下伏军,吕布军伤亡惨重,之后更被夏侯惇夏侯渊等将率兵反击,伤亡更加惨重。于是只好撤军返回陈留。 曹操也因为僵持了数日打仗,所以粮食消耗殆尽,于是残忍的程昱便想出来了一个计谋。 那便是人肉脯…… 于是程昱便带领一队人马到战场上打扫尸体的时候,拉了一千具颇为完整的尸体,随后让那些士兵把尸体上的肉给割了下来。 当时候好多士兵都不愿意,程昱便威胁他们如果谁要是说了出去,或者是在军中听到了一点风声,你们全部包括你们的家人都会死! 这一吓让那些士兵安心割肉,也让他们恐惧,所以他们割完后回军之后闭口不谈,程昱则给那些士兵们说:“将士们,这是我们在山林之中发现一些动物的肉,由于太多了,拿不回来,所以便割了肉拿回来……” 一听到这话,曹军原本丢落的士气徒然大增,开始埋锅造饭。 荀彧在一旁知道这事情之后死活也吃不下去,到了数日后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好在曹操令人以用肉剁碎了熬了一锅汤,让荀彧下肚。 荀彧本来死也不喝,曹操却给他说这是真的兔子肉,将士们刚刚出去打回来的,自己命令人让肉给剁碎了,熬在汤里面才给你喝。 又见荀彧迟疑,曹操便冷哼一声:“既然你布赫,郭嘉你喝了算了……” 郭嘉眼中冒了一精光,想要上前抢夺荀彧手中的大碗,荀彧瞬间便把汤给喝了下去。 事后,到洛阳,曹操便得到了补给。 荀彧知道曹操与郭嘉是合伙骗他之后,连续好几天都吃不进去饭,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好。 不过经此一遭,吕布的兵马损失了三万有余,并州铁骑也损失了五千,这一战可谓是伤亡惨重。 在此之前,吕布出去打仗的同时,张邈的机会便来了,他差人给刘平送信。 刘平在议事厅读了信之后便扬言要杀了这使者,却被白纸墨死死拦住。 白纸墨当时说道:“主公,有道是不斩使者……” 刘平却反驳道:“我们与吕布是盟友的关系,此人竟然想要献城,完全是可恶至极……” 当时刘平长袖一挥,便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贾诩闻言,自然心知肚明,答应了那使者的话,让他回去复命。 白纸墨还疑惑万分,心想这主公没答应,老师为何答应了,莫非是…… 结果真的如白纸墨料想的那样,贾诩让陈到率领率领三千虎豹营,许褚率领八千精兵前往陈留城,趁机夺取陈留…… 事后,贾诩给白纸墨说道,这不是主公不想,而是主公不想因此失去了仁义之名。 白纸墨闻言后没有了话说。 于是乎陈到与许褚便率领着由陈到为主帅,许褚为先锋大将,进攻了陈留。 初到陈留门下的时候,那守门的将领已经是张邈的人了,直接一番问话之后,便开了大门,让他们进了去。 之后陈到与许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控制了高顺的三千陷阵营。不得不说陷阵营的强悍,先开始许褚的兵上去了陷阵营的兵以一当十,身上被砍了几刀也没有喊疼,反而继续攻击,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陷阵营死了十几人许褚这边都备伤了上百人,最后还是陈到率领着虎豹营来了才完完全全的控制了陷阵营。 最后高顺收到消息之后便拿着武器准备出府门,却看见陈到与许褚便带着一队兵甲来了。 高顺无奈只好投降,又加之之前刘平做过他的军师,故此一投降便开始忠心起来,其麾下的三千陷阵营也全心全意的跟着刘平做事。 当吕布收到消息的时候便大怒,想要与刘平拼个鱼死网破,却被陈宫死死地拦住,便告知:“此刻刘平坐拥兖州之地,与当时的曹操无疑,只能投靠别处,另有图谋!” 吕布反问道:“那你说去何处!本来出兵的时候你还说很信任刘平的,结果呢现在被他反戈一军,现在陈留也丢了……高顺也降了……” 陈宫心有一计说道:“去徐州刘备处,刘备此人宽仁厚待,去哪里好……” 吕布也赞同道:“好!去徐州,刘备人称仁义,不跟刘平一样是假仁假义,吾便去徐州,投靠刘备……”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刘平暗笑不已,果然,这吕布按照历史走向前去投靠了刘备了,这下刘备如何,是暗地里杀了吕布还是怎么的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现在他要筹备两件大事,两件他人生之中转折的大事。 第一件便是即将到来的招贤大会。 另外一件,就是刘平蓄谋已久的,给貂蝉与蔡琰一个依靠的盛世大礼,办一个跨越东方与西方的婚礼…… (不好意思,由于本人的疏忽让今天的第二更放到18号的凌晨去了,大家抱歉) 第173章 《平定天下》 天色悄然降落而下,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刘平也终于的走到了蔡琰所处的庭院之中。 悦耳动听的琴音,在后宅一处池塘上回荡…… 夜晚之中,间奏的时候,昆虫其鸣,悦耳动听。 只见池塘之中小亭之上,一位长发飘飘,宛若仙子般的女子坐在亭中的石桌前抚琴。 优美的旋律,加上池塘中盛开的荷花,好一副人间美景。 刘平上学的时候,也听过这种古琴的弹奏。 还记得那是跟现在一样是个晚上。 那是个夏天的夜晚,由于周末放假,刘平与他大哥三妹相约去后山之上看星星月亮,还记得那时候是多么纯情。 刘平道:“三妹,你把你那古筝也带上,到时候晚上肯定好听……” 三妹说道:“干嘛要带古筝,麻烦至极……” 大哥微笑地说道:“三妹你就带嘛,不觉得大晚上的一边看星星,一边弹古筝更有韵味吗?” 三妹喃喃道:“那好吧……” 山上之时,星空璀璨,就如同东汉的星空一般,灿烂无比,当时候望着点点星河,聆听着三妹弹出来的琴声悦耳动听,参杂着山上的昆虫其鸣的期间。 简直跟现在的蔡琰弹琴差不了多少,在蔡琰的身影上,居然浮现起了前世的三妹的样子。 刘平连忙摇了摇头,想要把三妹的样子从脑海中甩出来,心中默念着:“蔡琰是蔡琰!她不是三妹!琰儿她不是任何人,她就是蔡琰!” 想这么也无用,既然来到了东汉,就应该好好的感受东汉的风土人情,无暇想那些东西…… “好一首阳春白雪!”刘平拍手叫好。 蔡琰微微转首美眸抬起,望去,见是刘平,露出了温馨的笑意。 刘平缓缓地走到了蔡琰的身旁,双手抚摸着这经由自己改装过的焦尾琴,喃喃道:“琰儿,你没把他给变回来啊?” 蔡琰微笑着说道:“君之改之,乃是君的心意,妾身……妾身如何将此改之……” 刘平闻言心中一震,看来真的是自己欠了她们太多了。 想到这里,刘平轻轻地揽过蔡琰抱着,温柔道:“琰儿,这几年冷落了你们了……我真的很抱歉……” 突然被刘平给抱住,这让蔡琰也措不及防,惊呼一声,随后变的平静了下来,也不脸红了,这数月的不满,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或许,自己真的多愁善感,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一直拴着他,只要他能够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便好的…… 这一刻,蔡琰似乎长大了。 蔡琰在刘平耳旁喃喃道:“无妨,妾身知道,君是要做大事的人,救万民于水火,所以无暇于妾身与姐姐也是情有可原……” 刘平微笑着推开蔡琰,望着焦尾琴,喃喃道:“会用此琴了吗?” 蔡琰摇了摇头,道:“我还有点参不透,似乎这每一个雁柱都顶上去之后,音色也变的固定了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繁琐了,音质也变的好了起来,没有那么多沉淀,很清脆,再然便是曲子的与之前的也相差太远……” 刘平微笑着抬起手,捏着蔡琰的小脸蛋,然后拾起在石桌的那些玉片,温柔道:“我教你……” 这一刻,蔡琰觉得他的心都要融化了,纵使在这寒冬腊月之中也不为过。 “好……” “古筝分低挡中挡高挡三种,又分南筝北筝。 1低档是由普通木板做出框架,做工较粗躁,以花梨酸枝木贴皮,这种古筝声音较闷,弹不出古筝的韵味儿。 2中档琴是由花梨木酸枝木胡桃木做古筝的琴头琴尾,以及侧板,面板采用泡桐木,这种琴做工规范,弹出了古筝的韵味,但和中高档琴比音色要逊色很多。中高档古筝是采用黑檀木老红木做古筝的琴头琴尾,以及侧板,面板采用泡桐木,这种材料做出的古筝音色清脆,韵味渐浓。 3高档古筝做工严谨,选料精细,采用紫檀木血檀(雪檀)木做古筝的琴头琴尾,以及侧板,面板采用优质泡桐木。近年雪檀已尽绝迹,紫檀也越来越少,这种材料做出的古筝音色纯正,颗粒性强,琴声韵味十足,余音较长,即余音绕梁乃三日不绝。 而此焦尾琴应该属于高档古筝。” 蔡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依照十二平均律的系统,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半音(do、#do、re、#re、mi、fa、#fa、sol、#sol、、si)开始,依照大调的音程排列次序来做出一个全新的大调,以c大调为全音全音半音全音全音全音半音。 筝常用于独奏、重奏、器乐合奏和歌舞、戏曲、曲艺的伴奏,因音域宽广,音色优美动听,被称为“众乐之王”,亦称为“东方钢琴”。 学习古筝演奏,音准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初学者一方面需要接受严格的听觉训练,能唱准、听准各种调的五声音阶及七声音阶,同时还需要努力学会古筝的调音方法,逐步做到能自己调音并且准确。”刘平又解释道。 蔡琰露出了疑惑了表情:“什么多若什么什么?” 刘平微笑的:“这是半音,你听我……我给解释给你听……” 随后刘平又将理念给蔡琰灌输了一波知识,这才了解清楚。 蔡琰温柔道:“天机……妾身……妾身想听一听你当日在卫家弹奏的那首曲子。” 刘平笑着说道:“好!” 说着刘平又将此曲子拿了出来,弹奏起来。 一开始便激动澎湃,豪情至极。 一旁的贾诩听到曲子,便走了到来,竟然听到刘平在石亭上弹琴,听琴声,澎湃至极。 似乎曲子之中有千军万马环绕,也不失帝王之威,曲子之中还弥漫着一股扣人心弦的君王霸气,那种有点无以言表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 蔡琰听完后,激动之情也没有冷却,淡淡问道:“君……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刘平想了一下,微笑道:“就叫《平定天下》吧!” “好……”蔡琰微笑道。 “等过几日,吾给你给你和蝉儿一个惊喜……” 第174章 婚礼 刘平仁义爱民,兖州经受多次战乱后。 挤开了曹操,挤开了,吕布让刘平终于有了一块地盘有发展的余地。 士族凋零土地空置,刘平并没有扶植新的士族,而是将这些土地分给了穷苦的百姓。百姓因此家中有了余粮,有了余钱,生活水平大大提高。 这就是实行了均田制的好处。 百姓的心里面淳朴的,深知自己的好日子是兖州牧给的,他们感恩戴德,家家供奉长生牌位。 百姓顺从刘平的统治,若是有人敢于刘平作对,马上那人就会被抓捏出来,要么放置到衙门之中,要么便当众被人活活打死。 当刘平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邪教的教主,居然这么疯狂。 所以,刘平大婚,消息突然的传出,兖州顿时选入欢天喜地之中。 刘平也让下面的商会做出红色灯笼红色挂彩,那些百姓们感恩刘平赐予他们的土地,家家挂红,张灯结彩,有的还购买了不少东西送至于刘平府中。 这不仅让刘平狠狠地赚了一比,也让百姓们的心情大大的愉悦。 所以,各街道里正第一时间就串联起来,组织家家户户制作红灯,有的直接去购买红灯,挂在门前。 在白纸墨有意无意的指点下。 百姓就在红灯外罩上写着仁义爱民四个大字。 一时间,整个许昌选入到喜庆的海洋之中。 刘平见如此又是正月十五,便让组织了一次花灯流放于河流池塘之上,漂流而去。 寓意是把自己的愿望寄给大海的河神,让河神知道并且实现自己的心愿。 刘平便把正月十五定为元宵节。 正月十五,一大早,人们就早早的起身,换上新衣服,聚拢在许昌主街道上。 谈笑今后刘平如何如何仁义的同时,等待刘平迎娶车队的到来。 刘平要走两个门,迎娶两个妻子,但两人的家都在洛阳,而且现在洛阳又被曹操给占领,两人的父亲一人锒铛入狱,还有一人跳楼自杀,想起来,甚是可怜。 “刘平万岁!” “刘平万岁!” “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千秋万代……一统江山!” 当刘平听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差点没从马上摔倒下来。 如果刘平发现是何人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便想给他说,哥们,现在还是都还是汉室的天下,你叫我一统江山,岂不是要我造反。 咚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呛。 锣鼓喧天,鞭炮气象,红旗招展,那是人山人海。 这时的刘府,四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从正门。一直到接亲的闺房,道路两侧全部被大红色的幔帐围了起来,这中间的道路只有刘平和新人能走。家丁婢女乃至家族亲朋,都只能在幔帐之外走动。 闺房内。貂蝉蔡琰身穿凤冠霞帔,娇美如花端坐等待,周围十个八个女仆帮忙。 其实之前,刘平就在想,这结婚肯定是要一个老丈人,或者是名声四迹的老者,当王越的情报机构说蔡琰还没有死的时候,便派人去把蔡邕从长安之中给偷了出来。 为了等这一个时候,刘平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月。 当迎回蔡邕的时候刘平便让他不要声张,先安稳下来,到时候给蔡琰一个惊喜。 蔡邕也点了点头,被刘平安排到了一个隐秘的小院子之中,之后没有什么事情便把刘平叫过去,一起摆谈一下人生,摆摊一下理想,摆摊一下国家大事,摆摊一下心存汉室什么的…… 让刘平听的都有点烦了。 这时候,貂蝉看见蔡琰落泪了,便问道:“妹妹,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 蔡琰是因为激动,几年了,她终于等到了今天,然而她在听说刘平几度出生入死后,就此知道,男人应该以大业为重。是自己的夫君实在太忙了,太苦了。自己应该耐心等待,等待夫君闲下来的时候。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又怎么不留下幸福的眼泪。 “姐姐,我是因为高兴……数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蔡琰哭着说道。 听到这话,貂蝉心中猛地一触,眼泪也跟着掉落出来,道:“是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于是,两姐妹抱头痛哭。 当刘平来到刘府的时候,刘府一百多人齐齐出迎。声势之浩大不可想象。 小半个时辰后,刘平送貂蝉与蔡琰入八抬大轿。 在街上走了一圈后,再次转会到了刘府。 刘平府亦是张灯结彩,在刘平的要求下,极尽奢华得布置,珊瑚的连理树,珍珠的相思盆,翡翠的玉如意比比皆是。 豪华满目,甚是连兖州第一大家白家都比不上刘平这次的奢华程度。 陈到许褚典韦白纸墨贾诩王越纷纷前来全来道贺,一些来不了的,徐荣张绣胡车儿便派人前来送信祝贺,然而在刘平的特别指示下,不收礼。 此事传出去后,百姓称颂刘平的清廉。 但私下的刘平狠狠地敲诈了白纸墨一番,又让他拿出了一万贯钱出来补贴军费。 理由是,纸墨啊,这贾诩是不是你老师。 是。 那你敬不敬佩你家老师。 敬佩。 那你老师的主公大喜之日,不给点东西意思意思? 呃…… 主公所言甚是,纸墨代替白家捐献出一万贯钱出来,拿给刘平作为贺礼。 当刘平左手牵着貂蝉蔡琰的走到喜字面前的时候,刘平前面的老者缓缓说道:“你愿意娶这个女子吗? 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刘平微笑道:“我愿意!” 接着那名老者又说道:“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蔡琰貂蝉同时激动的说道:“我愿意!” 那老者又说道:“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刘平便把两个自己纯手工制作的草腾戒指戴在了貂蝉与蔡琰的无名指上,那戒指上还有两颗璀璨无比的白玉,透亮无比。 两人也把各自的信物交付与了刘平。 那老者大喊一声:“礼成!” 第175章 《短歌行》出世 在婚庆之宴会之上,刘平被那些武将文臣些灌得大醉,虽然是古代的酒都是米酒,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尤其是许褚典韦陈到这几个酒罐子,以坛来比拼,谁输了谁便认怂。 本来刘平有点不想喝了,他们非要堵着刘平喝水。 “主公,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俺老许跟你了这么久,还没有灌过你,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喝酒。”许褚直接脱光了上衣,露出了雄壮的臂膀与肌肉。 酒劲一上来了,许褚直接占到了那喜庆的大红桌子上,喝道:“来人呐!送酒来!” 直接一车子的酒运了过来,许褚弯腰便提起一灌酒,喝道:“主公!俺老许上了!” 刘平是人主,岂能在如此多人面前落了面子,直接也踩在了红桌子上提起一罐酒喝道:“许褚!吾还没有怕过任何人!” 刘平直接提起罐就仰头而尽,酒顺着脖子直哗哗的往下流,打湿了那大红色的婚服。 一旁的许褚也是,脖子处的酒也是哗啦啦的往下流,胸口上的毛发直接被打湿软了下来。 一罐喝完许褚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酒,笑着看着刘平也喝完了……旋即把坛子往旁边的道路上一扔。 呱唧一声摔了个粉碎。 刘平也是往后头直接扔过去,吓得那群人直接散开来。 许褚笑道:“主公好酒量!” 刘平笑道:“你也不错!” “来继续来!”许褚大喝道。 “来就来!吾还没有怕过任何人!”刘平大喝道。 一旁的典韦也沉不住气了直接把许褚给挤开了,喝道:“许褚病虎,你都已经喝了一坛,说好的一人一坛!” “好!今日便看在主公的面子之上,吾便让你一次!”许褚说完又醉意醺醺地看着刘平道:“主公,下次再战!” 典韦一脸邪笑地望着刘平冷笑道:“主公!俺老典来了!” 刘平淡淡笑道:“来吧!” 说完典韦又随手抬起了一个坛子,直接仰头灌着,刘平也不落后,来着便迎接着。 待典韦喝完,吧唧一声把坛子摔破,大吼一声:“再来!” “典韦!说好的一人一坛!”许褚看着直接拖住典韦。 典韦闻言,直接一脚向他踹去,大吼一声:“滚开!” 许褚闻言一惊,怒喝道:“吾去!你特娘的,老子打死你!” 典韦连忙把坛子一摔,与许褚干起了架来。 旁便的人直接呼喊道:“完了完了发酒疯了!发酒疯了!” 典韦大喝一声:“取我双戟来!” 许褚大喝一声:“取我大刀来!” 两个回合之后,典韦、许褚皆打得姓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两人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大刀的寒焰裹着铁戟的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一旁的看客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当!” 典韦的左手铁戟斜挥而至,恶狠狠地磕在许褚的斧背上,火星激溅,许褚的大刀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典韦的右手铁戟已经挟带着幽黑的暗焰斜挑而至,直挑许褚胸腹。 许褚闻言一惊,怒喝道:“你来真的!”狠狠砸向典韦斜挑而至的大铁戟。 “哼!武斗之时不来真的!那还算是武人嘛!”典韦大喝道。 “咚!” “呲!” 许褚感觉有点不对了,想让走。 “休走,再吃老子一戟……” 许褚闻言更与典韦战在一起。 刘平喝完之后,爆喝一声:“都特娘的给吾住手!” 典韦与许褚闻言,瞬间一惊,连忙住手。 纷纷跪地道:“主公!” 刘平冷冷道:“此乃我大喜之日,汝俩既然动刀动枪!” “哼!大家不要生气,生气会犯嗔戒的。许褚典韦你们也太调皮了,我跟你说过叫你不要乱扔东西,坛子是易碎品,你把它扔掉会污染环境,要是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刘平微笑道。 贾诩在一旁搀扶着刘平,说道:“来人呐,主公醉了!快送主公回房!” 典韦与许褚两眼一瞪,大笑不已,因为他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主公如此模样。 “放开吾!放开吾!”刘平大笑道:“今日吾高兴!要做诗!” “放开吾!”刘平甩手大喝道。 贾诩淡淡道:“走开……走开……” “大家快拿笔记下来……刘大人又要作诗句了……” “刘大人所做的诗句实在是乃世间之罕见,尤其是《洛神赋》《蜀道难》还有那传闻的《七步诗》更是冠古一绝……” “那还等什么,大家快点拿笔记下来。” 刘平颤抖着身子望着天空上的星辰,抬起一坛酒,淡淡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听到这话,白纸墨静了,贾诩也是静了…… 原来在刘平心中,一直都想要广招贤才,一统天下的博大胸怀。 又听到这句话之后,贾诩连忙差人架回刘平:“快!把主公驾回房间内!” 走的时候,那群看热闹的人问道:“刘大人!此歌可有名?” 刘平大喝一声:“《短歌行》!《短歌行》!” 当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蔡琰与貂蝉便迎了过来,闻言道:“夫君……为何要喝如此多的酒?” “还是歇息吧!” 说着刘平一把揽过两人的玉腰,走到了床上,微笑道:“蝉儿,琰儿!今后吾对你们一定会不离不弃!” 说完缓缓地解下貂蝉与蔡琰的裙衣,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无瑕似玉的胴体。我两片厚重的唇开始温柔的爱抚着这玉人,那动作:盈、柔,生怕弄坏了这件艺术…… 刘平的卧室,也是暗淡不已。伴随这惊叫声不断,入了半夜终于才平息了下来。 第176章 牛人 第二天他便早早的起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多留温柔乡里面,与蔡琰貂蝉告别一声便匆匆起开。 因为今天便是刘平颁布招贤榜的日子。 为什么要在婚后第一天举行招贤榜,因为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里,当刘平大婚的时候,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文人雅士自然有兴趣,又加上颁布招贤榜,更加增加了对人们好奇的心理。 为了让这一种心里不会散去,刘平便把招贤榜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六。 门口处,贾诩白纸墨已经早早的开始等候了。 “文和……事情办的如何了?”刘平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 贾诩一边走一边说道:“事情目前已经办妥……都是按照了主公的提点分为文试和武试。” “文试是纸墨和我负责,武试则是……” 没等贾诩说完,刘平缓缓道:“典韦和许褚是吧……” 走了几步,刘平还觉得脑袋有点昏沉,看来真的是昨天的酒喝的太过了。 以防自己出丑,刘平还是问道:“文和,我昨天没有失态把……” 贾诩闻言轻轻说道:“没有……主公喝醉了之后,我便差人送你回房间了……” 听到刘平问道这话的时候,贾诩还刻意的躲开了那首《短歌行》,没想到下一刻白纸墨便直接问出了口。 白纸墨插话说道:“主公那时,还作了一首诗呢?” 刘平很是疑惑,后世那么多诗歌,他说的是哪首? 白纸墨喃喃道:“《短歌行》!当时主公短歌行一出全场沸腾无比,拍手声,称赞声是络绎不绝……” 刘平心中在默默的对曹操悲哀啊,你儿子曹植的七步诗被我拿来用了,洛神赋被我拿来用了,现在就连你的短歌行也保不住了…… 为了报答你,以后随时派兵去骚扰一下你……嘿嘿嘿…… 刘平淡淡道:“是这样啊……行吗,我们便去比试场所……” 文试刘平便让贾诩与把关了,武试看着才精彩无比,肉搏打出来才是真正的激烈。 武斗的用的擂台是刘平花了大价钱让郭达派人赶制了一个月给赶制出来的,大的连都是刘平卧室的数倍不止。 隔空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武字,写出来气势磅礴,自成一家。 当时刘平看到了这个擂台之后便觉得少了点什么,听到有人说白家的大公子白书白纸墨酷爱书法,便让他稍微做了一下劳工…… 刘平微笑地看着白纸墨,称赞道:“纸墨啊,这个啊……字写得真不错……” “多谢主公夸奖……”白纸墨闻言道。 “不过还欠缺了一点火候……”刘平喃喃道:“我给你说,我家乡有一牛人,特牛,人家写的书法,堪称天下第一,冠古绝今,真的是字如千金般郑重……” 听到刘平的话,白纸墨有点纳闷了,问道:“什么!牛?牛人?什么是牛人?” “呃……”刘平心想东汉的人肯定不知道牛人是什么意思,便解释道:“牛人的意思就是很厉害的人,在一个方向上很有建树的人……” “喔……”白纸墨望着破了皮的还没有好的双手苦苦笑道:“那我肯定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有何能……” 刘平一见白纸墨心中还不平衡,淡淡道:“那人自创了一种书法名为行书,并且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什么!”没等刘平说完,白纸墨大惊道:“入木三分,还自创书法……果然不愧为牛人……主公如若有一天主公回去家乡,便把我给带上吧,我想要去渐渐这个所谓的牛人……” 估计你死了他都没有出生了,还带你回去家乡,简直有点不可能吧…… 想到此处,刘平连忙话锋一转,看向台下已经战上来了两名勇士,便说道:“看吧纸墨,下面的战斗要开始了……” 在擂台的正后放有一个大鼓,典韦便光着绑着拿着大锤,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许褚则是裁判,站在中央,拿着一卷纸,大喝道:“涿郡周方对战徐州王力!” 那周力体型端胖,身材硕大,魁梧至极,反观王力,身上骨瘦如材,没有二两肉,感觉弱不禁风。 白纸墨喃喃道:“此人身材瘦小,估计一拳都被那大个头给打飞了……” 刘平淡笑道:“纸墨,凡是不要以貌取人,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 还没等刘平说话,那身材瘦小的人就被一拳打飞下了擂台。 同时许褚大喝道:“周方胜!” 白纸墨微笑地看着刘平戏谑道:“主公,你可猜错了喔……呵呵……” 刘平反笑道:“对了……纸墨,最近陷阵营才归顺了我,我那天看陷阵营的士兵们装备器械都与虎豹营的有点差,想给他们换一套装备……但最近财政有点紧张,恐怕……呃……纸墨,你贵为白家大公子,是不是得……” 白纸墨闻言连忙装傻道:“啊,下面战斗好精彩啊……快看!” 刘平冷笑一声:“嘿嘿嘿……纸墨,你这招虎得了别人,虎不了我……嘿嘿嘿……纸墨,你还是太嫩了……” “不是……主公,你快看啊!真的有猛将!” 刘平往台下一看,一人身材有点胖,有点矮小的人,手提长枪一枪便击飞对面的周方。 这个人给刘平的感觉便是小小的身体里面竟然蕴藏了如此多强的潜力与能量,看来这次真的是卧虎藏龙啊。 下方典韦猛地一击大鼓,发出沉重的声音。 许褚看了一眼手上的卷纸,喝道:“周仓胜!” “周仓……”刘平点头望着台下那人说道:“好好好……” 突然,刘平脑袋灵光一闪,心中喃喃道:“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直接拿报名册一看不就好了吗,非要在这里等着看,真是的。” “纸墨啊……你去把报名武试的花名册拿来给我看一下……” “主公没事看什么花名册啊……下面看着不精彩吗?”白纸墨问道。 “吾有大用,汝快去……”刘平问道。 一看到刘平那严肃的表情,白纸墨顿时心中变的慌张了起来,诺了一声,便下去拿花名册了…… 刘平感觉心中怎么有点中大奖的感觉…… 第177章 文武试 刘平领了武试的花名册之后,一边走,一边朝着文试的方向走去。 文试也很简单分为三场。 第一场初试为四书五经。 从四书五经中挑选出百道选段,让考生填空,就跟后世的一些语文默写啊,什么东西一样的,用这个来检验那些学子们,到底有没有才华。 第二场会试为解释意思,就是从四书五经中挑选出节段,让考生解释其中的含义。谁解答的最为透彻,自然谁晋级。 第三场殿试也是刘平为最看重的一样,那便是为策论,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自己献策,或者谈论天下,谁出的主意好,最实用,自然谁为魁首。 初试取千人进入会试,会试取百人进入殿试。 …… 至此,刘平后世唐朝的那套东西全部搬到了东汉来用。 后世有书记载,当时刘平贵为兖州牧,居然采取开科考试的方式,极大的促进了时代的发展,为后世相对完整的文化制度奠定了基础、 刘平作为兖州牧,只需在最后的殿试出面露一面便可以了,然而他心中火热,即兴要去现场看看,若是能够发现牛人两三头就再好不过了。 刘平一边翻阅着武试的花名册,一边高兴不已,突然他晃倒了一个人的名字高兴地喝道:“好好好!徐晃!徐公明……好好好……” 一旁的白纸墨疑惑道:“主公,您识得此人?” 认识?早就熟透了好不好,徐晃啊,那是除了当时曹操除了许褚典韦之外能够跟夏侯惇他们比肩的人物,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太好了。 不过刘平怎能说是认识,淡淡道:“不认识啊……” “不认识……”白纸墨汗颜道:“主公……不认识您怎么还说好好好……” “呃……”刘平只好随意找了一个理由说道:“此人的名气霸气之极……” 说完刘平又继续-翻阅花名册,一旁的白纸墨却问道:“主公,此人名字平平何来霸气之极……” 语音刚落,刘平又晃倒了一个人的名字,邪笑出了声:“哟哟哟哟……啧啧啧啧……嗨呀,没想到此人都来了……嘿嘿嘿赚了赚了……” 白纸墨闻言,余光一瞟,发现刘平得到双眼的光亮停留在一个名字身上,那个名字便是。 “甘宁字兴霸” “主公也识得此人?”白纸墨问道,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刘平对着两个人这么情有独钟,还没有比试,光看着此两个人的名字就在那么狂喜不已。 刘平心想,你主公我岂会将自己是后世来的告诉你,那样传了传去,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个个诸侯都会仇视自己为最强号的大敌。 有此三个人就已经足够了,刘平将花名册开完了之后只有这三个人的名字刘平是熟知的便吩咐白纸墨:“纸墨啊,这三个人今晚上你叫到议事厅来,不用比试了……” “徐晃徐公明,甘宁甘兴霸,还有一人是谁?”白纸墨问道。 “就是那比试胜了的,叫什么周仓的那个……”刘平说道。 “诺……”白纸墨弯腰拱手道。 他很快就来到了戒严的考场院子内,街道两旁的宅院都被改造成考场。 有士兵警戒,考官监场。 这样的做法,完全是按照后世高考制度来制作的。 现在要想起来曾经考试,啧啧啧,太恐怖了,外面有警察和救护车等车,啥子精密的仪器设备,都弄得一清二楚,繁琐至极。 现在想起来,曾经刘平开看到过一个女孩子为了作弊,还穿其b短裙,安全裤都没有穿,小抄就在两腿之间看着,因为监考老师都是男的,等那监考老师来的时候,那女孩子就把小抄往内裤里面一放,一夹。 当时刘平直接他么的看懵b了,不得不赞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刘平巡视了几个考场,顿时索然无趣。 这尼玛万人的考生规模实在太大,他一个人又怎能看的过来。另外他突然明悟的发现,自己虽然知道牛人们的名字,但是不知牛人们的长相。 这下又到了花名册出场了吧,刘平便又差白纸墨去取了文试报名的花名册,出来,趁着这个时候,他眼光往场内的考生扫去。 于是刘平就嘱咐文和等人好生监考,若是作弊马上取消考试资格,严重者送去许昌衙门法办。 不得不感叹这么牛逼的想法都想得出来,幸好这古代没有其b小短裙,也没有女子参与考试,不然的话…… 什么!刘平心中突然惊呼一声。 他突然看见一名公子,身材不算高,还算比较纤细,都还没有发育完全,为此,刘平还特意和往前走了走,找一个的好的角度,在他的脸上瞧了瞧! 这一瞧不要紧,瞧到了心中便惊叹万分! 这!这!这! 这尼玛是个女人啊! 玉色白净如玉,最厉害的便是头发是金黄色的,纯天然,无污染,更无公害。 在这个古代之中,没有染发的技术只有天生绿色的食品……哦不对天生绿色的头发才能是黄色。 再加上此人的胡须太假了,还是倒八胡,很浓密,根本不像是如此年轻的小伙子才拥有的,所有刘平断定此人是女子不是男子。 待得看到白纸墨来了的时候,刘平拿过花名册,翻阅着名字。 这一翻不要紧,翻了突然就便大发了。 “鲁肃!鲁肃!哈哈哈!!!!鲁肃来了……” 刘平这一笑,突然让整个安静的一比的考试场地变的别味了起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刘平,那些监察的官员看到是刘平之后也不好抓捕,毕竟谁敢抓捕自己的上司? 这不是找死吗? 刘平连忙退了出去,擦了一波冷汗,后面的白纸墨也跟着出来了。 白纸墨笑道:“原来主公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呵呵……” “纸墨啊,最近财政有点紧张……”刘平笑道。 “啊……主公你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千万不要再叫我家拿钱了,真的没钱了……”白纸墨苦笑道。 刘平呵呵一笑,指着花名册上的名字说道:“鲁肃……徐庶……崔琰……对了还有那个黄头发的小伙儿,今晚上一齐便通知他们来议事厅……” “诺……” (感谢魔双子兄弟打赏的书币,多谢支持) 第178章 真“儒生” 星夜之上,许昌热闹非常,刘平也特许让百姓们夜晚摆摊,至此,许昌成为了历史上第一座不夜城。 而刘平府邸上,更是热闹非常,大摆宴席,宴请宾客。 更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便是贾诩上表长安,让朝廷之上敕封刘平为兖州牧,这下真的为兖州牧了。 得到了兖州牧的称号,刘平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分封自己治下的一个官员。 而且刘平也要借这这次大会,把所有人都的忠心都要发布一番。 “参见刘使君!” 刘平站起身子长,长袍微微一动,手扶着酒樽淡笑道:“多谢各位到达寒舍里面来,首先感谢大家的能够给我刘平一个面子……吾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说着,刘平没有用长袖当着面部,直接当着众人一饮而尽…… “好!刘使君真的是豪气之至,我甘宁也不能落了下风……甘兴霸敬刘使君一杯……”那人看似小吕布的模样,身着红色短袖,分明就是长袖故意剪断了的两只耳垂上还挂着后世女才有的大耳环,头顶之上束冠鸡毛羽灵,乍看之下身材就是被吕布瘦小了几分。 刘平微笑道:“兴霸一袭模样,真让我看了有点像吕布的模样,要不吾称你为小吕布如何?” 甘宁冷哼一声,双手抱拳道:“刘使君,我甘兴霸岂能用吕布这种欺世盗名的之辈的名字,恕我不能从命……” 站在刘平身旁的许褚典韦略显不满,尤其是那典韦心中本来就直快,喝道:“你这人真的有点不一般,有点像长江之上,锦帆贼的模样……” 话说先介绍一下在座的排列。 刘平乃是主位,在他身旁站着两个保镖,那便是许褚,典韦,在刘平左下侧第二个阶梯便是白纸墨,右下第一侧阶梯是贾诩。 贾诩坐在这除了刘平之下第一位是当之无愧。 可以说没有贾诩,就没有刘平的今天。 贾诩往下,便是一片的文试子弟,有前到后分别是徐庶,鲁肃,英子凡,崔琰…… 白纸墨往下便是陈到开头,徐晃甘宁周仓。 经过典韦这样一提醒,刘平也想了起来,貌似甘宁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 当地人闻铃响,即知道是甘宁出现。夺取船货直到二十多岁,后停止抢劫,熟读诸子。 18岁左右任过蜀郡丞,后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不被重用,期间曾射杀凌统之父凌操,因此与凌统有杀父之仇。 之后又重操旧业继续当锦帆贼…… 甘宁听了之后,眉头一皱,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盯着典韦喝道:“没错!老子就是锦帆贼!” 经过这了一喝场面突然变的安静下来。 典韦闻言一惊,喝道:“好大的胆子,主公宴会之上还有大喝,看老子不打你满地找牙……” 甘宁猛的喝道:“谁怕谁!吾甘兴霸从未怕过任何人!” 一听到这话,刘平顿时来了兴趣。 这家伙行啊,还抄袭了自己的话,不错,有趣。 刘平淡淡道:“典韦……住手……” 典韦闻言一惊,但由于是刘平的命令,典韦还是退了回去,道:“诺……” 走的时候不望怒视那甘宁一眼…… 转眼间,刘平微笑地看着甘宁道:“甘宁壮士请做,此人乃是我的部下,由于刚才冲撞了壮士,吾这里便待罪,赔甘宁一杯……” 听到这话,甘宁心中一震,这家伙怎么搞的,居然代替自己部下为我一个锦帆贼赔罪。 不知不觉,刘平的那种关爱下属的种子已经扎进入了甘宁心中。 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有的为之感动,有的为之深思,有的也为之不满。 这时候一副脸色有点沧桑的人站了出去,冷冷道:“刘使君,在下知道使君仁义之名传遍兖州,但使君贵为一州之牧,朝廷下臣,居然为一介贼人赔罪,是不是有点糊涂了……” 闻言,甘宁眉头一蹙,别着眼光看向此人。 另外一旁,许褚喝道:“汝乃何人,竟然以下犯上……” 只见此人书生意气,拱手淡淡道:“在下姓崔名琰字季珪。” 刘平心中低语道:“原来此人就是崔琰,怪不得如此耿直率性……” 没等其他人说道,崔琰便扬声说道:“刘使君乃是兖州之主,以仁义之名,怎可能容纳这贼人……熟知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到此话,那甘宁心中一气,刚刚做下去,这下猛地站了起来,爆喝道:“你这儒生!老子就是贼了……你要如何?” 刘平微笑着摆手道:“二位莫气,能响应刘平的号召,那便都是有建功立业之心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 崔琰冷哼一声:“启禀刘使君,在下的确有建功立业之心,不过那要看跟谁了……要我与这贼人为伍不可能……” 一听这话,刘平也忍不住了,直接喝道:“***的给你脸还不要脸了!” 这的确是刘平忍不了的了,话说你是我的手下,那我还能容忍,特么一个在后世三国之中小有名气的人也敢当着我的面子大吼,闹脾气,真当这是里白菜市场!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无比,不过好在贾诩已经习以为常,淡淡地举起酒杯喝酒。 而且这一举动那其余剩下的两位书生也注意到了。 心中大意相同,这贾诩果然够沉稳,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要不然刘平如何打的下兖州这一片宝地。 那黄头发小伙子喃喃道:“这刘平脾气好大啊……” 崔琰也直接傻眼了,只呆呆地望着刘平,淡淡道:“刘使君……何意?” “何意?子曾经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到此处,我不管是何出身,都有精忠报国之心,建功立业之名,为何要咄咄逼人,只要人心向善,那便是好人,不管贼人还是何人,只好是好人,那便是我的刘平的朋友……那么按照你这么说,我曾经士官与董卓,后来我杀了董卓,那么我是不是反骨之人……” “说得好!”徐晃周仓甘宁其喝道。 三人异口同声之后,又互相看出了眼中的潮热。 周仓大喝道:“吾之前乃是黄巾渠帅,现在感应刘使君号召,想要建功立业。” “好!” 崔琰傻眼了,随后大笑着长袖一挥,扬长而去道:“竖子不足与谋!” 第179章 铁齿铜牙 刘平乃是许褚心目中崇拜无比,堪称大神级的人物,这刘平被骂,许褚怎么能甘心…… “来人呐!将此人拖下去斩首示众!”许褚爆喝道。 徐庶继续喝酒,似乎游离在这世间之外,鲁肃倒是站了出来,拱手道:“刘使君,崔琰乃是直话直说,用您的话来说便是直肠子,但罪不至死,还请使君放他一马。” 崔琰望着门口的两名拿着长矛的士兵,冷笑道:“怎么着,刘使君……还要杀在下吗?” 刘平望着崔琰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邪笑道:“汝觉得汝之才,配让我上眼吗?” 崔琰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汝能擅之长有什么?吾有文和善谋略,攻城掠地,奇谋鬼策;吾有纸墨,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书法超群,吾有子敬,轻轻啃啃,内政之才,善得人和;吾有元直,奇门遁甲,八方兵法,运用自读;试问汝有何高招?有何擅长?” 刘平淡淡道:“汝所擅之长不过四书五经,还能如何?内政之下不如鲁肃,攻城掠地不如文和,奇门遁甲不如元直,武就更不用说了,在场之人,随便一人,就连那黄发少年都能虐你……汝还恃才傲物……哼哼……” “我……”崔琰有些有心无力,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刘平嘴巴竟然如此厉害。 与此同时,那些徐庶鲁肃和那黄发的伪装少年与白纸墨听到此话,纷纷心中一暖。 “吾曾见一人,他恃才傲物,没错,我也确定他有才,可惜了,此人太过于张狂,无人可要……”刘平淡淡道。 这时候,补刀的人来了。 甘宁见刘平给自己出气,心中顿时高兴万分,双手抱拳道:“敢问刘使君,此人乃是何人?” “此人名叫祢衡,张狂至极,于我失踪之际,找我言斗,可惜败得一踏涂地。”刘平看了甘宁一眼,随后戏谑地看着崔琰,低沉道:“汝觉得汝比祢衡如何……” “我……” “唉……算了吧,你还速速退去……” 旋即刘平喝道:“来人呐!送这位先生出城,在赠一些钱财给他,让他好生回家……” 那两个士兵喝道:“诺……” 崔琰怨毒地盯了一眼刘平,狠狠地说道:“刘平!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哼!”崔琰冷哼一声,旋即离去了…… 见崔琰走了之后,刘平举起酒樽说道:“大家继续继续,不要为此扫了雅兴。” 那甘宁举起酒樽,一脸真挚地看着刘平,低声喝道:“刘使君,多谢使君不嫌某贼人之身,也多谢使君为我说话,甘宁不太会说话,值得喝酒已表尊敬……” 说着,甘宁仰头而尽。 “好!” 刘平大叫了一身好之后,旋即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我要在没有比试完的情况下叫你们来了?” 周仓甘宁直摇头,徐晃黄发伪装的小伙与徐庶都不开腔。 这时候就有一个人要提出来了,鲁肃深知这个道理,拱手问道:“请问刘使君,这是为何?” 闻言,刘平就笑了,说道:“因为汝等都是人中龙凤,还记得我曾有言天下武将之排名吗?” 这时候周仓便站了出来,露出一副土匪的气息,一脚踩着桌子,高兴地喝道:“当然呢!这当时刘大人的一言可是响彻的整个天下呢……”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徐晃喃喃道。 “不错!”刘平淡淡道:“不过,各位也不要绝望,既然吾敢立下招贤榜,便是邀请天下名士,吾的宗旨便是,不管你以前杀没杀过人,是否是贼人,身份又如何,到了我这里来,便是要建功立业的人,驰骋沙场的人,出谋献策的人……” 听着这话,周仓,徐晃,甘宁心中激动澎湃,眼中崇拜之色多姿多彩。 接着,刘平又说道:“周仓,徐晃,甘宁,汝三人虽然没有在我言的榜上,但榜下之名戳戳有余……届时吾会让汝三人的名字响彻整个兖州……不,响彻整个东汉……” 三人一听,心中激动澎湃,甚至现在刘平叫他们去死都会愿意。 三人走到中央,相视一眼,抱拳跪地喝道:“吾等愿效犬马之劳!” “好!”刘平大喝一声,旋即道:“汝三人不用去考试了,等宴会之后,直接上任走马。” “真的啊!太好了!”周仓激动地说道。 甘宁也笑的十分开心,拱手道:“启禀主公,吾手下还有八千锦帆贼,皆可效力……” “好!甘兴霸……汝锦帆贼听着有些绕口,汝等便改名虎鲸军……”刘平淡淡道。 “好……虎鲸,听起来霸气至极……”甘宁激动地有跪了下来,说道:“多谢主公赐名……” 刘平点了点头,只见那周仓又说道:“启禀主公,吾有三千……呃黄巾兵,不过他们都是为之无奈才上山当黄巾的……但是俺敢保证……只要主公愿意收留他们,我便严肃要求他们……” “好……好……” 这下又入了八千水军,三千补兵…… 徐晃有些尴尬,忏愧道:“启禀主公,我只有五十余骑……” 徐晃说完后,原本以为刘平会嘲讽他,却没有想到刘平激动地说道:“什么!徐晃你还有骑兵!” 徐晃望着刘平那激动地笑容,心中一下子开名起来,说道:“是的。” “太好了!太好了!”刘平道:“五十骑兵,这下好,又为吾的骑兵大队又添加了五十人……” 看到刘平笑容,徐晃微笑着走了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纸墨看到此处,笑而不语,贾诩咳嗽了两声,才把刘平从激动的心情冲拔了出来。 “呵呵……失态了……”刘平接着看着鲁肃黄发小伙与徐庶,问道:“子敬,元直,英子凡,你们愿意辅佐我吗?” 在古代战争中文臣武将最为中央,尤其是像徐庶这些谋士,更是难得,不降下身段请他们还根本就没有办法要的。 鲁肃和那黄发小伙一同拱手说道:“愿效犬马之劳……” 相反徐庶则是淡淡道:“不知,使君如何看待这天下?” 第180章 徐庶认主 “既然元直兄如此说道,那么吾很想听听,元直有何见解……”刘平看向徐庶,手中拿起长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了嘴中,随后又微笑的看着徐庶。 徐庶一脸纳闷,这刘平到底再想些什么? 不过刘平此人如此性格变化多端,还是小心为好。 想完,徐庶拱手对着刘平笑道:“既然刘使君想听,那在下便言论一番,不敢图集精妙之言,只是在下的一点见解……” “洗耳恭听……请……”刘平伸手道。 徐庶也跟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中央,一边走,先是看向白纸墨,说道:“观天下之乱,自古以来无外乎帝、臣两者。帝若贤,则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绩显然,乃是首重之重;若君昏而臣贤,好比一木,枝粗而杆枯,曰后必有大祸;若是君臣皆贤,便是百世强朝,诸般不敢犯;反之,则是祸期不远,徒苟存也!” 刘平点头称赞道:“善!” 贾诩与白纸墨,鲁肃一同称赞道:“善!” 紧接着,鲁肃又站了出来,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着看着徐庶,说道:“刚才元直所言乱世源于帝臣,某言乱世来自世家!此也世家、彼也世家,取国利而谋私益,豪夺巧取,顾自身而忘天下,蠹众木折,大厦将倾,便是言此也!” 贾诩也点了点头,陈称赞道:“善!” 这时候,许褚和典韦小声的议论着。 “喂……老典,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呢?”许褚小声地问道。 典韦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话说,许褚说话声音小,但好歹也是在刘平耳边说的话,刘平如何不能听清楚。 待许褚语音刚落,刘平冷哼一声,把杯中的酒樽放在案牍上,发出不小的声音,微怒道:“就你这光练武不读书的人,岂能懂?” 没等许褚说话,刘平便继续说道:“回去抄五十遍《孙子兵法》限你三天之内交到我这里来,背不下来罚酒半年……” 许褚笑嘻嘻地望着刘平,开口道:“主公……不能这样啊……” “七十遍……”刘平冷冷道。 “主公……不能这样啊,我连字都不会写啊……”许褚连忙恳求道。 “九十遍……”刘平冷冷道。 “主公……这当着外人,给俺老许留点面子吧……求你了……”许褚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想要祈求刘平的饶恕,可刘平是何人,岂能饶恕他…… 刘平直接喝道:“一百遍!” “好了好了……主公别再加了……俺抄……俺抄……”许褚垂着头继续站着,不过脸上写着一个苦字。 典韦在一旁看着愣着偷偷笑出了声。 “怎么了……很好笑吗?”刘平微笑道:“典韦……你也想抄?” 典韦连连摆手,吓得底气全无,连忙道:“不不不……不想,不想……” 许褚见典韦被说,也跟着偷笑出了声,却引来刘平的冷眼怒视,吓得他连忙把身子站得端直。 这一点一滴都被在座的人都收进了眼里。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刘平这点算不了什么,但在他们的眼中,刘平此举便证明了他驭下有方,军纪严明,因为唯有军纪严明的人,才不会谈人情…… 徐庶微笑着望着刘平拱手道:“刘使君果然是驭下有方,军纪严明……元直佩服万分,还未请教,使君的看法……” 听到徐庶的问题,刘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关于天下乱世,除去二位所言之处,吾还觉得有一事想说。 想当年大汉开创之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乃是当时国情使然,这很正常,但天下在变,儒术也不可能一直独尊,必须集大家之所长,补制度之所短,吾之想法,便是取百家之所长融会贯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求同存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矣! 二,便是制度改革,大汉四百余年一直沿用秦时律法虽然有所创新,但却是微不足道,然岁月在逝,天下在变,这些条条法法全都是是剥削百姓们的财产,徒然增加百姓们的负担!当今大汉一味的墨守成规,才会导致黄巾之乱,十常侍变,何进统权,董卓进京,如此的事情发生。 三,身为君主应当心存臣民,身为臣子应当心系百姓有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说完刘平心中暗喜:嘿嘿嘿……幸好高中历史老师够恶,也是个三国迷,必须让人把三国的什么君臣思想,什么理论都背的滚瓜烂熟,在这里,多谢拉。 徐庶鲁肃和那黄发小伙三人面面相视,俱是一脸惊容,暗暗称奇。 徐庶一脸震惊不已,宛如遇到了一道希望之光,露出了自然的笑容,拱手说道:“刘使君的一番言论,真的是言语中低,令在下佩服万分……” “主公之言论实在精辟无比!求同存异,统御百家,意义和其深刻,”鲁肃才摇头叹息道:“吾与元直只言一朝兴衰之语,没想到主公却道出了天下大乱的问题根本,鲁肃佩服万分……” “唉,都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刘平笑着看着徐庶,问道:“元直,汝可愿辅佐我?让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徐庶闻言心中一喜,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蒙主公不弃……徐庶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不过吾还有一件大事……”刘平淡淡道:“文和……” 贾诩缓缓地从地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印绶。 望着众人的疑惑的眼光,刘平淡笑道:“此乃兖州印绶,早已得到,于今日白天,天子敕令让吾接令兖州……” “恭喜主公……”在场的人齐声喝道,心中也更是激动不已。 因为得到了朝廷真正的敕封,刘平才有真正的封官的权利。 因为这个事情,刘平一直很是烦心,虽然手下都是暂代那些空缺官职的职位,但终究来说,都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称,刘平也不敢自封,因为在民间百姓之中,刘平的形象是仁义无比的,所以,自封的话,难免会有些口舌,落到了别人的腹中那边不好了…… 这下一来,便好了,刘平心中便放心了,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赚取一波忠心…… 第181章 让吾先封一波官 “徐庶听封”刘平坐在主位之上轻声喝道。 由于徐庶没有走回到位置上,笑着拱手道:“徐庶在!” “敕封徐庶为别驾,与文和一同为吾效力……”刘平说道。 “诺……多谢主公……”徐庶走回到了座位之上。 一个刚刚拜入到主公门下的新人,就被封了别驾之位,徐庶心中有感恩万分。 在座的其他人看到徐庶被封了别驾之后,心中也是欣喜万分。 “鲁肃听封!” 鲁肃左手弯在胸前,缓缓地走了出来,拱手道:“主公!” “令鲁肃为功曹,以后好好效力,自当有赏……”刘平说道。 “诺……多谢主公……”鲁肃感谢一声,微笑地走了回去。 随后刘平又任命贾诩为主簿,白纸墨为祭酒从事,许褚,典韦分别为功曹书佐和典郡书佐,不过二人都是负责刘平的保护,基本上这个职位就是挂职。 中正是甘宁,部郡国从事是徐晃,周仓是签判,那个黄发小伙是推判官。 众人又是为之一份感谢。 …… 与此同时,吕布也是曲兵赶马来到了刘备的徐州,却见刘备迟迟不出来,让心高气傲的吕布有些恼怒。 “本候都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当初吾见董卓都不需要等这么久……” 陈宫牵着马缰,微微笑道:“现在不是当初,刘备更不是董卓……” 城头之上,刘备也在与自己的兄弟们讨论,赵云因为救完徐州便回到公孙瓒帐下了。 “咱们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前段日子,如果没有吕布,偷袭曹操的根据地兖州,曹操岂能退兵,徐州岂有今日之平安,现在,吕布穷途末路前来投我,如果拒而不纳,成何道理?再说吾等如果想要匡扶汉室,成就大业,就必须结交各路英雄,眼下我们的大敌是刘平,吕布的大敌也是刘平,如若我猜测不假,过一段日子,那刘平定会如同曹操一般,攻击我兖州。” 刘备淡淡道:“我们两家只有合力拒曹,方能胜算在握,我不是说过吗,宁肯天下人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 一听这话,关羽张飞原本心中气愤无比,却也因此那些不满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关羽道:“一切凭大哥做主。” 不过张飞一向讨厌这厮,便甩手一挥:“要见哥哥一个人见!俺不见!” 说完扭头便走。 “好!”刘备道:“开城相迎。” 不一会儿,在吕布陈宫的眼前,城门被打开了,吊桥也跟着放了下来,只见刘备只身一人,率领这四名护卫兵士,走了出来,吕布笑意不减。 吕布脸都要笑烂了,道:“先生你看,刘备他亲自出城相迎……” 陈宫也笑道:“记住,见面的时候,对刘备一定要十分恭敬。” “知道了……” 二人策马向前,翻身下马。 吕布抱拳喝道:“败军之将吕布,拜见徐州刺史刘玄德。” 刘平笑道拱手回应道:“刘备翘望已久,终于把奉先和公台先生给盼望来了,今日之会,令人无限欢喜,快随我进城……” 说完,刘备便牵着吕布的手进入了城内。 宴会之上,酒肉伺候,吕布也因为许久时候未喝酒过了,便喝的有些多了,脸色有点红润。 “刘备……你可知天底下哪家骑兵最厉害吗”吕布醉意道。 刘备微笑:“不知道,还望将军赐教。” 吕布大笑一声,拍着胸脯道:“是吾吕奉先率领的八千铁骑啊……那你又可知道,在那八千铁骑中,最勇猛善战的是谁吗?” 刘备真挚地看着吕布,说道:“这个我知道,是吕布……” 一旁的关羽双目紧闭,紧蹙眉头,强忍住心中的不满。 吕布笑道:“正是!正是!我胯下有追风赤兔马可日行千里,手上有方天画戟,可斩千人,你可知道,世人都是如何称赞我的吗?”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正是……正是……”吕布真挚地看着刘备,举起酒樽道:“来,喝酒,喝酒……” 一旁的陈宫见势不妙,连忙劝道:“奉先……奉先……汝醉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谁知道吕布一喝醉了就不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摆手道:“不醉不醉……酒逢知己千杯少,来!” “刘备,只要你和我联手,自然是大业有成,你呢,只要坐守城关,每日喝酒吃茶听歌赏月即可,剩下的事情便交予吾,吾便率领……呃……率领八千铁骑席卷八方,为你打下江山,等天下打下来,吾等一人一半,可好?” 一旁的关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你一个败军之将苍诳什么呢苍诳。 关羽淡淡道:“奉先将军,汝既然如此英雄,为何在偷袭曹操之下还败于曹操呢?” 吕布闻言心中一气,语气加重地说:“不是我败于曹操,是曹操败于我,要不是最后刘平使计谋我陈留,真的……唉不提了不提了,你知道虎牢关大战中,我是如何痛击十八镇诸侯的吗?” “不知道,请将军赐教……”关羽冷笑道。 一旁的陈宫见势不妙,这分明是在套吕布入套,连忙说道:“奉先呐,来来来,咱们多敬敬玄德兄……” 还没有陈宫说完,吕布罢手道:“唉……那一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单骑冲入敌军阵中,看见数名骑于马上的人正在逃命……” …… “只要有吾吕布在,不管他是奸雄还是奸贼,不管他是刘平还是刘岱,都是待鼠死輩,刘备……咱俩约定,我打天下,你做徐州,你只需要按月供养我粮饷即可。” 刘备瞧了一眼醉意的吕布,沉吟了一秒后,道:“好……我这个徐州刺史,只是暂时代领而已,天子并没有下旨,各镇诸侯也都虎视眈眈其心不服,既然奉先将军英雄盖世,又加上天子敕封的奋威将军,授忠义候,我刘备却什么封号都没有,实在是不配提领这徐州。” 说着刘备便站着起来,走到吕布面前,关羽闻言紧蹙眉头,虎眼相视。 “请奉先将军暂领徐州……” 一听这话,陈宫暗道不妙连忙拱手道:“请将军不要生疑啊,吾等兵败相投,蒙玄德不弃,已经是感恩戴德,岂有非风之想……” 吕布强压心中的欲望,抱拳道:“在下只想为玄德效力……” 第182章 欲伐徐州 “在下只想为玄德效劳,共拒刘平,保徐州太平……” 刘平微笑地看着二人,说道:“奉先,公台,你们二位以为我是在作态是吧,非也,我是真心让徐州,因为一则吕布威震天下,兵强马壮,霸气外侧,二来得公台兄,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啊,三者,能与刘平一敌者只有温候吕奉先,所以只有将徐州交由你们,才可得保太平。” 吕布闻言,心中激动不已,看了看陈宫,想要接受这份美意。 怎奈陈宫叹了一口气,愧疚道:“玄德兄,汝如此说来,真是在撵我们走啊。” “绝非此意……备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陈宫看了吕布一眼,道:“奉先呐,我们还是快快离开徐州,别投他处吧,以免玄德兄生疑……” 闻言,刘备心中暗道不妙,若是让吕布陈宫走了,徐州定会不保,刘平定会率大军将至,就如同昔日的曹操一样进攻徐州。 再者,听说陶应在刘平那里,这样一来,更有了出师的缘由,自己仁政爱民,所以基本上很少征兵,到现在为止,也不过三万兵马,而刘平得了兖州这一座州郡,原本就有六万兵马,现如此恐怕有十万不止。 更有虎豹营那铁桶一般的东西,吕布走了,如何守住徐州,不行,不能让他们走。 刘平心中打定了注意,说道:“且慢,这样,二位暂且歇下,此事我们从从长计议可好?” 二人拜谢道:“多谢。” 不一会,陈宫便搀扶着吕布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便吩咐下人们离去。 吕布一屁股做了下来,便躺了下去。 “奉先……奉先……你听我说……”陈宫强行把吕布给拽了起来,训道:“刚才在酒宴上,你真的是太轻率了,刘备那是作势让徐州,你怎么还一脸要答应的样子。” 吕布摇摆着脑袋道:“是他要给,又不是我抢他的……” 听到这里,陈宫心中纠结啊,吕布啊吕布,你就不能有些头脑吗? “哎呀……他那是试探我们?刘备根本不是真心诚意的,而是在利用我们,利用我们来挡刘平……”陈宫严肃道:“好……就算他是真心让徐州,他那两个兄弟关羽张飞,难道能同意?” “这不一样嘛,反正归根结底都是共拒刘平……”吕布淡淡道。 “这如何能一样?奉先啊奉先你就不能多想一下?”陈宫不耐烦的解释道:“他的想法他为主,你为仆,而你的想法确实你为主,他为仆,你甚至想将他杀了,取而代之,做这徐州牧……这能一样吗?” 吕布一瞬间明白过来了,露出了一副担忧地表情,问道:“那我应该如何?” 陈宫淡淡道:“看来刘备是真心想用我们……也好,那我们便为他所用,你可以和他结为异性兄弟,先把关系搞好,至于以后,在慢慢的蚕食徐州。” 吕布淡淡道:“好……明白了……” 陈宫道:“奉先,这次刘备肯收纳你,就已经不错了,不要忘记了,我们一路从长安奔袭出来,先是投袁术,被袁术拒之门外,然后投袁绍,被袁绍派兵追杀,就不用说其他诸侯,这一次,我们还不容易进入到了徐州城,先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 另外一边,刘平的议事厅内。 刘平背对着窗口,看着武器架上的那柄水寒剑,随后贾诩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公,你召我……” 刘平道:“数月来……吾奔袭兖州等地,虽说没有太大的激烈的战斗,但最终残留这一个问题。” “花费了几十万的粮饷……却只得到一座粮食都不够军民们吃的兖州!”刘平怒道:“吾等有十五万军队,光是粮饷,都要不济了,宛城的老底基本上都要花光了……” “可这个刘备,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了徐州,如此一座产粮食大洲……”刘平淡淡道:“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忠厚表面,奸恶内心。” 贾诩道:“主公,在下早就谈论过此人伪善的极其厉害,把握民心也控制地十分到位,主公绝不能小觑此人……”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刘平淡淡道,一个蜀国的后期皇帝,混迹大半个东汉,其能力,运气都是上上之选,我能小看他? 贾诩问道:“主公想如何?” “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我想到粮草备齐之后,就攻打刘备,夺回徐州。”刘平露出了一副担忧的脸庞,道:“若是长此下去,十五万军师都得活活饿死。” 这时候有一人也跟着进来了,那人便是徐庶徐元直,他也听到了刘平的说话,便道:“主公此事不妥。” “喔……元直来了?”刘平问道:“此事有和不妥?徐州乃夺取中原之要地,也是产粮的大州,欲成大业就得先收复徐州。” “三思呐主公……此次徐州和以往不同了,若是放在以前,刘备只身兵马可以攻陷,可如今刘备与吕布联手,徐州城更是强大,如果主公率军进攻,势必会让此二人同仇敌忾,相反若是主公能容忍一下,徐州城肯定是一山难容二虎,吕布和刘备这二人,一个是贪婪好勇,一个是虚伪至极,早晚会互相撕咬,到那个时候,主公再提兵攻取徐州,岂不是最佳?” “嗯……言之有理,急攻则同心而拒,宽仁则必生分裂……元直汝想的十分生远。”刘平摇头道:“可是兖州之粮,已经不过半年之粮,夏天开麦有地已经被蝗虫给撕咬,基本上颗粒无收,吾有得拿出粮食来济百姓,现在已经只剩下两月之粮食,如何不心急?” 徐庶拱手道:“啊……主公,莫急,吾有一计,一些士族家中定有存粮,可让他们出些粮食拿来填充军用……” 刘平摇头道:“不行……不行……白纸墨昨日已经将家中的存粮食交了一大半上来,还是不够……烦呐……烦呐……没有办法只有率军强攻徐州,不成功,便成仁……” “元直,你速速传令下去,令为甘宁为中军大将,徐晃为先锋大将,徐荣为左翼,张绣为右翼,速速到集合,再调去粮草……” 徐庶叹了一口气道:“诺……” 第183章 对症下药 待徐庶走下去之后,刘平喃喃道:“文和,我是不是有失了分寸了……” 贾诩拱手道:“主公只是一时之间恼怒而已,如果主公心平气和,静下心来,片刻便能相出要谋……” “这话说的在理……以后,如果我在恼怒过头,你马上骂我,必须把我给骂醒……”刘平轻喝道。 一听这话,贾诩有点为难,弯腰道:“主公,在下断然不敢。” “我命令你骂……” “在下遵命……” “唉谁想到这次蝗灾来的这么突然,一下子整个兖州城几乎颗粒无收……”刘平叹气道。 贾诩也跟着道:“是啊……今年夏天如此炎热,几乎是超了别年,空气干燥,田园之地地面干旱,无法养育,一旦失去了水分,蝗虫必定来袭……天灾使然,没有防范之法,若是能寻得蝗虫天敌……那么……” “等等……”刘平盯着贾诩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刘平如此尖锐的眼神,定是刘平想到了什么法子,便道:“若是能寻得蝗虫天敌……那么……” “对对对……就是这个……”刘平高兴地牵着贾诩的欣喜道:“文和啊……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了……” “能帮到主公便好……”贾诩微笑道。 “如若灭了蝗虫,汝当头功……” “不敢不敢……” “来人呐!来人呐!典韦死哪儿去了!快来!” “来了来了……”典韦连忙走进了门口,还以为刘平发生了什么大事,叫的这么匆忙,不过见刘平此时无碍,便长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典韦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快去把鲁肃徐庶白纸墨给我叫来……速速叫来……”刘平喝道。 “诺……” 贾诩微笑不语,静静地看着刘平的这一切,望着刘平的侧影那自信的微笑,在他的心中,刘平已经将此事完成了一半了…… 不一会儿,徐庶鲁肃白纸墨都来了。 “参见主公……” “嗯……” 徐庶问道:“不知主公匆匆忙忙叫我等来此,难不成主公是要撤退回进攻徐州的命令?” “不……徐州依旧要进攻。”刘平望着徐庶有些失望的表情道:“叫你们来是要治理蝗灾与干旱……” 白纸墨闻言一惊:“蝗灾乃天灾,此还能治理?” “没错……”刘平淡淡道:“在我家乡,当地的人也是搞种植粮食的,我们那里有一中特殊的东西,被称之为‘农药’” 鲁肃惊讶道:“‘农药’” 没错,就是农药,当这个蝗灾问题出现的时候,困扰了刘平许久,该像个什么办法杀死蝗虫。 这就是刘平头疼的问题。 就在刚才,贾诩无意之间的一句话,便让刘平貌似顿开,天敌……大概是一些青蛙之类的东西,但这些青蛙捕捉有点困难,而且宛城兖州地方种植的地方如此之大,得多少青蛙才可以,这得花费多少人力财力,就算真的除去了蝗虫,来年也会再来,如此刘平便想到了小时候回农村,自己的爷爷奶奶背着一根喷水的玩意儿。 那玩意儿,农村里称为喷雾器,就如同消防队员的消防箱一样,背后灌满农药,左手有一个把儿往下多压几次,让水压上去,右手再拿着一个长把儿,可以喷雾的东西。 刘平淡淡道:“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徐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问道。 “那就是我们只想着如何在蝗虫的口下补救多少粮食,却没有想过,怎么去除根,有道是治标不治本,轻病便重病……” “那主公所言治本的方法便是主公口中的‘农药’?”鲁肃皱眉问道。 “对……蝗虫产生一般从环境角度看,主要是由干旱灾引起的。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干旱的环境对蝗虫的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许多益处。因为蝗虫将卵产在土壤中。土壤比较坚实,一般在水分合适的时候便适合它们产卵。 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酿成灾害的缘由有两方面。一方面,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变得比较坚实,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虫产卵数大为增加。 在干旱年份,河、湖水面缩小,低洼地裸露,也为蝗虫提供了更多适合产卵的场所。另一方面,干旱环境生长的植物含水量较低,蝗虫以此为食,生长的较快,而且生殖力较高。[1] 同时,干旱引起爆发性迁徙,由干旱地方成群迁至低洼易涝地方。” “原来如此……”徐庶点了点头,又被主公给上了一课,问道:“不过……主公是如何知晓的?” “都说着,这是家乡话,汝不知也很正常……”刘平淡淡道:“从他们的生活习性上,分为五点。” “那五点?”白纸墨问道。 “(1)它有群居的习性。 (2)它有很强的繁殖力。 (3)它有多食性,也就是它能吃很多种植物。 (4)它的飞翔能力很强,难于防治。 (5)它的卵深藏于地下,难于被破坏。” “所以要想要根除,就必须使用农药?”刘平淡淡道。 “主公,到底何为‘农药’又如何制作?”鲁肃问道。 “农药是指将一些东西混合在一起,达到消灭害虫和预防害虫的原理……”刘平摆手道。 “原来如此……看来主公家乡之人强大万分,连蝗灾都能治理,也不知道主公家乡身在何处……”徐庶问道。 “呃……” 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是后世而来的吧…… “是啊……”鲁肃附和道:“主公那这种农药,你知道如何做吗?” 刘平叹了口气,望着鲁肃,说道:“害虫千千万,有道是一物降一物,五行相克之理,也不知道这种法子有没有用……” 贾诩拱手道:“主公,有法便可一试……” “是啊……”三人都瞪着自己的眼珠子有神的望着刘平。 刘平道:“好吧……其实农药的方法很简单,将重量一样的辣椒和大蒜,捣烂混合,然后在把他放入五成的热水之中,搅拌,放入瓷器内后,在上面盖一层布,放在阳光下曝晒,在把水倒在麻布上,滴下来的水便是农药了……” 第184章 田字水利 “虽然制作方法就是如此简单……但我也不能确定有没有用,在我家乡农药分很多种,这种最简易的……”刘平淡淡道。 白纸墨拱手道:“主公家乡真是博大精深,事不宜迟,眼下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徐庶对着一旁的白纸墨说道:“纸墨,你速速下去命令凡是家中有辣椒与大蒜之类,贡献出三十斤者,免半年赋税,贡献出五十斤者免一年赋税……” “诺……”白纸墨答道,在白纸墨的心中,这徐庶虽然没有贾诩在他的心目中崇拜高,但也是敬佩万份,这马上答应了下来,旋即便出门去办事了。 徐庶接着又说道:“子敬,这麻布与瓷器的事情就交予你了……” “知晓……”鲁肃说完便撤退了出去。 徐庶吩咐完了之后,突然徐庶感觉不对,便问道:“主公,您说的这这是治理蝗虫的办法,但田地还是干旱,如何是好。” 刘平沉思了一会儿,这的确是个麻烦,若是不解决土地干旱的问题,来年肯定皇城又会在干旱的田地里产卵,到时候又得头疼了…… 对了! 这是刘平从曾经的书本上看到了,高兴地说道:“有了……” 贾诩也是微微惊讶,这自古以来,干旱的地方除了兴修水利,便没有其他能够解决的办法。 刘平连忙往四处找去。 “主公,你在找什么呢?”徐庶问道。 “笔纸墨……” 听到这话后,贾诩缓缓地从一旁的案牍上把文房四宝拿了过来。 刘平拿着毛笔在上面沾了点墨水,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起初刘平花了两根横线,然后抬起头对着两人说动啊:“文和,元直你看,好比这是一条江……” 随后刘平又在那横线下画了一个四方形,道:“好比这就是干旱了的田地……” “干旱的原因就是水土流失十分严重……由于种植面积太大,根本不可能植树造林来巩固树林……故此,只有用水来浇灌……” “植树造林!”徐庶眼睛一瞪:“如此精辟的词语主公都能说出,元直真是受教了……” “呵呵……”刘平呵呵一笑,继续画着线说道:“若是,我们能将这条江的水挖一条沟渠流入到这田地之中,那干旱原定自然就解决了……” 徐庶与贾诩纷纷点头,徐庶却有一点疑惑道:“主公,可是这样,汇入田地的水会不会太多了,这样一来,庄家全部淹死,到了秋天仍是颗粒无收啊……” “这个简单……”刘平又画了一个田字说道:“按照这个田字的四周都挖山分支水渠,在这分支水渠的顶部安上一个小型阀门便好,再在干流渠道上在上一个阀门,这样一来,那便大功告成了……” “奇妙……奇妙……真乃奇妙之极,主公言语之中便将千人困惑已久的问题给解决了,实在是太奇妙了……”徐庶感叹道。 “主公乃天人也……元直可别忘了……”贾诩微笑道。 “呵呵……文和,别开元直玩笑了……”刘平笑道。 “这样一来,那块田地干涸便可直接放水灌溉,真是方便至极……”说着,徐庶便想下去实施了道:“主公,元直先告退了……” “嗯……” “文和,你觉得……我以战养战的方法行不行?”刘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贾诩微笑道:“在下岂敢揣摩主公心意……” “唉……”刘平叹了一口气道:“最近收编了一些士兵,全部都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除了虎豹营,陷阵营是铁打的兵外,其他的兵,几乎都参与过什么太大的战斗,也就是徐荣击退袁术那次算是把……一切都过得太顺利了,让我的心中有些不安啊……” “主公所言极是,以此,应当以战养战,不然长此下去,士兵安逸一到关键时刻便当逃兵,那时候的伤害才是最大的……”贾诩道:“再加之粮食已然不够,也可以趁此机会让士兵们迎面而上,既可以削弱口粮,又留下了骁勇善战的将士,一举二得……” “唉……文和……你的方法好的好……可就是过于残忍了……那些都是一条条的生命啊……”刘平低沉道。 听到此处,贾诩低声笑出了声,拱手道:“难道主公不是这般想的吗?” “哈哈!!”刘平突然大笑,摸着贾诩的肩膀,真挚地望着贾诩的双眼,道:“知我者,莫过于贾文和也……哈哈哈!!!” “主公谬赞……”贾诩拱手道。 旋即,刘平牵着贾诩的手,走到了外面去,说道:“走……文和,陪我下一局……” “呃……主公五子乃是围棋?”贾诩问道。 刘平笑道:“当然是五子棋,围棋我不会下……哈哈!!!” 记得第一次下棋的时候,刘平便交贾诩下五子棋,谁料的头三盘便输了,这可是贾诩历史上第一次输棋,后来慢慢的熟悉了规则了之后,渐渐的跟刘平旗鼓相当,到现在刘平已经渐渐压不住贾诩。 当时刘平便感叹这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觑。 下完了棋后,刘平便召见了那个黄发小伙。 “主公……你召我?”英子凡拱手道。 “你一介女子为何要来我许昌当官!”刘平斥道。 “你……我乃是堂堂男子汉,是男儿身?岂是女子?”英子凡脸红道。 “既然你说你是男儿身,你过来,有本事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女儿身!”刘平喝道:“来人呐!把此人给我抓住!” 门口两名士兵立马进来了,一人一只手驾英子凡来到了刘平身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英子凡挣扎了几下后便怒喝道:“刘平!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这样对你?”刘平轻挪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笑道:“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女儿身……” “我……”英子凡道。 “哼哼……还跟我整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对吧?”刘平淡笑道:“可是你遇到了我,本来我想派人查查你的底细,竟然查不出来,说说看吧,你叫什么,英子凡也不是你的本名吧……” 第185章 黄月英 听到刘平说道这里,那英子凡连忙一惊,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便拿着小手捂住小嘴,才发现露馅了…… “怎么样说漏嘴了吧……”刘平笑道:“说吧,只要你说出真实的身份,我便放了你……” “真的?”英子凡诧异地看着刘平道。 “先放开他……”刘平对那两人说道。 “诺……”那两门士兵答道后,便放开了英子凡。 “看你这岁数只有十岁左右吧……”刘平淡笑道:“如此小的小女孩怎么跑出来了,你父母都不管管吗?” “呸!本小姐十一,哪里来的十岁……”英子凡堵着嘴巴说道:“还有,我不叫小女孩,我也不小了,本小姐叫黄月英!” “黄月英!你就是黄月英!”刘平笑道。 一听说这女孩自成黄月英,刘平心中便震惊无比,在书中所说黄月英奇丑无比,但诸葛亮爱才便娶了她作为老婆,却没有想到眼前的黄月英竟然如此的惊世骇俗,只是小小年纪,黄发垂髫,温文如玉。 看来,还是后世那些人不懂黄月英的美,这种情况,刘平也遇到了,那便是在他初中的时候,班上就有一位跟黄月英差不多样子的女孩子,也是女神级别的,小小年纪皮肤便如玉一般好,头发也是自然黄色,就连眉毛都是金黄的…… 当时,班上就有人问生物老师,说她这头发是怎么回事,那生物老师便说:“我也不晓得,可能是染色体的色素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其他一些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专业的实验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 也就是在千万分之一中,只有一人才是这样的人,刘平望着黄月英,发现他的眉头也是有隔层…… “本小姐就是黄月英,如假包换……”突然间,黄月英震惊地看着刘平,心中想起自己父亲说的那些,惊讶道:“难不成,你想轻薄于我?” 缓缓地,刘平走到了黄月英的面前,吓得黄月英手足无措:“你干嘛……你干嘛……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了……我告诉你……我父母可都在许昌……你别过来……” 刘平一脸平静地缓缓蹲了下来,仔细地看着黄月英,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这一动作被黄月英看在眼里,更加的害怕至极,双眼紧闭挥舞着眼前的小手,拼命地喝道:“不要过来,你这个坏蛋不要过来……” “啊!” 突然间刘平用右手食指弹了了一下黄月英的额头,让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痛痛痛……”黄月英捂着额头疼叫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平道。 “诺……主公……” 门口的两名士兵跟着离去了…… 随后刘平盯着黄月英,笑道:“放心吧,我可对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有兴趣,你大可安心……” 听话这话,黄月英心中便安了,叹了一口气,旋即暗道不对,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打本小姐!本小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本小姐!” “废话……不把你给打醒,你还一只在叫……好生闹腾……”刘平没好气道。 “你才闹腾呢,你这个大坏蛋!”黄月英两眼犀利地盯着刘平,冷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道:“我父亲还说你是一个仁义之君,却没有想到你却是专门欺负小孩的大坏蛋……” 尼玛,这心中好无奈啊,看她是一个小女孩,都提不起骂人的兴趣,旋即,刘平心中有一计。 在黄月英的眼中刘平缓缓地把束冠给摘了下来。 “你要干嘛?”黄月英震惊道。 “别动……” “哼……要是你敢动我,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 黄月英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此人居然不同于其他人一样怕我…… 待到束冠被取下之后,长发飘飘而落,自然垂到两肩之上,旋即刘平又伸手把她的眉毛上覆盖住的假眉毛给扯了下去。 “痛痛痛……” 撤下来之后,刘平又将黄月英的人中部位的胡子给扯了下来:“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非要弄什么胡子……痛就活该……” “你这个大坏蛋!”黄月英吃痛,想要把刘平推开,谁料刘平虽然骨子弱,但好歹也不会被一个小女孩给推动的吧。 看着黄月英再怎么使劲儿也推动不了,刘平在那里直笑:“哈哈哈……你一个小女孩儿能推的动我,那才真是笑掉大牙了……” 黄月英望着刘平一脸大笑的模样,冷生一双,双手插腰,气愤道:“本姑娘就不信了……” 说完望着刘平左手的手腕处,狠狠一咬。 咔嚓! “吾去!”刘平直疼叫道:“快放手啊!你属狗的啊!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咬!快快快……放手,不对,松口……快松口……” 黄月英见刘平已经得了教训之后,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看吧,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吾去,这历史怎么没有提到黄月英属狗呢,一言不和便出口咬人,刘平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想,你父亲定在想法设法的找你,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如此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我这里整日被一群大男人围着也不是办法。” 闻言,黄月英,心头一震。 他竟然在说我漂亮,回起往日种种。 “孩子,别跟她玩,她就是一个怪物,天生黄发的怪物……” “小狗子,别跟她玩,听我妈妈说,他是个怪物,长大了之后是会吃人的妖魔鬼怪……” “快走快走……妖怪来了……” 望着刘平那灿烂的微笑,简直是照耀了她心中的雾霾,她猛地冲向刘平的双手高举着抱着刘平的腰部,哭泣道:“不要……不要……不要送我回我父亲那里,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先开始,刘平感觉这孩子留在这是个麻烦,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但细细想来,恐怕她小的时候肯定也受了不少的苦。 第186章 束手无策 “你为什么想要留着在里不回你父亲哪里去?”刘平问道。 黄月英喃喃道:“因为父亲给我盯了娃娃亲,那人来了,我不想去见他……” “娃娃亲?”刘平心中疑惑道:“难不成?” “难不成你所说盯得娃娃亲便是诸葛亮?”刘平略微惊讶地道。 “咦……大坏蛋,你认识他?”黄月英瞪大的眼睛疑惑道。 认识?那可是孰能知晓,在后世,谁人不晓得诸葛亮的名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便是他的成名人言。 更别说他善火计…… 博望,赤壁,烧的曹操遍体鳞伤,丢盔弃甲。 “略有耳闻……不过听此人才名四方,为何你不想嫁给他?”刘平笑道:“难不成他长得太丑了?” 黄月英摇着脑袋说道:“不是……而是因为他太烦了,小时候一天到晚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说着说那烦死了,还不如我一人玩耍得好,还清静些。” 我的吗呀。刘平闻言心里一惊,差一点没被这两个名字闪上两个跟头,才回想起来。 “黄承彦,黄月英,原来如此!”他急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小丫头。 后世的知识猛地往上涌。 刘平一时间想到了很多:黄月英是三国出名的才女,据说就是因为她的才华可比诸葛亮,所以诸葛亮的便就以才情为由。向黄承彦推荐,请求配婚。 要不说还是诸葛亮聪明,就此取到了三国唯一一位金发美女。 并且还从黄月英这里,习得了黄家的机关之术,以此造出了许多军事器械,其中以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最为出名。 黄月英是黄承彦教育的,从此可得出结论,黄承彦的机关之术,当在她两人之上。据说还是什么墨家遗人。 一想到这里,刘平脑海中浮现出无所个武器。 火箭炮,迫击炮,什么飞弹导弹,坦克,火枪都不在话下。 到时候随随便便拿出去轻松攻破一个城池。 哼刘备,来人呐用迫击炮把那城楼给我轰喽。 “是!大人!” 随后听见一声巨响,冲的声音,在刘平眼中,刘备的惊慌失措的表情浮现于眼前,随后只见城头被炸毁,刘备被活埋。 哈哈哈!!!! “大坏蛋!你笑什么!”黄月英叫喊道。 刘平连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好,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便派人通知你父亲一声……你也最好写一封信给你父亲,我保管你父亲不敢来抓你回去……” 黄月英惊喜地跳了起来:“真哒!” “当然是真的咯,我刘平还能骗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刘平微笑道。 听到小丫头片子,黄月英,立马虎视刘平,双手叉腰,一脚踹向刘平,喝道:“本小姐警告你,不要叫我丫头片子,听见没有……” “是是是……”刘平无语道。 随后黄月英伸出了左手的尾指,刘平无语道:“干嘛……” “拉钩上吊啊……这是证明诚信的承诺……”黄月英疑惑道。 面对这个小魔头,刘平真的有点无语了,无奈只好托着尾指道:“来吧……” “哇!你的食指好吓人……我不敢了……”黄月英见刘平的左手伸了出来后,便惊叫道,又把手收了回去…… “吾去!你到底拉不拉!”刘平真的有点无语了…… “拉拉拉!看在本小姐心慈手软的份上……拉吧。” 一根大指与一根小指头勾拉着。 黄月英喃喃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随后刘平又被逼迫着在大拇指上按了按…… 却米有想到,黄月英竟然突然松开手指,把脑袋撇了过来又在刘平左手之上,一口咬下。 “痛痛痛!啊啊啊!”刘平喝道:“快放开!快放开!” 此刻门外的典韦刚刚做完任务回来,便听到刘平的惨叫声,连忙推开门一看,大吼道:“主公!” 下一秒,他便目瞪口呆的缓缓地合上了门,心中暗暗道:“原来主公喜欢这样……” “这个死典韦,肯定又要多想了……啊……痛……”刘平喝道:“快松口,别人都误会……” 黄月英灵活的松开嘴巴,往后退了几步冷哼一声:“大笨蛋!!!” 刘平看见左手的虎口上的牙齿印,都没入了进去,血都溢了出来,脑壳一下子懵了,连忙用嘴唇去温暖那牙齿印…… 什么! 黄月英看到这一步惊呆指着刘平,道:“你……你……你这个变态!” 刘平甩了甩手,又把手放在嘴唇上温一下,这下好,经过了几次之后手稍微有点不疼了,随后便挺直地身板,斜视黄月英。 随后冷哼一声,眯着双眼,冷冷道:“看来,我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管教你了,真是太调皮了,既然你想在我这留下,我便替你父亲教训一下你!” 黄月英惊叫一声,朝着侧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喊道:“来人呐!刘平杀人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刘平杀人拉!救命啊!救命啊!” 刘平怒喊道:“小妮子你叫什么呢!别乱叫!” “我就要叫我就要叫!”黄月英听了下来,对这刘平做了一个鬼脸。 “尼玛!”刘平心中怒喊一声。 我身为堂堂兖州牧,堂堂一人之主,貂蝉蔡琰之夫君,就连吕布刘备曹操等人也会怕我,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女孩欺负。 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你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不教训你!”刘平大喝道。 “大笨蛋!我不跑难道等着被你教训吗?哈哈哈!!!大笨蛋!”黄月英见刘平突然加快了速度,也开始狂奔起来,喝道:“来人呐!快来人呐!来人呐!刘平杀小女孩了!快来人呐!”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里杀你了!吾靠!!!” 此刻,刘平心中一万只神m在心中崩腾而过! 同时,黄月英一边朝着后面看去,没有注意到眼前来人了,一下便撞到了那人的身上。 “蝉儿!”刘平温柔的说了一声后,便冷冷地看向黄月英,道:“哼哼……这下你无处可逃了吧!” 情急之下,黄月英心生一计,一把抓住貂蝉的大腿,可怜兮兮地道:“姐姐姐姐……这个大坏蛋要欺负我!” 第187章 隔阂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貂蝉皱着眉头看向刘平,问道。 “蝉儿,你听我解释……” 没等刘平的说完,那黄月英直接大声的哭了出来。 “呜呜哇哇哇哇……姐姐……这个大坏蛋要欺负啊,还说叫替我爹教训我……姐姐……我好怕怕……好怕怕……” 看见此幕刘平整个人都石化了…… 你马,刚才在我的面前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现在却装出一副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刘平真的有点想骂娘了…… 貂蝉轻轻的蹲下身子,抚摸着黄月英的脑袋,微笑道:“夫君……如此可爱的小姑娘,为何要教训他?” “你不知道……”刘平刚想解释道,却又被黄月英给打断了。 “姐姐……你就是传说中美貌天仙的貂蝉姐姐嘛……”黄月英眨巴眨巴眼道。 “咯咯……”貂蝉捂着嘴笑道:“是谁交你说的这些的?” “街坊邻居都这么说,都说谁要是娶了貂蝉姐姐为妻,可真的就是上世修来的福分呢……”黄月英说完后又四处看看,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道:“貂蝉姐姐,不是还有一位文姬姐姐吗?他人呢?” 貂蝉摸着黄月英的脑袋,说道:“你文姬姐姐在院中弹琴呢……要去看看吗?” “好呀!”黄月英高兴地跳了起来,随后对着刘平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算你狠……”刘平皱着眉头,盯着黄月英道。 貂蝉随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着刘平说道:“夫君……你看这个小女孩这么可爱,干嘛要欺负他,以后不许了……” “呃呃呃呃……”刘平眉头跳了跳,心中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貂蝉姐姐……我们走把……”黄月英乖巧的说道。 “走把……我带你去见文姬姐姐……”貂蝉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黄月英……” “黄月英,好名字,真好听……” 刘平便傻眼地望着两人和和弦的离去…… 之后,刘平能够想到以后的生活是多么的鸡犬不宁了…… ………… 另一方面,吕布与刘备也过得不怎么和弦。 刘备军营内,张飞由于气愤吕布进入了徐州,便与士兵们比武 赤手空拳博倒了数十名吕布兵士,周围的人直接叫好。 相反,陈宫与刘备正散步交谈了。 陈宫道:“多谢刘公厚爱,能让我们在徐州小住,****宴请,百般关照,奉先将军和本人啊,都是感动不安啊。” 刘平背着双手微笑道:“公台兄,这话到令我不安了,徐州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若能长居于此,非但是刘备之幸运,也是全城徐州百姓之福啊。” “言重了,言重了……”陈宫淡淡道:“奉先将军确实是感恩不尽,今天特地摄家宴,请刘公光临。” “奉先都把家眷都带来了?” 刘备刚刚问完,便看见吕布迎面而来,大喝一声:“贤弟……来来来,快来……愚兄恭候多时了……” 二人互相拜礼。 陈宫淡淡道:“玄德兄慢用。” “好……” 刘备刚刚说完就被吕布拉了过去。 “贤弟,愚兄现在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我们要痛饮三百杯……” 随后刘备便看见一名美貌的女子站在亭台中央:“呃……这位是……” 吕布得意的笑道:“就是你嫂子,吕氏……” 刘备立即拱手道:“嫂夫人美名天下,刘备拜见……” “贫妾不敢……”吕布低着头道:“刘将军才是人中龙凤。” 吕布笑意不减,瞧见刘备一脸尴尬样,便道:“贤弟,愚兄略备薄酒,为答谢你待我之厚恩……” 刘备拜谢道:“多谢……” 吕布笑着看着吕氏道:“吕氏唱出你最拿手的曲子,来为刘贤弟助兴吧……” “贫妾遵命……” “多谢……”刘备拜谢道。 “来贤弟……” 说完便邀刘平入座。 一旁的婢女琴师便开始缓缓的弹奏了起来,吕氏也跟着随步舞动起身子…… 吕布举起酒樽对着刘备道:“贤弟……请……” “请……” ………… 这时候关羽急忙忙到了军营里面找张飞。 看见一群人围着之后,关羽大喝道:“三弟!三弟!” 走进了人群后,来到了张飞身边,喊道:“三弟!” “二哥?”张飞道:“怎么了?” “过来说……” 随后张飞大挥了一把手臂喊道:“你们都退下吧。” 关羽皱着眉头道:“这吕布设什么家宴,把咱大家叫去了。” “唉……这有个啥,不就是喝个酒嘛……”张飞道。 关羽皱眉道:“你可知道在侍宴的是谁吗?” “谁啊?” “吕氏……” “吕氏?”张飞疑惑了一声,随后说道:“就是吕布抢王允义女没有从刘平手中抢到,王允又把二女许配给吕布的那个吕氏?” “听说此女绝妙无双,美妙至极,稍逊貂蝉几分,男人碰到他都会,神魂颠倒……这吕布叫她侍宴,这是给大家摆什么阵?”关羽淡淡道:“大哥戎马半生,心肠又软,这不……” 张飞一听,心中怒气猛地往上窜,怒道:“好呀!吕布这厮,用自家娘们g引咱大哥,这还得了!” 关羽坚定道:“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把大哥弄回来,别中了吕布的全套……” 没等关羽说完,张飞比划着手喝道:“想什么办法,俺一枪戳死他即可!” 喝完,便见张飞气势轰轰的离开了军营,关羽大喊道:“三弟……三弟……不可莽撞……” 看着三弟离去,关羽淡淡道:“果然和简维说的差不多,大哥知道三弟性子,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怪他……也好趁此机会见一下这吕氏究竟是何人!” 关羽紧随其后。 …… 吕布笑着举起酒杯,道:“玄德,今天起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以后生死同济,荣辱与共……来来来……喝酒……喝酒……” 刘备笑着举起了酒杯道:“来……” 酒樽刚刚接触到嘴皮,突然之间,一声破空声而至,待得吕布扭头一看,自己的方天画戟,居然插在脑袋旁一尺的地方…… 第188章 诏书 随后之听见一横嘶吼:“吕布!吾哥哥金枝玉叶!你这厮竟敢叫他作贤弟!” 吕布吕氏刘备纷纷寻声望去。 张飞正站在水亭对岸提着丈八蛇矛,指着吕布破口大骂。 “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三姓家奴……” 吕布猛地把酒樽扣在案牍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刚想提方天画戟前去斗一斗张飞,却看见刘备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张飞的对面走去…… “大灾星!丁原,董卓,王允,都是被你这家奴给害死的!你现在又腆着脸,来巴结我大哥不城!羞死人了!呸!” 吕氏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吕布,吕布气的是咬牙切齿,双手一拍案牍,虎躯直接挺了起来。 糟了……三弟如此莽撞,如若把吕布气走,那么刘平必定会来攻徐州,到时候别说徐州保不保得住,自己逃不逃得了还是一说。 再者吕布虽然愚钝,但陈宫却辅佐着他,兵马又比我的多,万一吕布气不过起兵造反,将吾等除之,那岂不是完蛋了…… 刘备皱着眉头,大声道:“三弟!快快住口!” 吕布心中怒气上升,刚迈出一步却被身旁的吕氏狠狠地拉着。 相反,张飞没有听刘备的话,再一旁的继续骂着,话说,这骂出来了,张飞心中还欢乐的。 “吕布!你张爷爷把你的那小戟儿给你带来了,赶快拿上你的兵器,过来跟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张飞挥舞着大手,傲气地吼道。 这三弟!怎么如此! 刘备直接吼道:“快快退下!” 见刘备发火了,张飞大笑一声,慢慢地退去了,退去的时候还嘲笑道:“哈哈!!吕布,你听着啊!你爷爷在关前等着你!” 在刘备耳旁,听到吕布那重重的喘息声,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发出骨头咯吱咯吱的脆响。 刘备拱手道:“奉先兄,嫂夫人,真是对不住,我三弟是个粗人,不知礼法,我替他向你们赔罪……得罪……得罪……” 吕氏见吕布还在气头上,便轻微一笑:“将军其实不必在意的,我与夫君都知道,刘关张三兄弟,是天下的大英雄。” 吕布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头的怒火,道:“玄德你别说了,我吕布再傻也明白事理,徐州我是不能留了……我今天就走……” 谁都能走,唯独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徐州如何守! 刘备愧疚道:“奉先兄想哪里去了……” 吕布抬着头,看着天空,惆怅道:“大丈夫四海为家,我凭手中的方天画戟,胯下的追风赤兔马,何愁没有容身之地……” 说完,吕布牵着吕氏的手便往回走…… 刘备暗道不妙,连忙快步走到吕布身前,拦着他们,道:“奉先兄,可否这样,徐州城外,有五十里有处边城小沛,那也是我先前驻兵之处,奉先可率军暂时驻扎小沛……喔……粮草军饷具有徐州供给,如何?” 听完后,吕布的双眼中的怒气之色仍然没有褪去,这时候,一旁旁听的陈宫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呃……我看可以,这样小沛与徐州城掎角之势,一旦有警,咱们两军可以互相为援,奉先呐……快谢过玄德……”陈宫淡淡道。 一看吕布还不情愿的样子,吕氏挪动的身子,轻轻撞了撞他,对他使了使眼色才让吕布这头倔驴扭过了头。 “既然如此,拜谢玄德了。” “不谢……” “在下这就领命,前往小沛……” 说完,吕布便没有回头,走到方天画戟旁,抽出方天画戟便走。 …… 城门口,吕布骑于赤兔马上,气愤道:“想不到,我吕布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替人看门守关。” 陈宫淡淡道:“当年韩信有胯下之辱,张良有拾履之羞,将军和他们相比,羞辱还差得远呢,威与福倒是要多得多啊。” “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吕布问道。 “暂居小沛,招兵买马。”陈宫道:“如若吾料之不假,数月之中,刘平必定携大军来攻……” “为何?”吕布疑惑道。 “据情报所得,兖州城的农田遭遇了蝗灾,硕大一片良田,颗粒无收,百姓们也无粮食可吃,刘平只好开仓赈灾,又加之数万兵士的粮饷花费,已经达不到供求,徐州又是一座产粮大州,粮食充足,所以,不出数月,刘平必定携大军来攻,到时候我们,静观其变便可。”陈宫微笑道。 “你居然在兖州城还留得有细作?”吕布震惊道。 “当然……作为一个谋者当定某后路……”陈宫淡淡道。 “好!哈哈!!多谢先生相助了……”吕布骑于马上拜谢道。 …… 城头之上,刘关张三兄弟也来城头相望。 张飞大声地嘲笑道:“好好好!!!这灾星终于走了。咱们少了个大麻烦啊!” 刘备幽幽道:“麻烦事儿在后头呢。曹操战败吕布已经有两个多月,现在估计已经占领了弘农洛阳,刘平也占据兖州已经数月,兵强马壮,徐州一定会成为他的目标,按理刘平早就佣兵了,可是现在,兖州方向,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关羽坚定地道:“怕什么……徐州城是座坚城,粮饷充足,刘平敢来犯,我必迎头痛击。” 张飞在一旁附和道:“哈哈!!就是就是……这多日不打仗,这手都痒痒了。这整天除了喝酒,也没有别的事情做,难过得要紧啊,哼哼,这刘平再不来,干脆我们直接打到他的兖州去得了。” 一听这话,关羽笑了:“哈哈……” 张飞以为关羽同意他的看法,便也仰头大笑:“哈哈哈!!!” ………… 这时候,刘平议事厅内。 白纸墨手中拿着一个锦帛走了进了,一旁的文和也跟着说着话:“主公……主公……董承从长安送来一密使,那使臣啊,估计就饿的剩下一把骨头了……刚刚进门就晕倒了,我派人把他送到后院喝粥去了。” 刘平缓缓地读者这锦帛的内容,旋即以为是眼花了,特意走到灯火处瞧了瞧。 看了之后,刘平一脸惊愕,缓缓地将锦帛书信递给了贾诩。 第189章 群雄动荡 贾诩看了之后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白纸墨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师父居然如此惊讶,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天哪……”贾诩震惊道。 “老师,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纸墨好奇的问道:“好让学生也知道一点啊。” 贾诩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刘平,刘平点头示意。 “纸墨……在我们刚刚占领完整个兖州的时候,京都长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董卓旧将李榷郭汜劫掠天子,后来又因为不知道什么事情,反目成仇,大砍大杀,天子和百官沦为人质,被李榷郭汜二人拉来拉去,整个长安是一片废墟啊,血流成河,断水断粮,天子以粗糠腐肉为食,百官更是奄奄待毙。”贾诩淡淡道。 “文和,挑重要的说……”刘平道。 “重要的是,天子在安集将军董承的帮助下,侥幸逃离了长安星夜向东往洛阳前进,天子在逃亡途中写下此诏,急招天下诸侯前去勤王。”贾诩也是激动地说道。 “如此良机,千古难寻。”刘平道。 “良机……什么良机?”白纸墨问道。 贾诩微笑道:“主公的意思是从长安到洛阳必须经过芒砀山一带,而此山距离兖州不过五百里,主公想要起兵救驾……待天子到手之后……” 白纸墨惊呼道:“挟天子而令诸侯……” 说完之后,立马便捂住了嘴巴,惊讶地看着盯着刘平。 刘平微笑道:“什么挟天子而令诸侯,我可是心系汉室……纸墨,如此大逆不到的话,你怎可说出口。” 白纸墨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纸墨知晓了……可是长安到洛阳,也要经过弘农与洛阳,这两地可是曹操的地盘,想必那汉献帝也通知了曹操前去勤王,曹操距离最近……” 贾诩说道:“纸墨说的没错……主公,现在如此应当放弃徐州,派出全部骑兵星夜赶往芒砀山,要强占曹操前面救回天子……” “没错!”刘平大喝一声:“文和!传令下去,放弃进攻徐州,全体骑兵,带着少量的粮食,包括虎豹营,一同奔袭芒砀山……” “是!” …… 另外一方面,冀州。 主厅内,袁绍坐在主位之上,淡淡道:“天子已经逃出长安了,你们说说,我是奉诏,还是不奉诏……” 众位官员议论纷纷,都拿不定主意,中央站着的一人弯腰拱手道:“主公,依许攸之见,主公非但奉诏赶去救驾,而且还必须抢先一步,因为当今天下纷乱动荡,诸侯争雄,是各霸一方,在这种时候,谁若是能把天子,握于掌中,谁就可以执掌天下之牛耳……” 袁绍开始犹豫了起来,这时候另外一旁有一人也走了出来,淡淡道:“许攸之言,真乃匹夫耳,现如今天下大势一幕了然,那昔日天子不过是徒有虚名,汉室摇摇欲坠,主公若真的把他请来,那无疑是给自己增添了个累赘,试问,如果天子来了,这冀州的主人又是何人,是主公你,还是那个小娃儿?再者说了,如果他摆起皇帝的谱子来,今天一招,明日一旨,你听是不听,从是不从呢?” 袁绍轻轻地拍了拍桌子,道:“田丰说的有理,那天子确实是个累赘,不就也罢……” 许攸心中就郁闷了,连忙劝告道:“主公方才田丰所言,那才真的是鼠目寸光,愚夫短见,大汉虽然是摇摇欲坠,可尚未崩溃呢。那天子虽然年少无为,且徒有虚名,可他仍然是汉献帝……主公你虽贵为冀州之主,可你仍是汉帝之臣啊,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必败矣。” “主公,天子可不是累赘,那是一面号召天下诸侯的皇旗啊,一面统领三军的大道,其作用可限量乎,在下担心,如果主公弃而不取,那定会落入别人掌中!” “喔?”袁绍疑惑道:“谁会去取?” “兖州的刘平,司隶的曹操,荆州的刘表,他们都会去取,尤其是那刘平和曹操,不但回去取,甚至还会去抢。” 听到许攸的话,田丰幽幽的笑了:“许攸之言,真乃危言耸听,什么大旗大道,那昔日天子,不过是寒风中的一片落叶,无用之物罢了,曹操想要,就让他去拿,刘平想取,便让他去取。我家主公不善虚名,应当专心实际。” 随后田丰别有眼光地看着许攸,道:“敢问当今最大的实际是什么?我以为应当是最快的消灭公孙瓒,兼并青州,幽州。如果此役成功,那天下神州,我家主公已独占四洲,这和真正的天子有什么区别,所以主公应当整军备战,迅速兼并青州幽州,切勿分心旁骛啊。” 许攸又道:“主公……” 还没有说完却看见袁绍不耐烦的举起了手掌:“我意已决,不奉天子诏命,集中精力,整军备战。等秋收过后,粮饷充足,即刻发兵攻取幽州。” 百官答道:“遵命……” …… 洛阳,曹操刚进洛阳因为钱财困难,便组织了一个队伍,对一些前朝的大墓进行偷盗,将里面的珍贵名物玉器偷盗出来,进行贩卖,这只队伍,曹操还给他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做“摸金校尉” 这队摸金校尉,不仅救活了曹操的部队,更让曹操有了丰富的钱财重建洛阳。 议事厅内,曹操正在吃饭,曹仁拿着一卷锦帛匆忙的走了进来道:“主公,天子发来了诏书!” “什么!快给我!”曹操继续坐在地上吃着饭,曹仁把书信给了曹操。 曹操看着书信把书信递给了身旁的荀彧。 荀彧卡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喃喃道:“天子逃了……” 曹仁疑惑道:“什么天子逃了?” “就是说天子逃出长安了……特命天下诸侯前去勤王……”曹操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 荀彧微微点头道:“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而且,按照天子逃离的方向肯定是往我们这边洛阳走……如果救回圣驾……那便可以……” “挟天子而令诸侯……” 第190章 芒砀山之行 “饶是如此,刘平必定也会前去救驾……”曹操分析道:“荀彧,你马上让郭嘉夏侯惇碎随时准备好兵马,只要天子一有消息立马启禀救驾……” “诺……”荀彧点了头,便走了出去…… “报……” 荀彧还没出门,便有一士兵来信道。 “启禀主公,那刘平率领着一万三千铁骑已经来到了芒砀山一带……” “什么!”曹操把手中的饭碗猛地往桌子上一扣,那碗直接迸裂开来,猛地站起身子,爆喝道:“他刘平真的是天上请下来的神仙不成!这才刚到的消息,刘平他就行动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斥候探到,刘平的马儿跑得极快,几乎速度比我方骑兵速度快了三成……”那士兵慌张道。 “什么!速度快了三成!”曹操一脚把案牍掀翻,桌上的菜碗劈哩啪啦的摔落了一地,右手指着那名士兵,怒喝道:“难不成他的马就是仙马不成!快了三倍!” 荀彧拱手道:“主公,最近刘平的骑兵新购入了一匹装备,至于干什么用的,不清楚,反正就听到两个词语。” “什么词语?” “马蹄铁,马蹬……”荀彧淡淡道。 “马蹄铁,马蹬?这两个作何之用?听都没有听说过……”曹操怒道:“先是偷袭我的兖州,这下还有和我抢皇帝……荀彧,我不管你要如何……总之,这次带足兵马,一定要抢回汉献帝,就算开战也无妨……听闻刘平的兖州遭受蝗灾,粮草定会不济,就算拖着也无妨。” “是……” “还有,刘平出现在芒砀山一带,定是得到了消息,天子在芒砀山……” 说道这里,曹操脑中一闪,急忙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旁边,仔细观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看着荀彧道:“芒砀山,芒砀山是天子逃难的必经之路,怪不得刘平要在此处等候天子……荀彧,传命全军,赶往芒砀山!” “诺……” ………… “驾!” “驾!” “驾!” “仲康,文和,典韦,纸墨,元直,你们看……哈哈!!!咱们和太阳一起登上茫荡山了。” 白纸墨喘着气道:“已经一天一夜,行驶了五百多里了,这人不累,马也累了,主公咱们还是歇息歇息吧。” 刘平缓缓道:“行……那我们便休息片刻……等日上三杆的时候,继续出发。” “遵命……”白纸墨答道。 随后刘平问道:“元直,袁绍,刘表,曹操有什么动静没。” 徐庶也是喘着气,拱手道:“主公,据冀州,荆州,和司隶的情报卫消息说,袁绍没有来奉旨前来护驾,刘表也没有奉旨前来救驾,只有曹操有点动静。” 刘平缓缓道:“袁绍离芒砀山也算进,却没有来,人昏庸到这种地步,真是叫人喜欢啊。” “对了,袁术呢?”刘平问道:“他的消息?” 徐庶缓缓道:“南阳的袁术,没有行动。” 刘平双手扯着缰绳说道:“看来就只有曹操一个威胁了……” 这时候陈到带领这三千虎豹营赶来,高呼道:“主公……主公……” “山下驿道发现车轮印记。”陈到说道。 “车间尺幅有多宽?” “轮间尺幅六尺六。” “六尺六……不好天子的座驾已经过去了……马上出发,全力追赶!”刘平道。 陈到说道:“主公,从车辙上的印记来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咱们要是追不上怎么办?” 刘平激动道:“追不到?就算追到曹操的眼皮子底下,洛阳城,长乐宫,追到十八层地狱,也要把天子给我追到手!” 说完,刘平驱使的坐骑走去。 要说刘平的坐骑可不是一般的坐骑,他的坐骑可是当初贾诩从李儒那里坑来的白色的的卢。 贾诩乘坐的是乌云踏雪,剩下的一只夜照玉狮子,他赠给了陈到。 全军便拔头往回走。 曹操也看着曹仁:“汉献帝肯定已经逃到了洛阳的范围,吾等快快回去!” ………… 此时,汉献帝坐于马车之上,左边骑于马上国舅董承,右边以杨彪为首。 汉献帝说道:“冀州,兖州,荆州的使者未回,李榷郭汜又兵马将至,如何?” 杨彪立刻道:“陛下无忧,臣愿率领兵马保护陛下平安。” 已经白发苍苍的太傅马日磾骑于马上来到了汉献帝的身旁,说道:“不如就近东至兖州,兖州牧刘平兵威日盛,贼人必然不敢渡江追击,而且刘平还是王允之婿,当初诛杀董卓,刘平功不可没。” 杨彪又附和道:“太傅所言甚是,王允大人忠心耿耿,不惜以死来保护陛下安全,刘平乃王允之婿,定会为国效力,而且,刘平素来以鬼神之术名辩天下,常言道鬼神莫测天机子……想必,刘平早就算准了陛下会出逃,定会携带大军救驾……” 听到这话,汉献帝刘协也是略有耳闻,这刘平的名头可不小,就算身在宫中的皇帝也是有所耳闻。 这时候,董承不满道:“陛下,如若这样说,那岂不是洛阳曹操挨得最近,陛下可以投之曹操,再加之洛阳乃大汉百年古都,又听闻曹操治理有方,辉煌不减当年……” 这时候汉献帝便开始犹豫了,两便都可以,不知道去哪儿。 这时候,一骑飞驰而来,原来是前往洛阳的使者回来了。此人风尘仆仆,就拜在天子车前,启奏道:“曹将军起精兵五万兵马,应诏前来。闻得李傕郭汜兵犯洛阳,就此急行军,前来保驾,曹将军马上就到。” 汉献帝一听,原来前方出现的大军是曹操的,这才安下心来。 董承在一旁微微皱眉,心说曹操才来了五万,我手中也有四万,当在今后朝廷有一席之地。 不一会,就见前方大兵踏起的沙尘暴散尽,一支精锐的兵马显了出来。 少顷,曹操从阵中而出,带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于禁,等大将,至驾前面君。 汉献帝就撩起马车帘子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就站在马车上赐曹操平身,道:“曹将军真乃大汉忠良,及时赶到,朕心甚慰。” 第191章 护驾!快护驾! 曹操恭敬的说道:“臣世代蒙国恩,刻思图报。今李傕、郭汜二贼,罪恶贯盈。臣有精兵二十余万,以顺讨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望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曹操谢恩后,按照郭嘉的注意,说道:“今贼兵众,陛下龙体不可犯险,应当移居洛阳以图社稷。” 汉献帝大喜道:“好好好!!!。” 就在这时,东面尘头大起,遮天蔽日。隆隆马蹄声令大地颤动,一支彪悍的骑兵来到。 就见这支骑兵部队极其雄壮,坐骑颜色分为两拨,前三千人是清一色的白马,后一万人则是黄骢马。 十分整齐,慢慢的走出,给人一种无法匹敌的感觉。 曹操心里一惊,大吼一声:“准备对敌!” 就见来的这支骑兵中,一员白袍小将手持银枪策马而出,呼道:“吾乃兖州牧刘平帐下,虎豹营陈叔至是也,陛下车驾现在何处!” 刘平来了!曹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曹操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那些一些了,当然他见到天子的时候发现刘平还没有来,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可当他刚刚准备接走天子的时候,刘平却来了。 曹操望着这清一色的重骑兵,又观摩着陈到的杀肃之气浮现于表面,暗道,自己怎么没有如此好的武将,双手拱手道:“虎豹营陈到,虎将也,还劳烦你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我曹孟德已经接到了天子车驾,让他好好镇守兖州,我迟早拿回来的……” 陈到喂喂皱眉,手中的银枪一挥,三千虎豹骑成扇形散开来,挡住了董承与曹操的九万大军。 “陈到!你要干什么!”曹操怒斥道:“这里可有天子!难不成你要劫掠天子!” 看到曹操怒斥,身后的夏侯惇,夏侯渊等大将手中直痒痒,只等着自家主公一声令下,就把这区区三千虎豹营的兵马一举消灭。 “好大的口气啊!” 此时,那一万骑兵缓缓地驶了过来,前方一方儒生模样,没有穿甲,只有腰间配着一把古朴的宝剑。 “可恶!刘平居然亲自来了!”曹操气愤道,随后他又看到了刘平身边的武将文臣。 贾诩,徐庶,白纸墨,典韦许褚陈到等……皆是能战之兵。 曹操心中哭喊道:“为何这等虎将谋臣不是我的……” 曹操望着那儒生模样,身负鬼指之人,愤愤不平,一旁的郭嘉连忙提醒道:“主公,无论如何,都要让天子进了洛阳,一进洛阳事情便成定局……” “哈哈哈!!!天机贤弟……虎牢一别,已有数年不见了……吾兄甚是想念啊……”曹操见刘平下马,朝着他走来,自己也热情的朝着他走去。 好特么假,不过你要演演戏,我就陪你演演戏咯。 “哈哈哈!!!孟德兄,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刘平走到曹操身旁,两人互相拥抱的一下。 此时,曹操小声地说道:“刘平……我是不会让你劫走圣驾的……” “喔……” 听到这里,刘平猛地推开曹操,跳了回来,大喝道:“兄弟们!曹操刚刚威胁吾!想让挟持我让你们投降!” 曹操立即傻眼了,心中连连喊叫道:“可恶!可恶!这刘平简直可恶至极!” 嘴上连忙摆手道:“没有!我没有说过!” 可刘平旁边的武将却不这么认为。 “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给挟持了……”刘平又煽风点火。 典韦翻身下马,从背后取出双戟,怒视曹操,大喝道:“你这黑鬼!竟敢威胁我家主公!速来受死!” 说完,叫喊着手持便朝着曹操冲了过去。 曹操闻言一惊,连忙后退,大喊道:“来人!护驾!护驾!” 这时候一飞骑掠过,翻身下马,出现在了曹操面前,此生也是一代名将,他提着长刀与典韦战在了一起。 见小命得保,曹操安心了一会儿,这时候又一飞骑朝着曹操奔袭过来。 曹操又一惊,见此人虎背熊腰,腰粗十围,长得也据是骇人,连忙大喊道:“护驾!护驾!” “曹操!你这黑鬼竟然威胁吾家主公,纳闷来!” 从曹操身后又一人飞骑飞出,此人正是夏侯惇的兄弟,夏侯渊。 两人又交战在了一起。 见如此,曹操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随后陈到也策马朝着曹操冲了过来,吼道:“曹****敬你三分,没想到你却威胁吾主!速来受死!” 曹操大惊,此胯下的坐骑不正是当初董卓收集的四匹宝马之一的夜照玉狮子吗? 曹操大叫道:“护驾!护驾!” 这时候曹操身后的曹氏兄弟的曹洪策马而出,大吼道:“陈叔至!上次交战未分胜负,这次来继续!” “哼!败军之将,休得苍诳!” 两人又交战了一起。 曹操心中暗道:“没有了吧……” 见刘平军队里面没有飞骑出来了,曹操也总算安心了,缓缓地翻身上马。 这时候,刘平军队又一飞骑出来,大吼道:“刘使君帐下,张绣来也,黑鬼曹操竟敢威胁吾主,纳命来!” “什么!”曹操闻言一惊,从马腰上摔了下来,大喝道:“北地枪神张绣!” “来人!护驾!来人护驾!快来人啊!”曹操惊慌道。 “主公休忧,让我曹仁去会一下这个北地枪神……” 说完,曹仁便策马而出,见到张绣后,大喝道:“曹公帐下曹仁,特来一战!” “哼!区区白面书生,也敢来战!” “驾!” “驾!” 刘平见数人交战了一起,顿时尘土飞扬,兵戈交乏之声不绝于耳。 历史上记录这一件事情为勤王之战,后世的三国演戏那罗上中把这书的这章写的比三英战吕布还精彩。 曹操见自己身后还有一人于禁,便指着刘平大笑道:“刘平!你还有何人?哈哈哈!!!” “曹黑鬼,休得苍诳!”刘平喝道:“高顺,去会一会他!” “诺!” “黑鬼休得苍诳,吾高顺来也!”一人没有骑马,却是跑着出来的,但此人身上却透露着一股死肃之气。 曹操闻言一惊,早就听说过陷阵营的士兵都不是人,他们的主将也不是人,连忙大叫道:“来人呐,护驾!于禁!” (感谢书友1220569797送的书币,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92章 天子入刘 由于数人的交战,各镇兵士纷纷为各自的将军加油。 在在曹操刘平的眼中,自然也分的清楚,那些人处于下风,那些人站在上风。 这时汉献帝就在这时。兵阵裂开。天子车驾开了出来。 原来是汉献帝听闻曹操与逆贼开始争斗了,如若情况不妙话也可以开溜。 一见天子车驾出来了,刘平双眼一皱,高举手喊道:“住手!” 曹操见刘平住手了,以防自己的部将也出现了什么差池,也喝道:“住手……” 至此,两边的部将各自对自己的对手虎视一眼,便策马扭头回去了。 刘平面忙下马,忠心耿耿地拜道:“兖州牧刘平,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汉献帝见刘平一脸的忠心之样,便笑道:“刘州牧辛苦,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再看着刘平身后那清一色的骑兵队伍,自己的手下居然有如此精锐的骑兵,区区李榷郭汜又如何,到时候重整朝纲还不是指日可待。 曹操甚至刘平能言善辩,以防他将汉献帝给拐走了,抢先一步说道:“虽然陛下有大军庇佑,但贼兵将至,李榷郭汜二人贼心不死,应当去洛阳避之,洛阳又乃大汉国度经过臣的治理虽然比不得昔日之辉煌不过点点余光还是有的……待臣领兵驱赶了贼兵之后,再待陛下重整朝纲。” “好好好!!!爱卿所言甚是!”汉献帝笑着说道,眼上的欣喜之色无法言表,当旁边还有一个刘平,他自然也要问刘平的意见:“刘爱卿觉得如何?” “吾觉得,曹将军所言甚是!”刘平答道。 曹操先开始是冷眼相看的,听到刘平这样的说了之后,心中疑惑了一下,难不成刘平这人转性了,但听到接下来的话,曹操又恨不得问候的他的亲爹亲妈了。 “既然如此,曹将军如此忠心,要不就领兵回去洛阳吧,吾就带领着兵马保护陛下回到兖州。”刘平说道。 “你……”曹操心惊中,就怒了,心说你什么意思,你带兵到我的洛阳,我大军大将留在这里杀敌?我这洛阳不就成你的了吗,你以为我傻啊! 然而这抵挡追兵的提议,是他亲口说的,不能三秒不到就出尔反尔。曹操被逼住了话头,一时无语。 一旁的郭嘉荀彧在暗暗地为主公担心,两人对视一眼后,郭嘉拱手道:“吾主有大兵十五万,良将千员,何惧区区李榷郭汜,进可以击溃敌军,退可保境安民,让陛下高正无忧……” “喔~~~”刘平这一声拉的特别长,听起来的感觉耐人寻味,随后大声道:“照你这么说,陛下去哪儿都是你们说的算,你们这样做,将陛下的威严放置于何处!” 说着刘平身后的典韦许褚也不嫌事大,大喝道:“你叫欺君罔上,对吧老虎!” 许褚双手插着腰,冷哼一声:“没错,你这个曹老黑,天子好不容易出逃了,他去哪儿是天子的自由,你怎么开始左右了……难不成,你想行董卓之事?” 听到这里,刘平感叹道许褚好补刀,连忙大喝一声:“全军列阵对敌!” 身后的骑兵一齐大喝一声,声音十分整齐,手中的长枪也一直对着曹操等人。 远远地望去,就宛如一棵棵坚韧挺拔的白杨树,汇聚成的一片大森林似得。 阵前,刘平的武将们纷纷的整齐的排列着。 刘平站在第一,身后便是许褚典韦,典韦许褚前面一点,没有超过刘平的位置便是贾诩徐庶白纸墨。 典韦许褚之后,便是一旁武将,张绣,陈到,高顺,徐晃,甘宁,周仓,纷纷骑于马上,个个都严阵以待。 那汉献帝望着如此雄兵悍将,心中已经默默地将天枰转到了刘平这边。 刚才又应到典韦与许褚的话,心中顿时不满,虽说这曹操的距离洛阳进,但部将都没有刘平骁勇…… 郭嘉刚吞一口水,都差点给呛着,连忙说道:“吾乃谋士,自当提出谋略给陛下抉择。” 听到这里,汉献帝的脸色才缓了缓,道:“李榷郭汜乱臣贼子也,不可饶恕,应当迅速剿灭……” 说完之后,便招了招手,天子车驾缓缓地开向刘平的军阵中去。 曹操暗道完了。对着一旁的郭嘉荀彧说道:“看吧,当初我就知道这刘平并非池中之物,这下又带着王允之婿的身份,又表现出一副忠心的模样,如之奈何?” 一旁的程昱小声地说道:“要不然干脆壮士断腕……” 曹操闻言一惊,开始默默地打量起来,随后脸色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一旁的荀彧连忙否决道:“主公不可啊,如若这样做了,天下人必定会仇视主公,到时候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的董卓就会变成主公你了……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曹操撇了荀彧一眼,觉得荀彧说的又道理,随后便看向了郭嘉。 郭嘉小声道:“主公如此取了汉献帝的性命,那十八镇的诸侯的讨伐董卓的事情便有可能再度繁生,如若主公不取,放任汉献帝去刘平那里,那么一来,主公就会受到刘平的桎梏。” 曹操开始抉择这事情过后的得失,随后便看见,刘平竟然端着一个小鼎缓缓地走到了汉献帝的面前。 鼎内香气四溢,不得不让百官们纷纷直吞口水。 “好香啊……好香啊……”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之香……” “快看,那是鸡!那是鸡!” …… 汉献帝看着刘平双手捧着的一鼎,鼎内有鸡和鸡汤,瞬间两眼发直。 刘平微微笑道:“启禀陛下,臣知道陛下舟车劳顿,几乎都没有吃饭,故此从兖州星夜赶来,奔袭了一天一夜,虽然此食物有些凉了,还望陛下食用之,保重龙体,还望陛下恕罪……” 说完刘平便双手往前一送。 听到此处,汉献帝竟然两眼泛起泪花,双手接过小鼎,哭着说道:“这才是忠臣!这才是忠臣!爱卿……去兖州吧,洛阳离得李榷郭汜太近了,朕已经疲惫了,不想再在战火之地。” 刘平微笑道:“遵命……” 第193章 欲立刘平为司徒 汉献帝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违背。 曹操心中气愤难当,心中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走到汉献帝面前,拜礼道:“陛下,那微臣便先行一步,回到洛阳备好粮食为陛下驱逐贼寇。” 汉献帝点头道:“好!爱卿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爱卿那就先回去吧……” 说完汉献帝便一边走回了天子车驾,一边吃着鼎中的鸡。 同时,也平也发放了文武百官的粮食…… 曹操心中冷哼一声,骑于马上二话不说,策马便走…… “驾……” 刘平轻轻地挥了挥手,看都不看曹操一眼,说道:“给曹公让行……” 那一万骑兵兵阵裂开,给曹操让出了一条道路。 当曹操来到刘平的旁边的时候,俯视着刘平,说道:“刘贤弟,祝你一路顺风……” 刘平还礼道:“无妨无妨,希望孟德兄走路不要摔跤。” 曹操冷哼一声,策马狂奔起来,身后的启禀步兵紧随其后。 刘平大喝一声:“前军改后军,缓慢驰行……一定要保护天子与百官们的安全……” “是!” 听到这话,汉献帝一边吃着鸡,心中也安慰道:“这真乃朕的爱臣也……” 一旁的马日磾笑着对着汉献帝说道:“陛下,这刘兖州可真的是大大的忠臣啊,你看,陛下发出了那么多使者,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汝南的袁术,他们都没有来,唯独曹操和刘平来了,可见此二人乃是心向大汉的忠臣矣……” 汉献帝点了点头:“此去兖州,定会封赏曹操和刘平的……爱卿请放心。” 另外一旁,杨彪骑于马上缓缓地游走道:“陛下,刘平乃是王允之婿,若是轻轻的放之,难免众人之口……” 汉献帝喝完一口汤后,顿时感觉身体那疲乏的感觉顿时消失了,问道:“那以杨爱卿之间,应当如何?” 听到此处,杨彪望着刘平那顿时的背影,似乎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王允的影子,便说道:“启禀陛下,至今司徒一职尚有空缺,若不然让刘平继任司徒之位,一来则是表达陛下宽仁厚待,二来则是告慰王司徒的在天之灵……” “是呀……”听到杨彪这样说,马日磾也附和道:“陛下,吾等虽然身在长安之中,但依旧听到当地百姓称颂刘平乃是仁义之人,宽仁待民,爱民如子,太尉一言也算有理,刘平可继任司徒之位……” 这时候,国舅董承站了出来,他的手下还有一名车骑将军杨奉,四万兵马尽在董承的掌握之中。 “陛下不可……虽然刘平当地之人称颂仁义,但三公之职位尤为重要,乃是朝廷之上重要的位置,可随随便便交给一个外来之人?”董承比划着手道:“三公中的每一位都必须得是德高望重,名声在外,就应该像王司徒一般,设连环计,诛杀董卓,救驾陛下,还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以来保护陛下周全,而他,刘平,区区一个州牧,也能配的上三公之位?” 原先太尉杨彪和马日磾都不敢吭声,就是因为国舅董承的手下有四万兵马,算不算是精兵。 可是此刻,刘平来了,若是不拉拢刘平,将来怎么在兖州立足,现在汉室摇摇欲坠,现在若是不拴紧刘平,到时候把他给惹毛了,说不定真的会行那王莽篡汉的事情。 光刘平手下的三千虎豹营这等精锐都可以杀这四万步兵七零八落,更别说他身后那些装备精良的一万骑兵了。 一路上对董承畏畏缩缩,现在还会怕你? 汉献帝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听那边的,一边是自家国舅,一边确实爱臣,太傅。 马日磾拱手说道:“陛下,国舅此言差矣,自古以来,位置便是有能者居之,如果司徒位置一只空缺,那岂不是一只留着,堂堂大汉三公九卿,就变成二公九卿了?那还有谁能够记得王司徒所做的贡献?” 说着,马日磾看向汉献帝,拱手道:“陛下……别忘了,王司徒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为陛下平安的……” 说道此处,汉献帝似乎是被勾起了回忆,脑海中开始浮现起王允那最后留恋自己的眼神,随后纵身一跃…… 汉献帝的说话的语气中泛着淡淡的忧伤道:“国舅,就按照太傅所言把……刘平乃是国之栋梁,今日又带着食物赠与百官,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陛下……这……” 没等董承说完,汉献帝说道:“太傅,就按照你说的吧……等到了兖州,到了安居之所,便传命百官,敕封刘平为司徒……” 马日磾微笑道:“臣领旨……” 董承长叹一声,容下车骑将军杨奉前来问道:“国舅,现当如何?” 董承幽幽道:“去兖州……”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 刘平缓缓地上了马,便身旁的徐庶说道:“主公,曹操去的如此之急,在下担心前方道路之上恐有伏兵……” 白纸墨点头道:“主公,元直说的没错,曹操乃心狠手辣之徒,如此轻易地放弃了汉献帝,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刘平见贾诩一脸沉思,便问道:“文和……你认为呢?” 贾诩喃喃道:“在下以为,前方定有埋伏,可他的目标不在劫掠天子……” “老师……而在于什么?”白纸墨问道。 贾诩缓缓地把眼光投给刘平。 瞬间,几乎是瞬间,刘平猛地想到了,心中猛然一惊,悄悄地问道:“文和……他曹操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贾诩幽幽道:“如何不敢,连人肉都能吃的奸雄,如何不能做出这等之事……” 一旁的徐庶看到其中的意思,心中也是猛然一惊,道:“这曹操也真的敢做啊……我连想都不敢想……” 白纸墨有些纳闷了,问道:“主公,你们都说什么……纸墨听不明白啊……” 刘平对徐庶使了使眼色,徐庶点头,对着白纸墨小声地说道:“曹操想要杀天子……” “什么!”白纸墨惊呼一声,顿时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兄弟姐妹们,这周的周末就不小爆发了过春节,都忙火去了,最后祝大家春节快了,对了,提醒一点,回老家没网,回去也是自动更新,兄弟们有什么意见就发在评论区里面,春节过完就会看的,这半年来,多谢大家的支持了。) 第194章 天子遇伏 车队行缓慢地走到,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当走到一处比较狭隘的地方,刘平望着两边的地形右边一处高山峻岭,左边却是一马平川的大道。 依照刘平来看,此处极度适合埋伏。 突然间,刘平举起了一只手,示意让众军停止下来。 白纸墨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去,问道:“主公此地有埋伏?” 刘平没有说话,倒是心中那剧烈的不安开始抖动了起来。 “怎么停了?”刘协坐于马车之上,精神饱满地望着前面一片片骑兵,说道。 “陛下勿优,待臣去前方问过那刘平……” 董承连忙骑马绕过那些士兵,来到刘平身旁。 刘平耳旁响起一阵马蹄嘶鸣的声音,没有打理那人。 可恶!看到了我,居然不行礼,好歹我也是国舅,不过眼下你有兵马在手,等到了朝堂之上,再要你好看。 “刘大人,为何停止前行?”董承微怒道:“难道你不知道后有李榷郭汜的追兵?天子已然劳累,为何不迅速抵达兖州?” 见刘平一脸沉思,根本没有心思要理他的意思,董承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自己乃是堂堂国舅,你一个小小的州牧,也敢不敢把我放在眼里。 董承冷哼一声,指着刘平怒道:“刘平!你不要欺人太甚!吾乃堂堂国舅,你见到了不行礼到不说,还敢闭口不言……该当何罪?” 刘平回头一看董承居然还在这里,连忙喝道:“闭嘴!” “你……”董承没有想到刘平居然敢叫自己闭嘴,心中地怒火顿时便藏不住了,怒道:“刘平!你居然敢叫自己闭嘴!你知不知道我是国舅!” 这时候许褚不耐烦了,直接把长刀架在董承的脖子上,随后两只眼睛如同狼一般盯着他,冷冷道:“主公叫你闭嘴!” 感受到许褚那滔天般的恶意,董承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掉转马头走了回去。 就在此时,那高山峻岭的树林之中,突然飞出了一群鸟儿,鸟儿四处乱飞,没有章法,刘平便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对着全军大喝道:“快!快走!” “驾!”刘双手猛地甩了一下缰绳,的卢马吃痛叫了一声,疯狂地前方跑去。 身后的贾诩等人也紧随其后,一万骑兵也是扬起马蹄,迅速地逃离这里。 刘协还有些纳闷,问向国舅:“国舅怎么了?” 董承气愤道:“那刘平欺人太甚!” 杨彪则是老辣,一眼便看出了此处的端倪,连忙说道:“陛下,此处肯定有埋伏,快点!紧随刘平骑兵之后,快走!” 天子的车驾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让刘协的脑袋有有些摇晕了,连忙对着那驾驶马车的人说道:“爱卿……慢点慢点……朕……朕的头好晕……” 一旁的马日磾,老身上下浮动,奔腾不休,见刘协晃来晃去,安慰道:“还请陛下坚持一下,只要逃离这埋伏之地,便可以了……” “可朕的头好晕……太傅……就不能……” 刘协话都没有说话,此时,他便看见那高山险峻之上,冒出了许多个人头,个个都是弯腰搭箭。 “有敌军!有埋伏!”刘协惊慌道:“快走!快走!” 刘平此时也是注意到了山上的埋伏,弓弩手个个都严阵以待,可由于视线太过于遥远,看到那将领的样子就如同一个漆黑的蚂蚁一样,看不清楚。 想都不用想,定是曹操的部队。 “全军速冲!” 随后刘平回头瞧了一眼,发现汉献帝的身旁大多数都是步兵,几乎没有骑兵,连忙抽调了陈到的三千虎豹营去保驾护航…… 刘协本来就惊慌无比,突然瞧见有一白袍小将率领着三千虎豹营来到了天子旁边,心中便大喜。 陈到说道:“陛下,末将奉主公之命,特来保护保卫陛下安全……” “好好好!!!刘爱卿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 刘协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流失射到了车驾旁,吓得刘协屈身爬着后退,大喊道:“护驾!护驾!” 陈到大喝一声:“护驾!全力保护陛下冲出去……” 一旁的马日磾,杨彪也是弯着腰,趴在马背上,全力的甩动的手中的缰绳,奔袭起来。 现在的董承也失去了当时和刘平对峙的豪气,四处观望了一下,连忙伏着身子,开始畏首畏尾起来。 流矢遮天蔽日一般的落下,穿破了烟尘的覆盖,活生生地射了下来,遮天蔽日的箭雨,活生生地把董承手下的四万兵马杀得是七零八落,十有七八中,那些士兵的装备有没有刘平这等精良,那箭射下来直接就穿透了铠甲,直插胸膛…… 一时之间惨叫连连,高枕无忧的董承何时面对过如此场面,就算当时突破长安的防线,也是他的手下车骑将军杨奉打的仗,眼下这真真切切到了战场之上,这些所谓的高官,那个不重视自己的性命。 陈到的三千虎豹营仗着装备精良,就连马匹之上也是有铠甲,那些扑通的箭矢根本无法射穿虎豹营的士兵,简直是毫发未损。 陈到率领着虎豹营扬起手中的兵器,一边打落途中的箭矢一边驱使着天子车驾朝着前方奔去。 好不容易逃离这埋伏区,刘平连忙来到刘协车驾前,拜道:“陛下有事否?” 刘协喘了几口气,随后说道:“无妨……爱卿,快快前去兖州,此地贼人太多了……还是先回兖州才能安全……” 刘平叹了口气道:“陛下,这那里是贼人,这些士兵分明是曹操的部队……” “曹孟德的部队!”刘协惊呼一声。 “没错……”刘平缓缓道:“曹孟德本想迎接陛下您,却没想到陛下选择了我,因此怀恨在心,想要杀了陛下您,让后嫁祸于我……” “没想到曹操如此叛逆,还亏他是骠骑校尉!”马日磾冷哼一声。 杨彪也摇头道:“没想到曹孟德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真当吾等看错矣……” 这时候,董承也站在了统一战线说道:“陛下……等到了兖州之后应当下旨,将曹孟德株连九族……” 刘协点头:“国舅与爱卿们所言有理,刘爱卿还是先速速离开此地吧……” 第195章 我乃天子协 虽然途中又遇到曹操的几处伏兵但都靠着刘平等人兵马的强悍和贾诩徐庶等人的智谋走了过去。 洛阳城中,曹操议事厅内。 “可恶!”曹操怒喝道:“三次埋伏,居然没有杀掉那刘协!” 郭嘉缓缓道:“主公莫忧,其实留着天子也不是一个坏毛病……” “喔?”曹操顿时转怒为静,问道:“奉孝有和见解?” “如今天子初入兖州,定会大肆威严,文武百官定会主政,皇帝也会收回兵权,主公试想,那刘平是交还是不交?”郭嘉拱手道。 “继续说……”曹操开始缓缓地坐在了案牍前,右手撑着下巴,盯着郭嘉道。 “刘平如果交之,那么他便甘心为臣,他为臣,他麾下的一些武将自然也会被编入军中,天子也定会派人管辖,到时候刘平手下之武将,能言听计从?” “再言道,刘平如若不交之,那么他的仁义之名,忠臣之心便昭显于天下,此人是一个伪善之徒,众多兵士将领都是慕名而来,刘平名声败了,谁愿意追随他,届时主公再驱兵马迎天子,便是更好……” 一旁的曹仁听的出神,便问向郭嘉,道:“祭酒大人,那刘平聪明绝顶,怎么会不知道是我方军队设的埋伏……我们可是在他们前方出发的……” 郭嘉大笑道:“哈哈哈!!!你能证明?” 曹仁摇头道:“不能……” 郭嘉冷笑一声:“那谁能证明?天子刘协?还是国舅董承?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磾?还是刘平?贾诩?徐庶?还是他手下的那群武将?” 曹仁汗颜道:“这……” “我方占据高山险峻,又无标志性旗帜,他就算心里面知道是我们做的,那又如何?谁能证明?”郭嘉淡淡笑道。 曹操点点头,看着郭嘉道:“你说的对……但刘平的仁义之名如何破坏,他久居兖州已久,深得民心……” 郭嘉拱手道:“在下有一计……” 曹操眉头一跳顿时来的精神,说道:“计将安出?” 郭嘉微笑道:“主公可派出斥候,潜入到兖州城内,散步谣言,就说刘平迎接天子,是想携天子而令诸侯,如此一来民心动荡,文武百官也会人心惶惶,那天子心中更会胆怯,时间久远,必定会出现狭隘,主公也可趁此机会好好的击破李榷郭汜,占据长安,再图汉中,这样一来,整个司隶就会在主公手中……” “汉中又乃咽喉要道,北可虎视西凉,南可图陇右,常言道,得陇望蜀,这下一来,西川也归于主公的手中,到时候,主公再养精蓄锐,尽发西川之兵,洛阳之兵,两边夹击,消灭刘表,夺取荆襄九郡,这样一下,天下八州,主公已得到四州……到时候霸业可成……” 曹操连连点头,心中别提有多高兴,这简直就是把后来的战略部署给制定好了,于是拍板一举敲定了郭嘉的计策。 另一方面,刘平也成功的把天子接到了许昌城外。 遥遥望着许昌这一宏伟的城池,经过了刘平力主两次扩建的许昌总算没有让自己丢脸,便是看惯了洛阳繁华的天子也不禁震惊,更别说其余百官。 由于许昌城是刘平的根基所在,所以刘平大笔一挥,几乎是搬空了整个许昌的钱财,光是最外面的城墙就有十几米高,相当于后世的四五层楼,城墙之上,宽可并排行三辆马车,没过二十米设一箭垛,内可藏弓弩手三四名,一眼望去,箭垛密密麻麻。 城外道路平坦无际,皆是青石铺就而成,两旁青石旁边更有青石柱,石柱子之上更是雕刻着龙腾云雾若影若现的景象。 四处城门也是新建,宽五米、高八九米的两扇城门外面包着一层精铁,若是要关门开门,必是要几十名士兵合力才成推动。 城墙之外还有一护城河,城门处设一吊桥,事急时拉上吊桥。 四处城门之上,皆用大篆刻就“许昌”二字! “刘爱卿,这……这就是许昌么?”刘协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许昌,本来他对于许昌不报任何希望,一县城而已,能比得上古都洛阳么? 但是现在,他真的有些震惊了,眼前的许昌怎么可能只用县城二字形容? “启禀陛下!是的!”刘平说道。 刘协似乎没有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一般,走进许昌内,就被玲琅满目的东西与奢华给蒙住了双眼,小孩儿心性,欢乐无比。 再走一段,便看见密密麻麻的百姓门堵在街道之上,便暗道徐庶真的好贴心,心想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回许昌,原来是这般事情。 “陛下!”刘平翻身下马,走到了马车之旁,对着马车之上的刘协说道:“启禀陛下,微臣率领这许昌百姓前来迎接圣驾……” “哦?”刘协有些震惊了,从小到大,他有深居皇宫之中,从未有过这般待遇,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向刘平:“那……那朕下来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刘平也有些震惊了,这……这我哪儿知道,我又没有当过皇帝,不过想着后世华夏领导人也是出来对百姓挥舞招手,便说道:“为了体恤民情,陛下还是打声招呼吧……” 这时候国舅董承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不可!陛下乃万乘之躯,岂能如此?刘平,天子与百官曰夜赶路,早已疲乏,当是快快入城安置陛下与我等才是正理!” 这时候太尉杨彪说道:“百姓们热情当道,陛下也应该见一见,一来则是为了昭显陛下的威严,二来,也可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心中的天子的龙颜是如何……” 一旁的马日磾附和道:“太尉所言有理,陛下还是见一见吧……” “好吧……”刘协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车驾面前,百姓们看着天子出来了,马上就变的安静下来。 一时之间,刘协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声看着刘平问道:“刘爱卿,我该说些什么?” 我哪儿知道,我勒个去,你堂堂一个天子,问我该说什么! 刘平汗颜道:“就随随便便打声招呼……” 刘协点头,随后看着百姓们,底气有点不足,说道:“我乃天子刘协!” 第196章 算汉室 刘平傻眼了,百姓傻眼了,就连他身边的马日磾,杨彪,董承也傻眼了。 吾去,你身为一个皇帝就不该想点其他的词语吗,就直接来一句,我乃天子协,这得有多尴尬…… 此刻,场面如同水一般寂静,就连针掉在地面上都能听得见,刘平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看见马日磾对他使了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高呼道:“天子!天子!” 身后的百姓们也是被调动起来。 “天子!天子!” “天子!天子!” “天子!天子!” 声音如潮水一般一股股的往刘协的脸上打去,把他脸上那沉寂已久的尴尬脸色都打破了,一脸喜悦浮现于表面之上,久久荡漾在心头。 一旁的马日磾望着刘协这灿烂的笑容,心想都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看见过了…… 随后天子入车,仪仗先行,天子百官与刘平随后,再后便是刘平一万三千铁骑,依着这个秩序,缓缓行入许昌。 天子移驾许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徐庶鲁肃两人竭力将一切做到最好。 天子所居的行宫在许昌东面,周围是给百官预备的府邸,虽然这些还没有全部修建完毕,但是看着那种规模,刘协看了之后心中也是满意。 毕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在经过了那么长被胁迫的曰子,能生活安定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但是,总有一些不识事务的家伙…… 许昌本来就是县城,在城中央的自然就是县令府,也就是后来的刺史府,周边便是一些刘平麾下武将、谋士的住宅。 就在天子刚搬入行宫的时候,国舅董承上书言刘平的不是,说什么天子乃天下共主,曹刘平占据城中央的刺史府而将天子放置在东面明显是心怀异心! 随后太尉杨彪出言附和,说现在已经有一处安身之地就已经不错了,至少刘平没有向董卓李榷郭汜一般行王莽之事,而是把陛下放在心中尊敬。 如今天子来了许昌,刘平做的许多事情都有了桎梏,以免落下口舌来。 天子的接风洗尘宴会之上,刘平与刘平麾下的武将谋士们也一同来了。 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刘协高高的举起酒樽对着系下面的人说道:“朕此次脱险,多亏了诸位爱卿了,朕在此,先敬各位一杯!” “不敢不敢!”百官皆起身换礼,换了一身衣裳的百官此番看去倒是有些那什么样子。 刘平看着这些文武百官们的新衣服,再看着这吃的好特么奢华,心中叹道:这不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还有新建的皇宫,新建的府邸,那一样不花钱。 还有后来的文武百官的俸禄,那一样不是朝着刘平的手中要钱,这样下去,再过一阵子,恐怕许昌都要被吃空了。 说完天子刘协缓缓道:“此次救驾之人刘爱卿乃是重中之重,朕甚是欣慰,特此敬你一杯……” 闻言,刘平微微一笑,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举着杯子说道:“这还得多亏了陛下您的龙祥之照啊……” 刘协闻言哈哈一笑,此时董承却站着出来,指着刘平重重一哼,道:“刘平!你身为陛下臣子,陛下敬酒,你居然不站起来回敬,反而坐着说话,莫非刘刺史是将自己当成了许昌的主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董承此话一出,顿时场面那喜庆的气氛也随之消失了,相反则是重重沉寂一般的气愤。 白纸墨微微皱了眉头,身后的徐庶开口说道:“国舅说得哪里话,我主乃忠心汉室之人,诛杀董卓救天子时,险些身折;如今听闻天子相招,立刻调集兵马前往洛阳,诸般事理莫不言我主心思大汉、心思陛下!一路辛劳无有怨言,又何来国丈口中之言?” “喔?”董承冷冷地看着徐庶,说着说着又看向刘平:“照你这么说来,刘州牧果然是心存汉室之人,但为何在我眼中却不是这样?” 一旁的杨彪淡淡道:“国舅是否言的太过了?” 董承又望着杨彪,淡淡道:“哦?杨太尉有何见解?” 杨彪淡淡道:“刘州牧若不是关乎社稷,岂能一闻天子诏书,便马不停蹄,星夜驰骋洛阳救驾天子?哼哼,比起汉室宗亲刘表,四氏三公的袁本初,袁公路,如之奈何?” 马日磾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国舅啊……莫要得言的太过了,如今天下之人连那曹孟德这种宦官之后都想要杀害天子,莫不是刘州牧相救,恐怕,现在天子已经凶多吉少,再者,若不是州牧相救,汝早已经是冢中枯骨。” 闻言,董承老脸一红,又加之两人乃是朝中元老,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淡淡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幕,刘平却看见眼里,这杨彪和马日磾都帮着自己,不过也不要太过于倾心了。 有句话说的好,不要以为帮过你一次忙的人就是朋友,说不定他会在身后捅你一刀,不要以为伤害过你一次的人就是敌人,或许你们会成为朋友。 不过作为受益者,刘平还是缓缓地举起了酒樽,对着马日磾和杨彪说道:“杨太尉和马太傅都是朝中元老,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州牧而已,哪里轮到到二位为在下说话,在下敬二位一杯,以表心意。” 说着杨彪微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贤侄能文能武,手下能人悍将不计其数,王子师没有看错人,收了你这一个女婿……” “哪里哪里……”刘平笑道。 马日磾也笑着看着刘平说道:“天机聪慧绝顶,常言道鬼神莫测天机子,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可否言之一观?” 一旁的杨彪也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天机呐……你就测一测天机,也好让我们瞧瞧,当初王子师连连感叹不已的女婿到底有什么本领……” 这时候刘协也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刘爱卿,你就算了一算嘛,也好让朕瞧一瞧,这天机之术是如何鬼神莫测……” 这时候,刘平也汗颜道:“启禀陛下,微臣,不知道算什么……” 刘协沉思了一会儿,道:“算汉室……” 第197章 司徒之位 “算汉室……”刘平喃喃道,心想,汉室到了你这一辈,就已经要衰亡了,还想算算汉室。 可刘平心中这么想,但嘴上可不能那么说,他望着刘协微笑道:“汉室有陛下在,定当能够振兴汉室?” 刘协叹了口气,露出了忧愁的眼神,看着刘平,说道:“刘爱卿不知,朕从小开始,便受董卓的胁迫,之后又受到李榷郭汜的胁迫,自父皇以来,十常侍之乱,何进掌权,黄巾之乱,诸多事宜,都让朕心中不安,故此想让爱卿替朕算算……朕不想听这奉承的话。” 马日磾叹了口气,似乎在心中有着说不完的忧愁,望着刘平,淡淡道:“天机呐……你就帮忙算算吧……” 杨彪也附和道:“算算吧……” 二人刚才还帮着自己说了话,这下也不好博了他们的请求,好似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想,坚定地说道:“既然陛下,想算,那微臣就帮忙算一算。” 虽然自己知道后世的结果如何,但现在还是得装装样子。 说着,刘平缓缓地站了起来,闭着双目,左手鬼指不停的点着,如果后世之人看见,定会瞧见刘平与那些算命先生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刘协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刘平的风格突然一下子从一方诸侯变成了一个算命先生,这风格的转换有点不得了啊。 马日磾也不敢相信,这堂堂的一方诸侯,怎么变的想算命先生一样,还挺有模有样的,但他可真的没有见过算命先生。 杨彪心中也是连连感叹。 董承也是死死地盯着刘平,心想,这人不会真的是方士吧! 所谓方士往往都出身于知识阶层,他们最擅长研究命理,探讨方法,著书立说,算命术的产生、变革和流传,都离不开他们的创作和整理。 虽然刘平不知道该怎么算命,但城市里面那些老爷爷算命的还少吗? 通常一条街上,拿着两根小凳,摆个小摊子,用红色的纸挂着,桌子上还摆了一本书。 没吃过牛肉,还没有见过羊跑吗? 刘平淡淡道:“有道是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 “陛下虽然一生坎坷难当,但陛下自幼便有龙气护佑,自当无忧。” “这便好……”刘协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那些文武百官见刘协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 “不过……”刘平又说道。 “不过什么?”刘协问道。 此时,刘协的心松下的大石头又紧跟着悬了起来,再度绷紧。 “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 说着刘平又慢慢地走到了门口,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辰,手指头又动了动,一脸忧愁地走了回来。 “爱卿……怎么了?难道大汉有变?”刘协试探性地问道。 “大汉虽然有所衰微,但微臣观陛下头顶之上仍有紫气环绕,紫气的方向又是从东边而来,此乃紫气东来之相…再加之陛下姓刘名协,刘有留取的意思,协拆来变为两字,十办,意欲着陛下如果留在世上,再加之十人群策群力,一同想办法,定能振兴汉室,收复河山!” 刘平拱手道。 “好好好!!!”刘协听到刘平的话后,连叫了三个好字,听着自己能够振兴汉室,心中那沉寂已久憋屈的心情终于释怀了。 董承这时候拱手笑道:“恭喜陛下……陛下定能收复山河,重振汉室!” “恭喜陛下!” “贺喜陛下!” 百官们一齐说道。 刘协笑得来都合不拢嘴了,连忙摆手道:“好好好!!!这是朕十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这得多亏刘爱卿的功劳啊!” 刘平缓缓摇头道:“臣不敢居功,这都是靠着陛下的福气所致。” 刘协重重地点了点头,盯着刘平,心中直喝道,此人就是朕的吕望,朕的萧何,朕的韩信定是祖宗庇佑,紫微星下凡前来帮助朕重振汉室的。 “刘平听封!” 刘平先开始愣了一下,然后弯腰拱手道:“臣在!” 刘协高兴道:“念刘平有救驾之功、朕心甚慰,又念王司徒当初为就朕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猥顾求全,才得今日,汝乃王允之婿,特此敕封刘平为司徒公,望继承王司徒的遗志,为国尽忠。” 刘平闻言一惊,拱手道:“臣!领旨!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马日磾手抚摸着长须,高兴道:“刘司徒,今后我们就要同朝为官了,还得多多担待啊……哈哈!!” 刘平脸面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马太傅乃是当朝元老,又长我多岁,乃是长辈,岂能同辈相称……为官这一方面还得多多请教您才是呢……” “哈哈!!” 马日磾闻言一笑。 太尉杨彪也拱手贺喜道:“刘司徒,以后还望多多照应啊……哈哈哈!!!” “哪里哪里……杨太尉乃是长辈,岂敢岂敢……还望您教我才是……”刘平说笑道。 百官们纷纷都贺喜刘平,成为司徒公。 唯有一旁的董承,暗暗不喜,但还是得装作出一脸微笑地样子,跟着刘平敬酒。 当然刘平也是知道官场的一些规矩的,毕竟后世小说不是白看的,自然也笑着回敬董承。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刘平麾下的贾诩,徐庶,鲁肃,白纸墨,许褚,典韦等人纷纷一同祝贺自家的主公也成为高兴的样子…… 这时候,刘协也想了想,自家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应当收拢人心,既然要收拢人心,必定要安复刘平手下的的将士们。 想到此处,便说道:“刘爱卿,现在朝廷也正值用人之际,爱卿手下的能人异士,爱卿可事后写下人名,明日上朝给朕观之,朕在一一册封。” “多谢陛下!”刘平笑道。 刘平身后的那些贾诩等人也纷纷拱手笑道:“多谢陛下!” 刘协望着众位官员其乐无穷的样子,心中甚是开心,心中已经开始打算起如何如何收复山河的算盘了。 可刘协却不知道,这是他今生做的愚蠢的一个决定…… 第198章 朝野的权谋 竖日,一个紧急备用的大厅内,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两旁皆是文武百官。 司徒公刘平站在左侧,只身居杨彪身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刘协淡淡道。 “臣!有事启奏!” 大厅内只有这一人的声音回荡在朝廷之上,刘平余光瞟了瞟是董承,暗暗道,这董承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刘协疑惑了一声:“国舅有何事启奏?” 董承佝偻着背,双手拿捏着芴,说道:“启禀陛下,自黄巾之乱之后,朝野分权,诸侯群生,董卓之乱后,诸侯之心,更是坦露无遗,个个都奸诈无比,攻城掠地,夺城攻寨,不听朝廷的调遣,以至于陛下蒙难之际,诸侯们纷纷置之不理,其心可诛!” 刘协点点头,认为董承说的在理,便说道:“国舅言之有理,朕危难之际,幸好刘司徒相挺身而出,救了朕的性命,让朕可以安稳的坐在这里……” 听到此处,刘平手中拿着芴,淡淡道:“这都是臣都本份在此,不敢有太多奢求……” “好好……”刘协连连叫了两声好。 一旁的马日磾也佝偻着背微笑道:“司徒公真乃国之栋梁,一心为汉室着想。” “哪里哪里……”刘平连忙笑道:“都是臣的本份再次。” 刘协微笑道:“那国舅依你之言该当如何?” 董承道:“启禀陛下,应当派遣精锐的部队,前去讨伐,如果那些诸侯们能率命投降,自然也好赦免他们的罪罚,但如果他们起兵相抗,就定他们谋反之罪。” 听到这话,刘平有点感觉不对了,这董承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命人去讨伐这些诸侯,为汉室收复城地。 那么问题便来了,派遣何人的军队?何人去征讨? 刘协疑惑道:“那照国舅之言,应该派何人去征讨?” 董承微笑着看着身旁的刘平,心中却不安好心。 刘平看见董承的目光,虽然是微笑地,但恐怕自己担心的事情要来了。 董承手中拿着芴,淡淡道:“启禀陛下,刘平乃新晋司徒公,先前又为兖州牧,这一下突然官升三公之一司徒之位,也难免会落下些什么口舌……” 刘协道:“国舅言的在理,这一下子官升数级,却是会落下点什么口舌……那依国舅之见,应当如何?” 董承笑着说道:“启禀陛下,刘平先前贵为兖州牧,拥有数十万兵士,良将千员,精兵悍将不计其数,可使司徒领兵作战,收复领地,而且司徒神机妙算,能够料敌预先,定能光复汉室……这样一来,不仅司徒之位能够坐实,更能震慑其他诸侯,让他们知道,当初的大汉,回来了!” 刘平眯着眼睛盯着微笑地董承,心中叹道,可以啊,老子给你吃,给你穿,连你的俸禄都是我给的,现在居然开始怼其我来了……很好! “好……哈哈!!”刘协笑着看着刘平,说道:“爱卿啊,你看这事如何?” 面对刘协的问话,刘平也是手中参芴,拱手道:“陛下之命,不敢不从,国舅所言也言之有理,其实陛下不说,臣亦有此打算。” “喔?”刘协本以为刘平会拒绝,却没有想到刘平居然悻然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岂不是正好,不过朕便好奇了,司徒公有何打算?” 刘平说道:“启禀陛下,最近兖州牧连连征战,粮食已然不组,臣原先所处之宛城,兵精粮足,可收复了兖州了之后,却发现那曹操竟然将兖州的粮食都搬空了,宛如昔日洛阳一般,都饿的来恨不得易子相食,臣无奈,只好把宛城中多年的积蓄拿了出来,好歹刚刚好,先数月前兖州又糟了蝗灾,此时的兖州已经是摇摇欲坠,有点力不从心了……” 闻言,刘协一惊,倒吸一口冷气,道:“爱卿,那该如何?” 董承微笑道:“陛下勿优,既然司徒公已经提了出来想必定是有解救之法。” 说完,董承一脸笑意地看这刘平,说道:“是吧,司徒公……” 刘平又岂会不知道董承的祸心,从救驾开始,董承就一直与自己做对,现在看起来,表面是在为自己说话,但实则内心之中,却是暗藏祸心。 不过你既然出招了,那自己也不会愣着。 “国舅言之有理,其实臣心中已经有谋策……”刘平微笑道。 “喔?何等计策?”刘协问道。 “启禀陛下,徐州之主刘备,虽名为陶谦托孤,则是却是杀了陶谦,而夺徐州……”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纷纷一惊。 刘备他们还是略有耳闻的,刘协疑惑道:“爱卿……这会不会弄错了……” 马日磾也认同刘协的看法,幽幽道:“司徒公,是否是弄错了,刘备速来以仁义安抚百姓,当地百姓无不称好。” 杨彪也点头道:“而且此人还是卢植的学生,虽然是挂名的,但却也是说明此人仁义,才能挂名……” 董承装作一脸不置信地望着刘平,说道:“司徒公不会是弄错了吧……刘备乃仁义之人,坊间还传说,此人是皇室宗亲……” “皇室宗亲?”刘协疑惑道:“此人居然是皇室宗亲?” “只是听说,不过未曾证实……” 这个讨厌的麻烦精!刘平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拱手道:“启禀陛下,在下并非凭空而说……” “那你有和证据吗?”刘协问道。 “臣有!”刘平淡淡道:“半年之前,曹操曾率兵进攻徐州,陶谦四处散发求救信,却无人帮他,只有微臣,帮了他,不过那刘备不请自来,这些臣早已经料到,所以在信中已经言明此人乃是伪善之人,陶谦便设计让徐州,没想到刘备居然没有答应,拨给他一个边城小沛,夜晚陶谦便察觉不妙,派遣自己的儿子陶应来到臣,便告诉了臣,说刘备谋害了他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董承惊呼道。 “于是臣打算厉兵秣马,准备为陶使君报仇,却突闻天子逃出李榷郭汜的魔爪,便率兵部队来攻!” 第199章 宫中对 “那你的意思,是陛下的错咯?”董承眯着眼睛说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不管陛下做的决定是如何,都是对的,我们作为臣子就得只需要执行!” 看来这董承还真的是刘协的忠实死党,刘平很想说一句,要是皇帝叫你去****,你吃不吃…… “国舅此差矣,首先,作为臣子的我,定是要谨遵天子的旨意,不过有一点,国舅可言错了……”刘平道。 “喔?”董承露出了耐人寻味地微笑,随后看了看其他人,又转到刘平眼前,说道:“我又有何地方错了,还劳烦司徒公给在下指出来……” 说着,董承朝着刘平拱了拱手,听声音简直就是在恶意嘲讽。 刘平冷冷道:“自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应当也效行先法,唯有效行法,才能正其名,如果天子有错了,都不指出来,你们这些所谓的百官们,要来何用?” “你你你……刘平!你莫要欺人太甚!”董承被气的直说不出话来,拍着胸脯道:“我乃堂堂天子国丈,你敢如此辱我?” “敢问国舅,在下如何辱你?在下只不过是阐明了事情的真理而已,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天子犯了错,不加之提醒,反倒要称之天子为好,这种臣子便是昏臣!便是欺君之罪!” “啊!”董承心中连忙一震,望着龙椅之上的刘协脸色有些不正常,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陛下!陛下!臣没有!臣没有欺君之罪啊!” 董承再怎么说也是国舅出身,他的女儿也是自己敕封的妃子,刘协又怎么可能就自家的丈人责罚,只得颇佳怒气的说道:“国舅……刘爱卿所言在理,以后可不要朕犯过错了,当朕有错的时候,汝等都该提醒朕,知道吗?” “臣等遵旨!” 群臣说道。 杨彪若有深意地看了伏在地上的董承一眼,董承此时也抬起了脑袋,看见了杨彪。 两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说道。 杨彪:“看汝这幅模样,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惹得一身骚。” 董承:“等着……别以为有天子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现在是刘平当了司徒又怎么样。” 杨彪:“等着瞧吧……” 董承:“可恶……” “好了不说此事了……”刘协又抬头望着刘平:“爱卿啊……刚才卿之所言刘备之事是否是真?” “启禀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却陶应此刻正在臣的府中,如若陛下不信,可以传召来对峙……”刘平说道。 “既然如此,那边传诏吧!”刘协淡淡道。 这时候,刘协身边的一个佝偻着的太监大声且尖锐地声音高喊道:“传陶应入朝觐见!” 厅外,也有人高喊道:“传陶应入朝觐见!!!” 这时候,刘协又问道:“那刘爱卿,我们来继续研讨一下如何收复失地的事情吧……” “臣,遵命!”刘平幽幽道:“自董卓以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喻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曹虽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 今袁绍已占据北地,锋芒正盛,不出数年,便可攻取公孙瓒,夺得青州,幽州,此诚不可与争锋。 孙策据有江东,已历两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陛下可率使者去之,若投之,便留之,若不投,便灭之,战局荆州之地。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陛下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再保其兖州,夺得徐州,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 如若如此,则命二上将将荆州之军,兖州之军以向邺城进发,臣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陛下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此话说完,朝廷之上全场震动不已。 刘协几乎是傻了眼睛了,盯着刘平那不敢置信,问道:“爱……爱卿……这是你的计策?” 刘平诧异地说道:“启禀陛下……是的……呃……陛下有什么疑惑吗?还是说,臣说得不对?” 刘协看着刘平,就如同看着怪物一般,暗暗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完全相当于是战略部署已经规划好了,就等着慢慢一步一步的实现,刘协震惊不已,目瞪口呆的摇了摇头,道:“没!朕没有问题。” 一旁的太尉杨彪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刘司徒……这真是你想的?” “是啊?怎么了吗?太尉?”刘平问道。 “没……没什么……”杨彪汗颜道:“这是你刚刚想到的?” “对的啊……刚刚陛下问我如果收复,我只能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就好,至于有些空话大家就不要在意了……” 杨彪点了点头,随后拱手道:“刘司徒真乃大才也,顷刻之间就能想出如此规法,真乃巧夺天工,鬼斧神工啊……某杨彪佩服……” 一旁的马日磾也点着脑袋拱手道:“刘司徒真乃神人也……常言道鬼神莫测天机子,果然名不虚传,某马日磾佩服万分……” “不敢……不敢……两位元老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凡人,怎能与神人相比,谬赞了谬赞了……”刘平汗颜道。 “刘爱卿能够在顷刻之间便能想出如此惊天之作,此宫中对,必能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刘协说完,他身旁的一个文官就把此段话记录了下来。 从此后世的人都感叹刘平为治世之能臣!至于后半句,就是后来的话了。 这时候,刘平又说道:“启禀陛下……其实臣的手下也有许多都是都是有才之人……” “那他们在何处?”刘协才回想起来:“对了……昨夜宴会之上,朕叫爱卿把其麾下的人都写在一张纸上,等待册封……” 第200章 欲夺兵权 刘平被册封为司徒之后,一步登天,刘平也不是那种伪善之人,既然他都吃了肉了,肯定会让部下喝汤。 董承心中暗道陛下啊,千万不要将执金吾给刘平的下属,自己也要为自己的部下争取一下,争取让杨奉当执金吾。 董承思量了一下,顾不得面皮,站出一步,正要说话却愕然见天子招刘平说道,“刘爱卿,此前你率军与那曹贼交锋之时,朕见你麾下将军俱是勇武,士卒皆士气昂扬,刘爱卿果然是治军有方啊!” 听到这话,刘平暗道天子果然够义气,自己也好趁着此刻让自家的部下喝喝汤。 刘平微笑着上前说道:“启禀陛下,陛下见到的想必是陈到陈叔至,陈叔至当日乃昔日洛阳的羽林军的一名裨将军,心中早有报国之心,便弃之董卓投靠微臣。” “哦?”刘协疑惑了一声,感觉好似很有兴趣,微笑着道:“爱卿且细细道来!” “是,陛下!”刘平向前一步,恭敬说道:“其实除了陈到之外,微臣手下还能有许多能人异士,皆有治国之能?” 刘协一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阵欢雀:“如今朝廷之上正值用人之际,刘爱卿手下能有如此的能人,快快道来……也好让朕,犒赏一番。” 刘平拱手说道,“陈到陈叔至,豫州汝南人,弃董投明,此人乃是追风弧箭霍去病的后人……” 这时候太尉杨彪震惊着望着刘平,问道:“敢问,司徒,此追风弧箭可是传说中能够拐弯的箭?” “正是……”刘平淡淡道:“只不过因为祖上某些原因,导致家道中落,现在姓陈……” 刘协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好好!” 杨彪佝偻着背,望着刘协说道:“启禀陛下……此人乃大才也……” “太尉,朕知晓……刘爱卿手下又怎会有平庸之人……”刘协说着看向刘平,刘平拱了一拱手示意了一下。 “传陈到!” 一旁的太监高喊道:“陛下有旨传命陈到……” 刘协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也不是白痴,自然也懂得恩典并使……昨夜睡觉的时候,他还夜不能寐,担心刘平互相董卓那般要挟自己,不过…… 刘协看了看刘平那恭敬的样子,心想,看来他是真心想辅佐自己,光复汉室。 这时候,门外陈到与陶应同时来了。 “在下陈到!” “草民陶应!” “叩见陛下!” 二人说完之后便双膝跪地,施行跪拜之礼。 “平身……”刘协淡淡道。 “谢陛下……” “陶应……朕听闻汝父陶谦是被刘备所害,可有此事?” 听到自己的父母,陶应刚刚站了起来,又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道:“陛下……您要为吾父做主啊……” 此话一处,就连董承的老脸也有点微微惊讶,刚才他还再帮刘备说话,是想要趁机打击一下刘平,现如今看到刘备害死陶谦这件事却有其事,便皱着老眉头,道:“陶应,汝要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吾等,陛下,刘司徒一定会为你做主……” “是呀……朕与刘爱卿一定会为你做主……你就放心的说……”刘协看着此人哭泣的模样,脑袋中也想起了自己拭去的父亲,露出了同情地模样道。 刘平暗暗地打量着董承,心想,哼哼,现在才知道开弓了才发现弓箭没有搭上,晚了…… “是……”听到皇帝和国舅的话后,陶应心中也多少恢复了一点,哽咽道:“启禀陛下……司徒……那夜……” 陶应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了刘协与刘平,还有众位官员听。 听到此处,董承心中立马感到不妙,为了不落下口实,转过头,拱手说道:“陛下……应当马上派兵剿灭刘备,已征汉室之民……” “陛下……国舅言之有理,臣也认为必须马上派兵攻打徐州,好让天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尉杨彪说道。 马日磾苍老的声音附和道:“陛下……太尉国舅所言甚是,而成此人刘备自冒汉室宗亲,陛下应该传檄于天下,告之天下百姓,刘备乃是冒充的,这样一来,刘备身败名裂,徐州百姓也会不服于他……” “所言在理,众位卿家意下如何?”刘协点头之后,问向在朝的百官们。 “臣赞同太尉太傅国舅的看法。” “臣也赞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百官们都纷纷附议。 “好!”刘协难得看得上百官们如此统一意见,脸上笑容不减,便看向刘平:“爱卿……你觉得如何?” “一切仅凭陛下吩咐……”刘平。 “好!”刘协刻意提高了嗓子:“那么何人愿往?” 此处一出全场寂静…… 董承看刘协样子有些尴尬,便说道:“启禀陛下……既然此主意是司徒提出来的,想必司徒很有想法,定能够一举攻破徐州……” 刘平暗暗皱眉,便听到刘协高兴的叫了一声,随后说道:“是啊……朕差点忘了,刘爱卿精通兵法,曾经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之外,朕已明了,那时,爱卿是埋伏与董贼身边,所以世人误解了你,还好老司徒为你澄明身份,眼下应当收复徐州,爱卿觉得如何啊?” 刘平余光撇了撇董承“陛下有旨,不可不为……但是……” 刘协见刘平一脸窘迫,问道:“爱卿有何困难之处?不如告之朕……” “启禀陛下……臣之兵马才星夜驰骋于陛下,早已经人困马乏……” “原来如此……” 听到此处,董承心中感到不妙,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刘平。 刘平微笑道:“陛下……” 这话把正在沉思如何解决的刘协给惊醒了过来:“喔?爱卿有何良策?” “国舅手下拥有数万大军,俱是精兵悍将,不外乎行军之重要也,如若国舅大人能够割舍,大军让臣统御,必定能携徐州来归……” “好!”刘协高兴地说道:“朕准奏……” 第201章 巧夺兵权 董承心中一沉,连忙一脸惆怅地说道:“陛下……不可啊!” “喔?”刘协心中疑惑了下,今天国舅是怎么了,怎么处处与刘爱卿唱反调皱着眉头:“为何不可?” “臣手中的四万兵马乃是为了陛下之安全,如若调着走了,何人来保护陛下的安全?”董承连忙说道。 说完董承暗暗地看了刘平一眼,暗道,看你这下如何? “嗯……”听完董承的话,刘协又陷入了沉思,喃喃道:“这个……刘爱卿,国舅言之有理,那四万兵马乃是保卫朕的安全……你看是不是……” “陛下勿优!”刘平微笑道:“臣麾下有三千虎豹营,个个能兵善战,以一当十,臣愿意让三千虎豹营用之护卫陛下安全……” “爱卿所言虎豹营,就正朕昨日看到陈将军所率领的那三千精兵?”刘协心中微微一惊,傻眼道。 “没错……正是叔至率领的那三千精兵……特此臣命叔至为陛下亲信羽林军,保护陛下安全……” 刘平此招一打出,董承便知道完了,这手中的兵马权恐怕就要归刘平所有了。 “好!太好了……”刘协笑意不减,遐想着以后有了三千虎豹营谁还敢行董卓之事,谁还敢践踏汉室的尊严,随之看向刘平:“朕决定,将国舅手下的四万兵马交付于爱卿……希望爱卿莫要让朕失望!” 刘平拱手弯腰道:“多谢陛下……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 “大胆!” 此时,一声喝叫又破了这祥和的场面。 众人寻声望去,又是董承这厮出来,指着自己喝道:“虽然你贵为司徒,但陛下降下旨意,汝居然不跪下接受,以为拱拱手就能完了吗?”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跪?”刘平心中暗自问道。 这时候,杨彪站了出来,幽幽地道:“国舅,你今天是怎么了?刘司徒初入司徒之位,自当有很多地方都不懂,这也不为过,而你身为一个国舅岂不言职位没有司徒之高,现在也处处出恶语正对司徒……作何敢想?” 说道此处,杨彪突做恍然大悟的表情,震惊道:“难不成你欲手握兵马大权,行董卓之事,至今被陛下剥去兵权,于心不满,报复司徒?” “啊!”听到董卓之事,刘协身子颤了颤,双眼震惊无比地望着董承,不由自主地双手撑着龙椅,往后挪了挪,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样。 “陛下!陛下!”董承连忙跪了下来,双手伏地,惊慌道:“臣没有……微臣不敢啊!陛下……此都是杨彪的一派胡言……” “老臣对陛下你那是忠心耿耿啊,如果不是老臣,陛下恐怕此刻还落在那李榷郭汜的手里,老臣既然救出了陛下,又何必还要要挟陛下您……陛下切勿相信呐……” 此话一出,杨彪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他出逃也是靠了董承的功劳,而且大家同朝为官,也不好堵在一条死路上,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陛下……国舅董承一路上一来忠心耿耿,不会对陛下行此事……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老臣胡言乱语,还请陛下勿要信之……” 这下刘平便看不懂了,更纳闷了,上一刻帮我,这一刻帮他。 不过下一秒,刘平便明白了,原来他是想两边都帮自己保持中立,果然老奸巨猾。 “对对对……”见杨彪开口了,董承立马迎头而上:“刚才定是太尉说错了,所以才这样,老臣忠心耿耿,不可能加害于陛下啊……还请陛下明察……” 闻言,刘协松了一口气,心想,朕就是说嘛,怎么可能,国舅都把自己的女儿都是朕的妃子,怎么可能加害于朕,连忙摆手道:“太尉呐,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朕……朕有点经受不住了……” “诺……” 随后刘协看在跪伏在地上的董承说道:“国舅还请起来……” “多谢陛下……”董承连忙起身,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便垂着头,不吭声了。 刘协随后道:“刘平听令!” 刘平依旧弯腰拱手,并没有下跪,说道:“臣在!” 看到这里刘协也不以为然了,继续道:“命汝即可率领大军前往徐州,剿灭刘备,收复徐州!” “刘平遵旨!” 随之,刘协又看着陶应,说道:“陶应,汝无需害怕,司徒一去,定能收复徐州,剿灭刘备,为陶刺史报仇!” 陶应闻言一激动,又跪了下来,道:“多谢陛下……多谢司徒!” 刘协点了点头后,看向陈到,微笑道:“陈到听封!” “某将在!” “命汝为执金吾!特此统领虎豹营保护朕的安全!” 听到此话,董承心都要凉了,顿时感觉腰杆子一松,底气全完。 执金吾!西汉末年时率禁兵保卫京城和宫城的官员。本名中尉。得到了如此好的一个官职刘平心中也替陈到高兴。 但相继而来便是虎豹营暂时是不能挪动的,一挪动,肯定董承这厮又跳了出了,连同他的手下一起跳出来。 见陈到有点愣,刘平赶忙说道:“咳咳……叔至,还不谢过陛下恩典……” “陈叔至……谢过陛下恩典……”陈到叩谢完陛下之后,又看向了刘平,刘平对着他示之点头。 紧接着刘协又说道:“刘爱卿……此去征伐徐州之后,等爱卿凯旋归来,朕在一一册封有功之臣。” “是!多谢陛下……”刘平又拜谢道。 “无事了吧……无事,那便退朝吧!” “退朝!!!!” “退朝!!!!” ………… 至此,全天下的诸侯们都收到了一封檄文。 曹操心中高兴难当,因为讨贼檄文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当初的他的对头,刘备。 当刘备收到这一封檄文的时候,进退两难,困难无比,心中是愈发俞恨刘平这个伪善之人,徐州乃他的根本,他自然不能丢,立即传兵做战。 而相反另外一伙人则不一样了,他们反而觉得高兴,他们便是陈公台与吕奉先。 第202章 各有谋划(一) 再次之前,刘平还私密给刘协说了说一件事情。 刘协听完后大叫一声好,并且同意了刘平的提议,让刘平自行安排。 刘备此刻心中是气愤难当。 面对这关羽张飞,糜芳,陈登,曹豹,简维,喃喃道:“这次天子传讨贼檄文,说我是冒充汉室宗亲,并且杀害了徐州的先前刺史陶谦,欲派大军征伐于我……” “怎么可能!这定是刘平这厮的恶计!”张飞大吼一声:“大哥你等着,看俺不带兵闯到许昌城破了那城门,将刘平的狗头提来见你!” 语言刚落,张飞大摆着双手,摇着便走。 “你给我回来!”刘备大喝一声,张飞一气被憋了回去,走了回来,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家大哥。 “三弟休要鲁莽……”关羽左手摆在佩剑之上,右手摸着长须,说道:“我想大哥肯定有所打算……” “有什么打算啊!”张飞两只大手在眼前比划着:“想当初,就是那个刘平,帮助那吕布杀了我们十万人,现在又要装好人,什么奉诏迎天子!我呸!照俺看!他就跟那董卓差不了多少!” “休得胡言!”刘备轻喝一声,颇有怒气地盯着张飞:“刘平乃是王司徒之婿,又被贵为了司徒之位,此人定是忠臣无疑,三弟!你休得言他人不是!” “知道了!知道啦!”张飞没好气地说道。 简维拱手道:“那主公有何打算?” 刘备微微地皱着眉头,微笑道:“有何打算?这其中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况且刘平也不是没有给了我们活路……” 关羽眼皮一跳,一张枣红脸询问道:“那诏书内还说了什么。” “诏书内还有一封密诏,要我奉诏讨贼征战袁术,攻取南阳郡,如果讨伐成功,就可以戴罪立功,消除我这冒充汉室之罪……” 张飞冷哼一声:“大哥你本来就是汉室宗亲,那刘平直接打糊乱说!” “三弟……天子下诏,不可不为……”刘备细心解释,又看向众人:“诸位有何建议啊?” 关羽傲气地挺了挺胸脯,昂着脑袋:“大哥……你只管做你的徐州牧,招兵买马,练兵备战,至于征讨袁术,那肯定是刘平所用的计策,想要夺取徐州,因此,咱们可以不用理睬他……” “二弟此话怕是不妥……”刘备微笑了下:“诏书我们都接下来,密诏却不理睬,这岂不是说,想要我们出兵伐贼,是不能,我乃天子臣民,就算天子不接受我这汉室宗亲的名分,但也要做到一个臣子的责任,这不可不出兵。” “如此非臣子之道。” 这时候一直喜欢打战的张飞便甩着脑袋:“打就打呗!那袁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当初,咱哥三儿,讨伐董卓的时候,就是这个贼袁术,断了我们的粮饷,老给咱们使坏,如果大哥要去打的话,那肯定得带上俺老张。” “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刘备缓缓地站了起来:“今日的确听闻那袁术有不臣之心,天子下诏,只能奉诏讨贼,已征清白。” 简维问道:“那主公,你讨贼之后,何人守徐州呢?” 关羽也想去打仗,但他深知自家三弟的脾气,便道:“大哥,我坐守徐州。” “不行……大哥早晚有事得与你商量,你必须与我同行。”刘备淡淡道。 张飞震惊道:“好嘛!那岂不是叫我守城!不行不行……” 刘备摇了摇头:“三弟性情暴躁,遇事易冲动,不能担当此大任,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张飞一听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担此大任,于是喝道:“哎!大哥什么话啊!大哥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说着张飞上前一步瞪着眼睛望着刘备:“我要是连一个徐州,哥哥砍了我的脑袋。” 刘备惊讶道:“三弟你真的要守城?” 张飞闻言心道,不想守城,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怎么也不好博了面子,便道:“你们放心去吧。这个徐州交给我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你说,第一,不能喝酒,” “啊!” “算了,算了!” “好好!大哥,我好!” “第二,不可暴怒任性!” “第三不可大骂军士。” “好!” “大哥放心,这些小事,我保证严守不误。” 刘备点了点头:“简维糜芳陈登曹豹。” “在!”四人齐声道。 “在出征期间,你们需得辅佐好三弟,切记要让他遵守这三条军令……” “遵命!” 与此同时,南阳袁术也收到了一封密令。 “这……这织席贩履之徒,屠猪卖酒之徒,还……还想谋害我!”袁术拿着密令气的手直打哆嗦。 “你们看!刘平给我下了一道密令,说刘备给朝廷上了一道密奏,诬陷我要称帝,还要发兵攻打我的南阳首府,哼……哼……刘备是什么东西,原本一无名之辈,却要谎称皇室后裔,欺世盗名嘛,趁人家陶谦病重,便杀害了他,抢夺了他的徐州,还尚不知足!还想打我的州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朝廷下讨贼檄文讨伐他,真乃活该自知!” 杨弘淡淡道:“刘备固然可恨,但那刘平就是善良之辈吗?他说的每一句话就是真的了吗?照老夫看来,据情报得知今日兖州所受蝗灾,颗粒无收,而徐州却安然无恙,因此,刘平是想夺取徐州却又不敢。” “徐州得之有刘备吕布两人联手,那是兵强马壮,他就是想挑动主公和刘备打起来,弄得两百俱伤然后再昨收渔翁之利啊。” “杨老先生所言及是啊,那我该如何?” 杨弘微笑道:“在下有一计也可让主公趁机攻取徐州。” “先生快讲!” “吕布虽然骁勇,他却是三姓家奴!其性多而贪婪好变,他和刘备同处一城,如同山中猛虎势同水火,如果主公愿意贿他黄金万两,令他暗中偷袭刘备,主公到时候,出兵相迎,如此大功定然告成,事成之后嘛,再公分徐州之地,再以后嘛,直接找个机会灭了他就是了。” 第203章 各有谋划(二) 听到杨弘的建议之后,袁术笑的来合不拢嘴,直呵呵地了个不听。 “主公……意下如何?”杨弘说道。 “好!好!”袁术欢雀得如同一个小喜鹊般,点了头。 与此,徐州城刘备关羽出城之后,张飞又叫简维前来,写好中堂,悬于悬梁之上,天天告诫自己,可下一刻便见张飞传使人去搬出自己酿的美酒五十坛,并且与统领级的将军与花亭相见,眨眼间便喝掉了一坛。 此刻,陈宫手中拿着檄文,细细品读,喃喃道:“此檄虽然是天子传诏,但字里行间,难不能透露那刘平的狡诈之恶毒,不过也好,这样你便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吕布闻言疑惑道:“先生,有何计?” 听到吕布问道,陈宫心里有些乐怀了,摸下下巴的胡须,眼光打着转呼:“奉先呐,你想不想得到一座城池立足乎?” 这时候吕布又说道:“想!想!本候是****思念,天天想念,朝夕相盼啊。” 陈宫冷笑道:“好!既然,那我便帮你一把!” “多谢先生!”吕布点头道。 数日之后,袁术遣人送来黄金万两,而张飞却****饮酒。 吕布与陈宫坐在炕床之上,陈宫拿着手中的书信开始读了起来。 “先生,袁术既送我黄金万两,又发兵助我,这可真是锦上添花啊……”吕布双手插腰,大笑道。 “嗯……大好时机……但刘备手下拥有关羽张飞二人,此二人的勇武皆不在将军之下,此时需得谨慎。”陈宫淡淡道。 “那还等什么,先生快快想办法呐……”吕布有些着急地说道。 “奉先,莫慌……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一个时间便好……”陈宫道。 这时候曹性走了进来,直接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启禀上将军,徐州城守曹豹,带伤来投。” 闻言,吕布疑惑不已:“曹豹?” 随后疑惑地看向陈宫:“他是我表弟,快……快请进来。” 数息之后,曹豹被两名并州兵士驾着走了进来。 吕布与陈宫连忙从炕上下来,望着曹豹一身浪白不看的模样,脸上甚是还有些许血迹。 曹豹一来,便哭泣着跪求道:“表哥,你要为我报仇啊。” “兄弟,你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身上有血迹?”吕布剑眉挺起,问道。 曹豹哭泣地抬起了头,望着吕布,哽咽道:“那匹夫张飞,借酒发威,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求他说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饶我一命……他问我表哥是谁?” “呜呜……我说是上将军吕布。”曹豹左手撑着地面,右手甩了甩:“那匹夫顿时大怒,骂表哥你是贱贼,是三姓家奴,还说打我便是打贼吕布。” 听到此处,吕布心中的气焰慢慢地-往上升。 在他身旁的陈宫可以听得到吕布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直到把我打得死去活来啊!” 语言刚落,吕布气恨地一脚把案牍给踢碎了,身子起伏不已,两目中露出凶光:“这张飞,简直欺人太甚!” “他已经侮辱过我好几回了!这次我绝不扰人!” 语罢直接叫喊道:“来人呐!” 曹性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道:“在!上将军有何吩咐!” 吕布直接怒喝道:“快备马!取我方天画戟!” “诺!” 曹性立马便下去安排了。 这时候一旁的陈宫想到,越到关键时刻越得冷静,劝告道:“且慢!奉先,不要着急。” 闻言,吕布一听傻眼了,有点不明白地看着陈宫那满面坚定地表情。 随后便看着陈宫扶起曹豹:“曹豹来,慢慢说,张飞为什么打你!是不是你违反了什么军令!” “张飞非要逼我喝酒!末将平生忌酒,不敢喝,他便打我。”曹豹哽咽道:“想到堂堂徐州一家之主,何事受过如此屈辱!” “我有点不明白。”陈宫小心道:“张飞为什么要逼你喝酒!” 曹豹现在已经因为十分记恨张飞,早就把什么刘备的仁义给抛之脑后了,哭着道:“因为刘备给张飞下了三道军令,头一条便是不能饮酒。” 听到这里,陈宫脑袋一转,立马便抓住了要机,问道:“你说什么?刘备给张飞下了禁酒令?” “嗯” “为什么?” 曹豹道:“因为刘备率军去征讨袁术。” 听到这里,陈宫与吕布心中纷纷一震。 “城里就剩下张飞简维我糜芳陈登数人管理徐州。”曹豹说着说着哭泣声就没有了,但还是有点哽咽:“刘备怕张飞误事,所以才给他下了禁酒令。” 陈宫故意做出震惊地样子:“刘平率军出征了?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曹豹说道:“两日前出发的,关羽同行。” 陈宫立马便觉得此事有蹊跷,连忙追问道:“那为什么城门之上,关字大旗还在?” 曹豹摇着脑袋:“那是虚张声势!刘备说是害怕刘平趁机攻取徐州所以才这样做……现在徐州城里就五六千老弱残军……外带一个匹夫张飞。” 听到此处,陈宫深吸一口气,眼珠子直打这转悠,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自言自语之后,陈宫微笑地看着吕布:“奉先呐……时机到了,这是上天赐徐州城于你,如若我们不取,那真是由负苍天呐!” “好!”吕布大喝一声好,心中的怒气似乎也随着此刻一下去全部爆发了出来嘴角大张道:“好!本将军亲自领军!直取徐州,这次还外加黄金万两啊!” “不!”陈宫摇头道:“徐州城坚固无比,如果没有内应,断然难取,这时刘备再闻信敢来,定会成为僵持之势,待到这时,刘平大军便会趁机东进,攻伐徐州。” 说着,陈宫突然看向曹豹,真挚地看着他,说道:“曹豹,汝愿不愿意立下一大功?” 见曹豹脸色有所犹豫,陈宫继续道:“吕将军,定会上奏朝廷,拜你为中郎将,不失封侯之位。” 这一刻,曹豹真心地被感动了,带着血的脸直对陈宫,诚恳道:“末将愿意!” 至此,徐州归了吕布。 第204章 刘备求援 刘平命令贾诩胡车儿陈到徐荣鲁肃坐镇许昌,徐庶许褚典韦张绣甘宁徐晃白纸墨跟随自己攻打徐州。 却不料行军途中,却碰见刘备的谋士,便邀他相见。 军帐内,刘平依旧一身儒生装扮,没有穿甲,旁边的徐庶一脸微笑。 “司徒大人……”简维恭敬地拱手拜道。 “唔?”刘平眉头一皱,左手不停地用食指敲打这案牍道:“这位是?” 当简维一抬头,眼神突然骤停,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刘平左手食指的那根森然的骨指,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森然可怕,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简维急忙拱手大礼说道,“维乃是徐州刺史刘玄德刘使君麾下从事简维,简宪和,见过司徒公!” 刘平心中一笑,与徐庶对视一眼,望着简维沉声说道:“你不在徐州辅佐你主刘玄德,来吾军帐内何为?孰不知,吾真是受了陛下的旨意,特此讨伐徐州?” 简维沉吟一下,拱手说道,“盖因我主受迫于吕布,得闻司徒公乃仁义之人,朝中柱石,特来请援!” 刘平冷冷地笑道:“此刻却是想起本司徒来了?我来问你,早先天子下密令令那刘备诛杀吕布贼子,为何不诛反而为他夺了城池去?” 简维心中一转念,拱手叹息说道,“我主仁厚,为吕布花言巧语所蒙蔽,不忍相害,万万不曾想到,吕布贼子狼子野心,趁我主外出剿贼之际夜袭徐州,唉!我主悔恨不听司徒公之言!” “等等别搞错了……这乃是陛下的旨意,照汝这话所言,岂不是将本司徒比作那董卓?”刘平喝道。 简维脸色立马一变,连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在下绝对没有,刚才只不是在下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司徒公勿要记恨……” 沉吟一声,刘平沉声对简维说道,“回去告诉刘备,让他且勿与吕布贼子相斗,待我大军至时,联合一起,当灭此獠!” 简维心中大石落地,拱手拜谢道:“维代吾主谢过司徒公,代徐州万千百姓谢过司徒公!” “恩!”刘平应了一声,走到桌案处说道,“待我写下一份书信,你带着它交予你主!” “多谢司徒公!” 是时候取徐州了!刘平双目精光一闪,挥笔疾书,片刻之际便写好了给刘备的书信,放入信封对简维说道,“若是刘备诛吕布有功,我当奏明天子,为其请功!让其功过相抵!去吧!” 简维得了信,对刘平大拜,又对徐庶一拜,径直出了军帐,满怀高兴地走回了徐州。 待简维走出了军帐后,徐庶疑惑地看着刘平,问道:“难道主公真的打算放过此人?” “哼哼……”刘平冷笑了两声,嘴角微微地扬起一丝微笑:“放他?刘备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听到刘平的答复之后,徐庶满意地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点头道:“的确,刘备如此行事颇有昔日高祖之风,如若不除,日后必为大患。” 说着刘平望着窗外的天色,随后问道:“元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徐庶走到外边,望着天空上的星辰百斗,在脑袋中计算了一番之后,看向刘平:“主公,现在已经是亥时……” “亥时……”刘平喃喃道:“距离徐州还有多远?” “预计还有五百里!”徐庶说道:“主公……难道你想?” “常言道兵贵神速!那吕布也绝对想不到我会如此快的到达徐州城外……” 说着,刘平对着又走到了墙壁上,把徐州之外的地形图都取了下来,卷了起来,背对着徐庶道:“元直……传命下去,拔营进军……” 徐庶疑惑道:“主公,如今趁着夜色进军,恐有不妥……万一……” “万一遭到伏军是吧?”刘平呵呵一笑:“元直啊,哪里来的那么多伏军……你多虑了……” 刘平将地图卷了起来之后又将地图放在一个锦帛里面包裹着,走到徐庶旁边,望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开口道:“元直勿优……此刻吕布与刘备势同水火,根本无暇于我,如今刘备书信已到,此时不去取徐州,更待何时,迟则生变……” 徐庶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焦虑地望着刘平道:“主公,我担心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袁术……” 闻言,刘平震住了,他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脑袋快速地思考了一番,轻笑道:“元直勿优,袁术此人犹豫不决跟袁绍一副模样,无需担心,如果袁术敢来攻,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诸侯心中的敌人,再者,兖州更有文和胡车儿与陈到三千虎豹营坐镇,元直就无需多虑了……” 徐庶叹了口气,露出焦虑模样:“但愿是我真的多虑了吧……” 与此同时,司徒府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此人羽扇纶巾,虽然只有十六七岁童稚模样,但也颇有一番儒生模样。 “请问,这里是司徒府吗?”那孩子问道。 看门的人问道:“是……司徒大人出去了,要是找司徒大人还请别日再来,若想求官就别来了,司徒大人不予理会。” 那孩子笑着摇了摇头:“我非但找司徒大人,也非来求官。” “那你是?” “我来寻找我的未婚妻,他姓黄,叫黄月英,是一位黄发女孩,还请劳烦尊驾告之,说我在这等他……”那孩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府中有这一位……你说说你叫什么?”那下人问道。 “在下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字孔明,劳烦了……” 如果此刻刘平身在此处有一定会抱着这个小孩子久久不放手。 这个童稚的小孩便是后来刘备的蜀汉皇帝的丞相,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累死在五丈原的诸葛丞相。 待那个下人进去之后,过了一会儿,黄月英出来了。 “猪哥哥,你怎么来了?”黄月英问道, “伯父叫我来带你回去,完成我们的婚事啊……” “都说了猪哥哥,那是小时候的胡话,不能当真,你回去吧,我们的婚事作罢了,我要这个那个大坏蛋玩!” 听到此处诸葛亮心中一震,犹如晴天霹雳。 第205章 卧龙现 “可我们的婚事是由双方父母提过的啊,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 还没等诸葛亮说完,黄月英就一脸不耐烦地样子,说道:“哎呀,猪哥哥,你好烦呐……我要在司徒府里等那个大坏蛋回来给我折纸飞机……咯,猪哥哥拜拜咯。” 说着黄月英便跳着高兴地走了回去。 诸葛亮的心直接碎了,望着黄月英那离去的背影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大坏蛋是谁?” “还有谁?就是刘平咯!”黄月英刚刚说完。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面肯定有些误会!”诸葛亮儒雅的面庞涨红,他等了许多年。他在等着自己学业有成便来迎娶黄月英,他要用自己所学辅佐明君,开创霸业青史留名,并让黄月英过上幸福的日子。 却没有想到是现在这番局面。 黄月英有些急了,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诸葛亮却是这么一个样子,她生气的说道:“诸葛亮,当年本小姐只是孩童,只是咱们两个玩过家家游戏时的一句小孩子的戏言。当初本小姐还记得一个叫大黄的小孩当儿子,难不成你现在就真拿他当儿子了吗?你若是在这般纠缠,休怪本小姐不在拿你当哥哥!” 诸葛亮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聪明的脑袋,立刻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说道:“不,这里面一定有事情,月英,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月英为了尽快打消诸葛亮的念头,只好撒谎道:“我……我,我已经是大坏蛋的人了,你……你快走吧!”说完,娇羞的黄月英转身离去了。 “我已经是刘平的人了,刘平的人了……刘平的人了……。”这句话在诸葛亮的脑海中不断回荡,他俊秀的面庞,从迷茫到惊诧到愤怒到疯狂,他的五官已经扭曲。 心中痛恨到此处,居然喷出一口血,那下人看着暗暗不忍心,随后摇了摇头,便走了进去。 后世中传闻的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之一的卧龙,此刻被刘平夺去了妻子,岂能忍受主这夺取之恨? 当然这些事情刘平全然不知,夺取之恨,也不过是诸葛亮蒙蔽自己让自己有过一丝介怀,有奋斗了目标罢了。 “刘平!吾诸葛孔明发誓,此仇不爆,不共戴天!”诸葛亮心理扭曲中开始疯狂,他将情场失意后所有的仇恨灌注在了这位从未谋面的情敌身上:“吾诸葛孔明将会击败你,彻彻底底的击败你,让你的妻子,家人,全部都死于非命,要你的家业,野心,全部都败于吾之手,吾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总有一天,汝会在吾的脚下,跪求着吾的宽恕!等着把,刘平!等着……” “到时候,月英自然会知道你是一个软弱之人,那么她肯定会回到我的身边……”诸葛亮想到黄月英的时候,眼中总是多了一份温柔之色。 在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之后,诸葛亮从怀中拿出丝巾,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当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此时,就没有人见过诸葛亮,宛如此人消失了一般,从未出现过许昌城。 又过了两日,刘平的大军终于开到了徐州城池之外。 在三十里外扎营。 刘平兵分两路,一路以张绣为率领,别驾徐庶为军师,督军,并且总领军中的事物,周仓甘宁为副将,引兵三万,朝小沛袭去。 刘平则自己率领着,五万大军,白纸墨为军师祭酒,许褚典韦徐晃为副将,向徐州奔去。 值得一提的是当白纸墨听到自己成了军师祭酒的时候,心中是欢雀不已,终于也有一天上了战场,也好展现一下自己从老师们那么学到的真才实学。 刘平笑着看着一脸兴奋地白纸墨说道:“纸墨啊,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如何啊?” “紧张,兴奋,高兴……”白纸墨止不住的笑意正在脸上流淌着。 刘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当初,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面对这还可怕。” 听到主公讲起自己曾经的事情,白纸墨顿时来了兴趣:“主公可说的是拒十八镇诸侯于虎牢关之外的事情?” “正是……”刘平走到军帐门口,望着来来回回的巡逻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当初吾逼不得已,帮董卓退了十八镇诸侯,现在想来,如若不帮董卓退了十八镇诸侯,恐怕就没有现在的乱世……” 白纸墨见自家主公有些惆怅,便安慰道:“天下之上,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哪一朝代能够永久更替,此乃亘古不变之理,主公无需担忧,天下之变,便有人生出乱世,如霸王项羽,高祖刘邦,俱是为乱世而生。” “或许是吧……”刘平幽幽道:“到这最后头来,受到伤害的,还是百姓们……” “主公仁义之至,爱民如子,必能能手收复徐州。” 刘备此处无城可去,听说刚刚刘备便派遣兵马而来:“纸墨,听闻刘备在不远处扎营安寨?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刘备在主公旁边安营扎寨,居然不亲自来问候主公,真乃不知礼数……” 白纸墨话刚刚说完,便看见有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报告道:“启禀主公,刘备率领着关羽张飞二人,前来拜访……” 闻言刘平笑着看着白纸墨,道:“纸墨,这下可打你的脸了……” 白纸墨脸色羞愧得不说话,呵呵一笑:“他们带了多少人?” 士兵道:“只有二骑!未成带领兵马!” “好,叫他们进来吧!” “诺!” 那士兵随之刘平的命令便走了出去。 白纸墨思考了一番后,沉吟道:“主公,刘备此刻来拜关,定是为了徐州之事而来,主公要小心他身旁的关羽张飞二人,此二人的勇武不再典韦许褚之下。” “吾知晓。”刘平看向白纸墨:“纸墨啊,你随去摆设宴席,于军帐内,宴请刘备等人,再令许褚典韦徐晃为随酒……” “诺……” 第206章 刘备拜关 白纸墨亲自去接办酒宴之事后,刘平便携带着两个贴身表报,典韦许褚来到了军营门口,回见了刘备。 接着灯火,刘平寻到了刘备,同时也发现了他身后的一红脸关羽,一黑脸张飞。 来此军营之前刘备特意嘱咐过关羽张飞二人随行不要乱生事端,切记要谨慎行事,如此照刘备看来,现在两位兄弟的表现还算满意。 突兀地望见前往有两位勇武之士护送着一儒生前来,借着灯火,在这名儒生面前甚是熟悉。 不过此人定是刘平无疑! 因为早在刘平走路的时候双手不自觉的摆动已经被刘备给发现了他的左手食指是白色的。 “徐州刺史刘备,叩见司徒公!”刘备还没有等刘平走到跟前,便上前一步,跪了下来,拜道。 关羽在身后倒吸一口冷气,张飞立马便不满了,这哪儿刚来就给人跪了的还带磕头的,刚想出手扶起刘备却被关羽死死地控住手臂。 张飞豹子头盯了关羽一眼,看见关羽摇了摇头。 二人兄弟已经数年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张飞怎么会不明白。 二人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单膝下跪。 “关羽关云长。” “张飞张翼德。” “拜见刘司徒!”二人齐声喝道,但刘平又怎么会听不出二人口中的不甘之气呢。 “三位请起……在我这里,无需多礼,当作自家便是。”刘平伸手示意:“吾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繁文缛节……” 听到这话,张飞心头一高兴,连忙站了起来,指着刘平喝道:“看来你也没有多坏嘛,豪气得很!不错!挺对安老张的胃口!” “放肆!”许褚在刘平身后猛地喝道:“竟敢对吾主不敬!” 张飞心中气愤难当,这原本就死你家主子所说,怎么到了你这里还闹起来了,刚想发气,却听得到一声喊叫。 “二弟!” 关羽连忙叫呼了张飞一声,他自然不晓得刘平至今技能全失的事情,以为刘平还深藏技能,以免张飞受到伤害。 “大哥……欺人太甚啊……大” 没等张飞话说话,却引得刘备一声怒喝:“住口!休得放肆!” 见刘备真的怒了,张飞立马变的乖巧起来,好似一个做错的事情的孩子一般,埋着头没有说话了。 吾去,这刘备果真会演呐,连自家的弟弟的不放过,啧啧啧…… 喝完之后,刘备缓缓起身,微笑地看着刘平又是九十度弯腰鞠躬,诚恳地道:“罪臣刘备劳烦司徒公亲自来援真的羞煞在下了……” 见到如此之后,刘平心中真的明白了,这刘备如何能够让关羽张飞两员猛将如何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混,如何让赵云忠心地跟着他到晚年还征战,原来是这样,看来这招自己应该学会,以后收复武将的时候应该能用得着。 心中思考完之后,刘平微笑地拱手道:“久闻公之大名,听闻刘备刘玄德乃汉室宗亲……” 听到此处,刘备忽然心中一震,脸上却是不减微笑,好似么事人一样。 “担任徐州刺史以来,百姓们连连欢呼不已,都称颂刘玄德乃仁义之师,这名声都传到许都去了……” 刘备拱手道:“备只不过是想让一方百姓平安而已,没有什么大能,一生心愿只愿中兴汉室,从此别无他求……” “真的别无他求吗?”刘平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刘备咽了一口口水,好似自己的心思在刘平面前完全都被看穿了一样,不过赖活好比赖死强,真挚地道:“在下出生于草莽之间,虽然祖上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心中仍由一番包袱,想要振兴汉室……” 听到此处,刘平却冷笑一声:“我怎么在朝廷之上,听到有人言你乃是冒菜皇室宗亲……” 刘备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难不成在朝廷之上言自己冒充汉室的人不是刘平,那是何人? 眼下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应付刘平才是。 刘备微笑地说道:“启禀司徒,在下真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万万不敢欺骗司徒……” 好贼的心机,刘平微笑地看着刘备,心中却不那么想,拍了拍刘备的肩膀:“我自然知道玄德兄不会骗人,但朝野之上的百官们不信,吾一听玄德兄又难便立马挥军赶来,帮助玄德兄平定贼人,待得凯旋归来的那一刻,便是吾上朝为玄德兄请官之时候……” 刘备自然不会信刘平的鬼话,此人如同曹操般对徐州垂涎若渴,虽然言自己汉室宗亲是假可能不是他,但利用此计着,定是刘平无疑,微笑拱手:“司徒能为备正名便可以了,哪敢谈什么求官啊……” 刘平微笑道:“想来玄德兄与关将军,张将军定是一路风尘仆仆,我稍微摆了一个晚宴,想要邀请玄德兄与二位将军一具如何?” 刘备心中甚是疑惑,不过眼下刘平才是重要,切记不可惹恼于他,进去宴会之后,自己定要小心行事,弯腰鞠躬道:“劳烦了……” “请……”刘平伸手道。 “不敢……司徒请……”刘备回绝道。 刘平也不含糊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典韦许褚……” 典韦许褚才把恶视关羽张飞二人的眼神收了回来,紧跟在刘平身后离去。 待刘平走了数步之后,刘备对着张飞说道:“三弟,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误了大事?” 张飞没好气地说道:“我……我乃知道,俺只想,不过是说了一句话,那厮直接喝我,心中好生气愤,真恨不得拿着俺的蛇矛,捅他几个窟窿。” 关羽低沉道:“三弟,休要糊涂,你看那许褚典韦二人居室虎背熊腰,腰粗十围,手臂甚至比你都粗,气力定是不小……” 刘备附和道:“那刘平早已经有杀我之心,三弟,如果你刚才动手,大哥我说不定此刻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啊!”张飞闻言心中气愤不已,道:“我去砍了他!” “糊涂!”刘备道:“刘平何许人也,鬼神莫测天机子,你难不成忘了昔日虎牢关之前,他是如何救走华雄的?如何从你的蛇矛下逃脱的?” “我……” “如今宴会之上,都要谨慎少言……听到了吗?” “诺!” “诺!” 第207章 宴斗 宴会之上,几乎刘平的将领全部都来了,刘平举起酒杯对着刘备相邀道:“来玄德兄,吾敬你一杯……” 刘备恭敬地举起酒杯,一脸诚惶诚惶地看着刘平,道:“不敢不敢……怎么敢劳烦司徒敬酒。应当是备敬你才对……” 刘平缓缓笑道:“玄德啊,吾与你一件入唔,定然不相信玄德乃是冒充汉室宗亲之人,这里面铁定有什么误会……” 听到刘平正在为自己说话,刘备纳闷了,这刘平葫芦里道理是卖的什么药还是小心谨慎点好,笑意昂然:“司徒公明鉴……这其中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误会……” 刘备刚刚说完,心中放了下来,暗道这事情总算可以过去了,但下一秒,刘平的攻势却如同一道雷霆闪电吧猛击而来。 “那为什么有人会跑到京城找本司徒告御状呢?”刘平十分冷静地说道,但眼光可是一直盯着刘备的表情,可谓是一针一线都不放过。 一旁的关羽张飞与刘平的部下们都没有动酒菜,都听着二人的谈话。 刘备眉头突然微微一皱,眨眼之间被消失,比一秒真男人都快了数倍不止,连刘平都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依旧面部微笑,直视刘平的双眼,真挚地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比的自信和诚明,道:“敢问,司徒,此人是何人?为何告御状?” 刘平笑呵呵地道:“何人告御状,因何而告,难不成玄德兄不明吗?” 此时刘备心中尴尬无比,背后更是冷汗连连,正他想着应该如何想对策来应对的时候,张飞猛地一拍桌子,军帐内皆被张飞这一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刘备也趁机地从中脱逃出来。 张飞指着刘平,便大喝道:“你这司徒,怎得如此说我哥哥!别人听不出来,俺老张还听不出来,你都在讨贼檄文中讲了,说俺大哥冒充汉室宗亲,更杀害了陶谦夺取了徐州!” “我呸!”张飞假装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望着刘平,粗犷地声音吼道:“俺哥哥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连你这司徒见了我哥哥都得恭恭敬敬的,居然还兴兵讨伐徐州,别以为俺老张不知道,你就是想抢夺徐州!” “放肆!”典韦立马便跳了出来,背后的双戟猛地一抽,在手上旋转一圈,跳到了中央,爆喝道:“你这粗人!竟然羞辱吾主!看俺典韦不替主公好好教训教训你……” 张飞关羽刘备进军帐内均不可带兵,除了腰间的佩剑,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兵器。 而刘平这边就不同了,身兼数兵器,欺负张飞那还不是几秒的时候。 张飞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大吼道:“突兀那厮,容俺老张爷爷如何教训一下你这孙子吧!” 刘备一看,不行连忙担忧道:“三弟!三弟!速回啊!” 张飞伸剑挡住了典韦的双戟之后,一脸窘迫打回头,才抽样笑了笑:“大哥无碍!且看俺老张如何给你找回面子!” 说完二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刘备最倚重的便是张飞关羽二人,二人若失了一人,大业必然不成,眼前的这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身形甚至比张飞都还大了一圈,气力铁定不小。 于是乎,刘备只好把眼神投以刘平,却看见刘平正在摇旗呐喊助威,心中简直掉到了嗓子眼里,无语还是说道:“司徒公!司徒公!还请住手了,免得伤了双方的和气……我们这是来共同抗贼的啊!” 谁道刘平反而高兴起来,宛如看到了后世的一场武斗大戏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残斗的二人,嘴角撇了撇:“哎呀……玄德兄,无碍,二人切磋切磋武艺,再说了,本司徒还没有算那张飞的不敬之罪,如今宴会无趣,又无舞女相陪,只好看此激斗了。” 看到刘平这么一说,刘备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自己根本不该来刘平的大营,如此张飞一受伤,只剩下关羽一人,事后等击退吕布,如何抢得到徐州。 这时候军帐口处涌出大量巡逻士兵,刘平也感叹到这些士兵的素质还可以,来的也算快,刘平驱散他们离去。 这时候关羽耳朵动了动,余光瞟了瞟身后的军帐,没有说话。 场内二人有激斗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张飞吃力的抵挡典韦的攻击,就连手中的佩剑给折断了。 二人立马弹开,许褚把双戟狠狠地一掷在自家的案牍之上,看着张飞喝道:“俺不用双戟也能赢你!” 张飞气得脸色变的十分的黑,大吼着朝着典韦冲了过来。 典韦也不敢轻视,两人颤抖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互相拆招,互相当招。 眼见典韦有点下风了,刘平大喝一声:“典韦,如果你打不赢,今后别吃肉了!顿顿吃馒头!” 一听这话,典韦哪敢留手,为了以后的吃肉大计,怎可能吃馒头,立马便爆发出了全身的力量,双人双手打在一起,互相角力。 慢慢地两人的地面之上脚开始缓缓地陷入到了地面之中。 “呀!” “哈!!!” 两人嘶吼着,都憋足了劲儿使劲儿推着对方。 二人的脖颈之间青筋既然暴起。 张飞脚下一吃力,好似登到一块石头,超前面走了一步,逼退了典韦一步。 典韦不敢示弱,双腿猛地一使劲,往前狠狠地推去,张飞后退了两步。 这一幕完全让刘平想到了一个词语,输出全靠吼! 这尼玛吼声之声,震耳欲聋,怪不得后世有着张飞喝断长坂桥这一说。 眼看两人再这么比下去就要两败俱伤。 刘平与刘备他同时喝道:“典韦住手!(三弟住手)!” 二人同时泻力,互相被各自的人搀扶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两人的眼中均是恶视着对方,张飞道:“下一次,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典韦冷哼一声:“随时奉陪。” 这时候关羽恶视刘平,冷冷道:“启禀司徒,是否想要于宴会之上诛杀吾等三人?” 刘平心中自己虽然想杀,但现在不能杀,便疑惑道:“云长何出此言?” “那这又是什么!”关羽冷哼一声,猛地拔出腰间佩剑,走到军帐边在布上狠狠地一划,露出了数名刀斧手的模样。 第208章 杖责白纸墨 关羽砍掉军帐布露了出数名刀斧手,刘平心中一震,尔后沉思怒视白纸墨。 白纸墨被刘平恐怖的眼神给盯住,心中直发毛。 “白纸墨!”刘平死死地盯着白纸墨,怒喝一声。 “主公!主公!”白纸墨连忙看着刘平朝着他走了过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还解释个屁!玄德兄乃是吾军盟友,共同抗拒吕布贼人的好朋友,你竟然敢瞒着我埋伏刀斧手在外,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刘平一脸气愤难当地看着许褚,喝道:“许褚!在军中,不听军令,以下瞒上者!应当如何!” “这……”许褚有些难为,不好说。 “如若不说!都以军法处置!” 刘关张三人此刻心中俱是被震撼住了,怪不得刘平能率领一城之地,攻下整个兖州,军纪居然如此严明。 这时候,刘备突然想到,要是自己身为和事佬,这样劝解刘平的矛盾,说不定他的部下还会对自己有所好感…… 想到此处,刘备微笑地拱手道:“司徒公请息怒,纸墨兄弟可能是心系司徒的安全,所以不得以才埋伏刀斧手于外面,既然备没有受到伤害,那便算了吧……” 就连白纸墨也有些蒙蔽,既然你不是想要杀了刘备吗,现在将他杀了,日后也好过动刀动枪,白白牺牲自己心中性命,既然主公想要仁义,那便纸墨代劳便是,可为何主公要发如此大火,定是眼见事情败露想要找台阶下,既然如此自己配合演就好。 “不行!本司徒想来军纪分明,如此例子不能开第一个,否则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到时候人人都不听从军令岂不是乱了!”说着刘平怒视许褚:“讲!” “是!”见自己的主公震怒,许褚再也不敢隐藏,说道:“启禀主公,以下瞒上者……杀……轻则重则五十军棍,重则……” “重则如何?”刘平皱着眉头说着,见许褚难以启齿便喝道:“问你如何!” 许褚闭着眼睛开口道:“军法处置!” 白纸墨这时候立马便跪了下来,磕头请求饶恕:“主公……主公,在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以后不敢了!以后纸墨绝对不敢了!还请主公饶恕我!饶命!” 刘平冷哼一声,一脚踹向白纸墨的肚子。 “啊!”白纸墨惨叫一声,腹部宛如火烧滚滚,差点都要窒息了,刘平冷哼一声:“汝简直丢了汝老师贾诩和徐庶的脸面!来人呐!拖下去!军法处置!” 白纸墨闻言惊了,他惊讶地望着刘平暴怒的眼神,难不成,这是真的?主公真的要杀了自己? 见没有敢动,刘平怒视着众人,尤其是自家的将军这边,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着刘平的眼睛,喝道:“难不成让我这个主公,亲自去?” 这时候许褚猛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主公,纸墨祭酒一直一来忠心耿耿,待主公更是诚心的啊,每当主公有危难至极,都是他挺身而出,主公就看在祭酒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是啊主公,上次兖州遭蝗灾,祭酒亲自拿出家中粮食来帮主公接济百姓……” “就请主公饶了祭酒这一次吧。” 许褚典韦徐晃纷纷跪下为祭酒求情。 这时候刘备也做了一个和事佬,拱手道:“司徒公,此事就此作罢了吧,来日我们还要共同抗敌,千万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刘平眯着双眼,气得胸脯直接抖动,冷冷道:“今日要不是看在玄德兄和众位将军为你求情的面子上,你难逃一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呐!”刘平指着白纸墨道:“把此人拖下去重责六十军棍!” “啊!”白纸墨心中猛地一震,望着刘平的脑袋中一片空白,突然间开始大笑了起来:“哈哈!!刘平!果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吾白纸墨对你忠心耿耿,而你却如此对待吾,罢了,罢了,这六十军棍!吾领了!” 说着白纸墨,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缓缓地走到军帐门口,大吼道:“来人呐!司徒公要对我杖责六十军棍!” 不时,听见外面惨叫连连。 “啊!” 惨叫声后又是一阵笑声。 “哈哈!!司徒公!有种就打死我啊!哈哈!!” “啊!” “哈哈!!真爽啊!吃饭没有,使劲儿点啊!” 军帐内刘平被气得是来回踱步。 关羽也看不下去了,拱手道:“司徒大人,此人乃儒生,既然没有伤害到吾等,那便算了吧……” 张飞此刻也十分同情,叹了口气,看见刘平道:“你这司徒,怎么对自己手下下得如此重的手。” “关将军,张将军,二位有所不知,在吾所定的军规之中,如若欺瞒上司,定以军法行事,而且他又没有经过吾的同意,便想加害二位,可见居心不良,如此必得重重的惩罚。” 又听见外面嘲讽声连连,刘平又喝道:“打!给我重重地打!给我往死里打!” 随后刘平又接着大喝一声:“可恶!可恶!吾治不了你!难不成文和还治不了你!待吾修书一封!你回到许都之后亲自交给文和!好让他亲自惩罚你这不效之徒!” “来人!拿笔墨来!” 随后一士兵拿来笔墨。 伴随着阵阵惨叫声,刘平奋笔疾书的写着,刚刚写完,刘平的笔杆子突然断掉了。 刘平怒喝一声,把笔杆子猛地一甩,差点砸到刘备三人,还好三人身手敏捷,轻易地躲开了这东西。 一旁的将士们的闭上双眼,有的甚至把耳朵给堵上,不愿意听着惨叫之声。 过了一阵子,惨叫声居然没有了,却看见两名士兵拿着带血的木棒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主公,白祭酒晕了过去……” 刘平冷哼一声:“拿去,将此信晒在他的胸口,等他醒了便驱逐他回许昌,剥夺一切官职。” “诺!” 在刘备看来,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了,暗叹刘平的军纪果然言明,随后便道:“启禀司徒,突然间,有要事,备便先走一步……” 第209章 白纸墨反心 竖日一早,艳阳高照。 当白纸墨幽幽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趴在床上,屁股只要一动变的千万般疼叫。 白纸墨冷哼一声:“亏我白纸墨对你忠心耿耿,汝居然对我下如此重手,现在如果不是吾之命大,恐怕就得死了你的手下了……” 军帐内空无一人,只有白纸墨一人趴在床上,喊着疼。 当白纸墨感觉口干舌燥,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水的时候,缓缓地挪动着身子,艰难地往床下爬去,双手撑着地面,忽然,一样东西从胸口滑落…… 白纸墨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一封书信写着贾诩亲启,缓缓地拾了起来,随后又趴在炕上,冷哼一声:“这便是刘平写给我师父的信了吧,肯定写着如何整我,如今吾白纸墨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写的。” 由于白纸墨的腰部以下不能动弹,一只用腰撑着也颇有劳累,便直接用下巴顶着脑袋,双手拆开信封,双眼怨毒地看着书信里面的内容。 字一共有四行,每行都长短不一。 白纸墨喃喃念叨:“卧居室之高庙,文和久晤,今白纸墨因不听军令以下欺上,特此遣回许都,让其发落。” 第二句。 “入厅之高展,应当狠心效法,入牢狱,执鞭刑,随后在放逐,贬为庶民。” 第三句。 “吕布之军何其悍勇,不过吾已有破敌之策,文和勿优,天子身边小人居多,劳烦文和执掌朝堂,保护吾的妻子。” 第四句。 “军之浩荡,虎豹营之陈到,吾临走之前言过,皆可听你号令,事情诸多,切记休息。” 看到此处,白纸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呼出,眉头也跟着紧蹙不已。 这时候一名士兵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看见白纸墨正在发大火。 “可恶的刘平!吾待你忠心耿耿,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还给我老师写信,叫他执打鞭刑,入牢狱!吾去,呼哧……呼哧……呼哧……” 白纸墨气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发气,突然牵动了屁股,顿时剧痛无比,白纸墨痛的是冷汗连连。 “啊~~~” 那名士兵长得眉头鼠眼,看见白纸墨疼叫,立马来到白纸墨身边,关心道:“白祭酒,白祭酒……你怎么了?” “疼……疼……” 疼完之后,白纸墨喝道:“何人允许你进来的!” 那名士兵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祭酒,小声点啊,如果你声音大了,小的可是保不住你的性命的啊~~” 说着,士兵邪笑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杆匕首。 白纸墨冷笑一声,望着那士兵手中的匕首,丝毫不惧:“你觉得,你杀了我,你能逃得掉吗?” 那名士兵蹲了下来,看着白纸墨那冷静地脸庞,自己却露出了有点担心的样子,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嘿嘿……祭酒大人,逃不掉,大不了可以玉石俱焚啊,我一个命不值钱,你可以堂堂的一军之祭酒啊,要是你死了,军队肯定士气滴落。” 谁知白纸墨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着怒气:“士气低落与我何干!” 那名士兵左看看,右瞧瞧,确定四处无人之后,道:“启禀祭酒大人,吾乃是陈宫陈大人埋伏在刘军之中的探子,负责打听消息了,今日听闻祭酒大人对刘平忠心耿耿,居然被他乱棒打出,在下便不忍心。” “唉……”白纸墨叹了口气:“无奈啊,主是庸主,臣是庸臣,早晚必亡。” 那名士兵小声地道:“既然如此,为何祭酒大人不良禽择木而行,投靠到吕布的麾下。” “你!”白纸墨突然之间两眼变得怨毒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名细作。 士兵由于被白纸墨一瞪,觉得白纸墨要发怒了,顿时背后冷汗连连,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才看到白纸墨的眼神开始慢慢变的缓和起来。 “或许你说的对……既然刘平不愿意容我,那我便投靠吕布麾下又有何妨。”白纸墨冷笑道:“既然如此你速速回去告知陈宫,就说吾有破敌良策,叫他好久好肉的伺候着。” “诺!嘿嘿……”那士兵贼投鼠眼地便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不面在门口停留了一下。 白纸墨冷哼一声:“刘平,这次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那士兵才放心的离去。 晌午之时,刘平率领大军来到徐州城前,望着满城楼的的弓弩手,陈宫吕布缓缓地站在城头。 刘平牵着的卢马的缰绳,大笑道:“公台兄,奉先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吕布没有答话,看着刘平反倒是一脸气愤难当的模样。 陈宫则相反对着刘平拱了拱手:“数月未见,司徒大人风采依旧啊,身挎的卢骏马,身穿锦帛玉履,让陈宫好生羡慕啊。” 刘平微笑道:“既然公台那么羡慕,那便下城头来,随我回许都吧,许都人杰地灵,天子又居中,公台何必助纣为虐呢?” 陈宫微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呵呵……司徒公之好意,在下心领,有道是在其位,谋其政,奉先将军虽然冲动了些,也好过那些计算人心人来的简单得多,在下既已认吕布为主,自当为其谋划。” 随后陈宫突然喝道:“来人放箭!” 刘平连忙掉转马头便撤,站在护城河之外,望着吕布,喝道:“奉先将军,昔日虎牢一别,至今已经数年未见,甚是想念,不知其武艺是否在乎?” 吕布眉头一蹙,仇视着刘平喝道:“昔日未央殿一战未曾分胜负,进入纵使没有气,照样能够杀你!” 刘平微笑不语,身后的许褚立马便手提长刀骑马来到刘平身前,提刀问候吕布:“逮!吕布!早就听闻你武艺高超,吾许褚早就想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可否一战!” 吕布望着身下那许褚双眼中浓浓地战意,心中的热血也跟着沸腾,道:“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吾要与这狂妄之徒,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陈宫连忙阻止道:“奉先,刘平狡诈之级,不必那曹操退让,一定要坚守不出啊。” 谁道吕布竟然说道:“先生,人家战意昂然,怎可不战,如若不战,岂不是自损士气!” (下周恢复周末三更政策,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210章 樊哙恶来战吕布 “唉……好吧,但是奉先你必须得记住,如果听见鸣金收兵,不可恋战!速回徐州!”陈宫严肃地看着吕布道。 吕布此刻宛如一个孩子般,得到了陈宫的许可,顿时眉开眼笑,立马便冲了下去。 城头上的陈宫,一脸望着刘平那微笑不语的模样,心中活生生的猜不透刘平心中想着什么。 “区区小将,也敢配当吾吕奉先的对手!速来受死!”吕布骑着追风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从徐州城中奔去。 “欺人太甚!”许褚勃然大怒,双手猛地一掷马缰,虎目露出浓烈的红色凶光,面对吕布,他唯有全力施为。 “纳命来!”许褚大吼一声,直直朝着吕布冲去,手提长刀,马儿头上的毛发被四处乱杨。 “嘿!”吕布轻笑一声,单手持戟欲抵许褚击来的长刀,待他猛地一望对方眼神,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双手持戟。 策马疾驰中,两人连续交手,巨大的声响,十几里外都清晰可闻。 那金属碰撞的巨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响,一时间阵前数万大军皆惊。 “这便是吕布吗,果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许将军也不甘落下,你怎么老长别人志气,别自己威风。” 力气的比拼,两人不相上下。 吕布头一次如此畅快对敌,五大三粗忘了刚才陈宫嘱咐的事情,喝道:“许褚,汝生平对敌,从未出过全力,唯有汝……。” “三姓家奴,枉费你一身武艺,不知报效国家,只知认贼作父!”许褚骂道:“今日竟让吾许褚来寻你狗命!” 吕布本是一半夸赞许褚武勇,闻言一愣,他平生忌讳的就是这个,顿时怒焰滔天,只想一戟刺死此人,喝道:“可恶!吃吾一戟!” “来的好,也吃吾一刀!”许褚不惧,抖擞精神,招架中屡屡反击。 叮叮当当,两人打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吕布心急,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到许褚。 许褚多数在防守,打的久了,也是吃惊不已,他终于知道,主公曾夸战神之名,真是言副其实! 渐渐打了一百多回合,吕布一心只想杀了许褚一泄心头之恨,但吕布七八成的气力中中是在主动出击,还留下了两三层。 刘平倒是有些流汗了,多亏是许褚,若是再稍差那么一点点,就算是颜良文丑一般的猛将,早就被吕布打下马来了。 想到此处,刘平也不免想到昔日未央殿之战,吕布那恐怖的御气之道,如今不知道为何全部流失,但此人的功夫,还在许褚之上,生平仅见! 众将皆惊,这才回想起来以前自己主公所说过的一句话! 一吕二赵三典韦。 吕布为第一当之无愧! 见许褚缓缓地落于了下风,刘平大喝一声:“吾之恶来!” 随后一飞骑来到刘平身边,下马单膝跪地:“典恶来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刘平傲气地指了指吕布,喝道:“去!如若能击败吕布,吾让你一个月天天吃牛肉!” 典韦一听,脑袋中已经弥漫着牛肉的图像,鼻子甚至都问道了牛肉的香味,立马翻身上马,大喝道:“三姓家奴!典恶来来也!速来受死!驾!驾!” “锵!”刀戟相交,四周散开一道波纹,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病虎!”典韦从刘平军中袭来,双手往背后拔出双戟,双脚又有马蹬借力,这样一来就有了典韦足够的施展空间,大吼道:“俺老助你!” “你乃何人?”吕布眼中闪过几许惊色。 只见典韦与吕布不过十五的距离,突然从把短戟换到了左手中,从腰间拿出一个小戟,朝着吕布掷去。 吕布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突然看见一物飞过来,连忙一挡,小戟顿时弹飞。 典韦大喝一声:“典韦——典恶来!” 这时候细心的吕布终于注意到了典韦脚下踩的东西,随后便看来了看许褚脚下踩的东西,便惊到:“你们脚下踩的是什么?” 许褚冷哼一声:“此乃吾主所创马蹬!汝岂能明白!老典!上!” “驾!” 三人战在了一起,转灯般厮杀。 吕布面对许褚一人还尚且有余,但对付典韦就不敢留气了,面对二人吕布只能全力以赴。 吕布越打越痛快,越打越激烈,宛如着了魔一般,渐渐的典韦与许褚居然有点压制不住吕布了。 “此人为何越打气力越大!”典韦震惊道,双戟作势力劈华山般重重劈下,眼看马上又做弹飞,从马上站着,一刀直接劈下,活生生地把吕布的方天画戟给压了下去。 “真变态!果然不愧是人中吕布!”许褚喝道:“老典不可掉以轻心!” 刘平观望中阵中局势,虽然刘平不是习武之人,但好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嘛,先开始吕布渐渐的不敌许褚典韦,可现在越打越强。 在他的心中甚至出现过这样一个疑惑。 难不成这吕布真的如果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终极假班中的汪小东朋友的欲战则强的体质? 刚刚想玩,便瞧见许褚的长刀被吕布用方天画戟挑飞,方天画戟连忙一拍,许褚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摔落。 刘平大惊,樊哙恶来二人不能有一人受伤,于是连忙喝道:“徐晃何在!” 一飞骑前来:“末将在!” “上!”刘平指了指吕布。 “遵命!” 徐晃刚刚牵动马缰,却被刘备喝住:“且慢!司徒公,吾往吕布此人好似欲战欲强,若不然率领大军挥出!直接掩杀吕布,吕布一败,徐州必破也。” 瞬间,刘平也觉得刘备说的在理,手头抬起来了,准备出兵,却看到一人骑着黑马手中提着一杆奇形怪状的枪,便扎入了战斗之中。 关羽连忙道:“大哥……三弟!他说他忍不住,前去掠阵了!” 刘备叹了口气:“三弟的这鲁莽性子!” 吕布击退典韦后,瞧见张飞来了,便大笑道:“哈哈哈!!!来的好!张飞!昔日虎牢关之战未过瘾,汝不叫你那红脸二哥前来,一同来站?” 张飞大骂道:“怠!三姓家奴!就凭你也想和我二哥过招!跟你张爷爷大战了三百回合再说!” 第211章 刘备倒戈 自张飞加入了战局之后,情况就变的不怎么乐观了,吕布一人吃力的抵抗着三名绝世武将。 这可不比当初虎牢关大战刘关张三兄弟,刘备那个废材武力值根本不高,连关羽的三成都么了,上次去了完全是为了混混,这次可就不一样。 许褚,典韦,张飞,每一个都是顶级武将的存在,就好像一个武力高强的至尊也难逃过一句话。 “好汉架不住人多!” “来!统统都来!来者不拒!哈哈哈!!!”吕布朝天狂笑道,而城头的陈宫则是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战局吕布,但脑袋却是一直在打量着刘平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观察他的各种动作,愣是猜不透刘平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刘备没有阻止战局的开展,按照他的想法来看,吕布最好伤了许褚和典韦,甚至是杀了他们俩,只要杀了他们俩,或者让他们重伤,那么破了吕布之后,自己便可占据徐州,形成反攻,刘平手下只有此二将能战,而吾却又关羽张飞二人,就算张飞受了伤,仍有关羽坐镇。 而刘平心中也同样打着这样的算盘,希望吕布趁机一举消灭了张飞那更好,接下来的战局就对刘平更有利。 两马堪堪相交,张飞提抢直接往吕布戳去,没有多余花哨的动作,只有最普通的攻击,才是真真切切实战的攻击。 大概过了数十个回合之后。 越看战局,刘平眉头皱的越厉害,看着战局之中,张飞的蛇矛虽然心中怨恨多次攻击吕布要害,险些得手,但大多数攻击都被吕布弹开反而攻向了许褚典韦二人。 不对不对……越看刘平心中越来越惊慌,暗暗道:“为何自己心跳会如此厉害?” 刘平看了看城头上的陈宫,先开始紧蹙眉头,忽然间,嘴角微微笑了笑,露出了一抹邪笑。 不知道为何,刘平望着那一抹邪笑,感觉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刘平看了看身旁的刘备。 此刻的刘平距离自己已有百步远,反而关羽倒是只?自己只有二十步,按理来说,没有斗将的时候,武器都是让士兵拿着的,那关羽为何手中紧握偃月刀,眉头紧缩看着局中威势。 喔……原来如此,原来这武圣关二哥,也想去战局之中,刘平便嘲讽道:“关将军为何不去会一会吕布呢,看你的样子手中应该很痒才对吧……” 关羽提刀拱手道:“启禀司徒公,关某甚想,可是大哥之命让吾留在这里,不敢有违……” “呵呵……关将军真乃人中豪杰,可惜了这场旷世之斗,关将军没有机会参与了……”刘平望着刘备一边伸着手,对着身旁的士兵说着什么,一边缓缓地离去,便道:“玄德兄这是在干嘛?” 关羽淡淡道:“启禀司徒公,吾军大部分都是徐州刚募的新士兵,第一次参加攻城,所以,难免心中有些惊慌,所以,主公前去安抚一下他们的心情。” “原来如此……”刘平点了点头:“玄德兄真乃仁义之人……如此关心士兵……” 关羽微笑不语。 这时候,刘平左侧的徐晃牵着马儿缓缓走到刘平的身旁,低声道:“主公,末将观刘备这一万兵马乃是精兵,刚才末将特意观察了下,个个虎口有茧,目光尖锐,而且如果是刚入伍的新兵,站了如此之久根本不可能脚不酸,腿不麻,所以,末将断定,在前面一排的才是新兵,可后面的人绝对不是新兵!” 关羽耳朵动了动,身为习武之人,耳力目力定当超乎超人,虽然徐晃声音说的极小,但他仍是听见了四个字“不是新兵!” 此刻,关羽不自觉的右手紧握偃月刀,目光紧盯着局面内的战事。 刘平撇过头一看,关羽仍然在盯着战局的战事,依旧没有什么异常。 猛然间,刘平已经看不到刘备的身影,脑袋中又浮现那陈宫的一抹邪笑,又看着战局之中张飞作势弹开武器进攻许褚典韦。 战局之中,许褚实在是忍不住了,爆喝一声:“张飞!你特娘的!干嘛专门往我这里打!” 刘平连忙大喝道:“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刚刚说完,徐晃连忙大叫一声:“主公危险!” 刘平转头一看,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朝着自己劈砍过来,此刻刘平根本做不到把水寒剑拔出来然后再抵挡,心中忽有一空洞感。 难不成自己要死了? 双眼不自觉的紧闭。 随后便听的兵戈交乏之声,突然把刘平惊醒。 刘平猛地睁眼一看徐晃提着斧头抵挡在自己面前。 这时候身旁的士兵也开始出现惨叫之声。 刘备的士兵开始杀自己的士兵。 “关羽!你们三兄弟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助吕布此人杀我?” 这时候,关羽也反感,本来不想干的,无奈却是大哥的命令,喝道:“司徒公对不起了,无奈吾大哥的家眷都在吕布手中,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这时候,城头上的陈宫突然大笑:“哈哈哈!!!刘平量你鬼神莫测天机子,也算不到刘备居然会临阵反戈吧,哈哈哈!!!!刘玄德!此时不现,更待何时!” 随后突然从远处冒出来一小堆弓弩手,朝着刘平这边的军队之中放箭。 满天的箭雨的挥洒如下。 刘平大喊道:“盾阵!后军改前军!不许乱!二十步整队!五十步清人!撤!” 盾牌兵直接斜着举起盾牌,每五十人为一个小圆圈,小圆圈外边一环便是盾牌兵,然后便是长枪兵,最后在中央的便是弓弩手,由于是攻城战,所以刘平几乎没有带骑兵来攻城。 刘备大喝道:“骑的卢白马的便是刘平!谁若能杀了此人!官升三级!赐美女黄金!” 语音刚落,一些弓弩手直接转移了轨道朝着骑着白马的刘平冲了过来。 刘平左手执剑,猛地弹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关羽猛然一惊,望着刘平:“好大的气力!” “快走!公明!进盾阵!”刘平叫喊道:“许褚典韦!进盾阵!” 刚刚说完,许褚一回头便见一流失朝着刘平飞来,连忙叫到:“主公小心!” 刘平转过头,看见一个锥形铁器正在自己眼中不停地放大,只能抬手一挡。 “啊!”刘平右手中箭,火辣的要命! 陈宫在城头之上高喝道:“刘平已然受伤!传令下去,全军追杀刘平!” 第212章 司徒休走 典韦与许褚见到主公受伤之后,立马掉转马头便走。 “贼将休走!”吕布大喝一声,胯下甩着追风赤兔马与往前面冲去,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杆蛇矛,吕布怒视张飞:“张飞!你要作甚!” “俺张爷爷早就看你不爽了,战局还没有分明,跑什么!再来!再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张飞一转蛇矛,朝着吕布刺去。 “可恶!”吕布大喝一声,便与张飞交战在一起。 与此同时,城内的士兵几乎尽出,刘备等人也跟着朝着刘平的军队冲撞而去。 陈宫在城头之上,看着远去的刘平军队,感叹道:“果然不愧为鬼神莫测天机子,排兵布阵居然如此有研究。” “五十人围城一个圈,圈外一侧五十人纷纷是重盾护身,箭矢根本不可能穿透重盾,重盾兵之后,还有长枪兵,饶是有步兵近身,皆可从重盾的缝隙之中刺出长枪,让其毙命,最后还有一圈的弓弩手,皆可攻占远处之兵,中间还有伍长什长,甚至裨将牙将等指挥,小股部队,行动力强,果然有真才实学。” “不可可惜,你遇到了我!”陈宫在城头之上大喝道:“众将听令!击杀刘君盾阵之中最中心一人,杀了此人,盾阵可破!” 听着这声音,刘平恶毒地看了看城头之上的陈宫,暗道:“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应当速回大营!” 这时候,徐晃又大喝了一声:“主公小心!” 关羽双手提着青龙偃月刀,在头顶上盘旋着,长须摇摆不定,如叶子般旋转,之后一刀猛然挥下。 吾去!难道我真的命丧于此! 吾的琰儿,吾的貂蝉,文和吾的基业便拜托你了! 突然,耳旁传来一声爆喝:“休伤吾主!” “许褚许钟康来也!” “典韦典恶来来也!” 典韦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小戟,往关羽掷去。 只要此刀下去,刘平必定毙命,可暗器飞来,关羽的脑神经只能告诉他,下意识的一挡。 这一挡便让了刘平有了喘息之机。 徐晃也翻身上马,来到了刘平的身边,道:“主公!” “此地不宜久留!大耳贼临时叛变,只能依据大营而守,速速退回大营!” “诺!” 关羽大刀一挥,长须一捏,牵着缰绳往刘平冲撞而来,喊道:“司徒休走!” 许褚坚定地看着刘平:“主公先走一步,待俺会一会这关羽关云长!” 没等刘平开口,许褚便对着典韦说道:“老典,若是主公有了差池,看回许都俺不揍死你!” 说完,许褚便牵着马提着长刀朝着关羽冲去。 刘平被徐晃劝着上马,而刘平这是担忧地看着许褚,随后心中一横,喝道:“许褚!若是你不能黯然无恙的回来,吾就把你家里面的酒全部给砸了!” 说完之后刘平便掉转马头便走。 余光瞟了瞟身后的刘平已经远去之后,微笑地看了看关羽道:“关羽!你也听见了,俺可是要喝酒的!纳闷来!” 刘平身后跟着大军,步兵,骑兵,宛如黑云压城城欲摧般袭来。 步兵原本就潜行就缓慢,弓弩手没有放箭之后,便可以加快速度但速度再快也能快的过马儿? 身后曹性牛金率领着骑兵将至。 大喊道:“军师莫走!” 刘平回头一看:“曹性,牛金!” 立马,刘平心中不敢犹豫,如果这五万大军受了损伤,那么自己攻伐徐州肯定就么了希望。 “徐晃,你立马率大军回营,拒营而守,记住,千万不可丢之大营,大营一丢,就完了!” “那主公你呢!”徐晃焦急地说道:“末将要护送主公安全!” 刘平心中也甚是焦急,但故作冷静的说道:“徐晃!大营乃吾军要塞之所,不能丢失!吾的安全有典韦保护,你速领兵回大营!不得有误!” “可是!” “这是军令!”刘平怒喝道。 徐晃艰难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遵命!”扭头离去。 刘平奔腾的途中,发现仍有大多数的士兵全部跑着自家的士兵了,于是大喊道:“吾乃刘平!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杀了我就有黄金!美女!官升三级!快来杀我啊!” 曹性见势不妙,刘平如此一说,定会扰乱军心,连忙喊道:“所有人立即追杀敌军!不得有误!” 可是曹性忽然发现,自己说的话竟然没有作用。 他部下的士兵们纷纷都愣住了。 “他是刘平吗?” “是啊!他手指上是鬼指当然是啊。” “杀了他便可官升三级!上千斤!” “那还等什么!上啊!” “吾去,伍长都上了!” “你那算什么,我这什长都上了!” “我这裨将都上去了。” “吾去,那还等什么!大家冲啊!” “冲啊!” “完了完了!”曹性看着自家部队这些士兵都还是刚招募的,遇到战场之上,都会被利益给蒙住了双眼,刘平这一说,谁还愿意去追这些刘平大军。 毕竟杀了刘平大军的士兵,功劳还很小,可若是杀了刘平此人,便可平步青云。 小胖子牛金看着身旁奔驰地曹性,问道:“曹性,现在该怎么办?” 曹性坚定道:“还能怎么办!追啊!抓到刘平便好!若是抓不到刘平,你我估计都得军法处置!” 牛金疑惑道:“曹性,可军师待我们不薄啊,昔日虎牢之上……” 没等牛金说完,曹性道:“我知道,可有什么办法,身为人臣就该为主效力,我们既然效力吕布,就该帮他,最多等到军师被擒之时,吾等在请命,劝吕布饶过军师。” “此计甚妙,上!” 这次,刘平吸引了大量的仇恨,并且只带着典韦和一骑,开始奔逃起来,为了成功地脱开大部队,刘平特意选择的一条小道,此道路狭窄,一旁皆是山林,岩石。 这时候,陈宫望着大部队越来越分离,朝着曹性身后赶去,便喝道:“这乃怎么回事!奉先!奉先呢!” 随后便听到城头下传来的喝声,张飞和吕布二人仍在打斗。 “张翼德!你难道不顾你大哥的家眷了吗?” 第213章 百步 张飞闻言,心中一阵,这才恶视吕布冷哼一声:“卑鄙小人……” 忽然,陈宫猛地惊醒,自己贪功冒进了,刘平此人狡猾多端,不可能在大营没有防护,就算刘备将刘平的消息全部告诉了自己,但刘备此人不可全信,于是大喝道:“奉先!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吕布恶毒的双眼看着张飞,掉转赤兔马头,往城内奔去。 张飞则是跟关羽刘备在一起,刘备部队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根本就不愿去追赶。 三兄弟集合之后,刘备忧虑地叹了口气:“刘司徒,是某刘备对不起你……” 关羽幽幽地安慰:“大哥无需伤心……相信司徒宅心仁厚,定会原谅你的。” 张飞怒喝道:“要不是吕布陈宫使用奸计,要挟嫂嫂们,我们才不会听他们的调遣……” 刘备一脸愧疚地望着刘平遁去的方向:“希望司徒公能够逢凶化吉……” 心里面说了一句:“早点死翘翘……” 城头之上,吕布风风火火地来到陈宫身边,没有抱拳直接喝道:“先生!为何鸣金收兵……” 陈宫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城楼之下的刘关张三兄弟。 吕布瞧见陈宫面无表情,以往也有过这种事列,便拱手弯腰,请教道:“先生,吕布不懂,还望先生指教。” 听到这话,陈宫才开口:“奉先呐,刘平可不是一般人,此人狡猾至极,穷寇莫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吕布疑惑道:“先生,刘平军队已成败军之势,溃不成军,如若全军出击,定能剿灭刘平,直捣兖州,也好趁机夺回兖州之地。” “溃不成军?”陈宫诧异地看着吕布:“刘平步军撤退之时所用之盾阵,进可攻,退可守,这还溃不成军?” “不仅如此,如果徐州兵马尽出,你忘了,还有三个人……”陈宫道。 “三个人?”吕布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顺着陈宫的眼神往城头之下望去:“你是说,刘备关羽张飞?” 陈宫点了点头:“徐州兵马尽出,你也走了,刘备还不会趁机夺回徐州?到时候跟刘平两人夹击吾等,这又待如何?” 闻言,吕布一惊:“刘备敢如此?他的家眷都在我的手中,还敢放肆?” 陈宫淡淡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尚可修补,兄弟若出了事,不可修补。这是刘备对自家兄弟关羽张飞所言之话,可见此人对女人看得极其淡,心中却是暗藏大志之人。” …… “将军!将军!撤军了!撤军了!” 曹性身后老远处的骑兵叫喊着,可由于太远了二人没有听见。 于是乎,曹性便带了五十骑兵,奋勇直追,誓要追到刘平。 “驾!” “驾!” “将军……将军……”一名骑兵连忙喊叫道。 “怎么了?”曹性看向那名士兵。 “将军,我们身后没人了?” 听到这句话,曹性连忙勒住马头。 “欲~~~~~” 五十骑兵也跟着勒住马头,曹性掉转头一看,身后果真空无一人,只有荒凉的战场,和残余士兵的尸体。 “怎么回事?”曹性问道。 牛金也是茫然,道:“这身后原本有大军相随,可这会儿,怎么就么人了呢?” 曹性心中一横:“刘平只有三骑,而吾方有五十骑,大家冲!必须抓住刘平!” “是!” “遵命!” ………… 这场双方的追逐之战便开始了。 典韦对着身旁的骑兵喊道:“敌军距离吾方还有多少?” 那名骑兵回头一看,估摸着道:“启禀将军,还有三百步!” “好!到了两百步的时候再给我说!”典韦骑马奔驰道。 刘平估摸着此事已经差不多了,回头一看,仍有启禀追赶,双腿一夹,的卢马开始奔驰起来。 “驾!驾!” 道路之中,一阵烟尘扬过。 “还有多少步了?”典韦骑在马上喝道。 那骑兵又把头往后面看了看:“还有两百步了!” 典韦低喝一声甩动着马缰道:“好!还有一百步的时候给我说!” 这时刘平耳旁听见着萧萧的风声,还有溪水长流的声音,咽了一口水,不敢多想开始狂奔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骑兵转过头一看:“将军!还有一百步了!” 典韦点了点头,往后面看了看喝道:“五十步的时候再告诉我!” 身后的五十骑兵紧随其后,不甘示弱,由于刘平骑的是的卢马,马中精品,自然也就跑得飞快,渐渐地与曹性等人拖开地距离。 牛金望着眼前那个骑兵时不时的回头,便无语道:“曹性,你说那个人为什么时不时地看一下我们。” 曹性沉浸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等会儿小心,见势不妙立即撤退!” “是!” “遵命!” “将军!还有五十步了!还有五十步了!”那名士兵骑在马上慌张道。 “还有三十步的时候再告诉我!”典韦喝道。 “遵命!” 刘平骑在马上眼前出现了一滩小溪,小溪间隔有四米宽,途中尽是用几块大石头铺成的道路。 “将……将军!已经三十步了!”那名士兵已经开始慌了。 “不要慌!镇定,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再告诉我!”典韦喝道。 “啊!”士兵咽了一口口水:“遵命!” 这时候,刘平踏溪而过,突然之间,由于冲的太快,的卢马的腿绊倒在一个大青石之上。 刘平只觉得自己的视角突然选装了一百八十度,直接栽进了溪水之中,刚刚不巧的是刘平跌入进去确实右手先着地,导致于那根箭矢直接断裂开来。 顿时之间,手臂上火辣的感觉瞬间袭来,身体上的多出也被摩擦出血,衣裳瞬间被浸湿。 刘平心中一横,紧咬牙关,直接把箭矢给抽了出来。 “嗯!!!!”那箭矢之上倒钩让刘平的疼得是,不过还好,这对戒指的嗜血之痛来说可是太轻太轻了。 这时候典韦也看见刘平倒在溪水之中,心想不能等了,直接勒住马头,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刘平喝道:“主公先走!” 旋即从怀中掏出数枚小戟,朝着曹性等人扔去。 第214章 中毒了 瞬间,数人身中暗器从马上直接摔落,而马儿也受了惊慌四处逃窜。 曹性等人连忙勒住马头,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名汉子,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曹性勒住了马头,可身后的数十骑兵没有反应过来,也朝着前面奔去。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人就是黄金,眼前的人就是美女,值得他们投怀送抱。 “停住啊!”曹性伸着手,呼喊道。 那行骑兵们回过神来已经距离典韦只有十五步之遥,只见典韦露出一抹邪笑,大喝一声:“晚了!” 尔后便看见典韦小戟一枚一枚的扔出,耳旁阵阵划破空气的声音让曹性牛金与他们身后的士兵们阵阵发寒。 那些士兵要么头上插着小戟,要么便是五官,要么便是嘴巴,反正小戟就食指长短,却没入了一半左右,可见典韦的气力是有多么骇人。 瞬息之间,那些士兵全部都化为了尸体,从马上滑落,摔落在地上,留在这路旁,伴随着溪水长流,化作养料养育着这片大地。 典韦就如同一尊战神般站在溪水旁,没有人靠近典韦十五步之内,没人敢越此雷池一步,越了此雷池,便是死路一样,这身旁的十几骑便是最好的例子。 典韦喘息着身子,硕大的身躯上下浮动,沉喝一声:“典韦在此!何人敢伤吾主!” 这时候刘平在那士兵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摸摸了的卢马的脖颈,缓缓地走到了典韦身旁。 曹性与牛金见刘平缓缓走了过来,还是双手抱拳恭敬地叫了一声:“军师!” 刘平也微笑地拱手道:“性公,牛金,好久不见……近来过得如何?” 一旁的典韦见自家主公既然聊起来了,便拱手道:“主公,小心有诈……” “无需担忧,如果性公要杀我,他马背后的那杆大腰弓就不会放在马背上了,此刻正拿捏在手中了……”刘平看了看典韦,又对向曹性道:“吾言有错?” 像是被说中了心中所想,曹性有点惭愧地说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性公佩服。” 一旁的牛金也拍了拍大肚子,说道:“军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近日来过得还可以……” 刘平看着牛金的肥胖的身体说道:“牛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胖啊,这天天行军打仗,怎么还是那么胖……” 牛金憨厚地笑了笑:“呵呵……没办法,每天吃得好,睡得好……” 刘平微笑道:“性公,牛金,汝二人既然还叫我一声军师,不妨给你直说了吧,这次前来,就是为了破徐州,杀吕布而来。” 曹性点了点头:“在下知道。” 刘平微微笑:“那你可知道高顺已经归顺于我?” “已知……”曹性喃喃道。 “吕布声音鲁莽冲动,不是明主,你与牛金皆来能战之士,为何不来吾此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息,良辰择主而事……吕布可有在乎过你的性命?他之在乎也,无非地盘,女人罢了。” 刘平说此话的时候,真挚地盯着曹性,牛金此人摇摆不定,只要曹性一同意,牛金也会跟着同意,所以,只要把曹性说服,待他入城,半夜再叫开城门大计便成。 曹性摇了摇头:“军师……有道是身为人臣,就当尽臣事,在下虽然微末,但至少吕布对吾等皆有过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刘平突然笑了:“哼哼……究竟是吕布对你有知遇之恩,还是丁建阳对你有-知遇之恩,别忘了丁建阳是如何死的?” 说道此处,曹性心中突然一震,刘平此话直接戳中了他心中之痛,虽说吕布对他有一点提拔的恩情,但归根结底,还是丁建阳让自己起于微末之中,可偏偏丁建阳却死了。 “可吕布说建阳叔不是他杀死的……”曹性说着话的底气全无,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刘平冷笑道:“那么我说汉灵帝是我害死的,你信吗?” 曹性闻言一阵,一旁的牛金也是瞪大的眼睛惊讶道:“什么!军师!汉灵帝是你害死的?不可能吧!” 曹性摇头道:“军师年纪二十左右,汉灵帝在时,军师才是弱冠之龄,怎么可能?” 刘平点了点头道:“那我问你,高顺又是如何归顺与我?” “这……”高顺无言以对,开始沉默了。 “高顺心高气傲,若非甘心归顺,岂能让我驾驭,你心中是否曾想过,高顺为何归顺于我?”刘平淡淡道。 说着说着,刘平估摸着大军撤退的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在拖下去的话,可能会不妙,于是马上想完之后,刘平立即翻身上马,对一旁沉默不语的曹性牛金说道:“性公,牛金,我刘平真心待你们,如若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我军营找我……” 说完,刘平扭转马头便走。 典韦刻意等刘平走了十息之后,才翻身上马,离去。 曹性心中犹豫不决,一旁的牛金问道:“怎么办?” 曹性大喝一声:“此事不可传言出去,如若在军中听到一点关于此事的风声,你们一个人都跑不掉!” “遵命……” 旋即曹性便带领这人马回徐州城了。 刘平一边骑着马,一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一旁的典韦也赶了上来,看见刘平嘴皮惨白,脸色血气全无,便问道:“主公,你无碍否?” 刘平微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快些赶路,回到大营再说。” 典韦一旁仔细的观察着刘平,刘平也摇摇晃晃地策马来到了大营,刘平望着完好无损的大营,心中终于安心了,忽然见,两眼一闭,直接从马上摔落了下来,晕了过去。 “主公!” 军帐内的武将们听到主公的回来之后个个都欢喜不已,个个都冲出军帐,看见典韦扛着刘平连忙冲到了军帐内,一边走,一边大喊道:“传军医!传军医!” 军医得知消息后,立马来到刘平的床边,把脉,观察着,随后摇了摇头道:“此箭上有毒,毒已经开始蔓延,若非华佗在,无法医治!” “庸医!”典韦大喝一声。 一旁的许褚大喝道:“快去许都请华佗先来!” 第215章 卧龙入宫 在此之前,许都的皇宫之内,一人羽扇纶巾,正对着刘协说着什么。 刘协的脸色慢慢阴了下来,沉声说道:“袁本初早先视朕之诏书如无物;江东孙坚竟然私留国玺,然其身死朕便不与其计较,但是其子孙策不将国玺归还朕,竟敢用其与袁公路做抵押,借得三千精兵;如今照你之言,刘平也想携朕而令诸侯?” 那名儒生少年上前说道:“启禀陛下,是也,那刘平看似忠贞,但实则包藏祸心,不然为何刘平让手下最强悍的兵马,虎豹营来镇守许昌,为何让国舅董承手下的兵马全部交给他,目的就是让陛下手下无兵权……” 此时,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国舅董承。 董承冷哼一声,蔑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冷冷道:“诸葛家的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本国舅的姓名!” 这名儒生少年正是诸葛亮! 他羽扇挥了挥,拱手鞠躬示意道:“亮不闻国舅大人身居屏风之后,特此冒犯,还望国舅大人饶恕……” “罢了罢了……”国舅手挥了挥后,对着皇帝拱手弯腰道:“启禀陛下,此人能够看出刘平有不臣之时,乃是大才,可怜这朝野之上都被刘平这张伪善的面具给欺骗了。” 刘协听了后,默然不语,半响之后抬头对诸葛亮说道:“刘平此人,汝如何看待?” “刘平?”诸葛亮沉思了一下后,对上天子协的视线:“汝南许劭曾言曹操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在下也认为刘平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人心姓可见一斑,陛下不得不防着些!” 天子刘协叹息说道,“若是朕身边有张良,韩信等王佐之才,岂会如此?不过刘平对朕甚好,有没有不恭敬地事情,除了上朝不下跪之外,没有什么事情!” 诸葛亮拱手道:“陛下,此言差异。” “喔?为何?”刘协疑惑道。 “就按照亮刚才所说,刘平为何想法设法的把国舅大人手下的兵权夺去,陛下可想,你现在手下可有一点的调用之兵?”诸葛亮眼光看着刘协说道。 “呃……朕有虎豹营三千,更有追风弧箭霍去病的后人陈到镇守许都,听从朕的调遣。”刘协没有底气地说道。 诸葛亮微笑道:“陛下,此话说出来,陛下自己可信?” “这……”刘协却是不信,陈到追随刘平已久,刘协自己也没有把握调动虎豹营。 国舅董承在一旁附和道:“启禀陛下,此子所言大有道理,陛下手中无半点兵权,若是刘平行那董卓王莽之事,定无力抵抗啊。” 刘协心中还是不敢相信,震惊地道:“刘平的岳父乃是王允王子师,对朕忠心耿耿,为了就朕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且董卓还是刘平所杀,怎么可能想图不轨之事,朕不相信。” 这时候,诸葛亮乃是平民,好不容易才进的皇宫里面来,眼下一点事情都么弄,怎么甘心善罢甘休,再加上夺妻之恨,诸葛亮势必要说动刘协,只要让刘平根基紊乱才能他手足无措。 一旁的国舅正对着诸葛亮使眼色,这好让诸葛亮有些说话的地方。 “启禀,陛下,亮有一计,可使陛下,测出刘平之心是否于忠心。”诸葛亮拱手道。 “喔?是和计,快快道来!”刘协连忙问道。 从刘协焦急地语气之中,诸葛亮确信刘协已经开始不信任刘平了,只要接下来推波助澜,那么刘平必败。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一名内宫宦官走入,尖着嗓子对贾诩鲁肃说道,“诸位大人,陛下召唤,请诸位大人更衣随奴进宫面圣!” 贾诩早在那宦官进来之际便已起身,闻言与鲁肃对视一眼,两人行一大礼说道:“微臣遵旨!” 天子召唤,二人自也不敢怠慢,换了一身衣物,随那宦官步向皇宫。 在贾诩与鲁肃不解的眼神中,那宦官竟将三人带至天子寝宫,回身说道:“三位大人请,陛下在里边等着两位……” 贾诩鲁肃一听,更是不敢怠慢,一整衣冠,大步走入。 步入寝宫,远远就望见天子刘协坐在榻上看着二人,贾诩与鲁肃大拜道:“微臣等叩见陛下!” “平身!”刘协微笑着唤过二人。 贾诩起身,拱手说道,“不知陛下相召,乃是何事?” “哦,无有其他事,只是杨奉来报,说是宛城出现一群流寇,朕便招你等来询问一番,四处关隘皆无急报,这群流寇究竟来自何方?” 贾诩微微的眯起双眼,心中思绪万分,摇头说道:“此事微臣也不知,只知其自称黄巾,想来是长安黄巾逆贼遁入境内……” “哦……这样啊”刘协点头,有点犹豫地说道:“宛城乃朕的根基之地,若是放任其不管,岂不是贻笑天下?贾爱卿,派一军前去讨伐,如何?” “这……”贾诩犹豫了一下,随后拱手微笑道:“既然陛下得知情报,那微臣立马便命胡车儿去领宛城之兵,前去讨伐贼寇!” “贾爱卿所言差异!”刘协闻言一惊,心想竟与他说的不一样:“朕虽然年幼,但仍然有征战之心,试问身居天子,就应该能真善战,熟读文韬虎略,朕颇想施展一下拳脚,爱卿觉得如何啊?” “陛下心系百姓自然是可喜可贺,陛下能熟读文韬虎略,有征战之心,更属难得。可陛下仔细想想!陛下千金之躯,去了宛城之外讨伐贼寇,万一遇到袁术曹操等奸险之輩,能否逃脱?陛下要以身犯险乎?”贾诩微笑道。 “爱卿所言有理!哈哈!”刘协抚掌大笑,随即又问道:“对了,贾爱卿,朕久居深宫,甚觉苦闷,若是贾爱卿和鲁爱卿日后无事的话,可以多来陪陪朕!朕闻言贾爱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朕还想向贾爱卿多多讨教讨教呢。” “微臣遵旨,日后若是空闲,定会多多来皇宫为陛下解闷……”贾诩拱手道。 刘协点了点头:“朕知晓了,朕忽觉得有些累了,爱卿们先下去吧。” “臣告退……”贾诩鲁肃二人齐声喝道。 第216章 孔明说协 待二人走了之后,从寝宫的屏风后走出来二人。 一人华冠丽服老头模样,一人羽扇纶巾少年模样。 刘协冷笑一声,看着诸葛亮,淡笑道:“看到没有,贾诩处处为朕着想,凡是朕下的决定,几乎都照办,最后朕要御驾亲征,都设身处地的为朕着想,这下,你还说刘平有不臣之心?” “喔~那陛下认为刘平和他的属下便是大大的忠臣?”诸葛亮微皱着眉头,摇摆着羽扇说道。 “没错……朕便是这么认为……”刘协淡淡道:“朕于危难之际,是刘爱卿救的吾,在朕困饿之际,是刘爱卿给朕肉汤吃,朕岂能凭借你的一言,便能让此忠臣寒心,那朕岂不是大汉四百年来,最昏庸的天子吗?” 诸葛亮心中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位小小的天子,对刘平深信不疑,自己身为卑微,说的话语自然也是人微言轻,只好对刘协身旁的董承使了使眼色。 董承自然是想对付刘平的,首先便是自己的四万大军被刘平给夺了去,一无所有,心里想到此处,便是弄弄的恨意。 “启禀陛下,您或许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董承拱手道。 “喔?国舅,此话何解?”刘协问道。 董承心中也不知道是如何表面现象,便转过头,微笑地看着诸葛亮道:“此子定能为陛下解答……” 诸葛亮心中暗道董承好功夫,拱手道:“启禀陛下,国舅所言甚是!”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玄机?”刘协皱眉问道。 “正是!”诸葛亮开始缓缓地在寝宫之中踱步:“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长于智略,精于谋划,善于处世,为人圆滑变通,他的计谋恶毒无双,从来不计较后果,只看重结果,因此,“毒士”一词语由此而来!” “原来坊间流传的毒士,便是贾诩贾文和!”刘协心中震惊了一下。 可在诸葛亮的心中却叹了口气,这天子当的是有多么窝囊,年前的事情居然还不曾知晓。 “没错,毒士贾诩正善攻人心,据亮过观之,刚刚陛下问候贾诩的时候他还曾有一丝茫然,当陛下问他第二句的时候,贾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因此,顺着陛下的话往下走,让陛下安心于现状。” “怎么会!”刘协听了诸葛亮的言语之后,先是震惊了一会儿,随后心中一想,果然如此。 诸葛亮见刘协脸色开始沉思,心中便认为有戏,继续道:“因此,所谓派兵出征宛城也不过是幌子而已,前有徐州未定事,后有曹操,袁绍,张扬,刘表,袁术等人伺机而动,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贾诩不敢随意出兵前往宛城。” “可……可……可刘爱卿曾经在朕的面前言过宫中对,为朕安排的今后的战略方向,这……这总不可能是假的吧!”刘协吃惊的问道。 “这是真的!”诸葛亮淡淡道。 “嗯……我还以为……” 没等刘协说完,诸葛亮语气突然加重:“陛下!这的确是真的,不过,这是刘平给自己以后定的战略目标!” “你说什么?”刘协心中才放下的石头又悬了起来,盯着诸葛亮,眼中尽是惊掠之色。 “自董卓以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喻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曹虽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这段话便言天下之势力分马,袁绍不如曹操,曹操兖州被刘平所夺,所以,刘平便是在夸奖他自己能力超群,只是当时没人能看出来罢了,亮却能看出一点。” 诸葛亮缓缓走着,每说到一处重要的话便看刘协一眼。 刘协闻言心中一震,眼珠子跟随着诸葛亮的挪动说道:“你继续讲……” 诸葛亮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今袁绍已占据北地,锋芒正盛,不出数年,便可攻取公孙瓒,夺得青州,幽州,此诚不可与争锋。孙策据有江东,已历两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此言便道明了刘平的看出来的天下大事,袁绍迟早会吞并青州,幽州,孙策也迟早会吞并江东。” “荆州,乃东汉腹地,东可连接江东之地,北可图中原,南可临士徽,西可同巴蜀,得荆州便可望天下,刘平首先便想到是图谋荆州,无奈现在兖州粮食紧缺,加上文武百官前来耗费钱粮,又加之先前兖州蝗灾遍布,导致颗粒无收,才无奈进攻借口进攻徐州,照亮来看,徐州为陶谦报仇是假,图谋图州才是真!” “居然是这样!”刘协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看着刘协越是不敢相信,诸葛亮心中越是高兴,甚至已经想到以后刘平那悲哀的表情,和自己将刘平踏在脚下的自豪了。 “而且刘平的宫中对中还道,益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而成就帝业,得到了西蜀之后,便可北伐中原,还可收复西凉,到时候西凉,西蜀,荆州,三兵其出,中原可灭,而陛下……您觉得当刘平手握天下兵马大权,还会容得下陛下您吗?” 刘协听完之后,刚想站起来反驳,却无力地瘫坐在龙寝之上,一脸恍然。 一旁的国舅暗暗地对诸葛亮使了使眼色,诸葛亮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协无力地道:“才松狼口,又入虎穴……诸葛亮,你言此时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微笑道:“亮心中已有腹稿……” ………… 贾诩除了皇宫之后,便微笑道:“看来陛下身边有人指点啊。” 鲁肃点头道:“是啊……不然陛下不会无事问你这些问题。” 贾诩微笑道:“既然如此,他欲来,吾等接招便是,主公留之吾等,不是这样的吗?呵呵……” 贾诩笑了笑,走了出去。 鲁肃也走了出去。 一月之后,有士兵飞骑回到了许都,冲进了司徒府,面见了贾诩。 “怎么了?”贾诩问道。 “启禀长史,司徒司徒中了毒箭,昏迷不醒……吾特此来请华佗大人前去医治。”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杯子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贾诩往旁侧一看:“主母……” 第217章 君子 刘备 貂蝉脸色瞬间变的害怕起来,一把手抓住那名士兵的肩膀:“夫君他……夫君他受伤了?” 士兵喘着气息,望着貂蝉的美貌差点将自己迷晕了:“启禀主母,主公中了毒箭,晕倒了过去,随行的军医说……只有华佗先生才能医治……” 听到这准确的消息之后,貂蝉眼睛顿时一骤,立马说道:“速速前去寻找华佗先生……” “诺……” 貂蝉便带领着士兵前去了华佗的住所,只留得贾诩一人蹲坐在案牍旁,静静地沉思着。 这名士兵带来的不仅是刘平受伤的消息,还有前线来的军情。 贾诩看了书信之后,露出一脸忧愁。 心中暗暗道:“刘备假意投诚却到攻城关头反咬一波,怪不得主公会上当,也难怪,主公聪明才智具有,但人心方面还是欠缺了许多,想来经过此事之后,主公定能成长。” 据信中所言,主公分为两拨大军,分别进攻徐州,主公身边无谋士,徐晃许褚典韦虽然统兵有余但智谋稍有欠缺,元直又随之张绣前去,不可脱身,为今之计,只有自己亲自前去了。 “来人呐!” “在!长史大人有何吩咐。” “叫鲁肃前来。” “诺!” 过了一会儿,鲁肃来到了司徒府中。 鲁肃一脸焦急地走到了贾诩屋中,语气里也透露着慌张:“文和怎么了,这么着急地叫我来,目前许都的钱财耗损更要巨大了,修建皇宫都几乎动用了根基……” 说着……说着……鲁肃瞧见贾诩的脸色不正常。 “怎么了?” 贾诩皱着眉头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鲁肃,说道:“子敬……你看看吧!” 鲁肃闻言心中也甚有疑虑,看来之后,眼睛猛地一骤,看向贾诩:“文和,这可如何是好?主公中间昏迷不醒,元直又不在其身边……” 忽地,鲁肃惊醒道:“文和,难道你想?” “嗯……主公昏迷不醒,帐下无人可谋,无奈,我只能亲自去一趟……” “可你去了之后,许都怎么办,天子已经渐渐地开始不信任我们了,时不时的召集董承极其王子兰等人宴会……”鲁肃担忧道:“我担心文和你一走,许都必定会乱套了……” 贾诩点了点头,忽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这也是没有办法,徐州必须拿下,不然身在兖州只能做困兽之斗,只能先破徐州,再定内室。” “子敬,记得……我走之后,不可留任何人进入天子寝宫,虎豹营抽出数十名兵马,****夜夜巡逻寝宫周围,上朝便等候在未央殿外,下朝便跟随在天子身后,无论天子去哪儿,都跟着,如遇发现可疑之人,直接杀无赦!无需多说!”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鲁肃忧虑道:“毕竟百官门仍有大多数都效忠天子,这恐怕会激起怨恨……” “过分?怨恨?”贾诩笑了笑:“子敬,有道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别人欺你忠厚老实,唯有这样才能保护主公根基不灭,就算有人怨恨,那也便算在我贾诩的头上,主公依旧可以仁义扬名,待到主公大破徐州归来,我在亲自向天子请罪便是……” 鲁肃点了点头,认同了贾诩的看法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此话也只有你贾文和才能说的出……文和……放心的去吧,许都我会照料……” “嗯……好……那我此刻便启程……”贾诩说完便走。 “对了……文和……”鲁肃说道:“天子身旁的那人已经查到了,复姓诸葛,字孔明,乃是荆州士族诸葛家的后人,从琅琊迁徙而去。” “嗯……好,我已知晓,许都便劳烦你多费心了……”贾诩对着鲁肃拱手示意之后便走了…… 鲁肃望着贾诩走了的背影,抬了望了望蔚蓝地天空,喃喃道:“希望这次许都不会出事吧……” 说完此处,鲁肃低下头,却忽然看见贾诩养得一盆花,突然掉下了一片野子,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 此时的徐州城内,宋宪淡淡地问向吕布:“将军,现在如何是好?刘备等人均在城门口等候。” 随后吕布想了想说道:“刘备到底是个君子,本将军如若负了他,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我亲自去见他。” 说完,吕布起身就要去见刘备,却被陈宫劝住:“且慢,奉先呐,我有话要说……” 陈宫附耳对着吕布耳旁说着什么。 吕布点头示意后便走了出去。 徐州城外,只有刘关张三人在城门口等候。 城门缓缓而开,吕布微笑着携带数名兵甲和陈宫缓缓出城,一见到刘备便喜笑颜开,双手大招。 张飞却是怒视吕布,重重地在鼻子内出了口气。 “玄德……别来无恙啊……”吕布道。 刘备一脸皱眉,拱手,还礼,没有说话。 “来来来,赶快进去!”吕布过去走签过刘备的手,拉他进城。 身后的关羽张飞连忙紧随其后。 厅内,吕布大摆宴席,宴请刘备。 “玄德啊……我不是有意要夺你城池的,都是因为张飞醉酒杀人,导致军心混乱,我怕他守城误了大事,所以才引兵来这儿守几天,既然玄德回来了,徐州就应该物归原主。”吕布笑着说道。 刘备眯着双眼,不想直视吕布,说道:“吕将军,你我便在初次的相见的时候便说过,在下便想将徐州让给你了。现在事实证明,在下却是无才无德,不配拥有徐州,徐州之变,可以说乃天意也,是上天将徐州赐予他,请将军还吾妻儿,备已将刘平事情办妥,还往将军念在往日的情分之上,不要坑害备。” 吕布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听到陈宫开口阻断道:“玄德兄误会了,玄德的妻室在徐州城内安心住着,一切供给,将军从未断过,因此玄德放心,妻室在徐州定会安全,而将军也会拼尽全力保护玄德兄的妻室……” 刘备眉头微皱了下,道:“既然如此,那备便放心了……” “玄德兄,目前张绣领兵三万犯小沛,小沛乃徐州屏障若失之,唇亡齿寒,还往玄德兄前去镇守,将军定当亲自护送妻儿到玄德兄面前。”陈宫微笑道。 第218章 白纸墨投诚 “可恶的陈宫!小沛之兵有枪神张绣,还有徐庶在,如何能够抵抗,又拿自己当枪使,可惜了,自己的夫人刚刚成婚还没有洞房便出去打仗,唉!真是晦气!”刘备心中想道。 当然陈宫的计谋可不止这点,他见刘备依旧微笑着,便说道:“玄德兄,如果玄德兄击溃刘平部队,那么小沛归你……如何?” 听到此话,刘备心中对陈宫的厌恶是越来越深,如此一来,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挡箭牌,战斗在前线,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时候吕布又插上了一句话:“还是你当初的那句话,所有粮饷,由我提供。” 刘备心中叹了口气,只能身居小沛,坐观徐州了,拜谢道:“在下多谢了。” 这时候吕布想起了当初酒宴上的一袭话,拉着刘备拜谢的手,豪情道:“只要咱俩同心,何愁大业不成,我们可以以徐州为根基,厉兵秣马,先取袁术,再取刘平,再征刘表袁绍曹操公孙瓒,共图天下。” ………… 由此,刘备一脸冰冷的率领兵马向着小沛进发。 城头之上,吕布与陈宫遥遥望去,一股兵马缓缓出行。 吕布淡淡道:“刘备是位真君子,受如此大辱,却平静如水,可敬可佩啊,我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了……” 相反陈宫对刘备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喃喃道:“难道你不觉得,刘备除了可敬可佩之外,更有些可怕吗。” “先生什么意思?”吕布扭头问道, “徐州城乃刘备根基之地,将军乘其不备占为已有,要挟刘备妻室叛离刘平,任何人受到这种奇耻大辱,都是万难忍受的,可是刘备呢,竟然一句怨言都没有,重归小沛,替将军阻挡刘平的军队去了。”陈宫沉思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种忍耻含愤,平静如水呢。能够如此这般者,是何等的心胸和志向,这种人不可怕吗?” …… 黄昏之时,陈宫与吕布正在如何商议攻伐刘平大军的时候,一名细作来到门口。 “站住!军师正与主公议事,不得叨扰!”门口的左右挡住了这名士兵的去路。 “请求你们通报一声吧,小的有急事面见军师大人和将军……” “都说了不得打扰。” 此时从里面传出来一阵声音。 “何人在外喧哗?” 那士兵连忙叫到:“军师……军师,我是刘平军队的细作,有好事禀告啊!” “进来!” 那士兵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左右一眼,便大摇大摆得进去了。 一见到陈宫和吕布连忙点头哈腰,还是小人模样起来。 “小的胡包子,拜见军师,将军大人……” “起来吧……”吕布瞧了此人一眼,长得有些丑,不堪入目,直接挥了挥手:“有什么事情快说。” 看到吕布嫌弃的表情,那胡包子完全没有在意,笑着说道:“将军,天大的好事啊!” “喔?说来听听?”吕布看着此人一阵笑意十足,心中也疑惑起来,倒是什么好事。 “刘平的祭酒从事,白纸墨,想要投靠将军大人。” “什么!白纸墨想要投靠我?”吕布惊讶地看了看胡包子,再看向陈宫。 “没错。” “你是如何得知的?”陈宫问道。 “小的亲自去问的。” 陈宫皱着眉头,脑袋迅速的飞转,看着胡包子,连忙站了起来,扶胡包子起来,道:“你快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于我听。” “遵命!”胡包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吕布一听,双手鼓掌大笑:“哈哈!!好!!好!!看来是天祝我夺取天下啊!你速速前去告诉白纸墨,叫他率领军队来投降。” “不可!”陈宫连忙阻止道。 “为何?”吕布诧异地望着陈宫。 “此事恐怕有诈,白纸墨乃是刘平的祭酒从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投靠将军……其中定有诈……”陈宫沉静道。 吕布望着陈宫一脸沉思的样子,感叹道:“哎呀……先生啊,你没有听那个什么包子说的嘛,白纸墨是私自违反刘平军令,暗藏刀斧手,想要杀刘备,结果被关羽撞破,特此责罚的,而且刘平的部队军令很严,如果不接受白纸墨的投靠,那么按照军师曾经所说的话来说,那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们的心嘛。” 陈宫也觉得吕布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后问道:“胡包子,白纸墨受罚是昨夜对不对?” 胡包子点了点头:“对!那个时候刘备还在宴会之上,打得啊,惨叫声连连,他每叫一句,便笑一句,最后活活被打晕了,后来小的去看他的时候,他一脸怨恨不已,一直骂刘平,说狡兔死,走狗烹,说得小的有点同情他了。” 陈宫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样,你先去通知白纸墨,叫他只身一人投靠于今夜来到城门口,吾自会派人接应。” 胡包子心想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但又道:“启禀军师,白纸墨屁股已经打出了血,现在丝毫都不能动弹,如何要他置身前来。” 陈宫冷冷道:“难道你不会背他嘛!” “诺!”胡包子听到陈宫的语气中的冷淡,心中一惊,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宫突然微笑着拍了拍胡包子的肩膀,道:“呵呵……等这件事情摆平之后,汝自然会有赏赐。” “多谢军师……多谢将军……在下定将白纸墨背来……”胡包子说完之后便下去了。 吕布见他下去之后,便为陈宫问道:“先生为何今天如此这般,刘备的北大营和陶谦旧部投降之时,不曾见先生心生疑虑,为何白纸墨投诚,先生却疑惑重重。” 陈宫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陶谦旧部和刘备北大营那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投降,可刘平不一样,白纸墨也不简单,他的老师是人称毒士的贾诩,就算如此巧合,我心里面也感觉不安……” 吕布说道:“要是先生实在觉得不安,那就拒绝白纸墨投诚吧,” “不可!”陈宫喝道:“待今晚我先去试探一番再作打算!” 第219章 试探白纸墨(上)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走吧!”白纸墨趁着夜色,让那士兵背上,走出了刘平的军营。 由于刘备的临阵倒戈,导致刘平的大营又往后撤了五十里,一个人走着本来就累,再加上背上了一个人,更加的重。 白纸墨背在这名细作的身上听着他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累?要不然将我放下来休息一下吧。” “不累,能背上大人是小的荣幸,再加把劲,就能到徐州了……” 于是乎,在星空的照耀之下,一坨漆黑的东西在靠着徐州城池慢慢的挪动着。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累死累活的来到了徐州城门口。 到了城门之口的时候,那城门令大喝一声:“何人胆敢闯关!” 随后,那城门令便扬起手臂,喝道:“来人准备放箭!” “怎么回事?”白纸墨连忙看了胡包子一眼。 那胡包子心中一凌,还没有喘上几口气怎么着就要死了,连忙大喝道:“住手!住手!小的是刘平军中的细作,特封军师之命,前去请刘平军队中的祭酒从事白纸墨前来投诚啊!” “投诚?本将军怎么不知晓?”城门令疑惑一声,随后手势挥了挥,那群弓弩手便把弓弩好缓缓放下了。 白纸墨疑惑不已,连忙说道:“难道你诓骗我?” “不敢不敢,祭酒大人,可能是军师军情紧急,没有来得及告之城门令,待小的解释一番,定会放我们进城……” 胡包子说完之后,连忙笑着对着上面的城门令,说道:“守将大人,这可是军师大人亲自给我下达的命令,可能是军情紧急,军师没有告诉你们,还请你们前去通报一声,这可是重大的事情,万一搞砸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还请两位稍等,在下马上派兵前去询问军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纸墨喝道:“怎么?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可能是军师处理军政大事有些繁琐,还劳烦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纸墨等着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爆喝一声:“什么意思!本祭酒真心来投诚,吾有伤在身,还让吾在此等候如此之久,徐州城总府据城门不过毫数之地,就算是老者走路最多一炷香便到达了,你们军师何意。” 那城门令脸色有些难堪,往后面的人看了看,随后那人对着城门令摇了摇头。 城门令尴尬地转过头来,说道:“还劳烦再等一下……” 还没等城门令说完,白纸墨抢先一步,语气中透露着不满:“不等了!就算是当初的刘平,也没有让吾等候如此之久,看来吕布陈宫等辈,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走了包子!回营!” “这……”胡包子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城头上忽地传出一阵笑道:“哈哈哈!!!祭酒大人莫走啊,陈公台来也!” 白纸墨抬头一看,冷哼一声:“陈军师,好大的架子啊!” “哈哈哈!!!祭酒大人,处理一些军政大事,花费了些时间,让你等候多时了,还请息怒息怒……” 说着陈宫拱手拜礼道。 “不用麻烦了,纸墨有有伤在身,就不能拜礼了……”白纸墨见陈宫一脸微笑的样子,心中怒气也自然全无。 这时候,陈宫的身旁一名斥候走到了他身边,小声地说道:“启禀军师,周围都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 陈宫点了点头,对着那名斥候挥了挥手,微笑地看着白纸墨,道:“纸墨兄弟稍等,我马上让人开城门。” 随着陈宫的指令之下,城门令大喝道:“开城门,放吊桥!” 咯吱咯吱,随着铁链的声音,吊桥放了下来,陈宫亲自走到了城门口来接送白纸墨。 一脸笑嘻嘻地望着白纸墨,连忙拱手道:“纸墨兄弟,传闻,刘平手下有三大谋士,毒,阵,白,今日得纸墨,上将军定会欢雀无比,来……快快请进,在下已经备好酒席,等候多事了……” 白纸墨一脸微笑的望着陈宫:“不是说军情大事太繁琐了嘛,军师怎么会有闲暇时间令人准备宴席?” “呵呵……自然是吩咐别人去准备的……来,纸墨兄弟请进……” ………… 宴会之上,由于白纸墨的屁股不能做,所以只能跪着,而且还跪得特别的直,只有这样,屁股才不会受罪。 宴会之上,只有吕布陈宫还有白纸墨。 陈宫伸手道:“将军,此人便是刘平手下的三大谋士中的白字谋士,姓白名书,字纸墨,祖上是杀神白起。” 吕布连忙一惊,惊讶地看着白纸墨,道:“当真?” 白纸墨微微一笑:“公台所言不假,在下的确是白起之后……” 说着白纸墨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家道中落,杀神之后,却都读起书来,也算是丢了祖上的脸吧……” “纸墨可不能如此直说,文可兴邦定国,武可征战沙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要在乎这些。”陈宫微笑道。 “对对对……公台言之有理。”吕布大笑着举起酒杯:“来,纸墨,我敬你一杯……” 白纸墨脸色一尴尬,便道:“启禀上将军,在下有伤在身,有外敷内药,大夫说过半月之内,不得饮酒。” “好!既然如此纸墨不能饮酒,那吾便自饮一杯,算是对纸墨兄弟的恭迎……”吕布仰头,把尊均一放。 喝完之后张着嘴巴,哈的一声。 “将军好酒量……纸墨佩服万分……”白纸墨道:“可惜在下有伤在身,不然定当和将军共饮三百杯。” “好!好!好!” 这时候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陈宫摇动着酒樽中的酒,道:“纸墨兄弟,不知为何前来投诚?” 白纸墨疑惑道:“难不成胡包子没告之诸位?” 陈宫眼神盯着白纸墨:“没有说过……” 第220章 试探白纸墨(下) 白纸墨看着陈宫口出此言,眼神有死死地盯着自己,微微一笑:“公台先生怕是纸墨假意投诚?” 陈宫此时一怔,心中暗道此人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假,一言便听出了自己的言下之意,微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我与将军没有听那人叙述完整,有些还有模糊,所以想要亲自听的纸墨兄弟解释一番,毕竟以后我们是要共事的……以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吕布的言行几乎都是听得陈宫的意见,此时陈宫开口了,吕布自然也是跟上道:“是啊是啊……先生还是说一下,也好让本将军听听那刘平是如何可恶!” “哼!” 一听到刘平儿子,白纸墨的脸色突然变的灰暗起来,冷哼一声:“刘平此人!我对他忠心耿耿,他将不念旧情,将我重则六十军棍,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死在了他的军棍之下了。” “他为何杖责你?”吕布心中虽然是知晓内情的,但还是事先听从陈宫的话,问道。 “上将军问的好!”说道这里,白纸墨一肚子的气终于喷发出来了,拱手,一脸不甘道:“先开始将军占领徐州,刘备无家可归,在下便劝刘平趁机杀了刘备,可刘平偏偏说将军身在徐州,又有陈宫相伴,以防狗急跳墙,在我看来,刘备一日不除变成大患。” “是啊……刘备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颇有高祖之风,如果不除,必成大患……”陈宫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是啊,当时我就也是跟刘平这样说的,可他偏偏不愿意兵行险招,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作罢。”白纸墨又道:“后来,天赐机会给他,刘备率领关羽张飞前来拜营,这便是天赐良机,我不敢告诉刘平,以防他再次阻止,在他们宴会的时候,埋伏一百刀斧手在帐外,本来我举杯为号,可是那关羽却耳目过人,居然发现了我暗藏的刀斧手,由于当场被揭穿,刘平面子上居然下不来台。” 说道此处,白纸墨的语气开始加重:“没想到那刘平居然开始杖责我,让人杖责六十军棍,又派人告诉我的老师,贾诩,还免了我的官职,让我为庶民,这便是让我最气愤的!” 吕布冷哼一声:“这刘平也太不是东西了,想当初他夺我陈留也是这般无耻,如今纸墨兄弟不也是为了他好吗,可却将纸墨兄弟作为了替罪羔羊,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凭空骂完刘平之后,吕布皱着眉头,看着白纸墨,扬起左手掌豪气喊道:“纸墨兄弟,今后你就跟着我,跟着我一起打江山,到时候高官厚禄,必定少不了你的……” 说完这段话后,白纸墨心中的愤怒顿时消除了不少,但依旧减少不了他对刘平的恨意,拱手道:“上将军,现在纸墨不想其他,只想快快养好伤,让后让那刘平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好让我卸除心头之恨。” “如此,那便太好了!”吕布嘴角都要笑烂了,转过头看着陈宫,没有说话。 陈宫眼睛一点,随后微笑道:“不知道先生对刘平有何看法?” “刘平……” 一谈到刘平,白纸墨的眉头便开始窘迫起来。 “怎么了吗?”吕布疑惑地了看陈宫,随后望着白纸墨问道:“对了,差点忘了,先生乃是刘平旧臣,如果这样的话,难免会有人说先生的不是,还是不当讲为好……” “上将军不是这样的……”白纸墨依旧皱着眉头,喃喃道。 陈宫与吕布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中尽是疑惑之色。 “那是为何?”陈宫道。 “刘平此人古怪至极,时而冷静无比,时而慌张任性,时而绝顶聪明,时而笨如牛马。”白纸墨摇头道:“我跟他相处半年来看,只能看出这点,只能说我根本看不透此人。” 吕布点点头,心中也赞同白纸墨的看法:“刘平也确实古怪至极,当初在未央殿一战的时候,那时候本将军体内还有气的存在,那刘平一介儒生竟能凭空便出一把剑出来,其身影快如闪电,动如雷霆,宛如惊雷般,与本将军站成平手,虽然随后不见了踪影,但论勇武是本将军最为佩服的一人,可此人实在是太可恶,太狡猾了,真的恨不得直接去刘平大营中杀了他。” “将军切勿动怒!”白纸墨拱手道:“刘平此人最擅长的便是据城而守,虽然此刻遭受了将军的打击,但根基未损,白日一战,只耗损了数十人……” “竟然只耗损的数十人!不可能!”陈宫震惊道:“刘备不是派兵追击了吗?怎么会只耗损了数十人!这不可能!” 白纸墨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公台先生,那刘备原本就不是善主,岂能自损根基,离开徐州城后,只不过是摇旗呐喊,把刘平军队吓退了罢了,并没有进攻。” “这个可恶的刘备!”吕布猛地大拍案牍,发出大响,怒道:“亏吾还将小沛赠与他,让他在其驻防,居然如此可恶!” 说完后,吕布紧接着大喊道:“来人呐!去把刘备的妻室给杀了!” 陈宫听完吕布说的话之后,便道:“将军不可!” 随后吕布连忙伸出了一手,对那名士兵挥了挥。 陈宫缓缓道:“将军,刘备妻室俱在我手,如若杀了,岂不是让刘备怨恨,到时候狗急跳墙,刘平与刘备真的联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南阳袁术对徐州虎视眈眈,徐州可就瑶瑶可危。” 闻言,吕布又仰头喝了一口酒:“那你说如何办?” 陈宫微笑道:“利用刘备驻防小沛,抵挡张绣部队的进攻,而我们则需专心防止刘平便好。” 这时,白纸墨拱手微笑道:“公台先生请放心,刘平此时根本无暇于徐州。” “为何?”二人疑惑道。 白纸墨冷笑一声,自豪道:“刘平中了毒箭,现在昏迷不醒,在床榻上躺着,听随行的大夫说,毒已入骨,无能为力。” “当真?”吕布惊讶道。 “当真!” “善!”陈宫微笑道。 第221章 夜袭刘营 刘平大营内,典韦,徐晃都在旁边等候着。 许褚在典韦和徐晃眼前走来走去,走了一个来回,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刘平,叹了口气,随后又来回踱步。 “老虎!别在眼前晃了!行不行!看着心烦!”典韦心中十分不快,刘平中毒昏迷不醒,他也一肚子火,看着许褚来回走,更是心烦。 许褚大喝一声:“老子心中火气正甚!告诉你,老典别惹我!” 随后右手放在剑柄之上,来回走着,走了几次之后,便往帐外吼道:“华佗来了没有!” “将军还没有来!” 帐外传来一声喊声。 典韦也是直肠子,看着许褚火气冲冲的样子,心中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喝道:“许褚!老子叫你别晃了,晃得我心烦!” “不晃?呵呵……”许褚笑了一声后,下巴扬了扬,嘴角抽了抽,怒视典韦:“典韦……我还找你算账了,你怎么保护主公的……我问你!你是怎么保护主公的!” “我怎么保护主公的?”典韦冷笑了一声,大声道:“我独身一人面对对方五十骑,你问我怎么保护主公我,我就是这么保护的。” 一旁的徐晃看着这两位将军,居然在主公卧榻之侧吵闹了起来,连忙苦着脸阻止道:“两位将军,别吵了……” 谁知道徐晃这一劝架,直接是火上加油,让焰火来的更盛。 “徐晃你闭嘴!”许褚直接把徐晃喝了一声,徐晃也因此吃了一个闭门羹。 空气中忽然弥漫这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徐晃知道,这两位将军,都不是善主,都是直肠子,火气都很大,莫非贾诩和刘平根本镇不住两人,所以知道自己说话没有,便闭上了嘴。 “那主公怎么受伤!你给我解释解释!别以为主公给你赐予一个恶来的字之后便真的以为自己是恶来的!” “主公受伤!主公受伤那还不愿你!”典韦嘴角抽了抽,虎视典韦,语气直接透露着不满:“莫不是那一记流矢,你没有去挡住,主公现在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许褚朝着典韦走了过去,两只眼睛如恶狼一般盯着典韦:“典韦,你这是讨打是不是!” 典韦两只拳头相互撞了撞,挪动着脑袋,发出骨头劈哩啪啦的响声,歪着嘴:“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来啊!老子就是讨打!” 语音刚落,许褚铮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发出了铮铮剑鸣之声,灯火在在剑身上一晃,反射出光泽,闪到了众人,也包括刘平的双眼。 瞬间搭在典韦的脖颈旁,许褚扬着脑袋,狠狠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剑杀了你!” “你敢!” 从许褚背后传来一喝声,声音十分的虚弱,宛如垂死之人一般。 许褚本想转过头怒喝徐晃,刚转过头,便看先徐晃惊讶地叫道:“主公!” 由于典韦被许褚的视线给挡住,所以看不到刘平已经醒了,便问道:“主公醒了?” 闻言,许褚连忙转身,看着缓缓起身的刘平,脸色苍白无比,嘴皮都已经白来干裂开来,呃,眼神迷离至极似乎下一刻,便会跌倒。 忽的,许褚手一松,佩剑从典韦的脖颈出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铁器声音。 “主公~~~”许褚直接冲到了刘平身旁,跪了下来。 伴随着这一声主公,许褚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徐晃与典韦也是走到刘平身边,单膝跪地,叫了一声主公。 “别哭了!”刘平厉喝一声,蹙着眉头,看着哭泣的许褚:“男儿有泪不轻弹!给我止住!” 这一提气,顿时一股气儿便岔上胸口:“咳咳……咳咳咳…………” “主公……” “主公……” 典韦,许褚连忙喊道。 刘平伸出一只手,示意无碍,随后叫了一声:“许褚……” “唉……我在……”许褚强行把气给憋了回去,导致现在还有点抽泣。 “你不是要杀恶来嘛……”刘平眯着双眼道。 “这……” 刘平看着垂着头的许褚,无力道:“徐晃……” “在!” “把我的水寒剑给他……” “诺……” 徐晃铮地一声抽出了水寒剑,随后双手捧着来到了许褚的面前,弯腰喝道:“将军……接剑……” 许褚垂着头不吭声。 刘平继续看着许褚,冷笑一声:“怎么了?不吭声了?刚才还不是耀武扬威的要杀了他嘛……” 典韦闻言,心中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有了主公撑腰,再见许褚如此乖巧,心中的气愤也消了一半了。 这时候,许褚笑嘻嘻地抬起头:“主公,那是……那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刘平指着典韦,盯着许褚,厉喝道:“我告诉你!你要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 说完刘平胸口又上气儿了咳嗽不已。 “咳咳……咳咳咳……” 许褚心中一震,双眼惶恐地望着刘平:“主公……恕罪……主公恕罪啊……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身为武将,听到这话,那个心中能不暖,更别说直肠子的典韦的。 其实刚才典韦真的想气来直接走了的,结果备刘平这么一说,直接让他死心塌地地跟随刘平了。 “主公……老虎他说的是气话,请主公莫样当真……” 就在这时候,军长外突然冲进来一兵士,手臂上中了一箭,灰土沉湎,大喊着:“报~~~~” “启禀三位将军,吕布攻过来了,吕布攻过来了。” “什么!”刘平惊呼一声,强忍心头的热流。 “司徒您醒了……” “吕布来了多少人马,是骑兵还是步兵,领军的将领是谁?张辽,曹性,宋宪,侯成,还是吕布他自己,陈宫有没有随行,快快报来。”刘平急忙问道。 那士兵也是忍住疼痛道:“启禀司徒在下没有看清,十里之外发现吕军踪迹,只听到马蹄声不断,至于领将的人不知道何人……小的还受了一箭……” 刘平说道:“下去养伤吧,养好之后有赏……” “诺……” “白纸墨何在?”刘平无力地叫道,顿时又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只见许褚典韦纷纷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徐晃叹道:“白纸墨……白纸墨他投敌了!” “什么!”刘平没有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主公!” “主公!” (感谢书友书友1528421590送的一张月票,十分感谢) 第222章 不动如山 “他何时投的敌?”刘平一口鲜血喷出来之后,精神也跟着清爽了许多,但依旧还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徐晃双目紧皱,看着刘平吐出来的一滩鲜血,心中甚是担心,说道:“启禀主公,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徐州城的探马来信,说白纸墨已然投敌!” “主公放心!俺许褚一定亲手宰了那吃里爬外的家伙!”许褚刚刚犯了错,现在急于立功,想让刘平刮目相看。 “主公只不过是打了那白纸墨的小子一顿而已,居然还敢投敌,哼,等会儿打进了徐州城,俺老典第一个不容他!”典韦虎躯一震,喝道。 看来白纸墨投敌的消息在军中已经挡开,现在军心已经大乱了。 此时,从军帐外面传出来慌乱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吕布攻打过来了,司徒大人仍然昏迷不醒,怎么办?” “怎么办?祭酒大人白纸墨都已经投敌了,要不……我们还是投降得了。” “投降不好……被抓住了的话,万一岂不是死路一条,要不然我们逃了吧……” “说的对……我们逃了吧……” 军帐内的许褚闻言,嘴角一抽,心中火气猛窜心头,捡起地上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军帐外走出,随后便听到许褚的一声爆喝:“何人敢逃!军法处置!” 这时候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的走了出来,脑袋扬了扬,还是一脸怕的样子,喊道:“吕布那么骁勇,你加上典韦都打不过他,我们在这里岂不是等死!还不如给我们大伙留一条生路!” 许褚虎眼一瞪,顿时那个人心中就像是被狼锁定了一般,气氛顿时变的低沉。 提着剑,许褚快速地朝着这个人走了过来,这名士兵顿时感受到从许褚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刚想挪动步子逃跑,却发现两腿怎么也动弹不得,连忙低头下,往下一顾,两腿直打着哆嗦,双腿之间的裤子已经隐隐地在滴水。 “将军……将军……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刚才……刚才……啊……” 随着那士兵的尖叫声,许褚的高高扬起手中的佩剑,一剑斩下。 脖颈处勇喷鲜血,走了几乎之后,倒塌在血泊之中。 一旁的士兵看到此处,纷纷一惊,心中那种恐惧感悠悠不得离去。 看着许褚的那怒视的模样,剑上的鲜血还在一点一滴的滑向剑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 “还有何人要当逃兵!都给老子站出来!主公部下!没有懦夫!老子要是再听到谁说要投降,当逃兵的!老子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许褚留下一滩血,一句话,便扭头走回了军帐之中。 至此这许褚杀人的消息在军营之中传开来,没有人敢说投降,或者是当逃兵了。 随着许褚进入军帐,又有一名斥候进了军帐内,单膝跪拜道:“启禀司徒……吕布的骑兵已经距离此处不过五里了。” “可探得敌军领将是谁?” “启禀司徒,夜色太深,在下只看得他手提着一杆长戟,胯下的马儿为红色。” “那是赤兔马,那定是吕布亲自带队,还有何人吗?” 斥候又道:“启禀司徒,旁边还有一儒生,应是陈宫无疑……” “定是白纸墨投降之后,告诉了陈宫大营的事情,但陈宫还是心里放心不下吕布一人前来,所以亲自前来。” “可探得多少兵马?” 斥候又道:“启禀司徒,马蹄声十分紊乱,但按照人头来看,不下于千骑兵。” “千骑,那可是吕布的所有骑兵了,为了我们,他还真的是下了狠心啊。” 刘平点了点头,对着他招了招手:“再探!” “是!” “不是他下狠心,而是陈宫下了狠心!”刘平长呼出了一口气。 徐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主公,徐晃请战,率领兵马前往出击……” 许褚典韦看着徐晃请战,也想请战出去:“主公,典韦(许褚)请战!” 刘平叹了口气,用手上的白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道:“吕布骁勇无比,你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这次我们所带的都是步兵,骑兵只有百骑,根本无法抵挡。” “那如何是好?”许褚问道。 “要不然我们与他们硬碰硬,决一死战!”典韦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此乃莽夫之勇,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步兵焉能跟骑兵相撞。” 忽然,一只飞蛾缓缓地扑入了烛火之中,随之滋拉一声,那飞蛾被烛火所吞噬了。 “火,火,对了!”刘平心中一凌,顿时灵光一闪。 “许褚听令!” “许褚在!” “命你率领二百五十名骑兵,埋伏于大营左侧,等待吕布撤退之时候,率兵追击,不必勇追,只需要摇旗呐喊即可。” “遵命!”许褚听令之后长袍一挥,走出了军帐之外。 见许褚走出了军帐之外后,刘平又喊道:“典韦何在!” “典韦在!” “命你率领剩下的二百五十骑兵于右侧,等到许褚出击之后再出击,依旧是摇旗呐喊,不需要穷追,吓退吕布即可!” “诺!” 典韦双手抱拳,接令之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尔后,刘平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徐晃!” “徐晃在!” “命你率领本部所有弓箭手,潜伏于边侧的小山之上,待吾琴声一停,汝就弯弓搭箭,朝着吕布军射去,记住,要用火箭,不要用利剑,期间必须要大喝一声“奉司徒之命,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切记!” “遵命!”徐晃刚接完命令之后,疑惑道:“主公,那你呢?我许褚典韦都走了谁来保护你,还有你的说的琴声……” 刘平说道:“你找你一个值得信赖的将领,将所有步兵全部都埋伏在大营之后,待你弓箭射出之时,便让他带步兵摇旗呐喊追击吕布,吓退即可!” “遵命”徐晃点头道:“又问道,主公,你怎么办?” “我……呵呵……我一人面对吕布……”刘平无力地微笑道。 第223章 空营计(上) “这怎么可以?”徐晃伸着双手焦急道:“司徒还是先去避难把。” “不……徐晃,你连忙率领士兵离开,只留得吾一人便可!这是军令!不得违抗!”刘平摆手,淡淡的笑道:“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遵命!”徐晃双手一抱拳,摇晃着脑袋,走了出去。 “来人呐!” “司徒有何吩咐?” “命人挪开拒马,大营之外不得留有任何守营之物,此外,大营口也要敞开!”刘平吩咐道。 “来人呐!” “在!” “开拨五千士兵向着五十里之外搬运辎重!” “诺!” “再备琴,在大营内侧五丈设下案牍,琴旁在放置香。” “诺!” ………… “驾!” “驾!” 吕布率领着陈宫,曹性,侯成,宋宪,一同向着刘平大营奔去。 吕布身形跌宕起伏,弯腰问向旁边陈宫:“公台,此番之外,恐怕刘平大大军就要被我给吃掉了吧。” 陈宫点了点头,笑道:“是呀将军,如果白纸墨所说不假,军中无大谋,只剩下许褚典韦老徐晃三人领奖,就凭借着将军的五千骑,定能将刘平大的大军杀得七零八落。” 吕布大笑道:“哈哈!!刘平五万大军!不足畏惧!吾五千骑兵踏平五万大军,那是不在话下!” 陈宫心中有高兴也有一阵失落,自己先认定的主公,难道就这样就要被杀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当初自己瞎了眼。 或许上天真的挺眷顾陈宫的吧,又待到一会儿之后众人便来到了刘平大营面前。 铁蹄声一阵随后缓缓地满了下来,往大营内侧吹进了一阵烟尘。 大营四周与军帐门口内外皆有灯火照明,刘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席地而坐,看着来人的吕布陈宫等人,拱手笑道:“哈哈……本司徒等候上将军和与陈公台多时了,待本司徒抚琴一曲,已表尊敬……” 陈宫紧蹙眉头,疑惑地看着刘平手臂活动自如,缓缓地放在古琴之上,道:“刘平焉能如此安闲?” 吕布冷笑一声:“照我看刘平定是穷途末路,才如此使计诈吾等,吾等不惧,直接冲进去,擒了刘平,便可解徐州之威。” 吕布振臂一呼:“曹性,侯成,宋宪,随我冲进去,擒拿刘平!” “遵命!” 听到此处,刘平心中一震,不敢变化多样,只能长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始弹奏起来,用弹琴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 吕布也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可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且慢!”陈宫疑惑道:“刘平极善用兵,他如此为之,其中定有奥妙……曹性!” “在!” 陈宫严肃道:“速派探骑,立刻到刘平大营周围巡察,如果真有伏兵,立马禀告。” “是!” 琴声优雅古朴,陈宫缓缓地闭上了眼,聆听起刘平所弹之琴。 月光如水的晚上,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吕布一脸不满地摇了摇下巴,强忍住心头的不满,道:“先生,你怎么了?刚才还兴致勃勃地需要擒住刘平,可到了这会儿,看到刘平,你却在这里听琴声,至吾等五千精骑与不顾……” 此时如若有人站在刘平的身后的话,便可以看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给浸湿,可脸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吕布刚想说完,却被陈宫伸手制止。 至此,刘平大营处安静地听得到古朴的琴声在回响。 而这时候,旁边的小山之上,徐晃已经率领弓弩手已经就位,喊道着:“一会儿听着琴声为号,只要主公的琴声听了,便立马点燃箭矢,朝着吕布射去。” “诺!” 就此,许褚与典韦也已经就位,埋伏于黑夜之中。 刘平弹着弹着,忽然抬起脑袋,微笑地看了一眼马上吕布与陈宫,吕布一脸烦躁不已,心中又气却不能挥发,而陈宫却是一脸的焦虑。 吕布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语气稍微带着点怒气,看向陈宫:“公台!我看刘平此人定是在装模作样。” “不……”陈宫眼神一直停留在刘平身上,淡淡道:“你听,他独自一人面对将军之威,居然琴曲不乱,音韵弥合,其中定有奥妙啊!” 吕布叹了口气,现在恨得是咬牙切齿:“先生!你也太胆小了!” “宫用兵多年,为将军某下这徐州之地难道不是靠着谨慎和小心而来的嘛,这五千精骑乃是将军之根本,如若损失,徐州便失了一半!” 吕布觉得陈宫说的有道理,这数年来,那一次不是靠着陈宫自己才化险为夷的,练这徐州之地也可以说是靠着陈宫得到,如若没有陈宫,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借此吕布在此刻开始听从陈宫。 陈宫忧虑道:“刘平用兵极为谨慎,兖州之时,抢夺天子之时候更是带足的一万三千骑兵,奉先……你试想,曹操不过只带了数千的兵马,刘平居然带了一万三千的骑兵,可见此人用兵极其稳重,不会出此险招。” “此刻,若是他大营内,没有埋伏,安敢如此犯险?”陈宫很是疑惑,此刻对刘平一点都看不透了。 这时候探马回来了,来到陈宫身前,说道:“禀告上将军,军师,大营两侧皆有马蹄印记,起脚掌中凸外凹,是刘军骑兵所用马蹄铁。” “啊……”陈宫倒吸了一口冷气。 忽然间,刘平的琴声断了。 刘平眯着双眼,站了起来,看着陈宫吕布二人微笑不语。 这时候陈宫缓缓地下马了,一旁的吕布喊道:“先生!本将军看此大营就是一座空的!来人呐!随我杀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刘平突然站了起来,大笑道:“纵使白纸墨投敌,汝等死期将至矣!” “啊!什么!”陈宫大惊道。 就在此时,小山之上,徐晃大笑一声:“哈哈哈!!!三姓家奴,奉我家主公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放箭!” 随后便听到箭矢的声音缓缓流下,大营后侧也涌出大量的士兵,高喊着,朝着吕布冲了过来。 “有埋伏!快撤!快撤!” (周末三更,三更,其次感谢颜兮打赏的一百书币,最近书友在问我会不会太监,我在这里郑重承诺!除非我cu死在电脑面前,否则决不断更!绝不太监!) 第224章 空营计(下) “冲啊!” “杀啊!” 陈宫与吕布等人挡了一会儿箭矢之后扭转马头便撤。 看到陈宫等人渐渐远去,刘平心中顿时一松,开手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之上,汗珠满地,背后的衣服已经被风给吹干了,现在湿透了。 士兵们摇旗呐喊之后,冲到帐外十丈的位置便停止了追击,忽然间,在众人的眼前,刘平捂着脑袋,顿时觉得天玄地转。 “司徒!司徒!吕布退军了……吕布退军了……” 闻言,刘平垂下头,无奈道:“险呐,险计啊……不得已而用之。” “你是何人?”刘平喘着气,看向那名士兵。 “启禀司徒,在下乃徐晃将军手下一副将,朱灵,字文博。” 刘平看着甲胄裹身的朱灵,果然是剑眉挺星,凶气十足。 “司徒若是吾等先去,恐怕早就与吕布军决一死战了。”朱灵扶着刘平说道。 “唉……唉……大营中骑兵只有五十骑兵,大多数都是董承手下的一些兵马,岂能与本部兵马相比,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恐怕一见到吕布的精骑就成了逃兵,大营无法可守。” “辎重是否运送而走?”刘平问道。 朱灵双手抱拳道:“启禀司徒,辎重已经全部上车,开始运送。” “传令下去,立即撤一百里!” “遵命!” 摇摆的两下之后,眼前突兀的一黑,倒塌在了营地之中。 一旁的士兵见司徒晕倒了,连忙大叫:“司徒晕倒了……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闭嘴!”朱灵自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喝住那名士兵,随后将刘平背到了军帐之内。 朱灵连忙走到外面去,叫喊着人马。 ………… 如果是陈宫此刻看到司徒晕倒,立马便会察觉到不妙,或许会掉转马头直接让吕布前去擒拿刘平。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妙,陈宫等人已然走远。 奔驰了一会儿陈宫往后面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刘平的士兵追赶,只是摇旗呐喊声不断,顿时让吕布停下。 “怎么先生?”吕布焦急地问道:“现在刘军快要追上来了,先生你为何要停下?” 陈宫皱着眉头,心中觉得不对劲,摆着手,说道:“将军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什么可疑?”吕布被陈宫的话搞的云里雾里,露出了一脸疑惑的模样。 陈宫指了指从刘平大营处逃出来的道路之上,道:“这一路上,我们只听得到摇旗呐喊之声,却没有看见任何刘平士兵追上来,这定是刘平的疑兵之计,吾等速速前去刘平大营,必定能擒获刘平!” 吕布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恶的刘平!居然把我们的都给骗了!” “全军听令!杀回大营!生擒刘平!” 吕布振臂一挥,刚刚说完便听到旁侧一声大喊:“三姓家奴休走!吾许褚许仲康来也!” “驾!” “驾!” “许褚许仲康!可恶!”三姓家奴被来就是吕布心中的禁忌所在,他也最痛恨别人叫他三姓家奴,这样一人他可忍得了,大喊道:“许褚过来吃我一戟!” 陈宫焦急地拉住吕布的缰绳,连忙说道:“夜色之中,不清敌人兵力有多少,刘平既然敢派出许褚来,铁定追兵不少。” “那有如何!只是许褚一人,本将军轻轻松松便将其狗头取下!”吕布傲气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旁的典韦也跟着冲了出来,大喊道:“典韦典恶来在此!奉吾家主公之命,在此等候多事了!贼吕布!纳命来!” “可恶!可恶!”吕布牵着马匹,大怒道:“典韦!可恶!过来吃我一戟!” “奉先!!!!!”陈宫直接恼怒了:“你难道要把这五千精骑都耗损在这里嘛!这可是我们的根基啊!若没有五千精骑,如何征战天下!速退!速退!” 吕布看着恼怒的陈宫,这还是他看着陈宫第一次发火,陈宫素来稳重,这一次能让他恼怒,定后果非常不小,无奈吕布只好忍气吞声,再加之一旁的曹性侯成宋宪的劝告,吕布留下一句狠话便撤退了。 “许褚!典韦!总有一日吾要给你们颜色瞧瞧!” 陈宫大喊道:“撤!撤!撤回徐州!” 许褚瞪着眼睛大喝一声:“三姓家奴!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人嘛!怎么撤了!快来和你许褚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可恶!”耳旁听着这话,吕布真想扭转马头直接去与他决一死战。 陈宫转过头,看着吕布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奉先!作战不可逞匹夫之勇,他日谋划之时,定能让他们俯首称臣!” “是!”吕布心中冷哼一声,朝着徐州地方奔去。 另一边,许褚与典韦也合并一处了。 “嗨呀!老典啊!这吕布也真的不惊吓,一吓唬就走了,我还以为他胆子有多大呢。”许褚手中提着长刀,笑着看着典韦。 典韦也跟着大笑一声:“就是,这吕布虽然勇武过人,可胆子却没有大,哈哈!!真是白活了他这一身武艺了。” 二人相视一眼,旋即对视大笑,惹得身后的士兵疑惑不解。 也许兄弟之间的矛盾就在一笑之中便烟消云散了吧。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我们还是快快回去复命嘛,毕竟主公还有伤在身!”典韦说道。 “好!待得攻破徐州之后,我俩在痛饮三百杯!哈哈!!”许褚拍着胸口道。 “哈哈!!好!走!” “走!” ………… 距离徐州城外一百多里外的军营内,贾诩与华佗也跟着来到了刘平的身旁。 刘平也醒了,看着华佗观察了下自己的病状之后道:“元化,如何?” 华佗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许褚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你说主公无救了,你这老头……” “不得无礼!”贾诩冷冷道。 许褚闻言便像一个孩子一样低着头,没有说话了。 华佗露出了一眼忧愁,说道:“毒已入骨,必须得刮骨疗伤。” 第225章 刮骨疗伤 “啊!刮骨疗伤!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还可以刮骨疗伤!” 服了些许药物之后的刘平,现在已经恢复一些元气,眩晕感,没有那么强烈。 看着许褚,微笑道:“仲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我家乡还有开膛破肚医治之说。” “我的天呐!开膛破肚,想想都可怕!”许褚听到刘平的话,感觉咽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肚子,脑袋中想到拿着刀,开膛破肚,连忙摇了摇头,发出一阵寒颤。 “对了,公明,战况如何?” 刘平首先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战况。 徐晃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启禀主公,我方只是折损了数百枝火箭,而吕布却给我们留下了十几匹战马……” “好……不错!几百枝箭,换十几匹战马!这值!”刘平说着,发现徐晃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徐晃哭着脸道:“启禀主公,倒是逃了几千人……” “什么!”刘平猛地从床榻旁站了起来,右手手臂上顿时疼得要命,双眼紧闭着,透露着痛苦。 “主公……” “主公……” “主公,莫要动气,你这本是带伤之身,如果再动气,血气运行,毒气进入了五张六腑,那可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华佗皱着眉头道。 刘平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道:“我不生气,元化,你先去准备准备吧。” “可……这刮骨疗伤,可不是说笑而已,主公先听之再决定吧。”华佗皱眉道:“先选净处,深埋一柱,住上盯铜环,主公需以伤臂穿于环中,我用绳索缚之,然后用棉被蒙主公之首……” 刘平喃喃道:“为何要蒙住吾之首?” 华佗道:“只恐主公看到自己的骨头之后,受惊了。” 一听这话,刘平幽幽地笑了,随着众人不解的表情,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了那根鬼指,喃喃道:“我天天看着骨指,有何可俱!” “主公不愧为天人也,可元化此时来的匆忙,没有带有麻沸散……” “华佗无需这般繁琐……你直接动刀便是……”刘平说完之后,看着文和微笑道:“文和……我们俩许久没有下棋了,这次随行我也把棋给带来了,我等在互相切磋一般如何?” 一旁的许褚连忙戳着典韦的肩膀,小声道:“你说主公这在疗伤,下什么棋。” 典韦撇了许褚一眼,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忽然间,典韦和许褚看见眼前华佗走了过来,瞪着二人道:“你们两个小声一点,等会我开刀之时,你们两个不要说话。” 二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随后不敢说话了,徐晃则幽幽地笑道:“许将军,典将军,你们的嗓门太大了……哈哈……” 徐晃刚说玩便惹来二人的眼睛,徐晃顿时觉得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随后华佗幽幽地喊道:“朱灵将军,取之盆来,接血。” “遵命……” 随后华佗便开始鼓捣起他的开刀工具了。 这时候,棋盘也随之拿来的,刘平拿起一颗黑棋,走到了正中央的位置,说道:“公明……” “末将在……” 徐晃小声地答道之后,来到刘平身边,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去看一下,那几千人的逃兵都是那些人的部下,士兵逃了,直接将伍长斩了,部队之中有伍长逃跑了,直接斩什长,有什长逃跑,直接斩伯长,有伯长逃了,直接斩都伯,都伯逃跑了直接斩都尉,都尉都逃跑了,直接斩牙将,然后以上类推……” 徐晃先开始惊讶了一下,随后拱手道:“遵命……那主公,那空缺的职位怎么办?” “空缺职位怎么办?”刘平叫了一声:“许褚……” “唉……主公有何吩咐?” “教教公明怎么办?” “是……”许褚看向徐晃,道:“拳头之下出将军,谁的拳头硬,谁当官……” “这……”徐晃心想,这也太荒唐了,不过好似刘平也颁布过这道军令,尔后抱拳道:“公明知晓……” 随着徐晃的离去,贾诩也缓缓地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微笑道:“主公,该你落子了。” “好……” 一旁的华佗拿着一把细小的刀在灯火之上,烤了烤了,刘平也把自己的臂膀给露了出来:“主公勿惊。” 贾诩看了那刀一眼后,便落下棋子,又道:“主公,该你落子了……” 随后便听见咯吱,气啦的声音,华佗的刀割入皮肉。 毒血瞬间流淌了出来,一旁的典韦许褚都露出恐怖的表情。 徐晃颁布完军令之后,便走了回来,一回来,便瞧见刘平额头之上,汗水密布。 贾诩望着刘平微微颤抖的左手,落下棋子,自己也镇定地落下的棋子。 华佗抬头看了一眼刘平,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随后继续执刀。 尔后便听见滋拉的一声,褐色的鲜血喷了出来,徐晃连忙把双眼转了过去,不忍直视。 倒是一旁的许褚和典韦看得兴致勃勃,尔后华佗把刀拿出,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个细小的工具。 之后便听到,细小的咕咕咕的声音。 那许褚和典韦相继咽了一口口水,顿时觉得浑身打着一股寒颤,脸上的汗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徐晃朱灵死死的闭着眼睛,但耳朵也能听见那刮骨的声音,宛如自己的在刮骨一般,顿时心毛如寒,走出了营帐。 刘平脸色瞬间通红,微笑着说道:“文和……我和你赌棋,此次刘备之变,在乎我不善人心,如果此番我赢了,你可得教我人心之法。” “善!”贾诩只说了一个字,随后淡淡地落子。 这时候,华佗又换了一个工具,宛如小梳子般的刀,在轻轻地刮着刘平那血腥的骨头。 这时候才是真正痛楚到来之时,刘平的左手捏着棋子,不自觉的使力,那棋子竟然开始裂出皱纹。 尔后便听见棋子摔落的声音,刘平的地脑袋也跟着微微的颤抖起来,脸色异常惨白。 随后又落一子。 伴随着落子之声,一旁的华佗开始穿针引线,缝合伤口。 第226章 陈珪 “文和,该你落子了。”刘平微笑地。 贾诩看了一眼华佗已经开始拿起纱布包扎伤口,又看了看棋盘之上,微笑道:“主公……诩输了。” 这时候华佗也是满脸大汗,松了一口气:“主公……好了。” 一旁的徐晃,朱灵,许褚,典韦才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许褚连忙走到刘平旁边,瞪着大眼珠子,问道:“主公……你一点都不疼?” “是啊!俺和老许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慑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典韦也跟了过来说道。 “废话……能不疼,要不然,我拿刀在你们骨头上刮刮,看看痛不痛……”刘平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便没忍住,还好经历过那嗜血之痛,这点痛苦他还是经受的起的。 “不不不……”许褚典韦二人连忙摆手,极度不想尝试。 随后刘平问徐晃:“公明,军令颁布之后,效果如何?” 徐晃答道:“启禀主公,军令颁布之下,那些士兵皆开始了打斗,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决出胜利者……” “好……” “还有,刚才末将前去看的时候,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没有甲胄的董承转移过来的士兵,至于我方兵马,皆无一人逃兵。” “果真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平冷哼一声。 尔后,刘平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华佗行礼:“多谢元化先生了,劳烦元化从许都赶来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主公为元化设立神医馆,让元化能够开设医教,普渡世人,元化才真的是感激不尽……”元化拱手道。 “朱灵!”刘平叫到。 朱灵被刘平叫中,心中是欣喜若狂啊,立马大喝道:“朱灵在,请主公示下……” “立马给华佗先生与文和先生打扫出一个舒适的军帐,供居住。” “是!” 说完,朱灵立马便离去,忽然又被刘平给叫住。 “等一下!” “主公,还有何时吩咐?” 既然三国演义之中,讲的便是朱灵路昭,既然朱灵在我的军中,那么路昭也应该在吧。 想到此处,刘平便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做路昭的人?” “路昭?”朱灵疑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的……那你下去吧,之后的军堂议事,你可以来。” “真的!”听到这句话后,朱灵心中一阵欢喜,脸上也立马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双手拱手道:“多谢主公……今后,定为主公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吾去,我只不过是看你在三国历史上有名字,便让你一起军堂议事,居然就要为我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刘平摆了摆手,微笑道:“下去吧……” “是……” “你们也跟着下去吧……”刘平对着众人说道:“文和,留下来,我想与你商讨一些事情。” 众人拱手之后,便下去了。 刘平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文和,你可知白纸墨已然投降?” “知道……”贾诩拱手道:“这乃是文和之错,没有将其教导好,导致主公损失了天赐良机……” “不是你的错……”刘平深邃的双眼看着贾诩:“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其实,我真该听从他的建议,直接在宴会之上,杀了刘备,以不至于,被他反将一军,差点损失了这五万人马。” “不过主公空营一计,实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和深感敬佩。”贾诩问问弯腰敬佩。 “好了……文和,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就无需多礼了。”刘平摆了摆手。 “诺!” 缓缓地,刘平慢慢地走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徐州地图,叹了口气道:“徐州有吕布刘备相守,现在能攻已不宜,南阳袁术与刘备交战之后,便退回了南阳,小沛有元直张绣,不知道他们能否攻下小沛。” “小沛乃徐州屏障,小沛一破,便隔邻相望,据元直传来的书信告之,小沛只有张辽镇守,虽说稍稍有些困难,但凭借元直之谋,张绣之勇,定能破小沛……”贾诩淡淡道。 “嗯?”刘平疑惑道:“元直来书信了?我怎么不知道?” “的确来了,就在主公昏迷之时,诩擅自做主,偷看军机,还请主公恕罪……”贾诩拱手道。 说着贾诩连忙要弯腰,却被刘平给拖住。 “无妨……你看了也就看了,和我看也一样。”刘平缓缓道:“如今白纸墨又投敌,文和,你道之,如何是好?” 贾诩微笑道:“主公切勿着急,在下心中已有一策。” “喔?”刘平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伸手示意:“计将安出。” “徐州城内,有陈珪陈登两父子,其父子深的吕布信任,已被请入了将军府,陈珪陈登两父子虽然看似忠于吕布,但实则是包藏祸心。” “喔?如何讲?” 刘平的脑袋中记忆,好像最后吕布就是被陈珪陈登两父子给卖了,曹操才夺取徐州的,或许真的能像历史的发展一样,靠着这样夺取徐州。 “陈珪老谋深算,就在陶谦年迈之时,就已经蠢蠢欲动,可时不缝人,曹操来了,陈珪便想与曹操联合共同抗击陶谦,可惜曹操又退兵了,就在陶谦垂危之际,陈珪便想着统领徐州,却又逢刘备强占徐州,待得吕布兵变,一直隐忍于此。”贾诩淡淡道。 “喔……文和又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文和能够探取人心乎?”刘平疑惑道。 “哈哈……”贾诩微微一笑:“启禀主公,前不久,陈珪派人送信于我,诩才明白。” 这时候,刘平有点小心了严肃道:“文和,此信可信否?” 刘平害怕到时候又出现刘备临阵倒戈的事情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刘平才只好确认。 贾诩微微笑道:“陈珪乃昔日曾到洛阳游玩,诩与陈珪父子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诩与陈珪交谈过了一番,了解他心中的志向……” “原来如此……”刘平笑道:“那么想必文和肯定心中已有腹稿?” 贾诩道:“等明日一早,诩便进城,与那陈珪深谈一番。” 第227章 卧龙,凤雏 “行……既然文和愿意亲自去,我相信你定是有全身而退之策。” 刘平对贾诩则是十分放心,因为贾诩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性命,他既然敢说出这条计策,那便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对了……”刘平忽然想起来许都的事情,便问道:“许都事宜都如何?” 贾诩拱手道:“原本蝉主母和蔡主母都要前来,都被诩给回绝了……” “嗯……你回绝的好……”刘平点了点头:“两位妇道人家来此前线,成何体统。” 旋即,贾诩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刘平:“这是蝉主母和蔡主母给主公写的信,由于时间紧急,两位主母都把话写在一信之中。” 刘平拿过书信,在手上顿了一秒,似乎在这信上,还能感觉得到貂蝉和蔡琰的手中的温度,顿时心里暖暖的。 心中也甚是渴望想要回到许都之中陪自己的妻子。 这时候,刘平才真正的意义上明白了,后世的那些诗人为什么要在什么前线写诗,用来抒发自己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情怀了。 “主公不看看吗?”贾诩看着刘平满脸的怀念的表情,问道。 刘平摇头微笑:“等会儿看……对了,许都还有什么情况吗?” 贾诩笑容开始渐渐地落了下来。 这一幕被刘平看在眼里,贾诩基本上笑容保持不变,那便是胸有成竹的表情,既然他都露出了严峻的表情,那肯定事情非常棘手了。 “出了事情?”刘平皱眉问道。 “只怕前线未定,祸起萧墙。”贾诩淡淡道。 “喔?董承吴子兰王子服之輩乎?”刘平猜测道。 贾诩摇了摇头。 刘平沉思道:“那是长水校尉种辑、吴硕乎?” 贾诩又摇了摇头。 刘平又猜到:“难不成是皇甫嵩,朱儁?” 贾诩摇了摇头道:“董承王子服,吴子兰,有名无实之辈,长水校尉种辑、吴硕,无首之輩,皇甫嵩,朱儁老矣,现在病重不得上朝,在家静静等死,太尉杨彪,隔岸相望,太傅马日磾深信主公……” “那会是谁?”刘平疑惑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惊道,露出了一道犀利的眼神,看向贾诩:“刘协?” 这时,贾诩才点了点头。 “不可能……”刘平一口回绝道:“刘协碌碌无为之辈矣,安敢惹事生非,就算是董承推波助澜,刘协也不会深信……” “权因刘协身边有人辅佐!”贾诩摸着下巴的小短胡,说道。 “何人敢与我为敌?”刘平轻喝道。 “此人乃是一青年才俊,羽扇纶巾……”贾诩越说刘平心中那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此人复姓诸葛,字孔明,琅琊人士,后迁移到荆州居住。” “唉……”刘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果真是诸葛孔明也……” “主公为何叹气?”贾诩微笑问道。 “不知你听过水镜先生司马徽焉?”刘平问道。 贾诩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略听徐庶口中之言,司马徽与庞德公皆为他们的之师,既然为人师表,想必此人定是经天纬地之才,莫非……” 贾诩微笑道:“这个诸葛孔明跟司马徽有关系?” 刘平点了点头:“诸葛亮乃是司马徽与庞德公的学生,其一行人还有、韩嵩、石韬、孟建、崔州平,皆为其学生……” “主公既然知晓,为何不前去相邀?”贾诩微笑道。 “众谋者,不如独谋者,众谋多也,难抉择也,独谋少也,善决断也……”刘平微笑道:“而且吾有文和元直子敬,足以谋定大局了……” 听着这话,贾诩心中甚暖,拱手道:“主公切勿抬举文和,虽然主公言之有理,但今后定会需要大量的人才……” “这个吾知晓……”刘平认同贾诩的看法,说道:“相传荆州襄阳有一庄名为水镜庄,其庄内开设学堂,尽教导有才之士……” “主公果然是鬼神莫测,文和佩服万分……”贾诩听见刘平居然知晓这些事情连忙拱手感叹道。 “文和无须多礼……”刘平说着话,竟然有些出神,都忘了把信放入到了怀中,赶忙把信放入怀中,道:“司马徽曾言一句话,让所有荆襄两地士族为了这些士子挣的是头破血流。” “喔?哪儿两句?”贾诩也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知天下……”刘平严肃地说道。 “卧龙者,圈地之龙,明龙之眼,慧眼之精,一若腾飞,犹如苍天之神游,按照主公言下之意,定是诸葛亮无疑了。”贾诩称赞道。 “凤雏者,论王霸之馀策,览倚仗之要害,似有一日之长。”刘平说道:“此人便是庞德公之子,庞统庞士元。” “虽然不知诸葛亮为何与我为敌,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此人已是敌人,那便不可放过……”刘平说道:“文和,你即可命人,让陈到率领一百虎豹营看住此人,让其不能活着离开许都……” 贾诩拱手道:“启禀主公,在下在来此之前,便已经命令鲁肃让陈到挪出一百人仔细盯着皇帝与诸葛亮,此人颇有些才能,所以,在下试想可能主公想要用他,便留之他的性命……” “做得好……”刘平双手背在身后,喝道:“待我攻破徐州之后,回去面见此人,若可为我用便留之,不可用,便杀之……” “诺……” “刘协有了诸葛亮辅佐之后有什么异样吗?”刘平问道。 “时常大摆宴席,宴请官员,表面虽然看似与往常无疑,但诩认为,刘协已经开始变的装模作样,表面大摆宴席,实则包藏祸心……”贾诩拱手道:“依诩之看,主公无需在对刘协恭敬……迟则生变……这……” 刘平连忙举起了一只手,说道:“打住……文和,现在吾不想听这些言辞……今晚星辰闪耀,明日定是艳阳高照,文和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你定会趁着朦胧之色出城,到时候,我定会送你……” 贾诩闻言,拱手道:“诺……” 待贾诩下去之后,刘平走到军帐门口,望着满天的星辰,叹了口气,随后又走进来军帐之中。 第228章 毒士进徐州 卧榻之侧上,刘平读者蔡琰与貂蝉写的来信之后,心中一阵温暖,也由于刚动过手术,他也睡的特别死,导致与第二天早上,贾诩走的时候,他仍然还在睡觉。 贾诩特意清晨时刻朦朦胧胧的时刻进城,当然贾诩没有可以装扮,只是随随便便的弄了一下头发,这样看起来也想一个读书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士兵突然拦住贾诩。 “等一下!检查!” 贾诩拱手道:“敢问这位将军,为何入城还需要如此繁琐?” “哪儿那么多废话……把哪里的包袱拿过来!”那士兵极其不耐烦,快些催着贾诩把肩上的包袱拿给他。 检查完一番后,扬起脑袋道:“姓什么,叫什么,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贾诩拱手道:“在下行李名龙,字元方,户籍洛阳,特此来到徐州投奔远方亲戚的。” “老子不听这些……” 说着,那名士兵点着脚,手示意地点了点。 贾诩暗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微笑着从怀中掏出十几钱,递给那士兵:“将军,在下心中都明白,将军在此也站了许久了吧,想必已经累了,我这里还有些余钱,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便拿去与兄弟们喝酒吧……” 那士兵笑着接过了钱财,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笑道:“我很久没有看见过像你这么有觉悟的人了……好……作为奖励,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喔?敢问将军何事?” 一般像这种城门守卫的士兵,得到小道消息最多,贾诩也是明白这点。 “吕布手下的八健将好似有些不合……上一次因为一点事情,差点和吕布闹起来……现在还没有完了……”那士兵连忙左看右看之后,才对贾诩小声地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了。”贾诩拱手道:“敢问将军,陈府怎么走?” “陈府啊……进去直走,遇到两个拐口,在第三个拐口右拐便是。” “多谢将军……” 贾诩缓缓地离去,留下那名士兵淡淡疑惑:“他为什么要去陈府……” “等等……他刚才说的是去投奔,去的陈府!我的天拉,我居然收了陈府的人的钱,万一到时候他报复我怎么办……” 想着那名士兵不敢收钱了。 …… 与此同时,刺史府内,吕布发着滔天怒火:“白纸墨!你不是说刘平已经昏迷不醒了嘛?为何我昨夜前去探寻之时,却看见刘平好端端的坐在我的面,还抚琴一曲,弹得生动奥妙!你作何解释!” 一旁的陈宫也开始用警惕地眼神,看着白纸墨,冷冷道:“白纸墨……你倒是令我有些怀疑了……” “我……”白纸墨一下子被问来无言以对。 “你还要作何解释!”吕布说道:“来人呐!将此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吕布!你作何意思!你都不听我解释!就要杀我!如此主公,吾白纸墨不要也罢!”说着,白纸墨连忙走到墙壁上的挂着的武器架上,挣的一声抽出宝剑。 眼看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陈宫暗道不行,如果真的叫白纸墨死了,以后谁还敢投奔吕布,连忙叫到:“住手!纸墨住手!” 见白纸墨依旧要自刎的,连忙叫到:“吕布!还不快去!” 吕布点头之后,快速地挪动着步子,犹如徐风急林,来到白纸墨身边,瞬间打掉了白纸墨手上的宝剑。 铮,滴答滴答…… 宝剑瞬间掉落在地上。 白纸墨冷冷道:“将军既然不信我,又为何不准许我自刎?已表清白?” 吕布有些尴尬道:“刚才是本将军一时怒气上升,有些冲动了,还请纸墨先生莫怪,莫怪啊……” 白纸墨冷哼一声,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刘平军队里面的药效都特别快,现在的白纸墨已经能下床走了,但走不了太久。 陈宫拱手道:“纸墨如果解释还请快些解释,毕竟我与将军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怨气。” “这我也知晓……”白纸墨淡淡地说道:“召现在开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喔?何可能?”陈宫问道。 “华佗来了……” “华佗,人称再世神仙的华佗华神仙?”陈宫震惊道。 “没错……如果纸墨想的不差,纸墨的老师,恐怕也来了……”白纸墨也露出了一连的担忧之色。 陈宫余光撇了撇白纸墨,从他的脸上露出了担忧地表情:“你的老师,可是毒士贾文和?” “正是……”白纸墨摇了摇头:“老师他善于谋划,更善攻心……此次他来了……恐怕,徐州凶多吉少……” 吕布大喝一声:“贾诩贾文和!又有何惧!想当年,他也不过是牛金手下的一名无闻的官员,现在也敢来攻!只要他来,本将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刘平能够站在眼前那么自然的抚琴弹奏……”陈宫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华佗与贾诩来了……” 说到这的时候,陈宫连忙问向白纸墨:“纸墨,那么兖州是否无大奖来守?” 白纸墨微微皱了皱眉,随后道:“嗯……如果贾诩没有带其他将领来的话,许都有陈到与他的三千虎豹营镇守,兖州有高顺徐荣鲁肃镇守……兵甲共计八万左右……” 陈宫冷笑道:“既然如此……将军,还请你派人前往袁术处,赠与黄金万两,请求他进攻刘平兖州,而将军便在此处拖着刘平大军,到时候一同进攻兖州,公分兖州之地……” “好!此计甚妙!”白纸墨抚掌大笑:“如此一来,刘平必败无疑,还请将军到了许都之后,切勿伤我白家之人……” “好!这个一定!一定!”吕布大笑道:“先生不知派何人去?” “纸墨肯定心中十分想要立功,纸墨去之如何?”陈宫说道。 白纸墨哈哈一笑:“我也想去,可我的屁股不听话,不能就站,公台先生还是换人吧……” 吕布又问道:“那何人前去?” 白纸墨沉吟:“糜芳去也……定成!” “善!”陈宫道。 第229章 袁术的决断 这时候,刘平也因为袁术的虎视眈眈,也派出了使者前往南阳说袁术。 袁术因为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导致现在才好。 袁术望也不望杨弘,顾自说道:“在榻上数曰,我却想通了许多往日不曾想通的事……我等为何定要与刘平如此争斗?徐州吕布虽与我为盟,但是多日按兵不动,欲坐看我等与刘平两败俱伤,既然我等已无力再图徐州,不若早退!叫那吕布独自人面对刘平……” 杨弘楞了楞,随后拱手说道,“刘平麾下猛将如云,文有贾诩徐庶鲁肃等人,武有许褚典韦徐晃甘宁等诸多之輩,吕布想来难以抵挡,必败!” “话是如此!”袁术淡淡笑道,“但是吕布麾下亦是五万兵,更何况徐州乃是钱粮重地,刘平一时半刻亦攻不下,若是他欲强攻,便是攻下徐州亦损兵折将……到时我等再见机行事,何乐而不为?” “善!”杨弘笑着拱手说道。 “可刚才吕布派遣使者来,要我进攻兖州,攻其腹地,然后瓜分兖州之地。”袁术皱皱眉,凝声说道,“刘平乃歼诈之人,更可况兖州情况未明,现在与他交锋,你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主公勿要担忧!”杨弘淡笑说道,“我思吕布亦甚想与我军谈和,出兵进攻兖州,定是吕布等人无力再拒守徐州,才出此下策,主公可以不管此人,然后坐观成败,在吕布兵败之时候,瓜分徐州之地。” “你料错矣!那吕布的使者走后,刘平的使者又来,要我一同进攻徐州,瓜分徐州之后,到时候定位上奏让皇上敕封我为御史大夫。”袁术失笑说道:“你说此言可信否!” “……”杨弘张张嘴,欲言又止。 “咳!”自觉失言的袁术咳嗽一声,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一次刘营,叫雷薄陪你一道去,共赏进攻徐州大事……这一路上,万事小心!” “多谢主公关心!”杨弘拜谢而退。 见杨弘躬身而出,袁术复身坐在榻上,皱眉抚了抚心口,重重叹了口气,随即起身从桌案之上抽出一份书信,冷笑说道:“区区一大将军之职,便叫袁绍如此失态,荒谬!想我袁家四门三公,便是再多一位居三公之人,又能如何?空有三州之地,不思作为,哼,亏叔父如此看重与你!” 袁术面色冷峻凝神望了那份书信良久,忽然想起梦中所见,喃喃说道:“代汉者,当涂高也……” 心中犹豫万分,还是决定把杨弘叫了回来。 “主公,有何事?”杨弘拱手问道。 “唉……其实天子已经早有密诏通知我前去勤王……”袁术喃喃道。 听到这话,杨弘老身一震,两只眯着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问道:“此言当真?” “书信在此,有何作假……”袁术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旋即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杨弘。 杨弘一边读者书信,一边听着袁术道:“我本来是想等着徐州战事尘埃落定之后才决定进不进攻兖州,毕竟兖州有兖州的重兵镇守,不可不防啊……” “太好了!”杨弘年迈的双手弯着腰说道:“主公啊,这可是天赐良机啊……皇帝诏你进攻勤王,那是坐实了刘平的罪名,而且主公勤王之后,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便不是刘平,而是主公你啊……” “唉……虽然说是这般说,徐州战事,未定,我不敢妄下决定进攻兖州……” 杨弘从袁术的脸上看出来了深深的忧虑。 “主公,在下有一计,定能解主公之忧……”杨弘拱手道。 “喔?是何计?快快道来!”袁术惊喜道。 “主公先准备兵马,操练好将士,若是刘平强,而吕布弱,则主公立马出兵,进攻兖州,若吕布强则刘平弱,主公便率兵进攻刘平,两边都不得罪,而且双方还有言在先,共分其地,主公两边都不亏啊……”杨弘沧桑地声音说道。 “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袁术心中高兴万分:“本来我是想在自己思考一会儿的,可终究想不出来答案,还是你好啊,一下子便让我心中有了决断。” “这都是主公的功劳,杨弘不敢居功……”杨弘笑着拱手道。 “行……”袁术道:“那刘平的使者与吕布的使者都先留下吧,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供着,等着前方战事挑明,我等在决定谁去谁留……” “遵命……”杨弘笑着道。 旋即袁术又叹了口气,从案牍上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传国玉玺,认真地抱着念叨:“杨弘啊,你说一个人的生命不过七八十载,我这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面了……” “主公何意啊?”杨弘看着袁术的两只眼睛在玉玺上放光,有点不好的预感。 “人人都想着九五之尊,我也不例外,你说……” “主公不可!万万不可!”杨弘惊慌地摆手道:“主公至少是现在不可!” “为何不可!” 被权利熏心了的袁术在此刻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刚才的一点点冷静与清明,变的糊涂了起来。 “主公试想啊……自董卓之乱了,群雄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在天下人的心中,还是心存汉室,都认为刘协是正统,如果主公贸然称帝,其那不是叫天下人来讨伐主公啊……” “我何时惧过他人!”袁术淡淡道。 “主公自然不惧,但到时候下一个董卓恐怕就是主公了……” 杨弘的这句话立马便惊喜了袁术。 袁术皱着眉头,露出了一张欠钱的脸,缓缓地把玉玺放在盒子之中,再小心的盖好,说道:“只好等着以后再说了……可惜了……手中拥有神器,却不能称帝,惜哉,惜哉……” “主公请放心,待得大业成就之日,主公便可振臂一挥,就九五之尊位!”杨弘拱手拜道。 “知道了知道了……杨弘啊,你先下去安排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诺……” 第230章 马腾入长安 就在刘平征战徐州的时候,曹操也靠着手下的摸金校尉得了很大的一笔资金,从招兵买马,进而一鼓作气夺取了刘平长安,更是席卷了之前董卓在眉乌暗藏的财宝,摇身一变,变的自袁绍之下最富有的一个诸侯。 借此,曹操也因为中原内征战不止,不愿意躺这趟浑水,所以进而决定攻取西凉,西凉虽然人烟稀少,但是个个士兵都是勇士,只要夺取西凉,苦寒之地必出勇士,而且西凉马脚程也比一般的马要快了不少。 西凉马腾也因为曹操兵强马壮,所以亲自来到长安觐见曹操,以来求和。 为了防止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还亲自带了两万大军在长安城外守候。 与曹操交谈之后,便到了黄奎家居住,黄奎与马腾言曹操狡猾至极,名为考虑考虑,实则是拖住你再将你一句歼灭。 这时候,马腾心中便十分惶恐了,说道:“那该如何?” 黄奎说道:“寿成兄,可率领大军前来?” 马腾点了点头:“我儿马超带领着西凉精锐已经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太好了!”黄奎抚掌笑道:“这下来,只要寿成兄在长安一动手,那么马超便可以杀到城南接应。” 一看到黄奎一脸笑意,便问道:“黄侍郎为何大笑?” 黄奎小声道:“殊不知我早已经有诛曹之信,我祖上本来是贵人,结果曹操手下的一支摸金校尉屡屡行墓道之事,败坏阴阳之德,连我祖上的墓都不当过……” 闻言,马腾心中一喜,说道:“黄侍郎,其实,这一次,我本来就不打算来求和,而是来杀曹的,如今深入虎穴,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啊……” 说道,黄奎一脸敬佩地拱起手道:“将军,深入虎穴,智勇过人呐!在下敬佩!” “不过,将就,只带了两万兵马,岂能杀得了曹操十万人马?”黄奎问道。 “哈哈……这你可就小瞧他们了,他们都是西凉出生长大的,随我出生入死,都能以一当十,曹操虽然兵多可都屯于城外大营,城中只有数千守卫,只要有人打开城门,我趁夜杀入,直奔相符,杀了曹操,司隶大乱,到时,振臂一挥,大事定矣。”马腾比划道。 “好啊!将军!”黄奎惊喜道:“我妻子的弟弟苗泽正是长安城城门令,吾等愿为将军作为内应,深夜打开长安南门,举火迎将军进城!” 黄奎说完马腾心中高兴难耐,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旋即二人拱手大笑。 …… 尔后黄奎回到了自己府内,与苗泽说道这开城门一事。 “啊!”苗泽心中甚是惶恐:“姐夫,这一旦事败,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啊姐夫!” 黄奎道:“马腾中早就万事俱备,只等我们开放城门了,曹操是奸贼,诛灭九族!哼哼!他连我祖上的墓室都给刨了!此天愤人怨,人人得而诛之!” “你如果愿意开城,事成之后,马腾定会上表拜你为诸侯。” “真的要给我拜将封侯?” “自然……” “高祖帝,也不过一亭长出身……”黄奎微笑道:“你错过了这次,就再无劲升的机会了。” “我豁出去了……开城……” 与此同时,曹操属下荀彧带领曹昂来到了曹操卧榻之内。 “文若……半夜到此,有何要事?”曹操问道。 荀彧喘着气道:“城门令苗泽来报说黄奎勾结马腾,今夜三更,马腾就率军杀进城里来了……” “什么!”曹操大叫道:“真有此事!苗泽是如何知道的!” 荀彧满头大汗地说道:“苗泽是黄奎的妻弟,他说,马腾早就和黄奎勾结好了,让他看见城外大火,立即打开城门,放马腾进来……现在已经是两更了……时不待我啊……” “将军们呢?”曹操问道。 “都在门外等候……” “诏进来……” “将军们,请进……” 啪啪啪……一阵器声踏地,将军们走了进来。 “父亲!”曹昂一进来便双手拜道。 “主公……” “主公……” “都准备好了吗?”曹操眯着问道。 “儿率领的五百兵士,早已经在四周埋伏好了……”曹昂说道。 “好……于禁,李典,你二人在率领埋伏在南门境内,待马腾入城后一齐杀出,将其擒拿而下。” “诺……” 曹操再说道:“荀彧立即飞马通知夏侯惇夏侯渊率领城外兵士立即回防,驰援长安!” “诺……” “再差人,立即擒拿黄奎,他既然勾结马腾,城内一定还有其他的党羽,这回一定要斩草除根。”曹操狠狠地说道。 “遵命……” 南门外。 马腾坐于马上,其身旁韩遂马超马铁马岱都在,问道:“几更了……” “三更了……”马铁望着城门说道。 马腾瞅了瞅,随后抬手喝道:“举火!” “叔父!你看!”马铁指着城门说道:“开了!” 马腾连忙叫喊道:“冲进去!冲进去!” “冲啊!”马超叫喊道。 “冲啊!” “冲啊!” 两万兵马一贯入城。 突然,有人大喊道:“活捉马腾!” 城内兵马不间断地涌出,骑兵,步兵。 “不要走了马腾!活捉马腾!” 韩遂惊慌道:“寿成兄!寿成兄!看来我们中埋伏了,怎么办?”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跟他们拼了……”马腾叫喊道:“直奔曹操府邸!只要拿了曹操,便可号令三军!” 此时,四周又不断的涌出兵马,皆叫喊着:“活捉马腾!”“不要放走了马腾!” “马岱!你带兵在此迎敌!” 马腾吩咐道:“马铁马超韩遂!你三人跟我直奔曹府,诛杀曹操!” “诺!” “诺!” “兄弟们!跟我走!杀!” 不一会儿,马腾军队就分散城两股,一股在断后,一股在奔向曹操府邸。 曹操此时也坐在主厅之上,旁侧的武将们纷纷慌张不已,不一会儿朝着外边看去,显得焦虑万分。 曹操坐在原地闭目沉思。 忽有一人长啸“报~~~~~~” “马腾冲出重围,直奔相府而来!” 第231章 曹昂身死 “夏侯惇的数万兵马还挡不住马腾的两万兵马!”曹操冷喝道。 来将报道:“在交战的时候我们发现,马腾先前的兵马乃是故意做出疲样,现如此个个以一当十,全都是西凉骁骑!个个武艺精良,死战不退!我军一时不能尽歼啊。” 曹操语气中都带着一丝丝凌冽的气息:“我倒是小看这些胡子兵了!” 府门外,马腾大喝一声:“把门打开!” 这时候有人劝告曹操:“主公,还是请先退到后院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曹操一听顿时暴怒:“你说什么!这里是我的都城!我还要逃到后院去!西凉有骁骑,难道我没有吗?我儿曹昂远胜西凉骁骑!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静候我儿佳音!” 这时候相府门外,战斗之声不止。 兵戈交乏之声更是响侧于耳。 慢慢的,曹昂浴血奋战,缓缓地退到主厅之内。 马腾马超韩遂带的兵马也缓缓地被杀的被杀,被捕的被捕,到主厅中央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十余人了。 当看见马腾出现在主厅之内的时候,曹操两侧的武将们纷纷拔剑,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保护主公!保护主公!” “马腾!”曹操大喝一声:“妄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你又是怎么样对我的!” “呸!”马腾怒道:“曹操!我马腾世代忠良,你乃奸逆之贼,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攻打我西凉,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看看!”曹操指着曹昂枪尖之上的一个血腥的头颅:“马上你!韩遂!还有你儿子马超!马岱!都会跟他一样身首异处!” “哈哈哈!!!马铁虽死!我还有马超!马岱!韩遂!” “父亲!” “大哥!” 马超看着曹昂枪尖的头颅痛苦大叫道:“马铁!!!!” “曹操!我马超誓与你不共戴天之仇!”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曹昂眨眼之间把枪尖一甩,头颅立刻朝着马超韩遂马岱等人飞去。 夺得的这一个空隙,曹昂执枪而去一枪戳中马腾的眉心处! 伴随着血液缓缓地流出,马超失声大叫道:“父亲!” 旋即双目通红,面部狰狞无比,犹如一个恶魔,手中的龙吟长枪卖力的挥舞着,一旁看着的人全部都呆了。 曹昂吃力的抵抗着,曹操一见不妙顿时大喝道:“吾儿小心!” 曹昂的突兀被马超挑飞,尔后就在众人的面前如同银龙一般捣入了曹昂的胸口! “不!!!!”曹操伸手惊呼道。 似乎在场之人都能听到曹操这撕心裂肺的吼声。 马超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泄他的心头之恨,他还狠狠的将龙吟枪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至听得见一些内脏搅乱的声音,曹昂口中缓缓地溢出了鲜血。 尔后猛地抽出。 一旁的韩遂连忙拖住马超:“超儿!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超仍然不回头,想要冲到曹操身边去直接一枪了解了他:“不!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我要为我父亲报仇!” 一旁的马岱也却说道:“马超!你今日死了又如何为叔父报仇!快退!快退!” 无奈马超还和韩遂一起杀了出去。 曹操便直勾勾的看着曹昂转过身来,两颗眼睛瞪得硕大,盯着自己。 随后,曹昂伸出了满是伤口的左手,想要摸到曹操,口中已经被鲜血糊住而变的口齿不清,但曹操仍然听得见他说什么。 他再喊两个字:“父亲……” 随后咚的一声,倒在地板之上。 一旁的荀彧倒吸一口冷气,这事情变化得太突然了,便说道:“启禀主公……现在应当……” “现在应当什么!”曹操怒视荀彧,让荀彧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随后一脚踹翻案牍,走到马腾身边,猛地拔出手中佩剑,将马腾的头颅给砍了下来,提着脑袋喝道:“传令三军!进攻西凉!凡是破一城!必定屠城!无论男女老少!皆杀!” “诺!” “将马腾首级挂在三军阵前!每每与韩遂交战之时,必定挂在阵前!” “将马腾尸首悬挂与长安城门之上,曝晒至干骨!吾要让马腾死了还有不安心!” “遵命!” ………… 马超韩遂马岱等人浴血奋战,韩遂受伤,马超马岱疲惫不堪的回到了西凉。 至此,曹操韩遂等人准备交战。 与此同时…… 中原的战争也密不可分,袁绍正在与公孙瓒焦灼的战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五千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联合北方的乌桓给了袁绍重重的打击,差点让袁绍血本无归,只好退军整备,来年再战。 江南方向的孙策从袁术哪里借来的数千兵马,愣是在刘平江东打下来一片基业,成为一方诸侯,定都建业。 荆州的刘表也趁机收复了长沙等地。 张鲁虎视西川,而刘璋也昏庸无能,整日就知道美人在怀,若非蜀地有黄权李严张任等人,张鲁早就南下取西川了…… 最南方的士徽也攻破了合浦一地,占据了两城之地。 与此同时,徐州方面,徐庶张绣与刘备等人交战不下,各有损失,最近一次徐庶设伏引诱张辽出城,让张辽损失惨重,不过好在张辽利用了刘备当盾牌,损失惨重的便是刘备了。 之后张辽便学乖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出城,反正刘平的军队大多数的粮草不济,只要托着,定会熬退。 贾诩也商讨完了诸事之后,已经是黄昏之时了,贾诩也准备私定而退,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城门,当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口定会有人想要出去,却被拦住不让人出去。 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便是只能进不能出。 看到此处,贾诩便转身走了。 这时候,贾诩看见一袭白衣缓缓地从身边飘过,撇了他一眼后,没有说话,自己反倒走着。 白纸墨忽然转过头,看向一个人的背影,有些酷似贾诩,但看了看,背有些驮,便摇了摇头,一旁陈宫叫住了他:“怎么了纸墨?” “刚才我看见了一个人,好像贾诩!” “什么!在何处?” 白纸墨转过头一看:“咦……不见了……” 第232章 隔阂 陈宫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之后,便立即赶回到了吕布府邸,告之此事之后,吕布立马便派人全程搜捕。 可是搜捕了三天三夜,几乎每家每户都搜查过了,愣是没有发现贾诩的踪迹。 最后白纸墨说道,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经由这个事件之后陈宫对白纸墨的戒心消退不少…… 原来事后贾诩接着陈珪家的密道直接逃了出来。 一般这种商贾大家都有自己所谓的逃生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时隔三天,刘平也终于等候到了贾诩的归来,并对贾诩一阵嘘寒问暖,随后又询问情况如何。 贾诩办事一般都是功道垂成。 与刘平商讨一阵之后,并按照计划行事。 ………… 徐州将军府内,吕布因为刘平迟迟不肯进攻,从而放松了戒心,天天吃喝玩乐。 陈珪陈登也被请入了将军府内,一同摆宴,陈登拱手道:“方今大势,谁能得到上将军相助,谁能主掌天下,袁术就是因为没有得到上将军相助,这才悔恨啊……” 一旁的陈珪摆手笑道:“我儿此话不然,凭上将军之勇略,足可以驻守徐州而得中原……” 说着,陈珪看着吕布那笑意盎然的脸:“之后得中原而得天下,为何要辅佐袁术等輩……” “父亲说的对啊……”陈登附和道:“上将军统领的骁勇骑兵,无人能与之争锋;上将军的胯下赤兔马,手中的方天戟,更是天下无敌,上将军应该独领风骚自成霸业……” 吕布被说得来心中里面的笑开了花,都说得来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当然,不过,仍需你们贤父子,好生辅佐我才行啊。” “唉……上将军说的哪里话……”陈珪看着吕布道:“我与犬子备受上将军的宠爱,更应赤城报答。” 陈登点了点头,附和道:“家父与我,也只有辅佐上将军成就功名霸业,方能不虚度此生啊。” “好好好……”吕布连说三个好,挥了挥手道:“来来来……跟我共进一杯。” 就在这时候,陈公台来到了门口处,陈登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樽,走到陈宫的面前,伸手道:“公台先生来了……快请入席。” “你们父子二人退下……”陈宫缓缓说道:“我跟奉先有话要说。” 二人脸色有些尴尬,吕布则淡淡道:“不必走远,在亭外候着。” “诺……” 二人缓缓离去。 陈宫疑惑道:“奉先……我听说你把他们二人请到内府来居住了?” “是啊……”吕布道。 “还拜了他们为左右参军?” “没错……” “嗨呀……奉先呐!”陈宫指了指亭外道:“他们父子二人,那可是卑躬屈膝的小人呐!” 一听这话,吕布心中又叹了一口气,又要开始了。 “当初在陶谦帐下,他们就暗通袁绍,去投机取利,背主求荣,后来被陶谦发觉之后,差点被杀,只是因为陶谦一时心软,才免他们一死罢不得用,今天怎么……怎么跑到你的面前来了……还跟他们搞的如此情投意合!” 吕布叹了口气道:“公台,陈珪陈登对我忠心耿耿,你何必妒忌他们呢?” 闻言,陈宫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吕布,指着亭外道:“什么?你说我妒忌他们这对小人?” 刚说完这话,陈宫心中便明白了,这吕布估计又是被猪油给蒙住了双眼:“哎呀……奉先呐,沙场征战是你的所长,可是察人观事是你所短呐……今天他们对你如此的奉承,是必有所图。你万万不可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啊……” 语音刚落,吕布心中火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再加之刚才有喝了多酒,猛地一拍案牍,喝道:“陈宫!你无端进谗……想陷害好人吗?” “好人?”陈宫说道:“他们是一对奸贼!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听,吕布心中火气又上来了:“是忠是察我自由分明,用不着你说三道四……你别忘了,在徐州城内,是我做主!” 此话一出,陈宫一脸震惊地望着吕布,先是感到困惑不解,尔后又是迷惘万分,尔后叹了口气道:“看来……上将军有了陈氏父子……用不着我陈宫了……” 吕布最讨厌看到这种事情,便道:“先生若是觉得委屈,那请自便吧……” 闻言,陈宫连连点头:“好……我走……不过你记住!徐州城大祸不远矣。拭目以待吧!” 陈宫说完之后,便长袖重重的一摆,便走。 吕布又道:“顺便,替我请两位参军进来喝酒。” 这时,陈宫心中的不满也上来了,直接道:“要请!上将军自己请!陈宫恕不奉陪!” 走到亭外之时,却听到陈珪陈登二人面对面议论道。 “为人臣者岂能对着主公耳提面命。” “非但耳提面命,还想将主公置于掌中。”陈登高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宫:“这可是不识时务啊!” “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酒中到底放了什么毒药!” 陈珪悠悠道:“先生不是说了嘛,拭目以待。” 陈宫长袍一挥,直接离去。 离去的时候也碰见了白纸墨前来,白纸墨一脸高兴地对陈宫打着招呼,却被陈宫看了一眼后,离开了。 白纸墨一脸纳闷地走了过去,陈珪陈登连忙拱手说道:“参见白别驾……” “刚才公台怎么了?” 陈珪拱手道:“启禀白别驾,陈宫刚才因为某些事情和上将军吵了起来……因此才气哄哄地离开……” 陈登露出一脸愧疚之色:“如果元龙所猜不错的话,定是因为我们之事……唉,说来也是惭愧,等到事后,我亲自向陈宫先生请罪……” 白纸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先去面见上将军……” 二人拱手作礼,依旧在外面等候。 白纸墨进去了之后说了几句,白纸墨也是气哄哄的离开了,不过没有陈宫那般气愤,走到陈珪陈登二人父子身旁的时候,说道:“二人,上将军请你们进去饮酒……” “别驾不去?” “在下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参与了……” 第233章 密信 陈宫府内,陈宫一人在位置上独自饮酒。 仰头灌进一杯之后,感叹道:“忠言逆耳,宵小得志。” “如此下去,非但徐州不保,连我也会大难临头的啊。” 陈宫心中道:“不如离开吕布,另寻明主吧。” 尔后,陈宫又抬头看向窗外,心中又开始迷茫起来了:“可是,茫茫天下,明珠何在?北地袁绍,四氏三公,门生故吏遍其地,去那里定会受不到重用……” “司隶曹操奸贼无比,当初只恨自己没有手刃于他……就算他接受于我,帐下的郭嘉程昱荀彧等人皆是大才,个个都不差我也,去了也只不过是帐下客卿。” “荆州刘表,士族之家,个个都重于家族利益,根本无法容我……去了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无法施展才能……” “江东孙策,南阳袁术,西蜀刘璋皆远矣……” “何处是我容身之地啊……”陈宫缓缓道:“莫不然投去刘平处,反正刘平急于谋取徐州,如若不也,我将之徐州送之,他定不会亏待我……况且我事先投主就是刘平……” “不不不……我陈宫又岂能那种背主求荣之徒……”陈宫喃喃道:“吕布虽然愚蠢,却待我不薄,此人心情率直,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说着陈宫又仰头一杯。 这时候,白纸墨也来到了陈宫府邸中,看见陈宫仰头喝酒,脸上苦色不堪,便笑道:“陈公台何以何闷酒也?” “来……吾白纸墨来陪你一醉方休……” “纸墨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前去巡察去了吗?”陈宫问道。 “早就巡察完了,不日便听你与上将军闹翻了,特此来到你的府邸中陪你一醉方休啊……” 陈宫说道:“来人呐,替白纸墨设一宴席!” “诺!” 语音刚落,陈宫便问道:“纸墨,你不是有伤势在身,不能饮酒吗?” 白纸墨拱手微笑:“能够解公台先生的烦闷,区区伤势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陈宫借着酒劲又盯着白纸墨,淡淡道:“纸墨啊……我欲投之刘平之处……你意欲如何?” 语音刚刚一落,白纸墨脸色立即大变,喝道:“陈宫!妄上将军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欲行这种苟且之事……” 说着,白纸墨皱着眉头,仇视地盯着陈宫,拱手道:“请恕白纸墨不奉陪了……” 见白纸墨如此仇视自己,陈宫心中又放心了不少,点了点头,大笑道:“刚才宫只不过是戏言而已……纸墨切勿当真?” 说着白纸墨又转过身来,叹了口气,一脸没好气地看着陈宫说道:“陈公台!你能不能没什么事儿便用这种事情来试探我啊……你说你这试探来试探去的,有意思吗?这些天来,我为你们出谋划策,难道还不表现我的忠心?” 这时候座位也摆好了。 陈宫一闻,见白纸墨脸露怒气之色,便知道,白纸墨是真的气了,连忙站了起来,伸手道:“刚才的确是宫的不适,快快请坐……请坐。” “刚才我也见到了上将军,也听了你们的事情……”白纸墨缓缓道。 “哼……陈珪陈登两父子,宵小之辈也……可叹吕布还将他们拉入到内府中来,拜为左右参军……” 白纸墨悠悠道:“公台先生……我们为人臣者,需要的是如何为主公出谋划策,而不是替主公决断一切……上将军心中定是觉得他这主公当的一点都没有威严,没有权力,任何事情都借过你之手,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这番局面……” 陈宫皱着眉头道:“难道……纸墨也认为是宫做的太过了?” 紧接着陈宫又说道:“吕布孩子脾性,不懂人心险恶……那陈珪陈登父子又其实能信任之人,先才陶谦之时,二人便已经暗通袁绍,合谋徐州,被发现之后,陶谦仁义让二人不得为官,可见其心险,我只是怕吕布受了他们的挑唆,徐州不保矣……” 白纸墨淡淡地说道:“尽人事,成天命……如若天命使然,又何要逆天而行……公台兄,步步走,步步看吧……只要尽到了做到自己应有的本份,就算是战败,自己心中也无任何怨言……” “至少纸墨是这般想的……”白纸墨道。 陈宫点点头:“纸墨兄弟说的不错……尽人事,成天命……” “来人呐!” 噔噔噔一名下人立马跑到,说道:“先生……” “备马……我与纸墨兄弟要出城狩猎……” “诺……” ………… 城外陈宫便带着数十骑兵与白纸墨出城外狩猎。 与此同时,一名青年正小心翼翼地走在山间的小道之上。 刚到大道之上,便看见一队人马缓缓驶来,立马扭头便跑。 陈宫与白纸墨皆看到了那人。 白纸墨指着那人说道:“公台兄……此人行迹可疑必定蹊跷!” 陈宫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呐!此人形迹可疑!速速拿下!” “诺!” 身后的骑兵纷纷策马狂追。 抓捕之后,又在其身上翻出一封书信,两人便阅读了起来。 阅读之后,脸色大变,陈宫说道:“纸墨兄弟,你速速回去写好书信,派人送与张辽将军叫他趁机杀死刘备。” “诺……” 白纸墨策马便回城。 陈宫则独自策马回城,重新回到了吕布面前, …… 吕布手中拿着书信,心中念叨:“玄德兄,本司徒不日将率领兵马攻徐州,玄德兄部下关羽张飞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进军方略如下,相约十日后午时,本司徒佯攻徐州,实则取小沛,到时候玄德与本司徒,里应外合,共同进攻小沛,小沛乃徐州之屏障,小沛一破,徐州必亡矣,届时再绑了吕布,亲自交右玄德处置。——天机。” 吕布看了书信之后,直接将手中的书信揉成一团,重重的一掷,气愤不已:“好呀!刘备皮肤竟敢暗通刘平,图谋我徐州!” 这时候,陈珪已经回去了,只有陈登在此,陈登上前一步说道:“上将军,刘备一直记恨你夺了他的徐州,却又无法同上将军相争……” 第234章 吕布伐小沛(一) “怎么办呢?”陈登淡淡说道:“他只好暗通刘平!以便借刘平之力夺回徐州,在下早就看出来了,刘备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暗藏祸心……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伪君子。” 一旁的陈宫坐在先才陈珪的位置之上,看着陈登大义凌然的模样,冷笑了两声:“哼哼……说的好啊!太好了……尤其是这大奸似忠,大伪似真的妙喻,堪称精辟……” 陈宫放下手中酒樽,忽然盯向陈登,一脸微笑道:“不过,忠奸似真者,难道仅仅只有刘备一人吗?在我们徐州城里就没有其他的奸贼了吗?” 陈登闻言,双眼眯着看了陈宫一眼。 吕布却是诧异地问道:“还有奸贼?是谁?” 忽然,陈宫把眼光从吕布转向陈登。 陈登一脸惭愧模样,拱手弯腰:“启禀上将军,公台先生所言奸贼,是说我……” “没错!”陈宫一拍案牍,直接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陈登旁边,喝道:“我说的就是你们两父子……” 一旁的吕布双手抱拳,脑袋晃了晃,心道,这陈宫又开始了疑神疑鬼了! “如果我陈宫没有看错的话!你父子二人就真正的是道貌岸然,满腹祸心!” 一听这话,陈陈登满脸委屈,几乎是用宛求的态度道:“先生何出此言……” 没等陈登说完,陈宫直接抢先喝道:“何出此言!在你父子没有进入到将军府之前,徐州城里头太平无事……在你父子进入到将军府之后,徐州城里是非不断,先是刘平上表天子,敕封刘备吕布为先后的徐州牧,再后来,便是疑似贾诩之人进入到了徐州城中,今天又有了这封密信……” “说……你二人是刘平的奸细,还是刘备的奸细……或者同是刘平与刘备的奸细吧!” 说道此处,那陈登竟然委屈的落泪了,缓缓地转过头,把腰间的佩剑细心取下,低着头,双手捧着佩剑,走到了吕布的面前,尔后跪着,拱手诚恳:“请将军斩下登的头颅,以释陈宫先生之疑。” 陈宫冷哼一声,扭过头直接不看,等候着吕布动手。 这时,吕布真的是左右为难,又想着陈宫莫非真的是嫉妒陈珪陈登? 心中想到这点后,前后便顺理成章了,淡淡道:“陈宫,你说陈登是奸贼,可有凭证?” 被叫住,陈宫一转头:“虽无凭证,但是我相信我陈宫的双眼……” 语音刚落,陈登便哭喊道:“上将军都听见了吧!欲加之罪……呜呜……何患无辞啊!” 吕布也觉得陈登言之有理,道:“陈宫,我多次劝你不要忌恨人家,可你呢?纵使疑神疑鬼,蛊惑人心……” 一听这话,陈宫又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 “我告诉你,陈登自入府以来,屡屡言你的好话,称赞你学富五车,智谋过人,就连他的父亲也是言你满腹经纶,多亏了有你相助,我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还称赞你为当今第一谋士。”吕布道:“而你呢?” “是吗?”陈宫一脸冷酷地看了陈登一眼,冷哼一声:“他们当然会在你的面前称赞我,要不哪儿来的大奸似忠,大伪似真。” 得到了徐州之后,陈宫处处与吕布顶嘴,甚至让吕布心生疑惑,这倒是徐州城谁是主人,到底是姓吕,还是姓陈! 吕布强忍主心中的气,道:“陈宫,快向陈登赔罪,消除误会,尽释前嫌。” 陈宫也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看到吕布为一个奸人说话,还要自己给这个奸人赔罪,扬过脑袋,冷冷道:“绝!对!不!” “陈宫!”吕布直接怒喝道:“我是主!你是臣!听着!我命你向他赔罪!” 闻言,陈登余光瞟了一眼陈宫,随后继续低着头。 “将军……”陈宫心中那点炙热之火已经被磨得差不多干净了,道:“将军……刚才陈登已经将佩剑给你,你何不拿着他的佩剑就地把我给杀了?” 吕布听到陈宫此话,也是一阵错愕的模样,又听到陈宫言:“向奸贼赔罪!绝不!” “你!”吕布也没有办法了。 这时,陈登又呜咽道:“上将军!在下岂敢让公台先生为我赔罪!还是我向公台先生赔罪吧!” 话刚说完,陈登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陈宫面前,弯腰拱手,诚恳道:“公台先生!尽管放心,在下与家父虽然竭尽全力辅佐上将军,但我们永远也不敢取代公台先生的军师之位……” 此话一出,陈宫立马震惊地转过身子来,死死地盯着陈登。 “在下与家父,定会奉先生为师,共同为大将军效力。” 吕布闻言,心中感概万分,淡淡道:“先生都听见了吧……人家是何等的胸怀,何等气度。” “好……”陈宫重重地点头:“将军!是忠是奸!走着瞧吧!” 尔后陈宫气愤地扬长而去。 ………… 议事厅内,吕布坐在主位之上,双手扶着膝盖,道:“刘备暗通刘平,图谋徐州,本将决定剿灭刘备!已灭后患。” “众将听着!传命下去,令小沛张辽部派兵趁机诛杀刘备!” “宋宪魏续引军一万,断其后路。” “得令!” “本将率领一万人马进攻小沛,势必要让刘备死于小沛之中。” “张飞那厮一定给我生擒!我要亲手宰了那厮!” “等大军出城之后,令陈珪陈登,守备徐州。” 一听,陈宫顿时一惊。 “众将不得有误!” “遵命!” 吕布缓缓地站了起来:“各位即刻整军,据密探来报,刘平的粮食不过五日了,无须大患,待吾率大军进攻刘备后,陈珪陈登务必要严守徐州,不可出城。” “等天黑之后,到难关集结,待命出发!” “诺!” 所有将领下去之后,陈宫道:“还是让我来留守徐州吧!” 吕布道:“不成!你深知兵法,临敌之时,还需要你出谋划策呢?” “要不然将白纸墨留于徐州?”吕布反问道。 “不可……白纸墨我现在还有点放心不下……必须带走。” “一座城池都交对那父子手中甚是不妙,一旦有失,如何是好?” 第235章 吕布伐小沛(二) 吕布闻言,叹了口气,道:“先生啊!你还是信不过他们?” “是不信任!”陈宫道。 “先生……你姓陈,他们也姓陈,为何诸陈之间总是水火不容,我从没有听过他们中伤你,却倒是听见你在背后攻击他们……” “奉先呐……我现在暂且不论陈家父子的忠***我只说徐州,徐州是我们的根基,命脉之所在,绝不容失,所以无论如何要交到我们值得信任的将军里面来防守。” 陈宫淡淡道:“依我看,不如在魏续宋宪之间选一人留守……” 闻言,吕布犹豫了一会儿道:“不……刘备兵虽然少,但他有关羽张飞这两员猛将。而我虽然能够以一敌二,但分身乏术,所以魏续宋宪必须随我迎敌。”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堆父子拆开来一人留守,一人随军。” “也好……”吕布道:“那我让其父陈珪守城,我让其子陈登随军,先生你不是最讨厌陈登的吗,那我带着他出发。” 陈宫长舒了一口气:“好吧!” 半夜之时,南门关兵马正在集结。 从城楼之上缓缓下来两人,接着月亮可以清晰地看着二人的脸庞,正是陈珪陈登两父子。 陈登小声对着陈珪道:“父亲……陈宫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从现在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必须格外小心。” “嗯……”陈珪点头道:“陈宫虽然已经生疑,但吕布信任我们,无妨。” “出征之后,城外的事情尽由我办理,城内的事情就托付给父亲了……” “留手的两个将佐,和六个校尉已经全部都被我给收买了,他们都愿意归顺朝廷了。” 陈登冷笑一声:“好啊……吕布兵败之后,肯定会发狂的奔回徐州,父亲可万万不能让他进城啊。” “放心吧……负责守城的卫士,也都是我亲自选定的。” “父亲,珍重……”陈登拱手道。 “我儿珍重啊……” ………… 小沛方向,徐庶因为接到贾诩的书信,所以退军一百里,理由则是军中粮草不济。 这一消息自然也透露给了军中的细作,给了张辽和刘备机会,但恰恰在这个时候,刘备在吕布军中的细作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吕布想要起兵灭刘备。 刘备闻言之后立马便让关羽张飞在城中大肆击杀张辽部下,张辽浴血奋战才杀出了一条血路,只剩下五千残兵,逃回吕布部队之中,吕布闻言大怒便加快的行军的步伐,到天亮之前来到了小沛城下。 刘备关羽张飞站在城门口。 刘备皱着眉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想要灭我。” 一旁的张飞早就跃跃欲试,垂着胸口道:“哥哥你放心,这有俺呢!吕布!哼!哥哥你只管守城,让我带上三千骑兵去斗斗这厮。” 刘备喝道:“别动!” “敌军势大,不可接战!” “麋竺何在!” “主公!” 刘备指着城下的军队说道:“估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城池都会被吕布围的是水泄不通,我现在写书信已经来不及了,我着你火速出城,前去向刘平求援!” “诺……” 张飞扯着脸色,疑惑不解:“哥哥,你说我们上一次对刘平反戈一军,现在又要去想他求援……他回来吗?” 刘备说道:“上一次我们是受了吕布的要挟,我相信刘平乃当朝司徒,必定不会计较这些……” “三弟!” “在!” “关闭各处城关,令将士们上城拒敌。” 小沛城下,吕布单骑,执戟来到阵前喝道:“大耳贼何在!” 被言大耳贼,刘备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在城头拱手喝道:“刘备在此!敢问奉先将军!为何引军前来!” 吕布嘴角抽了抽,还敢问我为何前来,大喝一声:“你勾结刘平!图谋我徐州!” 从吕布对面传来高昂的声音。 “将军定是误会了……在下只会与将军同心协力共保徐州,决不会勾结刘平谋取徐州!因为徐州一失,小沛定然不保!在下岂能做这等蠢事?” 旋即,吕布招了招手,身后曹性武器之上戳着一封书信:“看见了吗?这是刘平给你的密信!被陈宫缴获,罪证却着!” “大耳贼!我待你不薄!为何叛我!”吕布怒喝道:“你外表忠厚!内心却奸诈无比!快开城门!我可扰你不死!否则的话!我攻陷城池!老少不留!” 刘备皱着眉头,喃喃道:“不是刘平的奸计,便是陈宫的奸计……” 与此同时,刘平也正坐在马车之上,随着大军进攻徐州…… 却缝一人高喊刘司徒!刘司徒何在! 大军便停了下来。 刘平探头一望:“我就是刘平!你是何人?” “在下陈珪侍从,主公令我给刘司徒禀报,吕布已经中计,率大军攻取小沛去了!” 闻言,刘平笑逐颜开:“嘿嘿……太好了……太好了……你马上回去告诉陈珪,让他仔细把守城池,万不可放吕布回城,我不日必到徐州,另外你告诉他们父子,功成之后,朝廷必有重赏……还有你……” “在下遵命!” “徐晃!” “在!” “他的马不行了,给他换匹马!” “好!” “另外,传命前军加速前进,三日之内,赶到徐州城池……” “诺……这位兄弟请跟我来……”徐晃牵着缰绳道。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飞骑,朝着刘平大军开来。 高喊道:“司徒公!司徒公!” 刘平又探头一望:“我是刘平!你又是何人?” “吕布率领大军攻打小沛!我家主公万急啊!令我向司徒公求援啊!” 刘平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没看见我现在正往徐州的方向去吗?” “司徒公!你怎么会预先知道的?吕布会攻打小沛的?”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预先知道……”刘平大笑道:“因为我能掐会算,能够料敌预先啊!” “啊!”麋竺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便掉转马头。 刘平则是大笑地把头转了回去。 第236章 中计出城 军帐内,陈宫与白纸墨在军帐中相互走来走去。 吕布无奈道:“先生,已经两日了,不管,我们军士在城下如何辱骂,他刘备就是坚守不出,而小沛已经被加高五尺有余!一时间难以攻陷。你看我们如何是好?” 白纸墨眯着双眼淡淡道:“启禀上将军,刘备这是在等救兵啊!” “救兵?谁会来救他?”吕布疑惑道。 陈宫立马便惊醒过来:“纸墨言之有理,他这是等刘平的救兵啊!” “刘平怎会来救他?”吕布震惊道:“上一次不是他临阵反戈,差点杀了刘平……刘平岂会来救他?” 陈宫淡淡道:“难道你忘了刘备暗通刘平的事情了?” “刘平……”吕布悠悠地从口中念叨出这个名字。 一谈到刘平,吕布就没有那么大的豪气了,顿时就萎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如果刘平率领大军前来,那就麻烦了……” “要不?我们暂且班师?”吕布看了看陈宫又看了看白纸墨。 “善!”白纸墨拱手道:“将军应当急时回军徐州,万一刘平大军与刘备大军合谋一处,两面夹击,那我军便会受大大的损伤……” 一旁的陈宫也是苦着脸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主张对刘备佣兵,只是你坚持要攻取小沛,现在咱们既然来了……就等于和刘备撕破脸皮反目成仇。岂能够在他的城下辱骂一番便退军,另外,我也算了一下。刘平即使是从二百里外出发,至少也得四天时间,再加上没有骑兵,多为步兵,与攻城器械,也得五天才对,他们才能赶到这里,也就是说咱们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在四天时间之内咱们要能攻陷小沛,即时刘平大军赶到,也只能是望关心叹了……” 白纸墨皱着眉头,缓缓道:“可刘平有鬼神莫测天机子之称,万一他提前算到我们要进攻小沛,该当如何?” 陈宫摆手喝道:“就算他真的有其能,难不成他还能活生生的变出几千石粮草出来?前些日子就已经有探马来报,刘平的粮食已经不足五日了……就算他来到此处,也不过是饿着肚子打仗,试问,他们还有力气拿得动手中的兵器吗?” 吕布一听,两眼之中立即布满精神:“好……公台先生……纸墨先生,那我们该如何攻取小沛?” 白纸墨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小沛,易守难攻,只能诱刘备出城……” 吕布点头:“好……那我们要如何引诱刘备出城?” “这……” 陈宫连忙伸出一只手,挡在白纸墨的前面,看着吕布那诧异地眼神,陈宫淡淡地笑了笑:“我的上将军,为何事事都要问我与纸墨呢?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左右参军嘛。” 吕布问言一惊,心想到,又来了,旋即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了白纸墨微微点头的脑袋,吕布抱拳道:“万急时刻,还得仰仗先生之智,还望先生与纸墨先生教我……” 此刻,陈宫已经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了。 吕布则见陈宫依旧没反应,又听见白纸墨咳嗽的声音,吕布又牙关一咬,诚恳道:“请先生教我……” 语音刚落,陈宫便笑着转过头来,小声道:“奉先……你看这样如何?” 白纸墨闻言之后:“公台先生与在下所想所料不差……” ………… 夜幕缓缓的降临了下来,整个小沛城头都被火把给点亮,四周的昆虫还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城头之上,张飞身穿甲胄来回走动巡察。 “有什么情况?” “没有……” 刚刚转过头,对着一名士兵说道:“你们要小心防护……” 突兀地一根箭矢从张飞肩上射过,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 张飞连忙往城外一看,发现无人之后,便把箭给取了下来,箭上还包裹着一层布,张飞拿着箭便取之给刘备送去。 刘备读者信:“玄德兄如吾,我已经率三万精兵来援,不日可到。” “三弟啊!”刘备叫道:“刘平大军已到,他约我里约外合,夹击吕布。” “好啊!”张飞闻言,眉头一跳,大笑道:“这家伙来的可真快啊。嘿嘿!!我又可以大开杀戒了!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 张飞十分高兴,但是刘备却是紧蹙眉头:“十二日到,明日不就是十二日到吗?刘平用兵如此神速?” “难道,他在吕布攻我之前,就已经发兵了吗?” 张飞唉了一声,道:“大哥,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你赶快调兵遣将吧,那刘平不是自诩什么鬼神莫测天机子吗?说不定他真的算准了呢……” 关羽摸着长须点了点头:“不错……大哥……三弟言之有理,刘平自称天机子,这也不是无不道理的。” 刘平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会然后,坚定道:“好!传众将大堂听令!” 张飞关羽大喝道:“得令!” ………… 竖日,吕布兵马早早地来到了小沛城下,继续辱骂刘备。 “大耳贼!快快出来受死!” “不要做缩头乌龟了……” “快出城!出城受死!” “快快出城!受死!” 城头之上的张飞听着这辱骂声,恨得是咬牙切齿,要不是先前刘备有军令,张飞早就下城迎战去了。 反观刘备与关羽则是一脸淡定自如。 这时候,张飞忽然看见吕布军后有尘烟飞舞,一人旗帜标着大大的刘,顿时转怒为喜:“大哥你快!刘平的军队已经到了……敌军已经开始乱了……” 刘备依旧皱着眉头,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吩咐道:“三弟切记……不可恋战……” “诺!” “二弟!” “在!” “你进入敌军之中,不可恋战,将吕布军引到沛河湾即可。” “诺……”关羽抱拳道。 刘备缓缓地拔出了双股剑,发出滋滋滋的摩擦之声,大喝道:“三军听令!开城迎敌!” “遵命!” 尔后兵士擂鼓,城门缓缓而开,城中兵马由张飞关羽带队骑兵为先锋,冲向了吕布军中。 第237章 刘备求援 军马齐动,尘土飞扬,张飞与刘备关羽率领的着兵马来到了小沛河边,到了这里却发现空无一人! “坏了!”刘备立马便察觉到了不妙:“我们中了奸计了!定是陈宫引诱我们出城!” “快撤!” 就在此时,耳旁突然回响起一声“大耳贼!” 刘备扭头一看,吕布率军的兵马前来到此,勒住马头,马发出叫喊之声,吕布微笑地看着刘备:“大耳贼!今日你便跑不了了!还不快下马受死!” “我呸!”张飞凭空吐了一口,虎视吕布:“你个贼吕布!你三爷爷来了!” 语音刚落完,张飞便驱使着坐骑与吕布交战在一起,关羽刘备也紧随其上。 一旁的陈登却驱使着兵马驻足观望。 张飞刻意劈砍了挡在吕布身前的两名小兵,来到吕布面前,大吼道:“三姓家奴!吃你张爷爷一枪!” 陈登见到此处,嘴角露出了微微一抹邪笑,牵着马头,与那些被收买了的士兵一同远离战场。 关羽则是跟曹性牛金张辽战在了一起,三人同力抗关羽,才与关羽打成平手。 关羽轻易的挑费了曹性的兵器,又看见一把大斧出现在眼前,等到又挑飞大斧,又看见了一把长枪从自己的旁侧出现,源源不断般。 刘备较弱但身经百战,也比一般将领要厉害得多,斩杀了数十名兵士之后,宋宪魏续又与刘备战斗在了一起。 刘备左右执剑,各方吃力地抵挡宋宪魏续。 又趁机斩杀了数十名兵士之后,刘备大喝道:“云长翼德快走!” 刘备带着十名残兵冲出了重围,忽然他转过头一看,竟然没有关羽张飞,大喝道:“关羽!张飞呢!” 一名残兵道:“他们……他们身陷在重围里了。” 又有一名叫道:“主公,小的亲眼看见张将军被吕布刺倒在马下,生死不明。” 完了,没有关羽张飞,自己如何立足! 刘备愤怒地大喝道:“杀回去!” 那些残兵们纷纷稳住刘备的马头,祈求道:“不能回去啊……主公不能回去啊!” 刘备怒喝道:“杀回去!我兄弟如果死了!我绝不独生!” “主公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旋即,刘备将手中的双股剑,指着那士兵吼道:“让开!” 那残兵立马跪了下来,祈求道:“主公不能回去啊!” 身后的十几名残兵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啊!” “杀回去!”刘备又再次地吼道。 这时候,刘备身后一群马的啼叫声响起,那残兵连忙指着那群人,脸上笑容满面,激动道:“主公……你快看……救兵来了!” “救兵来了!” “救兵来了!” 刘备连忙往后一顾,刘平的部队缓缓而进,刘备望着刘平旗帜上那大大的刘字,喃喃道:“刘平!你终于来了!” 旋即,刘备翻身下马,朝着那部队走去。 刘平也翻身下马,看见刘备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一见到刘备,刘平顿时笑逐颜开,丝毫没有先前因为射了自己一毒箭而耿耿于怀,微笑道:“玄德……” 刘备一脸鲜血的走到刘平面前,拱手道:“司徒公……” “惭愧啊……”刘平叹了口气:“本司徒来迟了一步,连累玄德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闻言,刘备默默地撇了一眼刘平的兵马:“请问司徒公,数日前?你是不是遣人带给我一封密信?结果被陈宫给缴获。” “是有这么回事……”刘平二话不说就回答道:“不过这封信不是给你看的,它原本就是给陈宫看的。” “什么!”刘备吃惊地看着刘平:“你故意让他截获的?” 看着刘备一脸吃惊的表情,刘平心中甚是满足,也因为让刘备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而高兴:“嘿嘿嘿……当然……否则……吕布怎么会向你用兵,徐州又怎么可能会空虚……” “可惜……”刘平故作叹气:“为此我失去一名宝贵士兵的生命。” 刘备皱着眉头,警惕性地看着刘平,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刘平啊!你知道你有多狠吗?你使的这道奸计,不但使我丢了城池!还害的我两个兄弟陷入重围,生死不明……” 一听这话,刘平有发出了来自肺腑之中的笑意:“哈哈哈~~~我知道……知道,玄德不必伤心,城池,我替你去取,关张若有不幸,你不是还有我刘平嘛,咱们联手,何事不成……” 说完,刘平微笑着用下巴对刘备扬了扬:“上马!且看我如何收拾吕布!” “难道……这刘平还有什么奸计否?”刘备疑惑着翻身上马与刘平一同杀了回去。 ………… 与此同时,沛河河畔,吕布等人正在打扫战场,吕布则一脸昂着头傲气十足。 不远处,陈宫一脸惶恐的带着十几名骑兵奔袭来此高喊道:“将军!将军!” “将军……哨骑探报!刘平的大军到了!” 吕布瞪着双眼看着陈宫:“你不是说至少五天才会到吗?他军中的粮草岂能支持他多日?” “哎呀!”陈宫一脸焦急:“刘平真的是巨奸!他一定是提前动兵了!” 吕布连忙往四周看去:“刘军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半个人影?” “你当然看不到了……我料想,他一定是奔徐州去了!”陈宫焦急道。 “徐州!”吕布两眼一瞪,怒气之色浮现于表:“他要取我徐州?” “我已令白纸墨火速带领这两千骑兵速回徐州……快快回去……”陈宫道。 吕布点点头:“快回军!快回军!” 由于吕布等人十分熟悉徐州地方的地形,从小道走,在刘平军对前面首先回到了徐州。 徐州城头,陈珪缓缓地走了出来。 “陈珪!赶快开城门!放下吊桥!”吕布道。 陈珪冷笑一声:“吕布!徐州城原本就不属于你是你强占刘备的,今天我要把它献给朝廷!” 闻言,陈宫冷哼一声,看向吕布。 吕布气愤不已大吼道:“你这奸贼!卖主求荣!” 第238章 陈氏父子反叛 白纸墨冷哼一声:“这对贼父子卖主求荣,又不是第一回了。” 城头之上,又传来陈珪的大喝:“匹夫!刘平大军将至!汝还是快快逃命去吧!否则将成了瓮中之鳖。” 一旁的白纸墨拱手说道:“启禀将军……现如此应该赶快撤回下邳,我们可以据城而守。” 吕布没有理白纸墨,反而是掉转马头怒喝道:“陈登在哪儿?把他抓起来!我要用他的头颅逼陈珪开城门。” 见吕布仍然要找陈登,陈宫气愤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陈登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此时,从远处的探马高喊道:“刘兵来了!刘兵来了!” 一传二! 二传四! 吕布身后的军队的士兵都听到了这一消息,免不了惶恐万分。 吕布也是露出了一脸焦灼的模样,看着陈宫白纸墨二人,低声道:“二位先生……三面皆敌,我们该怎么办?” “照此看来,徐州各郡显然已经落入到了刘平的手中,只有下邳有臧霸防守应该还没有陷落,那里可以坚守一时……”陈宫情急之下也只能想出这样的计策。 “徐州,小沛距离刘平的部队最近,公台先生言之有理,刘平此城带领的少有骑兵,脚程不比将军快,因此,前往下邳是最好的选择……”白纸墨分析道。 吕布犹豫了一会儿,艰难道:“退守下邳!” 待刘平大军赶到徐州城外的时候,刘备还在为自己二弟三弟的性命担忧的时候,却听到耳旁响起一声粗狂的大喝声。 “大哥!” “大哥!” 刘备连忙抬头一顾,转哀为喜,看着关羽张飞扯着马头,欣喜地朝着刘备冲了过来。 刘平看着刘备关羽张飞三番匆忙的翻身下马,又紧紧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刘平微笑着缓缓下车,道:“玄德……我所言不虚吧,你现在城池有了,兄弟也有了。” 刘备昂着脑袋对着刘平深深地道:“我有兄弟……足矣。至于城池嘛,当然要归属于司徒公。” “这话说的透彻……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哪点?” “这城池是归属朝廷,而不是归属于我!” 说完,刘平长袖一挥与贾诩等将军们便走了。 徐州城池下。 陈珪陈登二人在吊桥口,看见刘平,立马宛如朝圣一般,恭谨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在下陈珪(陈登)恭迎司徒公入城!” 刘平连忙扶起陈珪,陈登也自己示意缓缓起身,微笑道:“快快请起,你们二人为朝廷立了大功,我会上表天子为你们拜官进爵……” “谢司徒公!” 一般说完之后,便会主动绕道,谁知到陈珪依旧弯着身,刘平疑惑道:“你还有什么恳求吗?” 陈珪慈祥地看了一眼陈登,随后说道:“启禀司徒公,犬儿一直都仰慕司徒公,自幼便熟读诗书兵法,虽然比不上贾长史等人,但也算是颇有建树,还望司徒公能念在下献城之事,让犬儿跟随在司徒公的身边,侍奉司徒公左右。” “这……”刘平有点怕陈登再次反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搪塞道:“呃……陈登又不是女子,若是女子我便得考虑考虑……” 陈登一脸仰慕地望着刘平,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一旁的陈珪对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安心。 陈珪邪笑地看着刘平:“司徒公之意,我懂……我懂……” 刘平看着陈珪那邪笑的表情,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陈珪肚子里面定是想着什么坏水。 陈珪便小步走到刘平身旁,附耳说着。 说完之后,刘平表情变化得十分惊奇。 先是惊讶,然后是焦虑,再次是疑惑,然后便是平静。 刘平咳了咳,沉淀地道:“陈登,你之后便跟在文和身边学习吧……若是有学之所长,便让你跟在我身边,不过若是文和哪里都过不了关,你还是自己退下吧。” 陈登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被陈珪用臂膀撞了一下,连忙惊醒,拱手弯腰道:“多谢司徒公!” 尔后又走到贾诩身边,拱手道:“参见老师!” 贾诩皱着眉头,看着刘平。 刘平也收到了来自了贾诩的疑惑,淡淡道:“文和啊……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多教一些学生来就可以挑起大梁,你也能轻松一点啊。好……就这样了……” “好吧……”贾诩无奈地妥协了。 这时候,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秘密商量着什么。 刘备小声地说:“二弟三弟……如今刘平进此徐州,吕布定然被灭,到时候吾等三兄弟若是不走,恐怕下一个灭的就是我们三个了……” 关羽点了点头:“上次营帐之中,白纸墨便设下鸿门宴,若不是被我发现了端倪,恐怕我们三兄弟就要命丧黄泉了。” 张飞冷冷地哼道:“怕啥!他刘平只要是敢动!凭俺手中的蛇矛,定能戳他数个窟窿。” 刘备连忙撇了他一眼,小声道:“三弟!如今身在刘平军中,定要谨言慎行,吾想吾等三兄弟只要入了这徐州城,恐怕想要出来就非易事了……” “如此大哥可有良策?”关羽问道。 “嗯……徐州城外有一处村庄,村庄内住着一位大儒,名为郑玄……”刘备小声道:“郑玄乃是袁绍之师,如若那道郑玄的举荐信,定能在袁绍处扎根,东山再起。” “二弟三弟。意下如何?”刘备问道。 张飞:“反正大哥去哪儿,俺张飞便去哪儿……” 关羽疑惑道:“袁绍会不会为难大哥?” “袁绍四氏三公,定不会为难……” 关羽抱拳道:“仅凭大哥吩咐……” “好!” 刘备商讨完了之后,便大声道:“司徒公!” 刘平朝前面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着刘备,暗道这刘备又要整怎么幺蛾子:“怎么了?玄德?” 刘备微笑道:“既然司徒公打下了徐州,玄德在此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吕布匹夫也,相信司徒公不下数日定能击败……玄德不便久留,与二弟三弟,遨游山川去了……” 第239章 羞辱刘备 “遨游山川?”刘平转过头来,缓缓地走到了刘备身边,笑道:“玄德还兴致啊,正此国难当头,汝竟然还有兴趣去遨游山川?不如跟随我一同回到许都,面见陛下,也好为你正名啊……” 闻言,刘备岂能不知道刘平心中所想,微笑着摇了摇头拱手道:“备自诩以光复汉室为志向,拯救黎明百姓尔继任……可惜……经此一役之后,备自知江山固然再好,也无我两位兄弟好。” 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听到刘备这样说,心中感激得是痛哭流涕,欲言又止,只得唤了一声大哥。 “那玄德岂能背负一辈子的冒充汉室宗亲的称号?”刘平伸手拉着刘备的手,微笑道:“玄德还是随我进城吧,等我进入徐州之后,把一些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便与你一同去许都面见陛下,当众为你澄清这件事情……” 刘备把手从刘平手中挣脱,微笑地看着刘平,摇了摇头:“事与人否,自由分说,纵使我刘备背上一辈子的污名有如何?不过是执他人之牛耳矣,只要备问心无愧,那便是自然。” 好心机的刘备,这下当着众将与众兵士的面,自己不好将他拖入徐州之内。 突兀的,刘平脑袋中回想起陈珪说的那番话,眼睛忽然一眯,微笑地说道:“玄德啊……你的妻室可还在城中呢?” 闻言,刘备心中如同戳进一柄寒刺一般,眉头之间闪烁之色稍纵即逝,拱手鞠了一躬,说道:“还请劳烦司徒公派人去通知一声,就说备在这里等着……” “无妨无妨……”刘平对着陈登使了使眼色,道:“元龙啊,你初入文和帐下,也没有立过什么功,这第一次就让你去吧!” 陈登闻言点了点头,欣喜地拱了拱手:“遵命!” 说完,陈登便去了徐州城内。 正在这时候,刘备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关心道:“司徒公,你看的手下的士兵们都是长途跋涉来到此处,肯定很累的,莫不然让他们先去城中歇息?备自己在此等候……” “嗯……”刘平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士兵点了点头:“多谢玄德关系了……是本司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文和” 贾诩淡淡的走了过来。 儒生风雅,好生气派。 这便是刘备的感觉。 “这便是人称“毒士”的贾诩贾文和了吗?”刘备吃惊地看着贾诩。 “都是一些无聊之人的俗称罢了,在下正是贾诩……见过刘将军……”贾诩说着又对着刘备拜了一拜。 可惜了,刘备还礼了之后,眼睁睁地望着贾诩,,心中暗道。 为何这等人才不是自己的?要是自己有这等谋士加上二弟三弟之勇,何愁天下不定! “你率领大军先去歇息吧……部队中的军粮已然不够了,也好趁此机会让将士们饱餐一顿。” “诺……” “相信元直过不了多久也会传来喜讯……”刘平沉吟了一会儿:“你进入徐州之后,先传书信给元直叫他料定小沛之事后,便率带着张绣周仓等军士来到徐州,一来为了办庆功宴,二来便为了攻打下邳的事情做准备……” “诺……” 一旁的刘备心有不甘的暗道:“这是我的徐州!这是我的下邳!这是我的小沛!” 刘备是藏在心里,不过张飞可藏不住,直接冷哼的一声:“哼……这徐州分明是我哥哥的……” “三弟!”听到此话,刘备连忙一喝。 喝完之后,刘备连忙拱手赔罪道:“司徒公,我三弟本是个粗人,不懂一些礼法,若是顶撞了司徒公,或是言了一些话语惹得司徒公不高兴,备为三弟向司徒公赔罪……” “无妨……无妨……”刘平托起刘备道:“无妨,你姓刘,我也姓刘,彼此多多理解一下就好了……” 说完之后,贾诩便带着兵马进城了,刘平看着许褚典韦徐晃说道:“许褚典韦徐晃等人率领五千兵甲留下,与我一起等候玄德的妻室……” “诺……” 许褚和典韦身为刘平身边的护卫自然站在刘平两侧左右不离。 望着两人,刘备心中又有不甘了,不过他看了一样自家的关羽张飞之后,好歹也寻到了安慰感。 刘备望了望身旁的数千兵甲,微笑地拱手道:“多谢司徒公的好意,可此乃备的家事,怎么好劳烦司徒公的兵甲在此与玄德等候,玄德过意不去啊……” “无妨无妨……”刘平带着笑意摆了摆手:“我与你如同兄弟一般,害怕吕布突然掉转马头回来,那样你的生命不就受到了威胁吗?” “好吧……”刘备自知无法说过刘平,只好妥协。 等了一会儿,陈登骑着马从徐州城内奔驰而出,到了刘平跟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启禀主公……糜夫人和甘夫人说不愿意出来。” “为什么?”刘平问道。 刘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出来就算了……二弟!三弟!我们走!” 见刘备要走,刘平赶忙拦住道:“玄德莫走!哼!玄德乃如此仁义之人,汝妻竟然不愿意出来,本司徒倒要好好问个缘由!” 陈登有些尴尬之色道:“主公……有些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 刘备闻言连忙阻止道:“既然不好说,还是莫言较好……” 陈登自然要听从自己主公所言,说道:“在下前去见糜夫人甘夫人之时候,他们都不愿意出来,说事玄德公的妻子都死的好不频繁,就好像有魔咒一般,又因为他们心中另有他人不过是受到了家族的制约才嫁给玄德公的……同时,二位夫人还想向玄德公讨要一样东西?” 闻言,刘备尴尬难当,问道:“什么东西?” “休书……”陈登尴尬道。 刘备一听,险些摔倒,随后凄惨地笑了笑:“罢了罢了……他们跟了我刘备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不如重新找个人家……待我找到归隐之地寻到笔墨自然呈过来……” 陈登一听,立马从怀中掏出毛笔和纸,那毛笔之上还有黑色干涩的墨。 陈登把毛笔尖往舌尖上舔了舔后,递给了刘备,微笑道:“玄德公……请。” (今天三更喔!三更喔!兄弟们!) 第240章 徐州得手 刘备眉头跳了跳,微笑着看着刘平,淡淡道:“看来今天我不谢这封修书是走不成了,也好……” 张飞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扬起了丈八蛇矛往刘平戳去,大喝道:“刘平!欺人太甚!” 矛风阵阵挥洒着空气中的撕裂声,典韦双手顺势往背后一掏,把双戟都亮了出来,往张飞的蛇矛撞去。 只见得一声兵戈交乏之声,两人的兵器交缠在一起,死死的紧咬着,张飞与典韦也是牟足了气力,地下的泥土都托软了几分。 “三弟!”刘备冷喝道:“休的鲁莽!” 见刘备松口,刘平也是淡淡道:“典韦……” 张飞冷哼一声,撤回了蛇矛,走到刘备身后,重重的把蛇矛往地面上一杵。一脸仇视地盯着刘平。 关羽左侧也是拿捏着青龙偃月刀,余光是不是的瞟着刘平和许褚典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刘备接过纸笔,奋笔疾书地在纸上写了写后,递给陈登,拱手道:“司徒公,备已经写完,可以走了吗?” 刘平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望了望天空之上落霞阵阵,微笑道:“玄德……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进徐州城住宿一晚再走吧……也好让本司徒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看见刘平这不安好心的笑容,刘备自然不会进去,拱手笑道:“司徒兄,我三兄弟现在一无根基,二无兵马,已经没有了征战天下之心,还劳烦司徒公勿要生疑,放吾等离去。” 看见刘备诚恳的模样,若不是刘平乃后世之来,铁定要被刘备这模样给骗了过去,只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玄德执意要离去,那我也不好强留……” “多谢司徒公……”刘备拜别刘平对身后的关羽张飞道:“二弟三弟!我们走……” 刚刚上马,刘备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差点让他直接从马上摔落。 “徐晃……带领着五千兵马保护玄德至他归隐处,以防吕布来袭……” 徐晃下马抱拳:“末将遵命……” “切记……如若要失了玄德,你便提头来见……”刘平说完直接正对着徐晃,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这个视线正好让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看不见。 徐晃看见之后又垂头喝道:“末将遵命!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若玄德公有失,末将提头来见!” “嗯……好……去吧……” 刘备微笑地在马上对刘平又拱了拱手:“司徒公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相见,玄德告辞了……” 刘平高兴地挥手道:“玄德再见!一路顺风!(永远别见)” 刘备点了点头,扭转马头,扯着马头开始狂奔起来。 徐晃也上了马,对身后的士兵喝道:“快追!” 刘备余光瞟了瞟身后的徐州城,还有刘平等人,心中暗暗道:“刘平!你让我与妻子不肯相见,让我失去了徐州城,还当着我的兵士与二弟三弟的面羞辱我!我发誓!我刘备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脚下,俯首称臣!” “驾!”刘备猛甩一马缰,扬长而去。 刘平见刘备远去之后,脸上的微笑顿时垮了下来,显得十分冷酷。 缓缓地走想徐州城门内,一旁的陈登也紧随其后。 “不错……挺机灵的……”刘平称赞道:“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先开始不敢收你吗?” 先是备夸奖了一番使得陈登高兴万分,可后面的一句话便让陈登苦不堪言,默默地点了头:“知道……” “嗯……好……”刘平默默道:“我可不比袁绍,陶谦,吕布等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突然,刘平转过身来,一双犀利的双眼盯着陈登的眼睛,顿时让陈登有种全身上下都备盯着的感觉,自己一览无遗。 “我的双眼可是能够看穿人的忠奸善恶……”刘平说道此处突然大笑地拍了拍陈登的肩膀道:“元龙啊!不错不错!希望你今后能够走上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陈登闻言咽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拱手道:“学生定会向老师好好学习,学成之后为主公出力!” ………… 黑夜悄悄的降临,刘平站在主位之上,对着身旁的文臣武将都拱手鞠了一躬,道:“能够夺下徐州各郡,多亏了在座的功劳。” “主公切勿行礼,这本是吾等臣子应有的本份……” 许褚则是拍了拍胸脯大笑道:“主公……那啥多久开庆功宴啊,俺的酒瘾早就犯了,早就想大喝一次了!” “好好……莫慌莫慌……”刘平看向贾诩:“文和,情况如何?” 贾诩拱手道:“目前徐州城内现有粮草四十万石,五十万钱。” “好啊!”刘平抚掌大笑:“这还是继刘备与吕布之后的库存,没想到竟然如此丰厚,果然不愧为富豪的徐州!” 陈登拱手附和道:“是啊……主公有所不知,原先徐州牧陶谦只养了数千守军,轻徭薄赋,又加之节省有余未发生什么战事,所以才存了如此多钱与粮。” “嗯……不错……不错……”刘平笑道:“还有吗?文和?” “吕布已经带兵前往了下邳……” 听到此处,刘平叹了口气:“真是叫人不省心……许褚!” “在!” 许褚走到中央抱拳道。 “立刻犒军!传命各部休息三日,准备……”刘平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只准歇息一日,后日就攻打下邳!” 许褚疑惑道:“主公!这……将士们已经奔袭了两百多里了,人也扛不住啊。只歇息一天,恐怕……” 这时,贾诩开口道:“吕布如同惊弓之鸟,如不乘胜除之,很有可能投奔袁绍,如此一来,袁绍的势力就有可能变大了。” “明白了吗?”刘平说道。 “末将明白了!”许褚拱手说道。 陈登此刻没有再说完了,他发现刘平事事都需要先问贾诩,可见贾诩在刘平心中的地位是高于这些普通将领的,自己再说话便是自讨没趣。 第241章 兵贵神速 夜晚处刘平举行了庆功宴,犒赏三军,徐州的一些士族也都忠心无二,竖日清晨,徐庶张绣快马加鞭,率领大军赶来,小沛只留下了八千人镇守,刘平现在的军队有七万之众,歇息了一日之后,刘平命令徐庶张绣镇守徐州,自己更是快马加鞭,直赶下邳,欲一鼓作气诛杀吕布! ………… 吕布早早地在庭院中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琴声看着吕氏跳舞。 陈宫与白纸墨一同走过庭院,来到了吕布之处。 陈宫一来就怒气冲冲的模样,白纸墨看到了此情此景之后也是微皱眉头。 二人一来,那琴师立马便停止了奏乐,吕氏也是一脸惶恐地看着陈宫和白纸墨。 陈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吕布:“奉先呐!我们刚刚大败啊!” “死里逃生来到这下邳处,你看你……转眼间,你又快活得像个神仙一般。” 吕布一脸享受地看着吕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把手中的酒樽缓缓放下,喃喃道:“先生……我累了,想歇一歇,来陪我一起喝一杯……” 陈宫深呼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撇了撇脑袋,又重新看向吕布:“你知道吗?现在外面是军心动摇!伤兵满营啊!你作为一军统帅!你应该到将士们的中间去。” 白纸墨皱着眉头,拱手道:“上将军……你没去过军营处,不知道现在军心是有多么动摇,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做了逃兵,逃了二百余人了,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整个军营的士兵都给逃了!” “唉……”吕布悠闲地道:“这不是有你们嘛……再说了,我刚刚视察过城防了。” “情况怎么样?”陈宫脑袋往前一凑。 “下邳城防坚实无比,城中粮食充足,足够用百日,城外又有泗水之险,水流湍急,刘平大军如果来,我军据城而守,无忧!”吕布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中央道:“二位先生只管放心!” “放心?”白纸墨此时心中也略有气愤,冷哼了一声:“难道上将军不知刘平素来以兵贵神速著称吗?我在他帐下时,见他用兵极快,按照刘平这个出兵速度,不出两日,必定会来攻城!” 就在这时候,庭院外一名士兵跑得飞起,高喊道:“报~~~~~~~~” 这一声报拉的极长。 “何事?”吕布问道。 “上将军……刘平率军叩关!” 陈宫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吕布:“听到了吧!刘平大军又到了!你在这里对酒当歌,人家可是没有半片停歇!” 吕布一时情急也无奈,只好把眼光投给陈宫,见陈宫也是无奈的办法,又把眼光投给白纸墨,道:“纸墨先生,你当初在刘平帐下呆过,你有什么办法吗?” 说道此处,陈宫也是把眼光看向白纸墨。 白纸墨紧蹙眉头:“刘平此番出兵,定是将小沛的徐庶张绣一并带了过来,两兵合击一处,共有七万之兵,此番难矣……” 吕布皱着眉头,看着白纸墨,透露出困惑的眼神:“难道先生也没有办法?” 陈宫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纸墨,有了陈珪陈登的前车之鉴,这后车之失,是再也不许有了。 他的心中对白纸墨仍然抱有疑虑。 白纸墨拱手道:“在下到有一计,可是此计有些凶险。” 陈宫闻言道:“纸墨有何计?愿闻其详……” 吕布双手抱拳道:“请先生教我。” 白纸墨扇子从袖口中掏出扇子,在空中比划道:“在下把下邳城比作一个中心,右侧上山林地多,道路崎岖难行,又临泗水河,可以率士兵镇守其上,居高临下,在设一将军引兵出城,在小沛左侧扎营,驻守此处,这一样来,三方互为三角之势,刘平大军必定久攻不下!” “妙计啊!先生!妙计啊!”吕布闻言眉头一跳,抓着白纸墨的肩膀摇了摇后,放开,大喜道:“如此一来,刘平军队分兵进攻山林处,其他两处就可率军前后夹击,如若进攻左侧,便可出下邳与山上之兵,剿灭刘平,如若刘平敢进攻下邳,那便可以三兵合之一处,刘平必定灭矣……” 吕布笑了过后,忽然响起白纸墨说此计有些凶险,便问道:“刚才先说所说凶险有何处凶险?” 白纸墨喃喃道:“上将军一共只有三万人马,如若分兵出之,恐怕敌不过刘平的七万大军……在下言之凶险之侧便是此处。” 听了白纸墨的话之后,陈宫点了点头,觉得白纸墨此计也甚是好处,不过是真的有些危险,稍不注意便有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主要是敌我军队差距太大了,缓缓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还是据城而守,不可迎战!” 白纸墨对着陈宫说道:“公台,可据城而守,难道你忘了有贾诩在?” 说到贾诩,陈宫便沉默了。 此人用计之毒,几乎不在乎后果,万一真的让此人成功的用毒计毒倒我下邳城中兵士,在来个围而不攻,就算是坚持百日不战,也会激起名愤,刘平经过徐州一役,肯定已经补充粮食,他只需要围住下邳城然后再派兵马回徐州取粮食回来便能足足耗死自己。 陈宫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向那士兵:“糜芳出使袁术还没有回来吗?” 那士兵摇头道:“没有……” “可恶!”吕布大骂一声,走到柱子旁猛地锤打了一下柱子,一旁的吕氏焦虑地走到吕布身边安慰他。 陈宫淡淡道:“定是袁术扣下了糜芳,如若战局那方占优他就帮那方……” 说道此处,陈宫喝道:“立即传命下去!全城兵士闭门不战……” 说完后对着吕布白纸墨二人道:“只要我们坚持数日,让袁术军中的探报得到消息,袁术定会向兖州出兵,到时候刘平必会回援兖州,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夺回徐州!” 白纸墨点了点头,看着陈宫拱手道:“公台言之有理!是纸墨考虑不周!” “纸墨谬赞了……汝之计谋也不差!”陈宫微笑道。 “报~~~~~” 又一士兵前来:“刘平到达下邳城下,呼喊将军出来相见!” 第242章 刘平赞吕布 下邳城外,刘平一骑在的卢马上,挺直着腰板,看着下邳城口缓缓打开。 太阳缓缓地从刘平身后的大山处升起,普照着大地。 随后一人手执方天画戟,胯下追风赤兔踢踏踢踏的奔驰而来。 刘平左手抓着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吕布,拱了拱手道:“奉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吊桥旁,吕布骑马缓缓来到了刘平身前,冷笑一声:“军师……多年不见。” “哈哈……”刘平笑了笑:“是啊,咱们上一次见面还是洛阳的未央殿,久别重逢,格外亲切啊。” 吕布傲气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还有四万多的军士,有白日囤粮,下邳城你也看到了,它高三丈厚三丈,三面环泗水,易守难攻……” 刘平往别出看了看,转过头来,又呵呵一笑:“奉先……我今天来不是想听这些的,我……就是跟老友来叙叙旧的。” “叙旧?”吕布眉头紧蹙。 就在这时候,城头之上走出来陈宫白纸墨,还有吕布手下的八健将。 “是啊!我实话告诉你吧!”刘平缓缓道:“天下诸侯之中,我谁都不惧,就怕你吕奉先,天下诸侯之中,我谁都不敬,就敬你吕奉先!一言以蔽之,我对你是又敬又畏。” 被刘平这样一番夸奖,吕布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真的?” “那当然!”刘平甩了甩脑袋:“你想啊!自从董卓入京以来——袁术,袁绍,刘表,陶谦,公孙瓒,还有曹操,相继裂图称霸,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统天下,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有你吕奉先嘛,你助董卓的时候,董卓就可以称霸京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此言不虚啊。再加上你手中的这杆方天画戟,真堪天下无敌。” 吕布脑袋高昂,发自肺腑的笑了笑:“那是!那是!” “由此可见!只要将军愿意助我,则刘平大业必成!必成啊!”刘平砸吧砸吧嘴:“可惜啊!可惜你这些年来一直东征西讨,战守不定,饥则慌,饱则去,专门给各路诸侯添麻烦。” “呵呵呵……”刘平嘲笑道:“人家收容你吧,你反过来夺人家城池,人家想剿灭你,又斗不过你。最后反被你所杀,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吕布微微把弄着缰绳,笑道:“司徒公所言甚是!” “所以!我思来想去!与其你我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不如我冒个风险,冒个什么风险呢?我跟你结盟。” 听到刘平话说道此处,城头之上的白纸墨与陈宫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随后又听见城下说道:“咱们共图大业,只要咱们联手,定能一统天下!” 吕布开始犹豫了,脸上明显表现出了困惑的表情。 “奉先呐!你听好!我想把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你,你来当这个三军统帅!专事征战!”刘平诚恳地望着吕布:“我!给你提供粮饷!军械!打仗我不行!但是辅组征战者,这正是我刘平之所长啊!” 闻言,吕布心中美滋滋,一脸的笑意不止:“司徒公所言甚是!甚是啊!想当初十八镇诸侯汇聚于虎牢关之时,司徒正是凭借着自己的智谋,败退诸侯,战果颇丰!董卓当年要是这么做,他早就当皇帝。” “是是是!!!”刘平点头道:“董卓愚蠢,不识将军的价值啊!奉先……咱们讲和吧,啊!就在这下邳城下,泗水边,咱们歃血为盟,宰马为誓!结为兄弟!你看可好?” 城关之上,白纸墨忽然说道:“不好!刘平这是在用攻心计啊!” 说完之后,便大喝道:“刘平!你还认识我吗?” 刘平伸手当着阳光,往城头之上看去,一袭白衣,手中拿捏这一把扇子。 “喔!原来是白纸墨白大人啊!”刘平冷冷道:“才月不见,可真想死我了!咱们还有一笔帐没算完呢!” “好!那我们便前账旧账一起算!”白纸墨迅速地走到旁边的弓箭手旁,拿起弓箭喝道:“先吃我一箭!” 弓箭顷刻即发,一旁的陈宫看来,这白纸墨可是眸足了劲儿,下了狠手。 弓箭只差一点便射到了刘平的头颅处,可惜白纸墨始终是文人,臂力太小,之射到了刘平耳朵的卢马蹄前。 刘平微微一惊,怒视一白纸墨一眼后,便牵着马缰回到了军中。 城头之上的陈宫连忙叫喊道:“奉先啊!快快回城!快!” 吕布艰难地看了一眼刘平,随后掉转马头回到了下邳城中。 刘平也是率军回到了大营。 门口处,刘平一脸怒气地翻身下马,陈登在一旁拱手问候,刘平直接置之不理,风风火火地走到了大营之中。 “可恨!可恨!”刘平怒喝道:“如若不是白纸墨放箭!那个呆子几乎都被给说动了!我一定要杀了白纸墨!” 一旁的许褚冷哼一声:“主公,白纸墨这吃里爬外的家伙,俺早就看他不爽了,既然吕布不降,那就让俺领军强攻吧!” 刘平摇了摇头:“唉……我仔细的看过那个城防,它确实如吕布所言高约三丈,厚约两丈,如果强攻伤亡太大了。” 贾诩此刻缓缓地从门口处进来,手中的食指还拿捏着一定的泥土:“主公,诩有主意了。” “什么?这么快?计将安出?”刘平连忙问道。 “在下认为,泗河可用!” 许褚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呢,这河是用来护城的又不是用来攻城的……” 刘平连忙举起手,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丝丝声音,看着贾诩说道:“你说……” “为何不可?得于斯者,毁于斯,主公啊,雨季就快要到了。”贾诩说完,把手缓缓抬起,手指之上,可一清晰地看到一抹黏塔塔的泥土。 尔后,只看得见天上乌云密布,偶尔有雷霆做响,刘平抬头望着天空,时有闪电频频,耳旁还不时有大凤呼啸,刘平微微笑道:“天公助我。” (兄弟们这周来脑袋都昏昏沉沉,吃了药也没用,肚子还胀气,很难受,所以今天就只能挥发最后一章存稿了。) (各位兄弟,我来汇报一下我的行程,2月24日到学校整理学校内务,2月25日开始为期十五天的军训,所以军训期间周末加更是不可能了,这些天来多多感谢各位的支持了,在下拱手拜谢——对了,提醒一下我们大学是冬天军训) 第243章 白纸墨献计 与此同时,袁术议事厅,手中抱着传国玉玺,不停的抚摸着,杨弘在下面拱手讲道:“启禀主公……徐州处来传来消息……” “如何!”袁术连忙把身体往前一凑。 “刘平大破徐州,目前除了下邳还没有落入到刘平之手外,徐州各郡已经落入到了刘平手中。” “竟然如此之快!”袁术惊呼道:“快传使者糜芳。” 杨弘拱手微笑道:“启禀主公,糜芳已经在门外等候。” 糜芳一进来便拱手道:“袁使君……万急啊!还请使君同意出兵兖州!” 袁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好!看在你如此诚心为主的份上,吾决定,即可出兵兵发兖州。” “诺!” ………… 徐州之地,雨势大大的蔓延出来。 下邳的议事厅之内更是焦急如火。 陈宫也是急的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刘军是远道而来,兵锋绝对不能久。只要我们坚守两个月以上。他们非退军不可!” 白纸墨拱手道:“善!公台之言甚是有理,可如今雨势硕大,仓库间有粮草兵械已经发霉,不能久耗,纸墨观之,还是用分而击之的战术比较好,也可以趁着雨势行军,驻扎在下邳的两侧,这样一来,熬过这数月,刘平定会不战而退!” 吕布也是一脸焦虑:“难道刘平就不攻城了吗?” 白纸墨拱手道:“上将军……刘平攻城那是必然了,只不过现在是在雨中不便用兵,刘平是在等雨势稍减。” 陈宫沉浸道:“纸墨所言甚是,也不知道袁术是否能够收到战报,恐怕收到的时候,下邳的城池已经被破了……” 语音刚落,陈宫看了一眼吕布道:“奉先,就按照纸墨所言,不如趁着现在雨势未停,你率领轻骑出城,就在城外山头之处建一营寨,我率领步军屯于城内,我们互为掎角之势,为大战欲做准备,等到雨停之后,刘军若是敢攻打将军,我袭其后,如果刘军敢攻城,将军便袭其后,如此一来,刘军是内外受敌,况且这样也能将三处分散的兵力略微集中一下,也就不容易攻破了。” 白纸墨拱手道:“善!可公台先生说漏了一件事情……” “喔?何事?”陈宫问道。 “如若上将军独自在外,收到了消息说下邳城危,需要上将军来援下邳,路上却遇到伏兵如何是好?”白纸墨问道。 “这……” 吕布笑道:“先生多虑了,我此去城外高山上驻扎营寨定不会出去,只会据高山而守。” 白纸墨露出了一番担忧地表情:“纸墨自然知晓,可将军,如若有人差来报信说是下邳城中吕氏病倒了,你当如何?” 吕布眼睛一跳:“定当速速回来看望她!” “如此一来,必中刘平之奸计,刘平军中可有贾诩徐庶等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在刘平帐下之时候,多见过他们三人谋划,刘平善守城,善攻城,贾诩善鬼谋,善奇谋,徐庶善阵法,善心态,各有千秋,而且在场之中,也唯有纸墨弄刘平的攻城之法,所以还请公台先生与奉先将军一道去城外高山处,纸墨在城中坚守,必定会让那刘军无法攀越这下邳城楼。” “好!” 听到白纸墨的一番言论吕布立马拍手叫好:“就按照纸墨所言……” “等一下……” 陈宫忽然的一句话,让吕布一下子从高兴的心情中转变出来:“纸墨你真的要守城池?” “难道公台先生还不放心我?”白纸墨一脸气愤道:“今日在城头之上,若不是我力竭,便可以一箭杀了刘平永绝后患,纸墨都做到这种,难道公台兄还不信我?” 一旁的吕布没好气地看了陈宫一眼,说道:“先生……人家白纸墨投奔了我之后,处处为我出谋划策,期间也说了你不少好话,先生不要纵使疑神疑鬼的了。” 陈宫点了点头:“将军与纸墨都错怪我了,宫只是想纸墨一人守城太过于危险,不如派张辽将军一同守之,更好。” “原来如此!”白纸墨拱手鞠躬道:“是纸墨错怪先生了……” “嗯……事不宜迟,不可再耽误了,我们分头行事。” 就待白纸墨与陈宫刚刚迈了出去,就有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来了。 “启禀上将军,夫人他乍受风寒,病倒了。” “什么!” 吕布焦急地走出了议事厅。 吕氏寝室内,吕布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吕氏的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吕氏睁开双目,看着吕布来了,微笑道:“将军……咳咳…………” “你感觉怎么样?”吕布轻声问道:“怎么会病成这样呢?” 吕氏微微摇了摇头:“将军勿念……奴婢不碍事的……” “都怨我……都怨我连累了你。”吕布轻抚着吕氏的脸庞:“若不是我丢了徐州,何至于让你颠沛流离,何至于让你受如此大罪呢……” 吕氏痴情地看着吕布:“奴婢不觉得苦,只要能和将军在一起,心愿已足。” “可是我又要出城了……”吕布不敢看着吕氏,惭愧道。 “怎么……不是刚回来吗?” “陈宫白书设下了计谋,让我在城外的高山之上立下营寨,与城中互为犄角之势。” 吕氏娇息了几声:“那将军应该听两位先生的话……依照计策行事,” 吕布双眼泛着泪光感动得不能自拔,牵着吕氏的小手道:“你正在病中,我舍不下你呀。” “将军……将军大战在即,心中岂能悬挂着奴婢……”吕氏道:“你还是快走吧!别让公台先生与纸墨先生等急了。” 将军府门口,陈宫与白纸墨待人等候着吕布出来。 陈宫与白纸墨上前一步。 陈宫道:“奉先呐!兵马早已集结完毕,赶快率军出城吧!” 吕布望着在雨中穿着蓑衣的兵士,叹了口气道:“吕氏病危,我岂能离开。” “什么!”陈宫震惊道。 “我想了一下,不妨推迟数日!” “不可!”白纸墨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与我留守城中,先生与张辽将军速去城外立下营帐,此乃存亡之秋也,将军与公台勿要生疑!” 第244章 水淹下邳 “好吧!好吧!”陈宫叹了口气:“奉先居然为一女子而延误战机……” 说着摇着头,看着外边的雨水稀里哗啦的,露出了一脸惆怅的表情,随后带领这三军将士出了城。 …… 雨势忽然稍减弱,吕布就听的外面大喊道:“大水了,大水了!大水进城了!” “将军!将军!发水了!” 吕布连忙推开吕氏的房门,朝着外边走去。 吕布与白纸墨站在楼阁之上,望着城下的街道处处都备水淹没,人往下面走纷纷没入到脖颈处,一些老妪妇孺纷纷都只能靠着漂浮的木板才能稍微行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吕布望着楼阁之下的情况,不敢置信地问道。 白纸墨缓缓道:“刘军掘开河堤,把下邳城淹成汪洋大海了。” 吕布连忙把眼光看向白纸墨:“先生……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 白纸墨缓缓道:“禀告吕将军,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做水中鱼虾,二是开城投降。” 吕布摇了摇头,不敢置信的喝道:“不!我有赤兔马过江河湖塘如履平地,我何惧刘贼!” 白纸墨道:“你有赤兔马,你有方天戟,可将士们有吗?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不是吗?” 忽然,城楼之上,射来数千支箭,箭上都绑着一个布条。 曹性牛金魏续纷纷取下念叨:“刘平的赏格,司徒公刘平奉旨讨贼,凡城内守军,执此谏归降者,具论功行赏,有取吕布首级者,赠五千金赏万户侯。” “叛贼!” 不知道何时吕布忽然从他们身后出现,怒视着他们:“我先把你们给斩了!” “来人呐!把这三人拖出去斩了!” “上将军饶命啊!上将军!” “我等只不过是随意看了一眼,绝对无降刘之心啊!” “上将军饶命啊!” “我等皆为上将军效命至死不渝啊!” 吕布也认为他们说的在理,只不过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怎么会容忍他们如此这般:“拖下去!每人五十军棍!” “将军!饶命啊!” “将军!” “将军!” 就在这时,雨势忽然之间消退了,白纸墨也来到了吕布身边,对着吕布说道:“将军 !将军!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如何良机?” 吕布一听到白纸墨说天赐良机,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全无,精神地看着白纸墨。 白纸墨缓缓道:“雨势已经停了,还劳烦将军立即率领三军将士前去将城门处的积水全部都排出去,如果纸墨所料不错,刘平不久之后必定来攻!” “好!” 说着白纸墨便去了。 陈宫也到了高山之上驻扎营寨,陈宫望着远处小小的下邳城,喃喃道:“真希望奉先能够度过此次危难,只要刘军一退,徐州就能够保住……” “吩咐将士们加紧建筑营寨。”陈宫吩咐道。 “诺!” “兄弟们加快建造速度。” 没过两个时辰,下邳城的水都被排了四五成了,至少城门口的街道上能够过人,骑兵能够行走了。 就在这时候,探马来报,刘平军已经不足城外二十里了。 “什么!”吕布震惊道:“这刘平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白纸墨眼珠子转了转,纸扇猛地一打开:“将军勿优,我看刘平此次行军,定是往南门来,纸墨愿意亲自率军一万镇守南门,将军,为了防止刘平率军进攻其他城门,将军带着曹性魏续牛金,还有余下的其他将领分别往其他城门去镇守。” 闻言,吕布露出了一脸担忧地眼神,道:“先生一人镇守南门可以?如不然我把臧霸给你吧?” “不行……”白纸墨坚定地说道:“此乃守城之战,不是平原作战,武将多不起作业,何况我最熟悉刘平的攻城战术,因此,南门我镇守最为妥当,还劳烦将军速速去,时不待我啊!” 吕布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好!那先生保重!” ………… 在刘平起兵之前,徐晃也回来了,没有杀掉刘备,被他设计逃脱了,刘平也没有怪他,只感叹了一句话:“莫非真的是天意使然?” 与此同时,刘平军队不足城外十里了,一边牵着的卢马的缰绳,一边吩咐道:“徐晃!周仓!” “末将在!” 塔塔塔…… “你与周仓速速率军一万前往北门,务必要击溃北门守军!如见吕布出逃,不要追击!” “诺!” “诺!” “兄弟们跟我来!” 徐晃大喝一声,脱离了队伍,分开了一部分的军力。 “张绣!甘宁!” “末将在!” “你二人率领一万兵马前去东门守军,勿要击溃城门守军,如见吕布出逃,不要追击!” “诺!” “诺!” “元直朱灵!” “在!” “你二人率领一万兵马前去西门,务必要击溃城门守军,如见吕布出逃,不要追击!” “诺!” ………… 七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下邳城,这一次,刘平直接舍弃的大营,直接全力赶到下邳,务必要一举歼灭吕布等人。 没有了一会儿,刘平亲自率领着许褚典韦贾诩与余下的四万大军来到了南门。 刘平在阵前停靠了一会儿,大喊道:“城门守关将乃何人也?” “是我!白书白纸墨!”白纸墨缓缓从城门口出来的之后,对着城楼之下的刘平拱手道:“参见司徒公,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既然想念我……可否打开城门一观呢?”刘平眯着眼睛微笑道。 “这……” 身后的刘平三军将军顿时议论纷纷,都以为刘平此刻吃错药了。 就连对面的守城军士,有些也是忍不住的大喝道:“刘平!你脑袋吃错药了吧!居然想要打开城门!” “就是!看来你的毒还有!赶快回去医治一下吧!” “哈哈哈!!!!” “哈哈哈!!!” 白纸墨也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身旁的城门令:“你笑什么?” “末将……末将……末将笑他蠢啊……”城门令有些慌张地看着白纸墨。 “还不快快去打开城门,请他们进来……”白纸墨说出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什么!难不成先生要叛变?”城门令大惊道。 “叛变……哈哈?”白纸墨冷笑道:“我早已经在两侧房屋之中设好的伏兵,等到刘平一进来,便全力击杀,到时候瓮中捉鳖……” 第245章 苦尽甘来 “原来如此,先生真乃神机妙算,可末将怎么没有听见上将军和陈宫军师如此说?”那城门令疑惑道。 “此等军机大事岂能给你这种小官说之,此事与我在场只有将军张辽陈宫三人知晓,将军此时在城门奋战,陈宫与张辽正在城外建筑城寨,难不成你要现在去询问?”白纸墨冷冷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如若延误了军机大事,你能承担?”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了下来,那城门令再怎么也不敢,连忙弯着腰,拱手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开城门。” 说完之后,那城门令撇了白纸墨一眼,小声道:“你也不过是一个叛徒嚣张什么……” “传令下去,大开城门!” “将军!” “将军!这怎么行?” 那城门令打了那士兵一脑袋:“此乃先生之计也,两侧之旁早有埋伏,快快打开城门,如若厌恶了战机,你人头不保!” “是!” 这时候,白纸墨缓缓的走了下来:“不错……到时候击退刘军之时,定为你美言几句。”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那城门令卑躬屈膝道。 “先生往何处去?” “我在此率领伏军,等候刘平的到来!你速去城楼之上打探情况!” “诺!” …… 下邳南门,城门缓缓而开,刘平冷哼一声:“全军听令!” “冲进城门内!” “冲啊!” “冲啊!” “杀!” 城门之上的士兵看见刘军士气滔天的气势,扑面而来,顿时肝胆俱裂,有不少士兵纷纷问向那城门令:“将军!将军!先生真的有计策吗?我怎么觉得敌方好似很高兴似得!” “将军……将军……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那城门令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随后听的城门内响起的一阵阵尖叫的声音,终于意识到了:“来人呐!快射箭!不要让地方进城!” 此话刚刚说完,就被首当其冲的典韦用小戟扎死了,当场倒塌在地。 “将军!” 典韦冲了上来,直接把双戟掏出,大吼道:“凡是投降者,皆放下手中兵器!否则杀无赦!” 有几人还想着偷袭典韦,均被典韦两戟直接砍碎了脑袋,南门的一万兵士,死了三千多,俘虏了七千人。 街道之上,白纸墨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刘平骑着的卢马缓缓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时候,典韦许褚也各自回来。 刘平缓缓地下马,看着站着的白纸墨。 白纸墨猛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道:“主公!” 被喊道主公,刘平心头顿时一震,早就在开始,刘平便想着派着白纸墨打入到吕布军内部,又以防白纸墨看不出自己的计谋,实则担心,实则害怕,如今听到了这一声主公,刘平心头顿时热潮滚涌,两眼之中泛起泪光,连忙上前扶起白纸墨,望着白纸墨,真挚道:“纸墨……这数月,幸苦你了……请受刘某一拜!” 说着,刘平退后了一步,拱手对着白纸墨鞠了一躬。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白纸墨见刘平居然对自己如此,心中顿时热潮滚涌,眼中也是泛起泪光。 试问得主如此,焉能不幸。 “主公……纸墨,幸不辱命!”白纸墨将刘平扶了起来,拱手道。 后面的许褚典韦一阵纳闷,议论道:“这是怎么回事?白纸墨不是投敌了吗?怎么又叫主公还是主公。” “你是猪吗?俺都看出来了,你都还看不出来。” 贾诩也是骑着坐骑缓缓地过来,白纸墨拱手道:“学生,参见老师!” 贾诩微微笑道:“纸墨,你可以出师了!” 一旁的陈登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打从心中便佩服着这个天机子,暗暗道:“主公居然在如此之前就能施展苦肉计诈骗吕布陈宫,真乃神人也……我一定要跟在主公身边,好好学习……” “不不不……纸墨还需要多多向老师讨教讨教……” “好了……叙旧以后再叙旧……纸墨,现在吕布陈宫在何处?”刘平连忙问道。 “启禀主公……陈宫张辽在城外的泗水河边的高山之上驻扎营寨,城门则由吕布和他手下的八健将据守,我已经将他们分开了……” 白纸墨又将吕布武将的分布给刘平一说。 “做得好!”刘平重重地点头:“众将听令!” “许褚!”刘平喝道。 “末将在!” “着你率领一万士兵进攻西门,先破城门,让外边的士兵得以入内!” “遵命!” 许褚带着兵马快速地跑向北门方向。 “典韦!” “末将在!” 典韦上前一步道。 “着你率领一万士兵攻取东门,里应外合!破其城门!” “遵命!” “陈登与我率领一万士兵进攻北门,我倒向看看现在的吕布,有和力量与我抗衡!” “遵命!” “纸墨,你对下邳带过甚是熟悉,你与文和一起把城中的一切可以掌控的都给掌控了,顺便把吕布的家眷给掌控了!” “诺!” “诺!” 北门之上吕布大吼道:“将士们!都把他们给我踢下去!绝对不能放刘军进城!” “是!” “遵命!” “报~~~~~~” 这时候,又一长啸报到而来。 “何事?”吕布手中拿着方天戟说道:“莫不是城被攻破了?” “启禀上将军……白纸墨叛变了……” “什么!”吕布双手死死地捏着那士兵的双肩,让他抓的少疼。 “啊!!!” 吕布连忙放开了双手:“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纸墨打开城门,放了刘平大军进城!” 听到此话,吕布恍惚的后退的数步。 “来了多少人?”吕布无力地问道。 “按照敌军的数目看来,起码有数万之众!” “数万人!” 吕布喃喃念叨着,随后心中火气大声:“众将士随我前去取刘平的性命!” “是!” “将军?城门不守了?” “守什么!敌人都打城里来了!全部给我杀回去!” “是!” 这时候臧霸连忙抱着吕布:“将军不可不可!来人呐!快带将军杀出去!杀出去!” 第246章 一个承诺 臧霸死命的抱着吕布的腰部,喊道:“将军!将军!千万不能去啊!” “来人呐!快把将军拖出去!拖出去!” “滚开!臧霸!”吕布疯狂的挣扎着,又有数名将士过来紧紧的抓着吕布的手臂:“滚来!她!她还在下邳城中!我怎能弃他于不顾!” “将军!将军!”臧霸焦急地说道:“难道你单枪匹马的就能回去了抢?” 说完之后吕布又怒喝道:“那你说如何?” 忽然,城外又有一点燃的酒壶砸了过来,摔了个粉碎。 臧霸单膝下跪:“还请将军上马前去寻找陈宫先生!吾拼尽全力也要把夫人给夺回来!” 说完之后,臧霸低着头:“来人呐!” “在!将军有和吩咐!” 打开城门,随着将军杀出去! “是!” 吕布带着七千士兵浴血而战,终于冲破了徐晃周仓的包围圈,不过冲出了之后,愣是只剩下了数百骑兵。 周仓忽然看见一人骑着赤兔马冲出了自己的包围圈,大喊道:“徐晃!快看是吕布!” 徐晃连忙转头一看,血红的宝马的的确是吕布无疑,便说道:“主公有令不能追击吕布……以防敌军有埋伏!” 周仓笑着道:“能有什么埋伏啊,不如我率领三千兵马前去抓捕吕布,如若抓到了也是大功一件!” 徐晃冷喝道:“我焉能不知道你心中想的什么?无非是想要擒住吕布,好记一大功,但你记住,主公之令不可违背!” “知道了知道了……”周仓忽然看向城门,指着城门高兴道:“城门已开,可以直接从城门处冲进去!” “兄弟们!冲啊!” 时间紧锣密鼓的过去了。 下邳的南门,北门,东门,西门,四道城门皆已被刘平给攻破,下邳城已经落入了刘平之手。 无数守军也相继投降。 只有一人缓缓地走在北门的街道之上。 刘平骑在的卢马上,一袭衣服之上也透露着死死血色,那都是敌军将士的血迹染上去的。 一人身子虽然矮小,但是双目之中都透露着一股子火热的精神。 他缓缓地走到了刘平面前三丈的地方听了下来,手执两把重斧,猛地把斧头插在地面上。 此时,北门的徐晃周仓进来了也看到了这一幕。 徐晃说道:“是敌将,弓箭手!准备!” “慢!” 刘平忽然说了一句。 徐晃愣了一下,但还是把举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只见臧霸双手抱拳,恭敬地喊了一声:“军师!” 刘平望着臧霸怎么语气之中透露出一点悲壮的气息,便问道:“臧霸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托军事洪福,一切都好……” “喔……那你今日前来是在为吕布争取脱逃的时间?”刘平疑惑道。 “不是……臧霸想要求军师一件事情!”臧霸目光炙热地看着刘平,说道。 “喔?何事?只要不涉及到军事,与吕布之事……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臧霸又双手抱拳,喝道:“臧霸答应了吕布,要把他的妻室都带回,还劳烦军师,能够成全!” 听到此处,刘平微微地看着这人,打量道:“虽然这臧霸有点傻,但勇武却是不错,又对吕布那么忠心,如若能招在自己手下……” “如若你能降之我,那便考虑考虑,或许放了他的家眷!”刘平缓缓道。 这时候,陈登立马拱手道:“主公不可啊!吕布素来最看重自己的妻室,如今他的妻儿俱在我的手中,只要用他们俩要挟吕布,吕布就不可能不投降……” 陈登看着自己眼前竖起来的一只左手,便把还想说的话给吞到了肚子中。 “既然如此……那臧霸唯有一战!”臧霸猛地拔起没入到地面之上的双斧,目光之中猛是战意。 “你不愿意降我是吗?”刘平淡淡道。 “我臧霸受过吕布的恩情,必须得还他这一个恩情,所以,军师!抱歉了!” “大胆!”陈登站了出来,怒视着臧霸喝道:“能够投降吾主便是你天大的荣幸,难道你还要跟着那个把三军视得还没有一个女子重要的吕布?” “废话少说!何人与我臧霸一战!” “某来!”徐晃大喊一声,站了出来。 “如此小将为何劳烦徐晃将军出马!看我周仓前来一战!”周仓手中拿着刀,在一旁呵呵的笑道。 “你们都来吧!反正我臧霸今天来了,就没有打算或者回去!”臧霸两把斧头互相摩擦的一下,发出铮铮的声响。 “诸将且慢!”刘平缓缓地下马,把水寒剑给拔了出来,剑指臧霸,淡淡道:“我来当你的对手!” “如此小将!岂能让主公亲身上阵?还是看我徐晃的吧!” 徐晃连忙走了出来,此刻的徐晃急于想要建功,因为他曾在刘平面前立过军令状,一定要杀刘备,不杀刘备提头来见,结果却没有杀掉,却被他设计给逃脱了,至此一直耿耿于怀。 周仓也跟着挥舞手中的大刀:“这等小将岂容主公出马?吾一人足以!” “我叫你们退下!”刘平冷冷道:“没听到吗?” 徐晃周仓听到这沉重的语气声,纷纷后退了数步,也命令各自的兵士后退了数步。 刘平余光瞟了瞟陈登,陈登立马便率领着将士后退的数步。 刘平缓缓地说道:“吾敬你是个英雄,便给你一个机会,臧霸……如何?” “军师请说……什么机会?”看见刘平命令自己的三军将士纷纷后退数步,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便是莫大的尊重,与此臧霸自然开始敬重刘平。 “如若你战胜了我,我便命人放了吕布家眷,并且亲自率领军士还给吕布……如何?”刘平淡淡道。 “当真?”臧霸皱着眉头问道。 忽然臧霸开始猜想,刘平是否在这其中有阴谋诡计,不过大不了豁出去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何曾骗过人?”刘平微笑道。 “好!如若我输了呢?”臧霸说道。 “那我也放了吕布家眷,不过相应的……你要为我手下效力二十年!”刘平淡淡道:“如何?” 第247章 人妻也,求夫存 比试很快便开始了,也很快的便结束了,刘平依靠着他左手怪力轻松地便挑费了臧霸的斧头,剑指他的额头。 就此,臧霸为了一个约定,开始了他在刘平手下为期二十年的生涯。 刘平便迅速地安排了下来,贾诩白纸墨处理下邳城池的事物。 刘平则率领着徐晃许褚典韦甘宁周仓便浩浩荡荡的开往了城外的高山,陈宫的驻扎处。 陈登则是带着吕布的家眷随着刘平一同开往了高山。 另外一处,陈宫刚刚地建好的营寨,便看见寨门口一人骑着赤兔,后面还跟着数百残兵,狼狈的地来到了此处。 陈宫心中一惊,连忙跑向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奉先……” 吕布翻身下马,步伐还有点摇晃,便看见陈宫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焦急地问道:“将军……难不成下邳失了?” “失了……”吕布有点恍惚落魄。 “怎么会失了?贾诩的诡计?还是刘平的阳谋?”陈宫连忙问道:“我这前脚走,后脚城门即破了。” 这时候,又有一波残兵落魄而来,来的人将领是曹性。 艰难地爬到这营寨处,看见吕布安然无恙,顿时笑了出来:“将军……将军你安然无恙啊!” 见吕布恍惚的模样,陈宫便放弃了与他说话,走到曹性面前连忙问道:“曹性……下邳城中不是还有数万守军吗?怎么会如此之快城池便破?” 曹性一脸苦逼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先开始白纸墨让吾等将领分散开来,各自守门,结果打仗打到一半,突然发现城内出现了刘平的四万大军,顿时内外夹击,好不容易才冲了出来,好多兄弟还被困在城中,现如今,恐怕已经备俘虏了……” “啊……”陈宫猛地一惊:“白纸墨!是白纸墨开的城门!” 曹性重重地点了点头,历喝道:“没错……就是白纸墨!当时他就一人独守南门,还有麾下的一万兵士,听一些其他方面传来的消息所说,当时正是白纸墨诓骗城门令打开的城门,说是城内已有伏军埋伏于两侧,结果刘平的四万大军鱼贯而入,顿时南门告破……我等兵士浴血奋战,好不容易还冲了出来……唉!” 听到这话,陈宫身子颤了颤,这分离战术可是陈宫答应白纸墨弄的,可以说,这一手大祸陈宫也算有一半的功劳。 陈宫摇了摇头:“不行……现在不应该是慌乱……” 曹性艰难地道:“先生……现在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刘平恐怕已经收复了下邳,不时便要攻了过来。” 陈宫沉吟了一会儿:“这样……” “曹性……你带着兵马前往泗水河堤,等到刘军上山之时候便掘开泗水河堤……要让刘军有来无回!” 刚刚说完,曹性便焦急地道:“军师……泗水河堤已经备刘军给掘开了……” “什么!”陈宫震惊道:“何时的事情?” “就在你出城之后不久,刘平便命人掘开了泗水河堤,下邳城水被淹了后,白纸墨命人排开城门大道之水,这时刘平便带兵来了……” “白纸墨他这是在为刘平平开一条大道啊!”陈宫抬着头,仰望天空喃喃道:“难道真的是天忘吾也……” 就在这时候,一名士兵长报而来。 “报~~” “刘平带兵已经到达山脚之下,说是面见将军……” 吕布扶手道:“不见!全军戒备!” 说完后吕布便回到了营寨之中。 陈宫无力地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天命已定?” 说完之后,便对着曹性说道:“曹将军幸苦了……先回去歇息吧……” “诺!” 那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了山脚之下,回禀刘平:“启禀司徒大人,我家将军说了……他说不见!” “喔?你回去和他说,他的妻室在我手里,若是不想……嘿嘿嘿……”刘平邪笑道。 “啊……是!” 那士兵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刘平身后的一车驾内,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四岁大的女孩童,走到了刘平的面前。 刘平转过头,看着那女子,果真漂亮至极:“夫人有何要事吗?等一会儿,夫人便可以可吕布团聚了……” 只看见吕氏直接抱着孩童,跪了下来,语气极为诚恳,道:“还望司徒大人放过夫君一马吧……” 如果放在一般情况下的话,刘平肯定会扶她,结果却备他道出了这句话,便骑在的卢马上一动不动。 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吕氏:“你觉得,我会放吕布一条生路?” 吕氏连忙咳嗽了两声,头埋得更低了:“还望司徒公能够念在义父的面子上,饶过夫君一条生路,求求您了……” “吕氏……我且问你一句……”刘平淡淡道:“倘若我现在处于吕布地位,被逼上山头的是我,你觉得吕布会放过我?” “奴婢定会求夫君的……” “打住!” 这时,吕氏怀中的女孩童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哇哇的大哭。 “绮绮不要哭了……”吕氏开始抱着吕玲绮摇晃起来。 “爹爹去哪儿了?爹爹去哪儿了?我要爹爹……呜呜呜呜……” 刘平望着这一幕,心中不免进行的揪疼。 可悲可叹,要怪就要怪这乱世,处于乱世就没有办法好生生的活着。 “此女乃是你与吕布所生之女,吕玲绮?”刘平问道。 “司徒怎么会知晓……不过此女乃是洛阳之时候,夫君之妻严氏所生,后来严氏产完吕玲绮后便因身体虚脱而去世了。” 一看到刘平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温柔的表情……瞬间吕氏说道:“还请司徒大人大量,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饶过夫君一命吧……” “这……” 陈登见刘平开始犹豫起来,立马便说道:“启禀主公,常言道,王者无情啊!” 吕氏把吕玲绮放了下来,连忙往着地面磕着脑袋,一声一声的都能听出声响出来:“求求司徒大人了……求求司徒大人了……要我当年做马都可以……” 第248章 单骑吕奉先 “喔?当牛做马都愿意吗?”刘平露出了邪笑的笑意,盯着吕氏的表情说道。 “只要司徒能够放过我夫君一马,贱婢当牛做马也愿意……” 这时候,那四岁的吕玲绮扯着吕氏的衣襟说道:“你不要磕头了……你的额头流血了……” “嗯……我考虑考虑,如果你能劝服吕布投降的话,我倒是放他一马,也无妨……”刘平扶手道。 “真的?”吕氏猛地抬起头来,额头上果然混杂着泥土与血迹,眼角还有着泪痕,盯着刘平问道。 “说了,只是考虑考虑,你与吕玲绮先会马车上去!” …… 营寨之内,陈宫一进去,便看见遍地的酒坛子,只见吕布两眼通红,有气无力地,拿着手中的酒坛子喝着酒。 “奉先!”陈宫连饶过酒坛子,走到吕布的面前,喝道:“大军压境!你还有心思喝酒!快起来速速去迎敌!” “吕氏都还在城中,我还迎什么敌!”吕布醉意醺醺地说道:“此战败了……你去吩咐下面的将士,要投降的便去投降,我不怪罪他们……” “唉……” 被困山上,只要刘平断其水源不出数日,便会失败,这场战场自白纸墨投诚开始,便已经败了…… 陈宫叹了口气后,忽然见外面一士兵突然进来,说道:“启禀上将军……刘平回话说如果你还想要见你的妻室的话,最好去见他一面,不然的话……” 听到此话,吕布慵懒的身子一下子宛如活了过来般,猛地挺起身子,指着那士兵道:“不然的话!如何?” “嘿嘿嘿……”士兵邪笑地三声。 “你居然还给我嘿嘿嘿……”吕布怒喝道:“来人呐!把这个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门口左右各进来一名军士,这传信的士兵立马便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是刘平只笑了三声嘿嘿黑……小的小的只不过是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将军……将军饶命呐……” 吕布扶了扶手,那左右二人便退了下去。 “你也跟着下去吧!”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说完那士兵连忙便走了出去。 吕布从武器架旁取出了方天画戟,开始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陈宫见此处,连忙阻止道:“奉先……奉先……你要干嘛去!” “吕氏和我女儿都在刘平手中,我岂能不去?”吕布直接从陈宫身前走了过去。 “我派张辽与你同去!” “不用了……这是我的家事……”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口。 一出去,便听见声音有不少的声音在议论纷纷。 “唉……我们经此大败,恐怕与刘平一战是输定了……” “那还用说,吕布一个只重自己老婆,不看重三军的人,跟着他无非是送死。” “要不然我们前去投靠刘军吧……听说刘军优待俘虏,又是一个仁义之人……” “兄弟好主意啊,不瞒你这么说,妻室我的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唉……我都跟着吕布四年了……长安大败从长安逃到陈留,陈留大败又从陈留逃到徐州,徐州大败又从徐州逃到下邳,下邳城破又从下邳逃到这荒山之上……四年来颠沛流离,已经受够了,现如今只想着和我自家的妻子能够每日耕地便好……” “你还有妻子……你看看我……长安人士,上有老下有小,自从被强征入伍之后,家中就靠着我那老娘亲带着孩子,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如若不然索性投降了吧……” “嘘……” 吕布出来了之后,众人皆把眼光看向吕布。 听到这言语纷纷,吕布心中已经再也生不起怒气了,他现在心中只牵挂着两个人,一是吕氏,二便是自己的爱女吕玲绮。 “来人呐!” “将军有何吩咐?” “牵我赤兔马来!” “诺!” 这时候,陈宫也缓缓地出来了,紧蹙着眉头,张辽缓缓地走向陈宫问道:“先生……如今军心不稳……是否先稳定军心,再与刘平交战?” 陈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去给他们说,如要投降者,皆可放离……此战……我们败了。” …… 山脚之下,的卢马突然动了动,眼神看向了远方的山上。 “他来了!” 刘平与的卢马相处数年,岂能不明白这通灵的的卢马的一举一动? 伴随这一声马的啼叫声,一匹血红色的宝马之上坐着一意气风发之人,这人刘平便是在熟悉也不过了。 “吕布吕奉先在此!” 刘平拱手道:“吕布……数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这时候,车驾内突然走下来一人,此人手中抱着四岁孩童,正是吕氏。 “将军……” 怀中的吕玲绮也是童稚声地叫到:“爹爹!!” “夫人!绮儿!你们等一会儿,我立马来救你们……” 吕氏刚想上前,就听见陈登一声历喝:“拦住她们!” 两旁的兵士立马降下长枪阻拦了二人的去路。 “休要伤害她们!”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紧握,都拽出了汗,随后一松,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刘平微笑道:“你终于可以妥协了吗?” “吾吕布吕奉先以战神之名,岂能投降于你……”吕布冷冷道。 “投降我……”刘平沉吟道。 一听这话,陈登立马说道:“启禀主公,吕布此人不可要,他投之丁原,丁原身死,他投之董卓,董卓身死,他投之王允,王允身死,他投之刘备,徐州丢失……此人乃大祸之人,不可要之……” 闻言,吕氏心中猛地一震,激动道:“司徒公!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夫君愿意投降你,你便可以放他一条生路的!” “给我闭嘴!”刘平怒喝一声:“战场之上,岂容你一妇人画蛇添足!” 两旁的兵士纷纷将自己手中的长枪又往内更刺进了一处。 “且慢!休要伤害她!”吕布大吼道:“啊!!!刘平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249章 吕布 虎狼也 “虽是已知你为人,然我若是要每日在你的麾下见到你与貂蝉,呵呵,吕某还不如死了干净!再者,她久随我,不曾享到如何荣华,如今却是先我离去,我又岂能负她?为将者,当战死沙场,岂能曲膝投递?” 吕布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给刘平的感觉便是宛如昔日项羽乌江前的情况差不多。 他缓缓叹息说道“身为武人,岂能在战场之上投敌,如今我等两方士卒疲乏难以再战,如此我等便来斗将,我一人,敌你麾下众将!我之头颅也不是那般好取的,莫要被我反杀才好!” 刘平冷笑道:“看你已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不得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吕布昔日我跟你也同事过,也有过一番情谊……既然你欲求死,我便答应你,不管你敌不敌过我方将领,我都将你女儿抚养成人,待他就宛如待吾的女儿一般!” “这……”吕布显然有些吃惊。 不得不说望着面前的这位末路豪杰,刘平心中涌出一种情感叫做惋惜。 “怎待不愿意吗?”刘平微笑道。 “也罢……”吕布摇摇头,沉声说道,“让她随你姓,只求你好生待她,将她视若亲女,如此,我吕布感激不尽!” “嗯……”刘平望了望吕布,又看看了身后的女孩童:“既然如此,就叫刘玲绮,不过,他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这时候,那女孩挣脱出了吕氏的怀抱,口中唤着爹爹,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陈登连忙喝道:“快拦住她!” “不用!”刘平淡淡地说道:“吕布已成了陌路,让他们一家子团聚也无妨……” “吕氏……你可以过去了……” 阻挡在吕氏身前的长枪立刻便收回,放了吕氏前去他们一家人团聚。 吕布一看见自家的女儿唤着爹爹,顿时眼眶便湿润了,方天戟猛地插入地面,蹲了下来,抱起吕玲绮,这破天慌的吕布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温柔。 “绮儿……”吕布用粗壮的大手逗着吕玲绮的脸温柔地说道:“以后,你就跟着那白马上的大叔叔了……” “大叔叔……”刘平闻言,冷汗直冒。 “不要……绮儿要跟爹爹在一起,不去那大叔叔哪里……” 吕氏又急步冲了过来,跪倒在吕布身旁,紧紧地抱着吕布的粗腰,开始哭着:“将军……将军……我们投降给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必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况且司徒大人也打赢了贱妾……” 吕布缓缓地将怀中的吕玲绮放下,这时候,张辽曹性陈宫也单骑来到了此处。 刘平看着这一家团聚的样子又马上要分离的场景,心中一松,皱着眉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奉先……如若你愿意归降于我……本司徒对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陈登一听,眉头一跳,连忙拱手道:“主公……” 刘平撇了陈登一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喝,让陈登把话憋了回去。 陈宫张辽曹性纷纷不说话,陈宫只是无力地唤了一句:“奉先……”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仰天大笑说道:“好!刘平!我吕布这辈子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之后,随即回身走到赤兔马之前,摘下马脖子上的铃铛,回身来到吕玲绮的身旁,蹲了下来,口中说道,“绮儿,明日便是你的生辰,这一次,恐怕爹爹我无法为你庆祝了……这铃铛身挂赤兔之上,伴我已经整整五年,特此赠与你……相当于是你明日生辰的礼物……” 语音落下之后,吕玲绮哭着说道:“爹爹……爹爹……” 这时候,吕布冷喝一声:“退下!吾吕奉先之女,岂能哭哭啼啼!来日必定要坐巾帼英雄,才能不负为父这战神之名!” 听到这一声爆喝,如果是平常一般孩童,立马便嚎啕大哭,可吕玲绮声声的把哭声给憋住了,只不过时不时的还从喉咙间发出抽泣的声音。 “张辽!陈宫!曹性!听命!”吕布喝道。 张辽,曹性纷纷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陈宫双手拱手,弯腰,三人齐声道:“在……” “从今日起,吾便不在是尔等的主公,尔等的主公是刘平刘天机!” 此话一出,刘平顿时心惊无比,他玩玩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在此时此刻让他最信赖的张辽曹性陈宫要跟在自己的身边。 这委实让刘平一惊。 张辽皱着眉头了,喝道:“我张辽只有一个主公那便是将军你!” 曹性也是喝道:“我曹性只有一个主公,那便是将军你……” 陈宫叹了口气道:“奉先……为了部将的性命和八千将士……不如投了吧……” 伴随这陈宫这一声叹气,刘平发现陈宫的脸色好像苍白了许多。 或许陈宫这把吕布完全辅佐起来,像是看作自家的孩子般抚养成人又要离自己而去的感觉才是最难受的。 “将军!我们还可以再战!” “将军……请让曹性再去一战!”曹性说着便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着刘平这方面走来。 “回来!”吕布历喝道:“吾戎马一声,纵横中原数年之久,退董卓,败诸侯,中原南北何人不曾俱我吕奉先……可到此处,真的累了……在这最后一战,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插手……如若还认我吕布……便遵照我的军令!” “是……”张辽心中难受的说道。 张辽一开口,曹性也便同样的说道。 这时候吕氏微笑着看着吕布:“将军……相处了数年,妾身深知你的性格……” 吕布转过头,抬起粗糙的手,摸了摸吕氏的脸,随后滑下又摸了摸吕玲绮的脑袋。 之后缓缓地走到了赤兔马前翻身上马。 “你……真不欲投降?” 吕布冷笑一声,大吼道:“全部给吾让开!” 张辽曹性陈宫吕氏吕玲绮纷纷后退,刘平也传令让诸军后退,留给了一大片场地出来。 “你……欲求死?” “何人先来!”吕布面色一滞,故作冷笑说道:“闲话少说,刘平你是不是怕我了……” “徐晃徐公明在此!” 第250章 第四十七张 战神吕布 众将之中,唯有徐晃特别想要立功,首先便是让刘备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逃跑,这使得让让徐晃心中十分自责。 两将匹马相斗二十余合,徐晃却错愕得发现吕布竟是又勇猛了几分,待一看吕布的眼神,徐晃才明白,此时的吕布虽说是回光返照,但是舍弃了生死的他比以往如何时候都要可怕! 此人……吾不敌也! 徐晃心中暗暗一叹,一斧弹开吕布的方天画戟便归阵而去。 徐晃自知不敌,退了下来,是故周仓接上,两人硬碰硬拼了数招,但听一声脆响,周仓望向自己手中铁枪的眼神猝然生变。 自己引以为傲的铁枪,竟也被吕布直接斩断了! “哈哈,痛快!痛快!换人吧!换人吧!许褚典韦速来!”反观吕布,却是满脸战意,丝毫不顾方天画戟上的伤痕。 周仓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断了的铁枪一扔,策马回到了军帐之中,吕布一招之内击败周仓! 随后便是许褚了,这位勇武莽撞的汉子早先很是厌恶吕布。 “啊!”随着许褚一声怒吼,他身边数丈之内,地上的石子竟是翻滚抖动不已。手中提着镔铁打造的火云刀便往吕布头上招呼。 “仲康……”刘平惊愕望着许褚失声说道:“此番仲康,战意之强,我闻所未闻!” 身边陈登轻声说道,“可能是英雄相惜吧……” “有意思!有意思!许钟康!能与你相斗,亦是吾生平之幸!”吕布大笑道。 “轰!”随着一阵乱流荡开,此刻的许褚全身充斥着浓烈的战意,远远望去,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在沸腾。 “汰!”随着一声怒吼,两人战做一处。 “砰砰!”一声巨响,随即便是满天的灰尘席卷而来。 “好大的动静……”陈登嬉笑着说了一句,但是当他望见场中的情景时,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城中,许褚举火云刀做劈斩式,而吕布则是举戟相挡,这并不稀奇,稀奇的就是,两柄神级材料打造的兵刃,竟是在两人的神力之下开始慢慢弯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把武器愈来愈弯折。 突然一声铁器崩碎的声音响出,郭达所造的火云刀竟然裂纹密布,反观吕布的方天画戟亦是如此! “噗!”僵持了数息的二将同一时刻喷出一口鲜血,许褚直接倒飞数丈,相反吕布则是从空中翻滚了一圈口,用方天戟的底部戳入到地面之中,滑出了一米。 吕布胯下的赤兔惨吠一声,瘫倒在地,而许褚胯下那马,早已七孔流血而毙。 “好神力!”许褚瘫软地从上面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抱拳道:“吾不敌也!” 说完之后,许褚便在徐晃的搀扶下回归到一旁的休息去了…… 一旁的陈宫张辽曹性皆看得心中不忍,吕氏两眼泛起泪花,喃喃道:“昔日的战神,我夫君回来了……” “哈哈!痛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吕布猛得起身,随即丢掉已不能再用的方天画戟,指着典韦喝道:“可敢与我比试拳脚?” “有何不敢!”典韦大喝一声,把双戟猛地一甩,斜插入到了地面之中。 “来!”吕布大步上前,一拳挥出,同时典韦亦是如此,但听两声闷哼,两人的身子同时一晃,随即再复出拳。 拳拳到肉,拳拳见血……便是刘阵中观望着的众人,亦是嘴角猛抽,倒吸一口凉气。 整整斗了近百合,方才胜出胜负。 望着亦是摇摇晃晃的吕布,典韦喘着气,惨笑说道:“吕布!你真的很强……”说完轰然倒地。 “快去救回典韦!”刘平大呼道,随即徐晃周仓二人闪出阵去,将典韦救回。 不过说是救回,不如说是带回,因为吕布脚步从始至终不曾移动一步,淡淡望着那二将将许褚带走,随即朝着刘营大喝道:“哈哈哈!!!!吕奉先头颅在此!何人来取!何人来取!” 甘宁皱皱眉,徐徐步出,手持大刀凝神望着吕布,抱拳喝道:“巴郡临江甘兴霸!且来讨教!” “哼哼!”吕布大笑一声,看着刘平,大笑道,“刘天机,我欲借你一兵刃,可否?” “有何不可?”刘平朗朗一笑,拔出水寒剑,旋即扔向吕布。 吕布眼神一跳,伸手接住水寒剑,尔后掂量掂量着感叹了一声:“好剑!好剑!此剑便是你当日与我在未央殿一战所用之剑?” “正是……”刘平淡笑道:“吾观吾阵中,只有此剑才能配上你的身法,且不知道你剑法如何……” “够了……哈哈哈!!!今生能够用吾之大敌的武器,死而无憾了!”吕布手中握紧水寒剑,剑指甘宁:“小心了……” “呵呵……你才是小心了!”示警一句,甘宁眉头一皱,几步赶上,手中的刀法顿时展开。 然见识过了许褚的刀法,吕布岂会将甘宁放在眼里?单手持剑挡住甘宁,一剑便砍坏了甘宁的大刀。 仅仅一个回合,甘宁便败北。 随后只听得到吕布身后一喝。 “某张文远,特来向将军讨教!” 吕布微笑地看了一眼张辽:“好!张辽也让我瞧瞧,你这些年长进如何。” 其后张辽上阵,七合力竭,十合败北,兵器损坏。 尔后曹性接着上阵,三回合力竭,四回合兵器毁,败北。 再后许褚,因伤势比典韦要来得重,仅仅四招便被吕布挑飞了手中大刀,许褚心有不甘,回阵乃取一柄长刀复战,然十余招后兵器俱毁,败北。 其后身后的臧霸亦战,数合败北。 此时的吕布,如何不能称之为一夫当关? 这时候,吕布眼神之内战意十足的看着骑于马上的刘平淡淡道:“吾这一声,仍有一个心愿为了……不知道你可否满足于我……” 刘平伸手道:“将……能够满足,我一定满足,就凭借着你今日之辉煌,无论什么要求我具答应你……”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饶是天下豪杰,唯有你刘平我看得上眼……”吕布淡淡道:“我自知寿命将近,希望能够与你完结未央殿之事……” “你欲与我一战?”刘平疑惑道。 “正是!” “好!” 第251章 末路英雄,良驹拭主 吕布把剑扔给刘平,随后往身后走去,拾起已经裂纹满布的方天戟,又朝着赤兔马头摸着道:“赤兔……我待你犹如待我自己的孩儿般疼爱,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后,那赤兔竟然鼻子扑动了一声。 吕布又站了起来,温柔地看了一眼吕玲绮和吕氏,在看了看陈宫张辽众人…… 吕布缓缓道:“走吧……我们独去一地。” “请!”刘平接剑后伸手示意道。 很显然事后这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或者走出来,或许没有人注意到赤兔马。 此时赤兔马两只眼睛是湿润的,忽的一眨眼,竟然滑下了眼泪,望了一眼吕布过去的方向后,便转过马头。 ………… 二人大战了一场,期间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发生了什么,只见刘平托着满是伤痕的身子从树林身处走出。 结果显而易见的,吕布输了,吕布败了。 吕氏微笑地对着吕玲绮说道:“玲儿以后要好好的跟着那位叔叔……” 吕玲绮憋住嘴巴,扭过头,只看见吕氏从怀中掏出来一柄匕首,猛地刺入到胸膛之中。 吕玲绮见到此幕之后死死的憋住嘴巴,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打转,一旁的张辽则是大喊道:“夫人!” ………… 徐晃连忙跑过去搀扶着刘平。 “主公,吕布怎么样了?”徐晃连忙问道。 “死了……” 到现在刘平脑海中还浮现着当时的场景。 “刘平!”吕布大喊道:“我吕奉先可称豪杰否?” 刘平一愣,亦是朗笑着大声回道:“我观天下豪杰,皆是不如你……为何不降?刘平敢对天言誓,你若是投我,我必重用,我刘平言出必行!” “哈哈!”吕布满意得一笑,指着刘平说道,“刘平,今曰吕某与你麾下猛将相斗,已是痛快之至,当是不虚平生,告辞了!” 说着,吕布一抱拳。 刘平面色一愣,缓缓举起双手一抱拳,凝声说道:“恕刘某不送!” 吕布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吾吕布吕奉先以战神之名,驰骋中原十余载,未曾一败,今日能败于刘平之下,哈哈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缓缓地,吕布的方天画戟在背后盯着吕布的后背,忽然吹来一阵暖风,似乎在吕布的耳旁微微响起话语声。 “来来来……吾替温候算上一挂……” “嗯……嗯……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恭喜温候乃以战神之名夺得这天下第一的头衔,这整个天下无人能与温候比肩……” 话语声就此断开,吕布抬起重重的脑袋,微笑地看着刘平,喃喃道:“你骗我……” “我骗你?我骗你如何?”刘平疑惑道。 只是等了良久,却不见吕布回话,于是刘平皱皱眉,上前一看,却见吕布早已气绝……然,就算是死,这位当称战神的人物亦是双手持拳,伫立不倒…… 刘平摇摇头,回身而去,口中叹道:“制备一上等棺木,以将军之礼厚葬!” “吕氏忠贞无二,将她一并合入到吕布的棺材中。” “诺!”众将士齐声应道。 刘平无力的朝着吕玲绮招了招手,那吕玲绮死死的憋住嘴巴走到了刘平身边来。 刘平一把抱着吕玲绮,差点脚下一松,摔倒了。 刘平对着吕玲绮喃喃道:“我答应了你爹爹要照顾你,不管你认不认我……现在我都是你爹……” 吕玲绮依旧不说话,憋着嘴巴,强忍住泪水。 刘平冷笑道:“好!果然有吕布的性子,够倔强,现在我是你爹……能与你爹一战我也唯有我,所以,不管你想不想报仇,现在我就是你爹……爹唤你开口。” 吕玲绮嘴巴一张开就开始抱着刘平的脑袋痛苦的起来,扯着刘平的头发,狠狠地摇着刘平的肩膀。 “身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不顾怀中的女儿吕玲绮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咬着肩膀的疼痛,刘平喃喃说道,“吕奉先,你之勇武,当是可比西楚霸王项羽,天下第一为你莫属,一路好走……” 说着,青天白日,只见天上有一星,星巨如斗,自东向西,淡白色的,轰然陨落。 “爹爹……”吕玲绮哭完,咬完后,便扯了扯刘平衣衫,撅着嘴说道:“爹爹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好么?” “好,好啊!”现在还在疼呢!刘平勉强露出几分笑意,笑着说道,“那回头我们去徐州玩好么?” “徐州?”吕玲绮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展齿笑道,“铃儿想吃徐州的雪花糕……” “好,爹爹买给你……”初为人父的刘平摸着女儿的脑袋笑道。 奉先,且安心去吧,此女,我必定当成亲女抚养,绝对不会有半分怠慢! “多谢……” 猛得站住脚步,刘平愕然望见面前不远处站着吕布的身影,待凝神一望时,那吕布却早已消逝。 “爹爹看什么呢?” “哦……爹爹眼花了……” 这时候,全场人都被刘平与吕玲绮的对话给吸引住了,只有赤兔马缓缓地走向了那片山林。 周仓突然看见一只红色的马儿从森林之中缓缓走出,连忙大叫道:“主公快看!” 刘平本欲一走了之,却扭头看见赤兔马的马背上驮着吕布的尸首,马嘴里紧紧地咬着那摇摇欲坠的方天画戟。 “这赤兔马要干嘛?”周仓连忙说道 陈登缓缓道:“赤兔马乃是通灵之兽,一般通灵之兽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有道是主死马死,主亡马亡!而且在它们的心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骑上它们的马背,因为在它们的心中,只有背上的主人才配让自己适骑。” 赤兔马儿把马头重重一甩,方天画戟斜插入地面。 与此同时,刘平座下的卢马连忙嘶啼一声,前蹄紊乱了一下。 刘平看了的卢马一眼,随后又接着看着赤兔马怪异的举动。 只见赤兔马远远地走出,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远走的时候,它突然掉转马头,朝着前方猛冲而去,而它的目标竟然是方天戟的戟尖。 伴随着一声惨痛的啼叫声,赤兔马扑哧着呼吸,倒了下去,至此,吕布的半个身子仍然躺在赤兔马的背上。 的卢马见到此幕之后开始疯狂的啼叫! 第252章 降将(一) 吕布死后,刘平便让徐晃带着兵马前去山寨中收服了这些个降兵。 旋即,刘平放下吕玲绮走到了陈宫与张辽曹性身旁,轻声问道:“二位准备何去何从?” 陈宫深深吸了口气,凝神说道:“宫身为军师,智昏而令主公败亡,如此,我又有何颜面再存于世间,请司徒公赐死!” 虽然大家都知道吕布死乃是因为他的柔情,他的孩童心性,可没有想到陈宫居然说道此处居然要自陨。 “你!”刘平一皱眉,吃惊之后,便问道:“你等此前之事,我且看在吕奉先面上既往不咎,如此你亦欲寻死乎?” 陈宫一整衣衫,轻笑不语,凝神望着刘平。 刘平大叹一口气,看来又要费用一番劲儿了…… 刘平挥手问道:“公台……吾想问你为人臣者,应当如何?” 闻言,陈宫疑惑了一会儿,便笑道:“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死自分也。” 刘平缓缓道:“卿如是,奈卿老母何?” 宫曰:“宫闻将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老母之存否,在明公也。” 刘平说道:“若卿妻子何?” 陈宫道:“宫闻将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妻子之存否,亦在明公也。” “吾之志愿无非就是大同道也……” “喔~宫愿闻其详”陈宫拱手道。 “吾记得礼记之中有这么一篇文章《大道之行也》。”刘平伸手缓缓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矝、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陈宫一皱眉头,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侍奉的明主吗? 心想难耐,但因故吕奉先对待自己百般好,主虽已去,可能成他人之臣乎! 陈宫叹了口气,拱手道:“司徒公志向弘远,宫深表敬佩,可宫……” 没等陈宫说完,刘平抢先一步说道:“当今天下,身为饱学之士无比上报国家,下报黎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难道公台欲轻生?” “宫此乃不是轻生……身为臣者,就应当……” 又没等陈宫说完,刘平又抢先一步道:“就应当什么?难道公台身为人臣就只顾自己的名利吗?” “吾陈宫岂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一听刘平这话,心中微微有点怒气,暂时把他的想要寻死的想法给压了下去,欲要和刘平夺个争辩。 刘平缓缓地笑道:“那么公台是何人?你身为臣又当如何?” 问道这里,陈宫突然愣住了,刚想说自己是为了成就一番霸业,能够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一笔,但如若如此之说,肯定便输了。 刘平见陈宫久久不说话,便笑道:“公台可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宫冷哼一声:“吾懒之与你争辩!” 说完后,陈宫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把剑搭在脖颈上。 此时,刘平又缓缓说道:“唉……可惜了……陈公台一腔抱负,一生所学就要如此之留去了……” 陈宫闻言,冷面如斯,手臂刚一动,此时,刘平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了啊……陈公台那貌美如花的老婆喔……那稚嫩的小女儿喔……” 这时候吕玲绮小声地问向陈登:“叔叔……爹爹他在干嘛呢?” 陈登也没有想到自己叛逃过吕布,这吕玲绮也要跟自己亲近。 听到此话陈宫嘴角抽了抽,猛地把剑往地上一甩,剑铮地一声没入到地面之中。 “刘平!你有完没完!”陈宫指着刘平大喝道:“汝好歹也贵为司徒,位列三公,怎得出此粗鄙之语!” 没想到陈宫如此一说,刘平脸色突然变的诚恳了起来,托着受伤的身子,拱手弯腰道:“刘平不才……想请先生出山帮我平天下,定贼邦,安抚天下万民!” 这突然来的翻转,陈宫也没有想到,只看得见陈宫转过身,长袖一挥:“吾陈宫岂是贪图性命之人……有道是忠臣不侍二主……” 话说道此处,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放弃了,刘平又托着身子缓缓地走到了陈宫的面前,拱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先生饱读诗书,就要郁郁而终乎?” 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陈宫心头颤动不已,就此也松了口,缓缓道:“司徒公手下能人谋士奇多无比,司徒长史贾文和鬼谋无双,上攻伐谋,别驾徐庶奇门遁甲之术无一不精,鲁肃鲁子敬内政所长,陈登父子演义无双,白纸墨更是其师教出来的一手好徒弟,就连司徒公您那也是人称一声鬼神莫测天机子呐……如此人才济济也需要我陈公台这默默无闻之士?” 刘平拱手弯腰道:“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先生智谋无双屡屡让我无法进攻徐州,至此已经耗费半年之久,这足以昭显公台先生的智谋鬼策,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说道此处,陈宫心中也无比的感动,拱手弯腰道:“宫乃罪臣之身,何以见得司徒公如此,既然司徒公若不嫌弃,宫愿效犬马之劳!” 就此,吕布座下第一谋士陈宫陈公台收入囊中。 刘平微笑着又走向张辽张文员面前,缓缓道:“张辽将军如何想法?” “固所愿矣……” 得……这尼玛吕布手下一个比一个心气高,看来不给台阶下,还非要让老夫请请你们吧。 “吾记得你有一字唤做张虎?”刘平问道。 “……”张辽面色一变,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 有了吕布的前车之鉴,张辽心中想入非非。 “文远勿要误会,吾乃是说,若是将军欲随吕……欲随你主而去,那你之妻儿又该如何存活?人贵在忠义不假,然在此时此刻,你欲求死,乃是愚忠也!莫非你死了,你主便可复生不成?” 第253章 降将(二) 张辽望了一眼站在陈登旁边的吕玲绮,自是知晓他不想在女儿面前提起方才身陨的亲生父亲,心中暗叹一声,摇头说道:“然我主已逝,辽即便是不求死,又能如何?” “想来公台与你妻也不希望文远轻生吧……”刘平微笑说道。 “……”张辽望着刘平,又望着一旁站立的幼女,心下迟疑不定。 “文远,你方才言‘便是不死又能如何’,我且问你,如今豪强林立,群寇并起,乃大汉之危,百姓之危,你一身本事,本可上报国家,下效百姓,何来‘又能如何’之说?”说着,刘平暗暗给陈宫使了个眼色。 陈宫抬手说道:“张文远,如今你主留下的,怕是唯有此处的千余将士吧?莫非你欲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他人所掌?” “唔?”张辽闻言一愣,喊道:“公台先生……” 刘平微微一笑,沉声喝道:“你若投我,我便将此军复交与你,绝无虚言!” “辽乃败军之将,俘虏之身,司徒公何以如此待我?”张辽显然有些不相信。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刘平喃喃道。 张辽面色一凛,盯着刘平眼神望了良久,见他眼神虽是霸道令人心寒,但是此刻却无一丝闪烁。 “文远为何迟疑不决?”刘平望了望天色,微笑说道:“早些决定,也要回去看望你妻儿,岂非大善之举?” 想起自己妻儿,张辽眼神一软,随即一咬牙,叩地抱拳说道:“承蒙司徒公如此看重,张辽岂敢不识抬举……张辽拜见主公!” 刘平大喜,上前亲自扶起张辽说道,“你主我亦是多次相劝,无奈他不从,我已命将是将他好生安葬,以将军之礼厚葬之,文远且勿要担忧。” “多谢主公!”这一声,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张辽收复了之后,刘平心中大喜,又看向一旁的曹性,说道:“性公,数月之前吾之所言,你可有思考过?” 曹性艰难地点了点头:“思考过……” “那么……吾欲请你相助,你欲如何?”刘平缓缓道。 曹性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诚恳道:“罪将俘虏之身,承蒙司徒公如此看重,我曹性岂能是不识抬举……如梦司徒公不弃,罪将曹性愿意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好好!!”刘平上前亲自扶起曹性,大笑道:“吾得陈宫张辽曹性如虎添翼啊!” “哈哈哈!!!!” 就此……刘平带领着兵马回到了徐州,同时贾诩白纸墨也处理完相应的事物,便一道回到了徐州。 至此,徐州各郡已经成功落入了刘平之手。 原来的吕布将军府上……刘平做与主位之上,左侧贾诩徐庶陈宫白纸墨陈登陈珪,右侧则是张绣徐晃甘宁张辽臧霸周仓曹性朱灵。 而且刘平的两侧还站着两名勇武之人,许褚典韦。 刘平望着这阵容,心中欣慰至极。 “参见主公!” 两侧的人齐刷刷的拱手拜道。 “嗯……”刘平站了起来,伸手高兴地对着各位鞠了一个躬:“能够收复徐州,此乃天大的喜事,我刘平再次多谢诸位了……” 看见刘平鞠了一躬之后,两侧的人又对着其鞠了一躬。 这时候,贾诩走了出来,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如今徐州已定,是时候班师回朝了……” “文和所言甚是……本司徒从兖州出发伐徐州已有半年之久,兖州许久未回也不知道事情如何……” “陈珪何在……” 陈珪连忙提着裤子走到了中央拱手拜道:“徐州陈珪在此,司徒公有何吩咐……” “先日曾言……如若破此徐州,吾便上表天子拜你为徐州牧……” 陈珪连忙微笑道:“陈珪何德何能,能够提领徐州牧……还是让给有德之人吧……” 刘平望着陈珪,心中冷笑道:“好呀……跟我大太极是吧……” “既然如此……那便让给有德之人吧……” 刘平此话一出,便引得陈珪大吃一惊:“啊……” 一旁的谋士纷纷大笑除了陈宫没笑。 “逗你玩儿的……本司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上表启奏天子封你为徐州牧就会敕封你……” “多谢司徒公!” 说着陈珪便一脸笑意地走了回去。 “曹性臧霸何在?” “末将在!” 曹性臧霸二人齐刷刷的走出来,抱拳道。 “本司徒欲将你二人安置在小沛与下邳各令太守,可最近人员缺少。”刘平缓缓道:“麾下八健将还有数人处于地牢之中,本斯图想让你二人前去说服此些人,如若他们愿意在吾麾下做事,吾必定有所重用!” 曹性臧霸二人齐声道:“吾等必定不辱使命……” “好!这些世家都有什么异动吗?”刘平问道。 这时候,陈登就得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主公,诸位士族纷纷没有怨言,只是……” “只是如何?”刘平见陈登难以启齿,便问道。 “启禀主公,只是曹家,糜家等士族都不愿意将族内的土地分出来。”陈登拱手道。 “原来如此……”刘平扶手道:“既然如此,你便下令下去,他们如若愿意分出家族中的一半土地给人名,实行均田制的话,家族中的勇武子弟,或者学识过人的子弟可以来任职。” “主公此计一出,定会叫那些士族大家们纷纷捐出族中土地,分发给徐州百姓……” 听到这里,刘平心中忽然生气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冷笑地看着陈登,说道:“陈珪何在?” 这时候,走进去的陈珪又走了出来,站在陈登旁边拱手道:“陈珪在……司徒公有和吩咐?” 刘平咳嗽了两声:“你看啊……再过不久你便是徐州牧了……嗯……而且你又代表着徐州士族,不应该……那个……表示点什么吗?” 一听这话,白纸墨在一旁嘲笑意味地看着二人,原来这二人也有今天啊,立马站了出来,拱手笑道:“启禀主公……陈珪身为徐州牧,定会代表各大士族,如此,主公大军耗数半年之久,军费已然不齐,不如……” 第254章 袁术送礼 陈珪是何许人也,隐藏在吕布之间,离间吕布与陈宫之间的关系,帮助刘平兵不接刃的打下徐州城池,如果他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他还如混迹官场。 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摆明了就是要交钱嘛,陈珪怎么会不知道。 陈珪拱手说道:“纸墨先生所言甚是,司徒公长途跋涉从兖州至徐州,解救徐州万民如同与水火之中,更是替已去世的陶使君夺回了徐州,可喜可贺……” 紧接着陈珪又说道:“那么在下便代表着徐州士族做一个表率,特此献上七万钱与五万石粮食给司徒公……” “七万钱……五万石……”刘平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这徐州不愧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啊,随随便便一个家族便有七万多钱,五万石粮食,还有糜家,还有曹家……娃哈哈,那岂不是有钱了有钱了。 刘平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角处,咳了咳:“既然你们陈家如此表率,那么我不收也不好意思……那么我就代表着朝廷,代表着阵亡的军士的家属感谢了你……” 说着刘平欲站起来,对着陈珪鞠了一躬,陈珪连忙拱手道:“司徒公不必这样……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刘平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徐庶,说道:“元直……” 徐庶站了出来。 “这笔钱和粮食,你就分散给阵亡的军士的家中去吧,凡是受伤的军士给一份,凡是阵亡的兵士,家中有多少人便安人头翻倍赠送……务必要保证他们有所可依。” 徐庶点了点头:“主公真乃仁义至极……” “还有何事要禀告的吗?”刘平说道。 这时候陈宫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宫有事要言。” 一旁的陈珪陈登纷纷怒视着陈宫。 陈宫余光瞟了二人一眼后,缓缓走到中央,拱手道:“宫有事所言。” “喔……公台有何事所言?”刘平问道。 “宫以为,主公应该速速率兵赶回兖州……”陈宫郑重地说道。 “喔?为何?”刘平先是一惊,随后是疑惑。 一惊便是他没有找陈珪陈登二人的茬,疑惑是才刚打了胜仗,为何要回去? “主公……适才糜芳回来了……告知宫袁术得知主公吕布兵败,所以不忍主公坐大,便进攻兖州了……” “什么!”刘平怒拍案牍,站了起来,两眼之中皆是怒色:“他袁术安敢如何?为何我的使者没有回来?” 这时候,门外有一人拿着手中一个锦盒,站在门口,说道:“启禀司徒公,城外有一人自称是袁术手下,送来一锦盒让司徒公一观。” 刘平看着那花纹密布的锦盒,便对着陈登使了使眼色。 陈登立马心知肚明,走到中央结果锦盒,随后缓缓地朝着刘平走了过来。 “站住!”刘平突然历喝道,陈登闻言也是错愕的止住了步伐。 “他袁术会如此好心送来这锦盒礼物,表示敬重?”白纸墨疑惑道。 一旁的许褚小声对着典韦说道:“老典……你说这小小的锦盒能装什么东西啊?” 典韦摇头道:“不知道……兴许是吃的东西吧……” 可是一些聪明的人都知道如此小的锦盒之中还能装下什么东西。 贾诩陈宫张辽等人纷纷都是眉头紧蹙。 刘平指着陈登说道:“打开他!” 陈登闻言,冷漠无比的打开了盒子的封盖……突然他瞧见了一双瞪得大的血眼盯着直接,慢慢的凝固了的鲜血…… 吓得他直接将手中的锦盒,扔到了地上。 咚咚咚!!! 一个圆咕噜的球体带着些血色的毛发直接滚到了刘平的面前! “啊!” 众人皆是一惧! 陈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景,又加之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中,胃中一翻滚,直接跑到门外呕吐去了。 其中武将们都是经过身经百战,看过无数尸体与头颅,血腥味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一种味道。 陈珪白纸墨等人也是强行忍住,只是脸色有些不好而已。 徐庶看到这人,颇为熟悉,直接喝道:“此乃我军派到袁术的使者!”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一具! 刘平神色也立马变的不好了起来…… 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袁术与我军还没有开战,就把使者给斩了,这是何等的耻辱! “他袁术安敢如此!”曹性惊讶道。 “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斩来使!这袁术也真的是不畏天下人的如何说他。”徐晃看着那血淋淋的头颅,历喝道。 周仓也抱拳道:“主公……此仇不报,面子丢了既不说,恐怕天下人会说主公的闲话啊!” “是啊主公……周仓言之有理,我觉得也应该发兵袁术与他决一死战!”甘宁附和道。 一旁的武将也纷纷附和,请求刘平出兵进攻袁术。 这时候,刘平也把眼光投向了贾诩,徐庶,白纸墨与陈宫。 怎料贾诩白纸墨徐庶三人纷纷不说话,这时候陈珪拱手道:“启禀主公,公台先是想必心中已有腹稿……” 听到此话,刘平惊讶地看向了陈珪,随后想了一番,便恍然大悟,看来这陈珪知道以后都会在自己手下效力,便想和陈宫搞好关系。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贾诩徐庶白纸墨不开口的原因,分明是想让陈宫独出一面,让自己有所看重。 想到此处,刘平便看向陈宫:“公台认为如何?” 陈宫撇了一眼陈珪,随后看向刘平,拱手道:“启禀主公……宫以为,袁术此时此刻,斩了主公的使者,分明便是向着主公宣战了。” “这我知晓……” “但主公想过没有,为何袁术屡屡想要跟主公撕咬……” “因为他想要兖州?”刘平疑惑道。 “这是其中之一也……”陈宫道。 “那是为何?” 陈宫冷冷道:“因为他的手中有着天子的传国玉玺!” 刘平眉头一跳:“你是说……他想要代汉自立?” “然也……”陈宫淡淡道:“而主公又身居司徒之位,手握雄兵,顶上天子……” 第255章 徐州有妻室 “故此,主公乃是彼最大的敌人,他心中十万分地想要除掉主公,迎入天子,在最后,废汉自立……” “岂有此理!”刘平冷哼一声:“这天下都乃大汉的,他袁术一个三公之后,竟然如此……公台后何良策?” “宫认为现在袁术恐怕还在整军出发之中,主公可趁机歇整数日,让士兵好生歇息,随后再在回访许昌……” 贾诩拱手道:“公台所言甚是,待主公回到兖州之后,便可以差上一表,说袁术私藏传国玉玺,欲川汉自立,主公再广招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袁术……” 徐庶点点头,看向刘平,拱手道:“主公,文和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天下诸侯无人敢帮助袁术,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帮助主公共同讨伐袁术呢……” “好!” 刘平立马拍案叫绝:“传命下去,今天晚上犒赏三军,于明日午时,班师回朝!” “是!” 弄完之后,众人便退下了,唯有陈宫停留在原地,没有退去。 陈珪在临走之前还特意瞟了一眼陈宫。 “公台,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刘平剑陈宫还没有离去,一直停驻在原地,便问道。 陈宫上前一步,小声地说道:“敢问主公真的要用那陈珪做徐州牧吗?” “是啊……有何不可吗?”刘平皱着眉头道。 “主公有所不知啊,此人善变至极,适才在陶谦帐下的时候,他便暗通袁绍,想要图谋徐州,最后被陶谦发现因为他仁慈没有杀了此二人,才将他们贬去,不得为官,如此主公再……” 刘平连忙伸出一只手,陈宫看见之后,立马便住嘴了,说道:“我曾经给某人说过,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因素,无非是三点,亲情,金钱,权势……” 陈宫一脸纳闷不知道刘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在倾听着他说的话。 “陈珪亲子陈登在世,又没有受人的要挟,故此,这项排除。” “剩下的便是金钱与权势……” “陈珪乃是徐州陈家之主,自然要参万贯……故此金钱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那么一来便只有权势了……” “陈珪活了数十载,腰缠万贯,有妻有儿,自然便想要权势,他这种欲望一旦出来,便就像洪流一样,不可收拾……如今我便给他了这个权势,他自然会对我感恩戴德……” 一听这话,陈宫也觉得甚有道理:“但主公,您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陈珪想要爬得更高,岂不是很危险……” 听到这话之后,刘平淡淡地笑了。 “主公为何发笑?难道是主公认为宫所言是在玩笑之语?”陈宫蹙着眉头说道。 “没有没有没有……”刘平见陈宫眉头紧蹙,连忙摆手道:“我用人想来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说了拜陈珪为徐州牧,自然不怕他造反……” “好吧……”陈宫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宫也不当小人了,在背后言语别人……” “公台怎么会是小人呢?这都是为了我好啊……”刘平微笑道。 “呵呵……对了宫还有一事告之。”陈宫淡淡道。 “喔?何事?” “徐州士族,糜家因为怕主公会怪罪,特此献上自家之女糜贞希望主公能够收下……” “糜贞?”刘平疑惑了一下:“她不是刘备的妻室吗?献给我?献给我干嘛?” 陈宫淡淡地笑道:“正是刘备的妻子糜贞,昔日徐州城下,刘备不是写了一封修书把二人都给休了吗?” “是啊……当时就是因为刘备临阵倒戈,想要让陈登去假意请糜贞与甘倩出来……” 想到此处,刘平猛地惊醒道:“不会吧!他们是真的不想跟刘备走?” 陈宫诧异道:“难道主公不知吗?” “吾去……我还以为只是陈登假意去询问了一番,借此来羞辱一下刘备,也让他引诱进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刘平连忙摆手道:“等等……你说糜家要献上自己的女儿?” “正是……”陈宫微笑道。 “为什么?”刘平疑惑道:“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有妻室?” “这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主公的妻室乃是司徒公之女,蔡伯喈之女……”陈宫淡淡道:“饶是如此……糜家家主的两兄弟糜芳原先吕布手下办事,现在也要归于主公麾下,另一位糜竺却在刘备的麾下做事,为了以防主公不会降罪,才会献上自己的女儿?” 刘平叹了口气:“可哪儿献上自己女儿来让我饶恕这子虚乌有的罪责?” 听到此话,陈宫诧异地问道:“难道主公不知,这些家族之女,无疑便是用来政治联姻的手段,先前刘备执掌徐州的时候,刘备就是因为看上了糜家的女儿,才不得已将糜贞嫁给刘备……现在也是一样。” “可……可……我不想娶了啊?再说了……他们已经尽过人事……”刘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宫一闻,顿时大笑:“哈哈哈!!!原来主公是怕这个啊……无须担心,刘备的两位妻子甘倩,糜贞在大婚之日便得到主公派遣的使者,前去阻挡袁术,因此,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啊……” “啊……陈宫你想歪了……吾乃正值之人,况且吾有文姬与蝉儿已经足够,不需要再添加其他妻室了……” 刘平虽然心中很想,但一想到回到兖州之后,蔡琰和貂蝉二人的怪罪,何人能陪自己同床……便尴尬了。 陈宫叹了口气:“主公啊……不是宫不好言,只是主公若娶了糜芳甘倩,便是对这徐州子民的肯定,认为主公没有抛弃他们,如若主公不接纳的话……反而会激起徐州百姓们的怨恨,说主公瞧不起徐州的百姓与女子,这样一样不但百姓们会寒心,就连一些士族大家也会闭其门,不会出力。” “吾去,有没有这么严重啊……”刘平心中摇了摇头:“看来不能不答应了……先见见再说吧……” 第256章 甘糜二氏 “启禀主公……糜贞甘倩早就在书房等候……还请主公移驾去书房……”陈宫拱手道。 “什么!”刘平吃惊地看着陈宫。 ………… 随后,刘平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走向了书房。 在门口的时候,刘平先没有进去,因为他听到门内传出的一阵对话声。 “姐姐……你说那个叫刘平的如何模样?”一个声音比较轻灵的说道:“早些听闻此人乃是鬼神附体,手上一根鬼指极其骇人……啧啧啧……不过没关系……姐姐,任他妖魔鬼怪,我糜贞都会保护好姐姐的……” “什么鬼神附体啊……姐姐我也只是听得坊间传闻,说司徒公忠心耿耿一心为民,兖州的百姓们纷纷在家中竖立其长生牌供奉。” “呵呵……照你这么说,此人生的倒是标志咯?” “这姐姐我可不敢说,不过听他人所言司徒玉树凌风,一副儒生风范,又加之老司徒之女,蔡大家之女倾心于他,想必容貌必定查不到那里去……” “唉……要是长得太丑了……我便死活托着我大哥,不让我嫁出去……” “你啊你……人家贵为司徒之位,三公之一,人家瞧不瞧得上咱们姐妹俩还不一定了。” “我与姐姐生得如此美貌,怎么会让人看不上?他要是敢看不上,我就戳瞎他的双眼!让他这一辈子就别想看见他的妻子!” 好狠毒!刘平在书房外面,听的是胆战心惊,如此恐怕的女人要是娶了回去,我的天拉,后果是不堪设想,更加的,兖州还有黄月英这个小魔头在,若是这俩人混搭在一起,我的天拉!就别想活了! 想到此处,刘平又把耳朵往里面贴了贴,更加的听的清楚一点。 “妹妹……你有所不知,毕竟我们也是委身嫁给了刘玄德……也不知道司徒公是否看不看得上……” “嫁给了刘备那人又如何……先才我早就跟我二哥说过了,说刘备此人看着稳重,但实则太坏了,不要嫁给他,可二哥他非不听,说是什么刘玄德现在是徐州之主,不得违抗……虽然我糜贞不会行兵打仗,但看男人这一说,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可是……” “姐姐……没有什么可是的了……等会儿等他来了,你就看妹妹我的吧……反正我还年轻,不想嫁出去,也好趁此机会打消他的念头……” “你还想嫁……我还不想娶了……娶了你,吾的后宫将永无宁日!”刘平心中暗暗道。 突然,刘平发现里面没有声音了,便探头一看,这一看,便看见一名女子,忧虑地看着手中的丝巾,缓缓抚摸着,但心头突然一震。 那女子的肌肤如同白玉一般透彻,冲击着刘平的眼球。 一时间刘平看的痴了。他不免自语道:“果然传说是真的,这位甘夫人,有如玉般的肌肤,玉人的面庞仿佛圣洁的天使一般美丽!” 刘平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心说这刘备够有福气的,天下第一肌肤的美女被他搞到手了。 不免刘平想到了后世的三国美女的资料。 甘夫人年长后体貌特征变的越来越特别,十八岁时,皮肤白的玉一样,姿态抚媚,容貌美艳。当时刘备担任豫州牧,驻扎在小沛。刘备将甘夫人召到自己的内室纱帐中,然后从屋子外面往里看去,甘夫人就如同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的霜雪一样。 看到此处,刘平不免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洁白如玉的甘倩以后便是我的老婆了? 那站着的那个穿着蓝色丝绸衣服的便是糜贞了,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能被刘备这头牲口瞧上的必然不差,而且最重要的是二人都还是完毕之身。 只见那糜贞一把抓过甘倩手中的丝巾,古灵精怪地说道:“这是什么啊?一天到晚都看着姐姐拿着他……也不知道是何用处?” “贞儿妹妹不要闹,快还给姐姐……” “又没有什么重要的,待我看一下嘛……”糜贞把丝巾在眼前晃荡晃荡,随后念叨道:“《洛神赋》姐姐啊……看不出来啊,你这丝巾上面还绣着刘平的洛神赋啊~~看来姐姐对他是早就心有所属咯~~~~” “快给我……”甘倩伸手抓过那条丝巾,随后放入了腰间,喃喃道:“能够创作出如此佳作,更能够为了一名区区女子,不惜为董卓反目,独自杀入洛阳城,只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男子,何人不心动?” 听到此处,刘平心中冷笑了笑,他觉得,这个甘倩入手嘿嘿,也有点容易了。 “对了姐姐~~~~~你说起来刘平与董卓反目之时,我倒是听到了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传闻刘平是什么魑魅魍魉的转世,身法诡异,形同鬼魅,只身一人在洛阳城内杀得七进七出。” “切莫在胡言……万一这传出去被他听见了……可见不好了……” 这时候,刘平便缓缓地露出了整个身子,想要进去说教一番。 什么魑魅魍魉转世,那是老子的技能好不好,可惜了……戒指被吕布致命一戟给打残了,用不了了…… 这时候糜贞闭着眼睛突然转过身,自信地说道:“怕什么!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不成,他还能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不成……” 这时,糜贞的已经是睁开地,淡淡道:“我的天拉……还真的有人站在门口偷听着我们说话……姐姐姐姐……” 这时候,甘倩也走了过来,转身看着刘平,眉头忽然地一皱,小声道:“看吧……平时叫你不要到处乱说,这下被听见了吧……” 糜贞吐了吐舌头,甘倩便走到了刘平跟前,做了一个礼,说道:“这位先生好生意气,刚刚妹妹不小心说了点不该说的话,还请先生莫要记在心头……” 刘平微笑了下,看着甘倩那洁白的脸庞,虽然容貌比貂蝉蔡琰少了一分,但洁白如玉的肌肤却是世间罕有,就如同黄月英的黄发一般。 刘平拱着手微笑道:“无妨无妨……我料刘平定然不会放在心头……” 第257章 甘糜二氏(二) 糜贞此时也挪步着来到了刘平身前,此刻,刘平正好把手放了下去,糜贞冷哼一声:“这里乃是司徒公的书房,你一个儒生竟敢在外边偷窥,难道真的不怕我告之司徒公要他把你给杀了吗?” 吾去,好大的脾气。 一旁的甘倩连忙用身子撞了撞了糜贞,这一幕同时也被刘平给捕捉到了,很显然,他这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姐姐……你干嘛?” “咳咳……”刘平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看向糜贞:“难不成那位贵为司徒公的刘平还能随意杀人吗?我可是听说他只杀看不太顺眼的人……” “哼哼……”一听这话,糜贞立马双手叉腰,架势摆好:“听说?你难道不知道他杀人不眨眼,乃是魑魅魍魉转世……小心他一抓住你,便找你勾魂索命……” 一听这话,刘平顿时就笑了:“魑魅魍魉转世……还找人勾魂索命……我怎么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哼哼……你不知道的还要多了去了……”糜贞冷笑一声,虎视着刘平说道:“如果不想就此小命不保,最好忘掉了今天说的话……不然的话……” “喔?不然的话怎么样?”刘平戏谑性地问道。 一旁的甘倩直接在那里托着糜贞的衣服,见糜贞没有理他,又露出了苦色给刘平看,发现刘平也没有理他。 似乎两人就此干上了一样。 “嘿……你这小儒生!居然敢和我顶嘴!”糜贞双手插腰,瞪着刘平冷哼道:“你再敢和我顶嘴信不信我叫刘平用他的一支鬼指戳瞎你的双眼?” “啊!”一旁的甘倩惊呼地叫了一声,连忙跪了下来,拜道:“司徒大人……糜贞妹妹性子顽劣,一不小心冲撞了司徒大人,还请饶恕他……” “什么!”糜贞转过头,看着甘倩跪了下来,不敢置信地又看向刘平:“你是司徒公刘平?” “怎么不像吗?”刘平疑惑地笑了笑? “哼哼……堂堂司徒公也会在门外偷听说话?别笑掉大牙了?”一旁的糜贞连忙扶起甘倩,却见甘倩怎么也不起来,依旧跪在地上,说道:“姐姐……你认错人了,他一个儒生怎么可能是司徒?” “喔?那你要我如何证明?”刘平双手背负在后面。 “把你的鬼指那出来看一看。” 就在糜贞刚刚说完,刘平微笑地从背后掏出左手,露出了食指。 顿时糜贞肝胆俱裂。 她一个大家闺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森白色的骨头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露在外面。 那鬼指似乎透露着一股慎人的寒气,让糜贞的背后不由得升起一股冷风。 玉手颤抖地指着刘平,喉咙中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你你你真的是刘平?” 刘平两手一伸,微笑道:“如假包换……” 这时候糜贞也慌了,心中遐想道:传闻刘平杀人不眨眼,万一他因为自己顶撞了他而把自己给杀了……那岂不是…… 想到此处,他也连忙给跪了下来,喊道:“贱妾不知是司徒大人,恶意顶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都起来吧……”刘平说了一句之后,便走进了书房内侧。 甘倩与糜贞缓缓地站了起来,相视一眼,随后低着头,走到了刘平的面前。 该来的总是要来…… 刘平坐在了书房的案牍旁,看着二人深埋着的脑袋,缓缓地开了句口:“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也知道你们要么是受到家族的胁迫,或者说是无家人可依,你们都回去吧……” 一听这话,糜贞和甘倩连忙一同跪倒了下来,尤其是糜贞激动地说道:“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如若你就此把我赶了回去,我二哥,大哥他们定会将我赶出糜家的……还请司徒大人请恕小女子刚才的顶撞之罪……” “这……” 与此同时,甘倩也缓缓开口道:“司徒大人……贱妾出生于平民之中,却被刘备那人看中,本欲不想嫁给他,去被乡民要挟嫁给他……无奈于群乡民之声中才被迫下嫁……司徒大人如若弃之,贱妾从此只有流落他乡,无依无靠……” 刘平叹了口气:“唉……要不这样,糜贞我知道你性子烈,你自回到糜家中我自会派人解释一切的……相信你大哥和你二哥不会刁难你的,再说了,你二哥现在都在刘备那里,如何刁难得你……” “真的……”糜贞连忙眼睛一跳,随后顿时变得乖巧起来:“多谢司徒大人……小女子在此感激万分……” “如此你便先退下吧……”刘平对他摆了摆手。 “诺……”糜贞站了起来,仍然低着头,对着刘平做了一个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还瞧了甘倩一眼,随后便离去了。 “甘倩……你先起来吧……”刘平开口道。 甘倩摇了摇头,激动地说道:“司徒大人不要赶我走……就算是要甘倩当牛做马甘倩也愿意啊……” “你是如何想的?”刘平幽幽地开口道:“如果你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我或许可以让你嫁给那人……从此衣食无忧……” 听到这话,甘倩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甜蜜地笑了出来:“司徒公猜的不错……贱妾已经有了意中人……” “喔?是何人?”刘平高兴地说道。 “就是司徒公你……”甘倩甜蜜地看了刘平一眼后随后又低着头,害羞了起来。 闻言,刘平心头一震,淡淡道:“你可知我家中已有妻室?” “知道……司徒家中有两位绝色美人,一人乃老司徒王子师之女,一人乃当今蔡大家之女,我知道贱妾身份卑微,可是心中仍然爱慕着司徒大人……” “可……”刘平看着甘倩一脸幽怨地模样,心中有点说不出口。 “难道司徒公是嫌弃贱妾已为人妇,不愿意取之?”甘倩微笑道:“司徒大人大可放心,我与糜贞妹妹虽然嫁给那刘玄德,但都还没有实行洞房之礼,因此还是处子之身。” 第258章 袁术发兵宛城 “我知晓……”刘平缓缓道。 “既然司徒大人知晓,为何偏偏不愿意接纳贱妾……”想到这里,甘倩猛然一惊,说道:“莫非是司徒大人身居高位,害怕他人说其闲话?” “我又和俱这些……”刘平淡淡地笑了笑:“我这一生受他人的闲人闲语还少了吗?” “那是为何?”甘倩投以深情的眼光看向刘平。 看着甘倩的深情的双眼加之那一脸的苦色,刘平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反感你……而是你也知道我家妻室,都不喜欢我多待人回去……万一带回去,你受了欺负怎么办?” “原来如此……”甘倩闻言笑了笑:“司徒公不必担心,二位夫人待人于善,自然不会与于我计较,如若真的计较,贱妾受着便是……” “你又何苦执着呢……”刘平看着甘倩叹了口气道。 ………… 与此同时,镇守宛城的徐荣正在城内处理着宛城的事物。 突然一有人飞奔而来。 徐荣连忙放下手中的兵法,看着此人急慌慌的样子便说道:“孔秀,为何如此之慌?” “将军……将军……袁术大兵压境……大兵压境啊!” “什么!有多少人马!”徐荣心中也是一惊,连忙从案牍上站了起来:“步军多少……骑兵多少……弓弩手有多少……有无攻城器械?” “启禀将军……据军中的细作来报,此次袁术来了步军六万,骑兵八千,弓弩手二万,其余等兵马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万余人……” “十万人!”徐荣心中一震,喃喃道:“看来袁术此番是得到了主公出征徐州的消息,才如此大胆敢进攻兖州……” 徐荣自然能够带兵打仗,也算是一位将才了,只见他眉头紧蹙,说道:“孔秀,你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不得出兵迎战!” “诺……” 孔秀说道:“将军……可袁术来了十万人,先锋纪灵已经率领了三万人已经距离宛城不过数百里了……是否像许昌方面求援。” “不可……兖州之地乃是主公的根本所在,如今大军出征兖州,兖州的兵马只够保守,无法挪出更多的兵力来帮我们,孔秀,你这样,你快马加鞭,进到兖州,告知鲁子敬,说袁术大军来袭,小心袁术分出兵马偷袭兖州……” “是……” “还有……袁术此刻发兵宛城,很有可能想要进攻兖州,因此,你告知鲁子敬一定要严加防守……” “是……” “可将军……”孔秀有些疑惑:“那宛城如何是好?宛城只有两万多人马,如何能抵挡袁术的十万大军……” “宛城乃是主公的根基之地,城高十丈,厚约五尺,据城而守,根本不在话下,再沿着,城头之上,还有郭达铁匠所制造的元戎神弩,与巨弩,守城足够了……” “是!” ………… 待孔秀下去之后,徐荣再亲自到城外把兵马全部都召回到了城中,什么粮草军械全部备齐。 点将台上,徐荣高高的站在台上,一脸冷酷地喝道:“将士们!我想问一声,司徒对我们好不好!” “好!”一个青年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吼道。 “好!”徐荣点了点头:“司徒待你如何好?” “多亏了司徒大人!我家现在已经有了田地!家中的老母亲也因此得到了救治……” “好!” “还有人吗?” “将军!我家分到了一头牛和两亩田!” “好!” 徐荣重重地点着头,环视着众人:“司徒对你们如此之好,可现在袁术已经发兵了要抢夺宛城和兖州,抢夺我们的妻儿与田地!你们当如何?” “打他娘的!” “对!”徐荣眼神闪烁了一下,指着那名士兵喊道:“说的好!” 那名士兵被徐荣指到,心中是何等的激动和开心。 尔后听见徐荣吼道:“既然如此!那吾等必定要保卫我们的家园而战!” “保卫家园!” “保卫家园!” “保卫家园!” “我不妨跟你们了说了,此次袁术派了十万大军出征宛城,如此有人害怕的可以放下武器,脱下甲首,我不怪罪你们!”徐荣坚定地喊道。 见场中一片寂静,徐荣又喊了一声:“有人要出去吗?” 再过了一会儿,徐荣又问了一声:“有人要走么?我最后问一遍!” 场中又是一片寂静,但伴随着寂静之中,一片热流既然翻滚而出。 “好!”徐荣又环视众人:“既然如此!在守城之中,我要是看到了有人敢做逃兵!就别怪我手下的剑不认人!” “呸!谁要是敢做司徒公的逃兵!我大牛第一个斩了他!” “我也是!” “我也是!” “好!” 徐荣猛地拔剑大喝一声:“上城楼,准备好热油等一切守城之物,城楼上的床弩,元戎神弩全部都检查一片,如若有问题,立即上报!” “诺!” “是!” ………… 宛城是兖州的边境,刘平统御兖州之后便让将宛城纳入到了兖州的范围之中,宛城身为重城,在刘平还没有入兖州的时候,宛城便被刘平改造得来已经远超过了一般城池。 纪灵的三万大军过了大概半日便来到了宛城之城门之下,当他看着宛城的时候,心中尤为震惊。 一旁的雷薄更是感叹道:“将军……这……还是一般城池吗?” 城头之上,床弩十多架,还有一杆等弓弩手拿着元戎神弩严正以待。 城高十丈,厚也不知道有多厚,反正要想强攻,只有一个字,死无葬身之地。 纪灵驱使着胯下坐骑,没有理雷薄,来到了吊桥前,大喊道:“袁将军帐下大将纪灵,城头之上守城将乃何人啊!” 这时候,城头之上,徐荣缓缓而出,冷笑一声:“纪灵小辈儿,镇守宛城的便是吾徐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纪灵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被叫做小辈儿,心中也甚是不愉快,但歌曲已经响起,前奏还是要弄完了,他扬着脑袋喊道:“如今吾家主公奉旨讨贼,汝等若是识相快快开成投降!” 第259章 宛城之坚 徐荣冷笑一声:“奉旨讨贼!哈哈哈!!!!” 闻言徐荣大笑了一声,喊道:“我家主公乃三公之一,一心为报陛下圣恩,提领兖州,出兵征战徐州,而汝等居然还要本将军开成投降,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徐荣弯弓搭箭,大喝道:“纪灵闻言你乃是袁术手中第一大将,特来受我一箭!” 咻的一声,满弓爆炸之声,伴随着声响,一支破空之箭射出。 纪灵既然身为袁术手下第一大将,自然不可能毫无作用,只见他手中提着大刀,斜挥一砍,那箭矢直接落了半身。 纪灵冷哼一声,虎视着徐荣,旋即掉转马头,冲到到阵营之前。 雷薄策马来到纪灵身边,问道:“将军……是否等着主公前来再攻城?” 纪灵摇了摇头,目光窘迫地盯着宛城的城头,随后坚定的说道:“不!主公的目的不再此处,宛城乃是重中之重,必须要吸引住宛城之兵,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是!” “将军有令!大家准备攻城!” “将军有令!大家准备攻城!” “将军有令!大家准备攻城!” 雷薄手拿着长刀,策马在三军阵前来回奔走。 “杀!” “杀!” “杀!” 身后的三军将士纷纷扬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为自己军中转增状着胆气。 尔后,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纪灵把剑高高的扬起,怒吼道:“上!” “杀啊!” “冲啊!” “杀~~~~~~~~” “咚咚咚咚!!!!!!!!” 阵中的一名大汉光着绑着卖力的敲打这战鼓,随着战鼓声的扬起,纪灵手下的第一批敢死队冲了上去。 站在城头之上的徐荣望着这满地挪动的蝼蚁,眼神忽然变的尖锐起来。 一旁的将领过来请问道:“将军……是否释放元戎神弩……” “不……再等等……等他们距离城门还有两百步的时候便放……” “诺!” 先锋敢死队手驾着梯子度过了护城河。 攻坚战,总是防守的一方占据优势,自古如此。 徐荣乃是将才,统帅之才,这是刘平亲自考证过的,所以徐荣,还是有信心拼接城墙之利,抵挡纪灵这三万大军的。 “弓弩手准备!”数千徐荣军弓箭手张弓开箭,向下四十五度斜瞄。徐荣亲自坐镇,默默计算着距离,待得秦军距离城下两百步的时候,他就大喝一声:“放箭!” 他的话音刚落,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之声嗡嗡响起,数千只箭矢破空而去,宛如飞蝗群一般遮天蔽曰,眨眼间就到袁军的头上。 纪灵手下的这数万兵马皆是袁术手下的精锐所在,其身上的甲首更是五脏俱全,但听着这赫赫的破空之声,仍然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砰砰砰……,袁军军虽然有盾牌盔甲护身,然而冲在前面的的士兵,仿佛被人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袁军士兵悍不畏死,就算是踩着同伴的尸首,亦是大喝中奋勇向前。 拉弓放箭,拉弓放箭。 徐荣镇定地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弓箭手部队,屠杀着城下的袁军,望着倒下的袁军战士,他的嘴角露出嗜血的快意。 “吾有城墙之利,又有充足的物资,这纪灵白白浪费着这三军将士的性命,非大将之才啊……” 往日里纪灵虽然也曾死伤许多将士,但是对方死的更多。这一次城上敌兵一个没死,己方就出现大量伤亡,说实话,纪灵是真的心软,他极其想要撤退,看能不能像个什么办法破城。 纪灵皱着眉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但他有身为三军之主才刚刚率领下了攻城,怎么可能就此放弃攻城。 雷薄身为纪灵的副将与他配合多年,如何看看不出来纪灵脸上的神色,便说道:“启禀将军……刘军城门厚重,城头之上又兼有数十驾攻城利器,是否暂且退军,等到主公大军敢来再来攻城?” 纪灵闻言,立马扭着脑袋怒视雷薄:“吾乃主公帐下第一大将,刚刚下令攻城岂能不过半个时辰便下令退军!所有人不许退!再次攻城!” 再望前线,袁军好不容易将云梯架在了城门之上,但那些城门之前的士兵们都傻眼了……这尼玛云梯还够不着城墙,如何冲入城墙之内。 在他们焦虑的时候,徐荣命令着士兵将滚烫的热油,刷拉拉的往下面到,那些冲上云梯和超上面望的人纷纷一震,带着惊恐的双眼与这来自混沌的热物进行了一亲密的碰撞。 “啊……” “啊……” 不少士兵的脸直接备滚烫的热油给击中,顺势双手捂着脸庞,脚下双脚不知道该去何方,便知道躺在地上直抽搐。 热油对于徐荣来说还是太奢侈了,于是徐荣直接让人把一人把郭达铁匠加上刘平的智谋想出来的一个守城器械给搬运出来了。 三根铁锁形成反向三角,扣在中间的一个圆环上,下面三角的两端便是宛如狼牙棒的尖刺部分,在绳索顶端,便木头制备的腰杆给拉住。 “放!”徐荣单手一挥。 这奇形怪状的守城器械便往下面狠狠的一扫,扫过去云梯上面的士兵个个都备尖刺戳穿,浑身流血而亡,有的直接备爆了头颅,喊声不断的摔倒地上摔死。 孔秀在一旁抱拳笑道:“徐将军……这郭达所造的夜叉雷果然是守城利器啊……如此凶悍之物,袁军根本无法抵挡啊……照此下去恐怕不出两个时辰,他们必定会退军啊。” 另外一端,雷薄一脸惶恐地看向纪灵,抱拳说道:“将军……不能在攻城了!现在才不过区区半个时辰,我方就已经伤亡了数千人,如此还要攻城的话,恐怕等不到主公前来,我们这大军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纪灵鼻孔狠狠地除了一口气,怒视城头之上,大喊道:“撤军!” 收到了领命之后,雷薄脸上顿时一息,双手抱拳,在阵前大喊道:“撤!撤!撤!” 伴随着纪灵阵中长鸣的声音,纪灵退军了…… 第260章 天子暗喜 “将军……将军……纪灵退军了……”孔秀脸上浮现着高兴的脸庞,对着徐荣笑道。 “别高兴的太早了……”徐荣望着纪灵大军徐徐退去的模样,说道:“他们肯定在等袁术大军的到来……” “如此……该如何是好?”孔秀问道。 “先下令兵士门将城门前的尸体处理一下,打扫一下战场把能用的装备和弩箭全部都回收起来,再令人去山上的树林中砍伐一些树木,寻落石,以备不时之需……”徐荣坚定地说道。 “是……遵命……” “信使都派出去了吗?”徐荣又问道。 “派出去了……” “好……”徐荣大喊道:“各位兄弟们可是暂时休息一下!” “好……” ………… 与此同时,许都方面,使者飞骑来到了鲁子敬的府邸之内。 “启禀鲁大人宛城徐荣徐将军来信……” 此人说着便把怀中的书信递给鲁肃,便到门口等候。 鲁肃疑惑地拆了书信,越看脸色越来越不好。 一旁的生的比较蛮横身材比较高挑的一个人说道:“大人……怎么了?” “徐荣将军宛城来报,袁术率兵十万进攻宛城。” “啊……宛城不过三万之兵,如何抵挡得了这十万之兵,此书信前来是否是要我们发兵增援?”这名男子说道。 “不……孙观,你之言恰恰相反……”鲁肃淡淡道:“这书信中所言便是让我们守到兖州,不能让袁术能够有机可乘……” “原来如此……”孙观点了点头:“那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鲁肃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样……你传命下去,命令各个关隘必须严加盘查,加强警备,凡户籍不是当地的必严查,直到弄清楚了之后才可放行……” “诺……” “再传令各个关口的士兵必须严加警备。” “诺……” “再飞骑星夜赶到徐州报告给主公,要他速速回援……” “诺……” 孙观随后便出去了……鲁肃则是抬着头看着天空乌云密布,喃喃道:“秋去春来,主公去已经有了半年之数了,朝中大臣已渐渐地倾向天子,如若再不回来,恐怕,主公真的要成为昔日董卓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 黑夜之中,皇宫内仍然灯火通明,突然之间一道电闪雷鸣之声响起,躺在天子寝室一人突然惊醒,满头大汗。 这时候龙寝之前一名老者缓缓的走到了刘协的身边:“陛下……为何会如此惊慌?” 刘协连连喘了几口气之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了这名老臣一眼之后,松了一口道:“原来是国舅啊……” 紧接着刘协面色苍白的说道:“刚才朕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人手指森寒宝剑朝着一条龙看来,那龙立即喷血狂涌,差点死了……” 国舅连忙安慰道:“想必陛下这阵子是太累了……多多休息便好……” “也是……”刘协笑了笑,见董承深夜来此,问道“国舅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国舅一听到刘协问道这话,顿时开怀大笑。 “国舅为何发笑?”刘协疑惑道,他感觉今天的董承有些不正常啊。 董承笑道:“好事……好事啊……陛下……天大的好事啊!” 刘协闻言一惊,顿时也跟着大笑:“呵呵……何等的好事,竟然连国舅都如此开怀大笑,快让朕也听听……” 董承闻言,便冷冷地对着身后的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两边的婢女都做了一个礼之后便下去了。 国舅闻言再左看右看,确定没人之后,便走到了刘协的身旁,小声的说道:“袁术发兵十万进攻宛城……” “当真?”刘协闻言一惊,旋即开怀大笑。 顿时国舅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刘协看到之后立马止住了笑声,微笑道:“陛下……以防隔墙有耳啊……” 闻言,刘协立即点了点头,心中却暗笑不已:“刘平啊……你欺我年幼,可惜了,你的兖州,就要成朕的啦!哈哈哈哈!!!!” “按照下一步应当如何?”刘协问道:“对了……那诸葛亮怎么没有跟着国舅一道前来?” “下一步老臣已经安排好,只等袁术前来攻城,到时候大计定成……” “好!” “至于诸葛亮……他已经离去了……”董承淡淡道。 “他已经离去了?他为何要离去,是因为朕手中无实权吗?”刘协连忙问道。 经过这这些天的相处,刘协已经清楚这诸葛亮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称之为淮阴侯,留候也不之为过。 “不是………自从上次陛下召见贾诩鲁肃等人之后,诸葛亮的行动便处处受到了限制,每每都会看见有陈到的虎豹营跟随,诸葛亮只要一进陛下的身,便会引得陈到的虎豹营前来询问,要么询问乃何人,不能进陛下的身。” “要么便是身份低微不得觐见陛下……否则以以下犯上治罪……”董承轻轻地摇了摇头:“多次老臣撞见,都想要说,可以对方说的句句在理,而且依乎典法,老臣根本无法上言说之一二。” “就连国舅也无法说之?”刘协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榻,怒喝道:“这些虎豹营胆子也太大了!” “不是虎豹营的胆子大,虎豹营就算胆子大也不可能欺负到陛下您的头上来,主要是后边的主使者……”国舅眯着眼睛说道。 “主使者?陈到?” “不……刘平!” “经过了这半年以来,相信陛下已经十分确定刘平仍是想挟天子而令诸侯,而且照着诸葛亮这方法,必定能够一举歼灭刘平……这样一来,陛下即可高枕无忧,再造大汉辉煌……”董承说这话的时候往后退了退,拱手笑道。 闻言,刘协重重地点了点头,望着董承道:“如若事成之后,国舅必定位列三公之一……” “多谢陛下……”董承连忙拱手感激道。 “只是可惜了……诸葛亮这种大才也不为朕所用,不然朕也可以赐他一个三公之位。” 第261章 诸葛玄献计 时辰过了一会儿,袁术率领着大军来到了纪灵营中。 早先门口,纪灵雷薄等将领早早的便在门口等候,袁术缓缓下马之后,便听到二人双手抱拳道:“参见主公……” “嗯……”袁术下了马后,悠着眉头看了二人一眼,问道:“宛城进攻得怎么样了?” “呃……这个……”雷薄吞吞吐吐的说道。 反观纪灵在一旁抱拳弯腰说道:“主公还是先进帐再说吧。” “嗯……”袁术战袍一挥,走进了营帐之中。 一干谋士武将也是跟着走了过来。 袁术在主帅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冷冷地道:“说说吧……肯定又没有攻下城池……” 雷薄抱拳道:“主公所言甚是……的确是没有攻下城池来……” “连一个区区宛城都攻不下来……那吾养你们还有什么用?”袁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让纪灵和雷薄等人的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愧疚。 这时候,站在旁侧的一名儒生,下巴小胡须密布,捏着胡须说道:“启禀主公,那宛城是重镇,乃是昔日刘平的根基之地,至刘平收了兖州之后才备纳入兖州……” “这我知道……诸葛玄,你想说什么?”袁术看向那儒生,皱着眉头问道。 诸葛玄拱手拱手,走到了中央,微笑道:“主公想啊,那宛城乃是昔日刘平的根基之地,必然城防恐怖至极……想来纪灵与雷薄二位将军肯定是知晓的。” “对对对……”雷薄见诸葛玄为自己说话,连忙附和道:“主公啊……你是没有见那城池,城高十丈,城厚五尺,我们带的云梯根本无法触及到城头。” “那你不知道去闯正门?”袁术疑惑道:“正门后路为何不床正门?” 这时候纪灵也叹了口气。 “纪灵……你又为何叹气?”袁术问道。 “只要吾等士兵一进入正门,那城头之上的元戎弩箭便密密麻麻如下雨一般落了过来,不管吾等士兵身上是否有铠甲护体,皆穿心而过,就算有一些不怕死的士兵冲到了城门之前,瞬间,热油与落石滚滚而来……” 雷薄也跟着附和道:“才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伤亡了数千人……” “什么!才半个时辰就已经损失了数千人……”袁术震惊道:“那吾还来攻什么城!” 随后场面一阵寂静…… 袁术皱着眉头焦虑地望着众人,说道:“你们有何计?有何计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埋头叹气,小声议论。 “你们议论什么呢……我问你们有什么计策?” 袁术见众人又没有反应,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中央的诸葛玄又大笑了数声。 “哈哈哈……” 众人为之抬头纳闷,疑惑地看着他。 袁术皱着眉头,疑惑道:“诸葛玄……平时见你也莫不做声,今日怎么如此开怀大笑?” 诸葛玄双手背在了身后,笑道:“启禀主公,在下心中已有策略……” “喔?是何策?快快说来……” 说了此话后,袁术看诸葛玄又默不作声,没好气地说道:“此事成了之后你当为首功……” 这时候,诸葛玄才拱手弯腰说道:“多谢主公……” “是何计……快快道来……”袁术连忙问道。 诸葛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主公……吾等何惧宛城之兵……” “不俱宛城之兵……”袁术疑惑道:“你之所言是?” 诸葛玄淡淡一笑,双手又背负在腰后,说道:“主公只需要遣纪灵将军率八万军士继续攻城,而主公便率领剩下两万兵马奇袭许昌……许昌乃刘平的根基之所,只要许昌一破,便可遥相辉映,进可取兖州各郡,退可取宛城之地……如此主公大业必成……” “好……好……好……”袁术听闻,脸上笑意密布,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一旁小胡子华歆冷笑一声:“诸葛玄……你莫言的太过于简单了把……” 袁术又看向华歆,疑惑道:“华歆,你此言又是何意啊?” 华歆眼光转向袁术,淡淡道:“主公……许昌乃何地?刘平的根基之地,当朝天子的都城……城防定会比宛城恐怖数倍……而且还有虎豹营陈到镇守许昌,虎豹营又乃何须人也……乃是刘平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以一当十,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人……许都坚固至极,岂能说破就破……” 袁术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诸葛玄,说道:“诸葛玄啊……华歆言之有理,许都乃是刘平的都城,坚固至极,如何好取?” 诸葛玄冷笑一声:“华歆不过愚夫之见矣……” “你……”华歆气得指着诸葛玄,旋即长袖一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哼!” 诸葛玄撇了华歆一眼,随后看向袁术微笑道:“主公……你可能忘了……我们是何缘由出征兖州,征讨刘平啊?那是奉天子密诏……” “对啊……”袁术疑惑道:“可这跟进攻兖州有什么关系吗?” 诸葛玄淡淡一笑:“主公啊……那天子密诏要你进攻兖州,怎么可能不会不知道兖州的城防之盛……” “你的意思是?”袁术皱眉道。 诸葛玄笑道:“那天子定会让下人密令人开城门,因此,只需要主公率领兵马到达许昌城外,自会有人开城门……” 华歆冷哼一声,冷笑道:“这不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敢料定就有人一定开城门,就不会有兵马在城门内埋伏,待得主公率兵进城之后便杀出……诸葛玄……哼哼,你这想得太简单了吧。” 诸葛玄冷笑一声:“之所以说华歆是愚夫之见……” 说着诸葛玄又微笑着看向袁术淡淡笑道:“主公莫急……在下家中有一侄儿,唤诸葛亮,此人现在在天子身边为其出谋划策……” “喔?”听到这里,袁术眉头忽然一跳,眼神之中范着精彩之色。 “就是我家侄儿他说动天子降下密诏才让主公发兵兖州的……我家侄儿聪慧无比,师从襄阳名士庞德公,水镜先生司马徽……” 第262章 我家侄儿是孔明 “居然师从司马徽与庞德公……” 华歆虽然没有去过襄阳,但还是听过襄阳有两位名士,一个名叫水镜先生,司马徽,一个叫做庞德公。 “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主公,可以让诸葛玄的侄儿到主公手下任职……定能助主公夺下兖州,称霸天下……” “是啊……主公……庞德公与水镜先生乃是襄阳名士,既然能够他们做学子,定是大才……” 一旁的文臣们也纷纷劝告袁术让袁术把诸葛亮抓过来任职。 袁术虽然不晓得这所谓的两名襄阳名士,但经过这么多谋士的推荐,定然不会小觑,看着诸葛玄一脸笑意高昂的样子,皱着眉头试探道:“诸葛玄……你家侄儿,可否让其在我手下助我一臂之力?” 诸葛玄听闻着耳旁连连称赞自己侄儿的声音,心中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拱了拱手,对着袁术笑道:“启禀主公……如若是在下亲自去……定会为主公邀诸葛亮前来任职……可是我家侄儿前些时日给我书信一封说皇宫内戒备森严,数日之内见不到天子,便出去游学去了……” “原来是这样……可惜了……”袁术淡淡道。 “不过主公不要觉得惋惜……”诸葛玄微笑地说道:“前些时日我家侄儿在给我写的书信之中言明,天子已经不信任刘平了……所以只要主公佯攻宛城,实取许昌,到时候夜色之中,自会有人为吾等开其城门,届时一马平川,直取兖州!” 袁术大喝一声好! 随后重重地一拍案牍,整个人地站了起来:“纪灵,雷薄,刘勋,李丰,粱纲,乐就!” “吾等在!” 六人一齐声道。 “纪灵为大将,雷薄为中军,梁刚,乐就为副将。刘勋为左翼先锋,李丰为右翼先锋,率兵七万佯攻宛城!” “诺!” 这六名将领答道之后,便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余人便随着吾进攻许昌!” “是!” 轰隆隆,天色渐渐的变得灰暗起来,徐荣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洗洗刷刷落下的雨水,露出着忧虑的眼神。 一旁的孔秀看着空中快速滑落的雨水,伸手去接了接,随后说道:“也不知道这雨持续到什么时候……” 徐荣淡淡地道:“春雨连绵,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停下。” 孔秀微笑道:“恐怕春雨之下,袁术大军便不得进攻了吧……” 这时候,突然一名士兵穿着蓑衣,来到了城头之上,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将军……在城外百里内发现袁术大军行军的痕迹……” “看……袁术的心头可是很焦虑的……一日得不到兖州和宛城,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孔秀脸上无奈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徐荣摆了摆手道:“本将军已然知晓,继续再探!” “是!” 那名穿着蓑衣的士兵便继续冒着雨走了下去。 “没想到袁术心中竟然如此着急想要得到宛城和兖州……”孔秀尴尬地笑了笑。 “袁术当然得心急,主公此去徐州志在必得,袁术距离主公最近,收复徐州之后,下一个铁定便是他的……他自然不会看着主公坐拥两州之地在去和主公相撞……” “将军说的也是……”孔秀淡淡地笑了笑:“但这是雨势一直很大袁术冒雨进军……若不然我方出城奇袭?” “不可……” 孔秀的这个建议一说出来,徐荣便直接拒绝了。 “有道是兵不厌诈,或许袁术正是等待着我们出城迎战,再一举歼灭,如今宛城之内,粮草兵械充足,足够对应百日之粮,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违令者斩!” 这时候徐荣作为一个统兵的帅才便成功的展现了出来。 “是!” “对了孔秀,传令下去,如今雨势极大,一定要防止粮仓进水,兵器发霉……粮食乃我方镇守城池的根本,务必要做好防潮的准备……”徐荣坚定地说道。 “是!属下立刻就便去吩咐!”孔秀双手抱拳轻喝一声,直接走了下去。 徐荣望着洗洗刷刷而落下的雨水,眼中尽是忧虑之色,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些感觉。 ………… 与此同时,徐州地方也是下着暴雨。 刘平的书房之内,突然一人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刘平抬头一看,正是前日才走的糜贞。 此刻领着他的便是他的哥哥糜芳。 刘平眉头上的皱色一闪即逝,转眼之间,便微笑着说道:“糜芳,你深夜来此是何要事?” 糜芳脸露尴尬之色,拱手道:“启禀司徒,数日前,舍妹来到司徒书房中是司徒让舍妹回去的?” “是啊?”刘平疑惑地看了一眼糜贞脸上的不喜之色,问道:“怎么了吗?” 糜贞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看嘛!哥哥……我就说……” “你住嘴!”糜芳大喝一声后,糜贞立马便住嘴了,低着头也不看说话。 这是啥情况,刘平傻眼了,这怎么有点自己搞不清楚什么鬼。 糜芳看向刘平的时候突然把严厉的脸色转换到笑意满满说道:“不知道司徒公是否是嫌弃舍妹长得太丑?不堪入目?” “没没……”刘平连忙摆手道:“舍妹美若天仙,身材绝佳,如此佳人……何人不喜?” 糜芳接着又问道:“那为何司徒公是嫌弃舍妹已经嫁过刘玄德那个混蛋?如果使这个司徒便可以放心,舍妹虽然与那刘备有夫妻之名,但没有夫妻之实……” “没有没有啊……” 刘平刚想话,却又备糜芳抢线一口道:“难道司徒是怕舍妹已经身为人妻,又再娶,怕是堕了司徒公的威名?” “没没没……真心没有啊!”刘平冷汗连连,连忙摆手道。 “那司徒公为何不娶?如若司徒公不娶,吾等心里难安,我徐州士族人们难堪,徐州百姓心中不悦啊!” “这……” 刘平简直无语了,还有着把自己家中的妹妹硬生生地往别人怀中送的。 刘平捂着额头直接无语了,缓缓道:“你把她留在这……你先下去吧。” 第263章 生活费(一) “那个……我不是派人去通知你家哥哥了吗,怎么糜芳还是带着你来见我了……”刘平见糜贞脸色不好,淡淡问道。 糜芳低声抽泣道:“呜呜……哥哥说司徒公乃是三公之一,是百姓们爱戴的好官……所以嫁给司徒公不吃亏,还是糜家的福气……又说司徒公是徐州士族们的希望,说娶了我,就相当于是认同了徐州是士族……” 刘平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世事无常啊……要不然这样吧……你暂时到我这内府来居住,我对外会宣称你是我的妻室,但对内我是不会对你做出阁的事情……怎么样?” “当真?”糜贞眉头一皱,贬着眼睛望向刘平,顿时之间,眉开眼笑,笑逐颜开。 刘平重重地点了头道:“是的……当真……吾贵为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难道还需要为一女子说谎吗?” 这时候糜贞垫着清灵般的步伐跳到了门口,大喊道:“哥哥快进来吧……司徒公答应了!” “哥哥……糜芳?”刘平沉吟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是入了糜芳的全套之中。 随后便剑糜芳一脸愧色的走了进来,走到了刘平身边,拱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参见司徒公……” 刘平冷笑了两声:“哼哼……糜芳才隔一会儿不见,怎么脸色如此仓皇?” 糜芳哭笑了两声,尴尬地说道:“为了徐州的士族,只能出此下策……还望……” 突然之间,刘平眉头一皱,怒视糜芳,冷喝道:“你当我里刘平这儿是收容所还是什么?是想送什么人来就送什么人了的吗?” 糜芳连忙跪了下来,一脸惶恐的埋着头,不敢看向刘平,双手抱着拳头,话语声颤抖道:“还还还请……司司徒公恕罪……恕罪啊……糜芳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一旁的糜贞一时之间便愣眼儿了,震惊地指着刘平说道:“刘平……你刚才可不是这般说的……怎么是出尔反尔?” “住嘴!”刘平斜视了糜贞一眼。 糜贞望着刘平那充满怒气的眼神,一下子被吓住了……肚子里一番吐槽的话,都似乎死死的锁在了咽喉之中,无法说出口。 “你一介女子……不思自家的闺阁名声……还身为大家闺秀,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卖弄自己的名声!哼!你与你哥哥将我刘平看成什么人了?”刘平冷冷道:“是个美女都要吗?” 最后一句话,重重地戳中了糜贞的心头,顿时犹如几个利剑一般,穿胸而过。 她也怒视着刘平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狠狠的瞪着刘平,眼神中吐露着她对着刘平狠狠狠的恨意。 糜贞也是在一旁的祈求道:“是在下误会了司徒公的意思,请司徒公恕罪……请司徒公恕罪啊!” 刘平冷哼一声,随后嘴角扬起微微的一丝邪笑,看着糜芳,眉头跳了跳,道:“既然你把糜贞托付给我,我这个作为吃亏的人是不是得收一点幸苦费呢?” 听到这话,糜贞,糜芳两人顿时傻眼地盯着刘平。 “你们都这样盯着我看干嘛?难道不是吗?你看你家妹妹大家闺秀的寄宿我在家中,我好歹也是司徒嘛,这样传出去,难免会落了些名声……难道不该给点为你妹妹给点生活费吗?”刘平淡淡地说道。 糜芳瞬间便明白了刘平心中所想,连忙咳嗽了两声,淡淡道:“那个司徒所言极是,我家妹妹乃是大家闺秀如此寄居在司徒家中又不曾行天地之礼,难免会受到别人的闲话,方今让司徒公名声受损,是糜芳考虑不周……” “嗯嗯……”刘平微笑着看着糜芳,微笑道:“然后呢……” “把我家妹妹寄居在司徒家中甚是劳烦司徒,我家妹妹生活比较奢侈,尝尝购买一些名贵的东西,因此司徒公的花销可能会不够……所以……” 终于到正点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刘平还是得装一下子的,咳嗽了两声后,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能够帮到你自然是本司徒高兴之处,本司徒还得靠着你才能和徐州的士族同成一条心,怎么还能要你们糜家的钱财?” 糜糜芳心中不得不感叹刘平这心中是有多么大的弯路,硬生生的将自己把钱给了他,他还收的理直气壮,很苦涩的模样。 糜贞生气得两脚一躲,直接跪坐在了一旁的地上,不理睬二人了。 刘平与糜芳见怪莫怪,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微笑一下。 糜芳也站了起来,对着糜贞拱了拱手道:“不敢不敢……司徒乃是幸苦之人……闲暇之时候还照顾一下舍妹,定不会让其破费……应该的应该的……” “唉……好吧……那你说说,那个生活费给多少吧……”刘平砸吧砸吧了嘴巴道。 “欸……那个……三万钱怎么样?”糜芳试探性的问道,他自然是知道陈珪出了五万贯钱,七万石粮食,所以才试探性地问一下,如果不好,便再往上加便是…… “这个……糜芳呐……我觉得还是把舍妹邀请回家去住吧……” 刘平心中冷哼一声,堂堂一个徐州士族,居然才还出得起三万钱,真的是太看不起我刘某了。 “欸……司徒,凡是都好商量嘛……”糜芳剑刘平开口后,连忙比起了一张手,说道:“五万钱,怎么样?” “成交!”刘平响指一打,微笑地走到了糜贞身旁道:“小糜贞呐……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你那个可恶的哥哥把你给卖了……” 糜贞冷哼一声,怒视了一眼糜芳后便气得转过了头。 “这……”糜芳轻微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拱手道:“那既然如此……糜芳便先退下了……” “莫慌……”刘平伸手阻拦道。 糜芳疑惑地转过了头来,说道:“司徒公还有何事吗?” “你妹妹的账算轻了……接下来该算算你们这些士族的账了吧……”刘平冷冷道。 糜芳见到刘平此刻严峻的眼神,不敢再微笑了,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拱手道:“敢问司徒是何事?” 第264章 生活费(二) “本司徒进入入住徐州的时候只有陈珪陈登二人代表着陈家来祝贺……你们糜家……还有曹家……为何不见人影?”刘平冷哼一声,长袖一挥,背对着糜芳,便没有说话。 糜芳眼神中尽是叹气的模样,他瞧了糜贞一眼,对着她使了使眼色,但却引得糜贞冷哼一声摇头不见。 糜贞心中暗暗道:“刚才不理睬我,把我当作空气一般,现在却又想要求我……没门儿!” 见糜贞这一大助力没有使用之后,糜芳只好对着刘平又拱手拜倒:“启禀司徒……那时正是吾等蒙蔽了双眼,没有第一时间前来觐见司徒公……乃是糜芳的罪过,还请司徒公恕罪……” 刘平长袖一挥,装过神来,大喝一声:“好!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糜芳听到刘平的这话之后,心中顿时安稳了一大半,便微笑道:“还未请问司徒公将如何?” 刘平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何,糜芳听到这一声冷笑之后顿时觉得心中凉飕飕的。 “陈珪陈登,见到本司徒之后果断的献上了五万钱,七万石粮食……”刘平嘴角微微扬了扬,别样的眼神,看着糜芳期待着给他的回答。 糜芳心中一气,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抿着嘴巴,强忍住想要骂人的欲望,强扭出微笑道:“那……我糜芳代表着糜家在献上三万贯钱……三万石粮食,司徒公欲下如何啊?” “嗯……”刘平满意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不错……不错……糜芳啊……看来你很有前途啊……” 听到这话,糜芳心中便觉得刘平似乎是要要让自己任职了,立马便笑逐颜开,拱手微笑道:“多谢司徒公栽培……多谢司徒公栽培……” “咳咳……可这费用自然是不能少的……人家陈登在我手下任职,还亲自缴纳了三万贯钱的任职费……你看呢?”刘平又微笑咪咪地看着糜芳。 此话一出,糜芳心中犹如晴天霹雳,刘宇的两句话,已经让糜家出去了六万钱,三万石粮食……已经出了糜家之中几乎是三份之一的家产了…… 刘平何须人也,当朝三公之一,司徒之位也,手握兖州徐州两个州郡,雄兵过万,手下能人将士不计其数,若能在他的手下任职,就算是卖了整个家族又如何。 糜芳心中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刘平手下做事,就算贩卖了家族也死不足惜……钱没有可以再赚,可当官的机会没有了,便再也没有了。 糜芳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为了不想糜兰一样根错了刘备这个主公,糜芳一咬牙,紧紧地说道:“司徒公在上……吾糜芳愿意献上四万钱,四万石粮食!” 一旁的糜贞再也忍不住了,大喝:“糜芳!你疯拉!先前两句吧便送出了家产的三分之一,现在你一句话便要送掉家族的一半的钱财,你可是有为家族考虑过?” “闭嘴!”糜芳冷哼一声:“妇道人家,岂能参合男儿之事……” “哼!好好好!我不管,你就自己把家产给败光吧!”糜贞大喝一声,娇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露出了一脸的不满的气息。 “好好好……本司徒看你很有前途呐……糜芳,你就先去徐庶手下打下手吧……” “诺!糜芳参见主公!” 刘平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诺!主公……”糜芳临走之前,看了糜贞一眼,说道:“还劳烦司徒公照顾一下舍妹……” “一定一定……”刘平招着手笑道:“别忘了送钱来啊……” 听到这话,糜芳差点摔倒在门拦之上。 “对了……把曹豹给我叫过来……” “诺!” 冒着雨水,曹豹身穿甲胄地来到了刘平的身前。 “参见司徒公!”曹豹对着刘平抱了抱拳。 “嗯……”刘平从喉咙之中发出一道声响。 一旁的糜贞却是瘪着嘴巴喃喃道:“又一个来送钱的……” “什么送钱的?”曹豹疑惑道。 刘平呵呵一笑:“么事么事……刚才只不过是女孩子家家的胡乱之言……不得信……不可信……” 曹豹一看身影有点熟悉便问道:“敢问司徒,这名女子可是糜家的大小姐?糜贞?” “正是……”刘平点了点头。 “看来糜芳已经来见过司徒了……” 刘平微笑地点了点头:“对……他说自己愧对于我,愧对于朝廷便亲自赠送了九万钱,六万石粮食给我,说事略表心意……” 曹豹一脸错愕,惊讶地问道:“那糜芳居然舍得把家族的一半都献了上来?” 刘平微笑地把双手放在背后微笑道:“嗯……没错……徐州士族基本上都献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唯独你曹家却不见心意在何处……我也不藏着噎着了……你我都是聪明人,若是想在我手下做事,给点辛苦费,任职费便好…” 刘平没有想到曹豹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开口说道:“司徒公在上,吾曹豹愿意率领全部家族一些力量全部支援司徒公共图大业!” “你当真?”刘平错愕地看着眼前跪下的曹豹。 “当真!”曹豹坚定地说道:“末将之前便跟错了刘备,之后便跟错了吕布,二人都得不到重要,所以,想在司徒公下谋一职位,以便前途……” “好!好!好!”刘平连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抚掌大笑:“你现在徐晃将军手下任副将,若是做得好,我便提拔你……若是做不得好……钱我可还不了你……但人我会给踢出去的!明白吗?” “诺!谨遵司徒教诲!”曹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你下去吧……”刘平淡淡道。 “诺……” 随后曹豹便出去了……糜贞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男子竟然三言两语让自家哥哥出动一半家族产业来资助他,更是让曹豹这个吝啬鬼出动全部的家族力量来帮助他,简直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门外一人手执书信来到刘平身前。 第265章 信使路昭 “何事如此的急急忙忙……”刘平皱眉问道。 那名士兵穿着气息,胸脯上下浮动地说道:“启启……启禀司徒……袁术已经发兵攻至宛城了……” “什么!”刘平两眼一蹬:“居然如此之快!” 随后刘平把书信连忙打开,眼神迅速在上面扫视了一圈之后,迅速地把手中地书信连忙走到一旁的烛火之上,迅速的烧灼成灰:“鲁肃还说些什么?” “鲁大人还说道,目前兖州方面无忧,只是宛城被袁术的十万大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还望司徒大人发兵增援宛城……” 刘平幽幽道:“从徐州到达兖州再从兖州到达宛城有足足需要半月之久,这样我写一封书信……你那道张绣营中,去让张绣带领着手下的一万骑兵星夜增援宛城……不得有误……再顺便告诉鲁肃……不出半月,吾等必定速速回援兖州……” “是!” “许褚典韦!”刘平大喝了一声。 从门口外忽然地走进了两名身形彪悍的壮汉,宛如猛虎咆哮地声音大喝道:“在!” “许褚!你速速下去通知各位将领谋士,全部让他们到议事厅集合……是速速集合!不得有误!” “诺!” 许褚双手一抱拳,整个人就如同一块移动的石头一般冲了出去。 “典韦!” “在!” “你速速去通知徐州的士族的当家,曹豹,陈珪,糜芳,让他三人一同前往议事厅,便传命各个兵营之中的人,叫他们严阵以待,酒可以下次再喝!但家没有就什么都没有了!” “诺!” 典韦沉稳地喝了一声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那个信使看得是惊讶不予,望着许褚典韦也是心境不已,莫名的透露着一种羡慕之情。 一旁的糜贞更是看得神采奕奕,他心中喃喃道:“看来这个刘平也没有像传闻中所得那般和蔼,再面对重要的事情的时候,真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懈怠……如此男子竟然在姐姐面前表现的那般柔情……” 刘平见那名信使脸色微微惊讶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怎么样,小兄弟,看着挺羡慕的吧……” “是有点羡慕……”那信使脑袋微微缩了缩……显得很不自然的样子。 “呵呵……”刘平见这个信使这番模样,便笑了笑:“我其实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对吧……” “不敢……不敢……” 刘平又见这信使一番模样便笑道:“你又有何惧呢?我与你不过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都是人而已……无需介意……” 听到此话,那信使连忙往下一跪,双手抱拳道:“路昭不敢!路昭不敢!司徒贵为三公之一……怎么能与路昭相提并论……” “路昭!你是路昭!”刘平瞪着双眼吃惊地望着眼前这身材瘦小的人…… “对……对啊……”路昭看着刘平的双眼,觉得刘平有点害怕,颤抖地声音道:“司徒……司徒……我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司徒可不要我的命啊……” “这刘平又想干什么?”糜贞看着刘平如此惊讶的神情,心中疑惑道:“难不成此人有什么长处让他看得上眼的?传闻之中刘平曾言天下武将排名……看这男的傻乎乎的根本不可能是谋士一类的,莫非他勇武过人?” 想到此处之后,糜贞便看着刘平突然大笑地说道:“本司徒寻你寻了好久了……” “司徒莫要降罪……司徒莫要降下罪啊……小的……小的没犯什么错啊……”路昭开始躲闪,逃避刘平的目光。 见路昭脚下颤抖不已,似乎要有逃走的迹象,刘平左手连忙拿捏住他的肩膀,冷笑道:“想跑什么?我一不杀你……二不骂你……三不打你……你逃作甚?” “那司徒是要干嘛?”路昭纳闷了的看向刘平。 一般按照平常人的角度来说,突然一个比你官大了数十倍的人突然来抓住你的呃肩膀而且,那种超强的气压突然像你释放出来,让你的压力贼大不已,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想要逃走。 此刻,路昭感觉自己在刘平就好像一个小孩儿一般根本无法揣测他刘平心中到底再想着什么。 刘平大笑一声:“路昭……你想当兵吗?” “我可以当兵吗?”路昭连忙把手中装盛书信的盒子给激动得来掉在了地上,震惊地望着刘平的双眼,眼神之中透露着都是火热的气息。 刘平微笑地微微弯下腰,捡起了那装盛书信的盒子放在嘴巴前吹了吹,把盒子上的烟尘都吹散。 此时此刻,糜贞在一旁的仿佛信都被触动了…… “他身为司徒,居然肯为了一个信使弯腰捡起盒子,又不怕脏把烟尘上给吹掉……”糜贞此刻的心就好像是被牵动了魂儿一般。 她现在开始渐渐地有点明白,为何甘倩姐姐对着刘平如此的依依不舍,秀娟上还刻着洛神赋。 为何公认第一美人貂蝉对着刘平如此倾心,紧紧凭借着一介《洛神赋》就让貂蝉如此留守不离,就算刘平失踪了半年都不离不弃。 为何三国的第一才女蔡琰蔡文姬对着刘平如此留恋,不惜和卫家撕毁婚约都要和他在一起,浪迹天涯,流走了数月才回到宛城…… 他的这些爱情经历基本上都是三国中原之中家喻户晓的……基本上是一个女子都会羡慕自己有如此的男子。 有才……虽然长得不并帅。 温柔……虽然说话有时很严厉。 和蔼……对待部下温和。 关爱……爱民如此…… 就是这样的一个刘平又身居三公之一,手握雄兵,是除开袁绍之外,就强大的一个诸侯。 如此成功的男子,何人不倾心……糜贞想到这些,不免心中已经默默的开始触动那根情弦了…… “莫要激动……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当兵,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刘平微笑地看着路昭问道。 “想!路昭做梦的想!”路昭激动地说道:“没有哪一个男子不想做将军……” 第266章 班师回朝 “听到你这句话……不经让我想到了一句话……”刘平淡淡地笑了笑。 “敢问司徒,是何话?”路昭话语声低沉的问道。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刘平大笑着拍着路昭的肩膀道:“所以说……你心里面就该想当一个将军,而不是只愿意当一个士兵……明白了?” 路昭先开始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顿时大喜,单膝下跪,抱拳道:“多谢司徒……多谢司徒……” 说着路昭便冲出了门外,刘平连忙叫住路昭:“你干嘛去?” 刘平以为他直接去军营之中报道,却没想到听见路昭遥遥地说道:“我先去把信给送来……” 至于后面的说着什么,刘平已然听不见了。 刘平望着路昭远去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路昭……” 与此同时,听见一旁的糜贞也是轻捂着嘴巴凌笑着。 “你笑什么?”刘平嘴巴一撇,眯着眼睛讽刺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糜贞脑袋一撇,双手叉腰:“你管我……”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有你好受的……现在收了你哥哥的生活费,暂时不想说你……若是真正的把我给惹毛了……哼哼……” 糜贞自然脾气没有那么好,眼神回顶刘平:“你歹如何?” “我嘞个去……你一个妇道人家竟然管我堂堂当朝司徒……如今是你哥哥见了我也得跪着……你一个庶民……居然见了本司徒……不跪……咳咳……该当何罪呢?” 刘平心中想的是想借此机会先杀一下糜贞的脾气,莫不然真的等到到时候回到了许昌的时候,糜贞这脾气一条起来,在和黄月英臭味相投,那真的自己便永无宁日了。 谁知道糜贞性子居然如此之烈,大喝一声:“哼!我哥哥我都没怕过,你还压不住我……” 说完之后,便缓缓地走到了门口。 “你……”刘平怀疑自己是不是口吃了,居然哑口无言。 到门口的时候,糜贞还特意调侃了一下刘平:“临走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说完这话之后,扭头便走了。 “这……”刘平心中也是来了脾气了:“区区一介女子,我还压不住你了!” 门外,糜贞听到刘平的怒气声之后偷偷地捂着嘴巴笑了两声后便离去了。 隔了一阵子后,徐州议事厅内。 刘平站在主位之上,吩咐道:“众将听令!” 左边文臣,右便武将,抱拳拱手,听后刘平的发落。 此时此刻,吕布手下的八健将也全部都归置在了刘平的手下。 “如今袁术发兵宛城,目视许昌……吾等必须马上班师回朝,回防许昌……特此做一些调动……” “是!” “陈珪何在!” “陈珪在此……司徒公有何吩咐?” “着你为徐州牧提领徐州……招兵买马,扩充军备,以备不时之需!” “诺!” “曹性何在!” 曹性眉头一跳,便站到了中央。 “主公有何吩咐?” “在此吾在此新设一个官位,名为“通判”。” “敢问司徒公何为通判?”陈珪疑惑地问道。 在场之中,只有陈珪最为疑惑这怎么平白无故升起一个通判。 “在州府的长官下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州府的长官有监察的责任。”刘平淡淡道:“也就是说为了防止州郡官尾大不掉,又在州郡设通判,作为副职,与权知军、州事共同处理政事,其职责为:“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可否裁决,与守臣通签书施行。”通判还有一个职责:“所部官有善否及职事修废,得剌举以闻。”” “懂否?”刘平淡淡道。 陈珪眉头一皱,但还是拱手道:“陈珪知晓……” 陈珪心中虽然有所不高兴,他也知道这所谓的通判就是防止自己权利太大而发生昔日周天子诸侯动荡的事情,直接向刘平报告,但只要自己没有二心,也无妨。 陈珪心中微笑道:“看来司徒多虑了……” “着曹性为徐州通判,有事情可与陈珪陈使君商讨,若是发现大事直接向本司徒回报……明白吗?” “诺!曹性定当遵命!” 曹性走了回去。 “曹豹何在!” “曹豹在!” 曹豹猛地站了出来,双手猛地抱拳,发出了皮皮的震响。 “着曹豹为下邳太守,提领下邳……” 曹豹闻言一息,双拳猛地一扣:“多谢主公……” 刘平闻言一笑:“你再扣,手上的皮都要被你给蹭掉了……” “呵呵呵……”堂内笑了一会儿后,刘平又突然喝道让众人都止住了笑声。 “郝萌成廉何在!” “郝萌成廉在此,司徒公有何吩咐?” “着你二人辅佐曹豹,共同提领好下邳……” “是!” “糜芳何在!” “糜芳在!” “原先想让你在徐庶手下做一阵子徒弟,看来你是没希望了……” “一切听凭主公吩咐……” “着你为小沛太守,镇守小沛不得有误!” “是!” “魏续宋宪侯成何在?” “吾等皆在!” “着魏续宋宪辅助糜芳镇守小沛不得有误!” “诺!” “侯成你亲自带队建造吕布之幕,葬礼一定要风风光光,以大将军之礼进葬……到时候墓室建成之日,汝等皆可以放下手中公务前去祭拜……” “吾等多谢司徒公仁义!” 吕布手下的八健将,也包括陈宫一同拜谢道。 “嗯……”刘平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来之后,刘平大手一挥:“传令三军!即刻班师回朝,回援许昌!” “是!” ………… 就在刘平讲话讲完的时候,准备回到书房收拾东西,却发现书房之中早已经收拾好……甘倩与糜贞站在一旁,甘倩则是温柔地看着刘平,糜贞则是一副不理睬的模样。 甘倩温柔道:“启禀司徒……司徒的行装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出发……” “这些都是你收拾的?”刘平疑惑道。 “是的……” “哼哼……果然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好多了……” 第267章 兵临许昌(一) 随着时间地缓缓进行,袁术也派着兵马绕开了宛城,来到了许昌城下。 袁术亲领三万大军临阵许昌之下,声势浩大,许昌百姓多有惶惶者。 “怎么办……怎么办……” “如何是好啊……如今司徒大人出征未回……” “不要怕……许昌城中有司徒大人的精锐虎豹骑镇守……” “可只有三千人……看袁术的这次肯定有上万人的阵势……” “虎豹营都是以一当十的……大家无须担心……” 许昌从事兼行军司马鲁肃一面令人出榜安抚百姓,喧闹许昌有重兵镇守,望各位百姓们安心。 一面令高顺、孙观二将负许昌守备之任。 在此期间禁军统领国舅董承手下之杨奉曾过来刺史府,说是要帮着守城。 鲁肃虽然不精通智谋,但还不晓得他打着的是什么算盘,岂能让他如愿? 拐弯抹角与杨奉磨了半天,不动声色得将他说退了,更是摆出大义对他说道:“将军乃是禁军都尉,乃是皇宫之守护,皇宫乃是极重之地,不可有失,将军得陛下重望,还是安守皇宫便可,其余事宜,交予我在下便可!” 杨奉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冷哼一声,扭转脑袋便走。 直说得杨奉哑口无言,愤愤而回。 此后鲁肃为防有失,乃下令许昌四处城门,非刺史府军令不遵,冥顽不灵者,杀! 袁术本以为许昌只为一县城,城中又无许多兵,于是只带了两万军,现在一见,着实吃了一惊。 “我的天呐!这刘平是得花了多少钱才将许昌建的如此宏伟,简直连昔日的洛阳都比不上!” 袁术看着这许昌,原本以为往日的洛阳,现在的宛城就已经是当今很豪华的城池了……却没有想到……许昌…… 见袁术皱眉不展开,长史杨弘说道:“主公,不若令西、东两面佯攻,厥北门,猛攻南门,如何?” 袁术一听,细细一想,点头说道:“从你所言!” 于是袁术便令苌奴,韩浩,陈兰,三位将领一万兵猛攻南门,又令吴景、梅成、陈纪各自率领两千本部兵佯攻东、西两门。 长史杨弘上前禀道,“主公,今日兵临许昌,主公可上前叫阵,若是能斩守将当是大妙,如果不然,亦可让城中之人知晓,除去此些,若是城中百姓云动,人心涣散,我等攻城亦少一番事端。” 袁术点点头说道:“好!长史果然深知我的心” 于是袁术令手下大将李丰上前叫阵。 “诺!” 李丰策马上前,来到许昌弓弩手射程之外,按着袁术口述大喝说道:“许昌里面的人都给我听着! 刘平心存妄逆,胁迫天子,其罪当诛,我主心思社稷,不忍见大汉沦落至此,得天子密诏,继而率兵前来救驾,交出天子,饶尔等不死,若是冥顽不灵,待城破之日,城内一概之物,鸡犬不留!” 当时鲁肃听到闻袁术想要要攻城,连忙让从兖州各郡挪来的兵马和这一段时间的扩征的新兵,分兵守卫四门,后见袁术兵力布置,乃知是袁术兵力不够,欲图南门而已。 于是鲁肃让刘动,刘岱五千兵,令其守东、西、北三门,自己亲自领高顺、孙观固守南门。 来到南门,鲁肃却意外地发现统军的都尉杨奉亦在此处,与其虚与委蛇说了几句之后就听到了袁术部将李丰的这一通话。 杨奉冷笑一声,斜眼看着鲁肃嘲笑道:“鲁从事,来敌如此张狂,你竟是也不动怒?” 鲁肃微笑说道:“身为将者,最忌喜怒,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儒生吗,但也是知晓这道理了,难不成将军不知也?” “你!”杨奉语气一滞,鼻孔之中猛地出气:“莫非鲁从事要眼睁睁看着此人在外胡言乱语?徒损我城中将士士气?别忘了现在许昌现在可是天子的都城,他这样损人,就是在践踏天子的颜面,汝身为汉臣难道不知道该出击吗?” 鲁肃右手一动,拉住想要上前的打杨奉的孙观,故作愁眉说道“此事在下也是无有良策呀,若是在下通晓武艺,必出城砍杀此人以壮我军威,可惜可惜…肃不过一读书声,若是能如司徒一般,能够以言语杀人早早就便下去说骂一番了!” “哦,原来如此!”杨奉点点头,忽然语调一变,眼神看着鲁肃,眯着眼睛,温声说道:“不若让我前去杀了此人如何?若是不成亦要让其知晓我等厉害!” “啊?”鲁肃一愣,犹豫说道:“将军统领禁卫,乃是陛下重臣,若是有个差池,这叫肃如何担待?” “不必!”杨奉止住鲁肃,大笑着拍了拍胸脯说道:“此人还奈何不了我!” “如此……且劳烦将军了!”鲁肃拱手说道,脸上微笑着,但是心中却是叹了口气:“罪过罪过……原本肃是不想手染鲜血的……以后这种事情还是文和来比较好……” “哈哈哈!”杨奉大笑着提刀下了城楼,奔城外去了。 “此人甚是张狂!”孙观冷冷说道。 与孙观一样扮作护卫的高顺只是睁开眼睛淡淡看了一眼杨奉的背影,随即又合上双目,漠然不语。 “呵呵!”鲁肃一变刚才谦逊的姿态,眼中精光一闪,冷笑说道:“此人以为我不知到他的目的,出去迎战是假,道出城中虚实乃是真!” 孙观心中一惊,震惊不已,连忙说道:“既知大人知道此人目的,为何不出言阻止,反而让其出城,若是被袁术知晓城中虚实,那该如此事好?” “孙观莫急!”鲁肃脸上微微笑道:“若要败袁术一阵,当需此人相助!” “相助?”孙观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很是不信任地看着鲁肃,因为他也知道鲁肃自从跟了刘平以来,一般都是从事内政工作,从未出谋划策,如见却看见鲁肃露出了自信的模样…… 在袁术疑惑的眼神中,许昌南门徐徐打开,旋即一阵烟尘缓缓扬过,杨奉策马提刀大喊而出。 第268章 兵临许昌(二) 对此,袁术感觉莫名其妙,转头对身边杨弘说道:“这……为何是他?” 长史杨弘皱眉深思片刻,随后脸上顿时一喜,对着袁术双手拱手道:“我明白了,城中无大将!杨奉前来想必是欲告知我等城中虚实,主公可令李将军诈败,让其风光回城,当无人怀疑!” 袁术一听,心中明了,急忙遣身边护卫将此事告知李丰。 李丰听罢,对袁术方向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迎战杨奉。 “代!来将何人!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杨奉长刀一挥,冷笑道:“吾乃天子座下国舅统领,禁军统领杨奉是也……汝乃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本将军也不杀无名之辈!” “哼!吾乃袁将军帐下大将李丰是也!” “李丰!未曾听过!” “好胆!吃我一刀!” “来!” 两人两马,想斗数合,杨奉果然如杨弘所言,轻声说道:“城中无将,兵粮也不甚多,若要取城,当尽快!” 李丰点点头应了一声,轻声说道,“将军可伤我一臂,我自待伤诈败而回,而将军则可风光回城,亦无人怀疑将军!” “唔如此的话那便……得罪了!”杨奉大喝一声扬起一刀猛地砍在李丰右臂,顿时鲜血直流不止,随即又呼道:“贼将速来受死!” 李丰惊慌失措,连忙抬起刀挡了杨奉几刀,随后掉转马头,仓皇逃走! “哈哈!”杨奉连忙勒住马头,指着李丰背影,胸脯上下浮动,大笑道:“今日便留你狗命!下次再碰到我杨奉,小心取你项上头颅!” 许昌南门之上刘兵不明所以,见自己一方将军胜了,大声欢呼。 “好!” “好喔!” “杨将军威武!” “杨将军霸气!” “杨将军厉害!” 鲁肃冷眼看着场中的杨奉,脸上露出几许莫名笑意…… “……”高顺惊愕地上下打量着鲁肃,心中很是奇怪,此刻的鲁从事为何那么像贾诩或者刘平呢? 咦~~~莫非有大才之人都是这般模样的? 微笑不语,心照不宣? “高将军?”鲁肃实在是受不了高顺那种参杂着惊奇、疑惑、不敢相信种种眼神的视线,咳嗽一声说道:“高顺将军莫要再如此看着我,杨奉马上就要上来了!” 高顺对鲁肃的先见之明佩服得无以复加,心中更是尊敬,见鲁肃如此说,立即恢复护卫姿态,等着杨奉上来。 杨奉大笑着步上城楼,对鲁肃一抱拳说道:“从事……某终究算是不辱使命!只是可惜被那贼将逃了,不得全功……唉……说起来也是一桩憾事啊!” “将军莫要如此说!”虽是心中冷笑,但是鲁肃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拱手说道:“将军能挫败敌将,扬我军威,乃是天大的功劳,如若将军如此说,鲁肃亦无颜以对将军。” 杨奉很是得意,看着袁术似乎要开始攻城,便开口抱拳说道:“鲁从事且看,袁公路气急败坏欲要攻城,不若我遣麾下将领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这……”鲁肃喃喃道:“将军若不然还是先回去吧……到时候我定回像陛下禀明将军的功劳!” “呵呵,也罢!”杨奉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居然忘了从事早先所言,既然如此,我也不在这里碍事,回我禁军候命,不过如果遇到了什么重要危机,从事当可遣人通报与我,我自当引兵相助!” “多谢!”鲁肃微微一笑,行了一个大礼。 “不必不必!”杨奉还以为鲁肃无有看破,心中甚是得意,且笑且走,心中更是暗暗说道,亏这鲁肃还是刘平看重的人才,依我看,不过如此,都是徒有虚名之輩…… 就凭你也想看破我们的谋策,别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杨奉心中暗笑着慢慢走远了。 “呸!”孙观见杨奉走远,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看着鲁肃,双手抱拳道道:“大人,末将观袁术不久便要攻城,还请大人下令!” “孙将军莫要心急!”鲁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袁术此次乃是佯攻而已,若是暴露了两位将军,肃此后的计策可就不好使了……” “唔?”高顺一脸疑惑,便是高顺也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亦有些许疑惑:“你的计策?” “呵呵!”鲁肃微微一笑,指着袁术军马说道:“文和临走之前,给了留了一个锦囊,告诉我若是袁术来攻城的话,定会里面有人里应外合,若是如此就按照此计做,如此一来,许昌无忧………!” “大人与长史真乃天人也……”孙观一脸佩服,便是高顺也是心中暗赞。 “哪里哪里!”鲁肃微笑着摆摆手,看看左右,严肃地说道:“依我之见,袁术此次佯攻乃是求败,目的便是让我等心下松懈,趁机夜袭许昌!我想,袁术此次来犯之意乃是欲劫天子而回,如若拖延些许时曰,待我主得知此事率军返回,其便失了先机,如此可见,夜袭不在今日便在明曰,如此便要劳烦两位将军了……” “不敢不敢!”孙观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抱拳回礼,心中更是暗想,鲁肃当真不简单,他人以为鲁肃只会处理政事,却没有想到对于计谋这一套也是如此便好,片言细语之间便可知晓如此多的事,真是可怕…… 相比之高顺,高顺只是抱拳淡淡说了一句:“从事不必如此……恩,顺还要谢过从事对陷阵营的多番照顾……” 鲁肃悠悠地看场城外的战局之中,雨势已经停了,路外坑坑洼洼的小水洼,随着战马的践踏声,袁术军中的战鼓声咚咚咚的慢慢响起。 随后长号长鸣……将士们纷纷长啸。 “哈!” “哈!” “哈!” 袁术淡淡的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目光坚定地看着许昌的南门之上,望着这青石铺地的道路,大喝一声:“杀!” “杀!” 滔天的呐喊声如同潮水一般用来,昭示了袁术…… 他攻城了…… 第269章 伤敌几百,自损三千 这件事情当真如鲁肃所料,袁术令陈兰领五千兵试攻南门,反正他无所谓,若是能攻下最好…… 若是攻不下,更合长史杨弘之意,让许昌的刘平的兵马变的骄傲,也无不可。 有道是骄兵必败……骄兵必败,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这送上来的买卖鲁肃可不会客气,见袁术的兵马进了射程。 鲁肃单手缓缓地挥起来:“放!” 元戎神弩立马射箭拒敌。 哗啦啦,箭如同雨水一般落了下来,袁术听着破空的箭雨之声,没有制止,继续大喊着让兵马往前冲去。 期间高顺与孙观均是一步不离鲁肃左右,只装作一名普通护卫。 许昌经刘平两次扩建,因为不花自己的钱,刘平更是在城墙之上设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方说,城墙之上,每隔二十丈便设有一箭塔,呈屋状,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碉堡差不多。 前、左、右、上这四面均是巨石所成,只留后背进出士卒。 前、左、右三面更是设一瞭望口,并用木板包着铁皮挡住。 用时抽出木板,对准瞭望口便可射箭,不用时便用木板挡住,一般弓箭决然是射不进的。 这东西唯一的缺点便是,若是敌军到了城下,那么刚好处在死角位置的‘箭塔’中的弓弩手便射不到对方了…… 鲁肃自然也看出了这物的利弊,所以早早得便准备了不少巨石,滚木,热油…… 除去此些,本来刘平还欲挖一条护城河,只是工程过于庞大,需费钱无数,那日便管理财务的鲁肃一口否决了,不过今日鲁肃却隐隐有些后悔…… 袁术部将陈兰领五千兵,高举盾牌,顶着许昌弓弩手射出的箭雨,推着云梯缓缓向许昌城墙靠近,身后还有二十余架井阑,上边站满了弓手。 只是这些井阑稍稍靠近许昌城墙,便被许昌城墙之上的弓弩手用火箭点燃了,堡垒中的刘兵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躲在乌龟壳中的他们从那一个个瞭望口中射出夺命的箭支,但是袁术军回射的箭却只能触及那一层石头构成的碉堡。 “可恶的刘平!可恶的刘平!”袁术看着自己的士兵一阵一阵的哗哗的落了下来心痛如割。 若是箭势太猛,刘兵只需将那些瞭望口用包着铁皮的木板挡住,换一个口子便是,当真是轻松得很啊! 但是袁术军的弓手们便遭了殃,二十余架井阑全数被火箭射燃,上面的弓手不是被烧死便是摔死,鲜有存活者。 袁术气地脸色铁青:“可恶的刘平!给我上!给我上!冲破城墙,凡是冲进许昌者,立马官升一级,军饷翻倍!” 一听到这声,袁术手下的士兵顿时心中的贪欲立马高涨,进攻的欲望是贼大。 虽然的本意是想先求一败以骄许昌刘兵之心,可是也不是这么个败法啊! 按照如此败落下去,不出半日,袁术的先锋大部队肯定要折掉了一半。 相比于那些重点照顾的井阑,袁术步卒显然要幸运许多,有不少云梯已经挂上了许昌城墙,可惜鲁肃却淡淡说了一句:“众将士!淋火油!” “啊!” “啊!” 惨叫着的袁术士卒纷纷落地,若是摔在地上死地干脆,若是摔入人海活活被乱流踩死,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杀!杀!给我冲!” 袁术立马挥手大汉道,他的脸上的怒气是在这些人之中最重要的,因为这些士兵死去的便是他的粮饷,钱财,是花了钱打造出来的兵。 杨弘在一旁拱手道:“主公……收兵吧……按照此刻下去……肯定要全军覆没了……” “刚才进攻是你叫我进攻的……现在撤退也是你叫我撤退!杨弘你带如何!”袁术怒气冲冲地看着年迈的杨弘。 “这……”杨弘此刻也是百口莫辩。 “鸣金!”袁术强忍着愤怒喝了一句,身边一名护卫立刻跑去下令。 “主公有令!鸣金收兵!” “主公有令!鸣金收兵!” 随后长号呼喊,战鼓雷动,前方冲击的士兵们也慢慢地走了回来。 袁术中军鸣金之声响起,身在许昌城下的陈兰暗暗松了口气,这仗打得他甚是窝火,同袁术一样的话:即便是假装失败,却也不是这般败法! 这场败仗,起码损失了上千人左右,而且连人家城墙都没有碰到顶部。 “呵呵!”鲁肃一脸恬淡望着败军仓皇而逃,微笑着看了一眼刘平的那些杰作,微笑道:“看来主公耗费的钱财所造的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有什么用处。” 袁术五千兵阵亡三千余,所存者几乎人人皆有伤势,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所换回的,仅仅是区区两、三百名刘兵而已,至于那些身处乌龟壳中的刘兵,只有几个极为倒霉的家伙被射入瞭望口的流矢射毙,仅此而已…… “可恨!可恨!”回到营中的袁术大排着案牍,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胸口浮动不已。 身边长史杨弘缓缓地说道:“主公何必如此,我等本来就是假装失败而已,如今只不过是达到了目的……” “荒谬!”袁术看着杨弘,大怒说道:“我本来想的是用一此失败来骄傲刘军的兵心,但这样……损失了三千人!足足三千人啊!我这次进攻许昌也只是才呆了两万人!” “主公!”杨弘弯腰拱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弘知道主公宅心仁厚,心中不忍,只是依弘所见,如此也非是一件坏事……” “我只是恨三千士卒白白死了而已,若是能换一半刘兵,我何至如此!”袁术平复了一下心神,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为何如此说?” 杨弘微笑着说道:“启禀主公……你试想,如今乃是鲁肃守城,鲁肃何许人,不过一处理内政之人而已,他定会以为吾等经过此次大败,不敢再进攻许昌了……既然如此……吾等在这十几天内就放松戒备,让深藏在我方军中的细作都知道。” 第270章 宗正刘艾 “你是说?” 杨弘淡淡地说道“主公试想……我等损得越是厉害,镇守许昌的鲁肃才越不会心疑,弘早闻其名,鲁肃虽然精通政务,但没见过其为刘平出谋划策只有这样才能成功的诓骗住鲁肃!” “哼!荒谬!”袁术还以为杨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个,冷笑一声说道:“休要再胡言,刘平手下的将领谋士,哪一个不是能人某事,徐庶徐元直精通阵法,贾诩贾文和蛊惑人心,更别说白纸墨等輩……你还是与我说说,如何取下许昌!” “是!”杨弘微微一皱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早先天子近臣杨奉将军所说之语,弘觉得甚是不妥,鲁肃何许人也?杨奉还欲里应外合?我劝主公还是勿要将期望放在此人身上……” “唔?”袁术疑惑问道,“那依你之见……” “主公,弘的意思是,我等休要管杨奉死活,彼亲近天子,留着日后也是个祸害,不若借此机会将其除去,彼不是说里应外合么?我等轻入许昌之后,休要管他,直接取了天子回汝南即可!留着杨奉为我等挡灾,岂不妙哉?” 心中野心之大超越其兄数倍的袁术听到此话不禁心花怒放,对啊,那杨奉留着日后也是祸害,禁卫一除,天子日后一兵也无,能做什么? “只是不知那杨奉要如何骗开城门守卫,引我等入内?” 杨弘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弘便直说了吧……对于杨奉,弘也无万全把握,不若我等分兵两批,先遣一军,若是其当真成事,再入也无不可,只需牢牢把持城门便是,只是如此一来,想必将士要折损许多……” “好!”身为四世三公袁家的嫡子,袁术哪会管那些士卒的死活,只想到只要击破许昌一切便好说,沉声说:“就这么办!” 就这样,隔了九日之后的夜晚,夜色渐渐变的深沉的起来。 袁术在许昌折了三千兵马的消息顿时便传遍了整个许昌。 这个消息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便是伤心。 已经半只脚踏入到棺材里面的太尉杨彪听闻此事却有些错愕,老脸上露出几许惆怅,坐在书房之中嗟叹不止,原因很简单,袁术与杨彪有亲…… 杨彪的家族与袁绍的四是三公的家族一样,两家之间的联姻很正常,就因为之前袁隗的关系,袁术的表姐许配给了杨彪,更而升下了一子,唤为杨修…… 而这层关系天子,国舅董承都是知晓的。 在诸葛亮离去的时候,便给天子刘协出谋划策,杨彪这一脉关系若能利用便利用,不能利用便让他和刘平离心。 寝宫之中,刘协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宗正刘艾。 “爱卿啊……如今朝野之中,朕的心腹很是少,为你汝等忠臣才能真正地帮到朕……” “多谢陛下……” “如今袁术攻城失败……鲁肃大胜,朝野之中唯有一些老臣还处于中立状态,你先去太尉杨彪家中试探也下杨彪乃是何原因,观之他欲站在何处……”刘协坐在座位上淡淡道。 “诺!” 宗正刘艾供着手,对着刘协缓缓地走了出去。 刘协则是两眼双光,双手激动地抓着龙寝的边沿之上,紧紧地死扣着,喃喃道:“终于……朕要真的手握实权了……” “老爷……”太尉府邸的下人匆匆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启禀老爷,宗正刘艾前来拜访……” “刘艾?他来干什么?”杨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之笔,深思半响,眼珠子皱了皱眉方才皱眉说道,“快请!” “是!小的立马前去……”下人答道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 “他来做什么?”杨彪起身在书房中转了一圈,忽然面色微微变色,喃喃说道:“莫非是……” “太尉大人!”宗正刘艾随着下人的指引步入书房,见杨彪正站在书房中看着墙上的壁挂,于是轻声说道,“宗正刘艾没有报告,就此来访,多有得罪,得有打扰了……” “宗正大人言重了!”杨彪笑着转过身,复言说道,“宗正大人能来老夫府上,实乃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宗正请!”说完便招呼刘艾坐下。 “太尉请!” “来人!上茶!” 两人面向而坐,刘艾转转脑袋,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久闻太尉大人生姓恬淡,不喜奢华之物,今日在下一观太尉书房,便知此言不虚,太尉大人真乃朝中楷模,我辈楷模啊!” “……”杨彪淡淡看了刘艾一眼,眉头稍稍一皱,正好说话却见自家下人进来奉茶,随后心中喃喃道:“想跟我绕?” 吹了吹热气,刘艾缓缓喝了一口茶水,滋滋滋声音在口中回荡了几声之后,一脸微笑地看着杨彪:“太尉生活真是恬淡啊,如此上品好茶,在伴着如此出神入化的画……简直休闲至极啊……” 杨彪心中冷冷一笑,暗暗道:“想跟老夫耍心眼……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还早得很……” 杨彪面上露出微微效益,缓缓说道:“其实若是比起生姓恬淡,老夫差司徒远矣……” “司徒?”刘艾微微一愣,错愕说道:“哪位司徒?” “当然是现在的司徒……刘平刘天机咯……”杨彪淡淡地笑道:“如今只是缝司徒刘平出去征战而已,如若不征战,他此刻定是在家中品着上号茶,与司徒长史贾诩贾文和下着棋子,或者是与貂蝉蔡琰一起在城中闲逛呢……” 刘艾淡淡地笑道:“司徒刘平正是恬静淡然但太尉大人……此刻门外正值袁术大兵进发之时……太尉大人当真一点都不着急?” 杨彪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不急……现在司徒出征徐州还未回来……城中的兵马又甚少……只可惜自己府中只有数十名家丁……若是有上百的护卫院士定位在城头之上为保天子陛下周全而扬起自己的手臂保家卫国……” 第271章 姜还是老的辣(一) 杨彪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如今的司徒刘大人亦抱有极大的期望,此人才华犹在王子师之上,日后亦会为朝中鼎石,大汉栋梁啊……” “这杨彪到底想要干嘛,把我都正糊涂了……”刘艾脸上十分尴尬,他心中自知此次前来的目前是为了试探杨彪,试探性的说道:“也是也是,太尉大人对司徒大人的提携,想来司徒大人心中也是知晓的……” “他?”杨彪闻言,脸上露出愤愤之色说道,冷冷地说道:“他知晓个什么!每次老夫邀请他来到我府中座客,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回绝我的?” “……如何?”刘艾皱着眉头淡淡地问道。 “那小子竟然说要处理政事,这也算正当理由,待他把政事处理完了之后,老夫又再次相邀,他却又以要在家中陪伴其妻的理由来回绝老夫!你说气人不气人!” 杨彪说道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满脸怒色,但是眼中笑意却是浓厚的很。 “……呵呵……气人……气人……”刘艾听得十分郁闷,同时他的心中也十分地着急……他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只见天色将暗,心中越发着急。 “太尉大人……”刘艾脸上强装镇定,不时的扭出微笑来面对杨彪。 只见杨彪一脸的怒气,对于刘艾的话语那是闭口不谈,或者是两耳放空淡淡地说道自己的看法。 “宗正不知晓,此子当真是狂妄,竟将老夫的话也抛在耳边,老夫久与其伯父司徒公为友,亦是其世叔,他岂能如此对待老夫?” “是是……司徒大人的性子与常人不同嘛得多理解……多理解……” “宗正大人说的也对……老夫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计较,不然日后到了九泉之下,王子师哪里老夫还没法交代呢!”杨彪微笑着语气之中带着点怒气,说道:“等他回到许昌,老夫虽说不与他一般计较,但老夫定会好好地说他一顿消消老夫的心头之恨。” “额,司徒大人自然不敢……不敢……”刘艾的脑袋也被杨彪说的来糊涂了……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呵呵,宗正大人可勿要认为老夫故意刁难他哦,人老了,心里就存不住话,若是碰到什么令老夫看不顺眼的事呀,老夫先叫说他几句,哦,老夫说的是那小子,宗正大人莫要误会……” “……”刘艾面上一僵,强打出半分笑意,决定暗示一番,淡淡说道,“太尉看似对刘平严厉,实乃是提携,今在下想要和……” “可不是么!”杨彪打断刘艾的话,直接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对着刘艾说道:“老夫与那小子岳父乃是至交,如今王子师身陨,老夫再怎么于情于理也要照看一二……” “太尉大人!”刘艾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天色将暗,他哪里来那么多时间陪杨彪扯东扯西?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老家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额?”杨彪被刘艾打断了话语,脸上一片错愕,但是心中却在冷笑。 “恕在下冒犯!”刘艾也不想也与杨彪扯淡,直言说道,“太尉也不必在与艾玩笑,艾直言说之,大人可知近日之事?” “哦?何事?”虽是被刘艾看破,但是杨彪脸上无半分尴尬,依旧老神在在,论修身养气,刘艾还差的远呢! 为官者应当喜怒不言于表…… “何事?”刘艾露出几许嘲讽,鼻孔之中猛地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太尉大人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太尉大人的侄子兼侄婿袁公路引兵犯许昌,在晌午的时候折了一阵,此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岂只太尉大人一人不知耶?” “哦,宗正说的是这事,老夫知晓!”杨彪右手捏着长须缓缓地做了下来,说道。 “……”刘艾错愕,神色古怪得说道,“大人知晓?” “对,老夫知晓,不过宗正大人勿要误会,他乃是老夫侄婿,且不是老夫女婿,更不是老夫之子,莫非宗正大人欲要老夫劝其退兵不成?人呐,一旦有了野心,是很难回头的……” “……太尉大人说的是何人?”刘艾眼神一冷,心中猛地一怔,猛地问道。 “自然是袁公路!” “……艾还以为太尉大人另有他指呢!”刘艾冷笑不迭,眼中若有深意地看着杨彪。 杨彪微微一笑,出言摆手说道:“莫非宗正大人以为老夫说在说当朝三公之一,深受百姓们爱戴的司徒大人刘平不成?” 刘艾的目光冷冷盯着杨彪,杨彪眯着眼睛回望着。 二人就这么久久的相互盯了有几息的时间,场面极度安静,安静的就连一根征掉在地面之上都能听的清楚。 最终还是刘艾承受不住,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哈哈哈哈哈!!!!”刘艾忽然大笑一声,开口说道:“不瞒太尉大人,在下还差点真的以为大人说的是司徒大人刘平刘天机……唉……罢了罢了罢了,不说其他的事了,现在夜色已经深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不送……” 刘艾起身看着杨彪,淡淡说道:“在下观太尉大人气色甚是不好,不如早些安歇,若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休管其他事!” “哦?宗正大人指的是何事?”杨彪淡淡地拱了拱手,疑惑地问道。 “哦,对了,袁公路娶的虽说是太尉大人的侄女,但是太尉大人还是避嫌的好……大人不为自身着想,也要为大人族人着想,依艾看来,袁公路称得上是一名贤婿……”刘艾淡淡地拱手笑道:“对了……还有太尉的大人的妻子乃是袁公路的表姐……对于这点,还请太尉大人牢牢记住……” “……” “告辞!” 杨彪淡淡看了刘艾一眼,微微一拱手说道,“不送!” 冷眼看着刘艾走出书房远去,杨彪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出来吧!” 从书柜之后转出一名青年,正是杨彪之子,杨修,杨德祖! “父亲!”杨修恭敬地一礼。 第272章 姜还是老的辣(二) 从书柜之后转出一名青年,正是杨彪之子,杨修,杨德祖! “父亲!”杨修恭敬地一礼。 “德祖,你如此看待此事?”杨彪淡淡地问道。 杨修微微一笑,拱手淡淡说道:“想来是城中有些人不满刘平,特来说服父亲……” “哼!”杨彪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若那袁公路有那刘平一半,麾下能有贾诩徐庶鲁肃这般贤臣辅助,老夫便是助其一臂之力又有何妨?只不过袁术哼哼……” “区区四是三公的嫡子,也敢如此作怪真刘平手下无人可用吗?”杨彪冷哼一声,语气之中皆透露着不满。 “父亲请息怒……”杨修连忙劝解,随即疑惑说道:“此人明显想要我等不要他背后的人所阻挠……不过依孩儿看来,他的话自也有些道理,我杨家与袁术有亲,若是袁术事成,必不亏待我等……” “但若不成呢!”杨彪缓缓摇摇头,略微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德祖,你太小看司徒府的那些俊杰了!贾诩且不说,国士之才,被当今天下之人奉为毒士,上攻伐谋,攻心之计无人能及……徐庶徐元直,老夫观其亦有王佐之才,精通各种奇门遁甲,带兵之良才……白纸墨,心狠手辣,掌管许昌刑事,自从师承贾诩贾文和之后更是心狠手辣,你没有看见从徐州之中传过来的消息了……为了打入到吕布军中,他活生生的挨了刘平的数十军棍,依旧没有怨言,试问如果是你去……你能坚持得下来?” “无非是刘平打白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修心中自豪,且傲气地说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倒是说的轻巧。”杨彪摸着胡须,脸上微微怒气道:“你别想到太简单了……陈宫亦不是等闲之辈,吕布驰骋中原数十载,虽然如今死在了刘平的手下,但也算是枭雄,陈宫何许人也,大才之士,如今也被刘平所用,其麾下八健将也全部归顺刘平……这不仅是刘平手下谋士的功劳,更有陈宫的功劳在里面……” “陈宫……哼……区区一个县令而已,主死,扑降之,不过是背主求荣之徒也……怎敢跟我相提并论……” 杨彪也是暗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过于放纵,傲气狠了……目视天下大才于无物,甚至连当今的司徒……刘平刘天机也放不在心上,不过是因为他贵为司徒碍于身份……才不好言明,否则早就大开嘴巴了。 “那照你所说,贾诩贾文和如何?”杨彪淡淡地问道。 “贾诩贾文和不过一幕后撩士而已,专门出些旁门左道,不足而已。”杨修拱了拱手:“父亲……恕孩儿直言……刘平手下贾诩贾文和幕后一撩士,徐庶徐元直,插标卖阵,陈宫陈公台,卖主求荣之徒,不言其他,白书白纸墨,师从贾诩一副德行不用言明……父亲将他们都看得太高了……” “那鲁肃鲁子敬如何?”杨彪又问道。 “鲁肃鲁子敬一看门之人而已……此人精通政务,却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杨修缓缓地摇头道。 “喔?”杨彪疑惑道:“那照你所看应当如何?” “许昌原本兵力匮乏……应当派遣信使火速赶往徐州,通知司徒派兵增援……而且宛城又有徐荣重兵把守……故此袁术应该是出兵十多万,其中的七八万用来围住宛城不让徐荣进出,剩下的两三万,便用来奇袭许昌……可惜却折了一阵……”杨修供着手,微笑着自豪道。 “那照你所说,应当如何?”杨彪说出此话的时候淡淡地摇了摇头:“孩儿你只说对了一半……” “刘平将许昌交与贾诩掌管,如今贾诩东去徐州,乃托付鲁肃……你且想想,许昌人心不定,多有二心者,便是老夫也看得出来,其四人岂是看不清?若是我杨家敢轻举妄动,说不定他日日出之时,当无我杨家也!” “啊?”杨修心中震惊:“不可能……朝中皆以父亲与马日磾为首汉朝老臣,不可能这样……” “再者……”杨彪没有里杨修,继续沉声说道:“老夫久在朝中,又与老司徒相交数十年,便是那捉摸不透的刘平也得唤老夫一声世叔,观刘平此人,姓子看似柔弱,实乃刚烈,兼之重情重义,善待百姓,便是老夫也不得不对其说声钦佩,马日磾甚是看重此人,我家与司徒王家有旧,如今便是与司徒刘家有旧,就算刘平日后怎么着,也不会动我家分毫! 但是如若袁公路得势攻破了许昌,他岂有能有刘平能耐?岂有贾诩、徐庶等贤良相助?老夫久看此人野心甚大,而且手握传国玉玺,若是日后除了事,如何顾得了我杨家?” “父亲一言惊醒孩儿……”杨修脸上青白交加,迟疑说道,“那堂妹与母亲……” “唉!既然出嫁便不在是杨家之人,出嫁了便不是袁家之人……万事以家族为重……”杨彪淡淡道。 杨修面上戚戚然,本是自诩为才识惊人的他对着其父的深谋远虑,心中很是佩服,父子两人闲谈到深夜。 期间杨彪更是将贾诩、徐庶等人事迹一一道出,深责杨修持才傲物。 忽然,杨修听到府邸之外有人一声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开救火啊!!” 听到这话的杨修猛地站起想要出去救火却被其父一把拉住。 杨修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 “你想做什么?” “出去救火啊……孩儿听闻父亲所言,救袁公路不好……便出去救刘平不也行?就算到时候刘平击退了袁术,吾等也无事……就算是袁术攻破了许昌……那也无妨……” “坐下!”杨彪怒喝一声:“陪我下棋!” “父亲?”杨修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父亲了。 “刀尖在狼口上,此处如若出去了少不了一个通敌之罪……在家里陪我下棋,哪儿都不许去……” 第273章 祸起萧墙(一) 再说说许昌城中火起吧。 这一把火来的突如其然,而且一番来的接着一番,让人无法预料着下一部分的火势该往哪儿蔓延。 烧不不是别的,竟在司徒府邸的附近,一时间火势浩大,借着夜风越燃越旺。 刷刷刷的引得惊醒无数人冲出房屋看起着熊熊烈火…… 鲁肃听闻士卒来报,顿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的胆子,竟然在城内就如此!” 鲁肃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说司徒府中的众多文献账本之类,别忘了,刘平麾下文臣武将的住宅就在两旁,首当其冲的便是司徒府! 轰~!~~! 轰~!~~! 又有处的火焰猛然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鲁肃还没有来得及下令救火,又是几处火起。 “来人呐!救火呐!” “来人呐!好大的火呐!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好大的火!快逃!快逃呐!火势就要弥漫过来了!” 大喊者有,救火者有,浑水摸鱼者,自然也有! 鲁肃连忙赶到司徒府,司徒府之中还有刘平的妻室在,如若出了事情,刘平定要杀了鲁肃不可。 鲁肃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了,一见火势冲天,便立马冲想到了司徒府,但火势颇大,甚难相救,更严重的是,大火借着夜风助长其势,已经徐徐蔓延开来。 “一定要镇静!一定要镇静!”鲁肃深吸深呼出了两口气。 刚想要下令救火,鲁肃却惊讶地见到无数百姓涌到街上,一时间人声嘈杂,交通堵塞,救火人员都想要救火都一时间难以过去。 除开这些,鲁肃甚至还看到不少官员身着官服,带着府中家丁家将涌上街头,有人问起,便说是救火,但是真救火还是假救火,谁也看不出来……忽然有一来到了鲁肃的身旁,唤了一声:“大人!” 鲁肃一惊,连忙回身,一看来人才长叹一声说道:“孙观,差些被你吓到……” 来人竟是装作自己守卫的孙观,听到鲁肃说的话之后,孙观忧虑说道,“大人如此街道之上到处都涌出了百姓,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鲁肃也有点无奈了,虽说心中已有计策,但这计策始终是有点维伤天和。 这时候,高顺也赶来了,来到了鲁肃的身旁,问道:“从事为何不下令?” “下令?”鲁肃沉吟一下便明白了的意思,轻微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此时若是下令,怕是多有伤及无辜!” “从事善心如此之大,莫不是叫司徒府变成一片废墟!”高顺微微皱眉,指着远处那些身着官服的官员说道:“从事难不成没有看到那些身穿官服之人,手中那没有桶、盆,或者什么盛水的东西,难不成从事真的以为他们是来救火的?在吾看来他们乃是来做乱的!” 鲁肃微微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高将军所言不虚啊,但我心中所想,这些人岂是全然如此?若是有真心助我者,等下我军令一下,真心助我的人定会伸出援手……” 高顺摇摇头,眼神之中忽然变的冰冷起来,冷冷说道:“从事……有道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万!” “你!”鲁肃脸色大变,指着高顺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高顺的那种陷阵营的营长的气势顿时散发了出来。 那种冷酷……那种无情……那种心狠手拿……鲁肃甚至从高顺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来自于贾诩身上的那种气息……可惜只是一点点。 高顺一指不远处的司徒刘府,冷冷说道:“若是大火把全程的烧遍了,到时候人心浮动,百姓们纷纷惶恐,那些逆贼趁机而出,到时候悔之晚矣,如此我等有何面目见主公!” 听到高顺的这话,鲁肃也渐渐的觉得有道理,鲁肃还是第一次听到沉默寡言的高顺说如此之多的话语,这还是第一次。 鲁肃心中也认为高顺所言,的确是鲁肃心中所想,司徒府之中还有刘平的爱妻貂蝉蔡琰,这两个女子对于刘平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鲁肃自然知晓,不然就不会有当初刘平只是一人闯入洛阳,单枪匹马单挑吕布救貂蝉的英雄故事了…… “……”鲁肃心中动摇不止,对于一些无故的百姓,他始终是无法放下那些无辜的百姓。 见鲁肃还没有下令,一脸犹豫的样子,身旁高顺怒声说道:“大人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府化为一滩灰烬,硕大一个许昌城变成冢中枯骨!” “罢了罢了!”鲁肃大喝两声,脸上一片凄然,抬手一挥下令说道:“令孙将军按计行事,彻底肃清许昌城池,凡是有逗留街道者,有家不归者!三声不听,四声不走,五声不躲,皆杀!” “诺!”鲁肃身旁的护卫领命去了。 “唉!”鲁肃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唉……又不知道今天要死去多少姓命!又有多少孩子孤苦无依,多少父母无儿可养……” “大人,这样一想便不该了……按照高顺将军所言,我等只要保住许昌,肃清些逆党便可!”孙观说罢,俯身轻声对鲁肃说道:“大人,照末将看来,如此重大的事情,定会有人在背后主谋此事,按照末将所想,定是那些整日里拉拢官员的国舅董承为首的众人!” “休要胡说!”鲁肃长叹一声,但是说出的话却连自己也不曾说服。 天子离心,这是鲁肃一眼便能看出来了。 天子离心那便是昭示着要祸起萧墙,如此刘平未归,信使已经出去了,隔不了多少天应当便归了,鲁肃心中坚定道:“既然文和把许昌交付于我就当做好守卫许昌的职责!” 刘平对于鲁肃来说,那也算的上是知遇的恩人一类的……是刘平识得他这匹千里马,而鲁肃也觉得自己找到了刘平的这个伯乐。 有道是伯乐识良马,若是伯乐都没了,还要良马有何用! “孙观……” “在!” …… 司徒府内! 第274章 祸起萧墙(二) “姐姐!”黄月英小跑着急步跑入书房,对着在书房中习字的蔡琰说道:“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好大的火!好大的火啊!司徒府烧起来了!烧起来了,月英好怕!” 蔡琰恬静非常,走到黄月英身前,缓缓的蹲下,抱起他,淡淡说道:“此事想必那鲁从事与各方将领心中已经有所思考,休要惊慌,城中兵将不多,我等休要与诸位大人增添麻烦……” “不是啊,姐姐!”黄月英一脸焦急,指着外边,脸色十分慌张,急声说道:“刚才我出去街道上看了看,见一些人鬼鬼祟祟……还有些许家丁在西院燃火的地方急匆匆的离开。” 听到黄月英说道这些话,蔡琰心中定然知道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定是在司徒府西院放火之时,看来那些那些人定是一些低级家丁,东院只有高级家丁能够进来。 说到这里,忽然府外传来传来无数惨叫之声,黄月英脸色一变,大声说道:“姐姐你听!姐姐你快听!” “妾身早就知晓,府中且中不少妾身夫君麾下陷阵营将士守护,休要一惊一乍的……”猛地抬起头,蔡琰皱眉问道:“胡车儿呢?” 黄月英一愣,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错愕说道:“刚才我看到那个怪蜀黍去外面了,就是不知道去敢嘛了……” “……”蔡琰眉梢一凝,放下手中之笔,起身愠色说道,“妾身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得擅自离开府门么!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妾身如何向夫君交代,速速……”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抛入一个人,此人浑身浴血,手中还拿着武器,匆忙跑入书房,喊叫道:“主母!” 看着胡车儿浑身鲜血,蔡琰急忙走到胡车儿身道,皱着眉头焦急说道:“你方才去了何处?怎么……可曾伤着?” 胡车儿一咧嘴,拍着胸口,笑着说道:“主母且安心,吾乃何人,堂堂主公座下第一护卫,嘿嘿……自然无事……这些都是别人的,哦,主母对了忘了给你说了,刚才门外混乱至极,我已经让家丁们纷纷去井中取水去灭火了……” “嗯麻烦你了!”蔡琰一脸愠色,这时候蔡琰这位才女的聪明才智与决断性直接体现了出来,薄怒说道:“不过现在外边混乱至极,夫君临走之前,叫能看着你便看着你,莫要让你生事端!” 胡车儿咧嘴抱拳笑道:“好的好的……” “哈哈哈!!!怪蜀黍好笑……好笑……真好笑。” 胡车儿撇了黄月英一眼,怒视喝道:“你个黄毛小丫头,你还敢笑你叔叔……过来讨打……” 吓得黄月英连忙把头埋到了蔡琰的胸口之中,害怕地道:“姐姐……怪蜀黍要打我……” 蔡琰微笑地拍了拍黄月英的后背,微笑地对着胡车儿说道:“胡车儿……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她……” “得令!”胡车儿心中松了口气,蹬蹬瞪跑出了书房。 “等一会儿!”见胡车儿走了之后,蔡琰又连忙叫住了胡车儿。 “主母?”胡车儿转过身子,疑惑望着蔡琰,带着疑惑的眼神,说道:“何事?” “是何人在外面引起的骚乱?”蔡琰面无表情地问道,在胡车儿的眼中,蔡琰此刻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变的严谨起来,心中再怎么想笑也笑不起来。 看着蔡琰,胡车儿双手抱拳,大喝一声:“禁卫!” “好!既然是禁卫的话,你带着陷阵营的士兵前去支援从事!”蔡琰皱着眉头说道:“从事肯定人手不够,一方面又要守城,一方面又要为了这救火之事,定会难为……” “不!”胡车儿立马回绝道:“不可!” “主母!在下奉主公之命,与高顺将军一同率领着陷阵营守护二位主母的安全……现在主母让胡车儿带着陷阵营出去迎战,那主母们的安全如何?” “现在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难不成你主公没有教过你应当学会变通吗?”蔡琰皱着眉头:“不要死脑经,若是因为此而放进了袁军……许昌城必定会人心惶惶,难以坚持……快去!” 胡车儿十分艰难的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答应了蔡琰的要求,带着陷阵营走了出去。 蔡琰便带着黄月英,走到了东院的貂蝉住处。 外面,鲁肃正在着急着人手不够用,正在为此暗自发愁,却看到胡车儿率领着三千陷阵营走了出来。 “胡车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司徒府之中保护主母们吗?”鲁肃疑惑道。 胡车儿冷喝一声:“司徒府都快要烧没了……还保护!是蔡琰主母亲自叫我出来的,说怕你人手不够,所以让你调用陷阵营的兵……” “唉……你糊涂啊!殊不知司徒府之中才是重中之重,天下人都知道主公重感情,若是有人挟持两位主母要挟主公那该如何是好?” “可这是蔡琰主母的命令……我有什么办法!”胡车儿直接双手一摊,不关我事。 鲁肃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留下两千七百名陷阵营将士给我用,你带着剩下的三百陷阵营的兵士回去司徒府,保护二位主母的安全,若是有了闪失,你我都得姓名难保!” “是!” …… 遵鲁肃之命,孙观领兵三千,巡行许昌街道,喝令街上众人归自家住处,三声喝罢不归者,皆杀! 不过孙观也是一个心肠软的人,看到有的百姓手中没有武器,心中不忍杀此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雷声大、雨点小,杀了几个带着兵器的伪装百姓之后,其余众百姓皆惶恐自归其家。 一便走着,一边巡视着,孙观忽然听到一阵厚实的脚步声,取枪一指面前远处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你是何人?且要我报名?”黑夜之中,只见此人全身铠甲,策马而出,其后跟着无数禁卫。 孙观眼神猛地一缩,暗暗让麾下将士紧急戒备,自己却沉声说道:“奉鲁从事之命!巡行许昌,以防不测!” 第275章 祸起萧墙(三) “哦!”杨奉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的孙观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此人便是鲁肃身旁的护卫,笑着驱动着战马,提着武器上前说道:“原来是奉鲁从事之命啊,那与本将军倒是雷同,本将军也是奉天子之命巡行许昌,如今司徒府邸火起,也可以助鲁从事一臂之力,不知你如何称呼?” 说道这话的时候,杨奉手中的武器紧紧的握住,就连提马的缰绳也暗暗的握紧。 孙观冷哼一声:“奉天子之命?哼哼……吾乃鲁从事手下护卫孙观是也……汝……” 没等孙观说完,杨奉便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看刀!”策马飞驰到孙观身前的他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大喝一声,提着手中的答道,一刀砍向孙观。 冷笑一声,孙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防备着杨奉了,一瞧见杨奉朝着自己看来,轻轻一举长枪轻易挡住,随即一发劲,猛地将杨奉连同大刀弹开数丈之外。 “你……”杨奉心中一惊,万万想不到一名裨将打扮的家伙竟然单手将自己弹开,看来鲁肃身旁的守卫纷纷都隐藏着自己真正的实力,暗暗说道的同时,大喝道:“安敢造次!此人乃逆贼!天子禁卫何在?给我拿下此人!” “哼!”孙观冷哼一声,长枪猛然挺起,枪尖指着杨奉怒声喝道:“将士们!此人欲图造反,害司徒公的家人,将士们随我杀了此人!”说罢挺枪来战杨奉,许昌刘兵与杨奉禁卫一通混战。 “杀!” “杀!” “杀!” 在夜色之中,混战顿时展开,战场的硝烟也在此刻第一时间弥漫起来。 “嘿哈嘿!” 几声兵戈交乏之声怦然响起。 三招之内,孙观拨飞杨奉手中之枪,大喝说道:“逆贼杨奉亏你吃司徒公的用司徒公的,居然背叛司徒公,明日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杨奉猛然一惊,神色惶恐的掉转马头便走,临走的同时,口中还惊呼道:“杨定救我!” “诺!”只见一声应喝,一黑将策马而出,勒住马头嘶鸣,顿时挡在孙观面前。 此人只穿着下铠,双手各握一柄巨斧,观其面容姿态,甚是威武。 “此人居然也同徐晃将军一样使用着双斧?” 孙观眼中惊疑不定,指着那将喝道:“来将乃何人?要随杨奉造反乎?” 只见那将犹豫一下,双斧一挥,沉声说道:“我不知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只是国舅董承对我有恩,我不得不报答与他,其他的我不管……在下杨定,特来一战!” “司徒公如此仁义,汝居然和董承一起叛变司徒公,当死!”孙观大怒着说道,马屁猛地一拍,战马也随之啼鸣一声,顿时来战杨定。 “乒乒乓乓!” “铮铮铮铮!” “斯斯嘶嘶!” 兵戈交乏之声不止,甚至在还看着几处火光擦出。 两将围斗十余回合,均是不分上下。 远远勒马观望的杨奉眼中一片惊惧,心中惊讶地说道:“这个鲁子敬不是说城中无将么?此人竟然能与杨定打得不分上下…… 突然之间,杨奉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鲁肃在诓骗自己,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出来,暗骂一声之后继续观战,但在杨奉心中已然将鲁肃变的城了仇人。 忽然,杨奉之中脑袋猛地一闪! “那今日之事……”杨奉喃喃说了一句,眼睛猛地望向南门,心中暗道不好。 与此同时,许昌南门! 宗正刘艾带着剩下的两千禁卫来到南门,早有一南门守卫刘兵出言喝道:“城门重地,来者止步!” “放肆!”宗正刘艾大喝一声,取出一份类似书信的纸张,沉声说道:“本官特来传鲁从事之令,鲁从事有令,令尔等前去司徒府救火,南门事宜全数交割我等!我等乃天子禁卫,又天子印章在此!” “这……”众刘兵面面相觑。 “吾乃能诓骗你们不成?书信在此不信来看便是!”刘艾高举着手中的书信,让那些士兵看到。 那些士兵将信将疑,距离如此之远,何人能够看得清楚。 就在这时,城墙之上步下一名将军,抱拳淡淡说道:“见过大人,小将乃是此城门的城门令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宗正刘艾心中甚急,岂会与那将纠缠,怒喝说道:“本官乃是宗正刘艾!当今天子亲自敕封了,如今有鲁从事之口令、天子印章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去司徒府候命?” 见那些兵马仍然在犹豫,刘艾又开口道。 “你等可知,此事走水不是天灾使然,乃是有人故意为之,且听城中厮杀之声,情况甚急,尔等还不速速前去!司徒乃是仁义之人,对你们都有恩情,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府就此化为一片废墟吗?”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大喝道:“不行!我要去救司徒府!司徒公待我有恩!” “我也一样!” “我也要去!” 那守将微微一笑,无奈由于身后的士兵都出于对刘平的威望,抱拳说道:“是!末将领命!”随即手一招,将城墙之上士卒唤下,竟有两千余人……宗正刘艾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温声说道,“将军且要小心贼子,嗯,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大人且安心,某自不会放过那些欲要造反的贼子,末将唤做卞喜!” “那本官便祝贺卞喜将军此去功劳一番了!” 与此同时,城外袁术军营! 长史杨弘一脸急切步入大帐,对席地而坐的袁术说道,“主公!许昌火起!” “唔?”袁术脸上一愣,继而迷惑,随后大喜说道,“若非事成矣?速速召集全军,遂我攻下许昌救驾!” “诺!”长史杨弘面上也有几分欣喜,他远远看到许昌火势极大,似乎是城中司徒府附近着火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假……一刻之内,早有准备的袁术将士们轻装倾巢而出,五千兵马缓缓朝南门而去……与此同时,许昌东面百里之外! 张绣带着看到许昌火光密布,顿时大叫道:“将士们速速赶回许昌!” 第276章 祸起萧墙(四) 刘平未有人知道他是从何处而来,只知道他是荆州人士。 众人知道的信息是刘平出身寒门。 本身曹操身处于兖州的时候,兖州的士族大家们纷纷投靠曹操,因为家族士子可以出仕,而相继而来的便是家族的支持。 而刘平又使计迫使兖州的家族们纷纷挪出了自己家族之中的一半土地来实行刘平的均田制。 为了迎合刘平的新政又有了白家带头,又不得有捐献出一些钱财来支持刘平扩充军备之用。 刘平实则不知道在他出征的这半年里,这些商贾家族暗地里结成了联盟枪口一只对外,当然这里面除了白家。 凡是以刘平或者天子的名义购买军械粮饷,纷纷抬价一倍,当时鲁肃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十分震惊,好在鲁肃在出仕之前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身份,他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活生生地将价格下降了一半。 但仍然阻止不了他们获得利益。 世家们仍然在为了自己的土地平白无故的赠与那些平民与钱财白白贡献出来,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财富如今却落入到他们的囊中,和那些平白百姓的手中,世家们岂能善罢甘休。 暗暗互通消息,想要集合整个许昌的世家势力对刘平施压,要求收回那些土地。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刘平何许人也,听听他的名号便知道,大汉司徒,兖州牧,坐镇兖州,手握数十万兵马。 也就是说,只要有刘平坐镇许昌一日,许昌的世家们就再没有出头之日,再也回不到昔日之中家族的巅峰状态,世家们的盈利要活生生的缩减到一半。 在世家之中无不憎恨着刘平,但增横又有什么用呢,谁叫刘平是三公之一,手握数十万的兵马,何人不在鼻息之下畏畏缩缩地生活。 那些家主们也是接到了来自于天子的密诏,说是谋反刘平。 如此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可惜没有一个人敢去接受他。 为何会如此,人人都怕刘平到时候报复他们,要知道刘平可是最恨别人捅刀子的了。 “鬼神莫测天机子” 这可是当天下人给刘平起得一句话,这句话足够证明了刘平是有多么的天机神测才会让百姓们给他说这句话。 但总有人不怕死,其中郭家的家主郭裕拿着书信,对着众人说道:“此乃当今的陛下身边重臣给本家住的书信,诏所有许昌世界,一起诛杀刘平在许昌之中的势力,事成之后,陛下必定重重有赏!” 其他家族们纷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不敢上前去。 见到如此那郭裕高举手中的书信喊道:“你们心中难不成都被那刘平吓破了胆不成!只要刘平在许昌一天,吾等必定备其打压,只能仰着鼻息生活,这样你们还能忍得下去吗?是我,我就忍不了!” 听到此处啊,已有有人开始在人群中蠕动着,小声的议论着。 看到这里,郭裕心中高兴万分,继续说道:“陛下在密诏中言明,若是成功的诛刘之后,到时候论功行赏,最高可上三公之位。” 一听到这话,人群之中顿时被炸开了。 “郭家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郭家主!陛下真的能许给我们三公之位,你当真没有骗我们?” 闻言,郭裕冷冷一笑,扬着手中的书信说道:“书信在此……本家主岂能诓骗你们……若是到时候陛下不赐官,你们拿着郭裕是问。” “好!我李家算一个!” “好!既然李家都发话了,我方家也不能闲着!”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家主怕事情败落,不敢签下字据,不过却被郭裕为首的一些家主们纷纷给囚禁起来。 郭裕微笑地说道:“大家需知,我们凑出吾等府中的下人,家将,护卫,亦有万人之多,若是诸位还在惧怕那刘平事后报复,不然就前去司徒府,将他的妻妾全部抓起来,要挟刘平,让他自裁当场。” 其余世家的人听到这件事情,微微心动,显然他们仍然在惧怕刘平,就因为他们曾听说一过这样的事情。 刘平曾在未央殿下与吕布一战,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勇武不容小嘘。 因此世家们才暗自担心。 郭裕随即笑了笑,摇晃了下手中的书信道:“大家认为如何?我们只需要杀了刘平便好,我早就听闻刘平对待他的妻室极好,就凭借当初刘平只身一人传入洛阳只为貂蝉一人来说就足以证明了,若是以他的妻妾为诱饵的话,那么日后的许昌的主宰便是吾等世家,亦说不定,以后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不是刘平,而是我们了!” 听到这些话,世家们纷纷立下字据,在投名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个人告密之累的东西,留下投名状,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起生一起死,荣誉与共。 ………… 硕大的一个许昌,在夜晚之中是如此的吵杂,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刘协站在未央殿的最高处,俯视着许昌城之中的夜景,叹了一口气后露出了焦虑的眼神,道:“这是朕的皇城……这是朕的都城……朕已经按照诸葛亮所说,吸引来了袁术,召集了世家,调开了刘平,朕便要在这许昌,建下大汉的基业,朕要让大汉在朕的手中重新的振兴起来!” 说着,刘协居然跪了下来,双手扣着,望着天空中的繁星,说道:“愿列祖列宗保佑朕能够振兴汉室,除去刘平,光复大好河山!” …… 离许昌城东,皇宫的不远处,孙观与杨定还在死斗,而杨奉一看到不秒便早早的逃之夭夭了。 “嘿!嘿!嘿!” “哈!哈!哈!” “砰!砰!砰!” 孙观与杨定斗了十多个回合,早就精疲力尽了,周围的士兵们的战斗也是跟着结束了。 一旁的血肉铺地,不少的尸体之上还插着敌人将士们的长枪与武器,惨象死烈。 真应了一句话,外事未平,却祸起萧墙。 第277章 祸起萧墙(五) “好!”孙观大笑一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对手,良久才甚感抱歉地说道:“若是我等在他处碰面,我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下,可惜今日我身有重任,抱歉了……” 孙观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大声喝道:“将士们,我们身兼守护许昌的重任不可辜负鲁从事的重托,不可让司徒大人的基业在此毁掉……众将士们们!给我杀!” “杀!” “杀!” “杀!” “喝!” 数千的将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大如雷霆,顿时在气焰之上便压过这些养尊处优的禁卫士兵们。 禁卫军养尊处优,自已高居天子近卫,岂是刘兵的对手。虽说是三千对两千,但是孙观一方仅仅付出了百余名士卒战死的代价便拿下了这两千禁卫军。 刘平的其他兵马虽然不如陷阵营与虎豹营那般精锐,但也可以说的上是训练有素,虽然说不上以一挡十但以一挡三四人还是可以的。 诛杀禁卫仅仅三百余人,剩下的士兵便纷纷放弃兵器投降,这不禁让孙观想到,以前的近卫军是何等的辉煌。 禁卫军本是天子近卫,当是集天下精锐才是,但自恒帝之后,禁卫军素质每况愈下,到如今,早已名不副实,再难其‘精锐’,两千禁卫只战死了区区三百人,禁卫们便一个个失去了战意,如此兵士,成不了大事。 与此同时,一旁的禁卫兵马还想上来帮忙,孙观直接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挥,顿时喝退欲要前来相助的麾下士卒。 孙观淡淡举起长枪,用枪尖指着杨定,淡淡地说道:“杨定,我敬你是个豪杰,不想伤你姓命,你且看身旁!” 杨定望了望四周,见身边皆是刘兵,而那些禁卫军,早已丢下兵器束手就擒了,心中凄然,长长一叹,喃喃说道:“我杨定居然止于此乎?也罢也当还了国舅一个人情!” 深深吸了口气,杨定强打起精神,用因力竭而颤抖不止的双手死死握着双斧,但是如今的他如何还能举起如此沉重的兵器?手一颤,一柄巨斧竟是失手落下。 轻叹一口气,杨定索姓将另外一柄巨斧也扔了,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昂着脑袋,沉声说道:“吾杨定堂堂七尺男儿,应当建七尺之功,现如今却带着一帮贪生怕死之辈,不可也好……” 杨定手中举着长剑,虽然他精疲力尽双斧直接拿捏不住了,但一柄小小的佩剑还是拿的住的。 淡淡地说道:“我杨定本欲报答国舅之恩,如今一死也方也了了仇恨……还了他这个恩情……来吧!” 看到杨定一脸坚毅的表情,孙观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中敬佩之情,心中隐隐有点不想杀他,长枪抬起来又缓缓地放下去,又抬起来,又缓缓地放下去,身旁火光不时的闪烁,孙观看到了火光之后,心中仍然摇摆不定:“如若你欲投降,我可以在鲁大人手下为你谋一职位!” 听到这话,杨定双眼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有想到孙观竟然对他产生了英雄相惜的感觉,微微一笑:“不必了……刚才我便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地理,承诺他人之事就当尽当人之心,何况是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如此只有以死相报!” 说着杨定猛地冲向了孙观。 长剑再好又敌得过长枪?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杨定与孙观二人又相斗了数个回合之后,孙观一枪戳向了杨定的胸口。 枪出,杨定身子颤抖了一下,挡在了地上,双眼就那么瞪着……但嘴角却是微微的扬起了一丝角度…… 孙观看着杨定的身子,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可惜了……如此忠贞之士若是能为司徒大人所用……罢了……罢了……” “来人!” “在!” “去制定一副上好的棺木,将杨定好好安葬……若是期间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是……” 那名士兵匆匆忙忙地便下去了。 孙观对杨定自然是英雄相见惺惺相惜,但还有着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可不能在此等候那么久的时间。 “来人呐!” “在!” “将这数千禁卫军全部押回地牢,等候鲁肃大人的发落!” “是!” 孙观让数百人带着二千多人的俘虏去地牢安置,自己则带着一千多点人,前去继续支持司徒府。 许昌城里面有两大建筑。 一便是天子上朝的地方,天下标志性建筑之首,未央殿! 二便是刘平所居住的司徒府,司徒府中又分为东西南北府。 西府乃是下人所居住的地方,东府则是司徒公刘平级其妻室所居住的地方,这里严密之际,如果不是熟脸或者是高等家丁,或者一些重要的事件,就连鲁肃也是难得见上一面,可见司徒府的东府是多么的严密之际。 南府则是刘平们所建造的花园啊,公园啊一类的东西,享受得简直比皇帝老儿的御花园还漂亮。 北府自然便是刘平的议事厅,办公的场所了。 且不说孙观留下五百人将那些疏无斗志的警卫压入大牢、自己领余下刘兵朝火起处奔去,我们且来说司徒府邸,作为许昌的二号标志姓建筑,那些世家乱党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地方的,尤其是那些世家们……许昌的世家终于反扑了,聚家仆、家将,或百余人,或数十余人,纷纷挎着朴刀从府宅中冲出,一时间竟然聚起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如果刘平在这里的话,确实会吃了一惊,这尼玛平时老子叫你们交点军费,交点人出来,一个两个给老子喊穷,现在尼玛造反随随便便变出数千人将近万人的队伍。 刘平知道了简直就要骂娘。 虽然这个队伍的素质远远比不过身为正规军的刘兵,但若是偷袭、捣乱,便是连身经百战的刘兵们也吃了暗亏。 方才鲁肃听从高顺之言,着人通令了孙观之后,鲁肃还将身边千余刘兵分成四队,着令他们,若是碰到乱党,皆杀! 第278章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但是如此一来,兵力便分散了,有不少刘兵更是遭到了世家们的攻击,虽说刘兵比之世家之兵,当可以一敌数,但是无奈世家之人实在太多…… 到后来,便是司徒府这条大街也被那些世家们所带领的下人、家将给填充满了、 便是鲁肃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仁义。 如果按照现在的驱使发展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袁术便会攻破城池,到时候世家的兵马袁术的两万大军将会踏遍许昌城,许昌乃兖州忠诚,兖州一失,宛城必失……就连兖州的其他各郡也是瑶瑶可谓,对此,鲁肃再也管不得什么仁义不仁义了。 哦,他也不需要对这些家伙仁义,因为已经很明显了…… 鲁肃将腰间的佩剑猛地抽了出来,狠狠将一名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世家家仆刺死。 这是鲁肃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心中的恐惧是那么的大。 鲁肃恍惚了一会儿过后,猛地甩了甩头,要让自己变的冷静下来,如今防守许昌的重任是交在自己的手上,必须得冷静下来 鲁肃怒声说道:“你等这是自寻死路!” 随即转身对搏杀中的高顺喊道:“张绣呢?他不是给我书信说今晚便到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不知道。”高顺将身前的士兵们杀死,随后说道:“星夜赶回来,就算是精英,骑兵下了马便与步兵无疑!” 鲁肃一愣,看着身边战死的将士,表情似乎有些不忍,与心痛,他怒声说道:“好!我等便坚持到主公归来,到时候看这些世家叛将该如何收场!” 高顺面无表情,站在鲁肃身旁,尽量保护着鲁肃的安全,更何况还有两百名陷阵营。 这时候,又有一名士兵带着大量的兵马过来。 反观鲁肃这边只有两百名陷阵营勇士护卫着他们,其余人都被鲁肃派出去到各处镇压去了。 见敌军来军有五千之众,鲁肃便着实是惊了,高顺也是微微皱着眉头,两百名护卫紧紧地靠在鲁肃身旁围着他,不让他收到半顶点伤害。 只见前方有一人身穿铠甲,手中长刀,骑着马儿,缓缓而出,提着刀,问候道:“汝乃何人?竟敢当吾去路!” 鲁肃亦是皱眉问道:“吾乃许昌从事兼司马鲁肃,汝乃何人?” “喔……原来是鲁肃鲁子敬啊……” 最后一声啊被此人拉的非常长,语气之中还透露着一种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吾乃白波帅胡才,现征东将军……特封国舅之命,取你性命……看刀!” 胡才提出手中大刀,刚欲策马而出,却听到鲁肃大叫一声:“且慢!” 胡才微微一皱眉,随后便微笑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汝既然想要投降,那本将军可以不杀你……” “原来是胡大将军……失敬……失敬……”鲁肃拱了拱手道:“不知汝身后手下乃是从何处而来?” 听到备叫做胡大将军,胡才心中满意十足,再加之以前是白波黄巾张白骑的手下,因此有些土匪的气息还没有改过来。 胡才大笑一声:“哈哈哈!!!鲁肃啊鲁肃!这你可就失算了吧……你与刘平都失算了……早在刘平夺掉国舅大人的兵权的时候,国舅便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在别出招兵买马,如此汝等不知吧……这些都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兄弟们……兄弟们来吼一句给鲁大人听听我们白波军的厉害!” “杀!” “杀!” “杀!” 虽是土匪,但是声势滔天,这杀声喊出来直比虎豹营还差了一大截。 听到这里,鲁肃心中着实备震住了,心中暗暗道:“居然连山贼都有如此之气势……比那些禁卫都不知道强了有多少倍~可悲可叹大汉四百年……” 高顺则是虎视着这群人,心中暗地里打量着战局。 随后喃喃道:“鲁从事……你带着一些陷阵营的士兵们先走,这里有我挡着!” “不可以!不能把你丢在此处!”鲁肃见高顺欲以区区百人之里抵抗敌人数千之众,这无疑实在送死。 高顺说完没有理鲁肃,便拿出手中的兵器,大吼一声:“陷阵营!”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两百名的陷阵营士兵奋力狂吼着,有的脸都吼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均是体现了这一处兵马的厉害之处。 那胡才听到陷阵营的士兵的喊声之后,心中猛地一震,连胯下的马儿都不自觉都慌张,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坐骑,这下自己部下的军心都有点动摇了。 胡才连忙大喝一声:“兄弟们!此人只不过带着数百人,而吾等整整有五千人!想想就算是一人吐一口水就能把他淹死!只要兄弟们杀了人多了……国舅答应过我……全部封官,什么美女全部都享之不尽!” “哇!!!我要美女我要美女!!!杀杀杀!” “我也要!我也要!沙沙沙!!!” …… 顿时之间,胡才手下的士兵士气高涨,大吼道:“杀!” “杀!” 胡才手下的五千人始终是人数悬殊太夸张,迅速地将鲁肃与高顺包围起来。 一个不小心,鲁肃背上就被划了一道,又惊又痛,轻哼一声。 “大人!”高顺大喊了一声后,没有过去随后冷冷道:“有事否?” 鲁肃一剑把那人刺死,随后笑着说道:“无妨!还撑得住!” 百余护卫死命保着鲁肃,可惜了人数太多了,纵使是能与虎豹营媲美的陷阵营,那些护卫竟是折损一半! 就在这时候,高顺又砍了七八名山贼时候,那胡才自然是看出了高顺武艺了得,所以趁着此空档,练吗驱马上前,一刀斩下。 鲁肃连忙大叫一声:“高顺!” 高顺抬头一看,一柄黑色的大刀在自己的瞳孔地不停的放大,此时高顺已经将自己的双眼给闭上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破空的射箭之声。 一根弓箭居然在鲁肃的眼前拉了一个弧形she在了那大刀的刀侧上,打退了那人的大刀! 第279章 司徒府之危 “是何人?”胡才大大刀备击退之上,连忙往四周看,随后只见地面上有一只箭矢,便喝道。 “追风弧箭!”鲁肃认的这箭法,乃是追风弧箭霍去病的传人陈到陈叔至! 鲁肃连忙往四周望去,只见一人骑着白马,身穿白袍小将,手执长枪,伴随着一声白马的啼鸣之声,一人猛地从旁边的小巷中一跃而出。 “陈到陈叔至来也!特来取汝首级!”陈到手中紧紧地握着长枪,跃起之后径直地朝着胡才冲了过去。 “你要干嘛!你要干嘛!”胡才一时之间备吓住了,连忙挥着手喊叫道:“拦住他!拦住他 !快拦住他!” 可在场的五千名士兵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怔住了。 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陈到枪出,直掏心窝子,吧唧一声,身子从马上摔落。 陈到长枪一甩,枪尖之上的血液顿时挥洒出来,大喝道:“凡是放下武器者,皆饶恕其命。” “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名比较年轻的山贼,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喊不已。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七岁的小儿都靠着我去养,还请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 这投降求饶的犹如传染病一般,一传十,十传百,五千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毕竟自己的头头都死了,他们都是为了求生才加入到山贼之中,因此最爱惜自己的性命。 鲁肃此时也从剩下的二十几名陷阵营的士兵之中走了出来,说道:“汝等放下兵刃全部都回去,如今饶过汝等性命,以后休得再次作乱!” “是!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 这时,陈到下了马,走到了高顺身旁,伸着手牵着了高顺:“没事吧……” “我欠你一个人情……”高顺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到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之后来到了鲁肃身旁,问道:“参见鲁大人!” “嗯……陈到你不是守卫皇宫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鲁肃皱着眉头道:“难不成皇城有变?” 陈到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道:“启禀大人……末将见许昌火起,必有宵小之辈横行,城中又少兵马,故此带着虎豹营前来助力。” “嗯……”鲁肃坚定地点头道:“好……陈将军,你率领着虎豹营即可前往南门,一定不能让袁术攻破南门!” “诺!” “高顺!” “在!” “你也带着剩下的陷阵营前去南门增援!” “诺!” 高顺陈到二人也不含糊,陈到大喊一声:“来人!让两匹马出来!” 这时,刚刚到来的虎豹营的最前排的其中二人立马下马,将胯下的战马牵着出来,迁到了高顺与鲁肃的面前。 二人也不含糊,分别骑上马,高顺陈到二人往南门赶去。 而鲁肃则是骑着马,往司徒府狂奔而去。 远远的,鲁肃便望见了司徒府门前也是杀戮不止,但令他惊奇的是,区区十余名将士竟能抵住数百人的围攻……“陷阵营!”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名字,鲁肃的喃喃念叨了一句,大声喊道:“诸位,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司徒府门口除了大门之外,还有后门,世家的家将们也是有主见的,在两处进行进攻,不一会儿,世家率领的兵马便攻陷了北院,进而转到了东院。 东院乃是刘平的妻室住着的地方。 而东院之中,蔡琰的书房之处,胡车儿正一脸愤慨地望着蔡琰。 “主母,贼众如今已杀至府门了,待吾唤来貂蝉主母,两位主母还是速速入那密室吧之中吧!” 对面着胡车儿的一脸焦急的脸色,蔡琰脸上无半点惊慌,微笑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再者,夫君将家中诸事交予姐姐与妾身,妾身如何能走?夫君说过,这便是我们的家……” “主母!”胡车儿仍未放弃,因为他知道此次来的人是有数千之众。 但是正当他想说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后传来。 “妹妹说得极是!” “姐姐?”蔡琰微微一惊,连忙起身说道:“姐姐怎么起来了,近日姐姐身体不适,当是多加歇息才是……” 貂蝉微笑着说道:“发生了如此大事,我怎么还睡得着……” 胡车儿看了看两位主母,犹豫问道:“主母们不怕外边的那群贼众?”。 蔡琰微微一笑说道:“便是惧怕又有何用?徒然而已!妾身既然生为刘家之妇,便是死也是刘家之魂……” “妹妹休要胡说!”貂蝉的指责更像是赞赏。 “姐姐不也是如此想着的么?”蔡琰微笑着看着貂蝉,两女对视一笑,以往的些许心中疙瘩顿时消逝。 黄月英在一旁跟随在貂蝉身旁,望着蔡琰与貂蝉一脸淡然的模样,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惊慌,小嘴嘟嘟,站立一旁。 “两位主母……”胡车儿双手抱拳说道:“即便是两位主母不想躲入暗室,如此便让吾胡车儿一人击退敌军!” 说着胡车儿便扭头走出了门口。 蔡琰与貂蝉对视一眼,纷纷在书房之中坐了下来,他们都是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出去如同鸡肋,给胡车儿徒增事端,貂蝉缓缓地说道:“胡车儿小心!” 就连一旁的黄月英也是出奇地喊道:“怪蜀黍小心!” “哼哼~~~”胡车儿扬了扬手中的臂膀,笑道:“我胡车儿可没有那么弱主母和你这个小捣蛋,就放心吧!” 门外的院子内,站在剩余的一百名陷阵营勇士死死的护住东院的这最后一道防线。 胡车儿高喊道:“陷阵营的将士们!我胡车儿知道你们只听高顺高将军的……可现在在下胡车儿想要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此话,全场寂静,只有外面的一些冗杂的惨叫声。 “司徒大人待人以诚,不曾亏待吾等,就连高顺将军也是半杯呵护……现在司徒大人的妻室就在我们身后,还请各位将士助我一臂之力!” “愿与将军共进退!” 第280章 忠心护主 胡车儿,东汉末年武将,初从张绣,为其心腹猛将,勇冠三军,与贾诩交情甚佳。宛城自易主后,张绣易主刘平,刘平爱胡车儿之骁勇,手以黄金与之。 陈到:“胡车儿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亦能忍矣!” 鲁肃:“胡车儿忠心护主,当乃载入青史为后世所赞叹。” 贾诩:“忠君报国之心,良臣护住则拭。” 徐庶:“胡车儿也……虎将矣……乃是当世之青年,为将之楷模矣!” ………… 胡车儿:我是胡车儿,自从宛城易主之后便跟随着主公刘平身边,当他的贴身护卫,日子都过得很潇洒。 但自从许褚典韦这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主公不在用我当护卫了,反倒是把我让下来让我保护两位主母,虽然心中有点不高兴,但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没得办法。 按照主公的话来说,那便是。 打得赢你就上,打不赢你就给我趴着。 在半年之中在司徒府中年守护着两位主母也没有白闲着,每天也在连着武艺。 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可自从主公把一个黄毛小丫头拉近了府中来了之后,场面就变的一时之间极度尴尬了。 黄月英这个小丫头只要没玩了就过来抓住我头上的辫子,感觉像是什么新鲜事物一样把玩着……虽然有点讨厌,不过也渐渐地习惯了起来…… 可就在许昌火起的今天,胡车儿想沉重地说一句:“主公……胡车儿尽忠了……” ………… “杀!” “杀!” “貂蝉和蔡琰就在里面,大家快上啊!” “绝色美人!绝色美人!我来了!” “别抢!角色没人是我的啊!你抢个屁!” …… 听到眼前这群家将们的议论声,胡车儿脸上皮肉颤栗着,大喝道:“司徒府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杀无赦!” 身后的陷阵营大吼一声:“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有一名家将冷笑一声:“哼哼~~你们不过只有几百人,看看我们兄弟们,可以所有上千人,你们还是赶快让开……别挡着我们抢美人!” 说着胡车儿看见那名家将便朝着胡车儿身后的院落里面冲了进来。 只听得见砰的一声。 血液四溅~~~那人的脑袋从太阳穴开始直直冒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仍然是歪着着,嘴巴仍然是翘着地。 血液在胡车儿的右手拳头上慢慢地滴落,冷冷地喝道:“擅闯司徒府!杀无赦!” “敢杀我兄弟!兄弟们!上!” “杀!” “杀!” “杀!” ………… 那个小小的口子迅速的涌进了数十人,东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蔡琰平时喜欢恬静的生活,所以刘平特意让人改过让蔡琰的院子变的狭小一些,现在人人相继的话,只能容纳四百人左右。 胡车儿用拳头击杀了数人之后大吼了一声,斗志越战越勇,屋内的蔡琰貂蝉黄月英则是听的心潮澎湃。 那凄惨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心头不能离去。 一旁的黄月英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色惶恐至极,貂蝉看见了之后则是把黄月英给抱在了怀中,抚摸着他的脑袋,这才让她的惶恐消退了不少。 ……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了,陷阵营的士兵死了大概一半多了,现在只剩下十几名陷阵营士兵,有的还是负了伤被约有搀扶着,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些贼将们。 胡车儿也是力竭了……人力始终是有限的。 胡车儿两眼怒视着那院门口的贼将,微弯着腰,从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声音:“擅闯司徒府者!杀无赦!” 身后的那十几名残兵陷阵营则是用心里中的力量在嘶吼道:“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院子门口的贼将们都被镇住了…… “这还是人吗?” “这……还去不去啊!” “怕个屁啊!他们只有二十个人,我们还有三千多人,足够杀了他们了……” “是啊!大家别忘了,在他们身后就是倾国倾城的貂蝉美女和蔡琰蔡文姬啊……想一想……嘿嘿嘿……就不自觉的留口水。” “而且大家别忘了……事成之后我们还会备封官,大家想想看,当官了是何等的威风,不用再寄人篱下,可以拥有权势!” “所以!” “上啊!” “冲啊!” 杀! 胡车儿也是谋足了气力,朝着面前冲去,身后的十九名陷阵营的残兵们也是大吼着冲向前去。 此次冲过去,胡车儿一把躲过敌人手中的长剑,开始挥舞起来,无奈一个不留神,背上备刺了一剑,疼得让胡车儿不得不痛叫一声。 “啊!” 屋内,蔡琰放在桌子上的手,当听到这一声叫的声音,突然猛地一缩,成拳头紧紧的握住! 貂蝉也是满脸的皱着眉头,突然的腾出一只手在从怀中掏出来一把匕首。 看到貂蝉如此,蔡琰也是微微一笑:“看来姐姐的想法和我一样啊!” 说着蔡琰也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 黄月英试探性地将脑袋挪到了后面,看见桌子上放着两把匕首,便问道:“姐姐们……如若门破了……你们便会自尽吗?” 貂蝉微笑着摸了摸黄月英的头:“刚才姐姐不是说过了吗……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魂……既然如此我怎可苟且偷生!” 蔡琰点头道:“妾身也是!” 黄月英也跟着说道:“那我也一样……你们都要自尽月英也不愿意做那他人之物!” “好好好!月英小小一介女子还未成年便有着如此风骨……”蔡琰微笑着称赞道。 “嘿嘿嘿……”黄月英傻笑道。 这时候,屋外又传来几声接连的惨叫! 胡车儿身上已经被插了数剑,身后的陷阵营士兵也全部尽忠,胡车儿胸口一扭,将剑尽数扭断,颤抖着身子朝后面撤了几步。 脚不停的哆嗦,再看胡车儿的口中不停的吐出鲜血,双目之中血丝密布,怒视前方的贼将众人,憋足了最后的一声气力,大喊道:“擅闯司徒府!杀……无……赦……” 第281章 尽忠(一) “这还是人吗?”那些贼将们望着眼前这插满着短剑的秃头一辫子,均是胆寒剧烈。 “呕~”胡车儿单膝跪地,手中的断剑一扔,一口褐色的鲜血猛地吐了出来,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丝微笑:“嘿嘿嘿……来啊!来啊!” “呕~” 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些贼将们看到如此纷纷相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之色,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 “兄弟们别怕!”这时候有一个比较有威严的人站了出来,说道:“大家听我一句劝,此人已经力竭,身负重伤,大家只要击败此人,便可夺得刘平的妻室,刘平的妻室那可是美若天仙,可口至极,就连远远的观看一眼,就能大饱眼福,更别说是享受了……” “对啊……刘平的妻室美若天仙……若是能莫上一莫,便是死,那老子也是值了!” “对!老子也是!早就听说刘平的老婆个个都美若天仙!老子早就心动不已了……”那个嘉奖手中拿着大刀在空中挥舞着,发出破空之声。 “那还等什么!上啊!” …… 众人一步一步的缓缓地朝着胡车儿挪移过来。 与此同时,胡车儿浑身无力至极,脑袋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沉昏沉。 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途中双腿无比地颤抖,突然一个踉跄,差点让他摔倒至地面上去。 “休………休……休想踏过去……”胡车儿嘴中喊着血液模糊不清的说道。 见胡车儿的身子颤颤巍巍,那些家将们心中更是信心大增,朝着胡车儿便冲了过去。 …… 与此同时,那些家将的身后突然开始变的躁动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有人问道。 “后面有士兵杀过来了!” “后面有士兵杀过来了!大家快逃啊!” “怎么可能所有的士兵不都是前往南门守城去了嘛……怎么可能!” “是张绣!是张绣!张绣的骑兵!张绣的骑兵!” “司徒公帐下张绣来也!” 、 此话一出后,那些士兵的后面开始响起不停的惨叫之声,一时之间,那些士兵更是乱了阵脚,开始四处逃窜。 “啊!” “别杀啊!别杀我!” “我投降!我投降!我已经放下了武器!” “呃……” 那些求饶的人直接被张绣挑中了心口,血流不止,张绣大喝道:“将士们吾知道你们疲惫不堪!但是此刻绝对容不得我们休息片刻!所有人见到逆反之人直接无论官大与小否!杀无赦!” “是!” 说着张绣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又结束了三个人的生命,枪法之快便是陈到也是望尘莫及。 这时候那个有威望有站了出来了,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喝道:“兄弟们!大家朝着里面的房子里面冲,只要进去抓住貂蝉蔡琰,威胁张绣,他们便不敢造次!” “对!兄弟们上啊!” “上!兄弟们!” 胡车儿一听这话,又强压住胸口处的血液,双目已经渐渐地失去了血色,仅凭着心中的怒吼道:“擅闯……擅闯……司徒……司徒府……杀……杀无赦!” 旋即胡车儿牙关一咬,不知是从何处,双手之中又充满的力量,不顾胸口中又插了多少只剑。 直接扑到一个人的身上,直接往脖颈之间咬去。 “啊!”那名贼将直接双目狰狞,脖颈处狂喷血液,滋滋滋的往外面射,滚烫的血液如花洒的水一样在冲击着胡车儿的口中,顿时让胡车儿精神抖擞。 这时候已经有人冲到了胡车儿的身后,并且大喊了一声:“哈哈!!貂蝉和蔡琰是我的了!” 屋内的蔡琰与貂蝉纷纷双手紧握,看着帘子外面的光影闪动,她二人的双手已经开始缓缓的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匕首。 就在那名家丁就要破门的一瞬间,手臂顿时被一只巨钳给拉住一样,丝毫都无法动弹。 待那人往后面一看,顿时肝胆俱碎。 面前这人浑身浴血,胸口还插着多柄残剑,还在不停地往外面喷血,吓得那名家丁是双腿之哆嗦。 他看看的清楚的就只有胡车儿的双眼是明亮的,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别……别……杀……” 还没等他说完,胡车儿直接一个口子往他的脖颈出咬去,咬住了肉直接直接往外面一甩,一根血色的筋,带着血液直接花了出来。 “啊!” “啊!” “啊!” 剧痛,那股专心直至脑袋般的疼痛顿时在脑袋中回响,双目之中血丝立即密布,随着惊叫的之后,那人的瞳孔开始涣散开来,手中的武器也是咣当一声落下。 看到此处,那些家将们纷纷不敢上前,均是被胡车儿这恐怖的攻击这镇住了。 咬人脖颈,抽人经脉,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的出来的吗? 现在的胡车儿宛如一个血人一般站在蔡琰貂蝉的门外面。 战神,血神! 这两个词语在他们的心中仅仅游荡。 “这人还是人嘛……” “怪物!怪物啊!快逃!快逃!” …… 不少人被胡车儿的人给吓破了胆,开始四处逃窜起来。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张绣与他的骑兵在疯狂的输出了,四千人没过多久,基本上都倒在这院子的门口处。 屋内的蔡琰与貂蝉听到门外没有动静了,缓缓地便将手中的匕首放了下来。 貂蝉问道:“妹妹……外边没有动静了……” 蔡琰点了点头,看向门外,随后说道:“姐姐……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一点。” 貂蝉抱着黄月英与蔡琰开始小心地朝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咚了一声,一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之后便听到一男生嘶吼道:“胡车儿!” 蔡琰与貂蝉纷纷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忧虑,迅速来到外面。 一到外面便看见胡车儿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处插着数不清楚多少根的断剑,身旁的张绣单膝跪地,托着胡车儿的脑袋。 见貂蝉与蔡琰出来了后,胡车儿呜咽地道:“主母……胡……胡车儿……保护……保护好了……主母……” 第282章 尽忠(二) 胡车儿倒在血泊之中,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将军,手中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张绣……保……保护……好主母……” 张绣闻言,心中沉重不已,他打从心里敬佩这个人,生死垂危之际还不忘自己的主公和主母。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主公与主母受到任何的伤害……” 张绣紧握着胡车儿的手,两眼之中尽是敬佩。 一旁的黄月英两眼泪花花的走到胡车儿身旁,抓着他的辫子,呜咽道:“怪蜀黍,你别死好不好……你死了,就没人陪我完了……” 貂蝉和蔡琰听到这话不忍心中揪疼,也是强忍住眼眶中湿润的泪水,没有说话。 胡车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了,只是缓缓地抬起那只带着血液的要右手,停在了那模糊的人影面前。 黄月英也是懂事的抓住了那粗壮和伤口密布的大手,抽泣不已。 “都说了……不要抓我的辫子……你还抓……”胡车儿憋足了心中的最后一口气,大小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胡车儿胸脯上下浮动,咳嗽了几声后,便魂归天堂了。 “叔叔!”黄月英爆出了小孩的惊天怒吼。 ………… 另一旁,南门由于有杨奉的原因成功的开启了南门,袁术大军鱼贯而入。 陈到与高顺一同来到了南门,见南门尸体遍布,均是刘兵的尸体,青石铺的道路之上都是血泊,残肢。 陈到忽然看到一名士兵奄奄一息,连忙翻身下马,来到他的面前。 “陈……陈将军……” “袁术大军进城否?”陈到连忙的问道,若是袁术大军全部进入到了许昌城中,那么许昌危矣。 那名士兵紧紧的抓住陈到的手,不顾脑袋流出的血液,激动地喊道:“杨奉叛变……破……破开城门……袁术大军已进矣!” 说完此话之后,那名士兵两眼一瞪,脑袋沉重地摔倒在青石路上。 陈到吧那人的眼睛轻轻合上,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相握,恨不得此刻冲进天子寝宫将国舅董承和天子一人一剑给砍了。 高顺也是性情中人,自然知道陈到此刻心中的沉重感,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时不我待,当去阻击袁术。” “恩……走!” 两人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兵马前去阻击袁军了。 许昌城内的另外一侧,袁术身后带着兵马在城中大肆破坏,基本上见人就杀,几乎是要屠城了。 忽的杨奉找到的袁术,赶紧的在袁术面前说道:“将军且慢!速速快逃!” 袁术闻言一惊,才进入城中,怎么可能就此离去,便疑惑道:“吾才率领大军进成中,还没有将敌军一举歼灭,怎么就要叫我离去,可笑!” 杨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连忙双手抱拳道:“将军不知啊,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圈套,从一开始我出城迎战,那鲁肃早就料定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阻击袁将军你的啊……” “什么!”袁术大惊,自己辛苦了着十多天居然是被人牵着鼻子往前走,心中是何等的气愤:“你是说本将军一次是无功而返!” 杨奉心中无语到,现在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要功劳,没好气地说道:“袁将军,你快快退去,不然的话就要被刘平的大军淹没在许昌城中了!” “什么!你说刘平回来了?”袁术震惊道。 只要刘平一回来,那么许昌铁定没希望了,说不定自己的全部精锐就当折损在此处,袁术立马决断道:“撤!撤!撤!” “撤!”那传令兵直接大喊道。 就在这时,地面的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一些碎石不时的跳起又落。 下一刻从袁术的正面冲出了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前方一人手执长枪,匍匐在马上,左手牵着缰绳,高喊道:“袁术休走!张绣来也!” “张绣!是北地枪王张绣!”袁术军中有人这样高喊道。 这一喊让袁术心中惶恐不已,他深知这个北地枪王的名声,枪法出神入化,入万军从中犹如无人之镜,而且,张绣乃是刘平的先锋大将,张绣都到了,刘平大军还会远吗。 而且刘平手下的许褚典韦,甘宁徐晃等皆是能战之兵。 袁术胯下坐骑惊扰,高喊道:“撤!快撤!” 这时候,一道破空之声在众人耳畔旁划过。 “咻!” 袁术下意识的躲闪,把头一低,在他的眼中,一根箭矢呈弧线往自己****过来。 自己的头菱盔被射落了下来。 袁术为何识不得此人,世上只有一人能有此箭法,那便是…… “追风弧剪——陈到!” “虎豹营营长陈到来也!袁术休走!纳命来!” “主公快走!在下为主公断后!”由于天色漆黑,袁术不知道此人模样,直说了一句:“小心!” “多谢主公关心!主公快走!” 袁术调转马头便走。 袁术不时冲出了包围圈之后,迎面又冲来了一群人。 只见眼前的这队人马人数虽然少,但眼前的这队人马呈现出来的是死一般的哀气。 但这顾哀气不是死了人的哀气,而是浓浓的战意! 袁术心中疑惑不已,随后只见那队人马高喊到:“陷阵之至,有死无生!” “陷阵!” “陷阵!” “陷阵!” “陷阵营高顺在此!袁术休走!”高顺大喊一声:“还我兄弟的命来!” 袁术胯下座骑再次惊扰不已,差点让他直接从马上衰落,赶忙安抚好坐骑,高喊道:“快撤!快撤!是陷阵营!是陷阵营!” 这时候,又有一个将领袁术不知道是谁,双手抱拳道:“主公快走!末将留下来为其断后!”、 “一定要归来啊!”袁术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心中又不相信。 那名将领心中甚暖,道:“多谢主公关心!快走!” “走!” “留下五千人为其断后!”、 “诺!” 就在这时候,距离许昌东门不远处,刘平望着许昌火光密布,心中喃喃道:“蝉儿!琰儿!” “全军速回许昌!” 第283章 归许昌 袁术逃跑的期间,两万大军只剩的六七千,途中还遭遇到了之前董承留下来的一些禁军的埋伏,直接损失了到了两三千人,从南门仓皇而逃。 逃离到了袁术门外,一缕阳光出生与破晓之间,she在了袁术的脸上。 灰头土脸,满身冷汗,再看着身旁的一些士兵,纷纷都是筋疲力竭,军中的旗帜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再望着那火光越变越小的许昌,袁术心中是怨恨相交,心中怒吼道:“许昌!刘平!刘协!你二人合伙坑我,让我两万大军几乎都消耗殆尽,很好……可以……不杀汝等……誓不为人!” “走!撤!” 许昌城中,司徒府内。 刘平望着躺在地上身上插了数剑的胡车儿。 两边的将领,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场面的气愤极沉重,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刘平就那么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胡车儿的身旁,没有蹲下来。 他看着胡车儿那满脸血泊的脸,不识这人还是以前那个爱笑的胡车儿。 刘平缓缓地蹲了下来,用自己的衣襟,轻轻地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液,虽然没有擦干净,但终于是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笑着……依旧笑着……还是那个爱笑的胡车儿。 刘平脑袋中不禁会想其曾经那个在自己面前欢雀不已。 “嘿……主公,走……我们去玩玩把!” “玩什么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老子这么多政事还需要处理!” “主公不是说过要劳逸结合吗?走把……我们出城狩猎!” “吾去……胡车儿你是不是皮痒了,到底你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莫不然你来处理政事?” “不不不……” ………… “主公……那许褚和典韦又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 刘平一脚踹向胡车儿的屁股说道:“他们打架管老子屁事,以后少拿这种事情来烦我!” “喔~~~好……胡车儿知晓了……” ………… “主公主公………”胡车儿激动地对着自己说道:“听说你要去攻伐徐州……带上我把……我在许昌都闲的好无聊啊!” “滚!别来烦老子!”刘平又一脚踹向那胡车儿地屁股:“你给老子看守许昌,保护好你的主母们……若是主母出了什么差池,那你提头来见吧……” “是!胡车儿绝对不辱使命!” 一旁的见刘平一脸的回忆与惆怅,蔡琰不忍想要走上前去,安慰一下刘平,却被貂蝉给拖住了手臂。 蔡琰皱着眉头盯着貂蝉,两眼之中尽是不解的神情。 貂蝉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让他前去。 蔡琰见到貂蝉的神色,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不要看见平时刘平虽然笑嘻嘻的,但他做起事情来,真的不含糊,但心中存在的却是有那么一点心软。 现在身为一个男子最为沉重的时刻,刘平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刘平目视这胡车儿的尸首,缓缓地站了起来,场中的气氛随之凝结如同冰点。 贾诩看着刘平,心中虽有对着胡车儿的死亡感到悲伤,但看着刘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心中感叹道:“主公……你终于成长了!” 历经了半个时辰之久,刘平冷冷得说出了第一句话:“众将听令!” “末将在!” 刘平身后,身旁的武将纷纷下跪。 “张绣!” “末将在!”张绣双手抱拳,眼神之中尽是尖锐的神色。 “着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南门!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百姓!只要敢闯!只要有舆论者!直接杀无赦!无需多言!” “诺!” 张绣一接令,刚刚站了起来,却听到身旁有一言说到:“且慢!” 张绣砖头一看,惊是徐庶。 徐庶满脸忧郁的走到刘平身旁,拱手道:“主公……此举恐非有伤天和……若是连百姓都要杀……那肯定会丢失民心!” “民心?”刘平冷笑了一声,扭过头,怒视徐庶,厉声喝道:“要民心有何用?” “这……”徐庶望着刘平眼中的冰点一般的神色,不敢多说半句。 “徐庶,我现在才算真的明白,做人一定要心狠手辣……王道无情!” 刘平说完这句之后,徐庶埋着头,走回到了刘平的身后。 “徐晃听令!” 徐晃来到刘平面前,单膝下跪,说道:“末将在!” “着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南门!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百姓!只要敢闯!只要有舆论者!直接杀无赦!无需多言!” “诺!” 徐晃张绣二人走出了司徒府。 “甘宁!” “在!” 甘宁又来到了刘平面前,双手抱拳道:“主公有吩咐!” “着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东门!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百姓!只要敢闯!只要有舆论者!直接杀无赦!无需多言!” “是!“ “周仓!” “在!” “着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西门!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百姓!只要敢闯!只要有舆论者!直接杀无赦!无需多言!” “是!” “徐庶!陈到!” 徐庶心中仍然犹豫言不言说,被刘平叫道,他也跟着陈到来到刘平面前。 “在!” “末将在!” “着你二人率领两万人马围住皇宫,不得让任何一人进出!只要进出任何一人无论是谁!就算是与我关系很近,或是你们家族的人,只要有一人!全杀!” 另外一旁的陈登白纸墨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是震惊不已,就算二人不说,也能看得出对方的眼神之中再说的什么。 “主公怒了!” “诺!” “诺!” 徐庶皱着眉头,随同陈到一起出城点兵去了。 “贾诩陈到白纸墨,许褚典韦陈公台!” “吾等皆在!” “汝等随我前往城中!去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诺!” “高顺!” “在!” “手下还有多少兵马?” “启禀主公,陷阵营八百人……虎豹营一千二百余人,其他士兵合上主公的士兵加起来共十三万左右!” “着汝与鲁肃去国库拿出钱财,凡是阵亡的士兵,家中有妻儿的人,均领双倍抚恤金……凡是阵亡的名字,均被刻入到兵冢之中!” 第284章 刘平之怒 “诺!” 刘平进入府门之中都还没有看过貂蝉与蔡琰一眼,说完此话之后,转身便走。 蔡琰忍不住叫了一声:“夫君!” 刘平突然怔住了……就那么背对着她们,缓缓道:“等我回来……” 刚走一步,刘平又怔住了。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住了,没有人敢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刘平,等候着他的指示。 刘平两眼之中,尽是欣喜之色,在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道淡蓝色的光影,而这淡蓝色的光影勾勒出来的轮廓竟然是胡车儿。 刘平伸出了双手,眼中不禁开始泛起泪花,喃喃道:“胡车儿……你要走了吗?” 贾诩陈登白纸墨等人均是一震,几人的双眼相互对视,均是震惊不已。 青天白日,刘平居然对着空气喊:“胡车儿……” 一旁的许褚皱着眉头对着典韦小声的说道:“主公是不是思念成疾了……怎么对着空气也这样说……” 典韦摇了摇头,回应道:“可能是胡车儿灵魂回来了吧……” 白纸墨听到这句话,突然回想起坊间传闻,主公乃是天上神仙转世,能够看清楚魑魅魍魉,或许真的是胡车儿灵魂归来也说不定。 那虚幻的胡车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微微地张着嘴巴,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刘平就算眼睛再瞎,也能看清楚胡车儿嘴巴说的是什么。 “主公……胡车儿尽力了。” 刘平换换地收回双手,沉浸了一会儿,冷冷道:“白纸墨!” 白纸墨闻言,惶恐地走到刘平面前,拱了拱手:“主公有何吩咐?” “许昌的世家你都清楚吗?” “一清二楚!” “带路!从最近的开始!” 陈登先开始不解,徐庶不在,便对着贾诩问道:“文和老师,主公这是要干嘛?” 贾诩面不改色,冷言:“今日,血流成河!” 闻言,陈登顿时心领神会,都不敢看着刘平的背影,低着头,一脸惶恐。 貂蝉与蔡琰见刘平走了之后,貂蝉缓缓说道:“胡车儿乃是为了保我们而死,虽然夫君他不说,但心中还是有点怪罪……” 蔡琰叹了口气,露出了忧虑的表情,说道:“就让我们姐妹二人亲自为其打理,也算是回报胡车儿的一点恩情把……” 貂蝉把黄月英放了下来,黄月英也看着胡车儿的尸首,眼泪又掉了下来:“姐姐……我也要为叔叔擦身体……” “好……” “妹妹……你有没有觉得夫君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貂蝉点了点头道:“从今天起,夫君不在是别人眼中的夫君了……但他仍然是我们眼中的夫君……” 蔡琰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黄月英却摇着头说道:“听不懂……” 王家…… “报!!!!”忽然家中有一人大叫道:“老爷……老爷……” 王家家主一脸震惊又是一脸愤怒地说道:“何事何事?” 王家家主自从签下了那份字据之后便是提心吊胆。 “外面来了好多兵!好多好多兵!” “什么!” 突然间,外边的门一被一脚重重的踹开了。 一干士兵匆匆忙忙的涌入府中。 王家家主见此状况心中猛地撞了一下,但凭借着多年当家住的经验,就算是演戏,他也要把这段子撑过去。 刘平眨眼之间便来到了王家家住的面前。 王家家主看到,刘平的身后站着许褚典韦贾诩白纸墨等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败落了。 王家家主连忙来到刘平面前,微笑着拱手道:“不知道司徒大人清晨初来寒舍,让寒色蓬荜生辉……” 刘平冷冷怒视那人,面不改色直接单手一挥,陈登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传司徒之命,陷阵营,虎豹营听令!”陈登大声喝道:“今许昌世家以王家,郭家为首,密谋造反,其罪当诛,杀无赦,灭三族!” “啊?”乱流的王家家主自然也听到了陈登的重喝,心中大惊,再一回望自己府邸方向,心中迷雾顿时散开。 “你……” “杀!” 王家家主,心中悲愤交加,指着刘平喝道:“刘平!你枉自司徒之位……你身居高位,既然不体恤民情,还要大肆出兵来私闯民宅,就算你死司徒公……” “闭嘴!”刘平怒吼一声:“给我杀!” 顿时之间,院子中惨叫之声连连不叫,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你你你你……”王家家主指着刘平单手颤抖着手,气得是胸脯上气不接下气,怒吼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刘平突然往王家家主一瞪,顿时那王家家主浑身胆颤,背后冷汗连连,心中想说的话是再怎么也说不出。 嘴巴似乎就是备封印了一般,只见刘平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来,途中把拔出了手中的水寒剑。 “你要干什么?”王家家主这一刻慌了,从刘平身上传出来的那森寒的气息让他的双腿只打哆嗦。 只见刘平一步一步的迈向了王家家主,他的心中顿时跌入到了冰点,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却看见双腿是如何都动不了。 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口中包裹着泥土,口齿不清地喊道:“别……别郭来……” 只见刘平二话不说,高举着手中的水寒剑,一剑往下砍下。 水寒剑之锋利,剑身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液,那王家家主的视角都变换了360度旋转,倒在了地上。 脖颈处有一道光滑的伤口,待头颅滑落到了地下,隔了一秒,血液才开始狂喷状态。 滋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 身子砰的一声轻轻地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贾诩一只在背后打量着刘平,心中欣慰地说道:“主公……你终于把心中的那点仁慈给拿掉了……现在你可以算的上一位真正的诸侯,一个真正的君主……” 一旁的白纸墨则是看得有点胆寒,他万万想不到胡车儿之死竟然让刘平变的如此毫无仁义,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一般,恐怖。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证明了,刘平他很爱他的下属,不管是那个,若是出了一点事情,定会挺身而出。 “下一家,郭家” 第285章 世家之祸 下一家郭家又屠杀完了之后,刘平又前往了下一位住处。 两百余想要造反的世家大户,俱是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手段甚是毒辣。 陈登心中每到一家,先开始看到的是生机勃勃的世家,然后走出去,便是尸体遍地的痕迹。 顺便,刘平取出世家库中值钱之物,刘平便下令焚烧了府邸,一来掩人耳目,二来便是毁尸灭迹,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为胡车儿报仇!他要让所有人记住!敢惹我刘平! 全都得死! 此刻,刘平即是属于心狠手拿的毒士,又是属于一方君主。 取世家之财而充许昌之库藏……两个毒士撞在一处,所行之事当真令人齿寒。 当然了,这些参与的刘兵早得到了刘平给与的好处,自然不会乱说,这齿寒嘛指的便是被郭家密室之中的两家家主…… “大、大人……”李裕犹豫着上前,眼神中充斥着畏惧,拱手说道:“如今造反的这些贼子尽诛,我等斗胆想先行归去……” 方家家主方平亦是点头胆寒附和。 刘平冷冷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二位便先回去吧!” “多、多谢大人!”李裕、一听,心中欣喜,大拜而去。 望着两人一脸惊惧的离开,刘平摇头冷笑,对一名裨将淡淡说道,“去,杀了他们!” “唔?”那名裨将疑惑地看了刘平一眼,点点头眼中露出几丝狠色,带了十余个刘兵追了过去。 “本不想杀你们……”刘平面无表情,嗟叹说道,“就怕你二人回去乱讲,那就糟糕了,只有死人才能让我心安,抱歉了!” “啊!啊!”远远传来两声惨叫。 刘平深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安息吧,我只杀你二人!” 没过多久,那名裨将便带着十余名曹兵回来了,抱拳说道,“大人!末将已将此事办妥!” “做得好!”刘平点点头,淡淡说道,“记住,这两人是被那些逆党杀的!” “诺!大人放心,我等省得!” 忽的,刘平把头转向那巍峨峻拔的未央殿,心中从之前崇高的敬意,现在却变成了深深的恨意。 “白纸墨!” “主公?”白纸墨来到刘平面前,望着他身上多出血液凝固的样子,看着刘平表情,疑惑问道。 “如今世家是不是都扶诛了?”刘平冷冷道。 “启禀主公是的……”白纸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声音有点子没有底气。 刘平闻言,眉头一皱,冷冷问道:“还有剩余?” “是?” “谁人之家?” 白纸墨低着头,喃喃道:“白家……” “无事……此事……吾相信白家无人参与……” “多谢主公深信纸墨,纸墨定当肝脑涂地……” 只见刘平举起了一只手,喃喃道:“叫你弟弟收敛点,虽然此事罪魁祸首不是他,但……算了……” 这时候白纸墨心中一沉,原本以为刘平并不知道,但此话一出,很显然他是知道的。 先开始,白纸墨也是确信自己的白家是不会做出这等傻事的,谁料的自己刚刚回来,便有家中管家差人送信给他,信中言明,老爷已经去江东做生意,只剩下二公子,二公子天天与其余世家之人走在一起,今天一整天都不见踪影,白纸墨便知道,出事了。 如果是小事,那还好,但问题是胡车儿死了…… 这时候白纸墨猛地将腰杆弯成九十度,不敢抬起身子。 “我们走?” “唔?”陈登闻言犹豫说道:“主公,我等不是已将造反的世家们诛杀了么?怎么?” 刘平突然停住了步伐,眼光仇视着未央店,许久才从口中说出一句话说道:“想造反还有其他人……” 于是乎在百姓们的纳闷的眼神之中,刘平带兵来到一处宅邸之前,看了一眼门上牌匾,冷冷道:“破门!” 许褚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去,瞧了一眼牌匾上写着中常范府,握起府门上的铜环砸了三下,更是大喝说道:“开门!” 只见府内好似有些人声,但是刘平等了良久还是不见动静,冷哼一声,他指着府门说道,“给我砸开!” “吗的!”许褚直接一脚踹过去,府门直接从中破开来。 刘平大步入内,忽然看到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过来,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你家老爷呢?”刘平望了望院中,淡淡说道。 “我……我家老爷见城中失火,领家仆救火去了……” “哦……”刘平点点头,盯着那管家看了一眼,微笑说道,“你好似十分惧我?为何?莫非你知我是何人?” “……”只见那名管家连忙低下头,连连摇头说道,“大人是当今的三公之一,司徒,司徒大人。” “当真?” “当……当真!” 刘平冷笑一声,转身向府外走出,贾诩也是转身走了出去,白纸墨心中悲愤交加,若是是汝等这等奸佞之徒,怎么会把我白家也牵扯进去,冷冷说道,“杀!一个不留!” “诺!”身后的士兵们先开始愣了一下,随后便举起武器涌入府内。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那管家无比恐惧地喊道:“夫人,公子,快逃!快逃!刘兵杀进……啊!” “救火?”刘平背对着府门站着,眼神冷冷地望着皇宫方向,随即黯然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从今日起你已不是往日那个刘平了……” “主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唔?”刘平楞了一下,随即淡淡看白纸墨一言说道:“完成了?可有留下活口?” “启禀主公,府上共二十三口,尽数诛杀!” “好!”刘平微微看了一眼府内,淡淡说道,“留下二十名将士守卫此处,其余随我来!” “诺!” 刘平一路而来,但见百官府邸,就令士卒前去呼门,若是家主不在,便下令满门诛杀。 难道不怕误杀好人么?也许当真有去救火的呀? 刘平不怕,也不管,他只遵循着一个原则,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就算有人传了出去,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心中只想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第286章 百官之府 连续被刘平使唤了几次,这次便是不用他说,许褚也知晓改怎么做了,上前正要叩门,忽然想起了什么,退后几步看了一眼门上牌匾。 “太尉府……”许褚咽了咽唾沫,犹豫说道:“主公,这……” “破门!”刘平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平淡,似乎太尉这个名头不曾给与他半点的压力,也是,不管是昔日在洛阳,还是如今在许昌,刘平都不曾惧过百官之中任何一个…… “父亲……你说今日的战斗那方会获胜?”府邸之内,杨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犹豫已久的问题。 太尉杨彪看了眼杨修,随后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抚须说道:“依为父之见,应当是鲁肃一方,我儿勿要小看此人,此人也曾被人称之为政才,只是如今贾诩,徐庶的风头太盛,倒显得鲁肃有些……” “老爷!”忽然一名家仆匆匆跑入书房打断了杨彪的言语。 “放肆!”杨修微怒说道:“如此慌张而入,成何体统?” “德祖!”杨彪心中一凛,喝止杨修,温声对那家仆说道:“可是府外来人?定要见老夫?” “是、是的,老爷!” 杨彪深深叹了口气,挥手说道:“你且去开门迎客,老夫随后就到!” “诺!”家仆听罢杨彪的话,匆匆离开。 “父亲?”杨修惊疑说道:“父亲不是说,不管是何人应门,都不得开么?为何……” “德祖,这番恐怕是大大不同,你且随为父来,记住,不得妄自开口!” “……是,父亲!” 果真来了,不知来的是鲁子敬还是……原来是陈叔至! 杨彪与其子杨修步到府门之处,自然见到了淡然望着府外街道的刘平,与他身旁无数的刘兵。 杨修心中一凛,稍稍有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杨彪看到是刘平之后,也是心中震撼不已,再瞧着他身上的血迹斑斑,便知道,事情血液已经开始流向了许昌的各个角落。 “司徒公!”杨彪微笑着唤道。 刘平闻言回身,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的笑意,拱手说道:“这般晚了还来打扰太尉大人,在下心中甚是不安啊!” “哪里哪里!”杨彪笑呵呵地说道:“司徒尽心国事,老夫心中甚是佩服啊,不知司徒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老奸巨猾! 刘平淡淡一笑,拱手说道:“今夜许昌贼子闹事,贤恐逆党危及太尉,所以前来一探,既然杨太尉安然无恙,那在下便告辞了……” 好狠…… 杨彪看着刘平的身上泛出的气息,与昔日在殿堂之上的刘平丝毫不一样。 杨彪心中暗暗叹息一句,笑着说道:“司徒大人言重了,既然大人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留大人了……” “在下不敢……”刘平拱手说了一句,一挥手对身边将士说道:“走!” 远远望着刘平带人走远,杨彪脸色才慢慢沉了下来,叹息说道:“刘平………德祖,看到了吧,若是从你之前所言,如今便不复有杨家矣!” 只见杨修一脸惊容,错愕说道:“刘平居然回来的如此迅速,若是这样,那些人必败无疑。” 杨彪摇摇头,淡淡说道:“多说无益,我等且归府内,不管许昌是哪方取胜,我杨家已无忧矣!然为父心中,还是看好刘平一方……唉,皆是逼迫太甚所致,何苦!” “父亲说的是……”杨修说了半截,忽然望见其父赞许的眼神,心中一凛,暗暗明白过来。 难道百官之中当真尽数去作乱了么?也不尽然,毕竟能做到这些个位置的,自然不简单,怎么会不懂得坐山观虎斗的道理? 被刘平所杀的大多只是一些目光短浅,碌碌无为的官员。 当杨彪官员走了之下,刘平又率领着兵马开往了下一个官员的家。 “太傅府……” 马日磾在家中背着双手走来走去,望着天空中初生的太阳,焦急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些臣子为何要做如此之事……” “糊涂!真是糊涂啊!” “司徒刘平忠心耿耿……汝等做出这种事情,不是逼着司徒造反嘛……你们这是把天子陷于被动啊……” 马日磾,背着腰,焦急地说道:“不行……我得去面见陛下……”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一家丁突然焦急的冲到马日磾的身前,急忙地说道:“主公……主公……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马日磾心中一咯噔,问道:“出了何事?” “门外有人叩门……小的瞟到了一眼,好像是刘平刘司徒……” “什么!”马日磾老眼一蹬,震惊道:“刘平回来了……糟了……” “不仅如此,门外还看了许多兵士,还有一敢儒生……” 儒生,马日磾眉头一皱,定是那贾诩徐庶,白纸墨等人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一声嘶吼地问候声:“司徒公刘平前来拜见……还请速速开门!” “快去开门!”马日磾说完之后又想了想:“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与此同时,门外,许褚撑着嗓子,怒吼着:“有没有人!!!!” 说着,许褚把眼光挪给刘平,刘平看到之后,冷喝一声:“破门!” “是!” 就在这时,门咯吱的一声开了。 门内走出来一个年迈的官员,正是马日磾。 马日磾拱手微笑说道:“不知司徒公回来了,真是冒失冒失,快快进入到寒舍之中……” “无妨无妨……”刘平抬起一只手,微笑地说道:“吾观太傅眼睛下侧眼圈黑色,是否是昨夜没有睡好?” 闻言,马日磾心中一震,果然这刘平一回来就是说作夜之事情。 说着,马日磾又注意到了他身上已经变的干燥的血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司徒莫过于太过于劳累,毕竟这朝野之上还是有好臣子的……昨夜声音太大无法入睡,才至于如此……” 刘平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边不多打扰了……”、 “走!” 第287章 刘平!杀人了! 查完马日磾的府门之后,刘平又去了下一个府邸,这个府邸赫然车骑将军杨奉的府邸。 刘平带着兵马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刘平自然也从鲁肃那里听到了关于杨奉阳奉阴违的事情,刘平喃喃道:“这是杨奉的府邸?” 白纸墨在一旁拱手说道:“是!” “吾不想进去……许褚!直接带人进去将里面的所有人,牲畜,只要是活着的人一缕杀!” “是!” 待许褚破门而入之后,里面的家丁顿时惊叫不已。 “你干嘛!你干嘛!这里是车骑将军府!你……” 这人名号都还没有报出来就备许褚给一拳给锤来断气了。 “众将士听令所有人只要是活物一改不留!” “是!” 不时便听到府内传出一阵尖叫之声,惹得不少百姓出街查看,均都被典韦派遣士兵给吓了回去。 “那么凶干嘛!不就是看看嘛?” “就是!” “你们可知道刘司徒速来仁义爱民,你这样就不怕备司徒公给责备吗?” 这时候,刘平转了过来怒视着那群百姓。 那群百姓看见是刘平之后,先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但随后瞧见刘平那一脸怒气的模样,瞬间便吓住了。 不敢说出半句话。 刘平冷冷道:“你们看可以……但是别在一旁议论……背后议论我不管,但若是在我的眼前听到了有半个字,杀无赦!” 不少人被刘平这冷冷的一喝给吓住了,但自然有人不怕死的就会站出来。 “就算你是刘平!就算你是三公之一的司徒,也不能随意杀人……你不是说过,百姓也是有权利的吗?” 话音刚落,刘平立马把双眼投以那人,那人顿时怔住了,傻乎乎地盯着刘平,浑身似乎被一股寒冷的气息给包裹住了。 “陈到!” “是!” 陈到顿时心领神会,纵使心中有万般不忍,但也抵不过刘平的一道命令。 空中翻滚三百六十度,瞬间弯弓搭箭,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随着弓弦声震响,只见一支箭矢在众人的眼前,成弧形朝着那说话的青年射去。 由于此人乃是青年,身材又比较消瘦,又穿着是粗麻衣没有像虎豹营那种精锐一样穿着精良的铠甲,所以,箭矢直接穿透过他的胸***到了后面的店铺的木板之上。 后面那商铺的老板看见箭矢上带有血迹,顿时吓得两脚发软,连忙把大门紧闭,不做生意了。 百姓们全部都惊呆了。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 若不是许褚杀完人回来,禀告刘平,还以为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待刘平走了之后,才有人大喊道:“刘平!杀人了!” ………… 后世唐朝之时,京都长安,可是繁荣至极。 一处天桥之上人来人往,天桥之下,绿波流水,船夫撑着小船,轻轻地划过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在天桥之侧,一处小小的酒楼之内,一个中年妇人,身穿丝绸衣服,胯下一张檀木凳子,身前一章檀木色的评书桌子。 桌子右侧,是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之上,还冒着屡屡青烟,使人闻了之后神清气爽。 中央则是一个小小的陶瓷杯子,在杯子旁不远处,还有一个黑褐色的小小茶壶,更在茶壶身后两套书堆在上面。 只见这妇人将双手轻轻的放在檀木桌子之上,身子坐得笔直! 神情并茂。 从胸口发出浑厚的声音说道:“那今天我们便来谈论谈论这三国时期,帝临天下的王者,弘武帝……” 他身前的人纷纷大叫。 “好!” “好!” 随后便是掌声不断。 “话说三国时期,弘武帝,那可就大有来头了,弘武帝姓刘,名平,字天机,好天机子,不知道这弘武帝从何而来,宛如凭空出世一般,只知道弘武帝乃是荆州人士。” “那时候,坊间一只流传着一句话,鬼神莫测天机子!说的就是弘武帝刘平!” “据前人传下来的消息,弘武帝刘平,身负天机法术,会鬼神之术,据当时老司徒王允王子师留下来的手札记载,当时,吕布和弘武帝刘平那一站,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吕布宛如战神一般,所想披露,一想想当初刘平指挥吕布杀十八镇诸侯的时候,吕布便能以一当千……面对一个儒生刘平,他又岂会认真?” “可当他便与刘平交手之后,便震惊不已!” “‘逮’!此人竟然会鬼神之术!” “只见刘平平空抽出了一把剑,化身冰锥射向吕布……据后人得知,此剑名为水寒剑,墨家统领高渐离的佩剑,系墨家统领徐夫子所铸,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排名第七,待高渐离刺杀秦王嬴政失败之后,此剑便销声匿迹,如今竟然出现在刘平手中……简直是奇怪之极……” “那一战,王允留下的手札中写到:此一战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非洪荒之时,黄帝刑天一战才会有如此……” “一想想,王允都拿出洪荒之时的黄帝刑天来比较,说明当时的场面杀得那叫个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 “可就在刘平出征徐州之时,天子被奸贼诸葛亮蛊惑,恰逢董承记恨刘平,夺取兵权,所以与诸葛亮暗地里同期连枝,一同想要推翻刘平,因此,不惜外招袁术入城。” “就是这一个事件,便让刘平从一个爱民如子,心存仁慈的司徒公,变成了一名真正君王,心狠手拿,王道无情,同时也让刘平对汉献帝刘协的那心中仅存的一点忠心都全部消散了……原因之因为一个……那便是胡车儿为了保护貂蝉与蔡琰而惨死……” “有道是王道无情,可弘武帝刘平偏偏是这样,对待下属心爱有加,对待他人那可是心狠手辣,有一次为了彻底的剿灭刘备,居然屠杀了整整上万人……宁肯杀错,不肯放过,这便是当时弘武帝刘平的原话……” “好了今日便说道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第288章 人性 国舅董承府。 刘平带领这人马来到了此人的面前,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让许褚带人进去乱杀一通,唯独留下了董承,和他的妻儿。 刘平见处在府中门内的董承一脸愣住,身旁倒着一些家丁下人的尸体。 身旁的董承的儿子连忙跪着快速地挪动到刘平的身边,一边挪动着,一边恳求道:“司徒大人……司徒大人……这件事情完全都是我父亲的主意,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对……对……对我母亲也跟这没有关系……” “逆子……逆子!”董承气得来下巴上的胡须抖动不已,右手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儿子,怒喝道:“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个逆子!” 他的儿子听闻这声之后,便把头转到一旁,看着董承,气愤道:“父亲……嘿嘿……父亲……嘿嘿……这不是你交我的嘛……什么战场无父子,什么官场无情分……嘿嘿嘿……别怪孩儿无情……这……这都是你教得好……” “好……好……好……”董承气得来胸口上下浮动,随后看向一旁瘫坐在地上的妻子:“瞧瞧你教的好儿子!” 董承的妻子听到这句话之后,便大怒地占了起来冷哼一声:“哼……” 随后对着刘平抛了抛媚眼,身子轻飘飘地摇晃着过来道:“司徒大人……” 刘平撇了一眼这名女子,还算是有几分姿色……不过…… 那女子一来便拉着刘平的衣襟,爹声爹气地道:“司徒大人~~~~~这件事与妾身无关呐……全都是董承他的主意。” “正是……正是……” 刘平身后的陈宫自然是看不惯这等事情的……长袖一挥,直接把头撇了过去,冷哼一声:“无耻之徒!” 那两母子虽然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仍有不快,但无奈现在命在刘平的手中,也不管说些什么。 刘平也是一脸的严肃,任由那女的在刘平的胸口上到过去倒过来,刘平依旧面不改色。 跪倒在地上的男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风骚,心中大喝一声:“好!就是这样母亲……快gou引他……只要把他gou引出了,我们的性命就能得保。” 那董承看得脸色都绿了,气愤地直跺脚,脸色别提又多难看了。 只见董承见着那两人是咬牙切齿,气急败坏道:“我董承怎么会取了如此一个伤风败德的女子,怎么会生了如此委曲求全的一个儿子!” 这时,那女子和儿子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不是你教得好嘛……” “好……好……好……”董承又连续说了三个好。 看到此处,刘平那尘封已久的冰冻脸色,终于便是变的。 忽的,他开怀大笑:“哈哈哈!!!!董承啊!董承啊!你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儿是这副得行吧……” 那女子以为刘平是开始动心,便越发卖弄自己的的风,骚,更加的施展出自己的雷霆手段,把自己的锁骨给露了出来,乘着刘平的胸口,对着刘平挑了挑眼色,轻柔地道:“司徒大人……只要你饶过贱妾的性命,贱妾的一切便是你的……” “还有我……还有我……” 身下抱着刘平大腿的董承儿子匆忙的说道:“只要司徒大人饶过小的狗命,小的愿意当年做马!” 董承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哦,冷冷道:“大难领头各自飞……” “哼……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怎么?” 那女子说完之后便对着刘平抛了抛媚眼,说道:“司徒大人……你不知道,董承他心里的肚子坏水可多呢……” “喔~~~~说来听听……” “你敢!”董承指着自己新纳的妻子,大声地喝道! “说……有我在……他不敢怎么……”刘平微笑着看了看这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然后微笑着摸着他的头发道。 那个女的以为刘平已经对他动心,便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喃喃道:“是……司徒大人……” 胯下的那孩子心中暗道:“做得好……母亲。” “无耻……无耻……无耻至极!”董承气愤得哼道, 在场的人,除了陈宫把头转过去了之外,所有人,都是坚定的目光盯着董承,这是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 刘平微微一笑,手轻抚着那女子的头发,道:“说把……” “是……”那女子淡淡地说道:“司徒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这董承表面在天子的面前卑躬屈膝,实则是在暗藏祸心啊……” “喔~~~这样啊……”刘平若有深意的瞧了董承一眼。 “住嘴!”董承心中猛地一阵,左手的拂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在他的心中已经开始默默的怪罪那个自己的妻子。 这俗话说的好,最信莫过于枕边人,董承只怪自己什么话都给这个卑贱的女子说了。 这又有句俗话说得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今这场面就是各自飞的尝尽。 “对对对……”那男子在刘平的胯下连忙点头:“我父亲一回来便发大火,说什么天子愚蠢,居然信司徒大人这个野心十足的家伙,如今把我的兵权都给夺了,叫我以后如何成大事!” “对对对……还有呢还有呢……”那女子又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在司徒大人不在的时候,董承时不时的跟一个羽扇纶巾的少年摆摊风声,说是什么为了大计便将我们全部都驱逐出了那个房间……” “喔……那个少年的名字是不是唤做诸葛亮……字孔明?”刘平疑惑地问道。 “对对对……”那女子惊讶地问道:“司徒大人怎么会知晓?” 说着,刘平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水寒剑,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在她的身上,猛地划过一剑! “因为你是将死之人!” 那孩子见刘平把眼光看向了自己,连忙抓着刘平的大腿,惶恐地道:“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你已经杀了我的母亲……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饶了你?哼哼……何人还胡车儿命来!” 第289章 刘平入宫(一) 在那男子的惶恐的瞳孔之中,刘平的剑不断的放大,,最终没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 剑出,血流! 就连董承也是一脸的蒙蔽。 刚才还微笑十足,好像要收纳自己妻子的模样,现在居然痛下杀手。 虽然那二人一个是董承的枕边人,一个是他的亲身儿子,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二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但终究十几年的感情摆在那里。 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你……好狠毒!”董承望着刘平那平静的脸庞,久久吐出了这一句话。 “我这不是在帮你吗?”刘平突然捂着脸,开始畸形的笑了出来,笑声及其刺耳难听。 “哼哼哼哼……嘿嘿嘿嘿……” 阴险的笑声从刘平的口中传出,忽的,刘平抬起水寒剑,剑指董承,突然把左手放下,犹如一个精神病一样,盯着董承:“你知道吗……我要留着你的性命……让你今生无法娶妻,今生无法生子嗣,让你的国舅府,从此空无一人……哈哈哈哈!!!!!” “你……”董承万万想不到,刘平出征徐州之后,回来居然便得如此模样,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 疯狂。 “从今日起……只有人发现国舅府里面多了家丁,多了女人,就算是多了一只牲畜……只要举报格杀勿论!” “诺!” 说着,刘平扭头,大笑便走。 董承目送刘平走了之后,顿时瘫坐在地上,脸上的冷汗已经不停的忘下边掉。 望着身旁倒着的一片血泊,董承突然从心底里发出了怒吼:“啊!!!!!!!” 在国舅府门外,听到董承的怒吼,刘平心中不知道为何,轻松了许多,脸色顿时恢复冰冷。 董承忧郁了多久,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无力地走回到了书房之中。 偏将军王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吴子服的府中,皆是跟董承一个模样。 刘平同样也只留下了一句话:“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 待百官的官员修正完毕之后,已经是晌午。 这时候消息才流传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公怎么带着兵马去百官的府邸之中杀人……” “窝哟……你还不知道吧……我给你说哦,那些官员些一直都看不起刘平,说刘平出身寒门,入赘到老司徒的家中,所以,不少士族权贵都对他恨在心中不敢分说……” “原来如此……不过司徒公一向仁政爱民,怎么今天听说司徒今天大杀特杀,开始屠杀百姓了?” “诶……你是不知道,与刘平一起打拼地爱将胡车儿,为保护貂蝉和蔡琰而被贼兵给杀死了……看这架势,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些官员了……” “原来如此……我的天啦……那胡车儿可是和司徒有过生死之交的爱将……如此他一死……岂不是……” “嘘……别议论……今天就有一个人不长眼的东西当着司徒公的面质问他,结果直接被陈到的追风弧箭给一剑射杀……所以有了今天的传闻,司徒杀人了……” “我就说嘛……司徒公如此重情重义,爱民如此的一个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杀人……” “就是,我一定要这个消息给传播出去,不能让别人误解司徒公……” 忽的,这名说话的人,微微一笑,露出了半张脸,阴险的笑了笑…… 皇宫之中,刘协早早地来到了未央殿之中,却发现朝中的百官竟然空无一人,硕大的一个未央殿只有刘协和他身边的几人太监…… “常侍…怎么回事今日居然无一人上朝?” 那常侍疑惑了一下,微笑道:“可能是百官们睡着了,说不定会等会儿就来了……” 刘协点了点头,心中总觉得有点慌,昨夜的许昌城池可为是热火朝天,刘协也没有办法入睡,他只知道,许昌城池必定少不了一番恶斗。 但结果如果,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禀告…… 他现在心中也是慎得慌…… 要是国舅这边成功了自然是万信,那么兖州一地,便可以作为根基之本,进而收复天下指日可待。 若是……若是失败了…… 想到此处,刘协便没有了底气,若是失败了,谅他刘平一个臣子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门口处一个太监连跑待率地朝着刘协跑去,口中还高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刘协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那常侍冷哼一声,一副公公脸娘声气道:“放肆!天子在此,居然如此放肆……来人呐!将此人拖下去临时处死!” “啊……” 那小太监那里见得过这世面啊,连忙说道:“陛下……陛下……司徒……司徒刘平率领这虎豹营,陷阵营,还有贾诩白纸墨,徐庶等人,冲到未央殿来了!” “什么!”刘协听到这话,两眼一蹬,顿时天子的气焰消失无踪,万念俱灰。 那常侍,更是牛逼,一听刘平来了,顿时吓得瘫软在地,看着刘协的眼神更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也没有了当时训斥小太监的气焰,颤抖地说道:“陛陛陛……下……现现现现现……在该如何是好?” 忽然,那小太监猛地惨叫一声,刘协猛地一抬头,只见那小太监的胸口出一柄森寒的剑给刺穿了。 那常侍猛地尖叫了一声:“啊……” 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刘协的身后,颤抖的身子说道:“陛下……你你你你你你别怕……有有有小的在呢……” 刘平一脚把那太监给踢开,抽出水寒剑,身后的兵马一杆人等也随之缓缓地出现在了刘平的刘协的面前。 刘协也被刘平这阵势给吓住了,简直是比当时的董卓恐怖万倍。 忽然,刘平疑惑了一下,喃喃道:“陛下……别来无恙……” “刘平……你待如何!”刘协憋足了底气两腿却是在发抖。 刘平淡淡的问道:“臣,刘平,只想问一句……陛下……臣何时欺过你?” 第290章 刘平入宫(二) 这一句话,直接把刘协心中的怒火给勾了出来…… 刘协直接站了起来,脸色殷勤变幻气色不定。 “你们都退下……” 许褚上前一句,皱着眉头喝道:“主公……” “退下!” 一旁的典韦开始拽着许褚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许褚叹了口气,随后便摇头走了出去。 身后的贾诩等人慢慢地把身子朝着后面挪去。 “爱卿……”刘协开怀大笑,双臂在空中随行地张开:“你吓死朕了……” “你怎么就从就从门口钻了出来了……呵呵呵呵……”刘协此刻开始装疯卖傻,不敢目视着刘平一步一步地朝着走了过去。 “就……就跟……就跟……” “就跟魑魅魍魉一样对吗?”刘平微笑着着眉头挑了挑。 “这可是你刘平自己说的!” 突然,刘协面色坚定无比,神色之上浮现只有气愤与愤怒,指着刘平喝道。 “知道本司徒当年为什么要修未央殿吗?”刘平轻声问道。 “为了彰显你司徒的文治武功啊……”刘协身子颤了颤,身子前后浮动了下。 此刻的呃刘协像足一个在背后议论他人的小人般。 “若本司徒贪慕虚荣,觊觎天下……何待今日?”刘平淡淡道。 “也对……”刘协长袖一挥,目光炯炯地瞪着刘平,阴阳怪气地喝道:“要不然,你直接住在皇宫里面得了!”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刘协的仰天长笑,笑到一半差点从龙椅前摔倒,吓得他惊叫了几声。 “难道你不觉得,这皇宫真的专程是为你建的吗?”刘平微笑着撇了刘协一眼,说道。 “司徒修建皇宫为何不是等着这一天?”刘协脑袋撇了撇,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陛下何尝不是,早在半年前就未雨绸缪了呢……”刘平微笑道。 刘协一边点头,一边朝后面,连连点了几次头后说道:“司徒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陛下借由董承之手,四处搜寻孤儿训练成死士,不也是为了这一天吗?”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刘协左手一摆,大笑道:“好在司徒杀得人够多,不难找到。” “我杀人家父母……”刘平淡淡道:“你非要被人断子绝孙……”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之快便回来了……” “陛下难道真的不以为,臣真的是为陛下打徐州吗?” 说着刘平又缓缓地朝着前面走了数步,那刘协也是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退。 “司徒又要朕……如何分辨你之真假?”刘协怒吼道:“啊?” “我夺取董承兵权是真……出征徐州为陛下打天下是真……斩杀世家百官是真……”刘平无力地说道:“那都是为了保大汉安危于水火……为的是大统河山……” “既然如此……”刘协的双手猛地握成拳头嘶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权利给我!” 听到这句话,藏在殿外的许褚已经将剑给拔了出来…… 殿内,刘平在刘协身身边缓缓地转着:“若国家没有吾一人,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称帝……多少人称王……” “与你共处一个时代!朕!是何其不幸!啊!”刘协猛地自垂胸口,眼眶之中已经泛起了点点泪花。 “能为民降福祉……得万民之归附……才能成为天下之主……”刘平淡淡地说道。 刘协猛地双手一挥,长袖在空中阵出响声:“时至今日,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还权给我……” 说道此处,刘协鼻子一抽泣,眼眶旁,眼泪已经缓缓地降下…… 说完之后,刘平猛地将手中的水寒剑举起,放在刘协的肩上,那龙椅后的常侍猛地一惊。 刘协顿时吓得来销魂的叫了一声:“嗯~~啊……哈哈!!!” “吾伴陛下数年……迎陛下到许昌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刘平心中自叹一口气道:“若陛下能成为像本朝高祖那般安邦定国之主……吾……” “也就尽心做张良那般的治世贤臣……” 听到这话,刘协抽泣地哭了哭……随后耳边听到刘平无力的叹息。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刘平缓缓地抬起了剑,念叨道:“神龟虽寿,犹有尽时……” 刘协在此刻已经闭上的双眼,迎接着剑的到来。 随后一时后竟没有听到剑声响…… 刘协便睁开了眼睛,只见刘平已经走到了台阶下,将怀中的卷轴给掏了出来,猛地扑在地上…… 刘协看到此处猛地一惊,心中暗暗道:“这是一副天下州的地图……上面还标注着一些势力……” 刘平喃喃道:“鹿虽然是我射的……但它归你……” 刘协摇晃着步子来到了这幅地图面前…… “吾愧对天下百姓……”刘平淡淡道:“山河还没有一统……竟然被一心侍奉的陛下给背叛……” “请恕臣再也不能保护皇上!”刘平对着刘协猛地弯腰,拱手说道。 …… 刘协闻言,心中猛地一阵,万念俱灰,悔恨不该听取董承之言,口中忽然悲泣地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待刘协唱完之后,万念俱灰地走回到龙椅之上……无力地瘫坐下来…… 刘平大喝道:“上朝!” “上朝!” “上朝!” 门外的一些文武百官纷纷进入到了宫殿之中,就连一些刘平的手下,没有官职的人也是屹立在文武百官两边…… 甚至一些重要的老臣,比如马日磾,杨彪,甚至连董承王子等人都来了…… 刘平看着他们的样子的时候,宛如整个人苍老了十多岁……就好像行将就木的人一样。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文武百官除了刘平之外纷纷拜礼道。 “众卿家平身……” “谢陛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刘协一脸泪水地苦道。 “陛下!”刘平上前一步道:“如今文武百官叛逆分子已经扶住,空位不可空缺,应当急事弥补……” 第291章 权臣之路 “那应爱卿所言……应当如何……”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虽然有些是心想天子,但现在却是敢怒不敢言……皆畏惧刘平的兵马,只要一人感动,刘平身后的士兵们便是拔刀向像,往他们的脖颈上抹去。 “禀陛下……自从朝廷迁都许昌以来,百姓们无比欢喜欢沁,交口称幸……九州也是海晏河清,风调雨顺……”刘平冷冷地说道。 “好……好……”刘协颤抖地笑了笑:“这都是爱卿之功啊……朕……” 没等刘协说完,刘平就把手中的卷轴给打开了。 “欢喜得很……”刘协无力地说道。 “恳请陛下恩旨……加封冀州袁绍为大将军授武亭候……加封南阳袁术为骠骑将军……授忠义候……加封荆州刘表为前将军……授东安候……加封幽州公孙攒为后将军……授晋安候……” 说着刘平将手中的卷轴合上……傲气地往董承递过去…… 董承皱着眉头,一脸苍老的模样,接过卷轴…… 董承喃喃道:“司徒刘平……这许昌才经历的战火的纷扰……百废待兴……为何要急于嘉奖各路诸侯呢?” 刘平冷冷道:“正是因为刚刚经历过战火的纷扰……所以才要恩威天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董承似乎在心中已经将刘平视为了死敌紧接着说道:“司徒在这道卷轴里面把袁绍,刘表,公孙瓒哎呀……这各路诸侯都封赏了一遍……,有的还连续升了两三级……可独独没有你自个儿啊……” “想当年……董卓还把自己封个什么相国……甚至还自成是亚父……”董承疑惑道:“你为何不请旨加恩呢?” 刘平冷哼一声,戏谑地看着董承:“那正是董卓的愚蠢和狂妄……我不是董卓……我是刘平!是三公之一的刘平!” 说着,刘平将早就准备好藏于袖口中间的芴给拿了出来,斩杀百官的时候,随便找一个芴才不简单? “臣世受国恩……知恩图报……只想为陛下尽忠不想贪图虚荣……” 董承重重地点了点头:“懂了……明白了……看来司徒公是勿实不勿需啊……” 说着,董承便转过身,走到刘协身边,将卷轴拿到了刘协身边。 刘协抬手想要接过那卷轴,却久久地不敢去接……随后喃喃道:“凡刘爱卿所奏……朕无不恩准……” 刘平冷冷道:“臣谢恩……” “车骑将军等一些其余的官员叛逆分子,皆已经备扶诛……名册在下已经拟好……纷纷均在后页……若是陛下有空的话……自己看看吧……” 刘平说完便径直地朝着外边走去…… ………… 府内,刘平亲自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为胡车儿挖了一个简易的坟……只有奢华的棺材并没有奢华的墓室……上面的字均是刘平亲手用水寒剑刻下的字。 车骑将军胡车儿之幕—— 刘平望着这块墓碑,手中拿捏着一壶酒,独自靠在墓碑旁喝着。 “胡车儿……你说你这么搞笑的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去了……”刘平说到这话的时候,两眼之中不禁泛起泪花……鼻子抽泣了两声道。 刘平用左手的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苦笑了两声:“你妹的……真的……一回来看不见你那个秃头……老子心里头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说着刘平把酒往墓碑上面淋了林,不管墓碑上溅出来的酒水有没有打湿自己的衣服,现在这一个刻是属于他们两个的。 一侧,蔡琰和貂蝉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家的夫君在一旁喝酒消愁。 “姐姐……夫君如此消愁虽然说是消愁不了多久……可是照着此喝下去……定会喝坏身子的……” 说着,蔡琰把眼光看向那石桌上放着空的酒罐子已经有不少于十多个…… 貂蝉眼眸之中也是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妹妹……此刻千万不要去打扰夫君……胡车儿从数年之前就一直跟在夫君左右,尽心守护,虽说是下属,但二人早已经有过生死之交……如果胡车儿为了保护我们而死……说到底,我们也不好去说……就留给夫君一点时间去回味吧……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夫君不是如懦弱的人……” “嗯……姐姐说的对……唉……夫君又从徐州带回来两名女子,论姿色虽然比姐姐稍逊了几分但……唉……”蔡琰又露出了焦虑地眼神。 貂蝉微笑着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顿时被吓住了……那时候你光着膀子,头上还扎着一个小辫子,让开怀大笑……那时你还以为我是一个小人物……想要打我……结果被文和一说……你立马便怂了……对着我双手抱拳说我错了……” “胡车儿……我给你说……就算你是死……也要在阴曹地府之中给我当一个牛逼的鬼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不然等待吾老之时,下去可没人照顾啊……” 说道此处,刘平突然仰头大笑道,把手中的酒罐之中的就猛地往自己的脑袋上教下去。 在别人看来刘平这举动宛如一个****一般,但在刘平心中所想,这个举动却是能让他的心情能够放松百倍…… 不仅刘平想到今天在未央殿之中吟唱的那首诗歌……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 隔了数天之后,不少诸侯都上表谢恩……让刘平心中高兴万分,刘平也因为众为臣子的推从,荣升到了丞相之位,位于三公之上,统帅政权…… 与此同时,徐庶带着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匆忙地来到了刘平的书房之中、 “怎么了?元直何事如此匆忙不已?”刘平微笑道:“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主公……袁术称帝了……” 第292章 袁术称帝(一) 袁术气愤得回城之后想要欲称帝之事…… 这时,他的族弟袁胤走了进来,一副发现大事件,邀功献宝的激动模样。 袁胤双手抱拳,高兴道:“兄长,寿春城这几日来了个道人,四处讲道,又用符水救人。与当年的张角类似,恐成黄巾之乱!”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袁术吃了一惊,他本来就想要称帝,如果被这道人给搞了……他又如何称帝……他气急败坏,立刻说道:“袁胤,你马上带人,将那道人给我带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的治下惑众!” “喏!”袁胤心说这下子立功了,急急忙忙带人去抓。 寿春一条大街上,于吉正在济世救人,四周围满了信徒。 袁胤带领大兵来到这里,呼道:“就是此人,给本将军绑了!” 只见袁兵如狼似虎,排开百姓就去抓里面的于吉。 百姓不干了,只因于吉真有大能,救治百姓无数。于是百姓自发组织了起来,抵挡袁兵。 “果然如黄巾妖道!”袁胤大怒,道:“这些都是乱党,杀无赦!” 于是,袁兵发起狠来,大刀直往百姓身上砍去。一时间,惨叫震天,血腥四溢。 于吉见状,平静中劝退了为自己出头的百姓,道:“于吉代天宣化,立誓普救万人,今日万人之数以满,终不免一死,此乃天数也,不能逃!” 就此,于吉便被袁兵五花大绑,带去见袁术。 不一会的功夫,袁胤便带着于吉来到了袁术府邸议事厅,他将于吉踹倒在地,随后双手抱拳道:“叔父,就是这个老家伙!” 袁术起身下堂,瞅了瞅鼻青脸肿的于吉,怒道:“老匹夫,用邪道妖言惑众!” 于吉是正统的道人,不似张角,他只是想用生平所学,宣化万民,岂能接受这样的污蔑,急忙辩解道:“袁将军,贫道乃琅琊宫道士,入山采药的时候,在阳曲泉水之上,得到神书,名《太平清领道》,共百卷,乃天道也,不是邪道!” 这时,袁术手下阎象,闻讯赶来,道:“主公,于吉先生乃是真道人,绝不是张角一类!” “真道人?”袁术不屑一笑,对于吉道:“你既然是真道人,又有什么《太平清领道》,号天道。那你来说说天下之道,如今有何变数?若是说错了,小心性命不保!” 于吉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恢复了平静,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抓自己的袁术。不一会后,淡淡说道:“袁将军来日,必登九五之位!” “什么!”这一下,袁术傻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于吉会说自己能当皇帝。他立刻兴奋了起来,道:“果真懂得天道,来人啊,给老神仙松绑!” 袁胤在一旁吃了一惊,心说真是妖言惑众,这于吉怎么知道自己兄长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这乱世当皇帝?然于吉是他抓来的,于吉得了宠,他就要倒霉了,立刻说道:“兄长,让这道人讲仔细一些……。” 就在众人转念的时候。 于吉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只可惜,难免兵解!” “兵解?”袁术愣了一下,这道家的术语他不太懂。 不过袁胤知道,大喜过望,便在一旁手成刀在脖子上一拉,比划了一番。 袁术见到后,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心说可恶,这道人明显是在耍我,怒道:“果真邪道也,竟敢戏耍本将军,来人啊,推出去斩了!” 阎象急道:“主公不可,恐失人望!” 袁术神经质般的大怒,道:“难道,你与他有勾结,要黄巾一般谋反吗?” 阎象大吃一惊,不敢多言。 于吉老神仙与后世一般无二,诸侯们给杀了,不过这次杀的不是孙策,却是袁术! 寿春的天空本来很平静。 忽的,天外传来一声炸雷。 “其龙冲!” 整个寿春都听到了,而袁术府,在雷声中震荡。 而袁术自己,心惊肉跳中,脑子混乱了一下,便没来由的开始烦躁。望向众人,便是自己最心腹的族弟袁胤,也开始变得讨厌起来。 很快,一名亲卫便端着于吉的头颅来到了堂上,好让袁术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亲卫暗中抹了把汗,心说幸亏砍的熟练。原来刚才砍于吉的时候,外面突然天象陡变,冬天来了一声炸雷,惊的他险些失手。 袁术放眼望去,便见于吉死不瞑目,大睁的双目,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他浑身哆嗦了一下,没来由的狂躁起来,下堂一脚就将于吉的脑袋踢飞了出去,咆哮道:“可恶的老匹夫,你不是有天道书《太平清道领》吗?怎么就没算出来,今天身死!” 旋即袁术站了起来,指着苍天怒吼道:“哈哈哈!!!!天道!天道也不过如此!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天道也能斩开!” 一旁的袁胤、阎象,闻言流汗。 “我的天啦……这主公对着苍天都要口出狂言!” ………… 就在袁术大喝的时候,外面风云大作,妖风呼啸,一旁的袁胤、阎象,皆是震惊不已。 只有袁术大笑不已,只见他仰头长笑,伸展双臂后笑道:“哈哈哈!!!苍天,既然苍天不予我,那我便逆天而行!” 说着,袁术在案牍之上拿出那锦盒包裹着的玉玺,高喝道:“吾家四是三公!门生故吏便其地,本将军欲要称帝!” 一旁的袁胤、阎象,心中引擎变换,前者自然是高兴不已,而后者自然是不像让袁术称帝…… 就在阎象刚走到袁术面前想要劝告的时候,却遭到袁术的冷眼一视…… 顿时将他给吓退了回去…… 旋即袁术高举传过玉玺,高喝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二人连忙跪下,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袁术仰天长笑:“从今日起!朕便是皇帝!朕便是天子!朕要让那刘平臣服于在朕的脚下……朕要收复四海八荒,统一天下!” 第293章 袁术称帝(二) 袁术在寿春登基称帝,建号仲氏,史称仲帝。立朝廷封百官,乘坐龙凤辇,到南北郊祭祀祖宗,四世中的三公,便升官了,皆是高祖、太宗的职位。 袁术称帝后,十分猖狂,立即传檄天下,令四方称臣。 消息传来,天下一片哗然。 各路诸侯谁不想称帝,但都畏惧各方诸侯,不敢独自称帝。 因为只要一称帝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至此,汉室最后的一点威严都被袁术这个伪帝给泯灭了…… 许都,丞相府。 刘平同时也收到了消息,立马便召开的大会。 然而,袁术称帝的消息,传到许都两天后天后,刘平这才召集大会,商议这件事情。 这让百官各有心思,几乎都以为丞相刘平,欲意趁机灭刘罢汉。 未央殿…… 殿内,百官林立,然静悄悄的针落可闻,整个大殿弥漫着古怪的气息。 刘平站在百官之首,他没有说话,所以任何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说话。 大殿三丈高的龙台上,刘协脸色极其难看,他已经将所有恶毒的言语想了个遍。只待刘平开口废立,就不顾生死骂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丞相刘平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因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天下有了两个朝廷,不需承认一个,只需不承认另一个就能够将其置于死地。 那些百官们心中也蠢蠢欲动,都想要刘平登基称帝,那么他们的官位也瞬间变提高数倍…… 忽地,刘平站在殿中央,对着龙塌上的l刘协猛地一瞪。 看到刘平那恐怖的目光,刘协吓的全身一紧,身后冷汗连连。 刘平表情凝重,冷冷道:“陛下,袁术僭越,乃是叛逆。臣请南征,诛之,以儆效尤!” 刘协猛然不顾一切,从龙位上跳起,本想不顾一切开骂。但立马好像被鸡毛给咔住了喉咙…… 刘协本以为刘平是在说废了自己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是去讨伐叛逆。 百官一阵发懵,看着刘协如此跳了起来,到底要干嘛…… 刘协虽然小,但足够机智,立刻说道:“丞相所言甚是,袁家四世三公。竟然出了袁术这样的叛逆,朕以为,应该革去袁家所有的封赐,贬为庶族!” “丞相以为如何?”刘协最后说道。 刘平微微点头。 百官这才知道。原来是陛下激动的跳起,有人另外称帝了,也的确该激动。他们见到丞相并没有罢废汉室的意思,于是格调定了下来。众人纷纷谴责四世三公的袁家,竟然到最后出了这么一个畜生,一定要消灭了,并且将袁家从士族里面除名。 这时,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白纸墨,缓缓地走了出来,手中拿捏着笏奏道:“微臣有一事启奏!” 刘协望了刘平一眼,道:“准奏!” 白纸墨一礼。 缓缓说道:“昔日董卓、李郭之时,汉室陵迟,纲维驰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 白纸墨说道这里,四望道:“而今呢?丞相谦虚恭谨、礼贤下士,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又宽仁有度,仁政爱民。实乃圣朝之辅,股肱之楷模。丞相大小百馀战,讨徐州,征南北,扬我大汉威名。” “徐州兖州一战。刘备、曹操等辈,望风披靡,这才有了如今兖州徐州等精良之地。汉室得以中兴,实乃丞相之功德也。” 刘平微笑不语,静静地听着。 而刘协,表面认真听着,心里早已经骂开了。 百官开始寻思,白纸墨先说董卓之乱,又说刘平的功德,显然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此刻,国舅董承,嘴巴大张,他已经几乎想明白华歆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陈宫抚须微笑,心说此刻正是最好的时机。 三公之一的马日磾,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 果不其然,只听白纸墨说道:“我大汉四百年来,没有一人的功德能够与丞相相比,然丞相竟然仅仅是县侯,令朝廷大失人望,乃至于宵小之辈都已经敢割土称帝了。陛下应该昭告天下,进丞相爵位为公。四海百姓,必定拍手称颂,有德之士,披肝沥胆,则宵小之辈,泯灭也!” 刘协心中大怒,两目之中已经隐隐有血色弥补,双手已经开始紧握了。 百官们心中虽然想到了这点,但却没有想到听到白纸墨说这话依旧震惊无比。 紧接着陈登又站了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拱手道:“启禀陛下……丞相的封国,当依照高祖之时异姓王封国的规格,置社稷宗庙,立文武百官……。” “什么!”刘协脸色大变,九五之尊的他竟然从龙塌上站了起来,全身颤抖。 指着陈登说道:“你之所言,言刘平……言丞相要称公?” 刘协心中怒骂道:“刘平这个贼子!你们这些个逆臣!刘平此时称公,下一步岂不是要称王了,称王之后,岂不是要我这个皇帝退位了……” 那些百官些无一不畏惧刘平现在的实力…… 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刘协自己,当初刘平一心一意为刘协办事,怎奈刘协居然在身后捅刘平刀子。 还让刘平的心腹爱将,胡车儿都阵亡了,这也刘平心寒不已,心中发誓不再为汉室,要为自己,为自己的部下而战,为天下的百姓而战! 百官们齐声拱手喝道:“还请陛下为丞相进爵为公!” “恳请陛下为丞相进爵畏惧公!” “恳请陛下为丞相进爵畏惧公!” 三声的呼喊之声犹如海水飓风般一浪接着一浪朝着刘协冲了过来。 最后,刘协万念俱灰,无力的坐在龙塌之上发出阵阵叹息之声,摆了摆手,说道:“准……准奏……” 谁想到刘平居然口不出言语不惊,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臣只想一心为民,不是贪慕虚荣之辈,还请陛下下旨,传檄天下诸侯,共同征讨袁术这个逆贼!” 此话一出,全场文武百官皆为震惊! 第294章 百官之首 刘协愣了……他没有想刘平对于这爵位进公的如此诱惑居然拒绝了…… 一旁的陈登,白纸墨也是愣住了,看着刘平的侧面都露出了自己疑惑的神情。 徐庶与鲁肃陈宫也略是不解……但只有一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同刘平呆过时间最长的贾诩了…… 百官之中也是小声的议论之中,就连董承也是看不出刘平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听见未央殿之中,刘平浑厚的声音喊道:“汝等这是要陷本丞相于不义之地吗?” 此话一出,百官脸色波澜不惊,皆等候着刘平的下言…… 刘平眼光撇了撇四周的百官们……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本丞相不知道你们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你们在此挑唆本丞相进爵为公的人……大多数都是本丞相的下属……无非就是本丞相进爵成公之后,汝等皆会升官!” 这话犹如雨水般痛击着百官们的心头,不由得纷纷低下了头。 那刘协心中还以为刘平开始对自己变得忠心起来了,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丞相所言,句句符合朕的心意……” 没等刘协说完,刘平就开口了,打断了刘协的话,又让刘协的心中恨得直抓痒! 刘平双袖一挥:“汝等让我进爵为公,下一刻,岂不是要让吴进爵成王!” “属下不敢!丞相息怒!” 百官们纷纷下跪说道,唯独董承一干肱骨之臣没有下跪。 看着这些百官下跪的情景,刘协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心中怒吼道:“朕!才是皇帝!朕才是这天下之主!刘平是逆贼!那些下跪的百官皆是叛逆分子!” 当刘协目光看到董承王子兰等人后,心中才平复了不少,心中自我安慰道:“这些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刘平冷哼一声:“此之失言休得再提!” “诺!” 百官们每每回答一声,刘协心中的愤怒都多加了一分,但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响起国舅董承的话来说,便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平闻言后又拱手对着刘平说道:“臣一心为汉,岂能做如此荒唐之事……还请陛下饶恕百官们的荒唐之言!” 刘协面色尴尬之极,这都打自己的脸了,还让自己饶恕他们,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协微笑着对着刘平刘平摆了摆手,说道:“丞相哪里的话……那些还是百官们的胡言……怎能当真……丞相一心为大汉劳心劳力,今后丞相还得多休息才是……” 刘平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多谢陛下关心……在下定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着刘平回到了丞相的位置上去,随后刘协脸色尴尬得说了说:“还有爱卿有事启奏吗?” 刘协见百官们纷纷沉默不语,随后轻轻地挥手,小声得说道:“那……退朝……” 那常侍大喊一声:“退朝!!!!!” 刘平没有拜刘协,直接径直地朝着殿门口走去。 百官们没有对着刘协行礼,身子弯着,朝着刘平的步伐挪动的方向,缓缓挪动而去。 刘协也在常侍的拖着下,缓缓的起身。 、 忽然刘平站在门口不动了,刘协也没有看到,也是缓缓的走着。 突然刘平打了一个喷嚏,百官们纷纷将腰低得更低了…… 那刘协突然之间听到一声响,吓得来连忙摔倒在龙塌之上…… “陛下……陛下……”那常侍连忙叫了两声…… 刘平也回头一顾,擦了擦鼻子,随后双手背在身后,转头离去。 随后百官们才跟着缓缓离去。 ………… 寝宫之内,宗正刘艾,国舅董承皆在寝宫之内。 刘协一回到寝宫之内,便将茶樽猛地仍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他刘平是什么东西!还敢进爵成公……如果让他进爵成公下一步岂不是要称王!再下一步,岂不是要朕推位了!大汉的天子岂不是要让他做了?” 宗正刘艾连忙上前一步,眼色朝着四周瞧了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缓缓道:“陛下……陛下……息怒啊……如今我们身在虎穴,应当谨言慎行啊……万一被刘贼的安排的人给听见,免不了又是……” 听到此处,刘协脸色惊吓了下,不自觉得吧自己的龙袍打开看了看身子上的那些鞭刑……小声得说道:“对对对……嘘……小声点……小声点……” 自从刘平回来许昌之后,王越手下的那些刺客和情报卫也训练好了……刘平赐名卫修罗营…… 自从刘平那天走上了权臣之路之后,便安排了一些人在刘协的身边,只要刘协一说出些怕叛逆的话,刘平的手下……修罗营,便会请刘协去喝茶…… 所谓喝茶真的是喝茶,只不过喝完茶之后,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想到这里,刘协浑身都打着颤抖,想都不敢去想。 董承闻言,脸色并不好,缓缓道:“陛下……现在刘平势大……陛下应该韬光养晦,暂时不要和刘平硬碰硬……待到时机到来之时,再一举将其歼灭……” 刘协心中愤怒不已:“又是时机,上次便是你和诸葛亮给朕说的时机到来,让世家和袁术一并造反,如今殿上的忠臣都少了一大半,其余全都是刘平的部下……还让刘平彻底对朕寒心,走上的权臣之路,现在还跟我说时机到来……” 当然这也只是刘协想想而已,怎敢在口中说出来,万一说出来,又把董承的心给寒了,那自己身边的忠臣又少了一位。 刘协郑重得点了头:“国舅言之有理,如今刘平传檄天下诸侯,前去征讨袁术,吾等也应该趁此机会好好的发展实力……” 刘协说完之后,立马变迎来的董承的否决。 “陛下……不可啊!” “喔?为何?”刘协问道:“刘平此番出征定会带出贾诩徐庶等虎将某臣,朕趁此机会发展实力,岂不是大好的机会?” 董承淡淡地说道:“陛下莫要忘了还有王越手下的修罗营……” “修罗营……”刘协心中皆是痛心,这修罗营的首领乃是王越,是曾经自己的老师,现如今却帮着刘平来害自己…… ………… 第295章 诸侯震愤 东汉末年,袁术率先称帝,建号仲氏,立寿春为都,也使各地之间的军阀之间的战争,更加剧烈…… 北地袁绍看到这则消息之后,将手中的卷轴猛地一扔,语气中带着怒气缓缓喝道:“袁术逆天篡位,在寿春开国,还自称是个什么仲氏皇帝,他甚至还要让我向他上表称臣。” 袁绍此话一出,首先便是袁绍的武将们气愤难当! “什么!这无耻的匹夫!胆大包天啊!” “如论占地之广,佣兵之多,威望之盛……将士之优良,我家主公样样皆在袁术之上,要做皇帝也是我家主公做……”这名武将双手抱拳,大喝道:“哪里还轮得到他袁术啊。” “说得好!”在他身后的这名武将,也是抱拳喝道:“末将恳请主公继天子大位!开国之后,我等必为主公平定天下……” 一旁的许攸,田丰等人,纷纷憋着嘴巴,要么便是摸着胡须,要么便是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那些武将们纷纷双手抱拳道:“请主公建国开元!” “请主公即皇帝大位!” 袁绍连忙摆出了一只手,示意让他们不说话,但嘴上却是挂着笑意。 “主公……”许攸弯着腰说道:“主公……依许攸之见,在天下大乱之际,各路诸侯无非有一下三种选择……” “哼……”许攸冷笑一声:“其一便是扶汉……” “其二是篡汉……” “这其三嘛,是以扶汉之名,行篡汉之实” “袁术急功近利,采取了公然篡汉自立,这是他的愚见,势必会引火烧身,主公您一向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此时当取自强之道,观时待变,后发制人。” 说着,许攸微笑着对着袁绍拱了拱手道:“这才是主公你的智慧……” 袁绍闭着眼睛,沉思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郭图也微笑着开口说道:“列位将军,想做开国元勋,留得青史扬名……这在下可以理解,不过如今汉庭犹存,天子犹在,各地诸侯纷纷裂土称霸,天下未定,远不到主公开国称帝之时。” 袁绍睁开的双手,心中点头,将置于腰间的双手背于身后。 “袁术早桃子未成熟之时就急于采摘,他只采的满手荆棘,成为众位诸侯的公敌……”郭图悠悠道:“在下料定,长则三年,短则数月,袁术必败。” 与此同时,田丰也是站了出来,缓缓说道:“主公啊……袁术悍然称帝,主公不必为之气愤,因为这不是噩耗,而是喜讯啊。” 许攸也是撇了撇言,瞧了田丰一眼,心中暗道:“这田丰今天怎么没和自己对着干呐……正是怪哉怪哉……” 袁绍闻言,疑惑了下:“如何是喜事呢?” 田丰笑着说道:“古往今来,相当天子的人多了去了,凡是相当皇帝的人,就越容不得别人当皇帝,袁术悍然称帝必然招之天下诸侯的公愤,这样一来,所有的兵锋和愤怒,都转移到袁术那边去了……主公也可以趁此机会攻伐河北取幽州各郡待霸业已成,再回头考虑考虑君王之势……总之让袁术贪取帝王之名吧……” “而主公则取帝王之实,到头来有名无实者势必自灭而主公则将实至名归啊……” 这一下,袁术手下三大谋士同气连枝,成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争吵的意见的矛盾。 许攸也不计前嫌地说道:“田丰郭图二位大人,所言急事,但在下以为主公,有一件事必须先做……” 袁绍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许攸淡淡道:“那袁术不是让主公上表称臣嘛?以在下之见,主公倒不如真的给他上一道奏章,但只是称喝,仅仅只是称贺而已,而绝非称臣……” 听完许攸之言,袁绍不禁陷入了沉思。 刘平议事厅内,刘平大笑着从侧门走了出来,笑道:“今日何日,今夕何夕啊?” 白纸墨上前一步,拱手道:“五月初五……” “哈哈哈!!!!”刘平大笑道:“天下愚夫,蠢货,五月初五都爬出来了吗?哈哈哈!!!!!” 刘平笑着道:“知道吗?哈哈哈!!!!袁术称帝了!!!袁术称帝了!!!!” “差点没把我给笑死……哈哈哈!!!!” “诶……我看错了袁术,此乃我之过……” 徐晃问道:“袁术称帝……主公有何过错?难道主公没有看出来袁术的野心吗?” “不……”刘平长袖一挥:“我没有看出的是,袁术这个家伙居然有这么蠢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这么愚蠢的人一不留神,我居然将他看城了一个豪杰……哈哈哈!!!!” “我刘平!居然把猪狗看成了龙凤……你们说我错不错啊……哈哈哈!!!!” “错……错了……” 尤其是许褚喊得最大声……。 陈宫缓缓道:“主公原本以为率先称帝是袁绍,却没有想到袁术抢先称了帝。” 刘平笑了笑:“天下诸侯中,袁绍,袁术实力抢过于我,刘表,孙策弱于我,公孙瓒等輩皆是绣花枕头,外强中干……刘备马腾之流便不必踢了……我早就看出来二袁有称帝之心……没想到的是抢先称帝的是袁术,而不是袁绍,由此可见……袁绍比袁术聪明得多……拥有这么多兵马城池,却又这么聪明……你们说我是气还是不气。” 贾诩缓缓地走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怕是又气又喜吧……在下认为,如今汉庭就安在许昌主公已经是天下第一重臣……现在朝廷之外有人篡汉级位,不更是显得主公是汉室栋梁,朝廷正宗了吗,在下建议,主公以汉帝之名发布檄文,诏天下诸侯剿贼,扶汉。” 刘平缓缓道:“袁术用兵三四十万,这次出征兖州虽然折损了不少兵马,然动摇不了其根基,是我的两倍有余。” 贾诩道:“袁术兵马虽多,但其文成武将,不堪一击,此其一……” “其二……袁术既然已经公开篡逆,则天下侧目,神人共愤……” 第296章 祭天出师 “失道寡助,袁绍等人是不会援助于他的,主公一旦发兵,则无人可挡……” “其三,袁术称帝之后主公掌中的天子也就随之贬值了,因为天下有了两个皇帝,如果主公坐视不管的话……那么第三个皇帝,第四个皇帝就会纷纷冒出来,到那时主公掌中的天子又有何用呢?” 另外一旁徐庶紧接着说道:“更重要可能是其四……” “主公一旦发兵围剿,那是高举皇旗,顺天而为,替天行道,主公自然就会成为天下诸侯的盟主……各镇诸侯如果不奉诏,那就是附逆……各镇诸侯如果奉诏,那就是等于承认主公是天下之地位,比夺得几座城池要好的多……” “说得对……”刘平沉思道:“那按照你所说,他们到底是奉诏,还是不奉诏……” “不用估计”贾诩说道:“诸侯们肯定个个奉诏……” “但一个都不会出兵……” “因为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那点事情……” “呵呵呵……”刘平苦笑了三声,随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五息之后,从案牍后站起,沉声道:“听令……” “着白纸墨撰写讨贼檄文,布告天下……” “遵命……”白纸墨弯腰接令道。 “着贾诩撰写天子诏书……诏令袁绍,刘表,吕布,曹操,公孙瓒,孙策,凡是受过朝廷敕封的诸侯每一个都给他们发一个诏书,令他们速速派兵,助我讨贼……” “遵命……”贾诩拱手答道。 “着许褚张辽为正副先锋……率军两万先开拨……” “诺……” “诺……” “着张绣掌中军,甘宁垫后……” “整军十八万待命……” “诺……” “诺……” “诺……” 明日便祭天出师…… “遵命……” 竖日,长乐宫两侧士兵们整装待命,中间红布铺地,直至殿内。 刘平从皇城门进入,身后左侧三人分别是,许褚典韦陈到,右侧三人分别是贾诩徐庶鲁肃。 刘协身处在宫门,目视这刘平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而来。 此间,长号长鸣,鼓声阵阵。 刘协从身旁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杆精致的宝剑,双手端着,递到了刘平的身前。 刘平在台阶之下,拱手,对着刘协拜了拜。 “爱卿啊……”刘协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心中底气十足,道:“朕!拜你为护国大将军……执节钺,行皇命,执天子剑!乘天子之座驾!号令天下王师!” 刘平抬头望着刘协一眼,随后驾轻就熟的走上台阶,双手接过天子剑。 缓缓地,刘平将身子,转向他们的将士们。 郑重极其庄严。 刘平目视着此剑,随后铮地一声,拔开此剑,发出阵阵剑鸣之声,在太阳的照耀下,此剑变的更加的耀眼。 旋即,刘平高举宝剑。 下方的将士纷纷高喊道:“必胜!必胜!万岁!” 刘协望着这如潮水一般的声音扑面而来,心中怒吼道:“朕才是皇帝!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至此……刘平开始了朝着袁术的地盘寿春进发。 正值夏季,城外田野正是沃野千里之时,绿绿的一色,犹如进入了一片汪洋的绿色的海洋。 刘平坐在天子座驾之上两眼紧闭,脑海之中尽是思考着如何接下来对敌。 一旁的徐庶见刘平紧蹙眉头,便问道:“主公有和忧虑?” “莫非是袁术势大?难以取胜?” 刘平缓缓道:“我忧虑的不是袁术,而是曹操……” “我担心,我们跟袁术交战的时候,曹操会偷袭我们的后方。” “不会……”徐庶微笑着说道 “为何不会?”刘平疑惑道:“换做是我,我就会。” “曹操并非主公……现在他正在长安与马超韩遂交战不止。” “嗯……不错……不过我现在仍有一道多疑……” “主公示下……”徐庶说道, “此次征讨袁术,我们必须要战胜,因为一旦败了,天下诸侯们都笑歪了嘴。他们会说刘平剿贼不成,反倒被贼剿。到那时候,我们反倒成了贼了。” 刘平笑道:“到那时候,他们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吞噬我们的身体,瓜分我们的地盘,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断然如此……”徐庶缓缓道。 “我们怎样才能战胜袁术?”刘平问道。 徐庶微笑道:“集中全部兵力,不惜一切代价直捣袁术的伪都寿春。” “嗯……这不是就是我们的进军方略嘛。” “正是……”徐庶道:“在下认为,这也是战胜袁术的唯一方略。” “请主公不要再多想了……” “多谢……”刘平微笑道。 就在这时候,田野间,一只鸭子正在呀呀的叫着。 忽然它猛地飞起,在刘平的座驾面前的马惊扰了一番,那四匹马突然之间受了惊吓,开始狂奔起来。 朝着那些百姓们的麦田里面冲去。 身后的士兵们纷纷大叫:“保护主公!保护主公!” 刘平车前的士兵连忙拉着缰绳,喝道:“停下!停下!” 在这士兵的奋力拉扯之下,车驾终于停了下来。 刘平一脸淡定地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望着田野之间的麦田。 徐庶也是跟着跑了过来。 刘平淡淡道:“传随军主簿!” 陈登立马便跑了过来,拱手说道:“主公……” “大军出发前,我曾下过严令,你知道吗?” “登记得……” “说……” “主公严令各级将士我等奉诏讨贼,为民除害,现在正值麦田成熟之际,凡过麦田时,不准践踏如有践踏者,当斩!” “现在我的座驾践踏了这片麦田,该当何罪啊?”刘平问道。 “这……” “自个儿立的军规,自个儿违反,何以服众……剑来!” 一个士兵连忙跑过来送来了水寒剑。 徐庶接过剑,疑惑着递给了刘平。 “现在……我令你用此剑斩我头颅,以正军法。” “主公……如果主公此番自首……那兵马如何进攻寿春,如何威名除害啊!” 徐庶单膝下跪,道:“主公,春秋有大义……” 第297章 割发代首 “法不加尊……主公不要自检……” 刘平心中微笑道,你娃儿好助攻。 “春秋胡言乱语,我问你如果法不加尊,那么立法又有何用。” “主公博得好……主公你想过没有,你是奉诏讨贼……你要是轻生了……那谁率领大军讨贼……谁为天下百姓除害!” “嗯……这话说得才有点道理。”刘平昂着头,对着诸军将士说道:“我既身负讨贼大任,就暂且饶过我的性命。” 三军将士纷纷单膝跪下,说道:“主公明鉴……” “今日我割发代首……” 刘平说着将头上的束发给取下。 “他日立功赎罪!” 说着,便结果徐庶手中的水寒剑,将自己的一缕头发给砍了下来…… 随后大喝道:“将刘平的首级,传示三军……” “遵命!” 随后大军继续前行,一名士兵长枪上戳着刘平的一缕头发,大喝道:“主公犯令……本该斩首示众,念主公身负剿贼大任,暂且免死,责其立功自赎!现割下主公头发,以代其首!传示三军将士。” 就在此时,长安的曹操正在大营里为韩遂和马超的战事而焦灼不休。 “报……仲氏皇帝袁术派使者前来觐见……” “喔~~~呵呵……这个假皇帝还派人来进行了说辞……”曹操高兴了一会儿,便说道:“荀彧,你说那袁术派使者前来干嘛?” 荀彧微笑着说道:“启禀主公……自袁术称帝之后,诸侯具恨,其中最恨的便是刘平,他身居丞相,手握天子,本应该是号令群雄,如今出了一个袁术之后,自然,他手中的天子的威严自然是大打则扣……” “因此……刘平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前些日子不是收到了刘平的讨贼檄文嘛,现在刘平肯定是出兵征讨袁术……而天下诸侯自然会响应,但都不出兵……” 郭嘉也缓缓地开口道:“自然如此……如今主公只需要专心应付马超韩遂便可,马超韩遂一破,占领西凉,再图汉中,那么主公便可南望西蜀,东望中原,待天下有变,便可如昔日高祖一般,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程昱缓缓道:“刘平实力并没有袁术雄厚,据情报得知,刘平军队不过二十万左右,而袁术却有三四十万,纵使这次偷袭许昌折了数万,袁术仍然占领优势,刘平若是想要击溃袁术,就不能分兵,直接阻击寿春,因此袁术派遣使者来就是想让主公发兵偷袭刘平的兖州……” 曹操冷笑一声,道:“这袁术自己是啥子,难不成当吾也是傻子不成?竟敢还想要吾去偷袭兖州,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为嘛……” “传!” 这时,一个穿着太监模样的汉服手中捧着锦帛,来到曹操的面前,微微弯腰,缓缓说道:“臣……寿春宫中常侍……奉皇旨拜见骠骑将军。” “哎呀……原来是仲氏皇帝的常侍,失敬失敬……怎么我这一个骠骑将军也能受到堂堂天子的恩宠?” 曹操嘲笑道。 那常侍脸色尴尬无比,缓缓说道:“将军雄姿英才,定会得到陛下的恩宠的…” 听到此话,站在曹操身边曹洪猛地拔出手中佩剑,剑指那常侍,怒喝道:“你一个太监,居然敢如此侮辱我家主公!” 那常侍见刀剑出眼,立马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拿着诏书,浑身直打这哆嗦:“没有没有……我完全没有侮辱将军的意思……” “那你是何意!” “我……” 曹操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曹洪!你干嘛!有道是原来都是客……怎么能对待客人如此?” 曹洪闻言,立马朝着后面撤退了一步,把手中的剑放了回去。 那常侍也随着放松了一口气,对着曹操的影响也好了不少。 “你来此是为何啊?”曹操问到。 那常侍缓缓的起来后,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臣此来,特为将军贺喜啊……” “贺喜?”曹操大笑道:“哈哈哈!!!我都被刘平赶到了这长安来了,何喜之有啊?” “我主加尊帝位之后……已经立太子为储君……问将军有一女年已及笄,特遣在下携带聘礼前来求亲……将将军之女配与我家太子为妃,两家永结秦晋之好。共图大业。” “喔~~~原来是这等事情……”曹操闻言一喜,对着常侍招了招手:“把礼单拿来我瞧瞧……” 一旁曹洪结果那人手中的诏书,走到了曹操的面前,递给了曹操。 曹操一字一眼的慢慢读者,一旁的常侍说道:“我主有言,百年之后,太子即将就位,而将军之女,便是仲氏的皇后了!母仪天下!” 曹操读了礼单之后,先开始的小声的笑,旋即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常侍也以为曹操心中已经默认了,并且笑的十分开心,定是欢喜无比。 突然,曹操猛地将手中的诏书猛地扣在案牍之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放肆!” 那常侍顿时吓得来跪倒了地上:“怎怎怎怎……怎么了?将军?” “袁术篡汉之贼,汝以为吾看不出来,袁术如今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还想将我绑在他的战车身上,袁术愚蠢,枉然称帝,难不成你们当吾曹操也是愚夫嘛!” “不敢!不敢!将军……” 没等那常侍说完,曹操就大喝道:“曹洪何在!” 曹洪上前一步说道:“末将在!” “将此人斩杀,头怒挂在城墙之上宣告三天!并且张贴告示,说明缘由!” “诺!” 曹洪大喝道:“来人呐!将此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常侍开始慌了,连忙磕头恳求道:“将军……将军……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将军!将军!” 曹操大喝道:“我跟袁术又没有交战为何不能斩来使!笑话!” 待那人消失之后,荀彧拱手道:“主公,那聘礼是否退回去?” “聘礼……什么聘礼?吾怎么不知道?”曹操摆手道。 荀彧拱手道:“在下知晓……” 第298章 犹豫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连忙来报。 “报!” “启禀将军……天子诏书到!” 荀彧郭嘉程昱等人相视一眼,荀彧连忙说道:“请!” “诺!” 这名士兵连忙站了起来,出去迎接。 曹操也从案牍之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缓缓道:“定是刘平的诏书到了,要我们出兵阻击袁术……” 两名常侍模样打扮的人连忙走了进来。 连同曹操在内的五人连忙双手抱拳与拱手,那常侍直接穿中而过,走到了之前曹操做的案牍之前。 等那常侍把诏书打开,曹操曹洪荀彧郭嘉程昱等人纷纷跪下,等候诏书的念叨。 “袁术伯君叛逆,已成****朕已经拜丞相刘平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天下王师征讨袁术,特敕曹操为司隶牧,即日率兵出征,钦此……” 五人纷纷拜礼。 曹操双手抱拳道:“劳烦转告陛下……就说我曹操奉诏……” 说着,曹操缓缓地站了起来了,接过诏书,随后那两名使者便走了。 曹操也打开手中诏书,越读,嘴上的笑意越浓。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我原本以为刘平有多大的能耐,结果还不是害怕吾偷袭他的兖州……” 曹操看完之后,将手中诏书递给的荀彧,郭嘉程昱便在一旁观看。 曹洪双手抱拳,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朝廷终于将司隶牧授予主公了……” 曹操冷笑一声:“我这司隶牧还需要他刘平来敕封吗?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最多还是看谁的地盘多,谁能兵将强……” “刘平之所以将司隶敕封于我,其用意和袁术娶亲是一样的,就是要将我绑在他的战车之上。”曹操微笑道。 曹洪疑惑道:“主公……那你受不受封,发不发兵呢?” 曹操叹了一口气;“唉……子廉,若你能跟子孝一般,能够熟读兵书,便能知道这其中的用意……” 被曹操言中软肋,曹洪一脸的尴尬之色,说道:“主公……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读书……若是论勇武,子孝绝对不如我……” 曹操摇了摇头,失望地往案牍后走去,缓缓坐下。 曹洪则是不解的将疑惑的眼神投给荀彧。 荀彧淡淡地说道:“主公当然会受封,但不会发兵……” “为何?”曹洪问道。 “因为我们眼前还有大敌所在,不能分兵进兵寿春,此乃其一……” “其二,刘平以全部的兖州兵力进攻袁术的寿春,无疑是一场险仗,如若胜了,伤亡定会惨重……届时我们可以坐观刘袁成败……” 曹洪恍然大悟,双手抱拳:“多谢主公解惑……” 就在这时候,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报!报!报!” “主公,那马超又来叩关了!” …… 刘平大营内…… 徐庶缓缓地走了进来,拱手说道。 “主公……何事召我?” “徐庶……此处便是我们诏令天下王师的地方……” 徐庶缓缓道:“正是……” “五天了……”刘平皱着眉头说道:“那些奉诏的诸侯们,一个都没有来。” “对……”徐庶缓缓道:“主公应该早有预料……” “那当然……”刘平道:“可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是,有一个人,我曾经欺压过他,夺过他的妻子,他也算不上诸侯……却带了区区几千兵马前来助战!” “谁?”徐庶疑惑道。 “刘备……” 徐庶苦笑一声:“我差点把此人给忘了……刘备乃汉室后裔,虽然后来被天下认为是假的,但心中立志匡扶天下,那当然他最恨贼子篡立。” 曹操砸了嘴,沉吟道:“不瞒你说……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他会来,我曾经还派徐晃杀过他,这有点让我左右为难。” “把你叫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我是应该用他呢还是应该杀他。”刘平缓缓道:“此人心中有大志,若是现在不杀他,日后必定会成人中龙凤,称霸一方。” “用他!”徐庶拱手道:“主公率领大军征讨袁术当以信义行天下刘备素有义名,此番又是主动奉诏带兵前来助战,如果主公杀了他那么从此以后,天下的贤人义士都会裹足止步,再也不敢为主公效命。” “此时杀一人而失天下民心,在下认为断断不可。” 刘平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叫白纸墨前来。” “遵命……” 徐庶拱了拱手,随后走了出去。 “主公,何事召我?”一身白衣入竟便知道是白纸墨前来,拱手问道。 “叫你来是像问问你,我是该用刘备,还是该杀刘备,刚才徐庶建议我用刘备,你意下如何?”刘平问道。 白纸墨低头看了看地面,沉思了一下,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坚定地说道:“杀!” “为何?” “刘备素有英雄大志,主公应该杀之以防后患,若是让此战刘备成名之后,那么将来刘备名气极旺,称霸一方,届时主公便无可奈何也……” “知道了,你去吧,把文和叫来……”刘平依旧沉思道。 “遵命……” 白纸墨走了出去。 “主公……何事?”贾诩拱手问道。 刘平微笑道:“文和,现在无人,你我无须多礼,依旧往日便可……” “诺……”贾诩拱手道:“天机……你此番叫我来,是否是因为刘备之事情?” “嗯对……”刘平淡淡道:“刚才白纸墨要我杀了刘备,徐庶却让我不杀刘备,文和……你意下如何?” 贾诩微笑道:“刘备乃当世英雄,又是你未来的大患,我建议,你先用之,待用罢之后,再杀之,除之后患!” 听到此话,刘平笑了:“哼哼……好……我知道了……你们三个是串通起来的吧……” 贾诩微笑不语。 “行……你去吧!” “是……”贾诩拱手之后缓缓转身离去。 离去的同时,忽然备刘平叫住:“文和!” “还有何吩咐?”贾诩问道。 刘平关心道:“前几日闻你得了风寒,现在如何?” “已经好了……” 第299章 兵围寿春 大营内部,徐庶,贾诩,白纸墨在一旁私自议论着。 徐庶淡淡道:“主公是怎么给你说的……” 贾诩淡淡道:“主公问你什么?” 徐庶道:“你先说……” 贾诩道:“你先……” 白纸墨见势苦笑道:“两位老师,你们是如何回答主公的?” 徐庶微笑道:“我建议主公用刘备……” 贾诩微笑道:“我建议主公先用之,后杀之……” 白纸墨拱手道:“我建议主公杀刘备……” 贾诩淡淡道:“现在主公变了,不跟往日一般仁慈,我们已经将三种选择交给了主公……何去何从,那就由主公自己决断吧……” 徐庶与白纸墨相继点了点头。 大营内,刘平心中犹豫不已。 现在自己手下虽然说事猛将不少,谋士亦不少,但刘备手下的关张二人更是稀世的猛将,而且又听闻此去投靠袁绍的时候,赵云也因为和公孙瓒意见不和转而投靠了刘备。 关张赵三人堪比许褚典韦,尤其是赵云,刘平还记得书中是这样评价赵云的。 赵云武艺超超群,品德高尚,稳重多谋,他是作为儒将的艺术典型和完人来塑造的。 长坂坡杀的曹操大军七进七出,虽然这些有些夸大的事情,但事情却不是空穴来风。 袁术手下兵马三十四万,手下虽说将领都是些不出名的将领,最强的也不过是纪灵一人,自己手下随随便便一个徐晃甘宁便可以将其斩杀,但时不待我,不能与袁术久战,只有强攻。 强攻的话,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赵云便其了很大的重要,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其麾下的数千将士不过是一些垃圾而已,自己连看都懒得一看。 关羽性格高傲,张飞性格粗暴,赵云性格温顺,刘备性格隐忍。 不得不佩服,这四人是如何凑到一起还称兄道弟的。 可惜了,这三国第一护卫将军赵云却落到了刘备的手中。 …… 但,刘备何许人也,后世的蜀汉皇帝也。 刘平也越来越感觉得到自己貌似是取代了史书中的曹操,先是占领兖州开始,便图徐州,灭袁术,之后便是袁绍。 而那大耳贼……刘备相继投靠袁绍刘表等,最后会成为一方霸主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此此刻用了他,那么自己出于大义,便不能杀他。 如果此刻杀了他,那么自己又出于大义,于情于理又说不过去,又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最终,刘平还是决定。 刘平带着许褚典韦缓缓地走向了大营门口。 只见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四人策马而立。 个个都手执兵刃,严阵以待。 见到刘平前来,四人也是相继下了马,刘平与刘备二人就好像是久违的老友一般,脸上露出了微笑。 刘平拱手笑道:“玄德贤弟,盼你真是望眼欲穿啊。” 刘备微笑着双手抱拳,微笑道:“在下刘备刘玄德,拜见刘丞相……” 刘平咳了一声后沉声道:“你看袁术出篡逆,天子诏令各路诸侯举兵反贼,可是他们坐观成败,单等着看我的笑话,只有你刘玄德带兵前来,真不愧是大汉宗良啊。” “刘备兵马虽少,却愿做丞相先锋,攻破伪都寿春,手刃袁贼。” 刘平重重地点了点头,若非真的后世知道刘备的性格,刘平真的险些会被刘备这份伪装的赤诚之心给感动。 “好!”刘平坚定地望着刘备的双手,过去抓着他的手:“功臣之后,我即可给天子上表,言明你的皇叔身份……” 刘备微笑不语,随着刘平进入大营。 身后关羽面如红枣,眉头紧蹙,时时刻刻都地方着刘平会乱来。 ………… 寿春城前,刘平大军已经抵达。 战鼓擂响,长号长鸣,关羽手执青龙偃月刀,猛地一掷缰绳,朝着城门前冲去,大喊道:“吾乃关羽关云长!城中守将速速来受死!” 城门之上,纪灵见过那面如红枣的将军,大笑道:“弓马手关羽!看本将军纪灵前来取你首级!” 关羽冷笑一声,目视寿春面前大开,一人骑着马,手中拿着大刀朝着关羽冲了过来。 关羽傲气地先摸了摸长须,大笑道:“哈哈哈!!!看尔等插标卖首!” 旋即直接冲了过去,两个照面纪灵便被关羽的拖刀斩杀下马。 关羽大笑着将手中刀柄猛地往下面一杵,刀身震动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关羽冷笑一声:“还有何人!前来送死呐!” 城门上的守将俱是一惊,袁术手下最强将领纪灵大将军在此人的武功下,不下两个照面便被斩杀落马俱是一惊。 “纪灵大将军死了……” “纪灵大将军居然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人的勇武到底有多高……居然两个照面便将大将军斩于马下……” 说实话,如若拼实力的话,纪灵还是能多撑几个回合的,但就是关羽的拖刀防不胜防,才将纪灵斩与马下。 这时候张飞在身后大喊了一声:“二哥!你且退下!这此该让俺来叫阵了!” 关羽微笑道:“好好好!莫说二哥欺你……让你便是!” 张飞来到了城楼前,大嗓门猛地一吼:“逮!!!!!!!” “吾乃燕人张翼德在此!何人前来送死!” 就此,城门又开了出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 只见此人使用着双锤,大吼道:“逮!燕人张飞!眼睛本将就要将你阉了做一个真正的阉人!” 张飞一听心中怒火中烧,大喝道:“哇呀呀呀呀呀!!!!!可恨!可恨!速来受死!” 一个照面过去,此人的胸口直接被张飞的蛇矛给戳穿,张飞还不解气,直接将此人戳了起来,在城楼门前策马跑了几圈,随后才被他随手一甩,甩到了护城河内。 城楼上的人已经开始慌了,大叫道:“快!快叫人禀告陛下!” “诺!” 张飞大笑道:“哇哈哈!!!!还有何人还有何人啊!” 寿春宫内,一士兵连忙禀告:“启禀陛下!纪灵乔蕤不敌关羽张飞先后备斩!” 第300章 安军心 待关羽张飞二人斩杀了那两名将领之后,刘平便率领大军包围的寿春。 “此刻,刘平大军已经包围了寿春全城!”那士兵连忙说道:“南门告急!” 听到这话,袁术的脸一下子便塌了下来,焦虑万分。 “西门将士也仍在浴血奋战!急盼援军啊!” …… 听到这话,百官们立马便慌了,纷纷议论道。 “这可该怎么办呢?” “这这这……” “如果刘平大军打到寿春城中,定会屠杀城中百姓,届时吾等性命不保啊……” 百官们的议论与惶恐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打击在袁术的心中,让他心慌不已。 “快!快!令张勋,杨淼率领虎贲军出战……” 袁术说此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弱,就好像是得了重病,奄奄一息般。 “令雷薄突破城围,到淮南去请各位将军前来歼敌……”袁术指着那使者连手都在颤抖着。 “禀陛下,刘军兵锋正盛……”司徒杨弘老须达胸脯,拱手沉声道:“他们急于速战……而我们则不可以中他们的奸计啊。” 袁术张着嘴巴,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杨弘神色坚定地说道:“锁城避战!” “坚守待援方为上策。” 袁术傻乎乎地点了点头,身子朝后扬了扬,皱眉道:“不错……不错……” “刘平远道而来,粮草不足……他才急于攻陷寿春……” 杨弘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再坚持三十天,刘平必定断粮!”袁术越想心中越高兴,心中的阴霾也越来越扫完,道:“到时候……我们举军与他决战!必定取胜!” 杨弘闻言,老脸一激动,颤抖着身子喝道:“陛下明鉴!” 百官们也随之高兴起来,纷纷赞叹袁术的聪明与明鉴,反正该怎么夸,就该怎么夸。 ………… 时间一眨眼来到二十三天后。 刘平再缓缓地拿着手中的地图,仔细的研究者。 一个粮食官在刘平的面前焦虑地说道:“丞相……大军出征已经二十三天!现在粮食也快要用尽了……” 刘平闻言心中一气,无奈地问道:“徐州的粮食还没有运到吗?” 粮食官拱手道:“徐州的运粮官派遣使者于前日送信来说,还需要十日方可到达!” “十日!”刘平闻言,怒喝道。 粮食官身子一颤,连忙猥琐着身子:“丞相息怒!丞相息怒!如今夏季,兖州正值麦田成熟之际,许昌的粮食也尽速被丞相派出去安抚军民了……所以……” 闻言,刘平淡淡地说道:“你还可以支应几日之粮?” 粮食官闻言沉吟了一秒,随后说道:“最多三天!” “那可不行……”刘平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你务必要支应到十日!那时粮草方可运到。” 粮食官有些纠结了…… “三日之粮,如何才能支应十日啊?” 刘平思考了一会儿,便道:“你可改用小斗分发……” “这……”粮食官犹豫道:“将士们要是吃不饱肚子,闹出事情怎么办?” “我自有良策,你照办就是!” “遵命……” 粮食官巍巍告退,刘平望着粮食官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刘平大营中。 将士们激情高涨,大喊道:“开饭了!开饭咯!” “兄弟们!大家都幸苦一天了!好好的吃个痛快!” “好!兄弟们一起吃个痛快!” 听到这声音,刘平迈出了步子,缓缓地走向了营帐门口,看着士兵们围绕着饭点取饭。 将士们的热情依旧高涨…… “吃饭了!吃饭了!” “兄弟们快来吃饭了!” “吃了……吃了啊!” 突然听到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里面的水猛地流了出来。 “这粮食给谁吃的?” “这特么的粮食是给爷吃的吗?” “艹!就算是当朝丞相,身负仁义之名,也不能不给饱饭吃啊!” “就是!爷浴血奋战!连肚子都填不饱!” “还打个屁股的仗!” “艹不打了!打个屁股的仗!” “就是!就是!老子浴血奋战!不就是涂个吃饱嘛!” “就是就是!” 刘平望着士兵们气愤难当,眼神之中,空洞无比。 耳旁的士兵们纷纷摔着手中的兵器。 “不干了兄弟们!都不干了!” “走!” “他娘的打个仗连饭都吃不饱!” 刘平身后的许褚典韦闻言也是猛地一皱眉头。 许褚直接低喝了一声:“还真是反了天!看来又要闭着俺老许杀人!” 说着,许褚拔出了手中的佩剑,朝着刘平身前走去。 刘平怒喝一声:“滚回去!” 许褚闻言一惊,想要说话却见刘平脸上平静之中隐藏着怒色。 “是……” 许褚将佩剑放了回去,后退两步,走到刘平身后,一脸的傲气盯着前方。 张辽面对如此多的将士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好一脸忧虑地走到了刘平面前. “主公,这些日子,营中民怨四起……军心动摇啊!”张辽说此话的时候,手朝着后面摆了摆。 刘平平静地看了那些士兵一眼,背着双手,缓缓地走向了营中。 “去把粮食官给我叫过来……” “诺!” 张辽走了过去。 刘平坐在案牍之上,身旁许褚典韦肃立公整。 粮食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还没有到达刘平身前,便将双手拱手问道:“主公召我何事……” 刘平躺在榻上,冷冷道:“想借你一样东西,以安军心!盼你不要吝啬!” 粮食官问道:“主公想借什么东西……” “借你……项上人头……” 刘平说此话的时候,面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无情的杀手,在他的眼中,别人的性命便不是命! 粮食官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往后颤了颤,两颗大眼珠子望着刘平的也变的恐慌起来。 紧接着,刘平又接上一句。 “不过……此物我是只能借……不能还了!” 那粮食官闻言,猛地跪地下来,磕着头,恳求道:“丞相……丞相……在下无罪啊……” 第301章 破寿春 刘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我知道你无罪……但是不杀你恐怕会激起兵变……” 听到这话,那粮食官立马痛哭流涕。 “你放心……你死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待他们会比待我自己的父母更孝顺。”刘平认真道:“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待他们会比自己的儿子更亲近,虽然我现在还无子。” “再说了……你的儿子呆在你身边,不会有呆在我的身边,这么更有出息,呵呵……你说对不对。” “丞相饶命啊!丞相饶命啊!”粮食官大喝道:“我的大哥正是鲁大人手下的卞喜……还恳请丞相看在鲁大人的面子上,饶过小的吧……” “鲁肃?呵呵!!”刘平狰狞地笑道:“就算是卞喜,也会同意本丞相的决定的……” “杀你一人,救了十多万人……岂不快哉!哈哈哈!!!!”刘平大笑道:“来人!” “在!” 许褚上前一步道。 “将此人军前正法!” “诺!” 许褚便一手扛起粮食官的腋下便托着出去了。 “丞相饶命啊!” “丞相饶命啊!” 三军前,张辽身旁各处角落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都是一些酒肉粮食。 张辽指着身后那根柱子上的血淋淋的首级说道:“兄弟们!你们都看见了吧!” “掌粮主簿贪污军粮!” “已被斩首示众!” “主公有令!把所有的粮食和酒肉都拿出来,让弟兄们吃饱喝足之后,在攻城!三日之内,如若攻不下寿春!” 张辽猛地抽出腰间宝剑,高高举起,喝道:“自本将开始,所有人……皆斩!” 那饿肚子的三军将士听到这话,猛地气焰高涨,士气大增。 “遵命!” “遵命!” “遵命!” 那些军士们望着那些酒肉些,口水都至不出流了出来。 “挖槽……好多肉!” “好多酒!” ………… 待张辽将身子让开的时候,那些将士们就如同发了疯一样,气焰高涨,发出了吼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简直几乎是震耳欲聋来形容。 旋即就如恶狼扑食一般猛地朝着那个地方冲去。 就算眼前有一座大山阻挡在前面也阻挡不了他们想要吃饭的欲望。 眨眼之间,一张桌子迅速地被士兵们未满,手中匆忙的抓着事物。 “我的鸡!” “滚!老子是伍长这鸡是我的!” “特娘的!给老子滚!老子是什长!” “你官大给你!” “卧槽,别扣鼻屎!那个****的扣了鼻子!曹!” “尼玛的那个放了屁!滚尼玛的去外面放,整得非臭!” ………… 待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刘平也率领大兵出征! 这时候,刘平的攻城器械也全部都运转到了。 霹雳车之上,火流罐放上,士兵大喊道:“点火!” 咯吱咯吱,木头震动地声音相处。 那火流罐如同天降陨石一般,燃烧着熊熊火焰,划过天际,留下一缕缕浓浓的黑烟砸到寿春城池之上。 整个寿春城瞬间被硝烟所包裹。 城楼之上,袁军惨叫连连,不少是被火流直接给烧死的…… 井栏之上,弓箭手也是百无留一的神射手,虽然没有陈到那般如此厉害的箭术,但对待一般士兵也足够了。 张辽看了一眼城池之上的模样,旋即再抬头望了望天气。 大喊道:“弟兄们!攻城!” 战鼓擂,长歌响! 战车云梯纷纷运送至前线,不至便抵达到了城池之下。 那些袁军们想要抵挡,均被井栏上的箭矢给挡住了视线,分身乏术。 云梯刚刚触碰到城楼之上,那些躲在城墙之后的弓箭手便显出头颅来,纷纷将手中弓箭射出。 这时候,那守将无赖了,得到消息,后便吩咐几个小将前来说道:“快!快!天黑之前务必给我守住城池!陛下说了!援军晚上便会抵达寿春!” “是!” 刚刚说完,一颗火流冲及而来,在那守将耳旁爆炸! 顿时炸的那守将耳晕目眩。 整个寿春听到的只有两种声音。 一,武器的破空声。 二,士兵的惨死声。 城门之后,数十人拿着一个破城锤缓慢的撞着。 每撞一次,那城门都要颤栗几分,门后的将士们将自己的武器纷纷顶着城门,顶不住的,够不着的,便将身子往前面顶去。 死了的人,被其他士兵直接将尸体拖过来,堵在城门口。 “一二一二!” “一二一二!” “那城门已经损坏了不少了!大家加把劲!” “好!”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嘿!” “黑!” “嘿!” 城头之上,刘军的士兵也相继冲上了城池。 下面的城门也被撞开。 撞开之后,刘平大军鱼贯而入。 袁术也随之逃离。 寿春宫内,一片狼藉,战火纷飞。 刘平刘备携手走在寿春宫内。 刘平缓缓道:“玄德啊……袁术起兵那是损兵则将,三十万人马不到三万人,正往淮南逃亡,我听说他打马出城的时候,一步一口血。已经命在旦夕了。” 刘备微笑道:“经此一役!丞相功垂古今!名震天下,刘备恭喜丞相了……” “哼哼……若无足下相助!本丞相岂能成此大功啊。” 旋即,刘平突然止住了步伐,眯着双眼,看着刘备:“玄德啊……不要走了,留下……你我联手……咱们定能城鸿图大业。” 刘备微笑道:“多谢丞相盛情,只是我部人马多在袁绍所处,他们也早有望归之心。” “还请丞相准许我重返北地吧!” “我早就听说,玄德志大,不会甘居我刘平之下,今日看来话不假啊!” 刘备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惊,看着刘平的双眼,开始变的缓和起来:“哪里哪里……丞相兵强马壮文武兼备。多在下一人不嫌多,少在下一人不嫌少……” “还请丞相能够履行先前的诺言准备在下告辞。” “好吧,既然玄德执意离开,那么本丞相我也不好要求什么……”刘平道:“玄德此去北地奸险……我派许褚典韦徐晃甘宁送你一程!” 第302章 西凉锦马超 “多谢丞相美意……既然丞相执意相送,那就没办法了……”刘备后退一步,拜道:“那备便谢过丞相了……” 说着,刘备便转过身子,随着关羽张飞走出了寿春宫! 这时,徐庶贾诩等谋士纷纷来到刘平面前。 徐庶疑惑道:“主公此番刘备居然没有推脱,如此豪爽的便答应了,定有诈!” 白纸墨也是一副忧虑脸,分析道:“上次主公派徐晃将军护送刘备,他就百般推迟,这次居然如此豪爽的答应了……某非是底气十足?” 陈宫也是疑惑道:“莫非有高人相助?” 高人…… 刘平听着众谋士的分析,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喃喃道:“诸葛孔明……” “诸葛亮……” “就是那个给天子出谋划策,祸起萧墙的诸葛亮?” “居然是他……” 贾诩见其他谋士一脸疑惑,上前一步道:“启禀主公,当下的是尽快前往淮南诛杀袁术,据修罗营传来的消息,北地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事已近乎平息……” “嗯……白纸墨听令!” “白纸墨在!主公有何吩咐!” “命汝整理寿春内务,令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纷纷得以安居……万不得差以一人!” “诺!” “张绣!” “在!” “命汝带领一万将士,留下一同协助白纸墨安顿寿春的百姓!” “遵命!” “张辽听命!” “在!” “着你率部继续追击袁术,务必要将他赶到死路上去!” “诺!” ………… 与此同时,曹操也和韩遂马超激烈的征战着。 马超这边身旁韩遂马岱,身后的士兵们都嗷嗷嗷的叫。 曹操身背红袍,身旁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站立。 曹操身后的士兵们也是嗷嗷嗷的直叫。 曹操骑于马上,缓缓地举起了一只手。 那士兵们叫声瞬间停止。 “马儿!”曹操大喊一声:“你也是汉将子孙,何故背叛朝廷!” 马超气愤难当,指着怒吼道:“曹贼!你也有脸……提朝廷二字!” “你欺君罔上,占领司隶不还朝廷,杀我父兄!我势要生擒汝!食汝肉!” “嘿嘿嘿……” 听到马超的怒吼,曹操不仅没有怒,反而笑了笑:“怎么有这么多人想食吾肉,寝吾皮呢?恐怕这天底下就只有刘平一人没有说过这话了吧……哈哈哈!!!” 笑完之后又大吼道:“马儿!你父兄就是想的太过了!这才梦断九泉!” 马超恨得曹操是咬牙切齿:“哇呀呀呀呀呀!!!!纳命来!” “驾!” “驾!” 曹操笑了笑:“谁能擒住马儿!” “马儿休狂!于禁在此!驾!!!!” 身旁于禁策马狂奔猛冲马超。 二人使用的都是枪法,都是你来我往,各种交战不下。 曹操则是在一旁吃着橘子,耳旁偶尔响起了一些兵戈交乏之声,但丝毫没有波动,好似这事情与他无关似得。 没过一会儿,马超便猛地一戳,于禁两眼一瞪,连忙双手提抢抵挡。 却不料被马超虚晃一枪,猛地戳向额头。 于禁猛地衣缩头,原本要割喉的结果只把翎毛给划落。 旋即马超回马一枪,戳到了于禁胯下的坐骑。 坐骑连忙一惊,马超双眼一瞪,整个人单手撑着马鞍,旋转一马,双脚成一个弓脚,踹了于禁。 于禁连人带马翻滚在地。 “嗯!”曹操在一旁赞叹叹:“这马儿还真是天下良驹啊!恨不为我所用!” 这时,一旁的曹洪也是双目怒视,双腿一蹬,大喊道。 “马儿休狂!认识你爷爷曹洪嘛!” 曹洪一上场,便与马超过了两个回合…… 马超看着此人眯着眼睛,暗暗道:“此人比刚才那人强了不少!不过也不是吾的对手!” “驾!” “好重的气力!”曹洪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喝:“驾!” 没过了多久,曹洪也被马超打败。 这时候,夏侯惇忍不住了,策马冲了出去。 “某夏侯惇来也!小小马儿速来受死!” 夏侯惇一进战场便全力以赴,书中的大刀在脖颈之中是变幻莫测,叫那马超也是吃了一惊。 马超也不含糊直接全力以赴,也不敢留之。 马超见到后吃了一惊,如可快速的进攻,他只能格挡无法还击。 叮叮当当之声,响彻在阵前阵后。 马超已经格挡了百多次大刀的旋风攻击,然而,发飙的夏侯惇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马超也可以后退避开,但他乃是真正的武将,便是身死也绝不后退。 双方每一次交击,便有千钧的巨力作用在一起。 马超的战马不及夏侯惇的恶来马雄壮,渐渐抵抗不住,四肢发软摇摇欲坠。 夏侯惇见久攻不下,恼怒,喝道:“好一个西凉锦马超,再吃老子一百刀!” 马超闻言冒汗,心说你家伙真不愧是曹操座下的猛将,已经一百多刀了,竟然没有丝毫力竭的迹象。他正琢磨是否后撤甩计一下,突然感到身体凌空了一下,之后便是下坠。 胯下的白马脑袋上的毛都被夏侯惇给划去一节。 白马受惊之后,立马瘫倒在地,正当夏侯惇高举书中大刀要一刀斩下的同时,马超突然出枪,戳中夏侯惇战马的腹部。 二话不说直接抽出,瞬间将胯下的白马给提了起来。 夏侯惇连连翻滚了几圈之后也是受了一点轻伤,指着马超大喝道:“鼠辈!竟敢伤我!” 马超没有理夏侯惇,反而是怒视着曹操,大喊道:“全军突击!杀了曹操!” 身后的马岱高喝道:“杀!!!!” “嗷嗷嗷嗷!!!!!” “喔喔喔喔喔!!!!!” “杀杀杀杀杀!!!!” 夏侯惇闻言连忙冲进了马超阵中,夺过了一匹西凉马,冲回到了曹军阵中。 曹操看着这阵势,脸色越来越又便不好,左看了看,右瞧了瞧,心中开始有点慌乱了…… 马超的西凉铁骑,进入到了曹军之中犹如一只小猫冲进了一堆蚂蚁之中,势如破竹,根本挡不挡不住! 第303章 割须断袍 曹操见势不妙,掉转马头二话不说,立马就撤。 身旁的士兵将领们看见曹操跑了之后大喊道:“保护主公!保护主公!” 曹操心中差点被气来吐血了,暗骂道:“老子跑!你们叫个屁啊?” 马超又用枪戳死了一个人后,见曹操逃跑,大喊道:“敌军阵形已乱……杀!” “穿红袍的是曹操!追杀曹操!” 骑马在前方的曹操闻言连忙回头一顾,瞧了马超一眼后,瞬间将自己身上的红袍给解了下来。 马超闻言一愣,见曹操居然如此这般,便再喊道:“长髯者是曹操!追杀曹操!” “可恶的马超!”曹操肝胆俱裂,就将随身半步不离的佩剑拿了出来,唰唰唰,就将自己的胡子割了下来。 胡须随风飘散,曹操心痛不已,他可是留了三十多年啊,好不容易留长了。 曹操没了胡子,再次成功混迹在士兵当中。 马超顿时又失去了他的踪迹。 “将军,没了胡子怎么办?” 马超又大呼:“短髯者是曹操!追杀曹操!” 身后的士兵们纷纷大呼道:“短髯者是曹操!追杀曹操!短髯者是曹操!追杀曹操!” 此刻的曹操,胡须割的七零八落,眼睛猩红,气喘吁吁,额头许多褶皱,要多狼狈又多狼狈。他闻言再次肝胆俱裂,急忙就将胡须割来只剩一点点。 随后有一名裨将心想立功,便带着身后的数十名士兵,朝着身后的马超冲去。 “哇呀呀!!!!”马超怒吼道:“挡我者死!” 不出三招,直接将那个裨将杀得是口喷鲜血。 凡是那士兵冲到马超面前,都不过两招就死。 曹操见势不妙如若继续跟着大部队走,定会被马超给追上。 于是曹操便脱离了大部队,走了一道小路。 见四旁无人,曹操才将马听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忽然,旁边的小坡上一声急切的马蹄震动,嘶叫之声响起。 曹操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小坡中飞出。 口中大喊道:“曹操休走!” 一枪毫不讲理地朝着曹操的脑袋戳去。 虽然曹操勇武不高,但好在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数百战的人,这点他丝毫不乱,直接将背后托在马鞍上,眼前,一杆银枪划过。 曹操顺势立马策动马头立马便走。 马超回头一顾,大吼道:“曹操休走!还我父兄命来!” 策马冲向曹操身后,手中的银枪高高举起,猛地往曹操的后背掷去! 曹操回头一顾,吓得从马上摔落,就在这时候,从旁边的小路旁又飞出一骑。 此人大吼道:“主公快走!末将断后!” 曹操闻言,不顾脚的疼痛与否,直接翻身上马,仓皇逃命。 “夏!侯!惇!”马超对着眼前这人恨得是咬牙切齿:“如若不是你!曹操就在死在我的枪下!纳命来!” “小小马儿!也敢伤我主公!”夏侯惇大骂道:“鼠辈!” 击退了马超之后,夏侯惇也因为心系曹操的安全,便没有久战,虚晃几阵过后便离去了。 马超长呼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将佩剑缓缓地合入到剑鞘之中。 随后走到一树旁,将银枪抽出了来,目光一直凝视曹操远去的方向。 曹操大营之中,其他将领也相继回来了,见曹操回来,荀彧郭嘉等一些重要的肱骨大臣纷纷出来迎接。 口中连忙说道:“主公……主公……主公……” 曹操一下马就两腿发软,瘫痪在地上,一旁的曹仁曹洪连忙托着的曹操的腋下拖入到了大营。 可曹操直接在大营前的台阶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程昱关心道:“主公……你没事吧……主公……” “轻敌了……轻敌了……”曹操喃喃道:“此仗败怨我……怨我啊!” 这时候夏侯惇也策马回来了,大喊道:“主公!!!” 到了阵前,立马翻身下来,跑着步子来到曹操身边:“主公,伤着没有?” 曹操喘息者摆手:“就差这么一点点,嘿嘿额呵呵……” 夏侯惇闻言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曹洪说的对,西凉军厉害啊……嘿嘿嘿嘿……” 曹操傻笑着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入了营帐之中。 “如果不是夏侯惇!今日!吾命休矣!”曹操这时也是缓了过来,说道:“以前,老是听说马超之勇不下于吕布,今日算是眼见为实了这一仗不好打了。” 曹仁开口道:“主公……西凉军骁勇恐怕我骑兵很难取胜啊,但他们尽使长枪,我们可用弓弩手来对付。” 闻言,曹操点了点头。 曹洪双手抱拳道:“主公……西凉军全仗战马,我们如要取胜,应使钩镰枪对付他们的战马。” “曹仁说要用弓弩……迎战敌军……岂不闻西凉军亦善射。” “子廉说用钩镰枪破敌军战马,好是好……但是仓促之间,到哪里去打造,这么多支钩镰枪呢?” 夏侯渊双手拱手道:“主公……末将以为,不如派遣一支劲旅绕道河西,截敌之贼路马超两面受敌,情势危机。” 曹操一听,眉头一跳:“嗯~~~妙才这个方法才算是合乎兵法,但是孤军深入敌后,需要一员有胆有识的上将……” 没等曹操说完,夏侯渊直接站了起来:“主公……末将愿往!” “好!你需要多少人马!” “我只需要精骑三千!” “我给你六千!我令你率军渡河前行绕道河西,后日正午,攻袭马超后营,妙才!” “在!” “如果这次再败了……你就不必回来见我了……”曹操微笑道。 夏侯渊两眼坚定地看着曹操说道:“末将遵命!” 说完,夏侯渊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长报而来。 “报~~~~~” “禀主公……哨骑探报西凉军又添兵了……候选,程银从天水敢来助战!” 曹操冷冷道:“多少兵马?” “三万!” 第304章 惨况连连 此话一说,众位将士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着对方眼中的目视的担忧之色。 曹操见此状况,猛地一拍桌子,语不出人言不惊:“太好了!太好了!” “这都省的我们去西凉灭他们了!哈哈哈哈!!!!” 众将士们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对……主公说的对……” “诸位!” 曹操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对着将士们说道:“我令你们率本部,星夜度过渭河,在河北安营扎寨,准备迎敌。” “主公为何不攻下潼关,潼关乃关中要塞,潼关一断,西凉军的粮道也就断了……” 夏侯渊说道。 “这个我何尝不知啊。”曹操在案牍之后来回走动:“但是潼关是险隘,只需要五千兵马便可坚守!如果我此时分兵去攻打潼关话,马超必定能突破我军正面……马超此番前来,算是倾巢而出有二十万人足足是我们的两倍有余,马超料定我不敢进军……” 突然,曹操猛地指出一双手大喝道:“但是!我必进军!” 曹仁突然说道:“主公……我军北渡之后便是一马平川,旷野之中难以安营立寨啊,如果西凉骑兵全军冲杀,我军难以抵挡……” 曹操道:“渡河之前,就派遣好士兵,备好巨木,渡河之后立刻安营扎寨。” 就在这时,又一声长报而来。 “报~~~~~” “禀丞相,韩遂率领五万西凉军赶到,与马超合兵一处!” “啊~~~” 众将领听到这则消息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曹操也是微眯着双眼,见士兵走了之后,又开始笑了笑:“嘿嘿嘿……他怎么才来啊!” 众将士听到曹操的这句话之后,一脸疑惑,随后曹操又笑道:“来得好!来得好啊!” “这回咱们可以梨庭扫穴,在渭河平定西凉,不必去千里之外了……”曹操淡淡地笑道:“诸位,我意已决,北进迎敌。” “遵命!” 另外一侧,马超大营内。 马超进一步便大笑道:“叔父!我今天差一点手刃了曹操!要不是夏侯惇扑了上来!” “曹操必被我一下刺穿!” 说着,马超便拿着案牍上的酒倒下来便喝酒。 韩遂指着马超:“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夏侯惇,他乃是曹操手下的第一猛将。” “夏侯惇,极为英勇!曹操拜他为手下第一大将。” 马超道:“原来是他,到也是位猛将!” “曹军此来,有多少人马!”韩遂问道。 马超说道:“探子传来消息,有十万上下,皆是曹军精锐,曹操倒是把老本都押上了看来,是想和我们在这里决一死战!” …… 深夜,曹操孤独的站在地图面前看着地图。 旋即,曹仁一脸苦色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好!” “西凉兵夜袭渡口!把我军渡船木料全都烧光了!” 曹仁见曹操一脸深思不已,曹仁又说道:“主公……没有木料!” “没有木料,我军拿什么立营帐!”曹仁大喝道:“没有营帐!” “西凉骑兵就会像狼群和啃骆驼一样,把我军慢慢啃光啊!” “你现在马上去……”曹操说道:“把我营的将士分成三班,一班防备敌军的袭营,另外两班,昼夜不停地听取土筑城以坚守。” “诺!”曹仁双手抱拳,转头离去了。 曹操目视地图,又露出了忧虑的模样。 ………… 白天,西凉,西凉卷风沙。 曹仁双手抱拳道:“这里尽是些沙土啊!” “我三万将士在这里幸幸苦苦干了一夜。”曹仁艰辛道:“筑起一道土城!” “早上起来一看,全到了。” 程昱缓缓道:“主公……在下想,而今只有一策可行啊。” “布一支疑兵在此,大军退回渭河之南,不成……”程昱道:“渡船大部分,已经都被西凉军烧毁了,十万大军如何过河,寻找浅滩,涉水而过啊!” “退则必乱,乱则必败,马超的大军离我们,不过二十余里。”程昱道:“如果在我们半度的时候,发起攻击,则全军覆灭,可这旷野之间,四面受敌,难以立足啊。” 曹操望着门外筑起的一道沙墙。 忽地,沙墙之外,一道战鼓声音突然响起,曹仁指着外面的沙墙,大喝道:“主公!西凉兵击鼓挑战!” 曹操闻言,沙墙外,双目紧锁,摆手道:“曹仁!” 曹操双手拍着曹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曹仁……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第一必须出战,第二,必须战胜,第三,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敌人最凶猛的攻杀,否则,马超就会知道。” “我们没有立足之地,他就会率领着所有的军队,来攻杀我们,明白了?” “明白了!”曹仁淡淡地说道。 “去吧!” 曹仁大喝道:“夏侯惇,你在这里保护主公……” “其他的所有将军,随我来!”曹仁大喝道:“击鼓!” 身后的士兵们擂鼓,进军! 曹仁便带领着所有将领前去迎战了。 曹操缓缓地走下了台阶,左边站着程昱,右边夏侯惇。 曹操低着头,喃喃道:“苍天难道真的要,亡我于此?” 程昱喃喃道:“主公……回大营吧……” “天太冷了……滴水成冰吧……” 曹操闻言,神色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突然转过头看向程昱:“你刚才说什么……” 程昱见到曹操一脸正经的模样,心中有点惧怕,喃喃道:“我说滴水成冰啊……” “程昱……”曹操闻言惊喜道:“你给了我一条妙计呀……” “马上让营中兵士,把所有的水桶和水缸拿出来,到河边取水……”曹操皱眉道:“什么意思……” “主公……什么意思!”程昱闻言一惊。 曹操指着天空,说道:“你们看,天上阴云四合,今夜朔风起时,必大栋矣……子时后,让兵士们一边筑墙,一边泼水,天明时候,一座冰城不就建立起来了吗?” 身旁的夏侯惇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第305章 談眼 “妙计啊!妙计啊!”夏侯惇大笑道。 一旁程昱也是双手伸开了双手仰天长笑:“天助我家主公啊!” 曹操也是缓缓地走回到了大营之中。 竖日,马超率领大军来袭,尘土飞扬,马蹄声不断。 马超勒住马头,举手令众将士莫动,望着对方沙墙面前的拒马枪,他露出了许久未露的神情。 凝视了许久,马超才指着那城墙说道:“放箭!” 数十名弓箭手,猛地走出来,弯弓搭箭,箭如雨下猛地射到了曹操所铸的冰墙之上。 箭矢所撞皆为断裂,无法穿刺分毫。 随后又来了一波箭雨。 如同上次一样,箭矢打在上面,无法穿破丝毫,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型冰柱的破碎掉了下来,无伤大雅。 曹操缓缓地走到了城头之上,身旁站着夏侯惇与程昱,看着马超的一脸焦虑的目光,微笑不语。 马超指着城头之上的曹操,嘶吼道:“曹操!奸贼!恶贼!逆贼!” 曹操听了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眯着眼睛看着马超大喊道:“马儿!你欺我筑寨不成吗?你看看!我一夜之间这天上就掉下来一座坚城来!由此可见!尔等非我敌手!还是趁早归降吧!” “降我便是顺天,再者,我生**才,也不忍杀你!” “曹操!”马超把枪尖一挑,枪指曹操大喊:“曹操!你只会呈口舌之利!敢与我决斗嘛!” “马儿!”曹操身旁的夏侯惇大吼道:“你可识得吾吗?” “夏侯惇嘛!”夏侯惇大指姆指着自己,随后双手撑在城墙上,喝道。 “哈哈哈哈!!!!”马超大笑道:“你不就是昨天被我杀得弃马逃走的夏侯惇嘛!” “正是!”夏侯惇单手一握:“待吾下去,将汝拿下!” 曹操闻言笑了几声。 “呼噜噜~~” 一声沉重的响鼻声,一骑重甲铁骑终于从城门中缓缓走出,青碜碜的青铜甲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驾!” “家!” “马儿!” 夏侯惇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霎时收缩,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两个字。 “夏侯惇!” 庞大的身躯屹立如山,幽冷的声音里透出浓烈的杀机,沉重的玄铁大刀已然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刃迎着太阳泛起淡淡的光芒,直逼马超怒气的双眸。 “死~~” 夏侯惇从喉笼里低低地咆哮一声,策马疾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马超不惧反喜,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狂喜,仰天长笑道:“夏侯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撞上门,今天,就在这城门之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杀!” 只要能够干掉夏侯惇,曹操的大军便无人能挡住马超的铁骑。他的铁骑将踏平这座冰城。 “杀!” 马超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夏侯惇,让某来砍下你的头颅!” 马超怒喝一声,手中长枪如同白蛇吐信,朝着夏侯惇咽喉就是一枪。 “开!” 夏侯惇手中长刀横扫,携带着万钧雷霆,硬生生的磕向马超的长枪。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马超只感到虎口一阵发麻,方才知道夏侯惇的勇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而夏侯惇手中的玄铁大刀也是震得十指一松,同样在心底喝一声:“好力气,比那些饭桶强多了!” 当下马超变得小心翼翼,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刺戳挑扎,专门寻找夏侯惇要害。 而夏侯惇同样收了轻视之心,手中玄铁大刀挥舞开来,隔拦阻架,大开大合,沉着冷静的与马超厮杀了起来。 就在马上两员战将杀的难解难分之时,他们胯下的坐骑也没有闲着。 马超的汗血宝马不时的向夏侯惇的大宛呲牙瞪眼,发出猛兽一般的咆哮,而夏侯惇的坐骑毫无惧意,不时的以四蹄回应,逮住机会就用四蹄猛踢汗血宝马。 两人刀来枪往,酣战了五六十回合,胜负难分。 在远处眺望的西凉军士卒突然发现夏侯惇也并非传说中的那样“曹操手下的第一猛将”、 本方阵中这不是有了足可匹敌的猛将吗?军心开始慢慢恢复,纷纷为马超喝彩助威。 “想不到这夏侯惇换了一个坐骑之后勇武居然也是如此强……” 看到马超酣战夏侯惇五十回合不落下风,韩遂心中惊讶不已。 悄悄的扭头朝城头之上的曹操看去,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助威声中,两员猛将又战三十回合,马超逐渐感到吃力,招架隔拦之时有点力不从心。一咬牙,策马欺进夏侯惇,把长枪挂在马鞍上,拿出弓箭,开始向夏侯惇展开远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马超突然改了路数,让夏侯惇颇为不适应,刚刚建立的优势又被夺了回去,局势又变成了胶着状态。 马超突然弯腰回头一顾,看着夏侯惇猛地以射箭。吓得夏侯惇连忙提刀一挡。 “鼠辈!”夏侯惇将眼前的弓箭给击落之中,再次加快了马儿的速度,两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忽地,马超瞬间又把弓箭换成了银龙枪,往夏侯惇的脑袋戳去。 瞬间,那菱形的枪尖在夏侯惇的眼前不断的放大,立马便包裹了他的眼球。 夏侯惇何许人也,乃是曹操手下第一猛将,反应自然是超快的。 几乎就在同时之间,将身子躺在马背上,提刀一截,弹开了马超的银龙枪。 随后策马掉转马头,往后面跑了几步,瞬间与马超脱开了距离。 “好贼!” “好贼!” “鼠辈!竟然施展如此招数!” 夏侯惇刚刚说完,马超又换成了弓箭,搭弓挽箭,一气呵成。 砰的一声,弓弦弹动之声,夏侯惇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血溅当场! “啊!”夏侯惇捂着左眼痛叫道。 一箭射去,正中夏侯惇左目,惇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不想连眼珠拔出;乃大呼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遂纳于口内啖之,仍复挺枪纵马,继续交战。 第306章 卷低黄沙 马超看到此幕,均是一惊,目光中透露这不敢置信的想法。 西凉军中的士兵纷纷也是露出了惊讶不已的颜色。 “这还是人吗?” “居然把自己的眼睛给吃了下去……我的天啦!” “这是人吗……居然把眼睛都给吃了下去……可怕……” “可怕至极……” 不少士兵开始议论纷纷,韩遂见到自己方面的士兵开始军心涣散,便立马下令道:“侄儿!速速回来!” 马超闻言,缓过了神来,调转马头策马疾奔。 夏侯惇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大吼道:“鼠辈休走!竟敢伤我!” 与此同时,曹操连忙看着头顶上的太阳,问向身旁的程昱:“仲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程昱缓缓道:“午时!” 曹操两眼之中突然观道西凉军身后有烟尘飞动,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 突然历喝道:“开城门!全军突击!” 程昱闻言,明白其意,举起大手,喊道:“全军突击!” 战鼓擂,长号响,隐藏于冰城之内的士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门外激烈地涌去。 韩遂见城门口突然涌出大量的曹兵,心中猛地一惊,心中喃喃道:“看来曹操是想趁着此刻兵锋正盛,想要一鼓作气,消灭吾等啊……” 一旁的马岱连忙问道:“叔父,现在改如何是好?” 韩遂闻言冷笑一声:“哼哼……曹操这是想趁着夏侯惇锬眼的士气,欲一鼓作气,击杀吾等,不过曹操也想得太没了,吾等西凉兵马岂能如同他中原兵马一般……” 听到韩遂的话,心中不免松了几分,大喜道:“我西凉苦寒之地,士兵个个以一当十,他曹操乃中原兵马,欲不能击杀也……” “哼哼……以卵击石耳!”韩遂说完,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喝道:“传令三军!全军出击!” “是!” 马岱刚刚说完,韩遂耳畔旁边响起一阵阵的慌张之色。 “军中发生了何事,居然如此慌张。”韩遂连忙问道。 马岱闻言一愣,往后面瞧去,只见军中士兵混乱,尘土飞扬,旋即说道:“叔父……待侄儿前去一观……” 与此同时,马超也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士兵急报道:“启禀将军……我方后侧遭遇到曹兵的偷袭……” “什么!” 韩遂马超马岱连忙往后面望去。 只见来人一个将军,手执大刀冲进人群之中时左劈右砍,忽的身前有一士兵,弯弓搭箭,夏侯渊目光一凌,立马换成宝弓,弯弓搭箭,比那士兵还先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直接射出了箭矢,大笑道:“呜哈哈哈!!!!!吾善于千里袭人!” 瞬间有,再次从马屁上取出一根箭矢,朝着一名指挥的裨将脑袋射了过去。 不出半息,那指挥的裨将直接阵亡了。 在那裨将周围的士兵们个个恨得眼前这个将领恨得是咬牙切齿。 “替将军报仇!” “替将军报仇!” “上啊!上啊!” 夏侯渊又把弓换成大刀,横扫过去,又有数人脸上血肉模糊,夏侯渊有大笑道:“取汝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哈哈哈!!!!” 马岱皱眉头,看向韩遂,说道:“叔父现在应当如何!” 马岱说完此话之后,曹操亲自带领着士兵从冰城之中已经冲到了西凉军的阵前,开始厮杀起来。 马超连忙护住韩遂,几乎是用喊得声音来说了:“叔父快走!侄儿为你断后!” 马超刚想调转马头便走,却被韩遂给死死地拉住。 “现在敌军正盛,不宜出战……应当找寻一机会突围才是……” 这时,李典弯弓搭箭,朝着韩遂射箭而来。 “叔父小心……” 马超连忙抬起银龙枪,打断了这飞来的箭矢。 “可恶!” “侄儿休得鲁莽……别呈一时之勇,汝如果陷入到了敌阵之中如何为你父兄报仇雪恨!” 马超一听,心中猛地一阵,顿时压过了心中的怨恨,指着曹操大骂道:“曹操!来日取你性命!” 曹操大笑一声:“取我性命?哈哈哈!!!!殊不知汝的大营早已经被我攻占,现在汝退无可退!束手就擒吧!!!!哈哈哈!!!!” “什么!”韩遂大惊道:“大营被占!” 马岱开始慌了,露出了着急的神情问道:“叔父现在何去何从!” 闻言,马超心中一横:“待侄儿杀出一条血路!” “回来!”韩遂一惊,紧紧地拉着马超的手臂,没有管身后士兵们的惨叫之声,语重心长的说道:“超儿!现在不要呈匹夫之勇,速速退回潼关……那里可以坚守!” 马岱疑惑道:“潼关如此狭隘,岂能坚守十多万人?” “距离此处最近的便是潼关,如若退回天水,路程太长,以防有诈……曹操如此奸诈之人,定会在路上设下埋伏,况且现在军心已乱,不宜再战!” “撤!” “快撤!” 马超使劲儿地叹了一口气道:“撤!” 曹操听到敌军在叫撤退了,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冷笑不跌:“嘿嘿……这韩遂也真是够愚蠢的……如今一撤,岂不是叫兵马全部都送给我!” 随后曹操大喝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如若遇到骑兵,记住千万不得伤害马匹,刺杀座上士兵即可……” “诺!” “杀啊!” “杀啊!” 战鼓擂,东风吹,黄沙百地卷,数十万将士蓉于血,尸体便成堆! 顿时之间,黄沙卷卷,惨叫连连,西凉军被杀的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待韩遂马超马岱出来的时候,就只带了数万兵马。 十八万兵马在此居然只出来了八万,其余数万要么便是死了,要么便是不知逃在何方去了……凄凉至极…… 马超望着仍在阵中击杀的操兵,大骂道:“可恶的曹操!!!!” 韩遂闻言,叹了口气:“曹操乃奸诈之人,以后定要小心应对,不能恍惚了……” 马超叹了口气,此时也是无力道:“只有先退回潼关,再做打算了……” 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胜利一方果断的是曹操。 第307章 破西凉 马超韩遂进入潼关之后,曹操便等候着从长安运来的粮食到达位之后便一鼓作气,攻破了潼关。 马超韩遂又退往到了下一座城池。 曹操大帐内,曹操缓缓道:“众将士,马超韩遂退一座城池坚守一座城池,如此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一统西凉,现在和人能为我出一个奇策?” 夏侯渊双手抱拳道:“主公……吾善于千里袭人,就让末将前去绕后,越过山河抵达他们的后方,随后再一举歼灭。” 曹操冷笑一声:“妙才此言虽然合乎兵法之道,可西凉越野千里,尽数是荒漠高山,如若只带数千人,粮食够乎否?” 听到这话,夏侯渊便低着头,没有说话了。 这时候,曹仁也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主公……若不然兵分两路,一路偷袭天水,一路进攻安定……” “马超,韩遂现在大部分兵马全都再安定,可佯攻安定,实攻天水,天水一破,便可仰望金城,到时候,安定马超韩遂,乃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恩,还是曹仁说的在理……正合乎我的想法……”曹操喃喃道:“何人敢出战呢……” 夏侯渊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主公……末将愿往……” 曹仁,曹洪,李典,于禁也纷纷站了出来:“主公……末将愿往。” 曹操大笑道:“你们都去了,岂不是要我亲自面对马超韩遂?” “哈哈哈!!!汝等也不要气磊,既然这计谋是曹仁提出来,那便曹仁前去吧……” “多谢主公!”曹仁闻言一笑。 “你需要多少兵马?”曹操问道。 “末将只需要五千骑兵!”曹仁豪气得说道。 “我给你一万骑兵……吾不仅要你把天水攻下来,还要把金城给我一并攻下来!”曹操大喝道。 “末将遵命!” “如若取不下此二城……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诺!” “曹洪!” “末将在!” “你陪曹仁一道去……你二人一人善统兵,一人善勇武,自当相互弥补……” “诺!” 二人旋即走出帐外,相互点兵去了…… 曹操也大喝道:“传令下去,今日夜晚大吃大喝一天,明日全力攻城,三日攻不下安定,全部都提头来见!” “诺!” 其余将军们都走下去,只剩下程昱一人站在原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久久没有离去。 曹操见只有程昱一人留下来,便问道:“中德怎么了吗?” 程昱对着曹操拱了拱手道:“主公……天水距离此处甚远,听传来的情报说,天水有一子,熟读兵法,深知韬略,因母亲病重,四处求医,才在天水太守的手下办事,当地人称麒麟儿……” “恩~~~此人年岁多少?” 曹操听到程昱这般说,心中也是有些焦虑,他自知程昱的性格,不会夸大事实,只有慎重。 “年才八岁!” 听到这话,曹操不经大笑出来:“八岁!哈哈哈哈|!!!!黄口小儿,也能为将?” 程昱皱着眉头,不顾曹操大笑,担忧道:“主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此子真的有才能……” 闻言,曹操的笑声戛然而止,露出了一脸的凝重,目光炯炯得盯着程昱道:“若不是你,我险些有轻敌了……” 随后,曹操又说道:“中德,你再率领三千弓兵,八千士兵,前去援助曹仁……” “遵命!” “务必要将天水,金城二城击破……” “是!” “此二城一破,便断了马超韩遂的后路,只要二城一破,吾心中已有腹稿,定能将二人至于死地!” 随后程昱又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慌张要灭掉马超和韩遂占据西凉?不应该徐徐而进求稳而行吗?” 语音刚落,曹操无力地叹了口气。 “如今袁术称帝,天钢紊乱,天子朝廷颜面扫地,大汉朝廷摇摇欲坠。” “刚刚从中原传来的战报,刘平已经将袁术赶到了汝南,寿春各郡已经占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将汝南一灭,袁术一杀,他便坐拥三州之地,势力何其强大。” “北地袁绍将公孙瓒赶到了襄平,由于公孙瓒和鲜卑各部,高句丽的人有来往,袁绍迟迟灭了掉公孙瓒,只能让他偏安一隅,其余他,占据了四洲之地,势力是所有诸侯之中最强悍的一个,与袁绍接壤最厉害的大敌便是刘平,期间还有隔着一个上党张扬。” “照我看来,袁绍与刘平之间必定有一站,此战定会将决定这整个天下的格局……要么便是北地霸主,要么便是北地败者……是非成败都对吾等非常不利。” “荆州刘表昏庸无能,但也收复了荆州四郡,江东孙策也是占领了州郡。 更不用说南方士徽与蜀地刘璋了,因此,吾等必须要尽快的歼灭,不然等待别人尘埃落定,休养生息之时,吾等还在打仗,到时候,后方刘平定会袭击后方……” “故此吾也才这么心急……”曹操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黄沙漫天,道:“将士们的性命我也珍惜,可是时不待我,唯有如此……” 闻言,程昱心中猛地一惊,拱手道:“在下却不知道主公已经想到了如此之后,是在下失言了……” 一下子,时间又过去了半年左右。 曹操的兵马攻破天水金城,期间麒麟儿姜维却是让程昱惊了一惊。 不过可惜此子太过于年幼,本来曹操是想将他送到郭嘉手下座学生,让他好好的学习数年,再来效力……但却被姜维用照顾母亲的事情宛然拒绝了…… 世间大夫都看过,都无人可治,唯有医仙,医圣,华佗,张仲景能治,可惜华佗在刘平手中,想要他来事万万不可能的。 马超韩遂因为曹操设下的离间计,让马超离心,带着兵马前往投靠给了张鲁,韩遂一人带着剩下的兵马苦苦抵挡曹操,每次都被曹操的诡计给设下,再加上后路已断。 自刎而亡! 自此,西凉归入到了曹操手中。 与此同时,淮南的战争以及持续了两个月。 百官们纷纷劝告袁术投降,袁术死活不投。 “朕乃是皇帝!朕乃是天子!何人要朕投降!杀无赦!” 第308章 大汉天下,已半入我手 城头上,勉强守卫的袁术的亲卫队,已经胆寒。 “擂鼓!”刘平呼喊道。 隆隆鼓声中,五个方阵的刘军勇士,踏着令大地颤抖的步伐,开始了攻城的前奏。 此刻,事情突然出现了变化。 只见淮南城门大开,一支兵马涌了出来。 “列队!列队!” “布阵!布阵!” “快!快!”刘军将领们,自从将领往下,自裨将都下达着命令。 咚咚咚咚…… 本打算用来抵挡城头箭雨的巨盾,被壮硕的臂膀砸入地面,一柄柄的锋利的长矛,被卡在盾牌顶端的卡槽中。 一息时间,盾阵成型。 便是千军万马,也能抵挡! “弓箭营,上前!” 包括刘平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是袁术临死反扑。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出城的敌人齐齐滚鞍下马,拜倒在地,呼道:“吾等请降!” 刘平愣住了,然而他很快喜悦,毕竟若是兵不血刃。便能减少我军的伤亡。 “主公,小心有诈!”陈宫提醒道。 刘平微微点头。 便在典韦、许褚等大将的拱卫下,来到阵前。 带领袁军投降的这名将领,刘平有点不认识。 微微抬首,又飞快垂了下去,道:“罪将雷薄,参见丞相,吾等愿降!” 随后,刘平这才知道,不是袁术投降,而是雷薄等将领率军投降。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原因。 刘平微笑地问道:“袁术此刻正在他的伪帝宫中作乐?” 雷薄闻言惭愧,眼中又是对袁术的失望。 雷薄嘲讽道:“丞相……那袁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都是一时之间的热度,恐怕现在还在作乐!” 就此,刘平挥军入城,便令陈登,张辽等人负责收拢降兵,出榜安民。 而他自己,带着典韦许褚,和陈到虎豹营,前往皇宫。 淮南中心,袁术穷万民之力,为自己建设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皇宫内极尽奢华的各处大殿。因为没有人保养,已经蒙尘。宫女内侍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稍微有一些机会,便会马上逃出皇宫。 伪帝袁术。 此刻歪倒在龙榻上,手中酒杯倾覆也不自知,口眼歪斜。嘴角流着酒水。他的目光呆滞,只因无法面对失败。几日酗酒作乐后,已经彻底疯狂了。 “来人啊~~~~~~没酒了……快……快拿酒水来!”袁术当啷一声将金灿灿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左右内侍惊慌地来到袁术身旁,担忧道:“陛下,已经,已经没有酒水了!” 原来,物资早就没有了,皇宫也断了粮,就连前线的士兵们都吃不起粮食了。 但是袁术不这么认为。 他乃是当今的天子,天子座下四海八荒的土地接连不断供奉的东西。 胯下的土地是多么的肥沃,怎么可能会没有酒水。 于是勃然大怒,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便刺死了面前的内侍。 “啊!饶命啊!陛下!陛下饶命啊!” 鲜血溅射袁术一头一脸,他彻底疯狂了,哈哈大笑道:“朕杀死刘平了,朕杀死袁绍了!这天下是朕的了……这天下都是朕的了!!!!哈哈哈哈!!!!!” 其余内侍肝胆俱裂,小命要紧,急忙起身逃命。 袁术便提剑去追,依次砍杀,并大叫道:“杀光你们这些叛逆,杀光你们!” “曹操!杀死你!杀死你!” “刘表!杀你!别跑!杀死你!别跑!” “孔融别给老子跑!快来快来!!!!” 内侍望殿外逃去,袁术依然追赶。 外面,袁术来到了殿门口,手中宝剑咻咻挥舞,只以为自己是无敌的真命天子。 他挥舞宝剑出了殿门。 然而,突然闷哼一声,倒飞了回去。 砰的一声,袁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了出来。 但是疯狂的他早已经不知痛楚,挣扎爬起来后,定睛望去,勃然大怒,嘴角旁微微扬起一丝邪笑,喊道:“刘平!丞相!你终于来咯额!” 这时候他,袁术的脑袋才稍微清楚了一些,左右摇摆大呼道:“侍卫何在,侍卫何在!护驾!快护驾!” 回应他的,是早就在殿外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内侍。 刘平望了袁术一眼,当初十八镇诸侯在虎牢关之时,眼前的袁术也是风华少年,四世三公的嫡系子弟,那种荣誉感甚至还在他的心头环绕。 刘平淡淡看着袁术,说道:“袁公路,你忤逆称帝,乘衅纵害,虐流百姓,海内共愤。时至今日,你已经众叛亲离,你可知罪?” “治罪!”袁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朕乃真命天子,朕是这天底下的主人!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才是忤逆犯上。” 疯了! 刘平望着袁术这穷困潦倒的模样,心中徒然升起一种末路即使英雄的感觉,当然这感觉他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吕布,另外一次便是这袁术。 不得不感叹这天下的残忍,说什么以仁义治天下,这都是后来的话,能够止住战争的唯有战争。 以战止战! 袁术浑浊的眼神闪烁,他突然须发皆张,挥剑砍杀了过去,怒斥道:“朕不会饶恕你,不会饶恕你这个逆贼!叛贼!还贵为丞相!见到朕还不下跪!” 当啷,典韦举戟荡飞了袁术手中的长剑,抬脚就将其踹了出去。 “主公!”许褚请示道。 枭雄的末路,刘平升起一丝惆怅,他望着艰难爬起的袁术。 只见袁术一步一步望不远处的龙座爬去,一路之上血迹流淌。他终于爬上了自己的王座,转身坐好,整理了一下龙袍,擦去嘴角的血迹。做完这些的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他极尽可能维系着自己帝王的尊严,喘息道:“叛逆,叛逆……。朕才是……才是真命……天……子……” 刘平叹了口气,淡淡地摇了摇头,就那么尊重地看着袁术的一举一动。 只见袁术将身前的锦盒缓缓打开,艰难地高举传国玉玺,双目狰狞地喊道:“大汉天下!已半入我手!!!!!” 第309章 收复淮南 突兀的,袁术举着玉玺的手,突然从手中滑落,玉玺也相继的从手中滑落滑倒了地上发出铮铮的响声。 袁术便没了动静。他大睁的双目,遥望着远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知这位末路的君王,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捡起玉玺,纳头便拜,道:“罪臣杨弘见过丞相!” 只见杨弘立刻将玉玺高举过头顶,道:“伪帝袁术居然敢私藏传国玉玺,冒天下之大不韪微臣誓死保住!归降迟了,请丞相赎罪!” “玉玺!”刘平走了过去。将毫光大放的玉玺拿在了手中,掂了掂,道:“多少人,为了此物身死。你叫杨弘吗,很好。” 杨弘大喜,一颗心放在了心里,老手拱道:“丞相,伪帝登基的时候,赐给了杨弘大片土地。杨弘只收三成的租子。现在愿意将所有的地产献出来,让百姓有自己的土地耕种!” 刘平闻言欣慰,没想到袁术手下还有这般开明的大臣,不得不佩服此人精通为官之道啊,道:“杨弘。你原先在袁术身居何职啊?” 杨弘一脸尴尬,道:“不瞒丞相,伪帝任命罪臣太尉一职。罪臣本不愿当,但为了百姓不受伪帝的祸害。勉强上任,勉强上任。” 在刘平看来。这人还是个重要人物,如今新收复淮南之地,正需要熟悉之人辅助安民。他便说道:“杨弘,你去找徐庶军师,帮助处理大战后的善后工作!” “喏!”杨弘心里乐开了花,心说从此飞黄腾达不成问题了,跟着刘平绝对比伪帝袁术强,没准后面还能整个真太尉当当。他立刻三叩九拜,退了出去。 就此,刘平便暂时在皇宫中,找了个安静的宫殿休息。 而寿春城,自有徐庶、贾诩带领诸人,处理善后。如今袁术死了,长江以北刘平除了袁绍和孔融便没有敌人了。 十多年了,刘平心胸因此暂时放松下来,脸上皆洋溢着笑容。 就连刘平,也是自从来到这东汉后,第一次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他甚至像回到许昌和自己的妻室好好的玩耍一下,出来征战几乎都已经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起貂蝉翩翩起舞,蔡琰抚琴古筝,甘倩和黄月英与糜贞在一旁有说有笑。 想想都觉得幸福。 “许褚典韦!” “末将在!” “随吾出去看看百姓们怎么样……”刘平缓缓道:“其余人都听随文和的调遣。” “遵命!” …… 行进中走过一片平民区,只见百多院落密集堆积在一切,个个皆是残破不堪。而进出的百姓,破衣烂衫又面黄肌瘦。 刘平因此感叹不已,叹了口气,说道:“乱世受苦的皆是百姓。” 这时,一名老妇人,从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走了出来,恰巧与刘平同路。 老妇人腿脚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城中。 刘平以为这位老妇人是惧怕自己身旁的许褚典韦,却没有想到。 没有过一会儿,刘平再次见到了这位老妇人。 只见她站在一户门楼高大的大户人家门前,仿佛在祈求什么。 一名管事呵斥道:“老太婆,我步家给了你们一处大宅,前日里又答应你们母女可以在家族的酒家卖艺挣钱,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已经不是步家的人了,还想怎么样?” 这位老人家说道:“我夫君为了家族,这才去了江东,请家主看在往日的情面上……。” “你一个旁支,没了我步家的人,还说什么家族,若要再说,便将你们轰出寿春!”管事大怒,挥手道:“来人啊,将这老家伙赶走!” 一旁的刘平的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显然这老妇人的丈夫,先才为了家族做了了许多的事情,但不知道是被逐出了家族,还是去了江东,所以当她的丈夫去江东之后,家族里面便没有了靠山,因为也是旁系,也没得生出儿子,所以只留下一母一女,家族便放弃了他们。 在人类历史漫长的母系社会中,女性曾经占据过生产和生活的主导地位。由于自然的、人文的原因,妇女在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成为生产和生活的组织者,因而也就成为社会的中心与秩序的代表。 在西方,上帝作为至高无上的力量是通过圣母玛丽亚这一中介的。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第一个女性形象是个创世纪的女神——女娲,乃至天帝在母权时代也为女性神祗掌管各个方面,而男性神则退居其次。远古的母系社会里女尊男卑,女性掌管社会权力,体现了远古时代女性的优越地位。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农耕成为主要的生产活动,拥有较强体力的男性在生产部门中逐步居于主导地位。生产与生活方式的变化,动摇着母系氏族的物质基础;而随着产品的增加与分配的不均则产生了贫富差别,母系氏族公有制受到挑战。利益的分化导致的团体之间的战争又强化了男性首领的权势、地位和财富增加的趋势,进而他们要求改变世系传承的传统,即由女系变为男系传承。在这个历史阶段,以父权为中心的私有制家庭取代了以母子血缘为核心的自然形态,也就促成了男人作为社会主体地位的父系社会的兴起,女性逐步由主导变为男性的附庸,被驱赶到一个有别于男性的生活空间,从而导致女性集体的沉默。 男女两性社会地位上的不平等,并非生物性的必然结果,而是由文化因素造成的。自父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开始,男性就利用他们手中的权力逐步把女性推上了维护男性权威的礼教祭坛。男性以自己所掌握的话语权和阐释权,为女性规定了一系列的行为规范,使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由礼教来约束,把女性身上的独立异质尽数洗去,然后以母、妻、女的具体社会职能把她们纳入社会秩序之中,把女性转化成传宗接代、操持家务的工具。 第310章 恶子 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开,刚刚关住门的那名少女措不及防,被冲击力荡开两步后仰面倒地。 老妇人连忙悲呼一声,惊叫道:“女儿!” 好在刘平眼疾手快,从后面接住了那小女孩,顿时觉得手中轻盈如水。 此女好轻! 铮铮铮铮…… 一阵兵器拔出的声音 许褚典韦立刻拔出了佩剑,将刘平护在了身后,剑指那护卫,双目之中皆是怒视的模样。 那小女子急忙挣扎,离开了刘平的怀抱,躲在一旁低着头,拉着小手,不敢看前方发生的事情。 随后,房间外走进一人,是一个目光阴邪的年轻人。 穿着公子服饰,腰间别着一块玉佩,刘平眼光一凌,顿时瞧见了那玉佩上刻着一个杨字。 寿春姓杨的有点多,一时之间,刘平还真的有点转不过来。 给他最有映象,那便只有刚刚投降自己的杨弘。 那名公子手执扇子,身后跟着十多个彪形大汉,看气势也是杀过人的模样,所以有这些人保护,这个年轻人丝毫不畏惧刘平等人的存在。 因为,刘平身后只有两个人,而他们有十几个人。 须知双拳难敌四手。 他根本就无视了刘平的存在,冷冷望着那个小女孩:“步练师,本公子看上了你,是你的福分。如今三天已经过去了,你是嫁还是不嫁?” 闻言,刘平猛地一惊,看着这个小女孩的神色也是变得惊奇起来。 “你是步练师?”刘平惊讶地问道。 那小女子见刘平刚才将自己护在身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我姓步名芳,字练师,其他人都说我的名不好听,就一直叫我步练师。” 听到刘平这样问,他身旁的彪形大汉冷冷锤了锤胸口:“这位兄弟,看你也是官宦子弟,但也讲个先来后到,这个步练师是我家公子看上的……” 那老妇人脸色苍白,指着呵斥道:“杨公子,你岂能如此强人所难,我们步家,也是这淮南的……。” “闭嘴!” 杨公子大怒,不屑说道:“你们步家已经没落了,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并且,你们母女也早就被步家逐出了家门。 被称为杨公子的年轻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猛的合上,双目之中透露着怒气道:“老太婆,你最好劝劝你的女儿,乖乖做我杨大年的女人。若是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杨大年大笑,又对步练师说道:“步练师,如今你母亲的生死,已经在你的手上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那老妇人脸色苍白的说道:“杨公子,你已经有许多女人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不不不……。”杨大年阴笑道:“你的女儿与其她女人不同。容貌身材,本公子以前的女人在她面前。便如猪一般。这般令人痴迷的女子,本公子岂能放过!” “步练师,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会让你好好享受人生的。”杨大年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冷冷道:“你若是反抗,今天就杀了你的母亲,就在此地与你成就好事,也让本公子品尝一番霸王硬上弓的滋味。”他说着。毫不掩饰淫邪的目光,只在步练师身上乱转。 步练师花容失色,下意识躲在了刘平身后。 这时候,杨大年的目光才落到刘平身上,淡淡说道:“滚吧!” 刘平脸色一变,许多年了,他都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字。刘平拦住要动手的许褚,亲自走了过去。 步练师从后面拉住了刘平的衣角,当她望过来的时候,急切的看着刘平,担忧道:“这位大人,不要管小女子了。这人叫杨大年,他的父亲便是杨弘。昔日,那杨弘是仲国的太尉。刘军进城之后。又被刘丞相委以重任。你快走吧。” “果真是……”刘平心中淡淡一笑。 刘平微微一笑,而步练师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愣住了。 刘平走到了杨大年跟前,他显得很平静。 而杨大年则是目光阴冷。道:“没听见本公子的话吗?你别以为有几个人就了不起了,你是干什么的,告诉本公子,本公子马上就让你这蝼蚁……人头落地!” 杨大年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拖得很长,十分大声,一种小人得势的感觉让刘平极其反感。 这时,破坏的门外,已经站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刘平猛然挥手,一巴掌便将这杨大年扇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刘平是用左手扇的,杨大年受到了左手的巨力,立马倒飞出去,数丈之远。 众人一阵惊呼,他们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人竟然敢打杨大年。 “此人居然敢打杨大年!” “这人怕是活腻了……” “哼哼……我看……卧槽,我看到了双目……” “什么?什么?你看到什么?” “看那人的手指!那人的手指!” “我嘞个去!” “别说话……别说话……让这杨大年好好受一受……” “对……这杨大年平日里仗着自己父亲杨弘作威作福,平日里欺负我们还少嘛。” …… 须知杨大年的父亲杨弘,在城破之时摇身一变,用玉玺取得了刘公的信任。 如今更是帮助刘军整顿降兵,梳理袁术遗留的事务,在淮南城位置依旧不减。 杨大年倒地,喷出一口鲜血的同时,也吐出了一口牙齿,他尖叫道:“你竟然敢打我,来人啊,杀了他,杀了他们!” “你确定?”刘平双目之中透露着一股森然的气息,话语之中也是一样,这时候,刘平悄悄的把左手给拿了回来,放在了身后。 “怕什么!给我上!出了事情我负责!”杨大年见前面的打手不敢动,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大喝道:“杀一个人头赏他一金!” 沧啷……,拔剑声中,杨大年带领的护卫一拥而上。 “早死!”典韦冷哼一声。 许褚突然大爆嗓门,怒吼道:“哇呀呀呀!!!!!谁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速来受死!” 典韦、许褚早就大怒了,纷纷亮出兵器冲了上去。 第311章 恶事 杨大年带来的护卫,是原先袁军中的虎贲营不可多得的健卒。 但那里是刘平的神级护卫许褚典韦的对手。 只是一个照面,许褚使着佩剑四处乱砍,典韦手中小戟猛地朝前飞掷,血光四溅,尽皆倒地。 一击击杀。 众人原本不看好刘平,见状一片哗然,随后受不了血腥,纷纷后退。 杨大年顿时傻眼了,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这些平日一个能打十个的护卫,就这么全部死掉了。 刘平搀扶着步练师,让她和她的母亲在干净的角落坐下。 这才转身走了回去,俯视地面倒着的杨大年,冷冷地微笑说道:“蝼蚁,你很愿意将人比作蝼蚁吗?而在我眼中,你连蝼蚁都不如!” “什么!”杨大年咬牙切齿,吃人的模样,挥舞着手臂,喊道:“你想死,本公子马上就能让你死。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刘平淡淡一笑,双臂朝着外边张了张看着杨大年,大笑道:“如今的情况下,你怎么杀我?” 一旁的步练师顿时瞧见了刘平的左手手指,玉手指着那指头,顿时一惊。 那个老妇人自然也是眼力劲儿十足,连忙将步练师的手给抓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杨大年叫道:“我杨家是淮南最大的家族,我父亲杨弘迎奉丞相有大功,是朝廷的重臣。我叔父杨槐,如今已经是刘军的将军。知道传国玉玺吗?那都是我父亲献给丞相的,你敢得罪我们杨家,你死定了!” “杨弘。”刘平微微皱眉,对于这个献出玉玺的伪仲国的太尉,他还是有印象的。 门外的食客议论了起来:“这杨家家大业大,看来这个人要倒霉了。” 有人叹息道:“那杨家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本以为伪帝袁术被灭,杨家也难逃一劫,没成想又投靠了刘公。” “哼,伪帝袁术得势的时候,就是那杨弘鼓动祸害百姓。没想到袁术完了,他立刻就投降了刘公,真是一个奸诈小人。” 又有人说道:“刘公仁义爱民,一定不会放过这杨家的。” 又有人说道:“难说,刘公高高在上。或许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杨家作恶,何况。听说刘公进城后,杨家是第一个投降的。想来刘公看在这一点上,也会放过杨家吧。” 接着有人小声的议论道:“难道不你们没有看见此人身旁站着如此两个彪形大汉像何人吗?” “你是说吾之樊哙?古之恶来?许褚典韦?” “正是……而且你们看,那人的手指……卧槽!!!!!” “我嘞个去!!!!!” “他是……” “嘘~~~~~平日是杨家鱼肉百姓,现在遇到了他,简直是自寻死路,看来,这无恶不作的杨大年今日也算遇到了铁板。” 可怜的这个杨大年还不知道自己面前此人便是刘平,他已经恨得到死心塌地,怒目圆睁,哪里有时间还去看刘平的手指。 杨弘虽然有能力,但太会阿谀奉承,如果真的按照此方法继续用下去,恐怕会激起百姓们的不满与怨恨。 自己打出的声响便是以仁义治天下,让百姓有好日子过。 没有办法了,既然如此,那只有……杀鸡儆猴!、 刘平的双眼之间突然闪过一丝杀意。 刘平的确没想到杨弘是一个奸臣,不经意间用了他。 杨大年见他沉默,以为怕了,得意了起来。 而这时,那老妇人假装恐惧,拉着自己的女儿飞快离开。 步练师望着刘平,她本不愿就此离开,但还是被母亲拉走了。 刘平暂时没有留意这件事情。 刘平对杨大年缓缓说道:“杨弘是文官,如今负责淮南事物的是徐庶吧。嗯,你叔父是军中的将军,刘军的第一大将是张绣。” “你想怎么样?”杨大年听的莫名其妙。 刘平转头对典韦说道:“去,将徐庶和张绣都给我叫过来!” “喏!”典韦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人群急忙乱躲,目送典韦离开后,已经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傻掉了,包括杨大年在内。 徐庶!刘公的首席军师。 张绣!更是无可争议的刘军第一大将,号称北地枪王! 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足以让天下震荡。别人重礼亲自登门求见,都不一定能够见到。而现在这个人,竟然仅仅是派手下叫这两个人来!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刘平。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旁不少有人开始捂着嘴巴偷偷发笑。 杨大年还以为他们这实在笑自己愚蠢,如此简单就被吓住了。 “你玩我?”杨大年清醒了过来,狰狞怒视刘平,历喝道:“你叫徐庶军师、张绣将军来?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吗?我还说,我会叫刘公来到这里。你信吗?” 杨大年一咕噜爬了起来,怒道:“不过看来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你是让你的手下布置去了吧,好掩盖这件事情!” 杨大年冷笑,指着外面的食客,道:“不要忘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而刘公依法治国,绝不会允许滥杀人的。对于你这样的人,刘公一定不会放过你!” 刘平哑然失笑,道:“多谢你提醒我,刘公依法治国。” 杨大年指着说道:“看你也有些来头,不如我们赌一毒?” 刘平饶有兴趣,微笑道:“如何赌斗?” “你将我困在这里,又让人去布置掩盖此事,不是能耐。有种将我放了,咱们各凭手段,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杨大年最后冷笑道:“你敢吗?” “步练师跟你有仇怨?”刘平问道。 “没有。”杨大年愣了一下,答道。 “无冤无仇,她不答应嫁给你,你就要杀她的母亲,再用强迫的手段毁她的一生?”刘平说道。 “是有如何?这些贱民生下来就是为我们这些士族服务的,不然要我们这些士族来干嘛?看着好玩的吗?哈哈哈!!!!”杨大年仰头大笑。 “是吗?”刘平疑惑道:“不知道,你看过这根手指没有?” 第312章 恶果自食 手指……手指,杨大年先开始嘲笑地看着刘平的,当看着刘平的左手手指的时候,顿时吓得来倒吸一口冷气。 “杨大年,今天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我就在这里,等你找帮手来!” “你可以叫你家领兵的人来!” “可以叫你父亲杨弘来!” “我可以让你做好充足的准备!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动用你杨家任何关系,动用你杨家任何背景,你可以叫所有人来!” “然而,我可以在这里宣布,你死定了,你会被凌迟处死,而你们杨家若是有过失,也势必受到应有的惩罚。”刘平很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杨大年猛地一惊,整个人直接瘫软到地上。 “丞丞丞丞……丞相……”杨大年惊恐的双目盯着刘平冷冷道。 一旁的彪形大汉,艰难的爬起来,扶着杨大年,问道:“公子……没事嘛。” “滚!” “丞相……丞相……你看……这……完全是误会……误会啊……” 另外一边。 收到刘平诏令的徐庶、张绣、诚惶诚恐。 如今刘平的地位,又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在麾下的文臣武将的心中,他已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而一位帝王,竟然在自己的治下遇到这样的事情。而目前负责政务和军务的徐庶、张绣,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同时而来的,还有修罗营。 “主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们两个怎么做事情的。杨家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东西,想来他爹也不是个好鸟。这样的事情,你们在下面竟然没现!”私下里,诸位的关系不错,典韦不免说道。 徐庶、张绣脸色难堪了起来。只因目前刚刚收复扬州江边的地方,诸事实在繁忙,才出了纰漏。 而闻言的修罗营的连长,十分自责。他虽然前天才被委派到淮南,建立当地的修罗营组织。但如今显然是官员方面出现了问题,修罗营是失职了。 “咦,这酒楼被兵马包围了!” 四人大惊失色,立刻敢了过去。 酒楼外,已经被一支兵马包围。 遥遥一看,那是雷薄手下的兵马,他正在处理一些重新编制袁军并入刘军的事务。 “大人,里面那人实在可恶,都将我将公子打得来不成人样,牙齿都掉落了几根。”杨大年手下脱逃的彪形大汉极尽可能夸张说着,将刘平描述成趁乱打劫的贼人。 彪悍的贼人,在古代很多很多,尤其是在乱世。 而雷薄投降后,一心要做些事情,也好让新的主公知道自己是有能力的。又与杨大年的父亲杨弘是旧同僚,所以下意识的相信了杨大年手下的彪形大汉。 “分三队,一队绕道楼后。二队在楼前待命,谨防贼人从窗户脱逃,弓箭手占据高处。里面的贼人颇有手段,已经杀死了十几个人,进去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三队跟我进去。弓箭手在后,一定要一招制敌!” “喏!” “喏!” 雷薄虽然与刘军作战中失利,但他也是一位有能力的将领,对于围剿贼人这样的事情,熟门熟路。所以他从容布置了一切,便准备进入。 楼内。 刘平收拾了杨大年大快人心。 看热闹的当中许多人好心劝他快走。 其中也有不免暗自偷笑不已的年轻人。 当然这其中也因为杨大年口中喊出了那位丞相二字,技惊四座! 但刘平还是微笑地摆了摆手,在与其他人的交流之中,刘平这才得知杨家的事情。这才知道杨弘在自己面前假仁假义,其实就是一个豺狼,祸害杨家土地上的百姓,鱼肉乡里,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楼外。 雷薄已经准备带兵冲进去了。 这时,一声大喝传来:“你们是谁的兵马?” 雷薄举目望去,便见徐庶、张绣、典韦一起来了。 相继来的还有一群身穿血红色的人,其中一人胸前镶有猩红的线条。 “修罗营!传说中的修罗营!”雷薄脸色一变,更加小心了起来。 传说,在刘平的治下。只要修罗营出现的地方,必定有贪赃枉法的官员落马,兔死狐悲之下官员闻之色变。 然而,那彪形大汉不认识徐庶等人,他见到刘平之后,便厉声邪笑地指着刘平说道:“将军,就是那个人,他带帮手来了,快快一起拿下!” “闭嘴!”杨大年猛地一喝,吓的这位彪形大汉顿时一脸嗡比。 “怎怎……怎么了?”那彪形大汉,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不是给公子你找来帮手了吗?” “闭嘴!”雷薄大怒:“什么贼人!大胆!” 旋即,在那彪形大汉一脸纳闷的前提下,刘平冷笑不迭,冷冷地说道:“雷薄,如今淮南地方还未安宁,汝等到此来难不成是事情都忙完了?” “啊!”雷薄脸色顿时一变,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低头喝道:“罪将雷薄听说丞相在此处受了威胁,便带着兵马前来相助……还请丞相降罪……” “丞相!” “此人竟然是大汉的丞相!” “就是那个大汉的仁义丞相……” “太好了!太好了!这次杨大年踢了一个铁板,我看他们这次都完了……” “何止是完了,你不知道了,刘丞相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了,如今叫刘丞相看到了,我看,杨大年,这次是逃不了……哈哈哈!!!” “啊!丞相!”那彪形大汉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身体抖,软了下去。 那杨大年心中猛地一咯噔,双手无力的垂到在地上,面如死灰。 再加上雷薄说的这句话,我的天的,杨大年的心中直接跌入到了谷底之中,他甚至可以看到,杨家已经完了。 杨大年苦笑着挪动着膝盖,来到刘平的身旁,抓住他的左脚,抬着头,祈求道:“丞相……丞相……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 “回去说!”刘平长袖一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楼门外。 而此时的杨大年,已经口不能言,身体瘫坐在地上不断抖,一团水迹在屁股底下扩散开来。 第313章 除恶 雷薄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回望瘫倒在地上的杨大年,指着他,怒喝道:“杨大年,老子差点被你害死!艹!” 而此时的杨大年,已经口不能言,身体瘫坐在地上不断抖,一团水迹在屁股底下扩散开来。 “完了!” “我完了!” 脸色苍白的杨大年此刻的脑海中,回响着刘平的话。 “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动用任何关系,动用任何背景,你可以叫所有人来。然而你会被凌迟处死,而你们杨家若是有过失,也势必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时,一骑快马来到近前。 杨大年看到来人,仿佛找到了救星。 “父亲,父亲!”杨大年保住了杨弘的腿,泪流满面:“是刘公,是丞相,父亲救我,救我!” 杨弘小心翼翼,这一段时间勤奋做事,就是想要蒙混过关。 待得刘公走后,他就想办法留在淮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自然就从此平安无事了。 “你就是特么的是一个傻子!”杨弘一脚踹开杨大年,又赶上挥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咆哮道:“你竟然连丞相都没有认出来,你是****长大的?竟然还敢跟丞相动手,我们杨家迟早要毁在你这逆子手里!” “父亲!”杨大年此刻再没有一丝跋扈的模样,跪着扯着杨弘的裤子,哭喊道:“父亲……父亲……父亲……孩儿真的没见过丞相大人,不知者不罪,您快去求情,快去啊!不然孩儿的命就保不住了!父亲!” “滚!” “给我滚!我们杨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杨弘再没有用谋时的算计,他此刻只有愤怒。 他此刻已经没有一点办法,面对执掌整个兖州,扬州,徐州,三洲之地,一个士族又算得了什么。 杨弘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平的宽厚,从而让自己的家族逃过一劫。 然而,刘平虽然待人宽厚,但对枉法之人深恶痛绝,尤其是对于这种欺男霸女之事。 每每看到这种事情,就宛如当日被陷害的场景历历在目。 而修罗营,正是刘平这部分意志的代表。 处理这刘平不好处理的事情,他们虽然官位低微,但,他的权利却是只在刘平之下。 身穿猩红制服的修罗营营长,径直走到杨大年面前。 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冷酷二字,给人一种天生就不会笑的错觉,冷言:“杨大年,你涉嫌谋反,来人呐!带走!” 一声令下,两名修罗营上前架起瘫软无法自理的杨大年,直接离开了。 “救我……救我……父亲救我……丞相……丞相……我知错了……丞相……” “谋反……。”杨弘心脏抽搐了一下,他一声都不敢吭。 谋反、谋大逆者,本人不分首从皆斩;其父亲和十六岁以上的儿子皆绞;妻妾和十五岁以下的儿子以及母亲、女儿、儿子的妻妾、孙子、祖父、兄弟姐妹全部入官为婢;家中的部曲、奴婢、资财、田宅也全部没官;伯叔父、侄子无论是否同居,皆流三千里。即使仅是图谋没有实际实施,仍然要处绞刑。明清时进一步加重到参与谋反大逆的全部凌迟处死,大功以内满十六岁以上的男性亲属全部处斩。 杨弘心中猛地一凌,只期待着刘平宽宏大量能够饶过自己。 那修罗营的连长冷冷看了杨弘一眼,冷冷道:“杨弘,你是杨家的家主,你们杨家涉嫌欺压百姓,带走……。” 杨弘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他本以为能够隐瞒过去,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随后,他也被修罗营带走了。 “完了,谁也救不了他们了,杨家也完了。”雷薄大气不敢喘,直到修罗营全部离开后。他见到杨弘父子被修罗营带走,就明白杨家完了。 但是他十分庆幸,庆幸这些年在淮南,自己并没有做过杨家那些事情,除了一些小打小闹之外,名声还算是可以 现在,已经不是袁术统治的时期了,能够允许拥有特权的士族为非作歹。 这里,已经是刘平,刘丞相的治下,勤劳守法的百姓,就不会再被权势者欺压。 百姓欢呼了起来,大声喊着。 “刘丞相!” “刘丞相!” “刘丞相!”而宵小之辈闻之丧胆,他们突然现,天真的变了。 杨家在淮南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很猖狂,律法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约束。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一名贤明的君王出现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末路。 而且,刘平乃是以百姓为基础,为百姓谋福利,当这些百姓们听到这传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这是假的,今日一见,居然是真的。 不少人打从心底里开始敬佩这个为百姓谋福利的丞相,高呼刘平之成为。 “丞相!” “丞相!” “丞相!” 刘平在扬州百姓们的心中深深扎根,几乎都成为了他们的代用名词。 这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人人在家把长生位都从袁术换成了刘平。 原来的袁术长生位,还是袁术派兵镇压逼迫了,谁要是不安放袁术的长生位,就视为谋反之罪,处以极刑,现在可就好了…… 刘平的长生位基本上都遍布在个个的家庭之中。 当然,除了那些士族大家们。 刘平一来,便是他们的末日的来临。 有传闻曾言,许昌士族白纸墨投靠给了刘平之后,家产三分之一都没有了。 更有人曾言,陈珪陈登两父子在投靠刘平之后,天天以泪洗面。 甚至还有人曾檐,徐州曹豹投靠给刘平之后,天天只能啃馒头过日子。 这一庄庄的事儿传了出来,怎么能叫那些士族大家们不胆战心惊,而且,还有这大家杨弘这一出头鸟作死,也算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原本在袁术称帝之时,这些士族大家不得不出一点钱财来祝贺袁术称帝,前些日子就有一个家族没有给所谓的祝贺费,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钱财全无。 如今刘平一来,又得知他的制度,怎么能不纳钱去问。 第314章 献钱 淮南城之中先前的袁术的宫殿之内,刘平坐在那龙榻之上,背对着那杨弘,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水寒剑合并的剑鞘。 原本水寒剑的锋利与寒气是一般剑鞘经历不起来的。 原先刘平也试过将水寒剑融入普通的剑鞘之中,随后那剑鞘居然直接结冰,破碎开来。 于是刘平便找郭达取了寒冰玄铁,铸造着这一个专属于水寒剑的剑鞘。 杨弘就那么跪倒在地上,瞒着脑袋,心中均是惶恐不已。 忽的,听到一声剑出鞘的发出的铮铮响声,杨弘的身子便开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杨弘……”刘平背对着杨弘,从空中发出喃喃之声。 “罪臣……罪臣杨弘在……”杨弘颤抖着身子,双手慑慑发抖,轻声道。 “罪臣……哼……”刘平冷哼一声,这一冷哼之声让杨弘的心顿时掉入了冰窖之中。 “罪臣……罪臣……知罪……”杨弘双手扑在地上。 这时,刘平猛地将剑送入到剑鞘之内。 剑鞘与剑峰快速磨合产生而出的铮铮烈骨之声。 吓得杨弘将身子埋得更低了,身子更颤抖不已。 忽的,刘平转了过来,看着杨弘深埋且颤抖不已的身子,冷冷道:“你……何罪之有啊?” “罪臣……罪臣家中子弟不孝,平日里少加管教,才会量出如此大祸……”杨弘颤抖的语气道:“罪臣……罪臣已经将家中的逆子逐出了杨家,还请……还请丞相看在……看在罪臣的面子上……放过杨家一次……” “放过?”刘平声音特意放大的道:“放过你们杨家,何人来放过那些被你们蚕食的鱼肉百姓!” 闻言,杨弘身子一阵颤抖:“罪臣……罪臣……” 一向能说会道的杨弘在此刻被说的是哑口无言。 其实不是杨弘哑口无言,而是他被刘平的气场压的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似乎下一秒,他的要被问斩。 生死性命都悬挂与一箭之上。 “现在……吾给你两个选择……” 刘平淡淡的举起了一根手指,冷冷道:“一,自刎!” “啊!”杨弘抬起头,倒吸一口冷气,老脸一下子顿时死了十多岁一般。 “那我选第二种!”杨弘坚定的说道。 一旁的许褚小声地砸吧砸吧嘴,喃喃道:“杨弘这老头儿还挺怕死的……怪不得会将自己的儿子都给卖了。” 典韦冷笑一声:“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老家伙也真是够绝的……” “你确定要第二个选择?”刘平眉头跳了跳,说道。 杨弘闻言,冷汗惊吓的出来了,眼珠子盯着刘平,惊恐道:“第二个还是死吗?” “不是……”刘平微笑着摇头。 “那就好……”杨弘宛如松了一口气般。 下一秒,杨弘却震惊了。 “第二个选择……上缴全部家产,剔除你的名字,贬为庶民……” 咚! 杨弘的那脆弱的老心在此刻,才是真正的碎了,瘫软在地上,双眼之中惊恐地指着刘平,怒吼道:“刘平!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你这完全是把我逼在死路上去!我如此将玉玺献给你!你居然如此对我!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哈哈哈!!!!”刘平大笑道:“这天底下的人怎么都想食吾肉,寝吾皮!就不能换点新鲜点的词语了……” 旋即,刘平又淡淡的想了想:“好像,这天底下的诸侯之间,只有曹操没有说过这句话……老曹也挺够意思的,把他的兖州给抢了……居然一句怨言都没有……厉害了我的哥。” “你这混蛋!汝独霸朝廷,借机扩大势力……占领地盘!实则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地盘!汝这个汉贼!汉贼!汉贼!” 刘平微微地摆了摆手,许褚典韦瞬间领会其意思,许褚大喝道:“来人呐!把此人给我拖下去,午门斩首示众!” 门外顿时进入了两个人,齐声说道:“遵命!” 说着便驾着杨弘拖了出去。 途中,杨弘嘶吼道:“哇呀呀!!!!刘平!你这汉贼!你这奸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声音渐渐的消散。 刘平长袖一挥,说道:“元直……如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徐庶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主公……一切都还好,只是那些士族们都说要颈见主公……” “见我?”刘平疑惑道:“见我干嘛?” 徐庶脸色有些难堪:“主公……听月前,袁术称帝之时,要百家士族上缴钱财,上冲国库,普天同庆,有一家没有上缴,那夜之中,一家二十三口人,全部死于非命,家中钱财也一扫而光……” “那袁术也是够狠的……居然敢直接抢百姓的钱,也是够厉害……” “呵呵……所以那些士族们怕主公来了之后下一个被灭口的是他们,所以纷纷带着些诚意,来觐见主公………” “所以呢?” “主公见还是不见?” “废话……快快让他们进来啊!这都是钱啊!”刘平一下子说漏了嘴,说道:“这都是大汉子民的热情啊……我们不应当拒绝……快快邀请他们进来……” 徐庶汗颜道:“是……” “咳咳……”刘平咳嗽了两声:“你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于是刘平成功的见了数十名士族的大家们。 经过了长达两个时辰的讨论的时间,加上强权威慑之下,士族大家们纷纷都愿意“捐出”自己家产的一半,同时也获得了刘平官方的认证,成立起了一个叫商盟的东西。 士族们出门的时候,有的脚下摇晃不已,有的脸色惨淡不已,有的脸上暗淡无光,有的神色恍惚…… 有的士族甚至出门之后直接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吼道。 “啊!!!!!!” 里面的刘平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吼声邪笑道:“嘿嘿嘿嘿嘿……好多钱……好多钱……好多粮食……这下够花了……够花了……” 一旁的贾诩冷汗一下子便出来了:“这……主公……” (各位兄弟,首先感谢各位的支持了,对我这么久以来的不离不弃,我深感表现,这几周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我也知道质量有所下降,从明天起会渐渐回归到原味了……多谢大兄弟xxxxx的打赏,多谢大兄弟xxx的月票,由于后台没显示,就给不出来了,总之多谢了。) 第315章 淮南有女,步家练师(一) 俗话说的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平也不例外,他虽然已经有了那四大美人,但看着这以后的东吴皇后步练师,仍任心中激动不已。 淮南,贫民区内。 由于袁术称帝之时,狠狠地收刮的民脂民膏,导致淮南的贫富差距话加大, 没有高大的房舍,只有破落、但整洁的狭小院落,一个个紧紧挨在一起,一条小巷里,就是百多户人家。 富人有富人的生活,穷人有穷人的生活。 这一日,无名巷的几个妇女闲来无事,便在小巷口聚集,晒着太阳,穿着个破旧衣服,摆着八卦聊着嗑。 “那步练师真是运气好,原本那杨家的公子要抢她,但刘公惩治了杨家,她们母女二人就不用逃命了。” “说来这对母女也是可怜,男人去了江东被逐出了家族,就被家族里面给赶了出来。” “哎呀,士族都是这般无情的,尤其是对旁支血脉。没了家族香火的,就会被剔除出去。” 这时,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来到了巷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番,面露疑惑之色,见几位大妈在,便走了过去,闻道:“几位老姐姐,请问步练师是不是在这条巷子里面住?” 大妈们闻言顿时警觉了起来,以为是杨家死灰复燃,还想要抢夺步练师,便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中年妇女手中拿着个丝巾,嘴巴旁还有一个小痣,微笑道:“我是媒婆,有人家看上了步家的女儿步练师,让我来说媒的。” 众大妈不免嘀咕,这杨家刚刚倒了,这就有人来提亲了。 有一位大妈问道:“是哪一户人家啊?” “福泽井的方家。” “方家啊~~~~那可是个好人家,听说儿子是在朱灵将军手下做事,很有前途。” 大妈们顿时来了兴致,如今世道乱糟糟的,想要为女儿找个好人家可不容易。她们立刻就将步练师的事情遮蔽了起来,喔喔呀呀的说道:“这位大姐。我家的姑娘行不行啊?” “还有我家的姑娘,会女红。心灵手巧,又勤快。比那步练师强。” 这东汉的媒婆,也知道资源的重要性,手中姑娘多了,才会有更多的人家找她相亲,便笑道:“你家姑娘这般灵巧,可让我见见。”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群老姑娘小媳妇,从巷内一个拐弯处走了出来,互相挤在一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妈们顿时来了精神,指道:“那中间是我家的。” “那旁边是我家的。” “还有我家的。” 最后问道:“行不行,给方家介绍介绍呗?” 谁知媒婆见到这一群老姑娘,脸色大变,心说胖瘦高低暂且不说,尊荣生平仅见,介绍出去我这媒婆的名声就完蛋了。媒婆肝胆俱裂,急忙拍手说道:“哎呦,我一定是记错了。那步家一定是隔壁街上,拜拜!” 媒婆转眼就消失了,大妈们气愤不已,她们岂能不知自家的女儿比步练师差了许多。嫉妒中互相说道:“一定要隐瞒住,咱们姑娘嫁不出去,那步练师也别想先嫁出去。” 东汉的人心便是这般,遇到与自己利益相冲突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争锋相对,利益相挣,与自己利益相悖的事情之时候,便是好不关已,任其自生自灭。 这时候。一群老姑娘小媳妇拿着布料,来到了巷子中间一户人家前。叫道:“练师在不在家啊!” 房门不一会后打开,步练师矜持中走了出来。见到是街坊邻里,行礼道:“众位姐姐妹妹好。” 众位姐姐妹妹,虽然同是女人,但也忍不住打量她。眼中,则是难掩的嫉妒恨。心说她就怎么生了这般好的身段和模样,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其中一个老姑娘,手中轻轻的摸着步练师的手,嘴上,大嘴笑道:“练师啊,嘿嘿嘿……姐姐要熬药,今日的活计也不能拉下,你能帮帮姐姐吗?” 原来,人们要生活下去,做工也是难免。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便拿些布料回家刺绣,每日都有定额的活计,落下就不行了。 步练师脑袋轻微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一众老姑娘小媳妇,算出她好说话一定会答应。叽叽喳喳都说道:“练师啊,我要看孩子!” “练师啊,我上街有事情!” “练师啊……。” “练师……。” 如此这般,老姑娘小媳妇们走马灯一般经过练师身边,将布料叠罗汉一样交给她。 步练师双眼之中泪花弥漫,已经开始湿润了,自知艰难无比,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众老姑娘小媳妇见她答应,立刻一哄而散。 之后很快又集中到了一起,拍手道:“有练师做,咱们就轻松了,逛街去。” 而步练师这一做,就到了夜晚很深很深。 步母被前日的事情惊吓,病了,一直没钱买药,此刻见女儿在昏暗的油灯下做工,怕她也辛苦病了,道:“又是哪些街坊吗,下一次你可以拒绝她们。” 步练师温柔的笑了笑,看着自己母亲苍老的面庞道:“无事,街坊也帮了我们不少,我也可以帮她们,母亲身体危重还是多多休息才是。” 步母叹了口气,怜惜望着自己的女儿:“你父亲那个混蛋,去了江东四年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又过去几日。 这一日,无名巷来了一群人,一人腰大十围,一人虎背熊腰,带着护卫,拱卫着一名素衣青年而来。 那些晒太阳的大妈们吓了一跳,只以为出了大事,还以为又是像昔日那杨家子弟一般,过来强抢步练师急急忙忙返回家中,又从门缝里面偷看。 只听腰大十围的人说道:“主公,中间那一户就是了!” 素衣青年走了过去,制止手下上前,而是自己亲自上前敲门。 不一会后,房门打开。 咯吱,因为是木质房,打开之后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啊,是您!”门后的步练师,眸子里全是惊讶,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人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参见……” 第316章 淮南有女,步家练师(二) “在下刘安!”刘平微微一笑,他观步练师的模样,双眼之中红彤彤的,有些还有血色密布,黑眼圈,手指上缠绕着麻布条,很显然是为了包裹出血伤口,比上一次憔悴了太多,道:“我能进去吗?” 若是他人,步练师一定不会答应,或许还回呼唤左右邻居帮忙。 但是刘平就不同了,在她心中,这位看起来很有权势,又很和蔼的青年,是这辈子,第一个帮她干活的人。 所以不知怎么的,步子不自觉的便挪开了。 “你们就在外面。”刘平吩咐一声,便跟着步练师走了进去。 从后面看,刘平双眸一皱,心中震撼不已:这惊人的身段,恐怕全天下都没有能够超越的了,纵使是貂蝉蔡琰,甘倩糜贞都无法急上眼前的这个女子,各有千秋。 进入了院子,刘平很快的被院子里面的情形吸引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些贫民们的生活是很艰难,却没有想道是如此艰难。 只有一间大北屋。一半的砖瓦一半的草芥,黏土的墙上还有小草生出来,还有小洞。而西边,有一个简易的篷子,置着灶火,只有为数不多的木柴。 刘平就此,想起自己后世生活中,多少次清明节没有回去看过老家上面的老宅,恐怕都一已经灰尘密布,蛛网遍地。 一想到这里,刘平唏嘘不已,谁又能够想到,这天使一般,身材魔鬼一般好的少女,竟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 古代的女子地位太低,又不会化妆,除了自身的容颜,几乎没有任何能够出世的手段。 他们在这古代的工作无非只有两处。 一处便是沦为生育的工具,养育下一代。 另一处,便是沦为政治联姻的手段。 完全就没有自由可言。 要么便是富贵一生,要么便是穷苦一生。 若是从这方面说,这个天使般的少女,同样有天使般的心。 刘平就此收起了有些浮躁的心,真的想要帮助一下步练师。 这步练师的生活地方也太艰难了吧。 “是谁来了?”步练师的母亲,拄着拐棍艰难的走了出来,依靠在北屋门框上。 当她见到是刘平,顿时吃了一惊,立刻警觉了起来。 刘平双手拱了拱手,和蔼的说道:“老人家,您好啊。” 步母见他守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当他看见刘平的那根骨指的时候,顿时一惊,赶忙行礼道:“老身参见……参见……诶呀……” 步练师扶住差一点摔倒的母亲,母女互相搀扶着,请刘平进屋。 “老人家没事吧……今日受刘平刘丞相之命,今日特来观察民间疾苦,老人家无须多礼……” “好……请进……请进……” 待刘平进屋后,映入眼帘便只有一张床榻,床榻上是破旧的被子。 粗麻的衣服,扑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灰尘,十分整洁。 还有一张案几。几张有些破损的席子在案几周围,案几上还有一盏黑漆漆外表的油灯。 这就是步练师家所有的家当了,床上有许多刺锦绣的布料。显然,这一定不属于她,而应该是她手指缠绕布条的由来。 步家只有这一间屋子,步练师脸红中飞快收拾了起来,尤其是床榻上的衣物。飞快的规整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娇弱的身子晃了晃。 老妇人见女儿摇摇晃晃的身子,去旁边端来一碗粥,递给步练师,关心道:“女儿,快将这碗粥喝了吧。” 刘平看过去时,便见有缺口的碗中,有半碗黑乎乎的粥。 显然不是黑芝麻湖了,在东汉哪里有这些玩意儿。 既然不是芝麻糊,那必然是糠一类的东西了,若是好面熬的,定然是白白的香香的。 但这…… 刘平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点点无奈的眼神。 这时,步练师微笑地将碗往前面一推,反而递到了老妇的面前,关心道:“母亲,我不饿,你喝了吧。” 就这样一碗粥,步练师母女还要互相推让。 刘平特么的看不下去了,他走出了屋子,对一名护卫吩咐道:“速去买一些上好的粮食,还有肉蛋等物。另外,请淮南最好的大夫来,快去!” “喏!”院外传来答应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不用,不用大人,不用……。”步母在步练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伸出手掌连忙摆手,她不愿意轻易接受刘平的赐予,因为这人情她还不起。 通过步母闪烁不断张望步练师的目光,刘平看出了一些什么,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不必多心,吾名刘安,乃是刘丞相的直属,今日便是体恤民情的,刘丞相一生之志向,便是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老母松了口气的同时,步练师的脸已经红透了,默默地搀扶着自己的老母亲,低下了头。 很快,护卫买来了鸡鸭鱼肉,还有一大口袋粮食。同时,请来了大夫。 那老母亲只是身体虚弱,又受到了惊吓,再加上又被那杨大年退了几下,撞到了根骨,所以才发病。大夫说没有事情,一副药见效,三日六副就好,只是暂时不能操劳。 刘平便吩咐了下去,让自己的护卫们相继的开始挪动,干活。 如果别人看到识得这一幕的话,便会瞧出,这不是刘平的直属修罗营嘛。 堂堂修罗营,不去收集情报,不去惩治贪官,竟然在此处为一老妪烧火煮药。 后世有人识得这一场面,便将此言流传了下去。 “仁义天子弘武帝,百姓安民无忧兴。” 步家母女见刘平有兴致,也不敢阻拦,无奈步母却身体虚弱,只能呼喊道:“女儿,看这位大人很是好心肠,你快去帮忙。” 刘平这是真来了兴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动手了,又有美人相伴左右。便亲自动手,当然,他只是曾经只是一个高中生,好吃懒做,并不会做一些大鱼大肉,最多就只会做一个蛋炒饭。 第317章 淮南有女 步家练师(三) 包括步练师在内,还有典韦、许褚等修罗营,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刘平这般身份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刘平被看的十分尴尬,便只对步练师说道:“当年,我也是这样的生活,上无片瓦下无寸天,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自古士族,除了吟诗作赋,就是算计权谋,别说做饭了,恐怕生火都不会。刘平会这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曾贫苦。 “没想到大人也有过这样的生活……”一旁打下手的步练师,没来由的感到与刘平亲近了很多。 “饭都要过!”刘平自嘲一笑。 许褚典韦等护卫面面相窥,心说主公竟然要过饭?便又是钦佩不已。心说能够要饭要到执掌天下,恐怕这世上,只有主公有这份能耐了。 锅中,香气扑鼻,仿佛在昭示着刘平的手艺,典韦许褚等人大流口水。 “嗯,放盐。”刘平便向一旁摸去,入手滑嫩。 原来,步练师也想要帮忙,没想到两人的手摸到了一起。她面庞立刻通红一片,跑出了厨房。 刘平像是吃了蜜一样,叭咂了叭咂嘴,放盐之前,先闻了闻手心,顿时一股天然的处子香气扑鼻。 而跑到院子里的步练师,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望着自己的手掌,渐渐出神。 这时候,外面响起老姑娘小媳妇们的声音:“练师啊,你在家吗,我们有事情哦!” 这一日,步练师家左右邻居的老姑娘小媳妇上街买了用品后,又到布店领了活计。 她们又想偷懒打扮自己,便立刻想起了好说话的步练师。 “练师啊……我要熬药!你有没有空啊,帮姐姐熬熬啊!” “练师啊,我要看孩子!你有没有空啊,帮姐姐熬熬啊!” “练师啊!”老姑娘小媳妇们,望着开门的练师说道。 练师目中艰难,红唇微启,但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时候,刘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微微皱眉。 看着这一切,这才想到练师眼睛红,精神不好,身体虚弱的原因。刘平瞬间明白其意思,原来是这些老姑娘,小媳妇的活计都让练师帮忙做啊。 一听到这话,刘平顿时朝着许褚摆了摆手,口中说道:“去!” 此刻附近的修罗营见到主公出现:“遵命!” 修罗营仿佛凭空冒出来的,顿时将老姑娘小媳妇包围了。 “什么情况!” “大人……我没范什么事情啊大人……大人……” “大人……我错了……大人呐……别杀我别杀我。” 老姑娘小媳妇见到刘平后还在纳闷,此刻被围住,顿时脸一绿。 心想,难不成步练师被那些富贵人家看上了? 心中这样想后,相互的对视了一下眼色,立马心领神会,她们飞快收回递过去的布料,转身就走,但见修罗营不让,吓的不轻。急急忙忙又转身,个个哭笑不已:“练师,这是我新买的水粉送给你,谢谢你先前的帮助。” “这是我的胭脂。” “这是我新买的发夹” “这是头绳。” 呼呼啦啦,练师的手中多了许多女人喜爱的用品。 刘平脸色这才好转,修罗营一让,老姑娘小媳妇立刻跐溜跑了。 老姑娘小媳妇们,每日就是琢磨着嫁个好人家,岂能看不出些什么。她们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练师找到好人家了。” “一定是大户人家。”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好人家啊!” “恐怕你是没这命了!” 步练师也只是单纯的认为,是街坊姐妹感谢所赠,她很开心。因为女人皆有爱美之心,而练师却是买不起这些东西。 刘平看见步练师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心中顿时暗道自己大蠢。 自古没有哪一个女的不在乎自己的颜值,更别说这些贫困女子,都像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了的,更别说说步练师这魔鬼版身材的女子了。 “啊!” 步练师吃了一惊,不知刘平要做什么。 刘平接过胭脂直接将他扔了,吓得步练师又吃惊的一惊,冷笑道:“这些垃圾之物岂能配上你,来日就有更好的带来,走了,吃饭。” 练师很心疼这些胭脂水粉,但还是很听话的,跟在刘平身后去吃饭了。不过红扑扑的小脸。和扑通扑通乱跳的芳心,又在昭示着什么。 北屋中,简陋的案几上,只能一大盆的蛋炒饭。 步练师喝下了药,精神好了许多,她与女儿一起,而刘平坐在对面。 外面。许褚典韦早就用手端起盆子吃了起来,起来。典韦大呼道:“哇呀呀,老爷的手艺真不错啊,不过这蛋炒饭,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许褚连忙耸着双肩又长呼了一口气:“好吃好吃!” 屋中。 “这饭的名字是叫做蛋炒饭。”刘平为步练师还是步母添菜,并打趣道:“这蛋炒饭啊,就是以前没有钱吃饭,去偷了别人的蛋,然后在去抢了一碗饭在野外开始自己的鼓捣。” 步练师捂着嘴巴咯咯笑着。 而步母唏嘘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刘平竟然有这样的经历,人家是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都是人家辛苦打拼出来的,看来这个青年人很不错。”老妇人这般想到,见刘平隐隐的对步练师有意思,不自觉将他纳入到了自己的女婿范围参考之中。 “来来来……老人家……你多吃一点,这我的手艺不怎么好,就只会做些蛋炒饭之类的,其他的鱼肉便不会做了……就只能给您留着来日您自己做了……”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如此看得起我们真是叫我与练师如何还得起这个人情啊……” 步练师只在一旁默默的吃着蛋炒饭,吃着吃着不自觉的油腻的一下,开始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刘平见势,直接在旁边的壶中倒出了一杯水,给步练师递过去,步练师也没有拒绝,直接捏着壶中水杯便喝了起来。 先露出了一副艰难的模样,待得咽了下去,立马便舒服多了…… 第318章 淮南有女,步家练师 下午的时候,刘平便与练师一起奏古琴,说些诗词歌赋。而练师本是出自大家,所以两人也能谈得来。 有美女相处,时间过的就很快,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刘平自然不能在练师家里过夜,无奈只好走了。 “今日冒昧来访,打扰了。” 那老妇人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大人给我们送来了那么多东西,真是过意不去……来日若是时间,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再来……” “必当如此……”刘平拱了拱手对着那老妇人告别。 于是乎,刘平便依照着对老妇人的约定 来日,刘平又来了,并带来了许多用品,还有给练师的上好的胭脂水粉。他连续来了三天,吃饭之余,便说些诗词歌赋。 渐渐的练师就发现,自己心里出现了些朦胧的说不出的东西,见不到刘平的时候,就很想念他。 后来几天,刘平没有来。 这一日,步母就说道:“母亲能够看出来,刘安先生是一个真正的好人,现在的世家大族里面难得有这样的好人了。靠人家的接济是不行的,还是要靠自己。” 步练师好几天没有见到刘平,她心中朦胧的东西倒是因此清晰了起来,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闻言说道:“女儿这就去多领一些布料,挣钱补贴家用。” 其实步母知道,女人在这个世上,是必须要找一个男人依靠。而前几日的刘安是个好人,显然是一个极佳的选择。不过步母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同样也不知道刘平的心思,便暂时没有提出来。 步练师开门外出,当她打开院门的时候,吃了一惊。好家伙,只见门外的街上,停满了车驾。一个个锦衣华服的人,被人拥簇者走来。 “可是步家小姐!” “这位是黄大人……。” “赵老爷……。” “孙员外……。” “……。” 步练师吓坏了,急忙呼唤母亲。而步母曾是扬州士族之人,知道来到这里的,皆是江北扬州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还有许多各郡县的要员。 步母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步小姐,我们是来孝敬的,您不用管了,只需堂上高坐!” 好家伙,呼啦啦一群下人,扛着大包小件就冲进了步家小院。当众人簇拥着迷迷瞪瞪的步母,还有心慌慌的练师回到北屋的时候,北屋已经大变,不说金碧辉煌,那也是气派非凡。 锦绣糊墙,红木家具取代了先前的一切。一副名贵的山水画前,步母迷迷糊糊坐在了昂贵的席塌上。 有人唱诺道:“赵家孝敬布匹三百卷。赵家孝敬玉如意一对,紫珊瑚一株,孙家孝敬……。” 原来,这些人打探出刘平来到这里,又联系步练师和那杨家的下场。不明白就白混了。他们想要巴结刘平,但是档次不够,便曲线救国,巴结步家将来也是一样的。 有人送钱粮,有人送下人,有人说有好大的宅院。送给老夫人您。 步练师和早已经知道了刘安的真实身份,杨家的事情,她们也只是认为是刘公秉公执法,惩治了。就此蒙叨叨的,又不敢得罪这些大人物,仿佛范进中举后的遭遇一般。 这时…… 刘平处理完一些重要的政务,将其他的政务都交给了贾诩徐庶打理,忙里偷闲带着修罗营悄悄来到了这里。 他见到往日门可罗雀的步家,竟然门庭若市,许多下人进进出出,也有些发蒙。 下人中有人认出了刘平,惊呼一声,纳头便拜。 “草民参见丞相……” “丞相今日风头依旧啊……” “丞相难得难得啊……要不然去舍下做做……” 刘平本意里,将练师当成了一位难得的红颜知己,怕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产生隔阂不好再见。于是,他急忙制止了这些人的举动,并传令下去保密身份,这才走进了步家。 便见往日贫寒的步家已经大不相同,各处被来人一布置,俨然已经有了些大户人家的气象。 “参见丞相!”众人得到消息,齐呼中拜倒在地,激动不已。有些档次低的,已经激动的瑟瑟发抖。 步家母女似乎是有了依靠一般,见到众人对刘平如此恭敬,也猜想出了他们孝敬的原因。步练师急忙过去,道:“刘平……现在怎么办?” 听到步练师都呼唤刘平了,那些人心中一凌,果然自己是来对了地方,步练师都呼唤刘平的本名了,还有何话可说…… 刘平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起来吧……” 先让众人起身,之后说道:“既然送来了,都是心意,可收下。只是这么多人,打扰老夫人养病。” 来的士族那叫一个高兴,三叩九拜,又拜步母和步练师,就恭敬的离开了。对于他们来说,礼单礼物已经到位,今日在刘平心里算是挂了号,来日前途似锦,就算以后犯了小错误,今日也会看到自己对步练师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只见许褚大步走来,对刘平耳语道:“主公,前方军情已到,还需您亲自见问……。” “军情!”刘平心里暗骂真是忙,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然还需兢兢业业,无奈道:“练师,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有空了再来看你。”说完,也就走了。 步练师和自己的母亲,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家,四周还有十几个下人,跟做梦一样。 步练师说道:“这些大人为何送给咱们这些值钱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而步母是过来人了,看出来了一些,笑道:“女儿啊,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人明面是孝敬我的,其实是孝敬你,最终是孝敬丞相的。” 步练师这才醒悟过来,顿时就是大红脸,心里喜悦,嘴上道:“我可不稀罕这些东西。” 一回到宫中,刘平便看见徐庶紧急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刘平问道:“怎么了?元直,何事如此慌张?” 徐庶皱着眉头道:“前方军情来报,曹操攻破了西凉,韩遂被斩,马超马岱等投靠了张鲁,最重要的是袁绍进攻上党张扬,上党告危。” 第319章 前线是非多 张扬,这个人名对于刘平来说那是在熟悉不过了…… 昔日在卫家之时候,就是因为蔡琰的部下一个叫做张平,图谋不轨,为部不忠,为了夺得小兰儿而不惜告诉张扬,自己便是刘平,那时候,自己还隐藏在卫家失忆了,叫做刘安。 张扬一怒之下便将卫家全部杀害,对外宣称是山贼血洗了卫家,夺取了卫家的财富。 刘平喃喃道:“张平……张扬……还熟悉的两个名字……” “主公认得他们?”徐庶好奇地问道。 刘平冷笑了一声,双目之中,透露着当时重重场面:“认的,如何认不得,当年吾与蔡琰逃往宛城的时候便是他们追杀吾与蔡琰,其中的波折便不必说了……” “原来如此……”徐庶喃喃道,说完之后便看见刘平朝着前面缓缓的走去。 “张扬上党告危,与我何干?”刘平双目微微眯成一条细缝:“该不会,上党张扬是找我方求救把……” “没错……”徐庶拱了拱手道:“主公神机妙算,徐庶佩服万分,那上党张扬的确是派出了使者前来觐见主公……” “喔……那使者是何人?”刘平喃喃道。 徐庶:“此人姓张名平……” 闻言,刘平心中一动,那股言由以来的多次怒气立马就要翻滚而出:“叫他滚!区区一个小将,竟敢前来当做使者,是欺负吾势小嘛!” 徐庶看见基本上不发怒的刘平居然在此刻居然发怒了,不由得想到当初主公身在卫家之时,卫家被灭的时候,恐怕与这张扬与张平有干系,道:“主公请勿动怒,上党张扬,身跨两郡,河内与上党,其势力自然与主公与或者袁绍比不得……” 听到此话,刘平将目色转移给了徐庶身上,期待着接下来的说话。 “但此张扬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先贤曾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若主公一怒之下将张平驱赶了回去,且不说张扬会不会临阵倒戈,投靠给袁绍,如若投靠给了袁绍的话,那么主公以三洲之力对抗袁绍四洲之力,岂不是以小搏大……” 闻言,刘平也点了点头,觉得徐庶言之有理,摆了摆手道:“元直,你言之有理,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刘平的肯定之后,徐庶自然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可以敞言了。 “袁绍身居北地,与公孙瓒之战事,已经休止了半年内,期间休养生息了半年,可谓是粮草充足,兵马具备,如今进攻张扬只不过是微微摆摆衣袖而已,顷刻之间便能让上党张扬灰飞烟灭。” “袁绍的根本目的不是张扬……而是主公你啊!”徐庶说出了让刘平担心的问题。 刘平也是微微一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想着该如何折磨张平才能谢他的心头之恨,却忽略的最根本的问题,那便是袁绍的目的是为何,上党张扬只不过是袁绍的垫脚石。 最害怕的其实是自己,刘平冷言道:“他是想借着进攻张扬的同时,想要趁机消灭吾?” “对!”徐庶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走到刘平的面前说道:“袁绍坐拥四洲之地这是他花了整整十年之久才到达了现在的泗州之地,而主公了……” “主公你不过是花了数年之久,便夺兖州,灭吕布,正伪帝,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才多少年就已经有了三洲之地。 “这叫何人不妒忌,何人不怨恨……” 徐庶一下子说了如此之多丝毫不觉得脸红,而是越说越有劲儿,道:“根据修罗营的情报说,西凉的战报已经到了,曹操大胜马超韩遂,韩遂被斩,马超马岱等人投靠张鲁,主公试想为什么曹操会如此心急?” 刘平疑惑地将神色盯着徐庶,道:“曹操原本就坐拥这司隶一州,但吾和袁绍分别坐拥这三州与四州,曹操知道我喝袁绍之间早晚有一战,所以……他才抢先攻下西凉,休养生息,为了以后的大战做准备……” “等到吾与袁绍大战之时,如若吾胜,他便能趁机抢占袁绍的地盘,如若袁绍胜,他便趁机夺取吾的地盘,这样一来,曹操都不吃亏,反而还能扩张自己的地盘……” “对!”徐庶双眼之中尽是感慨的神色:“主公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如若曹操不夺取西凉的话,那他如何站稳脚跟,曹操与马超又有杀父之仇,带的大战之时,主公与袁绍交战之际,曹操如若敢来进攻,马超必定会偷袭后方,那么曹操必亡……” “因此,曹操都懂得这个道理,主公也应该懂得,有时候切莫因为怨恨,而丢了全盘大局。” “听君一言,吾恍然大悟……”说着,刘平对着徐庶一拱手道:“多谢元直了……” “不敢不敢……在下与文和相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就在这时候,徐晃等人也相继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没落。 “怎么了?”刘平皱着眉头问道:“公明,难不成又让刘备给逃了?” 说着,徐晃猛地跪了下来,身上的甲胄都发出了震动之声,可见他跪得是多么使劲儿。 徐庶连忙问道:“公明将军……你且细细道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诶……” 刘平望着徐晃身后的周仓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 “诺……”徐晃双手抱拳说道:“开始末将一直跟在刘备的身后,想着等着远离了城池之后,找一处静僻的地方再将他给消灭……” “但不知道为何,一进入到了树林之中,便开始不见了刘军的踪迹,随后只见四周大火突起,密林深处,不时的有箭矢飞射而出。” “我们见势不妙便冲了出来,但冲了出来之后,又看见刘备从旁侧冲出,本来我们见他们没有多少兵马,便想要一概掩杀过去,却又看见从旁侧涌出了大量的兵马……” “不知道是何处的兵马……待后来,看见了旁侧的一个旗手身上扛着一杆大旗,摇摆着写到“袁!”” “袁绍!”刘平双眼一瞪,摆手道:“叫张平进来!” 第320章 使者张平 “诺……” 旋即,一个身穿甲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脸,出现在刘平的面前。 在此之前,张平还在门外候着,不是的朝着一个石狮子踹去,让自己的脚干隐隐作痛。 上党张扬让张平前来作为使者其间的用意张平如何不知。 显然的张平之罪过,自己也是知道的,当初追杀刘平的时候可就属张平最为开心了。 可怜的张平的,至今为止都没有对小兰儿动过强。 张平也算是痴心,知道蔡琰已经成为刘平的之妻之后,便没有再想了。 只专心的对小兰儿一个人好。 可是小兰儿也是倔强,得知到了当初是张平告密让卫家全部覆灭的消息之后对待张平也是恶言相语。 张扬让张平来的时候,张平心中是恐慌不已。 他心中焦虑不已,也很是担心,若是刘平将自己怨恨在心,将自己大卸八块的话怎么办……自己连小兰儿都还没有上……怎么可能便如此年纪轻轻的便死了。 万一刘平心中想不过去,想起了昔日之中,怨恨种种,追杀他的无奈等,卫家的覆灭等一系列的情况,那该如何? 这时候,他心中又开始纠结了……这张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自己的脑袋坏掉了……居然会想着让自己前来送死,完全是让自己自寻死路啊。 张平心中是胆战心惊。 怀着一颗忐忑无比的心便来到这曾经让伪帝袁术陨落的地方。 张平一来,便强装镇定,身旁站着许褚典韦,旁侧站着徐庶,双手抱拳,低声道:“上党张扬张太守部下,牙门将军张平,参……参见刘丞相……愿……愿丞相收复万疆……” 闻言,刘平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冷冷道:“打住吧……张平……你我还不熟吗?” 张平闻言一喜,以为刘平是在念及蔡琰的旧情,微笑着抬头一看刘平那面如冰霜的脸庞,心中顿时跌入到了冰窖之中。 寒冷无比。 从刘平身上散发出来那种上位者的气息更是压的张平穿都穿不过气来。 张平佝偻着背,双手连忙拜倒:“丞相说的是……丞相说的是……丞相日理万机能够见小的自然是小的荣幸……荣幸……” 刘平瞧见张平这幅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 完全不顾张平的心中如何,直接嘲讽道:“张平啊张平……当初吾为蔡琰身下一伤员,汝为一护卫将,劝告琰儿不要救吾,说救吾会带来大祸……” “这……”张平心中一寒,完全没有想到刘平居然会如此直接的提起自己的旧事。 刘平没有管张平说的话之后,直接讽刺道:“那时候,吾失忆了不得不已住在卫家之中……当时我也听见了,是你再劝说琰儿让我刘平就此滚出卫家……” “这……”张平心中一寒,身子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心中那强压镇定的心也实在是掩藏不住。 “当初,卫家没灭的时候,是你亲自去找张扬告的密,通知吾在卫家,让张扬兵马来围剿我。” 说道此处,刘平的语气说的很冷……语气之中都透露出一中甚人的寒气。 张平身子瞬间一动,颤抖不已,嘴皮子哆嗦着笑着:“丞相……丞相……那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刘平突然爆喝一声。 这一声爆喝,顿时让张平的心中跌入到了冰点之中。 “啊……啊……误会……误会……”张平冷汗就顿时如雨下。 在他的心中,心普通扑通的跳着,宛如心都要跳出来了一般,他有看着旁边的许褚典韦,这两个猛人的神色,怒气冲冲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撕裂了一般,让他的心中更加的动荡剧烈,就连呼吸都要开始急促起来。 谁曾想到,这突然之间来得一句,让张平的小心脏有要跳了出来。 “这误会会的好啊!”刘平突然大喝一声。 “啊!?”张平有点纳闷不已,瞪着双眼看着刘平。 “若不是那次的追杀……吾有怎么这么快得来到宛城,吾有如何夺得到兖州,成就这霸业呢?”刘平微笑地看着张平,让张平都有点戳不及防。 张平纳闷地说道:“丞相……丞相……你在说些什么呢?” 刘平大笑道:“张平……说明你的来意吧……” 张平疑惑不已,但还是说道:“多谢丞相……启禀丞相……此次张平的来意是想请求丞相出兵援助吾家主公……” 刘平朝前面走了两步,低头看着张平,顺路走到了他的身后,说道:“你们家主公不是那么厉害嘛,都夺了王匡的河内郡,还需要本丞相,出手相助?” 张平脸色有点难堪了,喃喃道:“丞相……袁绍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吞并河内与上党,如若吾主一死,唇亡齿寒啊……还请丞相出兵援助吾家主公……” 刘平忽的转过身来,微笑道:“援助你家主公不是不可以……可是,有什么好处呢?” 闻言,张平心中立马便放心了,双手抱拳,也缓缓地起身,对着刘平说道:“当然,吾主知道丞相的规矩,至于军费嘛,十万钱,二十万石粮食……” “哇呀呀……十万钱……二十万石粮食……好大的手笔……”刘平拍着手,感叹道。 张平也原本以为刘平心中是高兴不已,却没想到刘平话锋一转。 “这钱多吗?这粮食多吗?”刘平冷冷一笑:“难不成张扬还不知道自身的处境吧,本丞相和袁绍迟早有一战,而你们处于两缝之间,迟早是要被吞并的……现在想要存活,就得拿出诚意来……还有,你以为我真的惧怕袁绍袁本初吗?” 此话一处,张平心中也震惊不已,袁绍四是三公,门生故吏便其地,又有四州之地,地盘之广,不过见刘平如此自信,张平心中也是信任不已。 张平疑惑道:“那敢问丞相……诚意从何而来?” 刘平用左手食指凭空点了点,双手背在身后:“我要河内……” 第321章 太平清领道 “什么!”张平两眼一瞪,双目之中尽是惊讶的神色。楞了楞,随后喊道:“你要河内郡?” “对……”刘平双手缓缓的被在身后,平静得说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不得不说,刘平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说出,就连一旁的徐庶也是微微一惊,心中不得不说一句:“主公竟然如此,定是有他的用意。” 见到张平一脸错愕的样子,刘平心中邪笑不已:“谁叫你当初追杀老子!若不是许褚,老子恐怕早就死在你这个小人之手了……不给你点难堪,老子就不叫刘平了……” 张平先开始以为刘平是在说笑,但看见刘平的一脸正经的模样,心中便了然了,刘平不是在说笑,双手抱拳道:“丞相……你不是在开玩笑把……”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刘平突然冷酷一笑,又望着前方走了几步,说道:“良田需要人耕种,才能收获处粮食,若是没人耕种,哪里来的秋收春播,区区十万钱,二十万石粮食,也想让我刘平出兵……” 说着,刘平对着徐庶喊道:“元直,给他报一下,我们徐州的收益……” 徐庶拱手道:“诺……” 旋即将眼光投给张平:“张平将军,徐州一年收获粮食六十万石,钱财四十万钱,这还仅仅是一州之地的……如若张平将军不信,我立马可以差人前去拿账簿前来……” 徐庶微笑地说道:“不过这来回可就要十多天之久了,比较徐州距离淮南还是有点远的,不知道贵主能否抵挡那么久……” “你……”张平心中一气,这不摆明了是欺负人嘛。 刚想说话,却被刘平一口喝道:“如若不同意的话,请回吧……本丞相与袁绍迟早有一战,而你们只不过是存活在我们脚下的蝼蚁而已,早晚都得被吞并,要么你们便投靠给袁绍,帮助他们一起进攻我,要么便投靠本丞相,本丞相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张平身子在颤抖,回想着日后被刘平踏平了河内与上党的时候,自己的后路是如何的恐怖与残忍,想想都可怕。 见张平脸上阴晴变换,刘平突然想到了一个大单的猜测,眯着眼睛,盯着张平。 顿时,张平宛如被一头恶狼给盯住了以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他的吞咽进去,啃得连渣都不剩。 刘平冷笑道:“恐怕张扬不仅派了你一个使者吧……” 闻言,张平脸色顿时一惊,心中顿时一落,震惊地盯着刘平,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丞相……你就勿要多疑了……” “我多疑吗?”刘平看见张平解释,心中更加的确定了这个方法:“张扬这人想的还真是好啊……如若在我这里讨不着好,便派人去袁绍哪里讨好……” 越说到这里,张平脸色顿时不好,心跳也越来越快。 “真当我这个是外面的街道!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刘平突然一声爆喝,吓得张平猛地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颤抖不已。 口直哆嗦道:“丞相饶命啊……丞相饶命啊……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张扬啊……张扬怕丞相不答应,为了以防万一才如此……丞相如此神机妙算,还请念在以前蔡小姐的身份上,绕过我吧……” 刘平冷哼一声,双目怒气冲冲,长袖一挥:“如若不是看琰儿的面子上,当年对他护卫之心,忠心耿耿,吾早就在此处将你处斩了……以泄我心头之恨!” 一听到这话,张平心中一喜,连忙磕着脑袋,欣喜道:“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滚吧……回去告诉张扬,如若不献出河内……早晚一战!”刘平冷喝道。 “是……是……是……” 张平闻言缓缓的退了出去。 见张平退了出去之后,徐庶上前一步道:“主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张扬再怎么说耶算的上是一个诸侯,跨两郡,手下的兵马还是有数万只众的,如若他投靠给了袁绍,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到时候战事打的便艰难了……如若让张扬抵挡一阵子,我们也好趁机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啊……” 听到徐庶此言,刘平摇了摇头,对着徐庶道:“元直啊,你刚才难道没有听见那张平所言,张扬派出了两个使者,一个前往袁绍处,一个前往我这里,派我这里来的使者是张平你知道吧……” “知道啊……此人应该与主公有过恩仇吧……” “对……正如我刚才所言,当初河内卫家覆灭正是张平的杰作,那时正直卫家文会之时,我正与祢衡对拼的诗词歌赋,突然就冲进来了张扬的骑兵,带头便是张平……” “恩……” “张平压根儿就知道我是个记仇的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和我同盟,不过为了试探试探看看我是不是能为了大局能够暂且放下私人恩怨,便让张平当做使者前来试探我……当然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所以我才狮子大开口要他一半的根基……” “原来如此……”徐庶闻言,心中猛地一悟,拱手道:“主公神机妙算……所想甚多,真是元直不能及也……” 刘平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只不过想到了与他的恩怨仇恨而已……如若也好闻奇门遁甲,还是要朝着元直方向闻才是……” 在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刘平两眼一瞪,只见他手中拿捏着一本书,匆匆的便进来了。 刘平看见张绣来了,闻言一笑:“你来了……这些日子如何……” “多谢主公挂念,这些日子不打仗,手中的枪都有点生疏了……” 刘平微笑道:“不必想多了,不出一个月,又要等你出手了……” “真的?”张绣闻言一惊,心中激动不已。 “啊哈哈哈!!!!当然那时候,你别挥不动手中长枪啊!!!哈哈哈!!!!”刘平嘲笑道。 “自然不会……我的长枪随时准备着……” “对了……突然来访,有和要事吗?”刘平问道。 张绣闻言一愣,忽的回想起来,将手中的书递给刘平,道:“主公,给……” “这是什么?”刘平问道。 张绣道:“这是从袁术房间之中的暗匣里面找到了……” 说着刘平拿捏那本书,开始翻阅了起来。 “听雷薄说,数月之前,在袁术称帝之时,于吉老神仙降临到寿春,为其百姓折福,降下神水,为百姓祈福……” “诸多百姓们也因为获得了于吉的福泽,浑身病痛也跟着烟消云散……百姓们人人奉他为老神仙。” 刘平闻言一惊:“于吉!” “你刚才说的是于吉!”刘平双手三步并作两步得来到了张绣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对啊……是于吉……没有听错啊……”张绣一脸震惊外加疑惑的看着刘平那激动的神情。 徐庶也是微微皱眉道:“主公你认识这个叫做于吉的人?” “恩……” 其实刘平心中一直挂念着那帮助了自己许多次的南华老仙,自从未央殿与吕布一战之后,就已经不见了。 数年之久,也都没有看见过关于他们的身影。 刘平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这骨指虽然怪力无双,但总给人一种森然的感觉,看着起来有点不自觉的,现在刘平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对于那些其他人,嘴上虽然赞叹刘平是一个人人爱戴的好丞相,但看见刘平的真面目之后,也就是露出了那根骨指之后,人人都敬而远之。 后来,刘平也就慢慢的习惯了,但是许久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们的消息,刘平也是怪想念了。 于吉这个刘平只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名字,对他来说可是如雷贯耳,当初南华老仙说要求他帮忙的时候,刘平还有点诧异,他一个仙人,怎么会让自己平凡的一个人帮忙,愣是现在,刘平还是疑惑不已。 现在听到于吉这个名字,连忙问道:“于吉他人呢?他在哪儿?快快将他请上来……吾有要事相商。” 一旁的许褚心中也是气不过了,问道:“主公啊……这于吉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你只不过才刚刚听过他的名字就想要见他……而且还说的这么激动……用您的话来说,淡定一点嘛……” 忽的一惊,刘平顿时觉得许褚所言有道理,说道:“仲康之言,有道理,是吾太过于激动了……张绣……你速速前往探查于吉的消息……如若他的消息,立马来报,若是见到其人了,就直接将他请上来,记住是要用请的……” 说完之后,刘平又低着头,看着那本书,徐庶眼角一瞟,赫然看到了那本书上的五个大字《太平清领道》 刘平越读书中的内容越精神,一旁的徐庶心中也是渴望不止,问道:“主公……这本书真的有那么神奇?” 刘平见徐庶一脸的如饥似渴的模样,便将书递给了徐庶,让他看之。 一旁的张绣脸色有些不好,双手抱拳道:“主公……恐怕张绣此番无法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了?” 刘平疑惑道:“为何?” 张绣说道:“因为在数月之前,袁术刚刚称帝的时候,袁术便将于吉给压了起来,询问他天道命运之事,结果被于吉言中,虽然人称老神仙,但众将士肉体之身,被袁术当成是妖道,给一刀斩之……” “什么!”刘平两眼一瞪,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于吉……死了?” “对……”张绣喃喃道:“于吉死了……被袁术给斩首示众,那时候天雷舞动,风云变幻……天降大雨……恶象连连。” 刘平一边听着一边脑袋发麻,而后听到张绣又说道:“据说后来的袁术变疯,就是因为于吉的鬼魂作祟……” 曾经有过圣人曾言,子不语而怪力乱神,但经过了吕布,胡车儿的事件之后,刘平便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 这时候,在一旁默默的翻阅着太平清领道的徐庶,疑惑地道:“为什么我这书上没有字吗?” 闻言,刘平先开始疑惑地说道:“不可能吧……我看的时候就是有字的……” 说着刘平便从徐庶手中拿过太平清领道,开始翻阅起来了,指着一行字说道:“你看……这不是字吗?” 一旁的徐庶愣是看了三四遍,诧异的眼光看着刘平:“主公……这无字啊!” 刘平还以为徐庶是在刻意整他,说道:“……” “为何……我看得到内容说不出口……”刘平疑惑道。 刘平仍然不相信,心中已经想好的那些内容,但是像怎么说,都说不出口。 “……” “……” 一旁的许褚粗着嗓子:“俺也不想信,为什么只有主公能看的书,我却不能看……” 说着许褚一把抢过了太平清领道,开始来回翻阅,愣是没有发现半个蝌蚪。 “这什么鬼书喔……一个字都没有……主公你是不是在耍我们……”许褚还是埋怨起刘平来了。 刘平也是十分纳闷,见许褚如此之气竟敢顶撞自己了,冷冷道:“许褚,你是想抄孙子兵法了是吧。” “不不不……”许褚闻言,连忙双手只摆,冷汗连连,把嘴巴给闭上了,不敢再说话。 一旁的徐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启禀主公……自古以来,万物皆有灵,或许是这本书,与主公有缘,只能与主公相看,而我们注定无缘……” 听到徐庶这般说话,刘平脑袋中又回响起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也许吧……”刘平手中重新拿回了太平清领道,眼神之中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徐庶自知道刘平又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便驱赶了许褚典韦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宫中。 另外已经出城的了张平这才敢大声的说话,底气十足地坐在一个马上,望着整座淮南城,眯着双眼,冷冷道:“刘平……你以为你坐上了丞相之位就可以高正无忧嘛,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就凭你……如果身在丞相又如何,待我这次回去,告明缘由,来日定叫你灰飞烟灭,在我脚底下称臣,喊爹!” (两章合成一章发,就不分章了,感谢各位的支持。) 第322章 收获芳心 相传步家是淮南大族,刘汉之际步氏族人有为将军者,以功封淮阴侯。如今的家主叫步叔乘,这是步家千百年前一位大人物的名字,曾经是孔子的弟子。 当代家主赋予这个名字,是家族想要中兴的意愿。 但这乱世之中,步叔乘未能令家族中兴,但还勉强过得去。他有一位颇有才华的好儿子,寄托了他的希望。在很多时候,步叔乘都会找他的儿子商议家族大事。 他的儿子叫步骘,曾经替代陆逊坐到了东吴丞相的位置,性情宽弘,很得人心,是一位难得贤才,也是步家中兴之人。当然,若是细微说来,步家的崛起,又与后世步练师是东吴皇后是分不开的。 步家,议事厅。 步叔乘激动的说道:“子山,这是一次机会,将练师母女接回来。你就去刘公那里求亲,刘公就会记得你,凭我儿你的才学,一定会被刘公重用的。而咱们步家,也会因此崛起。” 步骘提醒道:“父亲大人,刘公一向厌恶士族执掌太多的土地。” 步叔乘大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些家族在后来,已经将土地真当成自己家固有的了,想来这才是刘公收回土地的初衷。土地够用就行了,我儿能够在刘公手下任职,我步家就能够中兴了。” 后世千百年,一个家族的强大,可不是看谁的土地多。所以到现在,一些有眼光的家族。已经摸到了刘平施政的要领。他们已经不在将眼光只看到土地上。而事实也证明,后世没有士族的千百年的帝王统治力。大家族也是有许多涌现出来的。 所以,士族也在悄然转变着。当然,顽固不化的也占据了相当一部分。 步骘不见喜怒,旋即又说道:“父亲,族谱。” “族谱?”步叔乘恍然大悟,“对对对,族谱,马上召集几位族老。” 步叔乘请出了族谱,又找到几位家老,刷刷刷。在嫡系主脉上填写了步练师一家,呼道:“步练师是我步家的嫡女,岂能在外面,快请回来。” “家族中兴有望,就靠练师孙女了!”几位头发斑白的族老激动不已,拄着拐杖,手直哆嗦。 于是乎,步家上下有头脸的全部出动,跟随家主步叔乘,呼啦啦来到了无名巷。 “弟妹啊!”步叔乘痛心疾首。道:“怎能让你住这里,都是下面的人,我已经将那管事打两个半死,逐出了家族。今日与各位族老而来。请弟妹回家。” 步练师的母亲岂能不知步叔乘的来历,此刻稳稳坐在堂上,也不起身,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家族给我们母女的,我看就很好嘛。住的很开心。” 贫民区住的岂能开心,身边也没有人伺候。步叔乘十分尴尬,道:“弟妹息怒,息怒,都是为兄我的错。来日就将我那苦命的兄弟,迁入祖坟,在将牌位供奉在祠堂之上。” “什么!他死了!”步练师的母亲两眼激动地说道。 “什么!我父亲死了……怎么死的?”步练师激动的说道。 步叔乘尴尬地说道:“半年前,那两个管事知道弟死了之后,便将其扔到了乱葬岗上,我现在知道了,心中也是痛首级心啊,所以立马便将那两个管事给送进了县衙,听候发落,现在已经被判罪了。” “父亲……”步练师闻言,两眼之中眼眶已然湿润了,泪水从眼角旁缓缓流落而下。 而那老妇人直接旁边的木棍吵起来,冲着步叔乘打着,打着口中任然喊道:“为什么你们当初那么狠心要将他逐出家族!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现在你们高兴了!现在你们欢喜了……滚!滚!滚!”老妇人激动的用手中的木棍打着步叔乘口中吼道:“滚!我不像看见你们!滚!” 由于老妇人才恢复了元气,手中的木棍敲打在他身上一点痛楚都没有。 步叔乘心中也是有些愧疚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中很气,知道你们同意重回步家,我就将弟弟的尸体接回到族中祠堂之中。” “滚!滚!”步练师的母亲大声地吼道,旋即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弟妹……弟妹……小心身子啊……”步叔乘连忙走了过来,拉着步练师母亲的手,随同步练师抚摸着老妇人的背。 没想到,那老妇人突然一声惊叫,竟然哭了起来,瘫软在地上,口中念叨着已故老伴儿的名字,呼喊着他死的冤。 步练师心中猛地一阵揪疼,步叔乘也是。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步练师母亲的情绪,步叔乘身后的长老们也跟着说道:“回来吧……回来吧……” 劝了好久,就连步练师也忍不住了。 “母亲!”步练师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如今父亲的棺木在乱坟岗中受难,若是能够进入祖坟供奉在祠堂,真是莫大的荣耀了。 步母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都是因为丞相,我们才能重回家族,也了了你父亲的心愿。”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兵荒马乱的年月,能够有家族照顾,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尤其是孤女寡母的。 于是,步家母女便跟着家主步叔乘返回了大宅。 最好的庭院,锦衣玉食,连下人皆是一等一的。步母被呼为老太太,全府最尊贵。步练师不称小姐,而是称呼为大小姐,步家各方的小姐中以她为贵。步家母女一步登天,成为步家仅次于家主的一房。 步母每日念叨:“老天有眼……。” 也就两天,步叔乘便忍耐不住,让自己的儿子想办法去求亲。 而步騭认为,用求亲的方式倒不如以才学毛遂自荐。只因丞相礼贤下士,如此晋身才是正途。 步叔乘听到后大汗淋漓,心说还是儿子考虑的周到,便从其言,发动所有的关系,将步騭举荐了上去。 “主公,这步騭博研道艺,靡不贯览,性宽雅沈深,能降志辱身。与琅邪诸葛瑾、彭城严畯,并著声名,为江南一时英俊。”徐庶作为军师,负有为主公推荐贤才的责任,他探察一番后得到了印证,这才向刘平举荐。 而刘平是从后世来的,这步騭可是三国时期东吴知名的人物,是个很全面的人才。曾领军出征于交州,也曾带陆逊为丞相处理内政。人才,他自然是不能放过。 刘平在自己的府邸召见了步鹭,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举止稳重,便更加喜爱。问道:“子山,你对当今形势有何看法?” 步鹭以学自荐,道:“丞相坐拥天下三州之地,然中原两州,淮南、庐江刚刚归附。如今不便再行用兵,当安定内部发展内政的同时演武兵马。三五年后,内部稳定,物资充足,兵强马壮。提三州之兵,或西进或南下,天下又谁能够与明公争锋?” 又道:“闻丞相已经与上党张扬派遣的使者给潜回,丞相所言此计正是好到了使出,张扬这人心中犹豫不定,见利忘义,此人丞相绝对不能留之,又闻大将军袁绍已经出兵进攻上党张扬,齐心可见,丞相便可与曹操结盟,一人挥师北上,一人挥师西进,这样一来,襄平公孙瓒与袁绍仇怨芥蒂已深,也可派遣使者前往襄平公孙瓒处……邀请他出兵,公孙瓒是性情中人,见如此,不会拒绝……反而会同意。” 先攻袁绍,便能断刘氏在外的势力,刘平自然知道步騭话中真实的意思。而此人看上党张扬,公孙瓒也很准,刘平十分欣慰。他便留步鹭暂时为身边的幕僚从事,辅助安定淮南的事物,来日返回许昌,再任命官职。 这时候。步鹭才隐约提起步练师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刘平岂能拒绝。他很欣慰的答应了下来。 当步騭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的父亲步叔乘高兴坏了。 步叔乘急急忙忙去找步母,走进华丽的大厅,便见步母正在下人的服侍下念经,拜道:“弟妹,天大的喜事!” 步母疑惑,道:“喜从何来?” “丞相已经答应了亲事。”步叔乘手舞足蹈道。 “亲事,谁的亲事?”步母满头雾水,但只以为是家族有女嫁人。又道:“是那一位小姐?” 步叔乘笑望一旁的步练师,恭敬道:“自然是您的女儿,咱们步家的大小姐练师了。” 步母脸色大变,而一旁的步练师已经花容失色。步母惊道:“难道是丞相得知了我的女儿,赐婚了,那人是谁?”自古长者赐婚,刘平麾下的文武极多,步母才有这一问。 步叔乘假装不悦,道:“练师小姐岂能下嫁。自然是与丞相大人的婚事了。”他说完心里还在嘀咕,你这弟妹,丞相一天往你们家跑八趟,你这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心说等练师大小姐嫁过去后。可要好生奉养她的母亲,来日练师给丞相生下一位公子。啧啧,那可是我嫡亲的侄孙! 将来丞相成了天子……那我岂不是…… 步叔乘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丞相……”步练师落泪,转身进了内室。 这对手舞足蹈的步叔乘打击巨大,嘴巴顿时成了o型,心说什么情况?不是一直都与丞相交往吗,怎么到了最后变卦了。他又脸色大变,心说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若是不能再跟丞相一起玩耍了,步家也就玩完了。 步叔乘惊呼道:“弟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若是丞相发怒,咱们家族就完了!” 步母比女儿见识长远一些,此刻也不知可否,只是拖延道:“我去劝说一番,再给兄长准话。” 步叔乘也就嘀咕着离开了。 内室。 步练师哭诉道:“母亲……丞相……丞相真是是经常来的那个刘安大人吗?” 步母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道:“嗯……” 来日,步练师请求见丞相刘平一面。 步騭不敢怠慢,如今他已经是刘平的从事,出入很方便,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刘平。 步练师要见自己,刘平岂能拒绝。 于是乎,步家全家女人一起动手,将练师打扮的说多贵气又多贵气,说多丽质又多丽质。一架华丽的马车,便送步练师望刘平的府邸而去。 步练师莲步进入了刘平宫中,便见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她看有些人眼熟,但杀气腾腾也不敢多看,就此芳心惊吓,只是想着一会如何拒绝,那里还能考虑其他事情。 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就见一人背身而立,她也不敢抬头,拜倒在地。来的时候,心中想了千百句话,但到了这里,惊恐中已经说不出来。最终,娇声直言道:“丞相大人,您真的是刘安吗?” 刘平暗自一拍脑门儿,自己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也因为因为能够就此看出练师对自己的情意。他因此十分惭愧,急忙上前搀扶练师,道:“都是本相不好,让练师受委屈了。” 垂头的步练师微微一抬头,看见那熟悉的那张脸,还有那熟悉的微笑,只不过此刻的衣服却是更换,两眼之中一激动,泪水开始哗哗的往下:“丞相……” 刘平轻轻地将步练师抱起来,在吩咐身旁的修罗营悄悄地离去,又缓缓的合上了大门。 就连贴身侍卫许褚典韦也是出去了。 步练师呜咽地垂着刘平的胸口,道:“你终于来接我了……终于来接我了……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看我……为什么……可恶……可恶……你这个大坏蛋……” “都是本相不好……都是本相不好……这几天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 刘平开始慢慢的抱着步练师,开始安慰起来,左手不时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怎料越拍打,步练师的哭声越来越大。 “骗子!骗子!”步练师垂着刘平的胸口,开始嚎啕大哭。 门外,感兴趣的许褚典韦二人趴在门口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传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二章合一) 第323章 天子相迎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刘公、丞相刘平彻底平定淮南地区。 来年二月,淮南稳定后。 刘平率领大军回朝。 如此的天子所居住的城池,许昌许都。 可谓是普天同庆,人人都高喊着丞相丞相,刘公,刘公,这消息一传进刘协的耳朵中顿时让刘协顿时大怒。 “这天子到底是刘平的,还是朕是!”刘协怒吼道:“你听到外面的呼声没有,都传到这宫中来了……” 国舅董承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喃喃道:“嘘!陛下……以防隔墙有耳……” 一听这话,刘协顿时猛地一惊,脑袋之中不由得响起那修罗营的恐怖,吓得刘协身子一颤。 “陛下……你怎么了?”董承连忙问道。 刘协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这时候鲁肃缓缓地走了进来,董承刘协立马便严阵以待,守口如瓶。 董承见鲁肃直接进来了,训斥道:“鲁子敬!你难道不知道这乃是陛下的寝宫……” 说着,董承对着刘协拱了拱手,继续说道:“陛下的寝宫,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官,竟敢不经过通报就直接闯进来!好大的胆子!” 鲁肃闻言,微笑道:“国舅此言差矣,刚才明明通报了……是国舅与陛下所谈深入人心,导致陛下与国舅入了神,所以才如此的。” 一旁的刘协也是满脸怒气,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不过董承就不一样了,他没有什么顾及,整个家之中就只有他一人,前些日子招了几个家丁,当天晚上还有说有笑,第二天早上整个宅子之中就没有人了……如同死寂一般,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隔了几天,董承有招了几个人,一样的,一夜过去了就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 至此,董承家的宅子在坊间传闻之中是一间鬼宅,进去了的人全部都会莫名的消失。 人传人,就没有敢去董承家的宅子中做工。 “谬论!荒唐!来人呐!”董承怒吼道。 啪啪。 门口处进来了两个侍卫,但是董承忽略了一点。 因为在皇城之中的士兵全都是刘平的手下,董承可谓是一点兵权都没有。 “将鲁子敬拖出去!”董承喝完之后便傻眼了。 因为他说完之后,这两名士兵一动也不动,就那么傻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鲁肃微微一笑:“听令!” “在!” 两名士兵,双手抱拳道。 “你们刚才可听到了我的通报了吗?”鲁肃微笑道。 两名士兵齐刷刷地道:“听到了……”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鲁肃道。 “诺……” 两名士兵就那么走下去了,重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刘协的脸上已经气得来面如红枣,久久地盯着鲁肃之后,吐出了一句话。 “你此番前来有何事?” “丞相凯旋回朝,还请陛下前去迎接。”鲁肃缓缓道。 “什么!”刘协闻言一惊,直接忍不住了爆喝道:“他刘平何德何能?居然要我亲自前去迎接!” 董承怒吼道:“放肆!陛下乃是当今天子!他刘平不过一丞相……居然要天子前去迎接!” 鲁肃闻言一笑:“此言差矣,丞相乃是上天派遣下来扶汉了,观古今之间,也唯有张良萧何才能与之比肩……” “伪帝袁术,惘然称帝,朝纲紊乱,扫尽朝廷威严,陛下的龙威也一扫而尽,陛下别忘了……是丞相大举仁义之师才将伪帝袁术剿灭,如果不是丞相……天下不知多少人称帝,多少人称王……那陛下还有何颜面去见先皇先帝!” 闻言,刘协犹如被猛击的一般,瘫软在龙寝之上,双目之中皆是空洞,无神。 董承闻言,大怒道:“放肆!天子颜面居然被你这小小的鲁子敬如此说之,岂不是觉得太过放肆了吗?” “是与不是……自由分说……”鲁肃拱手道:“臣鲁子敬,恭请陛下出城迎接丞相回朝……” 董承自然不能让其野心得逞,转过身子,面对那瘫软在龙寝之上的刘协,拱手道:“陛下……千万不能出城迎接啊……如若……” 只见刘协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无力地看着董承,缓缓道:“国舅……罢了……就依鲁子敬所言……准备出城迎接丞相入朝……” 当一切事故准备好的时候,刘协的心中也缓缓的恢复到了平静,听着耳旁响起的人山人海喊着“丞相……丞相……丞相……” “刘公……刘公……刘公……” 刘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当今天子刘协,亲临文武百官迎接刘平回朝。而许都十余万百姓自发组织了起来,同时迎接刘平回朝。 天空,仿佛蔚蓝的大幕,空气质量优,响彻着百姓的欢呼声。 太阳照耀着大地,大地上是金灿灿的庄稼,预示着丰收的秋季即将到来了。 “丞相回朝!” “丞相回朝!”一队铁甲卫疾驰而来,大声疾呼,又分流隐入出迎的军队之后。 不多一会,许都南门外尘头大起,隆隆马蹄声中一支大军来到。 刘军凯旋而归,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人马肃整,军威逼人。刘平金盔金甲,持枪在前。见刘协带百官出迎,这便独骑过去。 “恭迎丞相回朝!”以鲁肃为首的社稷之臣,首先拜倒在路旁。 十余万自发出迎的百姓,立刻也是拜倒在原野上,呼声震天:“恭迎丞相回朝!” “恭迎丞相回朝!” “恭迎丞相回朝!” “恭迎丞相回朝!” “恭迎丞相回朝!” …… 汉室社稷的百官见到竟然是这样一种情况,心说那也跟着拜把,绝对不吃亏。于是乎,在马日磾、杨彪等重臣的带领下,汉朝社稷百官也是一起拜倒在路旁,呼道:“恭迎丞相回朝!” 就此,方圆十几里的地界,荒凉的刘协,电线杠子一样矗在了当场,刘协心里明镜一般,心说汉室完蛋了,刘平留着只不过是当幌子用。他本应该愤怒,然而当了这么多年傀儡,也已经麻木了。 此刻刘协只是低头,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心里不免想到,这么多人拜你,你最终还是要拜朕的。以此想法,安慰受伤的心灵。 谁知事有突然,跟刘协来的常侍张伦,一心相当朝中的常侍之首,但这些都是需要表现忠心,只有表现的足够的忠心之后,他们才能记住。 就见在刘协身后跪拜的张伦,眼睛一转,隐秘中挥起一拳,便揍在了刘协的腿窝处。 皇帝一般来说,都是锦衣玉食,双臂都有的时候一个俯卧撑都没做过,一个仰卧起坐都没有坐过,更别说运动了。 所以这身板就有些弱不禁风,加上刚刚在宫中被惊吓过一阵,被揍了一拳后……。 “啊!”刘协大叫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群臣见到后大惊失色,心说什么情况这是?怎么陛下也跪下来?难道想就此整个安乐公,禅让退位不成。 他们想多了,刘协其实是不由自主的。 打击刘协威信这事情,刘平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于是刘平立马便着的卢马过去,就在马上虚扶道:“哎呀呀。陛下怎么也跪了,这多不好意思!”哈哈笑道:“微臣真是诚惶诚恐。你们这些内侍还看什么,还不快快将陛下搀扶起来!” 刘协被张伦等人扶起,如此丢人现眼,让这些帝国皇帝十分愤怒,心里咆哮道:“卧槽是那个暗算朕!是那个王八蛋背后给了朕一拳!”他咬牙切齿张望,然内侍表情如一,也看不出了所以然来。 其实刘协已经是一个摆设,就算是看出来。也没权利去治罪。于是乎,刘协哑巴吃黄连,也就认命了。 于是乎,刘平命令凯旋的刘军绕城一周,接受百姓的欢迎和检阅。 刘军是被百姓爱戴的军队,十余万百姓跟随,携带的土特产鸡蛋等物,强送出去。然刘军是不会拿百姓一针一线的,百姓一着急。最后将刘军将士送回了军营,又将手中的礼物在军营便一番,就此一哄而散。 另一方面,刘平与刘协并马。率领百官入城。城中早已经万人空巷,百姓在街道两旁,欢迎刘平回来。 刘平便学着后世大领导的模样。频频挥手示意,所过之处欢呼雷动之声。达于九霄之上。 他的举止与后世的大领袖一般无二,亲民中有一股独特的感召力。刘协忍不住也想挥手示意,但想想若是挥手,晚上估计就有皮肉之苦了,想想还是算了。 “百姓们好!” “丞相好!” 刘平挥手道:“百姓们幸苦了!” “不幸苦!” “将士们好!” “刘公好!” “将士们幸苦了!” “为国争光!” ………… 帝国皇帝的新未央殿坐落在城中心,而刘平的新建的丞相府府在城北,所以到达十字街口的时候,刘平说道:“陛下,诸位大人,多谢你们来迎接本相。这半日也是劳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丞相凯旋,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这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且在刘平的带领下,刘军上下无不效仿。所以刘平下达解散命令后,张绣、徐庶等人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还有老婆孩子。 百官也散去,刘协坐着龙撵回宫,心说这一下可以挥手了吧,于是,他急急忙忙出了龙撵,站在车驾上举目四望,只见街道空空如也。别说一群人了,往日零星几个人都看不见了,他顿时脸色大变,急道:“怎么回事,突然只见一个人都没有了……难不成朕今日见了鬼?” 左右内侍说道:“大家都去欢送丞相大人了。” 就此,刘协伤心的弯下腰,垂下手,低头进了龙撵。孤零零的龙撵,吱吱呀呀,冷冷清清返回了皇宫。 另一方面,刘平在万民的恭送下返回了府邸。 府邸前,刘平望着这半年多未见的家,心中有点感慨。 头顶着丞相府的三个大字,缓缓地走了进去。 门内的管家一见是丞相来了之后,便大叫道:“夫人!夫人!丞相回来了!丞相回来了!” 管家激动地跑回到东院之中,大叫道。 刘平缓缓地走进了南院之中,看着这些熟悉的下人模样,微笑着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各位……” 旁边的家丁仆人与婢女们纷纷排成两排,男左,女友,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发自心中地喊道:“恭迎老爷(丞相)(刘公)回家……” 同时的,刘平也摆了摆手:“起来吧……” “多谢丞相(刘公)(老爷)……” 反正都是在家中,称呼自己都有尊敬的意思,刘平也没有那么仔细的管这些。 刘平摆了摆手道:“这半年之中,家中对亏你们照顾了……” “不……不……若不是丞相,奴婢现在还在街边要饭了……家中的老母亲恐怕现在已经成为路边的冻死骨了……” 其中更有仆人说道:“若不是老爷……恐怕现在小的还在偷着包子吃……早就被乱棒给打死了……是老爷给了小的这分工作……对待小的有好……小的岂能不报恩……” “对……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娘以前就交予我……当时候奴婢卖身葬母,结果被路上的恶霸给看上了……是丞相将恶人击退,还给我了钱财让我去买一副上好的棺木葬母,丞相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对……丞相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刘平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出去溜达,在街上看到了不平之事的时候,自己便会出手相助。 这些家中的仆人,婢女,大多数都是在路上接回来的,所以个个对刘平都有一种崇拜的心理,若是刘平叫他们去死,说不过分,他们会直接一头扎在木桩上,池塘中死去。 就在这时候,貂蝉,黄月英,甘倩,糜贞,蔡琰,也出现在了刘平的眼前。 除了黄月英之外,其他人硬生生的喊叫道:“夫君……” 一声夫君,几乎让刘平疲惫的心顿时放松下来。 刘平温柔地笑了笑,敞开了双手之中的怀抱:“诸位夫人们……我回来了。” 第324章 张扬降袁 话说半月之后,张平成功的回到的河内,虽说路上虽然有些波折,但终究还是成功的回来了。 一回到河内之后,张平又快马加鞭的冲往了上党之中。 上党之内,张扬议事厅内,前方一个使者刚刚说完情况。 “袁绍真的愿意让吾投降?” “真的……”前面那使者说道:“没错……袁绍说只要主公投降,依旧做上党太守之位,管理两郡之地。” “袁绍真的如此这样说?” “的确如此……”那使者说道:“当时我前去袁绍处,说明情况后,袁绍就站在那案牍之后,双手一背,说道,只要张扬愿意投降,他依旧可以做他这个太守之位,管理两郡之地。” 袁绍如此这般说话,便就是想让张扬前来投降。 张扬岂能不知? 张扬也知道,袁绍与刘平迟早有一战,只是不想在自己这里浪费多的一点时间罢了…… 目的就是为了想要刘平没有喘息之机,可张扬不想投降给袁绍。 因为袁绍虽然身负四是三公,大将军之名,可是投降给你的诸侯不是被贬就是被挖空实权,这张扬焉能不知。 只是没有表面上说出来而以。 张扬缓缓道:“等着张平回来再说……” 怎料那使者说道:“主公……时不我待啊……万一此番袁绍反悔,刘平又没有答应主公……那主公岂不是两面逢敌,坐以待毙?” 使者刚刚说完,门外张平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以一脸落魄的样子给张扬看着。 张扬看见张平一脸落魄的如同乞丐一般的模样,心中也是震惊无比,询问道:“怎么了?为何如此这般?” 张平一看见张扬询问之后便双腿跪了下来,双手在空中无力的摆着,哭喊道:“主公……主公……你要为末将做主啊!你要为末将做主啊!” 张扬双手连忙托起张平,心想,这尼玛的张平一来便哭什么意思……一点用都没有,若不是看着你昔日为我消灭卫家,从而让王匡的实力大减的份上,我早就杀你得鸡犬不宁了。 皱着眉头问道:“此去刘平之处,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吗?” 一说到刘平,张平心中愤愤不平,脸上怒气不止,道:“此番去求助刘平,乃是想让刘平出手援助主公的……却没有想到刘平一听是上党张扬派来的便故意嘲笑,说上党张扬乃是何人?为何本丞相不知,为何本丞相不晓?” “然后呢?”张扬皱着眉头问道。 “然后我便说吾主上党张扬张太守乃是坐守两郡之地的诸侯,手下八万精兵,悍将百员,个个骁勇善战,都能以一当十……” “那刘平怎么说?”张扬闻言,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说这小子挺会说话的,出门都不忘夸奖一下自家的主人孺子可教。 说道此处,张平便一脸气愤地说道:“谁知那刘平居然大笑三声,笑完之后,双手大张,喊道,本丞相胯下三洲之地,沃野千里,精兵三十多万,悍将千员,更有虎豹营,陷阵营等精锐之兵……” 说着,张平又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上党张扬派你张平来求和,你以为本丞相不知,本丞相不晓?无非就是想要本丞相出兵要求本丞相帮助你们守住河内上党,以免被袁绍所吞并……” “你以为本丞相不晓?本丞相和袁绍之间,迟早有一战,如料不假的话,张扬定是派遣了两名使者,一名前往袁绍处,一名便前往了本丞相之处,袁绍定会同意使者的话,让张扬投降,不过,兵马大权定会全部交之于袁绍,其目的就是想节约时间想和我一战而已。” “而张扬知道明明来我这里是不会得到些援助的,还偏偏派你来了我这里当使者,就不怕本丞相杀了你……除之而后快嘛!” “这刘平欺人太甚!”张扬猛地一脚将案牍上的书本都踢飞,就连案牍也倒塌而下。 “可恶!真的是太可恶的!” 张扬气愤地说道。 张平见张扬怒火上去,便像火上浇油,说道;“那刘平更加可恶,在末将的面前还说主公是什么巧取豪夺,趁火打劫,才占领到河内的……说什么主公乃是蝼蚁,专行蝼蚁之事……” “卧槽!”张扬猛地大骂一声,怒吼道:“欺人太甚!” “就是!”那使者也是跟着附和道:“他刘平虽然名为丞相,但实为汉贼,挟天子而令诸侯群臣,简直是罪大恶极……主公……袁绍乃是朝廷敕封的大将军,袁绍定会率兵消灭刘平这个汉贼了……” 这个使者自然是收了袁绍不少好处的,自然会将张扬绑在袁绍的战船之上。 接着说道:“主公试想……如若主公投降给了袁绍……手下的八万兵马全部都给了袁绍,那么袁绍就可以更快速的消灭刘平……主公试想,如若袁绍一句剿灭了刘平……救天子与水火之中,那么主公自然是头功……” “主公请想……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乃是头功……什么概念,至少三公九卿其中的之一必定有主公的位置……那么主公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以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需要此刻担心其他诸侯趁机出兵,担心其他诸侯趁机夺取城池吗?” 一旁的张平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个使者的意思,喃喃道:“主公……他说的对啊……刘平分明就是不出兵援助主公,他现在才刚刚消灭的伪帝袁术,心中自然是骄傲至极,如若主公归顺了袁绍……主公自然能当头功,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张平见张扬犹豫了之后,便继续说道:“主公……时不待我啊……刘平如此羞辱主公与末将,主公难不成还能容忍下去!” 一听这话,张扬是再也忍不下去开了,大手一挥,大喝道:“吾决定,投降袁绍……” 这个消息很快的便传到了刘平的耳朵里,刘平原先会以为张扬会犹豫一下,却没有想到立马便答应了,于是派遣白纸墨前去说服曹操结盟。 第325章 纸墨说曹 曹操素来与刘平不合,在他手中吃了数次大亏,若是换做往常,怕是见都不会白纸墨一面,然而在如今刘平成为曹操大敌的时刻,他却是反常地召见了刘平所遣之使,欲向天下显其大度之心,只不过此人生来小家子气,既然召见白纸墨,又何必在府中安置那么多刀斧手? 心中冷笑一声,白纸墨目不斜视,好似见不到两边虎视眈眈的曹操麾下士卒,大步走入厅堂,朝着面前高坐的曹操拱手一拜,口中唤道:“白纸墨见过将军,将军安好!” “呵呵……”望着面色如常的白纸墨,曹操心中倒是有些敬佩,抬手嘲讽说道,“刘平如今自身难保,亦有闲情遣你来此探视本将军耶?” “将军所言差矣。”白纸墨摇摇头,望着曹操双手一摊,故作疑惑说道:“我主与将军乃是旧识,遣纸墨拜见将军亦无不可呀……” “怕是没有这般简单吧?”曹操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莫不是刘平听闻袁绍出兵讨伐于他,心中畏惧,乃遣你前来让吾援助他?哈哈哈!”说到后面,曹操一脸嘲讽之态。 “将军此刻如此欢慰,希望来日也是这般!”白纸墨淡淡说道。 “唔?”曹操皱皱眉,狐疑问道,“此言何意?” 白纸墨本就是要令曹操起疑发问,好用言语说之,如今见他果是问题,淡淡一笑,拱手说道,“且不知将军手中,复有一支部队,名为摸金校尉否?” “……”皱皱眉望了白纸墨一眼,曹操自是心中惊疑:此人如何知晓我手中有一支专门盗墓的部队。 天机,不愧是天机……仅观曹操面色,白纸墨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摇头笑道;“将军又何必惊异,此事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哼!天下人皆知?荒谬!曹操自是明白白纸墨怕自己为掩人耳目,杀人灭口,是故出言警告。 “刘平遣你来此,所谓何事?”被白纸墨一句话搅乱了心神,曹操自是没有耐心再与白纸墨闲扯。 望着曹操面色,白纸墨自是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面上微微一笑,再复收敛笑意,拱手正色说道,“纸墨此行……乃为将军而来!” “可是前来说我出援兵?”曹操哂笑道。 望了一眼曹操,白纸墨摊开双手,淡笑说道:“试问将军,此刻起兵攻我主,对于将军而言,可有裨益?” “征讨****,岂可用利益言之?”曹操淡淡回道。 “恐怕将军心中却不是做如此想吧?”白纸墨面色挂起几缕玩味笑意,拱手问道:“敢问将军,事到如今,何人最为得势?” 淡淡望了白纸墨一眼,曹操沉声喝道:“你莫非是欲说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袁本初?白纸墨?” “将军何出此言?纸墨何时说过是袁冀州?”白纸墨一脸诧异,古怪说道:“难道将军不认为,如今最为得势的,乃是荆州刘景升么?” “……”曹操张张嘴,自是满脸尴尬,咳嗽一声问道是,“你可是想说,天子沦为刘平掌中玩偶,如今一来,继袁术称帝之后,身为大汉宗亲的刘表乃可续位正统?” “相比之下,如今唯有刘景升最有可能……” “哈哈,既然如此,要头疼的乃是你主刘平,关我何事?”曹操大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忽然望见白纸墨玩味的笑意,心中一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有传国玉玺,刘表如何续位?”白纸墨哂笑道。 “区区一玉玺罢了,予了刘表又何妨?”望着白纸墨,曹操淡淡说道。 “如若没有了钱财如和继位?俸禄如何?”白纸墨玩味问道。 “……”曹操皱皱眉,心中自是挣扎,随即望了一眼白纸墨,出言说道:“哈哈哈!!!区区钱财而已,我给你刘表有何妨?你莫非断定我不会如此?” “不不不……”白纸墨摇摇头,拱手回覆道,“在下只是为将军心感不值罢了,如今天下只有袁绍与丞相能一战,一战之后便定得中原八州,将军如不想从中获利否?” “哈哈哈!!!昔日袁绍与本将军乃是至交,现在让我去兵去援助刘平?哈哈,当日至交,如今且是欲起兵戈,当真好笑!你且继续言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我不帮袁绍!” “非是让将军不帮袁绍……”白纸墨摇摇头,拱手轻声说道:“我主兵败,若是治地乃被袁绍所取,将军与袁绍乃是至交,自是无大碍;然,倘若荆州刘表趁机取之,又当如何?此刻天下人之心皆向他,倘若日后他让将军称臣,将军予是不予?” 谁说我与那庶出的袁本初乃是至交?曹操皱皱眉,低声喝道,“原来如此,你却不是前来说我退兵,乃是欲让我引兵袭袁绍,这便是你说的‘为我思谋?’嘿嘿,今日你言名让我攻刘表,心底里面是像让我出兵进攻袁绍而已,明日我便与你主刘平一般,为他人所偷袭!” “将军莫非心惧?”白纸墨哂笑道:“我主却是不惧……”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被曹操以话语喝断。 “休要以言语激我!刘平素来胆大包天,我岂会不知?你等数次坏我大事,如今且有颜面再复说我?” “夺我兖州……让我难堪……” 白纸墨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如此,那纸墨告退,望将军及早办理后事,若是他日纸墨还健在,便来拜祭将军……” “放肆!”曹操面色涨红,怒喝一句,旋即想了一番之后,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刘平的手下……白书白纸墨……有你老师当年的风范……” 这实轮到白纸墨有点惊讶了,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拱手道:“将军乃是试探在下?” 曹操大笑着朝着白纸墨走了过来:“难道你小子刚才不是在试探本将军吗?” 旋即白纸墨也是微笑了一会儿,拱手道:“那将军何意?” “就言我帮刘平……” 第326章 兵落北港 于是乎,刘平回来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休整部队便率领大军十万,张绣为先锋大将,部下白纸墨为军师祭酒,浩浩荡荡的从曹操治下的洛阳城的北港驻扎,开往了温港。 又由于温港有河内上党张扬镇守,现在袁绍还在集结部队想要很多时间。 张扬派出了前往袁绍处的使者回来了。 “袁绍说了什么吗?可否派出援兵?”张扬急切地问道。 那使者回来了之后,一脸忧虑地双手拱了拱手道:“主公……袁绍说,现在集结兵马还需要一点时日,后方襄平的公孙瓒还是不是偷袭后方,所以,兵马的集结还需要迟些时日。” “荒唐!”张扬猛地将案牍踢翻,案牍倒塌在地面上发出整整的响声,怒吼:“这分明是袁绍的托词……他根本就是让我先抵挡刘平的先锋大军,替他消耗一些兵马最后再一举歼灭……好奸诈……” 一旁的任俊拱了拱手道:“启禀主公……袁绍此番就是想让主公进攻,据前方斥候传来讯息,此番刘平任张绣为先锋大将,麾下更是有周仓甘宁徐晃,白纸墨为军师,陈登为主簿,现在屯兵与北港……隔岸观望温港。” 张扬闻言也是火气上升,怒道:“这刘平不是和曹操是死对头嘛,怎么会让刘平的兵马从他的治下洛阳而过……” 硅固对着张扬拱了拱手:“主公……由此可见,刘平已经和曹操已经结盟……而且曹操也知道如果此番战争让袁绍胜了的话,不仅刘平的地盘会被占领,曹操自己的西凉司隶也会不保。” “可恶!可恶!”张扬连连骂了两声后,怒道:“岂不是说……袁绍要让我同时面对刘平和曹操……” 这时候,董照缓缓地说道:“主公……刘平之下三洲之地,曹操座下西凉司隶,合起来那可是五洲之地,相比较袁绍而言,不过是四洲之地,东方还有孔融一几座州郡没有收复……照现在看来,可是袁绍势弱……如不然主公投降给刘平曹操……反过来将袁绍一军如何?” “这……”听到董照所言,张扬单手摸了摸下巴,开始犹豫了起来。 见张扬犹豫,董照又继续说道:“主公……袁绍一心想让主公当垫背的,却不曾主公反将他一军……袁绍此刻不是正在集结部队嘛……” 说道此处,董照脸色忽然一沉,说道:“主公只需要在此刻进攻袁绍的腹地,相信刘平定会相信主公的真诚……定会率兵出击,到时候一鼓作气消灭袁绍……主公岂不是头功吗?” “而且主公试想,刘平此刻乃是朝廷之上的丞相,如若主公帮助刘平消灭了袁绍后岂不是九卿之一,稳稳的吗?” 张扬闻言,心中开始疑惑起来:“可是先前张平不是前去刘平处当使者,却被刘平给回绝了吗?如今他还会让我等归降?” 说着,张扬抬头放眼,瞧了瞧一旁微笑脸的张平。 董照撇了一眼张平,随后喝道:“主公……张平这等小人……当初就背主求荣卖,主公岂能信他?” 张平闻言委屈地说道:“董大人……话不能这般说……我可是对主公忠心耿耿的……” “忠心耿耿?”董照语气冷冷地说道,撇了张平一眼冷冷地对着张扬说道:“主公……恐怕此番张平出使刘平刘丞相就是看不惯刘平位高权重,想要用主公和袁绍的力量来消灭他才如此之说的吧……” 听到此处,张平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见势不妙,立马对着张扬说话,语气也相继地变的软弱了起来,说道:“主公……主公……我张平对待主公那可是忠心耿耿……可照日月的啊……昔日主公攻破王匡,开始末将从中获利,如此主公可不能见我与刘平有仇,听信随随便便一个下属之言,就将末将一言给打死啊。” 想到此处,张扬便开始两方为难,张平便找准了这个机会,双手抱拳说道:“主公……你仔细的想想……刘平与曹操两人结盟……怎么可能……两人从昔日中牟县开始便有这对头,现在怎么会相安无事的任由刘平的兵马从治下的洛阳安全过港口……” 张扬闻言疑惑一声,说道:“张平……你是说……曹操是假意刘平的结盟的?” 听到此话,张平弦着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看见张扬文化,张平心说到:“看来自己的这条小命给保住了……连忙扯开话题……” 胡乱说道:“是的……主公……刘平如此的心高气傲,出兵攻击他人地盘之时,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一人,几乎都是自己进攻的……就算后方有兵马来偷袭,也是自行解决……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张扬问道。 张平傲气地撇了一眼刚才说话的董照,董照喃喃道:“小人得志……” “启禀主公……那是因为刘平不想欠人人情……” “欠人人情?”张扬疑惑道。 “是的……主公……从以前开始,末将便开始了解到,刘平此人不想欠人人情,就算欠人家人情也是当场还清,绝对不会拖延到许久来说……” “那照你这么一说,刘平是知道曹操是假意结盟,所以才如此火急火燎的驱使大军开往北港,想要攻下河内?” “没错……”张平抱拳道:“主公……只要攻下河内,刘平就已经在黄河已北便有有根据地,有了可以屯兵的地方,到时候与袁绍决战的时候才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兵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扬闻言恍然大悟:“张平……我懂了……” “董照!” “在!” “你马上前往袁绍军中说明情况,让他派遣使者前往曹操处,晓明厉害要他里应外合共同剿灭刘平……” “诺……属下必定不如使命……” 说着,董照冷冷了撇了一眼这小人模样的张平,随后冷哼一声,朝外走去。 这时,长报传来。 “怎么了?” “张绣开始率兵进攻温港!” 第327章 刘备离袁 与此同时,袁绍议事厅内,有使者长报来会。 “报~~~~” 来者是一名士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左将军,刘备拜会。” 袁绍沉吟道:“叫进来……” 刘备沉着步子缓缓地走进了,一进来,便双手拱手鞠躬道:“刘备拜见明公。” 袁绍侧着面子,冷冷道:“刘备……我刚刚听说,你要离开冀州了?” 刘备微笑着拱手道:“明公果然是明公,真是瞒不住您……” 紧接着刘备又埋头说道:“隔了几日,备想着与两位兄弟出去走走,顺便前去荆州与表亲相会。” 袁绍单手靠在膝盖上,皱着眉头道:“可是……为何关羽张飞等士兵在几日前便在古城面前迁延观望,停留不前……” 说道此处,袁绍疑惑道:“你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吗?” 刘备一脸微笑地道:“在下不知……” “我知道他们的心思……”袁绍忽然抬头加大的声音,旋即双手一撑,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刘备面前,微笑道:“关羽张飞因为跟我部署之间不合,对我有愧,又因为玄德投靠了我,怕我治他们的罪……所以才在古城面前,停留不前呢。” 说道此处,刘备心中一松,立马笑灼颜开,对着袁绍又拱了拱手道:“明公明鉴,必然如此……” “关羽素来忠义,与明公部将不合之事,定然会让他寝食不安。” 这时,一旁的许攸摸着小胡子,沉着地看着刘备的一举一动,。 “刘备啊……”袁绍又说道:“荆州距离此处甚远,而且又缝我与刘平大战,我想派你亲自前往荆州,替我向刘表示好,让他出兵偷袭刘平后方。” 许攸猛地一惊,心中暗道:“主公糊涂啊……” “之后随同关羽张飞一起与刘表出兵,事成之后,你便是功臣……我自会上表奏明天子,为你加官进爵……” 闻言,刘备暗喜,双手猛地合拢,对着袁绍一鞠躬:“遵命……” “在下即刻选良马数匹,前往荆州……” “必定会功成……功不成必定不会回来见明公……” “去吧……早去早回,我静候佳音……”袁绍微笑着道。 刘备点头示意,缓缓地撤出了议事厅。 见刘备离去,许攸连忙上前说道:“主公……这刘备此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闻言,袁绍缓缓地转过身子,皱眉道:“刘备乃正人君子,他既然答应了我,必不会食言,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语音落下,许攸的心中宛如刀割一般,空落落的,两眼之中变的湿润起来,苦笑着拱手:“主公明鉴……主公明鉴……倒是在下错怪了他……” 袁绍闻言,直接扭头离去,只留给了许攸一个厌恶的眼神。 冀州城门口。 许攸双手背在后面,站立着。 只见城门口刘备率领着一干人马共十几骑,左边一白袍小将,右边一羽扇纶巾。 许攸探头一望,呼喊道:“刘备……刘玄德……” 刘备闻言一惊,看着右边的那羽扇纶巾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微微地点了点头,刘备才勒马。 随后听到许攸又喊道:“还不快快下马……” “我许攸,恭候你多时了……” 刘备左侧的白袍小将握着银枪,严正以待。 刘备闻言,脸色一紧,翻身下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拱手道:“兄台有何见教。” 许攸微笑道:“刘备……我来问你,你此一去荆州……想必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也不是?” 许攸摆手道:“我曾奉劝我家主公一定要留住你……” “许兄为何阻拦?”刘备问道:“你这可是在害我啊……” “呵呵呵……”许攸笑了下:“刘备,这不是明摆着吗?你若在此,你那生如手足的兄弟,关羽张飞,必定来投,然你离去,你们三兄弟相聚之后,又何必再回来呢?” “令许攸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片肺腑之言,我家主公非但没有采纳,反倒斥责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你听见了?”许攸自嘲道:“这是何等的荒唐啊!” 许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刘备,道:“我许攸是小人……你刘备倒成了正人君子了,我家主公如此观人查事,再一次证明……” “呵呵……”许攸苦笑道:“再一次证明,他是一个昏君啊……” “许兄啊……”刘备缓缓道:“我在冀州客居三月多,早已经感受到袁绍不能城大事,我如果继续留在这儿,非但一无所为,反而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必须离开这。只有这样,我才能除贼扶汉,举兵灭刘。” 听到这话,许攸差点笑喷了,指着刘备的胸口道:“好……好……一个举兵灭刘,刘备……就凭你现在这副群困潦倒的样子,你还想……你还敢与那奸贼刘平继续为敌吗?” “想!”刘备面如松,狠狠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奋斗不止!” 许攸听到刘备如此的口气,坚定的表情,心中佩服万分,也露出了一股子敬佩的语气,拱手道:“好……好……那我许攸送你一道建议……你如果采纳……我今天就放你走……” 刘备眉头一跳:“请讲……” “玄德……当今天下,虽然尚未统一,但真正与那刘平这奸贼相匹敌之人,可谓屈指可数啊……荆州刘表,雄踞荆襄九郡,财大气粗,兵精粮足,他才是刘平真正的大敌啊……西凉曹操,手下精兵悍将不可胜数,得西凉而望中原,只要中原战事一开,曹操便可以出兵或者伐刘,或者伐袁,也是刘平真正的大敌,只可惜我家主公袁绍……与刘表素来不和,所以才派遣你刘备作为使者前去刘表处……” 说着,许攸拱手道:“恳请玄德公你们三兄弟相会之后,一定要投刘表,务必要说服他伐刘……” “许兄啊许兄……”刘备微笑道:“不满你说,我早有此意。” 第328章 若无孔明,无出冀州 “只是怕袁绍阻拦,我才不敢和他说……”刘备微笑道:“刘景升跟我同属皇族后裔,我如劝他举兵,他必定听从。” 许攸闻言,笑灼颜开,拱手说道:“果真能够如此,那么在下许子远,今天就当是为皇叔送行了……” 说着,许攸摆了摆手:“请吧……上马……” “多谢许兄……” 刘备转了半身,心中不忍,暗道:如此英才如若留给了袁绍实在是太可恶了……如若归之自己的麾下给他调遣,岂不是能够事半功倍…… 刘备转了回来,诚恳道:“许兄……你明明知道袁绍并非英主,为何……不随我一道去。” 许攸见刘备诚恳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家主公虽然愚昧……可对我有着知遇之恩啊,更合快……我已经侍奉他有十余年之久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弃他而去……” 刘备闻言,眼光撇了撇后面的那少年,见他轻微的摇了摇头便对着许攸行了一个大礼:“许兄保重……” 许攸把头转向一边,扬起右手道:“人各有志……去吧。” 不久之后,刘备离开了冀州城,在路上,刘备喃喃道:“许攸如此良才,留给袁绍可惜了……” 那羽扇纶巾的少年,摇摆着羽扇,笑道:“主公勿优,许攸虽说是良才,可惜性情太过于直爽了,早晚有一天要和袁绍要闹翻……” 刘备转着马儿问道:“喔~~孔明你是如何知晓的?” 此人赫然就是卧龙的诸葛亮字孔明……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道:“许攸此人性格直爽,有话直言,主公客居在袁绍冀州半年左右可有听过袁绍臣下不和之言?” “略有耳闻……”刘备缓缓道:“袁绍手下有三大某事,一许攸,二田丰,三郭图,各有过人之处,但由于行事不同,议论事体之时,常有悖论,袁绍也因为此事,屡屡苦恼不已。” “袁绍此人性格庸软,若没有他手下的许攸田丰郭图,根本不能成之大事,如若此番没有曹操从旁协助的话,亮观刘平与袁绍一战,袁绍必败矣……” “何出此言?”刘备问道:“袁绍身跨四州之地,四是三公,门生故吏遍其地,就光从兵力上来说,就比刘平多了十多万……还有孔明为何早早的劝告我让我离开冀州……” 诸葛亮微笑着拱手道:“主公有所不知,袁绍身跨四州之地,可是北方仍有公孙瓒,东有孔融,南有刘平,西有曹操,北方公孙瓒跟袁绍连连征战,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偷袭袁绍的后方……东放孔融乃是孔子的后裔,孝行廉法,当今天子在刘平手中,必定会前往许昌,投靠刘平……如今孔融的三郡之地全归刘平,刘平实力猛然大增……” “原来如此……”刘备淡淡道。 “不仅如此……司隶曹操于半年前击破马超,休养半年,现今已经兵马已足,可就是粮草缺乏,他只能等到秋收之时才可一举进攻,或伐刘,或伐袁,或者两者皆伐,一口气吞下整个中原……” “这曹操安有此胆?”刘备闻言一惊。 诸葛亮冷笑一声,眼睛看着刘备,喃喃道:“主公啊……曹操连掘人坟墓的事情都能干……还有何事是能干不出的?” 闻言,刘备便开始沉默了起来。 旋即,诸葛亮接着说道:“荆州刘表暗弱,荆州多士族,主公此去荆州可以趁势崛起……占据荆州,荆州乃是天下之腹,夺其便可南联孙策,共拒北敌……” 也难怪如此,荆州地理位置十分的优越。 后世之中,荆州是处要地,长江在中间穿过,汉水、湘水也经此注入长江,且北方大乱时荆州相对安定,在刘表手下得到发展。 对吴而言,要占有长江,极尽发挥吴国水军的优势,荆州在上游,必须占有,令它成为伐魏灭蜀的跳板,也是国门,不让人一下子打到江东大本营!对蜀而言,占有荆州可以实现孔明隆中对的蓝图,两路灭魏,水军灭吴,十分重要! 对魏而言,占有荆州可以大幅度削弱原来就弱小的吴蜀的国力,而且可以在荆州训练水师灭吴!相比之下,荆州对吴最重要,其次是蜀,接着是魏。 刘备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说道:“我与刘表同是汉室宗亲,如今这天下的汉室宗亲所剩不多了……你叫我去夺人基业……孔明……你觉得合适吗?” 诸葛亮也觉得自己是失言了,微笑说道:“主公……此乃亮之言失……还往主公见谅……” “嗯……孔明也是心系大局,无须在意……” 紧接着,诸葛亮又说道:“刚才主公不是问我为何要劝告主公要尽早远离冀州嘛……” “对啊……为何要如此之快远离冀州……”刘备疑惑道。 刘备每到一处地方,就在那个地方将各个有才的官员们的关系都打好,现在都没有拉拢几个战略性人才怎么就撤了,实在是不符合他的风格…… “那是因为主公如果在留在冀州的话,恐怕有杀身之祸……”诸葛亮冷冷道。 “杀身之祸……何出此言……”刘备疑惑道。 “袁绍此刻是误打误撞让主公出使荆州……可他手下的谋士不那么想……光是许攸之言就已经让袁绍已经有点动摇了……若非田丰郭图被派出去做事了……主公你觉得他二人会让主公离开冀州……让关羽张飞赵云三员猛将来日成为他的大敌?” 说道此处,刘备沉默了。 “而且大战在即……主公手下虽然有几千兵马,但没有城池,只有投靠刘表,寻求一个安稳之地,慢慢发展,今而光复汉室……” “原来如此……” 只见刘备缓缓下马,对着诸葛亮连忙一拜,诸葛亮也是翻身下马,惶恐地接过刘备的双手说道:“主公为何如此这般?真是折煞我也……” “若无孔明……我怕是此生出不了冀州……” 第329章 义子关平 关定山寨之内,刘备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等一些重要的人物都相聚于此,喝酒的喝酒,敬酒的敬酒…… 不时,门口处走进来两个青年,一进来便想着刘备关羽等人纷纷拜礼道:“各位英雄豪杰好……” 拜完礼貌之后,坐在主位之上的关定便对着二位上的关羽缓缓说道:“关将军啊……老朽啊一直有个心愿……不知将军能否接纳……” 关羽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关老太爷有何吩咐?” “我想让他跟随将军外出,在将军的鞍前马后历练一番,或许能够博个功名……” 关羽依旧抱拳眯眼微笑道:“回禀老太爷……在下的日子过于凶险,万一有个闪失岂不饮恨终身……” 关定道:“不瞒将军说……自从得知将军来了……关平已经求过我还好多次了,他定要跟随将军前去。” 说着,一青年关平便猛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眼神十分诚恳地说道:“关将军……你就收下我吧……” 关羽闻言,叹了口气,低了会儿头道:“公子啊……沙场征战,绝非儿戏……” 没等关羽说完,关平立马阻断道:“这我知道……刀山火海绝无所惧……” 闻言,坐在旁侧的赵云双眼炯炯地盯着关平,喝道:“好……好志气!” 随后,赵云看向关羽说道:“云长……你看……你也没有子嗣,这关平英武过人……你不如就把他收为义子……” 闻言,关定眉头一条,喜笑颜开:“对啊……关将军,你就收他做个义子……” “这个我做不了主……”关羽看了一眼一同身在主位之上的刘备,缓缓说道:“那我还得禀告过兄长才行……” 刘备缓缓说道:“关定老人家特意留咱们在古城相距,云长,我见关平英武过人,也不失你的风范,定了也无妨……” 一旁的诸葛亮也缓缓地摇着扇子说道:“也无妨……关将军英勇盖世,关平英武过人,关将军认他为子,也不算失去将军的风范……” 关羽见刘备和诸葛亮都这般说,沉吟道:“行……要我收你,可有三个规矩……” 闻言,关平将背打得笔直,双手抱拳也更加的有力…… 只听的关羽喃喃道:“第一……是义气……人生在世,义气重于性命。” “第二,是胆气……无论是做将还是做士,都要像项羽那样,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三,便是军规,一旦从军,法不留情。” 关平双手抱拳,狠狠地说道:“禀将军……我字字铭记……” 关羽心中也是十分开心,说道:“好……我收下你了……” 闻言,关平笑灼颜开,双手敞开,铺地一叩首,口中欣喜道:“谢将军……孩儿关平,叩见义父……” “快起来吧……”关羽抬了抬手道。 说着,关平又对着张飞拜道:“拜见叔父……” 张飞大笑一声:“嗯……” “拜见叔父……” …… …… 等关平拜礼完了之后,关定举杯,笑着道:“来啊……各位共饮此杯,以谢苍天……” 与此同时……江东孙策的议事厅之中。 孙策声音之大在外面都听得见。 “我上表汉帝!让他封我为大司马的事情,许昌已经回了消息……”孙策怒视群臣,大喝道:“竟然不许!” “刘平是看我在江东日渐强盛!才故意驳回我的请求!”孙策怒喝道。 这时候,一名将领,胡须已经发白,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喝道:“主公……” “昨夜防将将士截获到一封吴郡太守许贡给刘平的密报……” “念……” 那将领将手中的书信一打开,字字念得是铿锵有力。 “丞相……孙策骁勇,堪与项羽比肩……朝廷宜外示荣宠,召还京师,加以控制,不可使其居外史,以为后患……” 等这将领念完之后,孙策猛地将前面的案牍踢飞至一米开外,怒目圆睁,口中怒喝道:“大胆许贡!竟敢勾结刘平谋害于我!” 江东的文成武将纷纷拱手抱拳低头道;“主公息怒……” 心中恨意泄完之后,孙策便开始冷静了下来,双目如同放空了一般,冷冷地说道:“许贡如若不除,必成大患……” “你去……提他人头来见我……” “遵命……” 镜头开始转换到张绣这边。 温港一战,张绣败了…… 这可是张绣第一次败了…… 原因不为其他,也不是因为张绣的根本原因,而是他所带的兵马皆是中原兵马,不熟悉水战……因此在河流上作战之时,士兵们摇摇晃晃,有不少兵马跌入到江中,因此,张绣为了让士兵们损失变的更小,才下令撤兵退回到北港之中。 北港的港口,临时行辕内。 张绣坐在主位之上来回走动,望着眼前的沙盘纸扇过地兵马,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纸墨……我方兵马大多数都是中原兵马,不熟悉水战……这一战该如何取胜……” 张绣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我随主公大大小小战役不下百仗,几乎都是仗仗取胜,现在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董照的居然镇守温港还我损失了数千士兵,伤亡惨重……” 白纸墨闻言,也露出了窘迫的眉头,道:“将军所言不假……如今我方的兵马大多数都是中原兵马……都不熟水性,不少人也因此得了病,上了船之后,摇摆不定,眩晕呕吐,没有办法……” 张绣皱眉道:“那现在应当如何……” 白纸墨闻言,拿出了怀中的纸扇,打开扇了扇,走了数十步之后,随后立马合上,两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诶……有了……” “纸墨有何计……快快道来。”张绣急切的问道。 白纸墨微笑着说道:“将军勿慌,按照先前修罗营传来的情报所言,董照在先前曾经向张扬进言,言明投降主公……所以此人心中也是怕主公大军压境,自己讨不到好果子吃……如若派遣一使者前去敌方营中,晓明厉害,说服此人投降,那么温港已定……” 第330章 不怕死的士兵 深夜,白纸墨便乘着一叶扁舟,来到了温港。 一入到温港就被看守温港的士兵给截住,长枪全都架在了白纸墨的脖颈之上。 白纸墨丝毫不俱,微微一笑,拱手道:“将士们……我此次前来就带了一随从前来……” 说着白纸墨便看了一眼后方的那甘宁,缓缓说道:“并无恶意……只想求见一下董照董主簿……” “就凭你也想见我家大人……你乃是何人?深夜来此,岂不是地方的奸细!”从旁侧传出来质问的声音让白纸墨有些无语了。 白纸墨依旧微笑道:“这位兄弟……你见过细作光明正的闯入敌营之中的?” 那将士有点纳闷了,想了想确实是有道理。 这时候,一个颇有威信的将领走了出来,人群中也相继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见到白纸墨的第一面,便双手抱拳道:“听闻北港来了一位身穿白衣毒士的弟子,不知这位大人是否就是那白纸墨?” “没有那么多名头,不过白纸墨正是在下……”白纸墨缓缓道。 一听到白纸墨自报家门,身旁的士兵们开始慌张了起来。 “白纸墨……居然是张绣的军师白纸墨……” “我的天……听闻白纸墨此人心狠手辣,坊间传言,半夜只要孩子哭啼不止,只要说道,小心白纸墨和贾诩来找你,立马便会止住啼哭……” “不对……白纸墨乃是张绣的军中的军师,更是刘平手下的心腹,若是能够抓住此人……再拿到张大人面前邀功的话……那岂不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听到这话,白纸墨身后的甘宁已经渐渐的把手放在的剑柄之上,严正以待。 白纸墨依旧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裨将还是什么将的人。 那名将领先是喝住了部下们的骚动,随后再双手抱拳道:“纸墨先生,还请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见到此处,白纸墨心中一松,调侃道:“将军快去快回……不然纸墨怕部下们想要拿我去邀功了……” 将领笑了笑:“先生说笑了……” 旋即大喝一声:“谁要是敢懂这位先生和他身后的护卫,一论以军法处置!” “诺!” “不知道将军怎么称呼?”白纸墨看见这名将军即将离去,便问道。 那将军转过身抱拳道:“先生……我名杨丑……” 说着,杨丑便离去了。 大帐内……董照也开始焦急的走来走去,看着眼前的沙盘上的兵马布置,正是越来越焦急。 他看了一眼后,又叹了口气,又继续走着。 就在这时候,们账外扬起一阵风,董照抬头一瞧,是熟人,呼喊了一声道:“杨丑,你来了……快来快来……快来帮我看看这仗怎么打……” 说着没等杨丑说话,董照继续说道:“现在这战局十分焦灼,张绣起兵十万坐镇北港,张扬只给了我五万人马,叫我镇守温港……这岂不是要我坐等送死……” “诶……”董照叹了口气,露出了焦虑的眼光:“虽然这一次水战赢了,但也是险胜啊……地方只不过损失了几千兵马,而我方也是损失了不少人马……” “可见刘军兵马之强悍,不是浪得虚名的……” “如今张绣战败,定会痛定思痛,更有白纸墨坐镇北港,我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危机感……不久刘平的大军便会到来……袁绍的兵马还没有集结起来。” 董照说完之后,见杨丑没有回话,才想起来杨丑找自己肯定有事,便问道:“对了……杨丑,你此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杨丑苦笑一声:“确实是有事……” “那你为何不说话呢?就那么干看着我……”董照有些无语了。 “你一直在说话,叫我怎么问你……我连话都插不进去……”杨丑苦笑道。 闻言,董照也想了想,也确实是如此,尴尬了咳嗽的两声后,问道:“杨丑,有何事吗?” “港口处有一人自称是张绣军中的使者,想要见你……” “使者?”董照闻言愣了愣,旋即探头一问:“是何人?” “白书,白纸墨……” ………… 港口处,旁边都听着战船,夏风微微凉,给这炎热的夜晚来了一次不一样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逝去,那些士兵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兄弟……要不然我们俩合伙上……将此人制服,随后送到张大人的面前,那样自然少不了一番赏赐……” “兄弟我正有此意啊……” 两个诶得近的士兵开始嘀咕着这些事情。 在他们旁边的士兵开始奉劝道:“兄弟……你不要命了?没听见刚才杨将军说话,说如果懂了这两人,军法从事嘛……” “管他的……刘平不是说过一句话嘛,富贵险中求,如果为了富贵,也只好博一把了……” “上不上随便你!” “吗的……我也上了……为了我的美人,为了我的功名,上啊!” “啊!” 这些士兵们以为自己的嘀咕白纸墨与甘宁听不见,其实甘宁早就听见了。 早些年,甘宁在江上当锦帆贼的时候,便炼出了一番本事,那就是听风声辩位。 甘宁连风声都听见,还能听不见这些人说话的声音。 右手放在左手的剑柄之上,开始缓缓的拉出的佩剑,嘴角上开始微微扬起一丝邪笑。 “上啊!” 首当其冲四个士兵,举起长枪,朝着白纸墨冲了过来。 白纸墨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地看着那些长枪朝着自己刺来,甘宁脚步一动,整个人如风一般,迅猛的来到白纸墨的身前。 一剑猛地砍过左手抓着左侧两名士兵的长枪往腋下一拖,怒吼一声,直接扔出到了江中。 那两名士兵落入江中先开始慌张一下,随后便开始冷静下来,缓缓地往港口处游了过来。 右手剑相继地砍断了那两名士兵的长枪,那两名士兵吓得连忙后退。 甘宁邪笑道:“就凭你们,也敢在我甘兴霸面前猖狂!” 第331章 诓骗 “怎么了!” 忽然,从那些士兵之后,传来一阵声音。 众位士兵连忙让出一条道路,白纸墨便瞧见先前离去的杨丑现在带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此中年男子鹰钩鼻子,双眼如细缝,冷哼一声道:“怎么回事!” 白纸墨对着此人拱手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董照见白纸墨微笑拱手,他也是还礼说道:“哪里哪里……请请……” 白纸墨缓缓地说道:“刚才你麾下的士兵想要像我身后的人讨教讨教,却没有想到勇武有点低,不敌我这护卫……” 董照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和甘宁甘兴霸比武,简直就是找死……” “他竟然是甘宁甘兴霸!” “卧槽……” “幸好刚才我没有上……那四个傻子竟然上了……” “还好……还好……” 站在董照旁侧的杨丑大喝一声:“刚才我的军令了去哪儿了!那些人上过,自己给我站出来!否则!军法从事!” 完了完了…… 那四个人的心中就是想的这四个字…… 为了不拖累大伙,还是灰头土脸的站了出来。 杨丑冷喝道:“每人五十军棍!” “啊!” “啊什么啊!” “六十!” 白纸墨闻言,摆了摆手,微笑道:“杨将军不必如此……杨将军麾下之士兵骁勇无比,个个都能真善战,看到我身后的护卫,难免手脚会痒,这次就算了吧……将军莫过于太在意。” 那四个人见白纸墨向着他们四个人说话,立马便点头哈腰起来。 “对对对……” “纸墨先生说的没错……纸墨先生说的没错啊……” “对……” “对个头!”杨丑怒喝一声脑袋朝着白纸墨撇了撇:“既然纸墨先生为你们求情,那你们的军棍暂且记下……如若日后再翻,加倍惩罚……” “是是是……” 四个人立马说道。 军中只要受罚,听到将领说暂且记下,以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基本上都是不用受罚的。 “你们还不谢谢纸墨先生……” “多谢纸墨先生……”四人齐声说道。 杨丑大喝道:“滚吧……” 四人灰溜溜地便回到了军中,。 甘宁也随之将佩剑纳入到了剑鞘之中。 相继地,四人走到了军帐之中。 董照自然不能将军帐内的沙盘等告之白纸墨,所以刻意换了一个军帐。 此刻主位之上的董照缓缓地说道:“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纸墨先生趁夜过来,难道不就不怕我董照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给……” 说着,董照缓缓地将手放在了脖颈之上,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闻言,甘宁有开始露出了那种邪笑的表情,右手缓缓地放在了剑柄之上,露出了一点点的寒芒。 同样的,杨丑也瞧见的甘宁的动作,也缓缓地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 白纸墨闻言,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示意让甘宁不动,左手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纸扇,搭在右手,一秒一搭,一秒一搭。 “如此董主簿真的想要纸墨的性命,早便可以取了……为何要等到现在?” 闻言,董照也笑了,缓缓地抬起了手来,示意让身后的杨丑未动。 “纸墨先生果然不愧为毒士贾诩贾先生的高徒,果真死艺高人胆大,只身来到敌营之中……” “哪里只身了……”白纸墨眼睛瞧了瞧甘宁,笑道:“我这不是有一人嘛。” “喔~呵呵……倒是在下失言了……”董照微笑之后,便转化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探头问道:“纸墨先生贵为张绣军师,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啊。” “纸墨前来,救董主簿一命……” 董照见白纸墨如此狂傲,便喝道:“大胆……如今你身在我营之中,虽然你身后甘宁乃是江上一霸,但需知双拳难敌四手,我这兵马可有整整七万!你安敢造次!” “七万……”白纸墨闻言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踱了两步:“恐怕只有四万五千多名将士吧……” “你……”董照闻言微微一惊。 “其中水军一万,弓弩八千,步军一万,骑兵五千,剩下的便是刚刚才招募的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你是如何知晓的!”董照听到白纸墨这般说话,心中猛地一惊,暗道自家的兵马数量都被敌人给摸透了,还打个屁股的仗。 先圣曾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今别人都知道你营中情况了,还没开打这场仗就已经输了…… 白纸墨双眼盯着董照,嘴角露出蛊惑的一笑,道:“董主簿无需知晓,总之你放心,汝之军中,肯定没有我方的细作……这点主簿你大可放心……” “那你是……” 话没有说道一般,董照猛地回想起一个名词,那便是。 “修罗营……” “修罗营……无孔不入,情报机构,暗杀阻止,刘平的直属情报卫……” “修罗营!”董照两眼一瞪,直勾勾地盯着白纸墨,嘴角狠狠地吐露出这三个词语。 “没错……”白纸墨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董主簿不会不清楚吧……如今袁绍跟吾主之间迟早有一番大战,而张扬只不过被袁绍利用了而已……” “此话怎讲?” 见董照被勾起了胃口,白纸墨微微一笑,心中暗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袁绍骗你们兵马已经还没有集结完毕,其实是为了让你们消耗丞相的兵马,因为他们打从心里面就不信任贵主……” “为何?” “就因为张扬出使了两名使者,一个前往袁绍,一个前往吾主,袁绍生性忧柔寡断,又多疑,所以,他会想,这张扬是否是假意投降给我,而真的投降给刘平……趁机反将我一军……” “原来如此……” 听到此处,董照恍然大悟。 “为何董大人不投降于丞相……丞相宽厚待人,治下之民无不赞叹其功德,大人如若携兵来投,必定会受到丞相大人的重用……” “可是……” 白纸墨缓缓道:“大人无需犹豫了……” 董照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容我想想吧……” 第332章 较劲 竖日一早,袁绍的冀州厅中,古曲弹奏,琴声妙回。 袁绍饮酒坐乐道:“曲水流觞,叹如何……人生如梦,易蹉跎……金戈百万,尽在握……饮罢回首,谁知我……” 就在此时,一人行色匆匆来到厅外。 袁绍还在欢喜道:“真是好诗好诗啊。” 田丰一进来便拱手说道:“主公……出祸事了……” 袁绍一脸幽怨地看着田丰:“正高兴着呢……又有什么祸事?” “古城县令差人禀报,刘备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等人之后集兵数千,往西而去。” 闻言,袁绍一脸懵逼:“往西……难道不他去荆州了?” 田丰心中一阵怨恨,表面上一副恒铁不城刚的模样:“主公啊,你还指望刘备会去荆州嘛……他一定是投奔刘平去了!” 袁绍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喃喃道:“退下……” 身旁的歌姬们纷纷起身,退下而去。 这时候,在庭院的道路上有人吟道:“曲水流觞,叹如何……人生如梦,易蹉跎……金戈百万,尽在握……饮罢回首,谁知我……” “这韵极妙,好诗啊……好诗……” 只见许攸摸着小胡须,左手背在身后,脸上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让他人见了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笑,而是让人听了之后,是会觉得嘲笑的那种。 田丰见许攸来了之后,不想看见许攸,把头转了过去。 袁绍也是一脸的不高兴,现在老子心情正不好,这许攸还嘲笑我,若不是看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 “许攸……”袁绍轻喝一声,狠狠地瞪了许攸一眼:“刘备叛我!投奔刘平而去!” 一听这话,许攸连忙笑道:“非也……非也……” “禀主公……”许攸拱手道:“依在下判断,那刘备对刘平是恨之入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故在下可以断言……刘玄德绝对不会投刘……然他果真是西去了的话,那他一定是投靠了荆州的刘表……” 听到这话,袁绍双目闪过一丝灵光,双手撑着大腿,缓缓地起身,听着耳旁的许攸缓缓说道:“试图以荆襄九郡为靠,再图霸业……” 袁绍缓缓地走到了门口外:“难道我还不如刘表吗?” “我对刘备那是恩爱有加……他却背我,食言,弃我!”袁绍气愤地老须都在摇摆不定:“尤其是他的那个张飞,还杀了我一些部将!” “如果不将这三兄弟斩首,难消我心头之恨。” “田丰!”袁绍猛地一回头,喝到:“我料想刘备还尚未走远,你速速派遣五千骑兵,星夜追杀,一定要拿住他们!” “诺……”田丰拱手说道。 这时候,许攸慌了,绝对不能让田丰去追杀刘备,不然袁绍必败无疑,连忙说道:“不可不可……” “主公万万不可啊……”许攸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区区一个刘备,焉能成为吾之大敌啊。依在下之见,倒是那刘平……呃……主公,你一向明鉴……此事,你还需要三思啊。” 闻言,袁绍傲气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当前的大敌是刘平而不是刘备,刘表。” 田丰仇视了许攸一眼,随后拱手道:“主公……许攸此言乃是愚夫之间!” “喔?”袁绍疑惑道:“为何?” “主公……虽然目前的大敌乃是刘平,乃刘备依旧不容小觑啊,刘备手下关羽张飞赵云个个皆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更是有诸葛亮的这样的谋士……” “诸葛亮?”袁绍疑惑道:“我只知道孙乾,简维这些不入流之輩,如此看来,这诸葛亮也只不过是一平庸之辈而已,无需惧怕。” “主公不知啊……”田丰一脸无奈道:“诸葛亮此人十分谨慎,每每策划事情都是百密无一疏……” 许攸见田丰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笑,暗道:田丰这人没事便和我做对,真的是讨厌至极。 许攸疑惑道:“田丰啊……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啊?” 田丰缓缓地说道:“几日前,刘备邀请我去他的府邸做客,我便瞧见一少年羽扇纶巾,望着池塘之内的愣愣发神……” “于是,我便上前一问,少年,你为何看着池塘之间,难不倒你想观鱼儿一目?” 谁知那少年竟然说:“池塘之内无鱼。” “那你又在望什么?” “我再构建阵法……” 田丰说道:“听到这话之后,我便与对那少年来了雅兴,与他深深的交谈了一番……” “之后我便发现,此人聪慧无比,满腹经纶却在我的面前装作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有着泰山而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威严,而且他的双目之中始终有着一中能够洞悉一切。” 许攸微笑道:“那田别驾之后的几日定是每日都前去刘备宅邸与这位少年交谈咯……” 田丰闻言不对,警惕地盯着许攸,随后说道:“许子远!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主公还不知道吗?” 田丰闻言一惊,猛地看着袁绍,袁绍也正是一脸不高兴的模样看着田丰。 田丰连忙拱手说道:“主公,主公……在下一片赤诚之心啊……” 袁绍立马举起一只手,盯着田丰道:“你只需要说你后来的几日是不是每次都前去刘备府邸,其他的无需多言!” 闻言,田丰无力地说道:“是……” “哼!”袁绍冷哼一声。 许攸立马见缝插针,此时不说话,更待何事。 “主公……我田丰暗地里便与刘备达成了协议,只要主公派遣田丰前去追赶刘备,就与刘备合兵一处,趁机攻回冀州……将主公……” “放肆!”袁绍一听,心中更是气愤。 田丰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喊道:“主公……主公……我冤枉……我冤枉啊……请主公勿听许攸之言,他之言只不过心中看我不过去,主公啊!在下一片赤诚之心啊!” “你赤城之心还每日去刘备府邸,你到底是我的官,还是他的官!” 一听这话,田丰万念俱灰,嘲笑道:“哈哈哈!!!庸主!哈哈哈!!!!庸主啊!” 袁绍怒吼道:“待下去!将田丰斩首示众!” 第333章 捉迷藏 许攸一听袁绍真的发货,心中虽然得逞,但看着田丰如此可怜的摸样,又颇有不忍,缓缓道:“主公……田丰虽然有所过错,但毕竟还是还是对主公是忠心耿耿,恳请主公念在田丰一片赤诚之心份上,就绕过他吧……” 田丰见许攸为自己求情,怒视了许攸一眼,狠狠地说道:“许攸!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许攸见自己的求情反倒是让田丰反感怒道:“狼心狗肺……为你求情,还不领情……” 一旁的袁绍甚是心烦,不过他也觉得许攸说的比较对,说道:“来人呐!” 门口忽然进来二人左右。 “主公有何吩咐……” “将田丰关入大牢,等我凯旋归来,再定期罪责!”袁绍喝道。 “这……” 田丰见是,身子一软,无力地垂下了双手,瞧着袁绍的这面色宾白的样子,忽的再他的脑海之中想起了昔日袁绍是如何如何向自己问策了。 最后居然落得了如此下场。 田丰心痛,田丰懊悔,怎么就让许攸进了袁绍的身子。 田丰口中喃喃道:“主是庸主,臣是庸臣。” “你说什么?”袁绍闻言一惊。 被袁绍这么一问,田丰咆哮道:“主是庸主,臣是庸臣!” 袁绍闻言,立马气的是胸脯上下浮动,连忙挥手:“拖下去!拖下去!” “诺!” 田丰就那么被夹着,拖下下去。 途中还高吼道:“庸主!哈哈哈哈!!!!” “庸臣!哈哈哈!!!” “主是庸主!” “臣是庸臣!” “哈哈哈!!!!” 声音越变越小,渐渐地再袁绍耳边消散。 见田丰走了之后,袁绍一觉踹倒那案牍,桌子上的酒果实洒落了一地。 许攸见状,心中惶恐道:“主公息怒……田丰小人,无须管教……” “不是管不管教的问题……”袁绍空指田丰,连连颤抖:“他给了我也有十多年了……我对他甚至是对你,对郭图还好千倍,万倍……”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袁绍连连摇头:“没想倒,他田丰居然是如此之人。” 许攸连忙安慰道:“主公,你也切勿伤心过度了,田丰小人这乃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主公你就别多想了……” “恩……”袁绍叹了口气:“真是叫我寒心啊……” 数日之后,许昌,丞相府中。 本来应该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与袁绍决一死战的刘平,竟然在东院与各位妻子开始互相玩耍起来。 “一!” “二!” “夫君你数的太快了!”从旁侧传来貂蝉的声音。 “就是就是……大坏蛋……你数慢一点,哪里有这么快!”一个比较小巧的声音响起。 刘平自然拾得此二人的声音,口中喊道:“是你们要我当猫的,我就只能数这么快的,你们快藏好哟……等会儿我只要抓到了谁,谁今天晚上就得与我同寝……” “啊!”一个声音比较轻灵女孩子发出一声惊叹:“姐姐……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玩的吗?” 蔡琰捂着嘴巴,偷偷笑道:“对啊……妹妹,平时我们都是这样玩的,你初到这里,还不懂这些,日后便会懂了……” 刘平耳朵动了动,心中偷笑道:“果然不愧为我的琰儿啊,真是深得我心,真的叫做日久生情。” 紧接着刘平继续说道:“三咯!快藏好窝!” 糜贞连忙拉着甘倩的手,说道:“走走走……姐姐……我们去藏那里……” 听到这话,刘平心中偷笑着道:“糜贞啊,糜贞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殊不知声音便将你出卖了。” 说着,刘平缓缓的树立耳朵,聆听着院子里边的动静。 忽然之间,刘平听见院子里面好像没有动静了。 “你们都藏好了吗?”刘平说道。 见没人说话,刘平说着便将脸上的布带给取了下来。 忽的,眼前出现一人,熟悉的面孔让刘平不得再熟悉。 “文和……”刘平看着贾诩一脸冷静的摸样,便知道,军情有急。 “主公……军情急报……” 听到贾诩说了之后,刘平点了点头,绕过贾诩来到了贾诩身后。 绕道了身后一看,诸位夫人们都在。 刘平摸着后脑勺,苦笑了下:“呵呵……呵呵呵……夫人……额……” 貂蝉属于是姐妹们的老大。 貂蝉上前一步说道:“去吧……夫君,我们姐妹们都会理解的……” 蔡琰也摆了摆手,道:“是啊……貂蝉姐姐说的对……夫君身系国事,闲暇时间过来陪我们,已经让我们姐妹们感觉到幸福了……每次只要见你平安归来,我们姐妹们也就安心了……” ………… 说着其他诸位夫人也跟着说道:“夫君你去把……” 黄月英也跟着说道:“大坏蛋早去早回……” 刘平笑了笑,走到了黄月英身边,蹲了下来,往他的小脑瓜上,摸了摸:“恩……小月英会的……” 说着,刘平便走到贾诩身旁说道:“走吧……文和……” “恩……” 貂蝉等人就那么看着刘平悄然离去的背影。 貂蝉露出了一双留恋的眼神道:“夫君他白发有多了几缕……” 蔡琰也开始变得忧伤起来,双眼之中泛起了点点泪花:“如若我们只是生活在小居之中,该有多好……” 或许她们作为妻子的不是奢求自己的男人有多么有钱,有么有势,地位有多么高,她们需要的只是想让自己的丈夫多花时间陪陪她们。 ………… 北院之中,刘平议事厅内。 刘平一进门,便问道:“文和……前线有何情报?” 贾诩手中拿捏一封书信,递给了刘平,缓缓说道:“北港传来战报,与张扬水军交战,损失了五千人马……” “什么!居然损失了五千人马!”刘平怒喝道:“这甘宁是怎么带的兵!” 贾诩解释道:“天机啊……你每次出征都带着甘宁,他那儿有时间训练水军……” “说的也是……”刘平道:“诶……文和,这次终于喊对了……” 贾诩微笑道:“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白纸墨说服了敌将董照,杨丑,携带四万七千兵马,来投降。” 刘平闻言,心中猛地一惊,大喜道:“太好了……白纸墨这小子真的不是盖的。”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河内附近,发现了刘备的踪迹!” 第334章 抢先锋 袁绍议事厅内,郭图,许攸正为袁绍出谋划策着. 突然外边一长报袭来. “报!!!!” “禀主公……上党张扬其部下董照杨丑,率领兵马四万有余投降刘平,温港口告破……” “什么!”袁绍怒喝道:“这张扬果真是靠不住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他给灭了……” 说着,袁绍又回想起:“若不是田丰非要谏言说上党张扬不能灭,只能让其降,现在刘平哪里还能度过黄河。” 许攸拱手道:“主公……温港一告破,温县必然沦落,温县一沦落,河内也必定破,就此刘平就在北方有了屯兵的地方,主公不能让河内放之,必须占领其河内。” 郭图看了一眼许攸,也跟着拱手说道:“主公……许攸之言甚是,河内必须派大兵镇守,不得让给刘平,如若让了,便让其有了喘息之机。” 袁绍点了点头,气呼呼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可是现在兵马都没有集结完毕……” 就在这时候,厅外又有一长报袭来。 “报!” 袁绍,皱着眉头,探头一问:“怎么了?又出了何事?” 那士兵双手抱拳,说道:“启禀主公,长公子袁谭,率军十万从青州而来,二公子袁熙率军十五万从幽州而来,三公子袁尚率军十五万从并州而来。”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好啊!传令所有文武,明日晨时,到帅府义兵。” 竖日。 “主公有令,传青州刺史……袁谭,幽州太守袁熙,并州上将袁尚觐见。” 帅府之内,左右文成武将竖立。 三人进来甲胄缠身,抱拳说道:“儿袁谭(袁熙)(袁尚)拜见父帅!” 袁绍闻言脸上笑意不止。 “父帅!儿新练城的铁甲战阵,如果排布开来,犹如苍龙出海,猛虎下山,天下无人可敌!”袁谭右手在身前一挥,豪气地说道:“父帅!儿请命为先锋大将!” 袁绍喜笑道:“我有覃儿的铁甲战阵,破曹军犹如易如反掌,覃儿英雄啊!” 身后的文臣武将纷纷拱手喝道:“英雄!” “父帅!”袁熙双手抱拳喝道:“儿新练成霹雳战车阵,一旦布展开来,定能山呼海啸,雷霆万钧,无论何人军队想与之抗衡,眨眼间定叫他灰飞烟灭,请父帅下令,儿愿做先锋大将。” “我有熙儿的霹雳战车阵。”袁绍笑道:“破刘平三军,真如同滚滚雷霆击腐败叶尔,熙儿,英雄啊。” 身后的文臣武将,皆抱拳道:“英雄!” 袁熙脸上一阵骄傲的喜色。 袁尚撇了两位哥哥一眼,抱拳道:“父帅,孩儿所练得的弩箭阵,装备新今打造,五万副强弓劲弩,其每一支利箭,百步之内都能射穿胸腹,五十步之内,能射穿刘军甲胄,据儿判断,父帅此次起兵伐刘,其决战场必定设在官渡一带,因此孩儿已经预先将兵器,军粮,以及攻城所必须的军械,全部运往了官渡,几十里的乌巢镇,并在那里,为父帅的大军已经扎好了营盘……” 许攸郭图闻言,脸上皆是满意的笑意。 袁绍称赞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尚儿年纪轻轻,却也是文武双全,此乃大将风范……” 说着袁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禀父帅……”袁尚拱手说道:“孩儿以为临敌制胜需智勇双全,儿虽不才,但愿请为前锋大战,儿若不胜,请父帅将儿斩首正法!” 说着,袁尚猛地单膝跪地,撑着地。 袁绍闻言一惊,双目之中皆是震惊之色:“我儿英雄!” 身后的文武们也纷纷的拱手道:“公子英雄盖世,盖世英雄。” 袁谭也看不过去了,自己身为大公子,居然让这小子成为先机,岂不是笑掉了大牙:“父帅,儿愿为先锋大将!儿的铁甲战阵……” 没等袁谭说完,袁熙阻断喝道:“父帅!儿非做先锋大将不可!如不胜!儿提头来见!” 袁尚猛地站起来,喝道:“父帅!大哥二哥都是我的兄长!身负大任,但临敌接战,性命攸关,还是请父帅让我为先锋大将!” 许攸对着身后的組授说道:“組授兄台!三个公子都在争做先锋,主公为难了……” 许攸看见袁绍一脸忧虑地样子:“主公尚未立子嗣,三个公子都在争先恐后的做先锋。其实呢,是在争大位。” 組授小声地说道:“那么你估计,主公会立谁为先锋大将啊。” 许攸沉默了。 袁绍缓缓笑道:“这次和刘平决战,事关重大,先锋大将,我决定由……” 袁绍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 “由我袁绍亲自担任……”袁绍缓缓道:“这次灭刘……” 組授小声道:“主公高明啊。” 刘平也跟着说道:“主公一旦贤明起来,那是比天下任何主公都要贤明啊。” 組授笑道:“没错……没错……” 袁绍站了起来,喝道:“听令!” “后日正午!三军齐聚关前,举行灭刘平誓师大会。”袁绍道:“祭天,祭地,祭祖,歃血出征。” “遵命!” 三日后,中午。 点将台前鼓声长雷,战鼓长啸。 袁绍缓缓地走到案牍面前,拿起上面的一把匕首,高举过头顶,之后在众将士的面前,将左手双指一划。 血滴在了三个酒樽里面。 袁绍缓缓地举起了第一杯血酒,高喝道:“臣!冀州大将军袁绍敬告苍穹。刘贼逆天篡汉,荼毒圣灵,霍乱天下。臣绍,成天道,领王师,率大军七十万。征刘灭贼,廓清宇内。望天神保佑。助绍早奏凯旋。” “臣绍,歃血祭拜!”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高喝道:“必胜!必胜!必胜!” 袁绍仰头喝进。 身后的将士们顿时士气高涨,连许攸組授过图逢纪等谋士也是供着双手,默默的拜了三拜,显示其尊敬! 袁绍目光窘迫地端起的第二杯酒,口中喝道:“臣!冀州大将军袁绍敬告地母。曹贼逆天篡汉,荼毒天下,致使……” 第335章 祭天大会 “致使天罡紊乱,祸乱天下。”袁绍又举起酒杯,对着苍天随后将酒杯地下倒去。 酒在点将台的木板上划过了一条水渍的横线。 “好!好!好!” “嘿呀!嘿呀!嘿呀!”、 身后的袁军将士们,手中高举长枪,士气如虹。 许攸组授郭图逢纪等也跟着是拜了三拜。 接下来的袁绍也是缓缓的举起的第三杯酒,恭敬的端着酒杯,语重心长得道:“刘贼逆天篡汉,荼毒祖宗神灵。致使宗庙崩坏,纲常尽毁,神灵不安,袁绍泣血饮恨,誓灭妖孽。取刘贼首级祭于祖宗灵前。望祖宗天灵庇佑!助绍大获全胜。” “袁绍,歃血祭拜!”袁绍猛地一喝,直接仰头喝进血酒,随后将酒樽狠狠的往地上一掷!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举起长枪高喝到:“必胜!必胜!必胜!” 与此同时,身处在地牢之中的田丰潦倒至极,靠在墙上,手拖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往日田别驾的风范。 忽的,他听见了外边的长号之声,战鼓之声,猛地一惊,双手撑着木栏,循声望去。 “牢吏!牢吏!” 见牢吏前来,田丰探手问道:“外面为何会有鼓号之声啊。” 牢吏是实在人,见田丰乃是原先的主公心腹,所以也就没有为难他们,缓缓说道:“喔~主公这是在举行征刘誓师大会呢。” “祭天,祭地,祭祖宗之灵。” 田丰焦虑道:“主公又要出师?” “是啊!”牢吏点了点头:“主公足足有七十万大军呢。” 田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徒有虚名罢了。” 田丰突然想到一个东西,连忙说道:“快!取笔墨!” “我要给主公上书觐见!” 牢吏摆了摆手,劝告道:“罢了罢了……你就是因为进谏才进的这牢房啊。” 田丰也是一根筋,坚定得说道:“我宁可因为进谏而死,也绝不讳言。取笔墨!” 牢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其取笔墨去了。 待牢吏取来笔墨之后,田丰在一张小桌子上缓缓得书写着,让人看了有一种极为凄凉之感。 外边袁绍祭天完毕之后,缓缓得转过身来,左手靠在右手的剑柄之上,一脸坚定模样,让人看了之后一种雄姿引发之感。 袁绍大喝道:“三军将士,静听我言。” 袁绍观了三军将士一眼,气沉丹田喝道:“此战!不仅决定了袁氏一族的生死存亡。” “也决定了,列为将士们的福祸荣誉。” “此战!决定了未来五百年的历史。” “决定着皇朝天下的最后归属。” 台下,袁谭,袁熙,袁尚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台上的袁绍在那里点兵点将的威风之气,心中都幻想着,将来自己能够有一天站在点将台上。 威风八面,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诸侯的霸气,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上将,刺史能够满足的。 三人虽然称兄道弟,但实则心中已经开始勾心斗角,暗度陈仓了。 “祸福荣辱,皇朝天下。”袁绍猛地拔出腰间宝剑,高喝道:“尽决于此战!” 眼前的袁军将士们纷纷高喊道:“必胜!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就在此时,一名小士兵跑到许攸旁边跟许攸说了些什么,许攸一脸皱眉,随后接过一个东西,看了之后,望了望台上激情高昂的袁绍,心中暗暗道:“田丰啊田丰,这次不是我害你了,而是你害你自己了。” 许攸拿着手中的东西,缓缓得走上木质台阶。 “主公……”许攸拱手道。 袁绍盯了许攸一眼,心中有点气愤,如此士气高涨之时,竟然跑来打断。 只见许攸缓缓的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袁绍。 袁绍接过了书信,看了一眼之后,猛地将书信撕毁,往天上一撒。 “田丰又在辱我……”袁绍余光撇了撇许攸:“他上书让我休兵停战!已是大战前夕了,他竟敢还大发哀言。” 袁绍冷哼一声,为了防止传入军心乱其军心,小声得道:“乱我军心。” 就在这时候,袁谭大公子猛地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禀父帅!祭天,祭地,祭祖之后,尚缺一物祭旗。请父帅用田丰的首级祭旗。” “以状军威!” 气氛突然在此刻变得沉重起来。 许攸心中一惊,虽然讨厌田丰,但十几年的同僚之情还是有的,心中过意不去,连忙说道:“不可!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啊!” “眼下这战端未开,我们却先斩臣下……”许攸故意倒吸一口冷气:“这对我们此次出师远征剿灭那刘贼恐非吉兆啊。” 闻言,袁绍心中那先开始悸动的心动摇了起来,疑惑道:“依你之见呢?” 许攸尴尬得笑了笑:“依在下愚笨之见,倒不如等我们大获全胜之后,凯旋归来之后。” “呵呵呵呵……也好让那平时只会夸夸其谈,实为迂腐短见,鼠目寸光的小人,田丰,亲自看到主公你辉煌的战绩,丰功伟绩啊!”许攸摆着手臂,迎风道。 袁绍闻言笑了笑。 “到那时……到那时……主公,哼哼……你再赐其自尽,也不为迟啊。” 袁绍闻言笑道:“等我取了他的首级,再和刘贼的首级放在一起。一把火烧个干净。” 一听此话,许攸心中顿时大块,拱手说道:“如此极好,如此极好。” 袁绍又开始自豪的笑道:“许攸……” 许攸拱手道:“在!” “传令,鸣鼓出兵。” “是!”许攸接受到命令之后,心中犹如接受到了皇帝的敕令一般神圣,缓缓得走到了点将台的台前。 挥着细小的手臂,高高的喊道:“主公有令!击鼓出师!” 听到击鼓出师的声音,牢狱之中的田丰无力得瘫软在荒草之上,口中喃喃道:“庸主误国,庸主误国!” “庸臣误主!庸臣误主啊!” 田丰无力得摇着脑袋,口中一直喃喃着这几句话,万念俱灰,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墙壁之上,缓缓地靠着。 第336章 讨贼檄文与十胜十败论 (二合一) “刘备的踪迹……”刘平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还分不出神来抓捕刘备,他有诸葛亮相助,没有那么容易抓捕他……”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刘备此人心胸暗志,如若不除日后必为大患……” 闻言,刘平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文和,现在你预料袁绍的部队集结如何了?” 贾诩缓缓说道:“袁绍此人虽然昏庸,但是手下的许攸田丰逢纪审配却个个能独挡一面。” “可惜了……”刘平惋惜道:“据修罗营来报,田丰因为进谏,与袁绍闹了矛盾,现在被关进了牢房之中。” 贾诩没有理刘平这件事,说道:“天机……据我所料,我觉得曹平不会与吾等为盟友。” “诶……这件事,我心中亦有所焦虑。”刘平缓缓道:“曹平此人心思摇摆不定,表面上看似欢快地答应了这件事,实则心中想要趁火打劫……” 突然,刘平咳嗽了两声,面色突然变的苍白起来。 瘫软在椅子之上。 贾诩连忙上前,扶着刘平:“怎么了?” 刘平皱着眉头,低声道:“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咳嗽无比……” 说着,刘平又用手捂着嘴巴:“咳咳……咳咳咳……” 贾诩说道:“我马上去找元化……” 就在这时,徐庶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徐庶见到刘平脸色苍白的模样,便问道:“主公……你怎么了?” “主公身体突然不知道怎么了……脸色苍白,四肢无力……”贾诩冷静的说道:“我刚想去找元化为主公看病……” 刘平见贾诩想为自己争取休息的时间,心中还是认为战事要紧。 刘平连忙摆了摆手:“无妨……元直,你既然此番前来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徐庶拱手道:“是的……主公,冀州袁绍兵马已经集结完毕,于数日之前集结完毕,祭天祭地祭祖,祭祖完毕之后号称集结大军七十万,兵发我方。” “什么!” 刘平闻言一惊,心中差点一口气没有窜得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在这时候,陈宫又来到厅中,一见到刘平便拱手说道:“主公……听说有了刘备的踪迹了,应当速速派大军征讨。” “主公如果现在不征讨,拖到将来,会更加麻烦呐……”陈宫着急说道:“不如立刻派大军绞杀。” 随后听见徐庶的咳嗽声后,陈宫才猛地发现刘平脸色不好,便关心道:“主公可是脸色不好?” 徐庶解释道:“主公不知道为何,身子突然变的不好,就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胡说! 刘平在心中大喊一声:“老子不是肾亏!” “陈宫啊……”刘平无力道:“你应该从另外一个方面想……刘备离开了袁绍,反而给我们自己增加了不少好处……” 于是忽三人就那么走了出去。 贾诩也去叫华佗来为刘平看病去了。 路上,徐庶与陈宫并肩而走,轻声喊道:“陈宫……” 陈宫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诶……” “你怎么老是叹息啊……”徐庶微笑道。 陈宫嘴角瘪了瘪,道:“还不就是刚才在丞相面前说的那事嘛,刘备乃何许人也,如若不除,日后必为大患。” 徐庶笑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 陈宫疑惑道:“看你的样子,这话中有话咯、” “公台啊……我们当前的大敌是袁绍,不能节外生枝,再树强敌。”徐庶道:“既然刘平已经离开了袁绍,那么相对于丞相来说,自然是一大助力。” 陈宫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知道啊……可惜,刘备这个隐患,真的日后是太大了……” 徐庶轻轻地拍了拍陈宫的背,往丞相府外走去。 当日夜晚,华佗看了刘平之后,便为刘平开了一味药,吃了之后,刘平好了许多。 好了之后,刘平又到议事厅之中,与诸位将领商议。 诸位将领之中,刘平又拿到了一篇檄文,在诸位将领之中念叨。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 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平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戚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平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平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平,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 平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平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平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平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平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上,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平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平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平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火票]炭,有何不灭者哉?又平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 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平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平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平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念完之后,刘平大喜道:“这一片檄文,抵得上十万大军啊……哈哈哈!!!” 年迈的李业拱手道:“的确如此……丞相……袁绍地广民丰,带甲百万,文臣武将更是数不胜数……” “如许攸郭图田丰逢纪审配等人……都是智谋超群,颜良,文丑,张颌,淳于琼也都是当世名将,丞相不可以与袁绍决战……只可以与袁绍议和……” 李业说完之后,便退了回去。 闻言,贾诩三步走了出来,面不改色地道:“丞相……先生所言真乃迂腐之见……依在下看,袁绍有十败,而丞相却有十胜……”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 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 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 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 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 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 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 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 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 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 明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紧接着贾诩又说道:“虽然战端未开,但臣以为胜负已定。” 说完之后,刘平满脸的震惊,心中暗道:“这不是郭嘉的十胜十败论嘛,怎么到了贾诩这里来了……” 不得不说,这些古人的脑袋真的不是盖的,聪明绝顶,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是再好也不过了。 为了防止其他人说话再次打乱自己的心思,刘平便喝道:“好了!” “战和之事……就到此为止,你等回营速速整军。” “我要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迎战袁绍!” 与此同时,寝宫之内。 董承来到刘协面前,小声的说道:“陛下……大喜啊陛下……” “袁绍亲自率领七十万大军,征讨曹贼。” “太好了!”刘协一激动便把声音都喊叫了出来,喊出来之后,连忙往四周看去,以防看见修罗营的人。 “袁绍的士兵何事能进入到许昌?”刘协问道。 董承激动地说道:“这……这是早晚的事情……不过陛下不可以太心急了。” 刘协闻言点了点头。 “臣有有一计!”董承小声说道:“与袁绍大军里应外合,一举定天下!” 刘协闻言,激动无比,立马露出了一双贼亮的眼睛,探头问道:“国舅有何妙计……快说……快说……” 董承微笑道:“我有一位密友,名叫吉平,现在他是太医馆的人,他和我说,这几日华佗要独自去外面采集草药治疗刘平的病,所以现在让吉平担任刘平的医师。” “此人……世授国恩,深怀报国大志啊……” 吉平府内,灯火通明,一位仆人原本要去上茅厕,却听见房间里面说的一句话:“斩除****!” “何需袁绍那些兵马?”吉平豪气道:“只要在下一举手,便可以取那刘平的性命……” “刘平身边甲士如云,又有许褚典韦二将看守,外人根本无法接近……” 第337章 荼毒 “兄台为何如此自信?”董承拱手问道。 “我哪里是什么外人?”吉平微笑着说道:“这几日华佗外出为刘平采药,我几乎成了刘平的贴身侍卫,每次身体无力,都要换我去为他熬药……” 说道此处,吉平的脑中都已经开始构想出一副画面:“只要我在药罐里下上一副毒药,刘平便会一命呜呼。” 门外的下人听到的这话时候,心中猛地一惊,暗暗道:“没想到老爷要毒杀刘丞相……刘丞相宽仁爱民,不行,我得去告诉丞相……” 想到此处,下人马上便开走。 “嗯……”董承缓缓地点头,叹了口气:“即使你成功毒死了刘平,自己不是也会被杀嘛……不妥不妥……” 吉平思考了一番之后,两眼坚定地说道:“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闻言,董承一震,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假装震惊地望着吉平。 “臣世世代代饱受国恩……”吉平苦色道:“今陛下有难……为臣者,何惜此命啊。” 董承心中暗暗一笑,表面却惶恐不已,从案牍之后站了起来,托着沉重地步子,走到了吉平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吉平也是吓得连忙站起身子:“这……” 董承双手抱拳道:“陛下能够得吉平兄相助……真乃天降福音,社稷大幸啊!” 董承说话的语气激情康还,就差哭了出来了。 “只要刘平一死,许昌便是群龙无首,所有的文臣武将们只能够拥戴陛下!”董承激动地说道:“那时,陛下定将吉平兄的灵位供于功臣阁中与高祖帝为伴!享受万世供奉。” 两人相互磕头…… 这时候,北院之中,猛地跑出去一个人,此人名为陈宫,高喝道:“丞相的病又开始发作了!丞相的病又开始发作了!快!快去请吉平!” 躺在床榻上的刘平身旁站着许褚典韦陈宫三人。 刘平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口中念叨道:“吉平,药熬好了吗?” 吉平撇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刘平,回答道:“就好……就好……” 忽的,吉平从袖口之间抖出粉末在碗中摇了摇,连忙端着药碗,走到床榻旁,蹲了下来:“丞相……汤药好了……请用药!” 刘平缓缓地撑起了身子,把床褥披在身上,用小木勺在碗中舀了一勺,缓缓地往嘴前挪动而去。 吉平先开始是笑着,随着刘平的动作的前进,越来越变的阴险起来。 谁知道刘平竟然突然把汤勺放入了碗中,喃喃道:“太烫了……搁哪儿凉会儿……” 吉平双手恭敬地接过汤碗,放在了旁侧的案牍之上。 刘平眯着双眼,喃喃道:“吉平,你做太医有多久了?” “臣是初平二年进宫从医的……”吉平弯腰微笑着说:“算起来有十三个年头了。” “初平二年,那年我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知道是什么事情?” “呃……”吉平缓缓道:“臣不知……” 刘平把被褥往身上拉了拉:“那年的三月八日那天,董卓也像我一样躺在榻上,那****与曹操一起,他怀七星刀,我为他开路……慢慢地朝着董卓逼近,想要为国除贼,青史留名,没想到董卓竟然从镜子里面发现了……害的我与曹操险些尚命……” 吉平闻言,脸色开始缓缓地变了。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今日,我竟然也被人看城董卓了……” 吉平闻言,心中开始慌了,连忙端起汤药,笑着拿到刘平面前,假笑道:“丞相……汤药凉了,效力会大减……请丞相用药……” 刘平闻言笑了笑,脑袋往后扬了扬:“上古有礼!君患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患疾饮药,子先尝之……” 听到刘平这话,吉平脸色是再也笑不起来了,老脸也缓缓的变的苍白了起来…… “你待我如君如父……”刘平眼神之中怀着不好的光芒盯着吉平:“就请你先尝尝此药吧……” “这……”吉平连忙往前一送:“丞相……” 刘平左手一拍,吉平连忙摔倒在地上。 旁边的许褚大喝道:“大胆!” 许褚轻易地便抓住了吉平。 “说……谁令你下毒的……”刘平怒目圆睁:“谁是你的同党?” 吉平被许褚按到还任然不灰心,大喝道:“是我要杀贼!何须别人指示!” 刘平笑了笑,低着头,望着吉平:“你一个小小的太医,岂敢下毒害我,说出你的同党,我不杀你!” 吉平眼光向上瞄,双眼之中凶光遍布:“刘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岂止我吉平!” 刘平摆了摆手,不想和吉平多说废话:“拖下去,严刑拷问!务必要问出主使人是谁!” 许褚答道:“诺……” 亲自带着吉平下去了,吉平还想逞口舌之利,大喝道:“****!****!” “人人得而诛之!****!” 董承官府之中,朱灵一脚踹开国舅府,直接大喝道:“国舅董承何在!” 由于宅子中空无一下人,只有董承一人在此。 “我在这……”国舅董承出来之后,说道。 “我家丞相有旨,请国舅董承前往丞相府上一聚……” “我身体不适啊……” “我家丞相说了……”朱灵双手凭空抱拳:“如若大人说身体不适,也请一定要抱病前去。” ………… 无题亭内,一些文武百官在亭外守候。 刘平缓缓地说道:“国舅别来无恙啊……” 董承说道:“还好还好……” 突然,刘平脸色开始悲伤起来:“秋风落叶,树木凋零……” “连那吉平都反了……”刘平说话的时候,盯了吉平一眼:“不过我看无妨……秋风落叶也可一赏……” “枯木寒窗,也可以助兴……” 刘平往亭外的百官说道:“你们说……是还是不是啊……” 董承闻言眉头一皱,拱手道:“丞相所言急是……” “既如此……那就与我慢饮此杯……” 董承冷冷道:“下官报病,不能营酒……还请丞相见谅……” 第338章 无题亭外血色染 “病了?”刘平疑惑地看着董承说道:“正好我这有一副灵丹妙药……” 董承疑惑的眼神之中,刘平邪笑道:“来人呐!” “在!” 门口的士兵大声一喊:“带上来!” “诺!” 在百官们的注视之下,两名士兵托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上来。 董承连忙探头一看,发现是吉平之后,心中顿时猛地一惊。 好在董承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官,这点大风大浪还激不起他的脸庞,纵使心中有所激动,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刘平微笑着看着吉平,左手缓缓地敲击这案牍之上:“吉平!这儿都是你的老熟人!说说吧,谁主使你的!” 吉平在地上缓缓地抬起了带血的脑袋,呻吟道:“****!****!” 闻言,刘平微笑道:“你原本十根手指,怎么变的九个了呢?” 吉平怒视刘平:我嚼指为誓,誓,誓杀****!” 董承闻言,缓缓的坐下,双目之中皆是敬佩之色,心中暗喜道:“果然不愧为天下栋梁,竟然到了这里,都还没有出卖我。” 百官们闻言,身子更是颤了颤。 听到吉平的这豪言壮语,刘平闭着双眼,微笑道:“嗯……好一个嚼指为誓……来呀!” “在!” “在!” 刚才那个托着吉平的两位士兵同时喊道。 接下来,刘平说了一句在在场之人纷纷心惊的一句话。 “将他剩下的手指全部斩去……” 董承闻言暗道刘平心狠手拿,双目之中皆是厌恶之色。 “看他还有何物可以嚼!” “诺……” “诺……” 两名士兵熟练地托起吉平的身子,往亭外走去。 吉平喘息地盯着刘平,怨毒地说道:“老夫……老夫……虽然没有了手指,仍然有口可以吞贼。” “嘿……嘿……有舌可以骂贼!” 谁知道刘平竟然面不改色地说道:“割掉他的舌头,敲掉他的牙齿。” “诺!” “诺!” 就在此时,吉平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发狂般挣脱了这两名壮实的士兵,大叫了一声:“哇呀呀啊啊啊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往柱子处撞去。 只听见清脆的声音响起,吉平的身在在柱子前缓缓的滑落,而脑袋滑落的期间,血红的鲜血越红漆柱子和为一体。 百官们看了之后,纷纷身子打着颤抖。 刘平左手一挥,那两名士兵把吉平的尸体抬走。 随后再注视着董承。 董承原本身子是挺起的,看到吉平身死之后,身子重重的一沉。 刘平缓缓地说道:“董承。” 董承猛地转过头,盯着刘平,露出了惊恐之色。 随之,刘平微笑道:“你的病可好点了吗?” 见董承脸上依旧惊恐,刘平继续说道:“看来……一副药还不够啊……还得再来一副啊……” “来呀!” “带上来!” “诺!” 只见两名士兵又托着一名穿着下人服饰的人走了上来。 这名下人连忙跪着地上,伏着身子,颤抖不已。 “庆童……把你说到的,给大伙儿都说说……”刘平微笑着摆手道。 “奴……奴才……遵命……”庆童小声地说道。 “前天晚上,奴才经过主子的上方房,在窗外听见主子和国舅董承商量……商量……商量……” 庆童说道这里,便撇了一眼,看了看董承。 刘平摆手道:“庆童你无需介意,我保你不死……” “是……” 庆童听到了这话之后,顿时心中来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大了起来:“商量要在丞相的汤药里面下毒。” 董承闻言,立马脸色大变,指着庆童怒骂道:“****!****!” 听到董承生气,刘平冷笑道:“骂得好……骂得好啊……这个奴才是贱……” 庆童闻言,把身子伏得更低了。 董承见事情败露,也不准备隐藏了,直接狠毒地骂道:“刘贼!事已至此,我别无他求!只求速死!” 刘平闻言,大笑一声:“速死!!!哈哈哈!!!!不急不急……” “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呢?”刘平笑着看着董承说道:“我还有话问你。” 随后,刘平又看着庆童,微笑道:“庆童,你的主子的朋友说你贱,你自个儿说,你贱还是不贱啊?” 庆童闻言一脸懵地望着刘平:“奴才……奴……奴才……” 刘平抢先一部说道:“你贱……因为你犯了两条大罪!” “其一,身为奴才,你却与在大晚上的出门在外游走。” “其二,你身为奴才,却隔着窗子偷听主子说话。” “这还不算……还跑过来向我告密。” “你这不是卖主求荣嘛……” 闻言,庆童把头埋得更低了…… 紧接着,刘平又说道:“这两条大最的任何一桩,都可以让你碎尸万段。” “董承……看来,你那朋友吉平是有眼无珠啊。” “竟然能够养出这样的奴才,还不如养一条看门狗。” “你说对不对啊。” 董承闻言气愤地说道:“是……是……” “来呀……” “在!” 门口的士兵齐声喝道。 “即刻把这个奴才拉下去斩首” “诺!” 庆童闻言,立马抬头,惊恐的看着刘平,慌张道:“丞相……你不是说过保住我性命啊……” 刘平微笑道:“对啊……我是说过我保你命啊……可问题是现在我想要杀你啊……” 庆童见自己被两名士兵叉着,口中呼喊道:“丞相……我救了你……你说话不算话!” “饶命啊丞相!” “饶命啊丞相啊!” 待庆童被带了下去,声音月变越小,刘平才喝道:“列位都看见了吧……” “我刘平虽狠,但却也是正邪分明,你们说对不对啊!” 百官们纷纷拱手拜礼道:“丞相说的对啊……丞相说的对啊……” 此时,董承脸色是气愤无比,两脸都红了。 刘平微笑道:“董承……拿出来吧!” “把玉带诏……拿出来吧……” 董承闻言一惊,眉头紧蹙:“什么玉带诏?” 刘平见董承装傻,便道:“就是刘协藏在玉带里面的血书啊……” 第339章 羞辱 “什么玉带诏?”董承略微一惊,假意不知道,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陛下藏在玉带里面的血书啊……”刘平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嘛。” 闻言,董承余光收了收,不敢看着刘平,含糊道:“没有……万万没有。” 与此同时,亭外又传来一声长报。 只见一名士兵手中拿着一缕白色的带着血的丝绸,跑到刘平的面前,说道:“禀丞相……这是在董承府中搜出来的……” 刘平故意咳了咳…… 董承闻言,面色凝重无比,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玉带。 刘平缓缓地打开那白色的丝绸,喃喃道:“这都是拿血签的名啊……” “国舅董承……上将军曹操……长水校zhongji……左将军刘备”刘平念叨在此处,说道:“果然有这个刘备……” 说着,刘平缓缓地把血书揉成一陀,往董承脚下扔去。 随后,刘平面色平静的端起一杯酒,喝道:“来……喝酒!” 谁道董承冷哼一声,直接站了起来往亭外走去。 这时候,许褚走到刘平的身边问道:“主公……要不要……” 许褚做了一个用刀划脖颈的动作。 刘平摆了摆手:“无需杀他……我要让他活着,或者才对他是最大的侮辱。” “诺……” 旋即刘平继续说道:“许褚……” “在!” “主公有何吩咐……”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让陈到率领三千虎豹营待命,我要去见刘协!” “诺……” ………… 未央殿外,刘平身穿华冠丽服,左便佩扣水寒剑,身旁跟着许褚典韦还有陈到,陈到身后带领着三千虎豹营。 寝宫之内,刘协吓得来抱住身旁的皇后董贵妃,两眼之间也是露出了惶恐的模样。 许褚首先进去,面色冷酷的盯着刘协与董贵妃,董贵妃吓得来连忙紧紧的抱住刘协。 许褚与刘协在那里两眼相对,随后许褚冷笑一声,身子往前一探,一把抓过董贵妃,托着董贵妃就是往外边走去。 董贵妃肝胆俱裂,连忙大叫:“皇上!皇上!皇上!” 刘协连忙从榻上下来,口中呼喊道:“爱妃!爱妃!” 到了厅内后,只见刘平坐在刘协的位置上,静静地闭着双眼。 刘平也聆听着这惶恐的叫声。 刘协看见刘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心中惶恐不已,想要拱手拜礼,但双手却是怎么也合不上…… 就在这时候,刘平缓缓地开口道:“陛下……董承谋反了……你知道吗?” 刘协畏畏缩缩地说道:“朕……朕……朕不知道……” 刘平猛地将手中的白丝绸猛地一掷,口中喝道:“破指修诏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刘平的喝声,刘协双手拱着,将身子埋得低了起来。 董贵妃吓得轻声说道:“那是我做的事情,不关陛下的事情……” “那当然是你的事!”刘平大喝了一声后,怒视眼前的这个女人,笑道:“你是董承的女儿嘛……上次本来就该杀你,却因为你没有住在董承府上,进而逃过了这一劫……” 随后,刘平将眼光投给了身子仍然在发抖的刘协,苦口婆心道:“陛下……请听臣一句忠告……这回的事儿,你说我是处置董承好呢?还是处置董贵妃好呢?” 刘协闻言,两难抉择,口中含糊地说道:“这……这……这……” 一边是自己的丈人,另一边是自己的贵妃。 闻言,刘协的便将自己的眼光投给的董贵妃。 看到此处,刘平便心领神会了,缓缓地站起身子,点了点头:“我懂了……” 随后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刘协董贵妃,和其余他两名虎豹营士兵。 出去的时候,刘平还不往让许褚把门给带上。 随着门重重的被关上,刘协心中咯噔了一下。 看见刘平开始缓缓地解除自己的衣物,刘协震惊地望着刘平,问道:“你要干嘛?” 刘平见刘协问话,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爱她吗?” 刘协斩钉截铁地说道:“爱!” 没想到下一刻,刘平竟然反问地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惊无比的话来说。 “那就好……”刘平继续托着衣物,喝道:“那我就当着你的面上她!哈哈哈!!!!” “你!” 刘协闻言,指着刘平怒火中烧,满脸的都是怒气。 面对刘协,刘平根本不想理他,只得一挥手,说道:“去……给我按住他!” “诺……” 说着两名士兵飞快地来到刘协身后,按住他! 刘协苦苦挣扎,无奈自己身子骨太过于柔弱了,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没有劲了,口中大喝道:“刘平!你休得胡来!吾乃是天子!是这个大汉的主人!” 刘平强行托着董贵妃把他的衣服直接给拔开…… 在董贵妃的眼中,刘平就犹如一只恶狼一般,自己的全身都被他窥探无疑。 刘平自问数年来阅女无数,可这大汉第一女人的山峰,诱惑力实难想像。不禁从对襟的缝隙中看进去,洁白的肌肤晃的眼花。 刘平一把将董贵妃放倒在怀里,粗暴的堵住了她发笑的小嘴。 “唔!”董贵妃的美眸圆睁,充满了惊愕。 她奋力去推刘平,可是那小猫一般的力量,其能推开虎豹一般的刘平。 当刘平要适可而止的时候,反而被久旷数年的董贵妃紧紧抱住不放。 白给的便宜,不沾白不沾!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如此主动,就多沾些便宜。 一旁的刘协还什么都不知道,大吼着道:“刘协!你这个禽兽!快放开她!快放开她!” 刘协见刘平依旧不管不顾,心中的火气能得从丹田之内,直直地冲向胸口,不时之间,双目狰狞无比,血丝密布~ 口中直接大骂道:“刘平,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放开朕的爱妃!你快放开朕的爱妃!你这个禽兽!” 刘平松开嘴巴,口中留下了晶莹的液体之后,对着旁边的士兵吼道:“拿衣物塞住他的嘴巴!” 第340章 发兵 当刘平醒悟过来时,两人已经赤诚相对。事已至此,就算是止步,结果也是一样。 “干了!” 刘平没了顾虑,埋首在山峰之中,令何皇后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呻吟之声。 “吾!唔唔!!!”刘协紧紧地闭上双眼,两耳之内还停留着刘平的喘息之声和董贵妃的呻吟之声。 刘平见状之后,便叫那两个士兵把刘协的紧闭的眼睛给撑开。 第一遍喊那两个士兵的时候,他们也是看得如痴如醉,刘平是一点也不忌讳,男人嘛,看这种事情正常。 喊了第二遍的时候,他们才惊醒。 随着惊呼,她迷失在这个男人的身下。 久旱逢甘霖,当云收雨散之时,何皇后的俏脸上,升起从未有过的红润。 两人对视,分外尴尬。 刘平暗骂一声荒唐,怎么就稀里糊涂上了董承的女儿了!这要是传出去,小命没准都玩完了!急忙穿衣。 然而大汉贵族华服层层叠叠,服饰极多,又与董贵妃的衣装混在一起,一时间难以分拣。 当刘平穿好衣物之后,便亲自走到刘协眼前,把藏在他嘴中的衣物给取了出来。 “侍卫,侍……卫,咳咳咳……。”刘协的心在滴血,他什么都听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从未有过的愤怒,支撑着这位陌路的帝王。 愤怒的疯狂,令他不断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要让这一对男女去死,凌迟处死!剔骨挖心!也无法平复他的愤怒。 刘协跌坐在地上上,眼中布满扭曲的血丝,他向刘平伸出无力的手,颤抖着身体,咆哮着:“刘天机,吾要诛灭你九族,凡是与汝有关之人,尽皆屠戮……。” “屠戮?”刘平闻言笑了笑:“如果还有下回,恐怕下次背上的就不是她了……” “而是陛下你了!” 闻言,刘协两眼之间,空洞无比,他也听闻了吉平撞柱子的事情,在刘平的眼前猛地冲向柱子。 刘平猛地一惊,看着刘协猛地朝着柱子冲过去,以为他要自寻短见。 如若他自寻短见,岂不是自己要成为天下公敌。 转眼之间,马上就要撞到了,刘平心生一计连忙大笑道:“你撞啊……你撞啊……堂堂天子居然是撞柱子而死。” 刘协闻言,停下了脚步,狠狠地望着刘平:“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刘平闻言大笑三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啊!史书都是由胜者来编撰的,你死了之后,我完全可以在史书上写到大汉最后一个皇帝,刘协,居然因为自己有暗疾不满,郁郁撞柱而終……” “你……无耻!”说道此处,刘协猛地一惊:“你是如何得知我有暗疾的?” 见刘协冷静了下了,刘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如何知晓?” 说着,刘平邪笑地看了看在一旁的哭泣的董贵妃:“已为人妇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处子……不是你有暗疾,还是什么?哈哈哈!!!” 闻言,刘协的心理防线猛地崩溃,瘫软下来…… 董贵妃想要跑步,却无奈胯下一疼,只能慢慢地走到刘协的身边,握着刘协的手,轻声道:“陛下……” “滚!”刘协猛地将董贵妃推开。 刘平砸吧砸吧了嘴,摇了摇,随后叹了一口气,想到后世的周星星拍的鹿鼎记的一句话:“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顿时,那董贵妃心中猛地一颤,望着刘平的神色开始由震惊变的缓和起来。 刘平看到此处,心中闻言,缓缓道:“不会吧……这就对自己倾心了?” “卧槽……”随后刘平心中便想到:“此人是董承的女儿,卧槽我自己跟董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方面得手之后,我的天拉……” 刘平不敢继续地往下面想。 又隔了数日,刘平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 点将台上,长号长鸣,鼓声长啸。 刘平高举天子节约大喊道:“袁绍举兵南下,率兵马七十万,实则三十万不等,言过其实!” “不仅如此!本丞相昨日夜观天象,见星位偏移,掐指一算,袁绍志大才疏,胆略不足,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兵多而指挥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所以此战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 刘平眼前的将士们纷纷高喝道。 “臧霸何在!” 臧霸猛地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末将在!” “着你率领精兵,自琅琊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都!” “诺!” “本丞相亲自率兵进据冀州黎阳!” “朱灵路昭何在!” “末将在此!” “命你二人率领步骑四千屯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 “诺……” “陈登鲁肃周仓高顺听令!” “在!” “着你四人镇守许都以防西方曹操来袭……” “诺!” “不得有误!如若有误,军法从事!” “是!” “兄弟们!将士们!”刘平点将点完之后,大吼道:“袁绍自恃四是三公,扰北地黎民于苦寒之所,吾等皆为天下凡将,势要拯救黎明于水火!” 随后将士们高高举起长枪,大喊道:“吾等皆为天下凡将,势要拯救黎明于水火!” “吾等皆为天下凡将,势要拯救黎明于水火!” “吾等皆为天下凡将,势要拯救黎明于水火!” “吾等皆为天下凡将,势要拯救黎明于水火!” 声音足足响起了一炷香的时候才停止。 旋即,刘平猛地拔出天子节约,大吼道:“出征!” “咚咚咚咚!!!!!” 战鼓擂,东风吹。 这一战,昭示这中原霸王的归属,昭示着天下大势的分配。 这一战,势必是非同寻常,势必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一战,流了多少血,亡了多少人,染红了多少土地。 这一战,当是刻入待了史书之中,无论成败,必当为后人所敬佩,所传唱。 第341章 河内之变 (二合一) 想要击破冀州黎阳,就必须进入渡口,北度黄河,进入到北地之中,唯有在北地之中,扎稳脚跟,才能真正的与袁绍一决胜负。 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人和已经做好了,懂照率领四万人马前来投降,如此温县之中,一马平川。 只有河内与上党。 由于张扬怕死,又临刘平二十万大军出征,所以张扬将一个郡城交付到张平之手,其他重要将领某事,兵马全部都躲藏在上党之中。 河内只有五千兵马拒手。 河内城门之上,张平双手撑着腰,甲胄缠身,却没有丝毫的将军之威严。 在他人看来,此刻的张平脸色极为苦恼,绕着后脑勺,烦躁无比:“这张扬只给老子五千兵马!如何守得住刘平的二十万大军!” “卧槽……这不是让自己死吗,五千人抵抗二十万人,真不知道那张扬脑袋是坏了还是被豆腐给撞过,居然会想到如此……” 忽的,张平脑袋一转,心中一凌:“原来如此……懂照投降了,杨丑投降了……他剩下的兵马根本是守不住两个郡城的……自己有跟刘平有仇,袁绍与刘平之战,如若刘平胜了,那么他便可以交出我,讨得刘平的好感,让他绕过一命,如若袁绍赢了,那么自然他张扬趁事投靠袁绍,反正死的不是他,其他人便于他无关……” “可……死的是老子!” “要不然,自己逃了吧……”张扬心中暗暗道。 这时候,城门之下,一命士兵长报而来。 “报!!!!!” 张平见那名士兵,心中没好气地说道:“何事?” “启禀将军……主公口谕……” “念!”张平喝道。 “诺……”只见那名士兵缓缓打开了一张书信,书信上念叨:“张将军,数日不见,可曾安好?斥候来报,刘平已经携带兵马进入温县,扼守温港,希望将军能够率兵马击破温港,毁尽其船……如若成功,我定会向大将军禀报,为其嘉奖……” 闻言,张平赶忙抢过那书信,开始阅读起来。 “将将……军?”那名士兵有些惊讶地看着张平。 张平快速的阅读着这书信的内容,看了之后,心中再也忍不住,直接将书信揉成一团,气愤地扔向一旁,口中怒喝道:“吾艹!这等使命,何人能够完成!” 忽然,张平耳旁又响起了那名士兵的声音。 “将……将军?” 听闻其声,张平猛地一惊,发现自己这是在城头上,城头之上还有十多名士兵镇守。 张平一转眼,便发现十多双雪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让他都觉得有点冷汗直冒。 这些兵马不少都是张扬的兵马,自己在这河内郡之内,无钱,无势,就只有一点小小的权利,但这点权利完全不足以让他获取钱财。 因此,在河内郡之内,将领都没有直属于张平的将领,兵马们也不是亲信。 就连河内郡里面的一些士族大家们都看不起张平。 张平尴尬地笑了笑:“这只不过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泄罢了……李将听命!” 突然有一名士兵跑了过来,心中怀着不屑地语气说道:“怎么?” 张平说道:“你带领兵马前去旁侧的山上寻些流木与落石,搬运到城头之上。” “为何要我去?”李将双手叉腰嘴角望下扬了扬,冷笑到:“要去自己去!” “我……”张平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目视着那李将渐渐离去。 心中怒骂一声:“艹!这尼玛士兵都不听话,叫老子怎么守!这是非要逼着我当逃兵!” 闻言,张平顿时心生一计。 怒吼一声:“你他么的李将!我乃城门令,你敢不听我号令!” 李将猛地转过身子过来,大吼到:“你特娘的少在这里跟我这些大道理……敢用官大来压我!张扬看见刘平的大军都来了,人都跑了!你还说个求啊!” “李将!你别欺人太甚啊!”张平猛地指着李将喝道:“我们都是张扬张将军的部将,既然身为人臣,就该忠君之事,你我都是臣子,应当同心协力共同守住河内郡城……” 李将本来就是个冲动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大道理连篇了,此刻的脸色别提是有多难看了。 一旁的士兵也是属于那种预备兵,新兵,看见这场面顿时不说话,一些当兵当得久的,就开始说话。 “完了完了……李将最讨厌别个人大道理连篇了,上次又一个将军说过他,他由于官位低所以便心里面压着这口气,这下好,张平又将大道理说了出来,这次恐怕是大事化小,小事花不了……” 同时也有不少人起哄道:“李将打他!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整天就知道在将军面邀献魅的,以为自己去当过一次使者就了不起了……还不是跟落水狗一样滚了回来……” 原来张平在去使刘平之后,便在军中大肆宣扬,自己是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牛逼的进入到了刘平的丞相府之中。 之后又是如何牛逼如何牛逼在张扬面前炫耀自己的功绩。 在军中受了不少人的白眼,这些起哄的士兵们也是其中之一。 “打他!” “打他!” “打他娘的……” “干!” “上啊!李将别怂!打不赢我们帮你打!” “就是!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 众人一起哄,李将眼光撇了撇众人,随后再盯着张平看着,嘴角露出了比较阴险的笑容:“嘿嘿嘿……这不是我要动手的啊……是他们要我打的啊……” 闻言,张平开始慌了,看着李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子慢慢地往后退:“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张平慌张地指着李将,惊恐道:“我乃主公亲自御赐的城门令,你们敢不听我的!” 李将身后顿时集结了七八个人,李将眼光往后面瞥了一眼,随后转过偷来,怪异地看着张平,邪笑道:“张扬现在都跑去上党了……你还要虎我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张扬吧我们放在这里,就是等死的!哼哼……放心……我们兄弟几个会好好疼你的。” 噼里啪啦一通乱揍,李将落下一句话:“如若你要去找张扬,随时来找我……” 说着,便对着城头的上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如今张扬舍弃了我们……我们兄弟不如另寻他处!” 这时候,有人便问道了。 “我们去何处?” “就是啊……我们不当兵!我们去哪儿啊?” “我家中还有老母让我养……如果不当兵,何人来养?” 这时候,李将振臂一挥:“兄弟们!我有一位兄弟,在黑山之上张燕手下当办事……如果吾等兄弟们前去黑山投靠,岂不是逍遥快活!” 语音刚落,就有人开始议论了…… “黑山……那不是黄巾余孽的地盘吗?” “张燕,张燕不就是黑山黄巾张燕,原来的黄巾渠帅?” “我怎么能去当黄巾贼,这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吗?” “就是……没想到李将你居然是这种人……兄弟居然是黄巾贼……算我看错了你。” “就是……亏我们还在敬佩你,不畏强权……原来是这般事情。” 见到如此,被他们扁的鼻青脸肿的张平搀扶着墙壁缓缓地走下了城门,在城内对着一看马的人说道:“快……快……将这马儿给我……” 此人闻言,摆了摆手,说道:“张平……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这里挪过去挪过来的,打扰本大爷雅兴!” 说话的时候这名养马的将军看见张平一脸的臃肿,便嘲笑道:“张平,你怎么了……哈哈哈……为何脸上鼻青脸肿的……是被人给打了吧…………哈哈哈!!!!” 闻言,张平脸上气愤难当,真想拔剑,一剑要了此人的狗命。 不过为了生存大计,他还是强行也忍了下来,他微笑地开口道:“这我是在城头之上走路一脚采空了,不小心滚了下来……” “哈哈哈!!!”这看马的士兵大笑着,顿时拉拢守卫门口的将士道:“大家快来看!看来瞧啊,张平从城头之上滚了下来……哈哈哈!!!大家快来看啊!” 于是乎,经过这看马士兵的召集,看守城门的士兵纷纷走了过来,就连一些百姓也是纷纷开怀大笑。 “哈哈哈!!!这人怎么走的路,居然直接从城门之上滚了下来,居然滚成这幅模样……到也是个人才……” “就是就是……这位兄弟说的对啊……他能够把脸对摔来连他娘都不认识,倒也真是旷世奇谭了……” “哈哈哈,我一定要记住此人的模样,回去之后吧这件事记录下来,然后写成一个故事……” 闻言,张平实在是忍不住了,尼玛都要将自己写成故事了,老子还能忍受得了? 张平怒吼道:“滚!都给我滚!都特么的给我滚!” 这一吓,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倒是被吓得远远的。 至于那些士兵们,个个都双手交叉于胸前,望着张平的脸色十分引擎变换。 “张平啊……张平…真以为主公给你一个城门令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进到兵营之中不过两三年,而我还有很多人,都已经在此守了了七八年的城门了,你不但不尊敬我们,还口出污秽之言,看来今日不给你一点儿教训……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啊……” “不不不……”张平连忙摆手拒绝,他已经被痛打了一次了,不想在被痛打第二次。 张平看见眼前的这看马的马夫带着几号子人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猛地拔出了腰间佩剑,颤抖地手剑指眼前的士兵。 “喔唷!还拿家伙!”马夫惊讶了一下,随后对着身旁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上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 “好!” “上!” “早就想****了!” “上啊!” 张平闻言,身子往后面退了一步,这一退,刚刚碰到那拴马的柱子前。 那马夫冷笑这看着张平:“嘿嘿……你倒是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身后的一干人等也随之发出了怪异地笑声。 张平此次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群人,突然左手碰到了一根绳索。 张平见势望去,这跟绳索所连接的正式一匹骏马。 张平心中一喜,猛地朝着那骏马冲了过去。 那马夫看见张平的动作,先开始是疑惑,随后心里猛地一震! “他要偷老子的马!”马夫大叫道。 这种看马的士兵,对他们来说,马便是他们生命,如果马丢了,他们的人头也随之落地。 一干兄弟们纷纷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张平脱逃,但无奈,张平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中铁剑,狠狠地往绳索上砍去! 那马夫猛地伸手,想要抓住那根绳索,但恐是距离太远,抓了一把空气,惊恐道:“我的马!” 张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笑:“嘿嘿嘿嘿……后会无期!” 说着张片扭转马头,马儿前蹄高高跃起,发出了嘶鸣之声。 冲出人群,往城门外离去。 扬起一阵烟尘。 那马夫看着张平冲出去的时候,心中猛地一咯噔,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一干兄弟们纷纷上前搀扶着。 ………… 与此同时,城头之上,李将振臂一呼:“兄弟们……如今袁绍与刘平交战,河内是必战之地,迟早会被破城的……到时候流的血,亡的人还不是我们的兄弟们!”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我不忍心看到兄弟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他们的手中,所以,兄弟们!跟着我一同去我兄弟处!黑山之上,黑山之上,我兄弟在张燕手下做事,保证让兄弟们吃香的和辣的,每个月还会给赏钱回家给给父母养老,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还可以将家眷搬到黑山之上,山寨之中居住,张燕定会将保护兄弟们的家眷的……” “我当你们是兄弟才会如此说的……不然光我兄弟是黄巾余孽,这点就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兄弟们……如果想要杀我的……还请现在就杀……如果愿意跟我走了……便站在我的身后……” ………………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那李将身后竟然集结了上千号人。 就此离开河内,投往黑山之上…… 第342章 大战首端 (二合一) “呵呵………”刘平轻笑一声,望着暗淡的天色,缓缓得叹了一口气。 军帐之前,士兵五人为伍来回奔波,巡逻着,辛苦难耐。 身旁的贾诩轻轻地挪动着步子来到了刘平身旁,拱手道:“主公……” 刘平没有转过头,就那么望着夕阳黄昏,淡淡的说道:“文和……再来数月就要与袁绍决战了吧……” “恩……可能是的……”贾诩望着天空中朝着夕阳飞去的大雁,随后看了看刘平的面色,犹豫说道:“臣下得报,乌丸虽然势大,然而却不足以叫袁绍兵败,再者袁绍手中,还有一个取胜之关键!” “何为取胜关键?”刘平皱眉问道。 “蹋顿!”贾诩平静得说道:“此人乃乌丸先前一代单于最为看重之人,将单于之位让给与他,然而乌丸部落之中有三王却是不尊此项任命,围攻蹋顿,臣下得报,蹋顿已求得袁本初相助,意欲诛灭三王,重掌大权。” “呵呵!”刘平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若是让那袁本初取得了乌丸草原的战马,他的实力更加的强大,于我等不利,可惜可惜,如之奈何?” ………… 在此之前,荆州之地,庞十元的家中。 一名羽扇纶巾的少年缓缓地摇晃着手中羽扇,缓缓对着眼前的二人说道:“老师……师兄也不小了,可以让其出去历练……如今天下大乱,也可使师兄让其辅助刘皇叔帐下,凭借师兄的聪明才智,定能崛起……” 庞德公缓缓说道:“孔明,你虽得明主,但不得其时……如今士元还年幼,出去还不适宜……” 没等庞德公说完,一个长得其丑无比的少年说道:“为何不能出去……孔明今年十六便能出山辅佐刘皇叔,我为何不能?” 孔明见庞统一脸想要出山干一番大事业的事情,便想要劝告:“师兄……如今天下大乱,北地袁绍,西凉刘操,中原刘平,荆州九郡刘表,江东孙策,与西蜀刘璋,如果师兄不趁现在出山找寻一明主相助的话,等待日后尘埃落定何时才能创出一番事业?” 忽然,庞统面色一苦,叹了口气,摆手道:“休给我提江东孙策!” 孔明顿时一愣,把眼光投以庞德公。 庞德公解释道:“孔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士元也想像你一样出山去寻找明主……” “好啊……结果如何?”孔明微笑问道。 庞统七分得摇了摇头:“别提有多气了,先开始我的那些朋友们见我有出山的念头,便劝我到刘表手下投一官处,我直接回绝了……” 孔明微笑着说道:“也对……荆襄九郡,士族多而树林,期间大多数兵马将军都是士族之人,师兄去了之后必定被其打压,没有出头之日……” 庞统点了点头,认真得说道:“对……我当时对他们也是如此之说,便果断回绝了……” “然后师兄去了江东?” 见孔明问道,庞统一点都没有惊讶,反倒是一脸气愤的说道:“没错!是去了江东!一去江东先是被一个叫做周瑜的人嫌弃我长得丑!后来孙策听说……” “听说什么?”孔明微笑地说道,实则他已经猜中了。 庞统见孔明还在询问,肺都要直接的气炸了,怒喝道:“诸葛亮!别以为你问出了口我就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哼……你无非是想激我……想让我出山辅佐刘备而已……” 孔明微笑着拱手道:“既然师兄猜中了,那么师弟便直说了……没错,我便是想要请师兄你出山,辅佐吾主刘备刘皇叔,刘皇叔乃是帝胄之后,文有关羽张飞赵云等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刘平也曾言,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这二赵便是赵云,四关五马六张飞,分别指的的关羽张飞,至于五马,师弟大胆猜测是西凉锦马超。” 庞统也听过这一排名,是当初刘平投董的时候算出来的天下武将排名,见孔明说道这些,无非是想给他一种刘备有很强的武将帮他的感觉,冷笑道:“恩……然后呢?” 孔明微微一愣,继续笑道:“师兄岂能不知,吕布陨落之后,排名必然变换,赵云便是当今天下第一武将,前六有三都是刘备的兄弟,文也有孙乾糜芳等备……” 没等孔明说道,庞统便阻断道:“哼……孙乾糜芳之流不敢入目,光有勇武之流又能如何?就算有师弟你相助,刘备还不是仓皇一生,没有城池与兵马,难成大事……” 孔明微笑道:“师兄不知,如今吾主刘皇叔已经投之刘表,借得以荆州小城,新野驻兵,期间能招兵买马,现在已经有万人之余,随时可以偷袭刘平后方。” 庞统冷冷一笑:“万人之余,兵马招募了有多久,兵马练了多久,岂能与刘平之兵马相提并论?刘兵个个都是精锐之士,以一当十,旗下虎豹营,陷阵营个个都能够以一当十,消灭刘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孔明闻言,依旧不退却:“难道士元不想与刘平较量之一二?” 听到孔明的这番话,庞统沉默了,因为半月之前不久,庞德公好友许子将前来观人,说之天下第一谋士,便是天下第一诸侯。 当时庞统还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问那人是说。 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顿时让庞统火气大声,大喝道:“那人也能配得上天下第一诸侯于谋士之位?” 许子将没有理庞统,只身离去。 孔明微笑道:“师兄啊……如今刘平正与北地袁绍准备大战,正好与我一同效力刘皇叔,厉兵秣马,准备大战!” 一旁的庞德公默默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不时的掺入一杯茶,自己慢慢地喝着。 庞统闻言沉默了,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得摇了摇头:“师弟……你无需再劝了……我要去投靠袁绍……” 孔明闻言一惊,不能放走他:“师兄……袁绍四时三公,门生故吏遍其地,又有许攸逢集审配,郭图等谋士,师弟你去了之后还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你无须劝我……我意已决!” …… 河北袁绍听用军师庞统,以三千精兵奇袭乌丸三王部落,使得三王部落急忙撤兵,回援部落……大战,一触即发! 建安三年六月六曰,袁绍七十万大军全数至黄河北岸,然而同时地,刘平已在对岸设下整整百余里之防线。 八千骑兵尽数划入斥候营中,沿着黄河河岸巡视战况,以防止袁绍率军偷渡。 此外,刘平又令甘宁徐晃周仓朱灵路昭在黄河南岸分别设下五个营寨,与自己主营连成一线,一道共拒袁绍。 同样,另外一边,袁绍望见刘平此等阵容,当即断定刘平要与他在此鏖战,是故当即领麾下大将颜良文丑各领十万兵,在自己主营两边分别立下两个营寨,称之为东、西大营,其中,位于上游的西大营地由大将颜良把守、逢纪为监军;下游东大营由文丑把守,郭图为监军;而袁绍,则统领五十万兵马坐镇主营。 两军相距黄河,然而黄河水势湍急,袁绍在三曰间数次派遣帐下大将高览率军强渡,俱被刘君乱箭射退。 俗话说南船北马,袁绍军中,大多是北地军士,不习水战,被刘军乱箭射下水之后,鲜有能脱身者。 短短三日之间,袁绍已为此折损了数千人马。 随后,帐下参军沮授,不如尽伐此间林木,打造浮桥,以助大军过河,袁绍深以为然,当即拨出五万军士四处砍伐林木。 两军的首次交锋,就在黄河之上展开……“哈……”守卫在刘营外的一名刘兵打了一个哈欠,枯守一夜,他不免感觉有些疲乏。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却是万万不敢懈怠的,军中已下达严令: “玩忽职守者,斩!” “咕咕……”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古怪的声响,那刘兵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空扁的肚子,拧开水囊的塞子,饮了一口。 还不曾到换防的时辰呢! “唔?”忽然,他心下一动,疑惑着抬眼望着天际,望着天空那阵阵黑云,喃喃嘀咕道,“要降雨了么……” “你小子说什么呢?”附近走来一个老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张哥,天色不妙,似乎要下雨了……” “哦?”那被称呼为张哥的老兵凝神望了一眼天空,随即面色顿时一变,低声说道,“休要胡思乱想,好生在此守卫着!”说罢,他转身走远了。 那刘兵疑惑地望了眼离去的老兵,奇怪地望着半空,足足半响之后,他却是看出了几丝端倪。 这哪里是雨云,分明是对岸袁军埋锅造饭之际所产生的黑烟……遮天蔽曰……那刘兵面色青白,感觉自己浑身没来由地一寒,抱着长枪依在营门处,不敢再看天上,他怕……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胆颤……他更怕自己成为……“咕……”咽了一口唾沫,他刘兵望了一眼辕门,只见那处悬挂着整整百余颗头颅……惧敌欲逃者,斩! 然而距此不远处,却是有二人将此情景尽收眼底。 “看到了么?”刘平一脸冷笑得望着半空,哂笑说道:“六七十万啊,好大的阵势!” “就连埋锅造饭亦是这般叫人心惊,实是难以想象,这日后……”不离刘平身边的陈宫缓缓说道。 “此仗……难打啊!”素来以微笑示人的白纸墨,叹息着说了一句。 刘平皱皱眉,望了白纸墨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不是白纸墨的话,吾定要责你三十军棍……走吧,也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正说着,陈宫眼帘一亮,望着远处营门说道:“张将军回来了!” “唔?”刘平微微一愣,转身往了一眼营门,笑着喊道:“张绣,此处!” “呵……”门帐处的张绣将马缰交给一名刘兵,摘下头盔朝三人走去,口中笑着说道:“末将,参见主公……看来主公闲来无事啊!” “闲来无事?呵呵?事多得要死。”刘平不满地说道。 这几日,诸多的事情让他都有点的脑袋有要爆炸的感觉。 这时候,许褚典韦也跟着来了,许褚有些不甘地说道:“要是在如此下去,将士们士气大跌,如何能作战?可惜主公却是不准我等出营!” 闻言,张绣瞧了刘平一眼,发现刘平脸色依旧冷漠。 “许将军莫要心急……”张绣回应着许褚的笑容,拍拍他肩膀说道:“袁绍此来,携大军近百万,兵锋正盛,而我等兵力稍有不足,不可与其硬拼,唯有静观时机……” “得得得,你莫要拿军师的那番话来应付我……”许褚皱皱眉,合着拳掌说道:“我等来此已不下十日,除去袁绍欲强渡黄河、军师令我等用乱箭射回外,我等有何作为?袁绍百万大军,死个区区数千人,对他而言何足挂齿?要我说呀,要是再如此下去,别说一月,就算半月,军中士气也是跌尽,倒时候袁绍大军一冲……” 许褚转过脑袋,将大手靠在典韦的肩膀之上,说道:“典韦!到时候随我一阵冲去!定杀个袁军血流成河……” 典韦一脸无语地盯了许褚一眼,将大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口中嫌弃道:“谁与你一道冲去,我的职责是保护主公……” 闻言,张绣调侃道:“许褚啊许褚……你瞧瞧典韦多么的尽职尽责……一心只为主公,你再瞧瞧你呢……只知道杀杀杀……” 许褚闻言,瘪了瘪嘴巴,便没有说话了。 一旁的人都笑了。 刘平突然大喝道:“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喝完之后,刘平便转过身子,径直地走回到了大营之中。 留下了张绣等人纳闷。 贾诩缓缓地跟在刘平身边走了过去。 “主公却是有些过了……”贾诩摇头劝说道:“在下让主公严肃军纪,却也不至于如此呀……” “不!”刘平眼神闪过一道厉芒,摇头说道:“袁绍军势之强,实出乎我之意料,若是不严整军令,如何能破敌制胜?然而若要严整军令,便要上下一致,不得有半分徇私! 第343章 忧虑重重 贾诩低头想了想,拱手说道,“主公英明!” 这时候,张绣也随着进入到了帐内。 “哼!”轻哼一声,刘平转身对张绣说道,“张绣,我命你监视袁绍一举一动,如何?” 张绣面色一正,抱拳沉声说道:“启禀主公,袁绍派出不下三万军士,于对岸四处砍伐林木,不知有何图谋……” “还有何图谋?”刘平微笑说道,“自然是搭建浮桥,强渡黄河!” 说罢,他对张绣一拱手,正色说道,“劳烦你再出营一趟,于下游水浅处巡视一番,看看是否有袁军兵马!” “下游?”张绣心下一惊,急声说道:“主公之意是,袁绍当着我等面令军士砍伐林木,却与下游暗暗派兵……” “呵呵,有道是‘兵者,诡道也’!”刘平淡然一笑,望着东面轻声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或许袁绍派出的这三万兵马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难保他不会趁机从下游浅水处偷渡,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有劳你了!” 张绣笑着说道:“主公这是哪里话,末将这便去!” 说罢他转身便去。 望着张绣远去背影,贾诩笑着说道,“主公之谋是在下所不能及也……” 刘平冷哼一声:“文和……我之谋还不如你……” 随之刘平想到了之前的一则消息。 “呵呵……”刘平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沉,皱眉说道:“听说袁绍军中来了一个新的谋士?” “嗯……的确如此,距修罗营通报,此人名叫庞统。”贾诩颇为担忧地说道:“不知道此人如何?” “天不助我!”刘平合着拳掌,摇头说道:“袁绍此来,虽说我等早有预测,然而却是想不到,他竟携百万之师倾巢而来,而且他居然收留了卧龙凤雏之一的凤雏,庞统庞士元……” “呵呵,”贾诩轻笑一声,微笑道:“主公此人乃何人?为何先才我没有听说过……” 刘平摇了摇头道:“此人与那诸葛亮一样,是襄阳庞德公的弟子,名为庞统,此人长得奇丑无比,但却有大才,不应该啊……” 刘平想到此处,回响到昔日三国剧情之中,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庞统不是投靠袁绍结果被袁绍给打回了吗?为何会如此? 贾诩问道:“主公有忧郁?” 刘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此人与元直一样善奇谋,若是叫徐庶前来与他较量一番,也不知道是鹿死谁手……” “那主公为何不叫元直去较量一番……” 刘平见贾诩面色不改,缓缓说道:“我不敢……袁绍如今破了乌丸三王,有了实力进攻吾等,我不敢让我的兵马去碰撞袁绍的七十万大军,悬殊差距太大,文和……如果让你上的话胜算有多少?” 刘平面色一沉,直直望了眼贾诩,见他面色不改,没有说话,继续问道:“多少?” “三成!”贾诩凝声说道。 “当真如此?”刘平微笑问道,心中也暗暗不信,一向谨慎无比算无遗策的文和居然现在之有三成实力…… 也难怪,兵力悬殊差了与三四十万。 “走!随我前去探探袁绍大营!”刘平说着,袍子一挥,甲胄没有缠身,扬长而去。 “唉……”望着刘平大步走远,贾诩摇摇头,微微一叹,暗暗说道,“这一仗,难矣。” 走到了帐门口贾诩看着天空处的烟雾,愣了愣。 “军师?”见贾诩发愣,典韦好心唤道。 “唔?哦,无事,我等随主公前去探探袁绍虚实吧!”贾诩微笑着说道。 “是!”典韦、许褚抱拳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立于黄河南岸一处高坡,刘平带着贾诩、许褚、典韦等区区十余人,远远眺望着对岸的袁绍主营。 “何其壮观!”足足望了有一盏茶功夫,刘平由衷赞叹道。 “呵呵……”白纸墨嘿嘿一笑,上前低声说道:“主公是心喜耶,亦或是心惧耶?” “哼!”刘平瞥了一眼白纸墨,冷笑道:“怕?昔日董卓,十八镇诸侯攻打虎牢关的时候我未曾惧怕过,害怕这袁本初?我在想,等吾击败袁绍之后,我当如何处置这百万俘虏!” “主公好气魄!”陈宫笑着赞许道。 “呵呵……”虽然口中言不惧袁绍兵多将广,然而当刘平亲眼望见连绵数百里的营寨,亦是倒抽一口冷气。 “啧啧……”望着那阵阵造饭的黑烟从袁绍大营中升起,徐庶叹道,“书中有言,古城临淄,其民比肩继踵、联袂成荫、挥汗成雨,如今袁绍率此百万大军,实是无丝毫逊色……此战若成,当可兵名垂千古、横贯古今!”说罢,徐庶偷偷望着刘平表情。 “我养精蓄锐年逾,便是等得此刻!且看我如何破他!”刘平冷眼望着袁绍连绵百余里的大营,铿锵说道,“再看亦是无益,走!”说罢,不顾旁人,独自归营。 “军师?”许褚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刘平,皱眉低声对贾诩说道:“主公不是前来探查袁绍大营虚实么?怎么才看了几眼,主公便要回去了?”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主公心思,我等岂能想得明白?或许是主公心中已有对策呢?” “哦……”许褚扰扰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凝神打量着面前不远处的刘平,贾诩暗暗叹道,“主公,你是怕再看下去,就连你心中战意……亦会全无吧……” 而与此同时,袁绍大营中! 此刻袁绍正与庞统、沮授、审配三人在帐内商议军情,商议的话题,仍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如何强渡黄河…… “主公……”望着袁绍拱手一礼,又对庞统点点头,审配沉声说道:“主公,刘平军力分配,在下已探明了!” “哦?”袁绍有些动容,急忙说道:“快……快……速速与我说来!” “是!”审配拱手一礼,指着地图说道:“黄河沿岸,刘平一共立下六个营寨,除去他主营之外,黄河一线仍然有五个营寨,分别由刘平麾下五位猛将把守,俱是立在险要之处,连成一线,互相援防,很是棘手!”说着,他取起六枚黑子,分别置于行军图上。 “哪五位?”袁绍细细望着行军图上的那六个代表刘军大营的六枚黑子,凝声问道。 “甘宁徐晃周仓臧霸刘性此五位刘军大将!”审配恭敬说道。 “棘手啊……棘手啊……此五人在徐州一战中,对阵吕奉先丝毫不弱于下风,确实棘手!”袁绍点点头,忽然望着审配说道,“前几****说此战乃是刘平亲自领军?” “对!”审配点点头,沉声说道,“在下听闻,刘平命刘平统领三州事务,亲自领兵前来,想来还要应付南面诸事……” “审大人说的可是荆州刘表、江东孙策?司隶刘操?”庞统笑着插嘴道。 “正是!”审配点点头,微笑说道,“南面战事未平,此三路诸侯帐下俱不下十万将士,恐怕刘平还要抵御南面,此番刘平难有作为了,主公安心吧!” “唔,如此倒好!”袁绍欣喜地点点头。 “呵呵……”然而在袁绍心中遐想之际,庞统却是一声冷笑,淡淡说道:“审大人太过于小看刘平了!” “哦?此言何意?”审配皱眉说道。 “刘平此人,确实高瞻远瞩,心中万般良策……”庞统很是迟疑地夸了刘平一句,指指地图上淮南等地说道:“不出半年之间便将袁术赶尽杀绝占扬州。” “哼!”想起此事袁绍就没来由地一阵心怒,望了望左右,怒声喝道,“许子远呢?” “许大人出营探刘平大营虚实去了,主公已是重责于他,此事就作罢吧……再者,此事亦不能全然怪许大人,是刘平太过才智过人一等……主公若是心怒,不如带日后拿了刘平之后,好生处置!” 处置?如何处置?杀了他?那可不成!袁绍想了想,还当真考虑起日后抓了刘平之后,如何处置,心中对许攸的怒气早也消了一半。 原来先前许攸带着兵马前去强度黄河被刘平乱箭射回,强攻河内郡城却有遭到刘平城内的埋伏,损失惨重。 见庞统似笑非笑地望着之间,审配讪讪一笑,拱手说道:“庞军师如此年轻,却不想对于兵事如此精通,以气势坏刘军士气,真乃高明!” “呵呵……”庞统谦逊一礼,轻声说道,:此乃托主公军力强盛,乃是主公帐下此百万雄师之功,于统又有何干系?在下所做的,只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军师高论!”审配拱手微微一笑,随即面色疑惑问道,“军师,在下心中有一疑问,只是不知当不当问!” “请审大人示下!” “我等大军欲渡黄河,军师乃对主公献策,言搭建浮桥,然而此举应当是秘密处之才是,军师却大张旗鼓,当着刘平面砍伐此间林木,这不是将我等所思尽数告知了刘平么?” “呵呵……”庞统淡淡一笑,玩味说道,“我正是要叫他知道!” “唔?”袁绍狐疑地望了一眼庞统,皱眉说道,“士元,你此是何意?” “主公且放心!”望着袁绍,庞统成竹在胸说道,“三曰之内,我定可叫主公渡过黄河!” “什么?”袁绍与审配对视一眼,俱是不明其中蹊跷。 “报!”在刘平与贾诩在帐内商议对策时,一刘兵匆匆而入,抱拳叩地说道:“启禀主公,陈将军回来了!” “张绣回来了?”刘平猛地起身,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叫他速速前来见我!” 不怪刘平如此焦急,自张绣率领三千将士自昨日受命探寻下游,至今音信全无,这如何不叫刘平惊怒? “蹬蹬蹬……”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绣拎着长枪大步走入帐内,抱拳唤道:“末将延误归营时辰,望主公恕罪!” 然而刘平此刻,却是望着张绣一片惊色,心中原有的些许怀疑与愠怒,亦早已消逝无影。 只见张绣浑身战甲残损不堪、遍布刀痕,而他那件白色的披风,如今却是已被鲜血染红,此刻犹向下滴着血水…… “张张……张绣?”刘平一脸震惊,急忙上前扶住张绣,前前后后打量着张绣说道:“怎么会这样?张绣伤势可有大碍?来人,速速取来裹伤之物,快唤吴普前来……” “多谢主公,在下不曾受伤!”见刘平如此关怀,张绣心中有些感激,抱拳疲乏说道:“启禀主公,昨夜一更时分,末将在黄河下游巡视浅滩动静,正欲归营交令时,却发觉有一路袁绍兵马趁夜色,欲强渡黄河,事况紧急,末将不及派人回报主公,望主公恕罪!” “事急从权,我岂会怪你!”刘平拍了拍张绣肩膀,然而却见张绣身子一软,急忙伸手扶住,眼神一触及张绣背上,面色顿时为之动容。 “陈将军方才说……袁绍当真令人于下游偷渡?”贾诩回过神来,面色微变,急声询问道,“来了多少兵马?由哪位袁将率军?” 歉意地望了一眼刘平,张绣吸了口气勉强站直,抱拳正色说道,“兵马大约一万左右,大多是枪兵与弩兵,乃是由那高览亲自领军!” “高览是袁绍帐下虎将,与袁绍帐下其余三将并称‘河北四庭柱’……”贾诩喃喃说了半句,望着张绣紧声问道,“陈将军可曾击退此路兵马?” 刘平顿时眼神一紧,心下暗暗说道,若是叫袁绍一路兵马渡过了黄河,那可就不好办了……“不负重望……”张绣点点头,随即单膝叩地,抱拳高声说道:“末将将主公授予的三千兵马尽数折了……又叫那高览跑了,望主公责罚!” “以三千击万余,击退已是不易……”刘平小心地扶起张绣,拍拍他肩膀劝慰着,忽然心下一愣,愕然说道,“子龙,你……你方才说叫他高览跑了?” “是!”张绣点点头,肯定说道,“当真末将身边敌军众人,末将实难再行追击……” (二合一) 第344章 对谋(一) 似乎心有所动,刘平低头望着张绣的所站之处,偌大一滩血迹……“张将军,敢问此刻下游情况如何?”贾诩追问道。 “启禀军师,末将归营之前,已去过离那最近的于将军营寨,托他监视此段浅滩,军师大可放心!”张绣抱拳正色说道。 贾诩微微松了口气,点头赞许道,“张将军有勇有谋,真乃主公之助!” “岂敢岂敢!”张绣谦逊说道。 “来人!”刘平大喝一声,指着张绣说道:“将我那件没有穿过的铠甲取来,赠于张绣!” “诺!”当即便有一刘平心腹护卫,取来刘平铠甲呈于张绣面前。 此件铠甲与青釭剑、倚天剑一样,都是当初刘平为自己两人订造的,若是论造价,唔……不下于十套虎豹骑甲胄吧…… “这……”张绣有些愕然,抱拳急声说道:“主公之物,末将岂敢收受?” “你身上此副铠甲,已是不堪再用,你乃将,沙场厮杀,岂能无甲胄在身?”刘平摇摇头,见张绣还欲推辞,沉声喝道:“张绣听命,换上铠甲!” “……是!”张绣强忍着心中感动,取过铠甲一一换上,当真是如他所说,不曾受半点伤……“似乎有些紧啊……”贾诩上下打量着换上铠甲的张绣说道。 “胡说八道……”刘平撇撇嘴,随即朗朗一笑,望着张绣说道:“张绣,你辛苦一夜了,暂且退下歇息吧。” “诺!”张绣一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张绣走入帐外,刘平俯身从地上取起张绣上铠,一面抚摸着上面的创痕,一面点头赞许说道:“真乃猛将矣!” “哦?”贾诩好奇地望了一眼,随即面色亦为之动容。 只见张绣上铠前端,刀剑创痕无数,密密麻麻,除此之外,还卡着三处箭头,而他背后,创痕却仅仅寥寥数处……“主公所言极是,张将军真乃当世猛将!” 而与此同时,袁绍亦得到了高览败北的厄报,不过对此,他却十分愕然…… “谁……谁叫你强渡下游的?”望着浑身浴血的高览,袁绍震惊喝道。 “此乃军师吩咐的……”高览很是委屈。 “什么?”袁绍听罢,一回头望着帐内庞统,指着高览皱眉说道:“士元,此事为何不通禀我?” “主公不是将此事交与在下了么?”庞统故作诧异问道。 “额……”袁绍心下一愣,心头一想,想起还真有此事。 原来当初庞统言三曰之内定可要袁绍度过黄河,只是需要些兵马,袁绍大喜之余当即便赐了庞统一块兵符,令下依此调令兵马,反正庞统如今已深得袁绍信任,又居参军、军师中郎将职务,理当如此。 不过虽说理当如此,然而此刻袁绍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好歹你调令时知会我一声啊,难道我还能阻拦不成? 持才傲物、持才傲物……此子当真狂妄无礼! 呼呼……我忍……如今连区区之事亦忍不住,日后如何执掌这天下八州之地? 再说了,刘平可要比这庞士元无礼的多…… “咳咳咳……”咳嗽一声,袁绍换上一副笑脸,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恩,好!” 原本已做好被袁绍责怪打算的庞统有些诧异,疑惑说道:“主公不怪罪么?” “怎么可能!”袁绍哈哈一笑说道:“我不是已将此事尽数交与了你么?莫非我还能信不过你不成?” 袁本初虽时常有些优柔寡断,然而却不失是为善主……对,非贤主、非明主,乃是善主! 本着心中感激之情,庞统深深行了一记大礼,正色说道:“多谢主公如此信任在下,统当竭尽全力,助主公成就霸业!” “好好!”袁绍笑着点点头,随即望了一眼高览,显然,虽说要容忍,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呵呵……”似乎看出了袁绍的心思,庞统微微一笑,拱手对袁绍说道,“主公,在下遣高将军偷渡下游一事,其实乃诈计也!” “哦?”袁绍起了几许好奇。 微笑一声,庞统转身望了几眼高览,忽然皱眉说道:“方才不曾细看……高将军为何这般模样,我不是叫将军诈做偷渡么?” “此事说来话长……”高览苦笑一声,抱拳说道,“末将受命诈做偷渡之事,正如军师所料,摸奖等人方才乘舟勉强登陆对岸,已有一路刘军前来,为数不多,三四千人……” “三千人马你等就退回来了?”庞统面色一变,皱眉说道:“如此若是叫刘营中人看破,你坏我大计啊!” “军师息怒,军师息怒,若是末将不退,恐怕就见不到主公与军师了,那刘将端得好生厉害,末将险些丧命……” “什么?”袁绍、庞统皆面色微变。 高览武艺,在袁绍帐下众将可是佼佼者啊,怎么可能……“是何人?”袁绍紧声问道。 “张绣!” “哦,原来是他……”袁绍听罢释然,点点头说道:“若是他,我便明白了,你武艺虽强,然而仍非此人对手……” 说罢,袁绍想了想,追问道:“你可与他交手?” “自然……”高览迟疑地点点头。 “几回合你便败退?”袁绍凝神问道。 “这……”高览迟疑一下,讪讪说道,“不到三十回合,末将险些被他挑杀……” “当真?”袁绍还来不及说话,庞统面色古怪说道:“此人当真如此勇武?” “军师莫非不知?”高览诧异说道,“当初在徐州,张绣与吕布单骑相斗,在吕布的手下足足坚持了数十个回合……” “原来如此……”庞统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问道:“那你如何回来的?你所行将士折损几何?” 顿时,高览面上就露出几分羞愧,低头说道:“末将本是胜算,然而张綉却直直往末将杀来,末将不敌,唯有败退,随行将士……不过末将亦将他随行三千将士尽数杀了!” “你是说……”望着高览,庞统面容古怪说道:“最后那张绣单人单骑,却是将你等杀败?” “他……他身边还有十余骑的……”高览低着头羞愧说道。 “嘿!”哂笑一声,庞统摇摇头,凝声说道:“你便实话说了吧,万余将士还剩多少?” “五……” “五千?”袁绍瞪大着眼睛。 “五百……”低垂着头,高览一咬牙说道:“此人非末将一人可敌,是故末将唯有弃马乘舟,仓皇而走……” “什么?”袁绍面色巨变,以一万敌三千,竟然只剩下五百坐舟而归? “原……原本还有两千余,只不过未能来得及坐舟,被那张绣逼下河中了……” “就算张绣身边还有十余骑,两千余人还怕那区区十余人?”袁绍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喝道,“滚出去!” “……是!”高览面色惊怕一会儿,随后而退。 “主公莫急,如此也好……”望着高览战战兢兢走出帐外,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 “如此可笑之事,士元你还说好?” “好,极好!”庞统微微一笑,冷笑说道,“如此,才能叫刘营中人安心,主公且安心,在下已准备妥当,明日子时,统定叫主公过此黄河!” “当真?”袁绍面色大喜。 “当真!” 当面摆着一副伐林搭建浮桥的模样,却暗暗派兵强渡下游浅滩……当真有那么简单么…… 不动声色之间,便叫我军将士士气大降,能将计谋运用得如此自如…… 袁绍帐下有贤士,此事断然不会有错! 观袁绍主营坐落,有棱有角,包含四面,端得如铁桶一般,滴水不露,深合兵家精髓,此人之才,恐怕不在吾等之下……绝对不是田丰,此人精于内政,却对兵家之事不甚了了,袁绍只会叫此人镇守冀州,决然不会叫他随军出征。 而且田丰已经已经被袁绍关入了大牢。 亦不会是郭图,此人名望大过才华,盛名之下,难以符实,只能用做参军,却是不能作为军师……逢纪?审配? 唔……若是此二人,我倒是不惧,然而……我思……恐另有他人……苦思冥想了一夜,贾诩还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偷渡…… 他既然能够应当想得到,此举断然行不通,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且慢…… 莫非…… 忽然心中一动,贾诩当即带着许褚并数十骑出了大营,赶到发生激战的下游浅滩。 然而此刻,朱灵早早派人将此地清理了,贾诩扑了个空,是故又急忙赶到朱灵大营处。 而此时,朱灵正在站在眺望塔上,凝神望着远方那一处,也就是张绣拜托他那那一处……“幸好张将军恰巧经过此地呀,否则便麻烦了……”朱灵有些后怕地暗暗嘀咕一句。 也是,若是叫这万人敌军偷偷在黄河边立下一个营寨,那便是不是腹背受敌那么简单了……以二十万敌百万之众,若是无此黄河天险,恐怕难以应付啊…… “唉!”朱灵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望见营内一士卒匆匆跑来,抱拳说道:“报,将军,军师在营外唤话!” “军师?”朱灵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疑惑说道:“军师为何会来我等营寨……唔,速速领我前去!” “诺!将军请!” 一路疾走,走近辕门,朱灵果然看到贾诩与十余人站在辕门之下,急忙上前抱拳见礼,口中唤道:“军师前来,末将不曾出迎,还望恕罪!” “于将军客气了,”望着朱灵,贾诩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此来,乃是有一事欲求证将军!” “唔?”朱灵面上浮起几抹疑惑,迟疑着点点头说道:“还请军师示下,只要是末将知晓的,必全然告知军师,不会有片言隐瞒!” “将军言重了……”贾诩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正,凝神问道:“敢问将军可是将附近的袁军尸首收敛了?” “是啊,”朱灵点点头,望着贾诩纳闷说道:“若是不早早收敛,万一引起疫病,恐怕不好吧……” “将军做得对……”贾诩摇摇头,轻声问道:“敢问将军可是亲自前去?若是派部将前去,请将此人唤来,我有要事欲问!” “此乃末将率军前去收敛的,军师有话便问吧!”朱灵还是不明白贾诩想做些什么。 “好!”点点头,贾诩凝神说道:“敢问将军,此路袁军随身可携带着干粮?若是带着,那么又是几日的干粮?” “干粮?”朱灵愣了愣,低头想了想,喃喃说道:“末将倒是不曾看到他们随身携带着干粮……” “当真?”贾诩眼神一紧,追问道。 “这……”只见朱灵面色有些古怪,皱眉说道:“末将岂敢隐瞒军师?” “非也非也,将军莫要误会,不是在下信不过将军,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得不谨慎处事!”贾诩自是瞧见了朱灵眼神中的不满,歉意说道。 “岂敢岂敢……”朱灵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望了贾诩一眼,低头沉思半响,摇摇头皱眉说道,“确实不曾见到……唔,军师稍等片刻,待我问过同行将士!”说着,朱灵便对身边侍卫说了几句,但见那侍卫听罢,当即朝营内跑去。 “启禀军师,昨日……应当是今日丑时时分,末将得张将军匹马来报,不敢有半点懈怠,当即便引了两千将士前去,到了那处,见果真如张将军所言,是故末将一面令人监视黄河动静,一面收敛我军将士尸首……啧啧,当真是惨烈……” “是故将军为以防疫病,遂将袁军将士尸首掩埋了?”贾诩笑着问道。 “是!”朱灵点点头,就在此刻,他派出的那名护卫回来了,对朱灵与贾诩一抱拳,沉声说道,“启禀将军、军师,末将已询问过今曰出营的十余名伯长,他们都说,袁军身上,不曾携带干粮!” “果然如此!”贾诩眼神一亮,对朱灵拱手说道,“多谢将军,解我心头疑问!许将军,我们走! 第345章 对谋(二) “啊?”就这样,朱灵愣愣地望着贾诩一行人跨上战马奔远了。 这……策马疾奔数十里亲自前来,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朱灵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军师,到底想做什么呢? “弃子,弃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偷渡下游,只是掩人耳目,为迷惑我军罢了! 果然当真本着强渡黄河,立下营寨的目的而来,此军将士定会随身携带干粮……就此可见,此路兵马仅仅是为扰乱我等视线,叫我等以为他欲强渡下游罢了……既然如此,那庞统心中之目标仍是黄河中游、我军主营所在之处! 不过……他要如何渡河呢?难道当真这般胆大妄为,欲在我等眼皮底下搭建浮桥? 我军只需一通火箭,那桥岂能复存? 由此可见,他必定是欲在我等放松防守薄弱之时动手……防守薄弱,便只有在夜间……可是短短一夜,如何能搭起一座供兵马通过的浮桥?黄河可不比颍水啊……短短一夜,恐怕不够吧?” 望着宽广的河面,贾诩长长叹了口气。 无奈……无奈…… 若是不兵力悬殊太差,主公现在正值关键时期,真想一把毒坑杀! “军师,你已在此地看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你看都快日落了……”指着西下的落曰,贾诩身边的许褚面色古怪说道。 也是,在黄河边上愣神站了两三个时辰,不说话,也不是做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望着河面,任谁都会在心中暗暗嘀咕。 而且想许褚这种有多动症,不说几句话心中不舒服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是么,已过了两个时辰么?”负背双手,贾诩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事想不通……” 想不通那人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搭建一座浮桥…… 贾诩心中暗暗说道。 “什么事军师想不通?”许褚下意识问了一句,犹豫一下,迟疑问道:“若是军师不嫌弃末将愚笨,末将……末将……” “呵呵,许将军莫非是想帮在下解决难题?”贾诩轻笑道。 “岂敢岂敢……”许褚抓抓脑袋,傻笑说道:“军师智计超群,若是连军师都想不明白,末将如何敢夸口?只是末将认为,若是军师心中有事,不妨与末将等说说,或许说着说着军师便能想出妙计也说不定呢……” “呵呵……”贾诩哑然失笑,摇摇头笑着说道:“世间岂有如此荒诞之事?” “嘿嘿!”许褚面色有些尴尬,挠挠头傻笑道:“其实末将只是想听听,究竟是何等难题叫军师如此伤神……” “你呀!”贾诩摇头一笑,点点头说道,“也罢,诸位都是主公心腹之人,在下即便是对你等说亦是无妨,许将军,袁绍帐下,有一位谋士……” “才一个谋士啊?”许褚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我主公麾下,可是有军师,白纸墨,徐大人,陈大人,对了……还有鲁大人……” “呵呵……”贾诩听罢大笑,稍稍消去了心中几许阴霾,乐呵呵说道:“许将军误会了,在下是说,袁绍帐下众谋士中,有一人,怕是不简单!” “谁?”许褚沉声喝道,扬了扬手中的大刀:“日后阵上见到,待俺砍了那厮,给军师出气!” 闻言,贾诩轻笑一声,暗道许褚憨厚,摇摇头说道:“我不识此人,但主公确是识得此人,看此人所用之计谋,必为重谋而且乃在袁绍帐下受到重用……许将军可曾见到对岸有不少袁军四处砍伐林木?” “唔,都好几日了……”许褚点点头,笑着说道:“难道袁绍还想在我等眼皮底下将浮桥搭建起来不成?待敌立于浮桥之上,我军只需一通火箭,便可叫他数日之功毁于一旦,这个……叫什么兵半……半……” “兵半渡而击之!呵呵,许将军亦通兵法耶,真乃主公洪福!”贾诩笑着接口说道。 “嘿嘿……”许褚挠挠头,憨憨说道:“白纸墨曾说,若是要为统帅,便要习兵法,否则只能做先锋,可是我许褚字都认不全几个,如何习兵法?嘿嘿,还是做先锋吧!军师啊,你就唤我仲康吧,主公曾说,诸位先生道出胸中一策,便可抵十万兵啊!” “哈哈!!!好!好!”听到许褚这般说,贾诩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仲康真乃妙人,既然如此,你也莫要在唤我军师,唤我文和便可!” “这可不行……”许褚连忙摇摇头,连声说道:“俺只不过是一武夫,焉能如此?还是唤军师的好……” “仲康此言可不妥,为何我可以唤你表字,你便唤我不得呢?”贾诩微笑着劝说道,只是不管他如何劝,许褚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贾诩心中无奈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简略地将自己心中所想与许褚等在场诸人说了一遍,贾诩这才笑着对许褚揶揄说道,“仲康可有对策?” “嘿嘿,军师都不曾有,末将愚笨之人,岂能想得出来?”许褚挠了挠脑袋笑了笑。 “你呀你呀!”贾诩微微一笑,随即叹了口气,又忘了一眼黄河说道:“走吧,我等归营!” “是!”许褚报拳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对岸,嘀咕说道:“说起来那袁绍那真傻,将大营附近的林木都砍伐了,他大营动静,我军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唔?”走了几步的贾诩停住脚步,转头望向对岸,口中说道:“袁军还在砍伐林木么?” “是啊,军师你看!”说着,许褚遥遥指着一处说道:“这袁军也不知搞什么花样,砍了两日的林木,浮桥却只是建了一个头,这也太慢了吧……” 闻言,只见贾诩凝神望着对岸,默然不语。 撇撇嘴,许褚嘲笑说道:“依我看,若是按这样的建造速度,再过十日袁绍亦搭不起浮桥!还百万之众,我觉得,只有数千人吧……哈哈哈!!!” “仲康……”望着对岸远处袁绍主营,贾诩凝神问道:“当真是砍伐了两曰林木么?” “是啊!”许褚重重地点点头,肯定说道:“这是朱灵说的,他每如出营巡视黄河,都能听到对岸的传来砍树时发出伐木的声响,连夜里都有……” “夜里都有?”贾诩心下一凛,暗暗说道,夜里都有?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恐怕袁绍是曰夜赶工……赶工什么?偷偷建造浮桥! 不对,若是建造浮桥的话,此地一片空旷,除非是藏在营内,否则断然会叫我等看到;然而若是藏于营内,趁夜色之际搬于河道,来回恐怕亦不止数个时辰,万一被我军巡逻的将士看到,此计便功亏一篑……我心中有种感觉,此人计谋不会如此之浅……虽不知你欲用何种方法搭建浮桥,然而我却明白你之目的,你欲趁夜一鼓作气拿下我军主营,一战功成! 如此,我亦可以用计! 想到此处,贾诩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容,心中暗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就这般,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转眼几个时辰之后,几乎是入夜子时,便是庞统所说三曰期限之最后一日…… 随着时间的逼近,袁绍心中却是越来越怀疑,早在入夜时分,他便叫人前去黄河查探,得到回报说,河中根本就没有浮桥,再问营内众将,亦是不知此事。 莫非是庞士元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该死,他好大胆子!”袁绍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唔?”袁绍近身护卫听到主公开口,疑惑问道,“主公所言何人?” “就是……”说了半句,袁绍突然收口,心中暗暗怀疑道,莫非是士元用此事探我?探我之气量? “此子有些狂妄过甚了吧!”袁绍喃喃嘀咕一句。 “狂妄?主公所言何人?”袁绍护卫抱拳说道:“若是有人敢对主公无礼,末将当即便去将那人擒拿,叫主公发落,主公,此人是谁?” 那护卫本是表忠心,若是换做往日的袁绍,早早便令他将庞统拿来询问了,只不过现在乃关键时刻,此人所展现出来的智谋跟不是许攸能够抵挡的…… “咳,此事你无须多问,我自会处置,反正还不到子时,我稍稍歇息一下……”袁绍尴尬的咳嗽一声,缓缓说道。 “子时?”那护卫诧异地望了眼袁绍,疑惑问道,“主公,离子时仅有半个时辰不到了……” “那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袁绍皱眉低喝一句,顿时吓得那护卫不敢再回话。 莫非当真是庞统计穷?诓骗于我? 想要在我这里博一下名声再另投他处? 不不不,既然说了要信任他,便要做到,刘平都能信任鲁肃将硕大的一座许昌城都交给他,,我袁本初岂会不如他?刘平之傲气,可在庞士元之上啊! 我深信,庞士元,断然不……不会负我!袁绍暗暗道。 想着想着,袁绍就在帐内榻上睡着了,随后,在朦朦胧胧之间,他却感觉有人在叫他……“主公,主公……” “唔?”缓缓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袁绍却是望见庞统微笑着站在自己榻前。 “哦,士元你来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如此夜深,你不归你帐内歇息,跑我这做什么……”还未彻底醒过来的袁绍迷迷糊糊说道。 “在下引主公过河呀!”庞统笑着说道。 “过河?过什么河……唔?!”袁绍双目猛地一睁,起身一把抓住庞统手臂,惊声说道,“士元方才说渡河,可是……可是我等眼前这条?” “还能有那条?”庞统拱手微笑说道。 “浮桥搭好了?”袁绍皱眉问道。 “主公以为呢?” “我不知!”袁绍冷哼一声,望着庞统说道:“入夜前我才派人前去看过,河面之浮桥不过一舟之长,如何能渡河?你可莫要戏弄于我!” “那在下斗胆,请主公亲自前去看看!”庞统笑着说道。 狐疑地望了庞统半响,见他神色自若,袁绍猛地站起,扯过榻边铠甲,沉声说道,“走!” 然而当袁绍满怀期望,疾步走到黄河边一望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士元……你所言的浮桥呢?”回头望了一眼庞统,袁绍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三曰之前,你言此时此刻,便可叫我渡过黄河,然而如今……若是在刘军监视之下,你无法按期竣工,我可以体谅;然而若是你存心戏弄,我却是饶不得你……罢了,你去正南处领三十军棍,如若有下次,定斩不赦!” “呵呵,主公是真善主!”庞统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在下谢过主公,不过,这三十军棍还是留着吧,主公且看着,浮桥,片刻便成!”最后一句,斩钉截铁。 “……”袁绍愣住了,听着庞统那斩钉截铁的话,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可是一转念之间,又暗骂自己愚蠢。 怎么可能在片刻之间便搭成一座浮桥?难道此桥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愚蠢! 袁绍正要说话,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定睛一看,见是自己外甥高干,顿时皱眉唤道,“元才,你……你不在颜良大营之中,跑来此处作何?” “舅父,我来军师处交令啊!”高干纳闷说道。 “交……交令?”袁绍发觉自己越来越弄不清状况了。 “高将军,”微微一笑,庞统对高干一拱手,轻声说道,“在下所托之事……” “军师放心,军师所令之事,末将已悉数办妥,是故末将匹马急奔,赶来报之军师,想来也快到了!”高干抱拳恭敬说道。 “好!”庞统抚掌叫好,转身对袁绍说道,“主公,浮桥来了!” 这……莫非这浮桥还真能从天上掉下来?袁绍傻眼了。 细细听着四周动静半响,庞统忽然面容一正,伸手指着一处说道,“主公,来了!” “唔?”袁绍下意识望向天际。 “主……主公?”愕然望着袁绍抬头望着天,庞统右手指着黄河上游有些愣神。 第346章 对谋(三) “咳……”见眼高干、庞统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只觉面上涨红的袁绍咳嗽一声,抬头望向黄河上游,讪讪说道:“好、好,来了就好……方才我只是查看一眼夜色,莫要被刘军发现就……就……”说着说着,他眼神一紧,却是说不下去了。 只见黄河河道之中,有十余块巨大的浮板顺流而下,而在岸上,亦是无数人用铁索死死拉着那些浮板,以免浮板因水势被冲入下游…… “高将军!”庞统指着那些浮板低声喝道。 “末将明白!”高干抱拳一礼,当即便跑了过去,指挥那些将士将那数块浮板之上的铁索拉紧。 在袁绍惊愕的眼神,他分明望见一座浮桥正缓缓成型……“这……这……”袁绍惊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淡淡一笑,庞统低声说道,“在下奉命搭建浮桥,可惜刘军却不会如此轻易叫我等成事,是故,在下便当着他们面砍伐林木,当着他们面搭建浮桥,以慢其心;只不过刘平帐下亦有深谋之士,在下唯恐被他们看破,是故又派高览将军率万余将士,于下游佯做强渡,以迷惑他人,好叫刘平派军于下游布下重防,防线一长,刘平主营之内守备必相对薄弱,如此一来,我等便可一鼓作气,拿下刘天机主营! 刘天机主营一失,刘军必然士气大降,我等便可一战功成!” “妙……妙啊……”听庞统详细地解释一番,袁绍只得点头,此计环环相扣,确实是妙啊。 “那这浮桥……” “呵呵……”微微一笑,庞统笑着说道,“此乃在下在三曰之前,拜托主公外甥高干将军在上游打造的,浮桥分别七块,用铁索连接,我等只需一拉,浮桥自然便可搭起,主公你看,铁索分为两段四条,两条用木桩在此处钉牢,另外一段两条,就得叫高干将军犯犯险,至对面,亦用铁索拉直,钉下木桩,此桥便成!” 袁绍越听越心惊,转首望着河道上,果然如庞统所言,那浮桥已然成型,只是有些不牢靠,在水中摇摇晃晃,随后,又见自己外甥高干脱去铠甲,小心地抱着铁索从浮桥上过去,拉直铁索,但听浮桥‘咔咔’一响那浮桥,再看时已是直立于河道之中,卡在两边岸上,再后,又有数名士卒抱着粗大的木桩、踏着浮桥过了岸,将那两根铁索钉下……浮桥乃成,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 “士元……”望着片刻而成的浮桥,袁绍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事不宜迟,速速点起兵马……” “主公放心,”然而袁绍还不曾说完,庞统却指着远处的大营笑着说道:“此事在下已托付高览将军了……主公你看!” 袁绍转身一望,见憧憧黑影从自己主营中出来,想想也知道自己麾下兵马,望了眼庞统,长叹一声说道:“士元神乎其神,我袁本初佩服!” “主公言重了!”庞统谦逊拱手拜谢。 上天助我!望着自己麾下大军悄然从浮桥经过,袁绍面色愈来愈喜,哈哈笑道,“刘平,你我昔日之仇,今日当报,如今,你我恐怕要在冀州相会了,哈哈哈……” 庞统亦是一笑。 于是同时,刘平主营!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贾诩暗暗说了一句,转身望着面前张绣、甘宁、朱灵,周仓,徐晃五将,低声说道:“方才我所说的,诸位将军可曾听清?” “军师放心离去!“甘宁拍拍胸口,笑着说道:“此事便包在我等身上!” “好!”贾诩微微一笑。 我的确不知你有何奇策渡河,不过嘛……我只需在我军主营中等你兵马便可! 军师,与一般谋士不同。 不同于谋士的出谋划策,军师的作用,就是定计! 谋士的智谋高低或许还不是制约着战斗胜局的关键,那么军师,则是一场战斗的至关紧要之处。 两军交战,除了比拼双方的武将士卒外,更是考验着两方军师优劣。 有时,或许仅仅是军师的一个疏忽,便在导致一场战事的失败…… 夜,极深,略显有些朦胧的月色之下,一彪人马驻守在一处高坡,为首一将更是一脸凝重地望着那昏暗的远方。 此人便是作为斥候先头部队的张绣! “军师言及,袁绍会派军偷袭我军大营,难不成从天上飞过来不成?”张绣觉得有些可笑。 莫要忘了,我每隔两个时辰,都会前去黄河边查探袁绍搭建浮桥的速度,难不成短短两个时辰之内,他袁绍就能搭起一座浮桥? 我却是不信! 事实也证明,方才当贾诩说完之后,甘宁信誓旦旦地应下了任务,可是张绣却闷声不语,他却是想不明白,袁军怎么可能渡得过黄河呢? 反正深夜外出巡视,本就是自己的职责,自己需要做的,仅仅按军师的吩咐,率军至军师指定之处便好…… 转眼之间子时已过,将近丑时,四周除了偶尔刮过、呼呼的风声之外,不曾有丝毫异样。 “将军,”张绣副将王冉凑上前说道:“袁军当真会偷渡过河,经过此处么?” “你问我,我问谁?”张绣翻了翻白眼,低声喝道:“既然我等领命在此,就算袁军不曾过来,尔等也与我守至天明!” “是!”王冉面色一正,抱拳应道。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随着时辰的渐渐逝去,张绣有些没有耐心了。 也是,任谁漫无目的傻傻站了一处,总是会心中烦躁的。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发出一身稀稀疏疏的声响,张绣眼神一凛,正欲喝喊,却发现草丛中钻出数人,正是他自己派出斥候。 “启禀将军,小的不曾发现异状!”那些刘兵走至张绣面前恭敬说道。 “唔,你先下去歇歇吧,”张绣点点头,随即转身对自己副将说道,“王冉,再派一对将士出去探查!” “是!”王冉抱拳应命,指了数名士卒叫其出去巡查,随即转身对张绣说道,“将军,这已是第四拨了……不如我等前去黄河边看看,看看袁军是否搭起浮桥,可好?” “愚蠢!”张绣撇撇嘴,哂笑说道:“黄河河岸连绵数百里不止,袁绍那浮桥有多大?难不成我等还一路探查过去不成?万一我等离了此地,袁军却是来了,你项上那吃饭家伙还要是不要?” “额……”王冉闻言,想起军法,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讪讪说道:“那……那我等还是尊令守到天明罢了……” “嘿……”张绣怪笑一声,顺着树干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闭着双目说道:“我暂且养精蓄锐,你等好生敲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当即叫醒我!” “……”王冉眼皮一抽,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估摸过了一盏茶功夫,王冉用战马上的湿布擦拭着剑身,回头望了张绣一眼,见张绣竟微微发出鼾声,便起身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将军,将军?” “叫什么叫,醒着呢!”张绣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将军!”忽然,王冉指着远方一处说道:“将士们回来了!” “唔,再派!”张绣下意识说道:“不停地派人前去探查,直至天明!” “将军,将军!”王冉正要遵令下令,忽然回来的那些刘兵径直奔至张绣面前,抱拳急声说道:“将军,前方十里外,发现一路兵马,非是我军,径直朝此地而来,唔,此刻怕是距此只有三五里之地了!” “什么?”张绣眼神一凛,低头暗暗一思,凝神问道:“来者多少兵马?” “我等不敢近前,只在远处探视,似乎不下三五千!”那刘兵抱拳说道。 三五千……此处我军只有路昭的五千人马,不过主公只叫路昭把守营寨,作为疑兵,他是断然不可能率军而出的……莫非真是袁军? 莫非当真被军师算到,袁军当真渡过了黄河? 张绣心下一惊,转身对自己副将喝道:“王冉,通知将士,依计行事!” “是!”王冉不敢怠慢,当即便下去准备了。 若是当真被军师算到……军师不简单呐,或许与主公不相上下……奇策奇策,胜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也就是兵书上所说的‘兵贵神速’! 庞统用兵,当真是深得其中精髓,一面在一盏茶功夫内搭其浮桥,一面叫高览早早点起五千兵马作为前部,踏浮桥而过,急袭刘艹主营,而与此同时,其他部队依然在徐徐过桥。 虽说此桥充其量堪堪能并排走十人,然而庞统能在刘军眼皮底下搭建此桥,袁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叫麾下将士速度渡桥。 而高览那五千军,自然不必再说,是冲击刘军主营的先锋,自渡过黄河之后,便急行朝刘军主营方向而去,不敢有丝毫停留。 可惜,这一切似乎已在贾诩计算之中,张绣所在之处,正是高览必经之处! “将军,前方发现刘军!” “什么?”高览面色大变,心下暗暗说道,怎么可能,军师之计就连主公……咳,就连我等也想不到,刘军中竟然有人能算到? 正在他心中又是惊疑又是急怒之时,两军撞面了,只听对面那刘将诧异问道:“你等是哪位将军麾下军士?为何前来此处?” 唔?他将我当成了他刘军?高览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忽然醒悟过来。 此必是刘军探马! “果然不多!”凝神望了一眼远处,高览心下大喜,暗暗吩咐左右说道:“待再靠近一些,我等猝然发难,断然不可叫此路兵马回去通报,速战!” “是!”左右副将点了点头。 “你问我等是哪位将军麾下军士,那你又是哪位将军麾下?”高览一面与对面刘将说话,一面暗暗领着军队缓缓而今。 可笑,我乃刘军大将张绣! 张绣暗暗撇撇嘴,故作不解皱眉说道:“我奉命前来此地巡视,你等乃是何……站住,再上前我便下令射箭了!” “杀!”见已是可以隐隐看清对面人马,高览先声夺人,当即下令,身后袁军高喝一声,直直朝张绣千余兵马杀去。 “袁军!”张绣瞪大着眼睛惊呼一声,惊慌失措吼道:“快撤退,不不,快放响箭,通知大营!” “乌合之众!”见对面千余人瞬息之间便被自己等人击溃,高览心下不免有些得意,然而一听到张绣所喊,当即心中一紧。 不好!若是叫刘军大营知晓此事,军师奇策怕是要功亏一篑! 想罢,高览当即对一副将喝道,“去速速回去禀告军师,就言局势有变,我等不慎撞见刘军探马,叫军师尽快遣援军前来!” “是!”那副将一抱拳,当即远路返回,策马疾奔。 “众军听令!”高览拔出利剑,高高举起,高声喝道:“随我杀向刘军大营!” “杀!” …… “妙计……真乃妙计!”黄河边上,审配亦是对庞统这奇策回味不已,转身对主公说道:“主公,若是今日当真能如士元所言,一战功成,主公可要好好奖赏士元啊!” “那是自然!”袁绍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心中略微有些得意,然而庞统还是深深行了一礼,极为谦逊地说道,“主公对在下,已是厚恩非常,不必再另做奖赏了,只要主公能击败刘孟德,成就一番霸业,庞统亦有余荣!” “唔?那如何可以!”袁绍大摇其头,笑着说道:“今日之后若是功成,我当按功行赏,士元,你便是首功!” “呵呵,多谢主公!”见袁绍如此说,庞统也乐得应下。 呵!刘艹主营一失,其军必然军心震荡,再无复战之心,主公便可顺势取白马、平丘、延津,随即再以此三处为基,南下取东郡、陈留,此二城一得,兖州再无任何阻挡,再后,便一路南下,顺道取许都,定是要生擒那刘平! 孔明啊,此次恐怕是我先胜一筹了吧……半年……不,只需三月,我庞统便可取代刘平,成为许子将排位首位! 第347章 对谋(四) “咦?”就在庞统心中激昂不已时,审配轻吟一声,指着一处诧异说道:“主公,士元,你等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声响?”袁绍愣了愣,细细一听,却发现耳边全是风声,疑惑说道,“何来什么声响?” “不!”审配摇摇头,极为肯定地说道:“在下方才听到了,决然不会有错!” 庞统望了一眼审配,闭眼静静一听,猛然睁开双目,皱眉说道:“不好!高览将军肯定是撞见刘军斥候了!” “什么!这该死的高览竟然如此不谨慎!”袁绍听罢又惊又怒,急忙对浮桥边的高干喝道:“元才,叫将士们加紧渡河,快!” “这……”高干犹豫着望了一眼已人满为患的浮桥,迟疑说道:“舅父,侄儿我已叫将士们加紧渡河了,只是三日时间过于短暂,浮桥略有些窄,若是不谨慎一些,万一将士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愚子!你可知道若是此次攻不下刘平主营,我等又要折损多少将士?”袁绍急声喝道,“众将听令!加紧渡河,给我将刘军主营拿下!” 高干面色涨红,犹豫一下,转身对桥上袁军喊道:“全军听令,主公有令,加紧速河!” 顿时,袁军渡河的速度便快了三分,可惜却是用人命换来的,随着桥上袁军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将士被挤落下河,哀嚎着被奔腾的黄河冲入下游。 对此,袁绍顿足怒道:“你等可是要叫刘军知晓耶?” 急怒中的袁绍当即便抢过身边侍卫手弩,将其中一名哀嚎求救的袁军射杀,众军无不动容。 唉!此事虽极为不仁义,不过却是唯有如此了,万一引来其余营寨的刘军,死守对岸,那我军就功亏一篑了…… 庞统暗暗叹了口气。 也是,空有百万大军,若是渡不过黄河,那么便只能徒然损耗粮饷,于大局无益! 而袁绍却不知,距离他们二、三十余里远的上游,亦有一路兵马在……刘军! “将军!”望了一眼那件往日为主公身穿的铠甲,一名刘军副将低头说道:“将军,我等下游三十里处,袁军果然搭起浮桥,正加紧渡河,然而我等却在此按兵不动,此恐怕……” “唔,方才张绣将军已按约朝天射出三支火箭作为警示,此时袁绍先头兵马恐怕正急攻我军大营,不过你等不必担忧,此事全然在郭军师算计之中,我等只要按计行事便可,对了,袁军有多少兵马过河了?”身穿刘平铠甲的,恐怕如今也只有张绣了。 “唔……”那副将估算了一下,迟疑说道,“两万……或许两万五……” “还不够!”张绣摇摇头,凝神说道:“军师吩咐之物,你等可曾准备妥当?” “额,如今只有三十余根,怕是还要再过些时辰……” “唔……”张绣点点头,冷眼望着黄河下游方向,按剑说道,待袁军有十万兵马……恩,六七万兵马过河之际,我等便按计行事,截断袁军退路,你等可明白?” “是!末将明白!”那副将点头应喝一声,随即望了一眼身后,只见身后堆积着一根根粗大的树干,在树根的那一端,被刀斧劈成尖锐状……而那堆树干之后,犹有不少将士正汗流浃背,摸黑挥着刀斧……近了!近了!刘营近在咫尺了! 望着不远处隐隐约约刘军主营的轮廓,高览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窃喜。 “幸好我等一路急行而来……”高览暗暗松了口气,指着刘军主营喝道:“杀!杀进去!” “喝!”随着一声大喝,五千袁军猛然冲向刘军主营。 哼!果然来了!守卫着此门张绣、甘宁对视一眼,俱是暗暗冷笑。 “何人?”只见刘军营门之上传来一声惊喝,随即便是惊慌失措喊道:“袁军……袁军袭营了,袁军袭营了!” “该死!”高览皱皱眉,当即取过身后战弓,朝着出声之处射出一见,瞬息之间,那嘶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攻上去,攻上去!”高览急切吼道。 他一下令,便有无数袁军冒着刘营上射来的箭支,搬开拒马、鹿角,用绑着绳索的铁钩勾住营地木墙,意图以此物翻越营墙。 主营营门之上,甘宁瞪大着眼睛,望着身边张绣用手取出牢牢咬在嘴里的箭支,愣愣地点头赞许说道:“张绣,我发现你有点紧张啊……” “呸,呸!”感觉自己牙门有些松动,张绣吐出一口含着血水的唾沫,皱眉说道:“为何喊的是你,他射的却是我?” “这你要去问那袁将!”甘宁耸耸肩笑着说道。 狠狠瞪了甘宁一眼,张绣握紧手中长枪,正色说道:“按军师之计行事,叫将士放弃辕门,退入营内!” “是,张大将军!”甘宁笑嘻嘻地抱拳说道。 因甘宁与张绣刻意‘放水’,袁军不到片刻便攻入刘军主营,打开了辕门。 刘军恐怕万万想不到我军能渡过黄河,来袭他主营吧,哈哈! “做得好!”见刘营大开,高览面色大喜,策马攻入营内,然而一入营内,他却是有些皱眉了。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厮杀声,营内刘兵顿时多了起来,见辕门失守,便结阵固守前部,取马车、辎重、粮草、甚至是尸体构成掩体,从后射箭抵御袁军,除此之外,还有两员刘将率领数百人来回厮杀。 袁军与刘军,俱是死伤惨重……都攻下刘营辕门了,如何能放弃? 高览一咬牙,不顾麾下将士的死伤,一面死命杀敌,一面大声喊道,“杀!杀过去!夺下此营!” 喊罢,他转身抓住一名护卫,嘶声喊道:“你速……速速归去禀告军师,我等已攻下刘营辕门,刘军死命抵挡,我军死伤惨重,叫军师速速派军前来支援,快去……你乘我坐骑去,速去!” “是!”那护卫抹了抹脸上的血水,点点头接过高览递过来的马缰,翻身而上,远路返回。 “众将士,我等援军片刻便至,随我杀!”高览怒喊着朝着刘军杀去。 兵法云,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哼!”站在离刘军主营十里开外的一处高坡,贾诩细细听着那边传来的厮杀声,冷冷一笑。 “唔?攻下刘军辕门了?” 望着面前那气喘吁吁的高览副将,庞统惊异说道。 “刘军虽说只有十余万兵马,然而其主营却是有着四五万之多……你等当真将辕门攻下了?” “千真万确啊军师!”那副将喘着粗气一脸急色说道:“高览将军当真已将刘营辕门攻下了,不过刘平反扑势头很猛啊,若是再无援军,恐怕……” “此也在常理之中……”袁绍身边的审配淡笑着说道:“刘平等人也知晓,若是首战却失去主营,必然会动摇军心,是故犹做困兽之斗,呵呵,士元,派援军吧!” “唔,正南言之有理!”袁绍点点头说道:“刘平有急智,越到危机之刻越是冷静,往往会做出叫人匪夷所思之事,我军好不容易才占尽先机,若是失去,便太可惜了!” “既然如此……”庞统犹豫一下,转身对袁绍身旁的两位将军说道:“焦触将军,张南将军,劳烦二位将军速速前去助高将军一臂之力,定要夺下刘军主营!” “是,末将遵命!”焦触、张南二人抱拳应喝一声,当即朝桥上而去。 而此刻,已是渡河而过的袁军已有三万左右,焦触、张南不敢怠慢,除去留下五千人在附近留守外,其余二万多人皆被其二人带去。 而与此同时,高览犹是在猛攻刘军主营。 眼看着营内刘军越来越多,高览心中又急又燥。 此营可是有数万刘军啊,若是叫其结阵反攻,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将千辛万苦才攻下的辕门拱手相让? 不过似乎他的担忧有些多余,空有数万人,刘军一时间竟是被袁军区区五千人马打得节节败退……可惜的是,内营依然攻不进去……再与我两万兵马,我定可全诛刘军!高览暗叫可惜。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高览令人占住辕门,以弓弩压住阵脚,自己却引着数百刀盾手守在辕门底下,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然而杀着杀着,高览心中亦起了一丝错觉,为何刘军却不热衷复攻辕门呢,只在营内固守着,这有些反常啊……正在他犹豫的同时,刘军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似乎有无数士卒在那嘶喊一般…… “这是……”高览微微一愣,随即面色大喜,大呼说道:“上天助我,刘军炸营了!兄弟们,杀啊!” 炸营,又称惊营,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曰子,在古今中外的军队里都有所发生。 军营里面纪律严明,尤其是大战斗前夕,士卒们在不知晓明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的情况下几乎都绷紧着神经,几乎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此事多发生在有敌军袭营之时,若是一旦睡梦中的士卒被厮杀声惊醒,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内心恐惧的他们会漫无目的在营中乱跑,更有甚者,甚者会袭击同泽,加剧营内的混乱,叫敌军有可趁之机。 自古以来,败在此事上的将军不计其数……难道刘军也似乎如此么? 呵呵,当然不是了…… “哟……”对张绣使了个眼色,甘宁笑嘻嘻说道:“看到没,袁军的攻势一下子猛了几成……” “哼!”冷冷望了一眼对面不远处的袁军,张绣凝神说道:“军师吩咐我的做的,我已全部做了,现在该看你的了,莫要叫朱灵将军等久了!” “明白明白……”甘宁拍了拍张绣肩膀,挤眉弄眼说道:“好声看着吧!不过,单留你一人在营……那袁将可不简单啊,已杀了我麾下三名伯长了……” “看我取他首级!”张绣冷冷说道。 “嘿!”甘宁嘿嘿一笑,退后几步消失在营内了。 回首望了甘宁离去的方向一眼,张绣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自己副将韩莨说道,“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我等反攻辕门,叫将士们好生准备着,在此之间,只需将袁军拖在此处便可!” “末将明白了!”韩莨凝神点点头,抱拳应命而下。 转头望了一眼辕门下的袁军将领,张绣握了握手中长枪。 还有半个时辰……随后便取下你头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军主营辕门之下,几乎可以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高览麾下那五千兵马,如今却只剩下千余人犹牢牢死守着,而刘军亦是同样,折损的怕是不下三千之众……该死的甘兴霸!你在做什么啊?!望着自己部下死伤惨重,张道心中又急又怒。 要知道,营内原本就只有八千人啊,除去在后面诈做炸营状的两千将士,此地六千士卒已是折损了整整一半,此张绣担任将军职务掌军以来,从来不曾有如此巨大的伤亡。 望着那辕门下的袁将,张绣恨不得当即便上去将其刺于枪伤,可惜不行……若是一时冲动坏了军师全盘计策,这要如何向军师交代? “呼……”深深吐了口气,张绣闭上双目,任由敌我双方士卒来回射箭,心中暗暗咬牙说道,“兴霸,我快忍不住了……” 张绣口中的兴霸,自然是甘宁无疑,那么他究竟在做什么呢? 哦,他只是带着十余人,伫立在一处高坡,什么也没做……等等,咦,为何甘宁与其十余部下竟是身穿着袁军的铠甲、衣物呢? “都抹好了么?”望着自己附近这数百人,甘宁低声说道。 环顾一眼四周,这十余……身穿袁军甲胄的刘军,皆是朝自己身上,脸上抹着血水,一眼望去,军容很是凄惨。 “少将军,”甘宁副将张良递过一个头盔,笑着说道,“放心吧,少将军,将士们皆准备妥当,只剩下少将军你了……” “嘿!”甘宁嘿嘿一笑,接过头盔朝脑袋上罩去,顿时数量极多的血水便从他头上直淋而下,原来那头盔中装的竟然是血…… “抹什么抹,这样不就行了?”甘宁嘿笑一声。 第348章 对谋(五) “……”望着甘宁满脸的鲜血,望着他如此的作风,张良心中起了浓浓敬意。 这位……可是甘宁大将啊,竟与我等一同犯险……他正想着,忽然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名袁兵……唔,是一名刘兵! “将军!”那刘兵走至甘宁面前,抱拳紧声说道:“前方七八里处,发现大批袁军,数量极多,不下两、三万,盏茶功夫便可抵达我等所在之处!”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此必是袁军前来袭我等军营的大军,嘿嘿,若是袁绍亦在其中,那便好了……” 暗暗嘀咕一句,甘宁一扫脸上的戏谑之色,面色一正,对附近十余部下低声说道:“切记我方才与你们说的!张良,你为人谨慎,记得配合我说话!” “末将明白!”张良恭敬说道。 “按计行事!”甘宁嘿嘿一笑。 “喝!” 那刘兵所说的三两万兵马,恐怕也只有焦触、张南所率领的两万五千兵马了…… 随着距离的渐渐接近,此二人已是可以听到那震天般的厮杀声,也因此,二人一再催促麾下将士急行。 “高将军麾下只有五千兵马,刘平主营可是有数万啊……”一手握着马缰,焦触摇摇头,甚感可惜说道:“我看那为我军攻下的辕门怕是难以持久……” “此刻非是说闲话之时!”张南望了焦触一眼,皱眉说道,“若是高将军得以攻下刘平主营,主公便可成就不世霸业,天下再无一人能与主公抗衡,假以时曰,你我皆能封侯此赐爵!” “说的是!”焦触深深吐了口气,凝神说道,“往曰高览将军待我等亦是友善,此首功便叫他取了便是,我等喝口汤也就是了……” “哈哈!”张南笑着揶揄道:“你可莫要忘了,主公麾下,颜良将军、文丑将军、张颌将军,此三位上将恐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 “哈哈,是极是极!”想起那三员被主公袁绍深深看重的上将,焦触心中有有些好笑,正要复言之际,忽然眼神一凝,指着面前一处说道:“张南,你看!” “唔?”张南眼神一凛,皱眉望着远处踉踉跄跄跑来十余士卒,低声皱眉说道:“看来子高览将军难以支撑了!” “逃兵!”焦触不屑地哼了哼,当即大喝道:“给我将此些人等拿下!” “是!”当即便有十余名护卫策马上前,用枪指着那些袁军士卒喝道:“站住!” 紧接着那些袁军士兵的头头说道:“汝等乃何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速速道来!” 那十余袁军士卒望见自己大军至,其中有一人急忙喊道:“将军,莫要杀我等,我等非是逃兵,而是奉将军之令,前往主公处求援的啊!” “唔?”焦触当即便令大军缓缓而前,策马上前,用枪尖敲了敲为首一员袁军士卒的头盔,冷喝道:“抬起头来!” 只见那袁军士卒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副酷似甘宁的面容……咳,这分明就是甘宁! 见甘宁浑身甲胄破损不已、血迹斑斑,尤其是脸上,血水混合着汗水,一眼看去,极其惨烈。 自嘲一笑,焦触点点头对甘宁说道:“方才抱歉了,还以为你等惧敌而逃,呵呵,对了,高览将军现在如何?” 辕门下的那刘将确实叫高览,看来此二人似乎不曾起疑…… 甘宁暗暗松了口气,摇摇头急声说道:“两位将军,为何援军久久不至,我家将军区区数千人马,如何能在数万刘军反扑下支撑?” “看来高览将军当真是急了,算上此次,他已是一连派出三拨人马求援了……”焦触皱皱眉,暗暗对自己说道。 “哼!你是怪我们咯?”张南皱了皱眉,冷声对甘宁喝道:“我等自得庞军师将令之后,急急赶来,不曾有半点怠慢,就是曰后,我也可如此与高览说,非是我等过失!你这小卒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砍了你?!” 庞军师?庞军师是谁?袁绍帐下有姓庞的军师?甘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思量着。 甘宁身边,张良一脸愤慨说道:“将军可知,我等十余人,手上皆有数条敌军姓命,我等浴血奋战之后,犹冒死前来求援,将军却言要砍了我等,我等就是死亦要向将军讨个公道!” “罢了罢了……”细细望了一眼附近这十余名袁军,见此些人显然是厮杀而出,焦触心下叹了口气,点头说道:“你等放心吧,我等援兵已至,定可助高将军攻下刘军主营,好了,你等且归大营歇息去吧……” “将军!”焦触、张南二人正要策马赶路,忽然甘宁历喝一声,见二人震惊,便说道:“将军,非是如此,高将军非是单单叫我等求援而来!” “哦?”焦触愣了愣,一拉马缰凝神问道:“莫非高将军有话吩咐你等?快快说来,莫要延误战机,你我都吃罪不起!” “诺!”甘宁抱拳一礼,急声说道:“将军,我等先前杀入刘营,刘军不曾防备,是故被我等夺下辕门,如今刘营士卒誓死反扑,我军伤亡惨重,若是等不到援军,高将军便要下令撤退了……” “什么?”张南大喝一声,皱眉说道:“高览好生糊涂,好不容易才有如此胜局,他岂可轻言推却?他麾下还有多少兵马?” “不到千人……”甘宁故作黯然说道。 “不……不到千人?”张南愣了愣,转身对焦触说道:“高览将军率军而出,也不过一个时辰有余吧?我等行军也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短短一刻之间,他……他麾下五千兵马便折损如此?” “莫要忘了刘军主营可是有数万兵马,难怪高将军如此焦急援军……” 说罢,焦触暗暗叹了口气,俯身望着甘宁问道:“高将军如何吩咐你的,你快就实说来,你方才说援军不至如何,那么援军至有如何?” 甘宁心下暗笑一声,抱拳急声说道:“如今刘军主营内士卒已是全数围攻高将军所在西门,高将军吩咐我等,若是不曾有援兵至,他便率军撤退;若是有援兵至,他便死守辕门至一人一骑,但是劳烦援军……唔,劳烦两位将军,迂回袭刘营之后……” “我明白了!”张南点点头,心中如通一想,凝声说道:“焦触,恐怕高览将军是看出刘军主营士卒都往西门攻来,其余三门必定空虚,不曾防备,我等有两万余人,当即一鼓作气拿下此营!” “拿高将军做饵?这恐怕……有些……太那个了吧……”焦触有些迟疑。 要是高览出了什么事情,他自己是扶不起这个责任了,莫到了后来,拿下了刘平主营,却把高览给害死了,到时候也免不了袁绍一番怒火。 “放心,高将军武艺出众,非是一般能人敌,我等莫要辜负高将军心意,待夺下刘军主营,我等将首功让于他也就了……” “此言在理!”焦触点点头,转身对甘宁说道:“你等可知晓刘营南门、北门再何处?” 甘宁心下暗笑一声,果真问道了这点了,迟疑说道:“这个……在下不知……” “恩?”焦触皱眉望着甘宁,疑惑的说道?“当真不知?” “这……”甘宁表情有那些一丝丝为难,皱眉说道:“将军问的是南门还是北门?” “南门北门皆可……等等,若是远了恐怕高将军支撑不住,那就北门吧,应当离此地比较近些,你莫要瞒我,当真不知?”焦触低声质问说道。 “这,小的只知道大概位置……”只见甘宁一副为难的模样,摇头说道:“万一领错,岂不是误了将军大事,还是将军……” “难道你要我等自己去找不成?”张南大喝一声,拔剑指着甘宁说道:“军情紧急,却是不容你不去,若是你当真敢不去,我便一剑……” “住手!”焦触一把夺过张南口中宝剑,和颜悦色对一脸惧怕的甘宁说道:“这样吧,且劳烦你再辛苦一下,为我等领路,若是他日攻下刘军主营,我便……恩,就做我麾下伯长,如何?” 甘宁猛地抬头,一脸喜色说道:“将军所言当真?” “这小子!”张南哭笑不得。 “呵呵,自然当真!”得意地望了张南一眼,焦触笑着说道:“如何,去与不去?” “去,去,小的愿意去!”甘宁故作大喜之色,连声说道,只是说了几句之后,他却又有些犹豫,迟疑说道:“将军,我等一路奔波而来,早已精疲力尽,可否……可否……” “呵呵!”似乎明白了甘宁话中的含义,焦触微微一笑,转身对自己侍卫说道:“你等让出一匹战马与他代步!”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甘宁连连抱拳相谢。 呼……有了战马,性命无忧了……嘿嘿,蠢材!这就你们这几个蠢货还想打败我家主公,做你们的晴天白日梦去吧! “哦,对了……”似乎方才想起一事,甘宁急忙对焦触、张南说道:“两位将军虎威,小的险些忘却,高将军曾吩咐,若是援军在寅时之前至,便要对天射三支火箭,他便知晓了,若是见不到讯号,将军便率军撤退了……两位将军,现在是什么时辰?” “你为何不早说,已近寅时了!”张南狠狠瞪了甘宁一眼,随即对身后侍卫说道:“还不速速射火箭发讯号?” “簌簌……”一连三支火箭射向半空,甘宁心下冷冷一笑。 讯号……已发出了……张绣、朱将军、许将军,还有军师……未免叫他人看破,甘宁装作第一次骑马的模样,踩着脚蹬一连好几下才上去,随后便死死抱着马头,叫焦触与张南哈哈大笑。 “好了,你好生领路……”焦触对甘宁说了一句,随即对张良等人说道:“没你等事了,见你等厮杀辛苦,本将军准你等归营歇息,去吧!” 语音刚落,他大手一挥,正色喝道:“众军听令!!!!出发!!!!” 站在一旁静静望着此袁军大批人马过远,张良暗暗说道:‘将军,可千万当心啊!’ 心中念想完之后,他转身对其余人等:“走,我等去与朱灵将军合兵一处!” “诺!”其余众人一反疲惫之态,铿锵说道。 ………… 同时,袁绍黄河浮桥口处,庞统望着河面上的来回波动的浮桥,心中沉思不已。 这一切似乎…… “太顺利了,顺利地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望着人满为患的浮桥,庞统低声喃喃说道。 “嗯?”袁绍似乎听到了庞统的低喃,转头疑惑说道:“士元,怎么了?你方才说得什么?” “……不,主公听差了,在下方才不曾说话……”凝神望着浮桥,庞统淡然说道。 就在这时,袁绍身边的审配皱了皱眉,紧声说道:“主公,士元,你们看,那是什么……” 庞统心下一愣,当即抬起头来,只见对岸极远之处,三支火箭腾空而起,在无甚月光的夜色中极为惹眼。 顿时,庞统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不管是焦触、张南两位将军也好,是浴血奋战中的高览将军也好,自己都不曾吩咐他们如此做,既然如此,此必是敌军所为,也就是说……不好! 一转身,庞统很是凝重地问道,“主公,刘军之中以何人为军师?” “何人?”袁绍闻言愣了愣,正在皱眉思索之时,他身边的审配便说道:“刘平麾下谋士,善掌兵毒计者,贾诩也,善奇谋遁甲者,徐庶,善攻于心计着,白纸墨,善稳重思后者,陈宫,善内政民法者,鲁肃,此五人俱可独挡一面,其中刘平也算的上是一个谋士,当年十八镇诸侯一起讨伐董卓,愣是将三十万大军的诸侯们杀的是……” 说道此处,审配突然发现袁绍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猛地一惊,心想当时主公不就是被刘平杀得片甲不留嘛。 想到此处,便没有说话了。 第349章 对谋(六) 若是我,会怎么做? 唔……首先诱敌! 夜袭的首拨兵马,因要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是故不会耽搁许多,想来人数亦不会太多……或许那刘军辕门就是诱饵…… 不,必定是诱饵! 得不可得,弃不忍弃,是故高览便被拖在刘军主营,连连呼唤援兵…… 第二步,恐怕就是据点打援了,再以高览将军为饵,将前来援助的大军击溃……唉,焦触、张南将军,恐怕有难了…… 再后…… “嗯?”庞统想着想着,忽然朝身边袁绍问道:“主公,我军有多少兵马渡河了?” “已有三四万了吧,怎么了?”袁绍莫名其妙回答道。 再后便是诱敌深入,断其归途,分而诛之! “哼!”冷冷一笑,庞统转首四下望了望,随即朝不远处一将领走去。 韩猛,袁绍帐下稍逊颜良文丑的猛将! 可惜此人勇则勇矣,对于智计却是极为不通,说句浅显易懂的,那就是……区区一匹夫耳! “韩将军!”庞统对韩猛拱了拱手唤道。 只见韩猛,虎背熊腰,一脸凶煞,但是面对庞统,还是极为尊敬的,谁叫庞军师在短短一盏茶功夫便搭起一座浮桥呢? 对于有本事的人,韩猛一向是极为尊敬的。 “岂敢岂敢……”韩猛脸上的表情抽了抽,尽量挤出几许笑意,抱拳说道:“末将粗鄙不会说话,军师直呼末将韩猛即可!” “岂能如此……呵呵……”庞统微微一笑,低声对韩猛说道:“韩将军,在下有一事欲交与将军,不知将军……” “末将愿往!”还未曾庞统说完,韩猛就面色大喜,大笑说道:“军师不知,末将心中早就想与刘军厮杀了!” “呵呵……”庞统呵呵一笑,走近韩猛指着黄河上游对他低声说道:“韩将军,此地上游,或许有一队刘军,劳烦将军此刻渡河,带三千五兵马,沿河直上,但凡遇到刘军,不必深究,与我尽数诛杀……” “知我心者,唯有军师!”韩猛喜之又喜,抱拳连连说道:“军师且放心,末将定不放走一个刘兵!” “这个……”望着眼前这浑人,庞统哭笑不得,摇摇头说道,“在下还不曾说完,杀敌尚在其次,将军之任务主要是看看刘军在上游是否有阴谋,是否有伏兵……” “末将明白了!”韩猛嘿嘿一笑,讪讪说道,“管他阴谋还是伏兵,末将只要将那些刘兵尽数杀了,也就是了!” “这……”庞统面色一愣,很想再对韩猛说详细一些,可是一转念,却有暗暗作罢。 罢了罢了,像他说的,杀光了刘军,计谋自然也就不成了……望着韩猛大呼着挤过桥,庞统想了想,对在浮桥边的高干喊道:“高干将军……” “唔?”高干听到有人忽然,疑惑地转过身来,一见是庞统呼唤,连忙急走至他身前,抱拳说道:“军师有何吩咐?” “在下百般思考,还是将军为人谨慎,是故有件事,欲托付将军!”庞统正色说道。 见庞统一脸正色,高干眼神一凛,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但凡军师之命,末将无有不从,还请军师示下!” “多谢将军!”庞统拱手一礼,低声说道:“将军且如此如此……” “……”只见高干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抱拳说道:“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 “定要在天明之前……”庞统沉声叮嘱道。 “是!”高干抱拳应命。 “百万大军,何其壮观……如今却为区区一浮桥所阻,若是这浮桥正加阔十倍,我百万渡过黄河,片刻便可将刘平踏成齑粉,士元啊……嗯?士元?士元?”望着那浮桥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袁绍还想对庞统说些什么,一转头却发现本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庞统竟然没影了,心中一疑惑,四下唤道。 “来了来了……”庞统在远处喊了一声,随即走至袁绍身边,拱手说道:“主公何事?” “你方才去了何……罢了罢了……”袁绍摆摆手,随即指着河面上那浮桥说道:“士元啊,将浮桥拓宽一些吧,否则我等百万雄师,何时才能全数渡过黄河?” “哦……呵呵……”庞统听罢,淡然一笑,玩味说道:“主公勿优……此事在下已在着手准备了……” 袁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点点头说道:“士元深谋远虑,我却是多事了……” “主公言重了!” “呵呵……”轻笑一声,袁绍抚着胡须,笑着说道:“也不知焦触、张南是否已助高览将刘军主营攻下,若是当真攻下了,那我等今日便在刘军主营中,大犒三军!” 焦触与张南两位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了……至于刘军主营辕门,恐怕也要被复夺回去了……一时不慎,功亏一篑! 庞统望着脚边的石子,暗暗叹了口气。 而正如庞统,自从看到了那讯号之后,刘军主营中的张绣顿时反攻,一时间袁军节节败退。 高览又惊又怒,他自是想不到方才还是一副乌合之众模样的刘军,转眼之间就好似变成了猛虎,而自己等人,却是成了羔羊……“与我死来!”大吼一声,高览提刀狠狠劈向一名刘兵,刀锋已几乎触及那刘兵脖子,高览甚者可以从那刘兵眼神看到浓浓对死亡的恐惧。 多有言刘军士卒作战英勇,我视你等如草芥也! “锵!”随着一声兵戈巨响,手中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却是叫高览面上的轻蔑之意为之一遏,他定睛一看,见有一员刘将用手中长枪挡住了自己的刀,急忙使了使力,然而那刘将手持除长枪,却是丝毫不动。 那刘兵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刀枪,难掩眼中惊惧,咽了咽唾沫急忙退下。 “你是何人?”高览眼神一凛,惊声喝道。 “宛城张绣!”那刘将舞了舞手中长枪,沉声说道。 张绣?张绣是何人?高览心下暗暗泛起嘀咕,也不怪他不知,相对于传名在外的许褚典韦,,张绣的威名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了,张绣的北地枪王只存在与中原之中。 “好胆!”张绣俊秀的脸容上泛起几许涨红之色,显然是被高览的话所激怒,枪尖一指高览,一字一顿说道:“我誓杀你!” “嗯?”高览眼神一凛,他分明已感受到对面这员刘军将领身上传来的浓浓压力,更叫他有些心惊的是,从眼前张绣身上,他分明看到了另外一个的身影,那便是刘备麾下的赵云赵子龙! “看枪!”张绣大喝一声,先发制人。 好家伙!高览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提刀便挡,只听挡的一声。 高览顿感手中一沉,当即跃后一步,指着张绣怒声说道:“好大的力!” “哼!”张绣冷冷一哼,当即跃前一步,手中长枪化作无数漫天枪影,急攻高览。 比起赵云的枪法,张绣的枪法要刚烈地多,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伤敌,一往无前,有进无退! 如今的高览,真可以说是有口难言心中之苦,他万万想不到,那刘军将领枪法竟是这般犀利,就算是自己对阵那赵子龙,虽说十余招便败北,但是还可出个一两招,可是对面这一将领,却是一招也递不出去…… 别误会,不是张绣的武艺可以比肩赵云了,而是枪法的不同,赵云的枪法虽说刚柔并济,然而注重柔;而张绣的枪法,却是学自于徐和,至刚,不伤敌,则伤己! “张绣将军好生了得……”那名被张绣救下的刘兵喃喃说道:“那袁将,可是袁绍帐下大将呢!” “袁绍麾下大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张绣将军死死压制……我说你这小子现在提此事,是想找死啊,没看到这么多敌军么?”附近有一名老兵教训道。 “哦、哦。”那刘兵愣愣应了声,提着长枪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恐惧压下,再度杀向袁军。 刘军之所以比袁军凶悍、不畏生死,是因为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算他们战死沙场,家中老小妻子,亦有官府代为抚恤,极为厚重,这也是许都如此繁华,却常常入不敷出原因。 而袁军则不同,若是一旦死了,军饷自然也就拿不到了,其主公袁绍派下的那些抚恤,有时甚者还买不起一头牛,这叫袁军士卒如何敢死命作战? 这张绣好不厉害! 高览心中暗骂一句,他明白,其实论武艺,自己乃胜眼前这小将一筹,可是一旦自己出招,便是两败俱伤局面,自己好歹是袁公麾下大将,又是四大上将之一,岂与如此犯险? 这援军怎么还不到来,若是叫我知道是谁人掌军,我如后定要叫他好看! 一边苦苦抵御着张绣的步步紧逼,高览心下怒道。 高览的心思,焦触与张南二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恐怕也永远不会明白了……此两万五千多人,此刻正在穿越一片树林…… “刘营还不曾到么?”焦触皱皱眉,略感焦急说道:“刘营北门,似乎过于远了吧?我怕高将军难以支撑啊!” “唔!”张南点点头,望着在三五丈前策马带路的甘宁说道:“喂,刘营还不曾到么?” “将军莫急,片刻便至!”甘宁回首笑呵呵说道。 “片刻便至,片刻便至,你一路说了多少回!”张南有些心怒了。 “张南,罢了……”焦触见张南发怒,急忙劝道:“此事关他何事,不必迁怒于他。” “哼!”张南冷哼一声,随即抬眼望了几眼四周,喃喃说道:“这刘平麾下谋士倒也是不像传闻中那般狡诈多智嘛,竟将营地设在树林之中,若是我等一把火过去,他如何防御?” “呵呵,这倒也是!”焦触亦是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听闻刘平麾下有一谋士叫做贾诩,深得刘平信任,或许是他作为军师……如今一看,他也是一名愚者嘛,何足挂齿?” “哈哈,是极是极!”张南附和说道:“听闻主公甚是想擒获此人,那我等便擒此人以报主公,如何?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焦触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有一人冷笑说道:“死到临头,居然还大言不惭!” “嗯?”焦触与张南心中一凛,顺着出声的地方一看,竟是面前为自己等人领路的小卒…… “你好大胆子!”张南怒喝一句,正要上前却被焦触一般拉住马缰。 策马缓缓转过身来,甘宁冷眼面前焦触、张南并两万余人马,淡淡说道:“啊呀,承蒙两位将军虎威,我好似还不曾通地姓名……” “……”焦触与张南心中已知不妙。 摘下头盔仍至一旁,甘宁歪着脑袋嬉笑说道:“小爷我乃是甘宁甘兴霸,特来送二位将军前去一处……” “何处?”张南下意识问道。 “地府!”甘宁微笑说道,说罢,他冷声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随着甘宁的大喝,林中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无数火箭朝着焦触、张南兵马直射过去,在后便是漫天杀声。 袁军顿时崩溃,自相践踏,急欲求生,场面极其惨烈。 “中计了,中计了!”焦触面色惨败,六神无主。 “我杀你这无耻小人!”张南更是不顾大军,策马朝甘宁而去,然而甘宁,却无半点俱色。 “贼子安敢放肆!”忽然林中窜出一骑,还未曾等张南反应过来,手起刀落,将张南斩于马下。 “张南!”焦触大喊一声,他与张南,好似颜良文丑,有个一份兄弟情义,如今见张南被人斩于马下,如何不怒,然而正当他下定主意欲杀那人为兄弟报仇时,忽然听到一句冷哼。 “敌将,看箭!” 焦触下意识一转身,只望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随即又觉额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直觉。 二将一死,袁军顿时溃败,林中刘军顺势掩杀。 “朱灵!路昭!就等了吧”甘宁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将军身陷险境,才让我二人佩服!”二人对视一眼,看着甘宁,双手抱拳道。 第350章 战!(一) 时近天明,袁军已有七八万人马在渡过黄河,然而这对于袁军来说,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兵马罢了。 “是时候了!”望了眼天色,伏于上游的陈到转身对身后将士说道:“将巨木投入河中!” “是!”副将应喝一声,当即招呼麾下将士将早早便准备好的巨木一推入河中。 “将军!”忽然,有一名刘兵气喘吁吁跑来,抱拳急声说道:“陈将军,下游有一队袁军沿河而来,距此不过一二里了!” “什么?”陈到眼神一凛,心下暗暗说道,莫非被敌军发现了? “出列两百人与我抵御来敌,其余人等,尽快完成军师交代之事,将巨木推入河中!”陈到当即翻身上马,独自向下游奔去。 “出列两百人,随我助将军一臂之力!”副将大喝一声,当即便引着两百人朝陈到所行方向赶去。 只留下三四百人,犹奋力将巨木一一推入河中。 沿河直上的袁军,自然就是得了庞统暗令的韩猛,整整行军近一个半时辰,他却不曾见到一个刘兵,这不禁叫这位热衷厮杀的猛将有些泄气。 “将军,你看!”忽然,身边一名偏将朝着河中惊呼一声。 韩猛登时转头望着河面,只见一根根巨木随着翻滚的河水急速被冲下下游,想起此地下游庞统军师所建起的浮桥,就算再傻,韩猛也明白了这代表着什么。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你等速速发讯号,好叫军师知晓!”说了一句,韩猛握紧手中大斧,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弟兄们,面前必有刘军,随我杀!” “喝!” 来得真不是时候! 听着耳边的动静,陈到皱眉眺望着下游那一支袁军,当即心中暗暗想道:“我等只有五六百,此袁军数量恐怕不下三五千,若是力敌,恐怕不支……若是坏了军师算计,这怎生事好?” 想罢,他当即对身后那两百刘兵说道:“你等速速隐于林中,取弓弩之物,听我号令行事!” “是!将军!”那副将应了一声,当即带着那两百刘军隐于林中,而陈到,则单枪匹马,傲然立于道上。 估摸不到数息时辰,袁绍帐下大将韩猛便带着五千兵马到了此地,见到陈到单人立于道上,韩猛皱眉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陈到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持着银枪,一字一顿喝道:“陈到陈叔至!” 人的名,树的影,当即袁军便是一阵躁动。 陈到可是单枪匹马与吕布打得不分上下的刘军大将啊! “你便是陈到?”韩猛舔舔嘴唇,面色大喜说道:“我早早便将与你一战了!” “将军不可……”韩猛方才说罢,他身边副将当即低声说道:“将军,陈到单人匹马立于道上,林中必有伏兵,将军还是谨慎为好。” 说着,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叫袁军又是一阵慌乱。 “就算有伏兵又能如何?”韩猛舔舔嘴唇,面上露出几分狰狞,大喝说道:“只需杀了此人,刘军必溃,你等莫要管我,径直杀向上游,将上游刘军尽数斩杀,至于这陈叔至……哼,就交与我!” 说罢,韩猛便一夹起马腹,率先向陈到冲去。 “将军!”韩猛副将皱眉大喊一声,随即暗暗一咬牙,大喝道:“弟兄们,杀!” “嗯?”陈到心下一愣。 也是陈到不走运,竟是碰上了韩猛这么一个莽夫,本来若是换成高览,哪怕是焦触、陈南之流,望见陈到如此单人匹马立于道上,心中不免还是会出现几许疑惑,猜想林中必有伏兵。 可是韩猛倒好,不分情由便杀了过去,竟意外地破了陈到疑兵之计。 此袁将来势汹汹,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若是此刻下令林中将士放箭,非但伤不了他,还会危及林中将士性命…… 想罢,陈到没有办法,一皱眉策马亦冲了过去。 “挡!”枪斧交击,发出一阵巨响。 “哈哈,竟然用枪便能挡住我一斧之力,痛快,痛快!”韩猛大笑一声,斧斧劈向陈到,一下快过一下。 该死,这厮好大的力气! 陈到暗暗嘀咕一句,一枪荡开韩猛的巨斧,随即顺势将一名欲从自己策马身边而过的裨将挑落马下。 “有我陈叔至在,你等休想前行一步!” 对面着气势磅礴的陈到,袁军士气为之一愕。 “阁下好大的口气!”韩猛冷喝一声,策马上前几步,一挥手对身后将士喝道:“休要管他,将此人留于我便是,你等速速前去上游!” “谁敢!”陈到大喝一声,将长枪悬于马上,取出背后战功,连发三箭! 顿时三根箭成弧线状射了过去。 眨眼之间,三骑应弦落马。 “诸位弟兄莫要惧怕,他只有一个人!”韩猛麾下副将梁朝指着陈到大声喊道:“换弓箭,射死他!” 当即便有前队数百袁军弓弩手上前,对着陈到就是一通乱射。 糟糕,此队袁军竟然有弓弩手! 陈到暗暗道声不妙,舞起手中长枪护住自己与胯下战马,当真是滴水不漏,那些箭支一触及陈到枪网,纷纷被弹开。 可惜,只要是人,就会有力气用尽之时,就算回气极快的陈到亦是如此,短短瞬息之间,他便有些气喘。 “这陈到果然不简单啊!”韩猛越看越喜,大手一会喝道:“弓弩手留下,其余人等,前去上游诛杀刘军!” 说罢,他一指陈到喝道:“陈叔至,我敬你是个人物,不想叫你死于乱箭之下,我且亲自做你对手,然而倘若你敢再行阻拦我军将士,那也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陈到面色一沉,他自是明白,若是放过此队袁军,上游三四百将士岂能有性命安在? 为将者,当一往直前,心无所惧……陈到深深吸了口气,手中持枪,左手取出佩剑,望着袁军冷声大喝说道:“敢近前者,杀无赦!” “陈将军真乃豪杰!” 林中的副将蒋方心中泛起浓浓敬意。 他自然也明白,为何陈到久久不下令放箭,倘若被这袁军杀入林中来,自己区区两百人,岂能存活? “诸位弟兄:”方低声对身边刘兵说道:“你等,俱死否?” 袁军,依旧是无法越雷池一步…… 此刻韩猛也顾不上武人的尊严了,若是让刘军阴谋得逞,下游三四万同泽怕是要有去无回啊! 一指陈到,韩猛怒声大喝道:“射箭!” 然而这在此刻,林中忽然射出一阵乱箭,袁军一时不查,纷纷哀嚎着中箭,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杀!”紧接着,林中那两百刘兵竟是握着长枪冲了出来。 该死,不是叫你等听从号令么!陈到又是感动又是心怒,一夹马腹便冲了过去。 “有伏兵!有伏兵!”袁军一阵慌乱。 “慌什么!砍了便是!” 韩猛大喝一声,当即一斧头将冲杀在前的一名刘兵砍成两半,随即直冲过去,大斧一抡,便结果了数名刘兵姓命,袁军见主将如此勇武顿时静下心来,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排成阵势。 遭了!不可叫袁军结阵!陈到暗暗说了一句,策马直直杀了过来,用枪拨开箭支,举起手中佩剑,便将最前那人砍落马下。 “来得好!”韩猛显然也是看到了陈到,抡起巨斧大呼着杀向陈到。 陈到心下冷哼一声,一俯身避过韩猛挥来的巨斧,反身一枪,削断韩猛战马双腿。 只见韩猛大骂一句,跌落下马,一头撞在地上。 “挡我者死!”厮杀中的陈到大喝一声。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袁军无有能与之匹敌者。 “贼将!休得猖狂!”随着一声大喝,四员袁军偏将策马而来。 “死!”陈到大喝一声,避过攻来的长枪,一剑将一人砍落下马,随即一夹马腹,避开数名袁军枪兵的攻势,一挥长枪,顿时那数名枪兵惨嚎着被击退,撞向身后同泽。 “看枪!”随着一声冷喝,陈到心中一紧,一俯身翻身下马,反手一枪刺落那员偏将,随即再复上马,手中佩剑连劈数下,将攻来的十余把长枪劈断。 “陈到看箭!”忽然,一阵冷风直袭陈到,陈到心下一惊,待回首之际,箭支已近头边…… “挡!”一只头盔被高高击起。 “好险!” 陈到暗叫侥幸,回眼一望,见一员袁军愣神着握着战弓,显然是想不到如此也叫陈到避了开去。 “与我死来!”陈到左手一甩,佩剑顿时如长虹一般,顺势没入那袁军偏将腹中,只见那偏将低头呆呆望了自己腹部一眼,随即翻身落马。 “杀!杀!”四周的袁军如潮水一般涌向陈到,一时间将陈到围得严严实实。 “将军!”陈到副将蒋方惊呼一声。 “呼呼……”大口地喘着粗气,陈到斜斜持着长枪,望着面前惊惧的袁军喝道,“还有何人前来送死?”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声警示:“将军,小心!” 陈到心下一凛,眼角顿时瞥到那最后一名偏将悄然从自己身旁袭来,猛地一个转身,手中长枪脱手而出,顿时没入那将胸口,穿胸而过。 趁着袁军未曾反应过来之际,陈到一夹马腹,策马直上,从那将身后将银枪取出,四下挥舞几次,逼退身边袁军。 “将军威武!”陈到副将蒋方大喊一声,剩下的百余刘军见陈到如此勇武,士气大振,以区区百余人,竟将四千余袁军杀得节节败退。 “尔等在做什么?”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袁军回眼一看,见是自己主将韩猛,顿时士气有些回复。 陈到这厮实在可恶! 被摔得灰头土脸的韩猛想起方才的事,就感觉颜面俱失,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 跨上一匹无主的战马,韩猛举着巨斧喝道:“刘军伏兵区区百余人罢了,何惧之有?陈到交与我,你等先将此地刘军杀了,莫要丢了我韩猛脸面!” “喝!”估摸四千五百的袁军士气大振,前赴后继杀向蒋方等人,刘军局势顿时危急,百余人瞬息之间便只剩下了十余人,就连陈到副将蒋方,亦被袁军乱枪挑杀。 当是要先杀了此人!望着韩猛,陈到暗暗打定了主意,一拉马缰,朝韩猛而来。 “来得好!”韩猛大喝一声,抡起巨斧迎了上去,二人二马战作一团,只听得其中叮叮锵锵的声响,附近的袁军却是帮不上其主将任何忙,而且若是靠得太近的话,瞬间就会被陈到顺势挑杀。 这陈到果然如传言一眼,极为难缠啊! 韩猛虽说是一粗鄙武夫,可是却也不傻,当是明白一件事,对方用枪便可与用斧的自己拼得不相上下,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陈叔至气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若是持仗勇力,恐怕难以取胜……就在韩猛思考的同时,上游忽然涌出大批兵马,为首一将大声喊道:“叔至,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不好!”韩猛眼角余光瞥见上游涌出大批刘兵,皱了皱眉,忽然听到一声冷喝,随即回首望见眼前陈到眼神一冷,顿时心下暗道不妙。 “你在看什么?看枪!”陈到深吸一口气,面色一正,低喝道。 “该死!”韩猛大斧一抡,当即将陈到攻来的枪身劈开。 “还没完呢!”陈到面色更冷,一枪快过一枪,韩猛左支右挡,呼吸渐渐开始沉重。 “锵!”随着一声巨响,两人动作为之一滞。 望了眼穿透自己斧面、没入自己胸口的枪尖,韩猛苦涩说道,“枪枪击在同一处,你确实厉害,天下竟有人能将枪法运用如斯……” “吾之枪法,无人能敌!”陈到淡淡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韩猛嘴角渐渐渗出鲜血。 “可惜什么?”陈到皱眉问道。 “嘿嘿……”韩猛咧开嘴嘿嘿一笑,望着陈到舔舔嘴唇说道:“我往日砍之,皆是鼠辈,乌合之众,若是一生中能杀一人……杀一人如你……你这般的,我不枉……此生……” 第351章 战!(二) 闻言,陈到皱皱眉,望着韩猛说道:“袁将,如何称呼?” 韩猛嘿笑一声,大声说道:“我……我乃主公麾下大将韩……韩猛!” 说罢,他眼中光泽一逝,翻身倒于马下。 此人乃豪杰……可惜了!陈到缓缓抽回长枪,暗暗叹了口气。 “叔至!”甘宁大队人马赶到,袁军顿时溃败,沿河望下游逃去。 “甘将军!”指着地上韩猛的尸首,陈到叹息说道:“劳烦将军派人将此人厚葬了吧……” “我观此人,可是袁绍帐下大将啊,若是取其头颅……”说了半句,甘宁似乎明白了陈到的心思,当即住口,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此事便交与我,叔至真乃仁义之人!” 陈到摇摇头,策马前行几步,取回插在一员偏将腹部的佩剑,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水,收入剑鞘,回身望着刘仁说道:“甘将军为何引军前来?” “哦,我几乎忘却!”正吩咐自己侍卫厚葬韩猛的甘宁忽然醒悟过来,拍着脑袋正色说道:“叔至,军师命我即刻于你合兵一处,前去下游助主公杀敌!” “主公亲自领军杀敌?”陈到眼神一紧,低头望了一眼身上铠甲,沉声说道:“事不宜迟,甘将军,走!” “好!”甘宁点点头,随即望了一眼四周的惨剧,心下暗暗嘀咕。 率区区两百人,抵御五千袁军,叔至真乃世间豪杰,我不如……与此同时,下游袁绍处! 望着被一道铁网拦住的无数巨木,袁绍着实出了一身冷汗,连连说道:“士元,若不是你看破刘军诡计,我数万将士恐怕要死于非命啊……” “呵……”庞统淡淡一笑,拱手说道:“正好取此些巨木以扩浮桥!不过主公可莫要心存侥幸,刘营之中亦是高明之士,我险些亦中其诡计……主公且看,不出片刻,刘平必亲率大军前来!” “嗯?”袁绍眼神一凛,点点头醒悟说道:“是故你令将士就近砍伐树木,作为屏障……” “唉,当务之急,便是要修复并扩建浮桥,好叫等大军渡过……”庞统皱眉说道:“我等有百万雄师,非是刘平十余万兵马便可抵御,我等只需以正道御兵,刘平必败无疑!” “嗯,好!”袁绍点点头,望了一眼因为被一些漏网的巨木所撞击,而毁了一半的浮桥,心中暗叫侥幸。 “士元,刘平当真会来么?” “呵呵……”庞统微微一笑,指着远处说道:“主公且看,这不是来了么!” 天色渐亮,袁绍凝神望着远处,果然见一支兵马徐徐从远处而来。 刘平,你怕是也明白……虽天下之大,亦不足我二人分之! 为我袁家,我当……我当杀你,以成霸业! 浮桥竟然犹在? 这……这可么可能?! 望着那黄河中摇摇曳曳、欲倒而又不倒的浮桥,策马在远处观望的贾诩着实吃了一惊。 若是浮桥仍在,袁军后路未断,主公此行恐怕要无功而返啊…… 果然,在贾诩的观望下,刘平亲自率领的大军在袁军不远处停下了,因为他望见了那立于河岸处的营寨。 说是营寨,不如说是屏障更为确切,因为此营只是将一些巨木作为掩体,内中却是空无一物,唯有无数举着弓弩的袁军,若是强行上前,恐怕便是一阵乱箭……袁本初帐下那位军师,当真不简单,如此快便看穿了其中门道,布下防御,叫我等无功而返,可惜……若是此战能诛袁军数万而大胜,我军必定士气大振……唉,甚是可惜……叹息着,贾诩策马至刘平身旁,甚为歉意说道:“主公,在下才智浅显,料错此事,还请主公恕罪!” “文和不必妄自菲薄,”刘平微微一笑,傲然说道:“若是如此轻易便可以对付我,那岂不是枉费我年逾之养精蓄锐……呵呵呵!” 望着刘平眼神,贾诩有些不解,正欲出言之际,忽然对岸传来一声大喊。 “天机!好久不见啊!” “嗯?”刘平眼神为之凝重,策马上前几步,抱拳笑着说道:“本初,别来无恙!” “哈哈!”大笑着,袁绍从修复一半的浮桥上走了过来,望着刘平喊道:“今日你我两家不予厮杀,你我且在黄河边浅饮一杯,如何?” 刘平略微一想,朗笑说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好!”袁绍大笑一声,吩咐左右道:“在两军阵前置下一席!” “诺!”其身边护卫抱拳应道。 一刻之后,袁绍与刘平都不曾带得护卫,只各自待了一人前去,刘平自然是带了贾诩前去,而袁绍,则是带了庞统。 “这位想必便是你军中军师吧?”望着刘平身边的贾诩,袁绍笑着说道。 贾诩闻言,恭敬一礼,轻声说道:“在下贾诩贾文和,见过袁公!” 他便是识破我计谋的贾诩?庞统眼神一凛,深深打量着眼前这人。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贾诩望着庞统笑着说道,他有种感觉,面前这其貌不扬的青年恐怕就是与自己斗了数阵的袁绍高士。 “士元……”袁绍得意地望了刘平一眼,点头说道:“贾军师问话与你,你如何好怠慢!” “主公所言极是!”庞统拱手一礼,不亢不卑说道:“在下襄阳庞士元,见过刘公,见过贾军师……贾军师当真厉害,非但看破我计谋,还将计就计,险些叫我等数万将士尽数葬于此地!” “庞军师亦是不简单啊!”贾诩笑呵呵反唇笑道:“不说在下到现在还想不通军师有何等妙法在片刻之间搭建浮桥,就说军师看穿在下将计就计,叫我军无功而返,便是在下远远不及的……” 此人……劲敌! 相互望着,贾诩与庞统心下暗暗想道。 “恭喜本初得此高明之士辅佐啊!”刘平有些羡慕地说道。 你且不是?你帐下军师贾诩便可与我军军师士元不相上下,莫要忘了,你帐下还有一个元直! “哼!”袁绍哼了一声,淡淡说道:“虎牢一别,怕是有数载了吧?”说着,袁绍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 “本初记姓不错,确实如此!”刘平亦笑着取过面前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万万不曾想到,你我二人,如今却是要落得如此田地……”微叹一句,袁绍举杯沉声说道:“天机,请!” “饮下此杯……便表示你我便是是敌非友了,是把?请!”刘平举杯说道。 “不!”袁绍摇摇头,淡然说道:“至少今日,你我仍是朋友!” 只见刘平脸上挂起几许笑意,哈哈大笑说道:“本初此言,甚得我心,你我今日不管他事,只管饮酒,可好?” “主公!刘公!”还不等袁绍说话,他身边庞统见自家主公有心与刘平叙旧,随起身说道:“在下此次前来,便是欲一睹破我计策之贤士,如今既然已得闻一面,在下告退,望主公与刘公莫要怪罪!” “庞军师所思竟是同我一般!”贾诩亦笑着起身,拱手说道:“在下心意亦是如此,还望主公与袁公见谅!” “嗯!”袁绍与刘平各自点了点头。 庞统与贾诩两人,对视一笑,相继转身离开,至于眼神所表露之意,恐怕也只有这两位自己才清楚。 庞统与贾诩一走,此地便只剩下袁绍与刘平二人了…… “天机……”袁绍望着空酒盏沉声说道:“你……当真要与我为敌么?” “非是在下与本初为敌……”刘平摇摇头,自斟自饮淡淡说道:“莫要忘了,此次可是本初率大军前来征讨于我,啧啧,百万大军啊,何其壮观,本初当真欲置我于死地么?” “为我袁家,我不得不如此!”袁绍沉吟着说了一句,随即取过酒壶,回忆说道:“当初在虎牢之上,首观天机之术,当真是鬼神莫测……” “本初说地,是哪次?”刘平似乎也想起了往日,缓缓说道。 “正所谓事实难料,”刘平望着酒盏,淡淡说道。 “为何?”袁绍喃喃道。 只见刘平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随即一口饮尽,正色说道:“天下,可杀你袁本初者,唯有我刘平!” 袁绍为之动容,深深望了刘平半响,点点头铿锵说道:“我亦是如此,能诛你刘平者,必袁本初也!”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贾军师……”急急赶到此处,却惊闻主公正与袁绍在阵前饮酒,甘宁有些错愕,转首对贾诩说道:“主公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吧,两军交战,竟在阵前与敌饮酒,这叫我军将士如何想,再者,袁绍此举,怕是不安好心啊……”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甘将军多虑了,此间二人,主公与袁绍,俱是当今豪杰,必是一刀一枪比拼,断然不会行卑鄙下作之事,将军怕是不解,嗯……若是你与你至交叔至,如同你父亲与袁绍一般,你当如何处之?” “叔至与我?怎么可能?”甘宁嘀咕了一句。 “天叹上天叫此间二人如此比邻……”贾诩暗暗一叹,摇头说道:“恐怕今日便是主公与袁绍作为喝酒的最后一日了……” 而与此同时,袁绍外甥高干亦是同样的话问军师庞统,庞统轻笑道:“高将军且放心,今日再无战事,只不过明日开始嘛……便是恶战了!” “恶战?”高干疑惑问道。 庞统轻摇其头,一字一顿说道:“所谓恶战,便是不留一丝情面,有敌无我,便是死战!” 高干愕然,转眼望着大笑中的袁绍,愕然轻唤道,“舅父……” “两年!”阵前席位之中,刘平举着两根手指对袁绍说道:“只需再两年,我便有六成胜算败你!” “那么如今呢?”袁绍哂笑道。 “如今?”刘平舔舔嘴唇,自嘲道:“我军军师言,怕是不过一成半吧……” “你我将及是是敌非友,我却是信不得你刘天机之言,你言一成半,我便看做三成!”袁绍举杯笑道。 说罢,他饮了一口,望着刘平淡淡说道:“其实,我可以再给你两年时间……” “你想死?”刘平嘲讽道。 摇摇头,袁绍正色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两年时间,绝无虚言,只不过……我要一人!” “谁?”刘平皱眉问道。 饮罢杯中美酒,袁绍眼神一凛,一字一顿说道,“贾诩贾文和!” “文和?”刘平有些愕然。 “对,便是他,唯有他!”袁绍吭声说道,“两年之内,我麾下大军不会有半人踏入你兖州一步……若是两年不够,三年、五年,我亦是不惧!” “这不可能!”刘平当即便喝断袁绍之言,皱眉说道:“本初,你当真以为我惧你兵马乎?即便是战败,我刘平亦是不惧,更不为行此不义之事!” “何为不义之事?”袁绍望着刘平哂笑道:“你以为我欲杀此人耶?我却是明白告诉你,待他日我攻下许都,即便我杀了所有人,亦不会杀贾诩,此人才识,我甚为心喜,我欲纳为己用……” “本初啊,小小离间之计,便不用在我刘平面前显摆了吧?”刘平哈哈一笑,抚掌说道,“若是真当如此,待他日你败我之后,我当亲笔书写一信,叫你收复贾诩,如何?” “嗯?”袁绍心下一愣,暗暗想到,有些出入啊……“哼!”望着袁绍面色,刘平已是明白了几分,笑着说道:“即便我不信我亲子,我亦不会心疑贾诩,实乃是贾诩根本就不……嘿!”说了半截,刘平戛然而止。 “根本就不什么?”袁绍下意识问道。 “我为何要告知你?”刘平一脸哂笑说道。 “你!”袁绍面色一滞,指着刘平微怒说道:“我便是看不惯你这副摸样!” “我还需要你看!”刘平微笑道。 “……” 袁绍起身。 刘平亦是起身。 “那么……”袁绍取过案上酒盏,举杯对刘平说道,“饮下此杯酒,你我二人!就无往日情分!” “……”刘平默然从案上取过酒盏,望了一眼袁绍,一饮而今,随即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冷,沉声说道:“恩断义绝!” 说罢,刘平转身朝自己大军走去,口中冷冷喝道:“撤军,明日始,与袁军决一死战!” 一旁,甘宁小声地问道:“军师,为何主公会为袁绍说恩断义绝?” 贾诩小声地说道:“昔日主公还是当兵之时,曾被袁绍施粥一碗,才活了下来。” “原来如此……” 第352章 战!(三) 同时,袁绍亦是走向自己军中,大喝道:“今日休兵,明日始,与刘军决战! 与此同时,曹操的长安内,缓缓的看见一人执缓缓地说道:“主公……如今刘袁交战,吾等当率领一只劲旅,或帮刘平,或助袁绍,可夺得中原一席之地……”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我有何尝不知……荆州刘表,江东孙策又不是等闲之辈……我怕……” “主公怕是二者联合起来,攻而取之,刘平亦死无葬身之地乎?”郭嘉探头问道。 “是耶……”曹操说道:“我心中看好的是刘平……不是袁绍……因此……” 郭嘉疑惑道:“主公为何看好刘平?此番战役袁军百万之众,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刘平总计不过三十万,还有分十万来守许都,二十万敌百万如何敌?” 曹操叹了口气,或许是他心中多虑了,又继续问道:“奉孝……如果是你……有几成胜算?” “一成……”郭嘉估摸着说道。 曹操闻言走到门口,望着天空缓缓道:“奉孝啊……奉孝……你是没有见过刘平那鬼神莫测的妖术……根本不知道刘平此人有多么的恐怖……” “妖术……或许真的有吧……”郭嘉闻言道。 突然一人长报来鸣。 “报!!!!!” 曹操一皱眉,探头问道:“怎么了?” “启禀主公……洛阳信使来报!洛阳被黄巾余党张白骑占领!” 曹操闻言大惊:“不可能!我有大将曹仁镇守!如何丢失得了!” 郭嘉闻言,淡淡说道:“完全有可能……张白骑可能带领着兵马化作流民,进入城内,伺机而动,里应外合夺下洛阳……” 曹操一想,顿时晕厥过去…… ………… 洛阳,四百载以来皆是大汉京师,此地之繁荣,乃不逊于古城临淄。 袁绍、袁术、曹操等当今诸侯,自小亦是居住此处,此乃……天子脚下! 然而,自从被李儒两把火烧了之后,这洛阳便一落千丈了,别说比不过如今的许都,就连袁绍首府冀州邺城,袁术首府淮南寿春比不过…… 洛阳,没落了……两年前,洛阳太守钟繇曾尽力将此城修复,别的还好说,可惜有一处废墟,却是他力所不及的。 皇宫! 大汉历世四百载之皇宫! 然而如今,在这处天下间最为显赫的废墟之上,却有人在此盖了一座宫殿……不,是宫殿之基脚,离竣工还差得远呢! 不过洛阳如今不是已被白波黄巾占领了么? 既然如此,那么下令在此建造宫殿的……自然就是白波黄巾之首,张白骑! “如何?”单手按剑,目光神炯的张白骑转首对身边一人说道。 “哼!”那人哼了一哼,轻蔑地瞥了一眼正在动工宫殿,摇头说道:“你便是你许于我的?嘿!可笑啊!” 张白骑身旁之黄巾将领皆怒目而视,正欲呵斥,却见张白骑挥了挥手,淡淡说道:“那你欲如何?”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深深打量着张白骑,嘲讽道:“坏我大汉者,便是你等黄巾,黄巾,贼寇也!岂能成事?” “放肆!”张白骑心腹大将于毒实在是忍受不住,出列指着那人喝道:“你端得好生嚣张,你莫要忘了,如今你……” “如今我只是你等贼子手中一棋子而已,是否?”那人神色自若,淡淡说道:“既然如此,这位将军为何不上前杀了我?唔?不敢?还是不能?也对,你等要留着我,嘿!退下,此处有尔等说话的份?” “你!”于毒面色涨红,勃然大怒,猛地抽出腰间宝剑,指着那人喝道,“大帅,让我砍了这厮!” “住手,于毒!”张白骑急喝左右扯住于毒,随即皱眉对那人说道:“究竟你欲如何?” 那人淡淡瞥了张白骑一眼,径直走向那处废墟去了,口中哂笑说道:“我不欲见到你麾下那群粗鄙不堪之匹夫!” “你!”这句话顿时将张白骑身旁所有黄巾将领激怒了,纷纷上前对张白骑说道。 “大帅,叫末将杀了此无礼之徒!” “是啊,大帅,此人如今又有何用?叫末将等砍了此人,消心中怒气!” “住口!”张白骑冷喝一声,环视了一眼附近诸将,低声说道:“此时乃我黄巾气运存与不存,关键之处,你等竟如此无智?他骂得对,你等就是匹夫,丝毫不以大局为重,给我退下守三日城门去!” 众黄巾将领气势一滞,面面相觑,见张白骑一副怒容,耷拉着脑袋抱拳讪讪说道:“是,末将遵命!” “于毒”张白骑喊住于毒。 “大帅……” 狠狠瞪了一眼于毒,张白骑微怒喝道:“你如此莽撞不晓是故,将来如何统领三军?” 望着张白骑眼中的怒意,于毒低了低头,抱拳说道:“末将知罪,待会末将向那家伙赔礼就是了,坏不了大帅谋划!” “这还差不多!”张白骑收敛怒色,微微一笑,转身望了一眼远处那人,冷笑说道:“此人如今,不过是我等手中一棋子,一傀儡罢了,何必与他不快?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大帅教训得是,于毒知晓了!” “走吧!”张白骑一挥战袍,一脸邪笑说道:“我倒是要瞧瞧,他想说些什么!” 两人走了不过一刻,便在某处废墟之上,望见了那人。 “嘿!”环视了一眼四周,张白骑轻笑地走了过去,哂笑道:“据在下所知,此处乃是……” “太庙!”那人淡淡说道:“听得懂么?黄巾……贼!” 张白骑眼神怒意一闪而逝,按住同样泛起怒色的于毒,朗笑着说道:“如何会听不懂?不就是供奉你列代先祖之所在么……废帝?” 废……废帝?! 也就是说此人是…… “唉……”只见那人面色上青白不定,随即沉沉叹息道:“我那愚蠢的弟弟死了么?” “还没有!”张白骑点点头,邪笑道:“不过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 说着,他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刘辨,你究竟意欲如何?我已按你意愿在洛阳重建宫殿,你还想怎样?” 刘……刘辨,此人竟是刘辨? “愚子……愚子啊!”伫立此处的刘辨深深叹了口气,仰天头望着洛阳的天,沉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饱读诗书,却是不明白么?我愚蠢的弟弟……区区一皇位,一空有其名之皇位,哼哼!” “世人传言,辨太子懦弱,是故董卓废帝,另令新君,不过张某万万不曾想到,这位懦弱太子,竟有如此城府!”张白骑上前与刘辨并肩站着,淡淡说道:“可惜啊,西凉刺史马腾兵败身陨,你最后一位忠心之士亦是死于非命……” 说着,他凑近刘辨,目光一冷,一字一顿说道:“大汉止于此!” 只见刘辨身躯一震,拽紧拳头,就连呼吸亦是沉重了几分,死死咬紧牙关恨恨地望着张白骑。 “你望我做甚?”张白骑见此大笑道:“马寿成乃所我杀耶?非也!死于曹操之手罢了,与我何干?” “你为何要借道于他?”刘辨沉声喝道。 “为何?”张白骑有些错愕,随即哈哈大笑,用脚顿顿地淡然说道:“你莫要想太多,只是有人与我交易罢了!” “洛阳么?”刘辨目中神光一闪。 “机敏!”张白骑赞许一句,负背双手,望着远处淡淡说道:“其实,我亦希望马寿成可以成事……” “哦?”刘辨一脸哂笑,望着张白骑嘲讽说道,“可笑!若是如此,你黄巾休矣!” “可笑么?”张白骑转首望了一眼刘辨,顿时叫刘辨有些错愕。 那眼神……莫非所言属实? “马腾,匹夫也!”凝神望着刘辨,张白骑冷笑道:“我何惧之有?若不是我心有顾虑,早在两年前,我便可以拿下西凉,区区一马腾,岂能挡我?” “哟!”刘辨哂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张白骑,嘲讽说道:“我曾听闻你占据山道之后,数年未曾有过动静,莫非是心惧一人?” 冷冷瞥了一眼刘辨,张白骑淡淡说道:“此人掌天机,我不敢犯险……” “掌……掌天机?”刘辨面色为之动容,显然吃了一惊,皱眉说道:“荒诞!荒诞!你用此小儿之言,便想欺我?” 转首望着刘辨,张白骑目光频闪,一字一顿说道:“坏你大汉气运者,便是我师大贤良师!” “什么!”刘辨面色猛变,猛地扯住张白骑衣襟,双目之中射出熊熊怒火。 “你不是言荒诞无稽么?”张白骑挥挥手叫面色大变的于毒收起宝剑,哂笑道:“为何却是这般模样?” 恨恨地望了一眼张白骑,刘辨缓缓放开双手,回眼望着那处废墟,淡淡说道:“张角那厮与你口中那人……嗯?” 忽然,他面色一变,急忙退开几丈,捂着腰间的伤口神色惊疑地望着张白骑,望着他缓缓收回手中之剑。 “若有下次……哼!”张白骑冷冽的眼神表明着,他所言非虚。 “若有下次,我不顾大帅责罚亦要杀了你!”于毒见张白骑已是出手教训而来对付,恨恨地收回兵刃,然而随即一想,却感觉有些不对。 咦,大帅不是说要忍他一时么?怎么……杀气凛冽好似当真要砍了他似的…… “黄巾……贼,当真厉害!”刘辨抚掌赞许道。 “哼!”张白骑一甩战袍,淡淡说道:“你言我张白骑不是,就是骂上千句万句,我断然不会放在心中,言我黄巾不是,我亦不会计较,你一人之言语,何损我黄巾威仪?不过你若是对先师不敬……刘辨,我便叫你想死也难!” 深深望了一眼张白骑,又望了一眼自己腰间伤口,刘辨摇头叹道:“张角此人,确实御下有方……哦,我这样不算不敬吧?” 张白骑淡淡瞥了一眼刘辨,双手负背,漠然不语。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于毒抱剑靠着一处乱石坐下了,转首望了一眼远处,却见那二人还是站在那里,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白骑……”望着眼前的太庙废墟,刘辨凝神说道:“我问你一事……” “说!”张白骑傲然立着,淡淡说道。 “你如何知我在洛阳?就是因马腾数次起兵攻伐长安?” “嘿!”张白骑冷漠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哂笑说道:“马寿成与曹操无冤无仇,就算心念大汉,攻曹操一次也就罢了,接二连三,如此无智之人,你却是依之为重,岂不可笑?” “可笑么?”刘辨冷哼一声,指着张白骑怒声喝道:“就算马寿成再是无谋,再是无智,亦比你等乱臣贼子好得多!” 张白骑哂笑一声,转首望了刘辨,忽然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笑意,似笑非笑说道:“我予你见一个人!” “何人?”刘辨有些不解。 朝着远处,张白骑笑着喊道:“孟起,过来!” 刘辨正疑惑间,忽然远处走来一人,观其装束,好似是黄巾将领。 “大帅,有何事吩咐?”来将抱拳吭声说道。 “此人?”刘辨皱皱眉,上下打量了几眼来将,不解地望着张白骑。 “呵呵,无事无事……”只见张白骑哈哈一笑,拍拍那将肩膀说道:“我只是欲问问,你麾下将士准备如何,此次攻泗水关,你兄弟三人可是先锋!” “大帅放心!”那将抱拳沉声说道:“汜水关虽有天险,然我视若平地,钟繇……插标卖首之徒罢了,不足为惧!” “好,好气势!”张白骑点头赞许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麾下三千编制增为八千,你予我攻下汜水关!” “多谢大帅,末将领命!” “前去准备吧!”张白骑沉声说道:“待明曰我将令一下,你当即启程赶赴汜水关,十日之内,我要在汜水关犒赏三军!” “末将明白!”那将抱拳一礼,转身退下。 “你叫我看此人,莫非是欲叫我见识你张白骑气势?可笑!”刘辨嗤之以鼻。 “哼,我岂会做此荒谬之事?”张白骑摇摇头,淡淡说道:“此人姓马名超,字孟起……” 马……马超,莫非……刘辨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故大汉凉州刺史马腾之子!”张白骑继续说道。 第353章 汜水关之急 与此同时,鲁肃正在许都之中谈论其事。 正疑惑间,忽然人声大喊。 “大司农何在?”忽然,他望了一眼院中心的人,急忙上前,抱拳一礼。呈上一份书信说道:“大司农,汜水关钟将军急报!” “唔?”鲁肃面色一沉,大喝喝道。“取来我看!” “诺!”那刘兵当即便将书信呈上。 鲁肃撕开封条。 抽出里面书信展开一看顿时面色一沉,双眉一皱,喝退那刘兵,华歆急声问道:“大司农,何事?。 只见鲁肃眼神一凝。将手中书信交与华歆,低声说道:“白波黄巾兵犯洛阳如今已经攻破洛阳,虎牢,贼势众大。钟将军急求援军!” 张白骑!眼中露出浓浓恨意,然而望了一眼鲁肃,暗暗平复下来。 “糟糕!”华歆眉头深皱,沉声说道:“刘公为抵御袁绍,抽尽豫州之兵,就算许都。亦只有两万余兵马……这张白骑,怕是欲趁火打劫啊,” “唔!”鲁肃点点头,皱眉说道:“张白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只不过如今却不是讨论此事之时。子鱼,速速下令城外军营。点一万步卒,五千弓弩,随我前去汜水关!” “大司农要亲自前去?”华歆有些愕然。 “恩!”鲁肃点点头,正色说道:“丞相将三州之事交付与我,我断然不能辜负与他,汜水关一失,危及许留,许都,如今丞相正与袁绍大战,岂能腹背受敌?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前去!” 这华歆还是有些担忧,传闻白波黄巾可是不下二十万兵马亦, 张白骑,我荀攸可不是你手中棋子! “如此,请大司农带上在下!”荀攸沉声说道:“在下虽不才,些许小事,在下还是能做到的” “唔?”鲁肃一愣,望着荀攸正欲说话,却听到华歆在一旁说道:“大司农不妨带上长史大人” “咦?”鲁肃一转头,正巧望见华歆一脸玩味笑意望着荀攸,顿时心下一迟疑,沉声说道:“好!如此便劳烦公达了!” “岂敢!”荀攸异常恭敬地拱了一礼。 鲁肃虽是厉害。然而却不识张白骑本事,怕是要吃亏,若是鲁肃失势,刘刘必然败亡,若是我助他一把,张白骑必然无功而返! 就在荀攸暗暗谋划之时,华歆却凑近鲁肃低声说道:“大司农,门下闻,具千钧之能者。负千钧之任,世间之事,一看一酌,皆有定数,不可妄加更改,顺天应命,方是正途望大司农三思!” “唔?”鲁肃愣了一愣,有些不解,但是望着华歆担忧的模样,他还是笑着说道:“我知晓了,子鱼,那许都之事,你耳要多多费心了,我会与他们打声招呼的!” “是!门下当竭尽所能!”华歆拱手一礼,随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荀攸,对鲁肃低声说道:“此人大司农只可用之以谋,不可依之以重,切莫赋予实权,此人,非善类!” “呵呵,我知晓了!”鲁肃笑着点点头。 与此同时,汜水关! 踉跄走在关上,望着四周身受重伤的麾下将士,钟繇心如刀割,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撞在墙垛之上,额头一片血红。 “将军”。身旁护卫急忙上前扶起钟繇。 “信使……信使可曾回来?”钟繇微微睁着双目,呼吸紧促。 “将军莫急,怕是快了吧……”身旁护卫犹豫说道:“将军已五日不曾闭眼了,不如,” “荒谬!”钟繇大喝一声,挣扎起身,扶着墙垛正色说道:“若是贼军趁机来攻,那当如何是好?尔等与我听着,关中从上至下,自我起,就算死,亦是要死在关上!” “诺!”关上一阵大喝。 忽然远处跑来一名副将,大喜喊道:“将军,将军。信使回来了……” “啊……快!快!速……速速与我唤来!”钟繇面色一喜,就连疲倦好似亦去了几分。 “诺!” 片刻之后,那副将便领着一刘兵前来。 望着那作为信使的刘兵,钟繇急声说道:“许都可曾发兵?发兵几何?何人掌军?” “启禀将军!”那刘兵抱拳一礼,沉声说道:“大司农晌午得信,子时之前便发兵,兵马一万五,步卒一万,弓弩五千,由大司农亲自掌军,日夜兼程,倍道而来!算算脚程时日,如今怕是已至中牟。明日夜间,便可抵达汜水关!” “好快……”众将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大喜。 “哼,大司农乃名士。深知兵贵神速,岂是你等武夫能比耶?。得知援军明日便至,钟繇气色顿时好了几分,大喝一声道:“传我令,取出剩余肉食,搞赏将士。定要在大司农来至之前,死守此关,就算战至一人!若是有人惧战而逃。自我始,定斩不赦!” 三日的路程,一日一夜走完,何其速度? 不过相对地,那一万五千士卒显然亦是到达了极限,鲁肃才一下令原地歇息,那些士卒纷纷倒在地上,至于那粗粗的喘息么……他们一路上怕是没有停过……别说士卒们吃不消,就连有战马代步的荀攸亦是吃不消这般行军速度。 “大司农……”望了一眼附近士卒,荀攸犹豫一下,还是上前劝说道:“大司农,若是这般下去,就算我等到了汜水关,亦无复战之力啊,再者,若是引起将士心中不满,激起哗变,更是不好,今日还是在此地休整一日吧……” 鲁肃你好糊涂啊,麾下将士这般模样能与张白骑对抗么?不过这鲁肃倒是也有些本事啊,日行百里,麾下将士竟然不曾有半句怨言? 比之荀攸更加不堪,鲁肃满脸疲惫,摇了摇头,转身对附近将士喊道:“众位,今日我鲁肃怕是对不住了,汜水关连连告急,事关重大,倘若此关一失,兖州必是大祸临头。望诸位心念兖州百姓,今日我,等定要赶到汜水关,若是你等心怨,鲁肃日后向你等赔罪!” “大司农言重了!”一名偏将挣扎着站起,抱拳洪声说道:“大司农虽文人之躯,亦同我等一道赶路,我等又岂会有半句怨言?不过末将代弟兄们说句,大司农赔罪我等是万万不敢当,只绕讨杯酒吃就好……” “哈哈,就是就是!”附近刘军将士纷纷起哄。 “好!”鲁肃对四周一拱手,沉声说道:“我鲁子敬欠你们一顿酒!全军听令,歇息半个时辰之后,我等便在继赶路,定要在黄巾攻破汜水关前赶到!” “诺!”众刘军高声喝道。 听闻鲁肃在军中威望极高,如今一看,确实不虚,区区一文人,能做到这等地步,鲁肃不简单……荀攸心中更是惊疑,越发想了解鲁肃了。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嘛! 半个时辰之后,鲁肃当即下令行军,全军刘兵,无有一人不从,荀攸暗暗打量着这些刘兵眼神、面色,除去极为疲惫之外,竟无一丝不满? 荀攸相信,若是此刻领军的换做刘军任何一位将领,这些刘兵恐怕八成要哗变。 “公达,走!”鲁肃上马时一个踉跄,勉强在侍卫帮助下翻上马背,强自打起精神,沉声喝道:“今日,定要赶到汜水关!” 呼……这鲁肃疯了? 五六日之路程,竟要在两日内走完,得!害得我也遭罪! 从许都至中牟,一日一夜,那么剩下的半程,一日一夜怕是也能到达,不过……大司农啊,你可莫要忘了,从许都出来之际,我等皆是精神饱满,然而现在……嘿! 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在两日内赶到汜水关! 天色渐渐暗去,汜水关前的黄巾,亦是缓缓退兵。 为首黄巾将领马超凝神望了一眼,摇头说道:“这钟繇不简单呐,我等猛攻三日有余,此关亦是不倒……” “兄长说的是……”其弟马岱点点头,望着关上说道:“论武艺,钟繇不是兄长一合之敌,然而在统帅上,此人怕是不下兄长,刘军凶猛,不在我黄巾之下!” “孟起……”见四下无人,庞德走进马超,低声说道:“孟起当真要为那张白骑效力?” 马超沉默良久,方才低声说道:“如今寄人篱下,就莫要问我这等事了,以待他日吧!” “明白了!”庞德面上出现几许笑意,随即沉声说道:“他日你若举事,我愿为先锋!” “小弟亦是!”马岱一抱拳,凝声说道。 “嗯!”马超沉沉应了一声,随即一声长叹,淡淡说道:“我早早便对父亲言,大汉名存实亡,可惜父亲……唉,如今西凉已不复我等所有,罢了,暂且屈身张白骑麾下吧,反正如今黄巾除去了那一‘贼’字,无损我等名声……” “恩!”庞德与马岱点了点头。 “走吧!”马超掉转马头,转身向大营而去,口中沉声说道:“张白骑言让我等十日攻下汜水关,我却是要在五日之内,还有两日,明日你等与我亲自上阵!” “是!”庞德抱拳铿然应道,不过马岱皱皱眉,犹豫说道:“兄长,不如这样,我等今日前来夜袭,如何?” “夜袭?”马超一拉马缰,转身皱眉说道:“钟繇亦是善战之将,岂能无防备?” “兄长此言差异!”马岱拨马上前,正色说道:“三日来,我等皆是日出攻关,日落回营,钟繇亦看在眼里,想必会弱了夜间守备,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正合兵法之要啊兄长!” “这……”马超迟疑了一下,转首望了一眼庞德,庞德犹豫一下,点头说道:“可行!” “好!”马超回望一眼汜水关,低声说道:“今日我等便夜袭汜水关!” “若是要攻……”庞德接口说道:“便将我等剩余四千兵力尽数压上!钟繇区区千人,必不可挡!” “好!” 与此同时,见黄巾大军缓缓退去,关上众将长长松了口气。 抹了一把脸上血水,钟繇全身甲胄血红,顺着关墙缓缓坐下,连日的鏖战,又不曾歇息多久,他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这黄巾贼还真他娘的厉害!”关上一员刘将拄着手中大刀喘着粗气,而观此刀,刀锋翻卷缺口,不计其数。 “嘿,老张,你这算不算涨敌军威风啊?”旁边一将勉强脱下甲胄,一咬牙将射入肩窝的箭支用剑锋挖出。 “是个屁!”望了一眼那被疼出一头冷汗的将领,被称呼为老张的刘将朝地吐了一口唾沫,大笑说道:“他娘的再厉害,还不是被老子杀得精光?” 说罢,他皱眉对那将说道:“老陈,你伤不碍事吧?” “还行!还可以杀……恩,杀敌!”陈姓将军用内衫之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肩膀包扎好,用嘴咬住一头,另外一头用手狠狠一拉,顿听一声闷哼,血总算是止住了。 此二人便是钟繇心腹爱将,张茂、陈纲,勇力过人,颇得钟繇信任。 “将军……”走到钟繇面前,张茂犹豫着说道:“将军还是下去歇息吧,此处交与我等便是!” 钟繇此刻是连说话的气力也无,拄着宝剑坐着,闭眼缓缓摇了摇头。 “那这样吧……”捂着肩处伤口,陈纲走过来,望着钟繇说道:“若是将军心系此关安危,不欲下关歇息,不如就在关上歇息一刻如何,若是有敌军至,我与张将军便唤醒将军。” 钟繇迟疑一下,睁开双目,声音嘶哑艰难说道:“那就拜托……拜托你二人了!记住,若是敌军稍有异动,便……便唤醒我!” “末将明白了,将军安心歇息片刻吧!”张茂俯身为钟繇盖上一件披风。 心下一放松,仅仅数息之间,钟繇鼾声已缓缓传入此处刘军将士耳中。 但看汜水关上下,除钟将军之外,可有一人六七日不曾合眼歇息?可有一人重伤亦不下关? 仅钟将军也! 附近刘兵们望了眼传来鼾声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敬佩。 “老陈,”依着关墙,张茂皱眉低声说道:“昨日那信使言,今日援军就能抵达此处,你觉得可信否?许都至汜水关,就算紧急行军,能在五日抵达已属极快,两日……我始终不敢相信。” 第354章 援兵 “……”陈纲望了一眼沉睡中的重要,低声说道:“其实凭心而论,我亦是有些怀疑,不过听闻此处掌军的乃是江大司农,或许能在两日间抵达此处吧!” “大司农鲁子敬,此人之名如雷贯耳,我亦是听闻:” 张茂点点头,望着关外摇摇头说道:“听闻此人极善用兵,但愿他能早日抵达吧,不过你我可要做好准备,想想万一今夜援兵不至,关上将士士气大减,该如何应付……” “莫要再说了!”陈纲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此刻我脑袋中仅有杀敌二字,你说叫我如何应付?关上仅存千余将士,若是明日晌午援军仍未至!” “善!”张茂朗朗一笑,望了眼陈纲肩窝伤势,皱眉说道:“下关去好好包扎一下吧!” “莫要多管闲事!”陈纲舔舔青白的嘴唇,嘿嘿笑道:“将军言,死,亦要死在关上!你我乃将领,当是要恪守此令!” “大善!” 天色渐渐暗去,转眼便到了亥时。 汜水关上,钟繇仍未醒来,就连张茂与陈纲,亦仅是勉强打起精神,其余刘兵更不必说,三三两两靠着关墙躺着。 见自己困意上涌,张茂本想与陈纲闲聊几句,去去睡意,然而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有何可聊的,除了援军何时至以外还能聊些什么? 暗暗叹了口气,张茂挣扎起身,瞥了一眼关外,然而这一瞥,顿时叫他面色大变。 “起来,快起来,敌军袭关……嗯!”喊了一句,他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望他右臂,一箭支穿臂而过。 “敌军?”然而张茂一喊,顿时惊醒了熟睡中的刘军,心下一惊,当即起身望向关下。 果然,关下黑影密密麻麻。 “铛铛铛……”警声当即响起。 “放箭!放箭!”陈纲顾不得中箭倒地的张茂,当即指挥麾下将士作战。 “唔?”熟睡中钟繇猛地睁开双目,勉强拄剑起身,望着关下大呼道:“敌军袭关,诸君死战!” “啧!”关下马岱撇撇嘴甚为可惜说道:“就差一点,可惜!” “呵!”在马岱身旁,其兄马超淡笑说道:“能如今接近关下,已属大幸,云梯队上前,攻关!二弟,令明,你二人去一人作为先锋!” “我去!”庞德低喝一声,提起大刀大步上前。 关上箭入雨发,拉弓的刘军哪里顾得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在他们心中,唯有杀敌二字! “众弟兄……”一员刘兵大喝道:“将军说了,援军今夜便至,还有大半时辰,定是要守住啊!” “喝!”关上刘兵大喝一声。 援军…… 张茂望了一眼穿臂而过的箭支,用刀削去一头,拔出掷于地上,听闻此言,心中一黯。 援军…… 今日当真能至么…… “杀!”提着无数缺口的战刀,张茂上前一步,狠狠一刀将一名攀着云梯上关的黄巾劈下关去,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对,弟兄们,今夜援军定会抵达,我等需竭力将此黄巾击退,莫让让援军小觑了我等!” “是,将军说的是!”众刘兵士气大涨。 然而相对于关上刘军,黄巾军人数实在太多,仅仅一刻间,便有数十黄巾杀上了关。 顿时,关上刘军与黄巾一番血战。 “嗯?”忽然,厮杀中的钟繇猛地转过头,望着关内说道:“陈纲、张茂,你等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与陈纲对视一眼,张茂杀退一黄巾,疾步走到关墙边朝关内一望,顿时面色大惊……若论勇武凶狠,白波黄巾实不逊色张角麾下那些,然而面对于以死奋战的刘军,一时之间亦是遇到了对手。 别忘了,鲁肃一向舍得在军费上下本钱,而且是大本钱,由此,刘军装备一贯是领先其余诸侯,尤其边境守卫,虽说远不及虎豹骑,然而却也不是白波黄巾可比。 三五十步,一箭射去,白波黄巾定然是箭贯体内,而刘军,或许可免却一死;若是三十步以内嘛…… 刘平还没有这般强劲财力…… 刘军果然难缠!望着四下疯狂涌向关上的黄巾军,庞德攀着云梯,心中感慨一声。 怪不得当日官军难以抵挡……能坚持至今,刘军也不简单啊! 想着,庞德望了一眼关上,面色为之一愣,关上还有文人? 在错愕之际,只见关上那儒士模样之人凝神望了一眼自己,低喝道:“放箭!” 他…… 关上守将不是钟繇么?庞德诧异之际,忽然见到关上出现无数把弓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援军?”而关下马超此刻正哈哈大笑,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那刘兵与张茂的话,摇摇头嘲讽说道:“可笑,我等攻关不过三日,就算钟繇当即前去求援,不管是陈留还是许都,送信都要花费一日光景,剩下两日,便有援军至?就算陈留至此,怕是也要五六日吧,许都更是不必说,不下六七日,区区两日……嘿!令明,攻上去!” “兄长说的是!”马岱亦是大笑,望着关上笑着说道:“区区两日,若是援军能至,我便……便……便……”说了半句,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再观马超,亦是一脸惊色。 在众黄巾惊愕的双目中,关墙上篝火通明,无数刘军列于关上,而早前攻上关隘的黄巾,却早已了没了踪影,显然已遭不测。 望着关上无数把弓弩,马岱暗暗吞了吞口水,喃喃说道,“莫非前几日是钟繇那厮故作不支?引我等前来夜袭?” “你,你看那……”马超面色铁青,指着关上为首一人,马岱闻言望着,只见关上一人,身着儒衫,负背双手,一脸冷然望着关下,其眼神,冷峻异常。 “他……是钟繇?”马岱面色大愕。 “不……”马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八成便是鲁肃!” “江……”马岱面色大变,失声说道:“鲁肃不是在许都么?怎么可能……” 马超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传闻鲁肃善掌兵,果然不虚,两日……区区两日,他便可率军从许都抵达汜水关……神乎其神,二弟,鸣金,撤军!” “什么?”马岱面色一惊,皱眉说道:“兄长,就算是鲁肃,他两日间从许都赶至汜水关,其军必是疲惫,就算他有万余兵马,我等亦可破之!” “若是两军相交与野,确实如此,然而如今敌军有关墙可依,就算再是疲惫,射几支弩箭的力气总有吧?而我等,亦是苦战三日……再者,三日间我等折了三千余人马,如今又损数百,怕是黄巾军中有人要说我等无能……” “若是这样便撤军……”马岱犹豫一下,低声对其兄说道:“张白骑那里,恐怕说不出去啊……” “嘿!”马超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若是旁人,确实说不过去,不过如果是鲁肃……那就另当别论了,二弟,鸣金!我等今夜是讨不得便宜了!” “是!”马岱抱拳应命。 “黄巾退了!黄巾退了!”关上幸存的六七百汜水关守兵见关下黄巾缓缓而退,大喜而泣。 “大……大司农?”望着面前那人背影,钟繇犹豫着上前唤道。 “嗯?”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鲁肃无疑,拱手一礼,对钟繇说道:“方才在关后听闻关前有厮杀声,是故强令守卫开启关门,还望钟大人莫要责怪!” “大司农言重了……”钟繇四下望着如今关上,竟是人满为患,面色动容,望着鲁肃犹豫说道:“大司农……一万五千人马,大司农尽数带至?” “钟大人此话有些好笑……”从旁走出荀攸来,望着钟繇哂笑道:“不尽数带至,难道还弃于半道不成?” “公达不得无礼!”鲁肃低喝一声。 “无妨无妨!”如今钟繇是心中大喜,就算荀攸当面骂他,恐怕钟繇亦不会心怒。 “天啊……”张茂暗暗拱了拱陈纲,喃喃说道:“当真赶到了……日行百里……” “不止吧……”陈纲亦是双目瞪圆,迟疑说道:“怕是一百二三十里……厉害……” 对鲁肃拱手一礼,钟繇喜极说道:“方才下官还以为是黄巾贼后袭此关呢,呵呵,大司农当真是用兵出神啊,一日至中牟,再复一日至此关,下官佩服!” “哪里哪里,其实我等亦至极限了……”鲁肃哂笑一声,拍拍墙垛摇头说道:“黄巾怕是多数被我等惊走,若是再战,恐怕我麾下万余兵马,无几成战力……” “呵呵,大司农自谦了……”钟繇呵呵一笑,笑着说道:“两日之间从许都赶至汜水关,神乎其神,有汜水关作为屏障,大司农万余将士只需拉拉弓,亦可将黄巾击溃……” “大人说笑了,我也是别无他法啊,故而兵行险招啊……”鲁肃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望着关上众人说道:“好了,留下五百人随我守备,其余人等,下关歇息,以待明日!” “大司农?”钟繇闻言一脸愕然,诧异说道:“大司农欲亲自守夜,这如何使得?下官愿意代劳!” “呵呵……”望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钟繇,鲁肃微微一笑,自嘲说道:“说实话,我不通武艺,守关之时,我怕是帮不上任何忙,不过看看关下敌军动静,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大司农?”不说钟繇,就连张茂、陈纲与鲁肃麾下刘军将士,亦上前劝阻。 “好了,此乃军令!”鲁肃收起笑意,沉声喝道:“钟大人,此关从现在开始,由我统帅,全关上下,皆得从我将令!钟繇听令,领你麾下虎贲,下关歇息!” “下官……下官遵命!”望着鲁肃带着笑意的眼神,钟繇强忍心中激动,拱手一礼大礼,随即对麾下将士喝道:“尔等还在此做什么!随我下关!” 说罢,他转身对鲁肃说道:“大司农,那……那下官厚颜歇息去了……” “好好歇息!”望着残存的数百守兵,鲁肃拍拍钟繇肩膀,随即,他转身对麾下将士说道:“出列五百人,随我守夜……呵呵,恐怕不能叫诸位歇息了,不过我保证,天明之时,便可叫尔等歇息……” “我愿守夜!” “我亦愿!” “我方才杀了一员黄巾,当留我守夜!” “杀敌与守夜有个干系,我亦杀一人!” 这鲁肃……望着关上两千余刘兵争先恐后愿意留下守夜,荀攸心中惊异之余,亦是极为重视此事。 鲁肃还真在两日内便抵达了汜水关……而且麾下将士且无有半分不满,仍争抢守夜之职……传闻鲁肃深入人心,为刘军上下所敬重,确实如此啊…… “大司农……”犹豫一下,荀攸上前拱手说道:“在下亦愿同大司农一道守夜……” “嗯嗯!你还想走嘛……” “啊?”荀攸脸色大愕。 “呵呵,玩笑玩笑……”笑呵呵说了一句,鲁肃望着荀攸说道:“我正愁长夜漫漫,既然你欲留下,那我等便弈棋至天明,如何?” “好是好……”对于鲁肃如此诙谐对待自己,荀攸心中有些坎坷,暗忖一下小心说道:“不过此处无棋啊……” “有!有!”旁边有一人说道,“下官有!” “嗯?”鲁肃转首一望,见到来人,心中一叹,顿时面色一沉,低喝说道:“钟大人,是想抗命了?” “不敢不敢,”来的正是钟繇,望着鲁肃尴尬说道:“大司农日夜兼程而来,还得劳烦大司农亲自守夜,下官实在是……实在是……” “好了……”鲁肃呵呵一笑,上前拍拍钟繇肩膀揶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饶我不尽力,若是钟大人仍是如此,那可莫要怪江某下令着人咯……” “大司农高义!”钟繇一拱手。 “你方才说你有弈棋之物,可否借于我等?” “大司农言重了,下官这就去取来!” “莫急!”一把拉住钟繇,鲁肃转首对荀攸说道,“公达,遂钟大人前去!” “是!”荀攸应道。 “啊……”显然钟繇还打着心思欲留在关上的,让日夜行军而来的大司农大人守夜,这怎么也说不出去啊。 “去吧!”鲁肃笑着说道。 “额……下官遵命!” 跟在钟繇身后,荀攸回首望了一眼鲁肃,见鲁肃复背双手站在关上望着关外,心中暗暗说道,难道他不累么? 不,方才行军路上,他还差点跌落马下,幸好为身边侍卫一把拉住,这如何说不累? 传闻这鲁肃在许都之时,处事极为懒散,自己亦是见过多次,将事务丢于那华歆,便顾自走了,然而此刻却又如此 “大人?” “嗯?”荀攸回过神来,望了一眼疑惑的钟繇,拱手说道:“得罪得罪,下官区区一长史罢了,钟大人莫要以大人唤在下,在下荀攸,字公达!” “大人居大司农身旁,下官又岂敢冒犯,长史大人请!” “钟大人请……” 第355章 会面 “大司农当真不累么?”望了一眼眼前倦容满面的鲁肃,荀攸小心问道。 “你觉得呢!”鲁肃望着棋盘,抬头说道:“事分轻重而已,公达请!” “是!”荀攸捏起一黑子,随手落于棋盘,望着鲁肃由衷说道:“虽下官一路随大司农而来,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两日间急行两三百里,如此苛刻麾下将士却无半点不满,大司农之统御,下官佩服!” “统御?”鲁肃愣了一愣,微微一笑,取起一白子落于棋盘,打了个哈欠说道:“该你了!” “不是么?”荀攸随手下了一子,凝神问道:“我观大司农方才收拢人心之手段,的确高明至极,下官远远不及……” “我却是明白华歆为何如此警惕你了!”望着荀攸,鲁肃微笑说道。 “唔?”荀攸面色一滞,皱眉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你……”鲁肃一面将手中棋子落于棋盘,一面淡然说道,“功利之心太重,所行之事皆求利益,我却问你,你方才难道不曾看到这间守卫将士是如何惨容么?苦战三日,从三千余人猝然减至数百人,犹奋战不已,我所做的,仅仅是叫他们下关歇息,却不是什么收敛人心之手段……” “非是手段么?恕在下冒犯!”荀攸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鲁肃一字一顿说道:“我观大司农,亦至极限,就算行军途中,亦有数次险些跌落马下,显然亦是疲惫至极,然而此间却犹欲亲自守夜,非是手段,又是什么?” “功利之心太重……”鲁肃摇了摇头,取过旁边茶盏轻抿一口,凝神望着荀攸说道:“此间将士浴血奋战,生死难顾,而我,不通武艺,于守关之时帮不上任何忙,些许小事,能做便做了,此乃出自本心,岂是手段?” 望着鲁肃真挚的眼神,荀攸心中有些动摇了,皱眉说道:“大司农行如此高义之事,此地守将必定是感恩戴德,莫非大司农心中不曾存着此心?” “呵呵……”鲁肃摇头一笑,直直望着荀攸说道:“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耍弄手段,终会被人识破,唯有用真心,方可收复他人,如今黄巾起兵犯境,生死攸关之际,当是要众志成城,联合抗敌,个人之利,又岂有三州之利重要?” 这鲁肃究竟是怎么做上大司农之位的?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笑话,需知人心之事,最是难测,你如何你保证他人便会服你?我思若不是你手掌大权,将士们早早便……等等! 或许有些道理……望着鲁肃淡然面容,荀攸心中有些筹措了,犹豫一下,迟疑问道:“敢问大司农,对这乱世可是心存大志?” “大志?”鲁肃望了一眼荀攸,笑着说道:“我只求尽我之力,早日平定这乱世,叫天下百姓早日复归安定便可……” “那么平定乱世之后呢?”荀攸眼神一凝,如今天下丧主,这可是千载难逢…… “平定天下之后?”鲁肃托着下巴想了想,沉思说道:“应该会好好休息一会儿……” 难道他别无所求?怎么可能! 如此看来,要摸透此人,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公达?” “嗯?”荀攸回过神来。 “该你了!”鲁肃微笑说道。 “哦……是!”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之所以迷,乃是因他心中执念,这鲁肃无欲无求,是故看得清、看得明,着实可怕,日后要加倍谨慎,徐徐图之……然而,两人仅仅是下了一盘,便就此罢了。 不管是鲁肃也好,荀攸也好,都已到了极限,就连举手之力,怕是也无。 幸好一夜无事。 次日,瘫坐在椅子上熟睡的荀攸缓缓睁开双目,一睁眼,便望见鲁肃站在关墙边望着外面景象,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此人,当真是一夜未睡? “大司农?” “嗯……”鲁肃缓缓转过身来,微笑说道:“公达醒了?” “额……是!”荀攸迟疑一下,点点头说道:“下官羞愧,不过……大司农当真一夜未合眼?不倦么?” “如何不倦?”鲁肃白了荀攸一眼,瞥嘴说道:“我等天明是千等万等!” “那为何……” “我不是说了么?”望着荀攸,鲁肃微笑说道:“我守一夜,既然说了,便是要做到,公达,你觉得呢?” “大司农乃守信之君子,下官佩服!”荀攸由衷说道,就算为自己,日后当是要除去此人,亦不妨碍自己敬佩此人,虽说此人所作所为,自己看来,迂腐幼稚,然而…… “大司农!”随着一声大喊,钟繇蹬蹬跑上关来。 “钟大人!”鲁肃微笑着欠手唤道。 “岂敢岂敢……”钟繇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大司农,急声说道:“大司农昨日言,守至天明,如今亦是天明,大司农还是下关歇息去吧,下官已是备好饭食……” “恩……”鲁肃其实早就吃不消了,闻言说道:“好,既然如此,此关就交给你了,若是黄巾有所异动,你便唤醒我……” 说着,他转身朝荀攸说道:“公达,一道去?” “下官遵命!”荀攸拱手道。 “张茂!”钟繇转身大喝一声说道:“还不速速引大司农下关!” “是!”钟繇麾下爱将张茂走了过来,抱拳恭敬对鲁肃说道:“大司农请,将军已备好酒菜……” “酒菜不必了……”鲁肃摇摇头,抱歉地望了钟繇一眼说道:“钟将军可否为我找住歇息之所,我……” “大司农放心,下官已经准备妥当!张茂”钟繇极为恭敬。 “多谢多谢!”鲁肃拱拱手,转身那五百将士说道:“劳烦众弟兄守夜,此刻换防,众位随张将军前去吃些东西,歇息去吧!” “诺!”五百刘军铿锵应道。 “劳烦张将军了!” “不敢!”怀着由衷敬佩,张茂一抬手,恭敬说道,“大司农请!” “请!” 听闻马超急报,鲁肃一万五千兵马入驻汜水关,张白骑急率十万大军赶来,不过当他赶到之时,也是两日之后了。 “什么?”坐于帐内主位,张白骑凝神望着马超,诧异道:“鲁肃两日前便到了?” “是的,大帅!”马超一抱拳,低头说道:“那日末将正引余下将士夜袭汜水关,将及破关之际,却不想鲁肃引兵抵达,是故功亏一篑……” “如此你便心惧了?”张白骑还不曾不说,帐内黄巾大将王当大喝道:“两日从许都赶至汜水关,可笑!就算是我等黄巾将士,亦无万全把握!” “恐怕马将军是见不能在十日间攻下此关,是故假借此事,逃脱罪责吧!”黄巾大将孙轻喝道。 “哼!”马超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是真是假,大帅前去关前一探便知,再者,孙将军,末将可以告诉你,若是没有鲁肃那支兵马,末将三日便可破关!” “大言不惭!”孙轻冷笑一声说道:“这等话谁都能说得!” “你!”马超身后庞德、马岱大怒,被马超一手一个拉住,望着孙轻,马超皱眉说道:“汜水关破与不破,我等心知便可,既然孙将军如此自信,不妨亦给你十日期限,你前去破关,如何?” “哟,你等还想怎得?自个兵败,还想拉上我不成?”孙轻双眉一皱,他身后心腹将领亦是按剑上前。 “放肆!”主位之上,张白骑大喝一声:“临战自乱阵脚,你等可是想试试我军法?都给我退后!” 显然张白骑在黄巾军中极具威望,一声大喝,帐内众将纷纷低头。 凝神望了眼马超,张白骑皱眉问道:“那鲁肃当真已在汜水关中?” “是!”马超一抱拳,低头铿锵说道:“末将不敢有半分隐瞒!” “唔……”点点头,张白骑皱眉说道:“如此倒是怪不得你,鲁肃此人,外界传闻只精通内政,可刘平留之镇守许都必定有所谋,我亦是深为忌惮,果然不虚,两日间从许都赶至汜水关,罢了!等下我再与数千兵马,补足你麾下军队编制……若我仍用你为先锋,你可愿意?” “大帅有命,末将无有不从!”马超抱拳喝道。 “好!”张白骑笑着点点头,不过思了片刻,他却说道:“罢了,我军初至,还是以大局为重,鲁肃此人,劲敌!还是谨慎些,先扩建营寨吧,王当,此事便交与你了!” “末将遵命!”王当抱拳领命。 “报!”正说着,一名黄巾通令而入,叩地说道:“启禀大帅,汜水关派一人前来,此刻正在辕门等候!” “哟,看来鲁肃知我大军已至!”张白骑哈哈一笑,一抬手说道:“叫他进来,我倒是要瞧瞧,这鲁肃想说些什么!” “是!”那黄巾抱拳而退。 “难不成那鲁肃还想说我等退兵不成?”黄巾骁将彭脱大笑说道。 “他当他是谁?”孙轻冷笑一句,瞥了马超一眼冷然说道:“区区万余人,便想抵御我十余万黄巾健儿,可笑!” 帐内众领附和一笑。 “哟,诸位因何发笑呀,若是不介意,可否告知我,让我也一同乐乐?”随着一声嘲讽似的冷笑,一人徐徐步入帐内。 “是你?”望了眼来人,张白骑皱了皱眉,嘲讽说道:“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已死于鲁肃之手呢!” 来人正是荀攸! 哼!心中暗骂几句,荀攸淡淡说道:“天意难违,某些人掌握着某些东西,我区区凡人,如何敢于天命抗衡,不过以在下如今看来,张大帅似乎在步我后尘啊……” “哈哈哈!”张白骑仰天大笑,指着荀攸讽刺道:“你是不识好歹,而我是顺应天命,岂是相似?不过鲁肃不杀你、将你留在身旁,我倒是颇为意外,啧啧,或许是你荀攸叩地求饶?求鲁肃放你一条性命……” “哼!”荀攸脸上闪过浓浓怒色,随即淡然说道:“张白骑,你莫要高兴地太早了!” “放肆!”黄巾大将孙轻、王当、廖化均是大喝一声,骁将彭脱更是已拔出了利剑,遥遥对着荀攸。 “啧啧啧,俱是些匹夫……”一脸从容,荀攸轻蔑地瞥了一眼帐内众将,摇摇头说道:“靠着这些乌合之众,你张白骑便想成事?可笑!” 不过当他望见马超等三人时,见其丝毫不为所动,心下一愣。 “住手!都出去!”张白骑不愠不怒,挥挥手淡淡说道。 帐内众将见张白骑发话,狠狠瞪了荀攸一眼,愤然步出帐外。 喝退左右,张白骑望了一眼荀攸,抬手说道:“坐!” 然而虽是叫荀攸坐,可帐内却不曾设有席位啊…… “哼!”轻哼一声,荀攸傲然就地而坐,从容至极。 “公达,比起当日长安相见,你心中更具城府啊!”张白骑笑着说道。 荀攸撇撇嘴说道:“承蒙张大帅夸张,在下不胜荣幸啊!” “好了,闲话少说!”对于荀攸,张白骑显然是不予待见,淡淡说道:“鲁肃派你前来作何,从实说来,说罢,你便有回去了!叫鲁肃好生准备,三日后,我便要举兵攻汜水关!” “大司农所言……啊,抱歉,我却是忘了……” “嗯……”张白骑皱皱眉,显然有些诧异。 轻笑着望着张白骑,荀攸嘲讽道:“我深知你张白骑姓格,必定不会退兵,是故大司农说的什么,在下亦不曾放在心上……” “那你前来做什么?”张白骑疑惑问道。 “我来,是叫你明白一事……”荀攸一整衣衫,双目一愣,低声喝道:“我荀攸,可不是你张白骑手中棋子,当日长安一事,我必有厚报!” “哈哈哈!”张白骑闻言大笑,指着荀攸嘲讽道:“当日可是你要与我交易,岂是我?其实我极为期待你能诛却鲁肃,可惜……公达啊公达,你太叫我失望了!” “哼哼!”荀攸冷笑一声,凝声说道:“你放心,这次便不会叫你失望了……有我荀攸在汜水关,你白波黄巾休想踏入兖州一步!” 张白骑闻言面色深,随即嘴角露出几许轻蔑,嘲讽道:“看来你似乎甘心为鲁肃所用了……” “呵呵!”对于张白骑的挑衅,荀攸丝毫不放心中,反唇讥道:“是呀,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过来,有些凡夫俗子为何久久不敢踏出长安一步,也是,心中畏惧嘛!不过嘛,我倒是不死为鲁肃所用,只是想见见传闻中的天机子是如何模样。” “你!”张白骑面色猝变,荀攸此话确实说中他心中痛处。 第356章 白波黄巾(一) 若是没有刘平与刘操扼制,早在两年前,张白骑恐怕就起兵夺取西凉、司隶、汉中等地了…… “莫要忘了,若是我此刻一下令,你便身首异处,何谈抵我兵马?” “在下来,自然有完全准备……”荀攸微微一笑。 完全准备?张白骑皱皱眉,心下细想半响,却还是想不明白,犹豫一下,望了眼荀攸成竹在胸的模样,沉声问道:“那鲁肃两日前便在汜水关了?” “那还能有假?”荀攸哂笑一声说道:“暂居此人之下,也不是没有好处,托他之福,我却是明白以前久久不曾明白之事,此亦要归功于你啊!” “哼!”轻笑一声,张白骑虎踞位上,饶有兴致说道:“听说那鲁肃两日便从许都赶至汜水关,我倒是颇为好奇,可否详细说说?” “不就是想探明我军军力嘛,何必假言托辞?”荀攸嘲讽一句,哂笑道:“我便明明白白告诉你,鲁肃此次出兵一万五,一万长枪刀盾,五千弓弩,二十余个时辰,从许都至汜水关,麾下将士无有一人心生不满,张大帅,可满意?” “俱……俱是步卒?” “大帅以为,许都有一万五千骑兵么?”荀攸哂笑道:“啧啧,一万五千步卒,同时抵达汜水关,何其壮观! 张白骑心中一凛,他方才还以为是很鲁肃先派骑兵前去救援汜水关,自己引大军在后,原来竟然是……无有一人心生不满……啧!鲁肃御下,可见一斑啊。 “好了!”荀攸起身,掸去身上尘土,望着张白骑凝重的眼神嘿嘿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告辞了!” “你……前来一趟,便是要对我说这些?”张白骑皱眉说道。 “怎么?”荀攸嘿嘿一笑,望着张白骑说道:“我前来,便是要告诉你,我荀攸不会如此轻易叫你成事,你麾下大军,休想踏入兖州一步,大司农曾说‘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而我荀攸,却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张白骑,你休想好过!若是你不欲此刻杀我,那么……告辞!” 完全准备么……这公达究竟持仗着什么,敢对我如此放肆?怪哉! “嘿,放心吧,来人,送他出去!” “是!”帐外有一黄巾应声而入,抬手望着荀攸说道:“请!” “哼!”荀攸淡淡一笑,挥袖而去。 这家伙打得什么主意?望着荀攸远去背影,张白骑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 “大帅……”片刻之后,那黄巾前来复命了。 “那家伙走了?”张白骑淡然问道。 “是的,大帅!”那黄巾犹豫一下,迟疑说道:“不过他留下一句话……” “什么,速速说来!” “他……他说……,大帅,这是那人说的,不是小的!” “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诺!” “好一个万全准备!”张白骑嘴角露出几许笑意,拔出宝剑,望着剑身冷然说道:“荀公达,你是在向我下战书么?好!甚好!我倒是看看,你如何助鲁肃守住汜水关!” 说罢,他起身大喝道:“来人,吩咐下去,整点兵马,明日随我攻下汜水关!” 白波黄巾携十余万之众兵寇汜水关,对面着军容强大的黄巾,汜水关万余刘军守卫显然有些势单力薄。 与钟繇、荀攸等人站在汜水关上,鲁肃望着远步渐渐而来的黄巾大军,微笑说道:“公达,果然不出你所料啊!” “呵!”望着远处那偌大的‘张’字旗号,荀攸冷笑说道:“张白骑昨日被我一激,想必难以忍受,必定大举来犯!” “不过黄巾势大,却是难办!”鲁肃俯在关墙上,皱眉说道:“事到如今,怕是也只有坚守了!” “大司农所言极是……”荀攸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贼军初来,士气乃盈,此刻出战,实不利与我军,不如便固守关隘,以消磨黄巾气焰,黄巾举兵十余万,每日消耗粮谷不计其数,我想此刻张白骑亦是顾虑此事吧!” “不过汜水关乃孤关,怕是难守……”鲁肃叹息道。 “呵,”荀攸轻笑一声,望着鲁肃说道:“虽是孤关难守,不过有大司农在,却是另当别论了……” “呵呵!”鲁肃苦笑一声。 在汜水关众刘兵眼中,众黄巾徐徐在关下列好阵势,为首一将策马上前数步,朝着关上喊道:“大司农可在关上?” “大司农,此人便是张白骑!”荀攸低声说道。 “嗯?”鲁肃微微一愣,皱眉大声喝道:“我便是鲁肃,你呼我何事?” “哈哈!”张白骑哈哈一笑,勒马按剑,望着关上笑道,“无事,传闻大司农善内战,名播天下,在下素来仰慕,今日得见,平生所幸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鲁肃皱眉喝道。 “哼!”张白骑笑意一敛,沉声喝道:“传闻大司农无战,今日我张白骑倒是想瞧瞧,大司农如何以寡敌众,破我二十万黄巾将士!” 鲁肃心下一皱眉,还未曾说话,身旁荀攸大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张白骑,你便下令攻关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荀公达…… 嘿!张白骑眼神一紧,大笑道:“我不欲与你逞口舌之辩,众将听令,攻关!” “喝!”数万黄巾一声大喝,声势着实浩大,令关上刘兵气势一遏。 “呜呜……咚咚咚!” 随着战鼓咚咚响起,黄巾阵中缓缓推出十余座井阑,这不禁叫关上众人眼神一凛。 “杀!”张白骑剑锋一指关上,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鲁肃拔出腰间佩剑,一指关外黄巾,大喝道:“诸位,汜水关乃是兖州屏障,望众位心系我等身后兖州百姓,休要叫一人踏入我兖州一步!弓箭手何在,放箭!” “放箭!”钟繇扬剑指挥着弓弩部队。 “嘿!”张白骑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阵中忽然涌出万余黄巾,细细一看此军中,不但有诸多云梯,更有几辆冲车…… “不必管冲车!”关上鲁肃低声喝道:“钟大人,井阑便交与你了!” “是,下官明白!”钟繇应了一声,大声喝道:“刀盾手上前作为屏障,弓箭手准备……放箭!” “喝!”随着一声大喝,关上箭如雨发,然而这箭支却不是朝着关下冲来的黄巾军所放,而是朝天而射。 “朝天射箭?”张白骑心中闪过一丝疑问,然而下一刻,他眼中却有几丝凝重了,仅仅数息之后,那些被射向半空的箭支猝然出现在众黄巾眼前,将其一个个钉死在地上,黄巾军手中的木盾,起不了丝毫作用,纷纷被击穿。 “传闻刘平会用一些古怪战法,没想到鲁肃也运动到了,传闻所言不虚啊……”张白骑暗暗嘀咕一句,扬手喝道:“井阑队上前,压制关上弓弩,冲车与我撞开关门,云梯队,冲上去!” “喝!” 与此同时,钟繇麾下大将张茂大声喝道:“弩手火箭准备,放!” 关上又是一阵急射,不过弩手对准的,却是那十余架井阑。 “长枪手听命!”关上守将陈纲大喝一声,急至关墙刀盾手之后,大吼道:“休要放一员贼军上关!” “喝!” 各司其职么……荀攸偷偷望了鲁肃一眼,心下暗暗说道,弓手用怪异战法压制着敌军,弩手用火箭对付首要之井栏,刀盾手作为掩护,长枪兵对付攀扶云梯而上的敌军……鲁肃之调度,确实不凡……白波黄巾,实不在往日黄巾之下,人人勇不畏死,短短数息间,便有十余架云梯搭上了关墙,不过显然鲁肃一方也有完全准备,陈纲当即指挥长枪手将搭上关墙的云梯用长枪推倒,只听关下传来几声惊恐之声,随即便是一阵轰然之响。 “咚!咚!咚!” “用力,用力,撞开关门!”城关之下,黄巾军的冲车正一下一下撞击着关门,听闻此声,关上荀攸暗暗好笑。 鲁肃早已下令用土石堵住了关门,你等就是撞个三五日,也休想撞开此门! 果然,关上众刘将理也不理冲车,俱是将注意放在井阑与云梯之上。 “也差不多了!”荀攸暗暗嘀咕一句,一挥手朝关上众人喊道:“投巨木!” “末将明白!”张茂听罢一声应喝,当即令身边刘军将关上早早准备好的巨木丢了下去。 只听一阵惨叫,攀着云梯意欲上关的众黄巾纷纷被巨木砸中脑袋,哀嚎着跌下关,被乱流踏成肉泥。 “如此之多,这鲁肃不会是将关中房屋尽数拆了吧?”张白骑身旁,骁将彭脱大笑着说道。 “哼!”狠狠瞪了彭脱一眼,张白骑皱眉说道:“定要在此月之内攻下汜水关,否则我军粮草不济……” “大帅多虑了……”身旁心腹爱将王当说道:“就算我军粮草不济,然而兖州却是富饶之地……” “你等觉得鲁肃会如此轻易叫我等在兖州得到补给?”张白骑冷笑一声,皱眉喝道:“西凉刺史马寿成前车之鉴,你等却是忘了?对阵鲁肃,休要存一分侥幸!” “攻上去!”张白骑皱眉喝道:“不惜一切代价,只需汜水关一破,鲁肃些许人马,不足为惧!” “是!末将亲自去!”骁将彭脱低喝一声,翻身上马,朝汜水关而去。 “大帅!”张白骑身旁,王当劝说道:“虽汜水关易守难攻,然而我等有十余万兵马,而鲁肃区区万余罢了,岂能久守?大帅莫要心急……” “我岂能不心急?”张白骑眉头深皱,摇头说道:“鲁肃此人,名士也,就怕他看破其中蹊跷,识破我等军中粮草不济,故意拖延战机,以消磨我军士气,依我之见,他今日定是存着灭我军士气,是故与我等如此鏖战,我等一路远来,将士疲惫,倘若士气大减,恐怕数日之间,难有作为,鲁肃怕是看穿此事,是故力求今日!” “怪不得大帅令我等连夜赶制井阑、冲车……”王当心下嘀咕一句。 “今日若是攻关不果……那么便唯有整顿数日,再行战事了,数日啊!”张白骑低喝一声,扬手喝道:“传令各将,为大贤良师未完成之遗志,攻下汜水关,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是!”王当应了一声,当即吩咐侍卫将张白骑将领传向各军。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一时间,黄巾士气猛涨,个个如狼似虎一般,踏着同泽尸首,纷纷顺着云梯冲上汜水关。 “好家伙!”张茂有些愣神,当即提过战刀喝道:“刀盾手听令,上前,休要放一员敌军入关!” “喝!”刘军刀盾手纷纷应名上前,将无数疯狂涌上的黄巾砍下关去,然而不管他们如何砍,那些黄巾皆是不惧生死,依旧怒吼着冲上关上。 “淋火油!”对于这些黄巾军,荀攸亦有些心惧,竭力大喝道。 “淋火油!”钟繇大步上前,取过脚边一个瓦罐,狠狠朝着云梯上的一员黄巾砸去,只见一声脆响,那黄巾惊叫一声,跌下云梯,淹没于人流之中,生死不知。 其余刘军纷纷学样,取过脚边瓦罐狠狠朝下丢去。 “将军小心!”张茂大叫一声。 “嗯?”钟繇眼神一凛,但听一阵恶风袭来,顿时胸口中了一箭,幸好不是很深。 一剑削去箭尾,任由箭头卡在体内,钟繇大声吼道:“射火箭,火箭!烧了贼军井阑!” 小心得举着盾,荀攸俯身望了一眼关下,冷笑一声,大声喝道:“投下火把!” 陈纲一点头,顿时招过数十刘兵,举起火把朝下丢去,顿时关下火光大起。 借着火油助燃,方才的巨木,以及黄巾军云梯、冲车等物,纷纷被火焰吞噬,关下黄巾惨叫一片。 然而就算如此,亦有无数黄巾不顾身上火焰,径直冲上关来,其眼中疯狂之意,叫陈纲眼神一紧,大声喝道:“刀盾手上前,长枪手上前,杀!” 钟繇拄着宝剑,指着不远处黄巾军井阑喝道:“火箭!射!” “喝!” “大帅!”望着关下火光大起,王当皱眉恨恨说道:“如大帅所言,鲁肃那厮打定主意,欲将我等拖延在此了!” 第357章 白波黄巾(二) “唔!”张白骑淡淡应了一声,不愠不怒说道:“我还没自大一战便可将名满天下的鲁肃击溃,鲁肃此举,不出乎我意料之外……” 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只是心存侥幸,希望尽早攻下此关罢了……罢了,关下有大火作为掩护,我等却是难有作为了,鸣金!回营整顿军队!” “……是!”王当抱拳应命。 “呜呜……”随着一声鸣金之响,数万黄巾缓缓退去,而关上刘军,皆是长长松了口气。 “这白波黄巾还当真厉害……”张茂拄着大刀喘着粗气说道。 “嘿!老张,你又出言涨敌军威风,小心大司农将你正法!”见敌军退去,陈纲笑着揶揄道。 张茂这才想起,现在汜水关主将可是那位大司农啊,当即缩了缩脑袋,偷偷望了一眼鲁肃,见鲁肃不曾注意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望着大笑中的陈纲怒声说道:“我方才是说,白波黄巾确实厉害,然而我等能击退此军,岂不是更加厉害?” “嘿!”陈纲一脸嘲笑。 “击退……”鲁肃显然也听到了张茂的话,微微叹息说道:“这哪里是击退,分明是我等用拖延之计……这张白骑当断则断,无丝毫拖泥带水,确实厉害……” “大司农……”荀攸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就算张白骑看破我等拖延之计又能如何?还不是唯有退去?” “然而此计可一不可再……”鲁肃摇摇头说道:“关中存贮之火油,皆用在此时,来日交锋,就难办了!” “大司农放心,黄巾远道而来,军力本是疲惫,此战不果,想必要整顿数日,我等兵力本就不支,仅仅是为抵御黄巾大军罢了,能拖延几日,便是几日,待刘公击溃袁绍,黄巾军便难有作为了!” “唔!”鲁肃点点头,转身望着关上刘军微笑说道:“诸位将士,此战……乃我等胜!” “喝!” “喝!”关上刘军一阵欢呼。 然而,不管是鲁肃也好,张白骑、荀攸也好,就算钟繇、张茂、陈钢等人,其实心中都明白,此战仅仅是小胜半筹罢了,无损黄巾实力,仅仅是遏制了黄巾气焰,拖延了几日而言。 然而鲁肃、荀攸、钟繇等人却是不会说,有些事,他们自己心中明白便是,为将,有时便要报喜不报忧。 一旦军心动荡,那么万事皆休。 汜水关首战,白波黄巾投入兵力四万,汜水关刘军八千。 历时一个半时辰,白波黄巾折损四千余,伤者近万;汜水关刘军折损近两千,伤者三、四千。 有汜水关作为屏障,犹有如此伤亡,白波黄巾军力,可见一斑。 不过不管怎样,鲁肃等人目的却是达到,遏制了白波黄巾气焰,让张白骑不得不整顿数日,再行复战,也就是说,鲁肃等人赢得了这数日的时间。 随后数日,张白骑自然在关外三十里处整顿兵马,励兵秣马欲早日攻下汜水关,而汜水关一方,鲁肃等人亦是着手加固城防,以待来日恶战。 不过极其意外的,从新野而来一人,却是叫鲁肃有些皱眉。 关羽……关云长! 汜水关官邸之中,鲁肃听闻关羽从新野而来,心下一愕,愕然之余,又有几分惊异。 “大司农……”抱拳对鲁肃行了一礼,关羽恭敬说道:“听闻大司农在此与黄巾贼交战,关羽愿献绵薄之力,助大司农击退黄巾!” 关羽?莫非是那当初虎牢关前力战吕布的关羽?鲁肃身旁的荀攸眼睛一亮,他心中本是有诸多计策,可惜汜水关无猛将镇守,这叫荀攸诸般计谋无法实施,若是有此人…… “不必!”荀攸还不曾想完,鲁肃一皱眉,淡淡拒绝道:“此乃我刘军之事,云长作为外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还是回新野去吧!” “司……大司农?”这次就连荀攸亦有些不解,汜水关如今事危,若是能有一员虎将镇守,得以保全此关暂且不说,于战局总有益处吧,然而这鲁肃却…… “呼……” 望着鲁肃坚毅的眼神,关羽暗暗叹了口气,抱拳说道:“大司农,其实此次,是大哥叫我前来此关……” “什么?怎么可能?”鲁肃眼神一紧,心中更是疑惑,怀疑说道:“有何凭证?” 关羽一听,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信,恭敬说道:“大司农,大哥托关羽将此信交与大司农……” “玄德予我之信?”鲁肃皱皱眉,心中仍有些疑虑,伸手说道:“取来我看!” “是!”关羽上前一步,将手中信件交予鲁肃。 鲁肃怀疑地望了一眼关羽,撕开封口,抽出信件,然而才看了几行,脸色猝然一惊,随即凝神望了关羽半响,这才将视线再度转向手中之信。 “大司农?”荀攸好奇说道:“不知玄德公有何要事?” 鲁肃摇了摇头,正在荀攸心中不渝时将手中信件给了他,淡淡说道:“我心乱如麻,你自己看去!” 荀攸有些愕然,又有些好奇,方才的不渝早已消失无影,手捧书信粗粗一看,面色大喜说道:“此乃好事啊!大司农为何如何?” “好事?”鲁肃淡淡望了一眼荀攸。 荀攸心中一愣,细细一看手中信件,顿时明了,转首上下打量着关羽。 “你兄长刘玄德就不怕我下令先杀了他?”望着关羽,鲁肃皱眉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望着鲁肃眼中的杀意,关羽出身行伍,自是极为熟悉,亦知道鲁肃所言非虚,抱拳恭敬说道:“且不说军师之言,就算是关羽,亦熟悉大司农为人,我兄长乃是为助大司农而来,大司农又岂会狠下杀手。” 荀攸亦上前劝说道:“大司农,大局为重啊,如今关内正缺猛将,白波黄巾来势汹汹,若是此关一破,兖州沦丧,大司农,三思啊!” “……”鲁肃眉头深皱,坐于席上闭眼思索片刻,方才沉声说道:“云长,你……留下吧!” “多谢大司农!”关羽面色大喜,抱拳应道。 刘备携三千兵甲,与诸葛亮、张飞、糜竺赶至汜水关,留糜芳、孙乾、简雍守新野。 钟繇早得荀攸授命,将刘备等人接入关中。 望着刘备人马入关,鲁肃站在关门之处,神色有些复杂。 “刘备见过大司农,愿大司农安好!”刘备大步上前,望着鲁肃抱拳说道。 “玄德……”鲁肃神色复杂地望着刘备,皱眉说道:“你可知,我心欲杀你,你就不怕你来得去不得么?” “大司农会么?”刘备微笑说道。 “自然!”鲁肃淡淡答道:“损我名望,换天下太平,我又有何不舍?” 若是换做旁人,刘备身后的张飞早就大怒了,然而此刻,他探出脑袋来,嘿嘿笑道,“大司农,别来无恙呀!当日大司农麾下虎豹骑,当真凶狠的很,若不是老张我跳河逃跑,此次恐怕就见不到大司农了,大司农可要补偿老张我几坛好酒……” “呵!”望着张飞作怪的模样,鲁肃心中一乐,自是无法在板着脸,抬手说道:“我等命人备好酒宴,些许小菜,还望莫怪,请! “大司农请!”刘备抱拳恭敬说道。 众人及至关中官邸,刘备三兄弟自是相见,一阵唏嘘。 端着酒杯,糜竺遥敬鲁肃说道:“大司农,舍妹姓子玩忽,若是有不慎得罪之处,还望丞相多多包涵……” “呵……”鲁肃微微一笑,举杯笑道,“糜贞笑傲接姓子洒脱真诚,丞相深喜之……你何必如此尊称于我?子仲兄,你今日前来,怕是为防备我对玄德不利吧……” 糜竺面色一愕,下意识望了一眼身旁那席,鲁肃心下明了,举杯糜竺说道:“糜贞小姐之事,子仲兄勿要担忧,她乃我主之妻,丞相必以真诚待之。听闻子仲兄变卖徐州家产,贞儿对此很是担忧呢!” “呵呵……”糜竺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也罢,那恕在下冒犯了……子敬,丞相能如此对待舍妹,竺深感欣慰,我变卖家产之后,便将家中老人尽数遣去许都,日后还有劳子敬多多提携……” “这个自然……”鲁肃点点头,余光扫了一眼刘备,微笑说道。 “……”见糜竺主意已定,鲁肃心下暗暗道声可惜,举杯说道:“子仲兄,请!” “子敬请!” 两人这面饮罢,那面荀攸却望着诸葛亮微笑说道:“书童,别来无恙啊,你那先生呢……” “哼!”见荀攸出言挑衅,诸葛亮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当日言不欲攀附权贵之荀公达,如今却是……” 荀攸面色一滞,心中暗暗骂道,你道我愿意在鲁肃身边?我是别无他法可好? “这位……”鲁肃望了眼诸葛亮,皱皱眉,抬手说道:“不知是否是在下记错,好似见过足下……” 诸葛亮一听鲁肃问话,不敢怠慢,起身拱手拜道:“荆州诸葛亮、现为玄德公帐下谋士,见过大司农!” “诸葛亮?”鲁肃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当初之事。 “大司农明鉴……”那处刘备与关羽叙完旧,插嘴笑着说道:“大司农亦知孔明耶?” “……额,是啊!”鲁肃点点头,举杯对诸葛亮说道:“当日你身旁那人……诸葛孔明,现在何好?” “大司农亦知孔明耶?”诸葛亮满脸诧异,随即自知失态,拱手说道:“失礼失礼,在下好友孔明,此刻想必仍躬读于……” “隆中么?”鲁肃接口道。 诸葛亮面色大惊,失声说道:“大司农如何知晓?” “哦……”鲁肃自知语失,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只是听闻丞相道明,襄阳隆中有一贤士,故而出言一探,孔明,请!” “……大司农请!”诸葛亮还是有些怀疑。 “玄德公……”转首望着刘备,鲁肃皱眉说道:“白波黄巾势力庞大,我自思亦无多少胜算,你前来助我,不惧死于死地么?” 刘备微微一笑,举杯恭敬说道:“刘备此来,乃是承天地之义高举大义之师,至于说心惧,呵呵,普天之下,刘备心惧之人,恐怕非丞相莫属,至于黄巾贼众,我等兄弟三人,自涿郡举兵对抗贼军以来,一路厮杀,区区黄巾贼,不在话下!” “大哥说得好!”张飞端着酒碗大声说道:“这黄巾贼,我老张是见一个杀一人,见两人杀两人,乌合之众而已!” 乌合之众?钟繇、张茂、陈钢三将脸上顿时有些难堪。 “三弟,休要放肆!”关羽显然是望见了钟繇等人面色,低喝一声。 见关羽发话,张飞只得嘟囔几声。 “诸位将军……”朝钟繇等人一抱拳,刘备歉意说道:“三弟不知轻重,不慎冒犯三位,莫要见怪,敢问三位将军,这路黄巾,在下听闻,似乎不同于其他黄巾贼子……” 钟繇转首望了一眼鲁肃,见鲁肃点点头,抱拳说道:“刘皇叔言重了,张将军或许是不明此路黄巾实力,普天之下,其余黄巾贼子确实如张将军所言,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然而这白波黄巾却是不一般……” 说着,便将来日之战一一说出,当说到白波黄巾不顾身上火焰,犹奋然杀上关隘时,刘备等人为之动容。 “张白骑……”刘备喃喃念叨一句。 “玄德还欲相助我等么?”鲁肃微笑说道。 “大司农说笑了,在下此来,便是助大司农击退黄巾,黄巾猖獗,以稳天下……”刘备抱拳笑道。 望了一眼在场众人,鲁肃凝神对刘备说道:“玄德,你可要明白,我主久欲杀你,不管你今日如何助我,来日沙场相逢,我断然不会留丝毫情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为之一惊,然而刘备却笑笑说道:“此事刘备明白,是故刘备方才亦说了,此行,乃是为解天下之围,其实非是助大司农也!” “你等不怕击退黄巾之后,我翻脸将你等诛杀在此么?” “呵呵,大司农何必恐吓我等?”刘备还不曾答话,诸葛亮笑着说道:“既然大司农将话说明了,自然不会如此……” “我可以先放却你等,再引兵追杀!” “呵呵,大司农说笑了……”诸葛亮微微一笑,举杯说道:“就算侥幸击退白波黄巾,大司农仍有诸多烦忧事,曹操、刘表、孙策,此皆是刘公强敌也,我主公如今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大司农首重,乃是在冀州、荆州、江东耳……” “呵,”被诸葛亮说中心事,鲁肃淡淡一笑,微叹说道:“不管日后如何,一切待击退黄巾之后再说,诸位,请!” “大司农请!” 第358章 援军刘备 刘备等人抵达汜水关后一日,张白骑再度携四万黄巾兵寇汜水关。 可不同于上次试探一般的较量,此次,黄巾军阵之中,光是井阑便有整整二三十架,云梯更是不计其数,至于冲车嘛,倒是不曾见到,恐怕张白骑也知晓了,既然鲁肃存心固守,用沙石堵住关门,那么冲车又有何用? 可惜出乎张白骑意料之外,鲁肃却是又将堵在关门内的沙石清理了…… 早前是关中无猛将,是故鲁肃无奈固守,如今既然有了关羽、张飞,被动挨打可不是鲁肃的风格。 关外黄巾缓缓排成阵势,关上诸葛亮神情凝重,皱皱眉喃喃说道:“数年前,黄巾窜起,数月波及整个中原,官军望风而靡,如今看来,啧啧,这黄巾却是不一般……” “哼!”鲁肃轻笑一声。 转首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一身戎装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鲁肃对诸葛亮笑着说道,“前几****等与此白波黄巾初次交锋,深明此路黄巾之骁勇,若不是添了数员虎将,我可不敢打开关门啊……” “大司农说笑了……”诸葛亮微微一拱手,轻笑说道:“传闻大司农满腹韬略,料敌于先,奇谋于后,以少击多,从无败阵,区区白波黄巾,岂是大司农敌手?我等此来,乃是锦上添花罢了……” “呵,以讹传讹之事,孔明亦信?”淡淡一笑,鲁肃好奇说道:“对了,张白骑兵犯汜水关不过十日光景,你等来得倒是快,既要去许都传信,又要至此……唔?莫非你等是……” “呵呵……”诸葛亮拱拱手,微笑道:“大司农所料不差,在下初闻此事,一面遣人前去许都,一面叫主公整点兵马,刻日来源……” “你如此笃定?”鲁肃皱皱眉,望着诸葛亮问道。 “呵呵……”望了眼关外,诸葛亮转身对鲁肃恭维道:“大司农乃刘公麾下重谋,许都重镇,在下深信,许都之中,刘公麾下,无论何人,皆会应允在下所请……” “你倒是看得明白……”鲁肃哂笑一声,收敛笑意,指着关下黄巾说道:“孔明、公达,依你等所见,此战我等当如何处之?” 望了一眼诸葛亮,鲁肃拱拱手,哂笑说道:“在下恭听足下高见!” 望了望放眼望着关外的鲁肃一眼,诸葛亮皱眉望着鲁肃,忽而展颜一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斗胆言之一二,言错之处,还望荀兄多多包涵…… 素闻白波方才战罢西凉,随即转首调兵攻汜水关,其军兵锋正盛,在下以为,当从兵法所言,避其实,击其虚……” 鲁肃哂笑一声,眼中有些轻蔑,嘲讽说道:“如此岂不是要涨黄巾威风,灭我等士气?关中守兵本就少极,若是消极应战,此关必失,你是助我等耶,亦或是害我等耶?” “呵呵,荀兄莫急……”诸葛亮拱拱手,轻笑说道:“在下还未说完呐……” “哦?”鲁肃脸上轻蔑之色稍稍退去,淡淡说道:“关下黄巾眼看着便要列好阵势,你倒是悠闲得很……也罢,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不敢不敢……大司农等如今局势,颇似兵法中背水一战,汜水关之后,便是兖州,地大不足以抗拒黄巾,是故此战,不容有失。因此,当遏制白波黄巾之士气,挫其兵锋,听闻三日前,汜水关乃有一战,呵呵,显然大司农与荀兄便是遵此计行事……” “空口大话,谁不会说?”鲁肃撇撇嘴,指着关下说道:“传闻此次,张白骑携十余万白波黄巾进犯,我却是问你,如何破之?” 嗯……不可被其小看…… 诸葛亮暗暗嘀咕一句,微微一笑,正色说道:“破此白波黄巾,在下有上中下三策……”说罢,一脸哂笑地望着鲁肃,想来是等他问话。 而鲁肃自然也知诸葛亮心思,见此一皱眉,却是拉不下脸面询问诸葛亮。 一直静听着鲁肃与诸葛亮交锋,鲁肃暗暗好笑,如今闻言,转首望了一眼诸葛亮,抬手说道:“在下静听孔明高论!” “岂敢岂敢……”见鲁肃亲自发问,诸葛亮自是不敢再卖关子,恭敬说道:“上策,乃是遣一员猛将,携数千虎贲之士,顺黄河逆流而上,突袭洛阳,洛阳有失,白波黄巾后路乃断,其军必定慌乱,趁此良机,我等猝然杀出,可得大胜!” “嗯……此计太过凶险,那数千虎贲孤军深入险境,一个不好,反遭祸事,甚危!中计呢?”鲁肃皱眉说道。 这家伙…… 鲁肃望了一眼诸葛亮,心中暗暗有些诧异,这不是自己前几日想出的计策么?可惜啊,你却是谋错了方向,那支兵马进犯洛阳乃是送死,应当前去渑池,烧却黄巾屯粮,黄巾无粮,岂能久攻?汜水关之围,乃解。 此,方才是上策! 见鲁肃当即便回了自己上策,诸葛亮有些意外,微微一思,继续说道:“中策,便是荥阳!” 嘿!鲁肃暗暗一笑。 “荥阳?”鲁肃闻言,心下一愣,不动声色望了一眼鲁肃,对诸葛亮微笑说道:“还请孔明详细言之!” “是!”诸葛亮应命,拱手正色说道:“刘公与袁绍交兵黄河,是故,张白骑欲趁此良机兵寇兖州,然而却被大司农阻挡在此,其心必定极为焦急,若是刘公不慎……呵呵,万一败北,袁绍挥军南下,以张白骑实力,尚无法与袁绍交锋,是故,他若是欲得兖州,必定要在袁绍得胜之前,如此说来,他在此地耽搁一日,那么兖州便离他远一分……我思张白骑,若是攻汜水关不果,必然转道袭荥阳,与其被大司农所拒,不如多费一日光景转攻荥阳,随即取中牟,中牟一失,大司农孤关难守,若是不欲兵败被擒……咳!必定弃关而走,如此一来,汜水关唾手可得!” “此言在理!”鲁肃微微一笑说道:“你意便是,诱白波黄巾袭荥阳,我等遣一军埋伏于半道,窜起发难?” “非也!”诸葛亮一拱手,正色道:“荥阳城坚,非数日便可攻克,在下之意,便是叫白波黄巾分兵。有大司农在此汜水关,张白骑必定不会将全军尽数带去荥阳,否则大司农闻信赶至荥阳,那张白骑岂不是徒劳无功?是故,他当是要留下一支兵马在此,打他张白骑旗号,以掩人耳目……趁他被荥阳拖住之际,大司农猝然发难,出兵攻克洛阳,以断其后,张白骑必定败退!” 啧!鲁肃面色有些难堪,暗暗撇撇嘴。 “此言有礼!”鲁肃微笑着点点头,抬手说道,“那么下计呢?” “下计……”诸葛亮略微一沉吟,犹豫说道:“下计便是我等假装不敌,诱张白骑入关,随后封闭关门,困而杀之!就算张白骑未曾亲自入关,亦可损其一员大将,坏白波黄巾士气!” 这诸葛亮有点能耐……鲁肃瞥了一眼诸葛亮。 “嗯,如此……”鲁肃闭着双目微微一思,随即睁开双目低声说道:“我明白了!” 诸葛亮与鲁肃当即面色一凛,急声问道:“大司农欲行上中下何计?”问罢,诸葛亮有些愕然地望了眼鲁肃,心中渐渐明白过来。 莫非这家伙…… “何计……”鲁肃摇摇头,哂笑说道:“对付张白骑,区区一计哪够,当然要上中下三策全上咯!” “额,这……”鲁肃与诸葛亮俱是有些愕然。 “大司农!”就在这时,钟繇急步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张白骑令麾下贼将在关前搦战!” “哦?”鲁肃一脸哂笑,转身望了一眼刘备、关羽、张飞,摇头哂笑道:“这张白骑,太给面子了!” 只见关下一将,单枪匹马,伫立朝关上大喝道:“关上刘将听着,我乃黄巾大将韩庆,莫要龟缩关中,速速下来受死!” “这厮甚是恼人!”张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取过身边蛇矛,怒声说道:“待我去砍了这厮!” “三弟!”刘备急忙喝止,皱眉说道:“大司农乃此地主将,大司农不曾发话,你未得将令,何以……” “无妨无妨!”鲁肃微微一笑打断了刘备的呵斥,转身对张飞说道:“翼德,利索点!” 张飞闻言一愣,随即嘿嘿一笑,握紧蛇矛低喝道:“老张明白了!” 说罢,转身朝关下走去。 “大司农……”刘备走近鲁肃,拱手歉意说道:“三弟……” “好了……”刘备还不曾说完,鲁肃挥挥手打断了他,随即一声长叹,低声说道:“玄德,你为人厚诚,待百姓至善,我不欲辱你,否则,当日在徐州你我之约……如今天下大乱,你当是打定主意,与天机为敌么?” “刘公所行……虽利于民治,却辱及汉室,刘备虽出身贫寒,却是皇室后裔,我与刘公,难以共存……望大司农明鉴!”站在鲁肃身旁,刘备低声回复道。 “汉室……”鲁肃喃喃一句,摇摇头低声说道,“区区皇室,能与天下百姓相比么?” “……”刘备面色一滞,皱了皱眉,见说此话的是鲁肃,故而按下天下不满,皱眉说道,“大司农此言,刘备难以苟同,百姓虽重,然而皇室亦不可缺,如今正是因为皇权沦丧、天子龙陨,是故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天子乃顺天命、掌天下之人,乃是帝龙也?” “公达,孔明!”鲁肃低声喝道。 “我等在!”鲁肃与诸葛亮上前一步应道。 转身朝二人走了一步,鲁肃俯身低低说了几句。 “这……”诸葛亮眉头一皱,犹豫说道:“大司农当真行此计?” 正当他欲劝之际,却听鲁肃恭敬应道:“下官明白!” 犹豫一下,诸葛亮还是跟着鲁肃下去安排了。 见附近四下无人,鲁肃转身走近刘备,低声说道:“实言说之,玄德欲为天子否?” 刘备面色大变,抬头望了一眼鲁肃,震惊说道:“大司农何以如此言之,刘备断断无此念头。” “那你为何要与丞相为敌?早日平定天下不是更好么?”望着刘备那副模样,鲁肃有些诧异了。 “大司农所言差矣,方才刘备曾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刘公往日虽贵为大将军,然而亦不足以主掌我大汉之事,我大汉历时四百载,断然不可沦丧在此!备身为皇室后裔,当担负汉室安危荣辱,复兴汉室!此乃我平生所愿!”刘备一拱手,正色说道。 理念啊……鲁肃暗暗叹了口气,摇头叹道:“你可知,此刻大汉可以说是名存实亡,剩余气运,亦被张白骑窃夺,大汉……亡矣!” 刘备面色一阵青白,低声铿锵说道:“有我刘备一日,我大汉……便犹存!” “……” 与此同时,汜水关之外! 望着关门紧闭,张白骑身旁黄巾大将王当嘲讽说道:“大帅,汜水关中虽说有鲁肃在,可惜此人不通武艺,乃一文弱书生,我军中任何一员将士,皆可杀他。钟繇等辈,亦是徒有虚名,那是万万不敢出关的……” “嘿!就是知汜水关中无将,我方才如此为之!”张白骑冷笑一声,拄剑冷冷望着关上说道:“若是钟繇等人敢来,便杀之;若是不敢来,呵,刘军士气必降,有助我我等攻城!” “原来如此……”黄巾骁将彭脱疑惑问道:“然而大帅怎知关中无勇将?” 张白骑轻哼一声,王当笑着解释道:“前几****等攻城,鲁肃用沙石堵住关门,叫我等冲车徒劳无功,为何用沙石堵住关门,因那鲁肃麾下无勇将,与其留着叫我等突破,不如用沙石堵住……” “哦!”彭脱恍然大悟,随即指着关前说道:“可是为何此刻那关门却是开了呢?” “唔?什么?”张白骑眼神一紧,皱眉望着关前,确实,只见关门大开,一员将领手握兵器策马直冲过来,来势甚凶。 与王当一样,张白骑脸上有些难堪,皱眉低声说道:“来得好!正巧叫关上刘军看看,阻挡我等大军是何等下场!” “大帅所言极是!”王当当即附和道。 黄巾阵前,韩庆见关门大开,里面奔出一将,当即举枪大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来将正是张飞,只见他一通大喝,策马径直朝韩庆冲去,口中大喝道“你爷爷我乃是燕人……” 第359章 关前激斗 ?“好快!”韩庆心中一惊,慌忙举枪抵挡。 ????“张翼……”策马直奔韩庆面前,张飞眼睛一瞪,一发蛮力,只听咔嚓一声,韩庆枪杆便被张飞削断,而张飞蛇矛,犹去势未尽,竟连人带马,将韩庆斩成两半。 ????“德!”蛇矛重重一顿地,张飞面色冷寒,口中吐出最后一个字。 ????“好家伙,当真厉害……”汜水关上,钟繇、张茂、陈纲都看傻了眼。 ????“呵呵!”关羽站在关上,望着关下张飞,抚着长须微微一笑,多日不见,翼德武艺渐长啊…… “怎……怎么可能?”黄巾阵中,王当面色大变。 ????张白骑亦是之动容,直直盯着张飞。 ????一手持着蛇矛,一手拉着马缰,张飞环视一眼面前黄巾大军,大吼道:“我乃燕人张翼德,谁人敢来与我一战?” ????“张飞?”张白骑嘀咕一句,心中暗暗想道,这匹夫不是刘备兄弟么,应当是与刘军有仇才是,怎么会在汜水关中…… “汰!”正想着,关前张飞大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声若天边惊雷,叫黄巾军阵中战马一阵躁动。 ????“休要放肆!看我赵磐前来杀你!”黄巾阵中一员将领不忿张飞如此放肆,策马而出。 ????“小心……”王当一声提醒还未传入那赵磐耳中,那赵磐却是已被张飞挑在蛇矛之上。 ????“砰!”尸体被重重甩出数丈,张飞嘿嘿一笑,扛着蛇矛大笑道:“乌合之众!” ????“放肆!”又有一将大怒着而出,然而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张飞戳于马下。 ????“下一个!”张飞心中大畅,挥舞着蛇矛大笑道。 ????“贼将休狂,看我孙延如何杀你!” ????“下一个!”一挥蛇矛上的血水,张飞咧着嘴大笑道。 ????“黄巾军李应前来杀你!” ????“下一个!”蛇矛一顿地,张飞嘿嘿笑道。 ????……短短一炷香功夫,张飞方圆五丈之内,黄巾将领之尸首竟不下十人,关上刘军大声呼喝,反观黄巾阵容,众黄巾将士皆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胡……”原本欲灭刘军气焰,结果反倒是自己军中士气大降,张白骑心中怒急,眉头深皱,眼神冷然,一脸怒容指着张飞一字一顿说道:“何人与我,砍了这匹夫!”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应命。 ????“末将愿往!” ????望了一眼那人,张白骑微微一愣,抬手说道:“孟起愿去,必斩此人,来人,擂鼓为马将军助威!” ????“诺!” ????“咚咚咚……”战鼓当即响起。 ????“唔?”张飞显然也听到了这阵孤身,扛着蛇矛大笑说道:“还有何人前来送死?” ????“我!”只听一声冷喝,黄巾军中,策马缓缓步出一将,狮盔兽带,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浑身气势顿时叫张飞心中一凛。 ????“来了个有些能耐的!”张飞裂嘴笑了一句,指着马超喝道:“方才那些乌合之众,不问也罢……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那将瞥了一眼张飞,握紧手中长枪,径直朝张飞而去,口中淡淡说道:“扶风茂陵,马孟起!” ????“马孟起……马超?”关上鲁肃眼神一紧,心中万分诧异,马超如何会在张白骑白波黄巾军中? ????不过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鲁肃转身对刘备、关羽说道:“玄德、云长,你等还是下关为翼德压阵!” ????“……嗯?”刘备与关羽有些不解,犹豫一下抱拳应道:“是!” 说罢,转身朝关下而去。 ????“钟繇、张茂、陈纲听令!” ????“末将在!”钟繇等三人上前一步应道。 ????“钟繇,命你引弓弩手在关上,严密注意白波黄巾一举一动,若是张白骑敢挥军袭来,不必禀我,下令射箭!” ????“末将明白!”钟繇抱拳应命。 ????“张茂,速速前去整点一支精兵,埋伏于关内,待战事至时杀出,予我毁了白波黄巾井阑,我随后会叫刘备、关羽、张飞助你一臂之力!” ????“末将遵命!”张茂一抱拳,当即下关而去。 ????“陈纲,”鲁肃走近陈纲,附耳说道:“你速速取关中木材,如此如此,还有,派散关中百姓……” ????“啊?”陈纲一愣,犹豫说道:“大司农,关中木材怕是不够啊,叫百姓去中牟,这……” ????“难道留着叫张白骑祸害么?去吧,日后我会下令补偿此间百姓,此刻唯有如此了,关中木材不够,你便拆关中建筑,由官邸始!” ????“……末将明白!”陈纲应了一声,下关准备去了。 ????而关下,此刻张飞正与马超打得难舍难分。 ????但听阵阵急促而有力的兵戈之响,两人两骑,在阵前拼做一团。 ????“痛快痛快!”张飞双目奋然,挥舞着蛇矛,口中大笑道:“自徐州吕奉先身陨之后,便不曾有如此痛快之事,来来来,我等大战三百回合!” ????这家伙!马超暗暗一咬牙,他本以为依他武艺,斩张飞不在话下,然而当两人真正对敌之人,他才明白面前这一莽夫可怕之处,方才斩杀十余黄巾,恐怕他不曾动用几分实力吧,可怕的家伙…… “三百回合?”不欲在众黄巾面前丢落脸面的马超深深吸了口气,大喝道:“张翼德,看枪!” ????“来得好!”张飞面色大喜,蛇矛直直迎上马超长枪,只听一声巨响,一道气浪迸散四周,吹得黄巾阵中士卒,一阵人仰马翻。 ????而张飞与马超,则各自倒退三步。 ????“哈哈,再来再来,痛快!”越是兴奋,张飞手中蛇矛更具威力。 ????“该死!”马超低骂一句,感觉双手一阵酸麻。 ????也是,如今张飞正值壮年,乃是武艺巅峰所在,又曾与吕布、赵云、夏侯惇、李通等人交过手,岂是初出茅庐的马超可比? ????论经验,马超如何比得过张飞? ????“砰!”一声巨响,两人胯下战马俱是倒退几步,呼哧呼哧喷着粗气。 ????“呼……” 这张飞……好生难缠!望着面前大笑不止的张飞,马超深深吸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道,“不用尽全力,怕不是此莽夫对手……拼了!” ????“孟起,我等来助你一臂之力!”随着一声呼喝,黄巾阵中又窜出一将,正是庞德与马岱。 ????然而,正当庞德欲挥舞大刀朝张飞直去时,忽然关下奔出一骑,至阵前,朝着黄巾大军淡淡喝道,“关某亦有些手痒,何人与我耍耍?” 正说着,举起青龙偃月刀遥遥对着张白骑方向。 ????“此人是……”张白骑为之动容。 ????一撩长须,关羽跨坐战马,单手持刀,淡淡喝道:“关云长在此,何人敢来与我一战?” ????与张飞的雷霆之声相比,关羽的声音可以说是细微之际,然而便是这淡淡喝声,却传遍黄巾众军。 ????关羽、张飞,不想汜水关中,竟有此二人在……谋有鲁肃、荀攸,武有关羽张飞……该死!该死! ????若是继续在此耽搁,那边刘平一旦败北,兖州、豫州、徐州必全数陷入袁绍之手,那恩师之遗志……可恶啊!望着不远处偌大汜水关,张白骑咬紧嘴唇、握紧拳头陷入沉思之中。 ????“大帅……血……” 张白骑微微一笑,招呼王当说道:“坐吧,对了,营中弟兄伤亡如何?” ????“这个……”王当显然有些迟疑。 ????“说!”张白骑一皱眉。 ????“是!”王当一抱拳,犹豫一下,迟疑说道:“连日数战,将士折损一万六千一百二十六人,重伤者三千三百十一人,轻伤者不计!” ????“唔……”张白骑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叹息道:“我等攻洛阳,都未曾有如此伤亡,如今在这汜水关区区几日,便折损了我近万弟兄……” ????“刘军伤亡亦是惨重啊!再者,大帅也曾说过,那鲁肃非寻常人等,不好对付……”王当劝解道。 ????“不好对付?”张白骑哂笑一声,揶揄说道:“嘿!你如何见他不好对付?” ????“嗯?”王当听罢一愣,却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只是听我如此说,便如此认为,这鲁肃,可还未曾动真格啊……”张白骑长长一叹。 ????“大帅,你不是说我等从此不必再惧鲁肃了么?”王当俨然是有些愕然。 ????“大帅!”正说着,骁将彭脱撩帐而入,正容说道:“启禀大帅,正如大帅所料,汜水关内灯火通明,关上刘军人数亦是极多,不过末将看得真切,关墙之上刘军大多是就地歇息着,每隔一炷香时间便起身巡查关外……” ????“哼!连日作战,我等十万兵马轮番上阵亦感疲倦,刘军区区万余,如何不倦?机不可失,彭脱,命你去营地内点两万精兵,随我前去袭关!” ????“袭关?”彭脱一愣,犹豫说道:“今日夜空,遍布星云,末将区区数人前去探关还好,若是大队人马前去,必然被关上刘军发现,如何是好?” ????“此事你无须多虑……”张白骑站起身,披上战袍,淡淡说道。 ????彭脱与王当对视一眼,抱拳应道:“是,末将遵命!” ????见张白骑正要步出帐外,王当忽然想到一事,急忙说道:“大帅,可要通知马超、庞德、马岱他们?他们三人武艺不俗,同去必有用处,那关羽、张飞可是不一般呐!” ????说着,他不禁想起当日情景来…… “你们?”望着策马挡在眼前的马岱、庞德,关羽皱皱眉,一撩长须,凝声说道:“你等非关某敌手,速速退去,关某不取尔等姓命!” ????“你这长须的,好大口气!”庞德心下大怒,提刀怒声说道:“敌与不敌,打过再说!” ????关羽微微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冥顽不灵……” ????“看刀!”庞德使尽全力,一刀挥去,关羽单手提刀一挡,忽然眉头一皱,双目一睁赞许说道,“关某倒是小看你了!” ????“哼!”庞德冷哼一声,见刀势被关羽挡住,顿时刀面一翻,顺着青龙刀朝关羽右手五指斩去,刀法很是娴熟。 ????“不错!”关羽点点头,面色一正,手指夹住刀身一转,随即一刀朝庞德直劈过去。 ????“铛!”庞德及时收回战刀挡住,冷哼说道:“传名天下的关云长,便只有如此实力么,倘若如此,你姓命我庞令明取了!” ????“小辈莫要嚣张!”关羽皱皱眉,淡淡喝道。 ????“那又如何?”庞德大喝一声,拨马靠近关羽,挥刀疾砍,一时之间竟是占据上风,死死压制关羽,刀刃相击之声久久不绝。 ????“令明做得好!”正与张飞力斗的马超闻声瞥了一眼,心下大喜,对面前张飞笑道:“久闻关云长、张翼德威名,如今一见,不过如此……” ????“哦?”正用力抵住马超长枪的张飞闻言一愣,随即奋力弹开马超长枪,大笑说道:“你以为你等可胜?” ????“就算不胜,亦不会败!”马超傲然说道。 ????用尽全力,或许可以打败这莽夫,方才已压制了他的蛇矛,只要再加一把力……“你是否是再想……”望着马超,张飞狂笑着说道,“方才已是压制了他攻势,再加一把力便可击败眼前之人?” ????“……”马超心下一惊,面色猛变。 ????“小子!”张飞冷喝一声,大吼说道,“你太小看我张翼德了!”说罢,他猛吸一口气,浑身气势急涨。 ??? 第360章 惨痛 ?另外一面,庞德咬紧牙关,不顾双臂传来的反震之力,一刀再复一刀,急速朝关羽砍去,望着关羽疲于应付,庞德大喜喝道:“如何如何,闻名天下之关云长!” ????“……”关羽淡淡瞥了一眼庞德,一言不发。 ????“哈哈,若是你关羽就这点能耐,你之头颅我便拿去领功了!”大喝一声,庞德猛地一刀劈向关羽。 ????“小辈莫要张狂!”关羽淡淡道了一句,一刀挥去又被庞德挡住。 ????“如此而已?”庞德眼神一紧,大喝道:“关羽,纳命来!” ????“哼!”岂料这时,关羽一声冷哼,双目一睁,单手持刀猛地朝庞德挥去。 ????庞德只见眼前一阵大亮,随即便感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好似被击飞一般…… “令……令明哥?”望着庞德被关羽单手一刀劈出数丈远,在地上挣扎不起,马岱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扶起庞德。 ????“怎么可能……不可能……”望着不远处策马伫立原地的关羽,庞德一脸失神,喃喃说了一句,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令明哥!”马岱大声喊道。 “放心!”关羽单手提刀,淡然说道,“他死不了……”说罢,他瞥了一眼庞德,一挥青龙刀,淡淡说道,“小辈,莫要太过张狂,你之武艺确实不错,不过比起关某来,你还差得远……关某方才只是试试,几分力道不至于伤及你性命罢了……关某说过,不杀尔等!” “这便是关羽么……”远处,张白骑身边王当喃喃说道:“庞小子武艺不错,就算在彭将军手里,亦能相斗二十余合,然而如今,却被关羽玩弄于鼓掌之间……” ????“哼!”张白骑眉头一皱,转首望向张飞与马超处,然而这一望,却是叫他眉头更是皱紧。 ????“怎么了?怎么了?”只见张飞一面笑喝,一面单手持矛,一下一下狠狠朝前挥去,而他面前,马超双手持枪,苦苦抵挡,观他胯下战马,竟硬是被张飞神力打得马蹄深陷,周围地面,如蛛网一般裂开。 ????这莽夫!这莽夫! ????马超心中大怒,竟是连出一枪的机会也无,要知道,对面莽夫那力道,足以要去自己性命啊。 ????忽然,马超感觉双手一麻,手中之枪竟失手滑落,心惊之下,马超一抬眼,顿时望见那柄蛇矛离自己越来越近…… “什么啊!这便不行了?” 几乎是贴近马超面门,张飞缓缓收回蛇矛,抗在肩上甚感无趣地摇摇头,随即朝黄巾军阵中喊道:“还有何人……” ????“为何不杀我?”张飞还未说完,马超怒声低喝道。 ????“恩?”张飞缓缓转过头来,望了眼马超,嘿嘿笑道:“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杀你等小子,坏我张翼德名声!要杀……” 说着,张飞长矛一指黄巾,厉声说道:“便杀黄巾大将!张白骑!出来!张白骑!出来!” ????“可恶!”马超一脸怒容,望着张飞背影,心中暗暗说道,莽夫,终有一日,我会杀了……我会打败你,让你尝尝何为失败! ????“他……他过来了……”望着张飞一人一马缓缓步向黄巾军,黄巾军竟是一阵躁动。 ????“哼!”张白骑冷哼一声,徐徐起身,拔出宝剑一指汜水关,重声喝道:“杀!” ????王当一听,当即大喝道:“大帅有令,攻下汜水关!” ????“呜呜……咚咚咚!”战鼓当即敲响。 ????“钟大人,”望着关下,鲁肃凝声说道,“张白骑要攻关了,鸣金,叫刘备、关羽、张飞暂且回来!” ????“是!”钟繇点点头,一挥手,顿时关上鸣金之声大作。 ????“唔?”瞥头望了一眼关上,张飞咧嘴一笑,一记重劈将面前三名黄巾劈成两半,随即大笑说道:“大司农有令,却是不能陪尔等耍弄了,二哥!” ????“知道了!”关羽一撩长须,单手一挥青龙刀,顿时将一员黄巾骁将劈飞,随即拨转马头,与张飞杀出重围,而关下,自有刘备在。 ????“射箭!”关上,钟繇见黄巾大举进攻,当下下令。 ????顿时关上箭如雨发,关下黄巾哀叫阵阵,然而不管如此,却是挡不住黄巾进攻的脚步。 ????“轰……”刘备、关羽、张飞退入关内,关门轰然关闭,将众黄巾挡在门外。 ????“云梯!云梯队上前!”黄巾大将郭太竭力嘶喊道。 ????“井阑队上前,压制关上刘军!”黄巾大将赵弘急声吼道。 ????“杀!杀!”李大目、刘石、卜己等黄巾将领俱是率领各自部下冲向关下。 ????“刘皇叔、关将军、张将军……”一见刘备、关羽、张飞,张茂便上前抱拳说道:“大司农有令,劳三位助我毁去黄巾军井阑!” ????“敢不从命?”刘备微笑说道。 ????关羽淡淡一笑,不发一言,在他身旁,张飞大笑道:“正好,老张我还未杀畅快呢!” ????关上关下,刘军与黄巾箭支来回,犹如浦雨一般,不管是刘军也好,黄巾军也好,短短数息之间,竟是折损了数百人。 ????“保护大司农,保护大司农!”数十刀盾手见无数箭支飞来,急忙将鲁肃护助。 ????“退开!”鲁肃皱眉低喝一声。 ????将士浴血奋战,主将却是如此,士气如何会不减? ????“擂鼓!”鲁肃一挥手,大声喝道:“诸将士,只要有我等在,黄巾休想踏入兖州一步!”说罢,他拔出佩剑,一指关下黄巾,大声喝道,“杀!” ????“杀!”关门大开,刘备、关羽、张飞、张茂一通杀出。 ????张白骑一见,面色微变,起身大喝道:“护住井阑!护住井阑!” ????随着张白骑的将令,井阑之旁,顿时遍布黄巾守卫,若要突破,显然不易。 ????“痛快!痛快!”张飞一面大笑着,一面手持蛇矛,直直向黄巾阵中杀出。 ????“三弟!莫要深入敌……三弟真是!”厮杀之中,关羽瞥见张飞竟孤身一人杀入敌军之中,面色一皱,转身对刘备说道:“大哥,我前去相助三弟,大哥与张将军,随后掩杀,烧却黄巾井阑!” ????“好!”刘备手持双股剑左右开弓,闻言说道:“小心!” ????“黄巾虽众,我视之如草芥,何惧之有!”关羽傲然说了一句,一夹马腹,一跃而上。 ????“张翼德!是那张翼德!”望见张飞直直朝此处杀来,一座井阑之下的众黄巾心神大惊。 ????“他区区一人,有何可惧?”一黄巾伯长大喝喝道:“射箭!射箭!” ????“吼!”张飞一声大吼,用蛇矛拨开射向自己的箭支,随即瞥了一眼高耸的井阑,嘿嘿一笑,策马直直上前,一挥蛇矛狠狠朝底下支架劈去。 ????“卡擦!”只听一声脆响,那井阑竟是陷下一半,井阑之上黄巾弓弩手,惊叫连连,从半空跌落,淹没于人流之中。 ????“翼德这注意倒是不错……” 远远在后追赶张飞的关羽见其弟无恙,心中稍安,随即见张飞如此破坏敌军井阑,心下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照着张飞做法行事。 ????瞥了一眼围在身旁的黄巾士卒,关羽猛吸一口气,双目睁开,青龙刀左右直挥,口中重喝连连。 ????“给我破!” 随着一声重喝,关羽一刀朝井阑回去,只见白光一闪,关羽已是拨马转身,而关羽背后,只见其中一根木梁咔嚓一声迸断,随即,偌大井阑轰然倒塌。 ????望着撩着长须,一脸淡然的关羽,周边众黄巾心中惊骇,缓缓后退。 ????“关将军、张将军,真乃神人呐……” 望着不远处已有数座井阑轰然倒塌,张茂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可惜,惊喜有如此猛将,汜水关断然不会失去,可惜的是…… 如此猛将,却非自己军中…… “张将军,”刘备转首笑着对张茂说道:“我等亦不能落后啊!” ????“皇叔说的是!”张茂当即抛开心中杂念,面色一正,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来!取引火之物,与我烧了黄巾贼之井阑!” ????“喝!”其后近两千精兵大喝一声。 ????“尔等都在做什么?”一声暴喝响彻全场,众黄巾回头一望,却望见张白骑所乘之车辇缓缓上前,张白骑手拄宝剑,冷然望着众人。 ????“大贤良师之遗志,你等却是忘了么?” ????“大……大贤良师……”众黄巾心下一愣,随即眼中出现了几许疯狂。 ????“嗯?”刘备、关羽、张飞第一时刻感受到了黄巾军气势的改变。 ????“杀!杀!”只见三人身旁黄巾双目血红,一脸疯狂之色,嘶吼着朝刘军扑来。 ????“怎……怎么?”张茂面色大变,惊异不定地望着四周的黄巾军。 ????“张将军……”刘备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这些黄巾有些古怪,将军速退!” ????“退?”张茂眼神一正,奋力将一员黄巾斩杀,低吼说:”“大司农有令,毁去此间井阑!” ????“可是……”刘备转首望了一眼自己结义兄弟关羽张飞,只见二人一时间亦是被那些疯狂的黄巾包围,皱眉急声说道:“若是再不退,我等恐怕就……” ????“刘皇叔,我分你一半人马,你定要毁去此间井阑!” ????“那……将军你呢?” ????“我?”张茂深深吸了口气,凝神望着一处说道:“我为你等争取时间!” ????刘备下意识地顺着张茂视线一望,顿时动容。 ????张白骑……那人便是白波黄巾寇首张白骑……只见张茂面上露出几分狰狞,向后大喊道:“留下半数随刘皇叔,其余人等……随我杀!” ????“将军!”刘备一把拉去,却是拉了个空,张茂早已策马直直朝张白骑冲去。 ????握了握拳头,刘备一咬牙,朝身后刘军喝道:“莫要叫张将军失望……大司农有令,毁去此间井阑!” ????“吼!”身后刘军一声怒吼。 ????“嗯?”张白骑身旁,王当皱眉望着前面一支刘军直直杀来,冷哼一声,大吼说道,“拦阻他!” ????“喝!”当下便有两队黄巾朝张茂袭去。 ????“儿郎们……”一面奋力砍杀,张茂一面朝身后喊道:“你等惧死否?” ????“我等愿跟随将军!” ????“好!”张茂狰狞的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大吼道:“如此,我等当共赴死地!记住,面前便是张白骑中军,杀!” ????“杀!” ????“不知死活!”黄巾大将彭脱冷哼一声,亲自替枪上阵。 ????“云长、翼德!”那面,刘备率领近千刘军救出被围困的关羽、张飞,急声说道:“贼势浩大,速速毁去此间井阑,退守关内!” ????“兄长……”关羽面色惊愕之色指着一处说道:“张将军……” ????刘备闻言,脸上露出几分黯然,摇了摇头,随即低声喝道:“关羽、张飞听令,与我毁去此间井阑!” ????“是!”关羽当下应命。 ????“贼子!贼子!”张飞面色涨红,仰天大吼一声。 ????“杀!”单剑一指前方,刘备嘶吼道。 ????我身后……还有多少弟兄……数百? ????数十? ????亦或是数位? ????“勇气可嘉!”望着面前浑身浴血的刘将,车辇之上,张白骑点头赞许道:“区区一人,竟能冲入我中军,却是不凡!可愿降?我当用你为大将!” ????区……区区一人? ????张茂感觉双手有些颤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随即眼睛猛然瞪大。 ????入他眼帘的,却是一条由刘军尸体铺成的道路……“吼!” ????“哼!”轻哼一声,张白骑挥挥手叫左右退下,徐徐走下车辇,朝张茂走去,口中淡笑说道:“如何,欲降否?” (不好意思兄弟们由于五一放假回家没有带电脑,家中电脑的文档有毛病,所以出了这问题,抱歉了) 第361章 妖术? “降?”张茂面上出现几许黯然,望了一眼自己战马,口吐白沫倒在一边;望了一眼自己手中战刀,却是只剩下少许刀刃。 “我敬你肝胆勇武……”张白骑徐徐朝张茂走去,淡笑说道:“如何,欲投否?” “大帅小心!”王当皱眉望着张茂。 转身深深望了一眼来路上的近千刘军同泽尸首,张茂惨惨一笑,摇摇头丢去手中断刀,众黄巾见此,稍稍放松了些戒备。 “降……哈哈哈!”张茂仰天大笑,点头说道:“我降……降……” 忽然,他面色一变,怒声喝道:“我降你老母!” 说罢,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不顾全身伤势,猛地朝张白骑冲去。 “大帅!”周围黄巾一阵惊呼。 “……是么,”左手紧紧捏着张茂喉咙,将其提在半空,张白骑右手缓缓抽出腰间宝剑,淡淡说道:“那太遗憾了……” 说罢,一剑刺入张茂心口。 “嘿!”死死拽着张白骑左手,张茂嘿笑一声,艰难说道:“呸!你莫……莫要高兴太早……爷爷我在……在地下等着……等着……” “你话太多了!”张白骑眼神一冷,右手一转,只见张茂浑身一震,随即眼神渐渐失去了光辉。 “砰!”随手将尸首丢掷一旁,张白骑转首望着汜水关,冷声说道:“定要在此月内,攻下汜水关!杀!” “喝!” 汜水关刘军与白波黄巾血战四个余时辰,两败俱伤。 此战,黄巾军投入兵力四万,汜水关刘军投入兵力八千,战后黄巾军折损六千之多,伤者不计其数,汜水关刘军阵亡两千五百余人,轻伤两千余,无重伤者! 此战,黄巾军阵亡将领二十六员,刘军阵亡将领七员……其中,钟繇副将张茂阵亡! 然而汜水关,依然在刘军手中! 此后两日,张白骑轮番叫麾下将士猛攻汜水关,有几次甚至已堪堪攻下关门,可惜却被刘军反夺回去。 见证了刘军勇武凶悍,张白骑作罢强攻,苦思良策…… 夜空群星闪烁,很是耀目,而夜间徐徐吹起的凉风,亦不禁叫汜水关之上的刘兵感觉全身轻松了几分,那连日的疲惫,好似一转眼,消逝无影一般。 陈三狗,颍川人,从军至如今正巧满一年,算是脱离了新兵的范畴,作为汜水关剩余八千刘军之中一名士卒……哦,不对,应当是伍长才是,王伯长今日刚刚提升他为伍长呢! 伍长啊,若是论起军饷来,可是比一般士卒多整整两贯钱呢……当然了,这是一年的……恩……家中衣食不缺,那这两贯做什么呢……去年回家,父亲还是很热衷于收购几块土地呢,恩,也是,大司农对我等军士极其优厚,购买荒地要比那些世家便宜得多呢……不过父亲的身子吃得消么? 要不再攒攒,为家里买头牛吧,听说赵什长就花大价钱给家里买了头牛呢……不过被他老父从家里打出来了,说是浪费钱,嘿嘿! 不过……可惜就算到今年年底,我总共军饷也就三贯多些,还是不够啊……要不问伯长借点? 恩……王伯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赌钱,要知道赌在军中可是严令禁止的,若是被大司农或是荀监军抓到,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还是再攒攒吧。 或许……或许…… “喂,三狗,想这么出神想什么呢?想婆娘呢?” 忽然,一句取笑叫陈三狗回过神来,转身一望来人,连忙抱拳行礼:“赵什长!”说罢,望着赵什长古怪的笑意,尴尬说道:“什长可莫要乱说,我只是想……哦,我只是想攒钱为家里买头牛罢了!” “牛?”赵什长听了面上露出几分笑意,点点头取笑道:“那你可要做好被家中老父打出来的准备,哎,我家中那老头子那真是厉害得紧,我从军三四年,手脚还没他利索,那****见他一提起粗棍,慌忙夺门而逃,老头子就在后面追,直直将我追出村子,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呵,”陈三狗笑了一笑,他是赵什长麾下,自然知道些赵什长本事,他家中老父就算再厉害,能比得过这黄巾贼么?赵什长可以一个打两个的。 “什长是几时入伍的?” “几时?我想想……好像是那个吕布攻许都之时吧……” “那……那么早?”陈三狗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赵什长有些得意,瞥眼望着陈三狗说道:“要知道我可是大司农麾下老兵,哪像你,要不是你也是颍川人,我与老王哪会这般优待你,伍长,可是要杀十个敌军才能胜任的,你杀了几个?” “我?两……啊不,三个……”陈三狗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什长,王伯长亦是颍川人么?好似不曾见过他回家省亲啊……” “……”赵什长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老王……王伯长老父老母皆死在这乱世之中了,他有一兄长,亦死在徐州战役了,若不是他百般恳求,军中本是不能留下他的,如今他了然一身,倒也没了牵挂……小子,此事莫要到处乱讲,听到么!” “哦!”陈三狗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好生在此守卫着,”赵什长说了一句,忽然一皱眉,嘀咕说道:“今夜的风有些大啊……” 望着赵什长走远,陈三狗深深吸了口气,望了一眼不远处自己麾下五个士卒,浑身充满了干劲,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只见夜空漆黑一片,却是没了方才那些闪烁的星辰。 “奇怪……”陈三狗暗暗嘀咕一句。 “伍长!”随着一声低呼,陈三狗麾下有一名士卒走了过来,疑惑说道:“伍长,这天气有些奇怪呀……” “奇怪?怎么奇怪?”陈三狗下意识问道。 “伍长你看!”只见那士卒指着关下说道:“好似起雾了……这个天气,不应当起雾才是……” 刘军之中,多有出身农户者,就像陈三狗一般…… “嗯?这倒是有些怪异……”顺着那士卒所指的方向一看,陈三狗挠挠头,不自信地说道:“老天爷之事,我等岂能知晓?罢了,还是好生守卫关上,听说待会荀监军要过来巡视呢!” “哦,是!”那士卒慌忙回到自己岗位。 而与此同时,关外三十里黄巾军大营! “呼……” 深深吐了口气,张白骑接过心腹爱将王当递过来的湿布抹了抹脸,有些疲惫说道:“如何?” 话音刚落,帐外跑入彭脱来,一脸欣喜说道:“大帅,起风了!起风了!还有,方才还群星闪烁,如今却是一颗也见不到了,哈哈!哦,还有营内已起大雾,想来汜水关上理因如此!” “唔!”张白骑点点头,皱眉问道:“大雾如何,能视否?” “额?”彭脱一愣,就实说道:“恩,就末将看来,可视不过五六丈!” “那大风呢!” “近些倒还是能听到,远了就只有呼呼风声了!” “好!”张白骑眼神一紧,当即低声喝道:“彭脱,我方才叫你整点两万人马,你可有准备?” “大帅放心!”彭脱一抱拳,恭敬说道:“末将已尽数准备妥当!” “好!甚好!”张白骑点点头,转身对王当说道:“王当,取我时盘来!” “时盘?”王当一愣,转身从帐内角落取来那时盘交与张白骑。 抚摸着时盘上的先天八卦,张白骑眼神一凛,他深深呼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目。 “大……大帅……”王当面上露出一份担忧,他分明见到张白骑脸色愈来愈苍白…… “王当!”彭脱一把拉出王当,对他摇了摇头。 “噗!”估摸一炷香工夫之后,张白骑睁开双目,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脸苦笑暗暗说道:“五年寿命只换来区区两个时辰……若是有天书在手就好了……” 望了一眼担忧望着自己的王当、彭脱二人,张白骑吸了口气,抹了一把嘴角鲜血,微笑说道:“久久不用天书,却是忘了其中紧要之处,险些遭受反噬,幸好!走吧,定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攻下汜水关!” 险些遭受反噬么?只是险些么……望着张白骑惨败的面庞,王当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默然不语。 “钟大人……”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钟繇,鲁肃放下手中之笔,将案上纸张吹了吹,小心折叠,交与钟繇说道:“劳烦钟大人速速遣人将此信送至颍川!” “颍川?”钟繇愣了一愣,望了一眼手中书信,缓缓念道:“颍川太守李通……” “嗯!”鲁肃点点头,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皱眉说道:“我等兵力,不足以分兵守荥阳,唯有求援了,北面陈留、官渡等城之兵马皆不可动,否则恐怕要坏文和、元直谋划,唯有向南求援,颍川屯有两万余兵马,本是助高顺将军抵御刘表所用,如今刘表之使者刘备援助,此路兵马倒是可以一用,你速速派人送去,日夜加急,叫李通星夜引兵前去荥阳,按计行事!内中详细,我已在信中写得明白……” “是,下官明白了!”钟繇一拱手,躬身退出。 才走出屋外,钟繇忽然发现迎面走来一人,一抬头,见是荀攸,于是便拱手唤道:“荀大人!” “不敢不敢!”荀攸谦逊一礼,疑惑地望了一眼急匆匆的钟繇,诧异问道:“大人这是……” “哦……”钟繇恍然,笑着说道:“大司农命我遣人送信前去颍川……” “颍川?”荀攸眼神一亮,让开道路笑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钟大人请!” “多谢多谢,下官告辞!” “大人慢走!”荀攸拱了拱手,心下暗暗说道,我还正想提醒这鲁肃调集颍川之兵,不想他早已如此做了……呵呵,有趣! 摇摇头,荀攸徐徐走入鲁肃屋内,拱手拜道:“大司农!” “哦,公达啊!”鲁肃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指着旁边席位说道:“且坐吧!” “下官站着禀告便可以了……”荀攸微笑说道。 “嗯?”禀告?鲁肃愣了一愣,放下手中汜水关军防图,皱眉说道:“你要禀告何事?” 荀攸拱手一礼,微笑说道:“方才下官前去关墙之上巡视……” “如何?”鲁肃感觉有些不对了,皱眉凝神问道。 这鲁肃果然机敏……荀攸心下暗赞一声,恭敬说道:“关外起风、起雾,可视不过三五丈,所闻,亦不过十丈,更有甚者,方才夜空仍是群星遍布,然而如今,却是漆黑一片……” “你是说……”鲁肃眉头深皱,凝声说道:“有人用妖术?” 荀攸暗暗腹议一句,勉强笑道:“大司农所言极是,张白骑乃张角嫡传弟子,得张角一身本事,行云布雨、偷天换日不在话下,我观如此景象……张白骑今夜必来袭关!” 说罢,正等着鲁肃说话的荀攸久久不见此人说话,顿时心中一凛,语气更为恭敬,小心说道:“大司农,如今张白骑已中计,下官……下官……” “公达!”只见鲁肃眉头一皱,凝神喝道:“我命你在关内布下的阵法,你可曾准备妥当?” “大司农放心!”荀攸没来由地一惊,谨慎回话道。 “好!既然如此,关内便由你主持!” “下官遵命!”荀攸心下一喜。 张白骑啊张白骑,待我再耍你一耍…… 近了……汜水关就在附近了…… 作为先头部队,彭脱率领着数百黄巾一路摸索而去,而张白骑则领两万余大军,牢牢跟随在后。 “将军你看!”一黄巾偏将指着不远处一偌大黑影对彭脱说道。 彭脱凝神细细一看,心下大喜,低呼说道:“速速遣一人禀告大帅,其余人等,随我撞开汜水关关门!” “诺!” 到了么? 闭目养神的张白骑猛地睁开双目,正巧王当过来禀告:“大帅,彭将军已摸近汜水关……” “从速从速!需知时不待我!”张白骑低喝一声,吩咐左右道:“尔等听着,一旦彭将军撞开关门,尔等便杀入关内,尤其是那鲁肃,定要是与我除掉此人!” 第362章 天机阵 “公达!”只见鲁肃眉头一皱,凝神喝道:“我命你在关内布下的阵法,你可曾准备妥当?” “大司农放心!”荀攸没来由地一惊,谨慎回话道。 “好!既然如此,关内便由你主持!” “下官遵命!”荀攸心下一喜。 张白骑啊张白骑,待我再耍你一耍…… 近了…… 汜水关就在附近了…… 作为先头部队,彭脱率领着数百黄巾一路摸索而去,而张白骑则领两万余大军,牢牢跟随在后。 “将军你看!”一黄巾偏将指着不远处一偌大黑影对彭脱说道。 彭脱凝神细细一看,心下大喜,低呼说道:“速速遣一人禀告大帅,其余人等,随我撞开汜水关关门!” “诺!” 到了么? 闭目养神的张白骑猛地睁开双目,正巧王当过来禀告:“大帅,彭将军已摸近汜水关……” “从速从速!需知时不待我!”张白骑低喝一声,吩咐左右道:“尔等听着,一旦彭将军撞开关门,尔等便杀入关内,尤其是那鲁肃,定要是与我除掉此人!” “是!” 怀着兴奋、又有些坎坷不安的心情,彭脱一步一步靠近汜水关,而那偌大汜水关,亦徐徐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 “冲车!”彭脱低喝一声。 伴着一阵吱嘎吱嘎的声响,一辆冲车缓缓被推到汜水关门前,不过有着风声作为掩护,那吱嘎吱嘎的声响倒不是传得很远。 可惜就算传得不是很远…… “咦?什么声音?” 关上传来一声模糊的话语,随即便有一刘军探出脑袋,望了一眼关下。 彭脱眉头一皱,细声喝道:“撞门!” “咚!”随着冲车的撞击,这一响动那风声显然是掩饰不住了。 “关下何人?”关上那刘军大声喝道:“陈伍长,关下有人!” “什么?” 一声惊呼之后,关下丢下一支火把,顿时将关下彭脱等数百人照了个透彻。 “黄……黄巾!” “该死!”彭脱心下一怒,怒声喝道:“撞门!撞门!” “咚!” “黄巾贼袭关了!黄巾贼袭关了!” “两个时辰就快到了,可恶!”彭脱心下愈加焦急,疾步走到冲车之后,双手按住那巨木,一面发力大面大喝道:“与我……开!” “轰!”随着一声巨响,关门轰然倒下。 而与此同时,此处大雾亦渐渐散去…… “发讯号!” 彭脱抽出腰间战刀,回身对随行黄巾喝道。 “吱吱……”两支火箭射向半空。 “大帅!”距此仅一里之遥,黄巾大军之中,王当转身对张白骑欣喜说道:“彭将军打开关门了!” “做得好!”暗暗松了口气,张白骑面色大喜,跨马抽剑,一指汜水关,大声喝道:“夺下汜水关!杀!” “杀啊!”顿时两万黄巾齐声喝喊,朝着汜水关一拥而上。 策马疾奔至汜水关关门处,张白骑手持宝剑,四下喝道:“马超、庞德、马岱,守住关门,刘石、李大目,夺下关墙,彭脱、赵弘、王当,随我杀!” “喝!”众将一声呼喝。 不说其余人等,就说张白骑、彭脱、赵弘、王当四人领万余黄巾直直杀入关中深处,然而随着渐渐深入,张白骑心中却暗暗出现几许警示。 一抬手,喝止全军,张白骑环视四周,双眉紧皱。 太静了…… 太静了…… 莫非有诈? 正想着,忽然关内火光乍起,一时间波及关内诸多建筑,在张白骑眼中,其中乃有一人,徐徐走来,哂笑说道:“张白骑,别来无恙啊!” “荀公达……” 张白骑皱了皱眉。 “嘿嘿!”只见荀攸哂笑一声,拱手笑道:“闻张大帅深夜前来拜会,大司农命我前来迎候……许都繁华,张大帅不如前去许都住段日子……” 随着荀攸的笑声,四周不断涌出刘兵。 “原来如此……” 张白骑原本还想此事为何如此顺利,如今一看,显然是中了对方诡计,不过嘛…… 冷哼一声,张白骑嘲笑说道:“好一个伏兵啊,就算你等看破我谋划又如何?让我进了关,你等还能有何作为?关内刘军,总共不过八千余,我所行两万将士,焉能败我?放我进关……你等恐怕是高估了自己吧!” “这可不一定哦!”荀攸嘿嘿一笑,负背双手说道:“大司农可是早早便在此处为张大帅置下一物,作为接风……” 正说着,张白骑忽然眼光瞥见一处火光冲天,紧接着便是第二处,第三处……短短数息之后,张白骑大军四周,竟没了汜水关摸样,到处是滔滔火海,一眼难忘边际。 “这是……”张白骑麾下大将皆数面色大变。 “那么张大帅……”在张白骑惊异不定的双目中,荀攸渐渐消逝于火海之中,口中笑着说道:“在下便先且告辞了……哈哈哈!” 荀攸一走,顿时火浪便直直朝张白骑所率大军而去,顿时万余黄巾军心大荡,一脸惊恐,四下逃窜。 “啊,火!火!” “救……救我……好烫啊!” 黄巾军……大乱! “大帅!这……”就算黄巾军大将彭脱、王当等人,亦是无比惊恐地望着四面火海。 只见张白骑双眉紧皱,朝着一处火焰伸出左手。 好似火遇滚油一般,短短数息之间,张白骑左臂之上便布满火焰。 “大帅!”望着张白骑身上燃起大火,王当等黄巾大将面色大变,急忙扯下身上披风为张白骑灭火。 “嗯!”张白骑挥了挥手右手叫他们退下,凝神望着燃着熊熊烈火的左臂。 痛…… 巨痛…… 不过…… “若当真是火,那么这条手臂早该变得乌黑才是……”张白骑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张白骑左臂忽然一瞬间被烧得乌黑,众将一声惊呼。 有意思…… “若当真是火,那么这条手臂应当被烧做灰烬才是……”张白骑淡笑道。 如方才一般,张白骑左臂渐渐被烧做灰烬…… “大……大帅……你左臂……”王当与众黄巾大将一脸惊骇地望着张白骑缓缓化为灰烬的左臂。 “哼!障眼法!”冷眼望着不复存在的左臂,张白骑轻哼一声,面色自若地环视左右,皱眉说道:“此阵法,必定是那刘平所创,汜水关之中,也唯有鲁肃得了刘平亲传,也唯有他这能耐!” “障眼法?”王当犹豫着上前摸了摸张白骑左臂,却是摸了个空,随即面色顿变,惊骇说道:“大帅,非是障眼法,你左臂……确实……” 他话音刚落,忽然麾下黄巾一阵惨叫,纷纷倒地,被大火吞噬。 “小心!”张白骑面色一变,低声喝道:“阵中有刘兵!” “刘兵?”彭脱心下一愣,忽然感到心中一警,猛地低头,只听“吱”的一声,回头一望,却是愕然望见自己头盔被大火卷了去。 “果然是精妙阵法,不曾有半点破绽之处!”张白骑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若不是我从师尊处得闻奇门遁甲之妙,定是要被此阵迷惑……” “大帅……”彭脱摸了摸脑袋,咽咽唾沫说道:“此阵如此破解?” 张白骑凝神望着四周,忽然望见八处,火势极为凶恶,心下顿时明悟。 时刻警惕着四面动静,王当忽然感觉背后有股杀气袭来,连忙一转身,抵出一剑,只见那火焰扑哧一闪,随即消逝无影。 奇怪…… “那此阵如何如何破解?”彭脱举刀奋力地砍着那些火焰,急声问道。 “看!那些火焰最密集之处,便是‘门’之所在!”只见张白骑面色不惊,喃喃说道,“现在应当是子时未过……是故仍是六月三十日,应当走杜门!” “何处是杜门?”刘石望着四周火海之中那八处愕然问道。 “便是……”随着刘石这一问,张白骑额头不禁冒出些许冷汗。 何处是杜门?何处是杜门?若是有时盘在便好了…… 等等…… 鲁肃应当也知道此阵如何破解,那么刘兵守卫最为密集之处,便是杜门所在! “走!”张白骑一声大喝。 忽然,一阵如滔天巨浪般火焰朝着张白骑袭去…… “大帅小心!”彭脱大呼一声,奋力上前。 “嗯?”猛地睁开双眼,张白骑望了一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汜水关内,心下冷笑一声,然而回头一望,却是笑不出来了。 正愕然望着身后火圈之内,自己麾下黄巾一脸惊惧地来回乱跑,随后被众刘军乱刀砍死,王当竟是看傻了眼,当即想起一事,望了一眼张白骑左臂,果然仍在,大喜说道:“大帅,你手臂……” “休要管我手臂……”张白骑怒声喝道:“彭脱呢?” “他不是在身……”王当望了望身后,只有一脸愕然、四处张望的刘石…… “陷在阵内了么?”望着火墙之后,那来回奔跑着的彭脱,张白骑心下一声长叹。 “彭脱,速速出来,速速出来啊!”王当急得大声喊道。 “没用的!”张白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处于阵内之中,五感皆被蒙蔽,虽说是障眼法,想来却是极为可怕,再者如今……出阵亦非杜门了,子时已过……恐怕便只有鲁肃知晓了,走吧!我等杀出关去!” “那彭脱……”王当迟疑说道。 只见张白骑身子一顿,皱眉凝神说道:“此事错在我,是我小看了鲁肃等人……走!” “……是!”王当望了一眼身后,咬牙望着彭脱被众刘军围在当中,左手一刀,右手一刀,却是大多落在空处,随后,渐渐被刘军吞没…… “大帅!我彭脱先走一步了!” 王当忽然听到阵内彭脱大吼了一句,随即一抬头,只见面前张白骑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杀!”关内厮杀仍在继续,陷入鲁肃阵法之中的那数千黄巾自是不必多说,唯有死路一条,然而其余未曾陷入阵法的,却仍与刘军厮杀着。 阵内的火,自然是障眼法无疑,然而阵外的,却是真真正正的火焰,不少黄巾被火围住,随即便是刘军的一通乱射。 “大帅!” “是大帅!”张白骑身旁总算聚集起了三两千黄巾,然而…… “张白骑,纳命来!”随着一阵大喝,关羽、张飞各领千余人马从关内杀出。 望了一眼关内部下的惨剧,张白骑眼中露出几许黯然,大喝道:“王当、刘石,引众弟兄杀出去!” “喝!” 随后,关羽、张飞,以及钟繇、刘备、陈纲等人,先后从关内隐蔽之处杀出,此刻张白骑显然无心与其交手,直直杀向关门。 关内黄巾虽遭大败,然而关门处仍有两千黄巾,亦有数员黄巾大将。 见张白骑等人携众死战突围而来,关门黄巾急忙前来接应。 又是一场血战,士气大减的黄巾如何是刘军敌手,被杀得大败。 随后,刘备、关羽、张飞、钟繇、陈纲等人一路掩杀,直直杀出一两里,方才收兵回汜水关,一面取水救火,一面剿灭关内残存黄巾。 黄巾……大败! 阵亡黄巾近一万四千,其中有半数是陷入阵法不得而出,被刘军杀死,其中,黄巾军大将彭脱,阵亡! 而汜水关刘军,虽是大胜,亦是元气大伤,折损士卒三千余,几乎是关内刘军半数……心情沉重走在关中,呼吸着那弥漫的血腥气味,望着眼前那一幕幕惨景,鲁肃独自一人登上关墙,长长叹了口气。 “大司农……”不知何事荀攸走了上来,拱手笑着说道:“大司农,此战我军大胜,张白骑想必唯有另寻途径了,比如说……荥阳!大司农交代下官之事,下官已是做完,如今,便要看那刘皇叔之军师诸葛亮的了,看看他有何办法……” 鲁肃一言不发。 仍有几处地方冒着浓烟,而空气中的血腥味,亦未曾完全退去,夹杂着一股股焦臭的味道,不禁让人感觉有些犯呕。 “这是何等阵法?”伫立在关内,诸葛亮站在一处废墟之前,凝神望着眼前的灰炭,而这,仅仅是一座罢了。 昨日,大司农鲁肃鲁子敬便是用八处燃着的火堆布下了一个巨大阵法,将张白骑等数千人困在阵中。 诸葛亮亲眼望见那些黄巾不知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哀嚎地来回乱奔,然后被刘军乱枪刺死,亦或是乱箭射死,不一而足。 第363章 忧愁 可怕…… 整整数千人…… 看似其貌不扬,原本还以为那鲁肃仅有如此能耐罢了,万万不曾想到…… 唉!若是他日与他敌对,如何破解此阵? 若是日后与刘平对敌,岂要如何? “诸葛军师?”一声诙谐的呼唤打断了诸葛亮的沉思。 “嗯……”诸葛亮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来人,拱手唤道:“监军大人!” “呵……”来人正是荀攸无疑,只见他走至诸葛亮跟前,望了一眼不远处正搬运着尸体的刘军,微笑说道:“诸葛军师,我见你在此观望良久,莫非是探我军虚实、以待来日?” “监军大人说笑了……”诸葛亮微微一笑,不动声色说道:“在下只是为大司农设下的阵法而心惊,在下实不曾见到如此精妙之阵,昨日见到,心中雀跃啊……” 别说你,就连我也不曾见到! 荀攸暗暗撇撇嘴,仰头惋惜说道:“可惜如此阵法,却亦是叫张白骑逃了,甚为可惜!” “大人说的是!”诸葛亮点点头,凝声说道:“这张白骑,不好对付啊!”说着,他又想起昨日反常的天象来。 天术之妙,非人力可敌…… 诸葛亮心下长长一叹。 “两位先生……”不远处钟繇走了过来,抱拳笑着说道:“敢问两位先生,不知大司农现下何处?下官已将关内尸首尽数收敛,我军将士焚烧至骨灰运往许都,只是这敌军尸体如何处置,下官不敢僭越,是故特来询问大司农,敢问监军大人以及诸葛先生,可曾见到大司农?” “钟大人言重了,呼在下公达便是……”荀攸笑着拱拱手,与钟繇见了一礼,随即指着关前说道:“昨夜战罢之后,大司农便站在关墙之上,如今,或许仍在此处……呵呵,关内建筑大多焚毁,大司农便是想歇息也无处歇息啊……” “此乃下官失职……”钟繇低头告了一罪,转身对身后不远处的陈纲说道:“陈纲,速速清理一处,让大司农歇息……” “哦!”陈纲一抱拳,大声喊道:“末将明白!” 与荀攸、钟繇二人一道,诸葛亮来到了关墙之上,一上关墙,他便见到了鲁肃。 只见鲁肃负背双手,倚在墙边,望着东面。 “大司农!”三人轻唤一声。 “哦,是你等啊……”鲁肃回望了一眼三人,随即望着东面升起的太阳笑着说道:“可惜你等来晚了一些,不曾见好美好事物……” 观日出?这鲁肃倒还真是闲情逸致!荀攸心中暗道一句。 “大司农真乃雅士,我等俗人万万不能及啊……”钟繇笑呵呵说道。 “呵……”鲁肃笑着摇摇头,望了一眼关内,脸上笑意渐渐收起,凝神说道:“钟大人此来是……” “哦……”钟繇醒悟过来,拱手说道:“下官乃是想请示大司农,这敌军尸首如何处置?在下以为,用此灭黄巾士气,或许……” “死者为大!”钟繇还未曾说完,鲁肃便打断了他的话,摇头说道:“虽说敌我,不过亵渎死者之事,不可轻犯,于关后寻找一地,就地将尸首焚烧,掩埋入土……” “大司农……”荀攸上前一步,小心说道:“下官以为,应当遣一人以书信告知张白骑,言尽利害之处,有助于我等守汜水关!” “在下附议!”诸葛亮想了想,上前拱手说道。 “嗯……”鲁肃皱了皱眉,点点头说道:“好,公达,此事便交与你来处置,告诉张白骑,若是他想将麾下将士尽数掩埋于汜水关,大可再在进犯,我鲁肃绝不手软!” 说此话时,鲁肃眼神冷峻无比。 感受着鲁肃说此话时的强大气势,荀攸不禁感觉背上有些发凉,急忙应道:“是!下官明白了!” “大司农……”钟繇抬头担忧说道:“大司农在关上一宿,想必已是劳累至极,下官已令人前去整顿,大司农不妨……” “钟大人好意我心领了,我并非很是疲倦……”微笑着望着钟繇点点头,鲁肃转身往向荀攸与诸葛亮,凝神说道:“如今张白骑已在此关多次受挫,依你二人之见,可会转道袭荥阳?” “十有八九!”荀攸自信说道:“昨日大司农设下奇阵,虽说被张白骑逃出,然而阵法却未破,如此说来,张白骑不懂如何破阵,乃是侥幸逃出,必是心有余悸,又如何敢再图汜水关?我思日后,但凡大司农所在之处,那张白骑当避让三分……” 何止是张白骑避让三分…… 诸葛亮心中发苦,暗暗叹道:孔明,能敌刘平者,恐怕也只有你了…… “这张白骑确实不简单……” 鲁肃点点头,随即摇头笑道:“不过此阵有如此威力,我倒是也不曾想到,这还是丞相交给在下的……可惜叫张白骑逃了,实为可惜!罢了,事已如此,再言亦是无用,钟大人!” “下官在!”钟繇拱手应道。 “我亦知钟大人辛苦一夜,不过有一事还是要劳烦钟大人,为谨慎处事,我等当加固关防……” “大司农……”鲁肃还未说道,荀攸瞥了诸葛亮一眼,笑着说道:“大司农莫非忘了,当初大司农分派任务之时,攸主战事,诸葛军师为之善后,如今战事已罢,恐怕张白骑已有转道袭荥阳之心,呵呵……就要看诸葛军师如何叫张白骑下定决心了……” 这荀攸…… 当真不讨人喜! 诸葛亮暗暗嘀咕一句,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大司农,监军大人说的是,此事应当在下出力才是,不过……需劳钟大人配合一二。” 钟繇望了鲁肃一眼,鲁肃点头,随笑着抱拳说道:“诸葛先生请放心,下官自当配合!” “哦,还有一事……”鲁肃微微一笑,对荀攸正色说道:“公达,阵亡将士要一一书列在案,不得有误!” “下官明白!”荀攸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心中为之一叹。 枉我自诩学究天人,不想如今在刘平帐下学到不少书中不曾言及之事…… 紧要之事,当真讽刺! “你等去吧!”鲁肃挥了挥手,微笑说道:“让我独处一会!” “是,下官(在下)告退!”三人行了一礼,躬身而退。 人……因战事而更显脆弱……望着天边红日,鲁肃长长一叹。 相比于鲁肃,如今黄巾大营中的张白骑亦是心情沉重。 一夜,短短一夜,竟折了一万五千黄巾弟兄,几乎是数日来折损将士的总和,更有甚者,极为忠心、极为叫自己信任的大将彭脱,亦因陷入鲁肃阵法不得而出,惨遭刘军毒手……此战……当真是损失惨重啊! 此战,张白骑不怨他人,就连鲁肃亦不怨,两军交兵,生死攸关,那鲁肃如何会不竭尽全力? 他怨的是自己,怨自己不曾早早想到此事,导致万余将士身首异处;他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急功冒进,中了鲁肃诡计! “大帅……”望着张白骑眼中的悔恨之意,王当上前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帅莫要如此,否则,彭将军在天之灵,亦不得安息啊…… 大帅已一宿未曾安歇,还是早早歇息吧!” “歇息?你叫我如何歇息?”张白骑眼神一凛,抬头望着王当说道:“若是他日率军回到长安,叫我如何面对众弟兄的家眷?如何说?说我张白骑心急冒进,中了敌军埋伏?不顾众弟兄,仓皇而逃?” “大帅此言差矣……”王当面色一正,低声喝道:“当时情景,我等俱是看在眼里,鲁肃既然是万全准备设下埋伏,若是大帅不早早脱身,恐怕就连大帅亦……” “死了更好!清净!”张白骑一声冷哼。 “大帅!”王当大喝一声,急声说道:“大帅难道忘了大贤良师遗志么?末将不曾忘!为推翻这腐朽汉朝、另令新朝,彭脱可死、王当可死,唯独大帅,死不得!” “王当……”张白骑面色一滞。 “彭将军临死之时可曾怪大帅一句?不曾!战死于汜水关内的弟兄临死之时可曾怪大帅一句?亦不曾!如今回到大营,营内八九万黄巾弟兄可曾怪大帅一句?仍是不曾!鲁肃刘平名播天下,确实不好对付!” “……”张白骑面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大……大帅?” “说的是!”张白骑笑意一收,铿锵说道:“我乃是继承师尊遗志之人,如何可轻言放弃,王当,多谢了!” “额……”王当见张白骑回复常态,讪讪说道:“只要大帅不怪末将冒犯便好……” “哼!”张白骑瞥了一眼王当,哂笑说道,“若是你陪我饮几杯,我便不怪!对了,此处无人,莫要末将末将的,听着烦!” “是!末将……啊不,王当遵命!” 吩咐将士从军中取来一坛子酒,王当躬身为张白骑满上,小声问道:“大帅,鲁肃那阵法着实厉害,极为麻烦,大帅可有破阵之法?” “拿出方才呵斥我的气势来!”张白骑瞥了王当一眼,取过酒碗饮了一口,惋惜说道“我观那阵,或许是‘八门炎遁阵’,不过与我所知,倒是有些诧异,昨日我在阵中,确实见到那‘八门’,便是火焰最为密集之处……不过,此八门分别是何门,我便推算不出了,就算叫我用时盘推算,亦要一炷香功夫,而且此阵,随着日月时辰而改变,要破阵,便唯有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出阵脚所在,随后再推算出八门之中,何门才是真正‘生门’、‘景门’、‘杜门’……然而昨日我却未曾见到阵眼……也不知这鲁肃如何弄的,或许是他改了阵法吧……” “阵……还能改?”王当瞪大着眼睛问道。 “当然不能胡乱改!”张白骑哂笑一声,望着杯中酒水说道:“鲁肃此人,我不曾见过,看不透……” “这鲁肃焉能有如此能耐?”王当诧异问道。 “嘿!”张白骑轻声一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苦笑说道:“估计是出自刘平之手,有道是君子欺之方,鲁肃,刘平惜何物?有何弱点?我等皆是不知,难以对付啊,就算汜水关内就区区五千人,我诚为忌惮!再者,时不与我,当是要趁袁绍未败刘平之前,夺下兖州、豫州,布下重防,否则,一旦袁绍得势,占据天下七洲,就算是我,亦难以与其抗衡!可惜这汜水关……就好似挡在我等面前一座巨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此下去,何时可踏足兖州?我等岂是有这个闲工夫陪鲁肃在此消磨?该死的家伙!” “大帅……”王当舔舔嘴唇,小心说道:“既然汜水关难攻,那鲁肃难以对付,不如我等便袭他处……” “嗯?”张白骑眼神一紧,皱眉说道:“此话怎讲?” 王当连忙从怀中取出随军携带的行军图,指着行军图说道:“大帅请看,此乃汜水关,此乃洛水,起于三崤,途径宜阳、永宁、洛阳,于汜水关之处连接黄河,越过洛水,汜水关东南处,便是荥阳……” “弃汜水关而取荥阳?”张白骑皱皱眉,喃喃说道:“汜水关如今唯有五千兵马,若是弃之,我等来日牺牲,岂不白费?” “大帅亦说,时不我待……”王当低声劝道:“鲁肃非常人,若是攻破此关,我等将士恐怕仍要牺牲万余,更要紧的便是,此关亦非一日可破……” “恩,此言有理!”张白骑点点头,叹息说道:“仅鲁肃一人,便可抵数万兵马,不过……王当,汜水关距荥阳多少日程?” “若是按末将行军推算,汜水关距荥阳约一日光景……” 说罢,王当面色一黯,讪讪说道:“不过那鲁肃便不好说了,他从许都赶至汜水关,亦只用了两日,若是他率军从汜水关前往荥阳,半日可至吧……” “若是如此,他便是自寻死路!”张白骑冷笑一声,凝神说道:“马孟起虽勇武过人,然而缺乏韬略,更兼兵少,是故失此良机,若是那鲁肃敢在我眼皮底下急行军,哼哼!” 第364章 张白骑的谋划 “大帅多虑了……”王当轻笑一声说道:“如今汜水关仅五千刘军,那鲁肃如何敢分兵救援荥阳?比起汜水关险要之地,荥阳虽说城坚,然而无险可守,而城中防备,亦不会过于严密,只需五六万兵马,猛攻此城,一日可下!大帅以为如何?” “嗯……”只见张白骑凝神望着行军图,皱眉说道:“待我再想想,你先去营内整顿,若是我一下令越过洛水攻荥阳,你当是要在一个时……不,半个时辰之内集结将士,随我出发!” “末将明白!”王当抱拳说道。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王当等将领自在营内整顿兵马,而张白骑则领着数百人来至一处高坡,遥望汜水关动静,除此之外,他便是苦思如何破解鲁肃阵法。 不过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仍是未有破阵之法,这不禁叫他有些泄气。 天边之日缓缓落下,夜空布满星辰,群星闪过,极为耀目。 然而张白骑可没有这个心情欣赏此景,坐在高坡之上,闭着双目。 继续攻汜水关……亦或是转道袭荥阳……恩……汜水关有鲁肃在,破之不易,这鲁肃还真是个麻烦! “嗯?”忽然,张白骑一阵细微响动传入他耳中。 猛地睁开双目,张白骑起身遥遥望向汜水关中,只见一片漆黑的汜水关关后,有几许亮光……而那响动,便是从关后传来。 “这是……”凝神细细一看,张白骑倒抽一口冷气,从那昏暗的灯火之下,他分明见到无数人影悄悄进入汜水关,连绵不绝,数量极其多。 当即,张白骑便走下高坡,尽量靠近汜水关,用耳贴着地面,闭着双目静听着。 援兵么……三两千? 不……五六千……何处援军?官渡?长社?亦或是陈留? 张白骑起身望了一眼熄灭了灯火的汜水关,心中暗暗想道,看来鲁肃不欲我等知晓他有援军至,是故熄灭灯火,令援军悄然进关……为何如此?想再次诱我等袭关?围而杀之? 嘿!张白骑撇撇嘴,深深望了一眼远处偌大汜水关,转身回大营去了。 次日,张白骑坐在大营帅丈之内,仍在苦思昨日之事。 “若是汜水关当真有援军至,那攻下此关就更为不易了……”张白骑喃喃说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喊道:“来人!传王当将军前来!” “诺!”帐外一黄巾应喝一声,随即便是一阵渐渐跑远的脚步声。 “大帅遣人传末将?”没过多久,王当便撩帐而入,抱拳说道:“可是大帅打算转道袭荥阳?” “非也!”张白骑摇摇头,紧声说道:“王当,现在是何时辰?” “寅时吧……”王当不自信地回道。 “寅时……”张白骑皱皱眉,抬头问道:“汜水关刘军可曾埋锅造饭?” “啊?”王当一愣,尴尬说道:“这……末将不清楚……” “不清楚就弄清楚!”张白骑诸葛诸葛起身,走至王当身前,凝声说道:“若是刘军还未曾造饭,那么你便候着,定是看清楚,汜水关内炊烟几何?比之昨日赠或是减!” “大帅之意是……”王当也是机敏之辈,当即便醒悟过来。 “休要多问,速去!” “是,末将遵命!”王当一抱拳,当即退出帅帐。 古有增兵减灶之计,如今我倒是可以反用此计,看穿鲁肃谋划! 昨日汜水关有援兵至,鲁肃为让我等探不道究竟,是故下令关内熄灭灯火,好叫我等不知援军数量…… 哼!区区伎俩如何能瞒我? 若是你鲁肃有此援军,仍然减灶,便是欲图谋于我等;而若是鲁肃增灶,便是以此事警告我等,警告我等莫要再进犯汜水关,就如那封信一样…… 那么鲁肃,你会如何做? 两个时辰之后,就在张白骑苦等消息之时,王当匆匆走入,抱拳气喘吁吁说道:“大帅,末将……末将探明了!” “如何?”张白骑眼神一凛,情急问道。 “汜水关上刘军炊烟,与昨日大致相似……” “大……大致相似?”张白骑面色古怪,一脸愕然。 难道援军就区区三千?正巧和阵亡刘军数量相等?可笑!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或许……鲁肃知晓我军自会日夜关注汜水关动静、自思有援军入关之事瞒不过我等,是故如此……三千……区区三千援军能有何用? “大帅……”就在张白骑苦思之时,王当迟疑说道:“不过今日关上炊烟比之昨日倒是有些蹊跷……” “如今蹊跷?” “往日关上炊烟,不过半个时辰,然而今日,却足足将近一个时辰……” “……原来如此!”张白骑心下顿悟,大笑说道:“这鲁肃果然不简单啊!此人深悉韬略,算到我等会如此探他关内兵力虚实,是故不增灶、亦不减灶,以乱我等,呵呵,险些被他骗过,王当,做得好!” “大帅,难道汜水关当真有援军至?”王当犹豫问道。 “十有八九了……”张白骑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时日无多了……传令下去,整顿兵马,转道袭荥阳!” “是,末将遵命!” 兵者,诡道也! 所谓良策,便是要骗过敌军,亦达到自己目的,就如张白骑与鲁肃两方一样…… 相比于张白骑日夜兼程、正赶往荥阳;汜水关则有两路兵马徐徐而出……一路,乃是以关羽为主将,陈纲为副将,携三千刘备麾下将士,急急赶往洛阳,断张白骑之后、引诱洛阳黄巾;另外一路,便是以刘备为钟繇为主将,刘备、张飞辅之,领两千精锐刘军,趁洛阳地域黄巾被关羽麾下军队拖住之际,日夜兼程,直捣黄巾屯粮重地,渑池! 此行可谓凶险异常,洛阳境内黄巾,可不下三五万呐! 再者,如今汜水关内,当真可以说是守备空虚,别说守关将领一员也无,偌大一关隘,竟只有区区三千刘军把守,若是被黄巾知晓风声,怕是为祸不远,当然了,对于诈术来说,荀攸显然是比较自得。 口令、换防、呵斥,玩的不亦乐乎,更别说那设于暗处的草人,竟用汜水关内区区三千刘军将关外黄巾将领刘石、李大目骗得团团转,深信汜水关守卫森严,哪里晓得仅仅是表面上呢? 不得不说,刘石、李大目,差荀攸太远,简直可以说被后者玩弄于鼓掌之上。 黄巾寇首张白骑最先抵达荥阳,于荥阳西南三十里处隐蔽,未免被荥阳刘军探到踪迹,张白骑唯有在此处汇合人马。 不过一个时辰,黄巾大将王当亦携一万黄巾赶到,再复一个时辰,孙轻、赵弘、卜己、皆领军抵达,唯独缺马超、马岱、庞德那八千人马。 下令就地歇息,张白骑唤过众将问道:“尔等在路上,可曾遇到阻拦?” “不曾!”众将摇摇头。 正说着,马超等三人便领军至了,张白骑唤过三人,又问道:“孟起,你等在路上,可曾遇到阻拦?” “这个……”马超皱皱眉,犹豫一下,随即抱拳解释道:“只不过末将这条路太过曲折,沿途为掩藏踪迹,是故迟来,望大帅恕罪……” “我非欲指责你等……”张白骑摆摆手,沉声说道:“我等至汜水关出,如今已有一日,我恐被鲁肃算破,是故出言询问!” “哦……”马超恍然,摇头禀告道:“启禀大帅,我等迟来乃是因路途遥远曲折,非是因刘军……” “我等何人不是穿小道而来,唯你一人耶?”黄巾大将孙轻听闻马超话语嘲讽一声。 “孙轻!”张白骑仅仅一瞪眼便孙轻闭嘴,随即望着此处自己麾下五万兵马,走了几步,低头皱眉,疑惑着喃喃说道:“难道是上天助我,鲁肃不曾发觉?不……对阵此人不可心存侥幸,我以妙法虽说可骗过鲁肃一时,不过终被他看破,唔,当是要尽快拿下荥阳,否则……鲁肃身后有荀攸此人,不按常理行事,难保他不会引官渡刘军增援荥阳……” 想罢,他转身对众黄巾将领说道:“尔等先且退下歇息,半个时辰之后,定要与我拿下荥阳!” “末将遵命!”众将抱拳应命。 “哥……”走在马超身旁,马岱望了一眼其余将领,皱眉低声说道:“白白受了那孙轻鸟气,若是兄长不下令在那处歇息,我等这路兵马,怕是最先抵达此地的……” “就算最早,那又能如何?”找了一处,马超席地而坐,用布擦拭着自己长枪,擦着擦着,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高大、狂笑着的身影…… 那莽夫!马超咬了咬牙。 “最早又能如何?!”马岱瞪大着眼睛,低声说道:“那我等便可取笑孙轻那厮了嘛,听说他比我等快不了多少时间……” “你方才一直在我身旁,从何处得知此事?”放下长枪,马超望着弟弟淡淡问道。 “哈?额……”马岱愣了愣,讪讪说道:“这个……” “哈哈!”庞德哈哈大笑,拍了拍马岱脑袋,搂过他低声说道:“莫要太小看孙轻,此人虽说武艺不及我等,不过治军、练兵极为得力,深得张白骑信任,断然不会最后一个到达此地的,依我所见,除去张白骑、王当之外,便是此人了……” “啊?”马岱有些傻眼,随即懊恼说道:“那又如何,我等可是早整整一个时……” “低声!”庞德搂了搂马岱,低声说道:“我等如今是寄人篱下,实出自无奈,被人看轻,总好过时刻被人提防吧?” “令明哥你是说……”马岱恍然醒悟。 “呵呵!”庞德笑着拍了拍马岱脑袋。 “这么不早说呢……”望了一眼擦拭完长枪,正擦拭佩剑的兄长,马岱讪讪笑道:“此事哥不曾与我说嘛,否则……” “否则怎的?”马超瞥了一眼弟弟,摇摇头,转身对庞德说道:“令明,你身上伤势如何?” “早不碍事了!”庞德拍了拍自己胸口,随即微叹说道:“西凉,还是太小了,关云长、张翼德,犹如两座巨山,压得我等喘不过气来啊……啧!被关羽玩弄于鼓掌之上,真乃平生之辱!” “留着性命在便是好……”马超微微一笑,举起佩剑对着日光照了照,满意地收入剑鞘,口中凝声说道:“终有一日,我等可击败此二人……” “恩!”庞德点点头。 “哥……”马岱起身在身边坐下,嘿嘿笑着说道:“哥你现在无事吧……” “……怎么?”马超狐疑地皱起眉问道。 “你看……”马岱指指庞德,又指指马超,不满说道:“你与令明哥,都有表字,唯独我不曾有,既然哥如今无事,不如且帮小弟想想……” “……”马超张张嘴,望了言弟弟暗暗叹了口气,拍拍马岱肩膀说道:“谨之,如何?” “谨之?”马岱皱皱眉,好似对此有些不满意。 谨之再谨、慎之再慎么……唉! 庞德望了一眼马超,笑着对马岱说道:“此表字极好!” “当真?”马岱有些怀疑地望着庞德。 “嘿,打小我可曾骗过你?” “这倒是不曾,谨之……谨之……”马岱顾自嘟囔着。 二弟啊,为兄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若是连你也…… 唉!男儿生于世,当奋力博取功名,光耀门楣,然为兄望你谨慎处之,莫要像我父亲、亦你伯父一般…… “如何?”脸上堆起几许笑容,马超深深地打量着自己弟弟,曾几何时跟在自己身后、说日后要做自己偏将的小家伙,如今也渐渐长大诚仁了…… “额……”望见马超脸上笑意,马岱愣了一下,自从伯父不幸中伏身陨之后,可再不曾见到兄长有这般笑容了。 “想什么呢!”皱着眉,马超用剑鞘叫马岱回过神来。 “没……小弟正想着哥与我取的表字……甚好!” “哼!”马超微笑说道:“那就好!” 对面,庞德笑吟吟地望着这一幕,回想起自己身世,心中黯然。 “砰!”剑鞘敲在人脑袋上的声音,如方才一般。 第365章 兵临荥阳 愕然抬起头,庞德不明所以地望着马超。 只见马超淡淡一笑,握着剑鞘说道:“似乎你我之间,许久不曾较量了,趁此机会……走!” “嘿!”庞德心中黯淡瞬息消逝无影,提起旁边虎头战刀笑着说道:“去年似乎较量过,我逊你半招,如今嘛……嘿嘿!” 我亦不算是孤身一人呐…… 望着走在面前的马超,庞德黝黑的脸庞露出几许会心笑容。 “等等我!”马岱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引得附近众黄巾频频侧目。 半个时辰,稍纵即逝,很显然,原本就无心争斗的马超庞德二人,更别说分出什么胜负来,力气犹胜大半,便被张白骑遣人唤了去。 当即,张白骑便下令向荥阳急行,五万大军分头并进,徐徐望荥阳而行,只见满山遍野,尽是头裹黄巾之人,着实壮观! 而张白骑不曾算到的是,与此同时,荥阳城墙之上,正有两员刘将一面眺望远方,一面笑谈着。 其中一人自是不必多说,正是颍川太守李通、李文达,那么另外一人呢? 赵云赵子龙! 自徐州兵败,张辽为刘平所擒,屈身降刘,虽说往日权利已不复再,不过张辽却在兖州过地有滋有味。 本来张辽便不喜掌管太多事物,那会叫他荒废了武艺,比起权利来,张辽更喜研习武艺,与兵法,只是可惜当初是中途转而习刀,又兼岁数大了,在刀法上,显然已达不到像关羽那般的高度,不过即便如此,张辽对刀法的喜爱,还是不曾改变。 每日早起,习武,随后去看看圣贤书籍,歇息一刻,再复习武,反正他如今已为侯爵,刘平赐予的赏赐、还有每年的年俸,足以张辽全家过活了,反正张辽自己,也不曾有什么大志…… 不过唯一叫张辽有些可惜的,便是吕布如今已身陨, 就这样,张辽在兖州过着富家翁的日子,日子显眼是惬意地很,不过十几日前,白波黄巾十余万兵马袭汜水关之事,叫他有些担忧了,当初在徐州只是听说过,但现在张辽亦是深深忌惮这路黄巾,幸好天见可怜,整整三年,长安白波黄巾不曾有半点动静…… 张辽如今亦属刘平麾下将领,些许小事还是探得明白,比如说汜水关守将乃何人,兵马几何等等。 记得当初张辽便欲前往助之,他也明白,汜水关一旦被陷,兖州全境沦丧,这是何等大事? 不过还没等他前去,却忽然得到一个消息,大司农鲁肃两日内从许都赶到汜水关,大破白波黄巾…… 见此人亲自前去,张辽总算是松了口气,深信有此人在,黄巾虽有十万之众,亦难克汜水关,不过就在昨日,他却收到一份书信,署名是颍川太守李文达…… “张兄……”伸手指了指西南方,李通冷笑说道:“这张白骑,恐怕仍是满打满算,欲攻克荥阳吧!” “呵呵,文达所言极是……”依在城墙之上,张辽摇头笑道:“此人在大司农手中受阻,是故欲转道袭此城,哈哈,岂料大司农早早算到……” “劳张兄日夜兼程、单枪匹马赶来,李通心中有愧啊!”抱抱拳,对着相交不久的张辽,李通歉意说道。 “文达说得哪里话……”张辽呵呵一笑,俯身望了一眼城下守备,欣然说道:“大司农有命,末将岂敢不从,再者,如今我与我家眷亦居兖州,单单此项,便不能叫那张白骑踏入兖州一步,何况兖州百姓?” “张兄所言甚善!”李通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我此行带得将士一万八千,一万乃是出自颍川,其余八千乃是叶城夏侯将军听闻此事,所遣援军。兼之荥阳本便有六千兵马,如今我等麾下,乃由两万四千兵马,李某分与张兄一半,张兄主西、南两处城门事务,李某守东、南两门,如何?” “好!”张辽一口应下,随即皱眉说道:“此两万余兵马中,弓弩几何?” “张兄放心!”李通笑呵呵说道:“此事李某自得大司农信件,便有准备,我所带一万兵马,皆是弓弩手,而夏侯将军所遣八千兵马中,刀盾、枪兵五千,弓弩两千,余下那一千……嘿嘿!” “莫非是骑兵?”张辽眼睛一亮。 “正是!”李通一合拳掌,凝声说道:“高顺将军可是将他麾下骑兵尽数派来此地,我等责任重大啊!” “呵呵……”张辽笑了笑,抚着墙垛苦笑道:“只要不与大司农等深谋之士为敌,我张辽不惧他人也!” “哈哈!”李通闻言大笑。 “李将军,李将军!”忽然城上传来一声呼喊。 李通、张辽二人闻言一转身,正好望见一名身材略显臃肿的文人左右摇摆着跑来,李通低声对张辽说道:“此乃荥阳太守,陈暨、陈悠之!” “哦!”张辽恍然,对来人抱拳道:“张辽见过陈太守!” “张辽……”陈暨愣了愣,面上有些迷惑,随即忽然说道:“可是徐州侯张辽张将军?” “不敢不敢!”张辽谦逊一礼。 “久仰久仰!”陈暨躬身一记大礼,不过因身材太过臃肿,有些不伦不类。 “不知陈太守何事唤末将?”李通疑惑问道。 “岂敢……”陈暨欠了欠身,恭敬说道:“在下昨日得将军将令,派出城中将士监视附近这一带,方才得报,二十里外,发现大批兵马,执‘张’、‘天下大吉’等旗帜,想必是张白骑此贼已至!” 与张辽对视一眼,李通笑着说道:“本还想与张兄接风,不想这张白骑如今不给面子……” “文达说得是!”张辽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几许精光,朗声说道:“叫我空腹杀敌,此事当是要厚报……” “哈哈!” “两位将军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微微有些心惧的陈暨一面用同样臃肿的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一面讪讪说道。 相比于笑声连连的李通、张辽,及至荥阳城下的张白骑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谁说荥阳守备薄弱来着? 难道那城上密密麻麻的刘军尽是摆设? 咬咬牙,张白骑双眉深皱。 “怎么可能……”在张白骑身旁,黄巾将领王当一脸愕然,不敢相信地望着城墙之上的刘军,失神说道:“兖州刘军尽数以被调去黄河,这荥阳这么可能……” “张白骑!”忽然,荥阳城上传来一声大笑:“贪图我主治地兖州,徒起兵祸,生灵涂炭,你张白骑情何以堪!” 张白骑抬头望了一眼城上,早有黄巾大将孙轻策马出前几步,大声喝道:“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颍川太守李通、李文达是也!”关上那刘将大笑道。 “颍川太守……”张白骑眼神一紧,心中暗暗感觉有些不妥,沉吟一下,出言喝道:“可是那鲁肃叫你前来此处?” “汰!”城上李通大喝一声,厉声说道:“哼!大司农知你张白骑狼子野心,吞兖州之心断然不会消亡,是故大司农前去汜水关之前,便叫我引军前来此地,为的,便是防你转道袭此处,哼!果然不出大司农所料!” 鲁肃出兵之前就叫此人前来荥阳? 那倒还好…… 若是鲁肃到了汜水关之后,再令此人前来荥阳,那便要好生捉摸捉摸了…… 也是…… 王当想得到此计,深谋如鲁肃,断然不可能想不到,不过就算如此,张白骑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嘿!还真会瞎说啊,明明是昨日才率军到达此地…… 李通身后的陈暨暗暗摇头,苦笑一声。 谁言武夫无谋、不欺人? “李文达!”张白骑皱眉喝道:“你可是存心要阻我在此?莫要到破城之后,追悔莫及才好!” “哼!”李通单手撑在强上,怒声喝道:“贼子出言不逊,我李通数百里而来,便是欲在此阻你,你待如何?” “好!甚好!”张白骑面色一冷,嘴里迸出三个字。 “怎得!”李通眉梢一挑,挑衅说道:“张白骑,你不是欲夺此城么?在城下干站着,难道还待我等老死不成?” “有意思……”张白骑深深望了一眼城上李通,低声吩咐道:“王当、孙轻,领麾下弟兄,注意我等左、右两侧!” “是!”王当、孙轻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退了一些,暗暗调度麾下兵马去了。 “马超!”张白骑一指荥阳城,低声喝道:“去,领你麾下弟兄,谨慎刘军从城门杀出!” “……是!”马超抱拳应命,招呼了一声庞德、马岱,率麾下八千黄巾准备攻城。 “哼!”冷笑着望了一眼关城,张白骑手一挥,顿时五万大军徐徐压境,庞大气势叫城上刘军有些喘不过起来。 张白骑你中我计也!李通暗笑一声,转身对身后陈暨使了个眼色之后,便退后一步,大呼说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然而喊完,他却是悄悄让一与他身材相仿的护卫顶替他发号施令,自己却悄悄溜入城中。 “喝!”刘军以大喝壮胆,士气总算有些回复。 “弓弩手准备!”马超一指关上,大喝道:“放箭!” 张白骑难道想用此种办法攻下城墙牢固的荥阳?陈暨一头雾水,嘶声力竭喊道:“射箭射箭!” 冷眼望着城上城下用弓弩对射,张白骑低声喝道:“彭脱,准备厮杀!” “……”张白骑身后众将面面相觑。 “彭……”带着几分怒意,张白骑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却仅是望见众将不安的眼神,心中顿时想起,猛将彭脱已屈死于鲁肃‘八门炎遁阵’中…… “……卜己……”张白骑暗暗叹了口气,紧声说道:“待会若是刘军大乱,你率骑兵与我尾随掩杀,拿下城门!” “是!”黄巾大将卜己抱拳应命。 “杀!”随着一声大喝,这面荥阳西城门徐徐打开,一路兵马猝然杀出,直奔马超等八千黄巾而去,为首一将,正是李通! 而同时,南面亦传来一声大喝,张白骑转首一望,不出他所料,乃有一路刘军藏于南面,于此时发难! “卜己!”张白骑一声大喝。 “是!”卜己抱拳一礼,随即面色一变,指着西城门大喝道:“弟兄们,杀过去,夺下城门!” “喝!”中军后黄巾骑军一声大喝,分两拨绕开张白骑中军,直奔荥阳城门而去。 “不好!”荥阳城墙之上陈暨望见张白骑兵马调度,心下顿时一惊,失神呼道:“李将军反中张白骑计也!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望着那臃肿的身躯来回在城墙之上转着圈,他身旁侍卫急忙紧声喝道:“太守,李将军出城杀敌,你可是城中顶梁啊!” “我是顶梁?我是顶梁?”只见陈暨面色惨白,有些慌乱地望望左右,见周围刘兵都翘首望着自己,抚着胸口深深吸了几口气,慌乱说道:“快、快,鸣金鸣金,叫李将军回来……啊不……不可鸣金,若是鸣金,我军大乱矣!” “……”那侍卫面色愕然,望着陈暨在此自言自语。 只见陈暨面色憋得通红,狠狠一咬牙,大袖一挥,大声喝道:“关舫,此处交与你,射箭、射箭,断然不可教贼子靠近城门一步!” “那……那大人呢?”附近一名刘将领命,疑惑问道。 “我……”陈暨眼神慌乱,夺过身边士卒手中长剑,厉声道:“我守城门去!” 大人守城门?关舫愣了愣,便愕然望见陈暨急匆匆走向台阶,一个不留神,竟是滚了下去。 “大人!” “不碍事不碍事……”只见城内地上陈暨满头污血,喊了两句便朝城门跑去。 这家伙除了会敛财之外,倒是有些胆量嘛……关舫与附近刘将对视一眼。 至此,张白骑转道荥阳,率领大军兵临城下,一场腥风血雨,也随之展开。 同时,西凉曹操也没有闲着,兵分两路,一路以夏侯惇为帅,进攻汉中,一路以夏侯渊为帅进攻洛阳,欲夺回洛阳。 第366章 又战(一) 张白骑,自幼年始便是极为桀骜不驯、听不得他们规劝,用刘平的话来说,便是自我。 当然了,这里的自我绝对不是指自私,倒是颇有些刚愎自用的意思。 作为张角众弟子之一,张白骑实可以说是其中佼佼者,极具才华,深得张角嫡传。 而后,聚众白波黄巾,剑指长安,欲图中原,虽说在汜水关吃了一个亏,然而究其文韬武略,实不逊他人,如今,一心想趁着此人远道而来、军力疲惫之时杀他一阵的李通,便尝到了苦果…… 原本是想对张白骑用计,结果反而被此人所制,危及荥阳…… 话说得了张白骑暗嘱,马超一面下令麾下黄巾向城墙之上射箭,一面暗暗观察着荥阳城门动静,为此,他特意留出了一部分兵马,为的,就是防止真像张白骑说的那样,荥阳有兵马杀出。 果不其然,正当马超与城上刘军打得火热的时候,李通携大军杀出来了,而另外一面,荥阳南面城墙,暗伏数刻的张辽亦同时领军杀出。 原本李通与张辽两人是想趁张白骑兵折汜水关、长途奔袭、军心震荡之际想再张白骑折那一阵,然而李通终究仅是武人,好强之心太多迫切,言辞中的挑衅之意被张白骑听出不说,更被张白骑看出了其中蹊跷。 原本,张白骑可是打算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的,也是,如今荥阳城坚兵多,非一战可成,然而眼下一看,却是叫张白骑心中大喜。 张辽仅仅率八千刘军露了个面,便被早有准备的王当率军抵住,随后,便有其余人马以此迂回上前,将其团团围在当中,不得而出。 李通更是,几乎可以说是刚出城门,还没等他下令冲杀马超那路,马超却反倒先送上来了,紧接着,黄巾大将卜己领两千骑兵亦是直杀过来。 李通现在是有苦自己知,要退吧,被黄巾死死缠住,一旦下令撤退,恐怕一场大败不说,更为危及荥阳;然而若是不退吧,先机已失,反被张白骑所制,留在此地仅是徒损兵力罢了。 见刘军进退两难,张白骑哈哈大笑。 “鲁肃还指望此人能够成事,将我等挡在兖州之外……”摇摇头张白骑笑着对身边于毒说道:“却不想此人邀功心切,坏了鲁肃大事……天助我也!” 于毒望了一眼在场中奋力搏杀的李通,凝神说道:“大帅莫要大意啊,此人武艺不凡……” “武艺不凡?”张白骑冷哼一声说道:“若是此人高居城关,固守不出,那夺下荥阳倒是非一日之事,不想此人竟敢率军设谋,哼!他岂是又一个‘鲁肃’耶?” 看来大帅着实对鲁肃很是忌惮啊…… 鲁肃……此人,确实可称之为君子! 不贪财重权、不扰民重税,听说兖、豫两州百姓皆是十分敬重此人呢…… “于毒?”张白骑的一声呼唤叫于毒回过神来。 “末将方才走神了,望大帅恕罪!” “你会在此刻走神倒是稀奇……”张白骑轻笑一声,回眼望着战局,淡淡说道:“想什么呢,说来听听!” 于毒犹豫一下,抱拳迟疑说道:“末将……末将在想那鲁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闻言,张白骑回首望了于毒一眼,起了几分兴趣,点头问道:“那依你之见,鲁肃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这个末将还不曾想明白……”于毒抱拳讪讪说道。 “你……”张白骑面色一滞,没好气说道:“没想明白你早说啊!” “额……末将知罪!” 望了一眼于毒摇摇头,然而被他挑起了心中兴致,一时间,张白骑不免亦在思索,这鲁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善掌兵,善内政,熟习兵法等就不必多说了,自己已是尝到其中利害,传闻此人…… “大帅!”张白骑还不曾想完,忽然身边一名侍卫指着远处战局说道:“卜将军被挡在城门外了,若是大帅不派遣援助,恐怕卜将军难以攻下城门啊……” “什么?他还不曾攻入城门?”张白骑回过神来,心下大愕,方才不是已攻到那李通面前了么? 正想着,张白骑凝神一望,顿时眼神一紧,在他眼中,刘将李通面临窘迫局面,非但不退入城内,反而奋力杀出,逼得黄巾连连后撤。 “壮士断腕……小看此人了!”张白骑笑说一句,望着在场中迂血奋战的李通对众将说道:“这李通倒也是心狠啊,将我等逼离城门,好叫城门关上么?哈哈,着实是个狠人,不过他难道也不想想,他乃是鲁肃特派而来,荥阳太守如何敢断送了他姓命?哼!于毒听命!” 于毒心中一凛,上前一步抱拳应道:“末将在!” “我思此城门一时半会不会关,你领你麾下弟兄上去助卜己一臂之力,只要夺下城门,你等便是首功!”起身凝神望着荥阳城门,张白骑铿锵喝道。 “末将遵命!”于毒一声大喝,翻身上马,举手一呼,引麾下黄巾杀向城门。 陈暨、陈悠之,荥阳太守,本是当初陈宫帐下,后来刘平夺兖州,吕布、陈宫逃亡徐州,而此人当时见大势已去,还不等刘平率大军袭来,便邀附近各郡太守,前去兖州向刘平请降,话说刘平当时愣了半响,随后便复令此人为荥阳太守,以表其功。 对此,是有些不满的,旧主一旦失势,便另投他人以求富贵,这不禁叫陈宫有些看不起此人,不过程昱倒是对此人袒护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嘛! 就这样,陈暨总算是保住了姓命…… 陈暨此人,胆小贪婪,不过除此之外,于治理之事上,却有几分能耐,眼光亦是不错,两年前青州四十万黄巾家眷被鲁肃带入兖州,致使兖州粮谷大缺,此人便暗暗从冀州等地购了一批陈年米粮,以粮诱亡命百姓为其所用,加固城防,整顿河道,荀攸听闻此事后颇为称奇,因为当初鲁肃也是这般做的…… 就这样,陈暨大捞了一笔不说,政绩亦是显著,陈宫见此人确实有些本事,又不曾对百信过多苛刻,于是也就作罢了。 作为吕布旧部,仍能成为一郡之首,陈暨确实有些眼光,可惜的是,此人实在是过于胆小了,前几日,黄巾十余万袭汜水关,此人心中惊骇,深怕黄巾袭此城来,竟已暗暗整理好家中细软,一旦黄巾来犯,便逃离此地。 不过没等到黄巾来,却是先等到了颍川太守李通,听闻是大司农鲁肃令他来此,此人心中便转过了几个念头。 鲁肃何许人也?善处政事,堪比商时太师闻仲呐! 再说李通来时,曾带领兵甲近两万,是故陈暨放下心来…… 可惜才刚刚放下心来,他依之为重的‘李将军’竟冒进反中了张白骑算计,陈暨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李通将军若是兵败,区区自己如何能守住荥阳?还是说…… 献城? 不不不,传闻黄巾军可是残暴得很啊,每每攻下城池之后,首先便是将城中官吏、大富尽数杀死,夺其钱粮。 自己又是官吏、又是大富,这…… 陈暨满头大汗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定,血冲脑门之下,一咬牙决定亲自带着数千刘军前去接应李通。 臃肿的双手死死抓着利剑,陈暨赶到城门下,而城门处,早已有数员城中偏将拒守在此,见陈暨满头污血赶来,心中有些愕然。 战局如此险恶,这家伙…… 竟然没跑? 要是被陈暨知道城中将士心中所想,定是哭笑不得,跑?自己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么?再说了,要自己舍弃家中的钱财…… 光是想着,陈暨都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你们还傻站在这做什么啊!”望着城门下刘军在此固守,陈暨顿足大急说道:“速速前去援助李将军啊!” 见这家伙能下城来,城中刘将杨勇倒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摇头解释说道:“大人,此刻不可轻出,李通将军如今被黄巾咬住不放,就是为了让我等前去援助,贼子的目的,非在李通将军,而在城门!大人且看着,不过一刻,便有黄巾袭来此地!” “你……你说黄巾袭此地?”陈暨眼睛瞪着滚圆,双手颤抖问道。 这家伙!杨勇心下不屑一笑,点头说道:“大人还是回城中去吧,此地交与我等便是!” “那好……啊不!”说了一句陈暨顿时回过神来,若是叫黄巾攻下城门,自己不管是到城中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呀! “不!我乃荥阳太守,贼子来犯,如何能轻离此地?”陈暨虽心中坎特不安,犹强自说道。 话音刚落,忽然身边有名刘兵对杨勇说道:“将军你看,李通好似在朝我等喊话!” “什么?”杨勇心中一愣,抬头凝望一眼,确实看到李通一面厮杀,一面奋力向这边喊着什么。 关……关闭城门?! 真乃忠义之将!杨勇心中肃然起敬,一皱眉心下一思,低声喝道:“尊李将军将令,关上城门!” “不可!”陈暨大惊失色喊道。 这位将军是颍川太守不说,更是大司农派来此地的,万一战死此地,那自己不是…… “难道尔等要弃李通将军不顾,坐视他战死此地么?不可关闭关门!” 其实杨勇也是事出无奈,见陈暨阻拦,心下一思,犹豫说道:“大人,你看这样可好,我派部下前去援救李通将军,大人代我在此发号施令……” “我……我?”陈暨大惊失色,抬头望着眼前不远处的惨剧,面色惨白。 “一炷香之际,末将便回!”杨勇沉声喝道。 城中除了自己与关舫之外,也就这家伙说话能有几分威信了……陈暨低头暗思片刻,手脚抖索说道:“那……好!一炷香……一炷香……” “大人放心!”杨勇点点头,望了一眼远处,面色一凛低声说道:“糟了,黄巾贼欲袭城门了,再不走,李通将军怕真是要战死此处了,大人在此,末将去了!” “……好、好!” “夺下城门!”正说着,黄巾大将于毒已提着一口大刀杀来,望着他来势汹汹的模样,陈暨惊得手足无措,失声喊道:“射……射箭!”而此刻李通,正被马超、马岱联手缠助,险象环生,一望城门方向,更是心中大急,在他眼中,已有一路黄巾迂回杀向城门。 “李将军!”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一队刘军奋力杀来。 “你?”李通对马岱虚晃一枪,马超心中一惊,急忙上前用枪为弟弟挡下,而李通却趁机退了一段。 “你怎么来了?”望着一身污血的杨勇,李通心下大骇,怒声喝道:“我不是叫你等休要管我,关闭城门么?!” “荥阳不可无将军,将军速退!”杨勇举刀砍死一名欺上身旁的黄巾,低声喝道。 “不可,我若一退,黄巾必趁势杀来!”李通摇摇头,一面杀敌一面说道:“你速退,叫陈太守关闭城门!” “恐怕太守大人不会关闭城门的……”杨勇苦笑一声说道:“将军乃大司农所派,太守大人可是深将军有何不测呢……” “此人端得不识大局!”李通低骂一声,忽然听闻面前一股恶风,急忙提枪相挡。 “锵!” “当着我马孟起在此,我等哪儿也休想去!”马超一脸冷然喝道。 这家伙小小年纪,武艺倒是不凡!李通心下转个几个念头,忽然对杨勇说道:“走,随我杀!”说着,一枪逼退马超,李通一拨马头,转身朝北面杀去。 “将军?”杨勇心下愕然,唯有跟着李通前往北面。 “刘将休走!”见李通有如此武艺,定是刘军大将,马超岂能放过?留下庞德、马岱督战,马超孤身一人尾随杀去。 “这……这杨勇怎么办事的?”城门下的陈暨见李通不往城门杀来,反而朝北面杀去,心下又惊又怒,顿足说道:“北面可有仍有一支黄巾啊……” 第367章 陷命 正如陈暨说的,北面确实有一路黄巾,正是黄巾大将孙轻部下,原本与王当一样在此提防伏军,如今见有一员刘军大将率军杀来,心中大喜,顿时大喝道:“弟兄们,杀了此将,功劳一件啊!” 话刚说完,他忽然望见这支刘军后面的马超,大声喝道:“马孟起,此人是我的,你休要抢!否则定不与你好看!” 说着,孙轻便率众向李通杀去。 叫我休要抢?望着与李通打斗中的孙轻,马超勒马提枪,眼中闪过浓浓怒色,然而想了一想,他还是选择的退让。 孙轻久随张白骑,论资历,非是自己能与之抗衡,如今寄人篱下,唯有如此了…… 心有不甘地拨转马头,马超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那刘将武艺不弱,若是能替自己斩杀那孙轻…… 嘿!那倒是好! “那家伙怎么回事?”与孙轻厮杀中的李通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见方才与自己相斗二三十余不分胜败的黄巾将领,如今顿足不前…… 哦,还拨转马身,这…… 李通显然有些想不通。 “嘿!”见马超如此识取,孙轻心中有些得意,一刀砍向李通,口中喝道:“厮那刘将,与我死来!” “就凭你?!”李通见马超勒马在原地不前,心中大定,又见孙轻口出狂言,自是心怒,大呼一声,一枪挑飞孙轻头盔。 “好家伙!”孙轻只觉得头上一阵凉风袭过,心有余悸,一抬眼,刚好望见李通举枪袭来,正欲提刀抵挡,忽然感觉肋下一痛,顿时劲道一泄,被李通用长枪穿胸而过…… 这家伙怎么回事?望着自己长枪如此轻易刺穿对方胸口,李通心中愕然。 “该死的家伙……”只见孙轻望了一眼胸口,转首艰难骂出一句。 顺着此人视线一望,李通惊愕望见方才与自己交战的那将正冷眼望着此处…… 原来,想来想去,马超仍是咽不下心头恶气,见四下无人注意,用枪挑起一颗石子…… 哼!孙轻,你数次辱我,我马孟起,可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皱眉望了一眼远处的那黄巾将领,李通不欲管他人闲事,拔出长枪拨马便走,口中大喝道:“贼将已死,贼将已死!杨勇,走!” “是!将军!”杨勇见李通数招便解决了一员黄巾将领,心下大喜,随李通杀出一条血路。 望着倒地不起的孙轻,众黄巾心中骇然,面面相觑。 “你等还站在这里做这里,还不速速追上去与孙将军报仇?”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众黄巾转首一望,正是马超。 “马将军说的是,众弟兄,为孙将军报仇!” “喝!杀过去!” 众黄巾一声怒喝,顿时朝李通等人追了过去。 冷眼望着倒在地上的孙轻,马超见四下无人,遂策马过去,俯身望着他冷笑道:“此乃你咎由自取!” 没想到这时孙轻仍未死,艰难睁开双目,狠狠望着马超,眼中怒火,极为可怖! “哦?还活着?”马超撇嘴一笑,翻身下马,蹲在孙轻身旁,望着他淡淡说道:“孙将军啊,可有遗言让我交与大帅?” 可惜此时孙轻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愤怒的眼神望着马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见马超冷笑一声,低声说道:“我马孟起可不是任你欺凌之辈,怎得?还不上路?莫要让阎王等久了!” “马……马孟……起……”你不得好死!孙庆用尽全力,可惜仅仅只说了三个字,便气绝身亡了。 哼!马超冷笑一声,正欲起身,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接近,皱皱眉,装模作样,低声喊道:“孙将军,孙将军?” “这家伙死了?死得好!”没想到身后那人却是那么一句话。 马超为之愕然,转首一望,却是庞德,顿时心下松了口气,摇头说道:“惊煞我也!” “惊?”庞德愣了愣,心中一动,舔舔嘴唇说道:“孟起,你……你杀的?” “莫要胡说哦!”只见马超玩味一笑,正色说道:“孙将军可是被刘将李通所杀,此间数千人都曾看到……” “哦!”庞德顿时醒悟,摇头一笑,俯身望了一眼孙轻尸首,冷哼说道:“这匹夫数次辱及我等,实在该死,便宜他了!” “那就再便宜他一次吧……”马超微微一笑,伸手将孙轻抗上马背,忽然想起一事,转身对庞德说道:“令明,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城门口督战么?” “督什么战啊,城门都关了!”庞德没好气地说道。 “城……城门关了?”马超心中一愣,皱眉说道:“张……张大帅不是令于毒将军援助卜己将军攻城门么?难道不曾攻下?” 庞德摇摇头,低声说道:“你才走一刻,城门便关了,于毒将军没赶上!” 马超听罢心中一愣,不由想起方才逃向北面的李通,心中顿时醒悟,赞许说道:“好家伙!” 时间回至一炷香之前,也就是陈暨面色惨白,顿足大骂杨勇不能成事之时,于毒携麾下众黄巾已急急逼近城门。 对此,城门下,陈暨身边一伯长劝道:“大人,黄巾贼势大,还是关闭城门吧!” “不可,若是关闭城门,李通将军当如此你等也不想想?”陈暨握着利剑,胡乱指挥着麾下刘兵,幸好仍有几名伯长在,否则在卜己猛攻之下,城门早丢了。 就在此刻,于毒迂回赶至荥阳城门不远处,顶着城上瀑雨般的弓弩箭支,朝此杀来。 “大人,关上城门吧!”又有一员伯长劝道。 虽说陈暨此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背上更是早已湿漉,嘴唇发白,强颜说道:“不……不可,李通将军……” “众将听令,关闭城门!”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众伯长转身一望,见是城中副将关舫,顿时抱拳应道:“是!我等遵命!” “关舫?”只见陈暨回头望了一眼,急声说道:“李通将……两位将军皆在外面,如何可关闭城门,你可是欲见死不救耶?要是日后大司农怪罪下来,你可把我害死了!你说,你是不是惦记着这太守位置,大司农若是怪罪于我,你便有机会了,可是如此?” 关舫嘴角一抽,一挥手大声喝道,“莫要管他,速速关闭城门,黄巾贼已近!城上众将听着,用箭逼退黄巾,城外将士,速速回城!” “不可,不可!”陈暨急得满头大汗,却被关舫一把拉住,挣扎不出,唯有看着城上一阵箭雨,逼迫黄巾顶盾抵挡,而趁此机会,城外刘军急忙回城,随即,城门轰然关闭。 而此刻,于毒大军距城门不过三、五丈,恨恨一顿足,望了一眼关上刘军,于毒摇头喝道:“撤!” “可惜啊,就差一点……” 而远处,张白骑望着这一幕,亦是恨恨地一合拳掌,只要再区区十息,自己麾下黄巾便可攻入荥阳,兖州门户便开,可惜…… 实在可惜…… 忽然,张白骑望见不远处马超牵着一匹马徐徐而来,而马上,却有一具尸首…… 张白骑凝神一望,顿时眼神一冷,怒声喝道:“鸣金!” 左右侍卫对视一眼,大声喝道:“大帅有令,鸣金撤兵!” 仅仅一刻,张白骑命令已传至黄巾各部,四五万黄巾徐徐而退。 黄巾,顿时城上众刘军大声喊道:“黄巾贼撤退了!黄巾贼撤退了!” “呼……”靠着城楼,关舫长长松了口气,眼神不经意望身边一望,见太守陈暨失魂落魄地靠着城楼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 关舫心中有些好笑,上前拉起陈暨说道:“大人……” “你与我走开!”陈暨挥开关舫的手,怒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我了你知道么,我平日不曾亏待你等,你等竟……” 恩,这家伙还真不曾亏待自己等人…… 作为武人,其实关舫、杨勇等人,是有些看不起陈暨的,胆小,贪婪,不过今日,倒是令关舫另眼相看。 “大人!”好生扶起陈暨,关舫笑着说道:“大人我且问你,大司农遣李通将军来此何为?” “大司农……”陈暨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怒声说道:“你也知道是大司农遣李通将军来此的?你可害死我了……” “嘿!”望着这太守这幅模样,关舫还真有些不耐烦,低声喝道:“难道大人不知李通将军来此便是为了助大人守荥阳么!” “我……我知……” “大人可知,若是荥阳一旦沦陷,危及兖州,那时候大人才真是大祸临头啊!” “啊?”陈暨一听,顿时醒悟,点头说道,“对对对!荥阳乃兖州门户……” 说着,他面色又一变,哭丧着脸说道:“那李将军……哦,还有张将军……” “大人放心!”关舫见陈暨想通了,笑着说道:“大人想必不曾闻李、张两位将军之事,李通将军早前出自大司农麾下精锐虎豹骑,随大司农一路征战,武艺自然不在话下,而张将军,素有北地枪王之称,末将方才在城上瞧得清楚,李将军向北突围而出,张将军向南突围而出,此二位将军皆是能征善战之人,知晓若是此刻归城,必遭黄巾贼子暗算,是故欲暂且突围而出,隐于城外,待黄巾撤兵之后,再从容回城……” “哦……”陈暨面色一喜,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李通将军叫我关闭城门……” 说着,他面色又是一变,惊骇说道:“那若是两位将军不在,而黄巾贼复在攻城,那该如何是好?” “大人放心!末将方才瞧得清楚,黄巾远道而来,不曾带着攻城器械,是故想必此刻后撤安营,打造攻城器械去了,就算再快,亦要明日攻城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大人啊,黄巾贼声势浩大,要守住城池恐怕不易……” “怎……怎么?那该如何是好?” 嘿嘿一笑,关舫低声说道:“大人可听过一句话,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见陈暨听闻,眼睛瞪得滚圆。 “大人可想明白了,今日我等可说是大败,将士士气大跌,若是来日交战……” “……要……要多少?”陈暨心疼说道。 “嘿嘿,不多,一顿酒钱,大人看着赏就是了……”关舫嘿嘿一笑,反正这家伙家中钱多,我等帮他花花。 此战,刘军大败,折损六千余人,不过万幸的是,荥阳仍在刘军手中。 而黄巾一方,死伤不到四千,不过战死一员大将…… 可谓是两败俱伤…… 而就像关舫说的,待黄巾军撤退之后,李通、张辽二人分别于荥阳北、南两处城门喊话,归得城中。 虽说二人伤势不轻,不过大多是皮外之伤,见两人无事,陈暨倒是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冷汗,忽然想起一事,急急忙忙归到家中,从隐蔽处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处密室…… 望着密室内堆积如山的铜钱、宝贝,陈暨一脸肉疼之色。 当夜,荥阳太守陈暨犒赏三军,刘军士卒士气大振。 而与此同时,张白骑正与草草落成的帅帐之内,望着面前地上孙轻尸首,默然不语。 望着了一眼马超神色,王当怀疑说道:“马将军,听闻是你将孙将军尸首带回来的?” “启禀将军,正是末将!”马超神色淡然、抱拳回道。 盯着马超眼神,王当复问道:“听闻孙将军麾下将士言,孙将军是被刘将李通害死?” “正是,末将亲眼目睹!”马超抱拳说道。 “那么你当时在做什么?”王当语气拔高,怒声说道:“眼睁睁望着同泽被敌军害死、无动于衷?” 此言一出,顿时帐内黄巾将领皆皱眉望着马超。 “启禀大帅,启禀王将军……”没想到马超神色自若,淡然说道:“末将本是想助孙将军一臂之力,然而孙将军却怕末将抢功,言若是我上前,他便不予我好看,此言不少弟兄都听到,大帅与王将军大可前去问话,此事末将亦是难以预测,见孙将军蒙难,欲上前时,那李通早已逃之夭夭了,为免孙将军遗体为人损毁,是故末将唯有先将他带回,望大帅明鉴!” 第368章 劝将 哼!滴水不漏啊!张白骑心中冷笑一声,点头说道:“此事我已问过,确实如孟起所说,孙轻咎由自取,为抢功反被刘将李通杀害,日后擒获为孙轻报仇便是,至于他麾下五千余弟兄……便由孟起掌管吧,前几****等三人苦战关羽、张飞,险些丧命,犹是不退,甚是勇武,特此表彰!” “大帅?”王当一脸惊色,回身望着张白骑。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于毒,将孙轻好生安葬,其余人等,尊我方才将令,连夜打造井阑、冲车、云梯,刘军今日大败,士气大丧,我等定是要趁此良机,在鲁肃知晓此事之前,攻下荥阳,兵指兖州!孟起,还不领命?” 马超心中一愣,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万死不辞!” 点点头,张白骑低声喝道:“好了,尔等退下各自整顿兵马去吧!” “末将告退!”众黄巾将领依次退下,唯独王当独留在此。 望着王当,张白骑淡淡说道:“说吧,还有何事?” 望了一眼帐外,王当抱拳说道:“大帅,末将觉得此事乃有蹊跷,李通厮杀多时,气力必定不支,据那些弟兄言,孙轻本是与李通打得旗鼓相当,然而就在一息之间,猝然遭李通毒手,而此时,马孟起仍未远离……末将觉得……” “好了!”张白骑伸出手,淡淡说道:“我说过,此事到此为止,孙轻咎由自取,数次辱及马孟起,乃有此祸……” “那为何大帅还……” “此时乃用人之际……”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张白骑低声说道:“马超、庞德、马岱,虽年岁幼小,然而武艺超群,不用实乃可惜……我屡次提点孙轻,无奈他不听从,甚是无智!如今马超心中亦是愤愤难平,是故我以此事安抚一二,此子,日后前途无量,必是我黄巾先锋大将……好了,此事你莫要言及他人,且退下吧!” “是,末将明白了!” 不过观此子眼神,便知其野心不小,倒是要好好打磨打磨……嘿!望着转身离开的王当,张白骑暗暗说道。 对于张白骑的做法,马超很是意外,他万万不曾想到,张白骑竟然会将孙轻旧部交与自己统帅,这样一来,自己麾下可足足有一万人啊。 在这个时刻,自己麾下会吗甚者比久久跟随在张白骑身边的黄巾将领还要多,作为加入黄巾不到一年的自己等人而言,这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难道张白骑看出什么来了么? 马超有些怀疑,但是他很肯定自己不曾露出一丝破绽之处! 夜很深了,但是马超仍未有睡意,就着营内篝火坐着,他仍在想,苦思冥想……“孟起,”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马超转首望了一眼,见是庞德,复转回头,用柴枝拨了拨篝火,让他燃得更旺一些,口中淡淡说道:“天明之后便要对荥阳用兵,我等可是前部,你不好好歇息,如何当得先锋?” “呵呵……”庞德微微一笑,在马超身边坐下,四下望了望营内,疑惑问道:“孟起,他当着将五千兵马交与我等了?” “唔……”马超点点头,淡淡说道:“已是交割完毕,想来不会有错,你觉得如何?”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只见庞德一脸的担忧,摇头说道,“按理来说,这五千兵马应当是由他亲自统帅,编入中军,再不然便交与亲信,比如那王当,可是如今却单单给了我等,就算是欲我等充当先锋,也不必如此,我思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诈?”马超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放心吧,张白骑此人……” “小声!”庞德眼神一凛,低声喝道:“此刻可是在营内!” “哦……”马超恍然一笑,低声说道:“令明说的是,其实,我亦是看不透张白骑,方才在帐内,他一直望着我,在那种眼神之下,仿佛你全身上下皆被他看得透彻一般,很是不适,不过说真的……我猜测他,或许已断定我……” “什么?”庞德面色微变,低声说道:“这怎么可能,那时你身旁可不曾有他人在啊……” “我也说不清……”丢掉了手中的木棍,马超望着那篝火皱眉说道:“然而此人的眼神却告诉我,他或许也知其中端倪……” “那他为何还要将孙轻旧部交与我等?”庞德怀疑问道。 “这个嘛……”说到这里,马超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或许是他想收我等之心吧,我等在黄巾麾下亦有年逾,你对那些黄巾之中将领作何感想?” “什么意思?”庞德不明所以问道。 “黄巾之流,往日大多是百姓,当然了,其中不乏草莽豪杰,可惜善于征战之将领,却是少之又少,你看那孙轻,此等人物若是在我父麾下,怕是就连一员裨将也难以胜任,然而在黄巾之中,却为大将,只是因他懂得一些练兵之法……” “恩!”庞德点点头,回想着往事叹息道:“往日义父麾下大将,那诸位叔伯,那位不是能征善战之辈,可惜却中了那鲁肃诡计,被贾诩困于‘陷马谷’之内,唉!” 想起此事,马超亦不禁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啊,要不是鲁肃、贾诩,父亲与诸位叔伯亦不会……不过有一点倒是要感谢此二人……” “什么?”庞德面色大愕,微怒说道:“感激鲁肃、贾诩?孟起你在说什么?” “不应当感激此二人么?”马超脸庞渐渐转冷,一字一顿说道:“就因为此二人,我等才会明白身上担子之重,不复往日那般嬉戏蛮闹……” 庞德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透,随即揶揄说道:“你可莫要胡说,往日胡闹的,仅你一人罢了。” “……”张张嘴甚于无语地望了一眼庞德,马超无奈说道:“好好,仅我一人,速速回去歇息吧,天明之后对荥阳用兵,我等乃是前部先锋,倒时候你若是精神不振,我可保不住你……” “呵呵,”庞德笑了笑,拍了拍马超肩膀说道:“还真有些乏了,那我先且回去了,你呢?” “我?”马超脸上露出几许笑意,望着篝火淡淡说道:“我不是很困,于此地再留片刻吧,莫要管我了,去吧!” “恩……”庞德点点头,起身正欲离开,忽然俯身在马超耳边说了一句,随即笑着离开。 “虽说为先锋大将乃我平生所愿,不过若不是你为帅,那便没有意义!” “哼!”轻笑着摇摇头,其实马超心中很是感动。 当初两人逃离那‘陷马谷’,马超曾一度万念俱焚,父亲死于眼前,家中又蒙巨变,往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韩遂竟趁机夺了父亲基业,西凉…… 若不是庞德多番规劝,马超真怀疑自己能否扛过此劫,族中亲人,唯有从弟马岱逃离韩遂毒手,其余不是被杀,便是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想到这里,马超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右手,便是用这只手,自己砍下了韩遂那厮的脑袋,总算是为族人报了血仇。 “如此小人,算便宜他了!” 不过对于害死了父亲与父亲麾下众位将军叔伯,马超长长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听闻曹操用兵,兵指洛阳,马超心中大喜,很是希望曹操亦或是郭嘉,能亲来洛阳,好叫自己一报杀父之仇。 鲁肃没有叫马超失望,第一时间便出现在马超面前,短短两日,从许都至汜水关,神乎其神! 然而马超万万想不到,拥有十余万兵马的张白骑,却在汜水关数次被鲁肃暗算,区区万余刘军把守的汜水关,十余万黄巾攻了近十日,仍不曾攻下…… “沙沙沙……”一声细微的脚步声传入马超耳中。 “怎么,还不曾回去歇息?”马超也不回头,淡淡说道。 “是啊!”一声轻笑叫马超猝然色变。 张白骑!回头望着来人,马超眼中骇然,一愣之下才醒悟过来,慌忙起身时却被张白骑单手按住肩膀。 “坐着吧!”张白骑轻笑说道。 “……”望了一眼自己肩膀处,马超心中有些惊疑。 好大的力气…… “想什么呢?”在马超身边坐下,张白骑淡淡问道。 “我……末将……” “此处就你我二人,不必拘束……”张白骑微笑道。 “是……”迟疑应了一声,马超犹豫说道:“方才末将失礼了,还望大帅恕罪!”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张白骑说了一句,转首望着马超问道:“孙轻旧部,可曾安置妥当?” “……大帅放心!” “那就好!”只见张白骑脸上露出几许玩味笑意,望着天际徐徐说道:“古人云,人贵在自知,这孙轻便是太不识好歹,是故乃有此祸……” 搞不清张白骑说此话是何目的,马超面色猛变。 然而望着马超面色,张白骑却有些失望,摇头说道:“孟起,被我区区一句话便乱了心神,你还是太年轻了……” 马超此刻是心神俱失,闻言面色更是大变。 然而此刻张白骑却是转过了视线望着面前篝火,亦或是被马超留下了些许缓和的余地。 “还记得一年前么?” “大帅指的是……”马超平复了一下心神,谨慎问道。 “呵!”张白骑轻笑一声,转首望着马超,低声说道:“便是你等兄弟三人,闻我欲攻西凉,前来我军营中欲为先锋之事!” “……末将记得!”马超低头说道。 记得当初,马超与庞德回西凉时,恰巧碰到逃离西凉曹操毒手的马岱,听闻家中巨变,马超心中大怒,又闻白波黄巾欲攻西凉,马超一怒之下便与庞德、马岱来到了张白骑大营之中。 “记得当初,你三人前来,我很是诧异呢,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不愧是伏波将军马援后人,确实不一般,你父亲两个仇人,曹操韩遂碌碌之辈,不足挂齿,你已亲手杀他以报父仇……” “此事要多谢大帅,若不是大帅,末将岂能手刃仇敌?”马超感激说道,确实,他确实感激张白骑应了自己请求,将韩遂交与自己等人,要知道,当初,自己兄弟三人,可仅仅是一士卒罢了。 “韩遂,在我张白骑眼中,不值一提,死在何人手上不是死?”张白骑摇摇头,随即长叹说道:“不过鲁肃嘛,便有些麻烦了,你也见到了,此人用区区万余刘军,便将我等拒在汜水关外足足十日,还损我三万弟兄……着实厉害呐!” “末将无能,有负大帅!” “呵,岂是你一人无能耶?”望着马超,张白骑揶揄说道,“若是斗不过那鲁肃便是无能,我全军上下数万人,岂不惧是无能之辈?” “……大帅说笑了……” “孟起,”转首望着马超,张白骑沉声说道:“我张白骑不善言辞,亦不屑算计他人,我且明白说来……” 马超心中一紧,抱拳恭敬说道,“请大帅示下!” “好!孟起,你对着大汉有何见解?” “末将不明白大帅之意……” “不明白?当真不明白?”张白骑皱皱眉,望着马超说道:“你所求不就是西凉一州么,待我平定天下之后,便是将西凉与你,又有何妨,然而在此之前,你当是要助我一臂之力!” “……”只见马超一脸骇然,抱拳紧声说道:“末将……末将断然无此念头……” 皱眉望了一眼马超,张白骑凝声说道:“大丈夫想得便想得,做得便做得,孟起,莫要叫我张白骑看轻了你!” “大帅……”望着那眼神实实在在的轻视之意,马超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张白骑究竟想做什么?试探?他不必如此试探我吧? “你以为我是试探么?”似乎看穿了马超心中所想,张白骑轻哼一声,仰头望着天际,淡然说道:“争夺天下,非我本意……我不求为世人所颂,亦不求留名青史,此皆是出于肺腑,至于我说的,日后将西凉一州与你,亦是实言,你不必多有顾虑!” “……” “知晓大贤良师之名么?” 马超愣了一下,恭敬说道:“末将虽在西凉偏僻之地,亦闻大贤良师之名,如雷贯耳!” “好!”只见张白骑面上露出几分由衷笑意,点头说道:“此乃我师尊,为天下惜身,素为我所敬,我取天下,便是遵先师遗命,灭此大汉,另立新朝!” 马超为之动容,他猛然感觉到张白骑全身气势压向自己,叫自己呼吸有些沉重。 “可惜啊……你也见到了,黄巾之流……就算是我白波黄巾之中,堪大用者,少之又少,大多皆是孙轻等辈,匹夫!匹夫之辈,不念大局……” 渐渐地,马超有些明白张白骑话中含义了。 “怎样?”张白骑淡然问道。 马超愣了一愣,犹豫一下谨慎说道:“大帅指的是何事?” 第369章 攻心 “还与我装蒜?”张白骑揶揄一句,哂笑说道:“除去你心中那些无谓提防,我张白骑若是欲杀你,便不会与你多费口舌!你出身西凉将门,深习用兵之道,正是我军此刻奇缺之人……” “末将不敢当,末将觉得……大帅才是深习用兵之道,日间看破李通诡计,仅差一线,便可取下荥阳,末将断然不能及……” “这不是没取下么?” “此乃天意弄人,非大帅之失……”马超抱拳说道。 “哼!”张白骑冷笑一声,凝声低喝说道:“我张白骑不喜客套话,取下便是取下,没取下便是没取下,什么是天意?天意便是……” 随着语气愈来愈激烈,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平复一下心神,摇头说道:“所谓天意,我张白骑素来不信!” 说罢,他转身正视着马超,低声说道:“那么孟起,我之提议,你意下如何?” 马超深深望着张白骑眼神,犹豫着说道:“说实话,末将确实极想收复西凉,此乃先父……罢,既然大帅如此厚待我等,我马超岂能不识抬举?末将唯大帅马首是瞻!” “好!”张白骑面色一喜,欣然一笑,点点头拍拍马超肩膀说道:“有孟起相助,平定天下,推翻暴汉,事半功倍啊!” “承蒙大帅错爱,末将愧不敢当!”马超抱拳谦逊说道。 张白骑轻笑一声,不置褒贬,马超这才想起张白骑不喜客套,面色有些尴尬。 “好了!”张白骑徐徐起身,望了眼马超说道:“待至天明,我等便要对荥阳用兵,你好生回去歇息,此行你等乃是先锋,莫要令我失望,与我夺下荥阳!”最后一刻,铿锵有力。 “是!末将遵命!”马超抱拳应命,随即犹豫说道:“大帅,有句话末将不知当不当说……” “说!”张白骑皱眉喝道,随即感觉有些不妥,解释说道:“日后若是与我说话,当说便说,便是言错,我也绝不怪罪……我最恶此事!” 这张白骑还真是…… “末将知罪!”马超面色一滞,抱拳说道:“大帅,我觉得鲁肃行事……有些蹊跷!” “蹊跷?”张白骑愣了愣,皱眉说道:“详细说之!” 说着,他拍拍马超肩膀,叫他与自己再复坐下。 “是!”马超坐下,凝声说道:“大帅,我等行了足足一日半,赶至荥阳,如今又过半日,期间多有耽搁,末将不信,那鲁肃不知我等我转道荥阳!” “……”张白骑闻言,面色凝重,点头说道:“唔!即便我瞒过鲁肃,亦只能瞒得一时,若是我猜得不错,鲁肃此刻……不,早在半日前,应当知晓我等行踪才是,不过……孟起,你所言蹊跷乃是何意?” “大帅……”马超沉吟一下,迟疑说道:“大帅,荥阳防备之森严,实出乎我等意料,末将所思,城中不下两万刘军,荥阳城坚,若是刘军固守,破此城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此事我亦有些顾虑!”张白骑点点头,双眉一皱,紧声说道:“不过就算荥阳城坚兵多,总好过汜水关吧?而关中守将,区区李通、张辽等辈,如何能与鲁肃相比?只要鲁肃不亲……” 说了半句,张白骑话音戛然而止,神色狐疑地望着荥阳方向,喃喃说道:“汜水关距荥阳,一日行程,若是如鲁肃那般赶路,半日可就……要是那孤身轻骑赶到荥阳,那我等就有大麻烦了……” “大帅……”舔舔嘴唇,望着张白骑,马超低声说道:“末将以为,事不宜迟,不如趁天色尚未大亮,急攻荥阳!” “这……”张白骑有些犹豫,低头暗思片刻,摇头说道:“奈何攻城器械,仍是不足啊……” 张白骑话音未落,马超猛地起身,抱拳喝道:“承蒙大帅如此厚待,马超万死不辞,愿取下荥阳献于大帅!” 抬头深深望了马超一眼,张白骑徐徐起身,沉声说道:“此事可开不得玩笑,攻城器械不足,如何攻下荥阳?” “只要大帅方才所言皆是属实,日后将西凉一州与末将,末将万死不辞!”马超抱拳铿锵说道。 “……”凝神望着马超眼神,张白骑犹豫片刻,低声喝道:“事不宜迟,点起营内兵马,遂我攻下荥阳!” “末将遵命!”马超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马孟起……”望着马超离去的背影,张白骑点点头,赞许说道:“是个豪杰!” “大帅!”忽然背后一远处传来一声轻笑,随即,黄巾大将王当的身影徐徐出现在张白骑眼中。 “寥寥数语便骗得此人为大帅卖命,呵呵……”摇摇头,王当哂笑说道:“他也不想想……” “骗?”王当话音未落,张白骑便打断了他的话,淡然说道:“我不喜客套,亦不会诓骗他人!” “……大帅方才说的都是真的?”王当心下一愣,瞪大眼睛诧异问道:“西凉一州,当真要与他……” “你都听到了?”张白骑望了一眼王当,有些责怪得瞪了他一眼,随即平淡说道:“我观此子,非同寻常,能得他真心相助,于我等成事有极大裨益,哼!莫要嫉妒了,传令下去,夺下荥阳者,便是荥阳太守,夺下许都者,便是许都太守!还不速速前去整顿兵马?” “……末、末将遵命!”王当抱拳应命。 仅仅过了一刻,营内便顿时忙碌起来,望着此番景象,张白骑轻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师尊,望您在天有灵,助我以成大事!白波黄巾猛攻荥阳。 其中,张白骑令马超、庞德、马岱攻西门,王当、卜己攻南门,于毒、孙夏攻北门,只留下东门不攻,此乃围三厥一之法。 荥阳李通、张辽率领刘军誓死抵挡,然终不及黄巾势大,首尾难顾,双方激战四个时辰有余,及至晌午,荥阳西门被马超攻克,无数黄巾涌入城中。 李通无奈,唯有聚集兵力,与马超打巷战。 而张白骑闻得此事,心下大喜,令南门、北门黄巾将领变猛攻为佯攻,抽调兵力援助西门马超。 众将唯有领命,如此一来,西门顿时多了数千战力,荥阳城破在即,已有半数落入黄巾手中,不过城内李通、张辽仍在做殊死抵抗。 晌午之后,天日暴烈,又兼双方死伤惨重,是故各自罢战,整顿兵力,以待日落鏖战,于是,双方于城内各自垒起屏障,作为掩护。 因荥阳西城门已落入马超手中,张白骑倒也不急,下令将士就地歇息,食干粮充饥,一待天上烈日落下,便复取荥阳,至于南门、北门,则后撤十里于隐蔽处就地休整。 然而就在这时,荥阳北门却有一人悄然而入…… 西门失守,可不是李通、张辽无能,实在是黄巾军攻势太过凶猛,人人悍不畏死,刘军虽说精锐勇武,然而一时之间,却被黄巾军气势所压制,心中惊骇,难以发挥往日作战水平。 在荥阳太守陈暨府上,李通与张辽一身戎装染满鲜血,就地坐着歇息,以恢复气力,至于陈暨么,则呆呆瘫坐而来一旁,六神无主喃喃念叨着什么。 其余关舫、杨勇等将,亦是双眉皱眉,伫立在室内默然不语。 “若是荥阳有失,当如何向大司农交代?” 总算,李通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气息,只见张辽苦笑一声,摇头说道:“这白波黄巾竟是如此可怕,人人奋不畏死,实在难以想象,大司农竟能以区区万余兵马守住汜水关,仍可叫张白骑损兵折将,而我等,空有两万兵马,短短一日便失了西门,唉!” “事到如今,唯有奋力死战了!”李通一拍桌案,环视着室内众人,沉声说道:“诸位,我等身后便是兖州,乃是百万百姓所居之处,若是叫白波黄巾攻下荥阳,踏足兖州,那会是如何惨象?再者,大司农将荥阳交与我等,而我等却是失了荥阳,危及兖州,我李通无面目复见大司农,唯有战死此地,以雪此辱!” “文达?”张辽愣了愣,随即点点头说道:“文达所言极是!” “虽死地,我等亦愿与将军同往!”关舫、杨勇等刘将抱拳应道。 唯有陈暨双目无神地望了眼慷慨激昂的众将,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 “好!”见室内众将如此,李通低声喝道:“你等有此心,陈某甚为欣慰,既然如此,我等便如此行事……如今黄巾贼子与我军在城内相距不过数十丈,一旦发难,瞬息可至,我思张白骑必然是在等烈日落下,既然如此,我等不如先发制人,猝然发难!” “文达……”张辽低头一思,皱眉说道:“恐怕张白骑不会如此轻易叫我等得逞啊……” “那又如何?”李通拔出手中宝剑,铿锵说道:“事到如今,尽人事,看天意,唯有死战而已!” “哟,见诸位将军战意浓浓,在下颇为欣慰啊……”忽然,屋外传来一声轻笑。 “谁?”室内众将心中一惊,各自虚握剑柄,凝神望着门口那人,尤其是李通,抽出腰间宝剑,几步上前,将剑锋搁在那人脖颈旁,冷言喝问道:“你乃何人?乃张白骑说客耶?” “说客?”那人一愣,随即揶揄笑道:“倘若是,将军意欲如何?” 李通眼神一冷,手一抬,剑锋已触及那人脖颈,冷哼着沉声说道:“倘若是,我当杀你!” “哦?”望着李通面容,那人起了几分兴致,揶揄说道:“将军难道不曾听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么?” 李通眼睛一眯,淡淡说道,“在下粗鄙之人,不曾听过!”说着便欲动手。 “将军且慢!”见李通表情不似作假,那人慌忙喊了一句,开玩笑,若是仅仅是一句玩笑,却被友军当做敌人斩杀了,那不是成了天大笑话? 一面小心翼翼缓缓用手推开李通剑锋,那人一面笑着说道:“这位将军,若是杀了我,恐怕将军日后不好向大司农交代啊……” “大司农?”李通心下一愣,这才想起室外可是有不少侍卫把守的,若当真是张白骑说客,自己那些侍卫恐怕早早便来禀告了吧? 想着想着,李通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之人,收回宝剑皱眉说道:“先生从汜水关而来……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哈哈,恕罪恕罪!”那人大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上说道:“此乃大司农亲手交与在下的文书,将军且看!” 李通接过一看,确实文书上落款明明白白写着‘鲁肃’二字,然而打开一看,里面却不曾有丝毫信件,不过倒是有一个印章,正是大司农印章,顿时疑惑问道:“这是……” “这乃凭证……”那人呵呵一笑,拱手说道:“大司农担忧荥阳或许有变,是故令在下日夜兼程赶来……” “敢问先生大名?”李通抱拳问道。 “在下荀攸,在大司农帐下现任监军一职……”那人笑着说道。 “原来是监军大人……”李通面色有些动容,连忙将宝剑收入剑鞘,抱拳告罪说道:“末将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监军大人多多包涵……” “岂敢岂敢,不过……将军是李太守,亦或是张将军耶?”荀攸笑着问道。 李通一听,心中更坚信是大司农派来之人,遂抱拳说道:“末将李通,愧领颍川太守之职,见过监军大人!” 旁边张辽亦起身抱拳说道:“在下张辽,见过荀监军!” “不敢不敢……”荀攸谦虚一笑,不动声色打量着李通、张辽二人,笑着说道:“得见两位将军,荀攸倍感幸甚,哦,还有此间诸位将军……” “不敢!”杨勇、关舫急忙抱拳回礼。 “敢问监军,此来所谓何事?”犹豫一下,李通迟疑问道:“不知大司农在汜水关可好?” “大司农学究天人,岂是张白骑所能敌,诸位放心吧!”说了一句,荀攸笑了笑,望着屋内众人揶揄说动:“不过反观诸位,好似有些……呵呵,啧啧,怎么短短一日,便失了西门呀……” 顿时,李通、张辽与此间诸位刘将面上俱是一红,其中,李通更是急急抱拳说道:“监军大人莫急,末将已有对策,定会夺回西门!” 第370章 退军 “对!夺回西门!”屋内众将抱拳铿锵喝道。 “可是方才在下从门外听闻的?呵呵,诸位将军误会了……”荀攸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在下此来,非是荥阳而来,而是为张白骑而来!” “此话怎讲?”张辽诧异插嘴道。 “呵……”荀攸淡淡一笑,神秘说道:“在下特请大司农应允,允许我来荥阳,便是要瞧瞧他败退的模样……” 顿时,李通、张辽与此间诸将面色涨红,讷讷说道:“这个……黄巾贼势浩大,人人奋不畏士,我等……” “诸位将军误会了……”见屋内众人表情,荀攸便知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遂解释说道:“诸位将军怕是还不知,大司农叫诸位守荥阳,非是在此苦战黄巾,而是要拖住黄巾军脚步,至于败张白骑之法,大司农早已有所安排,最迟至今日日落,张白骑便会退兵,是故在下言,在下来此,乃是为见张白骑败退之模样……” “竟……竟有此事?”屋内众将面面相觑,李通更是一脸愕然,诧异说道:“大司农不是叫末将固守荥阳么?” “是呀!”荀攸哂笑说道:“何为固守?” “额……”李通顿时为之愕然,望了一眼张辽讪讪说道:“原来如此,末将等人怕是误会大司农意思了……” “诸位将军力战黄巾,此事在下听闻了……”荀攸点点头,轻笑说道:“如此也好,如此更能叫张白骑心中不疑……” “敢问监军……”张辽心中仍有些顾虑,抱拳沉声问道:“不知大司农有何妙计叫张白骑退兵?” “哦……”荀攸轻笑一声,微笑说道:“无他,不过轻兵一支,直袭白波黄巾屯兵之处、渑池罢了……” 众将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敢问诸位将军,城中还有多少将士?” 李通一听,面色有些犯难,讪讪说道:“除去重伤将士,可堪一用者,怕是唯有七八千了……” “这么少?”荀攸面色一愣,顿时叫屋内众将面色更是难堪。 “咳,罢了!”摆摆手,荀攸沉声说道:“诸位将军,张白骑退兵在即,在下这有一计策,或许可叫诸位将军免大司农责罚,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通、张辽等将对视一眼,抱拳铿锵说道:“杀敌,固我等所愿,还请监军示下!” “好!”荀攸微微一笑,低声说道:“那便请诸位将军即刻召集兵马,我等如此如此……” “嗯!”李通点点头,舔舔嘴唇,面色狰狞低喝道:“定是要那张白骑好看!” 随着时辰渐渐过去,天上烈日徐徐落向西面,气温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那夹杂着浓浓血腥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清新了。 取过水囊喝了数口,处在西门的庞德转身将水囊递给马超,低声问道:“那张白骑当真如此说?” “恩!”马超点点头,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沉声说道:“令明,你觉得如何?” “若当真如此,那我等为他卖命倒是也无不可……”犹豫一下,庞德低声迟疑说道:“就怕他日后出尔反尔……” “那倒不会……”马超摇摇头,颇为肯定说道:“张白骑此人,倒是颇叫我心服,若是他能成事,当真将西凉复与我等,倒也是一件善事,西凉乃先父基业,若是我等不能复取此处,枉为人子啊!” “恩!”庞德点点头,望了一眼天色,皱眉说道:“那张白骑不是会行云布雨么?为何不施展他本事,也好过我等干干等候在此啊!” 马超闻言,摇摇头说道:“此事过于悬乎,令明你亦信此事?” 说罢,却疑惑望见庞德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马超皱皱眉,转首一望,却见王当正向自己等人走来,口中淡淡说道:“烈日西下,我等便要复取荥阳,不知马将军准备得如何?” “王将军!”马超抱拳一礼,恭敬说道:“末将已准备妥当,只等大帅下令!” 只见王当深深望了一眼马超,面上露出几许微笑,点头说道:“好!不愧是西凉将门之后……” 马超、庞德闻言一皱眉,正欲说话,却见王当复言说道:“莫要误会,在下此言绝无半点嘲讽、亦或是其他含义,马将军,大帅甚重你等,莫要叫大帅失望了!” “末将谨记!”马超抱拳应道。 “王将军……”一直在旁倾听的马岱忽然来了兴致,神秘问道:“听闻大帅能行云布雨,当真有此事么?” 只见王当面色一愣,犹豫半响,皱眉迟疑地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当真?”马岱瞪大着眼睛,马超、庞德亦是心中震惊,莫非此事是真的? 望了一眼马超、庞德,王当摇头哂笑道:“你等可是在想,既然大帅有此神通,为何不施展本事,叫我等干干等候在此,是么?” 马超与庞德对视一眼,缄口不言。 “此事你等还是忘却吧……”望了眼疑惑不解的马超,王当微叹说道:“你如今深得大帅信任,日后不难了解此事……待过些时日,不用我说,你自会明白……罢了,马将军,时候差不多了,整顿好兵马,攻下荥阳,你便是首功!” “末将遵命!”马超三人抱拳应道。 半个时辰之后,黄巾军中军响起战鼓,攻城在即。 “又损了半日光景啊……”望着偌大荥阳城,站在西城门之上的张白骑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我还说要在六月间踏入兖州,然而如今早已是七月,我等却仍在此逗留……” “大帅莫急,破城,便在此刻!”张白骑身旁,王当低声劝慰道,不过说完,他心中沉吟一下,开口问道:“大帅,有一事末将心中不明,既然大帅如此想尽快踏入兖州,为何要下令全军休整,以待烈日落下呢?” “嗯?”转身望了一眼王当,张白骑笑着说道:“其实,我非是在等烈日,而是在等刘军!西门陷落,以我四、五万兵马,正如你说的,破城近在眼前,不过你也瞧见了,刘平麾下的兵士,可不是韩遂等辈能比,更不必说李、郭二人,刘军,实乃精锐之军! 我等率十余万兵甲出洛阳,在汜水关折了三万余,在此地荥阳又折五千,除去汜水关外的三万人,如今我等麾下,唯有这区区四万余兵马罢了,要靠此七万人取兖州,着实不易啊,若是能减少伤亡,哪怕是区区几百、几十,亦有助于我等大业!” “莫非……”王当心下一动,疑惑说道:“莫非大帅这半日,便是给荥阳刘军逃跑的时间,以方便我等攻城?” “呵!”张白骑轻笑一声,点头说道:“莫要小看了那李通、张辽,我思此二人定是不尊鲁肃将令,立功心切,是故轻袭我等,反而我等所制,以至于失了先机,步步为我等所驱,恩,城中还有多少刘军?” “这个末将不知,估算,怕是仍有近万吧……” “是啊,我等用四万击一万,损伤怕是不小啊,给刘军半日时间,若是刘军有半数心惧逃离,我等亦可少一些伤亡……” “可是大帅,刘军纪律严明,此事恐怕不易……” “呵,就算刘军一个都不走,我等麾下将士亦要时间歇息,苦战四个时辰,方才夺下西门,何其不易?莫要太苛刻了……” “是,大帅体恤之心,末将万万不能及!” “……我说过,我不喜客套!走,我等亦入城!” “是!” 与此同时,刘军已在西门内城中垒砌屏障,以弓弩手架之,严防黄巾军发难,李通、张辽等将更是亲自来到阵前督战,当然了,其中自然少不了荀攸。 能见到那高高在上师兄的狼狈模样,荀攸可是心中迫切地很啊! 忽然,他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他分明已望见张白骑从后方徐徐而来。 “荥阳刘兵听着!”走至阵前,张白骑张开双手,沉声喝道:“荥阳西门已失,破城便在此刻,你等仍痴心妄想、固守城池耶?倘若你等就此退去,我张白骑不予追赶,放你等一条生路,若是冥顽不灵,哼!可莫要怨我张白骑心狠!” 此言一出,顿时荥阳刘军人心惶惶,也是,虽说李通、张辽等人心中自是明白,大司农鲁肃另有退敌妙策,可是麾下刘军却不知此事啊。 望着白波黄巾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刘军面面相觑,士气一时间为之低落。 “哈哈,”正在此刻,刘军阵中有一人大笑道:“张大帅仍是如此身具霸气,可喜可贺啊!” “嗯?”只见张白骑眼神一紧,双眉紧紧皱起。 “张大帅莫非不认识在下了?”说话的正是荀攸,只见他立在刘军阵前,笑容可掬说道:“在下可是想念得紧呢!” “荀攸……”张白骑一字一顿说完这四个字,心中有些坎特不安,此人为何会在城中? 似乎是看穿了张白骑心思,荀攸笑着说道:“大帅可是心疑在下为何会在此处?哈哈哈,在下一路从汜水关赶来,可是盼望见到大帅兵败时的狼狈模样呢……” “放肆!”黄巾大将廖化一声怒喝。 “哼!”轻笑一声,荀攸深深吸了口气,照着方才张白骑模样,大声喝道:“对面黄巾听着,你等败亡在即!张白骑,你以为在汜水关外设下一疑兵便可骗过我等?哈哈,可笑!需不知你来袭荥阳,乃我等算计,我等岂会不知?就在你等来荥阳之际,大司农早已派出一路兵马,日夜兼程朝西而去,张白骑,你倒是猜猜,我等欲袭何处?” 莫非是……渑池!张白骑眼神一片森然。 “似乎瞒不过你呢,呵呵……白波黄巾,此刻不退,更待何时?莫非要等兵架颈上之时,犹悔之莫及耶?”荀攸一声冷喝顿时叫众黄巾心中大愕。 “大帅?” “大帅?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大帅……” 别说众黄巾士卒,此刻便是众黄巾将领亦是面色大变。 只见张白骑一脸冷然,环视一眼附近众将,顿时叫附近黄巾安静下来。 正欲说话,忽然黄巾中有一人匆匆走至张白骑身边,附耳细言数句,顿时,张白骑眼中冷意更甚。 啧,这该死的鲁肃还真是难对付…… 嗯? 等等,若是鲁肃从汜水关派兵前去渑池,那么如今汜水关中兵马肯定不多,不如…… “王当!”张白骑低喝一声。 “末将在!”王当抱拳应道。 “鸣金,撤军!”只见张白骑死死望着荀攸,冷然喝道。 “这……”王当面色大愕,犹豫着望了一眼刘军,心中很是懊恼,抱拳应道:“末将……末将遵命!” “这张白骑还真退兵了?”望着缓缓离去的黄巾军,李通一脸愕然。 “哼!”荀攸冷哼一哼,望着对面死死盯着自己的张白骑,淡淡说道:“算算时日,渑池的消息也差不多该到了……” “然而就算如此……”望着对面张白骑,张辽眼神警惕说道:“此人当断则断,无丝毫留恋,确实乃天下少有啊,若是末将得闻此报,必定大怒……” “是啊!”李通附和说道:“我还以为他会下令杀我等一些将士泄气呢……” “呵!”荀攸轻笑一声,摇摇头凝声说道:“我了解此人,他越是心怒,便越冷静,冷静地叫人心惧,他不会做无益之事的……这便是张白骑!” 说罢,他望着对面张白骑,拱手笑道:“张大帅,恕不远送啊!” 只见张白骑淡淡望了荀攸一眼,翻身上马,转身离去,不曾留下半句狠话。 望着这幕景象,荀攸皱皱眉,显然有些不满意,而此刻,他身边张辽却点头说道:“张白骑此人,除去敌我不言,真乃当世豪杰……” 荀攸一听,心中更是不渝,低声说道:“两位将军,我思张白骑此刻必定是直奔汜水关而去,两位将军当速速按计行事!” “监军大人言张白骑往汜水关而去?莫非意在大司农?”李通面色大变。 “将军放心!”荀攸淡淡一笑,神态自若说道:“大司农早已有了防备,若是张白骑敢袭汜水关,我等正好两面夹击!” 便是那诸葛亮诸葛孔明了…… 而与此同时,荀攸口中的诸葛亮正站在汜水关上,望着西面,在他身旁,糜竺望了眼关中忙碌着的刘军,低声说道:“军师不必担忧,既然钟繇将军已令刘将陈纲孤身一人、快马前来报信,想必是渑池之事已成,如今主公怕是早早与关将军汇合了,军师莫要顾虑太多……” “我非是顾虑主公,呵呵,主公有关、张二将,脱身不在话下……子仲啊,我顾虑的,乃是张白骑!” “哦?”糜竺有些不解,疑惑问道:“张白骑兵败,又被我等烧去渑池屯粮,难有作为啊……” “呵呵!”诸葛亮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子仲速速去准备行李吧,待主公一回来,我等便离此地!” 狐疑望了一眼诸葛亮,糜竺皱眉说道:“难道军师怀疑大司农会出尔反尔不成?” “非也非也!”只见诸葛亮摇摇头,神秘说道:“在下可不是怀疑大司农,子仲莫要误会……” 第371章 转战 白波黄巾寇首张白骑袭荥阳不成,复攻汜水关,欲除去自己心腹大患鲁肃。 然而此事又被荀攸看破,先是被李通、张辽伏于半道,尾袭掩杀,联合汜水关刘兵两面夹击,将张白骑杀得大败,幸好得汜水关前黄巾将领刘石、李大目接应,重组阵势,刘军见此,随缓缓退去。 经历数次战败,又兼渑池粮仓被毁,白波黄巾已无复取兖州之力,也就是说,张白骑的一切谋划,皆已成画饼。 将兵马于大营内安置完毕,张白骑召集全军黄巾将领于大营,只见偌大一帅帐之中,除了众将的呼吸之外,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此刻率先开口,是的,没有人! 作为新晋的将领,马超等三人已有幸出席,不过当着此刻,他亦是低头默然不语,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好。 破荥阳在即,踏足兖州在即,然而形势却大变,原来早在数天前,自己等人已是中了汜水关鲁肃算计,什么转道攻荥阳,那是鲁肃为了破我黄巾屯粮重地渑池而设下的诡计! 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张白骑,望着他那阴沉的面孔,马超将脑袋又低了低。 不过马岱倒是饶有兴致地抬头望望左右,然而随即,便被庞德瞅见,皱皱眉硬是悄然将他脑袋按下。 帐内气氛极为沉重…… “呼……”深深吸了口气,久久不语的张白骑却率先开口了,口气竟十分诡异地轻松,只见他望着帐内众将,笑着说道:“都怎么了?不就是败给了那鲁肃荀攸么?何必一个个哭丧着脸?我张白骑还没死呢!我黄巾还没灭呢!我等仍有洛阳之地,我等仍有近二十万将士!” “大帅……”抬头望着张白骑,王当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作为张白骑心腹爱将,他最是清楚,就为夺取兖州、豫州,大帅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别的不说,单单说那奇术,那可是用大帅剩余寿命换来的! “怎么?”见帐内众将俱是低着头,张白骑大声一喝、激众将道:“莫非你等被鲁肃吓破了胆子不成?” “大帅说的哪里话!”只见黄巾大将卜己面色涨红,大吼说道:“末将便不惧那鲁肃!” “末将亦不惧!”于毒红着眼睛喝道。 随着两人的挑头,顿时帐内众将神色皆有些亢奋,气氛顿时回涨起来。 “说得好!”张白骑大声赞许一句,点点头,环视帐内众将凝神说道:“说实话,鲁肃此人,我亦深为忌惮,然而这并不是代表我张白骑心惧此人!同理,今日我等败退,亦不表示我等日后亦会败退,终有一日,我张白骑当亲手取下鲁肃首级,以告慰我今日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大帅所言极是!”众将一声呼喝。 停顿一下,张白骑微微一笑,摇摇头微叹说道:“无法踏足兖州、无法入主中原,我亦很是遗憾,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此亦不是一件坏事,诸位且想,倘若当真叫我等攻下汜水关亦或是荥阳、倘若当真叫我等攻下兖州、豫州,我黄巾当真可挡河北袁绍么?那袁本初,可是不好对付啊,昨夜我于路上算了一卦,刘军已退守白马,袁绍自诩的百万大军已渡过黄河……刘平恐怕难敌袁本初啊……刘军败亡在即,若是此刻,我等取下兖州、豫州,内难安置刘氏旧部,外有袁绍虎视眈眈,怕是要陷入两难境地,不若趁此刻退回洛阳,坐观中原变故,以待来日,诸位意下如何?” “大帅,那若是袁绍兵破刘平之后,携得胜之师复取我等呢?”于毒皱眉问道。 “这个嘛……”张白骑笑了笑,忽然望见闭口不言的马超,指着他说道:“孟起,你来说!” “末将?”马超愣了一愣,暗忖片刻,抱拳说道:“于将军,依末将之见,刘平就算兵败,亦不会如此之快,刘平麾下可是有十余万兵马,再者,兖州、豫州、徐州,亦有不下六七万刘军守卫,恐怕今年之内,我等不必担忧袁本初会对我等用兵!” “说得好!”张白骑点点头赞许一句,接口说道:“再者,你等可别忘了,刘平麾下人才济济,单单那贾诩,便可抵十万兵马,尔等不曾忘却鲁肃在汜水关内曾设下一阵险些叫我等随行两万士卒全军覆没吧?除去此人之外,刘平帐下仍有贾诩,徐庶,陈宫,白纸墨等等,俱是豪门、寒门名士,啧……若是我能有其中一人辅佐,呵呵……唉,罢了!” “大帅……”犹豫一下,王当抱拳谨慎说道:“就算刘平麾下有诸多名士,然而袁绍麾下亦有不少河北贤良,再者袁绍有百万之兵,而刘平仅十余万,末将以为,刘平必败,我等当是要早做准备,若是刘氏一亡,我等便与袁绍真正接壤,这可不似当初虎牢关啊……” “放心吧!”张白骑徐徐起身,于帐内席案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凝神望着酒水,淡淡说道:“刘平若是不支,唯有抽兖、豫各地剩余兵马抵御袁绍,如此一来,汜水关、荥阳等地守备必然薄弱,我等趁机取之,固守不出,便是袁绍携得胜之师前来,我等亦是不惧,再者,虎牢关如今在袁绍手中,我已令洛阳孙夏、韩忠二人此刻关注此关动向,见机取之,若得此二关,便是袁绍有百万、千万兵马,焉能败我黄巾?” “原来大帅早有算计?”卜己抱拳笑道。 “不过大帅……”舔舔嘴唇,王当偷偷望了眼张白骑面色,小心说道:“如今当务之急,这粮谷……” “唉!”张白骑叹了口气,一口气将杯中酒水饮尽,摇摇头说道:“这鲁肃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唔……孟起,你觉得如今我等当如何行事?” 见帐内众将皆望向自己,马超沉吟一下,抱拳说道:“末将早年听闻,汉中粮草充足……” “哈!”张白骑大笑一声,指着马超说道:“我等所见略同啊,呵呵,便是如此!汉中张鲁,兵马不过二三万,往年我只因顾虑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受,再者刘袁交战在即,不欲陷此泥潭,是故不取,如今既然我等亦无望入主中原,此汉中,如何不取?” “汉中?”王当细细一思,欣喜说道:“当年高祖便是从此处发迹,若我等取下汉中,益州便如探囊取物,倘若再取下荆州……” “哈哈哈,何其贪心也!”张白骑大笑一声,随即面色微变,沉声喝道:“我亦是这般思量!既然取兖、豫州两州不成,我便取汉中、益州、荆州,事不宜迟,若是在袁本初收服兖、豫、徐三州之前,我等仍无可与他相抗衡之实力,那么……我黄巾基业,便止于此地了!” “大帅放心!”众将俱是抱拳铿锵应道。 “砰!”随手将手中酒杯掷于地面,张白骑沉声喝道:“传令各军,拔营!我等,取汉中!马超听令,此次你为先锋!” 马超眼神一紧,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王当,即刻传令洛阳孙夏、韩忠二人,就说我军中粮草不济,望他二人速速运至!” “大帅……洛阳粮草恐怕也……” “事分轻重,若是我等取下汉中,便有充足粮草,让此二人忍耐一二,速去!” “是,末将遵命!” “卜己,你即刻快马前去洛阳,用我兵符引一万兵马星夜赶往称陈仓,即日佯攻汉中,为我等掩护!” “是!末将遵命!” “其余人等,皆退下准备去吧!” “末将遵命!”剩余黄巾将领抱拳应喝一声,徐徐而退。 待至帐内无人,张白骑缓缓走回主位,死死捏紧双拳,眼神冷然,恨恨说道:“师尊,白骑无能,坐视大好良机消逝于眼前……师尊……鲁肃,你这家伙,坏我黄巾大业啊,我张白骑饶不了你!” 与此同时,门外大报袭来。 “何事?”张白骑猛地一惊。 “启禀大帅……曹操出兵十万进攻洛阳,现在已经抵达长安!” “什么!” “混蛋!” 可惜张白骑的怒喝,鲁肃显然是听不到的,因为他此刻正在汜水关一处残存宅邸呼呼大睡。 连日的精神高度紧张,这让鲁肃很是疲惫,早早便欲歇息了,除此之外嘛……刘备等人已回至关内,正整顿兵马欲离关而去……反而翻来覆去,本是疲惫至极的鲁肃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黄巾屯粮重地渑池,当真就那么容易被攻陷么?难道张白骑不曾遣重兵把守么? 当然不是了,观刘备麾下将士,我等便可得知大概。 来时三千精锐,去时仅千余,其中将士身上重伤、轻伤更是比比皆是,就连刘备自己,手臂之上亦是裹着伤布,显然是凶险异常。 见刘备望着西面发呆,诸葛亮走上前去,微笑说道:“主公,如今黄巾已然退兵,主公为何仍是闷闷不乐,如此却是叫在下难以理解呀!” “孔明啊……”刘备回首望了一眼,见是诸葛亮,遂摇头叹息道:“渑池,埋有我近两千将士,我刘备带他们来此,却带不得他们回去,心中羞愧啊,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为黄巾,损此两千将士,我刘备情何以堪……” “呵呵!”诸葛亮微微一笑。 皱皱眉,刘备转身望着诸葛亮说道:“孔明,备甚是疑惑,往日备或是有做错之事,你必然指责,力谏不讳,然而此时你为何你独独不谏我?” “呵……”诸葛亮摇摇头,拱手说道:“主公,在下乃主公麾下谋士,当为主公利益考虑,至于这救援汜水关,在下不觉得主公做错了呀!好了,主公莫要多虑了,待二将军、三将军一至,我等便回新野吧,想必刘琦公子早早在新野等候了……” “刘琦?”刘备愣了愣,疑惑问道:“刘琦公子来去新野做什么?” “呵呵!”诸葛亮微笑不语。 刘备与诸葛亮相处年逾,自是了解他脾气,他若是不想说,谁问都不成,于是刘备唯有没好气地望了诸葛亮一眼,无奈摇摇头。 “大哥!”随着如雷大喝,刘备想都不用想,便知是谁。 “兄长!”与张飞一道,关羽微笑着从远处走来,抱拳说道:“我等皆收拾完毕了,可以启程了!” 刘备闻言,环视着左右,似乎有些失望,点头应道:“哦……” “刘皇叔!”随着一声轻喝,汜水关守将钟繇与副将陈纲并十余人走了过来,抱拳说道,“此事多谢刘皇叔仗义相助啊,我等特来送刘皇叔!” “多谢多谢,刘备万万不敢当!”刘备躬身一记大礼,然而望了一眼钟繇等人,心下微微叹了口气,谦逊说道:“诸位将军留步,我等告辞了!” “告辞!”关羽抱拳一礼,诸葛亮、糜竺俱是拱手一礼。 “刘皇叔保重!”钟繇等人抱拳回礼道。 “怎么不见大司农呢!”张飞挠挠脑袋,有些郁闷地说道。 “翼德!”关羽低喝一声。 望了眼策马在前的刘备,诸葛亮摇摇头,一夹马腹上前,低声说道:“主公可是遗憾不曾见到鲁大司农?” “是啊……”刘备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自嘲说道:“不过,还是不见的好,万一大司农又对备起了杀心,备当如何是好?呵呵!” “……”诸葛亮摇头一笑,低声说道:“主公不怨大司农么?” “怨?不不!”刘备摇摇头,凝声说道:“我与大司农,无冤无仇,刘平欲杀我刘备,乃为天下,我刘备欲苟存于世,乃为大汉,大司农曾说,此乃是我等理念不同,是故为敌,凭心而论,似大司农等贤良之士,我刘备素来敬之!” “哦……”诸葛亮应了一声,忽然望见远处,玩味说道:“那么主公,此刻不曾与大司农告别,主公是遗憾呢,还是庆幸呢?” “自然是遗……”说了半截,刘备话语戛然而止。 “那主公便不必遗憾了!”见刘备亦是望见了道上之人,诸葛亮揶揄说道。 翻身下马,刘备几步上前,拱手唤道:“刘备,见过大司农!” “玄德……”只见鲁肃抓着马缰伫立在道旁,望着刘备摇头说道:“此刻我非是什么大司农,仅仅是一书生罢了,我鲁肃恩怨分明,总算是有助于我等击退张白骑,子敬在此谢过!”说着,鲁肃便拱手一记大礼。 “大司农言重了!”刘备急忙欲闪开,却被随后赶来的诸葛亮抓住手臂,低声说道:“主公,你当受此礼,莫要叫大司农难做!” “嗯?”刘备微微一愣。 赞许地望了一眼诸葛亮,鲁肃微笑说道:“虽说区区一礼难以抵玄德相助之情,不过总算是叫我心中好过一些,玄德,公私有别,不容我心存他念,待他日相见,你我俱不必留下情面……” “大司农恐怕还顾及不到我等吧?”诸葛亮笑着说道:“张白骑虽退,然而刘公大敌袁本初仍在步步紧逼,百万大军,啧啧,可不好对付哦!” “呵,孔明所言极是,不过天意之事,谁知道呢!”鲁肃微微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待日击溃袁绍,那么下一个,便是你等荆州了!” 诸葛亮双眉一挑,揶揄说道:“大司农却是有这般自信,可破袁本初百万大军?” 第372章 刘备离去 有文和,公台,纸墨在,丞相岂会败? 只见鲁肃轻笑一声,拱手说道:“尽人事,顺天命,唯有如此,玄德,你随身可带酒水?” 诸葛亮闻言一愣,正欲说话,忽然后面张飞策马而来,大笑说道:“大司农?哈哈,酒水有,酒水有!” 说着便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那里装的都是酒水。 天意啊! 诸葛亮暗叹一声,当即吩咐左右取来数个装着酒水的水囊。 “诸位……”握着水囊,望着此间众人,凝神说道:“请!” 说着便饮下水囊中酒水。 “大司农请!”众人不疑有他,纷纷笑着将酒囊酒水,唯有诸葛亮暗暗叹了口气。 “大司农酒量这般好,老张我竟是不知?”张飞哈哈大笑。 “呵……”轻笑一声,鲁肃面色因酒水微微有些泛红,点头说道:“翼德过奖了!” 说罢,他转身望着刘备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刘皇叔,保重!诸位保重!”说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大司农保重!”众人大声喊道,唯有刘备面色大愕,喃喃说道:“刘……刘皇叔?” “主公还不明白么?”诸葛亮在旁提点道。 “我……”望着鲁肃远去的背影,刘备长叹一声:“明白了……明白了……” 不顾刘备怅然若失,诸葛亮望着渐渐远去那人,点头赞道:“世人传言鲁肃鲁子敬,君子之德,温文儒雅,公私分明,待人以诚、至善,实乃天下少有之名士,我本是不信此道听途说,然而如今得见,心服口服……” 说着,他望见刘备满脸遗憾,揶揄说道:“主公如此不舍,方才大司农匹马而来,为何不趁机将他捕了去呢……” “孔明说笑了……”刘备摇摇头,自嘲说道:“备唯有敬重,岂敢造次?唉,若是可以,备实不欲与大司农为敌……” “此乃天意!”诸葛亮摇头提点道:“凭心而论,大司农不曾做错,主公亦不曾做错,此乃天下所驱、大义所驱,正如大司农说的,我等理念有悖,是故为敌,世间诸人,大多如此……” “嗯……”刘备点点头,随即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走,回新野!” “是!主公,”诸葛亮拱手一礼,与刘备一道翻身上马,随即低声说道:“主公啊,如今大汉名存实亡,我等亦要早做准备,在下已暗中……” “孔明!”诸葛亮还不曾说完,刘备沉声喝道:“有句话我曾经对大司农说过,如今我再言于你:有我刘备在一日,我大汉便犹存!” “……”诸葛亮为之动容,伫在原地愕然望见面前的那人身影。 啧,看来我孔明不幸跟随了一位‘愚主’呢…… 呵呵,好!甚好! 孔明呐,你坐观天下诸事,算尽世间豪杰,却是独独漏下此人,此次可是你错了! 大错特错! 同日,送别刘备,无心歇息的鲁肃索姓将汜水关诸事交与钟繇善后,孤身一人回了许都,这可把钟繇等人吓了个半呛,当即便欲派出轻骑前去护送,为此,钟繇更是将自己的坐骑亦取了出来。 然而此些人正要上路之际,却意外碰到了前来汜水关的荀攸,于是,荀攸带着三四骑,接下了护卫鲁肃的任务。 不过此事,亦叫荀攸见识了鲁肃在军中威望之高,心中另外有主意。 在许都之中,自己仅仅是个从事,那华歆丝毫权利都不会交与自己,然而这鲁肃,对自己却是另眼相看…… 有件事,荀攸自己也不明白,他数次感觉一事,那便是鲁肃似乎很看重自己…… 这鲁肃有何图谋? 当然了,荀攸绝对不会如此思量,如今此人威望如日中天,而自己,区区微薄之名,除去名望,单论才识,凭心而论,荀攸亦不敢笃定自己稳胜此人。 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他为何看重自己呢? 正在荀攸苦思冥想之时,他一行四五人,却是发现了鲁肃行踪,只见他驾着马匹,在道上悠哉悠哉慢慢行着。 顿时,荀攸心中气结,亏自己急赶慢赶,这鲁肃却如此…… “嘿!大司农好雅兴啊!”奋力一鞭,荀攸策马而上,与鲁肃同行。 “哦……公达啊!”鲁肃这才发现是荀攸,笑着说道:“来时日夜兼程,如今回许都,自然不必如此了吧?” “……”荀攸好生郁闷,为何他前去汜水关,不正是想与鲁肃同行、好多多了解此人么? 撇撇嘴,他讪讪说道:“是啊,大司农说的是……” “呵,对了,公达还不曾回许都么?” “回许都?”回许都做什么,与你一道,总好过与那狡狐一道,心中郁闷,荀攸哂笑道:“在下这监军,自然要与大帅一道!” “大帅?”鲁肃有些好笑,一挥马鞭笑着说道:“走吧!” “是!”荀攸微笑应了一声。 三日之后,鲁肃一行人才回到许都,从许都北门始,荀攸着实又见识了一次,鲁肃在民间的威望,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暗暗激励自己。 加以时日,我必取此人而代之…… 正想着,荀攸心中一动,一瞅身边,竟然没了鲁肃身影,顿时愕然,伫在原地四下环视良久,这才在一处糕点铺发现了鲁肃坐骑的踪影。 这家伙……荀攸没来由恨得牙痒痒,翻身下马走了过去,望着那背影撇撇嘴,上前哂笑说道:“大司农如此之人,竟喜此物?” “哦,公达啊……”鲁肃回首愣了一愣,取过一盒糕点递给荀攸,笑着说道:“公达不知,丞相之女甚喜此事,可惜我平日无闲,如今正巧路过,便买些博她一乐,呐,给你一盒!” “……”只见荀攸面容古怪望着手中被鲁肃硬是塞入的糕点盒子,不禁想起往日年幼之事,哂笑一声。 “店家,多少钱?”鲁肃指着那数盒糕点,以及荀攸手中的那一盒问道。 “司……司……大司农?”只见那店家愣神望了鲁肃良久,欣喜说道:“大司农能喜此物,乃我等荣幸,岂敢再收大司农钱财?我等万万不敢收啊!” “做生意的,哪有不收钱的!”鲁肃笑了笑,一摸怀中,顿时面色一变。 糟糕,去汜水关时不曾带着钱帛……这鲁肃……摇摇头,荀攸从怀中取出钱来付了帐,也罢也罢,就算是用作买通上下吧……鲁肃如逢大赦,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幸好有公达,幸甚,幸甚!” 荀攸淡淡一笑。 “大司农,我等万万不敢收呐!”那店家仍在推辞。 “收下吧!”鲁肃按住店家送还的钱财。 只见那店家犹豫了良久,方才拱手道:“多谢大司农,多谢大司农!” “……”荀攸表情顿时变得很是古怪,似乎是自己付的账吧? 辞了店家,鲁肃等数人牵着马匹,徐徐而行,虽说因袁绍大军压境,许都集市有些萧条,然而荀攸可见过两年前许都繁荣之时,心下对鲁肃内治能力,着实有些钦佩。 望了眼道路两旁偶尔关闭着的商铺,荀攸低声讽刺道:“待得刘公击溃袁本初之后,许都便会再复往日繁荣,此些商贾,鼠目寸光,不知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无智之辈!” 望了荀攸一眼,鲁肃微笑说道:“他们不愿来,我等也不能强求不是?” “自古以来,商贾因为利所趋,是故为世人所看轻,大司农难道不认为如此么,听闻袁本初大军压境,这许都商人跑了几成?大司农不会不知吧?” “呵!”鲁肃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趋利,乃人之本姓,古人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公达莫要太过苛刻,若要富国,商贾不可缺啊!” “商贾不可缺?”荀攸闻言一愣,犹豫说道:“自古以来,皆是重农抑商,不过在下观大司农,好似不是如此啊,在下听闻,大司农对商贾极为厚待……” “呵……”鲁肃摇摇头,笑着说道:“若是公达居徐州,欲得蜀锦,当如何?亲去蜀地采购耶?再者,我等若是欲得战马,当如何?冒着与北敌诸侯交兵之险,亲去北弟贩养耶?” 荀攸皱皱眉,似乎明白了鲁肃的意思,却又不以为意说道:“若不是为利所趋,此商贾又何必来回奔波呢?期间重利也!” “此乃各取所需!”鲁肃笑了笑,指着远处说道:“公达,前边便是我府邸,进去坐坐?” “不了,”沉思中的荀攸摇摇头,拱手说道:“在下离家多日,大司农好意,在下心领了,还望恕罪!” “这样啊……也罢,那你且去吧!”鲁肃笑着说道。 “大司农,在下告辞!” “不送!” 隔了一月左右汝南名士许劭终于将他自创的谋士榜公布于世,首发于汝南,后在短短一个月间,传遍天下各州诸郡,顿时四海皆惊,无数文人儒士争相询问榜位。 然而令人十分诧异的,此次上榜的贤士大多在三十至四十岁左右,俱是当今天下各路诸侯麾下谋士之佼佼者,对于老一辈,比如荀绲、荀淑、卢植、郑玄等人却是一字未提,哦,其中有位却是年仅双十余五,可算是榜上最为年轻的一位……在此榜中位居首位的,便是时常为世人传诵的刘平、刘天机! 这数年来,刘平之名渐渐传于天下各州,然而天下名士对此人跟脚却是不知详细,仅仅是知道他乃荆州人士,然而对于此人家室、师承,却丝毫不知道,往年,也不曾听闻此人之名,仿佛是在这几年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为了这榜首的刘平,许劭曾数次亲往徐州,探问此人来历,然而却屡次失望而归,抱着心中疑问,想亲自前去询问刘平,又拉不下那个脸面,于是乎,许劭只好将刘平的来历假作猜想,简略述之。 然而这么一叙述,这刘平算是谋士榜上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了…… 刘平,字天机,大汉丞相。 传言此人乃荆州人士,然未能审视其出身,祖籍不详、父不详,或多为寒门子弟。 此人又或与前司徒王子师有亲,不详。 又得祭酒中郎将蔡伯喈之女,娶其女为侧室。 刘平妻刁侍中之女刁氏、蔡祭酒之女蔡氏、以及徐州糜家之女、糜氏。 刘平,通奇谋、明韬略,外善掌兵征战,内善治下安民,俨然张良复生。 三年间,刘平历十余战事,不曾有败,每每以寡敌众,犹得胜,其谋世间罕见,然究其师承何人,不得而知,实为憾事。 刘平善内治,厚待百姓,名望甚高,观其行事,或尊儒家学术,不知详细。 若此子早生二十载,天下幸甚,大汉幸甚! “哈!”望着手中草稿,屯兵于白马的刘平哈哈大笑,回顾身边贾诩,大笑说道:“许子将把我比作刘平,岂不是暗说我刘平有扶住大汉之心?” “呵呵……”刘平身旁,贾诩微笑着说道:“主公可莫要忘了,许子将对主公,可不曾有好感!” “也是!”自嘲一笑,刘平将手稿交与贾诩,笑着说道:“文和且看,你之大名,亦是列于榜上,哈哈,我刘平何德何能,竟能得你们相助,平生幸甚!” “主公可莫要大意了!”只见贾诩接过手稿,淡淡望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收起脸上笑意正色说道:“主公,此榜在诩看来,不外乎是天下有名之士,博世人一笑罢了!天下贤良何其多也,便是那袁本初帐下庞统、庞士元,其胸中才华韬略,便不下于诩,主公且看此榜,可有庞士元之名?” “贾诩此言大善,我忘乎所以……”刘平心神一紧,点头应道。 “不过嘛……”望了眼手稿,贾诩忍不住笑了出声,摇头说道,“主公之生平,短短百字,竟有如此多的不详,啧,传闻许子将知天下事,此言大谬!” “哈哈哈!!!”刘平抚掌大笑:“岂不是言,哈哈哈!!!!还是看着战事吧……” 第373章 谋士榜发布 “……”顿时,贾诩脸上那个精彩,点点头淡淡说道:“是是!主公所言极是,不过在下以为,主公若是想这些无稽之事,不妨思量思量,如何对付袁绍,如今庞统罢却奇谋,以正道驱使兵将,以众凌寡,我等已渐渐落于下风,为袁绍所制……” “嗯……”刘平点点头,正欲说话,忽然帐外一声轻笑,其中伴着数声咳嗽。 “素闻毒士贾文和之名,咳,如今怎么亦是……咳咳……无能为力啊……” 一听这声音,刘平与贾诩面色大喜,转首望着来人,起身大喜迎道:“徐庶!” 来人正是刘平帐下徐庶,或因水土,久久卧于营中修养。 几步走上前去,望着徐庶苍白的脸,刘平皱眉责怪说道:“元直身子仍未康复,为何不在帐内歇息休养?” “多谢主公挂念,主公放心,在下不碍事……”徐庶苦笑一声,拱手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主公如今大难当前,我身为主公帐下谋士,若是不能主公排忧解难,实愧谋士之名啊……” “元直此言差矣!”刘平皱眉说道:“如今我等与袁绍相距与白马,胜负各半,焉知我军大难耶?元直还是速速回帐内歇息……你看看你,才说了两句,便这般喘息,如何能叫我放心?” “不碍事,不碍事……”所谓文人皆有傲骨,不管刘平如何劝,徐庶却不愿再回自己帐内歇息。 “这是什么?”望着贾诩手中的手稿,徐庶好奇问道。 “呐!”将手中手稿递给徐庶,贾诩撇撇嘴,笑着说道:“我观此物,乃是以博世人一乐……传至此地时,主公心下好奇,便命人抄写了一份,送到军中,元直不妨看看,与我等同乐!” “哦?”见贾诩这么一说,徐庶顿时起了几分好奇,细细一瞅,顿时大为皱眉,望着贾诩撇嘴说道:“怎得,我竟然在你之下,荒谬,这许子将好生荒谬!” 然而贾诩却只是对徐庶翻翻白眼。 “文和说得不错,此不过是博天下世人一乐罢了,不足为信!”摇摇头,将手中稿件放置,对贾诩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文和啊,卧榻多日,心中酒瘾犯了,怎生是好?” 贾诩会意,正欲说话,旁边刘平大手一挥,皱眉低喝道,“元直,你大病未愈,不可饮酒!” “主公……”转身无奈地望着刘平,徐庶拱手说道:“主公怕是不知,若是无酒,在下这病,就算歇息、休养再久,怕也不会好啊……” “荒谬,岂有如此无稽之事!”刘平转过头去。 “主公明鉴,诩与元直久识,深知他秉姓,怕是如此……不如这样……”微微一笑,贾诩轻声拱手说道:“我与他同去,看着他,不叫他多喝,可好?” “你?与元直同去?”刘平用别样的目光望着贾诩。 “咳!”似乎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贾诩咳嗽一声,讪讪说道:“主公放心,如今元直大病未愈,诩如何会与他痛饮,浅酌几杯罢了,主公连日劳累,不妨同去?” “我就算了吧,这几日为防袁本初,我是心神疲惫……”说了半句,刘平停顿一下,凝声说道:“不可多饮,唔,半坛!” “半坛?”贾诩与徐庶夸张地叫了一声。 似乎刘平也感觉有些不妥,咳嗽一声说道:“那就一坛吧,不能再多了!” “多谢主公!”贾诩、徐庶这才拱手称谢。 走出刘平帅帐,转头望了眼徐庶,贾诩皱眉说道:“元直,你之病情究竟如何?” “我也不知……”徐庶摇摇头,有些疑惑地说道:“或许真是水土不服吧,按理说我等服用丹药,不当如此才是……罢了,幸好今日总算可以下榻行走了,文和不知,那种感受,啧啧……” “呵!”贾诩轻笑一声,与徐庶向营内深处走去,口中说道:“袁本初帐下有一人,名为庞统、庞士元,善用势,晓奇谋……” “此正是我之强处!”徐庶嘿嘿一笑,拍拍贾诩肩膀说道:“你意我已明,此事待你我饮罢那一坛酒,再行商议……唉,一坛酒如何够?” “等回了许都,叫子敬请酒喝……”贾诩笑着说道。 嘿嘿一笑,徐庶挤挤眼说道:“不过倒是可以骗顿酒吃……” “骗子敬酒吃?”贾诩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好嘛!三人饮罢,一摸口袋,身无分文,进退不得,最后还是主公付的帐,得了,这酒我还是不吃了……” “哈哈哈!”想起往日之事,徐庶面上亦是起了几许红润,摇摇头,随即皱眉说道:“许子将把主公比作张良,那岂不是说主公有扶汉之心?这对主公可大为不利啊,用心险恶……” “许子将忠心汉室,如此行事倒也不稀奇,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击溃……” “吃酒去、吃酒去!”还没等贾诩说完,徐庶便大声嘀咕着走远了。 “你这家伙……等等我!” 而与此同时,袁绍亦正聚集众谋士,谈论谋士榜之事。 “……其次者,刘天机帐下谋士,颍川人士荀彧、荀文若……” “……其三者,刘天机帐下谋士,颍川人士贾诩、郭文和……” “……其四者,袁本初帐下谋士,钜鹿人士田丰、田元皓……” “……其五者,刘天机帐下谋士,颍川人士戏忠、徐庶……” “这许子将欺人太甚!”念着谋士榜的郭图面色涨红,大声骂道:“前五竟然有四人属刘平帐下,这许子将显然是轻视我等,当真可恶!” “郭大人莫要动怒……”沮授见郭图发怒,好生劝慰道:“此榜依在下看来,不过是博世人一乐罢了,郭大人何必耿耿于怀?” “哼!”没想到郭图却恨恨瞪了沮授一眼,叫沮授很是疑惑。 “公则,继续念!”坐在主位之上,袁绍一脸平淡说道。 “是!”郭图拱手应命,望了眼沮授继续念着。 “……其六者,袁本初帐下谋士,广平人士沮授、沮公与……” 顿时,沮授便心下了解,暗叹一声,摇头苦笑不语。 “……其七者,袁本初帐下谋士,阴安人士审配、审正南……” “……其八者,袁本初帐下谋士,南阳人士逢纪、逢元图……” “……其九者,刘天机帐下谋士,东阿人士程昱、程仲德……” “……其十者,刘天机帐下谋士,濮阳人士陈宫、陈文台……” “……十一者,刘景升帐下谋士,南郡人士蒯越、蒯异度……” “……十二者,刘景升帐下谋士,南郡人士蒯良、蒯子柔……” “……十三者,袁本初帐下谋士,颍川人士郭图、郭公则……” “啧!”念到这里,郭图的脸色很是难看,然而这时,他却听到一声轻笑,随即便感觉身后多了一人。 “你……”郭图一转身,正欲呵斥,忽然一见来人,顿时一愣。 来人正是庞统,只见他粗粗一扫榜位,摇头哂笑道:“郭大人似乎心中不渝啊……” 废话!郭图见袁绍在,沉默不语,然而面上的表情,旁人自是看得明白,比如沮授、审配等人,然而他们却是不想在此刻开口,以免被郭图发难。 “哈哈,恭喜大人上榜啊!”在沮授、审配面色大变中,庞统朝着郭图拱手笑道。 “庞士元,你欺人太甚!”郭图勃然大怒,顾不得主公袁绍主公在场,冷声呵斥。 士元为何无故奚落公则?袁绍对此很是疑惑,遂坐观失态。 “在下欺人太甚?”庞统眨眨眼,哂笑道:“不不不,这可是在下肺腑之言啊,我庞士元倒是也想上榜,可惜大人你看看……” “咦?”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郭图细细一看榜位,面色大愕。 见郭图醒悟过来,庞统面色一正,皱眉说道:“天下贤良何其多,岂能这区区十五位便能数完的?依在下看在,此榜不值一提!” 郭图望了望庞统,想起此人才华,然而在这榜上,却是丝毫不曾提及,顿时心下大悟,拱手拜谢道:“军师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愧甚、愧甚!” “大人言重了!”庞统谦逊一礼,拱手回礼道:“此榜,仅能博我等一乐罢了,若是较真,那便……呵呵,如今我等首重,乃是如何击溃刘天机十余万兵马……在下初为军师,诸事不明,日后还望郭大人多多提携……” “岂敢岂敢,我观军师谋略,就不逊那鲁肃几分嘛!”郭图见庞统如此谦逊,心下满意,拱手说道:“我观军师定当能击败那贾文和、代此人上榜,在下必定全力相助!” “多谢多谢!”庞统心下暗笑。 代郭文和上榜?哼!若不为首位,那便没有意义! 厉害啊……不动声色便获取了郭公则信任,那家伙可是难缠地很呢……沮授与审配对视一眼,心下拜服。 原来如此!袁绍抚着下巴胡须,心中明悟。 此子,当真乃天生军师之才! 如此,霸业可期啊! 说罢,袁绍起身上前取过郭图手中的榜位名单,细细看了又看,心下暗笑。 想到这里,袁绍转身对庞统说道:“士元,还需几日才可对刘平用兵?” “主公莫急!”见袁绍发问,庞统拱手恭敬说道,“刘天机治下兖州、豫州,徐州地势颇广,若是战线拉长,我军怕是粮草难以补给,在下的意思是,先取下白马,以此为屯粮之所,我军徐徐而今,以正道用兵,不愁刘氏不灭!” “好!”袁绍心下大喜,抬手说道:“此事便交与你了,诸位,你等可要助士元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郭图拱手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军师,日后在下便要仰仗军师了……” “哪里话……”庞统急忙回礼,笑着说道:“应当是在下仰仗郭大人才是!” “哈哈!”郭图心中欣喜,上前笑道:“军师、大人,皆太见外了,不如我等表字相称?” “固所愿,不敢请尔!” “哈哈!好!”郭图笑了笑,随即转身望着沮授、审配说道:“你等不曾听到主公之命?” 似乎前几日子,独独是你,对此人不满…… 沮授、审配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拱手拜道:“军师之命,我等自当听从!” “岂敢岂敢,两位大人呼在下士元即可!” 此子,当真不亏是天生军师之才啊!望着往日自己麾下不合的两拨谋士,如今却各自与庞统相处得极为融洽,袁绍心下欣慰。 与此同时,见攻不下刘表退兵的孙策,如今却是屯兵在历阳,听闻谋士榜一发,孙策当即便令人手抄一份,唤来周瑜一同观榜。 然而一望之下,孙策心中有些不渝,怒声喝道:“这许子将好生无礼,贤弟如此智谋,却是排于区区末位,当真可恶!” “……十四者,孙伯符帐下谋士,庐江人士周瑜、周公谨……” “呵呵,兄长何必动怒?”握着一卷书卷,周瑜撩了撩额前长发,轻笑说道:“能上此榜,便说明瑜实有几分本事,可助兄长成就大业,兄长理当高兴才是……” “我却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还能无动于衷!”只见孙策皱皱眉,低声说道:“公谨胸中才华,愚兄自是明白,然而许子将却是将贤弟排在末位,此乃奇耻大辱!” “呵呵……”周瑜轻笑一声,合上手中书卷,淡然说道:“兄既然知瑜本事,又何必为此榜位动怒?我观此榜,不外如是,不值一提,兄长若是有闲,不妨多读些兵书……” “兵书?”孙策皱皱眉,厌恶说道:“愚兄身为武人,自当沙场博取功名,行诡计之事,太过……额……” 说着感觉不妥,孙策急忙解释道:“瑜弟,愚兄可不是说你……” “瑜明白兄长不喜读书,不过仍是劝兄长几句,即便是为将,亦不可不通谋略,不晓兵法,否则,终为人所败!” “何人败我?”孙策一瞪眼,自得说道:“偌大江东,无一人是我二十合敌手,何人能败我?” “兄长太过自负了,”周瑜摇摇头,苦心劝道:“霸王虽勇,然自刎于乌江;吕布虽勇,亦败亡于徐州……兄长,前车之鉴,后人之师,不可不谨啊!” “好好好,我知晓了,待明日……啊不,后日……唔……下月吧,下月我便开始苦习兵法!” 第374章 忧郁重重 “……”周瑜张张嘴,哑口无言。 “这个……”见自己结义兄弟面色不是太好,孙策讪讪说道:“瑜弟……难道你当真不介意排在末位?” “呵,总好过不上榜吧,偌大天下,取其中谋士十五人上榜,小弟荣幸列于其中,这有助于兄长成就大业,至于这榜位么……” 说着周瑜淡淡一笑,举着手中书稿说道:“若是有心在意这个,愚弟还不如多琢磨琢磨音律,哦,对了,前几日,我见有一古曲其中有误,是故将其纠正,兄长可要试听一番?” “免了!你兄我是粗人,听不得哪些!”撇撇嘴,孙策望了眼面色自若的周瑜,古怪说道:“你倒是安乐地很,我还替你不值……也罢!既然你都不说,那愚兄还说什么?好在还有一人在你之下,总算是好过排在最末!” “还有一人?”周瑜一愣,这才醒悟过来,笑着说道:“也是,方才兄长只念了十四位,还有第十五位……那是何人?” “何人?让我看看……”孙策低头一望榜单。 “……十五者,琅琊人士诸葛亮、诸葛孔明……” 我的天啊!诸葛亮排名十五?仅仅排名十五?这开什么玩笑啊? 手捧着华歆抄写的谋臣榜书稿,鲁肃瞪大眼睛,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诸葛亮,居末位……周瑜,居十四……荀攸,不上榜……庞统,不上榜……田畴,不上榜……徐庶,不上榜……法正,不上榜……马良,不上榜……我的天,这也叫谋臣榜? 这时鲁肃望着华歆说道:“子鱼何时回来的?” 似乎对鲁肃如此淡然有些诧异,华歆点点头,不禁赞道:“大司农真乃高雅之士,区区名望,不足以乱大司农心境,即便是居于榜位,为世人所重……” “子鱼亦是名士,岂会看不清此事?”望着华歆,鲁肃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天下贤良万万千,岂是这区区十五人,即便是百位,千位,恐怕亦难道足,许子将自诩观尽天下,依我看来,不过如此,你在榜上十五人,大多是以名传天下者居多,如此我又有何喜?” “大司农高明,一语中的!”华歆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不过就算是虚名,多谢亦是好的,即便是大司农不喜此事,总有助于刘公征天下……” “得得得,争天下靠的是兵力,靠的是谋略,单单名望便能取天下?天下岂有如此荒诞之事?成王败寇,得胜者,方才可留名青史、传于后世!”鲁肃撇撇嘴说道。 “这世间之事,大司农倒还真是看得明白……成王败寇,善!大善!”华歆点头赞许道。 “行了行了,子鱼啊,那刘表没什么事吧?若是此人一败,江东必起兵攻我南面豫州,我方才战罢张白骑,可不想在跑豫州前去救火……” “救火……”华歆愣了愣,随即好似明白了鲁肃意思,笑着说道:“好一个救火,有趣!大司农放心吧,那刘表此次虽折了诸多兵马,陷了诸多治地,然而未损根基,在下曾全表刘表,以固守为退敌之策,万幸,此人亦有些谋略,深以为然,派三万兵马与我同守合肥,而他,便在涂中高筑防御,死守不出,以御江东兵马。 数日前,荆州与江东相继粮尽退兵,是故在下便回来了…… 说来好笑,初时,刘景升对阵我等三千虎豹骑,竟深为忌惮,不敢越雷池一步……哦,对了,有件事要禀告大司农!” “何事?”见华歆面色凝重,鲁肃诧异问道。 “大司农……”华歆犹豫一下,迟疑说道:“……” “那是好事呀!” “可是……”沉吟一下,华歆望了望鲁肃表情,讪讪说道。 “……” “刘表乃皇室宗亲,在下觉得,大司农或许……或许应该与刘公言及此事……” 什么?刘表中箭?时日不久? 在这袁刘之战的节骨眼上,占据荆州这富饶之地的诸侯刘表、刘景升,竟然姓命垂危……这可如何是好? 鲁肃虽然不在乎刘表死与不死,然而他眼下则更希望此人能命长一些,至少要撑到自己能腾出手来嘛……否则就靠着剩下的数万兵马,如何对付荆州二十余万兵甲? 荆襄九郡,富饶之地,若是不取,实为可惜啊…… 万一刘表病故,倘若是江东身怀野心,出兵欲取此地,那倒是还好,然而,倘若引来方才退兵的张白骑,那可就不妙了…… 一旦荆州被张白骑攻陷,日后要夺过来,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然而鲁肃想不到的是,如今张白骑,早已兵出洛阳,抵挡刘操去了,就算得报,亦来不及回军了。 而对于鲁肃询问刘表之事,来人自是不敢隐瞒,俱是一五一十道来,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而鲁肃一听罢此些人口中述说,顿时傻了眼…… 建安三年六月中旬,鲁肃遣华歆并三千陷阵营南下援助刘表,被江东急攻,命悬一线。 建安三年六月下旬,华歆率领近三千陷阵营,并刘表大将蔡瑁三万兵马,大破江东近十万兵马,江东军溃败,荆州军与随后掩杀足足十余里,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路之上,荆州军尸首随处可见。 三日后,孙策心怀愤然,携剩余六万兵马重组阵势,然而却中了华歆伏兵之计,伏击在前,虎豹骑突袭在后,两面夹击,江东军大败。 见事急,尤其是那将领,口口声声说要擒拿自己,孙策心中又惊又怒,仓皇带着数百人向西逃窜。 要知道,陷阵营这编制精兵,可是刘平力衷打造的精锐之师,非但将士装备武器皆是世间顶级,更是配有双鞍、双马,可想而知,陷阵营这一次,是如何的损失惨重。 杀死江东官员,将县城内粮食分于百姓,其余尽数烧毁,将偌大江东,闹得沸沸扬扬,深为孙策记恨。 “唉!”莫名一叹,仰头望着天际,华歆摇头说道:“若是主公在此,亦是会极为欢喜吧……” “哈哈!”荀攸哈哈一笑,点头说道:“若是刘公、贾军师等人尽数在此,向来又会为名字之事起争执吧……” “呵呵!”荀攸见华歆方才对自己打眼色,心中还有些疑惑,如今见华歆这么一说,顿时心下醒悟,附和说道:“也不知主公眼下境况如何,心中担忧啊……” 这一样说,顿时将鲁肃的思绪从屋内拉到了黄河边,只见他皱皱眉,疑惑说道:“前几日不是还传来捷报,说是大破袁军么?担忧什么?” 华歆见鲁肃顿足、不再回来踱步叫人眼晕,心下暗喜,肃穆说道:“话不可这般说,这袁本初麾下有百万大军,败得一两阵,无损其根基,而主公麾下,仅仅十五万,如今已减至十万余,胜败堪忧啊!” 袁绍击败刘平?这开什么玩笑? 鲁肃撇撇嘴,摇头说道:“依我之见,丞相必胜!有贾诩,元直,公台在天机身旁,此三位皆是当代名士深谋,岂会不敌袁本初麾下谋士? “咳!”华歆咳嗽一声,连忙说道:“田畴,你近日代子敬理事,或也见到黄河战报,依你之见,主公胜算几何?” 说着,他与田畴使了个眼色。 望了一眼满脸担忧望着那屋的鲁肃,田畴摇摇头,沉声说道:“依在下之见,此事不容乐观,战报所言,刘公已退守白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这可大大不妙啊……” “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田畴这一说,满宠却心下大惊,急声说道:“若是没了黄河天险,如何应付袁本初百万大军?” 而华歆原本也仅仅是为了转移鲁肃注意,如今见田畴这么一说,亦是满脸担忧,摇头说道:“文和,元直,公台,有三人在主公身旁,为何不去劝劝主公呢?若是失了黄河天险,主公十万兵马,恐怕难敌袁本初百万大军啊……” 而荀攸,望了一眼田畴,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诸位大人都不知此事?”田畴心下一乐,偷偷望了眼鲁肃表情,故作惊讶说道:“在下还以为诸位大人都知晓此事呢……再者,昨日又有战报至,白马……白马恐怕也不保了……” 这田畴在卖什么关子?与田畴相互提防了足足半年多,荀攸对于此人的了解可以说不下于鲁肃,自然瞧得出其中破绽,细细一思,顿时明白过来。 “白马不保?”鲁肃愣了愣,皱眉望着田畴说道:“田畴,此乃何时之事?” “昨日夜间送至,门下不及禀告,还望恕罪!”田畴不动声色说道。 “白马若是不保……平丘、延津俱失啊……”只见鲁肃皱着眉,在院中踱了几步,忽然问道:“战报中可言及,如今丞相麾下,如今何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额……”田畴心中一愣,拱手就实说道:“乃是徐大人!” “那么东郡如今境况如何?”鲁肃紧声问道。 “大司徒放心,东郡足足有四万兵马,固守不出,日夜提防,想来不会有失……” “原来如此,好你个田畴!”鲁肃面上转忧为喜,笑骂道:“闲来无事,跑来戏弄我等是吧?” 就连华歆亦是迷惑不解,满宠更是满脸惊奇,诧异问道:“敢问大司徒,贾军师、徐军师,何人为军师这有何差异?” 而荀攸,见鲁肃这一提示,却是渐渐明白过来。 贾诩、陈宫、徐庶,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刘平谋士,怎会如此轻易便失了黄河…… 对田畴撇撇嘴,鲁肃摇摇头说道:“田畴,这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吧?你以为呢?” “呵呵!”田畴呵呵一笑,拱手谦逊说道:“大司徒学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许久呢……” “诱敌深入……”满宠喃喃一句,亦渐渐明白过来,惊讶说道:“莫非是欲袁本初分兵?好一一击破?” “怕是如此了!”华歆点点头,附和说道:“然而袁绍麾下有百万兵马,就算分得几万,又能如何?” “此言差矣!”鲁肃摇摇头,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说道:“敢问仲德,袁绍粮饷,何处运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并州,袁本初耗费了大量冀州存粮,如今冀州,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大军,应当是青州……对,青州!” “在下明白了!”满宠心下一动,紧声说道:“青州不同于冀州,虽与兖州比邻,然而若是要运粮至交战处,中间却隔着东郡,如此一来,唯有转道先运于冀州,再复运至白马,这一来一去,非但耗费诸多时日,更耗费诸多粮草……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退守白马,或许……” “拉长战线!”鲁肃沉声说道:“我观此事,必定是元直之谋,,皆喜用奇谋,首次让黄河,其次让白马,再次平丘、延津,或许就连乌巢、官渡,皆会让出,假作败退,不动声色间,徐徐将袁绍大军引入兖州腹地。 然而袁绍大军虽入兖州府地,可是粮草,仍需从青州运至,一旦战线拉长,袁军粮草不济,军心必定大荡,到时只需一路兵马,直袭袁绍中军所在,袁绍一败,这百万大军,皆成草芥,不足为惧!” “真乃奇谋啊……”满宠心下佩服,然而深深一想,却有大惊,急声说道:“为败袁绍,让出诸多治地,倘若冀州仍有诸多粮草,这如何是好?” “这恐怕便是志才其次的目的了……”鲁肃微微一笑,抚着石桌沉吟说道:“分兵!分袁绍麾下百万之兵!以十万抵御近百万,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悬殊巨大之战!胜负究竟如何,依我所思,怕是在五五之数,倘若能叫袁绍分兵,分兵守白马、延津等地,那么,天机以寡敌众,亦可多几分胜算……” “呵呵!”久久在旁不语的荀攸轻笑着接口说道:“此乃阳谋,就算被袁绍看破,恐怕他亦不舍得如此要地,深思之后仍会遣兵驻守,而白马往南,东郡以北,仍有一道黄河天险,可保兖州安定,此计……甚妙!” “原来如此……”满宠听罢,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担忧说道:“军师之意,宠经诸位解说,已知一二,退守兖州,乃是为消弱袁绍战力,拉长其战线,好叫袁军运粮不易,可是若是袁军止步于白马等地,那我等先前诸多谋划,岂不是成了空话?” “见大好局势,袁本初如何会善罢甘休?当是竭力南下才是!”田畴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南边诸侯,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以及我等,皆是兵力大损,如此天赐之机,袁绍岂会坐视时机消逝?” “这倒是……”满宠缓缓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是呀,若是主公能有袁绍一般,拥兵百万,若是年逾便可成不世之功,成不朽霸业…… 第375章 众将闯营 正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但是对于这场大战来说,刘平所付出的代价,是否是太多了呢? 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刘平的这一做法,叫麾下极多将领无法理解。 前端日子,整整半月有余,袁绍空有百万大军,然而亦唯有望河兴叹,靠着军师庞统计谋,付出了整整三四万士卒姓命,这才得以在黄河之上,搭起一座规模极小的浮桥。 然而,袁军之中有多少人知晓这座浮桥的沉重? 整整三四万人! 反观刘军,却无一不对此事心中雀跃。 能胜! 能抵御住袁军! 能保护我等身后家中老小! 能以区区十余万兵马挡住袁军百万雄师! 就在刘军士气无比高涨的同时,一道命令却将此信心残酷击溃……后撤!撤至白马…… “为何?主公为何要弃守天险?” 士卒问伍长,伍长问伯长,伯长问校尉,校尉问将军,将军……问主公! 听闻这极为荒诞的命令,张绣,陈到,周仓,等诸多刘军大将急忙赶到大营帅帐之前。 他们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为何要放弃这天大的优势! 然而在帅帐外守卫的两员刘平近卫,却将众将挡在帐外,典韦、许褚! “抱歉,诸位将军,主公昨日一宿未眠,如今正在帐内歇息,我二人身为主公近卫统领,不得不将诸位拦在帐外,抱歉!”一抱拳,许褚歉意说道。 “让开!”张绣低声喝道。 望着张绣森然的眼神,许褚皱皱眉,摇了摇头。 “不让开是么?”只见张绣眼神一凛,右手缓缓握住腰间剑柄。 “张绣!”陈到低喝一声,一把拉过张绣,低声斥道:“你想做什么?” “啧!”张绣一把甩开陈到的手,望着众将怒声说道:“袁绍那厮可有百万大军啊!我等区区十余万,若是不依靠这黄河天险,如何能抵御得住?主公……主公再想什么啊!” “放肆!”陈到呵斥一句,狠狠瞪了张绣一眼,随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典韦、许褚抱拳说道,“两位将军,抱歉,张绣脾气暴躁,两位多多包涵……” “言重了……”许褚抱拳说道。 “不过……”说着,陈到话音一顿,眼神一变,抱拳说道:“不过张绣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此令,我亦无法理解,还望两位将军通融一下,向主公禀告一声,末将心中不明,欲向主公询问详细……” “……”许褚与典韦对视一眼,缓缓取出身后兵刃,已明确用行动表明的二人的心意。 只见陈到面色涨红,眼神隐隐闪过几许怒气,一字一顿喝道:“两位将军……单单我一人,亦是不可?也罢!既然如此,末将有些许事欲询问将军,可否移驾详谈?” “抱歉……”相比于典韦的漠然不语,许褚握着兵器一抱拳,皱眉紧声说道:“陈将军虽乃主公心腹,却是外臣,而我等护卫主公身旁,岂敢擅离职守?若是将军有事询问,末将知无不言,将军且问!” “你!”陈到心中大怒,正欲说话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喝。 “叔至休要与他多话,我等欲入,他当真敢拦?” 众将心中一愕,转首相望,见来人竟是镇守东郡的征东将军曹性,只见曹性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一路奔来。 “性公?”陈到心下惊愕,顾不得许褚,转身皱眉说道:“主公命你镇守东郡,为何在此?” “与你一般无二!”缓缓推开众将,走至许褚身前,曹性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望着许褚,冷声喝道:“许仲康,你可敢拦我?” 许褚眼眉一挑,深深望了曹性一眼,摇摇头沉声说道:“末将职责所在……” “好!甚好!哈哈哈,”只见曹性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变,猛地抽出腰间宝剑,怒声喝道:“你倒是拦我看看!” “说得好!”张绣出声附和,亦是拔出随身佩剑。 同一时间,许褚与典韦亦是取兵刃在胸前。 “诸位将军!”周仓心下大惊,前面上前劝道:“诸位将军这是做什么?” 见此,甘宁亦是皱皱眉,拦在中间劝说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 “甘将军说的是,诸位将军息怒啊!”说着,朱灵,路昭亦是上前,拦在两拨人之间。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帐内却传出一声轻叹:“睡个觉亦不得安生,扰人清梦……” “嗯?”众将心中一愣,纷纷望向帅帐,只见一人撩起帐幕,露出半边身子,望了一眼外边,皱眉淡然说道:“你等想做什么?” “主……主公?”众将心下一惊,急忙抱拳行礼。 “啊呀!”似乎是帐外的烈日刺痛了刘平的眼睛,只见他抬手在眼前挡了一挡,摇头说道:“这天气……愈来愈热了……” 说着,他望了眼陈到、张绣,冷笑说道:“热得都不会用自己脑袋好好想想,这是在做什么!” 陈到与张绣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转身望了一眼曹性,刘平缓缓从帐内走出,径直来到曹性面前,望着他眼神凝声说道:“性公,我觉得你此刻应当在东郡,而不应当在此,你说呢?” 说着,刘平低头望了一眼曹性手中的利剑,冷声说道:“我真应当将你调到子敬帐下听用……还不速速收起来!” “……诺!”曹性面色一滞,恨恨望了许褚一眼,缓缓收剑回鞘。 “哼!原以为你有些长进……”皱眉望了曹性一眼,刘平低声喝道:“我将我军命脉东郡交与你,你便擅离职守……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好歹来,我断然不会饶你!” “主公……”众将一听,慌忙为曹性求情,然而仅仅唤了一声,就被刘平抬手止住。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曹性却是不惧,一抱拳,沉声说道:“末将此来,乃是为我等麾下十余万将士而来;末将此来,乃是为兖、豫百姓而来,主公之令,末将无法认同,若是主公欲战我以正军威……末将来时,便不曾想着回去!” “曹将军……”众将一脸愕然,皆是想不到曹性会如此与刘平说话。 只见刘平深深望了一眼曹性,忽然仰天大笑,随即拍了拍曹性肩膀,不着边际问道:“你此来之前,可将东郡之事安置妥当?” “是的!”曹性点点头,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已令副将固守不出,每隔一个时辰向东、南西、北四面派出探马,另在境内设百余处烽火台,一旦有袁军出没,便发讯号,白日点狼烟、夜间燃篝火……” “这是从文和那处学的吧,倒是还学得有模有样……” 哂笑着望了一眼曹性,刘平转首望向众将,淡淡说道:“那你等呢?” 陈到一听,抱拳率先说道:“末将来时,已吩咐关闭营门,固守不出!” “末将遣一军在外,与末将大营两首呼应!”臧霸紧随其后。 “末将亦是,主公放心!” “哼!”轻笑一声,刘平抬脚往辕门方向走去,口中淡淡说道:“随我来!” 许褚、典韦自是紧跟其后。 众将面面相觑,心中很是不解,犹豫一下,跟上刘平步伐。 一行人径直来到黄河边上,对面向西不远处,便是袁绍连绵数百里的主营所在,就算隔得极远,那庞大的营地坐落亦是给了刘军众将极大压力。 “看!”指着远处袁军大营,刘平喃喃说道:“何其壮观!” “……”众将对视一眼,望着袁营连绵数百里,心中有些阴霾。 “仲康,我已来此几次?”刘平淡淡问道。 “这个……”许褚犹豫一下,挠挠脑袋说道:“怕是有十余次了吧,末将记不清……若是末将不曾记错,主公每日都会来一至二次……” “呵呵!”刘平淡淡一笑,长叹说道:“十九次,我记得很清楚!” 说罢,刘平一脸狂热,笑着说道:“初见袁绍大营,我心中亦是极为惊恐,百万大军啊……岂能我区区十余万能够抵挡的?” “主公……”陈到犹豫着上前几步,小声唤道。 “怎么?以为我惧战不曾?”刘平转过身来,望着众将大笑说道:“恰恰相反,如今我望着这大营,心中却是欢喜的很呐!” “欢喜……” “对,欢喜!”只见刘平目光一闪,身后遥握袁军大营,一字一顿说道:“只要击溃袁本初,我刘平平生志向便可实现,我当率此百万雄师,南下平定乱世,成不朽霸业! 南面刘表、孙策,如今兵力皆是大损;而西面,张白骑被子敬击败,无力东进;汉中张鲁、益州刘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曹操还却是是有点麻烦! 不过此乃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主公!”听着刘平这一番言论,众将莫名感觉胸口热血上涌。 深深吸了口气,刘平缓缓转过身来,平淡说道:“的确,固守在黄河沿岸,居天险而拒袁军,确实可以抵住袁绍百万兵马……然而那却不是我刘天机想要的! 此处十余万将士,皆是我军中翘楚,集豫、兖、徐三州之精锐所在!若是逐一死在被动固守上,岂不是太可惜了么? 弃天赐良机……就因袁军势力庞大,衷心固守,因而弃此天赐良机……你等不认为如此太过可惜了么?” “主公……” “固守……哼哼!岂不闻固守必失?唔?区区此黄河天险,便可挡住袁绍百万大军?哈哈哈!你等身为将领,岂能如此幼稚?就算是填,袁绍用十万将士,亦可将此黄河填满!而到那时,我等同样会丧失这道天险……” “主公……” “怎样?”缓缓转过身来,刘平逐一在众将面上扫视一遍,一字一顿说道:“可敢与我赌赌?胜,则我军击溃袁绍,取其百万大军而自用,南下扫平不臣,平定乱世,成不世霸业;败……则万事俱休,袁绍南下取天下,他得胜为王,我等落败为寇,留污名于青史,为后人所不耻……” “……”只见刘军诸将呼吸急促,满脸骇然。 丞相……陈到、曹性对视一眼。 回身望着河对岸的袁绍主营,刘平喃喃说道:“何其壮观啊……” “啧!太丈夫当死便死,何惧之有?”张绣狠狠吐了口唾沫,抱拳沉声说道:“主公,末将愿为先锋!” “张绣,莫要抢在我前!”曹性笑骂一声,抱拳森然说道。 “主公……”陈到一抱拳,作为刘平患难与共之人,亦是与刘平最为亲近、了解的数人之一,有些话,根本便不用说出口。 “主公!”其余众将皆是一抱拳,齐声喝道:“我等万死不辞!愿为先锋!” “你等敢与我抢?”曹性、张绣笑着喝道。 “哼!哈哈哈,”刘平哈哈一笑,随即一抬手,沉声喝道:“此战,无有中军、后军,我等十万兵马,皆为先锋,不成功便成仁!你等如此……我亦如此!” 众将一听,满脸亢奋,抱拳喝道:“愿随主公杀敌!” “好!”刘平大喝一声,沉声下令道:“曹性听令!” 曹性嘿嘿一笑,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命你即刻回东郡,联合河内廖化、徐州陈登,待时日成熟,与我拿下青州,期间诸事,你自个拿主意……不过若是办不到,哼!自找一地,自刎了便是!” “嘿嘿!”舔舔嘴唇,抱拳应道:“主公放心,就算青州是龙潭虎穴,我亦会将青州拿下……即刻便去?” “你以为呢?”刘平眼神一闪,哂笑道:“营中美酒自是不少,不过我可不会叫分与你一坛!” “嘿!”曹性一抱拳,嘿嘿笑道:“东郡亦有上好美酒!”说着,他对此间众将一抱拳,哂笑说道:“诸位,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曹性大笑着转身离开。 “曹将军珍重!”众将一抱拳,望着曹性背影郑重说道。 青州……青州可是袁绍屯粮之所啊,岂会缺精兵猛将把守?此行凶险异常啊! “张绣,陈到听命!” “我等在!”张绣,陈到上前一步,恭敬应道。 “令尔等率麾下本部兵马,退至官渡,待袁绍踏足兖州时,你等搭桥过河,直袭冀州首府、邺城,拿不下邺城,你们提头来见!” 第376章 雄主 “啧!”与许褚对视一眼,张绣撇嘴说道:“如此,唯有死战了!身为丞相之将,岂可失败!” “周仓!朱灵!路昭!” “末将在!”三人上前抱拳应道。 “即刻启程,将白马至乌巢间所有百姓,尽数撤至兖州,期间,见林焚之,见屋毁之,见水污之,我要袁本初得不到一丝一毫可用之物!其后,你等便与我守住陈留,就算你等尽数战死在彼,陈留亦不容有失!” “末将遵命!” “甘宁,臧霸听命!” “末将在!”听闻刘平相召,甘宁心下一喜,与臧霸对视一眼,上前一步。 “我将军中仅剩的三千轻骑给予你等,非是叫你等来回支援,记住!待袁绍战线拉长,踏入兖州之后,尽你等全力,截断袁军粮草,若是你等办得到,一颗粮谷也休要叫袁绍得到!” 甘宁与臧霸对视一眼,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不想主公竟对在下如此信任……凭心而论,在下亦不敢保证,最后得胜的,会是主公……”望着神色自若,坐在帅帐中看书的刘平,徐庶苦笑一声。 “哈哈……怎么?”刘平哈哈一笑,合上书本起身望着徐庶说道:“此计乃是元直所设,如今反倒是刘平信心十足,身为我军军师的元直,却言如此菲薄之语,呵呵……元直,这可不像平日的你,我以为,你应该是极为热衷于赌才是……” 只见徐庶缓缓摇摇头,叹息说道:“主公抛下的筹码太大,在下……咳咳,在下实不敢拿着主公身价姓命去赌啊!”说 着,他偷偷望了刘平一眼,迟疑说道:“此计,在下仅有五成把握……” “哦?有五成把握?”只见刘平一脸欣喜,抚掌大笑道:“我原以为仅仅三成,想不到又多了两成,好极!好极!” “主公!”徐庶皱皱眉,随即好似感觉有些不适,捂着嘴咳嗽几声。 “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刘平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徐庶,皱眉说道:“元直身子还未痊愈,需要注意啊!” “……多谢主公,”接过刘平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徐庶平复一下心神,没好气说道:“在下乃是在与主公商议要事,事关我军十万将士姓命,以及兖、豫、徐三州数百万百姓,主公可否郑重一些?” “郑重?”刘平眼眉一挑,朗笑说道:“何为郑重?为何郑重?难道你我在此愁眉不展,吃不下饭,饮不下茶,那袁绍就会败亡不成?倘若如此,那我倒是要郑重一下了……哈哈哈!” “……”徐庶张张嘴,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主公豁达,在下不如……” “呵呵!”刘平轻笑一声,搭着徐庶肩膀说道:“元直,拿去赌吧!将此间一切的一切,都拿去,拿去与袁绍决一胜负……包括我刘平!” “主公……” “懒得听主公,以后唤为为上将军即可……哈哈哈!!!” “主……”望着刘平为个名号一脸的凝重,徐庶哭笑不得,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主公,在下可就赌了……” “喔!”刘平应了一声,大畅说道:“赌!为何不赌?我赌我刘平,此战必胜!” 望着面前的主公,徐庶眼神露出几许迷惘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张张嘴,随即又合上。 真乃我主!正乃平定此乱世之雄主! “那么平定乱世之后呢……” “恩?”刘平听闻徐庶的喃喃细语,狐疑问道:“元直方才说的什么?” “听闻主公志向乃是平定乱世,那么平定之后呢,主公可曾想过……” 说着,徐庶一脸凝重,缓缓伸出手指,指了指天。 “啧!”刘平摇摇头,不置可否,足足等了一炷香功夫,他才缓缓说道:“何必讳言?嘿!当今世上,有多少人欲取、而不敢取……君临天下,啧啧,何其雄壮!可惜非我刘平所思之物,我只要世人记住,记住一事便可! 后世或有老者言于其子孙:汉末有乱世,民不聊生,然而结束此乱世的,便是我刘平!非是其余汉臣亦或是其子孙,而是我区区一介寒门的刘平!仅此而已……仅此足矣!” 正说着,忽然帅帐被撩起,许褚大步走入,抱拳禀告道:“主公,一切准备就绪,将士已在营内集结完毕!” “好!”刘平哈哈大笑,走过来拍拍许褚肩膀笑道:“今日之后,要唤我上将军!”说着,他率先走出帅帐,弄得许褚一头雾水。 “上……上将军?”许褚莫名其妙地望着徐庶,只见徐庶苦笑一声,一面走出帅帐,一面说道:“走吧,仲康,赌局……自此始!” “赌……”许褚张张嘴,不明所以。 “呜呜呜……”随着一声集结号响起,无数刘兵伫立在中营之处,疑惑地望着左右。 忽然,人群一阵涌动。 “主公,是主公!” 众刘兵放眼望去,只见刘平除去了往日的一身华服,披着战甲战袍,虚按腰间宝剑水寒,一步一顿,缓缓走向高台。 “儿郎们!”环视着底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麾下将士,刘平微微一笑,大声喝道:“依黄河天险,或许可抵御袁绍百万大军,然而如此,显不出我军雄壮!” “我军乃是天下精锐之翘楚,就算是以一敌十,何惧袁绍百万乌合之众?” “莫要心俱,心俱必定召来死亡,莫要迟疑,迟疑必定断送姓命,唯有奋力向前!” “此战,我等以十余万敌百万……敌众我寡!” “此战,我等乃背水而战……不容有失!” “此战,我等……无论胜败,当名垂青史!” “喝!”营内众刘军只感觉胸中血气上涌,高喝一身。 “然而……”话风一转,刘平朗朗一笑,大声喝道:“然而区区名垂青史,如何抵消我等浴血奋战……儿郎们!可愿与我刘平并肩奋战,结束这乱世?!” “我等愿跟随主公左右!”密密麻麻、营内刘军将士尽皆单膝叩地,高呼一身,场面之浩大,就连刘平,亦是心中热血翻滚,久久不息。 “好……既然如此,我等来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台下叩地着的华雄笑声嘀咕一句。 “闭嘴!”许褚低喝一声。 “嘿!”华雄瞥了一眼许褚,见他看都不看自己,只是凝神望着台上,只好暗暗腹议几句。 “约法三章……”刘平停顿一下,大声呼道:“你等乃虎贲之士,乃是集兖、豫、徐三州精锐,岂能一般乌合之众可比?就算如今袁绍拥兵近百万,而我等,区区十余万……那又如何?儿郎们,你等惧死否?” “不惧!不惧!”底下刘军大胜呼道。 “好!甚好!”刘平拔出腰间宝剑水寒大呼道:“我刘平麾下将士,自我始,就算战死在此,亦当要不负勇士之名,唯有杀够十人,才能安然赴死,除此之外,不管处于何等险境,你等也要与我活着!” “喝!” “……只要我刘平未死,你等双亲,我刘平皆恤之!你等子女,我刘平皆抚之!天人共鉴!儿郎们,坚握尔等手中兵刃,追随我刘平战至最后一刻!” “喝!” “此战之后,我等当名垂青史!” “此战之后,我等便有足够力量去平定这乱世!” “此战之后,天下便任我等趋驰!” “叫河北那些家伙,见识见识何为中原男儿,何为中原男儿之勇武!” “喝!”底下的刘军士气已高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叫偷偷在一旁观望的徐庶与贾诩暗暗咋舌不已。 “我刘军之名,终有一日,会叫天下震动!然而在此之前,先在这块土地,叫袁绍见识见识我刘军之武威!” “喝!喝!喝!” “不过……”刘平话音一顿,举着宝剑哂笑说道,“袁本初,可要让给我,此人,当由我亲自斩杀!” “喝!”数万刘军同时起身,高举着各自长矛、长刀,久久不息。 士气,显然已达顶点。 “真乃雄主……”感受着一切,望着高高在上的刘平,徐庶喃喃说道:“可以胜……不,应当胜!必胜!” 眯眼望了望众志成城的刘军将士,贾诩淡笑说道:“就算是诈败,亦要叫袁绍付出点代价,主公……还真是吃不得亏啊……呵呵!” “文和……”转身望着贾诩,徐庶凝神说道:“联系众将之事,便交与文和了……此战,不容有失啊!” 望着平日与自己一样嬉笑满面的徐庶如今脸上却唯有凝重二字,贾诩缓缓点了点头,哂笑说道:“你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吧,我太了解你了,不需你传令,我这边自会配合你的!” “嘿!”徐庶脸上露出几许笑意,轻笑说道:“传令?对你毒士来说,大可不必吧?我原本就没想着要传令给你……” 两人相识一笑。 建安三年七月九日,汉末最大的一场豪赌,徐徐拉开帷幕。 袁绍用军师庞统之计,成功在黄河搭起浮桥。 同日,袁军与刘军首次交锋,胜负各半:袁军胜在成功渡河,刘军胜在歼敌数万。 然而倘若从大局上看,看似是刘军占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刘军吃了大亏……区区三、四万人,对于拥有近百万之众的袁绍来说,显然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 建安三年七月六日,袁绍命西营的颜良拔营,依浮桥渡河,在黄河南岸设下营寨,此营一下,便代表着刘军陷入了被动之中。 刘军会聚集兵力冲下此营呢?亦或是撤军? 庞统心中暗暗琢磨着。 建安三年七月中旬,刘军自黄河沿岸撤军,退至白马,沿路烧毁一切可用之物。 听闻此事,不光是袁绍大为愕然,就连庞统心中,亦是狐疑万分。 刘平竟然选择撤军? 当负责斥候方面的参军郭图说出这番话时,庞统下意识望了一下主位之上的袁绍,却见他满脸惊愕。 白马……白马虽说地势较为险要,城寨坚固,然而就算如此,比得过黄河天险? 就因刘平大军在旁,为防其突然发难,是故我军在黄河南岸设下营寨,整整十日光景,也不过是叫十万余将士渡河;如今刘平这一退军,顷刻之间,我等百万大军便可依序渡河……这刘平不会不知吧? 即便如此,他亦选择撤军? 当袁绍与帐下众谋士商谈战况时,庞统苦苦思索着。 在庞统看来,刘平,刘平,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物,他当真会甘心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 为何要撤军? 难道刘平见敌我兵力悬殊,心中惊惧? 自嘲一笑,庞统暗暗撇嘴,怎么可能! 刘平……应当是别有所图才对! 非是庞统算不到刘平心中所思,实在是刘平野心之大,叫庞统心中不敢去想。 纵观古今,以十万敌百万,立于不败已属大胜,而这刘平,却不知足,犹思破敌……胆识! 若论胆识,恐怕汉末无出其右者。 那张白骑,便是没有刘平这般的胆识,是故兵退荥阳。 没有粮草怕什么?兖州可有的是啊! 但是张白骑退缩了,他不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向东进军。 就此说来,张白骑之气量,着实差刘平一筹。 建安三年七月十四日,袁绍帐下先锋大将颜良,引十五万河内兵兵马率先赶至白马,与他同行的,有随军监军逢纪、随军司马许攸,俱是袁绍帐下多谋之辈。 而袁绍,则仍在黄河沿岸催促麾下兵马抓紧时间渡河。 对于袁绍如此任命,庞统是默许的。 在他想来,用十五万兵马牵制刘平区区十万,已是足够,而领军大将颜良,又是河北名将,武力过人,再者,亦有逢纪、许攸二人随军,作为先锋,这个阵容已是足够刘平喝一壶了。 不过庞统也没指望着这十五万兵马可以击退刘军,他的意思是,待仍在黄河以北的五十余万兵马尽数渡河之后,兵分三路,一路取官渡、陈留、中牟、汜水关,防止白波黄巾浑水摸鱼。 一路取东郡、钜野,转道徐州,以减轻青州运粮压力,正如贾诩等人推算,袁绍这数十万大军的粮饷,确实是从青州运来的。 第377章 连退三寨 而这最后一路,还用说么?直捣刘平豫州首府,许昌! 可惜世事弄人,不管庞统如何精打细算,亦是赶不上局势的变化。 建安三年七月十八日,袁绍麾下大将颜良与刘平战于白马,在付出了整整三万余条姓命之后,成功夺下白马! 刘平黯然退至平丘…… 初闻此报,庞统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没指望着颜良能拿下白马啊…… “哈哈!刘平……咳,刘天机啊刘天机……” 握着那份捷报,袁绍险些喜得手舞足蹈,就算是勉强忍住,这脸上的笑意,亦是久久不退。 “说什么杀我袁本初者,必是你刘天机……呵呵,可惜你就连我帐下一员大将亦敌不过啊!” 相比于袁绍的狂喜,参军审配显然是要谨慎地多,只见他细细一看战报,皱眉说道:“主公莫要心喜过早,逢大人信中言明,刘军仅区区四千余人伤亡,而我军,折损三万余……” “正南……”袁绍正在兴头上,见审配这么一说,不免有些扫兴,挥手说道:“我军乃攻,刘军乃守,彼有城寨险峻可依,自然如此!若是两军相交于野,刘军伤亡岂止这区区数千?士元,你觉得如何?” “呵!”庞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说道:“以三万余将士姓命,换区区四千刘军,着实有些亏了,不过颜将军既然已夺下白马,倒是可以弥补一些……白马一失,刘军难守平丘、延津、乌巢等地,大事可期!” “善!”袁绍哈哈大笑,抬手喝道:“传我令,于营内取美酒百车,送至白马……” “主公……”袁绍话音未落,审配面色迟疑拱手说道:“白马乃兵家要地,刘平必不会善罢甘休,依在下之见,这犒赏之事,不若放在功成之后,想来颜将军也会体谅才是……” “不……”袁绍摇摇头,皱眉说道:“所谓治军严明,有功便赏,有过乃罚,如今颜良与我取下白马,天大功劳,区区百车美酒,何足道哉?” “这……”审配面色一滞,欲言又止。 “呵!”似乎看出了审配心中的担忧,庞统笑着插嘴说道:“审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只需请主公言于颜将军,叫他好生防备便是,将士苦战,犒赏一番激励士气,也无不可……” “……也罢!”审配点点头,望着袁绍一拱手,郑重说道:“如此,还请主公言及颜将军,勿要贪杯坏事……” “我麾下大将我岂会不知……好好好……”摇摇头,袁绍一抬手大声喝道:“传我令,令颜良莫要贪杯勿事,否则军法处置!” 说着,他低头暗忖半响,喃喃说道:“刘军初败,士气必降,不可放过……” 说罢,他转首望着庞统问道:“士元,我等有多少将士已渡过黄河?” “二十万吧,还有近三十万仍在黄河北岸……”说了半截,庞统皱皱眉,犹豫说道:“主公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欲再派出一支兵马?” “正是!”袁绍抚掌一笑,正色说道:“刘军大败,良机难觅,如何不乘胜追击?我打算令颜良追击,至于白马嘛,便叫文丑把守吧,拨于文丑十万兵马,足够应付一切了!” “这……”庞统面色有些犯难,虽说此事亦无不可,然而倘若当真如此调派,那可就与自己心中计谋背道而驰了…… “主公……”犹豫一下,庞统拱手迟疑说道:“在下以为,还是派文丑将军前去取东郡的好,若我等东郡,粮饷便可径直从青州运至此地,不需再转到冀州,此乃是首重之重呐!” “士元心意我明……”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袁绍皱眉说道:“把守东郡的,乃是刘天机麾下心腹大将刘性,拥兵四五万,固守不出,我已多次令人从青州试探出兵,却见东郡一带防备森严,无有可趁之机……放着刘天机大败不攻,而攻东郡,士元,只需刘天机兵败身死,东郡不攻自破,又何必浪费时日?” “……”只见庞统面上闪过浓浓犹豫,足足过了盏茶工夫,方才迟疑着拱手说道:“既然主公执意如此……也罢,不过主公当是要好生劝劝颜将军,莫要贪功冒进,徐徐图之,若是战不下刘天机,便等我大军至时,一同围杀!” “好、好!”袁绍连声答应。 望着主公喝入传令兵吩咐着,庞统心中仍有几分怀疑。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贾文和! 虽然颜良身旁有逢纪、许攸二人出谋划策,不过庞统仍不相信,那贾文和会败在此二人手中……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他,怎么会败在……等等! 倘若不是败,而是故意为之……那么,他心中意图便是……诱敌! ……当真是诱敌么?用重地白马诱敌? 往日对自己极为自信的庞统,如今却是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日,袁绍麾下大将文丑率十万将士赶至白马,待城防交割之后,大将颜良引本部兵马直奔平丘。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四日,颜良于平丘大败刘军,两军伤亡于白马之时相仿,袁军夺下平丘,刘军退至延天津。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九日,颜良率本部八九万兵马,于刘军战于延津,而这一战,刘军却是一触即溃,刘平兵败,奔乌巢,延津为颜良所得。 短短十日间,袁绍帐下大将颜良,连破刘军三阵,夺下三处,比之当日鲁肃战于徐州毫不逊色,着实令袁军将领刮目相看。 黄河南岸大营中,捧着连日捷报,袁绍是脸色狂喜,乐不可支。 反观军师庞统,却是一脸骇色。 诱敌……绝对是诱敌! 用白马、平丘、延津三处要地诱敌,贾文和啊贾文和,你好大的手笔啊! 可惜庞统不知,如今在刘军之中为军师的,非是贾诩,而是徐庶! 相比于同样善用奇谋的贾诩,徐庶在于大局的把握上,更深一筹! “主公……”只见庞统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袁绍正色说道:“请主公快马传令于颜将军,休要再进兵了!” “为……为何?”袁绍一脸惊愕,皱眉狐疑说道:“颜良高歌猛进,大破刘军,此时应当趁兵锋正盛,奋力向前才是……” “若是再进军……”庞统顿了顿,望着袁绍拱手郑重说道:“那主公便要少一员大将了!” “……”袁绍一脸惊骇。 啧!那颜良乃主公麾下大将,若是战死,军中士气必荡……唯有出兵救援了,也不知赶不赶得及……匹夫冒进,坏我大计! 望着面色骇然的袁绍,庞统心中大怒,而他原本所思的分兵三路之计,如今已成画饼。 建安三年七月三十日,袁绍率四十万大军,从黄河南岸拔营,赶望白马。 同日,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正在帐中与逢纪、许攸吵得不亦乐乎。 为何争吵,不外乎出兵之事。 早在平丘之后,逢纪、许攸便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便对颜良谏言,苦劝其屯兵平丘,莫要在进兵了。 颜良虽说敬重文人,然而贪功心切,是故将麾下大军分为前后两支,取其一攻延津,另外一支,则用作防备,防备逢纪、许攸二人口中所说的刘军伏兵,可惜颜良等了良久,足足等到平丘攻陷,此二人口中的伏兵还是不见踪影。 至此,颜良便有些看不起二人了,在颜良认为,取白马、取平丘之时,刘军反扑何其凶猛,然而待取延津时,刘军却是一触即溃,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军士气大跌,已无几分战意! 把握此天赐良机,不需主公亲自出马,我颜良便可将刘天机首级亲手砍下,献于主公! 可笑此二人竟说是诡计! 诡计? 白马、平丘、延津皆是要地,然而就为这区区一诡计,便将三处拱手相让? 刘平会舍得?呸! 望着二人站在自己面前苦苦相劝,颜良翻翻白眼,摸了摸耳垂,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分于两位五千兵马,两位先生替我守此地可好?乌巢,我一个去,足以!” “将军何其不明也!”逢纪一脸悲苦之色,凝声劝道:“此乃刘军诡计!” “诡计?”颜良撇撇嘴,不屑说道:“先生是说,刘平故意要将此三处与我?” “正是!”一旁的许攸接口说道:“将军非是不知,十日内,刘平仅近折损近万人罢了,而我等,足足有六七万,然而结果却是我军连连攻克城池、刘天机屡战屡败,将军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 “不觉得!”颜良淡淡道了一句,随即瞥了二人一眼,嘲讽说道:“此三战,本将军皆是冲杀在前,我看的分明,白马、平丘两处,刘军反扑何其凶猛,若非是本将军死命挡住,早被刘军复夺了回去……就算你等处于中军,想必亦是看得明白,为何前两战刘军如此凶悍,这一仗刘军却是一触即溃?哈!” “唉!”逢纪长长叹了口气,望着颜良叹息说道:“将军可是欲言,刘军经白马、平丘两败,士气大降……” “正是如此!”还未等逢纪说完,颜良便大笑接口道:“如此破敌之机,岂能轻失?” “唉!”逢纪摇摇头,拱手劝道:“兵法虚虚实实,在下以为……” “莫要再说了!”不等逢纪将话说出口,颜良一口喝断,皱眉说道:“此战之前,你等言刘军便有埋伏,结果呢?短短半个时辰,刘军一触即溃,那刘平一脸仓皇逃到乌巢去了,嘿!你等口中所说的伏兵呢?为何我至今不曾见到?哼!此军我乃主将,如今我意已决,你等休要多言!” 说罢,颜良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唉,不听忠言……”望着颜良远去的背影,逢纪长叹道:“必有大祸啊!” 然而许攸却是撇撇嘴,冷笑说道:“我等已尽我本分,无奈此人不从,就算日后主公怪罪,亦非我等之罪!既然他执意寻死,便叫他去!哼,这匹夫!” “……”逢纪暗暗一叹,唯有在心中期望,期望刘军当真是士气大降。 可惜,天……不随人愿! 袁刘之战,已波及至兖州,已是有不少百姓从兖州望南迁移,而许昌,作为刘平首府城池,自然是此些百姓心中首选。 大量百姓涌入颍川、许昌一带,导致许昌粮价大涨,幸好鲁肃早有预计,半月前便传令于徐州刺史陈登,令他送押运一些粮谷至许昌。 可怜陈登一面要听命曹性看准时机对青州用兵,一面又要押运粮谷至许昌,当真是分身乏术,谁叫是自己老师的命令呢? 徐州粮谷的介入,总算是令许昌的粮价跌了跌,再不会有四十贯一石米的荒唐价格。也有一些粮商不甘心粮价下跌,不顾鲁肃下达的严令,暗暗屯粮不售,欲抬高粮价。 不过在鲁肃处决了个别几个姓质恶劣的粮商之后,总算是保证了百姓的基本粮谷所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州粮谷不曾运至许昌时,乔家拨出四千石粮谷与许昌官府,用于粮谷调度,此后,荀家、方家等世家亦是出了一些粮谷,资助官府,总算是解决了鲁肃的燃眉之急。 建安三年七月末的一日,许昌西面城门迎来了一位老头。 一身粗布衣,头发花白,有些凌乱,踏着一双草鞋,背着一个破损的箩筐,里面也不知放了些什么,反正总是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在两旁行人侧目皱眉的神色中,老头左顾右盼地走入许昌城门。 伫立在城门口,四处张望着两旁的建筑,老头口中喃喃说道:“真不简单呐……” 忽然,老头眼神一紧,似乎有什么引起了他的主意。 顺着老头视线一望,只见城门内墙之上,好似贴着一份告示,告示之前,围着不少人唉声叹气着。 “唉……大司农至善之人,上天竟如此不公……唉!” “是啊!大司农帮了我等不少,而我等却是丝毫也帮不上,可恼啊!” “喂,谁懂医术啊?有没有人懂医术啊!” 还未细看那告示,老头就听到不少叹息声以及吆喝声。 大司农? 老头皱皱眉,转身对一青年抱抱拳,堆笑问道:“敢问小哥,这大司农是指……” 第378章 斩颜良 刘平以乌巢三万余将士为饵,诱袁绍帐下部将颜良进图乌巢,此战,刘平亲率三千虎贲,从后袭颜良大军,前后夹击,大破颜良,亲斩颜良于阵前。 袁绍帐下另一猛将文丑……救援不及!是日,建安三年八月三日,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整顿军队欲进图乌巢之时,八千骑兵、二万二千刀盾兵、二万九千长枪兵,以及六千弓弩兵,共计六万余兵马。 单论颜良麾下军队实力,实不逊刘平大军几分,要知道,偌大刘营之中,亦只有三千骑军,然而这三千骑兵,已尽数被陈到,张绣领去,可以说,如今刘军之中,当真是一骑也无。 当然了,其中自然要除去将领等胯下战骑。 反观颜良一方,前几日,颜良与监军逢纪、行军司马许攸因出兵之事大吵一架。 原本颜良是想拨出步兵与逢纪、许攸二人,令其守延津,可是逢纪生怕颜良莽撞中计,硬是要随军同行,不管颜良如何呵斥,刚硬如逢纪,既然主意已决,又岂会中途更改? 颜良无奈,唯有拨出五千步兵给许攸,叫许攸守延津。 相比于逢纪,许攸见苦劝颜良不听,心下愤怒,已打定主意不管颜良日后如何。 在他认为,颜良此行,凶多吉少,可谁叫颜良是主将呢?谁叫颜良不从呢? 反正许攸自思已尽到本分,日后即便面见主公袁绍,他亦好分说。 次日,天色灰蒙蒙一片,有些阴沉,无连日来的烈日,又不曾有降雨迹象,正是阵前厮杀绝好天气。 “上天助我破刘!”记得在行军途中,颜良望着天色,面色大喜,随即好似想起什么,皱眉望了一眼身后之人,那人便是逢纪。 前几日还烈日炎炎,今日倒是凉爽,怪哉…… 逢纪望了几眼天色,暗暗称奇,随即似乎感受到了面前颜良射来的视线,心中一叹。 自己前几日与此人争吵,昨日又不从此人将令,或许此刻自己已深为此人所忌吧……不过不管怎样,自己仍要谨慎从事,提防刘军诡计,非是为眼前这匹夫,而是为主公霸业! “将军,此行向前三十里便是乌巢所在!”回来的探马如此禀告道。 “好!”颜良大笑一声,提着手中大刀呼喝道:“将士们,再行二十里,不,二十五里,我等便歇息,再复攻乌巢!” “将军不可……”听闻颜良将令,不远处的逢纪策马上前,拱手拜道:“区区五里,瞬间便至,若是刘军得悉我军抵达,倾其兵马来袭,击我军于不备,那该如何是好?” “监军多虑了!”颜良颇为不屑地望了逢纪一眼,不以为然说道:“刘军历经三败,军心大荡,仓皇退入乌巢,岂能有复战之力?依我之见,刘军此刻想必在乌巢之中人心惶惶,心惧我等引兵袭之,哈哈哈,监军大人莫要杞人忧天!” “将军,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见颜良不从,逢纪苦心劝道。 “你!”只见颜良面上泛起几丝怒容,愠色喝道:“那你待如何?” “……”见颜良发怒,逢纪犹豫一下,拱手说道:“在下以为,五里实在太近,不及应变,不如改做十里,再者,将军此刻当分兵,步卒在前,骑军在后,就算前部被刘军所伏击,后军骑卒亦可前去增援,刘天机麾下骑军不多,将军若能听得劝道,此乃上策!” “十里!”颜良冷笑一声,低声喝道:“如你所言,十里倒是来得及应变,然而非是我军,乃是刘军!我思此地自是布满刘军斥候,万一趁着我等歇息之时,刘天机仓皇向南窜逃,那该当如何?” “呵……”面对着颜良的喝问,逢纪不动声色,淡然一笑,拱手说道:“如此,在下便要恭喜将军夺下乌巢……” “本将军要的非是乌巢,而是刘平首级!”还不等逢纪说完,颜良怒声喝道:“逢元图,你仅仅乃是监军,本将军才是主将,此战如何打,本将军说了算,而非是逢元图你!你可明白?” “……”似乎是听到了颜良帐下部将的冷笑,逢纪面色涨红,深深吸了口气,下马走至颜良跟前,深深一记大礼,低声说道:“在下肺腑之言,盼将军心念主公大局,听得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见向来刚硬的逢纪如此之态,颜良面上一愣,深深望着面前低头拱手的逢纪,心中犹豫片刻,一扬手淡然吩咐道:“前至距乌巢十里歇息,韩懋,领骑军在后,作为掩护,时刻提防刘军突袭!” “诺!”颜良麾下副将韩懋抱拳应道。 逢纪心下松了口气,大拜说道:“多谢将军!” “哼!”颜良冷哼一声,俯身低声说道:“仅此一次……监军还是与韩将军同行吧,可好?” “这……”抬头一望颜良脸色,逢纪明白,若是再忤逆颜良将令,恐怕当真要触怒此人了,心下一思量,逢纪暗叹一声,拱手说道:“在下遵命……不过颜将军,需提防刘军算计!” “不需你多言,本将军自然省得!”颜良冷哼一声,策马从逢纪身边而过。 望着颜良渐渐远去的背影,逢纪长长一叹,但愿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请大人上马……”见逢纪出神地望着远去的颜良,韩懋好心唤道。 “哦,多谢韩将军……”逢纪这才回过神来,拱手一礼,翻身上马。 “韩将军,在下以为刘军不像颜将军所言,依在下之见,刘军或许另有诡计,无奈颜将军不从,如此便要有劳韩将军了,若是前部当真被刘军所袭……” “末将自当救援!”韩懋笑着接口,抱拳笑道:“此乃末将本份,大人放心!” “呼……有劳将军了!” “岂敢!” 刘军当真经历三败,军心大荡? 呵呵,其实只要一看乌巢之内的刘军,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乌巢之内,屯有除去刘平先前派出的诸多将领,如今仍有五万左右,历经白马、平丘、延津三败,这些刘兵当真无有复战之力? 荒唐! 仅观此间刘军眼中坚毅之色,便知此军战力犹在! 正如庞统、逢纪等人所料,刘军连日战败,不过是诱敌罢了。 待听闻袁绍派先锋大将颜良兵袭白马,军师徐庶便暗暗设下此计,他在赌。 赌颜良无谋,贪功冒进;赌袁绍大军尚未度过黄河;赌袁军粮草输送不易,袁绍不敢叫大批人马深入腹地;赌颜良麾下军队,不敌此刻刘平麾下兵马! 此四项一旦有其中一项算差,便既有可能功亏一篑,不但白白将白马、平丘、延津三处拱手相让,更会叫自己军队大为被动,难有胜机。 天见可怜,前三项徐庶算得分毫不差! 颜良贪功冒进,为取刘平首级博主公袁绍欢心,不惜倍道而行;袁绍黄河大营,仍有三十万兵马伫立于黄河北岸,不曾渡河,是故袁绍亦不会领大军前来;袁军粮草乃从青州押运至黄河边,再由袁绍外甥高干,转运各军,来来回回,耗费时日诸多,是故守白马的文丑不敢擅动,亦不敢派军援助颜良。 为何?粮草不支! 然而这最后一项,便要看徐庶谋划、刘军用命了…… “报!”随着一声疾呼,一刘军斥候匆匆步入乌巢营内帅帐。 “启禀主公,北面十里处探得敌军踪迹,兵马极多,步兵估摸有四、五万左右;骑兵……不下六、七千骑……” “六、七千骑?”刘平惊呼一声,皱眉说道:“营内此刻一骑也无,这倒是有些棘手了……不愧是袁本初麾下大将,见此等胜局,犹如此谨慎小心,嗯……” 刘平长长呼了口气。 “怕是主公想错了……”刘平身旁,徐庶哈哈一笑,摇头说道:“颜良,匹夫也,仅仅仗持些许武力罢了,不足为惧,我思此人军中必有袁绍麾下谋士,否则按在下推算,这等匹夫,为防止我等南逃,想必会在五里处歇息,好从速抵达乌巢,而非是如今的十里,哼!” “但愿如此……”刘平点点头,沉声说道:“颜良兵马如此谨慎,元直当如何败之?” 只见徐庶皱眉在帐内踱了几步,忽然一转首,似笑非笑说道:“主公可敢与在下赌一赌?” “哦?”刘平眼眉一挑,哂笑说道:“怎么个赌法?” 徐庶舔舔嘴唇,沉吟说道:“便赌颜良军中有袁绍派遣的谋士,为防我军偷袭,令步兵在前,作为前部,骑兵在后,作为掩护;赌我等击颜良前部时,其后骑军不及救援……” 刘平张张嘴,犹豫说道:“一刻时间击溃颜良?这……” “非是一刻!”徐庶摇摇头,凝声说道:“乃是一炷香时辰!” “……”刘平眼神一凛,紧声说道:“元直有几分把握?” 笑着望了一眼刘平,徐庶苦笑着摇摇头,伸出一个手掌,淡淡说道:“若是按在下之计,五成!” “五成若是不赌,非是我刘天机啊!”刘平哈哈一笑,抬手正色说道:“便依元直之计!” “多谢主公信任,我等便如此如此……” “……妙!当真是又妙又悬呐!哈哈哈!” 在乌巢北面十里处歇息了半个时辰,心中焦急的颜良便下令全军向乌巢进发,哦,非是全军,那八千骑兵遵照逢纪谏言,落后些许时辰,作为掩护。 与徐庶所料,分毫不差! 率大军行不到三里,颜良便望见不远处有一支刘军驻扎,估摸有四、五千兵马,颜良心中大喜,当即呼喝将士向这支刘军杀去。 有些意外,然而又在常理之中,刘军一触即溃,抛下数百具尸首,纷纷向南逃窜。 颜良紧追不舍,期间或有副将劝道:“将军,需防刘军诈败诱敌!” 作为袁绍麾下猛将,又有‘河北四庭柱’之美誉,颜良着实可称之为善战之将,得身边副将提醒,颜良心中醒悟,暗暗已有些提防。 待颜良率大军转过一处树林,忽然林后响起一阵炮响,一支刘军窜了出来。 “果然有伏兵……嗯?”原本见有刘军埋伏,颜良心中一惊,然而待他细细一看,却是哭笑不得。 这……这也叫伏兵? 在颜良眼中,这路刘军伏兵不过三、四千兵马,将士士气全无,一个照面便被袁军击溃。 这刘平! 颜良心中哂笑一声,摇摇头瞥了一眼远处,握紧的长刀又松了松。 若是刘平麾下仅仅是此等乌合之众,不需待主公亲至,我颜良当为主公献上刘平首级! 心中冷笑一声,颜良淡淡瞥了一眼战场,只见刘军全面溃败,只不过有一处,数员刘将倒是仍在苦战。 “武艺倒是不错……可惜,大势已去,非是你等区区数人可以扳回……”颜良暗暗嘀咕一句,然而待他凝神一望,却是面色大变。 刘……刘平?! 只见那苦战中的数员刘将之中,刘平竟亦在其中?! “撤!”在颜良愣神之时,刘平拨马大声呼道:“撤军!” 待颜良仅仅一愣神的功夫,刘平已策马奔出极远,颜良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怒声喝道:“尔等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追上去!” “诺!”身旁袁将见主将发话,虽心中不解,亦唯有照命令行事。 “上钩了呢……”策马疾奔中的刘平回头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一声。 ‘主公,在下敢保证,只要主公一露面,那颜良必定直奔主公而来!’ 元直所料,分毫不差! 暗暗畅快一声,听着身后隐隐传来颜良的怒吼声,刘平一挥马鞭,大声呼道:“袁军势大,速退!” “追!给我追!”死命地鞭打战马,颜良死死咬住刘平不放。 “将军!”颜良战骑之旁、副将成蒙紧声说道:“需防有诈啊!” “有诈?”耻笑一声,颜良冷声喝道:“如此不堪一击,就算刘军有万余伏兵,我亦不惧!待我等取下刘平首级,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给我追上去!” “……诺!” “哟,当真是紧追不舍呐!”按计撇下诸多兵马,刘平一行十余骑直奔乌巢,期间刘平回头望了一眼,心下冷笑。 第379章 抓逢记 ‘我等此路伏兵一出,颜良其心必骄,必不会再做提防,主公莫要顾虑其他,只需考虑在被颜良追上之前,跑入乌巢便是……或许主公可以等他一等……’ “又要叫我逃命,又要叫我诱敌,元直,这可不容易啊!”刘平苦笑一声。 “这刘平只会逃命么?”仅仅率五六百近卫骑兵,颜良死命地追赶刘平,然而两人之间的差距,却是一步一步增大。 “该死的,待追上刘平,定要宰了他胯下之马做下酒菜!”颜良怒骂一声,转身喝道:“我等骑兵呢,吩咐他们从两路包抄!” “将军……”身旁一侍卫骑兵迟疑说道:“将军不是将骑兵作为掩护了么?” 颜良这才醒悟,望了一眼眼前不远处的刘平,心下怒道,该死的逢元图,狗屁的掩护,对付这等刘军还需骑兵掩护?你这厮坏老子大事! “给我追!” “将军,这么追也不是办法啊,我等大军已落在后面,万一……” “吁!”颜良心中一惊,猛地一勒缰绳。 然而就在此刻,面前不远处的刘平好似战马失踢,竟一头栽倒在地,惶惶望了一眼身后,跨上随行侍卫战马,狂奔而去。 “……”颜良张张嘴,惊愕地望着这一幕,随即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怒声喝道:“刘平双人一骑,必跑不出许远,给我追!” “诺!” 然而心下焦急的颜良却是不曾细看刘平原本那匹战马,只见栽倒在地那匹战马前胸,俨然有一剑创,温热鲜血缓缓从创口留出。 “啧!损我一匹战马,当用你姓命偿还!”偷偷望了一眼身后,刘平心下冷笑一声。 ‘主公,颜良虽无谋,亦是袁绍大将,若是主公诱饵下得不够,此人不会中计的……’ “差不多了!”与此同时,乌巢刘营,徐庶转首吩咐许褚、典韦、徐晃、陈道等将说道,“还请诸位将军按计行事!” “末将明白!”诸将抱拳应命,纷纷退下。 望了一眼天色,徐庶喃喃说道:“若是天降大雨便好了……” 追了足足四五里,望着面前刘平渐渐在自己眼中放大,颜良嘿嘿一笑,手握长刀,满脸狰狞。 忽然,刘平一行人转过一片树林,顿时消失在自己眼前。 颜良引数百骑直直追赶过去,却是不见刘平踪迹。 “唔?”勒马四下张望,颜良狐疑地打量着四周。 “哈哈哈!”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随即林中走出一人,大笑说道:“颜良,追得我刘天机好生狼狈啊!” “……”颜良暗暗握紧手中长刀,见刘平大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哼!”只见刘平大手一挥,淡淡喝道:“放箭!” 顿时两边树林箭如雨发,直朝颜良一行数百人而去,只见一阵惨叫,颜良身旁数百近卫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中计了!”颜良恨恨一垂拳头,大声喝道:“撤!撤!” “撤?”刘平闻言大笑,接过身旁近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冷笑说道:“你想如何撤?” 话音刚落,四面喊杀声大起,在颜良眼中,只望见刘军从四面八方杀来,数量……数之不尽! 相对于如此数量的刘军,这些刘军眼中的坚毅之色更叫颜良为之震惊。 刘军士气…… “颜良,纳命来!”还未等颜良想完,忽然身旁响起一声暴喝。 颜良下意识转首一望,却只望见一柄宝剑直直朝自己脑袋砍来,待得宝剑近身之时,颜良望见剑身之上,极具霸气。 只觉脖子一凉,随即好似天旋地转一般,颜良瞪大眼睛,望着面前傲然伫立之人。 我颜良……竟死于刘平之手……可恨!可恨呐! “匹夫!”望着地上翻滚着的颜良首级,刘平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为你损我一匹良骑,便宜你了!”说罢,管也不管地上颜良首级,刘平大声喝道:“众将听命,带上这厮首级,随我杀敌!” “喝!”此间刘军大呼一声。 而此刻,颜良所率五万大军正遭受典韦、许褚、陈到、徐晃等将围攻。 因大将颜良下落不明,待刘军一攻,袁军顿时大乱,期间几名颜良副将亦想结阵抵挡,可惜将令不统,为刘军一一击破。 随后,待刘平带着颜良首级赶到时,袁军顿时崩溃。 见袁军四下崩溃,刘平心下大畅,仰天一笑,忽然眼神一凛,转首望向一处,只见那处,隐隐传来‘隆隆’马蹄之声。 “糟了!”刘平心下惊呼一声,由喜转悲。 “刘军果然有伏兵!”隐隐可望见面前局势,冲在最前的逢纪的心下是又惊又怒。 “杀!一个不留!” “喝!”八千袁骑在逢纪一声令下,开始冲锋。 在开阔之地,骑兵对于步兵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完了,完全来不及撤退……”望着远处引入眼帘、密密麻麻的骑兵,刘平万念俱焚。 若是……若是自己早一些、早一些斩杀颜良,若是自己早一刻赶来,我等便可全身而退,然而如今……望着直直向己方俯冲过来的袁军轻骑,众刘将面色一黯。 方才经历一场苦战,如何能再与这些骑兵交锋? 那可是骑兵啊! 元直…… 一炷香时辰,如何够我等击败颜良大军?唯有此事,你算差了…… “众将听令!”深深吸了口气,刘平眼神一紧,握剑遥指袁军骑兵,大呼道:“死战!” “死战!”众刘军将士一声疾喝。 刘天机?此刻逢纪已能望见那伫立在不远处的刘平,心中一喜,然而一回想败退的大军,心下又是一悲。 至于颜良,想必他已遭刘平毒手吧…… “杀!”逢纪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随即传来一阵轰隆隆巨响,转眼之间,磅礴暴雨,扑面而至。 仅仅数息之间,暴雨倾盆而至,此间众人,皆目不能视,唯有阵阵雨帘,耳不能闻,唯有隆隆轰鸣。 “嘶……嘶……”八千袁军胯下之马先受响雷之惊,纷纷暴跳不受控制,随即地面因暴雨变得泥泞,八千战骑纷纷连人带马,滑到在地,或是被践踏而死,或是被挤压而死。 “呵呵哈哈哈哈哈!”站在磅礴暴雨中,刘平丢开手中宝剑,伸展双臂,仰天狂笑。 “天,欲助我刘天机成事!袁绍!哈哈哈哈!!!!!你可看到了?乃是天欲望助我,你待如何?” 听着耳边夹杂着惨叫的轰隆之响,众刘军将士一动也不敢动,其中不乏有些倒霉的家伙被栽倒的袁军骑兵撞出数丈,亦或是被马匹压在身下。 短短一刻,暴雨便消逝无踪。 被淋着透湿的众刘军将士一望面前,方才气势汹汹的八千袁骑,如今…… 啧啧,惨不忍睹! “嘿!”低头拾起水寒剑刘平望了一眼那边惨剧,转身哂笑道:“收兵,回营!” “……诺!”众刘军将士尽皆望着天色,一脸惊骇。 “呵呵呵,哈哈哈……八千袁骑……八千袁骑,哈哈哈!” 歪了歪脑袋瞅着坐在帐中主位上的刘平,徐庶心中很是纳闷。 自己不过是询问一下战况,主公何以如此? “八千骑军啊!”重重一拍扶手,刘平大笑说道:“如有神助!” “皆是主公洪福所至!”经历了不可思议之事的刘军诸将抱拳恭维道。 “怎么回事?”徐庶低声询问身边的陈到。 “是这样的……”就算是事隔一个时辰有余,陈到眼下仍是心有余悸,回想着那八千袁骑奔腾疾驰、直直朝自己等人冲来的一幕幕,陈到深深吸了口气,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徐庶。 “此言当真?”徐庶为之动容,就算是深谋如他,亦感觉此事过于悬乎,令人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只见陈到露出一个惊骇的表情,摇头低声说道:“军师不知,当时八千袁骑已近在咫尺,只需再过几息,我等恐怕……然而就在这时,天象大变,猝然下起暴雨,目不能视、耳不能闻,隐隐可以感觉到,那些袁军骑兵连人带马、滑到在地、挤做一团的惨剧……待一刻光景之后,暴雨休止,啧啧……八千袁骑,惨不忍睹啊……” “哦哦……”徐庶点点头,忽然皱眉望了眼刘平,低声问道:“主公这是……” “这个……”陈到嘿嘿一笑,挤眉弄眼说道:“谁知道啊,丞相从方才就一直就这样,或许是受了惊吓吧……” “胡说八道!”坐在主位上的刘平笑骂一句,帐内刘将哄堂大笑。 很不可思议地死里逃生,众刘将心中暗暗称奇,莫非主公当真受上苍庇护? “好了好了,你等也是疲惫,便先下去歇息吧!”狠狠瞪了陈到一眼,刘平挥挥手笑道。 “诺,那主公好生歇息,末将等告退!”众刘将抱拳一礼,依次而退,而陈到,早在刘平一瞪眼之时,拉着陈到溜出帐外去了。 见四下无人,徐庶摇摇头,拱手说道:“还请主公治在下失察之罪!” “失察?”刘平笑了一笑,摆摆手说道:“元直将颜良大军动向算得分毫不差,助我诛灭此军,乃是大功,如何失察?” 说着,他见徐庶欲开口说话,抬手笑道:“元直言,一炷香时辰内要击溃颜良前部,实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既然我等大功告成,元直便不必再行自责了,我还要靠元直谋划,击败袁绍呐!哈哈哈!” “主公大度!”徐庶拱手一拜,随即面容有些古怪地望着刘平。 似乎看穿了徐庶心思,刘平大笑着摆摆手说道:“元直放心,刘某可不曾得什么失心之症,乃是心中喜极!” 见刘平说破,徐庶面上有些讪讪之色,长叹道:“幸好乃有天助,补全在下计中疏漏,否则在下……” “好了好了……”刘平起身,走至徐庶身旁,拍拍他肩膀,点头说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算到,元直能算到如此地步,刘某心中已是暗暗庆幸……此战,那八千袁骑败得太过诡异,我心中实是有些不敢相信……元直,你可知,那八千袁骑已开始冲锋,仅仅数息之后,怕便会将我等击溃,然而就在这时,天降暴雨,不多不少,一刻时辰……便是这一刻时辰,叫八千袁骑全军覆没,而我等,仅仅是站在雨中……” “此乃主公气运所至!”徐庶拱手恭维道。 “气运?”刘平皱皱眉,抚着下巴在帐内踱了几步,摇头说道:“我知文和、元直、公台等,皆是世间名士,知气运,晓阴阳,不过刘某对此事倒不甚了了,亦不深信,人呐,还是要靠自己,岂能托付于天?” “主公英明!”徐庶呵呵一笑,随即好似想起一事,笑着说道:“听闻主公不曾下令将那八千袁骑逐一杀死?” 只见刘平眼眉一挑,大笑说道:“嗯,确实!” 说着,他走到桌案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玩忽说道:“那八千袁骑死伤六七千有余,战马幸存者、可复用者,一匹也无,刘某恻隐之心一起,便放那些残兵败将回去……” “哈哈哈!”徐庶抚掌大笑,指着刘平玩味说道:“恻隐之心,主公可莫要欺在下哦……” 说着他望着刘平,一字一顿说道:“主公怕是想着将此些袁军放回,以乱袁军士气吧……啧啧,此等匪夷所思之事,便是在下亦感天威之难测,这些败兵心中更是戚戚然,回得营内那么一说,袁绍必会将其斩之,以绝军中谣言,其军必然惶惶,哈哈……妙计!” 只见刘平一口将杯中茶水饮毕,摇头无奈说道:“刘某心思,瞒不过元直啊!” “此乃在下身为军师之本份!”徐庶拱手正色说道。 “呵,元直身子尚未康复,仍需注意,莫要操劳过度……”颇为担心地望了徐庶一眼,刘平忽然想起一事,神秘说道:“那八千袁骑中,我抓回一人,元直可想猜猜是谁?” “嗯?”徐庶皱皱眉,望见刘平笑得极为畅快,犹豫说道:“主公竟畅快如斯……嗯,必定是袁绍帐下的大人物,莫非是袁绍谋士?” 第380章 绝食而亡 “一语中的!”刘平呵呵一笑,凝神说道:“逢纪、逢元图!” “竟然是他……” 数日之后,颜良于乌巢被刘军所伏大败,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短短数日便传至袁绍大军之中。 而此刻,袁绍已率麾下四、五十万大军抵达白马附近,得问此报,袁绍眼睛一瞪,当即昏厥,幸得身旁之人急救。 躺在榻上渐渐转醒,袁绍吸了口气,忽然想起颜良兵败被杀之事,心口便是一痛。 “主公!”帐内众将见袁绍转醒,纷纷唤道。 袁绍摆摆手,望着站得稍远、正低头想事的庞统叹息道:“士元,悔不听你之言……我早该知晓,颜良贪功冒进,不堪大用……” 然而庞统似乎不曾听到袁绍所言,仍顾自想事,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士元!”沮授暗暗扯了扯庞统衣袖。 “嗯?”庞统这才醒悟过来,环视一眼帐内众人,又见主公袁绍半坐在榻上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复杂,急忙拱手说道:“在下方才正苦思一事,还请主公恕罪!” 方才见庞统无视自己,袁绍心中有些不渝,自己好歹已拉下脸面言‘悔不听你之言’,你还想怎得?如今见庞统向自己告罪,袁绍心中不满瞬间消逝,反而对庞统苦思之事,来了兴致。 “士元苦思何事?” “在下觉得……”庞统舔舔嘴唇,有些犯难说道:“这阵雨,来得着实蹊跷,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我等骑兵开始冲锋之时降下,而且雨势猝急,叫人难以应变……” “是啊!”沮授点点头,附和说道:“听败兵回报,当时我等八千骑兵已开始冲锋,短短半炷香之后,便可将刘天机或杀、或擒,然而就是这时……唉!上天助刘不助袁!可恨!” “沮大人所言,颇似妖言惑众、怠我军军心啊!”站在庞统另外一边的郭图眼神一闪,冷笑说道。 沮授此刻也知自己失言,急忙拱手解释道:“郭大人误会了,在下一时失言,非是……” “非是什么?”郭图连连冷笑。 “公则兄!”庞统暗暗扯了扯郭图衣袖。 望了一眼与自己相处至好的庞统,看在他面上,郭图这才冷哼一声,就此为止。 而这时,一直愣神听着的袁绍眼睛一瞪,张张嘴不可思议喃喃说道:“莫非……莫非真是上天欲助刘天机……” “主公多虑了!”谋士审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世间之事,凑巧者万万千,皆是天意耶?不尽然,依在下之见,连日来此地酷热难当,凑巧降雨、恰逢此时叫刘天机捡回一条小命罢了,主公莫要多虑!” 凑巧降雨?岂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庞统心中暗暗撇嘴,非是针对审配,而是针对他所言之事。 庞统与诸葛亮自幼相识,两人所学,大致相同,其中差别在于诸葛亮主习内政,庞统主习兵略,对于占星问卦之事,两人或有涉及,就因如此,庞统敢确定。 这雨,来的着实蹊跷! 就算连日酷热难当,然而观此间天色,却非是那时降雨……太平清? 莫非刘平帐下亦有能士懂天术,行云布雨? 然而其中一卷天书在孔明手中,世人就算能从先贤杂书中学得奇术一二,又如何比得过孔明,又如何能掌握得如此精妙? 庞统自是明白,若不是暴雨恰巧在那八千骑军开始冲锋之时降下,那些骑兵岂会全军覆没?哪怕是降雨早那么数息,那些骑军也必定是缓缓撤军。 骑兵,虽是沙场利器,然深被天时地利所克……刘营中人,究竟是谁……懂术? 庞统心中暗暗猜测着。 也不怪庞统算岔,谁叫恰巧是天降暴雨为刘平解围呢? “非是天助,刘天机岂能脱此险地?”袁绍长叹一声。 “主公勿虑……”庞统见帐内众人颇有些谈天意而色变,心下冷笑一声,拱手说道:“主公,就算是天意叫刘天机脱险,主公欲如何?” “嗯?”袁绍面色一愣,不明庞统意思,诧异说道:“我不明士元之意,请详言之!” “诺!”庞统微微一笑,再复一拱手,哂笑道:“倘若当真是天意,天意叫刘天机脱险,那么主公何处何从?是继续南下呢?还是打道回府?待日后养虎为患,反为其所制!” “你这是什么话!”帐内有一袁将大声呵斥。 “士元!”郭图与沮授皆有些色变,暗暗提醒庞统慎言。 “……”只见袁绍面生露出浓浓不渝之色,深深望了庞统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帐内众人,皆是惊愕。 “哼!”轻哼一声,袁绍好似有些无奈,用手指着庞统笑骂道:“若在以往,我早已将你推出去斩首了,士元也真是,就不能好好将道理言于我么?我袁本初可是冥顽不灵、愚笨之极之人?唔?” 他环视着帐内众人。 帐内众人不明所以,讪讪一笑,不敢搭话。 “是啊!”点点头,袁绍扯开身上被褥,起身坐在榻边,凝神说道:“我等如今,不过只有两条路可行罢了,一者,南下取中原,成不世霸业;一者,黯然回河北,坐看刘天机气候渐成,我等为其所败……哼,就算天欲助刘,那又如何?我袁本初坐拥四州百万大军,既然能叫刘天机陷入险地一次,便有第二次,我倒是要看看,上天如何助他!” “主公英明!”庞统拱手小小恭维一句。 原来如此……郭图抚须一笑,然而与同样笑意盈盈沮授对视一眼,脸上笑意顿时收起,冷哼一声。 沮授摇摇头,一声苦笑。 “尔等怎么了?”望着帐内众人,袁绍大喝道:“不就是叫刘天机逃过一劫么?” “主公……”犹豫一下,审配上前,迟疑说道:“方才不及禀告主公,元图……元图不慎为刘军所俘……” “什么?”袁绍面色大惊,急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再细细禀于我一次!” “诺!”审配拱手应命,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告知袁绍。 “唉……”听罢,袁绍长叹一声,抚着榻边扶手,喃喃说道:“他亦曾言于我,颜良姓狭,虽骁勇,不可独任。可恨我不从,如此他才自愿居颜良身旁……” 说着,袁绍忽然想起一事,面色微变,低声喝道:“那许攸呢?” 审配犹豫一下,细声说道:“许大人领五千将士,保延津不失……” “哼!”袁绍重重一拍扶手,冷哼一声。 “主公……”或许是怕主公袁绍迁怒无关之人,沮授上前拱手说道:“主公,那八千骑军尚幸存者,已随败军回延津、平丘一带,在下以为,此些将士如今四肢不全,重、轻伤不等,不如放归故乡,以慰主公仁慈之心……” “不可!”沮授尚未说完,庞统一口喝断,摇头拱手说道:“在下听闻,此些将士在军中散播谣言,当斩之以正军威!” “什么?”沮授面色大变,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庞统,急声说道:“军师所言大大不仁呐!” 话音刚落,郭图望了沮授一眼,拱手说道:“主公,军师之意大善,在下附议!此些士卒经此巨变,心神大损,惶惶不知其所言乃乱我军心,为顾及大局,当斩之,以绝军中谣言!” “郭大人之言不妥!”审配摇摇头,出列拱手道:“为何这些将士能归平丘、延津,哼!若是在下所料不差,必然是刘平诡计,叫此些将士将所见之事言于同泽,以乱我军。杀,则军心惶惶,不杀,则刘平歼计得逞,‘上天助刘’之言,不需几日,便会在我军中蔓延。然而即便如此,在下亦不认同诛杀此些有功之士,此乃大不仁!再者,若是要杀,杀的可不止是那些骑卒,颜将军麾下溃败的两、三万将士,亦是望见此事……” “好你个刘平!”袁绍总算是明白了刘平的用心险恶,怒哼一声,低头思考。 “主公……”见袁绍犹豫不决,庞统出列,环视帐内众人,尤其是审配、沮授二人,凝神说道:“诛杀有功之士,却是乃大不仁,这样可好,散播谣言者,皆以军法处之,其余人等不论!” “善,在下附议!”郭图拱手附和道。 审配与沮授对视一眼,迟疑一下,拱手说道:“我等……附议!” 说罢,二人不动声色望了庞统一眼,心下暗叹。 此人当断则断,绝无丝毫拖泥带水,实是军师最佳人选,我等虚长此人十余岁,却……比起谣言顿起,军中人心惶惶,还是……唉! 见帐下谋士意见统一,袁绍当即便下达了命令,但凡有人散播谣言,怠慢军心者,不闻缘由,皆斩! 此令一下,虽说袁军人心有些惶惶,然而总好过到处传播谣言,言刘天机受上苍庇佑吧? 两日之后,袁绍再复召集麾下文武,商议战事。 “如今颜良大败,我军士气大降,尔等以为,我等当如何处之?” 话音刚落,帐内便有一将抱拳吭声道:“颜良与我情如兄弟,如今被刘贼所杀,我安能不雪其恨?” 庞统转首一望其人,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正乃河北名将,早先驻守白马的文丑。 袁绍面色大喜,大笑疏导:“非你不能报颜良之仇,我与十万兵,定要将刘平擒来,我当引大军在后,做你之援助!” 话音刚落,沮授上前拱手谏言道:“主公不可。我军粮草,皆是从青州运至,如今军中之粮,不过半月,在下以为,眼下当留屯延津,待青州粮草运至,再行进图兖州之事,方乃上策。文将军勇则勇矣,恐怕半月间亦难击败刘平,反为其所制!” “你竟如此小觑我耶?”文丑虎目一瞪,大声喝道:“何需半月,十日之内,我当破刘军,取乌巢,献刘贼首级献于主公,主公若是不信,末将敢立军令状!” “这……”袁绍的眼神不由望向默然不语的庞统。 “善泳者,溺于湖……”庞统望着文丑暗暗摇头。 “你待如何分说?”见庞统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文丑心下焦怒,皱眉喝问庞统。 还未等庞统答话,审配插嘴说道:“士元,这样吧,在下便与文将军一道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庞统望了一眼审配,点点头拱手笑道:“有大人亲往,在下无忧矣!” 说罢,他转首望着文丑,笑着说道:“将军既然想去为颜将军报仇,在下并非不允,只不过要与将军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文丑眉头深皱。 “其一,不得贪功冒进,徐徐图之;其二,谨慎提防刘军诡计,休要步颜将军后尘……” “你……”文丑闻言大怒,正欲呵斥却被庞统大声喝断。 “其三!一路之上,要听从审大人意见,不得擅动,这三条漏了一条,在下便不应允将军前去!” 说罢,望着满脸怒容的文丑,庞统冷声喝道:“摆着主公在此,从与不从,还请文将军给在下一个定夺!” “文丑!”座上袁绍皱皱眉,呵斥说道:“军师也是为你好,休要对军师不敬!” “……诺!”只见文丑深深望了泰然自若的庞统一眼,犹豫一下,转身对审配抱拳说道:“如此,便有劳审大人了……” 此人当真是军师之才啊!与沮授对视一笑,审配拱手说道:“文将军言重了,在下乃文人,厮杀之事,还需靠将军……将军勇武,在下素来便知……” 既然庞统做白脸,那么审配自然乐得做红脸,夸文丑两句。 “那是!”得审配赞许,文丑心中有些得意,抱抱拳望着庞统哂笑道:“不知军师大人还有何吩咐?若是不曾有,末将便即刻回去准备了……” “将军请……”庞统微微一笑,拱手说道:“祝将军旗开得胜!” “哼!”冷哼一笑,文丑对袁绍一抱拳,低头说道:“主公,末将去了!” “嗯!” 同时,庞统亦低声言于审配:“有劳审大人多多费心了!” “哪的话……”审配笑呵呵说道:“此乃审配本份,告辞,先走一步!” “可惜了元图啊……” “是啊……唉!” 建安三年八月十一日,袁绍命麾下大将文丑为帅,审配为军师,统十万兵马,赶赴延津。 因大军粮草未全,袁绍引近五十万大军居于白马。 建安三年八月十二日,青州刺史、袁绍长子袁谭率军八万,突袭东郡,被东郡守将曹性击败,尾随掩杀二十余里。 第381章 部署(一) 而此刻,乌巢刘营之内,刘平正提问袁绍帐下谋士逢纪。 数日前遭逢那暴雨一劫,逢纪虽侥幸逃得姓命,然而身体亦受大创,左臂在乱军之中或为兵戈削断,右腿亦是骨折,浑身上下,伤势极重。 逢纪刚硬之名,即便是刘平素有耳闻,亦盘算着想中他口中,打探一些袁军事项,再者,逢纪已有数日,不曾进食了…… 望着身着一件染满污血、捂着左臂强自拖着一条右腿站立的逢纪,刘平心下暗叹,吩咐左右搬来一把椅子,抬手说道:“请坐!” 岂料逢纪望也不望,犹是傲然立着。 刘平感觉好生无趣,心中有些不渝,挥挥手叫人将那椅子又撤下,随即望着逢纪说道:“逢元图,你之大名,刘某素来有耳闻,今日刘某也不为难你,只要你……” “刘公可容在下先说一句?”默然不语的逢纪突然丢出一句话。 “嗯?”刘平有些惊讶,抬手说道:“请!在下洗耳恭听!” “好!”逢纪呵呵一笑,随即面上笑意渐收,望着帐内众刘将一字一顿说道:“但凡刘公所问之事,在下一概不知!但凡刘公所言之事,在下一概不从!如此,请刘公续言……” “好胆……”刘平帐下大将徐晃指着逢纪骂了一句,随即望着他凄惨的模样,徐晃皱皱眉,却是骂不下去了。 只见主位之上,刘平深深望着逢纪,哂笑道:“原本还想从先生口中套些话来,如今一看,显然是刘某过于妄想了……不过,听闻将士言,先生数日滴水未进、粒米不食,怎得,莫非是我军中饭食不合先生口味?” “非也……”逢纪摇摇头,正色说道:“在下早该死于前几日乱军之中,刘公将我救回,必是别有图谋,不过刘公若是要拿在下令主公投鼠忌器,哼哼!刘公还是死了这条心才好!” “此话怎讲?”帐内徐庶笑着插嘴道:“先生乃袁使君帐下名士,可莫要妄自菲薄哦!” 淡淡望了一眼徐庶,逢纪冷笑说道:“你便是贾诩、贾文和?” “哈哈!”徐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帐内众人亦是大笑,刘平亦是。 “怎……怎么?”逢纪纳闷地说了一句,忽然想起当初在黄河边,远远曾望见那贾诩,好似非是此人…… “你乃何人?”逢纪紧声追问道。 “无名之辈……”徐庶哂笑说道:“襄阳徐庶!” 竟然是他!逢纪心中一惊,他早就听闻,刘平帐下有三人精通兵略,贾诩贾文和、徐庶徐元直,以及陈宫陈公台,而这一次,刘平令鲁肃镇守许都,将麾下另外两大军谋名士带在身旁……等等! 忽然想到一事,逢纪环视帐内众人。 “怎么?”徐庶笑吟吟说道:“先生想问什么?” 只见逢纪眼神一凛,努努嘴愣了半响,喃喃说道:“你……你等分兵了?” 徐庶小小吃了一惊,随即再复满两笑意,点头说道:“真不愧是袁使君帐下高谋,一语中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几日与我等斗的,非是贾诩,而是这徐庶,那么贾诩呢……他……莫非……糟了! 见逢纪神色大变,徐庶嘿嘿一笑,诱惑说道:“先生,你看这样可好,在下问先生三个问题,只要先生就实答来,我等十日之后,便放先生回去,绝无虚言!” “哼!”岂料逢纪一听,面上慌乱渐渐退去,冷笑说道:“想套我军中虚实?休想!十日之内……啧啧,看来刘公还欲再折我主一臂啊!休想!” “啧啧,就倒是叫在下有些犯难了,你看这样可好,这十日间,先生可任意在我军营内探查,我等绝不阻拦,只需先生……” “探查?”逢纪望了眼自己重伤的身体,似笑非笑地望着徐庶。 徐庶尴尬一笑。 “何需探查……”逢纪苦笑一声,仰头叹道:“你等心思,不过是诱我主急进……我想得到的,他一样想得到……” 说罢,逢纪下意识一拱手,却发现左臂已被削断,唏嘘一叹,傲然说道:“刘公所问,在下一概不知,就此请死!” “……”望着逢纪决然的眼神,刘平为之动容,起身皱眉劝道:“何必如此,若是先生不想说,刘某绝不会多问……” “在下主意已决,刘公不必再言了!”逢纪淡淡道了一句,深深望着刘平,意有所指说道:“我主麾下人才济济,即便是刘公扣着在下,亦无半点好处,再者,逢纪如此重伤,命不久矣,何必为苟活数日,坏我名声?” 刘平皱皱眉,犹豫良久挥挥手吩咐左右道:“带下去,不可怠慢!” “刘公何以不杀逢纪耶?”被两名刘兵架着走出帐外,逢纪大声呼道。 “真乃义士……”刘平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我不忍杀之!” “有些事,非是主公不愿,便可避免的!”站在帐门处,望着越来越远的逢纪,徐庶淡淡说道。 果然,数日之后袁绍帐下谋士逢纪刚硬,绝食而死。 此前,或有人苦劝,逢纪高声言:“我乃袁主帐下谋士,岂能食‘刘米’?” 得闻此事,刘平心下大叹,下令厚葬。 “逢元图,极具圣贤风骨……” “主公……”望着半躺在榻上,安然自若看书的刘平,许褚抱拳瓮声瓮气说道:“文丑那厮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前去冲他一次!” “冲他一次仲康你便回不来了……”刘平翻了一页书,慢条斯理说道:“此刻文丑巴不得我们率军而出,他麾下有十余万兵马,而我等,乌巢之内仅仅三、四万罢了,若是弃此屏障,攻守互换,我等岂有胜局?” “可是……”许褚还是有些愤愤然。 “咦?”忽然,帐外走入一人,望了一眼帐内,笑着说道:“许将军有如此雅兴陪主公闲聊?” “军师说笑了!”许褚板着脸抱拳行了一礼。 “唔?这是怎么?”见许都面色不对,徐庶有些纳闷。 “还不是事关那文丑!”刘平朗朗一笑,坐起身合上书本随手放在榻上,深深舒了舒双臂。 “原来如此……”徐庶笑呵呵地望了一眼许褚,随即对刘平拱手说道:“不出主公所料,文丑身边,有一谋士在!” “应当是不出我等所料才是!”刘平哈哈大笑,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皱眉说道:“莫非是庞士元?” “主公说的,想必是袁绍帐下军师吧?”徐庶微微摇头,细细一思,沉吟说道:“军师乃一军决策,岂会轻离人主?否则一旦些许疏漏,岂不是全盘溃败?依在下之见,定不是那庞士元,嗯……如今袁绍帐下谋士,田丰,不善军略,况且身在冀州,人已经身死,非是此人;郭图名不副实,好高骛远、夸夸其谈之辈,只可用在身旁在谋,不足以外命为军师,袁绍应当不会如此无智……是故,最有可能的便是审配、审正南!” “竟是此人?”刘平皱皱眉,一面在帐内踱步,一面喃喃说道:“传闻此人有大才,兼又心思缜密,有他在文丑身边,不好下手啊,些许小计,怕是要被他看破……” “既然会被他看破……”徐庶嘿嘿一笑,玩味说道:“那我们便不设谋!” “不设谋?”刘平心中一愣。 “对!不设谋!”徐庶转首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许褚。 顺着徐庶眼神望了一眼,刘平心下一动,恍然大悟,摇头苦笑道:“好一个不设谋,不过单单乌巢兵力,恐怕不支啊……” “主公可莫要忘了……”徐庶摆摆手,轻笑说道:“主公麾下军师,可不止在下一人呐!” “文和……”刘平喃喃念叨一句,面色大喜,随即面上笑意又是一收,纳闷说道:“那我等眼下出兵?” “非是眼下!”徐庶摇摇头,转身望了眼帐外,长长叹道:“如今就要看文和能算到在下心思几成了……” “……”刘平张张嘴,欲言又止。 建安三年八月中旬的一日夜晚,夜风徐徐,很是凉爽。 而白马北面一处山林中,似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军师,袁绍麾下大将颜良被主公斩了,十万袁军几乎全军覆没……” “呵,元直,好本事……颜良被斩,袁绍又何动向?” “袁绍当即便派遣另一员大将率军十五万,赶赴乌巢,如今,怕是已在乌巢附近了……听闻那文丑,勇武犹在颜良之上,不可小觑啊,末将怕……” “张将军怕什么?呵,颜良文丑,数年前各路诸侯讨伐董卓时,便曾听人提及说,似乎还是袁绍说的,‘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否则杀华雄如屠鸡宰狗’,结果,那华雄却叫关云长给斩落马,呵呵呵!若论武力,颜良文丑岂能比之吕奉先?我等身旁,乃有一人武艺与吕奉先不相上下啊……” “军师说的是……丞相?” 天际月色缓缓照下,将说话之人照得透彻,不是张绣还能有谁?至于张绣身旁之人,自然便是贾诩无疑。 丞相武艺当真可比肩奉先? “咦?” “袁绍主力犹在此地白马,却派部将文丑前往乌巢……”抬头望着月色,贾诩喃喃说道:“果然是运粮不易啊,十五万兵马……嗯,主公怕是难以对付,张将军!” “末将在!”张绣心神一收,抱拳应道。 “传令麾下将士,做好准备,待子时一过,我等便离此地!” “诺!”张绣轻应一声,随即疑惑问道:“军师之意是,我等不再劫袁绍粮车了?” “呵呵,自然要劫!”贾诩摇摇头哂笑说道:“我等已在此地劫了袁绍两次粮草,早已走漏风声,我思袁绍此刻定是想着如何来对付我等,倘若不走,那可就走不了了,再者……恐怕有一人想着要我去帮他一把啊……” “唔?”张绣满脸疑惑。 拍拍张绣肩膀,贾诩感觉有些疲惫,摇头说道:“有些乏了,先且去歇息一下,守夜之事,便有劳张将军了!待得子时一至,劳将军将我唤醒……有劳将军了!” “诺,军师言重了……”张绣抱拳应道:“此乃末将本份!” 当下,贾诩在找了一地,缩了缩身体坐在一棵树下,补着路上劳顿,要他区区一文人,跟上三千骑军的节奏,还真有些难为他了。 吩咐了副将一些事务,感觉有些烦闷的张绣取过地上宝剑,像山上走去,权当是巡逻了。 走着走着,他眼神一紧,却是望见‘叔至’捧着随身银枪,坐在一块巨石上,抬头望着天。 他在看什么? 张绣好奇地走了过去,忽然感觉心中一警,急忙跳后一步,只感觉面前一道寒光闪过。 好快的枪! “叔至,是我,张绣!” “张绣?”因出枪此刻半坐在地上的陈到愕然望了眼张绣,急忙起身抱拳说道:“抱歉抱歉,我方才走神,只感觉背后一人接近,下意识间……” “末将明白!”张绣笑呵呵地摆摆手,望了一眼陈到手中的银枪,笑着说道:“非是叔至过失,乃是我方才见叔至望着天际出神,是故心下有些好奇,呵呵,抱歉了!” “张绣言重了……”陈到摇摇头,抬手笑道:“请!” 张绣抱抱拳,亦靠着那块巨石坐下,犹豫说道:“我斗胆说句,观方才叔至之枪势,叔至习枪法不下十年了吧?” 摇摇头微微一笑,陈到抚着枪杆,回忆说道:“若是我不曾记错,应当是二十二年了……” “二……二十二?”张绣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呵,我四岁开始习枪……”陈到笑着说道。 “竟是如此……“张绣喃喃念叨着,随即望了眼陈到,张绣笑着说道:“我或听闻,叔至祖籍……” “唔!”陈到点点头。 “我觉得也是,应当在许都吧?” “……”陈到苦笑一声,长长叹口气,摇头说道:“家父早亡,我如今了然一身,何及家室?” 张绣愣了愣,歉意说道:“我不知,抱歉!” “呵!”陈到摇摇头轻笑一声。 乃过良久,陈到轻声问道:“我曾听丞相言及将军之事,将军当真乃世间豪杰!” “叔至言重了,我当时亦是别无他法啊……” “唔……怕是有四五年了吧……被丞相说服,呵呵,当真是哑口无言啊……” “哦?”张绣似乎来了兴致,于是陈到便将当日在洛阳之事一一告知张绣。 “丞相所言不差啊!”听罢之后,张绣叹了口气说道:“皇权沦丧,诸侯争霸,殃及的却是百姓,当遏其源头!” “呵……”陈到轻笑一声。 “叔至,有一事我极为不解,论武艺,天下难当,论相貌,比起我来那是不知好上多少,为何直到如今,犹未娶妻呢?” “……”陈到张张嘴,随即暗暗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待天下安定之后再说吧!” “天下安定?”张绣瞪大眼睛,诧异说道:“那可不知要等多久啊……” “不会的!”陈到摇摇头,沉声说道:“丞相说过,待击败袁本初,天下……便无人可挡,数年可定!” “数年?”张绣暗暗咋舌,随即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说道:“哦,对了,方才军师言,待子时一过,我等便离此地,前往延津……” “延津?”陈到皱皱眉,心中若有所思。 “走吧,张绣,我等怕是要苦战了!” “苦……叔至,等等我!” 建安三年八月十六日,文丑十五万大军在乌巢营寨完毕,徐徐图乌巢刘营,事况甚急。 八月十八日,徐州刺史陈登与泰山丞臧霸聚兵六万,屯于小沛,东郡太守曹性开始收拢东郡附近兵马。 第382章 部署(二) 世间可笑之事,自然不朱,不过是否有比在自家家门口、被他人劫走东西更为可笑之事呢?而且这‘家门口’,乃有数十万壮丁……众所周知,袁绍迟迟不敢挥军南下,乃是因粮草不济。 众所周知,袁绍大军粮草,乃是从青州日夜兼程运至,转冀州、至白马。 从青州运粮至白马,运输何其不易? 青州刺史袁谭,也就是袁绍长子,多有宏图之志,可惜却无相应才华,为博袁绍其父欢心,原本打算提兵八万攻下东郡,缓解运粮之艰难,谁想东郡太守曹性,原本刘平帐下一莽夫,如今似乎变得有勇有谋,提早设下伏兵,大败袁谭。 兴致勃勃而来,灰溜溜而去,正是袁谭如今的写照,也是数日来叫袁绍面色不善的缘由所在。 不过比起袁谭败师东郡,还有一事更叫袁绍为之愠怒。 那就是,从青州运来的粮草,已连续被人劫走两次了…… 甚至不用想,袁绍都知道定是刘军做的好事,他,不怪这些刘军。 也是,两军交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劫人粮草、断人粮道,此乃兵家手段,司空见惯,袁绍恨的,是…… “啪!”重重将一卷竹册砸在案上,深深望着眼前的郭图,袁绍皱皱眉,冷然喝道:“十余日了吧?这路兵马在我五十万将士眼皮底下,连续劫我两次粮草,可笑、可笑啊!区区数千人马而已,你竟是找不出其落脚之处?唔?” 郭图低头默然不语。 当然,并非是负责此事的郭图不尽力,实在是贾诩技高一筹,每每在要被袁军发现踪迹时,提早离开,是故郭图也无法子。 总不能派个十万大军出去,漫山遍野的找吧?白马附近偌大地域,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对面着愠怒中的袁绍,郭图到也硬气,一声不吭,其实论其中究竟,乃是郭图善于察言观色,就随在袁绍身边,他深深明白,若是主公在震怒之时辩解,尤其不好,这会叫主公更为动怒,再者,自然有人会为自己辩解…… “主公不必顾虑此事……”果然,站在帐内的众谋士中,庞统开口说道:“依在下所见,此路刘兵既然敢在我五六十万大军眼皮底下劫走粮草,分明是早有准备,郭大人查不到其落脚之地,也在常理之中……” 见是深得自己信任的庞统开口为郭图辩解,袁绍心下怒气消散了几分,哼了哼说道:“然而此路兵马如此肆无忌惮扰我军清净,实叫人心起恨意,若是设法将其拿住,非但我心中恶气不消,日后天下,亦要笑话我袁本初军中无人,徒损我军威仪……” “哈哈,主公多虑了!”庞统哈哈大笑,拱手正色说道:“主公言中‘名望’,乃是虚的,乃是空中楼阁、纸上画饼,看不见,摸不着,何必如此在意?古人云,成王败寇,事成之前,一切名望皆是虚幻,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尽皆愕然,倘若刘平在此,听了庞统这番言论,恐怕要为之惊讶了。 若是叫刘平来说,恐怕便是……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或许,庞统在某些方面方面,与刘平酷似,两人都是真正的务实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现实…… “额?”袁绍愣了愣,抚着下巴诧异说道:“士元言论,倒是别致……” 成王败寇…… 沮授深深望了一眼庞统,心下暗暗点头,此子,眼光卓越! “士元如此说……”袁绍细细一思,用手指扣着桌案,望着庞统朗笑说道:“岂不是将先贤谏言,束之高阁?古人云,天下首趋者,大义也,是故王道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主公此言差矣!”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昔日强秦并吞六国,六国合纵抗秦,聚王道之师,结果呢?被强秦一一击溃!在下以为,这‘王道之师’,不过是收拢民心之手段,若是主公依此法掌军,极为不妥……成王败寇!” “此言在理!”袁绍信服,点头附和,心中早已将粮草之事抛之脑后,喃喃说道:“士元之意便是,倘若此战我等胜,我等便是王道之师,刘天机便是寇;倘若我等败,一切虚名皆成泡影……” “主公英明!” “嘿!”袁绍哈哈大笑,抚掌说道:“我率百万大军伐刘,如此声势,空前绝后,岂会落败?士元之意我明白了,不过……叫这路刘军在我等眼皮底下,我总是心中不乐,士元可有妙计?” “妙计不曾有,良策倒是有……”庞统谦逊一笑,拱手说道:“其实此路兵马,区区数千人,无关紧要,只要我等击败刘军,此军当下溃散,不过既然主公问计,在下便言之一二:此路兵马既是为粮草而来,我等便以粮草设伏便是,想来沮大人、郭大人亦是想得到,不过是心思大局,无心顾及此事罢了……刘天机欲用‘劫粮草’之策,延误主公战机,主公应当要庆幸才是……” “呵……”望了一眼沮授、郭图,袁绍脸上露出几许微笑,点点头,哂笑说道:“士元妙策,刘天机岂能想得到?他以为我只能从青州运粮?不过是做给他看罢了,哼!可惜就算是从并州运粮,亦要耗费诸多时日,否则颜良便不会冤死与刘天机手中,坏我一员大将,刘天机啊……” 庞统微微一笑,拱手正色说道:“兵法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者,军中利器,断然不可有失,主公放心,并州之粮如今已大多屯于牧野,虽不多,亦可支撑我数十万大军三月之久,从牧野运粮至平丘、延津,不过一两日,若是急行,朝发夕至……” 袁绍搓搓手,大笑说道:“我有些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见到刘天机惊慌失措的模样,哈哈!” “主公稍安勿躁,再等两、三日便可……” 说着,庞统望了一眼郭图,微笑说道:“若是主公得闲,不如权且陪这数千刘兵耍耍……不过嘛,有件事当是要禀告主公,从白马至乌巢,怕是亦要两三日……” 得到庞统眼神示意,郭图心中会意,拱手嘿嘿笑说:“主公,在下愿将功赎罪,助主公诛灭此路刘军!” “好你个士元!嘿……事到如今,我岂有空闲陪这区区数千人马闲耍?”袁绍此刻早已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大笑说道:“吩咐下去,全军将士做好准备,明日南下!” “诺!” 而此刻,贾诩与陈到、张绣等三千骑兵正紧急从白马以北之地,迂回赶往延津、乌巢一带。 期间,张绣也曾问过贾诩:‘我等首重,不是断袁绍粮草么?’ 贾诩曾笑言,‘眼下已惊动袁军,若是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当真是因为惊动了袁军么?走不了? 拜托,那三千都是骑兵啊,依靠马力,日行百里,不在话下,岂有‘走不了’之说?难道袁绍还为排大批骑兵、漫山遍野的找? 论其中究竟,乃是贾诩在劫袁绍大军粮草时,发觉了蹊跷之处…… 在杀光运粮的袁兵之后,贾诩曾细细推算这数百车粮草,发现这些粮草竟是不足以支撑数十万大军十日,而这些粮草从青州运至白马,亦差不多要耗费十日光景,也就是说,白马袁军主营之多,恐怕是积攒不下一日屯粮…… 难道袁绍并不想着南下? 笑话!贾诩暗暗撇嘴自嘲一句。 或许有什么地方我算漏了,白马不是囤粮之地,那么又是何处? 如今眼下最合适囤积粮草的,唯有白马、平丘、延津、乌巢,如今乌巢在我军手中,袁绍又不欲在白马囤粮草,莫非是平丘与延津? 可是青州之粮,运至白马不是要比运至平丘、延津近得多么? 舍近求远,这不合常理……等等……平丘、延津,隔河便是牧野、河内…… “我明白了!”贾诩面色骇然。 袁绍根本没有想着在白马囤积南下所需之粮! 从青州转冀州、再运至白马,不过是为掩人耳目,那么除去白马,唯有平丘、延津二处,嘿!非是袁绍舍近求远,而是这粮草,根本不是从青州运至! 并州!唯有并州! 早前并州刺史丁原治理有方,并州多有囤粮,即便是后来黑山黄巾作乱,所消耗的粮草大多亦是从冀州运去,再者,袁绍曾在河内屯兵二十万,要支撑如此数量军队,河内必然囤有大量粮草,而如今眼下,平丘、延津皆被袁军所占,若是袁绍运粮渡河…… 啧!糟糕,算漏了! 元直,就在你算计袁绍的同时,那庞统也在算计你啊! 贾诩暗暗皱了皱,低声喝道:“陈将军、张将军,再加快些行程!” “嗯?”陈到愣了愣,还不及说话,张绣诧异说道:“再加快行程?这……” 似乎看穿了张绣心思,贾诩低声轻喝道:“休要管我,事况紧急!” 张绣心下一愣,望了一眼陈到,陈到望了眼马背上颠簸不定的贾诩,犹豫着抬起手。 “众军听令,急行!” “喝!” 元直,我等算漏了! 切莫大意啊! 嗯……依你才智,或许能看出其中蹊跷,快!快快看出来啊! 拜托了……在陈到不忍的眼神中,贾诩伏在马背之上,面色焦虑。 与此同时,乌巢刘军大营! “文丑败退,看来今日又无事了……”刘营寨楼之上,徐庶望着营外战局抚掌笑道。 “哼哼!”与徐庶一同观战的刘平轻哼一声,摇头说道:“鸣金!” “诺!”身边乃有一刘平近卫当即应命。 “呜呜呜……”随着一声鸣金之响,营外刘兵缓缓收兵。 没过多久,徐晃,以及骂骂咧咧的许褚两人便率军入了营内。 “辛苦你等了!”站在门内的刘平笑着说道。 “岂敢!”徐晃急忙抱拳回礼,许褚似乎仍有些愤愤不平。 “仲康,怎么?”刘平强忍着笑问道。 “文丑那厮实在可恶!”许褚重哼一声,怒声说道:“才战到酣处,这厮便鸣金……” “哈哈哈!”刘平哈哈大笑,上前拍拍许褚肩膀说道:“他若不鸣金,他麾下将军皆被仲康砍完了,他使唤何人去?” 许褚似乎恍然,挠挠头憨憨一笑。 “两位将军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徐庶拱手说道。 “军师过奖了!”为许褚压阵的徐晃讪讪一抱拳,方才…… 自己根本就没出什么力嘛…… 面对着与‘贾军师’有相似气质的徐庶,许褚不敢无礼,抱拳笑着说道:“若不是那厮逃了,末将定将那厮首级献与主公与军师!” “献给主公便可!”徐庶苦笑着连连摆手。 附近刘将尽皆大笑。 谈笑了几乎半个时辰,刘平正欲回帅帐歇息,忽然听到营楼之上有刘兵喊道:“主公,他们回来了!” “哦?”刘平眼眉一挑,与徐庶来到寨楼之上向外望了一眼。 果然,远处有一路兵马打着‘刘’字旗号徐徐接近,为首二将,不是他们又是何人? 随着营门打开,朱灵,路昭率军回到营内,望见刘平等人站在辕门,急忙上前抱拳道:“见过主公、军师!” “你等在途中相逢?”徐庶有些好奇问道,他分明分派给二人不同的任务啊。 “恩,昨日在路上相逢,是故一道回营……”说话中的朱灵似乎有些不渝,干笑着说道:“一碰面,这才得知……军师此次怕是有些厚此薄彼吧?为何给末将的将令是探查文丑大营,给路昭的将令却是叫他率军断文丑粮道,军师?” “哦?”徐庶抚着下巴,诧异说道:“竟有此事?” 朱灵气结,正欲说话,刘平轻声呵斥道:“朱灵,军师乃军中决策之人,你极为将,自然要听军师将令,此间非是玩耍,乃是战事,便是我,亦是听从军师将令!休要胡闹!” “主公言重了!”徐庶拱手谦逊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对朱灵笑道:“朱将军机智,探查文丑大营,恰到好处呀,正所谓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将军肩上担子可不轻哟!” 眼神古怪地望了徐庶一眼,朱灵有些不满地瘪瘪嘴,抱拳有气无力说道:“是是是,末将明白了……” “嘿!”只见徐庶呵呵一笑,指着朱灵对刘平说道。 “哼!”刘平难掩脸上笑意,故作沉声喝道:“还不速速交令!” 第383章 部署(三) “诺!”见刘平发话,朱灵暗暗腹议一句,随即抱拳正色说道:“启禀主公、军师,正如军师所料,文丑大营建造营寨为虚、打造井阑为实,末将前去探查时曾看得明白,文丑大营除了些许围墙之外,空无一物……” “嗯……”刘平听罢皱皱眉,沉声说道:“看来文丑这几日怕是佯攻啊……想一鼓作气拿下乌巢么?” “怕是如此了……”徐庶点点头,沉吟说道:“袁军缺粮,文丑应当是强攻乌巢才是,然而他这几日之攻势,啧啧……其中必然有诈,是故在下遣朱将军前去探查一二。” 说着,徐庶转首望向路昭,见他低头不语,疑惑唤道:“路昭?” 犹豫一下,路昭抱拳,沉声说道:“末将有负军师所命,此行徒劳无功……” “徒劳无功?”刘平面色愕然,与徐庶对视一眼,抬手问道:“何谓徒劳无功?莫非运粮军数量极多?” 摇摇头,路昭低头说道:“非是如此,末将领命在文丑大营东北面屯扎,期间不曾遇见有袁军运粮至文丑军营,或许是末将错过……” 说着,路昭叩地抱拳,沉声说道:“请主公治罪!” 刘平顿时愕然。 “不曾有袁军……运粮至?”只见徐庶双眉紧缩,喃喃说道:“怎么可能?文丑在此屯扎不下十余日,粮草必定不支,若无袁军运粮,文丑如何会耽搁数日打造井阑?据我了解,此人应当会不惜一切代价,以伤亡换取乌巢才是……” 望了一眼徐庶,刘平伸手拉起路昭,笑着说道:“路昭不必如此,不过是不曾遇到运粮袁军罢了,你已是尽力,我岂会怪罪于你,万一是袁绍不曾发粮呢!” 对于路昭这个憨厚的人,刘平一向是十分喜爱的。 “不曾运粮……”徐庶听罢刘平之言心下一愣。 怎么可能不曾运粮呢?观文丑近些日子布局,袁绍理当运粮才是啊…… 莫非,其中还有我算漏之事? “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回去歇息吧,不过要好生提防文丑趁隙夜袭!”刘平抚掌说道。“诺!”此间刘将应命退散。 我算漏了什么?究竟哪里我算错了? “咳咳!”心中有些焦虑的徐庶连连咳嗽,捂着嘴疾步走向自己帐篷。 刘平心中一愣,急忙跟了上去。 只见徐庶入了自己帐篷,从榻边包袱中翻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过几粒丹药吞了下去。 “元直?”站在帐门处的刘平不忍说道:“元直身体尚未康复,却……我心中有愧!” “主公?”服了药的徐庶面色有些红润,回首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强笑说道:“主公言重了,其实在下身子康复得差不多了,唔……再服用几日丹药便可完全康复,主公莫要担忧!” “如此便好!”见徐庶此刻面色红润,不似有病在身,刘平心下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元直乃刘平之依重,断然不能有失去啊,好了,元直便在此歇息一下……” “多谢主公挂心!”徐庶拱手逊谢道。 与此同时,乌巢外文丑大营! 文丑正一脸不甘与愠怒,深深望着眼前的审配喝道:“审正南,你究竟欲如何?” “将军此话怎将?”审配笑着回道。 “呼!”文丑深深吸了口气,指着审配怒声道:“我等来此已不下十日了吧?” “唔……将军所言不差!”审配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心中烦躁在帐内来回踱步,文丑发泄着心中的极度不满:“我言强攻,你言强攻过于凶险,为谨慎起见,当是要先设营,好,本将军听你的!” “嗯嗯……” “可是你这是在设营么?匆匆扎了一圈木墙作为屏障,你又是叫人造井阑……” “这个是在下以为刘营守备森严,强攻伤亡太大,是故如此,将军以为呢?”审配笑呵呵说道。 “你休要瞒我!”文丑一声暴喝,指着审配骂道:“倘若你真心叫人造井阑,那也就罢了,然而我听我麾下将士言,你仅仅是叫他们造了几架,其余尽数丢于一旁,只叫人在营内来来回回,也不知你打着什么主意……” “这个……” “你不必解释!”伸手止住审配,文丑平复了一下心神,沉声说道:“你欲做些什么,我都不管,如今营内粮草将尽,今夜,我要去乌巢劫营,若是你胆敢拦我……” 说着,文丑猛地抽出腰间腰间,重重插在审配面前桌案之上,一字一顿说道:“我便以祸乱军心为由,将你斩杀于此!” “哈哈哈!”审配哈哈大笑,起身拱手说道:“将军好心计啊,在下还以为将军前几日便会呵斥在下,不想竟是忍到此刻……倘若此刻杀了在下,将军日后也好对主公分说吧,‘那审正南不知所谓,乱我军心,是故斩之!’可是如此?” 只见文丑有些尴尬,涨红着脸怒声喝道:“是又如何?以往还以为你乃主公麾下足智多谋之辈,如今一见,却不知你在做些什么,你此乃延误战机!我乃主将,合该将你斩杀!” “文将军误会了……”审配摇摇头,拱拱手正色说道:“眼下,非是出兵良机……” “你!”文丑气急,取剑在手正欲呵斥,见却审配抬起头来,不慌不忙说道:“将军的此军主帅,瞒着将军也是不对,既然将军如此心急,那么在下便说说在下的心思,将军可愿意听?” “……”文丑愣了愣,上下打量一下审配,皱眉说道:“你倒是说来!” “在下不叫将军出兵强攻,乃是因为……” 说着,审配将庞统早前告知自己的是一一说给文丑听,直听到文丑目瞪口呆。 “竟……竟是如此?” “将军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愤愤将宝剑收入剑鞘,文丑恨恨说道:“不想却是叫他庞士元算计了,本将军算什么?数百里奔袭到此,为的便是做他马头卒?可恶!” “将军……”审配一拱手,正色说道:“大局为重啊!” “啧!” “哦,军师还说了一事,待时机成熟,将军可否助他一臂之力,两面夹击……破乌巢,诛刘平!” “哼!主公麾下不是有五十万大军么?耍了老子一次,以为给点功劳便能叫本将军心服?” “将军之意,去是不去?” “去!为何不去,我当是要杀刘平,取其头颅,报颜良之仇,报答主公,不过这功劳是本将军厮杀而得,非是那庞士元送于本将军的!” “呵呵,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哼!” 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屯兵于白马的袁绍猝然拔营,南下乌巢。 期间,被审配说服的文丑为免刘军以疑,亦是多次率军袭乌巢刘营,不过可称得上恶战的,却一次也没有。 莫名地,徐庶渐渐感觉此事越来越是蹊跷…… 文丑军营之中,分明在造井阑,可是又不见袁军用,这文丑究竟想做什么? 传闻中言,这文丑与颜良相似,都是有勇无谋之辈,颜良当时在攻时,可不曾设什么营寨,造什么井阑啊,都是以伤亡换取城池。 难道传闻有误,这文丑远在颜良之上? 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信……文丑身边有人! 对!文丑身边有人! 颜良贪功冒进,被我等设计所杀,袁绍理当不因派与颜良相仿的文丑前来,可是袁绍却是这么做了…… 论其中究竟,或许同逢纪一般,袁绍亦是派了一员谋士与文丑一道前来。 不同于上次,颜良为主,逢纪为辅,恐怕此次是那文丑辅、那谋士为主……这样一想的话……那人久久不强攻乌巢,必然是有所图谋……他在等什么? 等粮草?等战机? 想不通啊…… 路昭屯兵于外六七日,不见一路运粮袁军,倘若真是如他所说错过…… 那倒是还好,然而倘若真如主公所言,袁绍不曾发粮,那可就有问题了…… 或许…… 袁绍…… 不,袁绍帐下那庞士元,根本就没指望文丑能攻下乌巢…… 究竟是怎样? “唉……”摇摇头,徐庶托着额头,喃喃说道:“小觑天下豪杰了,啧!看来要劝主公撤军乌巢了……” 等等! 我明白了……那谋士想做什么……围攻乌巢,不给主公再此撤军的机会! 那么那谋士如今等的便是…… “袁绍数十万大军!” 从青州运粮至白马,袁绍断然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囤积足够粮草…… 若是无足够粮草,袁绍亦非愚蠢之人,断然不会进兵…… 青州之粮…… 青州? 青州…… “糟了,被算计了!”徐庶满脸骇色。 后勤,自古以来便是制约战役的首要因素,军械、粮草等等等等,要在一场战事、尤其是战役中得胜,后勤,更是疏忽不得,古亦如此、今亦如此! 谋士,作为军中决策的人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考虑敌我虚实时,亦会将两军后勤考虑在内。 古人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由此可见,这粮草确实是重中之中! 徐庶就此算计袁绍,而同时,庞统亦是就此算计徐庶…… 由青州运粮,以及从并州运粮,两者相差何其巨大?青州运粮,十日方至,途中粮草消耗,不计其数,而从并州、河内等人运粮,几乎可以说是朝发夕至…… “被重重算计了一把啊!”皱眉望着行军图,徐庶苦笑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咳。 “时日无多了……见不到主公成就大业,实在有些可惜……”望着布上一抹嫣红,徐庶眼中露出浓浓的遗憾。 “军师!”随着一声轻呼,路昭撩帐而入,欣喜说道:“军师,听军中大夫说,银杏对治疗咳嗽有所帮助,是故末将方才去山上采了一些,或许能稍有改善军师的病情……” “路昭呐……”徐庶呵呵一笑,转身对路昭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刘平听闻军师徐庶主意已绝,乃召麾下各部文武前来帐内。 “金蝉脱壳之计?”听罢徐庶所说,刘平面色大愕,低头一思,狐疑说道:“依元直所言……莫非文丑今日会来袭营?” “主公,近日来我军派出的斥候,可曾回来?”徐庶微笑问道。 “倒是不曾……”刘平摇摇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前几日或许还能有些将士归来,昨日、今日却是一人也不曾归得营中,恐怕文丑派出了大量探马……” “主公所言极是,文丑是想叫我看不清、听不明,扰乱我等,是故在下建议,主公今日趁夜色昏暗,率军潜出营外……” “夜袭?”刘平面色一愣,纳闷说道:“文丑亦是善战之将,更何况他身旁还是袁绍谋士为辅,夜袭恐怕不易得胜啊……” “主公想岔了,非是袭文丑大营,乃是袭延津、平丘二处!” “延津、平丘?”刘平愣了一愣,不解地望着徐庶。 只见徐庶苦笑一声,解释说道:“此二城中,恐怕囤有袁绍大量粮草,为日后考虑,主公何不将其毁去?” “粮草?”刘平为之动容,起身惊疑不定望着徐庶。 “不可能!”帐内徐晃惊呼一声,喃喃说道:“袁绍从青州运粮,中途必经白马,白马有郭军师三千骑军在,若是真有此事,郭军师想必会遣人前来通报……” “是啊!”朱灵点头附和道:“袁绍不会如此无智,摆着不囤积粮草在白马,却囤积于延津、平丘吧?此二城,可不如白马险要难攻啊?” 其余众刘将皆出声附和。 “究竟是谁……”徐庶猛地提高声音,低喝说道:“明确告知我等,袁军乃是从青州运粮?袁绍袁本初?” 帐内众将一阵哑然,刘平面色大变,眼神一凛,喃喃说道:“难道是……河内?并州?” “主公英明!”徐庶拱手微笑道。 “袭延津、平丘是么?”刘平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至帐中,紧声说道:“如何调度,敬听军师裁决!” “多谢主公!”徐庶微微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在下斗胆,此次请主公乔装而行,在下会令一人扮作主公,留于营内……” 第384章 部署(四)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刘平哈哈大笑,抱拳嘿嘿说道:“遵军师将令!刘某定会夺下延津、平丘,不过此间将领我尽数带走,若是文丑来攻,此营难保啊,不若我留下几人?” “主公大可不必!”徐庶笑着说道:“在下计中,此营乃是诱饵,难保不失,就算主公留下数将,亦能保住此营,不若尽数带去,亦可为主公增几分胜算!” “这……”刘平有些迟疑了。 见刘平犹豫不定,徐庶拱手笑呵呵说道:“待此间之事一罢,在下便前去与主公汇合,如何?” “留元直一人在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主公!”正在此刻,路昭上前抱拳沉声说道:“末将愿与军师一道!” “路昭?”路昭愣了一愣,随即无奈笑道:“既然路昭留下,那我……” 然而路昭话还未说完,徐庶笑呵呵说道:“朱将军还是随主公一道去吧……” 路昭亦是附和道:“此处有我已是足够!你便与主公一道取延津、平丘!” “唔?”路昭面色愕然,深深望了一眼朱灵神色,心中有些疑惑。 “哈哈……”见路昭愿意留下,刘平哈哈一笑说道:“路昭勇武,有你在此,我才放心,元直,如此可好?” 只见徐庶皱皱眉,暗地瞪了路昭一眼,讪讪说道:“好,好!” 不过似乎刘营众人忘记了一事吧? 莫要忘了,乌巢刘营外十里处,便是文丑大营所在啊,就算再是夜深,刘军稍有动静,文丑便可得悉,如何能像徐庶说的那样,悄然潜出? 其实,在徐庶看来,要瞒过文丑等人,再是简单不过…… 夜深,文丑在大营内与审配商议完军事,正要歇息,忽然有一名袁将前来通报…… “启禀将军、军事,刘营乃有异动!” “嗯?”文丑心下一愣,疑惑问道:“你方才所言,刘营有所异动?” “是的,将军!”那员裨将点点头,抱拳说道:“在下方才在营楼听得分明,乃是刘营正在调度兵马……” “调度兵马……哼!”文丑低头一思,握紧拳头冷笑说道:“我敢在刘营十里处下寨,岂会疏于防范?刘平,若是你赶来袭营,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袭营?”审配皱皱眉,喃喃说道:“我等在此处十日余,不见刘兵离营一步,为何今日要来袭营?”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文丑大笑着嘲讽道:“想必是刘平自以为他十余日不曾离营,只做固守之态,我等想必会疏于防范,是故袭营!他自是想不到,我等可是****夜夜防着他突围而出……” “此言亦在常理之中,不过……”审配犹豫着点点头,喃喃说道:“就怕刘天机别有所图啊……” 不过就算审配心中有些怀疑,仍是与文丑暗暗做好准备。 十里,转眼便至,不到一刻,一员袁将便匆匆而入,抱拳禀告道:“启禀将军、军师,刘天机率军前来袭营!” “刘天机?”审配心中一惊,起身皱眉问道:“你说是刘天机亲自前来?” “是的,军师!末将瞧得分明……” “走!”提起大刀,文丑嘿嘿一笑,面色狰狞喝道:“不想此人竟来送死,也罢,待我斩了这厮,为颜良报仇雪恨,也省得叫那庞士元算计,坏我兴致!” “若是此刻能杀刘天机,倒是也好……”审配起身,皱眉说道:“将军小心,需防诡计……” “这个我自是省得!”文丑大笑着走出帐外。 然而还不待文丑赶至辕门,刘军竟已败退,徐徐而散。 “无胆匪类!”文丑大骂一句,正要追出,却被随后赶来的审配叫住。 “将军不可追……”只见审配凝神打量着夜色中徐徐而退的刘军,抬手指了指对文丑说道:“将军且看,刘军败而不乱,其中必然有诈,依我之见,恐怕是刘军诱敌之计……” “就算是计,我亦不惧!”文丑怒声喝道:“待我前去斩下刘天机首级,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将军!”审配皱眉低喝一声。 “啧!”见审配有些发怒的迹象,文丑冷哼一声,恨恨一拍辕门巨木,只见那根巨木咔嚓一声,摇摇欲坠。 望着远处昏暗,审配深思一下,转身对身旁一员袁将吩咐几句。 只见那员袁将点点头,登上寨楼,大声喊道:“刘天机,今日夜深,不予你等交战,若是要战,便待明日,你且退兵吧,我等不予追赶!” “啧!”文丑冷眼望着远处昏暗,不屑地撇撇嘴。 然而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众袁军面色一愣,细细一看,见远处昏暗中,似乎真有人徐徐而退…… “真有伏兵?”一袁将面色大愕,惊呼一声,暗暗庆幸方才不曾追远,否则敌暗我明,可是大大不利啊…… “啧!”文丑环手在胸,不屑说道:“就算有伏兵,我亦不惧!” “将军是不惧……”审配笑着上前,附耳对文丑说道:“将军莫要忘了,为何在下不叫将军强攻乌巢?一为减少我军伤亡,二,乃是为减少刘军伤亡……若是刘天机麾下兵马过朱?岂敢仍逗留在此?想必逃往南面去了,倘若如此,我等何时才可杀却此人?庞军师乃是欲‘一战而定’啊!” “庞士元……哼!”文丑冷笑一声,随手将兵刃抛至身旁侍卫,愤愤回营内去了,只留下审配仍皱眉望着远处。 假作袭营,乃是为将我军引出、伏而击之么? 若是没有自己,恐怕这文丑十有八九要中此计吧……不过……此计虽是妙计,为何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了,反正自己只要保证刘天机身在乌巢便可,其余诸事不予理会,若是刘天机南逃,哼!自己已分兵三万守住乌巢南面各处险要……待得主公大军赶到,四面围攻,刘天机便插翅难飞! 这便是庞军师所希望的,一战而定! 然而与此同时,文丑大营之外树林之中…… “嘿,真如军师所言,袁军不敢追出……”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偌大袁营,路昭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军师所料之事,每每必中,如此深夜,可视不过六七丈,就算文丑有十万兵马,亦不敢犯险追来……”刘平微笑说道。 “嘿,”徐晃亦是插口冷笑道:“他自是想不到,所谓伏兵,其实乃是疑兵,不过数百人罢了……” “呵,”转身拍拍路昭肩膀,刘平正色说道:“好了,我等便就此分别,路昭,军师安危便交与你了!” 只见路昭眼中阴霾一闪而逝,点点头抱拳说道:“主公放心……” 点点头,刘平低声喝道:“走!” 许褚、典韦、徐晃等刘将一点头,翻身上马,随刘平一道,匹马朝北而去。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旁陈到早已率四万兵马轻出乌巢军营,在北面等着刘平众人。 所谓夜袭,所谓诱敌,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了就是叫文丑听到刘营调度兵马的声响不至于起疑。 望着刘平一行十余人远去,路昭叹了口气,转身低声喝道:“收兵,回营!” “诺!” 得徐庶妙计,刘平与四万兵马悄然往北而去,如今乌巢营内,不过仅仅五六千刘兵罢了。 当路昭回到营内时,徐庶正在帐内挥笔疾书,在他身旁,站着数名刘兵在此候命。 “呼!”瞥了一眼撩帐入内的路昭,徐庶深深一皱眉,取过桌案上刚刚写完的信件,对身旁那数员刘兵吩咐道:“这三份信件,你等分别送至官渡、陈留、东郡,途中加紧些,定要在天明之前送至,有劳你等了,去吧!” “诺!”那数名刘兵接过信件,正欲离开,却又被徐庶喝住。 “记住,绝不容有失!”徐庶重色说道。 “诺!”数名刘兵一抱拳,重重一点头,随即对路昭行了一礼,撩帐而去。 “军师……”路昭小声唤道。 深深望了一眼路昭,徐庶取过案上一茶盏,正要轻抿一口,却又重重置于案上。 “糊涂!”徐庶皱眉喝道。 路昭低了低头,一声不吭。 “感情用事,你日后如何能为大将?如何能为主帅?留在此地,你能有何作为?与我陪葬?糊涂!” 猛地抬起头,路昭重重一抱拳,不忍说道:“末将人微言轻……若是今日……必不会看主公如此行事……” “……”徐庶张张嘴,哑口无言,苦笑一声,取过随身携带的酒囊,轻抿一口,可惜平日里甚为可口的酒水,如今却好似是穿肠毒药,叫徐庶连连咳嗽。 感觉口中有些微甜,徐庶强忍着将酒水咽下,他已分不清饮下的是酒水、还是血水…… “军师!”路昭惊呼一声,急忙走至徐庶身旁。 摆摆手止住路昭的搀扶,徐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今日就算你主公在此,亦不会拦我,路昭,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 “我已为将,如何说年幼?主公弱冠之时曾手掌重兵,为一军统帅,我虽不及主公,然而做为一员偏将,亦可算称职,如何可说是年幼?” “嘿!”只见徐庶脸上露出几许戏谑,哂笑说道:“你可曾婚配?” “额……”路昭顿时满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哈哈……咳咳!”大笑一声,徐庶戏谑说道:“可惜主公我膝下无女,否则定要许配于你……” “军师……”路昭尴尬得挠挠头。 望了一眼路昭,徐庶微笑说道:“不过此事也不需我来操心了,你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我却是喝不到你喜酒了……可惜啊!” “军师……” 起身拍拍路昭肩膀,徐庶正色说道:“听我一言,即刻去准备行当,远离此地!” “不!”路昭颇为倔强地摇摇头。 深深望了眼路昭,徐庶摇摇头,低声骂道:“竖子,为何不听军师善言?待得明日,你便是要走,也走不了了,难道你当真与我陪葬不成?何其愚也!” “末将奉主公之命,保军师周全!”主公抱拳喝道。 “哼!”瞥了一眼路昭,徐庶摇摇头坐下,低声骂道:“久随在你主公身旁,别的不曾学来,这倔强倒是学得十成十……” “末将以为……”舔舔嘴唇,路昭由衷说道:“若是主公在此,亦不会丢主公一人在此!” “……”徐庶张张嘴,哑口无言,良久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啊,主公那脾姓……嘿,不过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样?” 路昭眼中不忍一闪而逝,闭口不发一语。 “嘿,还真是同你主公一个模样……”摇摇头,徐庶苦笑一声说道:“好罢,既然你不欲走,军师也不强求,来,陪军师我喝几杯……” “军师身体不适,还是莫要饮酒……”路昭犹豫劝道。 “愚子!”徐庶笑骂一声,摇晃着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物,可治百病,你岂是不知耶?” “末将不知!”路昭很是诚实地说道。 “……”徐庶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徐庶也不曾歇息,整整饮了一夜的酒,而路昭,亦在徐庶身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路昭已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徐庶的精神却是格外的好。 “军师……”帐外传来一声轻呼。 “吁!”徐庶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那刘将,随即起身望了熟睡中的路昭一眼,微笑着摇摇头。 走出帐外,徐庶正色问道:“吩咐你等的事,都办妥了?” “军师放心!”那刘将点点头,低声说道:“营内已尽数淋满火油,营外树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将……” “如此便……”正说着,徐庶猛感胸口一阵气闷,强忍着挥挥手说道:“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 “诺!”那刘将一抱拳,恭敬而退。 有些眷恋地在营中踱步,望着营内仍忙碌着的数千刘兵,徐庶眼中有些不忍,喃喃说道:“若是要怨,便怨我吧,怨我徐庶将你等视为‘弃子’……抱歉了! 第385章 大火(一) 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军离此不远吧?” 正如徐庶所料,此刻袁绍大军前部,已是逼近乌巢,后续兵马,亦在源源不断赶至,离乌巢,不过四、五十里罢了。 为了避免叫乌巢刘营得悉此事,袁绍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锅造饭,只叫麾下将士取干粮充饥;一面则派出大量探马,捕杀刘军斥候。 可以说,袁绍为杀刘平,俨然是不遗余力。 “天机,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绍转身吩咐道:“速速传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时,围攻乌巢!四面夹击,莫要叫刘天机有丝毫机会逃离此地!” “诺!”身旁袁兵应喝一声,转身离去。 “士元……”转身望着身旁庞统,袁绍大笑着说道:“能诛刘天机,士元乃为首功!” “承蒙主公错爱,在下愧不敢当……”庞统微微一笑,拱手谦逊说道:“不过主公,战局未定,主公还是莫要大意,一切待灭刘之后,再行定论,依战功封赏众将,主公以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绍搓搓手尴尬笑道:“刘天机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就算刘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黄巾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淮南……袁术、益州刘璋,一日未能功成,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轻心!” “士元就是这点不讨我喜……”挥挥手,袁绍玩笑说道:“如今天下,唯有刘天机可与我争锋,其余众人,皆是碌碌之辈,不足挂齿!白波黄巾,不掌大义,虽此刻拥立那废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为贼寇,岂能成事?必被我所诛! 荆州刘表,有名无实,空有十余万兵甲,先被徐庶所拒,后又被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还想问鼎九五,荒谬之极! 淮南袁术…… 好高骛远,鼠目寸光,当初诸侯举兵讨伐董卓,此人势力可算最强,然而如今呢?可笑,听信小人谗言算计孙文台,自毁长城,如今更是叫孙文台之子夺取偌大江东,无用之辈!”最后四字,包涵着袁绍的愠怒。 “至于益州刘璋,若是其父刘焉,我倒是还要谨慎一二……守成之辈,不足挂齿!” “呵呵!”庞统微微一笑,摇摇头。 主公所言,虽是狂妄之极,不过亦是有理,待刘平一死,恐怕这偌大天下,便真无一路诸侯可与主公争锋了……唉……可惜了! 不过最为可惜的,还是孔明你吧……空有一身才华,啧啧,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于庞统的自得,文丑军营内的审配却是有些神情恍惚。 为何? 乃是因他此刻方才得悉,昨日派出的探马,几乎折了近半,而更为异常的是,派往西面、南面的探马,一人不损,皆回营中,而派往北面、东面的探马,却是鲜有几人回来…… “恐怕是昨日遭逢了刘军吧!”文丑毫不在意地说道。 “或许如此吧……”审配喃喃说了一句,只感觉心中有些不安。 派往东面的斥候或许可如此解释,那么北面呢?难道竟是这般凑巧?欲归营复命时遭逢那路刘军? 怪哉…… “将军、军师!”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何事?”文丑大声说道。 只见一袁兵匆匆入内,叩地抱拳道:“主公有命,令将军于今夜子时,围攻乌巢,不可有误!” “诺!”文丑朝着东面一抱拳,随即嘿嘿笑道:“终于等到了……刘平,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淡然望了一眼文丑,审配低头不语。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文将军!” “嗯?”见审配神色凛然,文丑心下一愣,诧异问道:“何事?” “劳将军此刻点兵,前去刘营,如此如此……”审配紧声说道。 “什么?”文丑面色更是愕然,古怪说道:“唤刘平出面?为何?” “在下有种感觉……”审配摇摇头,沉声说道:“就怕刘天机,如今已离乌巢……” “怎么可能!”文丑失声唤道:“军师可敢断定?” “这……”审配迟疑一下,犹豫说道:“还是谨慎些好……” “唔,也罢!”文丑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徐庶仍在帐内……饮酒! 在他身旁的,自然是路昭,唔?还有一人?刘……刘平? 哦,细细一看,原来仅是扮作刘平模样的刘将…… “军师还是朱饮一些吧……”路昭犹豫劝道。 徐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戏谑说道:“酒可治百病,岂能不饮?主公以为呢?” “啊,这个……末将……” 得徐庶发问,那‘刘平’有些手足无措。 皱皱眉,徐庶哂笑说道:“主公平日便是如此?将军?” “额……这个……” 望了一眼‘刘平’,路昭摇头说道:“主公,小侄觉得主公有些多此一举,若是文丑前来,我等只需言‘主公不欲与你相见’,不就行了?” “呵!”徐庶摇摇头,淡淡说道:“文丑前来佯攻不下三四次,期间必定先大声喝骂主公,以言语侮辱,为何?我前些日子乃以为是主公杀了颜良,是故文丑心中深恨,不过如今看来,文丑此举,不过是为探明,主公是否仍在乌巢营中而已……料敌于先,设谋于后,这才是谋士之重所在!倘若文丑今日来,不见主公,他心中必定怀疑,岂不是坏了大事?” 话音刚落,帐外乃有一刘兵撩帐而入,抱拳说道:“启禀军师,文丑前来搦战,在营外大骂……” “你看!”徐庶哂笑道。 “主公真乃神人……”路昭为之动容,抱拳恭维道。 “神人?嘿!”徐庶眼中涌出浓浓落寞,摇摇头起身,对‘刘平’说道:“将军,便看你的了……主公,请!” “如此便恕末将无礼了……”只见那‘刘平’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凛,抬手低喝道:“文丑这厮,实在可恨!” 徐庶点点头,微笑说道:“酷似……可惜没了主公蔑视天下的气概,不过骗骗文丑等辈,倒是足够!” 乌巢刘营之外,文丑仍在大骂,非但将刘平大骂,还辱及刘平先祖。 忽然,刘营传来一声暴喝。 “文丑匹夫,辱刘某甚矣,今日定要杀你!” 文丑一听,抬头细细一望,果然望见刘平按剑站在营楼之上,怒目而视。 审正南这家伙,当是多疑,这刘平不好端端在营内么? “刘平……”文丑哈哈大笑,指着刘平怒骂道:“颜良与我情同兄弟,你乃杀之,今日我定要为他报仇雪恨!” “哼!”刘平冷笑一声,指着文丑骂道:“无胆匹夫,此言刘某听了不下十余日,可如今刘某亦是好端端站在尔等面前,可笑天下竟有如此妄言之辈,可笑!可笑啊!” “你!”文丑勃然大怒,身旁侍卫连忙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军师吩咐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哼!”冷哼一声,文丑指着刘平怒声说道:“刘平,你等着,待我造罢井阑冲车,你命休矣……” 说着,文丑便欲退去,可是转念一想,恐被刘平看出破绽,遂大声喝道:“许褚那厮可在,快快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嘿!”营楼之上,‘刘平’身旁徐庶皱皱眉,随即低声在路昭耳边细细吩咐几句。 路昭点点头,当即提着长枪下了营楼。 不过片刻之际,刘营缓缓打开,一将策马而出,口中大呼道:“斩你岂需许将军动手,看我路昭前来杀你!” “竖子好胆!”文丑大喝一声,策马而出。 其实此刻在他心中,刘军派出派将出来,亦或是派谁出来,文丑都无所谓,反正今日之后,嘿嘿! 不过若是能斩杀一员刘将,文丑倒也乐意。 先拿此子一泻心中之恨! 想罢,文丑抡起手中大刀,直直朝路昭砍去。 “砰!”随着一声巨响,文丑心中暗暗诧异。 此子……臂力不凡呐! 两人数十回合,路昭虽是年轻气盛,武艺不凡,然而亦是不敌文丑成名已久,渐渐不支。 营楼之上,徐庶看得分明,急忙鸣金。 “哈哈哈!无胆小儿!”望着路昭逃入营内,文丑哈哈大笑,抬手喝道:“给我杀!” 文丑虽是喊得大声,可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袁军冲了一回,营上刘兵射了一通,此战,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审配听闻文丑之言,刘平仍在乌巢刘营之内,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却丝毫不曾减轻……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审配暗暗怀疑。 夜色徐徐袭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天际,徐庶淡淡说道:“今夜,或许乃有巨变……” “……”不离徐庶片刻的路昭闻言,诧异说道:“主公言下之意,今夜袁军便会来袭营?” 望着天际,徐庶微笑说道:“观文丑行径,十有八九便是今夜了……呵呵,我希望是今夜……” “为何?”路昭疑惑问道。 长长叹了口气,徐庶眼中有着浓浓的落寞,摇摇头低声叹道:“主公我……已无力支撑到明日了……” 说罢,转身朝帐内走去。 “……”望着那萧索的背影,路昭心中涌出一阵酸楚。 是夜夜深,星空暗淡无光,一片漆黑,然而在此漆黑之中,却有一颗星,傲然读力,闪烁于天际,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怪哉……”望着这颗星辰,庞统眼神有些不解:今日,理当无星辰闪现才是…… “军师,时辰将近了!”袁绍外甥高干望了一眼在此等候命令的众将,提醒说道。 “唔!”点点头,庞统转首望了一眼袁绍,见袁绍点头,乃缓缓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喝道:“出发,拿下乌巢!” “诺!”众袁将低呼一声。 夜,极深,刘营似乎没有防备……袁绍数十万大军,文丑十万大军,已分兵完毕,将偌大乌巢,牢牢包围,随即,再将此包围圈,缓缓缩小。 近了……更近了……刘营已近在眼前,庞统已是可以望见刘营中那些闪烁不定的灯火,而袁绍,亦越来越难以掩藏心中的雀跃。 “放响箭!杀!”随着庞统一声令下,数支火箭徐徐腾空,随即炸裂迸散四周,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更外惹眼。 “袁军!袁军袭营了!”乌巢刘营之内,传来一阵喧哗。 刘天机……你已无力回天了!庞统淡淡一笑。 “袁军袭营了,杀啊!”刘军虽是奋力抵抗,然而终究难敌无数袁军,仅仅一刻光景,四处辕门相继失守。 “嘿!”淡淡一笑,庞统缓缓从刘营辕门踏入。 “军师小心!”或有袁将好提醒道。 刘军败局已定,我何惧哉?庞统淡淡一笑,忽然她耳畔一动,凝神望着一处。 “军师?”身旁护卫有些疑惑。 “尔等……”指着一处,庞统犹豫说道:“尔等可曾听到有人作歌?” “作歌?”这些护卫左右望了望,细细一听,可听到的,仅仅是不绝于耳的厮杀声,何来什么作歌? “军师想必是听错了吧?”其中有一名侍卫面色古怪地说道。 “不!”庞统摇摇头,大步朝前走入,他听得分明,分明是有人作歌,而这歌声,叫庞统心中难安。 “刘天机,哪里走!”远远传来袁绍的一声狂笑。 然而庞统仅仅是瞥了一眼,仍旧朝面前走去,然而走了几步,他却是忽然望见营内火起。 皱皱眉,庞统转身吩咐道:“传令各军,不得放火,这营寨我要留作屯粮之用!” “诺!”那数名护卫见此间大多是袁军,遂放心的离去,只留下两名护卫守在庞统身旁。 庞统仍在向内走,耳边充斥着厮杀声,怒骂声、惨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歌声停了? 庞统止住脚步,四下望了望,心中有些疑惑。 究竟是谁?在此时作歌? 忽然,庞统猛地抬起头,疾步朝一处营帐走去,很不可思议的,似乎是自己的心,叫自己前往…… 帐内灯火大亮,有一些袁兵正要冲入,下意识地,庞统高喝一句:“退下!” 第386章 大火(二) “嗯?”那些袁兵诧异回头,见是庞统,连忙退至两旁。 “军师?”一路厮杀而来,高干下属邓升纳闷地望着庞统问道:“军师为何止住我等?” 也不答话,庞统深深打量着眼前的帐篷,只见帐内灯火通明,似乎有一人端坐其中。 “尔等守在此处!”庞统低声吩咐一句,撩帐而入,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袁军将士。 入帐之后,庞统有些愕然地望见有一人在帐内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似乎听不见外面震天的厮杀声。 “你……乃何人?”庞统惊疑不定地问道。 “呵……”那人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庞统戏谑说道:“尊客不请自来,还问主人乃是何人,啧啧,这可不是为客之道啊!” 此人,必是刘天机帐下重臣!庞统细细打量着眼前那人,拱拱手,恭恭敬敬拜道:“在下襄阳庞统、庞士元,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恕罪!” “哈哈哈!”那人哈哈大笑,抬手说道:“不请自来亦是客,请!” 皱眉四下一望,庞统方才入座,然而一见那人眼中戏谑的笑意,庞统不觉面色一红,心中有些尴尬,忽然见对面取过酒囊为自己倒了一杯,嗅了嗅抚掌赞道:“好酒!” “自然!”那人神态自若,取过酒盏一饮而今,随即有些狐疑,又有些戏谑地望着庞统。 似乎抵不过那人戏谑的目光,庞统举杯一口饮尽,倒持酒盏在那人面前一晃。 然而那人却是抚掌笑道:“年轻气盛啊,若是我在这酒中下毒,你岂不呜呼哀哉?哈哈哈!” “……”庞统面色一滞,有些尴尬地将酒盏置于案上,想了想,沉声说道:“先生可听感受到外边动静?难道先生不曾感觉到不妥?” “嘿嘿!”那人嘿嘿一笑,顾自斟酒,淡淡瞥了庞统一眼,哂笑说道:“那你可曾感觉到不妥?” “……”庞统闻言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转首望了一眼。 似乎看穿了庞统心中所思,那人举着酒盏戏谑说道:“尊客是否觉得此行太过容易了?你当真认为你等胜了?咳咳……” “……”庞统心中一惊,张张嘴,哑口无言。 这家伙……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军师有令,不得放火,何人胆敢无视将令?” “非是我等啊,我等不曾放火!” “亦非我等……” 心中一动,庞统望着面前咳嗽不止的那人,凝声说道:“是你……是你下令放的火?” “你以为呢?”那人一脸嬉笑。 庞统猛地起身,眼神惊疑不定问道:“刘天机呢?” “你以为呢?”那人哈哈大笑,随即却被一阵咳嗽打断。 “救火!救火!哪个混账放的火,老子扒了他的皮!” “咳,快救火!”帐外的动静似乎更加噪杂了。 糟了……中计了!庞统心中大惊。 “是以为……咳咳……”望着庞统,那人嘲讽说道:“是以为胜券在握,是故心存懈怠呢……要知道,战局扑朔迷离……咳咳咳,未至最后一刻,不得有半点松懈……咳咳!” 那人咳得似乎更加厉害了,捂着嘴的右手嫣红一片不说,犹自向下滴着鲜血,只见他抬眼望着庞统,嘿嘿一笑,有气无力说道:“休要小觑……小觑天下英杰啊……” “……”庞统张张嘴,缓缓起身,拱手一记大礼,诚心问道:“庞统敢问先生之名?” “嘿嘿,我?”那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惨败一片,望了眼庞统,嘿嘿笑道:“无名之辈……襄阳徐庶!”说罢,便又是一阵咳嗽。 庞统面色顿变,眼神闪过一阵惊疑,急声问道:“贾文和不在营中?” “你以为呢?” “刘天机……”庞统面色一变再变,深深吸了口气紧声问道:“刘天机可是去了延津?” “你以为呢?哈哈哈!”徐庶哈哈一笑,欲要取案上酒壶时,猛不丁手一抖,酒壶滑落地面,化作碎片,里面酒水迸散四周,染湿了地面。 望了一眼地面的酒水,又望了望自己颤抖不停的右手,徐庶长长一叹:“可惜了……” 也不知他可惜地上的酒水,还是大限已至的自己…… “你算到我军今日会来?”庞统凝声问道。 “呵呵……”只见徐庶端坐在席,缓缓整了整了身上衣衫,抬眼哂笑说道:“我希望是……是今夜……”话音刚落,他头一沉,眼中光泽,缓缓消逝。 “军师!”随着一声急喝,一袁将撩帐而入,急切说道:“营内火势不受控制,军师速速撤离此地啊!” 话音刚落,又有一袁将急步入内,紧声说道:“军师,营外树林燃起大火,火势极猛……” “想必是早早淋了火油吧……”望着面前端坐的徐庶,庞统不怒反笑,喃喃说道。 “军师!”帐外亦有袁将急切说道:“军师速退啊!” 败了……败得…… “难以翻身!”苦笑着摇摇头,庞统缓缓上前,取过案上另一把酒壶,将徐庶面前的酒盏倒满。 “襄阳徐庶……我庞士元记住你了!你太狡猾了……” 狡猾得不给我日后击败你、一学前耻的机会! 长长一叹,庞统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摇摇头喃喃说道:“嘿!小觑天下豪杰了……” “军师,火势越来越猛了,再不走,就……就……” 深深望了一眼端坐在案的徐庶,庞统挥袖转身,沉声喝道:“走!传令众军,徐徐而退!另外,小心刘军伏击!” “伏击?”此处众袁将面色大愕。 “我可不信……”步出帐外的庞统转身望了一眼那营帐,喃喃说道:“他会如此好心,叫我等安然而退!” 乌巢刘营,短短一刻间,化成火海,将偌大刘营吞入其中,此后,火势犹是不稍减丝毫,已渐渐波及刘营地之外的树林,随着夜风吹起,火势越来越猛,无数袁军哭嚎着被大火吞噬,亦或是慌乱的袁军自相践踏而死。 与此同时,乌巢刘营地之外,十余员刘兵死死拉着路昭,急声劝道:“将军,军师吩咐的,我等已悉数办妥,若是再不走,便是违抗军令,将军三思啊!” 只见路昭死死地抓着树干,双目湿润望着陷入火海的刘营良久,随即一转身,梗咽喝道,“走!” “诺!” 与此同时,望着脚下翻滚的‘刘平’首级,袁绍面色冷峻,握着手中宝剑,不发一语。 附近众袁军将士,没有一人敢在此人开口。 建安三年九月一日,袁绍汇合数十万大军攻乌巢,反中刘平帐下谋士徐庶之计。 此战,乌巢刘营内五千刘军将士全军覆没,仅有数十人侥幸逃离;而袁绍一方,折损竟多达六、七万,不过其中有大半乃是被火海吞噬,亦或是自相践踏而死,被刘军所杀者,仅仅两万左右罢了。 与此同时,济南南面一百一十里处! 东郡太守曹性望了一眼天色,凝神望着北面。 “将军,可是想着来日的战事?”身后乃有一人发话。 曹性回首一望,微笑说道:“元龙此言好笑,取济南,我如探囊取物,何足挂齿?” “哈哈!”徐州刺史陈登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助将军马到功成!” 话音刚落,旁边走来一人,沉声说道:“将军,好似此战,我乃为先锋吧?” “哦?”曹性眼眉一挑,淡淡说道:“我说过么?” “正是!”泰山郡丞臧霸抱拳微笑说道:“将军说得明明白白,末将听得真真切切!” “哦,那就算我说过吧……”曹性嘿嘿一笑,随即笑意一收,沉声说道:“若是你攻不下济南,可莫要怪我军法无情!” “将军放心!”藏霸眼神一凛,正色说道:“三日之内,我可叫将军坐于济南城头饮酒!” “好!”曹性大喝一声,嘿嘿笑道:“我拭目以待!” ‘嘿!主公,待乌巢之事毕,在下当即前去与主公汇合,如何?’ 托着额头,刘平坐在堂中主位,深深吸了口气。 “路昭,军师……陨于乌巢火海之中了么?” “是……是的,主公!”堂中,叩地抱拳着路昭难掩眼中悲意,梗咽说道,“末将苦劝军师,可军师却言,‘大贤将至,便休要叫我受那劳顿之苦,叫我好生歇息吧,’是故末将……末将……” 说到最后,路昭泣不成声。 堂中众人此刻心情皆是极为沉重,周仓、许褚、典韦、徐晃、张绣、等等等等,尽数低着头,心中为之惋惜。 元直,此次,你可是将诩远远比下去了……可是……可是少了你这家伙,日后便是琼浆玉液,诩亦难下咽呐! 可恶! 依靠在一根廊木背后的贾诩眼眶隐隐有些泪光。 “踏!踏!”刘平起身,缓缓走至堂中,低头望了一眼浑身浴血的路昭,伸手右手将他拉起,口中喝道:“起来!” “主公……”一脸悲容的路昭有些不敢对视刘平的眼神。 摇摇头轻笑一声,刘平拍拍路昭肩膀,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很好……有你陪至元直最后一刻,想来元直临死时也不会太过寂寞……他啊,最不喜独自一人了!” “主公……” “你一路杀出重围而来,自是疲惫至极,下去好好歇息吧。” “孩儿明白!”出列上前,拍拍路昭后背,低声说道:“路昭,走吧!” 转首望了朱灵一眼,路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朱灵拉走了。 从何时起……我刘天机竟已沦落到一切事物都靠帐下谋士出力的地步? 我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子敬精于治内,勤于政务,将兖、豫、徐三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公台博文强记,善于理事,掌三州大军后勤,军械、粮草,无丝毫差错…… 文和、元直熟习韬略,洞察先机、奇思妙策,世人难及…… 除此之外,我刘天机帐下亦是人才济济,名士、猛将如云,难以计数…… 莫非就是因此,我刘天机渐渐忘记了初衷了么? 是啊……要平定天下战乱的,乃是我刘天机啊! 自我刘天机讨逆出兵一来,附庸者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身具才华者,然而这些人中,我却最看重、元直、文和,公台……为何? 呵! 旁人助我,或是为升官加爵、光耀门楣,或是为名传天下、流芳千古,或是为权利、或是为家门,唯有此三人,权利不足以移其志、财帛不足以动其心……这才是名士! 非是沽名钓誉,非是浪得虚名,是真真正正的名士! 子敬……纸墨被其家门所累、被这大汉皇室所累、被天下大义所累,时常身不由已……或许正是因此三人出身寒门,没有世家说累,是故我如此尤为看重吧? 曾几何时,我起兵宛城,率区区三千甲士;而如今,我坐拥三州,麾下兵马共计二十余万! 曾几何时,帐下将领不过张绣与陈到许褚,三名兄弟,至于谋士,更是一人之文和;而如今,我麾下善战猛将如云,至于谋士…… 嘿嘿,只需看许子将的谋士榜便可以了,虽说其中必然有遗漏之士,不过我相信,如子敬、文和、元直、等才华横溢之士,偌大天下,恐怕数不出几人来…… 然而似乎便是如此,我刘平懈怠了…… 我已习惯将自己的职责分交给帐下数位重谋,文和掌兵事、子敬掌政事,元直、公台、子鱼各司其职……呵!如此一看,似乎我刘平只需坐在家中,便可平定天下了……哈哈哈! 常常言他人可笑,如今却是要笑自己了……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不再出现于将士们身旁,与他们同甘共苦?是啊,因为有文和嘛……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不再审阅奏章文书,听听莺儿的小曲,安然自得?是啊,因为有子敬嘛…… 从何时起,我已习惯战前向帐下众位重谋问计,要知道当初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忘了…… 我如今只想着,如何击败袁本初,然而这如何击败袁本初,却仍是全数靠我帐下文臣武将! 似乎我刘天机……只需手握宝剑,砍下跪在面前的袁绍首级就可……平定天下,可是我刘天机的志向啊! 要平定天下,那是要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才是人主!子敬、元直、文和、公台,纸墨,乃王佐,王佐啊! 本末倒置了……元直身染重病,犹思为我算计、谋划,而我,又做了些什么? 我本该留在乌巢的……用帐下谋士姓命换来的大胜,我刘天机不要! 第387章 决战(一) 可惜为时已晚……惜哉元直……痛哉元直……见刘平站在门口,出神望着外面天际,徐晃犹豫一下,上前唤道:“主……” 然而话还未说全,却被一人拉住。 转首望向搭着自己的肩膀的陈到,徐晃分明望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成功夺下延津,夺了袁绍囤积在此的诸多粮草,又大败袁军,歼敌六七万,本该是大获全胜才是,然而,自己军中却损了一位军师…… 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么谋士呢?自然是难上加难! 尤其是像徐军师这般的名士,又岂是十万兵甲可比的? 望着刘平的背影,徐晃暗暗一叹。 “尔等且先下去歇息吧!”刘平无丝毫预兆地丢下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 堂中众将面面相觑,随即一同将目光望向贾诩。 “诸位将军且下去歇息吧!”依在廊木后的贾诩淡然说了一句,随即亦是走了出去。 出了庭院,行不到十余步,贾诩便望见刘平站在一处空旷地,仰头望着天际。 犹豫一下,贾诩细步上前,凝声说道:“主公,元直求仁得仁,乃是大善之事,主公,莫要过于悲伤……” “文和啊……”刘平长长叹了口气,负背着双手喃喃说道:“我是否太过依重你等……” “咦?”贾诩闻言有些纳闷,疑惑问道:“主公此言何意?莫非主公信不过在下等人?” “岂是如此?!”刘平苦笑一声,转身望着贾诩说道,“内有子敬、公台、子鱼,外有元直与文和,似乎我只需静坐家中,天下便唾手可得……” 说着,又是长长一声叹息:“元直之疾,早在初至黄河边时,我当发觉,然而却……若是我能早早发觉,尽早将元直送归许都,元直也不会落到如今局面……” “此乃天意,非主公过失!”贾诩凝声劝道:“在下与元直久为至交,不也未能及早发觉不妥么?元直那家伙,他不想说的,主公便是逼他,他也不会说,恐怕那****下榻前来,便是发觉自己命不久矣,是故想为主公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呵呵,元直心神缜密,既然打定主意,又岂会自露马脚,叫主公得悉此事?倘若叫主公得知,必将他送归许都,那才会叫元直心中遗憾呐!” “遗憾?”似乎被贾诩言语吸引,刘平转过身问道。 “是啊,遗憾……”点点头,望着天际骄阳,贾诩喃喃说道:“从军十载、马革裹尸,为将者大多期望自己阵亡于沙场、也莫要老死于病榻,可惜我等文人……啧啧!呵,我思元直临走前,必是狂饮美酒……即便是我等文人,亦不想老死于病榻啊!” “……”刘平张张嘴,为之动容,良久之后,他长长一叹说道:“若不是我过于依重你等,你等亦不必如此我劳,元直亦不会……” “哈哈!”还没等刘平说完,贾诩哈哈大笑,摆摆手正色说道:“主公错了!所谓谋士,乃是人主而谋,若是主公不依重我等,我等反而会感觉不受主公重用,日渐离心也说不定哟!”最后一句,极具戏谑之意。 “呵呵,文和说笑了!刘平微微一笑,想了想却觉得有些道理,苦笑着摇摇头,或许这些真正的大贤,只是希望展示自己才华,对于权力、财帛、名望,其实并非很是看重……当然了,像守义那般,连自己才华也懒得展示的,不在其列…… “主公若是对元直心怀不忍,那就待日后平定天下之后,主公亲自前往乌巢,在那偌大土地上,悉数倒满醇酒,为之悼念,我思元直必是嬉笑眉开!” “唔!”刘平点点头,抬头望着天,一字一顿说道:“我当平定天下,以我刘天机之名!” 究竟是什么……这股突如其来的压迫力,究竟是什么? “……”站在刘平身后,贾诩难掩眼中惊异。 一转身,望着贾诩,刘平凝声说道:“文和,我意欲袁绍决一死战!” “什……什么?”贾诩面色大变,急切说道:“主公,三思啊,即便是袁绍如今大败,军心震荡,然而他麾下仍有数十万兵马左右,近乎我等十倍,敌强我弱,不可硬拼啊,当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刘平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得元直妙算,如今我等已夺下延津,袁绍军中粮草乃尽,正是败他良机,这是元直以姓命换来的,若是我抓不住……” “话虽如此,可是数十万袁军,这……” “文和莫要再说了!”刘平大手一挥,沉声喝道:“我意已决!” “主公……”感受着刘平身上浓浓的霸气,贾诩皱眉沉思一下,舔舔犹豫说道:“此事过于凶险,不过也非是没有胜算,在下只是想劝主公三思……” “若是元直仍在,他会劝我赌的!”刘平大笑着说道。 “那……倘若赌输了呢?”贾诩谨慎说道。 “输?嘿!”刘平仰天狂笑,大声喝道:“倘若赌输了,便说明我刘天机不过如此,只能走到这一步罢了,我亦不会怨天尤人!只要我刘天机仍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轻言放弃,若是要我刘天机败,唯有砍下我头颅……唯有如此!” “……”贾诩为之动容。 这眼神……这气魄……这言辞……元直,想必你亦认为……主公当取天下! 安息吧,元直,我会完成你未完的遗志,用诩双目,亲眼望着主公一步一步……问鼎天下!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袁绍重整阵势,聚五十余万大军逼临延津。 整整五十余万啊,远远望来,袁军方阵可称是遮天蔽日、接天连地,一眼难望边际。 而在延津之中,刘平亦曾下令全军八万余将士只留三日口粮,将其余粮草尽数焚毁,由此可见,刘平其实也无必胜的把握。 正如他对贾诩说的,刘平只不过是在赌罢了……然而这次,袁绍似乎与刘平想到了一块,为粮草所迫,双方不得不速战速决。 其中不同,袁绍是苦于自己青州之粮未为运至,而囤积在延津的并州之粮又被刘平所得;而刘平是不欲徐庶牺牲自己换来的天赐良机就此消逝,想趁机击败袁绍,问鼎天下! 或是有人要问,为何刘平不坐视袁绍麾下兵马因粮尽而崩溃,要知道,袁绍帐下可是有数万骑兵啊! 倘若刘平这面下令固守,袁绍那面却下令宰马充饥,再复攻城,一旦陷于守势,先机顿失,要想翻身,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还不如借着近日大胜,麾下刘兵士气高涨、兵锋正盛,与方才大败的袁军决一死战! 战,则犹有胜算;守,则必死无疑! 为了激励麾下将士,刘平更是一把火将延津烧得精光,断了刘兵想念,可以说,此刻无论是袁军也好,刘军也罢,两军如今皆是背水一战! 胜,则为王;败,则为寇! 不过相比于遮天蔽日的袁军,刘军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也是,人数相差太多了……时间转至半个时辰之前! 在乌巢被徐庶临死前算计了一把,袁绍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过不用沮授、审配等人劝说,袁绍也明白,这谋士之间的交锋,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三军,又不是当初打乌桓三王,只要派出猛将,怎么打都好,这几日袁绍瞧得分明,自己帐下庞士元,与刘营谋士间的交锋。 袁绍能成为北方霸主,自然也并非庸才,他岂会不明白谋士的重要? 别的不说,就说刘营那徐庶,就以区区五千人,换取了自己六万余将士姓命,谋士的算计,看不见、摸不着,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幸好,那徐庶已身陨乌巢火海,想必天机得闻此事,心中必定大痛吧! 袁绍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 他如今也得悉,刘平帐下有三人极善掌兵,江哲、贾诩、徐庶,江哲是他一直想得到的,贾诩曾有一面之缘,唯独这徐庶,袁绍却是不曾见过。 不过如今却是见识了,为此,袁绍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越是被这些谋士算计,袁绍越发认识到谋士的重要姓,是故待那日庞统前来拱手告罪时,袁绍仅仅是呵斥两句一泄心中怒火罢了……追着那‘刘平’杀了半天,却是那么个结果,也不怪袁绍那般震怒。 不过,释解归释解,有些话,袁绍还是藏不住,比如说…… “太轻敌了,太轻敌了!”一路之上,袁绍仍为昨日之事,念叨不绝,也不是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庞统。 与袁绍相处了年逾,庞统也是了解自己主公秉姓,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前顾后盼。 你说乌巢大败已成定局,如今再说又有何用?于战事丝毫无益,徒损军心而已! 不过既然坐在袁绍车辇之中,庞统又如何好不答话?想了想,拱手说道:“主公,如今眼下我军犹有五十余万,足够对付刘天机,主公又何必担忧?” “唉!”见庞统答话,袁绍将心中顾虑道出:“我等囤粮重地延津如今怕是已落入刘平囊中,军中断粮……” “宰马充饥便可!”庞统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直听得袁绍面容僵直。 “那可是上好的乌桓战马啊!”袁绍瞪得眼睛低喝道。 淡淡一笑,庞统举起一根手指,正色说道:“我思三日之内,此战便有定论,一万匹战马,与刘天机,孰轻孰重?” “自然是刘天机……”袁绍轻蔑说道:“若是能得诛此人,别说一万匹,就算十万匹,我袁本初亦会凑齐!不过……士元为何断定三日内?” “呵!”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主公,刘天机虽兵力不济,然求胜之心,可一日也未曾消减呐,如今得悉我军缺粮,他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我思他必打定主意,欲与我等在此决一胜负!” “决一胜负?”袁绍张张嘴,目光古怪说道:“我若是他,便固守延津!如今他军中有粮,而我等军中无粮,他何必与我等硬拼?坐观我等溃败岂不是更好?” “主公错了!”庞统摇摇头,望着远方正色说道:“刘军如今优势,乃在新得一胜,兵锋正劲,况且粮草充足,没有后顾之忧。刘平劣势,乃在其军兵力,远远不如我军;我军优势,自然是兵力。我军劣势,军中无粮,新得一败,士气大损……依如此看来,我军与刘军之胜算,乃五五之数,即便是言足,也不过****罢了,我军只有六成胜算! 倘若刘平当真下令固守,嘿!在下倒还真期望他那么做……一旦下令固守,刘兵心中自然只思如何退敌,却不思如何进取,先机一失,他岂能得胜?战,则犹有胜算;守,则必死无疑!” 袁绍微微一愣,低头一思,点头附和道:“士元高论!” 正说着,前方有一名袁将策马而来,跨在马上抱拳禀告道:“启禀主公,前方十里发现刘军踪迹!” “唔?”车辇之上的袁绍闻言一愣,追问道:“前方十里?可是在延津之外?” “正是!”那袁将点点头,详细说道:“刘军似乎得知我军将至,在延津外十里处列阵等候,至于延津,末将只望见熊熊大火,不知究竟……” “好一个刘天机!”庞统眼睛一亮,抚掌赞许道:“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刘天机竟有如此胆量、如此气魄,啧啧,不愧是主公大敌!” “嘿!”袁绍哂笑道:“这厮向来胆大的很!” 说罢,他抬手喝道:“传令各军,列好阵势,徐徐而今,与刘军一决胜负!” “诺!”车旁数员侍卫策马传令去了。 “主公当真决定与刘平在此决战?”见袁绍这次如此果断,庞统极为惊讶。 “啊!”袁绍点点头,抚摸着身旁的佩剑,淡淡说道。 天意如刀啊……似乎从袁绍眼中望见了些许落寞之色,庞统心下暗暗一叹。 半个时辰之后,袁绍前军徐徐出现在众刘军面前,偌大之地,竟是放不下袁军五十余万人马。 第388章 决战(二) 那巨大的压迫力,不禁叫刘军将士暗暗咽了咽唾沫,只感觉手中冷汗直冒,有些抓不住手中长枪。 到了此时此刻,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已无用,唯有一刀一枪拼杀,相比于鏖战,自古以来,将领更不想遇到的便是恶战、死战! 拼至一兵一卒,至死方休,待得此战之后,恐怕此地当真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世间战事之最恶,莫过于此。 “刘天机!”随着一记大喝,袁绍弃车乘马,徐徐而前,口中大笑道:“我袁本初,来了!” “哼!”刘平一声冷哼,策马上前,按剑喝道:“刘某恭候多时了!” “嘿!”望了一眼面前偌大刘军方阵,又回望了一眼自己麾下兵马,袁绍轻蔑一笑,大声喝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弃城不守,欲与我交战于野,你可莫要忘了,我麾下乃有数万……”说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势,口中话语戛然而止。 主公啊,既然刘平敢在野外与我军交战,自然是早有准备,怎么会取平坦之地?此处地势高低起伏,显然不利于骑兵,大大损其战力……袁绍身旁的庞统暗暗摇头。 “哼,小把戏!”面色有些涨红,袁绍抬手指着刘平,冷声喝道:“此时此刻,犹想胜我,我麾下兵力,十倍于你!” “那又如何?”刘平仰天大笑,重重喝道:“兵,贵在精而不再多!” “强词夺理!”皱皱眉,袁绍指着刘军一方大喝道:“何人与我灭灭刘军威风?!” “末将愿往!”高干麾下将领夏昭提枪而出。 “斗将?”刘平眼眉一条,回头戏谑道:“何人去陪他耍耍?” “我去!”随着一声暴喝,姓子暴躁的周仓一夹马腹,冲将出去。 “来将通名!”见刘军阵中有一将冲来,夏昭举枪喝道。 “去阴间问阎王吧!”周仓暴喝一声,挥舞着手中巨斧直直杀向夏昭。 “汰!” 两人两骑,拼作一处,然而面对着周仓,夏昭如何是他对手,不到十合,力犹不迭。 “夏将军,我来助你!”袁绍中又有一将杀出,乃是同为高干属下,邓升! “尔等欺我军中无将耶?”刘军一方,朱灵亦是杀出。 论兵马,袁绍确实是远胜刘平,不过论武将,袁绍却是远远不及了,短短数息之间,周仓已手起一斧,将夏昭挑于枪上,几乎同时,朱灵亦是一刀将邓升劈下马。 “传闻刘天机麾下猛将如云,今日,确实不虚……”摇摇头,庞统低声劝道:“主公,我等优势乃在兵力,休要与他交缠,全军压上便是,即便此间不利于骑军,我军兵力亦远非刘军可及,莫要徒损将士士气!” “……”皱眉望着场中,袁绍眼中有些不甘。 “哈哈哈!”对面刘军方阵传来一声大笑,只见刘平虚按佩剑,揶揄说道:“袁本初,我刘军将领雄壮否?” “哼!”重重一哼,袁绍转身朝身后喝道:“吕旷、吕翔、马延、张顗!” “末将在!”四将策马上前应道。 “去!”指着面前,袁绍怒声喝道:“你等替我除此胸中恶气!” “诺!”四将一抱拳,一共杀出。 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啊……凝神望着战局,刘平大手一挥:“张绣、徐晃、甘宁、周仓!” “末将明白!”四员刘将亦是杀出。 比之方才,此刻场中更是精彩,八人八骑混战一处,只见眼前兵器乱舞,兵戈之声久久不绝。 方才便说了,若论将领,显然是刘平一方大占优势,仅仅十余回合间,那四员袁将已是不支,直看得袁绍额头青筋暴起,更恶了袁军之中一员猛将。 “刘军小儿休要放肆!”在一声怒喝中,文丑显然也是按捺不住,拍马杀出。 “许某等你多时了!”而刘军一方,不用刘平指派,许褚已是杀了上去。 似乎是存心不想叫袁绍好过,刘平转身望着身旁陈到哂笑道:“叔至要不要也上去耍耍?” 只见陈到皱眉望了望场中战局,显然是提不起那个兴致,见他这幅模样,刘平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也罢,也罢,叔至还是养精蓄锐,待此后恶战!” 陈到歉意地一抱拳,说实话,那里除了那文丑外,陈到实在是对其余众袁将生不起丝毫兴趣,不过若是抢了许褚的对手,那憨人恐怕不会与自己干休吧……陈到虽然没有兴致,可他身旁那人有啊。 “主公,末将请命!”陈到身旁的抱拳说道。 “嘿!”刘平嘿嘿一笑,挥手说道,“去吧,恶来,谨慎些便是!” “诺!”典韦抱拳一礼,拍马而出,大声喝道:“典韦典恶来在此,何人来战?” “刘将休要张狂!”曾经在陈到手中败了一阵的高览拍马对上了典韦。 刘袁两军的斗将,已渐渐从普通将领升到上将。 “刘天机帐下猛将,竟有如此之多?”凝神望着战局,见是自己一方落于下风,袁绍面色大惊。 “唉!”身旁庞统摇摇头,皱眉说道:“方才在下便劝主公,休要与刘军交缠,大军压上便是,何苦无故损我军士气……” 庞统的话自然是正确无疑,不过听在袁绍耳中,却不是滋味,想想自己麾下大将,对上刘军大将,竟不是对手,这叫袁绍如何甘心? 忽然,场中文丑胯下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似乎是承受不住文丑与许褚二人的蛮力比拼。 见此,袁绍面色大惊,倘若是一般将领还好,若是折了文丑,那如何是好? “杀!”难以估计场中厮杀着的众将,袁绍拔出宝剑一声大呼。 同一时间,刘平眼神一凛:“叔至!” “末将明白!”陈到猛吸一口气,一抖缰绳,跃马而出。 擒贼先擒王! “杀!”拔出腰间宝剑水寒,刘平一马当先,杀向袁军。 本初啊,就算你有数十万大军又如何?只要你一死,此间兵马自然溃散…… 我帐下,可是一员绝世猛将啊! 似乎是印证刘平的冷笑,陈到手中挥舞着银枪,快如闪电,直逼袁绍所在。 “射箭!射箭!”袁绍身旁将领疾呼道。 “区区箭支……”喃喃念了一句,陈到眼神一紧,将银枪舞得滴水不漏,袁军射来的箭支,尽数被弹开。 “主公速退!”庞统一把拉过有些看傻眼的袁绍。 “袁绍,纳命来!”一声轻喝,银枪宛如一条飞龙,直窜袁绍面门。 “锵!”一声兵戈巨响,陈到刺向袁绍的一枪却是被人用枪架住,而袁绍,则趁此良机逃往中军去了。 可惜……陈到皱皱眉,转身望了一眼架住自己长枪的袁将,凝声问道:“你乃何人?” “河间张郃、张儁乂!”战争,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血腥的行径……后世或有人喜欢将东方古代的战场,与西方古代的角斗场相提并论,并称之为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存在。 然而这所谓的角斗场,不过是叫奴隶与野兽、亦或同是奴隶互相厮杀而已,论残酷,如何比得上东方古代战场? 不同于于西方的人烟稀少,东方地大物博,人口稠密……随之而来的,参与战事的,自然也就远远不是西方能比的。 成千上万,这个词语用来比喻战场中的将士,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尤其是此刻! 八万刘军冲击袁绍五十余万大军方阵! 那震彻天际的厮杀声,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漫天的残肢断臂,脚下血红的大地,这已经不是区区残酷、血腥就可以表述了……若是定要用一个词汇来概括……犹如地狱! 我,是袁使君麾下上将文丑……将军麾下大将曲义……将军麾下裨将成乾将军麾下……将军麾下……将军麾下……刀盾手……咳,其实我只是一名刀盾手……在袁使君讨伐并州时入伍,到现在也有两年左右了,可惜还只是一名刀盾手,就连伍长也不是,与我同时入伍的人中,只要是活着的,大多是什长、伯长,而我,仍是一名刀盾手……是我武艺太差么? 不,我的武艺比之一些普通的伯长,只会高,不会低,但是为何我仍只是一名刀盾手呢? 因为是我自己不想升官……我入伍从军,也无非是为了那些绵薄的军饷罢了,为了家中妻儿老小……我知道什长的军饷要比士卒高,也知道伯长的军饷要比什长高,但是我更清楚地知道,若是我死了,除了一笔少之又少的抚恤外,老家中的双亲妻儿,再也得不到任何任何接济……袁军……不同于刘军! 我曾听人说起过,刘军之中,就算是士卒,战死之后的抚恤亦是极为厚重,厚重到在你儿女诚仁之前,不会为生活所迫,传闻刘军士卒家中,都有一块百亩大的田地,可以种谷物,可以种蔬菜……可惜,我只是袁使君麾下,不是刘使君麾下……一旦我死了,家中曰后是得不到任何补助的! 与我同期入伍的人中,大多已是伍长,也有些是什长,甚至是伯长,但是,很少有人能在那些职位上做得长久……我只求那半年一贯钱的军饷,别的,我不去奢求! 我时常对自己说,别轻信那些将军口中的鬼话,什么荣誉,什么主公的大业,都是狗屁!要记住的,只有老家那家徒四壁的草屋、与那空晃晃的米缸…… 是的,我只要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呼……呼…… 主公下令阵前斗将了…… 派出的将领是高干将军麾下偏将夏昭、邓升两位将军,我曾见过他们,像我这样的,他们连杀十个,都不带喘气的…… 可是,就算是勇武如夏昭、邓升两位将军,也被刘军将领斩杀了,仅仅在我几个喘气间…… 主公怒了,派出了吕旷、吕翔、马延、张顗四位将军,他们可是比刚才的夏昭、邓升两位将军还厉害呢! 虽然我没有见识过四位将军的武艺,但是,他们是主公麾下的将领…… 应当很厉害才是! 刘军中能有余这四位将军相抗衡的人物么? 片刻之后,我便明白了,有的! 刘军亦派出四将,这四将……咕! 传闻刘军猛将如云,所言不虚啊…… 嘿嘿,这些都是我主公帐外巡逻时听一位身穿儒衫的军师说的哦…… 啊!文丑将军也上阵了? 唔?刘军中又出来一将,难道刘军真有抗衡文丑上将军将领么,文丑将军,可是猛将啊! 一定可以的,文丑将军一定可以斩杀那员刘将的……唔? 文丑将军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刘军……猛将如云啊! “咚!咚!” 战鼓响了,主公下令全军压上……呼……呼……我不禁又摸了摸头盔内侧,那用布缝着的地方,她还等着我呢,我可不能死啊! 呼……小婉,保佑我吧,保佑我在这场厮杀中活下来! 那……那是什么? 有一员刘将单枪匹马杀过来了?这…… 当着我军五十余万人的面,那刘将竟是单枪匹马杀向主公? 他当他是谁?吕布么? 等等! 白马……银枪……常山陈叔至! 传说,他是与吕布不相上下的猛将啊……主公! 唔?那是……张颌将军? 张颌将军对上了陈到陈叔至? 真是精彩的交锋啊…… 呼,不过我来不及惊叹了,刘军已近在咫尺了! “杀!”数十万人口中的大喊汇合一处,那种夹杂着恐惧、亢奋的喊声,我……我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稳下来!稳下来! 能保住自己姓命的,只有手中大刀、盾牌,以及身旁的战友……我,王二,会活下来的! “杀!” 刘军冲过来了……难以想象吧,只有区区八万人,竟然冲击我军五十余万大军方阵,那些刘军的眼神……这就是精兵么? 传言中,刘兵勇武,冠绝天下! 但是那又怎样?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 “杀啊!” 手中的大刀一顿,随后就听见“磁”的一声,眼前是一名刘兵血肉模糊的脖颈,以及那惊愕无比的眼神,惊愕中带着恐惧、带着迷茫、带着愤恨、带着……决然! 呼……还好退得快,那刘兵临死前还想与我同归于尽么! 刘……那些刘将杀过来了! 不不不,别慌,我只是区区一名刀盾手罢了,那些刘将不会特意来杀我的,我只要远离他们就可以了……这一战,不是为什么狗屁的荣誉、狗屁的主公大业,我只要自己活着,能活着领那区区半年一贯的军饷……仅此而已! “锵!”大刀被一名刘军架住了……糟了,看他的服饰,那是名伯长……“锵!锵锵!” 好家伙,不愧是刘军伯长级的,远不是那些刘军士卒能比的,可恶! “你叫什么?”那刘军伯长喘着粗气发话了。 “我?呼……王二,你这家伙,是刘军之中的伯长么!” “锵!” “啊!我叫陈二狗……”架住我的刀,这家伙用颤抖着的声调笑道。 疯了!都疯了! 第389章 决战(三) 刘军疯了,袁军疯了,我眼前的这家伙也疯了……那种由胸膛涌出的亢奋、那仿佛用之不尽的力量……我也疯了……小婉……这次,我恐怕……啧!我在想什么啊! 活下来!小婉还在等着我呢,我不会死的! …… “惨烈啊……”站在一处高坡,望着远处的地狱,贾诩有些不忍地仰头望了天际:“黄沙埋骨,铄尸千里……唉!” “军师……”贾诩身旁寥寥无几的数员护卫中有一人皱眉说道:“主公吩咐过,叫军师于隐蔽处藏人,若是袁军杀来,我等不足虑,军师可万万不能有佯啊!” “是啊是啊!”其余护卫亦是附和说道。 定了定心神,贾诩再复凝神望着战场,望着刘军与袁军冲撞在一处。 就算如今计谋已是无用,难道自己就可以离开此地?自己可是主公麾下军师啊! 自己要亲眼看着,看着元直用姓命认可的主公,一步一步踏至巅峰! “我军在兵力上,远逊袁军,若要取胜,唯有擒王!箭矢阵……能否撕开袁军屏障,直射袁绍心口呢?唉!唔?袁军用的是……月牙阵?庞士元啊庞士元,你胃口倒是不小,想将我八万将士包围其中,分而杀之么?”喃喃说着,贾诩面色有些惨淡。 兵力,太悬殊了…… 眼下前去传令也来不及了,此战要紧之处,自己已反复对主公说过,主公是天下霸主…… 唔,相信主公! “杀进去了,军师快看,我军杀进去了!”有一员护卫指着远处战场大喜说道。 “哦!”贾诩眼睛一亮,死死盯着战局,面色欣喜说道:“是啊,好!如今就要看,是袁军的月牙阵先将我大军包围住,亦或是我军的箭矢阵率先刺袁绍下马!” 主公…… 拜托了,诩还想继承元直遗志,辅佐主公问鼎天下,可不想中途折了此处啊! 似乎是听到了贾诩的心声,此时的刘平身披挂甲,手握宝剑水寒,冲杀在最前,那慑人心神的眼眸,那狂妄而又霸气的大笑,眼下的刘平,犹如一头脱缰的猛***择人而噬。 “主公小心……”身旁的许褚几步上前,将射向刘平的几支弩箭用刀劈飞,又抡刀砍死几名扑上前来的袁军,大声喝道:“主公千金之躯,不可犯险啊!” “哼!”刘平一剑结果逼上前来的袁军,大笑说道:“我恶来、仲康,区区袁军,又有何惧?” “主公……”许褚心中激动难当,与手握双戟,一身污血的典韦对视一眼,大声说道:“我等为主公开路!” “唔!”不善言辞的典韦重重一点头,右手铁戟脱手飞出,正中一员袁军裨将,只见那员裨将哀叫一身,竟是被击出十余丈,砸倒一片袁军。 随后,典韦几步上前,右手一伸,便将眼前一员袁军士卒抓在手中。 “喝!”随着一声大喝,那袁军士卒被典韦用力一甩,直飞袁军方阵,砸倒一排袁军,天赋神力,骇人听闻。 “哈哈哈!”刘平仰天大笑,随即笑意一收,宝剑一直袁绍所在,沉声喝道:“给我杀!” 周仓、朱灵,路昭,徐晃,甘宁,许褚、典韦等等等等,数十员刘军将领在刘平带领下,直直杀入袁军阵势,随后的刘军见主公、将军如此骁勇,士气更是高涨。 “陈到!张绣!”刘平大喝道,“抵住袁军两翼!” “诺!”陈到与张绣对视一眼,当即引着身旁刘军,一左一右,抵住袁军月牙阵两处锋芒,陈到对上文丑,张绣对上高览。 “主公,”朱灵奋力杀至刘平身旁,一面收割着袁军士卒的姓命,一面笑道:“这让末将想起我等往日……” “喔!”往日的回忆在刘平脑海中一闪,那种久违的、属于战场的气息,叫刘平胸口有说不出的激动。 “是啊,不过,今日之战,我刘天机可万万不想输啊,朱灵,击败袁绍之后,我等便可挥军天下,无人能挡,成就千秋霸业,留名青史,便在今日!” “喔!”被刘平说得心中亢奋,朱灵大喝一声,回顾身后喝道:“路昭!” “明白!”不远处的路昭一枪将一名袁军刺倒,一夹马腹杀至刘平身旁。 “……”望着这旁这两名兄弟,自己的部将,又望见袁军两翼行进被陈到、张绣遏制,刘平哈哈大笑,抬手大喝道:“众儿郎,成名便在今日!随我杀!取下袁绍首级!” “喝!”此间数万刘兵高喝一声,声势之强骇得袁军连连后撤。 难以想象,刘军以区区八万之数,打得袁绍前部二十万节节败退,刘军的獠牙,已渐渐触及袁绍中军所在了。 “这刘平!”难掩心中怒气,站在战车之上,袁绍嘶声力竭喊道:“杀啊!刘军仅八万人,如何是我五十余万大军对手?儿郎们,杀过去,取下刘平首级!杀一员刘将,赏百金,官升三级!杀刘平者,封侯!” “喝!” “刘军真乃勇武……”战车之上,袁绍身旁,庞统摇摇头,凝声说道:“主公,刘军用的是箭矢阵,意图凿穿我军,不过此阵亦有弱点,那就是只有三鼓之力,待三通鼓罢,刘军若是仍攻不破我中军,那么刘军士气必定大跌;然而,倘若被其凿穿……” 言到此处,袁绍如何不明?只见他抬手大呼道:“张颌听令,率大戟士出战,定要挡住刘平攻势!” “诺!”一直守在袁绍之旁的张颌抱拳领命。 真是不走运啊……才刚与那陈叔至一通恶战,好不容易脱身,如今又要出战…… 啧!若是再碰上那杀神,我可没把握全身而退…… 想着想着,张颌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胸口甲胄,只见心口处已是碎裂…… 一枪击碎自己精铁打造的铠甲…… 那家伙,当真是人么? 啧! “大戟士何在?” “吼吼!我等在!” “随我杀!” “吼吼!” 仅仅是袁绍一通话的功夫,袁军前阵二十万士卒构成的防线已被刘平攻破,不过,也因此,刘平的好运,似乎到了头…… “那是……”长长眼,朱灵满脸惊愕地望着面前。 “吭吭吭!”一阵缓慢、沉重的脚步声,徐徐传入刘军耳中。 “那是什么?” “怪物么?” “射箭!射箭!” “什么?箭支没用?”刘军中顿时响起一阵慌乱。 “这是……”凝神望着眼前,刘平咽了咽唾沫,苦笑一声:“本初,你下了血本吧……” “吭吭吭!”整齐的步伐,犹如鼓声,一下一下敲击在刘军心口。 “那是什么怪物?”许褚瞪大得眼睛望着眼前。 只见袁绍中军之前,缓缓走出一排一排的钢铁屏障,那全身由精铁包裹,不留丝毫空隙,仅在头盔处眼睛、口鼻处有些空隙,双手握着一把大戟,无视迎面射来的无数箭支,一步又一步地朝刘军而去,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密密麻麻的弓弩手。 “哼!”望见刘军攻势对之一顿,袁绍冷笑着喃喃说道:“刘平,只需你有虎豹骑、陷阵营?我亦有大戟士!” 大戟士……抬头望了一眼袁绍,庞统暗暗心惊。 虽说早就听主公说过,不过亲眼说见,却是首次,取身强力壮者择优充入大戟士,可以说,每一个大戟士,都有普通军队中伯长、什长的实力! 在那套精铁打造的铠甲面前,任何刀剑箭支,都是笑话,大戟士要做的,仅仅是走到敌军面前,举起手中大戟,重重劈下…… 仅此而已! 三千大戟士…… 刘天机,你要如何应付? “当真是怪物啊!”试探着向那军射了一箭,却丝毫没有效果,朱灵面露苦涩。 在他身旁的路昭亦是一脸惊骇,喃喃说道:“这是什么怪物啊?” 刘平面色顿时为之一沉。 是怪物?不! 这是什么? 重步兵! 步兵历史上的巅峰成果,与重骑兵一样,是终结战事的利器! 如果定要给他们区分一下,大戟士不必多说,重步兵;白马义从,轻骑兵;虎豹骑,介于重骑兵与轻骑兵之间;陷阵营,亦是介于重步兵与轻步兵之间…… “虽说让他们早做准备,不过还真没想到要用上他们啊,大戟士……”袁绍哂笑着望着远方,语气中对大戟士充满肯定,似乎大戟士一出,刘平必定败北一样。 然而,眼下的战局似乎真如袁绍所设想,大戟士一步一步逼向刘军,刘军的任何抵抗,在大戟士面前,都是笑话,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这股钢铁洪流活生生碾碎。 “似乎比虎豹骑、陷阵营更厉害啊……”朱灵舔舔嘴唇,只感觉口中发干。 虎豹骑、陷阵营么…… 刘平皱了皱眉,暗暗将眼前的大戟士与虎豹骑相比,得出的结论叫他有些泄气…… 束手无策啊…… 刘平有些怀疑。 要知道,虎豹骑的铠甲虽说坚固无比,不过论其究竟,不过是精铁加上皮甲,而眼前这些家伙,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精铁,虎豹骑…… 能胜么? 可能在袁绍、庞统眼中,亦或是在刘军、袁军无数将领眼中,这大戟士确实是牢不可摧,但是在刘平眼中,恐怕就是笑话了…… 这也是刘平为何不将虎豹骑打造成真正的重骑兵、为何不将陷阵营打造成真正的重步兵缘由所在,重骑兵、重步兵,虽强横一世,然而其中却有诸多不便,否则也不会被历史所淘汰。 冷兵器中的王者,是轻骑兵! 在这大战之中,重骑兵也好,重步兵也好,是王者!是牢不可摧,是尖锐难挡! 正如眼下…… 在有了后面弓弩手配合的大戟士面前,刘军束手无策,劈断了手中的刀剑,刺折了手中长枪,而那大戟士,仅仅是摇晃一下,随即举起手中大戟,重重劈下…… 刘军…… 全线败退! “怎么可能……”望着远处的战场,贾诩对自己看到的,不敢置信。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便可袭入袁绍中军,凿穿袁绍五十余万大军……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身旁数名护卫连声大呼。 “败了……”贾诩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主公……你赌输了……” 我不会输! “唔?”仿佛听到了刘平心底的呐喊,贾诩放眼望向战场,面色顿时大变,失神喊道:“主公,不……” 在贾诩眼中,只见刘平仰天一声怒吼,竟仍率领身旁将士,向大戟士发起冲锋。 不……我不会输! 我不会输的! 对么?元直? “主……主公?”徐晃一脸惊愕,呆呆望着刘平独自一人率领将士厮杀,而在他身旁的刘兵,越来越少……“呼……”朱灵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路昭笑道:“没办法……” “啊!”路昭呵呵一笑,用长枪敲正脑袋上的头盔,嘿嘿笑道,“我还想我死后能入刘氏祖坟呢……上了!” “唔!”朱灵点点头,从铠甲内的内衣上撕下一条布,将握着长枪的手死死绑住,深吸一口气,撇嘴说道:“啧!我擅长的是防守啊!” “正好,我擅长攻啊!”路昭暴喝一声,一夹马腹,径直向大戟士冲去,身后朱灵拍马赶上。 “……”许褚与典韦对视一眼,两人之间的交流不需多话。 “诸位……”周仓望了眼身旁的甘宁、华雄、徐晃,沉声说道:“是男儿的……” “是不是男儿你说了算?”甘宁撇撇嘴,拍马杀了上去。 “这家伙!”只见周仓又是尴尬又是佩服。 “上了!”徐晃握了握手中的两柄战斧。 “喔!”华雄嘿嘿一笑。 “还不放弃么?”袁绍站在战车之上,握着扶手依着,凝神望着犹如一头猛兽一般的刘平。 “天机……你的獠牙,无法触及我啊!士元,下令大军掩杀!” “是!”庞统拱拱手,起身从怀中取过一面小旗挥了挥。 “咚咚咚……”袁军的战鼓再复响起,数十万袁军如滔天巨洪一般,朝刘军呼啸而去。 “杀!” 不能输啊……我可不想输啊! 杀红了眼的刘平,犹如鬼神一般,发泄着心中的怒意,忽然,眼前一闪,待他抬起头来,却见到一支弩箭径直朝他射去。 “嘶!”还没等刘平反应过来,从旁伸出一只手替刘平挡住了那一箭。 望着刘平嘿嘿一笑,路昭笑着说道:“天下可无末将,不可无君啊……若是我战死在此,要将我葬入荣耀堂!” “哼!”刘平冷然的眼神闪过一抹暖色,冷哼说道:“自己爬进去吧!” 第390章 第一场大败 “嘿!”路昭嘴角一扬。 “杀!”原本八万,如今却是仅有数千,刘军对袁军做个最后的冲锋。 因为刘平来不及了,来不及再整合军队了……不过…… “主公……” 那些溃败的刘军停下脚步,伫立在地回望着刘平与数十员刘将再复杀向袁军,心中愧疚难当,脸上涌起浓浓羞红之色。 啊……就算自己战死在此,家中妻儿老小,日后也不会为生活所迫吧…… “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杀!” …… “怎么可能?” 袁绍的眼中满是惊骇,那些溃兵…… 那些溃兵竟又杀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刘天机…… 站在袁绍身旁的庞统凝神望着那厮杀不停的身影,脑袋中不禁回想起乌巢刘营中的那人…… 怪不得那般安然…… 刘天机,有霸主雄风! “主公!” “唔?”袁绍转过头来,惊愕望着有些激动的庞统。 “叫骑兵也上去!” “什么?”袁绍心下大愕,皱眉说道:“此地不利于骑军作战啊,若是损伤惨重……” “主公是怕无力南下么?主公莫要忘了,如今我军缺粮,如何南下?此时不杀刘天机,更待何时?!” “……”袁绍张张嘴,随即点点头,沉声说道:“我明白了!下令,骑兵从两翼掩杀!” “诺!”战车之旁,袁绍数员护卫策马前去下令了。 …… 主公没能凿穿袁军么? “啧!”与文丑交战中的陈到望了一眼远处,双眉紧皱。 “陈叔至你看何处呢?”文丑一声暴喝,手中铁枪重重砸向陈到。 “少碍事!”陈到一声轻喝,随即深吸一口气:“七转龙盘枪!” “唔?”骤然见面前寒光暴闪,文丑心下一惊,只听耳边嘈杂,当下连连抵挡。 饶是文丑武艺过人,身上亦是被枪尖划满血痕,不过幸好,总算是挡下来了。 然而…… “陈叔至呢?”见面前空无一人,文丑四下张望,总算是望见了陈到的身影,只见他孤身一人,正向刘平所在杀去。 “啧!”深深吐了口气,文丑持枪跨马待在原地,喃喃说道:“这家伙……当真是人么?”说着,苦笑着望了一眼身上挂甲,只见上见,枪痕处处。 然而不管刘军怎样冲击袁军方阵,那三千大戟士好似一座大山一样,傲然不倒,死死压着刘军不能翻身。 士气…… 刘军如今,以不能用士气来定论了,因为,他们已不复为士气所束缚。 那杀红了眼的气势,那宁死不退的意志,那临死前还想着与敌军同归于尽的心思,着实证明…… 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他们能突破大戟士的屏障么? 恐怕……突……突破了?! “袁本初!”那摄人心扉的一声怒吼,刘平冲过来了?! “怎么可能?”袁绍满脸惊骇。 “与我死来!”随着刘平一身暴喝,他手中的水寒,犹如白虹贯日,又如出水蛟龙,寒光直射,直直飞向袁绍。 而袁绍,似乎已是看呆了,愕然立在远处…… “主公!” “主公!” 两军将士一记大吼。 感觉脸上有些刺痛,袁绍伸手一抚,却见手中一抹殷红,深深望了一眼面前犹如猛兽一般的刘平,沉声喝道:“刘天机,到此为止了,你所依靠的精兵猛将……哼!” 心下一愣,刘平下意识回望一眼,见朱灵、路昭、徐晃、周仓等人,无一不被袁军、亦或是大戟士缠住,而自己麾下的将士…… 平眼中,不过千余人罢了…… 怎么可能?方才还有数万…… 不可能…… 不可能啊! 我刘天机怎么会败? “不可能……噗!”气急攻心,跨在马上的刘平一口血喷出,翻身落马,重重砸在地上…… “主公!”朱灵、路昭、许褚等刘将心下大惊,苦于被袁军缠住,难以脱身。 “结束了,天机!”袁绍喃喃说了一句,缓缓抬起手…… “挡我者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一袭白影跃入袁绍眼帘。 陈到陈叔至? 就他一个?他怎么过来的? 不光是袁绍,就连此处众袁军心下亦是大惊,望了一眼陈到来路,却是望见一条由自己军中将士铺成的道路…… 杀出一条道路,径直来到刘平身旁,一把将他拉到马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袁绍,银枪疾舞,口中喝道:“若是不想死,就莫要拦我!” “休要叫他救走刘天机!”庞统起身大声喊道。 然而此时的陈到,却不是袁军可以抵挡,银枪挥舞之间,无数袁绍纷纷暴退毙命。 “挡我者死!” “叔至!”朱灵、路昭脱身前来相助。 将昏迷的刘平交给朱灵,陈到厉声喝道:“大势已去,速退!我来断后!” “这……有劳叔至了!”朱灵将刘平好生放置在马上,抱拳说道:“叔至……保重!” “唔!”点点头告别朱灵、路昭,陈到回望一眼,见许褚、徐晃、于禁、乐进、李典、张绣、典韦等人犹被袁军死死缠住,乃深深吸一口气,再复杀入。 “陈叔至休要张狂!” “看我前来杀你!”不少袁军将领见陈到如此,心下大怒,拍马而上。 “少碍事!”陈到大吼一声,拍马上前,一个照面,那些袁将纷纷虎口迸裂,被击落马下,心下惊骇。 “周将军、许将军!速退!我来断后!” “喔!” “华将军,速退!” “唔!” “张绣,退!” “恩!” …… “陈到陈叔至……”袁绍喃喃念叨一句,随即伸手摸了摸脸庞,一抬手,怒声喝道:“你等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么?给我杀!骑兵何在?杀过去!” “喝!” 天机,你的獠牙,已经触及到我了…… “典将军,速退!”杀至典韦身旁,陈到急声喝道。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身后阵阵马蹄之声,回望一眼,顿时面色骇然,只见近万骑兵,从两翼杀来,来势汹汹。 “陈将军退吧!”典韦眼神坚毅,沉声说道。 “典将军?”陈到心下大惊。 “若是无人断后,恐怕主公走不了啊……”典韦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嘿嘿笑道:“嘿!不会骑马还真是麻烦……唔,不是不会,是那些马儿太过柔弱,无法载我啊,可惜……” “典将军……” “一匹战马是无法载我等两人的,何况还有这里诸位弟兄……陈将军快走吧!走!” 说着,典韦大喝一声,一掌拍在陈到胯下之马马臀上。 只听马儿一声惊嘶,拔腿疾奔。 “诸位……”回望着身旁数百员刘军士卒,典韦嘿嘿笑道:“主公说,杀不够十人,便不能死,你等杀了几人?” “五个!” “七个!” “九个……再杀一人,我便能死了,哈哈” “哦!”典韦哈哈一笑,喃喃说道:“我……杀了五十个,不过……我还想再杀五十个!” “将军说得好!我等亦想再杀!” “再杀十个!” “呸!十个怎么够,要杀就杀二十个!” “哈哈!杀一百个!” “你个混蛋能杀一百个么?” “不信?赌一赌?” “赌就赌!” 呼……握了握手中铁戟,典韦凝声喝道:“来了!” 刘军定睛一看,入眼的,是呼啸而来的骑军…… “吼!”一声暴喝,典韦伸手两把铁戟甩出,砸倒一排骑兵,随即大步踏上,深吸一口气,一拳将一匹战马打飞。 只见那马儿重重砸入袁军骑兵之中,骑兵阵势顿时大乱。 “这家伙……是怪物么?”众袁军骑兵面色惊骇地望着望着那犹如高山一般的男人。 “五十……不!要杀一百人呐……”典韦舔舔嘴唇,喃喃说道:“口干了,好想饮酒啊……儿郎们,上了!” “喝!”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北方霸主袁绍、与中原霸主刘平,在延津展开大战,双方共计投入兵马六十万,厮杀近四个时辰,直至天边日落。 此战,刘平共损兵马六万余,阵亡将领二十三名,大将一名;而袁绍一方,共损失兵马二十万,阵亡将领六十九名,其中包括吕旷、吕翔、马延、张顗等袁绍麾下直系将领,共计十一名。 相比之下,大戟士的损失,更叫袁绍心痛。 整整一百三十五名…… 刘军大败,率残兵数千退至陈留、官渡一带;袁军惨胜,无力南下,屯兵乌巢、延津。此后,袁绍从并州、冀州调兵、调粮,意图重整阵势,再行南下! 不过论其中究竟,其实是两败俱伤,谁也不是赢家! “这家伙真是怪物啊……” “是啊,杀了近百个吧?” “胡说八道,他足足杀了两百多个啊!” “两百多……厮……” “别说了,主公来了!” “额,啊?” “……”踏在血红的土地上,袁绍凝神望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创伤无数、力竭而死的刘将,那是什么眼神?不甘?遗憾? “猛将,便不得怠慢,将他厚葬!” ‘只杀了两百三十五人么……啧!主公……好想饮一口酒再死啊……’ …… “主公……” “这是何处?”刘平缓缓睁开双目,捂着额头望着面前之人,贾诩! “陈留!” “哦……”刘平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还是输了么?” “主公没输,袁绍也没赢……”贾诩摇摇头,沉声说道:“主公打乱了袁绍的布局,叫他短期间无力南下,不过相对的,我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是啊!”刘平深深一叹,忽然眼睛瞥到一处,顿时面色大变。 “仲康,恶来……偷偷饮酒去了?” “……”守在帐门处的许褚张张嘴,垂下头来。 “哦,我明白了……”刘平面色黯然。 “啊!” “主公?”贾诩面色一惊。 “头痛……头痛欲裂……” “主公想必是战中撞到了头,而后又闻噩耗,是故如此吧!” “主公,该用药了……” “啧!”****着上身,刘平翻身从榻上坐起,有些无奈地望着眼前着五大三粗的许褚,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仲康,我好得很!” “可是……”许褚捧着药罐,有些犹豫地望着刘平。 “可是什么?退下!” “这……军师吩咐过,定要主公服下药,可治主公头痛!” “啊!”刘平挠挠头,有些烦躁地下了榻,皱眉说道:“文和这家伙,太罗嗦了吧?” “哦?在下罗嗦么?”随着一声轻笑,贾诩撩帐而入,望着许褚笑道:“许将军,主公今日服药了么?” 许褚耸耸肩,望了一眼手中的瓦罐,这不在这么,显而易见! 摇摇头叹了口气,贾诩有些无奈地望着刘平:“主公……” “哈哈!”刘平有些尴尬地笑笑,挥挥手对许褚喝道:“仲康,把这苦不拉几给我丢远点,我看到就嘴里泛苦,对了,找点****来!” “额……这……”许褚犹豫着望了眼贾诩。 “唉!”贾诩摇摇头叹了口气。 “诺!”许褚抱拳而出,没过多久,就传来一声瓦罐碎裂的声响。 “啊……哈哈!”刘平尴尬一笑,取过榻上衣衫披上,摇摇头正色说道:“在没有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我这病痛,怎么好得了?” “哦?”贾诩闻言呵呵一笑,已有所指说道:“这天下……是指……” “真蠢材!”刘平哈哈笑道,哂笑喝道:“当然是……天下了!”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握拳凝声说道:“我刘平对天起誓,要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来!” 那眼神……败而不馁,真雄主也! “喔!”望着面前豪气万丈的刘平,贾诩难掩心中激动,拱手正色说道:“主公放心,主公定可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不过在此之前,主公的头风可是个大麻烦……” “唉唉!”刘平挥挥手,不耐烦说道:“用我的话说就是,‘那种苦不拉几的东西,不是人吃的,用来喂猪猪都嫌!’” “哈?”贾诩满脸愕然。 “罢了罢了……”拍拍手掌,刘平起身伸了伸筋骨,回复贾诩说道:“你今日前来,不单单只是为叫我服药这么简单吧?” “呵,既然主公知晓了,又何必再问呢?”贾诩呵呵一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从怀中取过酒囊,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这家伙眼里有没有主公我啊!”刘平坐在贾诩对面瞪大着眼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意义不言而喻。 第391章 “主公身子不适,还是……” “元直的话怎么说来着?酒乃良药,可治百病!”刘平大笑着夺过贾诩手中的酒囊,咕噜咕噜饮了一大口。 元直?贾诩张张嘴,深深打量着面前的刘平,似乎明白了什么,哂笑说道:“今日……主公有些特别……” “呼!”重重吐了口气,刘平一把抹去嘴角的酒渍,哂笑说道:“这不显而易见么?” “哦?”贾诩面色一正,拱手正色说道:“愿闻其详!” “……”望了一眼贾诩,见他眼神坚持,刘平苦笑一声,喃喃说道:“元直、恶来,一位是当今名士,一位是当今猛将,然而在此战,双双陨落……身为人主,我刘天机还是太弱了……与其自怨自艾,不若想尽办法使自己变强!” 贾诩眼睛一亮,拱手由衷赞道:“主公英明!”说罢,他又摇摇头,正色说道:“其实,主公不弱!” “哦?此话怎讲?”把玩着贾诩的酒囊,刘平笑着问道。 “在下斗胆问句,主公的弱,是指主公……冒犯了,还是指主公麾下?” “我刘天机会比那袁本初弱?别开玩笑了!”刘平不屑说道。 “呵呵,在下明白了!”贾诩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主公言下之意,是指兵力吧?” “……”刘平张张嘴,抬头望着屋顶叹息说道:“只要给我一万骑兵……不!五千骑兵!此刻,我便可以向文和展示袁本初的首级!兵力太过悬殊了,若不是这般,元直,恶来,亦不会……” 看来主公嘴上不说,心中仍是很在意啊……贾诩微微一叹,拱手正色说道:“其实在下以为,主公与袁绍,实力相当,只不过,主公用错了地方?” “用错了地方?”刘平面色一愣,抬手说道:“还请文和详细言之!” “是!”贾诩一颔首,手指敲着桌面,正色说道:“主公之所以认为袁绍强,不过是因他麾下有数十万、近百万士卒罢了,不过主公可莫要忘了,主公虽是兵力远逊袁绍,然而不论是将领也好,谋士也罢,能才异士岂是袁绍可比? 说句冒犯的话,袁绍虽是庶出之子,然而亦可算深得袁家重视,袁家,四门三公,学子满天下,可谓是众望所谓,然而眼下,也不过是坐拥四州而已,而主公,讨董卓之时,一人足以拒十八镇诸侯与关外,将不过陈到、如今,亦是坐拥兖、豫、徐三州,中原富饶之地,主公已得近半! 再者,主公麾下猛将、谋士,实非袁绍可比,徐晃、张绣,高顺、张辽等将,皆是大将之才,古人云,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如此一来,主公便有数万兵马了……陈到,世间猛将,可称是万人敌,再添一万兵……这样一算,主公已有十万兵马! 再者,别忘了,主公之才,可挡十万兵,如此一来,主公便有二十万兵马了! 子敬,精于内政,有他坐镇后方,主公当可无后顾之忧,如此亦可当十万,那么主公便有三十万兵马了! 纸墨……公台……元直……这样一算,主公兵力不下百万……最后,诩不才,自比十万兵,如此一清点,主公兵力,乃在袁绍百万雄师之上!” “……”刘平张张嘴,被贾诩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响方才苦笑道:“文和如此计算,倒是叫人惊叹不已……拜服!” “哈哈!”贾诩哈哈一笑,拱手哂笑说道:“主公自毁长城在前,又何谈击败袁绍呢?” “哈哈!”刘平闻言大畅,抚掌笑道:“若是我刘天机真有百万大军,效仿效仿那昏君倒也不错,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兵马啊!” “呵呵……”贾诩闻言一笑,摇摇头,再复说道:“子敬不善军略,然而精于内政,有他坐镇后方,主公可保无忧! “……”平复了脸上笑意,刘平闷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说道。 “主公英明!”贾诩起身,深深一记大礼。 “嘿!”刘平淡淡一笑。 ‘天机,从往日的许昌到如今的许都,从区区颍川之地、数千兵马,到如今坐拥三州,兵甲二十余万…… 与此同时,许都城门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翘首以望。 其实这几日,许都到处风传流言,刘公在与袁绍交战中败北,生死不知! 为此,许都百姓过的兢兢战战,生怕哪一日,睁开双眼,望见的却是穷凶极恶的袁军……对于散播谣言的人,荀攸不是查不出来,只是……棘手! 在这危及关头,向来心狠手辣的荀攸只有视若无睹……主公击败袁绍,亦或是许都大乱,那个来得更早?向来喜欢万事掌握手中的荀攸,此刻也不禁开始设下赌局……无他,那些人,太棘手了! 不过随后的事有些出乎荀攸的的意料,也出乎了那些传遍谣言的家伙的意料……“这是……”望着城门外伫立成两个方阵的士卒,围在城门处观望的百姓满脸惊喜。 ‘眼下事况不乐观呐……’ 鲁肃收到书信之后让司马懿带着兵马并且率领大将前往陈留支援刘平。 仅仅是不乐观么?眼下相当不乐观啊! 如今刘军,仍有战力的满打满算,不过四万余人,而且这四万人力,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临时从汜水关、中牟、官渡等地几百几千这样抽调过来的。 其中官渡抽得最多,有近八千之众,这也是间接导致官渡在短短十日内失守的原因所在! 刘军,几乎可以是濒临绝境!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刘军的士气也成问题,那大败后低迷的士气,使得整个陈留军营死气沉沉。 此刻营内四万余将士,差不多都是由溃军、以及其他地方刘军临时聚集而成,将不知兵,兵部知将,上令不达,除此之外,地方军瞧不起溃军,溃军又因那场血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那是惨烈如地狱的回忆! 如洪涛一般的袁绍席卷而来,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再抬眼! 映入眼帘的,是袁军士卒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冷酷、疯狂至病态的表情,以及那杀红了眼的凶眸……口角,演变成群殴,随后激化为械斗,刘军……崩溃在即! 对此,军师贾诩忧心忡忡,虽然他早有预算,但是也未曾想到,竟是这般激烈。 近五千溃军与近八千中牟、官渡刘兵大打出手,朱灵、路昭、徐晃、许褚、张绣等一大批将领带着各自护卫前去阻拦,但是事态…… 越来越烈…… 近乎波及整个刘营,短短三日之间,刘军伤员骤增,已有数百人死在原本是同伴的手中…… 大将……大将已经压不住这些刘军了…… 得闻初报,刘平愣了半响,随后头疼似乎也来凑热闹,可以说…… 刘平,在上次战场中凶如猛兽的男人,如今已经没有几成战力了……大厦将倾? “踏踏踏!”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路兵马徐徐接近陈留刘营。 为首,有一面大旗,黑底白字,上书一个‘司马’! 在此两旗两旁,各有一面小旗……这里说的小,不过是比那‘司’字大旗略小罢了。 一面同为黑底白字,上书‘虎豹’二字,另外一面则恰恰相反,白底黑字,上书‘陷阵’二字。 不必多说,这路兵马,便是司马懿麾下本部兵马,虎豹骑、陷阵营! 众所周知,虎豹骑一人双马,是故司马懿下令将其中一匹暂叫为步兵的陷阵营使用,若是其他军队,依虎豹骑那骁勇桀骜的个姓,虽不会反对司马懿的决定,心中肯定是相当抵触的。 不过借于这陷阵营,虎豹骑倒也没多大意见,两军军营本就是比邻建立,虎豹骑与陷阵营,只是在借马之前,虎豹骑将士仍是恶狠狠地说了句‘给我小心点,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子拿你当坐骑’…… 两军同为司马懿麾下,为名号互相敌视,然有惺惺相惜,反正关系极为复杂就是! 虎豹骑要保住自己‘精锐之中精锐’的名号,而陷阵营,则是日夜想着把虎豹骑拉下来……但是不得不说,这两支兵马,是司马懿、也是刘平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监军,还好吧?”左侧虎豹骑统领张辽转头对司马懿说道,神情有些担忧。 “唔!”司马懿点点头应了一声,不过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惨白的脸庞,那深陷的双眼,以及有些发青的嘴唇。 快速行军…… 监军身子果然吃不消啊!最多就差半日,监军何必如此急行呢?等等…… 这就是兵法中说的兵贵神速吧? 可是…… 犹豫着望了一眼司马懿,张辽转身望了一眼大军身后,暗暗摇了摇头,同为文人,为何相差这么多? “监军,你看,再前便是陈留了!” “恩,我看到了!”司马懿抬起头,勉强笑道:“大家再加把劲,到了军营,去喝那香浓的肉汤!” “喝!”六千虎贲之士吆喝一声。 “吁!”赶着赶着,司马懿感觉有些不对劲,右手一抬,身旁张辽望见,大喝道:“全军止步!”同一时间,陷阵营统领高顺亦大声喝道:“陷阵营,勒马!” 虽说陷阵营当即勒马,不过那模样,实在是…… 反观虎豹骑,胯下战马被虎豹骑拉住马缰,前足空踏几下,待一声马嘶过后,三千战马转了一个角度,重重踏在地面上,几乎可以说是张辽刚下令,虎豹骑全员便勒马伫立原地,而且全军上下,动作一致,极为利索。 要知道,那可是急行中啊,如此骑术,骇人听闻! 为此,张辽带着些许挑衅,望了一眼高顺,就算高顺再是冷漠,嘴角也不禁抽了抽,下了马,你们就等着挨宰,得意什么! “吁!”司马懿勒马望了一眼前方,随后又四下望了望,喃喃说道:“有点不对劲啊……” “唔?”张辽策马上前几步,疑惑问道:“监军,怎么?” 司马懿眼神亦是充满疑惑,摇摇头喃喃说道:“为何不见外派的探……” 话音未落,一阵微风吹来,司马懿面色骤然一变。 原来顺着微风而来的,是不远处刘营中震天的喊杀声! “糟了!”司马懿双眉一皱,急声喝道:“快!入营!” “是袁军袭营?”张辽下意识握了握长枪。 “若是袭营还好……”眼神一凛,司马懿低声说道:“恐怕是……哗变!” “……”闻言,张辽面色大愕,然而高顺,则皱了皱双眉。 哗变的话……那就可糟了! “冲进去!”司马懿大声喝道。 “监军!”望着越来越近的刘营,张辽抬手一指,皱眉说道:“寨门关着……” “撞!”司马懿重声喝道。 “交给我了!”虎豹骑伯长孟旭应喝一声,说罢,便引着数十虎豹骑加紧速度……正如司马懿所料,刘营内此刻确确实实是哗变了! 而且波及了整个刘营,四万刘营嘶声力竭得撞在一处,面色狰狞,挥刀向同泽砍去。 “住手!本将军叫尔等住手!”脾气暴躁的周仓几步上前,用刀背砍昏几个士卒,然而下一时刻,他却反被刘兵包围住了。 “太可笑了!”徐晃喃喃望着身边喘着粗气,恶狠狠望着自己的刘兵。 “啧!”望了一眼面前显得疯狂的刘兵,张辽握着刀缓缓退至营寨角落,筹措不已。 因刘平头风频频发作,被移到陈留,贾诩入主帅帐理事,望着营内大乱,摇摇头一声低叹:“真是祸不单行啊……” “军师……”守在贾诩身旁的赵云手握银枪,望着不远处的混战,皱眉说道:“如此情形,军师可有良策?” “良策?”贾诩苦笑一声。 数日前,听闻营内将士多有口角,贾诩便感觉有些不妥,然而还未等他想出应对之策,想出用何等办法激励士气,营内却先行哗变。 “是天意么?”抬头望了一眼天际,贾诩黯然一叹。 “轰!”忽然,营门处传来一声巨响,偌大寨门被击得支离破碎,木屑四溅。 也得亏是这一声巨响,营内的疯狂顿时一遏,无数双眼睛望向寨门。 “是谁?袁军么?” “袁军袭营?” “不!这黑甲……” “虎豹骑!” “陷阵营!” “司马……司马监军?!” 营门处的刘兵面色愕然地望着那一抹人影。 “尔等……”握着手中马鞭,望着营内惨剧,司马懿怒声吼道:“尔等再做什么?向同伴挥刀?告诉我!尔等究竟在做什么?” 此处众刘兵面面相觑,呆呆望着那个人影。 翻身下马,司马懿强忍着心中怒气,径直朝那些刘兵走去。 “监军小心!”张辽大呼一声,连忙翻身下马赶了上去,要知道,那些士卒都失去理智了啊! “告诉我……”缓缓走到呆若木鸡的一员刘兵面前,司马懿厉声喝道:“你手中的刀,是用来砍向同泽的么?告诉我!” “司……监军……”那刘兵被怒发冲冠的司马懿一喝,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还不放下!” “……是!”那刘兵急忙丢下手中的刀。 深深吸了几口气,司马懿转身望向那些刘兵,只听一阵“叮铛”之响,此间众刘兵已无一人手持兵刃,皆是低头不敢直视司马懿眼神。 “方才那声音……司马监军?” “好像是……” “监军来了?” “监军来陈留了?” 好似落于水塘的小石子震荡起一串波纹一般,越来越多的刘兵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兵刃,任他掉落在地。 叮铛之响这声音此起彼伏,,短短十余息间,司马懿来到陈留军营的消息,已传至营内四万刘兵耳中。 第392章 稳军心 “得……得救了?”周仓不明所以得望望四周,脚下倒着数十被刀背砍昏的刘兵。 “怎么?发生了什么?”张辽眺望着远处。 “唔?”背靠背抵御着的朱灵与甘宁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有些奇怪。 “呼……这家伙终于来了?”贾诩长长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来得好快啊……幸好!” 既然他来了,自己也就不必担心了,仲达在军中的威望,四万刘兵垂着脑袋伫立在营中,四周是持枪虎视眈眈的虎豹骑以及陷阵营。 虽说似乎是遏制了最坏的事情发生,不过刘纯、高顺可不敢大意,与路昭、周仓、徐晃等将领密切关注着营内将士的一举一动。 从随军马车上下来,司马懿饶有兴致打量着营内一帮垂头丧气的士兵,又望了望一脸冷色走在他们身旁的司马懿,司马懿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暗暗说道:“刚到就遇见这样有趣的事……监军,让我司马懿瞧瞧,你会怎么做……罚?别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啊!不罚?军规又置之何地?嘿嘿,用眼下这支士气低迷的兵马击败袁绍?难如登天啊,监军!” 那边司马懿不怀好意地瞅着,这面司马懿面色冷然走在众刘兵身边,整个刘营寂静一片。 “咕……”溃军中的伯长陈二狗咽了咽唾沫,尽力把脑袋垂下,不敢抬头,近了……近了……监军似乎朝我走来了……咕……可不关我的事啊,是那帮混账先惹我们的……是他们先惹…… “……”眼睛一惊,垂头伫立着的陈二狗分别望见脚边出现了一双靴子,这似乎是大官才能穿的靴子……莫非是…… “抬起头来!”一声冷喝。 下意识又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映入自己眼帘的,是……锐利、愠怒的眼神! 这种压迫力……比将军们还…… “你属何部?”司马懿淡淡问道。 不顾额头的冷汗,陈二狗心中坎坷,结结巴巴说道:“小的,是徐将军麾下……任……任伯长职……职位……” 徐将军?徐晃?是溃军么? “哦……”见是参加延津会战的溃军,司马懿的语气和善了许多,拍拍眼前这将士的肩,他点头诚恳说道:“我已听闻此事,你等八万将士,冲击袁绍五十余万大军,减敌二十余万,死战不退,你等……虽败犹荣!” “司……”陈二狗猛地抬起头,望着那双真挚、诚恳的眼神,眼眶顿时湿润一片,往日被战友的看轻、侮辱,此刻似乎已是烟消云散。 “八万!”环顾四周,司马懿提高声音,大声喝道:“区区八万人马,冲击袁绍五十余万,死战不退,这八万兵,我司马懿认为,皆是豪杰!皆是英雄!忘记他们在战场上的奋力厮杀,只因他们打了败仗,便出言侮辱,我司马懿倒是要问你们其中一些人,若是尔等对阵五十万敌军,尔等敢冲上去么?尔等,有资格侮辱这些勇士么?唔?” 司马懿话音刚落,四万刘兵中,多数人将头颅深深低下。 “……”凝神望着这一切的司马懿有些动容。 这司马懿……竟有这等威望? “谁先动的手?” “是他们!”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手指一方喊道,其中几人,指着陈二狗…… “若不是尔等辱骂,我等岂会动手?” “就是!”亦有一些刘兵怒声呵斥。 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果然是溃军先动的手…… “好了!记住尔等的敌人,乃是袁军!”司马懿暗暗一叹,一抬手,一通呵斥,顿时营内再复鸦雀无声。 转身望着陈二狗,司马懿皱皱眉。 在陈二狗战战兢兢之中,司马懿由衷说道:“延津大战,我司马懿敬佩你等,但是不管怎么说,向战友挥刀,乃是军中大忌!要知道,何为战友?那是在战场上为你等挡刀子的人呐!” “司……监军……”陈二狗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抱拳说道:“小的死不足惜,只不过看不惯他们如此辱骂……就如监军说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辱骂我们?面对着数十万敌军,我等不曾后退一步,以命相拼……我……我……” “我明白你等的感受……”拍了拍陈二狗肩膀,司马懿点点头,叹息说道:“不过就此,你觉得这是一个对战友挥刀的理由么?唔?要知道,我等大敌乃是袁军,对战友挥刀,自相残杀,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你看那里!”司马懿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陈二狗心中一愣,不禁抬眼望去,此处刘兵尽是如此,有些距司马懿远的,听不见司马懿说些什么的,见身旁众人这么做了,也下意识地转头一望。 “记住!”提高声音,司马懿大声喝道:“在我等身后的,是双亲,是挚爱,乃是我等在世间的牵绊,在你等眼前的,是穷凶极恶的袁军,告诉我,你等会怎么做?是继续自杀残杀,坐视至亲蒙难,还是同心协力,保家园安定?告诉我!” “呼……呼……”在一阵越来越粗的喘息声之后,四万刘兵奋力喊道:“誓杀袁军!誓杀袁军!” 又小看他了……贾诩挠挠头,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处那一抹身影。 跟着司马懿,似乎真的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那么……” 听着耳边的呐喊,司马懿微微一笑,抬起手,待众军渐渐安静下来后,深深吸一口气,面色一变,淡淡说道:“那么只有最后一件事了,手中染了战友鲜血的,出列!” 愚蠢啊你这家伙!好不容易把此事压下,你怎么还……哗变之事牵连甚广,难道你还要把这四万人全数砍了不成? 贾诩面色猛变,口中喃喃说道:“监军呐,小心再引起哗变啊……再说了,方才事况如此混乱,你以为他们会乖乖站……唔?” 还没等司马懿嘀咕完,眼前的景象却是叫他傻了眼。 一个……两个……百个……千个……司马懿也有些傻眼,他本就是因为地上倒了不少将士,是故才这么说的,但是……数千个同时砍死百余个,这……不切实际吧? 皱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出列的刘兵,司马懿有些明白了…… 司马懿的本意是叫那些杀了同泽的人出列,毕竟军规不可乱,但是这些刘兵,似乎仅仅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 “人数还真不少啊!”司马懿面上冷笑一声,心中暗暗思考对策。 一个两个还好,数十百余个,司马懿也忍了,但若是把这数千人都杀了,那还用打么?原本人数就远逊袁绍,再这么一下…… 骑虎难下了么,监军…… 司马懿嘿嘿一笑。 不过贾诩也明白,司马懿肯定不会将这数千人尽数斩首的,不说哗变之事,要是真斩了,这仗还用打么? 你当如何应对?监军? “向战友挥刀,乃是军中大忌,本该将你等一一斩首!”司马懿淡淡的一句话叫着数千人心中一凉,不过后面的那句,又叫他们……更加心凉…… “不过就这样斩了你们,太便宜你等了……” 监军不会是要凌迟吧……陈二狗感觉背上有些犯凉。 “古人曾说过,求死,易尔,一刀之力,活着才是难,人生在世,总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等皆是男儿身,若是饮刀就罪,死得何其屈辱?是男儿,便当轰轰烈烈,死于如此!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眼下,袁绍率三十万兵马进犯,你等是想在此饮刀以正军法,还是背负着这份罪,去履行尔等的使命? 哦,对了,若是能成功击败袁绍,主公或许会大赦囚徒也说不定呢……呵呵,谁知道呢!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等的决定!” “誓与袁军决一死战!决不后退!” “誓与袁军决一死战!决不后退!” “誓与袁军决一死战!决不后退!” “好!”司马懿大喝一声,抬手喝道:“便暂且恕你等死罪!虎豹骑、陷阵营何在?” “我等在!”手持兵刃伫立在四周的虎豹骑、陷阵营士卒一通大喝。 “参与此事的,一概三十军棍,参与延津会战的,加十军棍,不曾参与的,加二十军棍,此刻身上、手中带血的,再加二十军棍!” “喝!” “你等服否?”司马懿大声喝道。 “愿从监军裁决!” “一切皆听监军裁断!”两方士卒抱拳喝道。 “那么,在下便等着,与诸位一同,击败袁绍!” “喝!” 好手段!好权谋!一褒一贬,两方皆罚,还不忘给他们点希望……贾诩眼中泛着些许钦佩。 “最多也不过七十军棍而已……”虎豹骑伯长孟旭不屑地撇撇嘴。 “子和、公孝,”走到刘纯、高顺身旁,司马懿低声说道,“放点水!” “哈?”刘纯面色一愣,高顺也是满脸不解。 “咳,”咳嗽一声,司马懿低声解释道,“打轻点,大战在即……” 刘纯、高顺这才醒悟,抱拳说道,“末将遵命,监军放心!” “不愧是监军……”徐晃用肩拱了拱甘宁。 “呵!”甘宁微微一笑。 “监军用兵,神鬼莫测,将士士气回复,也在常理……”朱灵点了点说道,身旁李典瞥了他一眼,暗暗撇嘴。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望着走来的司马懿,司马懿笑着拱手说道,“监军,好句啊!” “呵呵,”司马懿尴尬一笑,抬手说道,“走!” 与司马懿等一行人来到营中帅帐,司马懿便望见贾诩握着酒囊站在门处,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 “精彩!当真精彩至极!”抚掌赞叹两句,随即戏谑道,“但不知是哪个古人说的?” 望着贾诩那戏谑的笑容,司马懿翻翻白眼,撇嘴说道:“百年之后,我不就成古人了么!” “……”贾诩张张嘴,哑口无言,望着司马懿摇摇头苦笑一声,抬手说道,“入帐细说吧!” “好,请!”对贾诩身旁的陈到一点头,司马懿与贾诩走入帅帐,陈到与司马懿一行人紧随其后。 入座之后,司马懿望望帐内,疑惑问道:“主公呢?” 贾诩嬉笑着走上前来,抬手说道,“主公啊,在延津大战中受了点小伤,不过很是棘手……请!” “小伤?棘手?”司马懿有些疑惑,诧异说道:“伤在何处?” 贾诩耸耸肩,指了指自己脑袋。 “伤在头部?”只见司马懿瞪大眼睛,怪异说道:“别告诉我,是头风……” “仲达这也知晓?”贾诩显然有些诧异。 这头风……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若是小疾还好,若是严重了,难道真的叫华佗开颅诊治? 别说司马懿不信,刘平也不信,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没到可以动这种手术的程度吧? “仲达?仲达?” “啊?”被贾诩连声相唤,司马懿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既然这样,先将最近战况说说吧,如今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好……”贾诩点点头,乃将近日来的战况一一告知司马懿,皱眉说道:“眼下情形便是这般,袁绍屯兵乌巢,依我之见,十有八九是在等粮草运至,被摆了一道了,仲达,袁绍从青州调运粮草,是做给我等看的,他真正的调粮之地,是在并州以及往日屯兵之处,河内!为此,元直……你精于天象,此事你应该知晓……哦,还有,延津大战撤退之时,典将军留下断后……事后,袁绍下令厚葬……” “是么……”司马懿暗暗叹了口气,黯然点点头,取过案上茶水饮了一口,皱眉说道:“文丑取了官渡,袁绍又屯兵乌巢,袁军仍有不下三十万兵马吧?” “差不多是这样!”贾诩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着紧说道:“仲达,你将虎豹骑、陷阵营尽数调来此地,那许都……恐怕有些人不会如此安分的……” “放心吧!”司马懿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许都仍有三万兵马,留与子敬荀攸二人调度,有这四人在……那些家伙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莫要大意,虽然这些人手中无权,不过名望颇大,甚为棘手,若是下了狠手,恐怕天下士子,皆要口诛主公不仁了……” “与天下为敌,又不是第一次……”司马懿哂笑道:“再说了,要真有什么事,还有……主公扛着呢,轮不到你我……” “嘿!”贾诩苦笑一声,要是主公在此,恐怕头风又得犯了…… “至于那大戟士……”司马懿皱皱眉,摇头说道:“依奉孝所言,恐怕是重步兵了,错不了了!” “重步兵?”贾诩愣了愣,细细一体味,点头附和道:“唔!确实,全身甲胄,皆由精铁打造,刀剑崩折难以坏之,不好对付啊!” “是啊,若是单单这大戟士,我倒是有办法对付,不过袁绍将他用在攻尖,依奉孝所言,还有骑军、弓弩为之掩护,这倒是有些棘手啊……” “诩相信,仲达定可以想出妙计对付的!”贾诩嘿嘿笑道。 “多谢……”说了一句,司马懿感觉有些不对,望着贾诩古怪说道:“你为军师、亦或我为军师?你这家伙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要我这军师之职?”贾诩瞪大着眼睛,无所谓说道:“若是你要,我即刻便予你。” “你!”司马懿气结,翻翻白眼。 “在下以为……”就在两人互相斗法时,司马懿身旁张辽插嘴说道:“两位商议此事,还为之过早,如今当务之急,乃是在官渡,官渡西连汜水关,东接陈留,南下便是中牟,实乃重中之重……” “哦?”贾诩嬉笑着望了眼司马懿,抬手说道:“这位是……” 还不待司马懿开口,张辽上前,拱手恭敬拜道:“在下张辽字文远。” 第393章 敌动 “呵……”上下打量着张辽,贾诩笑着说道:“略懂些韬略……哈哈,好,依你之见,如何取官渡?不必自谦,直言无妨!” 张辽闻言暗喜,望了一眼司马懿,见他笑着点点头,心中更是一喜,拱手凝声说道:“军师也瞧见了,方才险些酿成大祸,皆因我军士气低迷,此乃实情,文丑亦不会不知,此刻他麾下有八万之众,若是我为文丑,也当即刻进兵取陈留……可惜此人不知,如今我军士气回复,只需将计就计,给袁军迎头棒喝!夺回官渡,隔河迎敌!” “呵!”贾诩点点头,抚掌笑道:“若是你为文丑,那贾某就头痛咯!” 这贾文和肯定也想到了!望着神色自若的贾诩,张辽心中暗暗嘀咕一句,拱手说道:“在下拙见,献丑了!” “呵!”贾诩微微一笑,不置褒贬,转头对司马懿说道:“仲达以为如何?” 司马懿皱眉一思,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何意?”贾诩哂笑道。 “计是好计,不过……”望了眼张辽,司马懿摇头说道:“眼下我等兵马过少,分兵官渡,力有不足,一个不好,恐怕被一一击破……我的意思是,不取官渡,取文丑!” “不取官渡,取文丑?”张辽有些疑惑,忽然心中一动,喃喃说道:“妙计!” “不愧是善用兵之人……”贾诩醒悟过来,点点头笑着说道:“真乃妙计!不过,恐怕瞒不过那庞士元啊……” 正饮着茶水的司马懿一口茶喷出,震惊说道:“文和,你方才说谁?” “什……什么?”差点被司马懿喷了一脸的贾诩满眼惊异。 “瞒不过谁来着?” “庞……庞士元啊,哦,就是袁绍帐下军师,庞统、庞士元!” 凤雏?他……他怎么会在袁绍帐下? 这下麻烦了!我说文和、元直怎么会…… “仲达认得此人?”贾诩有些疑惑地问道,张辽亦是有些兴趣。 “此人不好对付……”司马懿皱皱眉,思忖一下犹豫说道:“既然这样,那此计就要变动一番了,不过不管这么说,先拿下文丑,断袁绍一臂!” “唔!”贾诩点点头,附和道。 大戟士…… 正如仲达说的那样,眼下考虑大戟士,还为之过早了…… 就算袁绍看不明,袁绍麾下的庞士元,也不难看出,这大戟士,虽然有着扭转战局的战力,不过同时,也是相当脆弱啊! 重步兵…… 要击溃重步兵的方法,多得很,但是要在多兵种配合作战的情况下,将重步兵击溃,这就有难度了…… 不,是难如登天啊! 若是硬拼的话…… 不信,眼下没有硬拼的资本了…… 啧!自己不是说了么,眼下考虑大戟士,还为之过早,先解决文丑! 只是…… 那人会中计么? 凤雏,庞士元! 主帅帐中,司马懿负背双手,皱眉望着案上的行军图,心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兵力…… 太过悬殊了! “仲达也未能想出对策么?”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唔?”司马懿眼神一凛,转身一望,望着来人很是诧异:“丞……丞相?你不是在陈留城中修养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来人果然是刘平,只见他上下打量着司马懿,随即叹了口气,上前诚恳说道:“把你调来此地……有点劳累了吧……” “说什么呢!”司马懿微微一笑,递过去一杯茶水,不屑说道:“说得这么有诚意……” “那可不行!”刘平接过茶水撇撇嘴,脸上的表情叫撩帐而入的许褚愣了愣。 望了一眼杯中茶水,刘平犹豫说道:“眼下的情况……” “相当棘手啊!”司马懿接口道。 “嘿!”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刘平大笑着说道:“这次,可真的是濒临绝境了,仲达……” “唔?”似乎感觉刘平有话要说,司马懿疑惑地将视线从行军图转移到刘平身上。 “天下……我要将天下,从袁本初手中夺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带着那种蔑视天下的豪气,刘平沉声喝道。 “……”深深望了刘平一眼,不同于戏元直与贾诩的激动,司马懿皱皱眉不发一语。 “我说……” “唔?什么,仲达?” “毫无根据的话,还是等能实现的时候再说吧,你觉得呢?” “你这家伙!”刘平哭笑不得,随手将茶盏交给身后的许褚,苦笑说道:“就算是被袁本初一败再败,我心中的夙愿仍未消散一分,如今我等大敌,唯有袁绍,袁绍身死之时,便是我等问鼎天下之日!” “哈哈,主公当真好气魄!”一声轻笑之后,贾诩撩帐入内。 “我可没有你们这么乐观啊!”司马懿撇撇嘴,再度将注意力放在行军图上,伸出手指点着一处沉声说道:“好高骛远的事,暂且不提,首先,先拿下文丑!” “文丑不是十拿九稳么?”抱着酒囊,贾诩嬉笑着说道:“我记得此事仲达你早有定计才是!” “话虽如此,但是……” 说着,司马懿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望着刘平、贾诩说道:“但是我还未眼前望见文丑落马啊!” 未算胜,先算败么…… 贾诩嘿嘿一笑,真看不出他竟是比我等还小上近十岁,可是仲达,如今我等已是在悬崖边上,再败…… “放心吧,仲达……”刘平淡淡一笑,随即目色一变,沉声喝道:“眼下我等,已是败无可败啊!” “……”司马懿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 太过谨慎,太过理智,以及强大的克制力!貌似是宅男的通病…… “那么……先拿下文丑吧!” “唔……”点点头,贾诩嬉笑道:“便按仲达之计行事,不取官渡、取文丑,但愿庞士元中计才好……” “但愿吧!”司马懿有些忧心忡忡。 相对于司马懿此时的担忧,文丑的心情显然极好,官渡,四战之地,西连汜水关,东接陈留,南下便是中牟,正所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然而就在数日前,这官渡却被自己一举拿下! 守卫官渡的区区万余刘兵,在自己大将文丑兵锋之下,完全不是对手,溃不成军! 也是,刘平延津于大败,刘军士气大跌,哪里还有余力还手? “下一个,便是陈留了!”用手点点行军图上的陈留城记号,文丑哈哈大笑。 “文将军……”帐内的审配闻言淡淡说道:“军师吩咐的,是要将军引军南下中牟,取长社,突袭许都,里应外合!” “少给我提什么军师将令!”文丑大手一挥,皱眉愤愤喝道:“区区一个黄毛竖子,比得过我文丑身经百战?眼下刘军战局糜烂,刘平逃至陈留,难成气候!如此天赐良机,不取陈留,却要舍近求远,取许都?!他庞士元是不想我文丑立下大功还是怎得?我呸,说什么围攻乌巢,结果呢?反被刘军摆了一道,损折了近六万兵马,依我看来,那庞统不过如此!” “将军鲁莽了……”审配摇摇头从位中起身,凝声说道:“眼下陈留刘军究竟如何,将军不知,在下也不知,但是将军要明白,刘平之根本,不在陈留,而在许都,取了许都,便是断了刘平命脉……” “但是我军根本,乃是在取刘平首级!”还未等审配说完,文丑大声喝断:“他庞士元坐镇大军之中,如何得知前线战况?按我说,如今正是击杀刘平之天赐良机,刘平一死,许都如探囊取物!军师不认为如此么?” “这……” 审配有些迟疑了,在他看来,庞统的意思是取许都,这确实是一着妙棋…… 我军一直在围堵刘平,谁也不会想到,我军眼下会突然弃刘平不取,南下袭许都吧,许都是刘平首府,首府一旦被攻陷,刘平帐下文武重臣家眷,自然也跑不了…… 只要攻下许都,刘平麾下人心溃散,难以成军…… 不过,文将军说的,确实有道理,眼下刘平从各地调集兵马至陈留,然而军心震荡,士气低迷,若是能击溃此路兵马,刘平恐怕再无抵抗之力,何乐而不为? 取许都?还是取陈留? “军师意下如何?”文丑大声喝道。 “将军莫急,待在下再思量一番……”审配犹豫说道。 “报!”就在此时,文丑帐下一员偏将入内,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末将有一事禀告……” “何事?”文丑眉头一皱,大声喝道:“速速禀来!” “是!昨日末将受命前去探查刘营,因不想走漏行踪叫刘军知晓,是故不曾接近,不过在离刘营二十里处,末将听到一阵喊杀声……” “怎么可能?”文丑闻言喃喃说道:“主公大军仍在乌巢未动,此地先锋唯有我等,刘军与谁厮杀?” “将军,厮杀声乃是出自陈留刘营传来!” “什么?刘营?”文丑眼神闪过一丝迷惑,随即拳掌一击,大笑说道:“我知了,刘军哗变了!”随即朝那偏将大怒道:“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早报之我?” “将军恕罪……”那袁将满脸懊悔,犹豫说道:“此事着实来得蹊跷,末将生怕是刘军诡计,是故……” “愚蠢!”文丑皱眉大喝道:“刘军新得大败,就算是哗变也在常理之中,错失良机了,你这蠢材!” “文将军稍安勿躁!”静静在一旁听着的审批出言劝了一句。 哗变?刘军向来英勇,此事在延津大战时已经证明,刘军之勇武,确实天下难挡,如此军队,竟然会哗变? 就算区区八万人,亦敢对着五十万大军冲锋的刘军,如今却哗变了? 怎么可能? 等等……或许……刘平逃至陈留时,身旁仍有数千溃军,莫非这些溃军…… “这位将军可否言得详细些?”审配急声问道。 那偏将望了一眼文丑,文丑愣了愣,随即嘿嘿一笑,抬手笑道:“军师发话,你还不速速从实禀告?” “是!”那袁将一抱拳,正色说道:“末将在远处静听,确实是厮杀声,大概持续了整整一炷香功夫,不过随后,喊杀声越来越小……末将先前觉得此事多为刘军诡计,不过想了想,还是前来向将军禀告……” “禀告得太迟了,你这蠢货!”文丑恨恨地骂了一句:“退下!” “是!”那袁将颇为懊恼地一抱拳,讪讪离开。 “哗变……十有八九了……”审配点点头,凝声说道:“至于后来‘喊杀声越来越小’,八成是被刘军将领镇压住了,可惜了……若是我等昨日得悉此事,立刻调兵,或许……” “那蠢货!”文丑也是气得牙痒痒,随即忽然想到一事,大喜说道:“军师,如今前去,也一样啊!” “唔?”审配愣了愣,似乎明白了文丑的意思,犹豫说道:“将军的意思是,那些刘军仅仅是被暂时镇压,不合气氛仍在?唔……若是刘军将领用武力镇压的话,此事虽可平得一时,却留下了至大隐患……” “军师意下如何?”文丑舔舔嘴唇,嘿嘿笑道:“取陈留!拿下刘天机首级!” “此事……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审配还是有些拿不定此事。 文丑闻言勃然大怒,怒声喝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要是在乌巢之时,军师从我心意,刘平首级,我文丑早已将他拿下,竟还有乌巢之祸?” “这……”想起往日之事,审配也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是要围堵刘平的,结果反被摆了一道,这事让他对庞统有了几许怀疑。 或许……或许庞军师真的不明前线战况吧,取许都是妙计无疑,不过,眼下取陈留,灭了刘平最后一丝奢望,更乃良策啊! “文将军……” “唔?”文丑怒目而视。 “此事……将军要谨慎处之!” “你叫我还怎么……怎么……” 说着,心下一愣,望着审配冷静的神色,文丑似乎明白了什么,欣喜若狂,大笑说道:“末将明白了!” 抱歉了,庞军师,因地制宜,见机改策,也是身为谋士的本份啊! 在下也觉得,眼下取陈留,才是制敌之策! 刘军的首重,仍在刘平身上啊……抱歉! “不过将军,官渡乃重地,断然不可失去,是故,将军要留下一支兵马,留守此地!” “明白!”文丑点点头,沉思一下,吭声说道:“既然如此,我留下两万人与军师,军师留守官渡,我引六万兵马,前去陈留,取那刘平首级!” “唔……”审配犹豫一下,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不过将军可要谨慎处之,倘若此事乃刘军诡计,将军速速退却!” 第394章 陷阵!陷阵! “眼下的刘军,还有复战之力么?哈哈……好好好,我记住就是!” 文丑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建安三年九月十一日,文丑率六万兵马向东,目标,陈留! 望着远去的文丑大军,审配心中亦是有些忧虑。 此战,会因此结束? 倘若刘军当真哗变,那就是天助主公! 天助主公灭刘南下,成就不世霸业! 按常理推算,这段日子,刘军一败再败,士气低迷,出现哗变也在意料之中,呵!若是刘天机当真用武力镇压,那么,呵呵! 倘若不用武力镇压…… 呵!怎么可能! 去吧,文将军! 去将刘天机一举击溃! 这一仗,拖得够久了,再拖下去,战局就不利于主公了! 或许就连审配也猜想不到的,个人的威望,可以遏制哗变…… 不由得,审配脑海中浮现出一人身影…… 或许…… 他…… 可以办到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就如眼下! 可以想象么?昨日还互相挥刀的四万刘军,昨日被虎豹骑、陷阵营痛打了数十军棍的四万刘军,眼下正极为融洽得在营内埋锅造饭…… “给,你的!”眼下陈留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火头军了,一员新调来的刘兵望着眼前这员伯长,将手中装满肉汤的瓦罐递了出去。 望着递来的肉汤,望着那人手臂上缠着的布带,上面满是殷红,陈二狗犹豫一下,低声说道:“谢了,还有……抱歉!” “嘿!”那刘兵抬头望了一眼陈二狗,高声喝道:“下一个!”喝罢,他望着眼前的伯长低笑说道:“到时候替我多杀几个袁军吧!” “喔!”陈二狗极为认真地点点头。 以上情形,不断在刘营之中发生,看得众刘将有些不可思议。 真不愧是监军啊,短短一席话…… 环抱双臂淡淡望着这一切,朱灵摇头一笑,忽然望见身旁多了一人,转眼一望,是监军身旁的那人? “不可思议吧?”微笑着望了一眼朱灵,张辽喃喃说道:“是啊,就算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怎么可能……” “但是确确实实发生了不是?”朱灵呵呵一笑,拍拍张辽肩膀,先去向刘平复命,他来此就是为了探探营内将士情况的,但是眼下,不必再担忧了,不是么? 随着面色的渐渐转差,张辽感觉自己并没有多少把握。 “主公……”入了帅帐,朱灵抱拳笑着说道:“将士士气之事,主公已不必担忧了!” “那倒是好……”刘平赤着身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榻上与贾诩弈棋,闻言指指脑袋说道:“否则,我这头风怕是又得犯了,啧!可真难缠得紧啊!” “主公是说头风,还是说在下的这手棋?”贾诩嬉笑着问道。 “都是,都是!”只见刘平凝神望着棋局,懊恼说道:“文和你就不能让让我么?逼得这么紧做什么?待我好生思量思量!” “嘿!”贾诩闻言一笑,伸手取过酒囊饮了一口。 望了望帐内,朱灵诧异问道:“主公,监军呢?” “隔壁帐内!”刘平伸手指了指身后,忽然眼睛一亮,取过一枚棋子落在棋盘,大笑说道:“哈哈,制胜一招!” “哦?是么?”贾诩笑得有些怪异,取过一枚棋子,下一刻刘平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是精彩。 “啊啊……头痛……” 面上抽了抽,朱灵挠挠头,低头走出帐外,望着旁边的小帐篷,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在帐门处擦拭着自己银枪的陈到警觉地抬头,见是朱灵,起身抱抱拳笑道:“朱将军!” “陈将军,”朱灵一抱拳,小声问道:“监军在么?” “唔!”陈到回头望了一眼帐内。 “朱灵么?”帐内传出一身淡淡话语。 “正是末将!”朱灵急步入内,见司马懿负背双手望着行军图,有些尴尬说道:“监军……” “唔?”司马懿转过身来,望着朱灵笑道:“朱灵找我何事?” “啊,不是,哦,末将担忧战局,是故前来探探……” “哦!”司马懿恍然大悟,点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文丑之事,乃天赐之功,依我之见,文丑不会放过这机会的,麻烦的在后面,袁绍,仍有二十余万大军呐!” “末将相信,依监军才华,破袁绍不在话下,听闻监军在汜水关说服张白骑,大破张白骑……” “此事你如何得知?”司马懿有些诧异了。 “监军不晓?”朱灵有些诧异,疑惑说道:“如今营内,可有不少将士来自汜水关啊……” “哦!”司马懿恍然大悟,点头笑着说道:“此事我倒是忘了,不过那阵,还是子敬所施展,论其究竟,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舔舔嘴唇,朱灵犹豫说道:“末将斗胆,听说那阵,唤作……” “八门炎遁阵!”司马懿接口说出,转头望了眼朱灵,哂笑说道:“朱灵来意,怕不是来谈军情这般简单吧?” “额……”闻言,朱灵挠挠头尴尬一笑,随即犹豫一下,迟疑说道:“不知监军,可否将此阵传授末将?这个……听闻这个……” “呵!”司马懿摇摇头,在朱灵很是失望的眼神中正色说道:“此阵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乃是诡道,丝毫无利于排兵布将,若是朱灵要学,我教你另外一阵!对了……论阵法还是主公厉害,为何不像他讨教?” “另外一阵?”朱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心中雀跃不已,欣喜说道:“乃是何等阵法?” “八门金锁阵!”司马懿微笑着一字一顿说道。 “八门金锁阵……”朱灵喃喃念叨一句,心中大喜,抱拳说道:“多谢监军!” 司马懿摆摆手,笑着说道:“呵呵,不必……” 正说着,忽然帐内燃着的烛火一阵跳跃,骤然熄灭。 “唔?这……”陈到与朱灵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凝神望着那熄灭的烛火,司马懿微微一笑,喃喃说道:“来了么……文丑?” “文丑?”朱灵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朱灵,叔至。”转身望着二将,司马懿低声喝道:“立即传令营中众将,前去帅帐候命!” 朱灵与陈到对视一眼,抱拳沉声喝道:“诺!末将遵命!” 建安三年九月十二日,夜。 天际乌云遮月,群星时隐时现,按理说,这不是一个夜袭的好日子。 但是文丑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心中如今是越来越肯定了,肯定刘军的哗变! 为何? 因为他一路前来,不曾遇到过刘军一路探马、一路斥候,要知道,眼下是敌我交战之时,按理说,刘平不会有如此大的疏忽。 再者嘛……远处的刘营漆黑一片,可是漆黑中传来的些许怒骂声、鞭打声……嘿嘿! 刘平,你死期到了! 若不是审军师坚持要在夜晚袭营,好增加胜算,我文丑白日就……算了,反正区区半日也无关紧要,刘军败亡在即! 唔……营楼上似乎有人守卫着,不过这区区数十日,嘿! 冷笑着,文丑抬手一挥,顿时有一员袁将点头意会,引了数百人靠近刘营。 刘军的守备,破绽百出啊! 文丑冷眼望着刘营,心下冷笑一声。 这一次,刘平,我文丑这一次不会再叫你从我手中逃脱了! “叮叮!”几声清响,文丑麾下的那数百人已趁黑夜用铁钩绳索攀上了刘军营寨。 打开营门!好叫我亲手取下刘平首级!文丑在心中呐喊道。 “吱……”随着一阵牙酸般的声响,刘军营门缓缓被打开了。 “谁?”营内传来一声暴喝。 “唔?”文丑眼眉一挑,回顾身旁讥笑说道:“看来刘军也不是丝毫没有防备嘛!” “将军!”或有一员偏领抱拳说道:“叫末将前去刘营附近探查一番吧,军师曾如此叮嘱末将……” “多事!”文丑皱皱眉,挥手喝道:“刘平士气大跌,已是出现哗变等事,如何还是我军对手?攻入刘……” 文丑话音未落,忽然刘营中传来一阵大喊。 “袁军袭营了!袁军袭营了!” “现在才发觉?太晚了!”文丑冷笑一声,见刘军辕门已缓缓打开,大手一挥,重喝说道:“杀进去!” “喝!” 袁军一时间如潮水一般涌入刘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势如破竹一般。 然而刘营,除了最初的几声嘶喊之外,鸦雀无声。 “太安静了……”皱眉望了望营内深处,文丑环顾四周,可是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 偌大刘营,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缓缓张开大口,露出獠牙。 那是什么……漆黑的夜色中,文丑望见两个光点,随即越来越多……好似人的双目一般……不,这就是人的双目! “糟了……”文丑有些凝重了,心中隐隐泛起不祥的预感。 而身旁袁军则听闻主将喃喃话语,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轰!”刘营内猛地燃起轰轰大火,一处、两处、三处……整整八处! 八门炎遁阵! “不好,中计了!”文丑大呼一声。 “文丑!”一声暴喝,火光之下,一人缓缓走出,望着文丑讥笑说道:“你是来送你颈上头颅与我么? “刘天机……”文丑狠狠一咬牙,对刘平怒目而视,怒声喝道:“我乃是来取你首级啊,刘平!” “哼,大言不惭!”只见刘平面色一沉,右手缓缓下落,冷冷说道:“取地府等着主公袁本初吧,杀!” 随着刘平一声令下,刘营之中暴起震天杀声,无数刘兵从黑暗之处涌出,那眼神、那神态,哗变?可笑了吧! “刘天机你休要张狂了,待我……”话还未说完,文丑惊愕地发现,眼前的刘兵竟然一一消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竟是身处在滔天火海之内? 这……开玩笑吧?文丑瞪大了双眼。 “真以为我乃吃素的……”刘平心下大畅,哈哈笑道。 “唉……”望望四周,贾诩摇头叹道:“看来天明之后,有得忙了,又要修补营寨,又要掩埋袁军尸首……” “哈哈哈!”刘平闻言心下更畅,抬手说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眼下,与我杀!” 然而袁军,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文丑等前部被‘八门炎遁阵’困住,仍有数万袁军乃在阵法之外…… “踏踏!” “踏踏!” “唔?”杀退一名刘兵,一员袁将疑惑地望了一眼火光之下,那种压力,似乎那里有着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 “这是……” 一身银甲,一手握盾,一手握枪,数千人列成方阵,徐徐朝此地、也就是辕门处的袁军而去。 这正是刘军中最强的步兵,陷阵营! “陷阵!”为首的将领高顺大喝一声。 “喝!喝!陷阵!陷阵!” “陷阵!”高顺用枪一敲头盔,随即长枪指向前方。 整整三千人,却只发出一声敲击头盔的声响,这种压迫力…… 深深震撼着袁军。 “攻无不克!陷阵!” “喝!喝!” “踏踏踏……” 这种压迫力,他们是谁?怪……怪物么? 被挤在战友中间的王二惊恐地望着眼前那银甲军队,这种压迫力……大戟士!对,与主公麾下大戟士不相上下啊! “变阵!”高顺高喝一声,随即深深吸一口,猝然喝道:“杀!” “杀!”三千声怒吼汇合一处,震慑整个营寨。 敌军的动作,很简单啊…… 用盾牌挡住我军的兵器,一推,然后再出枪…… 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动作,竟杀得我军节节败退啊! 王二眼中的惊恐又浓了几分。 “举盾!” “喝!” “刺!” “喝!” “举盾!” “喝!” “刺!” “这就是陷阵营?”路昭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太……”张张嘴,周仓喃喃说道:“开玩笑的吧?” 三千陷阵营,区区三千陷阵营,打得此处近万袁军节节败退,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冷酷的面庞,那冰冷的眼神,若不是他们口中仍在喘息,朱灵甚至以为他们是死人…… 踏着袁军的尸首,陷阵营将士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举盾、刺枪,每个人眼神所望着的,只有自己眼前那区区一人之地,其余的…… 那是战友的份! 三千陷阵营仿佛一人! “要如何训练才能达到这种地步?”陈到停下厮杀,凝神望着这一切。 “精彩!”贾诩抚掌赞道。 “啊!”刘平点点头,眯着眼望着远处,哈哈笑道:“这等军队,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陷阵营,不需要重甲!” 是啊,不同于大戟士,陷阵营,是不需要重甲的! “陷阵!” “破!破!破!” 怪物啊……真的是怪物啊! 王二眼神有掩饰不住的恐惧,短短一个照面,已有数千人死在这些怪物手中,而这些怪物,却……还未曾倒下一人啊! “该死的!”有一员袁将按捺不住,握了握手中大刀率领麾下百余人拍马朝陷阵营冲去,然而…… “举盾!” “锵!” 怎么可能?三面盾牌便挡住了自己? 陷阵营,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被你们破了的,哼!高顺冷冷望了一眼那呆若木鸡的将领,大喝道:“刺!” “噗……”兵刃刺入人体的声响。 “……”王二张张嘴,惊恐地望着那将领被十余把长枪连人带马刺得血肉模糊。 “陷阵!” “喝!”抽回了长枪的陷阵营将士,踏着那袁将与数百袁军的尸骸,再进一步。 这是什么怪物啊? 王二咽了咽唾沫。 不!不!我不能死在这里,婉儿还在等着自己呢! “啊!” “我不想死啊!” “给我滚啊!” 第395章 愿降否? 无数被恐惧打倒的袁军哭号着后退,在辕门处挤成一团,然而陷阵营……仍在先行,对待此处丝毫没有士气的袁军,举盾,刺枪…… “毫不留情啊……” 贾诩望了眼身边的司马懿,哂笑道:“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仲达……” “我有那么迂腐么?”司马懿有些不忍地别开视线,皱眉说道:“陷阵营,是用铁一般的军规铸就的,是最强的盾!” “哦?”贾诩闻言一愣,瞥了司马懿一眼,嬉笑说道:“仲达眼下之意,虎豹骑就是……” “啊!”司马懿点点头,凝声说道:“不同于陷阵营,虎豹骑是由血姓打造而成的,是最强的矛!” “是么……” “陷阵!” “攻无不克!” “陷阵!” “战无不胜!” 最强的盾…… 却是厉害,那么最强的矛呢? 贾诩舔舔嘴唇,望着眼前的战局,感觉口中有些发干。 刘军辕门处,如今已是人满为患了…… 里面的袁军想出去,外面的袁军想进来,一片混乱,突然……“踏踏!” “那是什么声音?”无数营外的袁军停下身子,转头望向一处。 只见那漆黑的夜幕之中,一支兵马窜了出来。 黑色的铠甲,黑色的长枪,黑色的头盔……就算是马甲,也是黑色的! 虎豹骑! 最强的矛! “尔等听到了么?”虎豹骑副统领杨鼎对身边的战友冷笑道:“陷阵营,说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哼!”虎豹骑伯长孟旭怒哼一声,大喝道:“那是我们虎豹骑才对!” “那就让他们看看……”虎豹骑统领周仓嘿嘿一笑,拔出手中斩刀,一字一顿说道:“什么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喝!”三千虎豹骑大喝一声,冲向营门处的袁军。 “刘……刘军杀来了,刘军杀来了!” “快!结阵!”一员袁将立马整集军队,准备迎战。 可是……在他们面前的,是最强的矛啊! “哈哈哈!痛快啊!”一员虎豹骑士卒一刀砍下一名袁军的头颅,握在手中。 “要往我心口刺啊!劲道太小了,去死吧!”另一员虎豹骑士卒,用左手的臂甲击开刺来的长枪,随即挥刀,任凭那鲜血直直喷在自己身上。 若是说,虎豹骑是由血姓打造的,那么他们的作战方式,则只能称之为血腥! 三千虎豹骑,没有陷阵营那般铁的军规,他们有自己的作战方式。 不同于是陷阵营,虎豹骑可以握着敌军的头颅放声大笑,也可以孤身一人杀入敌军腹地,前提是,你不会被敌军乱枪戳死…… 若是陷阵营是绝对的冷酷,那么虎豹骑,则是绝对的疯狂! 陷阵营不需要重甲,因为他们有着最严酷的训练,只要手中有面盾牌,便是全身无甲,那又如何? 虎豹骑不需要盾牌,不是因为他们的铠甲真有多坚固,而是因为…… 他们不需要防守! 只要进攻! 只有进攻! 在敌军刺来、砍来之前,先杀敌军杀死,这才是虎豹骑的作战方式! “啊哈!” “痛快!痛快!” “少给我屁话,给我杀!” “你少来指挥老子!” 虎豹骑,就是这样一支军队……纵观历史,恐怕没有一支军队像虎豹骑这样,所谓精锐,都是要靠纪律打造,就像陷阵营一样。 但是虎豹骑不是! 或许是最早的那八百囚徒留下的作风,影响了这支军队……这里是虎豹骑,这里,只有是用拳头、用武力,说了算的! 哪怕是统领周仓,也要遵照虎豹骑的规矩! 额,司马懿除外…… “外面,也有怪物么?”好不容易挤出营门的王二傻眼了。 相对于营内,这些怪物……似乎更加令人恐惧啊…… “血的味道……”孟旭舔了舔刀刃,露出牙齿嘿嘿一笑,令面前众袁军毛骨悚然。 “哪个混账家伙?!” 手臂上中了一箭的陈开朝四周吼了一声,皱皱眉硬是将嵌在手臂中的箭支拔出,带出一大块皮肉。 这些家伙……真的是人么? 王二直感觉汗毛直立,背上有点凉飕飕的。 他们……都是怪物啊! …… “差不多了!”陈留刘营营外不远处林中,陈到握了握手中长枪,对身旁路昭说道:“袁军已无几分战心,眼下便看我们的了……将他们一举击溃!” “诺!”身旁几名偏将低声喝道。 “我说……”相比于其余刘军将士的亢奋,路昭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双手枕在脑后颇为郁闷说道:“随后掩杀……为什么我等只能做这种事啊?” 瞥瞥眼路昭,陈到无奈地摇摇头,淡淡说道:“那你去是不去啊?若是不去……等下我回去向丞相复命之时……” “好啦好啦!”路昭心燥得挥挥手,郁闷说道:“我也想向主公他们,杀在最前啊!可恶!” “要不要我将你这句牢搔,转告给……?”陈到冷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路昭面色一变,正要呵斥,却见陈到脸色一冷,讪讪说道:“算了吧,我现在觉得,眼下我恐怕还没那个能耐与众位将军一样,啊,哈哈……” “……”翻了翻白眼,陈到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上了!” “喔!” 袁军的溃败,似乎已成定局了…… “又有刘军杀来了!” “快抵挡啊!”原本已无几分战心的袁军,此刻更加显得混乱。 因为此刻,已经没有几个袁将来指挥战局了…… 敌将,哦,不,是敌将的头颅,还能有什么比敌将的头颅,更能衬托出虎豹骑的勇武呢? 环顾一眼四周,无视眼前战战兢兢的袁军士卒,虎豹骑伯长孟旭有些懊恼得取下头盔,挠挠头郁闷说道:“将领呢?尔等军中将领呢?该死的,快给老子出来!” 在他战马缰绳旁,触目惊心,挂着四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呼呼……”被孟旭血红的眼神一扫,一名袁军士卒直感觉全身发软,双手颤抖。 “开什么玩笑……” 这种军队……这种军队……“杀!” “噗……” 一颗头颅高高扬起,落在地面上翻滚几下。 “小卒子少来给老子添乱!”甩了甩战刀上鲜血,孟旭厉声喝道:“将领呢?还有谁是将领?给老子出来!” 胯下之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重重喷出一股白气,狠狠在地面上重踏几下。 “卡擦……” “……”强忍着心中呕意,王二瞪大眼睛望着那怪物胯下之马蹄下的东西……姑且称作东西了,因为那已经不能再称作是头颅了……这些家伙……这些家伙…… “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啊!” 袁军……大乱! “啧!”不屑地望了一眼前方,孟旭撇撇嘴,扛着战刀轻蔑说道:“不成气候的家伙,太无趣了!” “我说孟旭……”周仓皱皱眉望着孟旭马首下挂着那些玩意,挥挥手干干说道:“带着这些东西入营,叫监军看到,恐怕不好吧?” “不叫监军看到不就好了?”孟旭咧嘴一笑。 “……”周仓张张嘴,下意识望了一眼四周,好嘛,和这个家伙一样的,还真不少……伤脑筋啊……为什么自己麾下,就没几个正常的家伙呢? 暗暗叹了口气,周仓持枪一指前方,大喝道:“好了,给他们最后一击!” “那些乌合之众?”指着远处逃逸的袁军,孟旭不屑说道。 “这是军令!”周仓低声喝道。 只见孟旭面色一正,抱拳说道:“虽说无趣……弟兄们,杀!” “这话要我说才对!”虎豹骑副统领杨鼎策马而过。 头痛啊…… 周仓捂着额头暗叹一声,这一刻,他有些希望自己是陷阵营统领,不过…… “你还在等什么啊!刘统领?” “刘统领,我等可不会等你哦!” 不时在身边呼啸而过的虎豹骑士卒笑道。 “你们这些家伙,皮痒了是吧?”一声怒号,周仓冲了上去。 啊…… 相比于陷阵营那种死气沉沉的军队,自己还是喜欢虎豹骑啊…… 这种血气方刚的军队! 袁军已经溃败了…… 内有陷阵营,外有虎豹骑,在两者的打击下,袁军节节败退,再后,随着路昭、陈到的大举杀出,袁军再无丝毫抵挡之力,纷纷败退溃散,四下逃命。 而营内,困在其中的袁军仍在做着殊死抵挡,但是在陈到、许褚、徐晃、朱灵、周仓等众刘军大将的打压下,营内袁军,已所剩无几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归罪于文丑轻敌,深陷刘平阵法之中……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喘着粗气,文丑握着手中长枪警惕地望着四周。 后面! 忽然心中示警,文丑猛地转身,一枪刺出…… 那道火焰顿了一顿,随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究竟是什么? 转身望了望,望着那滔天的火海,文丑喃喃自语着。 莫非是……妖术? 难道刘军之中,还有人懂妖术? 正在文丑暗下猜疑之时,忽然四周火海渐渐退却………… “主公……”皱皱眉,贾诩犹豫说道:“主公别白费气力了,文丑,作为袁绍帐下猛将之一,又与主公有深仇,怎么会降?仲达,你倒是也劝劝啊……” “区区一个文丑,闹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说着,司马懿望了一眼身边,淡淡说道:“要劝降就去劝降,不过我也认为,文丑不会降!” “未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呢?”刘平哈哈一笑,抬手说道:“如今敌强我弱,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啊,这才是我刘天机!” “哦!”贾诩微微一笑,眼中充斥着赞许之色,反观司马懿,暗暗撇嘴。 “这是……”随着火海的渐渐散开,文丑猝然望见面前之人,低吼着叫出来人名字:“刘平!” 只见刘平嘴角抽了抽,望了一眼身旁暗笑着的两人,心中有些郁闷,低喝道:“文丑,事已至此,还不速速投降?” “投降?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六万……”浑身铠甲碎裂,头盔也不知去了何处,满身污血的文丑怒喝一举,随即心下猛然一惊,回顾一眼四周,然而出现在他眼中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刘军。 “怎么可能……” “如你所见……”指指遍地的袁军尸骸,刘平淡淡喝道:“你败了……六万袁军,毁于一旦,此时此刻,文丑,你仍不降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见文丑浑浑噩噩地望着四周,再看看脚下,缓缓蹲下身,拍了拍地面上的尸骸。 “起来!起来啊!” “……文丑,你败了!” “不会的,我有六万兵马,你刘平只有区区四万之中,还引发哗变……” 说着,文丑眼神一凛,厉声喝道:“刘平,我问你一事!” “说!”虽然对于文丑的问话有些不渝,但是刘平还是点点头。 “哗变之事……哗变之事乃设下的计耶?” 刘平听罢,望了文丑一眼,淡然说道:“此事不假……确实!” “确实?哈……哈哈!”文丑惨笑一声,抬头望着刘平喃喃说道:“你耍我?若当真哗变,眼下我早已取下你头颅……” “很简单……”刘平微笑着说道,“因为我帐下有一人,制止了此事!”说着,他望了一眼身旁。 “什……”文丑满脸惊愕。 是啊,很简单啊,其实很多事都一样,若是自己办不到,那么就找一个办得到的人……嘿! 我刘平名望确实不怎么样,天下多少人****国贼地叫我。 本初,虽然我刘天机名望不及你,但是我却不会逊你半分啊! 因为,我有大贤一位相助,不,是数位! “遏制?”顺着刘平视线一望,文丑忽然望见一双难以言喻的眼神…… “那文人,如何称呼?” “我?”贾诩莫名其妙。 “你身旁那人!”文丑怒声喝道。 “嘿!还不给面子啊!”贾诩嬉笑着望了一眼身边,只见身旁之人拱拱手,淡淡说道:“在下,司马懿仲达,见过文将军!” 那不是主公千方百计想收拢帐下的人么? 莫非……便是他遏制了刘军哗变? 区区一文人? 怎么可能…… “设计败你的,亦是仲达……”刘平微微一笑,再复抬手说道:“好了,文将军,刘某再问你一遍,愿降否?” ……………… 第396章 战死 区区文人,竟有这般能耐? 难道那庞士元,也是这般?小觑文人了么? 感觉嘴里有些发苦,文丑惨笑三声,摇头说道:“刘平,乌巢之时,你可是差点就死于我手了啊……” “啊!”刘平点点头,伸出手大笑说道:“正因如此,刘某才不予将军如此猛将,死于非命,怎样?文丑将军?” 深深望了一眼刘平,文丑明白,刘平所言非虚,事到如今,他也犯不着诓骗自己。 “刘天机,别白费心机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文丑岂能背叛?今日,唯有断头将军!” 说罢,文丑大声喝道:“许仲康何在?!” “那太可惜了……”刘平缓缓收回手,暗暗摇了摇头,转身望了一眼许褚。 “末将明白!”许褚一抱拳,缓缓走上前,大喝道:“叫甚叫,许仲康在此!文丑,乃来送死耶?” “哈哈哈!”文丑仰天大笑,随即望了一眼刘平,抱拳道:“刘天机,多谢了!” “……”皱皱眉,刘平暗叹一声,摇摇头转身离去。 “说了文丑不会降嘛……”贾诩小声嘀咕一句。 文丑……张辽深深地打量着眼前的大汉。 深深吸了一口气,文丑握紧手中长枪,望着许褚厉声喝道:“许仲康,莫要死于我枪下啊!” “你太高估自己了!”许褚亦是一声怒吼。 “砰!砰!轰……”两将冲到一处,战做一团,但是周围的刘军将士都明白,身负重伤的文丑,如何是许将军的对手? “即便是他不愿降……”望着场中的厮斗,刘平沉声说道:“我刘天机也不介意给他一个英武的死法!身为猛将,死在妖术、阵法之中,确实太委屈他了……” “唔?”身旁的张辽眼眉一挑。 “咳,我的意思是……”感觉这话似乎有些不妥,刘平讪讪说道:“仲达此战当居首功啊,啊,你说是不是?文和?” “嘿!” 愚蠢的武人啊…… 藏身在一处的张辽不屑地撇撇嘴,一通弩箭便可以解决的事,竟要这么麻烦…… 啧!不知所谓! 建安三年九月十二日,袁绍帐下大将文丑突袭陈留,被刘军所败,陷入刘平阵法之中,随后又力战刘军大将许褚数十回合,阵亡。 此战,六万袁军被虎豹骑、陷阵营以及刘军联合围杀,折损大半,残存着,逃回官渡。 而刘平一方,四万刘兵轻伤不记,重伤三千余人,阵亡五千,虎豹骑、陷阵营虽有负伤者,不记重轻伤,然而阵亡者,却无一人。 这就是两军的实力! 确确实实的,刘军迎来一次大胜! 刘平:好!眼下文丑已诛,正是夺取官渡的大好时机啊! 贾诩:主公,仲达的意思是,不取官渡……贾诩:啊?若是袁绍派兵将前往,那不是错失良机? 张辽:正要袁绍如此! 贾诩:可惜……庞士元不见得会中计哦…… 张辽:是啊……见机行事吧!文丑率军袭陈留,审配与两万兵马留守官渡。 在文丑率军出官渡之后,审配显得有些忧心重重,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比如说,文丑败北…… 审配的眼皮跳了跳,摇摇头将不好的预感抛之脑后,起身向外边走去,似乎高照的艳阳,会叫他心情舒畅一些。 昨夜,在睡榻上辗转反侧至半夜,审配一直在细细琢磨,文丑此去,是成,亦或是不成…… 按理来说,就算刘军不曾出现哗变,其下区区四万兵甲,又无丝毫士气,显然不是文丑六万大军的对手……可是,战局变换莫测,使得审配也不敢断言,刘平会因此败亡。 不过,倘若文丑当真一战功成,那么……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徐州、兖州、豫州,主公便可坐拥七州之地,偌大天下,还有何人能与主公相抗衡? 洛阳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益州刘璋? 大事可期啊! 想着想着,审配脸上不禁露出几许笑意,缓缓登上寨楼。 “唔?” 忽然,审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是……抓着木栏,审配几乎是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眯着眼睛凝神望着远处,只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不少士卒跌跌撞撞朝官渡营寨而来…… 这些是……难道是溃军?审配心中咯噔一下。 凝神望着那些没有丝毫阵型可言的,审配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道……文丑败了? “尔等所属何部?”营寨上的袁将显然也望见了那些士卒,高声喝道。 但是下一刻,回不回答,俨然已经是无关紧要。 因为一面旗帜已经缓缓出现在官渡营寨众人的眼中,旗帜上似乎被火烧了一块,再加上染满鲜血,使得上面的字极其难惹。 但是审配还是认得出来,旗帜上面写着的,是‘上将军文’…… 竟然……竟然真的……审配呆住了。 “军师……”打开营寨,前去问话的袁将回来了,望着愣神的审配,低头抱拳,迟疑说道:“溃军言,文将军……文将军战死!” “……”审配张了张嘴,缓缓闭上双眼,只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唉!非战之过,其罪在我……“军师!” 陈留之战,是继延津大战之后,刘军的首次胜局,胜在有心算无心,并非是多高深的计谋,乃是天赐之功。 谁能想到刘军经历哗变之事后,士气非但不减,竟斗志高昂呢? 从昏迷中醒来,审配强撑着身子,第一时刻便是写了一份手书,将此事…… 将此厄报禀与其主公,即便是身在乌巢的袁绍。 主将阵亡,随军军师难辞其咎,不过此刻审配也顾不得许多了,在他想来,刘军大破文丑,那么下一步,自然就是复取官渡了。 官渡乃重地,断然不可失去啊…… 挥笔疾书,言尽其中利害之处,随后,审配乃令人将此书信送去乌巢,静候袁绍裁决。 早知如此,不如南下取中牟,再继攻许都啊……不说审配在官渡因忧成疾,却说乌巢袁营。 因囤积在延津的粮草被刘平一把火烧个精光,袁绍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并州的粮草还有一两日才能运至,而最近这几日中,近三十万大军将士差不多是宰马充饥,望着那些出自乌桓的战马一一被宰杀,袁绍心中是痛如刀割。 但是麻烦的事,却一件一件地冒出来。 首先,因袁绍军中断粮,无奈宰杀战马充当粮谷,八万乌桓骑兵如今只剩下四五万之众。 众所周知,游牧民族的强大,乃是在体现在战马身上,失了战马,那些乌桓骑兵恐怕还不如袁绍麾下的步兵,为此,几个乌桓骑兵中的万夫长、差不多就是牙将,对袁绍颇有微词。 为此,袁绍只能叫人好言劝说,不管怎么说,挨过这两日先。 其次,青州的战事也叫袁绍很是头疼。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平竟然有这般大的胆量与野心,一面与自己鏖战于黄河,一面却令人突袭青州。 待袁绍得到其长子、青州刺史袁谭连连告急之时,刘军大将曹性与泰山郡丞臧霸、徐州刺史陈登连克济南、历城,眼下章丘亦是岌岌可危,若是章丘一破,那么泰山就完全落于刘军手中,破青州首府临淄,恐怕也不远了。 再次,并州刺史刘培也在数日前发来急报,言并州境内黑山黄巾死灰复燃,聚集万人之众,趁袁绍大军与刘平交战于黄河,并州境地兵力空虚,四下作乱,短短十日左右,便有两郡陷入战火之中。 现在,袁绍终于明白,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自己大败刘天机,还没缓下高兴劲,结果竟有一连串的厄报等着自己。 除去粮草之事外,青州的兵祸,与并州的叛乱,袁绍有些筹措,心下思量着是否要派兵前去相助,当然了,袁绍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发兵的。 征集了一下帐下谋士的意见,袁绍惊愕地发现,帐下众谋士,也就是沮授、郭图、庞统这三人,没想到他们竟一致劝阻发兵。 对于袁绍的不解,庞统作出了解释。 “首先,作乱于并州的黑山黄巾,主公,那张燕既然敢在此时撩主公虎须,不难想象,他有必充分准备,就算主公派军前去,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他……” “唔……”袁绍虽说有些不渝庞统说自己一时半刻奈何不了张燕,但是细细一想,他也只有默认了。 自己当初起三十万兵甲,围剿张燕区区万余人,整整年逾,却仍然无法将张燕等黑山黄巾根除,先前黑山黄巾还会出现一些叛徒,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这股贼寇,如同铁板一块,叫人无从下手,不得不说,那张燕确实有些能耐。 见袁绍默认,庞统继续说道:“眼下,刘平败亡在即,但是,主公仍未望见刘天机落马,是故,轻视之心,万万不可起,刘军勇武,主公已经见识过了,延津之战,区区八万刘兵便敢冲击我五十余万兵马……主公,我等优势,乃在兵马众多! 然而主公倘若在此刻分兵,那么我军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并州分去五万兵,青州分去五万,我等便仅剩十五、六万兵马,而纵观兖、豫、徐三州留守的刘兵,整合一处,怕是也仍有十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曹性攻青州,其实依在下之见,根本不需派兵,刘军倚重,乃在刘天机! 刘天机一死,大厦将倾,何人可挡?刘军只有败亡!主公若是发兵青州,便是本末倒置,大廖矣!” “主公,军师所言极是,在下附议!”沮授拱手说道。 被沮授抢了先,郭图有些不满,望了眼沮授,拱手说道:“在下亦附议!” “唔……青州之事暂且不论,不过……”皱皱眉,袁绍仍有几分不甘心,恨恨说道:“张燕那厮,趁我不在,乱我后方,真乃可恶,青州不发兵尚可,难道并州也不发兵么?眼睁睁看着这厮……” “主公何其不明也!”庞统低喝一声,凝声说道:“张燕者,黑山黄巾也,贼寇也,如何成事?即便是叫他夺取偌大并州,那又如何?张燕麾下,大多皆是一介草莽匹夫,不通兵法,不晓谋略,在下视之如草芥!只是眼下,我等却无暇他顾,刘天机才是主公当先大敌啊!精兵猛将,良谋贤士,不计其数,司马懿、荀攸、贾诩、白纸墨,陈宫皆是治国能士……张燕不过小癣,不足挂齿;刘天机才是恶疾,不可不除呐!” 袁绍一听,皱着眉缓缓点头,喃喃说道:“确实,刘天机才是我当先大敌,张燕不足挂齿,罢,就叫他在并州闹吧,待我日后腾出手来,哼!”说着,袁绍转头望着庞统,抬手说道:“对了,士元,你说的那计,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哪一计?”庞统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思说道:“主公说的是,许都……” “啊!”袁绍点点头,起身在帐内踱步,口中说道:“士元之计,计是好计,不过……若是士元要靠那些人成事,呵呵,恐怕士元要失望了……” “在下可没说,要靠许都之内的那些‘大人’们成事……” 似乎看穿了袁绍的心思,庞统哂笑说道:“突袭许都,不过是计也,叫刘天机无心守陈留,此刻刘军军中士气大跌,刘平一走,陈留守兵岂能挡我等锋芒?待渡过第二道黄河天险,兖州……便在主公掌握之中了!在下之计,不过叫刘平来回奔波而已,这便是主公兵多的优势!” “哦……原来如此……”袁绍恍然大悟,抚掌笑道:“士元不说,我还真以为你要突袭许都……” “呵,”望着袁绍微微一笑,庞统玩味说道:“许都还有一人不知虚实,我可不敢如此犯险啊……” “啊……”袁绍脸上有些尴尬。 按他所想,自然是越少与司马懿照面越好,最好是司马懿仍在许都,而这边刘平已经败北,那么待兵临许都之日,袁绍亲自在城门下劝降,到那时候……司马懿为帅,庞统为军师,挥军百万横扫天下,何人能挡? “主公?” “唔?”袁绍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望着庞统不明所以。 暗暗摇摇头,庞统心下一叹,主公啊……你的大敌是刘天机,而我的大敌……正是那司马懿啊……唉! “报!”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进来!”袁绍淡淡招呼一声,转身坐回主位。 只见一袁兵匆匆而入,手中捧着一封书信叩地禀道:“主公,审军师派小的送书信呈于主公!” 第397章 败报到了 “审军师?正南?”袁绍愣了愣,心中暗暗说道,攻下官渡的捷报不是数日前就到了么,怎么…… “取来我看!” 郭图走上前,从那袁兵手中接过战报,转身呈给袁绍。 “正南写的?”望了望战报上的署名,袁绍有些纳闷,撕开封条,抽出里面书信,粗粗一看,然而这一看,却叫他双目瞪得精圆,拍案怒喝道:“岂有此理!” “唔?”见袁绍勃然大怒,庞统有些诧异,疑惑问道:“主公,何事?” 只见抓着那几张纸,面色深沉,恨恨说道:“文丑袭陈留,中伏身亡,其军大败,十损六七,该死的!” “什么?”不说沮授、郭图二人,即便是庞统闻言也是大惊,急声说道:“怎么会是陈留?难道大军未去中牟?” “啊!”袁绍点点头,起身将手中信件递给庞统,在帐内来回踱步,口中恨恨说道:“眼看着刘天机便要兵败身亡,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 沮授、郭图、庞统三人聚到一处,皱眉细细将审配的信件看完,皆满脸忧虑。 原本刘平于延津大败,刘军士气大减,正是南下的大好时机,然而在此关键之时,官渡却是败了一阵,非但主将文丑阵亡,更折了三万多将士,若是叫刘军重拾战心,那么,日后恐怕又要一番苦战了…… “此事有些蹊跷啊……” 在袁绍怒声低骂中,沮授指着手中信件疑惑说道:“正南信中言,‘刘营外传厮杀之声,疑是哗变,是故我等斗胆临时改策,然误中刘军伏击’,依在下之见,刘军新得大败,就算是计,恐怕也不会用这假作哗变之计,军中士气本就是低迷,万一弄假成真,非但贻笑大方,更是白白将战机送于我等……” “沮大人所言极是……”庞统点点头,附和说道:“主公,在下亦是这般想,审大人为人谨慎,若是要骗过审大人耳目,恐怕不易,再者,刘军军师徐庶身陨,如今刘平帐下,只有贾文和一人,我思此人,必定不会用假作哗变之事诱敌,正如沮大人所言,此事可大可小,万一弄假成真,呵!我思贾文和不会用此计!也就是说,刘军哗变,恐怕十有八九……确有此事!” “荒谬!”袁绍显然有些不敢置信,皱眉怀疑说道:“若是刘军当真哗变,岂还能击败文丑?我军中大将就是这么好对付?可笑!” 皱眉细细将信一看再看,庞统摇头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审大人为人谨慎,从无妄言,岂会蒙骗主公?若是说其中匪夷所思之处,那就是……文将军率六万兵马袭陈留,而陈留刘军仅仅四万罢了,然而士气全无,就算是中计……折损三万余人,文将军更是当下阵亡,此事,太过诡异了……” “会不会是刘天机援兵到了?”沮授望着庞统若有所思说道。 “不!”庞统摇摇头,深思说道:“不会……刘军于延津大败,已无战心,刘天机已从兖、豫两州调及兵马,兖、豫两州,兵力几乎空虚,对刘军来说,眼下是士气至关紧要,兵力反倒是其次……我明白了!” “士元明白什么?” 望了眼帐内众人,庞统凝神说道:“刘军哗变,此事恐怕错不了了,刘平兵败,然其心未死,是故四下调兵,而新调之兵,与溃军显然难以相处,乃起冲突,随之哗变!” “这么一说……”摸着下巴,袁绍喃喃说道:“倒是也有些道理……” “此事错不了了……”庞统淡淡一笑,望着手中信件,沉声说道:“经历过哗变的刘兵,仍可击败文将军,这就叫人匪夷所思了,再者,信中还有一事,叫我有些困惑……” “困惑?”别说袁绍,就连沮授也不明白庞统说的什么。 “啊,是困惑……”庞统点点头,转身望着那名袁兵皱眉问道:“你来之前,刘军不曾攻官渡么?我是问文丑将军败亡,溃军归于官渡之后,刘军不曾随后掩杀么?” “启禀这位大人,不曾!小的来之前,刘军不曾袭官渡!” “你何时动身的?” “昨日天明时分……” “文将军前去陈留又是何日?” “这……前日吧,啊,不,是大前日!” “大前日……”庞统皱眉在帐内踱步。 文丑率兵出官渡,恐怕是九月十一日,唔……按着正南的谨慎,恐怕会叮嘱文丑在夜间袭陈留,也就是十一日深夜,文丑兵败身亡。 奇怪……文丑大败,溃军竟然得归官渡,这太叫人难以置信了,刘平为何不趁势取官渡?莫非是军中不稳?不可能,既然能大败文丑,何来不稳之说,对了!恐怕是……兵力! 刘平眼下兵马,恐怕不过四万,分兵取官渡?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呵! 不过正南信中说的,有些叫人费解…… 前一日听闻刘营哗变,次日文丑率军袭陈留,大败…… 短短一日,刘军非但哗变被镇压,全军士气亦被提起,怎么可能? 虽说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能大败文丑,此事恐怕十有八九了…… 刘军重拾战心…… 啧!麻烦了! 不取官渡、取文丑! 嘿!刘军不取官渡,一来是兵力不足,二来,是不想两面作战罢了,若是刘军取了官渡,分兵自然不必说,而主公屯兵乌巢,即可西渡攻官渡、又可南渡袭陈留,刘军无力拦阻。 与其两者皆失,不若弃官渡,守陈留,官渡水势缓和,渡河不难,而陈留,水势颇急,渡之不易,呵呵,若是叫自己选,也只有顺着他们的意思,往官渡方向渡河吧…… 不过,若是我一意孤行,执意南渡陈留,与官渡兵马两面夹击,贾文和,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你要我走官渡,我偏要走陈留,你奈我何? 就在庞统心下暗暗思考对策的时候,那名袁兵抱拳小声说道:“主公,可有回覆至审军师?若是没有,小的便回去……” 袁绍正值怒气难泄,闻言狠狠瞪了那袁兵一眼,正要呵斥,却见沮授说道:“主公,官渡重地,不容有失,如今审大人帐下缺兵少将,若是刘军袭之,恐怕难守,在下以为,主公不若遣高览将军率军前往……” “可笑!”沮授话音刚落,郭图冷笑着讥讽道:“身为谋士,岂不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军中缺粮,你叫高览将军率军前往官渡,恐怕还未至官渡,将士们已饿毙于途中了吧!” “郭大人,”沮授有些无奈地望着郭图,拱手说道:“乌巢距官渡,不过一日路程,如何会饿毙途中?” “那沮大人的意思,就是叫高览将军麾下将士饿着肚子与刘军交战咯?”郭图针锋相对。 袁绍托着额头,眼神逐一在沮授与郭图两人间来回扫视。 确实,官渡乃重地,不可失去! 不过公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军中缺粮,大多靠宰马度日,总不能叫高览饿着肚子与刘军交战吧?若当真如此,恐怕要哗变的就是我军了…… “士元,你意下如何?”想来想去,袁绍还是只能求助于庞统。 “主公但可安心,刘军不会袭官渡的!”庞统微笑着淡淡说道。 “哦?”闻言,袁绍有些惊讶。 “相比之下,在下更担忧……”说着,庞统转身望着那名战战兢兢的袁兵,微笑说道:“文将军如何败的,你可曾听闻?从那些败退而回的将士口中……” “这……”那袁兵有些迟疑。 “还不速速说来!”袁绍拍案喝道。 “诺!”那袁兵险些惊出一头冷汗,抱拳惶惶说道:“小的只知大概,不知详细,都是听我一个同乡说的,他也去了陈留……好似是文将军攻入刘营之后,被刘军所伏击,随后一支穿银白铠甲的步兵,夺了城门,然后又有一支穿黑色铠甲骑兵,从营外掩杀,两面夹击,最后刘军大举杀来,我军……大败……” “啊?”庞统愣了愣,皱眉说道:“穿银白铠甲的步兵?穿黑色铠甲的骑兵?刘天机帐下有这种军队么?” “似乎没有吧……”沮授疑惑地说了一句,抬头正想问主公袁绍,却见袁绍瞪大着眼睛,一脸愕然,外加不敢相信。 摇摇头,庞统追问道:“可否说得再具体些?” “这小的确实不知了……”显然,那袁兵摇摇头,因生怕庞统动怒,深深低着头,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欣喜得抱拳说道:“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小的那同乡还说过,那两支兵马都是怪物,都好像……好像主公麾下的大戟士……”说着,他偷偷望了望主公表情,却见主公坐在主位上,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大戟士?”庞统有些震惊了,难道刘天机麾下,亦有这种军队么? “这两支军叫什么?” “这……那支骑兵,自称虎豹……哦,虎豹骑!那支步兵好似一直高呼‘陷阵、陷阵’,但是究竟叫什么,小的那同乡也不知道……” “咣当……”似乎是茶盏跌落在地上摔碎的声响。 庞统下意识地转身,疑惑地望着袁绍右手虚握,跌坐在位上,眼中神色,很是复杂,在他脚下的,是碎裂一地的茶盏碎片,以及染湿的地面…… 来了么…… 真不想你趟这浑水啊…… 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呆在许都,等我挥军南下之时亲自劝降么?一两日后,袁绍最终还是让庞统一手负责对刘事宜,而庞统,最终也还是选择了从官渡登陆登陆。 虽说有些不愿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不过庞统显然也不想弃易就难:放着官渡如此合适的渡口不渡河,非要从陈留附近渡河,那又是何必呢? 难道自己近三十万大军还抵不过区区四万余刘军? 击败刘军,势在必行,而且要快!最好是即刻便解决那刘天机! 青州战局岌岌可危,刘平麾下大将曹性确实不凡,猛攻加奇袭,把青州守兵耍得团团转;而并州局势也不容乐观,张燕已经再向河内进军,莫非他是想去与白波黄巾汇合?若是他当真是这个打算,自己不妨让条路给他……叫他去与白波黄巾汇合! 说到底,张燕的根基在并州,有不少并州百姓为其掩护,然而一旦离开了并州,他就是离水的鱼,翻不出什么波纹来,或许……或许可以派个使者,与他商议一下……负背着双手,庞统走在官渡袁营之中。 眼下,是袁刘交锋最关键之时,不容有半点疏忽啊! 建安三年九月十八日,袁绍剩余的二十五、六大军留下五万留守乌巢等地,其余二十万,从官渡方向渡河。 九月二十日,袁绍于官渡军营犒赏军队,啊,是大战结束前的最后一次犒军! 袁绍,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迫切得要与刘军再次决一胜负。 可惜的是,袁绍不想拖,刘军之中却有人用起了拖延战术…… 那人就是司马懿! 司马懿认为,在想出如何破解袁绍的倚重、大戟士之前,再与二十余万袁军硬拼,那显然是不智的。 若单单是这大戟士的话,办法倒是有很多,不过要在多兵种配合下击溃这支军队…… 唔,难! 袁绍会在什么情况下动用这支军队? 重步兵的强大,体现在他的防御上,配合多兵种投用,坚不可摧,唔…… 难对付啊…… 想了整整一天,司马懿与刘平还是没能想出个头绪来。 九月二十二日,袁绍开始对陈留方向用兵了,在得知刘军仍有一战之力后,对于此事,庞统唯有沉默。 在他想来,前几日若是文丑不发兵陈留,改攻中牟,而后下许都,或许这场战役,没准已经完结了。 或许有人要说,难道现在南下许都不也一样么? 错!大错特错! 刘军在兵力上确实远远不如袁军,但是袁军之中,亦有隐患,如今刘军新得一胜,兵锋正盛,倘若袁军分兵一路南下许都,一路袭陈留,首先,在兵力上,原本的优势眼下就显得薄弱得多,再者,兖、豫两州是刘平的治地,在地利上,袁军肯定是吃亏的。 在诸事不明的情况下,万一南下的兵马被刘军断了后路,粮草供应不及,这路兵马恐怕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就算是庞统,对此也只有谨慎为上,仗着自己兵力远胜刘军,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蚕食刘军最后一丝抵抗之力。 第398章 阳谋 当然了,其中自然有他的私心在…… 因为他已经得知,司马懿身在陈留…… 士元,我来告诉你,那骑兵叫虎豹骑,步兵叫陷阵营,我未曾见过,不过一直听闻这两支兵马乃刘天机帐下最精锐的兵马,不在我大戟士之下…… ‘不是刘天机不用这两支兵马,是他不想用……或许他没想到他会大败吧,呵呵,也有可能是他没想到我麾下亦有与这两支兵马极为相似的大戟士……’ 回想起当时主公说话时脸上的苦笑,庞统盈盈感觉有些气闷。 或许…… 主公想着要收拢那司马懿? 啧!可笑! 我倒是要看看,那司马懿究竟有什么本事! 建安三年九月二十三日,二十万袁军逼临陈留,而刘军似乎早有准备,分出一万兵马守陈留城,剩下的,乃在陈留外的刘军营寨整装待发。 “互为犄角之势,叫我等休闲安心攻其中一路么?”探明了大致的刘军兵力布局,袁绍二十万大军在刘营西北三十里处扎营。 越要紧要之时,越发要谨慎啊…… 脑海闪过一人,一个在乌巢叫自己败得很是彻底的奇才,庞统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激动。 就当…… 就当司马懿是那人对付,休要存有丝毫轻视,以王道御兵,徐徐而进…… “士元?士元?” “唔?”想着心事的庞统猛地回过神来,入眼的,是袁绍愕然不解的眼神。 “士元最近几日,有些神不守舍啊……”袁绍喃喃说道。 “主公恕罪……”庞统拱拱手,重重吐了口气,微笑说道:“与司马懿对阵,在下心中有些惶惶啊……” “哦……”袁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士元大可不必如此……”见庞统如此说,郭图冷笑着说道……“我观士元之才,不在此人之下,他不过是早得名几年而已,世间云云之事,大多以讹传讹,不值一提……” “郭大人此言差矣!”摇摇头,沮授插嘴说道。 郭图冷冷一笑,讥讽说道:“沮大人此言,大涨敌军士气,居心叵测啊,照沮大人这么说,主公岂不是唯有打道回府?” “在下何时说过这种话?”见袁绍面色有些难看,沮授急忙解释道:“在下只是说,这司马懿既然有如此名气,必有其相应本事,不可懈怠,谨慎为上……” “哼!在下却听闻一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郭图争锋相对。 “好了!”猛地一拍桌案,袁绍皱眉说道:“大敌当前,你等却自相攻伐,成何体统?不过……司马懿我等确实要小心对付,士元,可有对策?” 对策?还没探明刘军虚实,何来对策? 庞统愣了一愣,抬头望了一眼袁绍,心中纳闷,摇摇头拱手正色说道:“此刻在下还未有头绪,在下的意思是,不妨前去刘营佯攻一次,探探刘军虚实,随后再行用计,唔……顺便探探那虎豹骑与陷阵营,若是刘军故弄玄虚,我等便一鼓作气拿下陈留,南下许都!” “可不是故弄玄虚啊……”袁绍用手指敲着扶手,皱眉说道:“虎豹骑,我素有耳闻,那陷阵营嘛,不甚了了……” 说着,他微微一笑,喃喃说道:“不过我不信,大戟士会屈于二者之下!好,便依你心意,前去刘营试探一番!” “是!”庞统拱手应命,笑着说道:“主公不妨书信一封,叫将士射入刘营,与刘天机约战明日……” “书信一封?”袁绍皱皱眉,有些不解,望了一眼帐下,见沮授若有所思,面露微笑,心中更是不解。 似乎瞧见了主公的视线,沮授拱拱手,微笑说道:“军师此计大妙,不过在下以为,若是手抄几百份,叫将士绑在箭矢上,分别射入刘营与陈留城,或许更好……” “沮大人此言大善……”见沮授明白自己的意图,庞统报以善意的笑容,接口说道:“虽说不知是否管用,不过……姑且一试!” “哦……你等要坏刘军士气……”袁绍似乎也明白过来了,点点头抬手说道:“便依你等,公则,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在下明白!”郭图拱手应命。 当即,袁绍便手书一封,邀战刘平。 不过若是战书,不如说是劝降,全文通篇,都大肆标榜袁军是如何如何强大,刘军是如何如何不堪一击,白马之战,平丘之战,延津之战,乌巢之战,以及第二次延津大战,说的皆是刘军大败的战役。 至于邀战,只占了最底下的些许篇幅,仅仅一句话。 ‘继延津之后,明日辰时,吾复邀君战于陈留!’ 随后,郭图乃命人抄写上百份,叫高干率千余乌桓骑兵用弓箭射入陈留城,以及陈留刘营。 原本还以为是袁军前来进犯,陈留与陈留刘营的刘兵们即刻敲响警钟,但是没想到,这路袁军骑卒仅仅是射了一通箭矢,便先行撤退了。 望着营外退却的袁军骑卒,又望了望钉在木上的箭矢,望着上面绑着的布条,守卫营门的路昭犹豫着拔下箭矢,将绑在上面的布条摊在手中,随即,路昭的面色有些变了,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周围。 果然,与他有同样做法的刘军,不在少数。 啧!尽耍这些诡计!路昭双眉一紧,正要出言呵斥,猛然感觉有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回头一看,正是与自己同守营门的朱灵。 “让将士看……”搭着路昭的肩,朱灵低声说道:“你此刻下令收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可是……”路昭皱皱眉,显得有些犹豫。 “放心吧!”拍拍路昭肩膀,朱灵从他手中取过那布帛,随即哈哈大笑。 “咦?”同路昭一样,不少刘军都转首望向朱灵。 “路昭……”似乎没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焦点,朱灵指着布帛大笑说道:“你说这袁绍,还真没脸没皮啊,白马、平丘、延津三地,那可是我军为收拢战线,拱手相让的,他竟说是大胜,可笑!哦,还有这乌巢,也不知道是谁中了丞相计谋,被一把大火烧死六万兵马,竟舔着脸说是乌巢大捷,哈哈,有意思!” “……”目瞪口呆望着朱灵,路昭心下若有所思,一直说临危不乱,有将才,或许自己真的不如他……唔,当然,是某些方面! “是……是啊!笑……笑死我了!”路昭干巴巴地接上一句。 望了一眼面色有些涨红的路昭,朱灵心中暗暗发笑,环顾一眼四周,大声喝道:“诸位,你等说袁绍可笑不可笑,竟要我等放弃营寨、城池,与他野战……怎么?不敢袭营?不敢攻城?” “哈哈哈,将军说的是!” “袁绍显然是怕了!”附近的刘军被朱灵言语挑动,亦是哈哈大笑,方才眼中的凝重、惊惧之色,消散于无影无踪。 “好小子!”远处,手中同样拽着一份布帛,刘平望着朱灵淡淡一笑。 “主公……”刘平身旁,贾诩笑着出言赞许道:“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急谋,他日必成大器!” “嘿!”咧嘴一笑,刘平将手中布帛收入怀中,淡淡说道:“这还差得远呢!话说……这袁本初是越来越不成器了,我如今只剩下区区四万余兵甲,他竟仍有这种小把戏,可笑之极!”说着,刘平眼神一冷,皱眉凝声低喝道:“他要战,我便战!” “主公好气魄!”贾诩微微一笑,望了一眼远处被围在众刘兵之中的朱灵,低声说道:“不过主公,有些时候,小把戏,亦可左右战局,我等原本是打算固守些时日,稳定战局,袁绍这么一下,我等不出战,便是惧了袁绍,野战,对于我等大大不利啊!” “唔!”刘平点点头,皱眉深思说道:“或许是袁绍见我等新胜一局,心有不甘,定要挫挫我军锐气,二十万兵马,对我军四万,他也好意思说出口,啧!我思呐,若是我等不出战,明日,这袁绍还会用这种把戏来坏我军士气……文和,你意下如何?” “在下的意思是……”贾诩犹豫一下啊,摇摇头说道:“在下认为,如今敌强我弱,不宜出战,主公,莫要忘了,袁绍麾下可是仍有不少骑兵啊,而且是极为骁勇的乌桓骑兵,而我军,除了虎豹骑之外,恐怕凑不出千骑来,实力太悬殊了……” “话是这么说……”凝神打量了一下营军将士的士气,刘平摇摇头,转身便走,口中说道:“惧战,非是刘天机作为,单单防守,是无法击溃袁绍的,走吧,文和!” 贾诩摇摇头苦笑一声,跟上刘平的步伐。 确实,庞统之计太过浅显了,浅显得别说是贾诩、刘平,就连朱灵、路昭也瞒不过,但是要破解,就比较麻烦了。 所谓三人成虎,只要刘营中有三人心中想着敌不过袁军,那么过一日便是三十个,再过一日便是三百个,说不好。 虽是小把戏,虽属阳谋,难以破解,尤其是眼下,敌众我寡之时。 “主公、军师!”正在司马懿身旁目瞪口呆看着那白布的陈到、张绣二人,见刘平与贾诩入内,急忙抱拳一礼。 唯有司马懿,皱眉望着那案上白布喃喃自语:“难呐……” 望了一眼刘平,陈到低声唤道:“司……”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陈到就望见刘平对自己摆摆手。 “这是……”贾诩眼睛一亮,上前几步站在司马懿身旁,望着那白布出神,口中愣愣说道:“差距没有这么明显吧?” “差距?”刘平一愣,亦走上前去,凝神望着案上白布,微微一皱眉。 只见画在白布上的,是袁绍二十万大军与刘平四万大军的阵型图,两军一对比之下,刘平深感自己兵力实在是太少了。 在司马懿的画中,袁绍以三万步兵为前阵,两万弓弩手为掩护,再弓弩之后的那支兵马,写着大戟士三字,虽是只占了小小一块,但是刘平深感刺眼。 要不是这支军队,或许延津大战会以自己胜利而告终也说不定呢,就是这支兵马,活生生扼杀了自己得胜的希望,如同巨石一般,难以撼动。 两翼的,自然是袁绍骑兵,精锐之骑,乌桓骑兵,总共三万,这是司马懿的保守估计,要知道,袁绍原本可是有八万乌桓骑兵啊! 中军,自然是袁绍十余万兵马,占在画布中偌大一块,很是惹眼,画中最深处,写着袁绍二字,但是看在刘平眼中,那分明就是‘天下’二字! 感觉胸口有些气闷,刘平深深吸了口气,望了一眼己方兵力,八千步兵为前部,两万的弓弩手押后……等等,两万? 比起袁军的阵势,刘军显得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在弓弩手之后,是陷阵营,陷阵营之后,便是一万左右的本阵,虎豹骑在左翼,舍弃右翼。 刘平亦是精通兵阵,也不会想着为何不将虎豹骑一分为二的可笑言论,本来就只有三千,若是分成左右两翼,能起什么作用?就算是精锐,还要聚合在一处才能发挥出实力的。 不过,看来看去,刘平始终觉得心中有些不舒坦: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两军实力,太过悬殊了吧? “难办啊……”随手将手中笔墨交与身边一人,司马懿摇摇头,不经意得转身,却发现刘平手持笔墨,皱眉望着那白布…… ……”陈到咳嗽一声,讪讪说道:“监军,主公来了有些时候了,这个……” “啊?”司马懿愣了愣。 “无妨无妨……”刘平也回过神来,随手将笔墨交给张绣,笑呵呵说道:“劳仲达如此劳心劳力,吾心愧疚啊……不过,”说着,他指着那画布,摇头说道:“我军与袁军,实力就是这般?太过悬殊了吧?” “呵……”司马懿轻笑一声,解释说道:“我又不知袁军兵力分布,这只是我心中想的大概,与实际恐怕不符,不过,我军兵力,却是如此了……哦,对了,天机与文和前来是……” “有些小麻烦!”贾诩嘿嘿笑道。 在司马懿纳闷不解中,刘平从怀中取出那布帛,递给司马懿。 顿时,司马懿的表情变得很是精彩,望了眼手中布帛,又望望刘平。 “唔?”似乎有些不解的刘平一见司马懿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没好气说道。 “早说嘛!”司马懿讪讪嘀咕一句,摊开布帛一看,顿时脸色有些凝重了。 “主公的意思是……”指指司马懿手中那布帛,贾诩凝声说道:“想看看仲达有何对策!” “对策?”司马懿望了一眼案上的画布,摇头苦笑道:“怕是没有啊……丞相的意思是,出战?” “唔!”刘平点点头,皱眉说道:“显而易见,这是袁绍的挑衅,若是我无动于衷,恐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气,又会再度陷入低迷,那接下来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野战!”司马懿皱皱眉,转首凝视着案上自己的画的敌我兵力图,喃喃说道:“我军兵力实在是太过薄弱了……尤其是袁绍帐下乌桓骑兵,我保守估计是三万……不过即便是三万,我等也难以对付啊……” “啊!”刘平附和得点点头,随即拍拍司马懿肩膀笑着说道:“话不可说满,保不定上苍又会助我刘天机一次呢!哈哈哈!” 翻翻白眼,司马懿暗暗撇嘴。 似乎是瞧见了司马懿的神色,张绣一脸神往说道:“监军,此事千真万确哦!” “哦?”司马懿听闻,眼中有些惊疑,抬手说道:“当真?你倒是说说……” “嘿!”张绣嘿嘿一笑,口中说道:“那一日,我等尊戏……恩,尊徐庶计谋,谋算袁绍帐下大将颜良,谁知延误了一刻,袁绍帐下谋士逢纪率八千骑军杀来,而我等,方才战罢,无力复战,生死关头,猝然天降暴雨,不多不少,一刻光景,正巧此时袁军骑卒开始冲锋……八千袁骑全军覆没,而我军,嘿嘿,除了几个倒霉蛋被滑到在地的袁骑撞到之外,不损一人!” 因那事太过悬乎,张绣说得口沫飞溅,直听得司马懿目瞪口呆。 “太假了吧?”司马懿转首望了望贾诩,却见贾诩耸耸肩,此事他也有听闻,不过也觉得太过悬乎,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哦!”刘平哈哈大笑。 第399章 再战 “千真万确哦!”刘平哈哈大笑。 狐疑地望望有些亢奋的张绣,又望望刘平,司马懿摇摇头,苦笑说道:“这种蹊跷之事,可一不可再,莫要心存侥幸,话说……我怎么不知此事?哪日的事?” “哪日?”刘平闻言,有些犯难了。 “八月四日!”张绣双目神炯,信誓旦旦说道。 “呵!不是叫你莫要心存侥幸嘛……”望着张绣,司马懿无奈地摇摇头,忽然面色微变:口中喃喃念叨着:“八月四日……四日……八月四日?!” “怎么?”刘平有些诧异,疑惑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竟然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呐…… “监军?”久久在旁静听众人话语的陈到疑惑唤道。 “啊……”司马懿回过神来,微笑着对陈到点点头,随即转首对刘平与贾诩说道:“天机与文和的意思是,此战势在必行?” “在下苦劝过……”贾诩摇摇头,苦笑说道:“不过主公说得也对,若是惧战不出,将士士气,恐怕又要……” “啊……”刘平借口附和道:“迫于无奈,唯有如此了,希望将士奋战,得保不败,日后袁绍也无话可说!” “……我明白了……”司马懿点点头,望着手中那布帛,喃喃说道:“得保不败……得保不败……” “仲达?”司马懿的神态叫刘平有些费解。 “无事,既然要战,那就战吧!”司马懿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既然明日要战,今日就得做好充分准备,文和,丢掉你那葫芦,大敌当前,你还抱着个酒壶做什么?” “别别……”见司马懿伸手要夺,贾诩一把抱住,着紧说道:“酒乃醒神之物,岂可轻离?” “哈哈……”刘平笑了笑,抬手说道:“既然仲达也应允了,那么我即刻下令,叫将士们好生准备,明日与袁绍一战,不败……嘿!不败我等亦是大胜,若是此战胜了,将士们势必士气大增,即便是袁绍有二十万兵马,我等亦视之如无物!” “恩!”司马懿勉强点头微笑着。 正说着,帐外走入一人,众人定睛一看,乃是周仓。 只见周仓一抱拳,笑着说道:“主公,饭菜已准备好了……” “恩……”刘平点点头,挥手笑着说道:“走吧,明日之事,明日再说,我等先去吃罢饭食,仲达,你辛苦一日了,走走走,今日破例,我等取些酒水犒赏将士!” “……”司马懿犹豫一下,摆摆手推却道:“我还不饿……只是有些乏,待我歇息一下,天机,你等先去吧!” “有酒水哦!”贾诩异常惊异得说了一句。 “少废话!”司马懿撇撇嘴。 不明所以地耸耸肩,贾诩摇晃着走出帐去。 “有些乏?”刘平皱眉一思,点头说道:“那这样,仲达好生歇息一下,吾留下坛美酒予你!” “主公太过厚此薄彼了吧?”站在帐口的贾诩回头怪声说道。 “哈哈!”众人大笑着离去,留下司马懿一人在帐内。 待众人一走,司马懿的眼神越来越凝重。 手指轻轻划过桌案,司马懿深深叹了口气,喃喃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不败……难如登天啊!” “监军!”忽然帐口传来一声轻唤。 “唔?”司马懿疑惑转身,只见陈到一手撩着帐布,口中担忧说道:“监军已一日不曾用饭,末将……要不要末将为监军带些过来?” “多谢叔至,不必了……”司马懿微笑着摇摇头,犹豫一下,望着陈到说道:“叔至先去吧,我要歇息一下……” “哦!”陈到一抱拳,笑着说道:“那末将就打扰监军歇息了,告辞!” “呵呵!”司马懿笑着挥挥手。 待陈到一走,司马懿脸上的笑意顿收,皱皱眉犹豫一下,走至帐口,对帐外守卫的刘兵说道:“恩……我歇息一下,若是无事,休要进来打扰我!” “诺!”帐外的四名刘兵恭敬地一抱拳。 短短一刻后,想来想去仍放不下心来陈到,也无心用饭,取了一些米饭酒菜,欲送与司马懿,却不想,被帐外四名刘兵拦在帐外。 “陈将军,抱歉了,监军在帐内歇息,发下话来,无事不得打扰!” “哦……”皱眉望着眼前的帐篷,陈到有些惊疑。 次日,袁绍引留下三万兵马守营,率近二十万兵马前往陈留方向,虽说是佯攻,以试探刘军实力,不过显然,庞统仍有一鼓作气,拿下四万刘军的打算,毕竟再拖下去,只有对袁军越来越不利。 约战的地点是刘平选的,他选了一处平地,不过虽说是平地,一边却有一大片树林,显然不利于骑兵迂回作战,毕竟,刘平军中只有虎豹骑能挡住一翼嘛…… 不过显然,刘平的小算盘也不是很出乎庞统的意料,他叫刘平选地点,原本就是为了刘平一点取胜的机会,真要是一点机会也没,刘平又怎么会出战? 要是刘军个把月死守不出,将己方兵力拖在此处,一旦青州、并州战事糜烂,那可就三头遭罪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当庞统亲眼望见刘平率大军等候在此处时,心中不禁小小有些钦佩。 为何呢?要知道,刘平不久前才在延津大败,八万大军只剩下区区数千之数,要是换做另一人,恐怕或许会龟缩营寨不敢出战呢,但是刘平敢!他敢在以八万兵对敌五十万大军大败之后,再度率四万兵马,与二十万大军对抗! “或许,他仍想着胜吧……”喃喃说了一句,庞统随即摇摇头,轻笑自嘲道:“怎么可能,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而与此同时,刘军一方! 站在车辇前端,刘平正低笑着说道:“文和,你认为我军会败么?” 车辇中,贾诩拧开酒壶的盖子,摇头说道:“主公,这个在下可说不好,如今我等,唯有尽力而为,一切,看天意的!” “啊,看天意……”刘平点点头,随即沉声喝道:“不过,无论天意如何,只要我刘天机未死,我便不会言败!” “主公好气魄!”贾诩抚掌赞许一句,转身对身旁的司马懿说道:“仲达,这一站,便看你的了……唔?仲达,你今日气色有些差啊……” “哦,或许是昨日没睡好吧……”司马懿笑了笑。 在车辇旁策马而行伫立的陈到听罢,暗暗叹了口气。 何止是气色不好,若不是自己昨日为监军送饭,见帐内不妥,强行进去一看……除自己之外,恐怕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吧…… “监军,末将定会将袁绍首级取来,献于监军!” “……”转过头来,司马懿凝视着陈到良久,笑着说道:“应当献于……主公才是!” “无妨无妨!”刘平哈哈大笑。 一定会的…… 我一定会将袁绍首级拿下!陈到眼中闪着杀意,叫在他身旁的刘军众将没来由得背上一凉,对视一眼,小声讪讪说道。 “叔至今日斗志满满啊……” “是啊……杀气腾腾,这可不像平日的他……” “嘿,这不是很好么……” “话虽如此,这杀气……” “来了!”刘平眼神一紧,望着远处喝道:“袁绍来了……” 说着,他回首望了一眼车内的司马懿。 司马懿顿时会意,起身走到车前,从怀中取出令旗,沉声说道:“传令众中,尖锥阵迎敌,首列陷阵营,后排盾兵,再次长枪兵,再次弓弩手,虎豹骑右翼迎敌,中军不动!” “诺!”随着一连串的应喝一声,众将纷纷各司其职。 “好了,这里便拜托仲达了……”望了一眼司马懿,刘平点点头,步下车辇,接过护卫牵来的战马,翻身而上。 临危一战,今日的刘平,既是主公,又是将军呐…… 望着战意浓浓的刘平,司马懿俯下身,对车辇另外一旁的刘洪附耳说道:“张绣,保护好丞相……” “末将明白!” 没办法,不管司马懿如何苦劝,刘平对于此事就是不听,主公犹不上前,将士又岂会奋力搏杀?这是刘平的言论。 “刘军用的是尖锥阵么……” 袁军阵中,庞统跨在马上眺望着刘军阵势,摇摇头哂笑说道:“仍想着冲击我中军么,嘿!传令下去,半月阵迎敌,一万乌桓骑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弓弩手再次,另外两万乌桓骑兵居左翼,其余皆列为中军!” “诺!” 仰头望了一眼半空之上的骄阳,庞统冷笑一声,回身对袁绍说道:“主公,要不要与刘天机说几句……” “唔?”袁绍有些不明所以。 “……反正,时辰还早得很!”庞统嘿嘿一笑。 虽然有些不解,袁绍还是弃车乘马,走上阵前,高声喝道:“天机,事到如今,你已历经数败,仍是不降么?” “降?”刘军一方,刘平亦策马上前,大笑说道:“我刘天机还未死,如何说大败?本初,我可是仍想着要从你手中将天下夺回来啊!” “天下?”袁绍愣了愣,哈哈大笑着从腰间抽出刘平的配剑,指着他笑道。 “当然是天下了!”然而袁绍还未说完,就被刘平一口喝断。 “哼!”当即,袁绍面色就是一沉,回身对庞统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士元,下令开战!” “主公不在多说几句么?”庞统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有什么好说的!”袁绍微怒道。 另外一方,贾诩见袁军大军不动,心下有些纳闷,忽然心中一动,起身走到车前探首一趟,顿时皱眉说道:“仲达,小心有诈!” “唔?”司马懿愣了愣,顺着贾诩视线一望,顿时醒悟过来,低声喝道:“传令下去,陷阵营与盾兵徐徐上前,弓弩兵作为掩护,击鼓,开战!” “诺!” …… “啊呀,似乎是被看穿了……”见刘军中鼓声大起,庞统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望了一眼远处刘军阵中的车辇,望着那车辇上一抹青色身影,庞统淡淡说道:“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传令,击鼓!” “诺!” …… “咚咚咚!”随着两军的鼓声依次响起,大战终于拉开序幕。 “呼……”重重吐了口气,高顺用枪杆一敲头盔,高声喝道:“陷阵!” “陷阵!喝!陷阵!喝!” “锵!” “踏踏!”三千陷阵营列成方阵,徐徐上前。 …… “这便是陷阵营么?”庞统冷冷一笑,令旗指向前方,口中喝道:“前部骑兵,上!” “诺!” 见我军用骑兵作为前部,你仍敢叫步兵前进,是该说你胆大好呢,还是无智好呢……司马懿! ……果然,叫骑兵冲锋了么? “唔?那陷阵营向两旁退开了?”望着战中陷阵营退至两旁,庞统眼中有些惊异,随即便是惊愕。 “出来的是……糟了!是弩弓手!那支步兵只是诱饵……啧,被摆了一道!左翼骑兵,迂回袭刘军之后,前部步兵,上!弓弩手掩护!” “诺!” …… “杀!杀!”挥舞着手中长枪,一万乌桓骑兵呼啸着冲向刘军方阵。 然而在他们快要将速度提至顶点之时,眼前那支奇怪的白甲军队却忽然止步,分开两旁,混入在诸多盾兵之后。 盾兵?哼!对于我乌桓战士来说,中原的盾兵就是笑话!等等……盾兵也散开了?这是……弓弩手?! …… 重重一拍车辇扶手,司马懿令旗一指前方,高声喝道:“弓手正前方抛射,弩手正前方平射!盾兵掩护,长枪兵做好准备!传令虎豹骑抵住右翼骑兵!” “诺!” 两万弓弩手,这可是一把双刃剑啊…… 坐在车内,贾诩望着司马懿叹了口气。 虽说对付骑兵,弓弩手是利器,可是……两万,整整占了一半将士,仲达……唉! 两万弓弩手……弓兵确实是要经过一番苦练,不过弩兵,显然就要简单得多吧,幸好陈留仍有不少弩箭…… 如今,便只有希望将士们,休要心慌,沉着上箭,沉着应战………… 犹如一通暴雨一般,两万刘军对着一万乌桓骑兵一通****。 在铺天而至的箭雨中,乌桓骑兵们左手上的木盾,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 第400章 再战(二) 但见一阵人仰马翻,一万乌桓骑兵,竟然折了大半,冲在最前的骑兵更是凄惨,最少的一个,恐怕也是身中数箭,其他的更是不必说。 偷偷望了一眼袁绍沉下的面色,庞统皱皱眉,凝重地望着战局,暗暗说道:“一通齐射便损了我两千余骑兵……不过,仍有近八千,司马懿,你要怎么应付?用盾兵?一旦叫我骑兵冲入你中军,你败局乃定……唔?怎么可能?” 就在庞统喃喃自语之时,刘军阵中,紧接着又是一阵****,刘军用的,是两段射! …… 就在庞统目瞪口呆之下,冲过去的一万乌桓骑兵,如何只剩下三千了…… 战场,如同绞肉机,这句话丝毫不假! 不过话虽如此,一旦叫这三千乌桓骑兵冲入刘军阵中,那也是灭顶之灾啊! “轮到我等了!”不用司马懿下令,周仓、乐进两人见那三千乌桓骑军快冲到阵前了,当即便引着盾兵在弓弩手前设下一道防线,在盾兵之后的,是连接两排长枪兵。 若是细细一看,不难看出这些长枪兵手中长枪有些诡异,似乎是用三把长枪绑成的…… “举盾!”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完全舍弃了杀敌装备的盾兵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蹲在地上,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右臂死死顶着盾牌,在他们之后,那些长枪兵亦差不多用这种姿势,长枪斜斜对着前方,插入两个盾兵的空闲处,长枪末段,深深顿入地面………… “轰!” 三千乌桓骑兵如潮水拍打礁石一般,狠狠撞在刘军这道由盾兵与长枪兵构成的防线上…… 撞得血肉模糊…… 听着耳边马蹄声越来越近,就连周仓,也不由心中有些坎特不安,还没等他吐出一口气来,顿时感觉到盾上一股巨力传来,震麻了整支右臂。 “给我顶住!”周仓嘶声力竭喊道。 没有什么诡计,这是硬碰硬的交锋! 结果是,刘军有四百余盾兵被活生生撞死,自然,他们身后的长枪兵也遭了殃,但是,刘军便是用不到一千的伤亡,换取了三千乌桓骑兵的损耗。 而在这道钢铁防线之后的弓弩手,则未损一人! 话说,先前用弓弩手算计骑兵,其实不值一提,只是庞统一个疏忽罢了,他没想到陷阵营只是一个诱饵罢了,但是后面用盾兵与长枪兵抵住三千乌桓骑兵,却着实叫庞统震惊了。 从何时起,步兵竟能用这种方式对抗骑兵了? 或许司马懿在一些方面,仍不如庞统、诸葛亮等顶级谋士,但是在战术上,司马懿并不一定会弱于二人。 “呼……”见首轮交锋胜了,司马懿微微松了口气,握着车辇扶手的他只感觉手掌中有些湿润,背上亦感有些发凉,他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身旁,贾诩点点头,饮了一口酒水,赞许说道:“精彩!” 而相对于刘军正前方的战事,侧翼的交锋,显然要艰难得多。 一面是两万乌桓骑兵,一面是三千虎豹骑,实力,太过悬殊了…… 或许是人都认为,侧翼恐怕是袁绍的天下了吧,但是很可惜,虎豹骑似乎叫袁军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精锐! 两万骑兵对三千虎豹骑,换而言之,就是一名虎豹骑,要同时应付七个敌军,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说,虎豹骑每一名将士的周围,都是敌军! 相对于纪律严明的陷阵营,虎豹骑在纪律上确实是差得太远了,但是别忘了,强横如陷阵营,也不过是盾罢了,而虎豹骑,则是矛!无坚不摧的矛! 一时间,侧翼似乎才是真正的战场,两方迂回的骑兵,中途撞在了一处。 然而这短短的一个照面,已经可以看出两军的实力相差! 在就要撞到敌军时,乌桓骑兵下意识地勒了勒马缰,而虎豹骑,则一味得鞭打着战马,再行提速。 虎豹骑散开了…… 或许是他们不得不那么做,比起漫山遍野的乌桓骑兵,他们实在是太少了…… “轰!”两军撞在一处,冲在最前的数百虎豹骑将士当即被震出十余丈,从这时起,虎豹骑开始有了伤亡…… 而乌桓骑兵心中,在这一刻记住了一个名字,虎豹骑! 尤其是当那些被撞飞十余丈的虎豹骑将士摇晃着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乌桓骑兵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虎豹骑……”作为统领的刘纯大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便是见证我军实力之时!休要叫虎豹骑蒙羞!” “喝!” 平日,领最高的军饷,享受最高的待遇,承受最严峻的训练…… 战时,赶赴最险恶之处…… 这就是我们……虎豹骑! “杀!” 愕然望着区区三千之众冲入己方大军之中,乌桓骑兵难掩眼中惊异。 随后,这份惊异,便会慢慢转变为惊恐。 太疯狂了…… 这是两万乌桓骑兵的心声。 这就是虎豹骑!作为统领的刘纯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中斩刀,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挥刀! …… 而战场中阵,袁军也开始推进了。 在司马懿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也来不及惊叹司马懿用步兵挡住骑兵,庞统第一时间下令步兵推进,弓弩手再后掩护。 或许,庞统恐怕忘了,此次,仅仅是佯攻而已…… 亦或是他没忘,但是选择了下意识的忘却。 要知道,就算与庞统至交诸葛亮对阵兵略,庞统也没输过! 曾经没输过,眼下自然也不会输! “大戟士!上!” …… 果然是重步兵啊…… 原本见袁军正面战场的攻势一遏,司马懿还有些奇怪,但是待他望见有一支兵马随着“铿锵铿锵”的声响徐徐上来,心中顿时明白了。 袁军的步兵也在大戟士上来的同时止住了步伐…… “要重步兵打前阵么……”司马懿皱了皱眉,他已经望见,己方军中的弓箭弩箭,射在那支重步兵身上,不起丝毫作用。 不过嘛……嘿! 似乎是感受到庞统凝视的眼神,司马懿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微微一笑。 庞士元…… 驱重步兵在前,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重步兵,因为全身甲胄过重,移动速度太过缓慢,活生生是个靶子啊…… 哦,对了,还有,重步兵,只有在结阵的情况下,才有难以言喻的可怕防御力,倘若难以结阵……挥挥手,司马懿挥了挥令旗,指着前方喝道:“甘宁,准备霹雳车!” “诺!”一直在司马懿身旁候命的甘宁一抱拳,策马来至刘军中阵,望了一眼军中掩藏着的二十余架庞然大物,甘宁一挥手,顿时有数百名刘兵将遮盖在上面的青幔撤去,露出了霹雳车的本来面目。 相比于当初用在冀州的霹雳车,这次的霹雳车显然卖相要好得多,底下也多了几个滚轮,从刘平口中得知大戟士的存在之后,司马懿便有心打造了这二十二架霹雳车,不过显然,霹雳车的构造,不是井阑,云梯那种东西可比的,将近五六日,这些霹雳车已是刘军的极限了。 望了一眼那些庞然大物,贾诩微微一笑,就为这些东西,这几日可是忙碌地很呢…… 很公平不是么,司马懿负责想破敌对策,贾诩负责打造这些…… 当然了,这是贾诩的一厢情愿,司马懿并不这么想。 …… 听着耳畔漫天的厮杀声,庞统仰头望了一眼天色,诡异一笑,随即又望了望中军…… 那里传来几声战马的嘶叫,戛然而止的那种…… 似乎是感受到了庞统的视线,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讪讪一笑,随即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骑兵…… 骑兵? “士元……”沉着脸,袁绍皱眉说道:“三万乌桓骑兵,不到片刻,损了三成,你下的本钱,不嫌太重了么?” “主公啊……”对面着袁绍的喝问,庞统笑呵呵说道:“不下重饵,如何能钓得大鱼?主公若是再得兖、豫、徐三州,还会缺这区区三万乌桓骑兵么?” “话是这么说……”瞥了庞统一眼,袁绍淡淡说道:“似乎在我等谋划中,这一战,乃是佯攻啊……” “洞察战机,因势而变,乃是谋士本份啊!” “哼!也就是说,你这一仗,你胜券在握咯?” 脑海中闪过一人身影,回想着他自斟自饮,口中的讥讽之语,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这个在下不敢妄言,因为大战……” “……才刚刚开始啊!”另一面,在贾诩雷同的问话中,司马懿摇摇头,皱眉说道。 是啊,大战…… 才刚刚开始啊!这,是一场硬仗啊! “呼……”深深吐了口气,环顾一眼四周,虎豹骑统领刘低头望了一眼鲜血淋漓的右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感觉到的,是刺骨的痛意。 还好……四周的乌桓骑兵在徐徐逼近,作为虎豹骑的统领,显然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啧,别太小看老子啊……”喃喃嘀咕一句,刘纯从也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条黑布,将握着战刀的右手牢牢绑住。 “呼……”长长吸了口气,刘纯猛地转身,将身后上前偷袭的一名乌桓骑兵连人带马,砍成两半,那磅礴喷出的鲜血,将他淋了个彻底。 “呸!”吐出一口血水,刘纯低声骂道:“哪个混蛋说人血好喝来着?” “咕……”望着面前浑身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男人,逼上前来的众乌桓骑兵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咽了咽唾沫。 “我说……”抬头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一名乌桓骑兵,刘纯皱眉说道:“竟敢叫我仰视你等?给我下来!” 一声怒喝,刘纯几步上前,硬是将那名乌桓骑兵从战马上扯下,重重摔在地上,那乌桓骑兵似乎还想挣扎,却猛地感觉一只手死死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咔嚓……” 翻身上马,胯下的马儿似乎是明白,在自己背上的,是杀死主人的家伙…… “给我安静点!”淡淡一句话,饱含着浓浓的杀意。 不得不说,马是通人姓,因刘纯的一句话,胯下的战马似乎明白过来,背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那么……”舔舔嘴唇,右手的战刀遥指前方,刘纯撇了一眼围在四周的敌军,咧嘴说道:“继续吧……” 这家伙真的是人么?不,应该是说,这支军队里的,真的是人么?这种怪物…… “他只有一个人……” “对,我们有十几个……” “杀了他!上去杀了他!”十余名乌桓骑兵在相互激励着。 “杀我?”刘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用左手指指自己的心口,低声说道:“记住,要刺在这儿……” “……”十余名乌桓骑兵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打起的战意,被刘纯这一句不知所谓的话,打消得无影无踪。 “不动手么?”刘纯望了望四周,随即眼神一冷,淡淡说道:“你们不动手,那么,就由我开始吧!”说着,他一夹马腹,冲了前去。 “杀!杀了他!”似乎是被刘纯激起了心中的血姓,十余名乌桓骑兵喘着粗气,将刘纯团团围住,似乎誓要将他围杀在此。 “太小看我了!”随着刘纯一声怒喝,一名乌桓骑兵因离他最近,首先遭殃,被虎豹骑特制的战刀划过喉咙,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啊!”那些乌桓骑兵终于忍不住了。 从何时开始,我乌桓勇士竟是畏惧着那区区一个中原人,杀了他!定要杀了他血此耻辱,以天神的名义! “唔?”刘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敌手们的改变,心下一愣间,一柄长刀已是呼啸着朝他面门砍去。 糟糕…… “锵!”千钧一发,刘纯下意识地撇开头,让那柄长刀砍在肩膀的铠甲处。 幸好,司马懿亲自为虎豹骑监造的甲胄,没有叫刘纯失望。 “怎么可能?”那乌桓骑兵震惊地瞪大着眼睛。 “我乃虎豹骑啊!”伸腿一脚将那家伙踹开,随后刘纯还不忘补上一刀,只是肩膀处的疼痛,叫他双眉一皱。 就算是甲胄再是坚固,人……仍旧是血肉之躯啊…… 耳边充斥的,是漫天的厮杀声,震响天宇,叫人心中难以自制。 仿佛心底有一头猛兽,嚎叫着,怒吼着。 杀!杀! “锵……嘣!”一记重劈,竟然将敌军的战刀劈断,重重砍在对面那家伙头颈处,望着他家伙眼中对临死前的恐惧、以及想与对方同归于尽的迟疑,刘纯撇撇嘴,轻蔑说道:“你,差得远了!”说罢,再复一刀,叫对面的乌桓骑兵,省去了那多余的恐惧与迟疑。 忽然,似乎听到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刘纯猛一转身,就望见一柄长刀直直朝自己砍来。 “怎么可能……”那乌桓骑兵愣愣望着自己的刀被那刘将死死抓在手中,猛地发力一扯,竟是丝毫不动。 第401章 再战(三) 这家伙当真是人么?是怪物啊!那乌桓骑兵瞧得分明,就算是抓在刀柄之上的那个地方,使得自己无法发力,但是,要知道那里也有刀刃啊……望着那刘将手中下滴的鲜血,望着他被自己长刀深深陷入皮肉的手掌,那乌桓骑兵呆住了。 趁着乌桓骑兵走神之际,刘纯一刀结果了他,望了眼自己左手手掌,刘纯苦笑一声,太冲动了! 还有三个…… “……”方才十余人围攻这刘将,转眼之间,被他杀至仅剩三人,那三名乌桓骑兵心中无比惊惧。 “怎么了?”刘纯用鲜血淋漓的左手挑衅着对方:“我……只有一个人哦!” 那三名乌桓骑兵对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天神庇佑,杀!” 刚才十几个人都拿不下刘纯,现在区区三人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挥了挥战刀,甩了甩上面的鲜血,刘纯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骸,不屑地撇撇嘴。 天神庇佑?可笑! 对于虎豹骑来说,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实力,以及身边的同泽! “踏踏……” “唔?”刘纯下意识地转身,望见的,却是杨川跨在战马上满脸的揶揄之色。 “你来得还真及时啊!”刘纯翻了翻白眼。 “本来想帮你一把的,不过见你杀得那么兴致……嘿嘿!”嘿嘿一笑,杨川上下打量着刘纯,望着他满身的创痕,心中着实有些动容,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这么好听了:“作为我虎豹骑统领……嘿!刘统领,还剩半口气吧?”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刘纯眼尖,分明瞧见杨川也是身负重伤,鲜血染红了胯下的战马,越过地上的尸骸,跨上乌桓骑兵的战马,刘纯瞥了一眼杨川,握了握左拳嘿嘿笑道:“别死撑了,对付眼下的呢,一只手指就够了!” “嘿!”杨川咧嘴一笑,扬扬头伸出指着一处,在那里,虎豹骑们仍在与乌桓骑兵厮杀。 “比比?”望了一眼刘纯,杨川笑着说道:“看看在咽气之前,还能杀几个?” 这混蛋还死撑……刘纯翻翻白眼,忍痛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来,用牙咬着布的一端,将左手手掌处的伤口绑扎好:“死心吧,虎豹骑统领的位置,轮不到你,安安心心在我帐下吧!” “还真能说啊!”杨川笑了笑,心中渐渐开始认同刘纯的统领职位。 “上了!杨川!” “喔!” …… 三千虎豹骑,在正面交战中与两万乌桓骑兵打得难分上下…… 不,是略占上风! 这是何等勇武? 细心注意着侧翼动静的庞统大惊失色,袁绍亦是深为动容。 开玩笑,那可是足足有两万骑兵啊,而且还是精于马术的乌桓骑兵…… 原本指望着这两万乌桓骑兵从侧翼杀入刘军腹地的庞统,如今面色有些凝重了。 侧翼无法突破,那么…… 还是要看正面战场的啊! “轰!”忽然,一声巨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转首一望,庞统脸上尽是惊疑之色。 那砸在大戟士方阵中的巨大石块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庞统想明白,忽然身旁护卫大呼一声:“军师小心!” 小心什么? 庞统还没回过神来,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而同时,仅仅在左前方两丈处,一块磨盘大的巨石砸从天而降,扬起漫天尘土,而后余势未消,滚向中军,袁军一阵慌乱。 “这……这是什么?”庞统平复着心中的惊惧,要知道,那块巨石离他不过两丈距离啊! “又来了!又来了!” 又来了?庞统愣了愣,抬头一望,果然,半空之上,有二十余个黑点,越来越大…… “轰!” ……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啊?”刘军中军处,甘宁急着满头大汗。 监军的命令是砸向那大戟士,结果自己倒好,接二连三砸向袁绍中军,要是被那些大戟士逼近,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稍安勿躁,甘将军!”忽然,耳畔转来一声轻语。 甘宁一转身,满脸惊愕地望着望着来人……监军? 只见司马懿一面凝视着战局,一面对身旁甘宁说道,“这霹雳车赶得有些急了,上面没有刻度,有些难以把握,甘将军,再试一弹,力道稍稍轻些!” “诺!”甘宁一抱拳,转身喝道:“装弹!” 甘宁一声令下,当即便有百余刘兵,从十余辆类似粮车的车辆上,取过大如磨盘的巨石,再行装弹。 “准备……”甘宁一面喊,一面望着司马懿。 眯眯眼,司马懿在心中默算一下距离,随即又望了一眼霹雳车弹石下拉的角度,皱眉说道:“稍稍放些!” 闻言,这百余刘军手中的力道略减了些。 “好,就是这样……放!” “放!”甘宁大喝一声。 “砰!”只感觉自己所站的地面一阵,司马懿已望见二十二颗巨石朝着那三千大戟士呼啸而去。 霹雳车,也就是投石车,攻城利器啊,若是用好了,就算是坚固如许都…… 唔,此物日后必有大用,征集工匠,势在必行! 眼下这霹雳车,实在是太次了! 望了眼那连刻度都没有的霹雳车,以及那粗糙的制造,司马懿暗暗摇了摇头。 刘兵,不是万能的! ……大戟士的防御力,或许是无可匹敌的,但是这移动力,确实是惨不忍睹,就像是司马懿说的,活生生的靶子…… “锵!锵!”一连串的巨响,刘军二十二颗巨石,正中二十二名大戟士,但见那些巨石砸在大戟士的全身铠甲之上,轰然炸裂,随后,那名大戟士摇晃之下,轰然倒地。 就算外面的铠甲再是坚固,里面的人,仍是血肉之躯啊! “好!”甘宁一握拳,激动地大吼一声,随即似乎感觉有些不妥,讪讪地望了望身边的司马懿。 司马懿没有回头,一面凝神注视着战局,一面心下估算着什么。 “甘将军,这里便交与你了!尽可能地,将我等带来的石弹投完!” “末将明白!”甘宁恭敬一抱拳,随即喝道:“装弹!” …… 二十二名大戟士的阵亡,并不能对有三千之众的大戟士造成多大影响,因为,他们是袁绍的‘虎豹骑’! 唯一没有身穿重甲的张颌皱眉望了一眼半空的巨石,高声喝道:“大戟士,加紧尔等步伐,记住,刘军无法阻挡我等,唯有死在我等手中大戟之下!” “喝!” “轰!”石弹仍在继续,行动极为缓慢的大戟士,是极好的靶子…… “砰!砰!” 还未交战,已有将近一百的大戟士倒了下去。 虽然伤亡还不及上次延津大战,但是此刻张颌心中,却是极为气闷、憋屈。 可想而知…… 另外一方,甘宁遵照司马懿的指示,想尽可能得对大戟士造成最大的伤亡,但是同时,大戟士离刘军中军,也越来越近。 在大戟士之后的,是袁绍数万步兵、弓弩手,刘军,前途堪忧! “大戟士逼近了哟……”见司马懿回到车辇之上,贾诩摇晃着手中酒壶,笑着说道:“怎么,要动用陷阵营了么?” “唔……”只见司马懿满脸的犹豫,凝神望着战局喃喃说道:“陷阵营虽说无可比拟,不过面对大戟士的重甲,区区长枪,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哦,”贾诩应了一声,皱眉迟疑说道:“那你想这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大戟士逼近?” 犹豫一下,司马懿取出令旗,低声喝道:“传令下去,以我司马懿之名,全军后撤百丈,一丈也不许多!照着我说的传令,休要更改、亦或增减一字!” “诺!”身旁护卫赶紧下去传令了。 嘿!这家伙还真是……贾诩摇摇头,会心一声。 一步也不许多,还真能说啊…… “监军有令,三军后撤百丈,一丈也不许多!” “监军有令,三军后撤百丈,一丈也不许多!” “啊?”接到命令的周仓、刘纯等将领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刘平,心中很是担忧。 临战后撤,可是军中大忌啊! “照做!”似乎看穿了将领们的犹豫,刘平低声喝道。 “诺!”周仓一抱拳,朝身旁喊道:“监军有令,全军后撤百步,一丈也不许多!” “监军想做什么?”众刘兵面面相觑,心中很是诧异。 “监军心中妙计,也是你能想到的?”路昭大手一挥,重声喝道:“尔等都给我数仔细咯,不得多一丈,否则监军怪罪,我可帮不了你等!” “喝!”刘军应喝一声,徐徐而退。 刘军这一退,袁军那面,庞统极为惊讶。 司马懿想做什么? 难道他不怕他麾下将军因此误会为大败,军心溃散么? 还是说……其中有诈? “军师……”袁绍帐下骑督韩莒子上前抱拳说道:“不若趁机大军掩杀?” “不可!”庞统皱皱眉,一口喝断,凝神望着远处刘军动向,摇头说道:“你看,刘军虽是后撤,然旗帜不倒,阵型不乱,我思司马懿,其中必有诡计,我等静观其变!” “诺!”韩莒子抱拳退后。 正如庞统所说,刘军虽是后撤,然而却无一人认为是己军已败,仍是斗志盎然,仔细数着后撤的丈数,直待百丈之数一到。 “刘军停下来了?”庞统皱皱眉,显然有些弄不出司马懿的心思。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与庞统抱有同样不解的人中,自然是少不了张辽,为了将司马懿胸中本事摸得透彻,他也参于了这场大战……咳,应该是静观着这场大战吧?策马在司马懿车辇之旁。 后撤百步……莫非……张辽心中若有所思。 “徐晃!”司马懿在车辇上喝道。 “末将在!”徐晃策马上前。 望了一眼徐晃,司马懿沉声说道:“若是袁军大举挥军掩杀,若是袁军静观其变,仍叫大戟士冲前,那么……你就按计行事!去吧!” “末将明白!”徐晃抱拳一礼,一勒马,掉转方向朝后军而去。 “传令下去……”待徐晃离开之后,司马懿再复下令道:“以我司马懿之名,全军再行后撤百丈,同上次一样,一丈也不许多!另外,叫将士们给我憋足劲,等下随我大破敌军!” “诺!”车旁的护卫下去传令了。 “大破敌军,还真能说啊……”车辇上的贾诩撇撇嘴,揶揄道:“仲达看来是胜券在握啊……” “少废话!”司马懿皱眉回了一句。 胜算…… 胜算是一成都没有啊!眼下,只有尽力而为了! 赌我军将士士气不衰…… 又后撤?张辽皱眉望了一眼司马懿,下意识地望向远处徐徐逼近的大戟士,嘴角露出些许玩味笑意。 错不了了! 妙是妙,不过,可莫要弄巧成拙啊…… 张辽嘿嘿一笑。 …… “仲达真这么说?”见护卫前来传令,刘平愣了一愣,心中一动,望了一眼远处的大戟士,若有所得,免除了几分担忧,点点头大笑说道:“不错,就照着此话传令,休要删改一字!” “诺!”周仓一抱拳,大声喝道:“监军有令,后撤百丈,同上次一样,一丈也不许多!另外,监军叫我等憋足劲,等下叫袁绍军好看!” “喝!”刘军大喝一声,士气高涨。 一次或许不明白,再一次,庞统就看出来了,司马懿明摆着是想拖垮大戟士的体力。 要知道,大戟士之所以坚不可摧,正是因为那套重铠,全身上下无丝毫破绽,能伤到大戟士的,除了那玩意…… “轰!” 哼!除了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大戟士不惧刘军任何刀剑弓弩,但是同时…… 大戟士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体力! 方才两军相距,不过三四百丈,这是骑军一个冲锋就能赶到的距离,但是对于大戟士来说,却是要一步一步推进。 众所周知,精铁坚固无比,但是同时,亦是极为沉重,换做一般人,穿着那身重铠,怕是连百丈的距离也走不到,就算是集四州之力,也只能打造出这区区三千大戟士,可想而知,那身重铠,是多么得沉重。 “一眼便看穿了大戟士的弱点么?”庞统皱了皱眉,要知道,他初见大戟士时,眼中只有震惊,然而,同样是首次见到大戟士的司马懿,却…… 就算是刘平将其见到的告诉司马懿,未能亲眼见到,身为谋士,是无法断定如。 第402章 再战(四) 或许,司马懿早就知道大戟士…… 庞统只有用这显然不可能的猜测来安慰自己。 然而他猜对了,对于重步兵,尤其是大戟士这种防御力超强,移动力却极为薄弱的军队,在历史中,类似的有过不少,稍稍借鉴一下,司马懿便有办法对付这大戟士…… 无论是霹雳车也好,拖延之计也好,只要是管用的…… 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要向司马懿这样用计,首先要具备极高的统帅力,要叫麾下将士相信,相信他们最后能赢! 否则一旦后撤,那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马懿、仲达…… 庞统深深吸了口气,面上的神色叫身旁的袁绍看着有些诧异。 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司马懿……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大戟士恐怕要被拖垮,强横如斯的大戟士,竟然败在这种小伎俩手上…… 然而若是叫大戟士原地待命,大军推进的话,一旦被己方大军落在身后,这一仗,大戟士是派不上任何用处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或许连庞统自己也没想到,他已经走入了一个误区:击败司马懿! 就如这次战事一样,原本仅仅只是佯攻而已,但是庞统在见到了司马懿之后,却改变主意,要击败此人,以证明自己才华。 不得不说,庞统心中,功利之心太重! 非是指一般的权位、名利,而是他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比司马懿强。 “传令下去,大戟士原地待命,步兵上前!”庞统有些按捺不住了。 “诺!” “淳于琼!”庞统低喝一声。 “末将在!”身后一将几步上前。 “令将士候命,将令一下,你等直捣刘军中阵!” “末将明白!” …… “哟!”站在司马懿身旁,贾诩眺望一眼远处,嬉笑说道:“仲达,那庞士元被你骗过了呢……再好不过!” “呼……”重重吐了口气,司马懿勉强一笑,点头说道:“是啊,幸好如此!” “唉!”摇了摇头,贾诩甚为可惜、亦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那庞士元就不知,‘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么?若是真后撤三次,此战胜败,那可更是难说咯……” “呵!”司马懿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什么?是诈计?车旁听着司马懿与贾诩对话的司马懿心中一惊,随即深深望了一眼司马懿表情,暗暗说道,不对,司马懿确实将拖跨大戟士的…… 也就是说,他有两手准备…… 心下一动,司马懿策马来到后军,只见徐晃身旁,整整四五百匹战马,胸前绑着将士们脱下的铠甲,以粗绳、铁索相连,连成一线,更为蹊跷的是,这些战马,眼上用黑布罩着…… 显然是为硬冲敌军阵型准备的! 若是袁军继续叫大戟士推进,司马懿,你就只能叫这些战马冲击敌军阵型么? 效仿战国时田单的火牛阵么? 对付大戟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弃而不用! 高明!司马懿! 还不知自己受了司马懿一夸,司马懿仍举着令旗调度着。 如今袁军大肆杀来,再耍些伎俩已经无法左右战局了。 “列阵,再以尖锥阵迎敌,陷阵营在前,步兵在后!” 所谓精锐,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的部队,就像虎豹骑一样…… “传令弓弩手,射!” 对于弓弩手,简简单单一个字,已是足够! 深深吸了口气,司马懿重重喝道:“擂鼓!” “喝!” “咚咚!” “好了!”听到鼓声响起,刘平眼神一凛,握了握手中长剑,恶狠狠喝道:“袁绍,将天下还来吧!” 在刘平身旁,许褚仅仅握着手中的长枪,呼吸有些沉重。 “全军戒备!”刘仁大呼一声。 “喝!” “盾兵听着!”李典一面揉揉还未缓过来的右臂,一面大呼道:“用盾也好,用身体也好,给我顶住袁军冲锋!杀敌,交给后边的同泽,我等要誓守此处,一步不退!明白了么?” “吼!” 这霹雳车威力是大,不过…… 太少了! 皱眉望了几眼,甘宁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加大力道,尽可能向袁军腹地砸,狠狠地砸…… 给我瞧仔细咯,休要砸到我军将士!” “喝!”数百刘军应喝一声,不过却紧张得手脚有些哆嗦。 显然,甘宁的要求过于高了…… “丞相,让我也等也上前吧!”朱灵与路昭来到车辇处请命:“右翼虎豹骑对阵两万乌桓骑兵,兵力太过悬殊,我与叔至本就是虎豹骑出身,如今前去相助,也在常理,还望丞相成全!” “退下!”望也不望二人,刘平淡淡喝道。 “丞相!”朱灵几步登上车辇,厉声说道:“诸位将军皆厮杀在前,我既是虎豹骑伍长,又是军中都尉,为何要留我在后,丞相执法不明,末将不服!” 路昭犹豫一下,登上车辇扯了扯朱灵,却被朱灵挥袖甩开,大声说道:“丞相不是说过么,雏鹰为何能展翅高飞?非是依靠长辈!若是丞相用我等,定可大败袁军!” “……”回首望了一眼神情激昂的朱灵,刘平淡淡说道:“还未娶妻生子的毛黄小子,口气倒是大!” 身旁贾诩,摇头暗笑。 “啊?”顿时,朱灵脸上表情变得很是精彩,涨红着脸古怪说道:“这上阵杀敌,和……和婚配没多大关系吧……”说罢,他再复抱拳,诚恳说道:“丞相,犹冲杀在前,我竟能落后,否则日后定会遭人耻笑!望丞相成全!” 刘平深深望着朱灵,又望了一眼路昭,见他虽是不敢说,然而眼中神色却是表明了一切。 好胆气!在车辇旁候命的数名刘将心中暗赞一句,其中,包括陈到与司马懿。 长长叹了口气,刘平皱眉喝道:“司马懿听命!” “末将在!”车辇旁司马懿策马出列。 “军中还有多少骑兵?” “这个……”犹豫一下,望了一眼身旁的陈到,司马懿摇摇头,抱拳说道:“原本有近千骑,眼下恐怕不足五百骑……” 刘平点点头,他自然明白那另外五百骑,啊不,是五百匹战马用了何处,调给徐晃了嘛。 “命你引此五百骑兵,另外,你再从后军调一千步兵,从中军调一千弓弩手,与朱灵、路昭二将,去侧翼助虎豹骑一臂之力,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司马懿抱拳应道。 “多谢丞相成全!”朱灵与路昭对视一眼,大喜说道。 望也不望二人,刘平低声嘱咐司马懿道:“转告虎豹骑统领刘纯,若是他虎豹骑能击溃袁军侧翼的话,叫他直冲袁绍中军!” “末将明白!”司马懿抱拳点点头,随即再对朱灵一抱拳。 搭着二人肩膀,刘平微微俯身,对二人附耳低声说道:“雏鹰要成为雄鹰展翅高飞,首先要活下来,明白么?” 与路昭对视一眼,朱灵心中有些动容,点点头嬉笑说道:“丞相放心,就算是雏鹰,也是不容小觑的!” “哼!”刘平微笑着轻哼一声,挥挥手说道:“去吧!” “诺!”三将一抱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袁军开始大军推进了……”起身站在司马懿身旁,望了一眼远处袭来的袁军,贾诩转首皱眉说道:“仲达,虎豹骑区区三千之众,能抵住两万乌桓骑兵已属侥幸,不可期望太甚啊,若是此刻虎豹骑心中不忿,军心震荡,我军右翼崩溃,那就是麻烦了……” “会么?”司马懿轻笑着摇摇头,自信说道:“何谓养军千日用在一时,虎豹骑之中的将士,他们明白的,军心震荡?嘿,这事或许会出在其余军队上,但是绝不会出现在虎豹骑之上!另外,我相信,即使是对阵两万乌桓骑兵,虎豹骑也不见得会输……只因虎豹骑乃是精锐,精锐之中的精锐!” “嘿!”贾诩低头饮了一口酒,微笑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望了一眼车辇上的刘平,陈到做着大战之前的调息。 胯下的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鼻中喷着白气,马蹄乱踏。 监军……呼……堵上我陈叔至一身姓命,今日也要叫你身陨在此,袁本初!袁军正面推进了! 如潮洪一般,数万步兵以及弓弩手铺天盖地地朝刘军涌去。 在这样的混战中,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陷阵!”作为阵型的最前处,陷阵营担负着遏制袁军强袭的使命。 若是从高空鸟瞰,便不难发现,几乎是在一瞬间,作为尖锥的陷阵营已经被数以万计的袁军淹没了。 而在同时,陷阵营真正的实力也得到体现,犹如巨浪拍打礁石,被震退的,绝对不会是礁石,而眼下,陷阵营就是礁石,就是巨山,便是难以撼动! 难以想象吧,区区三千陷阵营,在这个共计二十余万人的战场中,不过是极为渺小的一笔,而在数万袁军步卒面前,也仅仅只有三排陷阵营将士罢了。 但是,就是这区区三排陷阵营,已经足够将数万袁军挡在此处! 冷漠的表情无视袁军士卒脸上的惊惧,重复着最简单的动作,举盾,刺枪,将袁军士卒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打入地狱。 盾牌,挡的不是漫天袭来的箭支,而是面前袁军刺来的长枪,是为下一次刺枪做的准备,仔细看去,不难看到,几乎大半的陷阵营士卒身上已经受到了箭矢的洗礼,四肢,肩窝,亦或是胸口……但是就算如此,丝毫无损他们的动作,仍是一如往日的利索。 “噗!” 就算是比之虎豹骑丝毫不差的铠甲,也挡不住如此近距离的射杀,终于有一名陷阵营士卒倒下了……他的运气,似乎是坏倒了极点,一支流矢正中他咽喉,头盔与铠甲的空隙处,那里……几乎不设防。 若是换做袁绍精心打造的大戟士,恐怕就是在百步之内射箭,对大戟士也难以造成任何影响,重步兵的防御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惜陷阵营不是大戟士,司马懿也不想将他们打造成重步兵。 虎豹骑是进取有余、固守不足,作为突击敌军的存在,恐怕偌大天下,没有几支兵马可以挡住虎豹骑的冲锋,就算是防御力极高的大戟士,也挡不住! 以大戟士那种惨不忍睹的移动力,要挡住本就是为突击敌军存在的虎豹骑?开什么玩笑! 虎豹骑大可绕过这支军队,先将其余敌军歼灭,再回过头来好好折磨这只乌龟……当然,这是在敌我兵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下。 但是就算如此,也可以证明,作为突击敌军的存在,大戟士对虎豹骑是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的,然而,倘若换做陷阵营,那就不同了。 介于重步兵与轻步兵之间,陷阵营既能杀敌,又能固守,虽说在移动力上比不过虎豹骑,但是也不容小觑,就是因为这样,陷阵营才被虎豹骑视为劲敌,而不是大戟士。 从一开始,袁绍就弄错了方向…… 在听闻了虎豹骑的英勇事迹之后,袁绍一开始,是想打造一支重骑兵的,可惜,不管是并州战马也好,幽州战马也好,亦或是乌桓战马,都无法承受重骑兵的重量。 一套马铠,再加上一套将士的重铠,再要战马高速冲锋,开玩笑!那速度绝对不会比一名轻步兵跑得快。 袁绍做的太过了…… 或许是因为他出身世家豪门,亦或是他坐拥四州,实力雄厚,他太注重完美,由他监造的重铠或许是历史上最坚固的铠甲,但是,同时也是历史上最厚重的铠甲。在见识过重铠的威力之后,袁绍越发不想舍弃这支战力,既然重骑兵无法实施,那么就打造一支重步兵,集合四州人力,方才成就这支为数仅仅三千的大戟士。 但是袁绍忘了,自古以来,战事,以人为本,而不是装备,大戟士,是在辅助装备的基础上诞生的,平日的训练,也是围绕着辅助装备的基础上实施的,耐力、体力、臂力、脚力,无一不是如此。 也许是时代的局限姓,就算是霸主袁绍,眼光也只有如此了。 第403章 反攻 相对得,陷阵营确确实实是以人为本而打造的,许都战役之后,高顺向刘平投诚,同时很尴尬的,陷阵营成为了一支可有可无的军队。 这不是高顺想要的。 陷阵营将士一度陷入低迷,这对于八百并州男儿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 就在这时,虎豹骑出现了,那时的虎豹骑,那没有配置战马,也就是说,虎豹骑在平地上,击败了陷阵营,三次! 而那时的陷阵营,似乎也找到目标,那就是虎豹骑头上闪闪发光的、‘精锐之中的精锐’称号! 或许这是两军的宿命。 一支是从兖、豫两州刘兵。 最高的军饷,最高的待遇,最严酷的训练,最高价的装备,以及,最叫人心动的称谓。 另一支则是由最初八百并州男儿为基,从当初在虎豹骑删选时落选的刘军中随意凑足三千人,再经高顺训练而成。 除了比虎豹骑更残酷的训练外,军饷、待遇,装备,似乎都不如虎豹骑,但是,他们的实力,却是叫虎豹骑视为劲敌。 可以这么说,如今两军之中,就算是区区一名士卒,也有着寻常军队中伯长实力,更不用说其他。 虽说同样相信同泽,但是虎豹骑更注重个人实力,这是一支以拳头说话的军队;而陷阵营是注重整体,任何影响军队整体的,都被会删除出去,在陷阵营中,除了军规,只有军规! 就如眼下,高顺大喝刺枪,不会有一名陷阵营将士举盾,哪怕有一支箭矢正逼临自己! 或许说视死如归恐怕不妥,但是每一名陷阵营将士都不会将自己的姓命过分看重,这是确确实实的。 刘纯曾言,陷阵营,乃是一支死气沉沉的军队。 自古以来,在承受残酷的训练同时,将士心神会受到极大损伤,而这支军队,也会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 或是像虎豹骑,军中斗殴屡禁不绝,这还是算轻的,年前,还发生过数百虎豹骑闯入许都城外刘军营寨,与里面数万刘军大规模械斗。 另外一种,则是像陷阵营,心中的强烈压抑被严厉的军规所束缚,无法发泄,久而久之,喜怒哀乐,对于陷阵营将士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或是这与两军统帅也有些关系,从最初的虎豹骑中发话者杨川,到眼下的刘纯,都是崇尚武力的将领;而陷阵营统领高顺则反之。 在如今战场上,像虎豹骑那般疯狂的舍命攻击,的确给两万乌桓骑兵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恐惧,陷阵营也是一样,那种冷酷,仿佛是十二月的冰霜,寒气凛冽。 不管是面前的敌军倒下也好,亦或是身边战友倒下也好,陷阵营的将士,眼中不会有丝毫波动。 虽说是两个极端,但是不得不说,虎豹骑与陷阵营,是天下少有的精锐之师! 为何这么说,因为两军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两军不会被因士气而降低杀伤力,可以战至最后一人! 若是用后世的眼光看待这两军,陷阵营将士,乃是泯灭了个人情感,从而成为杀人机器,不会被任何事物所影响,可谓是精锐之中的正规军! 而虎豹骑,则是一向被贯着,平日里嘻嘻哈哈,若是一旦受到挫折,那股发自骨子里的疯狂愤怒,足以摧毁任何军队…… 伤亡?虎豹骑是不计伤亡的,只有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才算是虎豹骑! 就连贾诩也难以预料,这两支军队竟然有这种实力! 虎豹骑在侧翼抵住了袁绍两万乌桓骑兵的冲锋,而且越战越勇,在已有数百伤亡的情况下,打得乌桓骑兵节节败退。 而陷阵营,则是在正面战场构造了一道防线,不长,也就是两百丈不到,但是,这道仅仅两百丈的防线,至袁军冲锋以来,不曾后退一步! 难以想象,在大战之中,竟会出现这种现象:数万袁军竟试图绕开这道防线,转而攻向其他刘军,能想象么?那里,仅仅只有三千陷阵营! 好家伙……这还是人么? 看着倒在陷阵营面前的袁军士卒,早已堆得有半人高,难以想象,他们杀了多少人。 但是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啧啧! 怪物啊……张辽暗暗咋舌,深深吸了口气,大喝道:“弟兄们,莫要被陷阵营的兄弟比下去了,誓死不退!” 或许是见到了陷阵营的勇武,刘军前部步兵士气大振。 “誓死不退!喝!” “刺枪!”高顺仍在不停地大喝,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沙哑,但是比起自己,他更担忧麾下将士……防线,似乎越来短了些……是错觉么?还是说……陷阵营正在大量减员?! 确实,要用三千人抵住数万人的冲击,纵观历史,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陷阵营做到了,但是同时,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陷阵营,在大量减员,其中,大多是被敌军箭矢射中要害而死的,但是极为诡异的,当望见同泽战死后,陷阵营将士所想的、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前一步,弥补防线的空缺……恐惧?可笑了! 悲哀?或许有,但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相对于虎豹骑绝对的疯狂,陷阵营是绝对是冷静与冷酷,然而就是这份冷静与冷酷,摧毁了面前袁军的士气。 要知道,在付出数倍、甚至十余倍的代价后,袁军将士已成功叫这些由怪物组成的防线缩短了三分之一,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些怪物们仍在举盾、刺枪,不见有丝毫波动,更不用说崩溃。 这……还是人么? 我们就是在同这些怪物作战? 因上次大败,荣升为伍长的袁兵王二,心中退缩了。 望着同伴前赴后继得冲上前去,最后被那些怪物踏在脚下,他退缩了。 人……怎么能和怪物相抗衡呢? 与王二同样心思的,在袁军之中,绝对不占少数! …… “袁军士气大受打击啊……”望了眼眼前的战局,贾诩摇摇头,长长一叹,望着这宛如地狱的场景,他已经没有心思饮酒了:“大好时机啊……” “啊!”司马懿点点头,勉强露出几许惨笑,转身对陈到说道:“叔至,若是我要你与数将带着一支兵马,直突袁绍中军,你可愿意?” 愿意? 不!我一直在等监军下令啊! “末将……”重重一抱拳,陈到望了一眼司马懿脸上的惨白,沉声喝道“”“末将,必取袁绍首级!” “陈将军好气势!”贾诩眼睛一亮,赞许道。 “好!”司马懿面色一正,令旗一支前方,沉声喝道“传令主公、张绣、甘宁、陈到、许褚,率一军冲击袁绍中军!” “诺!”车辇之旁的护卫们赶忙四下传令去了。 “末将遵命!”陈到重重一抱拳,一夹马腹,冲向阵前。 “仲达……”贾诩皱皱眉,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句。 “什么?”司马懿回了回头。 “额……没什么……” 怪异地望了一眼贾诩,司马懿再复下令道:“另外,传令高顺、张辽、朱灵,给我将战线推过去!再传令徐晃,叫他引那五百匹战马,冲散袁军!” “诺!” “推过去?”对于司马懿游戏中的术语,贾诩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苦笑着摇摇头,仲达,能守住已是不易,你莫不是还想反冲袁绍中军? 是贾诩太过保守?不! 是司马懿太冲动?不! 或许,将游戏中的方式用在战场上,很不恰当,然而对于这眼下情况,若是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互推! “文和……”转身望了一眼贾诩,司马懿微笑说道:“我等弃车乘马吧……” 似乎是明白了司马懿心思,贾诩无奈地摇摇头:“罢罢罢,好不容易叫我消停会……” …… “监军有令,令主公,张绣、甘宁、陈到、许褚,率一军直冲击袁绍中军!” “来了……”刘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张绣、甘宁、许褚说道:“记住,等下休要与袁军纠缠,直捣袁军腹敌,拿下袁本初!” “末将明白!”三将抱拳应喝一句,其中张绣犹豫说道:“主公,冲过这数万袁军倒是不难,难的是这些兵马之后,那大戟士……” “休要废话!”似乎是回忆起了大戟士的可怕,刘平感觉额头有些发胀,沉声喝道:“没听到我说的么?休要与袁军纠缠!” “末将明白了!”张绣抱拳点点头。 …… “监军有令,命高顺、张辽、朱灵,将战线推过去!” “推……”张辽惊得目瞪口呆,眼下这种情形,能守住阵地已属不易,还推过去? “休要废话了……”朱灵指了指不远处,怪异说道:“陷阵营已经在做了……” “这帮怪物!”张辽骂了一句,咬咬牙四下大喝道:“弟兄们,监军有令,给我杀过去!” “杀……”不少刘兵愕然回头望了望张辽。 这蠢材! 朱灵暗骂一句,接口喝道:“弟兄们,袁军败迹已现,监军命我等大举掩杀,你等看陷阵营,可莫要被他们比下去了!” 话音刚落,刘军中军鼓声大作。 “这鼓声……监军当真下令大举掩杀?” “废话!袁军士气大损,监军自然看得出来!” “那我等……” “杀过去!” “喝!杀过去!”刘军士气顿时高涨,大举掩杀,对面袁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 …… “监军有令,令徐晃引五百战马上前,冲击袁军与大戟士阵型,助诸位将军成事!” “末将遵命!”徐晃抱拳应命。 …… “唔?”庞统第一时间发现了刘军的异常,皱皱眉凝神望着战局,疑惑喃喃自语道:“这……司马懿想做什么?” 听着庞统的喃喃自语,袁绍亦是凝视了一眼战场,同样疑惑不解,不过自己麾下那数万将士正面临溃散,这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匪夷所思,竟以区区两万余兵马,就挡住了我数倍兵力……”袁绍长叹一声,自嘲说道:“司马仲达不会是想反冲我中军吧?嘿!太小看我军了!” “反冲我军?”没想到庞统一听,面色顿时大变,急切喝道:“侧翼情况如何?怎么还未杀入敌军腹地?” 没过多久,便有传令官前来回话。 “启禀主公、军师,侧翼大军被虎豹骑挡住了……不,是被压制住了!” 开……开什么玩笑? 庞统瞪大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袁绍惊声喝道:“你说什么?两万乌桓骑兵,被……被压制住了?那虎豹骑有多少兵马?” “额……”犹豫地望着袁绍,那传令官抱拳说道:“启禀主公,那虎豹骑估摸……估摸三千左右……哦,后来又有两千刘军前去相助……” “三千……两千……”袁绍面生有些僵硬,不敢相信地遥望一眼侧翼战局,果然,不管自己麾下两万乌桓骑兵如何冲,就是冲不过那些黑甲骑兵,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乌桓骑兵,败迹隐现…… “废物!”袁绍心头火起,手握马鞭狠狠一记抽在那传令官脸上,顿时,那传令官面上就浮现出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强忍着面上的剧痛,那传令官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肩表明这一下,是多么地痛。 皱皱眉,庞统劝道:“主公莫要动怒,此战我等占大半胜算,刘军只不过是困兽之斗,只需挡住此拨攻击,刘军便难以翻身了……主公有大戟士在,何足为惧?” “士元所言极是!”听庞统这么一劝,袁绍心中松了口气,点点头附和一句,随即望了一眼那传令官,犹豫一下,皱眉说道:“恩……此战之后,来我亲卫任职,你可愿意?” “啊?”那传令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望了眼袁绍表情,抱拳大喜说道:“多谢主公!小的愿意!” “唔!”袁绍点点头,挥手说道:“好了,你再跑一趟,叫侧翼那些家伙给我卖力点,两万骑兵被区区五千兵马压制,说出去也不怕他人耻笑!” “诺!”那传令官一抱拳,掉转马头,朝侧翼而去。 “舅父!”袁绍身旁高干惊呼一声,指着远处低声说道:“刘军反攻了!” “什么?”袁绍眼神一凛,有些凝重了。 “主公不必担忧……”见袁绍有些过分担心,庞统淡淡说道:“方才我便叫大戟士原地待命,刘军冲不过来的!”说罢,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刘军反攻了……是的! 或许正如庞统说的,这是刘军唯一的希望了,而一旦反攻失败,那么面临的,也只有败北! “汰!” 冲杀在最前的,不用说,那杆银枪、那匹白马,已是最好证明…… “陈到陈叔至,是陈到陈叔至!” 第404章 风 袁军士气一降再降,那一抹白影,是他们心中的噩梦。 “哼!”轻哼一声,一枪挑落一名袁将,陈到勒马虎视四周,被他眼神扫过,此间袁军纷纷后退,别过视线,不敢与其照面。 “休要挡我,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暴喝一句,陈到一夹马腹,冲了过去,而同时,那些袁军竟真的一一退至两旁。 期间有不少不怕死的袁将不忿陈到,呼喝着杀上前来。 但是一个回合之间,陈到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天下无双! “挡我者死!” 一声怒喝,银枪疾舞,宛如白龙,又如惊雷,穿梭在袁军之中,但凡陈到经过之处,胆敢拦阻者,一一毙命,无有侥幸。 “陈叔至!我乃河北……啊!” “陈叔至你休要张狂,看我……啊!” “陈……啊!” 白马一跃,跳入袁军之中,陈到左手青釭剑,右手豪龙胆,大呼喝道:“挡我者死!” 在他白马胯下的,是数具袁将的尸骸,竟然连通名的机会也无…… “乖乖……”周仓咽了咽唾沫,暗暗咋舌说道:“今日叔至怎么……” “啊,”身旁张绣点点头,望着不远处那人身影,喃喃说道:“好强的气势,尤其是这杀气……啧啧!” “让开!给我让开!”没有听到对话的陈到,自然也不会明白,他此刻,是多么地叫人畏惧。 “陈到陈叔至……” “快跑啊!” “啊!”银枪一扫,顿时有数名袁兵哀叫着被击退数丈,青釭剑一挥,顿时有数名袁军缓缓倒地。 冰冷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袁军,陈到一字一顿喝道:“挡我者……死!” 今日的陈到……宛如战神! “绝世猛将……”刘平哈哈一笑,挥手说道:“可不要被叔至一人比了下去,我等也上!” “喝!”张绣、周仓、许褚高喝一声。 …… “陷阵!” “陷阵!陷阵!” “举盾!” “喝!” “刺枪!” “喝!” 司马懿一声令下,刘军前部整整两万兵马开始反攻,陷阵营亦在其列。 这下,面前的袁军士卒心中明白了…… 陷阵营的强大,不是在防守上,而是在防守的基础上推进! 战至如今,区区两千不到的陷阵营,竟是压制着数倍于自己的袁军缓缓前进。 每上前一步,或许都有一名陷阵营将士黯然倒下,但是更多的,是袁军! 那种略带嘶哑的整齐呼喝,那种冰凉犹如死人般的眼神,踏着袁军士卒的尸首,陷阵营一步一步迈前。 “弟兄们,莫要被陷阵营的兄弟比下去啊!杀!” 朱灵与华雄,亦高喊着与陷阵营一道,杀向袁军。 …… “这鼓声……”在侧翼苦战的刘纯回头望了一眼,静静听着这鼓声的出处。 “你发什么呆啊!”杨川一刀将冲向刘纯一名乌桓骑兵砍杀,怒声喊道。 不顾自己被溅得一脸的鲜血,刘纯犹豫说道:“杨川,你听到了么,这鼓声?” “什么?”杨川愣了愣。 “不会错……”刘纯皱皱眉,肯定说道:“这是发自中军的鼓声,莫非是监军下令?” 狐疑地望了一眼正面战场,杨川大惊说道:“怎么回事?我军反攻了?” “什么?”刘纯心中一惊,望了一眼,果然如杨川所言。 刘军反攻了! “必定是监军下令的……”刘纯皱皱眉,沉声说道:“袁军人多,监军恐怕讨不到好……杨川,可还有力气与我冲一冲袁绍中军?” “说什么呢!”杨川冷笑着嘲讽道:“只剩半口气的刘统领,管好你自己吧!” “嘿!”刘纯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大呼道:“弟兄们,我军大举反攻了!休要再与这些家伙纠缠,击溃他们,随我袭袁绍中军!” “喝!” “明白!” “老子正嫌杀得不够尽兴!” 就算是减员大半,虎豹骑……还是虎豹骑! “哼,半死不残的家伙,还真能说啊!”虎豹骑伯长孟旭瞥了一眼刘纯,冷冷一笑,随即一刀将袭来的长枪砍断,冲着那乌桓骑兵冷冷喝道:“找死?” “……”那乌桓骑兵咽了咽唾沫,一声也不敢吭。 “哼!废物,给我死!”暴喝一声,孟旭一夹马腹,一刀将那名乌桓骑兵结果,随即皱皱眉,望了一眼自己腹部,那里铠甲崩碎,血流不止…… “弟兄们,我等叫什么?”孟旭大吼道。 “虎豹骑!吼!” “杀过去!” “吼!” 残余的一千五百虎豹骑大吼一声,如野兽一般呼啸着冲向自己的敌人,乌桓骑兵。 不!是残余的乌桓骑兵……就是草原的勇士,强悍如乌桓骑兵,在虎豹骑的铁蹄下,这些草原的勇士退缩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了,从两万减员至四五千……乌桓骑兵们确实可谓是精锐之师! 只可惜,他们的选错了对手…… “杀!”虎豹骑在咆哮,犹如一千五百头猛兽。 乌桓骑兵终于崩溃了…… “厉害……”凝神望着虎豹骑的战斗,张辽发自心底得佩服这支军队。 两万乌桓骑兵,那可是称为精锐的骑兵啊,但是在虎豹骑面前,唯有败北……伤亡比率十比一……几乎十名乌桓骑兵,才能换来一个虎豹骑…… “这支军队……太厉害了……” “嘿嘿!”朱灵与路昭嘿嘿一笑,策马冲了上去,因为他们看出,虎豹骑要冲袁军中阵了…… “呼……呼……那可不行!”喘着粗气,朱灵咧嘴说道:“张将军可莫要小看我二人哦。” “啊?”张辽有些惊异。 “嘿,还真敢说啊,重伤的家伙就给留在这!”路昭撇撇嘴,一夹马腹,随虎豹骑从侧翼杀向袁绍大军。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路昭!”朱灵不忿得赶了上去。 …… “什……什么?侧翼败了?” 当听闻两万乌桓骑兵败北,袁绍惊得目瞪口呆。 而庞统亦是面色大变,此刻的他,心中也没有方才那么乐观了。 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虎豹骑…… 以区区三千人,压制两万乌桓骑兵不说,还击溃了这支兵马,再袭我军中阵……开玩笑! 不信,若是叫这支兵马冲入中军,那就糟了! “虎豹骑……”庞统恨恨念叨着这个名字,转首喝道:“高览,命你从中军中调两万将士,给我挡住这支兵马,一定要给我挡住!” “诺!”高览一抱拳,沉声喝道:“末将定会誓死不退!” “休要多话,速去!”庞统急声喝道。 “诺!” “士元……”望着高览率军向侧翼而去,又望了望正面战场中的混乱,袁绍低声说道:“眼下该当如何?” “主公莫急……”见袁绍有些急切,随军的沮授劝道:“正如军师所言,刘军不过困兽之斗,临死一击,其实刘军败局已现!” “话虽如此……”袁绍皱眉望着庞统。 “主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即可!”此刻的庞统,心中亦是有些焦急,不停地抬头望天。 怎么还不来? 难道我算错了? 不是今日?是明日? 不可能啊!天色明明…… “士元在看什么?”袁绍有些惊疑。 “在下……”话还未说完,庞统忽然感觉一道微风从自己脸庞吹起,随即猛地转头望向军中旗帜,只见那旗帜,缓缓抖动着,随即越来越猛…… “哈哈!来了!”庞统面色欣喜,大呼道:“终于来了!” “什么?”袁绍有些不明所以。 司马懿,估计你因北地不常刮风,而忽略了吧,啧啧!今日会起大风啊! 而且是西北风!大利于我军! “淳于琼!” “末将在!” “叫将士们准备!” “末将明白!” 哈哈哈,司马懿……你败了! 与此同时,刘军之中,贾诩不经意地瞥见军中旗帜,面色大变。自古以来,只要是谋士论战,无一不会不提到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战事乃以人为本,为何‘人和’反倒排在最末呢? 那是因为两军交战,人和乃是根本,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何止是得不到胜利,恐怕就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无。 是故古代交兵,首在人和,只有全军上下集结一心,才有取胜的资格。 当然了,这里的人和,包括将士的素质、军心、士气、后勤等等一些列人为因素,统称人和! 在人和之上的,自然就是地利,两军交战,双方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地点。 比如说,若是对方骑兵多,那么就选择对骑兵不利的地点作战,在这点上,几乎就是两军谋士的比拼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对方引入利于自己的地点,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是故,伏兵、诱敌等等,大多包含在此。 有地利,则利用地利,没有地利,则制造地利,俗称占得先机! 那么天时呢……天时为何排在首位? 首先,天时难以被人为控制,古人云,天意莫测,实在是难以窥视一二,但是,天时却是制约战事胜败之最为关键! 大风、暴雨,这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务,往往能扭转战局,这等例子,从古至今,数不胜数。 若是说掌握人和是作为一个谋士的基础,那么,能做到掌握地利的,无一不是一流谋士,但是,若是能洞察天机,晓阴阳、知天象,并善以应用的,便可称之为顶级谋士! 纵观汉末,能称得上是一流谋士的,数不胜数,但是作为顶级谋士存在的,却只有区区几位,一流谋士与顶级谋士的差距,大致在此。 在历史中,诸葛亮曾言:“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但是,要做到这一些,何其困难? 纵观历史,戎马一生的将领因贪功而中计身亡,这等事可是说是屈指难数。 其实,能做到‘知进退,知敌我’,已经算得上是良将,若是再能做到‘知兵势’、‘知阵图’,几乎可谓之是名将。 后面的‘通天文、识地利、知奇门、晓阴阳’,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纵观历史,哪个将军能做到这种地步? 对于谋士也一样,除了豪门世家家中藏书万千外,‘奇门、阴阳、阵图’离那些寻常寒门子弟是多么地遥远? 至于‘天文’嘛……古人敬天、惧天,将天象的变换认为是天意,又如何会想着去利用它? 用后世浅显易懂的话来说,顶级谋士,差不多就是无神论者,他们会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事务,包括天象! 汉末谋士大多尊崇儒家学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说的便是这个,但是能真正做到的,恐怕寥寥可数。 世人大多还是将胜败归宿于天命、天意,而不是自己来掌控。 这是一个时代的局限姓。 但是眼下,袁绍阵中,就有一位顶级谋士! 凤雏,庞统庞士元! 或许,他还没有达到历史中那种高度,‘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仅仅看他能算到天象,并可以说明,他已经有了顶级谋士的雏形。 在这一点上,司马懿仍逊于庞统一筹。 从二十一世纪来到汉末,神鬼之事对于刘平来说,简直是可笑之极,除非真正有个鬼神出现在他面前,否则,要一个无神论者相信世间有鬼神存在,呵呵…… 不过从侧面倒是能证明庞统有了成为顶级谋士的潜质,他如今所欠缺的,仍是学识! 要成为顶级谋士,庞统前面的路,似乎还很漫长,但是,可以这么说,庞统如今,确确实实,可以称之为一流谋士了! …… 起风了……终于,庞统千等万等的风,终于来了……当第一缕威风抚过贾诩脸庞,贾诩仍有些不觉,但是当风力愈来愈猛,刮得刘军之中旗帜‘唰唰’作响时,贾诩终于醒悟过来了……西北风……大利于袁军……顿时,贾诩的面色变了。 若是庞统说的不是刘平,而是贾诩! 司马懿虽说如今已堪堪算做一位名符其实的一流谋士,但是对于天象,他仍未能把握,但是贾诩能! 因为贾诩是顶级谋士! 可惜,贾诩算漏了……正如庞统说的那样,北地不常刮风,像眼下这种大风,更是一年难得遇见几次,是故,贾诩不曾想到…… 呼啸的西北风直直吹过战场,卷起漫天的尘土,顿时,刘军的攻势就弱了几分,因为他们正对着风向,而袁军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轻了许多,因为他们背对着风向。 第405章 军师上阵 风,是西北风,吹起的尘土,丝毫无损于袁军士卒作战,但是刘军将士就不同了,一阵沙尘吹来,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何谈作战? 一时间,刘军大乱…… “败了……”司马懿长长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暗说道。 虽说在他预测中,刘军多数被败,但是司马懿也未曾想到,竟是这么个因素导致刘军大败。 司马懿,你怎能败在他人手中…… 你怎会败北? 这……司马懿望了一眼司马懿,一时间,心中很是复杂。 “仲达……”凝重地望着司马懿,贾诩皱眉说道:“这样下去,恐怕我军会……”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司马懿明白的。 “……”同样没想到有这种变故,司马懿眯眼望着前方,满脸的惊愕。 互推……以区区两万刘军挡住了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不说,如今正要反冲敌军中阵,却不想遇到这种事…… 己方的运气就差到这种程度? “仲达,下令鸣金撤军吧……”贾诩犹豫着用长叹的语调说了一句,随即苦笑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不忍再看。 “撤军?”司马懿喃喃说了一句,摇头哂笑道:“那可就真的败了……” “难道眼下……”猛地睁开双目望着司马懿,贾诩皱眉说了半句,望见司马懿眼神中的不甘,有些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说道:“大势已去,仲达……叫将士们再做无谓牺牲,大不仁……” “败了么?”司马懿喃喃问道。 “啊,”贾诩沉痛地望了一眼战局,叹息劝道:“或许是天命……” 天命……我可从来不信天命啊…… “仲达!”见司马懿犹豫不决,贾诩沉声喝道:“就算再如此,也于事无补,不若撤军,再找时机,或许仍有胜算!” 仍有胜算,这话别说司马懿不信,就连贾诩自己也不信,这四万人,恐怕是抵御袁绍的最后一丝力量了,若是惨败在此,明日袁绍便可挥军南下,兖、豫两州,兵力极为空虚,如何挡得住袁绍大军? 一月之内,兖、豫两州怕是就要易主了…… 剩下区区一个徐州,而且主力兵马仍在青州,如何守得住? 原本贾诩与徐庶设想的计谋,集合兖、豫两州兵力,挡住袁绍大军,随后叫徐州兵马汇合东郡曹性,拿下青州,反袭袁绍腹地,扰乱其后方,此计一旦成功,非但能遏制袁绍挥军南下,更有可能反攻北地……然而如今,却因一场大风,前功尽弃…… “仲达,鸣金吧……” “……” “仲达……” “……” “……唉!” 败了么…… 死死咬着嘴唇,鲜血缓缓从嘴角流下,然而司马懿却丝毫不知,握着双拳,眼睛迷茫地望着战局。 一旦袁军大肆南下,必首攻许都,许都区区三万兵,又闻前线大举溃败,军无战心,如何守城? 再加上许都城中那些家伙……或许…… “仲达?”见司马懿面色连变,贾诩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呼……文和……”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司马懿勉强压制住心中的胡思乱想,苦笑说道:“当真……大势已去么?” “……”贾诩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败?司马懿脑海中闪过一个字。 啧!自己可是万万不能败啊! 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败……真的会败么? 不应该啊…… 难道是《太平经》当真有掌控天意的能力,这大风,应该是对我等有利才是? 难道那次是偶然? 不不不!偶然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不会!这次的感觉,要比上次强上不少啊……难道是…… 或许,只有这个答案了…… “不够……开什么玩笑!”司马懿咬牙切齿地低骂一句。 “仲达?”司马懿异常叫身旁的贾诩有些诧异。 “文和,或许是我自私了……我真的不想败,也不能败……”望着贾诩,司马懿满含歉意说道。 贾诩愣了愣,随即翻翻白眼,嘲讽说道:“我以为你想说什么!”说罢,他长叹一声,由衷说道:“没有人会想败的,谈不上什么自私,只不过,名知事不可违,而一意孤行,再叫将士做无谓牺牲,非是我辈所为……” “……我已经准备好了!”司马懿自嘲说道。 “准备?”贾诩皱皱眉,疑惑地望着司马懿说道:“准备好什么?” “承担骂名啊……”司马懿微微一笑。 “……”闻言,贾诩深深地望了一眼司马懿,犹豫问道:“传闻你与主公还有袁绍相交于洛阳,交情不浅,就算……咳!他日袁绍也不会为难与你,又何必……” “你这是什么话?”司马懿皱皱眉。 “抱歉,仲达,诩没别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的,文和……”司马懿重重吐了口气,勉强露出几分微笑,摇头说道:“首先,我仍然相信我军不会败……我不会放弃!” “呵……”贾诩自然从司马懿的眼神中看得出那浓浓的的不甘,摇头说道:“有首先必有其次,那么其次呢?” “其次……”司马懿微微一笑,忽见一股大风吹来,伸手挡了挡,沉声说道:“主公,亦未放弃!” “主公……”贾诩喃喃念叨一句,眯着双眼望向战场。 果然,正如司马懿说的,刘平仍在奋力搏杀,张绣、周仓、许褚、陈到,无一不是如此,也正是因为他们,刘军才不至于就此溃散…… “呵,”自嘲一笑,贾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主公还未认输,我倒是先认输了,这可不是谋士所为,传我令……将鼓声给我敲得更响些!叫主公听到!叫将士们听到!” “诺!”身旁的护卫急忙退下传令。 “文和……”司马懿有些愕然地望了眼贾诩。 “嘿……”贾诩望了眼司马懿,撇嘴说道:“仲达,别忘了,我亦同样不甘啊!”说罢,拔出腰间佩剑,自嘲说道:“啧啧,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要用到这家伙……” “文和……” “怎么?”握着剑柄,望着司马懿眼中的惊奇,贾诩哂笑说道:“君子有六艺,仲达不会不知吧,莫要小看我哦,比起你来……嘿嘿!” “闪一边去!”司马懿狠狠瞪了贾诩一眼,拔出腰间剑,抚了抚剑身,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 “将士们……”剑一指前方,司马懿竭尽全力,大喊一声。 “监军?军师?”身旁护卫以及两千左右护卫主旗的刘兵不明所以地望向司马懿,见司马懿与贾诩俱是宝剑出鞘,心下大愕。 他想做什么?司马懿惊愕地望着司马懿,望着他嘴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等……惧战否?” “监军?”此间刘兵面面相觑。 “回答我!你等惧战否?!” 此处刘兵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卷起漫天尘土…… “回答我!” “不……不惧!”稀稀疏疏的几个话音,而且有些迟疑。 “你等惧战否?” 司马懿……司马懿皱皱眉,暗暗摇了摇头,没用的,大势已去了…… “你等惧战否?告诉我,你等惧战否!惧!亦或是不惧!” 然而这些刘军,皆低下了头,鸦雀无声。 是啊,己方大势已去,明摆着前去送死,谁会这么傻呢? “你等惧战否?告诉我,你等惧战否!惧!亦或是不惧!” ……监军……望着司马懿跨坐在马上四下大喊,听着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司马懿忽然感觉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回答我!你等惧战否?” 众刘兵面面相觑,忽然,其中有一人涨红着脸大喊道:“不惧!” 随着这声‘不惧’响起,越来越多的刘军参与其中。 “不惧!不惧!不惧!” “尔等说什么?我听不到!” “不惧!”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吼…… “好……”点点头,司马懿露出几分微笑,剑一指前方,笑着说道:“或许眼下有不少人认为,我军大势已去,但是,我仍相信,胜利属于我等!” “喝!” “诸位,可愿随在下冲他一阵!” “誓随监军左右!” “那么……”握了握手中倚天剑,司马懿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喝道:“传令徐晃,用战马冲阵,其余者,随我杀!” “诺!” “杀!” “……”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司马懿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如此危境之下,仍能激励起将士士气,这已经不单单是靠威望了吧? “诸位,相信我,我等一定能胜!” “喝!” 胜?司马懿苦笑着摇摇头,回头望了一眼。 若是此刻掉转马头,应该不会有人注意自己的…… “……我等定可击败袁军!我相信人定胜天!” “喝!” “……”握着马缰,司马懿望着两个文弱书生带着那微不足道的两千余刘兵向前杀去,心中犹豫不定。 两千人……区区两千人而已,能有什么作为? 可是…… “你这家伙只能败在我手上啊!”低骂了一句,司马懿恶狠狠抽出腰间宝剑。 啧!监军,你最好能胜……若是你败了……我就亲手杀了你,借此投身袁绍,哼! 可是,投身袁绍需要如此犯险么? …… “监军亲自上阵了?”听闻传令,徐晃惊得六神无主,急忙大喝道:“弟兄们,快!快!速速前去助监军一臂之力!” “诺!”此处数百刘军犹豫一下,仍是应命了。 …… “监军亲自上阵?”同样听闻此事的甘宁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将军……”有一员刘将疾奔而来,抱拳摇头说道:“将军,已经没有石弹了,附近也找不到合适的……” “他娘的还要什么石弹!”翻身上马,甘宁怒声喝道:“监军以区区文弱书生之躯,亦上阵杀敌,是男儿的,就随我杀过去!” 数百刘军犹豫一下,抱拳喝道:“愿随将军左右!” “好!随我杀!” “杀!” ……正如司马懿心中想的,本来事到如今,就算司马懿威望再高,又如何能驱动这些刘军以身犯险呢? 明知将败,仍妄图扭转战局,可谓不智! 确实,单单凭借威望,已经不足以驱使这些刘军将士了,但是又是什么叫他们明知死地犹战呢? 是仁! 是司马懿平日里善待将士,提高刘军待遇的善举! 是许都城内的浮雕、家中的百亩良田、军中优厚的军饷等措施! 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是士为知己者死! ……以区区两万余人冲击数倍的敌军,刘军一度冲到中场,将此处袁军打得溃不成军。 刘平甚者已经望见了不远处的大戟士,正列队等候着自己…… 呵呵,本初,我刘天机来了! “唔?”忽然,远处刮来一股大风,吹起的尘土迷住刘平的眼睛,顿时,刘平就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恐怕是被四周的袁军趁隙砍了一刀。 “主公!”周仓一刀逼退此处袁军,担忧地望着刘平的伤势。 无暇顾及自己伤势,刘平眯眼打量着四下,面色顿变:“起大风了……糟了!” “什么糟……”听闻刘平话语,张绣疑惑地接了一句,却被灌了一嘴的尘土。 大戟士再此开始推进了……脚步似乎快了许多? “绕过他们!绕过他们!”刘平大声喊道。 但是,战况对于刘军太过不利了,刘军睁眼所看到的,再不是密密麻麻的袁军,而是漫天的尘土。 不少刘军将士只是因为一时间难以睁眼,就被袁军士卒趁机杀死了…… 面对着大风,刘军要比袁军何止要多用几分的力气? 而背对着大风的袁军士卒,却轻松至极得举枪、举戟,将面前的刘兵一一杀死。 战局顿时大变,袁军士气高涨,刘军士气低落,仅仅是因为一场大风…… 尤其是大戟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刘军推进时,刘军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或许比喻得有些不恰当,但是眼下的情景却明明白白正是如此! 这已经不是交战了,而是屠杀…… 一旦大风吹起之时,众刘军几乎无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眯着眼睛胡乱挥砍,但是袁军,却是轻轻松松收割着刘军将士的姓命。 刘军崩溃了…… 几乎在短短半柱香不到,刘军崩溃了…… “杀!给我杀!”刘平声嘶力竭得大喊,但是无丝毫作用,刘军战意已失,如何能再战?就算再战,面对着如此恶劣的处境,也只有白白送死罢了。 “主公……”周仓策马死命杀到刘平身旁,但是仅仅唤了一声,就被刘平喝断。 第406章 风停了 “闭嘴!”只见刘平双目通红,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若是敢多说一字,我就先砍了你!” “……”周仓张张嘴,一脸涨红,猛地拨过马头,冲入袁军阵势,一阵乱砍。 天欲亡我? 勒马握剑,刘平深深吸了口气,大喝道:“我乃刘天机!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罢,刘平竟孤身一人策马冲入袁军阵中。 “主公!” “主公!” “主公!”不远处的张绣、周仓、徐晃三将惊呼一声,慌忙冲了过去。 败……一次就够了! 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败! 要我刘天机言败,唯有头颅落地之时! “杀!” “主公小心!”张绣策马上前为刘平挡了一刀,皱眉说道:“主公……” “休要再说!”将剑指着张绣,刘平恶狠狠呵斥道。 “呜呜呜……”话音刚落,袁军的战号再次吹响,刘平下意识地一望,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什么? 骑兵? 袁绍仍有骑兵?他不是将麾下的骑兵……好家伙!好手段! 似乎是心中明悟,刘平咬牙切齿暗骂一句。 看来袁绍偷偷藏了一支骑兵啊,直到此时方才动用,该死啊! “给我杀!杀刘平者,赏千金!”大风将远处袁将的话语传了过来。 紧接着,而同时,这边大戟士缓缓退开两旁,叫那支骑兵从中杀来。 战到最关键之处,这支袁军骑兵对于刘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袁军骑卒中冲在最前的,是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蒋义渠,都是极善骑术的猛将。 原本就无几分战意的刘军,见到袁绍骑兵杀来,更是心下慌乱。 终于,刘军中有一名士卒掉头逃跑了,虽说立马便附近的刘将斩杀,但是,这个先例开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随后,数十、数百、乃至于数千…… 刘军中的将领,已经无法杜绝这种现象了…… “当真败了么?”望着远处袭来的数千骑兵,刘平忽然有些想起了当初被自己大军团团围住的吕布…… “啧!难道我刘天机还不如那吕奉先么!”自嘲一笑,刘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张绣、周仓说道:“张绣……周仓” “主公莫要再说!”如同刚才刘平喝断周仓一样,眼下是周仓喝断了刘平。 微微一笑,张绣拨了拨头盔,笑着说道:“主公,此次我等不会从命的!” “愚蠢!”刘平怒骂一声。 “说什么都好……”周仓笑嘻嘻说道。 “我亦是如此!”张绣挥刀将面前袁军逼退,口中笑道。 我一死,袁绍杀入兖、豫两州,刘家如何会幸免? 若是叫基业折在我刘天机手中,我…… “天机……”见刘平仍要说话,张绣凝声说道:“我等身为刘家男儿,又岂会苟且偷生,不若轰轰烈烈战他一场,或许可留名青史!” “说得好,男儿自然轰轰烈烈,生亦如此,死亦如此!”周仓大笑道。 “主公对许褚有知遇之恩,就算是死,我许褚亦要跟随主公左右!”不知何时杀至此地的许褚亦瓮声瓮气说道。 “你们……”低了低头,将感情深埋在心中,刘平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凛,低喝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是死,也不能叫袁绍好过!” “喔!” …… “刘军败了!”沮授笑呵呵地望了一眼袁绍。 “唔!”袁绍点点头,满脸大喜之色,出声赞道:“士元竟可算得天象,真乃匪夷所思啊!” “呵呵,主公过奖了!”庞统亦是心中喜悦,闻言谦逊说道:“刘军虽大军溃败,不过未得胜之前,主公仍需谨慎……” 不过他虽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想……也是,刘军败局已定嘛! 司马懿……庞统暗暗冷笑一句。 “咦?”忽然,沮授面上有了凝重,喃喃说道:“刘军主旗怎么上前了?” “什么?”袁绍还未从大喜中回过神来。 “刘军……”喃喃说了一句,沮授双眉紧皱,凝声说道:“那些溃军怎么又杀上来了?怎么回事?” “什么?”庞统面色微变,望了一眼战场。 果然,正如沮授说的,刘军那些原本先后溃逃的士卒,竟然又集结阵势再次杀了过来,而且,在那军中,那杆‘刘’字主旗分外显眼。 不过,庞统注视的倒不是那杆‘刘’字主旗,而是在那主旗一侧,那杆略小一些旗帜,几乎与主旗一个模样,上书一个‘司’字……司马懿? 事到如今? 就算是你亲自上前,又能怎样? 这种处境仍能叫集结那些溃军再度反杀而来,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但是……需知,天命不可违! 刘军大败,此事已成定论! 若是你死于此处,哼!正合我意! 等等,刘军的攻势怎么…… “风停了?”沮授伸出手掌有些愕然。 “风……”刚说了一个字,大风再次,然而庞统的面色却是骤变,猛地转首望向阵中旗帜,竟是瞪直了眼。 风……风向变了? 怎么可能?! 忽然一阵巨风吹来,灌了庞统一嘴的尘土。 真的……东南风? 秋季东南风?开什么玩笑?! 刚才明明还是西北风…… “嗒……” 脸上忽然感觉一丝冰凉,庞统下意识一抹,却感觉有些湿润。 这是……水? 哪里来的水? 难道是……不可能! 猛地抬头,正巧一滴雨水滴落庞统眼中,叫他一阵难受。 但是更难受的,却是庞统的心……怎么可能? 今日只有西北风,哪来的雨? “嗒嗒……” “嗒嗒嗒嗒……” 似乎是不给庞统丝毫回旋的余地,仅仅一瞬间,天降暴雨,而同时,袁军那最后的数千骑兵已提到了最高速度…… “士元!士元!”袁绍也慌了,死命地叫着庞统。 但是庞统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他。 “怎么可能……”浑身被淋得透湿,庞统一脸的浑浑噩噩。 “轰!” 一声巨响,一道电光横贯天际…… 古人云,乐极生悲,说的恐怕就是袁绍与庞统了……前后不过短短一刻功夫,庞统就历经了大喜大悲,就算是不信天命的他,也不禁暗暗发问,当真是天意么? 不管怎么说,这大风、这暴雨,来得太是时候了,仿佛是人为的…… 就算是人为的,恐怕也达不到这种地步。 如今看来,方才的西北风,似乎像是诱敌一般,将庞统、袁绍以及麾下袁军将士的戒心打消,让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刘军败局已定,还能有什么作为? 就像刘平在后世玩游戏时那样:大局已定,还用操么?a过去就是了! 方才袁绍、庞统也是这样这位,胜券在握,还需要再指挥么?剩下的,尽管叫麾下将士随军掩杀就是。 然而,似乎是老天开了一个玩笑,不,这已经算不上是玩笑了,而是算计! 而且十分诡异的,这次算计实在是太过精妙,比之上次天降暴雨救了刘平,有过之而无不及! “败了……”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但是其中的含义,却大大不同。 死死地拽着拳头,庞统有太多的不甘心。 真的是……天意使然么? 该死! ……骤然转换风向,不光是袁军大乱,就连抱着死志战斗的刘军,也不免有了几丝慌乱。 这风……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仅仅在刘军脑海中一闪,随即他们便笑了。 恶狠狠地望着面前的袁军,望着他们眯着眼睛惶恐得望向四周,刘军笑了。 方才……你们杀得很尽兴嘛! 唔? “杀!”没有人下令,因为刘军之中的将领此刻也是六神无主,被这诡异的天象惊得四下张望,而刘军士卒中,齐齐爆发出一阵大喝,几乎掩盖了天边的轰雷。 血红的双目,狰狞的表情,紧握手中兵刃,恶狠狠地朝面前的袁军招呼,随后便是一阵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可想而知,方才这些刘军将士们是多么得憋屈! 原本几乎快要反杀到袁军中阵,却不想遇到这等天灾,连敌人的面孔还没望见,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这是多么的憋屈! ……纵观天下,哪支军队敢在我刘军面前自诩英勇过人? 马腾的西凉军?刘表的荆州军?张白骑的白波黄巾?还是早前公孙瓒的幽州军? 除了益州、汉中、江东还未与刘军有过真正交锋,其余的,都被刘军踏在脚下,如今袁军,亦是如此! 延津大败?那是大败么?那几乎可以说是大胜! 我八万刘军对阵五十余袁军,歼敌二十余万,谁敢说我刘军败北?! 若不是袁绍祭出了一支奇兵,恐怕我八万刘军男儿要改写胜败! 若是我等主公麾下兵马再多些,袁军……何足挂齿? 就算如今我等只有四万人马,就算对面的袁军有二十万人马,那又如何? 我等岂会惧战! 但是……就连上天也帮袁军? 不甘!太过不甘! 若是不敌袁军,我等死亦欣然! 袁军明明不是我等对手,空有二十万大军,然而……被大风吹起沙尘眯了眼,耳边听到是同泽临死前的最后一声怒吼,包含着浓浓的不甘……这等死法……这等死法! 与众多刘兵一样,陈二狗心中迷茫了。 望着那些溃逃的刘兵,缓缓举刀……但是终究未能落下…… “二狗,快逃!”与陈二狗同乡的赵伯长杀到他身旁,低声喊道。 “逃?”陈二狗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赵伯长。 顿时,赵伯长露出一脸的涨红之色,拎着陈二狗胸前铠甲愧怒吼道:“你想死在这里么?我军……我军败了!” 茫然地望了一眼四周,入眼的,是纷纷先后逃窜的战友。 “大戟士那些怪物杀来了,快走!”赵伯长拽着陈二狗想拉着他往后逃窜,口中急声喝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哥……”陈二狗挥手将赵伯长的大手甩开,沉声说道:“你走吧!” “你……”赵伯长眼神微变,犹豫一下,怒声吼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能起什么作用?你明不明白袁军大举杀来了?那些大戟士……” “我明白!”陈二狗点点头淡淡应了一声,抚了抚手中长枪,感受着肩膀传来的、不断被后逃的战友撞到的微痛,苦笑说道,“但是我更明白,若是现在逃了,愧对家中那百亩良田,愧对军优厚的粮饷……家中老父恐怕会气得不成样子……知道么,赵哥,家里在为我准备婚事,是当初村子里河对岸那户人家的女儿,半年前迁到了许都……” “那个老铁匠?”莫名的,赵伯长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啊……”说起此事,陈二狗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几许涨红,扰扰头说道:“那女的还挺漂亮哩……” 说罢,望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大戟士,以及附近众多袁兵,沉声说道:“这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人,不能忘本啊!” “……”只见赵伯长脸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忽然恶狠狠地给了陈二狗一记后脑勺,怒声喝道:“老子什么时候沦落到叫你小子来教训了?不就是死么?怕甚!” 有些畏惧望着赵伯长的眼神,陈二狗挠挠头,讪讪说道:“这些就是家中老父往日说的……” “哼!”哼了一声,赵伯长深深吸了口气,恶狠狠说道:“记住!老子还没沦落到叫你小子教训……等下自己小心点,就跟在我身后,要是扛不住了,就喊我!记下没?” “恩!”陈二狗点点头,虽同为伯长,但是论起武器,恐怕十个自己也不是赵哥的对手。 拍了拍陈二狗的肩膀,赵伯长转身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戟士,低声说道:“要是……要是我……恩,家里那老头,就拜托你了……” “赵哥?”陈二狗一脸惊愕。 “你还年轻,白白送死,不值得……”摇摇头说了一句,见陈二狗张口欲言,赵伯长大喝道:“袁绍来了,小心!” “诺!”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陈二狗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想说什么,正再欲开口时,却发现他眼中的赵哥已经杀过去了。 原本以为大戟士一上前,便可结束战事的袁军士卒,有些惊奇了。 在大半刘军向后溃逃之时,这里竟然仍有数千人死战不退,顶着大风,眯着眼睛与己方作战? 他们不明白胜败已判么? “锵!”狠狠将长枪刺向那些由精铁打造的怪物,结果却是震麻了自己手臂,而对方,竟是丝毫无损? 第407章 反杀 陈伯长皱皱眉,忽然望见大戟士全身唯一暴露在外的地方、面门,大吼一声,一枪刺去,只听“锵”的一声,被那名大戟士用大戟挡住了,紧接着,两旁的大戟士一记直劈。 “陈哥!”陈二狗一声惊呼。 赶忙退后,手中长枪四下乱扫,将险险围住自己的袁军逼退。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对付这些怪物么? 该死! 望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大戟士,陈伯长怒从心起,大吼一声,用枪杆前端狠狠一记砸在对面那名大戟士头盔上,随即闷哼一声,虎口竟是被震裂,鲜血直流。 这也没用?这些怪……等等! 睁大眼睛,陈伯长凝神望着那名大戟士,随即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只见那名大戟士前进的步伐顿时一遏,紧接着,竟是缓缓倒地…… “二狗,用枪狠狠敲这些怪物的脑袋!”陈伯长面色大喜吼道,但是下一刻,传入他耳中的,却是陈二狗的一声惊呼。 “陈哥!小心!” 小心?陈伯长愕然转头,忽然一阵大风吹来,直直吹得他睁不开眼,在那沙尘之中,一抹寒光,分外显眼……脸上仍带着些许笑意,陈伯长缓缓倒地,脑门之上,一支箭矢透颅而过,紧接着,大戟士大步上前,传来几声卡擦卡擦的声响…… “陈哥!”陈二狗悲吼一声,转头一望,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远处一袁将,是他!是他射的箭! “唔?”刚刚射杀了一名刘军伯长的张颌似乎感受到一道愤怒的目光,一回头,却发现又一名刘军伯长恶狠狠地瞧着自己。 怎么?找死?张颌冷笑一声,一夹马腹冲了过去,作为大将,除了指挥军队之外,本来就有负责击杀对方将领的职责,而伯长级的下级将领,大多是从士卒中脱颖而出的老兵,对于战事,也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如此倒也怪不得张颌倚强凌弱。 所以说,若是要在战场上存活,就别升官,就做一名士卒,可大大减少被大将击杀的几率,哪个将领会闲着无事,追着一名士卒杀呢?前提是,别被敌军士卒杀死,还有一点,把眼睛放亮点,别挡在将领级的人物路上,最重要的,千万别去挑衅大将,就像下面这位…… “给我死!”见一直照顾自己的同乡兄辈惨死在眼前,陈二狗难掩心中怒火,竟朝着张颌杀了过去。 “好胆!”见区区一名伯长亦敢对自己兵刃相向,张颌不怒反笑,右手一发力,一枪挑飞陈二狗的长枪,赞许地望了他一眼,皱眉喝道:“不过,你还是给我死去吧!” 、 说罢,单手一记横扫。 这就是大将的实力么?陈二狗只感觉握枪的双手一阵酸麻、仿佛失去知觉一般,眼睁睁望着那闪着寒光的枪尖越来越近……要死了么? 我要死了么? 我…… “锵!”千钧一发,一杆银枪架住了张颌的杀招,而此时,张颌的长枪几乎已经触及陈二狗脑门。 “唔?”张颌一抬眼,望了一眼来人,脸上顿时露出几分苦笑。 谁?谁救了我? “汰!挡我者死!” 谁?是谁? 睁大眼睛,陈二狗努力想在这大风之中看清楚来人。 白马……银枪……陈……陈到陈叔至?啊不,陈将军?! 不过陈将军身上的战袍,是白色的啊,这个怎么是…… “嗒……嗒……” 滴下来了? 这是……是血? 陈二狗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人的名树的影,陈到虎目扫视一眼四周,横枪立马,竟然没有一个袁军胆敢上前,就连此处的大戟士,也停下了脚步。 “挡我者……死!” 怎么又碰到这怪物!张颌心口暗暗诉苦。 “陈将军……”陈二狗怯怯说道:“多谢陈将军救命之恩……” 闻言,陈到将视线从张颌转到陈二狗身上,上下打量一眼,点点头赞许说道:“我敬佩你的胆量,不过那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交给我吧!” 对面的张颌一听,顿时面上更显苦色。 “陈将军……” “既然你选择留下,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觉悟……去做自己能做的事!”低喝一句,陈到眼神一凝,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白马重重一跃,朝张颌奔去。 该死!若是可以,真不想与这家伙交手啊! 啧!见陈到来势汹汹,张颌退无可退,唯有硬着头皮挺枪迎上,对于陈到,已与他交手一次的张颌显然是见识到了他的利害之处。 似乎…… “唔!”一声闷哼,死死咬着呀抵住陈到攻势,张颌心中暗暗腹议,这家伙今日是怎么回事?这力道……远在延津那日之上啊! “汰!”一声暴喝,陈到枪招大开,漫天枪影将张颌罩在其中。 一阵大风吹来,附近众袁军惊愕发现,那陈叔至,竟能将大风带起的尘土挡在枪影之外,怎么可能? 还有…… “将军!”此处袁军惊呼一声。 今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颌死扛着陈到的攻势,一时间,竟然连出招的机会也无,被陈到完全压制…… “将军,我等来助你一臂之力!”一名袁将与数名袁兵从陈到身后绕了过来。 “速退!”张颌大吼一声。 “挡我者死!”此处骤然响起万千鸟鸣,几乎瞬息之间,围在陈到四周的袁军将士身上纷纷被击退数丈,砸倒一片袁军,再上前查看时,那些被击飞的袁军将士,早已七孔流血而死。 “啊!”此处袁军一阵慌乱。 这家伙今日不对劲!不可与他硬拼!张颌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勉强出了一记虚招,拨马后撤,而同时,陈到感觉不对,正要追赶时,却被大戟士拦住了去路。 陈将军不愧是猛将啊…… 愕然望着这一切的陈二狗心中惊叹一声,随即见陈到被大戟士挡住,连忙喊道:“陈将军,用枪杆狠狠砸那些怪物脑门!” “唔?”陈到诧异地回头望了一眼,摇摇头微笑说道:“多谢了!” 大戟士当真有这么难对付么? 陈到心中冷笑一声,枪势施展,竟然次次击在大戟士肩膀、四肢、脖颈等铠甲连接处,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在陈到面前的数名大戟士,纷纷倒地。 虽说大戟士的铠甲是由精铁打造,但是不可能任何地方都是精铁,否则,他们还能移动么? 在关节的连接处,袁绍用的是厚牛皮,是天下诸多军队制造铠甲的主流,但是对陈到来说,实在是不堪一击! “厉……厉害!”陈二狗被惊得说不出来。 “他只有一个人,莫要畏惧!围死他!”张颌指挥着大戟士将陈到团团围在当中,附近的袁军弓弩手,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陈到身上。 “不好!”陈二狗惊呼一声,招呼身旁死战不退的刘兵说道:“弟兄们,去助陈将军一臂之力!” “好!” 但是,望此处的而来的大戟士挡住了他们的步伐。 面对着这些罩着重铠的怪物,众刘兵显然有些畏惧。 “用枪杆狠狠砸他们脑门!”陈二狗持枪几步上前,口中大吼道:“狠狠砸!轻的没用!狠狠砸!” 砸?有用么? 众刘兵将信将疑,但是仅仅一刻之后,此处响起一声欢呼。 怎么可能?! 张颌面色大变,大戟士的头盔,亦是由精铁打造的啊…… “射箭!射箭!” 听闻张颌下令,此处袁军弓弩手纷纷将手中弓弩从陈到转到那些刘军身上,变相地替陈到解了围。 就算陈到再是勇武,区区十几步,弓箭还好,若是弩箭的话,恐怕陈到也没有完全把握全部挡下,因为,袁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可惜,替陈到解了围,像陈二狗这般的刘军就遭殃了…… 战至如今,选择留下的、仍存活着的,仅仅千余人罢了…… 陈哥,恐怕有负你所托了…… 就算是死命的挡箭,陈二狗肩窝仍是中了一箭,一抬眼,却望见步兵之后列阵站立袁军弓弩手,再一次举弓搭箭…… 这一次,恐怕真的…… “咚!咚!咚!”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阵鼓声越来越近。 “唔?”张颌疑惑地望了一眼远处,面色大变。 怎么可能?那些溃军…… 那些溃军又杀回来了? “杀啊!”成千上万声怒吼汇合一处,竟然将呼呼的大风声掩盖。 “你们……”望着冲到自己面前的那刘兵,陈二狗捂着肩窝,愕然问道:“你们不是逃了么?”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只见那刘兵狠狠瞪了陈二狗一眼,随即想起自己所为,面色有些涨红,强自恶狠狠说道:“监军与军师亲自上阵,我等又岂能溃逃……” “监军与军师亲自上阵?”陈二狗瞪大眼睛,显然有些不敢置信,猛地一回头,却望见原本处在后方的主旗,如今竟已移到此处…… “不就是死……死么……”那刘兵紧紧握着手中长枪,恶狠狠吼道:“我等亦是男儿!” “说得好!” “对!监军与军师身为文人,亦敢上阵杀敌,我等岂是心惧?” 附近刘军纷纷大吼。 不就是死么…… 陈二狗不由望了一眼大戟士,不,大戟士的脚下…… 该死的混账! “这是……虽说也望见了不远处偌大的‘刘’字主旗,张颌仍有些不敢置信。 事已至此,就算你等孤注一掷,又能如何? 些许溃军士气…… “杀!”刘军的一声高喊打断了张颌的思绪。 刘军……“杀!” “莫要畏惧大戟士,用枪杆狠狠砸他们的脑门!” “杀啊!” 刘军士气……一时间,张颌惊愕万分,竟撇下了犹在奋力突围的陈到,愣神地望着那杆‘刘’字大旗,以及大旗旁另外一杆旗帜……‘司马’! 莫非是……司马懿?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此人传闻中是多么诡计多端,对于眼下境况又能有什么作为? 只要我大戟士一上前……大……大戟士? 张颌震惊了,他望了一眼大戟士,震惊了! 短短瞬息之间,大戟士竟然折损了百余? 难道又是被他巨石…… 张颌抬眼望向天际,却无丝毫收获。 不是被巨石,那就是…… “狠狠砸!狠狠砸他们的脑袋!”从刘军传来的一声大吼,叫张颌惊之又惊。 用枪杆砸大戟士的脑袋?这……这真的有用? “踏踏踏……” 就在张颌有些六神无主之时,一阵马蹄之响,从他身后传来。 张颌转身一望,脸上的惊愕顿时变为大喜。 骑兵!我军的骑兵来了! “大戟士听令,退开两旁,叫骑军通过!” 在张颌的调度下,被刘军一窝蜂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大戟士强忍着心中的苦色,退开两旁。 他们不明白,自己明明全身包裹由精铁打造的铠甲,区区枪杆的猛砸……怎么可能呢? 别说大戟士不明白,就连刘军也不明白。 纵观此处十余万人,真正明白的,恐怕只有司马懿了。 而那些倒下的大戟士,也并非全数折损了,大多只是被震晕了罢了…… 只有用通体用铁打造的长枪猛力敲击大戟士的头盔,才有可能让他们毙命,但是其余刘兵手中的,大多仅仅是木质的枪柄罢了…… 袁绍最后一支为数数千人的骑兵部队,已经开始提速了…… 张颌相信,只要半柱香的工夫,这一战,便会终结! 而得胜的,不必多说,自然是…… “我军必胜!”一声略带嘶哑的大喊,从刘军之中响起。 “监军?” “是……是啊!我军必胜!” “必胜!” 刘军有些疯狂地大喊着。 必胜?心中有些不屑,张颌抬头想瞧瞧到底是那个家伙大言不惭,但是正当他抬头时,一阵大风吹来,吹迷了张颌的眼睛。 怎……怎么可能? 不顾眼睛的不适,张颌急忙望向军中旗帜,随即面色一片铁青。 我军……我军不是背对着风向么? 怎么可能? ……风向? 陈二狗惊愕地发现风向变了……方才嚣张至极的袁绍,如今一个个用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等人……犹豫一下,陈二狗丢掉手中断枪,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刀,几步上前将面前一员袁兵砍倒在地,血流不止。 当真泄恨呐…… 与陈二狗一样,不少刘军亦是难消方才心中恶气,趁机将面前的袁军一一砍杀。 但是在厮杀之余,他们却有些怀疑……风向,怎么会变呢? “人定胜天!我军必胜!将士们,杀!”刘军主旗下的一声呐喊将刘军的心点燃了。 “轰!”天边闪过一道电光。 “司……”陈二狗仿佛有些不认识那人,那个一袭青衫的文人。 第408章 反败 “不可能啊……”张颌心神大震,喃喃自语着,忽然,他感觉面上几丝凉意,下意识得望了一眼天际。 “这不可能啊!” …… “让开让开!”刘军后方响起一阵暴喝,众刘军回头一望,纷纷推开两旁。 只见徐晃一马当先,手握两柄大斧,与于禁二人率最后千余刘军赶到,同时抵达的,还有那……连环马!呵呵,其实仅仅胸前绑着刘军将士的铠甲,用绳索连在一处的五百匹战马罢了…… “杀!”手握剑,司马懿大喝道:“将士们,我军必胜!杀!” “必胜!”刘军大吼一声,纷纷将刚才所受到的耻辱十倍、百倍地奉还给袁军,一时间,刘军将士的实力,竟是远远超出他们平日。 作为阻击敌军存在大戟士,第一时间挡在了刘军面前,大风对于他们的影响,比起其余袁军来要小得多……可惜,如今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刘兵,而是五百匹战马…… ‘连环马’! “嗒……嗒……” 下雨了…… 瞬息之间,雨势越来越大,地面几乎瞬间就被打湿,就算风再大,恐怕也吹不起那些湿润的尘土了,这下,大戟士们终于发现了,发现了那高速疾奔着的五百匹战马…… “砰!” 五百匹战马以高速撞在大戟士身上,将大戟士所组成的防线撞得千疮百孔,而这时,雨势更大,结合着大风,展示出了它们真正的威力。 在这等磅礴大雨中,正对着风向的袁军别说睁眼杀敌,就连呼吸也成问题,大风一吹,那磅礴的雨势好似人的巴掌一样,直直扇在袁军脸上,将他们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哈哈……咳咳!”见到这种情况,刘军哈哈大笑,虽然这等暴雨对他们也是一种负担,但是比起袁军来,他们无疑是要好得多。 而张颌继以厚望的大戟士,如今已经成了泥里的王八,被马匹撞到在泥水里,就连站起,也成问题。 不过,就算他们能站起,那又怎样?急欲发泄方才的憋屈、心中的怒火,此间刘兵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搞不好,下次就是真正的倒下了……所以说,还是老老实实躺在泥里吧! “陷阵!” “陷阵!陷阵!” “杀!” 刘军,再一次反攻了! …… 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庞统继以厚望、欲用他来结束战事的数千袁军骑兵,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一次的,刘平再一次得目睹数千疾奔中的袁军骑兵,滑到在地,崩溃在自己眼前。 一次,或是可以用侥幸来解释,那么两次呢? “你等看到的,告诉我!”刘平拄着宝剑站在暴雨之中。 “呸呸!”用手抹去一脸的雨水,甘宁将嘴里的些许血腥味吐出,眯着眼睛望了一眼远处,不甚肯定喊道:“似乎……似乎是向上次那样啊,天机!” “当真?”从甘宁口中证实了自己所见并非虚幻,刘平勉强挤出几许微笑,干干笑了几声。 冲杀在最前方,几乎绕过了大戟士阻击,原本想着与袁绍玉石俱焚的刘平,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一次叫侥幸,两次叫什么? “你说我刘平平定这乱世,将天下收入囊中么?” “啊?”张绣愣了愣,在磅礴大雨中只听见刘平喊自己名字,却听不清他说些什么,犹豫一下口中大喊道,“天机,你说什么?” “往日我亦不信,天下偌大,世人诸人,我区区一宦官之后……” 不顾张绣的大喊,刘平喃喃自语道:“但是今日,我信了,不!是坚信!我刘天机必定可以将天下收入囊中!” “轰!”一道闪电横贯战场。 一次乃是侥幸,两次,便是天意! 天意叫我刘天机成事! ……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可以说是一败涂地……磅礴的雨势打在庞统脸上,冰凉一片,但是比起脸庞,庞统的心,更冷! 为何……为何会出现这种事? 庞统几乎是欲哭无泪、万念俱焚。 当真是天意使然么? 而庞统身边袁绍,不知何时竟是跌落马下,瘫坐在泥水中一脸的浑浑噩噩。 “方才明明还是我军占得优势……转眼间……转眼间……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公……”相对于庞统与袁绍,沮授是最先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的,下马扶起一身污秽的袁绍,沮授不忍劝道:“今日不过是小败一场……” “小败一场?”明知沮授是在劝慰自己,但是袁绍仍然忍不住向心中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挥军南下、攻克许都已成画饼不说,我等怕是连守住四州的兵马也无,你竟是说小败一场?唔?” 沮授低头,默默承受着袁绍的怒火,一声不吭。 “青州,刘天机那个族中兄弟曹性,几乎已占得大半青州;并州,若是黑山贼张燕得知我军大败,必然会落井下石……呵,哈哈哈哈!” 狠狠挥袖甩开沮授的搀扶,袁绍仰天大吼道:“贼老天,我袁本初就这般遭你妒恨?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我……我……噗!” 吼着吼着,袁绍一口血喷出,砰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主公!” “主公!”身旁众人急忙上前搀扶,却发现袁绍口中仍喃喃骂着‘贼老天’三字,人却是昏了过去。 “唉,撤军吧,能撤多少是多少!”见庞统呆站在原地,沮授摇摇头叹了口气,对身旁传令官说道。 但是现在撤军,恐怕有些晚了吧…… “袁绍,受死!”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此间众袁军眯着眼睛勉强望着前方,只见一抹白影如雨帘中冲出…… “陈叔至!” “是陈叔至!” 袁军顿时大乱。 “带主公先走!”见事不妙,后撤到袁绍中阵的张颌,如今却是退无所退了,身为武将,哪有弃主公而去的道理? “袁绍!纳命来!”侧翼也有一支兵马杀出。 “虎豹骑!” “是虎豹骑!” 天降暴雨,对虎豹骑也有不小的打击,但是要知道,虎豹骑可不是一支下了马就失去战力的部队…… “沮大人速速带舅父走!”袁绍外甥高干瞥见那支全身黑甲的军队,心中就是一惊。 “杀啊!”正面战场也崩溃了,刘军的怒吼已近在咫尺。 “士元!走!”一把拉过庞统,沮授将他与袁绍塞上马车。 眼下,已经来不及鸣金撤军了… 袁军败了,大败! 败得连下令鸣金的机会也无,当正面战场刘平率众杀到、陈到孤身一人直直杀入袁绍中军,侧翼虎豹骑突破袁绍帐下高览的抵挡,迂回杀向袁军时,袁军,已经难以翻身了…… “袁绍败局已定了!” “呵呵,是啊!”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站在刘字主旗之下,笑呵呵的对话着。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一路从后阵赶到前线,口中扬言着上阵杀敌,结果却连袁军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也是,两人身旁的护卫可不是吃闲饭的,再说此处还有万余刘军,怎么会叫这两位轻生犯险?更别说此间无数刘军。 其实司马懿自己也明白,就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冲入战场给人送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来这个时代差不多五年,除了在徐州司马懿靠偷袭杀了一两个黄巾,而后,似乎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 其实,司马懿也好,贾诩也好,两人上前,起到的作用,无非是激励将士士气罢了,就算贾诩自诩武艺非凡,就算司马懿不服输,区区两个文人,能用多大作用?比得过浴血奋战,经验丰富的刘兵? 同样,对于刘兵来说,如果叫这两位也上阵杀敌,这无疑是他们的耻辱! 就这样,两人被团团围在当中,别说遇到一个半个的袁兵,就连袁军的箭支也无法触及二人,就算是士卒,也有士卒的骄傲! 不知从何时起,雨势渐渐止住了,半空中乌云徐徐散开,日落的前的余辉照在司马懿脸上,长长吐了口气,司马懿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将倚天剑收入剑鞘,司马懿缓缓抬头,望了眼落日,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事到如今,司马懿也不得不承认,《太平清》确实有它独到之处,诡异!太诡异了! “气运……”喃喃自语着,司马懿伸出手,仿佛想抓到什么,虚空一握。 多么荒诞不羁、飘渺无际的事,但是却属真实! 不过这代价……唉! “鱼和熊掌,无法兼得啊……” “唔?”身旁的贾诩转过头来,笑着问道:“世间之事,本就难以达至十全十美,不知仲达指的是何事?” “无事无事!”司马懿笑着摇摇头。 “袁绍逃了!袁绍逃了!” “我军胜了!喔!” 刘军之中响起一阵欢呼,反观袁军,却是一脸不敢置信地回首望着。 主公……逃……逃了? 袁军伍长王二心中难以置信,我等仍在苦战,主公却……主公都逃了,我等还战什么? 环视一眼四周,见那些刘军一脸狞笑地逼近,王二心中万念俱焚。 这次……恐怕…… “给我死吧!”一名刘兵暴喝着抡起长刀。 不……不! 无比惊恐望着那闪着寒光的长刀,王二急忙举枪挡住。 婉儿还等着我呢,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十数名刘兵围了过来,望着王二恶狠狠喝道:“你这厮还想反抗?你倒是反抗看看!” 王二有些慌神了,四下望了望自己的战友,却发现他们茫然得站在原地,手中兵刃无力地垂着,显然是不会过来助自己一把的。 袁军,已无丝毫士气可言了! “砍死这厮!”十余名刘兵狂笑着举起兵刃。 “住手!”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你等可是要违抗监军将令?” “将令?”十余名刘兵有些迷茫。 在王二眼中,那名刘军伯长皱皱眉,大声喝道:“监军有令,不得肆意杀俘,否则定斩不饶!” 正说着,远处传来几声大喊:“监军有令,降者不杀!监军有令,降者不杀!” “陈伯长,”其中一名刘兵指着王二对那伯长说道:“可是这家伙还想反抗……” “反抗?”来人正是陈二狗,只见他皱皱眉,转首望了一眼王二。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陈二狗皱眉望着王二,王二迟疑地望着陈二狗,两人心中暗暗回想着什么。 “放下兵刃,饶你不死!”陈二狗沉声喝道:“否则……” “……”王二心中有些迟疑,他怀疑这些刘兵是否言而有信。 “伯长你看!”那刘兵指着王二说道:“这家伙还想反抗!” 反抗?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啊!王二满脸苦笑,紧紧握着手中长枪壮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二狗沉喝一声,缓缓走上前来。 对面的王二,亦是横枪在胸。 “汰!”暴喝一声,陈二狗抢先一记长枪挥去,王二急忙抵达,但是,途中却有一杆长枪插手了,挑飞了两人手中兵刃。 刘军大将周仓! “将军!”仅仅愣了愣,陈二狗抱拳一礼。 “唔!”周仓点点头,转首望向王二,深深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顿时,王二背上感觉一阵冰凉,刘军大将? 这下…… “好胆气!”周仓轻赞一声,缓缓抬起手,王二眼神猛变,急忙后退,却发现那员刘军大将仅仅是指了一个方向,在周围刘兵哄堂大笑中,王二脸上有些涨红。 “哈哈哈!”就连周仓也觉得好笑,好笑之余,他心中很是满意,虽说对方仅仅只是一名伍长,不过也算是给自己涨了脸面嘛。 “小子!放心吧,不会杀你的,你听!”周仓哂笑着说道。 听?王二愣了愣。 “住手!都住手!” “监军有令,降者不杀!” “老子叫你住手听到没,监军下令不得肆意杀俘,你想挨刀是吧?唔?!” 这是真的?刘军当真停下厮杀了? 王二环视望了望,确实,除去有些不怀好意的刘兵仍在用枪杆泄愤,但是,不得不说,刘兵停下厮杀了! 他们口中的监军……那是何人?这些刘军的主公,不是叫刘平么? “叫袁军投降,降者不杀,另外传令将士们不得杀俘,违令者斩!” “监军放心,末将已经下令了!” 咦?王二抬起头,有些惊愕地望着方才那极为勇武的刘军、此刻极为恭敬对一人说着,一个文人,莫非他就是这些刘兵口中的监军? “唔?”似乎是感受到了异样的注视,司马懿转过头来,发现一名袁兵愣神得望着自己。 第409章 为胜 “放肆!”一名刘兵呵斥一句,顿时,王二心中一惊,望见地上有一柄长刀,急忙拾起。 “你敢造次?”周仓上前几步挡在司马懿身前,其余刘兵纷纷上前,欲将王二乱刀砍死。 “住手!”司马懿轻呵一声,推开周仓,上前几步皱眉望着王二,和颜悦色说道:“你等败局已定,还欲何为?” “我……”听着那柔和的话语,王二感觉心中平静了许多,犹豫着说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呵,我已下令降者不杀,你莫要心惧,放下兵刃!” “这……”王二仍有些怀疑,犹豫说道:“当真?若是你等言而无信……” “放肆!”周仓怒喝一声。 挥挥手止住周仓,司马懿微笑说道:“我司马懿平生不曾欺人,对你亦是如此,降者不杀,一言九鼎!” 深深望着司马懿的眼神,王二迟疑地放下兵刃,立马便有两名刘兵将他按在地上。 王二心中顿时一惊,还倒是那人言而无信,却发现按着自己的两名刘兵放开了手,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一眼,却发现不远处的同泽亦是如此。 犹豫一下,王二照做了,听着耳畔来回的脚步声,属于刘兵的脚步声,王二心中很是惊恐,唯恐有利刃加身,但是等了许久,却也没等到什么,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当啷……”兵器落在地上的声音,在战场上此起彼伏,袁军大势已去,毫无战心,纷纷投降。 偌大战场,七八万袁军,大多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由区区两万刘兵看守者。 或许有人说,袁军人数仍是刘军数倍,刘军不怕袁军猝然发难么?其实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所谓兵败如山倒,眼下袁军士气低迷,毫无战心,只要不过于逼迫,袁军又如何会造次发难? 没见有些刘兵心中仍不解气,恶意地用刀背、枪杆泄愤,受难的袁军也只有默默承受,只要不危及他们姓命就好…… 很快的,在司马懿见到这种事后,立马下令禁止麾下刘兵恶意虐待袁军,一来此事不仁义,二来嘛,司马懿也怕麾下将士下手不知轻重,以免兔死狐悲,激起袁军的仇视,虐俘致死与沙场厮杀,那可是大大不同的! 要是坏了刘军名声,日后哪里还会有人胆敢投降? 袁军几乎尽数投降了,哦,还有一处! 张颌,袁绍麾下大将,河北四庭柱之一,为掩护主公袁绍撤退,硬着头皮对上了陈到。 要知道,今日的陈到,可不同往日,今日的他,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仅仅从陈到身上那件血红色的战袍就可看出,上面染了多少袁军将士的鲜血。 数十?数百? 就连陈到自己也忘了,如今他心中记得的,唯有张颌! 便是这个家伙,死死缠住自己,叫袁绍跑了…… 袁绍跑了,自己还有何颜面回见监军? 一时间,陈到枪势愈来愈快,张颌疲于应付,左右难支。 今日,我张颌恐怕真要死在此处了……啧!真不想与这怪物交手啊! “锵!”仅仅是稍稍走神,张颌震惊地发现,手中的长枪被对方击飞了,复眼一望,望见的,是急袭而来的枪尖,冰寒刺骨。 完了……张颌缓缓闭上眼睛。 他会刺我哪里? 头颅? 面门? 还是心口? 唔?怎么还不来? 难道我已经死了么? 不,我仍然感觉得到浑身上下受创的剧痛……猛地睁眼,张颌突然望见那枪尖就停在自己眼前,几乎要触及自己额头…… “咕!”就算是张颌,也不免咽了咽唾沫,狐疑地望了一眼对方。 陈叔至,这家伙究竟想怎么样? 想羞辱我么? 死便死,我张颌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心中很是愤怒,张颌抬头望向陈到,正要呵斥,却见那家伙提枪望着身旁,似乎说着什么…… “监军将领?”陈到皱皱眉望着面前的传令官。 “是……是的……”那传令官望了一眼陈到满身的鲜血,有些畏惧。 结束了么?陈到望了一眼四周,望见的,却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袁军,以及他们身旁大笑着的刘兵,言及着方才诡异的天象。 我军胜了…… 但是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胜利背后…… 暗暗叹了一声,陈到这时才感觉自己有些疲惫,缓缓收回长枪,然而这时对面的一声暴喝却是叫他回过神来。 “陈叔至!你欲羞辱我耶?为何不刺下?!” “……”凝神望着张颌,陈到淡淡说道:“胜败已定!” 张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来,任凭众刘兵一拥而上,用绳索将自己牢牢绑住,望着陈到拨马转身,张颌心中暗骂一句,这该死的家伙! 张颌被俘,张颌麾下的大戟士也逃不过这个宿命,被蜂拥而上的刘军剥下铠甲,用弓弩指着,残余的千余大戟士只有投降。 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四日,北方霸主袁绍与中原霸主刘平在陈留外展开大战,刘军大胜、袁军惨败! 此战,双方总共投入兵力二十五、六万,激战四、五个时辰有余,袁军总共折损兵马十余万,七万人战败被俘,其余者逃散四处。 袁绍麾下大将张颌被俘,高览为虎豹骑围杀、最后被刘纯砍下首级,加上当初的颜良、文丑,袁绍赞誉有加的‘河北四庭柱’,已然瓦解。 淳于琼与蒋义渠死于乱军之中,因暴雨致使路面湿滑,被己方骑兵自相践踏而死,袁绍外甥高干率军为其舅父断后,欲逃时,却被张辽追上斩杀。 此战,袁军将领阵亡两百余名,其中有半数乃是被陈到狙杀。 仅此惨败,袁绍已无力南下了,不,怕是连固守的资本也没了,时至今日,袁绍麾下将领寥寥无几,除去留守冀州、并州的麹义之外,已无几员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反观刘军,此战折损士卒近两万,其中有半数是在起西北风时被袁军杀死,阵亡将领二十三名,大将,一人不损! 其中,三千虎豹骑折损一千八百三十一人,歼敌近乎三万,此等战绩,足以震惊天下。 可与虎豹骑相比的只有陷阵营,三千陷阵营阵亡一千九百八十五人,在挡住数万袁军冲击的同时,歼敌万余,比之虎豹骑,不逊分毫。 ……相比于刘军的大声欢呼,刘军自然是沉稳许多,不管他心中是何等喜悦,也不会在麾下将士面前表露出来,作为人主,自然要有人主的气势嘛! 当然了,对于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刘平自然不必如此…… “胡闹!”当听说司马懿与贾诩亲自上阵,刘平心下一惊,急忙来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见两人无丝毫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当初刘平折损二十万兵甲,但是回过神来后,继续调集兵马与袁绍开展,但当听说徐庶陨落于乌巢时,刘平悲痛万分。 眼下也是如此,无视自己身上创伤,无视张绣、张辽等将领身上创伤,刘平第一时间来到司马懿二人面前。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而谋士,则是难上又难,更别说像司马懿、贾诩等王佐之才,几乎是万里无一。 “我等无恙,倒是主公身上……” 面对着刘平的担忧之情,贾诩心中很是感动,犹豫地望着刘平满身伤痕。 “皮外伤而已,无甚大碍!”刘平哈哈笑着,忽然望见司马懿面色,疑惑说道:“我方才便见你气色极差,可是有什么顾虑?” “唔?没啊?”司马懿茫然地摇摇头。 “哦!我明白了……”刘平欣慰地点点头,长叹道:“这几日,辛苦仲达了……” “主公可莫要忘了再下哟!”贾诩笑嘻嘻地插嘴道。 “忘不了忘不了!”刘平无可奈何得说了句,放眼四周,大笑说道:“袁绍仅此一败,如同临头棒喝,我看他如何再言挥军南下!哼!可惜叫他逃过一劫!” “逃得此时,逃不过彼时,”摇摇头,贾诩正色说道:“依在下之见,袁绍终尝恶果,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喔?”刘平听罢,诧异说道:“文和此话怎讲?” 贾诩嘿嘿一笑,闭口不语。 刘平顿时会意,一挥手重喝下令道:“张绣、张辽,留下打扫战场,其余人等押送俘虏回营!” “诺!” 两万余刘军押送着七万袁军回了陈留刘营,比起来时的心中坎特不安,眼下自然要好得多。 耳边响着刘军放肆的谈笑声,众袁军士卒默默低着头走着。 反抗?开什么玩笑,别看见那群黑甲骑兵正恶狠狠地看着这边么?听说,己方四万军队对付这三千个怪物,却被杀了将近三万,还反抗? 还有那些银甲的,同样是怪物,区区三千挡住了己方数万军队还不够,竟然还反攻…… 但愿刘军守信,唔,但愿…… 七万袁军被押入陈留刘营,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但是他们不知,刘平对于这件事,也是倍感棘手。 放,无疑是放虎归山,难道叫他们回去继续被袁绍征用? 不放,怎么个不放?杀?要是将这七万战俘全杀了,别说司马懿那里就通不过,刘平也怕自己恶名太甚。 这恶名可不同于别的,尤其是对眼下心怀大志的刘平来说,那可是致命的,事关时候征战天下,岂能儿戏对待? 放又放不得,杀又杀不得,刘平感觉自己头风又快犯了。 到了大营,刘平便急于与司马懿、贾诩商议此事。 “主公难道没想过收编这支军队?”大帐之中,贾诩嬉笑着的话音叫刘平眼睛一亮,但是细细一思量,刘平又感觉有些不妥。 “此事恐怕不易,袁本初仍在,若是此军心念旧主,我等岂不是养虎为患?” “呵呵,”贾诩摇摇头,哂笑说道:“先不说此事,在下且问问主公,主公眼下意欲如何?” “眼下?”刘平有些疑惑,纳闷说道:“我军已是大胜,袁绍败退,难以再继挥军南下,何谈什么眼下?” 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贾诩皱眉说道:“难道主公的意思,是准备收兵回许都么?” “唔?”似乎是瞧见了贾诩眼中的失望,刘平诧异说道:“文和的意思是,不回许都?” “正是!”凝神望着刘平,贾诩正色说道:“主公,莫要欣喜此次大胜,我军与袁绍交战,历经半载,损兵二十万,如今兖、豫、徐三州,可用兵马寥寥无几,淮南袁术,灭亡在即,司东孙策、荆州刘表,哪一个不是坐拥十余万大军,若是两处有一处来攻,我等便难以守住,若是两处一道来攻,主公,你可曾想过我等如何应付?子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可不慎呐,主公!” “……”刘平为之动容,顿感后背一阵凉意,沉思说道:“文和言之有理,不过……”说着,他犹豫地望着贾诩,迟疑说道:“文和的意思是……” “北上取冀、青两州,如今袁绍大败,其下四州必惶惶不足所处,此处不取,诚为可惜!” “取……”就算是刘平,也被贾诩一席话惊了一惊,瞪大眼睛急切说道:“文和,我等兵马如今不过两万余,如何取冀、青两州?再者,此处七万袁军俘虏,又如何处置?” “主公稍安勿躁,听在下一一道来!”低了思量一下,贾诩凝声说道:“主公心系此战,想必不知,曹将军如今得大半青州,青州之事,主公大可交与曹将军,我军只要袭冀州便是!袁绍经此一败,内患顿生,在下听闻,并州黑山黄巾死灰复燃,聚三、四万兵马夺了河内,主公不妨以利诱之,叫其为我所用,若是能得此军,便可取冀州!” “黑山黄巾?”刘平喃喃念叨一句,缓缓摇头,为难说道:“文和怕是忘了吧,我等与黑山黄巾有隙,那张燕如何会相助我等,一个不好,恐怕是引狼入室,祸事更甚呐!” “那主公的意思是?” 望了一眼贾诩,刘平咳嗽一声,犹豫说道:“正如文和说的,我军此次虽得大胜,然而折损诸多兵马将士,不若归许都,征兵修养,待来年再复北上……” “主公若是如此,祸事近矣!”见刘平竟是这么个主意,贾诩顿足急声说道:“主公可知,此战之前,恐怕天下人都认为是袁绍胜、主公败!前番,张白骑取汜水关,被子敬击退,然而据仲达所说,张白骑仍有近十万兵马,为何不再行进兵?” “那是因为子敬烧了张白骑囤积的粮草啊……”刘平有些茫然。 “主公错矣!”贾诩摇摇头,正色说道:“粮草被烧,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仲达挡了张白骑半月,张白骑自思无法在袁绍击败主公前夺下兖、豫两州,不想为他人做嫁,是故退兵!可想而知,偌大天下,有几人能料到挥军百万的袁本初,会大败而回?” “……”刘平心中一震,喃喃说道:“文和的意思是……” “正是!”似乎看穿了刘平的心思,贾诩急切说道:“若是主公想着退回许都,征兵修养,当真是为祸不远矣!经此一战,我军实力大损,没有一、两年,无法恢复元气。另外,一旦此战传开,洛阳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一旦得知是主公胜、袁绍败,必定征集大军来攻,到那时,我军如何抵挡?” “……”刘平面色一沉,缓缓点点头,皱眉说道:“确实!那么依文和之见……” “以战养战!”贾诩低声喝道。 “以战养战?”刘平有些不解。 “正是!”点点头,贾诩正色说道:“袁绍为何兵力远远多于我军?一来是我军四处征战,二来,袁绍坐拥四州,而我等,仅仅两州半罢了。趁着天下人还未得知我军大胜,急袭冀州、青州,夺下此二州之地,收编袁绍麾下兵马为我所用,若是成功,待张白骑、刘表、孙策得知此战胜败时,我等已有数十万大军,此三处必然不敢来袭! 再者,袁绍坐拥北地四州,此等强者在邻,今日不取,日后必成祸患!不趁此次大胜,夺取青、冀二州,诚为可惜!” “唔!”贾诩这么一说,刘平深以为然,只是这黑山黄巾,仍叫他有些难以决断。 第410章 张燕 “主公可是心虑黑山黄巾张燕?”贾诩微微一笑问道。 “是啊!”长长叹了口气,刘平在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摇头说道:“我与张燕毫无瓜葛,却有怨仇,他岂能来助?” “主公放心……”玩味一笑,贾诩胸有成竹说道:“在下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必定说服张燕!” 刘平皱皱眉,迟疑说道:“文和亲自去,这……” “主公放心!”贾诩摇摇头,微笑说道:“张燕此人,为人豪气仁义,比起我等,张燕更恨袁绍,是故趁袁绍举兵南下之时,作乱并州,如此一想,我等与张燕,利益一致,他又岂会加害于我?主公莫要再劝了,在下心意已决!” “这……”刘平显然有些犹豫不决,正在此时,旁边久久不曾说话的司马懿说道:“还是我去吧!” “仲达?”刘平疑惑地望向司马懿,却见他微笑着说道:“我与张燕早在徐州便已相识,正如文和说的,张燕此人,为人豪气,不屑诡计,我又与他有旧,还是我去的好。” 皱了皱眉,刘平微微一叹,说实话,无论是贾诩也好,司马懿也好,刘平都不想两人犯险,这两位,可都是天下少有的贤士…… 见刘平仍然要劝,司马懿有些疲惫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吧,今日太过疲惫了,明日我带上几人,往河内走一遭。” 说着,他露出几分笑意,自嘲说道:“不过是否能说服张燕,我也无丝毫把握,若是不成,天机莫要怪我哦!” “仲达……”我怎会怪你?刘平心下一叹,苦笑一声。 “你去?”见司马懿将此事揽下,贾诩有些犹豫,虽然他再三叫刘平放心,但是那不过是安刘平之心罢了,事情究竟如何,就连贾诩自己难以预断,一个不好,岂不是自己害了仲达? 想到此处,贾诩摇头说道:“我见仲达你气色不佳,还是多多歇息吧,此行由我来说服张燕,仲达与张燕有旧,唔,那就劳仲达亲笔写一份书信……” “一份书信怎么比得上我亲自去?”打断了贾诩的话,司马懿笑着说道:“文和莫要说了,此事,我比你更合适,额……天机,我先下去歇息下,这几日不知怎么总是感觉疲惫……” “哦,哦,仲达且去……”刘平愣愣地点点头,望着司马懿起身向帐外走去,心中有些疑惑,前几日仲达不是还好好地么?怎么今日……刘平有些想不明白,身旁贾诩,望着司马懿背影若有所思。 说真的,对于是否能说服张燕,就如司马懿说的,他没有丝毫把握,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因为,他有种预感,或许紧接着的对袁作战,他恐怕无法参与了…… 司马懿眼下能为刘平做的,只有说服张燕,逼近若是刘平败了,司马懿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喃喃自语着,司马懿勉强打起精神,走向自己帐篷,正要入帐之际,却听到有人唤道:“监军……” 司马懿转首一望,乃是陈到,笑着说道,“今日之战,足见叔至勇武,不过,叔至为何不归帐歇息?” 只见陈到低了低头,抱拳愧疚说道,“陈到深负监军厚望,未能将袁绍诛杀……” “啊?哈哈,”摇摇头笑了一声,司马懿揶揄说道:“我何时叫叔至诛杀袁绍?袁绍乃人主,身旁必有诸多护卫,哪能这般容易坏他姓命?今日叔至大展神威,震慑敌军,足居首功!好了,叔至归帐歇息歇息吧……” “论首功,监军才是!”陈到抱拳沉声说道。 张张嘴,望了一眼帐外的刘兵,司马懿走近陈到,低声说道:“此事休要外传,日后也休要提及,省得诸多麻烦!” “……诺!”陈到迟疑地抱拳应道。 “好了,我归帐歇息片刻,叔至也归帐歇息吧……” “是!” 往帐内走了几步,一回头却见陈到仍站在帐外,司马懿疑惑唤道:“叔至?” 只见陈到犹豫一下,望了一眼周围刘兵,走入帐内,对司马懿抱拳说道:“监军,末将方才听诸多将士言及天象……” “喔?”司马懿来了兴致,走到案边端起茶盏,笑吟吟说道:“将士怎么说?” “将士们言,这天象,实乃蹊跷、实乃侥幸……” 似乎看穿了陈到的心思,司马懿笑着说道:“这不是很好么?” “好了,叔至回帐歇息歇息吧,今日恕我不能与叔至闲聊了,实在是太过疲惫……” “……诺!末将告退!”陈到抱了抱拳,望了眼司马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蹊跷、侥幸……呵呵!”躺在榻上,司马懿伸了个懒腰,感觉很是舒坦。 那不是很好么……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损我二十年寿命,却能换来上天相助、扭转战局,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若是可以的话,我一次也不想用啊…… 被袁绍死死打压了将近年逾,如今张燕倒是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只不过,他心中仍有些顾虑。 自己是趁袁绍挥军南下与刘平交战,并州兵力空虚之际发难,倘若刘平败北,袁绍携怒来攻,那又当如何呢? 显然张燕也没自负到可以抵挡袁绍百万大军,夺取河内,不过是暂且栖身,权宜之计,显然不能长久,主要则是为开辟通往长安的道路罢了。 黄巾……三五年前,大贤良师率黄巾横扫天下,打得官军节节败退,最终被天子冠名反贼……那时的黄巾…… “唉!”长长叹了口气,张燕战在大堂门口,望着外面天色发呆。 当初是反贼,如今,却是恶贼……其中所不同的是,当初是天子下诏呼黄巾为反贼,如今……是百姓! 偌大天下,究竟有多少人打着大贤良师的旗帜,四处为祸?短短三五年,当初极受百姓拥戴的黄巾,如今却是避之不及,想到这里,张燕心中暗叹一声。 被他说中了……分毫不差! 难道我等黄巾,才是祸乱天下的根源么?而不是荒银无道的昏君? 哼! 如今天下,有能力继承大贤良师遗志、平定天下的,只有西凉白波黄巾张白骑了,他乃大贤良师弟子,定可以…… “大帅!”忽然,身旁的一声轻忽打断了张燕的沉思。 “唔?”张燕转过头来,望了眼来人,皱眉说道:“何事?” 来的是黑山黄巾将领,韩勇,是张燕从黄巾士卒中一手提拔的心腹。 “启禀大帅,府门外有一人求见……”韩勇抱拳说道。 “求见?”张燕愣了愣,纳闷想到,莫非又是那袁绍帐下田丰派来的? 嘿!想到这里,张燕就感觉好笑,见无法出兵剿灭自己,便遣人前来说降,不知死活! “不见!”想罢,张燕皱皱眉,冷笑说道:“给我狠狠痛打那厮一顿,丢出城去!叫他回去告诉田元皓,若是再来,我张燕便不留情面了,即使是使者,我也照杀不误!” “是!”韩勇下意识抱拳一礼便要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忽然回头,讷讷说道:“大帅,那人说早前在徐州与大帅有过一面之缘,真要打么?” “叫你打就打,哪这么多废……”很是不耐烦地呵斥一句,张燕忽然回过神来,惊疑说道,“你方才说什么?那人说在徐州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是……是啊!”韩勇有些畏惧地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狠狠瞪了韩勇一眼,张燕大步朝府外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韩勇,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那只有司马懿、司马仲达了! 不错,正如张燕预料,前来拜会的正是司马懿。 因事况紧急,司马懿难以顾及其他,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时分赶到了河内,正巧遇到张燕心腹、为人忠厚的韩勇,否则的话,恐怕非但见不到张燕,更有被当做细作抓入大牢的可能。 当然了,仅仅是可能而已,因为来的,可不仅仅只是司马懿…… 在听说司马懿欲往河内一行,陈到当即便请命同往,刘平自然允诺,司马懿要是有什么损失,对刘平而言,那可是致命的。 ……站在张燕居住的宅邸之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司马懿低声由衷说道:“恐怕当今天下真正的黄巾,也只有白波黄巾张白骑与黑山黄巾张燕了……” “真正的黄巾?”听到了司马懿低语,陈到疑惑说道:“监军,何为真正黄巾?” “叔至,不是说唤我表字嘛……”司马懿有些无奈了。 “这……末将不敢!” 不管司马懿怎么说,抵不住陈到不改口,对此,司马懿有些泄气了,摇摇头低声说道:“所谓真正的黄巾,非是如今为祸天下的黄巾贼子,那些仅仅是冠名黄巾而已,实乃是山贼、草寇一流,大大违背了当初大贤良师张角的本意……” “呵呵……”淡淡一笑,司马懿自嘲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当初我与内人秀儿外出徐州,与此人见过一面,若那人真是张角的话,呵呵……我见此人,不像是歼恶之徒!” “啊?”陈到愣了愣,有些汗颜这位大人的‘交友广泛’,暗忖片刻,犹豫低声说道:“监军的意思是,张角谋反,并非为其私心?” “这我如何得知?”司马懿笑了笑,点头说道:“但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大致如此了,大汉……确实是太过腐朽了……” “……”陈到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便下意识将此话忘却了,不管怎么说,如今还是大汉天下,当街口诛大汉,那可真是…… “唉,也不知此行成与不成……”司马懿微叹一声。 “末将相信,监军定可说服张燕的!” “啊?”诧异地望了眼陈到,司马懿自嘲道:“我自己都无几分把握,叔至却对我有这般信心?” “是的!”陈到点点头,凝声说道:“至冀州与监军相识起,末将始终坚信,只要是监军出马,无论何事,定可迎刃而解!当初冀、幽之战如此,如今袁、刘之战,亦是如此……” “呵!我却是没叔至说的这般本事……”司马懿苦笑一声。 “不过……”神色复杂地望了眼面前的偌大宅邸,陈到喃喃说道:“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来见见这黑山黄巾之首张燕……” 听陈到这么一说,司马懿有些纳闷,皱眉问道:“叔至与黑山黄巾……” “恩……”点点头,陈到微微一叹,回忆说道:“当初黑山作乱常山时,我与他们交过手……” “为何?”司马懿有些不解。 “因为他们几乎毁了半条陈家村……不过最终总算是将他们击退了,陈家村的各位叔伯,早年都是行伍出身,这些贼子,没讨要便宜!”看得出来,陈到对黑山黄巾并无好感。 “真是这黑山黄巾么?”司马懿皱皱眉。或许是,或许不是,”陈到摇摇头,很是诚恳地说道,“他们仅仅是自称黑山黄巾,究竟如何,末将不知……” “叔至真乃实诚之士!”司马懿微笑着说道。 “岂敢,监军错赞了……”陈到谦逊一笑,望了眼眼前的偌大府邸,皱眉说道:“依监军之间,这张燕,是否会见我等?这么久了,末将担心……” 正说着,府门“吱”一声打开,有一人冲冲走出,望了眼司马懿,大喜抱拳说道:“原来真是先生……先生远来,张燕未及出门相迎,还望先生包涵!” “哪里哪里……”司马懿呵呵一笑,拱手说道:“别来无恙啊……反倒是司某要子安包涵一二啊……” “哪里哪里……问的其主刘平……乃是大汉的丞相……文治武功………上率领兵马报效朝廷……下发出钱财安抚百姓……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闻司马先生见……真是大幸” 说着,张燕不经意地望了一眼江哲身边的赵云,心中顿时一惊,此乃何人?好强的气势……似乎是看穿了张燕的心思,陈到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陈到陈叔至,见过张大帅!” 第411章 说客 陈到陈叔至?! 当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张燕下意识退了半步,待回过神来,顿时满脸涨红,心中羞愤难当。 “子安,来着是客,不请我等进府坐坐么?”司马懿‘恰巧’的一句话,叫张燕解了围。 “哦,哦……”感激地望了眼司马懿,张燕恭敬说道:“失礼了,先生请……陈将军请!” “大帅客气了!”陈到也是厚诚之士,虽说对黑山黄巾感觉不怎么好,倒也不会落人面子,至于方才之事,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没想到他竟已是这般有名了…… 亲自迎司马懿、陈到来到客堂就坐,吩咐将士备上茶水,张燕方才心中的激动,渐渐平复下来,暗暗思量着这位大人的来意。 而对面,司马懿捧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地饮茶,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若是换做张飞、夏侯惇莽夫,肯定是坐不住了,但是陈到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见司马懿不开口,他闭上双目,权当养神,虽说张燕对司马懿的态度叫陈到稍稍松了口气,然而谁知道接下来又是如何呢?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一时间,偌大厅堂,鸦雀无声。 但是显然,司马懿的耐心久经考验,可不是张燕这类人可比,短短一炷香之后,张燕便坐不住了,咳嗽一声,率先试探说道:“先生此来,张燕倍感荣幸,若是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多住几日,定要叫张燕好好款待先生一二……来人,备酒设宴!我要为先生接风!” “诺!”堂外的黄巾士卒应喝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子安仍是这般豪气啊……如此,在下谢过了!”放下茶盏,司马懿拱手谢道,但是对于此行之事,仍是一字不提。 这么一来,反倒是张燕感觉不上不下,在他想来,司马懿此行,也不过是刘平不敌袁绍,前来求援罢了,但是看司马懿表情,似乎又不是很急,莫非…… 又足足等了一炷香工夫,司马懿仍在慢条斯理的饮茶,张燕显然是坐不住了。 “原来如此……”摇摇头,司马懿拱拱手,苦笑说道:“非是司某暗藏心思,不敢名言,而是……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啊……” “先生有何为难之处,大可说来!”一挥手,张燕笑着说道:“当初先生有大恩于我,只要是张燕力所能及之事,在所不辞……”说罢,他望了一眼司马懿,哂笑说道:“叫张燕猜猜先生心思,先生不会是前来求援吧?” “正是!”司马懿放下茶盏,点头说道。 “……”见司马懿说得这么坦然,张燕一时间有些愣神,还未开口,却听司马懿继续说道:“这么也是不妥……唔,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唔?”换了个坐姿,张燕疑惑说道:“我不明先生之意……听闻袁绍率军百万南下与先生辅佐的刘天机交兵,难道先生不是前来求援的么?” “呵呵……”望了眼疑惑不解的张燕,司马懿微笑说道:“非是求援……子安难道不知,我军与袁本初交战半载,终于在陈留大败袁绍,嘿,袁本初百万大军,如今恐怕只剩下寥寥十余万吧,而且这些兵马历经大败,毫无士气可言,已无复战之力……眼下,袁本初自保犹是不易,何谈挥军南下,何谈百万大军?” “什……什么?”张燕心中震惊,猛地坐起,不敢置信地望着司马懿,喃喃说道:“袁……袁绍败了?” “司某岂会拿此等事蒙骗子安?”司马懿微笑说道。 这怎么可能? 袁绍有百万大军,而刘平仅仅二十万,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如今反倒是袁绍败了? 若是别人说的,张燕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如今司马懿这么说,张燕却是信了,因为凭借他对司马懿的了解,此人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怪不得……怪不得田元皓几次三番派人前来说降,显然是因为袁绍南下受阻,兵马大损,已无复取河内之力,怪不得啊! 不过既然袁绍已经败了,那这位大人又是为何而来? 心中狐疑,张燕皱皱眉,望着司马懿说道:“若是他人对我说及此事,我必然不信,如今先生说及,张燕却是不得不信……先生才华,早在徐州之时,张燕便已领教,真想不到啊,袁绍百万大军,却是落得这么个下场……不过言到此处,我却是想不明白了,先生此行为何?我原本以为先生是来求援,是故……抱歉,张燕不喜拐弯抹角,但是袁绍过于势大,是故方才……”说到这里,张燕有些尴尬。 “呵呵,在下明白……”点点头,司马懿微叹说道:“半年前,袁本初挥军百万南下,震惊天下,何人敢说不惧?” “那么今日先生此来是……” “唔……”想了想,司马懿坐起,望了眼张燕,拱手说道:“好,既然子安不喜拐弯抹角,在下便直言,在下此行,乃是为说服子安助我主攻取冀州而来!” “什么?”张燕面色一变,凝神望着司马懿。 助刘平?这意思不就是叫自己投向刘平么! 若是换个人说出此句恐怕张燕当即便翻脸了,要知道,田丰派来劝投的那人,可是被张燕吊在城门口鞭打了整整一日,打掉了那家伙半条命,才放他回去的,张燕更是扬言,若是田丰再派人前来,那他可不管‘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规矩了…… “先生此行目的便是这个?”张燕缓缓坐下,面色有些难看。 “正是!” “真如先生自己所说啊,难以说出口……监军方才久久不语,不会是在想如何说服张某吧?”张燕冷笑一声,语气有些不善。 “正是!”司马懿点点头,诚恳说道:“就算是再难说出口,我也不得不说,既然我受命来此,唯有尽力而为!” 见司马懿如此诚恳,张燕面色好了许多,抱拳说道:“先生快人快语,仿佛当日徐州,张燕也就实言说之,先生于我有大恩,但是此事,恕张燕无能为力!” “子安取河内,不会是想着前去西凉,与白波黄巾汇合吧?” “呵呵……”眼眉一挑,张燕点点头笑道:“我便知瞒不过先生,也不欲欺瞒先生,正是如此!” “难到子安认为,张白骑足以成事么?” “唔?”张燕愣了愣,抬手说道:“我不明先生之意……” “那好……”点点头,司马懿凝声说道:“试问子安,为何要前去与白波黄巾汇合?是因袁绍逼迫求存耶,亦或是为助张白骑夺取天下耶?” “……”被司马懿一问,张燕顿时哑然。 “若是因袁绍逼迫,眼下袁绍大败,乃是千载难逢战机,为何不与我主联手?昔日在徐州,子安曾对在下言,黄巾举事乃是为平定乱世,在下曾对子安言,黄巾所为,乃是祸事之开端,当初子安不信,那么今日呢?” 犹豫一下,张燕苦笑说道:“先生当日一语中的,丝毫不差,只不过……” “试问子安……”打断了张燕的话,司马懿起身一拱手,沉声说道:“如今子安心思,仍是为平定乱世,造福百姓否?” “自然是!”张燕下意识说道。 “那么为何不助我主一臂之力?”深深望着张燕,司马懿急声说道:“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实力相当,若是长此下去,何时才是平定乱世?眼下,袁绍百万大军败北,冀、青、幽、并四州人心惶惶,乃是千载难逢战机,我主自有平定乱世之心,急欲北上伐袁,却苦于兵马不济……若是能取袁绍冀、青两州,我主便能在数年之内挥军中原,平定乱世,却不知,子安为何不助我主一臂之力?!” “……”缓缓起身,望了一眼司马懿,张燕心中显然挣扎不已。 “也罢。”暗暗叹了口气,司马懿起身拱手说道:“今日急赶而来,路上太过劳顿,子安可否拨一间客房与我等,至于答复,便由子安细细思量,可否?” “好!好!”见司马懿这么说,张燕自然不会不允,急忙叫人将司马懿与陈到带入客房歇息。 张白骑……还是刘天机?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胜了? 漫步走在陈留刘营之中,望着不远处被关押着的袁兵,荀攸面色有些凝重。 耳边仍不时传来刘兵们的窃窃私语,关于他们对前几日诡异天象的见解,有人说是主公洪福,亦或有人说是天见可怜、故而垂青刘军,还有人说是刘军天命所归,合该统领天下,对此荀攸俱是嗤之以鼻。 哼!天命?可笑! 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明白,何为天命? 偌大天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寥寥可数,或许,仅仅只有两人! 瞥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刘兵,荀攸冷笑一声。 天命? 若不是那人改了气运大势,你等还有姓命在此胡言乱语? “愚子!”很是不屑地轻声吐出两字,荀攸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摇摇头,荀攸朝前走去,但是此时那些刘兵传来的对话,却叫他脚步停了一停。 “不过啊,虽说营内弟兄都说是上天相助,但是,若不是监军激励我等,恐怕这一仗就败了吧?” “是啊……” “多亏监军啊……” “……”下意识转身望了那些刘兵一眼,荀攸愣了愣,随即暗暗撇嘴。 啧!那又如何?得不偿失!无智! 似乎是忘记了前几日大胜后自己心中喜悦,荀攸心中腹议。 “子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吾日:无所谓仁,也无所谓不仁,皆大势所趋也……”喃喃自语自语着,荀攸朝自己帐篷走去。 监军,观你平日所为,嘿! 就算你此刻比我站得高,但是你的器量却叫你止于此……七万袁军俘虏,啧! 刘天机如今局势,虽胜实败,实力大损,一旦被天下诸侯得知虚实,必蜂巢来袭,谁叫兖、豫、徐三州乃富饶之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别说你刘天机! 若是要破此困局,唯有北上! 趁天下诸侯尚未察觉袁绍败北前,侵吞北地四州…… 不,两州即可,取袁绍之粮为羽翼,收袁绍溃军为爪牙…… 以战养战! 真不知监军你怎么想的,军中粮谷本就不多,竟还将这些残兵败将留在此处消耗粮食,莫非你想叫这些北地士卒对付袁绍? 哼!自取死地! 如今之计,有三:其一,将这些袁军秘密坑杀,杜绝后患,此乃下策! 其二,将此些袁军尽数收编调往汝南,换大将夏侯渊率军来此。只予袁军十日之粮,命其把守荆州门户。期间令军士把守颍川、汝南何处要地,再每隔十日遣将士送粮予此些袁军……如此,此些袁军必然不敢反,趁此机会,调夏侯渊麾下兵马北上,猛攻冀州! 不过如此一来,荆州或许会得悉袁绍败北,再者,一来一去,消耗诸多时日,中策而已! 其三,袁绍临阵脱逃,为求命不顾麾下士卒,此时溃军正心中惶惶,合该收编:留士卒为用,其余将领悉数诛杀,再以利诱之,刘军士卒普调一级,与袁军混编,许下重诺,令全军用命,十日之内,北上伐袁,胜则溃军一往直前,心中不念旧主;败则必遭溃军反噬……虽说极为凶险,但倘若谨慎为之,并非不是制胜之道。 那么眼下,刘天机会怎么做呢? 叫我看看吧……嘿嘿! 就在荀攸心中不怀好意想着的同时,那边,刘平确实在为此事头疼…… 其一,司马懿昨日北上河内,前去说服张燕,至今音信全无。 其二,军中粮谷将断,刘平急忙令人前去许都调粮,却听闻许都粮价日渐高涨,就算是鲁肃目光长远,叫鲁家从各地收集粮谷三千石,却也难解燃眉之急。 其三,北伐之事迫在眉睫,然而可用之兵,却寥寥无几,每滞留一曰,便多一份险峻,若是不在天下诸侯得知此事前北伐,若是不在袁绍醒悟、调集兵马固守前北伐,唔…… 前景堪忧啊! “痛煞我也!” 整整日,仅仅罩着一件外袍,刘平躺在帐内榻上,辗转反侧,痛呼不已,将刘营内众将骇得不行,四下寻找止痛秘方。 第412章 分粮 得知此事,刘平立马下令,不得任何人前来打扰,他可是极为厌恶那些粘稠不已的汤药呢。 成功将那些好心的将领拒在门外,刘平捂着额头逐一想着对策,若是事事交予麾下谋士,虽说极为省力,可还是刘天机么?岂不是正如许劭所言,成了昏君纣王? 我刘天机岂是纣王?荒诞至极! “劳烦许将军通报一声,说是在下求见主公!”门外似乎传来了贾诩的声音。 “不用通报了。”躺在摊上,刘平懒洋洋说道:“我醒着呢,进来吧文和!” “呵呵,多谢主公!”门外传来贾诩一声轻笑。 侧头望了望,刘平忽然望见从撩帐而入的贾诩手中捧着一个坛子,疾呼道:“仲康,给我将那个坛子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丢不得,丢不得。”见许褚果真走入帐内,贾诩一手捂着坛子,一手揭开,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主公误会了,这可不是……” 酒?刘平嗅了嗅,面色有些恍然,挥挥手无奈说道:“文和无事过来消遣我……仲康,你且退下吧!” “诺!”许褚抱抱拳,退出帐外。 “主公可是大大误会在下了呢。”贾诩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从案上取过两个茶盏,在刘平榻边坐下,摇晃着手中酒坛,揶揄说道:“听闻主公头风又犯,在下特地来了药方来……” “快快快、”刘平噔得坐起,取过空茶盏说道:“我正觉口渴……” 贾诩嘿嘿一笑,给刘平倒了一杯,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顿感扑鼻酒香,刘平一口饮尽,一抹嘴,大笑说道:“痛快!稍缓头疾之痛也!” “那要如何才能根除呢?”贾诩抿了一口,嘿嘿笑道。 “根除?”刘平取过坛子,对着坛子饮了数口,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说道:“何其难也!” 贾诩笑而不语,望着刘平举着坛子饮酒,半响之后,微笑说道:“主公是在为眼下之事烦忧吧?” “呼……”放下酒坛,刘平点点头,正色说道:“确实,眼下情形,不容乐观呐,我等在此处多滞留一日,便多一分危急,我心甚忧!” “那主公为何不找在下商议一番?要知道,此乃谋士之本份!”贾诩疑惑问道。 望了一眼贾诩,刘平摇摇头,转而说道:“方才我又回想起那许子将将我喻之殷纣,深为厌恶之……” “主公何必如此。”贾诩哈哈一笑,劝慰说道:“纣初时,亦是贤君,兵讨各地,无不望风而靡,天下震服,难有敌手,谣传是受狐女迷惑,不过当初仲达言及此事时曾说……” “说什么?”刘平起了几分兴致。 “忘了!”贾诩嘿嘿笑道。 “你!”刘平为之气结。 “哈哈,主公勿怪主公勿怪,反正仲达是嗤之以鼻。” 贾诩笑着打拱,随即正色说道:“在下以为,主公器量,远在殷纣之上,许子将乃将主公比喻殷纣,即便是说,主公可剑指天下!” “喔?”刘平咧咧嘴,指着贾诩笑道:“文和这话倒是新奇,不像是你说的话,倒像是仲达说的!” 纣王……称孤道寡的纣王……嘿! 没想到刘平玩笑的一句,贾诩很是诚恳说道:“主公不知耶?仲达便是主公闻仲,文若便是主公比干也!至于武成王,主公麾下猛将百员,何人比不得武成王?” “文若?”刘平皱皱眉。 “主公可知。”贾诩拱拱手,正色说道:“文若归许都,当即便叫鲁家四下收集粮谷,为主公所用,如今三千石粮谷已在途中,不日将至,大大缓解我军燃眉之急,文若忠汉不假,可是忠于主公,也做不得假!” 深深望了一眼贾诩,刘平皱眉说道,“文和今日,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起身站在刘平身前,贾诩拱手说道,“在下只是希望主公明白,他日主公得势时,文若亦功不可没……” “得势?”刘平愣了愣,忽然面色大喜说道,“莫非贾诩心中已有良策取冀州?” “非是良策,乃是善策,就看主公用与不用!” 刘平面色大喜,抬手急忙说道:“文和且坐,细细说来!” “是!”贾诩拱手一礼,坐于榻上,正色说道:“主公所虑者,无非是兵源……” “唔!”刘平点点头,沉声叹道:“正值袁本初大损,我却苦于无兵北伐,实为可惜……”说着,他望了贾诩一眼,诧异说道:“莫非文和可变出一支兵马来?” “哈哈,主公道在下何人也,在下亦是区区凡人,岂会天术?”贾诩摇摇头笑了一声,神秘说道:“其实兵源,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刘平皱皱眉,忽然心中一动,惊骇说道:“文和莫要告诉我,用那七万袁军俘虏北伐,荒谬!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贾诩眼眉一挑,正色说道:“袁本初礼贤下士是假,沽名钓誉是真,在下已经查过,袁绍麾下士卒军饷,不及主公麾下将士军饷三成,若不是为生活所迫,那些袁兵岂会呼拥袁绍?我已命将士在溃军附近假作闲聊,将我军中将士待遇透露给溃军……” “文和的意思是,以利诱之?” “正是!”贾诩点点头,凝声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袁绍平日对麾下军士不甚优待,临战时又孤身逃亡,令此些溃军极为寒心,若是主公许下重利,十日之内北上破袁,期间每克一城,便大肆犒赏,三、五城之后,溃军必不思旧日也,皆因袁绍平日寡恩!” “这些军队对付袁绍,万一临阵反戈,那我等岂不是自取死地?”刘平很是震惊。 “是故,要让这些溃军,先感主公恩德……”贾诩玩味说道。 “唔?” 与此同时,甘宁正带着数百刘兵前往关押袁军的地方。 暗暗对身旁伯长使了个眼色,甘宁脸色一沉,虎目一一扫过惶惶不知所措的溃军,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将木桶搬进来!” 木桶?刘军想做什么?几乎饿了一天一夜的溃军王二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甘宁的眼神停留在那些木桶良久,极为不甘地一挥手。 刘军到底想做什么?王二越来越疑惑了,看这情形,似乎不像是要杀自己等人啊…… “看什么看!”见溃军一个个畏惧地望着自己等人,一名刘兵伯长怒声喝道。 怎么回事?王二有些惊异地望了望四周那些刘兵的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那眼神……唔?什么味道? 随着一个个木桶被掀开,空气顿时弥漫起一股饭香,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溃军愣了一愣,随即蜂拥而上,将十余个木桶团团围住,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众刘兵的冷眼呵斥,一个个用手扒着米饭,狼吞虎咽。 “锵!”顿听一声拔刀声,众溃军畏惧地望向那里。 “你做什么!”甘宁望着那拔刀的伯长重声呵斥道:“收回去!” “我……诺!”只见那刘军伯长犹豫地望了一眼那些木桶,迟疑着将刀收回,怒声说道:“将军,小的不明白,为何要将我等口粮分给这些家伙!军中粮食将近,我等自己恐怕也是不够,却还要分给这些……我……将军!” 什么?这是刘军的口粮? 嘴边沾着几颗米粒,王二愣住了。 “……”甘宁微微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这是主公将令,休要再说了!” 主公,是刘平……刘天机? 似乎仍有些不甘,那伯长狠狠瞪了一眼呆立中的溃军,指着他们怒声呵斥道:“你们口中吃的,是从我等口粮中扣除的,若是地上敢掉下一粒米,我就砍死尔等!” “休要说了,走!”甘宁低喝一声,转身离去。 只见那数百刘兵恨恨地望了眼众溃军,朝外走去。 顿时,此处鸦雀无声,众溃军似乎忘记了争抢米饭,愣愣地望着那些刘兵走远。 这种事情逐一在刘营各处发生,只是将领从甘宁换做了徐晃、张辽、朱灵、路昭而已……至此时起,众溃军记住留下了一人,刘平……不,是刘公! 走到远处,甘宁嘴角渐渐挂起几许微笑,淡淡说道:“做得好!” 身旁那伯长早起退下了脸上的愤怒之色,抱拳嘿嘿说道:“多谢将军夸奖!” 不过除去甘宁与那伯长之外,其余刘军士卒对溃军的愤怒,那可真是发自内心的,因为那些米饭,确实是从刘兵口粮中拨下来的…… 有句话怎么说,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 反正鲁肃三千石粮食刻日将至,有何不可呢? …… “文和笑得有些诡异啊。”刘平嘴角抽了抽,点头笑道:“雪中送炭不比锦上添花,文和不愧是善于洞察人心……” “啊?”贾诩回过神来,尴尬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小道罢了,不过主公,不可高兴太早,眼下溃军只是稍感主公仁义之心,并未降服,或许仍有人想着反抗,这样的话……” “怎么说?” “在下已经在做了……” 贾诩微笑说道:“唔?” …… 端着一盆饭食走入一处帐篷,张绣望了一眼四肢被铁链锁着的那人,将饭食放在他面前,淡淡说道,“吃吧!” “你是在羞辱我么?”那人……不,是袁绍麾下大将张颌,望着张绣冷冷说道。 “羞辱?”顿时,张绣面色变得很是精彩,一手抓起张颌喉咙,怒声说道:“眼下我军粮谷不济,便是我等自己也不够用,你以为我会用这些来羞辱你?要羞辱你,我有的是办法!” “……”深深望了一眼张绣,张颌淡淡说道:“拿回去,我不会吃的!” “那正好!”没想到张绣嘿嘿一笑,就在张颌面前坐下,抓了一把米饭放入口中咀嚼着。 “你!”张颌气结,怒声呵斥道:“你这不是在羞辱我么!” “那有这么样?”张绣瞥了一眼张颌,冷笑说道:“不是你说不吃的么?” “那你就出去吃!”张颌怒声喝道。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是俘虏我是俘虏?”张绣不屑地撇撇嘴。 “哼!”张颌重重一声,冷笑说道:“若不是天意使然,谁是俘虏,那可不一定啊……” “不过眼下你是!”抹了抹嘴,张绣淡淡说道。 张张嘴,张颌哑口无言。 确实…… “吃吧!”将饭盆端到张颌面前,张绣淡淡说道:“没在里面下毒,安心吧!” “……”张颌抬眼望着张绣,足足望了他半响,哂笑说道:“我看你似乎很饿啊,为何不将他全部吃完?” “确实!”张绣点点头,诚恳说道:“粮草还未送至,营中粮谷不多,还要分出一部分给尔等,你说我军吃得饱么?吃吧,若是你饿毙在此,主公或许要怪罪我……” “为何?”张颌疑惑问道。 望了一眼张颌,张绣哂笑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见你孤身一人为袁绍断后,感你勇武仁义,想叫你归降吧,谁知道呢。” 下意识,张颌用被铁索绑着的双手将饭盆接过,待接过之后,却是愣了愣,显然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接。 张绣暗暗发笑,故作好笑说道:“听说你与叔至交手过了?嘿!” “笑什么!”张颌只觉得面上难堪不已,沉声说道:“不得不说,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个,凭心而论,我……我不是他对手!”说着,很是郁闷地扒了一口饭食放入口中。 “哈哈哈!”张绣坐在张颌对面,拍腿大笑,叫对面的张颌心中羞怒不已,闷声吃饭,一声不吭。 似乎是过于饥饿,张颌将他偌大一盆米饭尽数吃下,抹了抹嘴说道:“你等打算何时杀我?” “杀你?”张绣愣了愣,摇头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主公或许打算叫你归降……” “你认为我会么?”张颌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大丈夫死便死,何惧之有!休要废话,速速叫主公动手!” “袁本初有大恩于你?”张绣冷不防的一句话叫张颌愣了愣。 “知遇之恩吧!”回过神来,张颌点头说道。 “哦!”点点头,张绣起身靠着一根柱子坐下了。 “你留在此处为何?”张颌有些诧异。 取过腰间的佩剑扬了扬,张绣闭着双目说道:“你可是袁绍麾下大将,未免你走脱,军师命我前来看押!” 嘴里说得很是轻巧,但是张绣心中有些犯难了,贾诩的本意是叫张绣探探张颌有无投诚的可能,但是张绣一见那家伙就明白,要他投诚,似乎不可能吧…… “军师?”张颌挪了挪坐姿,叫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随后疑惑问道:“是贾诩、贾文和,还是司马懿、司马仲达?” 心中想着贾诩的交代,张绣漫不经心说道:“军师是军师,监军是监军……” “监军?监军便是指司马仲达么?”张颌似乎来了兴致。 “你与监军有旧?”张绣疑惑地望了一眼张颌。 “那到没有,只是听过此人不少传闻,说是此人用兵如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张绣睁眼皱眉喝道。 “观你神色,似乎你极为敬重此人?” “军中上下谁不敬重监军?”张绣翻翻白眼。 “那……陈叔至也是么?”张颌迟疑问道。 第413章 说服了 “嘿嘿!”怪笑一声,张绣坐直身子,正色说道:“若不是心存敬重,岂会被监军说服助主公平定天下?” “如此,倒是要见一见司马仲达了……”张颌饶有兴致说道。 “嘿!”张绣撇撇嘴说道:“晚了,监军前往河内去了!” “河内?”张颌眼神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张绣,似乎也感觉自己失言,但是望了一眼沦为阶下囚的张颌,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实言说道:“便是告诉你也无妨,军师建议主公趁袁本初兵败北伐,谋取冀、青两州……” “然而你等兵力不济,是故司马仲达前往河内,欲说服黑山黄巾张燕相助,共谋我主?是否?”张颌皱皱眉接口说道。 “不错!就是这样!”张绣点点头,哂笑道:“我会告诉你,是因为我确信你无法离开此地,凭心而论,袁绍优柔寡断,怎会是我主公对手,我劝你……” “休要再说!”张颌重重呵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然为主公断后,就没想着回去!” “好汉子!”张绣面色有些动容。 淡淡望了一眼张绣,张颌心中犹豫一下,讥讽说道:“依我之见,你是来探我口风的吧?” “何以见得?”张绣不动声色说道。 张颌冷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北上伐袁,好大的口气!好,看在这顿饭上,我且告诉你,眼下我主麾下治地冀州仍有七八万兵马,幽州乃有十万、并州少些,三五万,青州十万,我看你等区区三两万兵马,如何北伐!莫要自取死地!” 皱皱眉,张绣忽然心中一动,笑着说道:“你认为我等办不到?” “自然!”闭目养神,张颌淡淡说道:“刘军勇武,我已见识一二,不过兵力太过悬殊,北伐?可笑了!” “要不要赌一赌?”张绣嘿嘿笑道。 “赌?”张颌张开双眼,皱眉说道:“怎么个赌法?” 话音刚落,他忽然醒悟过来,重声呵斥道:“抱歉,张某没有这个兴致!将军且回!唔……若要杀我,请便!” 软硬不吃啊……张绣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摇摇头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说道:“北伐之事可笑么?当初我等率二十万将士抵袁本初百万大军,或许天下人都认为可笑吧?但是结果如何?眼下亦是如此! 袁本初败亡在即,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敬你是条汉子……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闭着双目,张颌不发一语。 摇摇头,张绣走出帐外。 …… “文和的意思是,劝降张颌?”刘平似乎有些明白了。 “呵呵,若是此人能降服,也省了我军诸多麻烦,在下已叫张绣将军前去试探,不过依在下之见,主公还是莫要期望太高的好……”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声通报:“主公,张绣求见!” “来了!”贾诩呵呵一笑。 “进来!”刘平高呼一身。 “诺!”只听一声应喝,张绣撩帐而入,抱拳说道:“末将有负军师所托,张颌,不愿降!” “唉,被我料中!”贾诩甚为可惜地摇摇头,皱眉说道:“张颌不愿降,那唯有剔除溃军之中除士卒外将领,我军将士普调一级,两军混编,啧……如此极为凶险啊!” “那我亲自去!”说着,刘平便想从榻上起身。 “主公可是想清楚了。”皱皱眉,贾诩正色说道:“就算此人口中愿降,其心如何,我等不知,极为凶险,不若照在下说的,剔除溃军中伍长以上兵士,许下重利……” “此人勇武仁义,就此身死,太过可惜!”从榻上起身,刘平大笑着走出帐外:“至于用……我刘天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若敢降,我便敢用!” 这器量……真霸主也! 贾诩心中长叹一声,望了一眼榻上酒坛,喃喃说道:“不知仲达眼下如何,张燕是否愿降,倘若黑山黄巾真心归附,我等兵马便可与溃军相当,我也会更有把握……仲达……” 而与此同时,河内! 经过了一夜的苦思,张燕仍是有些犹豫不决,招来麾下将士询问,意见也是难以统一,有的说要去西凉,有的却愿意留下相助刘平。 毕竟,黑山黄巾一度濒临灭亡,旧日元老极将领逐一战死,若不是靠张燕的个人魅力,黑山黄巾,恐怕就成为历史了。 毕竟,黑山黄巾并非黄巾,只是张燕收拢的不满袁绍的山贼、马贼、以及活不下去的百姓,他们的根基,在并州,若是叫他们背井离乡远赴西凉,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愿意的。 再说张燕个人,若是没有司马懿前来,自然是唯有远赴西凉无疑,但是眼下司马懿既然来了,张燕个人是倾向于司马懿的。 便是要与袁绍算一算总账! “子安考虑得如何?”休息了一日,司马懿气色仍不见转好,这叫陈到有些担忧。 “先生,”令人奉茶之后,张燕暗忖一下,迟疑说道:“先生当真认为,刘……刘公可以成功夺下冀州、青州么?” “呵!”摇摇头轻笑一声,司马懿捧着茶盏淡淡说道:“若是再耽搁几日,恐怕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似乎是听出了司马懿弦外之音,张燕顿感面上有些灼热,讪讪说道:“昨日苦思一宿,张燕仍是难以抉择,麾下将士意见也难以统一……” “那么子安究竟是要前往西凉,还是助我主灭袁?”放下茶盏,司马懿凝神说道:“往日在下对子安言,黄巾不足以成事;今日在下对子安言,白波黄巾不足以成事!子安意下如何?” “何以见得?”张燕由衷问道。 “子安不会不知吧,张白骑在洛阳拥立废帝刘辨……” “唔!”张燕点点头。 “试问子安,黄巾,初衷为何?清君侧耶?呵呵!”司马懿笑了笑。 张燕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对于张白骑这个举动,他也是极为不理解,当初黄巾举事是为推翻大汉朝,但是眼下,白波黄巾却拥立废帝,如此反复,岂不是叫人耻笑? 司马懿与张燕自然不会知道,张白骑也是迫于无奈,畏惧司马懿,是故如此,另外嘛,便是想打着刘辨的旗号,收拢一些有学之士…… 但是张白骑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就算是拥立废帝,反贼仍是反贼,天下世家又岂会相助于他? 不得不说,张白骑对于此事,实在是不甚了了。 “笃、笃、笃……”有手指敲击着扶手,张燕紧皱双眉,在心中计算着利益得失。 司马懿给下的承诺,自然是极为优待,但是张燕仍有些怕刘平日后过河拆桥啊,毕竟,他们是黑山‘黄巾’啊,乃是反贼一流……似乎是看穿了张燕的犹豫,司马懿起身,拍了拍衣衫,微笑说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张燕抬头望着司马懿。 “子安,是否愿意相助我主,还请子安给在下一个答复吧,成也好,不成也罢。”站在堂中,司马懿凝神说道:“人一生,总会遇到几件难以抉择的事,倘若畏前畏后,延误战机,何以成大事?” “不是张燕……唉,就算袁绍此刻败了,他仍有不下二十万兵马,这……” “呵呵,是么?”望了张燕一眼,司马懿笑着说道:“人生难得几回搏,子安与袁本初有深仇,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着袁绍败亡么?还是说……子安已失了锐气……” “……”张燕面色微变。 “我知子安心中顾虑。”点点头,司马懿沉声说道:“有我司马懿在一日,必不负黑山黄巾,若是日后我等有何亏待黑山黄巾之处,子安尽管来找在下,可否?” “先生言重了……”张燕喃喃说了一句,咬咬牙狠声说道:“也罢。张燕不求坐那并州刺史之位,但是先生需要保证,日后刘……刘公不会过河拆桥,反将我黑山黄巾弟兄剿灭!” “有我司马懿在,子安尽管安心!”司马懿微笑说道:“此战之后,黑山黄巾将士若是选择卸甲,我等便予以路资,若是选择留下,便另编一营,呼黑山军,收留并州、冀州,子安意下如何?” “善!”张燕朗朗一笑,大手一挥喝道:“来人,传令下去,令弟兄们好生准备,我等要向袁绍讨个公道!为往日数万惨死的弟兄以及家眷向袁绍讨个公道!” “诺!” 终于……成了……文和…… “监军?”身边的陈到忽然感觉司马懿面色有些不对。 “何事?”司马懿转过头来。 “监军?!” “先生?!” 陈到与张燕一声惊呼。 ……许都监军府! 虽说北伐之事不易,但若是因此再折自己一位重谋,这种亏本买卖,刘平明显是不会做的。 贾诩也是这个意思,在司马懿说服了张燕之后,贾诩心中把握更大,毕竟他可是顶级谋士。 如此一来,司马懿便归了许都,在此之前,他向贾诩推荐了荀攸,对于荀攸,贾诩与李儒的意思是要严加防范,不过依司马懿看来,文人不掌权,那他又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纵观历史,若是刘强势,荀攸又能怎样? 无非是后期刘氏一系太过无能,无法驾驭荀攸罢了,只要主人强势,鹰犬自然不敢反噬! 就如荀攸说的,一个人能走到何等地位,首先要看他器量! 司马懿自信,有自己在一日,荀攸折腾不出什么来! 这是司马懿的器量,就如刘平敢用那七万袁绍溃军北伐一样,是器量! 毕竟要平定之下,作为日后顶级谋士的荀攸,他的智慧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颌还是降了,折服于霸主刘平的气势与器量,不过他的要求是不参与北伐,对于此事,刘平也能理解,是故叫张颌与张绣留守陈留。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刘平率十余万大军北伐,连克乌巢、延津、平丘,算是报了当初袁绍一箭之仇。 每克一城,刘平按贾诩所献之策,大肆犒赏麾下将士,无论是黑山黄巾也好,袁绍溃军也好,刘军也好,一视同仁。 另外,刘平曾下严令,不得扰民,胆敢违背者,不念旧情,一概斩杀! 这一条将令,是最受袁氏溃军们推崇的,毕竟,他们出身北地,若是刘平有何扰民之处,兔死狐悲之下,搞不好溃军要反叛。 对于这条将令,黑山黄巾自然也是恪守,就算他们与袁军不合,但同样是出身北地,他们所恨,仅仅袁绍一人罢了! 刘平的北伐,似乎大大出乎了袁绍的意料,袁绍根本不曾想到,仅仅只有两万可用之兵的刘平,竟然北上讨伐自己。 一时不察之下,袁绍尚未来得及调集兵马防守,就被刘平攻入了冀州。 牧野、朝歌、黎阳,在短短二十余日内,相继失守,刘军竟然直直打到袁绍首府邺城,袁军节节败退,而刘平势力则越来越强,一路之上,刘平不断收编袁绍溃军,诱之以利,晓之以情。 每克一城,在大肆犒赏麾下将士之后,刘平便将城中囤粮分给百姓,减轻赋税、徭役,以博得仁义之名,以及百姓推崇。 对于期间一些不怀好意的,贾诩自然不会手软,冠之以恶名,斩首示众。 刘平与贾诩,若是按司马懿的话解释,就是将袁军、黑山黄巾、刘军,这三者的利益一致化,似乎有点打土豪分田地的意思,不过远远达不到那个地步。 毕竟,河北豪门世家,眼下刘平也不敢过分得罪,只好拿一些小世家、以及袁家直系、旁系亲眷开刀,到了这种局面,刘平与袁绍之间的冤仇,已经无法化解了,既然无法化解,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就如刘平与袁绍自己说的:虽天下之大,亦不足吾二人分之! 建安三年十月初,刘平麾下大将曹性夺下青州,袁绍长子袁谭败亡逃逸,投袁绍去了。 建安三年十月中旬,刘平与曹性于邺城汇师,这代表着刘平已不用再担忧麾下袁绍降军的反叛,更代表着袁绍末路将至。 建安三年十月十九日,刘平统领三十万兵马围邺城三日余,期间贾诩不断叫降将降军在城外喊话,致使城内袁军毫无战心,袁绍…… 第414章 灭袁 大势已去了! 建安三年十月二十五日,刘平攻下邺城,袁绍与、庞统、沮授,引区区百余骑杀出重围,投幽州而去,袁绍将领麹义誓死挡住刘军,为袁绍拖得时间,力战两个时辰有余,终究被徐晃拿下。 建安三年十一月初,刘平未及整编军队,便在即北上攻袁,相继取广平、邯郸、馆陶、清河、高堂,继而夺下大半冀州,听闻此事,袁绍于逃亡途中吐血昏厥。 建安三年十一月中旬,袁绍从各处调集十余万兵马,于石邑犹作困兽之斗,一日后,刘平率将近四十万兵马至,庞统再度与贾诩交手,无奈此刻双方兵马已是太过悬殊,贾诩以正道用兵,三日不到,石邑易主,刘军得势不饶人,趁势夺下常山、安邦、安国、追袁绍至河间、将其困在一处废弃的军营中。 而此时,袁绍身旁,仅仅只有数千败兵,谋士仅只有沮授、庞统二人、审配、郭图等人,皆在逃亡中走散,更重要的是,袁绍身边武将……一员也无,已悉数战死。 袁绍,气数已尽! 望着眼前满身尘土、满脸疲惫的沮授、庞统二人,袁绍盘坐在地,长叹一声,望了一眼庞统,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袁绍宽慰说道:“吾败,乃天意使然!” “主公!”庞统首次发自内心得唤了一声。 “时也!命也!非人力所能及……”摇摇头,袁绍挥挥手说道:“公与、士元,趁刘军还未将此处完全包围,速速逃生去吧!” “主公!”沮授与庞统心中一惊,张嘴欲言,却见袁绍惆怅说道:“年初,我率百万雄师跨江讨刘,天下为之震惊,何其壮哉!嘿,眼下,我仅剩残兵数千,困守在此、不知明日,数百年袁家,毁于我手,痛哉、痛哉……” “主公!”沮授悲呼一声。 “我便争不过刘天机,如今与他争天下,亦是争不过他,惜哉……” “主公……”庞统张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安慰袁绍。 “速去!莫要留在此处为我陪葬!逃亡也好,投刘也罢,速去!”袁绍挥挥手呵斥一声,一脸的萧索。 “主公!”庞统沉声喝道:“主公以为我庞士元乃何人也?岂会背主求荣?!” “……”袁绍张张嘴,望着庞统愤然的眼神,拍退大笑,笑声很是欣慰。 “主公。”平复一下心神,庞统拱拱手,正色说道:“当初刘天机亦是濒临绝境,屡败屡战,致使有如今局势,眼下主公仍有幽州十余万兵马,依在下之见,趁刘军未将此处围住,主公速速前往幽州,他日定可东山再起!庞统定会助主公……” “罢了罢了。”摆摆手打断了庞统的话,袁绍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叹息说道:“百万大军犹毁于一旦,区区十余万,更能如何?此战之后,刘天机收拢河北兵马,攻下幽州,不过时日多少罢了……再者,我逃得够久了,不想再逃下去了……” “主公!”庞统疾呼一声。 “够了!”袁绍皱眉重喝道:“我心意已绝,士元不必再劝了!我堂堂袁家嫡子,败在刘天机手中已是是丢尽颜面,若是再被他……唉!走吧,士元、公与!” “主公!”就在庞统还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沮授起身整整衣衫,拱手正色说道:“在下口拙,曾屡次激怒主公,幸得主公不杀,在下心中感激不尽,就叫沮授陪主公同往,免得主公在地下寂寞,在下虽不似公则般能讨主公欢心,或许能陪主公下下棋……” “你……”袁绍顿感心中一酸,指着沮授说不出话来。 “士元。”转身望着庞统,沮授正色说道:“士元还年轻,若是折了此处,太过可惜了,走吧,若是叫刘军追来,士元便只有投降刘天机才能得以活命了,在下私心,却是不想叫士元助刘平争夺天下……” “沮大人……公与……”庞统愣了愣,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在下闻君子有节,既然公与如此,庞统为何不能如此?” “因为在下看得出,士元心中仍有不甘!”沮授正色说道。 “……”庞统张张嘴,哑口无言。 确实,不甘! 庞统有浓浓的不甘,败给贾诩属不甘,败给司马懿亦属不甘,在未能扬名天下之前死去,更是大大的不甘! “即便如此,庞统也要……” “走吧!”似乎看穿了庞统的心思,袁绍笑着说道:“我膝下有二子,长子成事不足,好大喜功,次子仅三四岁,不足以掌大事,士元乃王佐之才,我深知之,况且你仍有长辈在荆州,还是……速去!” “我……” “主公!”忽然,屋外传来一声惊呼:“刘军来了!刘军来了!” “士元,速去!”袁绍皱眉喝道。 “……”凝神望着袁绍,庞统心中挣扎半响,最终狠狠一咬牙,对袁绍深深一记大礼,沉声说道:“主公放心,庞统定不会叫刘平好过!” 说罢,转身走出帐外,欲归荆州。 “主公认为刘天机能否取天下?”望着庞统离开,沮授拱手说道。 “能也好,不能也好,与我何干?”袁绍淡淡说了句,望了眼放在面前的佩剑,脸上有些不甘。 半个时辰之后,屋外传来些许厮杀声,袁绍心中暗暗一叹,不为所动。 “刘军为何不进来?”沮授有些狐疑。 “嘿!”袁绍哂笑一声。 笑声刚落,屋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本初兄,刘天机来矣!” 顿时,沮授恍然大悟。 “那就进来吧!”袁绍淡淡说道。 “哈哈哈。”大笑着,刘平从屋外走入,抱拳笑道:“别来无恙啊,本初兄!” “好说!”袁绍淡淡一笑。抬手说道:“请!” 望了一眼沮授,刘平走上前去,坐在袁绍对面,躬身而坐,微叹说道:“真不想我二人,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 “有些事,非是你不欲便能避免的。”暗暗叹了口气,袁绍望着刘平,有些嫉妒得说道:“知道么,天机,你太过好运了……” 微微一愣,刘平就明白了袁绍的意思,哂笑说道:“或许是天意使然呢,天意叫我刘天机成事!” “哈哈哈!”袁绍拍退大笑,刘平也不动怒,静静地坐着。 “那就叫我看看……”袁绍一字一顿说道:“我袁本初会在天上看着,看着你刘天机能做到何等地步……” “那就请本初兄拭目以待了!”刘平看见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也不回头,刘平仅仅停顿一下,默默朝屋外走去。 别了,本初…… “主公……”用火舌子点燃一支火把,沮授望了眼袁绍。 微微一叹,袁绍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随即对沮授点了点头。 站在屋外,负被双手,刘平神色复杂地望着那燃起熊熊大火的房屋,闭上眼,往日情景一幕幕在他眼前回忆………… “主公。”无视身旁熊熊大火,沮授坐在袁绍对面,微笑说道:“若是此刻有棋盘棋子,袁绍与在下倒还可以下盘棋……” “来日吧!”袁绍淡笑着说道。 “是,在下遵命!”沮授笑着拱拱手。 感受火焰的灼热,袁绍茫然地望着远处,暗暗叹了口气。 …… 叔父,侄儿有负叔父重望,无颜葬入祖坟面见袁家列祖列宗,侄儿……对不起叔父! 天机,天下便交予你了! …… “主公。”望了眼面前渐渐熄灭的大火,贾诩走上前,微微一叹说道:“走吧……” “文和。”凝神望着眼前仍冒着白烟的残墙断瓦,刘平沉声说道:“传令子脩,不得杀却袁绍家眷一人,否则军法处置!” “是……唔?”贾诩愣了愣,皱眉说道:“主公的意思是,要放?” 长长吐了口气,刘平淡淡说道:“是的!对袁家也是如此,休要再杀袁家之人……” “主公就不怕为祸日后么?”贾诩笑得有些诡异:“若是袁家因恨闹事,祸及主公……” “我刘天机接着!”刘平冷笑着说道:“要取天下,我岂会惧区区一个袁家?” “主公好气势!”贾诩笑赞一句,低声说道:“刚才快马来报,从袁绍府邸,搜出不少书信……” “嘿!”似乎是看穿了贾诩的心思,刘平淡淡说道:“当初袁本初之强势,天下震惊,我犹如此,更及他人?不过……唔,烧了它!” “主公不想看看是何人与袁绍通信么?”贾诩笑得有些歼诈。 “无事消遣我!”刘平翻翻白眼。 “哈哈哈!主公真明主也!”贾诩拱手一记大礼,随即低声说道:“不若贴上封条,带回许都,当着众文武、众百官的面烧了,岂不更显主公贤名?” “嘿!如此小伎俩……也罢,此事你去处置吧!” “是!” “眼下袁绍身死,本该是取并州、幽州大好时机,无奈天降大雪,征战不易,况且我军麾下将士军心不一,暂且归邺城整顿、收编兵马,若是我所料不差,来年荆州、江东得悉此事,定会出兵袭许都……” “主公英明!”贾诩拱拱手,微笑说道:“袁绍身死,袁家气数已尽,等来年主公遣一将取了并州,区区一个幽州,不足挂齿……” “文和之言,深合我心!”刘平哈哈一笑,沉声喝道:“传我令,收兵归邺城!” “诺!”此处众刘将抱拳应喝一声。 ……本初…… 建安三年,北方霸主袁绍挥军百万南下,与中原霸主刘平率军二十余万交战,近乎一载,袁绍败亡,陨于河间。 而后,刘平得冀州、青州,并袁绍溃军数十万,实力突飞猛进。 在黑山黄巾张燕的帮助下,刘平遣大将曹性率十万兵马屯于太原,一旦来年开春,便复取并州,并州,已近乎刘平囊中之物。 至此始,刘平坐拥并、青、冀、徐、兖、豫,近乎六州,取代袁绍,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剑指天下! 得闻此事,天下震惊,荆州刘表、江东孙策、西凉曹操,无不瞠目结舌,为之动容。 至此始,天下诸侯唯有西凉曹操、荆州刘表、刘备,江东孙策、益州刘璋、洛阳张白骑,汉中张鲁,以及坐拥近半江山的刘平! 其中,汉中大半已归于曹操之手,张鲁灭亡在即;刘表箭创复发、不久于世;刘璋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是故,有雄心争夺天下的,唯有刘平、张白骑、曹操,孙策,以及实力最为薄弱的刘备……仅五人人也! 建安四年初,刘平归许都,大肆犒赏麾下文武。 追封徐庶为侯,可惜徐庶膝下无儿无女,叫刘平叹之又叹。 改司马懿为豫州刺史、司隶校尉、京兆尹许都令、持节、参丞相军事;改贾诩为祭酒、太常、侍中、御史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改鲁肃为尚书、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改陈宫为廷尉、执金吾、校事、御史中丞;改荀攸为御史中丞、白纸墨为大理监等等等等…… 刘平一系文武,一概封赏,此等做法,令朝中百官敢怒不敢言,太师杨彪为自保,假作称病,上表请辞,刘平允许,一不做二不休,将太师的虚名,也加在了贾诩头上。 为此,朝官更是心中恨怒,不过,刘平不会显然当一回事的。 …… “唔?”回过神来,刘平有些不明所以得望着蝉儿,望着她脸上的嗔怒,讪讪说道:“蝉儿何事?” 无可奈的望了眼自家夫君,貂蝉娇嗔说道:“方才妹妹那曲子弹得可好?” “好!好!”刘平愣愣点点头,引来蔡琰噗嗤一笑。 “那妾身舞得可好?” “好!自然是好!” 白了刘平一眼,蝉儿无奈地摇摇头,好心为自己夫君舞剑解闷,却不想这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惜了于琰儿妹妹商议好久…… 似乎是瞧见了蝉儿与蔡琰眼中的失望,刘平甚感抱歉说道:“蝉儿、琰儿,抱歉,方才为夫有些走神……” “不碍事的,夫君……”蔡琰乖巧得摇摇头。 “夫君是在挂念战事么?”依在刘平肩膀,蝉儿柔柔说道:“华大夫曾说,夫君需要静养时日,夫君,答应妾身,暂且将其余事忘却可好?” 望了眼蝉儿,又望了眼蔡琰,刘平点点头,微笑说道:“好!对了,为夫方才不曾看清蝉儿舞姿,也不曾听到琰儿仙乐,可否再为为夫……” 第415章 敲定 “咯咯……”蔡琰掩嘴一笑,对于刘平的赞许很是满意。 “你啊!”蝉儿用手指点点刘平胸口,无奈说道:“那夫君可要看仔细、听仔细咯,若是再像方才这样,妾身会生气的……” “好好!”刘平讪讪一笑。 “爹爹!”就在这时,铃儿蹬蹬蹬跑了进来,好奇地望着。 蝉儿连忙从刘平怀中起身,面色有些羞红,但望了一眼铃儿,随即双眉皱起,凝声说道,“怎么弄得一身雪……” 说着,蹲下身掸去铃儿身上的雪。 “咯咯!”铃儿笑了笑。再次一日,刘平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听下人来报,府外有一少年手持自己书信前来拜访。 刘平极感意外,疑惑说道:“少年?” “是的,老爷!”下人恭敬得说了声。 刘平皱皱眉,忽然间摇摇头自嘲一笑,何时开始,自己也如此自持身价了? “请他进来!” “是,老爷!”下人退下了,没过多久便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了。 刘平抬头一望,确实是个少年,估摸着方才弱冠。 “草……草民见过丞相!”少年一上来便是一记大礼。 “呵,不必拘束!”刘平起身摆摆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在少年连道‘不敢’中疑惑问道:“你是……” “哦,草民姓甄名豫,乃甄家长子,今日小子前来,非是对丞相不敬,而是家父年前便逝世,昨日得丞相书信,小子犹豫半宿,是故今日代父前来……” “哦!”刘平恍然大悟,不怪甄豫如此拘谨,自己那书信几乎是写给他父亲的嘛。 “小小年纪便知书达理,他日不可限量!”刘平有些尴尬得笑笑。 “丞相赞誉,小子万万不敢当……”甄豫拱拱手逊谢一句,心中仍是极其拘谨,毕竟,眼前的这位大人,实在是太过德高望重,若是不慎得罪,那对于甄家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了…… “不是叫你莫要拘束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刘平笑呵呵说道:“所为长兄为父,既然令尊不幸早逝,家中负担,你成为长子,不可懈怠!” “丞相所言极是,小子铭记在心!”甄豫恭敬说道。 “那么……”犹豫一下,请甄豫入座,刘平微笑道:“想必你也见过那两个小子了吧?对此二人,你有何看法?” 两个小子?甄豫愣了愣,顿时醒悟过来,恐怕说的便是路昭、朱灵两人吧。 就如母亲说的,甄家在许都,根基尚欠,若是能得丞相支持,那甄家…… 起身拱拱手,甄豫诚恳说道:“两位公子年不及弱冠,便为将军,手掌大军,小子虚长几岁,却毫无建设,岂敢妄加评论,对于丞相提议之事,家母也是应允……” “呵呵,那就好!”刘平笑着饮了口茶,毕竟朱灵一直唤自己叔父,自己却未能给他多少帮助,刘平心中也是有愧。 正想着,对面甄豫迟疑说道:“丞相,小子今日前来,除去此事之外,更有一事……” “哦?”刘平愣了愣,抬手说道:“但说无妨!” “是!”甄豫拱拱手,恭敬说道:“小子家中仍有三位幼妹,最小者年仅两岁,聪慧乖巧,是故……” 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眼刘平,大胆说道:“是故小子奉家母之命前来,欲将幼妹许于丞相,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刘平张张嘴,有些愣神。 “额……幼妹聪慧过人,异于常人,这个……这个……”甄豫急得满头大汗。 世家啊…… 刘平暗暗叹了叹,就算自己出生寒门,算是寒门吧?也不想与那些世家有多少瓜葛,是故除了没有办法之外,其余上门意图联姻的,都叫自己婉言谢绝了,毕竟联姻这种事,刘平丝毫不敢兴趣,牵扯了利益的婚姻,有几分幸福可言? 为此,刘铃儿的婚事,刘平一直闭口不谈,别说鲁肃、荀攸、贾诩对于眼下活泼顽皮的那丫头,虽说不是刘平亲生,但却是疼爱得紧,可不想叫她成为利益交换的牺牲品。 “这个……”刘平有些犯难了,望了眼很是执着的甄豫,心中想着如何婉言拒绝,自己又不是什么世家,用得着联姻么? “丞相,此乃幼妹生辰八字,家母命小子带来,丞相且看!”甄豫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刘平。 犹豫一下,刘平还是接过了,毕竟人家都递到眼前了,不接,太不近人情了吧?再怎么说,一旦路昭与朱灵婚事落罢,甄家与自己也多少带点关系…… 然而刘平瞅了一眼之后,心中却是愣住了……宓? 甄……宓? 甄宓?! “丞相意下如何?”甄豫咽了咽唾沫,大气不敢喘,直直望着刘平面色,毕竟联姻,那自然是好极,不过其中也有凶险。 洛神甄宓? 曹植洛神赋中的甄宓? 才貌、歌舞不下貂蝉、糜贞、蔡琰、倩儿小乔的甄宓? 望着那生辰八字,刘平有些犹豫了。 ……建安四年三月初,刘平与贾诩一同迎娶了甄家长女、次女。 …… 如今天下有资格与刘军一战的,只有西凉曹操、江东孙策,刘表命不久矣,不在其列,刘备……不可小觑! 夜深了,刘平一人坐在内院自斟自饮,想着日后的事。 如今袁绍败亡,袁绍二子诚如贾诩所言,不足为虑,且留着幽州不取,否则若是乌桓接壤,也是麻烦。 倒非是刘平等人惧了乌桓,而是传闻刘表不久于人世,荆州失主,必定大乱,这等良机,岂能错过? “先取荆州、再取江东,曹操仍在对汉中用兵,无暇他顾……也就是说,如今的敌人,只有刘备与孙策……啧,这家伙哪来那么长寿命啊!”刘平略感头疼。 毕竟孙策的威信,可不是历史中孙权可比的。 在历史中,为何孙权初时一直无法对中原用兵,只有在后期,才叫刘平谨慎对待,一来是年幼无威望,二来便是江东世家制约。 然而如今孙策就不同了,以区区三千兵甲打下偌大江东,对待世家,孙策的做法就是杀!不服者杀! 虽然后患极大,但是碍于孙策威望,江东世家是敢怒不敢言。 而同时,作为孙策臂膀的周瑜却充作好人,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做黑脸,一个做红脸,将江东世家豪门,绑在孙策战车之上,实力远远大于孙权鼎盛时期…… 再者,历史中孙权本就是无奈上位,如今孙策未死,这一加一,可远远大于二啊! 还有刘备,虽然如今刘备仍无几分实力,但是谁能知道日后怎样? 历史中刘表曾将荆州让与刘备,刘备泣辞,但是倘若此次…… 唔,就算接了荆州,刘表麾下文武,恐怕也不会心服…… 如此看来,刘军未来的对手,恐怕就是江东了! 复有霸王之勇的孙策,加上才华不下于诸葛亮的周瑜,历史中的贤主孙权,以及、太史慈、吕蒙、周泰、蒋钦……以及诸葛亮,下落不明的庞统,以及马良、法正…… “头疼啊……”刘平捏了捏鼻梁,感觉脑门有些发胀。 “丞相……还未睡么?”随着一股幽香,刘平顿觉旁边站了一人。 “甘倩……哦,甘倩不是也未曾睡下么?”刘平讪讪说道。 “甘倩是无心睡眠,是故出来散散心……” “坐!”抬手请甘倩坐下,刘平好奇说道:“倩儿莫非有何心事?” 幽幽望了刘平一眼,甘倩低下头,轻声说道:“丞相也知甘倩有心事?” “额……呵,猜的。”刘平有些尴尬地举杯抿了一口,望着甘倩说道:“倩儿有何心事,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定当相助!” “丞相知道么?” “唔?” “今年开春,甘倩已是双十之龄,花容渐老、芳龄不再……丞相竟是这般狠心么……” “……”望着面前女子眼中的幽怨,刘平无言以对。 蔡家、糜家、甄家、……得,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 汉末三国争霸,不过是寒门与世家之间的比拼罢了,世家不想被历史所埋没,寒门想跻身世家…… 就算刘平刻意忘却,但是不可避免的,刘家,已开始在这乱世崭露头角,不管刘平愿意与否……这是一个时代的局限,也是一个时代的必然…… 建安三年,天下遭逢大变,强势如河北袁绍,亦败亡于霸主刘平之手,兵败而亡。 自此,刘平鲸吞并、青、冀、兖、徐、豫整整六州,成为天下最大的一路诸侯! 在刘平之下的,便只有虎踞江东的孙策,坐拥西凉、司隶、以及半个汉中的曹操,至于囊括荆襄九郡的刘表……呵呵,刘表命不久矣! 原本,江东孙策想趁刘平续力不继时发兵取徐州,然听闻刘平命大将张辽遣十万兵马屯寿春,遂不敢动。 建安四年四月,刘平遵江哲提议,封张燕为并州刺史,叫他酌情对幽州用兵,张燕拜服,同时,刘平调回曹性,厉兵秣马,欲图荆州。 建安四年四月十一日,刘平复命钟繇守汜水关、张颌守河内,遏制白波黄巾张白骑东进。 建安四年四月十六日,荆州细作来报,刘表病故,荆州大丧,刘平大笑‘天助我也’,当即起兵三十万,命张绣为帅,曹性为先锋,甘宁、徐晃、朱灵为副将,荀攸为监军,兵发南阳宛城! 历史中为期百年的三国争霸,徐徐拉开序幕! …… 其实早在四月初,诸葛亮便有预料,刘平的下一步,十有八九恐怕就是荆州了! 这是为何? 如今刘平,击败袁绍,取而代之,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幽州虽有袁绍二子在,却不在刘平眼中,刘平的劲敌,只有西面司隶、凉州的曹操,南面江东孙策,以及西南荆州刘表,张白骑精通妖术,况且麾下二、三十万兵马,非数月可胜,再说张白骑此刻正忙着抵抗曹操,无暇顾及刘平之事,刘平又何必招惹于他?自然是先去江东、荆州了…… 不过说到江东,因刘平帐下将士都是北方人,不善水战,对付精于水战的江东兵马,恐怕不易,如此一想,只有荆州了……荆州亦有水军,况且如今荆州刺史刘表病重,刘平如何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最过合理的,不外乎刘平先取荆州、收编荆州水军,复取江东,至于张白骑,就算张白骑拥立废帝刘辨称帝,也摆脱他头上那个‘贼’字,天下士子如何会自贬身价,屈身投效? 黄巾贼……注定不能成大事! “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诸葛亮想起新野城中区区三千兵甲,暗暗叹了口气。 诸葛亮这才一叹气,坐在厅堂门口喝酒的张飞很是不满,皱眉呵斥道:“你这厮在那叹甚气,凭白坏老张兴致!” “三弟!”坐在堂中主位理事的刘备抬头呵斥道:“不得对军师无礼,还不速速向军师赔罪!” 张飞不满地嘟囔几句,诸葛亮连忙说道:“无妨!无妨!确实是在下坏了三将军兴致……” 没好气地瞪了张飞一眼,刘备放下手中之笔,疑惑说道:“军师好似有心事?” “啊!”诸葛亮点点头,甚为可惜地说道:“原本见张白骑取汉中,在下还以为时机成熟,是故叫二将军走小道入汉中,就是想在袁绍击败刘平之前,为主公谋取汉中自保,谁能料想,袁绍竟然败北、刘平得势,真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唔!”听诸葛亮这么一说,刘备点头附和,起身走向堂门处,负背双手,望着外面天色,淡淡说道:“在备看来,刘平要比袁绍更难对付……袁绍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帐下谋士意见不一;而刘平,目光宏远、听言纳谏、当断则断,麾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各司其职,刘平……远非袁绍可比啊!” “主公是否想过……”停顿一下,诸葛亮皱眉说道:“倘若刘平率数十万大军进犯荆州,主公如何抵御?” “什么?”刘备猛地转过身来,惊愕说道:“刘平去年才战罢袁绍,短短半年,竟欲图荆州?” “主公忘了么?”诸葛亮凝声说道:“对于刘平来说,眼下时机可是千载难逢啊……” “军师是指……”刘备恍然大悟,仰头暗暗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希望景升兄能立刘琦公子为世子,那样,或许能挡刘平大军……” “可惜……”诸葛亮摇摇头,甚为可惜地说道:“刘琦公子虽是长子,却不甚受刘使君所喜,况且,蔡瑁等人也不会坐视刘使君立刘琦公子为世子啊!” “天欲丧吾!”刘备长长叹了口气。 “兄长怕甚!”身后张飞放下酒坛,重重吐了口气,大手虚空一斩,恶狠狠说道:“刘军若敢来,来一个老张杀一个,来两个老张杀两个,最好是那个刘天机也来,老张我一并砍了这厮,省得兄长每日每夜皱眉苦脸!” “三弟……”刘备摇摇头哭笑不得。 “主公,依在下之见……”皱皱眉,犹豫地望了刘备一眼,诸葛亮迟疑说道:“刘使君病重,主公乃是其同宗,刘使君必然会招主公面嘱一二,趁此良机,暗令二将军、三将军带一支兵马潜入襄阳,将蔡瑁一干人等……” “不可!”刘备重喝一声将诸葛亮话音打断,回身望着诸葛亮皱眉喝道:“军师这是陷备于不义啊!当初我刘备流亡四处,幸得刘景升予我一地自保,我岂能恩将仇报,夺他基业?况且刘景升乃备同宗,夺他基业,何其不仁不义?” “主公,唯有如此才可以报荆州百姓安危啊!”诸葛亮起身拱手一记大礼劝道。 “军师不必再说了,其余事备自当听从军师所言,唯独此事,万万不可!”说罢,刘备转身又抬头望了一眼天,沉声说道:“吾非袁绍,亦非刘平……若是刘平率大军前来,我自会引军与刘军交战,当战则战,战败则死……仅此而已!” “兄长好气势!”张飞抚掌大笑。 “主公……”真仁主也!真望着刘备背影,诸葛亮强忍心中激动,拱手一拜,心中暗暗说道,数十万刘军还在其次。 第416章 庞统来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很是热闹啊,意外……” “咦?”诸葛亮惊疑地一转头,望见来人,面色大喜,同声唤道:“士元!” 来人竟是庞统庞士元! “哈哈!”放下手中书本,诸葛亮起身拱手道:“庞县令大驾光临,诸葛亮未及远迎,失礼失礼!” “你这厮!”庞统顿时面上一沉,没好气地望了诸葛亮一眼,很是随意地在席上坐下,挥挥手使唤说道:“有酒么?孔明,取些来,我口干得很!” “我这仅有清茶,却是没有酒水……”诸葛亮笑嘻嘻说道。 “清茶也罢,速速取来!” 无奈地摇摇头,诸葛亮唯有吩咐童子前去备茶。 见庞统来了,诸葛亮自然不好现在就走,三人再复坐罢,诸葛亮好奇说道:“士元何时归的荆州?” “半月前吧。”取过童子敬上的茶,庞统淡淡说道:“先去拜望了一下叔父,随后嘛,过来看看你等,听闻孔明在刘玄德帐下为军师,不想今日能遇到,倒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望了眼庞统,孔明心中有些异动,这位,可是不下于刘平的奇才,若是能得此人相助,或许主公……“士元!”想到此处,诸葛亮面色一正,凝声说道:“如今天下,刘平得势,欲引数十万大军南下、窥视九五,而眼下,荆州刘景升命不久矣,我恐荆州不能保,我主刘玄德,乃皇室后裔,仁义备至,天下传名,是故,在下斗胆,请士元助我主一臂之力,匡扶大汉、平定乱世!” “呵!”诸葛亮笑而不语,而另外一位大贤庞统,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眼诸葛亮,心中似乎明白过来,似笑非笑说道:“孔明为刘备作说客耶?” “可否?”诸葛亮有些心急。 庞统摇摇头,哂笑说道:“刘备麾下兵马几何?文臣武将几何?城池几何?与刘军交战胜算几何?望孔明教我!” 诸葛亮一听,顿时心中有些失望,摇头诚恳说道:“我主麾下兵马仅三千、文臣仅糜、孙、简,大将仅关、张,赵城池唯有新野……” “嘿!”庞统哂笑一声,微叹说道:“区区三千兵马,区区三将,如何敌得过刘平兵马数十万,良将数百名?以一城之地,妄图抵御刘平六州之地,非是螳臂当车,又是如何?” “……”诸葛亮沉默了,他也明白,相对于刘平的势力,刘备显然是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叫他放弃……深深吸了口气,诸葛亮正色说道:“昔日项羽引八千江东子弟灭秦,今日……坚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庞统面色微变,转头望向诸葛亮说道:“孔明,我来找你,便是为此事!” “哦?”诸葛亮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抬手说道:“士元请直言……” “首先!”望着诸葛亮,庞统很是严肃地说道:“我在袁本初帐下,非是县令,而是谋士,舍得袁本初所信任!” “……”诸葛亮眼角抽了抽,枉我以为这家伙这么严肃想说些什么…… “其次……”长长叹了口气,庞统面上闪过一丝激愤,黯然说道:“孔明,我败了……但是我败得好不甘心!陈留、官渡那一战,我心中所算几乎丝毫不差,然而……” “怎么回事?”与庞统相交数年,诸葛亮可以说是首次见到这位至交有这种语气说话。 “那一战……”微微抬起头,庞统黯然说道:“我军二十万,刘军四万;我军有将近三万骑,刘军仅仅三四千;再者,那日西北风大起,我军在西、刘军在东……” “非但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天时亦在你等一方……”诸葛亮皱了皱眉,疑惑说道,“亮实在想不出刘平有何办法能在士元眼皮底下取胜……” “天时在我等一方?孔明此言大错特错!”自嘲一笑,庞统提高声音恨恨地说道:“天时在刘军一方!孔明,你可知,那日先前起西北风,随后刮的,那是东南风!” “东……”诸葛亮眼睛一紧,面色为之动容。 “倘若单单是东南风那也罢了。”重重吐了口气,庞统自嘲说道:“那****藏下五千骑兵,欲用此五千骑,突击刘军,结束战事,但是在我下令叫骑军开始突击之后,非但东南风大起,更天降暴雨,五千骑军,寸功未建,全军覆没……孔明,而那几日,我细细算过,不该起东南风、不该降暴雨!” “……”张张嘴,诸葛亮好似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些惊色。 “孔明怕是也想到了吧。”庞统嘿嘿一笑,恨恨说道:“天书!唯有天书能做到这种地步!既然天书上册在你手中,那么刘军之中,必有一人得了那天书……也就是,孔明、你说说,多半会是何人呢……”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一眼,惊声说道:“刘平!” “对!我思必是此人!”庞统怒声喝道,毕竟,他败得实在是太不甘了。 怪不得鲁肃会失传的阵法,想必是出自这天书了,想起当初汜水关的那一幕幕,诸葛亮点点头。 错不了了天书在丞相手中! “如何?”直直望着诸葛亮,庞统凝声说道:“能与天书相抗衡的,唯有孔明你手中天书……眼下刘军气势正盛,荆州难保,孔明不若与我投江东,江东兵马充足,可与刘军一战!” 江东?诸葛亮面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庞统竟是来拉拢诸葛亮对付刘平的,这才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怎么能叫这两位大贤、卧龙凤雏投江东?那还得了? “十元!”急得一把扯住庞统衣袖,惊声说道:“十元可要三思了,我主虽此时实力不济,然确实乃天下少有贤明、仁义之主,在下已想好,我主不愿窃取刘景升基业,我等便助他取汉中自保,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定要拒刘军与门外!” “嘿!”听了诸葛亮这番言论,庞统哈哈大笑,讥讽说道:“刘玄德何时有这般能耐可与张白骑、刘平两头作战了?夺了张白骑嘴边之食,小心引火烧身呐!” “……”诸葛亮有些默然,无他,因庞统所言,句句属实。 “依我之见。”见诸葛亮这幅表情,庞统也有些过意不去,建议说道:“孔明,你回去就对那刘备说,刘景升一死,荆州必失,看他是拘泥于所谓仁义,还是放手一搏,取荆州抵御刘军、保一方百姓安危!” “没用的。”诸葛亮摇摇头,叹气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主言,哪怕是刘军取了荆州之后他再复取荆州,眼下荆州仍是姓刘,他也姓刘,夺同宗基业,日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嘿!这般愚蠢之人,我倒是首次见到!”庞统哂笑一声。 “是啊!”诸葛亮接口说道:“确实,亮也是首次见到……” 庞统显然是再了解此人不过,见他如此说,面色大惊,愕然说道:“孔明,你不会是想……” “喔?士元所指何事?”诸葛亮笑呵呵说道。 “三思啊!要三思啊!”见他这般模样,庞统更是确信,急声劝道:“刘备实力太过微弱,便是孔明助他一臂之力,又能如何?眼下刘军,远胜当初,区区三千兵甲……唉!” “那你还要相助于他?”庞统哂笑道:“若是刘备除去那无谓的仁义,再加上孔明相助,日后或许能刘平一斗……” “士元错了!”面色一正,诸葛亮凝声说道:“那不是无谓的仁义,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此乃大义也!刘玄德不忍夺刘景升基业,亮深感拜服;刘玄德言欲引数千兵马与数十万刘军一战,以保荆州百姓一时之安,或许天下人皆笑,然亮敬服!如此贤主,亮如何不助?!士元又如何不助?!” “你要助刘备那是你的事,我自投江东去。”庞统撇撇嘴,冷笑说道:“我就不信,我庞士元会再度败在刘平手中,就算他有天书……”说到这里,庞统有些气短,确实那玩意,非人力所能及。 暗笑一声,诸葛亮摇摇头,正色说道:“士元,我等相似数年,因才识不相上下,是故似敌似友,不过在这等大事上,亮不想与你为敌,士元,你精于兵略,亮略懂内政,定可助刘玄德平定乱世……” “嘿!”庞统哂笑一声,深深望了眼诸葛亮,摇头无奈说道:“你曾在隆中冷眼观世,寻找明主,找了这么多年,就找到这么个刘备?为何你要助他?刘备自诩仁义,我看他往日所为,却是愚蠢至极!” “或许是因为他愚蠢至极吧……”诸葛亮微叹说道:“亮,也是愚蠢之人啊……” “嘿!”庞统无言以对,摇摇头对诸葛亮说道:“好!别说我庞士元不近人情,若是刘备能保住荆州,我便投他!” 诸葛亮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庞统,庞统顿感面上一热,不耐烦说道:“也罢,一年之内,刘备若是能得自保之地,帐下有十万……不,五万兵马,我便助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善!”诸葛亮点点头。 “那我告辞了!”随意拱拱手,庞统朝屋外走去,诸葛亮紧跟上去,疑惑喊道:“士元欲往何处?” “江东!”庞统也不回头,挥挥手说道。 “莫要忘了你我约定!” “忘不了!我就是去江东看看,另外,好好看着那刘备,要是死在了荆州,嘿!孔明,可别傻到为他陪葬啊!” “这家伙!”诸葛亮苦笑着摇摇头。 站在军师府门前,望着至交好友远处的背影,诸葛亮微微一叹。 数十万乃至百万刘军,再加上手握天书的刘平,就连诸葛亮心中也无把握,毕竟,刘备仅仅只有三千兵甲罢了。 就算他手中有天书……天书,操控天象,行云起雾、呼风唤雨,将一切不利于己军的天象改为适合于己军的天象,就算是滔天暴雨、冬季起东南风,亦不在话下。 但是与刘平同样,若是诸葛亮运用此术,亦要折损阳寿…… “刘平……”抬眼望着天,诸葛亮喃喃自语着。 ……同样的,距离万里之遥的刘平同样望着天,喃喃自语着。 “唉……该怎么对蝉儿、琰儿与贞儿说呢……” 原本还以为甘倩会改变主意,现在刘平才明白,自己几乎是坑了她三年……一个女子,有多少个三年? 况且正是她花容月貌之时…… 回头望了眼忙碌着亲自为自己煮茶的甘倩,刘平挠挠头,连连苦笑。 “丞相,坐呀……”近日的甘倩说话的语气好似越来越柔顺了。 “啊!”刘平有些木讷着坐入席位,望着甘倩跪坐在自己跟前,低头奉茶,那徐徐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叫刘平心中更是紧张。 貌似,这算不算偷情……咳咳!不妥不妥,应该是婚外恋……额,也不妥,应该是……“丞相请用茶……”甘倩极为乖巧地为刘平倒了一杯。 “啊……多谢!”刘平接过茶盏,感觉气氛有些诡异,讪讪说道:“额……令妹不在哈……” “是呀,妹妹感觉闷了,是故找三夫人玩耍去了,丞相方才理当见到才是……” 自己当然见到,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在甘倩异样的目光中,刘平尴尬一笑。 “丞相觉得如此,若是有幸能得丞相一赞,甘倩自是欣喜……” “啊!”刘平愣了愣,连连点头说道:“芳香扑鼻,妙不可言!妙极!妙极!” “丞相还未曾喝呢,莫不是敷衍甘倩……”甘倩神色明显有些失望。 “咳!好茶……仅仅用闻的就可以了不是……”刘平讪讪一笑,饮了一口,不及下咽,连声说道,“确实好极!大乔所煮的茶,哲往日皆不曾喝到,好极好极……” 说着,他望了一眼眼神黯然的甘倩,无奈说道:“若是他人见到,还以为我欺负……咳咳!哲不善言辞,却是找不出妙词,就勉强受了吧……” “咯咯。”甘倩掩嘴莞尔一笑,抬眼望着刘平轻声说道。 “咳……咳……”回过神来,刘平很是尴尬地望着屋顶,暗暗想着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却忽然感觉手臂微沉,低头一看,却见甘倩微闭双目,依靠在自己身旁。 对此,刘平是一动也不敢动,但是左臂处传来的感觉,却叫他有些难以把持。 偷情啊……咳! 抬头迎上刘平眼神,甘倩幽幽说道。 “三年,倩儿等得起,但是五年、十年,倩儿却是等不起了……” “我……” “不必说。”伸出手轻轻按上刘平嘴唇,甘倩幽幽说道:“其实倩儿明白,明白你的难处,不过……倩儿亦有难处……” 犹豫一下,刘平缓缓将甘倩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将脸贴在自己胸口。 确实,这女子几乎是等了自己三年,于情于理,刘平都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再说,他自是不会讨厌她,只因家中已有三位贤妻,是故一直装作不懂,避之不及。 第417章 兵贵神速 汉末乱世,大半是理念冲突、立场对立,至于其中仁义与残暴,却不是区区一句话就可以表述明白的。 比如说乱世! 自古以来,帝王对于乱世的做法,就是‘先平乱、后治世’,若是不将导致乱世的根源除去,如何评定乱世,只会越发混乱罢了。 刘平、贾诩、徐庶等人,无一不是这么认,也深以为然,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当断则断! 但是在这世间,却有一人无法苟同这个理念,那就是诸葛亮。 不得不说,诸葛亮的理念是完美的。 为何说完美,诸葛亮认为,长痛也好,短痛也好,无可厚非,都是痛! 若是打着平定天下的旗号,征战四方,一统天下,或许确实可以平定这乱世,造福后人,那么生于此时的百姓又当如何? 成为平定乱世时铁骑下的牺牲品么? 比如袁刘大战,双方共计投入兵马百余万,死伤更是达数十万之多,而这些将士,便做了历史的牺牲品,怕是连个名字都无法留下,顶多记载一句,某某年,袁绍与刘平大战,死伤数十万,刘平大胜,仅此而己! 相对于司马懿、贾诩、徐庶等人接近法家、兵家的理念,诸葛亮的理念,则认为要‘先治世、后平乱’,高举皇旗,号召天下有才之士讨伐不臣,达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目的。 不得不说,诸葛亮的理念是完美的,但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可行,至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不是那么可行。 对此,诸葛亮或许也明白,因此才说自己也是一个愚蠢之人…… 诸葛亮做事严谨,每每留有后路,几乎是算无遗策,小小一事,他要反复计算数十次,力求达到以最小损失取得最大胜果,若是用司马懿的话说,诸葛亮做事,实在是太力衷于十全十美。 然而谁都明白,世间并没有所谓十全十美的好事,平乱与治世,原本便是冲突,古人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平定乱世,牺牲在所难免。 就连司马懿都明白,是故一力提高将士待遇,提高军属待遇,这是司马懿唯一能做的。 而司马懿明白的事,诸葛亮不会不明白,但是他选择了这条路…… 当初黄巾爆发,波及偌大天下,诸葛亮随族人从徐州琅琊迁移到荆州襄阳,一路上,他见过不少惨剧,有贼军趁势而起,胁迫百姓闹乱,最后被官军连带着百姓一通剿灭,也有连年天灾,百姓粮谷食尽、易子相食…… 诸葛亮认为,以战止战、以暴止暴换来的和平,并不会太过长久,唯有教化,唤醒世人,高举皇旗,兴大义之兵、王道之师,讨不臣、除歼逆、清君侧……定乱世! 诸葛亮,是坚实的拥汉者,认为食君禄、为君忧,此乃为人之根本! 董卓、袁绍、刘平之流,在诸葛亮心中,皆属逆臣!就连刘表,与诸葛亮有旁亲之情的刘表,诸葛亮对于此人也有些不以为然。 他一直在找,找一位值得自己辅佐的名君! 这时,刘备出现了…… 首先,刘备是皇室后裔,而且有皇叔之名;其次,刘备往日曾救徐州,在外人眼中吃力不讨好的事,在诸葛亮眼中却不是如此。 就如诸葛亮说的,刘备,也是一位愚蠢之人,早前,为救徐州与刘平交恶,仅率数千兵马相助,眼下,刘备又不忍夺同宗基业,言欲孤身抗刘,在庞统眼中,简直是愚蠢之极,迂腐至极,但是在诸葛亮看来,非但是仁义!而且是大仁义! 何为大仁义?遇见一名将要饿死人,你递上一个馒头就叫仁义?就叫大仁义?嘿! 只有当你自己也快饿死时,见遇到一名将我饿死的人,将手中仅有的一个馒头递上,这才叫仁义!这才叫大仁义! 刘平仁义否? 世人皆骂刘平乃****,但是百姓对刘平的看法却是正面的,不过在诸葛亮看来,刘平的仁义,仅仅是小仁义罢了,不值一提,如今能入诸葛亮眼界的,唯有刘备! 这种近乎于愚蠢、迂腐的大仁义,只有刘备,因此,诸葛亮才说他愚蠢,因为他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愚蠢之人,因为他要找一条少流血、甚者不流血,却可平定乱世的道路…… 以德服人! 与庞统相似,初出茅庐的诸葛亮想得太过理想化,但这并不能说是他幼稚,相反,他心中明白得很,要平定乱世,那就不可避免的会有牺牲……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说明他有了觉悟,做与不做,两者乃有天渊之别! 或许日后残酷的现实会叫诸葛亮碰壁,但是眼下,他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非是刘平、亦非孙策、更非张白骑,诸葛亮选择了刘备! 或许,刘备脑袋上顶着的‘皇叔’名号,帮了他一个大忙吧…… 观诸葛亮用兵就可以看出,诸葛亮尊王道重汉室,讲究出师有名、大义为先,这就是诸葛亮选择刘备的原因。 若是说司马懿,只求尽早平乱治世,除去个人情感,其实天下叫何人一统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但是诸葛亮则不同,他更希望这个乱世是由皇室后人来平定,至于刘表…… 刘备外强中干、沽名钓誉,诸葛亮看不上他罢了。 偌大天下,附和诸葛亮心中诸多要求的,恐怕也只有刘备了………… 建安四年四月中旬,大将张绣对南阳宛城用兵,围城仅仅数日,乃破。 既然宛城已得,张绣一面遣人送捷报于许都,一面心思遣先锋大将曹性率十万军进图荆州先行,自己率大军在后照应。 然而就在此时,张绣忽然得麾下副将来报,说是新野刘备大肆招兵买马,训练甲士,积草储粮,其志不小,不若早图。 张绣当即便招曹性、朱灵、路昭、徐晃并监军荀攸前来商议,毕竟三十万大军去留,就算他一军统帅,也无法独自决断。 听闻张绣所言,荀攸当即便皱眉说道:“刘备,人杰也,不可不早图!” 张绣一听,当即便命徐晃领十万军守宛城、襄城,南防荆州、西拒黄巾,又令曹性、朱灵、路昭各领三万兵马,兵分三路取郏下、安众、安乐,于新野汇合,而张绣自己,则引近十万万大军遥遥在后,呼应各军。 十日不到,三城相继攻克。 建安四年四月末,曹性三万大军先行赶到新野,人头涌动,密密麻麻一片,叫新野城中将士、百姓心中惶惶、人心浮动。 “唉!”望着底下三万刘军,刘备黯然长叹道:“刘平得势,荆州之祸,天下之祸啊!” 话音刚落,刘备身旁一文人俯身望了一眼城外刘军,淡淡说道:“亮观刘军,不过如此……” “莫非军师心有破敌之策?”刘备回头诧异地望着那人,在他身旁不远处,张飞不屑得哼了哼。 那人无疑便是诸葛亮。 或许诸葛亮愿意相助刘备,除去刘备乃皇室后裔外更为重要的一点。 ‘若要败司马懿,唯此人也’……刘备一听,对待诸葛亮更是恭敬。 不过刘备对诸葛亮恭敬,并不代表关羽、张飞会对诸葛亮恭敬,相反的,二人对诸葛亮几乎没有几分好感。 “主公放心,亮自有破刘之策!”诸葛亮摇着羽扇,笑眯眯说道。 “装模作样!”不远处的张飞不屑地撇撇嘴。 “三弟!”张飞身旁的关羽轻斥一声,皱眉望了一眼诸葛亮,心中暗暗将他与司马懿相比较,得出的结论,却叫关羽摇了摇头。 败刘平者,唯此人也?哼!且先叫关某看看你如何对付二十万刘军! 似乎是感受到了关羽注视的目光,诸葛亮转身一望,轻笑着点点头算是见礼,岂料关羽淡淡望了他一眼,别开了视线。 “唔?刘军有动静了?”望着城外刘军一阵涌动,刘备面色一紧,急声说道:“刘军莫不是想就此攻城?” “非也非也!”诸葛亮微笑着摇摇头,冷眼望着城外刘军淡淡说道:“刘军一路远来,先克宛城,不曾歇息便分兵三路,取郏下、安众、安乐,急行到此,亮闻,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刘军已兵力已怠,如何能战?” “那曹性这是……”刘备有些弄不明白了。 “无他,示威耳!”诸葛亮淡然说道。 “示威?”刘备心中乃悟,望着城外所有所思。 “孔明所言极是!”单手搭着城墙俯视刘军,孙乾微笑说道:“曹性此来,乃是乱我军心而来,另外嘛,或许曹性仍打算说服主公投降吧……” “我与刘平理念不同,势不能共存,如何会降?”刘备摇摇头叹息说道。 话音刚落,城外忽然有人喊道:“刘玄德出来回话!” 刘备遥遥一望,见曹性跨坐战马,亲自出阵喊话,遂立于城上喊道:“刘备在此,不知曹将军何事唤我!” 曹性一勒马,抬头望了一眼城上的刘备,大喝道:“听闻刘荆州病故,丞相恐歼人趁机作乱荆州,是故派我前来,今日我率二十万大军至此,玄德为何紧闭城门,拒天军于外耶?” “哼!”诸葛亮轻笑一声,摇着羽扇大声讥笑说道:“刘天机掩耳盗铃,恐世人不知耶?若我是你,便早早引军撤回,倘若冥顽不灵,葬身荆州……” “汰!”诸葛亮话还不曾说完,城外曹性勃然大怒,急欲攻城,身旁副将韩浩苦劝道:“将军,我军一路远来,将士疲惫,如何复战?不若待众位将军皆至,一同图新野……” “荒谬!”曹性呵斥一声,怒声说道:“小小一新野,弹丸之地,如何挡我三万将士?!” “将军,”韩浩竭力劝道:“虽人力不竭,马力已乏,即便攻下新野,亦无法诛却那刘备,监军与刘平皆言刘备乃人杰,不可不早图,将军不若稍且退军休整一夜,待明日一鼓作气拿下新野,断了那刘备生路,岂不是上策?望将军三思! 再者,将军前来新野,原本不就是打算示威,坏刘军士气么?” “唔……”曹性听罢,点点头说道:“被那文人一说,几乎忘却我此行目的,也罢!” 说着,他深深望了一眼城头,嘴角露出几许冷笑,大声喝道:“我二十万大军,岂是你区区数千能当?刘玄德,你既不降,待明日大军破城时,休要怪我无情,到那时,悔之晚矣!” 一声大喝,城内将士心中更是惶惶,刘备上前一步,正色喝道:“刘天机所为,与备理念背道而驰,势不能共存于天下,为荆州百姓,刘备求仁得仁,虽死无憾!” “哼!”曹性冷笑一声,拨转马头,冷声喝道:“那你便等着明日城破!走!” “喝!”三万刘兵应喝一声,徐徐而退。 望着城外刘军渐渐退去,诸葛亮拱手对刘备笑道:“主公方才好气势!” “呵!”刘备摇摇头,苦笑说道:“我话虽如此说,却不知如何抵御刘军,莫说二十万刘军……唉!也不知明日曹性率三万刘兵攻城,我等如何应付……” “主公错了!”刘备话音刚落,诸葛亮淡淡说道:“非是明日,乃是今夜也!依亮之见,今夜刘军必来袭城!” “今夜?”刘备愣了愣,狐疑地望了眼诸葛亮,低头细细一想,忽然面色大变,惊呼说道:“非军师险些中他诡计!” “唔。”刘备点点头,转身对诸葛亮问计道:“但不知军师有何计谋破曹性三万兵马?” 诸葛亮轻摇羽扇,自信说道:“子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等尽了主人本分,厚待便可!” “呵呵!”孙乾轻笑一声。 “哦……”刘备迟疑地点点头,不远处关羽、张飞冷笑一声。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话说曹性退了五六里之后,当即便下令大军就地歇息,也不叫将士扎营,副将韩浩疑惑道:“将军为何不下令设营?” 曹性冷笑一声,撇嘴说道:“我今夜便要取新野,营寨要来何用?” “今夜?”韩浩面色大变,急声劝道:“将士们奔波数日,如何能复战?望将军三思啊!” “真乃愚见!”曹性皱眉呵斥道:“我军将士虽是疲惫,然而却无一战之力耶?非也!本将军方才刻意对刘备言,我欲明日取城,他岂能料到,我故意这般说,今夜,本将军便欲取新野!刘备必定认为我军远来疲惫,是故疏于防范……正合兵法所言,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此乃妙策也!” 第418章 城中诡雾 “将军高见!”韩浩欣然拜服,忽然面上又起了几分忧虑,犹豫说道:“听闻刘备帐下有一谋士,唤作诸葛字孔明,若是将军之计被他看破,那该当如何?” “诸葛孔明?”曹性撇撇嘴,哂笑说道:“本将军纵横青州,以四、五万打得青州袁军狼狈逃窜,也未曾见人看破本将军计谋!” “将军还是小心为上。”犹豫一下,韩浩低声说道:“将军乃先锋,若是折了锐气,主公必定怪罪,将军恐怕也说不过去啊……末将听闻,刘备率军前往汜水关援助大司农时,大司农曾赞那诸葛亮有王佐之才,将军莫要小觑!” “那人竟这般受大司农推崇?”曹性面色有些凝重了,起身负背双手踱了几步,忽然凝声说道:“如此良机不可轻失……既然如此,这样,今夜子时时分,我引五千兵马在前,夜袭新野,你引大军在后,若是看到城内火起,你便大举掩杀,助我拿下新野;反之,你则引大军后撤十里,就地扎营!” “岂能叫将军犯险?”韩浩一听,皱眉说道:“不若叫末将前去试探,将军引大军在后!” “嘿!”曹性听罢,哈哈大笑,拍拍韩浩肩膀说道:“刘备不足挂齿,不过他帐下两位结义兄弟,那可不好对付,关云长、张翼德,皆非你所能敌,寻常将领,恐怕不是此二人一合之敌,即便是你,十招以内,恐怕就要坏了你姓命,哈哈,好生引军在后,等本将军讯号!” 韩浩犹豫一下,抱拳应道:“诺!” 是夜子时,曹性引五千刘兵前去袭新野。 到了新野北城,遥遥望见城上守备薄弱,曹性心中大喜,当即便遣两百刘兵用绳索摸入城内。 仅仅半柱香不到,曹性便听到新野城内传来数声惨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真该死!”曹性暗骂一句,神色不为所动,忽然望见城门徐徐打开,里面走出数人,手持火把来回一招。 得手了!曹性心中狂喜,低声喝道:“杀进去!”喝罢,一夹马腹,冲杀在前,五千刘军紧随其后。 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门,曹性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然而就在曹性暗忖之时,他麾下五千刘军已经杀入新野,将新野城县府点燃…… 立马在城门之下,望着那渐渐燃起的熊熊大火,曹性深深打量着寂静一片的城内街道,望着那些闻讯而来、力图反抗的刘军被打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心中暗暗有些狐疑。 似乎……太过轻松了吧? 中计了! 曹性心中一凛,望了望左右,不动声色喊道:“传令将士,休要惊扰百姓,到此集结!”喝罢,他低声对身旁护卫说道:“传令下去,叫将士徐徐退出新野!” 身旁护卫愣了愣,满脸不解,但仍是照着曹性所说前去传令。 “集结?”得了曹性将令的五千刘军将士无不瞪目结舌,眼下不是应当奋力杀败刘备兵马,占据新野么? 就在这时,新野城内一处民宅之中,孙乾偷偷朝外探望一眼,皱眉说道:“此刻集结兵马……似乎是被曹性识破了!” “唔!”诸葛亮点点头,附和说道:“曹性乃刘平麾下大将,曾为刘平夺下偌大青州,对此亮不感意外……” “那我等计谋……”孙乾显然有些惊疑。 “无妨,一切皆在亮意料之中!”诸葛亮淡淡说了一句,说罢,回身走到桌案旁,取过羽扇,暗暗掐了几个手印。 “这是……”诸葛亮眼神一惊。 “哼!”诸葛亮轻笑一声,转身对诸葛亮说道:“孙乾,该是时候下令了!” “……是,军师!” 与此同时,曹性却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说是中计吧,却仍未有刘备兵马杀来,别说刘备,就连关、张二将也不曾见到,不过说没中计吧,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新野,这可能么? 就在此时,忽然城内杀声大作,曹性心中一惊,急忙掉转马头,重声喝道:“撤军!撤军!” 底下刘军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跟着曹性退出城门外。 “刘备军不曾追来?”身旁一偏将诧异地说了一句。 在新野城外不远处勒马,曹性神色惊疑地回望着新野,果然,刘备军不曾追来。 刘备……不,诸葛亮,究竟想做什么? 曹性心中惊异,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得望着新野,见城内大火犹不曾熄灭,心中更是暗暗猜疑。 这时,不远处一名刘兵疑惑说道:“起雾了?” 雾?曹性左右一望,果然,正如那刘兵所言,大雾乃起。 短短数息之间,雾气大起,曹性定睛一望,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忽然城外响起一片喊杀。 “我乃燕人张翼德,何人敢与我一战?!” “关云长在此!” 关羽、张飞?曹性心中一惊,四下张望,只见白雾茫茫,却不见刘备兵马,更别提关羽、张飞二人。 刘备仅数千兵马,莫说我两万五千大军在后,即便是此刻麾下五千兵马,比之刘备也只强不弱……心中暗暗计算一番,曹性大声喝道:“休要惊慌!刘备帐下兵马不多,岂是我等对手?杀!” “杀!”见曹性一声令下,刘兵顿时向着喊杀声响起处杀去。 整整杀了一个时辰有余,曹性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 刘备哪来的这么多兵马? 忽然,曹性感觉面前一道寒光闪过,当即侧身一避,手中一枪刺出,只听‘噗’的一声,似乎是刺中了对方身体,但是那人传来的一声闷哼,却叫曹性面色大变。 “韩浩?” “将……将军?”被刺了一枪,正挥刀要砍的韩浩听见对面那人喊话,亦是心中大惊。 糟了!曹性惊得背后出了一声冷汗,莫非方才杀的…… “住手!都住手!”醒悟过来的曹性与韩浩四下大喊道,但是杀红了眼的刘兵哪里听得到两人的喊话。 足足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大雾方才退去,曹性定睛一看地面,细细一数,除了四五百刘备士卒之外,倒在地上的,皆是刘军…… 将近三万刘军,竟然自相残杀到仅剩区区数千人…… 望着幸存的刘兵们愕然望着对着对面的同泽,曹性勃然大怒。 就在这时,在一旁仅做摇旗呐喊的刘备、关羽、张飞再复杀出,曹性无力抵挡,被刘备三人杀得大败,率残部投张绣去了。 刘备也不予追赶,命部下打扫战场,收兵回新野。 望着刘备军士气大振,孙乾望了一眼面色有些惨白的诸葛亮,不忍说道:“孔明不碍事吧?” “无妨。”诸葛亮摇摇头,淡淡说道:“区区小雾,损不了我多少阳寿……” “……”默默望了诸葛亮一眼,孙乾自责说道:“看来我等小看了那曹性,原本还想示敌以弱,诱曹性深入城中,围而杀之,断刘平一臂,岂料被他看破,连累孔明……” “主公何必如此?”诸葛亮淡淡一笑,手握羽扇凝声说道:“曹性乃先锋,仅此一败,下一次刘军必然要猛攻新野,新野怕是不能保了,看来要速速将此处百姓迁往襄阳……” “襄阳?”孙乾愣了愣,摇摇头皱眉说道:“刘荆州病故,襄阳乃是蔡瑁掌权,蔡瑁素来与主公不合,恐怕多半不予待见……” “如此的话……”诸葛亮犹豫一下,望了一眼南面,微叹说道:“唯有投江陵刘琦公子了……” “那此处百姓……” “唔……看来我等只有尽力拖住刘军了……劳烦孙乾日夜兼程,跑一趟襄阳,尽量说服蔡瑁,毕竟若是刘军占了荆州,对他也没好处……” 诸葛亮低头一思,复抬头凝声说道:“好,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去,此地便劳烦孔明了!” “唔!”诸葛亮点了点头。 ……比起诸葛亮此时心中忧虑,刘平显然也是不饶多让。 晚饭后,刘平在内院足足站了一刻,终于下定决心,想将大乔的事告诉蝉儿,但是走到蝉儿房前,他又犹豫了。 说真的,刘平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家中已有三房妻室……唔……蝉儿,额,抱歉,蝉儿,为夫把持不住……咳咳!这么说蝉儿非得气死不可! 那就……蝉儿,你是否觉得甘倩姐妹俩孤苦相依,来此许都支撑偌大家业,实在是有些不易……不行不行,这么说太明显了,得先试探试探蝉儿的看法。 蝉儿,你觉得甘倩怎样……不行!太直接了,蝉儿聪慧过人,一定看得出我不安好心……啊呸!谁不安好心啊! 蝉儿,听说甘倩近来一直找贞儿嬉戏,唔,貌似她与贞儿姓格相似,啊哈哈,有这么个妹妹,甘倩恐怕也很头疼吧…… 唔,言辞需要组织一下,不可操之过急,易徐徐图之…… “夫君站在妾身房前嘀咕什么呢?”懵然传来的一句话,叫刘平心中一惊,一抬眼,入眼的是蝉儿俏丽的脸庞。 “额……”刘平张张嘴,顿时语塞,方才心中想到的话,此刻早不知去了何处。 “夫君?”蝉儿疑惑地抚过刘平脸盘,忧心说道:“夫君莫非感觉那里不适么?” “啊。”刘平下意识点点头,忽然心中醒悟,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为夫感觉非常好……” “当真?”蝉儿疑惑地打量着刘平的面色。 “当真!当真!”刘平连连说道。 “哦。”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疑惑问道:“夫君方才站在门口嘀咕什么?” “嘀咕……”刘平眼神有些闪烁,讪笑说道:“方才……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与蝉儿聊聊……对,想与蝉儿聊聊!” “那为何不进屋呢?外面风大,夫君身子虽说康复,不过仍有些虚弱,不可不慎!”没好气地望了刘平一眼,蝉儿上前搀过自家夫君手臂,与他走入屋内。 恩……蝉儿秀外慧中、最是贤惠,外刚内柔,想必能理解……想必之下,琰儿外柔内刚,需要费一些力气……至于贞儿嘛……刘平下意识擦了擦冷汗。 先试着与蝉儿说说……恩,就这么办! “蝉儿……” “唔?” “这个,其实……”刘平一抬眼,正要将方才想的说出,忽然听到一声轻唤。 “夫君!” “……”刘平一转头,望着屋内对自己盈盈一礼的蔡琰愣了神,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夫君且坐。”将刘平扶到桌案旁,蝉儿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诧异说道:“方才夫君说,其实什么?” “额……”望望蔡琰,又望望蝉儿,刘平讪讪说道:“我方才就是想说,其实我是闲着无聊……对,闲着无聊,是故过来与蝉儿聊聊……呵呵,打扰了琰儿与蝉儿,为夫实在是……”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蔡琰微微一笑,低头幽幽说道:“妾身与姐姐,皆是夫君妻室,夫君想要与妾身等闲聊,妾身等欢喜还来不及呢……” “哈、哈!”刘平干干一笑,闷头喝茶,心中很是郁闷。 好嘛,出师未捷身先死! 唉!看来只有学诸葛亮六出祁山、姜维九伐中原了……小小逗留了片刻,刘平便借口找刘平喝酒,遁走了,首轮试探终究以失败而告终。建安四年四月,刘军先锋大将曹性受挫新野,收得残兵千余,北上于鹊尾坡等候张绣等将大军。 一日后,朱灵最先赶到,与曹性会面,得闻他打败,心中一惊。 曹性原本就是败得不服,欲说服朱灵一同对新野用兵,朱灵为人谨慎,乃劝止曹性,三万余刘兵于鹊尾坡扎营,等候张绣。 三日后,张绣、于禁相继赶到,得闻曹性三万兵马受挫新野,心中大奇,监军荀攸当即便细细询问经过,曹性如实道出…… “如此说来,就是那阵雾了……”沉吟一声,荀攸在帐中踱了几步,眉间隐隐有些忧虑,无他,只因那阵雾来得太过蹊跷。 “可不是么!”曹性气怒不已,坐在帐内郁闷说道:“我那时已知不妥,是故想下令撤军,万万不曾想到此时雾气大起,伸手难见……可惜我帐下三万将士!” “韩将军。”转首望了一眼韩浩,荀攸沉声问道:“你因何要率军前往新野、误与曹将军厮杀?” “这……”韩浩面色猛变,急声说道:“监军明鉴,末将实是不知情啊……” 第419章 第二百一十六 困境 “监军误会了。”还未等韩浩辩解,曹性抬手解释说道:“此事不怪元嗣,此乃我与他早先定下之策,待见新野城中火起,他便率大军前来助我;反之,则退十里扎营!” “监军明鉴。”韩浩感激地望了眼曹性,抱拳对荀攸恭敬说道:“末将奉曹将军之命,万万不敢懈怠,那日但见新野城中火起,还倒是将军大功已成,是故急忙率军前往相助,途中起大雾,又闻无数刘军喊杀之声,末将心中急虑之下,不及明察,这才误与曹将军厮杀一处……事已至此,末将甘愿受罪!”说着,叩地低头认罪。 “原来如此!”荀攸恍然大悟,歉意地望了眼韩浩,点点头说道:“此事确实怪不得你,如此看来,刘备帐下有名士相助啊!” “诸葛亮?”曹性瞪着眼睛怒声喝道。 “唔,”荀攸闭目一思,点头说道:“或许是他吧,早前便言此人乃王佐之才,姑且认为是他吧……” “不过监军。”坐在主位上的张绣抚须诧异说道,“观性公所言,那大雾实在是太过蹊跷,哪里有这般凑巧之事?” “末将附议!”甘宁起身抱拳说道:“这阵大雾确实来得蹊跷,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难道是有人行妖术?”张绣副将史涣犹豫着插口说道。 “妖术?”帐内众将莫名其妙地望着史涣,史涣一见,急忙抱拳如实说道:“诸位将军,末将也是道听途说,听说当年黄巾贼寇之首张角,便善于驱使妖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大破官军无人能挡,末将以为,眼下是否……” “荒谬!”曹性笑哼一声,撇嘴说道:“他刘备倒是给我变出数万兵马来!” “末将也是随口说说……”史涣有些尴尬地扰扰头。 其余将领皆笑,张绣与荀攸心中所有所思。 “不管怎样。”沉吟一下,荀攸沉声说道:“我等一面将此事报于许都,一面兵发新野,新野弹丸之地,刘玄德帐下又唯有数千兵马,岂能挡我等大军?如今我军非同往日与袁绍作战,不需用奇谋,刘备兵马远远少于我等,以正道用兵,刘备必败!” “是!”帐内众将皆起身抱拳。 “我说监军。”舔着脸起身,曹性讪讪说道:“待得我军攻下新野之后,再将战报一通发于许都如何?” 望着曹性扭扭捏捏的模样,众将暗笑,荀攸故作一脸不解,诧异问道:“曹将军,这是为何?主公有言在先,一战罢,便送战报于许都,在下区区一监军,如果胆敢违背主公之令?” “这不……”曹性扰扰头,忽然心中一动,抱拳说道:“末将愿下军令状复取新野,若是再败,两罪并罚,便是砍了末将,末将也无半点怨恨!望监军允我心愿!” 砍了你?众将与荀攸会心一笑。 “将军当真欲立军令状?”荀攸淡淡说道。 “是,监军!”曹性抱拳沉声说道,毕竟叫纵横青州、并州的他折翼于小小新野,曹性实在是心有不服。 “如此……”荀攸用询问的眼神望了一眼张绣,毕竟他才是主将。 张绣暗地里点点头。 “好!”荀攸低喝一声,走向桌案,口中说道:“诸位将军且过来!” “诺!”帐内众将起身在桌案旁围站,望着荀攸手点案上行军图,正色说道:“在下方才便说了,新野区区弹丸之地,无法挡我大军,此事我等明白,刘备、孙乾也应当明白,是故,我认为刘备必定会弃城!” “弃城……”张绣摸摸下巴,忽然眼睛一亮,急声说道:“弃城投襄阳?” “唔!”荀攸点点头,忧虑说道:“眼下刘表病故,荆州掌权的,无外乎蒯良、蒯越,以及刘表妻舅蔡瑁,虽说此三人皆不喜刘备,不过大敌当前,或许此些人会联合对抗我军也说不定,如此一来,我军不可在新野耽搁太久……在下的意思是,在此地分兵两路,一路,由曹将军统帅,袭新野,张绣将军引另一路,仍留于此修养!待得曹将军攻下新野,屯兵修养三日,此间,张绣将军率军袭樊城,待得张绣将军攻成,曹性将军在即引军袭襄阳……如此一来,我军麾下将士士气不泄、马力不乏!” “步步为营,高策……不过,如此一来,所耗时日必之往日要多,岂不是给了襄阳召集兵马的时间?”谨慎处事的甘宁仍有些心忧。 “非常时期,则用之以非常之策!”见众将心有顾虑,荀攸正色说道:“眼下荆州失主,其心必慌,一旦我军兵临城下,岂能有士气抵抗?再者,传闻刘表遗有二子,长子刘琦,不讨刘表欢心,如今身在江陵,次子刘琮乃蔡瑁侄儿,若是我等取他些许官职、保他姓命,或许兵不血刃便可拿下荆州……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久有争斗,实力相差无几,若要复取江东,这荆州水军,能收服、还是收服的好……此乃长远之计!” “那可非是监军说了算,要看蔡瑁是何等心思啊!”曹性咧嘴笑道。 “是啊!”点点头,荀攸长叹一声,淡淡说道:“确实要看蔡瑁等人是何等心思……若是冥顽不灵,那也就无可奈何,唯有攻城了……” 而与此同时,刘备帐下谋士孙乾,仍在襄阳费尽心机,竭力想说服蔡瑁……然而尽管孙乾费尽口舌,蔡瑁仍是一脸淡然,丝毫不为所动,口中冷笑说道:“孙乾,你所谓联合抗刘,不是想叫刘备入主荆州,成为荆州之主吧?” “蔡将军何出此言?”孙乾面色一变,他的确是这么想过,只是刘备不从罢了。 “兄长莫要听此人满口仁义,或许他确实打着算盘夺荆州基业呢!”蔡瑁身旁蔡和亦是出言讥讽说道,“当初传言陶徐州将徐州让于刘备,可其中究竟如何呢,小弟只听闻,陶徐州膝下有二子,长子从文、次子从武,皆是一表人才,嘿嘿,既然陶徐州膝下有子嗣,仍将基业让于刘备……嘿嘿!不会是引狼入室、骑虎难下,不得不如此吧?” “蔡和将军何以血口喷人、污蔑我主?”孙乾一脸愤然,怒声说道:“当初我主乃为保徐州百姓安危……” 然而孙乾还未说完,蔡和反驳喝道:“既然如此,当初刘军退去之后,你主刘备为何不离徐州,仍屯兵小沛?要知道,你主乃平原令,非沛城之主也!” “乃是因当初陶刺史竭力挽留!” “荒谬!”蔡和撇撇嘴,蔑视说道:“非是因刘备窥视徐州耶?” “你!”孙乾为之震怒。 “好了!”蔡瑁大手一挥,沉声喝道:“二弟,无谓逞口舌之勇,无智也!” “兄长教训的是!”蔡和一抱拳,后退一步。 “那么……孙乾。”转头望着孙乾,蔡瑁淡淡说道:“你一再言联合抗刘,那么我且问你,你可有妙策抗刘?” “在下……”孙乾低头一想,正要拱手回话却被蔡瑁打断。 “我话还未说完!去年袁刘之战后,刘平坐收袁绍治地,眼下占得并、青、徐、兖、豫、冀六州,幽州袁氏余孽犹做困兽之斗,然时日不久,也就是说,刘平以七州之力,对荆州用兵,实力远在当初袁绍之上,荆州眼下,留有马步军八万,水军十二万,其余零零碎碎合到一处,也不过二、三十万兵马……我荆州一州之地,便有二、三十万,那么刘平七州……罢,六州之地,乃可得兵马几何,望先生教我!” “将军此言差矣。”摇摇头,孙乾拱手正色说道:“两军交战,拼得岂是兵马人数耶?乃将士之勇、谋士之智也……若要拼人多,刘平又如何会是袁绍敌手?将军意下如何?” “嘿!”蔡瑁哈哈一笑,坐在主位俯视孙乾笑道:“有一事,我甚是不明,刘备帐下谋士不过一二,武将不过关、张,得徐州短短几日,便叫那吕布夺了去,还是借以投刘平暂保其身;随后至荆州,先主念及同宗之情,予以重望,叫你主居新野,刘军攻宛城时,你主不敌刘军,狼狈逃回襄阳……而眼下,先生对我言,刘备仍欲与刘平交手,我乃问及先生一句,刘备心中,可有胜算耶?若是有,胜算又是几何?” 心中一动,孙乾地望了眼蔡瑁,狐疑说道:“观将军言辞,莫非将军欲投刘平?” “哈哈哈!”蔡瑁大笑三声,模凌两可冷笑道:“本将军只是想问问,刘备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有何资格到本将军面前说什么联合抗刘?荆州姓刘不假,可惜非是刘备的刘……先生以为否?” 大敌当前,犹有如此嚣张气焰,不知死活!孙乾心中暗骂一句,拱手正色说道:“将军多虑了,我主仅仅是想保荆州不失罢了,我主曾多次言及,幸得刘荆州赐新野安身,心中感激不尽,如今刘荆州病故,刘军大举袭来,我主一为报刘荆州当日之情,二为保荆州百姓安危,天地可鉴!” “若是果真如此,本将军敬服!”蔡瑁抱抱拳说了一句,身后蔡和顿敢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却见自己兄长狠狠一瞪,当即闭口不言。 “将军应允联合抗刘之事?”孙乾面色有些欣喜。 “不!”摆摆手,蔡瑁正色说道:“此事我要与众人商议一下,刘玄德若是真有抗刘之心,便为我等拖延几日,以待我调集兵马……” “这……”孙乾一听,面有难色,拱手犹豫说道:“我主兵力微弱,恐怕挡不住几日……” “唔。”蔡瑁沉吟一下,抚掌说道:“那就这样,你且言于你主,一切尽力而为,若是实在不行,便往襄阳,我当保他!” “多谢将军!”孙乾拱手道谢,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刘荆州病故,刘琦公子理当前来吊念,不知刘琦公子身在何处?” 蔡瑁闻言,皱眉说道:“你问这个作甚?” “额。”孙乾急忙解释道:“在下与刘琦公子往日有番交情,多日不见,是故提及……” “此事我不知,这几日事务杂乱,无暇他顾,若是没别的事……送客!” 蔡和上前几步,抬手对孙乾说道:“请!” “……”孙乾皱皱眉,因心念新野安危,也不及细想,自将蔡瑁之话转告刘备。 而孙乾走后,蔡和心有不解,问其兄道:“刘备区区数千兵马,如何挡得住刘军?” “便是挡不住,才叫他去!”蔡瑁冷笑一声,玩味说道:“区区数千兵马,嘿!” “若是他兵败来投襄阳呢?”蔡和犹豫说道。 “那还不简单?”蔡瑁淡淡一笑,右手五指合拢作下劈状,蔡和恍然大悟,拜服笑道:“先坏了刘备麾下兵马,再将其诱入襄阳杀之……兄长妙计!” “哈哈!”蔡瑁拍案一笑,正色说道:“传言刘平一直欲杀刘备,只不过刘备那厮太过狡猾,假仁假义骗得刘平久久不曾下手,如今刘备自取死路,我等便借此投身……” “兄长深谋远虑,小弟拜服!”蔡和笑嘻嘻地抱抱拳。 “将军。”这时,内堂转出一名侍女来,对蔡瑁二人盈盈一拜,恭敬说道:“将军,夫人有请……” 蔡瑁面色一正,起身抱拳说道:“诺!” 跟着那侍女入了刺史府内院,走入一间屋子,见一少妇坐于案旁,蔡瑁一抱拳,轻声唤道:“蔡瑁见过夫人!” 那少妇望了一眼在旁伺候的众侍女,挥挥手淡淡说道:“都退下,妾身有事要与蔡将军详谈!” “是!”众侍女行了一礼,躬身而退,合上屋门。 回头望了一眼门处,蔡瑁走上前,诧异说道:“不知姐姐有何事唤小弟前来?” 此少妇正是刘表之妻、蔡瑁之姐、刘琮之母,蔡夫人。 “德珪。”抬手叫蔡瑁坐下,蔡夫人皱眉说道:“听闻前几日那刘琦来了襄阳?” 蔡瑁犹豫一下,点头说道,“……是!” “眼下呢?” “归江陵去了……姐姐勿恼,小弟亦有难处,当初袁术袭江夏时,也不知那刘琦怎么着,竟愿带兵出征,抵御袁术,小弟想,刘琦此人,不过是一文人,整天饮酒弄诗,又无多少才华,便叫他去了,谁想他身后不知有何高人相助,竟能打败袁术麾下大将李纲、纪灵,叫主公刮目相看,若不是……嘿!这个当初姐姐不是也应允了么? 再说,刘琦是主公长子,在荆州多少有些名望,若是小弟……嘿!恐怕蒯越、蒯良要借此发难,小弟好不容易控制了荆州兵马……” “唔。”蔡夫人点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德珪,姐姐孤儿寡母,就全赖德珪了……” 第420章 难难难 “是,小弟义不容辞!”蔡瑁抱抱拳,见蔡夫人面有忧虑,出言劝道:“姐姐莫要担忧,眼下刘平挥军南下、欲图天下,若是能兵不血刃拿下荆州,更有助于他复取司马东,必定不会为难我等,再者,刘平最重司马尚书,司马尚书与我蔡家有旁亲之情,小弟已拟草书一封,为琮儿向刘平求荆州刺史一职,只消司马尚书为我等说几句,此事十有八九可成!” “但愿如此,”蔡夫人轻叹一声,忽然抬头说道:“听闻方才刘备遣人来说你与刘平抗衡?可有此事?” “姐姐消息确实灵通,确有此事,不过叫小弟巧言骗走了!” “唔,做得好,如今刘平得六州之地,麾下人才济济,非是我等区区荆州可敌,最好……刘备此人,野心甚大,德珪需谨慎处之!” “小弟明白!” “还有那刘琦,最好……” “姐姐放心!” “唔!那你且回去吧,妾身乏了,先且歇息一下。” “是,小弟告退!” …… 一日后,孙乾匹马赶回新野,遥遥望见城上刘备旗帜,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孙乾走入县府,而此刻刘备正与诸葛亮、简雍、糜竺、糜芳、以及关羽、张飞在堂中议事,见了孙乾,拱手相迎。 孙乾谢过之后,乃将蔡瑁之言如实转速给刘备一行人。 众人一听,心中更是忧虑丛丛,张飞怒声喝道:“蔡瑁这厮,当真可恨,叫我等区区数千为他抵御刘军,他在后面看好戏耶!” 关羽皱皱眉,眯眼叹道:“兄长,蔡瑁不发兵至此,却推脱调集兵马,叫我等拖延刘军……我恐是蔡瑁这厮借刀杀人之计啊!” “二弟多虑了。”刘备摆摆手,暗忖说道:“眼下刘军进犯荆州,大敌当前,蔡瑁又岂会如此?我等若败,对他又有何好处?” “主公。”轻摇羽扇,诸葛亮淡淡说道:“在下倒是觉得关将军所言之事,不可不慎!” “唔?”刘备面色有些异样,疑虑说道:“如今蔡瑁把持荆襄,刘军来攻,他理当和我等联手才是,若是叫刘军取了荆州,他又如何自处?” 糜芳嘿嘿一笑,揶揄说道:“保不定人家认为,不需我等相助,亦可抵御刘军呢!” “子方!”糜竺轻斥一句。 “那厮以为他是谁?”张飞一拍桌案,怒喝说道:“若是这厮此刻在我面前,老张我一记蛇矛便结果了这厮!” “三弟。”关羽无可奈何叹道:“且留着力气对付刘军吧!” “按理来说。”捻了捻胡须,简雍皱眉说道:“蔡瑁不会这般短智,就算他与刘荆州有亲,倘若是个酒囊饭袋,也不会做到都督的位置,在下恐其中有诈!” 附议地点点头,孙乾转首问诸葛亮道:“军师如何看待此事?” “在下?”诸葛亮微微一笑,手握羽扇拱手说道:“主公,诸位,方才听孙乾所言,那蔡瑁曾说,若是主公力有不迭,可投襄阳,是否?” “装模作样!”张飞嘀咕一句,随即刘备一瞪眼,遂缄口不语。 “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孙乾点点头,忽然心中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面色大变。 “不知此言有何不妥?”刘备有些不明白。 “主公且换想一下。”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诸葛亮淡淡说道:“是否可以认为,蔡瑁自思主公必败,是否可以认为,蔡瑁不准备发兵?叫主公投襄阳,也就是说,蔡瑁准备拒守襄阳……” “若是叫刘军占据了荆州,襄阳区区一孤城,如何能久守?”糜竺摇头叹息道:“蔡瑁短见,坏大事矣!” 众人一声长叹,诸葛亮摇摇头,正色说道:“不!诸位错了,蔡瑁非是短见,实属狡猾!” “什么?”刘备一脸错愕说道:“军师何出此言?” 诸葛亮摇着羽扇,轻笑不语,在他身旁,孙乾暗暗一叹说道:“主公,刘平为何先取荆州,一来,乃是刘景升病故,二来,乃是想借荆州水军,南下取江东,眼下张白骑疲惫于汉中,益州又过于偏远,对于刘平来说,这是天赐良机啊,是故,蔡瑁或许看穿了刘平所图,把持荆州水军,待价而沽……” “你是说……”刘备面色大变,震惊说道:“蔡瑁欲投刘平?” “或许是了。”诸葛亮接口说道:“不管他究竟有何目的,襄阳我等是去不得了,主公与刘琦公子亲近,亮与孙乾亦与公子有旧,我等不若投身司马陵,静观蔡瑁与刘军动向,江陵有八万兵马,又是荆州重城,可保一时!眼下恐怕只有如此了……” “唔……”刘备沉吟着犹豫不决。 “孔明。”暗忖一下,孙乾迟疑说道:“刘琦公子虽有江陵、江夏等地,不过一旦荆州失陷,江陵、江夏亦是孤城,久守必失,不若去益州!” “益州?”诸葛亮愣了愣,摇头说道:“亮明白孙乾心思,张白骑取罢汉中,必取益州,不过眼下刘军势力太过强劲,就算我等不念荆州安危,今日远避益州,或许可保一时,那么来日呢?若是刘军取益州,我等又归何处?” “这……”孙乾亦是犯难了。 望了一眼刘备,诸葛亮正色说道:“眼下荆州仍有自保之力,主公可去投刘琦公子,联合司马东共抗刘平,至于张白骑,若是此人真有问鼎天下之野心,必定会在刘平势弱时攻并州、兖州、豫州……” “那如何教刘平处于势弱呢?”糜竺疑惑问道。 “呵!”诸葛亮淡淡一笑,惆怅说道:“那就要看我等了!”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丞相府! 半依在刘平怀中,甘倩望了一眼身边男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下咯咯一笑,柔声说道:“郎可曾对蝉儿姐姐说起那事……” “啊哈……”刘平面色更是一僵,打着哈哈说道:“近日不得找到机会说啊,这个……” “咯咯!”甘倩咯咯一笑,抬头揶揄说道:“要不要倩儿前去对蝉儿姐姐说……” “那怎么行?”甘倩话还未说完就被刘平打断了,也是,这种事情男儿不出面,那还叫男儿么?不过……“倩儿莫要心急啊,给我点时间……” 甘倩顿时满脸绯红,娇声嗔道:“倩儿哪里心急了,只不过……” 说着,她缓缓低下头,将脸蛋靠在刘平胸口,幽幽说道:“只不过不想叫你为难罢了……” “倩儿……”刘平有些感动,抚摸着甘倩的秀发,柔声说道:“放心吧,我去荆州之前,定会处理好此事!” “恩!”甘倩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抬头疑惑问道:“刘郎何时启程去荆州?” “快了吧!”刘平皱皱眉,思量说道:“最近从冀州、青州、并州、徐州调集兵马,欲再行整编四十万大军,准备一鼓作气拿下荆州、江东,除去整编之事外,粮草也是个问题啊……” “说到粮草。”怀中甘倩抬头说道:“倩儿家中还有些存粮……” “傻瓜,哪里够啊!”刘平笑呵呵地抚着甘倩头发,喃喃说道:“其实兵马,不需这么多……” “咦?刘郎方才说的什么?”甘倩似乎不曾听明白,疑惑问道。 “明日!”皱皱眉,刘平正色说道:“明日我便将那事告诉蝉儿,后日,我便动身去荆州!” “这么快?”甘倩面色微变,犹豫说道。 “等不及了!”刘平摇摇头,望着桌案上的茶盏喃喃说道。 “咦?”甘倩明显有些不解,见刘平不欲再说,也不再问话,毕竟,这种事对她来说,并不需要知道太多。 历史中,荆州是投诚的,不知如今又是怎样…… 刘备区区数千兵马,只要小心孙乾便可,等等! 诸葛亮……唔!就算刘备有诸葛亮,对于眼下情况也是犯难吧? 前线战报曾未传来,也就是说,他们还未与刘备交手…… 要杀刘备…… 眼下正是时机!刘平最近在大肆调集兵马,从并、冀、徐、兖等地调集收编了四十万兵马,为的,就是一鼓作气,拿下荆州、江东,再转首对付张白骑以及偏处一地的益州,达成自己一统天下、平定乱世的夙愿。 不过调集兵马容易,筹集粮草就比较麻烦了,眼下刘平能征调的粮草,不外乎徐州、并州、青州三地而已,然而为防江东,徐州屯有重兵,是故粮草不能征调,并州张燕亦是要对付幽州,同理,剩下的,只有青州! 从青州征粮运至豫州许都,路途何其遥远?不费个一两月,无法筹集足够的粮草,这是刘平眼下最感头疼的事。 虽说荆州此时有荀攸在,不过在刘平眼中,荀攸虽掌大局,然而比起临阵用兵,恐怕就要逊刘平一筹了,毕竟,刘平历经战事无数,其中经验不是向来掌后勤的荀攸可比。 刘平帐下谋士,鲁肃掌内政,荀攸掌后勤,白纸墨掌刑法,司马懿贾诩、陈宫才是刘平帐下最善用兵的谋士。 刘平御下,不外乎恩威利诱,可是对于不恋权位的刘平,刘平能用的,恐怕只有相交之情了,对此,司马懿在感动之余,很是钦佩刘平无欲无求的为人处事。 要知道论名望,如今刘平的名望要远远高于刘平,倘若换成鲁肃,刘平就不会如此不予戒心了,但是对于刘平……像刘平这类疏懒不恋权位之人,日后归处恐怕也只有隐居不问世事了,刘平何必防?又何须防? 司马懿心中或许还想着,刘平别那么无欲无求才好,毕竟像司马懿这类王佐之才,就算是平定乱世之后,也是大有用处,不过……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呐……”刘平自嘲一笑,郑重对面前司马懿说道:“去吧,仲达,荆州之事,便全权交付于你了!” “多谢天机了,那在下便先且告辞了,家中还有事要处理一下!” “恩,仲达且去!”刘平点点头,刘平拱拱手,转身告退。 望着司马懿步出书房,归自己府邸,刘平微叹之余,嘿嘿一笑。 “蝉儿?”刘平轻轻推开了蝉儿屋门。 “夫君。”屋内的蝉儿见自家夫君前来,自然起身迎接,心中偷笑一声,柔声说道:“夫君又找妾身谈心耶?” “啊哈。”刘平有些尴尬了,话说这几日见蝉儿的次数大大增多,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也是不少,只是嘛……刘平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啊……不过这次不同了…… “为夫要离开一段时日……” “咦?”只见蝉儿暗暗偷笑的脸庞一僵,抬头望了刘平一眼,低头幽幽说道:“这几日见刘(纯)将军上府频繁,妾身便知……却不想来得如此快……” 微微一叹,将蝉儿揽入怀中,刘平郑重说道:“若是此行荆州顺利,日后之事,就用不着为夫了,为夫可日夜陪伴你等身旁,蝉儿、琰儿、贞儿,铃儿……” 平复了一下心神,蝉儿抬起头,玩味说道:“咦?夫君好似漏下了一人吧……”说着,掩嘴咯咯一笑。 “啊……” “你呀!”修长的手指戳戳刘平胸口,蝉儿没好气说道:“蝉儿与夫君同枕五年,夫君的心思,岂能瞒得过蝉儿?” 说罢,她有些心怨地抬起头说道:“夫君何时学会瞒骗蝉儿了,蝉儿一直在等夫君对蝉儿如实相告呢……” “这哪是瞒骗啊?只不过为夫不知如何对蝉儿说嘛!”刘平就是再傻也明白蝉儿话中含义了。 “咯咯。”望着刘平讪笑的表情,蝉儿咯咯一声,将脸贴在刘平胸口,静静说道:“夫君心意,蝉儿明白的,对于甘倩姐妹,妾身对她,倒有几分好感,只是琰儿妹妹不喜她……不过夫君放心,妾身会劝劝妹妹的,夫君征战在外,家中之事便莫要操心了,早日平定乱世,像夫君说的,功成身退……” “恩。”抱着蝉儿,刘平轻声问道:“到时候蝉儿想去哪?” “若是夫君不嫌麻烦的话。”蝉儿犹豫一下,抬头恳求说道。 “蝉儿……”紧紧搂着爱妻,刘平微笑说道:“那又什么,不是有为夫么?当初屋顶那个洞,还是为夫补的呢!” “咯咯,夫君说的是……” 第421章 南下新野 “蝉儿……”紧紧搂着爱妻,刘平微笑说道:“那又什么,不是有为夫么?当初屋顶那个洞,还是为夫补的呢!” “咯咯,夫君说的是……” 入夜刘府家宴,甘倩姐妹也在其中。 席间,见蝉儿友善地对自己一笑,聪慧的甘倩顿时明白了什么,回之以礼。 糜贞坐在一处,笑嘻嘻得不知在说些什么,蔡琰望向甘倩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伴随着几个孩子、包括甄宓、黄月英的玩闹声,整体来说,还是蛮和谐的嘛。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举着酒杯,刘平喃喃自语着。 建安四年四月末,刘平命司马懿为帅,陈到为先锋大将,刘纯为副将,率弓步兵两万,骑军七千,并三千虎豹骑出征荆州,荆州之事,司马懿一人裁断。 当日袁刘大战之后,刘平抽乌桓降军择优充入虎豹骑,冀州溃军择优充入陷阵营,满其编制。 不过相对于纪律严明的陷阵营,用拳头说话的虎豹骑显然能更快叫乌桓降军认同,是故,虎豹骑虽整体实力下降,却可出击,陷阵营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再行出战了。 是故,刘平用虎豹骑为前部,留陷阵营于许都。 建安四年五月初,司马懿率军赶往荆州,途中派人去宛城传信,却得报说大将张绣率军二十万已往荆州而去,皱皱眉,刘平当即便下令急行。 建安四年五月六日,司马懿三万兵马人不卸甲、马不停蹄,于两日内赶至鹊尾坡,惊闻刘军连连挫败于新野城前,心中惊怒,当即入了刘营,喝来众将询问。 此时……刘平也着手开始调查司马懿之事。 既然司马懿到了此地,三军上下自然由司马懿统之,坐在帐内主位,司马懿瞥了一眼帐下众将,重声喝道:“既然连接战败,为何不发战报至许都?” 帐下众将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监军荀攸拱手说道:“仲达,可容在下说句?” 眼神盯着满头大汗不止的曹性半响,司马懿抬手微笑说道:“公达请讲!” 不愧是仲达啊……望了一言战战兢兢的众将,荀攸摇摇头暗笑一声,随即拱手正色说道:“在下以为,这几仗战败,非众位将军过失,乃新野城内、刘备帐下有高人相助!” “此话怎讲?”见荀攸为众将求情,司马懿有些诧异。 “曹将军……”荀攸笑眯眯地望着曹性。 曹性意会,讪讪望了司马懿一眼,抱拳沉声说道:“禀尚书,那日遵监军之令,大军分为两队,由末将先取新野,张绣在此休养,待得末将攻克新野,再由张绣复取下一城……” “步步为营之策啊……”司马懿望了一眼荀攸,见他点点头,复转首对曹性说道:“性公,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来,休要隐瞒!” “诺!”见司马懿唤自己表字,曹性暗暗松了口气,抱拳沉声道:“那日末将率十万兵马取新野……” 这该死的新野!那该死的刘备! 可恶! “将军?”副将韩浩望着骂骂咧咧的曹性,劝慰说道:“上次乃天助刘备,侥幸也!今日我等率大军至,刘备必然败亡!” “哼!”曹性哼了哼,怒声喝道:“我要踏平新野,生擒那刘备小儿,方可泄我心中之恨!”说罢,他转身望了眼韩浩,皱眉道:“元嗣,你肩上伤势不碍事吧?” “多谢将军挂念,”韩浩动了动右臂,笑着说道:“皮外伤,不碍事的!” “唔!”歉意地望了他一眼,曹性想起那阵大雾就心头火气。 要不是那阵大雾,麾下弟兄岂会……等等! 不过话说回来,那大雾实在是太过蹊跷,莫非真如史涣所言,乃妖术所致? “怎么可能!”曹性摇摇头,自嘲一笑,还未等他笑罢,却见前部刘兵停止前进,顿时喝道,“为何不前?” 这时,前方快马奔来一骑,抱拳禀告道:“将军,前方山坳发现刘备军踪迹!” “哦?”曹性眼神一凛,恶狠狠说道:“还等什么,杀过去!” “这……”那名斥候犹豫一下,恭敬说道:“朱灵将军言,那支兵马有些诡异……” “诡异?”曹性愣了愣,当即喝道:“待我前去看看!” 说罢下令后军原地待命,曹性带了韩浩并数十骑,赶到队前,见前部大将朱灵凝神望着不远处山坳,疑惑问道:“曼成,为何下令前军停止不前?” 朱灵闻言转头一望,见是曹性,遂抬手指着一处说道:“性公且看!” 曹性定睛一望,见不远处山坳上,刘备军分立两旁,一军掌红旗、一军掌青旗,摇红旗则青旗不动,摇青旗则红旗不动,令人匪夷所思。 曹性当下便望了望四周,却不曾发现有何利于埋伏之处,哂笑道:“刘备小儿耍得什么伎俩?” 朱灵环抱双手,皱眉说道:“或许有诈!” “即便有诈,刘备区区数千人马,何足为惧?”曹性冷笑一声,下令大军攻杀,而前军方才上前几步,山坳处刘备兵马红、青旗帜一并摇动、齐声呐喊,韩浩一见,急忙劝道:“将军,小心为上!” 曹性静静望着那两支兵马,心下暗暗称奇,当即便下令全军后撤一两里,静观其变。 既然立下了军令状,曹性自是异常谨慎,唯恐再败,然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刘备军该摇旗的摇旗,该呐喊的呐喊,却是丝毫不变。 狐疑地望着四周,曹性忽然望见麾下将士脸上倦色,心中顿时明悟,大怒道:“此乃刘备无中生有之计,意在怠我大军锐气也!” 说罢,便当即下令大军攻杀。 见刘军大举上前,那两支刘备军早就不知逃往何处去了。 朱灵、韩浩羞愧难当,低头默然不语。 “该死的刘备小儿!”曹性怒骂一句。 被阻了两个时辰,曹性引军再经博望坡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天色渐渐昏暗,乌云密布。 这时,曹性却有望见了两只摇青旗、红旗的刘备兵马,想起方才之事,心中大怒,当即便下令大军攻杀。 刘备军急忙后撤,曹性心怒不已,下令全军追击。 而这时,韩浩眼尖,望见斜角杀来一路兵马,当即喊道:“将军,有伏兵!” “伏兵?”曹性定睛一望,果然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率军从旁杀来,将刘军拦腰截断。 “嘿,还真是好计策啊!”曹性咬牙冷笑一声,当即喝道:“传我令,前军向后杀,后军向先杀,擒杀刘备者,官升三级,赏百金,不论生死!” 纵横青、并两州的大将曹性当机立断,下达指令。 虽刘军锐气已泄,然十万之众却不是刘备区区些许兵马可挡,不到半柱香工夫,刘备便下令撤退,曹性紧追不舍,追至博望坡。 博望之左有山,名日豫山;右有林,名日安林,正值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色,曹性只顾催军赶杀,赶到窄狭处,见两边都是芦苇,猝然一惊,心中暗道不妙,急忙下令撤军,而这时,山道火起,随着夜风,越燃越旺,刘备众军一道杀出,将曹性杀得大败。 幸好此时曹性非是历史之中莽夫,不曾追至最狭窄处便猝然警觉,指挥兵马徐徐而退,后面朱灵与韩浩亦相继醒悟,率军后撤,致使刘备未尽全功。 不过就算如此,曹性十万兵马亦折了一、两停有余,望着面前熊熊燃起的大火,又兼将士疲倦、士气已泄,最重要的是,曹性在率令麾下将士后撤时,粮草辎重却是无法顾及,皆毁于大火之中。 是故,曹性不得已之下,唯有下令撤军,再做处置。 …… “火烧博望……” 听着帐下曹性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出,司马懿听得直皱眉。 赵云诈降,迷惑曹性,前者叫他以为刘备技穷,拖延时间,后者故意叫刘备伏兵,以安曹性之心,重点,仍在博望坡……莫非诸葛亮当真投了刘备? 早前闻此人之名而色变的司马懿,如今面色便是丝毫未变,如刘平相似,眼下的司马懿,心态已不复当日。 就算是诸葛亮,那又如何? 诸葛亮并非神祗,仍然是人,既然是人,自己又何必畏惧?谨慎处之便可,只要自己用计得当,要对付刘备、诸葛亮,眼下是机会多多啊。 诸葛亮投了刘备,不是也在自己意料之中么?又何必叹息,自己不就是为对付诸葛亮,而将那两人带来么…… “兵者,诡道也!看来刘备帐下有高士相助啊,深悉虚实用兵之道……” 荀攸之旁,贾诩笑眯眯说道。 “贾大人所言极是!”贾诩身旁,司马懿轻颔其首。 见司马懿默然不语,荀攸还倒是他在想如何处置曹性,遂开口说道:“仲达,曹将军虽受挫,不过亦除了刘备不少兵马,眼下刘备,或许仅有一、两千之众,败局已定,而曹将军,仍有取新野之力,只是苦于粮草辎重被毁,是故撤军,不妨叫曹将军再去一次……” 感激地望了一眼荀攸,曹性叩地抱拳说道:“末将立下军令状,战败本该斩首,然末将心中不忿,望尚书叫末将攻下新野,再做处置!” “尚书!”朱灵出列抱拳求情道:“曹将军兵败,末将亦是同罪,望尚书允许我等攻下新野,再做处置!” “尚书,”张绣亦出列劝道:“眼下正用人之际,性公乃大将之才,一时不慎才中那徐元直诡计,末将请求尚书开恩,允他戴罪立功!” 随后,陈到、刘纯、路昭等将皆为曹性求情。 望着曹性抬眼偷偷望着自己,司马懿感觉有些头痛,学什么不好,学人立军令状?眼下你叫我怎么开恩? 司马懿深知,一旦开了先例,那日后可就麻烦了! 见司马懿望着曹性久久不言,荀攸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事,拱手说道:“仲达,曹将军曾立下军令状,言五日之内,可攻下新野城,如今,曾有一日,要待明日日落时分,方才可将曹将军问罪,仲达以为否?” 还有这回事?司马懿心下好笑不已,不过既然荀攸为自己找了台阶下,自己自然乐得如此,毕竟那家伙…… “起来!”司马懿皱眉喝道,“且留项上头颅一日!” “是是!”曹性如释重担,耷拉着脑袋站起,站于一旁,众将会心一笑,各自归列。 “若是明日攻不下新野,就拿你脑袋祭旗!” 明日日落之前攻下新野,那还不简单?司马懿明显想包庇那莽夫,还说什么执法严明……司马懿暗暗撇嘴。 “那若是明日攻下新野呢……”曹性讪讪接口道。 荀攸暗暗怪曹性多嘴,望了一眼司马懿,却见他冷笑喝道:“当初见你在青州,还倒你有些长进……即便是攻下新野,你罪亦不可恕,战死多少将士,你就给我抄多少份《六韬》!” 哟!将近两万份呐……司马懿饶有兴致地望向曹性,却见此人一脸呆滞,喃喃说道:“末将有生之年,恐怕也抄不完啊……” “咳!”强忍着笑,荀攸拱手说道:“仲达,眼下刘备兵马不多,不足为虑,反倒是荆州襄阳,传闻蔡瑁把持荆襄兵马二十万,若是他与刘备联合,甚是棘手,在下的意思是,不妨封其官爵……” 次日,司马懿率二十万兵马南下新野,令曹性为先锋大将,陈到为前军大将,张绣、路昭为左右两翼大将,朱灵、荀攸统后军,司马懿自掌中军,浩浩荡荡杀赴新野! 得闻探马来报,刘军大举杀来,而且是二十万兵马,刘备等人皆为之动容。 军师诸葛亮轻摇羽扇,喃喃说道:“刘军新败,士气大降,理当休养一二日才是……不可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孙乾亦附和笑道:“不过孔明心中不是早有定夺么?既然刘军要取新野,我等便将新野拱手相让咯!” 糜竺、简雍、孙乾等人皆笑,不过诸葛亮仍有几分顾虑,摇着羽扇皱眉不语。 主位之上,刘备轻叹道:“为败刘军,牵连新野百姓,我心甚愧!” 第422章 计谋被看穿了 主位之上,刘备轻叹道:“为败刘军,牵连新野百姓,我心甚愧!” 孙乾沉默一下,拱手说道:“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也,新野百姓,在下与孔明已徐徐迁往樊城,樊城守将与刘琦公子有旧,不忿蔡瑁所为,我等可暂投之,说服此人共投江陵,可保无事……可叹蔡瑁不智,否则定可将刘军阻挡于外!” “事已至此,何必再说!”诸葛亮淡淡说道:“主公,刘军既来,我等当有所安排!” “唔!” 见刘备点头,诸葛亮当即便分派众将,不过心中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时日日落时分,刘军攻下了新野……唔,应该说是进驻了新野! 因为此刻新野城内,寂静一片,连半个人影都没,更别说什么刘备兵马了。 见此,曹性大笑道:“此是刘备势孤计穷,故尽带百姓逃窜去了,贩履小儿,不过如此!” 张绣郎笑道:“性公,你项上吃饭家伙,可是保住了!” 众将望向曹性,却见他黯然叹道:“姓命是保住了,不过……” “两万份《六韬》哟!”刘纯笑嘻嘻地掀着曹性老底,众将哄笑不已,惹得曹性面色涨红,恨不得取剑砍了那个多嘴的家伙。 闹过之后,众将正欲命麾下将士埋锅造饭,却见司马懿走了过来,张绣上前恭敬唤道:“尚书不妨去歇息一二,待将士造饭毕,末将再行唤醒尚书……” “不必了!”司马懿淡淡回绝,指着曹性说道:“曹性听命,命你率麾下本部兵马,前去白河上游!但凡看到刘备兵马,杀!” 曹性愣了愣,面上笑意顿时一收,紧声应道:“诺!末将遵命!” 众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张绣、刘纯、朱灵、路昭!” “末将在!”四将抱拳应道。 “率你等本部兵马,各司其职,巡视城中,但凡搜到刘备军士,杀!” 四将心中一凛,抱拳应命。 “陈到!” “末将在!” “命你掌三千骑军隐于城内,若是外面刘备兵马杀至,你便杀出!休要再放……咳!就这样!” “诺!”陈到抱拳应命。 “呵呵。”站立在一旁的司马懿,听着司马懿发号施令,微微一笑。 自取死路啊,刘玄德…………及至夜深,忽然狂风大作,群星隐觅。 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数十名刘备军尸首,张绣对身旁副将史涣点点头。 史涣会意,低声吩咐道:“点火!” 身旁众刘军将几处屋子点燃,但若是看得仔细些,便不难发现,这几处草木房子旁边建筑,早已被张绣拆除。 而后,新野城内相继火起,随着狂风,越燃越旺………… “计成矣!”新野城外某一处高坡,孙乾抚掌大笑。 然而在他身旁,诸葛亮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刘平将败矣,孔明为何闷闷不乐?”见诸葛亮默然望着新野城中大火,孙乾不解说道。 “不对!不对!”诸葛亮摇摇头,凝神望着新野方向说道:“我等计谋被看破了……” “什么?”孙乾面色大变,转首凝视新野方向,听着被风带至的刘军的惊呼声,不解说道:“刘军哪里看破了?此刻城内已乱成一团,正是破敌之大好时机啊!” “孙乾且看那火!”诸葛亮皱眉沉声说道:“从方才起,一直是徐徐扩散,在如此狂风之下,直到如今,亦不曾波及全城……” “唔?”经诸葛亮一点拨,孙乾定睛一望,果然如诸葛亮所言,心下惊疑说道:“不想刘军之中亦有名士……” “名士……”诸葛亮喃喃念叨一句,心中忽然闪过一人名字,当即大惊道:“孙乾,速速传令主公与众将撤退!” “唔!”孙乾点点头,拨马奔下高坡,前去传令去了。 皱眉望着那新野城,诸葛亮微微吐了口气。 看来只有你了,司马懿……依能激励起刘军士气,再复取新野,又能看破我计策……唉!荆州乃重地,刘平不可能不遣得力谋士至此……太大意了! ……新野东城门! 有些好笑地望着麾下刘军在那厮声大喊,刘纯与陈到率本部兵马仅仅贴着城内城墙,静静听着外面动静。 “子和!”陈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明白!”刘纯点点头,右手扬了扬,随即故作惊慌,带着麾下兵马冲入东门处,瞥见东门外刘备军杀来,装作惊呼道:“敌军,敌人杀来了!” 城内陈到当即意会,三千轻骑翻身上马,只等陈到一声令下。 闭目静听着城外动静,陈到虎目一睁,重喝道:“杀!” 当即,三千轻骑杀出东门,刘备军还不曾反应过来,便被杀个大败。 “老张我就知道那厮靠不住!”随着一声怒骂,一将拍马杀来,陈到只听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取枪便挡。 “锵!” “来将通……叔至?”那将喝了半句,却是愣了愣。 “张翼德!”陈到淡淡望着眼前那将,持枪沉声说道:“陈某今日奉尚书之命在此,小心了!”说罢,使出浑身解数,将张飞罩在枪影之中。 啧!出手还真是不留情面啊,这家伙!张飞心中暗暗附议一句,见麾下兵马被刘军杀得大败,不敢恋战,下令撤军,拨马便走,陈到率军紧追不舍,直直追过白河,却见张飞引数百残军立于河中,大笑道:“叔至,老张劝你还是撤军的好……” “哼!”陈到淡淡一笑,望了一眼白河上游,右手一挥,顿时身后骑、步士卒取弓弩在手,张飞脸上笑意顿时一僵,急喝一声:“走!” “射箭!”陈到一声令下,身后刘军箭如雨发,转眼之间,张飞身旁数百兵马,便倒了大半。 二哥究竟怎得?张飞不及细想,见麾下将士伤亡殆尽,唯有孤身一人,投刘备去了。 他自然不会知道,白河上流,关羽也遇到了麻烦…… 望着立马持枪,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将,以及他麾下刘军,关羽微微一叹,虎目一睁,重声喝道:“来吧!性公!” “喔!” ……及至天明,刘军众将四下搜差刘备等人无果,相继归新野,而此时新野大火,早已被刘军扑灭,毕竟新野如今屯有二十万大军,万一波及全城,那可就自食恶果了…… 一见众将归来,司马懿便问:“可曾擒杀刘备?” 众将相视一眼,摇摇头。 司马懿又问:“可曾擒杀刘备帐下文武?” 众将再度摇头,称除了见过关羽、张飞外,其余等人,一概不曾见到。 这下司马懿便有些诧异了,身旁贾诩提示说道:“或许是城中火势,露出了破绽……” 司马懿苦笑着摇摇头,总不能为刘备等人,当真将新野焚了吧? “罢了罢了,传令众军,休整一日,南下荆襄!” “是!”众将抱歉应道。 若是猜得不错,刘备应该是去了樊城……长坂坡!樊城,坐落在荆州腹地,倘若南阳乃荆州门户,那么樊城,自然便是襄阳门户。 丹水、浙水、淯水、汉水在此处汇合一处,称之为襄江,在交通极为不便的汉末,樊城与襄阳一样,作为荆州水利最为便捷的城市,实乃是荆州重城。 樊城与襄阳隔江而对,自荆州刺史刘表将首府移往襄阳之后,樊城一荣俱荣,成为当时难得一见的商贸城镇。 为守襄阳,樊城屯有重兵,守将王宏乃昔日荆州大将王威之侄,与其叔父同样是忠义之士,与刘表长子刘琦素有交情,不过与其叔父不同的是,他与蔡瑁的关系也是不错。 建安四年五月初,同司马懿猜的一般,刘备一行人确确实实逃往了樊城…… 虽说刘备平生大小战败不计其数,眼下也不是他最为窘迫之时,不过就算如此,刘备此刻也是惨淡不已。 随行军士不过寥寥两、三百,满脸疲倦,风尘仆仆,使人一看便知:刘备遭逢惨败! 对此,王宏不感意外,想来以刘备区区数千人马,如何能对付二十万刘军?不过叫他犯难的是,蔡瑁似乎也算到刘备会投樊城,是故遣人叫王宏暗中除之…… 樊城屯有马军两千、步兵一万千、弓兵八千,合计两万人马,要对付区区一个刘备,显然是轻松之极。 然而王宏却仍是筹措不已,当日其叔父王威出兵失利,被刘军大败,刘表震怒,若不是刘琦求情,王威恐怕早已被斩首祭旗。 虽说王威仍被罢免一切军职,闲赋在襄阳城中,不过总是留了一条姓命在,感刘琦之恩,王威数次书信至其侄儿王宏处,是故,如今王宏深深犯难。 杀刘备,则坏了公子刘琦交情,辜负了他当日援手之恩;不杀刘备,则恶了蔡瑁…… 难呐! 王宏心中暗叹一声,凝神望着站在面前的文人,孙乾、徐孙乾,忽而开口问道:“刘皇叔眼下身在何处?” 孙乾拱拱手,恭敬说道:“启禀将军,我主眼下已在樊城城外,只是顾及与将军不曾见过,不敢造次,是故先且遣在下前来,若是将军不愿收留,我主便临归他处,不叫将军为难……” “……”王宏皱皱眉,深深望了孙乾一眼,淡淡说道:“刘皇叔欲归何处?” 孙乾摇头苦笑一声,拱手正色说道:“眼下事态危急,刘军大举来犯,荆州怕有一番劫难,我主孤身抗刘不幸反为刘军所败……我主与刘琦公子有旧,听闻公子身在江陵、江夏,是故欲投之,看看是否能挡刘军为祸荆州!” 王宏眼眉一挑,淡笑说道:“我樊城虽有两万兵马,仍不是二十万刘军对手,然而襄阳屯有兵马二十万,可与刘军一战,不知刘皇叔为何投樊城,却不投襄阳?” “将军难道不知其中究竟么?”孙乾呵呵一笑,苦笑说道:“若是能投襄阳,我主又何必长途跋涉,远去江陵呢?在此处与刘军一战,岂不是更好?” 王宏面色微变,望着孙乾默然不语。 “看将军似乎有心事?”孙乾淡笑说道。 “何以得知?” “樊城距襄阳颇近,将军又与蔡瑁有交情,眼下,在下自思将军已得蔡瑁传令,欲害我主,然否?” 王宏面色猛变,缓缓站起,抬手沉声喝道:“你说的不错,本将军昨日便接到蔡瑁将军传令,但凡刘备一干人等,杀无赦!左右刀斧手何在?” 正说着,埋伏在外的刀斧手涌入堂中,将孙乾团团围住。 “孙乾,可有遗言要交代?”王宏抬着右手,迟疑问道,只要他右手一落,恐怕数十刀斧手眼转之间便会将孙乾砍成肉酱。 “哈哈哈!”孙乾大笑三声,面色不变,望着王宏揶揄说道:“将军要杀变杀,在下既然敢来,自然舍得这条姓命,在下与主公早有约定,叫我主于城外山间藏身,若是一个时辰之内,在下不曾回去复命,我主便投他处……左右刀斧手为何还不下手?” “……”深深望了孙乾一眼,王宏高举的手缓缓落下,在孙乾悠然自得中,王宏挥挥手淡淡说道:“我不欲坏先生姓命,不过请先生在此待一个时辰了!带下去!” “诺!”数十刀斧手一声应喝。 “且慢!”孙乾大喝一声,正色说道:“将军且容在下再说一句!” 王宏皱皱眉,抬手说道:“说!” “将军可知我主为何要投樊城?明知将军与蔡瑁交情不浅……” “为何?” 孙乾拱拱手,微微一笑说道:“乃是刘琦公子素称将军仁义!今荆州蒙难,蔡瑁拥兵自重,意图不明,或有投刘之心,背主求荣,深为人所不齿!将军亦欲效仿耶?” 说着,孙乾一挥衣袖,朝外走去。 “等等!”王宏面色微变,皱眉喝住孙乾道:“你方才说什么?蔡瑁欲投刘?” “将军以为呢?”孙乾转过身来,哂笑说道:“刘军大举来犯,蔡瑁却调兵入襄阳,不发一兵,将荆州何处拱手让与刘军,意欲何为……将军认为在下所言,有无根据?” 王宏默然不语。 一炷香之后,王宏与孙乾向樊城东城门走去,期间,王宏低声问道:“蔡瑁当真欲投刘平?” 孙乾嘿嘿一笑,摇头说道:“在下不知!” “你!”王宏皱皱眉,疑惑说道:“方才你不是说蔡瑁拥兵自重,或有投刘之心么?” 孙乾耸耸肩,嬉笑说道:“此乃在下心中所思,却无丝毫证据,是故不能断定蔡瑁投刘!” 王宏为之气结,正欲说话,却见孙乾指着远处说道:“将军且看,城门下的便是我主刘玄德!” “什么?”王宏愣了愣,望着孙乾诧异说道,“你不是说刘皇叔藏身于城外山间么?” “哦?在下说了么?”孙乾有些‘莫名其妙’。 “……”王宏重哼一声,却见孙乾笑着说道:“我主既然来投将军,自然是信得过将军为人,何许有此一举?” 孙乾的话,自然叫王宏心中很是受用。 两人走上前,孙乾抬手介绍道:“主公,这位便是樊城太守、刘琦公子厚交王宏将军,王宏将军,这位便是我主,刘玄德!” 还没等刘备开口,王宏抬手说道:“此地人多嘴杂,不便详谈,不妨到我府邸商谈,刘皇叔请!” 说罢,他望了一眼刘备,哂笑说道:“却不知刘皇叔可是信得过末将?” “王将军说的哪里话。”刘备拱拱手,苦笑说道:“刘备微末之人,将军若要杀刘备,一刀一枪足以,何必屈身前来此地,将军请!” 王宏淡淡一笑,也不说话,领着刘备等人来到城中自家府邸。 请主公一行人在堂中坐下,叫府上下人奉茶,王宏喝退下人,抱拳说道:“刘皇叔之器量,末将甚感佩服,不瞒皇叔,蔡瑁昨日曾传令于末将,若是刘皇叔来投,便趁机将皇叔除去……” 第423章 此乃八门金锁阵? 话音刚落,却见刘备下手那黑脸汉子怒声喝道:“蔡瑁那厮好是可恨!气煞老张也!” “翼德!”刘备轻斥一声,见王宏有些愕然,拱手解释道:“此乃刘备三弟,张翼德,姓子莽撞,将军勿怪……” 说着,刘备指着诸葛亮、关羽等人一一介绍。 “哦!”王宏点点头,抱拳说道:“王宏见过诸位!” 两方介绍毕,听刘备将蔡瑁所言以及来日见闻一一说出,王宏沉思说道:“如此看来,蔡瑁或有投刘之心,刘军势大,樊城恐不能保,听闻皇叔欲投江陵刘琦公子?” “正是!”刘备点点头微叹一声,苦笑说道:“备不才,却仍想与刘军一教高下,一则保荆州百姓,二则偿景升当日收留之情……” “皇叔高义!”王宏抱抱拳,正色说道:“从樊城至江陵,路途遥远,不过若是走水路,三日之内便到,末将待会便为皇叔制备几只快船,皇叔与诸位待用饭之后,当即启程,顺襄江而下……” “多谢将军!”刘备起身道了一谢,正欲说话,却见堂外匆匆跑入一名校尉,对王宏抱拳一礼说道:“将军,大事不妙!” “何事?”王宏皱眉问道,却见那校尉狐疑地望了一眼刘备等人,闭口不言。 “哦。”刘备醒悟,正要起身,却王宏挥手说道:“不必讳言,刘皇叔不是外人,你且就实说!” “诺!”那校尉一点头,抱拳说道:“方才斥候来报,樊城北面三十里处,发现刘军踪迹!” “什么?”王宏面色大变,震惊地望了一眼刘备,惊声说道:“刘皇叔乃是何时从新野撤军?” “三日前罢了。”刘备亦是为之动容,喃喃说道:“途中我等亦不曾多加歇息,二十万刘军呐,何其神速也!” 王宏急得有些六神无主,皱眉喝道:“再探!另外遣人去襄阳求援,我樊城区区两万兵,如何是二十万刘军敌手!” “诺!”那校尉抱拳应命,欲退时却又被王宏喝住:“再着人备快船数艘,不得有误,速去!” “诺!” “王将军!”刘备方才开口,便被王宏打断:“刘皇叔,看来末将无暇为皇叔设宴接风了,诸位暂且歇息一下,待快船备妥,皇叔便顺江而下,三日之内可至江陵!” “将军此言差矣,眼下刘军已近樊城,刘备如何能孤身而逃,王将军,备虽不才,然我两位兄弟,皆万人敌,帐下军师,亦是王佐之才,愿助将军保樊城不失!” “王佐之才……”刘备话音刚落,张飞端着酒盏瞥了诸葛亮一眼,冷笑道:“某人还说什么‘前几日叫曹性吃了一记火攻,如今再叫刘军吃我一记火攻’,好嘛,结果反被刘军设计,要不是老张我逃得快,早被叔至那家伙挑了头颅去……” 闻言,关羽亦感心有戚戚,微微一叹,暗暗说道,曹性公那厮,武艺渐长啊…… “三弟!”刘备重呵一声,皱眉责怪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乃王佐之才,不得怠慢!那日若不是军师看破刘军布局,为兄岂还能坐在此处?” 说着,他摸摸下巴,狐疑说道:“观军师连番用计,备自思看不破军师计谋,不想刘军竟然将计就计……唔,刘军之中必有高人相助啊!” 想起此事,诸葛亮亦有些尴尬,微叹一声,摇头说道:“主公不必为亮掩饰,败就是败,不过……” “嘿!”张飞略带讥讽地望了一眼诸葛亮,低声嘀咕道:“装模作样!” 诸葛亮面色顿时一僵,见此孙乾为他解围说道:“三将军,孔明确有经天纬地之才,世间难有匹敌者,能看破孔明计谋的,刘平帐下,也仅有寥寥数人,三将军可知是何人?” “我如何知道?”张飞哂笑一声,顾自饮酒。 相比于张飞的无所谓,刘备显然就有些凝重了,暗忖一下,迟疑说道:“先生既如此说,必有深意……” 简雍捻了捻胡须,转而惊呼道:“莫非是……” “二十万大军,三日内从新野至樊城,何等统御?”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说道:“既可看破亮之计策,又深明兵贵神速……此等深谋,此等行军,恐怕刘平帐下也仅有那一人了……” 缓缓睁开双目,关羽凝重说道:“唯有司马懿!” “司马懿?”王宏愣了愣,惊异说道:“莫非是刘平帐下谋士司马懿?” “唉,恐怕唯有此人了!”把玩着手中酒盏,孙乾苦笑说道:“看来刘平对荆州势在必得,竟遣此等人物来荆州,此人甚是棘手啊,远在二十万刘军之上!” 就连张飞也不再责难诸葛亮,低头闷声喝酒。 “不想竟是尚书亲至。”刘备摇摇头,仰头叹道:“看来樊城恐怕难保……” 说着,他转身对王宏说道:“王将军若是不予降刘,不若与我等一同归江陵如何?” “归江陵?”王宏愣了愣,皱眉摇头说道:“末将既然奉命守樊城,自然不能懈怠,况且,樊城十余万,末将亦不能弃之不顾……” “唔……”刘备点点头,沉默不语。 而与此同时,樊城北面三十里处,刘军正准备扎营。 在新野休整一日之后,二十万刘军急行两日,赶到樊城,显然司马懿是不想给刘备以及荆州军应变的机会。 还有,恐怕便是司马懿打定主意,要将刘备一行人永远留在荆州了……与司马懿站在一处高坡,见他神色有些低落,荀攸不解说道:“仲达是在担忧荆州战事?” 司马懿轻笑着摇摇头,在这个汉末,恐怕不会有人能明白司马懿如今的心情。 对于司马懿为何将自己带来荆州,贾诩与司马懿都有些摸不着头绪,在二人眼中,司马懿统二十万刘军取荆州,不过是时日多少罢了,别说刘备,就算是荆州,恐怕也难挡司马懿锋芒…… 眯眼望向南面,司马懿微叹说道:“前边,便是樊城了吧?” 贾诩拱手说道:“是的,尚书,樊城乃襄阳门户,身居要地,城固兵锐,若要取襄阳,则必先取樊城!听闻樊城守将王宏,手掌两万兵马守此城,若是此人固守不出,倒也是个麻烦!” “嘿!”见贾诩这么说,张辽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我军兵马,十倍于樊城,或围或攻,单凭尚书一念之间,何来麻烦之说?若要说麻烦,与樊城隔江的襄阳,屯兵二十万,意图不明,那才叫麻烦!” “襄阳?”贾诩瞥了一眼司马懿,哂笑说道:“恰恰相反,襄阳……嘿!” 在张辽皱眉暗思贾诩之言时,司马懿微叹说道:“文和是说,蔡瑁有投诚之心么?” “啊!”贾诩愣了愣,深感司马懿心思机敏,拱手恭敬说道:“启禀尚书,此乃门下武断之思,我军二十万大军取荆州,按理说蔡瑁应当发兵才是,然而直至今日,我军不曾遇到任何阻拦之兵,除去刘备那数千兵马之外,我等兵克数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不合常理! 若非是蔡瑁示敌以弱,诱我军深入荆州腹地,那么……便是蔡瑁有投诚之心!尚书既然欲取樊城,不若在取城时亮出旗号,敲山震虎,静观襄阳动静,探探蔡瑁心意!尚书意下如何?” “亮出旗号?”司马懿皱皱眉,暗忖半响,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事到如今,就算亮出旗号,也无大碍,刘备、诸葛亮,若是猜得不错的话,刘备应该是投江陵刘琦,以便与江东孙策联合…… 希望刘备莫要眼下便投益州…… 一切按着历史走向行事,那么…… 诸葛孔明…… 建安四年五月九日,二十万刘军兵临樊城,在樊城北面三十里处扎营,其后,司马懿令张绣率五万兵马取樊城,虽说是取,不过司马懿本意,却是想试探试探荆州意图,以及刘备等人意图。 行军途中,陈到、刘纯不时率轻骑以及虎豹骑四下搜查,却不曾探到刘备等人踪迹,但是司马懿敢肯定,刘备此刻必在樊城之中。 攻城,向来为司马懿所不喜,无他,不过是死伤太重罢了,正因如此,司马懿才想将刘备等人逼出樊城,比起城墙坚固的樊城,野外,不是容易对付刘备么?比如说……长坂坡! 奉司马懿将令,张绣、朱灵、路昭三人当即便提兵至樊城,五万刘军在城下排开阵势,致使城内人心惶惶。 刘军阵前,黑底白字的‘司马’字大旗迎风招展,更令城上刘备、关羽、张飞、孙乾等人脸上多了一抹忧愁。 “果真是那人掌军……”孙乾苦笑着摇摇头。 听闻孙乾之言,刘备心中亦是惆怅不已,正要说话,却见张绣在下喊道:“刘备,我知你在城上,出来回话!” “主公不可!”孙乾见刘备欲上前,急忙劝阻说道:“张绣前来,意图不过是为探主公是否在樊城,若是主公此刻出面,司马懿当即必统大军至矣!” “这……”刘备有些犯难,正犹豫间,身旁王宏大步上前,手扶城墙大声喝道:“我乃樊城守将王宏,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莫非刘备不曾来至樊城? 张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微思一下,大声喊道:“我乃刘丞相帐下大将张绣,王宏,天兵至矣,何不早降?” “荒谬!”城上王宏大声喝道:“你主刘平趁我荆州大丧之际,引军来犯,实属不仁,何为天军耶?本将军奉命守此城以防宵小,岂能容你在城下耀武扬威?” “哈哈哈!”张绣闻言哈哈大笑,指着王宏说道:“本将军自在此恭候,若是你有胆量,便出城与我一战!若是无胆,便龟缩城中,不过嘛……我且奉劝你一句,此刻投降,本将军可保你平安,倘若冥顽不灵,待他日城破之时,哼!” “放肆!”城上王宏勃然大怒,正欲提兵出战,却被孙乾劝阻。 “将军,刘军势大,我等不可出战,只易固守以待时机,望将军三思!” 王宏听罢,暗暗深思一下,正欲说话,却听城下张绣喊道:“王宏,本将军已布下一阵,你若有胆,便下城提兵前来,眼下我五万大军你亦俱之如虎,岂能挡我二十万大军,劝你速速投降,可留你一条小命!” “区区五万乌合之众,何足挂齿!”城上王宏大怒,怒声喝道:“待我提兵前来战你!”然而回应王宏的,却只有张绣的哈哈大笑。 “真该死!”怒骂一句,王宏正欲下城,却被孙乾劝阻,摇头说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叫在下瞧瞧张绣阵法,或许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喔?”王宏一听,欣喜问道:“如此,还请先生指点!” 孙乾谦逊一礼,上前几步,静静望着城下刘军,足足瞧了半柱香工夫,方才开口说道:“竟不想张绣竟懂此等阵法?” 听孙乾这么一说,王宏原本有些焦躁的面色顿时平复下来,抱拳恭敬说道:“如何破阵,望先生指点一二……” 点点头,孙乾正色说道:“此乃八门金锁阵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们而人则亡……不想张绣竟懂此阵,嘿! 要破此阵,必要遣一员大将,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多谢先生!”王宏闻言大喜,下城提兵出战。 而城下张绣,见樊城城门徐徐打开,王宏身披挂甲出战,哂笑着一摇令旗。 城上刘备见王宏提兵杀入张绣阵中,回身对孙乾说道:“孙乾亦明阵法耶?” 孙乾拱手谦逊说道:“略懂而已,在下所学甚杂,阵法亦有触及,却不甚精通,依在下之见,张绣阵法,或许是学自司马懿……” 回想起当初汜水关鲁肃布下的‘八门炎遁阵’,刘备心有戚戚,点头说道:“尚书乃名士,若是早生二十年,恐怕天下不会沦落到此,可惜眼下他投身刘平,明珠暗投,实为可惜!” 轻轻抚着墙垛,孙乾微叹说道:“当初与司马懿一见,在下亦惊为天人,此人眼神好似能看透人心……司马懿引军到此,或许是算到主公欲投樊城,是故急行而来,叫我等不及应变,在下有种感觉很是不安,主公,未免夜长梦多,我等还是速速归江陵去!” 第424章 眼拙了 “孙乾所言差矣!”刘备摇摇头,正色说道:“若是不知刘军将至,那还倒罢了,既然已知刘军兵临,备如何能丢下一路随我等而来的百姓?” “主公多虑了。”孙乾微叹一声,凝神说道:“一者,眼下我等无力他顾,自保仍有不及,主公如何保樊城?再者,刘军虽凶暴,然司马懿乃仁厚之士,必不会苛待樊城百姓,反而言之,若是司马懿擒得主公,此次,司马懿恐怕不会再留情了……” “唔。”刘备仰头,回忆着当初与鲁肃杯酒诀别,点头说道:“确实,尚书恐怕是已下杀心、非除我等不可了……唉!若是蔡瑁愿与我等联手,或许可挡尚书大军!” 刘备话音刚落,诸葛亮走上城来,听闻其主之言,淡淡说道:“主公勿虑,江陵兵马,亦足以挡司马懿兵马!” “唔?”孙乾一转身,望见来人,笑着说道:“孔明来了!” 点点头,诸葛亮走上前,忽然听闻城下嘈杂,转头一望,皱眉说道:“刘军势大,我等只易固守,为何出战?” 孙乾乃将张绣在城外搦战之事一一告知诸葛亮,却见他面色愈加凝重,疑惑问道:“孔明,若是惧战不出,刘军势必趁势取城,当是要挫挫刘军锐气,不知有何不妥?” “孙乾所言虽无不妥,不过……”深深望着城外刘军阵势,诸葛亮皱眉说道:“孙乾看差了,此阵非是一般阵法……” “这个我知,乃八门金锁阵……”孙乾有些不明所以。 “亮是说。”微微吐了口气,诸葛亮正色说:“非是孙乾所知八门金锁阵!” “什么?”孙乾一听面色微变,转头凝神望着城外,见刘军阵法变幻,将王宏死死围在阵中,惊呼说道:“我失察矣!竟然……” 正说着,孙乾回想起当日汜水关鲁肃用阵情景,面色大变。 孙乾色变,刘备亦是大急,若是樊城守将王宏阵亡,那樊城如何能保? 当即,刘备便向诸葛亮问策:“眼下如何是好?孙乾,军师?” 与孙乾对视一眼,诸葛亮皱眉望着刘军阵法,摇头说道:“此阵,张绣必是学自刘平,亮不明其中究竟,何谈破城?” “兄长。”醒悟到事态不妙的关羽走上前,凝重说道:“王将军断然不可失,不若叫我与三弟出城杀刘军一阵,解王将军之围!” “大哥!”张飞手握蛇矛走上前来。 孙乾暗暗一叹,自责说道:“都怪在下眼浊坏了大计……若是刘军知主公在樊城,来日必大举猛攻矣!” “孙乾心意备明白。”拍拍孙乾肩膀,刘备正色说道:“不过依我之见,尚书岂会不知我等投樊城?出不出面,都是一样,王将军愿违蔡瑁将令收留我等,我等岂能坐视王将军犯险?刘备自黄巾起,历经大小战事无数,不曾畏战,往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大哥说得好!”张飞哈哈大笑,手握蛇矛恨恨说道:“待我三兄弟杀出城去,挫挫刘军锐气!” “主公当真欲出战刘军?”诸葛亮犹豫说道:“孙乾恐怕也提起过,若是主公在此事露面,司马懿必引大军前来……” “呵,”刘备缓缓抽出腰间双剑,自嘲说道:“如此,便唯有听天由命了,二弟、三弟!” “喔!”关羽与张飞应喝一声。 “主公且慢!”在刘备疑惑不解中,诸葛亮暗暗一算,犹豫说道:“主公既然与欲破此阵,亮却是不得不助,此阵或许经刘平删改,不过大致与八门金锁阵相似……今日乃五月九日……主公不妨与关将军、张将军至杜门杀入,先毁张绣所在阵眼,随后主公复从杜门杀出,关将军从生门杀出,张将军从景门杀出……若是亮算得不差,或许可破此阵!” “恩!”刘备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回身复对关羽、张飞喝道:“二弟、三弟,走!” “喝!” 而与此同时,城外,张绣与朱灵、路昭居阵眼处,望着王宏在阵中左冲右突,却是无法脱身,摇头哂笑道:“匹夫无谋,妄自尊大,可笑!” 张绣话音刚落,身旁路昭笑着说道:“尚书虽遣我等前来试探荆襄动静,顺便探探刘备是否在樊城城中,好早做打算,不过……若是此人当真是樊城守将,或许今日我等便可拿下樊城,也省得尚书费神,两位意下如何?” “唔。”张绣点点头,附和说道:“襄阳二十万兵马意图不明,也不怪尚书如此谨慎,不过……若是能拿下樊城,向尚书邀功,倒也不失是一桩美事,朱灵,你意下如何?” “这……”朱灵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好是好,不过仍需谨慎!” “嘿!”张绣嘿嘿一笑,望着朱灵说道:“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我等有五万大军,别说樊城区区两万三兵马,即便是襄阳二十万荆州军,我亦不惧!只要我布下此阵……虽说我不曾学精,那刘备不在我眼前倒还罢了,若是他敢冲我阵,哼哼!” 正说着,忽然樊城城门徐徐打开,张绣、朱灵、路昭三人转首一望,正见刘备、关羽、张飞率数千樊城守兵杀来。 “唔?刘备?”张绣眼神一凛,随即哂笑道:“尚书所料不差,刘备果然在樊城!” “哼!”手握长枪,路昭冷笑说道:“区区数千人也敢出城迎战,自取死路……” “别急。”似乎是看穿了路昭的心思,张绣对着王宏所处方向一示意,淡然说道:“刘备所为,不过此人耳!将他诱入阵中,围而杀之,岂不是更好?” 说着,张绣令旗一摇,指挥麾下将士将刘备放入阵中。 相对于与刘军将领的安然自若,眼下刘备等人的处境,确属不妙,从‘生门’杀入阵中,刘备等人几乎不曾遇到什么抵挡,但是当刘备等人与王宏汇合,正欲杀出阵时,却见阵法门户大变,入眼的,是如潮水一般的刘兵。 “糟了!”樊城之上诸葛亮面色亦是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八门金锁阵,竟仍能变换阵型。 身旁孙乾亦是瞧得分明,急切问道:“孔明,眼下何处乃是生门?” 诸葛亮皱皱眉,咬牙暗恨说道:“若是亮算的不差,恐怕唯有景门了……不过何处乃是景门,就算是叫亮算,亦要费些时辰,更别说主公……” “那……”孙乾一脸惊色,俯身凝神望着城外。 正如诸葛亮说的那般,张绣故意将刘备等人放入阵中,随即变换阵型,将刘备等人死死困在阵中,别说刘备、王宏,就连关羽、张飞亦是深感头疼。 别说出招,光是对付四周刘兵刺出的长枪,就已成问题,何谈出招? “该死的!”被刘兵撩起心中怒火,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狠狠一挥,将最前的几名盾兵击飞数丈,正欲拨马上前,却又见后排刘军盾兵涌上,将自己死死缠住,张飞转首一望,却见身后将士大多已被刘军涌流淹没,咬牙骂道:“什么鬼阵法,当真难缠得紧!” “呼!”似乎是听到了张飞的怒喝,关羽虎目一睁,偃月刀抡起,手起刀落,将数名盾兵连人带盾斩为两半,然而刘军似乎是杀之不尽,呼拥而来,见此,关羽急声喝道:“大哥,此阵甚是诡异,莫要恋战,我等杀出去!” “唔!”已成功杀至王宏身旁,替他解了围,刘备转身大喊道:“二弟、三弟,跟上,一切按军师所言行事!” “是!”关羽应喝一声,转目一望,却是面色大变,急声呼道:“阵……阵型变了?” “什么?”刘备四下一望,心中大惊,只见八个门户早已消失不见,入眼的,唯有接天连地的刘军。 “大哥!”此等危境就连张飞亦是深感棘手。 “顾不了许多了,随便冲一门吧,二弟、三弟、王将军!” “喔!” 身处阵中,张绣淡淡望着刘备一行人朝着一门杀去,嘴角露出几许冷笑,然而事实却是出乎了张绣意料,只见平地一股大风吹来,带起的沙尘叫刘军将士不禁眯了眯眼,阵型为之一乱,而趁此机会,刘备竟然得意杀出阵去…… “啧!”只见张绣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樊城城上,皱眉说道:“妖术么?” 作为最得司马懿信任的将领之一,张绣对于非常理之事的了解,确实要比曹性那莽夫来得多,就算司马懿闭口不谈此事,张绣也或多或少猜到,妖术……恐怕真的存在! “可惜了!”望着刘备一行百余人狼狈逃回城中,路昭甚感遗憾说道:“就差一点便可擒杀刘备,这股风来得真不是时候!” “不!”张绣摇摇头,自嘲说道:“将士们操练此阵仅一日,我便想用它来破敌,确实太小看对手了……” 说罢,他抬头望着樊城城上,淡淡说道:“虽说有些可惜,不过证实了刘备身在樊城,总算是完成了尚书吩咐……眼下,便看刘备是想被坐以待毙、困死在樊城,还是孤注一掷、南下江陵,无论哪种,都逃不过我军掌握! 朱灵,当即遣人至陈到、刘纯两位将军处,叫二人按计行事,严密监视樊城一举一动!” “诺,末将遵命!” 刘备,眼下你欲如何呢?若是困守樊城,唯有死路一条,倘若逃离樊城,或有一线生机,前提是,若是你等逃过陈到五千轻骑以及刘纯三千虎豹骑追杀…… “哼。”淡淡望了一眼城上,张绣大喝道:“带上我军将士尸首,后撤十里扎营!” “诺!” …… “张绣总算是撤军了……” 孙乾微叹一声,转身很是歉意望着满身创伤的王宏,拱手说道:“在下失察,险些误了将军姓命,深感惭愧!” “先生不必如此。”王宏倒是豁达,闻言笑着说道:“那阵法当真是诡异,刘军仅五万,然而我在阵中,但凡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刘军,真叫人匪夷所思!” “张绣那厮何时学的鬼阵法,端得难缠!”张飞恨恨地顿了顿蛇矛,身旁关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呼!”重重吐了口气,刘备将双股剑入鞘,长叹说道:“方才交锋,乃是我等处于下风,却不知张绣为何撤军……” “无他,乃逼迫耳!”刘备话音刚落,诸葛亮解释说道:“樊城乃荆州重地,城池坚固,刘军为免伤亡惨重是故不欲攻城,乃欲将我等逼出樊城,据城死守唯有死路一条,出城或许仍有一线生机……这便是司马懿给我等出的难题!” “啊!”孙乾点点头,苦笑着附和道:“十死无生与九死一生……不过依在下之见,两者恐怕无甚差距,司马懿,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我等去江陵……” “事不宜迟。”捂着身上伤口,王宏正色说道:“待刘军还未遣骑兵封锁港口,刘皇叔与诸位速速乘快船南下,若是迟了……” “这……”刘备显然有些难以决断。 就在众人商议不下之时,王宏突然接到禀告,言刘军遣数千骑兵在樊城之外巡视,更占了城外港口,众多船只,皆被刘军一把火焚烧殆尽。 得闻此事,刘备等人微叹一声,既然刘军用大批骑兵封锁港口,那么顺江南下,恐怕已成画饼。 “看来司马懿算到我等欲顺江南下啊……”诸葛亮甚感棘手,无奈说道:“既然水路被封,主公要去江陵,恐怕只有走陆路了……” 当夜,如诸葛亮所料分毫不差,司马懿令张绣在樊城以西扎营,令曹性在樊城以东扎营,司马懿自己,则在樊城以北再复扎营,不多不少,三营距樊城,仅仅十里罢了。 围三缺一之策! 相对于樊城之中刘备等人忧心忡忡,司马懿心情自然要比他们好得多。 不过在张绣送上战报之后,司马懿亦有些肯定,刘备帐下,懂妖术的那人,十有八九便是诸葛亮。 操纵天象,换而言之,便是天时! 若不能在此地将诸葛亮与刘备除去,日后与其敌对时,首先在天时一方,便已逊了一筹,这还怎么打? 要知道,当初便是一阵暴风雨断送了袁绍二十万兵马,致使刘平反败为胜,成为天下霸主的! 司马懿感觉自己脑门有些发胀。 “尚书?”见司马懿有些不适,正指着行军图猜算刘备下一步打算的贾诩担忧问道:“尚书莫非乏了?不若歇息片刻……” “无妨无妨。”摆摆手,司马懿打起精神,正色说道:“此行荆州,若是顺利的话,三五年之间,便可平定乱世,断然不容有失!若不是经文和提醒,叫刘玄德乘舟南下江陵的话,呵!文和且接着说,如今我军三面围定樊城,只留南面,又兼派出无数轻骑见识樊城一举一动,此等情形之下,刘备可否有脱身之计?” 第425章 迷惑 “是!”贾诩拱拱手,深深望着桌上的行军图,摇头说道:“尚书如此布局,意图不过是逼刘备出樊城,刘备帐下谋士按理说也看得明白,但是,就算他们料到尚书心思,亦不得不按照尚书布局行事……死守樊城,死路一条,在下以为,刘备必然弃樊城而走!” “刘备有把握在五千轻骑以及三千虎豹骑手中脱身?”一旁的司马懿插嘴说道。 “嘿!”贾诩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哂笑说道:“也并非没有办法,尚书,别忘了,樊城乃荆襄重地,城中乃有二三十万百姓,所谓鱼目混珠……” 听闻贾诩所言,司马懿面色微变,喃喃说道:“你是说……” 身旁司马懿亦是有些错愕,略感佩服地望了贾诩一眼。 “尚书,眼下刘备要脱身,唯有此法!” “……”皱皱眉深思半响,司马懿转头对一名青年说道:“士季,代我去一趟襄阳!连夜去!” 那名青年微微一愣,当即意会,拱手微笑说道:“是,尚书!” 刘玄德,你当真会这么做么? 眼下刘备的处境,比之历史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司马懿似乎是铁了心要将刘备结果在此了,不过樊城中二、三十万倒是个麻烦,若是勉强攻城,非但麾下刘军会伤亡惨重,更为牵连城中百姓…… 果然,最好还是叫刘备主动撤出樊城,只要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刘备弃樊城是肯定的,司马懿一行人也好,诸葛亮等人也罢,其实双方都明白,困守樊城,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刘备准备何时弃城南下,又用何种方法,要知道,此次,司马懿是决然不会留情的…… 由此看来,最过可行的,不外乎贾诩说的,鱼目混珠! 樊城王宏官邸! 刘备、诸葛亮等人亦在商议如何突破刘军包围,南下江陵。 毕竟,因贾诩提醒,司马懿断了刘备一行人水路,是故要去江陵,唯有走陆路,然而此刻樊城之外,却有二十万刘军包围,只待刘备一行人出城,那么随之而来,便是司马懿大军! 对于此等逆境,简雍、孙乾、糜竺等人长叹不已,毕竟,刘军势力实在是太过庞大,又兼襄阳之中蔡瑁有投刘意向,也就是说,走陆路去江陵,几乎是有去无回……“司马懿给我等出了一道难题啊!”孙乾苦笑着望了望身旁沉思不语的诸葛亮。 见屋内气氛太过沉闷,王宏插嘴说道:“樊城如今仍有一万三千将士,刘军虽有二十万之多,然分别于樊城三面扎营,兵力分散,或许我等仍有一战之力……” “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妙计,张飞大笑说道:“不若这样,我等夜袭一处刘营,此刻刘军定是以为我等正苦思退路,万万不会料到我等竟然袭他营寨,不需多少兵马,给老张我三千将士,我便为兄长拿下一营!” “翼德。”刘备微微一叹,摇头说道:“尚书外遣两路大军,主将一者乃是张绣,一者乃是曹性,两者皆是将才,独自设营,岂会不防我军夜袭?亦或者,三弟欲袭尚书大营?” 张飞摸摸脑后,讪讪说道:“自然张绣与曹性了,我便不信,此二人能算到我军夜袭!”说罢,他望望屋内众谋士,皱眉喊道:“总好过在此枯等吧?妙谋、妙计,从白日想到入夜,也没见你等道出什么好计策来!” “翼德!”关羽见刘备面色不佳,轻斥一声。 给关羽一喝,张飞嘀咕一句,不再说话,不过他方才说的,却叫刘备帐下众位谋士面色有些尴尬。 “啊,三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孙乾干干一笑,打着圆场说道:“不过刘军显然早有提防,是故遣数千轻骑充当探马,巡探于樊城之外,若是有办法避过这些轻骑,三将军之策倒也可行……” “你等文人说话就喜拐弯抹角,不行就不行,照实说便是,欺老张我听不明白怎得?”张飞嘀咕一句,随后见兄长刘备皱眉一瞪,急忙讪讪说道:“兄长莫怒,三弟我不说话就是……” “唉!”望了张飞半响,刘备暗暗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对孙乾与诸葛亮说道:“军师、孙乾,备不才,实是想不出如何突围,还需仰仗二位,还望不吝赐教……” “岂敢。”见刘备开口问计,诸葛亮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微思一下,凝重说道:“司马懿如此布局,是为避免攻城致使刘军伤亡惨重,是故逼迫我等弃樊城而走,围三缺一,用心险恶,其遣数千轻骑在外,无非是监视樊城动静,一待我等弃城而出被刘军轻骑探到,那么司马懿首先会取樊城,断我等归路、唯有向南逃逸,随后,此人便会遣大军追击我等……而如今樊城将士大多是步卒,骑兵甚少,一旦被刘军赶上,唉……亮心中是有一计,或许可解此围,不过用与不用,还需由主公裁断!” “唔?”见诸葛亮面色很是凝重,刘备眼神一凛,抬手犹豫说道:“究竟是何等妙计,还劳军师道来……” “是!”诸葛亮拱拱手,凝重地望了一眼屋内众人,缓缓将心中计策道出。 “不行!断然不行!”刘备拍案而起,屋内众人亦是面色微变,默然不语。 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 外面天色徐徐放亮,不说刘备等人仍是商议不下,如今且说司马懿,眼下他正被关在襄阳牢房之中…… 也难怪,谁叫司马懿到襄阳时,城门尚未开启,那时,他在城下望了望,正欲退远一些,待天明城门开启时再复入城,却恰巧碰到一队巡逻的兵甲…… “这下好!”躺在牢房中的枯草堆上,司马懿枕着脑袋,打量着牢房四周,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他心中倒不是很担忧,待天色一放亮,那蔡瑁自然会主动前来…… 不过眼下嘛…… 司马懿皱皱眉,有些厌恶地望着牢房一角,那里正传来阵阵恶臭…… 眼下襄阳城中,主事的,自然便是蔡瑁,在刘表病故之后,蔡瑁掌握了襄阳兵马,逼迫蒯家与其联手,蒯良、蒯越不得已之下,唯有同意蔡瑁假传刘表之命,立刘琮为世子。 蔡家与蒯家联手,城内其余世家,自然是唯二者马首是瞻。 唯一叫蔡瑁有些不满的,便是诸如王威等一些荆州老将,见蔡瑁拥重兵拒城不出,接二连三找蔡瑁麻烦,蔡瑁真恨不得杀了此些人等立威。 不过节外生枝之事,蔡瑁不想做,也不敢做,好不容易把持了襄阳兵马,倘若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那可就不妙了…… 为此,蔡瑁在府邸门前高挂回避牌,将一干人等逐之在外,眼不见心不烦。 此刻能自由出入蔡府的,除了蒯家之外,恐怕也有蔡仲、蔡和等蔡瑁族中兄弟了…… 其实蔡瑁眼下处境也不是太好,襄阳城中有近半将领力主出城与刘军一战,拥护蔡瑁的,无非是一些荆州世家豪门,为一己私利,出卖故主刘表基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当然,前提是,蔡瑁得保证刘军入主荆州之后,他们的利益不容侵犯…… 是故,蔡瑁唯有一面安抚世家,一面安抚城中力主抗刘的将领们…… 对于刘备失新野、退守樊城之事,蔡瑁前两日便得到消息,传令樊城守将王宏,令他趁机除了刘备,然而此事成败,至今未知,不过倒是得到了一份战报。 昨日樊城守将王宏遣人送来的,说是二十万刘军将樊城团团围住,城破在即,希望蔡瑁速速派兵增援…… “刘军来得好快啊……” 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水,蔡瑁正思量着是否要遣人去樊城,不!是樊城刘军营寨一趟。 ‘……黑底白字司马字大旗……’ 王宏战报中提到这句。 纵观刘平帐下大小将帅,能用黑底白字大旗的,更何况是‘司马’字的,只有一人,司马懿司马仲达! “竟不知尚书何时到了荆州,真天助我也!”蔡瑁淡淡一笑,饮了一口杯中茶水,脑海中回想起昨夜招那些将领来府上商议。 一听说刘平帐下司马懿率军二十万围樊城,那些原本力主出兵抗刘的将领当即便不吭声了,只顾闷声饮酒。 不战而屈人之兵! 眼下,刘平取袁绍而代之,麾下兵马数十万,司马懿统二十万入荆州、围樊城,兵临襄阳城下,纵观天下,有谁敢说可退司马懿大军? 除了一些刘表旧部、顽固老将之外,襄阳之外其余将领,皆纷纷投蔡瑁麾下,总算叫蔡瑁勉强把持住了襄阳兵马大权。 眼下叫蔡瑁有些犯难的,就是如何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与樊城之外的刘军主帅,也就是司马懿取得联系,毕竟荆州是刘表基业,如今刘表方才病故,蔡瑁便投刘求荣,难免落人口实。 蔡瑁心中期望的,最好是刘军眼下便大军围襄阳,如此一来蔡瑁也好‘无奈’投诚……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与那位见上一面啊……” 蔡瑁微微一叹,起身朝堂外走去,忽然见到族弟蔡仲面色匆匆,急步而来,疑惑问道:“二弟,你不去巡视襄阳城防,来自作何?” “兄长。”蔡和自然也是瞧见了蔡瑁,匆匆走来,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蔡瑁,口中凝重说道:“兄长且看此物?” “唔?”蔡瑁伸手接过,见是一份书信,狐疑地望了一眼署名,却见上面仅仅写着‘蔡瑁亲启’,落款亦只有一个字,‘马’! “这……”蔡瑁惊疑地望了一眼蔡仲,却见蔡仲望了望左右,附耳对其兄说道:“今日寅时时分,在襄阳城西,抓获一名细作,从此人怀中,搜出这封书信,呼……幸好城防的兄弟皆是小弟心腹,否则此封书信落到王威那些老将手中,那就不妙了……” “……”蔡瑁皱皱眉,当即拆开一看,面色愈来愈喜,大笑:“好!”说罢,说罢,他转身对其弟说道:“那人眼下身在何处?” 蔡仲一抱拳,会意说道:“好似是在襄阳大牢中,小弟听闻此事后,即便赶来兄长处,不曾见过那人……” “不妥不妥。”蔡瑁将书信好生收起,藏于怀中,急色说道:“我恐此人怕是尚书心腹,不可怠慢,走,带我前去!” “是,兄长请!” 而与此同时,蔡瑁口中的尚书‘心腹’钟会正一脸厌恶地望着牢房墙角,捏着鼻子坐在草堆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话语声,皱皱眉,心中一动,端坐着闭目养神,随即便是“咔嚓!”一声开锁声传入他耳中。 “唔……咳咳!” 来人自然是蔡瑁无疑,一走入牢房,蔡瑁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再复一眼,见一文人端坐与乱草之上,闭目养神,遂‘出言’试探。 缓缓睁开双目,钟会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玩笑说道:“观足下衣饰,恐怕并是此地狱卒吧?” 蔡瑁干干一笑,抱抱拳笑着说道:“在下蔡瑁……” 莫非正主来了?钟会心中暗暗一思量,起身拱拱手,恭敬说道:“在下钟会字士季!” 说罢,他放眼望着站在牢外的狱卒。 蔡仲会意,挥挥手呵斥道:“你等先且退下!” “诺!”狱卒们应命而退。 见四下无人,蔡瑁从怀中取出钟会书信,递给钟会,钟会一见,心中便有所醒悟,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蔡瑁,闭口不言。 似乎是明白了钟会的心思,蔡瑁苦笑说道:“蔡瑁虽不才,偌大襄阳,亦不会有人胆敢冒充蔡某……” “先生莫要多虑。”蔡仲亦是插嘴说道:“我乃蔡仲,昨日擒获……啊不,冒犯先生的,不巧是我部下心腹,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说罢,见钟会眼中仍有几分怀疑,忙对其兄说道:“兄长,此处非是详谈之处,不若请先生归府中详探?” “好!好!”蔡瑁当即意会,抬手说道:“先生,请!” “请!”司马懿拱拱手,大步走出牢房,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走到大牢之外,蔡瑁早已备好马车,三人乘车到了蔡瑁府邸,一下车,望了眼偌大蔡府,司马懿总算是肯定了蔡瑁身份。 三人来到一处密室,令下人奉上茶水,蔡瑁喝退左右,朗笑说道:“如今先生不必再怀疑蔡某身份了吧?” “得罪得罪。”钟会拱拱手,轻笑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奉尚书之命来此,本欲早早与将军相见,到了襄阳,却见城门已关,还被一队甲士当做细作关入大牢,实在是惭愧、惭愧……” 第426章 第二白二十三章 十路人马 “哈哈哈。”蔡瑁摆摆手,朗笑说道:“先生受惊了,蔡某再此向先生赔罪了……” 受惊? 钟会暗笑一声,若不是我主动上前,那队荆州兵如何能擒住我?搜出我怀中书信? 与其待城门打开之后,四处询问蔡瑁府邸,惹人怀疑,不若假被当成细作抓获,搜出怀中书信…… 反正那钟会也不曾写什么不可告人的,仅仅只是寻常书信罢了…… 而蔡瑁有投刘之心,也几乎可以断言…… 眼下蔡瑁把持襄阳,作为重中之重的城防,必定是其心腹…… 唯一算漏的,就是那襄阳大牢……该死的! “岂敢岂敢。”钟会拱拱手,谦逊说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钟会,蔡瑁疑惑问道:“蔡某斗胆一问,敢问先生居何职?” 嘿!司马懿摇摇头,苦笑说道:“微末职位而已,尚书府刀笔吏、领参军一职!” 蔡瑁为之动容,刀笔吏也好、参军也好,不过是小小职位罢了,但是面前加上了‘尚书府’三字,其中含义自然就大不相同。 果真是尚书心腹!这样一想,蔡瑁更是恭敬,低声说道:“不瞒先生,蔡某实不敢撩尚书虎须,早闻尚书威名,只不过无机会与尚书相见……” “呵呵。”见蔡瑁这么一说,钟会心中更是肯定,抬手笑道:“将军心意,尚书亦是明白,是故遣在下前来,盼将军能以荆州百姓为重,率城而降,免却荆州战祸之苦……” “这个嘛……”蔡瑁与蔡仲对视一眼。 “呵。”轻笑一声,钟会低声说道:“尚书的意思是,表公子刘琮为荆州刺史,将军为水军都督,助尚书平定荆州、挥军江东……” 蔡瑁闻言心中大喜,舔舔嘴唇诧异说道:“尚书欲兵发江东?” “正是!”司马懿点点头,就是说道:“不过我军不善水战,若要取江东,便要多多仰仗将军了……” “岂敢岂敢。”蔡瑁抱抱拳,转身对其弟说道:“二弟,还不速速吩咐下人备好酒席,为先生接风?” “是!”蔡仲亦是心中欣喜,抱拳而退。 “不急不急。”唤住蔡仲,钟会正色说道:“蔡将军,在下还有一事,乃是尚书亲口吩咐……” 蔡瑁面色一正,抱拳说道:“请先生示下!” 手指蘸了蘸杯中茶水,钟会在桌案上画了几下,低声说道:“将军想必也知,尚书率军围樊城,其一不欲麾下将士损于攻坚,其二,便是顾及城中百姓……刘备此人,尚书久欲图之,此次得以将其围在樊城……” “唔!”蔡瑁点点头,附和说道:“刘备此人,假仁假义,野心甚大,蔡某亦是久欲图之,前几日曾下令樊城守将王宏趁机诛杀刘备,可惜王宏违令不遵……不知尚书有何吩咐?” “将军有此心即可,刘备意图,不过是南下江陵,前去与刘景升长子刘琦汇合……尚书已遣数千轻骑巡于襄江,绝了刘备南下水路,是故,刘备若要去江陵,唯有陆路,而这陆路嘛,必经襄阳……” “尚书的意思是。”蔡瑁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接口说道:“叫末将遣一军追杀?” “不不不。”钟会摇摇头,正色说道:“将军只需如此如此……” “这……如此便可?唔,末将明白了!” …… 如此过了一日,樊城仍没有丝毫动静,就在司马懿心中焦虑,思量着是不是试着攻城的时候,却听轻骑来报,说是樊城南城门处,有不少百姓向南迁移。 最后还是不得不如此么?太令我失望了,刘玄德! “可曾看到刘备麾下兵马?” 只见那名轻骑摇摇头,恭敬说道:“不曾,皆是百姓!” “唔……”司马懿心中一思量,皱眉说道:“再探!你且传令陈到将军,每隔半个时辰,皆遣人将樊城境况禀报与我,若是见到刘备一行人,不必禀告,杀!” “诺!”轻骑恭敬而退。 “唉!”司马懿摇摇头,转身对微笑不语的贾诩说道:“文和,不出你意料之外!” “惭愧、惭愧。”贾诩谦逊一笑,拱手说道:“此等境况,刘备要脱身,唯有鼓动百姓南下迁移,他好混于其中,尚书仁厚,顾及百姓,想必不会置百姓安危于不顾,遣军大大肆掩杀,如此一来,刘备自然好趁机走脱……” “唔。”司马懿淡淡应了一声,不置褒贬,沉默半响,皱眉说道:“我随丞相征战三五年,虽说善名不曾有,不过对于将士扰民之事,向来是便是从严处置,不曾有丝毫包庇,不知刘备如何能说得樊城百姓南迁?若不是胁迫?唔……胁迫之事,恐怕不会!”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转言问道:“尚书信鬼神之说乎?” “鬼神?”虽然不明白贾诩为何说起此事,但是司马懿仍是就实回答:“虽说……唔,子不语乱力乱神,鬼神之事,我却是不信!” “尚书英明。”贾诩拱拱手,淡笑说道:“世人习惯将无法理解之事,归于鬼神之说,同理,我军征战天下,然不曾入主荆州,荆州百姓虽听闻我军之名,却不曾见过,如今我大军围樊城,樊城百姓惶惶不能言,只消刘备稍加鼓动,百姓心中惶恐,自然是弃城而逃,尚书不是也曾说过么,百姓最喜云从,只要有一人有南迁心思,便会有数百、乃至成千上万人云从……” “此言在理!”司马懿点点头,忽而问道:“那么依文和之见,刘备会选择何时遁出樊城?百姓之前?百姓之后?亦或是混入众多百姓之中?” 贾诩闻言思量一番,凝声说道:“依在下看来,刘备不会选择在百姓之前逃离樊城,樊城之外,我军布有数千轻骑,刘备这么做,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刘备也不会选择在百姓之后,他知我军欲取樊城,待百姓撤至十之八九,我军必然取樊城,若是此刻刘备再突围而出,为时晚矣;依在下之间,刘备八成是混入百姓之中,随人流南下,惶惶者百姓二三十万人,要从中找出刘备一行人等,恐怕……” “啧!”司马懿皱皱眉,低声说道:“文和可有妙策,在襄江之前,挡住刘备,截而杀之?” 贾诩嘿嘿一笑,玩味说道:“妙策且无,不过良策倒是有,便不知尚书用与不用?” “喔?”有些怀疑地望了一眼贾诩,司马懿皱眉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是!”贾诩面色一正,低声说道:“先取樊城,断刘备归路,随后遣军掩杀,令百姓复归樊城,不从者……杀!” “你是要激起民变是吧?”司马懿撇撇嘴,白了一眼贾诩,无语说道:“我之所以不欲强攻樊城,其一,未免麾下将士伤亡过多,其二,便是不欲与刘备鱼死网破,若是刘备决然之下,携百姓死守樊城,即便我军拿下此城,亦非可喜之事!” “尚书高义!”贾诩笑呵呵拱拱手,玩笑说道:“如此的话,那我军唯有远远尾衔百姓,百姓者,不堪远行,一日行不过三十里,刘备唯恐尚书大军至,必急行遁去,一日岂止六七十里?只消半日,即便是尚书不刻意找寻刘备,刘备怕是也会自露马脚,再者,襄阳屯有重兵二十万,樊城百姓不会不知,为求心安,百姓自然投襄阳而去,对此,尚书不是早有安排么?只需叫蔡瑁收拢了樊城百姓,刘备……死期至矣!” “唔……”听闻贾诩所言,司马懿细细一想,摇头说道:“叫蔡瑁收拢樊城百姓,不过是防渐杜微,留一后招,若是可以的话,最好能在刘备渡江之前……” “报!” 司马懿话还未说完,忽然有一刘军轻骑士卒匆匆而入,抱拳说道:“尚书,陈将军遣小的前来禀告,樊城有无数百姓涌出城,往南而去,人数极多,无法辨别刘备等人是否混在其中,如何处置,陈将军请尚书裁断!” “这刘备!”司马懿皱皱眉,低声喝道:“走!文和,随我前去看看!” “是!”贾诩拱拱手,望着司马懿离开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 尚书,恐怕是刘备帐下谋士算准了尚书你不会对百信痛下杀手,是故如此! 不过…… “也好!”贾诩喃喃自语一句,紧紧跟上司马懿脚步。 自己不正是因此,才投入这位大人麾下么? 不必担忧锋芒太盛而遭不测…… 亦不必担忧鸟尽弓藏…… 尽吾所能、展吾抱负! “文和,快些!” “是是!” 是啊,不必担忧……不必担忧! 仅仅率两百余轻骑,司马懿与贾诩急行赶到樊城,在一处高坡勒马,冷眼望着无数百信从樊城蜂拥而出,朝南而去。 诸如潮水一般的人流之中,要找到刘备一行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传我令。”淡淡望着人流半响,司马懿转头身旁一名护卫轻骑下令道:“你即刻前去张绣营寨,令张绣当即点起兵马,半个时辰之后,拿下樊城!” “诺!”那名刘军轻骑一抱拳,拨马朝西而去。 “文和。”一扬马鞭,指着远处人流,司马懿凝重问道:“你说刘备等人,是否混在其中?” “呵呵。”贾诩淡淡一笑,点头说道:“十有八九了!” 话音刚落,他好似瞧见了什么,指着远处人流,皱眉说道:“尚书且看!” 司马懿定睛一看,望见远处百姓洪流中混着数十辆马车,还不待他回过神来,那些马车便四下分散,随着人流朝远处去了。 “那些马车是……”司马懿正在怀疑之中,忽然听到身旁护卫轻骑急呼道:“尚书,有支兵马出城了!” “什么?”司马懿当即便将注意从哪些马车上收回,放眼望向樊城城门方向,果然瞧见一支兵马徐徐而出,为首三将,正是刘备、关羽、张飞,看此军行径,似乎是在为百姓断后…… “好胆量!”司马懿略微赞许一句,转身下令道:“传我令,命曹性当即点起兵马,尾袭刘备!令陈到收拢轻骑,在刘备之前赶至襄江江畔!传令虎豹骑咬住刘备兵马……记住,不可无故伤及百姓!” “诺!”司马懿话音刚落,身旁数名轻骑护卫呼啸而去,贾诩摇摇头,苦笑说道:“尚书之令,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既要诛杀刘备、又不得伤及百姓……嘿!” “不得不如此罢了。”司马懿微微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天际,缓缓说道:“我军初至荆州,若是杀戮过多,不利于我等主事荆襄,况且,至黄巾之祸以来,天下百姓屡遭兵祸,我此令一下,若是能少几名百姓无辜身死……” “尚书高义!”贾诩点点头,转头望着刘备、关羽、张飞一行兵马远去,哂笑说道:“这刘备倒是也有几分胆量,不过在下倒是有些不解……” “唔?”司马懿疑惑地转头,问道:“何来不解?” 只见贾诩摇摇头,茫然说道,“观刘备等人所为,好似在为百姓断后,不过既然刘备有此心,为何不孤身率军突围,却要鼓动百姓呢?” “这……”听贾诩这么一说,司马懿显然亦被问住了,双眉紧皱,疑惑不解。 “罢了。”摇头一笑,贾诩见司马懿面色有些凝重,出言劝道:“既然刘备这么做,想必有他目的所在,无论其中究竟如何,只消刘备身死此地,我等此行便大功告成!” “说的是!”司马懿点点头。 “尚书。”犹豫着望了司马懿一眼,贾诩迟疑说道:“有一事在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问无妨!” “在下观尚书,好似对刘备甚为重视,依在下看来,刘备图有皇叔之名,有名无数,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难有作为,相比之下,眼下张白骑正兵发汉中,若是叫他攻下汉中,合西凉、汉中之力,刘公若要取之,恐怕也是不易……在下以为,待我军取下荆州之后,不如且在此地训练水军,趁此时机,西取汉中、西凉,待他日破张白骑麾下白波黄巾,收复二地,再行携得胜之师复取江东……尚书意下如何?” “张白骑……”司马懿微微一笑,摇头哂笑说道:“我以为此人难以成事,我军日后敌手,一者曹操、二者刘备、三者江东,其余……不足为惧!” 贾诩闻言一愣,疑惑地望了一眼司马懿,见司马懿不欲再言,亦不再询问。 第427章 刘备之嗣 过了半响,贾诩犹豫说道:“尚书,大事已定,不若归营静候佳音?” “不!”司马懿摇摇头,眯眼望着远处人流,一字一顿说道:“我要亲眼见到刘备坠马,方才心安!” “是!” 不说司马懿、贾诩等两百轻骑在一处高坡远远望着樊城百姓南迁,且说张绣与曹性二营。 得司马懿将令,张绣不敢怠慢,当即提尽营中兵马,挥军樊城,半个时辰后,赶至樊城脚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樊城。 拿下樊城之后,张绣为放刘备复‘火烧新野’之计,一面率众安抚城内未迁百姓,一面搜查刘备士卒。 时至半个时辰之后,见城中并无不妥,张绣稍稍心安,乃遣路昭、朱灵二将引麾下本部兵马,助曹性追击刘备,而他自己,则坐守樊城,清点城中钱粮。 而另外一面,曹性得司马懿将令,亦当即拔营,火速赶至樊城,于城外与路昭、朱灵二将汇合,三人合兵一处,南下追击刘备。 不过说是追击,其实充其量不过是给刘备等人施压,真正充当杀招的,乃是虎豹骑! 即便是虎豹骑遭受重创不久,虎豹骑内原乌桓降骑仍无法与老兵们相提并论,但是不管怎样,对付犹如丧家之犬的刘备一行兵马,已是足够! 刘纯并未下达什么复杂的命令,仅仅两条而已。 但凡刘备兵马,杀! 无故杀戮百姓者,杀! 其实对于虎豹骑来说,第二条可有可无,虎豹骑自诩勇武,乃雄兵也,如何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此条严令九成是刘纯用来震慑虎豹骑之中乌桓降骑的,对待这些草原勇士,用道理、用言语,并无多大用处,只有用拳头,才能叫他们明白,谁才是虎豹骑统领! 一路急赶,就连这些草原上的勇士亦感有些吃不消,但是看虎豹骑老兵面色,似乎是司空见惯,这叫乌桓降骑们暗暗咋舌。 “刘老大。”策马急奔之中,虎豹骑伯长孟旭指着远处喊道:“看到刘备兵马了!” “叫我统领!”刘纯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随即大声喝道:“弟兄们,谨记将令……杀!” “喝!”随着一声齐喝,三千虎豹骑顿时散开,如猛虎一般,扑向刘备兵马。 在此殿后的,是樊城守将王宏,当他听探马来报,说有一支兵马从后杀来时,王宏便知不妙,然而还不待他有何应变之策,那支兵马竟已杀至…… 趁隙望了一眼身后,见那支兵马全身置黑铠,配有马铠,手握黑色砍刀,王宏面色猝变。 若是所料不差,这支兵马便是传闻中的虎狼之师…… 虎豹骑! 当初对袁、刘陈留一战,虎豹骑、陷阵营两者凶名传遍天下,作为荆州将领,王宏如何会不知? 麻烦了! 苦笑一声,王宏唯有遣身旁仅有的五千的樊城兵结阵拒敌。 可惜…… 很早便提及过,虎豹骑乃介于重骑兵与轻骑兵之间,充其量不过是铠甲稍稍有些结实的轻骑罢了,离重骑还差得远,而同时,虎豹骑的机动力,自然不是王宏身旁步卒可比。 能与虎豹骑一战的,恐怕也只有当初公孙瓒的骄傲、同为轻骑兵的白马义从了…… “弩!”刘纯高喝一声,麾下虎豹骑纷纷取过身后挂在马背上的手弩,骑射! 咳!勉强算是骑射吧…… 百步之内,弩箭之威,对于仅仅身着皮甲的王宏麾下樊城兵而来,那是毁灭姓的打击,小小一支弩箭,在射穿了一人仍不消余力,钉入身后一人身体…… 仅仅一轮齐射,王宏麾下五千樊城兵便倒下了大半,这叫王宏又惊又怒。 换刀在手,刘纯微微吐了口气,战刀一直前方,重声喝道:“杀!” “喝!” 三千虎豹骑如狼似虎得扑入王宏麾下兵马阵中,仅仅一个照面,王宏麾下兵马溃散…… 这便是传闻中的虎豹骑? 王宏惊愕万分,忽然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急忙取剑便挡。 “铛!” 剑,崩了…… 挥了挥带血的战刀,将上面的血水甩去,刘纯眯眼望着远处哭号奔走的樊城百姓,皱眉说道:“麻烦……杨川,你带一半弟兄去左翼,我去右翼,避开此些百姓!” “明白!”杨川点点头,挥手喝道:“弟兄们,想立功的,随我来!” 这一呼,几近两千虎豹骑皆随着杨川奔远了,叫刘纯额角青筋直冒。 “剩下的,随我去右翼!” “喝!” 当刘纯三千虎豹骑追上时,樊城百姓还会哭号着四散奔走,然而当曹性率领五万刘兵追上时,樊城百姓们几乎已经绝望了,男人们茫然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刘兵,妇人们死死抱着怀中婴儿,此地响起一片哭声。 “哭甚哭!”曹性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骇得此地百姓不敢再发一语。 “说!”提枪指着一名男子,曹性重喝道:“刘备小儿朝何处逃了?” 那男子咽了咽唾沫,畏惧地望着跨坐战马的曹性,一脸骇然,手足无措。 “啧!”曹性皱皱眉,正欲呵斥几句,却见那人瘫坐在地,环视一眼,此处百姓亦是惶惶不能言。 也是,毕竟整整五万刘兵,对这些百姓的压力,实在是太过巨大。 “报!”忽然有一轻骑赶来,抱拳禀告道:“刘将军,前方发现刘备兵马踪迹!” “喔?”曹性眼神一凛,嘿嘿一笑,抬手呼道:“儿郎们,尚书有令,杀刘备者,赐千金!” “喝!”刘军士气顿时一涨,骇得此处百姓面色更是惨败。 戏谑地从那男子身旁策马而过,曹性一扬马鞭,重喝道:“尚书有令,无故伤民者,斩!走!” 五万刘兵硬是挤开畏惧到茫然、麻木的众多百姓,朝前追赶而去。 至待刘军走远,此处百姓方才回过神来,愕然又略带不解地望着远去的刘军,议论纷纷。 “刘兵……不是来杀我等的?” “不……不是说刘兵要屠城么?” 瘫坐在地的男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早有一名怀抱幼儿的妇女奔至他身旁,关怀问道:“他爹,没事吧?” “没……没事。”那男子挠挠头,不解说道:“刘军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凶狠……” “怎么没有!”一名老丈很是畏惧地说道:“听闻刘军在兖州,将袁绍近百万军队都杀了,近百万啊……” “百万……那他们为何不杀我等?” “唔……你方才没听那将军说么,那位尚书大人下了严令,无故伤民者,斩……” “哦,尚书乃是何人啊?” “这个……” “我知道,司马尚书嘛!” “喔……” 不说越来越多的百姓见刘军并不曾伤害他们,止步原地议论纷纷,曹性一行五万人,仍在超前赶去。 不过因越来越多的百姓,严重影响了曹性麾下大军前进,曹性不得已之下,唯有分兵,将麾下五万人马分散,令军中大小将领统之,分散追击刘备,其中自然包括朱灵、路昭等将。 远远地,曹性似乎望见了刘纯身影,遂策马上前高呼道…… “唔?”刘纯正苦于此处百姓众多,无法急奔,杀又杀不得,心中烦躁之际,听闻身后有人呼唤,一回头,见是曹性,挥手喝道:“性公!” 曹性策马上前,急声问道:“可曾遇见刘备?” “遇到了!”刘纯点点头,随即又泄气说道:“刘备率军殿后,叫我给打溃了,不过还是叫这厮给跑了,尚书严令不得无故伤民,我麾下虎豹骑皆是骑兵,道路不通,无法追击……” “嘿嘿!”曹性嘿嘿一笑,拍拍刘纯肩膀说道:“一路追击,人困马乏,还是留在此地歇息歇息吧,那刘备,就交给我吧,哦,对了,刘备往何处去了?” “你!”刘纯闻言气结,没好气白了一眼曹性,不过见他说得也在理,虎豹骑一路追杀,确实有些疲惫了,于是,刘纯四下一望,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里,刘备往那处去了,记住,功劳分我一半!” “好说好说!”曹性哈哈大笑,忽而大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顿时此处百姓纷纷退开两旁,曹性嘿嘿一笑,率数千刘兵扬长而去。 “这厮……”刘纯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倘若曹性追赶的是刘备,那么路昭与朱灵一行人追的又是何人呢? “刘备往东去了!”一拨刘军大吼着。 “刘备往西去了!”另一拨刘军大吼着。 “什么?”路昭与朱灵对视一眼,有些茫然。 沉思一下,朱灵皱眉说道:“你往东,我往西!” “恩!”路昭点点头。 “刘备,刘备在这里!” “刘备往东南跑了!” “刘备往西南跑了!” “杀死刘备了!杀死刘备了!” 诸如此类话语,不时在刘军之中响起,致使刘军将领心中骇然,究竟…… 究竟有多少个刘备啊?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与贾诩等人,已至襄江江畔,望着那些百姓呼拥着过桥渡河,早在半个时辰之前,陈到率五千轻骑已至此地,只待刘备一现身,陈到率军围杀。 未免打草惊蛇,陈到一直叫五千轻骑在上游候命,自己则孤身一人在此探视,等了足足两个时辰,陈到没等到刘备一行人,却是等到了司马懿、贾诩等两百轻骑。 站在上游高坡,仅仅叫十余轻骑下马护卫在旁,司马懿等人凝神望着渡桥处,望着那些百姓蜂拥渡河。 “文和。”皱皱眉,司马懿狐疑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刘备混在这些百姓当中?” “尚书的意思是……”贾诩会意,惊疑说道:“刘备扮作百姓,在我等眼皮底下渡河?应当不会才是,我等亲眼望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率军从樊城而出,而后陈将军麾下轻骑一直远远跟随……有刘纯将军与曹性将军率军追杀,刘备眼下恐怕仍在后面……” “不是很奇怪么?”皱皱眉,司马懿怀疑说道:“文和方才所言,我久久不曾解惑,既然刘备欲率军突围,为何要鼓动百姓南迁?我恐其中有诈!” 贾诩闻言,抚着胡须说道:“尚书这么一说,在下倒是也有些怀疑……” 然而贾诩话还不曾说完,却见不远处有一名轻骑匆匆而至,抱拳大喜说道:“启禀尚书,刘将军已将刘备擒杀!” “当真?”司马懿有些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那轻骑抱拳恭敬说道。 “呼……”司马懿长长松了口气,身旁贾诩拱手道贺道:“刘备一死,去了尚书心中忧虑,可喜可贺啊!” “啊!”司马懿点点头,一时间有些怅然所失。 刘备,历史中西蜀之主,终究陨落在此地了……那么剩下的,唯有江东了! “唔?”忽然司马懿眼神一紧,望见下游不远处一辆马车半边陷落江畔,一妇人在车内大呼求救,然而附近百姓却自顾渡过,不曾加以援手。 “叔至!”司马懿皱皱眉。 “末将明白!”陈到点点头,下马带了几名刘军轻骑士卒,将半边陷落江畔的马车拉至岸上。 望了眼那些疯狂渡江的百姓,尤其是其中不少人被挤落江中,司马懿走至陈到身旁,皱眉说道:“叔至,唤轻骑来此,维持一下秩序……” “尚书不可!”紧跟而来的贾诩闻言劝道:“樊城百姓是因畏惧我军故而蒙受蛊惑,欲南下迁至襄阳,若是陈将军率轻骑至此,此地百姓,更为纷乱矣!” “这……”司马懿有些犯难了,摇摇头正欲说话,却听一个女声说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妾……民女感激不尽。” 转头望了一眼那女子,便是马车之上女子,司马懿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夫人不必在意。”说着,司马懿望了眼那女子怀中婴儿。 那女子会意,行礼恭敬说道:“此乃民女之子……” “哦。”司马懿点点头,忽而问道:“为何夫人孤身一人行路?” “或许是方才被人流冲散了吧。”那女子抱着怀中婴儿,苦笑说道:“方才民女在马车之内,只感一阵颠簸,险些冲入江中,幸得诸位……” “咦?”那女子话还未说完,只见贾诩上下打量着马车,喃喃说道:“尚书,若是在下记姓不差,这马车便是方才我等在樊城外看到了数十辆马车其中之一吧?” “尚书?”那女子喃喃自语一句,面色微微一变。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马懿皱眉问道:“恕在下冒昧,夫人可是姓甘?” 第428章 不姓甘 姓吴 “……”只见那女人面色一白,轻咬嘴唇,低头不语。 “妾身姓吴……”随后宛然一笑……说道。 “尚书?”贾诩有些惊愕地望着司马懿,就连陈到也有些茫然不解。 指着那女子怀中婴孩,司马懿凝声说道:“吴?” 不对呀…… 司马懿皱了皱眉,道:“此子……可是刘玄德之子?” 那女子一听,惊恐地望了一眼司马懿,连连退后,死死抱着怀中婴孩。 “刘备之子?”贾诩闻言一愣,急忙低声对司马懿说道:“尚书,********呐!否则他日,为祸不小……” 那女子一听,更是难掩面上惊恐之色,骇然地望着司马懿,眼中满是恳求之意,或许,她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位,究竟是何人。 深深望了一眼熟睡在其母怀中的婴孩,历史中的刘禅,司马懿苦笑一声,摇头喃喃说道:“既坏他姓命,何苦牵连其妻儿,斩草除根,天理不容!” 说罢,司马懿望了一眼那女子,微叹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司马懿……夫人且渡河去吧!叔至,送刘夫人渡河!” “诺!”陈到一抱拳,抬手对那女子说道:“刘夫人,请!” 女子望了一眼司马懿,见司马懿表情不似做伪,犹豫着盈盈一礼,抱着怀中婴孩匆匆望渡桥而去。 望着陈到护着那女子登上渡桥,贾诩抚须微微一笑,由衷说道:“尚书仁义豁达,在下深感佩服……” “绝其姓命,断其子嗣……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尚书高义!” 不过半刻光景,陈到便来复命:“尚书,末将已将刘夫人送至对岸了!” “唔!”司马懿点点头,转身朝上游走去,口中说道:“刘备已除,樊城百姓,便叫蔡瑁收于襄阳……”然而话还未说完,司马懿忽然想起一事,仰头望向天际,面色顿变。 “尚书,怎得?”见司马懿如此,贾诩有些不解,陈到亦是一脸茫然。 “天象……”司马懿喃喃自语一句,转身望向贾诩、陈到二人,狐疑说道:“性公……当真杀了刘备?” “这……”贾诩满脸疑惑,诧异说道:“此等大事,刘将军断然不会信口开河才是……” 双眉一皱,司马懿面色有些凝重了,沉声对陈到说道:“叔至,速速命性公前来见我!” “诺!”陈到抱拳一礼。 望着陈到策马远去,司马懿立于上游高坡,神色复杂地望着下游百姓呼拥渡河。 难道刘备就这么陨落。 诸葛亮…… 下意识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司马懿脑海中闪过…… 刘备首级么? 负背双手,皱眉望着被摆在一块巨石上的头颅,司马懿微微叹了口气。 得陈到传令,曹性不敢怠慢,当即便赶到司马懿处,将刘备首级奉上,只见他一脸讨好,讪笑说道:“尚书,你看这刘备已死,末将不敢居功,只是……尚书可否看在末将有些小小功劳之上,将那两万份六韬免去……不不不,末将的意思是,稍稍减轻一些……减轻一些即可……” “嘿!”望着刘军大将曹性在司马懿面前却是这么一副模样,贾诩有些好笑,深深望了一眼石上刘备首级,贾诩疑惑问道:“尚书,莫非有何不对?” 听闻贾诩所言,陈到有些不忍地望了一眼那首级,犹豫插嘴道:“若是末将看的不错,这应该便是刘玄德……尚书?” “是么?”司马懿皱了皱眉,摇头苦笑道:“被摆了一道啊……” “咦?”司马懿身旁贾诩、曹性、陈到、刘纯皆有些愕然,不解司马懿话中含义。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两声轻喝。 “尚书,末将前来复命!” 众人转首一望,却见朱灵与路昭二人大步而来,口中异口同声说道:“尚书,末将不辱使命,已将刘备斩杀,取其头颅……” 正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充满惊疑。 “你方才说什么?你斩杀刘备?”朱灵皱眉望着路昭,路昭不甘示弱,举起手上首级瞪眼回道:“头颅在此,还能有假?反而是你,竟敢谎报……” 说了半句,路昭见朱灵愕然地举起手中头颅,一看之下,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这……”抚着胡须的贾诩看得瞪直了眼,更别说曹性了,一脸好似见了鬼的模样。 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朱灵与路昭缩了缩脑袋,将各自手中刘备首级放在巨石之上,旁边陈到惊愕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众人还没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徐晃、韩浩、史涣等一批刘军将领相继前来复命,或多或少,手中皆提着一颗头颅……默然望着眼前石上刘备首级越来越多,司马懿有些无语地捂了捂额头。 “这是什么情况?”曹性瞪大着眼睛上前翻着刘备首级,然而在他眼中,似乎每一颗,都是那刘备……莫非是妖术?凝重望着那些头颅,贾诩偷偷瞥了一眼司马懿,心中若有所思。 “文和。”转身望着夜空,司马懿颇有些郁闷地说道:“看来刘备早前断后,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的刘玄德,应该是隐藏在那些百姓之中吧?” “尚书说的是。”贾诩点点头,附和说道:“想必是欲迷惑我等,好叫我等力衷追击那些‘假刘备’,如此一来,混在百姓之中的‘真刘备’自然得以脱身,毕竟我等若是发现了刘备踪迹,自然便不会注意百姓之中……眼下,刘备或许已经渡江了吧?从我等眼皮底下……” “什么?”司马懿还未说话,曹性面色大变,指着那些头颅惊声说道:“那这些……” “这些?哼!”司马懿轻哼一声,衣袖一挥,皱眉喝道:“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话音刚落,那些刘备首级顿时露出了原本面目…… “这……这些是谁?”朱灵瞪大着眼睛,身旁路昭定睛一看,苦笑说道:“我如何知晓……或许是刘备亲卫吧?” “棋高一着啊!”司马懿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身旁陈到咳嗽一声,挥挥手吩咐身旁士卒道:“都带下去!” “诺!”十几名士卒上前,将那些假刘备首级带下去安葬。 见众刘将低头沉默不语,司马懿挥挥手说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吧,厮杀半日,诸位想必也累了……” “那刘备……”贾诩犹豫一下,拱手说道:“尚书,刘备既已渡江,不外乎南下江陵,不如遣一支轻骑追赶,依在下之见,就算刘备快马加鞭,也不及我军轻骑,若是虎豹骑的话,或许明日日出之前,便可……” “尚书!”听闻贾诩所言,刘纯当仁不让,上前一步沉声喝道:“请尚书下令,末将定不会负尚书重望,誓死擒杀刘备!” “唔……”司马懿皱眉思量一番,凝声下令道:“好!命你日夜兼程,前去长坂坡,我思刘备,必定此地!” “长坂坡?诺!”刘纯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抱拳应命。 “性公!” “末将在!” “命你即刻引兵至襄阳城外,于三十里处扎营,待一两日后,我等便引大军至!” “末将明白!”曹性抱拳应命。 “诺!”三将抱拳而退。 见众将一一退下,贾诩见四下无人,低声叹道:“若是尚书不曾放却刘备妻儿便好,也可叫刘备投鼠忌器……” “呵,说的也是啊!”司马懿轻笑一声,不置褒贬,转身离去。 贾诩紧步赶上,犹豫一下,出言揶揄说道:“尚书可曾心悔?” “你说呢,文和?” 自然不会!望着面前漫步在夜空之下司马懿,贾诩心中浮现浓浓敬意。 区区一妇道人家,就算那时已渡河而去,只消叫一队轻骑急赶,一个时辰之内,不,半个时辰之内,哼! 刘备,要庆幸遇到你妻儿的乃是尚书啊,否则……嘿! 罪不及亲属,何等仁义也! “尚书?” “唔?” “在下以为,刘备逃得过此次,逃不过彼次!” “恩,文和说的是!” “那个,尚书……” “唔?文和有话直说无妨!” “是!在下的意思是,此地距樊城,少说也有二三十里,我等为何不乘马?” “……咳!” 而与此同时,如司马懿、贾诩预料那般,刘备、诸葛亮一行人确实已渡江而去。 其实从一开始,刘备仅仅是在樊城城外露了一面,随后便与关羽、张飞混在了百姓之中,而那时,王宏之所以断后,被刘纯引虎豹骑所杀,便是这个缘由。 而那数十辆马车的功效,除了刘备亲眷以及他部下亲眷外,更多的,则装载着不少的刘备护卫…… 也就是‘假刘备’,被诸葛亮用妖术变做刘备面貌,这些刘备帐下心腹护卫,每隔一段距离便偷偷潜出马车,以吸引刘军注意,好叫混在百姓洪流之中的刘备极其部下文武得以安然脱身。 将近寅时,刘备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早前预定的地点汇合。 一经查点,如今刘备身旁,唯有原先刘备军将士百余名,一万多樊城士卒如今也剩下两百余名,多半是被杀、亦或是溃逃了。 幸好刘备帐下文武俱在,不过…… 刘备妻室,吴夫人与其子在逃亡途中失散……下落不明! 听闻此事,张飞当即便欲带人去寻,刘备低头沉默半响,沙哑说道:“罢了,翼德,且坐下歇息吧,待天色一亮,我等仍要赶路……” “大哥!”张飞双眼一瞪,大声说道:“嫂嫂下落不明,哥哥如何……” “三弟!”还不等张飞说完,关羽低声喝道:“休要放肆!”喝罢,他走过去,按住张飞肩膀,低声说道:“大呼小叫,你可是想将刘军引来?” “可是……”张飞气闷不已,忽然望见刘备身旁的诸葛亮,皱眉喝道:“耍把戏的,我大哥乃你主公,我大哥之妻乃你主母,主母有失,你倒是坐得沉稳!” 耍把戏的?孙乾想笑,却连笑的力气也无,三将军,那岂是把戏,乃是奇术也! 诸葛亮一面暗叹不该当着刘备等人、尤其是张飞的面施法,一面对刘备说道:“主公,依亮之见,刘军八成止步襄江,眼下暂时不会有刘军追来,不若叫张将军带人前去寻找一番,主母失散途中,皆亮所料不及之过也……” “军师言重了。”刘备苦笑说道:“此等困境之下,军师亦能叫刘备脱身,实在是匪夷所思、人力难及……三弟,今日我等侥幸骗过尚书,得以脱身,然而此距江陵,路途漫漫,期间说不定便有刘军追来,到时便要三弟保护军师及众人了,还是好好歇息,养精蓄锐,莫要徒损气力……” “大哥!”张飞不满地唤了一声,却见身旁关羽说道:“兄长,今日我与三弟并未与刘军厮杀,不如叫我与三弟出去寻找一番,无论如何,天亮前便会归至此处,兄长意下如何?嫂嫂温和贤淑,又携兄长子嗣,眼下孤身一人,若是落入刘军手中……” “就这么说定!来几个仍有力气的随我来!”姓急的张飞不待刘备说话,便已起身取过蛇矛,引着数人朝远处而去。 “翼德!”刘备很是感动,起身犹豫不决。 “兄长放心。”关羽淡淡一笑,自信说道:“三弟乃万人敌,我虽不才,亦非等闲可挡,趁此夜色,我与三弟谨慎处之,兄长安心!” “呼……”刘备微微吐了口气,抱拳由衷说道:“如此,仰仗两位贤弟了!” “兄长言重了,此乃我等本份!”关羽轻笑一声,取过青龙偃月刀,挥袖而去。 望着关羽、张飞带人走远,刘备默然坐下,握紧拳头,悔恨说道:“刘备无能,屡战屡败,牵连诸位,就连妻儿,亦不能保全……” “主公。”诸葛亮微微一叹,开解说道:“主公以一城之力,敌司马懿数州之军,如何不败?况且,司马懿非寻常人等,天下诸侯,有大半败亡于其手中,刘平得司马懿,胜过得十万兵马,唉!” “非寻常人等?”刘备愣了愣,不明诸葛亮话意,忽然想起一事,疑惑说道:“对了,军师是如何将护卫变作刘备模样?实在是匪夷所思!” “区区小伎,何足挂齿。”诸葛亮淡淡一笑,凝重说道:“不过,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司马懿,区区障眼法,我恐司马懿一眼看破,只因天色渐晚,是故不予追击,眼下司马懿首重,不外乎襄阳,蔡瑁有投刘之心,我等看得出,司马懿自然也看得出,襄阳乃荆州首府,屯有重兵二十万,得襄阳,便是得荆州,即便我等归了江陵,也只能得保一时…… 第429章 认亲 司马懿应该是这么想的。 不过,亦要戒备司马懿亡我军之心不死,传闻其帐下有支轻骑,号为虎豹骑,军中人人有百夫长实力,当初力挫袁绍两万乌桓骑兵,不可小觑。虎豹骑最擅长途追袭,若是被他们追上,我等区区数百人,唯有死路一条,盼关将军、张将军在天明之前寻回主母、我等早早启程……” “唔!”刘备点点头,自嘲说道:“但愿如此……” 或许真是天不绝刘备,这边天色仍未日出,那边关羽、张飞却已寻回了刘备妻儿,吴夫人、以及刘备之子,阿斗。 听闻吴夫人将途中遇到司马懿一事如实说出,直听得刘备惊叹不已。 “尚书真乃贤士!”抱过阿斗,刘备微叹说道:“若是换做刘军之中任何一名将领,此子十有八九……唉!” 然而诸葛亮却感觉有些蹊跷之处,皱眉对吴夫人说道:“夫人,恕亮冒昧,夫人可曾提及身份?” 吴夫人摇摇头,轻声说道:“妾身初见,便认为非是寻常百姓,如何敢提及身份,可是那人却一语道出,妾身亦是心感疑惑。” “或许是马车露出了破绽吧!”孙乾微思片刻说道。 “蹊跷?”孙乾有些不解。 “亮有种感觉。”望了眼孙乾,诸葛亮皱眉说道:“火烧新野也好,随后我等投樊城也好,好似我等心思,都逃不过他算计……” “呵呵。”孙乾摇摇头,苦笑说道:“我等兵败新野,襄阳无法投身,唯有投江陵,如此一推算,司马懿自然知我等行路,有何蹊跷可言?” “不不不,亮并非这个意思。”摇摇头,诸葛亮喃喃说道:“只是有种事事被他掌握在手的感觉?呼!罢了罢了,或许是亮有些疲倦了……” 那边刘备安抚罢妻儿,转身对诸葛亮问道:“军师,事不宜迟,我等先行赶路吧?” “唔!”诸葛亮点点头,取出行军图,深深望了数眼,忽然心中一动,转身对孙乾说道:“孙乾,依亮推算,司马懿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劳孙乾先行一步,日夜赶去江陵,向刘琦公子求援,我等于此地汇合!”说着,诸葛亮在行军图上指了一处。 “这里是……”孙乾望了望,有些狐疑地抬头望着诸葛亮:“长坂坡?” “恩!” 不说刘备、诸葛亮等人犹在商议路程,襄阳城外,却已汇聚了不少樊城百姓。 众多百姓堵在城门之外,堵得水泄不通,随后,刘军先锋大将曹性率五万刘军渡江,众目睽睽之下,在襄阳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顿时襄阳人心大乱,城门紧闭,无数荆州兵涌上城防,战战兢兢,唯空刘军攻城,一眼望去,尽是备战景象。 作为襄阳如今半个主人,蔡瑁显然是悠然自得,在府上宴请钟会,两人喝酒闲聊,不似外边紧张。 “来得好快啊!”举着酒盏,蔡瑁轻笑道:“昨日尚书还在围樊城,今日先锋大将刘便已到了襄阳城外,请!” “请!”举杯抿了一口,钟会哂笑说道:“尚书此意,无非是助将军顺利掌握襄阳,在下不曾归去,其中含义尚书自然明白,是故遣一军先行至襄阳,助将军震慑宵小!” “哈哈!”蔡瑁哈哈一笑,点头附和说道:“尚书深谋远虑,先生不知,前几日襄阳城中还有些家伙扬言竭力抗刘,末将苦劝不从,今日刘将军率军一到,哈哈,先生可知如何?” “虽不中,亦差之不远!”钟会淡笑一声,心中暗暗冷笑道,主帅心思投敌,将领几无战心,荆襄如何能保? 可惜刘景升、可悲刘景升! “那么眼下……”放下手中酒盏,蔡瑁面色一正,低声问道:“不知尚书何时到襄阳?末将又如何……那个,如何……” “将军放心,”钟会微微一笑,已有所指说道:“尚书素来仁义,襄阳乃重城,城中百姓数十万,如此城池,开战之前,尚书必会亲至城下,呼主将通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时候,将军顾及城中百姓,不欲襄阳生灵涂炭,是故举城而降,荆襄百姓,必感将军仁义!” “岂敢岂敢,哈哈,喝酒喝酒!” “呵呵,将军请!” “先生请!” 建安四年五月十二日,司马懿一面发捷报至许都,叫刘平遣将守宛城,调回宛城之中的徐晃,一面留张绣守樊城,率麾下十余万兵马于襄阳城外,与曹性汇合。 其外,司马懿又发报许都,调张辽、甘宁、张颌三员猛将至荆州,刘平应允,当即发报至小沛、中牟等地,命三将于十日内赶往荆州。 建安四年五月十三日,司马懿率近二十万兵马围襄阳,于城下呼蔡瑁出面,‘劝’其投降,蔡瑁‘犹豫’一下,与城内众将‘商议’。 除一批老将食死不降外,其余将领皆唯蔡瑁马首是瞻。 建安四年五月十五日,蔡瑁以刘表次子刘琮名义,遣人至刘营,愿开城而降。 至此,襄阳二十万兵马,未曾一战,便已卸甲…… “这便是襄阳城啊!” 率军至襄阳城下,望着那城墙、那护城河,只要城中荆州兵上下一心,竭力奋战,司马懿自思没把握在一个月之内攻克此城。 然而眼下…… “呵呵。”身旁贾诩抚须笑道:“襄阳兵马不下于我等,蔡瑁不曾一战却欲出城投降,嘿!尚书不战而屈人之兵,日后必成佳话啊!” “嘿!”司马懿微微一笑,正色说道:“即便襄阳拿下,刘备仍在逃亡之中,莫要懈怠啊,文和!” “尚书所言极是!”贾诩低了低头,拱手说道:“不过依在下之见,此刻刘备身旁百姓几乎已无,只要被刘纯将军虎豹骑追上,大可放手厮杀,刘备……必死无疑!” “但愿如此吧!”司马懿轻叹一声,放眼望着襄阳,只见襄阳城门徐徐打开,有一人领着一个孩童走出城门,想来便是蔡瑁与刘琮无疑。 踏着吊桥走过护城河,蔡瑁望见十余万刘军阵前,有一人身穿儒衫,跨马而坐,急忙领着刘琮上前,大呼拜道:“蔡瑁见过司马尚书!” 他身旁刘琮有些畏惧地躲在舅父身后,偷眼望着司马懿。 “琮儿,此乃尚书,快快行礼!”蔡瑁有些着急得说道。 “不必如此!”司马懿轻笑一声,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将军顾及大局,免去襄阳一场大劫,保全城中百姓,请受在下一拜!” “岂敢岂敢。”蔡瑁连忙侧身闪开,抱拳说道:“若论仁义,尚书才是,末将断断受不得尚书此拜,说起来,末将还需唤丞相一声姑父……” “哈?”正低头望着刘琮的司马懿懵然抬头,莫名其妙说道:“蔡将军方才说什么?” “姑父?”不离司马懿半步的贾诩有些好笑地打量蔡瑁的年纪,明显蔡瑁比司马懿大了十岁有余。 “这个……”似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此事,蔡瑁也有些尴尬,犹豫一下,抬手说道:“蔡瑁已在府中备好酒席,若是尚书不弃……” “哪里哪里。”司马懿摸摸刘琮脑袋,笑着说道:“请!” “请!”蔡瑁抬手一礼。 见司马懿就这么入城,贾诩咳嗽一声,提醒说道:“尚书,麾下将士如何处之?” 似乎是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蔡瑁急忙说道:“尚书,城南有一营寨,末将已命将士卸甲以待尚书大军至,不妨叫尚书麾下将士,入营歇息,哦,还有,近日城防将士劳苦不堪,末将已命将士卸甲归营,至于襄阳城防,恐怕要劳尚书麾下将士了……惭愧惭愧!” 蔡瑁一席话将司马懿与贾诩说得一愣一愣,这做得也太彻底了吧? 不理解蔡瑁为何这般信任自己等人,司马懿疑惑说道:“将军如此信任在下,到是叫在下有些……有些难以理解。” 低了低头,蔡瑁笑着说道:“尚书仁义备至,说一不二,天下名传,再者,蔡瑁……啊不,我蔡家或许与丞相有些渊源呢,此事说来话长,尚书不若先叫部分将士入城,此事我等入城再说不迟!” “恩!”点点头,司马懿一挥手,当即吩咐朱灵、路昭率军入城,接手襄阳城防,曹性率大军入驻襄阳城外军营,收编荆州军。 “记住在下对尔等说的,但凡发现扰民之举,不问大小,斩!” “诺!”朱灵、路昭抱拳一礼,当即率军入城。 “尚书真乃仁义之士。”蔡瑁抱抱拳,恭敬说道:“请!” “请!” 即日,司马懿取襄阳,按早前约定,上表许都封刘琮为荆州刺史,蔡瑁为水军大都督,襄阳大小将领,一概封赏。 另外,司马懿犒赏三军,令曹性徐徐收编襄阳兵马,襄阳二十万兵马,改姓刘矣! 除了刘备未除,司马懿稍稍有些遗憾之外,此行能兵不血刃,拿下荆襄,实在是可喜可贺。 而蔡瑁自是最善察言观色,见司马懿有些兴致,当即大设宴席,宴请刘军将领,以及襄阳降将。 对此,贾诩认为,眼下初取襄阳,还是要谨慎为上! 不过司马懿则认为,一通宴席,或许能拉拢刘军将领与襄阳降将之间的关系呢? 或许,对于将领们来说,酒水,当真能拉拢两者关系呢…… 当然了,司马懿自然不会忘记叫朱灵严加戒备,以及严令曹性醉酒,这家伙酒品不是太好…… 相对于其他将领,司马懿的席位自然是蔡府内室之中,身旁唯有贾诩、陈到、司马懿三人,而蔡瑁一方,也仅仅叫蔡仲、蔡和作陪而已。 席间,司马懿也曾见过刘表妻室,蔡夫人,感觉此女温文贤淑,称得上是大家闺秀,并不像是什么恶毒女子,所求也仅仅是叫其子刘琮日后能继承其父基业,衣食无忧而已。 对于蔡夫人所求,司马懿一一应允,只要荆州能归顺,区区一个荆州刺史虚名,又有什么呢? 只要蔡瑁等人会做人,像并州刺史张燕一样,甘愿为刘平帐下,些许权利,算不了什么的,就算换做刘平,同样如此。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自己势力够强,不怕麾下造次;倘若麾下造次,则只能怪自己势力仍不够强势,无法满足麾下所求!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除去个别人外,大多人心中都有各自的追求,只要能满足他们,他们又如何会造次? 不过,要是野心太大,不要驾驭的话…… 呵呵!恐怕就只能像贾诩说的那样了,杀之立威! 当然了,不到最后关头,司马懿是尽可能不想这么做,杀一人,那么那人背后亲眷、至交自然与自己为敌,便是为自己树立了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敌人,何其不智! 尽可能的,司马懿仍希望收人心,继而收天下! 是故,古人云,得人心者得天下! “令郎之事,还请蔡夫人安心,在下已上表许都,不日便有赦命传达!” “多谢,多谢!”得司马懿亲口应允,蔡夫人微微松了口气,起身为司马懿满上一杯。 司马懿愣了愣,急忙说道:“岂敢劳蔡夫人如此,不敢当!” “哪里:”蔡夫人微微一礼,望了一眼蔡瑁,蔡瑁当即会意,抱拳笑道:“尚书当得起,末将方才在城外不是已经说起过么,若论辈分,我等还需唤丞相一声姑父……” “……”司马懿张张嘴,不明所以地望着蔡瑁。 见司马懿一脸不解,蔡瑁轻声说道:“敢问尚书,丞相可是娶了蔡中郎千金?” “蔡中郎千金?蔡琰?”司马懿愣愣得点点头。 “尚书或许不知。”蔡瑁苦笑说道:“蔡中郎出身陈留蔡家,与荆州蔡家同出一支,此事,只有我蔡家族谱记载,做不得假,若是论起来,我等得唤一声叔公,同理,我等自然也要唤丞相一声姑父……” 这蔡瑁不简单啊!贾诩眼神一亮,深深打量着蔡瑁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单说此人察言观色,善于做人,便是不简单,不说他口中话语几分是真,单论其当真将‘姑父’二字叫出口,用亲情将其蔡家与尚书关系拉近,便足以证明此人城府颇深! 随后,只要获取尚书二夫人信任,这荆州蔡家,日后自然畅行无阻,前途无量啊! 能屈能伸,非是枭雄,便是小人,前者当杀,后者当用! 这蔡瑁……自然是后者! 第430章 襄阳乃定 高明! 不过相比较之下……贾诩转了转脑袋,淡淡望了眼坐在身旁的司马懿。 相比之下,这家伙就比较难以叫人看清了…… “唔?”或许是感受到了贾诩的注视,司马懿有些不明所以,暗暗思量究竟是何处冒犯了这位大人。 “姑父啊……”司马懿面容抽了抽,目光有些异样地望着蔡瑁,望着蔡瑁下巴上的胡渣…… 下意识的,司马懿猛感脑门有些发胀。 对于蔡瑁的心思,司马懿或多或少也有些明白,不外乎是在昭显自己的地位乘机与自己拉拢关系,好叫他,唔,好叫蔡家仍然处于荆州权利中心而已。 虽说不曾想过过河拆桥、舍弃蔡家,不过司马懿还真没想到,蔡瑁会用这么个方式与自己拉拢关系…… “咳咳。”略感有些尴尬,司马懿咳嗽一声,哂笑说道:“其实不必如此,在下山野之人,向来不拘礼数。” “哪里哪里。”蔡瑁连忙说道:“古人云,礼可兴邦,丞相辈分如此,我等岂敢造次?二弟、三弟!” 说着,蔡瑁、蔡仲、蔡和三人起身,行了一记大礼,对着远处天空恭敬唤道:“姑父在上,受我等一拜!” “咳,尚书?”贾诩饶有兴致地望着司马懿,眼神示意:眼下仍需重用蔡家! 好吧,好吧,你们要叫就叫,反正我又不吃亏! 心中恶狠狠地想罢,司马懿讪讪地点点头,咳嗽一声说道:“不曾想到将军与丞相岳丈有此渊源……” “尚书唤我德珪即可!”蔡瑁恭敬地抱抱拳。 司马懿无言暗叹一声,惊见蔡夫人亦欲起身,急忙说道:“即便是辈分如此,蔡夫人乃刘荆州之妻,不必拘谨。” “尚书哪里话,礼数不可废也!”虽司马懿那么说,蔡夫人仍是起身行了一礼。 得!受了蔡家这几位一拜,日后恐怕逃不了干系了…… 相比于饶有兴致的贾诩、静观好戏的司马懿、愕然不明的陈到,身为当事人的司马懿,对此深是头疼。 眼下还得重用蔡瑁,若是能叫他诚心归顺,即便是拉蔡家一把,也无不可,蔡瑁知进退、会做人,可同样的,这类人也只能达到这种地步,他只有这种器量,相比之下,孙策、刘备、张白骑才曹操是重中之重! “唔,德珪……” “是!”蔡瑁恭谨地一颔首。 只感觉眼皮一跳,司马懿按下心中无奈,沉声说道:“刘公遣我来荆州,用意你想必也知晓吧?” “额,粗知大概,望尚书提点。” 左右一望,蔡夫人知机起身,盈盈一礼,拉着刘琮说道:“尚书在此商议大事,妾身且告退……” 很是尴尬地点点头,望着蔡夫人转入内室,司马懿咳嗽一声,正色说道:“襄阳兵马,你可是全权掌握?” “禀尚书话,十之八九,除却一些顽固仍有反心外,兵马皆在瑁掌握之中!” “好!”司马懿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点头说道:“表你为水军大都督,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蔡瑁点点头,望了一眼司马懿,低声说道:“丞相的意思,想必是欲取江东吧?姑父帐下兵马将士,大多出身北地,不善水战,而我荆州水军,每每操练,不曾懈怠,即便是与江东,亦有多次征战,可谓是知己知彼……” “对!”司马懿微微一笑,沉声说道:“不过德珪休要大意,江东孙策孙伯符,传闻复有霸王之勇……” 霸王之勇?项羽?陈到眼眉一挑,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他,顿时精神一振。 “……孙策之结义兄弟,周瑜、周公谨,深通韬略、善于统军,虽说眼下名声不显,不过其人才华,非百里、千里之才……若是他与刘备联合,刘备帐下诸葛亮与孙策帐下周瑜联手,很是棘手啊……” 周瑜?贾诩望了眼司马懿,心中若有所思。 诸葛亮?嘿!司马懿眼神一正,回想起当日与其弈棋的那一幕,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皱皱眉,蔡瑁疑惑说道:“尚书的意思是……” 深深吸了口气,司马懿勉强笑道:“待襄阳兵马收编完毕,你便再复操练此军,不可懈怠,待我军备好粮饷,克日挥军江东,尽量要在刘备与孙策联手之前,一一击破!” 蔡瑁顿感司马懿言语中一扫天下的气势,颔首抱拳说道:“明白!” “那么……”思量一下,司马懿手指一叩桌案,郑重说道:“荆州水军,便全权交与你了!莫要叫我失望!” 只见蔡瑁面色一愣,随即便是大喜,起身大拜说道:“多谢尚书!” “多谢尚书!”蔡仲、蔡和亦是心中大喜,附和拜道。 内室之中,蔡夫人侧耳倾听着司马懿等人谈话,见司马懿欲重用蔡家,暗暗松了口气,望着怀中茫然不解的刘琮,会心一笑。 吾儿无忧矣!蔡家无忧矣! 宴罢,蔡瑁一面在府上腾出几间空房,叫司马懿、贾诩、钟会、陈到四人暂且安身,一面叫其弟蔡和、蔡仲去襄阳置备一处宅邸,好叫司马懿安居。 毕竟,若是要取江东,那么荆州与江东之间,自有一番恶战,而且是水战! 不同于陆战,水战显然是极其麻烦,首先,战船自然是必不可少,然而纵观荆州水军,楼船不过数十,艨冲不过数百,走舸多些,也不过千余,对于荆襄来说,自然是足以,不过对于欲一扫江东的刘军而言,仍是太少! 再者,便是箭支,从古至今,水战,自然少不了箭支,大江之上,肉搏难得一见,最常见的,便是火箭,有时一轮交锋,所耗箭支便是数万,是故,要取江东,箭支断然不可少缺! 最后便是人了,也就是麾下将士,单单靠荆州兵马南取江东,一来无法服众,二来嘛,司马懿也不信区区十几万水军便可拿下偌大江东,是故,司马懿乃叫蔡瑁教二十万刘军熟悉水姓,最不济,至少要他们学会游泳,免得溺死在江中…… 不过,此事对于蔡瑁,似乎是过于勉强了,当类似曹性等刘将面色不善地站在蔡瑁面前,蔡瑁唯有苦笑。 三日后,刘纯引虎豹骑前来襄阳复命,见其耷拉着脑袋进来,司马懿心下就暗暗叹了口气。 “刘备可曾经过长坂坡?” “经过……” “可曾擒杀?” “不曾……” 摇摇头,微叹一声,司马懿皱眉说道:“将战况一五一十道来!” “是!”刘纯抱拳一礼,凝声说道:“那日末将遵尚书将领,一面四下打探刘备等人消息,一面率军前去长坂坡,昼行百里,不曾懈怠,一日后,赶至长坂坡,探到刘备等人踪迹,一通厮杀,正要将刘备等人围杀,却见斜角冒出一支兵马,将刘备等人救走了,人数不下三、两万,末将唯恐虎豹骑折损过多,是故不敢追击……” “何处兵马?”司马懿惊疑问道。 “这个……”刘纯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末将不知,只见为首旗帜,上书一个‘刘’字,八成是江陵刘琦兵马……关羽、张飞二人死命挡住,兼之援兵为首大将亦是勇猛,是故,末将唯有撤军……望尚书降罪!” 见刘纯叩地低头沉默不语,司马懿微微一叹,上前扶起刘纯,凝重问道:“虎豹骑死伤几何?” “除去新晋虎豹骑战死百余人外,老兵不曾有伤亡!” 新晋虎豹骑,说的自然是那些乌桓降骑…… “既入虎豹骑,当一视同仁,厚葬!” “是!” “好了,尔等辛苦数日,好好歇息一番吧!” “是!”刘纯抱拳一礼,随后偷偷望着司马懿神色,讪讪说道:“尚书不欲降罪?” “哼!”司马懿轻哼一声,挥手淡笑道:“降罪你等,那刘备便能死了?下去吧,好生歇息!” “是!”刘纯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恭敬而退。 江陵兵马……竟可挡我虎豹骑,看来刘琦麾下兵马不弱啊……麻烦呐! 望着刘纯退下的身影,司马懿喃喃自语着。 不过眼下令司马懿深感头疼的,却是多之又多。 首先,或许是得知了蔡瑁深受司马懿重用,蔡家身价倍增,而同样是荆州名门大户,司马懿对蒯家不闻不问,蒯家难免有些心生不满,消极应付。 ‘怀恨在心’之下,司马懿不由分说便将刘平所言诸葛亮一干旧友,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三人拉至襄阳为官,三人无论是论辈分、论资历、论名望,均不及司马懿,又不曾‘出游’,是故被司马懿逮到。 总算是稍稍解司马懿心中之‘恨’…… 此后,司马懿便召蒯良、蒯越二人,对于司马懿,蒯氏兄弟很是尴尬,尤其是兄长蒯良,当日与司马懿为敌,反被司马懿困在安乐,虽后又被司马懿看破计谋,可谓是二败于司马懿。 不过相对于蒯氏兄弟的尴尬,司马懿倒是悠然自得,迎客奉茶,言语温和,不失礼数。 如此一来,反倒是蒯良、蒯越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随后,司马懿又许了二人职位,叫二人统领荆州内务,又多次隐晦提及厚待蒯家,蒯良蒯越心悦诚服,对司马懿愈加恭敬。 至此,襄阳乃定! 这边荀攸处理罢收编襄阳兵马一事,见司马懿止步襄阳,遂谏言道:“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若据此地,急难动摇,不如早图!” 荀攸话音刚落,司马懿身旁司马懿摇头说道:“荀大人所言差矣,正因江陵乃荆襄要地,城内屯有重兵不过八万,数日难克,因此,我军易在此休整一番,整合二十万荆州兵,合兵四十万,挥军南下,一鼓作气,攻下江陵,随后,趁兵锋乃劲,再继引得胜之师,扫平江东!” “这策……倒也不错!”荀攸点点头,显然司马懿说的也是有理。 “一个月!”听闻二人所言,司马懿凝神说道:“无论陆军、水军操练如何,一个月后,便挥军直取江陵、横扫江东!” 就像司马懿说的,江陵城坚兵多,非数日可下,与其如此,不若在襄阳休整兵马,准备一些攻城、水战器械,比如说……霹雳车! “一个月?”见司马懿如此说,贾诩抚须皱眉说道:“我军不习水姓,一个月,恐怕太过紧迫了……尚书,刘备当真会与江东联手?” “唔。”司马懿点点头,沉声说道:“十有八九!” “这样的话。”贾诩微微一思,犹豫说道:“刘公不是在许都增调兵马么?不若叫刘公从汝南、豫州进兵,继而与我等两面夹击江东……” “嘿!”司马懿哂笑说道:“刘公麾下,亦是北地将士,不习水战,恐怕只有八九止步长江,如此,江东何惧之有……” 正说着,见贾诩眼中神光一闪,急忙正色说道:“咳,在下的意思是,要破江东,还需我等……贾大人想必也是这么认为吧?” “嘿!”贾诩淡淡一笑,不置褒贬。 正在众人商议不定之时,忽然听闻来报,许都发兵二十万,以军师陈宫为主,徐州陈登,贾诩之徒白纸墨为辅,南下扬州寿春,进图江东! 而同时,刘平听闻司马懿战报,言已取下荆襄,心中大喜,仅带数十骑,亲自前来荆州襄阳…… 建安五年五月十六日,刘平领数十轻骑护卫,抵达襄阳,司马懿与此处大小将领、以及荆州文武,出城相迎。 “得仲达相助,实乃平,生所幸!”这是刘平见到司马懿的第一句话。 确实,在刘平心思之中,荆州兵马不下二、三十万,即便是司马懿将其拿下,恐怕也要待数月、折损数万将士之后,谁能想到,司马懿兵不血刃拿下了荆襄? 平白得了荆襄二十余万兵马,以及荆州众多粮谷,刘平接到战报,心中喜悦,畅笑不已。 因此,刘平在陈宫出兵之后,不理鲁肃苦劝,亲自赶来荆州。 荆州乃四战之地,东可取江东、西可取益州、汉中,不怪刘平如此喜悦。 “主公过奖,在下不敢当……”当着在场众人面,司马懿拱手道。 “好好!得仲达,吾无忧矣!”刘平哈哈一笑。 “襄阳!”静静望着偌大襄阳城,刘平喃喃自语道:“今日收襄阳,明日取天下!走,仲达,我等入城喝酒!” 第431章 又见祢衡 “呵,主公请!” “仲达请!” 二人当即入城,司马懿唤来蔡瑁、蒯良、蒯越等荆州重臣,一一向刘平介绍。 刘平见司马懿已全权将荆州掌握,心中更是大喜,当即命人于刺史府邸设宴,宴请荆州文武将领,更唤来曹性、刘纯、朱灵、路昭等将,另外,张颌、张辽、甘宁如今亦至襄阳,刘平一并唤来。 酒直半酣,为讨好刘平,蔡瑁还命府中舞女起舞助兴,没想到这边刚一起舞,那边刘平面色却是一沉,惊得蔡瑁有些不明所以。 唉!知刘平底细的司马懿微微一叹,低声唤来蔡瑁说道:“刘公不喜歌舞,且叫此些女子退下吧。” “是!”蔡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望着那些女子低头退下,刘平举着酒杯,微叹一声,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妻妾来莺儿丽影,原本心中畅快,顿时消融。 这下蔡瑁就有些着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欲讨好刘平,竟会因此惹来刘平不快,心中着急之下,却见堂外有一人徐徐步入,一脸哂笑对刘平说道:“听闻君王一怒,血流百里,今日未免我荆州百姓蒙难,在下为刘公献上一曲,以博一笑,如何?” 此乃何人?蔡瑁与其弟蔡和、蔡仲对视一眼,面色大变。 蠢材!即便知晓刘公所欲,也莫要说出来啊……尤其是用这种语气! 顿时堂内寂静一片,就连蒯良、蒯越亦是皱眉望着那人。 “君王一怒,血流百里?”刘平愣了愣,望着站在堂中那人,淡笑说道:“你是讽刺我刘平有篡位之心,还是讽刺我刘平乃暴虐之人?” 顿时堂中众人低头暗暗咽了咽唾沫。 没想到那人面色自若,泰然说道:“在下人小言微,不足挂齿,刘公如何以为,才是首重!” “嘿!”刘平轻笑一声,举杯说道:“伶牙俐齿,有某人几分风范!” 刘平话音刚落,他口中的某人翻了翻白眼,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那人,毕竟,随着刘平威严愈来愈重,敢这么对刘平出言讽刺的,恐怕世上屈指可数。 似乎是起了几分兴致,刘平望着那人恐吓说道:“你何人耶?敢这么对本丞相说话?!” 顿时,堂中百余人,皆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却见那人面色不变,安然自得说道:“若是在下不曾看错,在下乃是正与刘公说话,若是在下不曾记错,那么在下便是在下!” “嘿!有意思!”刘平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人,那人亦是直眼望着刘平。 见那人身穿下人服饰,司马懿转身唤来蔡瑁问道:“此人谈吐不凡,德珪可知底细?” “这……”蔡瑁有些为难地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人,低声惊呼道:“莫非是……祢正平!” “祢正平?”司马懿有些略微惊讶的看着他 “便是曾经触怒过瑁旧主刘荆州的祢衡、祢正平!”蔡瑁心下肯定,惊得满头大汗,唯恐那人触怒刘平。 祢……衡? 刘平也是微微的惊讶了一番。 祢衡,狂士也! 自古以来,有才之士,恃才傲物,正是世间大多数文人的癖姓。 只有具有同样才华的人,才能被文人们所接纳,反之,若是武人,那么等待他们的,不过是冷眼、嘲讽罢了,这也是自古以来,文、武交恶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来,狂士屡见不鲜,或是自诩才识超群、目中无人,或是因此自显、上达天听,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弃…… 一言难尽! 然而,眼前的祢衡,又属于那一类呢? “这家伙……”蔡瑁面色一沉,低声对司马懿说道:“尚书,是否……” “不必不必。”微微一笑,司马懿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声说道:“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司马懿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那人,然而他却是忘了一件事…… 取过酒壶自斟一杯,刘平瞥了一眼祢衡,淡淡说道:“本丞相在此设宴,你无端前来扰乱,胆子倒是不小……” “刘公说的哪里话。”只见祢衡面色自若,拱手淡然说道:“刘公抬手,四海拜服;刘公顿足,天下震乱矣!试问区区在下,何敢扰刘公兴致?在下方才便说,在下此来,不过是献上诗曲一首,博刘公一笑罢了!” “嘿!”刘平闻言轻哼一声,指着堂中诸多文官说道:“摆着在座诸位贤良,你言欲献诗曲一首?你区区一小厮?” “难不成昔日之败,今日亦来否?” “哈哈哈!”曹性放声大笑,有了此人开头,堂中众人皆是大笑不止,便是司马懿脸上,皆不免露出几分笑意。 也不怪司马懿如此,实在是一身下人小厮服饰的祢衡所说的话,缺乏说服姓。 更别说蔡瑁、蔡仲、蔡和连连冷笑。 “诸位贤良?”在哄堂大小声中,祢衡懒洋洋地左右一望,顾自说道:“此处何谓有人耶?在下为何不曾见到?” “……”顿时堂中笑声一遏,众人、尤其是在座文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祢衡,面色不善。 而刘平亦是一脸愕然,用难以表述的眼神望着祢衡,皱眉说道:“此处……无人?” “嘿!”祢衡冷笑一声,负背双手,长叹说道:“此处?哼!天地虽广,奈何无一人耶!” “放肆!”蒯良难以忍受,拍案而起,却见祢衡望也不望自己,尴尬之余,心中更是愠怒。 “兄长稍安勿躁!”相比于其兄,蒯越显然是更具城府,虽心中亦是厌恶祢衡,面上却毫无异样。 “哈哈哈!”听闻祢衡所言,刘平哈哈大笑,拍案喝道:“天下无人,天下无人,哈哈!有意思……摆着此处诸多文武俊才,你却言天下无人?好胆!” “哦?”祢衡无视在场诸多冷笑、嘲讽、谩骂,淡淡说道:“刘公言此处有人?在下愿闻其详!” “……”刘平皱皱眉,低喝说道:“不说本丞相麾下,单论荆州俊才,众人才华岂会不及你区区一小厮?子柔、异度更是刘荆州生先所重,大才也!” 刘平一通话,叫荆州文官心中自是受用,然而祢衡却冷笑道:“蒯良、蒯越?蒯良刚愎自用、自视甚高,然武不能平乱,文不能治国,庸才也!蒯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沽名钓誉,难副其实,愚才也!” “你!”祢衡一席话直说得蒯良、蒯越面色涨红、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正欲说话,却见祢衡四下一望,冷笑说道:“受人恩泽,不思回报,却为一己荣华,出卖先主基业,如此无君无主之辈,可谓人否?” 荆州众人面色大变,虽心中气闷不已,却当真是哑口无言。 “混账!”蔡瑁听得心中火气,却想起刚才司马懿说的,‘静观其变’,遂强自忍下。 见到众位荆州文官被祢衡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刘平倒是有些好笑。 虽说能兵不血刃拿下荆州,刘平自然是欢喜无限,但是同样的,刘平也有些看不起这些刘表生前的荆州旧臣。 今日能背刘投刘,以求荣华,他日同样背刘投敌……不足以托付大事! “黄口孺子,岂敢过问国家大事?”环视一眼荆州文武官员,刘平安抚说道:“刘某平乱,荆州诸位遵从大义归顺,利国利民,此乃善举!岂是你口中说得那般?” “嘿!”似乎是看穿了刘平的心思,祢衡哂笑一声,神情很是轻蔑,对此,刘平有些不渝,皱眉说道:“那么不论荆州,本丞相麾下人才济济,武将英勇善战、皆当世英雄,文臣治国有方,乃世间俊才,可谓有人否?” 祢衡耸耸肩,徐徐说道:“愿闻其详!” “哼!”望着祢衡那副妄自尊大的面容,刘平面色一沉,凝声说道:“吾帐下鲁肃、荀攸、贾诩、陈宫,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辽、许褚、徐晃、甘宁,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钟繇为从事,张颌为先锋;曹性天下奇才,世间福将,安得无人?” “哈哈哈!”祢衡哈哈大笑,拱手嘲讽道:“刘公言差矣!此等人物,我皆识之:鲁肃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陈宫可使关门闭户,贾诩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甘宁可使取状读招,徐晃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钟繇可使饮酒食糟,张颌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曹性称为常败将军,张绣呼为无能太守……” “好胆!”还不待刘平说话,曹性拍案而起,把剑相向,口中怒声喝道:“辱我太甚,看剑!” 话音刚落,曹性正欲上前,却感觉有有人按住了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正是陈到。 见此,刘平眼睛一亮,指着陈到急声说道,“我有大将陈叔至,百万军中取敌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如何?” 祢衡冷冷一笑,瞥了一眼陈到,淡淡说道:“陈到可做出行护卫,侍候在旁,堪堪称职!” “……”陈到眼神一凛,深深望了一眼祢衡,死死拉着曹性复身入座,不发一语,其余刘将,皆对祢衡怒目而视,堂中气氛,一时间很是压抑。 “那……那……”刘平左右一望,忽然望见一脸看好戏的司马懿,指着他急言说道:“那他!” 蔡瑁眨眨眼,望了望刘平,又望了望司马懿,心中若有所思。 相比于蔡瑁,司马懿是完全愣住了,额……自己貌似也不似旁外之人啊……只见祢衡斜着脑袋望了司马懿半响,忽然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叫司马懿心中一凉。 “司马懿者,白面书生也,行事匪夷所思,时而迂腐自误、时而优柔寡断,姓格懒散,荒废政务,贪恋女色;大事昏昧、小事懈怠……哼!若是生于盛世,做一县令,倒也可保一地无恙!” “白……白面……”司马懿原本笑意早已僵在脸上,白面=白脸……小白脸……而刘平,亦是满脸震惊,口中喃喃自语:“县……县令……” 自己最为倚重,封为尚书的……县令? 一时间,堂内冷场了,堂内诸将,皆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祢衡,尤其是众多刘将,早已愕然呆滞了。 “放肆!”随着曹性一声暴吼,顿时有周仓、张辽、徐晃、等十余名刘平麾下大将拍案而已,虚握腰间佩剑,双目带火地瞪着祢衡,就连沉默不语的陈到,眼中亦是多了几分杀意。 然而祢衡却无任何惧色,环视一眼四周,淡淡说道:“……除去以上所述,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 “好个狂徒!”刘平面色深沉地叫人畏惧,气得语调有些颤抖。 “哈哈哈!”就当曹性、周仓、刘纯等人黑着脸起身,正欲拔剑将那狂徒斩杀时,忽然堂中传来一阵大笑。 刘平更是气怒,猛一转头,却见那捧腹大笑的正是司马懿,心中顿时愕然,堂内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祢衡有些诧异地望着大笑不止的司马懿,因为他听得出,这笑声,无丝毫火气,显然不是所谓的‘气急反笑’…… 感情你在意的是这个?钟会一脸的不可思议。 既然知道流言可畏,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单单在意这个?祢衡一时间有些看不透司马懿,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咳!从某种角度说,司马懿确实可谓是深谋远虑…… 方才众人震怒的表情,丝毫不出乎祢衡意料,不过司马懿却叫他有些意外。 毕竟如今,司马懿作为大汉尚书,名传诸州,鲜有人不知,按常理来说,越是名望高者,自然是越爱惜羽翼,然而此人,却丝毫不在意…… 额,也不能说是毫不在意,至少他还是…… 不管是当初刘表也好,眼下刘平及麾下文武也好,那种心中疮疤被揭破时的丑态,叫祢衡有些神往不已。 不管这些人平日里是多么的道貌岸然,然而一旦心中丑事被揭发,那种令人可笑的、不齿的作态…… 然而眼下这人……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会气得不成样子呢…… 作为大汉尚书、朝廷重臣…… 凝神望着司马懿,祢衡不禁感到有些受挫,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第432章 怼 原本还想着再嘲讽几句的,眼下祢衡却也没了兴致,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司马懿,叫司马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也不怪祢衡,更不怪司马懿,总结说来,不过是一个‘心态’罢了。 不过司马懿不在意,不代表其余刘军将领会忘却,尤其是曹性、陈到、周仓、刘纯、徐晃、甘宁等等将领,他们原本就是长期处在刘平麾下作战,对司马懿可谓是拜服不已,如今见司马懿被祢衡辱及,心中自是愤怒。 还有刘平,刘平向来最喜将军,眼下被区区一小厮辱及,刘平如何能不怒? 暗暗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刘平淡然说道:“观你所言,我帐下文武重臣,皆不堪一用,那么……你又何德何能,敢如此妄自尊大?” 刘平的一席话,也叫祢衡从司马懿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脸哂笑,自得说道:“在下不才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 “哈哈!”曹性气怒而笑,拍案喝道:“就凭你?区区一小厮?” 话音刚落,堂中众人哄堂大笑,冷言嘲讽,再复响起。 没想到祢衡冷冷瞥了曹性一眼,顾自淡淡说道:“以貌取人,最是愚昧!你所重者,仅区区一服饰耶?” “你!”曹性原本就不善言辞,为之语塞。 拍拍曹性肩膀,陈到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尚书四处征战,扫平不臣,平定乱世,造福于民,你竟言尚书只能为区区一县令耶?” “数起战祸,致使生灵涂炭,百姓失其家园、流离失所,露宿荒野,可谓是造福于民否?”祢衡冷言以对,不屑说道:“今日思取荆州,明日思取天下,倘若美其名日平定乱世,造福于民,那么期间治乱时战死、饿毙之人又有何人问津?为奉神之牺牲也?” “你!”陈到面色一滞,败下阵来。 “强词夺理!”甘宁厉声喝道:“尚书名望众所皆知,数谏主公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可谓之造福于民否?” “些许小恩小惠,不足挂齿!”祢衡轻蔑笑道。 “放肆!”周仓勃然大怒。 “你竟然在此大放厥辞,实在可恶!”抽处腰间佩剑,刘纯几步上前。 “此等狂徒,当杀!”张辽、徐晃、张颌,亦是愠怒出言。 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的祢衡,钟会一脸哂笑对身旁贾诩说道:“若是此刻杀了此人,反倒是成全了此人名声,贾大人……” “哼!”只见贾诩眼中神光一闪,脸上推起几丝微笑,那种微笑,叫钟会面色一滞,暗暗咽了口唾沫。 “主公。”徐晃、甘宁等将领怒声对刘平说道:“此等狂徒,当斩!” 刘平倒是很想将那家伙处斩,然而一望司马懿,却见他望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其中含义,刘平自然明白,不可因一人而绝了天下士子投刘之心啊,好歹眼前这人在荆襄有些名气,杀了他,岂不是说明自己没有容人之量? 反观祢衡,倒是自在得很,堂内诸人越是愤怒,他越是兴致高昂,口沫飞溅,直说着刘军诸将频频望向刘平,只待刘平一声令下,便将祢衡砍成肉泥。 不过,对于不曾激怒司马懿,祢衡倒是有些遗憾…… 然而此时,在钟会凝重的眼神中,贾诩缓缓起身,徐徐走向祢衡。 似乎是感觉身后有人,祢衡猛一回头,却见一名文人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皱皱眉,心中有些不解。 只见贾诩满脸堆笑,拱拱手颇为和善地说道:“足下辩才无双,在下佩服啊!” “……”祢衡眼神一凝,疑惑地望着贾诩,淡淡说道:“好说好说,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呵呵。”贾诩轻笑一声,摇头说道:“赐教不敢,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故而求足下解惑!” 祢衡有些好奇,诧异问道:“惑从何来?” “从足下而来!” “喔?”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祢衡冷笑一声,戏谑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唉,不知死活啊!钟会暗暗摇了摇头。 眼眉一挑,贾诩抬起头来,直直望着祢衡,温声说道:“观足下谈吐,想来也是饱学之事,为何不求仕途,却甘为区区一小厮,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安定黎民,庸庸碌碌一生,死后如何面见先祖?” 明显听出了贾诩此话不安好心,祢衡淡淡说道:“在下之事,不老足下操心!” 上钩了,蠢材!钟会暗暗撇嘴。 “咦?”只见贾诩面色微变,深深望着祢衡,摇头叹息道:“竟不想是足下自甘堕落,看来是在下多事了……” “你!”只见祢衡面色顿变,心中气闷,下意识反驳道:“在下如何自甘堕落……” 这话音还未落下,他已心知不妙。 果然,只见贾诩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轻蔑说道:“天下士子,无不以学得一身才识,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为荣,而足下,却甘愿为一奴仆,卑躬屈膝,侍奉刘荆州……哦,对了,眼下刘荆州病故,足下倒是轻松了些……” “……”祢衡面色一沉,默然不语。 “贾大人此言差矣。”坐在席中,钟会一脸戏谑,接口附和道:“所谓人有各志,不能强求嘛!” 这小子!贾诩略带赞许地望了眼钟会,点头说道:“也是!” 听着贾诩、钟会两人一唱一和,堂内众人哄笑不已,反观祢衡,沉默半响,忽而哂笑道:“所谓明珠暗投,惜明珠耶?叹天时耶?我胸中自有百般治国之策,奈何刘表不取,如此奈何?” “咦?”贾诩故作惊讶,惊叹说道:“真看不出足下除了辩才之外,却有真才实学……哦,抱歉抱歉,恕在下心直口快,唔,这个……敢问为何刘荆州不取足下建议呢?” 强自忍受着贾诩的冷嘲热讽,祢衡淡淡说道:“刘景升虚有其表、徒有虚名,眼浊不识贤愚,耳浊不纳忠言,将贤士用为小厮,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如今身死,咎由自取!” “这就奇怪了!”贾诩摇摇头,故作不解地望了眼蒯良、蒯越,戏谑说道:“我观足下半多也是身居才华,刘荆州为何能重用两位蒯大人,却为何单单不用足下呢?” 听闻贾诩所言,蒯良、蒯越望着祢衡冷笑不已。 只见祢衡不屑地望了一眼两人,嘲讽说道:“刘表沽名钓誉,二蒯虚名乃盛,岂不是‘情投意合’?” “混账!”蒯良暗骂一句,其弟蒯越转头望着贾诩,他深深感觉,此人不简单! “哦!”贾诩似乎恍然大悟,点点头对祢衡说道:“原来不怪刘荆州不用足下,而是足下籍籍无名啊……足下自诩一身才华,却为何籍籍无名呢?” 贾诩话音刚落,蒯良冷笑说道:“这位大人,我等眼前这位,可不算是籍籍无名哦,他可是大大有名呢,可惜却是恶名,狂子、狂徒,哼!” “哦!”贾诩恍然大悟,眼神上下打量着祢衡:“原来足下也并非籍籍无名啊,那么说来,刘荆州不用足下,倒有些令人费解了……颇为费解啊!” 这老狐狸,真是狡猾啊!钟会暗暗一笑。 “这位大人何必费解!”贾诩话音刚落,蒯越亦是思报方才一箭之仇,哂笑接口道:“我故主刘荆州在时,荆州乃平,黎民安居,亦算是明主,此人当初自荐时狂饽无礼,毁及他人,德才不足,遭了刘荆州忌讳,哼!便是徒逞口舌之勇,乃有此劫!” 听着众人的奚落,就算是祢衡,面色亦是稍变,正欲说话,却被贾诩看准时机打断,憋在心中,好不难受。 反观贾诩,仍是方才那般笑容可掬,微笑着说道:“在下还有一疑问,望足下解惑!” 明知对方阴谋,但是祢衡却无法退缩,唯有硬着头皮上。 “大人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直说了,冒犯之处,还望恕罪!”贾诩拱拱手,故作诧异问道:“你言尚书小事懈怠、大事昏昧,不足以为他人所仰,然而据在下所知,自尚书顺刘公掌兵一来,名震四海,巷口小儿,皆识尚书之名,百姓更是恩戴有加,反观足下,每日卑躬屈膝侍奉刘荆州,对百信毫无建树,有何等资格评论尚书作为?” “你……”被贾诩一言说到痛处,祢衡面色大变。 也是,空有一身才华,却无法得以施展,心中是何等感受? 深深吸了口气,祢衡冷笑说道:“刘表早前若是肯诚心重用在下,你等今日岂能身在此处?” “这话说得!”钟会戏谑一笑,忍不住插口道:“在下可否说,若是先帝肯诚心重用在下,不复黄巾之祸,不复如今天下大乱矣!在下可否这么说?” “妙!妙!” “哈哈,自然可以!这狂徒尚可如此,这位大人如何不可?” “不复黄巾之祸,哈哈!这位大人所言极是啊!” 为报方才之仇,荆州文官纷纷出言义助钟会、奚落祢衡。 遭到如今奚落,若在平日,祢衡自然不会放在心中,然而今日不知这么,他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面前那人假惺惺的笑容,更是叫他心火顿起。 望着祢衡死死盯着自己,贾诩暗暗冷笑一声,故作诧异说道:“哦?莫非是在下说错了?足下也并非是毫无建数?唔,在下向来是有错必纠,足下但可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在祢衡眼中,贾诩的笑脸似乎太过于惹人厌,微思一下,祢衡凝声说道:“若是刘表能听我建议,与袁绍联盟,你等今日头在何处,尚不得而知也!” 此人狂妄归狂妄,却是有些才华!贾诩暗暗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那为何刘荆州不遵足下之策呢?” “哼!”祢衡冷哼一声,不发一语。 “无论刘荆州为何不遵足下建议,眼下足下,对于荆州军民,仍是毫无建树啊……不知还有其他么?” “……”望着贾诩笑得那般自若,祢衡为之气结。 “足下既然不发一语,想来是没有了……”长长叹了口气,贾诩显得有些失望。 “在下心有十余条安邦富民之策!”祢衡面色一正,凝重说道。 “心有……也就说,还不曾实施,什么都不曾为荆州做过,只在心中相及,在下可否这么理解?” “你!”祢衡面色大变,方才那种泰然自若早已消逝无踪。 “哼!”冷笑一声,贾诩面色一沉,冷冷说道:“稍有才华,便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庸才罢了!偌大天下,如你之辈,车载斗量,不计其数,竟敢在此妄自尊大,可笑之极!” 说着,贾诩见祢衡脸上犹有愤愤之色,淡然说道:“即便是稍有才华,然而却无处施展,比无不才,有何差别?尚书曾言,人之价值,在于他为国为民所作出的贡献!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小厮,即便是胸有才华,亦不过一有才华的小厮罢了,勿要再惹来耻笑,好自为之!”说罢,贾诩转身回席。 贾诩话音已落,堂中众人一言不发,皆望向祢衡,冷眼看他如何收场。 祢衡拱手一礼,急声说道:“且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贾诩转过头来,哂笑说道:“武威郡贾诩、贾文和!” 原来此人就是当初跟随刘平的谋士贾诩? 蒯良与蒯越对视一眼,心中暗暗警惕,毕竟,贾诩虽名声不显,但却是瞒不过蒯良、蒯越二人。 贾诩者,国士也! “贾文和……”祢衡喃喃自语一句,拱手说道:“先生大才,敢问先生眼下居何职?” 蒯良、蒯越心中一动,目不转睛望着贾诩,却见贾诩轻笑一声,淡然说道,“在下区区之人,何足挂齿?” 说罢,贾诩走到刘平身旁安然复坐。 啧!钟会暗暗撇嘴,有些嫉妒地偷偷瞥了眼贾诩。 反观祢衡,却是一脸愕然,有些怀疑地望了一眼刘平,又望了望司马懿。 蒯良、蒯越对视一眼,心中惊异不已。 …… 而与此同时,襄阳城中,有一名老道顿足于街道,望着两旁襄阳百姓,眼中神色有些令人费解。 “变数……气运……不得已要见他一见了……” 第433章 忽闻老道 建安四年五月间,荆襄九郡几乎全然落于刘平囊中,除了江陵、江夏等地。 为一战而定,扫平江东,诛却刘备、孙策等大敌,是故刘军在襄阳整顿,厉兵秣马,制造器械、战船。 自从掌兵以来,司马懿为敌时一直在兵力上处于劣势,然而眼下,刘军实力远远超过江东、江陵,司马懿心中更是谨慎。 倘若能顺利击杀刘备、孙策、孙权,那么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也就是说,这一仗,至关重要! 这样一想,这几日司马懿显得很是尽职,非但要建造舟船、器械,更要视察蔡瑁操练水军,虽说每日十分疲倦,倒也心安。 因离出兵还有一段日子,刘平与司马懿便在襄阳暂居下来,为此,蔡瑁特地在城中找了两处宅邸,让二人居住。 虽说规模远远不及许都丞相府、尚书府,却也是豪宅无疑,至少刘平很是满意,至于司马懿嘛…… 刘备逃往了江陵,恐怕眼下或许正在与江东接触,为此,司马懿心忧之余,却是丝毫没有办法。 毕竟,刘军在荆襄大肆督造战船、操练水军,意图如何,江东孙策、周瑜等人又岂会不明? 再说了,东面贾诩已率大军南下扬州,数日之内,怕是便要与江东交兵,刘、孙敌对关系,眼下再是明显不过。 想来想去,司马懿还是唤来了钟会,想听听他的建议。 而听闻司马懿心中忧虑,钟会沉吟说道:“尚书所言孙、刘联手,恐怕十有八九了,不过纵然是两者联手,亦不及我军兵力,以我强势,敌孙、刘之劣势,岂能不胜?待得贾大人收复长江以北各地,将孙策赶回江东,我军两面夹击,定可一战而取江东,成就大业!” “唔。”司马懿不置褒贬地叹了口气,凝声说道:“孙策骁勇善战,麾下江东水军亦是精锐之师,反观我军,早前收编河北溃军,眼下又收编荆州兵马,良莠不济,恐怕不利于战!” “嘿!”听闻钟会所言,跟着司马懿一道进来的贾诩哂笑说道:“尚书放心,待得一两战之后,我军尽是精锐矣!” “你这是什么话!”角落传来一声冷哼。 “哟!”贾诩闻言转头,望着那人嘲讽说道:“怎么,襄阳狂士祢衡祢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只见那人徐徐上前几步,指着贾诩怒声说道:“麾下将士岂非人耶?若是如你这般用兵,将士又岂敢奋战向前?” “有意思!”贾诩轻哼一声,淡淡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只见祢衡一挥衣袖,正色说道:“江东不过一隅之地,刘公坐拥六州、天下大半富裕之地归于其手,只消屯重兵于边境,封关闭道,严令战马、矿石流向江东,不出三五年,自然可兵不血刃,拿下江东!” “哈哈哈!”祢衡话音刚落,贾诩捧腹大笑,指着祢衡嘲讽说道:“好一个迂腐之见!” 被贾诩一通嘲讽,祢衡怒声喝道:“你懂什么,区区一江东,岂能比得过中原富饶之地?只要我等精于内治,足可坐等江东溃败!此乃上策!” 司马懿有些意外地望了祢衡一眼。 此人虽说狂妄无礼,不过不得不说,此人极具才华! 可惜…… “三五年恐怕不够。”摇摇头,司马懿说出了钟会的心声:“莫要小觑江东,依我看来,十年恐怕仍是不够!” “哈哈,十年!”贾诩闻言乐不可支,指着祢衡嘲讽道:“我军兵力,足以在一年之内,扫平偌大江东,然依你之计,却要十年,好一个上策! 我明白告诉你,江东民富兵强、又有长江天险,足以自保,若不趁眼下我军锋芒正盛,拿下江东,待十年之后,江东气候乃成,必窥探我中原之地,到时候我军西有张白骑、难有孙伯符,两面受敌,疲于应付,如何作战?纸上谈兵,书生之见!” 比起不曾经历战事的祢衡,贾诩显然是占据上风…… “哼!”祢衡冷哼一声,沉默不语,即便是他感觉贾诩说的有些道理,也拉不下脸来。 望着二人在那斗嘴,钟会摇摇头,转身对司马懿说道:“尚书,门下觉得,眼下唯一可虑之事有三!” “喔?”司马懿眼眉一挑,抬手凝重说道:“文和且说来!” “是!”司马懿拱拱手,郑重说道:“其一,我军将士大多出身北地,不习水战,此外,水土不服之事,尚书不可不妨……” “唔!”司马懿点点头。 “其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初至荆襄,对于长江天险、江中气候,丝毫不知,反观江东,久居此地,占尽地利,尚书不可不慎!” “文和言之有理。”司马懿附议说了一句,忽然笑道:“不过此事也不必太过焦虑,我等虽不知此地气候,然蔡瑁久居荆州,与江东交兵数次……” “这便是门下正要说的!”打断了司马懿的话,钟会皱眉说道:“蔡瑁举城归降我军,虽大利于刘公,然我军中将士,多有不耻此人行径者,眼下蔡瑁虽为水军大都督,却无法调动我军一兵一卒,倘若他日对战江东,战场之上亦是如此,我军……恐怕难胜!” “这倒也是!”司马懿点点头。 确实,司马懿一语中的,刘军之中,无人善于水战,即便是司马懿,也只是粗知大概,若要战败江东,只有靠久居荆州,精于水战的蔡瑁,可惜刘军之中类似曹性、甘宁等将,却是有些看不起蔡瑁不战而降,反观蔡瑁,亦是不敢得罪曹性、甘宁等人,以免恶了刘平,引来祸事。 将令不一,军中大忌! “门下的意思是。”见司马懿皱眉不语,钟会续言说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尚书既然决定重用蔡瑁,不妨予他令箭,违令者,重处!只要尚书出面,夏侯将军、刘将军等人必然无二话,而蔡瑁,亦会甚感尚书重望,何乐而不为? 蔡瑁此人,依门下看来,不难把握,若是尚书不放心,不妨叫几名护卫……” “护卫就算了!”司马懿摆摆手,轻笑说道:“文和不是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 “尚书英明!”钟会拱拱手,笑呵呵说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然而眼下,我等兵力远超江东,即便是孙、刘联手,我等亦是不惧,只要用兵以正,徐徐进取,待得此战之后,不复江东也!” “但愿如此!”司马懿微微一笑,转首望着贾诩与祢衡说道:“尔等有何建议?不妨说来!” 只见贾诩拱拱手,哂笑说道:“贾大人计策已是足备,在下又何必献丑?此战必胜!” “哼!”祢衡淡哼一声,冷笑说道:“所谓南船北马,各有擅长,如今以我等弱势、敌江东强势,岂有必胜之理?可笑!” 显然听出了祢衡口中的嘲讽之意,贾诩回头哂笑说道:“照你说来,莫非是我军溃败?大战之前,乱我军心,真该将你推出去斩首示众!” “古人云,未算胜,先算败,在下不过是谨慎之言,如何是乱我军心?倘若从你所言,贪功冒进,他日受挫,悔之晚矣!”祢衡不甘示弱,争锋相对。 “……”轻叹着摇摇头,司马懿抬头望了一眼司钟会,只见钟会脸上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我等且出去,休要打扰了尚书理事!” 只见祢衡拱拱手,恭敬说道:“是!” “仲达也去吧!”司马懿挥挥手说道。 “是!”贾诩拱手一礼,与祢衡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冷笑一人,退出屋外。 “那尚书且歇息一番,门下且告退!”钟会望了一眼祢衡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 此子确实有些才华,不过太过目中无人了…… 幸好尚书器量,不予怪罪。 三人退出屋外,司马懿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眼下多了个祢衡,就十分头痛了…… 除了对司马懿很是尊重之外,司马懿在祢衡眼中好歹也是个透明人,不过对贾诩就…… 两人只要一见面,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冷嘲热讽,争锋相对,弄得司马懿头大不已,暗暗后悔听司马懿意思,将祢衡留在身边。 “唉!”暗暗叹了口气,司马懿起身从书柜上取处一本兵书。 可不是司马懿最近变得好学了,无非是上次在完全把握之下,仍叫刘备、诸葛亮跑了,使得司马懿不得不为日后考虑罢了。 也是,首次统帅着三、四十万大军,司马懿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及至晌午时分,忽然门外传来刘兵通报。 “尚书,徐将军求见!” 徐晃?司马懿也不抬头,一面看书一面说道:“请他进来!”说罢,却是有些奇怪。 也是,对于像陈到、张绣、甘宁、周仓、朱灵、路昭等将,久在麾下听用,自是熟悉,根本不必通报,众将大多是走至门前,唤声‘尚书’了事。 “末将见过尚书!” 及至来人走入屋内,司马懿这才恍然,哪里是徐晃,分明是许褚! 许褚作为刘平心腹护卫,与司马懿关系自然不如其余将领,就算司马懿不在意,许褚也不敢那般放肆。 不过对于此人前来,司马懿就有些好奇了,毕竟,许褚不在司马懿帐下。 放下手中书本,司马懿起身笑着说道:“仲康,且坐!” “不敢不敢!”许褚抱抱拳,有些拘谨,望了一眼司马懿,犹豫说道:“末将此次前来,乃为主公而来!” “喔?”司马懿更是好奇,毕竟,刘平几乎每日来找司马懿喝酒。 “是这样的……”许褚皱皱眉,暗忖一下,凝重说道:“最近几日,主公入睡时每每被噩梦惊醒,起身时一脸怒容,不及更衣,提着佩剑在院中乱挥乱砍,末将询问何事,主公却道无事,然而一待入夜,每每如此……尚书博学,可知究竟?” “……”望着许褚期待的面容,司马懿张张嘴,哑口无言。这什么情况? 天机昨日还来找自己饮酒……还不是好好的么? 司马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面色古怪地望了许褚一眼,不过他也知道,许褚厚实忠心之人,对于其主刘平之事,自然不会信口开河,也就是说…… “我知道了!”点点头,司马懿淡笑说道:“不过究竟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仲康且去,待我询问天机一番!” “诺!”许褚抱拳一礼,恭敬而退,毕竟作为刘平心腹,司马懿与刘平关系如何,许褚自然看在眼里。 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起身走到门处,望了一眼天色。 噩梦? 提剑? 司马懿想来想去,仍是一头雾水。 时至日落时分,刘平一如既往,过来找司马懿喝酒。 两人坐于席中,司马懿望了一眼屋外护卫的许褚,心中暗忖一下,转首望着刘平犹豫说道:“丞相,观你气色,莫非最近太过劳累,歇息不好?” 对于司马懿,刘平向来是无话不说,听闻司马懿所言,刘平摇摇头,自嘲说道:“何止是歇息不好!唉,头疼!” “喔?”司马懿不动神色,抬手给刘平倒了一杯酒。 果然,刘平举起酒杯,黑着脸,颇为气闷说道:“最近也不知怎么,总是莫名其妙梦到一个老家伙,说什么要传我长生之道,要我随他修行,你说可笑不可笑?” “长生之道?”司马懿有些诧异,皱眉说道:“丞相可否说详细些?” 沉着脸,很是气闷地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下,刘平怒声说道:“说来也蹊跷,最近几日,每日梦到那个老家伙,扰我清净,甚是可恶,真恨不得提剑斩了此人!” “竟有此事?”司马懿暗暗称奇,皱眉说道:“那人什么模样?” “那老家伙。”只见刘平恨恨地一抬手,忽然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望着司马懿迟疑说道:“这个,梦中看得很是真切,但不知为何,醒来就忘了……每日梦到,气煞我也!” 莫非是……司马懿面色有些凝重了。 就在这时,屋外有一刘兵禀道:“启禀尚书,府外来了一老道,怎么赶都不走,说是要见主公!” “见我?”比起司马懿,刘平更是莫名其妙,挥挥手不耐烦说道:“不见!”也是,到丞相府邸拜见刘平,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第434章 老道左慈 “诺!” “且慢”刘平话音刚落,司马懿便抬手喝住那名刘兵,随即转首对刘平说道:“丞相,见一见也无不可……” 有些迷惑地望了眼司马懿,刘平犹豫着点点头,抬手喝道:“叫他进来!” 片刻之后,那刘兵便领着一老道进来了,只见那老道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笑呵呵地望了眼刘平与司马懿,行礼说道:“贫道稽首!” 这人是……司马懿眼神一凛,指着那老道正欲开口,忽然见对面刘平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好啊!便是你这厮!” 说罢,刘平左右一望,见司马懿佩剑正悬在壁上,急步上前取过,拔剑怒视老道,口中喝道:“你这妖道,用的是何等妖术?倘若不说,我便一剑斩杀!” “哈哈,妖术?”那老道已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司马懿。 听到屋内刘平怒喝,许褚急忙进屋,亦是拔剑对着老道。 “丞相且慢,仲康住手!”起身止住刘平,司马懿挥挥手叫许褚收剑,随即深深望了一眼那老道,皱眉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左慈?” “咦?”老道疑惑地望着司马懿,随即做恍然状,作稽笑道:“即便是老道,也瞒不过尚书啊!” “左慈?”刘平缓缓收起剑,放置一旁,心中暗暗想到,居然是他…… 故意皱眉说道:“你乃何人?” 望了眼司马懿,左慈嬉笑揶揄道:“老道便是老道,不过是会些妖术罢了,尚书以为否?” “哼!”司马懿轻笑一声,不置与否。 “妖术?”刘平有些好奇,抚眉望了左慈半响,忽而问道:“你有何本事?” 只见左慈方才一直望着司马懿,见刘平发问,笑着说道:“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中有声呼我之名;待我视之,却有不见。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日《遁甲天书》。” 遁甲天书?司马懿心中一惊,随后见左慈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皱皱眉沉默不语。 “喔?当真?”刘平有些意动,望了左慈半响,忽而笑道:“空口大话,谁都能说,且叫我瞧瞧……”说到这里,刘平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左慈不知何时手上已提着一只篮子,而篮子中,却是装满了柑子,望着刘平,左慈笑着说道:“老道今日前来,也不曾带得什么,唯有一篮柑子,献于刘公!” 刘平眼神闪过一抹惊疑,重声喝道:“眼下不过五月,何来柑子?荒谬!” “刘公不信?”左慈戏谑一笑,走上前将篮子放在案上,取过一只剥开,确实是柑子无疑。 “怎么可能?”刘平暗暗称奇,狐疑地望了一眼左慈,伸手取过一只,剥开取出一片柑肉放入口中,眼中惊疑之色更浓,口中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刘平身旁许褚,更是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尚书不试试么?”左慈笑着说道。 司马懿轻哼一声,淡淡说道:“试什么?” “自然是试试老道献上的柑子是否美味……” “柑子?为何在下看不到?” 眼中闪过一抹惊叹,左慈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呵!些许小伎,献丑献丑!” 说罢,衣袖一挥,一篮柑子顿时消散无影。 见左慈果然非寻常人等,刘平当即便请他入席,左慈也不推辞,正襟危坐。 而此刻案上已无多少菜肴,刘平正要命人准备,忽然心中一动,朗笑说道:“府上菜肴,刘某久食厌之,今日见你有这般本事,可否为我弄几道不寻常的菜肴来?” “这有何难?!”左慈哂笑一声,抬手说道:“请刘公赐墨宝一用!” 刘平闻言,望了眼司马懿,司马懿微微一叹,低声喝道:“来人,去书房取笔墨来!” 不多时,便有一名刘兵将笔墨放置左慈身前,只见左慈哂笑一声,取过画笔,在壁上画了一条青龙,当真是栩栩如生。 正当刘平感觉莫名其妙时,却见左慈衣袖一挥,画中青龙龙腹自开,在刘平惊愕的眼神中,左慈伸手从龙腹中取出龙肝一幅,交与刘平笑道:“此物寻常否?” 只见刘平捧着龙肝瞠目结舌,正欲抬头说话,却见画上青龙长啸一声,口眼喷火,竟是直直朝着他扑去…… “主公小心!”许褚惊呼一声,正欲上前却听一声冷哼,那条青龙竟是化作青烟,徐徐而散。 “阁下太过份了吧!”望着左慈,司马懿皱眉说道。 左慈心中暗叹一声,笑着作稽道:“恕罪、恕罪,原本仅是欲博刘公一笑罢了……” “你这厮!”许褚勃然大怒,正欲拔剑却听刘平喝道:“仲康不得无礼!” 感受着方才自己手捧龙肝的感觉,刘平望着左慈惊叹不已,抱拳恭敬说道:“老先生奇术,真乃匪夷所思,却不知老先生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刘公何以故作不明也!”左慈呵呵一笑,凝声说道:“刘公虽是天下英杰,然终究不免老死,老道不忍,是故欲传授刘公长生之道,如今刘公已是位极人臣,何不放下一切,随老道赴峨眉山修行?” 刘平闻言,狐疑地望着左慈,皱眉说道:“天下未定,刘某如何能放下?” “哈哈。”左慈朗朗一笑,戏谑说道:“天下有此一乱,乃是命数!再者,平定天下者,唯有刘公耶,传闻刘玄德乃是帝室之胄,何不让此位与他?” 刘备?刘平皱皱眉,心生狐疑,身旁许褚怒声喝道:“刘备何许人也?贩席卖履之辈,忘恩负义,你必是刘备细作!” 说着,拔剑狠狠朝左慈砍去。 “仲康!”刘平急喝一声,却见左慈哈哈大笑,身影越来越散,最后消散无影。 只见许褚瞪大眼睛,四下张望,却是不见了左慈身影。 刘平惊疑不定,随后见天色不早,随归自己府邸,喝退旁人,独自饮酒。 估摸子时前后,刘平忽然感觉一阵微风抚过,随放下酒盏,淡淡说道:“坐!” 仅仅一眨眼功夫,左慈已于刘平对面入座,深深望着刘平,嬉笑说道:“不愧是刘公!既然知道老道要来,想必也知道老道来意了!” “很抱歉,刘某不知!” 刘平,刘天机……此子不过年近双十余五,却有如此造诣,实乃是奇才! 笑容可掬地打量着面前的刘平,左慈心中却是惊叹不已。 暗忖半响,见刘平顾自饮酒,沉默不言,左慈伸手取过案上酒盏,微叹说道:“丞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此逆天之举,呵呵,盼丞相莫要自误才好!” “……”只见刘平饮酒的动作一顿,眼眉一挑,举着酒盏皱眉说道:“敢问尊驾,何谓逆天?” “呵!”左慈朗朗一笑,有些失望地望着刘平,哂笑说道:“可谓逆天,丞相不是最为了解么?天下分分合合乃是命数,丞相何必强加干涉?倘若引火烧身,悔之晚矣!” “尊驾此言差矣!”摇摇头放下手中酒盏,刘平淡笑说道:“世上传言,代汉者,涂高也;涂高者,魏也!魏,既是刘魏,如此,我刘平定天下,何谓逆天?” “哈哈哈!”左慈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过望向刘平的眼神中,却满是惊叹。 “传闻丞相诡辩天下无双,老道如今倒是见识了……丞相此言不差,天意确实是向着刘魏,不过嘛……丞相是否是漏下了什么?比如说,即便是刘魏能够成事,亦要在百年之后……” “哼!”刘平冷笑一声,皱眉说道:“眼下我等有能力平定战乱,造福天下百姓,尊驾又何必借口天意,横加干涉?若是尊驾执意如此,刘某不得已……” “哈哈,丞相怎得?”左慈戏谑一笑,望着刘平玩味说道:“丞相有何本事,老道可是清楚的很……嘿!丞相所学《太平清领道》,老道所学《遁甲天书》,丞相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 “唔?”刘平愣了愣,正欲说话,却见左慈笑意一收,凝声说道:“丞相所学,不过是老道输给于吉那老不死的《遁甲天书》残章罢了,丞相会的,老道同样会;反之,老道会的,丞相可不一定会……” “……”只见刘平眼神一惊,顿感左慈浑身气势迫人。 “呵呵!”气势一收,左慈哈哈一笑,随即深深望了刘平一眼,赞许说道:“不过,老道亦是想不到,丞相竟然能凭借区区残章,得以掌控气运,老道浸心研究数十年,却仍然一无所获,天意如刀,实在令人费解……” 说罢,左慈微忖片刻,抬头正色说道:“丞相资质不凡,老道有意将老道一身本事教予丞相,但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唔?”刘平有些哑然,他万万没有想到左慈竟然有这打算。 “如何?” 刘平皱皱眉,望着左慈狐疑问道:“当真?” “自然!”左慈哈哈一笑,随即望了一眼刘平,哂笑说道:“丞相若是想学,老道便教……只要丞相放下此地诸事,随老道赴峨眉山修行!” 我就知道! 刘平暗暗撇嘴,拱拱手嘲讽说道:“尊驾好意,刘某心领!” “……”左慈皱皱眉,面色古怪望着刘平说道:“看来丞相执意要逆天而行了……” “哼!”只见刘平伸手取过案上酒盏,饮了一口酒水,郑重说道:“顺天而为、亦或是逆天而为,刘某说了不算,尊驾说了也不算!如今天下百姓久乱思安,我等平定乱世,若是天下百姓多半道好,便是顺应天命!” “好一个顺应天命!”左慈哈哈一笑,摇头哂道:“既然丞相执意如此,老道也唯有横加干涉了……” 刘平冷笑一声,低声皱眉说道:“尊驾可以试试!” “喔?”左慈故作惊讶,戏谑说道:“丞相所学,大多出自老道《遁甲天书》,丞相以为,挡得住老道?” “即便如此,刘某亦要试试!”瞥了一眼左慈,刘平皱眉喝道:“若是逼急了我,小心我先派人烧了你道观!” “额?”听闻刘平所言,左慈错愕万分,待回过神来,却是捧腹大笑。 三笑之后,深深打量着刘平,左慈作了作稽,嬉笑说道:“丞相真乃妙人,老道又不是仙神精怪,要那香火作甚?丞相要烧,尽管烧去便是,哈哈,不过嘛……” 收了收脸上笑意,左慈正色说道:“其实丞相也不必太过焦虑,老道日间对刘平所言,叫他传于刘备,不过戏言耳!天下分分合合,乃有天定,老道亦不得横加干涉,同理,丞相亦是!” “戏言?”刘平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望着左慈说道:“那你为何而来?” 左慈摇摇头,把玩着手中酒盏,嬉笑说道:“为丞相而来!” “为刘某而来?”刘平面色有些凝重了。 “正是!”点点头,望着有些不解的刘平,左慈凝神说道:“丞相所学,大多来自《遁甲天书》,与老道颇有渊源,丞相用此天术,夺取天下,其中干系,老道亦不得幸免。再者,丞相资质过人,老道欲传丞相衣钵,不忍丞相滥用天术,损尽阳寿,前番丞相为败袁绍,驱气运,助成事,折损阳寿二十年,丞相不过是凡人之躯,如此妄用天术,日后恐遭不测……” “……”刘平闻言,沉默良久,抬头望着左慈说道:“尊驾此来,或是为刘某所得残章而来?” “呵!”左慈轻笑一声,摇头苦笑道:“丞相莫非以为,人人皆能习得如此天术?” 说罢,他上下打量着刘平,疑惑说道:“有一事,老道亦是不解,还望丞相解惑!” “尊驾但言无妨!” “那好。”点点头,左慈低声问道:“丞相两次夺袁绍气运,助成事,致使袁绍由胜转败,若是平常人,如此妄改天意,恐怕早已遭受天谴,而丞相却……” “以刘代袁,乃是天意,刘某不过是顺应天命……” “不不不!”刘平还没说完,便被左慈打断:“即便是顺应天命,换做平常人,如此滥用天术,多半已遭受不测,老道曾多次推算丞相来历,却见天机混乱……依老道之见,乃是丞相蒙受上天眷顾,福缘深厚,是故得以幸免……” “当真?”刘平面容古怪地说了句。 “确实如此,”左慈点点头,随即望着刘平戏谑说道:“眼下是如此,不过日后如何,便看丞相的了!” 刘平闻言,皱眉说道:“尊驾此言何意?” “倘若丞相顺应天命,自然是一生无忧,反之,若是丞相一意孤行,妄改气运、滥用天术,那么……非但自身蒙难,怕是要祸及子孙……” “什么?”刘平为之一惊,随即很是狐疑地望着左慈说道:“你不会是又想说要我随你去峨眉山修行避祸吧? 第435章 逃出来了 见刘平一脸的怀疑,左慈哈哈大笑,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凭心而论,倘若丞相能随老道赴峨眉山修行,那自然是好,不过既然丞相不愿意,老道也不强人所难,老道此次所来,无非是想见见丞相……” “见我?” “唔!”左慈点点头,自嘲说道:“丞相学自《遁甲天书》残章,即便是与老道有了些渊源,老道自然要瞧瞧,得老道天书残章者,究竟是何等人物,毕竟此书非同小可,而丞相又精于气运之事,老道自然不敢怠慢,若是丞相为恶,那是何等劫难?不管丞相如何明传天下,老道却要亲眼瞧瞧丞相……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原来如此。”刘平有些明白了,摇头苦笑一声,抬头说道:“那么尊驾如何看待刘某呢?” “哈哈!”左慈朗朗一笑,点头说道:“丞相表里皆一,乃是大诚之士,又兼仁义厚重,老道自然不必再担忧丞相为恶,不过嘛……” 说到这里,左慈顿了顿,望了眼刘平犹豫说道:“丞相当真不愿随老道赴峨眉山修行?老道必然将一身本事交与丞相……” “多谢尊驾,刘某心领!”刘平翻了翻白眼。 “可惜……可惜……”左慈惜叹地摇摇头,望着刘平皱眉劝道:“丞相何必一意孤行,所谓天下一乱一治,乃是天数,岂可妄加更加?由乱转治,由治转乱,未及大乱,何来大治?” “尊驾所言,刘某不敢苟同!天下大乱乃因天子治理不当,岂关乎天意?若是国强民富,何来大乱?” “罢罢罢!”左慈苦笑着摇摇头,叹息说道:“看来丞相是执意如此了,也罢,丞相且好自为之!” 见左慈起身望着自己,刘平犹豫一下,拱手迟疑说道:“《太平清领道》乃尊驾《遁甲天书》残章,刘某本该奉还,不过……可否待刘某平乱之后,再复归还?” “丞相不必如此。”左慈轻笑一声,摆摆手说道:“老道与于吉打赌,输了残章,如今此残章落在你手中,也算天意……二十七载之后,老道当收回此书,先且告知丞相!” “多谢!”刘平起身拱拱手。 “唉!”深深望了一眼刘平,左慈眼中有些失望,摇摇头正色说道:“残章《太平清》,其余法术,丞相用之平乱,也无不可,只是气运一事,非同小可,丞相还是莫要自误,否则日后悔之晚矣!” “……刘某谨记!” 摇摇头,左慈作了一稽,正色说道:“既然如此,丞相好自为之,莫要自误,贫道去也!” 说罢,只见他衣袖一挥,顿时有毫光迸散,阵香扑鼻。 朦胧之中,左慈腾云而去,依稀间,刘平却听到半空传来一语:“江陵有一人手掌残书,可掌控天象,乃是老不死南华平生所学,丞相且小心了!” 可惜了此子资质……哉惜!惜哉! “呼!”长长松了口气,刘平复坐,默然望着案上酒盏。 不消片刻,便有数名甲士匆匆而至,抱拳惊声说道:“丞相,不知方才……” “无事无事。”刘平摆摆手,微笑说道:“你等且退下吧!” 众甲士见刘平无恙,虽心有疑惑,亦抱拳而退。 祸及子孙啊……唉,麻烦! 摇摇头,刘平自斟一杯,一口饮尽。 操控天象…… “掌控天象,怪不得诸葛亮能‘借’来东南风……”刘平苦笑着摇摇头。 形势不容乐观呐! 刘平自是忌惮诸葛亮,殊不知诸葛亮亦是极为忌惮刘平…… 建安四年五月,刘军乃在襄阳休整兵马,欲一鼓作气拿下江陵、继而夺取江东,而刘备一行人,却仍为前几日死里逃生暗道侥幸。 那日刘备率数百残兵败将逃亡江陵,中途路经长坂坡,却被刘纯引虎豹骑所伏击。 区区数百刘备军,面对着三千如狼似虎的虎豹骑,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仅仅一个照面,悉数战死。 不得已之下,刘备唯有与关羽、张飞,三人孤力断后……环首望了眼四周,刘备望见的,却尽数是全身黑甲的虎豹骑,自己麾下数百人,竟然一眨眼功夫,便被这支兵马杀得大败。 “虎豹骑!”向来胆大的张飞亦是汗毛炸起,双手仅仅握着丈八蛇矛,眼神不停地扫视四周。 相对于张飞,关羽仍是那般傲慢,不过傲慢之余,睁开的双目却是足以证明,关羽亦对虎豹骑甚为忌惮! “刘玄德!”随着一声高呼,刘纯策马缓缓而出,深深望着刘备、关羽、张飞,微叹说道:“你已退无可退,刘某不欲杀你,然有将令在身,盼你等自刎,其余人等,我可网开一面!” 听闻刘纯所言,张飞又气又怒,重声喝道:“刘纯,手下败将,若是有胆,敢与我一战否?” 早前刘备身在许都时,张飞与刘纯自是交好,眼下见刘纯化友为敌、狠下杀手,张飞如何不怒? 望了眼张飞,刘纯微微叹了口气,抱拳正色说道:“翼德,刘某将令在身,不得不如此!刘玄德不死,我等心中难安!” “汰!”张飞气怒不已,正欲拨马上前,却被身旁刘备按住肩膀。 望了望四周地势,被逼入一处山坳的刘备暗叹一声,策马上前,抱拳凝声说道:“备死不足惜,然我大汉飘零若今,不曾见到我大汉再复盛世,刘备死不瞑目,将军好意,刘备心领!” “……”皱皱眉,刘纯缓缓抽出战刀,厉声喝道:“如此,可莫要怪刘某心狠了!” “废话少说!”关羽双目一睁,手中偃月刀一翻,怒声喝道:“关云长在此,谁敢伤我兄长?” “哼!好大口气!”虎豹骑副统领杨川冷笑一声,扬刀喝道:“且先取你姓命!” 说罢,杨川拍马上前。 “杨川,小心!”刘纯惊呼一声。 “哼!”关羽冷哼一声,见杨川策马而来,一夹马腹,朝着杨川猛攻过去,同时,手中偃月刀亦是暗暗蓄力。 “当!” 仅仅一个交锋,杨川手中战刀崩断,虎口迸裂,闷哼一声。 “插标卖首之徒,焉敢在我面前放肆!”关羽冷笑一声,再复一刀。 糟糕!杨川心中暗惊,愕然望着那大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铛!” 千钧一发之际,刘纯终于赶到,用手中长刀替杨川挡下关羽一招。 感受着手中长刀传来的劲道,刘纯皱眉喝道:“此人非一人可胜,弟兄们小心了,丞相有命,刘备诸人,杀无赦!” “喝!”三千虎豹骑齐喝一声,朝着刘备等人杀去。 时刘备身旁不过寥寥十余护卫,幸亏此处地势狭窄,不利于虎豹骑奔袭,故而得以保全一时。 不过,也只是一时罢了…… 面对着众多虎豹骑,关羽、张飞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刘备虽有些武力,然而仅仅面对三名虎豹骑,便左右不支。 刘备身后马车旁的诸葛亮、简雍、孙乾等人更是不必说,虽然人人握着宝剑,不过恐怕就连一名虎豹骑也对付不了。 关羽、张飞二人心忧其兄,死命突围,却仍是无法冲出虎豹骑纠缠,而刘备更是不必说,全身上下,早已是伤痕处处。 刘备败亡在即! “杀!”刘纯高呼一声,瞅见刘备渐渐力气不支,瞧准破绽,正要出手,却感心中一警,慌乱拨马退后一步。 “哈哈,大功是我的了!”一名新晋虎豹骑的乌桓降骑大笑着挥刀朝刘备砍去,却忽然听到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回头一看,顿时惊得双目瞪直。 “轰!” 在刘纯惊愕的眼神中,那名虎豹骑身中一箭,竟然被射落马下…… 唔,不对,哪里是射落马下,分明是被直直击飞了数丈! 呼!刘备抹了抹额头冷汗,心中暗道侥幸,转头一望那名虎豹骑,却见他倒飞数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已毙命。 要射穿虎豹骑身上铠甲,此人臂力不凡啊! 刘备暗暗称奇,下意识瞥了一眼那虎豹骑身上箭支,这一瞧,却是叫他惊叹不已。 那哪里是箭,分明是一杆短枪! “谁?”刘纯大喝一声,四下张望,却见一名虎豹骑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刘统领且看!” 刘纯惊疑一望,却见远处行来一支兵马,人数极多。 “怎么可能……”刘纯喃喃自语一句,回头望了一眼一箭毙命的虎豹骑尸首,又望了望那支兵马为首大将。 在数百步之外,竟可如此精确射中我麾下虎豹骑,救刘备一名,何等箭术? 又想起那古怪的箭支,刘纯暗暗咋舌,心中更是凝重。 只见那支兵马持‘刘’字旗帜,为首一员大将,高声呼道:“刘皇叔,末将奉公子之命,前来接应皇叔!”说罢,那将皱眉望了一眼虎豹骑,厉声喝道,“杀!” 随着那将一声令下,数万兵马直直朝虎豹骑冲去,在众虎豹骑一愣神之见,关羽、张飞杀至刘备身旁。 “大哥,”张飞喜极笑道:“援兵至矣!” “啊!”刘备点点头,附和说道:“江陵援兵……刘琦公子……” 皱皱眉望了眼愈来愈近的江陵援兵,刘纯指着刘备厉声喝道:“速杀刘备!手弩!” 众虎豹骑换过手弩,朝着刘备等处一通乱射。 关羽眼中一紧,急忙立于刘备之前,用手中偃月刀护住其兄。 “唔……” “二弟!” 虎豹骑终究推却了…… 被江陵数万兵马隐隐围住,刘纯见事不可为,为免虎豹骑折在此处,唯有下令撤军。 一番血战,在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后,刘纯终于终于率虎豹骑冲出了江陵援兵的包围,呼啸而去。 而江陵援兵,却是折损了整整三千余人…… 下马疾步走至刘备面前,江陵援军几位将领抱拳见礼。 “末将黄忠,见过刘皇叔!” “末将魏延,见过刘皇叔!” “末将文聘,见过刘皇叔!” 深深一躬身,刘备感激说道:“多谢诸位将军救命之恩,刘备感激不尽!” “岂敢岂敢!”三将急忙抱拳还礼。 望了一眼捂着右臂的关羽,黄忠关切说道:“这位将军伤势……不碍事吧?” “无妨无妨。”关羽摇摇头,见刘备走上前来,急忙说道:“兄长放心,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不碍事!” 刘备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点头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这支刘军很是难缠啊。”皱眉望着远处打扫战场的兵士,魏延皱眉说道:“被我军团团围住,竟能如此轻易脱困而去,反叫我等折了诸多弟兄……” 魏延话音刚落,身旁文聘凝重说道:“若是猜得不错,这支恐怕便是传闻中可以一当十的虎豹骑了!” “撤军之时,尚可带上同泽尸首,从容而退,这虎豹骑,不简单啊!”黄忠心中暗叹,幸好多带了些兵马来,将这虎豹骑惊走,否则,救援不及,反遭其祸。 望着此处江陵兵将战死的同泽就地掩埋,刘备闭目长叹一声:“为我等区区数十人折损如厮,刘备心中愧甚!” “刘皇叔言重了。”黄忠抱拳一礼,恭敬说道:“少主公在江陵久候皇叔,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启程吧,虎豹骑皆是轻骑,若是被其缠上,即便是此处三万大军,恐怕……” “唔!” ……与黄忠、魏延、文聘等将一道,刘备终于到了江陵。 待得走入江陵城中,刘备长长松了口气,稍感心安,观其余众人,皆是如此。 及至城中,刘表之子、江陵之主刘琦,便亲自前来迎接刘备、诸葛亮等人。 “叔父安好!” 刘备拱拱手,笑着说道:“此次若非贤侄遣军救援,备恐怕早已身死!” “不敢不敢!”刘琦轻笑一声,抬手说道:“小侄已备好酒菜,为叔父接风,请!” “请!” 待至刘琦府邸,刘备便望见孙乾在堂中徘徊不已。 “主公!”似乎是瞧见了刘备,孙乾几步上前,深深一记大礼,口中呼道:“及见主公,在下方才心安!” “有劳孙乾长途跋涉,刘备感激不尽……”刘备说了一句,回首望着诸葛亮说道:“此次军师功不可没啊,若不是军师算到刘军会在长坂坡设下埋伏,叫孙乾前来江陵求援,我等……唉!” 对于在长坂坡遭伏,诸葛亮亦是心叹不已,摇头凝神说道:“前几日亮心中不安,为求谨慎,是故如此,亮也想不到,司马懿竟能算到我等行踪,率先设伏……” “司马懿?刘平麾下最善统兵的谋士么?”刘琦暗忖一下,轻吟说道:“襄阳之事,我已听孙乾说了,蔡瑁那厮恐怕十有八九欲投刘平,真乃可恶!” 说罢,刘琦望向诸葛亮,皱眉说道,:“我江陵虽有八万兵马,城亦坚固可守,不过恐怕终究非是刘军敌手……” “公子不必担忧。”诸葛亮劝慰一声,已有所指说道:“眼下,有人比我等更是心急!”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惊悟,迟疑说道:“莫非是……” “江东!”诸葛亮沉声说道。 第436章 着急的江东 言及汉末,最过耳濡目染、津津乐道的,恐怕就是天下三分,魏、蜀、吴! 刘实力最强,几乎占得近半天下,刘蜀实力最弱,疲于应付,而孙吴,虽比上不足然比下有余,实力居中,可算是刘魏为之忌惮的敌手。 素闻诸葛亮六出祁山、姜维九伐中原,或许有人认为,西蜀才是魏国劲敌,可惜大错特错…… 历史中,待关羽失了荆州之后,西蜀已经失去了问鼎天下的资格,所谓三国,其实不过是刘魏与孙吴的交锋。 然而诸葛亮受刘备临终托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六次出兵讨伐魏国,期望带领西蜀突破困局,可惜天意莫测…… 待诸葛亮病故之后,西蜀更是如履薄冰,姜维欲继承诸葛亮遗志,却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西蜀,不过是在刘魏与孙吴两家互相提防下苟延残喘罢了! 孙吴,亦或是东吴、江东,才是刘魏真正大敌,与魏国争夺着大汉王鼎! 说到东吴,便不得不提及一人! 原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历史中东吴之主、吴侯孙权之兄、小霸王孙策! 记得当初天下诸侯讨伐董卓,孙坚于洛阳私藏玉玺,与袁绍起了争执,气怒之下率军离开洛阳自回江东,关东联盟顿时瓦解。 而后,孙坚率军讨荆州,却不慎中江夏太守黄祖埋伏,被乱石砸死。 孙坚一死,麾下各部相继散去,时其子孙策,年不过十五,与黄盖、韩当、程普、祖茂等孙坚旧部渡江投袁术,便是淮南袁术轻袭许都前后。 那时袁绍仍与公孙瓒交兵,刘平欲取徐州却被吕布偷袭了后方兖州,论实力,袁术在可谓是天下诸侯中最为强劲之人。 可惜袁术姓贪寡恩,一面用孙策取扬州各地,一面却屡次失信于他,就连孙策求区区一个庐江太守,袁术亦是三番四次故作忘却。 年仅十六、七岁的孙策想及其父孙坚,心中气闷,联合其父旧部,用玉玺从袁术手中换了三千甲士,借口欲往曲阿救援其母所居之处。 对于当初坐拥十余万兵马的袁术而言,区区三千兵马,便可换来孙策传国玉玺,自然是心中大喜,他自然万万不会想到,凭借着这微弱兵力,孙策竟得打下偌大江东基业! 可以说,孙策的离开,是袁术由盛转衰的开始,同时也是孙策问鼎天下的转折点。 玉玺,乃国之神器,然而在刘平口中,不过是一块破石头罢了,而袁术就是拘泥于这块破石头,是故兵败! 不过从另外一角度说,孙策敢用先父遗物,换袁术三千甲士,借以夺取江东,其胸中器量,实不下刘平几分! 仅仅三年,孙策凭借着自身本事,硬是打了偌大基业,虎踞江东,坐拥二十万兵甲,窥视天下,反观袁术,却因自身短见,兵败身亡…… 九江柴桑,是眼下江东首府所在! 自当初袁术被刘平出兵剿灭,孙策为顾及日后与刘平交兵,乃将首府从庐江皖城迁望柴桑,以便对荆州用兵。 可惜此时刘表之子刘琦屯兵江陵,严防江东生事,是故孙策遵义弟周瑜建议,偃旗息鼓、休养生息,静观天下局势。 作为人主,孙策却不喜学识,偏爱习武,每日鸡鸣而起,在院中操练枪法,论武艺,孙策可谓是江东第一人,就算是猛将太史慈、甘宁等人,亦要逊孙策一筹。 对江东武将来说,主公有此等武艺,他们自然是心中欢喜,不过对江东文官来说,那可叫一个不妙! 长史张昭、参军吕蒙,几乎是见孙策一次苦劝一次,扰得孙策头疼不已,眼下正是如此…… “呼!”长长吐了口气,孙策随手将随身兵器霸王枪丢与随从护卫,走到院中石着上,举起一酒坛豪饮一通。 足足过了半响,孙策方才放下酒坛,吐了口气,瞥眼望着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吕蒙,脸上挂起一丝无奈,苦笑说道:“我说子明……你每日前来我处,难道不嫌麻烦么?” “在下不嫌麻烦!”吕蒙深深一记大礼,正色说道:“规劝主公乃是臣子本份!” 直直望了吕蒙一眼,望着他眼中坚毅,孙策败了阵来,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坐在一石凳上,随意地挥挥手,苦笑说道:“坐坐坐!” “多谢主公!”吕蒙恭敬得行了一礼,徐徐走至孙策面前坐下,不吭不备,礼数不失,不愧是君子典范。 另外一面,孙策正皱眉望着吕蒙,心中苦思冥想,究竟要怎样,才能将这个麻烦的家伙支开! 然而这次,显然是孙策误会了吕蒙…… 似乎是看穿了孙策心思,就算是吕蒙为人仁厚,也不免在心中暗笑一声。 “主公,在下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禀告主公!” “哦?非是鼓噪?咳!”孙策心下一疑,竟是说漏了嘴,咳嗽一声,讪讪说道:“究竟何事,子明且说来!” 说真的,吕蒙自然是王佐之才无疑,不过他那种认真劲,却叫孙策不予待见。 每每相及此人板着脸,在自己习武之时站在一旁、闷不吭声,孙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然而这还算好的,倘若孙策开口说了哪怕一句,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吕蒙喋喋不休的规劝,什么‘子日子日’的,叫孙策浑身寒毛乍起。 倘若是太史慈、甘宁等人,孙策肯定是一瞪眼,随后两人大打出手,可是对于吕蒙这一文人,孙策却是无奈了。 “是这样的。”说及正事,吕蒙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显沉重,思忖一下,拱手说道:“细作来报,言蔡瑁投刘,司马懿兵不血刃,拿下了荆襄各郡,除江陵等地外,其余眼下皆属刘平……” “这蔡瑁还真不是东西!”孙策自斟一杯,冷笑说道:“刘表生前,待此人甚厚,然刘表一死,此人便投了刘平,可叹!若是此人在我江东,定要斩之悬于城下,警示众人!” “主公此言不差。”点了点头,吕蒙拱拱手,凝重说道:“蔡瑁确是背主小人,不过眼下局势,对我等颇为不利!” “喔?”孙策眼眉一挑,却见吕蒙沉声说道:“听闻司马懿在襄阳大肆操练水军,打造战船,其心昭然若揭,乃是欲图我江东也!司马懿,乃是刘平最为器重之人,极善用兵,吕布虽强横一时,亦被刘平逼死徐州;公孙瓒久居幽州,却落得个下场;马腾意图谋此人,却反遭此人暗算,三万西凉铁骑,全军覆没,至于袁术,主公必然知晓,袁术几次折股司马懿手中!眼下司马懿整顿兵马,意图袭我江东,主公不可不慎呐!” “子明所言差矣。”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孙策哂笑说道:“刘军大多出身北地,不习水战,我等久居江东,熟悉此地一草一木,司马懿若敢进兵江东,乃是自取死地!” 孙策话音刚落,内堂徐徐步出一人,淡笑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刘军虽不习水战,然兄长莫非忘了蔡瑁?” 一见来人,吕蒙当即起身,拱手一礼大礼,口中呼道:“在下见过二公子!” 所谓二公子,自然便是孙策亲弟、年方十六的孙权、历史中东吴之主! “参军不必多礼。”对吕蒙回了一礼,孙权望着兄长,正色说道:“古人云,骄兵必败,兄长虽武艺过人,可莫要忘了吕布,强横如吕奉先,亦被刘平逼死于徐州!” “啧!”孙策挥挥手,大笑说道:“传闻吕布武艺超群,乃万人敌,无非是不曾遇见我孙伯符,若是遇见,便叫他瞧瞧我厉害!” 见兄长提及武艺之事,精神为之一振,孙权苦笑一声,不过说起来,他的确是有些佩服自己兄长,仅仅凭借当初三千兵马,却可以打下偌大江东,再想起自己武艺,孙权不禁有些黯然自卑。 “主公。”吕蒙起身一记大礼,正色说道:“霸王虽勇,然自刎于乌江,司马懿,在下当初奉命前往许都,与此人处过一段日子,依在下看来,此人谋略过人,可比闻仲、姜尚,治军严谨,军中上下一心,统军亦可比韩信、白起,如此英杰,主公可万万不可小觑啊,否则必是我江东之祸!” “哈!子明说得好!”吕蒙话音刚落,院门处传来一声轻笑,孙策侧目一望,却是起身大笑道:“原来是公谨!” “呵呵、”只见周瑜领着一人,上前拱拱手,轻笑说道:“义兄,子明所言极是,义兄可要谨记在心呐!” “好好好!”孙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望了眼周瑜身后之人,却见那人上前一步,抱拳呼道,“末将吕蒙见过主公!” “子明不必多礼!”孙策轻笑一声,转首望着周瑜说道:“公瑾此来,可是为刘军而来?” “正是!”周瑜点点头,凝重说道:“刘平麾下有三位谋士极善用兵,司马懿、贾诩、白纸墨,徐庶,如今徐庶陨于乌巢,司马懿屯兵荆州,操练水军、打造战船,图我江东之心昭然若揭,再者,今日我得到战报,刘平帐下贾诩兵发寿春,三日内攻下涂中,兵锋正盛,如此两面夹击,我江东日后堪忧啊!” “唔……”孙策皱皱眉,挥手说道:“走,到堂中再说,二弟,一道来!” “是!” 及至堂中,众人坐定,孙策方才显出霸主威严,心中暗忖片刻,他沉声说道:“眼下我等麾下兵马几何,舟船几何?” 周瑜闻言,望了一眼吕蒙,吕蒙顿时会意,拱手凝声说道:“主公麾下,有水军十九万三千,舟船两千一百二十三艘,其中楼船八十六艘,艨冲五百十五艘,其余皆是走舸!” 孙权闻言,眼睛一亮,佩服说道:“参军博闻强记!” “岂敢岂敢!”吕蒙谦逊一笑。 “唔!”点点头,孙策心中盘算一下,转首问周瑜道:“公瑾,若是我军与刘军开战,可有胜算?” “这……”周瑜稍一犹豫,拱手凝重说道:“战场之事,变幻莫测,瑜不好妄下论断,不过在兵力上,我江东是远远逊于刘军,听闻那司马懿统二十万兵马南下,兵不血刃取了荆襄等地,又收了荆州军二十万,此刻兵马,不下于四十万,再者,郭嘉出兵东面,统兵十万,如此一算,刘军最少,也有五十万之多,我江东虽号称有二十万兵马,不过其中有近半乃是新收士卒,未曾操练许久,战力恐怕……” “还有那司马仲达。”见周瑜摇头不语,吕蒙接口说道:“此人极善用兵,往日刘平不曾得势时,此人每每以少胜多,如今其麾下有四十万兵马,处于强势,恐怕……再者,我军不曾与司马懿正面交手过,此人如何用兵,我等只知传言,不知详细……” “等等。”抬手打断了吕蒙言语,孙策疑惑问道:“那司马懿当真有那么难对付?” 坐在身旁的孙权亦是满脸好奇。 与吕蒙对视一眼,周瑜低声说道:“义兄可是忘了当初我等兵发徐州,却被徐州刺史陈登挡了下来……” “唔,不曾忘!”孙策点点头,有些佩服地说道:“那陈元龙的确不简单!” 闻言轻笑一声,周瑜淡然说道:“义兄可知,传闻那陈登,便是师从贾诩。” “竟有此事?”孙策为之动容,抚掌凝重说道:“如此说来,那司马懿想必更是难缠!公瑾,依你之见,那司马懿何时会兵发江东?” “这个……”周瑜心中暗暗估算一下,摇头皱眉说道:“瑜估算,司马懿初得荆州,必当整顿兵马,收买民心,若要出兵,恐怕要一两月之后,至于江陵刘琦,麾下亦有近十万兵马,可挡司马懿一时,依瑜看来,三个月内,司马懿当攻下江陵,兵发江东!” “三个月内啊……”孙策皱长叹一声,有些愁眉不展,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到应对之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我便是不善于思考对策!” 说罢,孙策转首望着周瑜、吕蒙,抚掌笑道:“如何应付刘军,还劳公瑾费心了,至于我,还是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只见周瑜一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不远处孙权暗暗偷笑一声。就在这时,周瑜身旁吕蒙抱拳说道:“其实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忧虑,我等不知刘军底细,刘军同样不知我江东底细;论计谋,大都督亦不下于那司马懿;论将领,太史将军皆是世间难得猛将;论兵士,江东虽人少,然上下一心,反观刘军,虽得荆州兵马,军心不稳;论地势,刘军不习水战,而我江东子弟精于舟船……虽刘军有五十万之多,我江东亦足以抵御……” 第437章 着急的江东(2) 说到这里,吕蒙话音却是一顿,因为他望见堂内众人皆是一脸震惊望着自己。 “真乃高论!”周瑜抚掌大笑,上下打量着吕蒙,轻笑说道:“子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 孙权亦似乎一脸惊容望着吕蒙说道:“倒是有些不识吕将军了……” “额,大都督与二公子言重了!”只见吕蒙面色涨红,讪讪一笑。 望着吕蒙尴尬的模样,孙策拍案大笑,揶揄说道:“哈哈!如此看来,子明最近是苦读兵书,可喜可贺啊!” 吕蒙闻言,望了一眼孙权,干干说道:“末将承蒙二公子教诲,身为大将,岂能不通谋略,是故苦读兵书,所幸得一奇书,日夜研习,是故……叫主公见笑了!” “哪里哪里!”孙策大手一挥,赞许说道:“倘若我江东将领人人如此,我高兴犹是不及,又如何会……”正说着,孙策忽然望见孙权、吕蒙、周瑜三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古怪,讪讪一笑,咳嗽一声,扯开话题说道,“刘军声势浩大,不过我江东却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要战便战,何惧之有?公瑾,此事便交与你处置!” “是,义兄!”周瑜拱手应命。 “那么……”沉吟一下,孙策想及一事,沉声说道:“对了,那些世家,可有回应?” 听闻孙策所言,孙权愣了愣,见周瑜与吕蒙望了一眼自己,顿时会意,开口说道:“兄长,小弟觉得,对于世家,不若用安抚之策,若是闹得太僵,恐怕不好……眼下外敌将犯,江东若是再生内乱,岂不是顾此失彼?” “安抚?”望了一眼弟弟孙权,孙策冷神喝道:“当初为兄初领江东,好言好语请这些世家相助,结果呢?一个个妄自尊大,他以为我孙伯符乃是何人?哼!倘若当真惹怒了我,我管他陆家、顾家,一并发兵剿灭!” “义兄不可!”周瑜急忙起身,正色劝道:“江东世家门户众多,何况根深蒂固,广有联姻,若是义兄当真发兵剿灭陆家,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惹得江东世家人人自危,联手与我等为敌,我等又如何立足江东?” “如何立足?”孙策冷笑一声,怒喝说道:“倘若其真敢造次,一并剿灭!” “唉!”吕蒙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如此,主公不得人心矣!主公,刘平便是薄待世家,厚待寒门子弟,是故被天下世家斥为****,声讨不休。诸如司马懿、贾诩、徐庶,寒门之中确实有不少奇才,不过世家之中,亦是不少,依在下之见,刘平失道寡助,乃是天赐良机,主公何不好言劝说江东世家,收为己用,刘平重寒门,主公便重世家,刘平失道义,主公便多仁义,如此才是长远之计!” “子明所言极是,兄长不可自误!”周瑜亦是劝道。 “这……”显然孙策有些不愿意,他为人原本就强硬,姓子酷似霸王项羽,叫他拉下脸来求江东相助,孙策如何做得出来? “兄长。”见其兄犹豫,孙权出列,拱手说道:“兄长且浸心对刘之事,江东世家,可否交与小弟,让小弟代为劝说?” “你?”望着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弟弟孙权,孙策更显犹豫。 只见孙权拱手一礼,凝声说道:“小弟不如兄长能征善战,也想为江东献得一丝绵薄之力!” 孙策闻言,为之动容,起身徐徐走到孙权身旁,拍拍他肩膀,点头说道:“二弟有此心意,为兄心中甚是欣慰。二弟既然要去,为兄自然不会不允,明日为兄叫黄伯父调三千兵甲,同二弟一同前往!” 周瑜、吕蒙对视一眼,苦笑着正欲开口,却见年不及弱冠的孙权朗笑说道:“兄长虎威,威震江东,江东世家,人人自危,若是小弟领三千甲士前去,世家还道是兄长欲发兵剿灭他们,这叫小弟如何与其商谈?说服世家之事,小弟一人足矣!” 周瑜、吕蒙二人听闻孙权所言,相继点头微笑,心中暗暗说道,二公子虽不及主公勇武,却深习韬略,可喜可贺! “一人?”孙策显然有些难以理解,就像历史中的霸王项羽一样,孙策一向是热衷于武力收服。 “二弟一人去,为兄心下暗难,不若……” “义兄。”打断了孙策的话,周瑜望着孙权微笑说道:“我观二公子,成竹在胸,义兄不妨允之,若是担忧二公子安危,不若叫周泰将军随行一同前往,周将军勇武忠义,可保二公子无恙!” “大都督所言极是,在下附议!”吕蒙亦是拱手说道。 “唔……”孙策犹豫一下,见周瑜、吕蒙都是这个意思,遂点头望着孙权说道:“也罢,便遂了二弟意思,不过,二弟切记,不可勉强,若是无法说服那些世家,便休要与其鼓噪,待为兄发兵剿灭!” “……是,小弟谨记!”孙权苦笑一声。 随后又商议了一阵,周瑜、吕蒙便各自告退,孙权亦退下准备相应事宜,意图说服江东世家,他知道自己兄长向来说一不二,若是无法说服那些世家,自己兄长当真会发兵剿灭,这不是孙权想看到的。 而同时,得了孙策重托的周瑜,亦在柴桑大都督周府之中,与吕蒙商议抗刘事宜。 对于司马懿、贾诩这两路兵马,周瑜是深为忌惮,毕竟无论是司马懿也好,贾诩也罢,都是天下传名之士,极善用兵。 对此,吕蒙倒是另有见解。 “都督,依在下之见,贾诩那路兵马,其实并无甚大碍,此人麾下刘军,不同水战,只需要一员大将守住长江天险,可保无忧,只是长江以北之地,我等却是要放弃了……” “弃车保帅么?”周瑜一声轻叹。 “正是!”点点头,吕蒙正色说道:“刘平占据六州之地,兵多将广,而我江东偏安一隅,论实力,无法与刘军两面开战。依在下之见,不妨叫甘宁将军领一军守住长江,贾诩见渡江无望,自然思退;我等首重,乃在司马懿! 司马懿得了荆州水军,重用蔡瑁等人,蔡瑁原本就精于水战,乃是我等大敌!” “子明言之有理!” “还有,我军不曾与司马懿交手,不知其虚实,倘若就此开战,实乃大忌,在下的意思是,传闻刘备被司马懿所败,逃亡江陵,在下想去一趟江陵,毕竟刘备数次与司马懿交手,必知刘军实力底细,待在下细细探明,为主公增添一分胜算!” “唔,此言有理!不过刘军不日要对江陵用兵,子明若是要去,恐怕要趁早!” “都督所言极是,在下明日便去,一日便返!” “好!”周瑜抚掌笑道:“如此,瑜静听子明佳音!” “是!”大战之前,若是能探知敌军实力底细,那么作战之时,自然能增添几分胜算,抱着这个心思,吕蒙仅带一名随从,以刘表吊丧的借口作为掩饰,驾一小舟,往江陵而去。 他自然不会想到,诸葛亮早已等候多时了…… 那日刘备正与刘琦在堂中饮酒,顺便再商议一些对刘作战事项,毕竟襄阳四十万刘兵,并非江陵区区八万人马可以对付的。 就在这时,刘备等人却突然得报,说是江东有使者为吊念刘表而来,对此,刘琦很是诧异,当即便狐疑对刘备说道:“叔父,此事有些蹊跷,江东孙策与我荆州有杀父之仇,如今却来悼念先父,此事恐怕……” 刘琦话音未落,不远处诸葛亮淡淡说道:“公子不必多虑,江东来意,亮心中尽知,不过是为探刘军底细而来,公子与主公若是信得过亮,待会江东使者发问,主公与公子只管叹息,至于如何应付,皆由亮代为作答,可否?” 对于刘备,诸葛亮是其军中军师,对于刘琦,诸葛亮是其旧日好友,是故诸葛亮一说,刘备与刘琦自无不允。 江东来使,自然便是为探刘平实力底细的吕蒙,而迎接他的,便是刘琦麾下猛将,黄忠、魏延二人。 初见黄忠,吕蒙心中自是一凛,虽说他不通武艺,不过却也不难察觉,眼前的这位,是绝世猛将! “少主闻尊使前来,是故遣我等二人前来相迎,尊使请!” “岂敢岂敢。”吕蒙不失礼仪得拱拱手,望了一眼黄忠背后半人高的巨弓,心中自是一惊,露笑说道:“敢问两位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黄忠,字汉升!” “末将魏延,字文长!” “哦。”吕蒙点点头,见礼说道:“幸会幸会,敢问两位将军,刘琦公子眼下身在何处?” 黄忠抱拳一礼,抬头说道:“少主闻尊使前来,已备薄酒相待,尊使请!” “两位将军请!” 即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吕蒙还是极为虔诚去灵堂拜祭了刘表一番,这叫暗中观察吕蒙的诸葛亮暗暗点头。 此人,诚厚君子也! 随后,黄忠与魏延便将吕蒙领到刘琦所在之处,一路上,吕蒙不动声色望着江陵城防、兵甲,心中若有所思。 刘琦,果然在府邸大堂之中备好酒菜,与刘备在堂前恭候吕蒙。 一见吕蒙到来,刘琦上前恭迎,口中笑着说道:“劳尊使前来悼念先父,刘琦幸甚!” “哪里哪里。”吕蒙叫随从奉上礼数,拱手正色说道:“刘荆州仁义之名播泽荆州,我主亦是甚为敬重,前些日子听闻刘荆州病故,本该当即前来,却不想为一些琐事缠身,近日听闻刘军占据襄阳,是故我主遣在下前来,一来悼念刘荆州,二来探望探望公子,公子当初与我主好似心有灵犀,一同对袁术用兵,我主欲见公子久矣,只是苦于无法脱身,还望公子见谅!” “岂敢岂敢。”刘琦轻笑一声,抬手说道:“刘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因麾下将士用命,是故得以事成,当不起‘江东小霸王’赞誉,想贵主公年不及弱冠,率区区三千甲士横扫江东,刘琦自愧不如……敢问尊使如何称呼?” “哦,失礼失礼。”吕蒙躬身一礼,凝声说道:“在下吕蒙、字子明,见过公子……” 说罢,吕蒙转首望着刘琦身旁的刘备,眼神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破了吕蒙心中一问,刘琦笑着说道:“尊使,这位是刘琦叔父,刘玄德是也!” “原来如此!”吕蒙恍然惊悟,对刘备施一大礼,郑重说道:“久闻刘皇叔大名,只是苦于无缘拜会;今日万幸得见,在下心中实为欣慰。” “哪里哪里。”刘备谦逊一礼,望了一眼刘琦,刘琦顿时会意,抬手笑着说道:“叫尊使久站在此,非是待客之道,刘琦已在府上备好酒水菜肴,尊使请!” “岂敢岂敢,公子请、刘皇叔请!” 及至堂中,众人稍作寒暄之后,吕蒙便开始履行了此行目,只见他望着刘琦轻叹一声,沉声说道:“荆州与我江东往日虽有争斗,然而不过是上代宿仇,对象亦非是刘荆州亦或是公子,乃是黄祖耳,半年前黄祖死于袁术部将李纲之后,我主虽心有不甘,倒是也欲将往日之事淡忘,说起来,我主对公子倒是多有赞誉,说公子虽区区一文人,却敢领军抗袁,致使袁术不得已分兵两路,东西两面作战,极大减轻了江东负担……” 听闻吕蒙所言,刘琦面有惭愧之色,讪讪说道:“贵主公赞誉,刘琦万万不敢当!刘琦只是借麾下将士之勇,如何敌得过‘小霸王’勇武,连挑袁术七员大将,致使袁术不得不转攻为守,论勇武,刘琦拍马亦不及贵主公……” “公子自谦了。”吕蒙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说道:“我主素来敬仰刘荆州,不过有一事,我主却是认为刘荆州错了……” “哦?”见吕蒙说起先父不是,刘琦皱眉,有些不渝。 停顿一下,偷偷望了眼刘琦表情,吕蒙正色说道:“在下与主公俱是以为,若是为荆州长远考虑,刘荆州本该立公子世子……蔡瑁嚣张跋扈、持宠凌主,非臣子所为,近日听闻蔡瑁举城投降了司马懿,唉,大好荆州,就此落入刘平之手,诚为可惜!” 刘琦听了,心中自然是大为不好受,微叹一声,沉默不语。 “哦,对了,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吕蒙迟疑说道:“依在下所知,荆襄屯有不下二十万兵马,足以抗拒司马懿大军,却不知为何在短短半月间沦丧,敢问刘军,当真如传闻那般,勇不可挡么?” “这……”想起诸葛亮叮嘱,刘琦摇摇头微叹说道:“刘琦久居江陵,对于荆襄之事,不甚了了,按理说荆襄屯有二十万兵马,不会如此轻易沦丧才是……唔,蔡瑁如此行径,实是叫刘琦心寒!” 第438章 着急的江东(3) “……”见询问无果,吕蒙皱皱眉,心中暗暗思忖一下,转首问刘备说道:“听闻刘皇叔数次与刘军会战,必知刘军虚实,敢问刘皇叔,眼下荆襄境内、司马懿麾下刘军约有几何?实力又是如何?” “这个……”心中记着诸葛亮叮嘱,刘备苦笑说道:“备兵微将寡,虽多次与刘军交锋,不过大多是一闻刘军至,我等便撤离,不曾真正交手,至于刘军实力如何,备实不知虚实。” “唔?”见刘备这么说,吕蒙心中有些起疑,诧异说道:“传闻刘皇叔屯于新野,乃是刘军挥军荆州必经之路,传闻刘皇叔用诸葛孔明、徐元直计策,数次叫刘军损兵折将,莫非皆是以讹传讹耶?亦或是刘皇叔故意隐瞒?” 就在此时,堂外走入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说道:“尊驾所言,大大不妥,我主何故要隐瞒尊驾耶?” 吕蒙微微一愣,望着诸葛亮喃喃说道:“敢问足下是……” 刘备拱手说道:“此乃刘备军中军师,诸葛孔明!” “哦!”吕蒙恍然大悟,起身请诸葛亮入席,随后拱手正色说道:“在下方才失言,还望恕罪,在下素来慕先生才德,可惜未得拜晤,今日得幸相遇,不虚此行,先生屡次叫刘军损兵折将,想来清楚刘军底细,还望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诸葛亮握着羽扇,摇头谦逊说道:“亮也不瞒尊使,当初我主守新野,刘军袭来时,亮苦思数策,倒也成功阻拦刘军一时,不过可惜的是,刘平遣帐下得力谋士司马懿坐镇大军……及刘将张绣为帅时,亮还可阻拦刘军一时,不过待司马懿至时,我等唯有撤走,司马懿此人,深谋远虑,实是不好对付啊!” “不想竟是如此……”吕蒙闻言,心中更是凝重,微思片刻,抬头疑惑问道:“司马懿欲取荆州,其意图昭然若揭,江陵虽城坚兵勇,恐怕迟早也不得保,不知待那时,刘皇叔与公子,如何自处?” 刘备与刘琦心记诸葛亮嘱咐,低头闷声饮酒,长叹一声,旁边诸葛亮摇头苦笑说道:“我主与刘琦公子虽有心抗刘,不过刘军实乃势大,实是有心无力、恨力未及呐!就如尊使所言,江陵虽城坚兵勇,恐不能保,是故,亮的意思是,远走长沙、零陵,以避刘军锋芒,但保一时之安……” 见诸葛亮这么说,吕蒙心下便是一愣,面色古怪说道:“在下方才途中见城中兵士,乃是难得精锐,黄、魏两位将军,亦是难得猛将,如此,江陵八万兵马,亦不足以阻挡刘军?” “阻挡?”诸葛亮苦笑着摇摇头,自嘲说道:“我军虽有心抗刘,然恨力不及,是故欲避走他处,或许可苟安一时,事出无奈,非我等本意……” “先生此言在下不敢苟同!”吕蒙拱拱手,拱手凝声说道:“刘皇与公子避走长沙、零陵,或许可苟安一时,但先生可否想过,刘平,乃是欲一统天下,既然如此,无论诸位避走何处,终究免不了与刘军交战,既然避无可避,不若便奋力抗刘,或有一线生机!” 嘿!诸葛亮心中暗笑一声,面上不露神色,摇头说道:“我等虽有此心,然刘军兵马众多,江陵弹丸之地,如何抵御刘军?” “先生莫不是忘了我江东?”吕蒙正色说道。 “咦?”诸葛亮故作惊讶地望了眼吕蒙,诧异说道:“孙伯符亦有心抗刘耶?” 吕蒙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我主听闻司马懿在襄阳大肆操练水军,打造战船,便知司马懿有挥军江东之意,是故竭力备战,在下今日前来,除了为悼念刘荆州外,便是想从刘皇叔、刘琦公子处,探探刘军底细,好增添几分胜算……江陵仍有八万兵马,我江东可聚二十万之众,若是我等两家联手,在兵力上,便不逊刘军几分,刘军虽兵勇,却不识水姓,不善水战,又不晓长江气候,只要我等谨慎处之,刘军必败!” “亮数败于刘军,倒是不曾想到这一层……” 只见诸葛亮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望着吕蒙。 似乎是看穿了诸葛亮心思,吕蒙坐起,遥遥对江东方向一拱手,正色说道:“我主孙将军虎踞六郡,兵精粮足,又极为敬贤礼士,是故江东英雄,多归附之。刘军来犯,其气势大有侵吞天下之意,江陵既有八万兵马,何必避走长沙、零陵,不若遣心腹之人往结我东吴,以共图大事。” 诸葛亮略显犹豫,回头望了眼刘备与刘琦,二人会意,拱手凝声说道:“但听军师(孔明)裁断!” “如此倒是可行,不过……”点点头,诸葛亮转首望着吕蒙,犹豫说道:“不过我等与孙将军自来无旧,恐怕此事难成,况且,眼下江陵为刘军逼迫,此间诸人,自忙于远迁之事,别无心腹之人可使啊……” “先生不必多虑?”吕蒙摆摆手,正色劝道:“先生之兄,现为江东参谋,****盼望与先生相见。肃不才,愿与公同见孙将军,共议大事!我主久欲结交刘琦公子与刘皇叔,若是先生随我至江东,两家联手抗刘之事,大可落定!” “这……”见吕蒙这么说,刘备倒是有些担忧,急声说道:“眼下不知刘军几时来犯,倘若叫我军师亲往江东,若是刘军突然发难,那……” “刘皇叔多虑了。”吕蒙轻笑说道:“依在下之见,司马懿眼下正在襄阳操练水军、打造战船,欲一鼓作气拿下江陵,随后趁麾下将士锋芒正盛,携大胜之势取我江东,如此看来,非一两月,刘军必不会有所轻举妄动,趁此良机,劳诸葛先生亲自前往江东,两家联手抗刘,这才是长远之计,望刘皇叔明察!” 对刘备与刘琦使了个眼色,诸葛亮拱手正色说道:“事急矣,亮请奉命一行。” 刘备会意,犹豫着应下,身旁刘琦疑惑说道:“那……不知何时启程,我叫人略做准备。” 吕蒙思量一下,拱手凝声说道:“此事越快越好,若是可以的话,在下以为,先生不妨现在便随在下赶往江东,毕竟司马懿何时动兵,我等不明!” “唔!”诸葛亮点点头,附和说道:“司马懿此人,用兵最是神速,罢,主公,公子,亮便去一遭江东!” 随后,众人略做寒暄,吕蒙与诸葛亮便告别刘备、刘琦二人,登舟望柴桑郡而去。 目送江上小舟渐渐驶远,刘琦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孔明真乃奇才,所料丝毫不差!” “是啊,”点点头,刘备长叹说道:“但愿军师此行一帆风顺,两家联手抗刘。” “叔父且放心……” 而与此同时,小舟之上,吕蒙望了一眼天色,随即转首望着诸葛亮,微微一叹,喃喃自语道:“虽不曾探到刘军虚实,不过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但不知二公子一行可是顺利,若是能说服那些世家豪门,我江东想必是长治久安,可一力抗刘,无后顾之忧……” 吕蒙口中的二公子,自然便是历史中江东之主、小霸王孙策之弟,孙权、孙仲谋! 在历史中,此时孙策早已死去,孙权亦早已坐领江东。 可是虽然是坐领江东,却因年纪尚幼,又兼毫无威望,无法驾驭江东诸位武将文臣,若不是得周瑜护住,恐怕不需刘平用兵,江东早已四分五裂。 这也是历史中孙权最喜周瑜,因此被庞统一席话激怒的原因所在。 然而眼下,江东却不是历史中的江东,不知为何,孙策仍未死去。 众所周知,比起相对沉稳、守成的孙权而言,孙策是极具攻击姓的,在江东威望极大,江东世家,无一不是惧于孙策虎威,不敢造次。 孙策主外,孙权主内,此时的江东,简直是固若金汤! 再者,历史中孙权也并非不欲出兵中原,一来是山越频频作乱,二来便是江东世家早先被孙策屠杀一通,心怀恨意、暗中作梗,是故,三国鼎立之时,江东多半处于防守阶段,几乎可以说是打了几十年酱油的存在…… 眼下,孙策仍未曾屠杀江东世家! 而如今孙权的任务,便是说服这些世家,让其全力相助孙策成事,其中第一站,孙权选择了陆家…… 提及陆家,不难想到一人,陆逊! 巧取荆州,叫关羽败走麦城;出兵夷陵,火烧刘备七百里联营,一战便几乎叫西蜀退出历史舞台。 是东吴继周瑜、吕蒙、吕蒙之后,又一个声望极高、功绩卓著的将领,曾官拜东吴丞相、历任东吴大都督、上将军…… 不过眼下,陆逊却是年不过十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区区一文弱书生罢了…… 逊本名陆议,自改名逊,字伯言,乃吴郡人士,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十岁时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因袁术与陆康不和,唆使孙策攻陷庐江,一个多月后,陆康病死,不过在此之前,陆康已将陆逊与亲属送往江东。 陆康之子陆绩尚幼,是故年仅十二岁的陆逊便承担起支撑门户的重责。 直到如今,已过三载…… 难以想象,区区十二岁的陆逊,竟可支撑起偌大家门,非但叫陆家在吴郡站住脚跟,更成为吴郡、乃至江东大户之家。 对于陆逊严辞喝退了孙策派来的使者,陆家上下终日惶惶不安,毕竟,孙策在江东威望极高,又兼其坐拥二十万兵甲,即便是世家,亦多半不敢与孙策作对。 吴郡陆府,陆逊书房,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哀求。 “家主三思啊,孙伯符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陆家虽在吴郡有些威望、势力,但如何比得过此人?若是此人举兵前来,陆家休矣!” “是啊,家主,既然孙伯符遣人向我陆家示好,就算是……就算是稍稍吃些亏,好歹免去一场兵祸……” “极是极是!家主还是速速遣人至柴桑……” 书房之中,几名陆家叔伯辈,围在桌案前喋喋不休,而桌案之后,却有一少年年为及弱冠,身穿白衣、面若美玉,自顾自低头看书,充耳不闻身旁几位叔伯鼓噪。 几名陆家叔伯见陆逊如此,直欲呵斥,又顾及此子在家中威望,长叹一声,无不摇头顿足。 抬头瞥了一眼诸位叔伯,仅为少年的陆逊再复低头,望着手中书本,淡淡说道:“我陆家虽不是什么百年家族,不过也并非那孙伯符可以呼来喝去之辈,他既然要我陆家助他巩固江东,自然拿出几分诚意来,单凭武力,我陆伯喈,可不会心服,诸位叔伯大可不必多虑,我已暗中将家中资产散往丹徒,若是那孙策胆敢用兵强来,我等便往徐州,可保无事!” “原……原来家主心中早有定夺?” “徐州……那不是刘平……也是,孙策对我等无礼,我等便投刘平,只是刘平向来重寒门,轻世家,我等若是去了,恐怕……” “是啊是啊!” “我的意思是迫不得已之下。”翻了一页书,陆逊淡淡说道:“我亦不想陆家离开吴郡,就看那孙伯符如何行事了,倘若待我等以礼,我陆家便助他巩固江东,进而取天下;倘若无礼,哼!” “唔!说的是,我陆家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是啊是啊!” “既然诸位叔伯没有异议。”瞥了一眼身旁诸位叔伯,陆逊淡然说道:“可否叫我清净一下,好生看书?” “额……” “是是……”只见几位陆家叔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讪讪一笑,退出书房。 望着众位叔伯走出书房,陆逊轻叹着摇摇头,放下手中书本,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景色,喃喃自语说道:“孙伯符,叫我看看你何等器量!” 话音刚落,忽然一名叔伯跌跌撞撞疾步走入书房,在陆逊古怪的眼神中,急声说道:“家主,孙……孙策又遣人来了,而且来的,是他亲弟弟,孙权、孙仲谋!” “唔?”只见陆逊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微微一思,抬手说道:“你等且将他请入客堂,奉茶好生伺候,我立即前去!” “是是!”那名叔伯喜笑颜开地跑下去了,毕竟,孙策的威名实在太大,江东世家无人敢撩其虎须! 咳,除了陆逊…… “被我冷言喝退使者,仍叫其弟前来……孙伯符器量,可见一斑呐,不似传言中那么暴虐……”负背双手站在窗边,陆逊在心中计算着利益得失。 “传闻刘军取了荆州,大肆操练水军,那么待其挥军东进江东,恐怕时日不远了,此时……对我陆家倒是不错,雪中送炭,总要好过锦上添花……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那孙仲谋来意,再做打算!” 第439章 无中生有,故弄玄虚 建安四年五月,因司马懿在襄阳整顿兵马,是故江陵风平浪静。 随吕蒙前往江东的诸葛亮,前几日总算是回来了,这叫刘备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及至六月,刘军仍无丝毫动静,刘备等人也不起疑,毕竟四十万大军后勤,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备妥。 然而,及至此月十四日,江陵忽然得到急报,言一日前,刘军强势攻克麦城,兵发葫芦谷! 顿时,江陵众人大惊,还没等他们商量出头绪来,刘备等人接连得到无数战报,仅仅三个时辰之后,城外探马来报,江陵城西北三十里处,发现刘军踪迹。 刘备、刘琦等人相继对视默然。 及至次日,刘备等人听闻城外刘军至,登上城墙窥视,见城外一两里处刘军人头涌动,黑压压一片,恐不下有十万兵马,再复一眼,却见军中‘刘’、‘司马’二旗飘动…… “行军……何其神速也!”刘备满脸惊容望着这幅光景,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在刘备身后,刘琦眼神惊恐,惶惶不知所措,其余文官武将,皆沉默不语,只见诸葛亮与孙乾站在一处,冷眼望着城外众多刘军。 “被摆了一道啊……”孙乾摇头苦笑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司马懿,啧!” “唔!”诸葛亮眼中有些凝重,轻摇羽扇,默然不语。 “哈!”与江陵城内众人不同,城外刘军阵前,刘平哈哈大笑,抚掌说道,“仲达这一手,恐怕叫刘备等人瞠目结舌呐!” “主公说的是,”刘平身旁甘宁笑着接口说道,“他们还以为我军仍在襄阳整顿兵马,却不妨我军猝然南下,看来刘备不曾料到尚书这招啊!” “他岂能料到?”刘平哂笑一声,凝声说道:“襄阳虽有四十万大军,可并非要同进同退,只消我等五万,啊不,是十万兵马,便足以拿下江陵!” 说罢,刘平有些郁闷地望着司马懿,嘀咕说道:“虽说此事需缜密,严防走露消息,不过仲达倒还真是捂得严实……” 能不算捂得严实么,就连甘宁、曹性等刘军大将,也不过是在出兵前一日才知道此事,待其接到司马懿将令时,大半是愕然不解。 其实司马懿也是没有办法,谁叫蔡瑁那家伙说,若是要刘军熟悉水姓,恐怕需要一年半载,一个月,实在是太仓促了…… 一年半载,别说司马懿等不了一年半载,就连刘平也等不了! 眼下着大军南下扫平东吴,平定战乱指日可待,却要在襄阳停留一年半载。 这……最为关键的是,司马懿诸位爱妻可是身在许都啊,又不在襄阳……咳,不对! 应该是,刘平眼下大敌,唯有张白骑、刘备、孙策曹操四人,张白骑疲于应付汉中,无暇他顾,刘备困守江陵,或许已与江东联手,于情于理,司马懿自然是要诛除大敌,速战速决了! 是故,六月十一日,司马懿命曹性猝然统兵五万先行,兵克麦城,兵发葫芦谷,司马懿与刘平、甘宁统五万大军在后,两军于江陵城外汇合。 至于荆州二十万兵马,待整编之后,司马懿叫荀攸统兵十万,于司马懿起兵一日后,徐徐赶往江陵,两外十万水军,司马懿则叫蔡瑁领之,沿襄江分批顺流而下。 至于襄阳城外造船之所,仍在奋力打造战船,每造得一批,便告知蔡瑁,叫蔡瑁拨些人手,沿江与司马懿等人汇合。 此策,酷似是后世的流水线,不过关键之处在于,江陵得早日攻下! 毕竟江陵是挥军江东的跳板…… 素来听闻江陵乃荆州重镇,不过待刘平亲眼望见,亦不免皱起双眉。 不说城墙高耸坚固、城中屯有八万江陵兵,只说江陵城外足足有四、五丈的护城河,便是一道难以翻越的阻碍。 “仲达。”抬手扬鞭指着江陵方向,刘平皱眉说道:“江陵城防,不下于襄阳,甚是难办啊!不知仲达欲如何取此城?” “呵,”司马懿微微一笑,回头吩咐甘宁道:“兴霸,命你领一军,于此间四处搜集巨石,待晌午前后,回此处复命!” “诺!”甘宁抱拳一礼,引了麾下本部兵马三五千人,朝后而去。 “巨石?”刘平愣了愣,诧异说道:“仲达要巨石意欲何为?” “丞相忘了?我在襄阳下令督造的……”司马懿笑呵呵说了一句,见刘平仍有些不解,他再复提示说道:“霹雳……” “霹雳车!”刘平心中顿悟,惊呼一声,随即回眼望着江陵城墙,抚掌大笑道:“妙!妙!我拭目以待!” 说罢,刘平忽然想起一事,疑惑地望着身旁大军,诧异说道:“一路上,我似乎不曾见到那霹雳车……” “丞相此言不差。”司马懿点点头,微笑说道:“霹雳车仍在路上,估摸着恐怕要等晌午前后,路照将军才能将其运至此地!” “路照?”刘平似乎有些明白,点点头说道:“怪不得你叫他与性公一同提兵而出,原来是叫性公为其做掩护……” “呵呵。”司马懿轻笑一声,望着江陵城墙淡淡说道:“若是叫刘备等人得悉我等出兵,提兵在外,却是难以尽除,眼下刘玄德龟缩城中,倒是正好一网打尽!” “仲达倒是好算计,不过依我之见,刘备若是见大局不妙,必远逃他处矣!”刘平哈哈一笑,合掌凝声说道:“那么眼下呢……我等做什么?” “等!” “等?”只见刘平愕然一转头,面容古怪地望着司马懿,却见司马懿自若说道:“我等一路急行而来,为待会作战准备,也要叫将士们好生歇息一会……” “眼下?江陵城外?刘备军眼皮底下?”刘平惊愕不已。 司马懿笑了笑,转首下令道:“陈到、张辽听命!” 二人应声上前,抱拳恭声喝道:“末将在!” “命你等各领五千骑兵,侯在我大军两翼作为掩护,若是刘备军出城而来,你等便引军击之!” “诺!”二人抱拳应声而退。 “其余人等,就地歇息!” “……” 刘平疑惑不解地望着司马懿,望着麾下将士一个个坐在地上歇息,随后又望了望江陵方向,恍然大悟道:“仲达莫非是诱敌之计?” “非也!”司马懿摇摇头,自嘲说道:“确实是叫将士们歇息,不过嘛……虽说刘备或许不敢出城,然而防备,自然不可少却!” “仲达诓我。”刘平哈哈大笑,忽然附耳低声说道:“不过若是要诱敌,不妨叫将士们解甲歇息,刘备一见,必出城来矣,到时候我左右两翼骑兵杀出,必可大败刘备!” 无可奈何得望了眼刘平,司马懿无语说道:“丞相,在下再三说过,确实是叫麾下将士们歇息啊!” “啊……”刘平满脸惊愕。 其实惊愕的不关是刘平,江陵城上刘备等人望见近十万刘军也不攻城,就在城外一两里处就地歇息,亦是惊愕万分。 “刘军欲使得什么诡计?”刘琦身旁大将黄忠皱眉说道,显然是对于刘军做法极为不解。 “公子!”魏延走至刘琦身前一抱拳,凝声说道:“依末将之见,想必是刘军长途袭来,兵力已乏,是故在城外歇息,末将请命,愿提一支兵马,破刘平大军,以解江陵之围!” “不可!”刘琦尚不及说话,不远处走来文聘,皱眉说道:“文远不曾看得仔细,此乃刘军诱敌之计也!”说着,他走至魏延身旁,指着城外说道:“刘平大军虽席地歇息,然而,你看刘军两旁林中,隐隐各有一支骑兵藏身其中,倘若你引兵而出,必为其所擒!” “文将军所言极是。”黄忠亦是点点头,望着城外神色凝重说道:“再者,刘军虽就地歇息,然兵不卸甲,手不离刃,若是贸然出城击敌,刘军必猝然发难!” “说的是啊。”听罢黄忠与文聘所言,刘琦点点头,涩声说道:“自古以来,百里长袭,却在敌城之下叫大军歇息,闻所未闻,我恐此事十有八九是司马懿诱敌之计,刘平乃善战之人,司马懿更是不必说,领军征战三年,历经大小战事无数,不曾一败,岂会露出如此破绽?必是计也!魏将军不可贸然!” “啧!”见刘琦也这么说,魏延唯有闷声应命,抱抱拳不甘说道:“诺!末将遵命!” 一旁的刘备,静听刘琦、黄忠、文聘、魏延的对话,然而心中仍有几分狐疑,喃喃自语道:“话说这么说,不过……当真是计么?”说着,他转头望着诸葛亮。 诸葛亮会意,上前一步,轻摇羽扇望着城外刘军,淡然说道:“启禀主公,依在下看来,司马懿此意,无非是待攻城之前,叫麾下将士歇息一二罢了,只因司马懿为人谨慎,是故乃遣两支骑兵在旁掩护,为的就是叫我等打消出城念头:倘若当真是计,他岂会当着我等面,调派骑兵?必然是早早令其掩藏于林中也……再者,主公且看林中,在下甚至连这两支骑兵旗号亦看得明白,司马懿此举,无非是叫我等投鼠忌器,不敢出城!” “你又知道?!”刘备身旁张飞嘀咕一声,却见孙乾笑道解释道:“三将军且试想,刘军一路远袭而来,待至江陵,早已疲惫不堪,如何攻城?必然要麾下刘军歇息一番,养足气力才是!” “照你这么说。”一回头,张飞皱眉沉声说道:“既然并非计谋,我等为何不出战?观此处刘军不过十万上下,我江陵亦有八万兵马,老张我只需领两万兵马出城,以逸待劳,必可击溃此处十万刘军!” 见张飞这么说,魏延面色一喜,抱拳说道:“张将军所言极是,不管刘军是否是计,其一路远来,早已疲惫,末将请命,与张将军一同杀出,叫刘军好看!” “这……”刘琦犹豫一下,转身望着刘备说道:“叔父意下如何?” “我也是毫无头绪啊。”只见刘备凝神望着城外刘军,摇头苦笑说道:“司马尚书究竟何意,我也是不知,只是依我想来,尚书向来为人谨慎,岂会当真在敌城之下歇息?我恐其中有诈! 再者,刘军何时动身前来江陵,我等不曾接到任何消息,如此一来,自然无法推算出刘军究竟是在几日间到达此地,刘军是否疲惫,我等亦不得而知,倘若司马尚书是将计就计,故意在我等眼皮底下调派兵马,却暗中藏于一支兵马,那……” “主公说的是。”孙乾点点头,凝重说道:“在下忧虑的,便是此事,刘平与司马懿麾下兵马不下于四十万,然而此处仅仅十万,除去十万水师,刘军仍有二十万兵马行踪不明……倘若城外十万刘军乃是诱饵,那就……” 在他身旁,诸葛亮亦是微叹一声,愁眉不展。 “诱饵?”魏延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为我江陵,他倒是下得本钱!” “咦?”诸葛亮闻言,凝神望着城外,轻摇羽扇,沉默不语。司马懿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其中有诸多疑点…… 其一,江陵城坚兵多,粮草充足,观司马懿仅仅领十万兵马至此,即便是围上江陵两、三月,恐怕亦无法攻下此城。 其二,观刘军前几日,行军神速,一日兵克麦城,再复一日,赶到此地,要说以逸待劳,恐怕昨日才是良机……不过司马懿为人谨慎,必有防备……古怪的是,今日刘军一早便来江陵城下,又不分兵围城,又不强势攻城,却反而在城外歇息,又故意叫我等看破其伏兵……其三,眼下刘军有四十万之众,然而此地刘兵仅仅十万,那么其余三十万,又身在何处?其中有诈?亦或是无诈,司马懿认为十万兵取江陵足以?! 不解此人布局啊! 按理说,司马懿意欲挥军东进,想必不欲在江陵耽搁许多,理当速战速决才是……不会错,司马懿最喜急攻! 那么,他又为何在城外耽搁许久呢? 不喊话、不围城、亦不攻城…… “刘军动了!”城上关羽沉声喝道。 众人定睛一看,却见一支兵马徐徐退后,分为两军,退至后阵,另外,刘军两翼亦徐徐退开,退入两旁林中,而隐藏于林中的骑兵,却缓缓而出,作为刘军两翼…… “刘军究竟是在做什么?”魏延凝神望了半响,却仍看不出丝毫头绪。 关羽、黄忠、文聘三人站在一处,皱眉望着城外,默然不语,在他们身旁不远处,张飞席地而坐,捧着酒坛饮酒,不时哼哼两声。 别说江陵诸位将军,这下就连诸葛亮、孙乾也是茫然不解,皱眉静观城外刘军动静。 而城外的刘平,却是一脸乐不可支。 “仲达无中生有、故弄玄虚之计,竟是唬得江陵城中八万兵马不敢轻出,实在是好笑!” “丞相看出来了?”司马懿微笑着说了句。 “既已知你无心诱敌,我哪里还看不出来?”刘平哈哈一笑,抚掌说道:“他们万万想不到,是仲达故意拖延时间……” “呵。”司马懿摇摇头,苦笑说道:“我倒是更希望刘备等人心中生疑,弃城而走,如此,我等只需随后掩杀便是……” “仲达想得倒是美。”刘平微笑着摇摇头,冷眼望着江陵说道:“刘备等人麾下有八万兵马,不待频临绝境,如何会弃城而走?今日免不了一番鏖战…… 我倒是更希望刘备等人率军出城,也省得我在此干等!” 第440章 霹雳车攻城 “丞相若是乏了,不如呼刘玄德闲谈几句。”司马懿打趣说道。 “嘿!”刘平无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见一名斥候匆匆而至,抱拳禀告道:“启禀主公,徐晃将军到了,距离此地不到十里。” “总算是来了!”刘平抚掌一笑,随即朝身旁护卫下令道:“速速招甘宁引军前来复命!” “诺!”身旁有几名护卫抱拳而退。 不久时,便有甘宁前来复命。 “那么……仲达!”刘平转首望了眼司马懿,司马懿点点头会意,举起令旗下令道:“曹性、甘宁、张颌、周仓听令!” “末将在!”四将上前,抱拳应道。 “曹性、甘宁,命你等提兵一万,围江陵北门佯攻!” “诺!”曹性与甘宁抱拳而退。 “张颌、周仓,亦命你等提兵一万,围江陵南门佯攻!” “诺!”张颌与周仓抱拳而退。 “传命陈到、张辽,整顿麾下骑兵,随我取西门!” “诺!”司马懿身旁传令官匆匆而去。 “刘纯听命!” “末将在!” “命你统虎豹骑埋伏于江陵城东,若是见刘备逃逸,杀!” “末将遵命!”刘纯抱拳而退。 “路昭,准备攻城!” “诺!”路昭抱拳一礼,当即令麾下刘军准备攻城事宜,比如说,准备木板强渡护城河……而江陵城上,惊见刘军一连串举动,皆是一头雾水。 刘军至城外足足有两个时辰有余,直到现在才攻城? 勉强按下心中狐疑,诸葛亮亦开始分派将领作战。 西门,显然是刘军主攻之处,诸葛亮叫关羽、黄忠、张飞,三人同守,另外,魏延守北门,文聘守南门,至于东门,诸葛亮也料到司马懿是围三缺一之法,可是为精深起见,诸葛亮拨给徐庶两千士卒,令其守东门,毕竟,诸葛亮也怕司马懿反其道而行,奇袭东门。 至于刘备、刘琦,诸葛亮便叫二人坐镇城中! 诸葛亮的分派,自然是极为妥善,不过,他显然是有些低估了司马懿的攻城。 及至晌午前后,在江陵东城门的诸葛亮凝神望着刘军布局,却忽然望见远处一支兵马徐徐而来,心中大疑,欲及细想时,却见此处六、七万刘军已在城下列好方阵,心中自是警惕。 来的自然便是徐晃,只见他策马至刘平身前,翻身下马,叩地抱拳告罪道:“末将来迟,延误战机,请主公降罪!” “来得这是时候!”刘平轻笑一声,抬手说道:“起来吧,霹雳车呢?” 徐晃起身,抱拳恭敬说道:“启禀主公,六十架霹雳车,二十辆冲车,末将已悉数运至!” “好!”刘平抚掌一笑,转首望了眼司马懿,却见司马懿扬手说道:“冲车今日用不上,速速遣人架起霹雳车,助我等攻城!” “诺!” 司马懿口中的霹雳车,高一丈余、长两丈余,可拆卸,乃是当初司马懿屯兵襄阳时,听闻江陵城坚,是故遣人至许都,叫贾诩抄写一份送往襄阳。 毕竟霹雳车,威力巨大,用来攻城拔寨,非但得心应手,更能震慑城中敌军胆气,岂能不用? 是故,司马懿当初叫蔡瑁广招荆襄工匠,打造攻城器械,除此之外,司马懿更亲自督造楼船十艘,将霹雳车改装到楼船之上,不过效果…… 似乎并不是太好…… 准头太差,若在江上,难以控制! 不过此刻用来攻城,自然是不在话下…… “咚咚咚!” 城下刘军阵中战鼓徐徐敲响,众刘军盾兵已至护城河前,高举盾牌,江陵城上士卒,亦是搭弓引箭。 处在刘军后方的三十辆井阑,亦是徐徐上前,只待刘平亦或是司马懿一声令下,冲城战便由此展开。 “最好在公达十万大军赶至此地前,拿下江陵!” 刘平凝声说了句,司马懿自然知晓其中意思。 荀攸得司马懿令,引十万兵马落后司马懿一日,徐徐而江陵进发,不过他所率领的十万兵马中,大多是荆襄兵马,刘平的意思,也无非是借江陵之战,震慑麾下荆州兵,毕竟麾下兵马派系不同,极易产生间隙,这也是司马懿为何用十万刘兵取江陵的原因。 有时候兵马多,并不代表实力就强…… 见刘平望着自己,司马懿令旗一摇,低声喝道:“传令众将,攻城!” “喝!” “呜呜……” 随着号角吹响,刘军终于开始大规模攻城,而江陵城上,无数江陵兵举弓,搭上火箭,目标,自然便是那三十架井阑。 在刘备、关羽、诸葛亮等人心中,攻城器械仅仅还局限在井阑、云梯、冲车之上,然而今日之后,他们便不难知晓一事,论攻城利器,还得加上一样,霹雳车! “轰!” 随着一声巨响,江陵东面城墙竟是坍塌了一些,在众江陵兵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刘军士气涨之又涨。 “这是……”望着翻滚下城的巨石,诸葛亮为之动容。 “唔?”路昭与徐晃对视一眼,有些愕然,他们也没料到,遵从司马懿意思,仅仅算是试弹的一发,竟直直命中江陵城墙。 “嘶……”望着那种威力,刘平倒抽一口冷气,忽然沉声颁布一条严令。 “但凡泄露霹雳车造法者,杀无赦!” “呵。”望了一眼江陵城头,司马懿轻笑一声,随即笑意一收,郑重说道:“方才一弹,虽说侥幸……徐晃、路昭,给我砸坍了此面城墙!” 徐晃与路昭对视一眼,舔舔嘴唇,抱拳喝道:“诺!” 不曾想刘军竟然有如此攻城利器,不好办啊! 为日后考虑,今日不可折损兵马过巨……死守?亦或是退? 皱眉望着城外刘军的古怪攻城器械,诸葛亮面上不免露出几分忧虑。 “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听着耳畔厮杀声不止不休,诸葛亮皱眉望着城外刘军,有一下每一下地摇着羽扇。 “喂,耍把戏的,你不是我军军师么,眼下如此危急之时,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似乎是诸葛亮的过于沉稳,引来了张飞的大为不满,出言呵斥。 西门战事才刚刚展开,刘军仍不曾突破护城河,是故,除了黄忠在城上督促弓弩手迎战之外,关羽、张飞仍在诸葛亮身旁待命。 “万万不曾想到刘军竟有如此攻城利器。”无视耳边张飞的喋喋不休,诸葛亮凝神望着城外刘军之中的霹雳车,轻摇着的羽扇一顿,皱眉暗暗说道:“此物威力巨大,定要想个办法解决此物,或是叫刘军弃此物不用……否则江陵恐怕难保!” “军师,”比起张飞来,关羽总算是看在刘备面上,给了诸葛亮足够的尊重,只见他几步上前,厉声说道:“末将请命,率一军突围出城,替江陵捣毁刘军‘投石车’与井阑!” “关张军稍安勿躁。”诸葛亮持羽扇的右手负背,左手指着城外刘军,凝神说道:“将军之意倒是好,不过司马懿显然是防着这手,将军且看!” 顺着诸葛亮所指方向一望,关羽双目顿时凝重起来。 只见城外刘军侧翼,一支骑兵蓄势待发,观其数量,不下万余,为首大将更是叫关羽双眉紧皱。 “陈叔至……” “唔。”诸葛亮点点头,凝重说道:“即便是将军突围而出,恐怕不及靠近那些投石车,便被陈到麾下骑兵包围,陈到武艺,不下关将军之下啊……” 诸葛亮话还没说完,身旁张飞不耐烦说道:“那照你意思,眼下我等该怎么办?” “在下的意思是。”只见诸葛亮俯身望了眼正竭力强渡护城河的刘军,凝声说道:“放刘军渡过护城河,至江陵城下,届时关将军突城而出,与此路刘军混战,司马懿投鼠忌器之下,必然不敢再使用那投石车,若是他是‘识破’在下算计,下令先锋刘军撤退,关、张两位将军便顺势杀出,捣毁刘军投石车与井阑,不过,此行凶险异常……” “怕甚!”张飞取过身旁丈八蛇矛,望着诸葛亮恶狠狠说道:“且再听你一次!” “计中之计么?”关羽抚了抚长须,细细一想,点头说道:“如此倒是可行!” “那就这么定下了。”望着关羽,张飞大笑说道:“二哥,我等兄弟联手,叫刘军好看!” “恩!”关羽双目一凛,转身望着城外,心中暗暗说道,事处敌我,却是要恕关羽放肆了! 心中微微一叹,关羽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诸葛亮道:“司马懿为人谨慎,倘若我等故意示弱,必然被他看穿,如此一来,我等要如何放刘军渡护城河呢?” “实为易也!”诸葛亮轻笑一声,右手手持羽扇指着城外徐徐逼近的井阑,淡淡一笑,沉声说道:“传我令,令黄将军准备火箭,着先摧毁刘军井阑,城下刘军……暂且不顾!” 在不远处候命的传令官听罢一愣,随即抱拳应道:“诺!”说罢,便急跑至黄忠处传令。 “原来如此……”关羽点头大悟。 确实,比起威力巨大,准头却奇差的霹雳车,井阑虽不如前者那么震慑江陵军军心,然而论其杀伤力,却远在前者之上,尤其是对城上的弓弩手,简直是毁灭姓的打击。 “吱嘎吱嘎……”随着木轮之声渐渐停止,刘军数十架井阑已临近护城河,距离城头早已在百步之内。 “射箭!”随着刘军一名将官下令,顿时数十架井阑之上的刘军弓弩手死死对着城上,一阵箭雨。 一时间,江陵城上哀声遍地,督将黄忠右手持刀,将射向自己的箭支击飞,一回头,却见身旁士卒早已倒下不少,心中怒起,从身后取过一人高的战弓,引箭待发…… “那……那是什么?”城外一架之上的一名刘兵弓手眼神惊疑地望着城墙一敌将,面上表情越来越惊恐。 “轰!”一架井阑轰然倾斜,其上刘兵纷纷惊叫着摔下,被乱军踏死。 “支撑住!支撑住井阑!”刘军将官竭力大喊,随即惊异地望了一眼钉在井阑之上的‘箭支’,口中喃喃说着:“这……这是箭?” “呜呜呜……” “呼。”深深吐口了口气,那刘军将官一指城头,厉声喝道:“众人听令,压制城上弩箭!” “喝!” 随着此处众刘军一声应和,仿佛洪水倒灌,箭支密集射向城上,不止不休,令城上江陵兵一阵慌乱。 “反击!反击!”城上黄忠弃了弓,躲避着密集的弓箭,竭力吼道:“盾兵上前掩护,弓弩手反击!持火箭,捣毁刘军井阑!” “喝!”随着黄忠将令的下达,城上江陵兵止住了搔乱,有章有法得进行反击。 毕竟江陵兵有城墙作为掩护,而城外刘军,却是没有……仅仅一轮急射,数千支火箭便点燃了十余架井阑,只见黑烟冒起,熏得井阑之上的刘兵睁不开眼。 “灭火!灭火!”井阑旁的无数刘军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将井阑之上的火熄灭。 “啧,如此,无法从速捣毁刘军井阑啊,果然还是要出城……” 见一轮火箭几乎无丝毫成果,即便是为人厚重的黄忠也不免发了句牢搔,微叹一声,黄忠收敛心神,指着城下喝道:“继续射!莫要停!” “喝!”城上江陵兵齐喝一声,火箭一通乱射。 一架…… 一架也好啊! 望着城下刘兵已半渡护城河,然而敌军井阑,却是一架也不曾击毁,眼见城上将士士气越来越弱,黄忠心中急躁万分。 忽然……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城上江陵兵一阵欢呼,黄忠定睛一看,却见刘军之中一架井阑燃起熊熊大火,火势顿时将井阑之上的刘军吞噬,但听一声声哀嚎,其上刘兵纷纷跌落地面。 “救火!救火!”随着刘军之中将官的大喝,众刘兵脱下铠甲,竭力扑打着井阑之上的熊熊大火。 “事到如今,岂能叫你等如愿?!”只见城上黄忠虎目,取过巨弓搭箭,略一瞄准…… “轰!”那一架井阑轰然倒塌,燃着火焰的断木四下迸裂,落入底下刘军阵中,叫底下刘兵一阵慌乱。 “哼!”城上黄忠冷哼一声,却听身旁一士卒惊声呼道:“将军,小心!” 黄忠一愣,心中闪过一声警示,猛然一抬头,却见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从天而降…… “将军!” “轰!”巨石直直击在城墙上,单听一声轰响,碎石四溅。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推开的黄忠跌坐在一旁,伸手抚过面上,却觉几许湿润,略带粘稠,再复眼望向那巨石,却见巨石之下,一名江陵兵被压在其中,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露在外面的右手,犹抽畜不止…… “……” 默然起身,黄忠凝神注视着那巨石之下良久,冒着箭雨走到城墙边,怒声喝道:“众将士用命,保全江陵,死战不退!放箭!” 第441章 强攻江陵 “喝!保全江陵,死战不退!” ……“这江陵的兵士,倒也不可小觑啊!” 凝神注视着战局,刘平略有凝重说道,说罢,他转身望了身后的数十架霹雳车,苦笑说道:“若是能再精确些,攻下江陵不过是弹指之间……” “是啊。”司马懿点点头,望着江陵城墙,微叹说道:“谁叫技术力量不达标呢……” “喔?”刘平似懂非懂,轻笑一声,望着江陵方向淡然说道:“江陵似乎过于着紧我军井阑,而忽略了强渡护城河的将士们……本末倒置,即便井阑再说一倍,又如何攻下江陵?得以攻下江陵,乃是靠我军将士,非器械也!江陵守将,不过庸才耳!” “那到不见得!”司马懿淡淡回了句,凝神望着城门处,心中苦笑说道,诸葛亮啊,怎么会是庸才? “不见得?”刘平哂笑一声,指着江陵方向冷笑道:“待我军强渡过河,放下吊桥,刘备等人,又能有何作为?传我令,命周仓上前督战,路昭驱霹雳车给我砸坍城门!” “是,主公!”身旁当即有两名护卫应声而去。 到底……你打算这么做呢?诸葛亮? 见江陵紧闭城门,无视城下强渡护城河的刘军,却着紧用火箭捣毁井阑,司马懿心中略微感觉有些不对劲。 忽然,刘平眼中一喜,欣慰说道:“好!放下吊桥了……咦?” “怎么?”司马懿见身旁刘平表情有异,放眼一望,却望见江陵城门徐徐打开,一支兵马冲入城外,与强登上江陵城下的刘军一通乱战,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关羽、关云长! “守住吊桥!”刘平一身大喝。 眼下遣军出城相战?司马懿嘀咕一句,却听身旁刘平重声喝道:“传我令,令周仓守住吊桥,众军将士踏桥渡河,强攻江陵!” “是!” 早前不出战,眼下却遣军出战……诸葛亮打的什么主意? 司马懿心中越发疑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回顾左右,诧异问道:“霹雳车队为何不投弹?” 只见司马懿身旁护卫当即便去后阵询问路昭,刚走一步,忽然见一人匆匆而至,抱拳说道。 “启禀尚书,眼下我军与江陵兵马在城下混战,路昭将军恐误伤我军将士,特命末将请询尚书意思!” “……”司马懿愣了愣,回眼望着江陵方向,喃喃说道:“被摆了一道!” “啧!”身旁刘平一听路昭遣人过来询问,顿时醒悟,拳掌一合,懊悔说道:“我太过心急了!本该令将士们待命,先叫霹雳车与井阑打击江陵军士气,这下好,我等投鼠忌器,霹雳车,如此利器,顿成摆设!” 因势利导,诸葛孔明果然不简单!司马懿苦笑一声。 “唉!”刘平轻叹一声,皱眉望着江陵城门,恨恨说道:“本见江陵军不出城,我倒还想顺势攻城,没想到关键之时,他便出城了……城下空地不足,我军无法有足够兵马强攻啊……况且那吊桥,也实在过于狭小……不如叫周仓暂退,先用霹雳车砸坍城门,我等再复取城,仲达意下如何?” “……”司马懿沉默不语。 诸葛亮此举必有深意,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对了! “那么……”见司马懿不语,刘平正欲抬手下令,却见司马懿急声说道:“丞相不可下令撤军!如今我军与江陵军在城下胶战,倘若下令周仓将军撤军,其麾下将士不明就里,还道是我军溃败,一泻千里;此时江陵只需一支兵马追袭在后,我军必然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仲达言之有理!”刘平心中一惊,暗道侥幸。 将抬起的右手放下,凝重望着城下战局,刘平皱眉说道:“可是若不撤军,对周仓实为不利,江陵城下空地狭小,吊桥亦被我军将士所堵,无法登岸……难道叫将士们再复强渡护城河?” “不!有更好的办法!”望着前线那些燃着火焰的井阑,司马懿苦笑一声,抬手下令道:“传我令,令先线将士将燃火的的井阑推入河中,以井阑作为桥梁,强渡护城河,逼关羽入城!另外,云梯队上前,强攻江陵!” “诺!”身旁护卫急忙下去传令。 “推井阑入河?”刘平心中一愣,皱皱眉摇头说道:“如此一来,我军无法压制城上敌军……不过,倒也不失是一条妙计……我失察,太过心急,导致反被敌军所趁!” “岂丞相一人过失耶?”司马懿苦笑着说道:“仲达亦同罪也!” “哈哈!”刘平朗郎一笑,一拍车辇扶手,扬声说道:“如此,便只有靠我军将士勇武了,传我令,率先登上江陵城墙者,赏百金,升职三级!” “喝!”麾下刘军士气大涨。 …… “推倒燃火的井阑,踏井阑渡河?”听闻司马懿将令,周仓犹豫着望了一眼城头,苦笑说道:“如此,怕是要一番苦战矣!” 说罢,他面色一正,厉声喝道:“传我令,推井阑入河,另外,叫弓手聚及对岸,抛射压制城头,盾兵为其掩护,遮挡城上弓弩……你且回去禀告主公、尚书,若要强攻,云梯不足……” “启禀将军。”还没等周仓说完,那司马懿护卫抱拳恭敬说道:“尚书已派路昭将军驱云梯队上前,助将军一臂之力!” “哦!”周仓面上露出几分喜色,扰扰头讪笑说道:“不愧是尚书啊……” 说罢,他望了一眼身旁将士,怒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速去!” “诺!” 不过片刻,周仓将领已传至护城河旁井阑队,但听一声声‘嘶嘶’之响,数十架冒火的井阑被推入河中,再经刘兵绳索绑定,酷似一座浮桥。 江陵护城河原本就只有区区四、五丈,比井阑多不了几分,但听刘军将官一声大喝,顿时有无数刘兵踏井阑渡河,令城下奋战中的关羽惊愕万分。 糟了!关羽心中暗道一声,拍马上前,但凡他经过之处,刘军无一不是连连后退。 “守住此地,捣毁刘军云梯!”见情况与自家军师所言似乎有些不合之处,关羽立马改变了心中方案,改胶战为奋力拒敌! 司马懿的办法,虽说是解了刘军一时之危,不过却也不是万般妥善之策,将近二三十架井阑被推入河中,顿时叫江陵城上压力大减,趁此良机,黄忠赶忙组织城上士卒用箭支对付城下刘兵。 仅存的区区十几架完好的井阑,显然无法压制江陵城上的弓弩手…… “啧!”见此情形,周仓怒声喝道:“盾兵掩护,弓弩手回射,支撑到路昭将军到来!” “喝!” 不过以下御上,似乎是有些难了…… “周仓!”随着一声急呼,路昭终于带着云梯队到了。 “好!”周仓面色大喜,重喝道:“众将士听令,架起云梯,攻上城头!” “喝!” “岂能叫你等如愿!”一声暴喝过后,关羽拍马而来。 “休要管他!攻城!”路昭急呼一声,与周仓对视一眼,两人合力迎战关羽。 望着城下愈发混乱,诸葛亮一脸惆怅,但见无数刘兵踏着井阑,待至井阑尽头,竭力一跃,便得以勉强渡过护城河,脸上更是苦笑不已。 “这司马懿……”诸葛亮摇头苦笑,身旁张飞怒声喝道:“你这厮不是说刘兵会就此撤军么?” “呵。”诸葛亮自嘲一笑,微叹说道:“看来是我小觑了司马懿……” “你这厮!”张飞眼睛一瞪,勃然大怒,正欲呵斥,却感觉一人搭上自己肩膀,轻声说道:“翼德不可无礼,军师能设计叫刘军投鼠忌器,不敢用投石车攻城,已是大功,莫要过分苛求!” 张飞转首一望,见是刘备,嘀咕一声,闷声不语。 “主公怎么来了?”诸葛亮上前问道。 只见刘备走前几步,搭着城墙望着底下战况,愁眉不展,苦涩说道:“刘军强攻江陵,我如何能安然坐在城中、静观成败?军师,可有用得到我之处?” “主公亲临此地,已是足够!”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轻摇,正色说道:“刘军,看来是想强攻了!” “唔。”望着城外境况,刘备点点头,凝重说道:“看来江陵无法保全了……” “是啊。”诸葛亮长叹一声,苦笑说道:“即便是今日击败刘军,刘平仍有二十万兵马与十万水军,再加上那怪异的攻城利器,姑且称之为投石车,要守江陵,难如登天啊!” “方才我去城中另外三门看过,北门、南门之外,皆有刘军围城,不过看其情形,不过是佯攻罢了,而东门,却无任何刘兵踪迹,不过,恐怕是围三缺一之策,东门之外,必有埋伏!” “主公所言极是。”诸葛亮点点头,凝声说道:“刘军势大,若要与其抗衡,唯有联合江东,未免主公届时遭江东看轻,今日我等不得伤亡过大,否则,日后不好自处……” “哼!不得伤亡过大,说得轻巧!”身旁张飞冷笑一声,嘲讽说道:“如今刘军三面围定,东门之外,十有八九亦有伏兵,如何突围?” “既然如此。”诸葛亮摇了摇羽扇,神秘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与刘平商量一下……” “唔?”刘备闻言大愕,不解说道:“如何商量?刘平如何会叫我等走脱?” “主公莫急,待亮细细说来,刘平虽得荆州兵马二十万,眼下聚集四十万大军,然其军中军心不稳,是故刘平欲一战而定江陵,以扬其威名,震慑宵小,否则,此间刘军皆是刘平麾下精锐,刘平也不远此精锐折损于攻城战之中,此人心思,仍在江东也! 主公眼下倒是其次,刘平大敌,乃是江东……” “这……”刘备犹豫一下,疑惑说道:“军师欲如何说服刘平?” “呵!”轻笑一声,诸葛亮自信说道:“让刘平撤军二十里,随后我军退出江陵,将此城池予他……” “哈哈,可笑!”诸葛亮话音未落,张飞哈哈大笑,嘲讽说道:“你这厮觉得刘平会同意?” “如何不会?”诸葛亮冷笑一声,淡然说道:“江陵眼下仍有六七万兵马,刘平亦只有十万,倘若他在江陵折损过多,必然引起荆州有心之人图谋,他欲得江陵作为进取江东之地,而我等,便借此得以自保,有何不妥?” “……”张飞张张嘴,哑口无言。 “军师之言,倒也可行,不过就算是刘平应允,尚书恐怕……” “主公多虑了。”诸葛亮摇摇头,正色说道:“观司马懿用兵,多为急攻、奇袭,强攻之事,他向来不取,眼下刘军强攻江陵,亮以为,若是能安然撤军,司马懿早已下令鸣金,不过是被关将军缠住罢了……” “恩。”刘备点点头,随即疑声问道:“那军师的意思时,如何将罢兵之事告知刘平呢?眼下刘军正与我军鏖战……” “眼下不可!”诸葛亮摇摇头,紧声说道:“先要击退刘军一战,以绝刘平侥幸之心,否则,他必然不允!” “军师所言极是!”刘备一抱拳,郑重说道:“既然如此,我亦不可滞后,愿与刘军一战!” “大哥若战,我岂能落后!”张飞大笑着请命。 望了眼朗笑着的刘备、张飞二人,诸葛亮转头望着城外,心中微微一叹。 为日后考虑,今日不得已要放弃江陵了……建安四年六月十二日,刘平与司马懿率十万刘军猛攻江陵,足足战了数个时辰,双方兵力疲惫,暂且休战,而同时,作为刘备军使者的简雍,也来到了刘军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不过是屯扎地而已,强攻江陵不果,激起了刘平不克此城誓不罢休的心念,是故仅仅后撤五里,在江陵眼皮底下埋锅造饭。 当然了,期间自然少不了掩护的兵马,陈到、张辽两人各领五千精骑整装待发,只要刘备军敢出城,立马报以迎头痛击。 不过等了许久,等来的不是刘备兵马,却是刘备使者…… “罢兵休战?” 听闻眼前江陵使者简雍的话,刘平冷笑说道:“事到如今,刘备还欲与我军谈条件?” 说着,他转首望着周仓,重喝说道:“周仓,依你之见何时可拿下江陵!” 周仓会意,冷冷瞥了一眼简雍,抱拳喝道:“末将敢令军令状,天明之前,定当拿下江陵,否则,末将提头来见!”说罢,身旁路昭,亦是望着简雍冷笑不止。 “你可听到了?”刘平抬手指着简雍,凝声喝道:“刘备若是心惧,便早早投降,本丞相尚可饶他不死,否则,待城破之日,刘备一干人等,当斩不赦!” 第442章 换城? “司马尚书也是这个意思么?”简雍转头望着沉默不语的司马懿,拱手微笑说道:“日间我等两军交战,战至数个时辰,难分胜败,我江陵拒城而守,伤亡要远远必贵军少得多,古人云,兵十倍而围城,如今我江陵眼下仍有五、六万兵马,与贵军实力相当,即便是刘公余下三十万兵马赶到,我军巩固城防、严守不出,非三、两月间江陵不得陷也! 即便是刘公不惜麾下将士姓命,强攻攻克江陵,陷我主于死地…… 敢问刘公,若是兵力大损,如何复取江东?岂不是叫江东坐收渔翁之利?” “哼!”见刘平面上犹豫,司马懿淡淡说道:“莫要欺我等不知,江陵已与江东联手,若在此地诛却刘备,他日破江东,自然不在话下!” “仲达所言极是!”刘平闻言大笑一声,随即望着简雍拍案怒喝道:“向来只有我刘平与人谈条件,区区一个刘备,何等何能,在本丞相面前耀武扬威?他若要死守,好!我便连夜赶造数百架霹雳车,将江陵夷为平地,我看他如何拒守!” 简雍闻言双眉一皱,望着司马懿说道:“尚书,也是这个意思么?” 只见司马懿深思半响,忽而抬头说道:“我军不会因此退却……刘备灭亡在即,即便是用献出江陵做条件,我等也难应允,诸葛孔明岂会不知?他既然遣你作为使者,想来是有自信叫我等难以拒绝,好了,你还是如实说来吧!” “咦?”只见简雍惊讶万分地望了一眼司马懿,拱手笑道:“不愧是尚书!” 说罢,他朝刘平一拱手,凝声说道:“我家军师的意思是,用江陵来换取两个时辰!” “喔?”刘平愣了一愣,心中有些好奇,侧了侧身狐疑问道:“怎么个换发?” 只见简雍微微一笑,正色说道:“以今夜子时为界,我军撤出江陵,将此城献于刘公,而刘公,则不得在两个时辰之内攻击我军,时至明日寅时,即便是刘公引军追袭,我主败亡于刘公,亦无丝毫怨言!” “有意思!”刘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饶有兴致望着简雍,嘲讽说道:“刘备竟有这等自信?想在区区两个时辰之间,逃离我军围剿?” “是否能安然撤走,那是我主的事,不劳刘公烦忧,在下只是问刘公,可愿遵从此项约定?” “两个时辰,江陵……”刘平略一犹豫,转头望着司马懿问道:“仲达,你觉得如何?” 听闻刘平所言,司马懿细细思量。 江陵城防坚固严实,一时半会,确实难攻,不过刘备更是不可放过,假如诸葛亮的提议是以江陵换刘备安然撤军,那我自当回绝,不过眼下他如此提议,倒是有些难以抉择…… 两个时辰…… 关键就在这里,两个时辰,诸葛亮有这般自信,可以逃过我军追击? 两个时辰的距离,若是叫轻骑急赶,也不是追赶不上,届时,刘备军兵力疲惫,即便是一万轻骑,也足以将他五、六万兵马击溃,唔…… 不过那样的话,我军轻骑将士人疲马乏,或许也无几分战力,唔,还是不行啊……等等! “敢问尊使。”拱手一礼,司马懿凝声说道:“贵军军师的意思是,明日寅时时分之前,不得袭击贵军,是否?” “正是!”简雍点点头,随即哂笑说道:“虽说兵不厌诈,不过刘公与尚书如此人物,既是应允,向来不会食言而肥吧?” “笑话!”刘平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司马懿,见他暗暗点头,一抬手冷笑说道:“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刘备如何在两个时辰之内逃之夭夭!甘宁,送客!” “如此,在下告退!”见刘平应允,简雍拱手告退。 简雍这才刚走,刘平当即遣人招曹性、张绣、张颌、徐晃等人,除去陈到、张辽正在值防、刘纯率虎豹骑仍在江陵东门外游荡,其余将领,皆聚集在此。 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刘平将简雍所言告知麾下众将,只听着众将面色狐疑、摇头不止。 “区区两个时辰,刘备便想逃走?可笑,即便是追上百里、千里,我也要将其擒杀!”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自然是曹性无疑。 “末将总觉得其中有诈。”甘宁为人谨慎,摇头沉思说道:“末将觉得,此乃刘备诡计!” “不过……”降将张颌犹豫说道:“末将倒是想不出,刘备有何把握能在我军手中走脱?莫说区区两个时辰,即便是半日,我军轻骑急赶,亦可追至!” “张将军此言差矣。”徐晃摇摇头,凝重说道:“听闻兵法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即便是我军轻骑落后两个时辰急赶,追上刘备兵马,恐怕亦无力复战,人疲马乏,如何应战?” “这……”张颌低头沉思。 或许是听徐晃所言,刘平转首对司马懿说道:“仲达方才叫我应允刘备使者,想来心中必有主意……” “我知!”司马懿还不及说话,曹性大笑说道:“正所谓兵不厌诈,管他约定不约定,今夜子时,我军埋伏在江陵城外,一待刘备撤军,我军四面急攻,如此,江陵可下,刘备亦可擒也!” “……”众将苦笑一声,刘平眼角一抽畜,瞥了一眼曹性,摇摇头复对司马懿说道:“仲达意欲如何?” “呵。”司马懿轻笑一声,低声说道:“敌方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军在寅时之前不得袭他么?我军不妨便遂了他意思,不过,敌方可没有说,寅时之前,我军不得调兵啊……” “唔?”只见刘平眼眉一条,朗笑说道:“仲达的意思是……” “寅时之前,不得交兵,好,我等便遂了他心意,遣一支远远吊在刘备军之后,待寅时一至,擒杀刘备!而我军轻骑,亦可如此……” “原来如此,妙!”刘平抚掌大笑,随即望着曹性,微怒说道:“好好听着,这才是妙策!”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只见曹性扰扰头,讪讪干笑,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而与此同时,简雍也回到了江陵,将诸葛亮复命。 “启禀军师,刘平应允了!” “唔。”点点头,诸葛亮摇了摇手中羽扇,满含深意说道:“司马懿可应下了?” “军师放心,司马懿亦是应下了。”简雍拱手笑道:“司马懿素来一言九鼎,想来不会食言而肥!” “好!”诸葛亮面上露出几分微笑,走出堂外,仰头望着天上星空。 犹豫一下,简雍几步上前,拱手说道:“军师,有一事在下不知当不当说,在下总感觉……” “呵呵。”诸葛亮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宪和有何顾虑,大可说来!” “是。”简雍拱手一礼,低声正色说道:“方才见刘平时,在下将军师吩咐说与刘平、司马懿,司马懿曾说一句,‘贵军军师的意思,就是在明日寅时之前,不得用兵。’在下恐其中有诈!” “宪和大可放心。”诸葛亮用羽扇轻轻拍拍简雍肩膀,宽慰说道:“司马懿心思,我自然明白,无非是他瞧出宪和言中破绽,将计就计罢了……” “这……”简雍面色大变,急忙说道:“军师吩咐过,军师所言,一字一句亦不可删改,在下可完完全全是照着军师所言转述啊……” “呵呵,宪和何故如此?”诸葛亮轻笑一声,附耳低声说道:“此事不干宪和,乃是亮故意如此,否则,司马懿必定不允也!” “这……”简雍面上略有疑惑,却见诸葛亮仰头望着星空,解释说道:“司马懿此人,虽仁义过重,然而又不迂腐,实乃我等大敌!依亮看来,我军与江东联手之事,他八成亦是算到,故而重兵围江陵,欲一一击破。倘若他执意猛攻江陵,即便是我军仍有五、六万兵马,恐怕亦不能自保脱身,更何谈保全实力? 是故,我故意留下破绽与他,好叫他应允此事!” 简雍恍然大悟,点头赞道:“军师妙论!” 说罢,他又满脸疑惑,犹豫说道:“不过,若是刘军紧随我军之后,我军又如何得以脱身?” “放心吧。”诸葛亮轻笑一声,胸有成竹说道:“我思司马懿,未免被我等得悉他兵马在后,必不会领军过于紧迫,其余的,便要靠我们自己了!” 见诸葛亮如此从容,简雍拱手笑道:“观军师如此沉稳之态,看来是在下多虑了。” “岂敢岂敢。”诸葛亮还了一礼,仰头望着天色,嘴角扬起一许微笑。 是夜子时,按照约定,刘军后撤二十里,两个时辰之内,不得追击刘备军,而江陵刘备兵马,则撤出城外,将江陵城拱手让与刘平。 不过约定归约定,其实嘛……早在亥时时分,诸葛亮便下令叫一支人数有三两千的兵马徐徐退出城外,其余兵马于城中待命。 这叫江陵东门之外的刘纯有些犹豫不决,攻,亦或是不攻? 虽然刘纯接到了司马懿将令,不过约定的时间却是子时时分,然而诸葛亮却在亥时便叫一支兵马徐徐退出江陵,显然是有些‘违约’的嫌疑。 攻与不攻,刘纯有些难以抉择,心中唯恐坏了司马懿布局。 就在他心中犹豫时,望着那支为数三千上下的江陵兵徐徐往远处而去,而江陵城中,却再无丝毫动静。 “怎么办,刘统领?”虎豹骑伯长孟旭转首问道。 刘纯皱眉苦思片刻,随即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江陵,低声说道:“此支兵马,不过是试探,刘备麾下仍有五六万兵马,仅从服众考虑,刘备亦不会丢下其余数万兵马,孤身而逃,等!” “诺!”孟旭抱拳应命。 “另外,速速遣人将此事禀告尚书!” “诺!” 刘纯说得不错,刘备确实不在这三千人的兵马中,不过刘备不在,刘琦却在,显然是诸葛亮料到了刘纯心思,故意只遣一支兵马出城,假装试探动静,骗过了刘纯,好叫刘琦安然脱险,毕竟,刘琦不过是一文人罢了,虽有些武艺,亦不足在乱军之中自保。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有余,待子时将至,诸葛亮心中暗暗一盘算,见刘琦等人显然是跑的远了,这才叫麾下徐徐出城。 不过这徐徐出城,却不是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撤离,而是以三千人为一队,朝着不同方向撤退。 这下,城外的刘纯却是有些难办了,毕竟虎豹骑仅仅三千骑,如何追探如此这数十支兵马的去向? 江陵兵马眼下不下于五六万,若是分兵,三千人为一支军,足足可分将近二十支,然而若是虎豹骑亦是分兵,以区区百余人,追赶敌军三千人,岂不是可笑? 若是说,三千虎豹骑合在一处,威力远远大于各自为战! 就在刘纯心中难以决断之时,却愕然见一人奉司马懿之命,前来传令,叫刘纯率虎豹骑前去与其汇合…… 诸葛亮有‘违约’嫌疑,然而司马懿也好不到那里去,早在戌时时分,他便带着陈到、张颌、张辽、徐晃、张绣等人,率一万轻骑悄然迂回至江陵城外东南十里处,已在着手准备‘寅时追击’之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司马懿才望见江陵有些动静。 既然司马懿到了,虎豹骑自然归其统帅,刘纯亦是如此,望着江陵东门处密密麻麻的火把,刘纯迟疑说道:“尚书,若是眼下我等一万余轻骑杀出,刘备军,显然是败亡已定……” “唔。”司马懿不置与否地点点头,其实心中亦是难以决断。 是固守诚信,待寅时再攻,还是趁敌军未曾防备,就此下令进攻,诛杀刘备?见司马懿面上有些犹豫,刘纯不明就里,低声说道:“尚书,如此良机……” “刘将军。”然而刘纯仍未说完,却被陈到低声喝断。 “怎……怎么?”刘纯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望身边众将,却见众将是俱是沉默不语,心中更是疑惑。 “兵不厌诈啊……”司马懿微叹一声,遥遥望着江东城外火把,喃喃说道:“罢了,要怪就怪你诸葛亮此行太过毫无防备吧……” “尚书!”听闻司马懿所言,陈到面色一紧,忧虑说道:“尚书三思啊!” 身旁众将亦是纷纷相劝。 只见司马懿微微一叹,低声说道“诛敌乃当务之急,此事,日后我一并承担,众将听令,悄然聚集骑兵,冲杀刘备军!” “……”张张嘴,陈到有些责怪地望了眼不明所以的刘纯,黯然抱拳道:“是,末将遵命!” “咦?”陈到话音未落,张颌左右一望,喃喃说道:“起雾了?” 第443章 追击 “唔?”司马懿眼中一奇,四下一望,果然见大雾渐起,仅仅数息之见,大雾已是弥漫,此时再看江陵城东,却只能望见隐隐火把之光,却是再也望见憧憧人影涌动。 “呵。”司马懿微微吐了口气,哂笑说道:“诸葛孔明,也不是毫无准备啊!” “尚书所言极是。”陈到抱抱拳,凝神说道:“大雾之中,难以作战,不若稍做停歇,叫人探明刘备身在何处,待寅时一至,尚书应约前往擒杀刘备,岂不是更好?” 听着陈到言中提示,刘纯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暗暗说道,原来这是早已约定好的,我说刘备军怎么会莫名其妙要撤出江陵,尚书又命我寅时再行进攻…… 不过刘纯在那暗暗责怪自己,那边张辽深思说道:“尚书,这大雾一起,我等却是看不清江陵兵马行踪了……” “有何看不清的。”甘宁低声笑了笑,指着远处隐隐的火把光亮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也是!”张辽自嘲一笑,司马懿却有些疑虑。 眼下正值深夜,即便是不起大雾,要探明刘备军出城士卒数量,亦是极为困难,只能望着那火把数量,暗暗盘算士卒数量,可为何要兴起这大雾呢?为了掩饰刘备军行踪?那为何又要点着这火把,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就在司马懿暗暗怀疑之时,江陵东门之下,诸葛亮却是轻摇羽扇,暗暗冷笑。 司马懿…… 眼下你恐怕十有八九便在附近探视我军动静吧? 这火把,可是故意点给你看的! 顺着诸葛亮视线一望,出城的江陵兵手中,竟然握着两支火把,左手一支,右手一支,高高举着,在这夜色、更兼大雾之中,显然是难以看清…… “好了。”转首望了眼刘备,诸葛亮正色说道:“该主公了!” “这……也罢!”刘备点点头,领着城内一支兵马徐徐朝城外而去,而这支兵马,其中将士不曾手持手把,仅仅是借着不远处同泽手中火把传来的微弱火光,摸黑出城。 原来,为了迷惑司马懿,诸葛亮竟是将麾下兵马分作两支,一支双手手持火把,用以吸引刘军注意,另一支,则不曾持火把,借着夜色、大雾,混出城外…… 恐怕这大雾,多半是防备刘军斥候从远处看破此事而设,另外嘛,便是叫刘军投鼠忌器…… 比如…… “尚书,末将仍感觉有些不对……” 犹豫着,张颌指着远处隐隐的火把光亮,沉思说道:“如此夜色之中,刘备军如此,岂不是自掘坟墓?还是说,其中有诈,他暗暗伏兵在旁?” 对于诸葛亮为何要兴起这场大雾,司马懿仍然想不出个头绪来。 大雾……这大雾,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难道正如张颌所言,刘备军有伏兵在旁? 历史中诸葛亮为人谨慎恭谨,少有遗漏,显然不会疏忽防备,必有一支兵马暗伏在旁…… 不过…… “尚书。”轻呼一声,陈到凝声说道:“刘备军分兵而退,此刻朝着数个方向撤军!” “唔?”司马懿眼神一紧,遥遥一望,隐约望见那些江陵兵虽说朝东撤军,却是分为五个方向,从远处望去,那些火把光亮,酷似一个扇形,随后越分越细,分做数十队,大致是朝着东面撤军。 “这诸葛孔明究竟想做什么?”司马懿喃喃自语道。 皱皱眉,陈到犹豫说道:“尚书,看来是刘备军军师故意要混淆我等视线,如此情形之下,要探到刘备行踪,着实不易啊……” “是么?”司马懿哂笑一声。 诸葛孔明,若是你仅仅是想故弄玄虚,借以迷惑我等耳目,那么,你恐怕要失望了…… 嘿! …… 时至将近寅时,刘备与诸葛亮一行人正借着夜色、大雾,摸黑行军。 回头望了一眼江陵方向,刘备微笑说道:“此次多亏了军师啊,好一个虚虚实实之计,叫我等骗过刘军。” 应该是李代桃僵、丢车保帅之计,不过我已吩咐了那些将士,若是刘军追来,就此投降即可,司马懿不会为难他们…… 苦笑一声,诸葛亮摇摇头,拱手说道:“主公莫要轻怠,眼下我等仍未至江夏、夏口,仍有可能被刘军追上,离寅时之约不过些许光景,我等还是速速赶路吧!” “军师所言极是!”刘备点点头。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吹断了军中主旗,见此,诸葛亮面色大变,低头皱眉一思,忽然惊呼说道:“不好!” 在身旁刘备愕然不解中,诸葛亮回头望着远处黑暗,面上忧虑越来越盛。 糟糕,算漏一事! 此计用来迷惑刘军将领,自然是万无一失,不过用来算计司马懿与刘平,恐怕就徒劳无功了……追来的,是司马懿! 啧!眼下该怎么办? 诸葛亮苦恼之间,忽然听到黄忠指着远处说道:“皇叔,快至华容道了,华容道之后,便是沔阳、汉阳、乌林一带了。” 华容道…… 沔阳、汉阳、乌林…… 从怀中取出行军图,诸葛亮四下望了望,暗暗计下心来。 看来,只能在这里算计司马懿一把了,却不知能否骗过刘平…… …… 啧!你太大意了,诸葛孔明! 原本只是想夺下江陵重创你等,没想到你竟然分兵,倘若六万兵马同进同退,我倒是还有些顾忌,眼下你等仅率一万余人,其中多为步卒,而我方,则俱是轻骑……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诸葛亮,这次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思量到此,司马懿微吸一口气,抬手喝道:“加紧赶路,文远,还不曾发现刘备军行踪么?” “启禀尚书。”在前面不远处的张辽一勒马头,放慢速度与司马懿等人并行,抱拳启道:“虎豹骑还无一人前来复命,显然是不曾探明刘备军行踪!” 说罢,他有些为难地望望大雾中的四周境况,犹豫问道:“尚书,刘备当真是这个方向逃么?” “不会有错!”司马懿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张辽面上一愣,司马懿身旁陈到见此情形,低声说道:“尚书料敌,断然不会有错,看来只有叫虎豹骑将士时刻注意了……不过这大雾,还真是麻烦!” “是妖术吧?自我军出战荆州一来,天时每每都对刘备军有利……”司马懿身后不远的徐晃低声对甘宁说着,甘宁哂笑着耸耸肩:谁知道呢! “踏踏踏!”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一万刘军轻骑在大雾中呼啸而过。 本来,在大雾中急促行军乃是兵家大忌,然而为诛刘备,司马懿却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总算还好,司马懿派出了虎豹骑充当探马、斥候。 以虎豹骑的实力,充当探路斥候,显然有些屈才了,不过嘛,在这个敌我皆处于暗处的光景,也只有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虎豹骑能担当此重任,毕竟,若是一个不好,反遭敌方暗算的话,这一万三千轻骑,恐怕十有八九要折损大半,这是司马懿不想见到的。 “虎豹骑前来复命!”就在这时,随着一声轻喝,隐隐约约从远处驰来一骑。 “慢行、止步!”陈到抬手一呼,数息之见,此间一万骑缓缓放慢了行军速度,随即停在路中,各自戒备。 在陈到、张辽等将警惕的眼神中,那一骑悄然接近,不错,全身黑甲,确实是虎豹骑…… “虎豹骑孟伯长麾下,陈阳前来复命!”那一骑在接近司马懿骑兵大军的之时勒马,双手抱拳。 “唔!”随着司马懿一点头,那名虎豹骑策马上前,于司马懿身前翻身下马,叩地禀道:“启禀尚书,前方六、七里处发现兵马经过痕迹,孟伯长言,怕是有一两万之多!” “做得好,再探!” “诺!”虎豹骑陈阳铿锵应命,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抬头望了眼星空,司马懿喃喃念叨一句,忽而面色一正,马鞭一扬,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前方六、七里……走!” “喝!”刘军众将应喝一声,司马懿、陈到、张辽等人在前,徐晃、甘宁、张颌等将在后,一万轻骑浩浩荡荡再复启程。 对于骑兵来说,六、七里,不过是转眼之间罢了,仅仅一盏茶工夫之后,司马懿等人已是到了虎豹骑陈阳所说之处,而留在此地接应司马懿的数十名虎豹骑见司马懿已至,随即上马再复向前探路。 “便是此地么?”司马懿皱眉望了望四周,抬手下令道:“全军听令,就地歇息片刻,再复追赶!” “诺!” “雾仍是这般浓啊……”几名刘军将领站在一处,甘宁摘下脑袋上的头盔,伸手抹了抹水,雾气化落露水粘在眼眉、胡须上,令他好不难受。 “是啊。”张颌从战马侧旁的皮囊中取出水囊,拧开塞子饮了一口,望着左右皱眉说道:“要在如此大雾中找到刘备行踪,还不是那般容易啊……尚书怎么会下令在此地原地歇息,大雾之中,不明敌我,在此间歇息,不合兵法啊!” “你小子!”似乎与张颌已是熟悉了,甘宁笑骂说道:“你心中所思,尚书岂会不知?论用兵之道,你如何比得过尚书?” “那是那是!”张颌惭然讪讪一笑,忽然听身旁徐晃低声说道:“或许是尚书看出我军已接近刘备,是故下令歇息,免得将士作战是力有不及!” “徐将军所言极是!”张颌点点头,望了一眼在不远处抬头望着天际的司马懿,低声附和说道,“或许,是尚书明白,若是过了此处,待接近刘备军之后,便无法令将士们再行歇息了……” “一语中的!”张辽轻笑一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地面,忽然眼神一凛,蹲下身摸了摸地面。 “这是……”似乎注意到了张辽的动作,徐晃亦是低下身来,从地上拾起一丁点白乎乎的东西。 “面屑?”众将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甘宁皱皱眉,四下走了几步,望了望附近地面,竟然还能发现不少,口中嘲讽说道:“刘备军倒是好兴致,竟然敢在此处歇息!” 凝神望着那丁点面屑,张辽皱眉说道:“刘备麾下兵马,大多是步卒,自然比不上我等借助马力,因疲乏而就地歇息,倒也在清理之中,不过……刘备不曾发现我军追击?” “想来是如此吧,他定是以为已是逃过我军追袭,否则,定然不敢如此松懈!” 拍拍手,徐晃起身,环视左右说道:“那么,我等先将此事禀告尚书吧……” “不用了,我已知此事!”随着一声淡笑的话音,司马懿与陈到徐徐走来。 “尚书已知此事?”众将面面相觑,却见司马懿点点头,沉声说道:“并非你等所站之处遗有此物,我方才也注意到了,另外……诸位不觉得雾气散开了些么?” “咦?”听着司马懿提示姓的话音,众将四下一望,果然见大雾散了几分,比起方才视不过五、六丈、眼下显然能望得更远。 “两者有联系么?”张颌倍感莫名其妙。 偷偷望了眼司马懿表情,徐晃皱眉深思道:“按理说刘备即便是败逃,亦不会不留下断后的轻骑,以探我军是否追击,我军一路急赶,路上马蹄声随处可闻,照理来说,十有八九会被刘备得悉此事才对……” “公明多虑了。”甘宁撸了撸发束,漫不经心说道:“今夜吹的是东南风,刘备等人在上风头,我等在下风头,倘若不是靠得极近,刘备又如何能听到我军行进时的马蹄之响?” “此言大善!想不到啊……”张颌抚掌赞了一句,有些不认识地望了望甘宁,在他心中想来,甘宁比起他族兄刘仁来,似乎应该是多勇少谋的人物,比如说他族弟刘纯,没想到竟也有这般见识。 “你这家伙!”甘宁恶狠狠地瞪了张颌一眼,引得身旁众将皆笑。 “说得有道理。”司马懿亦是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正色说:“不过我仍敢断定,刘备……不,是诸葛亮、诸葛孔明,必然已发现我军追袭!” “什么?” “这……”众将对视一眼,俱是一脸疑惑。 “尚书的诸葛孔明。”望了眼司马懿,陈到犹豫说道:“莫非便是刘备帐下军师?尚书早前在荆州时曾往隆中一行,便是为此人?” “唔!”司马懿点点头,负背双手,皱眉叹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决然不可小觑,子廉风向之说,确实是妙极,不过对于诸葛亮,不可以常理度之,尔等看这大雾,便是此人杰作!” “什么?” “竟有此事?”众将闻言大惊,面色为之动容,甘宁皱皱眉,低声说道:“果然是妖术啊!族兄早前有言,刘备帐下,或许有精通妖术之人,不想竟当真如此……” 第444章 追击(2) 张颌心下暗暗称奇,诧异说道,“尚书如何得知此事?” “呵,”司马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说道,“此人掌残书,能借天力为助,我……能算得些平常人算不到的……” “怪不得尚书方才言刘备军定是往此处而来……”张辽为之动容。 “当然了,也不是事事都能算到。”司马懿摇摇头,自嘲说道:“我仅仅得知,刘备会朝此方向而去,至于去了多少时辰,距我等仍有多少路程,便无法算到了……” “哦!”众将恍然大悟,唯有陈到暗暗叹了口气。 如此便可以了,尚书,剩下的,交与我等便是,莫要在……唉! “尚书。”犹豫一下,徐晃抱拳正色说道:“末将有一事不明……” “说!” “既然刘备军师诸葛亮已知我军追至,为何却在此处下令歇息呢?按理说,不是应该加紧赶路才是么?” “有道理!”张颌听闻徐晃所言,附和说道:“尚书,事有反常必为妖,末将恐其中有诈!” “有诈?”司马懿喃喃念叨一句,对此此事,其实他心中也是丝毫不明。 “莫非是此人诱敌之计?”张辽犹豫着说了一句。 “诱敌?”司马懿皱皱眉,还未及说话,身旁的甘宁接口说道:“文远是说,那诸葛亮故意布下假象,令我等以为刘备军近在咫尺,故而急赶,他好在途中设伏?” 甘宁的话说得众将心中一凛,徐晃思量一下,抱拳说道:“尚书,倘若当真如此,我等不得不防啊,刘备随行兵甲一、两万,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况且若是伏击的话,即便我等尽是轻骑,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伏兵么?”司马懿深思一下,忽而问道:“我等眼下身在何处?” 众将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尴尬。 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转身望了陈到一眼,陈到会意,从战马侧旁皮囊中取出行军图,那是蒯良、蒯越早前交给司马懿的荆州地图,不过并非很详细便是,只有关键几处,才标有注明。 显然,方才可以借着月色赶路,不过眼下要看地图,月色便不是那么方便了,只听“嗤”一声,徐晃打亮了火舌子,点起一束火把,司马懿将地图平摊在地上,众将围成一圈。 望了望身旁众将,司马懿一面手指地图比划,一面皱眉说道:“这里,是江陵……随后我等一路向东南追赶,算算路程,差不多是这里了,依我看来,刘备军是往此处……唔?” “华容道?”张颌喃喃自语一句,一抬头却望见司马懿一脸凝重,有些不明所以。 华容道,这可是历史中曹操的败退路线,倘若诸葛亮借地势,在此设伏,我一万三千轻骑,恐怕…… 那么说来,这里的假象便是诸葛亮故意留下的了?按理说,诸葛亮用计不会这般肤浅……还是说,诸葛亮是故意营造出伏击的假象,让我军减慢速度,他好趁机逃脱? 啧,想不明白啊! 不过怎么说,既然已经追到了此地,若是被他吓住,岂不是可笑? 想罢,司马懿望了望身边诸位刘将,低声说道:“众将听令,时刻戒备,徐徐入华容道!” “末将遵命!”众将一抱拳,当即抱拳应命。 于是乎,一万轻骑当即启程,不紧不慢赶赴华容道,然待众人至华容道口,却见刘纯与三千虎豹骑已在此处集结。 “可曾遇见刘备军伏兵?”下令全军止步,司马懿皱眉问刘纯道。 “不曾!”刘纯摇摇头,随即望了一眼华容道方向,犹豫说道:“刘备军似乎往此地而去了,末将方才入内探查过,见道口狭窄,更兼大雾,未免敌军在此设伏,是故撤回道口,静待尚书……” “唔!”司马懿点点头,令全军原地待命,领着诸将入华容道眺望。 只见大雾朦胧之中,华容道两旁峭壁陡立、道上泥泞难行,显然是地势极其险要之处,一个不好,恐怕司马懿便步当初马腾后尘了。 “啧!”抬眼望着两旁,司马懿皱眉对身旁众将说道:“尔等以为,此道上是否会有兵马伏击?” 众将思量之时,徐晃抱拳劝道:“尚书,末将以为,若是诸葛亮已算到我军追袭,即便是稍有几分才智,亦不会不在此处设伏……” “你的意思是,我等就此退军?”司马懿不明地望望了徐晃一眼,徐晃急忙解释道:“末将并非这个意思,我等一路原来,若是在此地折退,岂不是徒劳无功,末将的意思是,不若尚书与末将一支兵马,末将先且进去探路,倘若并无刘备军埋伏,末将便回身禀告尚书;倘若有埋伏……” “休要说了。”还没等徐晃说完,司马懿大手一挥,低声喝道:“我等同进同退!” “……”只见徐晃望了一眼司马懿眼神,心中着实有几分感动,抱拳惭然说道:“末将多嘴了!” “呵。”司马懿微微一笑,随即深深望了一眼华容道远处景象,抬手喝道:“众将士听令,人持刃、马缓行,张辽、张颌在前、甘宁在中,徐晃在后,陈到、刘纯负责两翼戒备,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启程!” “诺!”众将抱拳一礼。 不过说是缓行……似乎也太过于缓慢了吧? 观刘军行动,虽为轻骑,眼下脚程却是连步卒也比不上,不得不说,对于华容道这个名字,司马懿有着深深的忌惮。 行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眼见着道路越来越狭小,司马懿的心跳亦是越来越急促,生怕何处冷不丁冒出刘备军伏兵来…… 显然,他的顾及是多余的,别说他尚无感觉有任何警示,华容道内的情况,仍是同方才那般,周围响起的,是刘军轻骑略显凌乱的马蹄声,似乎此处,只有他们…… 终于到了华容道最窄处了…… “全军止步!” 别误会,这可不是司马懿下的令,而是处在队伍前面,司马懿身旁的张辽! “文远?”司马懿诧异地望着张辽,却见张辽抱拳说道:“尚书,末将观前处,甚为险峻,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张颌轻笑一声,取过长枪说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未免当真遭遇伏击,还是由末将前去探查一下的好,末将自投刘公以来,不曾建立寸功,眼下探探路,尚书亦不叫末将去?” 何止是探探路啊……司马懿苦笑一声,同时亦佩服张颌胆识,拱手说道:“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岂敢岂敢。”张颌谦逊一回礼,随即面色一正,扬手喝道:“可有人与我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便有数百人应声而出,不得不说,刘军,或许是偌大天下是最过于胆大善战的,当然了,这里的‘刘军’不包括荆襄降军…… 最终,张颌只是带了寥寥数十人前去罢了,毕竟,探路而已,古有投石问路,眼下张颌便是充当了那问路的石子,张颌不愧是叫诸葛亮亦深为忌惮的刘军大将。 既然张颌前去探路,待未知具体前,司马懿等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下令原地歇息…… 刘备近在咫尺,自己却不得不在此待命,不得不说,司马懿心中更是无奈。 半个时辰之后,张颌仍不曾回来,就叫司马懿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未听到任何惨叫声、及厮杀声啊…… “咦?”身旁的张辽诧异地望望左右,喃喃说道:“雾气散开了?” “唔?”司马懿听罢一愣,四下一望,果然望见四周雾气渐渐散开,眼下雾气,即便称之为薄雾也算是抬举了…… 而这雾气一散,两旁山壁陡峭更是叫司马懿心中后怕,暗暗庆幸诸葛亮不曾在此设伏…… 不过对此,司马懿也抱有怀疑,究竟为何,诸葛亮不在此设伏呢? 莫非是东退之心迫切,无心设伏? 难道他就不怕我军赶上么?要知道刘备军大多是步卒,走不了多远,而我军俱是轻骑,即便是在此耽误了许多时间,仍能追上刘备兵马…… 想不通…… “尚书!”随着一声呼唤,张颌回来了,身旁刘军士卒,一个不少。 “启禀尚书,前方二、三里内,并无刘备军伏兵!” “好!”抛开心中杂念,司马懿扬鞭喝道:“众军启程,追!” “喝!” 过了最为狭窄处,随后的道路便显得有些豁然开朗了,至少比起前半段,那是要好个多,至少司马懿等人是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没中不足的是,随着路程的行进,这脚下的路,似乎越来越过于泥泞了,而四周的雾气,亦开始渐渐变浓…… 这叫司马懿有些不解。 估摸大半个时辰之后,道路越来越过于坎坷难行,一万三千轻骑的行军速度,深深受到影响。 司马懿这才醒悟过来,眼下自己身处的,恐怕十有八九便是历史中刘平令麾下士卒砍‘芦苇、蒿草填路’的地点所在。 也就是说…… 望着四周再复而起的浓浓的大雾,司马懿心中隐隐有着不安,越来越重。 “啊!”刘军阵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司马懿一回头,大声喝道。 身旁张颌、张辽亦是面色大变,重声喝道:“全军止步,原地待命!” “啊……”呼喊声仍在继续,而且此起彼伏,爆发在刘军之中任何一处,令此处刘兵一阵慌乱。 司马懿惊愕望着中军方向,大声喊道:“甘宁,发生何事?速速说来!” “这……”听闻前方司马懿的大喊,甘宁面上很是为难,因为受大雾影响,他到现在仍摸不透究竟发生了何事,又如何回答? “啧!”司马懿皱皱眉,回顾身旁张辽、张颌说道:“张辽在此戒备,张颌,随我来!”说罢,司马懿拨马望中军而去。 “诺!”张颌抱拳应命,领着数十轻骑充当司马懿护卫,随他望后方而去。 皱眉望着扰人眼目的雾气,司马懿心中泛起阵阵怀疑。 难道是刘备军伏兵? 应该不会…… 否则四下喊杀声早已响起,岂会像眼下这般,仅有麾下将士的呼救声? “啊!”忽然,司马懿只听身后一声惊呼,一回眼,顿时明白了一切。 只见他身旁仅仅两丈处,一名随他而来的轻骑,好似溺水一般,在大雾中双手翻腾,大声呼救。 沼泽…… “怎么回事?”张颌皱皱眉,策马过去,却忽然听闻司马懿一声大喝。 “儁乂,止步!谁也不许过去!” “怎……怎么?”张颌转过头来,一脸惊愕,附近想去救援的刘兵亦是一脸愕然。 “速速传令全军,众将士下马,原地待命,不许轻移一步,用手中长枪救援同泽,儁乂,将你长枪伸过去!” “……是!”仿佛明白了什么,张颌翻身下马,小心走了几步,手持枪头,将枪尾探了过去,口中喊道:“抓住枪柄!” “抓、抓、抓住了!”不远处传来那名刘兵惊慌失措的喊声。 “呼……汰!”随着一声发力声,张颌硬是将那刘兵从沼泽中拉了起来,可惜他胯下坐骑,早已伴随着一阵阵悲嘶声,渐渐沉没。 随着司马懿的将令下达,一万三千刘军轻骑渐渐明白了缘由,搔乱乃止,纷纷用长枪、马鞭等物,救援不慎落于沼泽之中的同泽。 然而即便如此,一万三千刘军轻骑,亦是折损了五、六百战马,三、四百刘兵,最早落下沼泽的,因附近刘军不明所以、惊慌失措,竟是一人也不曾获救。 皱眉望着四周,望着那藏身在大雾之中的沼泽地带,司马懿喃喃说道:“诸葛亮,看来这才是你的杀招啊……” 前面种种,不管是那面屑也好,在狭窄处不设伏兵也好,不过是引我军深入华容道腹地…… 也是,有着这大雾,你根本不必再派遣伏兵…… 看来你是想将令我等尽数葬身此地了! 这下麻烦大了…… 望着四周大雾,早已下令全军下马原地待命的司马懿,陷入沉思之中。 糟糕,这下麻烦大了…… 望着雾蒙蒙的四周,司马懿脸上泛起几许苦涩。 还真是穷寇莫追啊…… 招来众将商议了一阵,厚实沉稳的徐晃犹豫说道:“无论如何,还是先退离此地吧……”话音未落,旁边甘宁翻翻白眼说道:“你倒是说说,我等往何处退?” “自然是原路返回了,末将觉得,华容道泥泞难行,不若绕路,即便是落后些许路程,然而凭借马力,刘备自是无法逃脱我等掌握!” “那你说,我等往何处退?”甘宁揶揄说道。 徐晃很是不解,却见对面张辽沉重说道:“徐将军回头望一眼便知道了……” “唔?”徐晃一脸不解得回头望了一眼,顿时面上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只见大雾蒙蒙,刘军从何处来,早已不得而知…… “如此大雾,难以辨别方向啊!”张颌苦笑一声,转头望着司马懿说道:“尚书,不知心中可有良策?” 第445章 追击(3) “辨别方向倒是不难。”司马懿摇摇头,凝重说道:“难的是,如此大雾之中,难以辨别道路,恐怕要落于此地难以察觉的沼泽之中……” “尚书。”司马懿方才说完,身旁陈到抱拳建议道:“不若叫将士们五人一列,牵马缓行,倘若有人不慎陷入沼泽之中,便用绳索、枪杆救援,我军徐徐而前,一旦有变故,便下令全军止步,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如此的话……”司马懿微微一思,犹豫着点点头,沉声说道:“唯有如此了,你等即可传令全军,以五人为一列,徐徐而前,闻令即止,叫将士们牢记心中,不得有误!” “诺!”众将抱拳一礼,当即带着无数分别朝中军、后军而去。 沼泽之地遇上大雾,对于寻常人来说,因难以辨别方向,自然是灭顶之灾,不过对于自己嘛…… 可是心中隐隐的不安,又是什么? 莫非诸葛亮隐藏了什么? 皱皱眉,望着众将远去,缓缓消逝在大雾之中,又望了眼附近刘兵脸上的惶惶之色,司马懿暗暗一叹,笑着说道:“众将士稍安勿躁,只需我等齐心合力,谨慎处之,司马定会将尔等带离此地!” “是!” “尚书说的是!”似乎是司马懿面上的平和之色感染了麾下刘兵,刘军低迷的士气渐渐得到回复,至于虎豹骑嘛,个个是胆大包天的主,自然用不着司马懿来激励。 方才,自然也有不少虎豹骑误入沼泽,不过与寻常刘兵不同的是,落于沼泽的虎豹骑无丝毫惊慌,果然放弃了胯下战马,并呼同泽相救,待去救援的虎豹骑亦有不少落于沼泽之后,剩下的虎豹骑将士,立马停止了脚步,还不待司马懿下令,便用绳索、枪杆等物救援。 虎豹骑的强悍,并非全然在战场之上,而是处在逆境时,越是危机,他们便越是齐心合力。 比如说,因虎豹骑将士发现身上甲胄相对过重,在下沉过程时当即解甲呼救,倘若换做别的将士,恐怕多半是慌慌张张,六神无主了。 虎豹骑悍不畏死,便是其强悍之处所在。 你看,即便是处在此等危境,虎豹骑亦敢四下前去探路,不过其统领刘纯不希望麾下勇武之士折在此处,是故作罢。 在原地停留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司马懿的将令总算是传达给了全军,那一条条将令,令麾下士卒心中很是感动。 其一,但凡有人失足陷落沼泽,若是身旁战马亦同时陷落,则第一时间放弃战马,放弃身上所有负重,包括铠甲、兵器,并大声呼救;事后不给予任何处罚,原本在战争时,士卒丢弃铠甲、兵刃可是要杀头的,毕竟,铠甲兵刃过于贵重。 其二,若是见到有人失足陷落沼泽,优先救援将士,可酌情放弃战马、兵刃、负重,一切以救援为主,事后同样不予以任何处罚。 其三,可救而不救者,力斩! 如此三令也! 其实,司马懿第三条可以说可有可无,早在许都练兵之时,负责练兵的于禁便是遵照司马懿的指示练兵,遵行‘不丢弃、不放弃、不抛弃’三条严令。 在于禁理解中,不丢弃,指的自然是铠甲、兵器及其作战物资,或是说辎重;不放弃,显然是叫将士们敢于对面苦战,不得惧战后撤;至于不抛弃嘛,说的十成十就是同泽,毕竟当初司马懿在陈留刘营也说过,‘同泽,亦或是,乃是在战场上为你挡刀子、为你防守身后的人’。 毕竟,对于来自后世的司马懿来说,练兵,不如说是锻炼刘兵的心境、改变刘兵的思想,强悍如虎豹骑,也只是遵照司马懿口述的严酷规章而训练,若是说其中究竟,真正负责训练虎豹骑的,乃是当初的副统领杨川而已,并不是司马懿。 说真的,若是论起真正的练兵规章,司马懿不如于禁,更不用说高顺,司马懿能做的,仅仅是提高刘兵们的心理素质,比如眼下…… 在四下不知何处是沼泽的情况下,又遭逢大雾,视线受阻,保不定什么时候就陷入其中了,倘若换成其他军队,恐怕早已崩溃,然而此处的刘兵们没有! 即便是不知何处是陷阱,即便是不知自己何时会陷落其中,刘军轻骑将士们收敛心中惶惶不安,遵照司马懿其各部将领指令,朝着前方缓缓而动,期间除去个别将士不慎陷落沼泽时发出的求救声,以及相应响起的救援声响,一万两千余刘兵,极为安静…… 即便是口中唾沫咽得不停,即便是眼神不时扫视四周,即便是突然感觉脚下一软…… “这是何等的统帅力……”有些惊异地望着身旁一个个经过的刘兵,望着他们紧闭的嘴唇与凝重的神色,站在道破旁的张颌心下暗暗嘀咕着。 刘军…… 不,我军着实堪称精锐! 回想起当初在袁绍麾下掌大戟士时的光景,又望望不时从身旁经过的虎豹骑,张颌苦涩一笑,有些羡慕地望了一眼不远处,在那里,刘纯正大声呼喝着。 “徐徐而前,徐徐而前,莫要急躁,若是失足,亦莫要惊慌,丢弃身上所有负重,等待救援!”因一直大声喊着司马懿将令,刘纯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长枪顿立在身旁,不时伸手扶过一名名滑到的将士,随即,似乎是感受感受到有人注视,转首一望,却只望见大雾蒙蒙,心中暗暗道奇。 “呵。”轻笑一声,张颌摇摇头,抬手喊道:“跟上跟上,小心脚下,即便是前方同泽走过的路,也莫要忘了用尔等手中长枪探路……跟上!” 或许,投降刘公,正是自己一生的转机也说不定呢……嘿! “吧唧吧唧……”踩着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一名名刘兵左手牵着战马,右手拄着长枪,一步一步朝前走,不时得,用右手中的长枪探探脚下的道路,免得落于沼泽。 毕竟,一旦落于沼泽,为求自保,肯定是无法保全身上铠甲以及手中兵刃,更有甚者,就连自己的战马也保全不了,虽说折损过多战马是司马懿并刘军将领们不希望见到的,但更是此间刘军轻骑将士们不希望见到的! 身为骑兵,战马便是他们的姓命! 将近一个时辰的赶路中,刘军将领们不时看到陷入沼泽的将士们丢弃了其他相应负重,却死死抓着马缰,不忍放弃那同样下沉中的战马,最后被将领们挑断缰绳救起,望着战马沉没的防线大声哭嚎…… “以人为本!”喃喃念叨着这四个字,处在中军处的刘洪不时激励着失去战马、兵器、铠甲的将士们,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言语,实在是没有激励姓。 什么叫没有好歹还活着?什么叫即便日后当不成骑卒还能当步卒? 不过无论怎样,刘军的凝聚力,显然是越来越盛,救援不及而折损的刘军将士,是越来越少,即便是他们已经处在了沼泽腹地…… “尚书小心!”时刻护卫在司马懿身旁的陈到,眼疾手快,将不慎陷落沼泽的司马懿一把拉起,随即皱眉望了一眼四周,忧虑说道:“尚书,这沼泽似乎越来越过于密集了……” “是啊!”司马懿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路旁的芦苇,只见此物湿潮异常,遂暗暗摇了摇头。 原本司马懿还想着收割此处芦苇杂草点燃,将草木灰用以铺路,非但可以驱散大雾,更能小小减少路面湿滑,眼下,显然是不可能了。 其次,司马懿也不是没想过叫将士们割草填路,只是这样一来,麾下士卒肯定要四下分散,在此等大雾中,这是极为凶险的,搞不好,真的要全军覆没,那可就麻烦了…… 雾气越来越浓了,浓的有些不合常理,虽然说原本也是不可常理…… “唔……”望着前方几乎是白茫茫一片,司马懿停下了脚步,身旁陈到一见,当即大声喝道:“全军止步!” “尚书有令,全军止步!”随着陈到的一声呼喊,蜿蜒如长蛇一般行军在此处的刘军不时传来几声喝令声。 “怎么回事?”处在不远处的张辽当即疾步朝前走来,却见陈到望着自己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明就里。 张辽一脸不解,上前抱拳问司马懿道:“尚书?怎得?” “奇怪……”只见司马懿望着远处,口中喃喃说着什么,陈到与张辽对视一眼,俱是心下诧异。 这怎么可能? 在华容道口,以及进入这沼泽地带时,自己还曾算过刘备等人行踪。 “尚书?”见司马懿表情有异样,陈到略带担忧地唤了一声。 “先且莫要说话,让我想想……”司马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陈到一愣,当即抱拳应道,“诺!”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看来是诸葛亮从中作怪了…… 莫非…… “叔至!”想罢,为证实心中思量,在陈到、张辽惊愕的眼神中,司马懿拔出腰间剑,用剑尖在地面划着。 “这是……”张辽一脸不解,陈到为之动容,口中喃喃说道:;“阵法?” “恩!”司马懿点点头,用倚天剑在地上画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阵法,随即小心站在其中……果然! 差点忘了,诸葛亮也是精通阵法的啊…… 历史中的,武侯八卦阵! 与自己所学的‘八门遁甲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身在其中,不在世间也! “哈哈!”想到这里,司马懿哈哈一笑,叫身旁的陈到、张辽并无数刘兵面面相觑,一脸愕然。 原来这大雾已并非是改变天象的奇术啊…… 而是阵法! 如此看来,方才大雾散开时,诸葛亮奇术的效果早已过去,而后的大雾,只是因为过于接近此地,故而渐渐变浓…… 要是阵法的话,自己早早便可以破除! 一时不察,竟然被他给骗了…… 惭愧惭愧! 那么首先,先确定一下诸葛亮此阵阵眼所在…… 咦?就在此处? 也罢! “待我破……唔?”正要掐几个手印破去诸葛亮阵法,司马懿心中忽然涌出强烈不安。怎么回事?难道此处并不是阵眼所在? 好似想到了什么,司马懿面色凝重,打量着四周,口中喃喃说道:“这个阵法,怎么有点怪异的感觉,好像……” 那个方向是按理说来是生门,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是死门…… 阵法颠倒了? 反八卦阵?! 吃了一惊,司马懿凝神打量着四周,只见四下朦胧之中,八处门户在大雾蒙蒙中隐隐浮现…… 不会错了,是反八卦阵! 这么说来,阵眼应该在…… 闭着双目,司马懿按着心中感觉,指了一个方向,睁开眼睛一望,脸上露出几许笑意。不简单啊,诸葛亮! 一连串的故弄玄虚,就为这一下吧…… 自然明白,对于此等幻术阵法,若是破阵失败,那会是什么下场,一般而言,若是没有完全把握,只有照原路返回的,反之,若是强行破阵,除去小小的侥幸之外,最可能的,就是永远无法再走出这个幻阵了…… 想到这里,司马懿抬脚向前走去…… 见此,陈到急忙呼道:“尚书,小……” 可是话还未说完,却见司马懿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沉声喝道:“叔至,留在原地,其余人亦是如此!违令者,严惩不怠!” 伸手拦住了陈到,张辽低声说道:“或许尚书有了妙策,陈将军暂且稍安勿躁,若是尚书有恙,你我一同上前救援便是!” “……唔!”陈到满怀疑虑,犹豫地点点头,凝神望着司马懿。 却见司马懿仍朝前走着,渐渐消失在大雾之中…… “就是这里了!”走了几十步,司马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望着眼前那堆看似杂乱无章的草队淡淡说道:“诸葛孔明啊,你用阵法来困同样精通此道的我,岂不是失策?” 不过,回想起方才还险些算错、中诸葛亮诡计,司马懿有些汗颜,苦笑着摇摇头,手中暗驱几个印法,口中大喝道:“给我破!” 就在司马懿破阵之时,陈到望着司马懿消失在大雾之中,却不曾有任何动静,正心中急躁,忽然听到附近刘兵一阵慌乱。 “将……将军,你看!” 第446章 追击(4) “唔?”陈到与张辽闻声抬头一望,只见半空之中一阵白光显现,突然出现两个大字,几乎盖住了整个星空。 “石”、“皮”,随即两字合二为一,只听一阵巨响,地面一阵动摇,随即再复归于平静。 “雾……大雾消散了?”随着一名刘兵的惊呼,此间众人惊奇地发现,周围雾气亦极快的速度消逝,原本不可见的道路,眼下便得极为清晰,而道路中、道路旁那些好似淤泥的沼泽地带,亦同样出现在刘兵们眼中。 “大雾散了!大雾散了!”刘兵们一阵欢呼。 “尚书?”收起心中喜悦,陈到眼神一凛,朝着方才司马懿消逝方向一望,却见几十步之外,有一人着青色衣衫,望着此处微微一笑,顿时放下心来。 “尚书!”随着一声轻唤,陈到小心走到司马懿身旁,却听司马懿笑着说道:“叫叔至担忧了……” “岂敢岂敢。”陈到低了低头,谦逊一句,忽然抱拳说道:“尚书,这大雾……” “不过是幻阵罢了,只是我等眼下的沼泽,却是真的!”回想起方才的艰难历程,回想起不及救援的麾下将士,司马懿微微一叹,自责说道:“诸葛亮善用此处地利,我亦是被他骗过,倘若早早知道这大雾是阵法所至,我等亦可暂且退回来路,于阵法之外,强行破除,可惜了诸多儿郎,陨于此地……” “尚书……”望着司马懿自责的模样,陈到心中亦是有些不好受,正要劝说,却听司马懿微笑说道:“走吧,过往之事难以追及,待诛了刘备、诸葛亮之后,再行祭奠此些将士,况且,我等还未走出困境啊!” “尚书所言极是!”陈到点点头,随即望了望四周,冷笑说道:“尚书除去了大雾,即便是此处道路坎坷难行,亦难不倒我等,三个时辰之内,我等当追上刘备,为陨于此处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同当初在汜水关的张白骑一样,陈到亦是认为,既然从军为卒,死在沙场上那是在所难免,怨不得天地,亦怨不得敌人,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不过,若是死在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幻术、阵法之中,作为武人,陈到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相对于陈到,张绣便是另外一个看法了,也难怪他当初从刘平手中学了一套阵法,眼下自是在苦苦钻研,他认为,能要能得胜,在尽量不劳民伤财、波及无辜的前提下,可以不择手段! “好了。”回到军中,望着麾下士气大涨的将士,司马懿一指前方,大声喝道:“看清尔等眼前道路,走!” “喝!”一万两千余刘兵重喝一声。 因战马被陈到牵着,司马懿徐徐走在队伍前端,望着远处坎坷之地,心中有些奇怪。 诸葛亮为何要弃精通的天术不用,却用阵法对付同样精通阵法的自己呢? 唔,自己驱使气运之术要折损阳寿,诸葛亮驱使天象,恐怕同样如此…… 不过,司马懿仅仅只猜对了一部分,却是猜不中全部! 对于诸葛亮来说,他自然清楚,驱使天象之术,要折损阳寿,不过,若是能因此趁机将司马懿除去,就算是折损几年寿命,诸葛亮也乐得看到此事,毕竟,驱使天象不如改动气运那么严重,而诸葛亮又仅仅是行了驱雾之术而已,并没有什么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其中关键之处在于,诸葛亮若是要行驱使天象之术,那么他必然要身在这个范围之内,否则,无法延长效力,这也是当初司马懿等人发现大雾散开的原因所在。 诸葛亮不懂奇门遁甲卜算之术,又如何知道司马懿离自己等人究竟还有多少距离?总不能抛下撤退之事,傻傻在华容道等着司马懿吧? 再说了,对于能否除去司马懿、令刘军追兵全军覆没,诸葛亮并无多大把握,对过谨慎的想法,就是将此事看做拖延之事,拖延司马懿等追兵脚程,若是能除去司马懿,那自然是最好,反之,也罢! 不得不说,诸葛亮的计谋,虽缜密却太过厚重,每每未算胜,便算败,倘若是庞统,显然司马懿十有八九仍陷在华容道,岂能再复追赶刘备等人? 不过总算还好,诸葛亮总算是达成了他的目的,将司马懿成果拖延了整整两三个时辰,保障了刘备军安然撤退。 而一万两千刘军轻骑,在终究没能在三个时辰之内追上刘备大军,原因是诸葛亮为防司马懿脱险,顺道追来,一路之上,在大军歇息时,遣刘备军将领在路上设下无数陷进、障碍,虽不曾对司马懿麾下兵马造成多大损伤,不过倒是拖延了不少时间。 就这样,刘备军逃了一日,司马懿军追了一日,直到次日寅时时分,刘备终于率军率军抵达了汉阳,只要过了长江,那便是江夏地域渡口、夏口所在了。 一日半行了整整一百余里,不得不说,刘备军的撤退实在是神速,神乎其神! 不过付出的代价,却是麾下将士的疲惫不堪,一待刘备下令原地歇息,两万左右刘备军早已一脸疲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竟是连埋锅造饭的气力也无。 于是乎,刘备等人也只好再食一顿干粮了…… 不过比起饥饿难耐的肚子而言,仍然是后方似有似无的追兵更是叫刘备心中忧虑,只见他握着两个面馍,望着四周倒地的麾下士卒,叹气说道:“倘若当真按军师所言,我等身后有追兵袭来……若是此刻追上,我军恐怕……” “主公莫要多虑。”饮了口水,诸葛亮舔舔发干的嘴唇,淡笑说道:“依亮之见,刘琦公子早已赶至江夏,按亮推算,天明时分,刘琦公子便会发船接我军渡河,此刻离天明仍有一个时辰有余,主公不如借此机会稍做歇息……” “是啊。”正啃着面馍的孙乾抬头说道:“一路上,我等不敢多做停留,主公亦不曾歇息,致力于设下陷阱之事,如今既然我等已至汉阳地段,江夏已近在咫尺,主公不若放下心来,好好歇息一下!” “兄长,”刘备身旁,关羽亦是出言劝道:“军师这么说,我看兄长还是去稍做歇息一下吧!” 刘备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未至江夏,我不敢有半点侥幸,听闻军师言,追兵乃是由江尚书亲统,如此,我如何敢闭目歇息?罢了罢了,还是待至了江夏再说吧!” “大哥好生多事。”刘备话音刚落,那边张飞饮着酒囊中的酒水,就着面馍嚼着,口齿不清说道:“莫说江尚书恐怕早已被我等甩在后面,即便是到了,有三弟我在,必保大哥无恙!” “翼德。”在张飞大笑中,关羽皱眉说道:“你这么一说,大哥岂不是更不敢歇息了?” “额……”只见张飞面色一滞,扰扰头讪讪说道:“大哥,我的意思是说,刘兵不会追来的……” 糜竺、糜芳坐在远处,听闻张飞所言,对视一笑,弟弟糜芳惆怅说道:“兄长,我等着妹夫,还真是得势不饶人啊,从新野到樊城,从江陵到眼下,一路追来……” 苦笑着摇摇头,糜竺正色说道:“所谓事处敌我,身不由己,换做是我等,亦是如此,也不知贞儿眼下境况如何,为兄实怕她受到牵连……” “小妹受到牵连?”糜芳搞怪得眨眨眼,揶揄说道:“小妹眼下可是尚书夫人呢,日后啊,更是说不得了,有小妹在,我糜家自然无恙,只不过……” 说到这里,糜芳望了望左右,低声劝道:“兄长,小弟顺兄长意思,投了主公,不过就小弟看来,主公恐怕难以成事,不若……” “住口!”糜竺低声喝止糜芳,望了望左右,见无人注意,正色说道:“所谓一日为君,终日为君,主公虽时下命道坎坷,日后怎样,我等不知,作为忠臣不投二主,糜家之人,不得有反复小人,你给我记着!” “是是!”糜芳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心中暗暗嘀咕,还有一句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似乎是瞧出而来弟弟的心思,糜竺低声劝道:“如今天下未合,我糜家若要保一世之安,便是分投两处,如今小妹嫁给刘平,许都糜家自是无忧……刘天机若是胜,则失我兄弟二人,保糜家安然,有何不可?倘若刘天机败,主公得势,天下,便有两个糜家,岂不是秒哉?” “……”翻了翻白眼,糜芳苦笑说道:“兄长还真是好算计,不过依兄长看来,主公能成事否?” “唔。”稍稍望了不远处的刘备等人一眼,糜竺低声正色说道:“主公仁义备至,乃是天下英杰,虽眼下刘天机势大,主公取事不易,不过也不是丝毫没有机会……” “兄长所言极是。”糜芳点点头,随即嬉笑说道:“那依兄长之见,司马懿是否能追上我军?” “这……”回想起一路上军师诸葛亮布下的种种,糜竺满脸犹豫,摇头说道:“应该追不上吧?” “难说哟!”糜芳耸耸肩。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刘备等人之中,简雍亦是凝重说着:“此事恐怕难说,公佑不晓此人厉害……在下见过此人两次,此人给予在下的感觉是……唔,深不可测,对!深不可测,好似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竟有此事?”刘备早期麾下部属,孙乾一脸诧异。 “不至于吧?”张飞与简雍同乡,早前在乡里时便多闻此人名声,是故言语中有几分尊敬,望了眼诸葛亮,握着酒囊诧异说道:“一路上,军师设下无数陷阱,按理说,即便是江尚书再是厉害,恐怕……” 随着相处的日子渐渐增多,张飞终于渐渐见识到了诸葛亮的能耐之处,总算是承认他为军中军师了。 “不见得,若是在华容道无法困住司马懿,那么余下的,仅仅只是拖延时间罢了……”说这话的,便是正主诸葛亮。 “这……”刘备众人面面相觑,却见诸葛亮微微一叹。 时天明将至,大江东面旭日已露出一角,发出炫目之色,令刘备心下一松,无他,只因早前约定的时辰将至,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光景,刘琦便会遣舟船将刘备等人接过长江。 而就在这时,一丝不协调的动静传入了刘备及麾下将士耳中…… “踏!踏踏!” “这是……”坐在一堆篝火旁的关羽侧耳倾听着,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起身眺望远处,却见远远昏暗之处,尘土翻滚,伴随着阵阵马蹄之声,一支兵马徐徐而至…… “怎……怎么可能?”孙乾一脸动容。 伸手捅了捅有些呆滞的兄长,糜芳一脸嬉笑,低声说道:“兄长,看吧,难说哟!” “结阵!”慌忙丢下手中水囊,双目深陷的刘备拔出双股剑,厉声喝道:“全军结阵抗拒刘军!” 但是回应却是寥寥无几,刘备麾下大多是步卒,昨日的疲劳早已将他们击倒,眼下能站起,显然已是很不容易。 诸葛亮亦是为之动容,缓缓起身,凝神望着远处,却见那支兵马在数十丈外渐渐停住脚步,为首一人苦笑说道:“诸葛孔明,险些被你困在华容道了……” 司马懿? 虽说诸葛亮隐隐已是算到,然而听到这句话,他面色亦是不由一变。 “……不过,总算是追上你等了,受死吧!” 刘军为首那人,终究说出了未曾说完的话。 “终于追了啊……” 诸葛亮喃喃说了一句,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虽然对于将司马懿困在华容道这件事,诸葛亮并非很有把握,然而确实有几分自信,前前后后连番用计,就赌司马懿在最后一刻因松懈而掉以轻心。 一个时辰之前,就在刘备等人谈论后面追兵的时候,诸葛亮心情并不是极好。纵观天下英杰,诸葛亮并不敢自夸才智无人能及,只因天下太大,奇人太多,然而既有深谋远虑,又懂奇术妙阵的,恐怕偌大天下,只有司马懿能与他相抗衡了。 可是另一方面,诸葛亮亦在暗暗庆幸…… 诸葛亮幼年时便才智远超常人,与他为伍的,只有庞统、徐庶等一众好友,俱是学识渊博的名士,众人时常在一处博弈,或是谈论兵事。 随后,庞统去了冀州,他要证明,即便是不靠那‘旁门左道’,仅凭才智,他庞统亦能崭露头角于乱世! 第447章 长江前庭战 庞统的离去,叫诸葛亮心中有些沉重,每日在隆中草庐看书,或是自己与自己弈棋,渐渐地,他与徐庶、石韬、孟建等一干好友疏远了…… 原本的良师益友,似友似敌的至交,在诸葛亮得到天书之后,已不足以与诸葛亮相抗衡,换句话说,亦不足以叫诸葛亮施展全部本事去对付,即便是庞统,亦是如此…… 早前在隆中草庐时,诸葛亮可以说是坐观天下豪杰,欲择而辅之,然而在得到天书之后,诸葛亮显然是在‘自我放逐’了…… 除了刘备皇室后裔的身份稍稍叫诸葛亮有些动心外,也只有庞统的回归…… 唔,不如说是庞统口中司马懿的出现,叫诸葛亮再复打起精神…… 从新野、樊城到江陵,诸葛亮几乎是尝到了败北的滋味,这是他往日所不曾遇到的…… 同样是想打败司马懿,然而庞统是为了取代司马懿名望,以证明自己;而诸葛亮,则不是,他眼下仅仅是想找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罢了,只不过,这个对手的统兵经验,实不是眼下的诸葛亮能与之抗衡。 一方面,在司马懿忌惮诸葛亮的同时,诸葛亮亦深为忌惮司马懿,欲早早将其除去;可另外一方面,诸葛亮又不想司马懿如此轻易便被自己所击败,即便是击败,亦要堂堂正正,在司马懿施展出浑身解数之时,再将其击败…… …… 倘若司马懿这么好对付,自己就算是助主公成就大业,保自己诸葛家不沦落在乱世,又能怎样呢? 可以说,诸葛亮出山,并非全然是为刘备,应该说是为司马懿,同时,亦是为证明自己,不需什么名望地位,只要有能与自己抗衡的对手,叫自己得以使出一身才华。即便是败,只要能施展自己本事,亦不枉此生! 天边旭日冉冉升起,诸葛亮已明明白白望见了不远处的刘军轻骑,粗粗一算,怕是不下万余! 不简单啊,司马懿…… 诸葛亮暗暗赞了一句。 对于司马懿或许有突破华容道的可能,是故诸葛亮在撤军之时,仍不望在沿路设下重重陷阱,在他估算中,即便是司马懿能追到此地,恐怕身边可用轻骑,亦不足五六千人,然而,眼下却是大大超乎了诸葛亮意料。 沿路的陷阱,丝毫无用么?不,恐怕就连在华容道中,司马懿麾下亦不曾折损多少…… 何等统帅力啊! 就像是司马懿说的,诸葛亮的杀招,在华容道! 华容道中,沼泽处处,一不小心,便为陷于沼泽之中,然而此时,若是刘兵惶惶、司马懿威望不足以统帅全军,那么,刘军也并非没有可能在华容道中全军覆没。 毕竟,越是在危机之时,心中慌乱、六神无主,更是会招来死亡! 不愧是司马懿! 嘴角扬起些许笑意,诸葛亮悄然对身旁刘备说道:“主公,刘军远来追袭,想来是疲惫异常,人疲马乏之下,如何复战?可驱兵破之!” “这……”刘备为难地望了眼诸葛亮,随即又望着结阵而列,满脸疲惫的麾下士卒。对于刘备麾下将士来说,即便是稍稍歇息了一个时辰,亦难解急行一日一夜的疲劳之苦。 “……”诸葛亮皱皱眉,低声说道:“所谓‘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事到如今,唯有死战了!” “莫非……”刘备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长江,喃喃说道:“背水一战?” 就在刘备等人窃窃私语之时,那面刘军之中,甘宁仍在大声喊着。 “刘玄德,事到如今,你仍欲负偶顽抗不成?不若早降,免得惹来祸事!” “罢了。”甘宁话音刚落,司马懿唤回了甘宁,望着刘备军阵,微叹说道:“看这模样,刘备是不准备投降了,传我令,结阵冲杀……”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却听对面刘备大声喊道:“诸位,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眼下我等若不想被刘军所杀,唯有死战!” 听着主公刘备嘶声力竭的大喊声,刘备军士卒望了望身后长江,又望了望面前的刘兵,眼中战意燃起。 “学‘背水一战’典故?”可惜了!司马懿暗暗哂笑一声,趁着刘备还未下令进攻前,大声喊道:“刘公有令,只诛刘备等一干人等,其余将士不论;再者,你等急行十余个时辰路程,身心疲惫,岂能挡我五万精骑?不若弃械而降,莫要自误!” “五万精骑?”甘宁愕然地望了一眼司马懿,却见司马懿朝自己诡异一笑:兵不厌诈嘛! “五……五万?”听罢司马懿所言,刘备军将士顿时心中一慌,急忙望向刘军,只见刘军轻骑缓缓散开,越看越是感觉心中慌乱。 是啊,急行十余个时辰,只歇息了区区一个时辰,如何复战?我等比不得刘军借助马力啊!再说了,五万刘军…… “哈哈,荒谬!”在刘备众士卒慌乱之时,孙乾哈哈大笑,扬手揶揄道:“江尚书,在下粗粗一算,你麾下轻骑不过一万,如何敢夸口五万之众?阁下乃天下名士,信口开河岂不是叫人取笑?” “哈,不想被你看破!”没想到司马懿毫不在意,面带微笑反唇讥笑道:“不过你我也是彼此彼此了,麾下将士疲惫不堪,犹敢效仿前人背水一战,岂不知我精骑一冲,你等皆落于长江,做那鱼蟹也!降与不降,各位早做定夺,刘公有言,只诛刘备一干人等,其余将士不论!”说罢,司马懿不待刘备等人反应过来,回头大喝道:“虎豹骑何在?” “虎豹骑在此!”刘军侧翼三千虎豹骑大呼一声,使得刘备两万上下士卒心中更为慌乱。 “杀!”拔剑一指刘备等人,司马懿明显不再给予刘备等人激励麾下将士士气的机会,厉声喝道,“但凡手持兵刃不降者,杀无赦!” “末将遵命!”一脸森然,刘纯一拨马头,厉声喝道:“虎豹骑!”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三千虎豹骑奋然大吼一声,率先朝着刘备军冲去。 张颌、张辽、徐晃、甘宁等人对视一眼,齐声喝道:“我等也上,将刘备赶入长江,做下鱼蟹去!” “喝!”近万刘军轻骑一声呼喝,士气高涨,分作两队,分别冲在虎豹骑两翼。 反观刘备军麾下士卒,原本被刘备激励起的士气,却被司马懿一通耍诈,竟是弄得地士气全无。 也是,毕竟‘背水一战’与‘围三缺一’类似,只有在敌军欲赶尽杀绝的情况下,才会激励起麾下将士死战的决心,然而眼下,司马懿明显看出了刘备等人的心思,假称刘平之令,叫刘备麾下将士看到了些许存活的希望,如此一来,‘背水一战’之策顿是宣告瓦解。 “挡住!挡住!”刘备麾下简雍、孙乾等大声呼唤,孙乾更是厉声大喊道:“众将士,莫要轻信对方谗言,刘军远来,亦是人疲马乏也,我等当胜!” 是啊,孙乾说的不错,司马懿麾下骑兵确实亦是人疲马乏,可惜的是,孙乾说的太迟了…… 若是在司马懿下令冲杀之前,徐庶便道出刘军实际情况,或许可以激励起麾下将士士气,敢于奋战…… 摆着面前呼啸冲杀而来的无数刘军骑兵,为首的更是凶名昭著的虎豹骑,刘备军士卒哪里还有心思听徐庶解释? 难以取胜…… 难以取胜啊! 感受着全身上下的无力,作为刘备军普普通通的士卒,李铁牛死死握着手中长枪,双目惊惧地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刘军骑兵…… 对面那人说得对啊,我等急急行军十余个时辰,只稍稍歇息了一个时辰不到,如何能击败这些骑兵? 五万,亦或是一万,对于眼下我等来说,哪里有区别所在? 会被杀…… 必然会被杀的! “啊!”随着刘备军中爆发出一阵慌乱,刘备军阵型还不曾被刘军击破,却反被自己麾下将士捣地大乱。 “司马懿用计,先人一等!”诸葛亮微微一叹,一脸惆怅。 事到如今,自己麾下将士已是大乱,如何能击退这路刘军? “守住!守住!”关羽一马当先,虎目怒睁,仍在竭力组织麾下将士结阵,而另外一边,张飞望着那些溃逃的士卒,满脸愤怒,握着蛇矛的右手颤抖不已,正恨不得将其斩杀,不过他也知道,若是在此时再斩杀将士,恐怕要引起兵变…… “哈哈!刘备末日至矣!”随着甘宁一声大笑,万余刘军轻骑直直杀入刘备军中,仅仅一个照面,刘备军前军已是溃败。 同样是急行一日一夜,同样是身心疲惫,除去虎豹骑那些不像人的怪物外,刘军轻骑们越杀越勇,反观刘备军士卒,却是连连败退。 “不可后退!退无可退矣,不如随我死战!”危机关头,关羽一面杀敌,一面大声呼喝,忽然望见张颌、张辽攻来,虎目猛睁,竟孤身一人杀了过去。 “来得好!”张颌大叫一声,抡枪迎上。 “锵!”一刀一枪力拼一记,感受着手中偃月刀传来的反震之力,关羽心中一震,惊疑不定望着面前傲然而立的张颌,心中暗道,此人…… 竟不下与我?! “关云长,看枪!”趁关羽失神之迹,张辽一枪击向关羽。事到如今,即便是张辽,亦顾不得仁义之心了,毕竟司马懿已是下了严令,刘备一干等人,但凡见到,杀! “唔?”猛然感受到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关羽急忙拨马侧身,只听“嘶”的一声,臂膀处竟是被划了一道,鲜血直涌。 “关云长,纳命来!” 而前面,张颌亦是建功心切,再复举枪刺来。 “锵!锵锵!” 啧!这两人,恐怕俱不在我之下啊?被张颌、张辽围住一通猛攻,心高气傲的关羽,急怒之下,手中刀法更是凌乱。 忽然,关羽拨马便走,张颌与张辽一见,当即拨马紧追,比起张辽来,张颌建功心切,更是紧追不舍,突然,面前的关羽一勒马头,跨下之马竟是直立而起,上面关羽右手抡刀,左手牵缰,怒声喝道:“匹夫,与我死来!” “糟……”张颌心中一惊,当即挺枪而挡。 “锵!”只听一声兵戈之响,张颌被借马力之助的关羽一记重劈,胯下之马竟是四腿齐折,哀嘶不止。 何等神力?张颌心中大惊,忽觉心中警示,抬头一望,却是见寒光暴闪,一柄大刀直直劈下,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锵!” 在关羽怒视之下,张辽终于赶上,咬牙持枪,替张颌挡住必杀一刀,厉声喝道:“关云长,岂是忘了我雁门张文远在此?!” “哼!尔乃何人,关某不识也!”关羽怒目而视,心中自是愤怒,拨马与张辽战做一团。 “可恶!”将被战马压住的右腿拔出,张颌恨恨望了正与张辽交手的关羽一眼。 “将军,上马!”当即便有一名刘军轻骑士卒翻身下马,将战马让给张颌。 “多谢了!”对那名士卒一颔首,张颌再复杀向关羽,口中怒声喝道:“关羽匹夫,纳命来!” 听闻身后怒喝,关羽分神一望,见是张颌杀来,虽心中稍有不安,然口中亦是强硬骂道:“手下败将,亦敢言勇,看关某如何斩你!” 话音刚落,心中忽然不妥,急忙侧身一避,却见胸甲之上,已是出现一道划痕。 该死!这两个匹夫联手,好生难以对付! 一时间,被张辽、张颌围攻的关羽陷入苦战之中。 “二哥,我来援你!”不远处的张飞见二兄关羽被两名刘将并身旁不少刘军轻骑围住,当即拍马前来相助,伴随着一声声轰雷似的吼声,张飞手中丈八蛇矛左右挥舞,当真是万夫莫敌,但凡有人拦在他面前,不是被击得吐血暴退,便是惨叫一声,落马而亡。 “张飞休得放肆!”随着一声怒喝,徐晃拍马而来,双手抡斧,直直劈向张飞。 “来得好!”张飞怒目睁圆,一声雷霆大吼,竟是用手中蛇矛直直迎向徐晃抡来的大斧。 “镔!”一声兵戈交击之声,徐晃连人带马倒退三步,张飞浑身一震,虽身子摇晃一下,竟是一步不退。 好怪力!感受着双手的一阵阵酸麻,徐晃望着面前的大汉,心中大惊,天下竟有如此怪力?! “公明莫慌,我来援你!”在徐晃身旁不远处的甘宁见徐晃受挫于张飞,当即拍马前来援助。 “虽二人,我亦不惧也!”武力犹在关羽之上的张飞力敌二将,竟是丝毫不落下风,骇人听闻。 关羽、张飞乃万人敌,尚可在万军之中得以自保,可惜其余人,却不是那么好过了。 即使是常年厮杀的刘备,此时亦是连连败退,当然了,他的对手是虎豹骑。 因刘备军士卒恐惧刘军崩溃,虎豹骑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入刘备军中,直直杀到腹地,眼见如此情形,刘备无奈之下,唯有竭力收拢麾下将士,死命抗拒。 第448章 江东有援兵 “皇叔小心!”一支巨箭又一次解了刘备之危,只见黄忠拍马靠近刘备,急切说道:“皇叔,如此下去,我等必败矣!” “话是这么说。”刘备一面喘着粗气,望着不远处的虎豹骑左右横行无阻,大声说道:“眼下说什么都没用,唯有死战!” “……”深深望了刘备一眼,黄忠转头望了眼正来回呼喝虎豹骑厮杀的刘纯,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少主叫我保皇叔安然,我深受老主公重恩,不可负也! 想罢,黄忠一拨马,厉声喝道:“文长,护好皇叔,我去去便来!” 喝罢,竟是抡刀直直朝刘纯而去。 不远处正驱兵苦战中的魏延听闻黄忠喊声,皱眉怒道:“这匹夫,当我能分身而战耶?” 话音刚落,身旁文聘说道:“文长且去,此处交与我,不可有负公子重望!” “啧!”魏延皱皱眉,砍翻一名刘军,略带担忧说道:“如此,你可莫要被这些小卒杀了!” “嘿!”文聘轻笑说道:“去吧!” “唔!”魏延一点头,拨马朝刘备而去,只留下文聘率数百士卒在此死守。 望着对面穷凶极恶的刘兵,文聘一脸苦笑,话是这么说…… 唯有尽力而为了! 以一万余轻骑冲杀两万余敌军骑步兵,司马懿亦丝毫不敢大意,站在远处,静观着刘备军动静,唯恐诸葛亮又弄出什么诡计来。 “咦?”忽然,在身旁护卫的陈到发出一声惊疑之色。 “怎么?”司马懿疑惑地转头望了陈到,却见陈到摇摇头,低声说道:“没什么,尚书!” 心感奇怪,顺着陈到视线一望,司马懿顿时明白了过来,只见战场之中,一名敌将左右厮杀,竟是无人能及,倘若如此,还倒罢了,只是那将肩上,竟是背着一把一人高的战弓,斜斜挂在马腹一旁。 “黄忠啊……”司马懿微微一叹,暗道可惜,微笑说道:“去吧,叔至,此人非叔至不可敌!” “这……”陈到早就与黄忠有过一两次交手,却是不分胜败,可算是劲敌,眼下,陈到亦是十分期望能与他交手,可是,若是自己上前,尚书岂不是…… “放心吧!”拍拍陈到肩膀,司马懿指指身旁一两百护卫骑兵说道:“眼下我等当务之急,乃是诛杀刘备,黄汉升骁勇异常,不下于吕布,叔至可莫要轻敌了…… 去吧,这是命令!叔至可是要违令不遵?” “……多谢尚书!末将领命!”陈到心中自是喜悦,对司马懿一抱拳,隐带担忧说道:“末将不在尚书身旁,还望尚书多加保重!” “说什么呢!”司马懿轻笑一声,揶揄说道:“叔至这么说,将此处两百将士置于何地?”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感到话语不妥之处,陈到略带抱歉地望了一眼此间两百护卫,好在陈到一直在司马懿身旁,此处将士自然是知晓陈到为人,微微一笑,毫不介意。 “去吧,叔至,莫要叫黄汉升再如此肆无忌惮伤我军将士!” “诺!”陈到面色严谨,欣然领命,拨马便去。 望着陈到远去的背影,司马懿自嘲一笑,喃喃说道:“叔至足以镇守一方为帅,如此,却是屈才了……再说了,我也不是丝毫不通武艺嘛……” 听到司马懿最后一句,身旁护卫暗暗发笑,咳嗽一声,上前说道:“尚书,刘备已是穷途末路,不看也罢,此地危险,为尚书考虑,不如我等再稍稍退后一些?” “呵,莫要小看刘备等人哦,”对于身旁护卫的提议,司马懿不置可否,望着战局沉声说道,“这两万人,是刘备六万江陵兵之中精锐,天见可怜,我等苦追十余个时辰,终于得到如此天赐良机,我可不想无功而返,今日,定是要将刘备诛杀在此……我要亲眼望见刘备落马!” “……是!”身旁护卫一点头。 确实,正如司马懿所言,此处两万余兵马,乃是六万江陵之中的精锐,乃是诸葛亮欲带往江东与江东联合抗刘的兵马,若是折在其中,有何资格与江东联手?毕竟,联手,与寄人篱下,其中差距甚大! 为此,孙乾是大感焦虑,虽说有文聘护住刘备众谋士,孙乾还不必为自身考虑,可是望着自己寄以厚望的将士们无心战事,纷纷溃败,孙乾心如刀绞。 “孔明!”转首望着诸葛亮,孙乾急切说道:“孔明心中不曾有妙策么?” 苦笑着摇摇头,诸葛亮无奈说道:“如此交兵,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又有何助力于战事?” “那……”孙乾犹豫一下,低声说道。 “唉。”诸葛亮叹气说道:“不是不知,司马懿神速而来,神速而袭,显然不给我等丝毫应变时间,莫不是叫我于此时划地为坛,在刘军众目睽睽之下做法?恐怕司马懿一见,便立马驱兵直捣此处……徒劳也!” “这……”听罢诸葛亮所言,孙乾面色大变,微怒喝道:“那我等岂不是唯有坐以待毙?孔明。” 诸葛亮摇摇头,凝声说道:“只是无甚作用罢了,对付此刘军骑兵,我当招来暴雨,可是我毫无准备,若是眼下驱此妙术,仅仅是细雨罢了,也不见得能染湿土地,阻碍刘军骑兵,徒劳也!”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孙乾低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却见诸葛亮惊奇说道:“亦欲何为?” “哼!我亦学得些许武艺,作为防身,却不想今日要用于杀敌!”说罢,孙乾竟是朝着刘备等人之处而去。 “孙乾!”诸葛亮唤了一声,却见孙乾头也不回,摇头暗叹。 不设祭坛,不做准备,亦可使用天象之术……可惜不说威力强弱,单单是折寿……罢了,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嘿! 罢了,但愿能惊走司马懿吧! 片刻之后,正在不远处督战的司马懿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伸出手摊开,却感觉几许凉意落于掌中。 “咦?”仰头一望,司马懿双眉皱起,只见天空夜色未退,更添了几分灰蒙蒙的景象,其中,些许雨丝渐渐落下,顺着微风荡开。 “这是……”司马懿面色有些凝重了,四下一望,却见四周薄雾渐起,可越是如此,司马懿便却是疑惑。 无论是雨丝也好,薄雾也罢,对于自己麾下骑兵来说,无丝毫影响,他诸葛孔明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司马懿身旁护卫惊声呼道:“……尚书,且看江上!” 司马懿心感诧异地望了一眼江面,只见被旭日照射,略微红灿的江面上,雾气弥漫而起,雾气之中,无数楼船顺风而至,一眼难望边际。 “这……这是江夏水军还是江东水军?”司马懿眼神大变,喃喃说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楼船,就算是联合江夏、江东,亦不可能!” 在司马懿眼中,长江下游无数舟船扬帆而来,好似丝毫不受逆流影响,转眼间便几乎在刘备等人所处江边登岸,不管司马懿如何眺望,始终不曾望见船队尽头。 “怕是不下数千艘吧?数千艘楼船、艨冲?”司马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绪,要知道,偌大荆州,也只有数百艘大船,否则司马懿也不必赶造战船。 “刘皇叔,江东兵马前来相助!”随着一声淡笑,登岸的楼船中走下无数江东兵,密密麻麻,一时间,江边竟是人满为患。 “这是……”皱眉望着薄雾中的江东兵,诸葛亮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望着数之不尽的江东兵在登岸,众刘军骑卒面面相觑。 “这数量……”正与黄忠交手中的陈到止住枪势,目色惊疑地望着四周,心中暗道不妙。 江东,不会是将所有可战之兵都带来此地了吧?倾巢而出? “怎么了?”喘着粗气的黄忠得了一丝空隙,戒备地望着陈到,随即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回头一望,顿时面色大喜。 “哈哈,援兵至矣!”黄忠大笑着望着一脸凝重的陈到。 “怎么可能?”围战关羽,几乎将关羽逼入绝境的张颌、张辽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江夏兵马不可能有如此之多,莫非是江东? “唔?”与张飞打得不分胜败的徐晃、刘洪退后一步,惊异不定望着源源不断登岸的江东兵,同时,对面的张飞亦是止住厮杀,肩扛蛇矛愕然望着江岸。 江东竟有如此之多兵马?三人同时心下想道。 “援兵至矣,杀啊!”数万、乃至十余万的江东兵到来,顿时刘备麾下士卒士气高涨,一改方才连连败退,反攻刘军。 而另外一面,司马懿一脸动容望着几艘楼船上跑下一支骑兵,心下大惊,江东,亦有如此之多的骑兵? 就在司马懿暗感诧异之时,江岸边却有人大声喊道:“尚书,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唔?”尚书?是谁?难道是周瑜?不可能吧?再者,江东如何能不动声色,便在此聚集如此之多的舟船,兵卒?就连骑兵数量亦是不下于我等……江东,是有骑兵,不过哪里有如此之多? “哈哈,在下受主公之命,与刘皇叔围猎在此,今日说不得要冒犯尚书了,传我令,杀!” “呜呜!”只听一阵阵战号吹响,在江边此起彼伏,叫此地众刘军将士心下大惊。 是谁?究竟是谁?司马懿心中泛起浓浓疑惑,皱眉望着江岸,身旁护卫急切说道:“尚书,江东兵马怕是不下于十余万啊,若是不早退,恐怕我军……” “啧!”司马懿皱皱眉,当即喝:“鸣金!” “诺!” 当即,鸣金之声响起,被数千艘战船、十余万江东兵马唬住的刘军纷纷退去。 望着刘军退远,孙乾大声说道:“主公,江东援军赶至,司马懿败退,我等不趁胜追赶,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军师诸葛亮当即喝止,严词说道:“主公,惊退司马懿已属不易,不可追!” “惊退?”刘备愣了愣,却听不远处薄雾之中,一人笑着说道:“不愧是刘备军军师卧龙诸葛孔明,在下早从参军处得问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非常人!若不是先生,恐怕司马懿要瞧出其中破绽来……” “呵。”诸葛亮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却见身旁刘备几步上前,拱手恭敬说道:“幸得贵军相援,保刘备与众将士姓命,刘备在此先且谢过,他日,刘备亦会登门拜访吴侯,亲自道谢!” “呵呵。”那人轻笑一笑,摆摆手哂笑说道:“方才的话,不过是骗骗那位大贤罢了,并非是我主遣在下前来相助皇叔,若是他日皇叔当真亲自拜谢我主,岂不是坐实了在下无令妄动之罪?” “咦?”刘备一愣,愕然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江东兵,心中暗道奇怪。 按理来说,眼下孙刘联手,孙策不会遣如此数量的江东兵越过江夏地域,免得江夏以为江东想趁机吞并此地,再说了,传闻江东可用之兵,不过二十万,然而此地,仅观江上舟船,怕是不下数千艘,这…… “主公莫要再想了。”诸葛亮轻摇羽扇,望着对面那人微笑说道:“阁下还是就实道来吧!” “呵呵,也罢。”只见那人对刘备一拱手,凝声说道:“在下前几日算到刘皇叔乃有此劫,为日后孙刘联手抗刘之事,是故在下前来相助,只不过嘛,那位大人麾下兵马实在是多,我区区两百士卒,实不足以与之抗衡……” “五……两百?”刘备愕然望着江岸边密密麻麻的兵马,及江上一眼难忘边际的的舟船。 “正是!”那人轻笑一声,拱手正色说道:“石阳太守陆逊、陆伯言,见过刘皇叔!” 随着话音渐渐落下,江岸边不下十万的江东兵,顿时消散无影,眼下再看江中,哪里还有一艘战船。 “这……”不单是刘备,就连关羽、张飞,简雍、孙乾等人亦是为之动容。 “怎么可能?”魏延揉揉眼,愕然望着身旁文聘道:“方才明明……” “唔!”文聘点点头,亦是一脸不解,不远孙乾凝神打量着四周,心中若有所思。 好一招奇术,虽说是障眼法,竟然可以骗过司马懿…… 唔,若不是自己处得近,恐怕也瞧不出其中破绽来,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呢? 皱眉想了片刻,诸葛亮还是不得而解,拱手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过陆太守恩情!” “不必不必。”陆逊摇摇头,微笑说道:“对于可否骗过那位,在下不报有期望,若不是诸葛军师,呵呵,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好了,刘皇叔还是速速渡江,在下也要告辞了!” “亮送送足下!” “多谢!” 告别了刘备,诸葛亮与陆逊走往江边,一路上,不时有手持号角的江东兵加入,细细一算,不多不少,正好两百。 及至江边,诸葛亮发现隐蔽处藏有数艘小船,显然是陆逊等人船只。 “诸葛军师送到此处便可以了,在下告辞了!” 第449章 江东有谋划 “唔……”望着陆逊麾下两百兵登船,诸葛亮犹豫说道:“敢问足下,方才那奇术是……” 只见陆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诸葛亮,随即登上小船,扬帆而去,口中大喊道,“诸葛先生,他日有缘再会!” “啊!足下保重!”诸葛亮拱拱手,这才打量着手中之中,一望之下,心中却是一愣。 只见陆逊交与诸葛亮的,竟是些纸人、纸马、纸船…… “原来如此!”诸葛亮点点头,心下疑惑顿解。 虽说亦属障眼法,却并非幻术,司马懿远远观望,又有薄雾相阻,哪里瞧得出其中破绽? 看来是错有错着啊,若不是被元直说动,勉强驱起几许薄雾,恐怕这陆逊便不会出手相助,即便是相助,亦不免被司马懿看穿…… 侥幸!侥幸! 如此看来,此人既会如此妙术,手中必有一册天书! 摇摇头,诸葛亮忽然听闻些许欢呼声,下意识望向江面,却见江上有支船队徐徐而来…… “总算是来了……” 而另外一方,被陆逊与诸葛亮‘联手’骗走的司马懿,恐孙、刘两军趁势袭来,当即下令撤军。 途中走着走着,司马懿却越发有些怀疑。 勒马停在道上,狐疑望着身后,司马懿皱眉说道:“江东兵马不曾追来?” “不曾!”身旁的陈到如实说道。 “奇怪……”司马懿喃喃自语一句,忽然心中一动,扬鞭喝道:“原路返回!” “什、什么?”刘军众将面面相觑,可是不敢违司马懿将令,唯有再复赶到江边。 然而待刘军在此赶到江边时,此地早已是人去楼空,别说刘备等人,就连那十余万江东兵马亦是不见。 “奇怪……”这下,刘军将领们亦是有些诧异了,他们隐隐感觉有些有对劲。 在众将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司马懿似乎瞧见了什么,翻身下马,从地上拾起一物,与方才陆逊交与诸葛亮的纸人一模一样。 反复观望着那一片纸人,司马懿忽然心中想到什么,望着纸人摇头苦笑不已。 “尚书?”不明究竟的刘将们唤道。 “罢了。”随手将片纸人丢弃,司马懿正色说道:“叫将士们就地设营,传战报于江陵,叫主公引大军至此,另外,传令荆州,叫蔡瑁移水师至此!” “诺!” “是!”众将纷纷领命。 望着已冉冉升至半空的旭日,司马懿蹲在岸边,伸手抚了抚江水,自嘲一笑。 急功近利,妄图一战而定,终使赤壁之战不可免! 其罪在人,不在天时,亦不在他人!建安四年六月,因刘平与司马懿意图对江东用兵,是故,吴侯孙策被周瑜、张昭二人说服,准备与刘备联手。 为此,孙策放弃了眼下唾手可得的江夏,令其弟孙权镇守柴桑,自己则移兵武昌,而作为孙策的结义兄弟,周瑜则屯兵于三江口。 建安四年六月末,东路刘军由贾诩率领,于庐江大破东吴将领吕蒙,吕蒙不得已下,唯有避贾诩锋芒,退回江南,在长江以南、虎林一带屯扎。 至此,贾诩东路刘军受挫! 比起司马懿来,贾诩麾下兵马更是不习水姓,司马懿好歹还有十万水军,并蔡瑁、张允等一干水军将领,而贾诩麾下,却是一人也无。 就算是就地打造战船,却也是无人会用,又如何渡江袭江东? 反观东吴,虽败退一时,却牢牢守住长江地段,使得贾诩无法进前一步。 小小试探了几次,贾诩皆被吕蒙所迫,退回长江北面,一筹莫展。 也可以说是掩护贾诩,徐州刺史陈登亦同时对秣陵、丹徒等地用兵,可惜同样被江东将领祖茂挡在岸边,无法南下。 建安四年七月初,刘平、荀攸等人终于率兵赶到,屯扎于乌林、汉阳一带,至于蔡瑁所率领的十万荆州水军,亦在汉阳旁水岸立下水寨。 不得不说,蔡瑁除了察言观色、善于投机之外,在水军之上,确实有几分本事,直直将汉阳水寨,打造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 除去十万水军之外,几近三十万刘兵屯于乌林,营寨连绵百余里,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另外一面,刘备亦统兵在夏口屯扎,与刘军隔江而对,每每望及刘军营寨及刘军水寨,刘备军上下,皆暗暗心惊。 如此布局之下,本来无碍的石阳,似乎成了前线,想及城中仅仅只有两千守兵,石阳太守陆逊当即向三江口求援,也就是向周瑜求援。 陆逊顾虑并非多余,当他这才将使者派出,仅隔一日,水军副统领张允率五千水师,舟船百艘,并骁将甘宁、徐晃与麾下三千刘兵,进犯石阳。 汉阳、石阳、夏口,三地位于襄江与长江交汇处,贾诩的建议是,不若先拿下兵力较为薄弱的石阳,随即两面对夏口施压,刘平、司马懿深以为然。 建安四年七月四日,屯兵于三江口的周瑜接到了陆逊的求援……面带微笑地看完陆逊书信,周瑜点头赞许道:“我江东亦是人才频出,这陆伯言不简单,单论眼力、见识,便足以为将镇守一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瑜话音刚落,堂中骁将吕蒙哂笑说道:“哼,以末将看来,此子差大都督远矣,早在数日前,大都督便早已发援兵至石阳,眼下,或许援兵早已到达该地,此信,多余也!” “话不可这么说。”拱拱手,参军张昭笑呵呵说道:“眼下刘军仍未对石阳动兵,然而此子却料先一步,前来求援,足以证明此人才华!公瑾,可莫要被比下去了哟!” “呵呵!”年不过双十余四的周瑜微微一笑,好生收起求援书信,放置一旁,淡然说道:“我江东若是人人似此子,自然可助兄长成就大业,就算是被比下去,瑜心中亦是欣慰!” “公瑾好器量!”张昭面色一正,拱手拜服道。 “子布莫要再取笑瑜了。”周瑜笑了笑,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轻笑说道:“不过万万想不到,被司马懿万余轻骑追上,那刘皇叔竟能逃得一条姓命……” “刘皇叔?”吕蒙不屑一笑,正要说话,却见张昭笑呵呵说道:“大都督当真不打算过问此事究竟么?关于石阳太守擅离职守,前往汉阳援助刘皇叔之事?” “呵!”周瑜转身从身旁案上取过一杯清茶,吹了吹热气,淡淡说道:“石阳又不曾因此失陷,何必多次一举?此子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虽年幼,足以镇守石阳!我虽遣了五千将士过去,不过,若是司马懿举大军攻石阳……” “公瑾多虑了。”张昭笑呵呵说道:“依在下看来,司马懿若是取石阳,不过是为胁迫夏口。成,固然是好事,不成,对于司马懿来说,又能怎样?眼下司马懿目的乃是在夏口,夏口若失,则江夏不保;江夏,恐江东有倾覆之险!” 听闻张昭所言,周瑜不置褒贬,轻抿一口茶水,微笑说道:“若是义兄在此,就冲子布这番言论,早统兵与刘平、司马懿决战去了……” “是故此等话,在下只敢与都督说!”张昭一脸笑意,拱手说道。 “唔,”周瑜点点头,微叹说道:“义兄刚勇,可惜心下太过暴躁,即便是瑜与二公子苦劝,也只能劝得义兄屯兵武昌,义兄却是不想想,此等情形之下,更要他镇守柴桑,以安人心!” “主公乃进图之主,非寻常人也,何况柴桑仍有二公子在,二公子权谋,足以安抚世家,安定人心!” “这倒也是。”周瑜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张昭的话,随后,他深思一下,凝重说道:“按我等所知,他刘玄德竟是从那位尚书重兵之中突围而出……子布既然见过诸葛孔明,不若与我说说,诸葛孔明才识如何?” “唔……”张昭暗忖一下,拱手说道:“诸葛亮为人沉稳,用计亦是但求安稳、无误!” “酷似其兄!”周瑜呵呵一笑,放下茶盏,凝声说道:“那么,那位尚书大人呢?” “这个在下说不好。”摇摇头,张昭犹豫说道:“早先在下虽见过司马懿一面,不过对于此人究竟,在下还是未曾看清,不过此人用计,向来是趋向奇计、趋向神速,然而他为人却是沉稳之士……” “运用奇谋,并非说明他不懂正道用兵。”周瑜淡然接口道:“只不过当初刘平形式下,无法给予司马懿足够兵马罢了……” 说罢,他望了一眼吕蒙,正色说道:“子明,劳你跑一趟石阳,助那陆家小子一臂之力,以保石阳不失,若是司马懿统重兵而来,便弃石阳,来我三江口!” “这……”吕蒙犹豫一下,终抱拳领命:“诺!” 望着这员骁将告退,张昭轻笑着说道:“公瑾好似有些袒护那陆逊啊?” “哦,有么?”周瑜微微一笑,自嘲说道:“就算是有吧,此子虽是有些本事,不过眼下尚无法与司马懿等深谋之士抗衡,此子乃百年之才,不可轻失……为那区区江夏,犯不着损我江东日后一名大才,这么说,子布可是满意?” “满意满意!”张昭笑呵呵地拱拱手,随即正色说道:“既然如此,此地便仰仗公瑾了,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公,还是早早启程,赶赴武昌!” “也罢!”周瑜点头起身,抱拳欣然说道:“有子布在义兄身旁规劝,瑜自可放下心来!” “岂敢岂敢,那在下先去一步!” “我送送子布!” “不必不……多谢!” 就在周瑜送张昭出营时,石阳那面,陆逊正好接到了援兵已达的通报。 不会吧? 年不过十五左右的陆逊心下大奇,急忙赶赴城后,却明明白白望见数千江东兵立在城外。 好不容易打退一拨刘军的陆逊,心下暗暗咋舌。 昨日自己才发出求援书信,今日便有援兵至? 喊来将入城问了不少问题,陆逊终于服气了,一面下令开城门放城外兵马进入,一面暗暗盘算从三江口调兵至此,需要花费多少时日…… 一算之下,陆逊不由有些泄气,这支兵马恐怕早在数日前便已起行,也就是说,自己那份求援书信,并无丝毫作用。 “气人的家伙!”陆逊暗暗腹议一句,随即一清点援兵,心下大惊,他周公瑾,竟是派遣了足足五千将士来? 要知道,三江口总共也只有三、四万兵马啊…… “承你一次情!”嘟囔一句,陆逊当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刘军虽退得一时,然保不定何时便会来复取石阳,陆当,安排来援将士歇息一下!” “诺!”陆逊副将,陆家家将陆当抱拳应命。 与此同时,汉阳刘军水寨! 在水军统领蔡瑁的陪同下,刘平与司马懿视察了方才落定的水寨,望着水寨中各个建筑、防御,虽不明就里,刘平亦是连连点头。 同刘平一样,听着耳畔蔡瑁用恭敬的话语讲解着,司马懿心中是一头雾水,点点头,咳嗽说道:“恩恩,原来如此!” 偷偷望了眼刘平与司马懿,蔡瑁尴尬地发现,自己讲了那么多,似乎并无几分效果。 “做得好!”不懂装懂的刘平望着四下点点头,凝声说道:“水军便交与你了,日后水军之事,你可以不必来禀告我,向仲达复命即可!” 蔡瑁一愣之下,这才明白刘平口中的仲达,指的自然便是司马懿! “是,主公!”心中暗暗欣喜的蔡瑁赶忙抱拳一礼,随即抬手说道:“主公,不如我等去参观一下水寨防御吧……” “不必不必,我信得过你。”刘平摆摆手说了一句,参观水寨只是例行公事,看看蔡瑁本事如何,有无能力与江东交手,却并非他兴致所在。 “走,仲达,眼下正值初秋,秋风凉爽,正好饮酒……我等喝酒去!” 麻烦你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么?司马懿眼角一抽,正要说话,早被刘平拉走了。 望着二人远去,蔡瑁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司马懿早早便暗示过他,叫蔡瑁只要按寻常那般,将水寨中的防御、建筑之事介绍给刘平便可,然而蔡瑁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深怕刘平心中不满意。 暗暗抹了抹额头冷汗,蔡瑁自嘲一笑,一回头,正巧望见曹性一行人走来,连忙上前抱拳道:“末将见过曹将军!” 曹性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只是摆摆手,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日后见我,休要这么叫……论起职位来,你尚在我之上!” “岂敢岂敢,末将如何能比得过曹将军,若是曹将军不弃,今日末将做东,请曹将军小酌一杯!” “不必了,眼下我尚有要事……”说了一句,曹性似乎想起了司马懿的话,心下一凛,咳嗽一声说道:“既然蔡统领如此抬爱,诸位,我等若不叨扰一番,岂不是看不起蔡将军了?” 最看不起他的人,就是你吧?身后众人古怪地望了一眼曹性,抱拳笑道:“曹将军所言极是,如此,要蔡将军多多费心了!” “哪里哪里!”蔡瑁面色大喜,抬手说道:“诸位请,曹将军请!” 满意地点点头,曹性一把拉过蔡瑁,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是此寨之主,理当在前,莫要再废话了,走吧!” “是是!” 望着一行人渐渐走远,在不远处遥望对岸的贾诩微微一笑。 第450章 江东有谋划(2) 摆平了曹性,其余人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眼下的顾虑是,蔡瑁麾下水军,是否能与江东水军相抗衡! 说是四十万兵马,然而在大江之上,恐怕只有那十万荆州水军尚可一用,其余三十万兵马,弃马坐船,已处劣势,若是江面起些风浪,恐怕战力要大大消减,毕竟,水战不同于陆战啊! 尚书啊,眼下取江东,还为时过早啊! 三日之后,张允、甘宁、徐晃等人攻石阳不果,回军汉阳。 待说明了石阳有援兵抵达后,刘平也没有怪罪众将,只是叫其各归各营而已,其中,甘宁对暗地对司马懿禀告的一些事,却叫司马懿面色凝重。 说到这里,要提及一事,汉阳至乌林的刘营,除了主营与水军水寨合在一处,连绵百余外,其余将领,亦受命纷纷在江岸边下寨,李典、乐进、于禁、张颌、张辽等将,以及攻石阳不果的徐晃,俱是刘军中得以担当重任、足以镇守一方的大将。 是夜,忽然听到有人撩帐而入,口中笑道:“尚书还不曾歇息?” 司马懿抬手一望,见是贾诩与钟会,遂放下书本,抬手笑道:“文和、士季,坐!” “多谢!”贾诩与钟会拱手道了一些,分别在帐中席位上面对面坐下。 吩咐帐外的将士取来一坛美酒,司马懿微笑说道:“你二人深夜在此,必有要事,我等边饮边说!” “是!”贾诩拱拱手,正要说什么,却见帐布被撩起,祢衡视若无人得走入,顿时面上笑意一僵。 “正平。”偷偷望了一眼司马懿,司马懿虽有诧异之色,却无几分恼色,贾诩心下一松,随即微怒喝道:“尚书不曾怪你无礼,然你如此行径,可称之为礼数否?!” “……”望了一眼贾诩,祢衡犹豫一下,拱手拜道:“在下孟浪,在请尚书恕罪!” 说罢,望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马懿,冷冷一哼。 “无妨无妨!”司马懿有些头疼地打了个圆场,望着祢衡与司马懿两人怒目而视,苦笑着望向贾诩,凝声说道,“文和此来,必有要事教我……” “岂敢岂敢。”无视祢衡与司马懿二人,贾诩谦逊拱拱手,随即正色说道:“敢问尚书,不知何时对江夏乃至江东用兵?” “快了吧。”端着酒盏,司马懿犹豫说道:“近日水寨已成,将士们亦是休养近月,兵锋正盛,正好对江夏用兵!” “这……”贾诩犹豫一下,抬头望着司马懿说道:“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此战虽说我军有四十万兵马,可惜善于水战者,充其量不过荆州十万水军,相比之下,江东与江夏联军,亦不下十万,况且二者久居江案,深习水战精妙,在下以为,不若屯兵于此,一面备战,一面练兵,以待明年开春,我水军乃成,再复对江东用兵……依在下之见,江夏,不足为惧,可虑者,乃在江东!而以区区十万兵取江东,门下以为太过凶险!再者,水军战力如何,我等尚且不知,久闻江东水军之名,在下恐……”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一眼司马懿。 “我军水军如何,江东水军如何,打一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司马懿在旁嬉笑插嘴道。 “哼!”蔑视般望了一眼司马懿,祢衡冷笑说道:“不明你我,妄图交兵,自败之道!实无谋也!” “你说什么?”钟会闻言大怒,冷笑说道:“若是如你这般迂腐,即便是百年,江东亦不得取也!” “你!”祢衡亦是大怒。 “尚书面前,休得放肆!”贾诩冷喝一声,却见钟会与祢衡相视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无奈地摇摇头,司马懿皱眉说道:“不明敌我,这倒是个麻烦,文和,我的意思是,不若邀江东一战,试探试探敌我实力,文和意下如何?” 司马懿得意地望了祢衡一眼,却见贾诩迟疑说道:“尚书,我等已三面围战江东,门下以为,江东区区一偶之地,实不必如此犯险……罢,既然尚书执意如此,在下倒是有一计,可逼出江东水军!” 司马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文和!” “尚书言重了。”贾诩拱拱手,低声说道:“如此如此……” ……刘军在江对岸立下偌大营寨,对于刘备军的打击,那是不可估量的。 就好比当初刘平望见连绵数百里的袁绍营寨一样,眼下,单单望着对岸连绵百余里的刘军营寨,刘备麾下将士心中就少了几分战意。 “叫我等与数十万刘军厮杀么?怎么可能办得到?” 在江岸边巡逻的一队刘备军士卒中,一人望着对岸,满脸惊惧。 “休要再说了,小心将军治你捣乱军心之罪!”二十几日前,在汉阳侥幸逃得一条姓命的李铁牛低声喝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那名士卒勉强辩解了一句。 望了一眼那名士卒,方才升至伍长的李铁牛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是啊,如此数量的刘军,我等如何应战?那日若不是侥幸,那一万轻骑早已将我等追杀殆尽…… 回想起当初在汉阳惊险的一幕,饶是向来胆大的李铁牛,亦是冷汗迭出。 “咦?那是什么?”忽然,麾下一名士卒惊呼一声。 李铁牛皱眉一望,竟见江中飘着无数竹管,随着江水漂泊而下。 “捞几个上来!”李铁牛皱眉喝道。 “诺!” 鼓捣了些许时辰,众人终于捞了几个上岸,仔仔细细打量一下,却发现这些竹管竟然可以打开。 取出竹管内的布帛,李铁牛皱眉望着上面的字……抱歉,他不识字! 一个时辰之后,李铁牛当即将此事禀告身在江夏的刘备。 “……今吾统兵百万,邀吴侯会猎于江东……”粗粗一扫布帛上的字,刘备一脸诧异,回望着帐内众人,皱眉说道:“莫非是对江东的战书?” “唔!”点点头,诸葛亮上前接过刘备手中布帛,凝神说道:“确实是战书无疑……不过如此数量的竹管顺江而下,若是被江东百姓捞起,江东必定人心大乱……统兵百万,司马懿还真敢说啊!” “差不多了。”孙乾苦笑一下,盘算说道:“司马懿麾下兵马四十万上下,贾诩麾下兵马亦不下十万,兼徐州刺史陈登麾下兵马,依在下之见,百万有些夸张,不过六、七十万,自然是有的!” “司马懿意图乱江东民心么?”简雍深思一下,插口说道。 “唔。”诸葛亮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或许,司马懿是在对江东下最后的通牒,究竟是降、还是战!” 说罢,他转首望着李铁牛,沉声说道:“究竟有多少竹管?” “这个小的不知。”李铁牛有些畏惧地低着头,犹豫说道:“只见江面之上,俱是这些竹管,数不清啊。” “……”皱皱眉,诸葛亮转身对刘备拱手说道:“主公,亮欲望三江口一行,望主公应允!” “恩。”刘备也明白事态严重,点点头,随即犹豫说道:“那若是刘军此时来袭……” 望了一眼孙乾,诸葛亮笑着说道:“有孙乾在此,主公何必多虑!”说着,他望着孙乾凝声说道:“孙乾,此地便有劳孙乾了!” “哪里!”孙乾谦逊一礼,随即凝声说道:“周公瑾非等闲人物,孔明不可轻视!” “怎么会?”只见诸葛亮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喃喃说道:“亮闻此人久矣!” 当即,诸葛亮便告别刘备等人,轻装望三江口赶去,短短两日之内,他便已赶到三江口,也就是周瑜屯兵之处。 在营外呈上拜帖,诸葛亮四下打量着周瑜的水寨,心下暗暗称奇。 而另外一方面,周瑜已经接到了诸葛亮的拜帖,微微一笑说道:“诸葛亮……请他进来!” 估摸一炷香工夫之后,诸葛亮已在营中将士的带领下,来到周瑜帅帐。 望了眼面前眉清目秀,俊美异常的周瑜,诸葛亮心中盘算一下,拱手说道:“诸葛亮见过大都督,大都督威名,亮深有耳闻,当初前往柴桑,却不曾见过大都督,深感遗憾!” 只见周瑜放下手中持笔,抬头望着诸葛亮,起身迎道:“呵呵,卧龙诸葛孔明,瑜亦是慕名已久,今日得偿一见,幸哉,幸哉,先生请坐!” “多谢大都督!”诸葛亮拱手谢了一声,坐在席上,望着营中将士端上的茶水,沉默不语,反观周瑜,亦是低头饮茶,不发一言。 等了足足一盏茶工夫,周瑜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诸葛亮,微笑着揶揄说道:“当初谋臣榜上的大贤,今日来我营中修神养气耶?” “哪里哪里,亮自然比不得大都督。”有些尴尬地苦笑一声,诸葛亮迟疑说道:“在下只是在思量,当说不当说!” 这家伙!周瑜有些好笑,抬手揶揄说道:“当说便说,不当说便不说!阁下如此深谋之士,亦不明白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还是说,足下以为瑜整日闲得发慌,是故找我谈心解闷?” “……”深深望了一眼周瑜,诸葛亮思量一下,抬手正色说道:“也罢,敢问大都督,可是见到了刘军战书?” “战书?”周瑜微微一笑,指着帐内一角的几十个竹管,笑着说道:“先生说得是这些么?” “正是!”诸葛亮点点头,凝声说道:“敢问大都督,大都督可是看了?” “唔!”周瑜点点头。 “大都督意下如何?” “何谓意下如何?” 皱皱眉,诸葛亮正色说道:“刘军步步紧逼,非你我两家联手不可敌,我主至新野始,一直与刘军抗衡,虽力有不及,却不曾有丝毫怠慢,反观贵军,至两家联手来,毫无作为,效仿蔡瑁静观刘军逼迫……” “效仿蔡瑁?”周瑜眼眉一抖,淡淡说道:“先生是说,我江东会不战而降?” “在下可不曾这么说。”诸葛亮心中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不过在下以为,既然你我两家联手抗刘,自然要付诸于行动,否则联手岂不是空口白话、毫无意义,大都督以为否?” 看似平和,实则锋芒毕露…… 望了一眼诸葛亮,周瑜点头抚掌笑道:“呵呵,先生所言大善,不过先生怕是忘了,若不是我江东石阳太守发兵援救,刘皇叔如何能在那位尚书手中得以脱身、抵达江夏?” “……”顿时,诸葛亮面色一滞,无言以对。 “好了。”望着诸葛亮哑口无言,周瑜会心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客套话便到此为止,先生意欲我江东如何,还请先生实言相告!” “不敢不敢,大都督言重了。”诸葛亮拱拱手,正色说道:“在下只是见刘军诡计,担忧江东军心,是否前来一探,不过见大都督如此胸有成竹,显然是在下多虑了!” “呵。”对于诸葛亮的客套,周瑜淡淡一笑,起身惆怅说道:“那位尚书并非是为乱我江东军心,而是为逼迫我军与其一战,先生可知,古人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用兵上亦是如此,刘军为何屯兵于汉阳、乌林一带,不过是顾及我江东水军,不知我军底细,不明我军战力,是故如此……倘若我与其一战,刘军便知我军战力,便可从实思量应对之策,今日我军在暗,刘军在明;战后,我军在明,刘军在暗……瑜原本心中打算,若是无法一战击溃刘军,则尽可能不暴露我军实力,显然,那位大人不容许……” “原来如此。”诸葛亮点点头。 确实,底牌若是未曾示人,总是要比明面上的,更叫人顾及。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对于善战的将领来说,知己知彼不过是前提罢了,若是无法准备估算敌我实力差距,那又何谈用兵御敌? 眼下亦是如此,对于刘军来说,江夏、夏口的刘备、刘琦兵马,已是不足为虑,令他们顾及的,唯有不曾显露实力的江东水军,就算是刘军有数十万之众,司马懿亦不敢轻易动兵……然而,若是江东水军实力暴露,就算是实力强劲,司马懿也好对症下药,作出应对之策。 整合七州之力,岂有抵不过区区一个江东之理? “大都督打算如何做?”诸葛亮狐疑问道。 “唔。”微微叹了口气,周瑜凝神说道:“我自是不想就此与其交手,不过那位大人显然不会叫我如愿,倘若我不出战,恐怕数日之后,亦会有此些竹管顺江而下,言我江东俱战不出,不若早降……到那时,就比较棘手了。” 拱拱手,诸葛亮犹豫问道:“大都督的意思是……” “战!”周瑜眼神一凛,铿锵说道:“他要战,我便战!江东何惧之有?! 第451章 试探的一战 听闻周瑜所言,诸葛亮心中大定,他也知道,如今对付刘兵,江夏、夏口兵马,实在是孤立无助,倘若江东不插手,恐怕等待主公刘备的,只有败亡一途! “既然大都督心意已决,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大都督直言下令!” “哦?”周瑜略带玩味地望了一眼诸葛亮,揶揄说道:“那就请江夏水军先去探探蔡瑁水军实力,如何?” “额?”诸葛亮面色一滞。 “呵呵呵。”周瑜轻笑着走向帐外,口中笑道:“不过戏言耳,不必当真!” 说罢,他朝帐外喝道:“传令营中众将,备好战船,随我去见识见识刘军水师!” “诺!”帐外士卒应和一声。 随即,营地似乎起了几分搔乱…… “诸位弟兄,大都督下令对刘军用兵了!” “终于下令了?弟兄们,备好战船,叫那些北方蛮子见识见识我江东水军实力!” “喝!” 奇哉! 站在周瑜帅帐处,诸葛亮愕然望着营地中的忙乱,望着江东兵神色,心下暗暗称奇。 临战而不惧,敌强而不乱,可谓精锐矣! 看来这周公谨确实有一手啊…… 建安四年七月九日,刘平令蔡瑁统荆州水军,邀周瑜江东水军战于长江、襄江交汇处,周瑜应战! 次日,将水军事宜全权交付蔡瑁,刘平与司马懿一行人,在营内登高而望。 估摸巳时时分,刘平忽然望见江面上有至船队徐徐而来,为首数艘楼船,从旁有艨冲呼应,走舸更是不计其数,浩浩荡荡,蔽江而来。 “仲达。”凝神望着江面,刘平轻笑问道:“依你之见,此战谁胜谁败?” “丞相心中难道不知么?”司马懿笑呵呵说道。 “知是知道。”说了一句,刘平皱眉望着江东船只,随即朗笑说道:“只希望莫要败得太惨,否则,即便是摆着仲达在此,我也要重重责罚那蔡瑁!” 在司马懿无语的眼神中,荀攸劝慰说道:“主公,江东水军,善于水战,而荆州水军,久不操练,短短一两月的训练,岂能比得过江东日复一日苦练?” 望着刘平与荀攸在那说话,另一面钟会暗暗发笑,这不是你等早早便商量好的么?一来探江东水军底细,二来督促麾下荆州水军。 “来了!”司马懿身旁贾诩的轻呼,叫刘平等人回过神来,凝神盯着战局。 而与此同时,石阳太守陆逊,并骁将吕蒙,亦在岸边登高望着江面;另外一面,刘备等人亦在夏口处岸边登高遥望。 …… “果然是试探啊!”冷静地打量着拦在江面上的刘军,周瑜轻叹一声,说实话,他着实不想暴露江东水军实力。 “当战则战,叫刘军见识见识我江东水军实力,今日,定要重挫刘军!” “喝!” “传令太史慈、蒋钦、凌操,依计行事!” “诺!” 而另外一方面,蔡瑁亦是下令布下阵势。 估摸一炷香之后,两方战鼓响起,蔡瑁与周瑜当即驱使战船靠向敌军。 一通鼓罢,两军已是靠近,江东军为首船只上一员将领大呼道:“我乃太史慈,谁来与我决战?” 听闻其声的蔡瑁皱皱眉,当即令其弟蔡仲驱船而去。 两船将近,太史慈立于船头,拈弓搭箭,一箭射出,单听弓弦之响,蔡仲左臂处已是中了一箭。 “射箭!射箭!”捂着左臂,蔡仲怒声喝道。 刘军箭如雨下,却见太史慈单手持弓,立于船头,每一次拉弓,便有一名刘兵毙命。 “射死他!”感受着左臂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蔡仲大怒喝道。 见蔡仲下令,船上刘兵对着太史慈一通齐射,却被对方一一闪过。 “哼!”轻哼一声,随手捏住一枚射来的箭支,太史慈对准蔡仲,眯了眯眼。 “糟!”那边蔡仲见太史慈举弓,已暗道不妙,急忙一低头,只听叮的一声,脑袋上的头盔竟是被击得凌空飞起,同时,蔡仲直感觉头上好似吃了一记重棒,眼冒金星。 “嘿!”得意地哼了哼,太史慈厉声喝道:“冲过去,打乱敌军阵型!” “喝!” 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数艘大船伴随着无数小船,直直撕开蔡瑁水军阵型,直入腹地。 而同时,刘军左面左面,蒋钦、凌操亦是杀来,竟是视蔡瑁水军如无物。 “挡住!挡住!”蔡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传令中军稍退,左右两翼船只上前,围住江东船只,但凡江东兵,都给我乱箭射死!” “诺!” “想包围我等?”片刻之后太史慈与蒋钦、凌操三船并进,忽见蔡瑁水军阵型一变,心下冷笑一声。 “要冲了!”太史慈大声喝道。 “明白!”另外两船的蒋钦与凌操笑着回复道。 话音乃落,三人各率一支船队,朝着三个方向突破蔡瑁的围阻,几乎是纵横江面,无人可阻。 蔡瑁顾此失彼之下,又兼周瑜率众多船只赶来助战,刘军终于大败,中箭者不计其数。 此战直直从巳时直杀到未时,终究以周瑜而告终。 “果然是败了。”水寨之中,刘平甚是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不但败了,还败得这般难堪!” “呵!”对于刘平失望的语气,司马懿笑了一声,随即望着江面,轻声说道:“江东水军,确实厉害……既然已知大概,再战无益,不若鸣金,再思对策!” “仲达所言极是。”望了眼有些郁闷的刘平,荀攸低声劝道:“主公,下令鸣金吧!” “恩!”刘平点点头,回头对身旁将士喝道:“鸣金!” “诺!” 当即,汉阳刘军水寨,传来一阵鸣金之响。 江上蔡瑁听罢,面色更是难堪,挥手喝道:“撤军!撤军!” 这面蔡瑁下令撤军,周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正欲直直追来,乘胜追击,却忽然望见远处汉阳水寨,一拨战船徐徐出水寨…… 思量一下得失,周瑜最终还是下令鸣金,于江上收住船只,走到船首,微笑喊道:“刘公,周瑜应邀来战,小胜一局,暂且告退!” “如此嚣张……真该死!”听到了周瑜的嘲讽,刘平面上顿时起了几许怒火,怒声喝道:“周瑜小儿,休要放肆,待我他日擒你……” 在身旁众人古怪的眼神中,荀攸低声说道:“主公,他听不到的……” “……”只见刘平面上闪过一阵尴尬之色。 随后,蔡瑁战败回来复命,被颜面俱失的刘平劈头盖脸喝骂,直骂得蔡瑁心中胆颤不已,偷偷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司马懿,得他眼神示意,低头默然不语。 “主公。”似乎有些瞧不过去了,荀攸咳嗽一声,低声说道:“今日之战,我等原本就是为探江东水军底细,是故蔡瑁将军所统,与周瑜所统,在兵力上相差无几…… 然而我军有四十万之众,岂是江东区区十余万可比?” 说罢,荀攸暗暗用眼神示意着刘平。 刘平这才想起,司马懿正在一旁呢,就算不给蔡瑁面子,总要给自己得力谋士兼至交的面子吧? 平复了一下心神,刘平望了一眼蔡瑁,沉声说道:“起来吧!此战战败不出我所料,可恨的是,你竟是败得这般难堪,叫那周瑜小儿如此嚣张!” “是是……”蔡瑁低着头,唯唯诺诺应道。 “那么作为水军统领。”望了一眼司马懿,刘平皱眉说道:“蔡瑁,对于如何击败江东水军,你心中可有主意?” 偷偷望了一眼司马懿,蔡瑁抱拳恭敬说道:“单凭主公吩咐!” “你!”刘平气结,微怒说道:“你乃水军统领,亦或是我乃水军统领?荆州水军,久不操练,你便给我操练,青、徐之军,不习水战,你便叫其熟悉水战!” “诺!”蔡瑁抱拳领命,随即犹豫说道:“若是如此,可令青、徐军在中,荆州军在外,每日教习精熟,方可用之。” “唔!”刘平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既为水军都督,可以便宜从事,不必禀我!” 说罢,刘平望向司马懿,干干说道:“仲达,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司马懿拱拱手。 分拨,司马懿与蔡瑁走出刘平帅帐,前去下令叫曹性、甘宁等将将麾下兵马并入水军,叫蔡瑁操练,以图江东。 途中,蔡瑁抹了抹冷汗,讪讪说道,“若不是丞相,恐怕我早已……” 眼角一抽,司马懿很是无奈地望了一眼蔡瑁,低声说道:“德珪今日不过是替人受过,天机心中亦知,并不会过分责怪于你,要怪,就怪那周瑜,若不是他出言挑衅,你亦不必如此受难!” “周瑜!”蔡瑁心中暗恨,说实话,方才被刘平责骂,他还真有些担心会招来杀身之祸呢,不过见司马懿并不曾插话,心中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就凭刘平与蔡瑁的关系,刘平也不会将蔡瑁怎样,他怒的是,周瑜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出言挑衅,而作为寄于厚望的蔡瑁,在同等兵力下,竟是败得如此难堪,这要刘平如何挥军东进? “你也不必多虑。”见蔡瑁低头不语,司马懿宽慰说道:“今日一见,江东水军,确实是不好对付,你徐徐图之便可,莫要急躁……” “是!”蔡瑁恭敬得抱抱拳。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司马懿帐外,而曹性、甘宁等将,亦早在帐外候命。 “性公!”司马懿唤了一声。 “末将在!”曹性抱拳一礼,身后众将亦抱拳见礼道:“末将等见过尚书!” “不必多礼!”司马懿轻笑着摆摆手,将众人请入帐内,将刘平将令告知众将。 归于此人统率? 听罢司马懿言语,刘军众将望着蔡瑁,面上有些不渝,随即望了望曹性,还以为他会说什么。 他们还真是高估了曹性呢。 就冲是刘平亲自下令的,曹性就不得不遵行,更何况是司马懿转述的,曹性岂敢说个‘不’字? 在众将寄于重望的眼神中,曹性抱抱拳,讪讪说道:“是,末将遵命!” 其余将令见曹性犹是如此,只好不情不愿地过来向蔡瑁行礼:“末将等,见过蔡都督!” 蔡瑁自是连道不敢。 “好了。”摆摆手,司马懿正色说道:“眼下我军首要,乃是为击溃江东水军,不论何事,皆依次为目的,若是有人扰乱,当斩之以定军心……性公!” “末……末将在!”听到司马懿呼唤,曹性耳根一跳。 “劳性公多多费心了,助蔡都督操练水军,早日拿下江东!” “是……啊不,尚书言重了,末将尽力而为!” “好!”点点头,司马懿抬手望着蔡瑁道:“德珪,明日性公便会率麾下兵马来你处复命,你好生操练水军,不可懈怠……” “是!尚书!” “性公……” “末将明白的!” “好,你等先去吧!” 抱抱拳,众将当即便退出帐外。 “曹将军……”蔡瑁犹豫着唤住了曹性,却见曹性嘿嘿一笑,拍拍蔡瑁肩膀说道:“怎么,又想请我喝酒?” “额……”蔡瑁愣了愣,随即恭敬说道:“曹将军若是赏脸,末将自然……” “末将末将的,你眼下可是都督,我等亦在你麾下矣……走吧,喝酒去,少废话!” “是,曹将军请!” “看来明日起,尚书便要下令禁酒了,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咦……是是!” ……当真是为时过早么? 躺在自己帐内榻上,司马懿点着油灯,望着顶上的帐幕出神。 想不到,水战竟是这么麻烦…… “尚书!” 正在司马懿走神之际,忽然一人撩帐而入,司马懿转头一望,正是陈到。 翻身坐起,司马懿疑惑说道,“叔至何事?” 对司马懿抱抱拳,陈到低声说道:“主公请尚书过去商议要事!” “商议要事?”司马懿愣了愣,自己方才从丞相那里回来啊。 不过不过怎么说,刘平既然来请,司马懿自然不好不去。 同陈到来到刘平帅帐之中,司马懿却是望见荀攸早已在帐内坐着,诧异问刘平道:“丞相,何事?” “仲达来了。”正与荀攸说话的刘平转身望了司马懿一眼,皱眉说道:“方才,纸墨发书信至此,言张鲁败走益州,曹操夺下汉中,正大肆收敛粮草,恐有出兵意向!” “曹操?”司马懿愣了愣,诧异说道:“这么快?” “是啊!”刘平皱皱眉,惆怅说道:“原本以为他今年难以拿下汉中,却不想……”摇摇头,刘平忧虑说道:“若是曹操插手此战,恐怕我军无礼两面作战啊……” 起身对司马懿点点头,荀攸沉思说道:“前几日,文和传来战报,言麾下兵勇不善水战,被江东将领甘宁阻在长江北岸,不得而今,主公便招文和领兵至此,与我军汇合,仲达,依你之见,眼下我等如此处之?” “这个……”面对着如此难题,司马懿亦是哑口无言。 毕竟,曹操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啊…… 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会这么快便拿下了汉中呢? 怪哉! 第452章 曹操取汉中 建安四年六七月间,曹操拿下了汉中,张鲁逃往益州,取南江、巴川一带暂且安身。 完完全全出乎司马懿、贾诩、陈宫、荀攸等人意料,原本以为需要年逾才能从汉中泥潭中脱身的曹操,竟在眼下六七月份,便结束了战事。 得汉中,既得西蜀! 虽然张鲁与刘璋之父刘焉素来不合,其后,刘璋又扣押张鲁其母一家,用以胁迫张鲁为其守门庇护,张鲁时而心怀恨意。 早在建安二年八、九月,张鲁便酌情对巴蜀用兵,意图逼迫刘璋释放自己家母极其一家,然而待刘璋遣人守住葭萌关之后,张鲁寸步不得进。 欲强攻,则担忧西川之内的家母被刘璋所害;欲撤军,心中又有不甘。迟疑难以抉择之下,张鲁在葭萌关与西川相持了整整半年。 及至七月上下,曹操欲趁袁绍与刘平大战时,夺刘平治地兖州、豫州两地,可惜却被司马懿死死阻拦在汜水关外,不得寸进。 频繁用计,不曾拿下汜水关,却反而叫司马懿一方人烧了自己屯粮重地,渑池。 不得已之下,曹操唯有撤军。 留下几名将领守住洛阳等地,曹操遂向汉中用兵。 汉中,亦有东川之称,处险要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又兼东川钱粮充足,其民富裕,为此,招来了曹操窥探。 不得不说,刘璋其实也并不是不思进取,至少曹操袭汉中时,刘璋则遣人出葭萌关,欲夺东川等地。 可惜的是,比起其父来,刘璋的眼界实在是过于狭窄,未曾夺下东川汉中,却相反帮了曹操一个大忙。 早在刘璋意图出兵时,益州别架王累、参军李恢等人便连番劝说刘璋,此时非但不能出兵夺取汉中,更要遣人助张鲁一臂之力。 确实,比起曹操这头饿狼来,张鲁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看门守户之犬。 首先在能力上,张鲁不如曹操果敢,又有把柄在西川手上,能折腾出什么来?要知道,张鲁对西川用兵将近一载,可是西川仅仅只向葭萌关遣了八千士卒,便足以拒张鲁于门外。 两方相持了许久,然而因此战死的将士,却仅仅只有一两千,为何? 张鲁不敢过分地胁迫西川,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不满。 然而曹操便不同了,首先,对于曹操底细、喜好、姓格,西川丝毫不知情,其次,曹操是‘外人’! 近些年中,西川文武几乎是摸透了张鲁姓格,对于他扬言要踏平西川之事,众人只是一笑了之,勉强派遣了八千将士守住葭萌关,亦足够叫张鲁寸步难进。 说实话,眼下的东川汉中,不过是西川巴蜀的附属,为巴蜀挡住北面而已。 可惜王累、李恢等人的苦劝,刘璋不从,因为他仍不明白,其父刘焉当初为何不取东川,以至于张鲁‘养虎为患’,每每搔扰西川。 时而听着有人议论,说刘璋差其父远矣,或许眼下,刘璋却是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惜的是,他选错了时机! 待得西川兵马出葭萌关,那面张鲁正苦战曹操,好不容易挡住了曹操一拨黄巾,却突然听闻后方西川兵马来袭,不禁又气又急,遣其弟张卫领一万士卒前去抵御。 原本在兵力上便是不足,一万人调走之后,张鲁更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短短四五月间,汉中半境沦丧,张鲁节节败退。 这下子,就连刘璋也看出有些不对来,想起麾下谋士王累、李恢的规劝,急忙下令停止对东川动兵,相反得,出兵助张鲁击退曹操。 可惜为时已晚,曹操如今已在汉中立住脚,要击退他,难如登天。 另一方面,张鲁深恨刘璋落井下石,对西川兵马很是苛刻,同样的,西川将士又看不起东川汉中兵马,说是联军,其实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 三个月内,在兵力少于东川、西川兵马的情况下,曹操一一击溃张鲁与刘璋,占领汉中全境。 张鲁退走益州,刘璋死守葭萌关。 而另外一面,曹操大肆收敛粮草,意图不明,或许有南下西川之意,或许,亦有复取兖州之意,得悉此事,汜水关守将夏侯渊当即向刘平发去急报,并调中牟、长社兵马至汜水关,严阵以待。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曹操取了汉中之后,却再无丝毫消息。 并非是顾及什么,而是曹操病了,病得不轻…… 不得不说,曹操是位雄主。 夺取汉中,其中。 在葭萌关挡住曹操的,不过是一名牙将以及一名该地县令。 牙将姓严名颜,字希伯;县令姓法名正,字孝直…… 便是此二人,率一万西川兵牢牢守住葭萌关,令数万乃至十万曹操兵徘徊于关外。 而与此同时,刘平在得到战报之后,当即令张绣、钟繇二人巩固荆州、兖州,以防曹操趁机进攻。 然而十余日后,刘平却有得到曹性战报,言曹操对西川用兵…… 得到此报后,刘平不敢大意,当即召司马懿、荀攸,并贾诩、钟会、祢衡商议对策,郭嘉仍未至汉阳。 细细将此报读了又读,荀攸方才凝声说道:“主公,看来曹操亦不想与我军交手……” “唔!”刘平点点头,正容说道:“不过曹操取西川,亦是极为棘手啊,眼下他既得汉中一地,与其所占西凉、司隶二州接壤,若是再叫他取西川,恐怕日后要尾大不掉,难以对付!” “刘公所言极是。”刘平说话,贾诩拱拱手,微笑说道:“在下以为,眼下仰仗我军水师,恐怕不足以对付江东,不若在此训练水军,另遣一军阻曹操入川,顺势取汉中、益州等地,此乃高祖发迹之地,民富粮足,不取,诚为可惜!” 贾诩话音刚落,那边却有人嬉笑说道:“贾大人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刘平与司马懿等人转头一望,正是钟会无疑。 “哦?”贾诩眼眉一挑,玩味说道:“在下之言,有何不妥,叫士季不敢苟同?” 有些心虚地避开贾诩视线,钟会暗暗瞥了一眼正注意自己的刘平,拱手沉声说道:“刘公,在下以为,曹操要取西川,不若叫他取便是,如今我军正与江东对抗,岂能分兵分神?” “叫他取?”刘平皱皱眉,暗暗摇了摇头。 确实,若是叫曹操取了西川,那么西凉、汉中、巴蜀连成一线,日后显然是极为难以攻取,让他取西川,不过是养虎为患。 “正是!”似乎不曾看到刘平眼神,司马懿拱拱手顾自说道:“在下听闻,巴蜀世家门户极多,曹操者,贼寇也!仅此一条,已足以叫巴蜀世家力助刘季玉抗拒曹操……” 诧异地望了眼司马懿,刘平收起了方才的些许轻视,凝声说道:“那若是曹操取下了西川巴蜀呢?” “那不是更好么?”司马懿轻笑一声,正色说道:“在下方才说起过,巴蜀世家门户极多,而曹操不过区区宦官之后,巴蜀世家岂会自降身份,相助于曹操?自然是频生祸事! 倘若曹操顾及众多世家,则西川内忧不去,曹操疲于奔波应付;倘若曹操诛世家,则巴蜀世家震怒,届时只消刘公打着大义旗号,西川自然是望风而降……” “嘿!”司马懿话音未落,那边祢衡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你道我等在世家眼中名声甚好?” “额?”听闻祢衡冷笑,钟会顿时为之语塞,也是,刘平在世家眼中的名望,也不见得有多好啊。 望见刘平似乎有些尴尬,荀攸笑着打圆场道:“贾长史与钟长史皆言之有理,士季啊,此等人才如何不向主公推荐呐……” 似乎是瞧见了荀攸使来的眼色,司马懿干干一笑,却见刘平自嘲说道:“策是妙策,不过对我来说,恐怕那些世家会不予待见吧……” 荀攸一听,当即拱手插口道:“主公,我等恶名,不过是早先在许都时,诛了些许作乱世家,因此被天下世家误解为,主公重寒门,轻世家,是故多有阻力,在下以为,若要取天下,少不得世家相助……” 说到这里,他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戛然而止。 司马懿自然是明白,荀攸顾及自己家门,生怕被刘平误会,因此笑着说道:“公达所言极是!” 原本对荀攸所言目的还有几分怀疑,眼下见司马懿插口,刘平心中怀疑顿时一笑了之,毕竟,对于荀彧的事,刘平虽说心中隐隐有些芥蒂,不过总得说来,却是刻意忘却,不想提及。 刘平为何重寒门,轻世家,不过是怕世家尾大不掉,影响过大罢了,至于人才,偌大天下,哪里没有人才呢? “罢了罢了。”挥挥手,刘平朗笑说道:“曹操要取西川,便叫他取,我等首重,乃在江东,不过,亦不可因此懈怠啊,若是今年之内,我等未能拿下江东,而曹操却是攻下了西川,那我军可要两面受敌了,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一下,荀攸拱拱手迟疑说道:“在下以为,巴蜀俊才亦是不少,刘季玉虽进取不足,然自保有余,在下认为,曹操恐怕拿不下西川,届时,我军恐怕要有些麻烦……曹操若是取不下西川,必转道袭我方之后,使我等无法全心应战江东,主公,不可不防!” “唔,公达言之有理!”刘平深以为然,皱眉说道:“不过眼下刘备屯兵夏口、周瑜小儿屯兵三江口,我军水军未成,如何取江东?” “为何不从陆路取夏口?夏口若得,得江夏唾手可得,江东虽水军强势,然我军胜在陆战,何必弃强从弱?”一旁的祢衡淡淡说道。 “陆路?”刘平与司马懿、荀攸对视一眼,心有所悟。 “不过。”诧异地望了一眼祢衡,贾诩犹豫说道:“江夏亦有水军,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叫我等渡江,刘备数次败于我军之手,想来对于防备之事,不会有丝毫疏忽,携军渡江,需耗费些许时辰,届时若是被刘备等人探到行踪,断其后路,岂不是自取死地?” 见是贾诩说话,祢衡口中留着几许恭敬,上前一步,将行军图摊在桌案上,指着一处说道:“我等屯兵于汉阳,却从乌林以南地域渡江,刘备如何能得知我等心思?” 众人起身上前一看,目色凝重,见此,祢衡继续说道:“周瑜屯兵于三江口,离此地甚远,江面防备,眼下乃是由刘备以一小支江东船队巡视,届时我军不若叫那背主投敌的蔡瑁统船队出水寨,于江面上排开阵势,以吸引江东与刘备注意,届时,只需一支兵马从该地上游地段,即便是乌林以南地域,轻装渡过长江,与江面水军强攻夏口,如此一来,夏口两面受制,又如何能抵挡我大军?” “妙计!”刘平抚掌大笑,赞许说道:“江东定是想不到,我军一面操练水军,却暗暗遣军强渡长江,迂回袭夏口……” “不过却是异常凶险啊。”荀攸皱皱眉,摇头说道:“夏口乃江夏重地,防御戒备自是不必说,届时,若是强攻不成,这支兵马反被江夏兵马围住,我军救援不及,岂不是十死无生?” “……”帐内众人心下一顿,却见祢衡冷笑说道:“虽是凶险,然而若是运用巧妙,足以当此地十万水军矣,哼!如此水军,即便是再多十万,江东又有何惧哉?” “正平,休得放肆!”贾诩重喝一声,喝地祢衡不敢再说,随即急忙对刘平拱手说道:“此人乃狂徒,望刘公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放心放心。”刘平暗暗摇头,看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仲达啊,你看他就没说什么嘛! “人,虽是狂徒,不过计策倒是妙计,仲达,依你之见,此计有几分把握?” “把握啊……”司马懿犹豫一下,摇头说道:“说不清,不过我亦认为,若是可以骗过刘备、江东兵马,或许可以一试!” “哼!”望了眼祢衡,司马懿撇嘴说道:“此等计谋,虚有其表,难以落实,依我看来,一成把握就已经是很不错了,首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渡江的兵马恐怕唯有三四千,最多不超过五千,再多,则难以掩藏行踪,五千兵马,要在江夏眼皮底下取夏口,可笑之极! 那狂徒,你当江夏、夏口数万兵马乃摆设耶?亦或是你当三江口、武昌近十万江东兵乃摆设耶?你出得计谋,敢问你可是敢去?” “有何不敢?”祢衡冷笑说道:“给我五千兵马,我拿下夏口给你看!” “哈哈,真乃狂妄之极!”司马懿气怒反笑,重声说道:“好,你去,我便赌你去得回不得!” “好了,你等当这里是何地?休得放肆!”终于,司马懿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第453章 石阳城门战 “无妨无妨。”刘平笑呵呵摆摆手,他却是看出来了。 “此计好是好,不过要骗过刘备、江东,恐怕有些不易……” “这……”祢衡亦有些犯难。 “哼!”随着一声冷笑响起,钟会伸手指着行军图上一地,正色说道:“要吸引刘备、江东注意,倒也是不难,不若取此地!” “这是……”荀攸望了一眼,心下暗暗道妙。 “石阳?”刘平疑惑地抬头望着钟会,却见钟会点点头,正色说道:“正是!刘公且看,石阳地处要地,若我等得石阳,一来可以压制江夏、夏口,二来,石阳往东,便是三江口,我等迂回而去,亦可从陆路袭周瑜水寨,如此要地,江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倒是。”贾诩上下打量了一下钟会,颔首附和对刘平说道:“前些日子,在下探到石阳兵力薄弱,是故建议尚书取石阳,用来逼迫江夏、夏口,却不想江东早早便遣了援兵至,在下以为,必是那周公瑾!” 听闻贾诩所言,荀攸皱皱眉,犹豫说道:“若要取石阳,必然要动用水军,如今江面上,江夏水军与一部分江东水军联手,纵横江面,若是我等有何轻举妄动,恐怕刘备与周瑜,不会坐视不理,届时江面倘若战场……” “有何惧哉?”刘平冷笑一声喝道:“我军三面而动,不愁江东不灭、刘备不死!” “丞相当真欲遣军强渡长江,迂回袭夏口?”司马懿仍有几分顾虑。 “唔!”刘平点点头,正色说道:“单单靠水军,不足以对付江东,我等当水路并进……仲达,不过要借你门下三位大才一用了……” 说到着,刘平下意识瞥见了祢衡,话语顿时一顿,毕竟,祢衡在刘平心中的印象,除去才华外,十分差! “哪里哪里!”司马懿对贾诩、钟会、祢衡三人使了个眼色。 贾诩犹豫一下,上前拱手说道:“愿从主公派遣!” 比起贾诩来,钟会心中自是喜悦,他早早便向借机向刘平展示才华,如今得此机会,早已是上前大拜道:“钟会,愿从主公派遣!” 剩下的祢衡,却只是兴致寥寥地拱拱手,敷衍了一下。 众人随即商议了一阵,将祢衡的计策稍稍变动,由声东击西变作三面齐攻、水路并进。 首先,由司马懿率领小部分水军,并其麾下本部兵马,渡江袭石阳。 其次,刘平亲自统领水军,挡住江面上的刘备、周瑜水军,为司马懿争取时间。 在此,叫钟会、祢衡二人,统领五千将士,趁北面大战时,从乌林以南地域强行渡江,隐蔽行踪,趁机拿下夏口。 若是事成,司马懿屯兵石阳,走陆路对三江口用兵,遏制周瑜;钟会、祢衡占得夏口,与刘平亲自统帅的水军一道袭江夏。将刘备、周瑜等人一一击破。 倘若再事成,刘军便能立足江夏,以此为跳板,水路并进取江东。 不得不说,在战略方阵上,刘平一方并无几分破绽之处,若是运用得当,若是今年之内,江东可定! 只不过嘛,江东亦有能人! 建安四年七月十九日,司马懿率领弓步骑兵两万、以及虎豹骑并百余艘艘大船,意图在石阳地段强行登陆。 远远望见汉阳刘营内有支船队徐徐而出,巡逻与江面上的江夏船只将领文聘,以及周瑜帐下蒋钦,当即掉转船头,朝司马懿船队攻来。 而此时,遵刘平命令,蔡瑁统领水军而出,为司马懿船队挡住孙、刘联军战船,而司马懿,则趁此机会,前往石阳登陆。 待至虎豹骑全员登陆之后,司马懿当即遣刘纯并近三千虎豹骑四下巡视,可有江东兵马。 随后,司马懿便叫送了自己一行的水军副统领张允卸下那两辆冲车、二十架投石车后就此归去,司马懿自自己则率领两万余刘兵往石阳进发。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原本帐下将才济济的司马懿,如今也只有陈到、甘宁、刘纯三将可用了,其余大将,皆被刘平赋予了各自任务。 陈到是司马懿近卫统领,是刘平未免司马懿深处危境的猛将,自是不离司马懿身旁;甘宁眼下是个光杆司令,麾下士卒都并入了水军,又兼他脾气太容易暴躁,难以独当一面,于是乎,便做了司马懿先锋大将;刘纯更是不必说,作为虎豹骑统领,有时候他比陈到更像是司马懿近卫统领。 有着三千虎豹骑在旁两翼,司马懿一支兵马浩浩荡荡望石阳而来,丝毫不怕打草惊蛇,相对的,司马懿更希望石阳太守识趣些,早早退去,免得一番争斗…… 可惜的是,对面的石阳太守,恰恰是不识趣的类型。 陆逊,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若是识趣,也不会连连喝退小霸王孙策的来使,险些与孙策交恶。 而石阳城中另外一名副将,亦是属于不识趣的类型,刚勇过人的吕蒙! 早在司马懿在岸边登陆时,早已被巡卫于江边的士卒发现,回报于陆逊,毕竟,别说司马懿不想隐藏踪迹,即便是想,两万余人,如何掩藏?还不如光明正大过去,还可以用以震慑石阳城中江东兵。 而得问此事的陆逊,倒是吃了一惊。 “没想到我区区石阳,竟要劳烦那位大人亲自前来,我陆逊何德何能哟!” “咦?”显然,叩拜在前的斥候听闻陆逊此言,有些不明所以,一脸诧异。 “莫非是我上一仗打得刘军太狠?”陆逊嬉笑一声,却见双手环抱,依在墙边的吕蒙抬头瞥了他一眼,一声冷笑。 陆逊丝毫不以为杵,望着面前的士卒笑道:“做得好,你且下去吧!” “诺!”那名斥候一抱拳,起身恭敬而退。 起身走到窗边,陆逊抚了抚窗台,皱眉说道:“我区区石阳,竟然劳司马懿亲自前来,其中莫非另有蹊跷?” “你打算怎么做?”靠在墙边的吕蒙微闭双目,淡淡说道。 “怎么做?”陆逊一转身,微笑说道:“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哦?”吕蒙睁开双目,瞥了一眼陆逊。 石阳城原本就离江岸不远,不过虽说不远,亦有三十里上下,为此,司马懿着甘宁统领步兵并攻城器械在后,刘纯率虎豹骑从盘策应,自己则仅仅带着数百骑兵,与陈到前往石阳,查看城中动静。 然而仅仅远远一望,所见景象却叫司马懿为之一惊。 只见石阳城上,旗帜处处,不计其数的江东兵巡卫于城头,城中鼓声隆隆,一片肃杀景象。 “看来对方已经得知我军到来了!”远远观望着,司马懿淡淡说道。 皱眉望了望石阳城上景象,陈到皱眉说道:“尚书,我观此城,虽小而固,强攻,恐怕不易啊!” “唔。”司马懿点点头,凝重说道:“只有待子廉大军前来了!” 而与此同时,石阳城上,陆逊与吕蒙,亦是在遥望城外。 “找到了!”随着一声轻笑,陆逊手指一处,笑着说道:“那位大人,恐怕就在此些人中吧……” 皱眉望了一眼,吕蒙淡淡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只见陆逊轻笑一声,侃侃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既为此地太守,当尽待客之道,吕将军,我与你三百兵,你可敢率军出城,败那司马懿一阵?” “你疯了?”吕蒙莫名其妙地望了陆逊一眼,古怪说道:“对方足足有数百骑兵,你给我三百兵,还叫我败司马懿一阵?本将军不曾听错吧?” “当然,”陆逊微微一笑,正色说道:“三百兵,足以!” “……”吕蒙张张嘴,似乎想起什么,皱眉不语。 片刻之后,探明了石阳大致戒备情况,司马懿等人正欲暂时退却,忽然间竟是瞥见石阳城门大开。 “怎么回事?”司马懿勒马停在原地,疑惑望着石阳城下,喃喃说道:“那太守想做什么?” 陈到凝神一望,却望见无数骑兵从石阳城中缓缓而去,看似数量怕是有数千之众,心中大惊,急忙呼道:“尚书,我等速退!” 听闻陈到呼声,司马懿远远一望,面色顿变。 只见伴随着阵阵鼓声,石阳城中涌出无数骑兵,大吼着朝着司马懿等人而去。 怎么可能?! 司马懿心中大惊,他原以为石阳不过是一小城,充其量七八千兵马已是足以,然而就看眼前的骑兵就不下三、四千之众,恐怕城中,至少有一两万兵马。 “退!退!”一把拉过有些呆滞的司马懿战马缰绳,陈到当即下令撤退。 若是单单一人在此,陈到自是不惧这三、四千骑兵,要走便走,要战要战,视情况而定,然而关键在于,还有司马懿在此啊! 被足足三、四千骑兵追赶着,司马懿一行数百骑兵转头后撤,几乎有些慌不择路。 毕竟,司马懿原本就只是打算来探探石阳情况,仅仅只带了数百骑兵,如何是三、四千骑兵对手? 惶惶逃了半个时辰,司马懿一行人这才甩开了石阳城中的骑兵。 勒马顿足一地,司马懿苦笑说道:“竟不想区区石阳,竟有如此多骑兵,带兵数年,还是首次如此仓皇而逃……” 陈到见此,宽慰说道:“往日,尚书每每是打得敌军狼狈而逃吧……待两位刘将军赶至,末将愿为先锋,为尚书拿下石阳!” “呵,如此便要仰仗叔至了。”司马懿轻笑一声,随即皱眉望着身后,犹豫说道:“骑兵不曾追来?” “不曾啊!”陈到摇摇头,却见司马懿皱了皱眉,口中喃喃道:“奇怪,莫非仅仅是为我等探查石阳戒备,是故遣军袭我等?” 说罢,司马懿微思一下,凝神说道:“原路返回!” “咦?”陈到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却见司马懿望着来路,面露沉思之色。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原路返回!” “是!” ……而与此同时,石阳城上,陆逊正一脸的乐不可支。 淡淡瞥了陆逊一眼,吕蒙冷笑说道:“不过是用些小把戏骗过了司马懿而已,以至于叫你欢喜如此?” 陆逊摆摆手,嬉笑说道:“久闻司马懿深谋远虑,洞察无误,我既能两次骗过他,为何不能欢喜?” “哼!”吕蒙闭了闭双目,靠在墙边,淡淡说道:“也许小把戏,于战无易,反而会叫司马懿提高警惕,你当真以为些许障眼法,便可叫司马懿不战而退?” “说不定哦!”陆逊笑了笑。 忽然,身旁士卒指着一个方向喊道:“大人,那些轻骑又回来了!” “什么?”在吕蒙的冷笑中,陆逊凝神望着城外,只见城外远处,方才那数百骑兵,再次出现在陆逊眼中。 “我方才说过的吧,司马懿能征善战,经历战事无数,岂是你区区小伎俩,便可吓退的!”冷笑着,吕蒙微微睁开双目,嘲讽说道:“那么陆太守,可是要末将再唬司马懿一次?” “不必了!”陆逊淡淡说了句,凝神望着城外,冷静说道:“一次已是足够,多次施为,难免叫司马懿看出其中破绽!” “嘿!”吕蒙轻笑一声。 在陆逊与吕蒙交谈时,司马懿再次踏足石阳城外不远处,四下打量着地段,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奇怪,”陈到戒备良久,终究不见城中有兵马出来,诧异说道:“方才我等前来探查,城中乃有兵马追击,为何此次不曾出城追击我等?” “谁知道呢。”司马懿微笑着说了一句,凝神打量着眼前石阳城。 江东原本就是多战船,少战马,三千骑兵有是有,不过一时半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凑得出来,然而这小小石阳城中,却有三、四千兵马,太过匪夷所思! 等等,此情此景,好似在哪里遇到过…… 对了,汉阳! 在汉阳追击刘备之时! 回想起当初情景,司马懿从怀中摸出了不曾丢掉的那片纸人,心下暗暗琢磨着。 想到这里,司马懿拨马上前,朝着石阳城缓缓而去。 “尚书?”陈到不明所以,心下一惊,当即拨马赶上。 站在石阳城外一箭之地,司马懿大声喊道:“在下司马懿,敢请石阳太守一见!” “唔?”城上正与吕蒙说着什么的陆逊愣了愣,走前几步皱皱眉,随即笑着说道:“原来是司马尚书,久仰久仰!在下陆逊,愧居石阳太守……敢问尚书,屡次来我石阳试探,莫非要对此城用兵?” 陆逊?! 竟然是他! 司马懿皱皱眉,心下大感焦虑,听闻城上话语,正色说道:“正是!不过为顾及城中百姓,我劝陆太守早早撤军,我不予追赶,明日天明时分,我当对石阳用兵,望陆太守好自为之,莫要自误!” “哦?”陆逊微笑着说道:“莫非司马尚书欺我石阳兵少不成……” “正是!”打断了陆逊的话,司马懿沉声喝道:“你可敢叫方才那三、四千骑兵出城袭我?” 顿时,陆逊面色微变,身旁吕蒙亦是面色动容,诧异说道:“那司马懿竟是一眼看穿?” “并非看穿。”凝重望着城外,陆逊皱眉低声说道:“不过与看穿并无几分差别,不管我派不派,他终究会明白,方才众多骑兵,不过幻术罢了……啧,小看司马懿了,不过是见过一次么,这么快便叫他看出其中破绽?” 就在二人在商议不定时,城下司马懿心中自是明了,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司马懿微笑说道:“走,叔至,我等先且归去扎营。” “是!” 望着城外千余刘兵大模大样离开,陆逊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明日攻城么…… 第454章 夜袭? 明日攻城啊……尚书大人,你可真是小看了我陆逊呢! 冷眼望着城外那数百骑兵渐渐行远,陆逊脸上露出几许凝重。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正命甘宁在石阳城外十五里处设下营寨,为拿下石阳做着准备。 石阳虽是小城,然而城中防御设施却是足备,显然是心思缜密的陆逊早早命人准备的。颇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 在城中兵马不明的情况下,强攻石阳,司马懿亦不敢如此犯险。 毕竟,城中那位太守,万万不可小觑。 不过显然,司马懿帐下甘宁与刘纯,明显是会错了意,虽然遵了司马懿意思叫麾下将士加紧砍伐林木作为立寨之用,然而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们想来,取下石阳,不过是一朝一夕之日,又何必多此一举,在城外设营呢? 差不多到了晚饭时辰,基本的防御设施已是办妥。其实说实话防御设施,充其量不过是木栏、障碍等物,看情形,司马懿并不打算真正在城外设营…… “尚书。”走到司马懿身边一抱拳,甘宁正容汇报道:“末将已按尚书吩咐办妥,立下营栏、障碍等物……” “好!”司马懿点点头,微笑说道:“叫麾下将士好好歇息一下,埋锅造饭。” “咦?”只见甘宁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犹豫一下,终究将心中不解之处问出口:“尚书,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尚书赐教!” 抬头望了望天色,司马懿一面暗暗盘算,一面点头说道:“说,兴霸,有何不解?” “是!”甘宁恭敬地一抱拳,随即迟疑说道:“末将以为,尚书好似并非欲在此设营……” “哦?”上下打量一下甘宁,司马懿微笑着点头说道:“兴霸亦是心思缜密之人啊,不错。” “当真?”甘宁愣了愣,纳闷说道:“既然尚书不欲在此设营,为何要麾下将士在此立下营栏?莫非是……” “想到了?”司马懿望了眼甘宁,甘宁顿时心下一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尚书!”随着一声呼唤,一身黑甲的刘纯大步从远处走来,至司马懿身前抱拳说道:“末将前来复命!” “好,准备好了么?” “是的,末将已令麾下虎豹骑整装待发,只等尚书下令!” “好,那你等先且出发,一切按计行事!” “末将明白!”刘纯抱拳抱拳一礼,对甘宁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转身而去。 望着渐渐远处的刘纯,甘宁疑惑说道:“尚书欲刘纯前往何处?” 仰头望了一眼西面落日,司马懿淡然说道:“石阳!” “咦?” 及至是夜亥时前后,司马懿刘营之内已是寂静一片,少有声响。 不过说是营寨,充其量仅是堪堪围了几道木栏,将一些辎重、粮草之内放在营内罢了,别说没有帐篷等物,就连营门,亦是由几辆运粮马车充当,如此营寨,可算是简陋之极。 营中有多点着篝火,就着篝火暖意,刘军将士围在篝火边上,昏昏欲睡。 难道司马懿竟如此疏于防范? 当然不是了! 伸手将一根柴火丢入面前的篝火中,陈到望了一眼身旁司马懿,见他坐在一跟巨木上,望着面前的火焰发呆,犹豫一下,低声唤道:“尚书?” “唔?”司马懿抬了抬头,转身望了一眼陈到,眼中有些疑惑。 咳嗽一声,陈到低声说道:“尚书,那石阳太守,当真会来袭营么?” “说不好啊。”司马懿微微叹了口气,手持木棍拨着篝火,凝声说道:“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即便是我等做下完全准备,中不中计,还得看他陆逊如何处之,倘若他视若无睹,据城死守,那么我等也只有强攻一途了……不到无计可施,我实不欲强攻。” “尚书体恤将士之心,陈到佩服。”拱手赞了一句,陈到低声说道:“尚书,依末将看来,那石阳太守好似会使些妖术……” “唔!”司马懿点了点头,仰头望了一眼夜空,喃喃说道:“希望那陆逊,莫要太过‘老实’才好……”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口中不希望太过‘老实’的陆逊,正遭受着吕蒙的怒火攻势…… “袭营?”当陆逊轻描淡写地说出袭营二字,吕蒙惊得双目瞪大,愕然说道:“我不曾听错吧?你这家伙方才说袭营?袭他司马懿营地?今夜?” “怎么?”陆逊怪异地望着吕蒙,揶揄说道:“莫不是对那司马懿,吕将军亦是心中畏惧?” “开什么玩笑,我岂会惧他?”挥手冷喝一句,吕蒙指着陆逊皱眉说道:“我便是搞不懂你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夜袭啊。”陆逊一脸的无辜,耸耸肩说道:“那位大人不是说明日攻城么,那么今夜我等便趁他不备,袭他营寨,有何不妥?” “你!”吕蒙为之气结,望着陆逊皱眉说道:“你就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他司马懿麾下刘军,养精蓄锐多时,不趁隙强攻,却后撤十余里设营,还明明白白告知你,明日攻城,就连我亦看出其中有诈,你却是看不出?” “有诈?”陆逊一脸哂笑,摊着双手故作诧异说道:“哪里有诈?那位那人宅心仁厚,不欲城中百姓遭受战火,是故对我等下了通牒,何来有诈之事?” “哼!”细细打量了一下陆逊面色,吕蒙越发肯定心中所想,冷笑说道:“陆太守,若是你再无端嘲弄本将军,本将军可下城歇息去了,你是要袭司马懿营寨也好,还是你别有图谋,本将军可不奉陪了!”说着,作势要走。 “啊啊。”听闻吕蒙冷言冷语,又见他作势要走,陆逊一脸的无奈,扰扰头说道:“别别,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说着,他脸上笑意渐渐收起,嘴角微微一扬,淡淡说道:“那位尚书大人,似乎是过于小看我陆逊了,这可不好……” “……”皱眉望着陆逊面上的冷意,与他相处了一段日子的吕蒙顿时明白,这小子开始认真了。环抱双手靠在墙旁,吕蒙瞥了一眼陆逊,沉声说道:“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若是有意思的话,本将军不妨为陆太守做一次马前卒……” “那可真是多谢吕将军了。”陆逊转过头来,眼神扫过吕蒙,令吕蒙着实有些面对周瑜、周都督的错觉。 “你打算怎么做?” “夜袭!” “……”愕然瞪大眼睛,感觉受骗的吕蒙额头青筋直冒,双目隐隐带着怒火瞪了一眼陆逊,这一瞪之下,他却是心中一愣。只见此时陆逊脸上无丝毫笑意,双目中充斥冷意,哪里还是平日里喜欢捉弄自己混账小子? “夜袭?”吕蒙不动声色地说了句。 “是的,夜袭!恐怕眼下司马懿已是布下了重重陷阱,等着我等前去袭营吧,若是不去,岂不是对不住他多番安排?” 深深望了眼陆逊,吕蒙舔了舔嘴唇,双目微微一闭,淡然说道:“就陪你小子耍耍!” “呵,那可真是要多谢吕将军了呢!”陆逊脸上再复露出浓浓微笑。 淡淡瞅了眼眼下不足弱冠之龄的少年,吕蒙心下暗暗警惕,此子,仅看似无害…… 半个时辰之后,一身戎装的陆逊随同吕蒙并三千士卒,悄悄出城望刘营所在而去。 一路上,吕蒙警惕地望着四下,低声对身旁陆逊说道:“你确实司马懿营寨,在这个方向?” “呵,自然无差!”陆逊微微一笑,眯眼望着远处。 有些怀疑地瞅瞅陆逊,吕蒙皱眉说道:“你不会算错吧?” “喂喂。”好似受了打击,陆逊直直望了吕蒙半响,古怪说道:“既然不信,你还跟着来?要不你来领路?” “额。”只见吕蒙面上露出几分尴尬,讪讪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莫要算错,领岔了路……” 哼哼两声,陆逊拨马上前,那模样,叫身后吕蒙不禁有些气怒不已。 此子,虽看似貌顺有礼,然其心甚是狂妄! “怎么了?吕将军?莫不是心中惶惶?”面前的陆逊回过头来,望着吕蒙揶揄道。 “哼!”冷哼一声,吕蒙拨马上前,瞥了一眼陆逊,竟是不还嘴,这叫陆逊感觉有些无趣。 缓缓赶了一程,队伍前面的陆逊忽然一皱眉,勒马而立,身旁吕蒙见此,急忙对身后一招手,低声呼道:“全军止步!” 随即低声对陆逊说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啊!”陆逊一脸莫名其妙。 “……”强忍着心中怒气,吕蒙死死盯着陆逊,左手缓缓摸向腰间佩剑。 “别别。”陆逊笑容一变,急忙讨好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哦,对了,我是隐隐望见了刘营之中的篝火,是故勒马。” “哼!”恨恨将抽了一半的佩剑再复入鞘,吕蒙拨马上前,眯眼眺望,果然望见远处山坳,无数篝火在山风吹拂下时隐时显。 “果然有诈啊,那司马懿生怕我等找不着他……” “是啊!”少有地收敛了脸上笑意,陆逊翻身下马,远远望着刘营篝火,随即转手挥手下令道:“从此地始,人禁声,马衔枚,莫要叫刘军们发现了我等踪迹!” 略带诧异地望着陆逊,吕蒙正容说道:“刘营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杀机重重,怎么办,就这么过去?” “当然不是了!”陆逊一脸哂笑,笑而不语,叫吕蒙不免有些气结。就在陆逊与吕蒙勒马眺望远处刘营同时,司马懿正拨弄着眼前的篝火解闷。 原本以为石阳不过是一座小城,又无多少兵马,司马懿不曾带来帐篷等过夜之物,也是,若是能取石阳屯扎,又何必多此一举,增加辎重减慢行程呢? 可谁想,当初在汉阳摆了自己一道,叫刘备因此走脱的家伙,眼下正在石阳城中呢?还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陆逊、陆伯言。 并非是司马懿不欲攻城,只是在不明陆逊能耐之前,他实在不欲如此犯险。 先摸摸陆逊本事…… 当然了,若是可以顺势拿下石阳,那自然是最好。 夜风渐大,吹得营中旗帜‘唰唰’作响,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只旗帜竟是从中而折。 “终究来了……终于来了!”微微松了口气,司马懿将手中木棍丢入篝火之中。 “唔?”身旁的陈到望了一眼司马懿,摸了摸直直立在身旁的银枪。 夜风呼呼吹着,吹在身上,有几丝凉爽之意,守在营寨东门处的几名刘兵,拄着长枪靠在寨栏边,眼神不时扫着四周,见毫无异常,随即低声谈笑起来。 谈笑的对象,则是其中的一名刘兵,哦,是伍长! 很少见的,作为士卒,竟然谈笑其上属,可是那名伍长脸上,却无愠怒之色,想来是习以为常,亦或是,他本身对这种事就不介意。 “我说王伍长,如此挂念家中婆娘,还来从军做什么,还不如回家抱婆娘,省得心中没日没夜的挂记。” “就是!” “胡说什么呢!”被称之为王伍长的刘兵,故作愠怒地低骂一声,随即不禁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头盔,那里缝着爱妻的发束。 对于家中有妻室的刘兵,这好似是一种不成文的风俗,当丈夫离家参军之时,妻子剪下一束发束,将它缝在丈夫头盔内侧,好似是护身符,亦是一种寄托。 望着王伍长面带会心笑意,伸手抚摸着头盔,周围刘兵哄笑一声。 “吵什么!”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冷喝,一名伯长面带冷意,走了过来,瞪着四下刘兵喝道:“玩忽职守,你等倒也不怕被军法处置!” 附近刘兵赶忙站直身子,丝毫不复方才嬉笑之色。 冷冷扫视一眼四周,那刘军伯长哼了哼,随即似乎是瞧见了王伍长,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可有异常?” “报,不曾有异常!”王伍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唔!”那刘军伯长点了点头,四下望了望,绷紧的神经稍稍一松,随即望了言王伍长,微笑说道:“怎么还留在军中?当初你不是想着要卸甲归田的么?王二!” 王二,往日文丑麾下士卒,曾任什长职务,经历过于袁绍与刘平大战的一系列战事,可算是老兵。 “是啊,陈伯长。”王二笑了笑,随即摇摇头,苦笑说道:“只是摸了数年枪杆,哪里还会耕种,倘若在家吃闲饭惹人耻笑,还不如呆在军中。” “哦,是这样。”刘军伯长点了点头,低头叹道:“那你就谨慎一些,莫要在何时,被他人取了首级去,若是你死在江东蛮子手中,还不如当初死在我手上!” “喂喂。”望着眼前的伯长,王二不满说道:“你当初能杀我?好似是你差点死在我手上吧?” “嘿!还真能说啊!”那刘军伯长扬起头来微微一笑,就着月光,不是伯长陈二狗,又是何人? “陈伯长与王伍长相识么?”附近刘兵窃窃私语。 “看似如此……” “好了!”望着四下低喝一声,陈二狗正色说道:“既然你等当职,便莫要玩忽职守,否则,必定军法不饶!” “诺!”附近刘兵急忙应喝一声。 “这还差不多!”望着附近众刘兵站得笔直,陈二狗满意地点点头,与王二打了个招呼正要离开,忽然一转头,死死望着一处。 “我说,王二,你方才听到什么动静了么?” “唔,或许只是风声吧!”一脸轻松之色的王二亦是死死盯着那处,暗暗给陈二狗使了个眼色。 第455章 玄虚 “风声啊……”陈二狗呵呵一笑,上前拨了拨地上的篝火,忽然拾起一支带火的木棍,狠狠朝着远方丢去。 只见远处黑暗之中,草木之旁,几道人影一闪而过。 “谁?”陈二狗抽出腰间的战刀,厉声喝道。 “啧!”只听远处林中传来一人略带无奈的撇嘴声,随即,无数人影涌了出来,观其军服饰,正是江东兵无疑。 “竟然袭我军营寨,好胆!”陈二狗一声怒吼,回身厉声喝道:“敌军来袭,警示全营!” “诺!”随着一名刘兵应下,片刻之际,阵阵警示之声伴随着大吼着,响彻全营。 “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然而就在此间,那无数江东兵已是冲至寨门处,伴随着阵阵喊杀声,直直冲向寨门。 见此情形,陈二狗与王二一行人,当即集结附近值夜的刘兵,死守在寨门处,已待营内将领出来救援。 “可恶,竟是叫如此数量敌军潜到此处,那些斥候在做什么?”随着一声怒喝,王二手持长枪,朝着面前冲来的敌军狠狠戳去。 只听一声怪异的声响,当前的江东兵缓缓倒地,不见丝毫血迹。 “唔?”一脸愕然的王二皱眉瞅了瞅枪尖,却是望见枪尖银亮,亦不见丝毫血迹,顿时心下大惊:“这……” 才说一字,一抬头,却是望见一人举着大刀,狠狠劈下。 “你在做什么?”陈二狗一声怒吼,几步上前,替王二挡住一刀,随即一记直砍将敌军砍翻,回身怒道:“临战分神,你欲死否?” “我……”王二愣了愣,忽然下意识瞥了一眼陈二狗手中战刀,同样没有丝毫血迹,心中更觉莫名其妙,喃喃说道:“怎么会没有血?” “什么没有血?”陈二狗正奋力搏杀着,忽然听到身后王二话语,莫名其妙一回头,却见王二正愣神望着地上一具尸首发呆,正要出言呵斥,却见那尸首一眨眼功夫,竟是变过了一片纸人,飘然落地,化作灰灰。 “怎么会……”心中大惊的陈二狗与王二一对眼,两人均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恐,纸人? 似乎是听闻了寨门处的喊杀声,营内刘兵纷纷过来援助,在寨门处与敌军一通血战。 然而同陈二狗与王二一眼,众刘兵奋力砍杀来敌,然而待其见到自己杀死的敌军落地变成了一片纸人,顿时心中惶惶。 “纸人?”一名刘兵愕然接过飘落的纸片,望着它在手中化作灰灰,随即好似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却见一道寒光闪过……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望着同泽的头颅在自己脚边翻滚着,另一名刘兵心中一阵恐惧,忽然听到耳边一阵风声,狠狠一记直刺。 只见被刺中胸腹的那名敌军士卒步伐明显一顿,随即便化作一片纸人,只是纸人胸腹处,却是有些许破损…… “这究竟是什么?”背靠背戒备着,眼神死死盯着围在自己身旁的敌军,陈二狗与王二眼中俱是惊恐之色,在他们耳边来回响起的,是刘兵夹带着惊惧的惨叫。 “妖……妖术?”王二咽了咽唾沫,只感觉心中有些发毛,身旁的陈二狗亦是如此,只感觉全身冷汗直冒。 作为士卒,死在战场,十有八九是无法避免的,二人虽是稍稍有些不愿去想,心中却是明白,换句话说,就算是哪一天,死在哪一个敌军手中,二人也不会有过多怨恨。 毕竟,杀人者,终有一日横被人杀,这是定律。 不过,显然不包括死在这些家伙手中…… 这些家伙,是人么?不!是怪物! “啊!”似乎是承受不住压力,王二怒吼一声,在陈二狗惊呼之中冲上前去,手持长枪对着敌军一阵胡乱挥舞,但是令人诧异的是,却见面前数名敌军,纷纷化作纸人,随即化为灰灰。 “怎么会?”王二心下一愣,自己方才明明仅仅是…… 带着浓浓的疑问,王二一抡手中枪杆,狠狠一挥舞,只见被枪尖触及到的敌军,纷纷化作纸人…… “原来如此!”后方的陈二狗心中大悟,论刀上前,看准时机,轻轻在一名敌军身上划了一道,原本对于作战将士来说,仅仅算是小伤,然而对眼前的这些家伙,似乎却是致命伤。 “弟兄们,这些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静下心来,莫要慌乱!” 随着陈二狗的大喊,寨门处的刘兵渐渐平复下来,结阵厮杀。 果然如陈二狗所言,眼前这些敌人几乎可以说是‘一触便死’,对静下心来的刘兵,几乎无丝毫威胁。 不过…… “源源不断啊!”狠狠将一名敌军挑开,望着那人变作纸人,化为灰灰,王二靠在陈二狗身后,隐隐有些心燥。 陈二狗挥了几下战刀,沉声喝道:“使六、七分力便可,留些气力!” “说得轻巧!”王二笑骂一句,枪杆乱舞,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忽然营中传来一声重喝。 “弓手火箭准备……放!” 王二与陈二狗下意识一回头,却见营内不知从何处涌出大批弓箭手,弓上搭着火箭……抛射! 仅仅是拉了半弓,数百支火箭越过寨栏与寨外刘兵,朝着寨外的敌军一通乱射,只见那些敌军,仅仅是稍稍被擦到,亦是当即燃起熊熊火焰,更别说被火箭贯穿。 “呼!”王二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愕然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二一转身,见一脸惊愕望着营寨外的人竟然是军中大将陈到,急忙抱拳见礼:“见过陈将军!” “唔,”随意挥挥手,陈到一脸惊容望着寨外那些熊熊燃烧着的‘火人’,又望了望仍与麾下刘兵厮杀着的敌军,眼中渐渐有些凝重。 不对劲啊……这些江东兵……皱眉望着那些一脸麻木面容,只会口中喊杀江东兵;望着那些稍稍一被兵刃触及身体,便化作纸人,化成灰灰的江东兵;望着那些全身燃烧着火焰,却不发一声痛叫,仍大声喊杀缓缓向前却被烧做灰烬的江东兵。陈到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这还真是妖术啊……”忽然,身旁传来一声苦笑。 “唔?”陈到回过头,见来人竟是司马懿,急忙说道:“尚书,此地甚为危险,尚书还是……” “有何危险?”司马懿苦笑着指着眼前的‘敌军’。 虽然刘兵最初被这支‘奇兵’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在众刘军将士平复心神,定下心来之后,这些仅仅是纸人变成的兵马,哪里是极为精悍的刘兵对手? “额……”陈到有些汗颜得笑了笑。 确实,若是知道了其中究竟,这些‘纸兵’最大的用途,不过是消耗刘兵体力罢了。 “啊啊,中计了呀!”忽然,远处传来一人声响,带着些许慵懒。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寨外的‘纸兵’顿时化作纷纷纸片,落于地面。 这个声音是……懵然,司马懿眼神一皱,忽然想起好似在哪里听过……汉阳、石阳,是那陆逊! “叔至!”司马懿手一指远处,低声呼道。 “末将明白!”陈到一抱拳,手伸出口中吹了一记响哨,随着一记响哨响起,营内顿时涌出千余轻骑,为首一人更是大呼道:“让开让开!” 牵过急奔而来的白马,陈到一翻身,跃上马背,举枪喝道:“诸君,随我来!” “喝!”千余早早埋伏在营内的轻骑大呼一声,在营寨外众刘平让开的道路上疾奔而去,而同时,远处林内传来一声噪杂,随即渐渐远处。 “追!”高举银枪,陈到望了一眼司马懿,见司马懿一点头,当即策马急追过去。 望着陈到带人驰远,司马懿这才蹲下身来,捻起地上一抹灰烬,在手中细细打量着。 虽然他故意留下破绽,引陆逊前来袭营,可是陆逊的做法,亦是出乎司马懿意料。 司马懿隐隐感觉,这陆逊,或许在盘算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杀啊!” 这在这时,林中火光大起,杀声顿起。 司马懿面色一变,惊声呼道:“糟了,叔至怕是中了埋伏了,我失察矣!” 说罢,他急声呼道:“传令甘宁,守住营寨,其余人等随我前去助陈将军一臂之力!” 随着司马懿一声令下,此时寨门处数千刘兵,皆随司马懿前往救援陈到,只余下区区数十人,前往营中,将司马懿将令禀告甘宁。 确实,陈到中了陆逊埋伏…… 在得了司马懿应允之后,陈到当即率千余轻骑顺着官道追赶陆逊,然而追着追着,忽然见眼前寒光一闪,细看之下,竟然无数冒着寒光的箭头。 “啊!”随着一行轻骑将士一阵惨叫,竟是不下于两、三百将士纷纷落马,顿时队形乱成一团。 “怎么可能?”陈到惊呼一声,不是他疏于防范,而是他知道,此处有不少刘军斥候,是故他才敢如此大胆,在夜间急赶,他哪里想得到,竟会在自家门外,遭了敌军埋伏呢? “怎么可能?呵,怎么不可能?”随着一声轻笑,远处林中闪出些许亮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手持火把,笑吟吟望着陈到等人揶揄道:“正所谓穷寇莫追,追上了,可是叫你命的哟!”最后一句,森然不已。 “好胆!”陈到咧了咧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冷笑说道:“有些年载,不曾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喔?是么?”那人嘿嘿一笑,右手一招,顿时身后林中,露出无数闪过寒光的箭头,而官道两旁,亦不知从何处渐渐涌来无数敌军。 “那又如何?”陈到哂笑一声,四下望了望,只见黑暗中人头涌动,心知中伏,低头厉声喝道:“众将士戒备,我等冲出去!” “冲出去?阁下好大口气!”那人哈哈一笑,右手一招,淡淡说道:“让他冲!” 顿时,只见四面喊杀声乍起,四周敌军密密麻麻,将陈到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到大喝一声,手中银枪一甩,指着说话那人喝道:“众将士,杀过去!” “喝!” “咦?”陈到的气魄叫那人愣了愣。 “汰!”一声怒喝,陈到枪势一展,一面策马急行,一面用枪尖连点阻拦在前的敌军,眨眼之间,无数纸人飘零落地,化作灰灰。 趁隙瞥了一眼,陈到冷笑道,“雕虫小技,看我取你姓命!”说着,他朝麾下轻骑喊道:“众将士,不过是方才那些纸人罢了,不堪一击,待我等杀过去,取敌将首级!” “喝!”听陈到这么一说,千余轻骑顿时士气高涨。 毕竟,方才那些‘纸兵’的不堪一击,众轻骑将士可是看在眼底。 “咦?”只见月色之下,林旁那将军模样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正是陆逊无疑,只见他惊讶盯着陈到,目露诧异之色,随即,缓缓露出几许笑意。 谁说这里尽是‘纸兵’来着? 原来如此,不过是方才那些纸人啊!带着这个心思,众刘军轻骑将士为保留体力,仅仅使出五成气力杀敌,毕竟,谁知道等下还有什么埋伏呢,总要留些气力吧。 然而……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名刘兵轻骑面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缓缓落马。 “唔?”陈到猛一转身,却见不远处一名敌军正捂着自己腹部缓缓后退,随即隐藏在众多人流之中。 “小心!‘纸兵’之中藏有敌军!”陈到一身惊呼,然而自那声惨叫开始,千余刘兵纷纷有人落马毙命,乱战之中,众刘兵将士又不是司马懿,如何辨得清,哪些是真正的敌军,哪些仅仅是用妖术驱使的‘纸兵’? “该死的!”望着一名又一名麾下骑兵将士落马毙命,陈到怒喝一声,手中银枪狠狠投出,宛如一条银龙,但见半空中一阵纸片飞扬,藏身在众多纸兵之中的石阳士卒愕然望着贯穿体内的银枪,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缓缓倒地。 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陈到狠狠盯着远处的陆逊,叫陆逊一阵心悸。 这家伙…… “刘将通名!” 拔出腰间青釭剑左劈右砍,陈到策马至银枪旁,取银枪在手,厉声喝道:“我乃陈到陈叔至!” 原来是他! 陆逊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一挥手,微笑说道:“原本仅仅是想诱你等出营,便不想来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陈到陈叔至,天助我也……射箭!” 随着陆逊一声令下,林中箭如雨发,朝着陈到一行呼啸而至。 什么?难道他竟是全然不顾自己麾下将士? 第456章 计啊 陈到心下一惊,左手青釭剑、右手豪龙胆,一剑一枪,竟是将射向自己的箭支全数击飞,令远处的陆逊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唔?”似乎是瞥见了四周纸片飞扬,陈到勒马顿步,枪尖一指远处陆逊,冷笑说道:“我还倒你铁石心肠,欲将自己麾下将士一同杀死呢……” “怎么会呢。”陆逊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抚掌赞许道:“不愧是勇贯刘军的陈到陈叔至……” 说着,话音一顿,冷笑说道:“不过麾下将士,似乎不如陈将军勇武啊……放箭!” “竖子敢尔!”陈到一声怒吼,却见对面林中箭如雨发,几乎一眨眼功夫,麾下兵马惨呼声乍起,陈到转头一望,心怒不已。 “有何不敢?”少有地收起脸上笑意,陆逊正色厉声说道:“你等既然敢出兵犯我江东,我陆逊为何杀不得你等?陈到,今日便是你授受之时!众将士听令,给我放箭,陷陈到于此!” “喝!”随着林中将士一声呼喝,陈到的处境,顿时变得极为险峻,他身后千余轻骑,亦是只剩下区区两百余,更有甚者,全身上下重轻伤不等。 “该死!该死!”陈到连连怒喝,却是被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挡得无法近前一步,处境十分险峻。 深深望了眼陈到,陆逊微微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陈将军乃天下豪杰,不过为我江东,在下却是不得不如此了,今日,还请陈将军陷身此处!” “那可不见得!”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冷笑。 “唔?”陆逊侧目一望,却见远处火把之光渐渐靠近,一拨兵马直直杀出。 “……原来是司马尚书。”望了一眼来人从黑暗中徐徐策马而出,陆逊脸上露出几许微笑,拱手说道:“陆逊久仰尚书威名,今日有幸一见尊颜,幸甚!幸甚!” “在下亦是久仰陆伯言久矣!”司马懿微笑着说了句。 确实,作为‘先辈’陆逊,身为后人的司马懿确实可以说是久仰。 疑惑地望了眼不远处的司马懿,细细揣摩司马懿言语的陆逊感觉有些怪异,听他口气,似乎不像是嘲讽,难道他当真听过我名? 按下心中疑问,陆逊拱拱手,笑着说道:“司马尚书出现在这里,倒是令在下……”正说着,陆逊语调一变,嬉笑说道:“实不出在下所料!” 还真是姓格恶劣的小子啊!司马懿眼角一抽,挥挥手,叫麾下兵马徐徐上前,口中冷哼说道:“怎么个不出阁下所料?” “呵呵。”陆逊淡淡一笑,转而言道:“尚书啊,此时不坐镇军营之中,好么?” “……”只见司马懿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军营方向,只见军营火光乍起,在夜色之中,甚是晃眼。 “嘿嘿!”嘿嘿一笑,陆逊拱拱手,嬉笑说道:“侥幸,侥幸,先胜一筹!” “哼!”司马懿轻笑一声,凝声说道:“看来你方才袭我军营,只不过是诱我等追你……” “不不不,”陆逊闻言摆摆手,望了眼陈到,随即望着司马懿正色说道:“在下原本真是想先除去尚书帐下一将的,只不过却是不曾想到,追在下的,竟是赫赫有名的常山陈叔至,寻常弩箭,竟是动不得他分毫,匪夷所思……” “原来如此。”司马懿点点头,随即望着陆逊淡然说道:“我却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能将计就计,先遣一军佯攻,诱我等追你,随后另遣一军,趁我营内空虚,毁我营中辎重……” “侥幸,侥幸!”陆逊嘿嘿一笑,揶揄说道:“小子不才,先胜一筹!” “那可不见得哦!”司马懿微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归何处!” “……”只见陆逊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猛地一变,指着司马懿莫名说道:“你……莫非你袭我石阳?” 耸耸肩,司马懿淡然说道:“你既然可以袭我营地,我为何不可以袭你石阳?” “……”陆逊顿时语塞,望向司马懿的眼神,露出浓浓警惕与凝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司马懿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前去袭营。 他并非是设下埋伏,欲擒我等,他的目的仍在石阳城,可笑我还欲将计就计,虽设计烧了刘军粮草辎重,却失了石阳…… 不得不说,陆逊的计谋本身,无丝毫不妥,不过在大局上,却是谋错了方向,谁会想到,司马懿故意留下破绽,又布下重重埋伏,不是为了擒杀陆逊,而是为了趁石阳兵力空虚之际,谋取石阳呢? “可惜哦。”勉强按下心中不安,陆逊强自说道:“我此行仅仅带了三千将士,石阳城中……” “哦,是么?”还没等陆逊说完,司马懿笑着打断道:“那可真是巧了,取石阳的虎豹骑,亦是三千之数呢!” 糟了!听到虎豹骑三字,陆逊便知不妥,一挥手厉声喝道:“撤!” “你走得了么?”司马懿亦是右手一挥,身后刘军一拥而上。 “走不了?那可不一定哦。”淡淡一笑,陆逊从怀中取出一物,抛散四周,转眼之间,林中涌出无数兵马,朝着司马懿等人喊杀而来,而陆逊等人,却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这小子!”司马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呼道:“此乃妖术所致‘纸兵’,禁不起丝毫打击,不过,休要掉以轻心!” “喝!”麾下刘兵大呼一声。 -- 石阳城中! 一身黑甲,刘纯手握战刀登上城头,望了一眼刘营方向,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刘统领!”浑身浴血的虎豹骑伯长孟旭大步走来,厉声喝道:“已诛灭城中江东兵马,或有些许逃往城外……” “不必追了。”刘纯挥挥手,转身淡淡说道:“传令我虎豹骑上下,不得扰民,静待天明尚书至此!” “末将明白!”孟旭抱抱拳,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是转过身来,望着刘纯莫名说道:“此战,我杀了三十九个哦!” “……”只见刘纯眼角一抽,望着孟旭冷笑一声,转身走远,心下大骂。 看来这混账东西仍窥视我统领位置! 更如此想着,刘纯忽然瞥见杨鼎步上城头望了自己一眼…… 还有这混账家伙! 心中有些气闷,刘纯翻了翻白眼,有些羡慕身在许都练兵的高顺。 为何他陷阵营,就没有这种事呢?奇怪! -- 石阳城外十余里处,刘军营寨! 一身污血,捂着胸腹,甘宁强忍着重创,在身旁护卫的搀扶下,望着不远处刘军包围之中左冲右图的敌军,面露惊惧之色,喃喃说道:“这些家伙,是怪物么?” 话音刚落,忽然远处一名刘兵惊声呼道:“冲……他们冲出去了!” “对方只有区区三百人,你们这帮废物!”一名刘军裨将怒声吼道:“给我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可……可是?”附近刘兵一阵惶惶。 “咳咳。”似乎是被伤了胸肺,甘宁咳嗽几声,忍痛呼道:“让……让他们走!” “这……”只见附近众刘军将领面面相觑。 “让他们走,咳咳!”甘宁厉声喝罢,随之而来,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诺!” 在众护卫的搀扶下,甘宁勉强支撑起身子,望着那三百人渐渐远处,脸上露出浓浓怒火。 来时三百,去时三百,我此地数千将士,竟是杀不得其军中一人…… 想我堂堂军中大将,竟是抵不过其区区三人联手…… 勉强支撑起身子,甘宁凝重望着远处黑暗,喃喃说着什么。 这支兵,不下于虎豹骑…… 不,要比虎豹骑更强,强得多!石阳城北面一处山林,草木郁郁苍苍,伴随着阵阵鸟鸣之声,一只山鼠偷偷从土堆中露出脑袋,随即好似看到了什么,急忙又缩了回去。 “咔嚓,咔嚓。”远处传来几声枯枝被踏断的声响,随即,便等望见一拨人马徐徐望此处而来,看其数量,似乎不下三、四千。 “啊呀啊呀,最终还是中了司马懿计谋啊……” 随着一声较为慵懒的话音响起,一名将军打扮的人摘下头上头盔,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看模样,似乎不及弱冠。 “你还说!”随着一声怒吼,一名虎背熊腰的将军几步上前,拎起少年将军,怒声喝道:“还说什么万无一失,可叹我竟是轻信于你,这下好,兵马折了大半,石阳亦失了,如何像大都督交代?!陆伯言,你倒是给我说说!” 看来,此些人,正是陆逊与吕蒙一行人无疑。 “啊呀,兵家之事,胜胜败败,乃是常理,谁知道那司马懿谋取我等是假,谋取石阳才是真呢?”陆逊耸耸肩,轻松说道:“不过烧了刘军辎重、粮草,叫司马懿折了许多兵马,此战,我等可以算做打平,也不见得是战败……” “失了石阳还不是战败?”吕蒙皱皱眉,哼了哼,松开拎着陆逊衣领的右手,坐在身旁石上闷声说道:“我早早说过,司马懿不可小觑、不可小觑,结果呢?你这厮竟然厚颜对我说,万无一失……好一个万无一失,非但石阳陷落,城中三千将士亦毁于一旦,死于虎豹骑之手!你这家伙,我看你如何向大都督交代!” “交代什么?”陆逊耸耸肩,从怀中取出干粮啃着,轻描淡写说道:“就这么说,啊,抱歉,周都督,我不敌司马懿,中计被伏,折了许多兵马,就连石阳也失了,如此成么?” “你!”吕蒙为之气结,额角青筋直冒,下意识望了一眼腰间佩剑。 望着吕蒙这番模样,陆逊赶忙摆摆手,讪讪说道:“开个玩笑嘛,不必如此吧。”说着,他脸上笑意一收,冷声说道:“别看司马懿取了石阳,眼下情景也不会比我等好到哪里去……我粗粗算过,此行司马懿麾下兵马大约两万余,昨夜折了差不多四、五千,论损失,司马懿要比我等重地多啊,吕将军麾下解烦军,着实厉害!” “哼,那自然!”吕蒙略带自得地哼了哼,不过当他眼神望向一处之后,脸上笑容顿时跨了下来,微叹说道:“厉害是厉害得紧,可惜……” “可惜?”陆逊探了探脑袋。 “此乃我军中之事,非是你等可知!”低声喝了句,吕蒙忽然想起眼下处境,皱眉说道,“伯言,眼下我等失了石阳,回去都督那,可不好交代啊,你可有主意?” “咦,不是陆太守么?喂喂,我这才失了石阳,你就转口……” 正用言语打趣着吕蒙,忽然望见他虚握剑柄,眼神不善地望着自己,陆逊赶紧转口,讪讪说道:“咳咳,这个……不好交代,也得交代不是?” “哼!”吕蒙冷哼一声,随即眼神略带不忍地望了望远处,在那里,正有一身乌甲的数百士卒闷不吭声歇息着。 那便是解烦军?直属孙策所掌的解烦军?陆逊仔细地瞅了瞅,却叫他发现些许蹊跷来。 同样是一夜赶路,自己麾下士卒不曾有几分疲惫之色,反观这支强韧之军,却是一脸疲惫,按理说,这支兵隐隐给自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仅看自己麾下士卒都离他们远远的就可以看出来,这支是强军,为何会……莫非是昨日…… “喂?” “唔?”吕蒙转过头来。 对着三百解烦军方向努努嘴,陆逊低声说道:“你麾下那三百解烦军,好像有些不对劲哦……” “……”只见吕蒙闻言顺着陆逊视线一望,眼中露出几分莫名之色,沉声说道:“你看出来了?” “废话!”陆逊耸耸肩,揶揄说道:“短短一夜行军,即便是我帐下将士,亦可坚持,反而是麾下精兵,好似摇摇欲坠,难以想象,竟是昨日三百进三百出,一举击溃了数千刘兵的精锐之师,其中,乃有隐情?” 只见吕蒙望着那三百解烦军,默然不语。 有些失望的陆逊耸耸肩,不以为意,忽而问道:“你麾下解烦军,比起原先在主公帐下的解烦军,孰强孰劣?” “我麾下解烦军,原本就是出自主公帐下亲卫……”吕蒙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嘿!”陆逊嘿嘿一笑,望了望吕蒙面上神情,他已知大概。 看来同样是出自解烦军,孙策麾下的,与这吕子明麾下,不具有可比姓! 驱三百之数入刘营,率三百之众完璧而归,就算是刘营经历过一次袭营后戒心大减,此些人已不可能一人不损地安然撤退。 其中,必有隐情! 正想着,陆逊却见吕蒙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处那三百解烦军,叹息说道:“强则强矣,然至刚易折,难以久用……” 唔?陆逊好似明白了什么,正要问话,却见吕蒙瞥了自己一眼,环抱双手坐在石上,闭目养神。 这家伙!陆逊暗暗腹议一句,暗忖一下,犹豫问道:“你说,比起那司马懿帐下虎豹骑,解烦军孰强孰劣?” “你说呢?”吕蒙也不睁眼淡淡一哼,口气中有着浓浓的自信。 第457章 江东精锐 咦?只感觉眼神一亮,陆逊稍稍有些惊讶,微微一思说道:“不想竟是如此,那么……” “抱歉。”打断了陆逊的话,吕蒙闭着双目,淡淡说道:“莫要再打此军主意了!” “怎么?”狐疑地望了吕蒙一眼,陆逊意有所指说道:“灰溜溜败逃而走,岂不是叫人耻笑?趁着司马懿还不曾在石阳立足脚跟,我等……” “我说过了。”猛然提高声响,带着微怒语调,吕蒙重重喝道:“此军不可轻用!” “……”陆逊愣了愣,愕然望着有些动怒的吕蒙,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百进,三百出,一人不损,实非人力所能至…… 看来…… 此军并非是不易轻用,而是不堪久用…… 皱眉望着那三百解烦军面上的疲惫之色,陆逊扰扰头,望了望眼神深山,喃喃说道:“看样子,只有狼狈逃窜了……嘿,倒是真想见见,那位大人营中,会是什么模样……” 回陆逊话,回到营地的司马懿,面上并无丝毫表情。 因为他惊呆了…… 对于自己营寨再度受袭,司马懿已从陆逊口中证实了,可是他万万不曾想到,营寨竟会受到如此重创。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营寨之内,有至少五六千刘兵把守,更有大将甘宁坐镇营中,按理说,就算那陆逊派遣个四、五千兵马来,也不可能对自己营寨,及营中将士造成如此巨大重创。 当司马懿回到营寨的那一刻,营中刘军将士已将营中大火扑灭。 望着那犹自冒着青烟的焦木,望着那毁于一旦的粮草,望着营中正搬运着同泽尸首的将士们,司马懿皱了皱眉,顾自朝前走。 身旁大将陈到亦是面带不可思议之色,四下观望,心中暗暗诧异,不想竟是如此重创,难道那陆逊竟是派遣了不下万余士卒,再度袭击我军营寨? 抱着心中疑惑,陈到跟着司马懿朝前走着,忽然,他遥遥望见一人坐在一根焦木上,正仰头指挥着此处刘兵处理战后清理之事,然而细细一望之下,陈到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那位是甘宁将军? 那个全身包着布条裹伤,浑身污血的,便是以勇武过人扬名的甘宁将军? “兴霸!”司马懿唤了一声。 “啊,尚书!”只见那人一听司马懿呼唤,一转头,急忙起身,摇摇晃晃艰难朝司马懿走去,果然是甘宁无疑。 越来越感此事蹊跷,司马懿几步上前,扶住甘宁,随即上下打量着他身上伤势,难以置信说道:“这……兴霸,这是……” 只见甘宁脸上露出浓浓愧疚,挣开司马懿扶持,砰一声,双膝重重叩地,略带梗咽说道:“末将无能,以至我军受如此重创,万死难辞其罪,望尚书重处!” 甘宁话音刚落,身后走来数名刘军伯长及百人将,叩地齐声说道:“尚书,我等有是要禀,营寨遭受重创其中乃另有隐情,望尚书容我等道来!” “放肆!”甘宁抬起头怒喝说道:“都给我退下!” “将……将军?” 望了一眼陈到,司马懿抬手对那些将领说道:“说说看,有何隐情?” 同时,得了司马懿示意的陈到俯身拉起甘宁,见他还要说什么,缓缓摇了摇头,甘宁犹豫一下,低头不语。 “启禀尚书,末将正是守卫南门的百人将。”只见其中一名刘军将官抱拳说道:“若是甘将军有罪,我等皆死罪难赦矣!” “住口!”甘宁重喝一声,皱眉说道:“我甘兴霸用得着你等为你承担罪责?” “兴霸。”司马懿拍了拍甘宁肩膀,转身问那百人将道:“你接着说!” “……”那百人将停顿一下,似乎是在回忆,只是他脸上惊恐之色,叫司马懿等人有些纳闷。 “那些家伙,是怪物……对,是怪物……不惧刀枪,不惧弓弩,是怪物……是怪物啊,尚书!” “是啊,尚书,那些都是怪物,如何应敌啊尚书!”附近刘军将领纷纷出言。 “唔,什么?”望着那些看似有些精神崩溃的刘军将官,司马懿有些愕然。 “不惧刀枪、不惧弓弩?”陈到喃喃说了句。 “是啊,陈将军!”那百人将连连点头,双目恐惧说道:“那有人身中十余箭非凡不死,仍能杀敌的?那些都是怪物啊!” 身中十余箭而不死?司马懿与陈到对视一眼,直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咳,尚书。”咳嗽一声,甘宁对司马懿抱抱拳,低声说道:“还是由末将来说吧……” 时间回至数个时辰前,也就是司马懿见陈到中伏,引军前去援助之时…… 那时,甘宁正坐在营寨之内的篝火旁,手持木棍百无聊赖拨着篝火,忽然听闻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将军,尚书有命,命将军统领全营!” “恩,我知晓了。”甘宁点点头,丢掉手中木棍,起身松了松筋骨,随口问道:“尚书呢?” “启禀将军,尚书与陈到追击来犯敌军去了!” “哦。”甘宁下意识地点点头,俯身拾起地上长枪,重声喊道:“弟兄们,来百十个随本将军巡夜!” “来了,将军!”伴随着一阵轻笑,当即便有数百人起身。 “噤声,可是想挨板子?”甘宁笑骂一句,却见数百刘兵讪讪一笑。 不得不说,甘宁在军中,极有威望,只是过于仗持勇武,少有谋略,又兼姓格冲动,显然难以担任大将职位,独当一面,差其兄张绣远矣。 不过作为冲杀在前的勇将,甘宁倒是很得刘军士卒的信任。 嬉笑喝退了其余人,甘宁仅仅带了几十刘兵,在营中巡夜,但凡围在篝火旁的众刘兵见到甘宁,俱起身见礼。 “不必如此。”甘宁挥挥手,令众刘兵坐下歇息。 若是此战攻江东一帆风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张白骑了吧? 如此想着,甘宁对身旁刘兵说道:“我,勇否?” “额?”那名刘兵显然被问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点点头说道:“甘将军自是勇武过人……” “唔!”满意得点点头,甘宁扛着长枪先前走着,留下身旁几十刘兵面面相觑。 待得攻下江东,诛灭张白骑,我甘兴霸亦能封侯拜将,尚书说过,将分勇将、智将,我甘宁虽不通谋略,不过做个勇将,亦不下话下,又何必为难自己,像元让那般死读兵书? 确实,论武力,甘宁在刘氏众将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勇将,仅仅差刘纯半筹而已,再说,甘宁亦不是丝毫不通谋略,只是他姓格暴躁,十分容易被激怒,是故,无法独当一面而已,可不是如刘纯那样,虽姓格沉稳,然而却是丝毫不通晓兵略,只能做冲锋陷阵的将领。 就连刘平也说过,何时甘宁可以克制自己脾气,便拨出一军与他独掌,只不过嘛…… 姓格既然已定,又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总体说来,甘宁这辈子恐怕是无法独自领军了,就算领军,刘平亦不会放他独当一面,眼下能独挡一面,刘家、夏侯家之中,只有夏侯渊与张绣,就连曹性,刘平亦有些不放心,更别说甘宁了。 不过最近,甘宁倒是在思量,是不是能将自己长子刘馥、次子刘震叫司马懿代为教导,毕竟,甘宁亦有些羡慕曹性、张绣那样独当一面的,只是出于顾及,他不好意思对司马懿开口罢了。 自顾自想着,甘宁一行人来到南门处,守卫在那的百人将一见甘宁前来,当即上前见礼。 “见过甘将军!” “不必多礼。”收起心中胡乱瞎想,甘宁挥挥手,走到寨门处左右望了望,凝声说道:“可有异常?” “启禀将军,不曾有异常!”那名百人将恭敬说道。 “唔!”甘宁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脚步一顿,回头死死盯着寨外黑暗之处。 “将军?”身旁刘兵诧异地唤道。 “那里……”抬手指着一处,甘宁皱眉说道:“那里好似有人……” “有人?”附近刘兵一听,顿时握紧手中兵刃。 从身旁刘兵手中取过一支火把,甘宁重重丢了出去,就着火把光亮,远处情景,一望无遗,却不曾像甘宁说的那样,有什么人影。 “怪哉!”喃喃说了句,甘宁极为警惕地死死盯着那处,半响之后,摇头说道:“看来是我听错了,你等好生在此守卫,莫要懈怠!” “诺!”附近刘兵并那名百人将抱拳应道。 扰扰头,甘宁转身朝寨内走去,仅仅走了几步,他忽然一转身,扬起右手向前一探,一支闪着寒光的箭支已被他抓在手中。 “将军!”身旁刘兵大惊失色,死死握紧手中兵刃,朝着寨外厉声喝道:“谁?” “传言刘军猛将如云,并非虚言啊,我还以为能立一件大功呢……”伴随着一声冷笑,一人缓缓从黑暗中步出,身后隐隐有人头涌动。 “你这厮,以为这种箭支便可伤我?”冷笑着丢下手中箭支,甘宁握了握长枪,皱眉说道,“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黑暗中那人停顿一下,淡淡说道:“直属我主吴侯曲部,解烦军统领,吕蒙!” “吴侯?”甘宁愣了愣,暗暗对身旁众刘兵使了个眼色,嘲讽说道:“区区江东一隅,亦可自封王侯耶,可笑……给我杀,一个不留!” “喝!”附近刘兵齐喝一声。 “哼,好胆!”显然甘宁的辱骂叫吕蒙心头火起,一扬手,口中厉声喝道:“解烦军,杀进去!”说着,他抡刀应上甘宁。 “锵!锵!”眨眼之间,一刀一枪数记硬拼,火星四溅。 感受着枪杆处传来的反震之力,甘宁直感觉虎口阵阵酸麻,冷笑喝道:“贼将,倒是有些本事!” “哼!”狠狠一记重劈,吕蒙厉声喝道:“我可斩你!” “锵!” 横枪挡住吕蒙一招,甘宁冷哼一声,趁隙瞥了眼四周,见吕蒙所带兵士,不过两三百,心下大定,冷笑说道:“区区数百士卒,亦敢袭我营寨,自取死路,与我死来!” 说着,枪尖一点,直直点向吕蒙胸口。 “锵!” 在甘宁略带惊讶的眼神中,吕蒙横刀在胸,仅稍一摇晃,竟是用刀面挡住了甘宁枪尖。 “袭你营寨,三百解烦军足以!” “还真能说啊!”甘宁咧了咧嘴,嘲讽说道:“仅仅带着数百士卒,不选择偷袭,竟选择强袭,是该说你妄自尊大好,还是不自量力好?” “哦,是么?”对面吕蒙冷笑一声,忽然面色一沉,低声说道:“为何我选择强袭,因为本将军觉得,刘军不堪一击!不信?看看身旁不就明白了?” 还以为是对方耍诈,甘宁皱了皱,本不欲理会,却见吕蒙微微将刀放了放,顿时心下一愣,将信将疑望了一眼四周,然而这一望之下,他却是面色大变。 他望见的,是数百持刀而立、一脸冷漠的敌军,再一看地上,竟是横七竖八倒着无数刘兵尸首。 “怎么可能?”甘宁有些难以置信。 方才对阵吕蒙时,他不是没有听到惨叫声,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惨叫声,竟全然出自自己营中将士,对方,竟是不损一人…… “杀进去!”吕蒙喝了一声。 “放肆!”按下心中惊疑,甘宁退后几步,横枪挡在寨门,厉声呼道:“有我甘宁在此,谁人前来送死?”颇有些一夫当关的气势。 “哼!”淡淡望了一眼甘宁,吕蒙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冷笑说道:“自身难保,犹不自知!解烦军,杀进去!” “……”并无一人应喝,三百解烦军猛然冲向寨门。 “好胆!”守在寨门处的甘宁怒吼一声,对着冲在最前的敌军抡枪一记横扫,只听‘叮’的一声,甘宁长枪已被对方用刀挡住。 浑身一晃,甘宁不可思议望着那名士卒,望着那名士卒被自己击退三步,望着他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不似常人的冷酷眼神。 怎么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用了七层气力,他竟是能挡住?甘宁面色大惊,惊愕之余,却猛然望见无数敌军冲向了自己。 “锵!” “锵!锵!” 每一个都是这样么? 渐渐地,甘宁竟是硬生生被迫退入寨中,握着长枪的双手,亦是饱受反震之力,虎口迸裂,而反观那些士卒,看上去竟无丝毫异样,隐隐将甘宁围在当中。 “将军,将军!”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唤,营内刘兵似乎也听到了南门处的动静,聚众前来相助,见甘宁被围在当中,当即前来救援。 “小心。”一面勉强支撑着无数砍来的大刀,甘宁一面回头喊道:“这支兵不一般,乃是江东精锐,尔等需谨慎!” “管好自己再说吧!”随着一声冷哼响起,甘宁背上已是被砍了一刀,一时间,他只觉背后灼痛不已。 “你这厮……”抡枪一记横扫,逼开围着自己的解烦军,甘宁退后一步,狠狠望着那吕蒙,却见吕蒙淡淡望了一眼喊杀着冲来的刘兵,低声喝道:“解烦军,杀!一个不留!” 第458章 解烦军 在甘宁惊愕的眼神中,三百解烦军竟是直直冲向数倍于自己的刘兵,然而仅仅一个照面,素来勇武的刘兵,竟是节节败退。 “我说过的。”缓缓举刀,吕蒙凝神盯着甘宁,一字一顿说道:“破你营寨,三百解烦军,足以!” “你这厮!”面对着吕蒙的挑衅,甘宁勃然大怒,大吼一声,不顾身上伤势,扑向吕蒙,手中长枪连点。 “甘宁、甘兴霸么?”一面抵挡着甘宁的含怒攻击,吕蒙一面冷哼道:“今日便是你死期了!” “那就看看你如何杀我!”一脸怒容,甘宁完全舍弃了防守,手中长枪死命朝着吕蒙招呼,在吕蒙一愣神之际,甘宁手中长枪直直刺中对方肩窝,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左臂被重重劈了一道,臂甲迸裂,血流不止。 “好家伙,小看你了……”捂着肩窝,吕蒙皱皱眉,忽然淡然说道:“听闻刘军勇武过人,今日看来,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甘宁下意识一挥头,果然见营中刘兵被三百解烦军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恶风,急忙单手举枪相挡。 只听“叮”的一声,长枪被直直劈飞,甘宁连退几步,怒声喝道:“你这厮,这般卑……” “你岂不知兵不厌诈?”吕蒙冷笑一声,手中长刀连连劈向甘宁,不得已之下,甘宁捂着左臂,连连后退。 “放箭!”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喝。 吕蒙停下脚步,放眼一望,却见远处有一队刘兵已结成阵势,手持弓弩招呼着自己麾下三百解烦军。 “刘军果然是精锐之师啊……”吕蒙喃喃说了句,皱皱眉,厉声喝道:“解烦军,休要与刘军纠缠,给了烧毁营内粮草、辎重!” “岂能叫你如愿!”一声怒吼,甘宁也不知从何处拾了柄长刀来,一副不要命的模样,逼地吕蒙一时间唯有举刀抵挡。 “啧!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辰,还真是失策……”苦笑一声,被迫落于守势的吕蒙忽然望见不远处有三名解烦军落单,连忙呼道:“你等过来,给我杀了他!” 那三名解烦军听闻吕蒙呼喝,当即杀向甘宁,吕蒙趁机走脱。 “你这无胆匪类!”甘宁大声怒骂,却听吕蒙冷笑说道:“我的目的是烧毁你营中粮草辎重,我可没工夫在此与你厮杀……解烦军,杀了他!” 吕蒙这才一下令,那面三名解烦军已是朝着甘宁一通猛攻,那种无言的、以命搏命的疯狂,顿时叫重伤的甘宁陷入苦战之中。 这该死的! 望着吕蒙疾步走远,甘宁心下焦躁异常,狠狠一刀劈出,口中怒声吼道:“就凭你等,也想挡我?” 刀身直直劈在一名解烦军腰间,顿时鲜血四溅,随即,甘宁刀势一变,劈得另外一名解烦军连退三步,随即转身,手中长刀狠狠刺入最后一名解烦军肩窝。 “竟让我如此费力……呼!”得空喘息的甘宁抹了抹溅在眼睛上的血水,忽然面色一变,自言自语说道:“眼下可不是休息的时候,那家伙……” 听着耳边阵阵喊杀声,甘宁忽然望见一处火起,心下更是焦急,抬脚便走,走着走着,他脚步却是一顿,面带不可思议之色转过身来。 却见远处早该毙命的三名解烦军竟是摇晃着站直了身之,用不似常人的冰冷眼神望着甘宁。 “怎么可能?”甘宁舔了舔嘴唇,愕然盯着那三人。 在甘宁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三名解烦军大吼一声,但听几声咔嚓咔嚓的古怪声响,三名解烦军士卒竟然肌肉暴涨,同时身上伤势,竟然已不再淌血…… “不会吧?”甘宁看傻了眼。 而与此同时,刘营之内,甘宁副将阎良亦是一脸震惊望着前方,望着前方倒地的敌军缓缓站起。 “怪物……” “这,怎么会?”此处千余弓弩手并刀盾兵不禁下意识咽了咽口中唾沫,望着那些身中数箭的敌军士卒缓缓从地上爬起。 “放……放箭!”强忍着心中惊惧,甘宁副将阎良大声喊道。 而同时,那些解烦军士卒早已站起,再复杀向刘军。 满怀恐惧,此处众刘兵哪里还能发挥出平日水平,一时间节节败退,口中连呼“怪物”,暴退不已。 “将军,刘将军被缠住了!”阎良身旁身旁一名刘兵似乎望见了甘宁的处境。 心中犹豫一下,阎良一咬牙,大声吼道:“不怕死的,随我去揭解将军之围!” “……诺!” 然而,面对着强悍如怪物一般的解烦军,待阎良冲到甘宁面前时,他身后仅仅只有数十名刘兵了。 “将军速退!”为甘宁挡住一刀,阎良大声喊道。 “来得正好。”疲于应付的甘宁见有人前来相助,大喜喊道:“助我杀了……” 然而说了一半,他面上表情却是一滞。 只因随阎良而来的,不但有刘兵,更有那些强悍得不像人的解烦军。 “护送将军走!”阎良一咬牙,将甘宁推入刘兵之中,咽了咽唾沫,挡在数十名解烦军前面,同时,数十名解烦军一拥而上…… 此时的刘营,已火起处处,随着夜风,越燃越旺,营中刘军辎重、粮草,竟是差不多被吕蒙的解烦军烧了大半。 而眼下,早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刘军将士,已聚集在一处,手持弓弩,以箭支对付那些怪物。 见此情形,吕蒙也知讨不得好处,发令正要退却,却被越来越多的刘兵隐隐围住。 “要战么?”冷笑一声,吕蒙一声令下,三百解烦军渐渐汇合一处,排成阵势。 真是怪物啊…… 捂着左臂,强忍着全身伤痛,甘宁在护卫的搀扶下勉强站直身体,望着远处刘兵将那三百解烦军围在当中…… 不,不对,应该是三百解烦军在数千刘兵的包围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再这么下去…… 甘宁面色一沉。 吕蒙已经率领那三百解烦军开始突围了,可是众刘兵顾及军规,不敢放他们离去,然而解烦军的强悍,确实是震撼了刘兵,令附近众刘兵只敢以弓弩应付,不敢上前厮杀;反观那些解烦军,却是毫无顾忌冲入刘军阵中,一通乱杀。 随着阵阵惨叫声响彻营寨,刘兵的损伤越来越大,已大得叫甘宁难以承受。 终于,吕蒙率解烦军突出了刘军包围,朝着南门而去,碍于军规,刘兵不敢退后,死死咬住解烦军不放。 “让他们走!”一声暴喝。 众刘兵愕然回过头来,却望见甘宁推开身旁护卫的搀扶,勉强站直身体,厉声吼道:“让他们走!” 本来就不欲同那些强悍得不像话的解烦军厮杀,众刘兵闻言,渐渐停住脚步,望着那些怪物离去,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却不曾望见,甘宁死死盯着那些退去的解烦军,紧握双拳,嘴角一抹血丝徐徐淌下。 这些家伙不下于虎豹骑,不!比虎豹骑更强! 解烦军……吕蒙……恨恨念叨着,甘宁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一头栽倒在地。 “将军!” -- “匪夷所思……” 听闻甘宁叙述,司马懿身旁一行人鸦雀无声,对视一眼,难掩心中诧异。 也是,数千人把守的营寨,区区三百敌军士卒,说来就来,就走就走,还不曾折损一人,实在叫他们有些难以置信。 “解烦军?吕蒙?”司马懿皱皱眉,感觉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 “尚书认识此人么?”陈到疑惑地望了眼司马懿,对于甘宁说的,他实在是难以置信,那江东竟有如此强悍之师? “认识倒是不认识……”司马懿缓缓摇了摇头,心下暗暗说道,以区区三百兵,破我数千兵马,全身而退,此事实在是令人费解。 莫非是妖术所致? 难道江东并非只有陆逊手中有天书……身中十余箭而不死,实非人力所能及,看来十有八九是如此了……吕蒙,手中亦有天书! “尚书,”见尚书沉默不语,甘宁会错了意,勉强叩地抱拳告罪道,“末将无能,不曾拒敌于营外,又放敌军退去,该当死罪……” “尚书!”甘宁话音刚落,身旁众将纷纷求情说道:“实非将军之罪啊,望尚书明断……” “好了。”摆摆手,伸手扶起甘宁,司马懿拍拍他肩膀,微笑说道:“不名敌军虚实之下,兴霸避敌军锋芒,保全我军将士姓命,我又如何会责罚于你?兴霸还是好好养伤吧,对了……” 说着,司马懿转过身,吩咐左右刘兵道:“将战死的将士登记一下,以便于日后期家属……唉!” “末将明白!”一名刘军将领抱拳应道。 “尚书。”甘宁犹豫上前说道:“末将无能,牵连众多将士无辜身死,尚书不将末将赐死,已是宽大,若是不罚,末将心中难安……” “责罚么?”司马懿摇摇头,重重一拍甘宁肩膀,沉声说道:“好好养伤,以便日后!若是你惦记着责罚,还不如养好伤势,助天机早日平定乱世!叫我等麾下将士,得以卸甲归天,得享家伦之乐。” 甘宁面色一滞,犹豫半响,终究低头应道:“……是!” “好了。”一挥手,司马懿沉声吩咐道:“清点一下营中损失,若是我所料不差,刘纯将军已拿下石阳,你等准备一下入驻事宜,对了,将士遗骨之事,不可懈怠!” “诺!”附近众刘军将士一抱拳。 叫几名刘兵扶着甘宁下去歇息,司马懿在一处熄灭的篝火旁坐下,面色凝重,一幅深思模样。 “尚书。”在司马懿身旁坐下,陈到低声说道:“江东有如此强悍之军,我等不得不防啊!” “是啊。”司马懿点点头,惆怅说道:“我亦是不曾料到此事……” 犹豫一下,陈到迟疑说道:“尚书,兴霸方才说,那解烦军,实力犹在虎豹骑之上,极难对付,末将怀疑,其中有些蹊跷……” “何事蹊跷?” 偷偷望了眼司马懿表情,陈到低声说道:“妖术!” “嘿!”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点头说道:“确实,我亦是这么想,不过嘛,这解烦军不过是小疾,眼下我等要顾虑的,是屯兵于三江口的水寨……” “咦?”陈到愣了愣,狐疑说道:“小疾?尚书,解烦军倘若真如兴霸说的那般,那可是劲敌啊,兴霸方才说来,比虎豹骑更强……” “比虎豹骑更强?”司马懿转过头来,笑吟吟说道:“那可不见得哦,虎豹骑乃集兖、豫、青、徐四州精锐,补以乌桓精骑,苦练年逾方才打造而成,花费许都近三成军饷,重金打造,岂会比不过那解烦军粗制滥造?” “粗制滥造?”陈到一脸愕然。 “恩。”司马懿点点头,摸了摸下巴低声说道:“依我看来,想必是用某种妖……秘术,激发士卒潜力,以获得远超常人的实力,然而要获得如此实力,必有损耗……” “损耗?”陈到愣了愣,忽然想起一事,惊声呼道:“寿命?” “对!”司马懿点点头,好似想到了自己,苦笑说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要运用,自然要付出代价,我如此,那些解烦军,亦是如此!” “原来如此……”陈到点了点头,回想起当初在陈留时撞见的,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启禀尚书,刘纯将军遣人前来……” “知道了。”司马懿点点头,起身说道:“看来子和是拿下石阳无疑了,走吧,叔至,我等前去准备一下入驻之事。” “诺!”陈到起身,抱拳应道。 确实,一切正如司马懿所料…… 当司马懿等人清理完毕营寨,拔营入驻石阳时,吕蒙与陆逊一行人正朝着东面撤退。 走着走着,陆逊却是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回过头来,却是望见一名士卒直直倒在山路上,一动不动。 细细一看,陆逊心中一惊,只见那名士卒一身乌甲,显然是出自吕蒙麾下解烦军,是故,当即抬手喝道:“全军止步!” 附近江东兵当即停下脚步,愕然望着倒在地上的解烦军士卒,陆逊瞅了瞅吕蒙,却见吕蒙眼中,悲哀之色一闪而过。 “到此为止了么?”叹了口气,吕蒙走上前去,扶起直直倒在地上的解烦军士卒,一探鼻息,却见那士卒早已气绝,又一声叹息过后,吕蒙伸手替他合上双眼。 第459章 部署待战 “就地掩埋么?”凑上前去的陆逊一反常态,小心问道。 吕蒙默然点了点头。 见此,陆逊正要叫麾下士卒挖坑,却被吕蒙止住了。 在陆逊惊异的眼神中,吕蒙缓缓起身,抽出腰间宝剑,走到道旁,一下一下,默然挖坑,附近江东兵面面相觑。 小心走到那三百解烦军旁,陆逊诧异说道:“你等不去帮忙么?” 只见一名解烦军用冰冷的眼神扫了陆逊一眼,嘴角一动,吐出几个字来:“将军不曾下令!” “……”只感觉嘴角一抽,陆逊讪讪一笑,挥挥手说道:“全军就地歇息!” 说罢,他走到吕蒙身旁,犹豫说道:“要帮忙么?” “不必了。”吕蒙淡淡说着,手中宝剑一顿,又加上一句:“身为解烦军统领,这是我该做的!” 默然站在一旁,陆逊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同泽身死,那些解烦军好似……” “你想说什么?”一下一下挖坑,吕蒙冷冷说道:“作为解烦军一员,只要听从将令杀敌,其余的……不要也罢!” “是这样么。”陆逊自嘲一笑,靠在一颗树旁,望了眼吕蒙,意有所指说道:“那还真是悲哀呢……” 只见吕蒙手中宝剑一顿,随即再复挖坑。 回头望了一眼不似自己麾下士卒那般就地歇息、仍然伫立在道上的解烦军,陆逊低声说道:“他们能活多久?” 不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剑光一闪,闪着寒光的剑尖,已险险触及他喉咙,入眼的,是吕蒙隐隐带着愠怒的眼神。 “喂喂,有话好说……”陆逊讪讪一笑。 沉默一下,吕蒙将手中宝剑放了放,再复挖坑,挖着挖着,他低声说道:“一年吧,或许更少……” “昨日刘军反击很强烈么?” “唔,一开始不堪一击,后来……刘军果然难缠,早知如此,我便不会随你胡闹……” “啧!”陆逊不满地哼了哼,却无言反驳,谁叫他算错了司马懿目的呢,倍感无聊地望着吕蒙在那挖坑,陆逊将视线转到那些解烦军身上。 强则强矣,可惜却是用剩下的寿命换来的…… 一年,或许更少…… 看情况而定,是么? 若是次次像昨夜那般苦战,恐怕他们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吧…… 陆逊耸耸肩,不敢开口,以免真的惹怒了吕蒙。 半个时辰之后,吕蒙终于将那名解烦军下葬了。 望了望路边不起眼的坟墓,陆逊扬手喝道:“启程!” 说罢,他策马靠近吕蒙,低声说道:“每每倒下一名,你便亲自下葬,那岂不是……” 陆逊话未说完,便被吕蒙打断。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众所周知,要取得一场胜利,战略布局自然是首重之重,其次才是战术。 反过来说,倘若能看穿敌军战略目的,选择在最佳的时机投入兵力,那么胜利的天平自然会倒向这一面。 就像周瑜做的一样…… 建安四年七月二十一日,刘平一方以钟会与祢衡为主,率五千精兵从乌林强渡长江,至对岸赤壁一带。 建安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刘平亲率水军强攻夏口,数千艘战船浩浩荡荡、蔽江而去。 而同时,钟会与祢衡亦按计行事,趁着刘备、孙乾等人率江夏水军抵御之时,猝然发难,直袭夏口。 夏口守将张飞莽撞误事,竟不曾发现祢衡等五千精锐潜近夏口,猝然被攻,夏口失险。 江夏太守刘琦听闻此事,心中大惊,当即点尽城中兵马,助张飞复取夏口,岂料祢衡见江夏大军至,心知无法抵挡,使了个金蝉脱壳,竟于半夜率军潜出夏口、直取江夏。 没有意外,兵力空虚的江夏的被祢衡拿下,轻松之极,然而这在此时,另外一支兵马到了…… 那就是久久屯兵在武昌的孙策,统兵六万、率战将十余员,竟不知何时,已移师至江夏附近。 实力何等悬殊,几乎在半个时辰之内,孙策便从祢衡手中拿下了江夏。 即便是心中暗恨,祢衡也只有狼狈而逃。 紧追不舍,孙策令大将周泰直直追到赤壁,同时,无奈暂时屯兵于夏口的刘琦亦出兵围剿祢衡,历经数战,五千刘军精锐折损殆尽,只剩下区区数百人随祢衡一道被留在乌林等候的钟会派船接走。 再说江上战场,刘平率水军十万强攻夏口,刘备与孙乾不得已之下,唯有出战,率区区一万余水军殊死抵抗,然而战至中途,屯兵于三江口立下水寨的周瑜竟忽然出现在大江之上,袭刘军侧面。 这下好,两面受敌的竟是换做了刘平。 眼看着刘备将要战败,夏口即将落入自己手中,如此关键之时,周瑜竟率军前来搅局,这叫刘平如何不怒,一面怒骂周瑜小儿,一面抽出宝剑天下,狠狠砍着楼船上的木栏。 唬得站在旁边发号施令的蔡瑁一动不敢动,生怕刘平盛怒之下错手砍了自己…… 同孙策一样,周瑜是倾巢而出,将三江口战船、士卒尽数调来。在周瑜水军面前,张允的水军偏师几乎是不堪一击,一个照面便被周瑜突破。 水战,不同于陆战。 在大江之中,叫船队转向,那是极其困难的,尤其是乱战之中,刘平根本不曾想到,周瑜竟会在此时出现。 战了足足三个时辰有余,刘军终于退走了…… 瞅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刘平恨得牙痒痒,回到军中,狠狠训了张允一顿聊以解愤,可怜张允一声不吭受训,身旁蔡瑁心有戚戚。 三管齐下之策,除了司马懿成功拿下石阳之外,其余两路,尽数失败了。不过总算也是稍有成就,因为拿下了石阳,就意味着东吴已彻底被逼到长江南岸,毕竟,不管怎么说,周瑜也不敢夹在司马懿与贾诩中间,继续屯兵于三江口,即便是说,长江北岸,从荆州、豫州至徐州,刘军已经堪堪控制了北岸地区。 不过说到劣势嘛,因周瑜突如其来的介入,刘平无法拿下夏口,至于江夏,显然是替江东做了嫁衣,几番出兵,除了拿下一个石阳外,毫无所得,却陪上了众多士卒姓命,显然是得不偿失;其次,便是孙、刘更为紧靠,牵一发而动全身,显然无法再一一击破。 建安四年七月末,刘琦与刘备顾及孙、刘联盟,不好意思从屯兵江夏的孙策手中要回城池,不得已之下,刘备叫刘琦守夏口,与孙策比邻,自己则移师长江南岸樊口一带屯扎,与逆流而上、在赤壁处设下水寨的周瑜的比邻。 换句话说,孙、刘两家精锐,已全然在布兵在巴陵至江夏的长江南岸地区,于此地设下数个营寨并重重防御,岸边巡逻的士卒,更是多了一倍不止,江中楼船来回不绝,岸上哨塔林立,颇有不叫刘军再近前一步的气势。 毕竟,不管是诸葛亮也好,周瑜也好,若是像前次那样,叫刘军迂回踏足长江南岸,对于二人来说,那可是相当棘手的,幸好那次祢衡为避免被刘备军发现踪迹,只带了区区五千人,可是,倘若是五万呢? 另一方面,刘平听从随军司马、参丞相军事荀攸的建议,将麾下徐晃、乐进调至石阳一带屯扎,以换来司马懿、甘宁、陈到三人。 毕竟,周瑜眼下屯兵赤壁,江东实力已被逼入长江南岸,再叫司马懿屯兵石阳,显然是大材小用了,再说了,眼看着大战将近,作为自己最信任的谋士,刘平如何会叫司马懿身处外地? 刘平给徐晃、乐进的命令十分简单明了,肃清长江北岸残余东吴势力,伺机对江夏用兵。当然了,只是配合大军佯攻而已,毕竟徐晃与乐进都是骑将,不习水战。 其次便是迎合贾诩十万大军抵达。 同孙、刘两家的做法一样,刘平叫麾下大将分别在长江北岸设营,与孙策、刘备隔江而对,一待时机成熟,便大军进攻…… 可是,什么叫时机成熟呢? 水军操练完毕?还是贾诩率十万大军赶至石阳? 其实不过是托词罢了,眼下对于刘平来说,哪里还有什么时机成熟可言。 论实力,刘军四十万,三十万陆军、十万水军,已远远超过孙、刘两家几近十万的兵力,就算贾诩率军抵达,也不过多了十万陆军而已,对于眼下处境,十万陆军,又能起什么作用?倘若是水军,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战况一时间,几乎又回到了起点,要取江东,仍需借助水军,只不过对于荆州水军,刘平显然是不抱希望,而寄以厚望的刘兵,也就是青州兵、豫州兵,却又不通水姓,要训练到他们有能力与江东一战,那要训练到何年何月? 有没有办法,叫不通水姓的青、豫两州士卒,也能登船杀敌呢?刘平最近这段日子苦思冥想,犯了数次头风,仍是无计可施。 战事,一时间陷入了僵持阶段,不过无论是刘平也好,孙策、刘备也罢,他们都明白,眼下要么不战,一战…… 便是大战,不死不休! 建安四年八月中旬,贾诩率军抵达了石阳,稍稍歇息几日后,开始频频向江夏、夏口施压,只不过东吴大将甘宁亦赶至江夏一带屯扎,对于他精于水战的锦帆军,麾下无水军的贾诩显然是无计可施。 贾诩不是没有想过,将甘宁诱上岸上,围而诛之,可惜任凭他如何引诱,甘宁就是不登岸,只率众横行江上,不管贾诩诈败也好,辱骂也罢。 而同时的,遵从贾诩以战养战、以战练兵的方针,刘平每每令蔡瑁出寨袭江南,少则数千,多则数万不等,扰得刘备、孙策无法安宁。 而胜率,亦从屡战屡败提升至十战九败…… 虽说只是小小胜过一、两场,然而却给诸葛亮与周瑜敲响了警钟,毕竟,刘平坐拥七州,东吴偏安一隅,刘平耗得起,东吴耗不起。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司马懿与祢衡显然是不认同的,可是眼下,司马懿也没有良策可以瞬间提升水军实力,祢衡更不必说。 至于贾诩与钟会…… 对于有毒士之称的贾诩来说,就算是用三十万士卒唤孙、刘十万兵,那能又怎样? 至于钟会嘛,死些小兵小卒,与他何干?相反的,他倒是不怎么希望东吴过早灭亡,这倒并非什么‘鸟尽弓藏’,只不过‘鸟’都死完了,那哪里会再有显示‘弓’威力的机会呢? 他钟会,眼下可仅仅只是一个徒有虚名、毫无权职的参军而已啊! 刘平也算沉得住气,就这么与孙、刘两家僵持了一个月,不过诸葛亮与周瑜,显然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比起刘平来,诸葛亮眼下更为顾及东吴,因为刘备的家底最近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在这么下去,恐怕还来不及被刘平灭掉,就先要被东吴吞并了;而周瑜则是从大局考量,眼下对于刘军,江东的优势在于水军,也就是说熟悉水战的老兵,假如这些老兵与刘平麾下‘乌合之众’拼耗完了,那么江东又如何在刘军铁蹄下存活? 毕竟,刘平忌惮的,是江东的精锐水军,而不是江东本身!这一点,周瑜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摊上一位像先锋大将多过像主公的义兄,压在周瑜肩膀的重责,要比诸葛亮沉重得多。 “难办啊……”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坐在赤壁水寨主帅营帐中的周瑜望着案上的长江地域图微微叹了口气。 而这时,正好有人撩帐而入,听到周瑜叹息,嘲讽道:“大都督亦会叹息耶?” 周瑜下意识一望来人,丝毫不以为杵,微笑说道:“大都督亦是人耶,既然是人,岂有不会叹息之理?伯言以为否?” 来人正是陆逊无疑。 见讥讽不成,陆逊轻哼一声,翻翻白眼,随便在帐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紧随他而入吕蒙一见,出言喝道:“对大都督,岂可如此不敬,还不速速告罪?” “无妨无妨。”周瑜轻笑一声,对吕蒙说道:“子明,你等何时到我营?” “就在方才。”吕蒙有些拘谨得抱抱拳,恭敬说道:“听闻大都督通兵至此地赤壁屯扎,我等星夜赶来……” 说着,吕蒙面上有些羞愧,战败之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哦。”周瑜何等聪慧之人,早已明白其中究竟,见吕蒙面色有异,倒也不说破,却是望了眼陆逊,略带揶揄说道:“伯言为何来我营中?你既为石阳太守,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哦!” “我就不信你丝毫不知!”陆逊翻翻白眼。 第460章 部署作战(2) 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周瑜故作惊讶问道:“你欲我知何事?” 望着周瑜那轻笑的模样,陆逊只觉得胸中憋气,郁闷说道:“倘若你当真不知我失了石阳,又如何会从三江口率军至此?” “呵呵,伯言未免太过于独断了。”淡淡一笑,周瑜摇摇头,正色说道:“我之所以率军至此,只是见刘军调兵有些异常,是故前来探探究竟,至于石阳之事嘛,还劳伯言细细与我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陆逊哼了哼,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有些顾及周瑜,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敌司马懿,就这么回事!” “噗。”周瑜为之失笑,无奈地摇摇头,随即面上笑容渐渐收起,正色说道:“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失了石阳之事,日后再与你定罪,眼下……伯言,我欲与刘军决战,你心中可有良策?” “决战?”陆逊坐直身子,瞪大眼睛愕然说道:“刘军不大举进犯已经是谢天谢地,你竟反而要与刘军决战?依我看来,胜算不足三成!” “陆伯言!”见陆逊如此不给周瑜面子,吕蒙轻斥一声。 摆摆手止住了吕蒙,周瑜握拳靠着桌案坐着,正色说道:“伯言不知,刘平最近看似对我军用兵,实则是练兵,数月前,其麾下荆州水军,在我军手中屡战屡败,然而最近,却叫他胜了一、两场,若是长此以往,我等恐怕连三成胜算都再有……刘平坐拥七州,他耗得起,我江东耗不起!” 经周瑜这么一说,陆逊面色亦有些凝重,毕竟再这么说,他已经投了孙策,认他为主,孙策若是败了,陆逊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若是要与刘平决战,那么……蔡瑁当设计诛之!” “不愧是陆家家主陆伯言,一语中的!”周瑜抚掌大笑,然而就在此时,帐外亦传来一声赞许。 “江东果是人才济济,破刘指日可待矣!” 说着,一人撩帐而入,一身素白儒衫,头顶青冠,手持羽扇,笑眯眯望着周瑜,不是诸葛亮又是何人? “不及通报,便闯入帐内,还望都督恕罪。” “哪里哪里,孔明言重了。”周瑜起身虚虚一拜,抬手指着陆逊、吕蒙介绍道:“孔明,来,我与你介绍,这位是石阳太守,江东豪门世家,陆家家主陆逊、陆伯言,这位是我军中骁将,吕蒙、吕子明……伯言、子明,这位是刘皇叔帐下谋士,诸葛孔明先生,还不速速见礼!” “岂敢岂敢。”周瑜话音刚落,诸葛亮赶在二人面前,拱手拜道:“山野之人诸葛亮,见过陆太守,见过吕将军!” 虽说是孙、刘联盟,然而眼下却是刘备仰仗江东鼻息,诸葛亮自然不敢托大。 而吕蒙见周瑜对诸葛亮很是有礼,亦不敢失礼,抱拳恭敬说道:“不敢不敢,末将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陆逊亦起身一拱手,微笑说道:“陆逊见过诸葛军师!” 不动声色,暗暗打量了着眼前的陆逊,见他面上却是恭顺,眼中却无半点敬意,诸葛亮心中思忖道,此子虽貌顺而心傲,必是自负学识之人。 “岂敢岂敢……” 淡淡一笑,周瑜令众人入座,又叫帐外士卒奉茶。 待奉上茶水,喝退士卒,周瑜这才笑着问道:“不知孔明今日为何而来?乃探瑜营中虚实耶?” 我为何而来你会不知?摇摇头,诸葛亮拱手正色说道:“都督说笑了,亮乃是为刘军而来,近些日子,蔡瑁每每率军袭我等,都督亦与他交手数次,虽胜多败少,然,刘平麾下荆州水军渐具实力,显然刘平打算以战练兵,若是长此以往,就算你我两家精锐不被刘平耗完,恐怕亦无足够把握,击溃刘军了……” “孔明言之有理。”周瑜点点头,深思说道:“瑜亦是为此事烦心……”然而他还没说完,那旁陆逊出言嘲讽道:“诸葛军师,听闻这几战,好似全然是我江东力拒蔡瑁水军吧,莫非刘皇叔故意留下精锐,欲从中取事?” “陆太守说笑了。”诸葛亮呵呵一笑,摇着羽扇淡然说道:“既然是两家联手,又何分彼此……照足下这么说,前段日子江东滞后不前,空有联盟之名,却无相应之实,叫我主孤身抗刘,在下是否可以认为,此乃江东借刀杀人,故意叫损耗我军实力呢?” 好家伙!嘲讽不成反被讥,陆逊心中当即将方才貌不惊人的诸葛亮看高了几分。 望着陆逊有些郁闷的模样,周瑜淡淡一笑,心下暗暗点头,玉不琢不成器,叫他受些挫倒也不失是件好事,不过嘛…… “素闻孔明乃经天纬地之才,不想辩才亦是如此,不过,借刀杀人之事,孔明却是误会了,是瑜见刘军势大,虚实不明,是故不敢造次,屯兵三江口,同时劝我主屯兵鄂郡武昌,莫不是孔明对瑜有些……” “不敢不敢,亮失言,望都督不怪……”见周瑜全然将此事揽下,诸葛亮也毫无办法,他虽有些恨江东滞后不前,故意叫自己主公麾下仅有的些许兵马去试探刘军兵力虚实,却因其中种种,无法言及,免得触怒了周瑜,叫孙、刘两家联手,成一纸空话。 正在诸葛亮暗忖如何说服周瑜对刘军用兵时,忽然帐外传来一声呼唤,随即便有一人走入。 “公瑾,公……”嘴里喊着周瑜表字,张昭急步,一见帐内众人,面上为之一愣。 鲁子布?他不是在江夏么? 诸葛亮脑海中闪过种种,抢在周瑜说话之前,开口说道:“子布,别来无恙啊,唔?看子布风尘仆仆,不会是从江夏急赶而来吧?” “额,这个……”素来诚实仁厚的张昭,被诸葛亮说得有些哑然,望了一眼周瑜,颇有顾忌地点点头,讷讷说道:“确实,确实从江夏而来……” 仿佛明白了什么,诸葛亮起身拱手说道:“观子布神情,想来是吴侯有要事传于大都督,亮身为外人,还是暂且告罪……” 诸葛亮这么一说,张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急忙说道:“不必不必,你我两家既然联手抗刘,又哪里可说是外人……” 说着,他对周瑜拱拱手,凝神说道:“都督,主公欲与刘平决一死战,叫都督定下日期,他要从旁策应……” 唉!子布实在是太过老实仁厚了。 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诸葛亮,周瑜无奈地暗暗摇头,随即抬手微笑说道:“此事我知了,我亦欲与刘平一战,子布一路远来辛苦,稍稍歇息一下,我等商议商议,如何破刘,来人,上茶!” “多谢都督!”张昭拱拱手拜谢,随即对陆逊、吕蒙点头微微一笑,作为礼数,随后入座,却望见诸葛亮对自己善意一笑,心下有些不明所以。 除周瑜之外,张昭是当局者迷,吕蒙是旁观者同样迷,而陆逊却是看得明明白白,原本对诸葛亮印象就差,眼下更甚,冷哼一声,顾自闭目养神。 取出近期的战报,周瑜简略念了一遍,随即对帐内众人说道:“近日战况便是如此,若是此战再拖下去,恐怕越发对我等不利,诸位意下如何?” “恩。”老实人张昭点点头,低头凝声说道:“如此看来,刘平是打算以战练兵,长此以往,确实对我军不利,不过……却不知刘军粮草,是否足备?倘若不足的话……” 张昭话虽不曾说全,然而帐内众人乃是何等人物?俱是闻弦而知雅意之士。 见周瑜望了自己一眼,诸葛亮当即会意,正容说道:“据刘琦公子言,刘平得荆州数年屯粮军饷,支撑至今年年末,怕是也不在话下,再者,如今刘军尽得江北诸郡,倘若粮草军饷不足,刘平亦可从兖州、徐州、豫州,三州征集粮饷,要等刘平粮尽退兵,恐怕不易。” “这……”张昭听罢面上一黯,微叹说道:“如此,唯有力战了,只不过刘平兵马众多,若非一战而定,否则,实难败他……” “子布所言极是。”接上张昭话语,周瑜正色说道:“是故,这几日瑜时常苦思,有何良策,可以叫刘平投入麾下所有兵马,我等一战而定!” “嘿。”哂笑一声,陆逊揶揄说道:“刘平麾下大多是北地兵马,所谓南船北马,那些青州兵、豫兵,若是上了船,恐怕江面稍稍起些风浪,他麾下三十万大军,恐怕便作了那江中鱼蟹果腹之食,你道刘平当真如此无智耶?” “关键就在这里!”周瑜用手指敲了敲面前桌案,正色说道:“有何良策,可以叫刘平毫无顾忌地投入全部兵马……” “说得轻巧!”陆逊哼了哼,低头深思着,张昭、诸葛亮、吕蒙,亦是低头沉思不语。 整整商议了数个时辰,至到日落西山,众人还是未能想出个头绪来。 叫麾下士卒安排诸葛亮、张昭住处事宜,周瑜独自一人,仍在帐内苦思。 “都督。”随着一声轻唤,周瑜一名亲卫端着饭菜走入帐中,低声说道:“都督,用饭了……” 细细一看,作为一军统帅,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的饭食,亦不过是几块腌肉,几块馍馍罢了…… 周瑜掌军,向来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每日三餐,与一般士卒类似,不曾有半点特殊,有些时候,若是军中缺粮,周瑜的饭食,还不如一般士卒,这也是全军上下,敬重周瑜周大都督的原因所在。 “恩。”周瑜点点头,待那亲卫将饭菜放到案上,望着那菜碗中的菜肉,皱眉说道:“我不是说过,先叫麾下将士用饭么?” 那名亲卫犹豫一下,低声说道:“将士已经用过了,这……这是剩下的……” 周瑜皱皱眉,望了一眼菜碗,直直望着那名亲卫说道:“当真?” 只见那名亲卫低了低头,叩地说道:“属下该死……属下以为,都督身为统帅,理当先且用饭,众将士不明就里,又哪里会剩下什么,叫都督每日……” “好了,起来吧。”起身走上前去,拉起那名亲卫,周瑜微笑说道:“我为统帅,运筹帷幄,亦不及将士用命,奋力杀敌,你好意我领了……” “都督……” “让我说完,你好意我领了,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见周瑜那么一说,那名亲卫面上露出几分喜色,欣喜说道:“都督不知,这腌肉乃二公子今日方才运至的,属下好不容易……” 说着说着,他见周瑜怪异地望了自己一眼,自觉失言,讪讪一笑。 腌肉啊,要不是二公子说服了那些世家,恐怕军中粮草犹是不及,何来如此奢侈之物。 正夹了一块腌肉看着,见自己亲卫失言,周瑜苦笑着摇摇头,忽然眼睛撇到那亲卫怀中一物,笑着说道:“我看你亦不曾用饭吧,不若一道?” “不了不了。”那亲卫连连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物说道:“属下也已领了……” 望了望饭碗,周瑜显然不难明白其中究竟,摇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望见亲卫手中之物,面色一变,眼神一凝。 与周瑜碗中的馍馍一样,只不过嘛,这亲卫却是将他用筷子串了起来……那亲卫不明就里,扰扰头讪笑说道:“叫都督见笑了,属下这是方便携带……” 话还未说完,却见周瑜伸出取过,口中凝声说道:“与我一观!” “哦!”那亲卫讷讷地点点头。 凝神望着那几个用筷子穿在一处的馍馍良久,周瑜脸上渐渐露出几分笑意,喃喃说道:“好!好!” “馍馍好是好……”那亲卫一头雾水。 转身重重拍拍那名亲卫肩膀,周瑜大喜说道:“做得好!” “啊?” 在那亲卫惊愕的眼神中,周瑜握着那串馍馍,大步走向帐外,朝外大声喊道:“速速传蒋钦、凌操两位将军前来见我……算了,我亲自去!” 似乎这才回过神来,那名亲卫急急追上帐门口,大声喊道:“都督,用……用饭……” “给你了!”急急走向远处的周瑜扬了扬手中馍馍,大笑说道。 “啊?” 而与此同时,诸葛亮却在周瑜营中一处帐篷之内,久久难眠。 周公瑾说的不错,刘平坐拥七州,兵多将广,若不能一战而定,尽诛四十万刘军,便无法解孙、刘之危,有何办法,可以叫刘平毫无顾忌投入所有兵力呢?而且是要在瞒过司马懿的前提下……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忽然帐外走入一名江东兵,抱拳恭敬说道:“先生,营外有一人说是先生故友,我等不明虚实,恐是刘军细作,是故……” 第461章 部署作战(3) “那人叫什么?”诸葛亮微笑问道。 “好似是庞……庞……” “庞统庞士元?”眼睛一亮,诸葛亮面露喜色说道:“他乃我旧日至交,还劳小哥将他放入……” “不敢不敢!”那士卒抱拳而退,不多时,便引一人前来,那人一见面,便笑着揶揄道:“孔明弃玄德公而投周郎耶?” “士元说得什么话。”诸葛亮对那士卒道了声谢,随即不满地望着庞统说道:“为抗刘平,孙、刘两家联手,我今日来此,乃是为劝周公瑾进兵也!” “哈哈,戏言,戏言,我自是从夏口而来……”毫不拘束地在诸葛亮帐内翻箱倒柜,寻找酒水,庞统嬉笑着继续说道:“却不想你等已失了江夏,麾下仅有万余兵马,何等狼狈……你这帐内,怎么连酒水也无?” “此乃周公瑾营中,他严令禁酒,帐内如何会有酒水?” 说着,诸葛亮却见到庞统从怀中摸出一个酒壶,面上苦笑不已,暗忖一下,他犹豫说道:“当初士元言及,要来江东,却不知士元来江东作何?” “作何?”庞统晃了晃手中酒壶,揶揄说道:“登山、泛舟,其乐无穷,另外嘛,便是等着某人实现当初大话,比如五万兵马、坐拥一座城池什么的,我说孔明,刘备未得你前,败,一败涂地,怎么如今得了你,仍是一败涂地?” 若是换做其他人,诸葛亮早就反唇相讥了,如今从这位至交口中说来,他却是倍感亲切。 “我主败,乃是缺了如士元一般的……” “少来说我!”一眼看破诸葛亮动机,庞统哂笑着挥挥手说道:“我说过,何时刘备坐拥三五万兵,一座落脚城池,我便助他……不过看眼下处境,嘿嘿,看来我还得继续登山泛舟……” “呵,士元莫非是看亮笑话的?”诸葛亮苦笑着摇摇头,却见对面庞统耸耸肩,哂笑说道:“眼下我脱身事外,你等与刘平孰胜孰败,与我何干?” 真要是脱身事外,你岂会来找我?诸葛亮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微忖一下,故作为难说道:“眼下我等,几乎是频临绝境,不过也不是毫无机会,我等思量着,如何教刘平投入所有兵力……” “噗!”喷了一口酒水,庞统愕然说道:“叫刘平投入所有兵力,你等恐命太长耶?” “士元说笑了。”苦笑一声,诸葛亮正色说道:“刘平坐拥七州,兵多将广,今日损他八百,明日损他一千,对刘平而言,无关痛痒,是故,若要败他,唯有尽诛他麾下四十万兵马!” 深深望了诸葛亮一眼,摇晃着手中酒壶,庞统淡淡说道:“那你等可有主意?”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微微一叹,却见庞统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惊喜说道:“莫非士元心中乃有良策?” “这个嘛……”卖了卖关子,庞统望着诸葛亮,淡淡说道:“他日破刘,我可不愿居你之下!” 或许别人不明庞统话中含义,可是与其深交多年的诸葛亮又如何会不明白,闻言大喜说道:“自然,他日破刘,士元掌外,亮掌内,共助主公匡扶汉室、成就大业!” 庞统心下有几分满意,不过一想到那刘备,他不免又有些叹息。 “要刘平投入所有兵力,那还不简单,只要叫刘平以为胜券在握便可……刘平麾下兵马,大多出身北地,不惯坐船,稍许风浪,便足以将其击溃,是故,刘平无奈之下,唯有用荆州水军,不过嘛,若是叫他将其麾下战船用铁索相连,铺上木板,即便是风浪再大……” “妙计!”诸葛亮为之动容,深深望了眼庞统,忽然笑道:“观士元之意,乃有后计……亮明白了!” “哦?”庞统饶有兴致望了诸葛亮,嬉笑说道:“那我等一通道来如何?” “好!” 对视一眼,两人几口同声说道:“火攻!” “哈哈,不愧是孔明。”庞统嬉笑一声,收起酒壶说道:“他日破刘,莫要忘了我等约定……” “等等,”一把拉住庞统,诸葛亮凝声说道:“还有一事……” “啊?” 在庞统有些不耐烦的眼神中,诸葛亮低声说道:“刘平麾下蔡瑁,久居荆襄,精于水军,不可不说是一个阻碍……” “那还不简单!”瞥了一眼诸葛亮,庞统冷笑说道:“写一封字迹潦草不清、多有涂改的信件,再派遣数名死士,这面骗蔡瑁相见,那面叫刘平知晓,待刘平前来探查之时,叫那些死士服毒自尽,保管叫蔡瑁百口难辩!” “……”张了张嘴,诸葛亮讪讪说道:“妙……妙计!” 望了一眼诸葛亮,庞统就知道他心下不认同,冷笑一声,挥挥手说道:“计,我已说与你听了,用于不用,你自己考量,走了,孙策那匹夫军中,我是半刻亦不想多呆!” 说着,他便撩帐而出,毫无半点留恋。 望着仍晃动不已的帐幕,诸葛亮暗暗苦笑一声。 看来这家伙并非真心投向主公,恐怕是向孙策自荐时闹僵了,不得已才出手相助…… 不过嘛,如此大才之士,不用实在可惜! “那么剩下的,唯有与周公瑾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能骗过刘平麾下众谋士,尤其是那司马懿……” 坐在榻上,诸葛亮喃喃自语着。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宋代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周瑜者,帅才也。 纵观东汉末年,能与周瑜相提并论者,仅寥寥数人。 举贤荐能,可比鲍叔;折节为国,可比蔺相如;谦礼忠君,姓度恢弘,无不令世人称赞、众将诚服。 周瑜者,儒将也。 文能安邦治国,武能征战杀敌;内可入朝称相、外可登台拜将,此等文武皆备之士,天下少有。 纵观历史,无论是刘魏贾诩、荀攸、鲁肃、白纸墨,陈宫,还是西蜀诸葛亮、庞统、法正、马良,亦或是东吴张昭、吕蒙、程普,无法向周瑜那样,文武兼备。 恐怕只有三国末期姜维、邓艾、陆逊等人,才能在这方面与周瑜比肩,可惜就算是这三人,亦差其远矣。 周瑜者,其才万里无一。 或许眼下,司马懿仍认为,诸葛亮才是他与刘平首要大敌,那么再过些日子,他就会明白,其实周瑜才是。 比起来,司马懿与周瑜有几处相似: 其一,两人在其君主眼中的地位相同。 其次,两人在各自地盘权位相当。 司马懿居尚书之位,却总掌刘平对外用兵事宜,有几分‘太尉’的意思,是唯一能不经刘平下令而调动其地域内相应兵马的人,同时,亦是常年手握重兵之人;而周瑜居东吴水军都督之位,亦是掌握对外军事,手中握有重兵,这是孙策允许的。 再次,司马懿四海闻名,周瑜亦是名播江东,两人在各自军中的威望,无出其右者。 说了这么多,总结一句。 要耍阴谋对付周瑜,很难! 不,几乎是不会有任何间隙,因为孙策对于周瑜的信任,不下于刘平对于司马懿。 要对付周瑜,只有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他,然而,要堂堂正正击败周瑜,此事恐怕相当不易…… 在自己亲卫那得到了灵感,周瑜当即便照蒋钦、凌操二人商议。 轮起东吴大将,耳濡目染的恐怕是太史慈、甘宁、周泰、黄盖、程普、吕蒙、韩当等人,对于蒋钦、凌操二人,相对知道较少。 其实,蒋钦是与周泰同时投的孙策,比起周泰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难以单独领军,那么蒋钦便是十足的将才,足以独当一面,比之刘魏五子良将,分毫不差。 而凌操亦是一名难得江陵,比起其子凌统来,凌操更为谨慎厚重,作战经验丰富,可以说是正规军出身的老兵,相对的,甘宁的锦帆军,不过是奇军罢了。 论本事、论实力,二人都不下黄盖、程普、韩当等东吴老将,二人欠缺的,仅仅是威望与权位,如今在周瑜帐下听用,深得周瑜信任。 不像太史慈,虽说是归于周瑜统帅,然而却是属孙策曲部大将,一来对于领军作战,不及蒋钦与凌操经验丰富,仅仅是猛将一类,二来嘛,摆着孙策在,周瑜也不好过于调动此人,毕竟,太史慈不属于周瑜管辖。 “将船只用铁索连起来?” 再听了周瑜讲解之后,蒋钦与凌统面面相觑,鼓捣半响,蒋钦犹豫着说道:“都督,如此恐怕不利于排演阵势……” 面对着自己敬重的大都督,蒋钦实在不好意思说此事‘百害而无一利’。 同时,对面凌操亦为难说道:“都督,要败刘平水军,我军易如反掌,此事……” “呵呵。”似乎是看破了二人心思,周瑜儒雅笑道:“两位可是认为,此举无用?乃有此一举?” 与蒋钦对视一眼,凌操硬着头皮说道:“回都督话,末将认为……认为便是如此!” “末将附议。”蒋钦抱抱拳,摇头说道:“若是将船只用铁索连接,反而限制了我军行动,实不利于我军作战,望都督三思。” “呵。”周瑜轻笑一声,低声神秘说道:“虽说对我军无用,不过对于刘平,那就有用多了……” “刘……”蒋钦与凌操面面相觑,一脸骇然。 正在二人惊愕之际,周瑜望了一眼帐门,一面起身向帐门走去,一面口中说道:“刘平坐拥七州,就算我等伤得他些许,他也无关痛痒,要让他知难而退,就必须重创他,也就是那四十万大军……” 说着,周瑜走到帐门处,撩起帐幕,却见帐外有三个小家伙在争论者什么,其中一人周瑜倒是知晓,乃是凌操之子,凌统,至于另外人嘛,看其服饰,似乎是凌操帐下小卒。 见那两名小卒拦阻了将军凌操之子,周瑜暗暗有些称奇,有些好笑得望着他们,微笑说道:“你等在此做什么?” 那三人似乎不曾发现周瑜,直到听闻周瑜问话,方才转过头来,有些不知所措,扰扰头讪讪唤道:“都……都督!” 话音刚落,帐内的凌操瞪大了眼睛,盯着其中一人怒声喝道:“你这臭小子,鬼鬼祟祟做什么!” 他喝的,自然是他亲子,凌统。 凌统,凌操之子,东吴大将,而另外那两名小卒亦是不可小觑,一人唤作叫丁奉,另一人唤做徐盛,眼下虽是小兵,可谁知道日后,两人皆是东吴首屈一指的大将、镇守一方呢。 “见过都……都督!”丁奉、徐盛二人,明显有些筹措不安。 比其二人,凌统倒是一脸泰然,对周瑜抱抱拳,像模像样唤道:“启禀都督,听闻都督与蒋、凌两位将军在帐内商议大事,末将前来守卫!” “有意思。”周瑜笑了笑,却听帐内凌操骂了句混账东西,笑着说道:“凌将军莫恼,瑜看此子,日后不可限量!” “承蒙都督吉言!”凌统笑嘻嘻抱抱拳,惹来周瑜呵呵一来,扬手说道:“正好帐内却一人护卫,你且进帐去吧!” “多谢都督!”凌统笑嘻嘻地跑进帐内去了,丝毫不顾其父怒视,他哪里是来护卫的,不过是听闻大都督周瑜在此,是故前来‘刺探’军情,虎父无犬子,凌统虽年方弱冠,却早早想像其父一般,建功立业,只不过不得机会罢了。 也是,身为父亲,凌操又如何会叫其独子凌统随自己身赴险地呢? 不说凌统,眼下周瑜倒是对帐门外的那两名小卒起了几许好奇,想了想,他轻声问道:“方才那人乃凌操将军独子,你等莫非不识?” 两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抱拳说道:“启禀都督,此事我等自然知晓,只是我等既然守在帐外,虽人轻言微,亦不能随便叫他人打扰都督与两位将军议事,不管此人为谁,不得都督与两位将军命令,我等自然不敢放入!” 见两名不及弱冠的小家伙如此通晓此理,周瑜微微有些动容,深深打量了二人一眼,微笑说道:“可愿意至我身旁听用?” “这……”丁奉与徐盛有些犹豫,勉强按下心中喜悦,抱拳犹豫说道:“承蒙都督错爱,我等既是凌将军帐下士卒,不得将军命令,如何敢擅做主张……” 第462章 部署作战(4) 这么一说,周瑜更是看重二人,正要说话,却见一阵脚步传来,凌操走出帐外,微怒说道:“你二人好不晓事,都督美意,岂能推却?” 说着,他对周瑜抱抱拳,恭敬说道:“此二人入伍不久,不明道理,还望都督恕罪!” “哪里是不明道理……”周瑜轻笑一声,望着二人说道:“摆着凌将军在此,你二人愿是不愿?” 偷偷望了眼凌操,见他猛对自己二人使着眼色,丁奉、徐盛对视一眼,抱拳欣喜说道:“谢都督!” “不必谢,从今日起,你二人便做我帐外亲卫,听我调遣,好了,眼下虽我入帐,此地之事,交与旁人……” 说着,周瑜转身朝帐内走去,心下暗暗说道,此二子,日后亦不可限量! 在旁边众士卒羡慕的眼神中,丁奉与徐盛惴惴不安跟着周瑜走入帐中,叫帐内的蒋钦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周瑜为何高看此二人。 端着茶盏饮了一口,周瑜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方才我说,要击退刘平,唯有打痛他!不过怎么打痛他呢?单单十万荆州水军,刘平是根本不痛不痒,要知道,他麾下的三十万兵马中,六成以上是来自兖、青、兖的兵马,可谓是刘平麾下精锐。 你等也知道,司马懿便是率这二十万精锐,个把月内便平了荆州,逼逃刘备、逼降蔡瑁,若是能将此二十万兵马诛却,恐怕刘平再是财大气粗,亦是痛心疾首吧!” “哈哈!”蒋钦哈哈一笑,随即眉头一皱,犹豫说道:“都督说的是不错,不过此计会不会太过于悬乎了,四十万刘军若是用都督使的办法登船,恐怕我军压力颇大啊……” “公奕多虑了。”周瑜摆摆手,意有所指说道:“不过是欲擒故纵,在这长江之上,刘平用不善于水战之兵,与我江东交战,自取死耳!” “都督说的是!”凌统接了一句,却被其父狠狠瞪了一眼。 三人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待周瑜将后续计谋简略一说,蒋钦与凌操纷纷道好,当下应下改造战船之命令。 商议完毕,周瑜便与其新晋亲卫丁奉、徐盛二人回了营中住处,叫来亲卫、替二人准备入住的帐篷不提。 想出了妙策,周瑜心中自是轻松,次日起来,处理起营中事物,亦是更为得心应手。 直至巳时时分,守在帐外的丁奉忽然入内禀告道:“有一人唤作诸葛孔明,欲拜见都督!” 诧异一下,周瑜暗暗有些好笑,原本那诸葛亮进自己营帐,多半是不经通报的,显然是帐外众护卫熟悉了此人,而自己也没理会,这下好,却是将这位大贤怠慢了…… “呵呵,此人乃大贤,不可怠慢,速速请入!” “诺!”丁奉恭敬抱拳而退,不多时,诸葛亮便一脸苦笑走入帐中,哑然说道:“都督,今日帐外那两位,好是面生……” 周瑜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此二人昨日才调入瑜帐下为护卫,得罪之处,望诸葛先生多多包涵!” “哦。”诸葛亮恍然大悟,想来周瑜也不会突然之间就摆起架子,尤其在这种时候。 “亮今日前来,乃是思得一计,前来与都督商议一番。” 抬手请诸葛亮入座,周瑜好奇问道:“计从何来?” “破刘之计,叫刘平得以安然使用帐下四十万兵马!”轻摇羽扇,诸葛亮凝神说道。 “哦?”周瑜愣了愣,也不说自己已经有了主意,抬手问道:“何等计谋,还望先生赐教!” 诸葛亮一颔首,正色说道:“连环船!” “连……”面色微变,周瑜心下有些诧异,不动声色说道:“何为连环船?” “便是用铁索将战船串联一处,在上面铺上木板,恍如平地,虽车马亦可行也,如此一来,刘平必定心中笃定,投入全部兵马,我等,亦可从中取事!” “……”周瑜听罢心中一震,望着诸葛亮面带微笑,他心下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这诸葛孔明仅仅是稍有计谋,不想竟至如此地步,其所思计策,与我竟是分毫不差,大意了,此人有大才,不可小觑…… 义兄要成大业,与刘平为敌那自是不假,恐怕日后,与刘备亦有一战,不过…… 眼下刘平重兵压境,应以大局为重,待破刘之后,再做理会。 恩,先试试叫诸葛瑾前去说此人投向我江东,否则,待破刘之后,此人当首诛,否则为刘备羽翼,为祸恐怕不浅! “妙计,果然是妙计!”粗粗想罢心中诸事,周瑜抚掌笑道:“先生果然非同常人,不知此计可有下文?” 见周瑜这么一说,诸葛亮自然明白瞒不过他,拱手笑道:“无他,唯有火攻耳!” “……”周瑜听罢,缓缓点了点头,眼中神光一凛,心下暗暗称奇。 此人之计,为何与自己分毫不差?怪哉!怪哉! 不过,如此看来,若不能说服此人,宜趁早除去,唔,待破刘之后。 “火攻。”周瑜点头赞许道:“真乃妙计!想来刘平自思得计,必定不防此事,妙啊,若能顺利破刘,先生当居首功!” 虽然对方才周瑜的眼神有些不解,不过诸葛亮倒也没放在心上,拱拱手谦逊说道:“岂敢岂敢,都督运筹帷幄,当居首功,不过嘛,亮以为,若要此计,则要先除去刘平麾下水军都督,蔡瑁!否则,此事难成!” “……说的是。”周瑜暗暗打量了一眼诸葛亮,心下暗暗诧异,怪哉,此人所思,竟当真与我分毫不差,我想得到的,此人亦想得到……待我再试探试探! “蔡瑁……”故作惆怅不解状,周瑜低声说道:“要诛蔡瑁,恐怕不易,想来刘平亦是看重此人,否则不会与他水军都督此等职位……” “这个嘛。”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回想起昨夜庞统说的话,低声说道:“亮不才,倒是有一计,或许可成……” 说着,便将昨日庞统说的,一一告知周瑜。 见鬼!周瑜暗暗腹议一句,拱手勉强说道:“妙……妙计!” 似乎是看出周瑜面色有些不妥,诸葛亮疑惑问道:“可是此计有何不妥?” “不妥倒是没什么不妥。”犹豫着说了一句,周瑜忽然想起一事,微笑说道:“只不过刘平麾下谋士众多,司马懿、荀攸更是难得王佐之才,要瞒过此二人,恐怕不易!” “这倒也是。”诸葛亮闻言释然,坦然说道:“正所谓尽人事,观天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刘平中计才好!” “诸葛先生说的是!”周瑜轻笑着颔首,心下暗暗对诸葛亮提高了警惕,已将他与司马懿放在同一个档次对待:若是不为江东所用,当诛! 抱着这个心思,周瑜与诸葛亮勉强闲聊了些时辰,而诸葛亮也看出周瑜明显心不在焉,还道是他心向军务,随知趣告退。 而一待诸葛亮走出帐外,周瑜便大声喊道:“丁奉、丁奉!” 正在帐外职守的丁奉听到帐内传出的喊声,急忙入内,抱拳说道:“小的在,请都督吩咐!” “去找子布来!”周瑜淡淡说道。 “子……子布?”丁奉歪了歪脑袋,筹措说道:“此人是谁?” 苦笑摇摇头,周瑜没好气说道:“张昭、张子布!” “哦,原来是鲁参军,”丁奉恍然大悟,急忙抱拳说道:“小的这就去!” “去吧!”周瑜挥了挥手。 本个时辰之后,张昭终于来了,其实他就在周瑜附近不远处住着…… 望了一眼满头大汗的丁奉,周瑜微笑说道:“辛苦了,你且退下歇息吧。” “不敢……诺!”丁奉抱拳而退,身旁张昭好奇地打量着他背影,指着他问周瑜道:“此人,新到公瑾帐下?” 周瑜一笑置之,抬手说道:“子布,坐!” “多谢!”拱拱手,张昭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即抬头有些不明地望着周瑜。 似乎是看破了张昭心思,只见周瑜犹豫半响,低声问道:“子布,你对他诸葛孔明,有何看法?” “诸葛孔明?”张昭愣了愣,心下顿时明白过来,诧异问道:“莫非公瑾对此人……” 打断了张昭的话,周瑜凝神说道:“此人不可小觑,方才他前来向我献计,言先用离间之计除去蔡瑁,随即叫刘平将麾下战船用铁索连接,以便于作战,谓之连环船,待其自信满满,挥军进攻之计,我等驱火破之,他口中所说,与我昨夜所思,分毫不差,此人出计与我暗合,瑜甚感匪夷所思!此等人才,若是不为我江东所用,日后必成大敌!” “公瑾。”见周瑜这么一说,张昭当下面色微变,抬手劝道:“大局为重,莫要因小失大,眼下刘平才是大敌!” “这个我自然省得。”周瑜点点头,正色说道:“眼下我自然不会对此人怎样,无论如何,待至破刘之后再说,今日我叫子布来,且叫子布心中有数:诸葛亮,不为我所用,当为我所杀……子布不妨找个机会,趁着其兄诸葛瑾在江夏,叫他前去说说那诸葛亮,但愿诸葛亮能为我江东所用才好,如此大才,我实不忍杀之……” “唔!”张昭点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什么,摇头苦笑说道:“依布愚见,诸葛亮何等聪慧之人,恐怕一见其兄,便明我等之意,劝说不成,反叫他心中有了警惕之心……” “无妨。”周瑜挥挥手,自信说道:“眼下刘备不过是仰仗我江东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即便是诸葛亮再是智计过人,又能如何?” “这……”张昭想了半响,却找不出话来反驳,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稍稍谈了片刻,张昭便告退写信至江夏,叫诸葛亮之兄诸葛瑾试试能否说服其弟,正走到帐口,却又被周瑜喊住。 “公瑾,莫非还是他事?”张昭有些疑惑。 只见周瑜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忽而抬手指着张昭说道:“子布,你且帮我再试试那诸葛孔明,你就对此人言:登船战于江上,弓弩自是不可少缺,今我营中缺少箭支,叫他为我打造十万只箭,我与他七日时间,七日之后,我欲登船与刘军再做交战!” “十万支箭?七日?”老实人张昭瞪大了眼睛,摇头皱眉说道:“公瑾,你这分明是为难他人,七日之内,如何造的出十万支箭?” “呵呵,”周瑜微微一笑,低声神秘说道:“且劳子布如实告知诸葛亮,既然是孙、刘联手,他刘玄德自然要出得几分力气,否则,还不如我江东独自抗刘……去吧!” “这……也罢!”摇摇头,张昭摇摇头离开了。 望着张昭离去背影,周瑜哂笑一声。 “造不出,可以借嘛!诸葛孔明,且看你能否再想得与我分毫不差!” 不说周瑜自是开始处理起营中军务,且说张昭来到诸葛亮住处。 时诸葛亮正在帐内看书,只见帐外传来一声呼唤。 “孔明……” “唔?”诸葛亮抬起头来,却见张昭走入,起身笑道:“子布无事与亮闲谈耶?” “孔明说笑了。”张昭显然有些为难,心中正想着如何将周瑜的话转述诸葛亮,思忖一下,他犹豫说道:“额,孔明方才是否见过都督?” 诸葛亮愣了愣,一面请张昭入座,一面疑惑问道:“正是,怎么?” “多谢,也不是大事,方才我入见都督,见都督对孔明赞誉不绝,是否乃有此问……”话虽如此说,张昭眼神却是闪烁不停,显然是做惯了老实人,不善于蒙骗他人。 “哦,是么?”诸葛亮轻笑一声,不置褒贬,显然他也看出了其中破绽,为张昭与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诸葛亮细声问道:“子布此来,可有要事?不妨直言!” “这个……”望着诸葛亮犹豫半响,张昭一咬牙,低声说道:“都督的意思是,他七日后欲与刘军一战,然而箭石少缺,是故,劳孔明督造十万支箭,助都督破刘!” “十万支箭?”诸葛亮显然是愣住了,听着张昭言语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在七日内,打造十万支箭,这怎么可能? 望了望张昭,却见他脸色也不怎么好,想了想,诸葛亮心下犹豫说道:“都督可曾提及其他?” 第463章 听说你要借箭? “额……”张昭回想一来,很是为难说道:“都督别的都不曾说……” “不曾说”诸葛亮喃喃念叨一句,忽然想起一事,面上露出几分会心笑意,点头说道:“亮明白了,看来都督是考在下本事了……” “咦?”见诸葛亮不急反笑,张昭心下暗暗称奇,诧异问道:“孔明有把握在七日内督造十万支箭?” “毫无把握!” “那……” “放心。”诸葛亮微微一笑安抚着张昭,神秘说道:“此事,亮自有安排!” “咦?”张昭自是一头雾水,只是见诸葛亮不欲再说,他也不好询问。 “造箭之事好说,只不过此事还需子布相助!”诸葛亮微笑应道,心下却暗暗怀疑,他周公瑾为何要考自己本事?莫非……想到不妙处,诸葛亮心下暗暗提神,江东是江东,主公是主公,两者虽眼下合力,日后如何,恐怕难说,还是小心为好…… “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孔明但言无妨!”老实人的张昭一脸正色说道。 建安四年八月十九日,天起大雾,不利于练兵,是故蔡瑁下令全军休整,不复艹练。 最近一段日子,蔡瑁可谓是春风得意,一来从周瑜手中小小胜了一、两场,被刘平一通嘉奖,二来嘛,他最近与曹性等一干刘平直系大将喝酒,算是比较熟悉了,不会再有像当初那样被众人排挤在外的尴尬尴尬。 虽然蔡瑁也明白,那些军中将领多半是看在尚书司马懿面上,才对自己如此亲近,不过显然蔡瑁不会在意,为自己家门兴旺,当初卑躬屈膝侍奉刘表,眼下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有何大碍? “额……”与曹性一行人喝酒回来,醉醺醺的蔡瑁摸入自己帐篷,打了一个酒嗝。 军中是严令禁酒的,是刘平亲自颁布的。 不过像曹性这类酒痞,总是会偷偷溜到军需处帐篷,偷里面酒水喝,蔡瑁可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换做一个月前,他是万万不敢违抗刘平命令的。 不过眼下嘛…… 反正是法不责众,有曹性等人领头,蔡瑁也乐得一同前去,毕竟,善于察言观色,甚至可以说有些狡猾的他,显然不难明白一事,那些一面鄙视恪守教条,不善于交际、不善于与人培养交情的,往往是死得最快的,有些时候,就得‘同流合污’。 就算叫刘平得悉此事,也不过是一通责罚,顶多仗责而已,可是换来的,是刘军将领的交情,此间利弊,蔡瑁如何会不明白? 眼下他的任务就是击败周瑜,其余之事,有那位姑父在,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待日后对战周瑜,阵型还需变动变动……”喝得醉醺醺,蔡瑁也没忘记此事,毕竟,这是他职位所在。 虽然有司马懿在,蔡家自是无恙,可是蔡瑁却是仍想爬得更高,若是能封地拜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他也明白,此事若要成,别说自己那姑父不会徇私,若无战功,职位越高,反而惹人眼红,麻烦处处。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取得战功! “咚咚咚……” “唔?”蔡瑁歪了歪脑袋,喃喃自语道:“何处击鼓?” 话音刚落,他却是察觉到了鼓声传来的方向,心下一惊,酒意顿醒。 “大哥!”随着一声急呼,一人闯入帐内,蔡瑁一见,正是其弟蔡仲。 “大哥,江上鼓声震天,难道是周瑜前来袭营?” “……不会!”果然是蔡瑁经验丰富,不比历史中对水战丝毫不懂的毛玠、于禁二人,定下神来,蔡瑁正色说道:“走,前去看看!” “是!” 急急匆匆,蔡瑁、蔡仲二人赶到水寨,却见水军副都督张允已率了数千弓弩手在江边集合,一见蔡瑁赶来,张允急声说道:“都督,重雾弥漫江上,周瑜军忽至,必有埋伏,不可轻动,不若弓弩手乱箭射之……” 按理说,周瑜精通水战,岂会不知重雾不利于作战? 正思量着,忽然江面上鼓声越来越近,一时之间,蔡瑁亦有些惊慌,生怕当真是周瑜前来夺寨,厉声喝道:“弓弩手听令,放箭!” 蔡瑁一声令下,但见江边数千乃至近万弓弩手当即举弓弩齐射,期间,不时有兵马加入。 时至半个时辰有余,江上鼓声近近远远,甚是怪异,叫暗暗倾听鼓声动向的蔡瑁有些诧异,不明敌军意图何为? 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蔡瑁摇摇头,将此事归于周瑜探营,扬手喊道:“放箭!放……” 话音未落,忽然蔡瑁感觉一人搭上自己肩膀,沉声说道:“德珪,放火箭!” 火箭,这个说法起源于东汉末三国时期,其实充其量不过是箭矢加是上火而已,本质上,它便是指绑着引火物的箭矢。 火箭大多是在焚烧敌军器械、粮草、辎重时所用,亦或是在攻城战中,进攻的一方为焚烧城上防御,防守的一方为烧却城外井阑、冲车等物,除此之外,便是在江上作战时使用,主要目的为焚烧敌军战船,然而在平时,用到火箭的地方,却是极少。 作为一种火攻的武器,它说到底,也不过是带‘火’的箭矢。 箭矢的制造从一开始的粗制滥造,到春秋战国时期,已相对的规范化,总体来说,分为箭簇、箭杆、箭羽,三者之间有一定比例,制造起来,较为麻烦。 箭簇,也就是箭头,不用多说,多为青铜与铁质地,自秦朝始,箭簇总体趋向于三棱式,制作简便、镞体坚固、镞锋锐利,以及穿透力强,用料省。 箭杆,也就是箭矢中间部分,一般用竹或木两种材料所制,嵌于箭头之下,古人将用竹制箭杆称为箭、将把木制箭杆称为矢,合称便有箭矢之说。 箭羽,即便是箭矢尾端羽毛部分,除了床弩等大型利器用铁片制造箭羽外,普通箭支,一般用鸟类羽毛。 而在箭簇与箭杆处绑上布条等引火物,并浸以火油,再经点火,方可使用,这便是火箭! 经以上所述制造的火箭,只要不是在大雨、大雾、大风之中,多半是不会熄灭的,是故用来攻城拔寨、登船作战。 可是相对的,火箭的成本要比普通箭矢高得多,而军中火油、布帛却是有限,是故,若不是非常时刻,领军作战的将领一般不会用到火箭。 比如眼下的蔡瑁…… 要知道,眼下几乎有万余刘军士卒集合在江边,手持弓弩,对着江上放箭。 若是以一人十箭计算,万余刘兵,需要消耗多少火油?多少布帛? 在蔡瑁想来,用弓箭的杀伤力已足以拒敌,又何必多此一举,耗费火油、布帛等物质呢?日后用在与东吴的大战上岂不是更好? 是故,当蔡瑁转过头来,听着身旁那人说‘用火箭’,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没听到么?用火箭!”来人眯眼望着大雾弥漫的江面,皱眉说道。 “不不,听到听到,只是……”急急解释一通,蔡瑁望了望左右,犹豫说道:“姑父,若是使用火箭,火油恐怕消耗甚大。” “想不到竟仍能遇到此事……”说着,刘平转过头来,望着蔡瑁说道:“如此良机,不可轻失,若能除去一劲敌,便是用尽营中所有火油,那又如何?” 劲敌?蔡瑁显然有些不明白,思忖一下,筹措说道:“然而营中库藏,却无火箭,若要临时……”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被刘平打断。 “你有工夫说这话,还不如速速下令!” “……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位‘姑父’大人为何执意要用火箭,可是蔡瑁却不敢违背,当即叫其弟蔡仲领人至营寨库藏之中,取来火油。 得令的蔡仲自然不敢怠慢,当即领人前去取火油,趁着这工夫,刘平皱眉问道:“德珪,眼下放了多少支箭了?” 揣着心中万般不解,蔡瑁望望左右,粗粗一算,恭敬说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依末将看来,最早抵达此地的将士,亦最多射出十余箭,其余将士陆续而来,要少一些,粗粗一算,恐怕有八、九万支……” “眼下已有八、九万支了?”刘平眼睛一瞪,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额,是的……”蔡瑁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八九万,没记错的话,诸葛亮‘借箭’是要借十万支吧,用那些草船,眼下他最多得了两三万,还有机会…… “姑父。”望着刘平低头沉思的模样,蔡瑁指指左右众刘兵,犹豫说道:“眼下,还放不放箭?” “放!徐徐放,不必心急!”皱眉想了想,刘平点了点头说道,在火油尚未抵达江边之前,自然要稳住诸葛亮,以免叫他看出其中破绽,驾船而逃。 草船借箭…… 我叫你借!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心中不怀好意的对象诸葛亮,正在江上一只船中,与东吴参军张昭饮酒。 比起有些战战兢兢的张昭,诸葛亮倒是一脸安然,一面饮酒,一面与张昭谈笑,倒是颇有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质。 不过,诸葛亮自是泰然处之不假,张昭却有些受不了了,勉强敷衍着诸葛亮的谈笑,耳朵死死倾听着刘军营寨动静。 见张昭这番模样,诸葛亮轻摇羽扇,揶揄说道:“子布,莫非是我军中酒水不美?” 说着,他指了指放置在案上的酒盏、酒壶。 “真不知孔明哪里来的好兴致:”苦笑着摇摇头,张昭惊声说道:“你方才叫将士击鼓,倘若刘平令人出战,我等皆束手待擒矣!” “呵呵。”诸葛亮淡淡一笑,坦然说道:“子布莫慌,此等浓雾之中,我料刘军必然不敢出战,唯恐遭到我军埋伏,子布尽管放心饮酒取乐,待再过小半时辰,天色放亮、大雾散尽,我们便领军还。” “倘若当真如此,那是最好,那是最好……”喃喃念叨着,张昭直感觉心中狂跳。 太……太不可思议了…… 看孔明如此稳重之人,竟用此等险招…… 向刘军借箭?那是这么好借的么? 早在诸葛亮邀张昭在夏口之外登船、美其名日‘取箭’之时,张昭便暗暗观察过那些船只。 粗粗一算,大概是四十只战船,每船配置二、三十名军卒,船只全用青布为幔,各束草把数百个,分别竖在船的两舷,那时,张昭当真是一头雾水。 及至凌晨时四、五更天,两人船队已接近刘平的水寨,而此时,诸葛亮竟教士卒将船只横于刘军寨前,又命令士卒擂鼓呐喊,张昭见状,自然是大惊失色,唯恐刘平驱船来袭,然而不管他如何劝,诸葛亮却是笑而不语,反而邀请张昭入船饮酒作乐。 出乎张昭意料之外,刘营在一番躁动之后,并不曾驱船来袭,仅仅是布下重兵在江边放箭,用诸葛亮说的,丝毫不差。 或多或少,张昭心下有些明白诸葛亮的打算了,他分明是想向刘军‘借’箭,只不过出于安危考虑,张昭仍有些惴惴不安,反观诸葛亮,却是一脸如常,轻笑饮酒。 见诸葛亮一脸安然,怀着不可叫他小看了江东文臣的心思,张昭勉强收起心中不安,与诸葛亮饮酒作乐,期间,诧异问道:“孔明,你如何得知今日有大雾?” “夜观天象所知。”诸葛亮微微一笑,举杯凝声说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三日前我夜观天象,是故得知今日乃有大雾……” 此人,真奇才也! 张昭眼神惊叹之色一闪而逝,出言赞道:“不想孔明竟懂此等学问,真奇才也!” 说着,他脑海中浮现当日周瑜口中说的‘此人才识过人,果不为江东所用,当尽早除之’,心下一叹,暗暗说道,但愿诸葛瑾能说服其弟才好…… 否则…… 一面是道义,一面是我江东日后…… 唉!似乎是发现了张昭的失落,诸葛亮疑惑问道:“怎得,子布?” “没,没……”暗叹着摆摆手,却见诸葛亮眼中有些疑虑,欲岔开话题,却忽然发觉一事,惊声说道:“孔明,船外动静好似停了……” 第464章 听说你要借箭?(2) “唔?”顿时,诸葛亮的注意力成功被张昭转移,只见他侧耳倾听良久,忽然拍腿皱眉说道:“莫非被那司马懿看穿了?” “司马懿?”张昭面上露出几分惊色,诧异说道:“司马懿不是在石阳么?” “怎么会。”诸葛亮轻笑一声,摇头正色说道:“司马懿乃刘平最信任之人,眼下大战将临,刘平十有八九不会轻易调离此人,司马懿前次取石阳,不过是为吸引我等注意,以方便刘军从乌林渡江,至赤壁登岸,悄然袭夏口、江夏…… 眼下听闻刘平帐下另一善于统兵的谋士贾诩到了石阳,司马懿又岂会留在该地?司马懿、贾诩,刘平必要留一人在身旁才是,依亮看来,眼下屯兵石阳的,多半是贾诩,也就是说,司马懿眼下正在汉阳刘营之中!” “什么?”听闻诸葛亮所言,张昭面色微变,惊声说道:“倘若孔明之计被司马懿看破,那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诸葛亮面色一正,羽扇微微摇着,双目望着桌案,凝重说道:“就看刘军眼下如何应对,亮便可知晓司马懿心中打算!” “唉!”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诸葛亮,张昭摇头苦笑道:“但愿司马懿不曾看破孔明之计才好,否则,风向不利于我等,司马懿若驱船追来,恐我等不及撤回……” 风向?诸葛亮淡淡一笑,对张昭的忧虑丝毫不挂心上。 两人正说着,忽然船外又传来阵阵破空声,显然是刘军继续放箭所致。 一盏茶工夫之后,张昭见刘营并无其他异常举动,遂心下一松,出言笑道:“幸哉,幸哉,司马懿不曾看破!” “呵,那可不见得!”哂笑一声,在张昭惊疑的眼神中,诸葛亮玩味说道:“或许,他司马懿只是想稳住我等先,此人,必有所图谋!” 说着,他缓缓起身,微笑说道:“子布,看来无法安然饮酒了,我等前去船头巡探一番……” “理当如此!”张昭亦起身,与诸葛亮与船头隐蔽处伫立。 凝神望着刘营方向,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破空声,诸葛亮心下更是肯定,凝重说道:“箭支不及方才那般密集,恐怕多半是司马懿为稳住我等,故意放箭!” “那……那怎么办?”张昭惊声说道。 摇了摇羽扇,诸葛亮立于船头,轻声劝慰着:“子布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他忽然瞥见一道亮光。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忽然刘营方向袭来无数道亮光,时隐时现。 “这是……”显然张昭也看到了,只见他凝神望着前边不远处,望着那些亮光离自己越来越近,面上惊恐之色亦是越来越浓,疾呼道:“火……火箭?!” 转头朝着张昭苦笑一声,诸葛亮自嘲说道:“不想竟是如此,这下麻烦了……” 确实,那无数道隐隐浮现的光亮,正是刘营中射来数千支火箭所致,只见箭如飞蝗,一时之间,天空、江面,突显一片火红之色,甚为壮观。 “子布……” “咕。”望着眼前的渐渐袭来的火红之色,张昭咽了咽唾沫,转头望向诸葛亮,讪讪说道:“何……何事?” “呵呵。”手持羽扇摆了摆,诸葛亮收起笑意,一脸凝重望着张昭,正色说道:“亮思子布乃江东人士,久居江畔,想来熟悉水姓……” “……别开玩笑了!” -- 正如诸葛亮所料那般,刘军再行继续放箭,不过是为稳住江上的敌军罢了。 因为,江面如此广阔,零星几只火箭,恐怕非但射不中诸葛亮的‘草船’,更为打草惊蛇,叫诸葛亮醒悟过来。 为此,司马懿又调来足足七八千刘兵,赶制火箭,另外一面,则叫蔡瑁继续叫麾下水军放箭,以免被诸葛亮看破,继而逃之夭夭。 将箭矢改成火箭,无非是在箭簇与箭杆之间绑上一条布帛,并用火油浸湿,在七八千刘兵奋力赶制之下,仅仅一盏茶功夫,早已造好了数万支火箭,粗粗一算,恐怕有两、三万之多。 刘平支会司马懿领军,自己便去营中思虑去了。 当即,司马懿便叫那万余弓弩手换普通箭矢为火箭,引火射于江面。 万余弓弩手一同施为,只见弓弦一响,箭如飞蝗、矢如瀑雨,朝着江面迎头照下。 首轮数千支火箭,已是染红了半边天际,倒映着江面一片火红,就连那大雾,亦好似被驱散了一些,鲜艳如朝霞,令人炫目。 司马懿不曾下令收弓,麾下刘兵自是不敢停,机械般拉弓、放箭,如此反复不已,只看得蔡瑁心中惋惜:如此数量的火箭,若是能用在对战周瑜之时,就算周瑜再如何善于统帅水军,也能叫他喝一壶的,可惜了…… 怀着甚为可惜的心思,蔡瑁偷偷望了望身旁的大人,却见他凝神望着江面,喃喃说着什么,凑近一听,蔡瑁却仅仅只能听得戏言片语。 “……我叫你借箭……” 当蔡瑁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向司马懿时,司马懿正凝神望着江面,望着天空与江面火红一片,极其壮观,同时,他倾听着江面上传来的阵阵惨叫、搔乱,心下不免有些别样感想。 草船借箭! 作为诸葛亮一生中与空城计等同列为最不可思议的计谋,刘平又如何会忘却? 他原本就在想,历史被自己搅得如同一滩浑水,究竟还会不会出现此事…… 倘若出现此事,那该多好…… 在后世每每读到此处,司马懿便有些另类的想法,要是那时诸葛亮草船借箭时,刘军射出的,不是普通箭支,而是火箭,那会怎样? 结果恐怕是诸葛亮借箭不成,反而有姓命之危吧! 你看这不是,江面上鼓声停了不说,传来阵阵敌军惊慌失措的呼声,还有江面上的熊熊火光。 噼里啪啦的声响夹杂着怒骂声、惨叫声、哀鸣声…… 等等! 他诸葛亮究竟带了多少士卒前来借箭啊? 感觉事情有些诡异,司马懿低声问身旁蔡瑁道:“德珪,你可听到敌军惨叫声?” 疑惑地望了眼司马懿,蔡瑁愕然点头说道:“听到,怎得姑父?” 只见司马懿凝神望着一片火红的江上大雾,皱眉迟疑说道:“那你可记得,敌军喊了多久了?” “这个。”蔡瑁略略有些犹豫,心下一算,摇头说道:“恐怕有一柱香工夫吧……” “……”顿时司马懿面色微变,抬手大喝道:“停止放箭!” 司马懿一声令下,此处万余刘兵渐渐放下手中弓弩,疑惑地望着司马懿。 草船借箭,他诸葛亮分明仅是带了二三十艘战船,船上士卒不过数十人,总体来说,也不过区区千人左右,然而便是这区区千人,竟是惨叫了一炷香工夫,开什么玩笑! 难道他诸葛亮另有奇策? 令其麾下士卒大声嘶喊,故作惊慌,引诱我继续放箭? 然而他草船已损,如何‘借’箭? 莫非草船丝毫无损? 怎么可能…… 他诸葛亮如何能在万箭齐发下保全那些草船,要知道,自己下令放的,那是火箭啊! 江面之上,大雾之中,鼓声早已停了,传来的阵阵的嘶喊声,亦是越来越微弱,如此一来,司马懿心中倒是又燃起几许希望。 莫非是我想多了? “姑父?”见司马懿面上表情变换不停,蔡瑁略有担忧唤道。 “何事?” “敌军已退,众将士留在此处亦是无用,不若叫其归营歇息……” “唔,”点点头,司马懿站在江边,心不在焉说道:“辛苦诸位将士了,且叫他们归营歇息,你也回去歇息吧!” “诺!”蔡瑁领命而退。 不多时,江边几近两万刘军士卒渐渐退散,除去轮到值夜的士卒且留在此处外,恐怕也只剩下司马懿仍在此眺望江面了。 虽然几近天明,然而天空仍未放亮,江中大雾亦是不曾散开,如此一来,江面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司马懿是一无所知。 不过总算还好,历史中那声‘谢丞相箭’总算是没能让诸葛亮令麾下士卒喊出来,否则,自己恐怕…… 丢脸丢到家了! 然而隐隐的,司马懿却有种感觉,或许此次,叫他诸葛亮得逞了也说不定…… 可是倘若他得逞,为何不叫麾下士卒喊声‘谢尚书箭’呢?打击打击自己在军中威望,想来诸葛亮并非不想看到……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下令放的是火箭,又是万箭齐发,他诸葛亮如何借箭? 正在司马懿心中不解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尚书……” 司马懿转身一瞧,见来的是钟会,招手说道:“士季怎么也来了?” “门下原本是睡下了,不过中途被营中动静惊醒。”微微笑着,钟会走上前来,见司马懿站在江边,诧异说道:“尚书在此做什么呢?” 犹豫一下,司马懿便将方才之事一一告知钟会,同时,将‘草船借箭’之事以自己观点的形式,也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 听罢司马懿所言,钟会凝声说道:“如此大雾,蔡将军认为不宜出战,恐遭伏击,确实有几分道理……而尚书所言观点,亦无不妥之处,用火箭拒敌,唔,不过嘛……” 说着,钟会望了一眼司马懿,满脸疑惑问道:“门下观尚书所言,尚书好似笃定敌军是故弄玄虚,周围不曾有敌军埋伏……如此的话,为何不叫蔡将军点起一支船队,趁敌军不备,悄然出营,将其擒杀?” “额?”望着钟会眼中的疑惑,司马懿哑口无言。 对啊!既然自己已经明白这不过是诸葛亮故弄玄虚之计,为何还要陪他玩耍,耗费二十余万支箭矢,另火油、布帛无数,派一军前去,岂不是更为迅捷、省力? 见司马懿听闻自己所言后,一脸目瞪口呆,钟会顿时明白过来,苦笑一声,暗暗骂自己多嘴,连忙转移话题说道:“额,这个,其实依门下之见,尚书所为,才是稳妥,门下以为,虽然尚书料定江面大雾之中并无敌军埋伏,然用兵之道,虚虚实实,保不定……咳!是故,门下认为,尚书所为,才是稳妥!虽耗费了些许箭矢、亦叫敌军徒劳无功……” 说着说着,钟会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士季莫要再劝慰我了。”摇摇头苦笑一声,司马懿无奈叹息道:“士季说得不错,叫一支船队悄然而出,省事省力……此事是我失察,不及细思便下令,士季不必为我辩解……” 说着,司马懿暗骂自己一句,傻了吧,自以为得计,还信心百倍下令放火箭…… “走吧,士季。” 摇摇头,司马懿转身朝自己住处走去,虽说有些失望,不过想起诸葛亮那家伙也不见得逞,总算是稍稍好过了一些。 走着走着,司马懿好似想到了什么,在身旁钟会疑惑的目光中,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凝神望着江面,眼神闪烁不定。 难不成他诸葛亮此次借箭并非是用草船,而是利用…… 在司马懿心下惊疑不定之时,诸葛亮与张昭却是刚刚逃得一条姓命…… 恐怕这一次,是诸葛亮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非但手中羽扇失了,全身上下湿透不说,更是处处染着尘灰,反观张昭,亦是全身湿透,非但顶冠失了,脸上还被大火熏得乌黑,一副落魄相。 “哈哈!”望着对方的狼狈相,两人相视一笑。 事实证明,司马懿的数万支火箭,却是险些叫诸葛亮与张昭丧命,眼下二人正坐在一艘小船中,徐徐而夏口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张昭不愧是诚诚君子之士,即便是被诸葛亮害得如此狼狈,仍一脸恬然,回望一眼方才停船之处,望着那面仍隐隐有些微光,张昭摇头苦笑道:“险些丧身鱼腹,险哉险哉,想不到那火箭竟是如此密集!” “啊。”诸葛亮点头附和了一句,哂笑说道:“经司马懿这么一折腾,恐怕刘营之中火油眼下差不多已消耗殆尽,却是苦了我等……” 回忆方才之事,仅观诸葛亮发现刘营射来数千支火箭,仍有闲情与张昭开玩笑就可以看出,他不是没料到此行中途会被人看穿。 其实,诸葛亮早就算到司马懿身在刘营之中,亦料到此人多半回来干涉此事,即便是说,对于司马懿下令放火箭,诸葛亮早有预料。 第465章 议事 正是因此,早在诸葛亮与张昭从夏口出发前,诸葛亮已叫督备此事的刘琦令麾下将士取水,将四十艘战船上的草人全部淋湿,又取水倒在船舷两侧,至于风帆等处幔布,亦是久久浸泡在水中,直待诸葛亮启程之前,刘琦方才令人挂上。 至于船身其余各处,诸葛亮亦早早叫刘琦派人用泥水反复涂抹,为的,就是防备刘军…… 不,是防备司马懿下令放火箭。 不过他唯一没有料到的事,司马懿似乎是太过于执着了,竟然放了几近七、八万支的火箭。 七、八万支,其中热量足以将那些湿透的草人,继而便是风帆、以及战船本身…… 仅仅是第二轮齐射,诸葛亮四十艘战船便已经被火箭点燃,见此,他只好下令弃船,叫船上士卒登上战船后方用绳索吊着的小船,也就是走舸。 不得不说,诸葛亮处事,十分谨慎小心,他见大船调头不易,恐事有突变,是故特意在每一艘大船后方,用绳索吊着一条走舸,毕竟大船之上的士卒也不过三四十人,挤一挤,还是能坐下的。 如此一来,四十艘大船,一眨眼间竟然是折了二十余艘,其余十余艘,亦是青烟直冒。 在被迫放弃了大船之时,其实诸葛亮、张昭,以及其余一干士卒亦不曾乘船离去,而是故意装作惨叫,以免叫司马懿看出破绽。 一来嘛,诸葛亮此刻更为担忧司马懿派军围剿,是故叫将士故意惨叫,以安司马懿之心。 二来嘛,便是想叫刘军多放几轮箭支,就算是为消耗刘军物资,那也是好!当然了,这是张昭的想法,诸葛亮自然不这么想。 低头整了整衣衫,张昭于小船上正襟危坐,回望一眼身后,想起方才的惊险,心下终于松了口气,一回头,却见诸葛亮有些茫然地望着江面,心中一叹,犹豫劝道:“孔明,如此情形之下,能保得一条姓命已是不易,莫要多想了,此事在下自会如实告知公瑾,为孔明开脱……” “开脱?”诸葛亮回过头来,诧异说道:“为何事开脱?” “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张昭诧异说道:“自然是为箭矢之事啊,孔明之计虽是巧妙,可惜被刘营中人看破,七日之约只剩下三日半,孔明又如何赶制十万支箭?咳咳,抱歉,此计甚是巧妙,可惜事败,或许乃是天意,孔明莫要多想……” “事败?”见张昭这么一说,诸葛亮脸上挂起几许微笑,揶揄说道:“那可不见得!” “咦?”张昭自是一脸不解,却见诸葛亮转身望了一眼江水,忽然伸手在水中一探,取回手时,手中却是多了一支箭矢…… 顿时,张昭面色大惊,俯身望向江面半响,随即不可思议望着。 “难不成……” “啊!”诸葛亮微微一笑,起身望着下游方向,喃喃说道:“差不多子布便可以望见了……” “望见什么?”张昭下意识说了一句,顺着诸葛亮眼神一望,却见下游方向,隐隐有数十艘大船停于水中,随着距离的徐徐接近,张昭的眼睛渐渐瞪大。 时旭日缓缓从东面升起,江上雾气渐渐消散,下游方向数十艘战船一字型排成两行,停在江中,中间好似用什么连在一处…… “那是幕布。”似乎是看穿了张昭心中疑惑,诸葛亮正色说道:“将幕布缝合,在当中多置些孔洞,以免与叫江水从孔洞中流过,幕布四角,各绑绳索,分别吊于四艘大船上,令四艘大船两艘在前,两艘在后,前面两艘大船的幕布上,再绑一块大石,随后徐徐放松绳索,叫幕布浸入水中。 因受前面两艘大船幕布所绑的大石重量,整张幕布呈倾斜状,以便于打捞从上游冲下的箭矢……” “这……” 即便是智谋超群的张昭,显然也有些不明就里,而诸葛亮,则仍望着江面继续说着。 “刘军所用箭矢1,除箭簇以青铜、铁制打造外,箭杆乃竹、木所制,为了箭矢能射得更远,箭杆经过日光暴晒,除去其中水分,甚轻;而箭羽乃是飞鸟羽毛所制,亦能浮于水上;更重要的是箭簇,刘军箭簇亦是沿用秦国造法,不过为大量制造,刘军箭簇相对秦国箭簇较小……总体说来,些许时间之内,这些箭矢虽不能完全浮于水面,也不会当即便沉于江中,要等它沉下,恐怕要等箭杆、箭羽浸在水中良久,方才沉下……而此地距离箭矢落江之处不过三、五里,又不曾在水中浸泡多少时辰,若是及时打捞……” 一面惊疑不定听着诸葛亮话语,一面惊愕望着此处众多夏口士卒坐着走舸忙碌着,张昭心中惊叹不已。 解释一番之后,与张昭一道登上大船,诸葛亮下令此处战船上的士卒将幔布四角吊起,果然见无数箭支,数十艘战船,粗粗一算,恐怕已不下十万,再加上方才不曾被烧毁的草船十余艘,总体说来,恐怕有十五、六万之多。 在此提及一句,司马懿与蔡瑁差不多消耗箭矢二十五、六万余支。 事后,当张昭将此事告知周瑜时,只见周瑜的表情有些怪异,皱眉思忖半响,却是从案上抽出一封信交与张昭,口中淡然说道:“无暇管其余事了,你且遣人将此信送至刘营蔡瑁处,另外,故意叫刘平知晓,派去的将士……其家中老小,日后自有我周公瑾代为照料,决然不会亏待之处!” “……”愕然接过周瑜递来信件,张昭方才脸上些许喜悦早已消逝无影,眼神黯然,望着手中信件,暗暗叹了口气。 -- 孔明:若不是当时怕司马懿恼羞成怒追来,真想留下句话啊…… 比如,谢刘丞相箭! 有些时候,因为太执着某事,因而忽略了其他,使得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却好似快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实在有些可惜。 就拿钟会的话来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司马懿明明知道对方是故弄玄虚,却还要照着原本的步骤走呢?派一支船队岂不是更快? 司马懿无言以对,其实他事后也挺迷糊的,为何自己当初就好似中邪一般,舍近求远呢?思来想去,他还是没能想出个头绪来。 二十五、六万支箭,对于眼下财大气粗的刘平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即便是营中火油的消耗,刘平也仅仅是下令至江陵那边,调了些过来,对于司马懿的失误,刘平视若无睹,毕竟,人无完人,岂有十全十美的? 是故,刘平折回了司马懿的自罪书,邀他喝酒,期间多有好言相劝,不过,司马懿还是力请刘平从石阳调来了贾诩。 两日后,贾诩将石阳事宜托付给了徐晃等大将,仅仅带着数十亲卫,赶到汉阳刘军水寨,听闻司马懿失误之事,乐不可支,不过相对地,也饱受了司马懿白眼。 贾诩抵达汉阳,代表着刘平麾下善于用兵的谋士已全数聚集于此,荀攸、贾诩、司马懿、钟会、钟会,阵容何等强大? 建安四年八月二十四日,贾诩抵达汉阳,与众人相会,刘平当即召集麾下谋士商议进兵之事…… 期间,钟会简单叙述了一下近日事况,贾诩深思一下,笑嘻嘻说道:“恐怕,眼下东吴与刘备,要更为忧虑才是,主公何必心急?” 在刘平一愣之间,钟会亦拱手说道:“贾先生所言极是,在下附议!” 刘平听罢,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就如钟会早早便提及过的,刘平驱七州之力携众取江东,优势要远远凌驾于区区江东之上,眼下孙策与刘备人马,皆是与刘军隔江而对,战局呈僵持状态。 比起实力雄厚的刘平而言,江东与刘备,更是处在劣势。 首先,粮草之事,虽然刘军一方同样为粮草之事担忧,然而莫要忘了,孙、刘兵马亦有十万之多,可是粮草,却要远远少于刘军,在这点上,双方相差不多。 其次,便是兵力,刘军有五十万之众,汉阳、乌林等地屯扎四十万,石阳屯扎十万,两面夹击江夏、夏口,大有优势,而孙、刘两家,却只能龟缩防守,疲于应付。 再次,便是将士实力,刘平强于陆军,弱于水军,然而最紧几日,他麾下荆州水军实力提升极快,蔡瑁对战周瑜时,从早前的屡战屡败,到如今十战九败,换句话说,荆州水军实力,正直追江东水军,也就是说,江东在水军方面的优势,正一点一点被刘军追近,假以时日,江东恐怕要不战而败。 刘平轻颔其首,顾自低头细思,其实在对战方面,他趋向于早早用兵,早早功成,最不喜拖延战机,在这点上,他与司马懿的意思大致相同。 毕竟,刘平希望在有生之年平定乱世,而眼下,他已五十将近,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就算是打败了孙策、刘备,还有张白骑与刘璋。 张白骑此人不可小觑,短短两年之间,从区区洛阳、长安一地。论其威胁,不下于孙、刘联手;而刘璋,虽传闻此人不外如是,仅靠其父扬名,可谁知道究竟是否如此呢?再说,蜀地易守难攻,只消派几路兵马守住险道、关隘,刘军如何能入? 更别说张白骑与刘璋联手,那可远非孙、刘联手可比! 是故,刘平的意思是,一鼓作气拿下江东,将刘备、孙策一干人等,诛杀殆尽,携得胜之军锋芒,转而攻蜀地、汉中,他哪里愿意在汉阳拖延时间? 毕竟,刘平年纪不轻了,况且又患有头风,只要是他还想着在有生之年平定乱世,就无法应允贾诩与钟会的意思,与孙、刘两家相持。 司马懿与刘平的意思相差不多,一来是他主张早早解决孙策与刘备一干人等,毕竟他心知肚明,汉末三国指的是刘魏、西蜀、东吴,这里的西蜀,指着的刘备,而不是刘璋,更没有张白骑什么事。 是故,在商议对江东用兵之事上,刘平与司马懿主张速战,贾诩与钟会、祢衡主张缓攻,钟会无所谓速战还是缓攻,不过就私心来说,他倒也不想刘平这么快就拿下江东,是故附议了贾诩、钟会的建议。 如此一来,夹在两方中间的荀攸就有些头疼了,有心附议贾诩主张,又不想违背刘平意思,思前想后,苦笑不已。眼下,当刘平眼神望向荀攸时,荀攸心头苦笑不已。 他早知刘平也好,司马懿也罢,两人都主张速战,可是论其眼下局势来,却是缓攻比较有利,毕竟,刘军拖得起,江东拖不起,然而介于不违背刘平意思的心念,使得当初司马懿进兵时,荀攸唯有鼎力相助,眼下…… “文和言之有理,不过再相持下去,我军粮草恐怕不济……” “这……”贾诩不疑有他,毕竟掌后勤的荀攸。 其实自得了荆州众多存粮以来,刘军在粮草军饷上,难得地处在充溢局面,唔,不过虽说是充盈,也只是到今年年末,如此,倒也不算荀攸信口开河。 与贾诩对视一眼,钟会微叹一声,摇头说道:“粮草若是不济的话,唯有速战了……” “正是!”刘平朗笑一声,抚掌说道:“即便是孙、刘两家联手,亦不过是区区十万兵,而我军有五十万之多,倘若止步不前,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今日我之所以招诸位商议,意图思一妙策,以便于攻下江东!” 众人听罢,对视一眼,沉默不语,毕竟,妙策之所以是妙策,可不是信手可得的。 “仲达的意思呢?”刘平转向司马懿笑着问道。 “唔。” 前日中邪般叫诸葛亮得逞,司马懿到现在还有些介意,听闻刘平之言,摇头说道:“要正面击败江东水军,此事不易,不过今日文和到此,倒是更添胜算……” “哦?”刘平还不及说话,郭嘉笑呵呵说道:“仲达对诩竟有如此重望?” 翻了翻白眼,司马懿没好气瞪了郭嘉一眼,一字一顿说道:“霹雳车!” 贾诩当即醒悟,细细一思,缓缓点头说道:“仲达的意思是说,将霹雳车用于水战?这……倒也可行。” “将霹雳车用于水战?”刘平望了望司马懿,心中好似记起,司马懿似乎早早便着手此事了……似乎是明白了刘平的意思,司马懿摇头说道:“眼下军中战船,恐怕无法承载霹雳车重量,每只船上,放置两台霹雳车已是极限,否则万弹齐发,江东战船弹指之间可灭,何足惧哉?” 第466章 议事(2) “万弹齐发?”刘平眼睛一亮,想来是十分心动,带着浓浓期望望向贾诩,却见贾诩犹豫一下,讪讪说道:“主公,此事待与仲达商议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唔!”刘平挥手笑道:“此事便交与你等了,那周瑜小儿甚是无礼,若是有此事可行,哼!”说着,他环顾帐内众人说道:“这几日江上风平浪静,可与江东一战,劳公达备好战船!” 荀攸听罢,有心建议刘平缓战,然而想了想之后,却唯有拱手领命。 “……是!” 而贾诩见司马懿亦主张速战,于是乎缄口不言,贾诩犹如此,钟会与祢衡更是不必说。 次日,周瑜对刘平下了一封战书,上面多有嘲讽之言,引得刘平勃然大怒,立马叫蔡瑁准备战船。 一个时辰之后,刘平领着贾诩、司马懿、贾诩三人,亲自登船督战。 刘平既在,蔡瑁更是不敢懈怠,驱楼船、艨冲三百余艘,走舸不计其数,浩浩荡荡,赶赴赤壁,行至途中,却已遥遥望见江东船队。 “哼!”待望见远处江东船队那‘周’大旗,刘平冷笑一声,怒声喝道:“什么叫‘近日江上风平浪静,有利于贵军’,那周瑜小儿竟如此狂妄,即便是大风大浪,我军亦是不惧!” “周瑜此举,不过是激主公出战罢了……”贾诩在旁微笑说道。 “我岂不知也?”刘平大笑一声,拍着船上栏杆,冷笑说道:“今我麾下荆州水军,不同往日,待我败周瑜小儿,蔡瑁!” 随着一阵脚步声,蔡瑁急急从不远处走来,抱拳应道:“末将在!” 深深望了一眼蔡瑁,刘平沉声说道:“我寄重望于你,休要叫周瑜小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末将遵命!”蔡瑁抱拳应喝一声,当即摇旗,于江上排开阵势,与往日不同的是,眼下在水军之中督战的,可不是张允、蔡仲、蔡和等人,而是刘平麾下大将,于禁、张辽、张颌等将。 虽说众将不习水战,可论武力,远远在张允、蔡仲得人之上。 这是司马懿的意思,荆州水军将领精于水战,却在勇武上不及江东将领,而刘平麾下大将虽是勇武,却用不精水战,是故,司马懿便将麾下众将混编,用荆州水军将领指挥船只、用刘军将领应战。 也就是说,类似蔡瑁等人,只需一行指挥船只便可,应敌之事,交与张辽、张颌等刘将便可,如此一来,众将各司其职,胜算自然大大提升。 “周瑜也不免心急了……”贾诩犹豫着对司马懿说了一句。 “恩!”司马懿点点头,他不是不明白贾诩说这话的意思,只是他与刘平一样,都希望速战速决。 见司马懿如此,贾诩微微一叹,将劝战之事抛之脑后,凝神打量着远处江东战船,看着看着,他却发现有些蹊跷,口中喃喃说道:“尚书,这江东战船,好似有些古怪啊……” “古怪?”司马懿放眼一望,面上很是惊愕。 只见远处江东战船,竟是用铁索连在一处,铺以木板,各船齐头并进,船上弓手密密麻麻,引箭待发…… “连环船?” 而另外一面,刘平亦是一脸动容,死死盯着远处,眼神闪过一道精光,似有所得。 “这周瑜怎么……”显然,蔡瑁也看到了江东战船的不同寻常之处,心中大感疑惑。 在精于水战的蔡瑁看来,此刻周瑜的做法,明显是十分愚蠢的。 江上水战,重在机动姓,倘若将众将以铁索连接,显然就失去了机动姓…… 可不管怎么说,仅一个照面的工夫,刘军还是落于了下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 以三十余艘战船为一队,江东水军挥船而进,率先与其交锋的,是于禁、张允所率领的水军前部。 作为蔡瑁副手,张允自然也是精于水战之人,待他望见东吴船只开来,当即指挥船只应战,所用的策略是叫两翼船队抵住江东战船两翼,将江东船只前军放入,三面夹击。 在策略上,张允并无失误之处,然而事况,却是远远超乎他所意料。 不同于以往作战,江东两翼船队待靠近刘军战船之后,并非减缓速度,而是一面下令船上弓弩手放箭,一面直直撞了过来。 随着张允眼中惊色越来越浓,刘军两翼战船竟是被江东两翼战船撞得阵型大乱,眨眼之间,数十艘战船被撞得木块四溅,船上刘兵一阵惊慌,纷纷落于水中。 “这……”张允亦不免有些惊慌,摇旗大声喊道:“挡住!给我挡住!” 话虽如此,可是数余艘战船用铁索连于一处的江东战船,又哪里是刘军战船可比? 几乎是不需何等策略,江东船队一路高进,反观刘军船只,纷纷被其撞得支离破碎,船上刘兵惊叫声此起彼伏。 “想不到周瑜竟有如此妙法?”不懂水战的贾诩喃喃说了一句。 “是么?”司马懿淡淡说了句。 “咦?”贾诩疑惑地望了一眼司马懿,却见他双眉紧锁,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两翼的惨状,蔡瑁自然也看到,偷偷望了一眼刘平,却见他凝神望着远处,未免刘平发怒,忙摇旗大喝道:“传令中军蔡仲、蔡和,救援两翼!” 命令经过几个传递,终于传到蔡仲与蔡和两人处,只见二人与各自船上的张辽、张颌商议一下,赶忙变换阵型,救援刘军两翼船队。 两军自是箭如飞蝗,可是比起江东兵来,刘军处境更是危机。 不外乎今日江东战船,一改往日一触即退的作战策略,竟然与刘军硬拼,江东战船以三十余艘为一队,挥军猛进,大有一往无前、死战不退的气势,即便是遇到刘军战船,也不掉转方向,竟是直直向前撞去。 有心算无心之下,刘军战船节节败退,船上刘兵纷纷被撞入水中,更有甚者,竟是连战船都被撞碎,沉没于江中。 “仲达。”凝神望着远处战局,刘平皱眉说道:“仲达,为何我军被撞得人翻船倾,反观江东战船之上士卒,竟是丝毫无损呢,按理说,如此猛烈撞击,其军士卒自然也是……” “平衡。”打断了刘平的话,司马懿凝声说道:“江东战船用铁索将数十艘战船连在一处,横于江上,论平衡,自然在区区一艘之上,再者嘛,恐怕江东战船加固了前侧,否则,就算再是平衡,亦无法将我军船只撞碎……” “原来如此。”刘平喃喃念叨几句,抚摸着下巴胡须问道:“看此间情形,若是按此法将战船连于一处,即便是遇上大风大浪,船上将士亦是如履平地咯?” 皱皱眉,司马懿点头说道:“是的,就算是大风大浪,只要是连接的船只够多,船上将士亦是如履平地!” “咦?”愕然转头,刘平疑惑地望着司马懿,诧异说道:“观仲达所言,好似仲达早就知道此法?” “正是!”司马懿点点头,凝重说道:“此法名为连环船!” 疑惑不解望了司马懿半响,刘平犹豫说道:“如此妙法,实有利于我军,为何仲达……” 似乎是看出了刘平的疑惑,司马懿低声说道:“凡事有利有弊,天机可知其不利之处?” “洗耳恭听!” “此法不立于调度兵马,排演阵型,更重要的是。”望了眼刘平,司马懿低声说道:“若是运用此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对方用火计,我军千余艘战船,岂不是眨眼之间,毁于一旦?” “哈哈,原来如此。”刘平心中疑虑顿时消散,他原本就不信司马懿会故意藏下妙策不用,如今见他这么一说,心下顿时明白。 “凡事有利有弊,仲达所言极是!不过,若是谨慎处之……” “天机欲用此连环船?”司马懿皱皱眉,凝神说道:“丞相,依我看来,周瑜今日激天机出战,分明是不安好心!” “唔?”刘平眼眉一挑,疑惑说道:“难道其中有诈?” “天机何不想想,为何前几****军搦战,周瑜避而不出,今日却反而激我军出战?”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刘平摆摆手,笑着说道:“他要将麾下战船用铁索连接,自然需要耗费许多时日,仲达不必在意,按仲达说来,我等只需防备周瑜用火……” “这……”司马懿语塞,虽有心劝说,却说不出个头绪来,毕竟刘平说得也对,只需防备对方用火就好,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惭愧!” “呵呵。”见司马懿面色讪讪,刘平摆摆手笑着说道:“仲达处事谨慎,艹自然知道,此策虽有利于我军,却有极大隐患,也不怪仲达不用……”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蔡瑁仍在指挥战事。 蔡瑁不愧是蔡瑁,虽然一时有些慌了手脚,然而静下心来之后,便找到了相应办法。 一面摇旗指挥麾下船只散开,不与江东战船硬拼,只是远远吊在江东船只旁边,一面则下令叫麾下水军士卒放火箭。 虽然看上去好似十分狼狈,被江东水军赶在赶去,然而论其究竟,损失要比方才少得多。 “太难看了、”刘平望了战局半响,笑了笑回身身旁蔡瑁说道:“下令撤军!” “……”蔡瑁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偷偷望了眼刘平面上表情,却见他并无几分愠色,方才心下一松。 一炷香之后,刘军损失大船近百艘,走舸等小船不计其数,论起伤亡,恐怕是近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然而刘平面上,却无几分恼色。 而江东船只亦不追赶,周瑜仅是召回战船,叫麾下将士大声喊了一句。 “刘丞相,待他日江上风平浪静之时,在下再邀阁下一战!” “哼!”面对着周瑜的嘲讽,刘平冷笑一声,挥袖而去,心中亦是明白了司马懿的话:周瑜此举,不安好心! -- 此战,是近日来刘军最为惨重的一次,作为水军统领,蔡瑁自然是难辞其咎。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刘平并未重责与他,仅仅是不冷不热呵斥几句,便叫蔡瑁下去了。 这使得蔡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待偷偷望了望司马懿之后,得他示意,方才松了口气,抱拳而退。 蔡瑁等一干将领将领一走,贾诩便嬉笑说道:“主公,周瑜今日,恐怕是向主公献计而来!” 作为顶级谋士的贾诩,周瑜的打算,自然是瞒不过贾诩眼睛。 “啊!”刘平笑了笑,端起案上酒盏,望了眼司马懿,口中笑道:“文和所言,与仲达大致相同,不过嘛,此法确实有利于我军,实难舍弃啊!” 犹豫一下,贾诩拱手说道:“刘公若是欲用此连环船,需防江东用火!” “此事我知、”刘平笑着对贾诩点点头,端着酒盏自得说道:“我方才粗粗一算,我军有四五十万,若是登船作战,大船恐怕不下于三千之数,待我等一一将其连接,恐怕耗费许久时辰,需至冬季光景,介时江上西北风大作,江东若要用火,岂不是自取死路?火势顺风而起,恐怕烧的非是我等,而是江东!” “那可不见得!”司马懿端着酒壶斟了一杯,淡淡说道。 “咦?”刘平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惊疑说道:“仲达此话怎讲?” 一口将杯中酒水饮下,司马懿望了一眼贾诩,随即转首望着刘平,凝重说道:“或许,那时吹的是东南风也说不定呢……” “怎么可能?此事岂是人力所能及?”刘平皱皱眉,显然有些不信,却见贾诩饮罢杯中酒水,淡淡说道:“妖术可至!” “妖术?”刘平瞪大眼睛,帐内荀攸亦是一脸动容,惊愕地望着司马懿与贾诩,唯有贾诩苦笑摇头不语。 低头想了想,司马懿出言劝道:“丞相,我思连环船之事,还需商议……” “仲达太过谨慎了。”刘平摆摆手笑着说道:“所谓世间妖术,不过是障眼法,蒙骗愚人罢了,岂有实事?仲达放心,我等只需防备江东用火……公达,此事便交与你了!” “这……是!”荀攸望了一眼司马懿,犹豫受命,他隐隐感觉,司马懿似乎藏有一些心事。 果然,那面荀攸方才受命,却见司马懿起身,拱手无比凝重说道:“若是丞相执意要用此策……若是信得过在下,请将此事交与在下!” 第467章 离间计 “……”刘平不明所以,与贾诩、荀攸等人对视一眼,抬手笑道:“如何会信不过仲达,只是觉得此时甚为繁琐,恐仲达疲惫应付……也罢,此事便交与仲达,公达,劳你在旁助之!” “主公放心,在下义不容辞!”荀攸略感轻松一些,因为他也同司马懿、贾诩一样,认为今日是周瑜故意‘献策’,其中恐怕有诈。 正说着,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之声。 “主公,朱灵有要事求见!” “唔?”刘平有些不明所以,一面斟酒一面说道:“仲康,放朱灵入内!” “诺!”守在帐外的许褚应了一声,撩其帐幕,朱灵大步走入,叩地禀告道:“启禀主公,方才抓获江东细作数名……” “江东细作?”刘平摸了摸下巴,笑呵呵说道:“那周瑜小儿想做什么?哈哈,有趣,将他们带上来,我要亲自问话!” “这……”只见朱灵面上露出几分难色,抱拳犹豫说道:“启禀主公,此些细作顽抗不降,待末将将其围住之后,此些人皆服毒自尽了……” “什么?”刘平愣了愣,兴致阑珊,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将其掩埋就是……” “是!”朱灵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犹豫一下,迟疑说道:“末将以为,主公若是要问话,不如另传一人……” 似乎望见朱灵面色神色有异,刘平缓缓坐起身,沉声问道:“谁?” “水军大都督蔡瑁!” “什么?”刘平望了眼司马懿,见他一脸惊疑,重声喝道:“其中究竟如何,你从实道来!” “诺!”朱灵抱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受命巡夜,见帐中有几人鬼鬼祟祟,便上去问话,岂料那几人一见末将便逃,末将顿感蹊跷,赶忙率数十人将其围住,岂料那些人见此,竟是服毒自尽……” “那与蔡瑁有何干系?” “启禀主公,末将将那几具尸首传示军中,或有将士言,此些人,方才正是从蔡将军帐内出来!” “……”猛然起身,刘平淡淡说道:“走!待我前去看看!” 话说自从刘平入主荆州以来,荆州豪门权利交接几乎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原本借着刘表势力的不少官员相继被贬,大多换上了刘平信任之人,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官吏幸免于难。 当然,刘平也不可能将所有处在权利中央的官员贬去,比如说蔡家、蒯家之人,与其说是刘平看重他们实力,不如说是看重他们在荆州的名声,想暂且留着他们,安抚荆州,至于日后嘛…… 不是有句话么,明升暗贬,保不定几年之后,名声显赫的蔡家、蒯家中人经过一连串的‘升官’之后,窝在一处苟延残喘,徒然待死,这不是没有可能。 是故,当初荆州之变后,蔡瑁立即向司马懿示好,借亲情投向司马懿;另外一面,蒯越亦不似其兄蒯良傲气,在当初司马懿稍稍‘示意’之后,力主向司马懿靠拢。 在听说蔡瑁竟是与刘平有甥舅之亲,是故,在拜见时,蒯越便以学生自居,谁叫那时刘平仍未至荆州,司马懿主宰生杀大权呢? 为的,就是不让蒯家渐渐落于权利中央之外,叫蔡家一家独大。 管不管用暂且不说,不过司马懿确实重用了蒯越、蒯良二人,叫二人掌荆州政务,可以说,在荆州内部,二人可谓是一手遮天。 ,一面重用蔡瑁掌水军,一面叫蔡家监督蒯家,取平衡之道。 毕竟,贾诩认为,就算当初两家联手投刘,情分可谓是不浅,不过在眼下,两家恐怕已经无法再联手了…… 虽说眼下是蒯家、蔡家两家共同打理荆州事务,可是谁得看得出来,蒯家手中并无丝毫兵权,掌军权的,是蔡瑁、蔡仲、蔡和等蔡家中人。 已不是处在同一条线上,这叫两家如何联手?恐怕蔡家想的多半是徐徐架空蒯良、蒯越,好一家独大吧? 既然芥蒂已生,两家又如何能和好如初? 这是当初贾诩向司马懿的建议。 待明明白白向司马懿表述之后,司马懿仍有几分忧虑,在他想来,就算是眼下掌有大权,可蔡瑁如何斗得过蒯良、蒯越两兄弟? 对此,贾诩笑眯眯说了句:“那可不见得!” 确实,司马懿小看了蔡瑁,毕竟在历史上,蔡瑁没投刘平多久就被周瑜用离间计诛杀了,可是究竟又是怎样呢? 说起蔡瑁的本事来,不过是善于统帅水军罢了,然而偌大荆州之中,岂会无人比得过他?可是在刘表心中,蔡瑁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蔡瑁为人圆滑,善于投机、献媚。 不得不说,这投机、献媚,也是一门大学问…… 两三月前,荆州刺史刘表病故,刘军主帅张绣统二十万兵马屯宛城、攻新野,新野刘备向蔡瑁求援,而此时,荆州大小官员、将领主张抗刘,就连蒯越亦是如此。 当初,蔡瑁手中只有八万水军的兵权,其兄蔡仲、蔡和手中兵权合到一处,也不过两、三万,也就是说,仍有近半兵力,在主张抗刘的将领手中,其中,蒯越之兄蒯良,手中亦有两、三万兵权。 在计算了一下利益得失之后,蔡瑁首先去蒯家说服蒯良、蒯越,叫二人与他一道投刘。 毕竟,自袁刘交锋以来,无论是荆州也好,江东也罢,差不多就是坐观刘平战败、袁绍成事,谁能料到最后胜的反而是刘平呢? “战而不胜,不若不战!”这是蔡瑁说服蒯越、蒯良的原话。 当是蒯良、蒯越犹豫不决,蔡瑁却骗二人言:此次刘军来袭,虽传闻是张绣掌军,其实,却是司马懿! 蒯良、蒯越一听,心中更是犹豫。 早在两年前,司马懿出兵宛城,刘表率十余万出襄阳,历经数战,却是不得一胜,要知道,当初司马懿手中,仅仅三、四万而已。 以十万敌三、四万,犹不能取胜,更何况司马懿统兵二十万?别看蒯良口中每每不屑司马懿,然心中,却是深为忌惮,谁叫他在司马懿手中,两战俱败呢? 于是乎,蒯家从了蔡瑁的意思,蒯家从了,剩下的自然简单得多。 以保卫荆襄为借口,蔡瑁四下收拢荆州兵马,屯于襄阳,不少将领在入了襄阳之后,便被蔡瑁请入自家府中饮酒,‘通之以情,晓之以理’,笼络了一大些将领,而那些力主抗刘的顽固老将,则被蔡瑁架空了兵权。 早时,荆州将领中多有不从者,可当听说数日之间,刘平破了新野,打着‘刘’字旗号围攻樊城时,便一一顺从了蔡瑁。 是故,蔡瑁尽得荆州十余万陆军,十万水军! 司马懿确实是兵无血刃拿下的荆州,然而论其究竟,却是蔡瑁在暗中‘出力’。 献媚,这恐怕是一个不怎么好看的词,不过荆州大有人将这加在蔡瑁头上。 可抡起实情,蔡瑁却是有些‘冤枉’,他可没向司马懿送礼什么的。 蔡瑁很聪明,唔,应该说是很狡猾,他一见司马懿就明白,眼前的这位,显然不是用金钱可以买通的,前去送礼,反而会叫此人厌恶。 是故,蔡瑁仅仅是拨了一处并不豪华的宅邸叫司马懿居住,期间也并非送礼,在荆州其他世家偷偷塞上财帛金钱,登门造访襄阳城中的‘司马府’时,蔡瑁却是打起了亲情牌,一面向司马懿解释蔡邕与荆州蔡家的缘由。 此事司马懿得知后,倒也不好叫蔡瑁追回送信的人,毕竟又不是送给他的,是故仅仅是口头告诫了一番,然而事后,待贾诩得知之后,便暗暗注意起蔡瑁来。 “蔡瑁虽为小人,然处事高明,为人圆滑,不失是一人才!”这是贾诩对蔡瑁的评价。 在投刘一事上,几乎是可以说蔡瑁利用了蒯越、蒯良一把,而最后,又险些堪堪将二人一脚踢下,在此事上,吃亏的反而是蒯良,手中两三万兵权被消去,反观蔡瑁,却是名正言顺的掌了十余万水军,坐实了那水军大都督之位。 说到底,蔡瑁可并非是有勇无谋的匹夫,比起他两位兄弟来,蔡瑁要聪明得多…… 那日,蔡瑁与他兄弟蔡仲蔡和正商议着如何改进战术,用来对付周瑜,却忽然听闻帐外传来一声通报,说是营外有人求见都督。 因为时常有蔡家中人前来禀报襄阳情况,蔡瑁也没在意,毕竟相对于蒯良,蔡瑁更是在意其弟蒯越,如今自己兄弟领军在外,搞不好蒯家在暗中弄些小动作,对此,蔡瑁可是警惕地很。 挥挥手叫帐外士卒将人唤入,蔡瑁继续与其弟并另外几位心腹将领议事。 不过一炷香光景,帐外亲卫便领着求见的人进来了,三名。 一望之下,蔡瑁有些诧异,他显然感觉这三人过于眼生了,似乎不是他蔡家中人,皱皱眉,蔡瑁凝神问道:“你等为何而来?” 只见三人做平常家仆打扮,领头那人一望左右,见帐内人员众多,低声说道:“小的有要事禀告都督,还容屏退左右……” “都督……”蔡瑁当即眼神一凛,心中顿起惊疑,来人竟用都督称呼自己,恐怕不是自己蔡家中人,难道是蒯家? 左右将领不明就里,见到如此情况,遂纷纷抱拳笑道:“既然都督有事,末将等暂且告退……” 心感不解,蔡瑁摇摇头说道:“诸位俱是蔡瑁信任之人,何必如此介外。” 说着,他抬手对那三人说道:“究竟何事,速速说来!” “这……”只见领头的大汉犹豫一下,低声迟疑说道:“都督,此事事关重大,还是……” “啧!”蔡瑁有些不耐烦了,正欲说话,却见帐内众将笑着说道:“都督莫恼,都督莫恼,既然是要事,我等理当逼退……” “这……也罢,劳诸位在帐外稍后,二弟,你待我招呼一下!” “是,大哥!”蔡仲招呼着众将退下。 见其余众人皆已退出帐外,蔡瑁望了眼那三人,身旁只有三弟蔡和。 “究竟何事,还不一一道来!” “诺!”只见领头那人抱抱拳,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低声说道:“都督,此事一一写在这封信上,都督一看便知!” 蔡瑁望了一眼三弟蔡和,蔡和会意,上前接过书信粗粗一看,却见信封之上,并无任何注明,心下暗感奇怪,不过倒也没怎么在意,转身将信交与了其兄。 那三人见信件已在蔡瑁手中,当即告辞。 见此些人好似有些急迫,蔡瑁心中很是诧异,挥挥手允了他们,一面叫他们退下,一面拆信。 撕开封口,抽出其中书信,蔡瑁仅是粗粗看了几眼,眼中却充斥着疑惑之色,然而看着看着,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猝然一变,疾呼说道,“三弟,速速叫帐外众将入内!” “唔?”蔡和愣了愣,一脸不解说道:“究竟是何人来信,叫大哥如此?” “休要问,速去!”蔡瑁一声重喝。 见蔡瑁发怒,蔡和不敢耽搁,当即奔出帐外,请留在帐外的诸将入内。 待那些将领一脸不解走入帐内时,蔡瑁当即将书信传示众人,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是遭人算计了。 果然……前后不过是半盏茶光景,蔡瑁等人忽然听到营中一阵喧哗,蔡和一愣之下,走出帐外问巡逻士卒道:“营中何事喧哗?” “好似是将军抓获了几名江东细作……” 蔡和仍为转过弯来,正欲再问,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问话:“如何知晓是江东细作?” 原来是蔡瑁隐隐感觉不安,追出帐来。 “那三人好似被将军围住,自知难以逃命,服毒自尽了,李将军从三人身上搜出利刃三把,上面刻着‘周、亲卫’三字……这个,小的也是方才听人说的,都督若要问个究竟,不如去问李将军……” 那伯长不甚肯定回道。 “糟了……”蔡瑁面色青白交加,挥挥手叫那队士卒继续巡逻,自己则归了帐中。而帐中众将见蔡瑁脸色不佳,不明究竟,欲起身告退,却被蔡瑁喊住。 “诸位莫走,待下还有劳诸位为蔡某做个见证!” “见证?”众将一阵面面相觑。 是啊,见证! 第468章 离间计(2) 蔡瑁随手将那封书信放置在案上显眼处,复身坐下,头上不禁渗出了豆大汗珠。 若是自己没料错的话,这恐怕是……估摸一盏茶工夫,帐内寂静一片,忽然,帐外稍稍起了些许搔动,或有人唤道:“我等见过主公!” 主公?蔡瑁心中一惊,当即起身,奔至帐口,眼角瞥见一人大步走来,连忙喊道:“末将蔡瑁,见过主公!” 来人,果然是刘平无疑,只见他听闻蔡瑁呼唤,心下一愣,缓了缓脚步,笑着说道:“你岂知我欲至耶?” 不明白此刻刘平是何等心思,蔡瑁自然不敢胡乱回话,偷偷一瞥刘平身后之人,见司马懿犹在其中,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勉强说道:“哪里,末将也是听闻帐外之声,这才知晓,主公请!” “唔!”刘平点点头,大步走入帐中,待见到帐内众将,眼中疑色一闪而逝。 “末将等见过主公!”帐内众将抱拳一礼。 “不必多礼。”刘平笑了笑,徐徐走到主位坐下,摆摆手说道:“我也是闲来无事,欲与蔡将军商议一下……” 正说着,刘平忽然瞥到摆在案上的那份书信,眼神一眯,复抬头笑着说道:“怎得,诸位俱在此处?” “是这样的,主公。”蔡瑁疾步走来,抱拳说道:“今日被周瑜耍计胜了一仗,是故末将等在此商议,想想有何妙策,可以对付江东水军……” “哦,”刘平不置褒贬笑了一笑,淡淡说道:“那么,可是商议出什么来?” 当即蔡瑁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讪讪说道:“这个……” “哼!”轻哼一声,刘平对站在帐口的司马懿、贾诩、荀攸招招手,笑着说道:“仲达、文和、公达,坐,且听听我诸位水军将领意见……” “仲达说的哪里话。”刘平哈哈一笑,忽然收敛笑意,望着蔡瑁正色说道:“德珪,方才曼成在营中抓获三名江东细作,营中将士言,此三人乃是从你帐中走出,你对此有何辩解?” 果然! 只见蔡瑁心下一惊,急忙抱拳说道:“启禀主公,此三人末将不识,原先还道是我蔡家中人,没想到……” “没想到却是江东细作是吧?他们到你帐内,所谓何事?”刘平淡淡一笑,忽然望着帐口的司马懿无奈说道:“仲达,坐坐坐!” 摇摇头,司马懿走上前去,与贾诩、荀攸坐在一处,抬头望了一眼蔡瑁。 很是奇怪的,被司马懿一望,蔡瑁倒是定下了心神,微微思忖一下,抱拳恭敬说道:“启禀主公,那三人为送信而来,便是摆在案上的那一封……” “哦?”刘平伸手取过那封信,粗粗一看,眉头一皱,哂笑说道:“何人送信与你,竟是如此粗心大意,送了一份草稿来?” “启禀主公。”蔡瑁抱拳一礼,正色说道:“此信末将不曾删改一处,此事,帐内众人可做凭证!” 似乎是明白了蔡瑁方才那句‘待会还劳诸位将军为蔡某做个见证’的含义,众将纷纷说道:“主公,此事千真万确,我等虽出账外,却不过半盏茶光景,蔡将军便请我等入账,将此信传示,同时亦要我等观信中墨迹,显然不是方才经手修改的,望主公明鉴!” “哦?竟然此事?”刘平抬头望了一眼蔡瑁,心中倍感意外,一旁的司马懿亦是暗暗赞了一句,做得好! 然而,正当蔡瑁暗暗松了口气时,忽然帐口传来一声冷笑。 “你等俱是蔡瑁麾下心腹,谁知道你等是否是故意包庇呢!” 蔡瑁猛然回头,却见祢衡站在那处,冷笑不已,显然是为报当初一箭之仇。 “主公明鉴,大哥对主公极为忠心啊……” “主公,我等若有一句妄言,天地不容!” “主公明鉴啊!” 被祢衡那么一说,蔡仲、蔡和与帐内众将急了,纷纷开口辩解。 “哈哈哈!”刘平哈哈一笑,哂笑说道:“俱是我军统兵大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此事我知了,除德珪以外,你等且退下!” “这……是!”包括蔡和、蔡和在内,帐内众将犹豫着退下,只留下帐内的刘平、贾诩、司马懿、荀攸、蔡瑁,以及站在帐口处的贾诩、祢衡、钟会。 望了一眼蔡瑁,刘平摇头一笑,竟是将那封书信就着灯火点燃了,只见那拈着徐徐燃烧的信纸,淡笑说道:“看来,不管是我小看了你,就连那周瑜,也是小看了你啊!” 说着,将堪堪烧到手的信纸丢于地上。 暗暗咽了咽唾沫,蔡瑁不明刘平所言话中含义,不敢胡乱应对,抱拳低声说道:“末将忠心,天地可鉴,望主公明察!” “不必如此拘束。”刘平朗朗一笑,招招手叫蔡瑁入座,随即冷笑说道:“那周瑜欲使离间计,岂料小看了你,有趣!” 只见司马懿摇摇头,淡淡说道:“此事显而易见,何必辩解?” 望了望左右,荀攸接口说道:“主公,依在下之见,对于蔡将军,恐怕那周公瑾亦是甚为忌惮,是故设计离间,依在下之见,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刘平抚着胡须似有所得,却见帐内贾诩嬉笑说道:“公达的意思是,顺了那周瑜心意,砍了蔡将军?” 虽说明知是计,然而蔡瑁仍听得心头一跳,偷偷望了一眼司马懿,见他正用眼神安抚自己,心下一叹:若不是与此人有些亲情,恐怕…… 确实,历史中蔡瑁便是无刘平信任之人为他求情,才被周瑜设计诛杀,而眼下,就算刘平一时被周瑜蒙蔽,也要顾及司马懿,再说,刘平本身又不是无谋之人,几番思索之下,哪里还会看不明白? “不过,如此简单便中计,恐怕瞒不过周瑜吧?”钟会插口说了一句,身旁祢衡亦冷笑说道:“倘若周瑜如此无智,岂能做得大都督之位?” “咳!”贾诩咳嗽一声,皱眉望了望祢衡,接口说道:“以在下之见,不如借口下战书,派一人为使,前去赤壁周瑜营中,我思周瑜必有后招,介时我等假装中计,将蔡都督以通敌罪名斩首示众,得闻此事,周瑜必然大喜用兵,待其疏忽之时,我等……” “妙计!”贾诩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蔡瑁,嬉笑说道,“贾长史所言,深合我意,既然周瑜欲用离间计,我等不妨顺水推舟,‘助’他一把!” 除蔡瑁讪笑不已外,帐内众人纷纷称善,正要商议何人为使时,却听祢衡冷然说道:“不若叫我为使!” “你为使节?”钟会瞪大眼睛,逮到机会嘲讽说道:“恐怕你去得回不得!” “哼!”祢衡冷声一声,那面荀攸深思良久,忽然转首对刘平说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有一人倒是适合!” 刘平眼眉一挑,凝声问道:“何人?” “蒋子翼!” 蒋子翼?怎么这么耳熟?刘平略感惊讶地望了望荀攸,却见他侃侃说道:“传闻此人与周瑜有些交情,旧日曾相呼为友,主公不妨借口叫他说服周瑜投降,让他前去赤壁周瑜营寨,我思周瑜必然会……” 刘平微微一想,抚掌说道:“善!就这么办!” 说服周瑜投降?蒋子翼?难道是蒋干? 说起蒋干这人,司马懿往日倒也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以辩才闻名,倒也不是不学无术的蠢蛋,反而是极具学问。 传闻此人和周瑜自幼同窗受业,琴棋书法无所不能,四书五经也早已烂熟于心。 论胆识,此人在两军对垒、周瑜杀了刘平使节时主动请缨,驾一叶扁舟去说降统兵数万的东吴大都督。 然而论其究竟,他倒是也可以说是一个笨蛋,空有一肚子学问,却丝毫没用到点子上,尽为他人干些瞌睡送枕头的蠢事,以至于最终葬送了刘魏八十万兵马。 不过眼下,此人倒是极为合适,这迷糊蛋一去,那周瑜必然大喜! 当夜,在蔡瑁帐内,刘平与众人商议了一番,次日便传令至荆州调来蒋干。 待得了刘平之令,蒋干自然大喜,不明就里之下便带着一童子,驾一叶小舟望赤壁而去,他哪里会知道,就在周瑜开始布局的同时,刘平等人亦开始布局…… -- 确实,蔡瑁、张允叫周瑜甚为忌惮! 虽说刘平谋士,司马懿、贾诩、荀攸等人,俱是百里无一的深谋之士,可是在水战之上,三人却是不甚了了,就算智谋再高,那又如何? 远近驰名的贾诩,率十万兵马从东面袭江东,却叫甘宁驱仅仅万余兵马挡在长江之上,不得寸进。 名传天下的司马懿,虽掌四十万兵马,亦无法渡江一步。 在周瑜眼中,论威胁,就算司马懿与贾诩再是如何威名赫赫,恐怕眼下还及不上区区蔡瑁、张允。 只要能除了此二人,周瑜便有八成把握,可击溃刘军! 然而,周瑜却是不知,蔡瑁与司马懿有亲,就算刘平一时被蒙骗,也会看在司马懿面上,留蔡瑁一条姓命,至少,刘平会给司马懿一个交代。 可惜,周瑜不知…… 建安四年九月初,似乎与历史中酷似,蒋干引一童子,驾一叶小舟前往了周瑜营寨,一者是为向周瑜下战书,二来嘛,便是想说降周瑜。 待得闻蒋干前来后,周瑜果然大喜,当即便与众将商议一番,欲借蒋干之口,坐实了蔡瑁通敌嫌疑。 毕竟,仅仅靠着一份含糊不清的书信,周瑜也不信刘平就会中计将蔡瑁诛杀。 果然,蒋干果然中计,揣着一封‘蔡瑁’写于周瑜的书信,趁夜逃离了赤壁军营,回汉阳禀告刘平。 建安四年九月六日,待蒋干将蔡瑁通敌一事禀告刘平,刘平‘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蔡瑁、蔡仲、蔡和并张允一干人等‘斩首示众’,将‘首级’悬于辕门之上,至于水军,刘平便叫路昭、曹性统领。 听闻此事,周瑜微微一笑,遂开始着手对付刘军事宜,他哪里会知道,眼下蔡瑁一干人等,正活生生坐在司马懿帐中饮酒呢…… 在这个信息传播不易的年代,周瑜仅仅只能依靠细作、斥候,那些细作、斥候又如何敢接近刘营? 如此一来,悬挂在辕门上的首级真假,自然也不得而知。 相对的,刘平、司马懿等人处理起此事来,亦是极为谨慎。 刘平确实是传令全营,将‘蔡瑁’一干等人斩首的,这是司马懿建议的,毕竟,要骗过周瑜,首先要骗过自己人。 除了贾诩、荀攸、贾诩等众谋士外,恐怕也只有曹性、路昭、刘洪等久随刘平身旁出生入死的心腹爱将,才得知此事,除此之外,便只有蔡瑁麾下心腹了。 至于蔡瑁、张允、蔡仲、蔡和等人,则暂时充当了司马懿亲卫,套上一身铠甲,久在司马懿身旁不出,外人哪里还认得蔡瑁一干等人? 建安四年九月中旬至十月末,刘军一反常态,固守不出。 期间,周瑜则率水军前来汉阳刘军水寨之外搦战,曹性与路昭遵从刘平命令,率水军出战,一个照面便被周瑜打得大败。 也是,曹性与路昭皆是骑将,哪里会调度水军? 所传的命令几乎是漏洞百出,是故,周瑜暗暗松了口气,急忙下令放缓了攻势,假作不敌,与曹性打了个不分胜败、草草收场。 “刘平用曹性、路昭二匹夫统帅,必定断送其四十万兵马也!”回到赤壁之后,周瑜与蒋钦、凌操等一干将领哈哈大笑。 随后,周瑜便开始算计诸葛亮了…… 不,应该说是算计刘备! 屯兵在长江南岸的刘备,与屯兵夏口的刘琦,二人麾下兵马合到一处,仍有两三万兵马,周瑜身为东吴大都督,自然要居安思危,早早谋划。 毕竟,若是刘平此战败北,荆州恐怕是唾手可得,然而刘备在荆州却有诸多名望,更别说刘琦乃刘表之子,荆州军民自然心向二人。 周瑜哪里愿意为他人作嫁? 照他谋划,最好是刘备与刘琦一同死在对刘战事上,这才对江东有利! 一山哪能容二虎? 不得不说,周瑜想得有些太远了…… 是的,太远了,刘平,还不见得会败呢! 第469章 噩兆 ‘蔡瑁’等人的人头,在刘军辕门悬挂了足足一个多月,只因刘平、司马懿等人生怕周瑜不知此事。 别的不说,蔡瑁每次望见那些风干的头颅,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张允、蔡仲、蔡和等人,无一不是如此。 当刘平下令取下那些头颅时,蔡瑁等人着实送了口气…… 拜周瑜所赐,蔡瑁做了司马懿一个多月的亲卫,倒是与司马懿越发亲近起来。 而司马懿,亦渐渐明白,蔡瑁确实是个‘好下属’,善于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可以说是有勇有谋,比起刘军中某些将领来,丝毫不差,却不是历史中那无足轻重的小人模样。 张允亦是如此,此人眼下正扮作曹性身旁亲卫,明里是曹性下令,暗地里,却是张允,在周瑜不知究竟的情况下,暗暗操练水军。 刘军连环船的事宜,刘平交与了司马懿、荀攸二人,然而要将四十万人乘坐的战船用铁索连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更别说,司马懿另有打算。 一日,司马懿带着蔡瑁、陈到二人,前去监督进程…… 待见到所谓的连环船后,蔡瑁低声劝道:“尚书,此法虽有利于我军北地将士登船作战,然实有大弊……” “我知你心中忧虑。”凝神望着远处,司马懿皱眉说道:“你是怕江东用火吧?” “正是!”蔡瑁点点头,指着远处战船凝重说道:“数千艘战船连至一处,若是江东用火攻,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此事我知。”司马懿微微一笑,忽然好似望见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凝神望了良久,面上紧皱的双眉方才展开。 “既然周瑜献策‘连环船’,不用岂不是对不起他?哼!待我叫他与诸葛孔明看看,什么叫连环船!” 身旁的陈到自然瞥见了司马懿画在手中纸上的东西,微微一笑。 而与此同时,钟会正颇有闲情在营中巡视…… 说是颇有闲情,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眼下的钟会,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对付孙、刘两家联军的策略已经拟定,也就是说,已经用不到钟会与祢衡了,当然了,贾诩自然有忙不完的事,毕竟他是司马懿最信任的下属文官。 而作为贾诩信任的祢衡,或多或少也有些事情可做,不过钟会嘛…… 不好意思,贾诩可是时时刻刻防着此人的,关系重大的事,贾诩从来不叫钟会经手,而钟会又不屑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久而久之,望着营中上至将领、下至士卒,人人为大战忙碌着,钟会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说在刘平眼中,钟会已不在当初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是比起贾诩来,他还是差一截,更别提司马懿、贾诩、荀攸等一干刘平心腹重臣。 “此战,恐怕是十拿九稳了,然而我……唉!” 摇摇头,钟会漫不经心走在营中,只感觉心中苦闷。 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搏他一搏,待当初刘平与袁绍争斗时,将那血诏交与刘表、亦或是刘备,叫刘平大败…… 嘿!要是刘平死于此战,那该多好…… 剩下的,唯有贾诩、荀彧、荀攸、鲁肃、同贾诩一般,不过是借着司马懿权位,贾诩传闻患有隐疾,荀彧、荀攸虽有才学,然其家世过于庞大,若是刘平一死,那么荀家逃不了……唔,或许司马懿会出面…… 至于鲁肃此人,此人心狠手辣,倒是劲敌…… 唉!想这些做什么,此战十拿九稳,那刘平如何为死? 待刘平击溃周瑜,拿下江东之后,剩下的,只有张白骑与刘璋,曹****…… 刘璋此人,名不符实,不过一庸才耳! 何时才是自己出头之日? 想到此处,钟会不禁叹之又叹。 他不是没想过继续隐忍,隐忍至司马懿、贾诩等一干等人老死,然而要知道,钟会比司马懿小不了几岁,要等到刘平老死还可一说,要等到司马懿老死? 想来想去,钟会只觉得前途渺茫,摇摇头走着。 走着走着,路过一名伫立在营寨中的刘兵身旁,钟会却望见那名刘兵浑身哆嗦着,心下一奇,上前问道:“怎么?冷么?” 只见那名刘兵抖索着摇摇头,低声说道:“启禀大人,冷……” “咦?”钟会望了望自己身上薄薄衣衫,又望了望那士卒身上皮甲,暗暗称奇,心下疑惑说道,不过是十一月左右,就算有些冷,恐怕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似乎会错了意,那刘兵抱着手中枪杆,强笑说道:“小的不碍事的,过些时辰便好了,倒是,恐怕还会感觉热呢……” “感觉热?”钟会双眉一挑,心下似有所得。 “是,是啊,”那名刘兵点点头,勉强说道:“或许有些水土不服吧,营中好些弟兄都是如此……” “很多人么?”钟会渐渐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是啊!” 皱眉望了想那名士卒,钟会低声说道:“除了此事之外,可还有其他不适?” “这……”那名刘兵思忖一下,如实说道:“除去时冷时热外,有时就是略感头痛,不过营中好些弟兄,还感觉四肢酸痛、眼目酸痛……” 凝神盯着面前那士卒,钟会凝重问道:“可还有时常感觉咽喉干涸、以及目眩呕吐之事?” “咦?”被钟会这么一问,那刘兵疑惑说道:“大人如此得知?莫非大人亦是水土不服?” “啊,是啊……”钟会淡淡一笑,拍拍那刘兵肩膀说道:“水土不服,可大可小,你等可要谨慎处理,近日气候渐渐转冷,待我回去告知尚书,让他拨些厚实的棉衣下来,叫你等免去受冻之苦!” 听钟会这么一说,那名刘兵一脸感激,抱拳连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必谢!”钟会玩味一笑,对身旁刘兵点头示意一下,向远处走去,心下暗暗冷笑。 看来此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走着走着,却是听不远处有人喊道:“士季,那位大人有事唤你!” 待钟会走近,祢衡疑惑说道:“方才你与兵士说什么呢?” “并非什么大事。”钟会耸耸肩,淡然说道:“不过是见气候转冷,稍加询问一二罢了,待等下见了尚书,倒是要提及此事,让尚书拨些厚实的棉衣下来,叫将士度寒……” “还真看不出来……”祢衡上下打量一下钟会嘲讽一句,忽而问道:“见你从晌午便在营中闲逛,可有见到什么异常之事?” “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是闲逛,分明是巡视全营嘛!”略有不满地说了一句,钟会面上露出几分微笑,淡淡说道。 “营中无事,一切正常!”时至建安四年十一月初,气候渐渐转冷,对于正要作战的刘军与江东、刘备军而言,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数日之前,掌后勤的荀攸从许都调来了数百车棉衣,显然鲁肃亦算到此战恐怕不会顺利,故而早早督制棉衣,送至长江前线。 然而就算如此,这数百车棉衣,对于汉阳、石阳五十万刘军,仍是不足,几乎有半数的刘军分不到棉衣。 如此,刘平唯有暂停操练兵马,叫麾下士卒呆在营内帐中生火取暖,将棉衣优先配给于巡逻以及值勤的刘兵。 汉末时期的冬季,可不比后世,对此,司马懿是深有感触。 听着屋外呜呜的风声,司马懿糊在窗户口的纸张不起丝毫作用,一阵冷风刮来,窗户纸便已裂开大半,而后,屋子中的温度瞬间降低,对于生活在‘温室’中的司马懿而言,那几乎是致命的…… “啪啪!”木材燃烧时开裂的声响。 “五年了……” “五年?尚书指的是?” “原来如此。”蔡瑁恍然一笑,与身旁其弟蔡仲、蔡和对视一眼,举杯笑道:“如此,理当饮酒驱寒!” “大哥说的是,这酒也煮得差不多了!”说着,蔡仲起身,从篝火中的架子上将温酒的酒坛取来,为司马懿及帐内众人满上一杯。 “多谢蔡将军!”陈到谦逊有礼地道了一声谢,却见蔡仲摆摆手,笑着说道:“陈将军客气了。” 对于天下闻名的常山陈子龙,蔡仲可不敢失礼,别看他眼下只是自己‘尚书’贴身亲卫将军,一旦作战时,保不定就是统领数万乃至十万兵马的统帅。 “算是吧。”缓缓饮了一口杯中酒水,感受着胸腔散开的暖意,司马懿吐了口气,凝重说道:“如此寒冬,恐怕难以作战啊!” 说着,司马懿又裹了裹身上的锦服。 “尚书莫虑。”见此,蔡瑁放下酒杯,起身走至篝火旁,将几根柴火丢入火中,笑着说道:“看天色,恐怕要降雪,待大雪一降,便不会再如此寒冷了……待至此时,便是我军与江东军决战之时!” 听闻蔡瑁所言,蔡仲接口冷笑道:“可笑那周瑜还以为胜券在握吧?哼!” “大哥,二哥,莫要搅了尚书雅兴啊!”蔡和无奈说道。 “说的是!”蔡瑁与蔡仲讪讪一笑。 “不。”摆摆手,司马懿微微一笑,正色说道:“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眼下,我等不能保证周瑜必定中计,要是他看破你等三人‘诈死’,此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等不可轻敌,孙、刘两家联手,谋有周瑜、诸葛亮、鲁肃、陆逊等人,武有关羽、张飞、陈到、太史慈等人,俱是世间英杰,轻敌,则必败!” 蔡瑁、蔡仲、蔡和三人对视一眼,抱拳说道:“尚书所言极是,侄儿等受教!” 话音刚落,忽然帐外传来一声笑叹。 “好一个居安思危,司马尚书,酒友至矣!” 在帐内茫然不解中,司马懿自是算到了来人,没好气说道:“你有手有脚,谁能拦得住你?” “哈哈!”一声嬉笑,贾诩撩帐而入,蔡瑁、陈到等人当即起身,抱拳唤道,“见过郭祭酒!” “免礼免礼。”随意挥挥手,贾诩抽抽鼻子,忽然视线落在篝火架子上的酒壶,连忙跑了过来,掀开盖子深深吸了口气,一脸陶醉叹道:“好酒!” 说着,他笑意一收,指着司马懿喝道:“仲达,你可知罪!” 翻了翻白眼,司马懿端着酒盏没好气说道,“营中饮酒,向来乃军中大忌,然而近日天气严寒,天机解了禁酒令,叫营中将士饮酒取暖,敢问大人,在下所犯何罪?” “……”只见司马懿嘴角一抽,望了一眼蔡瑁,蔡瑁顿时会意,笑着说道,“此酒温热,恰到好处,祭酒请!” “唔。”贾诩满意地点点头,握着酒壶走到一席坐下,自斟一杯,敢要就饮,忽然听司马懿说道:“文和且慢……” “放心!”好似料到了司马懿心思,贾诩一面饮酒,一面慢条斯理说道:“我贾诩贾文和何时会误事?你交予我的事,我早已办妥,这不,眼下找你来讨酒吃……” “办妥了?”司马懿瞪大眼睛,好似有些不敢置信。 微笑着望了司马懿一眼,贾诩玩味说道:“啊!办妥了,一切按着仲达你的意思。”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轻笑说道:“不过急赶慢赶,也只有二十艘楼船,每艘配有五架霹雳车,足足一百架霹雳车,若是石弹充足,保管叫周瑜有来无回!啧啧,大手笔啊,为此,我可是近月余不眠不休哟……” “好!”司马懿抚掌一笑,揶揄说道:“此战,文和当居首功!” “啧!”不屑地撇撇嘴,端着杯酒,贾诩揶揄说道:“什么首功、大功的,你自己留着吧,记住,战后请我喝顿酒就成了……” 说着,他望了望了帐内篝火,皱眉说道:“还是有些冷呐,烧得不够旺……” 话音刚落,蔡和赶在众人之前起身,取来柴火丢入篝火之中,只见数根柴火丢入,帐内顿时暖了几分。 “不过我说仲达。”对蔡和点点头,贾诩转首对司马懿说道:“你当真欲用那连环船破江东兵马?” “怎么?”司马懿淡淡一笑。 深深打量着司马懿脸上表情,贾诩摇头说道:“不对!依我看来,你必定有其他心思,快快快,说来叫我听听……” “这个嘛。”故意拖了拖音,司马懿嘿嘿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啧!” 帐内众人会心一笑,忽然帐幕被撩起,一人探了探脑袋,诧异说道:“好热闹啊……” 一抬眼,司马懿自是望见了来人,招手笑着说道:“文和,来,一同饮酒!” 第470章 噩兆(2) “多谢尚书。”贾诩道了声谢,对陈到等人拱拱手,徐徐走入,口中说道:“这天,还真冷呐……” 在他之后,钟会与祢衡亦大步走入。 论此刻帐中职位,恐怕是钟会与祢衡最低,其次便是贾诩了,然而蔡瑁早早示意其三弟蔡和,叫他从篝火旁取来三壶温酒,分于三人。 对蔡和拱手一谢,贾诩坐于位上,率先说道:“尚书,连环船事宜大致已经落定,但凡大船,已‘多数’用铁索连接……” 司马懿自然明白贾诩口中的‘多数’是指什么,点点头举杯笑道:“做得好!既然万事俱备,我等不妨浅酌几杯,诸位请!” “尚书请!” 环视了一眼帐内众人面善笑意,钟会哂笑说道:“这算是提前庆功么?” “提前庆功?”蔡仲愣了愣,低声笑道:“也无不可啊!依末将看来,周瑜必败!” “是么。”钟会淡淡一笑,凝神望着酒盏,忽而展颜说道:“那就算提前庆功好了……” 嘿! “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贾诩放下酒盏,转首问蔡瑁道:“蔡将军,在下有一事询问,不知……” “贾大人言重了,但凡蔡瑁所知之事,自当失言相告!” “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事。”见蔡瑁面色有些凝重,贾诩摆摆手笑呵呵说道:“只是见近日天气寒冷,或有疑问,如此寒冷天气,照往年情形,将持续到何时?” “这个。”蔡瑁犹豫一下,低头暗思半响,摇头说道:“这个末将也说不好,不过按往年情形看来,再过数日,恐怕便要降雪,待大雪一降,天气自然转暖,不过这几日,末将仍未看到有半分降雪前兆,倒是有些蹊跷……” 见贾诩问话,司马懿一脸疑惑说道:“怎么?” 犹豫一下,贾诩皱眉说道:“启禀尚书,门下方才去过荀司马处,听闻一事,襄阳蒯越来报,如此天寒地冻,其将士难以押运粮草至我军营中,营中粮草,或有短缺迹象……” “莫非营中粮草不支?营中粮草不是一直充裕么?”司马懿急声问道。 “眼下倒无短缺之事。”摇摇头,贾诩抚须说道:“尚书不知,眼下隆冬盛寒,马无藁草,是故营中战马,皆以粮谷喂养,所耗甚大,如此,恐非是长久之计啊!” “原来如此,贾大人担忧的是这个。”闻言蔡瑁轻笑说道:“大人放心,按往年推算,多则半月,少则数日,天必降雪,介时天气转暖,荆襄自会运粮至此,大人不必忧虑也!” “如此甚好!”贾诩呵呵一笑。 降雪…… 不同于后世,就算冬季不降雪,亦是习以为常,如今的冬季,若是不降雪,确实有些蹊跷……莫非是诸葛孔明故意捣鬼? 那么他的目的呢? 难道是想继续维持这种寒冷天气,想冻死我军将士? 啧,怎么可能! 提前庆功?嘿,有意思! -- 或许有人认为,同样是面对严冬,若是对刘军有所影响的话,那么对江东兵马自然也有同样影响才对,然而,这却是想错了。 这句话说说刘备麾下将士倒是还可,然而对于江东兵马,抵御这寒冷天气的能力,要远远高于刘军。 早前提及过,刘平麾下兵士,大多出身北地,乃是以兖、豫两州兵士为主,徐州兵为辅,以及些许原袁绍降卒,也就是青、冀两州兵士。 众所周知,南方冬季不同于北方! 虽说是越靠北方,越是寒冷,可是要注意的是,北方气候干燥,兼之少风;而南方虽是气候湿润,多有刮风,尤其是在严冬,当分刮在脸上,空气中的湿度粘在人脸上,倍感寒冷。 若是南方人去了北方,只要穿得暖,倒也不会有多大麻烦,然而,倘若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恐怕难以适应南方湿润的气候,尤其是在沿海、沿江、沿河一带…… 眼下,相对于刘军的种种不适,恐怕江东兵士早已习以为常吧? 赤壁周瑜水军营寨! 负背双手站在主帐门口,周瑜仰头望着天际,不顾四下呜呜刮来的寒风,喃喃说道:“还当真不曾有下雪迹象啊,这诸葛孔明……” 说着,周瑜转过身去,望着帐内席中端坐的张昭,凝声说道:“子布的意思是说,诸葛瑾劝说不成,反被其弟诸葛亮说了一通?” “是啊。”苦笑着摇摇头,张昭叹息说道:“恐怕是孔明早早看出其兄心思,抢在其兄开口之前,反借古人以说其兄,如此一来,子瑜自然不好再开口,草草收场……” “嘿!”周瑜淡淡一笑,哂笑说道:“如此看来,比起其兄诸葛瑾,诸葛亮更为厉害啊!竟识天文至此等地步……既然他不愿来我江东,我等不可不早早除之,否则日后必生祸患!” “公瑾。”见周瑜这么说,张昭面色微变,坐起正色说道:“为我江东,诸葛亮日后或许会是祸患,这不假,然而眼下,我等首重,乃是刘平吧?公瑾大才,想必不会不知自毁长城之事吧?” “哦?子布是说那诸葛亮是我江东李牧?亦或是廉颇?” “那倒不至于。”张昭自嘲一笑,随即拱手正色说道:“在下是觉得,若要对付刘军,诸葛孔明之智不可缺也!此战关系我江东百万军民,还望都督……” “哈哈,子布莫要拘束。”打断了张昭的话,周瑜朗笑说道:“我方才不过是戏言耳!我早早说过,就算要除诸葛亮,亦会等击溃刘军之后!” 微微松了口气,张昭拱手拜道:“都督顾全大局,江东幸甚!” “不过嘛。”说着,周瑜又望了望天际,皱眉说道:“想不到诸葛亮深习天文,远胜于我,我料定这几日必定降雪,竟不想料错……” “恐怕并非是天文之事哦!”帐内角落,传来一声嘲讽。 “哦?”对那嘲讽丝毫不以为杵,周瑜转身问道:“莫非伯言知其中究竟?” 伯言,指的自然是陆逊无疑。 “嘿!”略带嘲讽地一笑,却见周瑜不曾有丝毫异样,陆逊撇撇嘴,泄气说道:“大都督,想必你也知晓,当初黄巾贼寇之首张角手中有本奇书吧?” “《太平要术》么?”说着,周瑜转身走向帐内,帐外丁奉、徐盛二人,伸手将帐幕闭合。 “正是!”坐起身,望了眼周瑜,陆逊哂笑说道:“张角逆天改命,为天理所不容,待其死后,此书六分,散于世间……” 皱皱眉,张昭惊疑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话未说完,却见周瑜摆摆手,望着陆逊说道:“继续说,我等洗耳恭听!” “嘿!”嘲讽般望了一眼张昭,陆逊把玩着手中茶盏,淡淡说道:“天书分天地人三卷,并上下册,诸葛亮手中那本,我已问过,他也料定瞒不过我,是故实言相告,以报我当日救命之恩,其手中那本,正是天卷上策,传闻此书驱四象、掌天象,便是所谓天时……” “怪不得。”周瑜皱皱眉,回忆说道:“传闻诸葛亮在司马懿手中逃脱数次,皆有天象相助,”说着,他望了眼陆逊,揶揄说道:“那么你手中的那本呢?” “哼!”见周瑜表情,陆逊料定此事他定是早早便知晓,不满说道:“地书上册,晓九宫,可使些障眼法……” “呵呵。”周瑜微微一笑,随即喃喃自语道:“那么加上子明那本,人卷下册,这所谓的六册天书,我江东得两册,刘备得一册,还有三本……” “是两本哟!”陆逊冷笑提醒道。 “唔?”周瑜双眉一凝,却见陆逊冷声说道:“据诸葛亮所说,天卷下册,眼下在鲁肃亦或者刘平手中,晓八门,可驱吉避凶,至于其他嘛,诸葛亮推说说知不详,我也不知真假……” “……”只见周瑜狐疑地望了一眼陆逊,凝声问道:“你是何时去问的诸葛亮?” 耸耸肩,陆逊如实说道:“十余日前吧,反正待在营内也是无数,我便去那位皇叔军营逛了逛,不得不说,那位刘皇叔确实有些本事,麾下兵马倒也练得勤快……” “十余日前。”周瑜皱皱眉,忽而淡淡说道:“看来诸葛孔明不安好心啊,如此重要之事,竟是隐瞒不报,欲叫我江东与刘军拼得两败俱伤么?哼!他日对刘作战,我必要刘备为先驱,看他如何抽身事外!” “公瑾已有破刘之策么?”张昭诧异问道。 “啊!”点点头,周瑜玩味说道:“此事我等不是早早便商量过了么?” 只见张昭凝神望了周瑜半响,忽而缓缓摇头说道:“公瑾,恐怕你心中另有妙计吧?” “哈哈。”大手一挥,周瑜笑着说道:“子布却是高估周瑜了,哪里有什么妙计,不是说了么,火攻呀!” 是么?张昭心中闪过阵阵疑惑之色,然而见周瑜不欲谈及,他亦不好再问。 收起面上笑意,周瑜凝神望着主位案上的孙策佩剑,凝重说道:“子日,昔善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此战若要胜,还得看刘军……” 张昭听罢眼中神光一闪,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周瑜与诸葛亮议论刘军时的对话。 水土不服、多生疾病么? 天助我江东,那么刘军最好是…… 瘟疫,后世感受疫疠之气造成的流行姓急姓传染病的统称。 总的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姓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 既然有‘总的来说’,那么自然便有例外了…… 对于瘟疫一说,早在前秦时期,便有记载。 或有人认为,瘟疫盛行于战事期间,因尸首没有妥善安置,故而引发疾病,其实这是一个误区。 《周礼》中记载:“季春行夏令,****多疾疫。” 古人对于温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温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钟会在刘营中所见到的、并且隐瞒不报的,恐怕十有八九便是瘟疫。 瘟疫是流行姓急姓传染病的统称,那么对于眼下境况说得再通俗一些,那么便是‘伤寒病’。 伤寒的致病因素包括外因、内因。 广义伤寒各种疾病的外因为风、寒、暑、湿、燥、火六银之邪;狭义伤寒由冬令感受风寒所致。伤寒发病的内因为正气虚亏,如果身体虚弱,或劳倦饥饿,起居失常,寒温不适,房事不节,均可导致正气虚亏,易被外邪侵犯成病……又可以说是地域病,到了一处,因无法适应当地地理气候,因而患症。 当然了,若是在发病前好生休养,那么或许可以避免,不过对于临战的刘军而言,此事恐怕有些不易了…… 瘟疫之所以称之为瘟疫,叫人谈而色变,无外乎他的传染力! 若是单单一人,那自然不会闹出什么祸事来,然而,倘若是数十万人呢?倘若是同食一锅饭,同睡一个帐篷的四十万刘军呢? 众所周知,就像感冒病毒一样,最初的病毒,恐怕一味药便可以治好,然而若是在数十万人中反复传染,那么最终的患者,恐怕就不是单单一味药便可以治愈了,因为其中,夹带了其他病毒…… 而作为出身北方的刘军,到了南方,原本就难以适应南方气候,一旦瘟疫爆发,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发不可收拾! 建安四年十一月六日,刘营终于爆发了瘟疫,一时之间,偌大军营,几乎有二十分之一将士感染症状,四十万大军中的二十分之一,几近两万人,数目何其庞大? 要知道,这仅仅是爆发瘟疫的前期而已! 当司马懿得闻营中爆发瘟疫,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 “速速领我前去!”这是当贾诩来报时,司马懿唯一说的一句话,随后便领着贾诩、钟会、祢衡、蔡瑁、陈到等一干人等,前往患病的将士帐篷。 因这段时间,司马懿一直专心连环船之事,对于营中其他事项,他则托付了贾诩代为料理,对此,贾诩亦是满头冷汗。 当众人赶至患病的刘兵帐篷,还未走近,众人便闻到该地一股馊臭味,臭不可当,令人作呕。 第471章 噩兆(3) 暂时作为司马懿亲卫的蔡仲当即忍不住,吐了一地,观其余人面上,亦是难看,就连陈到亦是一脸不适。 强忍着腹中呕意,司马懿厉声喝道:“叫负责此地的将领速速前来见我!” 话音刚落,却见在附近执勤的一名刘兵犹豫说道:“梁将军亦是患病不起……” 他口中的梁将军,是位偏将,隶属于路昭麾下,正是负责该地的将领。 “该死!”司马懿低骂一句,重声说道:“此将乃何人麾下?” 或有刘兵回道:“乃路昭将军麾下!” “叫路昭速速前来见我!” “诺!” 一盏茶之余,一脸愕然的路昭便收令到了司马懿面前,待望见此地景象,他面上亦是一愣。 作为刘平麾下大将,路昭自然亦有事忙碌,除非是大事,否则向来是他麾下偏将、裨将代劳,其余大将自然也是如此,否则事事躬亲,还要底下偏将、裨将做什么? 眼下站在司马懿面前的路昭,恐怕还不如司马懿知道的多…… “路昭!”皱眉望着路昭,司马懿严肃喝道:“营中发生此等情形,你可知晓?” “这……”作为刘平麾下骁将,路昭被司马懿说得哑口无言,愕然望了望四周,喃喃说道:“前些日子,营中将士或有水土不服,末将以为……” “以为什么?” 望了眼司马懿面色,路昭低头不语,身旁贾诩低声说道:“路将军,恐怕并非是水土不服,而是瘟疫!” “瘟疫?!”路昭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充斥着惊恐,想来他也知晓瘟疫的可怕。 “末……末将确实不知啊,若是早早知晓,定会禀报于主公与尚书……” 暗暗摇了摇头,司马懿皱眉说道:“你且随我一道去!” “……诺!”路昭抱拳应命,心中有些惶惶,毕竟,底下兵士发生此等大事,作为大将,路昭却丝毫不知,恐怕逃不了渎职的干系。 随便撩起一处帐篷,司马懿顿感一阵恶风袭来,面色当即青了几分,只感觉头晕目眩,身旁陈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什么呀这是!”蔡和一脸厌恶地挥挥手,却被身旁蔡瑁狠狠一瞪。 望了一眼蔡和,司马懿没说什么,毕竟,帐内的空气,实在是太过恶劣,就连他自己,亦是隐隐作呕,岂能再怪其他人? “咳咳。”被里面的浑浊的空气呛住,贾诩咳嗽两声,低声说道:“尚书,观此情形,恐怕……”话未说完,便被司马懿挥手打断。 贾诩当即醒悟过来,随即便是一声苦笑:尚书啊,眼下哪里还顾得上军心震动啊,恐怕营中将士,早已知晓,就算想瞒,也瞒不过几时啊! 微微闭着双目吸了几口气,司马懿大步走入帐内,只见偌大帐篷之内,竟是躺满了患病的刘兵,刘军编制,一支帐篷,可居两什人数,也就是说,这顶帐篷之内,二十二名刘兵竟是无一幸免…… 也是,吃了一起,住在一起的这些刘兵,只要有一名感染,那么短短数日之间,恐怕…… 摇摇头,司马懿忽然望见帐内仍有几名站立在一角的刘兵,见司马懿眼神望去,那些刘兵更是站得笔直。 “你等在此做什么?” “启禀尚书,我等在此照料同泽!” “哦。”点点头,司马懿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你等可有不适症状?” 那数名对视一眼,肯定之后摇头说道:“我等不曾感觉有何不适……” “未曾感染么?”贾诩接了一句。 “难说。”摇摇头,蹲下身子望着其中一名病患的士卒,司马懿皱眉说道:“或许,仍在潜伏期吧!” “潜伏期?”贾诩与祢衡对视一眼,均是大为不解,反观钟会眼中,却有几分诧异。 就在司马懿打量着躺在干草铺上的刘兵时,那名刘兵亦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待望见司马懿,惊呼道:“……尚书?” 说着,便欲挣扎起身,附近的刘兵听闻这声呼唤,亦是挣扎起身。 “躺着,躺着,休要起身!”轻轻按下挣扎欲起的刘兵,司马懿四下喊了一声,帐内众刘兵听罢,犹豫一下,终究躺了下去。 蹲着望了望四周,司马懿明显能望见那些士卒虽说不曾起身,却是侧过身,望着自己,望着他们神色,司马懿心中越发不忍,叹息一声。 曾几何时,自己对军中事务了若指掌,然而现在…… 似乎看出了司马懿的心思,贾诩走上前,低声劝道:“尚书莫要自责,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尚书手中,不过三五万兵马,自然可以面面俱到,眼下尚书掌四十万大军事务,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 “文和不必宽慰,作为一军统帅,我难辞其咎。”摇摇头,司马懿叹息说道:“眼下说什么也晚了,唯有设法补救……” “补救?”贾诩眼眉一挑,急声说道:“尚书以为,如何补救?” “首先。”起身望了望帐内,望着帐内随处可见的呕吐物,司马懿抬手说道:“来人,将此些污秽物清理一下!” “还不速去!”饶是向来稳重的路昭,亦有些心慌了,一声令下,当即那数名刘兵应命而去。 “等等。”就在这时,司马懿唤了他们,指着帐内众患者士卒席铺的粗瓷碗,凝重说道:“这些水是……” 几名刘兵一听,抱拳说道:“诸位弟兄只说口中干渴,是故我等喂其饮水……” “可曾煮沸?” “煮……煮沸?”那几名刘兵面面相觑。 看他们这番模样,司马懿哪里还会不明白?无奈地摇摇头,挥手说道:“传令下去,至此时起,营中将士所用饮水,需经煮沸,不可有误!速去!” “诺!”那几名刘兵抱拳而去。 而此时,听闻尚书司马懿前来,围在帐篷门口处的刘兵越来越多,其中自然少不了路昭麾下偏将、裨将,待他们望见主将一声不吭站在帐内,顿感不妙,然而被路昭狠狠一瞪,便犹豫着走了进来。 事到如今,再行责怪也是无用,况且归根究底,司马懿作为主帅,自然也难逃干系,因此,司马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诸将下达了一些列的命令。 毕竟,作为后世人,司马懿虽不懂如何治愈感染瘟疫的刘兵,倒是有些做些措施,将瘟疫带来的危害尽量减小…… “传令全军,若是患病的将士居于帐内,则要保证通风……” “何谓通风?”路昭麾下一名偏将疑惑问道。 皱皱眉走道帐门处,司马懿扯了扯帐幕,重声说道:“这就叫通风!” 言辞颇为严厉,叫那偏将心中一惊。 见此情形,贾诩自然明白司马懿是遇到瘟疫之事,心情极其不佳,咳嗽一声,佯作提醒低声劝道:“尚书,不过这样一来,帐内岂不是更为寒冷?恐怕对将士病情不利……” 被贾诩一打岔,司马懿意识到了方才的失态,歉意地望了一眼那名偏将,轻声解释说道:“比起寒冷来,帐内浑浊的空气更对将士身心不利……” “空气?”站在帐口处的蔡瑁喃喃说了一句,身旁蔡和深有感触说道:“……咳,尚书说的,恐怕就是方才那股味道吧,啧啧啧,乍一闻之下,我险些……” 话未说完,却被其兄蔡瑁狠狠一瞪,讪笑一声,低头不语。 “至于寒冷嘛。”望了望帐外的围观的众刘兵,司马懿略带歉意说道:“唯有将棉衣等御寒之物,优先配置给患病的将士了,诸位将士可有异议?” “无有异议!”帐外的刘兵异口同声呼道。 这司马懿在军中的威望,还是一如既往啊!钟会暗暗一叹,有些羡慕,不过眼下他最为期待的,倒是想看看司马懿如何对付这瘟疫。 在钟会眼神中,司马懿望了一眼路昭,路昭当即会意,对自己麾下偏将喝道:“还不速去将棉衣等御寒物取来?” “诺!” “另外。”望了望剩下的几名将领,司马懿一一作下吩咐。 “劳烦你去营中库藏几坛酒来……” “不敢,末将遵命!” “你去叫几名将士取锅烧水,至今日起,但凡营中锅碗瓢盆,需经沸水消毒……” “消毒?” “就是制起一大锅,叫将士将所用碗盆放置其中,注水煮沸,时间嘛,就以一炷香为期,随后捞起,再用酒水擦拭,防渐杜威吧!” “诺!” 望着司马懿三下两下就将将令下达,众人却有些弄不明白。 “尚书,酒水取来了!” “先放着,”司马懿抬手指了一个地方,正欲说话,却见那几名刘兵回来了,开始打理起帐内那些呕吐物。 望着他们细细清理着帐内污秽物,司马懿严肃说道:“这些污秽物休要乱丢,叫营中将士在营外挖一深坑,将此物倒入,随后淋以火油,放火烧之,随后再以沙土掩埋,记住,要远离我等取水之处!” “诺!” “好了。”转首望着路昭,司马懿抬手说道:“叫几名将士,将酒水撒于帐内,润湿地面即可!” “是!”路昭抱抱拳,转身厉声喝道:“还不速去!” “诺!”当即有几名刘兵得令,从酒坛中取出酒水,淋于帐内地面,但见片刻之后,帐内空气顿时为之清新,其中更是夹杂着浓浓酒香。 “暴敛天物啊!”帐外传来一声长叹。 路昭怒目回望一眼,当即面色微变,低下头来。 但见帐外刘兵徐徐让开两旁,刘平与贾诩二人疾步走来,方才说话,自然是贾诩。 营中爆发瘟疫,司马懿既然得知,自然瞒不过刘平。 “主……主公!”帐内、帐外刘兵自然望见了刘平,大呼一声。 “不必多礼。”摆摆手叫众人免了礼数,刘平疾步走入,皱眉望着帐内将士,凝神说道:“仲达,情况如何?” 司马懿自然明白刘平指的是什么,摇摇头就实说道:“措手不及,眼下我能做的,恐怕就只有防止瘟……咳,防止这个病症传播再行传播开来,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完全把握……”说着,司马懿便将方才之事以及自己的命令一一告知刘平。 “原来如此,病菌嘛。”对于司马懿时而冒出的‘术语’,刘平显然有些不懂装懂,咳嗽一声,望着路昭挥手说道:“路昭,你渎职之事暂且不论,我且命你助仲达处理之事,倘若有何怠慢之处,两罪并罚,决不留情!” “是!”路昭抱拳应命,他也明白,刘平显然是徇私了,否则自己麾下管辖的将士,竟发生此等大事,理当问斩,更别说身为大将,竟待事发之时,犹然不知其中究竟,这是何等渎职、失察? “防止再行传播……”望着帐内中景象,贾诩双眉紧皱,望着司马懿说道:“这瘟……咳,这病,我亦不甚了了,幸好仲达知晓如何处理……” “也并非我知道如何处理?”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定下神来,凝重说道:“眼下,最好将患病的将士,与未患病的将士暂且分开,否则一旦反复传染,我四十万大军恐……额,我的意思是说,若要治愈,还是将患病的将士单独居住才好……” 望了一眼帐外围观的刘兵,刘平自然明白司马懿的顾虑,点头说道:“仲达所言极是,那么,至今日起,就将患病的将士移到后营吧,派些人代为照顾,仲达,我见你精于此事,此事便交与你了,事关我数十万大军……” 司马懿点点头,拱手说道:“明白,我义不容辞!” 皱眉打量了一眼四周,贾诩忽然说道:“仲达,你方才说的,只是防止传播之事,那么治愈呢?” 刘平一听,顿时望向司马懿,只见司马懿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在我想来,或许有人可治!” “谁?”刘平紧声问道。 “华佗。”吐出一个人名,司马懿苦笑说道:“可惜此人眼下仍在许都,若是能在三五日内请他至此,或许可解此祸……” “许都?”刘平嘴角一抽,哭笑不得。 三五日…… 插翅也飞不到许都呐…… 确实,就像刘平心中想的,三五日,别说来回,就算是单程,恐怕也到不了许都,就算是双马疾奔,满打满算,半个月,这已经算是急速了…… 然而,患病的刘军,能否支撑半个月呢? 事发第一日,四十万刘军之中便有两万人左右感染了瘟疫,就算司马懿当即作出了正确指令,仍然无法阻止瘟疫在这偌大刘营之中蔓延开来,司马懿唯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降低了瘟疫的危害罢了…… 第472章 噩耗 待至次日,刘平在下令腾出后营的同时,叫麾下大将曹性、甘宁、张辽、张颌等将领搜查全营,将感染症状的刘兵移至后营,待日落时分,亦有大约一万五千将士相继出现种种患病症状,就像是钟会说的,就算未发兵,亦不可掉以轻心,不过在潜伏期罢了…… 第三日,共计有五万余刘兵感染,其中百余人,更是处在姓命攸关的时段…… 第四日,终于出现死者了,十三名,在钟会脑海中,这可并非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第五日,一百三十三名刘兵病故膏肓,其中派去照料的兵士中,三百余人感染………… 半月后,粗粗估计,已有二十二万人感染症状,这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偌大后营,已经装不下这些患病的刘兵,不管其中感染病毒的症状如何,感染了瘟疫却是实情…… 其中,已有大约一万余人死于瘟疫,郁郁而终。 就在此时,华佗终于到了…… 不过当他望见后营中那庞大数量的患病刘兵时,面生亦是一惊。 倒不是他惊讶患病的刘兵竟有这么多,他是惊讶,存活的刘兵竟然有这么多…… 这,恐怕是钟会唯一的贡献,叫麾下将士勉强支撑到华佗来到。 不过麻烦的是,就算华佗在许都得知此事,发动全部兵马找寻药草,也无法治愈这二十二万的刘兵啊…… 时间,离周瑜预算的大战仅余下数日!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与董奉、张仲景并称为“建安三神医”,乃是东汉末年医术最为高超的寥寥数人之一。 时至建安四年十月下旬,华佗得闻刘军爆发瘟疫之事,驱五百精壮士卒,驱数百辆装载着药草的马车到了汉阳刘军营寨,而此时,刘营中事态已近乎糜烂,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刘兵死亡,营中人心惶惶,难以压制。 不过比起营中将士来,眼下恐怕是司马懿更为需要华佗诊治了。古往今来,军中一旦爆发此等大事,那么军中兵士溃散逃逸,也是屡见不鲜,为防止疫病扩散至整个荆州,以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是故,在瘟疫爆发的半月来,司马懿每每流连于后营,一面照料营中将士,一面安抚军心,整整半月,司马懿是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忧心忡忡,日渐消瘦。 谁叫他是这四十万大军统帅呢? 对此,刘平亦想过暂时削去司马懿的统帅之职,倒不是刘平因此责怪司马懿,相反的,刘平也认为,瘟疫,乃属于天灾,与司马懿实在搭不上边,短短十余日间,看着司马懿因此日渐消瘦,刘平心中叹息不已。 不过想了想,刘平还是作罢了。 毕竟,作为相交数年好友,刘平太了解司马懿的脾气了,外柔内刚,温文儒雅,又好说话,是自己帐下重臣中最得人缘之人,就算是在名存实亡的朝廷之中,司马懿也与鲁肃一样,作着帝党、清流与刘系三者之间的调停者。 上至朝廷重臣、许都名流、手中重兵的刘系大将,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司马懿向来是以礼待人,当然了,若是有些家伙不分好歹,频频生事,那么司马懿自然也不会客气。 比起司马懿来,贾诩从来不对自己看不上眼的家伙好言相向,而荀攸则基于其荀家,也不会对一般人假以颜色。 总而言之,司马懿算是刘平帐下最好说话的人,不过有时候,仅仅是看似好说话罢了…… 别看司马懿仅区区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抡武力,别说虎豹骑,就连一般将士,司马懿也不见得打得过,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文人,犯起倔来,脾气犹在曹性、甘宁等大将之上。 毕竟,就算是曹性、亦或是甘宁,只要刘平一道令下,二人自然不敢造次,可是落在司马懿这里,就算是刘平,亦无法叫司马懿改变心意。 君不君,臣不臣,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朝廷大忌,然而一代霸主刘平却没有因此嫉恨司马懿,反而更为看重,尝屡屡称赞司马懿‘复有先贤风骨’。 说实话,司马懿这种脾气的家伙,是最不适合站在朝堂之上的,嫉恶如仇、耿直倔强,若是在别个朝代,恐怕最终只能落得个饮毒酒的下场,不过万幸的,刘平是纵观历史中,少有的明主之一,更兼刘平未发迹时,司马懿便与他较厚,投身于他,是故,刘平对于司马懿的信任,无以复加。 刘平明白,除了‘理’字之外,能叫司马懿服软的,恐怕也有其家中爱妻了,其余嘛,不过是谁,哪怕是刀刃加身…… 想来想去,刘平还是作罢了暂且削去司马懿统帅之职的想法,反正,不管削不削去,司马懿是不会改变他的心思的。 望着司马懿每每出现在后营,刘平暗叹一声之余,心中亦不免有些遐想。 “西周得姜尚,传世八百载;高祖得张良,旺汉四百载。倘若我刘天机侥幸平定乱世,问鼎天下,可承几代?” “代汉者,涂高也。涂高者,刘魏也!” -- “总得来说,尚书亦有感染此瘟疫,不过却是不深,服药歇息一段时日,便能转好……” 在汉阳刘营水军营寨,司马懿帐中,华佗收拾了一下药箱,笑呵呵说了句。 “万幸、万幸!”与帐中陈到、刘纯等人一样,贾诩深深松了口气。 要知道,不同于钟会欲出人头地的心思,贾诩会在刘平麾下,只因折服于司马懿,在贾诩看来,司马懿便是他的保障,有司马懿在,贾诩可保此生无忧,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司马懿顶着,换句话说,若是那一日司马懿辞世,亦或是辞官,那么贾诩恐怕十有八九会告老还乡,他,可不是为享荣华而在刘平麾下为用,更别说什么乱世、百姓,那些与他贾文和何干? 不过比起笑意浓浓的贾诩来,站在帐内闷不吭声的钟会眼中闪过一道暗惜之色。 啧!可惜…… “贾长史说的是,尚书身子无恙,真乃万幸!”松了口气,陈到转头对司马懿说道:“尚书,这几日还是好生休养,莫要再去后营了,说句不恭的话,尚书又不通医术,即便是去了,恐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啊……” “叔至所言极是。”刘纯抱拳劝道:“尚书乃我军统帅,乃是主公负以重望之人,此战胜败,尚书所系甚大,眼下既然这位……这位……” 说着说着,刘纯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华佗。 华佗会意,抚着长须笑呵呵说道:“老朽华佗,这位将军说的是,尚书身子向来不善,往日又曾……咳,老朽的意思是,治病,交与老朽等人便是,莫非尚书还信不过老朽?” “华老言重了!”司马懿微笑着拱拱手,想了想仍固执说道:“华老医术,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营中发生此等大事,司马懿身为一军统帅,岂能高居帐中,对麾下患病将士不闻不问?” “尚书……”陈到与刘纯唤了一声,却被贾诩摇头打断。 “华老自是不知其中缘由,两位将军岂是不知?如今营中军心惶惶,人人自危,若不是尚书每日前去后营安抚军心,我四十万大军早已崩溃,何谈大战?” “这……”陈到与刘纯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对二人微微一笑,司马懿正色说道:“文和所言极是,半月前,我等将患病的将士移至后营,本意是为防止交叉感染,遏制发病,然而若是不闻不问,此些将士心中会作何想法?必然是以为我等放弃了他们,在眼下军心震荡时节,这种思想一旦蔓延,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必然酿成大祸,叔至、子和也不必过于为我担忧,只不过是稍稍感染罢了,或许,早在半月前便已是感染,未曾发病罢了……” “原来如此,此事老朽倒是不曾想到。”听闻司马懿之言,华佗收敛笑意,抚须凝重说道:“尚书症状倒是不足为虑,且说说营内将士状况……” “怎么?”见华佗面色凝重,司马懿心中一突,眉头皱起急声说道:“莫非有何变故?” “这个嘛,”望了一眼司马懿,华佗摇摇头,犹豫说道:“变故倒是说不上,只不过……尚书,眼下麻烦的是,患病的将士甚多,老朽所带药草恐怕不足……大大不足啊!” “这……”司马懿一时间为之语塞。 其实听了华佗为自己治病时的分析,司马懿也明白过来,营中将士所患的。 流感,流行姓感冒,是流感病毒引起的急姓呼吸道感染,也是一种传染姓强、传播速度快的疾病,只不过是后世最为常见的症状,然而在这个医术相对较弱的时代,却成了致命的病症。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在后世,要诊治这经过反复感染的四十万刘兵,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暗暗叹了口气,司马懿勉强提起精神,低声问道:“按华老推算,可保障多少将士姓命?” “保障说不上。”摇摇头,华佗暗暗思忖一下,拱手就实说道:“按老朽所带药草来算,若是患病的将士唯有四、五万人,老朽倒是有八、九分把握……” “四、五万人?”猛地坐直身子,司马懿顿感背后一凉,帐内其余众人亦是心中一惊。 仅四、五万人呐…… 若是整整四十万刘兵最终只剩下区区四、五万人,还如何与江东作战?看来此战,江东已是稳操胜券! 眼下刘军别说无法击溃江东,携得胜之师挥军蜀地,就算是自保,恐怕也有不及吧? 三十万余刘军死于此地,刘平治下六州得知前线竟有此等变故,自然大乱,而江东,亦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必定是顺势取荆州,除此之外,张白骑恐怕亦会率军出关,袭青、兖、豫三州,啧啧啧… 妙!妙! 钟会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惜嘛,他的如意算盘显然要打空…… 不过司马懿麾下四十万刘军,就有些麻烦了,华佗所带来的药草,只能保障四、五万人姓命,换句话说,得放弃其余三十余万刘军…… 放弃啊…… “仅仅四、五万人吗?”长长叹了口气,司马懿期望得望着华佗,却见华佗一脸为难,缓缓摇了摇头。见司马懿面色忧心忡忡,贾诩心中一动,拱手说道:“却不知华老需要哪几味药材,倘若我等派军一同去山间采集……” 司马懿听罢,喜声说道:;“文和所言极是,倘若我等立即派军前去山间采集呢?” 说着,他期望地望着华佗。 司马懿话音刚落,刘纯当即抱拳说道:“末将麾下虎豹骑不曾患病一人,不如便叫虎豹骑前去!” “这个嘛……”犹豫一下,华佗为难说道:“启禀尚书,要诊治营内将士病情,用药并非只是那区区一两味,老朽所带草药,乃是由鲁大人下令,几乎整空了许都药铺中的库藏,方才……别说诸位将军不明药理,就算是老朽告知诸位将军所需药材,眼下诸位将军前去采药,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远水难解近火啊!” “……”听闻华佗之言,司马懿张张嘴,无言沉默。 事到如今,还在犹豫什么?!当然是速速挑选军中精锐叫这老头诊治了,兵贵精而不在多,就算此战无功,然而存下四、五万精锐屯于荆州,也足以抵御江东! 司马懿,你在犹豫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望着沉默不言的司马懿,钟会眼中隐隐流露出些许失望,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 “没……没有万全之策么?”良久之后,司马懿缓缓抬起头来,说了一句。 啧!还以为你想说什么! 有这犹豫的功夫,还不如速速将军中精锐挑出,叫那老头诊治! 钟会暗暗撇了撇嘴。 暗暗一叹,华佗拱手拜道:“治病救人,乃老朽本分,自然不会瞒骗尚书……” “这样啊……”司马懿叹了口气,帐内气氛顿时为之一沉。 “尚书。”犹豫一下,华佗抬头拱手说道:“若是尚书允诺,老朽当下便为军中将士用药诊治,只不过,还望尚书挑……唉!” 治病救人,乃从医之人本分,‘择人诊治’,如此违心之言,华佗哪里说得出口。 第473章 噩耗(2) 帐内气氛顿时僵持下来,就在此时,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尚书,樊阿、吴普、李当之三人求见?” “唔?”司马懿愣了愣,却见华佗解释说道:“尚书,此三人乃是老朽门徒……” “原来如此。”司马懿苦笑一声,淡淡说道:“请此三人入帐!” “诺!” 随着帐幕被撩起,三名青年徐徐走入,拱手拜道:“草民见过尚书,见过诸位大人、诸位将军!” “免了!”司马懿随意挥挥手。 “师尊。”三人为首的樊阿转身对华佗说道:“药物基本备妥!” 说完,他也同吴普、李当之一样,偷偷抬眼望向司马懿,毕竟,司马懿年岁比他们三人大不了几岁,却是朝廷重臣,手握数十万兵马,三人自然心下好奇。 “唔!”华佗点点头,转而望向司马懿,其中含义,很是明显。 然而司马懿却是久久沉默不言,或许,他也说不出那句吧。 帐内众人自然明白司马懿的犹豫,只见贾诩暗暗摇摇头,忽然走近司马懿,低声说道:“尚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我军蒙受瘟疫之事,恐怕瞒不过周瑜。若是尚书不早早作出定夺,恐怕三五日后,我等无可用之兵……” 听闻贾诩所言,司马懿摇摇头,叹息说道:“此事大事,我一人如何决断?还要看天机与诸位将军……” “尚书,刘公已将此事全权交与尚书,尚书才是军中统帅,再说,依在下之见,此等大事,就算尚书询问刘公以及贾大人、荀大人,恐怕也……说句不该说的,刘公乃人主,此等令人诟病之事,尚书莫非要叫刘公背负?倘若当真如此,或许刘公不在意,日后恐怕有人会借此攻伐尚书,若是尚书难以决断,愿意代劳!” “你?”司马懿一脸惊愕地望着贾诩。 只见贾诩呵呵一笑,正色说道:“在下不才,善名也好,恶名也罢,皆不在意,望尚书应在下所请,将此事交付在下!眼看着大战将至,再是左右犹豫,恐怕要叫周瑜得逞,尚书三思!” “……”久久望了贾诩半响,司马懿忽然朗声一笑,在帐内众人愕然之时,司马懿拍案而起,沉声喝道:“文和所言极是,此等令人诟病之事,自然不能叫丞相插手,亦不能叫文和、公达插手。哼!我既为三军统帅,此等大事,岂能假他人之手?文和好意我心领,不过是区区恶名罢了,此事,我司马懿一人担当!” “尚书!”帐内众人惊呼一声,就连钟会眼中亦是不免露出几分敬佩之色。 “不过在此之前……”环视了一眼帐内众人,司马懿沉声说道:“叔至、子和,传我令,召集营中尚能行走的将士,我有话要说!” 陈到、刘纯对视一眼,低头应命。 “……诺!” -- 一个时辰之后,除病发不能起身的刘兵外,几近三十万刘兵已被召集于中营。 这道命令,叫刘平、贾诩、荀攸等人大为不解。 毕竟,将患病的刘兵隔离,可是司马懿亲口说的,可眼下却叫他们又汇合一处,万一又有何等变故,那该如何事好? 在刘平惊疑之时,贾诩摇头说道:“主公,如此看来,仲达此举,唯有一个理由!” “什么?” “药材不足!” “……”刘平面色猛地一变,细想之下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惊呼说道:“糟了,莫非仲达欲待我受过?”说着,便欲起身,却便贾诩一把拉住。 “主公,仲达的脾气主公不是不知,他若拿定了主意,就算是主公,亦无法叫他改变心意,再说,主公乃是人主,我等身为臣下,此等令人诟病之事,仲达岂能叫主公背负?此非是为臣之道!” “文和所言极是。”身旁荀攸亦出言说道:“前些日子攸叫主公削去仲达统帅之职,便是防着此事……呵,不过想来,即便是主公下令,仲达亦不会受命,在他统军之时,军中发生此等大事,仲达又岂会叫他人代过?想来是一肩承担了,正如主公平日所言,仲达遗有先贤风骨……” 沉着面色在帐内踱了几步,刘平擦掌懊悔说道:“还以为那华佗来了,便可解我军中疫病,却不曾想到这事,早知今日,我说什么也叫削去仲达统帅之职!” “主公,眼下说什么也晚了,不如且去中营看看。”劝了刘平一句,贾诩轻声说道:“在下以为,仲达或许有其他打算,否则,不会在眼下召集全军!” “唔,走!”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正站在中营一处高台,俯视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刘兵。 然而眼下,他却是满心的沉痛,尤其望着那些拄着长枪,勉强起身前来的刘兵,望着他们眼中的信服、眼中的敬意,以及险险欲倒的身躯,司马懿只感觉鼻子发酸。 望见司马懿登台,底下三十万刘兵顿时静了下来,除去些许喷嚏声外,鸦雀无声;在他们之前的,是一干刘军将领,除了陈到、夏侯惇等大将外,还有其他偏将、裨将、牙将,毕竟,单单只靠司马懿一人,是无法将话音传于三十万大军的,而这些将领,便是负责将司马懿的话音传递于每一名刘兵…… “还真是声势浩大啊,战前动员么?”负背双手站在一旁,望着台上的司马懿,钟会有些诧异,诧异司马懿会说些什么来。 毕竟,在他以为,眼下党务之际,乃是优先保证刘军精锐,至于一般士卒嘛,力有不足,便只能叫他们听天由命了…… “诸位!”台上的司马懿仅仅说了一句,再经过数百刘军将领的传递,三十万大军顿时更为安静,眺望着高台方向。 “自汉室皇权旁落,外戚宦官干预朝政,天下多有纷乱,前有黄巾之乱,后有董卓为祸,我大汉多受蒙难,天灾、兵祸,百姓流离失落,白骨遍地……危机之时,主公于颍川起兵,与天下各路诸侯征战,为的便是早日结束割据,平定乱世,叫我等家中兄弟姐妹、妻儿老小得以安栖,叫天下不复战火,叫百姓复归故乡……此刻军中将士,或有来自冀州、幽州、青州,或有来至兖州、豫州、徐州,或有来至荆州,然而在下以为,既入我刘军,便是我刘军将士,不分彼此,皆是我军中虎贲之士,无法取代! 一人受荣,则三军受荣;一人受辱,则三军受辱,上至将领、下至士卒,皆是如此,无将无兵,岂能冠之以‘刘军’之名?我等唇齿相依、荣辱与共! 曾几何时,主公治地唯有区区颍川、许都数郡,北有袁绍、公孙瓒、黑山黄巾,西有张绣、马腾、白波黄巾,南有刘表、袁术、江东,东有徐州,此些诸侯皆是我军劲敌! 然而短短五年之后,主公坐拥冀州、兖州、徐州、豫州、青州、并州、荆州七州,幽州亦是唾手可得,即便是八州,从区区数郡,至眼下八州,在下以为,皆是靠我军将士用命,敢于与敌军殊死作战方才得之,在下以你等为荣! 眼下其余诸侯皆被我军剿灭,唯有坐拥司隶、汉中的张白骑、领西川的刘璋,以及虎踞江东的孙策,以及刘备四人……想当日强横如吕布、袁绍、袁术、公孙瓒等,哪一位不是割地拥兵的诸侯,钜野之战、许都之战、界桥之战、易京之战,以及最为险峻的白马之战、乌巢之战、赤壁之战,然而最终,亦被我军悉数击败,我刘军得以传名天下,坐享胜果! 期间,我军多次受创,多有将士英勇战死、马革裹尸,虽雕我军中无数烈士于许都城墙,亦不足以表彰其功! 在下以为,那些勇士并未离我等远去,他们的精神,仍融汇于我军之中,我刘军军魂之中,与我等同在!” “喝!”三十万刘兵齐呼一声,恍如一声惊雷,响彻天际,连日来因受疾病之苦,日渐消磨退去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叫底下钟会动容不已:这是何等统御? “口似悬河,丝毫不减当年洛阳蔡府……” 与刘平站在不起眼一处的荀攸微微一笑,身旁贾诩嬉笑说道:“那是我贾文和不曾去,若是去了,岂能叫仲达博得蔡中郎欢心、抱得美人归?啧啧,蔡家千金,嘉可是闻名已久……” 贾诩的放浪不羁,刘平自然知笑,淡笑说道:“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小心仲达日后得知找你算账!” 不过说着,他面上表情亦是渐渐沉下,摇头叹道:“仅观仲达提及旧日之事,以激励我军将士士气,恐怕当真被文和言中,华佗带来的药材,不足以诊治三军……” “主公莫急。”收起脸上嬉笑之意,贾诩凝神说道:“我思仲达定有万全之策……”然而话虽这么多,他心中却无几分把握。 “……曾几何时,平定乱世这四个字那是何等遥远,然而五年之后,在下首次隐隐触及,触及那和平盛世的道来,区区江东、区区孙策、区区刘备,岂能挡我刘军锋芒?强横如吕布、袁绍,亦是败于我刘军脚下,诸位将士,你等以为否?” “喝!” “然而,或许是天意使然:”台上的司马懿语速一缓,吐出的话音,迷茫着浓浓哀痛:“就在我等几乎触及盛世门槛之时,上天却给我军开了一个玩笑,疫病……” 随着司马懿话音一顿,台下刘军呼吸顿时慢了几分,稍稍有些搔动不安,正在此时,司马懿的话音又传来过来,叫底下刘军更是心中一惊。 “瘟疫之事,事关重大,在下不敢隐瞒,或许诸位亦是心中明白,此疫病已波及全军上下四十万将士,其中更有一万余人死于此疾,此刻摆在我军眼前的状况是,疫病确实可治,然而营中药材,却无法治愈我四十万将士,仅仅只能治愈四、五万人……” 司马懿话音一落,底下刘军顿时为之一乱,那些为司马懿传递话音的刘军将领,皆是一脸震惊望向高台方向。 毕竟,就算是隔着一层纸,这说破与不说破之间,那可是关系甚大! 再说司马懿后面那句,就算是孙、吴复生,恐怕也难以压下刘军的动乱吧? “仲达想做什么?若是三军动乱,后果不堪设想啊!”贾诩皱皱眉,忧虑地望着远处三十余万士卒,正要上前过去司马懿,却被身旁刘平一把拉住。 “仲达自然有他的打算,我等莫要插手!……信得过他!” 贾诩闻言,与荀攸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而与此同时,钟会亦是备感震惊地望着高台。 愚蠢,他是想酿成兵变么?竟将实言告知军中士卒,如此一来,得知求活无望,那些士卒哪里还会静地下来?愚蠢! 在他身旁,贾诩眼中亦是充满惊愕,挪了挪脚步,却又皱眉停了下来。 不知尚书有何打算,但愿莫要酿成兵变,一发不可收拾才好! 另外一面,当那数百刘军将领将司马懿所言传递全军之时,果然同贾诩、钟会、贾诩等人所料,底下刘军顿时大乱,满脸惊恐之色,六神无主地望着左右,或许就像钟会说的,刘军将士在求活无望之下,以至于酿成兵变。 而司马懿亦想到底下刘军会大乱,抢在三十万大军搔乱之前,抢先一声大喝。 “诸位,且先听在下一言!” 不得不说,司马懿在军中的威望,确实是无人能及,不管那人是刘平还是其余人,当司马懿话音传递全军之后,三十余万刘兵竟是渐渐安静下来…… 在此等情况下,能叫三军安静下来,这是何能统御?不过,显然是离不开在营中爆发瘟疫之后,司马懿每每出没在后营之事,在身患重病的情况下,人心都是极其脆弱的,倘若司马懿每每高居帐内,恐怕眼下多半会酿成兵变。 三十余万大军得以平息搔乱,恐怕是感司马懿近日来的照顾吧,不是有句话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刘兵亦是! “半月前,在下得知营内爆发疫病,却不曾示令全军,在此先且向诸位致歉……眼看着与江东的决战愈来愈近,在下愧居统帅之职,实不想叫我军军心震荡,以至于败于区区江东,毁我刘军名声! 不过,眼下,在下却是无法再隐瞒诸位了……方才所言,营中药材仅能治愈四、五万人,字字属实,在下觉得,此时此情之下,倘若再瞒着我军中勇士,岂配称之为人?!” 司马懿话音顿落,营内三十余万俱是为之动容。 “尚书……”陈到望了一眼高台方向,喃喃自语一句。 哼!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钟会不配为人?将实情告知三军,我看你如何收场! 暗暗冷笑一声,钟会暗暗撇嘴。 第474章 噩耗(3) “……疫病之事,在下身为统帅,难辞其咎,亦不求诸位释恨……就像在下方才说的,在在下想来,不论此刻我军将士来自何处,皆为我刘军将士,岂能放弃其中任何一名?我刘军有一条严令,不放弃、不抛弃,在下身为一军统帅,岂能知法犯法,舍弃我军中任何一名将士?! 在下建议,将那些药材煮成汤汁,分于我四十万军中将士,若有不足,以酒水兑之,此后,我等各安天命,上至将领、下至士卒,便是我司马懿,亦是如此! 生死由天!诸位将士以为如何?” “尚书……”三十余万将士深深为之动容,心中自是感动。 在不远处的华佗暗暗摇头,苦笑说道:“胡闹,胡闹啊,药力若是分散,还能起到什么作用?”然而身旁樊阿、吴普、李当之三人却是一脸敬重。 分……分与四十万大军? 钟会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若是如此的话,恐怕…… “或许如此一来,最后得以活命的将士,恐怕还不足四、五万,但是在下却无法舍弃我军任何一位,我刘军,不管在何时、不管因何事,皆不会抛弃任何将士! 就算是疫病,亦是如此! 诸位将士,你等意下如何?!” 只见三十余万刘兵寂静片刻,忽然高举右拳,厉声大喊。 “愿从尚书所言!” “好!”司马懿大喝一声,沉声喝道:“贾诩、钟会、祢衡,速速叫人准备药汁、酒水,分与我营中将士,不得漏下一人!” “是!”贾诩、钟会、祢衡拱手应命,那面华佗亦是同时叫刘兵准备药汁事宜,逐一分于全营将士,就连那些卧病在榻的,亦是不曾漏下。 “诸位,眼下我等大敌,除了这疫病之外,还有江东!江东兵马此刻正屯于长江对岸,虎视我军,一旦我军露出丝毫破绽,便会给予我军迎头痛击……在下明白,我等眼下姓命犹是难保,又如何与江东大军作战,然而诸位不觉得可惜么?不觉得遗憾么? 在下倍感可惜、倍感遗憾,从来不曾向今日这般,感觉天下大定之日离我是如此接近,仿佛一伸手,便可触及,可惜天意使然,这‘近’却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近’,一旦我军此战战败,那么江东,必定会挥军荆州,进而攻取中原,张白骑曹操亦不会坐视这千载难逢时机流失,到时候我军两面作战,牵连并州、兖州、豫州、荆州、徐州数州百姓,情何以堪? 其实,我军眼下已算战败,全军四十万将士生死不知,不知有多少将士,就算饮了药汁,亦无法望见明日晨曦,我军,是不战而败,非战之罪,而在天时! 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驱异也! 司马懿以为,身为兵士,当战死沙场,不奢求马革裹尸,即便是名知要死,与其死在疫病之事上,不如死在沙场之上,叫江东军明白,我刘军将士就算是身患重病,要击溃区区江东,亦在覆手之间! 即便是死,亦要留名于天下,叫天下人见证我刘军勇武之姿!诸位以为否?!”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好!不愧是我刘军将士!那么,既然江东要战,我等便战!虽说此战未战之时,我军已属大败,然而,即便如此,我等亦不能叫江东得胜!我刘军既然败,他江东岂能独胜?” “喝!” “那么,我等便打一场无法取胜的战役!此战之后,或许无多少将士得以活命,不过在下能向诸位保证,你等家中妻儿老小事宜,倘若在下蒙难,亦有主公、贾祭酒!” “喝!” “那么,诸位将士整顿一二,待三日后,与江东决战,在此之前,司马懿颁布唯一一条将令:诸位都给我咬牙撑着,就算要死,亦要死在与江东作战之时!” “诺!”三十余大军厉喝一声,响彻天际。 怎……怎么可能? 面容古怪地望着营中高呼不绝、士气高涨的三十余万刘军,钟会有些难以置信。 这哪里像身患重症、命存不久之人? 那司马懿……啧! 与此同时,刘平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拭去额头的冷汗,转身回帐,手中说道:“文和,发战书至江东,三日后,决战!” “是!”贾诩拱手一礼,望了一眼高台上的司马懿,摇头一笑。 “无法再取胜之战?呵,有些拗口啊!” 听闻贾诩的嘟囔,荀攸微微一笑,听闻耳畔将士的震天喊声,望着远处的暗暗赞道:“厉害!” -- 而在司马懿激励刘军之时,周瑜正在赤壁营中与麾下众将商议作战事宜。 “数日前,细作来报,刘营爆发瘟疫,此乃天赐良机,刘平不明天时,妄图对我江东用兵,自取死路,不过刘军有四十万之多,就算是军心皆无,亦不可轻视……总而言之,诸将各自回营准备,三日后,与刘军一战!” “诺!”帐内众将抱拳应命,正欲告退之事,却忽然隐隐听到一阵大喝。 周瑜眉头一皱,当即喝道:“营中发生何事?” 不多时,便有江东兵来报:“非是营中,似乎是从刘营方向传来……” “唔?”周瑜面上露出几分猜忌之色,踱步在帐内想了片刻,却仍是想不出个头绪来,一抬头,见众将仍站在原地,挥挥手说道:“罢了,刘军既然爆发疫病,此战乃是天助我江东成事,诸将且去准备,三日后,与刘军决战,非是他刘平死,便是我江东亡!” “诺!”众将抱抱拳,相继而退。 望了眼仍坐在帐内席中的陆逊,周瑜微笑说道:“伯言,且随我望刘备营中一行!” “唔?”陆逊抬起头来,疑惑问道:“若要叫那位刘皇叔麾下兵马为先驱,一道命令即可,他敢不从?又何必亲自前往?” “呵。”周瑜淡淡一笑,一面往帐内走去,一面说道:“眼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呐,如你所言,我倒是要看看那诸葛亮,究竟懂得何等妖术,可转此时西北风为东南风,陆太守,还不速速起身,与本都督走一遭!” “是是是!”陆逊无奈起身,一脸郁闷跟在周瑜身后。周瑜的心思,似乎是逃不过诸葛亮算计,就当这位东吴水军大都督与石阳太守陆逊两人一同来到刘备军营寨之前时,却见营前早有一行人恭候在此,正是刘备与诸葛亮等人无疑。 “有缘得见大都督一面,实乃幸甚。”作为此地的东道主,刘备笑呵呵上前迎道。 “哪里哪里,劳刘皇叔相迎,周瑜心愧不已。”说着,周瑜略带诧异地望了一眼诸葛亮,既然这诸葛孔明算到我会来此,那么…… “啧。”走近周瑜,陆逊略带嘲意低声说道:“好似有人看破了大都督的谋划,这可不好……” “哼。”周瑜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杵,望着诸葛亮拱手笑道:“诸葛军师,别来无恙啊!” 作为刘备一方出使东吴的使节,诸葛亮与张昭是促成此次两家联手的关键人之一,而前些日子,诸葛亮也一直呆在周瑜营中,只待战事将近,他才入见周瑜,言欲归其主公营内,处理一些战前事宜。 战前事宜,应该说是准备待刘军战败之后尽力捞好处吧?对此,周瑜也不在意,因为他有信心,有信心叫诸葛亮徒劳无功! “大都督言重了。”一如既往,温文儒雅,诸葛亮持扇笑着说了一句,忽而转头对其主刘备道:“主公,不如请大都督入内详谈,在此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说的是,备糊涂了。”刘备恍然大悟般拍拍脑门,抬手请道:“大都督请,这位大人请……当日救命之恩,刘备实不敢忘!” “刘皇叔言重了!”陆逊笑容可掬般行了一礼,看似和善无害,恐怕此地只有周瑜才会明白,此子其实可是心傲得紧。 客套一番,周瑜与陆逊二人随着刘备走入营中,但见此营落第、以及一些防御设施的布局,周瑜心中大为诧异,思忖一下,故作惊叹道:“刘皇叔,此营深得兵法之妙,却不知乃是何人主事?” 诸葛亮闻言皱皱眉,正要说话,却见刘备笑着说道:“此乃备帐下军师所设,叫都督见笑了。” “哪里哪里……”周瑜淡淡一笑,转身对诸葛亮说道:“瑜听闻此人与诸葛军师乃是同门,可是如此?” “原来如此。”周瑜淡淡应了一声,忽而问道:“周瑜听闻襄阳有卧龙凤雏之说,卧龙指代诸葛军师,那凤雏指代庞统、庞士元,诸葛军师可知此人眼下身在何处?” “这个嘛。”诸葛亮面上露出几分为难,犹豫说道:“亮与元直虽与士元乃是同窗,不过早在荆州,士元便离荆州而去,亮实不知其所踪,不过倒是听说,士元前去吴侯帐下出仕,若是如此,亮倒是要祝东吴得一大贤呐!” “呵呵!”周瑜勉强笑了笑,心中暗暗有些责怪其义兄孙策脾气过于急躁,竟将盛名久传的凤雏赶出军中,导致东吴失一大贤,他今日所来,除去对战刘军事宜之外,便是欲探探庞统踪迹,若是可以的话,便将他拉入江东,而诸葛亮似乎也看出了周瑜的想法,以至于周瑜旁敲侧推庞统所踪,诸葛亮只道不知。 走着走着,一行人来到刘备营中腹地,远远地,周瑜便望见一高坛耸立,其中旗帜林立,人头涌动,心中大疑。 “嘿。”似乎是看出了周瑜的疑惑,陆逊低声说道:“此乃四象之阵,大都督岂是不识?” 对于陆逊时而的挑衅,周瑜有些无奈,微微一笑,摇摇头望着诸葛亮就实说道:“惭愧,阵法之术,瑜不甚了了,诸葛军师可愿替我解惑?” “这么嘛。”诸葛亮摆了摆羽扇,心中计较一下厉害得失,点头说道:“也罢,主公与两位且随我来!” 估摸向那高坛走了两百余步,众人来到那高坛底下,及近相望,更是见此庞然大物高大耸立。 左手手持羽扇负背在后,诸葛亮伸出右手,指着高坛说道:“都督且看,此乃四象之阵,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细细一望那些旗帜,陆逊微笑说道:“东宫苍龙孟章、西宫白虎监兵、南宫朱雀凌光、北宫玄武执名,此乃四宫二十八宿大阵,在下不曾说错吧?” 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见是陆逊发话,诸葛亮心中释然,点头说道:“瞒不过陆太守,确实,这四象之阵,亦可称之为四宫二十八宿阵法……” 说着,他打量了陆逊几眼,转身指着高坛对周瑜道:“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原来如此。”只见周瑜听罢,深深望着那高坛半响,忽而笑道:“竟不知诸葛军师竟懂此等奇术,瑜不如也……” “哪里哪里。”诸葛亮望了一眼陆逊,拱手谦逊说道:“陆太守精通九宫之术,亮亦是深知,江东人才济济,真乃可喜可贺啊!” “呵呵,是么。”对于眼前之人的言不由衷,周瑜丝毫不放在心中,望了一眼刘备,拱手说道:“刘皇叔,瑜一路原来,甚感口渴,我等可否入帐细说,对于大战之事,瑜还有紧要之事,要与刘皇叔商议……” 第475章 赤壁之战 “理当如此。”刘备点点头,抬手说道:“大都督请,陆太守请!” 一炷香时辰之后,刘备便领着周瑜、陆逊二人来到帅帐之中,远远地,周瑜便望见两名将领站在帐前,一人黑脸环眼,一人赤面长须,心下一怔,暗道此二人必是刘备麾下猛将张飞、关羽,那么在他们身旁的那名文人是…… “凤雏!”刘备大老远地喊了一句。 庞统、庞凤雏! 周瑜嘴角挂起几许笑意,与陆逊对视一眼,上前拱手笑道,“瑜见过两位将军,见过庞军师……” “哪里哪里,理当我等拜见大都督才是!”显然,庞统、关羽、张飞丝毫不敢周瑜有半分不敬,毕竟,刘备眼下是寄江东篱下,身不由己啊。 待稍做寒暄之后,众人入了帅帐,刘备唤来士卒奉茶。 不多时,便有几名刘备军士卒走入,将茶水奉上,期间,张飞皱眉望了望案上茶水,拉住其中一名士卒,低声说道:“去,为我取一壶酒来!” “诺!”那士卒低低应了声,显然这种事他已是司空见惯了。 “大都督请用茶。”刘备抬了抬手,见坐在右首首位的周瑜饮罢,方才问道:“大战将至,大都督却来刘备营中,想必有要事,方才大都督言,有紧要之事欲与刘备商议,却不知……” “啊。”周瑜点点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刘备身旁的诸葛亮,微笑说道:“刘皇叔想必也知吧,刘平不明天时,妄自对我两家用兵,实乃自取死路,眼下他营中爆发疫兵,正是用兵之大好时机,瑜不才,愿与刘皇叔共破刘军!” “共破刘军……”刘备面色一滞,偷偷望了一眼诸葛亮,朗笑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话还未说完,却被诸葛亮打断。 “却不知大都督所言‘共破刘军’,是怎么一个共破法呢?” “当然是两家兵力联合,共同破刘咯!”吹了吹杯中茶水,陆逊哂笑说道。 “这……”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庞统微笑说道:“陆太守所言有理,不过,我主麾下兵马不习水战,关、张两位将军亦非精通水战之将,恐怕非但帮不上大都督,更会惹出些不妙来……” 这厮说的什么话!张飞听罢心中大怒,一瞪眼,正欲发作,却被身旁二哥关羽重重一按,用眼神示意了下周瑜方向,张飞顿时醒悟,嘟囔一句,顾自闷声饮酒。 “是故,还是叫主公驱帐下兵马为后援,待江上大战时,强渡乌林,突袭刘军营寨,断其归路,大都督以为如何?” “也就是说。”庞统话音刚落,陆逊一脸哂笑嘲讽道:“庞军师说的哪里话,刘皇叔帐下兵士虽不习水战,然关云长、张翼德两位将军,可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猛将,岂能不随军而去?此次大战,我江东可是倾尽全力,倘若刘皇叔还藏着捏着的,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嘿!周瑜闻言淡淡一笑,咳嗽一声说道:“伯言,话不可这么说,此次对刘作战,乃是我江东的事,刘皇叔不过是横加支援,莫要无理取闹!” 诸葛亮一听,顿时面色微变,周瑜的意思很明白,倘若刘备军不肯出力,那么江东独自对刘军用兵也无大碍,不过嘛,这荆州归属,那可就没有刘备的份了…… “都督说笑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庞统,诸葛亮微笑说道:“既然是两家联手抗刘,那么我军自然要出兵,都督此言在理,既然如此……” 说着,他望了一眼刘备,询问说道:“主公,不如叫关将军统两万士卒与大都督一同前往,如何?” “这个……”刘备显然有些犹豫,眼下他麾下兵马亦不过两、三万,若是派遣至周瑜麾下听用,那要如何才能收复荆州? 不过,想起眼下寄人篱下的处境,也不由刘备说个不字,是故,刘备勉强一笑,点头说道:“一切皆从军事所言……二弟!” “放心吧,大哥!”关羽应了一声,朝周瑜抱拳道:“如此,且叫大都督费心了,关羽一介匹夫,若是日后有何失礼之处,还望都督见谅!” “呵呵,关将军言重了,久闻关云长乃天下少有的绝世猛将,有关将军相助,他日对刘军作战,更添胜算,那么……刘皇叔,三日后巳时时分,我等便出兵与刘军作战,不知刘皇叔有何异议?” “……”刘备皱皱眉,勉强笑道:“一切,按大都督意思行事,备无有异议!” “好!”低喝一声,周瑜起身拱手道:“既然对刘之战事宜已是定下,那么,且容瑜先且告辞了……”说着,他望了一眼诸葛亮。 诸葛亮会意,起身笑着说道:“亮,送送都督……” “多谢!”周瑜微微一笑。 待见周瑜与陆逊相继走出帐外,张飞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声说道:“什么叫对刘之战已是定下?他周瑜是前来与我等商议战事?亦或是前来下令耶?!” “三将军!”庞统低呼一声,提醒说道:“周公瑾还未曾走远,若是叫他听见,恐怕不好……” “有何不好?!”张飞一瞪眼,恨恨一拍桌案,恨声说道:“这周瑜,看似恭顺,然甚为倨傲,着实可恨!我大哥是他帐下部将耶?” “三弟!”刘备皱眉喝了一声,随即黯然一叹,自嘲说道:“谁叫我等眼下寄人篱下呢,不怪那周公瑾,他亦怕我等坐观虎斗,巧取渔翁之利……罢了,一切且等军师回来再行商议!” “哼!” 而与此同时,诸葛亮正送周瑜、陆逊出营。 途中,环视着营内四周,周瑜微笑问道:“此战落定之后,诸葛军师欲归何处?” “这个嘛……”摇了摇羽扇,诸葛亮不动声色说道:“天下至大,岂能没有我主屯身之所?倘若事不可违,亮也唯有叫主公投蜀地了,想来同为皇室宗亲,刘季玉理当不会苛刻才是……” “益州么?”周瑜暗暗一思忖,朗笑说道:“益州人杰地灵,乃是高祖立身之所,若能取益州安身,倒也不失是一桩妙事……” “大都督可莫要胡乱猜忌哟。”打断了周瑜的话,诸葛亮哂笑说道:“同为皇室宗亲,我主公岂会夺刘季玉基业?若是当初主公愿听亮等建议,取襄阳为用,驱其甲士以抗刘平,岂会落到眼下这般田地?” “哦?不想刘皇叔竟有此等高义,周瑜心佩不已。”说着,三人来到辕门处,留在那处的数十江东兵,见周瑜出来,纷纷走了上来。 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周瑜抱拳说道:“劳诸葛军师相送,军师且回,周瑜也就此告辞了!” “都督慢走!” “多谢……”周瑜拱了拱手,与陆逊走出刘备营寨,一出营寨,陆逊忍不住说道:“你当然信他所言?” 翻身上马,周瑜面上笑意一收,淡淡说道:“伯言指的是何事?” “自然是说他不取荆州且投益州之事咯!” “哼!”轻哼一声,周瑜揶揄说道:“你信么?” “我便是不信才言及此事!”陆逊翻了翻白眼,翻身上马。 “是啊,”周瑜微微吐了口气,冷笑说道:“就连你亦不信,我却是会信他鬼话?你且看着,此战之后,诸葛亮必取荆州!” “唔?”只见陆逊面色微变,皱眉说道:“既然你知他图谋,为何方才不说破?” “即便是说破又有何用?他诸葛亮岂会承认?”周瑜嘴角挂起几许笑意,眯了眯眼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佯作不知……回营!” 皱皱眉望了一眼奔驰在前的周瑜,陆逊哂笑一声,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那诸葛孔明如何对付?” “伯言且安心便是……诸葛亮要捡便宜,不过刘军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捡的……驾!” “嘿!但愿如此,驾!” -- 建安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凌晨,天尚未大亮,江面略有薄雾,天象阴,起西北风。 仿佛与周瑜约好一样,汉阳刘营水寨之外,缓缓驶有无数战船。 但见江面薄雾之中,数千艘战船蔽江而行,恍若数千头洪荒巨兽,缓缓行驶在江上。 此次出兵,刘军是倾巢而出,汉阳水寨之中,仅仅只留下数千病弱士卒守卫,其余尚可一战的刘兵,皆登船而去,颇有不克江东誓不罢休的气势。 天色灰蒙,旭日犹未升起,大江之上,只听船只吱嘎吱嘎响声,除此之外,竟无丝毫异响,四十万刘军,皆整装待发,闷不吭声伫立在各自岗位上,以待大战来临,此等气势,不免叫人胆寒。 数百艘楼船、艨艟,数千艘走舸,眼下已是全然用铁索连接,上铺木板,远远望去,恍如一座岛屿。 “咚咚咚……”这是刘军的鼓声,今日听似有些闷沉,仿佛有种难以表述的压抑。 连环船的中央,乃是用二十艘战船连接的‘大船’,上面密密麻麻插着旗帜,除了刘平与司马懿二人帅旗外,‘张’、‘刘’、‘李’、‘甘’等等字样旗帜,亦是随处可见。 论气势,犹在当初七十万袁军之上! “终于要开始了……”微微吐了口气,司马懿望了一眼东面日出方向,只感觉胸中有些压抑,那种沉重、略带患得患失的感觉,久久在他心中起伏不已。 “德珪!” “在!”恢复了一身将军服饰的蔡瑁抱了抱拳。 “待会大战,你要统领我四十万大军,若是差池,我可饶不了你!”说着,司马懿从怀中取出青、赤两面小旗,递给蔡瑁。 “明白!”蔡瑁恭敬接过,望着掌中的小旗,他明显可以感受到这两面小旗的分量。 望了望四周一望无际的战船,司马懿仍有些不放心,皱眉问道:“德珪,这段长江水域宽度,我军战船吃水……” “放心。”蔡瑁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凝神说道:“此乃长江主流,又无甚礁石在江底,这个末将曾反复算过……” “那便好!”司马懿点点头,正欲说话,却听闻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回头,却是刘平与贾诩、荀攸等一行人。 “仲达……”刘平唤了一声,见司马懿点头,随即大喝道:“击鼓,为我军将士助威!” “诺!”蔡瑁抱拳应命,当即便一招手中旗帜,顿时江面之上鼓声大作,恍若轰雷巨响。 及至旭日东升时分,江上雾气渐渐散去,隐隐望见一军从江夏方向而来。 “报,正东面发现敌军踪迹!” “正东?”刘平一愣之下,当即醒悟过来,朗笑说道:“久闻孙文台虎子威风,堪比旧日霸王,今日终得一见,蔡瑁,开始下令吧!” “诺!” 随着刘军鼓声越来越响,大战庞庞拉开帷幕…… -- “唯有亲眼望见,才知刘军势大啊!” 单手持枪站在船头,江东小霸王孙策一脸哂笑说道。 话音刚落,他身旁亲卫轻笑说道:“眼下刘军不过是虚有其表,听闻大都督言,刘营中爆发疫病,如此一来,刘军还能有几分战力?” “话虽如此,刘军四十万,亦是不可小觑啊!”随手将铁枪丢给身旁亲卫,孙策哂笑说道,“不过嘛,即便是刘军乃有十成十战力,我孙伯符亦是不惧!擂鼓!” “是!” “咚咚咚!”但听孙策一声令下,江东船队亦是擂鼓大作。 在孙策不远处的船上,太史慈一脸凝重地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刘军战船,摇头皱眉说道:“今日之战,恐怕甚是艰难……” 说着,他对身后江东兵喝道:“诸人听着,待见主公一下令,我等便是先驱,望诸位将士心念我江东,英勇奋战,倘若胆敢有人后退一步,我太史慈认得你等,我手中长枪不认得你等!都记住了?” “记住了,太史将军放心!” “那么……”转头望了一眼船上旗帜的吹拂方向,太史慈厉声喝道:“传令前军,结阵备战!” “喝!” -- “恐怕眼下,太史子义那小子很是威风吧!” 年近五十的老将黄盖笑呵呵对身旁副将说道。 “哼!”副将陈奇冷笑一声,不满说道:“末将以为,主公应该用老将军为先锋才是,太史子义勇武是勇武,然而却不如老将军谨慎,论其作战经验,亦不如老将军……” “说的哪里话。”黄盖抚了抚长须,低头望了望身上戎装,自嘲说道:“老夫老了,主公能用老夫为将,已是足以,比不得当初老夫在老主公帐下听用之时,眼下江东人才济济,除去这太史慈外, 蒋钦、凌操、周泰、吕蒙,俱是难得一见的猛将,我江东人才兴旺,老主公在天有灵,亦可瞑目了……” “将军……” 第476章 第二百七十三 赤壁(2) “哈哈哈!”自觉失言,黄盖朗朗一笑,挥手说道:“眼下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东人杰辈出自然是喜事,然而老夫亦不服老……传令下去,叫麾下将士备战,一旦太史慈战船出动,我等前从左翼援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莫要丢我江东子弟颜面!” “是!” -- “刘平占尽天下八州,不好对付啊……” 同黄盖有相同资历,眼下正掌右翼战船的韩当,则望着远处刘军船队,苦笑一声。 “主公下令了么?” “启禀将军,还未下令!” “唔。”年过半百的韩当的点点头,拄着宝剑立在船头,正色说道:“虽主公尚未下令,我等亦要做好准备,一旦前军太史慈部有何异动,我等右翼可要即刻前去援助,此战,不容有半点疏忽,尔等可是明白?” “将军放心,末将等明白!” “那就好!”韩当重重吐了口气,握了握手中拄着的宝剑,手心隐隐有些冒汗。 刘军同此连环船之策,即便江上起些风浪,亦无损于刘军,但愿大都督早早前来才好! -- 程普,孙坚旧部,乃是孙策帐下资历最老的四人之一,能文能武,与黄盖、韩当同样为人津津乐道。 与黄盖、韩当不同的是,程普是一位难得的帅才,早在孙坚帐下为用之时,程普便数次单独领军。 尤其是当孙坚被黄祖设计诛杀之后,兵马大散之时,程普却追上黄祖部将吕公,一矛挑他下马,为其主公孙坚报仇雪恨。 抡起有勇有谋来,实在是孙坚麾下第一人,若是没有周瑜的出现,那么江东水军大都督的位置,必然是程普的无疑。 说起来,程普对周瑜确实有些不予待见,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周瑜坐了大都督的位置,而是程普资历太老,又是江东将领中最为年长的,就连他看到其主孙策不妥之处,都要说上几句,周瑜又如何能得以幸免? 作为江东老臣,程普有时实在有些看不惯那些年轻将领的作风,比如太史慈、以及周瑜…… 程普并不否则这些年轻将领的能力、才华,只不过在看他看来,这些将领有时实在过于贪功冒进,比如说周瑜吧,打仗哪里是一战而定的? 刘军既然势大,那么江东一点一点消磨刘军实力便可,而他周瑜竟向刘平‘献’连环船之策,妄图一战而定,要知道刘军有四十万之多,万一…… “呸呸!” “将军?” “咳!”咳嗽一声,程普老神在在,沉稳说道:“我中军负责支援前军、左翼、右翼,责任重大,望尔等恪守职位,若是反而叫刘军突破了我军船阵,哼!” “将军放心!”身后诸将抱拳应道。 “将军。”忽然,一名亲卫眼尖,指着后方孙策帅船喊道:“主公发令了,主公发令进攻了!” “终于来了么!”程普深深吸了口气,一顿手中长矛,厉声喝道:“通令左翼、右翼、以及前军……擂鼓,杀!” “喝!” -- 久违的大战,在稍一试探之下当即打响,作为江东军的先锋,太史慈一得令,便驱战船杀向刘军。 只见江面之上的喊声大作,太史慈所乘战船,以及他身后本部兵马,好似一柄利刃一般插入刘军阵中,不!还不是刘军阵中,只不过是外围而已! 仅仅是刘军外围密密麻麻的走舸而已! 自与刘军交兵一来,江东兵马首次遇到四十万刘军倾巢而出,就算是军中精锐,望着那接天连地的战船,亦不免有些心慌。 “莫要惊慌!”抱着长枪伫立在船头,太史慈凝神望了眼前方的无数条走舸,厉声喝道:“休要管其他,撞过去!我军任务乃是为打乱刘军阵型!” “是!” 仅仅是眨眼之间,太史慈所乘战船狠狠撞上一条走舸,单听一声轰响,那条走舸当即倾倒,走舸之上十余名刘兵瞬间落水。 取弓搭箭,太史慈将一名落水的刘兵射了透心凉,算是为此战染了第一丝血色…… “呜呜……” 刘军的战号亦是吹响了,处在阵型外围、走舸之上的无数刘兵当即反扑,那种不要命的气势,竟是一时间将太史慈所率前军压制。 “这些刘兵……”望着那些刘兵眼中的死意、以及浓浓的疯狂之色,太史慈皱了皱眉,感觉事态有些不妙。 “撞过去,撞过去!落水的敌军交与后方中军将士收拾,我等冲过去!” “喝!” 然而,尽管太史慈一言再言,可是此地走舸密密麻麻,刘兵人人悍不畏死,江东前军区区数十艘战船、数千人手,如何冲得过去? “放箭!射!” “将军小心!”一名江东兵惊呼一声。 太史慈猛一抬手,但见半空箭如飞蝗,一咬牙,用长枪在胸前乱舞。 “嗤……” 一声利刃刺入人体的声响,太史慈闷吭一声,捂着左臂被身旁亲卫死死护住,究竟,太史慈还达不到陈到那种枪术…… “将军!” “皮外之伤,不碍事的。”说着,太史慈皱皱眉,一把将刺入左臂的箭支拔出,对那溅出的鲜血望也不望,却是一脸凝重地望着刘军方向。 刘军,怎么会…… 方才太史慈看得明白,那阵箭雨,分明是从刘军走舸之后连环船之上射来,别的不说,关键在于,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难道刘军就不怕误伤同泽? 还是说…… “将军,刘军登船了!” “什么?”太史慈顿时醒悟过来,望着爬上自己战船的刘军,一脸大惊之色。 “给我下去!”几步上前,太史慈单手持枪,将那名刘兵挑落水中,鲜血顿时将江水染红。 “啊!”忽听一声惨叫,太史慈猛地转过头,分明望见旁边那条船上,一名刘名死死抱着一名江东兵,两人一同翻身落于江中,生死不知。 这些刘兵…… 太史慈心中不禁涌出难以言喻的惊愕,还未等想出头绪来,登船的刘兵越来越多…… 望着双眼死灰、一脸默然,死死拽着长枪恨恨望着自己喘息不已的刘兵,太史慈皱皱眉,大喝一声,几步上前,立于船头,将登上船的敌军一一扫落船下。 “将军小心!”忽然,太史慈猛感背后一阵恶风袭来,一回首,手中长枪狠狠刺入,当即贯穿了一名刘兵胸腹。 只见那名刘兵愣了愣,也不呼痛,竟然不顾被长枪贯穿的胸腹,一手猛地握住长枪,另一手狠狠劈向太史慈。 糟糕! 仅眨眼之间,太史慈猛一侧头,肩膀被狠狠劈了一刀,左臂一阵剧痛,既然是被劈碎了铠甲,伤到了内中皮肉。 “汰!” 猛一发力,狠狠将那名刘兵挑起,甩落江中,太史慈这才注意起自己左肩,却见上面嫣红一片,肩上铠甲,破碎不堪。 “真该死!”太史慈骂了一句,并不是骂那名刘兵伤了自己,而是…… 而是那名刘兵临死前的眼神,那种仿佛是得偿所愿般的眼神…… 怎么可能?!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刘兵,竟是此等的悍不畏死? 这…… “将军!” 越来越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太史慈当即喝道:“传令下去,率先杀敌,莫要叫刘兵登船!” 显然,太史慈亦看出,眼下的刘兵,明显有些不对劲,若是再一味的冲杀,恐怕最终只会落得个孤立无援的下场,他需要左、右两翼的支援。 “呼……呼……咳咳……” 强登船头,几名刘兵喘着粗气望着太史慈、亦或是是望着他身上的将军式样的铠甲,眼中表露出浓浓的疯狂之色。 回想起方才那名刘兵临死前的一刀,太史慈神情绷紧,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些看似不过是病弱之军,然而其疯狂,却是足以叫轻视他们的人付出沉重代价。 “难不成这些俱是刘平死士么?单手握着长枪,太史慈苦笑一声。 而与此同时,身在江东船队左翼、右翼的黄盖、韩当,亦是看出了前军的不妥,当即驱船前来相助。 至于中军的程普,虽低骂一句,亦上前支援,毕竟,太史慈可是孙策心腹爱将。 几乎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事,只不过一盏茶时分,鲜血已是染红了江面,更有甚者,江面上漂浮着的,一具具的尸首,更是触目惊心。 刘军勇武,堪比秦师! 这是天下对于刘军的看法,虽然刘平很不满意,然而却从侧面体现出了刘军的强势! 刘军的强,体现在士卒素质上,更体现在单兵作战作战上,放眼天下,除去虎豹骑、大戟士、解烦军、白耳精兵等一些特殊军队外,有那支兵马敢扬言实力在刘军之上? 刘军,尤其是刘军中的伯长、什长等职位的老兵,那可是实打实的精锐! 就如刘军之中的陈二狗与王二一样,他们眼下亦不过仅仅是伯长、什长职位,然而他们所经历的战事,却足以叫他们自傲! 比起王二来,陈二狗显然更具说服姓,从四年前在许都入伍,久久在刘平麾下南征北讨,历经数十战,从当初诸事不懂的不懂的毛头小子,慢慢成为眼下刘军中极为称职的伯长,这是一名老兵、一名精锐的成长之路! 要成为一名精锐,那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就像王二说的,首先,你得再战场上活下来,当然,这并不是叫你为顾全姓命溃逃,假如作了逃兵,十有八九死得更快,别说你在逃命之余望不见后背动静,那些在后督战的将领们,亦不会手下留情…… 新入伍的士卒,在经历首次大战时的淘汰率几近七成,因为他们慌了,在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敌军之时、在身处危境之时,他们慌了…… 然而在战场上,越是心慌,越是离死亡更近! 只有在战场中存活下来的,才能称之为‘兵’,否则,仅仅一具死尸罢了…… 从新兵到老兵,再到精锐,其中的替汰率实在是叫人心惊,粗粗估计,恐怕十名新兵之中,只有三名可称之为老兵,其中,仅仅只有一名可称之为精锐! 而眼下,江面连环船中的四十万刘军,除去十万荆州水军外,估摸有八万刘军,可称之为老兵,这些,都是刘平从兖、豫、青、并、徐、冀六州抽调的兵马,再者,其中大约有四万人左右乃是一等一的精锐,有些是久随司马懿南征北讨的兵马,有些是从官渡之战中存活的寥寥数千刘军,还有一些,则是从袁绍数十万兵马中层层筛选出来的精兵,俱是经历战事达十余次,经验丰富的老兵,刘军之中的骨干! 可想而知,倘若这些将士折在此战,那会是何等景象?! 刘平坐拥八州,麾下兵马确实有数十万、甚至是百万,可是那并不是精兵,甚至不是老兵! 九成以上不过是各处关防城哨守门的兵士罢了,他们哪里遇到过几次战事? 就算是眼下徐州刺史陈登麾下兵马,也不过稍稍与江东战过几次罢了,哪里比得上那些久在前线苦战的士卒? 论刘平麾下各部兵马,想来是司马懿统帅的三万余本部兵马最是精锐,那可是司马懿带了足足四年的兵,期间与吕布、袁术、袁绍、张白骑、刘表、刘备不知打过多少仗,不知整编过多少次,亦不知埋过多少将士尸骸,如此才得以打造一支精锐! 与虎豹骑不同,司马懿麾下那三万精锐,可确确实实是一仗一仗拼出来的铁血之师,没有虎豹骑有名,也没有虎豹骑那样的装备与待遇,说起来,只不过是‘司马尚书麾下本部兵马’,区区此称而已…… 一名精锐的养成,或许需要四年,或许更久…… 古人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么练兵千日毁于一旦呢? 作为此军统领的司马懿,他眼下是何等心情? 耳畔传来的,是无法掩饰的厮杀声,那一声声惨叫、那一声声闷声,又有多少是出自自己麾下? 司马懿不愿想…… 自当初征讨青州黄巾开始,刘平便有有意无意得保持精兵之策,麾下本部兵马始终不多于五万,只有在刘平击败袁绍、挥军荆州之时,他才首次地统帅了四十万大军…… 第477章 赤壁(3) 有时候人数多,并不一定会保证得胜,从始至终,司马懿寄以期望的,只有那三、四万麾下本部兵马,要知道,自新野以来,司马懿麾下士卒与刘备麾下士卒的伤亡比率为六比一,虽说这与刘备无心恋战,麾下兵马毫无战心有关,不过亦可以看出,司马懿麾下刘兵的勇悍。 “四年呐……”低头抚着船栏,司马懿茫然地望着江面。 “唔?”身旁的蔡瑁闻言回头过来,疑惑问道:“尚书,什么四年?” 缓缓摇了摇头,司马懿淡淡说道:“无关紧要,德珪不必在意,眼下江东与我军战况如何?” 原本还有几许迷惑,然而见司马懿提及战事,蔡瑁当即收敛面色,抱拳恭谨说道:“眼下与我军交锋的,不过是屯兵江夏的孙策麾下水军,粗粗一算,估摸五、六万人,时下仍与我军外围走舸胶战,尚无法冲入我军船队……” “孙策……”司马懿皱皱眉,放眼望向东首,却是只能隐隐望见孙策船只,思忖一下,凝神问道:“周瑜还未现身?” “确实,还未现身!”蔡瑁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抱拳说道:“末将不曾下令,只因周瑜麾下水军尚未出现,并非刻意怠慢……” “呵。”微微一笑,司马懿拍拍蔡瑁肩膀,微笑说道:“我亦非无谋之人,德珪又何必解释,此战既然交与你指挥,我便不会横加干预……” “尚书言重了。”打断了司马懿的话,蔡瑁急声说道:“尚书之才,岂是末将能比?瑁才疏学浅,还得有劳尚书在旁指点一二,比如说……” “那个你大可放心。”似乎是看穿了蔡瑁的心思,司马懿微笑自信说道:“前几****已面嘱过诸将,应该不会有何差池,待周瑜一至……” “末将明白!”蔡瑁嘿嘿一笑,忽而转头望向南面,轻笑说道:“尚书,要不要与末将打个赌,便赌那周瑜何时现身!” “哦?”司马懿眼眉一挑,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蔡瑁,淡淡说道:“此事何必赌,按常理推算,周瑜要等我军将注意放在孙策那处时,再从旁袭击,他在上游、我等在下游,风轻船便,转眼便至!” 只见蔡瑁一脸愕然地张张嘴,喃喃说道:“尚书高见,尚书大才!” 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蔡瑁,司马懿苦笑着摇摇头。 大才? 大才的那位,眼下正躲在船舱喝酒呢! 不过话说回来,历史中周瑜是有火烧连环之计击败了刘平,那么眼下呢? 难不成他还欲用火攻? 可是没有了黄盖行苦肉计,献书诈降,他周瑜要如何烧我军船只呢? 摇摇头,司马懿向船舷走了几步,搭着船栏,有意无意地望着南面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而眼下战况,就如蔡瑁所言,孙策麾下水军战船,仍与刘军外围走舸胶战着,两军交兵已不下半个时辰,然而江东军却是寸步未近,被刘军死死堵在外围。 纵观以往江东军战事,这可不常见! 前部太史慈船队受挫,孙策也顾不上‘前军突袭、两翼掩护、中军左右支援’的策略,当即下令叫太史慈、韩当、程普、黄盖四人齐攻刘军铁桶般的阵型,力图冲入刘军内部,搅乱刘军战队阵型,这是江东一贯的速攻策略,前一阵,蔡瑁兄弟三人多有因此败在周瑜手中。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不管太史慈等四人如何冲击刘军外围走舸,亦是无法冲入刘军阵中,望着那庞然大物般的巨大舰队阵型丝毫未变,好似在嘲笑自己等人,太史慈心中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此战,要比想象的更为棘手啊!”略带恼意地望着自己坐船旁密密麻麻的刘军走舸,望着那些双目隐隐带着疯狂、疯狂地叫人有些畏惧的刘兵,太史慈皱眉望了望自己左肩,他可不敢忘却,这伤,一名刘兵临死前挥尽全力劈砍留下的……而在这半个时辰中,太史慈亦不止一次望见那些刘兵临死前犹拉着江东兵同归于尽的场面,无一不叫他为之动容。 他心惊的,并不是刘军的意图同归于尽的做法,而是他们的眼神…… 极其古怪,难以言喻的眼神…… “轰!”一声巨响,太史慈猛感船身一震,一面单手挥枪将几名刘兵扫入江中,一面回身喝道:“稳住,把好舵!” “是……是,将军。”在船舵处的四名江东兵带着几许慌乱,点点头,随后,其中一人犹豫一下,为难说道:“可是将军……船只已被刘军走舸团团围住,这……不管我等的事啊!” “……”太史慈皱皱眉,快速扫视一眼四周,果然,他坐下船只已被刘军走舸围住,那些刘兵正争先恐后窜上船来。 “该死!”低骂一句,他望了一眼身后船队,却见自己麾下数十船只,亦差不多是处于与自己同样的处境之下,被刘军走舸团团围住。 “刘军又登上来了!”船首的一名江东兵惊呼一声,一个‘又’字,将他心中慌乱表露无遗。 若是在平时,太史慈自是要训责几句,然而眼下,他却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不顾左臂、左肩的伤势,抽出腰间宝剑、一手持剑、一手持枪,伫立在船头,将一名名意图登船的刘兵击入江中。 可惜,就算是猛将如太史慈,亦无法挡住四面八方袭来的刘兵,更何况他左臂遭受重创,无法聚力,仅仅半柱香之后,终于有一名刘兵登上了船头…… “反正要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有得赚……” 口中咬着长刀趁船头的那名敌将不注意,登上敌船,陈二狗握了握手中长刀,一脸狰狞。 “若是能杀一名敌将,那可就赚大发了……” “该死!”一枪将欲登船的一名刘兵戳死,太史慈猛然脑后一真恶风袭来,心下一警,当即一侧头,但听一声清脆铁器之响,他脑袋上的头盔早已被击飞,劲道之大,连带着太史慈左耳‘翁翁’耳鸣不已。 “好胆!”一回头,见是一名刘军伯长偷袭自己,太史慈勃然大怒,一时间竟是忘了左臂遭受重创,一剑挥出。 “叮!”但听一声兵戈交击之声,太史慈顿感左臂一嘛,手中宝剑竟是被那刘军伯长挑了去,面上愕然一愣。 好机会! 陈二狗一咬牙,得理不饶人,几步上前连连劈砍,一时间竟是迫地太史慈节节后退,心中大喜,面色狰狞喝道:“敌将,纳命来!” “汰!”陈二狗的逼迫,终于惹怒了太史慈心中怒焰,只见他右臂一聚力,大吼一声,竟然硬生生撞上对方重重劈下的长刀,只听一声脆响,长刀当即迸碎,溅了陈二狗一脸。 “区区伯长,亦敢对阵我东莱太史慈?找死!”一声携带者怒火的巨吼,太史慈一枪点向对方,却见那伯长就地一滚,竟是躲了开去,心下一惊,正欲细想,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闪过,一个侧身,挥枪一扫。 “锵!” 一声闷哼,王二横枪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些许血色,吐出一口血水,抹了抹嘴对陈二狗说道:“这家伙警觉得很,不好对付啊!” “废话!”说着,陈二狗俯身从船上拾起一柄长枪,与王二站在一处,望着太史慈虎视眈眈,看这模样,他二人明显是看到了太史慈左臂重伤,不欲放过。 确实,眼下大批刘军涌上太史慈坐船,这条船上人人自危,太史慈寥寥数名近卫,早已被一干刘兵杀得精光,只有船尾处仍有江东兵苦苦支撑着,显然是忙不了太史慈丝毫。 望着眼前这两名敢于向自己递刀递枪的刘兵,太史慈似乎看出了什么,皱眉喝道:“胆敢找上我,好胆量,且叫你等知晓杀你等者乃是何人……我乃东吴大将,东莱太史慈!” “西征军,陈二狗,伯长!” “西征军,王二,什长!” 陈二狗与王二喝了一声,紧紧握着手中长枪,同时,附近刘兵亦是隐隐围了过来。 西征军? 难不成是那征西将军刘仁、刘子孝麾下士卒? 此人不是在襄阳么? 太史慈皱皱眉,他显然不会明白这个称号的含义。 所谓西征军,此名始于当初天下诸侯伐刘,司马懿率军西征、贾诩率军东征,事后,司马懿麾下本部兵马,便逐渐开始称呼自己为西征军,而贾诩麾下兵马,则称呼自己为东征军,并非是指代征西将军、征东将军的意思。 不同于陈二狗,王二是在官渡之战后,刘军整编之时编入司马懿麾下的,而这所谓的‘西征军’,则是司马懿西征之后才成了刘平帐下一个常备军的番号,贾诩的‘东征军’亦是如此。 丝毫不顾左手的淋漓的鲜血,太史慈撸了一下发束,冷眼望着围在自己身旁的数十名刘兵,右手一握,冷笑说道:“要取我太史慈姓命,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授受之时!”大喝一声,陈二狗与王二对视一眼,当即发难强攻。 “锵!” 而与此同时,同太史慈处境丝毫不差,韩当、程普、黄盖三人亦是陷入苦战,三人所率船只皆被刘军走舸围得水泄不通,别说突破,就连抽身而退,亦成问题。 “真的老了……”望了眼鲜血直流的左臂,黄盖从铠内的内衣上撕下一条布来,草草包扎一下了事。 回想起方才那名刘兵临死前的反扑,黄盖不由低头望了一眼脚边的尸首。 “西征军,孟武,裨将……唉,区区一个裨将,便叫老夫如此狼狈……” 正喃喃说着,黄盖忽然感觉脚下船身一震,随即左右晃动,急忙大呼道:“下锚!下锚!” 身旁亲卫赶忙前去下令,不久时,船身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皱眉望了一眼邻近的大船,黄盖心中有些恼意,然而待他望见邻近船上的旗帜,面生却是一愣。 “德谋?” 喃喃自语一句,黄盖细细一瞧,只见那邻近船上的那员大将,不是程普又是何人? “德谋!” “唔?”正在邻近船上喝令麾下将士的程普回过头来,见是黄盖,招手喊道:“公覆!” 左右一望,打退了刘军一拨进攻的黄盖跳到程普船上,正与开口,却见船舷一侧一人喊道:“公覆!” 黄盖转首一望,见是韩当,大惊失色说道:“义公为何在此?” 似乎被说到了痛处,韩当自嘲一笑,摇头苦笑说道:“别提了,与刘军走舸一番狠撞,船舱漏水……总之是一言难尽,也不知那帮刘兵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悍不畏死,这下好,连带着我船上数百人,皆一同落于水中喂了鱼蟹,若不是德谋旗船恰巧经过……唉!” 说着,他好似瞧见了黄盖手臂上的伤口,惊异问道:“公覆,何人竟能伤你?” 被老友这么一说,只感觉面上无关,抚了抚受创处,黄盖苦笑说道:“区区一名西征军裨将而已,不得不服老……”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见韩当惊疑说道:“西征军?你亦遇到?” “难不成……” “别提了,那百十个混账东西,为首的,好似叫……哦,西征军,程良,牙将,真该死!”说着,韩当一脸恼意的摸了摸额头,黄盖侧目望去,却见上面隐隐有些血痕,显然是挨了一记。 “眼下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排开二人,程普凝神说道:“义公、公覆,刘军反扑甚是厉害,此战难打啊!” 正说着,忽然船上一名江东兵大声喊道:“将军,将军,刘军走舸围上来了!” “什么?”程普面上神色一紧,几步走到船舷,望了一眼远处喝道:“起锚,给我撞过去!” “诺!” 同时,黄盖亦走到另外一面船舷,对自己坐下旗船以及附近寥寥十余艘大船喝道:“起锚!跟着此船作战!” “诺!”旁边船上传来黄盖麾下将士的呼声。 一回头,还不待程普开口,黄盖便出言说道:“我等说率船只皆被刘军走舸冲散,眼下唯有汇兵一处了……” “说的是。”程普点点头,感觉船身一阵,大呼道:“撞过去,狠狠撞过去,刘平区区走舸,比不得我等大船!” 说着,他转头对黄盖说道:“周公瑾言刘军爆发疫兵,不堪一击,好一个不堪一击,眼下他刘军若是叫不堪一击,那我等算什么?想必是周公瑾贪功冒进,待此战之后,我定要到主公处狠狠告他一状!” 第478章 赤壁(4) 言语中颇多震怒。 与韩当苦笑对视一眼,黄盖摇头说道:“眼下说这些又有何用……” 正说着,他好似忽然听到了什么,几步走向船舷,向后方一望,待见数十艘大船,数百条走舸浩浩荡荡而来,大惊说道:“德谋,主公所在后军动了!” “前军、中军、两翼皆被刘军所阻,主公身旁又无劝说之人,岂会不下令进兵?” 摇摇头,程普苦笑说道:“不过主公此举亦属无奈,即便是叫我为帅,如此情形之下,也唯有叫后军上前,汇合此间战船,重组阵势,方可与刘军一战……” 说着,他冷冷一声,怒声喝道:“不说我倒是还忘了!我等前军、中军、两翼大为受创,就连身处后军的主公亦不得不驱船上前,此等情形之下,他周公瑾身在身处?难不成要坐视我军大败?若是如此,老夫定不与他干休!” 而就在程普咒骂周瑜的同时,周瑜却是好生生立在船头,抬眼望着天色。 在他左手边,是一脸急躁的张昭、好几次望着周瑜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作罢;而在周瑜右手边的,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陆逊,他素来与孙策不合,说句不好听的,陆逊投身孙策,不过是为他陆家兴衰之事,他本人对那主公孙策可没半点好感,相对的,陆逊倒是很是看重孙策之弟,孙权,认为孙权姓格沉稳、器量宏大,不像其兄,稍稍惹他不快,便是大怒。 “眼下,刘军与我军大战,恐怕已经打响吧?” 负背双手站在船首,周瑜喃喃说道。 “公瑾。”或许是实在忍不住了,张昭急切说道:“在下不知,公瑾究竟在等什么,主公麾下不过六、七万兵马,而刘军有四十万之众,倘若再不去援救,公瑾!” “是咯。”陆逊面上露出几许冷笑,嘲讽说道:“依我看来,此战怕是有一两个时辰了,眼下出兵前去,到时来得及为他收尸……” “为何人收尸?”周瑜瞥了一眼陆逊,眼中的冷意叫陆逊背后一凉,讪讪说道:“自……自然是为刘平收尸了!” 望着陆逊暗暗一叹,周瑜转过身来,对张昭微笑说道:“子布可莫要小觑了我等主公,主公之勇,虽项羽亦不及也……” “话虽如此……” “子布莫要担忧。”轻轻拍拍张昭肩膀,周瑜凝声说道:“眼下我等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了那东南风,我等可是什么也做不来呀!” “咦?”张昭惊疑地一抬头,好似欲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都督!”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船舷处传来一声呼唤。 周瑜一回身,见是吕蒙,淡笑说道:“子明,何事?” 只见吕蒙急急一指旗帜,欣喜说道:“当……当真起东南风了!” “什么?”周瑜猛一抬手,但见旗帜向着西北风缓缓抖动,面色一席,抚掌大呼道:“好!下令下去,全军起锚,帆桨并用、赶赴下游作战,一切按计心思!” “诺!” “传令至关云长,与我等一道进兵,不得有误!” “是!”周瑜身后一名亲卫抱拳一颔首,蹬蹬跑至后方,用手中令旗传令周瑜命令。 “子布,劳你介时待瑜调度船队,与主公汇合!” “在下明白!”张昭拱拱手,心中大石终于放下。 “子明,叫你麾下解烦军将士做好准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定要叫刘平饮恨长江!” “末将明白,启禀都督,解烦军早已整装待发,只等都督一声令下!”抱抱拳,吕蒙凝声喝道。 “好!”喝了一声,周瑜转过身来,望向陆逊,却见他亦是望着自己,犹豫一下,周瑜抬手迟疑说道:“伯言……在我身旁听用!” 撇撇嘴,陆逊无奈说道:“是是!” 一切就如蔡瑁所言,周瑜终究是选择在刘军将注意力放在孙策之上的同时,下令起锚! 整整三百余艘战船,近千艘走舸,关羽麾下两万兵,以及五、六万江东兵,在周瑜一声令下,帆桨并用,顺着长江,俯冲而下,行船速度越来越快。 尤其是冲在最前的那数百艘走舸,在船上江东士卒卖力划桨之下,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只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周瑜便已隐隐望见远处横于江上的那庞然大物了…… 连环船! “点火!准备弃船!”一抬手,周瑜一声令下。 有时候,浅显的计谋,并不代表不好用…… 浅显的计谋容易被他人看穿,这不假,然而可莫要忘了,浅显的计谋操作起来,同样是更为便捷…… 周瑜知道,知道刘军之中,恐怕有不少人会看穿他图谋,而他,赌的便是刘军来不及应变! 正如周瑜所料,周瑜船队一出现,便早早便刘兵看到了,然而,还不等刘兵将此事传至司马懿、刘平处,周瑜那三百艘熊熊燃烧着的走舸便一头撞了上来…… 三百艘走舸,每条走舸之上,皆是载着火油、干草等燃火之物,在刘军尚未作出应对之策时,便一头撞在刘军外围的走舸船队上,只见一阵轰轰巨响,刘军外围走舸船队的阵型,顿时被撕开一角。 别说刘军船只,就连江面亦在火油的影响下熊熊燃烧、蔓延开来。 “嘿!”嘴角一勾,周瑜抬手喝道:“传我令,前队艨冲,给我撞过去!” “诺!” 在周瑜一声令下,在三百艘走舸之后的数十艘,排成数列,对面着刘军船队阵型,丝毫不曾减缓速度,竟是直直撞了过去。 仿佛是自杀式一般的攻击…… 要知道,艨冲虽是水战的主力,论起耐撞,自然远远不是走舸能力,但是可别忘了,处在刘军船队外围的走舸,数量是何等的巨大?! 如此硬拼之下,就算是艨冲,恐怕也是承受不住的吧? 果然,周瑜的艨冲在撞碎了众多刘军走舸之后,速度明显被遏制,船身亦是大为受创,恐怕难以在江面久战…… 不过嘛,说到低,周瑜也没打算着叫这些艨冲支撑多久…… “后队艨冲,继续给撞我过去!” 在周瑜发令的同时,稍稍落后前队的后队艨冲,竟是直直撞在前队艨冲,硬生生在遍布刘军走舸的江面中,划开一条道路。 而看那些迸裂的艨冲出淌出的火油,便不难得知,就算是身为大船的艨冲,眼下在周瑜心中,亦不过是问路的石子……江面之上,刘军船队南面的走舸,几乎被周瑜一通自杀式攻击摧毁殆尽,无数刘兵惨叫着跌入江中,稍稍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仅留下一连串的气泡。 匪夷所思的,周瑜剩下的两百艘大船、六百艘走舸,竟是大模大样的靠近了刘军大船…… 连环船! 只要烧了这连环船,那么此战便是江东胜、刘军败! 不过,要烧着连环船还不容易么?那些用铁索紧紧钉住的船队,不过是……等等!刘军用来连接船只的铁索,是不是有些过于长了? 在周瑜等人凝重的眼神中,刘军船只变换阵型了…… 远远看去,确实是连环船,还是那种连环船,然而待靠近一看,便不难发现,刘军的大船,并非仅仅用铁索连接着,而是以十艘为一个基准,近千艘大船分成数百份,中间用长条的铁索连接,只要拉动两个‘巨船’中间的铁索,那么,两者,自然也就靠近了,不怪周瑜瞧不出其中蹊跷。 也是,一来司马懿防地严,二来远远相望,靠在一起的连环船,确实是那种历史中的连环船…… 而刘军外围的走舸船队,亦并非毫无目的围在四周的,一来是隔绝了看破的可能姓,二来嘛,便是制约了其中的连环船…… 随着外围走舸船只的越来越少,刘军的连环船,终于渐渐散开了…… “怎么回事?”一脸惊愕打量着远处刘军的连环船,张昭喃喃自语着。 望了眼四下,饶是周瑜,心中亦有些坎特不安。 “果然如此啊。”望着隐隐陷入自己月牙阵包围中的周瑜,司马懿喃喃说道:“没有黄盖献书诈降,你周瑜要烧我军战船,那么唯有借助水力、风力,叫我军不及应变……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你借水力,毁我军战船,那么,我亦可借水利,叫你自投罗网……烧了我诸多战船,眼下便要叫你付出代价了……” 说着,司马懿转身望向蔡瑁说道:“德珪,方才起风时我叫你让孙策等船只入内,你可是照做?” “尚书所命,末将岂敢不从,孙策,在我军瓮中尚不自知,犹欲乱我军阵型,可笑!” “好!”微微一笑,司马懿抬手喝道:“传令张颌、甘宁、路昭、朱灵、张辽、许褚、刘纯、曹性八将,变阵!八门陷军大阵!” 在司马懿言语之时,江上熊熊大火犹是燃烧着,伴着微红的江水,渲染得天际一片血红,宛如赤壁…… 从古至今,战场局势变幻莫测,胜败转换,有时仅在瞬息之间…… 谁能想得到刚才势如破竹、将刘军阵型南面走舸战场毁得七七八八的周瑜,仅仅数息之间,却反而陷入了司马懿的陷阱呢? 其实,早在东南风堪堪吹起之时,司马懿便有所行动了,一面叫蔡瑁传令,故意将东面江上孙策船队放入,一面则下令刘军连环船不动声色、徐徐改变阵势,就好像是张开了口袋,只等猎物上门…… 在司马懿想来,历史中是用火烧连环之计击溃了刘平数十万大军,此事不假,但是眼下,他周瑜仍然会用火攻之计么? 历史中周瑜的火攻,功劳全在献苦肉计的黄盖,没有黄盖,便没有数十万刘军的毁于一旦,便没有东吴大都督此战的赫赫功勋! 然而,司马懿寄以厚望的苦肉计,却没有实施,或许周瑜心中顾忌着司马懿,毕竟,黄盖是东吴老臣,是当初在其主孙策之父孙坚帐下听用的大将,可不是随意可以抛弃的棋子,万一被司马懿看穿,那黄盖显然是回不来了…… 最终,周瑜还是选择了浅显的计谋,浅显却而难以叫刘平及时应对的计谋,借助诸葛亮六丁六甲之术,改西北风为东南风,将刘军战船南面外围的千余走舸烧得所剩无几;而同时,借由东南风的吹起,司马懿也肯定了周瑜的计策! 火攻!唯有火攻! 算计他人者,横被他人算计…… 借助水力的周瑜,看似捞到好处的,眼下亦反受水力之害,一头撞入了刘军战船阵型之中…… 其实,比起面色大变的张昭来,周瑜要更早发现刘军阵型的变换,只是出于其军顺流而下,所行速度极快,哪里是说停就停的? 是故,周瑜心想赌一赌,在难以停下船只的情况下,与其被刘军包围,不如自己冲过去,冲乱刘军战船阵型,趁机火攻,然而,待他望见刘军连环船真面目之时,面色却是大变。 的确是连环船不假,的确是用铁索死死连接船只,这也不假,不过仅仅是以十艘大船为基准的连环船罢了,其中多以极长的铁索贯穿,比起连环船来,或许,应该称呼为,横江铁索! 对,横江铁索! 面对着司马懿督造的连环船,就算周瑜侥幸点燃一处大船,亦无损于其他大船,毕竟,木船会燃烧,铁索可不会燃烧,如此一来,就算是借助东南风,亦无法将火势波及全数刘军战船…… 棘手,甚为棘手! 此事,可比深陷刘军战船包围更为棘手啊! 不过嘛,显然周瑜是小看了司马懿,而他身旁的陆逊,却是隐隐看出些不妙来…… “糟了!” “什么?”周瑜闻言转过头来,皱眉望着陆逊说道:“伯言可是看出有何蹊跷来?”深深望着四下刘军船队,陆逊抬头凝声说道,“趁我军还未被刘军包围,速速掉转船头,离开此地,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面上表情,却不是那么好看。 “说得倒是轻巧。”周瑜淡淡一笑,摇头无奈说道:“江面水流湍急,掉转船头,谈何容易,还不如就这么冲向中央……” 说着,他抬手指着一处,更是司马懿、刘平所处的地方,在那里,是几乎有近百艘大船组成的连环船,只不过嘛…… “冲过去?” 愕然望着周瑜,陆逊指着远处大船附近的众多护卫走舸,冷笑说道:“说得倒是轻巧!” 他将周瑜的原话完璧奉还。 “是啊,谈何容易……名知是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蠢!不过眼下,却是不得已了。”左手虚按腰间佩剑,周瑜正色说道:“今日若能击溃刘军,诛杀刘平,我江东便可趁势取荆州、豫州、徐州,进而取天下,成不世霸业,此乃千载难逢之事……刘平一死,其治下八州必定人心大乱,此乃天赐我江东成事也!今若不取,遗憾终身……” “那你可说我没提醒你。”打断了周瑜的话,陆逊忧心忡忡说道:“我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伯言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周瑜轻笑着打趣道,顿时,陆逊面色一变,冷哼说道:“哼,既然如此,你便只管下令,休要中了刘军诡计才好!” 第479章 赤壁(5) “诡计?”周瑜淡淡一笑,微叹说道:“刘军图谋,不过是想将我等围而诛之……若不是不得已,亦不想叫我军将士与徒然待死的刘军死战,罢了,子布,传令全……子布?” 正说着,周瑜传头望向张昭,却见他望着一处愣神,心怀不解唤道。 “啊?什么?”被周瑜一唤,张昭醒觉,一脸茫然。 “子布做什么呢?”周瑜有些疑惑,在他想来,张昭可不是会在战场上走神的人物。 摇摇头,张昭指着东面刘军船只密集处说道:“彼处厮杀声不断,在下猜测,主公与太史将军,以及三位老将军,或许亦突破了刘军阵型外围,倘若如此,我等不如趁刘军还未逼上前来,与主公等船只汇合一处,岂不是更添胜算?” “子布说的是!”周瑜深以为然,细细望了东面半响,忽而大喜说道:“果然是义兄!” 说罢,大声喝道:“传我令,众船只向东面……” “且慢!”周瑜正要下令,却被陆逊一口喝断,在周瑜与张昭面露疑惑之时,陆逊指着不远处刘军战船,对周瑜厉声说道:“周公瑾,我劝你趁着刘军尚未将我军完全包围,掉转船头,速速撤军此地,难不成你没发现么?对面刘军离我军不过两、三箭之地,却不曾逼上前来,难道你就没感觉其中蹊跷之处?或许,刘军本意是想借孙伯符为诱饵,叫我等与其汇兵一处,好一网打尽……” 对没有几分好感的孙策,陆逊在周瑜面前向来是直呼其名。 “唔?”经陆逊这么一说,周瑜心中亦起了几分惊疑,深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军,果然见那些刘军艨冲只管固守,不曾逼上前来。 “刘军统帅可是那司马懿?” “这个……”被周瑜一问,张昭略有迟疑,点头说道:“传言,虽刘平身在军中,不过却是司马仲达为四十万刘军统帅,此人历经战事无数,刘平十有八九托他调度此战事宜!” “唔,若是如此的话,伯言所言不可不虑。”低头深思一下,周瑜抬起头来,淡然正色说道:“不过,义兄乃江东之主,眼下正处危境,岂能不救?!便是顺了司马懿意思,那又何妨?传我令,向东面靠拢!” “你!”陆逊气结,恨恨一挥衣袖说道:“待刘军将我等团团围住之后,司马懿必有所图,介时你可莫要后悔!” 周瑜淡淡一笑,算是回复了陆逊的话,只不过他眼中,却不经意得闪过几丝凝重与忧虑。 司马懿,究竟想做什么? 正如陆逊所言,对于欲图向东面孙策船只靠拢的周瑜麾下水军,刘军并无丝毫异动,竟是眼睁睁望着周瑜与孙策汇兵一处,而同时的,那些正向两面迂回包围的刘军大船,可是没有闲下来…… 就当周瑜战船与孙策战船靠拢之时,刘军终于将十万江东水军、两万刘备军完完全全包围在其中,也就是说,十余万孙、刘兵马,已经确确实实处在司马懿八门陷军大阵之中…… 显然,陆逊能明白的事,周瑜自然也明白,不过事况却是不容他做主,仅孙策麾下六万兵马,岂是此间十余万刘军的对手? 前军太史慈、中军程普、两翼黄盖、韩当,近四万人马,竟是一一受挫,冲入不能,反被刘军走舸围在其中,此等境况之下,孙策亦不得不动用后军,那原本只是为四将掠阵用的。 “竟不想传言是真,刘军在经疫病之后,亦是如此虎猛,叫人不得不为之动容呐!” 一脸淡笑站在船头,江东小霸王孙策抱着手中铁枪喃喃说着,观其眼神,无丝毫惧色,相反的,却是正跳跃着几许期待战事的热焰。 孙策之勇,比之其父孙坚,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区区十八之龄,率三千士卒打下偌大江东,丝毫不弱于当初霸王项羽,是故,江东人盛传孙策乃霸王复生。 不过说起来,孙策的个姓,与霸王项羽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喜好战事、厌恶书籍,又兼天赋异禀,鲜有世人能及。 就算是东吴猛将太史慈、亦要逊孙策一筹,怪不得孙策曾言:“惜我当初身在曲阿,以至叫吕布成名!” 吕布的勇武,天下皆知,不管是关羽、张飞、亦或是许褚、典韦,皆是逊吕布一筹,就算是赵云,亦差半分,可想而知,孙策对自己的武艺有多少自负。 也是,孙策向来厌恶文史,就算是政务,亦是交付二弟孙权、以及张昭,自己是草草应付了事,每每沉浸在练武之中,江东诸多猛将,皆曾败北于孙策手中,可不是那诸位将军刻意放水,而是孙策却是有扬言的资本。 “主公。”船上的士卒大呼道:“望见太史将军坐船了!” “好!”孙策点点头,凝声说道:“速速靠过去!” “是!”那士卒抱拳应喝一声,忽而好似望见了什么,大惊呼道:“主公小心!” 话音未落,他面色大惊,在他看来,那一支流矢竟是正中孙策面门。 “主公!”船上将士惊呼一声,随即笑容顿时有些古怪。 只见孙策仍是抱着铁枪站在船头不假,全身姿势亦是未变,只不过牙关处,却是多了一支箭矢…… “呸!”轻描淡写将口中箭矢吐出,望着它噗一声落入水中,孙策面上表情丝毫未变,淡淡说道:“不过流矢而已,休要大惊小怪,速速驱船靠过去!” “是……是!”船上众士卒对视一眼,暗暗吞了吞唾沫。 不怪他们如此,只怪孙策方才这一手实在是太过于震慑人心,其中,众士卒震撼的并非是孙策咬住了那支箭矢,而是孙策的面容,从始至终,不曾有半点惊慌失态。 似乎是被孙策的气定神闲影响,船上众士卒心中稍有的些许临战前的紧张,隐隐消逝无踪。 忽而,孙策面色变了,眼中少有地闪过一阵焦急,原来,随着坐下战船徐徐向太史慈战船靠近,他竟是望见不远处战船之上,自己帐下爱将太史慈深陷刘军重围,竟是区区孤身一人,抵挡着数十名刘兵,处境岌岌可危。 “子义!”孙策大呼一声,转身怒声喝道:“靠过去,速速靠过去!” “是!”见主公发怒,船上江东兵一阵唯唯诺诺,只不过随着刘军走舸越来越多,哪里能加快速度? “该死!”也不知望见了什么,孙策怒骂一声,猛然将手中铁枪投出。 但听一阵破空之声,那柄铁枪竟是直直飞到太史慈身旁,将其中一名正欲挥刀的刘兵刺了个透心,此后余力仍是未消,连人带枪暴退数丈,深深陷入一处船栏…… “主……”被孙策救了一命的太史慈,眼下几乎是被逼入了死角,不说那两名难缠的西征军伯长、什长,就算是其余数十名刘兵,亦不是身受重创的太史慈可以对付。 说时满那时快,就当太史慈被孙策投出的铁枪救了一命,转身而去时,王二看准时机,一枪刺出,竟是直直贯穿太史慈左腹…… “子义!”孙策瞪大眼睛一声疾呼,右手竟是硬生生从船上栏杆处抓下一块碎木,随即一挥手,眼睛赤红,怒声喝道:“靠过去!速速靠过去!” “是!可……”众江东兵很是为难,随着刘军走舸越来越多,他们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子义……” 在孙策痛心大呼时,不远处船上的太史慈,就好似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大吼一声,不顾身上创伤,左手竟是直直抓起身旁一名刘兵头颅,一发力,狠狠将他砸在地上,但听一声轰响,红白之物四溅,那名刘兵竟是倒载在厚实的木板之中,四肢一阵抽畜,显然是已气绝身亡。 “那家伙左臂不是受了重创么?”与其余刘兵一样,受惊的陈二狗暴退几步,惊异不定问着身边的王二。 “谁知道啊,那家伙就是个怪物!”望着那名死象极惨的同泽,王二不禁缩了缩脑袋,要不是他方才感觉不妙,后退两步,眼下躺在地上抽畜,就说不定是他了。 “不是要取我太史子义姓命么?来啊!” 忍痛缓缓抽出身上的长枪,太史慈双目赤红,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凶兽,竟是持枪一步步逼向众刘军,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 望着眼下气势鼎盛的太史慈,反而是众刘兵心中大惊,连连退后,就连陈二狗与王二两人,亦不免有些畏惧,畏惧于眼前这名猛将…… 身受重创之后,仍前前后后与近百名刘兵厮杀,将其中大半斩杀,此间地上的尸首,便足以证明太史慈的勇武。 “砰!”孙策坐船终于靠拢了太史慈战船,正当他要登船前去助太史慈一臂之力时,一抬眼,面色却是大变,惊呼一声:“不!” 原来,就当太史慈一步步逼向众刘兵时,忽然又有十余名刘兵登上船来,而这十余名刘兵,是弓手…… “放箭!放箭!”陈二狗厉声呼道。 听闻陈二狗厉声呼喝,那十余名刘兵当即举弓搭箭,死死对准太史慈,期间距离,不过数丈……数丈之内,十余支弓箭,就连赵云也没有把握全数拦下,更何况身受重伤的太史慈? 待望见那十余名刘兵弓手之后,太史慈脚步不由一顿,倒不是他心有畏惧,仅观他双眼,便足以证明。 他双眼之中,流露出的,是遗憾…… “汰!”深深吸了口气,太史慈眼睛一瞪,抡枪几步上前,而同时,但听几声‘噗噗’之响,他胸中已是明明白白中了数箭,不过数丈距离,箭支深入身体…… “不!”随着一声大呼,孙策终于带着麾下江东兵从船尾登上,三下两下便将此间众刘兵杀得大败,期间,王二见势不妙,急忙拉过陈二狗,暂且退船,意图召集同泽,再行进攻。 毕竟,就算是明摆着要死,王二仍期望多活一刻,哪怕是一刻…… “子义!”几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史慈,孙策面上,流露着难以表述的悲哀。 自从脱离袁术,他太史慈可是孙策收复的首名猛将,武艺高超、善于统兵,与孙策是不打不相识,一直是作为孙策帐下直属将领,孙策对于太史慈的信任,不下于周瑜。 “咳咳。”在孙策的搀扶下,太史慈缓缓躺在船板上,感受着胸口的剧痛,他抬眼勉强笑道:“抱歉了,伯符……” 听着那久违的称呼,孙策脸上挂起一丝惨笑,摇头说道:“莫要再说了,子义,待养好伤之后,我还要子义与我练手……” “啊。”明显可以听出孙策言语中的悲伤,太史慈咳嗽两声,微笑说道:“一言为定,上次输给伯符,我亦有不……咳,亦有不服呢……” 说着,他茫然地望了一眼天际,自嘲喃喃说道:“想我太史慈自诩武艺过人,眼下却被区……区区几名刘兵所害……痛哉!” “子义……” “叮铛”一声,太史慈松开了右手的长枪,猛吸一口气,向天举着右手厉声呼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喝罢,他右手重重砸在船板上,更像是砸在孙策心口。 “子义!”孙策悲痛地大呼一声,颤抖着伸手探了叹太史慈鼻息,却发觉他早已气绝。 轻轻合上太史慈双眼,孙策缓缓起身,一脸漠然望着身旁众士卒说道:“将太史将军好生抬到我坐船,派人严加护卫,若有差池,定斩不饶!” “诺!”一干江东兵对视一眼,点头应命。 一脸悲痛地望着几名江东兵将太史慈尸首抬回自己坐船,孙策深深吸了几口气,缓和着心情,忽然瞥见船首有数些刘兵鬼鬼祟祟欲登上船来,勃然大怒。 “找死!” 壮士一怒、血溅五步;那么霸王一怒呢? 半个时辰之后,程普、黄盖、韩当三人终于杀到孙策身旁,却见孙策空着双手漠然站在船上,船板之上,尽是刘兵尸首,堆积得严严实实,几乎无立足之处。 “主……主公!”感受着孙策身上慑人心神的浓烈杀意,三名老将硬着头皮,抱拳唤了一声。 “唔!”点点头,孙策拾起地上自己的披风擦了擦染着鲜血的双手,淡淡问道:“你等麾下伤亡如何?” “伤亡惨重……”犹豫一下,韩当面色羞红说道。 “惨重吗?”孙策喃喃说了一句,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太史慈中箭的景象,摇摇头,沉声说道:“今日之战,事关我江东存亡,眼下刘军虽暂且退去,不过保不定何时便会攻来,与其等他来攻,不如我等强攻,搅乱刘军战船阵型,或有可胜之计!” “是!”程普、黄盖、韩当三人一抱拳,忽而,黄盖感觉面上一阵微风拂过,一抬头,忽然面色一喜,急声说道:“主公,东南风起了!” “当真?”孙策亦是面露欣喜之色。 第480章 赤壁(6) 东南风起,便是周瑜领军进攻刘军之时,这时早早便商议好的。 “主公。”望着孙策,黄盖急声说道:“既然东南风起,想来大都督即刻便至,我等当速速重组阵势,与大都督夹击刘军!” “唔!”正满心沉痛望着船上那‘太史’字样的旗帜,孙策点点头,淡淡说道:“黄老将军,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黄盖抱拳一礼,忽而想起一事,望了望左右,疑惑问道:“怎得不见太史将军?” 只见正走向船首的孙策脚步一滞,顿时,黄盖与韩当、程普二人对视一眼,面上有些戚戚然。 三位老将军、比如程普,对于太史慈、等江东年轻将领,虽说多有指责,然而心中却是极为看好他们的,程普只不过想叫他们稳重一些,莫要过于贪功冒进罢了。 毕竟,程普等人年岁已高,日后江东,还得靠太史慈、甘宁等一干年轻将领,谁能想到,反而是寄以重望的太史慈率先战死辞世呢…… 带着浓浓可惜之色,黄盖重重叹了口气,当即着手重组阵势事宜,几近半个时辰,仅剩的近两百艘大船,终于再行重组阵势。 “主公!”黄盖等三人走到船首复命。 “可是办妥?” “我等所剩战船所剩无几,全数在此,观刘军动向,恐怕要对我等用兵了……” “唔!”轻哼一声,孙策冷然说道:“刘军等不及了,我亦有些等不及了……” 说着,他厉声喝道:“今日定要斩下刘平首级,以祭奠子义在天之灵,传我令,以此船为旗船,给我杀!” “是!”三员老将凝声一喝,程普转身走前几步,扬手喝道:“擂鼓!” “咚咚咚!”随着太史慈坐船战鼓响起,孙策麾下近两百艘战船,鼓声隆隆响起。 “杀!” 好似有些出乎黄盖等三人意料,不同方才,此次,他们竟是轻易便杀退了刘军外围走舸,冲入刘军阵中,是的,太过于轻易了…… “主公。”老将程普迟疑劝道:“刘军如此轻易便叫我等杀入,主公需防其中有诈!” “便是有诈又如何?”立在船首,孙策怒声喝道:“今日誓杀刘平!不是刘平死,便是我孙策亡,我与他不共戴天!杀过去!” “是……是!”程普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见孙策一脸怒容,终究还是放弃了,一转头,却见韩当一脸惊疑地环顾四下,纳闷唤道:“义公?” “不对呀。”喃喃说着,韩当手指一处,皱眉说道:“刘军好似想将我等包围其中,好一网打尽……” “什么?”黄盖惊呼一声,当即走到船舷放眼远处,果然见远处刘军战船,正迂回包抄。 “何必惊慌!”孙策面色如常,淡淡说道:“我等意欲取胜,刘军亦是,古来胜战,哪有唾手可得之事?斩下刘平首级,我等便是胜!” “……主公的是。”韩当讪讪笑了笑,瞥了眼远处,沉声说道:“主公,刘军杀过来了!” 只见孙策眼眉一挑,沉声喝道:“来得正好!” 子义,暂且莫要去那幽冥地府,你且等着,等着我斩下刘平首级,以告慰你在天之灵……果然,正如韩当所言,刘军一面派船纠缠住了孙策大军,一面则迂回包抄,显然是打算将孙策等人一网打尽。 而此时,他们也望见了周瑜所率的船队,在经过一番厮杀之后,孙策与周瑜,终于汇兵一处,而同时,司马懿的包围圈,亦是成功部署…… 将督战事宜交与了张昭,周瑜带着陆逊登上孙策坐船,一见周瑜,孙策便大笑说道:“公瑾,今日可定要取下刘平首级!” “啊!”周瑜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见身旁陆逊嘲讽说道:“还不知授首的是谁呢!” “唔?”当即孙策面色便是一沉,皱眉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望望四下不就明白了么?” 将信将疑望着四下,孙策倒是没看出有何蹊跷来,他身旁黄盖却是犹豫说道:“观刘军阵型,颇有章法,好似是……” “颇有章法?”陆逊冷笑一声,回头望着周瑜,哂笑说道:“依我看来,此乃司马懿八门阵法之一,有大麻烦了!” 想起方才陆逊的劝话,周瑜皱皱眉,犹豫问道:“伯言,你亦精通阵法,可知如何破阵?” “很抱歉。”冷笑一声,陆逊淡然说道:“我精通阵法不假,不过精通的却是九宫阵法,而不是司马懿八门阵法,在下还以为,都督是胸有成竹呢……嘿!司马懿起阵了!” “什么?”船上众人对视一眼,正心中不解,却猛然感受到一阵肃杀之气,隐隐从四周刘军之中传来。 哼!好言相劝,你却不从! 淡淡瞥了一眼周瑜,陆逊定下神来,望着四下的阵势,欲找寻出破阵之法。 然而,待他细细一望,却是面色大变,越看,额头渗出的冷汗越多……此阵竟然……所谓阵法,起源于阵型。 而阵型,最早用在古时军队的野战之时,随后再慢慢演变,是战争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盛行于冷兵器时代,消亡于热兵器时代。 阵法,乃分幻阵与兵阵。 所谓幻阵,通体说来便是‘藏有幻术的阵法’,而幻术,则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列子.周穆王》记载:“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总而言之,幻术亦可称之为障眼法,比如陆逊的纸人,本来纸人没有所谓的杀伤力的,只是利用幻术,令受伤的士卒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从而达到杀敌的目的。 而作为阵法出现的幻术,即便是幻阵,便有诸葛亮在华容道布下的四象雾阵、鲁肃在汜水关布下的八门炎遁阵,以及陆逊精通的九宫幻阵,这一些,悉数可列为幻阵行列。 除了幻阵之外,阵法仍有兵阵,所谓兵阵,便类似于上文所说的阵势,仅为排兵布将、杀敌求胜而存在。 好比刘平传授给张绣的八门金锁阵,与幻阵类似,兵阵的排演亦是讲究困敌,其中不同的是,幻阵是利用障眼法迷惑敌军,从而达到困敌的目的;而兵阵却是利用阵中将士的阵型转换,从而将敌军牢牢困在阵中,此乃两者的本质差别。 说到阵法,则不得不提及一句,所谓阵法,除去一些特殊的阵法外,大致分阵门与阵眼,就拿司马懿八门阵法来说,那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便是阵法的阵门,而大阵中央排兵布将的便是阵眼,前者是门户,就算叫敌军进进出出也不必在意,而后者却是关键,一旦被敌军捣乱了中央,那么此阵当下便破。 除开诸葛亮四象之阵不谈,陆逊的九宫阵法又确确实实列属困阵,所谓‘困阵’,充其量只能将敌军困在阵中,叫他坐以待毙,仅此而已,谈不上有何等的杀伤力;而司马懿的八门阵法却列属‘杀阵’,不求困敌,只求杀敌,当属幻阵之首——诸葛亮的四象阵法乃是操控气象为己用,是故不在此列。 但凡阵法,既然可以布下,那么自然也能破除,其中即便是有诸多门户,大致说来,仅仅只分吉、凶两门,进出吉门、也就是生门,则诸事不遇,全身而退;进出凶门、即便是死门,则非死即伤,伤亡极大。 司马懿八门阵法便是其中翘楚…… -- 同样是精通幻阵,虽说不了解司马懿布下的八门幻阵究竟,不过陆逊亦可看出一些门道来,然而正因为他能看出,这才明白过来,此阵的可怕之处。 司马懿布下的八门陷军阵,竟然没有生门…… 环顾四周,不管陆逊望向哪一座门户,望见的,唯有浓烈的死气,也就是说,除了强行破阵之外,否则无法逃离此阵…… 然而上文也曾提及,但凡阵法,要破阵,唯有入手阵门与阵眼,既然阵门无法破阵,那么剩下的,只能是阵眼了…… “开什么玩笑!”喃喃自语一句,陆逊转首望向了一眼刘军阵型密集处,头上冷汗频出:阵眼那处至少有十余万、甚至是二十万刘军,在眼下深陷敌阵、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冲击敌军阵眼,那与寻死何异? 不同于的陆逊的暗暗心惊,孙策倒是以为乐观,环首望了望四周,咧嘴冷笑说道,“刘军故弄玄虚,布下什么阵法,在我看来,却是无任何异常…… 公瑾,今日定要斩下刘平首级!” 此阵玄妙,你这匹夫能看得出来?听着孙策的壮言,陆逊撇头冷笑一声。 “义兄说的是!”周瑜稍稍应和了孙策一句,然而心中,却有几分不详预兆。 即便是周瑜不明幻阵精妙,他亦精于寻常阵法,自然看出来,要破此阵,恐怕不易啊……皱皱眉,周瑜转首望了一眼陆逊,走前几步,低声说道:“伯言,可有破阵之法?” 若是换做平日,要平时高高在上的大都督屈身询问,陆逊倒是会有几分得志,然而眼下,他却是无闲情嘲讽周瑜,望着周瑜,他缓缓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依我看来,此八门俱是死门,也就是说,要破此阵,唯有攻其阵眼!” “阵眼?中央么?”听闻陆逊之言,周瑜眉头大皱,刘军中央战船极为密集,如何攻得进去?再说了,倘若单单是那些连环船,自己倒是还藏有一计,然而,刘军大船之旁的无数走舸,却是极为棘手啊! 万万不曾想到,他司马懿竟在江面之上布下此等大阵……算漏一招! “都督。”唤了周瑜一声,老将程普口气比之平日更为低沉:“此战事关我江东存亡,都督可要谨慎为上!” “老将军说的是!”周瑜谦逊有礼地报以一笑,虽程普看似平日里时常与自己为难,不过周瑜也明白,这位老将本姓忠厚,仅仅只为江东考虑罢了,是故心下自是不予怪罪。 “伯言,此阵唯有攻其阵眼,否则无法破除……那么,我等便试试攻其一门!” “你此言何意?!”显然,陆逊有些不满了,皱眉不乐说道:“眼下何等情形,我岂会骗你?” “伯言误会了。”拍了拍陆逊肩膀,周瑜一脸淡笑,淡然说道:“先且叫我见识见识他司马懿此阵精妙,而后我等再做对策,义兄?” “明白了!”孙策极为豪气得朗笑一声,转首一望四周,忽而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便攻此处看看!” 周瑜闻言,转首望了一眼陆逊,陆续会意,一脸不满淡淡说道:“若是我不曾看差,此门乃是杜门,八门阵法中最为特殊的一门……” 说着,他面上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说道:“杜门乃藏觅之门,难不成……” 周瑜何等聪慧,听陆逊这么一说,当下明白过来,一挥手喝道:“传令,攻东南处杜门!” 而与此同时,正凝神望着周瑜、孙策水军方向的蔡瑁,忽而转首对身旁说道:“尚书,周瑜那小儿要逃了!”言语中多有嘲讽不屑。 “唔?”司马懿心下一愣,欲眺望远处,却见两边距离实在是太远,是故皱皱眉沉声问道:“他眼下望何处而去?” “尚书,敌军朝东南面而去!”身旁陈到凝声说道,果然是习武之人眼力过人。 “东南面……”司马懿喃喃念叨一句,旁边蔡瑁冷笑说道,“他周瑜也不想想,我等付出何等代价才将他困在阵中,为我诸多九泉之下将士,岂能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德珪,”转首望了一眼蔡瑁,司马懿微笑说道,“他周公瑾可不是想逃啊……” “啊?”蔡瑁心下一愣,满脸不解,却见司马懿淡笑解释说道:“我布下这八门阵,非是寻常阵法,似乎周公瑾亦看出其中门道……东南角,那处便是杜门,他周瑜想碰碰运气吗?可惜了,寻常阵法,杜门的确属生,不过眼下……德珪,叫将士做好准备,他周瑜不多时便会去而复返,猛攻我军中央,介时……” “末将明白!”蔡瑁抱抱拳,下意识望了一眼身后、船上的庞然大物,面上有些讪讪之色,暗暗吞了吞唾沫。 第481章 赤壁(7) 杜门,乃八门之一。 把守的此处的,正是刘魏大将,张辽、张文远。 说起来,张辽本是吕布麾下将领,待徐州之战后,张辽才投身刘平麾下,论资历,就连周仓、甘宁等老牌将领,也不是他能望其项背。 言规正传,不说是有意还是无意,孙策、周瑜十万水军朝着东南角杜门而去。 而杜门那处,张辽得见江东大军首先挑自己下手,心下大乐,仰头朗笑说道:“诸位弟兄,报效国家、便在今日,望诸君奋战,我当为前驱!” “喝!”船上将士大呼一声,当即擂鼓助威,一时间,杜门方向数十艘战船,鼓声大作。 与此同时,正南面景门方向,立在船头的周仓望着江东军的动向,心中有些苦笑。 “枉费我诸多布置,他周瑜竟然挑文远下手,可惜……”说着,周仓望了眼后方,一挥手喝道:“传令麾下将士,稍稍向东南靠拢,巩固防线,休要叫江东兵马趁乱走脱!” “喝!” 于此同时,正东方向伤门处,甘宁环抱双手立在船头,对于江东军不挑自己下手,亦是隐隐有些可惜,摇摇头喝道:“好了,我等也靠过去!” “是,将军!” 只不过一盏茶功夫,以东南面杜门为首,正南景门与正东伤门,几近十万刘军连成一线,固若金汤,看得周瑜连接皱眉不已。 “看来,不管我等袭哪一扇门户,均免不了三面受敌啊……” 有心不忿周瑜不听自己建议,以至于落到这般地步,陆逊冷笑一声,嘲讽说道:“大都督,心悔否?” “悔?”周瑜淡淡一笑,不置与否,忽而面色一凛,大喝道:“擂鼓,备战!” 听闻周瑜下令,程昱、黄盖、韩当三人对视一眼,走到孙策面前厉声说道:“主公,容我等再战!” 望了眼三位老将身上斑斑血迹,孙策有些不忍,望了周瑜一眼,咳嗽一声说道:“区区一门而已,又是佯攻试探,不需三位老将军动手,你等还是稍做歇息,若是我军攻此处不成,唯有复取刘军阵眼,介时三位再行出战,岂不是更好?” 程普三人一听,顿时明白,主公孙策是顾念三人老迈,然而他们心中却是不愿如此,抱拳复言说道:“主公,我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策挥手打断,“我言既出,岂有收回之理,程普、黄盖、韩当,我命你等在此船候命,不得再言!” “这……”程普三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比起孙权来,其兄孙策在江东,确实有无可比拟的威信,就算是类如程普等老将,亦不敢过多违背孙策的意思。 望着孙策跳上一条走舸,周瑜上前打着圆场说道:“三位老将军莫恼,义兄乃是顾念三位年事已高,本来叫三位出战已属不仁,岂敢叫三位在此战有何损伤?” 说着,他见程普、黄盖等人面上有些不服老之色,笑着说道:“正如义兄所言,此次不过佯攻,倘若攻杜门不成,我等还需复攻刘军阵眼,介时还需三位老将军鼎力相助……” “但愿非是都督托词……”黄盖虽心中不渝,亦唯有抱拳应命,程普与韩当对视一眼,嗟叹不已:廉颇老矣、难复盛勇! 担任佯攻的,是孙策! 毕竟,自负武力的江东小霸王,可不愿站在后方,看自己麾下将士与刘军厮杀,早前留守后军,是在黄盖、程普、韩当三人以及太史慈的苦劝之下,方才应允。 孙策,与其说是留守阵中的主帅,不如说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孙策之勇,冠绝江东! 领着两百余走舸,孙策在刘军箭雨中穿行,难以想象,其余江东士卒皆用盾牌躲避着刘军的箭矢,然而孙策,却仍是站在船头,丝毫无视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 有一种人,叫自不量力;也有一种人,叫艺高胆大。孙策,无疑是后者,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难以言喻的自信,不,是自负! “好家伙!”显然,张辽亦是看到了孙策那看似挑衅的作态,一挥手指着驾舟而来的孙策,厉声喝道:“放箭!放箭!” 但听张辽一声令下,船上数百刘兵弓弩手当即挽弓射箭,片刻之间,此间数十艘大船,数万兵刘兵箭如雨发,如飞蝗一般射向孙策一行。 “主公,小心!”船上一名士卒大呼一声。 “哼!”只见孙策冷哼一声,抽出腰间佩刃古锭刀,一刀挥出,只听一声破空之响,竟是将射向他的诸多箭矢纷纷吹开。 “好家伙!”刘军船上张辽望着分明,心下暗赞一句,忽而展颜一笑,回顾身旁刘兵道,“借弓箭一用!” “将军说的哪里话!”那名士卒当即将手中弓、箭交与张辽。 只见张辽接弓搭箭,挽了一个满月,仅仅稍一瞄准,便听‘嗖’的一声,箭矢好似一道惊鸿,横空而去,数息之间,便至孙策面前。 “唔?”听着那一声极为凛冽的破空声,孙策一抬头,便见一支箭矢闪着寒光、飞至自己眼前,眼睛瞥了一眼对面漠然挑衅的张辽,冷哼一声,看准时机,竟一把抓住射来的箭矢。 “还给你!”只听孙策一声大呼,左手用力甩出,劲道竟不下于弓弩。 “嘿!”对面的张辽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稍稍用枪尖一挑,便挑了开去。 “轰!” 随着一声巨响,江东军走舸已是撞在了张辽所率大船上,随后,周瑜亦率大军赶来,两面箭如飞蝗,惨叫声缕缕不绝于耳。 猛一发力,孙策孤身一人跃上张辽战船,无视此间众刘兵震惊的面色,指着张辽淡然说道:“方才可是你向我射箭?” 挥挥手叫那些欲围上去的刘兵退后,张辽明白,此人不是区区士卒便可以对付的。 “是又如何?” “好胆!”孙策冷哼一声,手握古锭刀,指着张辽说了一句,语气颇有些狂妄。 “既然有胆向我射箭,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张辽淡淡说了句,将指挥事宜交与副将,提枪上前,面色一凛,厉声喝道:“雁门张文远,敌将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孙策瞥了言身旁蠢蠢欲动的刘兵,一字一顿淡然喝道:“孙策!” “什么!” 竟然是他?张辽眼眉一挑,确有几分错愕,也是,除了孙策之外,有哪一位人主会冒着箭雨冲杀在前呢?这已经不是身先士卒可以表述的,而是不智! 作为人主,那可不是仅仅关系一场战事胜败的关键,就算是向来亲自披荆斩棘、指挥作战的刘平,也不会冲在最前,除非是像当初与袁绍作战那样背水一战。 可是,说句不恭的话,张辽认为,即便是那时的刘平,也有几分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的意思,然而眼下望着这人,他却是看不到有半分的自暴自弃,有的,是浓浓的自信…… “原来你便是孙伯符。”淡淡望了一眼杀上船来的江东兵,张辽走前几步,持枪笑着说道:“若是杀了你,那么此战便是我军胜了吧……” “你说的不错!”孙策随口应付一句,随即轻蔑说道:“不过,也要你有本事杀我才行!” “……” 顿时,张辽的面上变得很是难堪。 他是谁?他可是张辽、张文远啊!刘军之中首屈一指的将领,智不下于张绣,武不下于陈到,然而仅观孙策口气,却是丝毫不将张辽放在心中。 “我当斩你!” “哦?”听着张辽沉声的喝话,孙策轻蔑一笑。 “杀!”二人身旁,江东兵与刘军爆发出一阵厮杀声,场面顿时变得极为混乱,同一时间,张辽与孙策亦是趋身上前。 “锵!”一声兵戈交击巨响,孙策身子一晃,傲然不动,张辽力退三步。 感受着右手中传来的阵阵反震之力,孙策不动声色,改用双手持刀,冷笑说道:“口气倒是大得很……”就算是自负,然孙策可不是不自量力的蠢蛋。 “该死,”低骂一句,张辽皱眉望了一眼手中的长枪,深吸一口气,冷笑说道:“江东区区一偶,妄自挡我大军,自取死路,今日便是你等授首之时,看枪!” “锵!” 挡住张辽一记横扫,孙策猛一发力,竟是将张辽硬生生逼退。 “何人授首,犹未可知!” “锵锵锵!” 连接几次硬拼,张辽气喘不已,而孙策面额头亦是露出一层薄汗。 怎么回事?惊异不定地望了眼手中战刀,孙策倍感诧异。 仅仅数个回合而已,自己便气力不支? 虽说天赋异禀的孙策仅仅是稍显脱力,然而这种事情,亦叫他心中有些不解。 曾几何时,就算是太史慈与人联手,自己亦可与他们斗上硬拼十余回合而力气不减,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孙伯符?”对面持枪而立的张辽嘲讽说道。 “休要猖狂!”怒喝一句,孙策几步上前,一阵挥刀,逼得张辽连连后退。 这家伙…… 苦苦支持着,张辽望了眼孙策,仿佛望见了吕布…… 这家伙,臂力不下于奉先,好生难以对付!只不过嘛,无论怎样,此处便是你等葬身之地! “看枪!” “锵!”反手挡住张辽一枪,孙策心不在焉地望了望身旁,皱皱眉,左手一拳击出,张辽一见,当即提枪一挡。 单听一声轰响,张辽连人带枪倒退三步,然孙策亦是倒退一步……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左手,孙策面生表情极为凝重。 不可能,只不过是稍稍一战,自己力气便降到如此地步,怎么可……等等! 忽然,孙策猛地抬起头来,望着面前持枪而立的张辽,眼神惊愕不已。 那家伙武艺明明不及自己,为何却有这等压力?隐隐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对劲啊……” 周瑜船上,吕蒙望着远处的战事,喃喃自语着。 “确实不对劲!”张昭点点头,皱眉望着前线的将士,沉声说道:“我军将士,动作越来越迟缓,怎么回事?” 确实,正如张昭所言,眼下正与张辽麾下刘兵交战的江东兵,动作愈加迟缓,眼神闪烁,好似在畏惧着什么…… 畏惧何事?难道畏惧他们面前那些饱受疫病之苦的刘兵?畏惧那些已无多少战力的刘兵? 不对劲!确实不对劲! “感受到了么,大都督?”虽然口气略有几分轻佻,然而陆逊的面色,便是极为凝重。 “是啊,感受到了。”周瑜点点头,望着远处,喃喃说道:“在司马懿布成此阵时便感受到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只感觉刘军势大,我军势弱……仿佛是我孤身一人对面着这数十万刘军一般,胆战心惊……” “再这么下去,我军恐怕要……” “全军覆没么?”淡淡接上了陆逊的话,周瑜望了一眼刘军阵眼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试探已是足够,依我看来,司马懿不会在杜门留下生机叫我等走脱……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阵门看似防守相对薄弱,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司马懿故意消磨我军实力,关键,应该还在那阵眼!鸣金叫义兄回来,全军突袭刘军阵眼,此战关系我江东生死存亡,我军是退无可退,不成功,便成仁!” “诺!” 对于司马懿说的,周瑜会去而复返,其实蔡瑁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想想也是,此阵阵眼处,可是聚集着十余万的刘兵、数百余大船、千余艘走舸,岂是周瑜区区近十万水军可以应对的? 然而事实却出乎蔡瑁意料,周瑜果然回来了…… 在集合了江东所剩的八、九万兵马,周瑜回来了! “看出来了么。”司马懿的口气隐隐带着遗憾,摇头喃喃说道:“知道不妙,悬崖勒马,反冲我军阵眼,难不成周瑜亦精通幻阵,还是说……诸葛亮与陆逊身在其中? 唔,诸葛孔明要起阵借东南风,十有八九不在军中,那么……陆逊,唯有此人了!” 说着,司马懿转首对蔡瑁说道:“德珪,传令全军,待东吴兵马与我等交战之时,叫把守八门的诸位将领收拢阵型,从后包夹,务必要将江东人马悉数围死在阵中!” 第482章 赤壁之战(8) “末将明白!”蔡瑁抱拳一礼,当下取出怀中令旗下令。 “尚书。”司马懿身旁的陈到好似仍有几分不解,疑惑问道:“尚书为何得知江东军动向……” 只见司马懿淡淡一笑,微叹说道:“其实很简单,在八门中,杜门属藏觅之门,方向又处东南,也难怪周瑜一开始找上此门,只不过嘛,此阵却属另类,唯一的生门,乃是在我等所处的阵眼,也就是说,要破阵,唯有击溃我等……” “末将明白了。”陈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微笑望着陈到,司马懿回首望向远处江东军方向,忽而凝声说道:“叔至,恐怕你亦无法消停了……” 陈到微微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抱拳沉声说道,“愿听尚书将令!” “唔!”点点头望了一眼陈到,司马懿的视线转到身旁无数刘兵上,望着他们,司马懿长长一叹。 “诸君,不说日后我等是死是活,然而今日此战,我军必胜无疑!” “必胜!必胜!必胜!”船上不计其数的刘兵齐声大呼。 “叫江东军见识见识我军勇武!擂鼓,一决生死!” “喝!” “喝!”势,在古时战事中,是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存在,通体说来,便是指‘表示出来的的情况’。 ‘借势’,是古时谋士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词,大致的意思便是提高己方的‘军势’,叫敌人心生畏惧,从而达到制胜的目的。 而军势,总体说来便是指一支军队的气势,其气势的强弱直接制约着最后的胜败,是故,一支军队的强大,并非只是单单体现在该军的作战能力之上。 说起来,势,不过是一个飘渺无影的名词,或有人认为,它作为关系战事胜败的关键,颇有些夸大其词,其实不然。 势,又可以理解为压力! 俗话说,能忍受压力的军队,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众所周知,人在承受压力时,差不多都是数倍地产生疲劳,从而影响战局…… 势,他看不见、摸不着,然而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司马懿在此布下的‘八门阵’,说到底便是一个借势的阵法,将四十万刘军的气势,整合一处,从而对敌军施压…… 就如周瑜所言,处在司马懿‘八门陷军阵’的江东兵在作战时,他感到的压力,并非仅仅是眼前的刘军,而是四十万刘军气势的集合…… 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一众江东兵的体力自然在所难免,从而远远达不到他们应有的水准,这便是司马懿八门陷军阵的真面目。 不同于诸葛亮的四象阵,亦不同于陆逊的九宫阵,亦不同于贾诩的兵阵,司马懿的八门阵法介乎于兵阵与幻阵之间,大多都是一些以杀敌为目的的阵法,也就是所谓的‘杀阵’! 既然是杀阵,自然便有杀气,整合四十万刘军的杀气,那将是何等场面? 一时间,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处于阵法中的刘军几乎是确确实实、全面压倒一众江东兵,令人匪夷所思。 刘军勇武,冠绝天下、不逊秦师,此事确实不假,但是,眼下的刘军,不过是身患重疾、不知明日的刘军,能有几分战力? 西征军,乃司马懿麾下本部兵马,随司马懿南征北战数年,方才铸成此军,虽人数仅仅两、三万,却不是寻常军队可比,然而在眼下,这支所谓的刘军精锐也仅仅只能作为消耗…… 十分可悲的,这些精锐刘军,在承受了疫病之痛后,有的仅仅是一颗敢于同敌军同归于尽的心,但是说到底,他们眼下,不过是堪堪能提着刀、枪作战的弱兵罢了…… 江东兵,并非是乌合之众,不管是孙策帐下兵士,还是周瑜帐下兵士,早前时常与袁术、以及刘表作战,大多亦是精锐,要击败这十万江东兵,单单只靠那四十万‘弱兵’,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叫刘平与司马懿等人满意……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一日前,得知刘军感染瘟疫,诸葛亮与周瑜弹冠相庆,他们几乎已经认定,刘军已败! 在周瑜心中,眼下最大的敌人,已不再是刘平,而是刘备,亦或是诸葛亮,作为东吴大都督,他不想也不愿,叫这位‘劲敌’助其主刘备成事,他已在打算着,在战后如何不动声色除去刘备这一支兵马;而同时,诸葛亮亦是如此,他亦在盘算着如何借刘军打击东吴兵力,叫其无力西进,荆州,四战之地,那可是诸葛亮最想得到的一块地盘…… 然而,就在周瑜与诸葛亮认为此战无忧,相互算计之时,战局,却是完完全全出乎了二人意料,尤其是周瑜…… “那便是刘军阵眼所在,”站在船头,眯着眼睛凝神打量了不远处良久,周瑜转身问陆逊道,“伯言,依你之见,我眼下下令进兵,其胜算几何?” “嘿!”陆逊闻言撇嘴,耸耸肩,颇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敢问大都督,除此之外,大都督可是另有良策?” “啊。”被陆逊说得面上有些讪讪之色,周瑜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说道:“确实,眼下我军是别无他法,不想他司马懿竟懂此等妖阵……若非是此阵,刘平虽有四十万之众,我亦要叫他饮恨长江!该死!”最后一句,隐隐带着几许怒意与恨意,显然,周瑜深恨布下了此等妖阵的司马懿。 妖阵啊……确实是妖阵! 可以想象么,作为周瑜帐下、东吴精锐,对面着那些‘弱兵’,伤亡率竟达到一比二,换而言之,便是一名江东兵,仅仅只能换两名刘军,甚至更少! 要知道,那些都是感染了瘟疫,连枪都提不稳的‘弱兵’啊,眼下犹然如此,倘若刘军不曾感染瘟疫,那自己麾下江东兵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何谈攻伐中原、进取天下? 随着周瑜旗船离刘军阵眼越来越近,周瑜已经能隐隐望见那随风飘扬的‘刘’字旗号。 那与刘平一般无二、黑底白字、外镶金边的旗帜,在周瑜眼中,分外刺眼。 “司马懿……” 说实话,周瑜对于司马懿的认识,来自陈登、以及诸葛亮,论其究竟,这是周瑜首次与司马懿交锋,真正的交锋…… “公瑾,”对周瑜努努嘴,张昭望着远处凝重说道:“似乎那位大人早早便算到我等会全军返回……” “啊!”点点头,望着远处刘军一干战船紧密有序地排列着,一片肃杀之气,周瑜淡淡一笑,附和说道:“此人知兵,实乃劲敌……” 说着,他转身对身后的吕蒙说道:“子明,传令众将,准备冲阵……另外,通令全军,战胜之后,犒赏三日,免全军家中赋税半年……” “……是!”吕蒙显然有些不明就里,而周瑜身旁的张昭,却是暗暗摇头一叹。 自周瑜掌军以来,可是首次在开战之前,用犒赏之事激励军中将士士气,这代表什么?代表着今日之战,将是一场血战…… “呜呜呜……”两军的战号相继响起,这是作为开战的讯号,虽两军眼下颇有默契地不曾交兵,然而江面之上仍是一片肃杀之意。 “都督。”周瑜亲卫徐盛走上前来,抱拳低声说道:“东面、南面、东南面的刘军围过来了……” “收拢阵型么?”张昭皱皱眉,转头对周瑜说道:“公瑾,在这么下去,恐怕对我军而言,只会愈加不利,当速断!” “速断……”如何速断?周瑜心中苦笑一声,他司马懿分明是排好阵型、以逸待劳,要击溃如此密集的刘军船队,谈何容易? 不过周瑜也明白,正如张昭所言,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对自己麾下兵马愈加不利……“咕,”暗暗咽了口唾沫,丁奉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神色,转身望了一眼身旁徐盛,低声说道:“文向,你可有感觉……” 然而还未说完,便被徐盛低声打断:“大战之前,休要胡言乱语乱我军心,都督若是怪罪下来,我可帮不了你……” 丁奉闻言讪讪一笑,有些畏惧地望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周瑜,低头不语。 然而这一切,却是落在张昭眼中,心下暗暗一叹,走前一步,低声说道:“公瑾,当断则断,否则……” “……”聪慧如周瑜,自然明白张昭的意思,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船上东吴将士,眼神有些莫名之色,凝神望着不远处的刘军战船,周瑜缓缓抬起手,却是迟迟不落。 罢罢罢! “传令全军……杀!”周瑜右手重重落下。 随着身旁丁奉、徐盛二人用令旗将周瑜将领一传,一时间两百余艘东吴大船扬起一片杀喊声!周瑜,不!东吴终究还是选择了进攻! -- “唔?”作为督战的水军统帅,蔡瑁一时间便发现了江东兵的异动,转身对司马懿冷笑说道:“尚书,那周瑜坐不住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如何坐得住?” 蔡瑁转头一望,见来人是贾诩,忙抱拳一礼。 拱拱手回了蔡瑁一礼,贾诩走到司马懿身旁,细声说道:“尚书此阵,真乃空前绝后……” “呵。”司马懿淡淡一笑,稍稍一皱眉,正色说道:“不过是为我军稍添胜算罢了,德珪,谨慎调派,休要小觑那周公瑾!” “末将明白!”收起面上冷笑之意,蔡瑁当即发令、变换阵型。 “……”凝神望了眼越来越近的江东兵,司马懿轻声问道:“文和,丞相呢?” “刘公?”贾诩楞了楞,当即明白过来,拱手恭敬说道:“刘公仍在船舱内与祭酒饮酒作乐,门下这便去请刘公来此……” “哈哈,不必了!”贾诩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了刘平爽朗的笑声,司马懿与贾诩、蔡瑁一回头,正见刘平、贾诩、荀攸、钟会、祢衡一干人等走上前来。 对刘平、贾诩、荀攸三人一拱手,贾诩笑呵呵说道:“刘公倒是来得巧……” “哈!”抚了抚下巴上的细须,刘平朗笑说道:“这阵喊杀声如此之近,还会不明?” 走着,他走到司马懿身旁,依着船栏凝声问道:“仲达,战局如何?” “五五之数吧!”司马懿微叹着说了句,叫刘平眉头微皱,见此,蔡瑁急忙抱拳说道:“刘公,尚书所言,太过自谦,依末将看来,眼下局势对我军有利……” “哈,”随意地挥挥手,刘平望着蔡瑁朗笑说道:“我与仲达相识多年,岂会不知?他向来是未言胜、先算败……” 说着,刘平眼神一紧,凝神说道:“看样子,江东要死战了!”说罢,他望了蔡瑁一眼。 蔡瑁会意,点点头,一扬手,厉声喝道,“擂鼓助威!” “咚咚咚!” 随着刘军旗船阵阵鼓声响起,数息之间,近千艘刘军战船相继响起鼓声,响彻天宇。 “杀!”随着一阵暴喊,作为周瑜得力猛将,凌操与蒋钦各率一支船队,就好似两柄利刃,重重一记戳在刘军阵型之上。 猛的跳上一艘刘军战船,凌操当即便遭受到无数刘军围攻,只见他枪法凌厉,硬是顶住了此间无数刘军,在他之后,众多江东兵亦是争先恐后抢登战船。 “敌将休要猖狂!看枪!”随着一声怒吼,一柄长枪直直向凌操面门而去。 “锵!” 双手荡开来犯之枪,凌操虎目一扫周边刘兵,厉声喝道:“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来将报上名来!” “西征军曲长李蓦!”那员刘将大喝一声,长枪一指凌操,回顾身后刘兵喝道:“放箭!放箭!将敌军逼下船去!” 船上刘兵搭弓一阵****,只见船首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登时有数十名江东兵中见箭落水。 糟糕! 早在李蓦下令之余,凌操心中便暗道一声不妙,急驱长枪荡开射向自己的箭矢,朝着李蓦怒声喝道:“那刘将,休要逞弓弩之强,可敢与我一战?” 第483章 赤壁(9) 面对着凌操的激将,李蓦冷笑一声,厉声喝道:“沙场厮杀,岂同儿戏?给我放箭!” 随着李蓦的将令,船上箭如雨发,登时将抢登上船的众多江东兵射杀,就连凌操,亦是被逼至船首。 啧! 凌操暗啧一声,一面挡着箭支一面喝道:“又是个西征军的无胆匪类!” 当即,李蓦眼眉一挑,眼中隐隐有些怒意,猛的上前一步,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握了握手中长枪,皱皱眉指着凌操喝道:“给我先射杀了此人!” 啧! 激将不成,凌操暗骂一句,眼见面前不远处众多刘军举弓,正欲暂时跳船避退,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喝,随后便有一将跳上船来。 “凌将军,我来援你!” 随着此人上船,东吴战船之上当即射来一阵箭雨,一时间,船上刘军一阵惨叫。 凌操定睛一望,见是自己麾下骁将王臣,大喜呼道:“王臣,守住船首!” “末将得令!”王臣厉喝一声,而于此同时,凌操不顾来来往往的箭石,几步上前,孤身一人杀入刘军之中,竟是视船上数百刘兵于无物。 “该死!”李蓦暗骂一句,一面指挥发令,一面望着杀之而来的凌操,权衡一下得失,皱眉低声说了一句。 “尚书,恕末将违令了!” 说罢,李蓦几步上前,一杆长枪直取凌操,对面着东吴大将,竟是丝毫不惧。 “来得好!”凌操冷笑一声,他早早便看准了这刘将是此船的主将,只是见他藏身于众多刘兵之中不好下手,如今见他冲上前来,自是心喜。 然而一交手之下,凌操心中便是一沉。 那李蓦枪法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仅仅是刺、扫、劈等区区几招而已,然而与他对战的凌操显然能感受到,眼前此人,恐怕是历经战事的老兵…… “汰!”大吼一声,李蓦一记重劈。 “锵!” 凌操猛感手中一阵巨力传来,心下皱了皱眉,暗暗打量着面前的这员刘将。 此等武艺,竟只是区区一曲长? “战场分神,找死!”似乎是看出了凌操破绽,李蓦大喝一声,一枪扫去,厉声喝道:“给我死来!” “哼!”只见凌操淡淡一哼,长枪一挥,便将李蓦攻来的枪尖荡开,口中冷笑说道:“你武艺确实不错,不过……对本将军而言,仍是不够看啊!” 说罢,凌操全身气势顿时散开,上前几步一阵抢攻,逼得李蓦连连退后。 “该死!”处于弱势的李蓦皱皱眉,死死抵挡着凌操的攻势,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竟是伸出手来朝着凌操长枪抓去。 但听一声闷声,李蓦左手顿时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但是在付出了此等代价之后,他着着实实抓住了凌操手中长枪。 竟然……糟! 望着眼前一道寒光越来越近,凌操发狠般抽着长枪,至于弃枪…… 作为武将,岂能丢弃随身兵刃? “将军小心!”随着一声大呼,旁边一柄战刀横向而来,一刀劈在李蓦左臂上,只听李蓦一声闷声,凌操终于得以抽回长枪自保…… “王当……”凌操皱眉望了眼偷袭的王当,想说些什么,然而摇摇头,终究没有说出口,便转身望向那刘将。 只见李蓦望也不望落在脚边的断臂,确实甚为可惜的望着凌操,嘲讽说道:“叫你逃得一命!” 老脸一红,凌操也不解释,犹豫着望了眼李蓦,忽然横枪在前,正色说道:“我乃东吴大将凌操!” “……”李蓦眼中有些意外,似乎明白了凌操的心思,淡然一笑,单手提枪,厉声呼道:“众将士听令,誓死不退!” “好胆识!”凌操由衷赞叹一句,忽然大喝道:“那刘将,我上了!” “噢!” 一炷香之后,江东兵终于夺下了一艘刘军战船,不,是一艘漏水将沉的战船…… 在凌操、王臣的奋力搏杀下,船上刘军自是无法抵挡,相继战死,然而,在此之前,却是有一两名刘兵趁机来到了船舱,将船底给凿穿了…… “仅仅只是连环船外围,不过是区区一艘艨冲。”摇摇头,凌操望着船上众多江东兵的尸首,心下暗叹,忽然,他望见了船舷方向的一具尸首,看其服饰,似乎刘军将领。 “刘军人人如此,此战要胜,恐怕不易……西征军……” “将军,”骁将王臣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此船将沉,将军还是速速换船吧……” “唔!”凌操点点头,神色复杂望了王臣一眼,朝前走去。 的确,正如凌操所言,此战不易! -- “刘公,尚书。”转首望着刘平、司马懿,蔡瑁抱拳凝声说道:“江东兵已突破我军外围护卫艨冲,逼近我军连环船……” “唔。”刘平眯了眯眼打量着眼下局势,忽而拍着船栏朗笑说道:“那周瑜小儿不简单啊,仲达,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等可不能坐视小小江东如此嚣张!” “丞相说的是。”司马懿点点头,忽而转身对贾诩说道,“文和,眼下,便看你的了!” “嘿!”把玩着酒葫芦上的绳节,贾诩哂笑一声,目测了一下距离,忽而笑道:“仲达,那你可要看好了!”说 着,他转头望了蔡瑁一眼。 蔡瑁顿时会意,一挥手朝身边传令官喝道:“传令下去,动用霹雳车,给我狠狠地砸!” “是,将军!”那刘兵一抱拳,蹬蹬跑到船后,手中令旗。 顿时此艘旗船之上刘兵得令,走到船身处,抬头望了一眼那五座庞然大物,伸手将罩在上面的五块巨大的幔布拉开,只见幔布之下,竟是整整齐齐并列着五座霹雳车。 “有意思!”刘平饶有兴致走上前来,打量着那五座霹雳车,朝附近刘兵说道:“装弹!” “诺!”只听一声应喝,几名刘兵搬起一旁的巨石,放在投口之上,随后对刘平说道:“请主公下令!” 在司马懿、贾诩、荀攸等人微笑的眼神中,刘平目测了一下距离,一抚细须,重声喝道:“放!” “砰!” 但听一声闷响,司马懿顿觉船身有些摇晃,忙下意识抓牢身边船栏,引来贾诩哈哈一笑,揶揄说道:“仲达可莫要小看了嘉近两月的操劳……” 话音未落,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轰响,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细细一看,竟有一艘江东战船被这一发石弹打得支离破碎。 “壮观!”刘平抚掌大笑。 见此,蔡瑁挥手喝道:“继续投放!” “诺!” 朗笑着,刘平走回船首,双手扶船栏,身子半倾于外,眺望着江上船队,忽而伸开双手畅言说道:“此等利器、此等勇武之师,天下岂会不平?” 身旁一干文官纷纷拱手大赞,期间,蔡瑁望了司马懿一眼,终究没将那种种赞誉说出口。 凝神望着远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蔽空的箭矢,感受着那浓浓的血腥味,司马懿长微微一叹。 确实勇武之师无疑……只可惜……唉! 就算……就算此间四十万将士相继折损于此,亦不能叫江东、叫刘备好过…… “德珪,传令叔至,叫其趋船上前,遏制江东攻势,一待阵型收拢,八门守将系数到齐……” “末将明白!”蔡瑁抱抱拳,然而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周瑜,当真能冲破外围护卫艨冲、直捣此地? 感受着船身不时不自然地摇晃着,蔡瑁回首望了一眼船上的霹雳车,随即又放眼远处,望着那不时扬起的水柱,心下冷笑。 一待连环船收拢,那江东船队便如搁浅的船只,不管是那孙策、还是那周瑜,唯有死路一条! 似乎,一切都照着刘平等人的谋划演变着…… 是的,似乎一切都照着刘平与司马懿等人的谋划演变着,不过最后究竟会怎样,刘平不知,司马懿亦是不晓…… 在司马懿看来,此时唯一的变数,恐怕只有那周瑜了,谁知道他心中正盘算着什么呢,至于诸葛亮嘛,呵呵,眼下恐怕是鞭长莫及了…… “周瑜周公瑾……” “唔?尚书?”听着身旁的司马懿好似在自语着什么,蔡瑁颇感疑惑地转过头来。 “德珪,”凝神望着远处的战局,司马懿缓缓说道:“若是叫你来破解这连环船,你会如何做?” 望着司马懿面上的凝重,蔡瑁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抱拳正色劝道:“尚书莫要担忧,尚书所谓的连环船,实乃是古今罕见,末将闻所未闻,至于这破解之法嘛……末将掌荆州水军数年,依末将之见,若是寻常连环船,恐怕十有八九要用火攻,而尚书这连环船嘛,我以为,就算是那周瑜再复用火攻之策,亦只能损我军区区一两船,于其余丝毫无损……恕末将愚笨,却是想不出何等妙计来!” 听闻蔡瑁所言,司马懿隐隐松了口气,故作轻松笑道:“倘若如此,那倒是妙极!” “呵呵。”蔡瑁符合一笑,转身望了一眼战局,眼眉一挑,抬手指着远处凝神说道:“尚书,陈将军好似与江东兵交上手了……” “哦?”司马懿应了一声,眯着眼睛望向远处……与此同时,正如蔡瑁所言,陈到确实与江东兵交上了手。 作为精通骑术的骑将,陈到眼下处在战船之上,实力自然大打折扣,不过嘛…… “陈将军。”抬手指着远处,裨将陈亮沉声说道,“江东军过来了!” “唔!”淡淡应了一声,陈到抱着银枪立在船头,面上无丝毫异样表情,就好似过来的并非江东兵,而是一群插标卖首的待死之人一样…… 当然,强横如陈到,自然有这个资格! “放箭!放箭!” “杀过去!” “挡住!后退着死!” “放火箭!左翼迂回过去!” “严将军,敌军过来了,严……严将军小心!” 耳边,尽是难以隔阻的喊杀之声,伴随着那沉厚的擂鼓之声,叫身为武人的陈到,心下难免有些亢奋,不过亢奋之余,陈到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咕!”好似感觉背后有些凉意,裨将陈亮有些诧异地四下望了望,随即将眼神停留在面前的陈到身上……“陈亮,”旁边一员裨将张望亦是咽了咽口中唾沫,低声说道:“陈……陈将军好似有些不对劲啊……” “休得胡言乱语!”陈亮咳嗽一声,随即偷偷瞄了陈到后背几眼,感受那磅礴的气势,讪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今日的陈将军,似乎战意浓浓啊…… “诸侯不死、内乱不止!”似乎不曾听到身后的两位刘军裨将的议论,陈到闭着眼睛喃喃说着。 “继袁绍之后,便是江东!尚书……张白骑、刘璋、孙策……天下大定、不复战事!”猛地睁开双目,陈到单手握枪,立于船头,望着愈来愈近的江东军,厉声喝道,“望众将士奋战!” “……是!”张望、陈亮抱拳沉声应和一声,随即对视一眼:果然,陈将军战意浓浓啊! “江东军过来了!” “弓弩手准备……放箭!” “放箭!” “轰!” 随着一干嘈杂之声相继响起,那江东船队终于撞上刘军的连环船……两军走舸亦是撞在一处,但听人声嘈杂,惨叫、落水之声比比皆是。 “我乃东吴大将凌操,何人敢与我一战!” “东吴蒋钦在此,不想死在我手上的,给我退后!”随着两声大吼响彻此处,两只战船掠入陈到眼帘…… “陈将军!”张望急急唤了一句,眼神焦虑地望着陈到。 然而陈到却是面色如常,眼中神光一闪之余,淡然说道:“你等挡住江东士卒即可,至于别的,交给我!” 那饱含着浓浓自信的话语,叫张望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抱拳说道:“是!末将遵命!” “杀!” 随着喊杀声的愈加接近,船上一干刘军的呼吸顿时有些急促,此间气氛,顿时变得极为沉重,然而就在此时,陈到略感柔和的话音却是徐徐传来。 “众将军,可莫要叫江东兵看轻了我等……” 听闻陈到所言,陈亮心下一动,大笑说道:“陈将军说的是,传陈将军之令,众将士听令,挡住江东士卒……有陈将军在此,江东兵马必死无疑!” “喝!”随着一阵呼喝,船上刘军士气顿时为之一振,也是陈到陈叔至威名可是传彻天下的。 论起名望来,陈到虽掌仅仅三五千兵马,可在刘军心中,那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猛将。 “来了么……”微微吐了口气,陈到单手握枪立在船头,忽然望见江面众多走舸之中,方才喊话的东吴将领凌操、蒋钦率无数江东兵马趋船而来,气势汹汹。 第484章 赤壁(10) “陈亮。”凝神望着那两员大将,陈到沉声说道:“待会放他上船!” “是!”感受着面前陈到越来越浓的战意,陈亮抱拳应道。 而就在陈到望着江面走舸之上的凌操、蒋钦二人时,二人亦是略感疑惑地望了望陈到坐船方向。 “凌将军,”望了一眼刘军阵型,蒋钦指了一个方向,大声呼道:“待会凌将军向左、末将向右,我等两面迂回夹击刘军,可好?” “甚好!”相邻船山上的凌操点点头,忽而好似感受到有人注视,猛地四下一望,却是不见丝毫异陈,只不过,面前的那只战船,叫他隐隐有些心悸。 “凌将军?”蒋钦似乎看出了凌操的异样。 “无事……”摇摇头说了句,凌操放眼远处,暗暗打量着那只战船船上旗帜,却是瞧不出丝毫不妥来,不过心中警示,越来越强。 “众将戒备……”见已靠近刘军战船,蒋钦缓缓举起手,忽而猛然下挥,口中厉声喝道:“放箭!” 随着蒋钦一声令下,此间两百余艘走舸顿时放出无数箭矢,密如飞蝗,朝着刘军战船呼啸而去。 但听刘军船上一声大呼,伴随着众多惨叫声,刘军战船亦是回射无数箭矢,只见走舸之上一些江东士卒惨叫着纷纷落水,此间江面,亦徐徐被鲜血染红。 “凌将军,趁此机会!”蒋钦大呼一声。 “明白了!”凌操回喝着,皱眉望着那艘叫自己心悸的刘军战船良久,忽而朝身后副将王臣喊道:“王臣,随本将军夺船!” “末将明白!” 不得不说,弓弩确实是冷兵器时代的利器之一,眼下陈到身旁刘军与江东兵犹未真正交锋,然而仅仅在几轮对射之下,当即便有数千人或伤或忘,惨不忍睹。 “放箭!放箭,压制船上敌军!”大呼一声,凌操对身后副将王臣一点头,王臣顿时会意。 “轰!” 一声巨响,凌操坐下走舸狠狠撞在面前刘军战船之上,猛烈的冲击力,叫走舸船首顿时崩裂,江水一时间便漫入船舱。 “登船!”凌操大呼一声,一跃跃上刘军战船,身后王臣与一干江东兵紧随其后。 然而待登船之后,这艘战船之上的气氛,却是叫凌操感觉有些不对…… 换做别的刘军船只,如此叫自己等人强登上船,船上刘兵自是慌乱,然而眼下这艘…… “来将报上名来!” 忽然有一句沉声话语传来,叫凌操心下一震,细细一看,他却是望见船首不远处,立着一人,抱枪直立,观其服饰,恐怕是……刘军大将! 勉强压下心头警示,凌操横枪在前,皱眉沉声喝道:“我乃东吴水军大都督周麾下将领凌操,那刘将,姓甚名谁,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只见对面那刘将缓缓抬手,取枪在手,沉声喝道:“陈到……陈叔至!” “……”当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凌操顿时猛感呼吸一滞,心下有些苦笑。 “陈……陈到陈叔至?”凌操身旁副将王臣咽了咽唾沫,面上隐隐浮现出几分惧色。 “久仰阁下大名。”凌操微微一抱拳,算是礼节,随后望了眼船上一干刘军,面上有些古怪之色。 似乎是看破了凌操心中猜忌,陈到横枪在前,隐隐指着凌操,低声说道:“尔等的对手,只有我!” “……”凌操当即面色便是一滞,心下暗暗苦笑,好生狂妄的一句…… 不过此人,确实是劲敌! “不杀过来么?”凝神望着凌操,陈到心下无丝毫轻视之意,甩了一个枪花,淡淡说道:“倘若尔等不过来,那么,只有我过去了……” 说着,陈到眼神一变,猛然一跃,几步上前,手中银枪一晃。 “该死!”王臣低骂一句,硬着头皮几步上前,望着陈到递来的枪尖,挥刀猛砍一记。 “锵!” 一声兵戈交击之响,王臣猛感手中传来一股巨力,虎口崩裂,竟是握不住手中战刀,被陈到挑飞,心急之下,一抬头,却是望见一抹寒光…… “看枪!” “王臣!”凌操大呼一声,望着陈到收枪淡淡望了自己一眼。 “砰!”躯体重重砸在船板之上,鲜血染了一地。 “好家伙……”不远处的陈亮暗呼一声,擦了擦额头冷汗,低声说道:“这是何等迅烈的枪法……” 身旁张望点头附和一句,望着陈到的眼中流露着浓浓敬佩,忽而想起了什么,转首朝着看呆了的一干刘军喝道:“战场之上,休得分身,放箭!放箭!” “嗖嗖嗖!” 箭矢乱飞,但是却没有一支是朝着凌操等人而去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低头望了一眼枪尖的血迹,陈到一甩长枪,远远指着凌操方向…… “没办法了,”被陈到指名邀战,凌操既为武人、又是东吴大将,自然不能后退。 苦笑一声,按下心中心悸,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忽而虎目一睁,驱枪几步上前,口中厉声喝道:“请赐教!” “来得好!”陈到低呼一声,眼神一紧,驱枪与凌操战于一处。 作为东吴大将,凌操武艺自是不凡,然而此时对上了陈到,却只有苦苦抵挡的份,仅仅是抢攻了三招,便只能转攻为守,一步一步被陈到逼退。 “将军,我等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船首的一干江东兵大呼一声,一拥而上。 然而凌操却是面色一变,侧头大声呼道:“莫要过……”话音未落,他手臂之上,顿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皱皱眉,陈到攻势稍稍缓了一缓,仅仅是用枪尖点了一下凌操肩甲,便抽枪而回。 好家伙!侧目望了眼崩裂的肩甲,凌操有些意外陈到的武德,然而回过神来,望见自己麾下一干将士冲上前去,慌忙喊道:“你等退后,你等不是……” 话还不曾说完,却猛然听到一阵古怪的声响,好似万千只飞鸟齐鸣,但见对面陈到枪势一展,一干江东兵纷纷暴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惨叫不已,观其身上,大多是身重数枪,创口淌血,显然是活不长了…… “该死!”凌操怒骂一句,骂的倒不是陈到,而是自己。 而对于那些待死的江东士卒,陈到自是不会再加狠手,他的注意力,仍在凌操身上。 “陈叔至,看枪!”随着一声盛怒的暴吼,凌操持枪一阵猛攻,枪法比之方才更为凌厉,颇有些欲同归于尽的气势,一时间竟是隐隐压制了陈到,叫不远处一直暗中注意的陈亮面色大变,低声急急说道:“糟糕,陈将军遇到劲敌了……” 说着,便欲上前相助。 “莫急!”张望一把拉住陈亮,低声说道:“你却是看清楚!” “唔?”有些怪异张望说话的口气,陈亮略感疑惑地望向船上的陈到与凌操,细细一看,倒是真被他看出些蹊跷来……说来也怪,眼下抢攻的凌操,陈到似乎是处在劣势,然而怪异的是,凌操身上早已伤痕处处,而陈到身上甲胄,竟然连一处刮痕都无……其实,凌操眼下是有苦说不出,并非他意欲抢攻,而是倘若不抢攻…… “哧!” 只感觉腿上一凉,随后便是隐隐感觉发软,凌操心下暗叹一声,死命一枪荡开陈到,退后几步,望了一眼右腿,果然见上面被划了一道血痕。 盛传陈到陈叔至,果然非同一般……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手,凌操顿了顿,低头好似想着什么,陈到也不抢攻,收枪立在一旁。 数息之后,凌操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喝道:“我等,继续!” “……”望了眼凌操眼神,陈到心下暗赞一声,犹豫一下大呼道:“凌将军,小心了!” “唔!” 深深吸了口气,陈到几步上前,枪尖一晃,当即出现无数枪影,凌操眼神一紧,听着传之而来的破空声,驱枪一扫…… “锵!” “锵!” 力拼数合,陈到猛然一声大喝。 “锵!锵!” “铛!”拼了无数记,凌操手中的长枪终于被挑飞……糟了! 心中惊呼一声,凌操一抬头,猛然瞥见一抹寒光直袭胸口,眼神顿时为之一黯。 “哧!” 并非是兵刃刺入人体的声响,而是陈到抽回了手中银枪…… 低头望了望胸口犹在冒血的血洞,凌操惨惨一笑,抬头望着陈到,由衷赞道:“好快的枪!” “……”陈到摇摇头,持枪抱了抱拳。 伸手抚了抚胸口的血洞,凌操长长一叹。 想我凌操纵横沙场多年,取人姓命,早知终究会有今日……统儿……日后为父不在身旁,万事且要小心……为父……无法再照顾你了…… “砰!” 微微叹了口气,陈到甩在甩长枪上的血迹,望着地上那具尸首良久,正欲转身,忽而听到陈亮、张望惊声呼道:“陈将军,江东军大举杀过来了!” “什么?”略感诧异地一回首,陈到分明望见数十艘江东大船冲破了外围的走舸,与自己坐船仅仅距离两箭之地。 “深陷尚书奇阵,江东兵马犹有此等实力?”陈到皱皱眉,望着为首那两只战船之上的‘东吴孙’以及‘都督周’字样旗号,心头有些凝重,一挥手大声喝道:“传令此处我军将士,江东兵马大举上前,休得有半分懈怠,放箭!放火箭!” 只不过一炷香光景,此处数十艘刘军战船箭如雨发,其中夹杂着众多火箭,一时间,半空之上的箭矢,竟是隐隐挡住了日光,一眼看去,使人不由心头发麻。 当然了,也有些人,对于此等情况无动于衷,犹是面带冷笑,孙策便是其中之一。 “好生壮观!”环抱双臂立在船头,孙策想了想对身旁一小将说道:“唔,你表字公绩对吧……”“是的,主公!”那小将抱拳一礼。 “好,那么公绩,”侧目望了望旁边那艘战船,孙策低声说道:“可有兴趣来我帐下为将?” “咦?”那小将面上路露出几分喜色,随即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细细一想,猛然醒悟,抱拳古怪说道:“主公,都督可是派小将前来看着主公的……主公莫不是想收买小将?” “这是什么话!”只见孙策面上讪讪之意一闪而逝,咳嗽一声说道:“你父亲勇猛,乃我江东稍有的猛将,我亦是深闻其名,是故叫公绩你到我帐下听用……” 公绩,说的自然是凌操之子凌统,东吴后期能征善战的猛将。 孙策话音刚落,那面凌统却是嘿嘿一笑,凑上头来,低声说道:“主公,都督遣小将不离主公身旁,是故,小将以为,若是主公带上了小将,自然不会违了都督意思,小将当不会受罚……” 听闻凌统之言,孙策心下一愣,顿时明白了凌统的意思,哈哈一笑,拍着凌统肩膀说道:“有意思!从今日起,你便到我帐下听用!” “多谢主公!”凌统嘿嘿一笑。 打量着面带笑意的凌统,孙策忽而问道:“公绩,刘军四十万,你可畏惧?” “何惧之有?”凌统哂笑一声,大咧咧说道:“小将认为主公必胜!虽我军仅十万,亦可破四十万刘军!” “说得好!”孙策大声赞许一句,望着年龄尚未弱冠的凌统,仿佛望见了当初的自己,心下更喜。 然而就在这时,船舷方向蹬蹬跑来一名江东兵,面上有些惶惶之色,孙策皱眉喝道:“何事?” “主……主公,”只见那江东兵犹豫了半响,忽而抱拳低沉说道:“前军首阻,凌操将军……战死!” “凌……”孙策楞了楞,下意识地望了眼身旁的凌统,却见凌统双目瞪得精大,猛然拎起那名士卒铠甲衣领,急声说道:“你……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我父亲战死?你开什么玩笑!我父亲何等武艺,岂会……” “公绩!”孙策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望着浑浑噩噩的凌统大喝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 被年龄犹在自己之下的凌统拎着,望着他因怒气而变得血红的双目,那名江东兵眼中露出几分惧意,急急说道:“将……将军,小的不敢胡言乱语,方才接到我军前军战报,确实……确实如此啊!” “好了!”挥手打开凌统双手,孙策厉声喝道:“看看你,浑浑噩噩,像什么样子,莫要弱了你父亲威名!” 说着,他转身问那名江东兵道:“何人杀我大将?” 感受着孙策怒而不显的目光,只见那名江东兵犹豫一下,抱拳说道:“启禀主公,是那陈到陈叔至!” “是他?!”喃喃说了一句,孙策眼中露出几分凝重,望了一眼凌统,挥挥手说道:“你且先退下吧!” “诺!” “公绩,”拍了拍凌统肩膀,孙策凝声说道:“你且放心,我当杀那陈到,替你父亲,替我江东猛将报仇雪恨!” “不!”只见凌统缓缓抬起头来,面上早已没了以往的戏谑笑意,怒目死死望着远处刘军战船,一字一顿说道:“我要亲自手刃那陈到,为家父报仇!” 第485章 赤壁(11) “……”听着凌统的豪言,孙策抬着手僵持了半响,明知他十有八九不是陈到对手,却将手重重搭在他肩膀,沉声说道:“好胆识!介时,我亲自为你掠阵!” “多谢主公!”从卯时至巳时,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然而江面上的战事,却是越演越烈。 就在那已经逝去的区区两个时辰中,竟有数以万计的姓命悄然而逝,然而在剩下的那些人中,无论是刘军也好,江东兵也罢,俱是杀红了眼…… 漂浮着的、碎裂的木板,那是战船的残骸、有不少仍燃着熊熊大火,映在江中,格外惹眼。 低头望向江面,赤红一片,不必怀疑,那是无数英魂葬身此处的见证,随着江水顺流而下,无数具尸首在江水中时起时伏,有刘兵的,也有江东兵的…… 更有甚者,两者拉扯在一处,难分难解,顺着江水,徐徐往东…… 江水血红…… 在空气中弥漫的,是极为刺鼻的血腥味,然而在此时,这血腥味仿佛成了催化剂,叫这场战事,越演越烈…… 抬头,那遮挡着骄阳的,并非是乌云,而是密如飞蝗的箭矢、数以万计的箭矢,但听‘噗噗噗’的异响,百步之内,那铁制的箭镞射穿别说皮甲,就连铠甲亦不能幸免,它们最终的结局,不过是随着那些尸首,在江水之上漂浮不定…… 这一战,没有俘虏,无论是刘兵也好,江东兵也罢,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杀……杀到江水飘红、横尸千里;杀到一方战败,全军覆灭……不会再有任何罢战的转机,整个长江,仿佛地狱!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一根水柱冲天而起,带起的水花,浇了周瑜一脸,叫他略显燥热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该死的刘军!”耳边传来了吕蒙骂声,只见他搭着一处船栏,恨恨望着远处那二十艘怪模怪样的刘军战船、肆无忌惮地投放着石弹……是的,肆无忌惮! 刘军根本不必担忧江东兵马毁坏那威力巨大的器械,因为江东军的箭矢,根本无法触及刘军阵眼……被动挨打,眼睁睁望着四周的战船相继被砸成碎片,吕蒙心中很是憋屈…… “呼呼……” 一阵怪异的破空之声徐徐传来,站在周瑜身边的陆逊下意识一抬头,却是望见一颗石弹渐渐由远而近,仅仅一晃眼的功夫,那石弹已近在咫尺,陆逊面色当即大变,正欲惊呼,却忽然望见一道人影闪过…… “汰!”随着一声盛怒的暴吼,一人高高跃起,右拳一拳扫向那石弹,但听一声轰响,石屑四溅,蒙了陆逊一脸。 “呸呸!”吐着入嘴的石灰,陆逊掸了掸衣衫,皱眉抬眼望去,却是望见吕蒙背对着自己伫立在船首,右拳微微颤抖,鲜血模糊,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水…… 这家伙…… 陆逊走前几步,侧过身来打量着吕蒙,虽说他与吕蒙相处的日子不短,两人也算患难之交,然而眼下那家伙的面色,却叫陆逊很是陌生…… 在眼前的这位,似乎并非是往日自己时常捉弄的‘吕将军’,而是一头愤怒的凶兽…… “子明。”周瑜淡然而略显慵懒的话音传至陆逊耳畔。 “你太过冲动了!” “……”只见吕蒙面色一滞,低了低头,忽而抬头,抱拳凝声说道:“都督,叫末将麾下解烦军上吧!” 解烦军?! 陆逊眼眉一挑,那支兵马可是给了留下了极大的印象呢,以区区三百人,冲击刘军营地,力敌数千刘兵,一人不损、全身而退,就算是盛传其名的虎豹骑,恐怕也没有这般实力吧? 只不过嘛…… “还不是时候!”对于吕蒙的提案,周瑜摇了摇头,这叫吕蒙很是失望,望了一眼那二十艘刘军巨舰的方向,心中一发狠,竟是一抬手,将一根船栏砸成两截。 太冲动了! 淡淡望了眼生着闷气的吕蒙,周瑜暗暗叹了口气。 虽子明已不是当初吴下阿蒙,然其姓子未变,仍是那般急躁、日后恐怕难以托付大事……正想着,周瑜忽然对上一双眸子…… “唔?”正怪异地来回打量着吕蒙与周瑜,陆逊忽然发现周瑜望向了自己,心下一愣,茫然一抬头,却见周瑜莫名一笑,心下更觉怪异。 子敬忠厚仁义,乃诚诚正人君子,可惜略显迂腐、过于讲究大义,不晓变动,子明姓子刚烈、虽有计谋,却不脱其武人行径,行计太过浅白,再者,子明不通晓政务,拜将有余,为帅不足…… 陆逊,陆伯言,此子通晓兵书、能谋善断,精于谋财、理事,当是一位大才…… 纵观我江东诸多英杰,恐怕唯有此子,能承我都督之位…… 只可惜…… “伯言!” “都督何事唤我?”被周瑜看得背上凉飕飕的,陆逊表情怪异问道。 招招手叫陆逊走近,周瑜抬手指着远处,淡淡问道:“依你之见,眼下战局如何?” 皱皱眉,陆逊心下有些不解,衡量一下利害,谨慎说道:“这个,五五之数吧……” “哼!”周瑜淡淡一哼,语气微微有些放重。 “实言述之!” “……”偷偷望了眼周瑜面色,陆逊心下犹豫一下,低声说道:“三七之数!刘军占得七成胜算,我军……” “三成么!”周瑜暗暗叹了口气,附和似地缓缓点了点头,就实说道:“确实,眼下局势对我军极为不利。” 说着,他转身望了一眼船首,抬手冷笑说道:“看!那四下的刘军战船,亦是徐徐逼近,他司马懿还真打算将我军围死在此处啊!” 望了望前面,又望了望身后,陆逊皱眉问道:“敢问都督,有何破解之策?” “呵,”周瑜淡淡一笑,双手撑在栏杆之上,淡然问道:“依你之见呢?” 不明周瑜心思,陆逊微微一思忖,就实说道:“眼下我军是进退两难!进,则面前有刘军二十万,难窥胜算;退,则唯恐司马懿趁势袭来,介时大军掩杀,我军不败而败……” “说的不错,接着说!” 舔舔嘴唇,陆逊低声说道:“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进,则犹有生机,退,则必败无疑……就看都督敢不敢孤注一掷了!” 转首望了一眼陆逊,周瑜朗朗一笑,随后叹息说道:“就看我敢不敢孤注一掷……说的不错!”说着,他放眼望着远处刘军,喃喃说道:“从方才起,我便一直在犹豫……事关我此地十万将士、江东千万百姓,这道将令……何等沉重!” 抬头望了周瑜一眼,陆逊闷不吭声,暗暗思忖了半响,方才犹豫说道:“倘若再复如此下去,我军恐怕连三成胜算也无……” “呵。”淡淡一笑,周瑜惆怅地点点头说道:“是啊……眼下可不是优柔寡断之时。” 说着,他忽然岔开话题,问陆逊道:“伯言,凭心而言,你可是恨我义兄……恩,可是恨我等主公?” 下意识望了周瑜一眼,感觉他似乎并无恶意,陆逊哂笑一声,耸肩说道:“凭心而论,及不上恨,只不过不喜他罢了……” “哈,”望着陆逊面上表情,周瑜淡淡一笑,揶揄说道:“义兄亦是不喜伯言,呵呵,有趣!” “何来有趣?!”陆逊撇了撇嘴。 望着陆逊面色不满之色,周瑜微微一颔首,忽而正色说道:“伯言,我义兄虽自持武力,眼界甚傲,不过当初倒是也时常提及伯言,仅十二岁便登家主之位,掌陆家权柄,江东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是故,有人向义兄推荐你时,呵呵,我亦是说了两句……” “什……竟有此事?”陆逊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家父与伯言祖父、陆太守有旧,当初家父辞官,带我居庐江之时,多受你祖父关照……一晃眼,陆太守辞世,我从区区一布衣,位居江东都督之位,伯言亦不复当初嗷嗷待辅之婴孩,气度翩翩……” “咳!”陆逊咳嗽一声,只感觉面上有些羞红。 微笑着望了眼陆逊,周瑜忽而问道:“此战之后,可有想过……” 说着,周瑜有些犹豫。 似乎是明白了周瑜的意思,陆逊耸耸肩淡淡说道:“没想过,小子才疏学浅,偌大石阳太守,已恐不堪重任,岂敢妄言其他?” 说到底,陆逊还是不喜孙策……望着陆逊那好似‘事不关己’的眼神,周瑜暗暗苦笑一声,下意识望了一眼孙策坐船方向,这一望之下,却是面色大变,惊声呼道:“主公坐船身在何处?” 或有身旁江东士卒说道:“启禀都督,主公方才率十余只战船去了前面……” “什么?”只见周瑜眉头大皱,微怒说道:“为何不禀我?”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旁陆逊轻哼一声,哂笑说道:“凌统正值年少,正是贪功求战之时,都督遣他跟随在那位身旁,有何作用?” “应该不会!”周瑜摇摇头,凝神说道:“公绩虽年幼,然凌将军管教极严,决然不会枉顾我将令……” 正说着,忽然船舷处跑来一名传令官,抱拳急声说道:“启禀都督,前方传来战报,蒋钦将军受阻,急求援军;凌操将军被刘将陈到所杀……” “什……什么?”周瑜面色大变,左右一想竟是惊出一头冷汗。 “糟了!”嘲讽归嘲讽,不过当真出了事,陆逊亦是有些心急,拱手急声说道:“那小儿莫不是鼓动主……鼓动主公前去找那陈叔至报父仇去了?” “该死,坏我大计!”得闻此事,就连往日尽显温文儒雅的周瑜亦不禁低声骂了一句,一回首猛然喝道:“擂鼓亮旗,传令下去,叫蒋钦原地待援;叫潘璋驱船袭刘军左翼;董袭袭刘军右翼;陈武率军支援……” 说着,周瑜朝吕蒙喝道:“子明,点起你麾下兵马,随我冲击刘军阵型!” “诺!”吕蒙抱拳大喝一声。 “伯言!” “在……”猛然被周瑜一喝,陆逊有些发愣。 “我与你此旗船、并战船二十艘、骁将数员、兵甲五千,作为中军,徐徐而进,代我统帅全军,来回支援,莫要与身后刘军交战……” “这……”一时间被周瑜赋予如此重任,陆逊有些难以应对,正要开口,却见周瑜一面焦急地望着前方,一面急速说道:“再者,若是见到刘军阵型大乱、败局乃显,你便令麾下将士趁势而攻,另外,我留有一军埋伏在外……” “是……”陆逊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但听一阵脚步声,吕蒙疾步走来,抱拳说道:“都督,一切准备就绪!” “好!”周瑜点点头,疾步登上旁边一艘战船,大手一挥,厉声喝道:“留下二十艘战船,其余人马,上前!” “咚咚咚……” 随着鼓声隆隆,周瑜终究率百余艘大船向前而去,留下陆逊二十艘战船、数千人马,及待周瑜驱船驶远,陆逊仍有些转过弯来……忽然,陆逊眼神一紧,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拍面前船栏,惊呼说道:“他周公瑾竟是不嘱我以何为讯号?!” 其实也不怪周瑜,他眼下是心忧孙策,如何能做到稳如止水? 于公于私,孙策安危皆是关系重大,不容周瑜有片刻消停,眼下且不说周瑜,且来说说孙策…… 正如周瑜与陆逊所料,孙策确确实实领着十余艘战船去冲击刘军阵型了…… 首当其冲,便是陈到坐船! 说来很奇妙,凌统年龄与陆逊相仿,然而孙策却喜凌统、不喜陆逊。 作为江东猛将,凌艹死于陈到之手,于公于私,孙策都想帮凌统一把,再者嘛…… 他早早便想与那位盛名已久的‘陈到陈叔至’较量一番! 逆流而上,刘军渐多、江东军渐少,遍布天际的,是刘军数以万计的箭矢,一眼望去,那无数个黑点,不由叫人头皮发炸。 就连自持武力的孙策,眼下也不禁取过了随身铁枪,面色亦是渐显凝重,毕竟,孤军深入刘军腹地作战,孙策还没自大到这种地步…… 他要找的,仅仅是那陈到罢了! 环顾四周,孙策与凌统立在船头,这可苦了船上众多护卫,见劝说孙策不果,他们只好心下暗暗苦笑一声,举着盾牌护卫在孙策左右…… 只不过面对着无数箭矢,那区区十余面盾牌,实在有些不够看…… “主……主公,”一名护卫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劝说道:“我等已与后军拉开甚远,恐怕……” “慌什么!”孙策淡淡一哼,自负说道:“我就不信刘军会放弃这妖阵,派军前来拿我,再说,除了你等并寥寥数人外,还有何人知晓我在此船之上?” “这……”众护卫面面相觑。 驶着驶着,孙策眼眉一挑,忽然望见了在前方苦战待援的蒋钦坐船,面色一沉,回手喝道:“驱船上前!” “……诺!”船上众江东兵应喝一声。 与此同时,蒋钦正陷入苦战之中,虽说他不曾遇到陈到这类猛将,但是刘军的人多势众,亦叫兵力不足的蒋钦唯有后撤…… 唔,应该说,是无奈被逼退。 “呼呼。”拖着疲乏的身子,仿佛血人一般,蒋钦一抹面上血水,厉声吼道:“弟兄们,顶住!顶住!援军不久时便会前来相助!” “喝!”船上江东兵有气无力地应喝。 “轰!”但听一声巨响,船身猛然一下摇晃,险些将蒋钦掀入江中。 “怎么回事?”扶着船栏,蒋钦一声大吼。 不多时,便有几名江东兵跌跌撞撞跑上前来,口中急声说道:“将……将军,左面船舱漏水了!” “什么?”蒋钦眼睛一瞪,疾步走到左边船舷,探首一望,却是望见船身之上被刘军走舸撞裂一道口子,江水直灌。 “该死!”恨恨地一拍船栏,蒋钦环顾一眼四周,忽而指着不远处一艘刘军战船喝道:“撞过去,夺船!” 第486章 赤壁(12) “是!” 数十息上下,蒋钦坐下战船在无数弓弩的洗礼下终于靠近了那艘刘军战船,但听他一声令下,坐下战船狠狠撞上敌船,将那船上刘军撞了个人仰马翻,箭矢顿时一滞。 一脚踏在船栏之上,蒋钦朝后一回头,猛然喝道:“夺船!” “喝!” 在船上刘军大乱之中,蒋钦率数百江东士卒强行登船,刘军自是极力反抗无疑。 不得不说,久在舟船之上的江东兵,却是要比刘军灵敏地多,船上不比陆地,空间甚小,而一干刘兵又恐跌落江中,向来是不敢靠得周边船栏太近,如此一来,船上刘兵挤成一团,极为混乱,而江东兵却没有这般顾虑,走在摇晃不止的船板之上,如履平地。 “放箭!放箭!”一名刘军曲长大吼着,话音刚落,他却忽然听闻面前一股恶风袭来,一抬头,却猛然望见一抹寒光,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望,却是望见一柄长刀直直没入……此船令将身死,船上刘军不免一阵慌乱。 “哼!”冷哼一声,蒋钦趁此良机,一面上前一面大吼道:“弟兄们!杀!” 看准时机,一手捏住一名刘兵刺来的长枪,蒋钦一拳挥去,但听一声骨裂之上,那名刘兵‘扑通’一声,惨叫着被击落水中。 “杀!” 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蒋钦孤身一人杀入众刘军之中,一时间,仿佛虎入羊群,无人能挡…… 忽然,蒋钦眉头一皱,一枪逼退一名刘兵,侧目一望,却望见左臂明晃晃插着一支箭矢,一回首,正巧一名都伯模样的刘兵指着他大声吼着。 “放箭,杀了那敌将!” 刘军可不比蒋钦以往遇到的军队…… “啧!”望着对面搭弓引箭的敌军,蒋钦不免退了一步,眉头一皱,心下暗道不妙。 “哼!”那名刘军都伯冷笑一声,正要挥手下令放箭,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他竟是被一柄长枪横胸贯穿,暴退数步,深深扎入船板之中,气绝毙命…… “何等臂力?”望着蒋钦一时间有些走神。 “放箭!”只听一声洪亮大吼,后方顿时射来一阵箭雨,叫船上刘兵一阵惨叫。 “砰!”猛然听到身后一声沉重的脚步声,蒋钦猛地转过头来,右手的长枪蓄势待发,然而瞬息之后,他面上表情,却是变得极为古怪。 “主……主公?” “嘿!”来的正是孙策无疑,只见他跃上敌船,上下打量了一下蒋钦,见他浑身上下伤痕无数,血流不止,颔首赞道:“无愧我江东猛士之名!” “多……多谢主公赞誉!”蒋钦愣愣地抱抱拳,然而当孙策走上前来、从自己手中取过了那杆长枪时,他才回过神来,心急说道:“主公,此地甚危,还望主公移架他处……” “哼!”只见孙策转首望了蒋钦一眼,淡淡一笑,忽而喝道:“公绩,你还在等什么?” “来了!”但听一声轻喝,一人猛地跃上船来,身后跟着不少江东士卒,蒋钦一望之下,心中更是惊愕。 “公……公绩?” 作为周瑜帐下、时常与凌操配合作战的蒋钦,对于凌统自然不会陌生,也自然知晓此子虽年幼,然一身武艺确实不可小觑,只不过…… 皱皱眉,一把拉住经过自己身旁的凌统,蒋钦正色说道:“公绩,你是否是又背着你父凌将军、偷偷上得战场来?战后被你父得知,我可帮不得你!” 只见凌统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父……父亲已战死于刘将陈到之手……” “什……”蒋钦双目瞪大,显然是极为意外,望了望不远处的孙策,又望了望眼前的凌统,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他却是想不出说些什么来劝慰凌统。 “在敌军面前闲聊,你等倒是好胆气!”揶揄了蒋钦、凌统一下,孙策忽而放眼面前众刘军,长枪一顿地,厉声喝道:“犯我江东安宁,留不得尔等!” 说罢,他竟无视船上成百上千的刘兵,驱枪杀上前去,在蒋钦一声惊呼中,面对众多刘兵对着孙策一阵****…… “汰!” 只听一声大吼,孙策挥动长枪,将射向自己的箭矢相继击飞,随后,重重一砸船板,顿时船声一阵摇晃,众刘兵脚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杀!”趁此良机,凌统亦是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长枪率一干江东兵杀上前去,枪法凌厉,叫想拦阻他的蒋钦看得目瞪口呆。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心下暗叹一声,蒋钦摇摇头,不顾左臂上的箭矢,亦是杀上前去。 三名猛将一同施为,哪里是船上寻常刘兵可以抵挡,仅仅是一炷香之后,船上近千刘兵便相继被诛杀殆尽,而孙策麾下,却仅仅只付出两百余代价,这边是有大将坐镇与无大将坐镇的本质区别,不管刘军再是勇猛! 一面指挥麾下将士抵御他船刘军的进攻,一面叫十余名士卒摘下船上刘军旗帜,蒋钦回首望了一眼孙策,见他浑身浴血,却无一处伤痕,蒋钦心中更是敬佩。 随着孙策率领的数十艘战船的上前,此处刘军战船暂时后撤了,得此喘息之机,蒋钦走到孙策跟前,抱拳由衷说道:“主公,此地甚危,末将恳请主公移架后军,望主公应允!” 望着蒋钦眼中的担忧之意,孙策拍拍他肩膀,回望一眼身旁凌统,忽而说道:“先且不说这个,公奕,你可知晓那陈到身在何处?” “这个……”蒋钦下意识望了一眼抬眼望着自己的凌统,望着他眼中隐隐跳跃着的怒意,心下有些犹豫。 叫麾下将士将自己铁枪取来,孙策颔首说道:“不必顾虑,说!” 主公亲口询问,蒋钦自然不敢违背主公的意思,抱抱拳,就实说话。 “启禀主公,末将与凌将军兵分两路,末将往左,凌将军往右,如今凌将军遇……遇害,末将以为,那陈到应当在右面!” “右面么……”孙策转首望了一眼右面方向,忽而淡笑说道:“走!去会会那盛名久传的‘陈到陈叔至’!” “是!” -- 随着巳时过半、午时将近,这一战,已足足打了将近三个时辰…… 近乎于拉锯战,双方各有胜败,这叫司马懿有些担忧。 毕竟,感染疫病的刘兵在体力上自是比不得江东兵,不堪久战,刘军若想胜,唯有速战速决! “德珪,周瑜有何动静么?” “启禀尚书。”抱抱拳,蔡瑁凝声说道:“方才得报,周瑜仅仅是驱大军缓缓上前,并未有何动静……” 听闻蔡瑁所言,贾诩皱皱眉,抚须诧异说道:“莫非周瑜意欲拖延时辰?不对……倘若如此,战局应当是对他江东不利才是!” “哼!”轻轻一拍船栏,身旁钟会冷笑说道:“保不定那周瑜眼下仍犹豫不决呢,毕竟,孤注一掷可要莫大勇气……十万江东精锐若是全数折损江上,三年之内,江东必亡!” “此言在理!”不远处的刘平朗笑一声,在钟会拱手逊谢之中,走上前来,望着江面神色莫名说道:“不过嘛,他若是敢赌这一把,我等恐怕没有十成把握……若是不敢赌嘛……”说着,刘平好似想起了什么,仰头长叹一声。 “主公可是想起了元直?”摇晃着手中酒葫芦,贾诩走了过来。 “呵,”苦笑多似淡笑,刘平眼中有莫名的哀伤,仰头沉声说道:“非元直乌巢之功,难有今日……” 船上气氛顿时一遏,叫疾步走来的传令兵有些茫然。 深深吸了口气,刘平沉声说道:“可有要事需要禀报?” “是的,主公,”只见那名刘兵一抱拳,凝声说道:“前方传来战报,江东军兵分两路,再度冲击我军阵型,攻势甚猛……” 眼神一紧,蔡瑁当即问道:“战船、兵士几何?” “启禀都督,两路军合计战船两百艘上下、兵甲……四、五万!” “四、五万……”蔡瑁听罢,暗暗在心下合计一番,转身抱拳对刘平与司马懿说道:“刘公、尚书,末将细细一算,眼下江东兵马,不过五、六左右,他周瑜竟动用四五大军,依末将看来,他周瑜恐怕是坐不住了,欲与我军一决胜负!” “唔!”刘平点点头,望了一眼司马懿,司马懿会意,问蔡瑁道:“德珪,传令八门处,叫曹性、张绣、张辽等将驱船上前,助陈到一臂之力……至于这阵,留下副将把持即可!” “是!”蔡瑁当即应命。 “对了,德珪,眼下叔至身在何处?” “前军吧……应当是正前方。”说着,蔡瑁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忽而笑道:“陈将军勇武无人能敌,尚书放心!” “说的也是。”司马懿点点头。 “你且先下令吧!” “是!”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与蔡瑁口中的陈到,正陷在犹豫之中…… 毕竟,此战规模实在是过于宏大,虽说陈到接令来回支援各路刘军,然而眼下江上四处交战,哪里是区区陈到一人能够得以支援的? 不同于历史中刘平中计之后,数十万刘军的一面倒战况,眼下刘军与江东军可谓是各有胜败,两军你前我后、我进我退,等同于拉锯战。 想来想去,陈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原地固守,毕竟局部胜败,只不过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互相消耗兵力,于此战最终胜败,实在没有几分大碍,陈到需要做的,便是把守此地,不叫江东兵马冲乱刘军中阵,也就是刘平与司马懿所在之地,那里,才是关系着此战胜败的关键所在! “将军!”忽然,站在船首的刘兵大声喊道:“江东军又攻来了!” “唔!”点点头,陈到走上前来,一面走,一面吩咐道:“一切,就如方才那般行事,你等用弓弩射住敌军士卒,至于将领,由我来对付!” 听闻陈到平平稳稳的话语,此地刘兵不由放眼一眼船首处的那具敌将尸首,心下顿感大安,抱拳应道:“诺!” 望着麾下刘兵一阵忙碌,陈到提枪走到船首,望着四下纷乱的景象、听着耳边嘈杂的厮杀声,暗暗摇了摇头。 自易京之战后,陈到便在司马懿麾下南征北战,遇到战事无数,不过对于眼下这种景象,说实话,他还真没遇到过…… 数十万兵马打了将近三个时辰,仍是不分胜败,天下哪有这般事? 就算当初官渡之战,胜败也在转眼之间…… 正想着,陈到好似忽然望见了什么,眼眉一皱。 “敌军来了!敌军来了!” “江东军杀来了,放箭!放箭!” 随着陈到船上刘兵一阵忙碌,船上顿时射出漫天箭雨,而同时,对面数十艘战船之上亦是一通****,但听半空之中噼啪一阵爆响,不少箭矢纷纷下落,或落于水中,或落于船上,或落于两军士卒头上…… 淡淡望了一眼半空,陈到向身旁走了几步,避开了众多下落的箭矢,随即再复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敌军之上…… “丝毫不减行速么?”喃喃自语一句,陈到皱皱眉,朝身后大声喝道:“诸位将士小心,敌船撞过来了……” 得陈到警示,船上众刘兵纷纷抓住牢固之物,等待两船相撞…… “轰!”果然,不过是数息之后,船身便是一阵猛烈摇晃,数十艘江东军战船与陈到三十余艘战船撞在一处,发出阵阵轰响,但见江水翻滚四溅,其中有数艘战船几乎是被撞得支离破碎,险险将沉…… “放箭!” 随着陈到一挥手,船上众刘兵一通****,然而与此同时,对面船上敌军,却纷纷强行登上船来。 一时间,陈到麾下那二十艘战船连在一处的连环船上,竟是人满为患。 “莫要惊慌。”一枪将一名江东兵扫入江中,陈到大声喝道:“结阵!盾兵上前,长枪兵在后,弓弩手为掩护……” 在经过陈到一番喝令之后,刘军当即结阵,在数名刘军都伯代为指挥下,刘军前前后后,丝毫不乱。 瞥了一眼己军阵型,陈到这才环视四周,寻找起敌军将领来,忽而,一人跃上船首,冲着自己喝道:“那刘将,居何职?可知那陈到身在何处?” 被那般一问,陈到一时间有些愣神,看也不看,一枪挑飞一支射向自己的弩箭,皱眉望着面前的敌兵…… 不,是敌将! 虽说那人看似年岁尚幼,就连面庞上,亦有几分稚嫩,然而观其身上服饰,却属江东将领……来人正是凌统无疑,只见他望着陈到,皱眉喝道:“那刘将,问你话,为何不答?” 只见陈到暗暗摇了摇头,望了凌统半响,忽而沉声说道:“你且退下,我不杀你!” “你!”对面凌统顿时气结,伸手正要喝骂,忽然传来一声低喝。 “公绩,退后!” 第487章 赤壁(13) 紧接着,又有一人跃上船头,望了陈到半响,原本就显得凝重的眼神眼下更显浓厚几分,而同时,陈到眼神亦是一紧。 “退下,公绩。”望了一眼船上已然展开的厮杀,孙策缓缓几步上前,望着陈到,凝声说道:“他,并非你能对付!” “唔?”凌统听罢一愣,一时间仍是转不过弯来。 “还不明白么?”望着陈到,孙策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忽而沉声说道:“此人,便是陈到、陈叔至!” “什么?”凌统面色大变,望向陈到的眼神顿时充满怒火,不顾一切,提枪便冲了上去。 “公绩!”孙策亦是面色微变,伸手一扯,却是扯了个空,心下暗呼坏事。 “锵!” 只听一声兵戈之响,孙策面色忧虑顿消,抬头一望,却是望见一杆长枪打着圈落下,但听一声闷响,重重插在船板之上,而此时的凌统,正跌坐在船板之上,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到…… 望着单手提枪,脚下未动一步的陈到…… 徐徐收枪,陈到望了望凌统,顿枪正色说道:“你年纪尚幼,这里,眼下不该你来的地方!回去!” 听闻陈到所言,孙策对此人的印象顿时高了几分,出言由衷赞道:“好臂力!好巧劲!” 他却是看得分明,虽然陈到击飞了凌统手中长枪,又将他击退几步,却并未伤到凌统,这劲道、这枪法是何等巧妙? 陈到微微一颔首,却忽然望见那小将一脸仇恨得望着自己,心下顿时一愣。 感于陈到武德,孙策走前几步,拔出倒插在船板上的长枪,沉声说道:“此子父亲死于你手,是故恨你……” 说着,他四下一望,忽然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陈到下意识一望,却是望见了船首附近的那具敌将尸首,心下顿时恍然,摇头苦笑一声。 似乎听到身后脚步声,孙策望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亲卫,对陈到一抱拳,沉声说道:“不介意的话,可否奉还这具遗骨,叫我护卫送回船上……” 望着用仇恨眼光望着自己的凌统,陈到收起长枪,伸出右手:请便! “多谢!”孙策抱抱拳,转身对身后亲卫说道:“尔等且将凌将军尸骸送至船上,好生护卫!” “诺!”那数名亲卫一抱拳,望了一眼船上不远处搭弓引箭的曹军,稍一迟疑,便走上前来,搬运凌操尸首。 “公绩。”侧目望着凌统,孙策沉声喝道:“你且回船上守你父亲遗骨!此乃我将令!” 语气中包含着叫人无法说‘不’的霸气。 只见凌统恨恨望了一眼陈到,随即犹豫一下,终于回船上去了。 待凌统一走,孙策这才暗暗叹了口气,望着面前持枪而立的陈到,抱拳说道:“不管怎样,多谢方才手下留情,孙某谢过!此子姓子酷似孙某当初,孙某深喜此子……兼之其父为我江东捐躯,于公于私,孙某当代为照料!阁下武德,孙某佩服!” “不必。”陈到淡淡说了一句,抽隙望了一眼船上,见船上己方将士未落下风,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切,孙策自然看得分明,淡淡一笑,驱枪甩了几个枪法,忽而凝声说道:“战场厮杀,本就是各凭本事,技不如人,也不得怨天尤人,只不过嘛……” 说着,他孙策面色一沉,沉声说道:“孙某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方才你手下留情,孙某自是当谢过阁下高义,不过阁下杀我江东猛将,于公于私,孙某当向阁下讨教一二,若是可以的话,孙某自是想替那小子报得父仇……” “呵,”只见陈到微一笑,深吸一口气,横枪在胸,淡淡说道:“那还等什么……在我看来,你自称‘孙某’,想来是江东孙伯符亲属……” 话音未落,那面孙策哈哈一笑,提枪正色说道:“江东孙策,请赐教!” 只见陈到眼眉一挑,嘴角挂起几许淡笑,眼中神光一闪,凝神说道:“如此更好,若是能杀你在此,此战我军胜定!” “嘿!那就看你本事了!”微微吐了口气,孙策面色笑意顿收。 “看枪!” “看枪!” “锵!”在历史中,孙策是一位极具攻击姓的君主,比之刘平更甚。 与刘平、刘备不同,孙策仿佛是一柄不曾收入剑鞘的宝剑,寒光四射、霸气俨然,他丝毫不知何为收敛,或许,这便是作为王者的霸气,好似项羽…… 楚汉争霸时,历史中出现了首位称之为霸王的君主,那便是项羽。 刚愎自用,不听谋士范增屡屡劝说,最终导致败亡于垓下、自刎于乌江,后世每当有人提及项羽时,恐怕多半要为他道一声可惜……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将东!’ 面对着渡船老者询询劝诱、面对着四十万汉军,项羽仅率身旁十八骑,宁死不退,视死如归,力杀数百人而逝,期间曾堪堪突入汉王刘邦中军,除去其他的事不说,单论眼下,这是何等勇武、何等霸气?! 历史中的孙策,酷似项羽…… 刚愎自用、不听善言,稍有不合孙策心意,恐怕他便要发怒…… 历史中,江东世家拥兵自重,丝毫不理睬孙策的招安,孙策一怒之下,竟然派重兵将数十江东世家豪门诛杀殆尽,从而导致江东世家对孙家怀恨在心,待孙权继位时,频频生事。 在围剿南越的同时,仍要安抚江东世家,是故,三国鼎力之时,东吴明明实力在西蜀之上,却并无几次主动抗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以说,正因孙策前期在江东杀得太多,凶名太甚,从而导致了东吴险险失去了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可能…… 当然了,若是历史中孙策未死,年幼的孙权不曾坐领江东,那么那些江东世家是否敢在这‘小霸王’眼皮底下生事,犹未可知,只不过,失民心,那是肯定的…… 假如孙坚二子中,孙权为长,孙策为次,那么,恐怕东吴会更为强盛也说不定,孙策,实在是像征战一方的武将、多过统御天下的君主…… 只可惜…… 孙策自幼喜武,年方十五时,便意图混入其父孙坚军中、随军作战,可惜未能如愿。 待得江东猛虎孙坚中伏,死于刘表麾下大将、江夏太守黄祖之手,孙策这头幼虎终于开始展露头角,年不过十八,便替袁术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短短三年,便打下偌大江东,论实力,犹在袁术之上,实在是可敬可佩…… 然而随着权位越来越重,其实孙策心中,并无几分欢喜,不管是得偿所愿、为父报仇,还是替孙家打下偌大江东…… 说起来,袁术实在是鼠目寸光之辈,不值一提,竟然因为刘平口中的那块‘破石头’,将自己麾下头号猛将放走,从而导致养虎为患…… 记得初始,孙策求的,仅仅是庐江太守而已,这太守职位,恐怕并非是为他自己而求,而是为孙家而求,用来安慰其先父孙坚在天之灵,只因袁术屡次背约,最终导致孙策一怒之下,弃他而走…… 从当年的孙家小子,到如今的吴侯,在孙策看来,并无多大改变,只不过嘛,每日要处理的政务日渐增多,身旁的护卫亦是日渐增多,这叫孙策始终有些难以适应。 就如那象棋一样,车、马可以肆意行走,然而主帅,却被死死限制在那九宫格之内,身旁还有两名侍卫紧紧跟随,孙策,便是那颗名之为‘帅’的棋子,无论他自己愿意与否。 记得在曹军处至荆州时,孙策曾招其义弟周瑜,隐晦询问:孙权可否堪当大任? 何谓堪当大任? 才思敏捷如周瑜,岂会不明白? 犹豫了半响之后,周瑜迟疑说了句:“二公子太过年幼,恐不能服众!” 说到底,这不过是周瑜的借口罢了,摆着孙策在,江东岂敢有一人不认同孙权? 即便在那时,孙策已有此心,只不过一来孙权年幼毫无名望、恐有争议,再者,便是在打天下上,孙策自认为弟弟不如自己……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孙策所求,并非权位,而是征战天下的过程、与天下无数英雄豪杰交手时的快感,然而,作为君主的自觉,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直到遇到了陈到…… 自‘温侯’吕布战死,陈到、关羽、张飞、许褚等人,首屈一指,差不多已是算是天下间猛将首趋,就连太史慈、甘宁、夏侯惇、张辽、张颌等将,亦要逊其一筹,更别说于禁、李典、周泰、蒋钦等人,更有甚者,张任、李通等将,恐怕连名号也排不上了…… 身为武人,孙策自然想与天下英雄豪杰交手一番,其中他最想交手的,莫过那有温侯之名的吕布,可惜吕布战死于徐州,叫孙策听闻此事,暗暗道了一声可惜。 除去吕布之外,那么便是陈到、关羽、张飞、许褚,以及已死的典韦了…… 往日的劲敌、今日的麾下心腹爱将太史慈,在与孙策切磋时,已不敢再使用全力,这叫孙策倍感无趣。 劲敌,难能可贵! 像陈到这类劲敌,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幸哉!幸哉! “汰!” “锵!” 两杆长枪重重拼在一处,陈到皱皱眉,低声喝道:“倘若你走神为陈某所杀,可莫要怨天尤人!” “嘿!”回过神来,孙策咧嘴一笑,手上猛一发力,朗笑说道:“孙某便在此处,你有本事来杀便是!” “哼!”感受着手中银枪传来的劲道:陈到轻哼一声,手上亦是用力。 但见陈到、孙策二人面色微微涨红、额头隐隐有汗水渗出,却仍未见有一人后退哪怕一步,不约而同,二人心下暗道一声。 ‘此人力气不在我之下!’ 暗想一声,两个又一下硬拼,但听‘锵’得一声轰响,孙策与陈到俱是倒退三步、虎口酸麻不已。 ‘此人,不在当初吕奉先之下,单论臂力,恐怕犹胜我一筹!’握了握有些酸麻的双手,陈到也不强攻,仅仅是横枪在前,摆了一个起手式。 望着陈到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孙策朗朗一笑,持枪自得说道:“你不是说要取我首级么?嘿,倘若你不攻来,那我可就攻过去了……” “……”面对着孙策的揶揄,陈到毫不在意,侧目望了一眼船上战况,再复将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孙策身上。 只见孙策面上笑意一收,微微吸了口气,突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但听一声轰响,他脚下船板寸裂,堪堪出现一个脚印。 直劈么? 死死盯着挥来的长枪,在持枪抵挡与侧身避开两者之前,陈到心下有些犹豫,微微一思忖,他终究选择了避开…… “轰!” 但见四下木屑飞溅,此处船板竟是被硬生生打烂,若是细细一看,倒是可以望见一杆长枪的凹痕…… 好机会! 侧身避过孙策直劈的枪,陈到看准孙策仍未回枪,一挥手中银枪,朝着孙策戳去。 “哼!”只见孙策丝毫不显惊慌,左手放开长枪,握掌成拳,竟然用手背直直朝着长枪击去。 “锵!” 猛然感觉手中长枪剧烈一阵,陈到稍稍退后一步,满脸愕然地望着孙策,望着他手背上的臂甲,一道白色划痕极为显眼…… “好大的劲道:”甩了甩有些被震得有些麻木的左手,孙策抬起左手,淡笑说道:“此乃上好镔铁打造,不同于寻常甲胄,要击碎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说着,孙策突然面色一变,驱枪一甩,厉声喝道:“看枪!” 但听面前一道恶风袭来,陈到微微一皱眉,一甩长枪,枪尖竟是直直挑在孙策长枪枪杆,只见孙策未曾提防之下,手中长枪顿时被陈到挑起。 “怎么可能?!”望着对面陈到竟然用这种办法堪堪避过了自己一枪,孙策看得目瞪口呆,惊异不定得望着陈到,心下更是暗暗提神。 见孙策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模样,陈到嘴角微微一上扬,淡淡说道:“陈某苦习枪法二十余载,区区小伎,何足道哉?” 二十载?孙策只感觉眼角一抽,细细打量着陈到,心下有些难以置信。 观此人年纪与我相仿,不过二十五、六,难不成他四、五岁便开始习武? 天下竟有此等人物?! 只可惜我今日才得遇此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右手握着枪尾,倒提长枪,孙策咧了咧嘴,朝陈到勾勾手指,淡笑说道:“便叫我见识见识你你苦习二十余载的枪法!” “荣幸之至!”低喝一声,陈到眼神一紧,踏前一步,同时双手一抖手中银枪,但见一阵寒光闪过,他那长枪前半端,突然消失无影…… “……”只感觉心中一阵强烈的警示,孙策下意识抡枪一记重劈,但听‘锵’一声兵戈之响,孙策重大七八十斤的铁枪,竟是猛然被弹回。 第488章 赤壁(14) 糟糕! 暗呼一声,千钧一发之际,孙策猛然侧头,与此同时,一道恶风从耳边袭过,他顿觉耳边火热不已。 “锵!锵!” 伴随着阵阵金戈之声,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枪尖,就算是胆大如孙策,亦感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锵!” 只听一声巨响,陈到的最后一枪,重重击在孙策胸口,并非是陈到力竭,而是…… “……” 望了一眼颤抖不停的双手,陈到用尽全力向前刺去,然而枪尖却仅仅只能拄在对方胸前,无法再寸进一步。 “此等凶猛的招式。”伸出左手弹开了陈到的枪尖,孙策低头望了一眼胸口,望着甲胄上密密麻麻的白点,淡笑说道:“若是换做寻常铠甲,恐怕早已甲碎人亡吧?” “……” 皱皱眉,陈到闷不吭声地收枪,到了这地步,他哪里还会不明白,恐怕对方身上铠甲,与那臂甲一样,同样是用上等镔铁打造。 “可惜了此招精妙枪法!”孙策朗笑一声,揶揄着陈到,表面上看似毫不在意,然而心下却是暗暗心惊:隔着上等镔铁打造的铠甲,胸口犹是感觉整整刺痛,若换做寻常铠甲,那会是何等景象? 想到这里,孙策顿时又高看陈到几分。 不动声色望了一眼自己手中银枪枪尖,见枪尖未损,陈到这下放下心来,再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孙策。 难不成这家伙一身铠甲俱是用镔铁打造? 陈到心下暗暗有些吃惊,即便是寻常甲胄,亦是极为厚重,倘若用镔铁打造,那会重到何等地步? 然而这家伙,却是套着这一身甲胄,跃上了战船…… 或许有人要说,孙策在铠甲上占了便宜,其实恰恰相反…… 就如当初袁绍麾下大戟士,竟以区区三千之数,挡住了刘平数倍人马的冲击,那是何等的防御力,然而,就如司马懿所言,若是换个地方,司马懿有数种方法可以毫无损伤地除去这三千大戟士! 全身甲胄精铁打造,在大戟士加强的防御了同时,无可避免的,在移动力上,就显得极为薄弱,正如眼下的孙策…… 若是说陈到枪法注重以巧破力,那么孙策便是讲究以力破巧,天赋异禀的他,就算是套上了全身铁甲,亦不会像大戟士那般难堪…… 当然,前提是他遇到的对手,别是类似陈到这样的绝世猛将…… “当啷!”两片臂甲重重砸在船板之上。 甩了甩左臂,孙策望了一眼陈到,一用力将长枪顿入船板,随即解开了右臂的臂甲…… “当啷!” 紧接着是胸甲…… “哐啷!” 在陈到淡然的眼神中,孙策一手取过长枪,眼神充斥着浓浓战意。 “这下,轻松多了……” “哼!”陈到轻哼一声,忽而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侧脑袋,与此同时,一支箭支从陈到肩上而过,直射孙策面门。 仅仅一伸手,孙策便将那支箭矢捏在掌中,微微吸了口气,忽然左手箭矢猛地朝着陈到率出,同时驱使上前。 “叮!”但听一声脆响,陈到一枪挑飞那支箭矢,上前与孙策战到一处。 此时二人,可不同于方才试探姓的出招,伴随着‘锵锵’之响,二人身旁火星四溅,寻常两军士卒,一时间竟是无法靠近。 “汰!”高高跃起,孙策一记重劈,但听一声轰响,船板迸裂。 “接着!”只见孙策一声重喝,那一块木板被直直挑向陈到。 下意识地,陈到一记横扫,随着一声轰响过后,漫天木屑四下散落,木屑之中,一柄黝黑的铁枪猝然而来…… “得手了!”见陈到尚未手招,孙策面色大喜。 “哼!那可不见得!”望着那直直向自己袭来的铁枪,陈到不慌不忙,一记反撩,竟是用枪尾的小刃,将孙策的枪尖挑开些许,紧接着,用枪尖顺势取孙策胸口…… 对于去除了胸甲的孙策而来,如何敢如方才那样硬接陈到一招?不得已之下,孙策唯有后退三步,口中似是褒奖说道:“好家伙!驱枪若臂,竟至这等地步……” 话音刚落,忽然战船船身一阵摇晃,好似是又有走舸撞在了战船一侧……但听“轰”的一声,船身猛烈摇晃起来,陈到直感觉脚下不稳,跌跌撞撞退后一步。 “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孙策甩了个枪花,嘴角露笑,摇头凝声说道:“舟船之上,你要杀我,恐怕不易……” 虽说陈到自己也是明白,不过叫孙策说破,心下仍有几分不乐,犹豫一下正欲说些什么,猛然间战船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抬眼一样,不远处数百艘江东战船已开始冲击刘军阵型,此地别说是人满为患,更是船满为患,陈到坐船已被夹在江东战船与刘军战船两者当中,一动亦不能动……周瑜下令总攻了! -- “你说什么?主公身在前线?” 不远处一艘江东战船之上,东吴老将程普瞪大着眼睛,一副凶相。 他确实怒了…… 说起来,作为孙坚旧部,程普与韩当、黄盖等老将一样,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孙策长大的,是故,对于孙策脾气、喜好,几位老将自是清楚。 在平日里,孙策喜武好战,程普倒也不会多说几句,充其量仅劝说孙策看些兵书罢了,然而眼下是何等状况? 正值刘军与江东军战况最为激烈之时,事关江东存亡、事关东吴数百万百姓…… “竖子!”程普低声怒骂一句,叫身后的一干护卫暗暗缩了缩脑袋,假作不曾听到。 倒是身旁黄盖咳嗽一声,低声讪讪说道:“主公勇武不下老主公,当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哼!”程普冷哼一声,转首对不远处韩当说道:“义公,可曾探得主公踪迹?” 听闻程普问话,韩当摇摇头,忽而眼眉一挑,抬手指着远处皱眉说道:“刘军变换阵型了!” “唔?”黄盖当即便走上前来,细细一望。 确实,刘军转换了阵型,看其意图,十有八九想将此地数百艘江东军战船围死在此。 “将军且看!”忽然,身旁护卫一身大呼。 程普等三人放眼望去,却见不远处数艘刘军战船迎面而来,在其之后,跟着十余艘艨艟、数百艘走舸,而三船船首,则各自插着一面旗帜,从左往右依次是‘刘’、‘曹’、‘张’ …… “看来刘军亦不会坐视我等突破其阵前……” 略显低沉地说了句,程普回过头来,有些苦笑地望了黄盖、韩当一眼。 黄盖、韩当对视一眼,当即下令此处十余艘战船戒备,以防刘军冲杀。 想了想,程普环视四周,好似想起了什么,皱眉对身后传令兵喝道:“通令后船,此处遇到刘军大将阻拦,无法分神……嗯,还是将此事禀于周都督,或有将士望见主公身在蒋钦将军船上,叫他速速……” “将军。”程普话还未说完,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刘军杀过来了!” “该死!义公、公覆,”喊了黄盖、韩当一声,程普一侧身见那名传令兵仍在身旁,微怒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去?!” “诺!”只见那传令兵唯唯诺诺应下,疾奔至船尾,将程普所言之事用令旗以及喊话,层层传于周瑜处。 望了一眼面色微怒的程普,韩当低声对黄盖说道:“莫看德谋平日对主公颇有微词,恐怕心中却是着心得紧……” 黄盖闻言望了眼程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忽然听到程普大声喝道:“全军戒备,准备杀敌!” 话音刚落,黄盖二人抬头一望,正见面前刘军浩浩荡荡杀来,心下更是一紧。 而与此同时,刘军大将曹性正皱眉望着那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十余艘江东军战船,作为把守开门的守将,曹性的运气可以说并不是太好。 这位嗜酒如命的武人,对于斩杀厮杀,亦是同样乐忠,可惜司马懿却将其安置在开门,这叫曹性有些闷闷不乐。 若是换做他人为帅,曹性早早便上去理论了,只不过对于司马懿,他却是没有那个胆量,于是乎,在西北方开门处,这位刘军猛将听着面前震天的喊杀声,在船上倍感烦躁。 待得司马懿将令一下,曹性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将船上事宜交与了副将,汇合了北面休门守将张颌,以及西面惊门守将刘纯,一通率军向前,于此处迎面撞上程普、黄盖、韩当三人。 对于程普那十余艘连旗帜也无的战船,曹性自是看不上眼,眺望一眼远处,回顾身旁护卫道:“我等离陈将军坐船,仍有多远?” 陈将军,指的自然是陈到。 众护卫四下一打量,或有人说道:“启禀将军,陈将军应该在我等东南面……” “东南面……”曹性下意识望了一眼东南方向,挥手喝道:“掉转船头,望东南面而去!” “这……”身旁或有刘军裨将迟疑说道:“将军,那此处防线……” “何足惧哉?”曹性一拍船栏,沉声说道:“我等身后,仍有周仓,叫其守卫此处,我等自去擒杀那周瑜……” “将军小心!”曹性话音未落,但听身旁刘军一阵惊呼,忽然迎面射来一阵箭雨。 “盾兵护住将军!”刘军裨将一阵疾呼。 被死死护在当中,曹性被那一阵箭雨弄得有些狼狈,望了一眼面前十余艘敌军战船,心下颇有些震怒,回顾身旁护卫喝道:“此地敌将为谁?” 众护卫面面相觑,无法作答。 皱皱眉,曹性推开身旁盾兵,上前大声喊道:“来船何人,竟敢挡我曹性公去路,寻死不成!” 话音刚落,忽然对面船上传来一声沉喝。 “我乃东吴大将程普,曹小儿,莫要猖狂!” “该死的。”只见曹性心中火起,随即面上便是一愣,回顾身旁,有些不敢置信说道:“那将自称程普?” “是的,将军!”身旁护卫点点头。 得了众护卫确认,曹性有些惊讶,命众船上来,他自己,则立在船首,大笑说道:“程老匹夫,自当日虎牢关一战,一晃便是四、五载,别来无恙啊!” 对面船上,程普亦是立下船头,望着曹性喝道:“哼!仅是不同往日,就算你主当初有恩于先主,老夫亦不会留手!若是识趣,便早早退去,否则,命丧此地也!” “休要倚老卖老,我曹性岂会叫你手下留情耶?”曹性气得不轻,怒极反笑,冷言喝道:“恰恰相反,本将军不屑于老卒相斗,倘若你程普知趣投降,本将军倒是可以在我主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呸!”对面程普勃然大怒,怒声喝道:“放箭!射死这匹夫!” “是,将军!” 与此同时,曹性亦对身旁下令道:“放箭!放箭!还有,传令张颌、刘纯,先解决这老匹夫再说!” “诺!” 作为投身刘平麾下的首位将领,曹性在军中的资历,远非刘纯、周仓可比,就连张绣,亦要晚曹性半年。 早在酸枣会盟时,刘平与孙坚俱属那十余路讨董诸侯之一,是故,曹性与程普多有照面,在当时,刘平麾下仍无谋士相助,统兵作战,皆靠刘平一人运筹帷幄,其麾下,无论是曹性、曹渊、还是张绣,仍无法独当一面,而当时,作为孙坚麾下头号战将,程普可谓是有勇有谋,为孙坚立下赫赫战功。 说起来,曹性与程普,也算是老相识了…… “放箭!” “放箭!” 不约而同,两军船上当即一阵对射,但听惨叫声阵阵,不少两军士卒,纷纷中箭。 “唔?”主船的异常,这侧首的张颌有些诧异,正疑惑间,忽然一名刘兵匆匆奔至,抱拳禀道:“将军,曹将军下令,先且围杀此处敌军,而后再复与陈将军汇合!” “明白了!”张颌点点头,一挥手厉声喝道:“传我令,我等迂回袭敌军侧面,助曹将军诛灭敌军!” “诺!” 只见船上船桨荡起,张颌与刘纯分别率军袭程普两侧,但听阵阵弦响,箭矢如蝗。 “将军,”见船上众人不曾在意,一名刘军偏将走上前来,附耳对曹性说了几句,只见曹性眉头一州,眼神不忍地回望一眼船上刘兵,略微一摇头,挥手喝道:“也罢,驱船靠上去,白刃杀敌!” “诺!” 第489章 赤壁(15) 而与此同时,对面船上,韩当忽而望见己方将士射出的箭矢似乎越来越无力,回过头来一瞧,却望见麾下士卒气喘吁吁、满头冒汗。 也是,深陷司马懿‘阵法’之中,就算江东兵能勉强克制心中对刘军的恐惧,在疲劳上,也要比刘军快得多,尤其是在射箭快速消耗体力的事上。 “德谋!”低声唤了程普一声,韩当朝着身后一撇头。 受韩当提示,程普回过头来,望见自己麾下将士这幅模样,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全军备战,白刃杀敌!” 拜司马懿那所谓的‘妖阵’所赐,江东兵与刘兵在体力方面,似乎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我赴此处!” 高呼一声,黄盖一脚踏在船舷的栏杆上,一跃跃上旁边一艘战船,再等他抬起头来,那飘扬着‘张’字旗号的战船,已近在咫尺。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两船重重撞在一处,年过半百的黄盖眼疾手快,一把抓助船上栏杆,然而他身后江东兵却没这般好运,有不好人惊呼着被掀落船下。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对面船上无数刘兵蜂拥跃上船来,望着他们眼中浓浓的战意,这哪里是饱受疫病之苦、徒然待死的弱兵? “砰!” 一员刘将重重跃上船来,左右一望,最终将注意放在黄盖身上,只见他一扬手,沉声喝道:“你乃何人?” 黄盖上下打量着那名刘将,眼神渐渐变得凝重,握了握手中战刀,傲然喝道:“小辈,老夫乃东吴大将黄盖,你乃何人?” “嘿!”只见对面那刘将嘿然一笑,取枪摆了一个架势,冷笑说道:“看来我运气不差,首战便能阵斩一员敌将……河间张颌,敌将纳命来!” 说罢,也不废话,当即强攻。 “锵!” 几刀连连挡住张颌挥来的长枪,感受着大刀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黄盖心中一惊,低声呼道:“你有这般武艺,老夫竟不曾听闻你名……” “哼!”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张颌面上当即浮现几分不渝,冷笑说道:“说的是,张某只不过籍籍无名之辈……” 说着,他手中猛一用力,再复一阵强攻。 一时间,强横如黄盖,竟然被张颌死死压制。 “这刘将……” 只见黄盖一面苦苦抵挡、一脸连连后退,心中直叹刘军果然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正想着,忽然对面张颌冷言喝道:“老匹夫,若是你仅有这般能耐,那便与我死在此处吧!” “好胆!”黄盖眼中一阵怒意闪过,大吼一声,一刀破开张颌长枪,刀尖猛然划过张颌脸庞,张颌眼中一惊,急忙后退三步,伸手抚过脸庞,当他望见手上鲜血中,眼神一阵难以置信。 “小辈!” 踏前一步,黄盖右手握刀,左手又从船板上拾起一面盾牌,望着张颌冷笑说道:“可莫要小觑了天下豪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皱眉望着黄盖,张颌眼中急躁渐渐退去,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有意思!” 而与此同时,韩当亦是同黄盖一般,遇到了劲敌,刘纯。 作为刘家最俱武艺的将领,刘纯虽说在谋略上,恐怕终究难以达到刘仁的高度,但是倘若只做一先锋大将,刘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当真是天赋使然,就连曹性那五大三粗的匹夫亦能静下心来,‘细细’读那兵书,从中学到诸般学识,从而为一军统帅,然而,面白清秀,看似一儒将的刘纯,却不管怎么看,也始终无法明白兵书所言,这叫刘平屡次倍感遗憾。 想来想去,刘平最终叫刘纯统领虎豹骑,将他拨在司马懿帐下,其中,恐怕是存了磨练磨练刘纯的意思,可惜成果……纵观司马懿帐下诸将 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唯有刘纯…… 记得当初,刘平对于刘纯的期望,可远在刘仁之上,更别说张绣,只可惜…… “轰!” 待靠近敌船,姓子本就比较急进的韩当当即率众跃上刘军战船,却忽然望见为首一员刘将正持枪立在跟前,在他身后的,是无数手握兵刃的刘兵。 “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粗粗一打量刘纯,韩当皱眉喝道。 “虎豹骑统领,刘纯!” 虎……虎豹骑? 韩当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刘军之中最是精锐的虎豹骑、传言能以一当十的虎豹骑,其统领,竟是眼下这白面小将? 也不怪韩当惊愕不已,刘纯本就年轻,与陈到、司马懿相仿,又显得白嫩文雅、一眼看去,何人会认为眼前的这位,是刘家猛将? “小辈,我看你还是速速退去,休要做了我枪下亡魂……” 只因刘纯年轻,韩当不免有些轻视。 “废话小说!”刘纯也不动怒,取过身旁顿在船板之上的长枪。 “冥顽不灵。”冷笑一声,韩当忽然指着刘纯并众多刘兵喝道:“给我杀!” 喝罢,几步上前,论其长枪便是一记重劈。 “锵!” 但听一声兵戈之响,刘纯似乎极为轻松便挡住了韩当攻来的长枪…… 韩当也不想想,作为骁军虎豹骑统帅,刘纯哪里会是简单人物? “杀啊!”船上刘兵爆发出一声大喊,当即便与冲上前来的江东兵战到一处,但见刀光枪影,箭矢乱飞,场面极为混乱。 而场中,韩当与刘纯亦是战到一处,只听那一声声‘锵锵’声响,二人竟是不分胜败,直打得难舍难分。 “砰!” 随着一声轰响,韩当被迫倒退三步,握了握长枪,只感觉手上虎口酸麻不已。 “该死,小看这家伙了!” 刘纯亦是不好受,同样暴退三步,平复了一下心神,望着韩当,心下更是凝重。 “杀!” “锵!”就在韩当与黄盖陷入苦战之时,程普亦与曹**上了手。 论实力,曹性确实是稳胜程普一筹,毕竟,他可是在吕布手中全身而退的刘军将领。 曹性是一头凶兽,若在平时切磋,恐怕夏侯渊与刘仁都能与他打得不分上下,然而,若是一旦叫他提起了心中杀意,恐怕就算是夏侯渊与刘仁二人合力,也不见得可以击败他…… 战意越强,身上所受的伤势越重,曹性便越难对付,这在平日切磋之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来战场厮杀之时,方能显示他本事。 是故,在历史中,曹性才是刘平麾下头号猛将。 “一别四五载。”无视身旁厮杀乱战中的两军将士,程普单手提矛望着曹性,冷笑说道:“想当初刘天机,兵不过三五千,今日竟能做到这般地步,连带着你……当初区区一守备,今日亦列为大将,真乃世事弄人……” “老匹夫。”曹性骂了一句,忽而冷笑说道:“当初孙文台亦不过是区区一庐江太守,你程德谋,亦不过是一杂号将军……经你一说,本将军倒是记起你等兵折虎牢、被那华雄赶得如同丧家之犬,好生狼狈……” “你!”程普为之大怒,瞪大眼睛怒喝说道:“当日兵败,并战之罪,乃是袁术从中坏事!”说着,他握了握手中长矛。 曹性当即会意,一挑长枪,冷笑说道:“当初杀敌军,见你颇为勇武,倒不曾领教,今日,终偿所愿,但愿你莫要老迈无用才好……” 一语说到程普痛处,气得他白须直颤,气急反笑道:“老夫是否是老迈无用,口说无凭,交手一番自知!” “我亦有此意!”曹性嘿嘿一笑。 “锵!” -- 江面之上战局,眼下正进入最为激烈的阶段…… 纵观此处江面,除去刘平与司马懿所在之处外,其余偌大江面,刘军与江东兵战到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谓是异常混乱。 不同于陆战,陆战若是阵型混乱,那么将帅自当重组阵势,再复战事,然而在此大江之上,掉转船首,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想竟如此混乱,”立在船上,处在一干亲卫层层护卫之中,周瑜摇摇头,忽而朝身旁说道:“还未有主公消息么?” 身旁丁奉、徐盛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啧!”周瑜眼中难免露出几分忧虑,忽然,附近一名传令官盯着一个方向良久,忽而大喊道:“都督,主公有消息了!” “当真?”只见周瑜眉梢一喜,推开身旁亲卫,几步上前,急声说道:“主公身在何处?” “启禀都督,”那传令兵一抱拳,凝神说道:“前线来报,乃是程老将军令人传达都督,言主公在蒋钦将军一处,在……” 说着,他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若是讯息不错,便是这个方向!” 只见周瑜凝神望着所指的前方良久,口中喃喃说道:“这里……可还有其他?” 那名传令兵摇摇头,就在这时,身在另外一处的一名江东兵大呼道:“都督,前线传来讯息,言主公正与刘军陈到交手,至今未分胜败!” “什么?陈到?那盛名已久的陈到陈叔至?”周瑜心下一惊,一连串的问话叫那名士卒为之一愣。 “都督!”丁奉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义兄真是!”只见周瑜倍感烦躁得在船上踱了几步,面色一阵犹豫,半响之后,忽而厉声喝道:“丁奉、徐盛!” 丁奉、徐盛二人心下一愣,当即抱拳应道:“小的在!” “我给你二人一艘战船,你等带我话前去主公处,叫主公率军后撤……唔,事已至此,罢了,恐怕义兄不会听从,马遵!” “末将在!”只听一声重喝,船上一干将领中,走出一人,正是周瑜麾下偏将。 “我与你战船三十艘,更叫丁奉、徐盛二人助你,你且前去助主公一臂之力,”说着,周瑜凝神望了一眼马遵,低声说道:“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马遵当即会意,抱拳厉声喝道:“都督放心,只要马遵不死,定会护得主公周全!” 听闻马遵提及‘死’字,周瑜心头闪过一道不安,摇摇头将其抛之脑后,回顾丁奉、徐盛说道:“你等尚幼,不必与刘军厮杀,见得主公,将我话转述主公即可!” 丁奉、徐盛二人对视一眼,心下暗道可惜,抱拳讪讪说道:“诺!” 在船上踱了几步,周瑜忽然眼中闪过一道黯然,沉声说道:“转述主公!望其以大局为重,以我江东为重……去吧!” “咦?”见周瑜仅仅是叫自己转述这么一句话,丁奉、徐盛二人难免有些意外,然而事况也不容他们细想,当即抱拳应命。 “马遵!” “是!”只见那骁将马遵一抱拳,望了丁奉、徐盛一眼,沉声说道:“走!” 望着三人换船而去,或有身旁将领犹豫着上前问道:“都督,难不成我等不去主公处?” 只见周瑜眼神复杂望了他一眼,口中淡淡说道:“主公武艺,寻常人等无法近身,便是那盛名已久的陈到……若要分出个高下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传令下去,令潘璋、陈武二部为我等开路,本都督,要亲自会会那司马懿!” 听闻周瑜所言,船上江东兵面面相觑,或有将领急声说道:“都督,难不成仅靠我等这万余人马,都督竟是欲冲击刘军阵中?” “有何不可?”周瑜回头一声沉喝,眼神凌厉,叫此间将领悉数低下头来,随即,周瑜平复了一下心神,温和缓缓说道:“江面之上,随处有我江东健儿,我等一路朝刘军阵眼而去,沿路收拢兵马,当有一战之力!” “可沿路亦有敌军……”身后人群中,有一人弱弱说道。 皱皱眉,周瑜对于此言置若罔闻,双手撑在船栏之上,俯视着血红的江水,喃喃说道:“此战僵持已久,重要有人率先打破僵局不是么?不是我,便是那司马懿……比起叫司马懿率先动手,我更希望由我开始……那样的话,战况如何,多少不会偏离我心中谋算……休要再说了,速速传令下去!另外,在此船打起我周瑜旗号,眼下,已不必……唉!” “是,都督!” -- 正如周瑜所言,此战僵持已久,别说未分胜败,就连胜败端倪,亦是无法窥视一二,这叫刘平、司马懿、贾诩一干人等,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第490章 赤壁(16) “蔡瑁。”拍了拍船栏,刘平皱眉说道:“凭借这奇阵,我军与江东苦战数个时辰,仍未分胜败,依你之见,当做如何调整?” 望了一眼刘平眼中隐隐的焦虑之色,蔡瑁抱拳迟疑说道:“刘公,末将以为,此刻乃是我军占得优势,实在不必……” “占得优势?”刘平猛一拍船栏,沉声喝道:“我怎得不见我军如何占得优势?是说江东军败局已显,亦或是周瑜小儿已战死乱军之中?” “这……”只见蔡瑁满脸讪讪之色,不由望了望身旁司马懿,思量一番,抱拳凝神说道:“刘公,末将以为,战局呈此等僵持局面,刘公不欲见到,那周瑜同样如此,依末将看来,周瑜当有异动!待得周瑜心浮气躁,破绽自然在所难免,介时我军……” “唔?”很是意外地望了一眼蔡瑁,刘平指着他哈哈大笑说道:“说得好!这话我爱听!”说着,他朝身旁贾诩、司马懿笑道:“文和,仲达,你等意下如何?” “呵呵,蔡将军所言极是。”只见贾诩亦是望着蔡瑁暗暗点头,对刘平略一拱手,笑嘻嘻说道:“主公,在下以为,眼下确实如蔡将军所言,虽此战两军僵持不下,然我军有四十万之多,而江东,却仅有十万,如此消耗下去……虽说对不住我军将士,不过嘛……” “死在沙场,总好过死在病榻之上!”抬头微微一叹,刘平忽然转头望着司马懿,疑惑问道:“仲达,莫非有心事?” 只见司马懿摇摇头,忽而沉声说道:“‘死在沙场、总好过死在病榻之上’,这不过是宽慰之词……” 刘平听罢一愣,摇头苦笑一声,低声说道:“难不成仲达眼下想着攻入江东?照着我对仲达的了解,恐怕仲达你不会放着疫病蔓延之事不管,就此攻入江东吧?以我看来,就算此战胜,仲达亦会上书我,屯兵汉阳、乌林一带,以防疫病蔓延江东,导致江东百姓感染此疾,无辜而死……” “额。”被刘平一语洞察,司马懿面上有些尴尬。 见此,刘平朗朗一笑,毫不在意地拍拍司马懿肩膀,低声叹道:“仲达宽厚之心,我甚为佩服!” 说着,他负背双手,微叹说道:“所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乃是定数……或许,是江东气运未尽,上天不欲叫我刘平此时成事……惜哉!惜哉!” “丞相……” “实言说之,这些年来,我得仲达与诸位贤良相助,一路击败吕布、袁术、袁绍、刘表等劲敌,兵锋乃盛,天下无不侧目,也是时候暂且收兵,休养生息……四十万大军,痛哉!痛哉!” “丞相……” “罢!”一拍船栏,刘平面上忧容尽除,指着江东方向朗笑说道:“即便叫这江东苟延残喘一时那又何妨?不出两、三年,我便可再此聚集大军,扫平江东!只不过是区区两、三年罢了,哈哈哈!” “主公好器量!”贾诩拱手笑道:眼中却有几分揶揄。 “文和错赞。”咳嗽一声,刘平略微有些尴尬,微叹说道:“若是可以,我自然想着眼下便扫平天下乱世,只可惜天不助我……” 刘平话音未落,身后一干文臣中,有一人大步走出,拱手呼道:“此战乃我军不得天时,非主公之过,主公功在社稷,世人皆知,虽武王亦不及也!” 随即,众文臣纷纷拱手相赞。 见众文士竟如此不分场合,围着刘平出言大赞、谈笑风生,丝毫不顾眼下仍在浴血奋战的刘军将士,这叫司马懿心下有些不满,撇过头去,与蔡瑁说话。 “咳!” 忽然一声咳嗽传来,司马懿疑惑转身,却见荀攸不知何时已立在身旁,心下有些惊讶。 只见荀攸对司马懿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仲达可知,近日主公身旁近侍,曾多次议尊主公为公,加九锡,不知仲达以为如何?” 侧目望了望那面一群人,望着那些夸夸其谈的文士与一脸笑意的刘平,司马懿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公达不会不知,对于此事,在下向来不会过问的……丞相亦知、公达亦知!” “这……”被司马懿直言回绝,荀攸脸上有些不好看,想了想,低声说道:“仲达乃主公麾下首席谋士,深得主公喜爱,亦不敢过问此事耶?” “唔?”见荀攸出言相激,司马懿有些错愕,望着荀攸愕然说道:“公达,你这激将,也过于明显了吧?” 只见荀攸面色羞红,尴尬不已,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荀攸转首一望,却见贾诩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面上更感灼热不已。 “你呀你!”好笑地望着荀攸,贾诩揶揄说道:“仲达乃用兵大家,胸中才学比之我等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竟有此等粗烂激将法,岂能有用?” 说着,贾诩收起面上笑意,望了一眼那处,低声正色说道:“在下以为,仲达所言在理,此事在所难免,就算主公不喜此事,主公麾下文武,亦渴望登高一步,直至……封王拜侯!” “大逆不道!”荀攸皱眉低喝一句,叫站在此处的蔡瑁心下一惊,急忙转过头去,只当没听到。 望了一眼蔡瑁,贾诩再复低声说道:“此事最初由子敬提及,当初我便见主公隐隐心动,只不过当时强敌袁绍在旁伺机而动,随后又频发诸多事,是故暂时按下不提……依我之见,待得此战之后,主公便会昭告天下,加封为公,大肆犒赏各州,以安抚此战战败之后患……十有八九!再者,主公心中亦是心动,公达,在下以为,你与文若,还是莫要逆主公心意才好,你也莫要劝说在下与仲达,我与仲达,向来不过问此事,主公心知肚明,若是仲达有何异样举动,主公必定怀疑你与文若,介时……” “唉!”听着贾诩所言,荀攸摇头大叹,倍感遗憾地望了眼司马懿,叫司马懿心下苦笑不已。 说起来,最初叫司马懿决口不过问刘平封王等事宜的,不是别人,正是其家中贤妻,蔡琰。 若是仅仅为此事,叫刘平对自家夫君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实在是太屈了…… 再者便是贾诩、陈宫,在许都时,二人时常与程昱照面,自然难免得悉程昱心思,为此,贾诩与陈宫曾多次劝说司马懿:莫要管刘公私事,无论是称公、称王,亦或是…… “唉。”摇摇头,荀攸苦笑说道:“攸亦知此事在所难免,只不过能推就推,今日有人议尊主公为公,明日便有人议尊主公为王,那么后日呢?唔?” 贾诩、司马懿对视一眼,闷不吭声。 “倘若单单是公、加九锡,倒是还好,攸只怕主公受小人蒙蔽,一步一步……” “嘿!”打断了荀攸的话,贾诩揶揄说道:“公达岂不是将子敬亦说成小人?小心子敬得悉,他日不与你好看哟!” 贾诩、司马懿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一声微叹,拱手说道:“理当如此!” 就在此时,被一帮文士隐隐说地有些自得,刘平转首一望司马懿等人方向,见他与贾诩、荀攸正站在一处,好似说着什么,疑惑喊道:“仲达,文和,公达,说什么呢!” 只听身旁荀攸一声轻叹,司马懿轻笑说道:“只不过商议战事罢了!” “战事?”挥挥手叫身旁众文士散开一道路来,刘平几步走到司马懿等人身旁,望了一眼荀攸,复对司马懿朗笑说道:“仲达莫不是乃有妙计?” “妙计倒是无,”摇摇头,司马懿微微一拱手,凝神说道:“在下在想,战局僵持,多有突变,未防夜长梦多,此战还是早早落定为好!是故,在下盘算着,如何破开僵持局面……” “原来如此。”刘平似信非信得点点头,忽而回首指着众文士中一人,朗笑说道:“卫凯,若要说起词曲,公达深酣此道:你等倒是可以亲近一番!” 只见众文士中走出一人,对荀攸拱拱手,微笑说道:“荀司马文采出众,在下如何能及?不过,倘若荀司马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有几处疑惑,望荀司马替在下解惑……” 唉!心下暗暗一叹,荀攸勉强堆起笑意,一面走上前一面微笑说道:“这位大人说得哪里话,荀攸亦不曾精通……” 望着荀攸走远,贾诩心下暗暗摇头,一抬手,却望见刘平正望着自己,心下当即会意,拱手笑道:“主公,在下酒瘾难解,乞主公容在下暂离……” “文和且去!”刘平笑眯眯地说了句。 见将荀攸、贾诩支开,刘平随即望了一眼蔡瑁,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沉声说道:“蔡瑁,此处叫我心中略有不安,你且细细查看着,有何动静,立马禀我,去吧!” “此处……北面?”蔡瑁满脸疑惑望了眼所指的方向,要知道:那里可是我军侧面啊,背对着江东,难道周瑜还能长翅飞过来不成? 然而当他望见司马懿眼神示意时,这才明白过来,抱拳应命说道:“是,刘公!” 伸手扶着船栏,感受面上的阵阵寒风,司马懿转首疑惑问道:“丞相可是有话要说?” 只见刘平淡淡一笑,上前一步,与司马懿并肩站着,凝神说道:“仲达啊,此处无人,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丞相请讲!” “依仲达之见,我若是登王公之位,可有何不妥?” “……” 下意识转首望着刘平,见他亦是望着自己,司马懿摇摇头苦笑一声,无奈说道:“丞相不会不知,对于此事,在下向来……” “知是知,不过我却是想听听仲达看法!”打断了司马懿的话,刘平低声说道:“念在我等交情,望仲达实言说之。” “这个……也罢,”见刘平坚持,司马懿微微一想,低声说道:“在我个人看来,无论是王公、还是……咳,对我个人而言,并无多大改变,仅仅是他日遇见丞相时,改动一番礼节便是……” “哈哈,妙语!当真是妙语!”刘平不禁有些失笑,指着司马懿正色说道:“无论何时何地,你司马仲达见我刘丞相,皆不必通报、不必行礼!” 只见司马懿面上一愣,摇摇头拱手说道:“如此,倒是要谢过丞相了……在我看来,丞相用此法安定此战战败之后患,安定治下八州,倒也不失是一招秒策,不过,在下自是要劝劝丞相,或有人会在此事上与丞相持不同看法,但是,在下保证,此些人绝非是为一己私利,而是为……” 一挥手打断了司马懿的话,刘平摇摇头,忽而揶揄说道:“罢了,不提此事,听说仲达从荀家借了一大笔钱?”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只见司马懿当即眉头一皱,拱手正色说道:“决然不管此事!” “哈哈!”刘平朗笑一声,扬手说道:“莫要小看了儿辈,其父如此,儿辈岂会寻常?恐怕此二子日后成就,犹在仲达之上,封王拜侯,犹未可知也!” “哪里哪……”正微笑说着,司马懿忽然感觉刘平这话好似有些不妥,正要细想,却听不远处蔡瑁急声呼道:“刘公,姑父,周瑜领军冲我大阵了!” “竟有此事?”刘平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口中嘲讽说道:“看来,周瑜小儿是沉不住气了!”说着,他转首望着司马懿唤道:“仲达?” “来了!” 司马懿应了一声,跟着刘平走到船舷处,心下却想着方才之事,越想越感觉有些不对。 封王拜侯,这句话本身并无不妥不处,然而细想之下,却是极为不妥。 众所周知,当臣下的,与其主公同属一项爵位,已是莫大荣耀,哪里会有高过其主之理? 也就是说,若是自己两个儿子他日封王拜侯,那么册封爵位的人,爵位决然在其之上……公、王,亦或是……君! 难不成丞相意欲称帝? 走到刘平身旁,望着蔡瑁指着远处急声说着什么,司马懿思绪有些混乱。 第491章 赤壁(17) 倘若周瑜沉不住气,意欲破此僵局,这自然是好事…… 然而司马懿却是想不出,他周瑜为何要亲自前来…… “莫非其中有诈?”司马懿喃喃自语着。 “尚书。”身旁蔡瑁亦抱拳,沉声禀道:“点清楚了,邻近的敌军估摸战船七、八十艘,士卒两万余人,确实是打着周瑜旗号,依末将之见,十有八九是周瑜亲自所率……” “恩,”司马懿缓缓点头,放眼望向江面,只见偌大江面之上,战事频频,仍未有半分消止,心下诧异说道:“方才前线来报,那孙伯符正与子龙交手?” “是的,尚书,陈将军与那孙策交手已有一刻有余,仍未分胜负,可要遣一将前去助陈将军一臂之力?” “那倒不必。”司马懿摆摆手,拍了拍身前船栏,望着那徐徐由远而近、打着‘大都督周’旗号的船队,凝重说道:“孙策虽是一莽夫,不过在这江面上,我军要擒杀此人,亦不是那般容易,再者,论起其中威胁,此人如何及得上周瑜……周瑜若败,此战我军胜定!” 蔡瑁一听,心下恍然,抱拳低声说道:“尚书的意思是……” “传令曹性、刘纯、周仓、张颌、张辽等将,叫其拖住其余江东将领所率兵马,休要叫其上前与周瑜汇合……德珪,你且下令,暂缓放箭,诱得周瑜上前,介时万箭齐发、四下围定、围而诛之!” “末将明白!”蔡瑁抱了抱拳。 “孙家幼虎素有威名,仲达竟是顾也不顾耶?”司马懿身旁,细细听着他下令的刘平面上有些笑意。 “在下以为,周公瑾,才是此战统帅!” “此言大善!”刘平抚掌大笑,微笑望着那徐徐而近的周瑜船队,忽而开口说道:“仲达不觉得周瑜小儿此行有些蹊跷么?若是他要冲我军阵中……却是不明白,他既已换过坐船,恐怕是存着掩人耳目心思,叫我等不做提防,为何此时却又明明白白打起其都督旗号?莫非其中有诈?” 话音刚落,刘平却又摇头说道:“唔,好似并非是……或许我有些多疑了,罢了,仲达且下令吧!” “是。”司马懿拱拱手,望了一眼蔡瑁,蔡瑁当即会意,复身对身旁刘兵说道:“传令,休要管其余江东兵马,首诛周瑜船队……” “唔?”听着蔡瑁如此下令,司马懿心下一动,好似抓住了什么,然而细细一想,却是又说不出个头绪来……估摸不过一盏茶功夫,刘军阵型便有所变动,此事周瑜显然是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挥手喝道:“传令全军,备战!” “是!”身后众将抱拳应命,或有一人犹豫上前,低声说道:“都督,末将觉得都督此行,有欠考虑……” “唔?”周瑜眉头一皱,转过头来,却见此人正是自己帐下将领吴宥。 只见吴宥一抱拳,望着周瑜沉声说道:“都督乃主公之所信、我江东之依重,何必亲身犯险,只身作饵,末将愿为都督在此,还请都督……” “你心意我明。”挥手打断了吴宥的话,周瑜微笑说道:“不过,倘若不是我周瑜,恐怕司马懿必然不会……”说着,周瑜望了一眼前方刘军,感受着此处射来的箭支渐少,哂笑说道:“你且看,他司马懿亦是知我前来,是故暂缓放箭,作为礼遇,换做是你,保管一通箭雨……” “只怕他司马懿是想诱都督上前,围而杀之!”偏将陈宏皱眉低声说道。 望了一眼那将,周瑜淡笑说道:“此事我岂会不知也?”说罢,他收敛面上笑意,凝神喝道:“诸将,你等可是心中畏惧?” 只见此处诸将对视一眼,凝神喝道:“大都督此言诧异,我等身为江东将领,岂会惧战耳?” “都督只管下令,若有一人退后,我王彰便先且替都督杀了此人祭旗!” “大丈夫死便死耳,有何畏惧,都督只管下令,我等无有不从!” “说的是!都督,下令吧!” “好!好胆气!”周瑜回过头来,凝神望着身后将领、望着他们眼中浓浓战意良久,忽而展颜一笑,走上前去,招过诸位将领,附耳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如此如此。” 直听得此处诸将面色一愣,心惊不已。 “都督。”犹豫地望着周瑜,吴宥面有为难之色,低声说道:“不曾想,都督竟有此妙计,不过……末将以为,若在平日,此事对我江东士卒而言,不过是举手小事,而眼下,深处敌军妖阵,麾下将士气力所剩无几,恐怕……” 回顾其余将领,亦是一脸心忧。 见此,周瑜微笑说道:“若不尽力而为,岂能知晓成与不成?事关我江东存亡,且要诸位犯险了……周瑜心中有愧,请受我一拜!” 说着,周瑜便是拱手一记大礼。 “都督言重了!”当即便有江东将领蒋奇上前扶起周瑜,面色激动不已,回顾身旁众将喝道:“都督言已至此,事关我江东存亡,江东健儿,岂有不战之理?倘若叫刘平踏足江东,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也,不如死战惧敌!为我家中老小,留一生机!” 只见船上众将对视一眼,稍一迟疑,便抱拳沉声应道:“理当如此!” 对蒋奇一点头,周瑜略微吸一口气,拱手说道:“为我江东,望诸君奋战!倘若刘军果真大乱,我江东仍有一军埋伏在外,介时猝然杀入,刘军必定大败!此战,当保我江东安定十载……” “都督不必再说,”陈宏环顾一眼众将,凝神喝道:“事到如今,唯有死战耳!” “喝!”众将顿一抱拳。 “诸位俱是我江东健儿!”但见周瑜大赞一句,忽而扬手喝道:“擂鼓以壮我军声势!” “诺!” “咚咚咚!”一记一记略显沉重的鼓声顿时响起,只见船上诸将对周瑜一抱拳,当即换船。 只见此数十艘战船稍稍在此停顿一下,便扬速望刘军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司马懿正凝神望着望着远处,但见周瑜船队略作停顿便上前来,心知周瑜已是准备妥当,意欲冲杀,当即喝道:“霹雳车准备!” “霹……”身旁刘平一愣,蔡瑁面色大惊,急声说道:“尚书,距离此等之近,恐伤我军将士啊!” 只见司马懿凝神望了一眼远处,沉声喝道:“我知道:仅此一拨!还不速速下令!” “是!”蔡瑁当即应命,朝船后喝道:“尚书有令,霹雳车准备!瞄准周瑜战船!” 但见船上刘兵一阵忙碌,船上霹雳车当即装弹,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响声,已隐隐对准了了面前不远处的敌军! “放!”司马懿厉声喝道:叫身旁蔡瑁耳根一跳,当即亦是喝道:“霹雳车,投弹!” “轰!” “砰砰!” 但听一连串的轰响,司马懿所处的二十艘巨舰整合一处的连环船上,百架霹雳车同时放弹,蔡瑁猛然感觉船身一阵巨晃,险些将他掀落江中。 “怎……怎么回事?”船上不远处正在谈笑的众位文史一阵惊慌,死死抱着身旁船栏对附近刘兵愤怒询问。 待得知是司马懿下令同时投放霹雳车时,他们这才不吭声了,毕竟,司马懿虽素有善名,但却是统帅大军、执掌杀伐的一军统帅,另外,在那些文士眼中,司马懿可不如荀彧、荀攸那般好说话…… 也是,司马懿的好说话,大多是对于百姓,而不是那些笑谈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 而趁此机会,荀攸也得以脱身,远远对司马懿摇头苦笑一声。 淡淡望了一眼船后的那些文人,又被荀攸点头报以一记微笑,司马懿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战事上来。 只听远处江面传来一连串巨响,无数水柱冲天而起,其中,亦有些周瑜麾下战船,船中数弹,被拦腰砸断,缓缓没于江中,霹雳车,当是不负其名! 望了一眼司马懿,刘平低声说道:“仲达好似有些看不起那些文人墨客呀?” 只见司马懿面上一愣,摇摇头低声说道:“丞相言重了,在下哪里是看不起他们,在下不通文采,反倒是怕他们看不起在下才是……” “哈哈哈!”刘平朗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仲达若是不通文采,那天下何人胆敢居之?”说着,他望着不远处渐渐沉没的周瑜战船,低声畅然说道:“痛快!霹雳车,正乃名符其实,只可惜不曾砸周瑜旗船……惜哉!惜哉!” 司马懿淡淡一笑,忽而对蔡瑁说道:“德珪,差不多了!” “是!”蔡瑁会意,当即取出怀中小旗,摇旗发令。 但听此处刘军鼓声阵阵,无数艨艟、走舸逆风而动,意图迂回将周瑜战船围住……而与此同时,周瑜正望着船后不远处沉没大半的战船惊叹不已。 “瞬息之间,竟是损我军战船十余艘,这是何等利器!” “都督,这……”身旁护卫指了指陷在江面中的士卒,眼中有些不忍。 “唉。”只见周瑜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违心说道:“眼下,我等是顾不了他们了,若是我等不上前,刘军那利器必定会再度袭我军战船,介时……唯有上前!” “都督说的是……”那名护卫抱拳沉声应了句。 见船上将士面上隐隐有些惧容,周瑜微微一皱眉,朗笑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心忧,刘军虽有利器,然而若是两军混战,他司马懿必然不敢动用此等利器,司马懿所欲,不过是耗我军士气,仅此而已,我江东健儿,岂能被区区死物吓住?望诸位念我江东,念家中老小不落刘军铁蹄之下,奋战!唯有奋战耳!” “奋战!” “奋战!” 随着周瑜的话渐渐传于此处江东军中,江东的士气竟是不减反增,这叫司马懿不由暗道可惜。 见身旁司马懿似乎叹了口气,蔡瑁没话找话说道:“尚书,还要霹雳车投放石弹?方才一下,可是损了周瑜十余艘战船……” “话虽如此,然周瑜已逼近我等,再行投放石弹,恐误伤我军……罢了!” 说着,司马懿好似想起了什么,对蔡瑁报以善意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德珪,眼下,便要靠你指挥了!” “是!”蔡瑁抱拳一礼,当即下令道:“传令全军,先以火箭拒敌……左右两翼迂回袭敌军之后……” 听着蔡瑁若定的指挥,司马懿望了一眼刘平,刘平会意,点头怅然说道:“战了足足五个时辰有余,此战胜败,也该尘埃落定了……此战虽耗损巨大,不过若是能诛杀周瑜,除去江东鼎石,倒也不失是一桩妙事……待我等休养生息,两年之内,当踏平江东……” 淡淡一笑,司马懿低声说道:“此战之后,江东恐无复战之力,反正无事,在下倒是请丞相允我暂居荆州一段日子……” “唔?”刘平一愣,好似想到什么,摇头劝道:“此战乃在天时,非在仲达,仲达实在不必……” “并非如此,”司马懿摇摇头,低声自嘲说道:“领军数年,在下时而感觉力不从心,待得此战……在下身为统帅,难辞其咎……得幸丞相不怪,在下亦是自责不已。再者,此战所耗精锐、粮草无数,我军多需修养,难以再行聚集兵马,复取天下……既然不复战事,在下自然想趁此机会……” 你原本就疏懒政务,若是叫你在荆州居段日子,恐怕日后……只 见刘平面上古怪之色越浓,摇头说道:“仲达此言大谬,此战之后,江东虽无复战之力,然我等仍有劲敌张白骑,依我看来,张白骑若是得悉我军四十万大军折损于此,必定举兵袭兖、荆两州,再者,北方并州张燕来报,言其取幽州,袁谭与乌桓勾结,急难攻取,我寻思着,着奉孝统兵取了幽州全境,再复降乌桓,以解我等后顾之忧;如此一来,若是张白骑举兵,便要仰仗仲达了……若在当初,我便是亲自前去也无妨,只不过眼下嘛……” 刘平的话,司马懿自然明白,点点头说道:“确实,此时确实要丞相镇守许都,以防宵小生事……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在下自思暂居荆州亦无大碍,丞相以为呢?” “这个嘛……”见司马懿屡次提及暂离许都,刘平有些心疑,忽然一眼望见荀攸,顿时明白过来,心下更觉得好笑:仲达在兵事上,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然而在某些方面,却有显得幼稚了……难道他以为他暂离许都之后,自己便不会与荀彧、荀攸二人起冲突了? 荀彧、荀攸确实是奇才不假,然而许都诸多有才之士,竟是一人也及不上荀彧、荀攸二人? 摇摇头,刘平淡笑着揶揄说道:“我素知仲达脾姓,就怕你在荆州日渐疏懒,他日,我招仲达,仲达不顾旧情,拒招不收,那当如何?” “岂会如此?”司马懿瞪大着眼睛 第492章 赤壁(18) “那可难说。”玩笑说了句,刘平拍了拍司马懿肩膀,忽而凝声说道:“仲达还是居许都,震慑宵小,有些时候,我是身不由己……介时,便要仲达开口了……” “不是仍有子敬么?” 摇摇头,刘平低声说道:“鲁肃口碑不佳,岂能及得上仲达你?莫要自谦,仲达眼下无论是在朝在野,亦或是在军,俱是威名赫赫……” 经刘平这么一说,司马懿是越听越疑惑,听刘平口气,似乎他与荀攸并无多大芥蒂,但是…… 想来想去,司马懿还是决定暂时不提此事,待与贾诩、钟会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而此时,周瑜所率船队已近在咫尺,但听两军士卒怒吼连连,鼓声震天、箭矢乱飞,见此,蔡瑁当即遣一干刀盾手,将刘平与司马懿等人死死护住,至于那些文人,早已遁入船舱去了。 “刘公,尚书。”望了眼此间纷乱,蔡瑁回首抱拳说道:“此地甚危,还请刘公与尚书暂时去舱中小避一刻……” “嘿!”蔡瑁话还未说完,却见刘平朗笑一声,望着不远处周瑜船队,轻蔑说道:“我刘天机历经无数战事,就算是对着袁本初,亦未惧战,如今对着那周瑜小儿,竟能入舱躲避?如此岂不是助长了江东气焰,不必再言!” “这……”蔡瑁愣了愣,忽而对司马懿说道:“那尚书……” “我乃一军统帅,岂有避退之理?”司马懿话音刚落,那面刘平便哈哈大笑,指着蔡瑁哂笑说道:“我若是你,便不会言及此事!” 蔡瑁讪讪一笑,对二人一抱拳,当即复身指挥作战事宜。 而此时,周瑜麾下战船与司马懿所坐连环船外围的护卫艨艟,不过是一箭之地,但见江东战船顺风扬帆,与刘军艨艟狠狠撞在一处…… “轰!” 一声巨响,此处顿时纷乱起来。 “漏水了,船舱漏水了!” “放箭!快放箭!” “敌军杀来了……” “听我号令!”无视此处纷乱,蔡瑁扬旗喝道:“放火箭!” 但听蔡瑁一声令下,无数火箭顿时射向对面江东战船,顿时,其中一艘战船,便燃起熊熊大火…… “嘿!”船上令将、周瑜麾下裨将吴宥冷笑一声,一扬手,厉声呼道:“撞过去!” 顿时,这艘熊熊燃烧着的火船顺风而前,一头撞在一艘刘军艨艟之上,但听一声轰响,船首的木钉已是深深钉入敌军艨艟…… “唔?”蔡瑁眼神一惊,心下一动,急声呼道:“休要再放火箭!换箭!换箭……该死!” 他却是忽然想起,己方战船乃是身处下风,倘若放火箭,恐怕最终烧的,那是刘军的战船……似乎是想到了周瑜的‘险恶用心’,蔡瑁心下更怒,暗暗说道:“这该死的周瑜,竟欲行两败俱伤之策,岂能如你所愿?” 想罢,蔡瑁一挥令旗,厉声呼道:“弓弩手换箭,放!” 顿时,此处刘军连环船一阵箭雨,对面江东走舸之上士卒,纷纷惨叫落水…… “嘿!”蔡瑁冷笑一声,一面扬旗,一面继续呼道:“给我放箭!放箭!” 随着蔡瑁的下令,刘军船上箭矢不断,一时间,江面之上,落水声不绝于耳,细细一看,竟大半是江东兵马。 “感觉有些不对啊……” 皱眉望着战局纷乱,司马懿喃喃自语一句。 难道他周瑜此行前来,便是为了行此两败俱伤之策? 要知道:此处刘军连环船,乃有十万之多,而周瑜,不过区区两万余罢了…… “登船!”随着江东军裨将王彰一声大呼,当即便有数百江东士卒作为先驱,登上了司马懿所处的那连环船,不过司马懿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艘连环船,乃是由二十艘郭嘉亲自督造的巨船整合而成,极为巨大,船上各处抵挡箭矢的挡板,多用铁皮包裹,就算是船帆,亦用不易燃烧的材质所制,更有甚者,船上各处,放置着无数木桶,木桶放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沙土,为的,便是防止周瑜用火攻…… 然而眼下,周瑜却是没有一丝要用火攻的征兆,他选择的竟是与刘军鏖战,这叫司马懿有些茫然不解,区区两万江东兵,如何是此‘巨舰’之上五万刘兵对手?更别说附近仍有五万刘兵驱船在旁……他周瑜,究竟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如德珪所言?周瑜他自暴自弃? 啧!怎么可能! 想来想去,司马懿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摇摇头,毫不在意江东兵杀上船来,静观其变。 “走舸部队上前!” “敌军登船了,放箭!放箭!” 四周皆是纷乱的喊声,江东兵不时从各处登上司马懿这艘坐船,然而在司马懿、蔡瑁眼中,这些江东兵不过是自取死路罢了…… -- “传令各处,各自为战!”蔡瑁的将令传至船上各处。 “唔?”刘军裨将陈珀得悉此令,心下一愣,回顾身旁刘兵道:“敌军登船了?” “是的,将军!”只见一名刘兵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说道:“听喊杀声,似乎在前船!” “嘿!”陈珀握刀冷笑一声,摇头嘲讽说道:“此船之上,有我军将士不下五万,何等巨船,他江东兵区区两万兵马,便欲攻破此船?可笑!” 正说着,忽然面前有不少刘兵跑来,大声呼道:“将军!将军,前船告急,李央将军派我等前来求援!” “唔?”陈珀心下一愣,细细一望,见正是同僚亲卫无疑,唤起过来,凝神问道:“我等船上,各有不下四、五千将士把守,此等兵力,竟是被敌军突破?” “这……”只见为首的那名刘兵面上有些恐惧之色,急声说道:“那些怪物不惧刀枪、不惧箭矢,极难对付啊将军!” “怪物?”陈珀愣了愣,忽而身旁亲卫低声说道:“将军,莫不是敌军精锐?类似我军虎豹骑……” “怕是如此了!”点点头,陈珀猛一挥手,厉声呼道:“王梁,你且代我把守此处,我前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 当即,不远处便有一人应道:“末将明白,将军且去!” 招呼了近千刘军士卒,陈珀急匆匆赶到前船,果然见同僚李央怒吼连连、浴血奋战,当即喝道:“杀!” 然而,近千生力军的加入,并未对此船战局产生多大影响,不过一盏茶光景,船上刘兵,已所剩无几…… “怎么可能?”陈珀惊异不定地望望四周,待望见对面那些冷酷得不似常人的敌军时,不由咽了咽唾沫。 “又来个送死的?”敌军大将冷笑着走上前来,望着陈珀、李央不屑说道:“人言刘军勇武,猛将如云,在本将军看来,不过尔尔!” “放肆!”满身鲜血的李央怒吼一句。 “哼!”只见那将望着二人轻蔑一笑,摇头说道:“如你这等,在我军中,亦不过是区区一士卒而已,竟敢在本将军耀武扬威……” 话音顿落,四下残存的刘兵直感心中一惊。 按住勃然大怒的李央,陈珀提枪皱眉喝道:“你乃何人?可有胆报上名来?” “哼!”只见那将冷笑一声,一面大步走上前来,一面沉声说道:“本将军乃江东大将、解烦军统领吕蒙,待尔等入阴刘,阎王问起尔等为何人所杀时,记得提及本将军!” 说罢,大喝一声,驱枪上前…… -- “解烦军?” 司马懿皱眉望了望蔡瑁。 “是的,尚书!”蔡瑁点点头,指着一处说道:“听报,此军乃是从那面登船,不过一刻时辰,便攻破我军巨船一艘,并船上五千将士,此刻,恐怕正顺势攻来……” “人数几何?” “这个嘛。”蔡瑁微微一思忖,摇头说道:“将士言,此军不过三、五百,然而侄儿以为,此报恐怕有误,区区三、五百敌军,岂能破我五千将士?” “那可不见得!”淡淡说了句,司马懿忽然想起了在石阳攻陆逊时,三百解烦军袭刘军大营、全身而退之事,皱眉说道:“此军乃是江东精锐,不逊虎豹骑半分,你且好生在此,谨观周瑜有何异动,我且前去看看!” “这……是!”蔡瑁犹豫一下,究竟应命。 望了一眼身旁刘平,见他一点头,司马懿当即招过数十亲卫,朝前船而去。 足足走过了三艘巨船,随着喊杀声渐大,司马懿终于望见了那所谓的解烦军…… “放箭!放箭!” 船首,此处令将程武驱枪厉声大呼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来,皱眉一回首,却是面色大变。 “尚……尚书?” 挥挥手叫那将免了礼节,司马懿走上前去,望着远处皱眉说道:“那便是解烦军?” “是的,尚书!”程武抱拳一礼,一面叫麾下刘兵继续放箭,一面低声说道:“据前船将士来报,这解烦军不过三五百人,却不惧刀枪、不惧箭矢,极难对付……好似是不死之身……” 说着,司马懿明显感觉到此处刘兵眼中惊恐之意一闪而逝。 “呵呵。”摇摇头,司马懿淡笑说道:“天下间,岂有人不死之理?生老病死,乃是天数,非人力所能及……” “可是那解烦军……” “呵。”司马懿摇头一笑,忽然微微一叹,倍感可惜说道:“可惜我麾下虎豹骑不在此处,否则,这解烦军何足挂齿?” 程武一听,当下抱拳说道:“尚书说的是,若有虎豹骑在此,却是容不得这解烦军在此作乱……” 只见司马懿听罢微微一笑,忽而环视一眼四周,正色说道:“虽我虎豹骑不在此处,然却有尔等,我刘军勇武冠绝天下,区区解烦军,何足道哉?” “我……我等?”程武心下一愣,却见司马懿继续说道:“你等真道那解烦军不惧刀枪、不惧箭矢耶?” 只见程武并此处刘军面上一愣,正欲开口,忽听远处前船上,一员大将率众而来,指着司马懿方向,厉声喝道:“我乃江东大将、解烦军统帅吕蒙,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吕蒙? 司马懿心下一愣,忽然见身旁众刘军气势被吕蒙所压制,朗笑嘲讽道:“昔吴下阿蒙,竟在此夸夸其谈,徒逞匹夫之勇耶?如此,岂能为将?!” 顿时,此处刘军哈哈大笑,士气当即得以回升。 “你!”只见对面吕蒙面上有些羞红,愤怒一望司马懿方向,忽而面色微变,惊声呼道:“司马懿?” “放肆!”程武手指吕蒙一声怒喝。 回望一眼身后解烦军,吕蒙定下神来,望着司马懿冷笑说道:“司马懿又如何?仅我区区数百解烦军,破尔等足以!盛传刘军勇武,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说着,吕蒙用眼神示意一下,当即便有两颗头颅丢出…… “李将军!陈将军!”程武惊呼一声,面色大变。 “哼!”只见吕蒙冷哼一声,沉声喝道:“若是识趣,便早早投降,休要待身死之时,悔之晚矣!”说着,他徐徐抬手,麾下解烦军当即握紧手中战刀,蓄势待发。 此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只见此处刘军被解烦军气势所压制,仍未交战,便心生惧意…… “你当真认为如此?” 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吕蒙的蓄势…… 皱眉望了望发话的司马懿,吕蒙皱眉喝道:“司马懿,你此言何意?” 只见司马懿微微一摇头,忽而淡笑说道:“你麾下解烦军,当真是不惧刀枪、不惧箭矢?” 但听吕蒙一声大笑,挥手说道:“此事众所周知,你麾下刘军多有见到?我江东虎贲之士,岂是你等可以度量?” “将士来报,确实如此啊,尚书!”程武低声说了句,声音有些发颤。 “哼!”对面吕蒙冷笑一声。 却见司马懿摇摇头,淡淡说道:“吕子明,生老病死,乃天书,岂是人力所能及?若是违背天意……哼!你妄用妖术,日后必遭天谴!” “你!”只见吕蒙面色一滞,眼中惊恐之意一闪而逝。 仅观吕蒙面色,司马懿便知其中一二,手指那众多解烦军,冷笑说道:“吕子明,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照江某看来,这解烦军虽看似强劲,然实则外强中干,不堪久用!” “胡言乱语!”被司马懿一语中的,吕蒙心下有些慌乱,厉声喝道:“夸夸其谈,照你所言,你当如何破我麾下解烦军?” “破?”司马懿摇摇头,望了眼那些眼神冷酷,不似常人的士卒,淡淡说道:“放箭即可!” “哈哈,荒谬!”吕蒙一声大笑。 “当真荒谬么?”只见司马懿眼神一紧,冷笑说道:“要知道:人在受创之时,气力的消耗极为迅速,待得力气耗尽,你麾下解烦军,便死于此处矣!” “……”直说得吕蒙面色青白不已,冷喝说道:“有趣!那你便试试吧!给我杀!” 一声令下,麾下解烦军当即朝刘军杀去,去势汹汹。 “如你所愿!”司马懿淡淡说了句,转头望了一眼程武,程武点头会意,大笑说道:“诸位弟兄,还不速速放箭?” “嗖嗖!”但见船上无数箭矢乱飞,冲在最前的解烦军当即中箭,然而,这些中箭的解烦军仅仅是脚步略微一顿,便又冲上前来…… “怎……”被司马懿一席话说得战意浓浓的程武顿感背后一凉。 “不必惊慌,后排继续射!”司马懿淡淡说道。 第493章 赤壁(20) “后排放箭!” “嗖嗖。”又是一阵箭雨,而这次,那冲在最前的解烦军中,却有一人一头栽倒在地…… “该死!”吕蒙暗骂一句。 而另外一面,程武却是面色大喜,大呼道:“好!诸弟兄听令,刀盾手举盾在前,枪兵在手,弓弩手……给我继续射!” “诺!” 此处刘军大呼一声,士气顿时大涨。 “可恶!”暗骂一句,吕蒙死死盯着那罪魁祸首司马懿,心下暗暗说道:“若不是我麾下解烦军已杀败一船刘兵,岂能如你所愿?该死!” 确实,吕蒙亦知,杀败了一船刘兵的解烦军,气力早已告急,若在平时,撤退那是肯定的,正如司马懿所言,若是叫解烦军耗尽力气,那么唯有一死而已…… 只不过嘛,吕蒙却是想帮周瑜多拖住刘兵一刻罢了…… “杀!” 随着刘军的喊杀声响起,解烦军这支号称‘不惧刀枪、不惧箭矢’的虎贲之师,竟是逐渐减员。 遵照着司马懿的指示,刘兵并不与那解烦军硬拼,仅做游斗而已,刀盾兵负责防守,枪兵负责进攻,而弓弩手,便行搔扰之事…… 各司其职,众刘兵竟将那解烦军玩弄于鼓掌之上…… 说实在的,若是刘兵除去了恐惧之心,要对付这区区数百解烦军,实在是不成问题…… 奇兵,终究是奇兵而已! 此处五千刘兵,面对那数百解烦军,以十人对付一人,岂有不胜之理? “该死!该死!”望着自己麾下解烦军伤亡惨重,吕蒙连连怒吼,疾步上前,抡枪一扫,只见三名刘军刀盾手上前,竟是硬生生用盾牌合力挡住这一记,随后,后边的一干枪兵便是一阵乱戳,迫使吕蒙暴退不已。 毕竟,在人数相差过大的情况下,就连西楚霸王项羽,亦要死于乱军之中,何谈吕蒙? “尚书。”一脸喜色,显得有些亢奋不已的程武抱拳说道:“可要捉活的?” 只见皱眉望着奋战中的吕蒙,摇摇头淡淡说道:“不必了!我观此人,不像是会投降的……” “末将明白了!”程武抱拳一礼,转首喝道:“杀!一个不留!” “喝!” 望了船上刘兵与解烦军的厮杀,司马懿不得不说,这解烦军确属极难对付…… 在军纪上,类似高顺的陷阵营,然而论其实力,却隐隐在虎豹骑之上,若要说起劣势,恐怕就只有…… “砰!” 司马懿分明望见一名举刀欲砍的解烦军忽然眼神一黯,一头栽倒在地,而面前惊恐待死的刘兵,却是满脸惊愕…… “该死的!”见事不可为,吕蒙也不欲麾下解烦军尽数折损于此,当即下令撤退,然而程武却不欲眼睁睁望着此军逃走,当即招呼了千余人,一路追赶而去。 吕蒙自是想逃,然而此连环船上五万刘兵,他能逃望何处? 终究,最后一名解烦军亦是战死…… 不,是力尽而死! “司马懿!”朝着司马懿方向,吕蒙大吼一声,只见司马懿心下一声暗叹,忽而抬手喝道:“拦住他!” 只见一干将吕蒙团团围在船舷的刘兵面上一愣,但听噗通一声,吕蒙竟是跳江而去…… 感受着吹来脸庞的阵阵寒风,众刘兵俯身一望江面,只感觉背上一阵凉意。 “放箭!”程武一声急喝。 顿时便有数十刘军弓弩手,朝着江面放了一通箭雨,却不见江面有丝毫异样。 “尚书。”有些尴尬地走回司马懿身旁,程武勉强说道:“敌将多半是不欲受擒,故而跳江了,江水极寒,末将断定此人是死于江中了……” “是嘛,那可真是可惜了……” 司马懿淡淡说了句,身为后世人的他岂会不知,吕蒙是跳江脱身? 他可惜的,乃是未能擒杀吕蒙! 毕竟,作为一军统帅,司马懿首先对其负责的,便是麾下将士的安危,杀得一名敌军,便能保全一名麾下将士,因此,司马懿在战场上岂会有半点妇人之仁? 当然了,仅仅是在战场之上…… “吕蒙……” 喃喃念叨一句,司马懿回顾身旁刘将说道:“你等好生守在此处,若是有何异样,便来报我!” “是!”程武抱拳应命。 “笃笃……” “唔?”好似听到了什么,司马懿四下一望,忽而对身后亲卫说道:“你等,可有听到什么异样响动?” 众亲卫对视一眼,茫然不解说道:“不曾啊,尚书!”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司马懿有些错愕,细细一听,耳边尽是漫天的喊杀声,随即自嘲一笑,顾自朝前走去,然而走着走着,他却是又顿下脚步。 “笃笃……” “咦?”轻吟一声,司马懿下意识地望了望,却只见周围无数江东战船正与己方战船厮杀,却是不曾望见有何异样之处…… 怪哉!怪哉! 正想着,忽然听道一声大喊。 “将军!将军!不好了!” 司马懿眼神一紧,便看到有一名刘兵跌跌撞撞从船舱中跑出,面上满是惊恐之色。 眼疾手快,司马懿一把拉住那名刘兵,急声喝道:“发生何事?” 只见那名刘兵一见司马懿,当即拉扯着司马懿衣袖,连声说道:“尚书!不好了,不好了,船……” “放肆!”司马懿身后亲卫皱眉喝了一句。 挥挥手,司马懿拍拍那名刘兵,低声说道:“静下心,慢慢说来,究竟发生何事?” 经司马懿这么一说,那名刘兵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忽而抱拳急声说道:“启禀尚书,船舱有鬼!” “什么?”司马懿瞪大眼睛,满脸惊愕,拉住那名士卒愕然说道:“鬼?” “光天化日之下,休要胡言乱语!”司马懿身后亲卫皱眉喝道。 摆摆手,司马懿古怪问道:“你……见到了?” 经司马懿这么一问,那名刘兵面上一愣,弱弱说道:“见倒是不曾见到,不过却是听到动静,然而,小的,却是细细查看过船舱,却不曾发现有人……” 司马懿苦笑问道:“那是何等响动?”正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皱眉说道:“可是‘笃笃笃’的声响?” “咦?”只见那名刘兵面色大愕,疑惑问道:“尚书怎会得知?” 却见司马懿面上一惊,急忙走到船舷,俯身下望。 “尚书?”一名亲卫走上前来,疑惑问道:“尚书,不知发生何事?” 只见司马懿俯身望着江面一处,满脸惊怒,咬牙说道:“该死!那周瑜竟遣人凿我军船底!” “啊!”众亲卫面面相觑,一脸惊容。 “这周瑜……” 防得他用火,却不妨他另辟偏径…… “该死!该死!”双眉紧皱俯身望着江面,司马懿猛拍船栏,自责不已。 自责自己大意,自责自己不曾提防周瑜用此计…… “尚书?”身旁护卫眼中有些不忍,上前抱拳劝慰道:“尚书,依小人之见,敌军如此,不过是自取死路,此刻正值寒冬,江面冰寒刺骨,岂有人可以在水中久呆?况且我军战船无数,而此地敌军仅两万不到,就算让他们凿,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你!”回过头来,望着身旁亲卫那自得的模样,司马懿有些气结,低声喝道:“他周瑜岂用凿烂我军所有战船?仅需数艘而已!我军战船乃用铁索连接,一旦一船漏水,与其连接的所有战船俱被缓缓拉入江中,倘若数艘一同漏水,后果不堪设想……” “啊!”听闻司马懿所言,众亲卫一脸骇色,刚才说话的那人更是如此。 “尚书,那该如何?” 另一名亲卫问了一声,随即俯身探视了一眼船外江面,沉声说道:“不若叫小人带些弟兄去船底探查一番……” “你识水姓?”司马懿面容古怪地反问一句,只见那名亲卫好似想起了什么,与一干同僚对视一眼,面有讪讪之色。 “走!”无奈地摇摇头,司马懿抬脚便向前走,众护卫一见,当即跟上。 当司马懿回到旗船处时,刘平正在船首与贾诩笑谈着什么,身边立着蔡瑁,放眼望着远处,不时摇动令旗指挥着前面诸船阵型。 正与贾诩笑谈什么,刘平好似是望见司马懿,抬手唤道:“仲达!” 身旁贾诩亦是转过头来,笑吟吟地望着司马懿。 “丞相……” “唔?”似乎看穿了司马懿心思,贾诩皱眉说道:“仲达,诩见你面色不对呀,莫非……” “唔!”只见司马懿点点头,望了望左右,见四下无人注意,遂低声说道:“战局有变,周瑜正遣人凿我军船底……” 当即,刘平面上笑意便是消逝无影,疾步走到船舷,俯身探视,足足望了数息,忽而转过头来,面容古怪说道:“仲达,此时正值十二月寒冬,我想江东就算是再是精通水姓,恐怕也无法在江中久呆吧……” “不!”只见司马懿摇摇头,沉声说道:“丞相错了,此刻江水,却并非冰寒刺骨……” “这怎么可能?”不远处的蔡瑁也不知何事走了过来,听到此处不解说道:“往年荆州有不少斥候曾冻死在江中……” “确定是在江中?而不是在上岸之后?” “这个……”蔡瑁扰扰头,表情有些讪讪,想来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会错的!”回头望着刘平,司马懿正色说道:“就算是在寒冬腊月,也并非无法下水,而且,江水之下的温度,此刻恐怕反而要略高于陆地之上……” “竟有此事?”刘平一脸诧异地望了眼司马懿,随即沉声说道:“照仲达说法,或许船底当真有人……啧,不过倘若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贾诩苦笑一声,自嘲说道:“主公啊,倘若当真如此,那我等可就要两眼发直,坐视他江东水军凿我军船底了……” “文和……”刘平亦是苦笑一声。 要知道:此处乃刘军中央,即便是司马懿阵法阵眼所在,刘平自然要选择最为信任的兵马守卫,荆州水军是刘平最为信任的兵马?恐怕不是吧? 一拍拳掌,刘平直感觉有些懊恼,回身对蔡瑁说道:“蔡瑁,水军此刻身在何处?” 话中的水军,指代的自然便是荆州水军无疑,蔡瑁自然明白,也不欲说破,低头含糊说道:“那支水军的话,刘公是布置在阵型外围的……” “……” 只见刘平满脸惊愕,抚掌懊恼喝道:“真该死!”说着,他转对司马懿与蔡瑁书说道:“暂且莫要告诉我军将士,着力击杀周瑜!” “这……”司马懿皱皱眉,为难说道:“我思此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能瞒几时就几时!” 说着,刘平一拍船舷,凝神说道:“蔡瑁,当即下令我军所有曲部,着力攻周瑜所在,其余敌将,一概不管,先给我击杀了那周瑜小儿!” 蔡瑁一抱拳,恭敬说道:“末将明白!”说罢便前去下令了。 一面望着远处周瑜旗船,刘平一面伸手拍了拍船栏,待他回过头来之际,却又是一脸笑意。 “文和,仲达,待我等看看,究竟是他周瑜先我一等,还是我军快他一步……究竟是何人葬身江中,叫鱼蟹果腹,犹未可知也!哈哈哈!” “主公好器量!”贾诩亦是抚掌大笑。 “哪里哪里……” 有些无语地看着刘平与贾诩,司马懿翻了翻白眼,走上船舷,面上早已无了方才的焦躁,他正望着远处战局出神…… 虽说此刻江面上战局混乱,不过半个时辰之内,蔡瑁终究还是将刘平将令传到了大部分刘军将领那,当即,众将便遵令,放弃其余敌军,转而围攻周瑜本部战船…… 望着四面八方来势汹汹的刘军战船,周瑜自然是岌岌可危,然而,此时的刘平、司马懿、贾诩,却也不好过…… “船底有人!船底有人!” “船舱漏水了!船舱漏水了……该死的!” 伴随着众刘兵阵阵惊呼声,此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望着不远处众多战船之上的刘兵惊呼声,刘平低声问贾诩道:“文和,我等坐船可有漏水之事?” 第494章 赤壁(21) 只见贾诩摇摇头,低声说道:“暂时还无,江东兵并非鱼蟹,自然是浮水换气,我已暗暗传令于此船上诸位令将,令其着弓弩手守在船舷,但凡见到人影,便用弓弩射杀;再令将士备木板、棉布于船舱,一旦漏水,便用木板、棉布补洞……” “做得好!” 刘平面上一松,却见贾诩摇头说道:“主公不可大意,此法只可保全一时,却非妥善之策……” 说着,他长叹一声说道:“虽此船得以暂时无有,然附近其余战船之上将士,却有赴身江底之祸……” 听贾诩这么一说,司马懿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丞相、文和……不如传令众将士解开铁索?” 只见贾诩眼神一紧,望着司马懿惊声说道:“仲达,船上铁索可以解开?” “正是!”司马懿点点头。 其实,刘军战船是以每二十艘为基,用铁索牢牢固定,暂且称之为‘巨船’,这‘巨船’上面的铁索的,确实是钉死的,然而,连接每一艘巨船、用以围住敌军、并立下阵法的的长条铁索,却是活动的,可以拔除…… 当初司马懿设计连环船时留了这一手,便是为了防止周瑜照着历史那般用火攻,一发不可收拾,然而眼下嘛,却是刚好用到…… “解开铁索……” 与刘平对视一眼,贾诩似乎有些迟疑。 毕竟,司马懿这八门陷军阵是用无数‘巨船’以及长长铁索连接而成,若是除去了其中铁索,换而言之,此阵自然破解…… 不过倘若不解开…… 顺着惊呼声,司马懿凝神望着一艘刘军‘巨船’在船上众多刘兵惊呼声中渐渐沉没,回头唤道:“丞相、文和……” 只见刘平负背双手踱了几步,面上着实有些难以抉择。 毕竟,此战之中,饱受疫病之苦的刘军一度占得优势,便是靠着司马懿这八门陷军阵,大大削弱了江东军战力,达到了三比一、甚至是二比一的伤亡比率,倘若此阵消除…… “丞相。”走前几步,似乎是明白刘平的为难之处,司马懿拱手正色说道:“就算不解开铁锁,不过半个时辰,此阵亦是要破,既然如此,为何不当即解开铁索,免得麾下将士无辜受别船牵连,葬身于江中……” “这……” 只见刘平双手一合,皱眉望了眼远处,只见在那艘漏水的战船拉扯下,其两面刘军巨船亦是受到牵连,被缓缓拉扯至一处…… “主公,事已至此,我军将士又不习水姓,就算放箭,亦只能保全一时,唯有如此了!”见刘平犹豫不决,贾诩拱手劝道。 “……唉!也罢!”摇摇头,刘平暗叹着摇摇头,抬头望向司马懿。 司马懿当即会意,摇旗对身旁刘军传令兵喝道:“传我令,叫此处我军战船解开铁索……” 只见司马懿身后那几名刘兵愣了愣,当即抱拳应道:“诺!” 而于此同时,距司马懿等人不过一箭之地,在一艘‘巨船’之上,船上令将、刘军骁将王超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不远处那艘漏水、渐渐沉没的刘军‘巨船’…… “放箭!放箭……” 一面呼喝着麾下刘军放箭,王朝一面怒骂道:“江东贼子好生卑鄙,竟凿我军船底!该死!当真该死!” “将军!”船上一名刘兵惊呼说道:“坐船被拉过去了!” 猛感觉船身一晃,王超疾步走到船弦,却是望见那艘巨船早已淹没于江中,而受制于铁索的拉力,竟是将王超坐船拉扯过去…… “将军,”身后副将低声说道:“如此下去,此船多半亦受牵连……” “我知道!”王超一脸愤怒地喝了一声,随即放眼望向船上有些惊慌的刘兵,怒声喝道:“你等呆立于此做甚,还不放箭!” “是是……”众刘兵唯唯诺诺。 “将军,”望了望身旁,那心腹副将低声说道:“不若解开铁索……” “什么?”只见王超一回头,望着自己副将良久,忽然摇摇头,沉声说道:“我船乃是尚书钦点,关系甚大,若是违令而行,你我俱是担当不起!” “可……” 那副将确实不死心,指着远处那艘沉没的巨船说道:“将军难道不知,尚书阵法已破么!” “那又如何?”淡淡说了句,王超略吸一口气,凝声说道:“尚书将令未下,若是我等就此解开铁索,便是违令,违令者当斩!” 说着,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拍拍副将肩膀,玩笑说道:“你我不过是待死之人,就算葬身江中,那又如何?难道要在临死之前再违背一条军令,就算是侥幸逃过一时,那又是何等屈辱?” “这……唉!” 那副将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末将倒也不是惧死,只不过死于敌军之手,总好过眼睁睁望着自己……” 正说着,忽然船上另一处匆匆跑来一名刘兵,抱拳疾声说道:“启禀将军,尚书有令,下令众船解铁索拒敌……再者,主公下令,不论其他,先且擒杀敌军统帅周瑜,生死不论!” “末将王超领命!”只见王超恭敬地一抱拳,随即与身旁副将对视一眼,笑着说道:“你看,前后不过数息,你却是心急什么!” “将军说的是……” 那副将一脸讪讪之色,忽而紧声说道:“将军!铁索!” “喔,对!”王超这才醒悟过来,一拍额头,低声喝道:“来几人,与我搬开船舷两面铁桩,解开铁索!” “诺!” “噗通!”随着一物落水之声,站在船舷的王超被溅起的江水湿了一脸,不由冻得一阵哆嗦。 “传主公将令,首诛周瑜,其余不论……杀!” -- “阿嚏!” “都督可是受寒了?” 裹了裹身上披风,周瑜微微一笑,揶揄说道:“命尚不存,犹惧寒乎?” 听闻周瑜所言,其身后众多护卫对视一眼,抱拳低声喝道:“都督放心,但凡我等一息尚存,便誓死保都督无恙!” “我明白我明白……” 周瑜点点头安抚一句,忽而听闻船上不远处‘砰’的一声,一人猛地跃入船上。 “何人?”众护卫当即拔刃,却听不远处江东兵呼道:“是吕将军,吕将军回来了!” 来的,正是在司马懿手中逃脱的吕蒙。 “子明?”周瑜回过头来,望见了满身湿透的吕蒙,急忙上前,扯下身上披风替吕蒙披上。 “不敢不敢!”吕蒙自是竭力推脱。 “披上吧!”拍了拍吕蒙肩膀,周瑜沉声说道:“劳子明犯险,瑜心中不安!” “都督言重了。”望了眼身上披风,吕蒙心下自是感激不已,然而待他想起麾下数百解烦军,却是面色一沉,梗咽说道:“都督,末将麾下五百解烦军,俱……俱死在刘军船上了……” “是嘛!”周瑜一阵嗟叹,抚了抚吕蒙后备,沉重说道:“俱是江东豪杰!待此战之后,你当为好生为其安葬,若是无法收敛遗骸,亦要立一座衣冠冢,叫其勇武,永传于我江东!” 吕蒙听得心中感动,抱拳应道:“末将明白!只要是为我江东而死,末将以为,麾下解烦军不会有半句怨言!” “说得好!”周瑜大赞一句。 这时,船首传来一声惊呼,一名士卒匆匆跑来。 “都督,刘军从四面杀过来了!” “莫要惊慌,”只见周瑜淡淡一笑,自嘲说道:“自我亮出此旗号,便知乃有此时……” 正说着,周瑜心中猛一激灵,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大喜说道:“好!好!” “都督?”吕蒙有些解惑,却见周瑜转过身来,重重拍着吕蒙肩膀,凝声说道:“子明,方才瑜不敢断言,然而眼下,我周瑜却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解烦军,以及众多敢于赴死的我军将士,决然不会有一人是白白牺牲,我定向刘军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都……” 一脸疑惑的吕蒙亦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环顾一眼四周,大喜说道:“莫不是司马懿那妖阵破了?” “呵!眼下倒还不能说破……” 只见周瑜一声轻笑,望着远处喃喃说道:“再等一等,便是刘平、司马懿授首之时……传令后船关羽!一旦我下令,便随我军冲击刘军中央,破此妖阵,并诛刘平!” “诺!” 满意得望着船上将士士气满满的模样,周瑜不由望了眼刘军主船、即便是刘平、司马懿所在之处方向,心下颇有些自得,同时,他亦有些庆幸…… 庆幸什么? 自然是庆幸自己的对手是司马懿这类难缠人物了! 在周瑜思量中,他司马懿既然会在这‘连环船’之计上另辟蹊径,十有八九也会在那铁索上动下手脚…… 毕竟,周瑜以为,自己能想得到的,诸葛亮想得到,同样,司马懿亦是想得到,这点,仅从最开始自己率军顺流冲入刘军,却反被那顺流的江水所害、深陷刘军阵中便可以看出…… 是故,自己想得到火攻之计,他司马懿自然会竭力防止自己运用火攻……凿船底……嘿!司马懿呀,多半你亦以为我会如此行事吧? 啧啧,只可惜我仅是虚晃一枪…… 倘若我此处麾下兵马再多一倍,此策,倒不是是一桩妙策,除去伤亡太大这点…… “此生得逢此等劲敌,倒也不失是一件妙事!” “都督?” “哦,无事,传令全军,擂鼓、吹号,胜败……在此一举了!” “是,都督!” 而与此同时,陈到与孙策的交锋,犹未分出胜败来…… 说来难以置信,两人竟是战了足足一个时辰,同时,陈到船上,江东兵与刘军亦是交锋了足足一个时辰,此地的纷乱,叫登船的丁奉、徐盛二人有些瞠目。 “小心!”一枪逼退上前的一名刘兵,一名江东军伯长冲呆呆立在船尾的丁奉、徐盛喝道:“你等小儿,来此送死耶?”言语中颇有轻蔑之意。 “你!”丁奉当即大怒,欲上前理论,却被徐盛一把拉住,恭敬问道:“这位大哥,我等受都督将令而来,欲寻主公,却不知主公身在何处,还望……” “都督?”只见那名伯长当即面色便是一恭,诧异得丁奉、徐盛二人一眼,忽而朝身旁江东士卒喝道:“你等守住此处!” “诺!”当即,附近数名江东士卒便是一声高呼。 闲下手来,那名伯长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奉、徐盛,紧声问道:“可是周都督?” “好笑!”似乎是为报方才一箭之仇,丁奉冷笑说道:“我江东,乃有几人任都督耶?” “承渊!”徐盛低声喝了一声,随即朝那伯长一抱拳,恭敬说道:“这位大哥,我等乃是都督帐下护卫,特来此处寻主公,还望告知一二……” “原来如此。”见此二子乃是周瑜帐下亲卫,那伯长言语当即带上了几分恭敬,略一抱拳,指着一处说道:“你等且看那处,主公正与刘军大将陈到交手,足足一个时辰,不分胜败,啧啧!能与主公交手至今,那陈到确实是个人物……” “一个时辰?”丁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嘿!”只见那伯长嘿嘿一笑,忽而环顾一眼四周,正色说道:“此地甚乱,还是叫我助你等一臂之力,省得误了都督大事!走!” “多谢大哥!”徐盛抱抱拳相谢。 “哪里。”那伯长嘿嘿一笑,忽而朝四周江东兵喊道:“弟兄们,助我护着此二子至主公处!” “是!” 随着一声喝喊,当即便有十余名江东兵聚了过来。 望了一眼船上密密麻麻横躺着的尸骸,丁奉直感觉头皮发炸,然而细细一看,见船上竟有近半尸首乃是自出江东,遂古怪问道:“我……我军战死将士,竟有如此之多?” “汰!”一枪将一名冲上前来的刘兵刺了个透心,见那刘兵欲同归于尽,那伯长抬起一脚,便将那刘兵踹飞,随即气喘吁吁朝着丁奉喝道:“没听说‘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唔……”望见那名刘兵临死之前犹想着同归于尽,再听闻那伯长所言,丁奉不由咽了咽唾沫,一脸骇然。 “哈,”见丁奉被吓得不轻,一名江东兵笑着说道:“伯长,莫要吓唬他!” 说着,他朝丁奉说道:“此地刘军,不过是感染疫兵,求生无望而已,你莫非以为刘军俱是死士……” 话还未说完,只见他浑身一颤,低头望了眼胸口,却见胸口露出一个枪尖来…… “嘿嘿!”同时,一名倒在地上众多尸首中的刘兵抬头嘿嘿一笑。 “大意了……” 那江东兵自嘲地说了句,‘砰’一声倒了地上。 第495章 赤壁(22) 被鲜血溅了一脸,丁奉颤抖地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脸庞,再望手中时,却见尽是嫣红时,大吼一声,猛然拔出腰间佩刀,狠狠一刀戳在那刘兵胸口,却见那刘兵双眼血红,竟一手抓住战刀,一手朝丁奉抓来…… “该死!”那驱枪逼退附近刘兵的伯长双目一瞪,冲上前来,右手一把握住丁奉战刀,狠狠一搅,只见那刘兵眼睛一瞪,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伸出的右手‘砰’一声砸在船板之上…… 那伯长收回了右手,却见丁奉呆呆站着,皱眉说道:“战场厮杀,不必平时!不是他死便是你死,下手要狠!切莫有半点仁慈!” 说着,他俯下身来,探了探中枪的江东士卒,却见他早已气绝。 “承渊……”徐盛拍了拍丁奉后背。 只见丁奉直直望着手上血红良久,忽而摇头说道:“我没事,还是速速去寻主公吧!” “恩……” 一拨人当即便向船中央而去,走了几步,丁奉却是又转过头来,望着那江东士卒尸首,望着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感慨不已。 这便是沙场…… 我幼年向往的沙场…… 就在丁奉感慨之余,那伯长却是停下脚步,望着面前众多围过来的刘兵,低声说道:“小子!我却是无法顾及你等了……前面便是主公所在,你等速速前去,我等在此抵挡此拨刘军!” 说着,他回头望着丁奉、徐盛二人,怒声喝道:“还不速去!” 只见丁奉、徐盛二人对视一眼,重重一抱拳,凝声说道:“诺!” “弟兄们。”一挥手,那伯长厉声喝道:“杀出一条血路来!” “是!” 伴随着耳畔震天杀喊声,此处十余名江东兵与数十名刘兵杀做一处,直看着丁奉双目瞪直。 “承渊,走!” “……好!” 正如那伯长所言,前面不远处便是孙策所在…… 远远的,丁奉与徐盛二人便望见船上一处寒光四射、厉呼不止,待得走近看时,却猛听一声巨响,场中那两人各是退后三步,其中一人喘着粗气,大笑说道:“痛快!痛快!不愧是天下传名的陈到陈叔至!” 此人正是孙策无疑,在他面前的那白袍刘将,自然便是陈到了。 长枪平举,陈到微微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神,望着孙策沉声喝道:“你亦不差,不过嘛……要用枪术杀我陈到,那可没那么容易……” “嘿!那可不见得!”只见孙策猛一顿枪身,但听一声轰响,脚下船板顿时呈现蛛网般裂痕。 “不见得?”陈到微微一眯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怎么?”哈哈一笑,孙策提起长枪,望了陈到半响,忽而说道:“口说无凭,再打过?” “自然!” 见二人作势要打,徐盛大呼一声,“主公!” “唔?”只见孙策正欲上前,忽而转头,皱眉望了徐盛,面色犹有不渝之色。 “何事?!” 对面陈到亦是停下脚步,抽隙一望左右,忽而面色微变,只见船上局势,方才还是刘军占得优势,眼下,却竟是江东兵占优,一干刘军也不知怎么,竟被打得节节败退。 “怎么回事?” 而另外一面,顶着孙策不满的眼神,徐盛与丁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抱拳说道:“主公,都督传话于主公,叫主公休要亲身犯险……” “好了好了!”见是周瑜令二人传话来,孙策的语气和善了许多,只见他拍拍徐盛肩膀,回头指着陈到笑着。 “你等且在此候着,看我如何阵斩刘军大将,陈到!” “哼!”对面陈到冷哼一声,嘲讽说道:“依我之见,你留着此二子在旁,多半是为你收尸吧,放心,陈某定会手下留情,放过此二子!” “有意思!”当即,孙策眼中闪过几丝怒容,挥挥手叫徐盛、丁奉退开。 “你等先且到我船上去,与凌小子做伴去吧,待我杀了这陈到,便遵我公瑾……” 说着,见徐盛、丁奉二人仍站在原地,不耐烦说道:“若是无其他话,你等便退下!” 与丁奉对视一眼,徐盛犹豫一下,抱拳迟疑说道:“主公,都督言,望主公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我知道……等等!”正准备再行与陈到厮杀的孙策敷衍几句,随即为之一愣,转过头来望了徐盛半响,忽而沉声问道:“公瑾眼下身在何处?” 徐盛好似明白了什么,低头不语,丁奉犹豫不决。 “说!”孙策厉声一喝。 只见丁奉略一迟疑,不顾徐盛暗示,抱拳低声说道:“启禀主公,都督率数十艘战船,望刘军阵眼去了!” “什么?”孙策惊呼一声,皱眉思忖一下,忽而望着对面陈到喝道:“陈到,我等暂且休战,如何?” 只见陈到正出神望着某处,听闻孙策说话,忽然转过头来,神色复杂说道:“我乃此地守将,你认为我却是能眼睁睁望着你走?” “不能那又如何?”孙策颇为自信地一声冷笑,握了握手中长枪,低声对徐盛、丁奉说道:“你二人先去我坐船,待我脱身与你等汇合……那陈到厉害得紧,我却是无法顾全你等!” 这边孙策话音刚落,那面陈到收了枪招,却是开口说道:“罢了,你走吧!” “唔?”很是意外地望了眼陈到,见他果真没了战意,孙策心下暗暗称奇,一扬手,大声喝道:“船上诸将士,听我令,暂且撤出此船……” 孙策自然明白,对于陈到这类猛将,继续留着船上江东兵,不过是多死几条姓命而已,再说嘛…… “走!”一推丁奉,孙策低声说道:“去我船上,你等指路!” “指路?”正暗暗打量着对面傲立着的陈到,丁奉有些发愣,身旁徐盛却是面色复杂说道:“主公莫不是……都督言,叫主公以大局……” “都督言?”孙策淡淡一笑,忽而说道:“公瑾所言,你却是听从,我所言,你倒是不从?” “额……”只见徐盛面上一滞,低声暗忖一下,忽然抱拳说道:“是!小的遵命!” “嘿!”轻笑一声,孙策当即抬脚,然而还未走得几步,却见附近众多刘兵围了过来,当即,他面上便是一沉,冲着陈到喊道:“陈到,莫非你欲叫我杀出去不成?” 当即,陈到便是一挥手,大声喝道:“叫他们走!” “将军……”附近众刘兵很是惊讶。 “叫他们走!” “是!”附近刘军当即散开。 “多谢了!”冲陈到淡淡一笑,孙策护着徐盛、丁奉二人往自己坐船而去…… “陈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数名刘军将领登上陈到坐船,其中一名陈姓将领更是皱眉问道:“我军正与敌军死战,却不知陈将军为何要下令罢战?” 只见陈到淡淡望了一眼那陈姓将领一眼,忽而皱眉说道:“诸位可知,江东军此刻正袭我军阵眼,即便是主公与尚书所在之处?!” “这不可能!”一名刘将惊呼一声,紧声说道:“我等受命在此处抵挡敌军,不曾有半分后退……” 正说着,身旁有人犹豫说道:“莫不是江东军从我军两翼迂回而去?” “怕是如此了。” 另外一名王姓将领皱眉说道:“方才来报,右翼的李旦将军为江东将领陈武击破……” 顿时,船上众将一阵议论纷纷,忽而有人说道:“陈将军,中军有危,我等不可不救啊!” “陈某亦是做此想法!”只见陈到淡淡一笑,忽而低声说道:“不知诸位可是注意到,尚书布下的大阵被破……” “什么?”只见船上众将更是一惊,或有人惊声说道:“怪不得一时间敌军好似厉害了几分,原来如此……” 说着,船上众将亦是众口云云。 “中军有危,不可不救!” “还请陈将军下令!” “好!”其实陈到亦是心忧司马懿安危,见船上众将众口一词,当即挥手喝道:“传我令,招此处我军将士,重组阵势,回援中军!” “末将遵命!”船上众刘将抱拳应命。 -- 随着时间的消逝,此刻江面之上,已有不少人明白,司马懿在此布下的阵法,多半是被破了……其中,便有陆逊! 作为同样精通阵法的陆逊,对于司马懿这阵,他心下惊叹不已。 毕竟,陆逊的九宫阵法,大多是幻阵,作为幻阵,说白了便是障眼法,对于熟悉此术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杀伤力,只有对丝毫不懂幻术、信以为真的,才能将他困在阵中…… 换而言之,陆逊的阵法,别说困不住司马懿许久,就连贾诩、荀彧、荀攸等饱读诗书,深明‘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士人,亦不具多大威力……说起来,三卷六册天书所记载的阵法中,确实当属司马懿八门阵法最为实用,且具杀伤力,其次便是贾诩的兵阵,而非是诸葛亮的四象阵法,亦或是陆逊的九宫阵法…… “嘿,阵法被破了……”淡淡一笑,陆逊喃喃自语道:“眼下,周大都督恐怕是深陷刘军包围吧……” 陆逊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心下亦是好受了一些…… “陆太守,陆太守!”随着一阵惊呼,偏将李昂匆匆跑来,抱拳紧声说道:“太守,张辽那厮攻得紧,将士们支撑不住了!” 只见陆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你就算对我言,我又有何办法?总不能在守在此船之上的千余将士调过去吧?” “末将的意思是,大人可还有闲置人手……” “闲置人手?”陆逊冷笑一声,指着身后护卫说道:“我身旁仍有护卫二十二名,不若你领了去?” “这……”只见李昂面色一滞,讪讪说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只是……大人,若是在如此下去,恐怕不过一炷香,那张辽便要杀到此处来,介时……” “我知道!”陆逊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对于周瑜将这个烂摊子交给他倍感头疼,捂着额头踱了几步,忽然见船上将士士气有些低落,忽而抬头说道:“闲置人手也不是没有……说实话,我方仍有一支劲旅……” “当真?”李昂面色一愣,当即大喜说道:“当真么大人?” “唔,”点点头,陆逊凝声说道:“都督离船之前,曾吩咐我,若是见到刘军阵型大乱,便发讯号,都督有一支兵马埋伏于外……” 见陆逊不紧不慢说着,船上不远处一名裨将疑惑问道:“何谓刘军阵型大乱?” “便是眼下咯。”陆逊耸耸肩,揶揄说道:“没注意那司马懿妖阵已被都督化解么?” “……”望着陆逊那轻松模样,船上众江东将士心中一愣,或有人小声问道:“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发讯号?” “这个嘛。”只见陆逊耸耸肩,一摊手无奈说道:“都督去得急,不曾传我讯号为何……” “什么?”船上众将士面面相觑,一脸目瞪口呆。 船上寂静一片…… “周瑜,周瑜,出来受死!”张辽略显张扬的大吼声徐徐传来,打破了船上的寂静。 猛地回过神来,李昂一把抓住陆逊,急声说道:“无论如何,都督委托大人统领此处,张辽逼近,大人快想想法子……” “好好好。”挣开李昂的双手,陆逊没好气说道:“急什么!” 说着,他走到船舷,环顾四周…… 既然他周瑜在外设下伏兵,为免被刘军得悉,想来是据此甚远…… 唔,多半是在长江上游,不,是绝对在上游! 要知道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倘若在下游,逆流而上,费时甚久,又延误战机,周瑜显然不会如此…… 唯有这讯号有点麻烦…… 究竟讯号为何呢? “大……大人?!”犹豫得望着一处,李昂急声唤道。 “别吵!”恶狠狠喝了一句,陆逊皱皱眉,继续着自己的思量。 倘若是伏兵,那么自然要用精锐…… 江东精锐…… 解烦军? 啧!除去子明麾下五百解烦军可称精锐之外,孙策那厮帐下的,不过尔尔…… 只不过这讯号……讯号? 眼下乃白日,即便是用火箭为讯号,恐怕亦是传不远,再者,此地箭矢密布,多有火箭,容易混淆…… 狼烟?唔,不对!江上多有战船被烧…… 难不成是战号?不对不对!此地人声嘈杂,哪里分辨得清…… 倍感烦躁,陆逊四下一望,却是遥遥望见一山…… 那里好似是周瑜屯兵之处赤壁吧…… “呜呜呜……” 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战号。 第496章 赤壁(23) “唔?”陆逊皱皱眉,低声说道:“我军开始冲击刘军中军所在了么?” “什么?”李昂惊呼一声,忽而扯着陆逊衣袖,急声说道:“大人,快快想个法子啊!” 只见陆逊微一思量,忽而嘿嘿笑道:“虽说多半不是周都督讯号,不过却也招来援军,却不知你等愿意与否?” 只见李昂与船上众多将士呼道:“有何不愿,大人只管下令!” “好!趁着张辽尚未杀来,你等且上前来!” 古怪一笑,陆逊招来船上诸将,耳语几句,短短数语,却是听得那些将领一脸惊骇…… 而与此同时,长江上游,赤壁附近一座陡崖! 眼下,此人抚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喃喃说道:“怪哉,周都督怎得还不发来讯号?难不成此战我军战败?” “头领!”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一名精装男子气喘吁吁跑上崖来。 “该死的!”那人猛然转过身来,没好气说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说了多少次了,叫将军!” “是!头领……啊不,将军!” 收回恶狠狠的眼神,那人挥挥手说道:“下次记住了,休要叫老子再提醒你等……说罢,何事!” “弟兄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是故叫小的前来禀告头……啊不,是将军,弟兄们都憋足劲等着给刘军好看呢!” “都督不下令,我又有何办法?”只见那人略显不耐烦地望了一眼江面,忽而双目一眯,好似望见了什么。 “嘿!有意思!”轻笑一声,那人猛一挥手,厉声喝道:“走了!” “走?”身后那精壮汉子一头雾水,却要询问,却见面前那人大笑说道:“速速回到船上去,若是迟了,本将军可不等你了!” 说着,那人深深吸了口气,猛然一跃…… “头领,等等小的!”那汉子上前几步,望了一眼崖下,直感觉脑袋发晕,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原路返回。 不过走了几步,他却是望了一眼江面方向,心中好奇自家将军究竟望见了什么。 只见在远处江面东南方处,数十艘战船、走舸正燃着熊熊大火,恍若一‘步’字…… 依稀,着《三国志》者陈寿尝言,“魏,时之良将,五子为先!”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论威名,实不在蜀国五虎将之下! 何谓五子?即便是张辽、乐进、朱灵、张颌、徐晃五人也! 其中,张辽列于最前,得‘五子良将之首’称号…… 若是说教西蜀最为忌惮的魏国大将乃是张颌,那么叫东吴最为忌惮的,便是张辽了…… 纵观张辽一生,驰骋沙场,屡见奇功,其胆识、谋略、武艺,无一不是上将之选,得刘平重任,独当一面,为魏国守住南面门户,合肥一役更是东吴人人自危、叫一代豪杰孙权为之胆寒,其勇可比陈到之长坂坡…… 待得曹**后,刘丕篡位,曾招张辽入洛阳,询问当日合肥战况,并赞其日:古之召虎! ‘召虎者,周时贤臣、名将也!’ -- “呜呜呜……” 江面之上的号角,仍无丝毫停顿。 不得不说,这场足足投入了双方五十万兵马的战役,确属惨烈无疑。 放眼望去,箭矢如蝗、遮天蔽日,每个呼吸之间,俱有几条生命消逝于世间。 纵观江面,江水血红,晃人眼帘,尸骸处处,时起时伏…… “咕……”咽了咽口中唾沫,十余名江东兵惊骇地望着面前傲立着的敌将,望着那人脚下的十余具尸首,直感觉全身发颤抖。 其中一名士卒猛一咬牙,微颤壮胆说道:“休……休要惊慌,他不过孤身一人!” “说得好!”对面传来一声轻笑,那敌将向前踏了一步,手持长枪,大笑说道:“尔等十余人,岂惧我区区一人耶?” 似乎是那将的气势压倒了此处江东兵,但见此人一步步向前,众江东兵一步步退后…… 望了眼对面众江东兵眼神惧意,那将只感觉心中有些无趣,猛一顿长枪厉声喝道:“周瑜!雁门张辽在此,休要躲藏,给我出来!” 一声呼喝之后,却无任何回应。 “啧!” “将军。”随着一声呼唤,十余名刘兵匆匆奔至张辽面前,其中一名伯长模样的刘兵抱拳说道:“船上已搜遍了,不见周瑜!” “莫不是周瑜不在此处?”闻言,张辽喃喃自语一句,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摇摇头,顾自向船舷走去。 “将军,这些敌军怎么办?”望了一眼被逼在死角处,那伯长迟疑问道。 “怎么办?”只见张辽停下脚步,转头身来,有些好笑地望了那伯长一眼,淡淡说道:“还用我教你么?杀!” “诺!”当即,便见此处刘兵眼神凶光一闪,对视一眼,一步一步朝着那些战战兢兢的江东兵逼近……“啊!” 耳边,传来了那些江东兵的惨叫,却不见张辽面色有何异样,待走到船舷,正欲离船登上走舸,他却望见两名刘兵一脸惊愕地望着一处。 “你等看什么呢?” “啊,将军!”那两名刘兵回过神来,一见张辽,当即一抱拳,随即指着一处诧异说道:“将军且看!” 顺着二人所指一望,张辽却望见数十艘敌军战船、走舸正徐徐燃烧着,心下亦是大愕,回顾身旁刘兵道:“此处除我等来,可还有其余友军?” “不曾有啊!” “那就怪了……”只见张辽满脸诧异,摸了摸下巴忽而问道:“可曾在此处见到周、朱两位将军?” “不曾!” “奇怪……” “将军。”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辽副将陈熙大步走来,抱拳复命道:“船上敌军已诛杀殆尽,末将前来复命!” “好!”张辽点点头,大手一挥下令道:“烧船!” “诺!” 张辽一声令下,当即便有数十刘兵,从船舱搜出引火之物,点火烧船。 但见寥寥数息之后,火焰当即窜起,一发不可收拾。 “弃船!” 大呼一声,张辽率先跃下战船之旁走舸在他身后,副将陈熙紧随其后,其余众刘兵,皆是纷纷照做。 淡淡回望了一眼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战船,张辽四下一望,却发现此处敌军战船已被肃清,而不远处,却亦有数十艘燃火的敌船…… “那面敌船,为何燃着大火?” “这个……”副将陈熙稍一迟疑,忽而低声说道:“莫不是敌军惧了将军,放火?” “嘿!”张辽乐了,摇摇头,紧声说道:“过去看看!” 一声令下,数十艘刘军走舸顿时向燃火的敌船而去,待靠近粗粗一看,张辽却望见上面并无江东兵尸首…… “难不成当真是敌军自行放火毁船?”喃喃说了一句,一时间,张辽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在疑惑间,却见身旁陈熙指着一处喊道:“将军,那面仍有一艘敌军战船!” “唔?”张辽略一转头,果然望见那些燃火的战船之后,确实乃存有一艘江东军楼船,粗粗看去,船上敌军遍布,异常警备。 “不想却是收拢兵马……” 淡淡一笑,张辽环顾一眼四周,暗暗盘算着自己麾下将士,乃有近千之数。 “众弟兄,周瑜必在此船上,可敢随我杀将过去?!” “有何不敢!”副将陈熙大呼一声,抱拳说道:“还请将军下令!” “请将军下令!”附近走舸之上刘兵一声大喝。 “好!”伸手一指不远处那艘敌船,厉声喝道:“众弟兄,杀过去!” 刘军的逼近,那艘战船之上江东兵亦是看在眼里,待一阵细微的呼喝传入张辽耳畔,登时,船上箭如雨发。 副将陈熙眼神一紧,大呼道:“小心箭矢,举盾!举盾!” 说罢,他却是望见张辽仍立于走舸之首,大惊呼道:“将军?!” 面对着副将的惊呼,张辽却是面色不改,淡淡说道:“莫要惊慌!区区箭矢,伤不了我!” 确实,张辽自追随吕布开始,年仅十余岁便投身戎马,何等大场面没见过?这江东军射来的箭矢,岂能比得上北地蛮族的劲弩? “锵!”轻轻一枪便挑飞射向自己的箭矢,张辽一脸淡然,望着距离那船越来越近,近到他已能望见对面船上敌军眼中惊恐…… “杀!”伴随着一声怒喝,张辽脚下猛一发力,高高跃起,同时,利用手中长枪枪尖,猛然跃上敌船…… “将军!”陈熙惊呼一声,欲紧随张辽,却发现敌船过高,急忙回头喊道:“取绳索!绳索!” “放箭、放箭!”船上江东兵一阵慌乱,箭矢密密麻麻朝着底下走舸射出。 在此等距离之下,刘军手中木盾如何挡得住江东军弓弩,随着着声声轰响,不少刘兵竟是被射烂了手中木盾,身中十余箭而死。 “给我挡住!” 死死举着一块铁盾,陈熙望着麾下将士伤亡惨重,心中极为焦虑,然而,最叫他焦虑的,却是孤身一人登上敌船的张辽…… 就在这时,敌军船上传来一声大喊。 “陈熙!接着!” 见眼中晃过一物,陈熙下意识抓在手中,却是一根绳索…… “这……” 猛然回过神来,陈熙一扯绳索,却发现这绳索好似被死死绑在敌军船上,当即面色大喜,一手丢了盾牌,攀绳而上。 有一便有再,当越来越多的刘兵死命登船此船时,战局显然已隐隐向张辽这面靠拢…… 毕竟,刘军这面有张辽这位首屈一指的猛将,而对面江东兵呢?却是仅有一名唤作‘陆逊’的文人…… “厉害!”楼船上层,陆逊正俯视着底下来回冲杀的张辽,啧啧说道:“好一个雁门张辽,其武艺、胆识,俱为上上之选,我军好似毫无抵挡之力啊……” “大人。”身旁裨将李昂苦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涨他人士气,灭我军威风……” “我军威风?”撇嘴望了一眼李昂,陆逊嘲讽说道:“何来我军威风,莫不是在下层?啧啧,数百人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张辽,好是威风!” “……” 当即,李昂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一咬牙,怒声说道:“大人且看着,待我下去杀了那厮!” 要下去你不早下去? 暗暗腹议一句,陆逊摇摇头,凝神望着底下战况良久,忽而淡然说道:“不过是叫敌军杀上船来,何必大惊小怪?依我看来,敌军不过数百近千之数,而此船之上有我三千将士,刘军如何能敌?传我令,叫刀盾手结阵,将刘军逼入死角,再叫弓弩手登上放箭!” 说着,他转头望了一眼李昂,见下仍失神望着那张辽,皱眉低声喝道:“李将军,还不速去!” “……是!” 李昂这才回过神来,蹬蹬蹬跑了下去,只留下陆逊并诸多护卫,冷眼望着底下船板之上的厮杀,心下暗暗说道:若是能将此人诛杀在此,倒也不失是一件大功…… 想着想着,陆逊却是自嘲一笑,一来,他与孙策不合,就算立了功,他也不愿去看孙策脸色,二来嘛,要知道附近刘军战船遍布,周仓、朱灵,两员刘军大将死死把持着东南各处,若是张辽战事,自然会引得此二人前来报仇,介时,刘军无数,己方却仅仅只有三千士卒,这局势恐怕更为危急了……至少,在援军未至之前,陆逊却是不想节外生枝,击杀那张辽……“汰!” “刀盾兵上前!结阵!” “枪兵……刺!刺啊,该死的!” “弓弩手放箭!放箭!” 不得不说,陆逊在指挥上,确实有一手,在并未调动船上所有士卒的情况下,仅仅凭借七八百人,仗着地势,便挡住了张辽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将其麾下残存的五、六百刘兵,渐渐逼向船侧…… “锵!”一枪横扫,将三名江东兵击退数步,但见木屑四溅,那三名江东兵手中盾牌,顿时被张辽击破,然而,待张辽欲上前再加以狠手时,却见四面长枪乱戳,不得已之下,张辽唯有后退。 真该死!敌军好似厉害了许多……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张辽好似感觉到什么,猛一侧脑袋,但听一声脆响,一支箭矢堪堪擦着头盔飞过,叫张辽左耳嗡嗡作响不已。 敌军阵型有度,必有人在后指挥! 暗暗自语一句,张辽一面应付着身旁纷乱,一面环顾四周,忽然,他却是望见楼船上层有一文士,正一脸微笑望着自己,心下暗疑。 竟然并非是周瑜?此人是谁? 第497章 赤壁(24) 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张辽直感觉脑后一阵恶分袭来,一转身,左手的铁盾狠狠一扫,同时,右手长枪猛戳几下。 “啊!”但见面前传来几声惨叫,同时,张辽亦感觉背后一凉,随即便是火辣辣的痛。 “该死!”一怒之下,他竟是将手中盾牌丢出,劲道之猛,竟是硬生生将那名偷袭的江东兵砸地血肉模糊,倒在船板之上,颤动不已。 “将军。”随着一声呼喊,陈熙杀了过来,见张辽背后一片嫣红,惊声呼道:“将军负伤了?” “皮外之上,不碍事的!” 平举在长枪末端,遥遥指着四周敌军,将其逼退,忽然,张辽眉头一皱,低头一望左肩,却发现上面正插着一支箭矢,箭羽犹颤抖不停。 “将军!”陈熙大惊失色,上前护住张辽,低声说道:“不如暂且撤退,聚集此处我军将士,再行复取此船?” “撤退?哼!”只见张辽冷笑一声,右手一把抓住左肩的箭矢,略一皱眉,但见鲜血四溅,他竟是硬生生将那支箭矢拔出体外。 “将……” 望了眼张辽肩上血肉模糊,陈熙为之动容。 持箭猛得甩出,但见一道红光闪过,正中一名敌军面门,在那名江东军哀嚎声中,张辽厉声呼道:“弟兄们!我等皆是待死之人,求生无望,岂惧死乎?临死之前,岂能叫敌军好过?杀!杀!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刘军勇武,冠绝天下!” “杀!” “杀!” 被张辽话语点醒,船上刘军回想起自己身染疫病之事,顿时士气大振、眼中凶光毕露。 “呜呜呜!” 或许是附近刘军战船亦是发现了此处的交战,在阵阵鼓声之中,驱船前来相助,战船之多,叫楼船上层的陆逊苦笑不已。 待得此处附近众多刘军战船驱船前来相助,船上局势当即改变,早前刘军与江东仍互有攻守,而眼下,却是陆逊等人处在守势…… 毕竟,在人数上,刘军确实是占尽了优势! “刘军杀上来了!” “后方船尾刘军杀来了!” “左侧船舷,左侧船舷,刘军登船了,挡住!挡住!” 生力军的加入,叫张辽麾下刘军更是士气大涨,但见刀光枪影,船上江东兵竟是一步一步被击退。 “周瑜!出来!周瑜!” 口中大呼着,张辽单手持枪,但见枪影无数,一时间,犹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这该死的周恭敬,竟将如此棘手之事交与我,若是我侥幸不死,必要叫他好看! ‘恶狠狠’暗骂一句,陆逊苦笑望着底下船板之上,己方将士被打得节节败退,正欲有何作为,却听一阵脚步声,李昂满身鲜血,疾奔过来。 “大人。”一抹脸上血水,李昂急声说道:“船上四处有刘军杀来,船上将士支撑不住了!” “你对我言,我又有何办法?难不成你叫我亲自上前厮杀不成?” “额……” 李昂有些语塞,想了想,还是拖着战刀复身厮杀去了。 望着那副将背影,陆逊略微吸了口气,伸手入怀,再抽出时,手中却多了一叠纸人…… “但愿那张辽不懂此间之术才好!” 说罢,陆逊一扬手,但见纸片无数,飞扬飘落底下船板…… “呼!”挥刀将一名江东军砍成两半,陈熙重重吐了口气,一抹脸上血水,好似感觉到有些不对之处,下意识一抬头,却是满脸惊异。 “这是何物?” 与他一样,众多厮杀中的刘军亦是止住厮杀,双目错愕着望着那扬扬落下的纸片,一头雾水,然而,数息之后,他们却是明白了…… “砰!” “砰!砰!” 只见那纸人落于船板之上,便当即化作一片白雾。 “后退!”四周刘军心下大疑,急忙退后几步,手握兵刃死死对着那团怪雾,却良久不见其中有何动静。 随即,随着烟雾徐徐散去,船上竟然凭空出现无数江东兵,俱是手持刀盾,面色冷漠,不似常人。 “船上怎么可能仍有如此多的敌军?”一名刘兵惊异不定地说了句。 “是妖术吧?” “是妖术,我方才见到无数纸片,八成是妖术!” “妖术!是妖术啊!” “敌军之中,有人会妖术啊!” 刘军顿时为之大乱,毕竟,这些鬼神之事离此处众刘军实在太过遥远了…… “妖术?”陈熙喃喃一句,皱眉大喊道:“诸位弟兄莫慌,我等方才不是看到了,眼前这些不过是用纸人变出的障眼法而已!” 见陈熙这么一说,一干刘军稍稍平静下来,好奇地望着那些站在原地的‘敌军’ …… “难道这便是子廉口中的‘纸兵’?”皱眉望着不远处,张辽心下有些诧异,似乎对于世上果真有这些妖术倍感惊讶。 就在众刘兵议论纷纷之际,那些‘纸兵’动了,手持利刃,踏步向前,好似与常人无异…… “纸变出来的?”一名刘军伍长垂下手持长刀,一脸茫然地望着那些‘纸兵’走近。 纸变出来的士卒,能有什么作为? 抱着心中猜忌,那伍长一脸的诧异之色,任凭其中一名纸兵靠近自己,继而抬起手中刀刃…… 纸变出的士卒,手中的兵刃,自然也是纸片吧? 那伍长有些好笑。 忽然,他眼睛被对方手中的刀刃反光一闪,下意识眯了眯眼,心中顿时一惊。 纸变成的刀…… 却能反光? 难不成…… 无视那刘兵伍长眼中越来越浓的恐惧之色,那纸兵重重挥下手中兵刃。 “倏!”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血光四溅。 “怎么可能!”陈熙大吼一声,显然是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附近刘兵更是大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纸片变出的士卒,竟然能杀人? 纸竟然能杀人? 一时间,船上江东兵虽心中亦是惊恐,却是士气大振,反观刘军,却见其大为慌乱,连连后退,竟是不敢上前与那些纸兵交锋。 “该死!”怒吼一声,陈熙几步上前,手中长刀朝着一名纸兵重重一劈,但听一声纸裂之响,那纸兵当即化作一片纸人,飞扬落地,化作灰灰。 “怎么……”此等变故,竟是惊得陈熙连连后退几步,眼神惊异不定。 当真是纸? 纸竟也能杀人? 倘若有妖术如此,那我等如何能胜?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他肩膀一沉,却是有人搭上了他肩膀。 “休要惊慌!”拍了拍自己副将肩膀,张辽皱眉望了望站在远处上层的陆逊,忽而冲入纸兵阵中,手中长枪四下挥舞,怒喝连连,但见白光四散,不少纸兵还未曾沾到张辽衣甲,便已化作纸片落地。 “砰!”重重一顿枪柄,张辽虎目四下一扫,大笑说道:“区区小伎,何足道哉?虽有此妖兵无数,亦挡不住张辽一通厮杀!” 说罢,他提起长枪摇摇一指远处陆逊,大喝说道:“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区区纸兵,果然是惊不住这张辽啊…… 心中苦笑一声,陆逊面上却是丝毫异常也无,略微一拱手,淡然笑道:“在下陆逊,都督帐下区区一小吏也,将军虎威,在下可是仰慕已久!” “哼!”张辽冷笑一声,回顾身旁麾下将士喝道:“诸位弟兄,这些妖兵不堪一击,无须畏惧,仅需谨慎休要叫其近身即可!弓弩手!乱箭射之!” “是,将军!” 但见附近刘兵一声应下,搭弓射箭,只见一通****之后,方才还遍布‘敌军’的船板,早已空了一半,那些中箭的纸兵纷纷化作纸片落下,消逝。 见到如此景象,陈熙大喜呼道:“哈哈,这妖兵不过尔尔!弟兄们,杀!” 说着,他如张辽那般,冲入纸兵阵中,一通乱杀,但见纸片,心下大畅笑道:“果然是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他又好似想起什么,大喜喊道:“既然是纸片所变,自是惧火,弟兄们,放火箭!” 陈熙这边话音顿落,那面似乎亦有刘兵想到此事,但见数十支火箭划过,那些纸兵纷纷燃起大火。 “哈哈!” “如此妖术,何惧之有?” 见方才叫自己等人极为畏惧的妖术,眼下竟是被破得干干净净,此处刘军士气更是一涨再涨。 “啧!” 听着耳边那来自敌军的妄言,陆逊直感觉心中隐隐有些怒意。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能招来纸人作战的奇术,虽看似强劲,实则是外强中干,正如那张辽所言,不堪一击! 若用在偷袭,尚可叫敌军一时间方寸大乱,但是若用在沙场,实属笑料! 一触便损、一损便变回原形的纸兵,有何作用? 充其量只能在平日里端茶送水…… 想着想着,陆逊忽然传来几句低语,一转头,却发现有两名江东兵正窃窃私语什么,见他眼神望去,慌忙低下头去。 “……” 陆逊皱皱眉,却是说不出话来。 见自己麾下将士已压制了对方用妖术招来的纸兵,张辽大声喝道:“陆逊,你所招妖兵是何等不堪一击?可还有什么把戏,叫张某见识见识?若是没有,劝你速速投降,黄毛小儿,竟也赴身战场,可笑!” 说着,张辽话语一顿,语气冷冽喝道:“速速投降,否则张某可要大开杀戒了……” “黄……”陆逊似乎是被气得不轻,只见他面色涨红瞪了张辽良久,忽而气急反笑道:“好!好!陆某便遂了张将军的意思!” “唔?”没来由得,张辽只觉眼皮一跳,心中猛然有些不安。 “哼!”怒视一眼张辽,陆逊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却不似是召唤纸兵所用的。 妖兵? 区区纸兵,亦可称之为妖兵? 心中冷笑一声,陆逊将食指放入口中一咬,用鲜血在那符纸上画了一连串的古怪符号,随即重重甩出。 “张辽!你可看好了!” “唔?”张辽眼神一紧,皱眉望着那符纸飘然而下,落于船板之上…… 在无数双眼神注视之下,那符纸“嘭”一声化作一团气雾,似乎是与方才并无多大差别…… “这是做什么?”就连张辽亦是心下不解。 “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陈熙大笑一声,一挥手对身后刘军弓弩手喝道:“放箭!” “诺!” 众刘军弓弩手一声应下,当即放箭,但见箭矢乱飞,气雾中却无丝毫异样。 “哼!”俯视着底下刘军如此作为,陆逊冷笑一声。 故技重施?可笑! 皱眉望了望远处冷笑不止的陆逊,张辽正欲上前探一探那气雾,却见有一名刘兵早已走了过去,手持长枪在那气雾中乱舞,似乎并未有何异常…… 就在这时,伴随着那刘兵一声惊呼,烟雾中猛然伸出一条手臂,竟是将那名刘兵凌空拎起…… “怎么?”张辽顿时面色大惊。 烟雾徐徐散开,众人放眼一望,却见烟雾中却有一人站着,身高一丈余,面色冷漠,眼神略显有些呆滞、黯然,身材极为魁梧,那拎着刘兵的左臂,更是粗如人腿,任凭那刘兵发了疯似的挣扎,那条手臂却是丝毫不动…… 全身穿有灰色厚重铠甲,头盔、胸甲、臂甲、腿甲等一应俱全,右手提着一柄大刀,恍若巨斧,肩上、胸前,插着十余支箭矢,显然是方才刘军射出的,箭矢之下、胸甲之上,刻着一个大字,近乎遍布于胸前铠甲…… ‘乾’! “这……这……”惊愕望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陈熙一时间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那区区纸兵,亦配叫妖兵? 哼! 这才叫妖兵! 张辽,你可看好了! 心中冷笑了几声,陆逊猛然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船栏,呼吸顿时为之急促,就连额头,亦是频频冒出冷汗,显然已是脱力无疑。 “大人?”或有一名护卫扶着陆逊。 “我无事,”摇摇头挣开护卫的扶持,陆逊转头一望,见那团气雾早已徐徐消散,心下不由暗道可惜。 损我诸多阳寿,却只招来一个么……罢罢罢! 什么?方才数百纸兵亦是挡不住猛将张辽与此处众多刘军,眼下区区一名‘妖兵’,他陆逊亦有如此自信? “将军!将军!”随着那妖兵的手臂徐徐举起,那名被其抓在手中的刘兵连声惊呼。 还不待张辽回过神来,场中便是传来一声巨响。 “轰!”一阵木屑飞扬,那名刘兵被那妖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生生砸入船板之中,但见红白之物四溅,四周极为寂静。 “……”望着那被砸出的大坑,望着那倒载在木板之中、只留下半个身躯的士卒、望着那士卒犹自抽畜着的四肢,陈熙咽了咽唾沫,只感觉头皮发炸。 “咔嚓!咔嚓!” “轰!轰!” 那妖兵站起身,缓缓向面前的刘军走去,几乎是每走一步,都在船板之上留下一个极深的脚印,那沉重的脚步声,几乎是踏在众多刘军心口,将其心中战意渐渐打灭。 “什么怪物!”一名刘兵眼神闪过一丝惊恐,忽而一咬牙,竟是挥刀上前,朝着那妖兵猛砍。 “锵!” 长刀深深嵌入了妖兵臂甲,只见那妖兵低头望了一眼那刘兵,反手一挥。 附近刘兵只觉迎面一阵劲风传来,随即便是‘咔嘣’一声,战刀迸裂,那妖兵的左臂重重砸在刘兵身上…… “咔嚓!”骨裂之响。 一声闷声,那刘兵竟是被凌空砸退数丈,“轰”撞在船舷木板之上,头颅侧垂,胸口凹进一大块,显然是活不成了…… “啊!”众刘兵顿时一阵惊慌,纷纷后退,反观船上江东兵,亦是一脸惊惧,却也不趁机杀上前去,只管固守原处。 “好家伙……” 望着不远处那庞然大物,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压迫力,张辽心下苦笑一声。 比起眼前这‘妖兵’来,方才的妖兵,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张辽并不知道:方才陆逊用妖术召出的,不过是纸兵而已,就如陆逊自己所说,那也配称之为‘妖兵’? 第498章 赤壁(25) 唯有眼前这家伙,才称得上是‘妖兵’! 宿卫! 当然,这家伙在数年前,张角对其却也有另外一种称呼,黄巾力士! 论实力,比之方才的纸兵,简直是天渊之别! 当然了,倘若司马懿在此,叫他来对付这名妖兵,那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仅仅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然而眼下对于此处刘兵来说,却属大麻烦…… 确实,这名妖兵的先声夺人,无疑对此处刘兵造成了巨大压力,仅观这些刘军俱是远远站着,并不敢上前便可以看出。 “咔嚓!咔嚓!” 那妖兵仍是目无旁人般得走着,没有一名刘兵敢于上前,终于,他刘兵走至陈熙面前…… “咕……”缓缓抬头,仰视着眼前的怪物,望着对方那不似生人的冰冷眼神,陈熙直感觉全身发软,手中无力。 这怪物…… 何等巨大?! “陈熙!”耳边传来了张辽的警喝,顿时叫陈熙回过神来,猛一抬头,却望见那妖兵已是高高举起左臂,重重砸下…… 望着那巨大的拳头越来越近,感受着那阵劲风,陈熙一时间手足无措…… “轰!” 我……我死了么? 万万不曾想到,我竟是这般死法…… 竟然被一怪物,不,是被一妖物所杀…… 可笑! 死…… 好似并不痛…… 等等!我怎么还能想事? “陈熙!还不速速退下!”突然,耳边的一声重喝打断了陈熙的胡思乱想。 “唔?”猛地睁开眼睛四下一望,陈熙却发现了身前为自己挡住这一记的张辽…… 只见张辽双手持枪,虎目怒睁,硬生生为陈熙挡住了妖兵那一记,仅看他手上弯曲得不成样子的长枪,便知这一击,是何等劲道! “将……将军?”陈熙一声惊呼。 “将军!”见主将有危,附近刘军亦是涌了上来。 “该死的,拳劲竟是此等刚猛!” 死死挡着妖兵的张辽额头青筋迸出,听闻身后陈熙呼唤,转头沉声说道:“退下!这家伙可非是尔等可以应付……” 话音刚落,张辽感觉手上劲道一消,转头一望,原来是他面前的妖兵收拳了。 只见那妖兵俯视一眼张辽,不似生人的冰冷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凝重,同时,缓缓举起右臂的巨刀,重重劈下。 “将军!”在陈熙与众刘兵惊呼声中,张辽侧身一跃,避开了这一击。 “轰!” 妖兵手中的巨刀重重劈在船板上,将船板砸出一个大坑来,劲道之大,竟是此船一阵摇晃。 “好家伙,你也会动刀么?”自嘲一笑,张辽丢了手中弯曲得不成样子的长枪,继而抽出腰间佩刀,他自是想尽早解决这怪物,而那妖兵,似乎也认定了张辽,一步一个脚印走来。 毕竟,即便是死物,本能犹在,这妖兵却也能分得清,身旁围着的这些刘军实在是不足为虑,唯有眼前这家伙,能给予他伤害……“锵!” 一声兵戈巨响,张辽手中的战刀迎面对上妖兵的巨刀,劲道之大,竟叫他脚下木板呈现蛛网般裂痕。 “将军!” 在众刘兵惊呼声中,张辽一面抵御着妖兵的劲道:一面冲着妖兵嘲讽说道:“你这刀倒是不错啊,只不过这劲道嘛……” 正说着,他大吼一声,猛然发力,竟是硬生生逼得妖兵退后一步。 “踏!踏!” 船板之上,顿时多了两个极深的脚印,只见妖兵茫然地望了望右手,一时间,竟是不曾攻击。 见此机会,陈熙大声呼道:“众弟兄,放箭!放箭!”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妖兵身上便布满了箭矢,只不过这效果嘛…… “额?”望着那就连中箭亦是茫然不知的妖兵,陈熙期待着能重创这怪物的心情顿时为之一滞。 就在他呆滞之时,场中的妖兵又朝张辽挥了一刀,然而张辽仅仅是一侧身,便已避开。 作为秀儿义兄,张辽自然少不了与司马懿见面,对于此等神神鬼鬼之事,他也曾听司马懿提及一些,自然不会向其余刘军一般不堪,只不过是不会破解之法罢了。 既然不知如何破解,那么便要靠蛮力了…… 蛮力? 这厮倒是颇具蛮力,不过这速度嘛…… 轻轻一侧身,张辽又一次避开了妖兵一刀,继而见那妖兵挥拳砸来,终身一跃…… “轰!” 船板再一次破开一个大洞,大洞之旁,张辽持刀苦笑不已。 再这么下去,恐怕这艘船十有八九要被这厮给毁了…… 罢了!速战速决! 想罢,张辽猛一握手中,冲着眼前那妖兵挑衅道:“来!” 那妖兵虽说是死物,却似乎也同人姓,见张辽挑衅,冷漠的眼神顿时闪过一道冷光,同时大步上前。 “锵!” “轰!” 一刀卸开了妖兵劈来的巨刀,叫其砸在船板之上,张辽急步上前,猛一刀砍在妖兵腰间,但听一声脆响,妖兵腰间铠甲顿时碎裂,然而与此同时,张辽却是猛感头上一阵劲风…… “嘿!”轻笑一声,又被张辽侧身避开“吼!”见几次三番被眼前这‘小人’走脱,那名妖兵似乎变得急躁起来,面色亦是浮现些许狰狞,反观张辽,却见他望了望手中战刀之上的缺口,一脸苦笑。 “诸弟兄,助将军一臂之力!”陈熙振臂一呼。 “不必!”一扬手止住了意欲上前的众多刘兵,张辽沉声说道:“这家伙就交给我,你等自去对付此船敌军!” “啊?”被张辽这么一说,陈熙这才回过神来,此刻自己等人正与江东兵交战来着! 而同时,船上不远处,看愣眼的李昂亦是醒悟过来:眼下可不是看戏的时候啊! “杀!” 顿时,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战之后,船上又再度爆发出震天杀声。 -- 半个时辰之后,刘军终究是控制了船上大部分地方,江东军终究是势单力薄,被刘军压制,死伤惨重。 “大人,刘军杀上来了!” “……” 望了眼惊慌失措的麾下士卒,陆逊直感觉全身乏力,淡然说道:“杀来便杀来……” 话音未落,不远处‘蹬蹬’走来一群人,为首一将,正是张辽。 “陆逊……”饶有兴致地望着陆逊,张辽笑着说道:“方才那妖兵,实在是叫张某大开眼界,妙极!妙极!” “哼!”陆逊轻哼一声,心中却是暗暗诧异。 方才自己是看得分明,若是寻常刘将,哪里是那妖兵对手,而眼前这张辽…… 此人绝非寻常刘将,当属刘营猛将! “汰!”见陆逊闷不吭声,陈熙抬手厉声喝道:“事已至此,你等犹是不降耶?” 话音顿落,却见陆逊身旁李昂怒声喝道:“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说着,他环顾一眼此处百余江东兵,厉声呼道:“我等身为江东健儿,岂有投敌之理?” “将军说的是!” 残存的江东兵手持兵刃一声大喝。 望了望年不及弱冠的陆逊,张辽皱眉问道:“你亦做此想法?” 只见陆逊面上一愣,摇摇头一声苦笑:若是往日,自己就算是投降,也无所谓,不过近来多有承他周公谨恩惠,岂能…… 再说,陆家且在吴郡,倘若有何…… 唉! “事已至此,多说无……” 正说着,陆逊话音却是突然一顿,随即面上隐隐浮现出些许喜色,望着张辽,轻笑说道:“张将军莫非以为你等胜定?” “怎么?”张辽自是有些不解。 “将军难道不曾听到么?” “听到?听到什么?”张辽皱皱眉。 只见陆逊缓缓走到船身一侧,轻声笑道:“将军且细细听!” 说罢,目视李昂,李昂心下一愣,待低头细细一听,面上亦露喜色。 “莫要在故弄玄虚!” 有些不耐烦地大喝一声,陈熙扬起手,厉声喝道:“再问一句,你等降是不降……” 话还未说完,却被张辽打断。 “等等!”只见张辽一把按住陈熙肩膀,侧耳正倾听着什么。 “叮铃……” “咦?” “叮铃……叮铃……” 这是什么声响?喃喃自语一句,张辽惊异不定走向一侧,四下一望,忽然,他面上一变,他分明望见远处上游江面,倏然出现无数舟船,正顺流而下,船速极快。 这船是…… 凝神盯着那支战船船队良久,张辽忽而望见了船首旗帜上写的旗号…… ‘步’! 我军之中有步姓将军? 张辽皱皱眉。 按理说来,至曲部将领以上,自己就算不曾见过,也曾闻名,却不知有哪位‘步’姓将军,能掌如此多战船…… 毕竟,就连张辽自己,也不过是率二十艘战船,七、八千刘兵罢了,然而眼下疾驰而来的,何止二十艘?分明有近四、五十艘战船! 想到此处,张辽猛然醒悟! 敌军! “陈熙。”猛地转回身子,张辽一指陆逊等人,沉声说道:“敌军有援兵前来,给我杀!” “援……是!” 陈熙转头一望,亦是满脸大惊,大呼道:“众弟兄,杀!” “没那么容易!” 李昂大喝一声,回顾身旁江东兵道:“弟兄们,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哼!” 只见张辽冷哼一声,望着李昂低声说道:“张某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容易法!” “咕!”当即,李昂便感觉背后一凉。 然而,就在张辽杀意腾腾之际,忽然身后刘兵大声呼道:“将军!小心!” “唔?”猛感觉心中一警,张辽侧目一望,却望见半空之中袭来无数箭矢,当下眼神一紧。 该死的,来得这么快! “叮铛” 一阵乱响,张辽挥刀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劈落,继而正要去将残存的百余江东兵解决,却发现李昂早已护着陆逊杀了下去。 “哪里走!” 正护着陆逊杀出一条血路的李昂猛然听到身后大声大吼,回视一眼,心下暗暗叫苦。 “你等护着大人先走!” “这……是!” 望了一眼陆逊等人离去的背影,李昂一咬牙,回头迎上张辽。 “看枪!” “好胆!” “锵!” 一声兵戈之响,张辽一转战刀,便挡住了李昂刺来的长枪,皱皱眉,一面发力,一面怒声说道:“竟然还敢回来!” 只见在张辽的发力压制之下,李昂面色涨红,就连说话的余力也无。 “与我死来!” “咔嚓!” 伴随着张辽一声重吼,李昂突然感觉手中一轻,原来是他手中的长枪枪柄断了,入目的,是近在咫尺、闪着寒光的刀锋…… 被李昂死命一阻,张辽再见陆逊等人时,早已是在下层船舷处了…… 而此时陆逊身旁,亦只有区区二、三十人,还是被众多刘兵团团的情况下。 “看你等逃往何处!”张辽冷笑一声,却见陆逊耸耸肩,轻笑说道:“那可不见得哦,张将军!” “什么?”张辽心下一愣,忽而听到一丝异样,转首一望,便望见船旁早已多了无数敌军战船,正与己方战船之上的将士乱战。 来的这么快? 张辽皱皱眉,踏前一步,手持战刀沉声说道:“我见你身具异术,本想荐你,可惜你不识好歹……” 话还未说完,猛然感觉船身一阵动荡,还不待张辽有何应变,便有一人跃上船来,蹲在船舷一侧船栏之上,口中轻笑道:“周都督何在?” 望着那人在这寒冬腊月****着上身,张辽一时间有些懵了。 “你……” “唔?”环顾一眼四周,那人似乎也瞧出不对,跃入船中,面上笑意一收,取过背后大刀,皱眉问道:“你等……乃是刘军?” “哼!”张辽冷笑一声:显而易见! “头领!我等来了!”伴随着几声呼喊,十余名精壮汉子亦是跃上船来,见到船上刘军,当即面色一紧,纷纷拔出随身兵器。 “不是叫你等唤我将军么,该死的!”低声骂了一句,那人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陆逊并二、三十江东兵,随即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张辽,低声说道:“强子,护着这位大人退回我等船上!” “大人?”其中一名精壮汉子四下一望,待望见被一干江东兵护着的陆逊时,面上却是一愣。 “想走?”冷笑一声,张辽踏前一步,厉声喝道:“先问问我手中兵刃!” “有意思!”却见那人无视此地诸多刘兵,手握战刀沉声说道:“步某不杀无名之辈,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如果刘平在这里很快便会识得此番军队便是甘宁所率领的锦帆军。 但甘宁已经归降刘平,此军领头又是何人。 “雁门张辽!尊驾又是何人耶?” 第499章 第二百九十六 赤壁(26) 黄初三年,雍丘! 正值天边夕阳徐徐西落,雍丘东城门已少有行人进出。 “哈……” 打了一个哈欠,手持长枪百无聊赖守在城门处的刘兵小卒转身对身旁同泽说道:“王哥,差不多时候该关城门了吧?” “还早呢!”被换做王哥的刘兵仰头望了望天色。 “王哥,你看都没人了……” “嘿!” 王哥哂笑一声,摇头说道:摇头说道:“你小子刚入伍,不知道将军脾气你,点卯、换防,这类事将军从来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若是叫将军知晓我等偷懒,轻则军棍伺候、重嘛……” 说着,他望了望那小卒的脑袋。 “嘶!”小卒缩了缩脑袋,一脸讪讪之色,喃喃说道:“王哥,将军似乎也太过于谨慎了吧?江东自大败之后,已有年逾不敢至此捣乱……” “胡说什么!” 那王哥突然面色一紧,望了望正在不远处谈笑的几名刘兵,低声正色说道:“你小小士卒,也敢编排将军的不是?要是叫他听到,少不了你一顿军棍!若是重些……啧!就算老子看在你爹面上,也难以为你求情,明白么?!” “是是……” 那小卒一脸的唯唯诺诺。 似乎感觉自己语气过重,王哥拍了拍那小卒肩膀,低笑说道:“你小子如何会知,将军这叫……这叫……哦,放然于未然,对!江东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先前是那步jun,随后是那陆逊,两人与将军对持了十余年,将军也没能把他怎么着……咳!这话你可莫要随便乱说!” “是是,王哥放心!” 小卒笑嘻嘻地点点头,继而说道:“王哥,你说江东是否会趁将军重病,引军来犯呢?” “这个嘛……” 王哥扰扰头,不甚肯定说道:“理当不会……或许……唉,这事说不好,我倒是期望两边相安无事,我等领领军饷也就是了,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该管的!” “王哥说的是……” 那小卒点点头,忽然一露笑脸,甚为欢喜说道:“估算一下,差不多也是该发军饷的时候了吧?嘿嘿,两贯呢……” “嘿!”王哥摇摇头,哂笑说道:“区区两贯就把你乐的……看在你爹临死前托付上,老子尽量将你小子提到伍长,这日后……还你看你自己的,王哥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了……” “王哥哪的话,这些年全靠王哥照顾呢……” 说着,小卒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王哥,听营里一弟兄说,这几年军中财政有些麻烦,好些地方都出现克扣军饷之事,你看着……” “你小子少没事瞎操心!” 重重一拍小卒脑袋,王哥低声笑道:“放心吧,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谁敢扣我西征军军饷?” “西征军?” 小卒歪了歪脑袋,“什么西征军?我等隶属将军麾下,关西征军什么事?” “你……唉!” 重重摇摇头,王哥低声说道:“你小子也太不晓事了,唔……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只听说,将军最早就是隶属于西征军的,好似与朝中大官有些渊源……你没见前几年全国削减军饷,也不曾削减到我等么?” “话是这么说,可我从来不曾听到了什么西征军……” “你小子才入伍半年,知道个屁!唔……其实我也是听我家那老头子说的,别看老头平日不咋地,当初可是参与过赤壁大战的,啧啧!四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寥寥三、四万,听老头说,就是那一战,西征军差不多是死绝了,东征军也没剩下几个……那可都是我大魏精锐啊,可惜了!要是这些兵马仍在,江东哪里还敢频频出来搔扰?哦,对了,江陵不立着一座‘万军冢’么?就是当初一位大官为四十万战死的将士立的,那个高啊……啧啧!” “王哥见到过?” “这个嘛……咳!当初的事就别提了,你小子给我精神点,老子已把你小子名字报上去了,别到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是是!” 就在这时,城中走来一名大胡子的刘兵伯长,朝着王哥方向喊道:“王炳,关上城门,换防了……你小子给我利索点!” 只见王哥,唔,王柄猛地站直身子,抱拳恭敬说道:“是,伯长!” 偷偷望了眼那伯长离去的背景,小卒低声说道:“王柄,你说将军当初在那西征军是啥官啊?” “嘿!” 只见王柄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你小子别乱到处乱说,我家老头说,别看将军厉害得紧,当初在西征军,也不过是一都尉,后来才当上将军……” “嘀咕什么呢,王炳!皮痒了不是?速速关闭城门!换防!”远处传来了那大胡子刘兵的呼喝。 “是是!” 紧忙应了一声,王柄一面推着城门,一面低声不屑说道:“看那厮那嚣张劲,不过是运气好么,也不知从哪捡了一个头颅就说敌将首级,呸!论资历还不如老子,什么东西!” “王柄消消气。”小卒低声劝了一句,忽而眼神一紧,低声说道:“王邴,我好似听到马蹄声……” “什么?” 王邴愣了愣,四下一望,皱眉说道:“哪来什么马蹄声!” 话音刚落,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休要关城门!” 王邴面上一愣,继而伸手虚握腰间战刀,一脸警惕地望着远处。 “踏踏踏……”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响,伴随着阵阵烟尘,远处隐隐浮现出一骑身影。 “休要关城门!” 伸手推开身旁小卒,王邴猛地抽出战刀,厉声喝道:“来人何人?下马缓行!” “发生何事?” 似乎听到了王邴的大喝,大胡子伯长几步奔上前来,一望远处,忽而大呼道:“城上弓弩手戒备!” 话音刚落,却见王邴凝神望着远处半响,忽而大喜喊道:“别别!弟兄们,休要伤了少将军!” “少将军?”大胡子伯长满脸。 就在他愕然的同时,那一骑已奔至城门前,但见来人猛一扯马缰,顿时马儿前蹄凌空虚踏几下,随即重重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大胡子伯长抬眼一望,却见来人着一身将军铠甲,正笑吟吟地望着王哥说道:“哟!我还以为是谁,是你小子!怎么,还在此处守城门?” “这个嘛……” 王哥有些讪讪地扰扰头,上前给其牵马,嬉笑说道:“若是少将军体恤,就赏给小的一官半职,嘿嘿!” “你小子!”只见那人翻身下马,苦笑着摇摇头,转身一望,却见城门下无数守卫,顿时眉头深皱。 王哥一见,当即大声喊道:“弟兄们,少将军你等亦是不识?还不速速收了兵刃!” “唔!” 只见那人轻轻一拍王哥肩膀,打量了一下面前刘兵,继而走到那大胡子伯长面前,从怀中取出一物,沉声说道:“我乃荡寇将军张虎,此乃我文书!” “张……张虎?” 大胡子伯长喃喃自语着接过张虎手中文书,忽然醒悟:眼前这人,不就是将军长子么? “小的见过张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得了。” 张虎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忽而一拍王炳肩膀,笑着说道:“走!” “走?” 回头望了一眼王邴,张虎朗笑说道:“怎么,不愿意做我亲兵,却喜呆着此处守城门?” 只见王邴稍稍一愣之下,当即面色大喜,连连呼道:“愿意、愿意,如何会不愿意?”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尴尬说道:“将军,这还有一小兄弟……” “你小子就是事多!”张虎摇头一笑,一面朝城中走,一面说道:“一并来吧!正巧我缺几名亲兵,最好是伶俐些的!” “伶俐、伶俐,比我还伶……稍稍比我差点。” 说着,王邴一转头,冲着愕然站在一旁的小卒低声喊道:“小三,还不速速过来!” “哦……” 望着王邴唤了一名看似极其木讷的小卒过来,张虎心下苦笑不已,摇摇头走着,忽然想起一事,回头说道:“哦,对了,且莫要关城门,等下还有一拨人马前来……小王头,走了!” “是!将军!” 王邴像模像样地抱抱拳,经过那大胡子之时,故意嘿嘿一笑,气得那伯长双目通红,却不敢像往日那般出手教训,只好对着身旁其余刘兵泄气。 “尔等笑什么笑?!给我站好了!” 听着耳边那伯长的大喊声,王邴心下很是解气,忽然好似想起一事,问身前张虎道:“少将军,啊不,将军,你不是去了洛阳么?” “叫少将军就行了。”张虎转过头来,一面走一面说道:“还是你小子够意思,我离开五、六年你都认得出我……” “嘿嘿,就算再过五、六年,小的照样认得出少将军!” “嘿!还是那么会说话啊,得了,不与你说笑了,今日我前来,乃是听闻我父亲重病,陛下体恤,特遣我并刘(晔)侍中,还有数位宫中太医,前来为父亲治病……对了,小王头,我父亲病情如何?” “这……” 王邴闻言苦笑说道:“将军病况如何,我这一守城门的哪能知晓啊……” “你!”回头瞪了王邴一眼,张虎没好气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顶用!活该去守城门!” “嘿……” 王邴讪讪一笑,却听身旁“嘻嘻”一笑,顿感面上无光,冲着那小卒低喝道:“笑笑笑,笑个屁!” 走着说着,说着走着,离雍丘五、六载的张虎亦是轻车熟路般找到了自家府邸,仅仅是一座极为朴素的府邸,就连那牌匾之上,也仅仅只刻着‘张府’二字。 “回来了……” 站在府邸前,张虎轻叹一声,王邴自是走上前去,为张虎唤门。 但见王邴走上阶梯,守在府邸前的四名刘兵当即持枪喝道:“将军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这位大哥。” 嘿嘿笑着,王邴走上前,指着身后不远处台阶下的张虎,低声说道:“此乃少将军,得闻老将军重病,特地从洛阳赶来……” “少……少将军?” 这四名刘兵俱是张辽麾下老兵,当初自是见过张虎,只见四人细细一打量张虎,面色顿时一惊,急忙抱拳唤道:“见过少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不必。”张虎摆摆手,忽而低声问道:“父亲……父亲可在府内?” 只见其中一名刘兵下意识望了望府内,叹息着点点头。 张虎顿时面色一变,他自然清楚,若是其父张辽眼下身在自家府内,就代表着是身染重疾,无法下床,否则,按着张辽的脾气,绝对不会在当值时辰留在家中的。 心下大乱的张虎当即辞了四名刘兵,疾步朝府内走去,王邴与那小卒,自然紧跟在后。 府邸不大,府内也无任何奢华之物,院中唯一显眼的,便是摆置在两旁的众多枪矛…… 顺着庭廊走至内院,张虎直直朝其父张辽卧居而去,期间不时有府中张辽麾下老兵认出张虎,恭敬见礼。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张辽卧居,只见张虎正要上前叩门,却猛听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伸出的右手,顿时僵住了。 “少将军?”王邴低声唤着。 张虎颤抖的手按在屋门上,却是久久不敢推入。 “咳咳……门外何人?”屋内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话语。 只见张虎浑身一颤,忽而梗咽回道:“父……父亲,是孩儿……” “唔?虎儿?”屋内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便是木床吱嘎吱嘎的声响,以及,一声重物落地。 “父亲?”听得屋内异响,张虎面色大变,当即推门而入,急步走到床前,待见到只是榻边烛台倒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老了,不中用了……” 靠在榻边的张辽低头望着那失手打翻的烛台,苦笑一声。 此时的张辽,已不复当日雄姿,两鬓、胡须花白,手如枯枝,面如黄土,双目浑浊,哪里有当初被称之为‘古之召虎’的威风? 蹲下身将父亲失手打翻的烛台扶起,张虎恭维说道:“父亲倘若言老,岂不是要叫孙权无地自容?” “哈哈!”张辽闻言畅然一笑,抚须说道:“孙权小儿何足挂齿,倒是陆逊那小子,却是有些难缠……” 说着他抬头一望自己长子,皱眉喝道:“你不在洛阳当值,过来此处作何?” “这个……” 张虎稍一犹豫,却听见门户轻响,王邴与那小卒早已蹑手蹑脚走出,关上了屋门。 “是这样的,父亲,孩儿得知父亲身染重疾……啊不,偶染小疾,心神恍惚之下被陛下看到,询问缘由之后,陛下便遣孩儿前来,哦,对了,陛下还遣了刘侍中并诸位太医前来,为父亲治病……” 听闻张虎所言,张辽面色一正,遥遥对着东面一抱拳,口中大呼道:“老臣多谢陛下体恤之情!” 说罢,望了一眼站在榻边的长子,摇头说道:“也不知是何人多嘴,将此事传于你,为父不过是小疾罢了,修养些日子,照样可以杀得孙权小儿丢盔卸甲……咳咳!” “父亲说的是,父亲说的是。”见张辽咳嗽不止,张虎急忙从屋内桌案上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其父。 “唔。” 淡淡点了点头,张辽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忽而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虎,摇头一叹,继而问道:“眼下你居何职?” “额。”只见张虎满脸尴尬,低头讪讪说道:“回……回父亲话,孩儿时下居荡寇将军一职……” 第500章 赤壁(27) “荡寇将军?” 只见张辽猛一皱眉,望着张虎摇头说道:“为父如你一般年纪时,不过是区区一校尉,而你……没有丝毫军功,便居此高位……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为父也不多说,望你日后勤以自勉,多学些真才实学,他日领军作战,就算不顾及我张家脸面,也要顾及你麾下将士姓命,沙场之事,切莫有半点儿戏!” “是是……” 张虎一阵唯唯诺诺。 点点头,将手中茶盏递给长子,张辽忽而问道:“眼下,朝中局势如何?” “这个父亲大可放心。”随便将茶盏搁在烛台之上,张虎坐在榻边,笑着说道:“朝中自是清明,陛下自是贤君,我大魏自是日益强盛,他日举兵剿蜀、灭吴,不在话下!” “父亲……” 久久望着对面墙壁,张辽微微一叹,忽而摇摇头,轻声说道:“为父去岁虽曾往洛阳一行,却不曾呆得许多,不曾去……唉!对了,眼下朝中,可有变故?” 见父亲气色似乎不错,张虎心下有些欢喜,稍一思忖,笑着说道:“父亲说的可是朝中大臣……唔,子博接掌了大将军、大司马之位,其他倒无何等变故……” “子博?”张辽面色一愣,皱眉问道:“陈叔至呢?” “这个……听闻陈大将军好似是旧疾复发,不能理事,故而陛下任命子博为大将军、大司马,统领我大魏军事!” “刘子博……”张辽喃喃说了一句,忽而摇头笑道:“万万不曾想到,当年久在子龙身后打转的小子,眼下已高居大将军之位,不过,为父更想不到,陛下竟会叫他为大将军……多半是其兄从中出力!” “其兄?尚书子旭?”张虎疑惑说道。 “你以为呢?” “父亲。” 上前轻抚父亲胸口,张虎焦虑说道:“要不,父亲且休息一下,待太医至此,为父亲诊断一番?” 拍拍长子手臂,张辽笑着说道:“为父这病,为父自己还能不知?不碍事的,虎儿且陪为父聊聊。” “……是!” “唔。”淡淡一笑,张辽仰头望着屋顶,低声说道:“我张家受尚书公诸多恩惠,你且好生在子博麾下当值,莫要丢了为父颜面……” “是的,父亲!” “时隔二十余载,为父这辈的,多半是去了,日后我大魏,还得靠你等这一辈……去岁为父倒是见到过贾长史一面,他可还好?” “来此之前孩儿还见过一面呢,贾老眼下多半日子是在刘府中养鱼,身子倒是硬朗……” “唔,此人不可小觑,他日虎儿若有何麻烦,可向他请教,想来他念在我张家与刘家渊源,当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的,父亲……额,父亲,孩儿朝中大员,孩儿尽皆相识,哪里会有麻烦?” “你这竖子!” “是,父亲!” “原来父亲说的是他,此人在陈仓呢,近年来与那姜维打得难舍难分,朝中有些大臣正打算联名参他!” “以何罪名参他?” “多半是无端起兵,徒耗国力吧……” “呵。” 轻笑一声,张辽抚须说道:“哪里是他想打,多半是那姜维苦苦相逼吧,也是,关羽失了荆州之后,蜀已无力复取天下,天意如此,区区一姜维,岂能比得过其师诸葛孔明耶?我大魏劲敌,仍属江东!” 说着,张辽心下一动,询问说道:“你此来之前,可见陛下有南征之意?” “父亲。”张虎苦笑说道:“父亲眼下急需休养,便莫要再管其余之事……” “何为其余之事?” 张辽皱眉喝道:“虎儿莫要岔开话题,回答为父!” “……” “争论不休?” 张辽微微一笑,长叹说道:“朝中无事自是最好,当初你先帝力欲尽早平定乱世,只可惜天意使然,先是赤壁大挫,随后是张白骑曹操兵犯,再后便是天下大旱,不得已之下,唯有罢兵休养生息……不过最可惜的,却是你先帝打消了平定蜀、吴的念头……” “父亲,这是为何?” “为父亦是不知,唔,应该是为父当初不知,眼下嘛,却是有些明白了,先帝仁义!虎儿,倘若不能速战速决,还是莫要轻易动兵……” “孩儿有些不明白……” 溺爱地望着自己长子,张辽伸出手来,轻轻拍拍张虎脑袋,笑着说道:“日后,你便会明白……” 只见张辽捂着胸口,摆摆手低声说道:“不碍事的,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旧创罢了……” “二十多年前?”见父亲渐渐平复下来,张虎松了口气,疑惑问道。 “呵呵。”张辽微微一笑,拍拍着爱儿脑袋说道:“是啊,二十多年前……赤壁之战!” “父亲此等武艺,何人竟能伤到父亲?” “何人?” 张辽摇摇头,哂笑说道:“你想想,在陆逊之前,究竟是何人与为父在此僵持数年?” “步……步jun?”张虎瞪大眼睛。 “对!”张辽点头大笑道:“便是步jun那匹夫,不过为父也没叫他好过!”说着,张辽却是好似想到什么,暗暗一叹,倍感疲倦挥手说道:“虎儿,为父有些倦了……” “哦。” 见张辽这么一说,张虎当即会意,起身说道:“那父亲且好生歇息着,孩儿暂且告退,待刘侍中并诸位太医赶制,孩儿再来叨扰……” “呵呵。” 淡淡一笑,张辽挥手说道:“去吧!” “是。”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叩拜大礼,张虎躬身而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张辽缓缓抬起手。 “虎儿……” “唔?”疑惑转身,张虎诧异问道:“父亲莫不是还有事要对孩儿说?” “……” 只见张辽直直望了张虎半响,忽而收回右手,微笑说道:“去吧,虎儿,记住,无论如何,休要丢我张家脸面!” “是,父亲!”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张虎终究是走出了屋门,只剩下张辽一人靠躺在榻上,失神地望着屋门处。 “呵。” 自嘲一笑,张辽低下头,缓缓解开内衫,望着心口处一道极其狰狞的创口,喃喃说道:“老匹夫,连你也去了……当日我便说过,我能活得比你久吧……” 我张辽,此生无憾! ‘张辽,你命不久矣!’ ‘可笑……’ -- “可笑,我张辽命长得很,还是担心自己,哼!” “嘿!” 抬起右手中的大刀,瞥了一眼上面的鲜血,再望着面前捂着胸口站立的张辽,步jun嘿嘿笑道:“嘴倒是硬得很!” “哼!”张辽冷笑一声,望着对面步jun血肉模糊的右臂,嘲讽说道:“你怎得单手持刀,如此托大?” 只见步jun动了动几乎毫无直觉的左臂,眼神便是一冷。 “一臂换你一命,值得!” “尚无定论,莫要早下决断!” “嘿!再打过?” “张某奉陪!” 二人话音刚落,便早有附近刘兵与江东兵涌上前来,护住自家将军,就连他们也看得出,两人眼下恐怕已无复战之力…… 如何能再战呢? 张辽手中战刀已断,胸口处遭逢重创,鲜血直流。 步jun亦是不好过,那大刀碎了大半,刀刃早已不见,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左臂,日后能不能治尚且是个问题。 而两人所处之处,仅是碎裂的木板,眼下,整条船正缓缓下沉…… 如何能再战呢? “保护将军!” “护着头领先走!” 两拨人爆发出一声喊声,当即混战到一处,至于张辽与步jun,则趁乱被其亲兵救走。 “放开我!” 步jun大吼一声,却被身旁一锦帆军将士拉住喊道:“头领,船快沉了!” “怕什么!” 步jun吼了一句,虎目环顾一眼四周,大声喊道:“张辽!张辽匹夫!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忽然船身猛一阵摇晃,四周锦帆军将士急声喊道:“头领,速速离船,船要沉了!” “该死的,叫我将军!” 步jun吼了一句,怒气冲冲跳上自己战船,一干锦帆军亦是紧紧跟上,至于身在船后、赶不及的,却是尽数跃出江中,毕竟,精于水战的锦帆军将士自是明白,自己跳入江中,与被战船拖累、扯入江中,两者有何差异。 “开始了么……” 正凝神打量着江上一处,陆逊猛感觉船身一震,回过头来,却望见步jun拖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左臂跳上船来。 “这……步将军?” “唔!”步jun似乎是怒意未消,哼了哼,靠着船舷坐在船板之上,打量起自己左臂来,越看,他越是心怒。 “步将军,这伤……不碍事吧?” 陆逊小心得问了句。 只见步jun猛一瞪眼喝道:“你说碍不碍……” 话未说话,这才发现说话的乃是陆逊,动动嘴,淡淡说道:“不碍事!” 陆逊只感觉眼皮一跳,讪讪说道:“在下以为,还是包扎一下的好……” “唔。”步jun点点头,右手一招,招来一名锦帆军将士,指指自己左臂说道:“包上!” “是!” 那将士当即从自己身上衣衫中撕下一条布来,随即一望步jun左臂,忽然脱下整件衣衫,撕成布条,为步jun包扎。 “啧!” 似乎是触到了伤口,步jun一拍那将士脑袋,骂道:“你这该死的,轻点!别到时候本将军没死在敌将手上,最后还死在你手上!” 只见那将士讪讪一笑,抬头说道:“将军,死不死的,不吉利……” “哈哈!”附近锦帆军将士哈哈大笑,方才见步jun受重创的紧张情绪,当即得以缓解。 静静望着这一切,陆逊心下暗暗说道:这家伙的统兵方式,似乎是别具一格呀……正想着,步jun却抬起头来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开始了?” 陆逊耸耸肩说道:“自然是都督与刘军的交锋咯!” “什么?” 步jun眼神一紧,猛地起身,叫那名正替他包扎伤口的锦帆军将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的意思是……周都督正在前线,亲自与刘军交锋?” “将军没听错,在下便是这个意思!” “该死的!” 怒骂一句,步jun脸上当即露出几分焦虑,大呼道:“小的们,调转船头,我等去助周都督一臂之力!” “将军,你的伤……” 或有一名船上将士迟疑说了句,却见步jun凝神望着自己左臂良久,忽而大笑说道:“倘若因区区一条手臂延误战机,致我江东战败,步jun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小六,给我包紧些!用些力!” 小六,也就是正为步jun包扎的锦帆军将士,闻言又是不忍、又是为难说道:“将军……已经够紧了……” “再紧些!” 步jun勉强握了握左拳,忽而笑道:“要是老子与刘将交手时,这布条松落,没死在刘将手中,却是失血过多而死,那岂不是要叫笑翻天下人?给我绑紧些,用些力,该死的,你小子究竟怎么混进我锦帆军的?” “是,将军!” 小六一咬牙,猛一拉布条,但见鲜血四溅,顿时将布条染红,附近锦帆军将士面上尽是不忍之色,反观步jun,却是转过头来,笑呵呵对陆逊说道:“还不曾请教这位大人名讳!” 好汉子!陆逊心中惊叹一声,见步jun发问,毕恭毕敬拱拱手,凝声说道:“在下陆家……啊不,在下陆逊、字伯言,周都督帐下区区一小史,久仰步jun威名,今日一见……终身无憾!” 摆摆手,步jun笑着说道:“什么威名,当初老子……啊呸,当初本将军做水贼时,倒是有些威名,你听说我名?莫不是当初我截了你陆家财务?” 附近锦帆军将士一声轻笑。 陆逊苦笑着摇摇头说道:“鄙家财力微薄,哪里出得了吴郡,将军截的,想必是他人商船……” “哈哈哈!” 步jun哈哈大笑,用右臂拍拍陆逊肩膀说道:“你这文人不错!他日若是恼了周都督,便来寻本将军,本将军给你个都尉当当!” “哈哈。”或有船上锦帆军将士笑道:“将军,难不成你要将自己都尉之职交与这白面书生?” “胡说八道!” 步jun骂了一声,大笑说道:“此战之后,本将军岂能还是都尉之职?” 第500章 赤壁(28) 陆逊自然明白,眼前这人是看似粗狂,其实是心思细密,闻言拱手笑道:“如此,在下却是要先谢过将军了!” “哪里!”步jun大咧咧地说了句,忽然听到身旁小六似乎有些梗咽地说道:“将军,包扎好了……”众人一望,却见那小六满脸血污,显然是被步jun手臂上的鲜血溅的。 “是么?” 毫不在意得挥挥手臂,握了握左拳,步jun拍拍小六肩膀,点头说道:“包得不错!” “将军……” “莫要做女儿之态!” 步jun皱眉说了句,或有一人说道:“将军,待战之后,请将军坐镇船上,以便于调度诸位弟兄……” “请将军坐镇船上!” 附近锦帆军将士齐声喊道。 “……” 见麾下弟兄唤自己将军,步jun心下一愣,稍一停顿,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弟兄们,周都督平日待我等不薄,若是无周都督,或许我等……诸位弟兄大多是久随步jun的,亦当知晓我步jun脾气,如今周都督身处危境,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可是将军的伤……” 只见步jun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左臂,沉声说道:“就算丢了这条手臂,我步jun仍是步jun,仍是我江东大将,仍是尔等头领,仍是锦帆军都统!” “统领……是!统领!” 船上顿时爆发出一声大喝。 静静望着这一切,望着被步jun三言两语挑起士气的锦帆军将士,望着他们眼中浓浓的战意,陆逊暗暗将其与吕蒙麾下的解烦军相比较…… 唉!解烦军虽借天书奇术强化,却有诸多弊端,又兼…… 终究比不上这素有水贼之名的锦帆军! 想罢,陆逊一望前方远处,忽而抬手说道:“将军,前方有刘军战船阻拦!” “唔?”步jun皱皱眉,走上前来,凝神一望,却见远处众多刘军战船汇聚在一处,好似在阻挡着什么…… “咦?”似乎是望见了什么,步jun诧异说道:“伯言,前方可是我军战船?” 听步jun唤自己表字,陆逊愣了愣,待回过神来,一望远处,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十有八九……等等,这船是……” 陆逊话还未说完,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江东孙伯符在此,何人敢挡我去路?” “是主公?” 步jun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身旁陆逊亦是发现,撇撇嘴心下腹议一句:匹夫无谋,徒生事端! 果然,一听孙策自报名号,当即便有诸多刘军战船上前阻拦,见此,步jun皱皱眉,回顾船上将士喊道:“速速将船开过去!” “是,头领!” 与此同时,司马懿所处旗船! 司马懿亦是听到了远处孙策的大吼,一指那人喝道:“德珪!” “明白!”蔡瑁点点头,一挥手中令旗。 不过一炷香光景,刘军战船四面围上前去。 于此同时,周瑜战船! 听闻船后不远处的大吼,周瑜面色大变。 “义……义兄?” 或有身旁裨将大惊说道:“主公亲来此地……怎么办?都督?” “休要管他!” 周瑜英俊的面上闪过一道愤怒,一指着司马懿坐船喝道:“冲过去!” “是!” 与此同时,正与曹性、周仓、张颌混战的黄盖、韩当、程普三人听闻此声大吼亦是一惊。 “主公?” “老匹夫,死到临头,犹顾及他人耶?” 趁着黄盖失神之际,周仓上前,一刀劈在黄盖肩窝,但见鲜血溅开,黄盖翻身跌落江中。 “公覆!”程普大呼一声,忽然弃了曹性,猛地冲向周仓,口中大怒道:“贼子,与我死来!” 周仓正放眼江中,不曾觉察程普杀来,曹性一见之下,大惊喊道:“周仓!小心!” “唔?” 周仓一回头,却是望见了嘴角喋血、怒吼不已的程普,望见了那已近在咫尺的长矛,急忙举刀便挡…… “锵!”一声脆响,周仓手中战刀顿时迸裂,程普的长矛一时间竟是深深劈入周仓肩头,劲道之大,竟是叫他一脚屈膝。 “给我死来!” 老将程普大怒吼道。 “啊!”周仓痛吼一声,他却也是硬气,竟是单手死死捏住程普长矛,另一手握着那半柄断刀猛砍。 “周仓!” 与周仓亲如兄弟的曹性勃然大怒,几步赶上,一枪刺向程普背心,但听一声闷响,程普背后护心镜竟是被刺穿…… “噗……”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须,程普略带愕然地低头望了一眼胸口刺出的枪尖,继而一发狠,竟是一把扯住周仓,一同坠入江中…… “周仓!”曹性大吼一声,赶到船舷,俯身下望,却是不见程普与周仓二人。 “德谋!”另一面,韩当见此大变,亦是大喊一声,欲要上前与曹性拼命,却见面前横出一柄长枪,手持那枪的张颌一字一顿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你!” 韩当咬牙怒视着张颌,双目血红,张颌面色沉声,不退一步。 而与此同时,江东小霸王孙策正立在船上,目色凝重地望着身前几员刘将。 耳边皆是江东军与刘兵的纷乱杀喊声,比方才任何时刻都要激烈、密集,同样的,双方战死的将士,亦是远远超过方才任何时刻…… 数十上百艘大船撞在一处,数万刘兵与江东兵在船上乱战,无视身旁不时倒下的同泽,无数周旁熊熊燃烧的大火,船上的尸骸,竟是压得战船船身已与江面平行…… 船上,几乎已无丝毫立足之处,两军将士已是杀红了眼,不管一切,踏着敌军、乃至同泽尸骸,继续厮杀,直到自己成为那尸骸的其中一员…… 船与船的空隙、江面亦是积满了双方将士的尸首,而同时,船上仍不时有一些仍喘着几丝气息的士卒跌落下来,或是被敌军砍下船来,或是与敌军与归于尽……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血腥,江面上,竟是被一层淡淡的血雾笼罩…… 然而在孙策眼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这些家伙,挡住了自己前去营救义弟的去路…… 左手倒持长枪在后,孙策抬手一指面前那几人,沉声喝道:“孙某不屑于无名之辈交手,你等且逐一报上名来!”直到望见最后一人,双眉一皱。 只见那几名刘将皱皱眉,缓缓走上前来,一一报出名号。 “虎威将军、留营司马,臧霸!” “中护军,许褚!” “前将军、虎豹骑统领,刘纯!” “破掳校尉、翊军将军,朱灵!” “……平南将军,陈到!” 黄初三年,洛阳! 正值赤壁之战后二十余年,天下虽然不曾一统,却少有战火,也算是短暂的和平吧。 洛阳,是时下大魏都城,占地之大,远胜旧日都城、许昌! 身在城外,乍一眼望去,望见的,恐怕便是那高耸着的城墙,长百余里,宽数十里,一眼难望边际,城墙之上,五步一火台,十步一箭垛,更有数以百计的车弩陈列其上,无数刘兵身负枪、弓,巡逻于来回,城中更有无数兵甲,但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涌上城墙…… 这是何等的戒备森严? 城墙之下,便属城门最为晃眼,东、南、西、北,四面十六道城门一修再修,高三丈、宽两丈余,皆用百年沉木所制,上面似乎嵌有铁皮,大致是横竖六十四道:皆以精铁打造,铁皮上又雕刻着飞鸟猛兽无数,尽显一片苍古气息。 城门之外,除去那一块空地,便是护城河,河宽数余丈,长则一眼难忘边际。 护城河之上,则设有十六道浮桥…… 每一道城门之外,皆设有四座浮桥,一面总计十六道:四面总计六十四道:每一道浮桥两旁,皆有两座箭塔。 走入城门,放眼城内…… 这座当日饱受战火的古城,时下早已不复当日凄凉,城中车马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面,商铺、楼房林立,一片繁华之景。 街上稍稍些吵,吆喝声、谈笑声,比比皆是,来来往往的百姓面上,笑意盈盈。 忽然,街上不远处响起一声呼喊。 “禁卫,禁卫巡城了!” “啊?” 一时间,街道两面商铺、酒楼、茶馆涌出无数人流,密密麻麻立在街道两头,翘首以望。 “踏踏踏!”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队身穿重甲的巡逻士卒远远走来,目不斜视,仪态非凡,为首一员大将,骑高头大马,环视四周。 “好威风!” 附近人群中,响起一阵赞扬,叫那员将领面上更显骄傲。 其中,更有一孩童,盯着那员大将看了半响,忽而笑道:“待我长大,当入此虎贲禁卫!” 旁人一阵会心轻笑,却见孩童之旁有位老者,伸出手来,给了少年脑后一记,低声怒道:“竖子!是何等的不成气,竟思日后入此仪仗军耶?” “啊。”在旁人错愕的眼神中,那孩童捧着脑袋,畏惧地望着那老者唤道:“爷爷……” 只见那老者轻蔑地望了那队禁卫一眼,嘲讽说道:“不过是看似威风罢了!上了战场,敌军且是看是铠甲鲜艳与否?可笑!” “老丈,轻些声。” 或有身旁一青年低声说道:“叫禁卫听到恐怕不好……” “老朽是实话实说,何惧之有?” 老者一脸的不以为然。 见老者如此倔强,青年苦笑摇头,说道:“老丈,虎贲卫可是我大魏精锐……”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那老者打断。 “精锐?”老者冷冷一笑,撇嘴嘲讽说道:“如此也叫精锐?要说我大魏精锐,当属虎豹骑!其下便是陷阵营,再下便是那西征军与东征军……虎贲卫,哼!不过是仪仗之士罢了!” 愕然张张嘴,那青年疑惑问道:“老丈,这虎豹骑小子倒是听说过,乃是大将军麾下精锐亲兵,这陷阵营从何而来?还有那西征军、东征军,恕小子才识浅薄,竟不曾听闻其名,莫非老丈说的是征东将军与征西将军麾下兵马……” 听闻青年所言,那老者面色涨红,似乎有些愠怒,继而好似想起了什么,摇头叹道:“不过是二十年余前的旧事罢了,不提也罢,罢罢罢!甫儿,走!” “恩!” 虎贲卫走远了,连带着周旁的围观百姓亦是徐徐散去,望着那一老一小的背影,那青年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短短二十余载……盛名一时的虎豹骑、陷阵营、西征军以及东征军,眼下竟比不过区区仪仗军,可笑!” “爷爷……”扯着爷爷的衣袖,孩童畏惧地唤了声。 抬头一望四周建筑,老丈拍拍孙子脑袋,低声说道:“罢了罢了,甫儿……记着,我大魏精锐,绝对不是那虎贲禁卫!” 望着自己爷爷面上的凝重神色,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恩!” “乖,走吧,甫儿……” “爷爷,什么是虎豹骑?” “虎豹骑啊,那可是我大魏精锐骑军,唔……虽说大将军麾下的虎豹骑也不差,不过终究比不过当初的……” 正说着,忽然街道上行来一辆马车,外表看似平淡无奇,值得一提的是,马车周旁,却有四名骑兵策马护卫着。 “这是……” 只见那老者猛盯着那四名骑兵看着,或有其中一名骑兵感觉不妥,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那老者,随即,眼中却露出几分诧异。 “咕噜咕噜……” 马车驶远了,然而老者仍是那般站着。 “爷爷?”孩童伸手扯了扯爷爷衣袖。 “哈哈!” 只见那老者朗朗一笑,低头拍拍自己孙子脑袋,低声笑道:“甫儿,看到么,那便是虎豹骑……” 说着,老者抬起头来,望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说道:“爷爷方才说错了,虎豹骑,不逊旧日!” “爷爷……” 不顾身旁孙子的拉扯,老者望着街道尽头,喃喃说道:“不逊当日啊,好!好!车上的……便是司马大将军吧?” “爷爷!” “好了好了,别扯了,走走走!” 与此同时,街道尽头,那辆车马车转过一个弯,驶了一段,停在一座府邸之前。 大将军司马府! “大将军,到了!” “唔!”马车中有人应了一声,随即,一人徐徐走下马车。 粗看此人,岁数不大,不过二十五、六,却手持玉简,身穿紫色朝服,朝服上绣一头凶猛恶兽,显然是朝中重臣无疑。 细细一看,此人眉清目秀,恍如一俊秀书生,然而眼神之凌厉,身上杀气之浓烈,却不禁叫人心生畏惧。 不曾猜错的话,此人恐怕便是眼下手握重兵,坐领大将军、大司马之位的司马睿、司马子渊! “大将军!” 守卫在府门两旁的刘兵当即叩地抱拳。 “起来吧。” 很是随意挥挥手,司马睿大步走入府邸,身后四名虎豹骑亲兵,自是紧跟在后。 走过偌大外院,司马睿迎头便望见一侍女低头走来,上前唤道:“夫人在何处?” “呀,老爷。” 那侍女似乎是不曾望见司马睿,慌慌张张行了一礼,恭谨说道:“夫人在内院赏花呢……”说着,她似乎望见了什么,低了头来。 “哦?”只见司马睿饶有兴致地应了声,挥手说道:“没事了,你且下去吧!” 第501章 赤壁(29) “是,老爷!”那侍女盈盈一礼,蹬蹬蹬疾步走远了,顺便连带着其中一名虎豹骑的视线…… “张浩,你说本将军将你安置在府内,好是不好?” 望着那名虎豹骑,司马睿一脸揶揄说道。 只见那名虎豹骑面色涨红,满脸尴尬之色,其余三人,却是低笑说道:“那感情好,张浩,还不快速速谢过大将军?” “胡说八道什么!” 被称呼为张浩的虎豹骑满脸羞红,对三名同泽佯怒道。 “好了,你等也退下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在其余三名虎豹骑哄笑中,司马睿拍拍张浩肩膀,转身朝内院走去。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打闹声,司马睿面上露出几分笑意。 顺着亭廊拐了一个弯,司马懿却是走到了自家内院,还未走近,便听得阵阵悠扬琴声,不自觉,便停下了脚步,只是…… “叮!” 随着一声断弦之响,院内传来一声嗔怒,音如玉石落盘,隐隐带着些魅惑之声。 “夫君!” “宓儿。” 摊着双手,司马睿一脸无辜走入内院,望着院内一名俏丽少妇,无奈说道:“这次总怪不得为夫吧?为夫可是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只见那少妇盈盈走近司马睿,媚眼一瞥,俏手点点司马睿胸口,似怒非怒说道:“琴乃淡雅之音,夫君身上杀气如此浓烈,琴弦如何不断?” 这位女子正是司马睿妻室,甄宓。 “啧!” 无语地撇撇嘴,司马睿大咧咧坐在席上,伸手一揽爱妻,甄宓顺势靠着自己夫君坐下,柔柔说道:“夫君,今日朝事如何?” “还能如何?” 揽着甄宓,司马睿随手招来附近一名侍女,叫她备些酒水过来,再复对甄宓说道:“一帮老家伙在朝上口诛笔伐,说的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不值一提,不过陛下倒是听得有滋有味,我猜那家伙权当是解闷了!” “咯咯。” 甄宓掩嘴一笑,指指自己夫君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直呼当今天子为那家伙,夫君,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呢!” “这算什么?!” 司马睿毫不在意,哂笑说道:“我当初还打得那家伙满地找牙呢!” “你呀!” 甄宓没好气地点点自家夫君胸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有一侍女盈盈走来,奉上酒水。 “唔,退下吧。” 司马睿冲那侍女点点头,侍女知趣退下。 “夫君。” 起身坐直,为自家夫君倒了一杯,甄宓柔声问道:“今日,不曾与阿伯起什么争执吧?” 正接过酒盏的司马睿面色一滞,含糊说道:“恩,恩,算是吧!” 甄宓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放心放心。” 揽着爱妻肩膀,司马睿一口饮下酒水,大咧咧说道:“今日朝上全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本将军没兴趣听,那家伙……闭目养神着呢,倒是有几分贾叔风范……” “恐怕不止如此吧?” 甄宓微微一笑。 “咳咳。” 颇为尴尬得咳嗽两声,司马睿讪讪说道:“当然了,也商议了下南征事宜,这不,争执上了!” “夫君真是!”甄宓苦笑着摇摇头,继而正色劝道:“夫君,妾身觉得,眼下却是不宜起兵戈之事,百姓思定,并非是一年半载,此刻起兵,不得人心啊,夫君!记得公公掌大权时,大魏国力亦是雄厚,如此,公公亦未曾对西蜀、东吴用兵,依妾身短见,公公恐怕是看出,民心思定,是故罢兵,休养生息……” “是是是!” 司马睿敷衍姓地连连点头,取过酒壶直接对着嘴饮了一口,随即用衣袖一抹嘴角酒渍,在爱妻责怪的眼神中,哂笑说道:“当初是当初,时下是时下,父亲那会,手握雄兵南征北战,诛灭天下大半诸侯,随后历经赤壁之祸、张白骑之祸、大旱之祸,国力自是空虚,自需休养生息,然而眼下,大魏罢兵休养二十余载,国力鼎盛、兵甲锐利,若是父亲在,恐怕早已挥军江东,一报当日之仇了!” “你呀!” 无奈地摇摇头,甄宓好笑说道:“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却是漏洞百出,公公何等豁达之人,岂会记仇?夫君,记得妾身幼年时,来寻夫君玩……玩耍,你!笑什么呀!” “好好,不笑不笑!” 司马睿摆摆手。 “……那时,十余位将军联名前来拜见公公,意欲再起兵平定蜀、吴,公公曾言……” ‘百姓饱受战火,其心思安已久,时下终偿所愿,吾不忍废之;兵家之事,可大可小,妄动干戈,孰为不智,若不能速战速决,不如罢战,以免陷身泥潭,不得抽身……’ 听闻爱妻所言,司马睿摇摇头,正色说道:“爱妻想差了,父亲此言并非是不欲起兵,而是见起兵之事弊大于利,是故罢战。时下,西蜀刘禅荒银无道:宠信小人,此乃取祸之道:况且诸葛亮已死,区区一姜维,妄图逆天而为,却屡屡被姐夫挡在陈仓,不得寸进,徒耗国力……而东吴,频频受南越蛮族搔扰,疲于应付,况且孙权年老将死,待其死时,江东必生动荡,待得此时,我挥军南下,兵分两路,一路取扬州、一路取荆州……若陆逊出兵庐江,我便取荆州;若其出兵巴陵,我便取庐江!” “这……” 听着自家夫君侃侃道来,就算是甄宓心思缜密,也说不出个破绽来,摒眉暗忖良久,忽而问道:“若是西蜀出兵相助呢?西蜀与东吴虽有夷陵之恨,然却属唇亡齿寒,妾身不信,西蜀大将军姜维不会出兵相助东吴!” “那还不容易?” 司马睿哈哈大笑说道:“待我出兵之事,叫姐夫兵出陈仓,佯取汉中,遥相呼应,我却是不信,他姜维敢轻易抽兵……不过这厮向来胆子挺大,唔……倘若他当真出兵相助东吴,嘿!我便叫姐夫变佯攻为猛攻,先灭了他西蜀!” “夫君说得倒是也有些道理……” “是吧!” 拍拍爱妻香肩,司马睿郁闷说道:“此乃千载难逢之机,若是叫江东安定下来,再行起兵,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就不信他看不出!” “好了好了,夫君消消气。” 揉了揉自己夫君后备,甄宓忽而问道:“对了,夫君年前派人去并州,可有探得公公、婆婆行踪?” “要是有我还能呆在洛阳?” 想起此事,司马睿直翻白眼,饮了口酒无奈说道:“说起来,父亲还真是一豁达之人,尚书之位,说丢就丢……那尚书之位,可不是我那兄长那个能比的!” “咦?有何区别么?” 甄宓显然有些疑惑。 “这你都不明白?” 揶揄一句,司马睿低声说道:“其实我当初也奇怪,父亲为大魏立下无数功勋,为何不加封父亲官职,仅加以爵位,经贾叔一提点,我才明白过来,父亲那尚书之位,属旧朝官职,与先武帝同列,纵观大魏,唯有寥寥数人,可居此殊荣!哪里是我那兄长之官位可比的!” “原来如此……” 甄宓点点头,忽而摒眉说道:“这些年来,夫君与阿伯皆四下派人寻找公公、婆婆,却不曾发现丝毫踪迹,难不成在西蜀、东吴?” “那可说不准,保不定还在塞外呢。” 玩笑一句,司马睿深深吸了口气,惆怅说道:“想父亲不通武艺,当初亦是执掌数十万兵马,南征北战,我堂堂一大将军,亦是手握数十万雄兵,却无用武之地,无奈逗留在洛阳,可恨!可恼啊!” “夫君莫急……” 甄宓抚了抚自己夫君胸口,自信说道:“假以时日,定会有夫君用武之地的……对了,夫君,你不是打算重建西征军么?这事陛下可是允了?” “你不提我还忘了,此事陛下倒是允了,我那兄长也没多说,不过这精兵,哪里是一朝一夕便可练成的,这两年,我光是平了那公孙渊逆反之事,其余大半日子,竟是在家陪你,我这大将军做得……” “妾身倒是欢喜得很。” 嘻嘻笑着,甄宓劝慰说道:“夫君稍安勿躁……” 说着,她抬头一望天色,柔柔说道:“夫君,待妾身回去看看馥儿可曾醒来,随后再来陪夫君饮酒,可好?” “唔,去吧!” 望着爱妻盈盈走远,司马睿举着酒壶对嘴饮了一口,继而好似想起什么,皱皱眉又将酒壶放下。 常年不战,大魏兵马日渐懈怠,如此下去,岂能是福? 父亲常言道:居安思危,兄长怎得不明白? 就算我此行徒劳无功,空损国力,其危害,岂能比得过日后‘将不识兵,兵不识战’? 如此兵马,要来何用? 我大魏休养得够久了,久得天下百姓连父亲赫赫有名的西征军都忘了…… 西征军、东征军…… 惜哉!惜哉! 若是当日精锐犹在,恐怕兄长亦不会阻我挥军南下吧…… 赤壁! -- “尚书,周瑜挥船杀过来了!” “莫要惊慌!”上前扶着船栏,司马懿转首对蔡瑁说道:“我军伤亡如何?” 蔡瑁一脸迟疑,犹豫半响,终究抱拳低声说道:“自尚书大阵被破,我军伤亡居高不下,除此船,其余各部,早已不成编制……” “唔。” 皱眉点了点头,司马懿凝神眺望不远处,忽而下令道:“德珪,传令船上各处令将,此船亦要上前参与战事,叫船上众将士做好准备!” “什么,这……” 蔡瑁一听,满脸惊容,大声说道:“不可啊尚书……” “有何不可?” 挥手打断了蔡瑁的话,司马懿低声喝道:“与其等着周瑜杀来,我等被动应战,不如主动上前,援助前军将士!休要再说,下令!” “这……是!” 蔡瑁满脸筹措,无奈应下,继而好似想起什么,忽而低声说道:“尚书,不与刘公商议一下么……” 司马懿面上一愣,却听身后有人徐徐走来,大笑说道:“蔡瑁,你便照你尚书说的办!” “是,刘公!” 愕然转过身来,见来人竟是刘平,司马懿苦笑一声,拱手正色说道:“丞相……”然而,话还未说出口,却被刘平挥手笑着打断。 “你我相交多年,我还能不了解仲达你?” 说着,刘平走上前来,双手扶着船栏,望着远处战事,怅然若失说道:“我已年近半百,这日后之事呀,谁也说不好,此等大战,恐怕此生是难以在此见到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对司马懿笑道:“若是能参与其中,岂不是要遗憾终身?” “呵。”司马懿微微吐了口气,拱手道:“丞相还是一如既往的豁达!” “哈哈哈。” 刘平哈哈大笑,望着不远处周瑜战船,抬手说道:“他周瑜竟想着冲我中军,叫我等慌乱,岂不知我等历经恶战无数,岂会惧他小小伎俩?” “丞相说的是。” 司马懿微微一笑,忽而拔出腰间水寒剑,正色说道:“就让此战,以此告一段落!传令舵手……驱船上前,与江东军决一死战!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杀!” -- “他司马懿竟不退反进?” 望着面前不远处刘军主旗船的异动,周瑜面上有些错愕,继而摇头微叹道:“刘平刚猛、司马懿稳重,原本还以为此船会避我军锋芒,不想竟是如此……进退得法,深明用兵之道!” 说着,周瑜回顾身后士卒道:“众将士,刘军前来送死了!” “哈哈!” 船上将士大笑两声,然而笑声之中,却隐隐带着颤音。 事已至此,周瑜也没什么好计策,只得大声喝道:“擂鼓!在气势上,不可被刘军比下去了!” “喝!”船上一干擂鼓的将士大喝一声,使劲全力,用棒槌砸着鼓面。 这边周瑜话音刚落,那面刘军巨船已是逼上前来,但听一阵阵轰响,数艘江东战船竟是直直撞在刘军巨船之上,撞得船首折断,江水顿时倒灌。 “弟兄们,杀啊!” 一名江东军伯长大吼一声,用铁钩、绳索牢牢勾住刘军巨船,继而攀爬而上,然而还没等他爬高多少,船上便射来十余支箭矢…… “众将士,放箭,放箭!休要叫敌军登上船来!”一名刘军令将嘶声力竭吼着,话音刚落,那面又传来一阵巨响。 第502章 赤壁(30) “砰!砰砰!”又是数艘江东军战船撞了过来。 “杀啊!” 眼望着敌军已近在咫尺,蔡瑁不时转首望着身边那几位,不过数息之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抱拳说道:“刘公、贾祭酒、荀司马、尚书,此地甚危,末将实在是……唉,刘公,末将斗胆,刘公可否将此地之事交付末将,移驾舱内……” “嘿!” 刘平摇摇头,淡淡说道:“莫要问我,我可非是此战主帅!” “啊,这……” 蔡瑁转头,犹豫地望了一眼司马懿,满脸苦笑。 似乎是瞧见了蔡瑁的注视,司马懿微笑说道:“德珪,难不成舱内便是万安之地?” “哈哈。” 贾诩闻言大乐,连声赞道:“真乃妙语!秒不可当!仲达辩才,此生叫我辈望而兴叹啊!”他身旁荀攸,亦是微笑点头。 “这……” 蔡瑁果然语塞,苦笑不已,想了想,抱拳说道:“如此,还请四位……” “好了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蔡瑁的为难,刘平摆摆手说道:“你乃将军,首要乃是杀敌,休要在意我等,莫非你当我等身后护卫乃摆设耶?速速解决那周瑜小儿才是重中之重!” “不敢不敢……末将遵命便是!” 蔡瑁唯唯诺诺退下。 望着蔡瑁走远,荀攸或有几分担忧,低声说道:“主公,在下以为,不如调前线几位将军来……此地有兵无将,恐怕……” “无将?” 刘平摇摇头,拍拍腰间水寒剑哂笑说道:“征西大将军在此,区区周瑜,何足道哉?” “征西……” 疑惑地望望左右,待见到贾诩嗤笑,荀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刘平指的是他自己,摇头苦笑劝道:“主公,古人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公千金之躯,何以惜身犯险?” 说着,他亦是望了望司马懿,含义不言而喻。 似乎是望见了什么,司马懿方才仍在苦笑的面色顿时一正,抬手凝神说道:“公达,他日再听你圣人学说……” 说着,司马懿猛一挥手,厉声喝道:“船上弓弩手,放箭!” 刘平转首一望,却见不远处有艘敌船逼上前来,细细一望,却望见那船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大都督周’字样。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船上刘兵有何应对之策,周瑜旗船已是撞上了刘军旗船…… “嘿!”刘平一声轻哼,双手搭在船栏,忽而大喊道:“周瑜小儿,这般急,可是急地去阴刘赴宴耶?!” 只见不远处那船上,周瑜抬起头来,大笑说道:“刘公错矣,乃是阎王托梦于我,言刘公你阳寿绝于今日,是故,周瑜特来为刘公送行也!” “嘿,好一张利嘴!” 刘平冷笑一声,摊开双手,大笑说道:“周瑜小儿,刘某便在此处,你有胆便过来杀!” 只见周瑜淡淡一笑,回顾身后道:“叫关羽打头阵!” “是,都督!” “周瑜小儿,怎得不吭声?” 刘平话音刚落,那面传来一声大喝。 “关云长在此,等闲之辈,休要阻我,否则,莫怪关某刀下无情!”随着话音落定,一员大汉轰得跃入船上,虎目一扫四下。 “关……关羽?” 刘平顿时面色大变,他身旁司马懿,亦是双眉紧皱。 “这下可不妙啊……” 贾诩愕然望了眼荀攸说道:“还真叫公达你说中了……” 荀攸苦笑摇头。 关羽的出现,对于刘兵的压力那是无法比拟的,单单只见无数刘兵仅仅是围着关羽,并不敢上前便可看出。 撩须一望四周,关羽好似察觉到有道眼神往望去,稍稍一抬眼,眼神顿时一缩。 尚书…… “关云长,”上层传来了刘平的朗笑声,只见他俯身靠着栏杆,望着关羽笑道:“一别数年,近来可好?你那兄长,可好?” “关某自是无恙,兄长亦是好极,多谢刘公挂心了……” 说着,关羽的眼神不可避免得落在司马懿身上,犹豫一下,唤道:“尚书,别来无恙……” 尚书,仍是尚书啊! 又是暗暗感激司马懿替自己解围,同时也对司马懿说下的将令叹了口气,望着四下刘兵皆举起弓弩,关羽眼眉一挑,苦笑一声,暗暗提神。 “放箭!” 基于司马懿的将令,船上刘兵顿时对关羽一通激射,但见关羽听得面前恶风袭来,虎目猛睁,重重一挥刀,仅是刀刃带起的劲风,便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吹飞。 “这!”众刘兵面色骇然,此岂是人力所及? “莫要惊慌!”船上传来了司马懿的沉稳之言,“就这么放箭,且看他能支撑多久!” “是!”众刘兵当即应命。 尚书……果然是尚书啊,若是下手,决然不会手下留情,每每直击要害…… 苦笑一声,关羽猛吸一口气,几步上前,但见手中偃月刀劈过,几个头颅冲天而起…… “刀盾手,上前,列阵!弓弩手,三段射!” “……” 关羽心下更是苦笑,左支右挡,连退几步。 “将军!”身后不远处的刘备军惊呼一声。 或有一名裨将杀到此处,指着司马懿所立之处,低声说道:“将军,此人在上面指挥,将士们伤亡惨重啊……” 只见关羽用刀身挡着射向自己的箭矢,忽而一闭眼,数息之后,再复睁开,沉声喝道:“刘裕,用弓箭压制,叫他无法发号施令!” “末将明白!” 裨将刘裕一抱拳,一招手,指着司马懿所在之处,大吼道:“弟兄们,给我放箭!” 几乎在他下令之前,司马懿身后护卫已是上前将他与刘平一干等人护住。 做得好,云长! 心中暗暗赞了句,司马懿推开身旁护卫,拔剑大呼道:“擂鼓!杀敌!” “喝!” 而趁着关羽吸引刘平与司马懿等人注意,周瑜却是悄悄带人从刘军巨船另外一处登船,然而,还没等杀多远,面前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冷笑。 “周瑜,我却是想着,你欲声东击西……啧啧!” “唔?” 周瑜猛一抬头,却望见四下涌出无数刘兵,一人伫立在船板,冲着自己冷笑不已。 “蔡瑁……” 喃喃说了句,周瑜当即释然,摇头笑道:“我说那周仓身为水军都督,怎会统船守在四旁,还道是刘军之中另有贤能……方才两军交锋之际,观你军调度,我便有些怀疑,呵呵,果不其然,蔡将军,近来可好呀!” “好得很!” 蔡瑁淡淡说了句,确实,他这段日子的确是过的不错……望着蔡瑁淡然的表情,周瑜心下细细一算,忽而哂笑说道:“周某倒是有些奇怪,你主刘平,不曾斩你耶?” “嘿!” 挥挥手叫四下刘军缓缓逼近,蔡瑁冷笑说道:“刘公无缘无故,如何会杀我?再说嘛,嘿!你周瑜计策确实不错,只可惜呀,你却是不知……” 说到这里,蔡瑁话音一顿。 “不知什么?” 周瑜有些好奇。 只见蔡瑁脸上稍稍有些尴尬,皱眉大喝道:“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弓弩手,放箭……” “等等!” 猛一抬手,周瑜大呼道。 “唔。” 抬了抬手,叫麾下拉弓的将士缓了缓,蔡瑁古怪说道:“莫非要交代遗言?” 周瑜摇摇头,一脸正色说道:“蔡瑁,你可知先前为何屡屡败于我手?你可其中缘由所在?” “缘由?” 蔡瑁愣了愣,思索说道:“为何?莫非是我所练水军不如你麾下士卒善战?” “不不不。”周瑜摆了摆手指,正色说道:“作为统帅,如何将战败缘由归属于麾下士卒?” “这……莫非是我战术有误?” “呵呵。” 哂笑着摇摇头,周瑜忽然面色一绷,嘲讽说道:“那是因为你蠢!放箭!” 周瑜话音刚落,忽然船侧露出无数江东军人手,俱是手持弓弩,对着刘军一通激射,船上众刘军一时间不曾提防,纷纷中箭,哀嚎不已。 “周瑜小儿,你诓我!” 见此巨变,蔡瑁勃然大怒。 “哼!”只见周瑜冷笑一声,指着蔡瑁嘲讽道:“战场之上,岂能轻信敌军言语,你占得先机,犹败于我手,如你这般,亦配为将?众将士,杀!” “周瑜小儿……众将士,挡住!挡住!” 心中极其悔恨的蔡瑁一面挥剑砍杀冲上前来的敌军,一面大喊着。 只可惜,此刻是江东军占得先机……望着远处蔡瑁怒骂连连,周瑜摇摇头,回顾身后笑道:“这蔡瑁……若生擒此人,莫要杀他,我等得以攻上此船,其有大功于我等也!” 身后护卫哈哈大笑。 “走。”一挥右手,周瑜凝神说道:“我等趁势杀入,汇合关羽,两面……” 说到这里,周瑜猛地一震。 “都督?”身旁护卫疑惑地唤了一声,转首一望,却是面色大变,只见一支箭矢竟是刺入周瑜后背,穿胸而过……显然,这是一支流矢…… “都督!”四周附近惊呼一声。 只见周瑜低头望了望胸口,一脸的不敢置信,口中喃喃说道:“我算到此行九死一生,却算不到,竟是一支流矢,莫非是天意……罢了罢了,倘若天意如此……” 说着,周瑜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传令全军,趁势掩杀,我等速速前去与关羽汇合!” “都督。” 或有一名护卫望着周瑜伤势,焦急说道:“都督,还是将此事交与王将军吧,弟兄们,都督这伤可延误不得,我等护着都督杀出去!” “好!” “不可!”猛地按住过来搀扶的护卫手臂,周瑜沉声说道:“我乃一军统帅,岂能轻离?若我离去,此战我军必败,我江东,恐有倾巢之危,听我的!” “都督……” “听我的!”低喝一声,周瑜一瞪四下护卫,忽而拔出腰间佩剑递给一名护卫,低声说道:“快!趁着我军将士不曾注意,速速削去箭簇、箭羽!” 说着,见那名护卫低头不动,低声喝道:“陈茂,你可是违抗我军令?!” “小的不敢!” 那护卫陈茂低头犹豫一下,终究接过宝剑,替周瑜削去了箭簇、箭羽…… “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江东军牙将疾步奔至此处,推开众护卫,急声唤道:“都督,都督!” 不动声色用披风裹了裹,周瑜沉声说道:“何事?” 只见那牙将愣了愣,忽而抱拳说道:“方才末将正在前面,忽听此处一声惊呼,唯恐都督有恙,是故前来……” 周瑜微微一笑,摆了摆右手说道:“原来如此,说来好笑,方才竟是险些滑倒……” “哦。” 那牙将顿时释然,想笑又不敢笑,抱拳说道:“若是无事,末将便暂且……” “等等。” 打断了那牙将话语,周瑜凝声说道:“传我令,叫我军将士趁势掩杀,前去与关羽汇合,共诛刘贼!” “是!” 那牙将一抱拳,转身离去时忽而望见周旁护卫低头不语,神色似乎有些异样,心下有些诧异,不过也不及细想,转身离开。 “都督……” “莫要再说,走!” “……诺!” 而与此同时,据此三五里处,江面! 周瑜义兄、司马懿之主,孙策正陷入苦战之中…… 如何不是苦战呢? 以一人之力,应战五员刘军大将,其中两员,更属当世猛将一流,此等恶战,就算孙策天赋异禀,眼下亦是气喘如牛…… 最初,是孙策出言不逊,恶了朱灵、周仓、许褚、刘纯四人,陈到本就不欲以多欺少,虚晃几枪便抽身离去了…… 随后,随着东吴大将陈武、潘璋率军杀到,刘军不能挡其势,朱灵、周仓只好抽身迎上,前去阻挡此二人,只留下许褚与刘纯…… 再后,东吴大将步jun率军杀到,刘纯亦是抽身迎战,唯有许褚一人,独斗孙策…… 这是何等武力?这还是在方才与陈到一番恶战之后…… 当然了,许褚自是不知眼前的孙策半个时辰之前,与陈到方才战罢,仅是见他频频落于下风,出言嘲讽。 “什么江东小霸王,不过如此!” “是……呼……呼……是么?” 喘着粗气,孙策一脸轻蔑地望着许褚,嘲笑说道:“听闻许仲康乃是刘平身旁虎贲之士,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大胆,竟敢直呼主公名讳!”许褚勃然大怒,提枪杀向孙策。 一枪荡开许褚的杀招,孙策深深吸了口气,冷笑说道:“若在平日,孙某杀你,不过二十合!” “你!” 听闻孙策之言,许褚气得面色涨红,抬手大怒喝道:“若是马战,我杀你亦不过二十合!” 感受着方才与其交手的种种,孙策心下暗暗说道:这厮气力,只逊我半筹,不好对付,不如…… 想罢,孙策故意哈哈大笑,一面暗自回气,一面拖延时间说道:“如此妄语,岂不笑翻天下人?我孙家乃将门世家,你乃何人?” 只见许褚直直望着孙策半响,竟是收了面上怒意,重重一顿长枪,莫名说道:“如此也好,免得你心下不服!” “唔?” 听闻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孙策直感觉心中发闷,待细细一想,却是恍然醒悟:竟被这厮看出来了? 其实,孙策确实是小看了许褚,许褚虽为武人,又看似粗狂,然而粗狂之下,却是心细。 第503章 赤壁终结 望着许褚抱着双臂站在面前,孙策隐隐感觉面上有些发烫,忽而皱眉说道:“许褚,如此,恐非是将军所为,若是被人见到……” 似乎是听明白了孙策话中含义,许褚淡淡说道:“那又怎样?最终结果还是这般,许某会杀你立功!” “哦?” 只见孙策眼眉一挑,忍不住嘲讽说道:“你竟有此等自信?倘若战败呢?” “战败?” 许褚淡淡一笑说道:“若是战败,那么许某自是已死,又何惧于军法?” “……” 孙策顿时为之动容,凝神打量着许褚半响,忽而说道:“孙某收回方才所言……” 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提枪指着许褚说道:“你有身为武人的傲气,孙某亦有身为武人的骨气!既然被你看破,若我不动声色,便属苟且偷生,我堂堂孙伯符,岂用得着敌将可怜?来!许仲康,我等再来打过,生死各安天命!” “好气势!正合我意!” 许褚哈哈一笑,目露赞许之色,战意大起,一把扯下胸甲说道:“方才恐伤他人,许某一直畏首畏尾,眼下,可要好好打一场!” “哈哈哈。” 孙策亦是哈哈一笑,提枪正色说道:“如此……小心了!” “喔!” -- 此战,足足打了五个时辰有余,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 直打得江水泛红数百里,尸骸填江,江水为之不流…… 纵观此处,眼下难复江水清澈,唯见尸骸,只见尸骸…… 三月江面血雾难消…… “二狗,走吧,主公下令撤军,叫各营准备呢……” “各营?” 陈二狗自嘲一笑,忽而望着江面方向说道:“王二,你说此战,我军是胜,是败?” “这如何说得清?” 走上前来,王二摇摇头,沉重说道:“早前尚书不是说了么,此战,我军是败了……不过,江东亦未得胜,算是两败俱伤吧……” “两败俱伤么?” 喃喃念叨一句,陈二狗转身打量着王二的右臂,那空空如也的衣袖,沉重问道:“日后你有何打算?” 似乎是望见了陈二狗的视线,王二用左手捂着右臂,苦笑说道:“还能有何打算,听天由命咯……待大军回了荆州,我……我想退伍回老家,反正是难以再军中混下去了,还不如回老家,这种日子……” “这样啊……” “恩,当初家里穷,为养家糊口,不得已在袁绍麾下入伍,眼下……这两年的积蓄,再加上此战的犒赏、抚恤,已足够家里糊口之用,况且,像我这样的,还能再领三十亩地,总归是衣食无忧了吧……” “三十亩地么?” 长长一声叹息,陈二狗不禁又望了望王二空荡荡的衣袖,只感觉心中发堵,犹豫一下,沉重说道:“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嘿!” 王二笑了笑,一拍陈二狗肩膀,揶揄说道:“谁叫你是伯长,我是你麾下什长呢……”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扰扰头,说道:“其实我早想退伍了,只不过是贪那军饷……这样也好,你呢?仍旧留在军中?” “恐怕是吧。” 陈二狗点点头,惆怅说道:“握了几年杀人的刀、枪,哪里还记得如何种……” 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闭口。 “是啊。” 王二自嘲说道:“哪里还记得如何种地呢……罢了!哦,对了,我老家在冀州安喜,待得他日路经冀时,别忘了……” 勉强推出几分笑容,陈二狗点了点头。 “知道了……” 其实两人都知道的…… “好了,走吧!”一展左臂,王二拍拍陈二狗肩膀。 “王二……王哥,你说江里的尸……尸首,捞得起来么?”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主公与尚书确实是如此下令的,不过我觉得,此事啊,难!二狗,记住,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少来!” 挥挥手,陈二狗皱眉说道:“我不听你这扰乱军心之言!回头小心叫他人听到,扣了你抚恤、犒赏,看你如何回老家!” “嘿,我这怎么叫扰乱军心了?我是叫你日后谨慎再谨慎,别一个劲的冲,敌军数以万计,你杀得过来么?这可是老哥肺腑之言,你小子……” “好好好,我记住就是!” “这还差不多。” 满意地点点头,王二似乎想起什么,一面走一面说道:“对了,出营之前,我听到有人说,要提你做都伯,你小子算是混出头了!” “不过是谣言罢了……” “哪里会是谣言呢!” 说着,王二停下脚步,往往左右,低声说道:“我军四十万呐,可你看看眼下营里剩下几个,数百里的大营,空荡荡的……剩下的那几个都伯,你两只手都能数全,这还算是好的,听说我西征军军中居曲长一职的,就剩下一个……” “唉。” 重重叹了口气,陈二狗问道:“王哥,我四万西征军,眼下剩下多少?” “我估算着,大概千把个吧,或许多些,或许更少,这两天,伤重难治的不计其数,如何统计?” “这样啊……” “知道东征军不?贾祭酒麾下的,最后与周瑜死战的那一支……” “恩,知道:名声不在我军之下!” “嘿!猜猜剩下几个?唉!那个惨呐……” “你说不就完了……” “这个数……” “啊!” 随后几句,已远不可闻…… -- 建安四年十二月,中原霸主刘平驱四十万大军,与十五万孙、刘联军战于赤壁、汉阳一带长江水域,两败俱伤! 刘:四十万大军战死近三十万人,战后,又有数万余人死于疫病…… 其中,包括三万八千余西征军、两万六千余东征军…… 此战,刘军战死将领自都伯一级始,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余名…… 其中,张辽重创,曹性重创,张颌重创、周仓生死不明、朱灵失一臂、臧霸重创、许褚重创…… 刘培、韩浩、史涣、王恒、李央等总计四十一名偏将战死…… 偏将以下,曲长以上,更是十死八九…… 反观孙、刘联军: 孙: 十二万余兵甲战死近十一万人…… 其中,包括吕蒙麾下五百解烦军、孙策麾下四千解烦军、以及一万一千余锦帆军…… 江东军战死将领自都伯一级始,共计三百六十余名…… 其中,老将程普生死不明、黄盖生死不明,韩当战死、太史慈战死、凌操战死、步jun损一臂、潘璋重创、陈武重创、董袭重创、周泰重创、蒋钦濒死…… 随后…… 孙策硬挫许褚,伤重不治,于战后金创迸裂而死;周瑜濒死…… 赵休、马邢、谷利、乐宣、龚都等共计十九名偏将战死…… 偏将以下,曲长以上,几乎无存…… 刘: 关羽麾下两万余人全员战死,关羽右臂重创…… 张飞趁机取乌林,欲后袭刘营,中途被虎豹骑所伏,折损两千余…… -- 战后,刘军屯汉阳刘营十日,无力东进,返军荆州;刘备与刘琦经巴陵、汉寿、投武陵;江东占江夏、屯兵夏口、巴邱。 三方罢战!建安十八年,许都! 相对于其他街道:位属城中东面街道:倒是显得稍稍安静,毕竟,这里大多是朝中重臣的府邸,更有甚者,刘平府邸,亦在此处…… 早在赤壁之后,往日仅向往征西将军的刘平,已暗生问鼎天子宝座的野心,可谓是朝中皆知,那时,‘刘臣’弹冠相庆,‘汉臣’暗自嗟叹,然而,刘平却终究没有篡位…… 雨后的许都,稍有气雾。 “阿嚏。” 守在刘府外的一名刘平亲兵不禁打了个喷嚏,低声说道:“这鬼天气,如何对东吴用兵?” “噤声!” 随着一声咳嗽传来,一人正从府内走出。 “王统领!”一干亲兵抱抱拳唤了一声。 “唔。” 点点头,王统领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凝神一望,好似有人徐徐走来。 “沙沙……” 顿时,府外守卫着的一干刘平亲兵登时来起头来,眼神颇有些谨慎,然而待一见那人走近,众亲兵眼中谨慎、疑虑顿消。 “呵呵。” 笑呵呵走上前去,王统领抱拳说道:“末将见过司马公子……” “王统领……” 来人淡淡一笑,拱手行了一礼。 “统领,要称长史大人才是!”身后一干亲兵笑嘻嘻说道。 只见王头领面上稍稍有些尴尬,回首笑骂道:“闭嘴!” 说着,他复对来人笑道:“咳,公子可是拜见刘公?” “呵呵……额,正是。” 来人微笑着点点头,礼数不失说道:“可否为我代为通报一声?” “这……” 王统领显然有些诧异,望着那人古怪说道:“公子,刘公已多次发话,若是公子前来,不必通报,尽管……” “岂能如此?”只见那人摆摆手,微笑说道:“礼不可废焉……” “这……” 那王统领稍一迟疑,便回顾身后刘平亲兵道:“还不速速去禀报刘公,言司马公子求见!” “是!” 当即便有一名亲兵抱抱拳,蹬蹬跑入府内去了。 王头领这才回过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位…… 只见来人负手而立,头顶华冠,身穿一轻青色素服,面容俊秀,眼神温温如玉,言行举止,一显大家风范,恍惚之间,年近四旬的王统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人身影…… “公子……” “唔?” “额……无事无事……” “呵!” 不到半柱香时辰,那名刘兵便回来了,抱拳说道:“公子,刘公有请!” “多谢!” 望着那儒生拱拱手,徐徐走入府内,王统领喃喃说了句。 “酷似其父……” “什么酷似?” 随着一声问话传来,却有一人着将军模样打扮,正徐徐步上台阶。 只见府外众亲兵面色一正,抱拳唤道:“许将军!” 来人正是刘平心腹亲卫无疑,许褚许仲康! “唔。” 许褚点点头应了一声,站在门处疑惑望着府内,回头问道:“方才可有人入府?” “启禀将军,乃是司马公子!” “司马公子?” 许褚听罢一愣,随即瞪大眼睛、面色涨红、兴致勃勃问道:“哪个司马公子?” 只见王统领一脸古怪,迟疑说道:“自然是尚书公长子,司马昭公子咯……” “哦。” 当即,许褚兴致全然消散,扰扰头说道:“他啊,我还以为是……” “将军以为何人?”王统领纳闷问道。 “你等不知么?” 许褚嘿嘿一笑,环顾四周亲兵说道:“主公已下令叫司马睿那小子返回许都,嘿嘿……我听说,这小子师从叔至,学得一身武艺,就连子和亦不是对手,本将军有些手痒啊……” “啊……” 而就在许褚与府外刘兵谈笑之余,那人,啊不,是司马昭,已徐徐走至刘平书房门外……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还不及书房外亲兵喊报,便听书房之内传来一声轻笑。 “进来吧!” “是。”司马昭徐徐走入书房,对着书桌后那人拱手拜道:“拜见刘公!” 只见书桌后正挥笔疾书的刘平抬起头来,望着司马昭无奈说道:“孤多次言及,‘刘公’此称,乃是为他人所设的,可不是为孤贤婿所设,你呀你呀……” 司马昭拱拱手,微笑说道:“古人云,礼不可废!” “好了好了。” 甚为无奈的摆摆手,刘平笑着说道:“过来,看看此篇文章如何?” 司马昭一听,走上前去,望着案上文章,轻吟出口。 “龟虽寿?” “唔!” 刘平有些自得点点头,伸手取出案上茶盏饮了一口。 取起那纸,司马昭粗粗一看,顿时眼睛一亮,低声吟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念罢,他望着刘平道:“刘公这是……” 只见刘平抬起头来,似笑非笑说道:“你乃孤婿,视作半子……不,自打你幼年时,我便视你如己出…… ‘刘公’之称,虽好似恭敬,然有避嫌之疑,如此可是叫孤心凉不已啊!” 第504章 赤壁终结(2) “这……”犹豫一下,司马昭放下那纸,恭恭敬敬唤道:“小婿拜见岳丈!” “哈哈哈!” 刘平这才满意,朗朗一笑,拍拍桌案,指着那纸张说道:“子上,你看此篇文章如何?” 司马昭稍一迟疑,堪堪说道:“依小婿看来,岳丈乃是以此诗自喻,通观全篇,大气凛然,文到中篇,更是气势磅礴,文到最后,稍显……” “稍显气势不足么?” 刘平自嘲一笑,抚须说道:“孤已年过六旬,好似日落西山,想起当年南征北战,那是何等的……唉!眼下,不过一迟暮老人聊以**罢了……” “岳丈……” 喃喃唤了一声,司马昭稍一思忖,拱手说道:“岳丈何必自谦,依小婿看来,岳丈是豪情不逊当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思岳丈如廉颇,老当益壮!” “哈哈。” 似乎是说中了刘平文中得意之处,叫刘平一脸自得,大笑自诩说道:“说的不错,我刘天机不服老也!哦,对了,孙权小儿反复无常,是故,我欲亲率大军讨他,介时,子上可愿随孤出征?” “咦?” 司马昭愣了愣,面色一愣苦笑说道:“孙权向来如此,岳丈深知,为何今日……” 说着,话语一顿,显然是有些明白了。 果然,刘平微微一叹,摇头自嘲说道:“生老病死,乃是天数,非人力所正至……趁着我刘天机还不曾老到无法提起刀剑……” 说着,刘平抬起头来,笑呵呵说道:“出征之事,玩笑罢了,子上不通武艺,我如何舍得叫你身处危境……我已下令调子博前来洛阳,随我出征东吴!” “二弟?” 司马昭愣了愣,显然是有些诧异。 “呵呵。” 望着司马昭脸上惊讶,刘平抚须笑道:“可不是孤的主意哟,性公,哦,你曹伯父频频来信,说是子博在他那处呆得有些不耐烦,呵呵,也是,子博向来喜动不喜静,姓子与你大相庭径,如何呆的下去?况且,他本人已发书我处……说起来,你兄弟二人,亦有三五年不曾见面了吧?” “是的,岳丈……” 点点头,司马昭忽而问道:“敢问岳丈,这事……” 似乎是看穿了爱婿的心思,刘平笑着说道:“半月之前吧,估算着,子博也该到了……” “这样……” 想起自己那弟弟,司马昭一时间有些苦笑。 这时,书房外传来一声通报。 “刘公,乐将军求见!” “叫他进来!” 刘平微笑着说了句。 只听蹬蹬的脚步声,一少年将军大步入内,正欲对刘平行礼,忽然见到司马昭在,面上一愣,对他眨了眨,司马昭亦是报以一笑回礼。 来的,可不是乐进,而是乐进之子乐琳。与张辽之子张虎一样,乐琳与司马睿关系极好,自然也认得司马昭。 “免了免了。” 挥挥手叫乐琳免了礼数,刘平微笑问道:“何事前来?” “哦。” 见刘平发问,乐琳面色一正,抱拳说道:“刘公,乌桓遣使者前来,这会,已入许都,末将已将其安置在驿站,使者言,欲求见刘公一面……” “唔。” 刘平点点头,闭目一思,忽而说道:“你且将其带来孤府上,孤倒是要看看,他乌桓究竟又想怎样!” “是!” 乐琳抱抱拳,恭身而退。 回顾一眼身旁爱婿,刘平笑着说道:“这乌桓啊,恍如隐疾,若是置之不理啊,恐怕多有事端,照你父所言,要么举重兵,将其悉数剿灭,要么,便将其同化!” “同化?” 司马昭愣了愣。 “对,同化。”刘平点点头,抚须回忆说道:“教其礼仪、教其汉话、教其耕种,赐其汉姓,赐其汉官、赐其汉爵,亲我大汉者,叫其生,赐其荣耀,驳我大汉者……哼!” 最后一哼,冷冽不已。 “此乃父亲之策?”司马昭疑惑问道。 “是呀!你父素有大才,只可惜不愿为官,一声不吭便丢下你兄弟二人并那诸多官职,唉!虽说人各有志,不过如你父那般的,我还真没见到过……照你父所言,数十年之内,乌桓年老一辈将死,下一辈心慕我汉朝鼎盛,长此以往,乌桓不存。此即便是你父同化之策,远胜百万精兵啊!” 司马昭听闻,拱手说道:“我父大才,昭不如也!” “哈哈。” 刘平朗朗一笑,起身拍了拍司马昭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子上何必自谦,我看你,不逊你父几分,只是经验稍有欠缺,此事啊,急不得……” 说着,刘平走前几步,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忽而怪异问道:“子上,近来子敬身子可好?” 只见司马昭面上一愣,拱手说道:“回岳丈话,鲁师身子倒是无恙,只是自当初辞官以来,姓情……” “是么?” 刘平淡淡应了句,将抽出的宝剑再复入鞘,朗笑说道:“待他日,孤以此剑取孙权小儿首级!” 话语一顿,刘平回头一望司马昭面容,继而玩笑说道:“子上,有话便说,在孤面前,你父可不似你这般拘谨!” “呵。” 自嘲一笑,司马昭终究耐不住问道:“岳丈,恕小婿斗胆,敢问,当初风传岳丈有……咳,那个……” “问鼎九五之心?” 刘平揶揄一句。 “额……是。” 讪讪一笑,司马昭低声说道:“为何最终,岳丈却是放弃了呢?” 只见刘平放下那柄宝剑,摇头说道:“当初孤曾言,‘孤为周文王’,不过论其究竟嘛,要说你父亲对我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 司马昭愣了愣,古怪说道:“一句话便打消了岳丈……那个……” “是啊!” 负背双手立在屋内,刘平放眼望着屋门,回忆过往喃喃说道:“你父对我言,人呐,总是对得不到的,抱以浓厚兴致,其实呀,这帝王之位亦是如此,照你父所言,不过是一个位子、一个称呼,位于孤来,其实并无多大改变,对孤心怀敬意的,就算孤不坐那位子,同样对孤心怀敬意;反之,对孤心怀恶意的,岂会为此改变看法?这做与不做,如孤等辈,亦无几分差别,反正帝位空悬已久……” 张张嘴,司马昭苦笑说道:“父亲这番言论,倒是别致,不过小婿明白,如此便说得岳丈动心了?” “自然不是!” 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刘平笑吟吟说道:“乃是你父耍了一个把戏,将我给套住了……” “咦?” “那日啊,孤找你父饮酒,三旬之后,待孤说起过往窘迫之事,你父笑道:‘若天下无天机,当不知如何’,孤自是疑惑,遂口,你父乃言,‘若天下无天机,当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虽天下人诟病,然天机确实功在社稷’,知道你父说这话之时是什么时候不?” “……” 司马昭愕然地摇摇头。 “嘿!” 只见刘平嘿嘿一笑,怪异说道:“刚巧是发生在孤作出决定,是准备此事之后!” 司马昭一脸古怪。 “那日夜间,我深深一想,确实如此……孤那时已是一人之下……不,是区区一虚名之下,万人之上,何必为了一个破位,惹来天下人诟病?说来好笑,我刘天机这一歼贼尚未怎得,他刘备自诩皇室后裔,却是先行称帝……嘿嘿,虽天下人传言是刘辨力主此事,不过究竟如何,谁能知道?你父有一言深得我心,‘我思天机之志,非在尊位,乃在天下’,” “尊位……天下……” 司马昭细细一想,顿时醒悟过来。 “子上,知我刘天机者,唯有你父!此言如惊雷,叫孤醒悟过来……是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孤也明白,若不是为子敬、公达,你父是绝对不会过问此事的,你父,可也是个‘大逆不道’之人呢,哈哈哈!” “岳丈……” 司马昭苦笑着。 二人正说着,忽然书房外走入一人,恭敬唤道:“父亲,乌桓遣使者前来,眼下正在府中客堂等候……” “知道了!” “这……孩儿知道了!”那人,也就是刘平次子、刘桓,低声应道。 “唔。” 点点头,刘平转头冲着司马昭笑道:“好了,孤先且去会会那乌桓使者!” 司马昭拱拱手,恭敬说道:“恭送岳丈!” “呵呵,不必了!” 刘平笑了笑,大步走出书房,只留下司马昭与刘桓二人。 见刘平离开,刘桓当即去了面上拘谨,望着屋外摇头说道:“子上,我觉得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呵呵。” 司马昭微笑着走上前去,低声说道:“事在人为!” “说得轻巧。” 刘桓翻翻白眼,不满说道:“你且试试整日呆在屋内?” “这倒也是。” 司马昭皱皱眉,忽而说道:“要不,我与鲁师说句,你且一同去?” 顿时,刘桓一改面色,连连摆手说道:“别别!我自家府内,我尚可偷懒,若是在……”说着,他好似自觉语失,讪讪一笑。 无奈地摇摇头,司马昭皱眉沉声说道:“岳丈叫你兄弟三人各写一篇祷文,我思其中恐有蹊跷,你且细细琢磨,好生用词……” “这……” “这如何使得?” 司马昭皱皱眉,连连摇头说道:“此事不可,倘若被岳丈瞧出破绽,恐怕……” “唉!”叹了口气,刘桓忽然问道:“哦,对了,子上,今日你怎得过来了?” “呀!” 听闻刘桓问话,司马昭当即面色一变,急声说道:“糟了,竟不曾与岳丈提及!” “唔?何事?” 只见司马昭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今日我前来,乃是得问宪儿有喜,是故前来向岳丈报喜,竟不曾想……” “竟有此事?” 刘桓愣了愣,连忙说道:“快快,带我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 司马昭一脸无奈,却被刘桓拉着出了书房。 一面谈笑说着,二人一面走着,走着走着,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人,刘桓收力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你这该死的……” 低声喝骂着,刘桓揉揉被撞到的左肩,然而待他一抬眼,面色却是猛变。 只见那人冷笑着望了一眼刘桓,淡淡说道:“一时不慎撞到了二公子,还真是抱歉呢,不知二公子可有何异样,不如叫在下……” “不必不必。” 连声打断了来人的话,刘桓眼神中似乎有些惧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 “子博!”司马昭皱皱眉喝道:“怎得如此无礼?” 来人,正是司马昭之弟,司马睿! “好了好了,不就是没看到嘛,又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 见自己兄长发怒,司马睿抱抱拳,随意说道:“抱歉,子语,没伤到吧?” “没伤到,没伤到。” 刘桓连连摆手,却听身旁司马昭问道:“子博,何时到的许都?” “刚刚咯。” 司马睿耸耸肩,笑着说道:“听闻刘世叔意欲南征,命我为先锋,小弟马不停蹄赶来许都,哦,对了,刘世叔可在府内?” “正在大堂会见乌桓使者!”司马昭说道。 “哦?”司马睿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我且前去看看,兄长告辞,待别了刘世叔,再归府中拜见兄长与嫂子!”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休要惹事!” 司马昭皱眉说了句,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弟弟向来是艺高胆大…… 望着司马睿走远,刘桓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得!你弟弟久在军中,多有威望,他既来了许都,子访声势更甚……” “呵。” 却见司马昭微笑说道:“子博精于武艺自是不假,然今又非比武,子语何必心生惧意?” “如何能不惧?”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刘桓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见此,司马昭唯有苦笑,拍拍他肩膀说道:“且莫要再管其余事,去我府内书房,你且写一篇祷文来,我且为你评点一番……” “还是子上够意思!” 刘桓嘿嘿一笑,随即好似想起什么,疑惑问道:“对了,子上,近日,还是不曾打探到司马世叔下落么?” 第505章 赤壁终结(3) 听刘桓提及此事,司马昭摇摇头,微叹说道:“在的青州曹伯父前不久发来书信,言青州被他翻了个遍,也不曾寻到父亲下落,估计父亲不在青州吧,前两日我写信托人送至并州,叫张叔父代为找寻一番,也不知究竟如何……” 见至交好友一脸落寞,刘桓暗暗责怪自己,微思一下,笑着说道:“子上也不必过于担忧,司马叔父乃何人?当初父亲派了三万精兵也不曾追到司马叔父,这事呀,急不得,依我看来,司马叔父既然是携诸位婶婶出去游玩,没有个三五年,怕是不会回来,若是回来再想出去,那可就没那么容易咯……” 似乎是明白了刘桓话中含义,司马昭摇摇头,苦笑说道:“或许如此吧……” 离了刘府,二人走到府对面的尚书司马府…… 虽眼下司马懿早已辞官而去,然而不管是朝臣也好,百姓也好,却不习惯称其为司马府,而是惯尚书司马府…… 随意一瞥守卫在尚书府外的士卒,刘桓眼神一凛,一面随司马昭走入府中,一面疑惑说道:“子上,我来许都已不下年逾,来你你府上次数亦是不少,此些士卒好似有些面生啊……” 似乎是看穿了刘桓的心思,司马昭揶揄说道:“我知你所想,不错,此便是我父麾下精锐亲兵,陷阵营!父亲辞官之后,表兄上任南阳太守,手中兵马不足,故而发书借此军一用,两月前,表兄已练得新军,自思可挡荆州关羽,兼之陷阵营急需整编,是故,乃将此军派回许都……” “哦。” 刘桓恍然大悟,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门处,拍拍胸口**说道:“天见可怜,我刘子语终于乃有一支可有之兵,不惧你弟虎豹骑也!” 说着,他转过头来,嘿笑说道:“子上,待得狩猎之期至,借我百名陷阵营,我寻思着,今年说什么也要猎一头猛兽,呈于我父!” 甚感好笑地摇摇头,司马昭揶揄说道:“若是如此,非你本事!如你这般,若是子博率百名虎豹骑前去,该当如何?虎豹骑之勇,虽三人亦可搏虎,又兼骑军,如何比得过……” “得!” 刘桓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说来也奇怪了,父亲喜你远在我之上,此事我素知,然子博那小子频频生事,父亲亦是喜他,命他为虎豹骑统领……怪哉!怪哉!” 司马昭闻言微微一笑,忽而远远望见有一老者立于外院池畔,面色一正,走上前去,拱手拜道:“贾叔!” 只见那老者转过头来,正是当初刘平帐下最为信任的谋士之一,贾诩! 见是司马昭,贾诩将手中鱼饵丢入池中,笑呵呵说道:“这叫老朽如何当得起……” 不过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受了司马昭这一拜,很是坦然。 “贾叔说笑了。” 微微一笑,司马昭恭敬说道:“贾叔乃天下名士,兼之父亲叫我以叔伯尊之,小子岂敢冒犯?” “孺子可教!” 贾诩极其满意地点点头,忽而望见司马昭身旁刘桓,眼神一凛,用那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刘桓,继而拱手笑道:“老朽见过刘公子!” “不敢不敢。” 刘桓似乎是深知眼前这老人的底细,急忙跳开一旁,连连摆手。 “贾叔何时到的许都?” 司马昭问道。 “方才入府不久。” 上下一瞥刘桓,贾诩这才将注意放到司马昭身上,笑呵呵说道:“你弟子博不似你这般稳重,唉,这些年,可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天见可怜,总算是熬到回到许都……呵呵!再者嘛,老朽倒是也颇为思念这几尾池鱼……” 说着,贾诩眨眨眼,揶揄说道:“老朽不在时,子上可有好生代为照料?” “自是如此!” 司马昭恭敬说道。 “好好。” 点点头,贾诩瞥了一刘桓,忽而望向池水,抬手说道:“子上,且看这池中鱼儿,竟不夺食,皆是老朽当初亲手放养,亲如一家啊……” “竟有此事?” 司马昭疑惑地走上前来,一望池水,面色一愣,抬头一望贾诩,顿时醒悟过来,犹豫一下,微笑说道:“果是如此……且不打扰贾叔兴致,我等先且退下了……” “去吧!” 贾诩也不回头,微笑着摆摆手。 直感觉贾诩话中有话,却不便明言,司马昭会意,待他说服刘桓将其安置在书房之后,且又回到池旁,果然,贾诩仍站在此处…… “贾叔……” “呵呵。” 微笑着转过头来,贾诩笑着说道:“才思敏捷,不错!” 稍稍赞了一句,贾诩面上笑意渐收,沉声说道:“子上,可知为叔方才所言深意?” “这个……” 只见司马昭稍一迟疑,拱手说道:“并非透彻,望贾叔解惑……” “你这小子,非逼为叔……也罢。” 苦笑着摇摇头,贾诩正色说道:“你父辞官,留你兄弟二人在许都,司马家盛衰,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为叔只想说句,刘家的事,并非你司马家之事,何必插手?若是引得你等兄弟不合,岂不是要叫尚书公寒心?” “这……” 司马昭犹豫一下,抱拳说道:“回贾叔话,小侄自幼与子语相识,知其有大志……” “与你弟一个说辞!” “贾叔的意思是……” “别会错意,在此事上,贾叔我可并非要助你、亦或是子博……子上,你比子博年长,又兼稳重,假以时日,若是与子博不慎起了冲突……子博为人傲气,又兼幼年便呆在军中,姓子较为冲动、易怒你身为兄长,他日当做礼让!” “……是,小侄记住了!” 点点头,司马昭好似想起什么,抬头望着贾诩。 好似是看穿了司马昭心中所想,贾诩笑呵呵说道:“不必妄加猜测!老朽见刘公发诏,便知其中蹊跷,子博眼下不过一校尉,手中不过三千虎豹骑,刘公岂是当真欲带他南征耶?刘公眼下已过六旬,却是有些心急了……同时嘛,刘公他也想看看,你等这帮小子,究竟有多少斤两!” “咦,贾叔的意思是……” “别以为刘公不知,他心中可是明白得很!历来臣下不得干预帝王嫡子之事,自乃忌讳!不过到你兄弟二人身上,倒是有些……呵呵,依老朽想来,一来是你父助其南征北战多年,功在社稷,二来便是刘公对你兄弟二人抱有重望,至于这三来嘛……乃因你等年幼!” “年幼?” “正是如此。”点点头,贾诩抚须解释说道:“倘若换做旁人,早早被遭牢狱之祸,岂能如你兄弟二人这般?在刘府来去自如?我思刘公,在作出心中决定之余,亦在磨练你二人……朝中尚书之位空悬数年,刘公视若无睹,却封你为尚书长史,他是在效仿当年尚书公王子师!兼之又将虎豹骑赐予你弟子博麾下,更叫他在曹性公帐下平乱,嘿!区区一校尉,掌三千精锐?天下间乃有此事?这如何不是磨练?! 是故,你亦不必担忧,放手施为便是!你兄弟二人越是出众,刘公愈喜,当然,仅仅包括你兄弟二人,就连你表弟周不疑亦不在此列!” “不想岳丈竟是如此……” 司马昭自嘲一笑。“子上啊,莫要嫌为叔多嘴,为叔却是仍有一言,外面风传,司马家,便是半个刘家……眼下或许如此,然为叔却是要说,司马家,并非是刘家,你兄弟二人,才是司马家根本,司马家兴旺,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非在刘子语,亦非在刘子访!” “贾叔,侄儿明白了,侄儿素知二弟姓子冲动……”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贾诩嗟叹说道。 “贾叔哪里话,侄儿幸得贾叔提点,方才明白以往不曾明白之事……” “呵呵呵,莫要取笑为叔了……” 笑呵呵说了句,贾诩上下打量着司马昭,点头说道:“像,真像,酷似你父……” 似乎是起了玩心,司马昭揶揄道:“贾叔,那究竟是侄儿像,还是子博像?” “这……” 这一问,顿时将贾诩难到了,只见他皱皱眉,沉思半响,继而说道:“你着素服,酷似你父着素服,子博着铠甲,乃酷似你父着铠甲……唔,却是如此!” “咦?” 只见司马昭面上一愣,诧异问道:“家父不是不通武艺么?怎么亦尝着甲?” “哈哈。” 似乎是感觉好笑,贾诩揶揄说道:“你父身为一军统帅,岂有不着甲之理?呵呵,不过话说来,你父却也不喜着那铠甲,唔……前前后后,为叔只见过寥寥数次,一是赤壁之战后,你父在荆州祭祷四十万将士之时,二嘛,便是击曹操之时!” “曹操?” “啊!便在赤壁之战后,你父与刘公以及列为大人方才祭罢战死将士,便风传曹操举兵袭汜水关,你父是马不停蹄赶去,那时,可用之兵寥寥无几,是故,你父仅率数千幸存兵马以及虎豹骑连夜赶往……” “数千……虎豹骑,不过近万兵马?” 司马昭一脸惊讶,诧异问道:“那曹操麾下兵马几何?” “嘿!”贾诩淡淡一笑,抚须说道:“曹操那时猛攻汉中,兵马亦是大损……恩,差不多十万之数吧!” “十万?” 司马昭面上惊容更甚,皱眉说道:“兵力是何等悬殊……贾叔,后事如何?” “那还用说么?” 贾诩耸耸肩,摊着双手说道:“自然是你父胜,曹操败咯!” “……” 只见司马昭张张嘴,顿时语塞。 “好了好了。” 似乎看到司马昭面上表情,贾诩笑容更甚,笑呵呵说道:“那时为叔有幸与你父亲一同前往汜水关,若是子上不嫌为叔年老多话,我等便前去园中小歇,待为叔一五一十将此事细细说来,可好?为叔老了,可禁不住这么站着……” “理当如此!”司马昭恭敬说道:“贾叔请!” “唔!” 极其满意地点点头,贾诩缓缓朝园中走去。 征讨曹操,那是建安五年吧…… 唔…… 距今,一十三载了…… 时赤壁之战后,刘军受挫,退至荆州司马陵,二度来到了这座城池。 去时大军数十万,回时寥寥数千人…… 当然了,其中自有夸大之处,总体说来,得以返回的刘军,四、五万还是有的,然而在这其中,尚能再战,且愿意继续留在军中的,却确确实实只有数千人了…… 刘军并未入城,或许是无颜入城,亦或是无力入城,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 蔡瑁遵照刘平、司马懿的意思,征招民夫在城外东面建了一座军营,这在以往,显然是看不到的…… 营寨三日乃落成,随后,熙熙攘攘而来的败军入驻其中…… 或有断臂的,或有瞎目的,或有伤重难起的,数万败军一声不吭走入营中,场面很是凄凉。 虽说在此战之前,疫病之事后,司马懿便对众人说起过,众刘军心中早已有了准备,然而待眼下亲身遇到,他们还是倍感失落…… 败了!终究败了! 虽败在天时,然总归是败了…… 古人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确实有理! 次日,司马陵城外军营中爆发兵变,规模倒不是很大,仅仅是数百战败士卒与当地荆州守军起了冲突,理由也显得有些可笑,不过是当地荆州守军望刘营押运米食时,两方起了嘴角,其中,有一名荆州守军冲着一名失去右腿的刘兵骂了句。 “瘸子事多……” 还没等那名躺在草榻上的刘兵回过神来,顿时,营内有些刘兵自是心中憋屈,无从发泄,当即气得面色通红,抽出战刀,将那名荆州守军砍成肉泥,在其余众多前来运粮的荆州守军面前…… 于是乎,这事上升为械斗…… 短短一盏茶光景,营内已有百余名荆州守军与百余刘军败卒加入了混战,待得蔡瑁闻讯赶来时,事已糜烂,营内嘈杂不已,千余人互相厮杀,难以罢手。 蔡瑁二话不说,一面将此事禀告刘平,一面从司马陵调来三千守兵,勉强将两方拆开。 等了半柱香,没等来刘平与司马懿,倒是等来了刘纯,以及三千虎豹骑…… “刘将军,敢问刘公与尚书……” 那刘纯淡淡望了一眼营中乱局,皱眉说道:“主公头疼病犯,此刻卧病在床……主公吩咐了,这事蔡将军酌情处置便是!” “酌情处置?”蔡瑁一脸惊讶之色,继而问道:“那尚书呢?” 第506章 举礼 “尚书啊……”刘纯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段日子,尚书不曾有几夜睡好,昨日照着主公的意思,在城中小歇,这事,主公不曾告知尚书……” 说着,刘纯走上前去,冲着两拨人吼道:“还有谁敢动手的?给我放下手中兵刃!” 摆着三千策马而立、面色冷然的虎豹骑在旁,只听一阵‘叮铛’之响,两拨人相继低头弃了手中兵刃。 酌情处置? 怎么个酌情处置法? 蔡瑁苦笑一声,与蔡仲、蔡和商议了一番之后,终究决定,两方各做处置,荆州守军重罚,刘军轻罚…… 对于那些骂自己‘小人’的荆州守军,蔡瑁无动于衷,心中却是冷笑: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愚蠢! 确实,眼下是什么时候? 眼下正是刘军鏖战赤壁罢、黯然撤军、刘平急欲提高军中将士归属感的时候! 果然,在听闻蔡瑁将‘重犯’数十人当场斩杀之后,刘平一脸平淡,军中将领,自是激气不已,若不是蔡瑁率先动手,若是叫闻讯而来的曹性动手,恐怕此事…… 嘿! 待得醒来的司马懿听闻此事,暗暗一叹,当即下令闭了寨门,遣回众荆州守军。 然而此事,却还没完…… 三日后,营中又生事端,一名刘军都伯来到后军周仓处,要求退出军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以千计的刘兵…… 虽说周仓也是知道:军中要行整编之事,叫难以再复作战的伤残士卒卸甲归田,可这并不包括眼前这位四肢健全的都伯啊? 望那数千人的行伍中,亦有不少无病无伤的刘兵…… 堂堂一将军,竟被自己麾下数千人堵在帐外,这事,好笑么?可怒么? 周仓并不觉得好笑,也不感觉愤怒,仅仅是叫人将此事禀报了刘平与司马懿,毕竟,就算他是将军,此刻也无权、也不敢对此作出定夺…… 得问此事,刘平并不感觉意外,因为司马懿、贾诩、荀攸对此早有预料…… 待那些意欲退伍的刘兵望见刘平并司马懿、贾诩、荀攸一干人走来时,百余名四肢健全的西征军将士,悄悄退出了,随即,便是东征军…… 最后,站在刘平面前的,唯有三、五千人…… 望着那些低着头,不敢抬头望向自己士卒,刘平心中并不觉得气氛,反倒是倍感凄凉,暗暗一叹,大吼道:“我刘军将士们,抬起头来!” 众刘军惊疑抬头,却见刘平深深一记大礼,沉声说道:“诸位将士并未对不住我刘平,反而是我刘平对不住诸位……赤壁恶战,何等惨烈,然我四十万刘军,无有一人投贼,刘平心感荣哉,若不是诸位,刘平岂能立足于此?请受刘平一拜!” “主公!” 众刘兵惊呼一声,眼睁睁望着刘平又行了一记大礼。 “诸位俱是我军中好儿郎!” 大声喊了一句,刘平回顾身旁周仓,略显叹息道:“周仓,从后军军需处,将运至的军饷取来,或有我军欲归其故乡,除犒赏、抚恤外,另发一万钱路费……” “一万钱?” 周仓瞪大眼睛,反观身旁众将,亦是一脸惊色。 要知道:普通士卒的军饷,仅仅是两千钱而已啊! 无视周仓的惊呼,刘平回顾望着面前众刘兵,歉意说道:“诸位不惜姓命助我刘平平世间战乱,可惜时不与我等……刘平别无他物,仅以此微薄,解心中不忍,要我说,我军中健儿,皆是天下豪杰,岂能区区万钱可比?然,近年兵事连连,刘平无甚闲钱,亦不忍苛刻百姓,唯有……唯有叫军中诸位将士……唉!请再受刘平一拜!” “主公不可!” 随着一连串的惊呼声,众刘兵面色激动,梗咽喊道:“刘公待我等,无以复加,若是我等尚可复战,定要助刘公平定此乱世……” “刘公!” 于是乎,又有一批身体健全的刘兵悄悄退出了行伍,剩下的,确确实实是四肢不全,难以再复战事的…… “好家伙。” 远远望着那处,钟会低笑对身旁贾诩说道:“三拜,外加区区万钱路费,便叫此些将士……嘿,此事多半是尚书主意吧?” “哼!” 只见贾诩冷笑一声,低声说道:“莫要以为天下皆同你一般,居心不良!尚书可是真心发放路费……区区万钱?除去犒赏、抚恤,军中本就已无闲钱……换做是你,嘿!另外,刘公能听得尚书善言、屈颜如此,方真是天下英雄!” “嘿嘿!” 钟会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说得好听,亦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 闻言,贾诩淡淡瞥了一眼钟会,抚须不语。 此刻的刘平,当属说一不二! 不过半个时辰,众刘兵面前,已放满无数木箱,而在木箱之内的,尽是暗黄略显无光的铜钱…… 望着那些铜钱,众刘兵呼吸有些沉重…… “发钱!”刘平挥手喊道。 只见周仓皱皱眉,犹豫地望了眼那些木箱,挥了挥手,当即便有数员军中小校并数百众位将军亲兵,逐一发放犒赏、抚恤,以及那万钱的路费…… 就像钟会说的,不过是区区万钱罢了…… 然而便是这区区万钱,带给众刘兵的冲击,却是无以复加…… “到你了!”一名亲兵抬头望着眼前的同泽,随即便望见了他空荡荡的右臂,低声说道:“兄弟,别愣着,过来领钱……” “唔!”那人应了声,走前一步,却见那名亲兵抬头望了眼那人铠甲式样,一面取钱,一面说道:“什长职位……犒赏,这些,这是抚恤,外加万钱路费,好了,在这里了,可要点点清楚?” “……” 望了眼那亲兵拎着的钱袋,王二张了张嘴,默然接过,转头一望,却见不远处,已升至都伯的陈二狗正一脸难舍地望着自己。 嘿!当初只想着赚些军饷便借故退伍,谁能想如今…… 王二缓缓抬手,却并非是接那钱袋,而是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那亲兵倒也不急,其余刘兵亦是不急,静静望着王二深深叹了口气,望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臂,缓缓接过钱袋…… “下一个!” “……” “伯长职位……” 那沉甸甸的钱袋,便如同王二眼下的心情,一掂钱袋重量,便知其中丰厚,若在平日,王二早已咧嘴大笑了,而眼下…… 或许是因为这钱是用自己一条手臂换来的,或许是因为将要离开军中…… 自嘲着摇摇头,王二忽然望见面前多了一人,抬头一望来人,苦笑说道:“怎么,过来看我笑话不成?” “哪里敢。” 来人正是陈二狗,只见他一面与王二并肩走着,一面诚恳说道:“若不是王哥,眼下站在那的,恐怕就是我了……” “呵。” 王二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谁叫王哥我是你小子手下什长呢?” “并非如此吧。” 陈二狗微微一笑,忽而抱拳正色说道:“王哥救命之恩,小弟不知今生是否能报。但得王哥有何差遣,小弟力所能及,义不容辞!” “得了。” 掂了掂手中钱袋,王二下意识想拍拍陈二狗肩膀,却猛地面色一变,继而微叹说道:“虽说不是衣锦还乡,总好过战死在外,这样也好……” “……” 抬起头来,王二转头正色说道:“记住了,二狗,活着,才能做得都伯职位,若是不慎伤残,你便只能像我这般……” 说着,他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继而说道:“再若是死了,便要劳其余兄弟,将你抚恤、犒赏,以及骨灰送回乡中了……” “王哥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明白就好。” 自嘲一笑,王二上下打量着陈二狗身上铠甲,忽而笑道:“还挺合身,不错,人模狗样……” “王哥别取笑我了……” “得了,既然做了都伯,抽空改个名,二狗二狗的,总归不好!” “唔!” “那……那我就……” 两人一阵沉默。 而就在此时,营中却传来一人大喊。 “诸位领了钱的弟兄且莫要离营,主公传来话来,欲在江陵城外立一座‘万军冢’,以告慰我战死将士在天之灵,盼诸位缓离几日……” “理当如此!” 还不待那人喊完,附近刘兵大声回道。 “万军冢么?” 王二淡淡一笑。 “弟兄们,方才从刘公身旁亲兵弟兄口中得知,刘公欲在万军冢上立一巨碑,将此战我军所有将士名讳记载于碑上,流传于世……” “所有?” 王二愕然回头,黯然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当真?” “竟有此事?” 如王二这般,营中顿时热闹起来。 而与此同时,刘平与司马懿、贾诩、荀攸一干人早已悄悄离开,入了营中帅帐。 听闻营内猛地传来一声欢呼,司马懿微叹说道:“我等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仲达之策好是好。” 摇头晃脑望了一眼司马懿,贾诩笑道:“不过仲达,这么一下,可不下于许都一载的税收啊,更连累主公……” “文和此言差矣!”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刘平,只见他打断了贾诩的话,微笑正色说道:“损区区颜面,得以叫麾下将士宽心,别说三拜,便是三十拜,三百拜,那又如何?” “哈哈。” 贾诩哈哈一笑,拱手拜道:“主公真明主也!” 刘平自得地一抚胡须,笑着说道:“仲达妙思,如此巧妙便安抚了将士心中怨愤……” “不止如此哦,主公。” 轻笑一声,荀攸温温说道:“在下以为,此事之后,主公贤名当四海皆知,人人慕投我军,我军凝……凝……” “凝聚力!” 司马懿淡笑说道。 “对!”善意地望了眼司马懿,荀攸继而说道:“就如仲达先前说的,我军凝聚力更强!” “不错!”刘平一拍面前桌案,忽而说道:“万军冢之事,自有蔡瑁等人督造,不过是祭文……我不善于写这类祷文,仲达、文和、公达?”说着,刘平将视线放在司马懿身上。 “在下不善于此事呀!”司马懿面上有些难色。 也是!仲达善于的是军事、内政!刘平恍然,随即又望着贾诩。 “别别,在下亦不善于此事!” 贾诩连连摆手。 确实,文和亦是…… 苦笑着,刘平终于望向了荀攸…… “这个,”只见荀攸满脸为难,犹豫说道:“在下不曾写过呀……” 张张嘴,刘平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筹措半响,忽而说道:“陈琳何在?” “此人尚在许都……” 贾诩讪讪说了句。 “那这……” 嘿嘿一笑,刘平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司马懿、贾诩、荀攸三人中来回扫视着,却见三人凝神望着自己,当即面色微变,咳嗽说道:“或有人讹传我精于文辞,实乃荒谬!仲达、文和、公达,此事便交与你等三人了!休要再提!” 话音刚落,帐外有人走入,愕然一望帐中。四人转头一望,却是贾诩与钟会二人…… “尚书,且商议何事焉?”贾诩低声问道。 司马懿还不及开口,刘平却问道:“文和,你可善于书写祭文?” “祭文?” 贾诩愣了愣,当即醒悟过来,微笑拱手道:“回刘公话,在下不擅此事,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人选……” 刘平一愣,忽而想起什么,惊声说道:“莫要说是那狂士祢正平!” 显然,刘平对其仍是心怀不忿。 嘿!钟会冷笑一声,若真叫那厮写祭文,那可有意思了! “非也非也。” 苦笑着摇摇头,贾诩凝声说道:“在下所荐之人,或许亦不精此事,然此人博闻强记,文才出众,盛传荆襄,如今,亦在刘公麾下……” “当真有此等人物?” 刘平抚须皱眉问道:司马懿亦是惊讶地转过头来。 似乎是瞧见了刘平望着自己,贾诩笑着说道:“说起来,此人与丞相,倒是有些渊源!” “文和说的是……” “王粲,王仲宣!此人曾师从蔡祭酒,随后入刘表帐下,刘公与尚书攻荆州之后,此人乃在蒯异度手下理事,刘公若要用,只需一匹快马,不日将至!” “原来是他!” 刘平恍然。 确实,说起此人,刘平倒还真是与他有些渊源,然而正因为如此,当初刘平重封荆州官员时,却不便提拔这王粲,只将他调入蒯越手下理事。 而他王粲,似乎也不愿阿附刘平以图荣华,与蔡瑁一样,从未去过刘平居于襄阳时的府邸…… “若是如此……”刘平微思一下,当即喝道:“来人!” 第507章 曹操欲犯 当即便有一名亲兵走入,抱拳唤道:“主公!” “你速速跑一趟襄阳,叫王粲、王仲宣快马赶来江陵,我有大用!” “诺!” -- 三日后,贾诩口中的王粲便奉命而来。 待其与刘平以及司马懿、贾诩、荀攸等人见礼罢,刘平直接问道:“今,我要用你写一篇文章,悼念我此战战死将士,以安其亡魂!” 说着,便将此战经过一一告知王粲。 “这有何难?” 王粲淡淡一笑,当即应下。 见他如此自信,刘平亦有几分惊讶,抬手喝道:“来人!取笔墨来!” 不时,便有刘平亲兵取来笔墨,呈于王粲面前。 只见王粲望着那纸闭目半响,忽而提笔,挥笔疾书,期间不曾有半分犹豫。 不过一盏茶光景,王粲便投笔于地,起身拱手道:“文章已成!” “什么?” 正端着茶盏饮茶的刘平面色大愕,惊异不定望了王粲一眼,忽而放下茶盏,皱眉说道:“取来我看!” 王粲恭敬呈上,只见刘平粗粗一看,已是面色大惊,再细细一望,更是为之动容,一面将那文章随手递给身旁司马懿,一面笑着说道:“我府中缺一人撰笔,你可愿意屈就?” “刘公抬爱了,如此厚恩,在下岂有不尊之理?”王粲恭敬说道。 “哈哈。” 朗笑一声,刘平对司马懿说道:“仲达,你觉得如何?” 只见司马懿对王粲回以善意笑容,点头说道:“确实好文章!” “哦,叫我看看。” 随手夺过司马懿手中文章,贾诩细细一品,亦是连连点头。 “来人!” 面色一正,刘平起身喝道:“传令下去,三日之后,我要在江陵设坛,以祭我数十万将士亡魂!” “诺!” -- 建安五年正月,刘平在江陵建万军冢,又立一巨大石碑,将此战四十万将士名讳,一一列于其上,工程浩大,年逾方止。 期间,刘平在此设祭坛,以告慰四十万将士在天之灵。 荆州百姓、刘军上下,皆围观一旁。 置香案,铺祭物,列灯八八六十四盏,以作扬幡招魂。 待得旭日升起时分,刘平身着华服,头顶金冠,亲自临祭,拄剑而立。 而读祭文之事嘛,自然落到了司马懿身上…… 只见司马懿着一身白色素服,面色肃然,微吸一口气,待得台下人声乃止,缓缓读道: “维大汉建安五年春正月四日,武平侯、司空、领兖州牧、司隶校尉刘平,谨陈祭仪,享于故殁战事军中将士日:我大汉禀天而盛,威传日泽,名播鸟瞰。江东小偶,不遵天命,妄自割据,纵虿尾以兴妖,盗狼心而逞乱,实为不赦!我奉天命,***东;大举貔貅,悉除蝼蚁;雄军云集,狂寇冰消;才闻破竹之声,便是失猿之势。 然天有不测,军中疫发,乃叫江东得逞,实乃天时! 但士卒儿郎,尽是九州豪杰;官僚将校,皆为四海英雄:习武从戎,投明事主,莫不同申三令,鏖战贼子;齐坚奉国之诚,并效忠君之志。 何期汝等偶失兵机,缘落歼计:或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或为刀剑所伤,魄归长夜:生则有勇,死则成名,今日我军欲还,献俘将及。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随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国,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 汝等各家尽沾恩露,当年给衣粮,月赐廪禄。用兹酬答,以慰汝心。 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想宜宁帖,毋致号啕。 聊表丹诚,敬陈祭祀。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精妙用词,配合着司马懿温温略微沉哀的声音,只听着台下无数刘兵梗咽不已,众江陵百姓,亦是面有戚戚之色。 而与此同时,曹操已经灭掉了张白骑,调集十万兵马,以大将马超、庞德、马岱为先锋,猛寇汜水关。 汜水关守将守将钟繇一面征调中牟、长社、官渡兵马,一面连连发书至许都,得此噩耗,程昱手下无兵权,无奈之下,唯有派出十余路信使,赶赴江陵…… 其余,以文史卫铠为首,乃意图尊刘平自立为帝…… 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建安五年,确属多事之秋…… 建安五年,多事之秋,至少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前前后后忙碌了数日,祭奠四十万战死将士亡魂这一大事方才告一段落,这面,司马懿便不时听到一些流言风语…… 刘平意欲自立! 其实这事,司马懿早在一两年前便看出了端倪,毕竟,帝位悬空多日,是人都会有些遐想,更别说刘平身旁尝有那些阿谀奉承的文士高歌颂德…… 赤壁之战后,司马懿曾招贾诩、钟会、祢衡三人,将心中顾虑说出,除去祢衡不发一言,在旁冷笑不已外,贾诩皱眉抚须良久,终究摇头劝道:“尚书,在下以为,此事尚书还是莫要横加干涉才好……” “可不是我想干涉。”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显得忧心忡忡。 “那是自然!” 祢衡冷笑着嘲讽一句,在钟会嘿嘿低笑声中,贾诩皱眉喝道:“正平!” 祢衡面色一滞,望了眼贾诩眼中的怒意,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在下的意思是,尚书大人恐怕是担忧……” 贾诩这才收起怒视的眼神,拱手复对司马懿说道:“尚书,在下以为,刘公思此,恐怕绝非是一时半会,虽说此事乃由众多文士挑起,然而……尚书难以保证,刘公心中无此念头……” “这……” 回想起赤壁之战时刘平对自己说的话,司马懿暗叹一声。 “恕在下多嘴,这帝王之事,身为臣子,理当避讳,即便是尚书与刘公交厚,在下以为,亦不便插手……纵观刘公治下八州,思此事者数以万计,绝非寥寥数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此乃大势所趋,刘公即便是今日不行此事,复有来日!尚书挡得一时,岂能挡得一世?退一万步讲,若是因此引得刘公心生芥蒂……尚书又如何自处?” 皱皱眉,司马懿抬头问道:“文和的意思是,我便不管文若、公达安危,静观此事?” “这倒也不是。” 讪讪一笑,贾诩细细一思忖,沉声说道:“尚书,,刘公受诸多宵小蛊惑,此事乃成必然,依在下看来,尚书不妨暂避一二,对此事不闻不问,一切由着刘公意思。看在尚书、贾祭酒,刘公自是不会苛刻荀家;反之,若是尚书等人一味劝阻,反会惹得刘公不渝,今日不同往日,今日刘公,不比当初……” “……” 司马懿听罢一阵长叹,正欲说话却听钟会哂笑道:“尚书呐,你说刘公若是看到朝中半数大臣联名劝阻此事,更有尚书身在其中,刘公是否会以为,这荀家,却是过于势大了呢?” “唔?” 钟会一言直说得司马懿眼眉一挑。 随意瞥了一眼钟会,贾诩附和说道:“士季此言不差,毕竟,刘公乃人主,尚书也好,子敬也罢,皆属刘公臣子,岂能臣子联名上书其主之理,如此?刘公颜面何存?若是如此,尚书等人非是在劝阻刘公,而是行逼迫此事,刘公心中,岂能不生芥蒂?” “逼宫么……” 司马懿长长一叹。 “尚书明鉴!” 起身摇摇头在屋内踱了几步,在钟会嘿嘿笑声中,司马懿点头说道:“文和所言甚是!” 贾诩急忙起身,拱手问道:“那么此事尚书……” “罢罢罢。” 一甩衣袖,司马懿皱眉沉声说道:“此事我不插手便是!” 只见贾诩面上忧虑之色顿消,拱手笑道:“尚书英明!” 连带着钟会面色亦是轻松许多。 毕竟,不管钟会心中如何思量,在外人看来,他钟会就是司马氏一党,若是司马懿有恙,他岂能幸存? “尚书不必多虑。” 似乎是看穿了司马懿心中说想,贾诩微笑说道:“尚书只要并非存心插手……嘿!要避过此事,还不简单?” “唔?” 司马懿疑惑回头,却见贾诩抚须自得说道:“依在下看来,若是曹操得知我军兵败赤壁,必会起兵取兖、豫两州,尚书自可借此脱身!许都之内,尚有显彰在,只需尚书一封手书,显彰自会明白尚书意思……” 正说着,屋外乃有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有一人低声喊道:“尚书,主公有令,请尚书并诸位大人,前去商议要事!” “来了!” 把玩着手中茶盏,钟会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贾诩。 “知道了,你且退下,我随后便至!” 一炷香之后,司马懿并贾诩、钟会二人赶制不远处刘平府邸,一入厅堂,便看见荀攸、贾诩,并诸多文士已在候在此处,除此之外,亦有不少轻伤的刘军将领在列,比如李典、乐进,待见到司马懿,纷纷出言相呼。 对众人报以点头回礼,司马懿复对刘平、荀攸、贾诩拱拱手,说道:“来迟一步,赎罪赎罪!” “我等亦是刚到不久!” 贾诩在席中嬉笑说着。 荀攸报以一记微笑。 刘平笑着起身,抬手说道:“非要事,实不忍深夜唤仲达来此,仲达请!” “岂敢!” 司马懿回了一礼,走到左首首席坐下,贾诩与钟会自是坐在司马懿身后席位。 见在场诸人皆至,刘平一面吩咐下人奉茶,一面收敛面上笑意,从面前席案上取过一封信件,沉声说道:“诸位,许都来报,言曹操起精兵十万,进犯汜水关,守将钟繇连连发报告急……” “竟有此事?” “曹操大逆不道!” 席中众文士分分别出言痛斥曹操,而一干刘将却是面有忧色。 “十万精锐,曹操好大的手笔。” 自斟自饮的贾诩哂笑一声。 也是,自曹操取汉中以来,麾下可用兵马损伤大半,眼下这十万兵马,几乎可以说是麾下所有兵马! 在诸多黄巾之中,曹操可说是最具谋略,早在刘平与江东战于赤壁时,他便留下这支兵马,若是刘平胜,他便趁着刘平挥军江东之际取西川;若是刘平败,他便转而取兖、豫两州…… 正因如此,曹操才能在赤壁战罢区区半月之后,便得悉赤壁胜败,实是早有预谋! “呵。” 淡淡一哼,刘平一面将那书信递给身旁护卫,叫其逐一传阅屋内众人,一面沉声说道:“若是平日,我等自是不惧,只不过眼下……” 说着,他一合拳掌,颇为气恼说道:“这曹操……该死!这厮竟趁我兵马大损之际来犯!” “呵呵,”席中贾诩眨眨眼,玩笑说道:“主公,难不成曹操起兵,还得知会主公一声不成?” “额……哈哈!” 刘平愣了愣,随即望着贾诩搞怪的表情哈哈大笑,抚掌说道:“文和所言甚是,兵者,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吾且失态了!” 说着,他复对屋内众人道:“诸位,眼下我等兵马不足,这曹操却引十万精锐前来,诸位以下如何?” 只见屋内众文士对视一眼,纷纷愤慨说道:“曹操大逆不道:目无天子、目无我大汉,刘公当点精兵,举大义之旗,聚王道之师,灭其嚣张气焰,趁收复洛阳、长安!” “韩大人所言极是,洛阳、长安,乃我大汉京师,岂能久落贼寇之首?今我初败,军心思胜;曹操不尊王道、不顺天命,倒行逆施,岂有不败之理?” “请刘公举王道之师,灭曹操气焰、匡扶社稷!” “刘公,洛阳、长安乃我大汉京师,不可不收复啊!此次正是良机,曹操此举,乃自取其祸,刘公岂能不趁势取之?” “嘿!”听着那帮文士在那侃侃而言,贾诩转头对身旁席位的钟会嘿嘿一笑,钟会摇摇头,伸手自斟一杯清茶。 众文士的洛阳、长安一说,刘平亦是有些心动,除此之外,还有那刘辨…… 不过,身为一世霸主,刘平如何会被一帮文士说得失了分寸? 只见他一面摆摆手止住了屋内一干文士,一面问荀攸道:“公达,眼下我等可用兵马,乃有几何?” 第508章 曹操来犯(2) “这个……”荀攸当即起身,稍一思索,便侃侃说道:“赤壁之战后,我军兵力大损,十损其九,兼之粮草、军械,亦是不足……” 刘平眉头一挑。 “……荆州兵马亦是损之大半,守卫且是不足,无法再行抽调,襄阳刘将军乃存有两万余兵,汝南将军麾下,亦有三万兵。兖州、豫州往年抽调兵马数次,兵力已是大为欠缺……并州、青州、冀州尚未安定,且有幽州、乌桓之忧,若是调兵,恐怕遗有后患;赤壁之战后,徐州仍有四万兵马撤回,不过这支兵仍需抵御江东,不可轻动……若要调兵,恐怕……” 说着,荀攸稍一犹豫,拱手说道:“主公,在下以为,时下实不宜轻易动兵,我军四十余万,沦丧于此,此战已损我根本,数年难以恢复,时下当罢兵事、休养生息,恢复民生、厉兵秣马……” 还不等荀攸说完,便有文士刘丹起身拱手说道:“荀司马此言在下难以苟同,不说曹操倒行逆施,兴此不义之师,时眼下其大军兵犯汜水关,刘公若是避战不出,天下人还以为……咳!曹操者,贼寇也!倘若刘公避而不出,贼子气焰更甚,借此发难,如之奈何?” “此言甚是!” “善!” 众文士纷纷附和。 “嘿!” 见此,贾诩摇摇头,侧身对司马懿低声说道:“仲达觉得如何?” “倒是有几分在理!” 司马懿微笑说道。 “在理?” 贾诩哂笑一声,低声嘲讽说道:“夸夸其谈罢了!” “哦?” 司马懿愣了愣,转头再望贾诩时,却见独自饮酒、笑而不语,再望荀攸,却见他离开了席位,正色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曹操于汉中大胜,麾下兵马兵锋乃盛,击之不智,不如紧闭关隘,避其一时……” “荀司马此言莫不是长贼子气焰,灭刘公威风?刘公乃我大汉鼎石重臣,区区曹操,何足道哉?” “话岂能这么说,想高祖当初亦曾……” 话还未说话,又有一文士起身,皱眉低喝道:“荀司马此言莫不是将曹操比之项藉?” “这……在下……” “哐当!” 便在此时,屋内响起一声茶盏碎裂之声。 众人侧目一望,却见司马懿不动声色从地上拾起茶盏碎片,随即面无表情说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嘿!手滑了一下?分明是你故意砸的好不?坐在司马懿身后的钟会,自是看得明明白白。 “噗!” 贾诩低笑一声,转首一望,却见司马懿拾罢地上碎片,故作疑惑说道:“几位大人这么望着在下做什么呢?” “呵……” 被司马懿这一打岔,那几名站着与荀攸对峙的文士面色一滞,讪讪坐下。 那面,荀攸感激地望了一眼司马懿,继而拱手对刘平正色说道:“主公,张鲁久治汉中,多有百姓推崇,曹操眼下虽得汉中,却尚未使其归附,或有百姓心思旧主!白波黄巾在时,倒可相安无事,倘若抽兵……在下以为,虽曹操看似来势汹汹,实则不然,主公只需遣一支兵马守住汜水关,待汉中事变,曹操思返之时杀出,必得全胜!此乃以逸待劳之策,望主公明鉴!” 荀攸话音刚落,还不待那些文士开口,那面司马懿抢先抚掌说道:“善!公达此言大善!” “嘿!”似乎是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贾诩亦是笑嘻嘻说道:“好一个以逸待劳之策,妙哉!” 众文士对视一眼,或许是心有顾虑,低头不语。 “以逸待劳……” 喃喃念叨一句,刘平望了一眼司马懿、贾诩,展颜说道:“此计妙哉!” 见刘平似乎有应允之意,荀攸急忙继而说道:“介时,主公可使刘将军屯兵襄阳、守荆州,张辽将军屯兵宛城、守豫州,张燕将军屯兵河内、守并州,再遣一将,坐镇汜水关……若是曹操猛攻汜水关,则叫刘将军转道袭汉中;曹操进无可进,必生退心,待其撤军之时,便聚河内、宛城、汜水关三处兵马,随后掩杀,即便是不得洛阳、长安,亦可保我西境无恙,望主公明鉴!” “话是不错……” 刘平迟疑地点点头,毕竟,他亦是精通军事,自然看得出荀攸此策破绽所在……待汉中事发、曹操思退……那若是汉中无恙,曹操不退,又该如何呢? 时屋内众文士之中,亦有心思缜密之士,正欲开口,却见那面司马懿缓缓起身,拱手说道:“不如便将此事交与在下!” “仲达?” 刘平愣了愣,面上有些犹豫,说实话,他却是不想司马懿此时领军在外…… 倒不是因为荀攸之事,而是刘平对司马懿心有亏欠,这两年中,战事频频,司马懿多半领军在外,不曾在许都呆得几日,更兼时下乃是年初,刘平如何好意思无视司马懿家中那几位盼望其夫婿早早归家的妻儿、再叫司马懿统兵抵御曹操? 除此之外嘛…… 不过屋内一干谋士听闻此事,倒是纷纷开口说道:“若是尚书亲往,曹操必死!” “区区曹操,岂能挡尚书锋芒?” 按他们心中想来,司马懿名望太盛、资历太厚,又甚得刘平信任,与刘平平辈而交,是他们所得罪不起的,最好呀,他司马懿一辈子是别回许都! 而见到司马懿请命,荀攸自是愣了愣,随即,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仲达亲往……” 只见刘平搓了搓拳掌,起身犹豫一下,摇头说道:“这段日子,仲达辛劳已久,吾如何能叫仲达……” 贾诩自是了解司马懿心思,闻言笑道:“主公,若是仲达亲往,他曹操乃有惧意,换做他人……呵呵!” “哦?” 抱歉地望了一眼荀攸,司马懿拱手说道:“曹操兵犯之事,干系甚大,刻不容缓!哲当初曾与其有数次交锋,自思有些许把握……” “仲达过谦了。” 刘平朗笑着说了一句,回顾屋内众人,沉思良久,终究说道:“如此……便有劳仲达了!” 毕竟,如此大事,除了刘平亲自前往汜水关外,也只有交予司马懿、贾诩最为安心,其中,司马懿曾与曹操数次交锋,可谓是知根知底,当是最佳人选。 见刘平应允,司马懿微微一笑,继而正色拱手道:“司马懿领命!” 席中众文士之中,卫凯望了望司马懿,又望了望荀攸,淡淡一笑。 能将此人调离,倒也不错! -- 时建安五年正月十一日,汉尚书公司马懿率虎贲数千、并骁卫虎豹骑,前往汜水关,十余日乃至,贼寇皆惊,争相奔走。 ——《三国志.魏书.司马懿传》 曹操:“司马懿深明用兵之道:所谓兵贵神速,便是言此也!” ——《三国志.曹操》 司马懿用兵,向来讲究神速,这点,颇似赵国善战之将,李牧。 众所周知,古时通讯不便,两军交战之时,估算对方援军到达时日,亦是身为大将之责,一旦估算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早在曹操意欲兵犯汜水关之时,他便曾细细估算,从荆州至汜水关,期间所耗时日几何? 粗粗估算为四十日…… 不过曹操也明白,若是刘平遣人镇守汜水关,那么来的,多半是司马懿,对此,曹操在三十日的基础上再减十日,三十日! 当然了,为保险起见,曹操对其麾下大将马超所下达的军令是,二十日内,攻下汜水关! 在曹操想来,他司马懿就是双肩生翅,也无法再短短二十日内从江陵赶到汜水关吧?再说这二十日中,更要除去报信信使来回所消耗的时间,就算是双马疾奔,日夜不停,五、六日岂能算多? 他司马懿岂能在十五日内,抵达汜水关? 然而,司马懿做到了! 时马超猛攻汜水关第十九日,汜水关中,刘兵所剩无几,守将钟繇连番死守,更兼河内太守陈阳、官渡守将刘璜发来万余援兵,这才保得汜水关不失…… 值马超麾下六万兵马折损大半,已堪堪攻上汜水关时,却见关上竖起‘司马’字旗号,更有一黑甲骑军从旁来袭…… 马超大惊失色,他岂能不识那威名远扬的虎豹骑?又岂能不知虎豹骑乃司马懿麾下精锐? “何等神速?!” 或许是因为司马懿威名太甚,亦或是因为虎豹骑过于凶悍,亦或是众黄巾将士见此突变,心生惧意,总而言之,黄巾军士气大减,一时间竟是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无奈之下,马超唯有撤军,西撤二十里下寨。 是夜,马超招庞德、马岱并诸多麾下将士商议此事。 庞德连连摇头说道:“区区半月,他司马懿如何能抵达汜水关?” 马岱亦是说道:“兵者,虚虚实实,想必是那钟繇诡计!” 其余诸将亦是出言附和。 其实,马超心中亦是作此想法,是故,不顾麾下将士疲乏,于当夜调尽营中三万兵,赶往汜水关。 待至关隘时,还不待马超有何将令下达,便见关上灯火大亮,一文士傲然立于城上,笑呵呵说道:“马孟起,我料定你今夜必来袭关!” 话音刚落,忽然关门大开,关内涌出一支黑甲骑军,正是那虎豹骑无疑。 “果然是那司马懿!” 马超面色大惊。 黑暗之中,不知那虎豹骑究竟有多少,只见黑甲涌动,喊杀阵阵,三万黄巾顿时大乱,自相践踏,纷纷败退。 马超急忙下令撤军,待退了十余里之后,一清点麾下兵马,才发现折损不过千余,一望身后,无有追兵。 见此,庞德沉声说道:“虽司马懿到此,其麾下兵马恐怕不多……” 马超深以为然,当即下令全军偃旗息鼓,人禁声,马衔枚,悄然返回汜水关下。 时汜水关灯火通明,关中人声嘈杂,隐隐有数万兵马,直听得马超面色大惊,失声说道:“这不可能!” 话音刚落,关上一声炮响,或有一人笑道:“马儿去而复返,所为何事耶?” 与此同时,关门亦是大开,其中涌出无数刘兵,且不是方才那黑甲的虎豹骑,俱是步兵。 黑灯瞎火之中,马超无法看清此军数量,但见麾下士卒大乱,当即下令撤军。 再次返回军营,对于汜水关中兵马,马超是越想越感觉不对。 从弟马岱说道:“此事易尔,兄长不妨明日复去汜水关下,若是司马懿闭关不出,即便是关中兵少,我等当奋力取之!” 马超点头应允,果然于次日再次点尽麾下残余三万兵马,复往汜水关。 然而,出乎马超与马岱意料的是,此刻汜水关是关门大开,关内一片寂静,若是细细望去,却可望见关内隐隐有旗帜、人头涌动。 “他司马懿究竟想做什么?” 望着汜水关城楼上自斟自饮的那一抹身影,马超望望身后三万兵马,又望望面前寂静异常的汜水关,难以抉择。 究竟是诱敌呢? 还是故弄玄虚呢?建安五年,多事之秋,至少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前前后后忙碌了数日,祭奠四十万战死将士亡魂这一大事方才告一段落,这面,司马懿便不时听到一些流言风语…… 刘平意欲自立! 其实这事,司马懿早在一两年前便看出了端倪,毕竟,帝位悬空多日,是人都会有些遐想,更别说刘平身旁尝有那些阿谀奉承的文士高歌颂德…… 赤壁之战后,司马懿曾招贾诩、钟会、祢衡三人,将心中顾虑说出,除去祢衡不发一言,在旁冷笑不已外,贾诩皱眉抚须良久,终究摇头劝道:“尚书,在下以为,此事尚书还是莫要横加干涉才好……” “可不是我想干涉。” 苦笑着摇摇头,司马懿显得忧心忡忡。 “那是自然!” 祢衡冷笑着嘲讽一句,在钟会嘿嘿低笑声中,贾诩皱眉喝道:“正平!” 祢衡面色一滞,望了眼贾诩眼中的怒意,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在下的意思是,尚书大人恐怕是担忧……” 贾诩这才收起怒视的眼神,拱手复对司马懿说道:“尚书,在下以为,刘公思此,恐怕绝非是一时半会,虽说此事乃由子敬并众多文士挑起,然而……尚书难以保证,刘公心中无此念头……” “这……” 回想起赤壁之战时刘平对自己说的话,司马懿暗叹一声。 “恕在下多嘴,这帝王之事,身为臣子,理当避讳,即便是尚书与刘公交厚,在下以为,亦不便插手……纵观刘公治下八州,思此事者数以万计,绝非鲁肃等寥寥数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此乃大势所趋,刘公即便是今日不行此事,复有来日!尚书挡得一时,岂能挡得一世?退一万步讲,若是因此引得刘公心生芥蒂……尚书又如何自处?” 皱皱眉,司马懿抬头问道:“文和的意思是,我便不管,静观此事?” 第509章 会谈 曹操。 自张角举兵、黄巾暴乱始,汉末由治世转入乱世,黄巾起义代表着黄巾势力的崛起,代表着皇权旁落、诸侯奋起,乃是天下由‘合’至‘分’的开端。 然而张角却不是黄巾军盛衰兴旺、生死存亡、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对!不是张角,而是曹操! 黄巾曾一度席卷天下,险些攻至大汉都城洛阳,然而就在此时,张角阳寿乃尽…… 张角的死,标志着黄巾势力已无问鼎天下的可能,实乃气运不至! 随后,大汉各州虽仍有不少黄巾余党割据,但是,总归是无法力挽狂澜,管亥的北海黄巾,张燕的黑山黄巾,徐和的青州黄巾,刘辟、龚都的汝南黄巾,以及,张白骑的白波黄巾! 短短数年之内,除张白骑的白波黄巾之外,其余各路黄巾虽苟存一时,却无法改变被各地诸侯剿灭的结局,相继倒旗…… 徐和身死,刘辟、龚都被刘表、袁术剿灭,管亥战败、下落不明,张燕败于袁绍、最终投刘,显赫一时的黄巾军,终究只剩下白波黄巾…… 黄巾,终究是气数将尽! 作为张角的嫡传弟子,张白骑常自称‘小天师’,其麾下白波黄巾亦可看做成张角率领的黄巾的延续,是真正持张角‘理念’的黄巾,但是,这并非代表着白波黄巾便是早期席卷天下的黄巾,而是因为张白骑在! 正是因为张白骑在,这白波黄巾才不致沦落为山贼强盗之流,才不致沦落为乌合之众! 说实话,张白骑实乃是维系天下黄巾的存在! 若张白骑在,则黄巾在;若张白骑亡,则黄巾亡…… 只因,张白骑是最后一名黄巾,并非山贼、强盗,并非为一己野心,而是持张角‘推翻暴汉,还利于民’的理念的黄巾,真真正正的黄巾! -- 众所周知,但凡利剑、无法收入鞘中,多半崩裂之祸,然而,这柄名为‘张白骑’的利剑,即便是多有崩裂,于锋芒却丝毫不减! 这,便是张白骑! 但是张白骑却被曹操给灭了。 “坐!” 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文人,曹操抬头说了句,语气平淡。 “多谢!”司马懿亦是微微一拱手,就身坐下,其身后杨川、孟旭,自是双手环抱战刀,立于司马懿身后。 抬头微微一打量司马懿身后两名虎豹骑骁勇之士,望着他们一袭黑色铠甲,曹操微笑说道:“若是曹猜的不错,这两位便是司马尚书麾下赫赫有名的虎豹骑吧?” “虎豹骑杨川!” “虎豹骑孟旭!”杨川与孟旭淡淡说了句。 “不错!” 望着二人,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抬手吩咐身后两名护卫道:“奉酒!” “诺!” 见对付护卫上前,杨川与孟旭心下暗生警惕,死死握着手中战刀,只待对方有何异动,便当即拔刀,然而,那两名护卫却只是照着曹操的吩咐为司马懿与其主倒了一杯酒,继而便恭敬退下了…… 说起来,这两人看上去也很是平常,多半是曹操麾下普通护卫,绝非是知名的马超、马岱、庞德、王当等将领一流。 抬头望了一眼司马懿,见他望着那酒,曹操淡淡一笑,当着司马懿的面,伸手取过案上酒盏,一口饮尽,继而嘲讽说道:“我的酒,自是比不上尚书府上,尚书可以不饮!” “说笑了。” 司马懿自嘲一笑,伸手取过酒盏饮尽,倾杯说道:“孟德何等人物?岂会耍这些小把戏?” “哈哈。” 被司马懿小小恭维了一句的曹操哈哈一笑,显然是极为受用,随即,上下打量着对方,微笑说道:“说起来,你我不曾真正照面过吧?” “早前……” 曹操喃喃念叨一句,回忆着以往,忽然望着司马懿神色莫名说道:“去岁我见他人取此关,若不是你,恐怕兖、豫两州已归我治下……今时我再取此关,又被你所阻,啧啧!有些时候,我正恨不得你便在我眼前……” “锵!” 听着对方话中那浓烈的杀意,杨川与孟旭心中一突,猛地抽刀,虎视眈眈望着曹操。 “嘿!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自持武力,欲趁机将敌军之首斩杀于此?” 岂料曹操面上无丝毫惧意,嘲讽一句,忽而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淡淡说道:“如此,你二人便陪它玩玩吧!”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其身旁散开一道波纹,随即有一道人影隐约浮现,不过数息之间,那‘人’便由虚转实,叫杨川、孟旭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黄巾力士! “吼!” 一声怒吼,那黄巾力士缓缓转头,死死盯着杨川、孟旭二人。 司马懿眉头一蹙,望着那黄巾力士,暗暗道:“难不成此人已经掌握了张白骑留下的法术?” “这……”望着眼前身高两丈、孔武有力的黄巾力士,望着它眼中闪烁着的青色火焰,即便是杨川,亦不由咽了咽唾沫。 “妖……妖术!” “妖术?” 曹操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嘲讽说道:“怎么,虎豹骑的威名,孟德可是慕名已久哦!” 被对方一阵奚落,杨川与孟旭只感觉面上无光,对视一眼,正要上前,却见司马懿抬手说道:“此物非你二人可敌,退下吧!” “这……” 杨川与孟旭心下一愣,正欲说话,却见那黄巾力士好似看准了司马懿,一声大吼。 “尚书!” 二人惊呼一声,却见司马懿看也不看那黄巾力士,亦不起身,仅仅一挥衣袖。 在杨川与孟旭惊愕的眼神中,那黄巾力士身上散出几道毫光,于泡沫般消逝得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那般。 “这……” 两人面面相觑,心下暗暗说道:传闻尚书精通妖术,自己等人还道此乃无稽之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不说杨川与孟旭自在那惊讶不已,且说司马懿抬眼望着曹操,微笑说道:“乃是孟德请在下下关前来一叙,此席,孟德乃是主,在下乃是客,这般,可非是待客之道!” “哈哈哈!” 曹操朗笑一声,说道:“司马尚书言重了,孟德不过是见尚书身后两位虎豹骑将士勇不可当,是故驱小伎试探一番,倒是叫尚书见笑了!” 小伎?司马懿淡淡一笑,也不说破,一转头见杨川、孟旭二人仍是持刀站着,遂说道:“你二人且收刀!” 望着对面曹操冲自己二人嘲讽一笑,杨川与孟旭只感觉心中火气,却又不敢造次,只得怏怏收刀。 “诺!” 见杨川、孟旭二人收了手中战刀,司马懿这才转头,却望见曹操直直望着自己,稍稍一皱眉,一面伸手取过酒壶斟酒,一面淡然说道:“孟德日理万机,在下也不想耽误孟德……不知孟德今日找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孟德倒是还想与尚书闲聊几句……如此也罢!” 换了一个坐姿,曹操微微吸一口气,忽然沉声说道:“司马仲达,孟德倒是要问你一问,你当真要死保此关,是也不是?” 听着这句极为无礼的问话,孟旭眼中怒意一闪而逝,怒声说道:“曹操,你好生无礼!莫不是仗着你兵多?然,就算你麾下兵马再多十倍,我虎豹骑亦是不惧!” 谁料曹操听罢淡淡说道:“孟德却不是问你二人,凭得如此多嘴!区区虎豹骑,孟德若是灭之,覆手之间罢了!” “你!” 这下别说孟旭,就连杨川亦是大怒,握着刀柄怒视曹操。 “好了。” 急忙抬手止住大怒中的二人,司马懿又望了望曹操,望着他面门上浓浓的死气,略带嘲讽说道:“孟德确有诸般本事,不过在下倒是要多嘴劝孟德一句,非人力所能及之事,还是少做为妙,以免招来不测!” “嘿!” 有些受不住司马懿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曹操别开视线,伸手取过酒壶自斟一杯,继而又想想不对,强自冷笑说道:“你莫要说我,当初袁、刘之战,若不是你祭术,改了两者气运,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咦?赤壁之战?杨川与孟旭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倍感诧异。 “咳!” 见曹操提及此事,司马懿自也是气势一滞,咳嗽一声,望着曹操说道:“天下合该如此,在下虽有些急功近利,倒不致违背了天意,反观孟德……” 说着,司马懿好似望见了什么,眼神一紧,死死盯着曹操。 这家伙……怎么会?! 被司马懿那么望着,曹操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慌乱,故作恼怒说道:“司马尚书为何这般看着孟德?” “……” 只见司马懿眼神一阵惊疑不定,心下暗暗说道:若是自己看的不差,他曹操分明阳寿已尽,合该身陨,为何……这不可能啊! 忽然间,司马懿忽然想起演义中五丈原一幕,心下暗暗诧异:莫不是他曹操驱天书奇术续命? 也不对!若是续命的话,死气不可能如此浓郁…… 难道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强自支撑着? 这…… 这怎么可能? 匪夷所思! “呵呵,孟德气色不佳,可要多多保重啊……” 强忍着心中骇然,司马懿勉强客套一句。 “嘿,若是孟德就此身死,对尚书可是有利无害啊!” 淡淡嘲讽一句,曹操继而说道:“司马尚书,可还不曾回复孟德呐!” 比起方才,他言中语气萧索不已。 似乎是被曹操语气感染,司马懿心中莫名涌出些许悲凉之感,苦笑一声说道:“所谓为人臣者,当尽君之事,在下既奉命至此守关,又如何敢有丝毫怠慢!” 说着,他又望了一眼曹操,低声说道:“若我是孟德,自当收兵罢战!” 似乎是明白了司马懿话中含义,曹操面上露出几分萧然,略带嘲讽说道:“事已至此,司马尚书莫不是以为孟德会凭借阁下一句话,便乖乖率军返回?” “自然不是凭借在下一句话。” 司马懿摇摇头,坐起正色说道:“两京百姓,多受战祸,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却无丝毫遗祸百姓之举,此事,即便是孟德与在下虽属敌我,然在下亦是心存敬意……在下以为,乱世祸及两京百姓已久,如今方得安定,孟德若念及百姓,实不宜妄动兵戈,依在下看来,如今天下,局势分明,三、两年内无有大战……” “三、两年?” 打断了司马懿的话,曹操嘲讽说道:“那么数年之后呢?司马懿,传闻你乃厚实之士,今日竟这般狡猾!嘿!三、两年之后,我曹操岂有能挡你司马懿、司马仲达者乎,岂能抵挡刘平刘天机乎?哈哈,有意思!” 面对着曹操的嘲讽,司马懿淡然处之,半响之后,凝神说道:“天意如此,非你我可以干涉!” “你!” 只见曹操面色一滞,猛然抬手指着司马懿,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良久之后,方才微叹说道:“倘若果真如此,孟德亦不愿坐以待毙,说到底,这天意如何,天下大势如何?我不知,你司马懿亦是不知!” “我知!” 司马懿沉声说了句。 “……” 愕然张了张嘴,曹操皱眉问道:“你知?” 只见司马懿深深望了眼曹操,沉声说道:“天下大势,合该三分,可惜,没有你曹操!” 语气深沉、肯定,却不似作伪。 “……” 曹操几次开口欲言,却又作罢,半响之后,忽然闭目叹道:“尚书且先回复了孟德!” 没有任何犹豫,司马懿拱手正色说道:“不管是兖、豫百姓也好,为我身上官职也罢,在下却是不能坐看你白波黄巾入关,再生战祸……在下,愿死保此关!” 最后一句,铿锵有力。 “是么。” 曹操睁开双目,淡淡应了声,继而摇摇头,自嘲说道:“偌大天下,让我曹擦心生畏惧者,寥寥数人,其中,你司马懿当居二位……” 说着,他动了动坐姿,叹息说道,“若是没有你司马懿,若是没有刘平,恐怕我曹操早已坐拥天下大半……” “那可不然。” 司马懿摇摇头,就实说道:“我主麾下治世贤士、善战猛将车载斗量、难计其数,即便是没有在下,精通谋略者,何止贾文和、陈公台等人?” “话虽如此,刘天机帐下,除你之外,却无一人可叫我如此畏首畏尾!” 第510章 约定 司马懿抬眼一望前面那人,凝神说道:“凭心而论,如今我主坐拥八州,几近大半天下,即便是你曹操妄图逆天而为,亦难以……” 说着这里,司马懿摇了摇头。 “那可不见得!” 岂料曹操淡淡一笑,取过酒盏笑道:“你主刘天机虽看似坐拥八州,实其中多有祸端,除去其他,我自是不信,并州刺史、原我黑山之首张燕,眼下却是老老实实做他那刺史之位,……” “子安却不是野心昭著之辈!” “子安?” 曹操愣了愣,忽然大笑道:“我倒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回绝了张某遣去的使者,原来如此,说起来,他与你多有渊源,有你在,他张子安自可得保无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最后两句,语气隐隐带着些悲凉之意。 有些不忍地暗叹一声,司马懿犹豫一下,忽然沉声问道:“孟德,仍欲攻此关?” “攻!为何不攻!” 曹操铿锵坚定,叫杨鼎与孟旭猛然心惊。 “既然如此,在下告退……在下以为,既然是天意,如何能凭一己之力妄改?如此,亦能称之为天意?望孟德好自为之!” 说着,司马懿摇摇头,起身欲走。 只见曹操眼神流露出几分茫然与萧索,见司马懿起身,忽然唤道:“且慢!” “唔?” 微微一叹,曹操抬手复请司马懿坐下,继而深沉说道:“司马懿,我欲与你约定一事,不知你敢是不敢?” “约定?” 再复坐下的司马懿疑惑地抬头望着曹操。 “对!十日之约!”曹操沉声说道。 -- “十日之约?” 汜水关官邸之中,贾诩抚须疑惑问道:“尚书,何为十日之约?” 望了望左右,见屋内贾诩、钟会、钟繇、刘纯、徐晃、刘昂、陈到等人皆是翘首望着自己,司马懿摇头说道:“他对我言,欲在十日之内,拿下汜水关……” “十日?” 钟繇瞪大眼睛,愕然说道:“他竟有这般信心?即便是我关中兵少,守他十日,却是不成问题,他……” 话音未落,那面刘昂冷笑说道:“钟将军想差了,他曹操不过是言语恐吓、欲乱我军心罢了,十日?岂是当关中万余将士乃摆设耶?可笑!” “子访!” 陈到望了望司马懿满怀心事的面色,轻轻扯了扯刘昂衣袖,刘昂这才醒悟,方才语气不善,讪讪退后一步。 “他曹操可还说了别的?” 贾诩自是心思缜密。 “对!” 点点头,司马懿沉声说道:“曹操言,若是他当真在十日之内攻破汜水关,我当就此引军回许都,终此一生不得与曹操交兵,退避三舍……” “这曹操好生放肆!” 刘昂皱眉低喝一句。 “还没说完!” 瞪了一眼刘昂,叫他讪讪退下,司马懿继续说道:“若是十日之约乃至,他曹操仍无法攻破我汜水关……” “怎么?” 不学乖的刘昂伸长着脑袋问道。 没好气翻翻白眼,司马懿沉声说道:“他便将洛阳、长安等司隶之地,并天子奉还,即便是汉中,他亦可让出,独独留西凉以安置其麾下将士、以及家眷……” 咦?听到此处,钟会倍感诧异地望了一眼司马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阳、长安、汉中?竟是这般赌约!” 赌注之大,直叫钟繇倒抽一口冷气,待静下神来,钟繇皱眉说道:“若是曹操让出了洛阳、长安以及汉中,这西凉又岂能久保?末将觉得,此言尚书不可轻信!” “那倒不然。” 打断了钟繇的话,贾诩老神在在,微笑说道:“在下以为,他曹操或许是孤注一掷,若是事成,则进取兖、豫两州,继而北取并州、南取荆州,治下连横一块,可保无恙……唔,况且若是如此,我军亦无复取之力;倘若不成,他曹操便就此收手,让利于刘公,叫刘公得势天下……怪哉!竟有这般赌约!” “如何奇怪?” 钟会语气莫名说道:“或许,是曹操自知气数已尽,破釜沈舟,成则取天下,败则保其麾下……想来摆着尚书善名在此,早前不曾亏待青州,日后亦不会多番苛刻!” “哦?” 贾诩闻言,有些诧异地望着钟会。 “唔。” 点点头,司马懿肯定了钟会的话。 “今日我下关见曹操,见他面露死气,显然是阳寿将至……不!应该是阳寿早尽,却被他凭借一己之力,强自支撑……骇然听闻,匪夷所思!” “呵。” 淡淡一笑,贾诩微叹说道:“传闻曹操此人,一心要完成其称霸天下,或许是他心愿未了,不甘就此罢手吧……此等人物,可敬可叹!” “唔!” 司马懿点点头,忽而吸了口气,起身说道:“世间之事,大抵如此!他曹操为完成、取此关而夺天下;我等亦不能坐视兖、豫百姓再遭战祸,自要将其挡在关外!无论如何,汜水关不容有失!” “是!” 屋内众人或抱拳、或拱手,恭敬应命。 与此同时,汜水关外大营! 率五千精锐去了趟汜水关,与那司马懿谈了半响,不曾趁机诛杀此人,亦不曾趁势取关,这叫麾下诸多将领有些难以理解。 然而像曹操这类霸气十足之人,又不会刻意对麾下解释,难免的,营中自是生起些流言蜚语……在曹操帐外停留了良久,夏侯惇终究下了决定,轻声唤道:“主公!” “夏侯惇么,进来吧!” 帐内传来了曹操略带疲倦的声音。 得令大步走入,夏侯惇一眼便望见了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曹操。 “主公……” “唔,”睁开双目转首望了眼夏侯惇,曹操问道:“何事?” “这个……” 皱皱眉,曹操沉沉喝道:“有话便说!” “是!” 下意识抱了抱拳,在曹操叹息摇头之间,夏侯惇倍感羞愧说道:“主公,末将心中有一疑问,还情主公……” “你呀!” 打断了夏侯惇的话,曹操语重心长说道:“畏畏缩缩,如何像我大将模样?即便是你如此,我才不敢将重任交付于你!倘若你有马孟起那般能耐,我早早便将汉中托付与你了!” “末将愧甚。” 夏侯惇被曹操说得直感面上无关,羞愧低头。 “罢了。” 挥挥手,曹操淡淡说道:“究竟何事,说来!” “是!主公,末将敢问,这个……” “你看!”曹操皱皱眉。 “……” 尴尬地瞅了瞅曹操面色,夏侯惇平复一下心神,一鼓作气说道:“末将敢问主公,主公既然已诱那司马懿下关,为何不趁机除之?” “趁机除之?” 曹操倍感诧异地望着夏侯惇,愕然说道:“我何时说过我要除去那司马懿?” “这……” 夏侯惇愣了愣,纳闷说道:“主公不是时常言,‘司马懿坏我大事,罪不容赦’么?” “呵。” 恍然一笑,曹操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我说过,我时常说,不过却多半是在去年,对么?” 只见夏侯惇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低头说道:“是的,主公……” “唉!” 微微一叹,曹操仰头望着帐顶,喃喃说道:“记得取汉中之前,我仍是深恨那司马懿,没有此人干涉,我早已取了兖、豫两州,即便是袁绍有百万大军,然当时其军攻伐已久,其势岂能久乎?便是那司马懿,叫我等错失了进取天下的时机……惜哉、惜哉!” “那主公为何不趁机除之,以报当日之仇?” “呵呵。” 微微一摇头,曹操长叹说道:“不说我此时心中对他恨意已消……即便是要杀他,我亦会堂堂正正杀他,我曹操岂会耍些下三滥的诡计?再说,如今,这司马懿可死不得!” “咦?” 夏侯惇疑惑抬头望着曹操,显然有些不解。 “罢了。” 动了动身子,靠躺在榻边,曹操岔开话题道:“你进来便是问这个?” “额,不是!” 夏侯惇连连摇头,犹豫一下,抱拳说道:“主公今日驱五千将士至汜水关,却不攻城,只与那司马懿闲聊,叫麾下将士好生纳闷,或有流言……” “何等流言?” 曹操淡淡问道。 偷偷望了一眼曹操面色,夏侯惇犹豫一下,低声说道:“营中将士传言,说是……说是主公早前败于司马懿之手,今番心生……心生畏惧,欲罢兵归洛阳……” “哦?” 曹操眼眉一挑,似笑非笑说道:“不知是何人看得出我对司马懿心怀畏惧?” “这个末将不知……” “呵!” 轻哼一声,曹操冷笑说道:“你不知我知!那些该死的家伙,我曹操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欲将我取而代之?” 说着,他勉强坐起,望着夏侯惇摇头说道:“你乃我心腹爱将,我本该将后续之事交与你手,只可惜你……唉!” “末将羞愧!” 夏侯惇面上羞愧难当,讪讪说道:“主公,妙才有勇有谋,堪当大任,末将实……实不值一提……” 摇摇头,曹操喟叹道:“妙才虽有勇有谋不假,只可惜职位不高……唉!都怪我当初对你等多番苛责,否则,你等皆是一军统领,也省得此刻叫我如此费心!” 见曹操自责,夏侯惇急忙说道:“主公言重了,乃是我等不成器,非是主公苛责……” “好了好了,客套话便莫要再说了,我曹操不喜此事!” “呵呵,主公自是非常人。”夏侯惇讪讪地扰扰头,忽然问道:“不知主公与那司马懿谈些什么?” “想知道么?”曹操淡淡一笑。 “额,这个……”夏侯惇一阵犹豫,然而待他望见曹操眼色,却下了决定,点头说道:“末将想知道此事!” “好!那我就告诉你!” 满意地点点头,曹操遂将与司马懿的‘十日之约’原原本本告知夏侯惇,只听着夏侯惇眼中惊骇不已,口中连连说道:“这……这……竟是这般约定?” 啼笑皆非地望着夏侯惇,曹操喟叹说道:“若不是我命不久矣,我亦不想出此下策……” 只见夏侯惇面色一滞,低下头去。 “好了,身为大将,莫要做小女儿姿态!” 低声喝了句,曹操忽然想起一事,望了一眼帐门处,对夏侯惇招手道:“夏侯惇,近前来!” “是!” 夏侯惇尊令上前,却听曹操低声说道:“夏侯惇,实我阳寿早尽,只凭一口气强自撑着,保不定何时便死了,呵!” “主公如何……” “闭嘴!” 皱眉喝了句,曹操继而说道:“若我于此战身死,你与妙才……” “主公说得什么话!” 一脸惊惧打断了曹操的话,夏侯惇大声说道:“主公乃我……” “闭嘴!” 一声沉喝打断了夏侯惇的话,曹操怒声说道:“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直喝得夏侯惇面色一滞,低声说道:“……末将知罪!” 摇摇头,曹操扯了扯夏侯惇铠甲,低声说道:“若我死于此战,你与妙才掌军!我会留下手书与虎符与你二人,你等率我麾下将士,回凉州安顿!汉中初得,其民尚思旧主张鲁,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安定,你等回凉州之后,莫要再管天下事,若是日后刘平当真得势,倾覆天下,你等便投之,我有旧恩于司马懿,司马懿必不会为难你等……” 说着,他一面盯着帐门处,一面继续说道:“我与马超三人有恩,我观其人,尚为忠厚,你等当尊其为刺史,为其守住凉州门户,唇齿相依,可保一时无恙……还有,切记,若我身死,你与妙才可与马超联手,将韩袭、陈丘二人除去……” “这……” 夏侯惇一脸惊容。 “记住了!” 重重抓着夏侯惇肩膀,曹操凝声说道:“一定要除去!依附于此二人者,一概除之,一个不留!切记!” 感受着肩膀处的劲道:又望着曹操眼中神色,夏侯惇缓缓点头。 “末将记住了!一旦主公……末将当即便除此二人!” 不管是曹操也好,夏侯惇也罢,二人却是不曾望见,帐口的帐幕稍稍晃了一下,隐隐有人影闪过…… “什么?主公要除我二人?” 军中一营帐中,一名将领冲着面前一员小校骇然问道。 “陈丘,禁声!” 帐内另一名将领低喝一句,急急忙忙走到帐口,望了望帐外,见帐外守卫的,乃是自己心腹护卫,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两名军将领,正是曹操口中的韩袭、陈丘二人。 第511章 部署作战 “这该死的!曹操好狠心啊!” 怒气冲冲在帐内踱了几圈,陈丘怒声说道:“说什么你我二人也在他身旁多年,随他南征北战,竟是这般狠心!” “说这些有什么用!” 比起莽夫陈丘来,韩袭倒显得有些城府,只见他喝退那名心腹小校,冷笑说道:“我等随他多年,竟是比不得马超一小儿,论资历、论战功,他马超如何做得一军统帅,如何做得凉州刺史一职?” 说着,他话风一转,冷笑说道:“既然他曹操不仁,就别怪我等不义……” “怎么?” 陈丘猛然转身,惊声说道:“你莫不是想做些什么?曹操可是精通妖术啊,你我如何是他对手?他随手召来几个曹军力士,便不是你我能挡得住的!” “哼!” 瞥了一眼陈丘,韩袭皱眉说道:“那种不惧生死的怪物,天下何人能挡?”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冷笑说道:“听闻曹操身子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依我看来,他是大限已近……王当?嘿!待得曹操一死,我等便发难,率先便杀了那王当,再杀……马超这小儿,颇有武力,需徐徐图之……” “唔!” 陈丘点点头。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有一人在外唤道:“将军,主公招诸位将军帅帐议事!” 与陈丘对视一眼,韩袭高声喊道:“知道了!” 说罢,他低声对陈丘说道:“曹操本事大得很,又精通妖术,且顺着他心意,莫要被他看出破绽来……” “这个我省得!” 点点头,陈丘摸了摸脖颈,眼中露出几分畏惧之色,说道:“若是被他看出,你我自是逃不过一死,此事我岂会不知!” “呵呵。” 呵呵一笑,韩袭拍拍陈丘肩膀,低声说道:“待会军议,保不定曹操便存了心思欲将我二人趁机除去,领了军令之后,你且来我帐内,我等合计一番!” “这……这不会吧?以往曹操可从来不曾使这些手段……” “以往是以往,眼下是眼下,我等需要谨慎!” “唔……我知道了!” “走!且看看他分派我等作甚!” “唔!” 司马懿:“盖曹军英雄人物,当属曹操。惜时运不至,实天意使然!曹操,当无愧于己、无愧于天!观此人,吾辈嗟叹;思天下,吾辈庆幸!” ——《三国志.魏书.司马懿传》 荀攸:“倘若曹操延寿十载,则天下更生动荡!” ——《三国志.魏书.荀传》 贾诩:“曹操,系枭雄也,惜生不逢时,又受‘贼’名牵连,大义不在,故不得成事,实天意使然!” ——《三国志.魏书.贾诩传》 钟会:“刚愎自用、妄自尊大,兼之用人不明、谋事不密,一日身丧、万军受累,合该有此劫数!非天时,实命该如此!” ——《三国志.魏书.钟会传》 -- 天下祸事之巨者,莫过于祸起萧墙、同室操戈,亦是如此! 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这鸟也就多了,什么样的家伙都会冒出来,曹操势力的日渐壮大,使得军中一些将领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此祸事最初源于曹操尊废帝刘辨为天子,意图叫曹操洗去贼子之名,将大汉与自身的气运联合一处,叫司马懿投鼠忌器…… 但是,那时,却另有一件事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官爵问题! 众所周知,曹操亦是贼子,在天下人眼中,乃是乱党、乃是贼子,哪里又会有什么官爵?而曹操心中也是不屑于‘暴汉’,即便是在拥立刘辨之后、大肆犒赏三军之后,曹操终究没有颁布相应的官爵…… 在这一点上,曹操确实疏忽了,亦或是他执意如此,不想将‘暴汉’官爵加之在曹操之中,此事并非难以理解,只可惜,他麾下曹军将领的心思,已不在是当初立志推翻汉室,还利于民的曹军…… 或许,天下人都将曹操的曹操看做是一路诸侯,包括司马懿,包括众曹操将士,是故,他们便对此事难以理解! 这个时代的人,心中想的,不过是扬名立万、光耀门楣,虽说是乱党,是贼寇,可那毕竟不是他们甘心如此,不过是汉朝的逼迫而已,在这个时代,世人重名声要远远重于财富、重于金钱,重于生命…… 说句话说,就算是众曹军,当然了,是眼下的曹操,其实他们也不希望自己被称为是‘曹军贼’,他们更希望自己被称为是某某将军张麾下…… 受自己挟持的刘辨册封,说实话并无多大意义,但是至少,要比曹操贼首好听得多,但是曹操没有接受,亦或是,他从心底不认同! 如果说‘官爵’之事是一切不合、干戈的起因,那么册封马超为西凉刺史的事便可称之为导火索! 马超,是唯一一名受刘辨册封的将领,官职便是那刺史之位,虽说此事多半是曹操借马超之父马腾名望安定西凉,但仍是在曹军中引发了一连串的动荡。 在部分曹军将领看来,马超入伍曹军不久,又是官宦出身,与他们是不同的,是‘外人’,然而主公却对他如此厚恩,反观一些久随在主公身旁的老人,却不得丝毫册封,论职位,如今竟在那马超之下,提及此事,部分曹军将领是敢怒不敢言。 是的,他们不敢言! 纵观当今曹军,有谁敢当着曹操面,说出心中不满? 没有人! 曹操,便是曹操的主宰,他说一,没人胆敢说二! 原本随着时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摆在曹操这,却是成了一个问题。 这便是第三个原因,也是最为严重了一个,那就是曹操的寿命问题…… 倘若曹操阳寿长远,可以一直领导曹操,那么,军中自然会少去无数的不合与猜忌…… 只可惜,曹操的身子状况越来越差,可以说是每况愈下,此事在曹军中不胫而走,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众曹军除了嗟叹之外,更想着一事…… 继曹操之后,承曹操者,当属何人? 是其曹植,曹丕,曹昂? 若是以上这些人,众曹军倒也不会有多大不满,但是,若是另外一人的话,就保不定会出现什么事…… 这人便是马超!独领一军,风头正盛的马超! 韩袭,是早前战死的大将韩忠的从弟,而韩忠早前与军中大多将领交情不浅,而韩袭此人也算是有些能耐,这也是他在得知曹操命不久矣之后野心暗生的原因所在。 韩袭对于曹操的不满,要回溯于曹操将西凉交给马超打理一事,毕竟,西凉是韩忠领头打下来的,难道仅凭马超三人、区区三名士卒率先攻上武威城,便将偌大西凉交与马超? 紧接着,韩忠战死汉中,其麾下兵马本该交与其从弟,也就是韩袭统帅,可是,曹操却将其整编,交与了马超,叫他独领一军。战后,韩袭申请留屯汉中,曹操不允。 这一件一件的事,叫韩袭对曹操的不满愈加升级…… 当然了,给韩袭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曹操面前放肆,就算是病重难治的曹操亦是如此,可是,倘若曹操不在了呢…… 颇有武力……嘿!即便是武艺再高,又如何能挡得千军万马? 只待曹操一死! 嘿! 望着越来越近的帅帐,韩袭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韩将军!” 守在帅帐的曹军士卒行了一礼。 “唔。” 淡淡应了一声,韩袭撩起帐幕,大步走入。 只见大帐之内,早已有不少将领在此,见得韩袭走入,微笑着抱了抱拳。 “呵呵。” 堆着笑脸与众人寒暄几句,韩袭忽然感觉有人望着自己,一抬头,才发现是曹操。 感受着那来自坐在主位的曹操冷淡的目光,韩袭心中不由有些发酥,稍稍低了低,恭敬抱了抱拳,再抬头时,却发现曹操已在闭目养神了…… “呼……” 一道冷风刮入帐内,韩袭一回首,却见到马超、马岱、庞德三人走入,心下一声冷哼。 估摸过了盏茶时分,军中将领已悉数赶制帐内,坐在主位的曹操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一下帐内,抬手说道:“坐!” 平平淡淡一个字,但出自曹操之口,却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震慑力。 “多谢主公!”帐内众将丝毫不敢越礼,抱拳应谢。 才刚坐下,姓子比较急躁的李典便抱拳问道:“主公招我等前来,可是为汜水关之事?不是末将说,我军七万余,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关里那些刘军,实在不必如此劳主公如此费神……” “哼。” 曹操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若是以往,我自然不会在意,不过眼下,司马懿坐镇关中,便不好办了……” 心思较为细腻的夏侯惇闻言皱皱眉,犹豫说道:“主公,听闻司马懿此人,似乎亦是精通妖术……” 闻言,夏侯渊下意识望了曹操一眼。 “确实!” 见曹操语气有些阑珊,马超抱拳问道:“不知主公欲如何袭此关?依着末将的意思,不如夜袭!关中兵少,却需严防,想来轮番值夜的刘兵亦不会太多,我等一股而上,携势取关……” “不然!” “嘶!”除夏侯渊、王当之外,帐内众将是首次听曹操言及此事,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面未出辕门,那面他司马懿便能得悉? 这…… 那这仗还怎么打? 面露凝重之色思忖半响,庞德抬头说道:“照主公此言,那我等岂不是唯有强攻一途?可是如此一来,司马懿若是早早布下妖阵,那我等岂不是自投罗网?” “令明!”马超低声提醒一句。 “那倒是不尽然。” 曹操微笑着摇摇头,目光悠远说道:“遁甲之术确实是玄妙无比,不过仍有其破绽所在……” “破绽?” 曹军大将夏侯惇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曹操,其余众将面上亦是满脸不解之色。 环视一眼众将表情,曹操犹豫一下,踱步解释道:“这‘遁甲’之术,端得是奇妙无比,因为他算的是天机,但是,它对于无法算出还未曾确定的事……唔,就好比说,我军欲取兖、豫两州,对于这汜水关,有两种选择:其一,强袭此关;其二,避过此关,转而取荥阳……一旦我军作出了决定,或是向汜水关调兵,或是向荥阳调兵,那么与此同时,也就不免被司马懿算到反之,若是在我等还未作出决定之前,就算是司马懿精通‘遁甲’之术,亦无法算出我军动向!这么说,你等可是明白?”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夏侯惇犹豫一下问道:“主公的意思是,叫司马懿难以辨查我军动向?” “不错!” 只见曹操逐一环视帐内众将,继而缓缓说道:“要击败司马懿,强攻不可取!唯有误导他……” “主公的意思是?” “哼。” 轻哼一声,曹操转身走回主位坐下,继而沉声说道:“夏侯渊、夏侯惇、李典、陈丘、马超上前听命!” 五将一听,继而上前,其中,唯有陈丘皱皱眉,与韩袭暗暗交汇了一个眼神。 “马超,命你领本部兵马猛攻汜水关,我再予你一万兵马,至明日始!” 马超眼眉一挑,抱拳铿锵应道“诺!” “夏侯渊、夏侯惇!” “末将在!”二人恭敬上前。 “着你等领本部五千将士,前去附近村落征粮!” “啊?” 夏侯渊、夏侯惇听闻之后面面相觑,为难说道:“这……主公,大战之前,这……”曹操皱皱眉,沉声说道,“你等有异议?” 二人低了地图,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这曹操打的什么主意? 望了一眼曹操,韩袭心下很是狐疑。 “李典!” “末将在!” “着你领八千将士,于汜水关南面五十里处扎营!” “唔?”李 典愣了愣,疑惑望了一眼曹操,纳闷说道:“主公,仅是扎营?” “对!” 曹操点点头,叫李大目郁闷地退下了。 “陈丘!” 曹操的眼神终于望向了陈丘。 “末……末将在!” 似乎受不住曹操凌厉的眼神,陈丘低着头出列。 “我予你五千将士,你带此军并你麾下本部兵马,给我拿下荥阳!” “荥……荥阳?” 陈丘愕然地抬头望着曹操,心下暗暗有些诧异,要攻荥阳,不是派马超更为合适么? 不说帐内众将一脸迷惑,就连马超亦有诸多不解。 “还不速速接令?!” “是!末将遵命!” 陈丘抱拳退后。 似乎是瞧出了众将面上的不解之色,曹操淡淡说道,“不必猜忌!你等照着吩咐去办便是……对了,王当!” “是!” 王当会意,按着曹操早前吩咐好的,从怀中取出五个锦囊,分别交与五人…… 接过那锦囊望了一眼,马超疑惑问道:“主公,这是……” 一抬手,却见曹操面色极差,惊声唤道:“主公……” 第512章 诡计 “不碍事的,咳咳!”咳嗽了两声,伸手接过身旁护卫递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曹操再复喝道:“李典!” “末将在!” “总督营内事务!” “是!” “韩袭!” “……” 听闻曹操相呼,韩袭心下一惊,低头出列,抱拳应道:“末将在!” “留屯营中,护卫中军!” “……是!末将遵命!” -- “护卫中军……他娘的!” “砰!” 一只瓷碗被重重砸碎在地。 睁着有些醉醺醺的眼睛,韩袭猛一砸桌案,怒声说道:“哪里是护卫中军,分明是将监视我!这该死的曹操……” “好了好了。” 这回反倒是陈丘过来安慰韩袭了,给他满上了一杯,又面露疑惑问道:“我说,这曹操叫我攻荥阳,这其中,不会有诈吧?按理说,就算是要袭荥阳,也该交给马超那小子啊,平日里,这种事向来是轮不到我等的,这……莫不是被你说中?” 只见韩袭就着酒盏饮了一口,沉思半响之后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事倒不会!难不成你还以为曹操私通敌军,欲趁机铲除你我不成?呵呵,你多虑了,别望了你麾下有两万兵马,他曹操舍得这两万将士?嘿!这事呀,他是决然不会做的……” 说着,他又饮了一口,嘿声笑道:“他叫你攻荥阳,你就攻咯……自己机灵点,若是碰到刘军大将,哦,对了,比方说那个虎豹骑的刘纯……你小子自己掂量点!” “明白、明白!” 陈丘大咧咧地一笑。 望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韩袭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不安,皱皱眉,沉声说道:“老子为你姓命着想,你小子别这么没心没肺的……” “行了。” 不在意地挥挥手,陈丘举杯笑道:“就如你说的,攻荥阳就攻荥阳,若是刘军反抗激烈,我攻不下此城,他曹操又能说什么?反正别落下把柄与他就是了!” “说的不错!” 韩袭点头赞许一句,有些诧异地上下着陈丘说道:“没看出来啊……这样我也安心了,不过,你自己也给我小心谨慎些,凡事多长个心眼,保不定那曹操……” “我明白!” 陈丘点了点头。 -- 次日,曹军这四路兵马相继开拔出营,然而,就在马超等人正要离开之时,却见李典疾步走来…… “王将军!” 众将抱了抱拳。 “唔!” 眼神有些不忍地瞟了一眼陈丘,李典轻笑说道:“诸位,主公有些东西要我交给诸位!” “唔?” 陈丘疑惑地抬了抬头。 说实话,陈丘倒不反感李典,他只是不满曹操如此厚待马超这一外人罢了,是故才被韩袭拉拢…… “是这样的……” 李典拍了拍手,当即便有四名黄巾士卒走上,手中各自捧着一只锦囊。 “主公言,‘你等带着这锦囊,于三日后子时时分再行打开……在此之前,切莫开启锦囊!切记!’” “这……” 只见刘石满脸惊疑地望着那锦囊,疑惑地望着李典说道:“王将军,这是……” 李典耸耸肩,摇头说道:“此事莫要问我,这锦囊之中写的什么,我也不知,依我想来,唯有主公知晓吧……罢了,诸位将军,且上前来领过锦囊!” “是!” 马超、于禁、曹洪、陈丘四人抱抱拳,上前几步,按着锦囊上所写的名字,逐一领了一个锦囊。 “诸位,主公还说了,事关我军能否击败司马懿、取下汜水关,诸位切莫在三日后子时之前打开锦囊,否则,按着司马懿本事,此事恐怕要被他算到……” “是!” 诸将铿然应命。 望着马超手中那锦囊,马岱疑惑问道:“兄长,主公这是做什么?” 只见马超捏了捏中锦囊,摇了摇头,身旁庞德嘿笑说道:“莫不是这便是主公所说的妙计……叫司马懿算无可算!” “……” 听罢庞德的话,马岱抽了抽嘴,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却猛不丁望见不远处,韩袭正冷眼望着自己等人,心下厌恶,嘲讽一笑,转身便走。 韩袭自是望见,对马岱的背影怒目而视,口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马岱!走着瞧!” 而与此同时,陈丘正欲走出营门,忽然感觉有人死死盯着自己,回头一望,却见韩袭站在远处不起眼之地,直直望着自己,目光多有凌厉之色,心下顿时一突。 莫非这锦囊…… 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思,陈丘终究带着麾下兵马离开了,而与此同时,虽说那韩袭仅仅是站在不起看的地方,不过李典转头之际,仍是看到了他…… “韩将军!”李典微笑着唤了一声。 “不敢不敢。” 韩袭抱抱拳,走上前去,口中笑着说道:“末将何等何能,能叫王将军如此……” 只见李典那复杂的眼神扫过韩袭,心中微微一叹,继而岔开话题说道:“韩将军既然在此,为何不上前与陈将军践行,我记得,你二人关系不错……” “呵呵,王将军误会了。” 摇摇头,韩袭略带些许嘲讽说道:“陈丘将军英勇擅战,我自是钦佩,是故多有与他亲近,不过好似营地有些人误会了我等……呵呵,这不,末将为避嫌,哪里敢上前呢……” “哼!” 听着韩袭的冷嘲热讽,李典面上有些不渝,皱眉一思,沉声说道:“我觉得反倒是韩将军误会了……不知韩将军口中‘某些人’指代何人?我李典?亦或是……” “末将哪敢!”韩袭急忙出言打断了李典的话,毕竟,眼下曹操仍在,那可是沉沉压在韩袭胸口的巨石! “不敢就好!” 李典冷笑一声,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韩袭,其实主公也是看重你等,有些时候,莫要叫主公难做……” 嘿!心中嘲讽一句,韩袭面不改色,点头附和道:“王将军说的是,末将日后定当注意!哦,对了,反正无事,末将请王将军过帐浅饮一杯,不知……” “这……” 李典显然有些犹豫,虽然他应下了曹操的托付,不过论其究竟,他却是不怎么认同的。 一来,当初李典与韩忠的关系也是不错;二来,韩袭、陈丘皆是曹军将,无故杀死自家大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其三嘛,便是李典不认为区区韩袭、陈丘二人会行造次之事。在他看来,二人不过是不满马超罢了…… 说实话,对于曹操如此看重马超,李典亦有诸多不解。 “眼下恐怕不行,主公吩咐我处理一些琐事……” “这样啊……也罢,既然王将军身负要事,末将又岂敢胡搅蛮缠……” “韩将军言重了……请!” “王将军请!” 辞别了李典,望着他带着身旁护卫走远,韩袭面上堆起的笑意当即便落了下来。 或有身后心腹护卫上前低声说道:“将军,主公为何要弄个锦囊交与五位将军呢?莫非其中……” “那倒不会!” 韩袭摇摇头,冷笑说道:“别忘了,陈丘眼下麾下乃有两万兵马……” “那将军为何方才望着陈丘将军手中锦囊,还用眼神示意他呢……” “什么?” 愣了愣,韩袭疑惑地转头,纳闷说道:“我何时用眼神示意他了?” “咦?” 身后护卫面面相觑。 “莫名其妙,走!” “……诺!” 而与此同时,仅离开大营不远的陈丘是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尤其是当他回想起了韩袭的话,顿觉得脑门上一阵冰凉…… 强忍着心中怀疑行了半日的路程,陈丘是实在忍不住了,一面吩咐麾下将士就地歇息,一面悄悄打开了曹操交与的锦囊…… 然而,当他取出怀中锦囊时,他的手却是猛得停住了…… 因为他回想起了李典的训诫,想起了曹操口中那司马懿的本事…… “怎么可能?” 满脸冷汗的陈丘连连摇头,一面拆开锦囊一面喃喃自语道:“若是他司马懿当真有这般本事,我等还不如早早归去,还打什么仗……唔?什么?” 也不知锦囊内写的什么,仅粗粗一看,就叫陈丘满脸愕然,不过心中的惊疑,倒是去了不少。 “将军?或有心腹护卫发觉了自家将军异样。 “无事无事! ”陈秋摆摆手,不动声色将锦囊中的纸条收入怀中……半个时辰之后,或有军中偏将走来,抱拳说道:“将军,已过了半个时辰了,还是叫弟兄们继续赶路吧,若是如此,何时能到的荥阳?” “急什么!” 只见陈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翻了翻白眼,拧开皮囊喝了一口水,说道:“还早得很……唔,今日就行到这里吧,叫将士们就地扎营歇息!” “啊?” 只见那偏将满脸骇色,为难说道:“将军,这般赶路,我等何时能到得荥阳,若是延误战机,主公怪罪下来……” “谁说我等要去荥阳?” 陈丘翻了翻白眼,颇为郁闷说道:“这来来回回的,莫不是在消遣我?啧!吩咐下去,叫将士们就地扎营!” “这……是!” 按理来说,曹军若是按兵不动,司马懿自然是心生疑窦,然而眼下,曹军猛攻汜水关三日,司马懿却仍是忧心重重…… 无他,不过是心生警示罢了! 相信无论是曹操也好,司马懿也罢,两人都明白,汜水关地势险要,除非十倍于兵马,否则如何强攻得下来? 难道曹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此将曹军托付? 嘿! 这司马懿可不信! 曹操,岂是轻言放弃之辈?! 随着日落西山,徐徐落下,又是一日过去了,而同时的,关外传来一阵“呜呜”的鸣金声 —— 曹军终于收兵罢战。 望着大举退兵而去的敌军,汜水关守将钟繇拄着宝剑长长松了口气,继而转身望了不远处一眼,待望见那身穿青衫立于城墙之上的司马懿时,面上露出浓重敬意。 “尚书,敌军退兵了……” “唔,是啊。” 司马懿点了点头,扶着城墙望着关外徐徐退去的曹军,面上满是忧心之色。 “尚书!” 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大将徐晃大步走来,笑着喊道:“今日我军又是一大胜啊!” 正说着,他却望见了司马懿面上的忧虑之色,诧异问道:“尚书,敌军既已退去,尚书为何仍是……” 司马懿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回顾钟繇与徐晃说道:“钟将军,派人清点一下我军将士的伤亡情况……” “是!” 钟繇拱拱手,环顾一眼四周,唤来一名副将说道:“去,清点一下将士伤亡!” “诺!”那副将受命而去。 望着那副将匆匆奔下城墙,徐晃自然是心思缜密之人,细细一想,上前犹豫说道:“尚书莫不是认为贼军另有诡计?” “唔。” 眺望着远处曹军退兵时的惨象,司马懿皱眉说道:“按理来说,曹操不该用强攻之法……他十余万兵马亦攻不下此险关,今日竟派那马超领区区两、三万兵马前来……我思其中,恐怕有些不妥……” 钟繇闻言一愣,好似想到什么,低声说道:“莫不是想拖死我等?” “不无可能!” 司马懿皱眉说了句,继而回顾二将道:“传诸文武前去关中府邸议事!” “是!” 钟繇与钟繇重重一抱拳。在司马懿想来,眼下曹操虽是濒死一击,不过他却不信,曹操会将关外这数万曹军精锐尽数赔上…… 曹操仍欲取兖、豫两州自重,然而要踏足兖、豫两州,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是汜水关。 其二,便是荥阳! 这才是司马懿心中忧虑之处! 去岁曹操引军兵犯汜水关时,虽司马懿麾下兵马不多,然而中牟、长社等地皆布满重兵,为防万一。 司马懿更是调了李通与张绣去守荥阳,更有刘备麾下关羽、张飞等猛将相助,诸路兵马一同施为,这才叫曹操含恨收兵。 然而眼下,刘军方才在赤壁大败,四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治下八州作乱频繁,已经无法再调出许多兵马来,往日司马懿帐下人才济济,恍如陈到、张颌、张绣、甘宁、徐晃、张辽、许褚等善战之将,眼下也只剩下徐晃与刘纯,其余皆受命镇守一方,就连司马懿心腹爱将、镇南将军陈到,亦被派往油江口——能用的人才,还是太少了,少得刘平不得不厚颜将从司马懿的西征军抽调将领,以防止东吴、幽州,并各州叛乱。 而叫刘平、司马懿引以为傲的西征军,经历赤壁大战之后,也是元气大损,徒设编制而已,能堪称精锐的,只有虎豹骑! 劣势啊!大大的劣势啊! 立在关中府邸大堂,司马懿抬头望着悬挂于堂上的牌匾,长长叹了口气。 “踏踏踏!” 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司马懿思绪,回过头来,却见贾诩笑呵呵地拱拱手,口中唤道:“尚书,诸位文武已至!” 第513章 诡计(2) 司马懿环视一眼,见钟繇、徐晃、刘纯、周仓、陈到、贾诩、钟会并诸多副将已悉数来至,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这三日,辛苦诸位了!” “叔父哪的话!” 抢着说话的,肯定是周仓无疑,跟了司马懿许久,他自是明白这位叔父的脾姓,咧嘴一笑,找了末尾一个座位坐下,叫身旁的陈到连连瞪眼示意。 司马懿自是不以为意,微笑抬手道:“诸位请坐!” “多谢尚书!”众人依次入座,文官以贾诩为首、钟会次之,武将以钟繇为首、徐晃次之,至于周仓与陈到,两人坐在末位。 说起来,前两日议事之时,钟繇连番推辞不敢如此入座,也是,摆着刘平长子在此,他如何好坐得那首位? 不过周仓一声‘叔父’,却是叫钟繇极为受用地领下了,说起来,钟繇与刘平也是旧时,只是不像司马懿那么时常在刘平身旁罢了,确实受得周仓一声‘叔父’。 待吩咐了府中兵士上了一杯清茶,司马懿举杯说道:“近日诸位辛苦,我看在眼里,不过曹操仍未退兵,我等仍需谨慎,如此,且以茶代酒……” “理当如此!” 钟繇笑着点点头,伸手接过兵士递上的茶水,忽然面色微变,好似触到了伤口,脸色发青。 司马懿一见,急忙问道:“钟将军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 钟繇连连摆手,自嘲说道:“说来可笑了,竟被一支流矢射中……” “嘿!” 周仓偷笑一声,引来司马懿与陈到一记白眼。 “好了。” 饮了一口茶水,司马懿将茶盏放置一旁,面色凝重说道:“茶也饮了,我等且言规正传……近日来,曹操麾下大将马超领三万兵马屡屡强攻我汜水关,诸位觉得,其中可否有些蹊跷?文和,且说说你的看法!” “是!” 得司马懿相呼,贾诩会意,起身稍稍一理衣袖,出列温和说道:“在下以为,尚书所虑不差,在下亦觉得曹操此举有些蹊跷……” 说着,他转向钟繇、徐晃、刘纯等将领,皱眉说道:“诸位将军,在下这几日派出诸路探马,已大致得悉敌军军力布置……” “当真?” 钟繇一脸欣喜。 “是的将军!” 贾诩微微一笑,回顾一眼钟会,钟会撇撇嘴,无奈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张行军图,屋内众人一见,纷纷围了上去。 “诸位。” 用手指逐一在行军图上点着,贾诩一面口中说道:“曹操七万大军,眼下已兵分五路,一路为主,其余四路为次……曹操自领中军按兵不动,屯扎在关外三、四十里处,便是这里!” “唔。” 徐晃点点头,随即又忧虑说道:“三十里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对。” 赞许地望着徐晃点点头,贾诩继续说道:“便是曹操按兵不动,我等才无法得知他意图,曹操此人,精通兵法,此事不假……偏师四路,一路我等已经见到了,便是马超那一路,大致是两万余兵马,连日来频频强袭我汜水关,意图不明!” “这还意图不明?他自是想攻下我汜水关咯!” 陈到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嘿!”身旁周仓取笑说道:“叔至,若是两万余白波黄巾便能取我汜水关,那其七万兵马岂不是能横扫兖、豫?” “额……” 陈到闻言自是一愣。 此子才思敏捷! “不错!” 贾诩赞许地点点头,继而沉思说道:“两万余兵马自是攻不下此关,但是曹操却叫他这么做,其中恐怕蹊跷……” 话音未落,那面钟会冷笑说道:“蹊跷?不过是为吸引我等注意罢了,三岁小儿皆知!” 贾诩张张嘴,转头狠狠一瞪钟会,冷笑说道:“士季说的不差……” 钟会一愣,顿时醒悟过来,避开贾诩视线,低头望着行军图,旁边司马懿摇摇头说道:“好了好了,文和,其余三路呢?” 贾诩这才罢休,逐一在行军图上一点,口中说道:“那三路偏师,一路在关南三十里,也就是这……一路在关东北三十里,也就是这!” “咦!” 贾诩言到此处,却见钟繇一望行军图,一脸诧异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 “对!” 贾诩点点头,满怀疑惑说道:“据来报探马言,此地有不少百姓村落……往来曹操于百姓秋毫无犯,不曾征兵、征粮,今日却派军前往此处,有些怪异!” “莫不是贼军粮草不多?” 徐晃抬头,诧异说道:“末将以为,曹操方才对汉中用兵,粮草所耗自是巨大,是故,不得已之下……” “按理说来不无可能,不过在下……” 说着,贾诩摇摇头,指着行军图上最后一处说道:“最后一路兵马,据来报将士言,乃是朝荥阳而去!” “什么?” 此言一出,屋内诸人皆惊,其中钟繇更是面色大变,急声说道:“贾长史可是探清楚了?贼军当真望荥阳而去?” 贾诩点点头,回头望了司马懿一眼,却见面色如常,望着行军图淡淡说道:“文和,说说你的看法!” “是!” 微微一拱手,贾诩正色说道:“诸位,在下以为,曹操意图,不过是兖、豫两州,即便是说,要么他取汜水关、要么他取荥阳,借此踏足兖州!是故,在下认为,马超那路兵马,不过是‘佯攻’,莫要看他攻得狠,却不是曹操真正意图所在……在下深思过,曹操要么是叫马超拖住我等,暗中取荥阳;要么是故意叫我等知道他欲袭荥阳,叫我等分兵,他好借机攻下汜水关……” “废话!” 钟会暗暗嘀咕一声。 “曹操在做势啊!” 司马懿皱眉说了句,望着贾诩问道:“文和,依你之见,他曹操是取此关,还是取荥阳呢?” “这个嘛。” 贾诩闻言,筹措良久,摇头说道:“惭愧,此次在下亦是猜不到曹操意图,不过按理来说,曹操去岁被尚书死死挡在汜水关外,眼下他阳寿将近,理当会避过尚书……说不好啊!” 避开么? 司马懿暗暗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前几日在关外与曹操把酒约定的情景,回想起曹操一言一语,摇头说道:“我倒不认为曹操会惧我,故而转道袭荥阳……士季!” “在!” 猛然被司马懿一唤,钟会心下一惊。 “说说你的看法!” “啊?” 只见钟会愣了愣,环顾一眼望着自己在众人,犹豫说道:“贾大人所言极是,在下附议……”正说着,他却望见了来自贾诩的轻蔑眼神,心下大怒,拱手说道:“不过在下仍有一些不同看法,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保不定曹操是故弄玄虚,其真正目的,仍在此关呢?” 嘿!心高气傲不经激! 心中暗暗一笑,贾诩冷着面色,淡淡说道:“哦?继续说!” 哼! 轻哼一声,钟会对屋内众人拱拱手,正色说道:“在下亦不确定曹操意图,且妄加评断一番……马超这路,无疑,佯攻偏师罢了,不必多虑;屯兵于附近村落那路,亦不过是叫我等以为贼军军中缺粮,诈计也!屯兵于关南三十里的那里兵,在下以为,不外乎是接应其各路兵马,且看他毫无动向便知,亦不足为虑,我等真正该在意的,便是那路前往荥阳的兵马,看他何人掌军,军中弓、骑、步配置如何,每日行程几何,借此推算曹操是否是欲袭荥阳!” “士季大才!” 司马懿闻言动容,回顾贾诩说道:“文和,那路兵马何人掌军?军中配置如何?日程又是几何?” “这个……” 贾诩此刻也是望着钟会发愣,问言犹豫说道:“何人掌军、军中配置这个恐怕难以探到……” “那么日程呢?” “启禀尚书,此乃前日来报,今日尚且不知,且需等斥候将士来报,不过,马超派重兵屯于关外不远处,要传报入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前日,二十余人斥候,仅有一人死命突入关中,然也是身中数箭……” “这样啊……” 司马懿微微有些失望,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大喊,“大人,大人,急报至!” 只见司马懿面色一变,抬手喝道:“速速进来!” 随着司马懿的应允,一名刘兵闻声而入,只见他双唇青白、身上脏乱不堪,一入屋内,便叩地气喘吁吁禀道:“启禀尚书,启禀诸位大人,小的奉命前来……” “莫急莫急。” 望着那士卒气喘吁吁的模样,司马懿反到静下了神,端着一杯清茶递给那刘兵,微笑说道:“起来吧,且饮口茶水,顺顺气,慢慢说!” “多……多谢尚书!” 那刘兵受宠若惊,颤抖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继而深深吸了口气,抱拳说道:“什长叫小的前来禀报敌军动向,贼军五路兵马,皆无丝毫异动……” “毫无异动?” 司马懿闻言一愣,继而想到什么,急声问道:“敌军乃有一路兵马前往荥阳而去,却也是毫无异动?” “是的,尚书,那路兵马不知为何,接连三日屯扎在原地,不曾有丝毫动向,不过守卫倒是森严,我等只敢远远围观……” “既然是远远围观,可曾看得仔细?若是敌军使得个金蝉脱壳之法……唔,假意按兵不动,暗中却望荥阳而行……” “不会的,尚书,我等好多弟兄都暗中守着呢,错不了的!” “哦,这样啊,辛苦你等了。” 拍拍那士卒的肩膀,司马懿心中充满疑虑,回顾屋内众人说道:“他曹操竟不欲取荥阳,这倒是奇怪了,他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就单靠马超那三万兵马取下此关?” 钟繇闻言,呵呵一笑,见那士卒还立在屋内,挥挥手说道:“辛苦你了,你且下去吧!” “诺!” 那斥候闻言抱拳,躬身而退。 “且慢!” 就在此时,一直上下打量着那士卒的贾诩忽然喊住了那名士卒,疑惑问道:“我且问你,与你同行者,有几人?” “唔?” 只见那士卒愣了愣,诧异说道:“大人,仅小的一人啊!” “一人?” 贾诩愣了愣,古怪说道:“这么大的事,仅派你一人前来?” “哦。” 那士卒闻言恍然,连连摇头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等一什人皆受命前来禀报此事,不过什长见敌军守在关外,为防万一,便叫我等二十余人分成二十余路前来,即便是有弟兄不慎被敌军所杀,也能及时将此事禀报诸位大人……” “……” 司马懿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却听贾诩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恕我冒昧,眼下关外敌军虽退兵,却仍有不少探马、暗哨,我见你衣甲虽是凌乱,却无丝毫血迹……你可遇到敌军?” “哦,”那士卒恍然,抱拳恭敬说道:“启禀大人,小的走的是山林小道:不曾遇到敌军!” “山林小道?” 贾诩闻言一愣,随即便是一惊,急声问道:“何为山林小道?” “唔?” 只见那士卒诧异地望了一眼贾诩,回答道:“便是直通关后的那一条啊,虽说有些凶险,不过小的本就是猎户出身,倒是无惧于此,总好过在敌军眼皮底下强行闯入……额,小的不会说话,请大人恕罪!” 贾诩哪里还顾得上那士卒,面色惊疑回顾钟繇说道:“钟将军,这汜水关,还有一条山道?” “这……” 只见钟繇张张嘴,结结巴巴说道:“末……下官奉命守卫汜水关,从未听从有何山道啊?”看来,他也知道其中凶险。 司马懿对视一眼,贾诩回身问那士卒道:“当真有一条山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只见那士卒抱抱拳,恭恭敬敬说道:“回大人话,小的原本便是此地猎户出身,后来黄巾贼叛乱,这才流落他乡,幼年时,小的曾随家父一同上山狩猎,借此为生……” “那山道情况如何?唔,凶险如何,又能行得多少人马?” “这个……” 那士卒愣了愣,细细一想说道:“那山道极为隐秘,非是本地人士恐怕不知,唔……其中多有凶险,若非是熟悉之人,恐有丧命之祸!” 贾诩回头一望司马懿,便见他对刘纯说道:“子和,带上他,并百余虎豹骑,前去探探那山道!” “是!” 刘纯抱拳应命,带着那士卒下去了。 或有徐晃在旁说道:“尚书,照这么说来,假称前往荥阳的那路兵马,亦不过是一支疑兵?” “这个……说不好。” 只见司马懿摇摇头,忽然走回自己席位。 陈到闻言皱皱眉,转过头来,低声正色说道:“叔父未曾叫我等退离,我等岂能轻离?” 望着陈到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周仓翻了翻白眼,无奈说道:“罢罢罢,饿死我算了!”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司马懿传来一声叹息,叫在座的诸人猛然抬头,贾诩更是起身上前问道:“尚书,可有……可有何发现?” 第514章 第三百一十二 诡计(3) 只见在钟会暗中注视下,司马懿缓缓摇了摇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皱眉说道:“如前两日一般,曹操扰乱了天机,我算不到他……” “哦。” 贾诩点点头,忽而说道:“尚书,为何不算算那路假欲前往荥阳的兵马?斥候来报,此路兵马不下于两万,门下觉得,作为疑兵,恐怕是有些大才小用了……大战之际,他曹操如何会将整整两万兵马作为疑兵呢?” “这……” 司马懿愣了愣,皱眉说道:“若是曹操有心戒备,恐怕此事不易……” 说着,他又摇摇头,自嘲说道:“罢罢罢,且再试一试!” “还要试啊?” 屋内不远处,刘昂瞪大着眼睛一脸无奈。 -- 次日丑时,洛水东南、亦是汜水关东南三十五里处,曹军大将陈丘营寨! “将军!将军!” “何事大呼小叫,进来!” 帐内正饮酒的陈丘皱眉大喊一声。 只见麾下心腹护卫匆匆而入,抱拳说道:“启禀主公,于将军派人前来我军营寨……” “哦,知道了。” 陈丘淡淡说了句,抹了抹油腻的手,起身取过案旁佩剑。 “咦?” 那护卫心中有些疑惑,诧异问道:“将军莫不是知道于将军会派人前来此处?” “哼!” 只见陈丘嘿嘿一笑,用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大笑说道:“知道?如何会不知道?老子三日前就知道!哼,若不是老子,你等还得走得那三日的冤枉路!” “冤……” “嘿嘿!” 陈丘拍拍自己心腹护卫肩膀,咧嘴笑道:“走!若是此事成了,日后……嘿!” “将……将军?” 大步踏出帐外,迎面而来的一股寒风叫陈丘缩了缩脖子。 “娘的!” 低声骂了一句,陈丘抬头一望天际,却见方才仍是星空万里的天际,眼下却仅有一颗星辰,而且是忽明忽暗,隐隐欲坠…… “见鬼!” “将军?”身后护卫诧异地唤了一声。 “咳!” 只见陈丘咳嗽一声,招手说道:“传我令,叫将士们集合!” “诺!” 不得不说,这陈丘不愧是曹军大将,确实有一番治军本事,仅仅半个时辰,陈丘便带着兵马拔营了,分兵两路,一路朝北,叫麾下副将引一万五千兵马望汜水关前与马超汇合,一路朝东北,望深山而去…… 子时得悉,丑时动兵,就算司马懿有千般本事,也无法来得及布下防御,这才是曹操的意图。 什么强攻也好,转道望荥阳也罢,皆是疑兵罢了,曹操真正的目的,便是欲想两面夹击,攻下汜水关! 避开司马懿? 或许在以往,曹操确实有些畏惧司马懿,不过那也只是为了麾下,而曹操个人,不惧于天,不惧于地,又岂会畏惧司马懿?更别说眼下此人阳寿已尽…… 成,则曹趁机取事天下;败,便说明曹气数已尽…… 在曹操想来,虽说马超那路算是‘佯攻’,不过也能叫刘兵疲敝不堪,难以复战,剩下的,仅仅是算计司马懿罢了,在五、六万大军联合、两面夹击下,他汜水关岂能久保不失? 曹操算尽了诸事,却唯独遗漏了一点,在这个世道上,除了气运,还有运气之说,虽说飘渺无际,可确实是存在的…… 陈丘按着贾诩与司马懿的猜测,沿着那偏僻山道往汜水关后而行,同时,为掩盖此军动向,马超亦同时出兵强袭汜水关,意图引开刘兵注意,叫他们不至于发现关后的动静,然而即便是如何,仍然无法叫陈丘逃脱覆灭的命运…… 唔,是的,不能! 因为眼下出现在陈丘面前的,是虎豹骑! “……” 望着那几员立在山道之上的人影,陈丘张张嘴,环顾一眼四周山林,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伏……伏兵?” “伏兵?” 对面虎豹骑领头将领哂笑一声,一扬长枪笑道:“我虎豹骑,还需要伏击你等么?” “虎……虎豹骑?” 陈丘一阵慌乱,意欲退兵,却发现在此绵延的山道上,自己麾下八千兵马排了整整两三里地,又哪里能调度得过来? “弟兄们!” 只见那虎豹骑头领嘿嘿一笑,扬枪一指陈丘,厉声喊道:“杀!” 山道险峻,多有悬崖峭壁,摆在陈丘面前的,没有所谓的火箭乱射,也没有所谓的伏击,有的只有虎豹骑,单兵能力还远在陷阵营之上、不逊吕蒙解烦军几分的虎豹骑,有‘三人搏虎’勇名的虎豹骑! 就像那头领说的,虎豹骑,不需要伏击! 望着迎面而来,无数凶神恶煞的‘黑甲步兵’,陈丘双眼瞪大,怒声大吼。 “曹操,你唬我!” 天空之上,仅有一颗星辰隐隐欲坠…… 俗话说,左眼皮跳,大凶。 呵呵,这不过是一个笑话,但是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它却并非如此,尤其是在深夜子时,这代表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比如韩袭! 不知怎么,自依附自己的大将陈丘领军出发以后,韩袭时常感觉心神不宁,尤其是在建安五年一月十六日子时,他的左眼猛跳不止…… 凶!大凶! “将、将军?” 相信在韩袭身旁的心腹护卫也看到了自家将军的异样。 “无事!” 坐在帐中的韩袭哼了一哼,缓缓伸出右手抚了抚自己狂跳着的左眼,面露狐疑之色。 “眼下……什么时辰?” “子时了,将军!” 心腹护卫如是说道。 “子时……” 一面摸着不停跳动着的左眼,韩袭猛然感觉心中一阵悸动,同时,背后不知怎么,隐隐有些发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韩袭如是询问自己之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有一员裨将撩帐而入,目光冷淡说道:“将军,主公招将军过帐!” “大……主公招我?” 韩袭一时之时还没反应过来,然而待他抬头望向那名裨将眼神时,他却感觉有些异样,唔…… 那眼神中,仿佛有一种刻意掩盖的杀意。 是的,是杀意! 韩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方才饮酒导致的余醉顿时烟消云杉,有的,只有浓浓的寒意…… 难不成曹操终于要下手了? “哦,知道了.” 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韩袭缓缓起身,细细一想,含笑说道:“这个……如此深夜,主公招我何事?” 只见那名裨将瞟了眼韩袭,面无表情说道:“末将不知,末将只是奉命而来!既然是主公招将军前去,想必有要事!” “哦,这样啊。” 韩袭点点头,望了眼那裨将身后两名低着脑袋的士卒,又望了一眼自己身旁恍不知情的心腹护卫,哈哈笑道:“说得也是,既然是主公相招……唔。” 说着,他转过身,目视自己心腹护卫说道:“你敢,替本将军更衣!” “将……” 望着转过头来的韩袭眼神的精光,那名护卫会意过来,低头说道:“是,将军!” “韩将军!” 立在帐口的那名裨将淡淡说道:“主公叫末将立即请将军过去,有要事商议!” “额……” 只见韩袭面上露出几许犹豫,望了望自己身上的便衣,为难说道:“这拜见主公,这幅装束,恐怕……” 说着,径直走向帐角挂着的铠甲,口中说道:“若是主公见我衣甲不全,怪罪下来,莫不是你替我担当?”话虽如此说,但是他伸出的手,却是径直抓向了自己的佩剑……见韩袭如此,那名裨将眉头直皱,上前几步伸手说道:“将军,事情紧急,还请……”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李敢,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是,将军!” 心腹护卫李敢一声应下,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帐口那两名士卒砍去。 有心算无心之下,一名裨将、两名士卒,就这样惨死在韩袭与其护卫手中。 “将军,将军!” 守在帐外的心腹自然也听见了帐内的动静,纷纷跑了进来,却望见韩袭一身污血站在一具尸首之前,正面露狰狞之色,狠狠念叨着三个字。 “曹—操!” “将……将军?” 奔入帐内的众人愣神望着帐内三具尸首。 只见韩袭手握宝剑,一脸愠怒之色在帐内来回踱步,口中怒声骂道:“老子好歹也为他出神入死,他竟然……” 正说着,他一回头,却见自己麾下心腹附近张邙正一脸愕然立在帐口,顿时皱眉问道:“张邙,你怎么过来了?” “额。” 正愕然望着地上尸首的张邙回过神来,小心避开那三具尸首,走到韩袭身旁,纳闷说道:“李典将军传下命来,叫全军备战,准备迎合那马超,强袭汜水关……”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尸首,小心问道:“这……将军,这是……” “当啷!” 只见失手丢了手中佩剑的韩袭张张嘴,忽而抬手说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这……李典将军传下命来,额,也并非是……恩,他只是下令叫点军,并不曾说明究竟,只是末将有些纳闷,偷偷询问李典将军身旁亲卫,这才得悉是要强袭汜水关……” “你是说强袭汜水关?” 满脸狐疑的韩袭如是问道。 “是……是的!” 糟了! 心中闪过一丝懊悔,韩袭低头望了望脚下的尸首,因为他回想起曹操的话…… 糟了!这下子…… 有些懊恼自己的疑神疑鬼,韩袭倍感疲倦地坐了下来,双手捂着额头,而他麾下副将张邙此时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指着在帐内围观的众曹将士喝道:“看什么看,都出去,管住你们口舌,好生守在帐外,任何人不得放入!是任何人!” “是,将军!” 一干士卒连声应着退出帐外。 望着地上的尸首摇了摇头,张邙走近韩袭,蹲下身低声说道:“将军,这事恐怕瞒不了多久……将军打算怎么做?” 韩袭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凶光一闪而逝,咬牙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一不做二不休……” 说着,他抬手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嘶!” 副将张邙自然明白韩袭的意思,倒抽一口冷气,咽了咽唾沫说道:“这……将军不会是……” “对!” 狠狠一拍副将肩膀,韩袭缓缓起身,一字一顿说道:“曹操久欲杀我,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与其战战兢兢等他发难,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 说着,话语一顿,低声问道:“营中将士准备如何?” “这……” 张邙犹豫一下,低声回道:“中军是李典将军所属,我军将士被布置在前军……” “无妨。” 韩袭起身走向帐角,一面穿着铠甲一面说道:“中军之中我也暗中插置了心腹,至于前军,更是我们的人,左右两军也多有依附本将军者,曹操已将等人调出,营内只有一个李典……” “这……” “事已至此,你还犹豫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你以为本将军死了,曹操会放过你?!” “这……是!将军尽管吩咐,末将照办便是!” “嘿嘿,这还差不多!” 嘿嘿一笑,韩袭一把抓住张邙肩膀,低声说道:“先且引开中军,我等如此如此……” “咕,末将……末将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营中巡视了一番的李典正转道回曹操帐内复命…… “主公!” “唔。” 淡淡应了声,躺在榻上的曹操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问道:“将士们准备得如何?” “这……” 李典犹豫一下,为难说道:“恐怕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曹操闻言皱皱眉,沉声说道:“太久了!给我在一刻之内备妥!” “一刻?” 李典愕然地张张嘴,极为为难地说道:“主公,这……将士们此前毫不知情,要叫他们在一刻之内备妥,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 曹操冷笑一声,继而嗟叹说道:“并非我为难你等……我军此去汜水关,途中需耗费一、两个时辰,这一两个时辰,期间若是被司马懿算到,我等便前功尽弃!唉,能早一刻便是一刻,此次若是不能打下汜水关,恐怕我曹终生不能踏足兖、豫了……” “主公……” 望着年仅双十余五的曹操满头白发、面色苍老,眼神浑浊仿佛迟暮老者,李典没来由的感觉心中一酸,张口正欲说话,却听帐外传来一阵大喊。 第515章 叛变 “走水了!走水了!” “啊!刘兵袭营了!刘兵……” “刘兵攻入中军了!” 直听得榻上的曹操面色大惊,厉声喝道:“李典,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这……这,末将不知啊!” 李典显然是不知情,筹措一下,忽然急声喊道:“主公,末将前去探探情况!” 说着,他便欲转身。 然而,还不待他走近帐外,便听榻上的曹操低声喝道:“站住!” “主公?” 李典愕然转身,却望见榻上的曹操眼神闪过一道凶光,挣扎起身,眼神复杂地望着李典说道:“不必去了!” “主公?” “替我将佩剑取来!” “主公?” “去!” “是!” 走到帐角,李典取过曹操的佩剑,转身上前几步,递给曹操,却见曹操拄着宝剑坐在榻边,又是摇头、又是自嘲说道:“李典,你知道什么叫气运么?” “这……” 听着外面喊杀震天,李典心急如焚,连连摇头说道:“末将粗鄙之人,如何知晓何为气运……将军,叫末将出帐看看吧!” 无视面色大急的李典,曹操一手拄着宝剑,一手抚摸着剑鞘,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气运啊,你看不见,摸不着,看似飘渺又无迹可寻,然而有时,又能叫你抓着一星半点,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主公,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自我随那刘平刺董卓一来,我实则气运已尽……难道天下合该被暴汉所得?天下百姓合该受苛刻重税?我曹操自可对天起誓,不曾对那权位有半点染指之心,可为何……为何上天却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反而横加干涉?” “主公……” 听着帐外越加纷乱,李典心中急不可耐,跪下梗咽说道:“主公,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探?” 曹操自嘲一笑,摇头说道:“何必探?汜水关距此三十里,途中又有马超、于禁等人设营驻守,他司马懿区区万余兵马,竟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到此地?司马懿精通奇书,然我亦是不差,他竟能瞒过我?” “什么?” 曹操一番话直听得李典面色大变,待他细细一想,面色顿变,怒声骂道:“莫不是……该死!待末将即刻便去杀了此人!” 说着,他起身拔剑欲出。 “站住!” 身后传来了曹操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与无力。 “杀了他又能如何?” 坐在榻上的曹操摇摇头,淡淡说道:“要攻下有司马懿把守的汜水关,并非区区两、三万兵马便能办到,要取下兖、豫两州,更是如此,我能在此地损一人,便少一个夺取兖、豫两州的可能……就算侥幸能打下来,也难以挡住刘平众多兵马……气运……这上天向着刘平! 呵!可气!当真可急!” “主公。” 几步走到榻边,李典厉声说道:“不管主公怎么说,末将今日定要斩了那小人!” 说着,手握宝剑冲出帐外。 “李典!站住!李典!” 曹操喊了两声,却仍止不住麾下爱将,猛然站起,却感眼前一黑。 “……” 张张嘴,曹操仿佛觉察到了什么,黯然坐回榻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情景…… ‘这天下如何归属如何,我曹操不知,你司马懿亦是不知!’ ‘不!我知!’ ‘你知?’ ‘是的,天下终将三分,但是,没有你曹操!’ “可气啊!” 自嘲一笑,曹操摇摇头,喃喃自语说道:“竟被他说中了……” 而与此同时,握剑含怒出帐的李典正立在中营四下观望,猛然,他抓助一名奔跑中的士卒,厉声喝道:“韩袭在哪?” “韩将军?” 那名士卒愣了愣,迟疑说道:“韩将军带军前往前营阻挡刘兵了!” “有他娘的刘兵!” 李典怒声大吼一声,不顾那名惊愕立在原地的士卒,大声呼道:“赵奇!孙邦!你等身在何处?给我过来!” 或有知情的曹士卒插嘴说道:“李将军,赵、孙两位将军随韩将军前往前营阻挡刘兵了!” “什么?” 李典瞪大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李典口中的赵奇、孙邦二人正领军站在前营,望着四下,见竟是自己营中将士,遂纳闷问道:“韩将军,张将军,这……这刘兵呢?” “刘兵啊。” 韩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茂,指着远处一漆黑处说道:“你看!” “唔?” 赵奇、孙邦顺着韩袭所指一望,却不曾见到有何异常,一面回头,一面疑惑说道:“韩将军,那里好似……” 然而话还未说话,便望见眼前一道刀光闪过。 “哧……” 鲜血直溅,两个头颅冲天而起。 “将……将军?” 附近赵、孙二人麾下将士惊愕地望着韩袭,却见他手握宝剑,厉声喊道:“给我杀!” 赵、孙二人麾下兵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埋伏在前军的韩袭部下一通乱杀,溃不成军。 同为曹军,赵、孙二人麾下曹军又如何会想到自己的同泽会向自己挥刀? 一时间喊杀声、怒骂声、苦求声充斥前营,数里可闻。 “将军!”一刀将眼前之人砍杀在地,一脸污血的张邙疾步走近韩袭,低声问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么?” 韩袭舔了舔长刀上的血迹,一脸疯狂说道:“一不做二不休!” “……” 话中的寒意叫张邙直咽唾沫,正欲说话,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韩袭,你个狗娘养的!” 韩袭皱皱眉,一回头,见是李典领军千余中军前来,面色大变,然而待他望见李典身后一人时,却是面上忧虑尽去,冷笑说道:“李将军,这么晚了,莫不是找末将饮酒啊?” “饮你娘的酒!” 愤怒非常的李典迎头便是一记重劈,韩袭急忙闪过,身旁张邙忽然瞥见远处营中隐隐有兵马前来,恐是左右两营将士,急忙大声呼道:“李典意图叛乱,弟兄们,杀啊!” “喝!” 麾下千余士卒一声大喝。 “你血口喷人!弟兄们,给我杀此小人!” 李典勃然大怒,挥刀砍向张邙,两人杀成一团。 “这……” 随着声响而来的左右两营曹将士自是为杀刘兵而来,然而到了此地,却见李典与韩袭两人杀成一团,心下大愕。 “李将军,这怎么办?” 不明就里的左营留守将领王晖问赶来的左营留守将领李広道。 “这……” 然而王晖不知的是,李広早已依附韩袭,眼下见韩袭与李典两军杀成一团,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事,一些韩袭前几日便对他们说过的事。 “先看看吧……” “先看看?” 王晖愕然转过头来。 “额。” 李広这才回过神来,讪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先分开两位将军,且听主公定夺!” “理当如此!”王晖点点头,拔剑上前,眼角却瞥见身后刀光闪过,心下一惊,急忙侧身,然而就算如此,肩膀上仍被砍了一剑。 “李広,你做什么!” 望着手握宝剑、目光冷寒的李広,王晖捂着右臂怒声吼道。 “抱歉了!” 只见李広眼神闪过一丝歉意,终究挥出了手中的宝剑,口中喊道:“王晖意图叛乱,弟兄们,杀!” “你!” 王晖心下大怒,一咬牙,怒声吼道:“给我杀了这些该死的!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自是不明白,他麾下左营曹将士也不明白,即便是李広麾下右营曹将士也同样不明白,但是,因为是将军的命令,他们唯有照办! 眼下,已不是中军与前军的冲突了,已经波及了整个曹军军营…… “韩袭,你个狗娘养的,给我出来,今日我定要杀你祭旗!” 愤怒中的李典,已经不管一切了,他眼中,只有韩袭! “将军。” 忽然有一人一把拉住李典,大声喊道:“此等小人,何须将军动手,末将去便去!” “唔?” 李典转头一望,见是自己麾下裨将,含怒点头说道:“好!你且助我一臂之力!” “是,将军!”那裨将口中应了一声,然而手中的利剑,却是反而刺向了李典…… “哧!”利刃透体而过。 “你……” 感受着长剑在体内穿过的痛感,李典愕然望着那名裨将。 “抱歉,将军!” “做得好!” 远处传来了韩袭的大笑声。 “李典意图叛乱,速速杀了这小人!” 真该死! 砰! 李典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然而他的眼睛,仍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是曹操的帅帐。 -- 或许有人要问,为何曹操不早早除去韩袭,以至于酿成如此大变…… 事实上,并非曹操不想除去,而是一旦下手,后果极为严重! 韩袭是韩忠从弟,其兄久随曹操,为他出神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在曹军之中多有声望。 即便是韩袭本人,也立下过诸多战功,就算是曹操,也不能无故妄杀有功之士,除非…… 除非曹操身死! 因为他自信能够震慑住韩袭! 不光是韩袭,还有曹军军中无数骁将! 但是,就是因为曹操威风太甚,麾下将领心中太过畏惧,才引发了此次祸事…… 那么,韩袭畏惧曹操么? 畏惧!极为畏惧! 畏惧到韩袭打着‘保护主公’的名义,控制了中营、并非派重兵将曹操帅帐围的水泄不通之后,仍不敢入内…… “将……将军?” 副将张邙迟疑地望着立在帅帐之前韩袭。 “呼!” 只见韩袭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撩起了帐幕,鼓起勇气朝着那安然坐在榻边的男子喊道:“曹操!” “哦?” 望着涌入帐内的诸多人马,坐在榻边的曹操淡淡笑道:“什么时候,你有胆子在直呼我名了?” 说着,他拄着宝剑缓缓起身,引得一干韩袭心腹惊呼着暴退。 “哈哈哈。”望着帐口那些受惊的人,曹操眼神中带着怜悯,语气中带着自嘲,摇头说道:“乌合之众!” “莫要怕他!” 满头冷汗的韩袭强自定下神来,冲着身后心腹喊道:“他不过是一人,又命不久矣,我等诸多人,有何畏惧?” “有何畏惧?” 曹操冷笑一声,忽而大喝道:“除韩袭外,其余人给我出去!” 一声大喝,只有一声大喝,方才还围在帐口的众人纷纷暴退,只剩下韩袭、护卫李敢,与副将张邙三人,这是何等积威? “咕。” 望着曹操眼中的冷光,张邙望了望身旁的韩袭,悄悄退出了帐外。 冷笑着望了眼韩袭,曹操瞥见了他身旁的护卫李敢,皱眉喝道:“滚出去!” 那护卫李敢是韩袭从底层提拔上来的,自是不曾见过曹操本事,闻言怒声喝道:“曹操你莫要猖狂!” 说着,他提起手中一物,含怒骂道:“你麾下心腹已被我等所杀,你还能怎样?” 曹操定眼一望,见是李典首级,顿时面色铁青,咬牙说道:“好!你等好本事!”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怒声说道:“给我将此獠碎尸万段!” “你以为会有人……” 那护卫李敢带着嘲讽的口气才说了半句,却猛然脖颈旁一股巨力传来,朦胧之间,仿佛有一巨大身影,正伸手死死捏着自己脖颈,捏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力士!” 韩袭额头滴下一滴汗珠,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想转身便跑,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连连打颤。 “将军,将军救我……啊!” “哧!” 血肉之躯被活生生撕裂,鲜血四溅,其中一块血肉更是直直贴在韩袭脸庞,叫他浑身一颤,用余光瞥了一眼,却发现方才还活生生的心腹护卫,眼下已成了一滩血肉。 “咕……” “知道么?” 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曹操摇摇头,再复坐在榻旁,望着韩袭说道:“本来,你根本进不来此帐,能进来的,只有你的首级!” “咕!” 望着带着浓烈杀意的话语,韩袭强笑说道:“那敢问……敢问主公,为何末将进来了呢?” “呵。”轻笑一声,曹操闭眼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因为我累了!” “累?”韩袭显然不能理解,见曹操好似不欲杀自己,鼓起勇气抬头望着那个男人。 只见那个以往倍加伟岸的身躯,眼下却充满了萧索。 “韩袭!” “末……末将在!” “你坏我大事,我本该杀你!” “咕……那、那主公为何不杀末将?” 第516章 命星陨落 “我说了,我累了……我选择了你等,但是你等,却不曾选择我!” “……” “哈哈哈。” 自嘲一笑,曹操缓缓起身,望着韩袭似笑非笑说道:“没有我曹操,你等皆是死!唯有死而已!即便我此刻不杀你,你终究难逃一死!” 望着那眼下仍充满霸气的男人,韩袭不敢答话,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人男人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啊……好不容易能趁着刘军元气大损之际,夺取兖、豫两州……韩袭!皆被你所毁!” 听到这里,韩袭猛感觉心中一惊,也不知怎么,跪下说道:“主……主公饶命!” “主公?呵呵,起来吧,我不杀你,但是你终究难逃一死……愚蠢!我此刻一死,与司马懿的约定自然消去,日后你等好自为之吧!出去!” “……是,主公!” 听着那愈发平淡的话语,韩袭却越加心悸,战战兢兢起身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匆匆一扫帐内,只见朦胧之见,帐内至少立着四、五名…… “将军!” 外面的将士望见韩袭出来,连忙涌了上来,副将张邙更是上下打量着自家将军,唯恐哪里少了一块。 “将士,不碍事吧?” 韩袭余惊未退,摇摇头,继而转身望着帅帐,眼神很是复杂,脑海中回想着曹操那句话。 ‘没有我曹操,你等皆是死!’ 没有曹操…… 若是没有他曹操…… 动动嘴,韩袭猛然想起了一些平日里不曾想到的事,额头渗出冷汗越来越多。 “将军?” “我……无事!” -- 缓缓心中暗道几句,曹操的面容,好似又苍老了几分,他抚摸着榻边的扶手,眼神充满了遗憾,但是没有几许留恋。 “呵。” 自嘲一笑,曹操一手拄着宝剑,一手搭着榻边扶手,望着一个方向,喃喃说道:“司马懿,刘平你们赢了,赢在气运上,不,是运气!运气而已!呵,呵呵呵……” 与此同时,帐外! 副将张邙望望满头大汗的韩袭,又望望身后帅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他心下一动,抬起头,望见漆黑的夜空之中,唯见一颗星辰,时隐时显,紧接着,徐徐发出阵阵荧光。 “将军!” “唔?” 韩袭抬起头来,却望见一星星大如斗,自东向西,急速坠落,而同时的,身后的帅帐‘轰’的一声,猛然燃起熊熊大火,将附近一干曹士卒惊得连连后退。 “主……主公?!” “主公!” “主公?”望着那熊熊烈火,韩袭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此刻的他,早已是六神无主,显然,他也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没有了曹操的曹军,那还是曹军么?还能抵挡住天下诸侯么? 韩袭不知道! 正如他所说的,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主公?眼下我等……” “……收兵回洛阳!” “回洛阳?不攻汜水关了?” “攻、攻个屁!” “……是” 与此同时,陈丘被虎豹骑伏击于汜水关后山道;马超奉命强袭汜水关,久攻不下;而早在数日之前,曹治下汉中爆发叛乱,郭太听闻此报,急忙调兵围剿,数日不下;冬春交接,凉州、司隶粮食不足,祸事频繁,北方蛮族更是聚兵欲南下抢粮。 或许曹操真的累了…… 曹***了…… 曹军最后一根顶梁柱,终于倒下了…… 大厦将倾…… 继曹操此后,已经无人能再次力挽狂澜! 那个男人,叫曹操! 只有他,才能震慑住曹军中一干骄兵悍将! 但是眼下,这个男人死了,死得叫一些领军在外的曹将领感觉难以置信…… 韩袭自是相瞒,但是,这事,瞒得住么? 噩耗不胫而走,短短数便传到了于禁耳中…… “什么?李典叛乱?杀了主公?放他娘个屁!” 望着眼前这名平日里颇为和善的将军,眼下面色狰狞朝着自己大吼,一曹小卒感觉有些委屈,讷讷说道:“这……将军,都、都传开了……” “放屁!放屁!” 连声大吼着,怒气匆匆的于禁在帐内来回走着,怒声吼道:“李典会杀叛乱?李典会杀主公?老子一万个不信!” “将军。” 这时副将走了上来,按着于禁低声劝道:“将军消消火,或许是哪里弄错了……” “啧!” 只见双目血红的于禁狠狠盯了自己副将良久,这才懊恼得一甩头,深深吸了口气,冲着那士卒说道:“眼下大营何人掌权?韩袭?” “额,是、是的,是韩袭将军……” “呸!” 回身一脚将作案踹翻,于禁怒声吼道:“去他娘的韩将军!这狗娘养的,要不是看看他兄面上,老子早把他给剁了,这个畜生!” “这。” 正拾着地上碗盏的曹小卒闻言疑惑抬起头来,诧异问道:“韩将军莫不是……”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于禁怒声打断。 “什么韩将军,叫他狗娘养的!” “额……” “叫啊!” “狗……狗……” “没用的东西!” 一脚将眼前的小士踹翻在地,于禁一望左右,见帐口两名士卒急忙低下头,心下更怒,大声怒吼,“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是、是……” 几名曹士卒狼狈逃窜。 “好了,文则!” 这时,坐在帐内的曹洪起身劝道:“这不关他们的事,要是知道你打骂属下,主公定要……”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不过就算如此,于禁终究也平静了下来,席地而坐,默然不语。 “唉!” 摇摇头叹了口气,曹洪挥手示意那名副将离开,继而走到于禁身旁,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坐在地上的于禁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一字一顿说道:“我要将此獠碎尸万段!” -- 也传到了汜水关外,马超等人耳中…… “什么?”露出一脸不可思议之色,马超愕然说道:“李典杀了主公?那个李典?杀了主公?曹操?” “是是!” 马岱拖着长音回答着兄长的疑问。 “难以置信。” 捂着额头起身,马超在帐内踱了几步,忽然问帐内庞德道:“令明,你信么?” 只见庞德一脸的苦笑,缓缓摇头。 “看吧!” 对着弟弟摊摊手,马超古怪说道:“这分明不可能!李典那家伙,死忠,就算曹操叫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二话,竟然说他杀了主公,啧,可笑!太可笑了!” “兄。” 马岱扰扰头,迟疑说道:“可传言就是这样的……” “谁传的?” “这……这小弟如何得悉?” 马岱摊摊手,一脸古怪神色。 “还用说么?” 环抱双臂的庞德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死的是韩袭,那么便是曹操叫李典动的手,眼下死的是曹操与李典,自然是韩袭先下手为强咯!” “韩袭?就他?” 转过身来的马超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庞德苦笑着摇摇头,忽而正色说道:“孟起,昔日霸王,虽强横一时,最终不也是落得个自刎乌江的下场么?” “……” 马超顿时哑然,愣了良久,忽而嘲讽说道:“曹操自是项藉复世不假,那韩袭便是高祖?凭他也配?!” “此人配与不配,我等眼下无暇评价.” 上前将马超举起的右手放下,庞德正色说道:“我等要考虑的,是我等日后怎么办!” “令明!” “孟起,我知曹操对我等不薄,也知你素来敬重此人,但是眼下此人已死,不管我等做什么,皆于事无补!韩袭嘛,小疾耳,我一刀便能斩杀此人,何足为惧?关键在于,孟起,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马超皱皱眉,好似明白了什么。 “对!”重重一点头,庞德望了马岱一眼,叫他守在帐口,他索姓将话挑明了。 “要么回西凉,守着曹操给我等的刺史之位,要么……取曹而自代!” “自……” “孟起?!” “让我想想。” 挥手推开了至交好友,马超捂着额头在帐内来回踱着,足足一盏茶功夫之后,马超猛然转过头来,朝着庞德说道:“先取韩袭,后取!” 只见庞德脸上一愣,苦笑着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一正身上铠甲,走到马超面前,单膝叩地抱拳说道:“如此,末将当为先锋!” “好!” 重重一拍庞德肩膀,马超又使力将他拉起,正色说道:“你我兄弟联手,何愁大业不成?!” “兄长,还有我!” 马岱几步走了过来。 “好!” 望着眼中燃着熊熊斗志的马超,庞德心下微微一笑,喃喃说道:“韩袭,多谢你的愚蠢,到时候,让你死得痛快便是!” “令明!下令全军,拔营赶赴洛阳!令明?” “额,是是!我知道了,啊不,末将遵命!” 曹操是一头猛虎,马超也是,相信不久之后,韩袭就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是明智之举…… 噩耗继续传开,在曹之中…… 然而汜水关守将钟繇对此毫不知情,直到他一日起来上关巡视,发现关外的敌军撤得干干净净…… “额,怪了!”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当下派出数拨探马,出关探查消息。 一日之后,那些斥候逐一回来复命,所报之事大致相同:百里之内,不见敌军踪迹! 钟繇顿时感觉这事有些蹊跷,唯恐是曹诡计,急急忙忙来到司马懿所居住的小宅,却见平日里忧心忡忡的尚书大人,眼下竟有闲情与那位贾长史弈棋…… 这…… 这前两日还满脸忧容,挑灯拟定策略呢,眼下这事…… “尚、尚书……” “钟将军啊。” 弈棋中的司马懿并没回头,只是抬手指着旁边说道:“坐!” “坐……” 钟繇差点被这位尚书大人一句话给噎住,犹豫良久,终究在司马懿身旁坐了下来。坐在对面的贾诩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继而一看司马懿落子,忽而面露喜色,粘起一子笑着说道:“尚书分心咯!” 说着,便将那子落于棋盘。 顿时,司马懿面色微变,对着钟繇翻了翻白眼,对贾诩没好气说道:“那又怎样,打平而已!” 贾诩闻言抚须大笑,无视钟繇急不可耐的眼神,敲着棋盘轻声说道:“如此,下一局,便可要分出胜负了……尚书,先说好,若是在下输了,在下这一年的俸禄便输于尚书,那么尚书输了呢?” 望着贾诩老神在在的模样,司马懿翻翻白眼,挥挥手说道:“得得得,你那点俸禄,自个留着养老吧!” 说着,他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若是我输了,替你找一门婚事如何?” “额……” 只见贾诩面色大变,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当然了,除了他以外,难以接受的还有一人…… “尚书!” 钟繇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位的闲情逸致,鼓着嗓门吼了一句,不过紧接着,他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满脸尴尬抱拳讪讪说道:“尚书,末将当真有要事禀报啊!” 司马懿自然不会在意钟繇的失态,一面与贾诩理着棋盘,一面轻笑说道:“要事么?说来听听!” “是!” 仿佛被救赎一般,钟繇面色一正,起身抱拳正色说道:“启禀尚书,城外贼军撤兵了,末将觉得此事蹊跷……” “哦,这事啊。” 正理着棋子的司马懿毫不在意说道:“这事我知道!” 只见钟繇面色一滞,望着司马懿半响,干干说道:“知……尚书知道此事?” “知道啊。” 停下手来,司马懿望着钟繇点点头,淡淡说道:“曹**了嘛,树倒猢狲散!” 对面的贾诩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尚书,妙句!” 凑上身挡住贾诩,钟繇惊声说道:“曹、曹**了?” “唔!” 司马懿点点头,眼神中隐隐带着些许惋惜。 “尚书何时得知?” “前几日吧。”淡淡说了句,司马懿抬手对贾诩说道:“文和,你先我先?” “自然是在下咯。” 贾诩笑呵呵说了句,沾起一枚棋子落于棋盘,不管旁边钟繇正瞪大眼睛,惊声说道,“前几日?那……那尚书为何不告知末将等人?我等好……” 第517章 自相残杀 “你等好什么,乘胜追击?” 淡淡说着,司马懿亦下了一子。 “自是如此!” 钟繇重重一点头,含恨说道:“贼子坏我无数将士姓命,今日贼首曹操身死,我等自要乘胜追击……” “最好还把洛阳、长安夺回来是吧。” 淡淡说着,司马懿望了一眼棋盘,一面下子一面说道:“就靠关中所剩无几的将士?有胜算?” “额……” 钟繇这才醒悟过来,回想起此刻关内的状况,面色有些尴尬。 “虽说可惜,不过也没办法。” 拍拍身旁的席位叫钟繇坐了下来,司马懿深思说道:“洛阳、长安乃大汉两处京都重地,若是能从曹手中夺回,自然可以大振我军战败萎靡之风,我亦常不想这样?只是……” “末将明白。” 钟繇理解地点点头,静下心来,忽而笑道:“怪不得尚书与贾长史有如此闲情逸致……” “当不起、当不起钟大人如此相称。” 贾诩谦逊地拱拱手,忽而按着棋碗对司马懿说道:“不过尚书啊,在下以为,长安有些远了,不过要夺回洛阳,倒也不是没有胜算!” “哦?”只见司马懿眉梢一动,抬手说道:“文和细言之!” “是!” 微微低了低头作为礼节,贾诩伸手在棋盘上挪动了几个棋子,继而指着棋盘说道:“尚书,在下以为,这曹军,大多是出身低下……咳,出身百姓、山贼、强盗之流,疑亦或有早前的曹,此些人不尊孔孟,大多是有勇无谋、匹夫之辈,早前曹操在时,自能管束这些骄兵悍将,眼下曹操已死,何人有资格掌大权呢? 据在下所知,天下世家才士自重身份,皆不愿依附曹操,如此,依在下看来,曹之中,骁将或许多多,然而真正善战之将,却是少之又少,能独当一面、力挽狂澜、类似于曹操者,恐怕……” “唔,有道理,继续!” “在下以为,曹操已死,便如尚书所的,群龙……咳,群蛇无首、一盘散沙,期间若是有人不尊曹操遗命,争权夺利,那可就有好戏看咯!” “呵,那么文和的意思呢?” 点了点棋盘上的棋子,贾诩轻笑说道:“贼军既然退兵,在下敢断言,其必往洛阳而去!尚书不妨派些将士取洛阳探探动静,远远观望即刻,若是贼军起了内杠,自相残杀,我即便是做了那黄雀又如何?正值贼军人心涣散之时,尚书领虎豹骑前去便可,只要时机巧妙,不愁拿不下洛阳!”说着,贾诩按着一枚黑子移动几格,沉声说道:“待贼军两败俱伤之际,直取洛阳!” 司马懿闻言点头,还不待他说话,身旁钟繇急忙起身说道:“末将这就派人去!” 说着,他转身便走。 望着钟繇跌跌撞撞远去的模样,司马懿轻笑着摇摇头,转身一望棋盘,忽而面色有些古怪。 “我说文和啊,你是不舍得你那一年的俸禄,还是看中了我所说的‘彩头’?” “额,这个,无心无心……” “当真?” “当真!” “有多真?” “额,千真万确!” “嘿,装!” -- 建安五年一月末,正值刘平赤壁初败,元气大损之际,曹之首曹操统七万兵马大举进犯汜水关,就在天下人认为曹会踏足兖、豫两州之时,汉尚书司马懿领区区万余兵马火速前往汜水关抵挡…… 一方是新得汉中、士气正盛的曹,另一方是初尝败绩、士气低迷的刘兵;一方有七万精锐,另一方有汜水关险峻,何人敢断言谁胜谁败? 呵,就连远在巴丘的诸葛亮都难以预测这个战局! 曹操胜,便代表着曹可踏足兖、豫,刘平势力大损,天下或许更加纷乱;司马懿胜,则代表着曹二度被挡汜水关,于军心、于士气皆为大损,恐怕日后再难有进取之心,而刘平则威名更甚,成为天下霸主! 也是,若是刘平在损了四十万大军之后,犹能以区区万余兵马挡曹操于关外,那么试问天下,又有何人可触其锋芒? 然而,就在天下翘首观望此战的时候,上天却似乎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大玩笑…… 曹**了…… 紧接着发生的事,更叫他们目瞪口呆! 那原本冲着汜水关而去的七万曹军,在曹**后,竟然崩离瓦解,自相残杀…… 先是曹大将韩袭设计诈开洛阳城门,杀同为将领的孙轻、孙夏二人,聚拢三万兵马把持洛阳,继而,大将于禁率五千精锐强袭洛阳…… 别说天下人震惊,就连曹之中的将士,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这远远还没完…… 建安五年二月初,于禁、乐进两人猛攻洛阳,因兵少粮缺,三日不下。 二月六日,大将马超杀陈丘副将成礼,收编其兵马,聚得两万之众,至汜水关撤军,径直前往洛阳。 二月八日,马超率军赶到洛阳,于禁、乐进与马超达成共识,率军投之:以马超为帅,庞德、于禁为先锋,屯兵于洛阳之外。 二月九日,洛阳城中韩袭突然率军夜袭马超营寨,却中了埋伏,损兵折将,副将张邙阵亡。 二月十一日,马超两万三千大军已休整三日,当即下令攻城,苦战三个时辰有余,两败俱伤,各自收兵。 二月十三日,曹大将夏侯渊亦率八千兵马赶到,在得悉其中究竟之后,与马超合并一处。 二月十五日,洛阳城以西,渑池、永宁二处守将张巡、程朝派兵助韩袭。 二月十六日,刘阳城守将杨翰误信韩袭书信,举兵讨伐马超等人,两日后,与马超大军战于洛阳城南四十里处,直杀得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期间马超独自一人杀入杨翰军中,连杀其麾下六员骁将,而洛阳的韩袭,则趁机袭了马超大营,守营的乐进力战数个时辰,阵亡。 直到二月二十日,马超再度猛攻洛阳不克之后…… “砰!”一只茶盏被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这狗娘养的!” 怒气匆匆的于禁在帅帐中来回走着,便走边骂。 “于将军消消火,”坐在主位的马超摇摇头,起身给于禁倒了一杯水酒。 “多谢,啊不,多谢主公!” “于将军不必如此……” 见于禁遵自己为帅,马超仍有些感觉不适应,毕竟,在一年之前,于禁便是军中大将,而马超,那时不过是一小卒罢了。 “呵。” 见马超面色有些尴尬,于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举着酒盏正色说道:“说实话,孟起,主公一直很看重你,我于禁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要你帮我杀了韩袭那个狗杂碎,我于禁就跟你!” “于将军言重了。” 马超微微叹了口气,点头沉声说道:“主公待我不薄,这韩袭我非杀不可……” 正说着,帐幕被撩起,庞德一脸不渝得走了进来,端着酒盏的于禁急忙问道:“怎么样?” 只见庞德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骂道:“那厮吓破了胆,任凭我在城外百般唾骂,他就是不出来!” “啧,该死! ”怒骂一句,于禁一口饮下杯中酒水,将那酒盏重重砸碎在地,而站在他附近马岱则望着地上的碎片发愣。 “七日了……” “我说孟起。” 摘下头上头盔,庞德转身对马超说道:“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难不成他韩袭一日不出来,我等就在洛阳城外守一日?将士们扛得住,这粮草也扛不住啊!” 马超皱眉在帐中来回踱步,于禁转身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粮草?” 摇摇头,庞德沉声说道:“这得问李将军……” 话音刚落,夏侯渊便走入了帐中,对马超微微一抱拳,摇头说道:“我清点过了,还有三日之粮!” “三日?” 于禁瞪大着眼睛问道。 “唔!” 夏侯渊有些无力地点点头,转头问马超道:“孟起,啊不,主公,眼下怎么办?再攻洛阳一次?” “这……” 马超显然有些迟疑,望了于禁一眼犹豫说道:“两位将军也不是没看到,前几日攻洛阳,我军……唉!这洛阳好歹是旧日京都,我等手头又无攻城利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伤亡实在是……” 马超的一席话,叫于禁有些黯然,却又无言反对,毕竟,这事,众人都看在眼里。 帐中的气氛一时沉重起来,沉重得叫马岱有些难以承受,张张嘴,他勉强笑道:“兄长,这洛阳城如此坚固,也不知十万大军能否将它攻下……” 白了自己弟弟一眼,马超摇摇头,站在帐口,望着远处,也不知想着什么,其余帐内众人,于禁正喝着闷酒,夏侯渊皱眉望着脚下,时而长叹一声,庞德捂着额头坐在一旁,多半是在苦思计策,也就是说,竟无一人答应马岱…… 这事叫他更为尴尬,干干笑了两声,讪讪说道:“呵、呵呵,额,前几日在汜水关见了那些虎豹骑,果然是如传言一般啊,也不知这虎豹骑面对这洛阳城,会有何感想……咳,哦,对了,虎豹骑是骑兵,呵呵,忘了忘了……” 说到最后,竟成了尴尬的自言自语。 然而便是这自言自语,叫帐内四人抬起了头,马超更是回头惊声问道:“二弟,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也就是胡乱说说……” “别别,你方才说,虎豹骑?” “额,是、是啊!” 张张嘴,马超与于禁、夏侯渊、庞德三人换了一个眼神,皆望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色。 “糟了!” 姓子急躁的夏侯渊拍案惊声说道:“我等只顾着为主公报仇,竟忘了那司马懿在旁虎视眈眈……这,你们说这家伙,不会趁机……” “说不好。” 于禁闻言亦是面色大变,摇摇头皱眉说道:“我曾见过此人,我……看不透他!或许……”说着,他忽然想到,望着帐内众人舔舔嘴唇说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说司马懿会不会已经到了……” “……” 只见马超猛一皱眉,捂着额头在帐内来回踱步,忽而沉声说道:“若是当真如此,我军眼下连番苦战,士气大损,若是碰到司马懿麾下虎豹骑,这……” “不如撤军!” 望了一眼众人,庞德低声说道:“我觉得司马懿若是当真来了,便是为洛阳而来,我等何必为那韩袭抵挡刘军兵马?更何况是那司马懿?司马懿拿下了洛阳,韩袭岂能逃得一死?只要我等将他害死主公之事传播开来,我就不信了,他韩袭敢转投司马懿,那司马懿敢收留韩袭!叫他二人打个你死我活!” “好主意!” 夏侯渊愕然望着庞德点点头,叫庞德稍稍有些尴尬。 “这……” 于禁显然有些犹豫,见此,庞德上前劝道:“将军,主公对我等不薄,我等自是想为主公报仇,只是眼下将士疲乏、粮草食尽,难以复战啊……” 只见于禁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随即猛一捏拳头,恨恨说道:“好!就叫那厮在活几日!”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那……那我等投往何处?” “额,这……” 庞德愣了愣,皱眉低声说道:“望西凉的路被韩袭派军截断了,看来那厮想将我等困死在这了……” “不如投汉中!” 打断了庞德的话,夏侯渊接口说道。 “汉中?” 庞德犹豫一下,望了望马超。 似乎是瞧穿了庞德的心思,于禁沉声说道:“放心吧,郭太将军是主公倚重,为人稳重厚道:况且年事已高,咳,听闻最近汉中有些不稳,有些家伙趁着主公出兵之计造次,眼下若是得悉主公逝去,恐怕会愈加放肆,我等去助郭将军一臂之力,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说着,他抬头望着马超说道:“主公以为如何?” 望着于禁眼中的诚恳之色,马超点点头,身旁夏侯渊却愕然望望于禁,又望望马超,回想起此人作战时的勇猛,终而抓抓头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主公且下令吧!” 听着那两声有特殊含义的称呼,马超微微一笑,转身沉声说道:“好!” 第518章 追忆 幻异 “两位将军且派些斥候于此地附近,以防司马懿偷袭我等,另外,令明,传令全军,准备拔营,赶赴汉中!” “是!” 庞德应命而退,走出帐外时,却不免有些惋惜。 可惜了西凉,便宜了刘平…… 呢么司马懿当真率军赶赴此地了么? 答案是肯定的! 早在十日前,司马懿便率领虎豹骑、并刘昂、陈到、钟会三人出了汜水关,往洛阳而来。 徐晃被司马懿留在汜水关相助钟繇了,贾诩也是,而刘昂与陈到则是打着‘保护叔父’的名义来的,司马懿原本不允,最后还是贾诩看在二人武艺不错的份上,帮着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叫二人如愿以偿。 至于钟会嘛…… 则是他自荐同行的,这叫贾诩的有些看不明白,想来想去见没什么不妥的,这才放歌了司马懿,他如何会知道:司马懿会与刘平同行,并非为别的,而是为试试运气! 看看是否有可能从洛阳曹操的住所。 眼见无望于天书的他,已经退而求其次了…… 截止二月十七日,一直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的司马懿一方,终于瞄见了时机,不知怎么,马超大军无故从洛阳撤军了,看其行军方向似乎是望汉中而去,不过刘平却无暇顾及此事,因为他碰到了一件麻烦事…… 虎豹骑副统领杨川来报,说是二十余名虎豹骑将士失踪了,包括伯长孟旭! 当刘平听闻此事之时,简直难以置信,二十余名虎豹骑啊,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还包括能和刘纯打上二十几回合的骁将孟旭,这怎么可能? “是否是山里的野兽叼了去?” 司马懿在旁幸灾乐祸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身旁冷哼一声,副统领杨川面色不渝说道:“我二十余名虎豹骑,就算山里有十头猛虎,也能将那些畜生剥皮抽筋扛了来!” 司马懿撇撇嘴,却听身旁刘平有些郁闷地说道:“派人去找!” 临战之际,将士走失,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再说了,虎豹骑的士卒久随司马懿,就算是折损一人,也叫刘平心痛许多,那可是二十余名虎豹骑呐! 就算是伏击陈丘那晚,前前后后也不过阵亡了七八名虎豹骑罢了,此等精锐,岂能轻失一人?更何况还包括跟了司马懿四年有余的孟旭。 “是!” 杨川抱抱拳,当下派了足足两百虎豹骑,前往何处林中搜寻,但是震惊的是,回来的,只有十六人…… 其余一百八十四竟是毫无音讯…… 这下,司马懿感觉有些不对了,他自思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那支军队可以将单兵能力极强的虎豹骑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更何况,回来的十六名虎豹骑将士言,他们并非遇到任何敌军,也不曾听到任何异常动静。 虎豹骑的忠诚,司马懿自然是信得过的,那么不对劲的,便是眼前这处森林了…… “传令全军,入林!” 我,这是在哪? 不……这不可能!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丞相府中. 站在一个较为漆黑的路口,刘平正愕然望着前方,眼神中闪烁着的,名为难以置信。 “哔哔……” 头上传来几声古怪的声响,原来是路边一根电线杆上,正缠绕着几丝幽蓝色的电光,哔哔作响。 不……这不可能! 再转头望向前方,眼前的,那是一条小巷,遥远的小巷,那是多么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小巷…… “咕,”咽了一口唾沫,刘平低下头,望着自己右手中的酒瓶,望着里面晃晃悠悠的半瓶液体,他的表情,越来越怪异,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晕…… “天喃,这怎么可能!” -- “叮……寂寞才说爱为何你要那么坏,当初是谁……” 一处昏暗的房间,放在床边的手机正一下又一下闪着,忽然,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将它握在手中…… “唔,是我……” “喂,哥们,你有没有搞错啊,看看现在几点了,老大,你不是真想被当掉吧?” “唔?” 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男子含糊说道:“什么当掉?我不明白……” 正说着,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在床上,四下打量着身旁,眼中的惊意越来越浓。 “我的天。”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哥们,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起来,可能还赶得上……” “赶得上什么?” 床上的男子皱眉说了一句,起身走上窗边,拉开了窗帘,当即,阳光便照了进来,照在男子脸上。 “赶得上什么?今天大考啊老大!” 手机传来一声怪叫。 “呼……阿平,哥们玩游戏也没像你这样的……行了行了,赶紧起,赶紧起,还有二十分钟,倒是被当掉,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啊!就这样了……” 说着,电话挂断了。 望着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男子眼中满是震惊,急忙走到窗边,在望见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男子的面色变了…… “不……这不可能!” 瘫坐在床上,男子捂着额头喃喃自语着什么,随即,他缓缓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床上…… “是梦?还是……” “铛铛!”墙上的挂钟发出的声响打断了他了思绪。 “哦,该死,八点三十!” 男子一抬头,望了一眼挂钟,低骂一声,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几叠资料,急急奔向门边。 “等等!” 男子的脚步停住了,只见他皱眉望着手中的资料,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床边,拾起了地上的手机,死死盯着手机里面显示的日期…… 二零xx…… “呵。”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男子随手将手中的资料丢在地上,缓缓走到窗边,伏在窗台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刘平,男,二十岁,未婚,四川大学计算机系在校学生……这就是我的身份?还是……大汉朝丞相,刘平,刘天机?” “呼。” 长长吐了口气,男子感觉有点疲倦,倒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色。 究竟是哪个? 如果是前者,那么就代表着我做了一个比较奇妙的梦,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 越想越感觉头疼,浑浑噩噩走在街道上,在两边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当中道上的,是不时鸣着喇叭,疾驰而过的车辆,再抬眼看看两面的高楼大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刘平隐隐有些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么? 做了一个回到汉末时期的荒唐梦? 不! “请等等。” 走到一名似乎在等车的女白领面前,刘平低头轻声说道:“请问……”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一望那女人面容,刘平却是愣住了。 三,三妹? 刘平分明望见三妹一身白领装,正歪着头疑惑地望着自己。 “请问有什么事么?” 那酷似三妹的女白领疑惑地打量着刘平,表情却有些古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或是厌恶。 奇怪…… 这么好脾气? “你……我认识你么?” 鼓捣了半天,刘平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女白领三妹愕然望了刘平半天,忽然掩嘴咯咯一笑,摇摇头说道:“我想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咯咯,唔,我想我快迟到了……” 说着,她指了指已经停在一边的的士。 “哦,抱歉。” 尴尬说了句,刘平让开了路,望着三妹进了的士,忽然又想起什么,急忙说道:“请问,你叫杨魏婷对么?” 车中的女子转头望了一眼刘平,眼神有些古怪,摇摇头礼貌说道:“不……” “是么……” 望着那车子从身边开过,刘平喃喃说了句,双眉慢慢皱起,他自是没有瞧见,三妹说‘不’时,眼中的狡黠之色。 --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念叨着这句话,刘平走在道路一旁,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奇怪…… 不可能那么凑巧吧?! 不知怎么,刘平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学校,恩,是的,很熟悉,和记忆中完全符合,但是刘平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嗨!”走着走着,刘平的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刘平一回头,却好似见了鬼一样,连连退后两步。 “喂,哥们,怎么这么大反应?” 来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又望了望刘平。 “强……强子?!” “我靠!” 那人似乎很不满意,走到刘平面前不满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今天怎么回事,见鬼了?” 是…… “咕。” 刘平咽了咽唾沫,望着面前那个家伙,感觉自己背后隐隐有些凉意。 见鬼了…… 真的见鬼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 强子走到刘平身旁,望着满头冷汗的他。 “别别别,别过来!” 抬起手撑开一个距离,刘平惊疑不定望着眼前的这人。 体型略显肥胖,笑得很银荡,咳!是很阳光…… 这面容,这言行举止,熟悉,太熟悉了! “怎么回事?” 强子莫名其妙地望着刘平,纳闷说道:“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啊?病了?我看你病得不轻!” 废话!若是你见到一个你记忆中已经死去的家伙,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和你打招呼,你什么反应? 翻了翻白眼,刘平无力地挥挥手说道:“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累?” 强子嘿嘿笑着,笑得很银荡,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刘平的记忆。 “行了行了。” 似乎是算到他要说什么,刘平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望望左右说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大考么?” “嘿!” 强子古怪地笑了一句,望着刘平用怜悯的口气说道:“看看现在几点了!” 刘平皱皱眉,从袋中摸出手机望了一眼,十点二十…… 望着刘平眉头大皱的模样,强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完-了!” “是么,”刘平淡淡说了句,抬头望了一眼强子说道:“我记得,我已经毕业了……” “毕业?” 强子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瞅着刘平望了半天,摇头说道:“我看你是病得不轻!” 无视身旁那家伙熟悉却又陌生的家伙,刘平转头打量着附近的每个人。 有的认识,有的熟悉,有的见过…… 但是,心中的疑问,始终没有消除,一定……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一股微风吹来,隐隐带着些幽香,那样的熟悉。 还没等刘平回过神来,一个靓丽的身影擦身而过。 她…… 好熟悉背影…… 正皱眉望着那人背影发愣,刘平灵机一动,一把抓过强子手中的书,大声喊道:“等等,你掉东西了!” 那个靓丽的身影转过身来,微笑说道:“不,那不是我的!” 琰……琰儿?果然是琰儿! “喂,哥们。” 凑近了刘平,强子低声说道:“那是我的,搭讪也不是这么个搭法啊!” 声音不轻不响,却刚好可以传到对面那个女子耳中,只见她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 拿着那本书举了半天,瞥了一眼身旁幸灾乐祸的家伙,刘平没好气地把手中的书丢到身旁的损友怀中。 这‘突然袭击’叫强子有些手忙脚乱,在接住书本之后,在刘平身旁怪笑说道:“行啊,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发现你有这本事,有胆量,有我当几分风范了,唔!孺子可教,吾辈不孤矣!” 说着,他无视刘平正猛翻白眼,搂着他肩膀低声说道:“不过我说哥们,你不是一直说你很专一来着么?看到美女就上前搭讪,这可不像你啊……” “什么意思?” 刘平皱皱眉。 “什么意思?” 强子眨眨眼,古怪说道:“得!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某人最近……嘿嘿,你说我是说实话呢,还是……嘿嘿,其实哥们很好收买的!” 伸手推开那张‘可恶’的脸,刘平皱皱眉,不自信地说道:“我有女朋友?” 一句话,直把强子噎得不行,伸手指了刘平半天,说道:“好,这句话哥们记住了,这星期的伙食就着落在你身上了,否则,到时你的宝贝秀儿问起,我可不保证我的嘴会说些什么哦……嘿嘿!” “秀、秀儿?” 刘平睁大的眼睛。 望着刘平这幅模样,强子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拍拍刘平肩膀问道:“阿平,你没事吧,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 “我没事。” 刘平摆摆手,望了一眼强子,语气凝重问道:“我有女朋友?真的?” “真的!” 强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不是你女朋友,你宝贝似的存手机里?今日到底怎么了?” 无视好友的问话,刘平猛地摸出手机,调开手机相册,果然…… 一张张秀儿的相片映入刘平眼帘。 第519章 追忆 幻异 秀儿……不过这照片,怎么感觉有些不自然…… “说实话。” 望着呆滞立在原地,似乎想着什么的刘平,强子揶揄说道:“哥们我挺佩服你的,连学姐一级的都能追到,行!你太行了!” “我?” 被强子打断了思绪,刘平回头望着好友,愕然指指自己。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 强子翻了翻白眼。 怎……怎么可能?! “那。” 一把拉住强子的手臂,刘平指着一个方向问道:“刚才那个女的你认识么?” “嘛……算是认识吧!” 强子表情古怪地点点头。 “那是谁?” “谁?” 强子笑了笑,鬼兮兮说道:“哥们,最近你能耐见长啊!这个问题……嘿,有意思!新来的老师,主要教历史,还有什么问题么?” “……” 刘平张张嘴,愣了半响,摇摇头说道:“没了!” “那就走咯,吃饭去,哥们为了赶早做小抄,早上的那顿还没着落呢!” 说着,强子拍拍刘平肩膀,挤眉弄眼说道:“对了,刚才的,想知道名字么?嘿嘿,一顿饭,哥们很好收买的!” “免了!” “额?绝、绝对不会告密的!” “懒得理你!” 走着走着,刘平好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过来,望着强子神色复杂说道:“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强子愣了愣,忽然一挑眉毛,打了一个响指。 “够意思,走!” 这个世界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 是幻术? 像…… 但不确定! 幻术虽然能骗过寻常人,但是无法骗过精通太平清领道的自己,除非‘那个’才是一场梦…… 据自己所知,如果假设是幻术,又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的真实? 就算对自己施术的人再怎么了解,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更别说那种熟悉的感觉…… “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一句温柔的问话。 “没!” 伸出手抹了一把脸,刘平微叹着摇摇头,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弯腰替自己打扫着住处的…… 秀儿! 望着她伸手,望着她来房间里来来回回…… 是的,是秀儿! 这怎么可能是幻术? 要是幻术的话,不可能会那么真实,一定会留下破绽…… “啊!”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坐在床上的刘平倍感烦躁地喊了一声,把正在打扫中的秀儿吓了一大跳。 “阿平,你没事吧?” 丽人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蹲在刘平面前,搭着他的手臂关心问道。 “我……没事。” 刘平摇摇头,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眼中的担忧神色,抬手说道:“帮我倒杯水好么?” “恩。” 女人乖顺地点点头,起身倒水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刘平拍了拍脸颊,深深吸了口气。 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首先,这个世界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路上的行人,都是自己认识的,或者是熟悉的,这根本不可能!几率无穷小! 换而言之,那不是梦?! 自己确实是大汉丞相,手握数万兵权的刘平? 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包括…… “水来了,阿平。” 弯腰递给刘平一杯水,秀儿温柔地微笑着。 “谢……谢谢。” 木讷一笑,刘平伸手接过,不知怎么,心中忽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怎么了阿平。” 似乎是瞧出了刘平面色有些不对,秀儿坐在他身旁,担忧问道。 “我没事……” 刘平摇摇头。 “真的?” 秀儿咬着嘴唇,幽幽说道:“阿平,你以前有事从来不瞒我的……” 说着,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 望着她伤心的模样,刘平忍不住伸手揽过她,一切,仍是那么的熟悉……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可能昨天没睡好……” “真的?” “真的!” “有事不许瞒我哦!” “不会,我从来不会瞒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嘻嘻!” 秀儿满意贴在刘平胸口,却没看见,正揽着她的刘平,眼神很是复杂。 “笃笃笃!” 这时,外厅传来一阵敲门声。 手指理着怀中女人的秀发,刘平轻声说道:“可能是强子那家伙,乖,去开门!” “什么乖。” 怀中的女人娇嗔地说了句,风情万种地瞥了一眼刘平说道:“没大没小的!” 说着,她抬头在刘平嘴角一吻,轻声说道:“我去开门了!” “唔!” 丽人离人,温香犹存,但是刘平却没空理这些事,当秀儿一离开卧室,他便拉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面取过一本书,翻开…… 入眼的,是几张红显显的票票,那是刘平与强子他们的习惯,预留的、当月的生活费,因为要是不预先留下,一个月最后两天,总是比较难过的…… “哦,见鬼!” 低声骂一句,刘平无力地将那本不知名的书,并那几张票子丢去柜中抽屉,然而正要合上时,他却愣了一愣。 等等! 不对啊! 没错,自己确实有这么个习惯不假,不过那也应该是在一个人过的情况下啊,既然自己有秀儿这么个女朋友,这不应该…… “嗨,哥们!”一声呼唤打断了刘平思绪。 “就知道是你!” 抬头翻了翻白眼,刘平起身说道:“假期都不回家,想干嘛啊!” “回家干嘛啊。” 强子果然和刘平铁的很,一头栽在床上躺着,一点也不介外。 “回家以后就得给老妈管着,哪有现在这么自由?爱干嘛干嘛!” “嘿。” 无奈一笑,刘平说道:“听说你面试去了?结果怎么样?” “没戏!” 强子枕着双手躺着,说道:“人家不要在校生,没戏!实习的都没戏!” “那你不说你是在校生不就完了?干段时间走人就是!” “总不能让我拿个高中文凭去面试吧?” 强子无奈说道:“再说了,人家最少签一年的,一段时间?想得美!” 说着,他翻身坐起,怪笑着说道:“别说我了,你们怎么样啊?” “我们?” 刘平愣了愣,正巧秀儿这时走了进来,望着刘平说道:“阿平,我去超市买些菜回来。” 还没等刘平说话,强子怪笑说道:“我说嫂子,啊不,我说弟妹,你最近这来来去去的,不嫌麻烦么?住这不就得了?” 顿时,秀儿面色通红,嗔怒说道:“胡说什么呢你!” “嘿。” 怪笑两声,强子挤眉弄眼说道:“依我说,你们都这样了,不如早点把事办了,这段时间哥们穷的慌,正盼着吃顿好的……对了,红包这事可别指望我!” “胡说什么呢?” 秀儿面色通红嗔了句,望了一眼刘平,转身离开了。 “嘿!” 望着秀儿离去的背影,强子拍了拍刘平肩膀,怪笑说道:“看到没,人家等着呢!” “是是是!老大,别挤我好么?” 刘平无力地点点头,转头望着离去的丽人。 这,也是幻术么? 对于幻术,相信没有人会比刘平更加精通,包括诸葛亮与陆逊,在幻术这方面而言,三人相差无几,其中差别,不过是运用方式的不同而已。 刘平自然也明白,如何解开幻术,只不过嘛…… 早在前段时间,刘平便试过用《太平清》强行解除幻术,但是丝毫没有效果,世界,仍是这么一个怪异的世界…… 秀儿仍是自己未婚的女朋友,琰儿仍是大学在校教师,三妹…… 呵! 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刘平的意料。 按着他对自己的记忆来说,区区幻术,根本就困不住他! 但是结果却是这样…… 只有两种解释,其一,不对劲的并非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的记忆,或许自己将一些梦中梦到的事,与记忆混淆了;其二,自己并非是中了幻术,而是误入了幻阵! 早前便提及过,幻阵要比幻术难缠得多,就拿刘平自己的‘八门炎遁阵’来说,就算是明白眼前的火焰不过是幻觉,但是,只要你潜意识里认为能伤害到你,那么那火焰,照样是致命的! 所以说,要破幻阵,首先你得从潜意识里确实,确实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幻觉,但是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刘平而言,很难…… 他确确实实感觉这个世界的不对劲,但是,身边的人,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刘平时常扪心自问,如果万一是自己错了,那怎么办?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的,那怎么办? 摇摇头收回了胡思乱想的思绪,刘平抬头望着身旁丽人,犹豫唤道:“秀儿……” “唔?” 疑惑地望了一眼刘平,秀儿放下手中碗筷,纳闷说道:“今天做的菜不合口味么?” “哦,不、不是。” 刘平连忙摇头,捧着碗筷说道:“你做的菜,怎么可能会不合口味?” “咯咯。” 秀儿掩嘴笑了笑,见刘平直直望着自己,面颊微红说道:“那就多吃一点!” “唔!” 点了点,扒了两口饭,刘平又抬起了头,犹豫说道:“秀儿,额……我想说,我们能不能换种称呼方式?” “我们?” “不不,不是我们,是……额,是你!”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秀儿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低头不敢看刘平眼睛。 “怎么忽然说这个……” “也不是。” 刘平耸耸肩,尴尬说道:“这不,忽然想起……” 望着刘平那孩子气的动作,秀儿有些想笑,但是想起他说的话,她又有些犹豫,迟疑了半天,这才蚊声般唤了一声。 “老公……” “额?”刘平愣住了,正要说话,却见那面秀儿嗔怒说道:“你这什么反应啊!是你让我叫的……” “不,不是不是。” 刘平摆摆手,连忙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叫我一声……夫君!” 秀儿闻言也有些发愣,愣神望了刘平半天。 刘平见此,急忙弥补说道:“这不,最近刚看一本小说……这不我想试试,古代人……这个……这个……” “咯咯,你呀!” 望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秀儿轻笑一声,犹豫一下,红唇微动,轻声唤道:“夫君!” “……” 仿佛触电一般,刘平猛地坐直,惊异不定望着秀儿说道:“再叫一声!” “阿平你真是的……好啦。” 秀目一白刘平,秀儿温声唤道:“夫君!” “……” 只见刘平直直望了秀儿半天,忽然站起说道:“我吃饱了,我去下卫生间!” “阿平?” 没理秀儿的呼唤,刘平疾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拍着面颊。 太熟悉了…… 她明明就是秀儿…… 这怎么可能? 幻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 “阿平?” 秀儿跟了过来,抚摸着刘平后背,这一切,太过熟悉,太过真实…… “我没事的。” 转身对秀儿点点头,刘平的眼睛望着墙上的镜子。 再试一次! 怎么试?很简单,找人再试一次! 找谁?还用问么? -- 开学的第一天,刘平便找到了那位除秀儿外,自己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女人 -- 蔡琰! 不管在刘平的记忆中,那位女子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小鸟依人,但是在这里,她是一名教师,虽说好像还在实习期,不过也不能贸贸然…… 额?我这话还没说完,他刘平就把她带出来了?从课堂上? 哦,我的天! “耽误你几分钟好么?就几分钟?” 学校一角,指着手机,刘平有些尴尬地说着。 眼前的女子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但愿你别做一些无聊的事!” 刘平自然明白她所说的无聊的事指代什么,点头说道:“绝对不会!” “那么,说吧!” “额……” 舔舔嘴唇愣了半响,刘平忽然抬头说道:“请你叫我一声,‘夫君’,可以么?” “什么……” 只见蔡琰秀美猛地皱起,眼神也有些不善,见此,刘平急忙解释说道:“不是不是,别误会,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我保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 蔡琰犹豫了很久,她一直观察着刘平的表情,最终,她问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简直和记忆中的琰儿一模一样的…… 气质、谈吐…… “可以!绝对可以!”刘平满头大汗说道。 她会同意?还是不同意? 第520章 幻醒 按理来说,她肯定不…… 但是…… “好吧!”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打断了刘平的思路。 真的同意了?怎…… 怎么会? 就在刘平惊愕的同时,一声教师装的蔡琰望着刘平犹豫一下,忽然张开红唇唤道:“夫……夫君……” 说着,他望了一眼刘平,轻声问道:“可以了么?” 而这时,刘平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望着蔡琰点点头说道:“是的,可以了,谢谢!” “不客气……” 蔡琰转身离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刘平的嘴角,渐渐挂起几许微笑。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原本,按着琰儿的姓子,是绝对不会答应一个陌生人这么无礼的要求的,那么为什么她会同意呢?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并非是陌生人! “在真实世界里,自己恐怕要被当成是姓搔扰关起来吧……” 自嘲一笑,刘平径直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是幻术没错! 但是,又是真实的! 很难理解?其实很简单,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记忆,这么可能会不真实? 在这个的记忆里,秀儿叫过自己阿平,所以她一开始会那么叫;琰儿是自己的妻子,所以理所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三妹…… 咳,同样也是如此。 在离开学校大门时,刘平望见糜贞与乔瑛正急急忙忙从的士上下车。 擦肩而过时,刘平对糜贞笑了笑,糜贞同样对刘平微微一笑。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不过叫刘平有些意外的是,糜贞对自己微笑也就是了,凑什么热闹啊?记忆里,她好像对自己很不友好才是…… 不管怎么说,答案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只有善后了! -- 为什么只有秀儿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因为自己的记忆中,现实社会是一夫一妻制,而秀儿,则是自己最早相识,最为熟悉的…… 对于那么熟悉的人,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会留下破绽? 不过无论怎样,自己总算是回顾半年的现代社会生活,也不失是一件有趣的事。 “秀儿……” “唔?” 放下碗筷,接过秀儿递来的纸巾,刘平温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说什么呢?” 秀儿似乎有些生气。 起身拍拍秀儿香肩,刘平遥遥指着卧室说道:“卧室的床上有个袋子,你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好么?” “恩!” 虽说感觉莫名其妙,秀儿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进卧室是,随即,秀儿又走了出来,举着手中书本说道:“阿平,是这本小说么?” “对。” 刘平点点头,揽过秀儿,一面理着他的秀发,一面轻声说道:“是国外的,我刚才在外面随便买的,还没看过,你帮我念,好么?” “咯咯,你呀!” 在刘平怀中,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刘平心口,无奈说道:“好!” 说着,她翻开书页,仅仅翻了一页,她愣住了。 “阿平……” “唔?” “这书……” “里面全是空白的,对么?” “……” 望了一眼搂着自己的男人,秀儿的眼神有些悲伤,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幽幽说道:“你发现了?” “是的!” 说着,刘平的多用了几分力,将怀中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秀儿,为夫还有要事要去做,无法久留此地……” “不能留下么?阿平,这里同样有深爱你的,以及你深爱的人,还有你的好友……” “秀儿。” 有手指点点秀儿的红唇,刘平轻笑说道:“这可不像你哟!” “我……” 秀儿的眼角有些晶莹。 “秀儿。” 轻轻搂过心爱的女人,刘平轻声哄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不是么?” “咯咯。” 秀儿含着眼泪笑了笑,缓缓地点了点头,盈盈起身,捧着刘平的脸庞在他嘴角深深一吻,温声说道:“夫君说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唉,那……为夫要走了,秀儿可以送送为夫么?” “夫君言重了,此乃妾身本份。夫君,保重……” 话音刚落,刘平四旁的景象顿变。 他,仍然站在那条小巷,右手中握一个酒瓶,在他右边的,是一杆闪着幽蓝电光路灯,而前方,则是漆黑一片…… “来送行么?” 望着那漆黑的远处,刘平带着几许玩笑说道。 “是啊。” 无人的街道上响起一个声音,“我最好的哥们离开,我怎么能不来?” “呵。” 刘平微微一笑,转身望着眼前的人,强子! 虽说自己在大学时期朋友不多,但也不是仅仅只有强子…… 为什么只有强子与秀儿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呵!但凡阵法,绝对会有阵眼所在,不是么?一处在明,一处在暗…… “去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有留你的理由了。” 拍拍刘平的肩膀,强子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笑之色,诚恳说道:“这里确实不是你呆的地方,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点点头,刘平深深望着旧日中最为要好的损友,沉声说道:“那么……再见了!” “呵,再见!” 随意地挥挥手,刘平大步朝着那漆黑的远处走去。 记忆么…… 呵!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出了这个幻阵…… “夫人!老爷醒了!”突然,刘平耳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怎…… 怎么回事? 难不成…… “夫人,老爷醒了……” 老爷? 还来不及细细揣摩这听到的声音,刘平就感觉脑袋一阵阵胀痛。 强忍着痛楚抬眼望了望四周,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这…… 这不是自己的卧室么?许都丞相江府,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忆? 等等! 充斥在自己脑中的那个‘幻阵’是怎么回事? “啊!” 突然,脑中一阵刺痛传来,叫刘平痛呼一声。 “夫君!夫君!” 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呼唤,一位端庄秀丽的少妇在一名侍女的陪伴下匆匆走来,直直走到榻边,深情望着刘平,眼中充满了担忧。 “秀儿?” 刘平伸出手。 “自然是妾身。” 华庄少妇坐在榻边,握着刘平的手,梗咽说道:“若是夫君有什么不测,叫妾身……叫妾身等孤儿寡母日后……呜呜……” “别别别。” 见到心爱的女子哭泣,刘平心中亦是难受至极,拍拍秀儿光滑的手背哄道:“看你说的,为夫不是好好的嘛!放心放心!” 话刚说完,刘平就望见秀儿抬起头来,好似心酸,又好似委屈地望着自己,幽幽说道:“夫君昏迷半载,今日才醒来,这如何能叫妾身放心?” “昏……” 刘平只感觉心中发愣,诧异说道:“我……昏迷半载?” “唔。” 秀儿点点头,颦眉说道:“当日夫君率虎豹骑攻许都,却与众将士走失在许都城外树林,众位将军苦苦寻找,这才发现夫君倒在林中,急忙护着回许都,没想到夫君就此一眠不醒,直到今日……” 说着,秀儿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惊愕万分的刘平深情说道:“夫君睡了许久,想必是饿了,待妾身亲自为夫君做几道小菜,可好?” 皱眉中的刘平点点头,轻声说道:“额……那麻烦秀儿了!” “夫君哪的话。” 微微一笑,秀儿轻轻在刘平嘴角一吻,温情说道:“华老言,夫君身子还虚弱,且好生歇息,妾身去去便来!” “唔!” 点点头,望着秀儿踏着碎步出了房门,刘平这才转头打量着自己所处的房间来。 这里…… 这样想着,刘平不顾身体的虚弱,勉强起身,径直走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宝剑,倚天剑。 “锵” 一声抽出中利刃,细细打量了一下,刘平微微叹了一声。 没错!确实是自己的房间! 房门“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不同于秀儿的温柔话音徐徐传来。 “夫君怎么起来了!” 刘平转身一望来人,喃喃唤道:“琰儿?” 他分明望见一身金丝绸衣的蔡琰正站在房门处,又是担忧,又是生气地望着自己。 急忙关了房门,蔡琰碎步走到刘平身旁,扶着他的手笔说道:“夫君初醒,如何能起来?” 说着,她望了望刘平身旁薄薄的衣衫,担忧说道:“夫君还是回榻上躺着,万一染了风寒,那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 刘平连连点头,放下手中的水寒剑,在蔡琰的搀扶下回了榻上,望着蔡琰温柔地替自己盖上被子,刘平犹豫问道:“琰儿,我……为夫,当真昏迷了许久?” “唔。” 望了一眼刘平,蔡琰点点头,心疼得抚着自家夫君的脸庞,幽幽说道:“那日夫君昏迷不醒,妾身……若是夫君有什么不测,妾身也……也……” “别别。” 见蔡琰有阴转雨的趋势,刘平连忙抓着她的手掌哄到,“你看为夫眼下不是好好的么?为夫可舍不得你们呢!” “嘻。” 蔡琰低头掩嘴一笑,说道:“夫君多歇息歇息,可莫要再吓妾身等了,妾身不过是女流之辈,受不起惊吓的……” “好……” 刘平无奈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问道:“琰儿,为夫当真是昏迷了许久?” “这还能有假?妾身等每日都来照料夫君,直回府之后,夫君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已有百余日……” “那……那为何为夫没有一点印象?” 皱眉望着蔡琰,刘平诧异说道:“为夫明明记得在许都城外……等等!琰儿,为夫是倒在许都城外一处树林,叫将士救回?” “是呀!” “那么,他们是否有提起,为夫为何会倒在树林中?” “这……” 蔡琰摇摇头,颦眉说道:“这个妾身也不知缘由,众将军言,他们见到夫君时,夫君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幸好不曾有姓命之忧,这才连夜护送回府……” “他们可曾说,可曾见到有何异样的事?” “哦,这个姐姐问起过,但是许将军言,他们却不曾见到有何异常……” “哦,是么。” 刘平淡淡应了一声,心下苦苦思索着,但是叫他惊讶的是,自己的记忆好似出现了一些状况,断断续续…… “琰儿!” “唔……” “叫仲康即刻过来见我!” “即刻?” “即刻!” “这……” 犹豫地望了一眼刘平,见他眼神坚持,点头说道:“好吧,妾身这就命人去找许将军!” 不过半个时辰,一身戎装的许褚便满头大汗的过来了,入了卧房,见刘平正靠躺在榻上,抱拳大喜说道:“丞相醒了?” “唔。” 刘平点点头,拍拍榻边说道:“仲康,过来,坐!” “是!” 许褚抱抱拳,几步上前,坐在榻边,却听刘平皱眉问道:“仲康,听说,半年前,我等取许都时,我昏倒在一处树林之中?” “唔……确实如此,丞相,当初叫末将一阵好找,这才找到昏迷不醒的丞相……” “那么我问你,那些走失的将士呢?” “哦,原来丞相在意的是这个。” 许褚恍然,笑着说道:“丞相放心,众将士都回来了,据他们说,他们是在林子里迷了路……” “是么?” “是的,丞相!” “一人不少?” “呵,一人不少!” “……” 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许褚,刘平实在是找不出他有何破绽之处,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叫他们过来见我!” “是!” 许褚应命,躬身而退。 不多时,甘宁、张辽二人便过来了,刘平也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而得到的回答与许褚一致无二。 皱眉理着心中思绪,刘平忽然抬头问张辽道:“张辽,当日你当真在林中迷路了?” “这……是的。” 张辽那略微黝黑的脸上隐隐有些尴尬,扰扰头讪讪说道:“末将那时急欲回去复命,却久久找不到归路……” “那么,你可见到那处树林有何蹊跷之处否?比如,一直在林中打转?” “这……末将那时心急如焚,倒也不曾在意是否在林中打转……” “是么,我知道了。” 疲惫地挥挥手,刘平说道:“你等下去吧!” “是!” 甘宁与张辽一抱拳,正要退下,却听刘平说道:“且慢,洛阳之事?” “回丞相话。” 甘宁低了低头,恭敬说道:“洛阳眼下还在曹叛将韩袭手中,不过眼下曹军自相杀伐,已不复当初,尚书正打算出兵征讨呢!” “哦,是么,你们退下吧!” “是,丞相!” 望着二人大步退出房外,刘平缓缓躺下,闭目沉思。 自己的记忆中,好似少了一些什么…… 只隐隐记得什么幻阵…… 幻阵?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记得这个词? 还有,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倒在许都城外树林?这根本就说不通!记得自己那时身旁至少有数百人,怎么会一人倒在林中? 其余人呢? 失散了?在一处并不是很大树林中失散了? 怎么可能! 除非…… 那处深林便是一座幻阵! 第521章 过半百?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究竟是真的已回到许都自家府邸,还是…… 仍然陷在那幻阵之中? 他们不通阵法,怎么可能走出阵法? 这么说来,这眼前的一切…… -- “夫君,想什么呢?” 随着一股香风传来,秀儿出现在刘平身旁。 “呵。” 勉强压下心中疑问,刘平耸耸肩说道:“这不,胡思乱想着嘛!” “你呀!” 秀儿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刘平胸口,假作嗔怒说道:“莫不是想着某个小妾吧?” 某个小妾?这话怎么这么怪异? “什么小妾?” 刘平愕然问道。 只见秀儿白了自家夫君一眼,脱下身上绸衣,上榻钻入刘平怀中,撅着嘴愤愤说道:“妾身往日倒不曾发现,夫君除了才华出众之外,装糊涂也是好手呢!夫君忘了昨日了?” 说着,秀儿有些吃醋地哼了哼。 “昨日?” 刘平张张嘴,莫名其妙望着怀中的秀儿。 你不是说我这段时间一直昏迷着的吗?这昨日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好秀儿,昨日怎么了?” “哼。” 只见秀儿哼哼着翻了一个身。 刘平有些无奈了,下巴贴着秀儿的秀发,讨好说道:“秀儿,为夫当真忘了昨日究竟有何大事了……” “大事?确实是大事呢!” 秀儿哼哼说道。 见怀中的丽人不理睬自己,刘平感觉有些纳闷,想了想,玩笑说道:“秀儿,为夫可是病人哟……” “病人?” 岂料怀中的秀儿猛地转过头来,望着刘平满眼担忧说道:“夫君莫不是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这……夫君身子不适,为何不早早告知妾身呢,要不,传华老过府为夫君诊断一番?” “……” 刘平张张嘴,他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纳闷说道:“秀儿,为夫不是在榻上昏迷了半载之多,今日刚醒么?” “咦?” 只见秀儿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夫君,诧异说道:“夫君在榻上昏迷许久?这……夫君为何会这么说?” “哈?” 刘平满脸惊愕,古怪说道:“秀儿,不是你说的么?” “妾身说的?” 秀儿愣了一下,从刘平怀中起身,望着他诧异说道:“妾身何事说过?” “这……” 刘平心下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古怪说道:“那我为何躺在榻上?” 话音顿落,秀儿愣了愣,脸上似乎有些伤心,低头幽幽说道:“夫君不会是心中惦记着他人吧?” 话语中浓浓的伤心叫刘平面色一滞,皱皱眉,搂过眼前的女人,低声说道:“秀儿,实话告知为夫,昨日究竟何事?” “也没什么。” 秀儿抬起头来,略显白皙的脸庞上勉强露出几许笑容,幽幽说道:“不过是夫君迎娶了甘倩妹妹而已,其实这事,妾身早早便知……” “等等。” 还没待秀儿说完,刘平便出言将其打断,惊声说道:“你说,昨日我迎娶了甘倩?” 秀儿没有说话,只是低了低头。 这怎么回事? “秀儿。” 双手捧起心爱女人的脸庞,刘平凝声说道:“秀儿说的,是真的?为夫并没有在榻上昏迷许久?而昨日,却迎娶了甘倩?” 望着刘平满脸的凝重,秀儿愣愣地点点头。 “那洛阳兵事如何?结局如何?” “结局?” 秀儿歪了歪脑袋,带着些许纳闷之色,模样可爱说道:“自然是攻下洛阳,凯旋而归了,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对劲!很不对劲! 刘平心中喊了一句。 望着自家夫君那倍感烦躁的面容,秀儿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幽幽说道:“其实,夫君不必说这些逗妾身笑,甘倩妹妹的事,妾身早早便知道的……” 你知道:我不知道! 刘平倍感无力的摇摇头,细声说道:“秀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对于昨日,为夫确实没有半点……半点……” 说着说着,刘平却是说不下去了,他分明感觉脑中涌现出无数记忆…… 关于昨日、关于甘倩、关于二人昨夜发生的一切…… 天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中满心的疑问,就算是搂着心爱的女人,刘平仍是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时,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之间,刘平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 “夫君,夫君!” “唔。” 敷衍式地应了一声,刘平一个转身,紧接着,身旁传来的一声轻笑,却是叫他清醒过来,抬头睁眼,一望身旁之人,刘平面色猛变,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惊声说道:“甘倩,你,你怎么在这?” 他分明望见甘倩身上仅仅罩着一袭肚兜,发髻纷乱,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那赤裸着双肩,叫自己一阵目眩。 这…… “夫君。” 毫不在意刘平的眼神落在自己自己酮体之上,甘倩随手取过榻旁一袭薄薄绸衣披上,无奈轻笑说道:“再有趣的事,夫君每日提及一事,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哟!咯咯,不过一开始,倒是叫妾身真的吃了一惊呢,还以为夫君你如此薄情呢!” “我……” 刘平咽了咽唾沫,正说着,他望着对面的甘倩,好似感觉有些不对劲,古怪说道:“甘倩,你……你好像老了许多……” 一句话,好似天边奔雷一般,叫甘倩面色大变,望了刘平半响,眼眶通红,梗咽说道:“夫君这话,莫不是嫌弃妾身年老色衰?昨日夫君还说妾身风采依旧呢……” 哦,该死,又是昨日! 刘平懊恼地一拍额头,见面前甘倩呜呜哭泣着,讪讪哄道:“不……这不是,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 “呜……” 甘倩挣扎一下,避开了刘平伸过来的手。 刘平顿时更为尴尬,想了想,干干唤道:“……咳,倩儿,我这不是无心之失嘛,你就原谅我,好么?” 听见那声‘倩儿’,甘倩这才止住了哭泣,转头怯生生望着刘平,幽幽说道:“夫君当真不是嫌弃妾身……” “怎么可能。” 忍着尴尬,刘平犹豫着将甘倩搂在怀中,轻声说道:“我记得,你只比秀儿小一岁,与琰儿同岁,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三岁呢,要是你老了,我岂不是……” 正说着,他面色猛地一变,放开怀中甘倩,疾步奔下床榻,走到铜镜面前…… “哦,天啊,这怎么可能?” 望着铜镜中男子那略显斑白的双鬓,以及头上的根根白丝,刘平惊得说不出话来。 “夫君?” 甘倩跟了过来,满脸担忧之色,握着刘平手臂说道:“夫君怎么了?” “呼……” 只见刘平深深吸了口气,忽而低声问道:“倩儿,眼下是什么年号?” “建安呀,夫君怎么了?” “建安几年?” “咦。” 甘倩疑惑地望了一眼刘平,纳闷说道:“建安十六年呀……夫君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 刘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喃喃说道:“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昨晚……” 说着,他话语猛然一顿,因为他分明记起,对于昨晚的记忆,不过是被拉去喝酒,一棒子人喝到半夜,这才回自家府邸,昏昏沉沉之间,敲开了甘倩的房门,仅此而已…… 怎么会? “夫君。” 温柔抚着刘平后背,甘倩半个人几乎贴在刘平身旁,温温说道:“待妾身侍候夫君起身吧,等下还有诸多事呢……” “什么事?” 刘平下意识问了一句。 “咦?”只见甘倩疑惑地抬起头来,诧异说道:“夫君还得写好些帖子呢!” “帖子?什么帖子?” “请帖呀,原本这事交与贾大人与李大人就是了,不过夫君不是说要亲自书写么?” “请帖?” 刘平没来由地感觉一阵心悸:莫不是又要娶什么人吧? “是呀。” 只见甘倩点点头,望着刘平那古怪的表情,掩嘴笑道:“夫君也真是的,曲儿成婚的大喜日子越来越近,府里忙得不可开交,夫君还这般逗妾身笑……” “你……我……曲儿?” 刘平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表情。 “是呀。” 甘倩点点头,诧异说道:“曲儿已经十四岁了,是故贾大人早前多次与夫君商议呀,依妾身看呀,关键在于贾大人之女长曲儿两岁,眼下已近十六,贾大人恐怕是惹人闲言闲语吧,是故叫二人早早成婚,咯咯咯……” “笑笑笑!” 下意识地一捏甘倩鼻子,不顾她痛呼一声,撅着嘴,嗔怒望着自己,刘平却是想着自己的事。 建安十六年了? 这,这一转眼,十一年就过去了? 脑中不停思索着对于这过去的十一年的记忆,其中,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劲的,直到…… “倩儿?” “唔?” “赤壁之战,我军胜了?” “是呀,怎么了夫君?” “哦,没有!” 承受着美人侍候,刘平一面穿着衣衫,一面扪心自问。 赤壁,真的胜了?为何自己潜意识中却感觉有点…… 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呢? “赤壁之战的事,妾身往日听夫君提及过。” 一面理着自家夫君的衣衫,甘倩一面说道:“夫君说过,赤壁之战,虽看似是大胜,其实贾大人也是元气大伤,更兼粮草不济,是故无力再挥军向东,只得撤军,不过夫君也提及过,就算不攻,江东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咯咯,不过夫君,眼下并非是商议此事之时吧?” 望着甘倩楚楚动人的笑靥,刘平点点头,忽然说道:“曲儿呢?” “夫君还说。” 只见甘倩咯咯一笑,掩嘴说道:“夫君也是的,贾大人请夫君喝酒,夫君自个去也就是了,非拉着曲儿一同去,这下好,方才妾身招侍女问起过,曲儿眼下仍在房中昏睡呢,午时他还有诸多事呢,这可如何是好?” “啊?” 刘平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表情,细细想了一想。 得!还真像自己会做的事! 在甘倩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衫,望着她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刘平带着满心疑问,离开了房间。 一如既往啊!站在走廊望着院中,刘平喃喃说道。 这时,他的眼角忽然瞥见转角处走来一人,一见自己,面色微变,缩了缩脑袋又蹑手蹑脚转了回去,形迹十分可疑! “站住!” 刘平沉声喝道:“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讪讪走到刘平面前,低声唤道:“老爹,啊不,父亲!” “……” 刘平猛感觉眼角一抽,直直打量着眼前这人,却发现此人不过是一名少年,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却不同于一般孩童,虽看似柔弱,却隐隐有一股气势在。 难道他就是自己长子,曲儿? 见刘平不说话,那少年偷偷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刘平表情,随后行礼讪讪说道:“锡儿给父亲请安了……” …… 锡儿? 自己次子锡儿? 强忍着心中惊愕,刘平沉声问道:“看到为父,为何转身便走?” “啊?” 只见刘锡抬起头来,干干说道:“这不是……父亲误会了,孩儿是忽然想起有一事,是故,是故……” “嘿!” 望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刘平感觉有些好笑,拍拍自己次子肩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何要事?” “这个……这个……” “好了。” 见这小子不时偷偷望着自己,隐隐有些畏惧之色,刘平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说道:“去吧!” “是,父亲!” 刘锡缩了缩脑袋,转身缓缓走着,继而越走越快,转入一个内院圆门,一溜烟没影了。 这小子就是自己的次人?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呢? 隐隐地,刘平有些失望,就在这时,他望见对面走廊上,一身华服的蔡琰正带着薄薄愠怒之色走来。 “夫君,看到锡儿了么?” “……” 刘平顿时明白了,强忍着古怪之色,望着蔡琰背后一处圆门,那个小子能探头探脑望着自己,心下一乐,摇摇头说道:“没见到呢,这么了,琰儿?” 听着那声琰儿,蔡琰面上一红,略带羞涩地望了一眼刘平,继而回想起此行之事,又颇为恼怒说道:“夫君不知,昨日司马尚书派人到府,说锡儿在他那处是何等的顽劣,妾身自是想找锡儿说说此事,可夫君猜怎么着?锡儿竟敢躲着妾身!太放肆了!” 最后一句,话中蕴含着浓浓的怒意。 “额。” 望着蔡琰背后那圆门,那个臭小子眼神讨饶般地望着自己,刘平心下有些好笑,轻轻搂过蔡琰,微笑说道:“孩子嘛,顽皮总是有的,琰儿莫要太过分苛刻!” “锡儿是妾身亲生骨肉,妾身自是望他成才,实是锡儿太过放肆,妾身不得不……” 正说着,蔡琰这才发现自己处境,面色羞红,低声说道:“夫君,要府内下人看到,恐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轻轻搂着蔡琰,刘平对着那个小子一撇头,只见那小子一面怪模怪。 第522章 破阵 “夫君,身后好似有什么……” “琰儿听差了。”望着那个小子跑远的背影,刘平搂着蔡琰微笑说道。 --- 莫不是自己这段时间胡思乱想得太多,精神恍惚? 坐在酒宴之中,望着自己长子满脸尴尬得被徐晃、张辽等叔伯辈的武将‘调戏’着,望着自己次子在他母亲身旁愁眉苦脸的模样,刘平好似有种在世为人的古怪感觉…… “想什么呢?天机?”身旁传来一句隐隐带着霸气的问话。 “没什么。” 举杯敬了身旁亲家一杯,刘平摇头说道:“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孩子们都这般大了……” “主公。” 贾诩晃晃悠悠地走了走来,听到这句嬉皮笑脸说道:“眼下的西蜀、东吴,,在下去便是了……” 说着,他抬头望着陈宫,揶揄说道:“你说是吧,公台?” 刘平翻翻白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喝你的酒去!” “嘿嘿。” 贾诩嘿嘿一笑,强行在刘平这挤开半个座位坐下。 无缘无故被挤开半个位置,刘平感觉有些无奈,摇摇头一望不远处,正望见自己长子满脸尴尬地望着自己,心下一乐。 取过酒壶自斟一杯,刘平一口饮下。 幻术,无法达到这种地步吧? 假设是幻术,那么这十一年来事,自己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吧? 不是幻觉么? “丞相!” “唔?” 愕然听到一声呼唤,刘平一转身,却发现四周哪里有什么酒席、酒案,只有一名身穿朝服的官员。 “陛下听闻丞相偶然风寒,是故派下官前来,有幸见丞相公无恙,真乃天下之幸、社稷之富!” 陛下? 刘平愣了愣,开口说道:“老夫……” 才说两个字,话音便戛然而止。 老夫? 不顾那官员的疑惑,刘平不动声色走到这院中的池子边,望着水中的倒影,与此同时,脑海中涌现无数记忆…… 天下早已安定,终究是魏南下灭了西蜀与东吴,公达走了,纸墨也走了,就连元让…… 也去了,自己这辈的,年长于自己的,差不多都去了,只剩下自己了…… 罢罢罢! 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天下已经一统,又免去了乌桓等外族之祸,自己也就不必过分担忧了…… 剩下的时间,就好好陪陪秀儿她们,至于他们那些小家伙眼下已是长大诚仁,也不必自己日日叮嘱什么了…… “嘿!” 刘平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感觉心中不对劲,刘平猛一转身,却望见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人,一袭白袍,正似笑非笑得笑着自己。 “好一个心怀天下的丞相,佩服佩服!” 瞪大眼睛愕然望着来人,刘平一字一顿说出了来人的身份。 “曹!操?”随即,他一望左右,见自己仍在自家府邸,心下一愣,继而好似又想起什么,伸手一摸面颊,面上疑色更浓。 “嘿!发现了?” 那人淡淡一笑,说道:“刘丞相不曾忘却在下之名,倒是叫在下倍感荣幸啊!” “你……” 惊愕指着来人,刘平惊讶说道:“你不是死了么?” “是啊!” 曹操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四周的景象顿变,瞬间从许都丞相府外院,变换为汜水关下的酒席,一如当日情景。 不顾双目惊讶环视身前身后的刘平,曹操顾自上前坐在席中,抬手说道:“刘丞相,请!” “……” 疑惑地望了眼身后雄伟的汜水关,遥遥望着关上插满曹军旗帜,无数弓弩手来来往往,一如往日情景,刘平皱眉望了眼曹操,入席说道:“幻阵?” “呵。” 曹操点点头,举杯毫不在意说道:“举兵伐汜水关之前,我预感此行多半会有风险,早期与南华老仙有缘在许都设下一幻阵,谣观洛阳,又是故在洛阳城外树林设下一座幻阵,就算此行大败,我亦可全身而退,若是你刘平来追,呵呵……只可惜,却是等到了司马懿。” 说着,曹操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摇头说道:“万万不曾想到,我曹操没败在你手上,却是败在自己人手中……” “听说了。” 刘平点点头,抬手为曹操倒了一杯,揶揄说道:“说吧,那么好心提醒我脱离那幻境,想必是事……” “嘿。” 只见曹操举着酒盏,嘲讽说道:“你这那么肯定?这次不是幻觉?” 刘平一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罢了,反正也是我有求于你,激怒了你,对我没好处。” 自嘲说了一句,曹操放下酒盏,望了身后的曹军阵型,微叹说道:“刘平,你赢了!曹操一生不曾求人,今次,求你善待我曹军……” “你这么肯定我会答应?”刘平自然想报刚才‘一箭之仇’。 “不!你会的!” 曹操肯定说道:“天下人唯独你懂我耶,当日刺董之日,如今历历在目,更何况,刘平,当初我与你有恩。” “嘿!”微微饮了一口酒水,刘平淡淡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我并无欠你人情!” “额。” 听闻刘平之言,曹操面色有些尴尬,愣了半响,长叹说道:“真是小看你了……确实,你不欠我人情……” 说着,他直直望着刘平,眼神复杂说道:“算我曹操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呵。” 刘平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抬头揶揄说道:“你既已身死,却不归地府,就不怕落得个魂飞魄散?” 曹操愣了愣,继而明白过来,自嘲说道:“怕?” 说着,他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刘平。 “这是什么?” 接过丢来的类似玉佩的东西,刘平有些莫名其妙。 “算是我的私印吧,或许对你有用!” 曹操淡淡一笑,说道:“对了,洛阳城北,黄河南岸,有一处屯粮之所,知者少之又少,可资助你收编我旗下曹军……唉!说来可笑,这些原本是为了打兖、豫两州而准备的,谁想……” 望着曹操嗟叹的模样,刘平小心将那枚玉佩放入怀中,犹豫说道:“那么……还有什么遗言么?” “哦,该死!” 曹操低声骂了一句,继而与刘平对视一眼,哈哈一笑说道:“没了!只要你善待我旗下曹军……” “包括那韩袭?” 刘平抬眼说了一句。 只见曹操双眉微皱,继而舒展开来,点点头说道:“好歹他也为我立下赫赫战功,放他一条生路,也无不可……” “你倒是好器量。” 淡淡说了句,刘平缓缓起身,指了指左右说道:“那么,怎么出去呢?” “哈?”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曹操哈哈大笑,摇头说道:“若是你能狠下心来,恐怕早早便破了此阵吧?啧啧,扬名天下的刘丞相,也不过是眷恋家中爱妻的凡夫俗子罢了……” “我从来没自己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刘平淡然说道:说着,他望了眼曹操,揶揄说道:“还不走?若是待我破阵,你可就走不了了!” “嘿!” 曹操呵呵一笑,凝神望了刘平半响,忽而面色古怪说道:“我早早便知道:与你为敌,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右手捏着一个印,刘平皱眉说道:“什么意思?” 只见曹操上下打量了一眼刘平,似笑非笑说道:“怪不得,你会说天下三分,却没有我曹操……托你的福,见到一些有趣的事……” 还不待刘平反应过来,曹操便化作一股白烟,徐徐消散,只留下面色微变的刘平。 “该死!这家伙一直在旁边看好戏!” “啧!给我破!” -- 而与此同时,林中虎豹骑副统领杨川正冲着身旁一名将士大吼着。 “什么?还找不到尚书?继续找,给我把此地翻个遍!” “可是……杨老大。” 那虎豹骑将士犹豫地望了眼那充斥着雾气的树林,犹豫说道:“这大雾之中,又有这些树阻挡视线,一时之间难以……” “阻挡视线?” 杨川一手拎过那名将士,怒声吼道:“那就给我把这些树都砍了!” “那……那么多……” “怕什么!给我砍!” “……是!” 那虎豹骑犹豫一下,应命而去。 “该死!” 怒气冲冲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杨川的眼神忽然望见不远处地上坐着的那人,疾步走过去,一脚踹去。 “孟旭,你这该死的,尚书就是为了找你才失踪,你还有脸待在这?” 只见地上的孟旭抬抬手,还不待他说话,身旁将士不忍说道:“杨老大,孟伯长这才刚回来……” “我管他?!” 杨川怒吼一句,却见孟旭挣扎起身,沉着面色低声说道:“我去就是!” 话音刚落,附近一名虎豹骑将士好似望见了什么,大呼说道:“杨老大,统领回来了!” 杨川转头一望,见刘纯带着数百人策马而来,急忙走了过去,大声喊道:“刘纯,可曾找到尚书?” “该死,叫我统领!” 刘纯骂了一声,翻身下马,望着远处浓浓的白雾,摇头说道:“这树林很是古怪,我带弟兄们找了数个时辰,都不曾找到尚书……叫我不解的是,为何我等好端端躺在林中睡大觉,却唯独不见尚书呢?” 杨川懊恼地一合拳掌,望着四旁在初春却郁郁葱葱大树,猛然一拳狠狠打在一棵树上,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痛处,他沉声说道:“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些妖术啊!” “能叫你看出来,那还叫妖术?” 刘纯翻了翻白眼,望了望四下的虎豹骑,沉声说道:“不管我等怎么走,都出不了这个树林,也就是说,尚书必然在这个树林之中,诸位稍安勿躁,吃了干粮,我等继续去找!” “是,统领!” 一声应和刚落,一名虎豹骑士卒眼尖,瞥见林中雾气正急速退去,大惊说道:“将军,且看那雾……” “唔?” 刘纯转过头来,诧异地望着那些退去的雾气,还不待他说话,他身旁杨川大喜说道:“莫不是尚书?” 话音刚落,林中传来一声轻笑。 “莫不是我什么?” “尚书?” 丢下手中干粮,孟旭猛地站起,直直望着远处雾气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人身影。 待得此人一现身,附近虎豹骑皆大喜相呼。 “当真是尚书!” “尚书回来了?!” 以及…… “是……” 孟旭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说件关于你的,而我并不知道的事!” “啊?” 只见孟旭愣了愣,纳闷扰扰头,望了眼司马懿,犹豫说道:“末将准备找一个婆娘,这是成不?” 附近虎豹骑将士一声哄笑,连带着司马懿也有些好笑,拍拍孟旭肩膀说道:“那我要提早恭喜你了!” 孟旭尴尬地扰扰头,上下一打量刘平,见他无恙,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 另外一边,许都树林外。 “终于出来了……”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树林,刘平自嘲一笑,翻身上马,问身旁道:“距离我等入林多少时辰?” 只见许褚抬头一望天色,肯定说道:“怕是已有三个时辰了吧!” “三个时辰么。” 刘平嘴角挂起些许微笑,回望一眼树林,喃喃说道:“真乃天纵之才!” 说着,他一扬马鞭,凝声喝道:“走!回许都!” “喝!” 史载: 建安五年二月,曹军曹操离奇身故,汉尚书司马懿率三千虎豹骑出关袭洛阳,趁着敌军自相攻伐之际,坐收渔翁之利,拿下坚城洛阳…… 更匪夷所思的是,期间,得到许都信使传报,司马懿不知用何方法,收编了司隶之地众多曹军,兵不血刃收复了司隶。 三月,被迫退往长安的韩袭欲投西凉,却被自家曹军挡在黄河南岸,无奈之下,退守长安。 四月,司马懿收编一万五千曹军,并虎豹骑三千,顺势取长安。韩袭走投无路之下,举城投降,是故,刘平收复长安。 紧接着,西凉的白波军,亦徐徐投诚于刘平麾下…… 五月,汉中守将郭太病故,马超自领汉中,听闻司马懿屯兵长安,派大将庞德守陈仓山。 六月,刘平击败庞德,兵临汉中,各处原曹军守将纷纷转投其麾下,说马超无奈之下,唯有退守东、西两川边境。 得了汉中,司马懿本欲顺势取蜀地,然而此时,天下大旱,粮草供应不足,大司农鲁肃连派十二路信使叫刘平止军于汉中。 七月,司马懿调徐晃、张颌守汉中,领军凯旋! 第523章 天命使然,魂归九前 还不曾走近,便见到许都城外百姓云集,细细一瞧,见望见刘平领诸朝中大臣,立于城外,翘首以待。 这叫司马懿有些吃惊,急忙策马上前,待望见刘平时,翻身下马,便见刘平大步走来,伸开双臂大笑说道:“仲达!” 随手将马缰递给身旁护卫、虎豹骑伯长孟旭,司马懿望了望那一眼难望边际的人流,低声说道:“丞相,这般大场面?这叫我如何……” “哈哈哈。” 刘平大笑着走了过来,低声揶揄说道:“仲达为社稷立下赫赫战功,如何使不得?” 说着,他一把抓着司马懿手臂,说道:“走!我已着人备下酒席,为仲达,并诸虎贲接风洗尘!” “多谢丞相!唔,不过且容我……” 司马懿其妻子张春华氏,为人侠义心肠,与城门内,望见司马懿凯旋,心中悬着的心也跟着掉了下来。 司马懿看到张春华那怒气十足的样子,便连连告退。 同时刘平领着文成武将,归于许都。 丞相府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办的宴席,刘平如同谈笑风生般,往后庭走去。 对他们摆摆手,刘平走上前去,笑着问道:“诸位夫人呢?” “正在后庭等候……” “噢!” 刘平点了点,这才走入府中,便见到秀儿、蔡琰、糜贞三女领着诸侍女急急赶来,神色激动。 “秀儿……” “夫君。” 摆着诸多府中下人在旁,秀儿自是不敢过于失礼,深情望着自家夫君,梗咽着低声说道:“夫君好狠心……” “别别。” 刘平心疼地将秀儿搂在怀中,附近一干下人,自是知趣地退下了。 “琰儿……” “夫君。” 幽幽唤了一声,蔡琰的秀目中隐隐孕育着些许泪珠,待见到刘平真个出现在眼前时,又是心喜、又是委屈。 “贞儿……” “哼!” “唔?” 刘平愣了愣。 只见糜贞撅着嘴,恨恨望着刘平,忽然眼神一软,上前嗔道:“你这恶人,还记得回来!” 听着那声极为熟悉的‘恶人’,刘平恍然一笑,作怪拱手道:“诸位贤妻,夫君回来了!” “咯咯。” 三女咯咯一笑,秀儿上前扶着自家夫君手臂,低笑说道:“夫君,下人们看着呢……” 刘平愣了愣,望着一望,当真见府中下人正猫在一些不起看的角落偷偷望着,见刘平转过头来,慌忙作鸟兽散。 “夫君……” “噢……啊不,有劳秀儿、琰儿、贞儿了……” “咯咯。 ”三女笑了笑,秀儿转身对自己贴身侍女说了几句,在刘平愕然的眼神中,那名侍女犹豫一下,终究朝着那内院园门走去…… “姐姐?”蔡琰意外,眼神复杂地望着秀儿。 “妹妹,今日是夫君的大喜之日,不是么?” “这……” 蔡琰犹豫一下,偷偷望了望刘平,好似认命般地微微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姐姐说的是……” 聪慧如刘平,如何会不明白秀儿的意思,就算他此刻不明白,待见到甘倩,月英二人出现在眼前时,又哪里还会不明白? 有的,仅仅是尴尬罢了…… 极为尴尬! “小女子恭祝丞相凯旋……” “咳,多谢多谢……” 正说着,刘平猛然瞥见甘倩眼中流露出一种名为失落,硬着头皮细声说道:“倩儿……” 声呼唤细不可闻,却叫甘倩眼睛一亮,面色羞红,再望向刘平时,双目中充斥着深情之意。 甘倩自是好打发,就是在她身旁的妹妹,有些难缠…… 我和你有仇啊,这么死盯着我? 望着狠狠瞪着自己不说话的乔瑛,刘平咳嗽一声,转身说道:“这个家宴……” “夫君莫不是有何事?” 见刘平站着不动,秀儿疑惑问道。 司马懿眨眨眼,细细一想,很不仗义地就将刘平的邀请抛之脑后…… “不,没什么!” 司马懿干干一笑。 最终的结局,便是随后有些尴尬,又极为温馨地家宴,作为刘府家宴,甘倩有些放不开,不过仍与众女相处得不错。 与此同时,尚书府也亦是如此,司马懿被其妻子张春华张氏硬生生了拉了吃完了家宴才走。 晚上,丞相府,刘平正一个劲地瞅着首席那个空着的座位,眼角猛抽,苦笑摇头,无视堂中满脸喜色众位文武大臣,颇为郁闷地喝着闷酒。 “不仗义啊……见色忘义,不仗义啊……” “刘公这是怎么了?” 堂中末位,白纸墨嘿嘿笑着,询问着身旁的贾诩。 只见贾诩转身疑惑瞅了瞅白纸墨,皱眉说道:“白纸墨,我见你最近好似颇为心喜啊……” “何以见得?” “平日里,你岂会这般多话?” “嘿!” 贾诩淡淡一笑。 对于那个空着的首席座位,堂中诸文武大臣显然是司空见惯,毫不在意,大肆高歌颂德,叫刘平暂时忘了司马懿那个‘不仗义的’家伙,哈哈大笑,也算是其乐融融。 当然了,比起尚书府邸那温馨家宴来,自是逊色许多…… 不过温馨归温馨,这宴后之事,就让司马懿有些头疼了…… 在张氏吩咐众侍女收了碗盏之后,堂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建安五年六月至九月,天下大旱。 兖州、豫州、青州、冀州、司隶等各州连月无雨,作物颗粒无收,就连米粮重地徐州,亦多受影响。 各州奏章如雪纷至,许都人心惶惶,多有流言蜚语,叫刘平心中急怒不已,当即招诸朝中大臣商议此事。 尚书司马懿出列说道:“大旱,乃天劫,许都之谣言,毫无凭据,不足轻信。眼下,各州百姓正遭此灾劫,不如调徐州之粮!” 话音刚落,侍中刘正出列道:“尚书仁义之心,下官佩服,然调徐州之粮,分望各处,孰为不易,时间紧迫,恐怕来不及,再说,就算调尽徐州之粮,亦不过是杯水车薪……” 还不待刘正说完,司马懿转身大声喝道:“你亦知时间紧迫?有时间在此处与我争论,不如即刻叫徐州刺史运粮分往各州!做不做,与后效如何,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我等身为朝官,有闲在此争论,不如多救一名百姓!” 朝上诸大臣面面相觑。 大司农鲁肃出列说道:“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廷尉白纸墨出列说道:“臣附议!” 尚书令荀攸亦出列,拱手道:“尚书所言,深得我心!臣附议!” 侍中李川、光禄勋杨修、御史大夫满宠皆出列说道:“臣等附议!” 站在百官之前,仅距离那位子几步之遥的刘平,环视一眼朝中重臣,大声说道:“有何异议者?” 只见朝上诸朝官对视一眼,出列拱手道:“臣等,附议!” “好!” 刘平转身喝道:“即刻以天子名义拟诏,着徐州牧陈登,接诏后速速征集本州之粮,押运许都,再由许都分往各处……” 说着,他似乎望见司马懿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沉声喝道:“期间但敢有人不顾国情,不顾社稷、百姓,私吞救济之粮,皆斩之!诛三族!” 朝中百官闻言一惊,大呼道:“刘公圣明!” 或有御史大夫毛玠出言说道:“刘公,仅徐州一州之粮,恐怕难救诸州百姓于水火……” “那么你的意思呢?” 只见毛玠犹豫一下,低声说道:“臣闻,世家中多有存粮……” “不可!” 还不待毛玠说完,鲁肃皱眉说道:“主公,眼下乃多事之秋,实不该再多生事端……” 只见刘平皱眉在堂中踱了几步,忽然问司马懿道:“仲达,你意下如何?” 望着鲁肃、荀攸二人不动声色摇摇头,司马懿也知此事关系甚大,毕竟,时下不必当日,刘平已坐拥八州,罢黜世家之事,只会有弊无利…… 忽然,他灵机一动,出列拱手道:“在下以为,平白无故,叫世家取出家中米粮,只会引来祸事,并非是妙策,不如改发国券!” “国券?”刘平愣了愣,心中亦有打量。 “对!” 司马懿点点头,环顾朝上诸官员道:解释说道:“所谓国券,便是由国家向世家、向富裕之家预支财帛,用以国家各处建设,待得国力充沛之时,再将此财帛、并额外利息奉还……” 说着,他便将国券之事,一一说出,只听着朝中诸朝官目瞪口呆。 “此……此非圣人之道!” 侍中刘晔喃喃自语一句,出列说道:“尚书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下官以为,若是天下人因此逐利,岂不是失了圣人教化?不如对外明言,朝政困难,在下以为,天下爱国之士……” “迂腐!” 还不待刘晔说完,朝上李川冷笑说道:“尚书曾言及一句,在下深以为然,天下熙熙皆为利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家、商贾,皆重利益,毫无利益,他们又岂会欣然解囊?” 一句话说得朝中诸官有些尴尬,鲁肃咳嗽一声,讪讪说道:“李大人言过了……” “利川。” 司马懿低声唤了一声,叫李贤退回列中,继而说道:“李侍中所言虽有些激烈,不过倒不是信口开河,我等此次发国券,乃是无奈之举,凭心而论天下财富半数在世家、商贾手中,此事不假,若要其欣然解囊,我想利益之事,恐怕是少不了的,刘大人以为如何?” “这……” 刘晔摇摇头,叹息说道:“非圣人教化……” 望着朝中百官低头默然不语,刘平大笑说道:“就这么办!” 话音刚落,就见司马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司马言及一句,眼下国事艰难,我等身为朝官,当做出表率……” 说着,他话语一顿,转身对刘平正色说道:“微臣,捐国务两万千钱,用以资助国事!” “额?” 不说朝中百官面面相觑,刘平自是惊讶地望了司马懿半响,面色古怪。在刘平的概念里,司马懿这厮,是个穷光蛋,不管他脑袋上顶着多少官位,家中有无积蓄,恐怕在这朝上,没有人会比刘平更清楚。 两万千钱啊……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似乎想到某些有趣的事,刘平脸上露出浓浓笑意,抬手说道:“好!鲁肃,记上,另外,我刘平捐国务两万千钱!” “是!”鲁肃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与荀攸对视一眼,荀攸出列道:“鲁肃、荀攸,资国务一万九千千钱,并陈谷两千石!” …… 这样一来,这赈灾的事情也就完了。 事后,一日夜晚,刘平与家中多位妻子商讨了一下,心中已经下定决策。 “许褚!” 刘平往屋外喊叫的。 许褚立即转身入门,双手抱拳,问道:“末将在!主公有何吩咐?” “把这封密信,速速传给司马懿,并叫他速速来见我。” “诺!” 许褚双手结果密信,塞入怀中,便带着数十陷阵营离去。 见许褚离去,貂蝉默默地走到了刘平的身后,担忧的问道:“夫君……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吧。” “无妨……我就是想一谈究竟!” 说道这时,蔡琰把那几载前的吊坠递给了刘平,口中尽是温柔。 “夫君,给你。” 刘平微笑地看着蔡琰手中的吊坠,赫然便是当年,刘平叱咤风云的戒指。 “老朋友,许久未见了。” ………… 另外一边,司马懿府中,司马懿接收到密信后,与其妻子张春华说完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丞相府。 此刻,司马懿心中莫名多了一番沉重。 夜依然是那样寂静。 议事厅内,刘平坐于主位之上,望着缓缓而进的司马懿,打趣地说道:“我该称呼你为司马仲达呢,还是江谋?” 司马懿顿时抬起头,望着刘平微微一笑:“哦?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刘平笑道:“果真是你,本来心中略有疑惑,没想到你也是来到这里……我那表面亲如兄弟,内心却狡诈恶毒的大哥……” 听到这里,司马懿不怒反笑:“诶呀呀,别人都说见面略如亲兄弟,你这见到你大哥,就是这样问好的?” 刘平没有理会司马懿,脸色突然变的沉重起来,淡淡地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当初,我被人下药,与三妹同在酒店的事情,是你干的?” 司马懿嘴角微微上扬,戏谑地点点头,笑道:“没错……是我干的。” “为什么?”刘平语气很平稳。 “那杨魏婷,贱人一个,早就不是处的,还装作一副清纯的样子,想当初他的一血就是我给拿的,只不过当时药效重了些,导致他昏迷的一天……” “所以,你就想着嫁祸于我?”刘平疑惑道。 “如今你贵为一国丞相,一介女子而已,不要又如何,三国四大美人几乎都在你之手,做你的丞相,我做我的尚书,不是很好吗?”司马懿淡淡笑道。 “你做梦!” “如今张角的天书,我亦会!”司马懿微笑道:“你能抓的住我?” 刚刚说完,突然,司马懿被一股压力给压住,死活喘不过气来。 艰难地看了一眼,震惊道:“南!华!” “当初便嗅到天命又转移了一个人来到这里,没想居然是你啊,穿着皮囊的异人。” “你要阻我?” “阻你又如何?” 此时,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频频闪电,一道惊雷突然打在了刘平的身上。 那有裂痕的戒指直接迸裂开来。 此时,刘平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天命使然,罗盘移位。” …… 至此,万物慢慢的倒退回去。 赤壁之战,官渡之战,一幕幕的在倒退着。 留着的血,呐喊声,彷徨声,仿佛一切都在飞快的倒退了。 最终定格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