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在都市》 第1章 早春二月的一天早晨七点。春风习习。泉塘市溱湖公园里人山人海。 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争先恐后地扭摆着粗细不一致的腰，配合着震天响的音乐在扭动。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在其中，故意把衣服掀起来露出雪白的肚脐。毕飞扬不禁目光贼贼的盯着她们，欣赏着她们夹带糜烂情调的舞姿，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些女孩子真够浪的。毕飞扬想。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一片碧绿的树叶。树叶轻飘飘地越过大妈们的头顶，慢慢地飘落在公园凉亭里坐着的一位面无表情的男人头上。他的名字就叫毕飞扬。 毕飞扬手指一伸，把那片树叶从头上拿下来，放在手掌心里轻轻一揉抛了出去。树叶飘飘忽忽的刚好落在一个使劲跳肚皮舞的女孩身上。女孩也许太入神了，竟然毫无所觉，水蛇腰蛇一样的扭动着，雪白的肚脐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白皙如瓷，是那么的养眼。 这骚娘们太入戏了。毕飞扬想。盯着那美女嘿嘿一笑，正要起身离开溱湖公园，去外面吃点什么，忽然袋子里的手机铃声优雅地响了起来。 急忙把手机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老板打来的。 “老板，我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毕飞扬说。 老板在电话里说道：“很好，依照原计划秘密调查浩然鞋业董事长丁浩然，发现有什么问题立即向我汇报。” “是，老板。”毕飞扬回应。 老板说：“记住你的任务，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飞扬说：“是，老板，我绝不让你失望。” “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老板说。 毕飞扬皱皱眉，不再说什么，挂了。 浩然鞋业的总裁丁浩然肯定得罪什么人了，否则也不会遭人举报。老板也不会派他来秘密调查。但他不明白，这是纪委的事情，怎么动用起他这个很有潜力的特工实习生了。毕飞扬疑惑不已，不敢往下想了，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叹口气走出了凉亭。 这是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他今年二十八岁，曾经在某特种部队服过五年兵役，后来被选去做了一名特工，拳脚功夫一流，是个少有的狠辣角色。个头在一米八以上，体格魁梧，黑里透红的脸颊泛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双手插进裤兜里，慢慢地走向跳广场舞的大妈们。 大妈们还在使劲地随着音乐的节拍扭腰摆臀，有些大妈的姿势确实很难看不雅观。音乐声一浪高过一浪。噪音确实有点大。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周边居民的休息。 那几个露肚皮的女孩子已经看到了毕飞扬，纷纷朝他投来柔情的一瞥。毕飞扬回敬了她们一个冷漠的微笑，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离开公园，来到外面的马路边上。回头盯了一眼那些还在使劲扭腰的大妈们，脸露微笑，慢慢地朝街对面的一家面馆走去。时间已经到了早晨七点四十五分，他还没有吃早餐，决定去对面的面馆吃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打定了主意，毕飞扬动作迅速地穿过马路，朝对面的面馆走去。 来到面馆刚坐下，就听两个吃面的客人议论起来。 一个客人说：“哎哎，老兄，你听说了没有，我们泉塘市最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丁浩然遇到大麻烦了。好像有人盯上他的宝贝女儿丁雨墨了。丁雨墨是我们泉塘市最漂亮的头号美女，想打她注意的人多了去了。据说她还拒绝过好几个富二代的追求，我看是她得罪人了。” “嗯，我也听说了。只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美人。从此将会陷入彻底的麻烦中了。那些被她拒绝了的公子哥们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另一个客人说。 “老兄，别说了。你看看旁边坐着的那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闭嘴，再说我对你们不客气。”毕飞扬冲他们挥舞起拳头。 两客人被他碗口粗的拳头吓住了，急忙把嘴闭上，喊老板出来结了账闪人。 丁浩然的女儿丁雨墨！泉塘市头号美女！有趣！ 想到这里，。毕飞扬没心思吃面了，起身就走。 “哎，你不吃了啊。”面馆老板追出来说。 毕飞扬头也没回：“不吃了，事情紧急，没那闲功夫了。” 花费了两分钟打听到了丁浩然家的地址，就坐出租车赶了过来。 .............. 丁浩然在泉塘市开了一家民营企业，做的是鞋袜制造。公司员工大约三百人左右。就在泉塘市北边繁华的街道背后。销售采购一条龙。公司的名字叫浩然鞋业有限公司。丁浩然是董事长，丁雨墨是总经理。丁浩然之所以让大女儿当总经理，是有许多考量的。丁羽墨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的就是市场管理经济学。在公司里颇有魄力，成绩也很突出，深受底下员工的尊敬。唯一遗憾的是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有男朋友。 丁雨墨确实是泉塘市的头号美女，追求她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除了白天上班去公司和出外应酬，其余时间就是呆在家里。至于她有没有遇到麻烦，毕飞扬还有待摸清楚。 丁雨墨家一共是三层楼，房间的整体面积虽然不大，但是房子的设计还是很不错的。前面就是大街，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被围墙围了起来。在早春二月里，花园里的蔷薇虽然还没有绽放，但是各种颜色不一的新叶片已经长出来了。给人的感觉五颜六色的有些晃眼。 来到丁雨墨家楼下，毕飞扬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开着的窗户，脸露一丝狡黠的微笑。决定守在外面看看情况再说。不过不敢让丁浩然发现，就悄悄地躲进对面一条巷子里，做贼似地地盯梢起来。 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认识一下这个丁雨墨。他还不信了，丁雨墨真是人们说的那么漂亮。只是让毕飞扬没有想到的是，丁雨墨家里的确遇到了麻烦。未知的凶险正在悄然袭来。 丁雨墨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她忽然感冒了，身体有些不适。父亲也在家里。 今天正好是双休日。读高中的妹妹丁雨柔不用去上学呆在家里那也没去。 丁雨柔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跟姐姐丁雨墨一样长得很漂亮。不过脸型不太一样。丁雨墨是名副其实最好看的瓜子脸。丁雨柔的脸型是那种稍长的圆脸。不仅如此，丁雨柔的性格也跟姐姐不一样，给人的感觉总是有点怪异。不仅如此，丁雨柔穿衣服也要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发现有人跟她穿一样颜色和款式的衣服，她就会很生气，觉得那是别人在刻意模仿自己。 她讨厌这种人为的模仿。在她看来，模仿就是一种犯罪，是不能够容忍的。 由于性格怪异，丁雨柔就成了一个性格孤僻的女孩。 第2章 毕飞扬在秘密监视着丁家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听到了丁家人的谈话声了。 丁雨墨想上楼去看妹妹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妹妹丁雨柔是父亲抱养的养女。他们和丁雨柔一家曾经是老乡。都姓丁。十五年前，由于生活所迫，一同来到泉塘市创业。也许是老天冥冥中安排，三年之后，丁浩然竟然在商场上一帆风顺，成就了一番霸业，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浩然鞋业。而雨柔的父亲却惨遭淘汰，绝望之中跳楼自杀。雨柔的母亲姚姝儿就把女儿托付给丁浩然照顾，嫁到国外去了。一去就是鸟无音讯。那时丁雨柔还小，对父母的印象还不怎么深刻，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至今还以为丁雨墨是她亲姐姐呢。 丁雨墨比妹妹丁雨柔整整大了十岁。丁雨墨今年十五岁，她二十五岁。 为了见妹妹，丁雨墨特意换了一件很不起眼的衣服。 衣服的色彩比较灰暗，看起来有种脏兮兮的感觉。 丁雨柔住在二楼房间里。那是一间很雅致的房子，里面的摆设虽然不多，却很精致，都是上等红木做的，喷漆技术也很好，摸上去光滑透明，几乎找不到一丁点的瑕疵。 丁羽墨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妹妹正在网上疯狂暴打僵尸。 没想到僵尸群越来越多，她有点应接不暇。心里一慌，咔嚓被僵尸吃掉了。 丁雨柔很气愤，用手在键盘上使劲地敲打了一下说：“我去，这僵尸也太厉害了吧，本小姐就不信干不过你们。死僵尸，等着瞧，待会本小姐再来收拾你们。” 由于太过专心，居然不知道姐姐来找她了。 丁雨墨悄悄地来到妹妹背后，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说：“哎，好妹妹，你跟僵尸较什么劲啊。”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姐姐来了。姐姐的声音充满了那种迷惑人的磁性。那声音就连女人听了也有一种着迷酥麻的感觉。她丁雨柔也不例外，甚至还在心里嫉妒过姐姐能拥有一副好声音。尽管有些不愿意，丁雨柔还是回过头来盯住姐姐看，不看倒还罢了，一看之下差点笑喷出来。真是个土包子，竟穿那种颜色灰暗毫无亮点的衣服。 丁雨墨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说：“嘿嘿，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在漂亮的妹妹面前，穿什么都显得土冒，远比不上妹妹穿衣服好看。” 在姐姐的无意夸赞下，丁雨柔有些得意起来：“姐，是老爸让你来监督我的吧。” 丁雨墨哭笑不得：“切，我来监督你。我才没那闲工夫。” 丁雨柔说：“哎哎，姐，那你来干什么啊。” 丁雨墨呆了一下：“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哦，不说了，我走了。” 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丁雨柔就在后面大声喊道：“姐，别忘了吃饭时叫我。” 丁雨墨回应：“知道了。” 忙不迭地跑下楼来.......... 丁雨柔走到门口窥视了一下走下楼去的姐姐，不高兴地撅起小嘴，然后关上门继续打僵尸。她是幸福和快乐的。只是她还不懂得什么才是幸福和快乐。电脑上网是她回到家里打发时光的必须消遣方式。她好多同学都是这样子过的。她为什么就不能？还被监督，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她从姐姐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秘密，姐姐并不喜欢她学习期间玩电脑。想到这些，她有些恨姐姐了。 丁雨墨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妹妹在想什么，来到楼下客厅很小声地对丁浩然说：“哎呀老爸，妹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上网打僵尸也不是办法啊，你上去劝劝她出去走走，购购物也行，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非闷出病来不可。” 丁浩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大女儿一脸不高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笑了笑说：“别管她，只要她不玩出格就行。” 丁雨墨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道：“老爸，我是在担心她。妈已经走了好些年了，你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我们，实在是太累了。何不干脆把妹妹的身世告诉她，看看她是怎么想的。再说了，她的亲生母亲还在国外享清福呢。” 丁浩然惊讶：“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妹妹已经跟了我十几年了，我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对待，她也一直认为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在这时候忽然对她说起她的生世，她肯定接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弄出乱子来。这些厉害关系，你想过没有。” 丁雨墨道：“对不起哦老爸，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得，以后保证不提这件事了。” “亏你还是公司里的总经理，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丁浩然有些生气。 父亲的话音才落，丁羽墨呆了。 丁浩然也在刹那间感觉不妙，抬头一看，竟是丁雨柔站在楼梯口，满脸讶异地看着他们。 丁雨墨知道撞了大祸，急忙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解释。 丁雨柔生气地打开她的手说：“没想到你们这么虚伪。哼。” 转身上楼去了。 丁雨墨后悔不已：“爸，现在怎么办？妹妹都知道了。” 丁浩然并没有把此事放心上，琢磨了一下说：“你妹妹不会有事的，等吃饭的时候我来解释。” 丁雨墨沉默下来。父女两做梦也没有想到，危机正在步步逼近。 ..............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丁浩然亲自上楼叫丁雨柔。可是丁雨柔已经不知去向。她不见了。 二楼后面的小阳台上垂挂着一根绳子，丁雨柔攀着绳子下去跑了。 丁浩然赶紧下来拿起手机给丁雨柔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了。 丁雨墨冲上去看到这一切，吓得哭了起来。 “妹妹跑了，怎么办啊。”丁雨墨哭着说。 “哭什么哭，都怪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那些刺激她的话。赶紧的出去找啊。”丁浩然吼起来。 丁雨墨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弄到这样的地步，十分后悔和沮丧：“都是我不好，老爸，你打我吧。” 丁浩然：“打你？打你又有什么用，还是出去找找吧。你妹妹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命根子，要是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快点去找啊。” “嗯，我出去找妹妹。一定把妹妹找回来。”丁雨墨眼里含着泪走了。 丁浩然坐在沙发上呆了片刻，也出去寻找丁雨柔去了。 这个秘密他一直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了对雨柔带来心理影响，没料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躲在对面巷子里的毕飞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决定先帮丁雨墨找回她妹妹再说。 丁雨墨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毕飞扬跟踪，边走边喊着妹妹的名字。就是听不到丁雨柔回应。眼看就要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毕飞扬决定追上丁雨墨。 丁雨墨听到背后脚步声响起，急忙转过头来。 毕飞扬望着她贼笑：“嘿嘿，不好意思，丁大小姐。我是来帮你的。刚才我听到你说，你妹妹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谁呀，敢偷听我跟我爸说话。找死啊。” 丁雨墨瞅了一眼毕飞扬，扭身就走。 “看不出来你人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脾气却这么暴躁。”毕飞扬说。 “我就是这脾气怎么了？不服气滚开点，别妨碍我找人。” 丁雨墨冷笑一声，头也不回。 “哎哎，丁大小姐，我是来帮你找人的，你别好心当作驴肝肺嘛。”毕飞扬追了上去。 丁雨墨说：“你再跟着我，我就喊人了。来人啊来人啊。有臭流氓跟着我。快来人啊。” 毕飞扬见状闪电般地冲上去，伸手捂住丁雨墨的嘴，把她拉倒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瞅瞅四下无人，把手放开说：“我警告你丁雨墨，你再喊我就.......” 说着朝丁雨墨扬起了碗口粗的拳头。 臭流氓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丁雨墨一脸惊愕的盯着毕飞扬。真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对她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绝对没安好心。 这么一想，丁雨墨不禁对毕飞扬产生了警惕，仰头盯着他那张黑里透红的脸膛，狠命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毕飞扬始料未及，痛得差点弯下腰去。 “你干什么呀。我来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狠心对我。” “我就是这么狠心对你怎么了。有种你冲我来啊。姑奶奶不弄死你才怪。” 丁雨墨气得够呛，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第3章 毕飞扬这回没有躲闪，右手向前一伸，就朝丁雨墨抓去。 丁雨墨吓得大叫起来：“你想干嘛。” 话音未落，毕飞扬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她身上，惊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去，目光生冷的盯着措手不及一脸潮红的丁雨墨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抓错地方了。” 丁雨墨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毕飞扬抓住了手腕。 “你个臭流氓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毕飞扬依然冷冷的盯着她：“丁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如此没有人情味，也太高冷了吧。我真心来帮你找人，你却把我当成了坏人。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么好心的坏人吗？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丁雨墨瞬间对毕飞扬产生了畏惧，再加上手腕被他捏得生痛，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了，嚷着说：“臭流氓，快点放开我。你把我手腕捏痛了。” “哦，对不起。我用力过大了，向你道歉。” 毕飞扬不忍看着丁雨墨痛苦的样子，赶紧把她的手放开。 丁雨墨脱开了他的掌控，一巴掌朝他打了过去。 意外的是这回毕飞扬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了她一巴掌。 啪！—— 丁雨墨的手掌打在毕飞扬的左脸颊上，显出了五个血红的指印。 丁雨墨生怕因此彻底惹怒毕飞扬，一下子愣在了哪里不知所措。 毕飞扬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揉揉被打红的半边脸颊，冷冷的瞅着她微笑起来。 他的这个诡异动作把丁雨墨吓得半死。 丁雨墨嚷了一声说：“你就是个变态。” 转身撒腿就跑。不过刚才被毕飞扬触及过的地方，还隐隐传来奇怪的感觉。这让她心里既别扭又不得劲。她的身子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料不及居然被一个名叫毕飞扬的不速之客碰了。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就没脸见人了。毕飞扬，你等着吧，姑奶奶迟早有那么一天弄死你。 丁雨墨边跑边想。发誓跟毕飞扬没完。 望着丁雨墨妖媚的背影，毕飞扬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来，迅速跟了上去。只是这一次不敢跟得太紧，始终和丁雨墨隔开一定的距离。他忽然有了一个计划，先帮丁雨墨找回她妹妹，把丁家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想起已经触摸过丁雨墨，毕飞扬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邪笑来。 奶奶的小美人果然与众不同。 毕飞扬若有所思的琢磨。有了这个计划之后，开始找机会接近丁雨墨。接近丁家所有人。包括接近浩然鞋业的总裁丁浩然。而帮丁家找回丁雨柔就是最好的接近方式。 主意打定之后，毕飞扬开始付诸行动了。 可是事情的结果并不如他所愿。一连三天过去，丁雨柔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而他也没办法进入到丁家，丁雨墨始终对他很排斥。不想再看到他。自然毕飞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毕飞扬冷静下来，重新思考......... 三天过去了丁雨柔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的手机干脆停机了。 丁浩然到底还是坐不住了，和大女儿丁雨墨商量后，决定报了警。 丁雨墨十分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说刺激妹妹的那番话了。 丁浩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看出了女儿的心思，点了一支烟狠命地抽了一口说：“雨柔的失踪我要负全部责任，不能怪你。今天是礼拜六，我约了客户去公司谈生意，可能要晚点才回来。你暂时就不用去公司了，在家里呆着吧。如果有什么人来找我，你什么话也不用说，要他打我的手机。” 丁雨墨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问：“老爸，为什么啊。” 丁浩然苦笑一声，那张被无情的岁月折磨得有些消瘦的脸，显示出来一种少有的疲态，说道：“哦，有很多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还是别问。” 说完提上包走了。 丁雨墨叹口气，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那是一部言情剧，讲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婚外恋的故事。这样的剧种对于丁雨墨来说，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她甚至怀疑，剧中的男女主人公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好好的家庭不要，偏偏要去搞什么婚外恋，结果弄得家与家之间，人与人之间剑拔弩张，擦枪走火，硝烟四起，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本来意义。 不过丁雨墨马上又对这部片子有了新的感触。 尤其是片中的结尾，让她改变了对整部剧的看法。剧中的男主人公陷入爱情的漩涡，最终不能自拔，选择了跳楼自杀，形状惨极。这和许多在网上被爆料出来的自杀案，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相似。这样的现实真是太残酷了。幸亏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恋爱对象，要是一旦婚后男人出轨，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啊。 丁雨墨不敢想下去了，关掉电视，走进卧室，正想小睡一会儿。 外面的门铃声忽然优雅地响起。 莫非是老爸回来了？ 丁雨墨有些疑惑，没有细想，急忙过去开门。 门开处，从外面挤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他们身上披着雨衣，雨水顺着衣服流下来，落在地上迤逦成一串长长的水渍。 丁雨墨走到客厅窗户前一看，原来外面已经下雨了。 “喂，你们找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们。”丁雨墨惊讶。 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也不和丁雨墨客气，脱下雨衣扔在椅子上，走到沙发上坐下。 女的长得有些怪异，一头瀑布般的金黄色的头发，脸色近乎苍白，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 男的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丁雨墨：“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妹妹吧。” 丁雨墨接过照片一看，大吃一惊：“我妹妹的照片怎么在你们手里？你们是不是绑架了她？如果是，我建议你们立即把她放了，否则我就报警。” 男人说：“随便你，我们既然敢来找你，就不怕你报警。我劝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并没有绑架你妹妹。是她自愿加入我们爱情农场的。她想在我们爱情农场找到属于她的另一半。当然，我们也知道你报了警。不过你妹妹已经去警察局说清楚情况了。警察不会找我们麻烦的。你放心，丁雨柔没事。” 丁雨墨道：“什么爱情农场，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妹妹。” 正在吸烟的女人，掐掉手里的烟头说：“凡是自愿来我们爱情农场寻找另一半的男女，都要跟我们签约和付费。丁雨柔已经跟我们签了一年的协议，她要交七万六千元费用。麻烦你给钱我们。我们不便多多打搅。你妹妹在我们手里，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那样对谁都不好。话说多了都是废话，麻烦你快点给钱我们，别磨蹭浪费彼此的时间。” 丁雨墨大惊，明知他们是来诈钱的，却又无可无奈何，想了想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必须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男人从女人手里要了一根烟点上说：“这个你放心，只要我们拿到钱，你妹妹就安全了。你没有别的选择，唯有照我们的意思办。” 丁雨墨愤然道：“你们是在敲诈！” 女人掐灭手里的烟头，冷笑道：“我去，丁雨墨，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没有加害丁雨柔的意思。丁雨柔不是你亲妹妹，她不信任你。再说我们绝不会骗你，只要她的钱到位，我们就为她在网站上开通服务窗口，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她并和她交流了。这样的买卖你很合算的。” 丁雨墨被对方唬住了，说：“家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我要去银行取。” 她觉得这两个陌生人行迹十分可疑，决定利用这个法子离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陌生男女根本就不让她的当。 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头说：“哎哎，你千万别当我们是傻瓜。你把银行卡交出来由我代你去取。你放心，我保证只取七万六千元，银行卡到时候拿回来给你。” 丁雨墨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骗子居然骗到家里来了，而且用的竟是老套手段。真是苍天无眼啊。 男人见她犹豫不决，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来，放在手心里来回摆弄着：“我手中的刀子可没长眼睛哦。惹恼了我它会主动放你的血。你千万要想清楚哦。” 女人说：“丁大小姐，你放心吧，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经过小区的电子监控地段，我们长什么样都被那个怪家伙拍下来了，要是敢骗你你就去报警。你想想，你妹妹在我们手里，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啊。” 丁雨墨吓出了一身冷汗，迫不得已，只好将银行卡拿了出来。 男人接过银行卡后又向她索取了密码，用威胁的手段证实了密码之后，才放心地走了。女人留下来控制丁雨墨。这也是骗子行骗的一种有效手段。 过了大约半小时，男人回来把银行卡交给丁羽墨：“你没让我们失望。我们就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合作。你放心，你妹妹在我们手里绝对安全。” 说完和女人速速离去。 丁雨墨的头都懵了，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然后哭着给父亲打了电话，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丁浩然在电话那头深深一叹：“女儿，你别急，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急也没用。我马上回来。” 丁雨墨听了父亲的话，忽然又想起那个曾经跟踪过她的家伙。暗想这两个敲诈她的男女，会不会是毕飞扬的同伙。 如此想来，丁雨墨想打电话报警，又怕对妹妹不利。犹豫片刻放弃了。 第4章 丁浩然晚上十点才回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 丁雨墨认识那个女人。女人名叫周丽红，是公安局的一位探员。丁雨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父亲的公司上班。之前她的办公室就在父亲的办公室斜对面，经常看到周丽红来找父亲。她不知道周丽红来找父亲做什么，但是敏感的丁雨墨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了父亲老来不再孤单，丁雨墨曾建议父亲娶了周丽红。可是丁浩然却说她是警探，年龄又相差甚远，没有答应。后来由于公司做人事调整，丁雨墨被安排到了另一个部门工作。从此以后，她没有再见过周丽红。直到现在坐上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如今周丽红就站在她的面前，丁雨墨竟然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丁浩然把手上的提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来说：“去给你周姨泡杯茶来，今晚上她就不走了，和我们一起商量营救你妹妹的事情。” 丁雨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走过去给周丽红泡来一杯茶。 周丽红接过茶来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在丁浩然旁边坐下，问丁雨墨上午发生的事。 丁雨墨犹豫片刻，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周丽红道：“以你刚才所说，他们应该是同一伙人。今天上午小区接连发生了三起这样的敲诈事件。作案人采取的都是同一种方法，而作案人选择作案的对象和你家一样，也有孩子失踪并加入了他们所谓的爱情农场。为了孩子的安全，其他两家都不敢报警。” 丁雨墨说：“那.....周姨，我妹妹真的安全吗？我实在是担心她。” 周丽红：“没有见到你妹妹本人，确实不太好说。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帮助你把她找回来的。只是我有些担心，绑匪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丁雨墨无语了。周丽红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她必须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丁浩然说：“我和你周姨在网上查过，并没有找到那家爱情农场，你周姨推断，罪犯所说的那家爱情农场，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来作案的一个代码标识，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你周姨是个破案能手，曾为我公司查出过棘手的案件，她的推断不会有错。况且我们也不能排除你妹妹被人为做局的可能，现在社会上的乱七八糟现象十分严重，在没有任何线索之前，我们必须不能先乱了阵脚。” 丁雨墨沉默。父亲的话并没有说错，现在的社会太乱了。只是还有一个很严重的事实存在：罪犯能拿出妹妹雨柔的相片，说明妹妹已被他们完全控制，贸然去救只怕会对妹妹更加不利。但是周警官在这里，有些话有些事她不太好明说出来。其实她对警方不怎么放心。觉得像周丽红这样的好警察太少了。 周丽红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利害关系，她说：“哎，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采取暗查的方法进行，绝不会让犯罪分子有所察觉。以免给雨柔带来各种不利。” 丁雨墨道：“周姨，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周丽红说：“现在还不需要，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嗯，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 “就是.....就是你刚才说的，需要我帮忙的时候通知我啊。” “哦，是这事啊，我答应你。” “嗯，周姨，有你帮我们找妹妹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 丁雨墨说着来到周丽红身边，搂住她吻了一口。 “哎，你小妮子干嘛。” 周丽红的脸都红了。 “周姨，你脸红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不知道我爸是不是我这么想的。” 听她这么一说，周丽红的脸更红了。 丁浩然说：“你别胡说八道，周警官是来了解情况的。别跟没用的事情扯一起。” “是，我知道了，老爸。” 丁雨墨笑眯眯的看着周丽红和父亲。当她看到周丽红脸红的刹那，忽然明白了什么。说不定周丽红真对她父亲有意思。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再为父亲老来孤独担心了。 周丽红说：“好，就先说到这里，休息吧。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丁雨墨把父亲拉倒一边小声问：“老爸，周姨和我一起睡吗？” 丁浩然看了一眼周丽红：“这就不必了，你周姨睡我房里，我睡客厅的沙发。” “啊，老爸，你不会是想趁机......” “说什么丫头，一边去。” 丁浩然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听他们父女两如此一说，周丽红那张脸更加绯红起来。 细心的丁雨墨读出了周丽红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一阵窃喜，走了。 这天夜里，丁浩然彻底失眠了。他说什么也没有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是一位成功的农民商人，在泉塘市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住房却不宽裕，晚上来一个客人自己还要睡沙发。如此情形要是说出去实在是有些让人忍酸不禁。不过住房小是小了点，比起在老家时的情况要好多了。 十六年前，他的妻子因为一场车祸永远离开了他，绝望之中，他带着五岁的女儿来到泉塘市创业。当时雨柔的父母也和他们一道来到了这里。那时雨柔的母亲姚姝儿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雨柔。来到泉塘后，丁浩然先是租房开店，后来就搞连锁加盟，生意越做越大，五年不到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雨柔的父亲却选择了房地产开发，也许是由于缺乏创业的智慧，又加上不懂得风险评估，生意居然越做越差。就在他宣布公司成立后的第五天，他竟跳楼自杀了。更让他意外的是，一个月后，雨柔的母亲姚姝儿竟将不满五岁的雨柔送进了福利院，跟随一个俄罗斯商人去了国外。 丁浩然看到雨柔可怜，便把雨柔从福利院接了出来，收养了雨柔。然而让他更生气的还在后头，此后一连好些年，公司的生意总是遭遇滑铁卢，资金周转变得十分紧张。他不得不考虑将存在银行准备用来买房的钱，贴补到公司里去了。如果不是接连发生了意外，他也不用来了客人晚上睡客厅的沙发了。 尤其是雨柔更不懂事，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家出走，整出这么一档子棘手的事来。你叫他如何睡得下去。什么爱情农场，见你的鬼去吧！丁浩然越想越气，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竟然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了极限。刹那间，声音充斥了整栋楼，震得窗户上的玻璃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又检验到了一个劣质产品。丁浩然气得一个劲地对着窗户直嚷嚷。 先是周丽红被他从梦中惊醒，推开门站在客厅里发呆。再就是丁雨墨穿着粉红色的内衣裤从楼上走下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浩然见女儿暴露那么多，胸挺得那么大那么高，已经露出雪白的边了，更是生气说：“没你的事，上楼睡去，要是嫌声音大睡不着，就用棉花把耳朵堵上。” “哦。我知道了，睡就睡，谁怕谁。” 丁雨墨嘀咕了一句，转身笃笃笃上楼去了。 周丽红走过来啪的一下关掉电视，站在丁浩然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丁大老板，丁大总裁，你好歹也是公司的一把手，怎么这么没有定力，今后还怎么拯救公司？” 丁浩然愣愣地看着周丽红，憋了许久才说：“丽红，我挺不下去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周丽红说：“哎哎，我不是在帮你了嘛。你怎么就这么对我没有一点信心啊。哦，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我们队里来了一个新同事，他也知道了你们家的事，而且特别的感兴趣。我来的时候，他要跟我一起过来看看。我对他不知根不知底，就没有答应。” 丁浩然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毕飞扬。刚招进来的新人。长相倒是蛮凶悍的。”周丽红说。 丁雨墨在楼上听到周丽红说起毕飞扬，立马打开门走了出来，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说：“喂，周姨，你说的这个毕飞扬年龄大概多少岁？还有身高胖廋等。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毕飞扬。如果是他就算了。他就是一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大坏蛋。” “哦，我说的这个毕飞扬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左右，不胖也不廋。脸膛黑里透红，眼睛看起来很有精神。甚至还透露着阴森森的杀气。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周丽红抬头看着丁雨墨，心里在想着什么。 丁雨墨：“我去！怎么偏偏就有这么巧。真是他啊。他还帮我找过妹妹。但是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他。他这种人去了你们公安队伍，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去搞破坏的。” 丁浩然：“去去去，睡你的觉去。我和你周姨商量事情，别来搅合。” 丁雨墨嘿嘿笑：“好吧，我去睡了，不打搅你们。” 第5章 周丽红在丁雨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跟随丁浩然父女去街对面的一家面馆吃面。吃了面，看看时间还早，周丽红建议出去走走。丁雨墨同意她的方案。说不定还会在大街上遇到妹妹。丁浩然自然没有反对。于是周丽红打电话给局领导，向领导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征得领导同意后，就把电话挂了。 丁雨墨问：“哎，周姨，你说的那个毕飞扬到底什么背景啊。” 周丽红笑着摇头：“我不知道。你以后见了他问他吧。” 丁雨墨：“哼，就他那样，我才不想见到他呢。” “那你还对他这么感兴趣？” “哎呀吗，周姨，你误会了，我就是....就是随口说说嘛。” “真的就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周姨，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好，我信你。” 丁浩然说：“老板，结账。” 面馆的老板走过来说：“一共三碗牛肉面二十一块。” 丁浩然说：“啊。墙上的价格表上不是写着大碗牛肉面五块钱一碗嘛。” 面馆老板嘿嘿笑着说：“嘿嘿，对不起老板。那价格是以前的。现在物价飞涨，牛肉那么贵。没办法就跟着涨了。” 丁雨墨说：“爸，我来付吧。” 说着拿出二十一块钱拍在桌子上。提起包就走。 丁雨墨说：“分明就是敲诈。以后不来这家面馆吃面了。” 周丽红：“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牛肉面涨了两块钱？” 丁雨墨：“这倒不是。哎，周姨，你发现没有。面馆的老板看我们的时候，眼睛色迷迷的好恐怖哦。反正我是怕他了。” 周丽红莞尔一笑：“嗯，好像是那么回事。” 丁浩然瞅瞅周丽红妖媚的背影，赶到她前面去了。 由于雨柔失踪，丁浩然给公司里副总打了电话，这两天他和总经理不去公司上班。要副总照看着点。副总是他的好哥们，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他了。 走在泉唐市区的大街上，丁浩然忽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女儿和周丽红，那感觉就越发强烈。泉唐市也算得上经济发达，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从天上看像是一张蜘蛛网。那些高矮不一的建筑以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们，更像是网中被束缚住手脚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被编织这张网的掠夺者夺去生命。大楼顶上以及街道两旁所耸立的大型广告牌，在大清早也是荧光闪烁，像极了在向人们炫耀它的辉煌。 由于昨天下过雨，道路有些湿滑，但是空气却异常的新鲜。 丁浩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跨过一个水洼，来到一家小饭馆面前停下来。这家饭馆离他们家不远，师傅姓张邵阳人士，炒得一手好菜。丁浩然只要在家就来这里小酌一顿，喝一壶张师傅自酿的正宗米酒。丁浩然决定进去坐坐。 第一次来时，丁浩然根本就不相信那米酒是张师傅自己酿的，以为是掺水的冒牌货，后来经过多次验证，终于对张师傅ok地说：好酒，比起电影红高粱里的高粱酒还要醇香浓烈。然后就上张师傅的特色小菜，那才叫一个爽。久而久之丁浩然便爱上了这家饭馆的味道。 张师傅自然清楚丁浩然的来意，双手在一条油脂斑斑的围裙上抹了抹，笑嘻嘻说：“丁总请进，想吃什么尽管点。” 丁浩然笑笑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比不上你的饭馆赚钱。” 他知道张师傅这话有那么一点讽刺意味，但每次都要明白里装糊涂，故意这么回答的。 张师傅又说：“丁总还是一个人来的？” 一听这话，丁浩然觉得奇怪，回头一看没看见女儿和周丽红跟上来。 这两个娘们跑哪里去了？丁浩然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走。 张师傅追出来喊道：“丁总不来一口米酒了？” “哦，我还有事，下次吧。” 丁浩然一边摇手一边往回走。 往回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迎面碰上了女儿丁雨墨，却没有看到周丽红。 “哎哎，你周姨呢，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丁浩然问。 丁雨墨说：“哦，周姨临时接到一个电话，有要紧事回局里了。” 丁浩然说：“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没有紧要事她肯定不会不辞而别的。” “老爸，看你的样子很在乎周姨的嘛。老是交代，是不是喜欢上周姨了？” “想什么呢闺女，我跟你周姨可是清白得很。” “哼，谁信啊。”丁雨墨抿嘴微笑。 “闺女，你不相信我可以。我不怪你。以后你周姨来家里，一定要好好待她，不为别的，她帮我太多了，我真担心她干公安这一行，会遇到什么坏人欺负。” 丁浩然很明显的有些紧张。 丁雨墨看到父亲为了周丽红紧张，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父亲还是很喜欢周丽红的，忙上前换了他的手，说是要陪父亲一起走走。周丽红走了，丁浩然没有了兴趣。他要丁雨墨先回去，而自己却折进了大街旁边的一条小街道。 丁雨墨不放心，追过来说：“爸，我还是陪你吧。” 丁浩然：“不用，你回去吧。有你妹妹的消息打电话给我。” “哦，那我回去了。爸你小心点。”丁雨墨说。 丁浩然笑笑，转进小街道走了。 丁浩然所走的这条街离他的公司最近，步行也只要十几分钟就到了。只要是回家，他就要走这条路。这条街很烂，有不少处的水泥都被汽车的大轮胎掏空了，到处是坑坑洼洼，尤其是下雨天更不好走。因为这条路，他在一年前曾向有关部门投诉过。可是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却说缺乏资金。于是他丁浩然带头捐了一千元，没想到那钱砸水里了，一年到头没看见冒一个泡。想起这些丁浩然心里就不舒服。 住在这条破街上的人，竟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认识丁浩然。这些人当然指的是老人。年轻人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在年轻人眼里，现在的老板多如牛毛，光住在这条街上的就有几十甚至上百，谁还能记住他丁浩然。他算老几？还一老人。要是一年轻的女老板还差不多。至少女老板看起来要比男老板养眼。 刹那间，丁浩然发觉有不少人在看他。有年老的公公婆婆也有年少的公子媳妇。他们在看着缓缓走过的丁浩然，脸上所浮现出来的表情各有不同。但是对于丁浩然来说，那些目光都是不怀好意。丁浩然的脸上很快泛起一抹冷色，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而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给了他一种芒刺在背的紧张感。 不知不觉来到了公司的门口。让他没有料到的是，门口的大门居然上了一把大铁锁，而守门的保安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丁浩然使劲按门口的喇叭。奇怪的是，平时威风八面的喇叭却没有了任何动静，已经彻底哑火。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浩然莫名其妙地想着，不料有两个警察朝他走了过来。 “你就是丁总吗？”其中一个警察问丁浩然。 丁浩然几乎吓了一跳说：“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你们找我有事吗？” 那个警察歪着头，冷冷地盯着他说：“对不起，丁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丁浩然说：“为什么？” 那个歪着头的警察又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丁浩然说：“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还是那个歪着头的警察说：“你不去只怕容不得你。” 丁浩然瞪大眼睛看着他：“难道你们警察非要逼迫我。不说清楚，我不跟你走。” 歪着头的警察一脸的不耐烦，大声说：“喂，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反正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丁浩然冲那警察微微一笑。 歪着头的警察十分恼火，上前揪住丁浩然的衣领吼起来：“丁总，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去还是不去？” “不去！除非你把理由说出来，否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跟你们走。” 丁浩然有些愤怒了。 另一个警察见状，急忙走上来拉开那个歪着头的警察，微笑着对丁浩然说：“丁总别生气，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替他向你道歉。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协助调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丁浩然如释重负：“奶奶的，早说嘛。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 第6章 丁浩然被蒙着面带到了片区派出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派出所。但他感觉到了。因为进门的时候听到有人叫队长。 直到进入审讯室，他脸上的布才被拿掉。 丁浩然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发现那两个带他来的警察不见了，另外换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询问他。坐在空间狭小的审讯室的小木椅上，隔着一张桌子看着那两个警察，丁浩然既彷徨又困惑。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成了警察眼中的嫌疑犯。那个男警察是个高个子，也许进来时太过大意没有注意自己的仪表，帽子戴歪了，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女警察还好，不但长相好，穿戴整齐，就连坐姿也很正规，俨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女警察面前放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她是记录员。 丁浩然下意思的盯着女警察看。女警察竟然脸蛋微红起来。目光大胆而执着的瞅着丁浩然冷笑。这让丁浩然对她产生了恐惧感。女警察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容侵犯的光亮。那气势在丁浩然面前显得威力十足。甚至那个男警察还不如女警察威武。 “喂，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我又没有犯法！还把我的眼睛蒙了带到这里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丁浩然总算找到了理由为自己辩解。 女警察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怪异，抿着嘴始终没有说话。 男警察伸手去扶了一下帽子，却没料到反而把帽子弄的更歪了，干脆取下来放在桌上，然后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女孩的相片推到他面前说：“你认识相片上的这个女孩子吗？” 丁浩然看后吓了一跳。相片上的女孩长得很可爱，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抹天真浪漫的神色。不是雨柔还会是谁？ “她是我女儿丁雨柔，你们找到她了，她现在在哪里？请你们告诉我。” 丁浩然有点兴奋，嗖一声站了起来，表情很是激动。没想到片区派出所的警察手里也有他女儿丁雨柔的照片。这说明女儿有消息了。女儿应该没事了。 “你别激动，坐下来我告诉你，”男警察吸了一口咽，用手在头上挠了挠说，“她失踪了，我们估计很可能出了事。” 丁浩然头脑轰地一响，只差点没晕过去说：“你胡说，我女儿绝不会有事的，你一定在骗我。” 女警察看了看男警察。 男警察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在头上，没想到还是带歪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丁浩然说：“你要相信我们。作为人民警察，我们绝不会骗你，相片上的女孩的确不见了。案子就发生在据此四百公里的一个小山村。村北的一个山坡上有一个荒废已久的农场。据我们调查，泉塘市一共有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失踪，据有人反映，相片上的女孩曾在那家农场出现过，但等我们接到情报赶过去时，她已经不见了，另外两个女孩子也是踪迹全无。” 丁浩然完全呆了，好久才说：“那个小山村叫什么名字？” 男警察说：“桃花铺。” 听到桃花铺三字，丁浩然一下子懵了。 桃花铺，好熟悉的名字。那不是他的家乡吗？雨柔怎么去了那里？村北山坡上的那个农场，也正是他当年创业起家的地方啊。当年农场周围都是成片成片的桃林。为了工作方便，他和妻子就住在那个农场里。没想到十几年了，他没有再回去过，雨柔倒是回去了，只是...... 丁浩然不敢想下去了。 男警察又说：“丁总，你如果确认她就是你的女儿，可以先回去想想有什么线索需要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再跟你联系行吗？” 丁浩然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就凭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必须相信我们。” 一直在抿着嘴的女警察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话的声音带点沙哑很动听。 丁浩然说：“好吧，我就信你们一回。” 说完起身就走。 女警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丁总，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向你道歉。” 丁浩然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又问：“哦，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女警察说：“你可以走了。发现有什么线索可以来告诉我们。” 丁浩然笑笑，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结果他只看到审讯室那条开着的空洞洞的门，像是一张张开了嘴的狮子的大口，显得有些幽暗。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最让他不理解的是，警察既然说是带他来协助调查的，怎么将他带进了审讯室？那可是审犯人的地方啊。 难道他丁浩然在警察眼里就是一个犯人？ 丁浩然感觉有点不爽。 从派出所出来，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给公司的副总葛越打了电话，问他今天大门为什么上了锁，连保安也不见了。葛越在电话里诉苦说，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按喇叭哑火，打守门保安的手机没有人接，此刻还矗在大门外烦着哩。丁浩然当然不信，赶过去一看，果见葛越倒背双手在大门外晃悠来晃悠去。由于葛越既矮又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坨肉在动。 葛越老远就看见丁浩然了，喘着粗气迎上去说：“丁总，我也是刚从家里来，没想到大门关了。” 丁浩然看着葛越那张热汗淋淋的脸说：“哎，我不是要你在公司里守着吗，怎么回家去了？” 葛越叹口气说：“是派出所的警察上门问情况，我不得不回去。” 丁浩然说：“警察找你什么事？” 葛越说：“还不是因为我女儿失踪的事情。” “怎么，你女孩也不见了？”丁浩然诧异。 葛越道：“不见一个多星期了。” “那你女孩有没有消息？” “唉，警察说我女孩失踪了。没找着。”葛越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了。”丁浩然转身就走。 葛越从背后追上来说：“丁总不回公司了吗？” 丁浩然朝他摇摇手说：“哦，我还有事，公司就拜托你了。” 第7章 丁浩然还是选择走那条熟悉的破街。走在那条街上，又一次领路到了那些人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百分之八十是鄙夷，百分之十是敬仰，百分之十是厌恶。丁浩然有些不好意识，忽然站在街中心一动也不动了，开始在心里咆哮：就算我女儿失踪了又怎样？就算我快破产了又怎样？我绝不是什么孬种，一定会找到我的女儿，一定会拯救公司于水火。我说到做到！他想大喊出来，但到底还是缺乏勇气，于是低下头继续走。霍地，他意识到那百分之十的敬仰变成了可怜和同情。 奶奶的，人倒霉了别人看你的目光也变了，变得是那么的让人心寒和恐惧。 丁浩然记得他创业成功那年，这条街上的人有不少去他的公司捧过场，照顾过他的生意。而如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已变得十分陌生，都快不认识了。想到这里丁浩然竟有些生气，不过不是在生别人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有那个副总葛越，他今天看他的目光也有些诡异，莫非...... 恍惚间，丁浩然突然发现了不妥。 他前面的眼皮底下，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穿高跟凉鞋的小脚。谁？ 丁浩然诧异，抬头一看。竟是周丽红。 周丽红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短袖，雪白如蜗牛状的肚脐露在外面，白嫩嫩的十分晃眼。 还有那翘臀，被大小恰到好处的裤子包裹得曲线毕露，彰显出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丁浩然还是第一次见她穿成这样，刹那间红了脸说：“嘿嘿，你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把我吓一跳。” 周丽红望着他妩媚一笑：“哎哎，我去过你家了，雨墨说你还没有回来，便只好出来找你了。喂，看你的表情怪怪的，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有，公司有副总照看着，没那么容易出事的。你放心吧。” 丁浩然看着她，那目光竟有些色。 这回轮到周丽红脸红了，她不好意识别过头去道：“哦，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聊聊雨柔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我也不会来找你。” 丁浩然尴尬：“哦，你打听到她的消息了？” 周丽红摇头：“我去小区街道处调看过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视频资料，奇怪的是没有看到雨柔从这里离开，也没有看到雨墨所说的那两个骗子的录像。我怀疑雨柔不是从正门走的。那两个骗子肯定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他们巧妙地绕开了监控路段。” 丁浩然说：“照你这么说，那两个骗子很可能就是当地人。” 周丽红摇头：“我看未必。如果他们是本地人的话，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如此放肆连骗三家，何况还没有蒙面。我仔细地想了一想，他们有内应，也就是说他们有熟悉这里环境的人在背后指点，而指点骗子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本地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丁浩然一边说一边走。 周丽红愣了一下追上来问：“喂，你走这么急要去哪里啊。” 丁浩然：“呵呵，我去张师傅那里喝口米酒，要不你也跟我去吧。” 周丽红：“行，我就跟你去见见那个张师傅。” 丁浩然：“张师傅是我的朋友，我以前经常去他哪里吃饭喝米酒。他这人很随后，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很靠谱。” 周丽红：“你别把话说这么满。我去见过了就知道了。” 丁浩然意思到周丽红话里有话，试探着问她说：“周警官，你不会在怀疑张师傅吧。” “没有啊。他是你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怀疑他呢。” “那倒是，我相信我的眼光绝不会看错人。” 丁浩然向周丽红保证。周丽红自然信任丁浩然，不然也不会来找他了。 两个人来到张师傅的小饭店。张师傅正在切猪肉。闪着寒光的菜刀在他手里飞舞，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周丽红听到那快速切肉的声音，心里居然猛跳了一下。可能是最近心里有点紧张吧。周丽红琢磨起来。 “张师傅，忙啊。” 丁浩然带周丽红走进小饭店，选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说。 张师傅见老朋友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菜刀走出厨房，眼睛盯着旁边的周丽红说：“丁总，这位小姐是.......” “哦，我是丁总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丁总硬拉我来这里吃饭。张师傅，你把最好吃的菜来上两份，对了，另外来一壶米酒。丁总最喜欢喝你店里的米酒。” 周丽红担心丁浩然暴露她的身份，赶紧找话题抢在丁浩然前面自我介绍。她真的很聪明。丁浩然愣了一下笑起来，望着张师傅直点头。 张师傅笑着去给他们炒菜。一会儿就炒好了一份猪头肉，一盘花生米，一份辣子鸡。一份青菜和一份水豆腐。几样菜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钱。加上一壶米酒才五十八块。白米饭管够。属于名副其实的快餐。 周丽红边吃饭边在观察着张师傅。并没有看出张师傅有什么异样。但是周丽红可以肯定，那两个上门敲诈丁雨墨的男女，绝对有熟人做内奸。否则不可能那么顺利。因为有了这个设想，她就决定逐一排查所有泉塘市跟丁家有关系的人。包括丁浩然的所有熟人。只是难度很大，排查起来没那么容易。好在市局已经秘密派人在帮她了。她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之一。必须做到排查彻底没有任何遗漏。否则想要找到失踪的女孩子就难了。 吃晚饭出来，丁浩然问周丽红感觉张师傅炒菜的水平如何。 周丽红说：“不错，味道很好。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来这里吃饭。” “行，你什么时候想来我陪你。” “不太好吧丁总，被人看见会误会我们的。哦，我先回去了，再见。” 周丽红说走就走，快步走过马路，扭身消失在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丁浩然目送周丽红离开，叹口气从原路返回，回家去了。 第8章 不过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丁浩然又后悔了，拿出手机来给周丽红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周丽红说她回出租屋去了，问他有什么事。丁浩然知道周丽红在城北租了一套房子，就说他有事找她商量。周丽红想想后答应了。于是丁浩然赶紧去了周丽红的出租屋。 他看得出其实周丽红对他有意思，就想过去跟她说说心里话。周丽红没有提出不同意，那就说明她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不去白不去，去了总比不去好。丁浩然琢磨。 丁雨墨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了周丽红的出租屋，一个人呆在家里觉得时间过得极慢。妹妹失踪之后我这些日子里，她心里一直不太好，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公司上班。况且她已经知道，父亲创办的公司已经陷入了经济危机，再不想办法扭转当前的局势，只怕真有破产的危险。她必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帮父亲度过公司的难关。 这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丁雨墨并不觉得。 好不容易挨到夜深人静，一弯皎洁的月色，从开着的窗户上投进来，照在丁雨墨的脸上，反射出一抹炫目的白。 丁雨墨见父亲还没有回来，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确信他和周丽红在一起后才放了心，于是打开电脑，又一次观赏起那部讲述男女主人公婚外恋的言情剧来。她对这部剧由开始的毫无兴趣。逐渐变成现在对这部剧情有独钟是有原因的。她已经喜欢上了剧中的男主人公。剧中的男主人公太有魅力了，无论说话做事还是走路的姿态，都上女人着迷。怪不得剧中的女主人公要背着自己的男人去和男主人公偷情。 其中剧中有些煽情的片段，简直让她忍不住冲动。女主人公不仅漂亮性感，而且很有一套俘虏男人的本领。有一次女主人公竟然穿着三点式，和男主人公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视频聊天。女主人公还把两条白嫩光滑近乎透明的腿，搁在电脑前来回晃悠着，诱惑和挑逗男主人公。男主人公望着她邪邪地笑着。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腿。女主人公也没有拒绝，相反触动脚趾，隔着屏幕和男主人公的手相互做触摸状。结果引得两人放浪大笑。 因此丁雨墨就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名叫虫的网友，并且尝试着跟他交往。没想到虫很快就跟她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在妹妹失踪之后发生的事。丁雨墨就是想通过和虫的接触，把心里的压力减轻一些。 以前每次看到这里，丁雨墨便忍不住要冲动一番，忙着拨通虫的电话和他聊天。只可惜虫脸皮子薄，那些男女枕席间的话说什么在电话里也说不出口。丁雨墨十分生气，狠狠地将电话挂断。不过这次丁雨墨并没有给虫打电话，而是给他发去了一封手机短信。她在信上提出以后不想再见到他了。措辞十分激烈。她希望虫能理解她给她回复。 可是虫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复，像是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样。这小子在干什么呢？鬼使神差，丁雨墨竟一下子没有了兴趣。给虫打电话也没人接听。这对丁雨墨来说问题比较严重了。以往每次打电话给他，他绝不是这样的。虫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在背着我和别人偷情？丁雨墨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这时候丁雨墨才发现，她对那个名叫虫的网友有了那种感觉。 但是丁雨墨打死也没有料到，那个所谓的虫网友，正是她见过的毕飞扬。 毕飞扬已经是她妹妹失踪案的侦查员了。此时正在一家宾馆的房间里，查看有关丁雨柔和其他两个失踪女孩子的材料。材料虽然不太齐全，但关键的还是记录在案的。 一个服务员推门进来说：“先生，你还没有休息吗，时间已经很晚了。” 毕飞扬把丁雨柔的材料放下说：“我什么时候休息你管得着嘛真是的。” “好吧，我不打搅你。”服务员转身出去了。 毕飞扬再一次拿起另外两个失踪女孩的材料看了看，啥也没说准备休息。 他决定明天就去找丁雨墨。不知道丁雨墨睡了没有。那就给她打电话问候一下吧。毕飞扬想到这里，就去找他的手机，忽然想起手机被一个女按摩师借走了。赶紧的去找女按摩师。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丁雨墨哪里知道那个叫虫的网友就是毕飞扬，又一次拨打虫的手机。 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虫，而是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竟是如此的娇气：“喂，你是谁？找毕老板干什么？” 丁雨墨吓了一跳：“毕老板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他。” 此话一出，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见鬼！虫的手机怎么在一个女人手里，更蹊跷的是那女人跟她说毕老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雨墨愣神了。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鼓足了勇气说：“哎哎，你告诉我，毕老板到底谁？” 电话里的女人显然大吃一惊：“什么，你不知道毕老板是谁还给他打什么电话，胡闹。” 说完这句话就挂了。 我去！到底怎么回事，敢挂我的电话？丁雨墨气得够呛。 不太甘心，就想搞清楚那个虫的真实身份，再一次拨通了虫的电话。 “喂，我说你这个人有完没完。到底想要干什么。”电话里那个女人说。 “我告诉你，你就别帮我瞒着他了。我知道他是谁。他的网名叫虫对不对。麻烦你告诉他，我决定和他分手了，你们的事我不干涉，拜拜！” 说完后又有一些不服气。这个虫竟然敢先甩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好。 “虫什么啊，我告诉你，毕老板不是虫子，你最好嘴巴干净点。” “我就想知道，虫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老实交代。”丁雨墨追问。 “哦，我算听明白了。原来你是毕老板的女朋友啊，早说嘛。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宾馆的女技师。也就是按摩师傅。我早上出来的时候把手机落在家里了。就借了毕老板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很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住你。抱歉。”女人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没事了挂了。” 丁雨墨莫名其妙把电话挂了。 第9章 丁雨墨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坐在电脑前盯着剧中的那对男女，心情忽然变得糟糕透顶，忙着关掉电脑走近后窗看外面的夜色。在这里可以窥视到屋后小区的一角。在月光下，外面的景色是那么的斑驳璀璨。而丁雨墨没有心情去欣赏。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在自己窗台外面下去不到一公分的墙壁上的一个铁钉子上，竟然还挂着一只凉鞋。由于位置特别，不低头看还真是看不到。丁雨墨吓了一跳，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想伸手下去把凉鞋拿上来，可是够不着。 凉鞋的颜色粉红。竟是妹妹平常最爱穿的款式。 妹妹的凉鞋怎么会落在这里？刹那间丁雨墨懵了。 这栋房子是父亲在五年前买的二手房，一共两层楼。妹妹雨柔睡二楼。她和父亲在一楼。站在屋后向上看，妹妹房间的窗户和她房间的窗户几乎成一条直线，不差分毫。妹妹的凉鞋就挂在她窗户背后的墙上，难道妹妹不是自己走的？ 丁雨墨觉得此事蹊跷，立马给父亲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发现的新情况。 丁浩然正在跟周丽红商量寻找丁雨柔的事情，毕飞扬也在那里。 “什么，你在窗户背后的一根钉子上发现了妹妹的一只凉鞋？”丁浩然惊讶说。 周丽红和毕飞扬相互凝视了对方一眼。毕飞扬笑笑没有说什么。 毕飞扬在宾馆里找到那个女技师要回手机后，就接到了周丽红打给他的电话。周丽红告诉他说丁浩然去了她的出租屋，要他赶过去一起商量一下。于是毕飞扬就过去了。 丁雨墨说：“是啊，爸，你赶紧回来吧。最好能把周姨一起请过来。我等你们。” “好好，我马上和你周姨过来。”丁浩然挂了电话。 周丽红问：“到底什么情况啊丁总。” 丁浩然看了一眼毕飞扬。 毕飞扬很识趣道：“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周丽红说：“不必要了。丁总，飞扬兄弟不是外人，他是我们专案组的成员。你可以放心说。有什么问题我担待。” “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说了。” 丁浩然琢磨清楚后，就把女儿丁雨墨发现的新情况跟他们两说了。 毕飞扬道：“周姐。难道此前你们没有去勘查过吗？怎么窗户外面的钉子上挂着丁雨柔的一只凉鞋都没发现？” 周丽红冷笑：“听你的意思，似乎在怀疑我啊。” 毕飞扬：“周姐，我可没那意思。” 周丽红：“不怪你。可能是我当时疏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走吧，一起过去。” 几个人说走就走，一会儿就来到了丁浩然的家里。 丁雨墨说什么也没有料到毕飞扬跟着一起来了，眼神怪怪的瞅着她不吭声，好像在看一只怪物。毕飞扬当然不在意，盯着她嘿嘿笑了一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但是那双凶狠的眼睛，始终在盯着丁雨墨。 “雨墨，你在哪里看到的，带我们过去看看。”周丽红说。 丁雨墨道：“周姨，你先等等，我问你一个问题。” 周丽红诧异：“有什么问题请问。” 丁雨墨用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毕飞扬：“这个人怎么跟你们在一起的？” “你是在说我嘛丁雨墨大小姐。” 毕飞扬突然起身，转悠到丁雨墨跟前，冷眼瞅说她问。 丁雨墨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人正是那个毕飞扬，冷冷一笑说：“我不相信你，请你出去。” “我去，你不相信我？难道我毕飞扬在你丁雨墨丁大小姐眼里，就是那么的龌蹉不堪。我还不信了，我毕飞扬是你想象中的大坏人。” 毕飞扬依然冷笑，目光里泛现出一丝要征服丁雨墨的霸气。 这让丁雨墨感到害怕和无所适从，赶紧把嘴闭上不再说了。 周丽红：“好好好，飞扬兄弟，你就听大小姐的，去外面等吧。” 毕飞扬无奈，叹口气出去了。 啪！关门声很响亮，把大伙吓了一跳。 丁雨墨还想说什么，丁浩然赶紧要她闭嘴。 丁雨墨瞪了父亲一眼，带他们去后窗看查看。 来到屋后的空地上。周丽红拿起手电照在那只凉鞋上，没错，一楼丁雨墨窗户背后的铁钉子上，的确挂着一只凉鞋。走过去想把凉鞋拿下来，可惜够不着。丁浩然去尝试了一下，也是够不着。丁雨墨就回屋里的拿凳子。 不料刚转身，就跟追过来的毕飞扬遇上。 “吓死我了，走路没有声音，跟鬼一样，谁遇到你谁就倒霉。”丁雨墨伸手按住胸脯说。 毕飞扬瞅着她嘿嘿一笑，也不搭理她，径直走到周丽红身边，顺着手电筒光往上看，目光落在那只凉鞋上说：“周姐，我不认为丁雨柔是从这里走的，她走的绝对是前门，那只鞋只是她设定的一个假象而已。” 丁雨墨本来就对毕飞扬的到来感到不满，反对说：“你懂什么，我妹妹还只有十六岁，没有那样的心计。她肯定是从后窗攀着绳索下去的。不然此前发现的那条绳索怎么解释？我看你就是没脑子，或者就是脑子进水了。” “不信我俩来打个赌。”毕飞扬理直气壮。 周丽红和丁浩然站在他们背后没有说话。周丽红在观察着毕飞扬的反应。觉得毕飞扬分析的有一定道理。搞不好从一开始，她就犯了一个逻辑上的推断错误。说不好丁雨柔真像毕飞扬所说，就是从前门出去了。但问题是丁雨墨父女，为什么没有看到呢？这又作何解释？瞬间，周丽红觉得案子越来越蹊跷，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丁雨墨说：“谁跟你无赖打赌，你给我滚！” 说完使双手去推毕飞扬。谁知毕飞扬竟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了那里，任凭丁雨墨如何用力也休想移动分毫。丁雨墨更加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嘟起了小嘴。 周丽红道：“飞扬兄弟说得对，丁雨柔肯定是走前门出去的。” 丁浩然吃了一惊：“不会吧周警官。理由呢？” 周丽红：“理由就是这只凉鞋。如果丁雨柔是在后窗攀绳子出去的，到了这里不可能落下一只鞋。你们想想，如果落下了一只鞋，那么另一在哪里？穿一只鞋走路恐怕谁也做不到吧。” 一句话说得丁浩然哑口无言。这话听起来的确理由充分。 第10章 看看天色已晚，几个人不得不转回到屋里的客厅来商量。 毕飞扬将随身带来的一只皮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瓶牛肉罐头和一瓶老白干说：“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每人给了一瓶。 当给到丁雨墨时，毕飞扬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道：“你就知道耍小姐脾气，差点坏了大事。” “关你屁事，要你管。哼。”丁雨墨看着他，竟是一脸的不屑。 她的确没把毕飞扬放在眼里。毕飞扬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坏蛋。 “大小姐，现在你不明白，以后就明白了。” 毕飞扬冷冷的瞅着丁雨墨那张变得有些怪异和夸张的脸，坏笑起来。笑里充满了奸猾和狡诈。丁浩然却选择了沉默，他也不想跟毕飞扬唠叨什么。 周丽红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打开一瓶牛肉罐头，用涂有玫瑰红指甲油的手指，小心翼翼拈了一小片牛肉放进嘴里嚼着，很快就噗一声吐了出来。满脸讶色。 毕飞扬惊道：“周姐，不好吃吗？” 周丽红从兜里摸出纸巾使劲地擦着嘴，还一边做出呕吐状说：“臭了。” “啊，怎么可能。” 毕飞扬惊奇，捏了一小片牛肉尝了一下。果然有股臭味。 丁浩然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先拿起罐头看了看上面的生产日期，没过期啊，怎么就臭了呢，似乎不太相信，打开盖子闻了闻说：“唉，又检验到了一个劣质产品。” 正要开罐的丁雨墨听说牛肉臭了，一下子没有了胃口，伸手在毕飞扬背上打了一下：“周姨，我就说嘛。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竟买臭罐头给我们。” 毕飞扬一脸绯红，辩解道：“切！大小姐，难道我毕飞扬在你眼里真就那么坏吗？你你你太小看人了。罐头是我在超市里买的，看上面的生产日期也没有过期啊。这又不是我的错。你你你怎么就全赖我身上了。” 丁雨墨就是烦他，再一次用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道：“你没脑子啊，我爸不是说过罐头是劣质产品嘛。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真是猪头。” 毕飞扬扭头说：“哎哎，我是你什么人啊，竟敢动手打我？” 说完扔掉手里的罐头，就去抓丁雨墨。 丁雨墨道：“你要是能抓住我，就算你是一个真汉子。” 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往楼上跑。毕飞扬竟然红着脸去追。 “丁总，他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两个还不对付。”周丽红吓了一跳。 她总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丁雨墨嘴里说讨厌毕飞扬，其实心里已经喜欢上他了。 丁浩然倒觉得毕飞扬这个年轻人有胆识，不像是女儿说的那种坏人，此人应该可以信任，就笑道：“别管他们。随他们去得了。想我当年追女儿她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愣头青。” 周丽红嘿嘿一笑：“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丁浩然愣了一下，拿起毕飞扬买的老白干喝了一口，但觉喉咙如火烧一般，咳了一声说：“哇，这酒还不如张师傅的米酒好，劲道太烈了。” 周丽红抬头看看楼上，发现丁雨墨进了妹妹的卧室。毕飞扬想进去被她拦住了。随后只听啪一声响，丁雨墨把门关了。毕飞扬吃了闭门羹，叹息一声，不得不转身下楼。 丁浩然看着走下来的毕飞扬：“喂，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毕飞扬一脸微笑，点点头走了下来。 周丽红笑着说：“既然是这样，就不要惊动雨墨了，我们三个人边喝酒边谈谈雨柔失踪的事。我认为雨柔是从前门走的。” 毕飞扬一屁股在电视机前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从丁浩然手里要过那瓶老白干，仰起脖子咕咚喝了一口酒说：“周姨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二小姐不可能选择攀墙跳窗，除非有两个人......”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吃惊。丁浩然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识。 周丽红道：“你的意识莫非是，有人协助雨柔从后窗下去的？” 毕飞扬点点头，下意识抬头往楼上看。丁雨墨还没有出来。 周丽红不相信，摇头轻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认为不可能是雨墨。” 丁浩然终于明白了，嚷起来：“喂，你小子究竟是什么逻辑，竟敢怀疑我女儿。” 毕飞扬解释：“哎哎，我并没有怀疑大小姐好吧。” 丁浩然懒得跟毕飞扬废话，站起来就往楼上走，一边说：“你们要是不放心就等着，我上去问问雨墨。” 周丽红担心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赶紧跟了上去。 毕飞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喝着他带来的老白干。心里在琢磨丁雨柔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啊。难道她已经遇害了？他不敢想下去了。丁雨墨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为了妹妹失踪这件事，丁雨墨已经瘦了一圈。要是丁雨柔真的发生了不测，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难过。老板利用关系把他安排进泉塘市公安局等待下一步的指示。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丁雨墨，担心丁雨墨遭遇什么坏人。因此才主动申请加入到丁雨柔失踪案的侦破组。他也查阅过周丽红的资料，觉得跟她一起做事很放心。周丽红是个值得信赖的警察。他更不希望丁雨墨被牵扯到丁雨柔失踪的案子里来。 丁雨墨正在奇怪，毕飞扬为什么没有强行推开她进来，心里很烦，独自在房里呆了一下，返身出来，差点迎面撞上已走到门口的父亲。 丁浩然看到女儿有些慌张的样子，板起面孔问：“你妹妹出走的时候你在哪里？” “爸，你什么意思啊。妹妹失踪那天，我在家啊。你忘了，当时你也在家嘛。” 丁雨墨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愣愣的看着他发呆。 背后跟上来的周丽红，赶紧上来拉住丁雨墨的手解释：“你父亲的意识是问问你，你妹妹失踪那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找过她？我们怀疑有人协助雨柔从后窗离开。” “原来是这么回事，吓我一跳。”丁雨墨用手按住胸口，摇摇头说，“从妹妹失踪到现在，除了那两个上门敲诈我的一男一女外，还没有看到有其他陌生人来过。” 周丽红说：“真的？” 丁雨墨点点头。丁浩然不再说什么了。 三人走下楼来，看到毕飞扬一个人在抱着那瓶老白干猛喝，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 丁雨墨跑过去从毕飞扬手里夺过快要见底的瓶子说：“你别喝了，烦不烦人。” “得，我就听你的，不喝了不喝了。”毕飞扬愣了一下。 周丽红：“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飞扬老弟，我们走吧。” 毕飞扬二话没说，跟随周丽红走了。 两人从丁雨墨家里出来，边走边谈了谈丁雨柔失踪的案子，然后分道扬镳，各自回自己的住处。毕飞扬回到宾馆，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就去浴室洗了澡休息。 这一晚上他根本就没睡着。满脑子在想丁雨柔失踪的案子。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想要破案只怕有些困难。可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查出案子的真相，把罪犯找出来绳之以法。 为了丁雨墨，他决定豁出去了。当然这也是老板的意思。 第11章 眼看暑假即将过去，丁雨柔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去派出所询问也是无果而返。丁雨墨为此伤心欲绝。后悔当初不该跟父亲说那种话，以致被妹妹听到负气出走。妹妹的失踪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丁雨墨越想越后悔。以致在公司上班也是心情全无。 好在有周丽红毕飞扬帮她，否则她真的挺不过去了。渐渐的，丁雨墨对毕飞扬有了一定的好感，不觉得他那么讨厌了。 这天丁浩然和周丽红还有毕飞扬，利用空闲时间又一次聚在了一起，在小区街中心的一家酒吧，就丁雨柔是从前门出走还是从后面攀墙而下的问题上进行了讨论。 丁雨墨下班后留在了公司，没有参加。 在争论的焦点问题上，毕飞扬又一次提到了丁雨墨。 他认为丁雨墨有协助丁雨柔出走的可能。 丁浩然见他老是咬住自己的大女儿不放，很是生气说：“喂，你小子凭什么老是怀疑我女儿？别忘了雨柔是她妹妹，虽不是亲生的但胜过亲生，你小子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 毕飞扬诡笑：“丁叔，我只是随口说说嘛，又没说大小姐真有嫌疑。” 周丽红看着毕飞扬，脸浮酡红形似酒醉的样子，似水双眸闪现出一抹诱人的光泽。毕飞扬是他介绍进来的，她很看好对方，认为他的思维敏捷，观点独到，提出的问题常常出人意料，有他帮忙，雨柔失踪一案的真相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浮出水面。只是毕飞扬三番五次提起丁雨墨难脱干系，似乎有点过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在她眼里，丁雨墨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毕飞扬喝了一口茶道：“我只是凭直觉判断！” “笑话！”丁浩然说，“你没有证据怎能随便怀疑我女儿。今后这事不用你插手。” 说完之后，愤然离去。扔下周丽红毕飞扬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毕飞扬用手使劲地捏着手里的茶杯，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绯红的周丽红说：“周姐，看来我今天又犯了一个错误，不该怀疑丁大小姐。” 周丽红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在丁总面前再说这种话，你偏不信。现在丁总生气走了，你看怎么办吧。” 毕飞扬道：“我去把丁总追回来。” 周丽红叹口气：“唉，别追了。丁总的脾气我了解，还是算了，我们来点什么吧。” 说完叫服务员拿来菜单，要毕飞扬点菜。 那服务员小姐看来还是个学生，圆圆的一张苹果脸透露着少有的清纯味儿，用双手托着菜牌，毕恭毕敬地递给毕飞扬，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和他对视。 毕飞扬竟被服务员小姐的举止神态弄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接过菜单，看了看后随意点了一份清蒸排骨和一份酸辣牛肉丝。周丽红不吃牛肉，便要了一份粉丝炒蛋。 毕飞扬惊讶说：“周姐，你就吃这个？” 周丽红笑了一笑：“这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以前和丁总在一起吃饭，我要的也是这个菜。感觉口味真不错。我特别喜欢吃。” 服务员小姐接过菜牌，冲毕飞扬笑了一笑，走了。 细心的周丽红看出了不妥，说：“飞扬老弟，看那小姐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意识，你不会早就认识她了吧。” 毕飞扬连忙否认：“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 周丽红哦了一声，突然问毕飞扬：“上次那天夜里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那家宾馆呆啊。是不是在当时找按摩小姐了？” 毕飞扬见瞒不过周丽红，苦笑道：“周姐，你就是神探，我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我事先声明，当时我去宾馆找小姐按摩，完全是因为案子的需要。除了案子，我脑子里没有想别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都是事实。” 周丽红笑着说：“那你认不认识刚才那个女孩？” 毕飞扬小声说：“认识，我把你和丁总带到这家酒吧来吃饭，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调查过了，这个女孩子也曾经失踪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我来找过她一次，想问她一些问题，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你瞧她刚才看我的眼神，都把我当坏人了。” “哎，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周丽红惊问。 “杨小琴，据说是丁雨柔的同学。” 周丽红说：“哦，是她啊，我知道了。她就是上次失踪的三位女孩中的其中一个。她父亲就是丁总公司的副总葛越。” 毕飞扬说：“就是她，周姐是怎么知道的。” 周丽红一下子来了兴趣道：“这你别管。我还知道有个柳绵儿。她和雨柔至今还没有消息，生死未卜，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查清事情的真相，救她们脱离魔爪。” 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起来。 女人的抽烟的姿势比男人优雅许多。同样的一支烟到了会抽烟的女人手里，那感觉就不一样了。毕飞扬看过不少女人抽烟，但那些抽烟的女人的姿势，竟然没有一个有周丽红好看。盯着周丽红抽烟的俏模样，毕飞扬难免有点心血来潮。 周丽红见毕飞扬死盯她不放，笑笑把烟头掐灭说：“有趣的是，杨小琴的命运跟丁雨柔一样，都是被抱养的，而且她们现在的父亲，都是同一家公司的上层领导。” “还有那个柳绵儿，她也是被抱养的，她的父亲也是丁总公司的一位重要领导。” 毕飞扬笑笑说。 周丽红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毕飞扬想了想说：“世界上绝没有如此巧的事情，三少女失踪事件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现在的问题是，杨小琴平安回来了，可是她并不愿意回家，葛越也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小区派出所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 正说着时，杨小琴送来了他们点的菜。 杨小琴还是不敢正面看毕飞扬，羞红着脸把菜从盘子上拿下来就走了 看着杨小琴婀娜多姿的背影，毕飞扬又忍不住想起丁雨墨来。 论身材和长相，丁雨墨远远胜过杨小琴。只是他对丁雨墨不甚放心，总觉得她有嫌疑。周丽红一眼便看出了毕飞扬的心思，也没有说话，用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小块粉丝炒蛋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又夹了一大块吃着，连连称赞好口味。 毕飞扬不信，伸筷子夹了一口吃起来，果然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过后口里还有一种余香。又夹了一块排骨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竟一下子后悔起来，早知这里的粉丝炒蛋这么好吃，他就不点清蒸排骨了。排骨不但价格高很多，吃起来还没有粉丝炒蛋的口感好。 周丽红说：“拜托，你吃你的排骨，我吃我的粉丝炒蛋，事后各自结账，互不相欠。” 毕飞扬说：“哎哎，周姐，真要分的如此清楚嘛。” 周丽红笑起来，一副淑女的样子：“你这个人做事太过专心，我不想与你牵扯上任何关系，以免事后麻烦。再说我虽然离异，但是和丈夫还没有完全脱离关系，他还经常惦记着我，我不想授人以柄让人说闲话。” 毕飞扬说：“周姐，难道你就对丁总没有那意思？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我在部队那几年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周丽红的脸一下子红了：“正因为你有这方面的特长，我才把你介绍进来的。希望你不要过问我的私人问题。” 毕飞扬无奈，耸了耸肩，表示可惜。随后埋头吃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就把一大碗清蒸排骨吃了个精光。 周丽红看着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毕飞扬惊讶不已：“周姐，你笑什么？” 周丽红说：“有人来找你了。” “谁？” 毕飞扬一怔。回头去看，却意外地发现杨小琴站在身后，诧异地盯着他。 周丽红说：“你们谈吧，我先走了。至于这笔消费，就麻烦飞扬老弟结了吧。” “哦！” 毕飞扬答应了一声，看看周丽红已经走远，回头对杨小琴说：“你找我什么事？” 杨小琴说：“我想给毕警官做一次按摩。” 第12章 “给我做按摩？几个意思？” 毕飞扬瞅着杨小琴冷笑，打死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妮子居然要给他做按摩。他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刹那间，毕飞扬的神思飞扬起来。觉得有美女给他做按摩是个享受，他应该珍惜才对。 就笑着跟杨小琴说：“给我做按摩可以，但不能让人看见。”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请跟我来。去里面的房子里。” 杨小琴一脸懵懂的微笑。 毕飞扬啥也没说，跟随杨小琴来到里面的一间房子里。杨小琴把房间的所有灯光打开。瞬间房子里变得亮堂起来。雪白的墙壁清晰可见。墙上的一副美女的画像历历在目。彰显出迷人的本性，把诱惑男人的母性发挥到了极致。看着墙壁上美女的画像，毕飞扬的脑袋扛不住轰然响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画像上的女人太美了。比他看上的丁雨墨还要美。 奶奶的，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美艳的极品女人。 杨小琴把床上罩着的布拿开，毕恭毕敬道：“老板，请把鞋子脱了吧。” 毕飞扬就把鞋子脱了爬上去俯卧下来。 “哦，还有衣服，请你把衣服也脱了。” “真的要脱衣服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给你做按摩。” 毕飞扬忽然想起他是来干什么的，就从床上坐起来说：“杨小姐，你别忘了我来找你目的。还是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吧。我不想被人知道了误会。” 杨小琴听他这么一说，难免有点紧张。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那这样吧，我就把上衣脱了，你边给我按摩边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这样总可以吧。” “嗯，我答应你。” 毕飞扬无奈，只好把上衣脱下，乖乖趴在雪白的被单上。 杨小琴伸出十根纤纤玉指，边给他做按摩，边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听着想着思考着。决定去找周丽红好好研究商量一下行动的细节。 ............. 就在毕飞扬做作这一切的时候，丁浩然已经来到了大街上。独自一人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走着。抬头望望苍穹，有一抹极大的乌云在向泉唐上空浮动。天气一下子变得格外闷热起来。看情形是要下雨了。这座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要么就是连续干旱，要么就是暴雨如注无休无止，让人们在无边的遐想中盼雨盼太阳。这雨一落下来，说不定就是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你干急也没用。 丁浩然自然知道这里的气候变化规律，推测最多不过半小时，就会有大雨降临，于是没命地往家跑。街上所有出行的人和他一样，都在四处奔走寻找临时避难所，好像即将到来的不是雨而是瘟疫，甚至比瘟疫更可怕。但是也有几个不怕死的年轻人，仍在慢条斯理地散步。更有一对小恋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接吻。 从他们身边走过，丁浩然甚至能清楚他们嘴吸嘴发出的吧唧声。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这样。服他们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那队小情侣嘴吸嘴发出的吧唧声时，丁浩然一下子脸红心跳起来，想象着如果和那女孩接吻的是自己，那该多爽。 可惜年老了就是花钱买个漂亮女孩也是力不从心了。 还是走吧。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丁浩然在心里感叹着。 当跑到张师傅的小饭店门前时，丁浩然突然停了下来，决定进去坐一坐。 张师傅正在弄菜，见了丁浩然立即笑嘻嘻迎上来，又是敬茶又是递烟的忙乎。 丁浩然从张师傅手里接过茶，却把他的烟推了回去，打了一个喷嚏说：“茶我接下，抽烟就免了。” 张师傅笑着将烟叼在嘴里，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说：“丁总今天的脸色不太好，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丁浩然在一张米黄色的长方形餐桌旁坐下，邹着眉头喝了一口茶说：“还别说，这几天运气不好，老是遇上一些不顺心的事，烦死了。” 张师傅哦了一声，说：“要不就来壶米酒消消愁？” 丁浩然看着张师傅那张红光满面的脸说：“好吧，你就给我来一壶米酒和一小碟花生米。” 张师傅笑得有些诡异：“丁总就不来一份炒菜？” 丁浩然说：“今天忘带包了，袋里也就那么几张小票。” 张师傅有些不高兴，转身去给丁浩然拿来一碟花生米和一小壶米酒，说：“丁总请慢用！” 放下就走。 丁浩然把他叫了回来：“哎，我来你店里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没有请人吗？” 张师傅摇摇头说：“生意不好还请什么人。如果丁总需要，我可以给你找个来。” 丁浩然愣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说：“看不出来张师傅也走那道儿。” 他说的走那道儿的意思就是，收留站街女为客人服务。 张师傅当然懂，笑着说： “那是生财的捷径，我也是被逼的，丁总切莫见笑。” 张师傅说完也不管丁浩然同不同意，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丁浩然急忙说：“呵呵，我今天没带包，身上只有小票，你不怕我赊账？” 张师傅笑得很是奸诈：“哈哈，丁总是我们泉唐市的名人，难道我还怕你跑了不成，只要丁总高兴，今天的消费我可以给你垫上。” 丁浩然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害怕不敢。 张师傅有些为难说：“我已打了小姐的电话，怎么办？要是她来了你不做，我是要赔钱的。” “要赔多少？” 丁浩然一惊，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张师傅伸出两根指头说：“这个数，两百！” 丁浩然又是一呆，一下子没有了喝酒的兴趣，从身上拿出钱包，掏出仅有的六张十元小票放在餐桌上说：“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你拿去吧。” 不要命的跑了。 第13章 真是倒血霉了，就连张师傅也敢骗他。 丁浩然走在大街上，惋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偏在这个时候，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不过眨眼功夫，全身上下就被雨水淋透，衣服粘在皮肤上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这雨下得着实有些反常，居然比他预料的要推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早知如此，就不去张师傅的饭店喝那一口米酒了。命运真会捉弄人，偏偏跟他过不去。 丁浩然在心里抱怨着，低头冒雨往回走。不想走着走着，眼前又出现了一双穿高跟凉鞋的女人的小脚。那双小脚白嫩得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窥视到脚背上那几根细小的蓝幽幽的血管。那双小脚他认识，因为曾经为此着迷过。 没错，来人就是周丽红。丁浩然心中的女神。 周丽红打着一把粉红色的小雨伞站在他的面前。雨太大，小伞仅能遮住上半身，下半身也被雨水湿透了。以致周丽红曲线玲珑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彰显在丁浩然面前。丁浩然看着周丽红，心底里扛不住兴奋。 周丽红说：“哎，你看着我干嘛。” 丁浩然赶紧说：“呵呵，你来了啊。” 周丽红的眼眶有些湿润，喃喃地说了一句：“看看你下雨天也不带雨伞出来，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去我家里吧。” “这怎么好意识。” “去不去随你便，我走了。” 周丽红转身就走。 丁浩然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跟着周丽红走了。 大雨仍在无休无止地下着，看情形还有加大的趋势。 丁浩然走了不远给在公司上班的女儿丁雨墨打电话，跟她说他去周丽红家里了。 丁雨墨是昨天决定去公司上班的。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有点兴奋，在电话里祝愿父亲和周丽红玩得开心。丁浩然明白女儿的意思，嗯嗯嗯着直点头，挂了电话。 丁雨墨把手机放下，过去推开办公室的窗户，低头看了看下面，倾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先是用纸巾在镜子上擦了擦，确信上面没有半点的灰尘，这才放下心来，走进镜子里去欣赏自己美丽的容颜。她最先要做的就是，对着镜子张开嘴扯起牙，反复地检查着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异物卡在牙齿缝里影响美观。还好，刚才嗑了一点瓜子没造成卡牙的现象发生，牙齿如瓷般洁净而透明。拿涂有玫瑰红指甲油的手指尖儿，小心翼翼地在牙齿上敲了敲，发出的声音清澈而圆润。 实在是一口好牙！ 丁雨墨梦游般笑了一笑，为自己拥有一口好牙而感到骄傲。 眉毛是正宗的柳叶眉，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深不可测的潭，长长的睫毛再配上淡蓝色的眼影，完全流露出了一种女神范所具备的姿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今天居然穿了一件颜色较暗的衣服，这与她的身材和长相很不般配。看着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丁雨墨不由柳眉微蹙，一下子撅了小嘴来。更让她感到不愉快的是，她竟然听到了雨中传来父亲的声音。 那声音被一股风从窗户上带进来，一下子让她的心跳频率加快了许多。 父亲不是说已经去周丽红家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丁雨墨疑惑，从窗户上往下看，只见父亲和周丽红共用一把雨伞，身贴身地站在街边的一个广告牌底下朝她招手，示意她下去一趟。 丁雨墨暗忖：看不出来老爸和周姨的关系竟是如此的亲密。 没有多想，笃笃笃跑下楼去。 丁浩然对周丽红说：“呵，我去和女儿说点事，你在这里等我。” 周丽红说：“你没伞怎么去？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丁浩然笑笑：“没事，反正我身上也是湿的。” 说完走了。 周丽红无奈，站在原地等丁浩然。 丁浩然冒雨绕到大门口。守门的保安见了董事长，赶紧打开大门，并给他送了一把雨伞出来。那雨伞颜色粉红，上面还有好几只彩蝶在翩翩起舞，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丁浩然接过伞，看了看伞顶，居然发现破了一个小洞，一滴雨从破洞处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有一丝丝的冰凉。 保安知道董事长在看什么，脸一红说：“丁总，实在不好意识，我只有这一把伞。” 丁浩然哈哈一笑说：“这把伞挺好的。小伙子，你比以前那个尽职多了，以前那个小伙子和你年龄差不多，领导来了他居然视而不见，甚至还擅离职守，公司决定炒他鱿鱼他还不满意。你说那样的人有何用？” 保安连连点头说：“丁总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领导失望。” 丁浩然高兴得在保安肩上拍了拍说：“年轻人，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 转眼见女儿打着伞出来了，就迎了上去。 因为没有看见周丽红，丁浩然不是很高兴，说：“爸，周姨怎么没和你一起进来？” 丁浩然说：“她在外面等我，我要去你周姨家跟她谈点事情，你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饭了。你自己下班后回去做点好吃的。” 丁浩然诡异地笑了一声说：“嘿嘿，老爸，晚上你在周姨家里过夜不回来吗？” 丁浩然尴尬：“这个嘛，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呵呵，我走了，要葛总问起我，你就说我感冒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转身走了。 丁雨墨悄悄地跟了出来。她倒要看看，父亲跟周丽红已经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可惜的是，守门的保安拦着不让她出去。 丁雨墨气不打一处来，冲保安大声说：“我是董事长的女儿，你有什么权利阻拦？” 保安居然邪邪地一笑说：“对不起，我只听命于葛总，葛总交代过，除了董事长，任何人没到下班时间都不准离开公司半步，包括你丁小姐在内。” 这个死胖子，看我如何整死你。 丁雨墨十分生气，返身走了回来，径直奔上三楼葛越的办公室。 葛越正在办公室里批阅一份文件，见丁雨墨怒气冲冲地来找他，便知其目的了。因为公司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已给他来了电话。他已有所准备。 丁雨墨在葛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目光冷冷地盯着葛越：“葛总的本事够大啊，连守门的保安也收罗到麾下了。说不定再过几天，你就要把董事长架空了。” 葛越嘿嘿一笑，笑里透着一抹杀气：“丁大小姐误会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丁大小姐的安全考虑，实话告诉你吧，是董事长吩咐我这么做了。丁大小姐要是不信可以给董事长打电话证实一下。” 丁雨墨说：“好，算你有能耐，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丁雨墨渐渐远去的优雅脚步声，葛越拨通了守门保安的手机，吩咐下去说：“如果丁大小姐要出去，你可以放行。如果她想打听什么，你有权利拒绝。” 保安在电话那头说：“葛总放心，我会遵照你的指示办的。” 葛越又说：“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能耍小聪明背叛我，否则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葛总。”保安回答。 第14章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时刻。 丁雨墨想想保安和葛越的行为确实有点奇怪，离开公司回家之前给父亲打了电话。 没想到丁浩然却说：“保安是在遵照葛总的意思办事，这个权利是我赋予葛总的，你就不要为此事生气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妹妹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线索，我不能再让出事了。” “爸，我知道了，谢谢你。”丁雨墨方知父亲的一番苦心。 丁浩然说：“乖女儿放心，葛总绝不会背叛我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周姨，这事儿她也知道。” 丁雨墨邹了邹眉。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周丽红的声音：“雨墨，你要听话，你爸没有骗你，他说的都是真的。” 丁雨墨说：“我知道了。” 于是放下心来往回走。 只是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那个保安从门口探出半张脸来看着丁雨墨，皮笑肉不笑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丁雨墨却对于那保安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更是狠狠地朝他瞭了一下，闪身出去了。 看看天色尚早，丁雨墨便决定去超市买点什么回去。既然晚上父亲不回家吃饭，自己也懒得做，那就先去小吃摊随便吃点什么吧。至于吃什么好呢？是吃面条还是煲仔饭还是烧烤羊肉串？好像这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味道鲜美，吃多了反有种倒胃口的感觉，那就去张师傅的小饭店看看吧。父亲以前经常夸张师傅的菜做得好，口味远远胜过宾馆的大厨，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亲自去体验一下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丁雨墨便卯足了劲，直奔张师傅的小饭店而来。 来到张师傅的小饭店门前，丁雨墨又犹豫了。 雨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越下越大。街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唯有丁雨墨打着一把伞，杵在雨的包围中，显得有些孤独和无助。 张师傅认识丁雨墨，就从门口探出头来向她挥着手说：“丁大小姐进来坐坐吧。” 丁雨墨瞅着张师傅那张油光烁烁的脸，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张师傅把丁雨墨让进店里，拿眼瞄了瞄她那如杨柳般的细腰说：“像丁大小姐这么漂亮的美女一个人出来，怎么没人陪呀。” 丁雨墨不好意识，笑道：“呵呵，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张师傅不相信说：“丁大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不信。” 丁雨墨没有解释，而是说：“张师傅这里有没有好吃的，听家父说你的菜做得很好，不知道真的假的。” 没料到张师傅竟把眉头皱了起来：“对不起丁大小姐了，今天因为老下雨，就没准备多少菜，没有了。我今天晚上也只能吃泡面。” “啊！” 丁雨墨甚感倒霉，看来自己还得去吃面条或煲仔饭或烧烤羊肉串了。起身要走。 张师傅突然一把将她拉住。 丁雨墨一惊：“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张师傅说，“我只是想要丁大小姐带两百块钱回去给令尊。” 说完从包里掏了两张百元大钞交给丁雨墨。 丁雨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啊张师傅。” “说起来实在是惭愧！”张师傅红着脸说，“今上午令尊来我这里找了一位小姐，事后多付了两百，那小姐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岂能失信于人？我也是受人之托，丁大小姐莫要推辞。” 丁雨墨诧异不已。她根本就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 “你别冤枉我父亲，他绝不会做那种事的。” 丁雨墨嚷了一句，愤然离去。 见丁雨墨已经走远，张师傅立即给一个人打电话说：“葛总，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丁大小姐很生气。” 接电话的正是葛越。 葛越说：“你做得很好，事成之后我会履行诺言付你另一半酬金。” 张师傅有些担心说：“可是葛总，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我的老婆瘫痪在床，儿子又在大学读书，这种缺德事我可做不出来。事先声明，我只替你办这一件事，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拜托。” 葛越道：“好说好说。我理解你。” 挂断了。 葛越你就是个王八蛋！ 张师傅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之后想起对不起丁浩然，心里十分愧疚。 离开张师傅的小饭店，丁雨墨哪也没去，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雨地里给父亲打电话。然而她说什么也没有料到。父亲的手机竟然处于关机状态。发短信也是发不出去。这又是怎么回事？丁雨墨既忧虑又失望。接着打周丽红的手机，没想到周丽红的手机也是关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接二连三遇上倒血霉的事。 丁雨墨愈想愈觉得事情有些不妥，正要转身去周丽红家找父亲时，周丽红给她发来了一则手机短信。 周丽红在短信上这样对她说：雨墨，自从你妹妹失踪后，我和你父亲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那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为了安全起见，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处处谨慎，事事留意。如果不是在一起，最好别用电话联系，以防不测。你放心，董事长在我这里很安全。不必挂念！注意保重自己。晚安！ 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完周丽红发过来的短信，丁雨墨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仔细想想事情发生的经过，妹妹失踪绝不是那么简单，其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大阴谋。而策划这起事件的幕后主使，最终要对付的人莫非就是父亲？ 丁雨墨不敢想下去了。不经意间，她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让她讨厌的毕飞扬。这家伙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连好几天没有他的任何的消息？ 丁雨墨就在街边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放下伞，拨了毕飞扬的手机。 毕飞扬的手机号码是周丽红告诉她的。因为毕飞扬也是妹妹失踪一案专案组的成员之一。也是周丽红和父亲信得过的人之一。遇到困难找他绝对不会有错。尽管她对毕飞扬的印象确实不怎么好。 “谁呀。” 电话里毕飞扬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有些疲惫，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你这个猪头，我爸出事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丁雨墨对着手机屏幕大声嚷。 毕飞扬大惊说：“啊。你爸出事了，出啥事了？是被车撞了还是中风了？” 丁雨墨在电话里大声骂起来：“你爸才中风被车撞呢。” 毕飞扬说：“哦，对不起，我脑子被你说乱了。哎哎，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丁雨墨哭着说：“我在张师傅小饭店靠右边两百米的地方。” 毕飞扬说：“好，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丁雨墨：“你快点啊，猪头。” 第15章 等了大约十分钟，毕飞扬骑着一辆半旧的米黄色电动车过来了。 毕飞扬一下车，丁雨墨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冲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毕飞扬吓了一跳，还以为丁雨墨脑子出现问题了。但一想这不是他需要得到的嘛。就嘿嘿笑了笑，伸手把丁雨墨揽在怀里。 丁雨墨这才发觉失态，推开毕飞扬，用手捋捋被雨水淋湿，粘在额上的一络秀发，满脸绯红说：“哎，你还有其他事要办吗？” 毕飞扬不明白她的意思，使劲摇头。 “那你今晚上去我家吧。我爸去周姨那儿了。” “啊，你不是说你爸出事了吗？” 已被雨水湿透的毕飞扬看着美丽的丁雨墨，目光竟然如此的痴迷。 丁雨墨说：“对呀，我爸是遇到麻烦了。而且麻烦不小。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一急就想到你了。” 毕飞扬没有说话，突然弯下身来，一把将丁雨墨抱起来放在电动车的后座上。 丁雨墨羞得满脸绯红，惊问：“喂，你要干嘛。” 毕飞扬冷笑：“呵呵，你别害怕，我就是要送你回家而已。” 丁雨墨：“嗯。” 毕飞扬跨上电动车，问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丁雨墨：“没有了，回家去再说。” 毕飞扬笑笑，启动电动车开走了。 来到丁雨墨家楼下，毕飞扬把电动车停在院子门口，不等丁雨墨反应过来，就把她抱了起来。丁雨墨这次居然没有任何的抗拒。就这样她被毕飞扬抱进了屋。说也奇怪，此番在毕飞扬怀里，竟有一种很特别的安全感。下意思把头埋在毕飞扬怀里，倾听着他那如鼓般的心跳声，脸上红晕满面。原来被男人抱着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去单恋那出言情剧中的男主角了。咦，真是浪费了不少的光阴。 毕飞扬抱她来到沙发上坐下，目光有点凶狠的盯着她说：“丁大小姐，你能要我陪你，我真高兴！” 丁雨墨仰头看着他，撅起小嘴道：“我的衣服湿了，你帮我脱下来。” 毕飞扬惊愕：“这不太好吧，如果让你爸知道，他不打死我才怪。” “我让你脱就脱，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啊，真要我给你脱啊。” “对，脱。” 丁雨墨突然想试探一下毕飞扬，就盯着他狡猾一笑。随后把眼睛闭上。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当真就要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丁雨墨吓得大叫一声，把他的手打开说：“我让你脱就真脱啊。猪头。” “我，我。”毕飞扬第一次在丁雨墨面前失态。 丁雨墨瞅着他冷笑起来，脸蛋似乎更红了。赶紧从沙发上起来，逃也似的去了房间。她没想到毕飞扬真敢脱她的衣服。不过她心里高兴。如果毕飞扬真是那种正人君子，她还不稀罕呢。以后还得找机会摸清楚毕飞扬的背景。唯有如此才能对他彻底放心。狡猾的丁雨墨开始想起心事来。没错，她年纪不小了，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毕飞扬坐在沙发上等。 一会儿丁雨墨换好衣服出来了，打开柜子拿出两碗方便面来冲开水泡上。 毕飞扬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吸烟。 丁雨墨对他说：“你不吃泡面吗？” 毕飞扬掐掉手里的烟头，看着她那张越发变得妩媚动人的脸说：“不知道你爸在周姐那里了解到什么新的情况没有？” 听他提起父亲，丁雨墨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毕飞扬见她心事很重，就没再说了。两人吃了泡面休息。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不停地下。听着窗外的雨声，丁雨墨的心情尤为郁闷。 为了帮她减缓心理上的压力，毕飞扬安慰她说：“你放心，丁董事长没事的，你妹妹也没事的。老话说得好，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可是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丁雨墨仍然心有余悸。就把所有事从头至尾细想了一遍。 从妹妹丁雨柔失踪到现在，总是接二连三发生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情。比如那个葛越、保安以及小饭店的张师傅，他们的行为举止很反常，脸上的表情甚是诡异，让人无从琢磨。这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似有人在背后操纵。 那么这个操纵他们的人又会是谁？葛越的嫌疑应该最大。 如果是葛越，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公司还是另有所投？ 丁雨墨不敢想下去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分析说：“如果是为了你父亲的公司，葛越不会这么做。因为公司的生意不太好，一直在走下坡路，有不少的员工甚至一些领导辞职。公司已经面临倒闭的窘境，葛越身为公司的副总，不会傻到将一个要倒闭的公司往自己身上揽，这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再说葛越的女儿也失踪了，和你妹妹一样，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他也正为此事犯愁，哪里还有心思整这些事。要是因为别的就不好说了。” 毕飞扬在说这些的时候，向丁雨墨隐瞒了一个事实： 在酒吧为他按摩的杨小琴，就是葛越那个失踪了的女儿。来这里之前他就在酒吧接受杨小琴的按摩。他从杨小琴那里了解到，她和丁雨柔还有柳绵儿被蒙住眼睛关在一家阴暗的土房子里，而且遭到了强暴。三天后她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回来。由于已经失身，杨小琴不敢回家见父母，便来酒吧做了服务生兼按摩女。至于其他细节，杨小琴始终不愿透露。 丁雨墨看了看毕飞扬，将吃剩的泡面放进垃圾桶，然后去浴室冲凉。 毕飞扬见丁雨墨冲澡去了，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悄悄走进丁雨墨的房子里四处观察。先是衣柜顶上，再就是写字台下面，总之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毕飞扬不得不趴在莰有瓷砖的地板上，掘着屁股撩起垂在地上的床单，猫着眼去床底下窥视。 没想到恰巧被冲凉出来的丁雨墨撞见。 丁雨墨一脸疑惑地盯着他问：“哎，你在这里干什么？” “床底下好像有老鼠。” 毕飞扬尴尬不已，爬起来轻笑。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丁雨墨疲惫得连说话也没劲了。 “那我去客厅里睡沙发。放心，我不会来打搅你。” “嗯，我相信你。” 丁雨墨瞅着毕飞扬笑笑。毕飞扬跟她说了一声晚安，去客厅了。 第16章 第二天，倒霉的雨还在凶猛地下。 晨报有文报道说。这座城市将迎来建国以来，历时最久最凶猛的一场雨。市气象台已将防汛级别从黄色提高到了橙色，还在预警级别下面出示了一条短语：希望市民注意出行安全！管好自己的人和车！ 有些地方由于地理位置较低，不少低洼处已积水达二十厘米，那些赶时间的市民不得不冒雨涉水而过。 毕飞扬一早起来就走了。 丁雨墨独自一人去上班。她走的是父亲常走的那条街。那条街本来就破烂不堪，碰上梅雨季就更加难以涉足。不过丁雨墨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父亲的公司吃紧，她不得不考虑要攒些钱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缩紧自己的钱袋子。控制住各种美味给食欲带来的诱惑。 这条街上有不少人认识丁雨墨，觉得像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步行去上班就是对她的一种讽刺。于是开始有人在背后讥笑她。声音冷冷地袭来，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刺在丁雨墨的心窝上。丁雨墨痛尴尬极了。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的不友好。又有老人见了她的样子过意不去，向她招手打招呼，安慰着她。听着这些话，丁雨墨有些激动。 如果在平常走这条街根本就不用费劲，但是今天不同，心里有了太多的揪心事，走起来就感觉格外吃力，仿佛街道一下子向前延伸了数千米，魔鬼般的在考验着她的毅力。 丁雨墨好不容易才走出了破街，回头朝后面看去。结果看到了几张诧异的脸。她在心中断定就是这些人在背后嘲笑她。于是毫不客气地给那些人回敬了如刀子般的冷漠。 没料到这样一来，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一下子想起昨天周丽红给她发来的手机短信，急忙打开手机，翻到那页的位置，给周丽红发去了一封短信说： 周姨，我把老爸交给你了，麻烦你告诉我老爸一声，我一切都平安！希望他不要挂念！切切！丁雨墨！ 给周丽红发完短信息，丁雨墨开心一笑，加快脚步去了公司。 ........... 收到丁雨墨短信的时间，是在早上八点二十五分。 而此时周丽红已和丁浩然已经在车上了。他们打的去了距此四百公里的桃花铺。出租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尽管外面的雨还在下，道路有些湿滑，师傅还是将车开得飞快。坐在里面用心去感觉就像是飞起来了。丁浩然有些不放心，直催师傅能不能开慢点，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周丽红也说：“师傅，能不能开慢点。” 出租车司机笑道：“呵呵，你们放心，我开车开了十几年了，速度就是有这么快，习惯了慢不下来。下午我还有事要赶回来载客。时势所迫，没办法。” 丁浩然说：“你就开慢点吧，我给你加钱还不行吗？” “你能加多少？”师傅问。 周丽红拿手碰了一下丁浩然：“要加钱也得到了桃花铺再说吧，你现在老打岔，当心师傅分神出现意外。” 丁浩然有些不满：“如果他不把车速降下来才怕出意外。” 又对出租车司机说：“一共付你一千，你说的那个数怎么样？” 师傅摇头：“不行，你得再加两百。” 丁浩然和周丽红商量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最终还是妥协了。周丽红在心里直埋怨丁浩然。要不是丁浩然全力杀价，从一千杀到七百，又怎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丁浩然也在心里埋怨自己。 师傅把车速减下来说：“对付你们这种市侩，就得采取同归于尽的方式。上次有个姓葛的老板坐我的车去桃花铺，杀价比你们杀得还要厉害。如果我不用这一招，还真是对付不了他。” 丁浩然一惊。 他说的那个姓葛的老板是谁？难道是葛越？ 周丽红问：“师傅，你所说的葛老板是不是长得很胖？” 师傅用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然后说，“那个葛老板是个瘦高个，一米八五左右。” 听出租车师傅这么一说，丁浩然和周丽红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但愿他们对葛越的怀疑是错的。 桃花铺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去处，虽也大雨滂沱，但是比起大城市来却是风景独秀。周围群山环绕，远远看去，于雨雾中浮起一抹连绵的翠色，如幻如梦。一条碧澈的小河，从村中间潺潺流过，声音高亢而悠扬。 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来了。村庄跟以前比起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绝大部分的村民已盖起了新楼。再看村北山坡上的那个农场，早已是荒芜一片，土砖房子有一面墙已经倒了。再看农场周围的橘园，已是不复成在，杂草丛生，满目荒凉。 丁浩然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村北坡的农场看看。周丽红却认为雨太大，上山的路肯定不好走，建议丁浩然先回老家再说。 丁浩然稍作考虑后说：“好吧，就先回家看看。” 出租车司机说：“老板，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 丁浩然摇头：“算了，从这里到我家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走路很快的。” 周丽红：“反正师傅也不急着回去，就让他送送吧。” 丁浩然还是一个劲地摇头：“算了算了，不用送。” 师傅笑笑，没说话，调转车头，呼啦一声开走了。 丁浩然道：“这家伙心眼很坏，如果让他送我们回家，一定会坐地起价的。” 周丽红笑而不语。于是两个人慢慢往家里走去。 不料还没走几步，迎面驶来一辆米黄色的小轿车。还没等两人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小轿车就哧溜一声在跟前停了下来。门开处，从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人来。 高个子身穿一件蓝色的背心，手里拿着一把黑雨伞，满面微笑地对丁浩然说：“丁总和夫人回来了啊。幸会幸会！” 周丽红盯着高个子问：“两位是.....” 高个子说：“呵呵，我是桃花铺村的书记陈子轩，专程来接丁总和夫人的。这位是我们的李副镇长，碰巧来我村检查工作，听说丁总带着夫人从泉塘市回来，也要一起来一睹丁总的风采。” 矮个子说：“我是副镇长李勇。有缘见到丁总和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陈子轩又说：“丁总和夫人请上车吧。” 丁浩然本想拒绝，仔细想想甩是甩不掉的，何不搭趟顺风车到了家门口再想办法。主意打定便拉着周丽红上了车。 周丽红和丁浩然坐在后排。陈子轩负责开车。 李勇坐在周丽红前边的位置，在陈子轩发动引擎的刹那，竟然转过头来对周丽红微笑了一下：“夫人真漂亮。” 周丽红抿嘴轻笑：“镇长可能误会了，我是丁总的下属，不是他的夫人。” 李勇有些尴尬，向周丽红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说：“抱歉，不好意识。” 意识是要和周丽红握手。 周丽红把手伸给李勇，不知何时手上粘满了黄泥。原来是周丽红早就看出了李勇是个好色之徒，趁其不注意，将双手在小轿车的边上揩上了泥巴。 李勇盯着周丽红沾满泥巴的手，尴尬得脸都红了。 周丽红赶紧把手拿回去说：“不好意思，手上沾了泥巴，让镇长见笑了。” 第17章 丁浩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子轩说：“丁总笑什么？” 丁浩然正要说话，李勇抢在他的前面说：“丁总在笑我们开如此低调的车。” “是吗？丁总！” 陈子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瞅着丁浩然。 丁浩然解释道：“李镇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见到你们很高兴。谢谢两位这么看得起我。谢谢。” 李勇道：“丁总不必客气，你是我们这里出去的企业家。难得回来一趟。我们近尽地主之谊那是应该的。” 陈子轩赶紧附和：“对对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丁总千万不要见外。” “看来我这次回来对了。有两位领导为我接风洗尘，真是荣幸之至。” 丁浩然一脸笑的跟两位领导说话，他此刻的心情很放松。来时候的那种压迫感经过一番调侃，已经从心底抹去了。 周丽红坐在车里没有说话。她在观察三个男人随机应变的能力。觉得还是丁浩然稍胜一筹。丁浩然到底是一家民营企业的董事长，见多识广，自然不输于陈子轩和李勇两个官场人物。但她觉得陈子轩这个时候冒出来，绝对还有别的隐情。但究竟是什么，周丽红不得而知。心中揣测了一会，也没有揣摩出所以然来。这才决定静观其变。看看陈子轩和李勇到底想要干什么。能够肯定一点，他们两绝没有这么好心，来这里迎接丁浩然回归故里。此举有诸多的破绽暴露在外。但只要跟丁雨柔失踪案没有关联，就什么都好说了。 下车后，丁浩然拗不过陈子轩的执着，只好和周丽红去他家海酌了一顿。 丁浩然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脸色绯红，酩酊大醉。睁眼看着陈子轩和李勇两位村镇领导，老觉得他们的脸晃来晃去分不清楚是谁。在他的心里，他们的脸始终是颜色怪异。之所以对他们提防，是因为他在一家网站上通过人肉搜索，无意中浏览到了有关反映他们在官场上的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涉及到陈子轩和李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两人不但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谋私利，还在外面玩妓女狂窑子。不管情况是否属实，他是绝不能同这样的人牵扯上关系的。帖子的内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但是，他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周丽红。所以直到现在，周丽红并不知道陈子轩和李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周丽红的直觉是对的。他们绝不是什么大好人这一点毋容置疑。 为了寻找离开的借口，丁浩然才不得不采取这种方法。 细心的周丽红自然看得出来，丁浩然是在装傻，见他醉成这样，便站起来对两位村镇领导说：“丁总醉了，我得扶他回去了。” 陈子轩见丁浩然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唉，也只有这样了。” 又转头对李勇道：“镇长，丁总醉了，我看那事儿还是等明天他醒来后再说吧。” 李勇点点头。 周丽红问：“两位领导找丁总有要紧事吗？” 陈子轩说：“实不相瞒，我们接到县政府的指示，桃花铺要搞新农村建设，家家户户的外墙都要重新粉刷一遍，资金问题上面负责百分之八十，余下的百分之二十要由村民自己承担。可是村民又不愿意出钱，没办法我们只好求丁总帮忙了。本来我们打算明天去找丁总的，没想到县驻市办杨主任给我来了电话，说丁总今天要回来。” 李勇色迷迷地盯了周丽红一眼说：“丁总醒来后，麻烦夫人把陈书记刚才这番话告诉他。我们也是逼上梁山，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在一个星期后没有将资金筹集到位，我和陈书记就要被县委通报批评。我是桃花铺的包村干部，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后果将更严重，恐怕乌纱不保。没办法，也只好出此下策求丁总帮忙了。” 果然他们另有目的。 周丽红想了想说：“两位领导放心，我会把你们的意思告诉丁总的。” “谢谢夫人！”李勇站起来说。 周丽红笑笑：“我说过我不是丁总的夫人，我是他的下属。” “呵呵，实在对不起，言语失误，请别在意。” 陈子轩嘿嘿笑道。 周丽红不跟他们计较，赶紧去扶丁浩然，可是丁浩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也扶不起来。没有办法，只好把丁浩然放下。 陈子轩说：“就让丁总先睡会儿。” 李勇李浴犷见状忙把陈子轩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想死啊，他醉成这样了还敢留他，万一运气不济出事了咋办？弄不好我们是要付刑事责任吃官司的。” 听他这么一说，陈子轩急了。 两人商量后，走过去齐心协力将丁浩然弄上停在门口的小轿车，由陈子轩开车送回家去。结果丁浩然还没到家就吐了。 第18章 为了躲开陈子轩和李勇的纠缠，竖日一早，丁浩然便和周丽红，冒雨去了村北坡的农场。上山的路在雨水的侵蚀下有几处塌了半边，脚踩在上面滑不溜秋，周丽红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只手掌都擦破了皮，血流不止。 丁浩然拉住她的手心痛地说：“早知道路这么不好走，我就不要你跟来了。” 周丽红找到一个水洼，洗去沾在手上的的黄泥，用手指按着出血的地方说：“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丁浩然看着周丽红浮满红晕的脸颊，琢磨了一下说：“周警官，对不起。你为了帮我找到女儿付出了这么多，我不知道拿什么来感谢你。” 周丽红微笑：“丁总，我帮你并不是我们的私情，我是在为自己工作，既然接下了这个案子，就得负责到底。” 丁浩然没再说话，继续走路。 周丽红在背后伸出一只手要丁浩然拉住，以免再次摔倒。丁浩然牵着周丽红纤柔白嫩的手，感觉竟是如此的细腻和温柔，虽然他曾和周丽红相处了两个晚上，但还没有什么近距离接触。周丽红总是在节骨眼上，拒绝他的进一步侵犯。不管他心底有多么渴望，她总是以一种女人的另类方式，浇灭了他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尽管在雨柔没有找到之前，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但在周丽红面前，他就是欲罢不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在周丽红的头脑是清醒的。没有让他得逞。 周丽红美目流转，望着朱丁浩然的项背轻轻一笑，说：“看不出丁总都五十岁的人了，还有这么好的体魄。” “那当然！” 丁浩然回头一笑。 来到曾经如此熟悉的农场，丁浩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居然在房子外面的墙壁上，看到了四个斗大的字。不知是谁将那面墙重新粉刷了一遍，并在上面写了四个字。 那四个字是：爱情农场！ 字体是正宗仿宋，只是颜色绯红如血，看起来甚是刺眼。 周丽红仔细地看着那四个字，表情诧异说：“照这么看来，那两个曾经敲诈过你女儿的人并没有撒谎，雨柔她们的确来过这里。” 丁浩然叹口气说：“我开始并不相信片区派出所警察的话，更没有相信女儿的话，都是我的错，早知是这样，我就不等到现在来了。” 说完走进里面去看。 周丽红赶紧拿出手机，跟局领导汇报了这边发现的情况。随后又给毕飞扬打电话，把她和丁浩然的发现告诉了他。毕飞扬表示正在关注他们的动向。周丽红这才放下心来。 农场一共有十三间房子。房子都是用土砖砌的，除了已倒塌了一间外，还有十二间。房子前面的空地上长满了狗尾草。看起来一片荒凉。丁浩然忍不住叹了一声。 十几年前他就住在这里。为了生计，他和妻子曾来这里养过鸡养过猪。这里也是他当年的发家之地，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番景象。 走进房子查看时，周丽红的心情有些紧张。下雨天房子里的光线有些暗。其中有十一间房顶上的瓦由于年久失修，有不少掉落了。 雨从露顶处飘下来，有几滴落在了周丽红的脸上。 周丽红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滴说：“只剩最后一间了，希望能从那里发现什么。” 丁浩然说：“但愿吧。” 于是走向第十二间房。 然而结果让他们颇感失望。在最后一间房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更谈不上有雨柔留下来的线索了。 从第十二间房里走出来，周丽红有些不甘心，走到已经倒塌了的第十三间房子面前停住了。打着雨伞仔细地看着墙壁的断裂处，推断之前绝没有被雨水腐蚀过，以目前土砖的承受力决不可能无故倒塌。 莫非是被人为推到的？ 丁浩然听了周丽红的推论后吃了一惊，说：“难道雨柔曾被关在这里？” 周丽红点头：“有这个可能。” 丁浩然马上意识到女儿可能出事了，扔掉手里的雨伞，用双手拼命地往外搬着砖头。周丽红也把雨伞放下，卷起袖子加入了进去。 倒霉的雨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更有一阵风吹来，把他们的雨伞吹到外面的草地上，不停地转着圈儿。 丁浩然一边在使劲搬砖头，一边在狠狠地咒骂：“谁敢招惹我，我绝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周丽红吃了一惊，不知道他在骂谁。 很快，两人变成了落汤鸡。搬开了一块地方，却没有发现什么。 周丽红累得直喘气，直起腰说：“丁总歇会吧。” 丁浩然说：“哦，我不累，你去休息，我来搬。” 说完又继续往外搬砖头。 嘴里还在念叨：“周警官，你没有说错，这些砖头硬实得很，不可能自己倒了，绝对是被人推倒的。” 周丽红没有说话，走到屋檐下蹲下来休息。便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不妥。 他们的雨伞不见了。 没有了雨伞，下山就成了问题。 丁浩然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不得不冒着滂沱大雨，和周丽红四处找雨伞。 周丽红的全身已被雨水淋透，湿衣服紧贴在身上，把那儿鼓鼓地突了出来。 丁浩然盯着周丽红迷人的身段，再也无法忍耐，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周丽红。 周丽红气喘吁吁道：“丁总，你想干啥？” 丁浩然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双手使劲将她往肩上一扛，快步走向房内。 “丁浩然，你混蛋，放开我！” 周丽红身为刑警，本来身手就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丁浩然的蛮力下，居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用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槌着，流着眼泪。其实她喜欢丁浩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局里安排她来接近丁浩然那一刻，她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也尽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悸动。是的，丁浩然确实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 丁浩然把她抗到农场的第一间房子里。 周丽红愣了一下，狠心从骗过你他怀里挣脱出来说：“丁总，你不能对我这样。你这样对我，我会恨死你的。” “那你就恨我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丁浩然嘿嘿笑着朝周丽红靠近。 周丽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拳把丁浩然撂倒在地说：“对不起丁总，我们不能这样。因为我是警察。我是来破案的。你明不明白？” 丁浩然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周丽红，似乎明白了过来了，使劲点着头。 周丽红叹口气，摇摇头，伸手把丁浩然拉起来。 丁浩然红着脸说：“对不起周警官，我太激动了。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知道就好，以此为戒，没有下一次！”周丽红瞅着丁浩然微笑。 “我们必须尽快下山，不然就得在这里过夜了。”丁浩然尴尬地笑了笑 周丽红点头。两个人下山去了。 第19章 回到家里，周丽红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一件衣服穿上，对丁浩然说：“丁总，我想现在就回去。” “这么快？”丁浩然有些吃惊。 “这样跟你说吧，丁总，你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我对你有点失望。” 周丽红十分平静地看着他丁浩然。 丁浩然愣了一下，知道她所指的失望是什么，说：“可是周警官，我们还没有找到相应的证据呢。就这么回去未免可惜了。” 周丽红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定要走。” 丁浩然说：“那好吧，我和你一起走。” 周丽红同意。她也想到了丁浩然一定会跟她一起回泉塘市。 不料刚提着包走出屋子，陈子轩居然拿着两把雨伞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那两把雨伞正是他们在山上农场里丢失的。怎么到了陈子轩的手里？ 看着那两把雨伞，丁浩然和周丽红恍然明白了。 丁浩然说：“谢谢陈书记给我们送伞。” 陈子轩笑道：“丁总别误会，这伞我是在去村北坡农场的路上捡到的，当时雨伞就挂在路边的一根树枝上，我见雨伞还是新的就捡回来了。因看见你们从山上下来，便知道雨伞必定是两位丢失的，所以我就给你们送来了。” “谢谢陈书记！” 周丽红从陈子轩手里接过了雨伞。 丁浩然道：“陈书记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子轩笑着说：“我昨天说的那事儿，不知丁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丁浩然沉默了一下道：“呵呵，那事儿我得回去同公司的其他几位懂事商量商量，就是要捐也得以公司的名义捐。不能以我个人的名义。” “丁总的意思我明白，那好吧。我就等着丁总的好消息。” 陈子轩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给丁浩然。 “为了筹到这笔款子，我光印制名片的钱就花了整整三百块。” 陈子轩表示很无奈。 回家的路上，周丽红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毕飞扬在电话里告诉周丽红，他已经在丁浩然的公司里上班了。是局里通过关系把他安排进去的。至于丁浩然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就不清楚了。毕飞扬还跟周丽红说，这件事丁雨墨已经知道了。丁雨墨说打电话给丁总，但不知道打了没有。 周丽红赶紧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小声跟他说：“这事儿局里怎么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决定的？兄弟，你千万别瞒着我。” 毕飞扬笑道：“哈哈，周姐，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啊。你们刚走，我就被领导叫回局里说的这件事。当时我还纳闷呢。以为领导跟我开玩笑。直到走进丁总公司的一个办公室才知道是真的。实话跟你说了吧周姐。领导派给我了两个任务，其一就是保护好丁雨墨的安全，其二就是盯住副总葛越。” “哦，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跟领导汇报过关于葛总的事情。” 周丽红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这就对上了。周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盯紧点葛越。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立马打电话给我。” “是，周姐，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毕飞扬在电话里嘿嘿笑起来。 丁浩然见她还在跟谁说话，就走了过来。 周丽红赶紧把电话挂了。 “周警官，你在跟谁通电话啊。这么久？” 丁浩然瞅着周丽红问。 周丽红想想后，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丁浩然，毕竟毕飞扬去的那家公司是他的，就笑着跟他说：“丁总，我在跟毕飞扬通电话。他去你公司里上班了。” “呵呵，这件事啊。我已经知道了。是雨墨发信息告诉我的。我以为你知道了，就没跟你说。这样也好，我女儿有你们的人保护，我更放心了。” 没想到丁浩然表情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第20章 知道了周丽红和丁浩然要回来。毕飞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他却显得有些情绪急躁，心神不宁。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走廊对门就是丁雨墨的办公室。刚才他去找过她，可是丁雨墨不在那里。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回来。难道她去外面遇上什么麻烦了？ 毕飞扬焦急起来。他为丁雨墨的安全担心。 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忽然停在办公桌前，瞅着对门丁雨墨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一张艺术照，沉思起来。那是丁雨墨的照片。清纯而美丽。是他所见过的最具诱惑力的艺术照之一。甚至他还感觉，丁雨墨的这张艺术照，足以跟电影明星相媲美。这小妮子，人好看，照片更好看。如果能把她据为己有，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对丁雨墨有了这样的感觉，毕飞扬的心思难免激荡起来。 可是丁雨墨的办公室门一直开着，人却不见踪影，打她的手机没人接，到底干嘛去了。毕飞扬毫无头绪地思索。实在担心丁雨墨遇上什么麻烦。 不经意间，毕飞扬又把目光转向他办公室窗台上的一盆月季。 月季绽放着粉红色的花朵，外面有雨飘进来落在月季的花瓣上，给月季抹上了一层如水般的亮色。看上去竟是如此的美丽。 走近窗户把窗扇打开。透过窗户看外面。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下面的街道低洼处早就被水淹没了。有一辆乌黑铮亮的奔驰，卡在深水中扑腾腾地使劲翻着轮胎，发动机轰轰地发着破声。车胎下面的水都被搅得窜起来几尺高，该死的车却始终没能前进一步。司机气得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骂娘。听那声音像是广东佬。兴许是出来旅游的，谁知碰上了该死的梅雨季，陷在这里了。 看见那情景，毕飞扬忍不住想笑。 有钱人，你也有今天啊，活该！ “在骂谁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甚是诡异。 毕飞扬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居然吓了一跳。 只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坨肉，几乎把整个门都塞满了。 是副总葛越。 毕飞扬急忙搬了一把竹椅过去说：“葛总请坐！” “哎，你是要我坐门口吗？” 葛越不耐烦地盯着搬椅子过来的毕飞扬，冷冷地笑了一声。 毕飞扬脸一红，赶紧把竹椅搬回去放在办公桌前道：“葛总请进！” 葛越这才呵呵笑了一声，像一堵墙似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那把竹椅上，可能是力量太大，椅子竟发出了咯吱的响声。毕飞扬下意识地弯腰伸手去托，样子有些滑稽。 这下葛越吓了一跳，盯着毕飞扬说：“喂，你小子要干嘛。” 毕飞扬的脸又是一红，连忙缩回手直起腰来道：“没，没想干嘛，我是担心葛总把椅子坐塌了。真不好意思。” “你小子挺会演戏的嘛。不错不错，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葛越盯着毕飞扬嘿嘿笑。 毕飞扬道：“葛总什么意思啊。” 葛越：“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丁大小姐呢。她怎么不在办公室？” 毕飞扬：“我不知道啊。我也在找她，可是打她手机没人接。葛总，你说丁大小姐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全。” “我跟你一样，不知道丁大小姐去哪里了。我来找她有点事。可惜她不在办公室。就进来跟你聊聊。丁大小姐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得给我看住她，不能让她乱跑。如果她真出现什么意外，我找你算账。” 葛越已经知道了毕飞扬的底细，他就是丁雨柔失踪案专案组的成员之一。有人动用关系把他安排进丁浩然的公司上班，很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至于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也不便试探毕飞扬，以免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毕飞扬有意套他的话，就跟他来个一问三不知，装聋作哑。 他就要不信，他斗不过毕飞扬。 毕飞扬果然开始试探他了。 毕飞扬转到办公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盯着葛越问：“葛总，难道你除了问我丁雨墨在哪里，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跟我说嘛。不过葛总能进来坐坐，我已经相当感谢了。葛总果然是个平易近人的好领导。董事长的公司有你在，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葛越咧嘴一笑：“嘿嘿，想不到小兄弟的嘴巴还真甜，真会说话。既然说到了董事长，我也不客气了。董事长他昨天就没消息了，不知去哪了。想必小兄弟应该知道吧。” “葛总，我哪知道啊。” 毕飞扬摇头，突然目光如芒刺一般盯向葛越：“难道董事长没跟副总联系吗？” “看你说的这话，我要是和董事长有联系，还来问你！” 葛越说到此处，忽然看到了对门办公室墙上丁雨墨的艺术照，又问：“丁大小姐去哪里了你真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绝不知道。”毕飞扬说。 “这就怪了，丁雨墨到底去哪里了。” 葛越似乎很生气，说完这一句站起来走了。 毕飞扬走到门口，探出半边脸去盯葛越。 葛越走得很不耐烦，肉乎乎的双脚踩在楼道的水泥地板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像是冷兵器时代战场上催魂夺命的鼓声。 毕飞扬心下暗忖：如果称重量的话，他两个毕飞扬也抵不上一个葛越！ 这厮笨重得像一头猪！ 第21章 葛越前脚刚走，丁雨墨就给毕飞扬发来了一条手机短信，告诉毕飞扬说，她有事去了外面，恐怕不能回公司了。要毕飞扬把她办公室的门关上。 见丁雨墨没事，毕飞扬终于放心了。 就给丁雨墨回信说，好的，在外面注意安全。 原以为丁雨墨会再次来信跟他说点什么，可是没有等到。毕飞扬未免有点失望。但只要丁雨墨没事就好。毕飞扬琢磨。 出去看看走廊上没有人，毕飞扬就直接走进了丁雨墨的办公室，想打开她办公桌上的抽屉，看看里面是否藏着什么秘密。遗憾的是抽屉上了锁，打不开。就在办公椅上静坐了几分钟，盯着丁雨墨的艺术照呆了几分钟，无可奈何，只好锁上门回了自己办公室。 到了下班的时间，毕飞扬拿出手机给丁雨墨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丁雨墨道：“我回家了，怎么，你想过来吗？” 毕飞扬：“我就不过来了，晚上还有事。再见。” “嗯，再见。” 丁雨墨回答了一句，脸上露出了璀璨的笑容。 毕飞扬对她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家伙难道喜欢上了她了？ 丁雨墨坐在客厅里胡思乱想。甚至开始怀疑毕飞扬想要对她居心不良。 吃罢饭已经夜幕降临。丁雨墨忽然感到很疲倦，就去卧室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漆黑。远处的高楼大厦，射出来万道灯光。有几缕灯光，直接从窗户里招进来。照在了丁雨墨的脸上。 不用看也知道，小区居民楼里已到万家灯火的时候了。 丁雨墨掀开被子爬起来。侧耳听听窗外，该死的雨还在下着，而且越来越大，哗哗啦啦犹如无数爆竹齐鸣，震得人的头都晕了。 不知道父亲和周姨怎样了？ 丁雨墨从床上坐起来，撩了撩遮在额头的一络秀发，拿起手机给周丽打电话说：“周姨，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丽红道：“哦，我和你爸还在高速路上，堵车了，据说是前方发生大面积的滑坡，泥石流把路堵死了，看样子今晚只能在车上过了。” “啊，还有这种事，那你和我爸小心点。随时记得给我打电话。”丁雨墨说。 “没事，你放心吧。先聊到这，挂了，再见。” 周丽红说完挂了电话。 爸和周姨没事就好。 丁雨墨想，把手机扔在床上，又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去冲了一碗泡面吃了，之后打开电脑登上qq，看看那些好友有谁在线。结果搜来搜去，只有那个网名叫虫的毕飞扬。她已经知道虫就是毕飞扬了，所以才对毕飞扬有了全新的认识，觉得他是个很靠谱的男人。也就有了上一次要求毕飞扬去她家里陪她的事实经过。否则她绝不会如此轻易相信毕飞扬的。 嗨！！！ 毕飞扬一直潜伏在哪里等她出来，见她上线了，立即给她发来了问候。 还好吧，丁大小姐！ 丁雨墨皱了皱眉，嘀嘀嘀敲打出一行字：看你的样子还挺快乐的，是不是看上哪个美眉了？说实话，千万别撒谎骗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笑话！毕飞扬回复说：我不可能是那种人。 丁雨墨对于他的回应嗤之以鼻：你别骗我，我不信。 毕飞扬呆了一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目前没有，但不等于以后不会骗我。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没有骗你，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你是我保护的对象，保护好你的安全是我做警察的本份。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信啊。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我向你保证。 那好吧，我等着。 我一定会做到的。 呃，你除了跟我说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想跟你说的话太多了。只是没到时候不能说出来。 什么意思啊。 你猜。 我猜不着，要你亲口告诉我。 那就送你一束花吧。哦，我还有其他事，先下了。 嗯。 再见。 嗯嗯。 丁雨墨发了一个窗口抖动过去，然后望着窗口发呆。 毕飞扬下线了。 这天晚上，丁雨墨失眠了。因为毕飞扬第一次失眠。 ........... 一连几天的暴雨，使得泉塘市城内的积水十分严重，有好几条街道已经无法通行。造成的堵车现象破了历史记录。有不少市民的房子进水，深度达100厘米，没法出来，只能窝在家里吃泡面或饼干之类充饥。站在高处向下看，到处是一片苍茫。 政府派出来救援的几挺冲锋舟，在漫漫的洪水中发出吼声，听起来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丁浩然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目睹这一幕，那颗心也跟着冲锋舟在一沉一浮，感觉很是怪异。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女儿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刚才进去看了一下，丁雨墨在和周丽红正在视频通话。 三天前从桃花铺回来后，周丽红就和他疏远了关系，除了雨柔的事情愿意同他进行磋商外，其余事物一概免谈。 丁雨墨看到情形不对，逼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丁浩然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在桃花铺强迫周丽红的事说了。 丁雨墨对于父亲这种行为感到吃惊，权衡再三，决定由自己出面劝说周姨。 迄今为此，丁雨墨已在电脑前坐了整整五个小时，从偷窥到她的表情来看，希望十分渺小。周丽红的冷漠拒绝，让他感到意外和失望。 于是丁浩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悄悄地问：“女儿，跟你周姨谈得怎么样了？” 周丽红在视频里看到丁浩然闪出半个脑袋，急忙挂断离线。 丁雨墨摇摇头，表示很失望。 丁浩然没什么可说的了，叹口气，下楼去了。 第22章 丁浩然来到外面，看着被洪水淹没的街道，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这鬼天气，怎么还在下雨？丁浩然在心里抱怨着，卷起裤脚，打着伞淌水去对面的一家超市。马路上积水很深，已经淹到膝盖了。水的颜色黄黄的，上面还漂着不少的垃圾。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白白的东西浮在水面上，好像还在蠕动。涉水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头小猪在水中挣扎。 这里居然还有人喂猪？真是一大新闻！ 丁浩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扔掉雨伞将小猪从水中抱了起来。小猪望着丁浩然呼呼地喘气，既叫不出声也没挣扎，看样子已是十分虚脱。 丁浩然用手在小猪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说：“乖乖，我不会让你淹死的。” 小猪有气无力的哼哼着，似乎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有不少在观望的市民，见丁浩然捞到了一头小猪，都争先恐后地涉水过来看。一时间，丁浩然家的客厅里挤满了看小猪的人。小猪先在地上趴了一会，随后一下子站起来拼命地抖着身上的水。其中一个市民要用手机给丁浩然和小猪拍照。 丁浩然笑着说：“拍照就别了，和小猪合影多难为情。” 谁知那市民很是固执，非要给他和小猪拍照不可，还一个劲地找着词儿说服丁浩然。丁浩然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让他拍一张。 丁雨墨在楼上听到下面吵吵闹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下来看见父亲双手抱着一头挺可爱的小猪让人拍照，心里一乐，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站在楼上拍起来。可是拍完后一看效果不太理想。既然是从洪水中勇救小猪，总该脚底下有水吧？ “不行，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不好，得到外面去拍。”有人起哄说。 拿手机拍照的市民也表示去外面拍效果好些。丁浩然见这些市民如此喜欢一头小猪，没办法也没理由拒绝，于是抱起小猪来到外面的洪水中。又有人提议要拍就得拍出救小猪的全过程来，那样才显得真实，否则别人会认为丁浩然在借小猪炒作自己，飙升自己的人气。丁浩然仔细一想这些话也是合情合理，便把小猪放回水中。然后伸手去抱。 没想到小猪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有了精神，在水中扑腾了一下，居然拼命地朝前游去。丁浩然不要命地在背后追着。 丁雨墨见小猪要跑，急忙冲进水中帮着去追。因情况突变，那些市民一下子傻了眼，纷纷加入到营救小猪的行列中来。 第二天，晨报的头版头条竟刊登了这样一篇文章：大老板丁浩然带领广大市民营救落水小猪，是见小猪性命堪忧于心不忍，还是借此炒作以飙升自己之人气？文章的内容还直接指出丁浩然由于领导无方，使得他旗下的公司面临倒闭的危险。发此文的人是某某记者，观点独到，阐述明确，笔锋犀利。丁浩然看了此报道，差点气晕过去。 丁雨墨同样感到意外，对他说：“爸，那记者太无理了。” 丁浩然摇头说：“我总认为此事非同一般，定有人故意从中诋毁他。” “那么你认为这个借此事诋毁你的家伙是谁？” 丁雨墨直接问。 丁浩然：“我又不是侦探，我哪里知道。” “那几去找周姨帮忙啊，找那个毕飞扬也行。”丁雨墨说 丁浩然摇摇头：“不行，我们已经够麻烦他们了，这么点小事就不用找他们了。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个人找出来报一箭之仇。” 丁雨墨忽然发现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杀意，愣了一下道：“爸，你刚才的眼神好凶哦。”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丁浩然冷笑。 丁雨墨不再说什么了。但她能够肯定，父亲为这件事感到很生气。担心父亲因为这件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就在睡之前给周丽红打了电话，父亲的情况告诉了周丽红。周丽红要她看紧点丁浩然，一旦发现什么异常行为，马上打电话告诉她。丁雨墨点头答应了。 幸好后来几天父亲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行为。丁雨墨总算心情放松了下来。 一个星期之后，接连下了六天的大雨总算是停下来了。不过天空还有大片乌云在浮动，集体在向泉塘市上空聚焦，大有积蓄力量卷土重来之势。 丁浩然这两天的心情其实比以前还糟。他带领广大市民在洪水中勇救小猪的事迹，不知被谁发到网上热传，再配上晨报上的那篇报道，有不少网民对他营救小猪的行为表示质疑，痛下杀手对他进行批评和谴责。 甚至还有网民说：与其全力去救一头落水的小猪，还不如花点时间去清理一下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垃圾。才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人气一落千丈。市民见了他像见了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 丁浩然真是欲哭无泪。丁雨墨对于网络上的帖子传播，感到十分无奈。打电话向毕飞扬求助，可是毕飞扬说他有紧要事处理，已经向葛总请假了，等处理了紧要事再跟她联系。 而周丽红却对于这件事在网络上发孝持观望态度。她倒要看看，丁浩然有没有勇气和能力跨过这个如灾难般的坎。因为她需要的不是丁浩然的软弱，而是他以前那种超出常人的坚强。毕飞扬自然知道周丽红的想法。其实他们商量好故意这么做的。 大水退去后的街道，被无情地抹上了一层黄色，垃圾成堆狼籍一片。物业和城管联合出动大批人马，在不分昼夜清理。街道以外属于市民的管理范围概不负责。因此丁浩然和丁雨墨也不得不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回来清扫自家门前的泥巴和一些漂浮过来的垃圾残渣。丁雨墨从没有干过这等体力活儿，只累得腰酸背痛，唉唉唉的叫唤。 丁浩然说：“女儿，你去休息吧，让老爸来。” 丁雨墨揉揉那如杨柳般的细腰说：“还是我帮你弄吧，弄完了下午还要去公司开会，你是老总不能太累。” 丁浩然感激地望了女儿一眼，拿来几个桶子将垃圾装上，不停地朝物业部门停在马路边上的垃圾车上运。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搞定。 丁雨墨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及洗手，坐在门前的一把小竹椅上直喘。 丁浩然道：“女儿，时间不早了，得去公司开会了。” 丁雨墨蹙蹙眉回应：“我知道了。” 第23章 丁雨墨正要起身往里走，忽然有个脸上长满雀斑，身材胖胖的女人，一巅一拐地走过来，说是要找她父亲。 丁雨墨疑视着那妇女脸上的雀斑问：“你找我爸有啥事。” 女人说：“哦，我是来找丁老板要回那头小猪的。” 丁雨墨大惊：“啊，那头小猪是你家的。” 女人说：“当然是我的。不怕你笑话，我是从农村来这里打工的，靠捡破烂为生，每年都要养一头猪卖钱。前几天下大雨，猪圈倒了，小猪就跑了出来。为了找小猪，我的双脚都磨起了血泡。” 女人说到此处居然哭了起来。可见她对那头小猪是多么的情深义重。 “哎呀，你哭什么呀。别哭别哭，我去叫我爸。” 丁雨墨对女人的遭遇十分同情，差点被她感动得落泪。 丁浩然在里屋的洗漱间，隐隐约约听到女儿在和一个尖尖的嗓门说话，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那女人见了丁浩然，二话没说，普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来道：“求求丁老板把小猪还给我吧。没有了小猪，我也不想活了。” “那头小猪是你的？”丁浩然惊愕。 女人说：“嗯嗯，小猪是我家的。” “很不巧，小猪不在我这里。被一个朋友抱回去养了。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去找我朋友，要他把小猪还给你。” “谢谢丁老板！” 女人一个劲地给丁浩然磕头。 因为要陪女人去找那头小猪，丁浩然不得不给葛越打了电话，要他主持下午的会义。 丁雨墨不放心说：“爸，你不能把这个权利交给葛越，他这个人心术不正。” “没事的，”丁浩然道，“只要跨过眼前这个坎，便能集中精力解决并处理好公司内部的事务。到时候我就把公司交给你来打理。” “嗯，我听老爸的。哦，我马上收拾一下去公司开会。” 丁浩然：“见到毕飞扬跟他说，我对他很放心。” “知道了老爸。” 听父亲提起毕飞扬，丁雨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特别的来劲。心想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这一次去公司如果他在，就好好找他聊聊。问问他为什么这几天不关心她家发生的事。如果他说不出理由，跟他没完。 丁雨墨想好之后，赶紧去洗手间洗净手，拿起包去了公司。 而丁浩然，陪那个女人去他朋友家讨要小猪去了。 遗憾的是，丁雨墨来到公司，并没有见到毕飞扬。 想想后很生气，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丁雨墨毫不客气问：“哎哎，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不来公司上班。到底在忙什么。我告诉你，如果明天你还不来上班，以后就别来了。哼。” 说完就要挂电话。 “哎哎，等一下，先别挂，听我跟你说。” 电话里传来了毕飞扬的声音。 “好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 丁雨墨冷眼瞅着手机屏幕，一脸的不屑表情。 “事情是这样的，局里派给了我一个新任务，出去了一趟，估计今晚上就能赶回来。哎，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毕飞扬在电话里向丁雨墨解释。 丁雨墨想想之后，相信了毕飞扬，笑着说：“行，我就信你一次。哦，那你知道这些天周姨在干什么。她好像对我爸不冷不热的。这几天都没跟我爸联系了。” “周姐应该在忙你妹妹失踪的案子吧。” “那，我妹妹的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 “还没有，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哦，就先说到这里。明天我就来公司上班。” 丁雨墨还想说什么时，毕飞扬已经挂了。 好你个毕飞扬，等你回来了，姑奶奶再好好问你。 丁雨墨打定了主意。 转眼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丁雨墨早早起床做早点吃了，然后跟父亲去公司上班。而这一天也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新学期到来了。 学生潮开始回流。泉塘市各线路的公交车上已是人满为患。距离上班地点较近而又没有车的上班族只能选择步行。经济稍微雄厚一点的就是打的。反正也就是几天时间，别那么吝啬兜里的钞票，弄不好迟到的次数多了，被老板炒了鱿鱼，那才是亏大了。 由于雨柔还没有消息，丁浩然想找周丽红打听又怕她生气，就没敢给她打电话。尽管在路上丁雨墨把毕飞扬的话跟父亲说了，丁浩然还是很焦急，决定不去公司了，先去片区派出所打听一下情况。丁雨墨见父亲执着，也没勉强。丁浩然就在电话里把公司的大小事务交给了葛越打理，并要女儿协助毕飞扬盯紧葛越。说实在的，他对葛越甚不放心，总觉得此人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比他强。之前周丽红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 去派出所前，他大着胆子拨打了周丽红的手机，征求她的意见。 没想到这一次周丽红接他电话了。 周丽红听了他的话，在电话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雨柔失踪一案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但不排除片区派出所发现了新的线索，这样吧，你就去派出所问问情况。如果有什么进展打电话告诉我。” 丁浩然道：“我对于这方面不大懂，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反正又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陪我一起去嘛。” “不能！” 周丽红说：“我今天约了朋友来家里吃饭，没有时间，你去吧，没事的，回来后再把打听的结果电话告诉我就可以了。” “好吧，我只好一个人去了。”丁浩然深感无奈。 后悔自己在桃花铺的时候太冲动了，差点没有忍住，以致周丽红对他的戒心这么大。 周丽红说：“如果能在中午一点前赶回，就来我家吃饭吧。” “哦。我知道了。一定来。”丁浩然有点兴奋。 周丽红说：“那就好，你去吧，雨柔的事情才重要，再见！” “再见！”丁浩然说。 周丽红已经挂线。 丁雨墨说：“爸，周姨是个好人，你不能欺负她。” “我知道。” “那我去上班了。” 丁雨墨笑笑走了。 看着大女儿的背影，丁浩然心里涌起一股幸福感，不再多想，走了。 第24章 负责接待丁浩然的，还是那两个曾经把他当犯人审的一男一女。不过这回不是在审讯室，而是在办公室。男警察也许是自打娘胎里出来，那脑袋就长得不是那么圆正，威风八面的警察帽戴在他的头上，总是给人一种歪歪斜斜的感觉。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就是不一样，端坐在那里威严得像是一个法官，目光犀利让人心生敬畏。 看着女警察，丁浩然甚至在心里想：如果自己是个犯人的话，不用她问就先招了。 男警察习惯性地把帽子取下来放在面前的桌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精白沙放在桌上敲了敲，抽出一支点上火重重地吸了一口问丁浩然：“你女儿还没有回来？” 要是回来了，我还上派出所找你们干嘛。 丁浩然本来是想这么回的，但后来一琢磨觉得不妥，改口说：“呵呵，还没有她的消息，我们也一直在找，没有找到，便想来派出所问问情况。看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女警察说：“对不起，丁老板，你女儿失踪一案我们尚在调查，现在还不便向你透露任何情况。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按你留下来的联系方式找你。” 丁浩然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新的情况要说。就在前不久下雨那几天，我去过桃花铺村北坡的农场，并仔细地看过，发现倒塌的那间房子有问题。从力学上进行分析，那间房子的墙砖并没有被腐蚀，不可能无故倒塌，我怀疑是人为故意。我还怀疑被推倒的房子下面，可能埋着我们需要的证据。” “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这样推断？还力学，简直荒谬！” 男警察站起来，情绪异常激动。 女警察见男警察这样，忙把他推出房间，然后又走回来向丁浩然道歉，并保证将他提供的新情况向上面反映。 丁浩然惊魄未定，轻声问女警察：“那位新来的兄弟怎么脾气这么暴？” 女警察瞅瞅四下无人，悄悄地告诉他说：“他是市里面一位高官的儿子，刚从警察学校出来，分配到这里来实习的。领导把他交给我带，我快愁死了。” 丁浩然没说的了。这就是当今普遍存在着的一种社会现象。怪不得网上经常爆出一些道德败坏的公安腐败分子来。如此一来，他更为雨柔的安危担心了。 从片区派出所出来，丁浩然第一件事就是给周丽红打了电话。 周丽红回话说：“现在是十二点半，还有半小时开饭。你马上赶过来。” “是，周警官。”丁浩然有些激动。 就在丁浩然去周丽红家吃饭的时候，毕飞扬提前回来了。而且一下车直奔公司而去。 丁雨墨在走廊对门看见他回来了，赶紧赶忙收拾好心情走了过来。 毕飞扬已经在利用公司的电脑上网聊天了，正和一个美眉聊得起劲，没有看到悄悄溜进来的丁雨墨。 丁雨墨轻手轻脚走到他旁边，用手在桌上猛地拍了一下道：“在跟谁聊天呢。” 毕飞扬这一惊非同小可，抬起头来一看是丁雨墨，脸都变绿了，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丁雨墨将脸凑近去一看：“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和美眉聊天，想死啊你。” 说着伸出双手不停地在毕飞扬身上擂了起来，擂得咚咚响。 毕飞扬顺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吧唧一声在她粉脸上啃了一口道：“你是觉得寂寞了才来找我的吧。” 丁雨墨被他这种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绯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我真没有看出来你这个人还有这种嗜好，大白天在办公室还有那种欲望，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毕飞扬冷笑着分辨：“嘿嘿，那是以前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丁雨墨勉强笑了一下，目光竟有些湿润地疑视着他说：“呵，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问你，葛总呢？今天怎么没见他的人？” 毕飞扬摇头：“我刚回来不知道。” 丁雨墨低头想了一下说：“刚才老爸给我发来了短信，他说他正在周姨那里，我妹妹的案子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你们的侦查方向搞错了。我还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怀疑我妹妹可能遭到了不幸。” 毕飞扬惊诧于丁雨墨的分析能力，觉得她说很有道理，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极有可能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侦查方向。绑匪绑架丁雨柔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要钱。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目的。否则不可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音讯全无。 难道丁雨柔真的被什么人杀害了？或者还被关在某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等待着什么人的指示？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他必须理清头绪，找出案子中最大的破绽和疑点来。他就不信了，凭他的本事，还破不了这个案子。 就安慰丁雨墨说：“大小姐，丁雨柔是你妹妹，你别咒她好不好。” “我只是就事论事，要是她还活着的话，总该有些动静吧。难道你这个警察就没有这么想过。真是的，过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怀疑你们的能力到底够不够。” 丁雨墨眼睁睁的看着毕飞扬。 毕飞扬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认为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也别急。既然没有你妹妹的坏消息，就不一定代表她遇害了。把心情放松下来，好好工作，别多想。” 丁雨墨拿了一把椅子坐到毕飞扬对面，水眸汪汪的瞅着他说：“哦，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回来之前，我在网上又一次登录看过，很奇怪的是，有关我妹妹在网上的全部信息资料，居然被人无漏洞删除了，就连她放在博客上的一张照片也不见了。你知道的，前几天那些东西还在的。你也浏览过好几遍的。” “你有没有询问过网站客服是怎么回事？”毕飞扬惊了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周丽红给毕飞扬打来了电话，跟他交流了丁浩然去片区派出所打探的情况。毕飞扬就把丁雨墨发现的问题告诉了周丽红。 周丽红说：“这个问题我知道了。就在今天早上，我登陆了那家网站。的确丁雨柔的信息全部被人为删除了。我已经把这件事向上级做了汇报，上面说这件事十分严重，已联系网络警察着手调查，但需要些时日。” 从周丽红的口气里听得出来，她也很着急。 第25章 毕飞扬把丁雨墨叫到自己身边坐下，按照她和周丽红提供的线索，登陆丁雨柔曾经活动过的网站一查，果然正如女友所说，丁雨柔的资料已被人为全部删除。他又启动人肉搜索引擎查看，结果令他十分失望。网页上仅出现一行这样的文字： 对不起，你要查看的用户不存在，请恕我们无能为力，不能帮到你，抱歉！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雨柔还真是危险了。”毕飞扬说。 “要不要把此事告诉我爸。” 丁雨墨想起妹妹生死未卜，心里特别难过。 毕飞扬许久也没有说话，在他眼里，这小妮子太脆弱了。他有些后悔，以前曾经毫无根据地怀疑过她，现在看来那是一种无法原谅的错误。因为他已经掌握了新的证据，丁雨柔很可能是趁他们不注，从前门偷偷溜出去的。那里有一个死角，正好能够避开小区的监控。至于丁雨墨后窗上发现的那只粉红色的凉鞋，则是丁雨柔扔掉的。因为他在后窗下面的草丛里，又找到了另一只。 那只鞋已经破了。周丽红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他没有告诉丁雨墨和丁浩然。因为他知道，他和周丽红是在办案，有些线索和证据在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能对外说出去的。也不能向丁家父女透露。这是规矩。 在毕飞扬身边坐了一会，丁雨墨站起来，给父亲发去了一封短信，然后笑着对毕飞扬说道：“要下班了，我得回去了。忘了告诉你，今晚上周姨要去我家吃晚饭。你去不去随便你。反正我没有邀请你的意思。” 说完冲毕飞扬贼笑了一下，走了。 毕飞扬果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其实这小妮子恨不得他现在就跟上去，就从背后追出来说：“等等我，我也去！” 丁雨墨回头微笑：“你就不用去了吧。我又没有邀请你。” 毕飞扬装着很吃惊的样子问：“为什么？” 丁雨墨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妩媚，目光更是诱意十足，走回来小声对他说：“你得防着葛总的人，别和我靠得太近。总之现在你还不能跟我走。” 毕飞扬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起来：“哈哈，我明白了。” 丁雨墨窃笑：“猪头，明白了就好。” 说完转身自顾自走了。 毕飞扬站在那里愣了半响，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惊讶地发现，下班时间早已经过了。怪不得空荡荡地楼里，见不到一个人的影子。听着丁雨墨那双米黄色的高跟凉鞋踩在楼道上发出的叮咚声，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于是远远的跟在朱丁雨墨后面下了楼。这情景让他感到脸红。居然做贼一样在背后尾随跟踪。 还是停下来再等等吧。毕飞扬自言自语。 丁雨墨下楼后回头不见毕飞扬跟来，脸上霎时泛起了一丝不快：这个毕飞扬真是笨得像头蠢驴，居然误解了她的意思。苦苦一笑，走了。 ............. 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丁浩然的家了。 想起第一次被丁浩然搞得睡不着，周丽红就忍不住想笑。别看丁浩然此人已经开始步入老年，还蛮风趣的，有幽默感。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丁浩然在桃花铺那样凶猛地对她，她此刻的心情肯定会更好。回想起那次人为的意外，她有了一丝小小的遗憾。 丁浩然正和丁雨墨在厨房里做饭。为了招待好周丽红，丁浩然特去市场上买来了她最爱吃的桂鱼。桂鱼的肉质松软细腻，还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吃起来格外爽口。让人回味悠长，余香犹在。丁浩然尤为高兴，因为他也爱吃桂鱼。两人的喜好无意中叠加在一起，彼此间的距离又缩短了许多。 “爸，你和周姨的事定下来了没有。” 丁雨墨一边切菜一边悄悄地问。 丁浩然笑的脸都快变形了，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不急！” 丁雨墨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替你急呢。” 丁浩然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真有点急，像你周姨这么好的女人，要是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反正我不管，今年春节前你非得和她成事不可。”丁雨墨噘起了小嘴。 直到晚上六点半才把饭菜搞定。可是该死的毕飞扬还没有来。 丁雨墨拨通他的手机说：“死猪头，还不来，菜都凉了。” 没料到毕飞扬却说：“我临时有事就不来了，你们吃吧别等我了。” 丁雨墨感觉很不爽，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此举动正巧被进来帮忙的周丽红看到。 周丽红说：“哦，是我要他出去办事了。” 听周丽红这么一说，丁雨墨急了：“哎哎，周姨，天都快黑了，你要他出去做什么呀。万一他遇上什么危险怎么办。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周丽红微笑：“哈哈，听你的意思，你很在乎他对吧。” “没错，我的确很在乎他。以前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很恶心，但是现在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你知道吗周姨，我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了。” 丁雨墨觉得是时候跟周丽红说这件事了。就把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出来。 周丽红水眸汪汪的瞅着丁雨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不难看出来，丁雨墨确实喜欢上毕飞扬了。 第26章 丁浩然见情况不对，将周丽红拉到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丽红漠然一笑道：“刚才局里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在中部地区的一个小镇上，有人看到了曾经敲诈过雨墨的那对男女，已经有警察过去了，问我要不要过去。我就想到了毕飞扬，就让他去了。” 丁浩然：“这么说，我女儿还没有消息。” 周丽红点头：“目前还没有。” 丁雨墨见自己误会了周丽红，连忙向她道歉。 周丽红笑道：“没事！” “肚子饿了，先吃饭吧。”丁浩然说。 周丽红和丁雨墨去把饭菜端进客厅来。 丁浩然拿出那瓶平时舍不得喝的邵阳大曲说：“周警官，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每人来一口。” 岂料话音未落，忽见从半掩着的门里，挤进来一个身穿西装，手提一个黑色公文包的高个子男人来。那男人见了丁浩然和周丽红，一脸的微笑。 周丽红吃了一惊。此人他们认识，正是桃花铺的村支书陈子轩。 他来做什么？ 陈子轩将黑色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来到桌前坐下，从丁浩然手里抢过酒瓶喝了一口酒说：“丁总，你真是让我找得好苦啊。” 丁雨墨问：“喂，你这人是谁呀，来找我爸有啥事？” 陈子轩盯着丁雨墨，一脸的微笑：“丁总，这就是你的女儿吧。不错，长得漂亮。有女神范。” “切！我漂不漂亮用你来恭维。哼。” 丁雨墨对陈子轩的印象不是怎么好，一脸冷漠的瞅着她。 丁浩然赶紧说：“你懂什么。这是我们老家的村支部陈书记。” 丁雨墨赶紧改口：“呵呵，陈书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陈子轩苦笑：“没关系。没关系。” 周丽红去柜子里给陈子轩拿来一双筷子和一只酒杯。 陈子轩盯了周丽红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他已经知道周丽红的警察身份了。也知道丁浩然的小女儿丁雨柔失踪了。市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但他不明白，既然周丽红是专案组的一名警官，怎么老是跟丁浩然纠缠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泄露案子的机密？ 周丽红已经从陈子轩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了，却装着不知道。 丁浩然问：“陈书记今天大驾光临，找我有事吗？” 陈子轩笑笑道：“呵呵，丁总，是这样的，我今天是来找丁总拿钱的，想必在桃花铺跟你说的那事儿，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丁雨墨莫名其妙问：“爸，什么钱啊。你不会借陈书记钱了吧。” 周丽红怕丁雨墨惹出什么事来，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将在桃花铺遇上陈子轩的事说了。 丁雨墨哭笑不得，走过来对陈子轩说：“陈书记，你知道不知道，我爸的公司要破产了，哪里还有钱捐给你们？” 陈子轩扭头看着丁雨墨：“不会吧，你别骗我。” 丁浩然站起来说：“实不相瞒陈书记，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待会我跟你单独谈。呵呵，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没想到你会来，要不然就多弄几个菜。” 陈子轩道：“丁总，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帮忙。如果丁总不能帮我，我就完蛋了。丁总，求求你帮帮我吧。” 周丽红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丁雨墨听不下去了，说道：“陈书记，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啊。你这么逼我爸，会把他逼死的知不知道。” “你闭嘴，我和陈书记说话，你插什么嘴，一边去。陈书记，来来来，我陪你喝一杯。我女儿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你说的那件事，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丁浩然不想得罪陈子轩，如果得罪了他，他今后势必麻烦更大。 陈子轩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嚼着，赞了一声说：“这是桂鱼，味道不错，谁炒的？” 周丽红说：“是丁总亲自下厨，手艺不错吧。” 丁雨墨看见陈子轩那德行，一下子没有了胃口，草草扒了几口饭，上楼去了。 陈子轩说：“我真是口福不浅，居然能吃到丁总亲自炒的菜，而且是这么有味道的桂鱼。” 丁浩然跟着感概：“想当年我们桃花铺那条小河里，也是有桂鱼的，不过现在已经绝种了。可惜啊可惜，那么好的一个鱼种说没就没了。” 陈子轩：“就是，多美的一条河啊，就这么被人毁了。别说是桂鱼，螃蟹都没有了。河床里垃圾成堆。再没有昔时那种山清水秀了。” 第27章 丁浩然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把眼前的情况告诉陈子轩，以免被他误会，就喝了一口酒道：“陈书记，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我的公司已经面临倒闭的威胁，我正在到处筹措资金更换新设备，哪里还有钱捐给家乡。要是没有困难，我早就把钱给你送过去了。根本就用不着你跑这么远来找我。” 陈子轩吃了一惊：“哎哎，丁总，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只是我大老远跑来，两手空空回去不好交差，丁总是不是意思一下，我给你打个条以作凭证如何？就当是我借你的。” 陈子轩的意思很明白，他这一趟不会白来。 周丽红说：“陈书记，丁总的难处你也知道了，总不能强行所难吧。” 陈子轩：“喂，这跟你有关系吗？” “那倒没有。”周丽红摇头。 “那你瞎掺和什么。” “陈书记，我....” 周丽红不想因为这件事跟陈子轩闹得不愉快，面带微笑看着陈子轩。 丁浩然见周丽红帮他说话，自然格外感激，但不想把周丽红牵扯进来，考虑了一下之后，答应拿出一千块钱来给陈子轩回去交差。谁知道陈子轩不同意，伸出两指头说最少也得两千。还说自己来时开车喝了几口啤酒，没想到刚进城就被交警查出来是酒驾，车子被扣了不说，还要拿一千块钱去赎，否则就将他拘留。 周丽红目瞪口呆看着陈子轩，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丁雨墨趴在楼上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丁浩然犹豫片刻，咬咬牙答应了陈子轩。 陈子轩拿了钱要走。 周丽红说：“陈书记，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请说。” 陈子轩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夹在腋下，目光诡异的盯着周丽红。 周丽红道：“哦，是这样的，你有没有看到在暑假期间，三个十五六岁的城里女孩子，去过桃花铺村北坡的农场？” 陈子轩想了想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没有看到，但是村里有人看见过，后来警察去过那里，但是什么也没查到就走了。怎么，出什么事情吗？” 周丽红：“那倒没有。” 丁浩然一下子来了兴趣：“陈书记，你是否知道农场后面那间房子，是在什么时候倒塌的。” “说起那间房子我也觉得奇怪，应该就在警察去了的头一天晚上吧。对，就在警察去的头一天晚上。当时外面下起暴雨，电闪雷鸣的让人害怕。我正打算去洗澡，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以为是恐怖分子在往桃花铺某个地方扔炸弹。第二天一早起来，才知道是农场倒塌了一间房。喂，丁总，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这跟什么有关系吗？” 陈子轩问。 丁浩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周丽红赶紧说：“哦，没事，没事。丁总只是去过那里，觉得那间房子很坚固，不可能在风雨中倒塌。就随便问了一句。陈书记切莫放在心上。”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丁浩然解释。 陈子轩：“哦，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就不奉陪二位了。再见。” 说完匆匆离开。 陈子轩走后，丁浩然说：“周警官，我看这事儿有些悬，我想再去桃花铺看看情况。你能陪我去吗？有周警官陪着，我担心小混混找我的麻烦。” 周丽红抬头看看楼上的丁雨墨，没有说话。 丁雨墨冲她微笑了一下，进房间里休息去了。 周丽红觉得丁浩然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毕飞扬去了沐流河，要去也得等他回来再说。不知道毕飞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反馈，周丽红有些担心。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丁浩然。 丁浩然说：“那你赶紧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啊。急死我了。” 周丽红嫣然一笑：“哦，我已经给他发信息过去了，但是他没有回复。我们唯一的办法只有耐心等待。” 第28章 沐流河镇是华南中部的一个小镇。地处深山怀抱之中，去过的人甚少。 毕飞扬在小镇的东头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个地方落脚。在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苹果脸上泛起一股稚嫩。她就是葛越的女儿杨小琴。 在接到周丽红的电话后，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小琴。杨小琴应该认识那两个人。有她帮忙寻找，事情绝对顺利许多。 杨小琴听说毕飞扬要带她来沐流河，寻找那两个曾经关押过和糟蹋过她的人，还真是有些犹豫。毕飞扬后来告诉她说，丁雨柔和柳绵儿可能已有生命危险时，杨小琴才做出了决定。不过杨小琴事先声明，关押和糟蹋她们的人的面貌没有看见，只能凭声音进行判断，到时候可能会出现判断上的错误，她一概不负这个责任。 毕飞扬考虑了一下后，就给周丽红发信息说了杨小琴的情况。 当时周丽红正好送走了陈子轩，就给他回了电话。周丽红的意思很明确，要他按照杨小琴的意思办。最好今晚上就和她租车赶过去。如果发现目标，就和沐流河派出所取得联系，对嫌疑人实施抓捕。 “我知道了。”毕飞扬说。 于是去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谁知偏不凑巧，半道上堵车堵了近五个小时，下了高速后的路又烂又窄，的哥气得直骂娘。当来到沐流河时，已是天亮了。的哥有些疲惫不堪，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杨小琴也是一脸的倦容，拖着疲惫的脚步，跟在毕飞扬背后说：“警察叔叔，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毕飞扬揉揉眼睛，回头道：“嗯，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杨小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盯着他：“哎，叔叔，找到了住的地方，你不会再要我给你按摩吧。我在心里发过誓了，绝不再做那种龌龊的勾当。我仔细考虑了，还得去读书。” “啊。都开学几天了，你还没有去报名，学校会要你吗？” 毕飞扬诧异。 杨小琴道：“我爸已经给我报名了，下周星期一我就去上课。今天是星期三，还有四天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毕飞扬一惊，停下来道：“喂，你不是对我说过，你爸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吗？” 杨小琴冷冷地盯着他：“叔叔，不好意思，我骗你了，其实是我爸从那个鬼地方把我接回来的。他不让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的事情我搞不懂。” 毕飞扬又是一惊。走到街边的一个小吃摊旁边停下，看看业主还没有来，周围走动的人也很少，压低嗓门问杨小琴：“哎哎，我来问问你，你爸既然把你从桃花铺接回来，怎么还要你去酒吧做按摩女？” “这你就不知道了。” 杨小琴神秘兮兮地一笑：“那家酒吧是我爸和别人合伙开的，因为聘请的那个小姐家里有事回去了，临时又没有别的人选，老爸就让我去顶替几天。我起初不愿意，后来一想反正又不是跟男人做那种勾当，便答应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吓我一跳。” 毕飞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再往西走了大概一百米的距离，毕飞扬看到了一家酒店。这也是沐流河唯一的一家酒店。在酒店的大门前，停放着一辆警车。毕飞扬心存疑虑，走过去仔细一看车牌号和上面的醒目标签，竟是泉塘市某片区派出所的车。看来警察还是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了。杨小琴看着那辆警车，惊讶得张大了嘴，表情十分怪异。毕飞扬看出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料，杨小琴却选择了沉默。 毕飞扬不解，但也没有追问，拉着杨小琴速速离开。因为他看到了有两个警察从里面走了出来。都是毕飞扬不认识的人。两个警察看了看正在往外走的毕飞扬和杨小琴，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选择开车离开了。 见警车走了，毕飞扬和杨小琴才返回来。实在是太疲劳，尽管沐流河镇就只这一家酒店可以住宿，他们还是要去。 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坐在收银台前，拿起一面小镜子在审视着自己的容颜，见了毕飞扬和杨小琴就说：“两位是来包房的吧？现在当官了保养女学生多了去了，见怪不怪了。” 听收银小姐这么一说，杨小琴的苹果脸不禁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桃红。 毕飞扬尴尬一笑：“呵呵，美女误会了，她是我妹妹，我要两间单间。” 漂亮女人看看毕飞扬又看看杨小琴说：“哎，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圆脸一个是长脸，说是亲姐妹谁信啊。” 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毕飞扬在撒谎骗她。只是没有把话说破而已。 毕飞扬说：“喂，你到底给不给开房？” 漂亮女人脸一沉：“把身份证拿出来。” 杨小琴说：“我忘记带了！” 漂亮女人道：“不好意思，没有身份证我们这里不接待。” 毕飞扬解释：“她是我妹妹，真的，我没有骗你。” “不行！” 漂亮女人说：“警察刚来查过，说是最近治安不好，来住宿的一律要登记身份证号码，否则出了事就要查封我们酒店。” 毕飞扬故作惊讶：“这里的治安不好吗？” 漂亮女人说：“不是这里的治安不好，而是有犯罪分子流窜到这里来了。不过还好，我们这里没有警察要找的罪犯。” “这里就只这一家酒店吗？” 杨小琴憋不住了问。 漂亮女人道：“没错，就此一家。没有身份证也可以，但你们必须交双倍。这是没有身份证的旅客必交的风险保证金。” 毕飞扬无奈，只好委屈就全了。 在沐流河住了两天转悠了两天，并和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一男一女两个嫌疑人，跟空气一样蒸发得无影无踪。毕飞扬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周丽红，带杨小琴离开了沐流河。 第29章 毕飞扬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周丽红约他来到一家小吃摊吃面条。；两人就丁雨柔失踪一案再次做了分析和推断。毕飞扬老老实实把昨天去沐流河镇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听毕飞扬说了详细情况，周丽红吃惊不小，认为杨小琴在他面前刻意隐瞒了什么。毕飞扬也有同感。他也不知道杨小琴到底隐瞒了什么。周丽红边吃面条边听他说话。吃到最后几口时。眉头蹙了起来，脸色也随之变了。 毕飞扬问怎么了？ 周丽红捂住嘴，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毕飞扬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周丽红的碗里有一只没煮熟的大龙虾。龙虾通体透红，形状怪异。 毕飞扬生气，叫来老板，指着那只龙虾问怎么回事？ 老板是个瘦高个，嘴里叼着一根烟在没命地抽，看见那只没煮熟的大龙虾，赶紧把香烟扔掉说：“哦，对不起，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再煮一碗面。” 周丽红摇头：“算了算了。” 起身付了钱拉起毕飞扬就走。 还没走几步再也忍不住了，蹬在地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脸色变白。 毕飞扬吓坏了：“周姐，你不会吃面条中毒了吧，脸色如此难看。” 周丽红说：“没事，我们走吧！” 毕飞扬将周丽红扶起来，转头对老板说：“如果周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找你算账。” 瘦高个走近来看了看周丽红的脸色，也觉得不太对劲，就说：“算我倒霉，你们的钱退给你们。” 说完拿出十块钱扔在毕飞扬跟前说：“走吧走吧，拿上钱赶紧走。这里离医院不远，带她去看看医生。” “喂，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当什么了，找抽是吧。” 毕飞扬欲上前和老板理论。 周丽红拉住他说：“算了吧，我没事，还是走吧。” 又对老板说：“钱你拿去，我没事。可能是胃不舒服，跟你没有关系。” 老板哼了一声，上前捡起十块钱放进兜里说：“还是这位女士通情达理，不像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毕飞扬。知道他是警察。故意气他。 毕飞扬道：“你说谁呢？” 瘦高个老板冷笑：“我就是在说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啊。哼。” 听了此话，毕飞扬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但为了周丽红的安全，不得不放弃和老板纠缠，打的送周丽红去了医院。检查后才放了心。周丽红得的只是慢性胃炎，医生说住几天院就没事了。周丽红已经离婚没有孩子，父母住在偏远的乡下，毕飞扬仔细一想，只好自己留下来照顾她了。办了住院手续后，急忙打电话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正在上班的女朋友丁雨墨。 丁雨墨正在办公室的电脑上玩游戏偷菜，听说周姨生病住院，立即去找父亲，要他抽时间去医院探望。没想到父亲居然不在董事长办公室。拨他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仔细一看，原来父亲的手机没电，电板挂在墙上的插座上闪着红光。 老爸去哪了，怎么不在办公室？ 丁雨墨疑惑，正要出去寻找，忽然从门外闯进一个人来。 看见那个人，丁雨墨吓了一跳。 是葛越来了。 “大小姐，你要找董事长吗？” 葛越像一扇门似的堵在门口，几乎没有给风留下任何的缝隙。 丁雨墨很讨厌这个人，说了声：“没有，我只是来看看我爸在不在。” 葛越笑道：“大小姐真不是来找董事长的。” 丁雨墨退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冷漠的盯着葛越。 葛总到底想干什么？丁雨墨在心里琢磨。 葛越堵在门口一动一动，样子怪怪的。丁雨墨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只觉得心跳在不停地加速。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忽然，葛越笑起来说：“嘿嘿，大小姐别害怕。你爸去医院看周丽红了。他说周丽红生病住院了。你去医院看看吧。我走了。” 葛越说完消失在门口。 妈呀，吓死我了。 丁雨墨用手摸了摸胸口，冷静了一会儿，赶紧收拾去了医院。 丁浩然果然在医院里陪着周丽红。毕飞扬接到局里的电话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打电话通知了丁浩然。刚打完电话，丁浩然的手机就没电了。丁浩然心里惦记着周丽红，根本顾不上告诉女儿了，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周丽红见丁雨墨来了，很高兴，要丁浩然去洗水果。丁浩然二话没说去了。 丁雨墨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问周丽红毕飞扬哪里去了。 周丽红说：“哦，局里打电话来把他叫回去了。估计你妹妹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你别急，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丁雨墨说：“嗯。” 第30章 泉塘市的夜景，在大晴天总是那么的迷人。碧空万里星光璀璨。 万家灯火犹如琉璃彩虹映射茫茫苍穹，看上去金碧辉煌。 丁浩然送周丽红回家后便离开了。不是不想陪周丽红，而是又十分要紧的事。小饭店的张师傅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他女儿丁雨柔的消息了，想和他见上一面。张师傅还说事情十分机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如果他不来，天一亮就把情报卖给别人。因为已经有人愿意出钱购买此情报。情报的来源绝对真实可靠！ 听张师傅如此一说，丁浩然相信了，顾不得欣赏美丽的夜景，着急忙慌朝张师傅的小饭店赶来。于他而言，女儿的生死比什么都重要。 张师傅已经等他多时了。店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张师傅的小饭店所处位置地段不佳，人影稀疏，生意自然不怎么样了。晚上无客光顾也在情理之中。 “张师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丁浩然来到店里坐下，抹抹脸上的汗水说。 张师傅走进去拿来两杯米酒和一碟花生米说：“今晚上我破例陪你喝两盅。” 丁浩然说：“张师傅，我感冒了不能喝酒。” 张师傅诧异地盯着他：“这么巧，没有骗我吧。” “唉，我哪敢骗你呀。”丁浩然神态悠然地一笑说，“张师傅，你别吊我的胃口了，说正事吧，我女儿究竟在哪？” 张师傅捏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吃起来：“呵呵，据我得到的情报说，你女儿就在我们泉塘市区，至于具体位置，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就不知道了。” “此话当真！” 丁浩然高兴，伸手从碟子里捏了一粒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嚼着。 “丁总，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喝口酒冲一下劲头，明天好去找你女儿。” 张师傅看着他，样子有点诡异。 丁浩然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禁不住劝，端起杯子陪张师傅喝起来。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杯来盏去，直喝到夜深人静，酒上心头才肯罢休。这时丁浩然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站起来就走。 张师傅怕他半路上出事，关上店门打的把他送了回来。 丁雨墨以为父亲在周丽红家里过夜，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是她和父亲把周丽红从医院接回来的。当时丁雨墨建议周丽红住她家里算了。周丽红却顾及到几天没回家了放心不下，要丁浩然送她回去。看看天色已晚，丁雨墨便去外面叫了一辆的士送周丽红。因为父亲去了周丽红家，丁雨墨懒得做饭，吃了碗泡面，上网偷了一会儿菜，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上床睡了。谁知到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再一次起来去上网偷菜，没想到这一下竟然上了瘾，和农场主那只放在门口的狗较量着，一来一往不分伯仲，胜负难以预料。 直到晚上十二点半，听到下面有人敲门，才从偷菜的激情中清醒过来，走下楼，趴在猫眼上朝外窥视。 看见张师傅扶着醉醺醺的父亲回来，又是生气又是吃惊，开门说道：“张师傅，怎么搞的，我爸怎么去你那儿喝酒了？” “你别急，先把你爸扶进去我再慢慢跟你说。” 张师傅瞅着美丽得不可方物的丁雨墨嘿嘿笑。 这老家伙莫非想对她心怀不轨？看见张师傅盯她的眼神，丁雨墨吓了一跳。 张师傅在丁雨墨的帮助下，慢慢把丁浩然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随后望着朱丁雨墨尴尬一笑：“这事儿嘛，我也不太好说，等你爸醒来后，你....你问他吧。我.....我走了。” 样子明显有点心虚，说完后还冲丁雨墨点了点头。丁雨墨不明白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啥表情也没有。张师傅讨了个没趣，哼一声低头走了。 丁雨墨关上门，趴在猫眼上朝外窥视着张师傅，觉得事情很是蹊跷，确信张师傅走了之后，才返回来照顾父亲。 丁浩然嘴里喷着酒气，突然动了一下说：“雨柔啊，我的好女儿，老爸明天就来找你。一定把你找回来。张师傅告诉我了，雨柔就在泉塘市内。我.....我明天就去找她回来。找......找她回来。” 丁雨墨大惊，使劲地摇着父亲，如水双眸泪光涌动：“爸！爸！你醒醒啊！” 丁浩然只是动了一下，但没有醒来，睡着了，还发出了打雷似的鼾声。 丁雨墨觉得奇怪，赶紧打电话把这件事分别告诉了周丽红和毕飞扬。 周丽红和毕飞扬得知情况后，就在电话里取得联系，深夜聚到一起商量，认为这条线索十分重要，再一次打电话向丁雨墨确认后，决定协助丁家一起寻找丁雨柔，并连夜向专案组的领导做了详细的计划汇报。 领导磋商后批准了他们的计划。 毕飞扬坐在周丽红面前。这里是周丽红的出租屋。从她跟丈夫分居之后，就一直租房住在这里。尽管泉塘市的房租有点居高不下，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出行方便，才不得不来租房。 周丽红抬头看了毕飞扬一眼说：“这么晚了，要不你将就一下吧。我睡客厅你睡床。明天一早就行动。” 毕飞扬意外的没有拒绝，嘿嘿笑道：“将就一晚可以，不过说好了，我是男人我睡客厅的沙发。你睡床。就这么说定了。周姐，别跟我争了。” 周丽红见他把话说得这么坚决，同意了。正要去房里休息，忽然毕飞扬叫住了她。这小子到底还有啥事要说。周丽红犹豫着转身问。 毕飞扬说：“周姐，我想发展丁大小姐做我们的助手。” “什么？你没喝酒吧飞扬老弟。丁雨墨可不是我们的人。她就是一个....” 周丽红愣愣地盯着毕飞扬看。就像在看一只怪物。这小子真是什么都敢想。丁雨墨又不是警察，想发展她当助手，怎么可能。小子肯定遭受什么刺激了，跟她开玩笑呢。别当真。还是去睡吧。 稍稍琢磨了一下，周丽红不再搭理毕飞扬，扭身就走。那水蛇腰扭起来真好看。 毕飞扬有点色迷迷的瞅着周丽红转身而去的背影，很是兴奋说：“周姐，你别不信，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发展丁雨墨做我们的助手。她有这方面的天才。我肯定不会看错人。我有这个能力。” “说梦话呢，我看你小子就是有病。” 周丽红当然不相信毕飞扬有这个能力，就当是毕飞扬在跟她开了一个国际大玩笑，回头冲他柔媚一笑。打开房门进去了。毕飞扬冲上去想解释，可是周丽红已经把门关上了。 啪！关门声脆生生响起。 毕飞扬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 第31章 等周丽红睡了之后，毕飞扬悄悄给他老板打电话，说了自己遇到了难处，想发展丁雨墨做他的助手。老板考虑之后答应了他，并告诉他说这几天注意市局内部消息。到时候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确认老板能解决这个问题之后，毕飞扬兴奋得一整晚睡不着觉。满脑子里都是丁雨墨的影子。其实他这么做是有私心的。他怕丁雨墨出现什么意外，就想用这个法子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地保护她。当然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尽快破案。只有这样才能被老板看重，实现自己的特工梦想。因为在他们这批刚培训出来的特工实习生中，有几个是他在特种部队的战友，智商极高。他必须胜过他们才能拿到实习第一。成为新一批特工之王。 老板在他们培训的最后一节课上告诉了他们。只有不断努力，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顶尖特工还能享受最高级别的司法豁免权。 毕飞扬明白，司法豁免权是每一个特工梦想得到的至高荣誉。他要做就做顶尖特工，成为无冕之王。否则就别做。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如何睡得着呢。失眠就在所难免了。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丁浩然和丁雨墨毕飞扬周丽红四个人，分头行动寻找。 另外专案组也派出了不少便衣，协助毕飞扬和周丽红，全城范围内搜寻丁雨柔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下落。包括车站，酒店，宾馆，以及其他很有可能的地方。都在不同程度上布控了便衣。以免犯罪分子得知情况后逃逸。 尽管周丽红和毕飞扬怀疑此情报的真实性，但权衡再三后还是同意丁雨墨的看法。丁雨墨说张师傅这个人他很了解，绝不可能骗他。丁雨墨也是这么认为的。再说张师傅没有理由骗他。这在逻辑上是说得过去的。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一连找了三天，就是没有丁雨柔的任何消息。 第四天晚上，丁浩然决定去找张师傅理论。 毕飞扬说：“此去只怕见不到张师傅了。” “为什么？”丁浩然不解。 毕飞扬说：“他应该不在饭店里了。” 丁浩然不信，和毕飞扬来到小饭店一看，果然张师傅不在，门关着，叫了半天也没有动静。问旁边一个开超市的老板。 老板说：“哦，你们找张师傅啊。他不在。就在昨天早上，有两个骑摩托的年轻人把张师傅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愿张师傅别出事，如果他出了事，他那个瘫痪在床的老婆就没有人照顾了。” 听完老板的话，丁浩然不由在心里恨起自己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师傅的遭遇比他还惨。 毕飞扬预感到了此事非同寻常，问道：“老板，你知道张师傅的家在哪嘛。” 老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张师傅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们还是走吧，没有生意，我要打烊了。” 毕飞扬和丁浩然无奈，只好离开。 在往回走的路上，毕飞扬问丁浩然明天是不是还要接着找。 丁浩然说：“明天不但要接着找我女儿，还要找张师傅。” 毕飞扬早就有了这种想法，说：“看来张师傅说的是真话，我错怪他了。” 接下来又找了几天还是音讯全无，周丽红和毕飞扬商量后，不得不劝丁浩然暂时放弃。这对于丁浩然来说问题很是严重。找不到女儿也就算了，张师傅失踪可不是闹着玩的。周丽红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所在。 张师傅失踪说明什么？ 他肯定知道丁雨柔在哪，只是为了安全，没有明确地告诉丁浩然。他对丁浩然还是有所顾忌和保留。 这天上午，丁雨墨上班去了，丁浩然把周丽红和毕飞扬约到家里来商量。 毕飞扬手里拿着一份泉塘晚报。晚报上在醒目的位置公布了市公安局招协警的通告。他想现在就跟丁浩然谈一谈，发展丁雨墨做他和周丽红的助手。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只要说服了丁浩然，丁雨墨那关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敢保证，只要他出面，一定会说服丁雨墨去应聘协警。老板已经打电话来关照过他了，丁雨墨去应聘协警一定过关。而且不用参加培训，直接由局里委派到他身边工作。 周丽红看出了毕飞扬的心思。他手里拿着的晚报她已经看过了。 就把毕飞扬叫到外面小声说：“你想干什么我很清楚。你手里的报纸我看过了。只要说服丁家父女，让丁雨墨去应聘协警，然后一切就能如你所愿。我就奇怪了，你哪来的这么大本事。你肯定还有别的身份瞒着我。” 毕飞扬眼睁睁看着周丽红，嘿嘿笑着，就是不说一句话。气得周丽红差点扬起巴掌要打他。可毕飞扬还是一脸的邪笑。不说一句话。 “得，你不说我不勉强你。不过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万一丁雨墨因为加入进来出了啥子麻烦，你一个人负责到底。我可不替你背锅。” 周丽红扭头看看坐在客厅里等他们的丁浩然，一脸的凝重表情。 毕飞扬这回笑笑说：“周姐，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帮我说服了丁总，大小姐那边我去搞定。如果这件事成了，我请你吃高级餐怎么样。” 周丽红：“好吧。我答应你去试试，但成不成我没有把握。” “行，就这么说定了。周姐，你真好。” “别拍我马屁，进去跟丁总聊聊。” 第32章 周丽红把丁浩然叫进里屋，跟他说了她和毕飞扬的意思。丁浩然先是诧异，后是惊奇。但在周丽红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但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他们必须保护好他女儿的安全。周丽红出来跟毕飞扬商量了一下，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丁浩然也想，丁雨墨能够成为警察当他们的助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雨柔有什么情况，他可以通过女儿第一时间知道。说白了，他是带着私心才答应周丽红和毕飞扬的。 毕飞扬没想到这么快就说服了丁浩然，心里那个高兴就别提了。 接着三个人坐下来分析丁雨柔失踪的案子。除了某些必须要保密的内容，周丽红都向丁浩然坦白了。尽管这些不太符合规定，但她相信丁浩然不会对外说出去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相信丁浩然的原因。 毕飞扬就张师傅提供的线索一事进行了分析，他认为，张师傅究竟被那两个年轻人劫持到何处去了？那两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以前有没有案底？是自行作案还是受人指使？如果受人指使，其幕后指挥又会是谁？还有张师傅的失踪和丁雨柔失踪一案到底有没有关联？ 等等这一切，都是他们需要了解的。看来得换另一种方法了。 分析完从兜里掏出一包白沙烟来抽。 丁浩然惊讶地看着他说：“哎，你不是不抽烟的嘛，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毕飞扬：“刚学会，不都是案子搞的嘛。晚上为了想案子的破绽，不抽烟怎么行。丁总，你放心，我抽烟不会影响对案子的侦破。” 周丽红说：“这我知道，但抽烟对身体不好，最好还是别抽，趁现在还没有上瘾戒了吧。等到上瘾了戒不掉，你后悔都迟了。” “我也不想抽，可是案子需要啊。抽烟能激发灵感，我没办法。” 毕飞扬说到这里，冲周丽红做了一个怪表情。 周丽红忍不住噗嗤一笑。 丁浩然却蹙起眉头：“要是我女儿下班回来看见你抽烟，准会生你的气。” 毕飞扬嘿嘿笑道，“得，为了可爱的丁雨墨小姐，我可以放掉手中的烟。” 说完将烟头掐灭，用手指轻轻一弹，把烟头弹进了垃圾桶。 这动作出乎意外的潇洒，根本就不像刚学会抽烟的小烟民。应该抽了很久了。周丽红看出来了，但装着不知道，白了毕飞扬一眼，偷笑起来。 “接下来，是不是丁总回避一下。我想跟周姐单独说两句。” 毕飞扬窃笑起来，样子有点冷漠而滑稽。 丁浩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有关案子的关键，他们两是不会当着他的面讨论的。就找借口说想上厕所，站起来离开了。 周丽红看看丁浩然已走，说道：“你刚才说到的换一种方式，是不是改从张师傅失踪一案着手调查？” “聪明！” 毕飞扬道：“没想到周姐的思维如此敏捷！佩服！” “彼此彼此！”周丽红微笑。 丁浩然还没有走远，听见毕飞扬这句话，赶紧转回来说：“不会吧。你们情愿放弃我女儿的案子不管，而去寻找张师傅失踪的线索？万一张师傅失踪和我女儿失踪一案没有任何关系呢？到时候怎么办？你们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毕飞扬没想到他转了回来，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丁总难道不希望快点找到张师傅吗？再说张师傅是在给你提供消息之后，才被人带走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敢断定，张师傅失踪跟你女儿失踪一案，脱不了关系。” 丁浩然哑口无言。灰溜溜去了卫生间。 周丽红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抿嘴喝了一口说：“我同意你的分析和判断，张师傅失踪一案，绝对跟雨柔失踪案有着密切的联系。我们必须把此事上报给领导。听听领导和那些权威专家们的意见。当然，还要加大力度寻找张师傅的下落。不管张师傅去了哪里，一定要把他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毕飞扬盯着周丽红微笑。目光竟有点色迷迷。 周丽红被他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别处。正好看到丁浩然从卫生间出来。丁浩然直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什么也没说。他在瞅着周丽红看。好像周丽红是他什么人的似的。周丽红在丁浩然的目光注视下，脸上居然泛起一抹红潮。 毕飞扬看见了装着没有看见，心里想丁浩然绝对喜欢上周丽红了。 丁浩然担心这样看着周丽红不太好，就拿出手机来给女儿丁雨墨打电话，要她赶紧回家里一趟。丁雨墨接到电话后，啥也没说就去找葛越请了假，风风火火赶回家里来。 毕飞扬知道丁雨墨就要回来了，心里特别的兴奋。 第33章 丁雨墨从公司里请假回来，还是经过那条破烂的街道。 走在破街上，丁雨墨的心思有点沉重。 妹妹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记得一个月前的一天上午，她和丁雨柔手牵手走过这条破街去公司。雨柔说她长大后，也要去父亲的公司上班，为父亲赚很多很多的钱。那天雨柔穿着一套舞服，脚上套着一双黑色的高跟拉丁舞鞋，走起路来像是在跳舞，细细的腰肢一扭一扭的迷人极了。有很多男人见了丁雨柔，都不约而同地驻足观望。雨柔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那种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怎不让人心酸。 雨柔，我的好妹妹，你究竟在哪？ 丁雨墨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于是在心里发誓：妹妹，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生死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 街上那些认识丁雨墨的人，见她平白无故流眼泪，又开始在背后议论起来。丁雨墨再也忍不住，双手抱头蹬在地上哭起来。 毕飞扬不放心，来接她了。看到丁雨墨蹲在地上哭，上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丁雨墨没有说话，泪光闪烁地看着他，反而哭的更凶了。毕飞扬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抱住她，安慰着她，送她回家。丁雨墨在毕飞扬的保护下，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绵羊，依偎在毕飞扬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送丁雨墨回到家里，毕飞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在沙发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居然哼起了周杰伦的歌。声音有点左，充斥着一种怪味。丁雨墨忍不住笑起来，趴在他身边的沙发上，眼泪都笑出来了。丁浩然去周丽红家里了。毕飞扬跟周丽红说好了。由他来说服丁雨墨。周丽红当然没有意见。丁浩然也表示信得过毕飞扬。所以，就在毕飞扬出去接丁雨墨的时候，周丽红带丁浩然去了她的出租屋。 丁雨墨说：“你声音沙哑，蛮好听的嘛。” 毕飞扬听出了嘲笑的意味，满脸通红道：“哦，前几天感冒了一场，唱起歌来有点走调，不好意思！” 丁雨墨抬头看着毕飞扬问：“哎，你今晚上不打算走了？” “不走了，你爸去周姐那了，不会回来，我留下来陪你。”毕飞扬说。 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本来红到耳根的那张脸，竟在这时候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还泛起了一丝怪异。丁雨墨惊讶不已。这家伙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于是站起来为毕飞扬倒了一杯茶说：“喂，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毕飞扬接过丁雨墨递给他的茶，目光透过玻璃茶杯审视着。茶的颜色金黄，溢出来一股诱人的清香，给人一种忍不住想喝的冲动。 “你知道你爸打电话叫你回来干什么吗？” 毕飞扬用手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目光色迷迷地盯着丁雨墨。 “我爸叫我回来做什么？” 丁雨墨冷眼瞅他，有些意外。 毕飞扬说：“他想让你去应聘协警，给我和周姐当助手。” “什么？我爸让我去应聘协警当你们的助手。哎哎，我没听错吧。我爸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这种事也敢想。” 丁雨墨吓了一大跳。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料到的。父亲居然要她去应聘协警当毕飞扬和周丽红的助手。她能行吗？抬头看着毕飞扬，满脸的诧异和懵懂。显然还没从这件事上明白过来。 毕飞扬问：“大小姐，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亲手抓到诱拐你妹妹的罪犯，亲自查出这个案子。为你妹妹报仇雪恨。” “当然想了，可是，我害怕。你们警察干的是危险工作，万一我妹妹的案子没破，我也跟着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丁雨墨想了想鼓起勇气说。 毕飞扬：“这你放心，有我在身边保护你，绝对没有事的。再说，如果你应聘上了协警，成为我和周姐的助手，留在我的身边工作，我更能保证你的安全。你爸已经答应了。除非你不想亲自把诱拐你妹妹的罪犯找出来。” 听毕飞扬这么一说，丁雨墨还就犹豫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好，我给你十二小时考虑，想好了明天让周姐陪你去报名。” 毕飞扬见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高兴起来。 丁雨墨：“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天早上就给你答复。喂，我让你现在就回去听不见啊。” 毕飞扬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说：“好吧，我走，祝你今晚过得快乐！” 说完还真是走了。 丁雨墨过去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躺下，努力思考着毕飞扬说过的话，情绪居然有点亢奋。去应聘协警做毕飞扬和周丽红的助手。这种事她以前想也不敢想。其实她一直想跟在毕飞扬身边，亲手抓住拐骗她妹妹的罪犯。就是每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没想到毕飞扬和周丽红竟然有了这个计划。这正是她期待梦想的。从妹妹失踪那一天开始，她就恨自己不是警察。如果应聘成功，那该多好。 几经考虑之后，丁雨墨终于下定了决心，就给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有父亲分别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决定。毕飞扬和周丽红很高兴，答应明天就带丁雨墨去报名。 第二天去报名时很顺利。不仅仅是报名顺利通过，还直接不用考试和培训，就把丁雨墨安排到毕飞扬周丽红身边工作。毕飞扬知道，这是他老板的功劳。丁雨墨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毕飞扬和周丽红的助手，惊讶得不得了。暗忖毕飞扬和周丽红身后，肯定有高人在帮助他们。否则不可能不用考试培训就直接上岗。这对于丁雨墨来说，的确十分意外。 见上面这么快就把丁雨墨安排到了他们的身边，周丽红就想毕飞扬果然身藏不露，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神秘身份。想问又不敢问。她知道毕飞扬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可以告诉她，他早就说了，不能说的只能是绝密。 从市局出来，丁雨墨问：“周姨，我既然选择当了警察，那以后有什么任务，你不能瞒着我哦。” “这是必须的。你现在是我们的助手了。有些事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说说你对雨柔失踪案和张师傅失踪一事的看法吧。你是怎么想这两件事的。” 周丽红问丁雨墨。 毕飞扬走在她们两背后，眼神诡异地看着丁雨墨的背影。觉得这小妮子的身材太好看了。到底是泉塘市出了名的小美人，怎么看怎么惹人爱。 丁雨墨说：“我认为这两件事都是一伙人干的。” “依据是什么？” “依据就是张师傅给我父亲提供我妹妹的消息后就失踪了。这应该算依据吧。”丁雨墨琢磨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的确有一定道理。周丽红和毕飞扬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因此这些依据只能说是大胆推测。真实的结果怎么样，必须找到张师傅之后才能证明。所以眼前最关键的，就是不惜一切找到张师傅。 毕飞扬同意丁雨墨的看法，就跟周丽红商量，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暗中排查寻找张师傅的线索。 丁雨墨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哦，我想起来了。我妹妹曾经热爱过拉丁舞。我们是不是去拉丁舞厅排查一下。” 这句话引起了毕飞扬和周丽红的兴趣。 毕飞扬：“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 丁雨墨：“哎，你别这么看我好嘛，我也是刚想起来的。不是有意隐瞒。” 周丽红道：“嗯，我相信大小姐没有骗我们。飞扬老弟，行动吧。” 毕飞扬点头，三个人立马去了市局不远处的一家拉丁舞厅。 第34章 来到拉丁舞厅，丁雨墨拿出妹妹丁雨柔的照片逐一让大家辨认。意外的是，在舞厅跳舞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丁雨柔。舞厅的前台服务员也证实，她来这里工作已经两年了，从未见过照片上的女孩来这里跳过舞。丁雨墨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差点在舞厅跌倒。幸亏毕飞扬和周丽红及时将她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舞厅经理闻讯赶来，连忙向丁雨墨道歉，说是保洁员刚拖过地，地上有些湿滑，给她造成了不便，还请海涵见谅。 丁雨墨说：“没事，你不用道歉。” 说完就走。周丽红扶她出去。 毕飞扬将经理拉到一边，拿出警官证给他看，提醒他一定不能有任何隐瞒。舞厅经理见他是警察，就把他带到内室查看今年以来的全部监控资料。结果很遗憾，毕飞扬并未从监控上捕捉到丁雨柔的任何踪影。 舞厅经理见毕飞扬似有什么疑问，就把教练叫过来。 毕飞扬把丁雨柔的照片给教练看。 教练长得很英俊，比毕飞扬帅多了，盯着照片的女孩子说:“警官，我来这里当教练三年了，从未见照片上的女孩来这里学过拉丁舞。” 毕飞扬转身看看在外面等他的周丽红和丁雨墨，笑笑把教练拉倒一边问：“我们要找的这个女孩子已经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警方已经立案调查。由于照片上的女孩子喜欢拉丁舞，所以我们就来问问情况。如果教练想起来什么，可以直接拨打我的电话。哦，我想问问你，难道除了你们这家拉丁舞厅，其他地方还有一家？” 说完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教练。 教练在自己手机上输入他的号码说：“算你问对了，这个我知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好像还有一家，不过听说是开在地下，由于涉黄，一个月前就被查封了。你去那里问问，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毕飞扬皱眉：“被查封了，我怎么不知道。” 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到怀疑。 出来后，他把周丽红拉到一边说了教练反映的情况。 周丽红惊讶不已，这件事她也不知道，看看站在那里看风景的丁雨墨，小声说：“要不要告诉她。” 毕飞扬摇头：“被查封了，没必要了。” 话音甫落，丁雨墨过来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片繁华。 丁雨墨的心情不太好，原以为能来舞厅打听到妹妹什么消息，谁知没有人认识她。这就奇怪了。妹妹到底去那家舞厅学的拉丁舞？难道在泉塘市还有别的拉丁舞厅？那么另一家拉丁舞厅又在哪里？要不要进去再问问学跳舞的那些人？ 带着这样的情绪，丁雨墨来到了毕飞扬和周丽红的身边，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她的推断还算有一定逻辑性。有刑警查案的样子。毕飞扬没有看错人。其实毕飞扬这么做还有他的个人目的，除了把丁雨墨放在身边好好保护外，还要暗中把她训练成特工。虽然他目前也是个特工实习生，并没有这个权力。但他想总有一天，老板会看到他的能力，答应收下丁雨墨的。然后跟丁雨墨搭档出去执行特殊任务，朝夕相处，多么爽的一件美事啊。 “雨墨，你说的这个问题飞扬老弟问过舞厅教练了。就在附近还有一家拉丁舞厅，只是很不巧，那家舞厅由于涉黄被查封了。现在就是过去也找不着人。” 周丽红把毕飞扬问到的情况告诉了丁雨墨。丁雨墨无语了。越来越觉得这一连窜事件，都跟她妹妹失踪案息息相关。好像犯罪分子一直在销毁什么证据。总是先他们一步把所有出现的漏洞堵上了。这是一个不太好的兆头。也就意味着妹妹丁雨柔很有可能遇害了。 毕飞扬看出了丁雨墨的心思，来到她面前说：“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别怕，有我和周姐保护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妹妹失踪的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丁雨墨：“我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周丽红：“没其他办法了，加紧搜寻张师傅的下落吧。我越来越觉得，张师傅失踪肯定跟上次的失踪案有关联。这样，飞扬老弟，我回局里去反应一下情况。你和大小姐继续去追查张师傅的下落。我会让局里派人协助你们。同时你要保护好大小姐的安全。我担心犯罪分子会对丁家人再次下手。” “是，周姐，我一定完成任务。” 第35章 周丽红走了之后，毕飞扬似乎还不甘心，就带丁雨墨去找教练说的那家舞厅。 然而事情总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结果两人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圈，却没有找到教练所说的那家舞厅。 因为毫无结果，两人不得不从大街上撤了回来。不服气，又去张师傅的小饭店看了看。可惜那门还是紧闭着，看不出有张师傅回来过的任何迹象。向隔壁的老板打听，都说没有回来。有老板甚至说已有警察来过。看样子张师傅肯定是出事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有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朝小饭店走来。男警察的帽子有点歪，给人的印象不伦不类。女警察倒是穿得笔挺，威风八面。 毕飞扬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城北区派出所的民警。 男的名叫周锐。女的名叫陶西西。 丁雨墨并不认识他们，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迎上去说：“请问两位也是来找张师傅的吧。” 陶西西看着丁雨墨说：“是啊，我们不可以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张师傅的家人在哪里？” 丁雨墨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也是来找张师傅的，几天前在他店里吃过饭，钱带少了，今天是来找他还钱的。” 毕飞扬没想到丁雨墨这么聪明，就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是啊两位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来找张师傅还钱的。” 因为毕飞扬和丁雨墨穿着便装，两个民警又不认识他们，自然就相信了。 陶西西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张师傅出事儿了。” “他出什么事了？” 毕飞扬一惊问。丁雨墨也是大惊失色。看来毕飞扬和周丽红的判断是对的，张师傅果然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出大事了。 周锐走上前，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毕飞扬：“他被人杀了。目前法医正在准备为其尸检，因为还没有联系到他的家属，所以工作尚不能顺利展开。如果你们有人知道张师傅的家人在哪，速和刑警大队联系，也可以来我们派出所反映情况。记住，想起了什么可以立马来城北派出所找我们。” 说完和陶西西走了。 看着周锐和陶西西的背影，丁雨墨皱皱眉说：“我们应该相信他们吗？” “这要看你对警察的信任度是多少。总之我相信他们。张师傅肯定遇害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啊。” “不急，我给周姐打电话问问。” “嗯，也对，周姐已经回局里了，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毕飞扬盯着丁雨墨笑笑，把手机拿出来给周丽红打电话，可是刚准备拨她的号码，周丽红就打电话过来了。 “飞扬老弟，我刚刚得到消息，张师傅被人杀害了。现场就在城北郊区的小树林里。我正在往凶案现场赶，你和小丁马上过来。” 周丽红在电话里说，听声音有些焦急。 毕飞扬道：“知道了周姐。我们立马赶过来。” 说完和丁雨墨去街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赶往案发现场。 先到的刑警已经在案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把整个小树林都围了起来，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刚刚走的周锐和陶西西站在警戒线外维持秩序，疏散从两边小树林外面过往的人群。小树林边上就是一条小马路，一直通往泉塘市中心。从这里过往的车辆和行人，还是比较多的。 毕飞扬和丁雨墨赶到小树林外面时，周丽红早就在哪里等着他们了。 周锐和陶西西看见毕飞扬和丁雨墨，就上前拦住他们不让进。 毕飞扬拿出警官证说：“我和小丁是负责此案的刑警。” 周锐看了他们的证件后表示出很惊讶，急忙向他们道歉。 周丽红走过来，拿出证件给陶西西看了看。 陶西西冲周锐点点头，放他们三个人进去了。 来到案发现场，只见张师傅躺在一棵大树底下，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咽喉被利刃割开，一双手被割断。十根脚趾头被切了下来。血迹模糊。被切掉的脚趾头很有规律的放在树底下。成圆锥形方向排列。头上被钉进了一根十厘米长的铁钉。一个刑警在给现场拍照。一个法医正在拿钳子小心拔着那根长铁钉。铁钉深深钉进了颅骨。想拔出来有些困难。另外两个法医正在商量着什么。 看来没有联系上张师傅的家人，暂时无法对死者进行尸检。但是这种谋杀案件有它的特殊性，超过规定的期限，如果还是没有联系到死者的家人，那么也会对尸体进行尸检的。这是法律给与的特权。 丁雨墨从来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看见浑身是血的张师傅，忽然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阵恶心，赶紧伸手把嘴捂住，走到一边去，哇一声呕吐出来。吃进去的东西连渣带水吐了出来。 周丽红过来扶住她道：“你晕血是吧。” 丁雨墨从袋子里拿出纸巾来，擦拭着嘴角上的呕吐物，然后抬头看着周丽红摇摇头：“我只是见了张师傅那惨状，心里特别恶心，就吐了。” “这其实是另一种晕血现象，不过干我们这一行，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周丽红把她拉了起来。 正在案发现场仔细观察的毕飞扬，回头盯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丁雨墨看见后想：这家伙见了那场面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够冷静淡定的。以前肯定见过不少这样的死人。 第36章 这时候，只听小树林外面传来一阵躁动。原来是刑警大队长兼任专案组组长的邓子越，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赶来了。除了他的两个手下外，其余特警都安排在小树林外面守卫。 毕飞扬说：“外面什么情况。” 话音未落，就看见邓子越带着两个刑警走了进来。十几个刑警正在外面协同周锐陶西西维持秩序，严防不法分子撞进来破坏现场。 周丽红跟毕飞扬丁雨墨商量了一下，赶紧迎上去跟邓子越打招呼。 “大队长，你来了。” 邓子越说：“周姐，现场勘查得怎么样了。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吗？” 周丽红道：“哦，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赶过来，还没对现场进行勘查。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 “嗯，我知道了，这样，你把他们两个叫来，我有任务要交代。” 邓子越向周丽红下达了命令。 “是不是要另行安排我们别的任务。” 周丽红似乎猜到了邓子越的用意。 “周姐，你真聪明，猜到了。” 邓子越微笑。 周丽红说：“可是大队长，我们也想参与现场勘查。我怀疑张师傅被杀跟丁雨柔失踪案有关联。是不是让我们.....” 邓子越很是冷漠：“这是上面的意思，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需要了。我遵从大队长的命令。” 周丽红知道邓子越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此人分外严厉，出任务时从来就不参杂私人感情，对任何人都一样。大伙背地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冷血判官”。稍稍琢磨了一下，就把毕飞扬和丁雨墨叫了过来。 毕飞扬知道邓子越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见他走进小树林就已经预感到了。 其实邓子越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不相信周丽红，他是不信任毕飞扬和丁雨墨，总觉得这两个人利用关系混进来的目的不纯。至于他说到的是上面的意思，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是他瞎编的。周丽红也知道他在瞎编，但就是不愿意说破。以免得罪邓子越，给自己的工作带来不便和没必要的麻烦。 邓子越看看毕飞扬，然后又盯着丁雨墨看了几眼，把上面的意思跟他们说了。 “这个案子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三个继续去追查丁雨柔失踪案的线索，记住，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旦发现什么立马向我汇报。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大队长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管困难多大，一定查出案子的真相。哦，大队长，你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周丽红用温柔的语气讨好着邓子越。 “没有了，你们去吧。” 邓子越挥挥手让他们走人。 周丽红尽管不太愿意，但还是带着毕飞扬丁雨墨离开了。走出小树林，毕飞扬回头盯了邓子越一眼。邓子越带着两个刑警去勘查现场了。根本就对他们三不屑一顾。毕飞扬暗地里咒骂了一句。 在外面维持秩序的陶西西走了过来说：“周姐，现场勘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比如这里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周丽红道：“我不知道，你去问大队长吧。” 陶西西说：“啊，你是说那个冷血判官邓子越吗？我可不想跟他说话。他那人表情太严肃了，好像人人欠了他什么。” “哈哈，你也知道大队长冷血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他呢。” 丁雨墨差点笑出声音来。 “别笑，大队长听见了不好。” 周丽红赶紧提醒丁雨墨。 丁雨墨撇撇嘴，把嘴闭上不再说了。 他们刚走，周锐就过来了。 陶西西说：“周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很蹊跷，我感觉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总之，我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我就是有这么奇怪的直觉。” “就算你猜对了，可是有用吗？权力不在你我手里。邓子越的专案组说了才算。哎哎，我劝你别乱说话，否则被冷血判官知道，准没你好果子吃。” 周锐还算老实，一本正经的提醒着陶西西。 陶西西也算是个美女警察，去年刚从协警升职而来，她不是靠关系，而是凭借她的实力。曾经就读过法律系的陶西西，在周锐眼里不仅仅是美女警察那么简单。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周锐喜欢上陶西西了，所以才肯帮陶西西。陶西西当然不知道她在周锐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琢磨了一下说：“周锐，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哼。” 说完转身就走。 周锐追上去说：“西西，等等我。” 陶西西停了下来：“哎，周锐，你跟着我干嘛。一边去，别来烦我。我好烦，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锐正要说什么，没想到周丽红和毕飞扬丁雨墨三个人，又转回来了。 陶西西迎上去说：“周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丽红说：“小陶，我跟你说件事呗。” “什么事啊周姐，你别吓我。” 陶西西一脸懵懂的盯着周丽红。随后把目光转向跟丁雨墨在一起的毕飞扬。在心里琢磨，这男人够气派的。眼神凶狠，一定是个狠角色。 周丽红就把陶西西拉到小树林边上，附在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毕飞扬望过去，陶西西一直在点头。 丁雨墨道：“陶西西会帮我们吗？” 毕飞扬：“应该会吧。她对大队长的印象不太好。一定会帮我们打听到案发第一现场的准确位置。只要找到案发第一现场，我们就有机会查到凶手留下来的线索。我现在敢断定，你妹妹失踪一案，跟张师傅被杀一案关系密切。说不定就是一伙人做的案。也就是说，骗走你妹妹和柳绵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张师傅的凶手。我相信我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我们办案讲究的是铁证如山，而不是靠直觉断案。直觉断案往往会出偏差，稍有不顺就会误导。难道这一点你就没有想过。” 丁雨墨不太相信直觉断案，当即给毕飞扬泼了一瓢冷水。 “看不出来啊丁大小姐，你当警察才几天，居然懂得怎么查案了。但是我告诉你，一个人的直觉往往跟事实分不开的。你要相信我。杀害张师傅的人就是绑架你妹妹的人。” 毕飞扬还是坚持他的判断。 丁雨墨只好选择相信他：“好吧，但愿你的直觉是对的。” 第37章 周丽红过来了，她把陶西西的意思跟毕飞扬和丁雨墨说了。基本上能够确定，陶西西愿意帮他们打听案发第一现场的具体位置。周丽红和毕飞扬有同感，城北郊区小树林，极有可能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如果不是，他们就要想办法把第一现场找出来。否则就会对侦破此案带来意想不到的难度。 因考虑到邓子越不会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这才想找陶西西帮忙打听的。只是瞒住了丁雨墨。没有告诉丁雨墨他们内心的想法而已。 直到现在，丁雨墨还不知道他们两对她隐瞒了这些。 丁雨墨说：“周姨，我觉得不必要麻烦陶西西。好歹你也是专案组的，大队长不可能不告诉你第一现场。” “但愿吧。哦，不说这些了。谈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我是这么想的，张师傅遇害一案，很快就会传遍泉塘市各个角落。万一丁董事长知道张师傅被人杀了。他肯定心里不好受。就会去担心失踪女儿的安全。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心里压力。甚至有可能因此导致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啥事来。所以小丁回去之后，一定要看住你爸。不能再让他单独外出了。” 周丽红带他们走到警戒线外围的马路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飞扬分析说：“嗯，很有这个可能。丁董事长得知张师傅遇害之后，一定更加担心他失踪女儿的安全。丁大小姐，说说你的看法吧。” “不至于吧。我爸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绝不会因为张师傅的死而想不开。” “但愿你的猜测是对的。” 毕飞扬的样子狡猾而奸诈。 “那，周姨，我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回到公司里去上班。” 忽然丁雨墨想起了什么。担心她当上警察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她不想给自己增添别的麻烦。这些天她够烦的了。 周丽红问毕飞扬怎么看待这件事。 毕飞扬分析说：“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丁雨柔还没有任何消息。周姐，依我看不如这样，我跟丁大小姐继续去她爸的公司里上班，一边监视葛越，一边暗地里打听她妹妹的下落。大队长交给我们的任务不能马虎。一旦有张师傅遇害一案的最新消息，再一起聚拢来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丁雨墨也是这么想的。就点头同意了毕飞扬的方案。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认为毕飞扬提出来的建议，对案子的侦破很有帮助，就同意了。 离开案发现场之后，看看时间不早了，三个人就去街边找了一家面馆吃了面，然后分头行动。周丽红回局里去汇报今天的工作。丁雨墨和毕飞扬直接去了她父亲的公司。 下午五点半下了班，毕飞扬有事回去了。丁雨墨直接回家。 丁浩然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听说张师傅遇害的消息。看来邓子越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实。除了司法系统和市委市政府的相关人员之外，并没有几个外部人士知道这个消息。 “爸，你回来了。知道吗？张师傅他被人杀了。就在城北郊区的小树林里。我和周姨还有毕飞扬过去看了现场。那惨状说出来吓死你。十根脚趾头被人砍了下来，成圆锥形排列在一起。一双手被砍断了。喉咙被利刃割断。头上钉了一根长铁钉。当时我见了忍不住吐了一地。妈呀，真吓人。” 丁雨墨正说得起劲，忽然意思到父亲一脸的愕然和悲伤，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把嘴闭上，去厨房里做饭。 “站住。转过身来看着我。” 丁浩然在背后喊叫起来。 “爸，你有啥，啥事啊。别吓我。我不经吓的。” 丁雨墨心想糟糕，刺激到老爸了，怎么办？表面却装若无其事。慢慢把身子转过来面对丁浩然。一脸坦然的微笑。 “你开什么玩笑，有你这样吓唬自己父亲的吗？” 丁浩然见女儿表情坦然，就以为她在开玩笑，放心了，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喝起来。仔细一想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女儿说什么也不会拿张师傅的性命开玩笑，再说她说得有板有眼的。难道张师傅真的出事了。 丁雨墨笑笑转身要走。 丁浩然叫住她问：“哎，瞧你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莫不是张师傅真出事了吧。说呀，闺女。我想听你说实话。” 丁雨墨难为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琢磨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随后笑笑说：“老爸，你别难过，张师傅遇害是他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千万别想不开，你保重，我去做饭了。” 什么，张师傅真被人杀害了。 丁浩然呆了片刻，脑袋轰然一响，差点晕了过去。 第38章 这天夜里，丁浩然失眠了。 张师傅被杀一案对他的影响很大。他认为张师傅的死，意味着雨柔已经凶多吉少。要是雨柔出现意外，他就会彻底崩溃。虽然雨柔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十几年的相处，雨柔可爱的形象，已在他的脑海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有时候这种特有的感觉比对大女儿丁雨墨来得更甚更急切。女儿，你千万别出事啊。 丁浩然在内心深处呐喊了起来。 第二天来到公司办公室，丁浩然正要打电话要女儿过来一趟，没想到葛越像是一扇门似地撞了进来。 葛越见他一脸的倦容，眼皮耷拉着，便说：“董事长，今天公司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就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女儿的安危着想，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警察不是一直在找嘛。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雨柔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绝对没事的。” “哦，谢谢你关心，我想问问你，你女儿是怎么回来的？” 突然，丁浩然盯着葛越。 葛越愣了一下，没料到丁浩然会有如此一问，尴尬一笑道：“呵呵，我女儿小琴是她自己回来的。她跟我说是她自己逃出来的。我还不信呢。后来去公安局问，果然如此。哎哎，董事长，我听你的意思，不是在怀疑我什么吧。” “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别紧张，坐下来，我跟你谈谈。” 丁浩然一下子来了精神，随手拿了一把椅子放在葛越面前。 葛越一脸的迷茫，说：“不知董事长想要和我谈什么？” “重要的事情到没有，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去过桃花铺。”丁浩然站起来说，“桃花铺是我老家，你是知道的。有人反映雨柔和你女儿还有一个名叫柳绵儿的同学，曾在那里出现过。警察也去那里找过她们，只可惜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 葛越说：“董事长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去过那里。” “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哦，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天公司的事，由我来处理。为了雨柔，我一个多月来疲于奔命，累了，想回到曾经的位置上来调整一下情绪。希望你没有意见。” 丁浩然憋足劲，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葛越道：“嗯，我一切听从董事长的安排。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去吧去吧！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来公司上班。” 丁浩然说，然后闭上眼睛，听着葛越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渐远去，拿起手机给毕飞扬发去了一封短信，要他速去跟踪葛越。毕飞扬在短信里回答得很干脆。丁浩然微微一笑，之后又打电话给丁雨墨，要她来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丁雨墨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后，不出两分钟就赶了过来。她今天打扮得尤为妖艳夺目，由于已经步入秋季，穿的那套浅蓝色纯棉秋装，把本来就凸凹有致的身段裹得格外的小巧玲珑，曲线毕露，领口敞开，露出了一大块雪白细腻，滑如凝脂的肌肤，颈项上戴着一条纯白金项链。项链喷射出一抹让人感觉晕眩的亮光。这条项链是丁浩然在事业的高峰期为她买的。当时他买了两条。另一条给了小女儿丁雨柔。可惜现在雨柔失踪了。 睹物思人。 见到大女儿脖子上戴着的白金项链，丁浩然又一次想起雨柔来，心里一阵酸楚。越发难过。 “爸，你叫我过来什么事啊。” 丁雨墨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丁浩然说：“你妹妹一直没有消息，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我是这么想的，张师傅被杀与你妹妹失踪一案，肯定有着密切的联系。现在张师傅被人杀了，案子已由原来的普通失踪案，演变成了恶劣的刑事凶杀案件，我不便参与你们对案子的讨论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警方寻找线索，但愿你妹妹能平安无事。不过你就不同了。你现在的另一个身份是警察，是你周姨和毕飞扬的助手。有你参与案子的侦破，我很放心。” 丁雨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她看着父亲那张越来越消瘦的脸，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见女儿要哭，丁浩然也忍不住泪水涌动。 妹妹，你到底在哪？ 丁雨墨转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扇，想让风吹进来吹散屋内的苦涩，却没料到一丝风也没有。在这里可以窥视到那条破街的一角。丁雨墨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那里摆了一个买快餐的小摊。小摊的师傅居然是一个矮个子光头。 矮个子光头似的看见了丁雨墨，赶紧闪到一边去了。 丁浩然不知道女儿在看什么，说：“今晚上你周姨要我们去她那里吃饭。你周姨最爱吃桂鱼了，我得买条活蹦乱跳的桂鱼过去。你的菜烧得好，由你来掌锅。至于毕飞扬嘛，他就负责切菜吧。你看怎么样？” 丁雨墨点头。 丁浩然又说：“今晚上吃饭的问题就这么定下了，谁也不准缺席，尤其是你和毕飞扬那小子。” 丁雨墨道：“知道了爸。” 第39章 这还是第一次跟踪葛越。 之前有过对葛越的怀疑，但是没有对他采取诸如跟踪之内的手段。因为还不能确定，这个葛越会不会对丁家人造成伤害。这些怀疑也只是他跟周丽红的看法。专案组其他人还没有把怀疑对象放在葛越身上。为了保守秘密，他和周丽红商量之后，并没有上报给组长邓子越。现在还不到时候。 葛越未发现毕飞扬在背后悄悄跟踪，径直去了一家宾馆。 毕飞扬怀疑葛越去宾馆跟什么人接头，就悄悄跟了过去。 那是闹市区的一家四星级宾馆。 葛越来到宾馆门口，突然回头朝后看。 毕飞扬赶紧躲了起来。 葛越确信安全后，进去了。 宾馆的名字叫福利来。坐落在泉塘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进入宾馆的人很多。毕飞扬见葛越进去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老板，你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走了过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毕飞扬，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引诱他的成分。穿着有些暴露，虽然气候进入了秋季，尤其是今天的天气还有点冷，但那美女似乎丝毫没把这些因素放在眼里。依然该露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毕飞扬不由盯着暴露多多的小姐看了两眼，眼眸明显闪耀起一抹绿光，但是那抹绿光很快消失殆尽，微笑着问那小姐说：“美女，刚才进来的那个胖子去哪里了？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哦，你是说葛总啊。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经常来我们这里享受高级服务的。既然你是葛总的朋友，我带你去吧。他就在三楼308房间里。” 美女说到这里，水眸闪闪的盯了毕飞扬一眼，从毕飞扬眼神中看到了男人那种少有的霸气，当真就要带他去上楼找葛越。 毕飞扬赶紧说：“呵呵，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就不麻烦美女了。” 毕飞扬笑笑，从美女身边走过去，咚咚咚往三楼走。 小姐盯着毕飞扬的背后撅撅嘴，笑了一下走了。 来到三楼，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此飞扬就放开胆子寻找308房间。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找到308。 凑到308房间门口，把脸贴在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葛越在里面说：“来嘛小美人，我这几天想死你了。” 随后一个女人撒娇说：“葛总，你不是昨天去找她了嘛。怎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我今天的身子可不太好，不是安全期，做不得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说什么呢小美人，你在我眼里比起她来嫩多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欲拒还迎的骚货。哈哈哈哈哈。” 葛越大笑起来。随后就听到嘤咛一声，响起了吧唧吧唧的亲吻声。 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找女人，还不止找了一个。 毕飞扬思忖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屋里那女人说：“葛总，我饿了，你去下面给我买碗米粉来。吃好了才好办事嘛。” “行行行，我的小美人，你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下去给你买。” 随后就听到葛越走过来的脚步声。 毕飞扬担心被葛越发现，立马转身离开。 因为他是实习特工，又当过五年特种兵，自然到关键时候，走路就没有脚步声了。因此并未被葛越发现。迅速下楼，看看刚才哪位小姐不在，放心了，直接奔出宾馆。走到街对面的一个公交车站牌下面。那里碰巧有一把椅子，没人。就在椅子上坐下来，担心葛越出来去买米粉，侧转身斜躺在椅子上。不时扭头去看宾馆大门口。耐心等待葛越出来。他想知道，葛越在宾馆享受够了之后，还想去哪里。 一会儿葛越出来了，径直走到宾馆旁边的一家粉面馆。大约五分钟后，提着一碗打包好的米粉走了出去。折身进了福利来宾馆。然后就没看见他出来。 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也没看见葛越从里面出来。觉得蹊跷，走进宾馆一问，才知道他带着那个女人从后门走了。原来那个女人不是宾馆里的特殊服务员，而是葛越在外面包的女大学生。每星期来两次。花销可不小。当然也给足了宾馆好处费。不然宾馆也不会同意他带女大学生来这里包房的。308房间是葛越包租的，时间已经有半年了。 打听到这些之后，毕飞扬十分生气，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情绪沮丧地从宾馆出来，不料迎面碰上了丁雨墨。丁雨墨下班后，竟坐公交车来了这里，上车走了一段路程后才发觉坐过头了，幸亏无意中看见毕飞扬，便提前在这个站点下了车。 她对毕飞扬从宾馆出来感觉很奇怪，问他说：“喂，你来这里干嘛！” 毕飞扬将丁雨墨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说：“我在跟踪葛越，没想到这家伙比猴还精，竟从后门溜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紧点？” 丁雨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毕飞扬嘿嘿笑，耍滑道：“都是因为你长太美了，我刚才走神想起你了，才被被葛越钻了空子。” 丁雨墨霎时绯红了脸，扬起粉拳在他身上捶了一下说：“亏你还说得出口，要不是我想你了，也不至于头发晕坐过站了。” 毕飞扬道：“我们扯平了，去周姐家里吃饭吧。周姐还有你爸在等着我们呢。你爸呢，他怎么没和你坐一辆车。” “我爸提前下班走了。我在背后整理文件，所以就迟了一步。” 丁雨墨有点紧张地看着毕飞扬，眼神里透着亮。 第40章 丁雨墨的脸羞红到了耳根，低垂粉项，不敢再盯着毕飞扬看。 毕飞扬盯着她坏笑说：“丁大小姐，你太美了。如果能够天天看到你，此生无憾了！只可惜我们都是警察，不然我就...........” 说到这里打住，目光泛绿地看着她。 丁雨墨更加不好意思了：“别油腔滑调了，还是说正事吧。我认为葛越可能发现你了。” 毕飞扬：“嗯，有道理，我也在琢磨此事，葛越很可能已经觉察到我跟踪他了。我就不明白了，他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这家伙看来真不简单。” “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周姨。” “没那个必要，等等再说吧。” 丁雨墨点点头表示赞同。毕飞扬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因为说好的晚上去她家里吃饭。丁浩然肯定已经去了。想不到的是，周丽红回复说，她和丁浩然去了沐流河，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他们了。随后周丽红又给毕飞扬发来了短信，告诉他说有人在沐流河看到了丁雨柔，至于消息是否属实尚不知道。丁浩然听到这个消息后，执意立马赶过去。她只好陪他去了。 “周姐和你爸去沐流河了。听说你妹妹在那里出现了。” 毕飞扬把这件事告诉了丁雨墨。 丁雨墨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毕飞扬趁机示好，搂住她说：“没事的，你爸和周姐还有你妹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丁雨墨点点头，尽管如此，还是控制不住流出了眼泪。 就在周丽红和丁浩然赶去木流河的时候，毕飞扬把丁雨墨送回家里，然后直接去了刑警大队。他从大队长邓子越那里了解到，杀害张师傅的第一现场找到了。就是城北郊区的那片小树林。案发时间大约在天亮前三小时内。作案工具是一把手术刀和一把普通的钉锤。以及那根长铁钉。目前他们正在调查手术刀的来源和凶器的去向，以及嫌疑人的身份。包括嫌疑人跟张师傅的关系。但还没有丁雨柔柳绵儿的消息。 “那么邓队，你认为丁雨柔失踪跟张师傅一案有没有关联？” 在刑警大队邓子越的办公室里，毕飞扬直接问邓子越。 邓子越坐在椅子上，眼神有点怪异的看着毕飞扬，从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开始，就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好，总觉得这小子加入专案组还有别的目的，但就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总是对他不太放心，就笑着说：“那么你认为呢？” 毕飞扬就想邓子越太狡猾了，笑笑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大队长办公室。 “喂，你小子什么意思？” 邓子越关上门，从背后追了出来。 毕飞扬回头道：“邓队，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就不用说破了吧。” “算你小子聪明。你给我记住，我有什么事情只跟周姐谈。你小子以后别来试探我。我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 “那你刚才还把张师傅一案的第一现场告诉我？” “这件事不一样，你是专案组的成员，有权力知道第一现场在哪里。” 毕飞扬瞬间明白了邓子越的意思，原来这家伙是想通过他去第一现场找出更有力的证据来。邓子越啊邓子越，你蛮阴险的嘛。毕飞扬在心里冷笑。 “哦，天快黑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瞎扯了，告辞。” 邓子越瞅着毕飞扬冷笑一声，走了。 毕飞扬抬头看看天空，夜幕开始降临了。 来不及细想，立马一个人去了案发第一现场。 警戒线已经拆除了。交通恢复了运行。小树林外面的小马路上，车辆来回穿梭不断。一阵微风吹过。几片干枯的树叶，慢慢从树林里飞出来，再慢慢的落在毕飞扬头上。毕飞扬伸手把树叶拿下来仍在地上。回头看看背后没有人跟踪，就朝小树林里走去。小树林里的光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张师傅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滩血迹。血迹已经凝固。 毕飞扬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血迹上轻轻按了一下，抬起来举到眼前观察。并未发现什么不寻常。应该就是张师傅身上流出来的血。 掏出纸巾把粘在手指上的血迹抹掉，抬头去看旁边的那棵大树。 这是一棵常绿乔木。乔木的枝干粗大。是这片林子里最大的一棵树。 枝桠繁茂看不到树顶部的位置。但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很快就发现了不妥。 在接近树干中部的一个枝桠上，居然垂挂着一条粗短的绳子。绳子的一段链接着一个铁钩，而且是那种攀岩用的铁钩。只是绳子过于粗短，最多不超过两米长。是什么人拿着这样的绳子来了这里，而且把绳子留在了树上。莫非绳子的拥有者就是杀害张师傅的凶手。凶手的原本计划是想利用这根绳子，等张师傅走近了突然从树上把铁钩伸下来钩住张师傅的咽喉。或者就是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从背后用绳子勒住张师傅的脖子。因为种种不可预测的情况发现，才不得不丢掉绳子改用手术刀杀了张师傅。那么会不会是张师傅的熟人作案？会不会就是之前有人看到的那两个带走他的人做的案？ 瞬间，毕飞扬觉得张师傅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就把鞋子脱掉，抱住树干迅速攀爬上去。 绳子就挂在树干中部的一个枝桠上。树干上还有露水，看上去有些湿滑。 毕飞扬趴在哪里仔细观察，并未从树干上发现有人上来过的痕迹，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就把白色手套拿出来戴上，取下绳子，飞身从大树上跳下来，把绳子捏在手里仔细端详。这是一条很结实的粗麻绳。韧性很大。可能是经受过露水侵袭，铁钩上明显朝出现了轻微的锈斑。 也许这根绳子能够说明什么。 毕飞扬琢磨。看看天色越来越暗，又去小树林其他地方转了转，并未发现别的线索，就把绳子小心翼翼收起来，带走了。 第41章 回到家里，毕飞扬担心丁雨墨的安全，就去了她家保护她。毕竟丁雨墨还没有多少经验。尤其对待像杀害张师傅的那种凶手。稍有不慎一旦被犯罪分子钻了空子，对丁雨墨的生命造成威胁，麻烦就大了。 丁雨墨从猫眼上看到毕飞扬来了。兴奋得一脸通红，赶紧把门打开把他抱住。 “哎哎，丁大小姐，你怎么就粘我身上了呢。” “少来，谁粘你了。是你忍不住抱我的好吧。” 丁雨墨脸蛋红红的瞅着他诡异笑了一下，赶紧进去给他倒茶。 她似乎明白了毕飞扬的来意。她爸跟周姨去沐流河了，她一个人在家，这家伙这么晚了闯进来，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但是想归想，还是不敢说出来的，就回头盯了一眼毕飞扬，靠在桌子前，故意让身子彰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动作恰到好处。毕飞扬无意中见了她的姿势，差点没忍住流出鼻血来。 外面的夜色深浓。微风从半开着的窗户上吹进来，撩起了丁雨墨那一头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青丝。以致青丝飘扬，煞是好看。 毕飞扬走过去从丁雨墨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冷眼瞅了她一眼，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放下茶杯，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周丽红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她和丁董事长还在路上。堵车了。高速路上的车辆比任何时候都要多，数都数不清。每分钟仅仅能往前移动几米远。这么下去，估计明天早上也到不了沐流河镇。 “嗯，我知道了。周姐，你和丁董注意安全。哦，我还有一件事向你汇报。” 毕飞扬忽然放低声音说。 丁雨墨走过来问：“喂，什么情况啊。我不能听吗？” 毕飞扬抬头看她：“那倒不是，既然你想听，就坐下吧。来来来，坐到我的身边来。我说给你和周姐听。” “哦。” 丁雨墨试探着在毕飞扬身边坐下，可是坐下后又怕毕飞扬使诈，就往边上挪了挪身子，尽量距离他远一点。 电话里周丽红说：“哎，飞扬老弟，你在丁董家里啊。” “是啊，怎么，不可以吗？” 随后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把手机给我，我想和他说两句。” 周丽红道：“嗯，给你手机。” 丁浩然从她手里把电话接过来说：“飞扬兄弟，我大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对她乱来。你能答应我吗？” “嗯嗯，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欺负大小姐的。” “少废话，把电话给我，我来跟我爸说。” 丁雨墨冷笑一声，伸手过去把毕飞扬的手机抢过来道：“爸，你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敢对我使坏，我跟他没完。我向你保证。” “哎呀，闺女，你说什么呢。他是来保护你的。你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说的，我就喜欢这么说，哼。” 丁雨墨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把手机给了毕飞扬。 丁浩然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唉，我这个闺女就是这样。性子烈。让她来当你们的助手，给你们添麻烦了。周警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丁董。”周丽红道。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因为丁浩然就在车上，有些事不太好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当着丁雨墨的面，把最新发现的情况，以及张师傅一案的第一现场，采取短信的方式发给了周丽红。顺便把专案组鉴定的结果跟她说了。他想听听周丽红的意见。毕竟周丽红是老刑警了。虽然是女人，但经她手破获的刑事案有好几件。是泉塘市刑警大队中难得的侦破人才。只是最近跟她丈夫分居，影响不是特别好，所以局里才安排她跟他负责追查丁雨柔失踪一案的线索，没让她直接参与张师傅谋杀案。这的确对她不太公平。但周丽红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局里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服从上面的命令。 张师傅脖子上的伤口是手术刀造成的？ 周丽红接到毕飞扬发来的短信，仔细看了看后，突然觉得此事已经十分严重，并且隐隐地感觉到，丁雨柔失踪一案，绝不是他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凶手在杀害张师傅的时候，手段那么残忍，不但割断了张师傅的咽喉，还把他的一双手割断，把十根脚趾头切了下来拼成圆锥形。还在张师傅头上钉了一根长铁钉进去。按照她以往侦破刑事案的经验，觉得凶手肯定是受人指使的。那么凶手很可能就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凶手的行为已经说明其中的险恶用心。凶手要对付的人，绝不可能只是张师傅。如果假设成立，很可能是张师傅发现凶手的一些秘密，凶手才不得不选择对他下手。那么接下来凶手会对付谁呢？丁雨柔还是柳绵儿，或者是丁家的其他人，比如丁雨墨和丁浩然？ 认真看了毕飞扬发给她的短信后，周丽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丁雨柔失踪到张师傅无故被杀，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大阴谋。种种迹象表明，犯罪分子的矛头就是指向丁家人的。 周丽红，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就把自己的分析和推断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接到周丽红的回复后，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他跟周丽红一样，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决定留在丁雨墨身边，一直到她父亲从沐流河回来。 第42章 由于昨晚下过雨，放眼望去，沐流河周边的山峦留下了被雨水冲洗过的痕迹，轮廓尤为青翠清晰。正街上那条刚铺成不久的水泥马路，有不少处的积水未干，车子忽然开过去，水从轮胎底下溅出来，把丁浩然的裤子都弄湿了。 “开车也不长眼睛。” 丁浩然嘀咕了一句。但是车子走远了，司机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下来赔他一条裤子。这样的事儿在大街上经常发生。为此类事件闹纠纷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因此丁浩然在发了一通脾气后，便不做声了。 正在一个小摊面前买包子的周丽红，拼命地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丁浩然在水泥马路上跺了跺脚，扭头看看裤子上的泥水被抖去一半时，才放心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沐流河镇已是第二天了，还是没有打听到丁雨柔的消息。就在昨天下午，他们坐车去了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庙宇和无人居住的古宅等等，结果是失望而归。车来车去，周丽红居然没吃一粒晕车药。这次刚下车，她就第一个冲了下去。丁浩然低估她了。 可爱的周警官居然不晕车！ 周丽红正在拼命地吃着包子，显然是饿了。 丁浩然走过去分得了两个。先填一填肚子再说。等下去酒店海酌一顿。一个人如果肚子里没有一点粮食储备，做什么都没有精神都是白搭。 丁浩然蹬在周丽红身边，口里嚼着包子，目光却在四处巡视，希望能发生奇迹看到自己的女儿。哪怕奇迹只有十万分之一。说不定老天会格外眷顾，让这十万分之一的奇迹降临到他的头上来。 然而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女儿丁雨柔的踪影。丁浩然失望起来。他不知道已经失望过多少次，希望过多少次。这两种明显不同的感觉，老是在他的心里萦绕。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为此失眠。 周丽红看着丁浩然那张越来越消瘦的脸，忍不住心里发痛，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拉起他的手说：“你累了，回旅店休息吧。有了足够的精神才能去找雨柔。” 丁浩然站起来牵住周丽红的手，一直向镇西头走去。往西走了不远，他们来到了曾经下榻的那家酒店。上次毕飞扬带杨小琴来这里的时候，也在这家酒店住。沐流河仅此一家酒店能够住宿。 酒店老板娘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只是这回她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坐在收银台前，用什么东西在打磨指甲，兴许是刚剪过，可能是边儿的形状达不到预想的效果，才需要打磨的。女人的指甲上涂着天蓝色指甲油，当她把打磨过指甲的手竖起来欣赏时，天蓝色指甲油发出了一抹炫目的反光。 “老板娘，我们回来了。”周丽红说道。 漂亮女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宛如一弯月亮的指甲，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吓了一跳说：“你们鬼鬼祟祟一点脚步声也没有，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我以为你看到我们了。” 周丽红连忙向她道歉。 “哦，你们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漂亮女人这么说着，目光却有些诡异地看着丁浩然。她觉得丁浩然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可能是晚上做事做过了头，才显出了那样的疲态。 丁浩然觉察出漂亮女人的目光有些邪乎，赶紧拉着周丽红上楼去了。 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台旧电脑，比起泉塘市的酒店差远了。电脑虽然旧了，但是还能用。周丽红一进房间就扑在电脑前，手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打开qq和一个胡渣脸聊了起来。丁浩然知道她在干什么，走过去看着。 随着丁浩然越走越近，视频里的那张胡渣脸歉意地笑笑，对周丽红说：老同学，看来丁老板的神色不好啊。 周丽红莞尔一笑说：还没有找到他女儿，他的心情当然不好了。 哦！胡渣脸说，你告诉他，丁雨柔登在网站上的资料还是无法找到，很可能已经被网络黑客窃取了。 周丽红说：你不是说那家网站的网络警察中有你的熟人吗？他怎么没帮你？ 胡渣脸叹了口气说：他也查了，没有查出什么来，还说事情太小，若是网络警察全面介入，恐怕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 周丽红说：我知道了，今天就聊到这里，88。 胡渣脸也迅速打出了88两字，隐藏不见了。 丁浩然说：“周警官，我看这个人不靠谱，一脸的色相，像是三国时候的曹操，你今后最好别和他来往。” 周丽红说：“啊，他像曹操？你什么意思？” 丁浩然嘀咕：“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他有点不放心而已。” 周丽红忽然明白过来了，笑道：“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丁浩然干脆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吃醋。” 周丽红望着丁浩然璀然一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来面对他坐着，居然脱掉一只鞋，卷起裤管，把白白嫩嫩的脚儿朝他伸了过去：“丁董事长，我脚好酸，你帮我揉揉吧。” 丁浩然愣了一下。这是他做梦没有料到的。 可爱的周警官胆子越来越大了。 稍稍犹豫，就拿椅子过来坐在她的面前，双手伸出去要摸她的脚。 周丽红吃吃一笑，把脚拿开，迅速穿上鞋子道：“你以为我真把脚给你揉啊。想得真美。” “你...你玩我....” 丁浩然一脸的尴尬。 第43章 两人在沐流河镇待了整整三天，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以及周边废弃的砖厂等，结果还是没有丁雨柔的任何消息。 至此丁浩然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周丽红见他的情绪一落千丈，很是过意不去。恰巧这时，毕飞扬给她发来了一封短信，告诉她说张师傅的家人已经找到，正在处理张师傅的善后事宜。鉴于凶手是谁没有定论，没有索赔对象，刑事附带民事赔偿一项暂且搁置了下来。为此他和丁雨墨协助张师傅的家人，去刑警大队了解情况，并顺便提出了丁雨柔失踪一案，肯定跟张师傅被杀一案有联系。 负责此案的另一位领导向他透露：张师傅被杀一案正在全力侦破，种种迹象表明，张师傅被杀害之前，曾经去过桃花铺，刑警大队已经联系当地警方着手调查，至于张师傅之死，是否跟丁雨柔失踪案有关联，还要等找到丁雨柔才能确定。 “又是桃花铺！” 听了周丽红再次说起桃花铺，丁浩然很惊讶。 他对桃花铺三个字十分敏感，感到很意外。 周丽红愣了一下说：“丁董，看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桃花铺。” 丁浩然道：“只是我听你说已有刑警介入，我们赶去也是无济于事。” 周丽红说：“你别忘了，我也是专案组的刑警，听我的，去桃花铺看看，或许这一次能找到有关你女儿失踪一案的蛛丝马迹。” 丁浩然说：“那你认为雨柔生还的几率还剩多少？” 这个问题难住了周丽红，她不便回答，最终选择了沉默。丁浩然怅然一叹，已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鼻梁一酸，眼泪纵横。周丽红心里一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如今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丁雨柔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是一旦这样的结果付诸现实，丁浩然肯定支撑不住的，到那时，丁家还有所有和丁家有关连的人，都会因此乱了阵脚，心理上蒙上一层阴霾，搞不好还会血泪成河。到时候她周丽红也会跟着崩溃，走上人生道路上最难过的关卡。 是的，她已经喜欢上丁浩然了。尽管她和她的丈夫现在还没有离婚，正在分居阶段。但她想丁浩然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把心系在他的身上了。 丁浩然见她选择了沉默，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对此事已无心再做议论，回到了酒店。 丁浩然先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然后点了一支烟。这烟是他回来时买的，说是抽烟可以减轻心里的压力，可以减少思念女儿的痛苦。周丽红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抽烟，看着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色的烟圈，毫无规则地朝四周扩散开来，看着他那张泪痕未干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在一下一下地抽动，看着又有新的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最后忍不住别过头去，但是双眸已被泪水模糊。 “不抽了，我们走吧。去桃花铺。” 丁浩然掐灭手里的烟头，从衣架上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开始收拾起行礼来。 周丽红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她想了很久才敢说出来。也意思到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丁雨柔失踪之后，丁浩然以及他的家人就成了专案组的保护对象。否则她和毕飞扬也不至于经常去找他们父女。但最最要紧的，就是要安抚好丁浩然差点失控的情绪。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当然还参杂着她的私心。 丁浩然道：“谢谢你，周警官。” 周丽红说：“哦，今天时间不早了，从这里去桃花铺还要转车，路途遥远，还是等明天吧。” 丁浩然点头，答应她在酒店里再住一晚。明天天亮就出发。 很快一天过去了，夜幕降临了。 沐流河的夜景虽然迷人，但是丁浩然没有心情欣赏。睡了一会后从床上爬起来。小女儿雨柔生死不明，实在是睡不下去。这玩意竟像是一种高效的流行病毒，一下子传染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在对门的房间里，跟丁浩然一样根本无法入眠。她甚至怀疑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她会染上失眠症，到时候要靠安眠药维持就惨了。 周丽红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丁浩然听见动静，就从床上下来，过去把门打开。 周丽红说：“丁董，你没睡呀。” 丁浩然道：“哦，我睡不下。” 周丽红：“要是睡不着，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还是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去桃花铺。” 丁浩然情绪沮丧地呢喃。 周丽红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把门关上。 第44章 丁雨墨还不知道父亲已和周姨去了桃花铺。早上醒来就去打扫卫生。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把外面的墙熏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如泼墨般形状龌龊。小区的领导昨天下午过来找她谈过。今天市里要派人来检查卫生状况，她家的后窗正好对着马路，需要清理掉那些油脂和后面地上的那些垃圾。如果不迅速搞定影响了检查，就会被扣分罚款，后果由屋主自己承担。丁雨墨忙打毕飞扬的手机求助，谁知这小子的手机又没电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 先把窗户后面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再用扫帚去扫黏在墙上的油脂，谁知那油脂紧紧地吸附在墙上，像是生了根般纹丝不动，任凭你如何用力也是徒劳。 “喂！小姑娘，你得用拖把沾上洗衣液使劲擦，否则搞不掉的。” 有个路过的老人见了提醒她说。 “呵，知道了，谢谢大爷！” 丁雨墨恍然大悟，暗忖以前老妈不也是那么才搞定的嘛，我怎么这么笨把这一招给忘了。赶紧回屋里提来一桶水，将大半包洗衣粉放了进去，等洗衣粉全部溶化后，再拿拖把放进桶里醮上水，慢慢涂在油脂上不停地擦。果然油脂的分量在一步步减少，到最后终于露出了墙壁的一些白来。虽然那白不是很清晰，但比之前要洁净多了。 还好，总算搞定！ 丁雨墨终于松了一口气。仰头去看还有没有需要清理的，结果发现窗户的最上面，结了一个硕大的蜘蛛网，蜘蛛网上挂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凭感觉那应该是被揉成团的纸。兴许是自己或者是妹妹从窗户上扔下来的。无意中想到这一层关系，丁雨墨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呢？用拖把将那东西弄下来一看，真是一团纸。但愿这里面没有什么？丁雨墨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既激动又害怕地打开纸团一看，只惊得那张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幸亏立即伸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倒。那是妹妹在失踪前一天夜里写的一页日记，也许是内容不甚吉利，才撕下来扔了的。 丁雨柔在这页日记上写道： 今天早上，申通快递给我发来了一个邮件，里面装有我需要的剧毒品氰化钠，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瓶，但足够我自杀用了。本来我是不想自杀的，谁知那小白脸竟然又在骗我，我恨死他了。至于姐姐提到的事情，我早就听别人说起过，只是一直没有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既然我已经没有了亲人，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为快！但我不会选择在家中自杀，要死也得死在外面。父亲和姐姐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我不能因为我的自杀给他们带来痛苦。虽然我不知道我死后他们会不会痛苦。还是选择去外面吧。外面有星星月亮做伴，后来恐惧，虽死无憾。 看完妹妹留下的日记，丁雨墨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拿起手机拨打毕飞扬的电话。毕飞扬正巧充电完毕开机，听丁雨墨哭喊着呼他，便知事态极为严重，立马赶了过来。 丁雨墨还在原地未动，手里拽着那张纸条，在一个劲地流泪。 毕飞扬从她手里抢过纸条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你妹妹竟然在网上购买了氰化钠，难怪她在网上的所有资料都被人为删除了。这件事情很重要。” 毕飞扬异常激动地在丁雨墨身边转来转去。 在他看来，丁雨墨的这页日记，对整个案子的侦破非常关键。必须提交给专案组。只是周丽红尚不知情，得先跟她取得联系，要她火速赶回来。 “还是先不要提日记的内容，那样我爸肯定受不了。” 清醒过来的丁雨墨说了她的想法。她眼里充满了泪水，眼圈都红了。 毕飞扬安慰她说：“你说的虽有道理，但这么重要的证据，不能隐瞒不报。我跟你说，纸条的内容并不能证明你妹妹已经死了，说不定她还活着呢。” 丁雨墨说：“我也希望她还活着，只是这个希望太渺茫了。” 毕飞扬说：“摊上这档子事，谁都会往坏处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丁雨墨明白了毕飞扬的意思。她现在也属于专案组的一员。还是毕飞扬说得对，这么重要的证据，绝不能隐瞒的。否则就是渎职。既害了自己也害了毕飞扬。毕竟他们不是专案组的领导。仅仅是侦查人员而已。这种事必须向领导汇报的。周丽红就是他们的领导，尽管权力不大。但第一时间汇报给她不会有错。琢磨到这里，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点点头同意了毕飞扬的建议。 想不到毕飞扬改口说：“我决定遵从你刚才的意见，等你爸和周姐从桃花铺回来后再说。” 丁雨墨诧异：“我爸和周姨去了桃花铺，我怎么不知道啊。” 毕飞扬：“事情太突然，我来不及跟你说了。警方已去那里展开调查。你爸和周姐得到消息后也赶去了。我估计应该会有所收获。呵呵，时候不早了，你肯定是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丁雨墨伸手把他抱住说：“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要你好好陪陪我。” 毕飞扬：“这回可是你主动抱我的。别不承认。” “嗯，我承认行吧。你该满意了吧。” 丁雨墨眼窝里泛着泪花。 两人回到家里，先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丁雨墨就去厨房做饭。毕飞扬过去帮她。按照上面的吩咐，吃了饭还得去公司上班。继续监视葛越。上面正在全方位收集葛越的资料。已经掌握了他一部分不法的证据。但还没到动他的时候。 吃了饭赶去公司上班。葛越早就在等着他们了。见他们来了，就让秘书来找丁雨墨。秘书是个漂亮的美女，据说是葛越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并没有经过公司人事部审核。但丁浩然并没有说什么。丁雨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毕飞扬也是从别动渠道打听到的。没有告诉丁雨墨。他想这件事还是不要跟她说比较好。以免丁雨墨沉不住气去找葛越理论。引起葛越对她不必要的误会。 毕飞扬和丁雨墨刚刚走进各自的办公室，葛越的秘书就过来了。高跟鞋踩在楼道上发出一连窜优雅的笃笃声，绝好的身材彰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水蛇腰一扭一扭的很来劲。从楼道里走过的员工，纷纷向她点头示好。 美女秘书脸上泛着得意的微笑，直接来到丁雨墨的办公室外面，推开门走了进去，笑笑说：“丁总，葛总请你过去一趟。” 丁雨墨冷眼瞅着她：“我是这里的总经理，他是副总经理，凭什么我去他那里。你不会连这个也分不清楚吧。去把葛总叫来，我有话跟他谈。” 美女秘书嘻嘻一笑：“不好意思丁总，我们葛总说了，他手上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所以你必须去找葛总。而不是葛总上你这儿来。” “我呸，什么情况。气死我了。” 丁雨墨不高兴了，瞪了那秘书一眼，把一双脚抬起来搁在办公桌上。美女秘书也没生气，微笑着再次说了一遍。 “你不走是吧，那好，我就撵你走。快点滚蛋，别让姑奶奶看见你。” 丁雨墨见她还在那里不出去，真生气了，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劈头盖脑朝她扔了过去。美女秘书吓得慌了手脚，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这骚女人简直就跟葛越蛇鼠一窝的，气死她了。 第45章 毕飞扬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赶紧走过来问丁雨墨：“什么情况，把你气成这样？葛总找你干什么？” 丁雨墨没好脸色的瞅着他：“你听到了还问，罗嗦。” “我没有听清楚细节好吧。” “那你去问他呀，来问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我。反正我不可能去找他的。好歹我也是公司的总经理，除了我爸我的权力最大好吧。他葛越凭什么对我幺三喝六的。气死我了。” 丁雨墨还没有缓过劲来，一个劲地冲毕飞扬嚷嚷。 毕飞扬冷哼一声：“那好，我帮你去问问。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不等丁雨墨反应过来，一溜烟找葛越去了。 丁雨墨从办公室追出来说：“喂，你真去呀。” 可是毕飞扬已经走了。葛越的办公室在一楼。转眼下了楼梯不见了。 也真是，干嘛要去找他。等他上来跟她谈不好吗？ 丁雨墨很生气，但转念想想说不定毕飞扬这一去，肯定会问出什么来。就放心了。坐在办公室转椅上，打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来看。看了一会儿的文件，见毕飞扬还没有回来。就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 丁浩然在电话里告诉她说，他和周丽红已经从沐流河镇坐车出发了。正要赶去桃花铺找她妹妹失踪的证据。估计下午天黑前就能赶到。要她有什么事跟毕飞扬商量着办，千万不能单打独斗。继续监视好葛越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葛越有异常行为，立马跟周丽红联系。 “爸，你放心吧。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那就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闺女，再见。” “嗯，再见。祝你和周姨一路顺风。” 丁雨墨挂了电话。 一会儿毕飞扬回来了。 丁雨墨赶紧把他迎进办公室，啪地关上门，拉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趴在他面前问去找葛越有什么收获。 毕飞扬下意思盯着她耸起来的胸看了一眼，眼神色迷迷的泛绿。 丁雨墨脸一红，把身子转过去盯别处。 毕飞扬笑笑，要丁雨墨给他倒一杯水。 丁雨墨嗯一声，去给他倒水。 毕飞扬要她把水放在办公桌上。 丁雨墨眼神流苏的瞅了他一眼，乖乖地把水杯放在他面前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葛越跟你说什么了。” 毕飞扬道：“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就跟我谈了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 “啊，他就跟你谈了这个呀。你没骗我吧。” 丁雨墨居然不相信毕飞扬说的话。 “哎哎，你什么情况，不相信我是吧。” 毕飞扬伸手过去抓住丁雨墨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倒自己怀里搂抱起来。丁雨墨羞得面红耳赤，拼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溜烟跑过去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眼神有点泛滥地瞅着他不放。那意思似乎想把毕飞扬的心思一下子看穿。 这回轮到毕飞扬惊讶了，他说：“哎，你色迷迷盯着我干嘛。” “切！谁色迷迷盯你了，分明是你色迷迷盯我好吧。哼。” 意外的是，美丽不可方物的丁雨墨，听了毕飞扬这一句后，竟然表示出愤怒，冷眼瞅着毕飞扬冷笑起来，跟刚才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了。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甚至还夹带着一抹少有的凶狠。最后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样，划过毕飞扬的心坎，迅速来到他身边，把椅子转向墙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另一叠文件来，啪一声仍在桌子上。 然后跟他说：“这些文件麻烦你拿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明天上班的时候给我送过来。哦，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呆在我的办公室等我。” “哎，你到底什么情况。不带这样的哦。” 毕飞扬吓一跳问。 “你招惹的不知道啊。”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把话说清楚。” 丁雨墨心里在窃笑，慢悠悠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卫生纸，抬脚就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下来，回头跟他说：“以后做事别让我失望，否则我就不理你了。哼。”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情况啊，说生气就生气。变脸比翻书还快。服她了。 毕飞扬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是喜欢丁雨墨，他早就沉不住气了。 第46章 来到桃花铺时，已是夜幕降临，警察还没有走，正在书记陈子轩家里了解情况，询问陈子轩有没有看到张师傅来过桃花铺，并向陈子轩出示了张师傅的相片。 陈子轩说，他还没有听到有关相片上的人，来过桃花铺的任何传言，更不曾见过此人，还说警方的行为纯属捕风捉影。不仅如此，陈子轩还再三强调说，桃花铺是县政府圈定的文明模范村，正在建设的筹备初期，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同时为张师傅的死而感到遗憾。 警察见陈子轩不太愿意配合，只好放弃，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前来找他们的丁浩然和周丽红。原来是丁浩然和周丽红听说警察还没有走，家门也没进就赶了过来。警察不认识周丽红，当然不知道她是丁雨柔失踪案的侦查人员，周丽红也没有跟那几个警察挑明。警察听说他们是来反应情况的，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周丽红和丁浩然商量后，便把他们去过村北坡农场的事情说了出来。未了，周丽红还对农场倒塌的那间房子提出了几个疑点。警察听后很是吃惊，表示明天就对那个农场进行全面排查，至于能不能找到证据就难说了。 送走警察后，丁浩然和周丽红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子轩的家里。 陈子轩见了他们很是意外，连忙给他们二人让座，倒茶，敬烟。 丁浩然也不客气，一一接过。 周丽红说：“好久不见，陈书记辛苦了。” 陈子轩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托你的福，还算过得去。两位这次回来是不是要选择在家乡投资？” 丁浩然叹道：“不瞒陈书记说，我已是穷光蛋一个，公司资金紧缺，面临被收购的危险，那里还有资金来投资。丁某不才，混到这份上让陈书记见笑了。” 陈子轩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管丁董想回来干什么，我们总是欢迎的。今天因为有事没有去接丁董，还请丁董海涵。” 丁浩然笑笑道：“不知陈书记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陈子轩神色极为诡秘道：“事关机密不便透露，丁董切莫见怪。” 丁浩然见陈子轩不愿意说，就没有再问，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周丽红坐在一旁喝着茶，见情况如此，便绕着弯子向陈子轩打听警察来桃花铺的目的。没想到陈子轩叹了口气，却什么也不愿意说。 周丽红兴味索然，对丁浩然说：“丁董，我们就别打扰陈书记了，回吧。” 丁浩然也觉得和陈子轩没什么好谈的，决定离开。 等丁浩然和周丽红走后，陈子轩来到卧室，对躺在床上看电视的一个女人说：“我再次警告你，那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就是警察单独问你也不能说。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你倒是说句话呀，看什么看，就知道看电视。” 陈子轩很生气，走过去把电视外线拔了。 女人的脸显得有些浮肿，苍白，看样子是有病在身，她说：“你冲我吼什么。谁不知道你干的那点破事。真没出息。我告诉你，你继续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子轩幽然一叹：“老婆，。消消气，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为了全家人的安全，我别无选择。你相信我，只要过了这个坎，我天天在家陪着你。行吗？” 女人有些感动：“嗯，我再信你一次。你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陈子轩道：“你别问了。想要活命，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女人说：“哎，听你这么说，你知道那些人是谁了？” 陈子轩：“好啊，你套我话呢。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知道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张师傅就是被他们杀害的。” 女人大惊：“哎呀，这可麻烦了。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陈子轩一脸的无奈：“告诉警察，你想我们一家子死啊。唉，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我有把柄拽在那些人的手里，没办法啊。” 女人的眼窝里流出了眼泪：“我早就提醒过你，别干那些缺德事，你偏不信，现在好了，你把我和儿子都连累了。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哭了起来。 陈子轩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烦不烦人。事已至此，你就是再埋怨我顶屁用，还是睡吧。我会想办法扛过去的。” 女人不再说了，沉默下来盯了丈夫一眼，去睡觉了。 陈子轩回到客厅里抽起烟来。 第二天上午，警察带陈子轩来到村北坡农场进行勘查，丁浩然和周丽红也去了。担心警察不让他们进去，周丽红就把一个负责的警官叫到一边，拿出她的警官证给他看。并向那警察透露，她就是专案组的侦查员。 那警察回头看看丁浩然说：“想不到你就是刑警大队赫赫有名的周姐，久仰久仰。” “不客气。”周丽红微笑。 那警察又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丁董。” “是啊，你有什么疑问吗？” “呵呵，那倒没有，但我听说他大女儿长得很漂亮，还是泉塘市有名的大美女。我倒想见识见识。” 那警察说到这里，眼睛里明显泛起一抹绿。 “你如果对丁大小姐有某种意思，我可以帮你。哦，记住，替我保密，不要把我的身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那个陈书记。” “明白了周姐。” 周丽红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闪人。 第47章 警察上前询问了陈子轩，关于倒塌房间的建筑年月。陈子轩回答说是在十六年前建的。同时在场的丁浩然也证实了这一点。 从建筑学理论上进行分析，一般土砖房子只要保护得好，不被雨水侵蚀，不发生像地震之类的地质异变，承受能力可达六十年甚至更久。也就是说在此期间，若不是人为故意很难倒塌。农场最后一间房子倒塌已成迷局。为了破解这个迷局，警察不得不组织力量进行全面清理。 丁浩然和周丽红也加入了其中。因为周丽红已经向带队的警官亮出了她的身份，所以警察没有阻碍他们。陈子轩身为桃花铺村的书记，自然要有表现。在往外搬砖头时，陈子轩一直眉头紧锁，希望下面没有什么。要是一旦出现意外，他这个村委书记只怕就要引咎辞职。 丁浩然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脸上的表情时好时坏。 周丽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发现有关丁雨柔的坏消息，否则丁浩然就真的要轰然倒下去，而自己也必定支撑不住受到牵连。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倒塌成堆的砖头和破碎的瓦片，正在一层一层地减少，眼看就要露出地皮了。 忽然陈子轩惊叫起来，在他搬开的地方出现了一摊血迹，以及一只米黄色的拉丁舞鞋。那不是雨柔的鞋吗？离陈子轩最近的丁浩然一眼瞥见，气血猛然上涌，一头扑到，晕了过去。 “丁董！丁董！” 周丽红丢下手里的砖头，奔过去将他抱住。 警察立即赶过来封锁现场，忙着拍照，取样，勘查。所幸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尸体。但是丁雨柔的舞鞋丢在此地，还有地上那滩血迹又作何解释？是不是已被凶手移尸别处？一时间警察也难以作出答复，说是要将在现场取到的证据，带回去经过技术鉴定后才能得出结论。 周丽红同意他们的行为。 警察忙碌了好一阵。并未找到别的线索，就走了。 陈子轩追上去问：“我要不要跟你们去？” 警察说：“陈书记，你作为桃花铺的村委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躲猫猫吗？你去通知镇领导，让他们来派出所来开个会。” 陈子轩感到事态糟糕透顶，急匆匆地走了。 警察又派人回来叫丁浩然和周丽红，说是情况可能十分严重，希望他们配合调查，协助实施警民互动政策，一起去派出所谈谈。 丁浩然由于扑到跌伤了脚，还好并无大碍，只是破了一点皮，清醒过来后得知现场并没有发现女儿时才缓了一口气，在周丽红的搀扶下，跟随警察走了。 来到派出所等了一会，警察见才陈子轩和镇领导还没有来，便先询问丁浩然和周丽红对那只拉丁舞鞋的看法。丁浩然一口咬定，那只拉丁舞鞋绝对是他女儿丁雨柔的，因为雨柔对拉丁舞鞋的颜色格外挑剔，不论是那种款式，她喜欢的唯独米黄色，虽然有时候也买过别的款式，但是很少穿过，更别说是出门在外了。 周丽红也谈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丁浩然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谎言。为了寻找女儿，丁浩然几乎把公司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副总经理葛越打理，希望警察能够尽快破案，不管丁雨柔是生是死，都要有个交代。 警方表示会全力而为，只是案子有些复杂需要些时日，若张师傅被杀一案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将导致问题更加复杂化严重化，会在无形中给刑警带来侦破的难度。还望其家属能够予以谅解。 提到张师傅遇害一案，周丽红忽然说：“张师傅是被人用手术刀割破喉咙杀死的，凶手绝对是个对手术刀很有研究，或者经常玩弄手术刀的危险分子，不知你们有没有往这方面去查。” 她忽然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邓子越对凶器的去向调查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没有邓子越的消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比如来桃花铺勘查仅仅派了几个手下来，的确有些说不通。按照常理，一旦有丁雨柔的消息，他作为专案组组长，必须亲临现场指挥的。可是邓子越并没有来。他一定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这也是她考虑再三，决定和丁浩然赶过来的原因。 遗憾的是，那个带队的警察守口如瓶，似乎看出了周丽红的心思，什么也没向她透露，只是说这是他们的职权范围，无需外人来补充，孰轻孰重他们自有考量，他们绝对不会置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于不顾。 这也从某种角度上保护了周丽红的身份。当然这是周丽红需要的。她不想让丁浩然以外的人知道她是来这里查案的刑警。对于这一点，周丽红感到比较满意。 丁浩然见警察已把话说到了极处，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警察因为陈子轩和镇领导还没有到，只好宣布临时散会。 丁浩然和周丽红见没有他们的事了，便离开了。 刚从镇派出所出来，远在泉塘市的毕飞扬便给周丽红发来了一封短信。 毕飞扬在信中这样对周丽红说：周姐，事态严重！速回！ 在接到毕飞扬发来的短信后，周丽红没有犹豫，立即和丁浩然回家收拾起行李，离开了桃花铺。 第48章 周丽红没有料到，她和丁浩然的行踪早就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们的人是一个身穿牛仔服的矮个子光头。他从沐流河镇跟踪他们到了桃花铺，当得知两人离开桃花铺后，马上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给人打了电话。那人要他立刻放弃跟踪，泉塘市已布满了他们的眼线，丁浩然一下车就会被人盯上。 矮个子光头说：“老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什么时候付我另一半酬金？” 那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你别急，事情才刚刚开始，你就问我要另一半酬金，天底下的钱那么这么容易挣的。我警告你，千万别暴露自己让人抓住把柄，否则你不但要不要另一半酬金，还会给你带来灾难。不过放心，只要你干得好，另一半酬金会给你的，而且在可以的情况下，还会给你发奖金。就这样了，马上回到你的住处去。等候新的指令。” “喂喂，老板。” 矮个子光头急了说。 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娘的，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还想搞垮丁浩然，做梦去吧。 矮个子光头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你小子在嘀咕什么呢。” 突然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光头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竟是桃花铺村村书记陈子轩。 原来陈子轩刚从镇派出所开完会回来，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无意中看见光头在鬼鬼祟祟地一个人嘀咕什么，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决定试探一下这小子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疑点将功赎罪。因为事情的性质十分严重，刑警说他有知情不报隐瞒事实之嫌，搞不好会被行政问责。为此陈子轩伤透了脑筋，正愁没办法解救自己，忽然碰上了光头，眼前不由一亮。 光头认识陈子轩，眼睁睁地盯着他说：“我嘀咕什么关你屁事！” 转身就走。 陈子轩上前揪住他的衣服道：“你小子鬼鬼祟祟行为诡异，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光头那张脸一下子变绿了，恼羞成怒，也不说话，一拳朝陈子轩脸上打了过去。速度竟然快极！ 陈子轩始料不及，啪的一声，脸上挨了对方一记勾拳，门牙被打掉了一颗，血流不止，痛得哎哟一声，眼冒金星。矮个子光头趁机逃了。 陈子轩忍痛追赶光头，一边拿出手机给正准备离开派出所的刑警打电话，说是发现了重大嫌疑人。现嫌疑人正往公路上逃窜。刑警闻讯立即赶来，可是嫌疑人早就没有了踪影。陈子轩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嘴角还在流血，被打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形象难堪之极。 刑警向他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后，啥也没说就走了。 跟随刑警来的副镇长李勇见陈子轩被打成这样，过意不去，说：“你以前不是当过兵在特务连干过吗？怎么连一个歹徒都制服不了，反而中了被他打了。” 陈子轩很委屈：“镇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惭愧得很！其实我在特务连干的是后勤，帮厨师切菜，那些擒拿格斗的招儿，压根就没有沾上边，别说和一个精通拳术的歹徒对抗，就是碰上一个年轻力壮不会武功的，我也不可能赢他。” 李勇感叹：“原来在部队干的是后勤，怪不得被打成这样。不过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和歹徒交过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啊。” 陈子轩诧异不已。 李勇说：“哎哎，难道你真没有看出来，警察根本就不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陈子轩无语了。他在想这件事太过巧合，又没有证人在场，搁谁身上也没人相信。因为警察需要证据，而不是巧合和信口雌黄。 李勇：“这样吧，你的事有些严重，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你，如果想不到办法，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陈子轩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禁失望起来：“唉，李书记啊，难道我的问题真有那么严重吗？刑警说的玩忽职守，我没有啊。” 没想到，李勇却意外地选择了沉默。 在李勇看来，陈子轩此人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心甘情愿地配合刑警调查，早知如此，就不在上届村委书记选举大会上支持他了。 陈子轩跟着沉默下来。一镇一村两位领导，就这么面对面地僵持了不足一分钟，便选择了各自离开。 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的突然。 第49章 回到泉塘市已经两天了，警察在桃花铺提取的血样，还没有出检测结果，尚不能确定受害人是谁。但是周丽红和毕飞扬对血样进行了分析判断，基本可以确认，已经有人在那里遇害，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只拉丁舞鞋的主人，也就是很有可能是丁雨柔在那里遇害了。至于尸体被弃何处，尚需出动大批警力前往搜索。 但这事还还不能告诉丁浩然。 毕飞扬自然明白周丽红的意思。不过他认为，这种事瞒不住的，丁浩然迟早会知道。丁雨墨就例外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他们两的助理。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周丽红跟毕飞扬商量之后，把他们的推断告诉了丁雨墨。 丁雨墨担心父亲知道后扛不住崩溃，就一直在瞒着他。 丁浩然也不笨，当时他就在现场亲自找到了女儿雨柔的拉丁舞鞋。还亲自看到了地上的那摊血迹。自然就联想到雨柔是不是已经遇害了。因此周丽红和毕飞扬和丁雨墨的担心，就显得有些多余。丁浩然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毕竟那只米黄色的拉丁舞鞋还有那摊血迹对于雨柔的生死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三天中午，丁浩然去找周丽红。想通过她去公安局打听一下，血样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丁雨墨去公司上班去了。 周丽红把他迎进出租屋，给他们倒了两热茶。 当丁浩然问起血样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有，周丽红直摇头。 丁浩然就抓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这么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丽红坐在他的对面，水眸朦胧地瞅着他：“丁董，你别急。结果总会出来的。但我相信，你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啥事的。说不定那只拉丁舞鞋不是雨柔的。那摊血迹的携带者另有其人。你放心吧，血样检测一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能倒下。” “周警官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那，我去煮饭吧，中午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走。” 周丽红看看手机，发现已经中午十一点了，赶紧站起来往里面厨房里走。丁浩然也没有不同意，跟进去帮忙。十二点不到，饭菜就搞定了。吃了饭，丁浩然不好继续留下来，决定回家。 周丽红看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就把他送了回去。陪他聊了会儿，就离开了。 下午四点不到，丁雨墨就提前下班回来了。 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家里愁眉苦脸，担心血样检测出来对妹妹不利，影响到父亲的情绪，便越过周丽红和毕飞扬，打电话给邓子越，请求他若有她妹妹不好的消息，可与她联系，切不可直接通知她的父亲。 接电话的邓子越已经知道了，她是周丽红和毕飞扬的助手，就直接告诉她说，他们又从那只舞鞋上提到了血样，受害人极有可能就是她妹妹丁雨柔，不过此事还需等血检报告和尸体找到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邓子越还在电话里安慰丁雨墨，劝她凡事都要想开点，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得面对，不能选择逃避。 丁雨墨很聪明，已经从邓子越的言语中听出了什么，感到事态严重，急忙给周丽红和毕飞扬去了电话，要他们尽快赶到她的家里来。 周丽红和毕飞扬接到丁雨墨的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当他们推门进去一看时，不由大惊。 丁雨墨正坐在客厅的一把椅子上哭。 丁浩然则躺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出神，脸上的表情呆滞而怪异，眼角挂着泪滴，显然是伤心过度。周丽红来到丁浩然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曾经伤害过自己，却又让自己牵挂的男人。 丁浩然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只是已经感觉到了周丽红的注视，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刚才雨墨打电话问刑警了，刑警已经初步认定，我儿女雨柔很可能被人杀害了。” 毕飞扬过去把丁雨墨拉到一边：“你怎么搞的。” 丁雨墨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着他：“我就是太想知道妹妹的消息了，就瞒着你和周姨打电话给邓队了。没想到正好被爸听见。我跟他说血样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不一定就是妹妹身上的血。他不相信。” “你....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以后你要记住，你是我和周姐的助手，有什么要问的就找我们，不能越级跟领导联系知道吗？重复一遍。” “知道了，我谨记还不行嘛。” 丁雨墨不屑一顾地盯了毕飞扬一眼。 毕飞扬真拿她没办法，想撒气又不敢。毕竟她是他看上并喜欢着的女人。 丁雨墨说：“那你们聊，我去做饭。我买了鱼和牛肉，也是你和周姨平常最喜欢吃的。我向你们保证，绝对做到色香味俱全。保管你们吃了满意。” 毕飞扬转身看看周丽红正在劝慰丁浩然，就丁雨墨嘿嘿笑了一声。 “嘿嘿，你爸和周姐在说话，我们就不要打搅他们了，我帮你吧。” “行，你跟我来，去帮我洗菜。” 丁雨墨这才肯原谅毕飞扬，不然就凭他刚才警告她，她就不可能饶他。 周丽红还在劝丁浩然想开点：“丁董，你想啊，尸体尚未找到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说不定雨柔还活着呢。在没有最后出结果之前，我们不能自先乱了阵脚垮了意志。雨柔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要振作起来为她讨个说法，那样才对得起她。” 毕飞扬听见了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脑袋说：“丁董，周姐没有说错，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雨柔正在看着我们怎么做呢。雨柔这孩子也不想想，她这一走，有多少人为她着急担心啊，连我这么一个不太相干的人，都在挂念着她。” 他这一招果然奏效。 丁浩然听了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丁雨墨又急了，从厨房里跑出来，伸手拍了毕飞扬一巴掌：“没脑子啊，你在说什么呢？如果认为自己是个不太相干的人，现在就可以走。我不留你。” 毕飞扬吓了一跳，他说那番话原本无意，没料到丁雨墨居然当起真来，待细细一想后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误，怎么能在此关键时刻说那样的话呢？不过他也从中看出了丁雨墨对他的态度。丁雨墨之所以对他的话题感到敏感，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至关重要。 于是毕飞扬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刚才算是口误，你别往心里去。” “亏你还笑得出来。” 丁雨墨白了他一眼，进厨房里去了。 毕飞扬愣了一下，迅速跟了进去。 周丽红把丁浩然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说：“我已经和飞扬兄弟商量过了，想征求一下你们父女的意见，看是不是将雨柔丢弃的那张纸条交给警方，另外我想去雨柔的房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新的证据和线索。” 丁浩然平静下来说：“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觉得女儿还活着，才没有去她的房间。现在看来非去不可了。” 毕飞扬在厨房里听说他们要去丁雨柔房间寻找新的证据和线索，就忍不住跑了出来，装着口渴的样子，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嗯，此事很重要，若没有你们父女许可，我们是不能擅自入内的。既然丁董同意了，那就去呗。哎，周姐，要不要我陪你去？” 丁雨墨赶紧出来说：“哦，我去开门。” 说完笃笃笃跑上楼去了。 第50章 三人跟着丁雨墨上了楼。 小女儿失踪后，丁浩然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特地配了一把钥匙。而钥匙一直就放在丁雨墨的身上。 来到丁雨柔的房间里，毕飞扬发现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也折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那台电脑也是一尘不染，像是丁雨柔还在住的样子。 丁浩然也感觉奇怪，问大女儿怎么回事？ 丁雨墨说：“哦，是这样的，我每周进来打扫一次，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动她的任何东西。如果你们对于我的行为持怀疑态度，我可以无条件地选择沉默。” 周丽红道：“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你想多了。” 丁雨墨没有再说什么。 毕飞扬开始把目光朝四处看，希望能够发现点什么。然而房内的摆设井井有条，没有能够引起人注意的地方，何来的不妥？ 丁浩然说：“雨柔很爱干净，她在的时候，决不能容忍房内有一点垃圾，就连墙上也不能有一个蜘蛛网，哪怕一个很小的蜘蛛网也不能有。有时候为了搞掉一个蜘蛛网，她不惜自己的睡眠，半夜起来用棍子在墙上不停地捅，搞得像是要发生地震似的。” 周丽红说：“我看得出来，雨柔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 丁雨墨：“跟你们说实话，我妹妹比我还爱干净。有一次我看到她在用本子写一篇日记，不是写在电脑上的那种，你们猜她当时写了些什么？她在日记中写到，我穿的衣服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油脂污点，那污点看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如果是她早就脱下来洗掉了，还亏我穿着它在大庭广众之下显摆，得瑟。” 听丁雨墨无意中提起她妹妹的日记，周丽红和毕飞扬的眼睛不由一亮。 毕飞扬道：“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想办法找到她的日记本，她肯定把日记本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许我们能从日记本上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周丽红也认为丁雨柔的日记本很重要，只是她把日记本藏在什么地方呢？ 丁家父女恐怕也不知道。 接下来，四个人开始在房子里寻找丁雨柔的日记本，然而结果让人失望，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日记本的影子，不得不放弃。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 泉塘市的上空，有一片巨大的黑幕般的乌云在向这边浮动，看来又要下雨了。如果一旦下雨，势必会对警察的搜索行动带来不便。 丁浩然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在不断流动闪烁着的荧光灯，有些担心起来。 周丽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警察会很快赶去桃花铺的。目前案子已由市政府牵头，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遇害者的尸体，但愿受害者不是雨柔。” 丁浩然叹了口气：“唉，我也希望她没事，只是这希望十分渺茫了。” 毕飞扬仍不死心，还在那里寻找。他趴在地上，揭开垂在地板上的床单，探着头朝床底下窥视，屁股朝背后撅的老高。 丁雨墨见他那副龌龊模样，走过去朝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找什么呢？” 毕飞扬吓一跳，爬起来，一脸的尴尬。 周丽红：“看来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撤了吧。肚子饿了去做饭吃。” 丁雨墨赞同，提议先出去放松一下，老是紧张兮兮的不是个事儿。 丁浩然却说：“我不饿，你们下去吧。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毕飞扬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丁董。你不是饿晕了在说胡话吧。” 丁雨墨气的一把将他拉开说：“哎！你什么意思，怎么老是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我爸饿没饿晕关你屁事啊。” 毕飞扬急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 周丽红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对小冤家看来有戏！ 她这一笑让毕飞扬吃了一惊，扭头看去，竟是一脸的错愕！ 周丽红瞥见他脸上的异色，诧异不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问他说：“哎哎，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毕飞扬笑笑，没有吭声，不过他的目光，仍在盯着周丽红背后的那堵墙看。 那堵墙有什么好看的？ 周丽红和丁雨墨甚是好奇，也都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只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有块地方墙的颜色有异，像是被人为的重新粉刷过。 周丽红很快从中看出了不妥，走过去用手敲打起来。 不料这么一敲，居然敲出了名堂。 只听得从里面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 分明那堵墙里面是空心的。 这一意外发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第51章 丁浩然立即去找铁锤，想用大铁锤砸开那面墙。 在他的眼里，墙是坚固的，唯有大铁锤才能将其砸开。 周丽红不同意他这么做，说道：“先别找锤子，说不定上面有什么机关。” 丁浩然听他这么一说没再去了，而是走近去用手反复在那面墙上摸索。 毕飞扬说：“说不定里面藏着金银财宝什么的。” 丁雨墨不由得一下子来了兴趣：“如果有宝藏就好了，但我担心搞不好触动了暗器装置怎么办！一旦触动暗器装置有暗器从里面射出来，我们想躲也来不及了。是不是先不要动，再仔细看看。” 丁浩然被她吓一跳，正在触摸墙面的手指，像是触电一样反弹回来：“闺女，你想吓死我呀。” 周丽红也正要去触摸那面墙，如此一来也不敢了。 毕飞扬盯着丁雨墨：“哎哎，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又是宝藏又是暗器的，神经！我就不信这个邪，让我来！” 挨上去卷起袖子，伸出双手，就要去触摸那面墙。 丁浩然和周丽红见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丁雨墨却躲到了桌子背后，仿佛那里面真有暗器似地。 只是等了半天毫无动静，毕飞扬的双手仍在墙上触摸。 丁雨墨焦急起来，从桌子背后探出半张脸来说：“喂，搞定了没有，想把我们都吓死啊。” 毕飞扬不耐烦地转头看着她：“你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有啥用？把身子藏好，以免暗器把你射成刺猬！” 丁雨墨撅起小嘴：“哼，你咒我，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浩然：“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怨谁，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斗嘴，真是服了你们。” 周丽红突然说：“我真担心那里面藏着财宝。” “唉，真有财宝就好了，只是这样的好事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别做梦了。” 丁浩然叹了一口气。 毕飞扬没有理会他们，仍在触摸那面墙。摸索了半天，突然摸到一个很明显的凸起，便从袋子里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来，小心翼翼地剥掉上面的粉刷物，很快一个像是开关的按钮装置，浮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怔住了。原来这面墙上还真有暗道机关。 毕飞扬的血液在不断地往上升高，心跳随之加速。他太兴奋了，双手在那个按钮装置上使劲，可是那按钮转来转去就是打不开。情况突转，不得不考虑使用大铁锤。丁浩然马上去找了一个大铁锤来。 毕飞扬抡起大铁锤，使劲地往那个凸起上砸去。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顿时显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大家都惊呆了。 洞口显然不大，仅仅可以容纳一人进入。 丁浩然又去找来了一把电筒。大伙奔过去一看，更是吃惊不小。 顺着电筒光看下去，里面居然垂挂着一条长长的软梯。在靠近洞口里面左侧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开关装置，只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怪不得从外面打不开。 丁雨墨肯定是从这里出去的。毕飞扬和周丽红似乎有了答案。 “丁董。我在想，雨柔很可能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周丽红考虑再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飞扬说：“现在不是站在这里讨论的时候，我们必须下去看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我先下去试探试探。要是里面安全，就发信号给你们。” 丁雨墨使劲点头。这个意外发现，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房子是老爸五年前买来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藏着暗道。实在太意外了。 周丽红问丁浩然：“这里是第几楼？” 丁浩然说：“二楼。” 周丽红说：“按此推算，从此下去到地面的垂直高度，应该在三米五左右，如果下面有地道的话应该是六米到十米的样子，你要小心点。” 毕飞扬：“放心吧周姐，我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丁雨墨上前抓住他的手：“我在这里等你。” 毕飞扬感激地看着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 过了大约十二分钟，毕飞扬从下面灰头土脸地爬上来说：“下面有一个地道，黑咕隆咚的不知深浅，地道的入口建在两面墙之间，也就是说靠外面的是一堵假墙。我能肯定。” 周丽红问丁浩然此房是在什么时候建的？ 丁浩然说是五年前从一个商人手上买的，那个商人因为涉嫌集资诈骗，被判了十五年徒刑，可是就在他入狱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三年前神秘死在监狱里了。至于是怎么死的，警察至今也没有给出说法。而他的家人也在他死后集体消失遁形，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了消息。 毕飞扬问周丽红这个案子她知不知道。周丽红摇头说她是四年前被调到泉塘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对这个案子闻所闻问。但她三年前听说过某监狱死了一个集资诈骗坐牢的商人。却不知道这个商人就是这栋楼的旧主人。 “这么说来，这个地道还有很神秘的色彩。我们必须下去看看，想办法找到地道的出口。我敢断定，丁雨柔是从地道里出去的。”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这个推断应该成立。完全解释了丁雨柔当时离家出走没有人看见的疑点。 周丽红赞同他的说法，认为丁雨柔的失踪并非偶然，说不定还会在地道里发现侦破此案的新线索。 丁浩然听他们如此一说，却意外地沉默了下来。他感到很奇怪，他在这栋楼里居住了五年多的时间，居然不知道下面有一个地道。这事儿也太玄乎了。 丁雨墨道：“既如此，我们就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我妹妹一直躲在地道的某个角落里呢。” 丁浩然说：“但愿吧。” 周丽红：“那还等什么，行动啊。” 第52章 地道里黑幽幽的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照射过去仅仅能看到前面有一束光，所覆盖的面积竟是如此的狭窄。 走在中间的丁雨墨那颗心总是跳得那么急促，像是打鼓一般。她用一只手不停地按住胸口，一直在心里祈祷：但愿里面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否则她就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见财起意，干出犯罪的勾当来。因为她需要的不是大起大落，提心吊胆和惶恐不安地过日子。钱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生活在这样的年代没钱确实是不行。 尽管她现在也是警察中的一员了。 明知道这种想法要不得。但心里还是这么想。 紧跟其后的周丽红和丁浩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丁雨墨已经听到了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尤其是父亲喘息得更为严重，中间隔着一个人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爸，你不会是害怕吧。”丁雨墨忍不住问。 其声波冲击到周围被反射回来，却是如此的怪异。 丁浩然道：“我没有害怕，我是在担心你妹妹的安危。” 周丽红缄口不言。她在琢磨这个地道里到底有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毕飞扬忽然回过头来说：“哎，你们也别说，我真有些害怕了，要是一旦窜出一个清朝的僵尸来，我们岂不是全完了。” “喂，吓唬谁呢。清朝僵尸，大老鼠还差不多！” 丁雨墨瞅着他撇撇嘴。 “你说对了，这世界上哪里来的僵尸！” 毕飞扬在黑暗中盯着她，一脸的微笑。 黑暗中，毕飞扬的眼睛闪着一抹绿。但就在他背后的丁雨墨没有看见。 周丽红说：“别说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了，还是快点走吧。地道里湿气太重，呆久了会生病的。” 丁雨墨伸手推了他一把：“快走吧。周姨说得对，从现在起谁也不准说话，要是谁再多说一句废话，找到珠宝绝没有他的份儿。” 听她突兀提起珠宝，所有的人竟在同一时间沉默下来，彼此仅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再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忽然出现了一条岔道。 岔道很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拿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墙壁上涂满了像是沥青之类的黑乎乎的东西，可能是什么防腐材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几个人站在岔道口商量起来。周丽红认为这条岔道和那条涂满黑色物的直道有很大的区别。直道比岔道要宽许多，而且腐蚀严重，很可能是过去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防空设施，只是被市侩小人无意中发现加以巧妙利用，至于这条仄道看上去是后来挖的，顶多也就只有五六年的样子。要是有什么玄机，肯定就在仄道里。两条道的另一端，绝对有出口或是通风口，否则进来这么远了，也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呼吸急迫和困难。 丁雨墨道：“周姨分析的很对，我们应该进入仄道。就算雨柔留下什么也应该在仄道里。” 听她提起丁雨柔，所有人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 尤其是毕飞扬那张脸，更是诡异得离谱。 丁雨墨又说：“但愿里面没有什么财宝，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飞扬冷笑道：“嘿嘿，丁大小姐就是想着天下掉馅饼，有那么好的事儿吗？别瞎猜了。还是先进去看看究竟再说吧。” 率先进入了仄道。 周丽红和丁雨墨仍然紧随其后。 丁浩然走在最后面。此事对于他来说委实诡异无比，他在这里住了这些年居然毫无察觉。女儿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真是从这里出去的吗？想到这里丁浩然的心跳得更快了。但愿雨柔没事。丁浩然在心里祈祷！ 又向前走了大约五十米，居然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周围也涂满了那种黑黑的像是防腐材料的物质。 丁浩然点亮了手里的火把。他们进地道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为了安全起见，火把一定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能点燃。如果点早了，他们尚在地道深处光源就已耗尽的话，就只能在此地坐以待毙。那时纵然寻到宝藏亦是徒劳。 因为火把光的强烈照射，毕飞扬手里的电筒光，开始变得脆弱无力。他只得关掉电源开关。而这时，几个人的影子被强光投射到地上，显得很是狭长和怪异。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丁浩然拿火把四处照了照，结果惊讶地发现，已经到了仄道的尽头，看来周丽红之前的推测发生了错误。 周丽红说：“奇怪，按道理这里应该有出路的，仄道挖到这里戛然而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毕飞扬却不同意她的说法，认为现在的人做事往往出人意料，偏要做一些让人无法理喻的事情，你就是想破脑子，也猜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丁雨墨没有说话，她在盯着毕飞扬看。 她觉得毕飞扬这小子今天的表现较往日有所不同，不但脸上的表情古怪，就连说话的口气也让人费解。虽然这些变化十分微妙，但是细心的她还是觉察到了。 毕飞扬见可爱的丁雨墨老是盯着他不放，不好意思起来，脸一红说：“哎哎，你眼光别那么色，有时间我让你看个够。” “谁色了谁色了，再说我打你信不信。” 丁雨墨气得扬起巴掌要打毕飞扬。 毕飞扬竟然当着丁浩然的面，把脸凑到丁雨墨面前让她打。这么一来丁雨墨左右为难，脸上跟打了鸡血似的绯红起来。哼了一声把手放了下来。 真是一对小冤家！ 周丽红盯着他们两笑笑，没说话，走过去在涂有黑色物质的墙壁上抚摸起来。不料这一摸却让她大吃一惊。 手掌触处竟是柔软如绵，稍一用力，手掌居然跟着墙壁陷了进去，吓得大叫：“快来帮我！” 话音甫落，双手已被凹进去的墙壁吸了进去，已到了手肘的上方。 情况堪危！ 毕飞扬发觉不妙，立马冲了过来。 正在四处查看的丁浩然也拿着火把冲了上来。 丁雨墨见了亦是一惊。 周丽红的双手已经被吸进墙壁，如果再不想办法弄出来，只怕性命堪忧。 周丽红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冷汗如雨点。 毕飞扬冲上来将她拦腰抱住，拼命往后拽。 丁雨墨走上去抱住了毕飞扬。 丁浩然因为手里拿着火把不便使劲，又怕搞不好烧伤他们，站在一旁说：“我数一二三，你们一齐用力，一——二——三！” 话音甫落，三人使劲往后一拽。 噗！ 一声闷响，三个人像是碰到了超级弹簧被反弹回来，把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尤其是丁雨墨，后脑勺被撞了一个包，痛得眼冒金星。 丁浩然吃了一惊，忙上前扶起了女儿。 毕飞扬和周丽红见丁雨墨受伤，迅速爬起来问候。 丁雨墨说：“没事儿！” 话音未落却是满目的惊诧。 周丽红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惊呆了。 毕飞扬和丁浩然扭头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由于他们只顾察看丁雨墨的伤势，忽略了刚才吸周丽红手掌进去的地方出现了异常。那里居然现出一扇小小的暗门来。 既然有暗门，肯定藏有玄机！ 只是不知里面所藏何物？ 或者仅仅只是一条通道而已。 第53章 出于好奇，丁浩然举起火把第一个靠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近暗门，毕飞扬忽道：“丁董不可轻举妄动！” 丁雨墨没好气地看着他说：“哎，你又在吓唬谁？” 周丽红也认为他今天的行为十分古怪。 丁浩然站住不动，将手里的火把递给毕飞扬说：“还是你来打头阵吧，要是有什么不测，我随后垫上。” 毕飞扬嘿嘿一笑，接过丁浩然递来的火把，凑近去瞧了瞧那扇小门。刚才周丽红的遭遇让他感到有些恐惧。事到如今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触动什么暗器装置。他们又不是武林高手，假如暗器突发，他们就会被暗器射成刺猬，从此就会在黑咕隆咚的地道里长眠不朽。他毕飞扬还算年轻，决不能就这样与繁华的人生挥手别过。那样的话他将死不瞑目。 周丽红刚才被吓得半死，不敢近前，躲在远处静观其变。 丁雨墨想起周丽红的遭遇，也是心有余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睁大眼睛朝这边窥视。 丁浩然却不怕，走近去问毕飞扬：“喂，你找到开门的机关了没有？” 毕飞扬摇头。 丁浩然又说：“你就不能用手试探一下？” 毕飞扬想想也罢，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豁出去，要死便死吧。有什么大不了。最多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于是把火把交给身后的丁浩然，卷起袖子，双手伸出去朝小门上一推。 然而暗门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任凭他如何用力也休想推开分毫。 “唉，看来又得动用大铁锤了。 毕飞扬不禁惋叹起来。 周丽红和丁雨墨在紧张兮兮的看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丁浩然走近来，伸手在上面敲了敲，只听里面咚咚直响，很明显是空心的。接着一连又敲了几下。也是天意如此，他这一连串的敲击，居然在无意中读出了开门的密钥。 吱嘎！ 一声轻响，暗门被打开。 在火把光的照耀下，很明显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镂花精美的檀木盒子。盒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包裹上印有“申通快递”四个十分显眼的字。 丁浩然将包裹拿出来一看上面的邮戳日期，脸上的颜色瞬间变了。 这不是雨柔失踪前一天收到的那个包裹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有丁雨墨三人无比诧异，立即围拢过来看究竟。 众目睽睽下，丁浩然将包裹慢慢打开。 里面有一小瓶粉末状物和一封信。信是丁雨柔写的，一共有两页。在第一页中，丁雨柔提到粉末状物是她从网上购买的氰化钠。她在信中说，本来她想用氰化钠自杀的，后来一想那样会把自己的身体弄脏，只好选择了放弃。 在第二页中，丁雨柔提到了珠宝。她说她是在无意中发现地道里的珠宝的。她撬开锁从里面拿了一个翡翠。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真真的翡翠是什么样子，只在影视剧和实体店里面看到过。虽然实体店里的翡翠百分之八十都是假货。但是这里面的那个翡翠给她的感觉真是与众不同。拿在手里，心的感觉像是在飞，仿佛一下子飞到了天空，呼吸十分通畅。有一次她拿着翡翠和柳绵儿还有杨小琴两个人在公园里嬉闹，不料被一双怪怪的眼睛盯上了。从此以后，她总觉得有一双凶狠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让她无处遁形。为此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又不敢跟家人说，更不敢报警，最后决定选择从地道悄然离开。 看完丁雨柔的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状态。之后他们又把目光投向那个镂花精美的檀木盒子。盒子里真有丁雨柔所说的珠宝吗？ 在拿檀木盒子前，毕飞扬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扇暗门的结构。 暗门的最外层是质地十分坚硬的铁木，里面却是保险柜的构造。如果没有密码根本无法打开。刚才丁董又是怎么打开的呢？ 他一共在暗门上敲了几下？ 毕飞扬想得头都晕了，还是没有想出来。 丁浩然也不管毕飞扬在想什么，把火把递给背后的周丽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出来，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果然里面装满了珠宝翡翠古玩什么的。看那些珠宝翡翠古玩的质地颜色，就知道不是一般之物。如果这些东西是真的，估价至少在数千万以上。 难道女儿失踪一案真与这些珍宝有关？ 在火把光的照射下，珍宝泛着炫目的光泽。 毕飞扬拿起其中一只古玩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感觉古玩有些沉重，但琢磨了半天，也无法辨别出真伪来。毕竟，他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周丽红分析说：“如果罪犯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珍宝，那为什么没有进来把珠宝拿走？” 毕飞扬道：“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可以确定，丁雨柔就是从地道里走的。他她信上说的应该都是事实。因为她拿走了盒子里的一件翡翠，结果因此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断定，嫌疑人应该就是盯上她的那个人。” “我同意你的分析和判断。”丁雨墨表示支持毕飞扬的判断。 周丽红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抢过丁浩然手里的檀木盒子，将那些珍宝全部倒在地上。刹那间，大伙傻眼了。 在檀木盒子的底部还有一封信。 周丽红立即拿出来一看，脸上的颜色瞬间变了。 居然是一份黑名单。 名单上一共有十几个贪官污吏的名字。 这些贪官污吏几乎遍及了泉塘市的各个要害部门。 “我终于明白这房子以前旧主人的死因了，三年前他神秘死于监狱，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手里有这份黑名单。他的家人随后失踪，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周丽红盯着黑名单上的名字说出了她大胆的猜测。尽管这个猜测不一定百分百的真实可信。但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和判断是对的。否则房子旧主人莫名其妙死在监狱里没办法解释。有了这份黑名单就解释得通了。 听了周丽红的话，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此事属实，他们几个人岂不是岌岌可危？ 周丽红将那封信放回到盒子里，然后又将那些倒出来的翡翠古玩放进去，说：“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烫手山芋，搞不好会掉脑袋的。雨柔因为这个失踪了，我们决不能步她的后尘。但也绝不能让犯罪分子得逞。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回避不了的现实。所以从现在开始，飞扬老弟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丁董和大小姐的安全。我如果判断的没错，罪犯会很快知道我们来过这里，并且找到了檀木盒子，看到了那份黑名单。以后我们的任务，就会变得更加艰巨和艰难。” 周丽红的话提醒了大家。不得不让所有人去思考。结合丁雨柔留下的信加以分析，黑名单就是导致案子发生的根源。罪犯一定会来寻找黑名单的。说不定已经盯上他们几个人了。 毕飞扬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雨柔的失踪就是因为她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这家屋子以前的主人——那个因为贪污受贿兼洗黑钱死于监狱的商人，巧妙地利用了这个地道，将那份黑名单连同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古玩藏匿于此。可见他被抓前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果。所以连他的家人也没有告诉。不然家人就会拿着黑名单去找上级反应了。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减轻那商人的罪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唯有把盒子放回原处才是上策。再说还可以利用黑名单引诱罪犯上钩。” 周丽红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就拿出手机，把黑名单拿出来拍了照。连同那些珠宝和古玩都拍了。 等她拍好照片后，毕飞扬抱起檀木盒子就往墙壁上的暗门走。 丁浩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奔上来想抓住他。谁知速度居然慢了那么半拍。毕飞扬已将盒子放了进去。 噗一声响，暗门自动关上，像是被人从里面牵引一般，很快陷入墙壁之中。眨眼间，墙壁又恢复了原貌。丁浩然再次去敲打墙壁，但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无可奈何，只能望着墙壁叹息起来。 丁雨墨说：“我们快点出去吧，火把光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碳，已经充斥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氧气很明显在减少，再不撤离就得闷死在里面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丁浩然不得不放弃那些珠宝。 随后几个人慌忙从地道里撤了出来。 第54章 第二天，邓子越率领的搜索队，在桃花铺搜山的结果出来了。 他们在村北坡农场背面的山沟里，找到了一具无头女尸，女尸已被雨水浸泡得形容残白，尸体发臭。身上有十几处刀伤。但很明显跟张师傅的死法不一样，作案的凶器不一样。伤口不是手术刀造成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所为。这就给侦破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邓子越鉴于此前跟丁雨墨达成了口头协议，有了关于她妹妹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于是邓子越就打电话给了丁雨墨，叫她过去辨认尸体。随后又打电话告诉了周丽红。 丁雨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晕厥。她不敢把此事告诉父亲，怕他经受不住打击从此崩溃，只是发短信告诉了毕飞扬和周丽红。 毕飞扬和周丽红已经知道消息，听邓子越说现在还不能肯定无头女尸是不是丁雨柔。就暂且放了心。收到丁雨墨发来的短信后，立即跟她见了面，商量后火速赶往桃花铺。丁浩然对此毫不知情，只知道女儿和周丽红他们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毕竟女儿是她和毕飞扬的助手，也是专案组的一员。有她帮着破案，他很放心。 来到桃花铺已经是下午三点。无头女尸已被刑警和当地政府雇佣的几个农民，从山上抬了下来放在一块荒废的稻田里。尸体下面铺着一张破烂的草席。由于尸体开始腐烂，发出了令人窒息的气味，没有多少人围观。但是在距离很远的田间便道上围满了群众。 他们都在议论纷纷。只有邓子越带着警察和法医在给死者拍照验尸。 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所以就相对放松。没有拉警戒线。任凭群众围观。 陈子轩和包村干部李勇副镇长，蹲在远离女尸较远的的田埂上商量着什么，看两人的样子有些焦急。陈子轩看见周丽红一行三人来了，立马就迎了上来。因为没有见到丁浩然，陈子轩有些不高兴。 “陈书记你好。” 毕飞扬主动上前打招呼。 陈子轩看着他说：“你是......” 毕飞扬道：“哦，我是丁大小姐的朋友。陪她来辨认尸体的。她妹妹失踪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消息。听说这里发现了无头女尸，就陪她过来了。” 陈子轩叹息说：“罪过啊。你说这凶手是不是人，对一个无辜少女下手那么狠。我都看不下去了。” 丁雨墨说：“陈书记，我怀疑遇害者很可能就是我妹妹。周姨，我们过去看看吧。陈书记，要不你也去吧。” 陈子轩看了看周丽红，朝李勇打了一个手势，啥也没说就带他们去了。 丁雨墨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无头女尸，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正在给死者拍照的邓子越问遇害者是不是她妹妹，丁雨墨摇头就走。那意思好像是说，我也搞不清死者到底是谁，别问我！ 毕飞扬拦住她问：“看清楚了没有。” 丁雨墨说：“我妹妹没有那么高，死者很可能是同她一起失踪的柳绵儿。之前妹妹曾带柳绵儿来过家里，柳绵儿有一米六多，比我妹妹高出半个头。再说我妹妹没她胖。所以我断定，这个遇难者应该就是柳绵儿。无头女尸的体形特征和柳绵儿很像。没错，绝对就是柳绵儿的尸体。可是我妹妹呢，她去了哪里。我发誓要把她找到，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她。” 丁雨墨说到这里，眼窝里滚出一滴泪水。 如果这具女尸真是柳绵儿，那么她妹妹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毕飞扬长长地吸了口气，安慰她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说不定你妹妹还活着呢。至少我们现在还不能放弃她活着的希望。” 周丽红此时赶了过来，听丁雨墨说了对死者的体型描述，也认为无头女尸不可能是丁雨柔。丁雨柔喜爱跳拉丁舞，但凡一个拉丁舞者，身材一定很好，而且她也曾经见过丁雨柔。丁雨柔身材偏瘦，个头在一米五八左右。这具无头女尸身体稍胖。个头至少一米六以上。不过周丽红还是不放心，转回去仔细看了后才得出和丁雨墨一样的结论，并把确认后的结果告诉了正在办案的邓子越。还详细询问了邓子越是谁发现的无头女尸。邓子越告诉她说，是一个村民上山砍柴时无意中发现的。但他们找遍了周围的山上，就是没有找到女尸的头。也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很明显遇害者是被犯罪分子在其他地方杀死后，移尸到后山丢弃的。第一现场在不在桃花铺还不一定。 周丽红回去跟毕飞扬丁雨墨商量了一下，再一次去了一趟村北坡的农场，以及去发现尸体的后山进行了一次周密勘查。还有十几个警察在那里搜山，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死者的脑袋。 三个人在山里忙到天黑，也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不得不选择打道回府。 邓子越已经带着无头女尸离开了。 李勇也走了。陈子轩见周丽红他们要坐出租车离开，立即追上来说：“丁大小姐，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爸，等无头女尸这件事处理好了，我和李镇长一定登门拜访。去看望他老人家。” 丁雨墨没好脸色地看着他说：“别的什么事我不管，如果你还想去找我爸要捐助，那就算了，钱的事一概免谈。我替我爸回答你了。再见。” 扭身就走。周丽红和毕飞扬也不想跟他多一句废话，立马跟了上去。 陈子轩厚着脸皮追上去说：“丁小姐别误会，想我陈某人也是个村干部，还不至于俗到见钱眼开的地步。几位慢走，我就不送了。回去告诉你爸。过些时候我和李镇长一定登门拜访。就这么说定了。慢走。” 毕飞扬很有礼貌地向陈子轩行了一个抱拳礼：“陈书记请留步，告辞！” 此一怪动作，把陈子轩搞的哭笑不得。 回家的路上，丁雨墨取笑他说：“哎，先生刚才那个怪动作有的大侠风范，不知师承何处？” 周丽红扑哧一笑，竟有一滴唾沫星子射到了毕飞扬的脸上。 毕飞扬伸手一抹道：“哈哈！女人的唾沫还蛮有粘性！” 周丽红一脸绯红。 丁雨墨气得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嘛。” 周丽红冷静下来笑道：“他就是那德行，说话有时不过脑子张口就来，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毕飞扬赶紧向她们两认错。 丁雨墨白了他一眼，啥也没说，一脸的诡笑。 第55章 深夜十点半回到了泉塘市，先去找了家饭店吃了饭，然后周丽红和毕飞扬一起去了丁雨墨家里。丁浩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是丁雨墨在路上打电话告诉他的。周丽红和他们两商量之后，决定由她来跟丁浩然说桃花铺的事情。 丁雨墨担心父亲追问，就借口去了卫生间。 丁雨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当着周丽红和毕飞扬的面，发表了自己对无头女尸的看法。结果他们一致认为：虽然那具无头女尸确定不是丁雨柔，但不等于就说雨柔就没有了生命危险。在农场看到的那只米黄色的高跟拉丁舞鞋，完全可以证明雨柔的确去过那里。目前最让人担忧的是：一同失踪的三个人已经有了两个人的消息，杨小琴平安回来了，目前正在学校读书，柳绵儿已遭遇杀害，那么雨柔呢？她在哪？另外罪犯为何要放杨小琴回家，又为何要杀了柳绵儿？真是因为那些翡翠吗？由此判断，丁雨柔的性命让人担忧。 丁浩然说：“为了找到我女儿，我们只有冒险一搏了。” 丁雨墨从卫生间出来说：“老爸，你有什么办法？” 周丽红和毕飞扬把坐在那里没又说话。他们想听听丁浩然的意见。 丁浩然琢磨了一下说：“我是这么想的，把藏在地道里的那些珠宝拿出一部分来做诱饵，引诱犯罪分子上钩。” 毕飞扬认为此招有些欠妥，分析说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建议把地道里的秘密告诉上级，让局里来处理。 他分析有两个原因：第一，既然犯罪分子胆敢杀害柳绵儿并且分尸，可见其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第二，犯罪分子的头上有可能还罩着一把有色保护伞，而且掌握那把伞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我们的周围已布控了他们的眼睛，只要我们拿出盒子离开这里就会被他们的眼线盯上，到时候想要逃脱只怕很难，更别说引诱他们上钩了。再说，罪犯的最后目的，很有可能不是那些翡翠，而是那份黑名单。 他这一番言辞引起了周丽红的注意。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毕飞扬的心思如此缜密，可见他不是平凡之辈。进公安局刑警大队之前，一定还有着别的身份。她对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搞清楚他的身份之谜，也是周丽红最想做的一件事。 周丽红随后说了她的观点和看法，认为毕飞扬分析的丝丝入扣，理由充分，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丁浩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在想雨柔是否还活着。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持反对态度说：“我觉得这么做欠妥。周姨你想啊。如果把地道里的秘密告诉上面，上面就会派人把珠宝取走的。因为那些珠宝很可能就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洗黑钱的证据。再说我们如果没有了那些东西，就等于完全失去了和犯罪分子讨价还价的筹码，到时候我妹妹的性命就更加没有保障了。” “不错啊丁大小姐，你越来越像一个警察了。” 毕飞扬用慵懒的目光注视着她，一脸的坏笑。 丁雨墨道：“我本来就是嘛。” 丁浩然觉得是他回避的时候了，就找了一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周丽红道：“嗯，雨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件事不是你和我说了就能算的。必须上报给局里。我不想被上面误会我们的意图。” “对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毕飞扬同意周丽红的观点。见两位领导做了决定，丁雨墨不再说了。 接连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丁雨柔的消息。 无头女尸案倒是有了新的进展。刑警经过几天的搜索，结果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柳绵儿的头。周丽红和毕飞扬接到邓子越打来的电话后也赶去了。这一次没有带丁雨墨一起去。经确认，柳绵儿的眉心上有一个很显眼的弹洞，应该是猎枪打的。柳绵儿身上的那些刀伤，竟然是凶手在对方死了之后弄上去的。可见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警方。至于凶手是男是女还没有得出结论。因为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以邓子越为首的专案组也只是凭主观意思，加逻辑理论进行了相关推断。邓子越的观点基本上跟他们的想法一致。没有大的出入。 从事发地点赶回来的路上，毕飞扬给丁雨墨打电话。 丁雨墨去他父亲的公司上班了。 毕飞扬和周丽红回到泉塘市，看看天色还早，才不到下午三点半，就去了杨小琴曾经工作过的酒楼，就此案展开进一步的调查。他们想从酒楼工作人员嘴里打听到杨小琴是怎么回来的。这件事不搞清楚，他们心里就放不下。周丽红一直觉得，杨小琴不是葛越的说的那样朝从绑架者手里逃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不料葛越一头撞了进来。看葛越的脸色不是很愉快，甚至还有些愤怒。 他不在公司里守着，来这里干什么？ 周丽红心里有了疑问。觉得葛越这个人很不简单。 葛越没想到他们也在，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意思到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来了，但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第一句话就问：“飞扬老弟，你怎么来这里了。好几天没看见你去公司里上班，我还以为你不想干了呢。哦，我问你，你看到丁董没有，我找他没找到，打他手机关机了，问他女儿也不知道。公司里来客人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谈判。你知道丁董的下落就告诉我。” 毕飞扬站起来给葛越让座，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葛总，我这就去找丁董。” 说完朝周丽红使了一个眼色。 周丽红笑道：“嗯，你有事就去吧，我留下来陪葛总喝茶。” “那就有劳周姐了。” 毕飞扬煞有介事地给周丽红鞠了一躬，随后拍拍衣衫扬长而去。 葛越见了周丽红这样的美女，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些古怪，毫不客气地在她面前坐下来说：“毕飞扬这小子艳福不浅啊，竟然能有周美女这样的美人陪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周丽红莞尔一笑，脸颊泛起一抹绯红：“葛总真会说笑，我有三十多岁了，人老珠黄了，美人两个字担待不起。” 随后叫来服务员为葛越沏了一杯茶。 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兼职女大学生，长得十分秀气，见了葛越忙说：“葛总你好！” 葛越笑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赞道：“茶的味道很特别，我很喜欢，周美女也经常来此喝茶吗？” 周丽红知道嘛葛越是在套她话，笑道：“哦，以前没来过，今天好像是第一次吧。难道葛总经常来此品茶？” 葛越一脸的奸笑：“嘿嘿，我这个人的性格和丁董完全不同，丁董喜欢喝酒不喜欢饮茶，我却讨厌酒单恋茶的颜色和味道，尤其是这里的茶喝后总是给人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我只怕这辈子都离不开它了。在我眼里，好茶甚至比美人更有魅力，更让男人收放自如。” 周丽红道：“葛总这话很有深意，我学识浅薄，还真没听明白。” 葛越嘿嘿一笑：“周美女真会讽刺人，好在我葛越脸皮厚，承受得起。” 周丽红没再说什么了，想想后选择了沉默，就那么坐在葛越对面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葛越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心跳如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忙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看着葛越匆匆而去的猥琐背影，周丽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毕飞扬从门外闪进来说：“周姐，那家伙明明是在跟踪我们。” 周丽红：“嗯，我看出来了。葛越这个人不简单。” 毕飞扬：“没错，葛越此人别看他胖得像是一头猪，但是做起事来毫不含糊，行动迅速，反跟踪能力也很强，我们不能小看了他。” 周丽红同意他的看法。 第56章 想想葛越刚才说的话，周丽红担心丁浩然，就给他打电话。果然如葛越所说，丁浩然的手机关机打不通。又打电话问丁雨墨，丁雨墨也说不知道父亲去哪里了。丁浩然不会出事吧？周丽红更加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关于葛越是否真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尚不能完全肯定。葛越在为谁做事还是个谜。这一切都有待于进一步查证。但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找到丁浩然才是重中之重。如果丁浩然出了事，他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是毕飞扬给丁雨墨打电话，说了他和周丽红的想法。丁雨墨赶紧从公司里回来寻找父亲。周丽红和毕飞扬很快赶了过来。可是找遍了丁浩然平时去的地方，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不知道上哪去了。 “周姨，我爸不会出啥事吧。” 丁雨墨急了说。 周丽红安慰她道：“应该不会，你别担心。一定能找到他。” 毕飞扬忽然想起什么说：“周姐，丁董是不是下地道去了。你想啊，当初我们在地道里发现那个檀木盒子的时候，丁董的表情怪怪的。后来把檀木盒子放回去了，丁董明显流露出遗憾和不甘心。他似乎想抓住那个盒子。”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快回去看看啊。” 丁雨墨如梦初醒。三个人立马赶往她家里来。 果然，丁浩然一个人下了地道。怪不得打电话打不通。地道里哪里来的信号。 这是丁浩然第二次下地道，感觉总是那么的诡异。 明亮的火把光下，丁浩然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同寻常。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既紧张又激动。自从发现地道里的珠宝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脑子里总是充满了珠宝的十色光环。那些光环在不停地变换着不同的形状，围住他打转，有时像利剑刺得他伤痕累累，有时又像是一个绝代美女，引诱得他不想犯罪也难。他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思考，决定独自拥有那个盒子，用盒子里的东西去做两件事：第一拿那份黑名单引诱犯罪分子，查出女儿余人的下落，救出雨柔；第二将盒子里的珠宝拿去银行兑换成现金拯救公司。公司现在已经面临破产被收购的困境，资金链断裂。他这个董事长已经名存实亡。公司的权力其实已经掌握在葛越手里了。只是葛越念在跟他往日的交情上，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罢了。虽然让女儿雨墨当了公司总经理，但也是有权无实。实际上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听葛越的。他和女儿雨墨的位置根本就是虚的。不然葛越也不至于对雨墨那么有持无恐。 想起这些，丁浩然就恨自己以前太过相信葛越，出去应酬的时候，把什么都交给他管理，以致到今天被他彻底架空，成了有名无实的董事长。 那么针对他丁家这一切事件，是不是就是葛越干的？ 瞬间，丁浩然只觉得脊椎骨发凉。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决定启用那些珠宝拯救公司于危难关头。 他明白，这两件事情能否顺利解决，关系到他的名誉问题甚至生存死亡。雨柔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女儿非救不可。至于公司决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垮掉，落到居心不良者手里，决不能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假如那样就会失去人生的全部意义。这两个问题也是他心中的纠结和梦里的困扰。盒子里的珠宝和黑名单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这根浮在半空中的稻草，弄不好会途中折断，将他送进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深渊，但他还是要冒险一试。除了这个办法，他已是别无选择。只能铤而走险，拼死一搏了。 丁浩然打着火把在地道里慢慢前行，影子投在地上黑漆漆的像是鬼魅。回头看看自己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便在此时，一只双眼闪着寒光的蝙蝠，突然嗖的一声从黑暗中飞了出来，唧唧地怪叫着，形象狰狞而恐怖，几乎撞上了他的脸，吓得丁浩然一屁股跌坐在地。 该死的蝙蝠，我削你十八代祖宗。 丁浩然嘀咕了一句，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样子既尴尬又狼狈。 来到地下室时，丁浩然已经累了。伸手摸摸摔痛的屁股，神情十分沮丧。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见鬼，从下地道到这里居然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在他记忆中没有这么远啊。 怎么回事？莫非是碰上鬼了？ 心中惊诧，举起火把仔细一看，呆住了。 这个地下室和他们见过的藏有珠宝的地下室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涂黑色的防腐物质。怪不得有蝙蝠出没，原来他已经误入了另一条岔道。 丁浩然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撤了回来。可是他失望了。里面居然像变戏法似地出现了好几条岔道。进来时没有做标记，分不清应该从哪个方向走，迷路了。 丁浩然开始绝望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藏在黑暗中的蝙蝠见到光线，都从地道里唧唧怪叫着飞了出来，不停地围住他转圈。在那些蝙蝠看来，丁浩然就是一个侵略者，是个面目狰狞的怪兽，应该把他从地道里驱逐出去。 看着那些蝙蝠，丁浩然忽然想起，就在他跌倒的那一瞬间，他的头脑仿佛失去了控制，就走到这里面来了。这要怪罪于那只蝙蝠，那只可恨的蝙蝠使得他误入了歧途。仔细想想，那只蝙蝠好像与众不同有什么缺陷。哦，对了，想起来了。就在那只蝙蝠即将撞上他脸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蝙蝠朝他张开的嘴。 那只蝙蝠嘴里缺了一颗门牙，所以看起来才显得是如此的面目狰狞和怪异。 手里拿着火把，眼睛死死地盯着围住他不停转圈的蝙蝠，企图从中找出那只几乎将他置于死地的蝙蝠来。只可惜盯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有发现嫌疑犯的踪影，不得不考虑暂时放弃。 丁浩然把火把插在地道的土壁上，在地上坐下来休息。 不料劳累过度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丁浩然突然被地道里传来的一声怪响吓醒了。 睁眼一看，面前竟然是漆黑一片。原来插在土壁上的火把早已是能源耗尽，熄灭了。为了证明是否是眼睛出了问题，伸出手掌不停地在眼前晃悠，结果大失所望，一根指头也看不见。他又伸手从裤袋里去掏那个曾用来点火把的打火机，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后来一琢磨才想起，可能是跌那一跤时弄丢了。 该死的蝙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丁浩然越想越气，思忖这么待下去不是办法，搞不好会命丧于此，便爬起来，于黑暗中摸索前行..... 第57章 这时，地道深处又传来了一声怪响。 声音十分沉闷。莫非已有什么人找到了藏宝的地点？ 丁浩然心下疑惑，循声摸了过去。不料那声音竟朝自己这边过来了，眼看离他越来越近了。忽然，丁浩然看到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那眼睛带着恐怖的凶光在向这边窥视，慢慢移动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只怪兽的眼睛。 丁浩然简直不敢相信，心跳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藏在那双恶魔般眼睛下的怪物，对着他发出了咝咝的喘息声，如电光石火般地朝他扑来。 丁浩然吓得一声惊叫，晕了过去。 昏迷中依稀感到有人将他背了起来。 那个背他的人不知是谁。他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和噪杂的说话声。这声音里似乎还伴随着让人心碎的恸哭。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在他没死之前悲泣。丁浩然迷糊中有了这种意思，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也许这是一个将死之人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吧。这种经历是微妙而又恐惧的。一下子丁浩然脑子里的东西，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得空洞无物，甚至连唯一能让他生存下来的意念也没有了。好比人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即将灰飞烟灭。 当那些人把丁浩然从软梯上弄上来，放在丁雨柔那张干净而又舒适的床上时，丁浩然忽然有了意思，微微睁开了眼睛。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泪痕斑斑的女人的脸。是大女儿丁雨墨哭了。站在女儿身边的还有周丽红。 周丽红见他醒来了，眠嘴一笑，才感觉到他的特别，不禁伸手去撩开遮在他额前的一缕发丝。在那一缕发丝中竟有一半开始变白。再看看丁浩然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可见他已精力憔悴精疲力尽。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恐怕支持不住。于是周丽红建议将他送医院治疗。 丁雨墨还没有从低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一句话也没说。 毕飞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周丽红这么一说，就把目光投向丁雨墨：“丁董是你父亲，送不送医院你说了算。” 丁雨墨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那就按周姨说的办吧。老爸的身子骨越来越虚弱了，不送医院输液还真是不放心。” 丁浩然挣扎着坐起来说：“你们别管我了。我只是在地道里受了惊吓，过几天就会好的，不用去医院了。” 毕飞扬一下子来了兴趣问：“丁董，你在地道里看到什么了，怎么跑到那里面去了？” 丁雨墨也说：“是啊老爸，你要是去拿珠宝，也不至于跑进去那么远啊，珠宝是在第一个岔道里发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丽红没有说话，她在想想问题。 她觉得毕飞扬说的很重要。丁浩然怎么跑进去了那么远？这件事必须弄清楚。 丁浩然见他们三个人在盯着自己不放，努力回想了一下在地道里的经历，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里面看到了很多蝙蝠，还有一个眼睛发出绿光的魔鬼，那魔鬼嗤嗤地喘着朝我扑来，我就吓晕过去了。” 周丽红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们看到了一只大老鼠。丁浩然就是被大老鼠吓晕的。他们进去的时候。那只大老鼠就在丁浩然身边，见有人来了，立马溜了。 丁雨墨说：“爸，你当时在地道里太紧张了。被一只大老鼠吓晕了。” “是老鼠吗？我不信。老鼠怎么可能有那么大。” 丁浩然一脸的迷茫，辩解说那不是大老鼠，而是地域里的魔鬼。 毕飞扬笑起来。丁雨墨没有说话。她觉得父亲的脑子出了问题。 丁浩然莫名其妙问毕飞扬：“哎，你笑什么？” 毕飞扬道：“让周姐跟你说吧。” 周丽红抿抿嘴说：“哦，他笑你把一只大老鼠当成了魔鬼。真的，丁董，你看到的不是什么魔鬼，就是一只大老鼠而已。” 丁雨墨为了打消他心中的顾虑，赶紧证实说：“是啊爸，周姨没有骗你，那个吓你半死的魔鬼的确是只大老鼠，我们进来时它还不想走，居然漫不经心地在你身上溜达了一圈，完了还眼睛怪怪地盯着我们看。是飞扬警官用棍子把它打跑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个头有那么大的老鼠。反正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丁浩然还是不太相信，因为在他心里，那家伙就是一食人魔鬼，如果他们晚进来一步，说不定他真的就成了那魔鬼的盘中餐了。想到此，丁浩然不寒而粟。 看看时间不早，窗外的天空已是暮色低垂，几个人感到肚子饿了。周丽红问丁浩然想吃什么。丁浩然说就来一碗面条吧，不过不是方便面，那面的味道越来越不好了，吃起来总是感觉很怪异。周丽红也不喜欢吃方便面，问丁雨墨家里有没有其他什么面。 丁雨墨下楼去找了找，没有找到，只有几桶康师傅方便面了。 毕飞扬自告奋勇出去买些回来。 “还是算了，就吃泡面吧。”丁浩然说。 周丽红见丁浩然开口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丁雨墨和毕飞扬负责先去客厅泡面，周丽红扶丁浩然随后下楼来。在吃面条的过程中，周丽红发现丁浩然没有胃口，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周丽红勉强把泡面吃完，但是过后的感觉不怎么好，想吐。 丁雨墨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问：“周姨，你是不是最近吃东西老是感觉恶心想吐？说嘛，这里又没外人。” 毕飞扬不明白丁雨墨的意思，愣愣地看着她。 周丽红也没明白丁雨墨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丁浩然说：“闺女，你说什么呢。你周姨就是觉得泡面没味道恶心想吐，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丁雨墨：“老爸，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啊。” 直到这时，周丽红才恍然明白过来，一脸绯红道：“哦，我以前没有，今天例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感冒了吧。” 毕飞扬还是不明白，偏着头问丁雨墨。 丁雨墨把嘴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 毕飞扬此一惊非同小可，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筷子，站起来说：“看来周姐不太方便，明天的聚会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丁浩然瞅着他问。 丁雨墨心里想：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毕飞扬说：“丁董有所不知，李副镇长从桃花铺来了，打电话给周姐说，他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因为没有联系上你，我们就把他们放到葛越那儿了。我和周姐商量过，明天是星期天，决定把他约去外面吃饭，看看他到底想找你谈什么。丁董的身体欠安，周姐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大小姐又要留在家里照顾你。明天就我一个人去吧。” 周丽红说：“我有孕在身？切！瞎说什么啊。我身体好着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明天就一起去会会他们。” 丁浩然呆了呆道：“那我也去吧。” 毕飞扬问丁雨墨：“那你呢，大小姐。” 丁雨墨对这个不感兴趣，笑着说：“我嘛。就不跟着去瞎掺和了。本小姐明天约了人要去舞厅学跳舞，恕不奉陪了。若有什么好吃的，请事先给我打一个包回来。我不吃残羹剩饭。记住，在动筷子前就给我打一个包。要挑最好的菜。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说完瞅着毕飞扬诡笑一下。 “哎哎，你说清楚，凭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有能耐，当然选你了。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 “行，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干。” 第58章 按照跟周丽红的约定，第二天上午李勇葛越准时来酒楼赴约。走进酒楼大门时已是上午十一点。 李勇和葛越选了一个有窗户的包厢歇下。虽已入秋，外面的天气仍然十分闷热。一缕阳光如火一般从窗户的缝隙间泄进来，正好照在了李勇的脸上。李勇把头偏向一边，企图躲开那缕阳光的追逐，却不料阳光长了眼睛一般，死咬住他不放，刺得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李勇嘀咕了一句什么，把凳子移到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坐下来。 坐在他旁边的葛越笑着说：“嘿嘿，李镇长恐怕很少下乡走动，要不然也不会见了太阳就怕。” 李勇知道葛越的意思是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是丁浩然和穿着妖娆的周丽红。 毕飞扬临时有事没有来。 李勇盯着周丽红，在他的眼里周丽红永远是个美人，尤其是今天更是让他心动。周丽红脖子下白玉般柔滑如绸的一部分露在外面，诱人极了。 丁浩然见李勇盯着周丽红发呆，未免吃醋了：“李镇长在看什么啊。” 李勇微笑：“呵呵，我在想丁董真有福气，能有周小姐这样的美女作伴，此生无憾矣！” 周丽红道：“哪里哪里，让镇长见笑了。我没你说的那么有魅力。” 丁浩然：“对对对，让李镇长见笑了。我没那福气。周小姐不可能看上我。” 听丁浩然这么说，周丽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下来缄口不言。 葛越站起来对丁浩然和周丽红说：“董事长请坐！今天的消费全由我一人承担。董事长不必客气，倒是请随便喝，随便吃。想要什么就可以点什么。” 随后又问丁浩然和周丽红想吃什么？ 丁浩然意外说：“就给我和周小姐来两杯茶吧！喝完茶我们就走，如果两位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 伸手把周丽红拉倒自己身边坐下来。 李勇愣了一下。 葛越说：“董事长，给我一个面子嘛。再说我们几个难得聚在一起，光喝茶怎么行，还是吃顿便饭吧，这里的价格比其他地方便宜，花不了几个钱。” 周丽红在盯着李勇，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那眼神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李勇，如果他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李勇不知道周丽红这么盯着他的意思，还以为周丽红对他产生了好感，兴奋得头重脚轻，满脑子的晕乎。的确周丽红在某种时候，给他所带来的感觉，是很特别的。因为李勇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一个英俊潇洒的男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了茶，放下就走了。 四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 李勇的注意力还在周丽红身上。周丽红前两次去桃花铺时，就已经看出了李勇是什么样的人，像他这样的基层干部很多，她今天之所以把自己打扮得很特别，完全是由于案子的需要。来此前她就和毕飞扬商量好了，若有必要，可以对李勇采取非常手段，以便获得李勇来找丁浩然的真正意图。葛越是专案组监控的对象。只要接近葛越的人，都是他们排查的对象。昨天之所以把李勇安排到葛越那边去，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两的关系。看来这个临时计划起到了效果。李勇和葛越的关系，果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周丽红怀疑李勇这次来找丁浩然，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不良企图。再说经过刚才的观察，周丽红发现，李勇并非善类，他和李葛越之间绝对有什么 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愿能从他们身上找出破绽和漏洞来。她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 丁浩然尽管对李勇有一百个不放心，甚至对李勇的过分表现感到愤怒，但他始终认为周丽红必定为他守身如玉，绝不会屈服于眼前这两个奸猾之徒。如此一想，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狡猾的葛越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周丽红的用心，扭头对丁浩然说：“董事长这几天没有消息，我打你手机打不通，莫非是在家生病了？” 丁浩然笑道：“呵呵，我感冒了，呆在家里哪也没去，今后几天可能还不能去公司，公司里的事情就要仰仗葛总了。” 葛越：“董事长对我如此器重，我葛越真是感激不尽。董事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管理好公司，帮你守住公司。” 随后又问：“哦，毕飞扬那小子答应过我来的怎么没有来？” 丁浩然无语，伸手拉了拉周丽红的衣角。 周丽红穿着一件紫色短衫，摸起来手感极佳。她今天的装束太靓了，要不是事情特殊，他绝不赞成她穿短衫来这种公众场合的。 李勇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坐在周丽红对面，半眯起眼睛欣赏着周丽红，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周丽红粉脸羞红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了，可能有别的事情吧。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丁雨墨要去舞厅学跳舞，飞扬老弟又是那么的在乎她，肯定陪他跳舞去了。” 葛越大笑：“哈哈，难怪不见他来，原来陪丁大小姐蹦迪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勇，此时忽然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丁董事长，其实呢，今天坐在这里跟你谈的应该是陈子轩书记而不是我，遗憾的是他不能来了。” 丁浩然道：“是不是他遇到什么事了。” 葛越见李勇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了，就找了一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丁浩然不知道葛越是不是故意，正要找借口去跟踪，周丽红伸手把他拉住，要他别管葛越了。 丁浩然无可奈何说：“李镇长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李勇道：“呵呵，是这样的，我替陈书记来还钱的。前不久陈书记不是从你手上借了两千块钱嘛。现在那钱我帮你拿来了，还给你。” 打开包掏出一沓钱来放在丁浩然面前的桌上。 周丽红吃了一惊，说什么也没有料到，这一次李勇找上门来，居然是为了帮陈子轩还钱。难道除了还钱，就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太意外了。 丁浩然疑惑，问李勇：“李镇长，这钱是陈书记借的，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李勇叹道：“唉，你有所不知，陈书记由于桃花铺村北坡无头女尸一案，被上面行政问责免职了。他说起此事十分后悔，口口声声说对不住丁董你，就委托我把钱给你送来了，丁董就原谅他吧！” 第59章 周丽红和丁浩然离开酒楼之后，有些担心丁雨墨的安全。 但他们不知道，毕飞扬已经暗中保护她去了。 这是泉塘市中心的一家舞厅。丁雨墨正在里面跳舞。她选择的是现在流行的广场舞健美迪斯科。 随着音乐的节奏，丁雨墨在闪烁着的灯光下疯狂地跳着。 健美迪斯科这个舞蹈品种是她的最爱。虽然现在已有不少人将其遗忘，但是丁雨墨却对它情有独钟。在这种经济腾飞的年代，能够与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舞蹈息脉相承，也只有她丁雨墨和那些迪斯科爱好者才能做到。其实在丁雨墨的眼里，那些喜爱舞蹈的人绝大多数跳不出这种水平的。整个身子扭起来像是一条运动中的蛇，从上到下动感十足，优美之极。 毕飞扬坐在一个角落里，聚精为神地欣赏着她那优美的舞姿，为她不停的鼓掌叫好。他是跟踪丁雨墨来到舞厅的。他想看看她今天约了哪个白马皇子来这里蹦迪。不过他有些失望，自始至终没有见到一个男人主动上前和她搭讪。这就怪了，怎么会没人呢？毕飞扬在心里诡异地想着。 灯光闪烁不定，给人的视线造成了幻觉，丁雨墨并没有注意到为她喝彩叫好的毕飞扬，只以为他是个街头混混，满脸的不高兴。灯光打在毕飞扬的脸上，不停的变换着各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舞厅的鼓手是个长头发，面如刀削，双手在拼命地击鼓为丁雨墨助兴。 鼓点急骤如雨点！ 毕飞扬的目光本来是在看丁雨墨跳舞的，无意中转到了那个鼓手身上，未免吃了一惊。细细一想，似乎觉得此人曾在何处见过，似曾相识，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见鬼！此人怎会如果面熟？ 毕飞扬越想越觉得那人形迹可疑，便一个箭步冲上舞台，一把拽住了丁雨墨的手。丁雨墨正跳得起劲，冷不丁见了毕飞扬，吓了一跳。 “你干嘛来了。” 丁雨墨惊讶地看着他。 毕飞扬小声说：“这里只怕有危险，快跟我走。” 丁雨墨不屑一顾：“哎哎，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这里是舞厅，有这么多人呢，哪里来的危险？” 不料话音甫落忽然发觉情况不对。 那个长头发刀削脸鼓手，突然停止了击鼓，脚步奇快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在闪烁的灯光下，丁雨墨看到了一抹白色的闪光。那是一抹令人炫目的刀光。长头发刀削脸鼓手，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朝他们走了过来。 “有杀手！” 丁雨墨惊叫起来。 虽然毕飞扬背对鼓手而立，并没有看到后面的情景，但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回头去看。长头发刀削脸鼓手见行迹败露，急忙收刀入怀，从容而去。因此毕飞扬看到的，仅是长头发的背影。 真是好险！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追。” 毕飞扬说完不等丁雨墨回话，立马追赶过去。可是长头发刀削脸已经没有了踪影。速度太快，他没有追上。不得已只好转了回来。 丁雨墨紧张兮兮的在舞厅里等着他。见他平安回来了，终于放心了。一下子冲上去把毕飞扬抱住。张嘴就在他脸上亲起来。 毕飞扬心里特别的激动，下意思伸手搂住丁雨墨的细腰，就要把她往怀里拉。丁雨墨猛然醒悟过来，伸手推开他，脸色绯红地闪到一边去了。 “哎，我跟你说清楚，是你先抱我的好不好。” 毕飞扬走到她跟前说。眼神怪怪的盯着她。好像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丁雨墨更加脸红了，底下头去说：“我不是有意抱你的，你别想多了。我对你一直就没那意思。” 说完溜了毕飞扬，诡笑一下抬脚就走。 毕飞扬追上去说：“哎，你急什么啊。慢点走不行嘛。” 丁雨墨：“那好吧，慢点走就慢点走。不过我先把话说明白，我真不是有意抱你的。我就是....就是....” “抱都抱了，说这些还有用嘛。你放心，就算你对我有那意思，我也会克制住自己的。绝不会对你乱来。” 丁雨墨不说话了。她心里很清楚，她对毕飞扬真有那意思，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就后悔起来了，刚才不该跟毕飞扬这么说。 毕飞扬：“我送你回家吧。” 丁雨墨点头：“嗯。” 回到家里，发现周丽红和父亲已经到家了。 毕飞扬就把周丽红拉倒一边，跟她说了在舞厅遇到的情况。 周丽红震惊说：“你说的那个刀削脸到底是什么人，以前见过他吗？” 毕飞扬摇头说从没见过。 周丽红：“待会我去舞厅查一查他的底细，相信舞厅老板应该知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情况下没想那么多了，觉得先把丁雨墨送回来要紧。就没去找舞厅老板问了。” 丁浩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正在看电视新闻。 丁雨墨知道毕飞扬和周丽红在谈什么 ，就走过去说：“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长头发刀削脸鼓手，为什么突然拿着刀子朝我走了过来。他是想在舞厅里杀了我嘛。简直太可怕了。我又不认识他，更没有得罪他。周姨，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认错人了吧。把我当成他的某个仇人了。” 周丽红无语，转身去看坐在那里看新闻的丁浩然。 显然丁浩然脸上露出一抹异色，问道：“闺女，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说清楚点。你说的那个刀削脸到底是谁？” 毕飞扬见瞒不过去了，就把他去舞厅暗中保护丁雨墨的时候，所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丁浩然听了大女儿在舞厅的遭遇后吓了一大跳。 毕飞扬就在沙发上坐下，一本正经分析说：“看来问题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果我没有推测错，那个长头发刀削脸很可能就是杀害张师傅和柳绵儿凶手。此人处事不惊，心思缜密，沉着冷静，说明他不是一般的杀手，而是一个经过特殊培训的职业杀手。至于他究竟是谁，受了何人指使，我们还有待于进一步查证。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因此我们以后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丁大小姐和丁董，绝不能单独外出，以免发生意外。” 听毕飞扬这么一说，丁浩然和丁雨墨心里感到害怕起来。 尤其是丁雨墨，整个脸色都变了。因为她亲眼看到了那个长头发刀削脸鼓手，就在毕飞扬要拉她离开时，突然停止了击鼓，拿了一把匕首朝她走了过来。很明显目的就是她，而不是别人。当时台上各种颜色的灯光闪烁，能看见刀削脸手里拿刀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当毕飞扬听到她的惊叫声回头去看时，刀削脸迅速转身从后台离开。速度还很快。这一切都说明，刀削脸的目的就是她无疑。 想到这里，丁雨墨更害怕了。 丁浩然无心再看电视新闻，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静下心来听毕飞扬和周丽红分析案情。尽管觉得这么做不太合适，但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其实周丽红和毕飞扬已经对丁浩然彻底信任，决定不再避开他了。 周丽红说：“飞扬老弟，我同意你的分析。虽然张师傅和柳绵儿都是被不同凶器杀死的，但这个刀削脸绝对逃不掉嫌疑。或许这一连串凶杀案就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他今天这么做可能是想换一种方式杀人。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已明显处于劣势，需要把掌握的证据告诉邓队，听听邓队怎么说。如果邓队的想法跟我们不一致，我们也不能放弃对刀削脸的排查。” 丁浩然坐在那里沉默着。 毕飞扬开玩笑说：“周姨，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对，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啊。”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丁雨墨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周丽红：“周姨，我赞同他的观点，你绝对还有别的身份。好在我们不是坏人，你说出来无妨。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我有其他身份嘛。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别瞎猜了。不可能的事。” 周丽红不急不躁，一脸的微笑。表情从容而淡定。不愧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心思就是缜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丁浩然生气说：“哎，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周小姐是那样的人吗？你们说她是还有别的身份，打死我也不信。” 周丽红没想到丁浩然会替她分辨，笑着道：“就是，你们两别开玩笑了，丁董能相信我，你们也必须相信我。” “那行吧周姨，我信你。” “既然丁大小姐发话了，我也只好就范了，以后保证不乱猜疑了。” 毕飞扬瞅着丁雨墨嘿嘿笑了一下。脸上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切！我才不要听你的。” 丁雨墨冷笑，扭身回她房里去了。 周丽红忽然想起什么道：“哦，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了。就在我和丁董从酒楼出来的时候，邓队给我打电话来了。邓队告诉我说，在桃花铺村北坡农场发现的那只舞鞋上的血样鉴定结果出来了，跟死者柳绵儿身上的血样检查结果存在着差异，并非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那只舞鞋上的血迹，并不是柳绵儿身上的血。我怕说出来你们受不了，所以一直矛盾到现在。真不好意思。” 这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丁浩然彻底吓住了。 血样鉴定结果不一致，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雨柔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毕飞扬感到很意外。以为丁浩然听到这个后肯定接受不了。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丁浩然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没关系，我早就想到这一层了。心里承受得住。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不会想不开的。” 丁雨墨在卧室里听到周丽红这么说，打开门出来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冷静。可能跟丁浩然一样，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面对丁家父女的沉着冷静，毕飞扬和周丽红面面相觑起来，不知道怎么劝他们才好。 第60章 丁雨墨笑了一下，上楼去了。推开窗户往下看，意外地发现李勇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走了过来。背后还跟着葛越。 丁雨墨吓了一跳，赶紧跑下楼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周丽红。 毕飞扬听后大惊，走到门边，眼睛贴在猫眼上看外面。正如丁雨墨所说，李勇和葛越已经走过来了。 他们有所不知，李勇明天打算回去了。决定临走之前，买些营养品来看望一下丁浩然。好歹丁浩然也是从家乡走出来的民营企业家。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了去了。何不趁此机会跟他搞好关系。这就是李勇的想法。毫无疑问得到了葛越的支持。于是葛越就陪他过来了。 外面的气候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昨天还是太阳高照空气闷热的天地之间，此时已是见不到一丝阳光，阴沉沉的像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走在外面已感觉到阵阵冷风扑面而来。这是今年侵袭泉塘市的第一股冷空气，既强大来的又快，有不少出门在外的人始料不及，都挣着挤进服装店购买冬装，有的甚至很夸张地套上了羽绒，不惜血本把自己的体积往膨胀里增倍。但是也有一些妙龄女郎们怕套上冬装影响自己惹人的外貌，居然对铺天盖地侵袭而来的冷空气全然不顾，当冷空气是一碟小菜，穿着露出肚脐的夏装和撩人的黑色丝袜，从丁浩然的家门前大步走过，引得李勇不停地驻足观望。 在李勇眼里，美女穿的少的确是好看。 葛越笑道：“李镇长对美女如此动怀，今天就别走了，我给你找一个来。” 李勇一脸的不高兴说：“你开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镇机关副镇长，岂能在外做这种伤风败俗的勾当。” 葛越有些尴尬：“呵呵，李镇长千万别介意，我是说着玩的，像李镇长这样的清官，又怎能做出此等违反纪律的事情来。” 李勇这才满意地笑了。 来到丁浩然家门口，因见大门紧闭，葛越伸手按响了门铃。可是门铃响了半天未见任何动静。 “丁董在家吗？” 葛越扯开喉咙喊。不料喊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奇怪，怎么会没人？”葛越不停的唠叨。 他们不知道，毕飞扬和丁雨墨正在里面看着他们。就是不回应不开门。 李勇有些不耐烦了：“葛总，既然丁董不在家，那就算了，我们走吧。我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 说完将提在手里的中老年奶粉，还有一些营养麦片苹果提子之类的东西放在门口，转身走了。葛越无奈，只好跟着离开。 他们刚走，便有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一窝蜂地奔了上来，将李勇放在门口的东西全抢走了。原来那些乞丐一直就在附近，天天都要来这里。丁浩然和女儿每天都要看见他们在门口徘徊不定，刚开始时没有注意，这次不得不对他们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全被丁浩然安装的秘密摄像头拍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不得不采取这种应对措施。 见李勇和葛越走了，丁雨墨就去厨房做饭去了。丁浩然和周丽红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毕飞扬还在门口没动，眼睛贴在猫眼上朝外窥视，确信葛越和李勇离开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之后几个人来到楼上丁雨柔的房间里，打开电脑查看刚才所拍到的画面。他们先确定了葛越和李勇在画面上的表情，接下来逐个排查那些乞丐的面孔。结果发现那些乞丐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而且行为看不出有任何精神上的障碍。这就说明乞丐都是正常人。 周丽红感到十分震惊。看来毕飞扬这小子判断没有错，门口的那些乞丐是来监视他们的。那么葛越和李勇又有什么问题呢？ 周丽红分析道：“从画面上显示出来的被拍者的表情来看，葛越的行为比较诡异，他很可能知道外面那些乞丐的来历，说不定他这次来是为了试探虚实的，至于李勇极有可能就是葛越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隐藏在他们身后的操盘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的目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针对丁董的企业。” 毕飞扬没有说话。他赞同周丽红的分析。其实他早就察觉出来，葛越在打丁浩然公司的主意。应该是想制造各种事端让丁浩然的企业陷入经济危机，然后好恶意收购他的公司。将丁浩然彻底从公司里挤兑出去。已达到长期霸占他公司的目的。 毕飞扬脑子里在这么想，但手上的动作并为因此减慢，继续不停的移动鼠标，点击确认那些乞丐的身份。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表情，喜忧参半。 周丽红问：“哎，看你的表情似乎发现什么疑点了。” 毕飞扬嘿嘿一笑，把鼠标定格在一个戴棕色假发的乞丐脸上说：“此人模样很特别，面如刀削，双目凶光暴射，很明显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要是我没有推测错误，他就是那个在舞厅企图暗算丁大小姐的职业杀手。想不到他一直乔装成乞丐潜伏在附近，怪不得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也难怪我们找不到他。” 听毕飞扬这么一说，丁浩然真被吓住了。 周丽红问：“你能确定吗？” “能，刀削脸长相很特别，与众不同，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那张脸。” “既然能够确定刀削脸就是在舞厅企图行刺雨墨的嫌疑人，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诱其出手。然后将他一举擒获。但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不知道你赞不赞同。我是这么认为的，犯罪分子制造这一连串恶性事件，其目的是不是为了地道里的秘密。可能他们还没有找到地道的入口，所以才选择孤注一掷，在这里把我们往死里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毕飞扬把鼠标移开说：“嗯，周姐的分析很到位，也很有说服力。所以我怀疑这一连串案件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以前那个房主的家属。前任房主是个大老板，因为涉嫌贪污受贿洗黑钱被判有期，后来又莫名其妙死于狱中，他的家人也在他死后离奇失踪。根据我个人调查得知，这位大老板名叫蓝有林，是一个房地产商，曾在全市富豪榜上名列第三，他一共有五处房产，东窗事发之后有四处豪宅被司法机关启动法律程序拍卖掉了，就只剩下这栋简易的房子供其家人居住。可能是蓝有林的家人当时也不知道这栋房子下面的秘密，才卖给了丁董的。” 丁浩然说：“没错，这屋子的旧主人的确名叫蓝有林。不满两位说，也曾有人愿意出五倍的价格，从我手里买这栋房子，并且跟我面谈了几次，我都没有答应。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就把房子卖了。都是我的错，雨柔的事我要付责任。” 丁浩然后悔不已。周丽红和毕飞扬不再说什么了。 丁雨墨已把饭菜弄好搬上了桌子，喊他们下去吃饭。 三人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忙不迭地跑下楼来。 “周姨，要不要喝点酒。” 丁雨墨把碗筷摆上桌问。 周丽红问毕飞扬：“你敢不敢喝？” 毕飞扬：“喝酒有什么可怕了。别问敢不敢。连喝三杯保证不醉。” “继续吹吧傻瓜。” 丁雨墨盯着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温柔。 第61章 刀削脸知道毕飞扬和周丽红已经发觉他了，就趁他们在屋里吃饭喝酒的时候，悄悄一个人离开了。毕飞扬已经在猫眼上看到了。就出来秘密跟踪。没想到跟过一条街后，被刀削脸发现了。不得不撤了回来。 而刀削脸没再返回去找他们的麻烦。 担心丁家遇到事情，周丽红和毕飞扬就在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安全之后才各自离开。周丽红去找邓子越汇报情况。 毕飞扬直接回了他所住的酒店。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一想对付那帮乞丐和刀削脸的办法。那帮人不解决，将来丁家父女肯定会遭遇麻烦不断的。事情特殊，必须做好全面的防范准备。昨晚上他曾跟周丽红商量过，打算电话请求邓子越派人来赶走那帮乞丐。可后来一想既然刀削脸离开了，那帮乞丐的存在就不足为虑。就没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邓子越。 但是毕飞扬琢磨，周丽红肯定去找邓子越汇报情况去了。 看来周丽红想的跟他一样，事关紧急，必须汇报给大队长知道。否则出了什么纰漏，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丁雨墨的性命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不然他就愧对实习特工这个秘密身份了。 虽如此，毕飞扬还是不太放心丁雨墨，在为她的安全担心。 就拿起手机给丁雨墨打电话，问她到了公司没有。 丁雨墨已经到公司了，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接到了毕飞扬打来的电话。 “哎，你找我什么事。说吧，本小姐给你一分钟的机会。不想说我可挂了。” 丁雨墨把一双长腿搁在办公桌上，手机放在桌子上，低头瞅着手机屏幕跟毕飞扬说话。把身材极力彰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似乎毕飞扬能在手机屏幕上看到她似的。说起手机，她曾经想过要买一部能够视频聊天的。可后来一想没那个必要，就买了这个不能视频的手机。 但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感觉到了后悔。 毕飞扬回答说：“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嘛。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呵呵，没别的事了，我挂了哦。” “喂，喂。” 丁雨墨有些愤怒，眉宇间皱起了一个形状优美的小疙瘩。 “哎，美女，你还有什么事吗？” 毕飞扬在电话那头问。 “没什么事就不能跟你多聊会儿啊。你傻到底怎么想的。” “那行，你想跟我说点什么，我洗耳恭听。” “切！你傻啊。真不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 “不知道啊，你请说。” “那你好好听着，我可要说了。” 丁雨墨故意做出很着急的样子。 “行，我听着，你说吧。” “嗯，我真说了哦。我.....我......我......” 丁雨墨心里格外紧张，连续说了三个我字，就是没敢把后面的意思说出来。 可就在这时，明显听到电话里传来嘀的一声。然后就断线了。 “喂，喂，喂。” 丁雨墨真生气了。对着手机屏幕嚷嚷起来。 可是毕飞扬已经挂了电话。 这小子怎么说挂就挂，太欺负人了。哼。 “丁总，你爸呢，他没来吗？” 忽然葛越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丁雨墨回头盯着他发愣，这才想起忘记关门了。 “我爸应该快了吧。他就在我后面。葛总，你去董事长办公室找过没有？” “去找了。没看见，打他手机没人接。显示正在通话中。” “可能我是爸在接谁的电话。哎哎，葛总，你找董事长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如果可以，你就告诉我，等我爸来了，我再去告诉他。” 丁雨墨不知道葛越找她爸干什么，就试探着问。 葛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公司这个季度的报表问题，我想问问董事长，报表该怎么填。毕竟我们公司大不如以前了。面临破产被收购的危险。资金链出现了断层。前景不容乐观啊。要不总经理，你说说你的想法吧。该想什么办法才能拯救公司于水火。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丁雨墨道：“不好意思葛总，这个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吧，等我爸来了，在一起商量一下如何。” “行，就按照丁总的意思办。董事长来了再说。” 葛越说到这里，转身出去了。 丁雨墨直到葛越的脚步声消失了，才走过去把门关上。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丁浩然说他已经快到那条破街了。要她放心，他目前很安全。丁雨墨这才放了心。再一次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想不到毕飞扬的手机突然关机了。可能是电板没电了正在充电吧。 丁雨墨在心里琢磨。又给周丽红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周丽红回答说她在邓队家里跟邓队谈事。 丁雨墨就不再说什么了，放下手机，把电脑打开上起网来。 而这一切都在葛越的监控之中。 葛越已经在丁雨墨房间里，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此时此刻丁雨墨的各种动作，一丝不落地出现在葛越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 葛越坐在副总经理办公室里，趴在办公桌前，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丁雨墨。 丁雨墨正在上网打游戏。 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游戏上相互拼杀的叫吼声此起彼伏。听着蛮有意思的。 这小妞看视频里的样子，蛮性感有型的。只可能他们只见的年纪相差太远了。不然他非找机会弄她一回不可。恍惚间，葛越竟在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葛总，你好。” 他的私人秘书忽然推门进来，满脸微笑地盯着他。 葛越说：“哦，你来了正好，帮我去外面盯一个人。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但不要让他发现。有他的消息立马打电话告诉我。” 秘书说：“葛总要我去盯谁呀。” “你过来我跟你说。” 秘书走到他身边。葛越把她抱住轻声嘱咐了一番。 “啊，葛总要我出去盯董事长啊。我可不敢。” “你不去可以，那么明天你就不要来了。” “好好好，葛总，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第62章 丁浩然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 而这时候，天上又下雨了。 虽然只是下雨，但是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冰凉。小雨在风中斜斜地飘着，有不少落进了丁浩然的脖子。真是天凉好个秋啊。幸亏带了雨伞。 丁浩然把雨伞撑开，慢慢朝大街上走去。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男女，不由干概万千。为了摆脱门口那些乞丐的纠缠，他不得不随时准备一些小钞放在身上。明知道那些乞丐并非为钱而来，但他却不得不做做样子，装着若无其事。 为了以防万一，周丽红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这是唯一不会引起乞丐注意的方法。虽然丁浩然不太同意每天都要施舍一部分钱给那些乞丐，仔细想想后还是觉得这样做比较稳妥。他们不能乱了阵脚，必须保持高度镇静，否则就会引火烧身前功尽弃。只是雨柔真的已经遇害了吗？ 丁浩然一边走一边想。 丁雨柔是他心里的纠结甚至是他的一块心病。要是这块心病得不到彻底治愈，他将落下终身残疾，在痛苦中度过余生。到时就算周丽红愿意携手陪伴，也只怕无济于事，为时已晚。 不知为何，他最近的这种想法十分强烈，几乎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企图强迫自己去医院检查，到头来又失去了那样的勇气。说到底，他不敢面对曾经发生的不幸。也许直到这时候他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罢了。什么处事不惊临危不乱的公司董事长，见你的鬼去吧。他现在需要的亲情和陪伴，不需要人世间的冷色，那样就是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想到此，丁浩然徒生出许多的后悔来，早知事情会弄成这样，他就好好呆在桃花铺不出来了。 雨还在沥沥淅淅地下着，看情形还有加大的趋势。 丁浩然在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那条破烂不堪的街道口。 见鬼！他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 丁浩然一脸的落寞表情。今天他是有意要绕开这条道的。他不想再看见那些曾经熟悉不过的面孔，向他投来冷漠的目光。那些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在不停地戳他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那些犀利的刀子戳空了，在不分昼夜的泊泊流血。他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而怪异，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毫无表情僵尸。 有不少人的目光在盯着他。 那些人的目光是那么的冷漠，就像是一块块冰。 丁浩然下意思地冷笑一声，笑里透着一抹诡异，样子像极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杀手。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搞不好还会出乎意外地杀人。 恍然间，丁浩然竟生出如此怪异的想法来。于是他用目光在那些盯他的人群中搜索，企图找出那个倒霉者，甚至还幻想到了那个人被他一刀捅进心脏，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样子。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刀削脸。 刀削脸在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对！就是他了。 丁浩然内心狂喜，丢掉雨伞，拼命地追了上去。却不料还没有走上几步，脑后忽然一道劲风袭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暗算者一记勾拳击倒在地，动弹不得。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刀削脸早已不见踪影，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些曾经熟悉不过的面孔。那些面孔表情各异，天壤之别，或同情或悲叹或惋惜或幸灾乐祸。其中还有一个人居然在不停的冷笑。 丁浩然似乎认得这张脸，慢慢闭上眼睛拼命地想。 无奈头脑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 渐渐的丁浩然的全身已经被雨水湿透，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雪白的纸。 有个中年男人见他仍然闭上眼睛不肯睁开，过意不去，伸手到他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呼吸，发现鼻息已是十分微弱，没来得及多想，立即跑去街口叫来一辆出租车，将丁浩然送往医院。 出租车刚离开，人们才想起那个使勾拳击倒丁浩然的凶手，便报了警。 不过十几分钟，警车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陶西西和周锐，挨个询问事情的经过。陶西西又问受害人是谁？现在去了哪里？犯罪嫌疑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人用手机拍摄到现场的画面，以及这里有没有视频监控设施等等等等。 对于陶西西的这一连串追问，所有目击者都选择了沉默。他们经过仔细考虑后，才将受害者的名字悄悄地告诉了陶西西。 怎么又是丁浩然！ 陶西西很是意外。 周锐听到了丁浩然这个名字，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什么听不懂的话，上车去了。陶西西独自一人在这条破街上来回走了一圈，因为没有看到监控设施，唉声一叹，上车走了。 警车走后，人们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这里没有监控设施，小偷来了岂不是没有人知道？要是一旦发生大面积的失窃事件，问题可就大了。 回头说丁浩然被那个好心人送到了泉塘市的一个小区卫生所。 卫生所里人满为患。容不下更多的病人了。 绝大多数病人都是因为抵抗不住冷空气的突然袭击，伤寒感冒。尤其是小孩最多。外面的走廊上都摆上了病床，有的干脆就坐在椅子上打点滴。好在丁浩然还算走运，总算是抢到了一张床。不过也是在走廊上。那个送他来的中年人从他身上找到了手机，在苏醒过来的丁浩然要求下，拨通了周丽红的电话。 很快周丽红和丁雨墨赶了过来。 中年男人向她们简单介绍了一下事发的前后经过，便走了。 丁雨墨见父亲的衣服全部湿透，立即跑去附近的服装店给她买来新衣服换上，之后忙着去叫医生。可是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周丽红觉得很奇怪，正要去找时，丁雨墨情绪沮丧地回来了。 隔老远她就说：“这里的医生太少了，几乎没有一个是闲着的，护士倒是闲着好几个。什么鬼医院，人才安排如此不协调，气死我了。” 由于丁雨墨发起牢骚来声音很大，有不少人向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靠近丁浩然坐在椅子上打点滴的那个男病人，忍不住捂嘴偷笑。脸上的表情甚是奸猾。 丁浩然瞪了他一眼说：“喂，你笑什么？” 男病人一惊，看着他说：“我就喜欢这样笑，你敢把我怎么样？” 周丽红连忙向男病人道歉。男病人这才罢休。 丁雨墨走了上去：“周姨，把老爸转到市中心医院去，那里条件好，专家也够多的。” 周丽红征求丁浩然的意见。 丁浩然伸手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说：“呵呵，我只是被人打晕过去，现在没事了，既然这里的医生没空，我们就回去吧。” 爬下床来就要走。 坐在椅子上打点滴的男病人见他要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说：“我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丁老板。” 丁浩然回头说：“没错，我就是丁浩然。你想怎么样？” 周丽红和丁雨墨也是一惊。 周丽红说：“我们想离开这里，希望你放开我们丁董。” 男病人笑道：“美女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识，只是想帮你们一个忙，这里的所长是我熟人，我可以打电话要他来给丁老板看看。” 丁雨墨说：“真的？” 男病人笑道：“当然是真的，绝不骗你。” 说完掏出手机给卫生所所长打了电话。 所长接到男病人的电话后很快赶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专家。 所长叫来护士将丁浩然推到一个特殊病房进行检查。 丁雨墨将周丽红拉到一边说：“周姨，老爸不会得什么恶疾吧。” 周丽红没有说话，她觉得男病人的行为有些古怪，走到走廊上一看，男病人已经不见了。坐在椅子上打点滴的病人换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周丽红忽然意识到不妥，急忙拨通毕飞扬的手机，要他赶快去丁家看看。 丁雨墨碰巧出来听到了她和毕飞扬的谈话，吃惊不小，说道：“周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周丽红说：“我估计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了。不过还无法确定，静下心来等飞扬兄弟的消息吧。” 丁雨墨无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丽红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丁浩然这次的遭遇谁也没有料到。情况对他们来说已是糟糕透顶。既然肇事者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袭击丁浩然，那就说明他们几个人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如果再这么下去，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大约半小时后，毕飞扬给周丽红打来电话说：“有人企图撬门行窃，行窃者就是那帮乞丐，好在我及时赶到，对方才没有得逞，情况严重，速回！我担心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局。” 周丽红将毕飞扬的意思告诉了丁雨墨。 丁雨墨这才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由于事情特殊，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丁雨墨留在医院。周丽红火速赶回去和毕飞扬议事。 没想到周丽红刚要离开，丁浩然自己跑着从特护病房出来了。 丁雨墨迎上去说：“老爸，你没事吧。” 丁浩然笑道：“卫生所的所长说我根本没病，可以回去了。” 周丽红高兴地看着丁浩然，正要说什么时，忽然有陶西西和周锐朝他们走了过来。丁浩然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陶西西一脸严肃地走到丁浩然面前说：“丁老板，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现在可以跟我们去一下吗？” 丁浩然嘿嘿笑着：“嘿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我被流氓打晕的事情嘛，对不起，我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不知道他是谁，更可况现在我已经没事，不想节外生枝自找麻烦，两位请回，我就不奉陪了。” 话音甫落，拉起丁雨墨和周丽红走了。 当事人不愿配合，警察也是无可奈何。 陶西西虽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显得十分从容，对站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说了一句客套话之后，便和周锐匆忙离开了。 第63章 第二天还在下雨。 丁雨墨没别的事去公司上班。 毕飞扬也在。 他先过来跟丁雨墨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出去买一下东西，走了。 丁雨墨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钟了。但不知道毕飞扬出去买什么，就趴在办公室的窗户上，盯着下面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企图看到他从大门口出去的身影，结果盯了半响，毕飞扬还是踪影全无。唯有绵绵不断的细雨，夹着丝丝冰冷的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自从父亲在破街上被流氓揍了后，她便多了一个心眼，总觉得那人是蓄意而为。丁雨墨对此事有着她自己不同的看法。 就在昨天回家后，毕飞扬把她拉倒一边，就她父亲被揍一事谈了自己的观点。他和周丽红的想法基本一致。毕飞扬坦言说如果揍她父亲的人，就是为了她家地道里的那些秘密，那么肇事者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她丁雨墨了。因为那些流氓已习惯了选择女人动手。她妹妹和柳绵儿的事情不得不让人警惕。毕飞扬还说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已和周丽红商量后，瞒着他父亲将潜伏在她家门前的那些乞丐的不正常行为，告诉了邓队。难怪在昨天天黑前，看到来了几个民警，以妨碍公共秩序为由将那些乞丐撵走了。不过细心的丁雨墨还是从猫眼上惊讶地发现，那个长头发刀削脸仍在那群乞丐中。这有悖于常理。如果这个刀削脸真就是那个在舞厅企图暗杀她的人，事到如今怎么还不选择逃走？莫非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个长头发刀削脸肯定就是在舞厅想要暗算她的那个人。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丁雨墨琢磨清楚后，就把发现刀削脸的情况告诉了毕飞扬和周丽红。但等他们两来看时，刀削脸已经不见了。随后他们就刀削脸展开了讨论和分析。谁知道在这个焦点问题上，丁雨墨和他们两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周丽红和毕飞扬商量后，一致认为这个刀削脸和那个刀削脸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她认为在舞厅企图暗算她的刀削脸，和这个刀削脸看不出有本质上的区别，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此人已经暴露却没有选择逃避，无非是看准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告他。现在的法律讲究的是实证，而非合乎情理的逻辑推理，由此可见那个刀削脸是个懂法律的人。没有足以定他罪的证据，就算警察抓了他也是奈何他不得。再有一个可能就是刀削脸上面的保护伞位高权重，这才导致了他有恃无恐，十分猖獗。在破街上打晕父亲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刀削脸。因为父亲从医院回来后曾对她说过，他在破街上看到过刀削脸。 听了丁雨墨对刀削脸的推论，毕飞扬感到很吃惊。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竟有如此缜密的逻辑思维。丁雨墨的此番辩解，不得不让毕飞扬刮目相看。其实他和周丽红这么做，就是想激一下丁雨墨的个人看法和分析。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丁雨墨是块璞玉，可以雕琢。将来必成大器。他们的心思没有白费。 接下来他们把丁浩然叫过来，一起谈了他公司的问题。 毕飞扬认为丁浩然老把公司的大小事务交给葛越一人打理，很是不妥，长久这么下去，只怕会被葛越彻底架空，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丁雨墨全权代理公司的内部事务，这样既可以牵制葛越又可以监视葛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至于他自己完全可以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呆在家里不动，守住那些秘密防止被窃。 丁浩然想想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就同意了，答应有时间就召开董事会研究此事。 想到这里，丁雨墨不放心毕飞扬的安全，就打电话给毕飞扬。 毕飞扬回电说：“你就放心吧，我没事了。挂了，晚上见。” 说到这里挂了。 丁雨墨不明白他所说的晚上见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想…… 满脸绯红，不好意思想下去了，急忙附身去看公司前面的大街，企图看到毕飞扬来到大街上的身影，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窗口下面就是公司大门的出口，凡是进出公司的人都要经过这里，毕飞扬没有出去。 这小子居然敢骗我！到了晚上再收拾他。丁雨墨想。 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过来一听，竟是刑警队的一位女刑警给她打来的。 女刑警在电话里对她说：“我是刑警大队的，请问你就是丁雨柔的姐姐丁雨墨小姐吗？” 丁雨墨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脸色陡然变了。 预感到事情不妙，连忙问：“我就是她的姐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女刑警说：“有位农民在桃花铺的另一座山上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现在我们就在现场，邓队正在忙，就要我打电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根据你提供的资料和照片，对尸体进行了基本认定，无论从身高还是胖瘦来讲，都很符合丁雨柔的特征，遗憾的是死者的头没有找到，不能完全确定，你要不要过来辨认一下？” 丁雨墨的声音颤抖起来：“好，我马上过来。” 接着又给毕飞扬打电话说：“喂，你在哪？我妹妹出事了。” 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她一直担心的事，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毕飞扬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周丽红刚刚打电话告诉他的。周丽红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毕飞扬就迅速返回来，带丁雨墨冒雨去找周丽红。 他们不敢把此事告诉给丁浩然。问题很是严重，严重得出乎他们的想象。 周丽红马上赶过来接应他们。三人来到就近的一家饭店，商量如何去桃花铺的事宜。要是在平常，毕飞扬准会点几个可口的小菜，招待两位女嘉宾。在他的眼里，丁雨墨和周丽红都是值得他欣赏的人。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气氛不一样。大家的心理都十分沉重，没有心思也没有胃口消费。毕飞扬已在心里爱上丁雨墨了。丁雨柔既然是她的妹妹，也是他毕飞扬的妹妹，他没有理由也绝不会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一个人的人格问题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由于没有胃口，周丽红仅仅叫了三杯茶。 这家饭店并非星级饭店，服务员的态度好像并不怎样，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老板的脸色更糟糕，极有可能是他们没有点菜吃饭的缘故。 丁雨墨坐不下去了，脸上的泪痕未干，站起来说：“周姨，我看就这样吧，你去照顾我老爸，我和他打的去桃花铺，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 周丽红说：“好吧，就这么定了，你们一路上小心，到了那里记得给我打电话。” 时间紧迫，三人立即分头行动。 丁雨墨和毕飞扬马上跑去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桃花铺。 周丽红看着他们上车走了，这才放了心，立马赶往丁家。 第64章 昨天差点发生意外，丁浩然不敢离开屋子半步。周丽红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地道里藏着的那些珠宝。他对那份黑名单没有任何的兴趣。不知不觉间，他对那些珠宝充满了恨意。要不是因为那些珠宝，女儿丁雨柔绝不可能出事。该死的蓝有林，都是你害了女儿，在地道里藏什么珠宝和黑名单。老子恨死你了。 丁浩然在心里咒骂着。 这个世界上的人心已被飞快发展起来的经济，冲淡得几乎扭曲变形。他丁浩然也逐渐暴露出了这个最原始的致命弱点。 周丽红按响了门铃。 叮铃叮铃！ 门铃声优雅响起。 丁浩然被惊醒，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结果看到了一袭栗色装束的周丽红。不过周丽红今天的表情让他觉得失望，面部的表情忧郁而且带着忧伤，甚至还窥视到了她眼角上有一抹泪痕。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雨柔真的出事儿了？ 丁浩然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打开门让周丽红进来。 周丽红看了看丁浩然，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完了完了！她肯定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丁浩然知道周丽红含在眼里的泪水意味着什么，头脑轰地一响，差点晕了过去。周丽红上前将他扶住，心里一阵酸楚，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丁浩然脸上的肌肉在拼命地抽搐着，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周丽红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跟他说出了丁雨柔的不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丽红对这个老男人产生了一种心里上的依赖。她是刑警，觉得这样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今天这种表现就让她感到很意外。泪水不应该从她眼窝里流出来的，但还是抑制不住流出来了。 “我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意外的是，丁浩然听到他女儿不幸的消息后，竟然表现得很坦然。 “哦，雨墨和毕飞扬赶过去了，我留下来陪你。”周丽红说。 丁浩然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周丽红说：“还不知道，是刑警大队的人在桃花铺给我打的电话，因怕你承受不了，我们没敢告诉你。但是我想，你作为雨柔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些，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应该知道。所以我就跟你说了。” 丁浩然不再说话，眼神空洞地看着前面的墙壁。 周丽红伸出一只玉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居然见不到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地摇着说：“你说话，别吓我。” “哦，我没事，周警官，你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突然，丁浩然脸上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泪光闪烁地瞪着周丽红。周丽红吓了一跳。这种表情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竟是如此的陌生。 丁浩然见周丽红没有要走的意思，走过去打开门说：“周警官，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可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 周丽红抬眼望着他。 “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朱默然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周丽红万般无奈，只好选择离开。 来到外面，周丽红并没有走，一直守在门口。她觉得丁浩然今天很奇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地。丁浩然性情的突然改变，让她感到十分的震惊，同时也为他担起心来。因怕丁浩然真的出事，她不敢离开，饿了就去外边吃点东西。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又大着胆子按响了门铃。 丁浩然开门一看她并没有走，遗憾地叹口气说：“周警官，进来吧。” 周丽红笑笑。也就在这个时候，毕飞扬从桃花铺打电话回来了。 毕飞扬在电话里告诉周丽红说：死者的头已经找到了，经过辨认的确就是丁雨柔，从脖子上的切痕分析，就是用手术刀切割分离的，凶手绝对就是杀害张师傅的那个人。但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跟杀害柳绵儿的手法在凶器上虽然不一致，但切割受害人的熟练程度，以及刀口的走向和深浅度，基本上一致。由此可以断定，杀害三人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周丽红简直不敢相信，凶手也太嚣张了，居然一连杀死了三个人。 丁浩然已经听到了周丽红和毕飞扬的通话，但他没有什么表示。他还在想着他的事情。周丽红见他的脸色异常，就不敢回去了。决定今晚上留下来陪丁浩然。并且把丁浩然的情况跟毕飞扬说了，让他不要告诉丁雨墨。 毕飞扬知道轻重，二话没说答应了。 丁雨墨走过来问：“周姨怎么说？” 毕飞扬把手机收起来，冲她笑笑：“呵呵，周姨说你爸很安全，让你别担心。” 丁雨墨：“我就说嘛。只要周姨在，我爸绝不会有事的。” 一个刑警跑来说：“飞扬兄弟，丁警官，我们队长叫你们一起去派出所。” “嗯，我们走。” 桃花铺的天气也真怪，好像懂的人的心情，也在一个劲地下雨，只是没有泉塘市冷罢了。这里周围都是高山，风被阻隔在大山之外进不来。自然下雨的时候没平地上寒冷了。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放眼看去天地之间一片模糊，伸手不见五指。 毕飞扬和丁雨墨一同跟随邓子越来到镇派出所。毕飞扬详细介绍了丁雨柔失踪前的具体情况，以及她失踪后他和周丽红所掌握到的一些信息。 邓子越将他提供的线索做了笔录，商量后把那个刀削脸锁定为重点嫌犯进行调查。由于张师傅和柳绵儿的死至今还没有找到关键的突破口，如今把丁雨柔遇害一案联系起来分析，邓子越推断凶手系一个人。丁雨柔也是身首异处，和柳绵儿一样也有被奸污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丁雨柔脚上有严重的跌伤，伤口已经溃烂。由此联想一下那只拉丁舞鞋上面的血迹，极有可能是她企图逃跑时跌伤了脚。不然就有可能活着逃回泉塘市了。 丁雨柔的尸体经法医初步鉴定，推断为死于三天前。 那么在此漫长的时间段里，丁雨柔又在哪里？凶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对她痛下杀手？对于这个情节，邓子越的回答是案子的脉络尚不明朗，不便解释什么。最后邓子越向丁雨墨提出了她妹妹的善后处理事宜。丁雨墨答应将妹妹的遗体运回泉塘市火化安葬。 邓子越把丁雨墨的想法通过网络汇报给了局领导。局领导同意丁雨墨的建议。 于是就在当晚，邓子越以刑警大队的名义，帮丁雨墨联系了一辆灵车，连夜把丁雨柔的遗体运回了泉塘市。 第65章 回到泉塘市已经天亮了。风裹着冰冷的雨袭来，让人不寒而粟。 殡仪馆建在市区边上的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下高速后过去还有很远的一段路。毕飞扬趁此机会给周丽红打了电话，要她和丁浩然赶来殡仪馆见丁雨柔最后一面，然后就要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周丽红答应马上赶过来。昨天夜里，丁雨墨已在电话里和父亲沟通过了。丁浩然同意将女儿的遗体运回来火化安葬。周丽红在了解了邓子越处理此事的结论后，也表示没有任何的异议。人死毕竟不能复生，在凶手没有抓捕归案之前，盲目地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但愿凶手能够早日抓捕归案，以慰雨柔的在天之灵。 殡仪馆的气氛十分憋闷。 丁浩然颤抖着双手将盖在女儿头上的白绫揭开，抚摸着她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抚摸着被法医缝起来的还残留有血迹的脖子，泪水模糊了双眼。 周丽红和毕飞扬在傍边看着，眼窝里湿润了。 丁雨墨抱住父亲哭了。殡仪馆的气氛一下子从憋闷变得尤为悲伤。 殡仪馆是人生的终结点。所有住在这座大城市的人都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只是丁雨柔以这种方式离开，未免让人感到心酸心痛揪心。走进此地就等于预先看到了死亡。毕飞扬甚至幻想，假如自己到了晚年死了，是不是也会被亲人推到殡仪馆来，然后送去火葬场烧掉。会不会也是这种惨烈的场面。难怪有人提起殡仪馆就害怕，现在总算领略到这种氛围了。气氛是如此的惨烈和让人绝望。 丁雨墨提出来要为妹妹美容化妆。殡仪馆的负责人就过来告诉他，他们这里有专门的入殓师，也就是殡仪师。专门给死者化妆易容的。 丁雨墨和父亲商量一下，赶紧要负责人把入殓师请来。 一会儿入殓师来了。居然是个美女。她来这里工作已经两年了。亲手为一千具尸体做过美容化妆。但大多数都是化妆后装入棺材拉回去的。直接送去火葬场的不多。丁雨柔是少数例外中的一员。 入殓师的技术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丁雨柔美容好了，看起来就像活了过来一般。只是在深睡没有醒来罢了。 按照入殓师的要求支付了费用，然后送去火葬场进行火化。 中午十点半到了火葬场。 负责将丁雨柔尸体火化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怪异得离谱。他们几个伤心欲绝，而老者居然毫无反应，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冷血动物。 几个人站在哪里等。 毕飞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点三十九分，离火化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丁浩然再一次掀开盖在丁雨柔身上的白绫，伸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流泪。丁雨墨和周丽红过去将他扶到了一边。 丁雨墨说：“爸，妹妹已经走了，你还是想开点吧。” 周丽红也劝丁浩然。毕飞扬走过来看了丁雨柔最后一眼。 老者过来一把将毕飞扬推开，伸手为死者盖上白绫，推着丁雨柔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死亡的入口。里面燃烧着熊熊大火，甚至还有火舌从入口处窜出来，发出嗤嗤的怪响。所有人都不忍再看，背过了身去。 老者毫不客气地将丁雨柔的遗体推进了那团熊熊的火炉。然后把入口关闭。 但还是能听见尸体在大火中噼里啪啦燃烧发出来的响声。 一会儿便从里面吐出来一堆粉末。那粉末就是丁雨柔的全部。她就像是水汽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她的身影在人们的视野中，再也不复存在。 女儿的后事处理完后，丁浩然几乎把自己困在了屋子里足不出屋，整天沉寂着一张脸在拼命地抽烟。这是个不好的现象，由于所受打击太大，人的性格也从根本上发生了异变。要是再这么下去，非得精神分裂症不可。 丁雨墨吓坏了，为了照顾父亲，不得不暂时放弃在公司的工作，并把父亲疯狂抽烟的事儿告诉了毕飞扬和周丽红。 毕飞扬和周丽红正在商量如何帮助丁浩然度过眼前的困境。那天从火葬场回来之后，丁浩然的情绪就表现出了异常。当时毕飞扬和周丽红对于丁浩然的行为就持怀疑态度，只是一直忍住没有对丁雨墨说而已。如今丁雨墨来电求援，说明事儿已是十分严重，如果尚不采取紧急措施，只怕丁浩然真的就会从此毁了。 到时候他毕飞扬就会背负着更大的责任。因为从这件事情一开始，他就在心里发过誓，不管事情的结局如何，一定要陪丁家父女走到人生的终点，哪怕前面荆棘丛生危机四伏，也要走下去。何况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如今走到了节骨眼上，绝不能放弃回头，更不能有任何的犹豫，那样将会遗恨终身。就算前面的路险象环生又如何？人之一生莫过于此，到头来终归要走向终结，埋没于天地万物之间，与浩瀚的宇宙共存。 在这种思维的驱使下，毕飞扬和周丽红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丁家。 丁浩然坐在沙发上拼命地抽烟。要是在平常，丁浩然见了他们准会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让座，给他们倒茶。但是今天的情况完全变了。丁浩然不但没有起来，更没有说一句客气的话，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怪异和陌生。 丁雨墨一边抽泣一边去倒了两杯茶来说：“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不吃不喝，一直就坐在那里抽烟，话也不和我说一句，我从他手里抢过几次烟，都没用。” 毕飞扬把她拉到一边说：“我已和周姐商量好了，由她来劝劝你爸，我们先不要打搅他们，如果实在不行就只好强行送医院了。我们怀疑他的精神上已经出了问题。” 丁雨墨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她的面前不由她不信。 周丽红对丁雨墨说：“你们先进屋里去，我陪你爸聊聊。” 丁雨墨道：“那就麻烦周姨了。” 周丽红苦苦一笑说：“不客气，谁让我摊上了你爸。” 说过后扭头去看丁浩然。希望此话能够刺激到他某根神经，让他有所醒悟。 然而事情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丁浩然对于周丽红所言居然无动于衷，反而将嘴里的烟吸的更加疯狂了。 丁雨墨很气愤，走过去打掉他手里的烟头说：“爸，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丁浩然嘿嘿一笑：“嘿嘿，与其活在这个世界上受罪，还不如死了的好。” 说完又从袋子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眼神空洞地盯着他们拼命地吸着。 周丽红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回避。 丁雨墨泪痕满面地拉着毕飞扬正要离开，冷不防父亲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沉寂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一句，离开客厅，径直走上楼进入丁雨柔的房间，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尽管毕飞扬身手敏捷，却也不敢造次，追到丁雨柔门口不敢强行入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丁浩然一脸怪异地把门关上。 “完了完了，这下丁董全完了。” 毕飞扬戏剧性地摊开双手，脸上似笑非笑地满脸苦笑。 周丽红坐在沙发上看着丁浩然扔在地上的烟头一言不发。对她说来，这是一个做梦也没想到的意外。她以为丁浩然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对丁雨柔的事情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没想到还是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天意如此，岂能奈何？ 毕飞扬从楼梯上走下来，缓缓地走近丁雨墨。 丁雨墨看着他，希望他下来抱抱她，抚慰一下她那颗已经脆弱得一击就碎的心。没有料到的是，毕飞扬只是溜了她一眼，便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他来到周丽红面前说：“周姨，丁董现在已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是不是和大小姐商量把医生请到家里来啊。” 周丽红看看站在一旁的丁雨墨，征求她的意见。 丁雨墨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们替我拿主意吧。” 很快，医生被请来了。可是丁浩然始终不开门，把自己关在丁雨柔的房间里抽烟。丁雨墨问急了就发脾气。周丽红和毕飞扬再怎么劝他把门打开，让医生给他检查一下。他就是不开门。还威胁说再嚷嚷就死给他们看。 见父亲如此固执，丁雨墨也没办法了。 那医生就说：“我建议你们把他送去医院，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精神上受到了什么刺激。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得了分裂症什么的精神类疾病。我就告辞了。” 丁雨墨说：“医生，要是我爸不配合不肯定去医院呢。” “那就没办法了，就在家里好好陪着他。看紧点，别让他乱跑。也许等他冷静下来想清楚了，说不定自己就好了。不过这种几率太低。你还得做好送他去医院检查治疗的思想准备。” “嗯，医生，谢谢你。我送你吧。” 医生摇摇手：“不用不同，我开车来的，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接下来的几天，丁雨墨一直在家里陪父亲，哪也没敢去。要买菜也是劳驾周丽红和毕飞扬。毕飞扬倒是乐意得很，只差点没有每天晚上都睡在丁雨墨家里了。 经过几天的疗养和冷静，丁浩然的神情慢慢恢复了过来。 几个人看见他并无大碍了，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66章 一星期后，毕飞扬应周丽红之约，来到了她家里讨论有关案件的细节。 提到丁雨柔遇害前究竟去了何处的问题上，毕飞扬首先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丁雨柔遭犯罪分子控制后，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桃花铺，一直就被控制在桃花铺的某个秘密地方，在张师傅和柳绵儿遇害前，他们所接到的所谓情报都是虚构的，是犯罪分子为了争取到更多的作案时间，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在这个过程中，凶手可能一直在威胁丁雨柔说出她家地道的入口，丁雨柔不愿配合，凶手发现再跟她耗下去没有意义了，这才决定杀了丁雨柔的。或许是丁雨柔言语激怒了凶手，在凶手没有问出地道入口的情况下，愤而杀了丁雨柔。否则就无法解释聚齐在丁家外面的那些乞丐，以及那个长头发刀削脸的突然出现。 周丽红同意他的分析和判断。似乎这已经形成了一个证据链。但中间似乎还缺乏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凶手背后的幕后老板是谁。必须顺着线索查出此案的幕后黑手操盘者。 她说：“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说明凶手尚不知道丁家具体地道的位置，雨柔并没有向他们透露地道的入口和出口所在方位，否则不会活到现在。哦，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邓队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以跟上级汇报过了，并已征得上级领导同意，决定把张师傅遇害案，柳绵儿遇害案，以及丁雨柔遇害案三个案子并案侦查。我们的任务，还是以保护丁家父女的安全为主。盯紧葛越。邓队已经把葛越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了。” 毕飞扬道：“我相信邓队是个思维敏捷的破案高手，只是凶手太过狡猾，连杀三人竟没有在现场留下别的能够让警察可以找到突破口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疑似手术刀水果刀的凶器，可惜至今还不能查出其凶器的去向。由此可见凶手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绝对是个职业杀手。再说，邓队并没有在桃花铺找到任何目击证人。唯有人看到丁雨柔等三个女孩曾在村北坡的农场出现过。我就顺便说说这个杨小琴吧。虽然她的行为值得怀疑，但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了杀人。我认为，像她那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那次带她去沐流河的时候，我并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任何破绽和疑点，换句话说，自始至终她就是一个受害者。可是邓队还没有解除对她的怀疑，仍然在派人监视她。但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听毕飞扬分析到这里，周丽红突然感到口干舌燥，问毕飞扬要不要来一杯红茶舒缓一下情绪。 毕飞扬吃惊说：“我刚喝过你泡的绿茶，还不至于口渴，你自己来吧。” 周丽红笑笑，毫不客气地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康师傅红茶，拧开盖仰起脖子就喝。毕飞扬盯着她那雪白细嫩的脖子，竟鬼使神差般的一下子想起了丁雨墨。要论魅力，丁雨墨和周丽红真是有得一拼。丁雨墨年轻活泼，周丽红成熟稳重。在周丽红面前，毕飞扬也曾有那么一两次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和悸动，但理智告诉他万万不可逾越道德的底线，否则他就是猪狗不如，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再假如他跟周丽红发生什么事，丁雨墨必定跟他翻脸不可。这样做得不偿失，还是忍忍吧。俗话说忍得一时之气，可解百日之忧。古话说的很有道理。 周丽红将那瓶康师傅几乎喝了一半，放下来眼神怪怪地瞪着毕飞扬：“哎哎，飞扬老弟，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小子身藏不露，另有身份。” 毕飞扬诧异：“啊，不可能吧周姐。我跟你说过的，我没有别的身份。你别再怀疑我了行不行。拜托了周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刑警罢了。” 周丽红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毕飞扬：“啊，开玩笑的呀。我差点被你吓死。” 周丽红忽然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似水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道：“飞扬老弟，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什么？” “嘿嘿。周姐这句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么说吧，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个好大姐，很负责任的刑警，谁敢怀疑你啊。反正我是不敢。” 毕飞扬嘿嘿笑了起来。 周丽红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咦，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还是谈谈正事吧。我一直在想那一对曾上门敲诈过雨墨的男女，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邓队不是一直在暗中调查嘛。” 毕飞扬道：“嗯，这的确是个关键，我差点把他们忘了。只可惜我们没有获得他们的任何监控录像资料，想要找出他们来确实不易。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邓队已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正在对刀削脸进行电脑扫描，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邓队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但我想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电脑扫描毕竟存在秒误差，没有监控录像的效果准确，我们不能对其抱太大的希望。” 毕飞扬听周丽红这么一说，陷入了深思。 周丽红不再说了，盯着毕飞扬看着。但心里还在怀疑他有其他身份。 谈到这里谈不下去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毕飞扬离开了周丽红的家。 周丽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地揣摩着毕飞扬今天这一番宏辩，总感觉到毕飞扬这个人的身份有问题。莫非他是省厅派来的密探。如此一想，周丽红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尤为紧张起来。虽然她不排斥毕飞扬的另一个身份，但不等于丁雨墨不排斥，要是一旦让丁雨墨知道他还有另一个沈飞，肯定无法接受的。到那时，对于案子的调查就会陷入胶着状态。 希望结局并非如此吧。周丽红默默地想。 ......... 连续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经过情绪调整，丁浩然总算有了清晰的意思。 不过烟是戒不了了。 丁雨墨看看父亲那张因拼命抽烟而变得越发消瘦的脸，实在过意不去，就请了几天的假留在家里照顾他。她本来想打电话给周丽红，无奈觉得老是麻烦人家不好，话到嘴边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这天早上吃过饭后，丁浩然突然提到要去公司看看。丁雨墨理解父亲的心情。从妹妹失踪那天起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丁浩然很少去公司。事实上，目前公司的权利已掌握在葛越的手里。公司里所有的大小事务都要越过他这个董事长的位置，直接去找葛越解决。这意味着问题越来越严重。丁浩然的董事长身份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空衔。 周丽红和毕飞扬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如果现在还不采取紧急措施。到时候亡羊补牢为之晚矣。 丁雨墨听父亲说要去公司，自然赞同，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电话征求毕飞扬和周丽红的意见。毕飞扬和周丽红一致表示同意。周丽红要求毕飞扬一路陪同。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想法。如果毕飞扬真是省厅派下来的密探，那么有他陪在丁浩然的身边她更放心。这也是试探毕飞扬真实身份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虽然此方法有点笨拙，但还是值得一试。 丁雨墨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对毕飞扬的身份虽然也有过怀疑，但最后还是没有坚持这种观点，她认为毕飞扬之所以愿意帮她，无非就是他已经陷入了她的情感泥沼不能自拔。她绝对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魅力。任何男人见了她都有一种渴望难耐的冲动。他毕飞扬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又岂能逃得掉人世间的情欲牢笼。退一步说，就算毕飞扬有着双重身份，她也不怕。她相信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里，丁雨墨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又一次拨通毕飞扬的手机说：“我和老爸马上赶过来，你负责在公司里接应。” 电话里毕飞扬笑道：“你和老爸过来就是，干嘛口气那么邪门，我们又不是战争时期的特工在搞秘密接头。你这个小妮子，我真是服了你。” 丁雨墨嗤地笑出声来说：“你这人才让人觉得邪门呢，上班时间还没到你就到了啊。葛越那死胖子盯你梢没有？” 毕飞扬回应说：“那到没有，不过我看见葛总陪同一个女人出去了。那女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奥迪来找葛总，不知道要和葛总去哪里？” 丁雨墨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时，坐在沙发上的丁浩然忽然说：“闺女，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葛越肯定带什么女人来找我了。” 丁雨墨诧异，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丁浩然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雨柔的亲生母亲姚淑儿跟随一个俄罗斯商人去了国外。昨晚上我做梦梦见她回来了。对，肯定是她回来找我要亭的女儿来了。没错，绝对是这样的。” 丁雨墨大惊，盯着父亲发起呆来。 第67章 呆了呆，丁雨墨问父亲说：“爸，你不是未卜先知吧。姚姨怎么可能回来了。我不信。”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看谁赢怎么样。” “打赌就打赌，谁怕谁呀。” 丁雨墨还是不信妹妹的亲妈姚淑儿回来了。 可是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轿车停下来的声音。 难道真是姚姨来了？ 丁雨墨预感到事情不妙，跑过去趴在猫眼上朝外窥视。果然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奥迪停在家门口的台阶前。肥头肥脑胖得像是一头猪的葛越从车子上下来。之后又从驾驶室下来一个姿色迷人，穿戴阔气的女人。女人手里拧着一个精致的黄色小包，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胭脂，眉毛勾勒得十分夸张，不是那种纯洁的黑色，而是让人感觉怪异的深蓝。 不会吧，她就是妹妹的亲妈姚淑儿？怎么变这样了？ 丁雨墨一头的雾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立即给毕飞扬打电话说：“葛越和那女人来我们家里了。” 毕飞扬道：“看来那女人是来找你爸的。你别慌，按照我说的去做。想办法确定那女人是谁，她来找你爸什么事，跟你爸说了什么。记住了，千万别慌张。” 丁雨墨道：“啊，要我偷听那女人跟我爸说话啊。我有点怕。” 毕飞扬安慰他：“别怕，有我呢。” 丁雨墨撇撇嘴：“好吧，我就听你一回，破釜沉舟当一回间谍。” 说完把电话挂了，走过去把门打开。 葛越已经来到了门口，望着丁雨墨说：“大小姐没有去上班啊。” 丁雨墨急中生智：“呵呵，我正要去呢，没想到你来了。又去不成了。” 葛越笑笑，领着那女人走了进来。 丁雨墨赶紧去给他们泡茶。 丁浩然惊愕道：“我看这位女士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呀。” 女人微笑起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端起丁雨墨递给她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十几年不见，丁董当然不记得我了。我是雨柔的母亲啊。” “啊，你就是姚淑儿。” 丁浩然大吃一惊。没想到真被他猜中了，事隔十几年后姚淑儿居然从国外回来了，而且偏偏就在雨柔出事之后才回来找他。他将如何向她解释。 丁雨墨感到事态严重，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来到外面，打电话向毕飞扬和周丽红求助。周丽红和毕飞扬得知这个消息倍感震惊，答应马上过来协助解决。 葛越坐在丁浩然和姚姝儿对面的椅子上，双手在不停地把玩着手里的那杯茶，诡秘地笑着说：“丁董，要不是姚女士刚才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雨柔的亲生母亲是她。这太意外了。别说丁董你，就是我也受不了。” 丁浩然明白他意思，对姚淑儿说：“夫人今天来是想……” 姚淑儿说：“我想把雨柔带到俄罗斯去发展，这十几年你对她的养育之恩，我并没有忘记。我这里有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给你，全当是我付给你的酬金。如果丁董嫌少，我可以考虑再加。我女儿在哪？现在就想见到她。” 姚淑儿说完，果真从包里拿出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放在丁浩然面前的茶几上。 目睹那二十万元的支票，丁浩然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眼前只觉一阵晕眩。仿佛那支票上洒满了鲜血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葛越看着丁浩然，想说什么，姚淑儿挥手制止了她。丁雨柔的事情姚淑儿在国外就知道了。这才飞回来找丁浩然要说法的。而她真正的目的并非在此，只有葛越清楚她想干什么。 “对不起夫人，怕是让你失望了。雨柔她...她已经遇害了。已经不...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夫人....我对不起你，没有帮你照顾好她....我....我有罪。我有罪。你打我骂我吧。我保证绝无怨言。” 丁浩然见事已至此，不想再隐瞒了，索性硬着头皮把丁雨柔遇害的经过说了出来，想求得姚淑儿的原谅。 “什么，我女儿被人杀死了。丁浩然，我跟你没完。如果当初不是你从孤儿院接走了我女儿，我女儿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丁浩然，我要你陪我女儿，陪我女儿。” 姚淑儿大哭大闹起来。不依不饶，把女儿的死全部推在丁浩然的头上。 丁浩然哑然失色。姚淑儿说的没错，当初她去 国外的时候，并没有把丁雨柔交给他照顾，而是把丁雨柔送去了孤儿院。是他见丁雨柔在孤儿院可怜，没经过姚淑儿的同意接她回家的。现在想起来十分后悔。如果当初他不这么做，雨柔绝不会因此遇难。都是他不好。当时怎么就没好好想想呢。 “我告诉你丁浩然，你不陪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姚淑儿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声音都嘶哑了。可见不是装出来的。毕竟母子连心。就算以前怎么对不起女儿，但女儿遭遇杀害，细想起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痛也就很自然了。 毕飞扬还在门外就听到了姚淑儿的哭泣声。还拉着长长的让人心碎的尾音。 丁雨墨一脸失落地在门口徘徊。 毕飞扬过来安慰着她。丁雨墨看看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周丽红匆匆赶来了。周丽红的表情看上去比他们还要绝望。听着丁雨柔的母亲在里面一边哭诉一边唠叨，他们谁也不敢进去，谁都明白此这件事的重要性。在处理丁雨柔的问题上，他们完全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竟没有考虑到丁雨柔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在国外。就算在丁雨柔失踪期间，没有找到姚淑儿并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在丁雨柔遇害后，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她的。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们必须为这个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 最后还是毕飞扬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去。丁雨墨和周丽红紧随其后。 姚淑儿泪光满面地看着他们，掩面哭道：“我以为女儿跟随丁董会过得很开心，所以一直没有来找她，我怕女儿不答应跟我去俄罗斯，毕竟我亏欠她太多太多。我在国外也没有再生育，心中十分渴望能和女儿生活在一起。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接她走的，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走了。好可怜啊，我的宝贝女儿。” 姚姝儿说到这里越发伤心起来。 葛越在旁边安慰着她，但看起来并不管用。姚淑儿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丁浩然坐在那里沉默，眼里窝着一泡泪。 葛越说：“呵呵，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自个儿商量着如何解决吧。” 说完出去了。 周丽红坐到姚淑儿身边说：“夫人，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跟你一样很难过。雨柔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丁董更为伤心，雨柔走后，他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每天靠抽烟打发时光。要不是我们几个劝他，他早就不想活了。” “你是他什么人啊，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你还替他说话。” 姚淑儿忽然转过头去盯着周丽红，眼神怪怪的。 毕飞扬和丁雨墨站在旁边谁也没有插话。毕飞扬在观察着姚淑儿的表情变化。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什么端倪和破绽来。因为他觉得姚淑儿在丁雨柔遇害后突然赶回来找丁浩然要人，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跷。但又判断不出蹊跷在哪里。总之一句话，就是觉得姚淑儿这次回来另有目的。绝不是仅仅找丁浩然要回女儿这么简单。必须盯死了这个女人。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实不相瞒，我是丁董的女朋友。我作为他的女朋友，甚为雨柔的遭遇感到惋惜。你放心，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会帮你为雨柔讨回公道的。” 周丽红忽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丁浩然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只有毕飞扬知道周丽红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既然姚淑儿直接问到她跟丁浩然的关系了，貌似除了这个身份，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掩饰。这也是权宜之计。相信都丁浩然会慢慢想明白的。 可是姚淑儿不相信，盯着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周丽红：“就凭我是丁董的女朋友啊。” 姚淑儿：“论年纪他比你大好多吧，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看上他。” 周丽红真就被姚淑儿问住了：“我...我....” 丁雨墨担心姚淑儿看出周丽红的身份，赶紧把毕飞扬往姚淑儿面前一推说：“凭我们是一家人。你也得相信周姨说的话。哦，不好意思姚姨，事先忘了给你介绍，他是我的男朋友。” 毕飞扬无话可说，对着姚淑儿鞠了一躬说：“姚姨，小生有礼了。如果是因为雨柔妹妹的事情惹姚姨生气，小生愿意孝敬姚姨。雨柔妹妹泉下有知，定会感谢姚姨不远千里来探望。” 没想到姚淑儿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是一家人，嚷着说：“在这个社会上根本就没有公正可言。我也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地对我好，我只要我的女儿，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们还我的女儿来。” 冲上去揪住丁浩然的衣领，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霎时丁浩然脸上现出了五道血红的指印。 姚淑儿的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丁雨墨说：“姚姨，你凭什么打我爸？” 姚淑儿冷冷一笑：“是你爸害死了我女儿，我难道就不能惩罚他吗？他这样的人就该打！” 说完又要出手。 周丽红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姚淑儿的手说：“如果你再打我他，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丁浩然面无表情：“就让她打吧，那样我还好受些。” 姚淑儿道：“听到没有，他这是活该！” 周丽红不想再同她理论，走过去将丁浩然从座位上拉起来说：“别理她，我们去房间里歇会儿。” 丁雨墨也过来搀扶。 姚淑儿气得柳眉倒竖，冲上来一脚踢在丁浩然的屁股上。 丁浩然咬牙忍住才没有摔倒。姚淑儿抬脚又要踢他。 毕飞扬忍无可忍，动作奇快，拽住她说：“再无理我就报警了。” 姚淑儿这才把脚收回。 周丽红和丁雨墨趁机把丁浩然扶到房间里去了。 在外面的葛越见情形有点不对，走进来对姚淑儿说：“夫人，你别生气了。丁董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生气也没用。再说你女儿不走也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你今天也别回去了，我那里还有一间房子空着，碰巧我婆娘需要人陪，你就暂时住我家吧，等把你女儿的事情圆满处理好后再走不迟。” 姚淑儿这才息怒，对毕飞扬说：“你告诉丁浩然，我女儿的事情跟他没完。如果有必要，我会上法院起诉他的。” 说完和葛越走了。 毕飞扬目睹他们离开，心里在琢磨，这事儿也太悬了吧。 第68章 在里屋的周丽红和丁雨墨听到停在门口的轿车走了，这才走了出来。 没看到丁浩然出来，毕飞扬有些惊讶：“丁董怎么没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想不开呀。” 丁雨墨有点生气，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说：“你说点开心的好不好。我怎么最近发现你老是这样说话，把我的心惊得一跳一跳的诡异得很。如果你今后在我面前还说我爸不吉利的话，你就不要再来我家了。哼。” 毕飞扬并不在意，反而嘿嘿笑了起来，样子有点得意道：“嘿嘿，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用脚踢我，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嘛。离开了我，你会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我简直喜欢死你了。” “你...你在胡说八道。” 丁雨墨一脸绯红的盯着他，但是眼眸里却冒出了绿光。 这小妮子，表面上跟毕飞扬说话不投机，其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周丽红瞅着他们两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在诡异地琢磨。 “哼，那是你自作多情，反正我对你没那意思。” 丁雨墨脸色绯红，说完这句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转过身去看别处。 周丽红道：“你们别闹了，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有心情打情骂哨，真是服了你们。” 毕飞扬一本正经说：“好好，听周姐的，不说了。还是来谈谈丁雨柔的母亲吧。她从俄罗斯赶来来找丁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好好研究商量一下。 姚淑儿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就在丁雨柔遇害后赶了回来。这里面必有蹊跷。但她到底想干什么还不清楚。当务之急就是把她回来的目的调查清楚。毕飞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姚淑儿这次回来找丁雨墨的父亲，绝不仅仅是为了要说法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跟葛越搅合在一起。那么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丁雨墨还是不愿相信姚淑儿还有别的企图，琢磨了一下道：“事情很明显，她是来要她女儿的，只是没有想到雨柔已经遇害了。” 毕飞扬盯着她说：“这不尽然。我怀疑她来找你爸的真正用意，并不是为了要回她女儿。我相信葛越早就把你妹妹的事情告诉她了。她来找你爸绝对另有目的。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需要调查清楚后才能做判断。否则就会一叶障目，给连侦破工作带来一定的难度。” 丁雨墨还是不太相信姚淑儿会那么做。 周丽红道：“飞扬兄弟分析的没错，我也怀疑她来的真正目的。莫非她是来跟丁董说另外一件事的。因为我们几个在，她才没有说出来？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丁雨墨更加纳闷了，不知道周丽红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毕飞扬道：“先不管她是来找丁董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她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状况，以及她和什么人来往等等。她此番从俄罗斯突然回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丁雨墨无语了。她把目光投向毕飞扬，竟有些疑惑。 毕飞扬这个人很不简单。 丁浩然从房里出来了。他们的谈话他已经听到了。但他不愿意去多想。他就是觉得对不起姚淑儿。她女儿的死的确他有一半责任。别怪姚淑儿那么恨他。假如他和姚淑儿掉换一下位置，说不定他比姚淑儿还生气。作为一个母亲，突然回来找她女儿，却意外地得到女儿被杀的消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丁浩然和他们的想法不同，总觉得姚淑儿这么做不失人之常情。 所以对待姚淑儿这件事，他不想参与进来评论。 周丽红道：“丁董。你没事吧。” 丁浩然笑笑：“没事，我就是觉得对不起雨柔他妈了。都是我错。以后如果她还来找我的话，你们谁也不准掺合进来。我要对你们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哦，我累了，去休息了。雨墨，待会你去做饭，留你周姨在这里吃饭。” “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会招待好周姨的。” 丁雨墨点头回应。 没想到周丽红说：“我看这样吧，这次就不在这里吃饭了。飞扬老弟，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邓队汇报一下工作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丁董，我和周姐就不陪你了。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保证第一时间赶过来保护你们父女。再见。” 毕飞扬说到这里，冲丁雨墨眨了一下眼睛。嘿嘿笑着和周丽红打开门走了。 这次丁浩然没有换留他们，让女儿送他们走。 丁雨墨就把他们两送到大门口，拉住周丽红说了几句什么。 周丽红抬头看看走在前面的毕飞扬，笑着点点头。 丁雨墨脸色绯红地瞅着毕飞扬的背影，扭身进屋把门关上。 毕飞扬转身瞅着那扇门，小声问周丽红，刚才丁雨墨跟她说什么了。 周丽红笑了一声，但是没有说。 毕飞扬道：“周姐，你就告诉我嘛，不然我会胡思乱想的。” 周丽红冷笑：“抱歉，雨墨不让我告诉你。” “啊，她怎么能这样呢。” 毕飞扬显然不太乐意起来。脸色都变了。 丁雨墨趴在猫眼上瞅着他的那副表情。没想到毕飞扬似乎看出了她就在门里趴着盯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啪一声打在门板上。吓得丁雨墨赶紧闪开。 好啊毕飞扬，你敢拿木棍砸我家门，姑奶奶跟你没完。 刹那间，丁雨墨的脸蛋气得发绿。 周丽红道：“走吧，去找邓队汇报一下我们这两天的工作进展。” 毕飞扬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得不跟周丽红去找邓子越汇报姚淑儿的情况。 但没想到的是，邓子越带人出去寻找凶手了。不在刑警队。周丽红和毕飞扬没有办法，只要用手机跟邓子越取得联系。本来是打算把丁雨柔的亲生母亲突然从俄罗斯回来找丁浩然要人的事情告诉他的，可是后来一想最好等查清楚了再汇报。话说到嘴边，周丽红又憋住了没有说。搞得邓子越在电话里一头雾水。追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周丽红就找了另一个理由，拐着弯向邓子越打听凶手的线索。 邓子越拒绝回答。周丽红叹口气把电话挂了。 毕飞扬知道邓子越不太信任他，以为邓子越这么做多半是我的关系。 想想后道：“周姐，真对不起。邓队不信任我。什么都是因为我瞒着你。你不会怪我吧。” “飞扬老弟，你这话姐不爱听哦。姐跟你说，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应该理解邓队，他也有他的难处。有些事在他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可能跟我们说的。这是规矩。你不要错怪了邓队。” 周丽红也只能这么跟毕飞扬说了。 毕飞扬无话可说。他知道周丽红这么做有她的难处。但他更加知道，他们 也是专案组的成员，同时在为了破获连环杀人案出力。有权知道关于凶手的一切线索。邓子越不该因为不信任他一个人，连周丽红也瞒着的。 周丽红看得出毕飞扬在想什么，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回自己出租屋去了。毕飞扬站在市公安局外面的街边上，愣了好一会儿，不得不离开回酒店。 回到酒店属于自己的房间，毕飞扬把一双脚搁在写字台上，拿起手机给丁雨墨打电话，想问问她在家里做什么。岂料电话打不通。丁雨墨的手机关机了。不知道是电板没电了正在充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导致。 不管了，先好好洗过澡睡一觉，然后出去吃点什么。 琢磨到这里，毕飞扬就去浴室打开热水器烧水。 可是把水烧热后，又觉得对丁雨墨不太放心，再一次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这一次打通了。 丁雨墨在电话里跟他说：“哎，你有事吗？” “呵呵，事情到没有。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才打电话过来问问。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挂了哦。” 毕飞扬装出一副要挂电话的样子。 “喂，喂。” 电话里传来丁雨墨焦急的声音。 毕飞扬假装说：“哎呀，你烦不烦，到底还有什么事嘛。” 电话里传来丁雨墨优美的笑声：“哈哈，你还在生我气啊。别生气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拜托了行不行啊。” “那你老实交代，我们走的时候，你跟周姐说什么了？” 毕飞扬一鼓作气追问。可是丁雨墨突然沉默了。 “哎，我问你话呢丁大小姐。回答我啊。干嘛沉默不回答。是不是你在周姐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说呀丁大小姐。我必须知道。” 丁雨墨支支吾吾起来：“没，没有的事。你有什么值得我背后说的。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好不好。求求你了行不行。反正我，我没跟周姨说你什么。不信你去问周姨。我不跟你说了，我爸叫我了。就说到这里吧。晚上如果想找我聊天，谈谈人生的理想什么的，就跟我qq联系吧。再见。挂了。” 毕飞扬还想追问，可是丁雨墨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小妞子，到底跟周丽红说什么了，那么害怕他知道。 毕飞扬脑子里开始迷糊起来............... 第69章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毕飞扬接过来一听，是专案组技术科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说关于他们提供的嫌疑人头像扫描出来了，可能存在一定误差，要她和丁雨墨赶紧去一趟市局确认一下。 毕飞扬急忙打电话给丁雨墨。丁雨墨接到电话后立马赶了过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陷入了僵局。 技术员虽然根据他的描述，锁定了包括刀削脸在内的三个犯罪嫌疑人，但终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原因是电脑扫描出现了较大的误差，也就是说嫌疑人与毕飞扬所描述的相差甚远。尽管毕飞扬和丁雨墨坐在电脑前进行指点，但还是事与愿违，扫描出来的图像始终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为此毕飞扬怀疑技术师的水平有限。 “我看公安局的那个电脑技术师可能是故意的。” 在回家的路上，丁雨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毕飞扬吃了一惊说：“你这个猜测不太合乎逻辑，技术师是专案组内部的人，他绝不可能故意而为之，我看纯属于技术问题。你不要瞎猜了。” 丁雨墨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可能都对，就是技术师的技术不太专业。但你别忘了公安队伍里也存在不少的违法乱纪分子，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毕飞扬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 他也不得不去考虑丁雨墨提出的实际问题。如果那个技术师没有问题的话，犯罪嫌疑人的电脑扫描不可能与他们的描述相差那么远。难道是那个技术师真的有问题？毕飞扬这样一想竟有些不寒而粟。 两人从市公安局出来，一边走一边谈，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几里路远。 丁雨墨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夜幕开始吞并这座城市，光线渐渐变暗。因为想起老爸一人呆在家里不放心，便和毕飞扬放弃乘坐公交车，打的回去。然而不巧的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毕飞扬接到一个刑警给他打来的电话，要他火速回公安局一趟。刑警还在电话里再三强调，只能他一个人去。 丁雨墨听到了毕飞扬和刑警的对话，看到他有些为难，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人拦了一辆黄色出租车回去了。 的哥是个矮个子光头，操一口普通话，问丁雨墨要去哪里？ 丁雨墨说：“我回家，多少钱？” 随后把家住地址告诉了出租车司机。 矮个子光头嘿嘿一笑道：“起步十块，超一公里加十块。计程打表，绝不会多收你钱。” 丁雨墨说：“那好吧，麻烦师傅快点开。” 矮个子光头说：“美女放心，我的车开得很快。” 说完脚踩油门，呼啦一声，出租车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向前驶去。 丁雨墨道：“师傅，太快了。能不能慢点开。” 矮个子光头说：“不好意思，美女，我开快车习惯了，慢不下来。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没问题的。” 丁雨墨无语，扭头看了司机一眼，忽然觉得此人的面目有点凶狠，甚至眼里透出了一抹杀气。不好，可能遇到坏人了！ 丁雨墨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出租车越开越快，在市区几乎达到了高速路上的速度，呼啦啦超过一辆又一辆小车，两边的建筑飞一般向后闪去。 丁雨墨害怕起来说：“师傅，请你停车，我要下车。” 矮个子光头怪怪地笑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会送你早点回家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雨墨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要我开快一点的嘛，现在又要下车，玩我啊。” 矮个子光头一脸的不高兴，反而开得更快了。眼看来到了一座桥上，矮个子光头突然把方向盘朝右边狠命一打。出租车咚的一声，撞断了桥上的一根水泥栏杆，一头朝下面湍急的河流栽了下去。 丁雨墨吓得尖叫起来。 噗通一声巨响，出租车栽进河里去了。 随后赶来的一辆黑色出租车哧溜一声开过来，在桥边停下，门开处，只见一个年轻人动作极为敏捷地脱掉外衣，从桥上纵身跳了下去。所幸出租车落下的地方不是水流湍急之处，沉在河床底部没动。年轻人游到出租车旁边，伸手向里摸索。碰巧摸到了一只细嫩柔滑的芊芊玉手。 那是丁雨墨的手。 原来丁雨墨就在出租车落下去的那一刹那，头脑立马清醒过来，拼命把车窗摇了下来，等车子落进水里后，屏住呼吸想从里面爬出来。无奈河水一下子从打开的车窗上涌了进来，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阻力，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眼看车内的氧气越来越少，水却越来越多，要是还不想办法出去，绝对会溺死在里面。 这样一来，丁雨墨绝望了。好在她命不该绝，就在这紧要关头，她摸到了从车窗外探进来的一只手。那只手给她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 是毕飞扬来救她了！ 丁雨墨心头狂喜，一把抓住那只手再也不肯放开。她没有猜错，跳下来救她的人正是毕飞扬。原来毕飞扬就在丁雨墨上车后，忽然发现那个矮个子光头司机好像有些问题，马上拦了一辆黑色出租车尾随跟踪。值得庆幸的是，出租车司机技术一流，要不然肯定会跟丢。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有不少的哥也参与了进来，大家找来电筒沿河岸两边搜索，当看到毕飞扬和丁雨墨没事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后赶来的警察询问毕飞扬坠车的经过，毕飞扬说司机不是我，而是一个矮个子光头。此人有谋杀丁雨墨的嫌疑。那个帮比肺炎追此车的出租车司机也证实了这一点。警察不信，说歹徒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谋杀丁大小姐，未免在情理上说不过去，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最好别妄下结论。 毕飞扬冷笑，想把警官证拿出来给他们看，可一想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他现在还在便衣办案。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就没再和那些警察说什么，抱起丁雨墨走上来，对那位出租车司机说：“麻烦师傅再送我们一程吧。” 车租车司机点点头：“没问题。” 便开车送毕飞扬和丁雨墨回家。 碰巧周丽红也在丁雨墨家里，正和丁浩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毕飞扬和丁雨墨一身湿漉漉地回来，吃了一惊，赶紧五浴室打开热水器烧水要他们洗澡。 毕飞扬对渐渐恢复知觉的丁雨墨说道：“你先洗吧。” 丁雨墨泪光闪动，点点头说：“那你陪我。”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 丁浩然道：“闺女，到底出啥事了，你神智看起来不是很清晰。” 周丽红盯着他们两没说话，嘴上却在微笑。 这小妮子胆子真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服她了。 毕飞扬被她这句话吓得脸红心跳，连忙摇头：“千万不可，当着你爸和周姐的面，岂能这么做，你还是先去洗吧。别管我。” 丁雨墨这才意思到说错了话，羞得面红耳赤，娇羞地瞪了毕飞扬一眼，扭身去了浴室。周丽红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丁浩然。丁浩然尚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他最近一段时间反应总是迟钝，精神萎靡情绪低落，又加上姚淑儿给了他新的刺激，有如此表情不足为奇。 丁雨墨洗完澡出来，毕飞扬赶紧溜进浴室。 闻着浴室里残留下来的丁雨墨的体香，毕飞扬真是兴奋到了极点。 足足用了半小时，外面天色黯淡了，毕飞扬才从浴室里出来。 丁浩然去厨房做饭去了。 毕飞扬就把丁雨墨遇险的全过程跟周丽红说了一遍。周丽红十分惊讶。没想到有人要对丁雨墨下手了。 毕飞扬又说：“周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看是矮个子光头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以后必须格外小心。尤其是你丁大小姐，你现在成了杀手的目标，以后绝不能单独出去。不过你放心，我和周姐会轮流过来保护你的。绝不能让杀手的计划得逞。” 丁雨墨说：“那你就住我家算了。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毕飞扬：“这个嘛，那要看上面怎么安排。我说了不算。” 周丽红：“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邓队。” 周丽红说完拿出手机，给邓子越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丁雨墨的遭遇。邓子越听后表示很吃惊，答应立即搜寻矮个子光头。并且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周丽红见邓队同意了，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毕飞扬和丁雨墨。丁雨墨这才彻底放了心。 在谈起矮个子光头的时候，毕飞扬很是激动说：“真是邪门了。当时我在车里并没有摸到那个矮个子光头，说明他已经出去了。他是怎么出去的呢。” 周丽红说：“这个情况的确很严重，希望邓队早日抓到矮个子光头，查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受何人指使谋杀丁大小姐。” 丁雨墨说：“哦，我想起来了，就在出租车坠下大桥的那一刹那，我看到矮个子光头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动作极为敏捷，现在想起那情景还真是后怕。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我和素未平生，他为什么要害我。难道他就是杀害我妹妹和柳绵儿的那个凶手？如果是他就太可怕了。我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好，临危不乱，应该是经过特殊培训的职业杀手。” 丁浩然从厨房里走出道：“凶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我们一家人杀光，然后买下这栋房子占有那些珠宝。这些强盗也太猖狂了。还让不让人过日子啊。” 丁浩然这番话提醒了周丽红。 周丽红说：“丁董分析的很有道理，说不定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但我相信，那份黑名单才是凶手最想得到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绝不能让凶手得到地道里的宝藏和黑名单。” 毕飞扬嘀咕了一句：“这么说来，难道凶手的幕后主使是个位高权重的官员。但是不太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上面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的。” 周丽红道：“这个我也想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能对外说出去。飞扬老弟，雨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丁雨墨看着她没有说话。 毕飞扬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太明白了。” 丁浩然：“周警官，你能来帮帮我嘛。” “哦，当然可以。” 周丽红笑笑，去厨房帮丁浩然做饭去了。 第70章 第二天一早，搜救小组将那辆黄色出租车从水里打捞出来，惊奇地发现，驾驶室的车门是开着的。 这就奇怪了。如果车子在深水中，由于水的压力是无法打开车门的，除非是出租车落水之前，矮个子光头开门跳车逃逸。那么问题就十分严重了。正如丁雨墨所说的那样，矮个子光头的确有谋杀她的嫌疑。 毕飞扬在现场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和邓子越取得联系。邓子越很快就带人赶到了现场，联合交警对此事展开调查。他们从桥头的监控录像中调取了昨天出租车撞断护栏坠河的画面，很清晰地看到，就在出租车往下坠的那一刹那，矮个子光头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十分从容地跳了下去。甚至还看到了丁雨墨惊恐得张大嘴巴的镜头。那镜头有些儿夸张。 邓子越和交警对他们看到的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姓胡的司机来找交警，说那车是他的，理由是：昨天下午他应朋友之约去一家饭馆吃饭，经不住朋友的再三劝导，多喝了几口，醉了，开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劫匪不但抢了他的车，还威胁他不要报警，否则杀他全家。胡师傅十分害怕，根本不敢报警，直到今天早上从市晨报上看到了此消息，经过仔细确认后，居然惊奇地发现坠下大桥的那辆黄色出租车，就是他被劫匪抢走的那辆，于是急忙赶了过来。 邓子越指着监控画面上的那个矮个子光头说：“抢你车的人是不是他？” 胡师傅摇头道：“不是！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在场的毕飞扬大吃一惊。 邓子越又问：“既然抢你车的人不是他，那么车子的控制权怎么在他的手里？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后果很严重。” 胡师傅苦笑道：“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抢我车的人是个长头发高个子，不是这个矮个子光头。那人的个头起码在一米八以上。” 毕飞扬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又冒出了一个长头发高个子来？ 邓子越又问：“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你就不懂了。”胡师傅苦笑，“俗话说酒醉心里明，我心里清楚得很，并不糊涂，所以对抢我车的人记得特别清楚。” 邓子越无可奈何地笑笑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酒，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喝醉后还有这样的感觉，你别介意。” 胡师傅说：“没事，我不会跟人计较什么，现在我可以把车开走吗？” 一个交警上来插话说：“你得出示身份证和驾驶证，一样都不能少。” 胡师傅将随身携带的所有证件，一股脑儿拿出来给交警看。 交警看后觉得没问题了，对胡师傅挥挥手，要他把车开走。 没想到邓子越却说：“胡师傅，在案子尚未调查清楚之前，车子还不能开走，等案子水落石出了，我们会联系你的。” 胡师傅大失所望：“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邓子越道：“劫匪的行为涉及到刑事犯罪，性质不一样，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胡师傅不再说话，摇摇头，耸拉着脑袋怏怏而去。 随后邓子越将毕飞扬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昨天下午手机没电了，让一个同事打电话要你回局里，你女朋友也不至于遇上危险。” “邓队，我没事！”毕飞扬笑笑，又问他说，“哦，你找我回去什么事？” 邓子越说：“是这样的，那三个犯罪嫌疑人的扫描拼图修改出来了，想找你回局里确认一下，因为考虑到情况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你一个人回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以前确实对你不怎么放心，但以后不会了。” 毕飞扬思索片刻，决定跟邓队回局里一趟。 回到市公安局，毕飞扬立即奔进技术室。不过结果还是让他感到失望。扫描出来的图片还是和他印象中的嫌疑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神态相差甚远。 邓子越见他直摇头，就说：“目前局里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技术有限啊。” 毕飞扬无语。他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从监控录像的资料上看，矮个子光头的身手十分敏捷，在他身上潜伏着和长头发刀削脸一样的凶险，更何况还有胡师傅提到的那个长头发高个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三个人的存在，将对丁家人以及他和周丽红带来致命的威胁，就像是藏在暗处的三支涂有剧毒的毒箭，随时都有可能向他们发射。对此，他们不得不防。杀害丁雨柔、张师傅还有柳绵儿的凶手绝对就是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此人应该是个杀人经历相当丰富的职业杀手。 想起这些，毕飞扬又为丁雨墨担起心来，急忙拨打她的手机，却没料到她的手机居然处于关机状态。莫非是丁雨墨遇上麻烦了？ 毕飞扬来不及细想，立即从市公安局赶去丁雨墨的家里。好在丁雨墨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她正窝在家里同父亲闲聊。 毕飞扬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敲门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丁浩然看了他一眼说：“我敢断定，那些个罪犯就是冲着地道里的秘密来的。他们真是该死。” 丁雨墨一边给毕飞扬泡茶，一边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犯罪嫌疑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地道里的秘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一些畜生。” 毕飞扬微笑着走到丁雨墨身边，从她手里要过茶喝了一口道：“还有那个姚淑儿，她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她真是为了要带她女儿去俄罗斯吗？我看未必。经过昨天的事件，我更怀疑她的目的不纯。” 丁浩然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哦，姚淑儿今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她要为她女儿报仇，要我为她女儿偿命。她还一口咬定雨柔就是我害死的，就算上法庭打官司也不会放过我。” 丁浩然越说越激动，表情变得怪异，甚至目光里还流露出了一抹凶狠。 丁雨墨大吃一惊：“老爸，你不会是刺激过度想杀人吧？” 毕飞扬也觉得有些不妥，看着丁浩然道：“丁董，你情绪这么激动，不会真的想干蠢事吧。” 他从丁浩然脸上看到了一股被逼出来的杀气。那是一种精神受到过度刺激的强烈反应，只是还没有凝聚到一个爆发的点，一旦凝聚到这个点，势必会爆发。那样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丁浩然目前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忧。 丁浩然冷笑：“嘿嘿，如果再有人逼我，我就真要杀人了。” 丁雨墨担心父亲做出什么啥事来，更不敢离开他半步了。决定不去公司上班，天天陪在父亲身边。 就在这时候，邓子越打电话给毕飞扬，说是局长要他去一趟。 毕飞扬赶紧把这事告诉了丁雨墨。 丁雨墨惊讶道：“局长要见你？” “是啊，自从我来到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哪一个领导提出来要见我。何况还是局长。我必须去。哦，你在家陪着你爸。别让他出去。有事打我电话。或者打周姐的电话也行。总之你要十分小心。” 毕飞扬吩咐了丁雨墨几句，就走了。 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毕飞扬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不停的抬头去看杨局长的脸色，希望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怒容，但是，他的这种想法比较失望。 杨局长身为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表情自然比他还要严肃。仪表端庄地坐在毕飞扬面前的一把藤椅上闭目养神。杨局长已近花甲之年，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醒目，明年就要退居二线了，一连串棘手的凶杀案还没有侦破，压力大啊。 毕飞扬见屋内的气氛成胶着状态，让人感到憋闷和紧张，鼓足勇气打破沉默说：“局长，你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杨局长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我问你，你来我们公安局好有什么别的企图？别以为你实习特工的身份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后台有多么的硬。但进了我管辖的公安局，就不能乱来。要是背着我干别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小子。” 毕飞扬当然知道局长知道他的底细，就嘿嘿笑着说：“局长批评得极是。我毕飞扬保证不给局长脸上抹黑，配合邓队完成侦破任务。” 杨局长又问：“那你告诉我，你来我们局里工作之前，你老板到底派你泉塘市做什么。”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道：“呵呵，这件事是这样的。当初老板派我来泉塘市保护丁浩然的安全，因为我们老板发现，有人想打丁浩然的主意。我是一个特工实习生，保护当事人的安全是我职责所在。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后来发觉情况无法控制，这才向老板申请调到公安局刑警队工作的。” “那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杨局长又问。眼睛盯着毕飞扬，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破绽来。归根结底，他还是不太相信毕飞扬所说的一切。但他是上峰直接派下来的人，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质疑他什么。作为一个领导，不能去胡乱猜忌下属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毕飞扬现在就是他的下属。 毕飞扬想了想说：“哦，局长，我认为这一连串凶手案，很可能跟当年蓝有林洗黑钱并在监狱离奇死亡案有密切的关系。” “你等等。蓝有林？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你先坐会儿。来人，去把以前蓝有林的卷宗全部拿来给我。” 第71章 档案室的警员很快就把有关蓝有林的卷宗拿来了，把卷宗放在杨局长面前的桌子上问：“局长，这位小兄弟是谁呀，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哦，他是我们局里新来的同事。很能干的一个小伙子。喂，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局长，我走了。” 那警员溜了毕飞扬一样，出去了。 毕飞扬冲他微笑了一下：“局长，让你见笑了。其实我没什么本事。就是当过几年特种兵而已。” 杨局长嗯嗯 着点头，随后打开卷宗仔细看了起来。 毕飞扬在旁边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横竖不自在。 一会儿，杨局长就把蓝有林的卷宗看完了，问毕飞扬说：“你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毕飞扬说：“局长，我认为蓝有林之死可能与现在发生的连环谋杀案有关联，都是为了丁浩然家下面地道里的那些重要秘密。关于那些秘密的事情，我已经向邓队汇报过了。想必局长也知道了。我敢断定其中那些珠宝便是蓝有林洗黑钱的重要证据。至于那份黑名单，极有可能就是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杨局长挥手制止说：“嗯，你说的没错，邓队长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其实说实话吧，我对你所说的那些没有兴趣，也不相信丁浩然家里有什么地道、珠宝，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感兴趣的是你说到的那份黑名单。你要是看过黑名单的内容，能不能说出名单上的腐败分子有哪些人？我需要全部。” 毕飞扬有些为难：“这个嘛，局长，很抱歉，我记不清楚了，我好像只看了一眼，谁的名字也没有记住。局长，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你相信我。” 杨局长无语。 毕飞扬继续说：“局长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杨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说：“小子，你要给我记住，蓝有林的案子是悬案，已过去了这些年，负责此案的侦查人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就是没查出个眉目来。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市领导要求我们，此案还有连环谋杀案，必须在今年春节前全面告破，否则你我都要承担这个责任。你要记住，你说的那些是引人发飚的东西，你要保证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半点。这事儿绝非儿戏，你要给我考虑清楚。绝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黑名单的事情。” “局长，我明白了。”毕飞扬咧起嘴微笑。 杨局长吸了一口烟说，“还有我想告诉你，你和周丽红两个人必须保护好丁家父女的安全。不能再死人了。否则你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关于我市的连环杀人案，公安部都已经知道了。责令我们必须抓到凶手。” 毕飞扬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笑着说：“局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杨局长道：“好吧，就先说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哦，我想起来了，听邓队长说，你和受害人丁雨柔的姐姐丁雨墨恋爱了是吗？” “没有啊，局长！”毕飞扬否认，“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局长千万别相信那些谣言。” 杨局长一本正经地看着毕飞扬：“你别急着否认。我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你是在掩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恋爱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不要因为恋爱耽误了破案追查线索，否则我饶不了你。” 毕飞扬贼笑起来，向杨局长行了一个军礼，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回酒店的路上已是暮色四合，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灯火璀璨，荧光流动，照得人的脸庞在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像是走进了流光溢彩的舞厅，整个看上去是美不胜收。毕飞扬此刻的心情有些不同寻常，先去一家超市买了一些丁雨墨喜欢吃的瓜子水果，然后又去珠宝店为丁雨墨挑了一条成色严重不足的金项链，之后又去一家溜冰场诳了一圈，这才兴高采烈地往丁雨墨家里赶。 杨局长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尽管他是实习特工可以不听杨局长的。但他知道这些利害关系。既然成了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员，就得服从上级的安排的指挥。杨局长责令他保护好丁家父女的安全，他就责无旁贷。何况丁雨墨还是他喜欢的女孩。当然愿意保护她了。 没想到周丽红已经到她家了。 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丁雨墨正在跟周丽红聊着什么。周丽红见他进来，就冲他微笑了一下。眼神泛光。以致毕飞扬差点误解了她的意思。 丁浩然躺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雪白的墙壁出神。他对于毕飞扬的突然出现丝毫没有感到惊讶。这对毕飞扬来说有些意外，忙问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周丽红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丁董去公司召开董事会，想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雨墨，没料到前来参加会议的还有丁雨柔的母亲姚淑儿。” “等等！等等！” 毕飞扬打断周丽红的话说：“姚淑儿并非公司里的股东，她没有权利参加这样的高层会议，怎么会......” 周丽红道：“你千万别小看了她。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公司里的几个董事已经同意将自己的股权转让给姚淑儿了，葛越也不例外，这样一来，她的股份就超过了丁董，丁董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五，还存在不少的虚数，而姚淑儿的股份已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五，完全掌握了公司的控股权，所以......” 丁雨墨沉默无语，显然她也在为此事烦恼。 毕飞扬的眼睛瞪圆了。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结果。 “这回我算是彻底死定了。” 一直处于沉默和愤怒状态的丁浩然突然拍了一下沙发说。 丁雨墨安慰他说：“爸你别怕，大不了我们回乡下种地去，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丁浩然叹息起来：“唉，你懂什么，你这样做正好中了他们的奸计，他们求之不得哩。” 周丽红说：“丁董没有说错，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需三思而后行，切不可中了他们的诡计。” 毕飞扬盯了周丽红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他在琢磨想什么办法才能帮丁雨墨夺回公司的控股权。 周丽红觉得跟毕飞扬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优柔寡断，实际上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共事，实在是一种享受。毕飞扬这小子的确是干刑警的料。 丁雨墨见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看，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感觉别扭，竟然吃起醋来，找个理由岔开话题说：“我感觉有点饿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来碗泡面？这位兄弟，我命令你去给每个人弄碗泡面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周丽红知道丁雨墨吃醋了，噗嗤一笑笑出声来。 毕飞扬脸红脖子粗，盯丁雨墨说：“哎哎，你什么意思啊，让我去；弄泡面，我可是客人。再说你老是吃泡面对身体不好，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好吧，你不吃拉倒。周姨，我们两吃。我去弄。” 丁雨墨冷笑一声，赶紧去弄泡面去了。 吃了泡面，丁浩然说累了，回房里休息去了。 周丽红趁他不在的机会，把毕飞扬和丁雨墨叫到跟前，跟他们两商谈起案子的细节来。三人商量的结果，都觉得姚淑儿的行为很可疑。一致认为，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就是姚淑儿在背后操纵的。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还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毕飞扬就提出来，现在他们监控的对象，应该从葛越身上转到姚淑儿身上。周丽红和丁雨墨同意他的分析和判断。决定把以后的工作重心放到调查姚淑儿的事情上。至于公司的控股权丁雨墨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周丽红到底是女人，十分理解丁雨墨的心情。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为她妹妹报仇。尽管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在职警察来说不太应该，但她们都是女人，心里也是脆弱的。尤其是家人遇害更不可能就这么忘了。她们也是人，不是什么冷血动物。 这一次，周丽红决定向丁浩然隐瞒他们要调查姚淑儿的事实。并打电话给邓子越，征得了他的同意。邓子越回电表示愿意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周丽红决定回去。毕飞扬就和丁雨墨出去送她。 走到门口，周丽红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们两，笑笑没有说话。 丁雨墨道：“周姨，要不我让他送你回家吧。” 周丽红微笑：“不行，保护你是他的责任。飞扬老弟，我提醒你，如果雨墨和她爸出了啥子意外，我不饶你。” “知道了，周姨。你请慢走。” “啊，你不是一直叫我周姐的嘛，怎么想起改口叫我姨了。” “哈哈，这要问丁大小姐啊。她叫你什么我当然要跟着那么叫了。” “谁让你跟我叫周姨的，不要脸。” 丁雨墨水眸汪汪的盯着一眼毕飞扬，扭身回屋里去了。 “小子你还不进去傻愣着干嘛。” “是，周姨。我就不送你了，再见。” 毕飞扬嘿嘿笑起来，进去了。 周丽红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回去了。 第72章 丁浩然没有想到，是姚淑儿在他背后捅了一刀，这一刀几乎刺破了他的心脏要了他的命。更糟糕的是，从第二天起，气候又一次变了脸，阴沉沉的见不到一点灿烂。还刮着一股冷冷的风。 丁浩然等女儿和毕飞扬走了之后，一个人去公司。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心情极为不爽。本来他是想去公司质问葛越为什么要把股份转给姚淑儿，可是走到半途突然改变了主意。姚淑儿已经通过律师买断了其他几个董事的股份，具有了法律效力，他就是去闹也是无济于事。好吧，姚淑儿，你既然对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丁浩然在心里琢磨。他想有朝一日定报此仇。这样做只是有些对不住雨柔的在天之灵，姚淑儿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不对，姚淑儿不是雨柔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她又怎么会对雨柔的养父下如此狠手？莫非她是冒充的？那么她又是谁？雨柔的亲生母亲姚淑儿如今又在哪里？不会跟雨柔一样遭遇不测了吧？ 想到这里，丁浩然打了一个寒噤。在他的印象中，姚淑儿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起码她身上还有人情味，尽管走的时候没有给雨柔留下什么，也没有对他说什么，但毕竟他们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彼此的为人还是互相了解的。再说这个姚淑儿的气质也和他认识的姚淑儿的气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他下黑手？ 丁浩然的心情激动起来，就像刹那间发现了新大陆，抬头仰望着浩渺的天空，怅然一叹，脸色像是涂上了一抹怪异的色彩，让人无从猜测。 从他身边走过的一对老年夫妻不停地扭头看他，仿佛他是来自天外的一个异种，性情古怪得不像是地球人。 丁浩然瞪了他们一眼，目光里充斥着一抹让人心寒的杀气。 那对老年夫妻吓了一跳，赶紧走了。 丁浩然望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转身又朝另一条街走去。却不料又来到了曾经被人揍过的破街口。丁浩然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双目凶光暴射，四处寻找那个长头发刀削脸的踪迹。他恨透了长头发，认为那次挨揍全是刀削脸惹的。为此他在心里不止一次发过誓，要是再让他碰到刀削脸，一定做了他。刀削脸太可恶了。 结果盯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刀削脸的影子。 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块头见丁浩然老把目光朝他待的方向瞅，感觉很恼火，来找丁浩然谈判，理由是：丁浩然不怀好意地盯了他这么久，已经造成了他精神上的损失，得赔偿他一共两百块的精神损失费，否则休怪他不客气。 丁浩然冷冷地笑着说：“你这是倒打一把，小子，你不怀好意看了我这么久，得赔偿我五百块的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将你告上法庭。” “哟，哥们，看不出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挺横的，要不要跟我过一招啊。” 大块头把袖子卷起来，冲丁浩然拉开了架势。看样子他是志在必得，吃定丁浩然了。 丁浩然有气无处发泄，正想揍人，就把袖子拧起来说：“老子不是你的哥们，是你爹。有种你就上啊。你敢动老子一根头发，老子宰了你。” 大块头没有料到丁浩然还是这么横，逼近一步把丁浩然堵在破街上就要揍他。认识丁浩然的那些人见了这个阵势，谁也不敢上前，躲在远远的地方看。他们都知道大块头是前不久从外地来的无赖，得罪不起。这条破街上也曾经有几个居民向街道办反映过情况。街道办的答复是：能忍就忍，这些流氓往往就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拿他们没辙，要是把他们都抓进去，估摸着监狱里早已人满为患了，你们能忍就忍吧，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再说。那几个去反映情况的居民大失所望。如今见了这阵势躲起来也属正常。 丁浩然双手握拳，拉开架势，死死地盯着大块头：“我知道你小子有能耐，我先让你三招，你且上来试试，看我用什么手法将你撂倒。” 大块头见丁浩然面无惧色，吃了一惊，愣在那里不敢近前。 丁浩然嘿嘿一笑又说：“我是来找长头发刀削脸的，要是你认识他麻烦告诉他一声，我丁浩然就在这里恭候他的大驾，不见不散。” 大块头听他突兀提起刀削脸，满脸惊恐，转身一溜烟似地跑了。 丁浩然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这家伙怎么听他说起刀削脸就跑了。奇怪。 躲在暗处的居民见大块头莫名其妙地遛了，甚是疑惑，从不同的地方走了出来，围住丁浩然，要他介绍单枪匹马退强敌的策略。 丁浩然道：“那小子想跟我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这里面的学问深奥着哩。” 居民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丁浩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丁浩然笑道：“呵呵，对待这种敌人，首先要镇定，不要让他看出你心里发虚。你们看过三国没有？想当年张翼德单枪匹马吓退曹操百万雄师，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的勇气和临危不乱的精神。其实赵翼德心里虚得很，但是他没有办法选择，只能冒险一搏。我刚才的情况就是一样。如果我害怕了，那小子肯定不会放过我。论打架，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明白了吧。” 丁浩然说到这里，居然十分得意。 有个爱挑刺的居民忽然从人群里走出来，对丁浩然说：“老板，依我看大块头之所以遛了号，并不是怕你，而是怕你提到的那个刀削脸。是刀削脸的名号吓把他吓跑的。” 丁浩然尴尬，琢磨了一下道：“这就是智慧。你们不懂的。” 说完走了。不是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那些居民站在破街口，样子怪异，面面相觑。 就在丁浩然离开破街回家的时候，丁雨墨从公司里回来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就请假回来了。 她这次没有坐出租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走的正是那条破街。 泉塘市入秋以来迎来了第二轮冷空气袭击。气温骤降，破街上冷冷清清的见不到几个人，看过去一片萧杀的景象。 有了上次的危险经历，丁雨墨不敢坐车了。那情景实在是让人恐怖。甚至看到有剃光头的男人出现在面前，心里就过敏，像是见了鬼一样躲得远远的。一连几天来都是在恍惚中度过。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水中不停地挣扎。没有心情逛街购物，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那个矮个子光头盯上。在她心里，那个矮个子光头邪恶得就像是好莱坞恐怖片中的吃人恶魔，让人谈虎色变。矮个子光头已经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一直在想，那个矮个子光头为何要和她过不去，难道真像父亲所说的那样，想把她全家杀光吗？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她不敢想下去了。 当来到破街口的时候，她给毕飞扬打了电话，问毕飞扬现在在哪？ 毕飞扬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 尽管姚淑儿已经掌握了公司的控股权，但是毕飞扬在公司的地位依然不变。毕飞扬还是那个毕飞扬，不缺胳膊不缺腿，依然是原装货色。 没料到，毕飞扬的手机居然已关机。拨了几次也打不通。 丁雨墨感觉心里怪不舒服，关掉手机走进了那条破街。她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在这里出其不意地遇上毕飞扬。如今也只有毕飞扬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丁雨墨决定今生今世非毕飞扬不嫁了。毕飞扬在她内心深处，已由原来的癞蛤蟆变成了足以让她惦记的白马王子了。 然而霍地，她想起了父亲在破街口被人偷袭的情景，心里一惊，下意思地停住脚步，回头去看。结果却看到了一张表情十分诡异的脸。那张脸上泛着一抹诡异的笑。笑里甚至还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气。 那是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脸。那张脸看起来显得很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好莱坞恐怖片中的黑夜幽灵，目光凶悍而残忍。无意中瞥见那张脸，丁雨墨吓得尖叫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冰冷的雨点落在丁雨墨的脸上，令她犹如感染了瘟疫一样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一群人从丁雨墨身边慢慢走过。 高个子长头发毫无畏惧，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目光凶狠地盯着丁雨墨，脚步奇快地朝她奔了过来。从丁雨墨身边走过去的那些人突然停下来，回头静静地看着高个子长头发。 认识丁雨墨的叔叔阿姨们，纷纷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来看热闹。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能力管。前几年这条破街上就发生过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据说有个小伙子打抱不平救了一老头，没料到那老头到后来反咬一口，说是小伙子敲诈他，要小伙子赔偿他五千块钱。那小伙子是从外地来打工的，人生地不熟没人帮他说话，只好认栽。现在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窝心。 高个子长头发离丁雨墨越来越近了。 丁雨墨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拔腿就跑。 长头发手里举着木棍，发疯般地追了上去。 丁雨墨哪里跑得过长头发？眼看长头发就要追上她了，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来的那些叔叔阿姨们再也忍不住了，一同打开门来围堵长头发。长头发惊诧不已，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结果，急忙放弃丁雨墨，没命似地跑了。 见长头发跑了，那些叔叔阿姨们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不窝心的感觉了。 第73章 丁雨墨知道是街坊救了她，感激得泪流满面，扑通一声在叔叔阿姨们面前跪下来道：“叔叔阿姨，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不尽。” 一个老爷爷走近丁雨墨，将她从雨地里拉起来说：“孩子，今后千万别一个人出来，现在社会上坏人很多，当心点。” 丁雨墨说：“爷爷，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 老爷爷笑了笑，走了。 其余那些叔叔阿姨纷纷围上来安慰着丁雨墨，见她没事了，放心了，离开了。 看着叔叔阿姨们离去的身影，丁雨墨心里有些难受，突然想：如果所有人都像这些叔叔阿姨们一样，在邪恶面前敢于站出来维护正义，那么还用得着害怕一个恶人出门吗？邪恶存在于人们无意思的纵容当中，并不是天生俱来。如此一想，丁雨墨大为感慨。她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新闻投递到报社去发表。让人们看到在泉塘市还有许多敢于同邪恶作斗争的人。让人们体会到整个城市还有这么多好心的群众。那是所有泉塘人的骄傲。 丁雨墨想到这里，又一次拨打毕飞扬的手机。没想到这下打通了。 毕飞扬在电话里问她说：“哎哎，你到家了吗？如果还没有，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平安了。” 丁雨墨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有点异样。 毕飞扬吃了一惊道：“天啦，莫非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丁雨墨吓唬他说：“岂止是遇到麻烦，而且差点送了命。你知道吗？我这次的遭遇比上一次还要惊险。” “喂，等等，等等！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接你。” 毕飞扬焦急起来。 “我就在那条破街上，就是我老爸被人算计的那条破街。” 丁雨墨有意激毕飞扬。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里毕飞扬的声音明显急坏了。看得出这小子十分关心她。 丁雨墨得意起来，关掉手机，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些刚进屋的叔叔阿姨们听到她在和一个人通电话，感觉怪怪的，再一次从门缝里探出半边脸来观察。他们不明白，丁雨墨杵在破街上不走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毕飞扬来了。见丁雨墨安全无事，这才彻底放了心。害怕丁雨墨再次遇到麻烦和伤害，毕飞扬不敢再大意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丁雨墨家过夜，陪着她守着她。这对于丁雨墨来说，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父亲丁浩然也越来越看好毕飞扬了。见毕飞扬对她女儿那么好，高兴得眉开眼笑。丁雨墨就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开始晚上洗完澡之后，穿着有些暴露地在毕飞扬面前晃来晃去。毕飞扬也没计较，更不曾回避。相反在看丁雨墨的时候，眼睛里冒起了明显的绿光。丁雨墨意思到了毕飞扬的眼神的含义。心里窃笑起来。看情形，她基本上已经在言行和穿着上征服毕飞扬了。虽然她也是警察之一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但她也是普通的女人，也想要那种普通女人的生活。这样做不太为过吧。 一连好几天，丁雨墨就是在心里这么想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邓子越还没有追查到凶手的踪迹。也没有查到姚淑儿什么违法的证据。只好由明处转到暗处调查。 这天气候变得格外的寒冷。看来第三波冷空气已经开始袭击泉塘市了。 毕飞扬打电话确定丁雨墨和她父亲安全之后，决定去找周丽红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有两天没跟周丽红联系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一个女人跟丈夫分居了实在不容易。但他不想知道周丽红是否真要跟她丈夫分居一辈子或者走上离婚的道路。不过毕飞扬知道，周丽红喜欢丁浩然已经是事实。就算周丽红不承认也没辙。事实就是如此。但这要是让你周丽红的丈夫知道，肯定会有麻烦的。因此这一次去找周丽红，毕飞扬就在心里琢磨好了，到时候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周丽红。 想到这里，毕飞扬拿起手机拨通了周丽红的电话，问她现在的具体的位置，在干些什么事情。周丽红直接告诉她说，她刚从市局回来，一个人在出租屋看电视，无聊得很，想找个人聊天但不知道找谁合适，还笑着问他是不是他愿意过去陪她聊聊天什么的。毕飞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来到周丽红的出租屋，果然发现周丽红正在看电视。 周丽红对于毕飞扬的到来表示欢迎，笑着问他要不要来一杯饮料什么的。 毕飞扬直摇头说：“天气这么冷，还喝饮料，你有没有搞错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冷。” 周丽红从沙发上站起来，给毕飞扬倒了一杯红茶，递到他跟前说：“茶我已经给你倒好了，喝不喝随你便。” 毕飞扬接过红茶，盯着茶里暗红的颜色说：“周姐，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喝红茶，不想换点别的颜色和味道吗？服了你！” “呵呵，外面下雨了吗？” 周丽红所问非所答道。 坐在沙发上有意无意地翘起二郎腿。刚去了一趟市局，回来的时候天气就变了，但那时候还没有下雨，之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没有出去，对外面的天气不是很了解，但因为感觉比昨天冷了许多便加了一件厚衣服。衣服的颜色暗红看起来和茶的颜色差不多，还有那条裤子和鞋子，都是暗红的那种。 难怪毕飞扬要那样说她了。 毕飞扬放下手里的茶杯，盯着周丽红的脸看。周丽红的脸上泛起一抹难得的红晕，这和她衣服的颜色无疑成正比，给人一种晃眼的感觉。 毕飞扬笑起来：“嘿嘿，周姐，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什么事吗？” 周丽红道：“你会说的，无须我来问你。” “你从哪一点可以看出来？” 毕飞扬诡秘地一笑。 “你的神情已经告诉我了。你经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来找我，说，是不是案子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周丽红笑笑，笑得十分诡异。 毕飞扬摇头：“没有发现新的线索，那个长头发和刀削脸以及矮个子杀手，就像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踪迹。这几天我几乎天天在寻找，就是没看到他们的任何踪影。” 周丽红说：“那你来找我干嘛。” 毕飞扬道：“哎哎，周姐，不是你说的让我来陪你聊天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啊，我有嘛。哦，我想起来了。的确我在电话里跟你这么说过。那你想跟我聊些什么。是聊工作和案子，还是聊些生活上的问题。” “周姐，听你这么一说嘛。我倒想起来了。记得以前你好像跟说过的。你跟你老公分居了才出来租房住的对不对？” “对呀，这跟我们今天聊的主题有关系吗？” 周丽红明显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他。 毕飞扬说：“当然算了。我是这么想的周姐。既然你现在跟你老公分居了，那么你是不是打算跟你老公离婚啊。不然你怎么会喜欢上丁董呢。周姐是否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对于你这样的身份来说.....” “打住，打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飞扬老弟。不说这个了行吗？聊些别的吧。比如工作或者案子什么的。总之不谈我跟我丈夫分居的问题可以吗？” 周丽红明白毕飞扬的意思，他是在明显提醒她别越界。她当然懂。提起跟丈夫分居这件事心里就不愉快。 毕飞扬笑道：“行，周姐，我们就来具体分析一下案情。” 周丽红表示同意。于是两个人分析起案情来。 在提到高个子长头发的时候，毕飞扬说：“其实我也不瞒周姐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跟踪过曾经在破街上企图袭击雨墨的高个子长头发，只可惜跟丢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了那个人的线索。此人的反跟踪能力很强，和刀削脸以及企图谋杀雨墨的矮个子光头存在着同样的危险。如果这些人不及时抓捕归案，将来对丁家甚至对我们都是致命的威胁。” 周丽红同意他的分析和判断，沉默片刻说：“那你认为长头发还有刀削脸现在藏身何处？” 毕飞扬分析道：“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在秘密没有搞到手之前，是绝不会轻易离开泉塘这座美丽的城市的。” 周丽红看着毕飞扬颇为失望的表情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丁雨墨会第三次遇到危险，到那时情况可能更糟。看你一副为她着急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已经陷入了情网之中，你把丁雨墨看成了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部分。这跟你刑警的身份不太吻合。过于注重感情就会影响你对案子的分析和判断。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毕飞扬说：“我知道，但我做不到。没办法不去想她惦记她。” 周丽红笑着岔开话题：“那你认为蓝有林是怎么死的？” “我怀疑他在监狱被人蓄意谋杀，只是出于当时的技术问题没有查出死因罢了。不知道周姐是不是这么想的。” 第74章 毕飞扬冷静了下来。 周丽红认为当年在监狱里杀害杀死蓝有林的凶手，很可能跟他很熟，说不定就是他的亲人。甚至还怀疑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蓝有林的家人脱不了干系。根据专案组掌握的资料，蓝有林的前妻死后所娶的那个女人，曾经做过妓女，名字叫做王小雅，比蓝有林整整小了三十岁。蓝有林前妻所生的那个儿子名叫蓝放，和王小雅的年龄不相上下，居然喜欢上了王小雅。王小雅也喜欢蓝放，最终按耐不住红杏出墙被蓝有林发现。蓝有林狠狠地教训了儿子一顿，还把王小雅关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进行性虐待。后来王小雅在蓝放的帮助下逃了出来。王小雅恨透了蓝有林，下决心告他。没料到就在这个时候，蓝有林东窗事发，被纪委调查后抓起来了。 毕飞扬说：“周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周丽红神秘地闪闪眼：“这个你无须知道，总之我有的消息渠道。” 毕飞扬不再逼问她了，笑笑道：“如此看来，蓝放和王小雅随后失踪的事并不简单，很是值得怀疑。” 周丽红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找到有关蓝放和王小雅失踪的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二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毕飞扬突然说：“呵呵，莫非那个姚淑儿就是王小雅？”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个姚淑儿不是丁雨柔的母亲？” 周丽红非常吃惊。这对于她来说又是一个意外。 毕飞扬解释道：“哦，这只是我的推测。我从丁董那里了解到雨柔的亲生母亲姚淑儿，她的为人绝不是那个样子的，除非她在国外受过强烈的精神打击，否则绝不会找丁董的麻烦。毕竟丁董收养了她女儿十几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是那么容易抹掉的。丁董说他认识的姚淑儿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 “我明白了。”周丽红说，“我们今后的重点监控对象就放在那个姚淑儿身上，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哪路神仙。” 毕飞扬说：“周姐，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必须把她的真实身份彻底搞清楚。只有这样，案子才有可能出现新的转机。” 周丽红沉思了一会道：“但是我还有不太明白的地方。我总觉得我们一直被嫌疑人在牵着鼻子走。他们很有可能在为我们设了一个局。而且这个局足以让我们出现判断上的错误。甚至是致命的。” 毕飞扬怔住了。他觉得周丽红说的很有道理。 罪犯精心设局的目的，很明显不仅仅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这件事对于他和周丽红甚至整个专案组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眼看到了中午，周丽红去做饭。毕飞扬出去买了一瓶酒。两个人一起边喝酒边聊。饭后周丽红接到邓子越打来的电话，就赶去跟邓子越碰面了。毕飞扬一个人回了酒店。躺在酒店的沙发上，毕飞扬的脑子全是空白。案子越发显得复杂，他不得不做好全方位的思想准备。 转眼又到了双休日，泉塘市的天气还是没有转好，阴雨绵绵，寒气袭人。 星期六中午吃过饭后，姚淑儿在葛越的陪同下，又一次开着那辆崭新的奥迪来找丁浩然。随行的还有一位留着平头的律师。律师习惯性地腋下夹着一个橙色公文包，戴着一副墨镜，颇有学者风范。律师脸上的表情很傲气。 将车开到丁浩然家门前的台阶边停了下来，姚淑儿要葛越先下车去叫门。葛越有些不愿意，但又不敢公然违抗。 丁雨墨将门打开一条缝说：“不好意思，我爸早上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要找他的话你们就去街上找吧。” 说完碰的一声将门关了个密不透风。正要往里挤的葛越差点一头撞在门上。 坐在车上的姚淑儿很不高兴，她原以为那次董事会后，丁浩然会改变对她的看法主动上门找她，没想到丁浩然居然不再来公司了，几次委托律师找他也是无果而返。她想出高价收购丁浩然手里的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以和解的方式将他彻底从公司里挤兑出去，谁知丁浩然以避而不见的方式同她对抗。为此姚淑儿感到十分恼火，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律师亲自前来。不料仍是这么个结果。 随她一起来的那个律师名叫霍天成。 霍天成是泉塘市唯一一个兼有刑事辩护和民事辩护双重身份的律师，声望极高。经过他手辩护的案子少说也有百十来起。从未输过。 霍天成说：“姚董，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召开第二次董事会，以投票的方式解除丁浩然在公司的职位。并根据公司以前定下来的章程选出新一届领导班子，找个能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让他主动辞职。” 葛越走了过来说：“哦，姚董，我突然想起了毕飞扬。毕飞扬是丁浩然未来的女婿，可以试着打通他身上的关节，让他去找丁浩然谈判。如果毕飞扬答应并能够办到的话，我们就留他，否则找个借口将他开除。反正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也是小角色一个，无关紧要。” “嗯，那么就找他吧。”姚淑儿说。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前来找丁雨墨的毕飞扬。 毕飞扬看见他们想躲开。 姚淑儿开车过去截住他说：“哎，小兄弟，你躲什么呀。我又不是老虎想吃了你。你怕什么？” 毕飞扬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你比老虎还厉害，十足的一个母夜叉。 姚淑儿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憎恨和厌恶，冷冷一笑道：“哎哎，你上车来，我想和你谈点事。” 毕飞扬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姚董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属下一定照办。” 姚淑儿打开车门，要葛越下去将毕飞扬抱上车来。 毕飞扬想看看姚淑儿找他到底什么事。就没做任何的反抗。 葛越力大，抱他就像捉小鸡一样轻松，噗地一声将他扔在了车内的坐垫上，警告他说：“如果你再不配合，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毕飞扬冷冷地看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霍天成这时开口了，他说：“年轻人别激动，我们只是想找你谈谈关于丁董的事情，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毕飞扬无奈，看看姚淑儿又看看脸色凝重的霍天成。其实他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不愿意跟他们来往。 姚淑儿问：“飞扬兄弟，你是愿意跟我在这里谈，还是愿意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谈？选择权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我不强迫你。” 毕飞扬：“既然姚董非要跟我谈，我还是选择在这里吧。这里经常有人和车辆经过，我比较放心。” 葛越冷哼：“看来你小子一直在怀疑我的动机。” “不敢！”毕飞扬说，“你身为公司的副总，掌握着我们这些员工的命运，我有怎么敢怀疑你。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办，找我什么事儿就快点说吧。” 姚淑儿妩媚一笑：“爽快！我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既然你如此坦白，我也不想绕弯子了，飞扬老弟，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去说服丁浩然，要他让出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你也知道，公司已经面临破产的危险，以前的领导班底有问题，如果不尽快注入新的血液，引进投资，公司肯定没救，就凭他丁浩然那点小钱是救不了公司的。年轻人，大局为重，你要权衡利弊，考虑清楚。” 毕飞扬皱皱眉：“这个嘛，让我想想。” 姚淑儿说：“好，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想清楚。” 毕飞扬想了想说：“姚董，你是不知道，丁董朱是我的领导，我一个下属怎么能开这样的口，你们还是直接去找他谈吧。我怕负不了这个责任。求姚董不要让我为难。” 姚淑儿早就料到毕飞扬不会跟她合作，冷笑道：“飞扬老弟，你真的想清楚了，不打算跟我合作？” 毕飞扬道：“这不是合不合作的问题，而是信誉的问题，要是在这个问题上把握不好，别人会怎么看我。一个出卖上司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很明显他这句话是说给葛越听的。 葛越气得一拍椅子说：“毕飞扬，你......” 毕飞扬赶紧道：“葛总息怒，我说的不是你。” 葛越：“我警告你毕飞扬，你再敢指桑骂槐，老子弄死你。” 毕飞扬：“我不敢。” 葛越这才消了气。 姚淑儿再想，看来毕飞扬对丁浩然挺忠诚的，她就喜欢他这样的年轻人。如果能说服他跟她干，她绝对不会亏待他。但如果他执迷不悟，那就对不起了。但仔细一想，毕竟丁浩然是丁雨柔的养父，她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否则她就在情理上风说不过去。琢磨到这里，便要葛越开门放毕飞扬下去。 葛越打开车门将毕飞扬拉了下来。 毕飞扬盯着他冷笑：“嘿嘿，你就是一条狗。” “骂谁呢小子。信不信现在我就弄死你。” 葛越恼火，抬手要打毕飞扬。 姚淑儿叫住他说：“别闹了，上车。” 葛越无奈只好上了车。姚淑儿正要开车走人，毕飞扬上来把车子拦住了。 姚姝儿放下车窗问：“哎，你小子是不是想通了跟我合作。” 毕飞扬道：“还没有，不过我想跟姚董打听一个人。” 姚淑儿问要打听谁。 毕飞扬道：“呵呵，姚董，你认识蓝有林的妻子王小雅和他的儿子蓝放吗？我听说警察一直在找他们，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坐在车里的霍天成吃了一惊。他不明白毕飞扬此话的意思。 姚淑儿的脸瞬间变了：“我不认识什么王小雅和蓝放，也不知道什么蓝有林。不好意思，我对这些人一概不知道。” 说完关上车窗，将方向盘打了一个圈，哧溜一声从毕飞扬身边开走了。 毕飞扬目睹奥迪飞驶而去，既疑惑又彷徨。 听他突然提起王小雅和蓝放。姚淑儿的脸色明显不对劲。这又能说明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姚淑儿认识那两个人。 第75章 姚淑儿在马路上拦截毕飞扬的过程，已经被丁浩然看见了。 丁浩然躲在街对面的一家小饭馆里，一边喝酒一边和饭馆的老板攀谈。老板和以前那个张师傅的年纪差不多大，都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丁浩然了解到这家饭馆的老板姓薛，单名一个岳字。丁浩然笑他薛岳两家的姓他都占全了。薛岳告诉他说，他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取名的。他父亲姓岳，母亲姓薛，后来父母离异劳燕分飞，父亲丢下他带着一个妙龄女子走了。从此他便和母亲相依为命，一连十几年过去没有父亲的消息。而母亲又不想再嫁，便把他改名为薛岳，言下之意是让他继承母亲的优良传统，但也不能忘了花心的父亲。 丁浩然想笑，但到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是薛岳在盯着街对面看，神色怪异得很。丁浩然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去，差点把喝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奶奶的，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毕飞扬。丁浩然很清楚地看到葛越将毕飞扬抱上了车。没想到葛越的力气那么大。 想冲出去解救毕飞扬，薛岳眼明手快，上前将他抱住说：“丁老板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丁浩然道：“你认识我？” 薛岳放开他说：“丁家公司的董事长谁不认识。实不相瞒，从你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没有道破。我也听说过你的事情，你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丁浩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他这个人的脾气很古怪，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谢谢。这时，他看到毕飞扬被葛越拉下车来，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很快他又看到毕飞扬截住那辆车，看到了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和他说话的姚淑儿。丁浩然被弄糊涂了。姚淑儿找毕飞扬做什么？ 丁浩然的心脏忽然咚地往上一跳，脸色霎时变了。 薛岳道：“丁老板，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过节啊，否则你也不会目露凶光地死盯住人家不放。” 丁浩然有些尴尬，望了薛岳一眼，笑得不太自然。 薛岳见他碗里的酒喝得差不多了，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壶？ 丁浩然已经有了醉意，连忙摇手说：“不喝了不喝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办，不奉陪了，先走了。” 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 薛岳把他拉住说：“你醉了，我送你吧。或者先坐着歇会儿，等酒醒了再走。如果出了事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你放开我，我没醉！” 丁浩然推开薛岳，踉跄着朝外走去，边走边说：“就是再给我来一碗也不会醉，来一坛也不会醉。不是我吹牛，我喝酒还从来没有喝醉过，你要是不相信，改天我们来斗一回酒，看谁先醉。先醉的是孙子，是乌龟王八蛋。” 薛岳笑道：“我知道丁老板是英雄，别说比喝酒，无论比什么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既然丁老板执意要走不让我送，我就不客气了。你慢走。今后有空常来。” 说完笑笑，那笑让喝醉酒的丁浩然感觉有点晃眼。 不只是薛岳的摸样和他的笑让他感觉晃眼，面前的一切事物都在他眼前没命地摇晃。像是要地震的样子。如果地震就是这种感觉，那又有什么可怕的。丁浩然的脸上不经意间泛起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有点牵强，像是刻上去的那种笑，毫无感情可言。他不知道这笑意在别人看起来是不是也觉得晃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不管是飞驰而过的汽车，还是从他身边漫不经心走过的人。那些人仿佛都在看着丁浩然怪笑。这有什么好笑的！丁浩然哎了一声，扑通跌倒在地。躺在那里头朝上盯着从身边经过的人和车子看。奇怪的是，他居然发现人在倒立着走路。还有那些车子居然翻过来轮子朝上倒着开。真是要命，现在是什么世界啊。科技发展到了如此让人惊叹的地步！车子翻过来轮子都朝上了还是那么快。 忽然，丁浩然又看到了两个人脚朝上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一男一女，有些眼熟，但不知道是谁。当那一男一女走近时，他又看到了那女的眼睛似乎还在流着眼泪。那男的好像就是刚才被人从车上拉下来的那个。 是毕飞扬和丁雨墨。 毕飞扬说：“你爸喝醉了才摔倒的，头上在流血，必须马上送医院。” 丁雨墨蹲下去，用手在丁浩然脸上抚摸着：“那你快打120叫救护车啊。” 毕飞扬二话没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120。很快，救护车轮子朝上呼啦一声停在丁浩然不足两米远的地方。从车上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像是劫匪一样动作奇快地将他弄上了车。毕飞扬和丁雨墨一边一个在守着他。随后他又听到了沉闷的关门声和救护车刺耳的引擎声。 “看来我爸摔得不轻。” “没事儿，你放心，丁董绝对没事儿。” “要是我爸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我说过你爸没事儿就没事儿。他这么好的一个人，绝对没事儿。” “如果周姨在就好了。你看我爸的样子，真是心痛。” “周姨有重要的事情去省城出差了。可能要两天之后才能回来。” “哎，我问你，假若周姨知道我爸喝酒醉了摔成这样，会不会担心？” “她那么喜欢你爸，肯定会担心的。” “周姨能嫁给我爸就好了。我爸太可怜了。” 丁浩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周姨两个字让他忽然间有了清醒的意思。感到这两个字很亲切！ 进了医院，丁浩然很快就被抢救室。 大约一小时之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丁浩然由于酗酒过度，导致肝脏有轻微的损伤，后脑勺裂了一个口子，是很明显的跌伤，出了不少血，需要静养。还有就是得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否则后果将是无法预料。医生告诉他们说，丁浩然已经步入老年，像他这样年纪的人，一旦患上精神分裂症是很难治愈的。 更让毕飞扬丁雨墨感到震惊的是，医生居然怀疑他父亲喝的酒里放了一种可以加速血液循环的药物，这种药物能给酗酒者造成更大的精神上的幻觉和错觉。丁雨墨看着医生给她父亲开出的诊断书，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由于刚刚动过手术，丁浩然仍在昏睡，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尽管医生已在静脉滴注的药物里掺进了能够醒脑的药，但是一时半刻还不能让其苏醒过来。 毕飞扬觉得丁浩然这次醉酒是人为故意，必须去调查清楚。但又不想让丁雨墨为他担心，就借口邓队打电话来找他，离开了医院。 丁雨墨不知道邓队究竟找毕飞扬过去什么事，但他理解邓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把毕飞扬叫走的。毕飞扬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坐在医院的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打点滴的父亲，丁雨墨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见父亲还没有苏醒，立即拨通毕飞扬的手机问他现在在哪儿？回答说周姨提前回来了，他此刻正和周姨来到薛岳的饭馆找薛岳，可是薛岳已经不见了。丁雨墨这才明白毕飞扬为什么要离开医院了。说不定这又是一起人为谋杀事件。歹徒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她爸的命。丁雨墨越想越气，又一次给毕飞扬打电话，要他和周姨去她家里看看。 毕飞扬说：“我知道了，你别急，有我和周姨帮你，你爸不会有事。” 听了他的话，丁雨墨哭了。 能够遇上像毕飞扬和周丽红这样的好人，算是她的福气，该知足了。 周丽红和毕飞扬来到了丁家，只见那门紧锁着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便放下心来转身去医院。可是还没有走几步，又觉得不妥，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谁？两人四处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面前的街上空荡荡地见不到一个人影，周围一片死寂。 天色还早，出现这样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毕飞扬对周丽红说：“周姐，你去医院守着他们，我留在这里蹲守，我就不信那个在暗中盯我们的人不现身出来。” 周丽红迟疑了一下说：“要是情况有变，别忘了呼我。” 毕飞扬笑道：“没事的，我练就一身钢筋铁骨，没有人能够奈何我。” “那就好。” 周丽红说完走了。 毕飞扬看着周丽红的背影，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来到医院，周丽红问丁雨墨她爸醒来过没有。 丁雨墨摇头说：“还没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刚来测过血压，血压偏低，说完爸还有低血糖。” 周丽红说：“医生对你说过他跌伤的具体情况没有？” 丁雨墨说：“没说别的，医生只是说他出了不少血需要静养。” 周丽红说：“你爸的情况好像不大对，莫非是因为颅内高压引起血压降低导致深度昏迷？” “什么是颅内高压？” 丁雨墨不懂，吃惊地看着她。 周丽红就给她解释了颅内高压的症状。颅内高压就是颅内容物体积增加，压迫脑神经，有开放性颅骨跌伤、挫伤、撞伤、人为故意伤和闭合性颅内伤等，如果伤势过重就会引发颅内高压，甚至还会直接危害到中枢神经，导致患者血压降低或测不到，要是护理不好用药不当就会危及患者的生命，如脑水肿和颅内挫伤脑出血等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因此她才怀疑丁浩然由于跌伤引发了脑水肿。 “如此说来，我爸岂不是危险重重。” 丁雨墨惊诧地看着周丽红，既疑惑又震惊。 周丽红说：“你先不要紧张，毕竟医生没有这么说，也许我是多虑了。你在这里陪你爸，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你爸的详细情况。” 丁雨墨点了点头。 周丽红起身去找负责丁浩然病情的专科医生。 第76章 医生是个女的，四十岁左右，小小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看一个病人的资料，见周丽红走进来，忙笑着问：“请问你是来看专家号的吗？” 周丽红说：“不是，我是来了解三十八床病人的情况。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是不是因为大脑跌伤引发了颅内高压脑水肿？” 女医生吃惊地瞪着她说：“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怀疑三十八床引发了脑水肿？我是负责此病人的专家，有没有脑水肿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的职责就是配合医生照顾好病人就行了。医学上的事情你不懂。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出去。我不想跟一个质疑医生的家属说话。” “我问错了吗？”周丽红冷笑。 女医生摘下眼镜盯着她：“你没有问错，是我错了，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你不走我走。” 女医生说完居然还真的就走了。 周丽红甚是无奈，怏怏而去。像这种脾气大的医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为此，她不得不怀疑那个女医生医术水平是否有限。要是真的如此，丁浩然待在这里治疗岂不是危险重重？ 周丽红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事态远比想象中的复杂许多，决定去找医院商量，说院方组织专家对丁浩然的病情进行全面的复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有效的确诊。然而让周丽红没有想到的是，医院的专家们都出诊了，一个也没有回来。院领导说打电话催催。这还是医院吗？周丽红失望至极。医院如此作为真是让人感到费解。这件事儿非同儿戏，必须对丁浩然的病情进行确诊。要是丁浩然再有个三长两短，丁家也就全完了。 因考虑到丁浩然的病情比较严重，周丽红建议丁雨墨将他转到其他医院进行治疗，并把自己的的想法告诉了毕飞扬。毕飞扬还在丁家门口蹲守，看看没有其他反常的情况，立即来到了医院。但是在和医生商榷有关丁浩然转院的事情时，医院居然不同意放人，其理由并非是专家们没有回来，而是丁浩然只是酗酒过度导致轻微跌伤，没有大碍，不会危及生命。万一要转院也得等院方开会决定。好在就在这时候，院长来了。 毕飞扬在听了周丽红对丁浩然的病情分析后，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将刚刚赶来的院长叫到一间房子里，并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说如果再不放人一切后果皆由院方承担。 院长看了毕飞扬的证件，用几乎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最后点头说：“好吧，我马上联系人民医院，给三十八床办理转院手续。院里正好有一辆闲置的救护车能派上用途，你叫病人的家属来签字。不过我再三申明，要是在转院途中发生什么意外，本院概不负责，你让病人的家属想想清楚。” 毕飞扬打电话让丁雨墨来到院长办公室办理了转院手续。连夜将丁浩然转到了市人民医院。检查后，医院的专科医生找到他们详细解答了丁浩然的病情。正如周丽红所预料的那样，丁浩然由于跌伤引发了颅内高压，导致脑水肿和血压降低，幸亏早来两个小时，否则准会没命。听到这个结论，丁雨墨很是诧异，用几乎不相信的目光看着周丽红。 周丽红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绕着圈子说：“哦，我在警校读书时学的是法医专业，对这种病理反应还是有研究的。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了用场。” 丁雨墨道：“周姨，你对我们太好了。” 周丽红伸手抚摩着丁雨墨的脸：“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也别把这件事情放心上，人与人之间互相帮衬是很正常的事情。” 丁雨墨抱住周丽红哭了起来。 毕飞扬不忍再看，把周丽红拉到一边说：“你就留在这里陪丁雨墨照顾她父亲，我一个人回去守住那个家。丁家人够不幸的了，要是家里再发生意外，我们就有愧了。” 周丽红说你没有钥匙怎么回去？ 王敄神秘一笑：“嘿嘿，我会遁地术，难不倒我的。” 周丽红看得出来他手里有丁家的钥匙，笑道：“你还真行！” 毕飞扬说：“没办法，谁让我们干的事具有高风险。” 转身而去。周丽红看着他的背影，抿起嘴沉默。 丁雨墨在医生的建议下，将父亲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房里只有两张床。住在对面的病人看起来伤得不轻，整个头脸都被纱布缠着，血迹斑斑，仅露出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亲人陪伴。周丽红看看那病人不由皱了皱眉，上街买东西去了。 丁浩然依然在昏睡，只是呼吸明显均匀了许多，医生又来给他测了一次血压，血压也有上升的趋势。从医生再一次的检查结果来看，丁浩然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已经进入了正常的睡眠状态。丁雨墨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周丽红从外面的水果店买来苹果和提子，问丁雨墨要不要来一个。丁雨墨拿来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剥去上面的皮，切了一半给周丽红。 周丽红摇头：“你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丁雨墨说：“一个我吃不完，你就拿着吧。” 周丽红无奈，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半边苹果，没料到这一伸手竟发觉事情有异：对面那张床上的病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那病人什么时候出去的。周丽红暗想。 丁雨墨也不知道对面床上的病人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些害怕说：“周姨，我想换房间。” 周丽红知道丁雨墨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有周姨在，什么都不怕。” 正说着，对面床上的病人进来了。 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脚有点跛，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说：“奶奶的，我那辆车算是报废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不是我的错，交警硬说是我的车撞了别人的车，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开车来市里了。真他妈倒血霉了。” 周丽红道：“听你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那病人正将一只脚抬起来往床上放，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看样子很是痛苦。 周丽红走过去说：“我来帮你。” 那病人瞪了周丽红一眼：“你想帮我什么，帮我打枪啊。” “你——” 周丽红尴尬得满脸绯红。 丁雨墨刹那间红了脸：“周姨，别理睬这样的流氓。” 那病人又把转向丁雨墨：“你敢骂我流氓，小心着点。” 周丽红赶紧向那病人道歉：“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 病人摇摇头说：“算了，我不跟黄毛丫头计较，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要睡了，你们别吵，要是吵醒我我就没那么客气了。” 病人说到这里倒头就睡，猪一样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丁雨墨悄悄地说：“周姨，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周丽红没有说话，看着那病人发呆。她从进入到这间病房的那一刻，便对那个病人产生了怀疑。也许是职业本能，让她过于敏感。但愿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但为了丁家父女的安全，周丽红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 毕飞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丁家门前。 天是那么的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街上的路灯光打在人的脸上，像是抹上了怪异的色彩。看起来有点恐怖。周围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过路的人，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静得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毕飞扬下意思按住胸口，还好心脏并没有从胸腔里蹦出来。但如此反常的情况让他无从适应。感觉有些窒息。 莫非要出什么事情了？毕飞扬暗想。 果然！ 就在他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时，忽然从暗处窜出两个蒙面人来。那那两个蒙面人动作奇快，闪电般地扑上来企图控制住他的左右手。毕飞扬没有多想，双手撑在门上使劲朝后一推，身子居然凭借这股力量倒着向后窜了出去。却不料那那两个蒙面人反应尤为敏捷，跟着身子疾进，一左一右依然把他控制在中间。手上握着刀子，在路灯光的反射下冷芒夺目，没命地朝他身上砍来。两人的头发都染成了棕红色，个头并不是很高大，相反比较矮小。 难道这两个人就是矮个子光头和刀削脸？ 毕飞扬吃了一惊，转身就走。 蒙面人快速跟上，嗤嗤两声，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居然同时劈在他的后背上，所幸他早有防备，外面披了一件厚衣服，又因相隔一段距离，从背后攻上来的蒙面人仅是刀尖将他的衣服划破，并没有伤及到皮肉。 尽管如此，毕飞扬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个蒙面人未免一呆，随后又追了上来。 毕飞扬撒腿就跑。 在此紧要关头，突然驶来一辆米黄色的小轿车，两束灼目的光柱射过来照在他们的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毕飞扬回头一看，那两个蒙面杀手早已不见了踪影。真是谢天谢地，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一辆小轿车，他毕飞扬说不定已经见阎王了。有机会得好好感谢一下那辆车的主人。毕飞扬如此想着，正要转身回去时，不料米黄色的小轿车非但没有离开，相反朝他开了过来。两束雪白刺目的光柱始终咬住他不放。毕飞扬这才发觉不妥，下意思地伸手往腰间一摸，结果什么也没有摸到。见鬼！我怎么把手枪忘在家里了。 正自埋怨，那辆米黄色小轿车哧溜一声在他面前停下来。 门开处，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来。 来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子身穿一件夹克，嘴里叼着一根烟在没命地抽着。居然是已经被免职的桃花铺村书记陈子轩。而另外一个人却是西装革履的镇长李勇。 李勇笑着对毕飞扬说：“我们是从桃花铺来找丁董的，你是他未来的女婿，想必应该知道他在没在家。” 毕飞扬说：“呵呵，丁董不在家，两位请回吧。” 陈子轩扔掉手里的烟头说：“丁老板在不在家不要紧，你只要告诉他我们来过就行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丁记公司的董事。哦，不对，不是丁记应该是姚记才对。你劝劝丁老板让出他在公司的股权，否则我们就召开董事会解除他在公司里的一切职务。到时候，他的股份就会一分钱不值。让他想清楚，别跟姚总斗了。” 毕飞扬说：“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 第77章 李勇道：“好歹你是他未来的女婿，同时也是公司的一份子，现在公司的事情姚董说了算，你最好还是选择听她的，否则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飞扬冷笑：“两位是不是想刚才那样杀我灭口！” 陈子轩说：“喂，你小子什么意思？” 毕飞扬道：“刚才那样的场面你们没有看到吗？两个蒙面人想杀我。” 陈子轩说：“刚才有人想杀你吗？我们怎么没有看见。是你小子脑子有问题产生幻觉了吧。不过，我倒是看见你一个人鬼鬼祟祟不知想要干什么。” 李勇也说：“除了你，我们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更没有看到你说的蒙面人。你编故事也不能随便乱编啊。没有人相信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毕飞扬愤怒地瞪着他们。 “小伙子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对你不利。现在是法治时代，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否则是要承担后果的。你也不想想，虽然我们已被行政免职，但还是属于政府的人。你小子还是现实一点吧。别太盲目了，这对你的前途不利。” 李勇说到这里和陈子轩上车走了。 奶奶的气死他了。毕飞扬气得咬起牙根。然后脑子里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得空洞无物。身心十分疲惫，开门来到屋里，打开灯，一头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想起了在医院的丁雨墨和周丽红。她们应该没事吧。这天夜里，毕飞扬是在失眠中度过的。他脑子里不知对袭击他的凶手过滤了多少遍，最后还是推断出矮个子光头和刀削脸的嫌疑最大。除了他们，还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人对他下手。这两人太危险了。 另外陈子轩和李勇也是个问题。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真来找丁总的吗？不太像，也许是来监督的，后来可能情况发生了变化，才不得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凶手对他采取了行动，无非说明对方开始考虑向他们摊牌：他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能再忍了。目的就是尽最快的速度解决他这个麻烦，得到地道里的那些秘密，以免夜长梦多。那么他的刑警身份凶手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陈子轩和李勇也知道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个被免职的政府人员绝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们已经跟凶手方狼狈为奸在一起了。 毕飞扬想到这里，打电话给丁雨墨说：“医院里没有发生意外情况吧。” 丁雨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担心说：“这边到没有。是不是你那里发生什么意外了？快说呀。” 为了不让丁雨墨担心，毕飞扬琢磨了一下道：“呵呵，我这边很安全。没事。我准备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毕飞扬就打电话把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了周丽红，并问她丁浩然的情况怎样？周丽红吃惊之余告诉说，丁浩然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雨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唯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对面那张床上的病号行为怪异，好像对丁家父女格外关注。 毕飞扬吓了一跳说：“此人的身高大约多少？” 周丽红说：“一米八以上。偏瘦，整张脸被纱布蒙住，像是伤的不轻。” “你现在在哪？”毕飞扬又问。 “我在病房，雨墨出去买东西了，就我一个人。”周丽红回答说。 “那病号在不在房里？”毕飞扬小声问。 “他也出去了。”周丽红说。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是在丁雨墨之后吗？” 毕飞扬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对呀，雨墨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跟上了，说是去洗手间，我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跟出去，可是又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正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先打来了。” 周丽红明显有点紧张。 “周姐，你在病房里守着别动，我马上赶过来。那个病号应该就是劫车给矮个子光头，谋杀丁雨墨的那个高个子长头发。” 周丽红大吃一惊。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毕飞扬接着又拨通了丁雨墨的手机：“喂，你在哪里？” 丁雨墨听出是他的声音，十分高兴：“哦，我在医院隔壁的超市卖老爸喜欢吃的香蕉，怎么了，没事吧？” “你在超市哪也不要去，我马上来接你，记住，你就站在视屏监控的最佳位置别动，无论是谁叫你都不要动，直到见到我为止，听明白了没有？” 毕飞扬边说边飞奔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速向市中心驶来。 丁雨墨听了毕飞扬一席话，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来到视屏监控的最佳位置，靠在柜台上和一个售货员小姐说话，以此来缓解心理的压力。 便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高个子警察走过来说：“你就是丁雨墨小姐吧。” 丁雨墨莫名其妙地看着高个子警察：“是啊，你找我有事吗？” 高个子警察说：“我想找你谈谈关于你妹妹被杀一案的经过，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丁雨墨盯着那人看了半响，总觉得他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邪气，对他不太放心，摇摇头说：“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吧，我不会跟你去别的地方。” 高个子警察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是受了朋友之托来找你的。你的男朋友名叫毕飞扬对吧。” 丁雨墨吃惊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高个子警察坦然一笑：“呵呵，我和他是朋友，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了。我就是受他之托来找你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打电话问他。” 丁雨墨仍然半信半疑，正要打电话问毕飞扬时，又有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那警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丁雨墨面前亮出了手机。丁雨墨盯着那手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机的屏幕上居然写着这样一行字：请跟持有此短信的警察回医院，我在医院门口等你，毕飞扬。 这句话的背后还有一副很特别的漫画。这是毕飞扬发来的短信没错。他每次给她发手机短信时，都要在短信的结尾画上一幅极为特殊的漫画，那就是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在公园里漫步，旁边的一条长椅子上还坐在一对年老的夫妻。曾记得毕飞扬对她说过：那两个大人和小孩就是他们和他们未来的儿子，而坐在长椅子上的年老夫妻就是毕飞扬的父母。 警察手机上的留言绝对是毕飞扬发的。 丁雨墨对后来的那个警察说：“我相信你，决定跟你走。” 先来的那个高个子警察狠狠地盯了丁雨墨和那警察一眼，极不甘心地走了。 丁雨墨跟随那警察回到医院，果然看到毕飞扬站在医院门口朝他挥手。 丁雨墨扛不住一阵激动。 毕飞扬走上来拉住她的手：“委屈你了。” 丁雨墨没有说话，目光痴痴地看着他，眼里居然有泪水滑落。那警察看看毕飞扬又看看丁雨墨，被眼前的情景搞糊涂了，苦笑一声，啥也没说就走了。 来到病房。丁浩然已经醒过来了。周丽红坐在那里为他削苹果。对面那张床上的病人还是没有回来。丁浩然沉寂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在那个名叫薛岳的老板的饭店里喝了几口酒嘛，怎么就到医院里来了？他感到费解和不可理喻。 丁雨墨上前抱住父亲说：“爸，你这一次差点没命了，我好担心哦。” 丁浩然面无表情地笑笑，还是什么也不说，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周丽红削苹果。仿佛周丽红削的不是苹果，而是一只有生命迹象的小动物。只是那动物圆的十分怪异，生命力是如此的强大，被人差不多把皮都扒了居然还不死，还在一个劲地转圈儿。 “别杀他！” 突然间，丁浩然惊恐地盯着周丽红手里的水果刀喊叫起来。 周丽红吓一跳，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刚削到一半的苹果也扔了。 丁雨墨吃了一惊，用手在丁浩然的额头上摸了摸说：“爸，你又没有发烧，发什么神经啊，周姨在给你削苹果，又不是在杀人，你紧张什么。” 丁浩然嘿嘿笑道：“你别骗我，她不是在削苹果，她是在杀人，在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你——” 周丽红愤怒地看着丁浩然，嗖一声站了起来。 毕飞扬也没想到丁浩然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就把周丽红拉到外面的走廊上说：“周姐，我怀疑丁老板由于刺激过度导致神经错乱，对于他刚才所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就去问一下负责他病情的专科医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周丽红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专科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有关丁浩然的病情细节。他们希望丁浩然的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因为他们明显感觉到医院在管理上存在疏漏：那个高个子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毕飞扬已经确定那个高个子病人就是劫车给矮个子个头谋杀丁雨墨的长头发。当然这个长头发不是在舞厅企图行刺丁雨墨的那个长头发。但他们肯定归同一个人指挥。也就是说后来进入毕飞扬视线的长头发的能力还要胜过刀削脸。职位也在刀削脸之上。 专科医生向他们阐述了有关丁浩然的病情细节，确定丁浩然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且情况逐渐趋于严重，要想彻底治愈，只有等到把脑伤治好后送他去精神病院观察治疗。他们由于专业水平的局限性，不是很清楚精神病的治疗方法，精神病院有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坐诊，到了那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毕飞扬沉默了下来。 周丽红问医生说：“丁老板的脑伤要多久才能治愈？” 医生回答：“这要看病人恢复的具体情况，究竟要多久还不能下结论。” 毕飞扬突然问：“那么丁老板对面那张床上的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医生说：“就在丁老板来的时候，据说他是某领导的一位亲戚，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在今天早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走了。 周丽红问：“我们能看看他的病历资料吗？” 医生怪异地看着她说：“这个恐怕不行，院里有硬性规定，病人的病历资料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医院有权保护病人的个人隐私。” “不好意思！打搅了！”周丽红说。 毕飞扬要把警官证拿出来给医生看，周丽红拉住了他。 往回走的路上，毕飞扬问为什么不让医生看他们的证件。 周丽红说：“这件事还是交给邓队吧。待会我就给他打电话。” 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了，笑道：“还是周姐想的周到，我服你。” 周丽红反问：“我是你的上级，你敢不服我吗？” 毕飞扬盯着她坏笑：“不敢！” 第78章 回到病房时已经上午十二点半，该吃饭的时候了。 毕飞扬和周丽红商量后，决定不去医院的食堂买饭，而是由他去外面打盒饭。对于那个怪异病人的突然出院，他们不得不防备。在进医院大门时，毕飞扬就听到了丁雨墨对那个高个子警察的描述。如今看来，那个高个子警察绝对就是住在丁浩然对面床上的病号伪装的。而这个行踪可疑的病号，十有八九就是劫车给矮个子光头谋杀丁雨墨的那个帮凶。他极有可能还潜伏在医院的某个最黑暗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们，一旦有机会就会冲出来向他们下手。从他昨晚上遇险的事情上加以分析，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凶手已把攻击的目标由丁家三口扩展到了他和周丽红，换句话说，他们四个人现在谁都会被凶手确定为暗杀的目标，只要有机会，他们谁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毕飞扬惊出了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从外面买来盒饭。然而当他返回医院的病房时，竟又吃了一惊。丁浩然对面那张床上躺着一个高个子病人，病人的头上缠满了纱布，血迹斑斑。一个女医生正在给他测血压。周丽红和丁雨墨还有丁浩然都在盯着那个病人看。 周丽红告诉他说：“没想到他又回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毕飞扬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许多。 高个子病人突然说：“啊，你轻点，好痛。” “我就说过你不能出院，偏不信，现在如何，尝到苦头了吧。” 女医生临走前发着脾气搁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 因考虑到丁浩然的病情，丁雨墨不能离开，而她家里也不能长期没有人。毕飞扬和周丽红趁那个病人上厕所的机会，找丁雨墨商量，是不是由他回去守着，周丽红留在这里也好和她有个照应。丁雨墨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在毕飞扬尚未离开之前，周丽红说她想回去看看。 毕飞扬把她拉到外面的走廊上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那些歹徒既然盯上了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要不这样吧，我打电话和邓队联系，要他派个人暗中保护你。” 周丽红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警校拿过擒拿格斗的冠军，射击比赛也是第一名。” 毕飞扬说：“可是你别忘了，要对付我们的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杀手，不可与一般的犯罪分子等同而论，马虎不得。” 周丽红璀然一笑：“不要紧，如果真有事，我会在第一时间给你电话。” “那你要小心！” 周丽红又是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朝他挥挥手走了。 毕飞扬回到病房时，高个子病人也回来了。 高个子病人头上缠满了纱布，只露出鼻孔、眼睛和嘴巴，半躺在床上，目如芒刺地盯着他道：“我看得出来你和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不简单，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警察吧。你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蓝有林在监狱神秘死亡一案对不对？” 此话说的十分突兀。 毕飞扬一惊。丁雨墨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高个子病人。 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的丁浩然忽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毕飞扬，明知故问说：“你真是公安的卧底？” 毕飞扬摇头道：“不是，他在胡说，企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丁浩然无语。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记忆判断混乱。好像以前的很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家地道里的那些珠宝。而那些珠宝就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得到他的珠宝。这个时候的毕飞扬在他眼里，好像变成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就像是埋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如果这小子真是警察的卧底，那还得了，他藏在地道里的那些珠宝岂不是危险了，栽在他的手里不划算，必须想办法把他从女儿身边赶走。否则吃了他的亏都不知道。 丁雨墨见父亲的表情很奇怪，就问他说：“爸，你没事吧。” 丁浩然：“哦，我没事。” 毕飞扬：“丁董没事就好。” “你小子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是坏人。” 丁浩然出乎意料地盯着毕飞扬数落起来。 丁雨墨大惊：“爸，你说什么呢，他不是坏人，他是保护我们的好人。” “你也闭嘴，坏人好人都分不清楚。” 丁浩然吼着。 毕飞扬沉默下来，把丁雨墨拉倒旁边说：“你爸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混乱了。先别急，等他慢慢恢复了再说。” “嗯，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丁雨墨眼窝里流出了泪水。 毕飞扬安慰着她。 高个子病人在盯着他们两微笑：“小兄弟，你说你不是警察，谁信啊。反正我不相信。” 毕飞扬：“你这人想干嘛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是警察。我是丁董公司里的一名普通职员。仅此而已。丁董生病了，我来陪陪他很正常吧。” 丁雨墨说：“别跟那家伙置气，犯不着。” 毕飞扬点头：“还是丁大小姐理解我。你小子就是脑子进水了，坏掉了。把我看成是警察。我去。太不靠谱了吧。” 高个子病人说：“小兄弟，你这是心虚的表现啊。” “你.....” 毕飞扬挥舞起拳头要揍那病人。 高个子病人嘿嘿笑着：“嘿嘿，有种你现在就弄死啊。来啊。冲我脑袋下手啊。怎么，不敢啊。我借你十个胆也不敢。” “你再说，我真揍你了。” 毕飞扬气得变了脸色。 丁雨墨说：“别听他胡说，我相信你。” 毕飞扬这才把扬起来的拳头放下。 脑子发生记忆判断错乱的丁浩然，此时心里有了另一种想法。他在心里问自己，这个名叫毕飞扬的小兄弟，怎么可能是公安的卧底？绝对不是。别杞人忧天了，睡吧。琢磨到这里，丁浩然就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梦。 高个子病人有些失望。原本他想趁此机会挑起毕飞扬跟丁浩然父女之间的矛盾，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丁浩然的记忆已经回归，再一次选择相信了毕飞扬是好人。 毕飞扬打算问高个子病人一些问题，却不料高个子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侧卧在床上，把后背对着他，睡着了。 就这样，时间在慢慢流走。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时分。 看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毕飞扬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钟了，周丽红怎么还没有来？ 丁雨墨显示出了一种疲态，打了个哈欠说：“好困啊，我想睡觉。” 说完站起来走上前去，将整个身子依偎在毕飞扬的怀里。 毕飞扬没有躲闪，更没有拒绝，伸手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拍了拍说：“你就这样睡会儿吧，你周姨来了我还要赶回去哩。” 丁雨墨在他怀里撒娇说：“不，我要你抱着我睡。” 毕飞扬扭头看了看那病人，小声说：“你想清楚了没有，他是不是那个化妆成警察前去超市找你的那个人？” 丁雨墨说：“不太像，此人的眼光没有那人凶。” 毕飞扬又问：“你能确定？” 丁雨墨说：“确定。” 毕飞扬说：“如此我就放心了。” 丁雨墨抱住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道：“你回去吧，没事的。” 毕飞扬点点头，然后走了。但他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躲在一个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里。只要病房里一旦有异动，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救援。 之前丁雨墨就意志坚定地对他和周丽红说过，这个病人就是那个化装成警察去超市找她的人。尽管病人用纱布把自己的头甚至整张脸都包裹了起来，但是那双眼睛和说话的口气没变。他们这样做只是想卖个破绽给对方，企图引对方上钩，却没料到还是犯了一个逻辑判断上的错误。高个子病人根本就没有上他们的当。 毕飞扬几乎在外面的走廊上潜伏了一夜，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家伙太狡猾了！ 毕飞扬琢磨。 倒是周丽红给他发来手机短信说：“我的出租屋失窃，证件丢失，身份已经暴露。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邓队商量了。邓队对于我们发现的人和事很感兴趣，正在组织便衣全城布控抓捕犯罪嫌疑人。哦，雨墨和她爸没事吧。” 毕飞扬在电话里跟她说：“医院这边没有异常。但我们的计划被高个子病人识破了。你告诉邓队我们这边的情况。让他做决定。抓不抓我听他的安排。” “好的，你稍等，我这就给邓队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 周丽红说完挂了。 毕飞扬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周丽红来电说：“邓队说他做不了主，需要请示上级。邓队让你盯死高个子病人，等候上级的命令。你要注意安全。在不惊动嫌疑人的情况下不要打草惊蛇。” “是，周姐，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第79章 随后毕飞扬问周丽红还丢失了其他的东西没有？周丽红回答说没有，就是放在书柜里的证件不见了。书柜被翻得乱七八糟。 他又问告诉邓队了没有？周丽红说没有。 周丽红刚跟毕飞扬通完话，陶西西和周锐就来找她了。陶西西他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家里失窃，希望周丽红跟他们城北派出所协助调查。 周丽红吃了一惊，急忙给毕飞扬发去了一封手机短信说：有人报警，警察已经找上门来了，要我去派出所一趟，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联系。 毕飞扬说：那你去吧，如果问你丢失了什么，你最好什么也不要透露，我怀疑在警察队伍里有不良分子。 周丽红说：明白了。 随后跟随陶西西周锐来到了派出所。 陶西西把她带到一间办公室，热情地为她倒了一杯茶，并搬来了一把椅子要她坐。 周丽红出于礼貌接过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对陶西西说：“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丢，窃贼可能只是为了找钱吧。我一个人住，家里没有什么能让贼惦记的。小偷也太没有智商了。” 陶西西瞥了周丽红一眼说：“周警官，你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证件也没有？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周丽红一惊。 陶西西的话让她感到意外。 恰在此时，周锐进来了，在陶西西身边坐下问：“请问女士贵姓？今年多大？什么时候结的婚？你丈夫目前在什么单位上班？你有几个儿子？你所在的工作单位的名称叫什么？” 周丽红笑笑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周锐说：“对不起，我这是在工作，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陶西西说：“周锐，你别那么死板好不好。她可是刑警队的周警官，职位比我们高呢。” 周锐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是询问的流程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切，真是服你了，这都能找到借口。” 陶西西对于周锐问话的方式表示不太理解。明摆着的他们都知道周丽红的身份，凭什么还要这么伪装。 周丽红似乎听明白了周锐的意思，笑着说：“抱歉，我不是你们的犯人，你无权这样询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你这样做侵犯了公民的人生自由。再说我身份属于保密，不能向你透露。” 周锐冷笑：“我告诉你周警官，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女人心目中的购物场所，由不得你。” 陶西西用手拉了周锐一下：“你怎么跟周警官说话呢。” “你闭嘴，我不用你来教我。”周锐盯了她一眼。 陶西西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周丽红轻蔑地看了周锐一眼，坦然笑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家里没有丢失什么东西。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刑讯逼供？你要记住，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陶西西担心周锐如此询问周丽红惹出事端来，急忙把周锐拉到外面说：“你先出去，我来问她。” 周锐极不满意地瞪了陶西西一眼，将帽子取下来提在手里走了。 周丽红说：“这个周锐真是一点法律常识也没有。” 陶西西进来向周丽红道歉：“对不起，周警官，周锐是新来的，脾气又倔，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周丽红问：“他来多久了？” 陶西西说：“刚来不到半年，据说是上面某领导的儿子。” 周丽红一叹说：“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哎哎，你们什么时候接到的报警电话说我家里遭贼了？” 陶西西说：“昨天晚上八点接到的报警电话，我和刚才那位驾车立即赶了过去，结果碰巧在你家门口碰上了那小偷，小偷当时戴着面罩，看不清面孔。我们下车去追，小偷见有人追撒腿就跑，结果不小心居然把偷来的东西掉地上了。那小偷跑得还真快，转眼拐进一条巷子不见了。由于当时你不在家，我们只好回所里了。” 周丽红警觉起来，又问：“小偷掉了什么东西？” “一本警官证。” 陶西西说到这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周丽红的脸，企图从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中揣摩出什么来。周丽红表现得尤为镇定，看不出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陶西西随后又向周丽红出示了一份她的资料。 周丽红看着资料显示出来的内容，大吃一惊说：“原来你是省厅派来的秘密侦查员红狐小姐。” 代号叫红狐的陶西西笑笑，随后又向周丽红出示了另一份资料。这下周丽红彻底怔住了。那资料上的人居然就是周锐。 “难道他还有什么来头？”周丽红甚是疑惑。 陶西西小声说：“没错，他也是省厅派来的，代号叫猫鼬。不过我的上线刚给我发来密电，说根据最新掌握的资料显示，猫鼬很可能已经变节，要我格外注意他的动向。你也许还不知道，猫鼬这个人在警校时得过射击、拳击以及攀爬比赛等各项野外运动的全能第一名。他的实力很强大。”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说：“他有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关于我的证件？” “可能还没有吧。”陶西西说，“当时光线并不好，他又在追那小偷，应该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大意。” 周丽红无语，从陶西西手中接过自己的警官证，正要起身离开时，那个代号叫猫鼬的周锐进来了。 周锐一脸的沮丧，问陶西西说：“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陶西西微笑着回答：“她说什么也没有丢，我相信她，可以回去了。” 周锐一脸的无奈，走了。 周丽红随后也离开了派出所。回到家里，感觉十分的疲惫，正要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休息时，毕飞扬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跟周丽红说：“那个高个子病人可能已经觉察到行迹败露，离开医院走了。我跟踪他到了两公里以外的一个安置小区时，失去了他的踪影。我怀疑那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窝点。还有那个矮个子光头和刀削脸也极有可能隐藏在那里。我们是不是向邓队反映此情况？” 周丽红迟疑了一下说：“你看着办吧。最好不要打草惊蛇，那样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随后又问：“丁总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毕飞扬在电话里叹了一声道：“唉，这个还不好说。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看样子还要住几天。这样吧，你能不能去丁家看看。” 周丽红说：“我没有他家的钥匙怎么进去？” 毕飞扬道：“你无须进去，只要确定一下外面的情况有没有不同寻常。” 周丽红说：“好吧。” 其实她想把去派出所得到的情况在电话里告诉毕飞扬，但到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周锐的事情绝非儿戏，万万草率不得的。 来到丁雨墨家门前，周丽红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可疑迹象。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辆米黄色小轿车哧溜一声开到她面前停下来。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周丽红看到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是姚淑儿和陈子轩。 陈子轩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对她说：“周小姐，你是来找丁老板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周丽红道：“呵呵，丁老板还在医院里没有回来，我是随便来看看的，现在的世道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尤其是窃贼很多，不得不防啊。” 陈子轩脸上泛起一抹讥笑：“既然丁浩然没有回来，我们董事长想找周小姐谈谈有关丁老板的事情，不知周小姐肯不肯赏光，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们去公司一趟。周小姐放心，我们没有坏心眼。” “对不起！丁老板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你们请回吧。” 陈子轩笑道：“嘿嘿，周小姐误会了，其实我们今天来并不是找丁浩然谈论他在公司的股权问题，只要他愿意，他仍然可以留在公司。我们董事长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和他商量另外一件事，没想到他不在家，只能找你了。我看得出来丁老板很喜欢你，你替他做主他是不会迁怒于你的。” “这么说，我倒是很想听听是什么事情了。” 周丽红走上来盯着坐在里面的姚淑儿。 姚淑儿今天的脸色看来并不好，像是生病的样子有些苍白。 “周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我让陈书记答复你便是。陈书记，你把我这次来找丁董事长的目的跟周小姐说说。” 周丽红沉默。不用问这一切都是姚淑儿事先安排了好了的。 陈子轩道：“姚董这次来是想找丁老板谈谈这栋房子，姚董愿意出十倍的价格将房子买下来，另外还准备在市中心买一套精装公寓楼送给丁老板，以回报他这些年对她女儿的养育之恩。说起雨柔小姐，我们姚董很是后悔，当初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在丁老板面前出言不逊。请周小姐务必将我们姚董的意思转告给他，如果他有意和姚董合作当面洽谈，姚董表示十分欢迎。”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原来姚淑儿想要的不仅仅是丁浩然的公司，还有他的这栋房子。可谓用心险恶啊。 第80章 姚淑儿见陈子轩说出了她的意思，笑道：“周小姐，我希望你把我的意思转告丁浩然。让他想想清楚。陈书记，我们走。” 陈子轩：“嗯，姚董。” 启动车子开走了。 周丽红看着远去的轿车，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毕飞扬震惊，立即赶了回来。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两人来到沙发上坐下后，毕飞扬说：“想不到姚淑儿还对丁家的房子产生兴趣了。周姐，我来分析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姚淑儿就是这一连串凶案背后的那个操纵者。” 周丽红说：“嗯，我同意你的观点。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姚淑儿就是幕后那个人。所以我认为应该把这个情况向邓队反应。” “没用的，”毕飞扬说，“上面已在昨天给我下达了明确的指示，在没用找到嫌疑人犯罪的确凿证据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虽然我们知道矮个子光头就是涉嫌谋杀丁雨墨的凶手，但是还没有找到他杀害雨柔等人的证据，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臧身何处，怎么找？其他几个嫌疑人就更不用说了。” 毕飞扬说到这里，忽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周丽红，出乎意外地问：“哎哎，周姐，你的老刑警了，职位比我高，你是我领导，为什么遇到这样的问题总是要征求我的意见。” 周丽红神秘地笑笑说：“我想考验一下你是不是已经变节了。” “啊，不是，周姐，你这话啥意思啊。把我搞糊涂了。我毕飞扬是什么人，有那么轻易就会被收买的人嘛。你别小看我行不行。我向你保证，不抓到凶手决不罢休。嘿嘿，周姐，这下你该相信了我吧。” 毕飞扬神色怪怪地盯着周丽红。 周丽红扑哧一笑：“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哦，对了，雨墨一个人在医院陪她爸不会有危险吧。” 毕飞扬很轻松地笑道：“我看暂时不会，那个神秘的病人已经走了，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周丽红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毕竟危险分子不止高个子长头发一个，现在矮个子光头虽然出现的概率较低，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行踪飘忽不定的刀削脸，他应该才是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角色。我们不能低估了他的能力。他是一个无孔不入的家伙。我怀疑刀削脸就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等到我们放松警惕后再出手。” “应该不会。要是刀削脸一直隐藏在医院里，那他早应该动手了。” 毕飞扬多少还是有些紧张起来。 “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周丽红说，“就先不说医院了。我是这么想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有再下地道看过，也不知那些东西在不在？虽然姚淑儿来过，并提出以十倍的价格收购这栋房子，但我们也不能排除对方是在故意试探我们。说不定犯罪分子已经找到地道外面的出口，将东西取走了。” 听了周丽红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毕飞扬决定和她下地道一趟。 两人来到丁雨柔曾经的房间，打开地道的入口，下了地道。 地道里一片漆黑。毕飞扬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周丽红紧随其后。由于手电光的照射，有无数的蝙蝠从黑暗处扑哧哧的飞出来，绕着他们不停地转圈，唧唧地怪叫着，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尤其是他们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更显狭长和诡异。那影子随着手电光在不停地跳跃着。湿气袭来让人感觉冰冷。 周丽红下意思地抓住毕飞扬后面的一片衣角，把头几乎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说：“但愿那些秘密还在，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毕飞扬道：“周姐，听你说话的口气仿佛我们是为那些珠宝而来。你不会真有这种打算吧？” 言下之意对周丽红似乎不太放心。 周丽红冷笑：“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周丽红岂是你想像中的那号人物。” 毕飞扬说：“不好意思，我刚才言重了，请你原谅。” 周丽红扑哧一笑。 毕飞扬突然转过身，眼神有些邪恶地盯着她：“嘿嘿，周姐，如果我想在地道里做了你，你怕不怕？” 周丽红吃了一惊说：“你要对我无礼，我就废了你。” 毕飞扬大笑：“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试想想，我连丁雨墨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如果再加上你，岂不是要被你们榨干。” 措辞十分暧昧，周丽红听后竟是满脸绯红，心中暗忖：这小子，真是该死！ 毕飞扬读出了周丽红脸上的表情，不再说话，回转身去继续走。周丽红不敢再和他靠得太近，向后退了一步，再慢慢地跟上去。 不料走了很远一段距离，也没有看到有岔道。两人觉得奇怪。 毕飞扬说：“按时间推算，我们应该到了才是，怎么就没有看见岔道呢？” 周丽红有些胆怯起来，说：“对呀，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有看见岔道。真是遇见鬼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看到岔道，不由疑窦丛生。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数以百计的蝙蝠从地道的两端唧唧地怪叫着，朝他们包围过来，围住他们转圈，发出嗖嗖嗖翅膀抖动的风声。给阴森森的地道增添了几分恐惧。 周丽红说：“小杨，我们还是回去吧。” 毕飞扬也有些害怕起来，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那么多的岔道怎么一条也没用了？实在让人费解。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决定先回去再说。而那些讨厌的蝙蝠们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也不放过，依然盘绕在他们的头顶转圈儿，直到有一缕光线透进来才肯放弃。当他们返回到丁雨柔的房间时，周丽红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毕飞扬坐在靠近窗台的一把椅子上说：“周姐，肯定有人进过地道了，而且已经关闭了那些岔道。这个人应该对地道很熟悉。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毕飞扬的一席话，又忽然把周丽红的心吊起来。 她甚至感觉到了窒息的味道。 毕飞扬扭头看窗外。忽然，他发现了不妥。房间后面的窗户似有异样。细细一看，大吃一惊。周丽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走了过来。 毕飞扬推开窗户，盯着窗沿上的一个细小擦痕说：“有人从这里进来过。” 便拿出手机把窗沿上的痕迹拍摄下来。 周丽红惊讶：“看来地道里的秘密已经暴露，说不定真的被人拿走了。也许这个人拿走东西后封锁了地道里的所有岔道。里面应该有机关，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毕飞扬点头：“有这个可能。这个人绝对是个行家，他知道里面隐藏的机关。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莫非是蓝放和王小雅？” 周丽红说：“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任何踪迹。他们已经失踪多年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如果他们还活着，就有这个可能。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人世。” 毕飞扬说：“也可能从一开始我们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低估了对手的逻辑思维。有可能在那些来路不明的乞丐聚齐在门口盯梢时，就有人打起了从后窗攀墙进来的主意。我们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了。更糟糕的是，我们居然无法判断对方进入地道的准确时间。” 周丽红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这个推测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 “奇怪的是，这栋房子就只有昨天晚上没人居住，莫非是——” 毕飞扬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抬眼去看周丽红。 周丽红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镇定自若道：“你想怀疑我，门也没有。” 毕飞扬尴尬地一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周丽红无语。 毕飞扬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诡异：“我怀疑丁浩然偷偷进去过。” “不应该吧。”周丽红吃了一惊。 毕飞扬分析说：“周姐，你先听我分析。我觉得丁董这个人的情绪很是反常，不像是仅仅因为受到刺激神经有问题那么简单，总之我对他的感觉很奇怪。一但具体奇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周丽红反驳道：“我相信他的为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我也希望如此。”王敄说，“但是他在第一次下地道时曾打开过机关，至于第二次下地道，很可能是行为故意。他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消除我们对他的怀疑。” 周丽红不同意他的观点，分析说：“丁浩然虽然有过为珠宝情绪过激行为，但我相信他不是盗珠宝的人，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冤枉他，这样的话会对他的打击更大，对他的身体恢复更为不利。再说我们还没有确定东西是否已经真的丢失，不能过早地妄下结论。仅是地道的岔道被关闭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这才是对手故意留下的一个破绽，让我们误以为东西已经被窃，而实际上东西仍在原地未动。” 毕飞扬无话可说了。 周丽红的确分析得很到位，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能冤枉任何人。 第81章 丁雨墨给他发来了一封手机短信。周丽红问是谁发来的？毕飞扬就把手机拿给周丽红看。周丽红的脸一下子绯红起来。丁雨墨在信中这样对他说：我爸相见周姨，你和她说说今晚上去医院陪我爸，我想回家。 那我怎么办？毕飞扬回复说。 丁雨墨很快给他回信说：你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周丽红凑过来看见，忍不住笑道：“嘻嘻，飞扬老弟，这回你死定了。” 毕飞扬一本正紧地看着周丽红：“没办法。死就死呗。既然屋子的女主人如此安排，我们做客人的也不好推诿拒绝，这样吧，你去医院陪丁老板，我留在这里等她回来，我倒要看看，她今晚用什么样的方式收拾我。” 周丽红面色羞红：“祝你好运！” 说完走了。毕飞扬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走出丁家大门，周丽红回头去看了看。毕飞扬没有出来送行。就不再多想了。 今天是星期六。天气转晴。夕阳光从璀璨的云层中折射下来，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周丽红的心情也跟着美好起来。走在街上，随时可以欣赏周边的事物。在离丁家不远的地方刚建成一个公园。公园里耸立着一个高大的人物铜像，像是一个参天建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群。人们不知道这尊铜像是谁，因为上面没有刻名字，但从铜像的造型来看，可以推断出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也不可能把他塑造得如此高大威猛。至少能从他身上窥视到这座城市曾经有过的辉煌历程。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围着铜像转圈嬉闹。 男孩很天真地仰望着铜像说：“这是谁呀，比我爸爸还高大。” 女孩用手在铜像上反复抚摸说：“你爸爸没我爸爸高大，要是我爸爸死了，我一定请好多好多的雕刻师为他塑造一个比这还高大的铜像，让这座城市永远记住他的样子。” 男孩说：“你别吹牛，你爸爸又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说：“你胡说，我爸爸就是好人。” 男孩说：“你爸爸如果是好人，怎么要带那么多的警察来抓我爸爸？” 女孩说：“因为你爸爸是坏人。” 男孩不高兴起来：“你再说我爸爸是坏人我就打你。” 女孩说：“你敢打我我就要我爸爸抓你。” 两个孩子于是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周丽红碰巧在赶往市中心医院的途中看到了这一幕。由于两小孩的吵闹声很大，引起了无数群众的围观。周丽红望望那尊铜像，深深一叹。她也不知道这尊铜像是哪个已故的先人。在泉塘市，可圈可点的历史人物也有不少。奸忠各持半壁江山，斗勇好狠者不计其数。体贴下士为民着想者寥寥无几。 这尊铜像该不是为了纪念某个好勇斗狠者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未免太有讽刺意味了。 但愿不是！周丽红在心里莫名其妙地想着。 来到医院已是下午四点。丁雨墨早就把回家的东西收拾好了。周丽红一到，她便快速离开。因为回去要坐公交车，得抓紧时间。公交车的速度很慢，从市区回到她家至少要一个半钟头。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再出现什么意外。天黑之前赶回去还是比较安全的。 丁浩然见了周丽红，情绪难免有些激动。 周丽红坐在床边给他剥了一根香蕉说：“丁董，你先吃根香蕉吧，等会我出去打饭。” 丁浩然怪模怪样地看着她，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香蕉，一边吃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已变得十分陌生。周丽红脸一红，没有说话，下意思地扭头去看对面那张床。还好，那张床上没有病人。 “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突然，丁浩然眼神空洞地盯着那张空空的病床说。 周丽红一惊，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丁浩然说：“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那病人被人杀了，头也被割下来挂在公交车的屁股上，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晃悠。坐在车上的人好像对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一点兴趣也没有，面孔阴沉得就像是一张张鬼脸。” “你别说了。” 周丽红差点咆哮起来。把刚才丁浩然说过的话在脑子里稍微放大，便形成了一幅恐怖的图画，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进来了一位女医生。周丽红认识她。她曾经为高个子病人做过检查。 女医生问周丽红：“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周丽红莫名其妙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事？” 女医生说：“没别的事情，我来只是告诉你，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据我们刚才进行的病理分析，很有可能是他的脑神经发生了异变，如果再不送专属医院治疗，恐怕病情会进一步恶化，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你们想清楚后马上把他转到精神病院去吧。我们医院对此病的治疗不是很专业，拖久了会耽误最佳治疗时间的。” 女医生说完走了。 周丽红见事态严重，马上给毕飞扬打电话，将丁浩然的病情告诉了他。之后又给丁雨墨发去了一封手机短信。毕飞扬接到电话后立即赶了过来。碰巧丁雨墨正要上公交车，见周丽红给她发来短信说父亲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马上又返了回来。 丁浩然不明白地看着他们，一脸的疑惑。很显然刚才女医生对周丽红所说的话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他的精神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他们三个人还是不放心，又跑去专科医生那儿详细询问了丁浩然的病情。 专科医生证实了那个女医生说的说法，要他们马上把病人转到精神病院治疗。 丁雨墨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周丽红安慰她说：“没事的，市精神病院的技术条件不错，又聚齐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你爸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毕飞扬没说什么，先回病房去了。丁雨墨和周丽红快步跟上，但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毕飞扬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周丽红见他的神色反常，预感到事情不妙，拉着丁雨墨走进病房一看，呆住了。 丁浩然不在里面，人已经不见了。 毕飞扬赶紧把此事通知了医院。医院得知情况后感觉很是惊讶，连忙组织人手协助他们四处寻找。可是找遍了医院的所有角落，也没有看到丁浩然的影子。丁浩然的神秘失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毕飞扬和周丽红商量后，立即将情况向上面作了汇报。很快专案组便介入了此案，调出全城街口的视频资料逐个进行排查。医院的视频监控显示，丁浩然在一个打扮怪异的老妇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大门就消失了。 街上的视频监控没有再拍摄到相关的图像。仿佛他们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 丁雨墨伤心欲绝，几乎晕厥过去。 毕飞扬和周丽红又来调出医院的监控，企图从中找出什么线索。然而结果还是很失望，他们没有查到那个老妇人的行踪，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进来的。 回到家时已是夜幕降临，看着外面荧光流动的夜景，毕飞扬长长地叹了口气。丁雨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缀泣。周丽红正在厨房做饭，不一会儿就将饭菜做好了，端出来要两位品尝一下她的厨艺。 丁雨墨奇怪地看着她，那意思无非是想说，我爸都失踪了，你还有心情弄饭，你对我爸的感情是不是假的呀。 周丽红知道她想说什么，苦苦一笑道：“我对于你爸的失踪感到很难过，但如果不吃饭，就更没有精力去找他了，你最好先想清楚吃还是不吃？” 毕飞扬对于周丽红此言感到诧异，但是很快便从她脸上窥视到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痛苦，那是一种只有爱到深处才会有的真情流露。无须说了，周丽红其实是很在乎丁浩然的。丁浩然的突然失踪对她的打击的确很大。但她不能因此倒下，因为她和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说不定那一天就会付出自己的生命。谁也不想早死，包括他还有周丽红。周丽红能够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丁雨墨看到周丽红的眼窝里有泪水闪动，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心一酸，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周丽红安慰她说：“你爸不是小孩，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应该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先把心放下来，吃饱饭再说。” 丁雨墨点了点头。毕飞扬笑笑，不过笑起来的表情有点儿沮丧。 饭后，毕飞扬就丁浩然失踪一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那个老妇人极有可能就是高个子长头发扮的，因为他们的身高很吻合，离开医院的速度很快，行为举止十分利索。 周丽红说：“我也有同感，但如果那个老妇人就是高个子长头发装扮的话，问题就麻烦了。就在丁董失踪前，他跟我谈到了长头发。他告诉我说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梦见长头发被人杀了，头被割下来挂在一辆公交车的屁股后面，形状惨然恐怖。” 丁雨墨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说老爸也对她说过这个怪梦，并要她打电话让周丽红来医院的。她因为十分害怕才决定要回家的。 毕飞扬说：“如此说来，丁董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是在提醒我们，可惜我们没有引起重视，还是让犯罪分子钻了空子。” 周丽红说：“从医院调出的监控资料上没有找到丁董被劫持的去向，说不定劫持他的人根本还在市区未走，此时正躲在某个视频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 毕飞扬沉默。 他在想：也许周丽红的判断是对的。是犯罪分子太狡猾了。 第82章 对于丁浩然在医院离奇失踪一事，市政府表示高度重视。毕竟丁浩然是泉塘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市政府当即召开会议，责令泉塘公安局彻底调查并把丁浩然找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局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邓子越的专案组，让他和以前的连环谋杀案并案侦查。邓子越得到指令后立马行动起来，在全城范围内展开搜索。调取所有路口的监控，遗憾的是，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丁浩然的蛛丝马迹。为此周丽红和毕飞扬以及丁雨墨，还得到了刑警队的严厉处分。周丽红差点因为这件事被降职。但是周丽红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觉得丁浩然的失踪，她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感到十分内疚。是她没有保护好丁浩然的安全。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他找回来。不管生死如何都要找到。 时间过得还真快。转眼又到了双休日。丁浩然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毕飞扬和周丽红来找邓子越了解情况。丁雨墨也跟着他们来了。她已经辞去了公司的工作，离开公司了。但她没有跟他们进去，站在大门口等。 毕飞扬和周丽红先去找和他保持单线联系的邓子越。邓子越却要他们去找杨局长。周丽红觉得他此话很奇怪，这些案子不是一直由他负责的嘛。邓子越见周丽红提起这件事，就告诉他们说，因为连环杀人案至今未破，且丁浩然又失踪了。清查了这么多天没有眉目，局里决定让他先冷静一下。周丽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局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找更有能力的人代替邓子越破案而已。琢磨好之后，就带毕飞扬去找杨局长了解情况。丁雨墨不便进去，就在外面等他们。 杨局长办公室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毕飞扬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探进半边脸去窥视，只见局长半躺在转椅上抽烟，眉头紧锁，沉寂着一张皱纹如刀刻般的脸，看不到丁点儿的喜色。 毕飞扬知道局长是在思考问题，不忍打扰，转身走人。 周丽红却伸手在门上敲了一下说：“报告局长，有人找你。” “谁？” 杨局长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烟也扔了，转身一看是个陌生女子，甚觉奇怪，问道：“你找谁？” “是我找你局长。” 毕飞扬不好意思地从周丽红背后闪了出来，推门进来说。 周丽红跟着走了进去。 杨局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周丽红问毕飞扬说：“她是谁？” 周丽红赶紧说：“局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你的下级周丽红啊。刑警队的那个女刑警周丽红。去年冬季表彰大会上，你还给我戴过大红花呢。” 毕飞扬说：“是啊，局长，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个破案能手周姐。” 杨局长似乎想起来了，赶紧站起来握住周丽红的手说：“原来是小周啊，辛苦辛苦，这里请坐。” 随后将转椅搬到周丽红的面前。 周丽红微微一笑说：“局长，我不敢坐你的位置。” 弯腰把椅子搬了回去。 杨局长盯了一眼毕飞扬：“你小子就自己找座位吧。” 毕飞扬笑着打趣道：“不要紧的，我习惯了。”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有些不乐意。由于办公室就只一张椅子，没有别的座位，周丽红也只好跟他一样站着。 杨局长坐回到椅子里，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们，问案子办得怎样了。毕飞扬说还没有什么进展，还说他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打听一下丁浩然失踪一案查得怎么样了，是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因为丁家已经够不幸的了，要是丁浩然再有什么闪失，丁雨墨准会彻底崩溃。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这个他将不遗余力。话虽然说得颇为动人，但终究显得空洞无物，难逃说教之嫌。 周丽红拉了拉毕飞扬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已看到了杨局长脸上泛起了一丝不快。而这些正是下属最忌讳的。 果然杨局长没好眼色地看着毕飞扬说：“你小子真是不简单，居然给我上起政治课来了。” 毕飞扬嘿嘿笑道：“嘿嘿，局长，我哪敢啊，这些都是局长平常教导我们的，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杨局长的脸色这才有了好转，转头看着周丽红道：“小周，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周丽红坦然一笑道：“我和他一样，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案子委实有点复杂和蹊跷。我想只有局长你能够分析得透彻。还望局长多多指点。” 杨局长笑道：“小周不但人长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你们既然找我没有别的事情，那么就回去吧。至于你们说到的有关丁浩然失踪的线索，我已吩咐专案组展开全面调查。你们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难道邓子越没有跟你们说？” 周丽红说：“局长，我们去找过邓队了。可他说是你让他放假冷静两天。他不敢向我们透露啊。局长，局里是想另派高人来接替邓队的工作吗？” “这不是该问的。哦，如果有了丁浩然失踪案的线索，我会通知你们的。没别的事情，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见杨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周丽红和毕飞扬无可奈何，只好选择离开。 丁雨墨还在大门口等着他们，见了他们出来时的表情便知道没戏。 周丽红看出她的心情不好，劝她说：“你别太担心，身体要紧。” 丁雨墨点点头。这小妮子也太感情用事了。毕飞扬在心里不满地唠叨。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对于丁浩然失踪，他也感到很愧疚。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出了错。百密一疏啊。 毕飞扬大发感慨，打心眼里佩服创造这些词汇的人。 回到他们居住的小区时已是下午三点。丁雨墨由于最近几天伤心过度吃不了多少东西，现在忽然感觉饥肠辘辘，嚷着要去吃快餐。毕飞扬和周丽红面面相觑了一会，转身又陪丁雨墨来到一家小饭馆吃饭。丁雨墨点了一盘猪头肉和一份白菜，还问他们吃不吃，如果吃的话再加一个菜，由她来买单。 周丽红说：“呵呵，我好像不饿，你们吃吧。” 说完在旁边坐下来，正巧桌上有份报纸，便伸手拿过来看。 毕飞扬目光怪异地盯着那盘热气腾腾的猪头肉，愣了好大一会，忍不住问丁雨墨说：“你小妮子今天是什么意思？” 丁雨墨不明白他说的话，先是呆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嘻嘻笑了起来。 正在看报纸的周丽红不明其意，转头看看毕飞扬又看看那盘猪头肉，终于明白过来，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真是太有讽刺意味了。” 因为丁雨墨经常在背地里称呼毕飞扬为没脑子的猪头。 好几次毕飞扬都听见了。如今见她点了一盘这么大的猪头肉，自然就显得尴尬不已，憋的满脸通红，最后忍不住向服务员要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丢进嘴里嚼了嚼，居然连连称赞味道绝美。周丽红不信，从毕飞扬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一小块尝尝后，也说味道真是不错，说不吃白不吃，反正不是自己买单，提议丁雨墨再加两个菜。 丁雨墨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也想吃啊。” 毕飞扬说：“当然，这么好的东西全让你一个人吃了，未免太可惜了。我们陪你一起吃吧。” 丁雨墨把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不移开：“嘿嘿，要是再加两个菜，谁来买单？你买呀。” 周丽红神色诡异地盯着毕飞扬贼笑。 毕飞扬明白她的意，笑着说：“不好意思两位，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兜里没有钞票，怕是要让两位失望了。” 丁雨墨伸手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猪头，你还好意思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毕飞扬兴奋得两眼冒光。居然心甘情愿接受了丁雨墨给予他的这个称呼。 周丽红叹了一声说：“唉，只好由我来买单了。谁让我碰上了你们这一对冤家呢。不过话说清楚，下次你们请我。” 丁雨墨：“周姨，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还是我来买单吧。服务员，再给我来两份好菜。来两双碗筷。快点，我们吃了还有事。” 服务员赶紧给周丽红和毕飞扬拿来了碗筷。随后又去后厨催师傅炒菜。 三个人就这样边吃边聊。但是在公众场合不敢聊案子的事。就聊些无关痛痒的生活问题。 对此毕飞扬感觉乐此不疲，格外来劲。 周丽红忽然放下筷子问：“哎哎，我问问你们两个，到底发展到那一步了？” 丁雨墨有些害羞，绯红着脸笑着说：“周姨，我们没你想的那样。我们连手指头都没有牵过，不算恋爱好吧。” “切，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跟我说你们没有牵过手，谁信啊。反正我不信。” 周丽红装着生气的样子撅起了小嘴。 “那你问他。看我有没有撒谎骗你。” 丁雨墨笑眯眯的看着毕飞扬。 毕飞扬道：“这样，我跟周姐说实话吧。我和丁大小姐岂止局限于彼此牵手，抱都抱了。” 周丽红大笑：“哈哈，这才是大实话。雨墨，你太不老实了。” “哎呀，周姨。我.....我......” 丁雨墨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83章 丁浩然被劫持到了一个灯光幽暗的密室里。 他被歹徒用铁链锁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是固定的，像是以前地主老财用过的太师椅，虽然有些陈旧但很结实。都已经过去几天了，歹徒每天只给他送来两个馒头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由于没有见到外面的阳光，丁浩然的脸变得尤为苍白，借着暗淡的灯光看过去，像极了夜色中潜行的鬼魅。 歹徒一共是三个人。高个子长头发，矮个子光头还有那个他曾经见到过的刀削脸。他们经常轮流来照顾丁浩然。要是记忆没有出现问题，丁浩然应该记得他们几个人的长相和穿戴。丁浩然对此刻骨铭心。矮个子光头身穿浅灰色牛仔服，鼻梁上长有一颗怪异的黑痣，尽管在幽暗的房子里还是很醒目。高个子长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一脸的怒容，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从后面看上去和女人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最让他痛恨的就是那个刀削脸。 刀削脸那双眼睛尤其诡异狠辣，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张皮包住里面的骨头，面无表情活像一具僵尸。他手里还经常拿着一把寒芒刺目的小刀，在丁浩然面前表演着飞刀取物的绝活。 丁浩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这家伙太毒辣了。 丁浩然意思似模糊又似清醒地想着。可是今天有些意外，那三个恶人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何不趁机逃出去？忽然丁浩然有了这种奇怪的念头。只是自己被铁链牢牢锁住，如何才能逃脱？ 这时候，那三个恶人推着一个双手被绑，脸蒙黑布的男人走了进来。 丁浩然似乎认识那男人。他就是那个小饭店的老板薛岳。矮个子光头上去撕下蒙在薛岳脸上的黑布。薛岳慢慢地睁开眼睛。当他一眼看到被铁链锁在太师椅上的丁浩然时，大吃了一惊。 高个子长头发将薛岳拖到丁浩然面前说：“丁老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这个家伙害了你啊。他在你喝的酒里下了破坏神经的药物，只要你肯同我们合作说出开启地道宝藏的密钥，我们不但可以放了你，还可以杀了这家伙替你出气。否则的话我们不但要你的命，还会要了你女儿和那两个警察的命，你最好给我想清楚。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我们没有更多的耐心了。” 丁浩然盯着高个子，眼睛几乎瞪出了血来，但就是不出声。 刀削脸走了上来，对着薛岳就是一刀捅了过去。 嗤一声，刀子深深地刺进了薛岳的左肋。 薛岳惨叫一声，血流如注。 刀削脸拔出带血的刀子，一边狠狠地说：“你叫吧叫吧，再叫也没人听得见，这房子采用了高科技隔音技术，你就是喊破喉咙外面也没有人听得见。” 薛岳骂道：“我在丁老板喝的酒里下药是夫人的意思，你要是杀了我，夫人决不会饶你。” 刀削脸冷冷一笑：“嘿嘿，对不住了，我们抓你来对你用刑也是夫人的意思，现在你对夫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薛岳扑通一声跪在刀削脸面前道：“求求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需要我照顾，求求你了。” 高个子长头发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说：“不好意思薛老板，你在我们夫人眼里没有丁老板重要，所以你现在必须死。至于丁老板我们暂时还不能杀他，因为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说完一拳打在薛岳的肚子上。 薛岳又是一声惨嚎，痛得眼冒金星，眼泪都流出来了。 刀削脸冷笑着：“嘿嘿，丁老板，你如果不把开启地道宝藏的密钥告诉我们。薛岳就是你未来的下场。哈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薛岳的肚子上。 薛岳痛得身子卷缩起来，嘴里鼻子里流出了殷红的血水。 丁浩然看着他们的表演，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着，但就是忍住不啃声。 矮个子光头走上来从刀削脸手里接过刀子，嘿嘿地笑着对丁浩然说：“丁老板，我们今天就在你面前将这个害你的人剁了，让你好好领略一下什么叫残酷。在杀完他之后，如果你还没有想清楚跟我们合作，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还有你女儿丁雨墨小姐和那两个帮助你们的刑警，他们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说完走过去又在薛岳的右肋捅了一刀。鲜血往外飞溅，有几滴居然溅到了丁浩然的脸上。霎时丁浩然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差点晕厥过去。 “现在该轮到我了。” 高个子长头发一边说，一边从矮个子光头手里接过刀子，没命地朝薛岳身上捅，一连捅了四五刀才罢手。薛岳张大着嘴，双眼暴睁，脸上的肌肉在痛苦地抽搐，越来越苍白，想喊却又喊不出声音来，身子开始慢慢地往下缩。高个子长头发松开手，薛岳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丁浩然拼命地咬住嘴唇，浑身颤抖起来。 “要是你再不选择跟我们合作，我就用刀子慢慢地割下他的头来。” 刀削脸怪异地笑着，从高个子长头发手里接过沾满鲜血的刀子，看了看刀子上的血迹后又把刀子丢在地上，伸手从袋子里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蹲在薛岳旁边，伸手在他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说：“这家伙还没有断气，看来我今天要在丁老板面前表演剁活人的头了。不过在下手之前我有些担心，今后不能保证对丁雨墨他们是不是也要采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这种方式虽然有些残忍，但我们的确是没有别的选择。到时候恐怕要让丁老板失望了。丁老板可能还不知道，就是我用这把手术刀割掉了张师傅你小女儿还有另一个女学生的脑袋的。瞧瞧多锋利啊。割下去跟切嫩豆腐似地一点痛感也没有。” 说完将冰冷的刀锋贴在了薛岳的脖子上，诡异地笑了笑，就要割下去。 “别！” 丁浩然突然大喊起来：“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了。我小女儿已经被你们杀了，我不想大女儿再有什么意外。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 刀削脸站起来，将手术刀举到丁浩然的眼前问：“丁老板，你真的想清楚了？不会骗我们吧。” 丁浩然吓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声音道：“我真的想清楚了。求你把我解下来吧。我身上感觉好痛。” 刀削脸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开启地道宝藏的密钥，我怎能放了你？说吧，密钥是什么？东西藏在第几条岔道？” 丁浩然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扛不住说了。为了女儿的绝对安全，他已经是别无选择。 ...... 于此同时。丁雨墨还在寻找父亲。由于父亲失踪，丁雨墨不得不劝毕飞扬辞去公司的职务，把时间放在寻找丁浩然的事情上来。这天，她和毕飞扬又出发了。 周丽红由于家里发来急电催促她回去，她不得不暂时离开。临走之际，她给丁雨墨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提醒她注意安全，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不要独自去陌生偏僻的场合，一定要相信毕飞扬。周丽红还说毕飞扬虽然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靠谱，但他绝对是个好警察，有他罩着安全很多。除此以外，周丽红还说其实她对丁浩然的感情是真挚的，没有半点的虚伪，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她很有可能选择和其结婚，她在这个问题上会征求家人的意见，尽最大努力说服家人同意，如若不能，她也绝不轻言放弃，这是她一贯做人的原则和分寸，她不会让人失望的。 丁雨墨是在和毕飞扬寻父未果返回的途中，收到周丽红发来的邮件的。当看了邮件内容后，既高兴又难过。毕飞扬坐在她的旁边始终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琢磨丁浩然失踪的事儿。一种不祥预感深深地积压在心底，压迫着他的神经和呼吸。因此，当丁雨墨美丽的脸庞出现泪痕的时候，他仍然没有察觉。 回到家里时已是夜幕降临。由于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丁雨墨始终快乐不起来。认为刑警的能力不怎么样，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毕飞扬靠得很近，而是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连话也懒得跟他说了。这似乎是一种不好的预兆，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渗透进了危机。 毕飞扬最后还是忍不住打破僵局说：“我还是回去睡吧。”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丁雨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动，只是说：“不行，你得留在这里保护我。你在沙发上睡，不准靠近我房间半步。” “无所谓。” 毕飞扬煞有介事地面对她摊开自己的双手，脸上的神情诡异得让人无所适从。 丁雨墨盯了他一眼说：“你是警察，当然什么也不用怕了，想起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我还真有点羡慕你。我父亲失踪这么多天了没有消息。我快急死了。可你一点也不着急。我很佩服你的定力。我就做不到你这一点。” 毕飞扬故作镇静地笑笑，从袋子里摸出一包烟来抽。 丁雨墨惊讶道：“你居然还敢抽烟。” 毕飞扬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最后一根烟，下不为例。” 丁雨墨没再说什么了。 第84章 这一夜毕飞扬是在沙发上度过的，虽然有些难熬，但他还是忍了。 不过他有点意外，绝没料到丁雨墨能忍得下心让他睡沙发。清早起来按照惯例刷牙漱口，然后做了两份简单的面条，刚和丁雨墨吃完面，便接到了周丽红打来的电话。周丽红在电话里说她可能下午赶回来，将有重要的情报带给他们。丁雨墨一言不发地盯着毕飞扬，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和让人难以捉摸，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希望周丽红早点回来。 周丽红还真是说回就回，还不到下午一点，她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拿出三张相片放在毕飞扬手里说：“这照片上的三个人就是高个子长头发、矮个子光头以及刀削脸。高个子名叫约翰斯，来自米国，是米国臭名昭著的职业杀手，在米国连杀三人后逃逸，目前米国警方正在悬赏缉拿；矮个子光头名叫小泽一郎，来自日本，也是一名职业杀手，犯有三条命案，日本警方也在通缉此人；刀削脸名叫范云龙，来自新加坡，因犯有强奸罪被警方通缉，此人武功高强，曾在特警队服役三年，连续拿过两届自由搏击冠军，当过外科主刀医师，是一个尤为棘手的人物。另外据省厅掌握的资料，此三人曾一度出现在沐流河镇，然后去向不明。” 丁雨墨惊讶不已地看着周丽红。她已经明白了，原来周丽红在省厅有人。不然这些资料是怎么得到的。 毕飞扬惊讶问：“你昨天不是说回家去了吗？怎么去省厅了。” 周丽红解释道：“哦，我昨天的确有事回家去了。这些资料是我从一个朋友哪里得到的。哎呀，跟你们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哪位朋友到底是哪路人仙？” 毕飞扬继续追问。 丁雨墨也说：“就是，周姨，你必须告诉我们。” “不好意思，我答应人家保密的。不能说。 周丽红有些为难了。其实关于三个嫌疑人的资料是代号叫红狐的陶西西透露给她的。陶西西是省厅派下来协助他们的人。她绝不能向任何人泄漏陶西西的身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于陶西西是省厅的人这件事，除了杨局长和她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毕飞扬知道周丽红的难处，不再逼她说了，笑道：“周姐不说就算了。” 周丽红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哦，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雨墨妹妹雨柔的亲生母亲的事情。” 丁雨墨赶紧问：“周姨，你倒是快说啊。” 周丽红道：“十年前，应该准确说是在十五年前，也就是一九九四年，身怀六甲的姚淑儿和丈夫随丁董来到这座城市寻找商机创业。姚淑儿的丈夫看上了房地产项目，不幸的是缺乏商业头脑，三年下来血本无归，最后绝望跳楼自杀。而这时雨柔刚满三岁，姚淑儿由于长相漂亮，被俄罗斯的一位华裔商人看中，要带她去俄罗斯。姚淑儿决定跟他走，但是那个男人不同意将雨柔带去俄罗斯，姚淑儿无奈只好将雨柔送进了托儿所。九七年冬天，姚淑儿随那个俄罗斯商人去了国外，可是好景不长，三年后，也就是2000年，那个华裔俄罗斯商人感染上了流行病毒，抢救无效死亡。姚淑儿从此失踪，去向不明。” “还有没有更精彩的？”毕飞扬诡异地盯着周丽红。 周丽红摇头道：“没有了，莫非你还嫌这些不够刺激？恐怖片看多了吧。真是服了你。” 毕飞扬笑道：“嘿嘿，那倒不是。” 丁雨墨控制不住了，粉拳不停地在他身上擂着：“猪头，这么大的事儿还嫌不够刺激，你想吓死我啊。我跟你绝对没完。” 周丽红说：“你们这对冤家，真让人操心。” 毕飞扬冷不防抓住丁雨墨的一只手，扮了个鬼脸说：“刚才周姐说什么来着。她是不是想促成我们之间的好事啊。那样最好，我已经等不及了。” 丁雨墨出其不意，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说：“我不愿意。” 也许是用力过猛，以致毕飞扬痛得扯牙咧嘴。 见此状况，周丽红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哎，现在市局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对姚淑儿突然回泉塘市收购丁家公司这件事进行调查。抓不抓要看调查到了什么证据。所以我们目前的首要的任务，就是配合专案组的工作。暗中寻找刀削脸等三个嫌疑人的踪迹。找到失踪的丁董。希望我们再次合作愉快。” 周丽红没有丝毫隐瞒地把上面的指令传达到位。 丁雨墨道：“周姨，你说那三个嫌疑人到底藏哪里去了。还有我爸会不会遇到危险。我担心死了。” 毕飞扬说：“我敢断定，你爸就是被那几个歹徒劫持了。但很明显歹徒劫持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要钱，而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说不定你爸已经把地道里的秘密泄漏给歹徒了。” 周丽红道：“嗯，我认为飞扬老弟分析的很到位，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我爸是不是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关键是我们无法确定歹徒藏身何处。着急也没用。” “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找我爸。妹妹已经走了，我爸不能再出事了。” 丁雨墨的情绪激动起来。 “不知道你爸在哪去哪里找。冷静下来一起来想想办法。 周丽红提出了她的看法。丁浩然这么几天了没有一点消息。肯定是遇到麻烦了。盲目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能静下心来想对策。尽最大努力推测出歹徒的臧匿地点。毕飞扬分析的很对。丁浩然绝对被高个子刀削脸他们劫持了。而歹徒劫持他的目的显然不是了钱财，而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很可能歹徒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那份黑名单。 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黑名单取出来。绝不能落到歹徒手里。 想到这里，周丽红忽然有了一个计划。就把毕飞扬丁雨墨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毕飞扬到底是实习特工，为人很聪明，已经明白了周丽红的意思。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方案。丁雨墨琢磨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举手表示同意。于是周丽红拿出手机，拨通邓子越的电话，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邓子越。岂料邓子越说了一句不归我管，你去找局长汇报，就把电话挂了。 周丽红万般无奈，只好亲自去找杨局长。 见到杨局长才知道。现在专案组直接由他负责。邓子越不再担任专案组的组长了。但他还是那个刑警队长。杨局长还再三强调，以后有什么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可绕过邓子越直接向他汇报。听局长都这么说了，周丽红还有什么还犹豫的，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杨局长。 杨局长听后很震惊，同意了她的方案。 于是一场放线钓鱼的计划，在全市范围内紧锣密鼓地筹划进行。 ......... 就在周丽红的计划被批准并着手实施的第二天，丁浩然乘坐102路公交车回到了泉塘市。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太阳有些疲倦和软弱。 丁浩然刚下车便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原因是他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网络媒体争相曝光。就连姚记有限公司的新闻发言人姚淑儿，也在晨报上和网络上发表了对此事的看法。姚淑儿公开在媒体上说丁浩然已被公司董事会解除了一切职务，关于他在公司的股权问题，已聘请了律师正在走法律程序，很快就会给丁浩然下达书面通知。这件事不能怪她姚淑儿，要怪就怪丁浩然自己没有管理好公司，以致公司陷入资金链断裂困境。姚淑儿还说，她这不是要恶意收购丁浩然的公司，而是在帮解救丁浩然的公司，帮公司重塑形象，丁浩然应该感谢她，而不是把她看成是谋图不轨的坏女人。 除此以外，姚淑儿还在媒体上沉重宣布：从发布此消息时起，丁浩然已经不再是（朱）姚记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无权干涉公司的内部事务，如果强行挑衅滋事，公司有权将其行为诉诸法庭。姚淑儿还说，这事儿完全是丁浩然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鉴于此事的真伪性，有不少记者围住丁浩然问，他是不是想和姚淑儿打官司？这几天不见是否是为了辟谣？是否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是否还另有隐情？听说被害的丁雨柔并非他亲生而是姚淑儿的女儿，他和姚淑儿又是什么关系等等。 丁浩然面对问他问题的记者感觉十分恼火，什么也没说扒开人群走了。 那些记者仍不死心，一直跟到了丁浩然的家里。 正巧毕飞扬和周丽红也在那里，看见丁浩然回来本就吃惊不小，后又见他屁股后头跟着那么多的记者，更是大感意外。 丁雨墨正猫在楼上看一本杂志，听到下面吵闹，立即跑了下来。见此状况未免一呆。丁浩然也不和毕飞扬周丽红说什么，倒背双手径直上楼去了。 丁雨墨说：“爸，你回来了就好，我担心死了。” 丁浩然面无表情地看了女儿一眼：“你去把那些记者轰走，烦死了。那些个王八蛋想来找我的渣，门都没有。” 随后又转身对毕飞扬和周丽红说：“我想去雨柔的房里坐会儿，你们谁也不准上来，谁上来我揍谁，谁让我不开心我杀谁。” 走进丁雨柔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楼下那些记者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只得遗憾地离开。 第85章 丁雨墨下去把门关上，还是不放心，趴在猫眼上朝外窥视，直到记者们完全离开了才作罢。转身问毕飞扬和周丽红那些记者是怎么回事？并对此事提出质疑：我爸又不是什么新闻人物，怎么就如此抢眼？ 毕飞扬反问说：“你平常看不看报纸，看不看网络上发布的新闻？” 丁雨墨摇头表示不感兴趣，随后忽然觉得他问得蹊跷，愣了一下，见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恍然明白了什么，抢过来一看，真是哭笑不得。 那是一份今天的晨报。晨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有关她父亲的新闻报道，以及姚淑儿在网络上发布的转载帖和图片。 尤其是姚淑儿所说的话让丁雨墨感到无比震惊。 “我去！他们这帮人简直就是强盗。” 丁雨墨愤愤不平。 毕飞扬道：“哎哎，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一件事。” “什么事？”周丽红问。 丁雨墨也把目光转向他。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总是不愿意放过他们，难道那些秘密对他们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一群没有人性的流氓。 毕飞扬说：“就在今天早上，我接到刑警队一个哥们打给我的电话，哥们跟我说，他们在城南的一个废弃已久的建筑工地上，发现了两具骸骨和死者的相关证件，经确认死者是王小雅和蓝放。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四年前。也就是蓝有林死在监狱的那一年。因为此事可能牵扯到蓝有林在监狱的离奇死亡案，所以邓队就封锁了消息，迄今还没有媒体知道。” 丁雨墨说：“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毕飞扬嘿嘿一笑道：“我对你别的感觉没有，就是过分信任。” 丁雨墨在他身上擂了一下说：“好啊猪头，你又敢取笑我。” 周丽红吃惊：“什么，王晓雅和蓝放死了，怎么可能。” 毕飞扬说：“没错，当初我听说后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王晓雅和蓝放的确在四年前就死了。哦，我是这么判断的。应该就在蓝有林死在监狱后，王小雅和蓝放可能遭到了恐吓，决定出走躲避灾难，不幸的是还没有走出这座城市，就遭到了截杀。” “你编的故事的确很精彩，但我不太相信事情真如你推断的这样。” 丁雨墨明显不相信毕飞扬的调查结果。 周丽红却说：“我同意飞扬老弟的分析。这应该是有逻辑可循的。” “没错！”毕飞扬说，“这确实是有逻辑可循的。综述上面的情况看来，姚淑儿有很大的嫌疑，说不定她在俄罗斯失踪后就回了国，参与了这一系列的报复事件。据我调查，当年姚淑儿的丈夫炒房失意跟蓝有林有着直接的关系，是蓝有林利用黑幕手段吸走了他的全部资金，彻底导致姚淑儿的丈夫彻底破产。还有就是姚淑儿来到这座城市不久，在家里做饭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下身大出血导致流产。其实丁雨柔并非姚淑儿的亲生，而是她捡来的。雨柔的亲生父母至今仍是个谜。” “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周丽红惊愕地看着毕飞扬。 毕飞扬诡秘一笑：“抱歉，这我不能说。总之我有的消息渠道。” “我算是明白了。” 丁雨墨激动起来：“难怪姚淑儿对于我妹妹的死不怎么心痛，原来雨柔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姚淑儿绝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在污蔑她。” 突然丁浩然出现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他们嚷了起来。 他这番话说的不可思议。 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有丁雨墨三个人，第一反应就是他的神经极不正常，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了。 丁浩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说：“从现在起，谁敢再把我往医院里送，我绝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信等着瞧。” 说完返身进了房间。丁雨墨赶紧上去敲门。但丁浩然就是不开门。 “你再逼我我就杀人了。” 丁浩然在里面咆哮。这情景让丁雨墨感到害怕。 毕飞扬和周丽红上来安慰着她。 周丽红伸手敲门说：“丁董，你把门打开，我进来陪你说说话可以吗？” “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别来烦我。滚远点。” 丁浩然在里面大声喊。 “我是周丽红，你心中的那个周警官。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好好想想。我陪你去过桃花铺你的老家。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两......” “你闭嘴，我不认识你，滚开。” 丁浩然忽然把门打开，目光冰冷地瞅着周丽红吼了一句，随后啪一声把门关上，不再搭理她。周丽红从没见过丁浩然用那种敌视的眼神盯她，一时间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没想到丁浩然失踪了这么多天，回来了却变得这样了。肯定是神经系统出现了紊乱，结果导致主观意识模糊。 毕飞扬说：“他的情况很不妙，极有可能已经被劫持他的那些人威逼利用，我们必须作出全面的应对策略，以防事情突变。” 丁雨墨：“可他是我爸，你让我怎么办。” 周丽红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留在这里看住他，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我马上回局里反映情况，以求帮助。” 转身走了。 丁雨墨和毕飞扬无奈，只好先下楼去客厅。 这时丁浩然打开门走出来说：“你们也给我马上消失。如果天黑前还没有离开，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丁雨墨道：“爸，你在胡说什么呀，他是在保护我们啊。” 丁浩然冷笑道：“我不需要警察来保护，你滚，给我滚。” 毕飞扬说：“好好，你老别激动，我马上走，现在就走。” 丁浩然从楼上走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毕飞扬面前说，“你把我女儿带走，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我不想她再出事了，求求你把她带走吧。” 说完一个劲地磕头，直至把额头磕破了皮磕出了血。 丁雨墨抱住父亲，泪如泉涌道，“爸，是不是劫持你的人威胁你了，你可以说出来呀，他和周姨会给我们做主的，他们会保护我们的。爸，你听到了没有？” 毕飞扬把丁浩然扶起来说：“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丁浩然挣脱他的手，一脸的绝望表情：“没用的。如果你们能帮我，杀害我小女儿的凶手早就抓到了，我也不会有今天了。你还是带我女儿走吧，她留在这里只会有更大的危险。那些杀人凶手都是魔鬼，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们在我面前表演杀人，表演用手术刀切割活人的头。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他们的，要是不听，他们就用对付雨柔的办法来对付你们，到时候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我死了不要紧，我女儿不能死，你还是带他走吧。求求你了。” 毕飞扬道：“你所说的他们是不是一共是三个人，矮个子光头、高个子长头发和刀削脸？” 丁雨墨说：“爸，你快说呀，是不是他们？” 丁浩然歪歪斜斜地躺倒在沙发上，叹息一声说：“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警察能把他们抓住吗？你们知道他们现在藏身何处吗？别傻了，儿子，在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在没有确定歹徒的藏身地点之前，公安机关是不会随便出警的，那样不仅浪费经费，还会给市民造成恐慌，影响多不好。” 毕飞扬无话可说。丁浩然说的确是事实，公安机关不会随便出警抓人。 丁雨墨看着毕飞扬：“我爸好像没傻，头脑够清醒的。这下我就放心了。” 毕飞扬笑笑不说话。他没料到丁浩然这么会装。竟然骗过了周丽红，还差点把他骗了。正印了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啊。 丁浩然冷静下来说：“你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这栋房子。不要再回来了。现在这栋房子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座活死人墓。” 看来他的神情时好时坏。这可能是精神分裂症走向严重的前兆。 毕飞扬知道这种疾病的后果，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不好说什么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答应你带雨墨离开，但你得保证不做傻事。” 丁浩然道：“你就放心吧，儿子，我现在还不想死，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我实在是太累了，你们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毕飞扬对丁雨墨说：“我们走吧。” 丁雨墨看看他又看看父亲，最后在丁浩然面前跪下来：“爸，我跟他先出去，你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千万要记住了。” 丁浩然看了女儿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跟毕飞扬来到外面，丁雨墨不想离开太远，担心父亲想不开做傻事。毕飞扬点头同意她的意见。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丁雨墨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回头去看，结果看到正在关门的父亲。丁浩然脸上的表情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毕飞扬小声说：“我们先去街上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丁雨墨嗯了一声。两人走了。 第86章 他们走后，丁浩然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思维逐渐回归理性。想起刚才跟毕飞扬那么说话，还气走了周丽红，就有些后悔。正要去雨柔的房间，忽然想起大女儿跟毕飞扬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拿起手机给女儿打电话。 丁雨墨在电话里说：“爸。你没事了吧。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了。闺女，刚才是爸不好。惹你和周警官生气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爸，你没事就好。那我跟他在外面逛逛街再回来？” “行，你们放心去玩吧。” 丁雨墨说：“嗯，谢谢爸。” 丁浩然又问：“哦，你和他打算去哪里玩？” “哦，我想好了，让他陪我去珠宝店买首饰。” “哎哎，闺女，你不是打算让他给你买吧？” 丁浩然突然来了兴趣，装着惊讶不已的样子。 丁雨墨从父亲说话的口气上进行判断，知道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心里压着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爸，我就是这么想也不敢对他说呀。呵呵，不说了，爸，再见。” “嗯。拜拜。” 丁浩然也尝试着说了一句，可惜丁雨墨已经挂线，没有听到。 这死妮子，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太没礼貌了。 丁浩然神情怪怪地嘟哝着。随后又在是否去雨柔房间的选择上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出去走走。尤其是那条该死的破街。他倒要看看那条破街上认识他的那些人，对他这次回来有何惊人的反应。 如此一想，还真有点按耐不住了。 孤孤单单走在破街上，奇怪的是，那些认识他的人居然对他视而不见，面容是如此陌生，甚至还有一种蓄意的残酷。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从他身边经过，竟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不放，十分可怜地向他伸出另一只脏兮兮的手，不停地望着他点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丁浩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最后还是狠心走了。 奇怪的是，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并不放过丁浩然，在背后死死地跟着他。丁浩然没有察觉到，继续慢慢往前走。 于是开始听到有人在议论，开始感觉到有人朝他投来冷漠的目光，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扯牙咧嘴，意思到有人要向他痛下杀手。 丁浩然猛然一惊，精神上又出现分裂，脑子里出现了歹徒用手术刀切割活人头颅的血淋淋的场面，出现了小女儿丁雨柔那张苍白得看不到丁点儿血色的脸，出现了火葬场里令人窒息的场景，出现了汽车轮子朝上疯狂行驶的幻影，出现了姚淑儿那张妩媚得有些邪乎的脸庞。 刹那之间，丁浩然的额上渗出了冷汗，从头到脚感觉全身发麻，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霍然回头，结果看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的脸。那张脸上泛起了惊愕的表情。很显然是乞丐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转身。 乞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目光锁定丁浩然，眸子里暴起了一抹残忍的凶光。 “喂，你跟着我干什么？”丁浩然吼叫起来。 乞丐张开嘴，伸手指了指喉咙，那意思是在说，他是哑巴说不出话，问了也是白问，他不会告诉你什么。 丁浩然明白了乞丐的意思，用手语跟他交流：“你是哑巴？没骗我？” 乞丐没想到丁浩然会手语，愣了一下同样用手语告诉他说：“你说对了，我就是哑巴。” 丁浩然忽然对乞丐产生了兴趣，决定用手语跟他继续交流：“那我给你钱，你别再跟着我了行吗？” 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元钱递给那乞丐。乞丐却一个劲地摇手。 丁浩然这回误解了乞丐的意思，又从袋子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那乞丐。 乞丐还是摇头。 “你还嫌少？” 丁浩然不高兴了，再一次从袋子里拿出十元钱递给乞丐。 没想到这回乞丐不但摇手，还一个劲地摇头，并且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意思是在说：“我不要钱，只想跟着你，你到哪我也到哪。” 丁浩然懂了，摇头说：“不行，你不能跟着我，我给你一百块，你如果还不走，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抓你了。” 于是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乞丐。他以为乞丐这回肯定拿了钱走人，然而他的估计还是发生了错误。乞丐仍然不肯要钱。 “神经病！” 丁浩然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破街上的人也以为那乞丐是个神经病，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正是这种集体忽略，才酿成了大错。 乞丐抬头看看已经没有人在注意他了，忽然闪电般地追上去，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烁目的刀子，嗤一声刺进了正在行走不及防备的丁浩然的后心。 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有不少溅到了乞丐的脸上。 丁浩然哼了一声，咚一声栽倒在地。乞丐转身就跑。 “杀人了！” 有人大喊。 刹那间人群躁动起来。当人们恍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逃逸无踪。 有好心人立即拨打了110和120。警察和医院的救护车同时赶到现场。由于丁浩然伤势严重，立即将他送往医院。警察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因为破街上至今尚未安装监控设施，给调查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他们只得逐个儿询问现场目击证人。但那些目击证人都表示，没有目睹到凶手刺杀丁浩然的具体细节，根本就搞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个有着重要嫌疑的乞丐由于蓬头垢面，没有人认识，不知道是谁。 有不少人在叹息。如果在破街上安装上监控装置，凶手就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了。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胆敢杀人，不是强盗又是什么？ 有居民还这样悲观地表示：住在这里很危险。 警察们在听了他们的话后感觉很吃惊。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警察忙乎了一阵子宣布鸣金收兵。 有几个警察在医院里等待丁浩然伤情鉴定结果。他们通知了丁雨墨和毕飞扬。丁雨墨接到电话后立即赶来医院。丁浩然还在抢救室进行抢救。 “都怪我，非要拉着你去珠宝店卖珠宝。如果我爸真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丁雨墨扑在毕飞扬怀里痛哭起来。 毕飞扬也十分内疚，认为丁浩然被刺他有直接的责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只差那么一丁点就刺中心脏了，真是好险！” 在给丁浩然清理伤口时，主治医生自言自语地说。在协助他的几个医生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主治医生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他说了也是白说。病人的家属还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结果，根本就听不到。抢救室的隔音效果太棒了。 “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刺中心脏了，真是好险！” 把病人推出抢救室后，主治医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丁雨墨。 丁雨墨问：“医生，我爸不会有危险吧。” 医生说：“你放心，他死不了。” 来到病房，丁雨墨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很后悔拉着毕飞扬去买珠宝，如果早点回家，父亲就不会一个人出去，更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她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毕飞扬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他感觉很愧疚。 见父亲尚未醒来，丁雨墨就给周丽红打了电话，跟她讲了父亲遇刺的情况。 周丽红还在局里等杨局长，杨局长出去办事了没有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吓了一跳，说：“我这就赶回来，你也不用急，急也没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得面对，知道吗？” “谢谢周姨！” “不用谢，应该的。” 周丽红随后又问：“让毕飞扬听电话。”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毕飞扬。 毕飞扬刚想说话，周丽红就嚷开了：“我告诉你毕飞扬，你这是严重失职。你小子给我记住，我不管你有多深的背景，也不管你是怎么调到我们刑警队来工作的。我只想告诉你。丁浩然是我们专案组重点保护的对象。如果他遭遇了不测。你就等着挨上级骂吧。” 毕飞扬：“哎哎，周姐，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等我回来后你再给我解释吧，现在不想听你废话。挂了。” 周丽红说完真的挂了。 周姐什么时候变得脾气这么大了。毕飞扬琢磨。 然后不死心，拿起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问：“说，什么事。” 毕飞扬讨好着周丽红：“周姐，你训得对，我错了。我的确是严重失职。可是周姐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我陪着他们父女两，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还是先把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再说吧。丁家父女的安全就交给我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失职了。” 周丽红说：“行了，我知道了。飞扬老弟，不管怎么样，你千万要注意。那些可怕的杀手无处不在，还是小心点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毕飞扬道：“嗯，我知道了周姐。哦，周姐，那个杀手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果让我逮着，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周丽红：“好吧，就这样吧。告诉雨墨，我天黑前就回来。” 毕飞扬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丁雨墨望着他，忍不住心里酸涩。如果没有他和周丽红这样的好警察帮助她，她和父亲的命运肯定会更加糟糕。 第87章 周丽红好不容易才等到杨局长回来。从杨局长那里了解到，那两个曾经敲诈过丁雨墨的人在沐流河镇被人杀害了。明摆着的就是被杀人灭口。 加上丁浩然遭遇歹徒刺伤的事，周丽红说什么也要跟杨局长好好谈谈破街上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事情会越来越麻烦的。 丁浩然遭遇歹徒刺伤，使得本来就扑朔迷离的案情越发变得神秘邪恶起来。说明凶手的胆子越来越大，由以前的秘密杀人变得公开化。在警察全城戒严堵截凶手时，居然没有看到破街上安装监控实施。她认为凶手之所以三番五次选择在破街加害丁浩然，可能就是那里没有安装监控设施的缘故。要是再不解决这个老百姓普遍反应的问题，那条破街恐怕没有人敢走了。那里的居民必将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 这也是周丽红知道丁浩然遭遇歹徒袭击后，决定等杨局长回来的主要原因。 杨局长坐在那把真皮转椅里狠狠地吸着烟，一边对周丽红说：“关于那条破街安装视频监控装置的问题，我想向你解释一下，那条破街两边的居民楼在市政府的拆迁规划范围之内，预计明年开春就要动工，现在市政府正在拟草安抚方案，争取在春节前把安抚工作做到位。这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情况特殊，所以市政府开会一致表决通过，暂不在破街安装监控设施。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也很同情丁浩然一家的遭遇，但我们作为人民警察决不能因小失大，做什么事都要顾全大局，不能意气用词，你要明白。” “我知道局座的意思，”周丽红说，“可是我很担心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会变本加厉，下一步会对丁雨墨动手，假如丁雨墨再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做警察就有愧于丁家了。因为我们许诺过丁雨墨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杨局长深深一叹说：“这些狗娘养的实在太可恶了。不过你放心，对于此事市政府已经做出了重要批示，决定上报给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通缉那三个犯罪嫌疑人，不过因考虑到嫌疑人国外的身份，上面能不能签发通缉令还是个问题。我们不能操之过急，那样没用。” 周丽红无话可说，在杨局长面前，如此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沉默。 杨局长看了她一眼又说：“小周，你回去后一定要保护好丁家父女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下。” 周丽红愕然，但是她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她知道局长说这话的意思，又不便公开顶撞局长，琢磨了一番后决定先回去再说。局长不让她继续调查蓝有林一案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只是没有直接说破而已。可能是这一连窜恶性事件本身，已经触动了某高层的神经，有人开始要动怒了。难道局长知道那份黑名单有谁？ 周丽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看来她和毕飞扬丁雨墨三个人，以后在这些案子上要悠着点了。别搞不好案子未破自己先栽了。 离开时已是夜幕降临。周丽红先去医院看望丁浩然。毕飞扬和丁雨墨一直守在哪里没敢动。丁浩然仍处于昏迷状态。 丁雨墨由于疲劳，趴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毕飞扬没有去吵醒她，他将周丽红拉到外面的走廊上。此时来了一个警察守护在丁浩然的病房门口。他是派出所的民警，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局里的意思。情况特殊，局里不得不考虑从派出所抽调民警来协助他们保护丁浩然的安全。 那个民警他们都认识，就是那个周锐。 毕飞扬对他的印象很不好，总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可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周丽红看出他有心事，便悄悄地说道：“我也觉得他有问题。” 毕飞扬担忧说：“是不是打电话请求局长换掉此人？” 周丽红说：“这恐怕有些难，局里不会因为我们对他不信任随便换人，再说我们也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仅凭感觉，说破天也没人相信的。” 毕飞扬沉默下来，停了片刻后问周丽红此番去找局长的情况。 周丽红笑了笑，要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毕飞扬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一看，竟是半个钟头前周丽红发给他的一封短信，由于当时他在跟丁雨墨大声说话，来电提示声音太小没有听到，居然错过了查看的最佳时间。 周丽红在信上告诉他说：那两个曾经敲诈过朱雨馨的一男一女已在沐流河镇被人杀害，其凶手的作案手法和杀害丁雨柔以及柳绵儿的手法十分相似，都是被手术刀割掉了脑袋。根据局里出示的模拟画像判断，已经确认此二人就是那一男一女。男子名叫孙铁刚，河南人，今年三十二岁，因犯有诈骗罪被河南法院判处两年零六个月监禁，去年冬天刑满释放。女子名叫白薇薇，二十七岁，曾在一家酒吧做过领班，无前科，至于她为什么和孙铁刚搅在一起尚是个谜。 看完周丽红发给他的手机短信，毕飞扬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此二人绝对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周丽红忽然悄悄对他说：“那个周锐不见了。” 毕飞扬吃了一惊，转身一看，病房的门口果然不见了周锐。莫非他进病房了？ 两人疑惑。这时候，从病房里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毕飞扬和周丽红感觉不是很妙，立马来到了病房。 只见周锐站在病房的窗户面前，面对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丁雨墨：“你爸真是好福气，生了你这么一个孝顺的闺女。” 丁雨墨对他没什么感觉，打了一哈欠道：“哎呀，其实天底下做儿女的都是一样，我没有特别之处，周警官过奖了。” 毕飞扬冷冷地盯了周锐一眼，上去拉住丁雨墨的手道：“丁大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出去谈谈。我保证你对我所说的话感兴趣。” 丁雨墨因为父亲还没有苏醒过来，不想离开病房。 周丽红知道毕飞扬想对丁雨墨说什么，于是道：“雨墨，这里有我，你就放心跟他去吧。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丁雨墨还是犹豫不决。 周锐似乎有点儿不高兴，紧绷着一张脸说：“你们聊吧，我出去。” 说完真的出去了。 毕飞扬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丁雨墨惊讶不已，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第88章 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座城市又一次遭遇了冷空气的入侵。与前两次截然不同，这次的冷空气来得很是突兀，几乎可以用风扫残云来形容，还不到半天时间就控制住了整座城市，让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体温一下子跌到了冰点，老人和小孩根本不敢出门，窝在家里依靠暖气度日。 晨报上有市政府部门的相关权威人士对此大发感慨，称这是今年以来泉塘市少有的一次用电高峰，要是持续一个星期以上，就会出现供电紧张的局面，到时很有可能出现大范围的停电现象，希望广大市民做好充分的应对措施，最好先去市场上买些蜡烛之类的储备家中，以防万一。 “看来蜡烛又要涨价了。” 葛越坐在姚淑儿对面的一把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晨报在看。在他旁边还坐着陈子轩和李勇。陈子轩和李勇目前的身份是姚记有限公司的董事，排名在第五和第六位。姚淑儿是董事长。葛越还是副总经理。至于总经理是谁，他们谁也没有见过，但是他们心里有数，那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据董事长透露，那个人是市里的一位官员，虽然排名在她之下，但是有什么事情她也得听取那位官员的，换言之，她也是有名无实，真正有权利的却是那位官员。 “姚董能否告诉我们那位官老爷是谁？” 陈子轩用试探的口吻问姚淑儿。李勇也把目光盯向姚淑儿。 姚淑儿道：“我今天叫你们来，并非为了讨论总经理是谁的问题，你们也没有必要知道详细。我想和你们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情十分之重要，必须赶在年底之前搞定，要是搞不定的话，不但是你们，连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先给我好好想清楚。” “是不是关于丁浩然那栋房子的事情？”陈子轩又问。 姚淑儿点头道：“没错，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也要把那栋房子搞到手，总经理已经吩咐了，在市政府没有拆迁破街两边的居民楼之前，必须搞定此事，因为市政府可能要将拆迁的范围扩大到丁浩然居住的那条街，目前正在规划中。” 李勇道：“姚董，那样岂不是更好，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那块地皮买下来，不需要大动干戈制造流血事件。” 葛越放下手中的报纸，睁开一双细小的眼睛瞪着他说：“你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亏你还当过副镇长，说话这么没有水准，什么制造流血事件，这话儿也只能在这里说说，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听到就麻烦了。事实告诉我们，对待像丁浩然那样的人来硬的恐怕不行，我们得换一种新的方式。这件事十分关键，搞不好会捅大篓子的。” 李勇讨了个没趣，不再说什么了。 陈子轩看着李勇的狼狈样，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 姚淑儿微笑着对葛越说：“难怪总经理那么欣赏你，你小子的头脑果然不简单，说说看能用什么方法对付丁浩然？” 葛越道：“要想取得丁浩然的信任，我们就必须铤而走险，帮助警察将杀害丁雨柔的凶手找出来，也许只有这样，丁浩然才肯相信我们，我们才有可能买下那栋房子。” 陈子轩道：“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丁浩然绝对知道了房子下面藏着的那些秘密，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再说他现在还在医院，身体恢复很慢，在没有出院之前，我们不便找他谈论这件事，何况毕飞扬和周丽红一直在陪着他。毕飞扬和周丽红是警察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绝不能因此引起他们的再度怀疑。依我看，对待丁浩然还是选择残酷好，手段还可以再狠一些。到那时他绝对支撑不住答应同我们合作的。” 李勇并不同意陈子轩的说法，但又想不到什么对策，只能选择沉默。 姚淑儿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明天去医院看望一下丁浩然，顺便提一提这件事情，先看看他有何反应再说。” 葛越道：“那好吧，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 李勇：“据说丁浩然遇刺后市里很重视，还派了其他警察守在医院，是真的吗？如果事情属实，我们想要接近丁浩然恐怕很难。” 姚淑儿无语。葛越也没有说话。陈子轩亦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见此事有百分百的真实性。 李勇未免有些尴尬：“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葛越疑惑地看着李勇，心里想，此人缺乏智慧，看来现今的官场滥竽充数者不计其数。 陈子轩没好脸色道：“除此以外你还想说什么？” 他说的是李勇。 李勇听明白了，嘿嘿笑着：“没有了。” 第二天，葛越、陈子轩李勇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来到医院看望丁浩然，结果出乎他们的预料。丁浩然已于昨天下午转到市中心医院去了。陪同的人除了丁雨墨毕飞扬和周丽红外，还有几个局里派来的刑警。 葛越一行三人又赶去市中心医院，还是没有找到丁浩然这个病号。一打听才知道丁浩然根本就没有来。葛越等人大失所望，又去丁浩然家外面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在丁浩然家门口居然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 显然是来保护这栋房子的。 看来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丁浩然被重点保护起来了。 葛越等人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回到公司，立即将此事汇报给了姚淑儿。姚淑儿十分诧异，立马打电话给市里的那位官员，没想到那位官员的手机关了。 “混蛋，王八蛋，居然关机。最好别让姑奶奶找到你。否则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姚淑儿气得破口大骂。差点把手机摔了。 葛越李勇陈子轩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如何示好。想问又不敢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说什么。 第89章 因为案子的特殊性和残酷性，毕飞扬和周丽红不得不向局里建议，将丁浩然转到武警专属医院进行治疗。如果不这样做，接下来他的安全可能会更加危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实属无奈。局领导经过秘密磋商后，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于是立即把丁浩然转到了市武警医院，所以，葛越等人自然无法找到了。 然而尽管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还是走漏了消息。市委常委萧副市长在杨局长的陪同下，专程来到武警医院看望丁浩然。萧副市长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的，杨局长当然不敢懈怠。 萧副市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由于保养得好，从其脸上看不出来有明显的年龄界限。雍容华贵，举止风雅，给人的感觉和谐可亲。走进病房，看见丁浩然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发出了鼾声，知道他是睡着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杨局长向毕飞扬和周丽红介绍说：“这是萧市长，她代表市委市政府专程来看望丁老板的，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不会有大碍吧。” 周丽红说：“好多了。我替雨墨谢谢萧市长。” 萧副市长笑道：“不用谢我。来看望丁老板是我应尽的责任。哦，两位是病人的亲戚吧。病人的家属呢？我想找他的家属谈谈。” 毕飞扬说：“呵呵，丁雨墨去外面买东西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才回来。如果萧市长找她有事，我马上去把她找回来。” 杨局长冲他挥挥手：“快去快去，别磨蹭。市长时间紧迫。” 毕飞扬愣了一下，出去了。 周丽红去外面找了两把椅子过来。 杨局长接过其中一把较新的椅子，放在床前靠窗户的位置，对萧副市长说：“市长你请坐！” 萧副市长对杨局长说了一句客套话后，从提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仔细地擦拭掉椅子上面的灰尘，还不放心，又朝椅子上吹了一口气，等确信没有了灰尘后才放心地坐下来，不过身子的其他地方还是不敢靠近椅子的，自始至终总是保持着笔挺的姿势，问周丽红说：“丁老板的情况不会出现反常吧？” 周丽红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出现反常的概率很低，应该没事。” “这我就放心了。”萧副市长满脸笑意。 杨局长看看手表，有些不耐烦道：“毕飞扬怎么还不回来？这小子莫不是见我来了想借机开溜吧。” 周丽红说：“不至于吧，局长。飞扬兄弟是个很诚实的人，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局长你放心好了。不放心的话，我打他手机催一催。” 萧副市长说：“这倒不必，再等一会吧。” 周丽红把拿出来的手机又塞进兜里。 萧副市长叹口气说：“唉，凶手太没人性了，杀了他的女儿还不罢手，还要对他下毒手。要是抓到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杨局长伸手摸摸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道：“市长放心，我们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就算犯罪嫌疑人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最后必然会得到法律的严惩。” 萧副市长道：“我相信你们有这样的实力。犯罪分子再狡猾，终究还是斗不过火眼金睛的猎人的。这是一条千古不变的法律规则，是任何人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我深信最终我们会赢的。” 周丽红说：“但愿事情的结局尽如人意，不要出现让人失望的尴尬局面。” 杨局长看着周丽红，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萧副市长站起来道：“杨局，既然病人的家属还没有回来，我就不等了。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说完拿出两千块钱交到周丽红手里：“这是市政府的一点心意，最然不多，但能充分体现出市委市政府对丁老板一家的关怀，也充分说明了市委市政府对这个案子的重视力度。请你把这些钱转交给丁小姐，给她爸买点什么他喜欢吃的吧。” 杨局长也拿出五百块钱交到周丽红的手里。 不料正要离开的时候，丁浩然忽然醒来了。 “你们是谁呀，不会是来要我命的吧。” 丁浩然睁眼看着萧副市长和杨局长，眼神恐怖而怪异。 周丽红一惊道：“不是，他们是市里的领导，专程来看望你的。” 丁浩然使劲地摇头：“我不信，你别蒙我。他们都是坏人。” 周丽红愕然，她没想到丁浩然敢在萧副市长和杨局面前如此说话。 萧副市长尴尬万分，一脸的不愉快。 杨局长弯下腰去，把脸凑近丁浩然道：“丁老板，你看错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是专程来保护你的。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这位女士是市委常委副市长，也是专程来看你的。我们只是保护你决不会害你，你就放心吧。” 丁浩然还是一个劲地摇头：“我不信一个市长能来看望我。” 杨局长无奈，叹息了一声。丁浩然的脑子肯定出问题了。 萧副市长尴尬地笑着，将周丽红拉到外面的走廊上悄声问：“丁老板不会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吧？如果神经出现了什么不正常，应该立即送精神病院治疗。” 周丽红摇头：“不会的，丁老板可能是刚醒来神智不是很清楚，才说出那番话来的，萧市长请别介意。” 萧副市长无语，转身对杨局长说：“杨局，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杨局长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对丁浩然说：“丁老板的神智好像有点不清楚，别太激动，注意多休息。” 然后走出病房，和萧副市长离开了。 萧副市长和杨局长走后，毕飞扬和丁雨墨回来了。 周丽红没好眼色地瞪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毕飞扬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丽红说：“你问他吧。” 意思是要他去问丁浩然。毕飞扬吓一跳。 丁雨墨走到床边问父亲：“爸，到底出啥事了。” 丁浩然嘿嘿笑起来：“嘿嘿，我好困，想睡觉。别来烦我。谁来烦我我弄死谁。” 第90章 毕飞扬见萧副市长和杨局已经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局座带人来看望丁浩然，尤其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 周丽红拿出杨局和萧副市长留下来的钱交给丁雨墨：“这是两位领导拿给你爸的。” 丁雨墨有点感动，说：“既然领导这么关心我爸，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毕飞扬：“看来你不笨嘛。” 丁雨墨得意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毕飞扬跟着沉默下来。 周丽红瞟眼过去看了看丁浩然，没想到丁浩然也在看她，而且目光有点愤怒的样子。这可是个不好的兆头。以前丁浩然从未如此看过她。今天算是第一遭。 周丽红疑惑，凑过头去对丁浩然说：“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啊。” 说话的口气明显带有亲昵之状。 丁浩然嘿嘿一笑道：“嘿嘿，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不再相信你了。” 此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周丽红脸一红说：“你现在伤势未愈，说什么我不会和你计较。” 丁雨墨道：“爸，你说什么呢？要是周姨也是坏人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不理你。” 丁浩然道：“你别在我面前装，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是坏人。” 大伙一怔。 毕飞扬赶紧把她们拉到外面说：“丁总的神经反复无常，我们该怎么办？” 丁雨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紧张起来，一脸的愁容，不知如何是好。周丽红也觉得此事比较棘手，犹豫不决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毕飞扬想了想对丁雨墨说：“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爸，我和周姨去你家一趟。” 尽管丁雨墨有些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下来。 毕飞扬和周丽红赶紧走了。 他们走后，丁雨墨对父亲说：“爸，你先休息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 丁浩然默不作声。丁雨墨没有多想，走出病房来到了外面。 由于天气太冷，走廊上人影稀少，显得很是冷清。她其实并不是要去洗手间，而是想出来四处观察一下，有没有可疑分子潜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她不想看到父亲再有什么闪失，假如再一次发生意外，她就有愧了。 冷风从走廊的另一头吹过来。 丁雨墨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自言自语着：“好冷！”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那男人戴着一副白得有些晃眼的口罩，目光怪怪地盯着她问：“你就是丁老板的家属吧。” 丁雨墨吓了一跳说：“是啊，你找我有事吗？” 穿白大褂的男人道：“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如果丁小姐不介意，请跟我来。” 转身就走。丁雨墨犹豫着，站在原地未动。 穿白大褂的男人没有听到脚步声跟来，觉得奇怪，回头一看丁雨墨还站在原地未动，脸上刹那间泛起一抹怒色道：“你不跟我来，难道想要你爸死啊。” 丁雨墨愤怒：“你竟然咒我爸。” 穿白大褂的男人更是气愤，返身回来一把揪住丁雨墨的衣领吼起来：“我喜欢咒你爸又怎样？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丁雨墨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穿白大褂的男人气势汹汹：“哼哼，你这小女人还敢嘴硬，真是吃了豹子胆不想活了。” 说完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丁雨墨痛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扑通一声晕倒在走廊的地板上。 穿白大褂的男人冷冷一笑，从容不迫地来到病房，走到丁浩然跟前道：“你这个老家伙居然敢用假密码来唬弄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如果再不把开启机关的密钥交出来，我就杀了你大女儿，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剐下来喂狗，到时候你可别心痛。老家伙，我的手段你不是没有领教过。快点告诉我，真密钥是什么。是数字组合还是数字跟字母的组合。快说。” 丁浩然哈哈大笑：“哈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别在我身上费劲了。想杀就杀吧，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心痛。你最好现在就杀了她，免得以后老是拿她来威胁我。” 穿白大褂的男人大吃一惊，奇怪地盯着丁浩然：“你说什么？丁雨墨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想蒙我，我不信。老家伙，你告诉我，真密钥是什么。快说。不然老子现在就掐死你。先把你掐死再去杀死你的大女儿。让你们父女三去天堂团聚。老家伙，你说呀。说呀。真密钥是什么。快说。” 丁浩然还是那句话：“你想杀就杀吧，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心痛。你现在就杀了她。我保证对你没有意见。你现在就去杀了她。”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穿白大褂的男人气急败坏，一拳把丁浩然打晕过去，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开。 此时有一个医生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丁雨墨，以为她是有病晕倒，立即喊道：“这是谁家的家属，晕倒了。” 喊了半天没见什么人来，心下奇怪，又来到丁浩然的病房看了看，才发觉事态严重，急忙打电话给院长说：“有人袭击了第八床的病人，我们要不要报警？” 院长叹口气回话道：“你真傻，难道忘了这是什么医院？这里是武警医院，出了这样的事情太丢脸了。别说多了，赶紧救人吧。第八床的病人是市委市政府点名重点保护的对象，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医院的脸面就没有了。” 医生很吃惊，立即叫来几个护士，忙着给昏迷过去的丁浩然打氧气。 有护士问：“晕倒在外面走廊上的丁小姐怎么办？” 医生问：“她是什么人？” 护士说：“她就是第八床病人的女儿。” 医生吓了一跳：“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呀。丁小姐如果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第91章 接到武警医院打来的电话，刚上车的毕飞扬和周丽红立马返回。 丁家父女在武警医院遭到不明身份歹徒袭击，说明凶手已经狗急跳墙穷凶极恶到了极点。同时也意味着情况已经越来越糟，再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是他们低估了对手。由此可以推断，犯罪嫌疑人已将他们的出行路线完全掌控，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始终跟在他们身后，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暗算加害。 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病人和其家属居然在武警医院遭袭，真是天下奇闻。此消息要是被人散布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再返回医院的途中，毕飞扬和周丽红就此事谈了各自的看法，一致认为事情非同寻常，需要上报局里进行彻查。回到医院后，丁雨墨已经醒过来了，脸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丁浩然仍处于昏迷状态，看来歹徒那一拳打得不轻。 毕飞扬问丁雨墨报警了没有？ 丁雨墨回答说她苏醒过来正要打电话报警，医院的院长来对她说不用报警了，这里就是武警医院，有权处理此类事故。 “这是什么逻辑？” 毕飞扬板起了面孔。 周丽红急忙打电话报警。没料到回电话的一个警察对她说：关于武警医院有病人遭遇歹徒袭击一事已经有人报案，事情正在处理中，请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否则将对骚扰者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这又是什么逻辑？ 周丽红学着毕飞扬的样子摊开双手，眉目一挑，妩媚十足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看来接电话的是个新手，居然乱用词汇，真是荒唐透顶。” 毕飞扬的表情尤为严肃道：“周姐，你留在这里看护，我去找院长。” 说完就走。来到走廊上，很不放心地拨打了杨局的手机。因为杨局最近对此案的情况处理重新做了调整，他可以直接跟他联络。不过杨局有要求，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他的手机。毕飞扬知道杨局的意思，这次跟杨局联络也是迫于无奈。他以为杨局能接他的电话，却没料到事情的结局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第一次拨打无人接听，第二次拨打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次拨打过去的时候，杨局长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从现在起你和周警官只管负责保护好丁家父女就行了，别的闲事少管，否则我就撤你的职。” 毕飞扬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再把找他的原因说一遍时，杨局已经关机。他就心想可能是局长碰上了比此事件更棘手的事情，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赶紧转身去找院长。 然而院长有事出去了。他又去医院的监控室，并向里面的工作人员出示的警官证，说是要查看今天的视频监控。 没想到工作人员却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监控设施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坏掉了，至今尚未检修，你要查看的资料没有拍摄到。” 毕飞扬无奈只好返回。在走廊上再一次打电话给杨局，奇怪的是杨局留给他的号码已不存在，是空号。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决定去局里一趟。但是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就碰上了两个前来找他的警察。警察说他的身份已经完全泄露，为了他的人生安全着想，局里决定暂停他的一切职务，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将证件以及枪支交到局里去，否则就以私藏枪支罪将他刑事拘留。毕飞扬彻底呆住了。这个情况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现在他开始明白局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局长明摆着的不希望他插手此案，竟然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 毕飞扬垂头丧气地回到病房。 周丽红一眼就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悄悄地将他拉到外面的走廊上问：“是不是发生了比这更加糟糕透顶的事情？” 毕飞扬哭丧着脸说：“我被局里停职了。” “怎么会这样？”周丽红此一惊非同小可。 “他们说我的身份信息泄露，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采取的一项措施。” 毕飞扬苦笑起来。 周丽红沉默下来。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一个这么好的警察居然被强制停止了一切职务，未免也太有讽刺意味了。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周丽红情绪有点悲观，不敢想下去了。 毕飞扬说：“周姐，我现在该怎么办？” 周丽红怅然一叹：“唉，我也没办法，你先忍忍吧。” 正说着的时候，丁雨墨出来了。刚才他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对此，她感到十分震惊。 来到他们面前，丁雨墨道：“别怕，有我支持你们。” 毕飞扬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周丽红心情不好，走回病房，坐在丁浩然身边的床上，眼神有些呆痴地望着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天下午，周丽红忽然接到局里的电话通知，要她赶回去开会。周丽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从对方说话的口气上进行判断,会议的内容相当重要。于是周丽红把保护丁浩然父女的任务交给了毕飞扬，离开武警医院回局里去了。 从局里开完会回来，周丽红又接到陶西西打来的电话。陶西西要她陪她回省厅一趟。周丽红就打电话告诉了毕飞扬。毕飞扬表示没有意见。于是周丽红陪陶西西去省厅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以后丁家父女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丁浩然的情况也有了明显好转。只是精神上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医生建议丁雨墨把她父亲转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丁浩然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反感，死活都不愿意去精神病院，还说没病的人去了那儿也会折磨出病来。很显然，他对精神病专家极不信任。 因为周丽红去省里了，没有别的办法，丁雨墨只得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毕飞扬商量，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去了。 第92章 乘坐公汽回家的路上，毕飞扬担心周丽红会遇到什么麻烦。因为周丽红没有告诉他陪陶西西去省城干什么。虽如此，但是聪明的毕飞扬还是从周丽红的言辞中听出了不妥。所以就更加担心起她的安全来。 果然一会儿周丽红就在赶往省城的路上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说，她刚接到局里对她下达的停职通知，要她马上回局里移交所掌握的全部材料，目前她正准备转车赶回来。 毕飞扬吃惊不小，问他局里停她职的理由是什么？ 周丽红回答说：“还不是跟你一样，局里说我的身份已经泄露，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胁。考虑到我的安全，暂时放我一段时间的假养养身体。” 毕飞扬沉默了一下说：“那你还回来吗？” “应该会吧。”周丽红叹息道，“飞扬老弟，看来我们真成一家人了，也许这就是老天刻意的安排，好了，不说了，我马上回来找你们！” 毕飞扬说：“嗯，再见！” “再见！”周丽红说完挂了电话。 丁雨墨有些难过说：“对不起，害你们把工作也丢了。” “没事！”毕飞扬苦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对手的实力太强大了，这样一来我有些担心这个案子能不能顺利办下去。” 坐在车上一直沉默的丁浩然此时突然说：“大不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他们杀人就像杀鸡一样，我们也可以杀人。” 毕飞扬吃了一惊。这种话他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幸亏车上没有其他的乘客，就只他们三个人，否则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你们想杀谁？” 忽然，司机在前面冷冷地说了一句。而此时恰巧经过一个站点，有不少站在站牌下面的旅客向公交车招手，示意要搭乘这班车。可是司机却没有停车，反而将车开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加大了油门，开得更快了。 丁雨墨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矮个子光头驾车谋杀她的场面，吓得一声尖叫。 毕飞扬把她抱在怀里说：“有我在，别怕。” 司机说：“你们放心，我不是要杀你们，而是想尽快把你们送回去。你们难道没有发觉，背后有一辆黑色的士在跟踪？” 公交车在无人的公路上飞驰着。丁浩然的情绪无比激动起来。 毕飞扬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士，由于距离很近，竟然能够看清楚坐在驾驶室的两个男人的诡异的脸。居然是刀削脸范云竉和矮个子光头小泽一郎。 毕飞扬冷冷一笑道：“师傅，要是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刀削脸约翰斯。” “你果然是个精明干练的警察，只可惜太迟了。” 约翰斯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去。 毕飞扬突然从座位上跃起来，飞身扑向驾驶室，一手握住了方向盘，采取制动措施慢慢地控制住了车速，让公交车恢复到了正常行驶的水平。真是好险！毕飞扬松了口气。 丁雨墨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说：“妈呀，吓死我了。如果你没两下子，估计我们就完蛋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毕飞扬笑道：“如果没有这身本事，还当什么警察。” 丁浩然的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回头看去，只见那辆黑色的士停在路中间，约翰斯站在的士旁边给毕飞扬打电话。 他说：“小子，我低估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你的命迟早是我的。” “我等着你。”毕飞扬回应。 之后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他的手机号码除了周丽红和丁雨墨外，就只有杨局和他老板知道。是谁泄露给刀削脸约翰斯这帮杀手的？难道是杨局？这又怎么可能？局长绝不是那样的人。那么除了杨局还有谁的嫌疑最大？莫非是局长无意中将他的手机号码泄露给了萧副市长？难道萧副市长有问题？难道萧副市长就是蓝有林在黑名单上提到的人之一？毕飞扬不敢想下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前后忽然呼啸着来了几辆警车将公交车堵在路中间。 丁雨墨感到奇怪，问毕飞扬出了什么事？ 毕飞扬没有回答丁雨墨提出的问题，而是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骂了一句：“该死！” 丁浩然道：“我就说过斗不过他们，你偏不信。” 丁雨墨呆了一下，扭头一看，已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向他们走了过来，才知道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其中一个警察来到毕飞扬面前，向他出示了证件说：“对不起三位，我们刚刚接到报案，说有暴徒劫持了这辆公交车，请你们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曾遭到了暴徒的劫持。只可惜劫持我们的暴徒已经跳车逃了。你们抓不到歹徒，反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有没有搞错。你们这样做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丁雨墨极力辩解。 那警察没有生气，只是说：“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到了公安局反映，在这里说了没用，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毕飞扬冲丁雨墨摇摇头，那意思是说：车子在我们手上，歹徒已经走了，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公交车不是他们劫持的，说多了没有用。 丁雨墨读懂了他的意思，甚是担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毕飞扬：“你放心，我相信警方，他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 丁雨墨点了点头。 丁浩然此时突道：“那个杀人凶手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刚才那个警察持怀疑的目光看着丁浩然说：“你说谁是杀人凶手？” 丁浩然冷笑说：“我没说是你，你紧张个屁！” 那警察脸一红说：“你们三个都给我下来跟我走，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头，到时候不把事情说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毕飞扬怕事情弄大难以收拾，笑着对警察说：“好，我们配合调查。” 说完率先下了车。丁雨墨无奈，紧随其后。唯有丁浩然不太愿意。丁雨墨没办法，只好和毕飞扬带他一起走。 第93章 没有想到的是，在街上转了一圈，警察并没有带他们去市公安局，而是绕道来到了城北派出所。来到派出所之后，他们三人被分开单独接受询问。 负责审查毕飞扬的是周锐。周锐把他领到一间阴暗的房子里，那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条占满灰尘的破凳子。但是电灯是一百瓦的，白刺刺的十分灼目。周锐先将毕飞扬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确信没有可疑物后才将他按在破凳子上坐下。然后又去外面拿了一把椅子来坐在他的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自来水笔和一本小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开始审问起毕飞扬来。 周锐问：“你为什么要劫持97路公交车？那一男一女是不是你的同伙？你们要将公交车开往何处？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看。” 毕飞扬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没有劫持97路公交车，我们是车上的乘客，劫持公交车的是一个名叫约翰斯的美国通缉犯，他想谋杀我们，可惜的是他跳车逃走了，我们没有抓住他。那一男一女是我的女朋友跟她父亲，他们也是受害者，希望你们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 周锐狡黠地一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毕飞扬道：“凭我说的都是事实。” “笑话。”周锐冷冷一笑，“一个美国通缉犯跑到中国来劫持你们杀你们，有没有搞错，谁信啊，撒谎也不会。如果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毕飞扬盯着周锐冷笑。 “我知道你是警察，还是公安局专案组的侦探。可是你现在被停职了。没权力这么跟我说话。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周锐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毕飞扬说：“看来你并不具备刑侦方面的能力，我为警察队伍里有你这样的人感到羞耻。” “你.........” “哈哈，周警官，你别紧张。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确不具备好警察的素质。我甚至怀疑你居心不良。” “你........” 周锐愤怒，一拳朝毕飞扬打了过去。 毕飞扬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拳头抓住道：“你想打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周锐大惊，奋力一挣，却没有挣脱，道：“小子，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告你袭警，这罪状可不轻哦。” 毕飞扬笑笑，手一松放开了周锐。 周锐回到座位上说：“你小子给我记住，我会记下这笔帐的。” 毕飞扬坦然应对：“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随时恭候。” 在另一间房子里，刚才那个曾向毕飞扬出示警官证的警察在问丁浩然的情况。 由于电灯白刺刺地十分晃眼，丁浩然在一个劲地揉着眼睛。 警察下意思地扶了扶戴在头上的帽子，表情十分严肃地问丁浩然：“喂，我问你，你刚才在车上说你要杀谁？你和谁有过节？你想杀的那个人是不是97路公交车的司机？那一男一女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车上就只有你们三个人？你们为什么要将公交车开到偏僻的无人区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劫持公交车的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劫持你们？想把你们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你最好坦白交代，要是抗拒，其后果可想而知。” 丁浩然脸色古怪地盯着那警察，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警察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忍了下来道，“我也不会对你采取什么过激行为，因为你已经老了，经受不起，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如果不配合，我自然有办法撬开你的嘴，到时候你千万别后悔。” 丁浩然的情绪突然亢奋起来：“我只想杀人，杀死那个乌龟王八蛋。” 警察来了兴趣：“哎哎，告诉我，你想杀的是不是那个劫车的人？劫车的人是不是那个和你一起来派出所的年轻人？他为什么要劫持你？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丁浩然道：“劫车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在你们赶来之前就已经跳车走了。他杀了我的女儿，我要找他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他。” 警察无语。在他看来，丁浩然的行为有些反常，眼睛里透着一抹仇恨。 负责接待丁雨墨的是个女警察。女警察给了她一种威严而又放心的感觉。丁雨墨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女警察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丁小姐请喝茶。” “谢谢！” 丁雨墨接过茶捧在手里，仔细地察看着茶的颜色。 沉默了一下道：“警官，你也喜欢喝红茶。” 女警察笑道：“已经习惯了。” 随后搬了一把椅子让丁雨墨坐下来。 丁雨墨浅浅地抿了一口茶说：“周姨和我一样也喜欢喝红茶。” 女警察知道她所说的周姨是谁，娇柔一笑：“嗯。我听说过。喜欢喝红茶的人还真不少，大小姐也被感染了。” 丁雨墨将茶放在桌上说：“茶的味道很好，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女警察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盯着她那张妩媚十足的脸说：“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劫车的人？” 丁雨墨回答：“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在武警医院袭击我和我爸的人，毕飞扬警官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女警察沉默了一下，心想：他应该就是那个美国通缉犯约翰斯。 丁雨墨又说：“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女警察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出去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 “为什么？”丁雨墨有些疑惑。 女警察解释说：“如果泄露我们谈话的内容，可能对你的安全不利。” 丁雨墨一惊，等情绪稳定了下来之后才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女警察笑笑。 丁雨墨啥也没说就走了出来。她在派出所的大门口遇到了毕飞扬，但奇怪的是没有见到父亲。 毕飞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说：“你爸没事，很快就出来了。” 第94章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才看见丁浩然从派出所出来。 丁浩然来到毕飞扬和女儿面前，一脸的愤怒，眼里甚至露出一抹凶光说：“奶奶的都是些什么警察，居然说若不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是不会放我出来的，我这个人太阴险了。我去，居然这么骂我。” 丁浩然越说越气，也不顾毕飞扬和女儿的反应如何，沉着一张脸走了。丁雨墨怕他有什么闪失，赶紧在背后跟上去。 毕飞扬呆了会儿，追上丁雨墨道：“你爸的神经似乎越来越不对头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丁雨墨明白他的意思，焦虑道：“嗯，我也认为老爸的精神有问题，该不会是真的分裂了吧。” 毕飞扬说：“医生的话有时候能信有时候不能信，看来这次不得不信了。” 丁雨墨望着走在前面的父亲，一脸的难过。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悠哉悠哉地散步。有一个老人举着一副望远镜在四处观察，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希冀。恰巧丁浩然从他身边走过。那老人忽然将手里的望远镜对准了他。 丁浩然走近去，把眼睛凑近望远镜外面的镜片，怪笑着和那老人对视起来，还慢条斯理地跟那老人说：“你再看我，我就杀了你。” 老人大惊，吓得脸色都变了，骂了句疯子，转身逃去。 毕飞扬和丁雨墨见状走了上来。 丁浩然站在那里看着狼狈逃窜的老人，十分得意地笑道：“哈哈，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就你那德行还敢跟我比，门都没有。不信走着瞧。” “爸，你在和谁说话呢。” 丁雨墨惊讶不已地看着父亲，伸出两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爸，你猜猜看这是几个手指头？” 丁浩然脱口而出说：“五个。” 有个年轻人正巧从他们身边走过，听了丁浩然这句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毕飞扬不由皱皱眉头。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伸出三指头在父亲眼前晃悠了一下问：“爸，这是几？” “一。”丁浩然回答得很干脆。 那个年轻人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丁浩然，笑得更厉害了。 丁浩然走过去，目光凶狠地瞪着年轻人说：“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年轻人大惊失色，骂了句神经病，慌忙走了。 丁浩然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就要扔过去。 毕飞扬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不可以随便伤人。” 丁浩然藐视着他冷笑：“你是谁？” 毕飞扬一愣。 丁雨墨见父亲的情绪变得如此反常，越加不放心说：“爸，他是毕飞扬啊。” “我不认识他。” 丁浩然挣开毕飞扬的手，转身朝前面走去。但是刚才捡起的那颗小石子还紧紧地拽在手心里。石子虽小，但此时对于他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防身武器。丁雨墨唯恐老爸惹出麻烦来，急忙拉着毕飞扬追了上去。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丁雨墨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们来到自家门口时竟呆住了。房子已经被警察全面封锁，并且大门上还贴了封条。有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守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毕飞扬大吃一惊。丁雨墨上前理论，结果被一个警察拽了回来。 那警察对她说道：“对不起丁小姐，你家的房子已经被封存，我们怀疑五年前蓝有林在里面藏有洗黑钱的证据，在事情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进去。委屈你了。” 丁雨墨说：“我不相信会有蓝有林洗黑钱的证据藏在我家里。” 警察说：“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我们的领导谈。” 毕飞扬上前拉住她的手，对那警察说：“你们在没有通知房主前就将房子封存起来，这合法吗？” 那警察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要是不服，可以请律师维权，我们警方随时恭候。” 毕飞扬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一拳，但后来一想那样只会把激化矛盾，更不利于案子的调查，于是忍了。 “我们走。”毕飞扬说。 丁雨墨甚感无奈，只得选择和毕飞扬离开。可是一抬头，发现父亲不见了。 “爸——” 丁雨墨声嘶力竭地喊着，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带着无限忧伤，几近嘶哑的自己的回声。丁浩然不见了。 毕飞扬说：”你别急，我们这就去找你爸。他不会有事的。绝不会有事。” 丁雨墨：“可是我爸的脑子出了问题。如果天黑前不能找到他，他肯定会遇到麻烦的。” “我知道，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他。” 毕飞扬说完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跟她说了丁浩然家的情况。 周丽红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要毕飞扬别急，丁家的情况她已经知道了。这是局里的安排，并不是要真的查封丁家房子。 听周丽红这么一说，毕飞扬放心了。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找到丁浩然。他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 丁浩然是偷偷离开的。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总之他一看到那些警察心里就憋气。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小女儿雨柔在泉下瞪着双眼盼了这么久，警察依然没有抓到凶手，反过来还要找借口查封他的房子。不过也有些不对，那房子好像不是自己的。那里面充满了阴险和龌龊，有无数张鬼脸藏在房子底下的地道里，他才不要住那样的房子哩。看来他不能依靠警察了。得靠他自己。没人帮他，他自己来。不杀了那个王八蛋就不姓丁。不为雨柔报仇誓不罢休。 毕飞扬和周丽红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缠着他的大女儿不放？哦，对了，那个名叫丁雨墨的人好像不是他的女儿，她是因为地道里的那些东西才来接近他的。那是些什么样的物件呢？挺怪异。居然有那么多人想要。能拿来当饭吃吗？又不能当饭吃还都想要。是些什么人啊。我靠！ 丁浩然并不知道女儿此时此刻正在四处寻找他，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来，反反复复地胡乱猜想着。 他已经对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包括自己的女儿、毕飞扬还有那个周丽红。 他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他只相信他自己。 第95章 丁浩然独自在那里坐了一会，站起来正要走，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是葛越。 葛越笑着问他说：“丁总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啊，恭喜恭喜！” 丁浩然说：“你搞错了，我不是丁总。” 葛越疑惑道：“丁总，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丁浩然瞪了他一眼：“你胡说，我的脑子清晰得很，我想杀人。” 葛越用嘲笑的眼神瞅着他：“你如果真的想杀人，赶快告诉我你想杀谁。” 丁浩然凶狠地看着他：“我想杀的人就是你。你就该杀。” 葛越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丁浩然，你就是个疯子。” 丁浩然嘿嘿怪笑着：“疯子的话你也信，神经病。” 葛越听了丁浩然这番话，更加害怕了，不再停留，赶紧赶忙走了。 疯子！丁浩然自言自语着，然后在地上坐下来，从地上捡起一片刚刚被风吹落的金黄色的树叶，放在眼前怪异地看着，看了半响也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样的物件，心里想：这可能就是听人说过的那种金叶子吧，天上都掉金叶子了，真是稀奇！ 正在这个时候，毕飞扬和丁雨墨找来了。碰巧周丽红也来了。周丽红的气色很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丁雨墨看着父亲，禁不住泪水涌动。 丁浩然仍在原地坐着未动，仍在盯着手上的那片金黄色的树叶在琢磨。他真的没有搞明白那是什么样的物件。刚才认定的金叶子结论，现在又被自己推翻了。因为金叶子不只是这么轻的。这么轻的一片像金叶子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呢？他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看到。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真是稀奇！ 丁雨墨说：“爸，我们回去吧，周姨接到我的电话也赶来找你了。我们一起去她那儿好不好。” 丁浩然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使劲地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开。再这样跟着我，我就杀了你们。” 毕飞扬惊讶道：“看样子你爸的脑子的确出问题了。” 周丽红看着丁浩然，深深一叹，走过去企图拉住他的手，好好地跟他说说话。 却不料丁浩然见了她，就像见了瘟疫一样爬起来跑到远远的一棵树下，探出半边脸来吼道：“我不认识你，你是一个大坏蛋，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丁雨墨走上去说：“爸，难道你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你的女儿呀。” 听她提起“女儿”二字，丁浩然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抱着那棵树不停地转着圈说：“我女儿已经被人杀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女儿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的女儿。” 说完转身就跑。 毕飞扬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可是丁浩然已拐进一条巷子不见了。丁雨墨急得大哭起来。 毕飞扬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说：“你放心，你把没事的，我们马上去找他。” 周丽红同意他的想法。于是三人分成三路，撒网式地搜寻丁浩然，并且约好晚上在周丽红的家里会面。 然而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三人一直找到夜幕降临，也没有看到丁浩然的踪影，不得不回到周丽红的家里。第二天他们又出去找了一天还是无果，没办法只得花钱在市电视台登了寻人启事。当天晚上，寻人启事在市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播出。寻人启事播出后反响很强烈，但就是没有人提供有关丁浩然的线索。三人商量后不得不报警。因为毕飞扬和周丽红已被局里停职，但他们的任务仍然在保护丁家父女的安全。丁浩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再度失踪。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这样一连又过去了一天，丁浩然仍然音讯全无。警方也没有发现丁浩然的蛛丝马迹。 丁浩然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消失就意味着他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丁雨墨不得不把结果往坏处想。 毕飞扬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采取紧急措施将丁浩然控制住了。 父亲的再一次失踪，让丁雨墨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开始茶饭不思，几天下来便憔悴了许多。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丁雨墨正在休息。周丽红和毕飞扬谈起了案子的事情。毕飞扬问她这次去局里有何收获？ 周丽红叹道：“局里停止了我的职务，杨局要我上交了之前我们调查到的证据资料，但没有跟我谈别的。但是杨局明确告诉我，我和你只是迫于局势暂时停职，以后还会启用我们的。杨局要我们别泄气，该干嘛还得干嘛。不过杨局没有向我透露案子的进展。也没有跟我说邓队的事情。我跟邓队也没有联系上。他手机一直关机不接我的电话。” 毕飞扬疑惑道：“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丽红说：“很可能是重案组已被某股权势控制，而我们又是最了解这个案子的知情人，他们仅是停止我们的职务没要我们的命算是大幸了。” 毕飞扬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上面由于某股势力的压力，不得不对我们采取措施。这是什么逻辑，真是荒谬。” “看情形，丁总已是危在旦夕。” 周丽红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已经潮湿，看得出她对丁浩然动了真情。 随后周丽红问毕飞扬：“雨墨家的房子被查封是怎么回事？” 毕飞扬分析说：“可能是地道里的那些秘密吧。如果此论点成立的话，那么控制重案组的权势绝对就是制造这一连窜恶性事件的始作俑者。既然我们还不知道那三个杀手藏身何处，干脆就从姚淑儿身上展开秘密调查。她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了。我甚至怀疑她就是那股黑暗势力的掌控者。” 周丽红道：“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正有此意，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把重点调查的对象秘密地转向姚淑儿。杨局是我们的后盾。什么也不用怕。” 毕飞扬：“嗯，我相信杨局是个好官。” 正在打盹的丁雨墨忽然睁开眼睛说：“周姨，我帮你们。” 毕飞扬一惊，转头盯着她微笑：“你就不怕受到牵连？” 丁雨墨说：“不怕。我已经想好了，为了天堂的妹妹和精神反常失踪的父亲，我不能再软弱了。” 第96章 报案后的第三天，天气有了明显的好转，一片阳光明媚。 丁雨墨的家也解禁了。警察声称在里面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可能是有人在故意造谣。鉴于此事，警察还向得到通知赶回来的丁雨墨表示了歉意。丁雨墨也没有说什么，开门走了进去。由于毕飞扬和周丽红去蹲点了，她只能一个人回来。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摆设，并没有发现被翻动过的痕迹，这才放心地预备了足量的热水，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看了一会觉得十分乏味，便又给毕飞扬和周丽红打了电话。可能是他们身在重要的岗位不便接听，将手机也关了。丁雨墨甚感无奈，看看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个小时，突然之间又想起了失踪多日的父亲，决定出去转转，兴许还能出乎意外地碰到父亲呢。 于是丁雨墨来到了外面的街上。她本来是想去那条破街上看看的，后来一琢磨那里太恐怖了，不去也罢，就放开胆子随便走走吧。谁知走来走去，竟来到了那个新建的公园边上。耸立在公园中心的那尊高大无比的铜像，还是没有刻上名字，不知是谁。丁雨墨想去看看那尊铜像，便走了过去。 今天不是双休日，在公园里玩耍的人并不多。有一个身穿白色秋装的男人，半蹲在地上用手机对着铜像拍照。在明媚的阳光下，铜像反射出一阵炫目的光环，让人感觉眼花缭乱。丁雨墨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拿出手机对着铜像拍起照来。 身穿白色秋装的男人见了她，微微一怔。 丁雨墨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望着那男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继续拍自己的。 身穿白色秋装的男人拿起手机来到丁雨墨面前，微笑着从袋子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我是本市刑辩律师，之前曾和姚董去过丁小姐的家里找过你父亲，想必丁小姐应该认识我，如果丁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找我。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原来你就是泉塘那个金牌大律师霍天程霍先生，久违了。” 丁雨墨忽然想起来了。原来他是霍天程大律师。 霍天程依然微笑着说：“上次去找你父亲也是职责所在，请丁小姐见谅。” 丁雨墨：“没事。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霍天程说：“那好吧。丁小姐，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说完走了。 看着霍天程渐渐远去的背影，丁雨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以前就听说霍天程为人耿直，性格豪爽，从来就不把贪官污吏放在眼里，也从不为涉案的贪官辩护，上次甘愿为姚淑儿做事，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她眼里，像霍天程这样的律师实属罕见。 这时候，毕飞扬给丁雨墨打来了电话：“喂，你在哪里？时候不早了，一点钟之前我们赶回来吃饭，清早吃了两个包子，头都饿晕了。” 丁雨墨说：“我在外面，马上回去做饭。” 毕飞扬迟疑了一下说：“那些警察真的走了？” “走了！” “那你去你妹妹的房间看过没有？” 丁雨墨怔了一下说：“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赶紧往家里赶。 等毕飞扬和周丽红赶回来的时候，丁雨墨坐在沙发上发呆。 毕飞扬下意思地摊开双手道：“那些珠宝肯定不见了。” 周丽红不太相信，但为了得到更准确的结论，决定和毕飞扬下地道看看。 丁雨墨说：“我虽然一个人不敢下去，但我可以肯定有人下去过。因为我在妹妹房间地道的入口处做了很难发现的暗记，暗记有明显被人动过的迹象。” “不行，我们还是要下去看看。”毕飞扬说。 丁雨墨道：“我跟你们一块儿下去。” 周丽红说：“要不这样吧，你们两个下去，我留在上面做饭等你们。” 毕飞扬想想，也只好如此了。 周丽红来到厨房打开煤气开始做饭。大约一小时后，他们出来了。 毕飞扬的头上和衣服上全是土。丁雨墨的脸色近乎苍白。 毕飞扬苦笑道：“她被一只大蝙蝠吓坏了。” 丁雨墨撅起小嘴：“那些该死的蝙蝠老是围住我转圈，有一只居然还停在我的头上，吓死我了。” 周丽红道：“说重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毕飞扬道：“和上次我们进去的时候一样，没感觉有异常，但是我敢断定，那些秘密肯定不在里面了。盗走机密的人绝对已从丁老板手里拿到了密钥。说不定丁老板的失踪就跟他们有关系，已经这么多天了，他们有的是机会。” “我不明白。”周丽红说，“如果开启机关的密钥一直掌握在雨墨她爸手里，那么他是怎么得到的？雨柔遇害前拿到的那根金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雨柔也懂得破译密码？这些你想过吗？” 毕飞扬摇头说：“这的确是关键。我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我可以肯定。那些珠宝包括里面的黑名单，已经不在里面了。” 周丽红忽然死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你打开机关看过了？” 毕飞扬愣住了：“哎哎，哦，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可没拿那些东西。不信我对天发誓。” 周丽红：“你这是什么话。我有怀疑过你吗？再说你小子的为人我还不知道。放心，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坏人看待。” 毕飞扬笑笑，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让人琢磨不透。其实他是在琢磨：要是开启机关的密钥一直掌握在丁总手里，丁雨柔又是怎么打开机关拿到金条的呢？ 周丽红又说：“警察封锁这栋房子的目的，如果就是为了地道里的那些秘密，问题就十分严重了。至少能够说明犯罪分子的权利已经渗透到了公安内部，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而酿成大错。” 毕飞扬说：“那么这个渗透进司法部门的人究竟是谁？莫非正如黑名单上所说的那样。我真是不敢想。” 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丁雨墨忍不住说：“周姨，饭弄好了没有，我饿了想吃饭。” 第97章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杨局的情绪有些糟糕。 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醒目的杨局，十分严肃地沉寂着一张脸，看不到一丝儿的笑容。不过他的目光却在盯着办公桌上的一个物件发呆。那是一个镂花精美的檀木盒子。盒子已经上锁，看起来显得古色古香尤为特别。之后杨局长很不耐烦地看了看表，眼看离预定的时间不多了，她们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料想不到的变故？ 杨局长站起来倒背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有些焦急。要是她们还不现身的话，他只有将檀木盒子收藏起来了。 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说：“萧市长，你怎么还不来？” 接电话的是萧副市长。 萧副市长说：“我和姚董马上就到，不过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人跟踪，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你再等等，十分钟后准到。” 杨局长的脸色突变，惊讶道：“你有没有看清楚跟踪你们的人？” 萧副市长说：“好像是一男一女，可惜没有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杨局长问道：“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萧副市长回答：“富士乐饭店门口。” 杨局长松了口气说：“你们就把车停在富士乐那里，打的去凯旋门大酒店，我带着东西去那里找你们。” 随后关机，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带上沉重的镂花檀木盒子，风风火火地赶往凯旋门大酒店。 凯旋门大酒店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装潢精美，客源稳定，生意十分火爆，是全市最有吸引力的地方之一。里面的小姐全都是清一色的妖艳。门口站着四个牛高马大的保安。有一个保安正在同一个满脸媚笑的女服务员打情骂哨。打扮时髦雍容华贵的萧副市长和姚淑儿，几乎是和杨局长同时来到大酒店门口。他们下车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了进去。有保安上来阻拦。 杨局长向他出示了证件说：“我已和你们老板通了电话，有要紧事要办，你还想阻拦吗？” 保安说：“不敢！” 杨局长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啥也没说就进去了。 来到里面，杨局长在酒店老板的陪同下，进入了一间十分豪华的房子里。房子的地上铺了一层颜色鲜艳的地毯，空调设备样样齐全。 杨局长习惯性地四处察看了一番，确信房间内没有监控设施后，才放心地将藏在旅行袋里的镂花檀木盒子拿出来，放在靠近窗台的桌上，对她们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半小时后必须撤人。” 萧副市长把目光投向姚淑儿道：“这就要看你的了。我们关心的是那份黑名单，至于里面的珠宝对我们来说没有兴趣。” 姚淑儿笑道：“你放心吧，那些珠宝我不会独吞，我会分给你们一半。我在俄罗斯的时候专门研究过珠宝的鉴定，此番回国就是为它而来。” 说完走过去仔细地端详起镂花檀木盒子来。 看着看着突然皱起了眉头说：“萧副市长，情形有些不对，盒子的锁好像是新换上去的。” 杨局长和萧副市长吃了一惊，不相信地凑过去看。但是他们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杨局长不高兴地看着姚淑儿：“有什么玄机我看不出来。” 萧副市长也是一头的雾水道：“是啊，我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姚淑儿苦苦一笑道：“你们没有研究过当然看不出来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掉包了。我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说完伸手啪地一声将锁扭开，打开一看，竟是大惊失色。萧副市长和杨局长意思到事情突发变故，再一次凑近去一看，差点晕倒。 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质地光滑而坚硬无比的白色的石头。那里有珠宝和黑名单。在电灯光下，白色的石头还浮起了一些闪光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珠宝。 姚淑儿大为失望道：“看来掉包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找来这些颜色一致大小一致重量也差不多一致的白色石头。杨局长，你好好想想，盒子是在什么时候拿到的？有没有中途交给过什么人？” 萧副市长也把目光投向了杨局长：“杨局，你现在是专案组的组长，要对此事全权负责。” 杨局长不耐烦地盯着萧副市长说：“说起来你比我的官大，你是分管司法系统的直接领导，我绝大多数时候是在按照你的意图行事，此事出现了偏差，你不能全把责任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你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萧副市长一脸的怒容，道，“我限你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个偷梁换柱的人，将那份黑名单夺回来。否则你我全完蛋。再说珠宝是蓝有林洗黑钱的证物，是国家的财产。要是找不回来，国家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你要想清楚。” 姚淑儿有些尴尬，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杨局长也没有立即回复萧副市长提出的尖锐问题，而是呆在那里沉思了良久，忽然说：“我想起来了，盒子是他取出来的，因为局里只有他能够破译密钥。” “他是谁？”姚淑儿惊问。 萧副市长也说：“你倒是快点告诉我们，那个人究竟是谁？” 杨局长一叹道：“技术科科长苏强。此人心思缜密，技术全面，又曾经干过多年的刑警，经验丰富。是他负责此事的。绝对是他没错。如今看来，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不该用他，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萧副市长一脸的无奈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撤吧。” 姚淑儿和萧副市长面面相觑，不得已，只好选择撤人。 回到公安局，杨局长的脸色十分难看，立马叫来技术科科长苏强询问情况。 苏强是市公安局技术科科长，技术全面，善于破译各种密码，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省厅曾经下文想把苏强调到省公安厅去工作，杨局长考虑如果放苏强走了，再无能人接替他的工作，不同意放人。省厅的领导也没有勉强。苏强此番奉他之命利用公权力从丁浩然家地道里取得了这个檀木盒子，虽然心里有些不愉快，总觉得这样做有失警察的本色，但是不敢违命令。从拿到檀木盒子的那一刻开始，苏强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没想到事情还是来了。 杨局长看着站在眼前的苏强，问他说：“小苏，你是不是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掉包了？” 苏强不明白局长的意思，愣了一下说：“杨局，你啥意思啊。我没有动盒子。也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杨局明鉴！” 杨局长琢磨了一下说：“既如此，你去吧。我相信你。” 苏强看看局长，一脸的茫然。转身走了。 苏强走后，杨局长立即打电话叫来了刑警大队长邓子越，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负责盯紧苏强，看看他和什么人接触，如果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可以把他抓起来。” 邓子越不懂局长的意思，问：“杨局，为什么要抓苏强？” 杨局长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别问为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邓子越见局长不太高兴，没再说什么，走了。 看着邓子越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的背影，杨局长拨通了萧副市长的手机说：“萧市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份黑名单，如果找不回来，你可以撤我的职。” 萧副市长喟叹道：“撤你的职我可没有那样的权利。蓝有林留下来的黑名单谁也没见过，市委市政府对此相当重视。黑名单绝对不能落在那些危险分子手里，否则市委市政府就没面子了。” 杨局长说：“我知道市里的意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黑名单和那些珠宝落到坏人的手里。” 萧副市长说：“明白就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98章 跟踪萧副市长和姚淑儿的人就是毕飞扬和周丽红。但他们跟到富士乐饭局门前的时候，目标失去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撤离。 只是没有料到，刚刚离开富士乐便遭遇了反跟踪。幸亏毕飞扬发现得早，两人假装去一家超市购物才摆脱了对方。 回到家里毕飞扬已是十分疲惫，倒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说：“看来姚淑儿和萧副市长已经怀疑到我们了，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了。” “那你说我们该采用何种方式，才能找到姚淑儿犯罪的证据？” 周丽红去泡了两杯红茶来，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毕飞扬。 毕飞扬接过茶却没有喝，睁着一双怪眼睛看着周丽红说：“周姐，我真是服了你，经常喝红茶也不怕喝出病来。” “切！你不喝拉到！” 周丽红笑着将他手里的茶夺过来一口气干了。 然后笑着说：“你想喝什么自己去。我不管了。” 毕飞扬道：“这是在你家里，我没有权利。” 周丽红冷笑：“那倒是，我忘了。我们毕竟只是同事关系。哎，跟你说正经的，你今天真的不想见雨墨？”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说：“想见，只是没有机会呀，一下车你就将我拽到你家里来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对我谋图不轨？要是有这种意图，小心我修理你。” 周丽红粉脸羞红，莞尔一笑道：“嘻嘻，你小子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对你谋图不轨，真是滑稽可笑。我拉你到我家里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难道不认为我们被反跟踪很蹊跷吗？而且我发现那个跟踪我们的人也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我怀疑他是警察的便衣。我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在暗中协助姚淑儿和萧副市长。我甚至怀疑专案组已经被某种权势操控。否则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颁发犯罪嫌疑人的通缉令？是不是我们的上司有问题？” “你是在怀疑杨局？” 周丽红摇头说摇头：“我没有怀疑杨局，我清楚杨局的为人，他是一个好领导，在他手里还没有破不了的刑事大案。这次的案子虽然不同寻常，牵扯面广，但是杨局不会做逾越法律底线的事情，假如那样，他一世的清誉就全毁了。杨局这个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名节，经常拿海瑞和包青天比，说中国每座城市里只要有一个他这样大公无私的司法者，中国的司法就没有不公正了。” 毕飞扬一叹：“但愿你说的正确。” 周丽红开始了沉默。她一直不认为杨局有问题。要是杨局有问题，那么这个案子就很难办了。毕竟杨局现在已经取代了邓子越，做了专案组的组长，专案组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不过有一件事没有说错，关于约翰斯还有小泽一郎和范云竉的通缉令，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发布出来？这有些不太寻常。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致案子搁浅。她和毕飞扬为何被相继停职？上面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她准备向毕飞扬求证一些问题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优雅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丁雨墨打来的，翻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公用电话。 她问：“先生，你找谁？” 对方是个男的，小声对她说：“你是周警官吗？” 周丽红说：“我不是，你打错了。” 说完就要挂机。 对方急忙说：“我是市局技术科的苏强，找你有十分重要的事，你能不能马上出来一趟？” “你在哪里？具体位置和方位，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想浪费时间。” 周丽红边说边站起来往门外走。 毕飞扬已经听出了电话的内容，心里暗自吃惊，也没有打扰周丽红。 等周丽红出去后，他给丁雨墨打了电话：“今天晚上你要多准备几个菜，我和周姐来你家里吃晚饭。” 丁雨墨说：“听你说话的口气这么高兴，是不是我爸有消息了？” “那到不是！”毕飞扬笑道，“不过跟这差不多，总之你准备好就是了。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客人光顾。” 丁雨墨疑惑道：“哎呀，你别吊我胃口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毕飞扬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说完挂了电话。 然而情况完全出乎毕飞扬的预料。这天夜里，他来到丁雨墨家里等待周丽红能给他们带好消息回来，结果一直等到深夜十二点，也没有周丽红的任何音讯。打她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莫非周丽红中了对方设下的圈套？那个人究竟是谁？毕飞扬有些糊涂了。 他们有所不知，此时此刻周丽红和苏强一直猫在一个公园的山上不敢出来。原因是周丽红刚出来和苏强联系上，就遭到了两个便衣警察的跟踪。因为警察是专案组的，周丽红自然认识他们。当初周丽红还以为是苏强设的圈套，直至苏强对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才彻底相信了他。不过周丽红还是有些疑问需要质疑苏强。 第一：为什么苏强不信任杨局？第二：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苏强并没有就此问题一一做出答复。但是苏强承认了一点：他的生命已受到了威胁，感觉有一股来路不明的势力在向他施压。 周丽红没有再问苏强。透过夜色看着苏强那张朦胧而显得有些疲惫的脸，想说什么却没有说。苏强还很年轻，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正处于恋爱阶段。周丽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那两个便衣已经走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出卖兄弟。” 苏强迟疑了一下，甩开他的手说：“不行，我不能连累你。” 周丽红说：“为什么？” 苏强说：“对不起，是我从丁家地道里拿走了那个檀木盒子。杨局怀疑是我掉包，正在派人跟踪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请你帮帮我。” 周丽红大惊。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第99章 考虑再三，周丽红决定带苏强去丁雨墨家里。当他们来到丁雨墨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 丁雨墨已经睡了。毕飞扬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那是一部韩国电视连续剧，是言承旭主演的。言承旭是个很不错的演员，对很大一部分女性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周丽红也喜欢言承旭这个韩国演员。在她眼里，言承旭比起那些小鲜肉有实力多了。至少演技不做作不掺假。 周丽红拉着苏强进去后，瞪大眼睛看着毕飞扬说：“哎，有没有搞错，你也喜欢言承旭？” 毕飞扬朝她扮了一个鬼脸道：“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喜欢言承旭？” 周丽红扑哧一笑：“你的男的，喜欢他没啥意思。” 毕飞扬想顶嘴却没有说，眼睛盯着走进来的苏强问：“这个人是谁？” “苏强，公安局技术科的科长，他现在遇到麻烦了。我就带他来这里避避风头。你有什么意见吗？” 周丽红冷眼盯着毕飞扬问。 苏强赶紧跟毕飞扬打招呼。 毕飞扬摇头：“没意见。” 随后诡异地笑笑，似乎这才发现苏强，赶紧过去为他沏了一杯红茶来。 苏强伸手接过红茶，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正在楼上睡觉的丁雨墨听到下面传来周丽红说话的声音，急忙爬下床，披上睡袍跑下楼来。 苏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丁雨墨，简直惊为天人，将毕飞扬递给他的红茶放在桌上，望着丁雨墨嘿嘿笑道：“嘿嘿，丁小姐，打搅了。” 丁雨墨冷眼一瞥，走到毕飞扬身边坐下问：“他是谁呀？” 毕飞扬说：“他是技术科的苏警官。遇到麻烦了，所以周姐就带他来了。” 丁雨墨说：“嗯，我知道了，周姐，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家里有剩饭剩菜，我去给你们热一下。” 说完去了厨房。 苏强来到毕飞扬身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没想到你女朋友不但人美，心里也特别善良。” 毕飞扬反问：“难道你女朋友对你不好吗？” 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周丽红回头盯着他说：“你这是职业警察的一种通病，需要改革了。” 毕飞扬哭笑不得，不耐烦地嘀咕一句：“我又没有问你，你凑什么热闹。” 周丽红嘟起嘴白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丁雨墨已把饭菜热好端了上来。有鸡有肉还有鱼，种类还挺丰富的。苏强已经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正在咕咕直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居然抢了周丽红的位置，第一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的这番吃相简直比毕飞扬吃饭还要夸张，场面之夸张程度，居然把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转眼就吃掉了差不多半只鸡。 丁雨墨悄悄地对周丽红说：“周姨，你再不上阵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周丽红这才恍然大悟，不再客气了。她也饿坏了。吃过饭，周丽红就把苏强找她的原因告诉了毕飞扬和丁雨墨。毕飞扬听后大吃一惊。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有点意外。 第二天早晨，苏强因为有事走了。毕飞扬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 周丽红先和丁雨墨聊了一会儿，这才从丁家出来，先去街上转了转，沐浴了一下不算是很透明的阳光，然后来到一个公交车停靠点的站牌下面等车。她想先回家里看看，并顺便把苏强被人跟踪的事情向杨局反映。不过很快又否定了回去的打算。有一件事如果不搞清楚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总觉得那个名叫苏强的技术科长有什么问题，行为诡秘，决定去找陶西西了解一下情况。 陶西西也是一连串谋杀案的侦查人员之一，虽不是专案组的人，但她是省厅派下来的卧底探员，应该有足够的讯息渠道了解到苏强的一些情况。 主意打定后，周丽红拨通了陶西西的手机，说是有重要事情想和她见面。 陶西西回电说：“我正在处理一些资料没有时间，十二点以后吧，你去茉莉花茶馆等我，我下班后马上赶过来。” “我知道了。”周丽红说。 看看时间还早，周丽红随便去了几个地方转悠了一圈，直到十二点才赶往茉莉花茶馆。茉莉花茶馆在泉塘市虽算不上什么品牌，但是所处地段位置较佳，生意还是比较好。里面有几对年轻的美女帅哥在悠闲自在地品茶说笑，氛围倒是十分的融洽。 周丽红进去要了里面的一间雅座，之后又打电话告诉陶西西自己的具体位置。陶西西说十分钟后准时赶到。 周丽红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二点过十分。 茶馆老板上来问周丽红一共几个人，要喝什么档次的茶等。 周丽红拿起桌上的茶牌价格表看了看，不由柳眉微蹙道：“怎么这么贵，最少的也要五块钱一份？” 茶馆老板笑道：“呵呵，你可能很少时间出来喝茶，我们这里算是最便宜的价了。像大排档茶道馆这样的都要十块钱一份。” 周丽红说：“那倒是，我的确很少来外面喝茶。我看这样吧，等我朋友来了再决定。” “不客气！”茶馆老板笑笑出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陶西西来了，比她刚才所说的时间快了整整六分钟。看来她早就来到了茶馆附近，只是一直没有露面罢了。 陶西西穿着一身颜色淡红的便装，漂亮迷人的小脸蛋不知是由于兴奋还是别的原因，红潮满面，似乎还带着一抹羞涩。 “不好意思！”陶西西微笑，“因为要送男朋友上车，我只好提前来了。” 周丽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你就是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当你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就琢磨着你肯定遇上了爱情，否则绝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陶西西不好意思地低头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瞬间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周丽红道：“哎，你找我什么事？” 周丽红说，“你能不能搞到市公安局技术科长苏强的详细资料？” 陶西西一惊说：“你要这个干什么？”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道：“我对他的行为表示怀疑。他昨天下午打电话将我约出去，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跟我谈，结果我刚和他接上头就遭到了便衣警察的跟踪，之后两人躲到公园的山上直到深夜十点半才脱险。一个技术科的科长居然遭到便衣警察的跟踪，你说这事儿离不离谱。” 陶西西说：“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思考。要不要将毕飞扬约来谈谈。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道：“这样最好。” 于是拨了毕飞扬的手机。毕飞扬接到电话后没有犹豫，立即赶了过来。 周丽红向茶馆服务员要了三杯中等档次的红茶。三个人坐下来边喝边谈。 第100章 在谈到苏强的问题上，毕飞扬说道：“实话对你们说吧，苏强从地道里取出的镂花檀木盒子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他并没有掉包。但是杨局根本就不信，说是要问他的责。苏强害怕才走了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遭到了便衣警察的跟踪。” “看来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周丽红道，“如果苏强真没有掉包，那么那些东西现在何处？在谁的手上？” 陶西西也说：“这是案子的关键所在，整个案子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秘密，只要找到了珠宝和黑名单，那么一切疑点就会迎刃而解，制造这一连串恶性事件的罪魁恶首也会浮出水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周丽红沉默了一会，忽然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毕飞扬：“喂，你是怎么知道东西没掉包的。” 毕飞扬尴尬了数秒，鼓起勇气说：“既然你们对我持怀疑态度，我也就干脆实话实说，不瞒你们了。其实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我在警方控制丁家之前就已经调换出来了。我是怕黑名单落到其他人手里不得不采用的一种制动方式。现在我已把东西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应该绝对安全。” 周丽红和陶西西大吃一惊。搞半天是毕飞扬把东西提前掉包了。这小子还算聪明。没有让东西落入他人之手。智商还算可以。 毕飞扬接着又说：“至于我是如何开启密室机关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以前在实习期间曾经研究过各种破译密钥的技术。走上工作岗位后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不过你们可以完全放心，我绝对不会私吞那些珠宝，一旦时机成熟，我一定将珠宝全数上缴。珠宝盒里还有蓝有林留下的关于珠宝记录的详细清单，到时候我可以将其一道交出来一一核对。那是蓝有林洗黑钱的重要物证，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可泄露。尤其是那份黑名单直接牵涉到市高层，如果泄密，恐怕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凶手会更加采取极端措施造成更大的流血事件。出于安全考虑，我不得不这么做。” 陶西西感叹道：“怪不得罪犯要不择手段想得到它。” 周丽红坦然道：‘你这样做也许没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苏强是无辜的，这对他不太公平。” 陶西西没有说话，眼神古怪地盯着毕飞扬，希望他在处理这件事的问题上不要有任何的偏差。 毕飞扬说：“你放心，苏强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极有可能是杨局放出来寻找机会接近我们的。换句话说，苏强已对杨局说了实话，杨局也相信了苏强。不过苏强已经走了。我对他不太信任。” 陶西西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你们，我担心的是丁浩然的安全。他失踪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你们不怕他因为黑名单的事情再次被人控制吗？” 她这一句话提醒了毕飞扬和周丽红。 周丽红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说：“嗯，你说得对，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毕飞扬正要说什么时，陶西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陶西西接过来一听，脸色突变。周丽红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陶西西说：“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据我在专案组的一个朋友打电话透露，就在一个小时前，丁浩然在一间十分隐秘的房子里被警方刑事拘留，理由是他涉嫌故意杀人。”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周丽红大惊失色。毕飞扬也吃惊不小，赶紧打电话联系丁雨墨。丁雨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赶过来跟他们会面。一起商量去公安局打听父亲的情况。由于陶西西不便泄露自己的身份，就没有跟着一起去。但她表示，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得到陶西西的许下的承诺，周丽红放心了。毕竟陶西西是省厅的人，有她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他们三赶往公安局的路上，丁浩然已经在审讯室了。 负责审问丁浩然的就是刚回到局里的苏强。 其实他是接到杨局打给他的电话后才返回来的。按照惯例，像审讯丁浩然这样的故意杀人嫌犯，必须是两个警察在场的。也许是情况特殊的缘故，只有苏强一个人。尽管不合符规矩，但事实就是如此。 丁浩然坐在审讯室的一把木椅子上，双手带着手铐，一脸的疲惫，身上还粘有血迹。审讯室里的灯泡白得十分晃眼。丁浩然抬头看看灯泡，然后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他有一种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小女儿雨柔被人追杀的情形。场面惨烈而让人胆寒。他甚至有些奇怪，雨柔好像在向他招手，微笑着要拉他去天堂。天堂有什么好玩的，他不去。丁浩然望着坐在桌子对面的苏强傻笑。 苏强一脸的严肃，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丁，但不知道叫什么。”丁浩然一脸的怪异表情。 “你今年多大年纪？”苏强又问。 丁浩然抬起手，眼睛盯着铮亮的手铐说：“我还年轻，不算老。” 苏强想笑，却又没有笑出来，严厉地看着他说：“我是在问你多大年龄，请你别答所非问拖延时间。” 丁浩然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年龄，不信你可以去天堂问我的女儿。” 苏强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好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个日本人？他和你有什么仇恨？” 丁浩然眼里闪过一抹凶狠道：“我只捅了他一刀，他没有死，不算杀人。” 苏强一愣道：“你只捅了他一刀，不会吧。他身上一共有八处伤口。有两刀把心脏都捅烂了。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坦白从宽对你只有好处，你要想清楚。” “哦，我想起来了。” 丁浩然忽然说，“好像不止一刀，大概有七八十刀吧。” 苏强感到意外，说：“到底是几刀？” 丁浩然低头琢磨了一下，抬起头来道：“应该一刀也没捅。那人好像不是我捅的。” 苏强吃了一惊说：“你在狡辩，你既然没有杀那个日本人，你去那里干什么？你身上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老实交代。” 丁浩然道：“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我好像去哪里玩的，没想到碰上了那个家伙。他开着玩笑将刀子递给我，要我杀他，说是想试试我的胆量。我就拿刀子捅他了。” “你别编故事。”苏强冷笑道，“作为督办此案的刑警，我不可能上你的当。既然你不肯配合，我就另外问你一个问题。你把藏在你家地道里的珠宝弄哪去了？你应该知道，那些珠宝是前任房东用来洗黑钱的重要物证，是国家的财产。你如果私吞是要判重刑的。” 丁浩然惊讶说：“奇怪，我家怎么可能有地道呢？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不是什么地道。那是通往天堂的路。我女儿就是从那里去天堂的。” 苏强气得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正要冲丁浩然发脾气，忽然门开了。 一警察探进头来说：“杨局让你过去一趟。” 苏强无奈，只好终止审问去见局长。 杨局长早就在办公室等他了。苏强想说什么。 杨局长挥手制止他说：“我既然让你审讯丁浩然，就说明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刚才你审讯丁浩然的全过程我都在隔壁屏幕上看到了。我怀疑丁浩然的精神有问题，想找个神经科专家来给他诊断诊断，你认为如何？” 苏强犹豫着说：“如果真查出来他有精神病怎么办？” 杨局长叹了一口气说：“唉，还是依照国家的法律办事吧。我问你，关于死者小泽一郎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没有？” 苏强道：“调查清楚了。小泽一郎其实真名叫胡奇，山东人，二零零五年偷渡去了日本，被日本的一个黑社会组织控制，改名叫小泽一郎，曾在日本的一家地下会所打过黑拳，学过空手道，后因犯罪被警方通缉，二零零八年潜逃回国至今。” “没想到他是一个中国人。” 杨局长又是一叹，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有点讽刺意味。 苏强又说：“杨局，我有一件事情感到十分蹊跷？” 杨局长脸上的表情沉重起来，目光威严地看着他：“什么事你说。” 苏强先是沉寂了一下，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道：“不知小泽一郎是怎么被丁浩然杀死的？” 杨局长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质疑什么。” 苏强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局长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杨局长微笑着伸手在苏强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年轻人办案千万不能感情用词。杀人就是杀人，没杀就是没杀。朗朗乾坤，岂容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丁浩然一案证据确凿已成既定事实。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强说道，转身就走。 杨局长叫住他说：“关于对丁浩然的审讯工作，我会交给其他人。你就不要管了。” 苏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明白局长突然改变主意的意图是什么，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怏怏离去。 看着苏强离开，杨局长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马上拨通刑警队长邓子越的电话说：“小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我马上过来。”电话里邓子越说。 第101章 邓子越接到电话后马上赶了过来。 杨局长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说：“小邓，从现在开始，你全权接替苏强的工作，负责审讯丁浩然，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嘴里问出机密的下落。” 邓子越知道局长所说的机密是什么，但又有些不放心说：“苏强是个技术全面的警察，我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杨局长说：“本来我也不想让你来，可是苏强有更重要的任务，没办法只能靠你了。你给我听清楚，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邓子越道：“我知道了，杨局，你尽管放心，我会把本职工作做好，绝不会给局里丢脸。”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好干。” 杨局长拉住邓子越的手。邓子越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他也是一个技术全面的人才，只是最近被停职觉得有些委屈。如今见杨局有意重用自己，当然很高兴了。 于是说：“杨局，如果没别的事，我去审讯丁浩然去了。他是一个很固执而且很古怪的老头，与其说他神经不正常，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杨局长迟疑了片刻说：“要是他真疯了就好了，问题是他有可能是在装疯卖傻。假如那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我怀疑他取走了地道里的那些东西。” 邓子越明白了局长的意思，没再说什么，走了。 可惜的是丁浩然就是不愿意配合，在邓子越面前装疯卖傻。交代的内容跟说给苏强听的没有什么两样。邓子越气得差点给了丁浩然一巴掌。好歹他是刑警队长，干过专案组组长，紧急关头还是忍住了。 因此关于矮个子光头小泽一郎被杀一案，至今还没有找到线索上的突破口。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丁浩然亲手杀死的。鉴于这个情况，杨局长不得不暂时停止审讯丁浩然。但却恢复了邓子越的工作，要他想办法跟周丽红毕飞扬取得联系。从他们身上找到机密的漏洞。他们应该知道檀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邓子越将信将疑，为了完成杨局交给他的任务，他不得不去做违心的事情。 就这样邓子越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确定了丁浩然涉嫌故意杀人被刑拘的消息，丁雨墨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毕飞扬和周丽红也认为事情十分蹊跷，决定带着她去公安局打听一下情况，于是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市公安局。在公安局门口碰巧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苏强。苏强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企图低着头避开。 毕飞扬走上去拉住他的手说明了来意。 苏强摇摇头说：“我已经不是专案组的人了，你去问邓队长吧。他在负责审讯丁浩然。不过我不说你也知道，你也曾经是警察，犯罪嫌疑人在接受审讯期间是不能会见的。再说丁浩然涉嫌故意杀人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希望十分渺小。你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说完低头走了。 毕飞扬和周丽红无话可说。 他们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暂时离开。 丁雨墨始终不相信父亲会故意杀人，她认为父亲是冤枉的，要求聘请律师为父亲辩护。周丽红告诉她现在还在讯问取证侦查阶段，丁总有没有罪还不清楚，要是超过拘留期限没有放出来再考虑聘请律师不迟。 丁雨墨泪眼模糊说：“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后就有结果了？” “不是这个意思。” 周丽红做出了学术上的理论解释：拘留和传唤不同。传唤是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嫌疑人犯罪的前提下，所采取的一种手段，如果二十四小时内经过讯问，嫌疑人依然不能确定立案，应当立即无罪释放，否则就会触犯法律规定。而你父亲已被刑事拘留，说明侦查人员已掌握了某些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不得不采取的一种控制手段。拘留包括治安拘留、司法拘留和刑事拘留三种。刑事拘留是指公安机关或人民检察院在刑事案件的侦查中，对现行犯和重大嫌疑分子，暂时采取的强制措施。公安机关对于被拘留人，应当在拘留后的二十四小时以内进行讯问。若被拘留人被批准逮捕，则根据刑事诉讼法审理，刑事拘留不是处罚或者制裁。若后被无罪释放，被拘留人可以申请国家赔偿。刑事拘留的期限最多不能超过三十七天。若在此期间尚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被拘留人有罪，就必须对被拘留人无罪释放。 丁雨墨无语了。她没想到司法解释这么复杂。 毕飞扬一直没有说话。他总是在想这么一个问题：丁总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在何处？他为什么被专案组以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刑事拘留？丁总真的杀人了吗？还是被迫自卫杀人？假若此事属实，那么他杀的那个人又会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杀那个人？难道是精神刺激过度所致？ 一时间，毕飞扬陷入了思绪的紊乱之中，找不到能够合理解释的头绪了。 周丽红突然说：“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丁总之前的藏身之处。” 毕飞扬说：“我也正有此意！” 丁雨墨要跟他们一起去找。 毕飞扬看着她说：“这案子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查得多，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别卷进来。” 丁雨墨调皮地抓住他的一只手：“不嘛，我就是要去。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助手。” 周丽红把丁雨墨拉到路边的一棵樟树下面，正要劝她，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过来一听，居然是杨局打来的。 周丽红讶异间，杨局对她说：“周警官，你速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想找你谈点事情。”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说：“杨局，我马上就来。” 丁雨墨听了她和局长的对话，沉默不语。毕飞扬问周丽红什么事。 周丽红说：“杨局要我去一趟。” “奇怪！”毕飞扬说，“杨局在你停职期间找你干什么？不会是你一直跟杨局有联络吧。” 周丽红坦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没关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扬长而去。 毕飞扬追上去道：“周姐，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小人。” 周丽红回过头来一脸的得意：“你别急，我回来向你解释清楚。” 毕飞扬停住脚步，脸色有些古怪。 丁雨墨追上来说：“哎，周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毕飞扬摇头说：“不会不会，如果她有问题，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丁雨墨冷笑：“那你算不算好人。” 毕飞扬这才察觉自己说岔了，笑道：“当然算啊。这还用问。” 丁雨墨：“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越来越不靠谱了。” 毕飞扬：“哎哎，你到底几个意思。” 丁雨墨：“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102章 周丽红来到了局长办公室。意外的是，办公室里居然坐着一位打扮妖艳，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女人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嘴唇像是抹上了血。 周丽红认识她。她就是市委萧副市长。 萧副市长一脸媚笑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周丽红，笑着说：“周警官表情严肃，一看就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好警察。” 杨局长道：“当然了，周警官责任心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周丽红说：“市长好，局长好！” “嘴巴真甜！” 萧副市长站起来，将周丽红拉到自己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问她说：“你一直和毕飞扬他们在一起？” 周丽红点点头：“嗯。飞扬老弟是个很不错的警察，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被停职了。他做错什么了吗？” 杨局长说：“这是我们局里的内部事务，上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不要追根问底。” 萧副市长有些不满地盯了杨局长一眼：“老杨，她问问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解释给她听嘛。” 杨局长沉默了一下说：“哦，还是先不谈这个吧。小周，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丁浩然的案子比较严重，他涉嫌故意杀人，专案组是在现场将他抓捕归案的，证据确凿，你回去后和他女儿商量一下，到时最好聘请一个律师走法律途径维权。” 周丽红苦笑：“局长的意思我会告诉雨墨。不过局长，我觉得局里最好书面通知丁老板的家属，这样做恐怕要妥当一些。毕竟我跟丁家人的关系......” 杨局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已吩咐手下去办了，估计最多两天，嫌疑人的女儿就能见到关于她父亲犯案被刑事拘留的书面通知。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真有这么一回事。没有其他意思。” 萧副市长上下打量着周丽红，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周丽红说：“局长，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吗？” 杨局长说：“暂时没有了，不过我还是信任你的。” 周丽红站起来说：“谢谢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杨局长没有说话。萧副市长朝她招招手。意思是说再见。 周丽红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杨局，你能不能告诉我专案组是在何处抓捕的丁浩然？” 杨局长：“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会在侦结报告上公布。” 周丽红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杨局长关上门，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情绪有点沮丧，表情沉重说：“周警官是个素质很不错的警察。” 萧副市长道：“她不是已被停职了吗？怎么你还在用她？” 杨局长叹了口气说：“这里面的复杂得很，你不清楚。其实我也不想。可是昨天我接到省厅一位老朋友打来的电话，老朋友告诉我说，我之前递交的报告并没有被省厅采纳，不知道为什么，省厅有人直接出面帮周丽红说了好话。你想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办。难道真把她的职停了？当初我也不相信此事的真实性。所以就找她来谈谈。从她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上，我就知道了朋友所说的都是真话。” 萧副市长道：“如此说来，省厅可能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对你率领的专案组不太信任。” 杨局长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萧副市长问：“你们专案组查到另外两个凶手的下落没有？” “还没有。”杨局长说，“虽然现在已死了一个，但是那两个对我们来说仍然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真的要颁发通缉令了。” 萧副市长一脸的失望：“我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为何如此被动。” 杨局长说：“这都要怪你我五年前在处理那件事情上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结果让别人抓到了我们的把柄，否则也不会弄得今天这样狼狈。” 萧副市长不高兴了：“你怎么能把我带进来呢。在处理那件事的时候，都是你一意孤行不听劝阻的结果。亏我当时还那么相信你。我现在感到很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听你的了。” 杨局长说：“过去了的事情不说了。说现在吧。你是我的上司，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副市长犹豫了一下：“过去的事也只能让它过去了。我想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妥善处理好这一连串恶性案件，尽快找到那份黑名单和蓝有林用来洗黑钱的那批珠宝，唯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获得市委的信任，摆脱那些人的胁迫。” 杨局长说：“那么对于丁浩然涉嫌故意杀人案怎么处理？” 萧副市长道：“对待此事必须慎重，你是老公安，自己看着办吧。最好等完全调查清楚了再说。不能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杨局长无语。 萧副市长说：“老杨，我们出去走走吧。” 杨局长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两个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周丽红出来的时候，毕飞扬和丁雨墨还在那里没有走。两人相拥在一起。头挨头。嘴唇几乎触碰在了一起。毕飞扬似乎在对丁雨墨说着什么悄悄话。 眼前慢慢驶过的一辆公交车上，几个进城来务工的农民，以为他们在谈恋爱，把满是沧桑的脸贴近车窗玻璃，瞪大双眼既惊讶又好奇地看着他们。有一个年老的农民脸上甚至红晕遍布。他似乎在对他的同伴说着什么。虽然在外面听不清楚，但可以猜测到他说的大概内容。他在为毕飞扬丁雨墨的行为感到羞耻。 周丽红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蛋刷地红了，赶紧把头低下去。也就在这刹那间，她突然想起了丁浩然。竟为之牵动，心下感叹不已。只可惜她和丁浩然的感情注定是个悲剧。尽管有些不甘心和不情愿，然而身为警察的她，到了此时此刻不得不考虑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因为和丁浩然的特殊关系，上面会不会要她回避？上面已经有人向她透露，她的全部情况已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掌握，极有可能会对她采取不利措施。假如到了那时，局面就会发生突变，让人防不胜防。想到这里，周丽红猛然抬起头来。 毕飞扬和丁雨墨只顾卿卿我我，居然没有发现越走越近的周丽红。 周丽红恢复到正常状态，悄悄地走过去，大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分开。 毕飞扬说：“周姐，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使诈。” “你这词儿用错了地方。” 周丽红笑道：“我不是在使诈，我是在搞突然袭击。” 然后抬头去看丁雨墨。丁雨墨冲她撇撇嘴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很显然是由于她父亲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心都快碎了，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 周丽红心生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让你们久等了。” 丁雨墨这才说：“周姨，我爸呢。你见到他没有。” 周丽红摇头：“没有。这里不方便，回去说吧。” 毕飞扬点头同意她的建议。 第103章 三人来到公交车停靠点的站牌下面等车。可是等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还没有公交车来。毕飞扬提议乘坐出租车回去。不料便在这时候，一辆米黄色小轿车哧溜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司机葛越摇下车窗玻璃探出肥厚的脑袋来，望着他们诡笑。在他旁边坐着陈子轩。陈子轩一脸的不高兴，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 葛越道：“如果几位需要的话，我可以免费送你们回家。” 周丽红说：“不用了，我们自己打的回去。” 毕飞扬沉寂着一张脸，走到后面去往里面看，却见后面还坐着李勇。李勇和陈子轩一样紧绷着一张脸，表情有些古怪。李勇盯了毕飞扬一眼，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由于隔着玻璃，毕飞扬没有听清楚。但他可以判断出李勇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也许是在骂他。 毕飞扬朝李勇张开了嘴，表示回应。 李勇皱了皱眉，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说：“你小子骂谁？” 毕飞扬瞪着他说：“你刚才听到我说话了吗？” 李勇道：“没错，我听见了，你在骂我。” 毕飞扬煞有介事地耸耸肩：“抱歉，连我自己也忘了刚才说什么了，请你重复一遍，好让大家都听到。” 李勇气得直咬牙,无话可说。 周丽红见情况有些不对劲，怕他们因此吵起来，立即上来把毕飞扬拉开。 陈子轩坐不住了，打开车门下来道：“不好意思，我们是去探望丁总的，听说他涉嫌故意杀人，被公安局刑事拘留了，不知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毕飞扬冷笑：“嘿嘿，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丁总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陈子轩十分尴尬，上车走了。 看着米黄色小轿车在眼前慢慢消失，毕飞扬气得跺脚说：“明明知道是他们干的，却又苦于拿不出证据来治他们的罪。” 周丽红道：“你先别急，证据会找到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丁雨墨说：“那还要等多久。” 周丽红摇头：“没办法确定。” 乘坐出租车回去时，周丽红选择回自己的家。毕飞扬和丁雨墨自然随她前往。周丽红之后又去超市买了些菜，让丁雨墨做饭。她和毕飞扬坐下来分析案情。周丽红郑重地提出案情很不乐观。从丁雨柔失踪到被杀，而专案组依然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忧虑。更为蹊跷的是，丁浩然居然杀死了小泽一郎？这让人不可信。 毕飞扬惊奇地看着周丽红：“周姐，你也怀疑事情有诈？” “还不能确定。”周丽红说，“不过这事可以放心，陶西西会尽快将调查结果告诉我的。” 毕飞扬道：“周姐，你被停职了，陶西西会把调查结果告诉你。我不信。” 周丽红神秘地笑了笑：“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毕飞扬从周丽红的表情上发觉了什么，但他没有说破，微笑了一下说：“像这么重大的连环谋杀案，媒体应当跟进报道，怎么现在看不到媒体的一点反应，我去网上也没有查到相关的内容。” 周丽红道：“很可能是专案组刻意封锁了消息。实不相瞒，现在省厅也只知道柳绵儿和张师傅被杀，丁雨柔被杀一案上面尚不知情，更何况后来发生的几起案子了。” 毕飞扬激动起来：“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周丽红道：“嗯，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更不能对外人说。我也理解专案组封锁消息的原因，你想想，要是连环凶杀案得以全部曝光，市委市政府的脸面往哪里搁，司法机关情何以堪？” 毕飞扬不服道：“这么说，案子干脆就别破了，找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得了。” “也许你说的正是某些人的意思。” 周丽红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丁雨墨端来了饭菜，叫他们洗手吃饭。 周丽红说：“我真饿了。” 说完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片猪肉塞进嘴里嚼着，竟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毕飞扬看出来情形不对，刹时没有了胃口。 丁雨墨道：“怎么了周姨，菜不合你胃口吗？” 周丽红苦笑：“太咸了。” “不会吧周姨，我才往猪肉里放了一小勺盐。” 丁雨墨不相信，用手指头捏了一块丢进嘴里嚼嚼。果然咸的咽不下。赶紧把猪肉吐出来，说了一声确实咸了。拿去煮一煮。说完端起猪肉进了厨房。走到厨房门口似乎还觉得不好意思，情形难堪地回头盯了他们一眼。 “快点快点，我饿了。” 毕飞扬朝她招手。 丁雨墨撇撇嘴：“那你来弄吧。” “我来就我来。让你瞧瞧我的手艺。” 毕飞扬笑笑，当真去了厨房。 两人在厨房里边弄菜边打情骂俏。周丽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觉得无聊，就把电视打开来看。谁知刚把电视打开，陶西西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哎，小陶，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周丽红一下子兴奋起来。毕竟陶西西是省厅派下来的人。多亏她在省厅领导面前帮她说了好话，以致杨局给了她面子没有从实际上停她的职。这得感谢陶西西的帮忙。有了陶西西帮忙，她以后工作起来顺利多了。 陶西西说：“周姐，我知道丁浩然杀人的案发现场在哪里了。想不想我带你过去看看。” 周丽红兴奋不已，嗖一声站起来说：“必须的啊。你说，什么时候过去。” “我在外面吃饭，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雨墨正在弄菜。” “那就好。吃了饭打我电话。我来接你。哎，毕飞扬不会跟着去吧。” “他肯定得跟着去啊，怎么了西西？你不想他跟着吗？” “那倒不是。哦，就让他跟着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拜。” “嗯，拜拜。” 毕飞扬在厨房里听见，着急忙慌跑出来说：“周姐，什么情况，谁来的电话。” “你别管谁来的电话，赶紧把菜弄好。吃了饭带你出去溜溜。” 周丽红脸上泛起笑容，脸颊有点潮红的味道。 第104章 饭后经过商量，丁雨墨留下来看家，周丽红和毕飞扬在陶西西的帮助下，来到了城边上的一个安置小区。 由于那里都是新扩建的房屋，尚未安装视频监控设备。罪犯选择在那里作案，逃逸的机会要大得多。可是据陶西西掌握的情报，丁浩然杀了人后并没有选择逃逸，而是在现场被刑警逮了个正着。陶西西根据专案组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警察所提供的情报，很快就找到了丁浩然杀人的地点。 那是一间很破旧的平顶小屋，由于无人居住，里面的墙壁上和天花板上满是灰尘，甚至还结了不少的蜘蛛网。外面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一个斗大的拆字。字体颜色殷红如血，看起来十分晃眼。 身穿便衣的陶西西介绍说：“这里将要兴建一条公路，目前正在预算规划，预计明年开春就会破土动工。” 周丽红说：“建了又拆拆了又建，这已成了现代经济发展的一种模式。” 毕飞扬没有说话，第一个走进了平顶小屋。周丽红和陶西西随之跟了进去。 屋子很小很窄，里面空无一物，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倒是在靠近窗台的水泥地上有一滩血迹。窗台下面的墙壁上也有一大片明显的血迹喷点。窗上的玻璃完好无损。毕飞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微型摄像机，将屋子内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拍了照，然后走过去蹬下身来仔细观察那一滩血迹，并用手指在血迹上擦了一下。 然后说：“从血迹的凝固状态来看，的确和专案组当场抓捕丁浩然的时间吻合。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丁总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杀人？他失踪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难道一直就呆在这座小屋里？” 周丽红上前看了看那滩血迹，不由皱起眉头。 陶西西道：“周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毕飞扬把目光转向周丽红。 周丽红忽然道：“也许只有丁总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实不相瞒，我不相信他会杀人。而且手段这么残忍。从血迹的喷点范围和形状可以推断出，凶手不只是一刀要了对方的命，至少应该在三刀以上。丁浩然就算杀人，也不可能接二连三地下手。他这个人心肠软弱，不会下这么重的狠手。” 毕飞扬似有所悟道：“嗯，我赞同周姐的推断。不过我怀疑当时丁浩然并没有直接杀死小泽一郎？小泽一郎是被其他人杀死的。” 周丽红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愿我们的推测是对的。” 陶西西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周丽红和毕飞扬，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些诡异，笑道：“我赞同丽红姐的说法，丁浩然就算杀人也不可能下那么重的手，何况他杀的是小泽一郎？小泽一郎功夫那么好，会等着他来杀吗？显然这里面有问题。专案组提供的证据似乎有很大的破绽。值得我们去找出破绽究竟在哪里。” 毕飞扬说：“对。这些都是本案需要解释的疑点，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查清楚丁浩然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只要调查清楚了这一点，其他的就能迎刃而解。” 周丽红沉默着，又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于是三人准备撤出。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刑警挡住了去路。 带头的是邓子越。 邓子越面浮讥笑，目光如锥子一样盯着他们三人不放，说道：“这是案发第一现场，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利？你们都跟我去见局长。” 陶西西把邓子越拉到一边说：“我是城北派出所的民警，那两位是我朋友，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邓子越说：“不行，这是杨局特意吩咐的，在案子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案发第一现场。何况你们进去了。” “邓队，你啥意思啊。” 毕飞扬不服气，上来对邓子越说，“如果案发现场是在有人居住的房子里，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房子的主人就不许在自己的房子里呆了。” 邓子越道：“你是警察，不应该说这种话。你是在狡辩。” 毕飞扬诡秘一笑：“嘿嘿，难得邓队还没有忘记我曾经也是专案组的一份子。可惜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而已。我有言论自由权。” 邓子越气得脸都绿了：“毕飞扬，你...太不识时务了。” 周丽红怕他惹出祸来，赶紧向邓子越赔不是，还说：“邓队，这样吧。既然是杨局要我们去，我们也没有拒绝的任何理由，那就去吧。” 邓子越犹豫了一下，改变了口气说：“难得周警官为你们求情，我就不再计较。不过，你们要好好记住，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丁浩然故意杀人已成既定事实，你们要尊重局里的办案规则，不可乱来。” 说完带领手下走了。 “邓队什么意思？” 返回的途中，陶西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周丽红无语。 毕飞扬道：“邓队言下之意，就是要我们承认局里对丁浩然一案的定性，就算日后查出什么来，也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不难理解，邓队在找机会向我们施压。” 陶西西装糊涂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周丽红依然沉默着。 赶回来时已是下午三点。陶西西由于还有紧要的事情需要赶回派出所，只好先走了。毕飞扬随周丽红来到她的家里，丁雨墨一个人在看电视等他们。见他们平安回来很高兴，赶紧问有没有新的发现。毕飞扬冲她诡异一笑，将拍摄到的现场照片上传到自己的空间里，放大后一一对比查看。结果惊讶地发现：现场已被人为地破坏过。而那些血迹也不像是一个人留下来的。有一小块地方的血迹明显要淡很多。 毕飞扬用手指着那块很淡的血迹说：“这块血迹位于喷点的中心位置，不应该有这么淡的，除非......” 周丽红说：“除非什么？” 丁雨墨追问：“是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毕飞扬神秘地一笑，可是却不愿意说出下文来。 周丽红说：“你别吊我胃口，其实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毕飞扬道：“既如此你还问我干嘛。” 周丽红沉寂下来，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说：“但愿丁总没有受伤，否则我真担心他能不能扛过这一关。” 听她这么一说，丁雨墨一下子紧张起来。 第105章 毕飞扬知道周丽红在担心什么，眯起眼睛看着她说：“看来我们的周警官还是很在乎丁总的，丁总真有福气，那么大年纪一个人了，居然还能得到像周警官这样的美女警察的青睐，我真羡慕啊。” 周丽红粉脸一红，羞涩地盯了毕飞扬一眼：“哎，你别恭维我，我算不上什么美女，比起你那心爱的宝贝雨墨来差远了。你犯不着跟我套近乎。你这个人油嘴滑舌，我怕了你。” 丁雨墨听周丽红这么说，脸色绯红起来。只恨没有地洞能钻进去。 毕飞扬嘿嘿一笑：“嘿嘿，周姐，你别把话题岔开，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丁总。我祝福你们。祝你和丁总好运。” 这回周丽红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谢谢！” 丁雨墨道：“你们俩说什么呢那么难听。” 毕飞扬故意道：“你没听清楚嘛，那我再说一遍吧。” “去去去，谁让你说话了，闭嘴吧你。” 丁雨墨脸色更红了。 周丽红神色诡异地瞅着他们两微笑起来。她算是看出来了。丁雨墨很喜欢毕飞扬。她看毕飞扬的时候，那眼神格外的亮。这就是一个女人彻底喜欢上某个男人的最好表现。伪装不了的本能条件反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吃到他们的喜糖了。所以周丽红就决定，找个机会好好跟丁雨墨好好谈谈她跟毕飞扬的事情。她作为他们的上司和大姐，是该好好关心一下他们了。 琢磨到这里，周丽红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蛋瞬间绯红到极点。 就在他们三闲聊之际，邓子越已经离开了安置小区，赶回局里见杨局。 杨局长坐在办公室审阅一份文件，见了邓子越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面色凝重地问他说：“他们都走了？” 邓子越知道杨局说的他们是谁，回答道：“嗯，都走了。我告诫过他们，要他们不要违背局里的办案规则。” 杨局长脸一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话也可以随便说。” “你不是要我这样说的嘛。” 邓子越表示不解。 杨局长叹了一声说：“唉，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你今后在外人面前说话要注意一点，要随机应变，不能生搬硬套，那样会起到负面影响。哦，苏强的情况怎么样了？” 邓子越回答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肯出来。” 杨局长叹了一声，沉思良久道：“哦，我问你，最近两个月来我市一共发生了几起杀人案件。” 邓子越做出了解释，先后有柳绵儿、张师傅、丁雨柔、薛岳、孙铁钢和白薇薇六人被杀，如果加上小泽一郎（胡奇）应该是七人。但是邓子越认为，胡奇应该不算，他是这一连串谋杀案的凶手之一，死有余辜，不能算是受害人。 谈到这里，稍稍琢磨了一下又说：“我知道局长在担心什么，只要我们封锁消息，不让媒体知道，上面自然也不知道，上面不知道全国自然也不知道。” 杨局长不同意他的看法，认为上面可能已经知道了，刚才萧副市长打电话来跟他提及过这件事，萧副市长要他们务必找到其余两个杀人凶手，尽快破案，将所有案子详细整理向上通报，否则上级部门就会出面干预，并派由公检法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介入调查。还再三强调，这是上级部门给他们的最后破案机会。市委市政府正为此事准备召开专门联合会议进行审议。时间迫在眉睫，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邓子越听后很震惊，放心不下，又一次提及了丁浩然故意杀人一事。他坦言说根据神经科专家确诊，丁浩然患有精神分裂症。且据目击证人最新提供的消息称，是胡奇先向他下手的。丁浩然后背上有明显的刀痕，只是伤口不深，不过现在经过处理已经好多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丁浩然事件毕竟是个麻烦，应该想最好的办法妥善解决掉。 杨局长说：“这个我知道，我问你，现在胡奇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邓子越说，“鉴定结论不是在你手上吗？” “哦，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不怎么中用了。” 杨局长苦笑一声，打开抽屉把胡奇的尸检报告拿出来看。尸检报告显示，胡奇曾饮过大量的酒，有可能是在醉酒的状况下行凶杀人，由于饮酒过度，导致四肢无力，结果反被丁浩然夺刀杀害。从鉴定报告上来看，丁浩然应该属于防卫过当致人死亡。杨局长就在心里想，丁浩然在做防卫时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他毕竟患有精神分裂症，又因胡奇是杀他女儿的凶手，可以考虑对他的行为予以谅解。对，就这么办，马上联系丁浩然的家属，要她来接丁浩然回去治病。 琢磨清楚后，杨局长就把他的意思跟邓子越说了。 邓子越愣了半秒说：“局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身就走。 杨局长又把他叫住说：“哦，胡奇在山东老家那边的家属联系上了没有？” 邓子越回答：“联系过了，胡奇从小父母双亡，没亲人了。因为胡奇在地方得罪了不少人，干过很多坏事，人人对他恨之入骨，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收尸。” 杨局长叹息一声说：“这就是胡奇注定了的悲剧。天意如此，岂能奈何。” 邓子越看着杨局那张日渐消瘦的脸，感觉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邓子越走后，杨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小的日记本，翻开找出毕飞扬的手机号码。然后盯着那串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看了半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拨通了。 正在周丽红家里的毕飞扬听完杨局所说的话后十分诧异，立即转告周丽红和丁雨墨。三人商量后，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市公安局办理手续。 因为有事，毕飞扬被局长叫了去。周丽红负责陪丁雨墨去接她父亲。 丁浩然被放出来的时候，明显地黑了瘦了。丁雨墨忍不住冲上去抱住父亲。 丁浩然患有精神分裂症，脸上的表情时好时坏，始终没有笑，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在喃喃自语着：“我杀他了吗？我只在他身上通了一刀，他还没死，不算是杀人。哦，对了，我好像不止捅了他一刀，应该有七八十刀吧。也不对，我好像一刀也没有捅。他不是我杀的，他是被别人杀死的。” 周丽红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见他变成这样，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他是自己曾经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丁雨墨呆呆地看着父亲，想哭却哭不出来。 毕飞扬来了，神情沮丧。周丽红上前问杨局找他什么事。 毕飞扬说：“先送丁总去精神病院吧。他的情况比较严重，不能耽搁治疗。” 第106章 来到市精神病院经过再次确诊后，专科医生将他们三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摘下夹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给他们说了患者的详细情况。 原来丁浩然是轻度神经中毒，加上受过强烈刺激引起的精神分裂，已有些时日，所幸情况还不是十分严重，医生已在静脉滴注里加了适当的解毒素，估计情况会慢慢好转。只要毒素解除，病人的神智就会逐渐恢复过来。不过日后还是不能受刺激，尤其是不能饮酒抽烟。医生怀疑他是喝了掺有某种毒药的酒引发的神经中毒，这种毒药能给病人造成精神上的紊乱，刺激中枢神经系统，中毒者有间隙性的精神恍惚，判断能力下降，容易出现暴躁和不安的症状，往往会进入思维的误区，推翻自己先前的结论。要是分量再重那么一点的话，病人就没有救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了专科医生对丁浩然的病情描述，三人大吃一惊。 回到病房，丁雨墨很快想起那次父亲酒醉摔倒的情景，愤怒地说：“肯定是薛岳搞的鬼。” 毕飞扬道：“可惜薛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周丽红说：“那次丁总酒醉摔伤送医院后，医生曾经提醒过我们，可是我们没有太在意，差点酿成了大错。” “这都怪我，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 丁雨墨很自责。 毕飞扬最后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沉默。周丽红看看毕飞扬，又看看丁雨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丁浩然身上。丁浩然躺在床上打点滴，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睡着了。毕飞扬突然发现，周丽红的眼窝里闪起了一道泪光，很快有一泡晶亮的泪水流了出来。 由此可见，她在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丁浩然。 她在为丁浩然的遭遇感到揪心和难过。 在精神病院治疗了大约一个星期，丁浩然康复出院了。 三人赶紧接他回家。丁浩然虽然神智清醒，但是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当毕飞扬无意中问起，他是如何被刑警抓的时候，丁浩然很清楚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他失踪那段时间，一直被关押在那座平顶小屋里，手脚被捆绑着不能动弹，只有到了吃饭时间才解开他的手。有三个人在轮流看守。那三个人他认识，一个是刀削脸，一个是光头，还有一个是高个子长头发。 后来有一天，那个光头在外面喝了酒进来，一手拿着一个瓶子，一手拿着一把刀子，摇摇晃晃地对他说：“你如果再不交出那些珠宝，我就杀了你。” 丁浩然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光头摇摇晃晃地走上来，用刀子割断他手脚上的绳子，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居然不小心拿刀子在他后背上戳了一下，并对他说现在就放他走，要他回去把珠宝弄来。丁浩然一下子想起了死去的小女儿，很是生气，夺下他手中的刀子便朝他捅了过去。 “你真杀了他？” 丁雨墨惊恐地望着父亲。这个结果让她感到意外，因为在她心里，父亲是没有这么残忍的，尽管矮个子光头罪有应得。毕飞扬和周丽红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他们很清楚，要是丁浩然所说属实，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按照办案程序，只要丁浩然的病情康复，就得被继续押回去接受调查。 周丽红看着丁浩然说：“你仔细想清楚，当时是不是真的拿刀子捅了那个光头？” 丁浩然想了想道：“我当时那一刀捅出去不知道有没有捅在光头的身上，因为就在我将刀子捅出去的刹那，我被什么东西打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才发现光头倒在血泊里已经死了，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我的面前。” “看来事情真的麻烦了。跟我们推断的一样。” 毕飞扬感概起来。 周丽红正要说什么时，邓子越率领两个刑警敲开门走了进来。 邓子越说：“对不起，因为案子的需要，我们要将嫌疑人带回去调查。” 丁雨墨道：“我爸还没有完全康复，你现在不能把他带走。” 邓子越说：“不好意思，这是上峰的命令，今天必须把嫌疑人带回去，希望你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可是我爸他......” 丁雨墨不甘心。周丽红上来拉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丁雨墨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说什么了。毕飞扬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知道反对是没有用的。目前情况下只能选择配合上峰的做法。 “好吧，我跟你们走。” 突然丁浩然站了起来说。 对于他态度的忽然转变，毕飞扬感到惊讶。周丽红也很诧异。 丁雨墨说：“爸，你没事吧。” 丁浩然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地用手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说：“你放心吧，你爸不会有事的。” 然后又对毕飞扬和周丽红说：“我就把女儿托付给你们了。” 随后将双手伸到邓子越面前，要邓子越给他戴上手铐。 邓子越脸一红道：“这次就不用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调查就行。” 毕飞扬周丽红丁雨墨万般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邓子越带走丁浩然。 没办法，只能在家里等待审讯结果。 这一次审讯丁浩然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公安局便就其“涉嫌故意杀人”召开了专门会议，一致认为丁浩然在思维正常的情况下所述，跟目击证人提供的证据基本吻合，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还是以证据不足为由把丁浩然放了出来。 这个反常现象让人感到意外。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丁浩然回到家里时已是上午十二点。 丁雨墨正在厨房做饭，一边还哼着小曲儿。她今天特别高兴，当周丽红给她打来电话说丁总已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哭过之后，心情感觉十分轻松。连日来的忧愁和烦恼，曾一度地让她陷入情绪低迷，现在可以放宽心了。为了给父亲增加营养，丁雨墨特地去菜市场买来一条桂鱼。 她要为父亲好好地煲一个桂鱼汤。 丁浩然走进厨房说：“女儿，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丁雨墨说：“我在为你煲桂鱼汤。” 丁浩然凑近去掀开锅盖一看，有些夸张地抽着鼻子嗅了嗅道：“这鱼儿就是香，你做这么一大锅，就我们两个人吃吗？” 丁雨墨笑道：“那你认为还应该叫谁来吃？” 丁浩然坦言：“把你周姨叫来啊。这里交给我，你马上打电话请你周姨。” 丁浩然红着脸说：“哎呀，爸，你就想着周姨，不打算把那个人叫来吗？” 丁浩然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行，把他一起叫上吧。” 丁雨墨兴奋不已，抱住父亲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忙不迭地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了电话。 第107章 饭菜刚刚弄好，毕飞扬和周丽红先后赶到。 毕飞扬手里还拿了一瓶二锅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对着瓶子看上面的标签，一边发话说：“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难得聚在一起，每人至少一杯，谁也别想躲。” 周丽红脸色绯红，低下头去盯了一会自己的脚尖，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小子别把话说得太早了，我和你是一家人吗？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家的成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而已。” 丁浩然正巧从厨房出来听到了周丽红说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没事儿，不管是客人也好，朋友也好，一家人也好，能够坐在一起吃饭就是好事儿。” 周丽红不敢看丁浩然，把目光偷偷地转向了一边，呆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是个事儿，便借口帮忙，起身离开客厅走进了厨房。 毕飞扬将手里的那瓶酒放在面前的桌上，说道：“我今天就陪丁总喝个痛快。” 丁浩然盯着他看了半响，出乎意料地笑着说：“对不起，我决定戒酒了。你留着自个儿喝吧。” 走过去从冰柜里拿来一瓶花生奶说：“我和她们喝这个，你一个人喝白酒。” 毕飞扬说：“既然你们谁也不喝酒，我也不喝了。只是可惜了这酒。” 言罢叹息不止。 丁雨墨和周丽红将饭菜端了上来。 丁雨墨说：“今天的菜可算是比较丰富，我们几个人不准浪费，都要吃完。” 毕飞扬用近乎夸张的眼神看着摆在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说：“整得像大过年似的，你当我们都是猪啊。” 丁雨墨没好脸色地白了他一眼说：“猪头，你要是嫌多，可以少吃一点。” 毕飞扬坏笑道：“很久没有听到你骂我猪头了，听起来感觉特亲切。” 丁雨墨刹时满脸的红晕。 丁浩然说：“吃饭吧，吃完饭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啊，爸。”丁雨墨问。 毕飞扬有些意外，不明白丁浩然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周丽红说：“有什么事你就痛快点说出来。大家的心情好不容易才松弛下来，你可别把气氛搞紧张。那样换谁也受不了。” 丁浩然琢磨了一下后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周丽红说：“我看得出你有心事，还是先说吧，不然谁也吃不下。” 丁雨墨帮周丽红敲着边鼓道：“爸，周姨说得对，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头，那样谁也不好受。” 丁浩然道：“既然你们都要我说，我就说了。我之所以要女儿打电话将你们约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是警察，我们是普通老百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从今以后，你们没事最好不要来我家里。” 周丽红和毕飞扬吃了一惊。没想到丁浩然会这么说。 丁雨墨说：“爸，你说什么呀，他们是在帮我们啊。” 丁浩然的眼里忽然涌出了泪水，声音有些硬咽道：“正因为他们帮了我太多，我才不敢让他们继续帮下去。我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毕飞扬想了想说：“好，我同意，从现在起，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我们不来这里。” 周丽红缄口不言。 丁雨墨说：“猪头，你难道连我也不想管了。” 毕飞扬：“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回来帮你的。就这么简单。” 周丽红点头表示赞同毕飞扬的说法。丁雨墨这才放了心。 周丽红脸上的表情尽管凝重，但还是笑着说道：“现在没事了，大家吃饭吧。” 吃了饭，周丽红和毕飞扬各自回家。 之后重案组又经过几天的调查取证，最后排除了丁浩然故意杀人的嫌疑，把目标锁定在约翰斯和范云竉身上，并邀请到省厅的一些重要领导来到市公安局会议大厅参加座谈，还就此一连串案件是否需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进行了讨论。周丽红也参与了会议。但她没有表态。领导不让她说，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最后领导认为，案子比较特殊，犯罪嫌疑人正在秘密抓捕中，时机尚未成熟，不宜召开新闻发布会，更不能接受媒体采访加以渲染报道。 有人提到死者家属对此有何看法的问题上时，杨局长做了解释。他认为柳绵儿、张师傅还有丁雨柔的家属对此基本没有什么异议，至于薛岳、孙铁钢和白薇薇三人的家属比较难缠，他们一直在找公安局要说法，要赔偿。甚至威胁说春节前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就会发帖到网上声讨。 最后杨局长保证说：“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 一直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发言的萧副市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将捧在手里的茶放回桌上，说：“鉴于小泽一郎已死，我们干脆将所有案子都推到他一个人的头上，这样一来，薛岳、孙铁钢还有白薇薇的家属就失去了诉讼对象，就有可能放弃对我们的纠缠。” 萧副市长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杨局长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大家开始就此事展开了讨论，最后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一早，市晨报上出现了一条新闻，新闻的大意是说，制造这一连串恶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胡某已经畏罪自杀，除此以外尚未发现有其他可疑线索。消息一经登出，便在市区引发了轩然大波，有媒体质疑其新闻内容有失真实。市委市政府下令要公安局向媒体澄清此事，以防事态扩大难以收场。 第三天，杨局长便在网上对此事代表官方发表了言论，声称案子已经查清，之前刊登在晨报上的内容完全属实，证据确凿，真相便是如此，希望对此质疑的媒体或个人不要过于敏感，热心于事件的炒作，那样只会激化矛盾，破坏公安部门的声誉，影响司法公正，对谁都不利。 谁知局长这一番解答，竟惹来了不少的麻烦。有不少网友质问他在此一连串恶性案件中一共死了几个人，死者叫什么，年龄多大等等，一时众口难辨。杨局长无法辩解，唯有报以苦笑。之后干脆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不予搭理。果然几天后网民和媒体的质疑声渐渐趋于平息了下来。 杨局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十分担心，此事省厅已从客观上介入了进来。 这天早晨，杨局长刚起来刷过牙，嘴上还挂着白泡泡，萧副市长便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刚才省厅的一位老朋友给我来了电话，老朋友在电话里对我说，关于蓝有林用来洗黑钱的那些证物已经到了一个人的手中，至于那个人是谁尚不清楚。因此我想，你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人，在不伤害那个人的前提下将证物弄过来。姚董已经打电话催过我了，我们必须在她将照片发到网上公布之前找到，否则我们就有更大的麻烦。” 杨局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说道：“我就不明白，姚淑儿手里怎么会有我们五年前那场意外车祸的照片。” 萧副市长道：“我也想不透为什么。记得当时车祸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和车，那个在暗处拍摄到车祸照片的人究竟是谁？我都快被弄糊涂了。” “更可气的是，”杨局长说道，“我们撞死的人是别人也就罢了，没想到偏偏是蓝有林的儿子蓝放和他的后母王小雅。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吧。既然天意如此安排，那么一切就随缘吧。” “你要记住一点，”萧副市长说，“如果姚淑儿手里掌握的证据属实，问题就很棘手，搞不好她将车祸现场的照片和我们埋人的照片放网上一传播，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莫名其妙死在监狱的蓝有林，到时候我们就难逃谋杀的嫌疑，百口难辨了。你还是想清楚如何处理吧。” 萧副市长说到这里挂了电话。 第108章 杨局长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呆了一会，然后打电话叫来邓子越说：“你想办法联系上毕飞扬，要他马上来局里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谈。” 邓子越疑惑道：“他不是停职了吗，局长打算启用他？” 说到这里，偷偷地看了杨局长一眼。扬局显然很不高兴。 “我找他纯属为了私事，不可以吗？”杨局长生气了。 邓子越惊出了一身冷汗说：“哦，我马上去把那小子找来。” 他走后，杨局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神情有点儿沮丧。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大麻烦。如果不想办法将这个麻烦彻底解决，那么他一生的清誉就全毁了。 毕飞扬接到局长找他的电话后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见。只是他没有料到，杨局长竟然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恢复了他在警局原有的职务。对此，毕飞扬既感到吃惊又感到意外。照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精神状态反而差了。 尽管丁雨墨给他打电话，说很想念他，但他还是心情。他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蒙头蒙脑地盖上被子，脑子里在滚车轮般地想象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异事件。 他在琢磨杨局长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恢复了他的职务，并且把彻查机密的任务交给他。莫非杨局已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两个犯罪嫌疑人目前究竟藏身何处？另外据陶西西透露，周锐是某高官的儿子，那么这个高官会不会就是萧副市长？萧副市长和扬局长还有姚淑儿究竟是什么关系？周锐到底在为谁做事？一时间疑问太多，毕飞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杨局和萧副市长还有姚淑儿绝对在做某种交易。也许和那些机密有关。只要从这方面找到准确的切入点，案情的真相就会逐一浮出水面。不过后来一想，下级查上级不合适，弄不好会功亏一篑。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那些遇害者九泉之下得以瞑目，为了司法公正，他已经是别无选择，决定豁出去了。 毕飞扬立马打电话给周丽红说：”周姐，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周丽红回答：“有时间，什么事？” 毕飞扬说：“我想找个地方和你谈谈案子。“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回话道：“好吧，你就来我家吧，雨墨也在这里。” 毕飞扬惊讶道：“她怎么在你那里？” 周丽红说：“她来串门的。不可以吗？” 毕飞扬：“哦，她没有在你面前提说我什么吧。” 周丽红忍不住笑道：“我听得出，你的心情特别紧张，要不要和她说说话？” 毕飞扬微笑说：“那倒不必，我马上过来。“ 说完挂断，抓起衣服就往外面走。 然而刚刚来到外面，便被三个人挡住了去路。是身穿米黄色皮夹克的陈子轩、一袭栗色西装的李勇和肥头大耳的葛越。 葛越看着毕飞扬，满是肉疙瘩的脸挤出一丝诡笑，说道：“飞扬老弟真会躲，居然跑到酒店来住，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毕飞扬坦然一笑：“哎，有屁就放，找我什么事。” 陈子轩笑道：“我们董事长想请你去一趟。” 毕飞扬微笑：“对不起诸位，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恐怕要让你们董事长失望了。诸位请回吧。” 李勇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飞扬老弟别急着拒绝。其实我们董事长请的并非你一人，丁总也在其中。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此刻丁总已经到了，正在享受着董事长亲自为他泡制的香茗。飞扬老弟还要拒绝吗？” 毕飞扬一惊，知道丁雨墨去周丽红那里的原因了，冷冷地看着他们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没别的意思。”陈子轩说，“我们姚董只是想找你和丁总聊聊家常，顺利的话，丁总仍然可以要回他在公司的权利，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去公司上班。丁大小姐的问题也会得到妥善解决。” “否则怎样？”毕飞扬根本就不相信他们。 葛越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眯缝着一双眼说：“年轻人别冲动，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要相信我们姚董，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做对不起丁家的事情。前段时间可能是姚董做了让你们感到伤心的事，现在姚董很是后悔，想找机会弥补你们。希望你们能给她这个机会。” 毕飞扬想了一下说：“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 来到姚记公司，毕飞扬果然看到了丁浩然在那里。 丁浩然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真皮转椅上，正在和姚淑儿聊天。看情形，他和姚淑儿谈得很投机，两人有说有笑。毕飞扬看到这个场景，有些糊涂了。 丁浩然见他一脸诧异地盯着看，兴奋得用手在椅子上拍了拍说：“很久没有坐这把椅子了，今天姚董看得起我，让我坐一会，看看能不能找回从前那种感觉。” 毕飞扬说：“那你觉得如何？” 丁浩然说：“感觉棒极了。” 姚淑儿馅媚道：“要不，你就回公司来吧。你依然做你的董事长。” 丁浩然道：“恐怕不妥吧。” 姚淑儿媚笑道：“没什么不妥。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我说了算。我想要谁就要谁，别人无权干涉。” 站在一旁的毕飞扬忍不住插话道：“姚董，你找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要走。 姚淑儿站起来把他叫住说：“听说你在酒店住，住的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我正好有一套房子空着没有人住，就送给你好了。这是房子的钥匙，你拿去吧。”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毕飞扬。 毕飞扬看看那串冰冷的钥匙，脸上泛起一抹冷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住酒店习惯了，不想移塌别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言罢扬长而去。姚淑儿十分尴尬。 丁浩然道：“他就是这个德行，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用这种方法对付他没有用的。” 姚淑儿的脸上泛起一抹愤色，看起来有点儿狼狈。 毕飞扬从公司出来，径直去了周丽红家。 周丽红和丁雨墨等了很久他才来。 毕飞扬情绪沮丧，脸色有点苍白，进门后直向她们摇手说：“事情糟了糟了。” 什么事情糟了？ 丁雨墨吓了一跳，走过去近距离审视着他那张有些怪异的脸，用几乎是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不会去姚淑儿的公司了吧？” 毕飞扬说：“去了，你爸也在那里。姚淑儿说要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爸，这有些出乎意料。你爸也没有反对，我看得出，他挺在乎那件事儿。” 丁雨墨被弄糊涂了，眼神怪怪的看着他：“喂，你没有骗我吧。我爸恨姚淑儿恨得要命，怎么会选择同她合作？我看你脑子有问题才对！” 周丽红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她觉得毕飞扬说的都是真话。他没有理由欺骗她们。再说毕飞扬去市局见了杨局长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关于他复职的消息。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在此问题上对她们撒谎。那样毫无意义。毕飞扬最担心的恐怕是杨局长和姚淑儿企图联手控制他们了。因为事情的结果发生了逆转，对方不得不改变策略。而丁浩然必定在他们的拉拢范围之内。这一步棋能否走好，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毕飞扬突然问：“有没有茶喝，我都快渴死了。” 周丽红道：“柜子里有现成的康师傅冰红茶，你自己去拿吧。” 毕飞扬不甘心地撇撇嘴：“又是红茶，有没有搞错。” 周丽红说：“不喝拉到！” 毕飞扬无奈，耸耸肩，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柜子拿了一瓶康师傅出来，拧开盖儿，正要往喉咙里灌。 丁雨墨忽然跑过来夺过红茶道：“你想喝死啊，一个人喝一整瓶，也不怕浪费资源。” 说完自己先喝了一点，然后再递给毕飞扬。 毕飞扬接过瓶子，煞有介事地将瓶子口对着眼睛窥视了半天，叹道：“美女就是美女，唇瓣儿的香味还留在这儿呢。” 一句话说得丁雨墨满脸绯红。 周丽红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哈哈，你们两真是一对冤家！” 毕飞扬差点儿将喝进去的茶呛出来，一手拿着瓶子，一边看着丁雨墨说：“哎，你爸已经把我撵出来了，从此以后，我的生死跟你无关。” 丁雨墨一听气坏了，走上去在毕飞扬耳根子上拧了一下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猪头，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我不理你了。哼。” 说完走到周丽红身边坐下，委屈得差点哭起来。 周丽红知道他在开玩笑，用手摸着丁雨墨的头说道：“他在逗你玩呢，你别当真。” 丁雨墨横竖不依，非要毕飞扬道歉不可。 毕飞扬见她真的生气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瓶子，走过来安慰她。沙发本来就短，忽然硬挤下三个人，显得空间有点窄。 周丽红抽身退出来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聊吧。我去做饭。” 丁雨墨：“周姨，今晚吃什么？” 周丽红边往厨房走边回答：“猪肉、鸡还有白菜。” 丁雨墨一听又是肉和鸡，不由峨眉微蹙道：“我不要猪肉和鸡，我只要吃白菜，你多炒些白菜。” 周丽红转头看着她说：“为什么？” 丁雨墨撅起小嘴道：“我要减肥，我不想今后变成水桶腰。” 周丽红莞尔一笑：“哦，我明白了。” 然后进厨房去了。 毕飞扬疑惑道：“哎，你这么瘦了还减肥，有没有搞错？” 丁雨墨说：“我就要减给你看。” 毕飞扬诡秘一笑：“哈哈，你就使劲减吧，我可对瘦身女人不敢兴趣。我喜欢身上有肉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丁雨墨惊讶。 毕飞扬严肃地看着她道：“谁骗你谁是小狗！” 丁雨墨说：“我知道了。这就去帮周姨切菜。从今天开始，本姑娘宣布彻底与白菜之内的维生素告别，专拣好的吃。” 说完进厨房去了。 毕飞扬预感到大事不妙，抛下一切思维，跑进厨房帮着狠命地洗白菜。那突如其来的拼命劲儿，把她们二人弄懵了。 第109章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要是在春节前尚不能搞定，那么一切就意味着彻底失败。更是因为比飞扬的拒绝，姚淑儿才不得不考虑再次改变策略。倒是丁浩然十分乐意同她合作，这虽然有些让她感到意外，但她已是别无选择。于是她打电话将原局长和萧副市长约到凯旋门大酒店，就此事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面谈。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杨局长和萧副市长。 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倾听着轻松悦耳的音乐，杨局长的脸色尽管不太高兴，但他还是首先谈了自己的看法，并且肯定了姚淑儿的计划。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唯有如此了。 只是他有些担心姚淑儿会把事情搞大，提醒她说：“为了安全起见，不能再搞大动作了，尤其是丁家不能再发生任何事情了，否则问题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牵一发而动全身，场面失控，到了那时后悔都晚了。” 姚淑儿明白他的意思，几乎是冷笑着说：“这些我不管，若不能在春节前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让我安全离开，我就会不择手段，搞不好会将那些照片拿到网上去曝光，到时候谁死谁活尚未可知。” 盯着姚淑儿那张充满杀气的妩媚的脸，萧副市长紧皱着眉头说：“你如果硬要这么搞，我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到时候拴在一根绳上的三蚂蚱谁也蹦跶不了。” 姚淑儿没料到萧副市长不再惧怕威胁，未免吃了一惊，仔细琢磨了一下后声明说：“那些东西都是蓝有林欠我的，我应该拿回来。” 杨局长一惊，询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有林欠你什么？” 姚淑儿神秘地一笑：“蓝有林逼死了我丈夫，如果不是他硬逼我丈夫跟他学做房地产生意，我也不会神思恍惚摔跤流产，我丈夫后来更不会跳楼自杀，我也不会去国外落得如此结局。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恨他。” “那你是怎么拍摄到那些照片的？” 萧副市长说道。 杨局长也把目光投向姚淑儿，希望她能实话实说。因为他很想知道那些照片的来源。那些照片就像是无数的鬼魅一样时常在围着他打转，像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张着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在不停地吞噬着他的肉体，附在他的血管上大口大口地吸他的血。如果不能尽快地解决这个问题，他的血就要被吸干了。而到那时，他就会变成一具没用灵魂的躯壳，一具干巴巴的行尸走肉，最后自我走向毁灭。 但是姚淑儿并不想把照片的来源告诉他们，更不能交出照片，她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在她眼里，当时还只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杨局长和市委普通干部的萧副市长居然能够干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现在更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有更大的举动。不过也就在这一刹那，姚淑儿感到了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也许这永远是一个人无法战胜的弱点，总是要等到发现自己错到无法换回的时候才后悔。此时后悔也就没用了任何意义。 姚淑儿想到这里，脸上竟又泛起一抹残酷的笑来，说道：“抱歉，关于照片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多谈，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在春节前弄到那些东西，我会将所有的照片拿出来给你们销毁，包括底片在内，我半张也不会留。” 杨局长的脸色有点僵硬，无言。 萧副市长难免有些失望，说道：“好吧，我们会配合你追查珠宝的去向，但你也得向我们保证，不得再伤害别人了。” 姚淑儿说道：“成交！” 站起来走了。 望着姚淑儿离去的背影，杨局长真是无可奈何。 姚淑儿走后，萧副市长有些为难地说：“看不出这个女人如此阴险狡诈。” 杨局长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萧副市长还是有些顾虑道：“那些珠宝是蓝有林洗黑钱的物证，省厅也正在派人调查，就算真的找出来，省厅也不会允许我们那样做的。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棘手。” 杨局长沉寂着一张脸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刷的一声将米黄色的窗帘拉开，让风透了进来，说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副市长没有再说话，目光转向了窗外。由于气候临近寒冬，风吹进来扫在脸上，让人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凉。 杨局长知道，他和萧副市长已经步入了险境，陷入了沼泽，要想爬出来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就只能铤而走险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姚淑儿的身上了。除此以外他已经是别无选择。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转眼已到了农历11月28日。 泉塘市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十分寒冷起来。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空却是阴沉沉的，抬头望去，浩瀚的无边，有一处地方像是被凛冽的寒风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创口，现出一抹耀眼的白色，竟是如此的怪异。顷刻之间，狂暴的冷风像是从那个创口里涌了出来，疯狂地席卷了整个泉塘，风刃刀子般割着走在路上的行人的脸。让人的体温几乎一下子跌到了冰点，感觉心跳越来越慢，呼吸意外地变得急促起来。 有一老者不堪狂风的突袭，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 正巧毕飞扬从那里路过，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住，才避免了一场灾祸。 老人感激不尽地看着毕飞扬说：“小伙子，谢谢你，你贵姓啊。” 毕飞扬微笑不语。 就在这时候，有个穿红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走上来，一把推开毕飞扬道：“你扯住我父亲不放时啥意思？莫非你想敲诈？” 毕飞扬苦苦一笑，依然不语。 老人见女儿误会他了，急忙替他辩护说：“他是好人，如果刚才不是他出手将我拉住，我就被风吹到了。” 听了父亲一席话，中年妇女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向毕飞扬道歉。 毕飞扬道：“不客气。” 然后走了。 毕飞扬来到一家超市准备购物。他答应过丁雨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挑选一件羽绒服回去。可是超市的衣服太贵，他挑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价钱相当颜色满意的衣服，不得已只好决定打道回府。谁知刚要转身，忽然看到了丁浩然。和他一道来的，居然还有姚淑儿。姚淑儿打扮格外妖艳，脚穿一双米黄色的长统皮靴，皮靴的后跟击打在粉红色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响声，一只柔夷十分温柔地从丁浩然腋下穿过去，结结实实地换住丁浩然的胳膊，细弱的腰肢直往丁浩然怀里贴，仍显光滑细嫩的脸蛋荡漾着迷魂蚀骨的笑意。 丁浩然也不拒绝，反而伸出一只手揽住姚淑儿的细腰，和她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毕飞扬大吃一惊，赶紧躲到一排衣服后面，用手扒开衣服看过去，只见姚淑儿拉着丁浩然来到一排男式服装面前停下来。 姚淑儿美目流波地看着丁浩然笑道：“你喜欢那种款式的衣服尽管挑，别心疼我包里的钱。今天虽然没带多少，但是给你添置几件衣服还是绰绰有余。” 原来是姚淑儿拉丁浩然来给他买衣服的。 毕飞扬既惊讶又疑惑，呆了片刻，离开了。 姚淑儿和丁浩然的突然出现，确实让人感到意外。必须要把此事告诉给周丽红。 毕飞扬离开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第110章 回到酒店房子里，毕飞扬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想睡一会，结果无法入睡，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姚淑儿和丁浩然在超市购物的场景。他爬起来想打电话将遇到的情况告诉周丽红，可是仔细一想后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忍了。 第二天一早，丁雨墨来到酒店找他，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给她买羽绒服。 毕飞扬甚是尴尬道：“不好意思，昨天忘了带钱。这样吧，我今天给你补上。” 说完就要出门。 丁雨墨拽住他说：“今天就不要去了，改天吧，据天气预报说，今天上午绝对要下雪。” 说到这里，竟出其不意地将一个大包裹拖了进来。 毕飞扬一愣说：“哎哎，你拖着什么东西？” 丁雨墨说道：“哦，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毕飞扬一惊，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一阵涨红，说道：“哎哎，丁大小姐，你不是想住我这里吧。” 丁雨墨诡秘一笑道：“没错，我就是想搬过来跟你一块住，有你天天陪在身边，我就不用担心了，也不再寂寞了。” 毕飞扬着实吓了一跳，说道：“喂，你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搬过来跟我一起。” “别说了，说起来我就生气。” 丁雨墨将包裹拉到里面的墙边放下来，气喘吁吁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说：“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爸居然和那个姓姚的女人搞在了一块，我劝他他还凶我。昨天晚上，他干脆把那女人接到家里来住了。那女人还想讨好我，给我买了一件衣服。我才不稀罕呢。我一看见那个女人就想吐。” 毕飞扬没说的了。丁雨墨所说事情的真相有些严重。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姚淑儿采用此方法接近丁浩然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找到那些机密。看来姚淑儿打算最后一搏了。我们该怎么办？毕飞扬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给周丽红打了电话，将丁浩然和姚淑儿的事情告诉了她。 周丽红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哦，我知道了，我早就料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 毕飞扬犹豫了一会说：“哎，周姐，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就不着急。丁大小姐已经搬来我这里住了。” “哦，这件事我知道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我只是觉得好奇，你怎么也........”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就告诉你。以后不准跟我说他们两的事。” 周丽红似乎很生气，声音很大。 到底还是生气了。就说嘛。毕飞扬在心里想。 琢磨了一下说：“周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丽红道：“还能怎么办。天意如此，随缘吧，感情之事强求不来的。” 毕飞扬道：“我是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周丽红道：“关于案子的事还是等陶警官的消息吧，我跟她联系过了，两天后她就会联系我。” 毕飞扬想再说时，周丽红已经挂了。 丁雨墨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说：“等下我给周姨打个电话，劝劝她，毕竟是我老爸对不住她，我为老爸的行为向她道歉。” 毕飞扬没有再说什么。 丁雨墨望着他，不知为何脸上竟然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在幸福地想象着今晚上和毕飞扬是不是可以一张床上睡。如果可以的话，她就豁出去了为他奉献身体。 第二天，泉塘市终于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预报上讲的居然整整晚到了两天。 尽管雪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寒冷。就连平常不太怕冷的丁雨墨也在拼命地往身上添加衣服，学着别人的样子把自己的体积往膨胀里增倍。 一切穿戴好后，她试着打开门走了出去，还不到十秒钟又返了回来，满脸的绯红，双手放在嘴上直呵气说：“我就有些奇怪，今年的气候为什么比往年冷啊。”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这么怕冷？”毕飞扬瞥了她一眼说道。 脑子里却在想昨晚上差那么一点就跟她做那种事了。有些后悔自己关键时刻忍耐住了。 “应该不会！”丁雨墨说。 毕飞扬不信，走过去伸手到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惊讶不已道：“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感冒，你想让我急死呀。” 说完将丁雨墨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丁雨墨说：“你要抱我去哪里？” 毕飞扬说：“带你去医院打针。” 丁雨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吐气若兰的朱唇凑近他的耳边道：“你约了周姨来酒店谈事情，周姨来了怎么办？我们一个也不在，不好吧。” 毕飞扬道：“顾不得那么多了。等会我给她打电话说清楚。” 丁雨墨道：“真是难为了周姨。” 冒雪来到医院，好不容易才排上号。由于天气突变，有很多人不太适应或是准备不足，患上了同丁雨墨一样的伤风感冒。尤其以小孩最多。医院里已是人满为患，同上次一样连走廊上也摆上了硬板床。等了足足有两个钟头，丁雨墨总算在走廊上抢到了一把椅子，打上了点滴。毕飞扬陪在她的身边，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听说丁雨墨病了在医院，立即坐公交车赶了过来。周丽红今天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双手插在衣兜里，帽子上还飘落着几片洁白的雪花，漂亮的脸蛋儿泛起一抹红晕，整个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娇媚。毕飞扬见了周丽红，找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不料就在此时，丁浩然也来了。在他身后跟着姚淑儿、葛越、陈子轩和李勇。他们也是来看望丁雨墨的。 丁浩然走到毕飞扬和周丽红面前道：“谢谢你们照顾我女儿，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 但当他的目光和周丽红的目光相遇时，自觉羞愧，扭头看看姚淑儿等人已过去看女儿了，才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也是别无选择，我只能这样做。雨柔的事情还没有完，我不甘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丽红问。 毕飞扬吓了一跳，忙问丁浩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浩然迟疑了一下说：“没有别的，我只是想回我的公司。如果没事，我去看女儿了。” 说完低头走了。 毕飞扬把周丽红拉到一边。周丽红不放心丁雨墨，转身去看。只见姚淑儿、葛越、李勇陈子轩四人在围着丁雨墨说话。丁雨墨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丁浩然拉开李勇和陈子轩，来到女儿的病床前说：“女儿，你误会你姚阿姨了，其实她不是什么坏人，她是好人。如果不是她和这几位叔叔帮忙，你爸早就破产跳楼了。今天你姚阿姨听说你病了，不惜一切丢下身边的事务来看你，你不能耍性子啊。” 丁浩然不忍伤害父亲，委屈得哭了。 陈子轩和李勇在走廊上踱来踱去，一边在狠命抽烟。 姚淑儿走到毕飞扬面前，瞅着他一脸的媚笑道：“今后丁小姐就要托你照顾了。丁总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回家，你是她的男朋友，应当承担起这个责任。” 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周丽红：“周警官，我知道你是丁总喜欢的女人，但是现在丁总不属于你了，你应该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周丽红冷笑道：“多谢姚董提醒！” 姚淑儿深深一叹，冷眸突转，像刀子一样盯向正在同女儿说话的丁浩然，笑道：“看不出来丁总竟是一个这么有福气的人。” 这时候，葛越走来说道：“董事长，时间不早了，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再说。” 姚淑儿道：“好吧，你去叫上丁总一起回公司。” 葛越转身而去。 丁浩然和姚淑儿等人走后，毕飞扬立马来到丁雨墨身边。 丁雨墨脸上的怒气未消，说道：“都是些什么人，假惺惺。” 周丽红过来安慰她说：“别生气了，那样只会给自己添堵。” 丁雨墨惊讶不已地看着周丽红道：“周姨，我真服了你，姚淑儿在你面前都这样了，你还沉得住气。” 周丽红故作镇静地莞尔一笑说：“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首先就得学会镇定和随机应变。” 毕飞扬站起来把周丽红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问道：“那事儿如何了。” 周丽红小声说道：“那两个杀手已拿了他们老板付给的酬金离开泉塘消失了。不知去了何处。至于雇佣杀手的老板是谁，目前仍在调查中，尚不清楚。” 毕飞扬沉默了一下说：“我目前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丁总的安全。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不对，似乎在暗示我们什么。” “我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确保以不变应万变。” “关于周锐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毕飞扬。 周丽红想了一下说：“据陶西西警官透露，周锐有可能就是萧副市长的儿子，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估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第111章 回到公司，姚淑儿的情绪未免有点波动。因为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时间有点仓促，来不及处理其他的一些事务，急忙将葛越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葛越不敢懈怠，立马来见。 姚淑儿把空调开到人体最适合的温度，取下披在身上的纯羊毛外套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要葛越为她倒了一杯茶来。葛越小心翼翼地将茶递到姚淑儿白皙柔软的手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指竟在她的手上碰了一下。 姚淑儿脸一红，媚眼如丝地盯着葛越看了半秒，浅浅地抿了一口茶说：“听说你老婆长得很漂亮，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看看。” 葛越有些难为情：“姚董，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老婆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姚淑儿愣了一下，嘻嘻笑道：“哦，是吗。难怪你见了美女眼就直了。你要实话实说，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葛越笑道：“这还用说嘛姚董。你是一个女强人，同时也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你身上还有着别的女人所没有的霸气。说实话，我很敬畏你！” 姚淑儿柳眉微蹙，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怕我。” 葛越自知言辞过激冲撞了董事长，赶紧向她道歉。 姚淑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笑道：“哦，不说这个了。说重点吧。我问你，约翰.斯以及范云竉的去处查到了没有？” 葛越道：“查到了。他们拿了老板付给的酬金离开了泉塘市，至于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姚淑儿皱起眉头说：“你所说的老板是谁？” 葛越惊讶道：“不是姚董你吗？” 姚淑儿恍然意思到事情有些严重，站起来，怒目而视道：“我什么时候付给了他们二人酬金。今下午的会议你就不用参加了，马上去给我查清楚，付酬金给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如果查不出来，就别回公司了。” 葛越吓了一大跳。姚淑儿发起火来简直就是一母老虎，甚至比母老虎还可怕。不敢怠慢，立马走了。 姚淑儿坐在那里呆了好久，先后拨通杨局长还有萧副市长的手机了解情况。然而得到的回复却出乎她的意料。杨局长和萧副市长先后回电证实，此消息绝对真实，他们也不知道付酬金给两个杀手的老板是谁。这就怪了，是谁隐藏在她的背后，虎视眈眈地窥视着她。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姚淑儿想到这里，猛然意思到那个付酬金给杀手的人绝对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否则不会在此最关键的时候来个釜底抽薪，给她难堪。 如此一想，姚淑儿不禁苦笑起来。 事实证明，她已经被人暗中控制。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是那只螳螂，而隐秘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则是黄雀。最终得利的必定是黄雀。她精心策划近十年的报复计划，说不定因为此人的突然出现而导致满盘皆输。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些珠宝？为了赌一口气？ 刹那间，姚淑儿的情绪变得糟糕透顶。为了缓解身体的疲劳和压力，她不得不选择进入浴室冲澡。在热气弥漫的浴室里，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按摩着自己仍显娇嫩，弹性十足的肌肤，竟是怅然一叹。为了达到目的，居然选择委身于丁浩然。这算什么？自己的行为和在外面干那事的小姐有何区别？想到这里，姚淑儿脸上不由泛起一丝落寞。落寞里似乎还夹杂着无限的悔意。 洗完澡出来，看看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姚淑儿打电话叫来陈子轩和李勇，吩咐下去说：“我今天很累，下午的会议就交给丁浩然主持，你们要协助他把会开好。” 陈子轩和李勇不明白她的意思，面面相觑起来。 最后还是陈子轩大着胆子说：“姚董，我觉得这件事交给葛总比较合适。丁浩然看我们谁都不顺眼，我怕他到时候不肯配合。葛总不同，他曾经是丁浩然的手下，还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说什么还管用。” 姚淑儿极为不满地瞥了陈子轩一眼说：“葛总出外办事去了。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力，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李勇说：“姚董，我觉得子轩说的很有道理，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不要让丁浩然主持公司的会议。葛总不在可以延迟。我担心丁浩然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姚淑儿道：“你们两真是这么想的？” 陈子轩赶紧说：“是的，姚董。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难得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记下了。放心，丁浩然完全在我掌控之中，他翻不了天。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哦，我不希望丁浩然看出来我们在利用他。” 姚淑儿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们两说。 陈子轩李勇二人明白了，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房间门口的背影，姚淑儿不禁失望起来。从陈子轩和李勇脸上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对她并没有心甘情愿地臣服。他们在心里仍有对她抱怨和不满，甚至还萌生了一种抵抗情绪，燃起了一丝仇恨。只是仇恨尚未积累到一个爆点。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她不得不认真考虑。 于是，姚淑儿拨通了一个从未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很快有个恢宏的男中音回话说：“姚董有什么吩咐？” 姚淑儿道：“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去市中心的凯旋门大酒店吃一顿便饭，你有空吗？” 男中音回答说：“姚董请客，谁不给面子。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嗯，晚上见。不见不散。” 姚淑儿兴奋起来。挂了电话后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休息。她是一个激情而浪漫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的仇恨，说什么她都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去干那些违法而且冒险的事情。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了。只能拼下去了。但愿老天开眼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彻底从泉塘市消失，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好好地过完她的后半生。 可是警方盯太紧了，她能成功吗？姚淑儿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第112章 晚上五点十分。气候越来越冷，小雪转变成为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放眼望去，天地之间已是白茫茫一片。众多裸露在外面的瑕疵被大雪渐渐覆没，看不到原始的狰狞面目。但是有许多人的心灵却在这一刹那，似乎得到了净化，推开窗户欣赏起外面的雪景来。还不停地拿出相机或手机进行拍照，感叹这场雪来得真是时候。 姚淑儿独自一人开车来到市中心的凯旋门大酒店，进了一间预订的豪华包间。那个男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一米八0的个头，国字脸，上身穿着一件深栗色皮夹克，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目光透过镜片看着阔气妖娆的姚淑儿，面露微笑说：“姚董约我来这里，绝对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谈，能否开门见山说来听听。” 姚淑儿妩媚笑道：“小张，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就实话实说，我遇到麻烦了，想请你帮我。” 小张依然笑道：“究竟什么事啊，姚董，很棘手吗？” 姚淑儿把门关上，来到小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小张叹了一声说：“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你是泉塘市最有钱的老板，在省里市里的关系都很畅通，我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了才找你帮忙的，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小张十分客气地笑笑说：“姚董见外了。十年前你救了我，我说过要报答你的，你说吧，要我找谁。” 姚淑儿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对我有可能会造成威胁，我必须找出他来。否则吃了他的亏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小张说道：“姚董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姚淑儿惊讶道：“难道你不想问问我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小张微笑道：“实不相瞒，姚董所做的那些事我都一清二楚。我一直在关注着姚董。那两个杀手也是我付钱让他们离开的。我这么做是在为姚董考虑。那两个杀手的行迹已经败露，省厅正在召开专门会议就如何抓捕他们的事情进行了讨论，他们留下来只会对姚董的安全不利。姚董已把事情的局面弄的如此尴尬，孰轻孰重，姚董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出现任何的闪失。姚董尽可放心，我会把事情滴水不露地妥善解决好，绝不会让姚董失望。”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姚淑儿更加诧异，追上去拉住他说：“我说过要请你吃一顿便饭的。” 小张说道：“饭就免了吧。我是带女朋友一起来的。女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做东请姚董来这里好好吃一顿。不过今天不行，我女朋友心眼儿小，呆久了她会误会我的。告辞了，姚董。再见！” 然后开门走了。 姚淑儿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个小张真是难以让人琢磨。他这么做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听他的口气，省厅好像已经注意上她了，她是不是应该出去躲一躲？难道小张也在打那些珠宝的主意？想到这里，姚淑儿只觉得头昏脑胀，决定马上离开。 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今天来凯旋门大酒店的行踪，早就被毕飞扬和周丽红盯上了。下午七点半回到周丽红的出租屋后，毕飞扬要丁雨墨去做饭，而他和周丽红则坐在沙发上商讨案情。 周丽红说：“那个被姚淑儿称为小张的国字脸男人，极有可能就是陶西西对我们说过的那个人。此人名叫张重，十年前因为一次车祸侥幸被姚淑儿救了，于是在心里发下重誓，一定要报答姚淑儿的救命之恩，寻找报复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他如今在泉塘市可谓是风云人物，黑白两道通吃的高手。说白了，他一直在暗中协助姚淑儿，只是姚淑儿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毕飞扬道：“陶西西警官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周丽红：“我跟你说过的，陶西西警官是省厅派下来协助我们的人。她的能力可想而知。我就是不太明白，这个张重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而选择帮助姚淑儿？他就没有别的目的和企图？我不太相信！” 毕飞扬道：“是啊，我也有些疑问。莫非他是.......” 周丽红似有所悟道：“你是怀疑张重的身份有问题？” 毕飞扬点头一笑道：“没错，我至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可是我又说不出理由来。” “你们两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让我这个局外人来把你们要说的话点破吧。” 不知何时，丁雨墨居然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望着他们诡异地笑着。 周丽红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丁雨墨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怀疑蓝有林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死，他只是被人调包了。也就是说，当时被建筑工人从建筑工地上挖出来的那两具骸骨里面，根本就没有蓝放的尸体。骸骨是另外一个人。专案组的人就凭一些证件盲目判断死者的身份，真是有点滑稽可笑。” 毕飞扬和周丽红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们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看似柔弱头脑简单的丁雨墨，居然还有着如此缜密的逻辑思维。她的突然出现和意外说出来的这番话，无疑将他们心中的假设和推测连根拔起，几乎置于半透明的状态。 丁雨墨脸一红说：“你们大惊小怪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毕飞扬走过去，连抱带拽地把她弄回厨房说：“拜托，我的小宝贝，我和你周姨正在商量案情，你别出来打岔好不好，那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哦。” 丁雨墨生气地撅起小嘴。 毕飞扬搂住她安慰了一番，然后走出厨房来到外面，望着周丽红耸了耸肩，很小声地对她说：“全给小妮子猜对了。张重应该就是蓝放。” 周丽红苦笑道：“看来我们今后商量案子，真的不能绕开她了。她的观点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毕飞扬：“是的，她有刑侦这方面的潜质，看来我们当初发展她的计划是正确的。如果她继续努力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周丽红：“嗯，我也相信她能成为一个破案能手。” 第113章 农历十二月初三日上午十一点30分。 杨局长把邓子越和苏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郑重地吩咐下去说：“上级领导刚才来电询问案子的进展情况，我没有必要隐瞒，只能实话实说。领导再三强调说，关于那两个杀人嫌犯，务必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们逃出这座文明的城市。这样一来，你们肩上的担子势必很重。我跟毕飞扬谈了，他会配合你们行动。三天之内，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找到那两个杀人嫌犯的藏匿地点，第一时间内把所有消息呈报上来，不得有误，否则拿你们自问。” 邓子越和苏强面面相觑了片刻，觉得三天的期限似乎太紧，但又见局长铁青着一张脸不便说什么，只好怏怏而退。 邓子越和苏强走后，杨局长再次拨通了毕飞扬的手机，将任务分配下去说：“你在这三天之内什么也不要做，全力配合邓子越和苏强寻找约翰.斯还有范云竉。事关重大，不能出半点纰漏。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局长，我会全力配合邓队的。” 毕飞扬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回应。 杨局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这就对了嘛，一个警察就应该服从组织的安排，不能意气用词，如果做得好，我会记你一大功的。” 毕飞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杨局放心，我绝不会让领导失望。” “嗯，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杨局长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忽然舒展了开来，琢磨了一下问：“我问你，希望你事实就是回答。丁家的情况怎么样了，没再发生什么意外吧。” 毕飞扬说：“没有，请局长放心。” 杨局长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时刻记住，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保护他们的安全是我们这些警察应尽的职责，明白吗？” 毕飞扬回答：“我知道了。” 杨局长说：“好吧，就先说到这里，不耽误你了。你立即准备一下，邓子越和苏强马上来见你。具体怎么做他们会安排的。记住，你的身份依然是便衣，在这件事情上要做到天衣无缝，不能让别人对你有丝毫的怀疑。” “我知道怎么做了。”毕飞扬说。 杨局长挂了电话，想想后又拨通了萧副市长的手机。 萧副市长看来正在午睡，一脸的疲态，打了一个呵欠说：“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杨局长道：“事情当然很严重，上面领导来电了，听领导的意思，那两个杀人嫌犯不能让其逃出这座风景优美的城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嫌犯藏身何处。你说该怎么办？” 萧副市长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还能怎么办，把警力撒出去找啊。不过你说得对，那两个嫌犯现在不知何处，想找出来的确困难大。毕竟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能力超强，非一般人可比，无论是我们想杀想抓都很难。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想要保全我们自己，就得让凶手永远闭嘴。而要想达到预期目的，除非找一个能力超过杀手的人才有可能把梦想变成现实。可是这样的人我们警察队伍里很少，让哪里去找？” “我明白你的意思，别担心，我去安排。” “你有合适的人选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会找到的。” “那就好，我们能不能度过眼前这道坎，就全看你的了。” “嗯，我尽力吧。” “行，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萧副市长说完挂了。 杨局长犹豫了一下，脸上尽管闪过一丝不愉快，但还是拨通了姚淑儿的手机。 姚淑儿和丁浩然在处理公司的一些内部事务，接到杨局长的电话后，立即赶往自己的办公室，长统皮靴踩在楼道上发出“叮咚叮咚”有节奏的响声，乍听去像是一串悦耳动听的音乐。 姚淑儿边走边问：“杨局什么事这么急啊。” 杨局长说：“是这样的，上面刚才来电了。领导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两个杀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们逃出这座城市。鉴于杀手是你花钱雇来的，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马上离开公司出去避一避。我是担心杀手反目对你不利。明白我的意思嘛。姚董。” 姚淑儿听杨局长这么一说，什么都明白了，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来，如音乐般动听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脸上泛起一抹悲哀，叹道：“那好吧，我这次听你的。不过你不能将我出卖了，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完关机。 杨局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接着又拨通了一个人的手机号码。 只是那人给他发来了一封手机短信说：杨局找我什么事？ 杨局长迟疑片刻，也给那人发去了短信：专案组的邓子越和苏强已经执行任务去了，你马上收拾一下跟踪他们，只要他们找的目标一旦出现，你就采取果断措施。你是名副其实的神枪手，我相信你。 对方回复说：我明白了，保证不留活口。 杨局长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道：不过你还是要万般小心，不能让邓子越他们发现你的行踪，更不能暴露自己。 对方道：你放心，我保证做到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 杨局长挂了电话后，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决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便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人去了街上。有几个人从公安局大门口经过，抬头看了杨局长一眼。杨局长冲他们微笑了一下。那几个行人匆匆忙忙过去了。 杨局长抬头看看街对面的一家面馆，忽然想去哪里坐坐，顺便吃碗面。不料刚要过马路时，姚淑儿给他打来了电话。 “姚董，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姚淑儿说：“想你了呗。” 杨局长吃了一惊：“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到底找我什么事。” 姚淑儿：“杨局长，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我告诉你，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别想甩开我。哦，你刚才跟我提到的问题，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必须留在公司里，跟丁浩然呆在一起。总之你别问我为什么，我有我的计划。” 杨局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再见。” 说到这里把电话挂了。 这个女人太狡猾阴险了，我不能被她玩了。杨局长担心起来。 第114章 毕飞扬和邓子越还有苏强在酒店房间里见了面。由于事情十分特殊，他并没有将此事透露给周丽红，还要丁雨墨选择了回避。 这对于丁雨墨来说是个意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邓子越和苏强来这里找毕飞扬。最近几天她就一直跟毕飞扬住在一起。但是两人并没有发生出界的行为。丁雨墨是这么想的，尽管她发现毕飞扬在看她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色迷迷，恨不得现在就拥有她的身子。但她不能那么随意。虽然她本人也有过那样的想法，但在关键时候，她还是忍耐住了。是的，在没有确定毕飞扬是否真心爱她之前，她必须守身如玉。这是她的起码底线。所以她在毕飞扬眼里，就是一个很特别的漂亮女孩子。仅凭这一点，毕飞扬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她是那种遥不可及的美丽尤物。 因此当毕飞扬跟她说要她暂时回避时，丁雨墨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出于礼貌还是暂时离开了。临走之前她还带走了钥匙。 邓子越和苏强看着丁雨墨消失在门口的妖娆背影，感叹不已。 这个女人的确长相很诱人，恐怕在整个泉塘市算得上最漂亮的了。难怪毕飞扬对她的感情那么执着。 苏强说：“飞扬兄弟，你真有福气，居然能追到这样美丽性感的尤物。哎，你实话告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好来喝喜酒。” 毕飞扬眯起眼睛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结婚，你当我是傻子啊。” 苏强吃了一惊，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怪异地望着他笑了笑道：“你都和她住一起了，还说八字没一撇，说出去谁信啊。难不成你还想甩了她？这可不像你毕飞扬的作风。” 邓子越说道：“就是。我也不相信你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想甩她？打死我也不信。” 毕飞扬一脸的坏笑道：“嘿嘿，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丁雨墨这小妮子一点也不优秀，坏毛病多着呢。” 苏强突然凑近毕飞扬，阴阳怪气地对他说：“你故意这么挑你女朋友的刺儿，是在防着我们吧。你放心，我们决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门忽然吱的一声开了。 丁雨墨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红晕地看着他们说：“不好意思，外面又下雪了。哦，不对，好像是雨夹雪，我忘了带伞，回来拿伞的。还有，外面的风很大，吹在人身上感觉很冷，顺便加一件衣服。这鬼天气，下起雪来没完没了，烦死了。” 一边唠叨一边走过去拉开衣柜，悉悉索索地找起衣服来。 三个男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衣服呢？毕飞扬，你看见我那件新买的羽绒服没有？鹅黄色的那款。” 丁雨墨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冲毕飞扬嚷了起来。 毕飞扬走过去帮她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邓子越和苏强犹豫了一下。 苏强说：“那，你们慢慢找，我们出去等吧。” 邓子越装着很委屈的样子，低声一叹道：“唉，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站起来往外走。 毕飞扬知道他们的意思，说：“你们出去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苏强和邓子越没有说什么，出去了。 毕飞扬走过去关上门，一把将丁雨墨拽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说：“新买的鹅黄色羽绒服你不是穿在里面吗？半途折回来什么意思？你要知道，我和他们在商量事情。”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就把回来的原因告诉了毕飞扬。原来丁雨墨在外面遇上周丽红了。周丽红让她回来告诉毕飞扬，要他在这次行动中格外小心，据陶警官透露，有人派了一个神枪手暗中跟踪你们，只要目标一出现，那个神枪手就会出枪杀人灭口。至于那个神枪手是谁还不知道，陶警官正在暗中调查。” 毕飞扬此一惊非同小可，问丁雨墨说：“周姨为什么要把如此重要的消息泄露给你。” 丁雨墨目光怪异地盯着他说：“连周姨都相信我了，你还对我不信任。” 毕飞扬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在为你担心。你知道吗？如此机密的事情要是一旦控制不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我的话，你应该明白。” 丁雨墨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他了，道歉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事的。” 毕飞扬忍不住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那清如潭的双眸，说：“关于这件事，你对谁也不要说，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有人上门问起也不能说。这关乎到你我还有周姨和陶警官的性命。” 丁雨墨装作很坦然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去吧。我等你平安回来。” 毕飞扬看着丁雨墨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内衣袋子里掏出一枚钥匙放在她柔软如棉的手心里，说道：“杨局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如果三天过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将这个钥匙交给周姨。她知道钥匙意味着什么。记住，时间是三天，一定要等到三天之后。” 听完毕飞扬这句话，丁雨墨忽然预感到了不妙，正要拉住他时，他已经走了。 很快，门外响起了三个人渐渐离去的脚步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听不到了。留给丁雨墨的是一片萧杀般的死寂。丁雨墨无法控制自己，打开门追了出去。然而追了差不多半条街，也没有看到毕飞扬的影子。迎接她的，只是冰冷刺骨的雨雪和几乎侵入骨髓的寒意。丁雨墨的心一下子冷了，越想越觉得毕飞扬临行前的嘱托有问题，立即拨打周丽红的手机求助。 但是她没有料到，接电话的并不是周丽红，而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要你周姨活命，你就告诉毕飞扬那小子，三天之内拿东西来换人，否则你周姨就死定了。” “你是什么人，我周姨在哪？我要和她说话。” 丁雨墨叫喊起来。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告诉你，要想你周姨活命。你就让毕飞扬打你周姨这个电话找我，时间只有三天，过期不候。” 说完挂机。 完了，周姨被坏人控制起来了！ 丁雨墨感到绝望起来。 第115章 周丽红被囚禁在一间黑暗潮湿的小屋里，双手被捆绑在背后，屹立在墙角边，嘴角挂着血丝，脸色发白。明显跟人搏斗过。只是不敌对手被控制了。 小屋上面的一根横梁上挂着一个节能灯泡。因为灯泡的瓦数太低，以至光线有些昏暗。一个三十开外，身穿栗色皮夹克的蒙面中年男人，站在周丽红的面前，左眼上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看样子是被人袭击所致。 他愤怒地瞪着依墙而立的周丽红，目光里闪过一抹杀意道：“周警官，没想到你还懂得擒拿格斗，出手不凡，功夫这么好，我实在佩服你。不过我听说你已经停职了。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别跟我们过不去。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周丽红冷笑：“你既然清楚了我身份，就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我死了那是英雄牺牲，你死了就跟臭狗屎一样让人唾弃。好好想想吧。回头是岸方是上上之策。” 中年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别拐着弯劝我。我不会听你的。” 周丽红道：“那你就等着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想清楚是放我走还是在这里杀了我。如果你选择杀了我，那么你的结局肯定比我更惨，要是你选择放了我，你或许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中年人说道：“等你的搭档把东西送来了，我自然会放你，不过不是现在，你就别做梦了。” 周丽红说：“你要什么东西？” 中年人道：“珠宝。你知道吗？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不但要得到属于我的东西，还要让那些企图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得好死。” 周丽红忽然精神一振，双眸一亮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真是胆大，居然一个人敢绑架我。” 中年人笑笑说：“我不喜欢跟人合作。那样做安全系数会低很多。你是警察，应该明白我说的道理。既然你刚才说知道我是谁了，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谁。我和你素味平生，你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周丽红忽然沉默下来，低头不语。 中年人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认识我的。今天是第一天，如果天黑前毕飞扬还不来电话，其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丽红注视着他说道：“你难道真想让我说出来你到底是谁？” 中年人看着周丽红，在心里琢磨，莫非她真知道他是谁？但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份只有姚董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是姚董在别人面前泄露了他的信息？姚董这今天去哪里了？怎么和她联系不上？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的真实意图。 想到这，中年人诡秘地一笑，走近周丽红盯住她不放道：“周警官，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谁？” 料不及，周丽红却又一次垂目低头道：“我不敢说出来。” “说说理由。” 中年人看着周丽红冷笑，因为脸上蒙着黑纱，以至那笑声从黑纱的缝隙里挤出来，突然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让人感觉竟是如此的怪异和反常。 周丽红摇头说：“我不敢！” 中年人嘿嘿笑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想蒙我，找死啊！” 说完更近一步，距离已到触手可及的位置。 “你就是十年前死于一场车祸的蓝放！” 周丽红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他，似水双眸迸射出了一抹忍无可忍的杀气。 中年人大吃一惊，怔住了。而就在这一刹那，周丽红忽然冲上来，拿身子朝他身上狠劲一撞。中年人说什么也没有料到，被自己捆住双手的周丽红居然随机应变突出此招，一时措手不及，竟然被她撞了个正着，啊地一声往后跌倒，后脑勺噗地一声撞在墙上，疼得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周丽红见中年人昏厥，立即想办法解开了绳子，并从中年人身上找出自己的手机，伸手到对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发觉气息均匀只是疼昏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正要拿绳子把他绑起来带回去。谁知中年男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奇怪地朝她打出了一拳。拳头生风，呼呼作响。周丽红吃过他的亏，之前就被他一拳打晕过去的。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赶紧闪身往外面跑。 中年男人从屋子里追了出来。担心被人看见，追了一段距离不再追了。周丽红来到外面的一条小巷子里，回头看看中年男人没有追来，放心了。赶紧走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在这时，毕飞扬和邓子越苏强三个人来了。见周丽红没事，毕飞扬总算是放了心。他在接到丁雨墨打来的电话后，就和邓子越苏强往绑匪说的地方赶。没想到周丽红自己逃出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邓子越和苏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向局长汇报情况。 因为毕飞扬要跟他们一起去局里，临走之前把周丽红拉倒一边说：“周姐，麻烦你一件事呗。雨墨还在我酒店的屋子里。我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是不是麻烦你过去带她一起走。先去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避一避风险。我稍后过去找你们。” 周丽红觉得毕飞扬说的很有道理，今天这事一出，他们的住处都不安全了，危险很有可能随时再次发生，毕竟他们的对手十分厉害，就点头说：“嗯，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那就麻烦周姐了。我走了。再见。” 毕飞扬朝周丽红挥挥手，跟邓子越苏强一起去局里汇报情况了。 周丽红先回到她的出租屋，把自己的遭遇向上面做了汇报，再三确定说绑架她的人就是十年前失踪的蓝有林的儿子蓝放。上级得到这个消息后回复她说：蓝有林洗黑钱的物证尚未找到，蓝放暂时还不能动，再说蓝放就是张重，像张重这样的知名企业家，没有足够的犯罪证据是不能批捕的，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暂时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避一避。 周丽红挂了电话，坐在椅子里思索起来，之后收拾起行李，冒雪来到毕飞扬阻住的酒店寻找丁雨墨。丁雨墨由于害怕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看见周丽红平安无事回来了，激动得冲上去把她抱了起来，眼窝里满是泪水。 周丽红安慰她说：“我不是好好的嘛，你难过什么。” 丁雨墨看着周丽红放在门口的包裹说：“周姨，我这不是难过，是高兴。哎，你把包拿来打算去哪里？” 周丽红道：“我估计你在这里也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要不这样吧，跟我一块走。出去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住下来再说。” 丁雨墨为难道：“我们走了，他回来怎么办？” 周丽红说：“你不必担心，来你这里之前我就和飞扬老弟联系好了。是他要我来接你一块走的。他现在很安全，跟邓队一起去局里汇报情况了。” 丁雨墨高兴得泪流满面，急不可待地收拾起东西来。 第116章 外面的雪仍在无休无止的下着，看情形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走在旷野雪地里的毕飞扬伸手将帽子往下面拉了拉。雪下的太大，转眼间面前那条小路已被大雪淹埋，看不到一丁点路的痕迹。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象除了白还是白。到处是雪白一片。 邓子越和苏强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脚踩在雪地里所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伴随着一股股冷风飘升到空间，然后悠然而又怪异地向周围辐射开来，惊动了几只在雪地里艰难餒食的金黄色小鸟。小鸟望着他们唧唧喳喳地叫着，其中有一只还偏起头看了他们片刻，忽然噗的一声飞上了天空。其它几只小鸟愣了半响，最后也展翅飞向了高空。 原本他们三个人是要回局里向局长汇报情况的。不料走到半路上，毕飞扬突然提出来，还是先找到杀手的踪迹要紧，建议去城外郊区看看。邓子越和苏强觉得很有道理，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这还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携手合作办案。尽管之前局长有明确表示，但关键时刻，邓子越和苏强还是觉得不能出卖自己的良心。商量后就同意了毕飞扬的建议。 而其实，毕飞扬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他们。见他们同意了自然格外高兴。 没料到刚出城就发现了杀手的痕迹，就一路追踪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几只小鸟也有带头的。” 邓子越一边走一边说。 苏强停下来，抬头望着那几只在空中盘旋的小鸟，感概不已：“我要是有鸟儿们那般自由就好了。” 邓子越跟上来说：“都怪那些王八蛋龟孙子，好好做人生活不是挺好，偏偏要挑战法律的底线，把我们累得够呛。” 苏强转头看着邓子越说：“已经到郊区了，连杀手的踪影也没有见到，不会是有人走露消息了吧？” 邓子越一愣道：“莫非你怀疑毕飞扬？” 苏强道：“不会，他不可能。” 邓子越惊魄未定道：“难道是局长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不可能，绝不可能。局长绝不可能是那种人。” 苏强道：“自从我们出城后发现凶手的痕迹，至追踪到现在，才发现凶手似乎在跟我们捉谜藏，居住地点不停地更换，如果没有人通知，他们绝不可能对我们三人的行动了如指掌。我们也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来到荒郊野外。” 突然，走在前面一个小山包上的毕飞扬转身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快点赶过去。邓子越和苏强一惊，立马赶了过去。 毕飞扬用手指着对面那座山头。那座山头上骇然耸立着一座小屋子，虽然小，但在苍茫的雪地里显得尤为扎眼。更让人惊喜的是，便在这个时候，小屋里忽然升起了袅袅炊烟，屋顶上受热的地方开始有雪融化。三个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拔出手枪，悄无声息地朝小屋摸了过去。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他们哭笑不得。当冲在前面的毕飞扬手里举着枪，一脚踹开紧闭着的门时，看到的居然是一张满是皱纹，须发皆白的沧桑的老人的脸。 老人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坦然地笑着说：“我已经没有去的地方了，不得已才来这里的，你们该不会把这里也拆了吧。” 听到这话，毕飞扬甚是尴尬，羞愧得满脸绯红，只恨没有地洞钻下去，赶紧把手枪收起来。邓子越和苏强赶上来一看场面，大失所望。 卫凯愤怒地在地上跺了一脚咒骂：“那两个龟孙子，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看来他们是把我们盯死了，要想抓住他们还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你们说话的口气，不像是来拆房子的，你们在抓谁呀？” 老人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们，低声地问道。 毕飞扬和苏强在他旁边蹲下来。 毕飞扬一边往三个石头支起来的灶里塞干树枝，一边说：“老大爷，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高个子和一个长头发从这里经过。” 老人说：“你是说这两个人啊，看到过。那还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他们还从我这里拿走了好几个红薯。你说的那个长头发临走的时候，还踹了我一脚。你们看，现在这里还有伤呢。” 老人说着撩起衣服，果然在肚子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见老人受伤，毕飞扬更加气愤。苏强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出门外。 邓子越过来拉了拉毕飞扬：“兄弟，我们还是走吧。时间已不早了。不管结果如何，今天晚上必须赶回去复命。否则局长是要责怪的。” 苏强在外面喊：“你们两能不能快点。再不快点赶回去，天就要黑了。” 邓子越说：“知道了。马上就来。” 随后对毕飞扬说：“赶紧的吧。局长还在等着我们呢。” 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我马上来。”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向老人道了声别，就要走。 老人忽然拉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是公安局的警察吧。” 毕飞扬转头看着老人，点点头道：“是啊，大爷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样小东西想交给你们，看能不能帮你们抓住那两个坏人。” 老人说完从内衣袋子里拿出一个用一块破布包裹住的小物件交给他说，“这是我两天前在路上无意中捡到的，上面好像还有血，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一直放在身上没有扔掉。” 毕飞扬将物件小心翼翼地塞进内衣口袋里，然后和老人郑重道别，走了。 三人回到城里时已是晚上七点。邓子越和苏强忙着赶回局里汇报情况。 毕飞扬本来想把老人给他的物件上交给局里，但一想到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最后还是决定等到和周丽红研究后，看有没有实际价值再说。毕竟周丽红是他的上司，局长知道后也不会怪罪于他。 主意打定后，毕飞扬拨通了周丽红的手机，问清楚了她们的详细位置，然后租了一辆出租车，风火火地赶过去见她们。 第117章 听说毕飞扬要来，丁雨墨的情绪有些亢奋，心底里对他的那种渴望，仿佛一下子凝聚到了一个沸点，在光线昏暗的房子里走来走去，娇媚无限的嫩脸上泛起一抹潮红，然后停在周丽红面前，伸出柔夷在自己的粉脸上不住地抚摸着。 “周姨，你帮我看看脸上的脂粉是不是涂多了？” 周丽红目光怪异地盯着她看了半秒，笑着说：“不多，刚刚好。” 丁雨墨说：“我自己怎么觉得涂多了，感觉怪怪的难受。” 周丽红说：“那是你平常不喜欢在脸上涂胭脂的嘛，所以感觉很古怪。哎哎，小妮子，你今天怎么想起涂抹胭脂水粉了。不会是想让那个人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吧。哎，倒是说话呀，脸色那么红想干嘛。” 丁雨墨脸更红了：“哎呀，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嘛。我...我就是想让他看看涂脂粉的模样嘛。我要让他一辈子记住我。周姨，我的要求不算过份吧。” 周丽红愣了一下说：“不算过分。不过你要知道。胭脂那玩意儿用多了会侵蚀皮肤，还是自然点好。现在市场上的冒牌化妆品比比皆是，凭你我的肉眼凡胎根本就分别不出真假来。再说飞扬老弟不一定就喜欢你涂胭脂的样子。” 听她这么一说，丁雨墨吓了一跳，道：“那，我去把它洗掉。” 正要去洗手间，忽然门外传来了毕飞扬喊门的声音。 周丽红说：“他来了，你去开门。”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去把门打开。 毕飞扬突然看见丁雨墨这个样子，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神色怪怪地看着她说：“喂，你干嘛。演戏啊，把自己搞这么夸张，吓死我了。” 丁雨墨撅起嘴：“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去洗掉就是了，那么凶干嘛。哼。”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进了卫生间。 望着丁雨墨狼狈不堪的背影，周丽红忍不住噗嗤一笑。 毕飞扬盯着她说：“她把自己搞成那样，不是你怂恿的吧。” 周丽红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说：“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怂恿的。说这话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毕飞扬习惯性地耸耸肩，随后往周围看了一下，见房子里仅仅摆着一张床和一个桌面斑驳不堪的书桌，未免诧异道：“没想到你们会租最便宜的房子，这样也好，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丁雨墨已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双手轻轻地拢了拢那一头飘逸的秀发，目光多情而温柔地盯着毕飞扬，说道：“你出去了整整一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周丽红说：“是啊，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找到那两个杀人犯了没有？” 毕飞扬摇头：“踪影全无！有可能是有人泄了密。但我可以断定，凶手并没有走多远，他们还藏在某个暗处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们。在没有抓到他们之前，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后果难料。” 丁雨墨来到毕飞扬身边，把头发拢成一个高高的髻儿，拿一根簪子别住，说道：“听你的意思，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不过，我有些担心我爸。他被姚淑儿缠上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毕飞扬提出了他看法。他认为目前丁浩然还是安全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他们现在需要调查清楚的问题有五个。一、到底是谁向凶手泄密？二、如果绑架周姐的人确定就是蓝放，那么从建筑工地上挖出来的另一具尸骸是谁？三、姚淑儿最近几天已经失去了踪影，不知现在何处，会不会是觉察到事情不妙选择了逃逸？四、蓝放跟姚淑儿又是什么关系，他现在的名字叫什么？等等这些悬疑都要他们来逐一破解。 周丽红分析认为。第一个问题她觉得局里有人向嫌犯通风报信，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尚待查证核实。第二个问题也待调查清楚后才能最后确定尸骸的身份，现在争论没用。说到姚淑儿这几天失去了踪迹，很可能是觉察到事情不妙准备逃逸。至于姚淑儿和蓝放到底什么关系，这也要等到破案后才能确定。 分析到这里，周丽红盯着毕飞扬问：“好像还有第五个问题你没有说。” 丁雨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出来听听嘛。” 毕飞扬神秘地笑笑，随即从内衣袋子里将那个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盯着看了足有十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周丽红和丁雨墨的眼睛几乎瞪圆了。尤其是丁雨墨的神情显得格外紧张，心脏突然频频跳了起来，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毕飞扬慢慢打开最后一层破布。刹那间，三个人同时惊呆了。 那物件不是别的，而是一根血肉模糊的人的手指！也许是因为冷天的关系，血已完全凝固。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散发出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闻着这股血腥味，丁雨墨感觉快要窒息，差点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是一根人的手指？ 盯着那根手指，毕飞扬整个人惊呆住了。后悔在回来之前没有打开看。也就在这刹那之间，毕飞扬预感到了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初就应该当着那老人的面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问问他断指是在哪里捡到的。 周丽红问：“这根断指是谁的？飞扬老弟，我希望你把断指的来源说清楚。” 丁雨墨已经扛不住了，走到洗手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刚吃下去不到一小时的饭菜，悉数从胃里翻了出来。感觉很难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从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肌肉组织。感觉是那么的恶心恐怖。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晕过去了。 毕飞扬镇定下来，把他和邓子越苏强去城外郊区搜寻杀手的踪迹时遭遇到的情况，一丝不落的跟周丽红说了。 周丽红认为他们三个人这次犯了判断上的错误，认为那个老人一定知道什么。 毕飞扬道：“周姐，都怪我们当时太大意了。” 周丽红道：“这不怪你们，是凶手太狡猾了。” 丁雨墨在洗手间洗漱干净，脸色泛白地走了出来。 周丽红问：“你没事吧。” 丁雨墨摇摇头：“我就是看见那根手指恶心。不过吐了感觉好多了。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第118章 接下来，三个人就那根断指进行了分析和讨论。 从手指的弯曲形状上不难看出，断指是受害人右手上的食指，很明显是被人用利刃切割下来的。那么断指的主人究竟是谁？老人又是怎么得到的，为什么要将其收藏？老人与断指的主人有没有关系？等等这一切，必须搞清楚。对于断指主人的推测以及那老人的疑点问题，三个人争议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最后一致确定第二天由毕飞扬去找老人询问断指的来源，然后送交公安局技术科进行鉴定。 丁雨墨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她看见那根断指还是感到有些恶心，于是早早爬上了床。结果脑子里总是想起那根血肉模糊的断指，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硬逼着自己拿被子使劲地蒙住头才勉强睡下。 由于房子里只有一张床，空间狭小，毕飞扬不得不深夜去外面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想赶回他在酒店的房间休息。他现在的身份依然是社会人员，穿着便衣，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出租车司机是个瘦高个，个头在一米八以上，表情很温和，一边熟练地驾车在灯光流动的街上穿行，一边问他说：“先生的表情很严肃，不会是警察吧？” 毕飞扬苦笑道：“你看我像吗？” 司机将方向盘往左边轻轻一打，出租车哧溜一声转了一个弯，也许是轮胎碾上了一块冰，以致车身猛地摇晃了一下。幸好没事。毕飞扬扭头去看司机。 瘦高个司机十分从容道：“没事的，我开出租都开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大雪冰冻没见过，就这么点雪怕什么。你放心，没事。” 毕飞扬仔细看了看驾驶室里挂着的司机的驾照，驾照上骇然写着“葛怀里”三个字，突然想起周丽红说过的，有个姓葛的瘦高个曾在丁雨柔遇害前坐出租车去过桃花铺，心中未免存疑，问道：“师傅去过桃花铺吗？” 葛怀里笑道：“去过，今年暑假期间去过那里。我有个姑姑在桃花铺，当时是她八十岁大寿，我是去给她老人家贺寿的。那天正好我的车子出了故障不能行使，只好打的过去。” 说到这里似乎发觉有些不妥，眼神怪怪地盯了毕飞扬一下又道：“听说那里发生了凶杀案，而且遇难者都是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不知凶手抓到了没有？还有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是警察在怀疑我什么？不过我也无所谓，自古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错事什么也不怕！” 毕飞扬很是尴尬，红着脸编造了一个谎话说：“呵呵，师傅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实不相瞒，我也有亲戚在桃花铺，过几天他生日，我要赶过去为他贺寿，所以随便问问。”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便衣警察。兄弟，如果你真要去桃花铺，我开车送你过去，价钱嘛，咱们好商量，绝对顶级优惠给你。” 葛怀里微笑起来。 毕飞扬一连说了几声谢谢，不过心里甚为自己刚才编织的谎话感到汗颜。回到酒店房间里，毕飞扬又将那截断指拿出来仔细琢磨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于是第二天天一放亮，他便拿着这个让人感觉怪异的物件，来到城西郊外小山包上的小屋找那位大爷。 雪在昨天夜里就已经停了，凛冽刺骨的寒风中，小屋的屋檐下挂满了白得近乎透明的冰凌，给本来冷清无比的小屋更增添了不少的寒意。 老人正在准备生火做饭。说是做饭，其实只是在一个很小的铁锅里放了几个刚刚洗好的红薯。 老人见了毕飞扬，也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擦亮火柴点燃灶里面的干柴，盖上锅盖，这才说道：“年轻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那截人的手指是我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捡到的。”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时间和具体地点吗？” 毕飞扬走进去在老人旁边的木凳子上坐下来问。老人冲他笑笑，就把他捡到断指的时间和经过说了。 时间就在两天前的一个早晨，天刚蒙蒙亮，当时天气很冷，风很大。老人去城外西郊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捡那些工人们废弃了的木头做柴火，不料却看到了让他永世难忘的一幕。有一台推土机正在突突地使劲碾压一个人，他还听到了那人微弱的惨叫声。之后那声音渐渐地没有了。接着从驾驶室跳下两个人来，他们将死者的尸体抬起来扔进前面的那个大盒子，紧接着又来了一辆挖土机。挖土机轰轰地怪叫着将推土机碾压过死者地方的土挖起来，然后放进推土机前面挂着的大盒子里，然后一起开走了。老人当时吓得腿都抽筋了，坐在那里呆了好大一会，拼着胆子上前想去看看究竟，没想到发现了那根断掉的血肉模糊的手指头。老人就猜那个人肯定是被他们打残废了才放在地上碾压的，于是把断指捡起来用布包好，算是为死者保留了一个证据。拿着那根断指想去报案，又害怕警方不相信他，就没敢去报警。犹豫了好久决定把断指拿回家再说。没想到两天后碰上了毕飞扬邓子越苏强三个人去哪里寻找凶手，认为毕飞扬值得信任，这才决定把断指拿出来交给了毕飞扬。 听完老人的叙述后，毕飞扬惊魄未定，问老人说：“大爷，后来你离开工地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去过那里？” 老人说：“有。先是两个穿戴很阔气的男人。他们开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来到出事地点，并下车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开车走了。过后不久，有工人来到那里施工，我怕他们认出我来，悄悄地走了。” “谢谢你了大爷！” 毕飞扬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老人手里，走了。 回到酒店，他再一次将死人手指拿出来仔细研究，忽然发现了手指甲明显不同于常人，指甲分开成两半，竟是天生如此。 难道是他？ 毕飞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右手的手指甲也是如此的形状怪异。那个人曾在丁家门口联手矮个子光头小泽一郎（胡奇）袭击过他。 他对他的印象尤为深刻。对，断指的主人应该就是长头发范云竉！ 绝对就是他！毕飞扬这样一想，居然为自己的判断惊出一身冷汗来。赶紧去找周丽红和丁雨墨，把最新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她们。周丽红和丁雨墨吃了一惊。如果那个老人所说属实，那么就可以断定范云龙已经死了。 丁雨墨问：“周姨，我们要不要去老人说的现场看看。” 周丽红道：“去是要去，不过得想个安全之策才能去。飞扬老弟，你认为呢？” 毕飞扬难免亢奋道：“嗯，我一切听从周姐的安排。” 周丽红没好眼色地暼了他一眼：“拉倒吧，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丁雨墨跟着帮腔：“就是。你这次如果不听周姨的，以后别来找我。” 毕飞扬一脸的坏笑：“哈哈，瞧瞧你们两个女人，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跟你们说哦。我毕飞扬一言九鼎，说到就能做到。不信等着考验我的忠诚吧。” 第119章 丁雨墨还不知道她父亲和姚淑儿有了那种关系。 一连几天来，丁浩然除了去公司代替姚淑儿打理内部大小事务，偶尔回家看看。虽然女儿没有回来，但他很放心。有毕飞扬和周丽红在她身边，大可不必顾虑。只是他觉得有些对不住周丽红。周丽红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也是他曾经发誓要娶的女人，却没想到节骨眼儿上被姚淑儿纠缠上了。他也想过拒绝姚淑儿，但是不能。小女儿的事在他说来并没有了结。他恨透了杀害女儿的凶手和凶手背后的操控者，决定将那个人揪出来替雨柔抵命。他怀疑姚淑儿有最大的嫌疑，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不会放弃。为了搜罗到姚淑儿犯罪的铁证，他不得不考虑放弃周丽红接纳姚淑儿，也不得不忍痛让女儿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家。 这就是他答应姚淑儿的真实目的。 自从他的精神分裂症治愈之后，他才猛然发现，其实钱权对他来说已不是十分重要，关于之前他在公司的地位问题也不太那么在意，至关重要的却是亲情。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亲情或信任你的朋友，就算富可敌国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孤独终老，在无限的寂寞中灰飞烟灭？假如那样情愿死了还来得干脆！ 丁浩然这天夜里带姚淑儿回到自己家里。姚淑儿去浴室洗了澡上楼去休息了。丁浩然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忽然一辆黑色奥迪来到家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一头花白头发，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醒目，手里提着一只米黄色公文包。是杨局长。 女人披着一件猩红色真皮羊毛外套，嘴上的口红也许涂得过多，在路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殷红的血。她是萧副市长！ 杨局长并没有让轿车熄火，走过去看了看紧锁的的大门，不由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摁门铃。霎时门铃悠然响起，就像是跳动着的音符，在冰冷的空气中传播开来，给人的感觉既悦耳又怪异。 丁浩然突然听到门铃急骤地响了起来，吃了一惊，一边问：“谁呀？” 一边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杨局长就迫不及待地进来。紧接着萧副市长也走了进来。 丁浩然问：“杨局长你这是.......” 杨局长笑笑说：“我们是来找姚董的，她在不在你这儿。” 丁浩然看着他们愣了半响，说道：“在我这里，她在楼上我闺女的房间里。杨局长如果找她有事，我马上叫她下来。” 杨局长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是找她没事，来贵宝地干嘛。不用叫她下来了，我们上去找她。” 说完和萧副市长就要上楼去。 丁浩然伸手拦住他们说：“我还是叫她下来吧，她在我小女儿的房间里。你们也知道，雨柔已经死了。害死她的罪魁恶首至今还逍遥法外。” 杨局长和萧副市长一惊。 呆了大约三秒，杨局长说：“好吧，你把姚董叫下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商量。” 正说着时，姚淑儿忽然出现在楼梯口，漫步走下楼来。眼神惺忪，披着一件白色丝织睡袍，里面柔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挺胸翘臀，一脸的疲态，很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 丁浩然有些尴尬，拉开衣柜找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姚淑儿望着他嫣然一笑，来到客厅，将衣服扒下来扔进衣柜里，然后走过去为杨局长和萧副市长沏了一杯茶来，笑着问：“杨局和萧市长深夜造访，必有要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萧副市长接过姚淑儿递来的茶，浅浅地喝了一口，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事情当然很重要，只是在这里说不太方便，你还是穿上衣服跟我们回车里说吧。” 姚淑儿道：“这行吗？” 杨局长说：“是关于一些私事想找你了解一下，你最好穿上衣服跟我们出去一趟。我们在外面等你。” 随后和萧副市长走了。 姚淑儿冷冷一笑，打开衣柜找来衣服穿上要走。 丁浩然一把将她拽住说：“你不会有事吧。” 姚淑儿道：“没事，你放心好了。” 说完走了出去。 杨局长把车开到一个没有监控视频的偏僻路段停下来，问坐在后排的姚淑儿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觉得这样下去谁也罩不住你吗？篓子越捅越大，你真是胆大包天！” 姚淑儿不但毫无悔意，反而坦然笑道：“别以为你是局长就能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这么做是在保护我们大家的安全。我不说你们也知道，那两个灭绝人性的杀手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如果我不自先采取措施，说不定到头来还会养虎为患，遭了他们的算计。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萧副市长满脸的愤怒：“你真是愚蠢透顶，知道你这样做叫什么吗？司法解释那叫杀人灭口懂不懂，事情只能越弄越糟。真是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姚淑儿冷笑：“哼。可能你说的都对。但于我而言，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会珠宝没得到反而先赔上一条命吧。这样亏本的生意换谁都不会做。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别无选择。请你们不要来责备我的冒失行为。如果你们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掉那几个麻烦，我又何尝去冒这种风险。” 萧副市长无言以对。的确姚淑儿说的也是事实。事情越来越糟而她和杨局长又想不出更稳妥的办法来。难怪姚淑儿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去杀人灭口。换做她是姚淑儿，或许也会这么去做。只可惜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加难以收拾了。她和杨局长随时都有行为暴露的危险。 杨局长到底比萧副市长老辣，知道事实已经存在难以换回，冷静下来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手？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牵扯进去。否则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更希望你明白我们今天来找你的本意。” 姚淑儿冷笑道：“杨局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不是傻子。你们需要什么我自己需要什么清楚得很。不用你来提醒我。我就想不被人威胁，尽快找到那些珠宝，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哦，顺便告诉两位领导，我去国外的鉴证已经办好，一旦这个事情尘埃落定，我就会去国外。保证不会牵连到你们。” 萧副市长劝她别痴人说梦了，还把政府部门的一些秘密吐露给了姚淑儿。再三强调说，那些珠宝已被上面锁定为蓝有林用来洗黑钱的重要证物，上级部门已秘密派出了一支重案组进入到了本市调查，只要珠宝的线索一旦浮出水面，重案组的人就会全线出动。跟这样的对手过招没有多大胜算。更是由于命案连发，已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关注，就在今上午，他和杨局长接到上级部门的通知，上面要求他们立即回避此案。之前市局组成的专案组成员，也由上级直接做了人事调整，拟定了周丽红和毕飞扬担任正负组长。邓子越和苏强被调到偏僻的一个县里工作去了。因此在没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他们最好还是选择冷静为好。 听了萧副市长描述和解释，姚淑儿十分震惊。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沉默了一会说：“既然如此，那好吧。容我好好想想。” 杨局长说：“这就对了，你回去后好好想想，最好在上级部门派来的重案组没有抓到你的把柄之前离开这里出国。我们都不希望你出事。那样对谁都不利。” 姚淑儿脸上的表情近乎愤怒，没再说什么下车回去了。 杨局长和萧副市长也迅速开车离开。 回到屋里，姚淑儿看见丁浩然坐在沙发上等她，有些感动，走过去一头倒在了他的怀里，终忍不住哭了起来。 丁浩然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姚淑儿，不知为何竟动了恻隐之心，安慰她说：“别哭，人之一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想开点就没事了。” 姚淑儿使劲地嗯嗯着，抬起头来盯着他，忍不住搂住他亲热起来。 丁浩然本来想抗拒，但仔细一想他跟姚淑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来几次也无妨。腹部底下就开始燃起了邪火。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 不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这对丁浩然来说的确有点意外。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找出杀害他小女儿的幕后操纵者，他只能豁出去了。 第120章 天气终于转晴了。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一抹刺目的冷芒。尽管天气还有些冷，但是毕飞扬和周丽红，早早就来到了老人所说的城西郊的建筑工地。因为他们身穿便服，在工地上干活的几个工人并没有在意。 毕飞扬看看工地上横七竖八扔在地上的那些木头说：“老人并没有骗我们，他说的绝对是真的。” 周丽红说道：“就凭一根手指很难断定死者就是范云竉，再说范云竉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被人利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杀害。尸体没有找到，不能完全认定断指就是他的。” 毕飞扬认为周丽红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认为那截手指的主人就是范云龙的。理由是目前情况下并不能排除范云竉在毫无防范的前提下，被人严重砍伤。那截手指便是最好的证明。范云竉极有可能被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叫到这里，然后那个人趁其不备突然拔刀向他下手，并且剁掉了他的一根手指。而这个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之上。因为他对那截手指的印象尤为深刻，除了范云竉，实在想不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右手食指指甲是天生俱来分成两半的。 对于他的分析，周丽红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她抬头看看那几个正在施工的工人，突然将毕飞扬拉到工地边上的一个水沟旁。积雪正在融化，水沟里积满了水，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只颜色发白的死老鼠，看起来让人感到十分恶心。 蹲下去看着那里的土，周丽红小声说道：“我明白了，就在你们追寻两杀手的下落时，有人故意制造假消息，让你们跟在那消息的屁股后头转，而他们真正要做的就是完全清理干净这里的现场。你看看，这里的地平面明显高出其他地方许多，被融化的雪水很快就渗透了进去，绝对是后来填上去的。也就是说死者是在这个地方被碾压致死的。” 毕飞扬道：“看来这里已不能再找出什么证据来了。我们还是回吧。” 正说着的时候，有一个工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工人可能是这里的工头，他没好眼色地盯着蹲在地上的周丽红问：“喂，你在这里干嘛。” 周丽红尴尬地一笑，站起来说：“没干嘛，随便看看。” “一些泥土有什么好看的，神经！” 工人说完走了。周丽红笑笑，没有说话。 毕飞扬说：“不知他们有没有找到线索。” 周丽红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盯着他看了半秒，说：“要想找到死者的尸体，谈何容易，尽管有上级部门派来的重案组协助，我看也不容易。” 毕飞扬沉默。两人继续围绕着工地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值得怀疑的线索，不得不打道回府。 回到出租屋，毕飞扬和周丽红就此事展开了讨论。 因为没有看到丁雨墨，周丽红问毕飞扬说：“小丁呢？” 毕飞扬笑道：“今天早上回去了，是丁总打电话过来要她回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小妮子也没有跟我说。” “我真羡慕你们！” 周丽红说道，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曾和丁浩然有过的缠绵，心里竟是倍觉酸楚，脸上泛起一丝忧郁。 毕飞扬道：“其实都怪那个姚淑儿，如果不是她从中横插一竿子，你和丁总的关系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周丽红叹了口气说：“别提了，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成了过眼烟云，不再去想了。还是放下心来查案子吧。我们虽然派出了所有专案组的人在查找那两台肇事机械和死者的尸体，但是能否找到很难说。我相信，只要在这起事件上寻找到突破口，那么整个案子就会被连根拔起，制造这一连窜恶性事件的幕后主使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无处遁形。” 毕飞扬咬牙切齿地分析，最让人气不过的事，他们明知道是谁干的，却又奈何不得。杀人凶手三个已经死了两个。那个约翰.斯现在不知何处？说不定范云竉就是他下的手。从最近的一段时间看，范云龙好像已对雇用他们的人失去了信任，唯一值得他信任的可能就是约翰.斯了。 周丽红道：“照你这么推断，约翰.斯肯定也有危险，因为他们绝不可能只杀范云竉一个人。如果这种合理推断成立的话，矮个子光头也是他们杀的。他们见事情败露，不得不采取最后一招‘杀人灭口’。咦，这都是那些珠宝和黑名单惹的祸。” 说到此处，突然目光怪异地盯着毕飞扬看。 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周姐你放心，那些珠宝我不会要的，一旦这个案子水落石出，我就会把珠宝悉数上交。本人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掘坟墓。在这件事情上，我曾怀疑过丁总，在此向他道歉。” “我对你很放心。”周丽红一脸红晕地微笑。 在接下来的问题上。他们谈到了张重和蓝放。 周丽红告诉他说，陶西西警官已调查清楚了。蓝放的确就是现在的那个张重。十年前秘密回国的姚淑儿侥幸救了他的命，蓝放为了报仇更为了找到父亲藏在地道里的珠宝，不惜花重金整容，并改名叫张重，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只是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等到十年后才动手？这是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毕飞扬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根据我从别的渠道得到的情报显示，有人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神枪手对付我们。不知道陶警官有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如果得到了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这个神枪手的身份。”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说：“陶警官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昨天夜里她给我打电话来谈到了这件事。她怀疑那个神枪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代号叫猫鼬的周锐。不过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不能确认。” 听完周丽红一席话，毕飞扬惊了一跳。 ”陶警官没搞错吧。怎么可能是周锐呢。” 周丽红看着他：“那么你认为是谁？” 毕飞扬耸耸肩，很幽默地摊开双手说：“我不知道。那就相信一下陶警官的判断吧。毕竟她是省厅派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我们的上级。” “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我们早就该信任陶西西警官了。她是一个有良心的好警察。” 第121章 丁雨墨回到家，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个形容怪异的女人。她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女人。在她眼里，打从姚淑儿第一次登门兴师问罪以来，她便觉得这个女人无比丑陋，如今看去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姚淑儿这次的打扮格外闪眼，可是丁雨墨还是觉得那身臭皮囊尤其垃圾，让人倒胃口。 姚淑儿很聪明，当然看得出丁雨墨是在憎恨她，甚至恨她恨到了骨髓，然而她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对她说道：“雨墨，我知道你对我的误解很深，但我并不在意，我也不想祈求你能叫我一声阿姨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这个家由我说了算，你想在这个家里做什么得经过我的同意。” 丁雨墨冷笑起来，甚至笑的有些残酷道：“哎，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听你的，门都没有。” 姚淑儿道：“因为我是你爸的相好！单凭这点，你就应该叫我一声妈。” “我呸！要我叫你妈，做梦去吧！” 丁雨墨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从沙发上一骨碌爬起来，走近坐在对面一把椅子上的姚淑儿，微低下头，似水双眸忽然掠过一抹冷色，然后那抹冷色幻化成一道凌厉的寒芒，死死地盯在她的脸上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做的坏事没有人知道，还想要挟我爸做你手下的傀儡，想得美。”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没大没小。要知道我是你爸的女朋友。我跟你爸早就好上了。你不认我没关系。不想叫我妈也没关系。但你不能这么跟长辈说话。” 姚淑儿从来没见一个女人敢这么盯着她说话，气得脸色铁青，嗖一声站起来，双手叉腰面对丁雨墨，眼眸里冒着凶光。 丁雨墨冷笑：“哈哈，你是长辈没错，但你不是什么好人。我恨你。” “你...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打你。” 姚淑儿气得扬起巴掌，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样子狼狈不堪。 碰巧就在这时候，丁浩然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两人各有一副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架势，吓了一大跳，赶紧走过来把女儿拉到一边。 “你怎么回事，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千万别生气。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亏你还是一个协警。我想好了，你姚姨以后就是你后妈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没有商量。就这么定了。” 丁雨墨做梦也没有想到父亲把她叫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父亲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在她头上炸响，她几乎被震晕过去，好不容易才稳定住情绪说：“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啊爸。你怎么能对那个女人产生感情呢。爸，我不同意。” 丁浩然说：“你不同意没用，我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就跟你姚姨去民政局领证。” 丁雨墨知道父亲心里有苦衷，但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做，冷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做女儿的也不好说什么了，希望你过得快乐！” 转身开门离去离去。 来到外面，丁雨墨站在台阶上呆了一会，之后又去街上转了一圈，想来想去觉得父亲的行为有些蹊跷和诡异，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毕飞扬和周丽红。来到出租屋门口，正好遇上从里面走出来的周丽红。 周丽红看到一脸泪痕的丁雨墨，便知发生了事，赶紧把她拉进屋里。毕飞扬刚和周丽红分析完案子的一些细节，正要借机休息一下，不料一眼瞥见被周丽红拉进来的丁雨墨，此一惊非同小可，迫不及待地奔过去，半搂半抱地将她拥抱入怀，目光热切而执着地瞅着她。周丽红见此场面，不想做电灯泡，赶紧找借口去外面。 毕飞扬见周丽红有意回避，就把丁雨墨抱到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揽住她的水蛇腰，嘴唇贴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问：“哎，看你一脸委屈难过的样子，不会是你爸打你了吧。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头。” 周丽红走到卧室门口，下意思回头暼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如此亲密，甚觉尴尬，脸一红，赶紧打开门闪了出去说：“你们小两口尽管聊，暧昧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没有人看见。我去外面转转。”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 毕飞扬过去把门关上，回来说道：“周姐出去了，这里没别人了，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雨墨说：“我爸要跟那个女人去民政局领证。” “怎么可能！” 毕飞扬大感意外。这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他以为丁浩然不会对姚淑儿动真格的，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是如此。姚淑儿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傍上他这个警察亲戚，给他制造阻碍为自己的行动赢得更多的时间。看来姚淑儿对那些珠宝是志在必得绝不罢手。不行，事关重大，必须找周丽红回来商量。想到这里，立即打电话给周丽红。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周丽红竟对他说：“陶警官刚才来电说已发现了约翰.斯的踪迹，要我马上去老地方见她。如果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挂了。 丁雨墨听到了电话里周丽红所说的话，道：“希望周姨能够快点回来。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毕飞扬笑道：“放心吧。像你周姨那样的好人，决不会有事的。哦，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就算你想吃我，我也愿意。反正屋里就我们两，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不用担心有人看见说出去。” 丁雨墨脸蛋绯红起来：“我才不要吃你呢。” “那我就来吃掉你吧。” 毕飞扬兴奋起来，不要命地扑向丁雨墨。 丁雨墨的脸蛋打了鸡血一样绯红，一边装着躲闪，一边扭扭捏捏的把身子往毕飞扬怀里靠。之前的不愉快被一扫而光。伴随而来的只有幸福和快乐。 第122章 农历12月某日晚上十点30分。 在泉塘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忽然来了一个手提一只绿色旅行袋的男人。男人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也许是因为怕冷，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然后这个男人动作奇快地来到三楼上的408室门口，将那只绿色旅行袋放在走廊的地板上，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迅速离去。 那男人走后，408室的门被轻轻地打开，只见从里面探出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那只怪异的犹如魔鬼般的手，十分巧妙地将旅行袋拉进房间，随后又将门关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尽管黑暗，但是这个人的身手极为敏捷。他将旅行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狙击枪的所有部件，利用手机的微弱光线开始组装枪支。 他就是一个狙击手。 狙击手动作十分娴熟，从开始组装到子弹压上弹夹，前后只用了几秒钟。之后狙击手关掉手机，将那把油光铮亮的狙击枪端起来，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脸上泛起一丝诡笑。随后迅速走近窗台，将合拢来的鹅黄色窗帘很小心地掀开一条缝，把狙击枪的枪管伸出去架在窗台上。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不妥。 对面那家宾馆的908室房间内出现了异常。好像是多出了一个人。按照约定，今晚十点以后在那房间里出现的人物绝对只能是三个人。而现在，狙击手所看到的竟然是四个人。更让狙击手惊讶的是，其中有两个女人像极了周丽红和陶西西。 对面宾馆908室内，三男一女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边喝茶边谈论着什么。 狙击手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卸枪撤人。他将狙击枪卸成原来的样子放进绿色旅行袋里，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出房子，大摇大摆地从酒店出来，上了一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黑色轿车。 坐在驾驶室位置上的正是刚才给狙击手送装备的男人。 他看着狙击手垂头丧气的表情，说道：“有可能是走露了风声，那个杀手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出现。” 狙击手冷冷一笑，突然一脸凶狠地说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收下了你的定金，一定会找到他将他干掉。”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约翰.斯看来没有上当，要想再次找到他就不太可能了，还是算了吧。” 狙击手道：“既然老板这么说，那就算了。狙击枪你带回去，我先告辞！” 说完开门下了车。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那男人摇下车窗，冲着狙击手的后影问。 狙击手忽然回过头来，冷眼盯着他：“你是泉塘大老板张重张老板，能与你这样的名人合作感到很愉快。” 张重未免苦笑，在心里想：这个猫鼬，果然洞察力非凡！ 张重说的没错，刚才那个狙击手正是泉塘市城北派出所民警，代号叫“猫鼬”的周锐。 周锐离开张重之后也没有回派出所，而是直接来到了那家宾馆908室。他想看看里面是哪四个人。只是可惜的是，后来的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只有事先安排的陈子轩和李勇还在里面喝茶聊天。 陈子轩和李勇见了周锐，有些意外。他们虽然认识，但对于周锐今晚上的行动却不知情。他们两是姚淑儿派来的，来干什么却没有说。 周锐面色冷漠地看着陈子轩问：“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周丽红和陶西西？” 陈子轩道：“没错，就是周丽红和你们派出所的陶西西！” “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周锐又把目光盯向李勇问。 李勇把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完，伸手从桌上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说道：“我们不知道她们来做什么，都是熟人，就坐在一起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 周锐甚是疑惑道：“她们没有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陈子轩道：“问了，我们说是来找小姐的。姚董说了，过了今晚，明天我们暂时回桃花铺去了。周警官，你要不要再跟我们去桃花铺欣赏一下那里的景色？我记得今年暑假期间，你和葛总第一次去那里时，连连称赞桃花铺是个很美的地方。只可惜那里接连发生了命案。” 周锐的脸色忽然变了，嘿嘿一笑道：“这次就算了。如果今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桃花铺拜访两位的。” 话说至此，转身走了。 李勇说：“这个人的面相很凶，绝对是个狠角色。我们最好离他远点，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子轩道：“嗯，我跟你有同样的看法。周锐这个人的确不靠谱。心眼一定很坏。我们必须防着他点。” 李勇说：“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子轩：“嗯，我们走。” 两人商量好后决定离开宾馆。 陈子轩和李勇没有说错。那两个女人就是周丽红和陶西西。 她们两还没有离开，从宾馆908房间出来了，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一直蹲在暗处观察。泉塘市的夜景是美丽的。荧光流动，灯火璀璨。远远望去一片辉煌。但是陶西西和周丽红却没有心情欣赏如此极致的美景。 让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情报上提到的那个神枪手果然是代号叫“猫鼬”的周锐。 只是她们不明白：周锐为什么要将绿色旅行袋交给张重？ 开始时不觉得，直到后来见周锐直接上了宾馆二楼，才有所醒悟过来。 周锐这么做是不想犯险。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用狙击枪杀人，一旦暴露就会置身险处很难逃脱。狙击枪虽然命中率和杀伤力很高，但有目标过大的缺陷，难以藏匿。由此可以推测：周锐之所以要把装备交给张重，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每一个狙击手都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和独特思维，却在选择作案的时间和地点时有一个共性，他们往往会把时间精确到秒，角度精准无误，如果目标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出现或者情况有变，就会立即撤人。 何况周锐这样做很可能还有另一种解释：狙击枪原本就是张重给他的。 老板和杀手之间能配合到这样的默契程度，很少见了。尤其是张重，居然甘愿为杀手运送装备，可见此人的胆子也真是够大了。 两人正在想着时，周锐突然从宾馆的大门口出来了。 “周姐，他出来了。” “嗯，我看见了。盯死他。” 第123章 周锐在刚才穿的那身衣服外面，罩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也不知道那风衣是怎么弄来的，双手插在袋子里。风衣的领子竖起来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看上去颇像是战争期间惯于摸黑行动的老牌特务。 忽然，周锐径直朝她们隐身之处走了过来。那是一辆停在宾馆门外不远处的米黄色小轿车。车子是陈子轩和李勇的。小轿车的位置光线较暗，陶西西便和周丽红临时选择在那里蹲点。 眼看周锐越走越近，陶西西和周丽红立马屏住呼吸。 周锐走到距离米黄色小轿车大约一丈开外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透着一抹杀气朝小轿车扫视过来，盯着小轿车迟疑了数秒，然后转步离去，又一次进了宾馆。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陶西西和周丽红见周锐走了，松了一口气。 周丽红小声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诡秘！” 陶西西说：“周姐，你说周锐又进宾馆去干什么？” 周丽红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或许是他想在里面住下来吧。这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一个警察夜里出来住宾馆已不足为奇。” 陶西西沉默了一会道：“周姐，这样看来约翰.斯根本就不会出现，我们还是撤吧！” 周丽红道：“约翰.斯不出现，我们就很难抓住周锐的把柄，也就是说，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上级的观点很明确，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周锐涉黑犯罪的证据，内患不除，必成大祸。” 陶西西沉默下来无语。两人再等了一会，不得已只好撤离。 然而她们两没有料到，就在她们离开之际，在908房间的窗户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面孔。那人就是身披黑色风衣的周锐。他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在盯着他们的背影看。在周锐的身后还站着陈子轩和李勇。他们两刚从房间里出来就遇上上来找他们的周锐，不得已只好跟随周锐再一次进了房间。 陈子轩说道：“没想到周丽红和陶西西一直躲在外面监视我们。” 周锐冷笑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她们应该就藏在你们那辆小轿车后面。只是她们低估了你我的智商。” 李勇吃了一惊说：“早知如此，我们就打的来了。” 周锐又说：“幸亏目标没有来，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陈子轩忽然问，“陶西西和周丽红既然是来蹲点的，又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们？” 周锐分析道：“可能是她们都认识你们，又身着便装，你们见了熟人不会防备。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我情愿相信。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 李勇正要说话，周锐已经转身出去了。 “没想到一个警察犯起罪来比任何人都可怕！” 陈子轩心有余悸道。 李勇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还是住这里？” 陈子轩：“回家吧。这里很诡异太不安全了。” 李勇同意他的建议。两个人立马收拾好开车离开了宾馆。 而此时周锐早已没有了踪影。 周丽红和陶西西还没有走远。她们在宾馆对面的马路边树木背后隐藏着。一直到陈子轩和李勇开车离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周锐从宾馆里出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分析认为可能行踪暴露了。周锐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作奸犯科。商量后迅速撤离，然后各自回家。 就在她们各自返回之际，丁浩然家里发生了一件事。 姚淑儿突然提出想下地道看看究竟。尽管没有说原因，丁浩然还是看出了她的动机，冷冷地瞅着她没有说话。在他眼里，姚淑儿已是原形毕露，无处遁形，只要瞅准机会，定会打她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丁浩然的目光里居然掠过了一抹杀意，冷笑道：“好吧，既然你对那个地道如此感兴趣，我就陪你下去走一遭。” 没料到姚淑儿狐媚一笑说：“丁总，这就不必了，我打电话叫葛总来陪我下去就行了，你就留在上面吧。”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葛越。葛越很快就赶了过来。 丁浩然有些担心说：“这么晚了就别下去了，还是等明天吧。” 姚淑儿笑道：“没事的，反正也睡不着，下去走走或许会精神好一点。” 丁浩然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去睡了。你们千万要小心。” 说到这里上楼睡去了。 葛越望着走上楼去的丁浩然，很不放心说：“丁总的眼色很怪异，我们下去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总之我对他不放心。” 姚淑儿不以为然，笑道：“没事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他恨我们没错，但他没有那个胆子敢对我们不利。” 随后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电筒，带葛越来到楼上丁雨柔的房里，打开墙壁上的入口，和葛越一起进入了地道。 葛越有些胆怯，却又不敢违抗姚淑儿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拿着手提灯在前面开路。姚淑儿也曾经试图放弃那些珠宝，但仔细一想后又不服气，最后还是决定挺而冒险。两天前她曾瞒着丁浩然一个人去过地道一次，结果中途退了出来。是地道里的恐怖气氛，以及那些讨厌的蝙蝠让她感到了恐惧。她不敢独自一人涉身险地，那样的话假如一旦事情发生异变，那就是一个死。 地道里的气氛很是怪异。葛越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肥胖的身躯几乎塞满了地道的空间，将电筒光全部遮住，因此走在后面的姚淑儿，仅仅能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那影子有点像鬼魅！ “姚董！珠宝真的还在这里面吗？” 葛越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声音在幽暗的地道里辐射开来，让人感觉沉闷诡秘。 姚淑儿道：“应该在里面，只是里面岔道很多，一时半会想找出来很难。” 葛越没有说话，继续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里的湿气愈来愈重，呼吸感觉有点困难起来。 葛越说道：“姚董，走了这么远还没有看到岔道，是不是你搞错了，这里面本来就没有岔道啊。” 姚淑儿也感到奇怪，说道：“不会的，丁浩然亲口告诉我的，绝不会错，也许岔道还在前面吧。”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不对劲。 奇怪，今天走了这么远怎么没有看到蝙蝠从里面飞出来，那些蝙蝠哪里去了？姚淑儿思索之际，葛越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发生了什么事？” 姚淑儿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起来。葛越张大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姚淑儿觉得奇怪，走近一步，目光透过葛越的腋下看过去，竟是前面不远处出现了怪异。 第124章 一个面色苍白满脸血污的白衣女鬼，在一群蝙蝠的拥簇下朝他们翩翩走来，恐怖至极。见此状况，姚淑儿吓得尖叫一声，掉头就走。葛越比姚淑儿还要害怕，早就吓得浑身打颤，见姚淑儿掉头就跑，也跟着掉头就走。由于太过慌乱，手提灯噗的一声掉地上熄灭了。 刹那间地道里黝黑一片。那些蝙蝠嗡嗡嗡地飞了过来，叽叽怪叫着将他们团团围住不放。姚淑儿拼命地舞动双手驱赶头上的蝙蝠，没想到那些蝙蝠越赶越多，最后竟把她和葛越分割开来，裹成了两个球状，找不到一丝儿的缝隙。 姚淑儿和葛越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得空洞无物，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地道里忽然亮起了一束电光。 是那个满脸血污的白衣女子，手拿一电筒出现在姚淑儿和葛越旁边。女子蹲下来，伸手在姚淑儿和葛越的鼻子底下探了探，确信对方已没有了气息，被活活吓死了之后，才伸手掲掉蒙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居然是丁浩然。 原来丁浩然趁上楼睡觉的机会先进入了地道，化妆成女鬼的摸样吓唬他们。 “女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丁浩然泪痕满面地坐在湿漉漉的地上，苦笑着，然后从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小瓶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那是丁雨柔在网上购买的氰化钠。就在第一次打开宝藏的时候，丁浩然趁人不注意将氰化钠藏了起来。他想有朝一日会派上用场。他已经够累了，只想躺下来好好地休息会儿。 于是他将氰化钠倒进嘴里，然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小瓶水喝了下去。之后慢慢地躺下去，看着在上面飞来飞去的蝙蝠，一下子想起了在天堂等他的小女儿，脸上泛起了一抹久违的笑意... 谁也不会想到丁浩然会采用这种方式自杀。 由周丽红毕飞扬牵头的专案组，以及上面派下来的重案组人员，很快介入了进来。丁浩然服毒自杀的确让人感到意外。更意外的是姚淑儿和葛越都被活活吓死在地道里。换做是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毕飞扬蹲在丁浩然身边，拿电筒照着他的脸道：“脸色浮肿发黑，嘴唇乌青。很显然是服了过量的毒药致死。” 随后从丁浩然身边捡起一个小瓶子递给旁边的一个刑警。刑警知道这是装过毒药的物证，就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在旁边检查姚淑儿和葛越尸体的周丽红还有陶西西两个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都是被活活吓死了，不过结论还得等尸检后才能定性。 丁雨墨最后一个人得知消息赶了过来。当她看见父亲的尸体时，气得昏了过去。父亲自杀身亡，丁雨墨悲痛不已，第二天就病倒了。 毕飞扬和周丽红以及陶西西三个人，心里感到十分沉重，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边忙着将丁雨墨送去了医院。医生检查的结果让毕飞扬吃了一惊。丁雨墨患有一种严重的疑难病症，经过这次事件后病情突然加重，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毕飞扬知道这个消息后几乎崩溃。周丽红本来就因为丁浩然意外离去，陷入悲痛之中，如今见丁雨墨这样的情况，更是忧心忡忡。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要毕飞扬留下来照顾丁雨墨。谁知丁雨墨不同意，她要毕飞扬和周丽红一起回去把案子处理好。 毕飞扬心痛地拉住她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丁雨墨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瘦女人，我也不会变成瘦女人的，现在虽然瘦了那么一点，但是出院后我会把身子疗养好的。” 毕飞扬听了丁雨墨一席话，一把抱住她说：“别说这个了。其实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今后变成何种模样，瘦还是胖，我都不会弃你而去。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周丽红也忍不住心里发酸。 丁浩然自杀对所有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上级更是连续来人对此案进行督办。由于案子从发生到现在死了这么多人，其性质十分恶劣，省委省政府要求侦办此案的公安机关务必在春节前侦结完毕，将所有牵扯到案件的犯罪分子缉拿归案，还社会一个平静和稳定。 毕飞扬和周丽红从医院抽空回来后，立即将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叫到出租屋进行分析座谈。 毕飞扬在谈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分析认为，姚淑儿就是这一连串案件的罪魁恶首，她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一些针对她的疑问尚未解开。约翰.斯还没有抓捕归案，还不能掉以轻心。还有那个张重，他应该也是这一连串案件的参与者。关于他的问题，尚在调查中，现在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至于那个代号叫猫鼬的警察，上级已经明确规定，由上面组成的秘密调查组负责监视收集其犯罪证据，专案组不能强行干涉，只能等时机成熟时配合实施抓捕。 同时毕飞扬还指出，专案组现在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找出约翰.斯的踪迹，找到张重参与的罪证，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有参会人员都鼓掌表示支持毕飞扬的观点。 不过周丽红一直在沉默着。她在琢磨着这些案子本身存在的漏洞和破绽。 “周队，说说你的看法吧。大伙都在等着你发言呢。” 毕飞扬笑眯眯地看着周丽红。 周丽红没有搭腔，还在沉默着。才一天下来，她明显瘦了一圈。 刑警甲站起来说：“根据我们调查，基本可以确定陈子轩和李勇是帮凶，周队，要不要对他们实施抓捕？” 周丽红抬起头来说：“这个你不必担心，上级已直接派人去桃花铺了。就在今天早上，陈子轩和李勇已经开车离开了泉塘市回去了。如果事情不出意外，此时已被我们的人截住了。问题是葛越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绝对知道姚淑儿犯罪的所有证据，只可惜他在丁家地道里被吓死了。” 刑警乙说：“从地道里发现的三具尸体看，除了丁浩然是中毒身亡，姚淑儿和葛越更像是窒息而死。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毕飞扬说道：“我们都错了。其实姚淑儿和葛越也是中毒死的，不是被吓死的。只是他们的症状要比丁浩然轻得多。很明显他们在进地道前就已经中毒。也就是说，早就有人在他们吃的东西里下了毒，只是分量较轻属于慢性中毒而已。而且中的不是氰化钠。是一种体表没有明显特征的慢性毒药致死。” 听他这么一说，包括专案组组长周丽红在内的所有刑警都大吃了一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第125章 “那么下毒的人是否就是丁浩然本人？”刑警甲提出了质疑。 周丽红分析，丁浩然下毒不太可能。理由是如果丁浩然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或喝的东西里投了毒，他也不会跟着去地道。尽管这个道理有些牵强，但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周丽红甚至怀疑另有人投毒。投毒者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嫁祸给丁浩然。 随后周丽红又说：“你们想想，除了丁浩然外，还有谁最想让姚淑儿和葛越死。” 毕飞扬一愣道：“莫非是我们队伍里的人？” 刑警甲和刑警乙大吃一惊。其余参会的刑警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毕飞扬此话什么意思。他们队伍里有那种王八蛋嘛。好像没有吧。副组长肯定是多虑了。 刑警甲问：“副组长的意思是我们队伍里有混蛋？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 刑警乙也表示抗议，他也认为毕飞扬所说没有理论依据，缺乏逻辑思维。刑警队伍里不可能有那种知法犯法的混蛋。 听罢刑警甲和刑警乙的辩论，周丽红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后以专案组组长的身份宣布散会。 兄弟们走后，毕飞扬对周丽红说：“看来我们中有人一直在暗中向某人传递情报，怪不得事情总是发生意外，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呈报上级。” 周丽红强调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她认为，虽然杨局和萧副市长跟此案难脱干系，现在又被强令回避，但是他们毕竟是我们领导，没有足够的证据是很难震慑到他们的。她倒不怀疑是他们派人投毒，而是在怀疑张重。张重是蓝放的身份已经确定无误。他应该就是那个投毒的人。也就是说，他才是这一连串恶性事件的幕后黑手。姚淑儿说白了只是他这个计划的一枚棋子而已。可惜的是姚淑儿死到临头还以为自己是这起事件的老大，真是让人可怜。 毕飞扬惊讶不已地望着周丽红：“怪不得我在说姚淑儿是这件案子的罪魁恶首时，你没有发表意见，原来你的想法和我完全不一样。我真是服了你。” 周丽红微笑：“你知道张重为什么要等到十年后才动手？” 毕飞扬：“我认为有三个原因。其一、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财力不够，必须忍耐；其二、他还没有确定珠宝所藏的具体位置，不敢贸然行事；其三、他还没有查出当年撞伤他并将他掩埋的肇事司机，不能轻易动手。” 周丽红说道：“你说的没错，张重才是主犯。为了报仇和找回那些珠宝，他已经杀红了眼睛。我们要千万小心。因为珠宝在你手里，他现在还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我担心他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杨局和萧副市长。因为是他们当年造下的孽激起了张重一腔的仇恨。” 毕飞扬点头同意她的判断，冷静下来开始思索案子中的各种人物关系。 周丽红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应该就是丁雨墨了。 果然。毕飞扬在担心丁雨墨的安全。征得周丽红同意后，赶紧去了医院。他要亲自守护在丁雨墨身边，直到她康复出院那一天。除非案子需要。 两天后，丁浩然姚淑儿葛越的尸检报告终于出来了。丁浩然是因为氰化钠中毒死亡。至于姚淑儿和葛越则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这种毒属于慢性毒药，主要作用于内脏，不到一定的时间，很难从外表看出中毒的痕迹。事实证明毕飞扬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这一意外结果，让毕飞扬和周丽红一下子想起了十年前死于监狱的蓝有林。根据最近调查到的证据，当时蓝有林的死状几乎和现在的姚淑儿及葛越一模一样，从外表看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中毒迹象。警察曾经要求尸检，可是蓝放和他的后妈王小雅不同意尸检，并匆匆地将蓝有林的尸体火化安葬。当时情况下，尽管警察对于蓝放和王小雅的作为表示怀疑，但终究是没有证据不敢将他们怎么样。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蓝有林之死绝非偶然。 莫非是当年蓝有林也曾经被人下毒？ 在医院的病房里，毕飞扬就此事和周丽红交换了意见，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这是特护病房，没有其他的病人及家属打扰，稍加小心就能防止被人窃听，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丁雨墨刚打完点滴已经睡着了。 周丽红坐在病床前的一把木椅子上，一边听毕飞扬分析案子，一边面对小镜子审视着自己的容颜。才几天下来，那张原本漂亮迷人的脸蛋儿瘦了整整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近乎苍白。说实在的，她到现在还在想着丁浩然，想着曾经和他一起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尽管快乐的时光是那么的短暂，然而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她的脑海，想要随意忘却只怕很难。 等毕飞扬把他的想法说完之后，周丽红幽幽一叹，随手将小镜子塞进身边的一个手提袋里，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和推断。她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她也在怀疑当年蓝有林是被人下毒害死的。结合目前的情况看，蓝放和王小雅的嫌疑最大，只可惜的是王小雅在十年前出车祸死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蓝放（也就是那个张重），他下毒杀死亲生父亲的原因，很可能是蓝有林发现了他和王小雅的奸情，再就是还有另一个目的，为了那些珠宝。只要蓝有林一死，警方很可能就会放弃对蓝有林洗黑钱证物的追踪调查。只是蓝放和王小雅没有料到，警方一直没有放弃对蓝有林的调查，因害怕蓝有林的死因追查到他们头上，才不得不将那栋房子转让给丁浩然，打算离开泉塘市到外面去生活一段时间。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还没有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就遭遇了车祸。 “这个案子的脉络已经足够清晰了。”毕飞扬说，“罪魁恶首绝对就是现在的那个张重。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已经锁定了杨局或者是萧副市长。我们应引起注意，代号叫猫鼬的周锐之所以要为张重卖命，说不定他已被张重控制，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手，凭周锐的本领，狙杀杨局绝对没有问题。当然他不会狙杀萧副市长，因为萧副市长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一点我已经通过我的老板确认无误。” 周丽红惊讶地看着他。 毕飞扬明白了她眼神里的含义，笑笑说：“关于我老板的问题，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周丽红冷笑：“我就怀疑你还有别的身份，果然如此。” 在周丽红的目光逼视下，毕飞扬撇撇嘴无言以对。这次他太大意了，居然说漏了嘴。 第126章 周丽红决定迫使他把他的幕后老板说出来，就用十分威严的目光藐视着他，追根问底说：“飞扬老弟，你太不够意思了。亏我那么信任你。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呀。我告诉你哦。这次不把话跟我说清楚，以后别来找我。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好好想想吧。再说你已经说漏了。迟早的事嘛。” 毕飞扬见周丽红如此固执，就想没必要在隐瞒下去了，就把他的实习特工身份以及身后老板全盘托出，除了机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周丽红惊讶不已的盯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毕飞扬竟然是实习特工。更没想到他身后的老板力量如此之大，居然能说服公安系统的上层，把毕飞扬安插到刑警队来。不过仔细一想，多亏毕飞扬加入刑警队，加入专案组。不然对案子的侦破难度更大。 毕飞扬说：“周姐，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你得答应为我保密。这件事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雨墨也不能知道。你必须答应我。” “行，看在你实诚的份上，我就答应你。” 周丽红一脸的璀璨说。 毕飞扬：“嗯，我相信周姐一定会说到做到。那现在我们继续分析案子吧。” 周丽红说道：“说到重点。我认为张重很可能要去拉拢约翰.斯为他卖命了。第一次狙杀约翰.斯没有成功，聪明的张重就不可能重蹈覆辙，因为那样只会把自己置身险地，搞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丁雨墨忽然醒过来了。 她睁眼看着毕飞扬和周丽红，一脸的疲惫说：“周姨，我爸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丽红上去拉住她的手说：“你爸已经累了，他不想再活在这个充满暴力的社会，他只想好好地休息，我们就随他去吧。那样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毕飞扬说：“周姐说得对，你爸是好样的，他就这样走了，我们也很难过。你就别去想这些了，安心养病吧。你爸的后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丁雨墨点点头，声音硬咽，泪眼模糊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女朋友，毕飞扬的心情十分沉重。周丽红知道他在担心丁雨墨的病情，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情也是格外难过。但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丁雨墨。周丽红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的好人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苍天无眼。 丁雨墨要毕飞扬过去，拉住他的手道：“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把我爸葬在我妹妹旁边。雨柔虽然不是我亲妹妹，但老爸对她比对我还好。我想念他们。” 说到这里，丁雨墨已是泪流满面。 毕飞扬和周丽红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也是难受至极，感觉痛彻心扉。 三个人随便聊了会儿，周丽红接到上级的电话赶回局里去了。毕飞扬暂时不用出警，就在医院里陪伴着丁雨墨。 但他不知道，这个案子的涉案人正在酝酿下一步的计划了。 农历12月18日夜里八点。在市中心的一个十字交叉路口左侧的一家酒楼里，有两个人正在一间房子里商谈。那两个人是杨局长和张重。 张重坐在杨局长对面的一把红木椅上，笑了笑说：“今晚上的月色好美，只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心情出去欣赏，这对杨局来说未免有点可惜了。” 杨局长坦然一笑，那张皱纹如刀刻般醒目的脸上泛起一抹诡异，说道：“不知张总将我们约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张总不必介意，但说无妨！” 张重笑道：“没别的事情，我只是想跟杨局了解一下十年前发生在泉塘市的那宗交通事故。如果我没有说错，当时就是杨局和现在的萧副市长驾车制造了这起交通事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成了这起事故的牺牲品。事后你们见四周无人，居然将两具尸体掩埋。只是你们没有料到，你们的行为被一个女人盯上了。那个女人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下了事故的全过程。你们走后，那个女人将其中一个男人救了出来。那个男人居然还有呼吸。这是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杨局长大吃一惊：“你.....你究竟是谁？什么意思？” 张重微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想隐瞒杨局了。我就是那个还没有死的男人。” “原来你就是蓝放！” 杨局长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 面对杨局长的追问，张重扭头望望窗外的景色。一缕月色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脸上，以致那张脸看起来有点怪异和恐怖。 之后张重说：“现场照片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将其公之于众。” 杨局长琢磨了一下，忽然叹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一连串恶性杀人案件都是你搞出来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把我们引出来。你利用了姚淑儿对你的信任。姚淑儿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张重冷笑道：“没错，为了找出那起事故的肇事者，我整整忍了十年，这对我来说真是太不公平了。不过现在我对那些珠宝已经失去了兴趣，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样才能让你生不如死。” 杨局长说：“你难道就不怕我抓你？” 张重嘿嘿冷笑：“我知道你不敢。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拽着。只要我有什么不测，那些照片就会在第一时间上传到各大网站，引起千百万网民的关注，到了那时你比死还难堪。” 杨局长站起来，走近窗户，目光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照片，如果有照片，你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地选择这样的杀人方式。你在对面的一家酒楼上安插了狙击手。我说的对不对。” 张重一惊。这是他没有料到的。看来杨局长此人不好对付。 事情果如杨局长所料。就在对面那家酒楼的304房间里。果然埋伏着一个狙击手。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却是约翰.斯。 约翰.斯此时正在向这边瞄准。 他手里的那把狙击枪是中国造m99大口径半自动狙击枪。高精度是m99的最大亮点，全枪重量轻，后坐力小，抵肩与贴腮高度可调，尾部支撑高度也可调，与两脚架配合支撑全枪重量，再加上先进的白光瞄准镜，全枪的射击精度大幅提高。在100米处，m99的rso（50%的枪弹散布范围）密集度小于2.2厘米，和美国的m82处于同一水平。在风速为4米/秒时，用m99对1000米处目标射击能命中半径为0.5的圆；对1500米处目标能命中半径为2.5米的圆；射击2500米处的目标，能命中半径为5米的圆。由于该枪枪管采用特殊的膛线，因此可使用穿甲、燃烧、爆炸、精度弹等多种12.7毫米枪弹。如使用穿甲燃烧弹，在500米距离上，以90度着角可击穿厚度为15毫米的钢板。使用穿甲爆炸燃烧弹，以30度着角，距离目标800米，可击穿10毫米厚均质钢板。此枪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折叠携带。约翰.斯将其携来作为狙杀武器，可见是用心良苦。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约翰.斯通过白光瞄准镜锁定了狙杀目标。 只不过，他的狙杀目标不是杨局长，而是张重。这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对于一个手段狠辣的职业杀手来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似乎是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然而约翰.斯却是列外。因为就在张重出高价买他杀人的时候，有人出了足足比张重多了一倍的价钱狙杀张重。约翰.斯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于是约翰.斯将目标再次锁定在张重身上，估计了一下目前外面的风速，心想这一枪下去准会打爆张重的头。 然而约翰.斯说什么也没有料到，就在他打算扣动扳机时，从对面酒楼上的一间房子里，居然飞出来一颗子弹，噗的一声击穿了眼前的玻璃，像是长了眼睛般深深地钉进了他的眉心。 约翰.斯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是本能地张大着嘴，然后头一歪，伏在m99狙击枪上死去。 第127章 约翰.斯被狙杀以后，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不仅是专案组和刑警支队的所有警员，就连市委和市局也为之一震。为了追踪抓捕约翰.斯，警察可是费了很大的周折，但还是没有想到约翰.斯在一家酒楼的房间被杀。 毕飞扬和周丽红率领专案组的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勘查。尽管毕飞扬最近几天忙于处理丁浩然的后事比较心烦，又加上女朋友丁雨墨的病情不太乐观，给他带来了一定的思想压力，但为了早日破案，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周丽红一起勘查现场。 他拉开窗户上的鹅黄色窗帘，看着搁在窗台上的那把狙击枪，伸出手臂估算了一下对手射击的位置和距离说：“杀手应该事先就潜伏在对面酒楼的四楼，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从约翰.斯眉心中弹的角度来看，杀手绝对是一个神枪手，否则以这个位置要想一枪正中眉心很难，顶多也只能打中死者的头部。” 随后又和周丽红仔细检查了约翰.斯眉心的弹痕。 周丽红仔细验看了死者眉心的中弹痕迹分析认为： 从弹痕上来看，应该是口径为5.8毫米狙击枪所致。在中国制造中，这样的狙击枪当以qbu88式狙击步枪最好。据介绍，qbu88式5.8毫米狙击枪的研究历史时6年，于1996年完成生产试制任务，1997年首先装备驻港部队。2007年10月28日，郑州市特巡警支队共装备四支。现在其他特巡警支队虽也有所装备，但不是十分普遍，也不知狙击手是从何搞到手的。 毕飞扬没有说话。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和周丽红又来到了对面酒店四楼上的一间房子。由于约翰.斯被枪杀的位置是在三楼，从这里看过去，虽然是正对面，但由于弹线形成一个俯冲，能击中约翰.斯眉心的几率很小，那么狙杀对方的人绝对是一个神枪手。这样一来，他不由想起了猫鼬周锐。 但是周丽红却对他的推测有所怀疑。她认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周锐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行为已被我们盯上，选择犯罪的概率不大。 可是毕飞扬的想法和她不一致。他认为周锐的嫌疑最大。理由有两个：其一、周锐是个涉黑已有多年的警察，况且他还有在市委常委任常务副市长的母亲大人撑腰，什么也不怕，这是最近几年那些涉黑警察的共性；其二、说不定周锐还想借此保护自己，因为他狙杀了这一连串恶性事件的杀人主犯，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成功解救了别人，必定会引来媒体的热议，搞不好领导还会从此改变对他的看法，把他戴上戴罪立功的帽子，不再追究他以前所犯的一切过错。 “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周丽红苦笑道，“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将是公安队伍里的一个悲剧。” 毕飞扬又把话题转移到狙击枪上。 他说：“qbu88式5.8毫米狙击步枪，全体呈黑色，最大的优点是枪体轻，后坐力小，便于携带，全枪仅长920毫米，无托结构设计，仅重4.2公斤，造型美观大方，50米内可打中硬币大小的目标，1000米距离可百分百击穿3毫米厚的钢板，以及钢盔。它的最佳射击距离是100米，此时，它的散布圆直径不超过30毫米，可以确保射中敌人的眼睛，在两百米距离上，稍经训练的射手就可以将靶杆逐段打断。虽然在距离上散布有所增大，但在600米内，训练有素的射手还是可以确保首发命中敌人的头部，其精度与‘百步穿杨’相比还要高出许多。何况持此枪的人是神枪手周锐，他以这个视角一枪命中约翰.斯的眉心绝非难事。” 周丽红分析说：“照你这么说，射杀约翰.斯的人肯定就是周锐了。” 毕飞扬点头说：“虽然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除了他，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第二个人选。他的嫌疑最大。只要我们从陶警官那里了解到他昨晚上的作息时间，就完全能够断定。” 周丽红沉默了下来。接着他们将约翰.斯的遗体交给赶来现场的法医，然后回到了出租屋。在出租屋里，他和周丽红又对此事进行了一番讨论，之后联系上了陶西西，向她了解黑猫昨晚上的作息状况。 陶西西回复说：昨晚上七点以前周锐曾经出去过，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行为十分诡异，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随后陶西西问：据说约翰.斯在酒店被人枪杀了，有没有这回事？ 周丽红回复道：是有这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陶西西说：我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直到刚才才接到通知要我赶过去帮忙处理，同我一起去的还有周锐。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子真是精神十足。 周丽红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她把目光盯向毕飞扬。 毕飞扬尴尬地一笑说：“周锐真是沉得住气，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有点讽刺意味。不过本人感觉很刺激。我到要看看这小子还想刷什么花招。” 周丽红说：“我说假如。假如狙杀约翰.斯的杀手不是周锐怎么办？” 毕飞扬微笑：“我明白周姐的意思。周姐还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啊。” “不是....你.....我不是这个意思。跟你一起办案这么久了。我不信任难道还有人更加信任你啊。你这人，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哎哎，不说这个了行吗？说说你跟丁雨墨的事情吧。放松一下情绪对身体有好处。” 周丽红诡异地盯着毕飞扬笑了一下，忽然感到口渴，就去倒水喝。 毕飞扬在椅子里躺下来，眼神怪怪地瞅着周丽红的背影，居然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目光里流露出色迷迷。他居然惊奇地发现，周丽红的身材真好看。凸凹分明。背对他站在里桌子面前倒茶喝。那姿势简直让男人冒邪火。 不知道周姐会不会跟她丈夫和好。 意外的毕飞扬居然如此琢磨起来。 周丽红不知道他在盯着她的背影看，端起杯子转过身来，背靠在桌子上，眼神流苏地藐视着毕飞扬，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脸颊泛起难得的红晕，仰起脖子把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毕飞扬下意思触动了一下喉结，意思到这样不太好，赶紧把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说：“我想好了，等案子侦结完毕尘埃落定，我就请假去陪雨墨，她的病情不太乐观，我想陪她去北京看看。” 周丽红：“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支持你。你放心，到时候你走后，这里还有我呢。我一定不会失职的。” “嗯。我就知道周姐会支持我。” 毕飞扬嗯了一声说。 第128章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泉塘市的天气又突然变得寒冷起来，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呼啸的北风，风卷残云般袭来，让所有人感觉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除了冷还是冷。裹着厚厚的犹如棉絮般的衣服，坐在冰冷没有空调的公交车上，从头到脚像是被敷上了冰块，没有一丝儿的热气。 周丽红的脸色几乎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不得已只好将围在脖子上的那条雪白围巾，把整张脸都裹了起来，仅留下一双如水般的双眸露在外面。尽管感到呼吸有些压迫，却是暖和了许多。且不管了，先去医院见到毕飞扬再说。 案子侦破到现在可谓是真相大白。这一连串恶性事件的制造者就是张重。 更有讽刺意味的是，揭露张重的人居然就是周锐。周锐已向市局说了他狙杀约翰.斯的全部经过。他说狙击枪是张重给他的。张重要他在约翰.斯狙杀杨局长后再出枪狙杀约翰.斯。可是周锐后来一想自己是执法者，绝不会去选择知法犯法，于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改变了主意，在约翰.斯尚未出枪前十分果断地枪杀了对方，解救了杨局长。 周锐的作为得到了市局和市政府的肯定和表扬。 目前，张重已被警方控制，只等市局和省厅签发的逮捕令。 作为专案组组长的周丽红得到这个消息后真是哭笑不得，经过反复思量，最后决定先去医院找毕飞扬商量此事。因为丁雨墨的病情未见好转，毕飞扬最近几天都守在医院不能离开，有什么事也是电话联系。 来到医院特护病房，因不见毕飞扬，周丽红未免疑惑，走近床前低头看着丁雨墨那张渐渐消瘦的脸，心一酸，忍不住流下眼泪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开刀她说：“放心吧，你的病会好的。我问过医生了。” 丁雨墨的脸色苍白，睁眼望着周丽红说：“周姨，我是不是已经变瘦了？他不喜欢瘦女人。我不要变瘦。” 周丽红道：“不会的，你不会变成瘦女人，你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时，毕飞扬推开门进来了。 一看是周丽红来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问情况。 丁雨墨知道他们是为了案子，忙说：“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商量吧，我没事的，你们聊吧，不要管我。” 听了女友一席话，毕飞扬更是感觉心里难受，不忍看到她那副让人心碎的样子，连忙和周丽红来到了外面。看看走廊上空无一人，周丽红就把周锐揭发张重立功的事情全说了。毕飞扬大吃一惊，这个结果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他说：“周姐。看来案子只能到此了，抓住张重之后上面就会定案。周锐有戴罪立功的表现，绝不可能再追究他以前所犯过的错误。至于杨局和萧副市长，顶多也就以渎职免去现在的职务，不会再担其他责任。这对我们警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讽刺。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服从上级的命令。” 周丽红沉默了下来。在她说来，这是此案的最后结果了。因为他们毕竟不是领导，扭转不了这样既定的局面。也许对某些领导而言，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到最后，张重将要承担所有罪责。无可厚非！ 但就在这一刹那，周丽红忽然想起了那些珠宝，问毕飞扬该怎么办？ 毕飞扬笑道：“其实我骗了你，那些珠宝我早就交上去了。是丁总让我交上去的。那里面一共有五十根金条，五十颗钻石，三对玉石手镯，之外还有一些价格不菲的翡翠古玩，古代钱币等，估计价值在亿元以上。除此以外，里面还有蓝有林留下来的关于珠宝的详细清单。我都一并交上去了。” 周丽红很意外，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丁浩然的意思。她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过早把珠宝已上交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么犯罪分子就会选择遁形逃逸，到时候想抓住他们恐怕更难。 丁浩然这么做还有一个解释：他想引诱姚淑儿亲手除掉她为小女儿报仇。这是他不相信警方所选择的一种复仇方式，却没想到以悲剧收场，太可惜了。 毕飞扬沉默了一会说：“等案子尘埃落定后，我就请假把丁雨墨转到北京大医院去治疗，医院的专家说了，她的病不是不能治，而是这里没有那样的好医生和先进技术，就是到省医院也没有。” 周丽红不说话了。她知道丁雨墨的病情很严重，于是和毕飞扬立即回到病房。还好，丁雨墨已经睡着了。毕飞扬和周丽红不由松了口气。周丽红看看时间已是不早，准备离开，忽然有个身穿皮夹克的青年人，提着一个黑色小包推门走了进来。 他微笑着对毕飞扬说：“请问，这是丁雨墨小姐的病房吗？” 毕飞扬吃了一惊，把那个青年人拉到外面的走廊上问：“丁小姐正在休息，你找她有什么事？” 那青年人递了一张名片给他道：“我是泉塘律师事务所的霍天程律师，是受当事人杨小琴小姐的委托来找丁小姐索要赔偿金的。想必你也知道，杨小姐的父亲葛越死在她家的地道里，她要负这个责任。丁浩然死了，我只能来找她。如果说得好，最好是私了，否则就起诉。” “没想到杨小琴居然落井下石。” 毕飞扬表示很气愤。 霍天程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当事人？” 毕飞扬道：“不好意思，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就一起跟我去见负责丁小姐病情的专科医生。” 霍天程心生疑惑，随毕飞扬来到医生办公室一打听，着实惊讶不已，连忙说：“十分抱歉，我不知道丁小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回去后我会尽全力劝阻杨小姐放弃起诉，再见！” 说完走了。 望着霍天程渐渐离去的背影，毕飞扬的脑子就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变得空洞无物，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周丽红走过来把他扶起来，问他刚才那人是谁。 毕飞扬道：“杨小琴聘请的律师，说是来找丁雨墨要赔偿的。理由是她父亲葛越死在丁家的地道里。” “这是什么逻辑，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嘛。那律师人呢。我去跟他谈。我就不信他没有良心。” 周丽红显得比毕飞扬还要生气，满脸愤怒的样子，转身就要去找霍天程。 毕飞扬说：“周姐别去了。他已经走了。我刚才带他去找雨墨的主治医生了解她的病情。律师答应回去劝杨小琴放弃赔偿。” “这我就放心了。”周丽红松了一口气。 第129章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九点半。根据情报，周丽红和毕飞扬率领所有专案组成员，在刑警支队和特警的配合下，开始对张重实施抓捕。 上级的意思很明确，无论如何也要在春节前结案。也就是说务必在春节前把张重抓捕归案。 周丽红和毕飞扬明白他们这次任务的艰巨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两人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和布置。监控了张重所有可能逃逸去的地方。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张重他自己的公司。这个时候张重应该在公司里没有出来。 等确定了张重就在公司里后，周丽红打电话跟特警联系。特警领队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立马带人把张重的公司包围了起来。并向里面喊话要张重出来投降。 张重的公司是泉塘市最大的公司之一。外表看上去装潢精美，简直跟豪宅没什么两样。他也是泉塘最大的纳税户之一。如果不是案子特大，估计他不会被抓。但这只是周丽红和毕飞扬的猜测。 毕飞扬从特警手里拿过喇叭喊：“张重，你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出来投降吧。只要你肯认罪，法律会根据你的认罪态度，减轻对你的惩罚的。你别执迷不误了。好好想想清楚。” 但是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死寂。公司里没有一个人。 原来他们有所不知，就在张重确定自己暴露后，果断地解散了公司里的所有员工，把自己在公司里的股份转让给了下属。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复仇计划，牵连到与此事无关的人等。这是他为自己的行为赎罪的表现。 不过他不会选择投降。 外面的喊话声还在继续。这一次换做另一个警察在喊了。 听着外面的喊话声，张重处变不惊地坐在公司办公室窗户前，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夜色。他的情绪有些沮丧、冷漠甚至悲哀。那是一种绝望的表情。人之一生一旦到了这种状况，就意味着今后的生活方式将会彻底改变。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特警已经包围了整栋大楼。也就是说，他已没有了任何逃逸的机会和余地。于是他就想：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孤注一掷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因为他明白，要是一旦被警察抓住，他面对的不是死刑就是无期。那样的结果他是不愿看到的。他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甚至在心里恨起姚淑儿来。 如果不是姚淑儿不听他的劝阻自作主张，他也不会在姚淑儿还有葛越喝的茶里下毒，更不会花重金弄来狙击枪请回约翰.斯狙杀杨局长。 在约翰.斯狙杀杨局长的那一瞬间，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明白是周锐杀了约翰.斯。之后他曾去过酒店四楼的那个房间，只是周锐已走，不但如此，他还带走了那把狙击枪。他原以为周锐这个人很可靠，却没料到居然违背了对他的承诺，出尔反尔，关键时机出卖了他。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到了此时此刻，他忽然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自己会不会是弱智，竟然相信了周锐那个王八蛋。 想起这些，他突然发觉自己很愚蠢，为什么事先不选择其他的复仇方式，而要铤而走险？这样做值得吗？张重的神情越发显得绝望起来，脸上泛起一抹诡异，随后又是轻轻一笑，表情让人难以捉摸。这一切都要拜杨局长和萧副市长所赐。如果不是当年那场车祸，说不定他现在已和王小雅在国外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王小雅是他这辈子爱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最牵挂的一个女人。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王小雅，他对那起车祸的肇事者也不会恨入骨髓，可能就不会选择这种残忍的报复方式。是王小雅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直到现在，他满脑子里还是王小雅的影子，依然对她不能忘怀。 珠宝对他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他知道那些珠宝是父亲当年洗黑钱的证据，警察一直不曾放弃过，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警察搜走。可惜的是姚淑儿却对那些珠宝垂涎三尺，贪念太重，否则也不会把事情弄到今天这种地步。想到这里，张重忽然感到后悔起来，早知这样就不和姚淑儿合作了。 张重眼里闪过一抹凶光，随即坦然一笑，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点开自己设计的网页。那上面记录着自己复仇的全部计划，以及复仇的对象和事由。上面还配有当年那场车祸的全部照片。照片是姚淑儿无意中拍到的。尽管已经相隔了这么多年，照片上的人也已有所变化，但根本模样没变。他相信警察会从中看出端倪来的。因为警察队伍里有毕飞扬和周丽红这样的人。他很佩服这两个警察。他甚至想：要是没有这两个警察，结果会是怎样？ 张重不敢想下去了。 忽然，他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于是皱起了眉头。凭他的经验判断：已有特警摸上来了。 张重没有任何犹豫，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手枪来，打开保险，拿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轻轻地说了一句：“小雅，我陪你来了。” 随后扣动了扳机。 碰—— 清脆的枪声穿过窗户，在外面如水般的夜色中辐射开来，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枪声甫落，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三个特警冲了进来。 随后走进来的是周丽红和毕飞扬。 毕飞扬上前看了看脑袋血迹模糊的张重，遗憾地摇了摇头。 周丽红上前仔细地查看着那台尚未关闭的电脑，读着上面的文件，说道：“可惜他没有在这上面记载他父亲的死因，看来蓝有林之死的真相永远也找不到了。” 毕飞扬过来瞅了一眼说：“电脑上的资料对这个案子的最后判定十分重要，必须确保它的安全。” 周丽红说：“我懂得这方面的技术，我来处理。” 毕飞扬说：“要不要请帮手。” 周丽红笑道：“不必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毕飞扬笑笑。他很信任周丽红。 周丽红动作麻利的把电脑上的资料保存下来，并转发到了自己的邮箱。这样一来，资料就有保障了。看着周丽红熟练的操作动作，毕飞扬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诡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表情。但他佩服周丽红的能力是真的。 案子到此已经侦结完毕。在最后处理结论上发生了一些戏剧性的变化。 案件的罪歌祸首张重系畏罪自杀。周锐因为狙杀了约翰.斯，有戴功赎罪的表现，以前所犯的过错一笔勾销。至于张重输在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不能说明实质上的问题，照片上的肇事者虽然和杨局长还有萧副市长长相相像，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况且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也不少，难以判定真伪，没有实际意义。 然而杨局长和萧副市长难逃渎职之嫌，后经会议决定对他们二人实行行政问责。杨局长从正局长降职为副局长。萧副市长并没有降职，仅是做了记大过处分，责令她做出深刻检讨，反省自己的渎职行为，在职权规定范围内，依然可以行使她的副市长权力。 陈子轩和李勇因为涉嫌帮助罪犯实施犯罪计划，严重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已被刑事拘留。丁雨墨有立功的表现，从协警正式升职为刑警队员。 对周锐的处理结果有那么一点讽刺意味。毕飞扬和周丽红都表示不服。但他们谁也不能说什么。又能够说什么呢？ 第130章 春节已过，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年清明节。 这天吃了早餐，周丽红决定去墓地看看丁浩然父女。不料天上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抬头望去，细密的雨丝无边无际落下来。雨里夹杂着风，给人带来了一股寒意。本来泉塘市的天气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不冷的。不管下雨还是天晴。 今年的气候有些特别。这对于生活在泉塘的人们来说，似乎有些不适应。 周丽红的感觉也是如此。她身着警服来到泉塘城中心的公墓，找到了丁浩然以及丁雨柔的坟墓，在他们墓前分别献上了两束白色的花。花的颜色洁白，纤尘不染，只是在这一刹那间缀满了细细密密的雨珠。 雨珠晶莹透亮得像极了诱人的珠宝。又像是早晨起来花瓣上的露珠。 周丽红站在丁浩然的墓前，默默地祈祷着，眼窝里分明有两泡泪水在涌动。 她说：“丁总，你知道嘛，我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和雨柔。昨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梦见你和雨柔在一起生活得好开心。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过得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背后雨地里传来了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笃笃声。不知道谁来了。周丽红下意思中转身去看。 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漂亮女孩，手捧一束鲜花来到了丁雨柔墓前。 她是杨小琴，丁雨柔生前最要好的同学。 她心事重重地看了周丽红一眼，然后将鲜花放在墓前的地上，普通一声在地上跪下来，声泪俱下道：“丁雨柔，我对不起你，当时如果不是我泄露了你家地道里藏有珠宝的秘密，我们就不会被坏人绑架，你也不会遇害了。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为我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向你赎罪，请你在九泉之下原谅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你。” 周丽红没想到是杨小琴泄漏了丁家地道里的秘密。真想冲上去打她两个耳光，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冲动。案子已经尘埃落地了，结案了。再说杨小琴也不是故意。她本身就没错。以前过去的事不能责怪到她的头上。 冷静下来之后，周丽红说：“杨小姐，别难过了，那不是你的错，雨柔不会怪罪你的。” 杨小琴站起来，泪眼模糊地望着周丽红，突然问：“雨墨姐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她。” 周丽红微笑：“你放心，我来这里之前，接到了毕飞扬从北京打来的电话，他说丁雨墨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已在昨夜脱离了危险，如果病情稳定，半个月后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嗯，这我就放心了！” 杨小琴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迷人的微笑，说道：“周姨，请你代我转告雨墨姐，我已经和律师商量好了，决定不再起诉，同时我为父亲所犯下的罪行向她赔礼道歉。我走了，周姨，你多保重。” 说完匆匆离去。 周丽红注视着杨小琴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这时候，一辆警车开到公墓前的马路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女警官。女警官正是代号红狐的陶西西。不过现在那个代号已经不用了。 陶西西来到周丽红面前说:“周队，昨天发生的那个案子有些棘手，要不要考虑把毕飞扬警官从北京呼回来协助我们？” 周丽红说：“现在还不能。丁雨墨大病未愈，需要他去照顾。领导已经说了，就算查不到周锐犯罪的证据，也不会对他姑息纵容，到时上级会派最好的侦查人员来援助我们。我们的任务有点紧。上级说了，必须在规定期间内找到周锐犯罪的证据，将其抓捕归案。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外面作恶了。” “那，我们车上去说吧。” 陶西西盯着她微笑了一下。笑里释放着女人那种特有的柔情蜜意。周丽红不太明白陶西西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盯她。回想一下以前，每次跟陶西西见面的时候，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盯她。但也许以前没有在意吧。说不定陶西西看谁都是一样的眼神。 周丽红稳定住有些波动的情绪，抬头瞅了陶西西一眼。 两个人回到警车上。看看周围没有人和车辆经过，陶西西似乎放心了。 她说：“周队，不，我还是称呼你周姐吧。我听毕飞扬警官说，你跟你丈夫分居了。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他那说话很不靠谱。” 周丽红惊了一跳。没想到毕飞扬这种事都敢告诉陶西西。不得不怀疑他跟陶西西之间有某种联系。 诡异地笑了一下问：“哎，他什么都跟你说。难道你跟他之间有什么？” “哎呀，周姐，你肯定误会了。我有男朋友的。而且我和男朋友商量好了，今年冬天就领证结婚。再说我对毕飞扬警官没有一点兴趣。俗话说萝卜咸菜各有所爱。毕飞扬警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倒是你周姐，你跟你男人闹分居这么久，不会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吧。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毕飞扬警官？” 陶西西毫不客气地瞅着周丽红冷笑起来。 陶西西的意思很明显，她怀疑周丽红跟她丈夫分居的目的不纯。 周丽红没料到陶西西会这么看她，生气了。 “你开车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跟我男人分居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支持我的工作，总是拿此事来要挟我要跟我离婚。我已经受够了。跟别的男人没有关系。当然跟飞扬老弟更没有关系了。信不信随便你。” 周丽红一脸冷漠地看着陶西西。 陶西西说：“行行行，我信你还不行吗周姐。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那行，我就信你一次。” 周丽红说完把安全带系上。 陶西西撇嘴一笑，动作熟练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发动的瞬间，周丽红忍不住探头看了看丁浩然父女两的坟墓。 漫天细雨仍在不停地下着，无声而冷漠！ 但愿丁雨墨早日从北京康复归来。这是周丽红唯一的心愿和牵挂。 陶西西带周丽红去了泉塘市一家歌舞厅。两人在里面疯狂地跳了半小时的舞。实在精疲力尽了才罢休。从歌舞厅出来，两人又去街边找了一家面馆吃面。诡异的是这一路过来，居然没有碰见一个熟人。 最后不得不打道回府。陶西西直接开车把周丽红送回出租屋。 周丽红邀请她去屋里坐坐喝杯茶聊聊天。谁知陶西西突然接到她男朋友打来的电话，火急火燎开车走了。 看着陶西西开车离开，周丽红忽然感觉有些寂寞。赶紧回到家里给毕飞扬打电话。没想到毕飞扬的手机开着没人接。又给丁雨墨打电话。岂料丁雨墨的手机关了一直打不通。 这对小冤家到底在做什么呢。周丽红无奈地猜测着，走进浴室烧水洗澡。 把自己诱人的身子泡在温水里，周丽红的思维一下子泛滥起来。 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开始想自己的丈夫了。 第131章 转眼清明节就过去了，泉塘市的天气明显热了起来。 由于市区内人口稠密，太阳刚一出来便给人一种如上火炉的感觉。尤其是走在街上的人们，更是不停地用袖子往脸上擦汗。有一个老太太眯起眼睛望了望悬挂在浩渺天际上的太阳，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 至于她在嘀咕什么，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从她身边经过的都是年轻情侣，要么手换着手，要么嘴对着嘴，俨然一副恋爱疯狂的神态，又有几个人能把老太太烦人的动作放在眼里。 在那些年轻人的眼里，老太太的确是有些烦人。 不过也有些年纪稍大的人为此担心，现在街上的车子如跑龙套，像酒后发疯的汉子在四处乱窜。万一老太太被某个醉驾撞了岂不是可怜。因为至今还没有人看到老太太身后跟着什么人。 他应该是一个人出门的。这么老了一个人出门，很是有些危险。 不过也就在人们担心的时候，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一辆油黑铮亮的宝马哧溜一声停在老太太的身边，接着只见车窗摇下来，一个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醒目，头发花白的男人从车窗里露出半张脸来对老太太说：“喂，你看着点走路，别被车撞了。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这种老年人玩的地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有人认识这个开宝马的。他就是去年年底被降职的杨局长。 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杨局长说：“不关你事，瞎操什么心啊。去忙你的吧。不用送我。我遛跶一会儿就回去。” 杨局长说：“那好，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要当心。” 说完摇上车窗，哧溜一声开车走了。 老太太眼睁睁看着杨局长开车离开，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赶紧走进街边上的一条小巷子里，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给一个女人打电话说：“周姐，我在街上遇到杨局了。他刚开车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不好我租车跟上去看看。” 电话里传来周丽红响亮的声音：“你能跟上吗西西？” 伪装成老太太的就是陶西西警官。 陶西西从巷子里走出来看看杨局长消失的方向，叹息一声说：“不见杨局长的宝马车了。刚才一心向你汇报情况，没注意。要不我租车过去碰碰运气吧。” 周丽红回答说：“行。你跟上去试试。实在跟不上就算了。” “是的，周姐。我明白了。” 陶西西挂了电话，走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顺着杨局长开车过去的方向追了上去。想不到的是，没走多远，就看见杨局长的新宝马停靠在马路转弯处的一棵樟树底下。杨局长把车窗放了下来。很明显在跟谁通电话。陶西西害怕被发现，不敢让出租车靠太近，就让师傅把车开到距离杨局长车后二十米的地方停下来。假装拿起一份报纸在看。表面上神情十分专注。 出租车师傅问她要去哪里。 陶西西笑笑回答待会儿再走。但没说要跟踪前面那辆车。出租车司机十个明白人，不想多问。只要这位老太太按时间给钱就行了。陶西西并没有脱去伪装，依然装成老太太的模样在看报纸。眉宇间的皱纹很深。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是勾描上去的。并非是皮肤上的原始显露。 她不知道，杨局长正在跟一个神秘人通电话。 杨局长在电话里跟那个人已经谈好了。那个人答应他过去见面。为此杨局长感到有些兴奋。他现在必须去见那个人。那个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能不能保全他自己，能不能保全萧副市长和她儿子周锐，那个人将起到关键的作用。 就在昨天，有人向市委提交了检举他和萧副市长以及周锐的书面材料。 市委黄副市长在得知这个情况后，马上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正在省里开会的萧副市长。萧副市长得知这一情况后，立马给杨局长打来了电话。 萧副市长在电话里说得十分尖锐，如果那封检举他们的信函落到其他人手里。其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上面在表面上已经停止了对他们的调查，但是从未放弃过暗中收集他们曾经牵扯连环谋杀案的证据。 要是在此关键时刻，上面得知此检举材料，他们就彻底完了，到时候想不认账恐怕很难。 杨局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开车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太太，居然是陶西西伪装的。更没想到会被陶西西盯上。 杨局长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去见那个神秘人。他决定启用一直被他雪藏的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百分百替他消灭眼前的大麻烦，而且不留任何的痕迹。如果说周锐厉害，那么周锐比起这个人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有了可比性。 那几个杀害丁雨柔等人的凶手比起她来就差的更远了。 如果此人肯全力为他办事，那么一切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凭市公安的侦查能力甚至省厅联合调查组的侦查能力，想要找到此人恐怕很难。除非是公安部委派侦查高手参与。 想到这里，杨局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久违的笑意。 自从去年丁雨柔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很少笑过，如今回想起来竟有些感到汗颜。也许是心情太紧张了吧。这样的心情对他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是大忌。他不能这样子的。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杨局长开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十字路口，然后把车停靠在路边的一根电杆旁边。十字路口的摄像头在昨天出了故障，被拆下来拿去维修了。这是今天早上杨局长得到的可靠消息。有了这点安全性，所以他便把约见那个重要人物的地点，定在了十字路口靠左边的那家餐厅。 但愿被他雪藏的那个人不要让她失望！杨局长下车的时候还在想。 陶西西让出租车开到十字路口的马路边停下，不敢再跟了。就拿出钱来付了。然后躲在马路边的一棵树背后盯梢。 她亲眼看到杨局长走进十字路口靠左边的那家餐厅。就拿出手机向周丽红汇报情况。周丽红很吃惊，要她继续盯着。她马上打的过来。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回答说：“好的，周姐，我等着你。” “嗯，那我先挂了。见了面再说。” 第132章 杨局长要见的这个人名叫罗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此时此刻，罗丹将狙击枪的目标端定格在杨局长眉心的位置，心想这一枪下去准能打爆局长的头。因为她手里的这把狙击枪太牛了，在全世界狙击步枪中排名第三。现在暂时排名第一的是美国“m200干预者”，排名第二的是美国m107式12.7毫米远程狙击步枪。 罗丹手里的狙击枪名字叫awsm（北极作战型号），此枪由于采用了.33puamagnum超级马格南弹药，射击距离更远，射击精度更高。而且是全天候的设计能承受地球上最恶劣的环境，能承受71到-41°c的温差。枪身军黄色，整个看起来小巧美观，排名第三当之无愧。 不过罗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杨局长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在十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幸亏在途中遇上了杨局长。杨局长救了她的命。后来杨局长通过关系将她送回到父母身边。不幸的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家乡爆发了洪灾，除她之外所有的亲人都在灾难中死了。 从此罗丹没有了亲人，那感觉像是被人从身上剐去了一块肉，痛苦不堪。于是她只身一人来到了泉塘市，希望能在这里遇到杨局长。杨局长曾经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把杨局长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来敬仰和孝敬。只是可惜，她一直没能遇上杨局长，反倒被一群贩卖枪支弹药的黑帮绑架去，威胁她为他们组织效力。罗丹没有办法只得答应，没料到这么一来竟爱上了枪械。 一年前的一天夜里，他们的组织因为有人告密，结果被公安一窝端了，而负责这次行动的就是杨局长。一十九岁的罗丹却巧妙地躲过了公安的追捕。因为公安局没有掌握到罗丹的任何资料，追查了一段时间也就放弃了。 倒是罗丹觉得有点对不住杨局长，居然主动上门找到杨局长说明了自己的处境。至此杨局长才知道了罗丹的真实身份，深感同情，便利用关系将她安排到一家宾馆工作。 罗丹为了报答杨局长，发誓要为他做一些事情。 杨局长笑着问她有什么特长？罗丹回答说她擅长枪械，尤其是擅长狙击。 罗丹还说在黑帮的那些年，她不但学会了打枪，而且枪法精准，是组织里枪法最好的。罗丹又说她能用狙击步枪射中1000米以内的一分硬币，能射中1000米外的风铃。 杨局长听了她的话后不太相信。为了验证她所说的是否属实，他悄悄地搞来一把狙击枪，将罗丹带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验证，事情的结果很是让杨局长惊讶。他做梦也有料到罗丹的枪法神准，连发三枪居然枪枪都把1000米位置的一分硬币的圆心射穿。 这样的神枪手真是绝无仅有。杨局长当时就想。 罗丹知道杨局长这样做可能有什么原因，于是问他需要她做什么？杨局长笑笑说现在还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会找她的。罗丹一等就是一年。一年后的今天，杨局长忽然打电话将她约到了这里。 罗丹知道杨局长绝对遇上了麻烦，否则是不会找她的，而且她有一种预感，杨局长这次遇到的肯定是很棘手的大麻烦。 眼看杨局长已经走进了餐馆，甚至还能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了。罗丹马上将狙击枪卸下来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皮箱，然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装出没事的样子喝茶。 杨局长推门走了进来，见了罗丹，第一句话就说：“这里安全吧。” 罗丹为他倒了一杯茶说：“没事的，这里的所有摄像头都被我弄瞎了，他们看不到你曾经来过。好在你今天穿了便装，没人认识你，你不必担心。” 杨局长说：“这个倒无所谓，我担心的是要从那里才能搞到一把狙击枪。” 罗丹说：“这个请局长放心，几个黑社会组织的成员已经找到了我，他们都是我以前的熟人，我想从他们那里搞一把狙击枪应该没有问题的。” 杨局长犹豫了一下，马上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罗丹说：“这个人绝对不能活过明天，你如果真想报答我，就去准备吧。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杨局长说完就走了。 罗丹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男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照片上的男人居然就是她工作那个宾馆的老板。 杨局长从餐馆出来的时候，正好被赶过来的周丽红看见。 周丽红坐在出租车里，眼睁睁看着杨局长上了宝马，开车离开了。等他走远了，周丽红就冲躲在马路边树背后的陶西西招手。陶西西已经看见她了，赶紧走了过来，打开车门爬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问：“美女，你们要去哪里？” 周丽红回答：“跟上刚才那辆宝马车。” 出租车司机道：“是刚才从这里开走的那辆吗？” 陶西西瞅了司机一眼：“知道了还废话，快点。” 出租车司机听陶西西这么说，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但没说什么。启动车子跟了上去。只可惜路上车太多，又耽搁了这么久。杨局长的车早就没影了。 没有跟上，不得不选择放弃。两人就从车里下来，付了车费。走到街边没人的地方商量起来。在谈到杨局长去餐馆做什么的时候，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两人都认为杨局长是去餐馆见什么人的，而且这个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那么又会是谁呢？在此问题上遇到了阻碍。两人决定返回餐馆去查探一下。 遗憾的是，那个叫罗丹的女孩已经离开了。问餐馆老板。老板也不知道杨局长来此找过的那个人叫什么。从老板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在害怕什么。于是周丽红和陶西西分析，餐馆老板肯定被什么人威胁了。企图拿出警官证向老板亮明身份。可一想这么做不妥。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不离开了餐馆。 回家的路上，两人对餐馆老板的表情再一次做了分析和推断，越来越觉得杨局长去见的那个人有一种神秘感。 “周姐，如果飞扬老弟在就好了。他比我们聪明，一定会找老板问出那个人的大致长相的。” 陶西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周丽红说：“先别指望飞扬老弟回来帮我们了。丁雨墨的病情还没有恢复多少，他暂时还回不来。这样吧西西。我们来分一下工。你负责盯死杨局。我负责去打探那个神秘人的消息。晚上我的出租屋见。” “嗯，我正好也是这个意思。不料你先提出来了。不过周姐，我想我们调一下任务吧。你去盯死杨局。我去打探神秘人的消息。” “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这事没商量。” “好吧，听你的就听你的，谁怕谁呀。” 陶西西脸上绽放出了坏坏的笑意。 第133章 杨局长回到局里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首先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然后坐在那把转椅上开始抽烟。为了不让别人抓住他的任何把柄，他抽的是一般牌子的香烟，而这种香烟在市场上随处可以买到。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他很少去豪华的地方消费。 在市民的眼里，他是一个为人低调的好人。 不过自从去年发生那一连串凶杀案以来，他被媒体推向了风口浪尖，成了泉塘市最有名的新闻人物。但在同时他也成了市民街头巷尾评头论足的主要对象。 有人甚至怀疑他的能力有限。为此他感到很是心烦和内疚。 更让他愤怒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把讨伐的矛头瞄准了他。只要除掉那个人，他就安全了。上面怀疑他，但是绝对找不到他违法的证据。 莫利亚宾馆的老板才是他目前最大的威胁。 他完全相信罗丹。虽然罗丹还只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但是罗丹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罗丹有足够的智慧可以胜任此项任务。 思索到这里，杨局长那张皱纹如刀刻般醒目的脸上，泛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萧副市长给他打来了电话，跟他说情况发生了变化，要他暂时取消行动。 萧副市长并且在电话里对他说：“丁雨墨在北京某医院已经康复出院，毕飞扬已带她踏上了回泉塘的客车，估计明天早上八点就能到达。毕飞扬已经是泉塘刑警中队副队长，为了不至于让他看出什么破绽，建议到时候主动去车站迎接。 杨局长很是惊讶。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因为此前他已经得到消息，丁雨墨的病情忽然恶化，有可能要在某医院进行长时间的观察治疗，而毕飞扬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亲人，为了支开毕飞扬，局里特意准了他的长假。 如此看来，之前的消息可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这小子未免太不把领导当回事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局长越想越气，脸色变得很难看。 萧副市长又说：“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周丽红已于三小时前身着便装出去了，很有可能是去迎接毕飞扬两人的。我怀疑他们会再次携手暗中调查我们，你要时刻小心，这两个人才是我们最棘手的对手。” 杨局长终于忍不住说：“哦，我知道了。我会派人盯死他们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同你说说我的具体计划。” 萧副市长叹了一声道：“我明天尽量赶回来。” 说完挂了。 杨局长的心情沉重起来，不过也就在这刹那间，他忽然想出了一个计策，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决定横下一条心干下去。 他决定利用罗丹来牵制住毕飞扬和周丽红。 周锐已经行迹败露不能再用了。罗丹才是他目前最为理想的人选。 于是杨局长拨通了罗丹的手机，对她说：“小罗，情况有变，你暂时不要行动，先放一放再说。” 罗丹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杨局长的意思，说道：“罗丹明白了，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 杨局长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在莫利亚宾馆罗丹自己的房间里，罗丹把手机放下，还是有些不明白杨局长为何要取消这次行动。不过这对于罗丹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罗丹看得出来，她的老板是个很好的人，不像是什么坏人。现在正好，取消行动，她也可以放心了。 自从组织的窝点被公安端掉之后，罗丹一直想做个好人，但是他不能违背杨局长的意愿。她已把杨局长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在她心里，就算父亲做得不对，她也不能跟自己的父亲翻脸。 罗丹走过去喝了一杯水，想想后拨通了杨局长的电话，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执行任务。” 杨局长道：“小罗，你先别急。到时候需要你出手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出手的。呵呵，我还有事情要去办，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要注意身体。另外记住没什么紧要的事不要打电话给我，尤其是不能拨打我的手机，记住了没有！” 罗丹点头：“嗯，记住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杨局长说：“我相信你。” 然后挂断。 罗丹知道杨局长的脾气，放下手机，微微一笑。 然后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打算换身性感的衣服出去工作。她是前台收银员。因为长得很漂亮。但凡来宾馆吃饭住宿的男客人，都要去前台找她搭讪。罗丹也知道那些男人都是下流坯子。见了性感漂亮女人就想上的风流情种。但她对于那些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可能是以前在黑帮当杀手冷漠惯了。对于男人提不起多大兴趣来。不过罗丹自从来到莫利亚宾馆工作后，之前的冷漠个性逐渐有了一些改变。脸上能够看到迷人的微笑了。不然也不可能去做前台收银。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罗丹披着浴袍来到房间，打开衣柜找出一身蓝色性感束腰的衣服穿上。气候已经入夏。作为宾馆前台收银小姐，她必须把自己装扮得性感抚媚才行。所以罗丹把衣服穿好后，特地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前凸后翘的侧身站在镜子前，扭头去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材是那么诱人完美。凸凹分明，大小恰到好处的衣服，把自己傲人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韵味十足。这才是职场中的美丽女人嘛。瞅着镜子里自己范儿十足的魅影，罗丹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感觉相当满意后，才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下楼去了。 只是罗丹还不知道，杨局长打电话要她放弃行动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赶去车站迎接从北京回来的毕飞扬和丁雨墨，杨局长并没有把此事告诉给罗丹。跟罗丹在电话里说好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首先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然后又去菜市场转了一圈，希望能看到有野生甲鱼出售。丁雨墨刚从医院出来需要加强营养，而野生甲鱼对身体的康复很有帮助，如果能够卖到一只野生甲鱼送给丁雨墨小姐补身子，毕飞扬会在无形中改变对他的看法，到那时就算他找到一些不利于他和萧副市长的证据，恐怕也会网开一面的。 他不相信毕飞扬在刑警队工作了这么些日子，居然不懂得官场上的人情哲学是怎么回事，除非故意装白痴。 杨局长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兴奋。 然而可惜的是，他连轴转了几个菜场和超市，愣是没有看到野生甲鱼的踪迹。菜市场固然有甲鱼买，但都是人工喂养的，没什么营养价值。就未免心生感叹，暗想：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天意如此岂能奈何！ 如此一想之下竟有些担心，便又给萧副市长打电话。 没料到萧副市长的手机居然关机了。这是怎么回事？ 杨局长气得骂娘，快要急疯了。 第134章 冷静下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杨局长赶紧开车去长途汽车站迎接毕飞扬。没想到从北京过来的客车进站后，车上并没有看到毕飞扬和丁雨墨。杨局长因此很生气，再一次拨打萧副市长的电话，岂料还是打不通。 没办法，杨局长只好开车回家。 杨局长并不知道，这是毕飞扬在故意躲着他。 其实他并不知道杨局长要去汽车站接他，为了避开对手的耳目，并没有直接坐客车回泉塘。而是到了距离泉塘市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就下了车，然后带着丁雨墨在小镇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泉塘的。所以杨局长去了汽车站扑了空，并没有见到他们踪影。 毕飞扬要出租车直接送他们去了丁雨墨的家。 下车后给周丽红打了电话，告诉她的具体位置。 周丽红接到电话后，迅速赶过来跟他会面。 丁雨墨大病初愈，舟车劳顿，感觉疲惫，已经去休息了。 毕飞扬客客气气的把周丽红带进丁雨墨家里，亲手给他去烧开水泡茶。 不到几分钟开水烧好了，就拿出一把从北京带回来的茶叶，问周丽红要喝淡茶还是浓茶。 周丽红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水眸闪闪的瞅着他微笑：“随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毕飞扬用手指捏了几根金黄色的茶叶放进茶杯里，再把开水慢慢倒进去。 开水遇到茶叶，刹那间发出嗤嗤的响声。一股浓浓的茶香顺着杯口满溢出来。弥漫在客厅的空间里。让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茶的香味。 “不错嘛飞扬老弟，你泡茶的手艺蛮高的嘛。我今天算长见识了。” 周丽红眼神泛滥地盯着毕飞扬，脸色绯红地痴笑起来。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这把毕飞扬吓了一大跳。实在搞不懂周丽红为何要用这种目光瞅他。那目光里明显彰显着稀罕引诱他的味道。 难道周姐跟她丈夫分居到现在，忽然心思泛滥起来忍不住了？ 刹那间，毕飞扬居然在心里如此揣摩起周丽红那眼神的用意来。 周丽红说：“飞扬老弟，你先把茶放下，我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吧。我这些日子经常跟陶警官在一起。发现了不少的问题。需要跟你好好交流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周丽红瞥见毕飞扬瞅她的眼神有点不对，赶紧冷静下来把话题岔开说。 其实周丽红也喜欢毕飞扬，但她不能夺人所爱。毕竟丁雨墨是她的名义上的助手，也是刑警队的正式警察。再说她对丁雨墨的父亲丁浩然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现在丁浩然已经不在了。她更不能做对不起丁雨墨的事情了。这是她做人的起码底线。她是泉塘市刑警中队队长，不能让人说瞎话小瞧她。 毕飞扬就把泡好的茶放在周丽红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煞有介事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周姐，看不出来才两个多月不见，你不但没瘦反而长胖了，看样子你心情很不错。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特别开心特别好啊。” “喂，你打住，什么意思嘛。什么叫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跟你谁呀。真是的。说话不过脑子。被你女朋友听见就麻烦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张口就来。” 周丽红脸色红红的瞅了他一眼。 “抱歉，周姐，我不该那么说。以后不敢了。” “明白就好。继续把你刚才的话说完。我听着。” 周丽红笑笑，伸手从茶几上把茶杯端起来，举到嘴边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感觉茶的味道很好。喝下去很舒服。 “周姐，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想着雨墨她爸。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想他何用。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失去心爱的人后，重新振作起来，忘记一切让人忧伤的过去。我在北京陪伴雨墨时，就已经深思过这个问题了。可以说我现在除了刑警队的队员们和我的家人，唯一让我牵挂的人就是丁雨墨。周姐，不知你是否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周丽红觉得毕飞扬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但认为还是发自内心的，就冲他莞尔一笑说：“哦，你以为我忘得了丁总啊。不过你真说对了，我到现在还想他，可惜职责不允许我陷入感情的漩涡而不能自拔。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发胖的原因并不是我心情好，而是里面的机器出了一点小故障。不过没有关系，医生说再坚持一个疗程的治疗，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掉。” 说到这里，周丽红的眼眶居然滚出了晶莹的泪水。 毕飞扬大惊。这是他没有料到了。没想到周丽红这段时间也生病了。而他和丁雨墨竟然全然不知。如果不是他偶尔提起已经过世的丁浩然。她也不会把她得病的事情告诉他。 毕飞扬对此感到无地自容，赶紧向周丽红道歉：“周姐，我不知道你得病了。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提起丁总。” 周丽红笑笑说：“没关系，我承受得起。哦。我想起了一件事。在你回来之前，我看见杨局长去了车站。不知道他去车站做什么。当时刚好从北京回来的客车进站。我怀疑杨局去车站是为了找你的。” 毕飞扬惊讶：“不会吧。杨局去车站找我干什么？” 周丽红摊开双手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毕飞扬：“周姐，那你觉得杨局这个人有没有大的问题？” 周丽红琢磨着说：“没有证据不能妄加评论。但我觉得杨局去车站肯定想见什么人。如果这个人不是你，那么又会是谁呢。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搞清楚。杨局现在虽然降职到副局长。但他在市局的关系还在。他是市局根深蒂固，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不能动他。上级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在后面的工作中更要谨慎了。” 毕飞扬沉默下来。 周丽红叹口气，把茶杯放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陶西西给她打来了电话。 毕飞扬问：“周姐，谁的电话？” 周丽红拿出手机打开盯了一眼说：“陶西西来的电话。哦，我接一下。” 随后把电话接过来问：“西西，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有杨局的其他消息了。” 电话里传来陶西西柔情似水的声音：“周姐，以后我不能跟着你干了。刚才上级给我打电话来，要调我去长潭市公安局工作。我正在收拾行礼，马上就走。出租车到楼下了。至于杨局那边，我还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周姐，我舍不得你。” 周丽红愣了一下说：“上级的安排谁敢不服从。西西，到了那边自己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嗯，就先说到这么吧。再见。” “嗯，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周丽红遗憾地把电话挂了。 “陶警官说她要去哪？”毕飞扬问。 周丽红：“隔壁长潭市公安局。可能已经坐出租车走了。哦，现在几点了？” 毕飞扬看看手机说：“五点过十分。” 周丽红似乎不放心，拿出手机拨通陶西西的电话。陶西西告诉她说，她已经上出租车了。估计晚上八点就能赶到长潭市。 周丽红把电话挂了说：“陶警官走了，从今以后我们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帮手。暗查杨局和萧副市长的事就落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了，这是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遇到像去年那样糟糕透顶的大麻烦。” 周丽红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欠妥，她好像有点底气不足。 毕飞扬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哦，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雨墨。” 周丽红道：“我跟你一起去。小妮子的性格太倔。我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毕飞扬点头，起身就往楼上走。周丽红赶紧跟上。 第135章 事情就是有那么古怪，丁雨墨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却不见她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丁雨墨哪里去了？ 毕飞扬吃惊不小。丁家的事情至今还让他感到后怕，要是丁雨墨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毕飞扬就算是铁打的意志再坚定，恐怕到时候也支撑不住的。毕飞扬已经决定，等这个案子完结之后他就和丁雨墨结婚。他已经彻底离不开她了。 毕飞扬急坏了，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丁雨墨的电话。 可是电话通了没人接。见此情况，毕飞扬更加担心了。 “手机铃声好像在她妹妹房间里。” 周丽红仔细听了听果断地做出了结论。 毕飞扬也听到了。 两人赶紧去楼上丁雨柔的房间。果然丁雨墨在丁雨柔房间里。丁雨墨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出神。 这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意外。 毕飞扬走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别怕，有我在呢。” 周丽红凝视着丁雨墨有些苍白的脸，轻声说道：“妮子，周姨来看你了。” 丁雨墨听到了周丽红的声音，抬头看着她，忍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周丽红看到她的模样，竟一下子想起了她的父亲丁浩然。 毕飞扬笑笑说：“哎哎，别伤感了。饿了没有，我去给你们煮面。” 起身要走。 周丽红拦住他说：“哎，还是我去煮面吧，你留在这里好好地陪陪雨墨，她够苦的了。” 毕飞扬点头答应，什么也没说，用感激的眼神瞅着她。 周丽红温柔一笑道：“哎，你别盯着我，陪她说说话。我下去煮面。” 说完下楼。 丁雨墨从背后追出来说：“周姨，我饿极了，要一碗大的。” 周丽红回眸一笑：“没问题，两大碗都行。” 丁雨墨用手抹抹眼角的泪滴，冲周丽红微笑了一下，然后返回房里，一把将毕飞扬楼了起来。搞得毕飞扬无从适应，脸上跟打了鸡血一样绯红。 “哎，你想硬上弓也不至于不打声招呼就.....”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丁雨墨柔软激情的朱唇封住了。 丁雨墨嘴里咿咿呀呀着，脸色比毕飞扬还要红。一边热情地吻着毕飞扬，一边搂住他往大床上慢慢走去。这对于毕飞扬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打死他也没有料到丁雨墨竟然变得如此大胆。想想在北京某医院陪护她的时候，毕飞扬仅仅趁她睡着时，偷吻过她几回，但也没到这么激情的份上。难道是小妮子真的熬不住了？ 刹那间，毕飞扬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丁雨墨既然上了手就不能轻易放过，依然边吻着他边把他往床边推。 这个动作简直让毕飞扬腹部底下冒邪火。终于按耐不住动粗了。 但门还敞开着。不能让周丽红发现他们的暧昧行为。 就把丁雨墨推开，走过去把门关上..... 一切来得那么的自然和随意。两个人就差点融合在一起了。 但就在他们要进一步动作时，周丽红在楼下喊他们了。 丁雨墨脸色绯红的把毕飞扬推开，走过去打开门问周丽红啥事。 周丽红眼神怪怪地瞅着她说：“家里没面了。我出去买。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知道了周姨。你快去快回。” 丁雨墨伸手捂了一下自己害臊的脸，随后把手拿开，眼睁睁的看着周丽红微笑着。这小妮子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行为如此怪异。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赶紧出去买面。 丁雨墨见她关上门走了，迅速回屋，跟毕飞扬继续刚才的不雅行为。 周丽红来到大街上，转了几家小卖部，结果还是没有买到好面。不得已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一家超市。经过仔细挑选，终于买到了平常丁雨墨最喜欢的牛肉泡面。不敢过多停留，赶紧往回赶。等她回到丁家时，毕飞扬和丁雨墨已经收拾好下楼来了。 丁雨墨眼神惺忪地盯着走进来的周丽红，笑笑说：“周姨，真是麻烦你了。” 周丽红似乎从他两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说了一声不麻烦，直接把泡面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过去拿来开水泡面。但是那眼神却在盯着毕飞扬看。意外的是毕飞扬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冲她笑了一下转到沙发上坐下，假装很镇定的样子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搜索到韩剧频道，点开丁雨墨喜欢看的韩剧欣赏起来。 这小子肯定刚才趁她出去买面的时候，和丁雨墨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智商不错心思缜密的周丽红，一下子就看出他心里有鬼。但不想点破。毕竟他和丁雨墨那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这种事原本就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操什么心呀。周丽红琢磨到这，不禁在心里责备起自己来。这种闲事她也管，是不是心里有病。周丽红暗想。 三个人一起吃了泡面。周丽红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已经天黑了。就提出来回出租屋去。毕飞扬决定留下来照顾丁雨墨。丁雨墨听他这么说就一直点头。 周丽红见他们是真心相爱，就不再说什么了，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出租屋之后，周丽红一直在想毕飞扬和丁雨墨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愉快。可见她心里其实是不甘心的。但她作为泉塘市刑警中队的队长，挖别人墙角的事情绝不能做。那就随他们去吧。她急什么。 好不容易稳定住有些波动的情绪，周丽红忽然感觉有些疲劳，就去浴室烧水洗澡。这一次她把自己泡在浴盆里足足半小时之久，直到感觉浴盆里的水冷了，才拿起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出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给毕飞扬打电话，跟他商量出去寻找案子的线索。 毕飞扬接到电话后，赶紧出来了。 两个人分头行事。毕飞扬负责去盯杨局长那边。周丽红继续去寻找周锐犯罪的证据。丁雨墨也没闲着，守在家里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有关刑侦方面的知识。她现在升职为正式刑警队员了。跟以前的协警身份不一样了。她也有直接参与案子侦破的权力了。对于上级的安排她感到很满意。因此她有了更长远的计划。就是要像周丽红那样，成为刑警队的骨干分子，为泉塘市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蜕变的过程。丁雨墨的蜕变就是要当一个好警察。 第136章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天，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暗中调出了所有有关杨局长和萧副市长以及周锐的材料，居然还像以前那样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掌握到任何可以定性罪犯的证据，单凭怀疑是不行的，必须找到他们犯罪的不露破绽的证据链。 更为要命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天又下起了大雨，而且越下越大，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泉塘市的大街小巷积水严重，差点能在街上开冲锋舟了。泉塘市地势偏低，尤其是不少低洼处，暴雨时节积水不足为怪。奇怪的是政府部门好像对于这次大雨预先没有感觉，事后应付起来显得程序混乱。 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有丁雨墨三人，来到了曾经的那条破街。 破街两边的居民楼已经被拆除，运载垃圾的汽车在破街的入口排成了一条长龙，几辆挖掘机也停放在那里，轮胎几乎被淹没了下半边。砖块和垃圾成堆地泡在水里，仅露出上面的一小部分。 丁雨墨因为这里的积水太深，弯腰把裤脚往上卷了起来，过后还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雪白的小腿看了看，这才说道：“我饿了，想吃面。” 毕飞扬望望丁雨墨，然后又望望身边的周丽红，说道：“现在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我们是去面馆吃还是回家去自己做。” 周丽红说：“为了省事还是去面馆得了。” 丁雨墨说：“我今天想吃羊肉面，并且是大碗的。本小姐已经决定了，为了自己的爱情幸福，从今天起不再瘦身。” 毕飞扬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说：“可惜的是我的喜好已经改变，我喜好那种较瘦的女人了。” 丁雨墨愤怒，扬起粉拳在他背上捶了一下说：“你又骗我。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挺花心的，老实说是不是背着我，喜欢上比我瘦的女孩子了，不老实交代有跟你翻脸。” 毕飞扬笑道：“有你守着，我哪敢啊。” 丁雨墨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计较，原谅了他言语过失。 看见他们如此，站在一旁的周丽红已经红了脸，笑道：“哎，别说没用的了，先去吃饱肚子再说其他的吧。” 转身离开。 毕飞扬和丁雨墨目光对视了一下，也离开了。 他们找了一家地势比较高，门前马路尚未发现积水的面馆走了进去。 也许是街道被淹的缘故，没有几人上街，面馆里显得有些冷清。除了老板和伙计外，便只有一个女郎坐在那里吃面。那女郎看上去二十出头，穿着一套咖啡色时尚夏装，脸色红润，如瓷般光滑，看上去血气正旺，美丽怡人。 女郎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继续埋下头去吃面。 面馆的伙计立即为他们三人倒茶，一边问他们要吃什么风味的面。 丁雨墨说：“我要羊肉拉面，兰州口味的，大碗的。” 伙计转头问毕飞扬和周丽红：“你们两位要什么口味的？” 周丽红说：“我和她一样，也是兰州拉面，羊肉的，大碗的。” 毕飞扬对羊肉不感兴趣，说道：“就给我来一碗牛肉面，大碗的。” 坐在柜台前的老板说：“好，三位稍等，我马上给你们下面。” 说完进了里间。 伙计盯着周丽红看了半秒，忽然说道：“美女，我认识你，你就是市公安局那个刑警队长，去年丁家多亏了你，否则丁家恐怕彻底完了。” 周丽红见自己被面馆伙计识破了身份，不再装了，回答说：“这是应该的，因为我是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职责。” 正在埋头吃面的女郎听伙计这么一说，暗地琢磨：她果然就是周丽红，看来照片的来源绝没有问题。 伙计又把目光盯向毕飞扬说：“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毕飞扬警官，你的照片已经被热心的网友登载在一家很有名气的网站上，你已经成了公安战士学习的楷模。” 然后又转头看着丁雨墨说：“这位肯定就是丁大小姐了。你去北京住院这些天，我们都在祈祷你好人一生平安。你没事就好。” 毕飞扬说：“哎，你啰嗦什么。我们饿了，拜托你。” 伙计嗯了一声，正要转身，老板已经把做好的面端上来了。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吃面。 “老板结账！”那女郎说。 老板来到女郎面前说：“八块钱！” 女郎没说什么，结完帐就走了。 老板追到门口说：“罗小姐慢走，下次有空再来！” 但是姓罗的女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周丽红问：“老板，刚才那位罗小姐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吧。” 老板说：“那倒不是，只是她这个人很好，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混混敲我的竹杠，还是她救了我。你别看她一介女流，身手倒是特别好，十几个混混居然不是她的对手。事后我也听说过混混们要去找她的麻烦，结果没有成功，混混们全被派出所抓了。不过后来又被放出来了。” 周丽红一下子对那个姓罗的女郎发生了兴趣：“老板，请问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还有她的住址。如果知道麻烦你告诉我。” 老板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罗！”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说：“看来那个罗小姐有些不简单。” 丁雨墨瞪着他道：“哎，你不是对罗小姐有意思吧？” 毕飞扬脸一红，辩解道：“哪有啊，有你在，我不敢对别的女人有兴趣。” “你能这么想就好。”丁雨墨诡笑起来。 老板瞅瞅毕飞扬又瞅瞅丁雨墨，笑了一下说：“不用看我就知道两位是恋人关系，你们的事情被网友炒得那么火爆，相信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你们的故事的。” 丁雨墨吃了一惊，但是没说什么。 周丽红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也从网上看到了。老板说的没错，你们两的关系都被热心的网友扒出来了。” 毕飞扬说：“网友也太热心了。就知道搜索别人的八卦新闻。不用理睬他们。越是理睬他们，他们就越来劲。” 丁雨墨无话可说。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还希望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她跟毕飞扬的关系呢。人都是自私的，她怎么就不可以。 第137章 夜深沉。外面一片漆黑。 城市的灯光射向深邃的远空，变幻莫测。天上看不到一颗星，黑暗得让人生畏。尤其是街上不时转来狗吠声，以及什么物件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那响声听起来毛骨悚然。 罗丹推开窗户，低头探视着楼下那条深邃而悠长的巷子，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如果没有悲伤的事情发生，她脸上是看不出有任何忧愁的。莫利亚宾馆的老板孟健十分欣赏她。孟健刚才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有事想找她谈谈，时间定在晚上十点。 罗丹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还不到九点半，她还有机会歇息一会儿。 她不知道老板找她有什么事。在她眼里孟健是个很讨人尊敬的领导，她来了这么久，还从未听到过有关孟健的花边新闻。但在之前杨局长要她除掉孟健，心想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于是从各方面收集有关孟健的资料。 让她吃惊的是，孟健居然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除了对自己的老婆儿子好外，从来就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用罗丹自己的话说，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像孟健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干违法的勾当呢？杨局长是不是判断错误，或者被孟健抓到了什么把柄？罗丹不敢再想下去，那样的话，她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罗丹看看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决定再洗一个热水浴。 她需要充足的精力会见老板。热水浴可以驱赶身体的疲劳，让一个人的心情变得好起来甚至振奋起来。她对会见老板已经做好了两种选择，要么让她留下对老板的深刻印象，要么让老板留下对她的深刻印象。这两者是互等交换的。男女之间就像是天平上的两个砝码，任何一方造成失重就会失去应有的平衡。 她不希望和老板发生任何的危险冲突，哪怕是那种脱光衣服的零距离冲突，除非他让她彻底痴迷。 罗丹的身体是诱惑迷人的，洁净得犹如上天派来人间的处子，又似冰天雪地里露出来的一点朱，是那么的吸人眼球，又是那么的纯洁无瑕。罗丹对自己的身材还有皮肤的质感很满意，偶尔用手抚摸一下，竟然产生一种难耐的冲动。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随意谈情说爱。她怕遇到薄情的男人玷污了她身体的清白。 到那时，她罗丹将生不如死。 这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罗丹一惊，急忙收回触摸玉体的手指，披上浴巾走出浴池，来到房间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天哪，她居然在浴池里泡了整整二十三分钟。 来不及细想，抓起桌上的手机给老板回话说：“老板，我马上就到。” 孟健说：“没关系，我等你。” 罗丹放下手机，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步来见孟健。 孟健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她。那是宾馆的会议室。 看见罗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撞进来，不禁笑了笑，起身为她泡了一杯茶说：“小罗，我这么晚找你来并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代替我管理一下宾馆的日常工作，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个宾馆是我一人创办的，并无其他合伙人，也不存在有副经理之说，一年到头上上下下都是靠我一个人在打理。最近我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可能要离开宾馆几天。除你之外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只能找你了。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就几天的事情，不会太久，希望你能答应。” 罗丹对此感到很吃惊，在孟健对面坐下来，目光大胆而执着地盯着孟健，抿嘴一笑道：“老板，你遇到了什么事啊，能否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 孟健苦笑一声：“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能答应我，代我管理宾馆几天，就算是帮我忙了。小罗，你不会拒绝我吧。” 罗丹琢磨了一下说：“老板，我担心我做不好，员工不服怎么办？” 孟健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在明天上班以后，对所有人宣布这件事，他们不会反对的。” “不过！”罗丹甚有疑虑，“老板，我担心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孟健说：“你别小看自己，权当是在历练，懂吗？” 罗丹说：“明白了，老板，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 孟健听罗丹表了态，这才松了一口气：“哦，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罗丹说：“老板，要不要我陪你去。” 话刚出口便发觉不妥，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不该说这话的。请老板原谅我的冒失。” 孟健笑笑说：“没关系，你陪我去固然是好事，只是我这个人和其他人不同，一个人出去应酬习惯了。你休息吧，我去了。” 罗丹有些失望，本来她想借机会试探一下孟健的，没想到他真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犯罪呢？ 回到房里后，罗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真是局长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孟健手里？假如事情属实她该怎么办？罗丹一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 但愿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这样吧。祈求老天保佑。罗丹如此一想，心情又一下子恢复过来，立即走过去拉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包方便面。她感觉有些饿了。吃完面，罗丹就在床上躺下来休息。闭上眼睛琢磨着孟健临走时说的话。认为孟健这么晚出去可能不是为了应酬，而是有什么别的目的。那么孟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该不会跟杨局长有关系吧。 想到此，罗丹实在没心思休息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穿上衣服，动作迅速地来到外面大街上。开始追寻着老板孟健的痕迹一路跟踪过去。她决定跟过去看看，孟健到底出去干什么？ 外面的夜色依然那么的深浓。但是天空中现出了几颗暗淡的星。 罗丹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很快就捕捉到了老板孟健的踪迹，跟踪孟健来到了一家酒店。遗憾的是孟健仅仅在酒店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之后没再去什么地方，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罗丹不敢跟上去了，就在孟健家楼下呆了大约半小时。直到孟健房间里的灯熄灭了才离开。 老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她想多了。 罗丹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来。 第138章 丁雨墨的情绪并不是很好。 她依然在思念过去。从毕飞扬和周丽红的神态中可以看出，去年发生的那些案子好像还没有完。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不过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彻底查清楚案子的真相的。她恨不得那些所有参与杀害妹妹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她也相信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一切作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只是她有些担心，案子的真相会被某些权贵利用手中的权利遮掩，不让人揭露出来，到那时就真的麻烦了。之后丁雨墨忽然想起那个姓罗的小姐。她也觉得此女人的气质不同于常人，至于究竟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她说不出来。 在吃中饭的时候，毕飞扬又一次提到了那个姓罗的女郎。在他看来，那位罗姓女子的确值得研究。 昨天晚上周丽红在丁雨墨家里过夜，因为毕飞扬临时去局里办事去了，直到今天上午十一点才赶回来，并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丁雨墨的家里跟他们会面。 毕飞扬已经把这里看成了自己的家，他已经决定要和丁雨墨厮守到终老。 爱情的魔力是巨大的，当一男人深深爱上某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时，那感觉就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毕飞扬一边吃饭一边在想着那个姓罗的女郎。 他总觉得那天在面馆，那女郎在看他的时候眼神有点怪异。 丁雨墨盯着他说：“哎，你在想什么呢。傻里吧唧的。” 毕飞扬微笑：“呵呵，我在琢磨那天我们在面馆遇到的罗姓美女，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因为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狙击手的味道。她应该是个值得我们去研究的美丽女人。” 周丽红盯着他看，认为他说的有一定道理。那天在面馆突然看见罗丹的时候，她心里曾经那么的咯噔了一下。当时对罗丹的感觉就特别奇怪，总觉得罗丹会给他们追查嫌疑人的证据带来一定阻碍。可又说不好她到底危险在哪里。几次她想把自己的看法说给毕飞扬和丁雨墨听。每次说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她怕自己的推测不正确和完全错误。既然现在毕飞扬提出来了，那就好好议论一下那个姓罗的美女。注意打定，周丽红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不过，丁雨墨的对罗丹的看法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丁雨墨说：“我没有看出来那个姓罗的女人有什么不妥，倒是你们两个的神态古怪，像是即将要发生世界大战似的，问题有那么严重吗？” 周丽红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就是多虑了。但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我们必须加紧对每一个可疑的人进行排查，那个姓罗的女人给人的感觉的确很特别。我们不能放过对她的调查。待会我回去查一下姓罗的女人的资料，看有没有破绽可循。” 毕飞扬说：“哦，周姐，我忘告诉你了。那位姓罗的女郎的资料，我昨天晚上在局里已经查了。她名字叫罗丹，四川人，所有亲人都在灾难中死去了，她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资料上显示，她一直在莫利亚宾馆当收银员，偶尔有出去吃便餐的习惯，除此以外暂时还没有查到有关于她别的信息。总之我觉得罗丹这个人有些特别，是那种深臧不露的人物。她很沉着和稳定。年纪轻轻但是给人的感觉过于老练。甚至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她的目光带有狙击手的那种特有敏锐。我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时，就研究过不少神枪手的眼神。罗丹的眼神就带那样的。” 丁雨墨说：“我的妈呀，搞半天她有什么厉害啊。怎么我还是没有感觉出来呢。哎哎，周姨，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周丽红轻笑：“不是你笨，是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后跟着飞扬老弟多学点。让他教会你如果去识别人的表情特征和眼神的特征。不过在说到罗丹的时候，我也有同感。她既然在莫利亚宾馆工作，我们总有机会见到她的。” 毕飞扬知道周丽红心中的疑问，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我赞同周姐的提议。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莫利亚宾馆会会这个让人不省心的罗丹。” 丁雨墨说：“你去见她可以，但不能对她有什么歪心思。不然姑奶奶跟你绝交。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瞅着丁雨墨一脸的正经模样，毕飞扬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周丽红扑哧一笑说：“飞扬老弟，你看到没有。惹醋坛子生气了。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该在雨墨面前夸罗丹美丽。乖乖等着她来收拾你吧。” 丁雨墨哈哈一笑：“周姨，你这话说对了，我这就来收拾他。” 周丽红赶紧道：“那你慢慢收拾吧。我去睡一会儿。注意动作温柔点，别打搅我休息。” 见周丽红上楼去了。丁雨墨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跑过去把毕飞扬按到在沙发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双手就要去搞破坏。 毕飞扬惊了一跳，想不到丁雨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丝毫没有忌讳周丽红在的意思，抓住他的手说：“喂，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不就是那点破事嘛。周姨又不是外人，你怕什么。” 丁雨墨趴在他身上水眸闪闪地瞅着他的眼睛。那媚眼里泛起一丝波澜。 毕飞扬道：“哎哎，你打住。别乱来好不好。你不害臊我还怕羞呢。起开。” “我偏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丁雨墨说到这里，琢磨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呢，想让我放过你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除了我不去外面招惹别的女人。你能做到吗？” “这个嘛有点难。” 毕飞扬故意跟丁雨墨开玩笑。 丁雨墨也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岂料毕飞扬把她抱住不放。丁雨墨愣了一下。毕飞扬嘿嘿一笑，搂住她翻转身来，把她压在底下，张嘴就去吻她。 不料周丽红从楼上房间里转了出来，瞥见了这一幕，脸红红的闪身进屋，呯一声把门关上了。 沉重响亮的关门声把楼下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迅速分开。 丁雨墨说：“哎，我问你，周姨不会吃我的醋吧。” 毕飞扬说：“你多虑了吧。周姐怎么会吃你的醋。” “嗯，我也觉得她不会。” 第139章 丁雨墨起身就要走。 毕飞扬问：“哎，你去哪里啊。” 丁雨墨回眸一笑：“我去哪要你管呢。在没有领结婚证之前，你没有权利打探我的隐私。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所有行踪，明天就带我去民政局把证办了。” 毕飞扬道：“我去，看你猴急的样子，肯定离不开我了。等把案子结了，我保证跟你把办证捎上结婚一并解决。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小美人。” “谁是你的小美人呀，我才不是呢。别那么不要脸好不好。” 听了毕飞扬这番话，丁雨墨忍不住脸蛋绯红的窃笑起来。笑得有点诡异和放肆。随后转身过来，脸上绽放出如花骨朵般的璀璨笑容。 盯着毕飞扬说：“你如果说话不算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之后脸更红了，转身跑上楼去了。 毕飞扬想小妮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周丽红打开门走了出来。在楼梯上遇到了丁雨墨，见她脸红红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笑没有说话。 “周姨，你们聊案子吧。我去睡一下下。” 闪身进房把门关上了。 周丽红愣了一下，笃笃笃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包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周姐，这时候谁给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你的那个相好吧。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何况你是女人乎！我理解你。” 毕飞扬微笑说。 周丽红掏出手机接电话，一边扭头瞪着毕飞扬，很显然对他刚才所言有些不满。毕飞扬歉意地笑笑，不再说什么，静听周丽红接电话。 周丽红拿起手机去了外面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回来说：“陶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我去长潭市一趟，她手头上有我们需要的材料，需要当面交给我。我明天下午赶回来。” 毕飞扬说：“要不要我和雨墨一起跟你去。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周丽红说：“雨墨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你留下来陪他吧。如果局里有什么新的任务，可以打电话给我。记住，这件事不能跟其他人提起。包括我们局长。” “嗯，我知道了，祝你一路顺风。” “好的。我会注意安全。告诉雨墨别担心我。” 周丽红说到这里，提起包走了。 她走后，毕飞扬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上楼来见丁雨墨。 丁雨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眼睛在盯着对面的墙壁看，似乎在想着什么。 毕飞扬走进去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伸手触摸着她那一头如墨般的青丝说：“雨墨，要是你不放心，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 丁雨墨泪眼闪烁地看着他，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来。 毕飞扬被她的哭声所感动，回想起失去的妹妹和父亲，终忍不住泪眼模糊。 丁雨墨问：“周姨要去哪里？” 毕飞扬说：“她要去长潭市执行任务，明天下午就回来。” 丁雨墨还是有些顾虑道：“周姨一个人去长潭市会不会遇到危险呢。据说长潭市的帮派很多，又是偏远的山区，路途遥远，我有些为她担心。周姨对我那么好，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 “你的心情我理解。别想那么多了，你刚出院，身体要紧。” 丁雨墨点点头，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不再说什么了。 ........ 长潭市并没有泉塘市繁华，风景倒是独好。地处深山怀抱之中，给人一种清晰自然的感觉。尤其是雨后更彰显出苍山如黛，远远看上去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洁净得宛如纤尘不染的处子，迷人而多情。 周丽红是下午七点天快黑的时候，才来到这里的，一路上她几乎被这里的风景迷惑，心想要是泉塘市的空气也有这么好就好了。更让人不省心的是，泉塘市去年发生了一连串的暴力凶杀事件，人们出行的安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而她还要在那里继续工作下去，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终止。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相反还有一种自豪感。她庆幸自己选择了做刑警这门职业，遇到了毕飞扬还有丁雨墨一家这么好的人。另外陶西西也不错。在她眼里陶西西是个很坚强很优秀的警察。只是她不知道，陶西西这次约她来长潭市见面，究竟有什么材料要交给她。莫非是有关周锐和局长他们的犯罪证据？或许还是别的？ 下了车，周丽红拿出手机给陶西西打了电话，她告诉陶西西说她已经来到了长潭市汽车西站，目前正在候车室。 陶西西说：“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周丽红：“爱你，在车上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为啥不接，是不是有男朋友在你身边不方便？” 手机里传来了陶西西幸福的笑声：“错！周姐，你怎么老是往那方面想啊，跟你说实话吧，我和他拜拜了，如今依然和你一样是单身猫。不过一个人生活倒挺惬意的，无牵无挂无忧无虑，除了工作就是玩耍，只是时间过得太快，脸上的皮肤越来越老了，都开始有皱纹了。” 周丽红笑道：“不会吧，你保养得那么好，皮肤水滑水滑的嫩着呢。我不信你有皱纹了。” 陶西西呛了一声说：“哎呀，听你这么夸我我高兴啊。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脸上真有皱纹了。哦，不说这个了，我快到车站了，你到候车室门口来吧。” 周丽红嗯了一声，关掉手机，环顾了一下四周。候车室里乘客不多，只是寥寥无几的几个搭乘晚班车的人。两个车站警察站在检票厅里聊着什么。另有一个大块头警察在候车室走来走去，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周丽红正要往外走，忽然那个大块头警察从她身后朝她走了过来。 那警察铁青着一张脸，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神态有些诡异。 周丽红感觉到后背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凭她多年的经验，绝对已经遇上了危险，不容思索，猛然转身。结果她看到了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诡异的面孔。 大块头警察已近在咫尺，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凶狠地瞄着她。 周丽红笑笑说：“抱歉，我以为有人想暗算我。” 大块头警察狡诈地一笑，脸上的横肉被挤往两边。 周丽红没有生气，转身离开。 岂料那大块头警察追上来说：“喂，你别走。” “想干嘛。” 周丽红停下脚步转身。因为身着便衣，心想可能是警察误会她了，赶紧掏出警官证给那警察看。 大块头警察看过警官证后反而说：“你是泉塘市刑警支队的。还是队长。我不信。我怀疑你的证件是伪造的。跟我走一趟吧。” 周丽红说：“你仔细看清楚，证件是真的。不相信可以打电话跟你们上司求证。我可告诉你哦，我是来长潭市执行特殊任务的。耽误我执行任务你负责。” 大块头警察犹豫着，还是不想放周丽红离开。 第140章 站在售票厅聊天的两个警察，听见大块头警察说话，感觉不是很妙，立即围了上来。他们也怀疑周丽红的身份，要把她带到车站警务室去问话。 坐在候车室等车的那几个乘客，不知何时聚在了一起，看着周丽红他们煞有介事地议论。在那些乘客眼里，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身穿便衣长相妩媚的女人竟然是泉塘市刑警支队长。 时间已是不早，陶西西还没有来。周丽红被几个警察缠住脱不开身。 怎么办？ 周丽红正在想着脱身的计策时，身穿一身警服的陶西西忽然出现在候车室的门口。总算盼来救兵了。周丽红看见陶西西就有些兴奋。 陶西西走过来推开那几个欲抓周丽红的警察，掏出警官证对他们说：“她是周警官，泉塘市公安局派来这边执行特殊任务的，连她也抓，你们几个真是吃了豹子胆，不想活了啊。” 那个大块头警察接过陶西西的警官证看了看，赶紧向周丽红道歉说：“对不起，周警官，误会了。我向你道歉。” 另外两个警察还是不放心，又轮番审查了陶西西以及周丽红的证件，这才确定无误。陶西西和周丽红没再说什么，迅速离开了汽车站。 两人走后，那三个警察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然后各自离开。 坐在候车室里的那些乘客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他们诧异的是：周丽红居然是泉塘市公安局派来执行特殊任务的便衣，莫非这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刑事案件。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说啊，这就怪了。 “我认为那三个车站警察有问题。” 从候车室走出来，周丽红第一句话便说。 陶西西诧异地看着她：“啊。怎么可能。不至于吧，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问题。你这么敏感，可能是心情不好，影响了你的判断能力吧。” 周丽红说：“但愿我多虑了吧。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他们有事。” 陶西西望着她神秘地一笑，拉住她的手道：“还是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周丽红点头，牵着陶西西的手，赶紧走出了汽车站。 还没有吃晚饭，陶西西开车带她来到一家小面馆面前，问周丽红想吃什么。周丽红摇下车窗，探出头去看了看说随便吃点什么吧，反正肚子不是很饿。两人就下车来到小面馆里面。 陶西西挑来挑去选择了混沌。周丽红平常也喜欢混沌，也要了一份。 老板的个子并不高，大约一米六三左右，白白胖胖的，一脸的笑容，讲话时一颗十分显眼的龅牙露在外面，给人的感觉挺滑稽挺搞笑。陶西西看见那个龅牙哥就想笑。周丽红有些疑惑，这才注意上了龅牙老板，看了一会，也忍不住笑起来。 倒是龅牙老板并不在乎这些，一边给她们下混沌一边笑着说：“两位美女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我刚好剩下两份混沌，如果再来迟那么一小会儿，估计你们就要饿肚子了。” 说着时，混沌已经煮好，捞上来放进碗里加上底料，用一个小盘子托着放在她们面前的桌子上，眼光分别在周丽红和陶西西脸上扫描了一下，又说：“你们开着警车出来吃便餐也不怕被人偷拍曝光，现在这社会干什么都无法预计，上次我跟女朋友穿着三点式在街上诳了那么一小圈，结果就被人偷拍到把照片发到网站上去了，吸引了不少人，圈了不少粉。但到最后我都不敢出门了。更要命的是，我女朋友由于绝好的长相和身材曝光，引来了几个土豪的追求，结果呢她就跟我分手了，落得我现在情感残疾，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龅牙老板嘴上那么说，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忧伤，仍然是高兴地笑着。 周丽红和陶西西再一次忍不住笑起来。 龅牙老板知道她们在笑什么，脸一红道：“其实我女朋友跟我分手的原因是我老是笑。实不相瞒，我天生就是一副笑脸皮，伤心绝望痛哭的时候，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就算满脸泪水还是在笑。我女朋友经常骂我是没有感情的动物。由此我推测，那次穿着三点式诳街，绝对是她精心设计好了的圈套，为了和我分手她找的借口。可惜我太笨，上她的当了。” 周丽红忍住笑说：“老板，你这副笑模样不是挺好嘛。不过你女朋友还是蛮有心计的，设计完美，让你找不到一点恨她的理由。我倒想见识见识你女朋友长什么样，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 龅牙老板说：“你稍等，我马上把她的照片拿来给你！” 陶西西并没有把周丽红的话当回事，三口两口把混沌吃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跟领导保证过，八点半准时送车回去，否则就处分我。” 周丽红把混沌吃完，说道：“再等一会，我想看看老板女朋友的相片。” 龅牙老板拿来了他女朋友的照片。周丽红接过一看，眼睛霎时瞪圆了，没想到居然是她。陶西西觉察出不妥，拿过照片仔细盯了起来。 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甚至可以用漂亮得有些邪乎来形容，只是她不明白周丽红为什么看到此女人的照片时，会有如此异常惊人的反应。 周丽红二话没说，拉起陶西西就走。 “哎，周姐，你认识照片上的女人？” 来到车上，陶西西问。 周丽红说：“关于那个女人，我们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详谈吧。” 陶西西瞬间觉得事情严重，立即将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说：“周姐，到底怎么回事？” 周丽红道：“我认识照片上的女人。那女人姓罗名罗丹，我们泉塘市莫利亚宾馆的收银员。之前我得到情报，杨局找了一个女人来对付我们，但我们还没有查到此罗丹的详细资料，不过我和毕飞扬都怀疑那个罗丹。我们也曾经和她见过一面，她让人的感觉就是沉着老练，暗藏锋芒。但我希望杨局找来对付我们的不是此人，如果是的话，她势必会成为我们眼前最厉害的对手。” 陶西西分析说，她跟她的看法不太一致，她认为假如罗丹就是杨局找来阻碍他们继续调查的那个人，她大可不必设计让人将她的照片曝光到网络，那样只能更快地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说：“嗯，你的话有一定道理。我疑惑的也就是这一点。哦先不说她了，现在外边没有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材料要交给我。” 陶西西说：“其实也没有其他材料，我只是在跟踪一个人。实话告诉你吧。上级调我来长潭市公安局工作，就是为了把这个人找出来。这个人是谁我不说你也知道。周锐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据情报显示，他已经来到了长潭市。我一直在搜寻他的踪迹，可是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任何痕迹。所以我便请你来这里帮我。” 周丽红说：“原来是这样啊。你放心，只要是追查周锐的事儿，我一定帮忙到底。这也是上级交给我的主要任务。我马上给局里打电话，请求领导批准。” 陶西西没有言语，她希望上级部门同意调派周丽红过来，跟她一起办案。 很快上级部门有了答复，批准了周丽红的请求。 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陶西西高兴得不得了。 周丽红说：“我还想请求将上级派毕飞扬和丁雨墨过来协助我们工作。” 陶西西说：“行，我同意。” 随后周丽红又给领导打电话，没料到领导的回复让她吃了一惊。 陶西西见周丽红的脸色不对，着急问：“周姐，出什么事了？” 周丽红很生气，一手拍在座位上说：“领导说毕飞扬已经被调离泉塘市公安局，把他安排到长潭市城北派出所做副指导，下个月就上任。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三个人反而可以互相照应了，这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明天我回去把全部家当搬到这里来。有可能的话，我会把丁雨墨一起带过来。” 陶西西沉默下来。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已经有高手潜伏在长潭市等他们一起露面。不然毕飞扬不可能这么巧，被局里安排到长潭市城北派出所工作。说不定从清明节过后第一天开始，他们几个人就被人设局了。 第141章 回家收拾好行礼，再报请上级部门批准，周丽红准备前往长潭市。临走前去找丁雨墨，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一道去长潭市执行任务。丁雨墨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到时候跟毕飞扬一起过去。毕飞扬被调派到长潭市派出所当指导员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是毕飞扬刚刚打电话告诉她的。 见丁雨墨做出了决定，周丽红就不再为难她了。 一个人来到长潭市她的住处，坐在桌子边琢磨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周再次打电话和毕飞扬，问他如果去长潭市工作，是不是带丁雨墨一起过去。 毕飞扬明白周丽红在担心什么，告诉她说，他会想办法带丁雨墨一块儿过去的，并且沉重地告诉周丽红，他已经和丁雨墨去民政局办证了。还说丁雨墨已经把他栓裤腰带上了，今后除了办案一个人出去恐怕很难。 周丽红笑道：“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们两还没有确定关系呢。飞扬老弟，我祝福你。你这样的男人呢，太需要像雨墨这样的女人来管制了，如果没有她，你恐怕要上天了。” 毕飞扬在电话里嘿嘿冷笑：“周姐，你不会在吃醋吧。” “我去！你说我吃丁小姐的醋？得了吧。我对你才没感觉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否则让丁小姐知道，她不跟你翻脸才怪。” “行，我就听周姐的，不再对你胡思乱想了。” “嗯，这才像话嘛。哦，别扯没用的了。说正事吧，你和雨墨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们。” “明天早上八点的班车。” 周丽红吓了一跳：“啊，你不是说下个月才能来吗？怎么提前了，是不是情况有什么变化。” 毕飞扬道：“我申请提前的，我以为领导不会同意，没想到申请书刚递上去，领导二话没说就签字了。我有些奇怪，领导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我调开。呵呵，不提这个了，你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 周丽红犹豫，咬咬牙把她去长潭市遇到了一些不寻常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似乎很吃惊，但是没再说什么，仅说了一句明天见的话便挂断了。 周丽红感觉无聊，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放在眼睛底下翻来覆去地看着，仿佛那苹果有毒一样。 她在长潭市的住房还没有找到，暂时住在陶西西的出租屋里。由于案子的需要，陶西西来到这里后，寻找了一个偏僻的所在。这里风光诱人，交通便利，远离闹市，房子是两室一厅，采光很好，空气特别新鲜。 周丽红放下苹果，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已到吃饭的时候了。陶西西临走时说过，她中午没时间赶回来吃饭，吃饭的问题要她自己解决。周丽红走进厨房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她又去冰柜里找，可惜冰柜很久没用了，里面更是空空如也。周丽红无奈，只得选择出门就餐。 好在离这不远有一家饭馆。 饭馆虽小，建筑倒是一流，大门口竖立着一块大木牌。木牌上写着“特色农家土鸡饭店”几个大字，煞是招眼。 站在“特色农家土鸡饭店”外面，周丽红有些犹豫起来。她从来没进过这样的馆子吃饭，也不知口味如何。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去就餐。可是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了小轿车哧溜停下来的声音。 声音很小估计是名牌。周丽红转身看去，愣住了。 那是一辆粉红色的宝马。从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居然是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大块头警察，女的长相很清纯，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迷人的笑意。 大块头警察看见周丽红，吓了一跳说：“喂，周警官，你是来这里吃饭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周丽红说：“我一个人不可以吗？” 大块头警察嘿嘿一笑说：“这里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你也来这里消费得起吗。我可告诉你哦，到时候别没钱付账要我垫款。” 周丽红冷笑没有说话。 那个小女子手搭凉棚望了望周丽红，脸露诧异之色，伸手扯了扯大块头警察的袖子，很小声地对他说：“她就是猫哥要找的那个警察啊，看来我们吃不成饭了，还是回去把发现的情况告诉猫哥吧。” 大块头警察一惊，拉着女子返身上车，哧溜一声把车开走了。 周丽红觉察出情况不对头，回想起在车站遇到的那一幕，最后确定大块头警察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里立即返回住所，给陶西西打电话。没料到陶西西的手机占线，拨了几次都不管用。 而这时，外面已出现了不妥。一辆黑色的轿车跟踪而至，并且占据了有利地位。周丽红从窗户上看下去虽然看不到里面，但她感觉有人用枪口贴在玻璃上向她所占的位置瞄准。那应该是个狙击手。 周丽红赶紧蹬下身子，而就在她蹬下身子的刹那，便听哧溜一声，轿车开走了。莫非是对方见一击不能凑效，才选择了放弃？周丽红甚是疑惑，站起来看看外面，外面已是一片死寂，什么也没有了。 周丽红下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出汗了。 晚上陶西西下班回来听她说起了这件事，感觉十分诧异。 这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有阴谋的意外。 周丽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陶西西，说道：“我给你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占线，看来你今天挺忙啊。” 陶西西温柔一笑：“嘿嘿，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没关系，我陶西西为人没那么小气。不过你说的这件事，仔细想想确实很奇怪。我的手机从没今天这么忙过，不仅如此，就连办公室的电话也在那个时候响个不停，接的时候又没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丽红神秘兮兮地看着陶西西，琢磨了一下说：“我怀疑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其目的无非是想阻断我跟你的联系，从而为他们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所以我敢断定，那辆黑色桥车里的人就是来谋杀我的。可惜距离甚远，我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车牌号码。再说坐在车里的人也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陶西西感到事态越发严重，说道：“那么周姐应该知道，那个大块头警察的车号了。” 周丽红说：“这个当然记得，不过没用，他不会承认的。哦，关于这件事，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陶西西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除了毕飞扬，不可能还有别的男人。甚至陶西西怀疑，周丽红一直在暗恋着毕飞扬呢。 第142章 陶西西沉默下来。她又想如果真如周丽红所说，问题就麻烦了。 很快这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毕飞扬和丁雨墨总算来到了长潭市，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去派出所报到，在那里安顿下来再跟周丽红联系。 还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和周丽红还有陶西西商量好了，等他安置下来后再见面。尽管陶西西说她的出租屋很宽敞，再加两个人没有问题，但是毕飞扬考虑再三，还是婉言拒绝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万一对手故意设计让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假如一旦遇上危险就会更加糟糕。分开居住相反会安全很多。他已经料定，对手绝不会再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对付他们，如果是那样早就在泉塘市动手了。 陶西西明白他的顾虑，想想后也没再说什么了。 下午两点，毕飞扬和丁雨墨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长潭市城北派出所。 虽然是派出所，房子的建筑倒还比较考究，相比起泉塘派出所来好多了。所长亲自接见了他们。因为毕飞扬的职务是副指导员，等级属于高低不就的那种，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白了他只是比普通的民警多了那么一点权利而已。 坐在所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毕飞扬感觉有些别扭。 所长用疑惑的目光审视着他和丁雨墨。好像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有问题。 在没来长潭之前，毕飞扬就把这个派出所的人员基本上摸了一遍。 他知道所长名叫杨仲，今年四十八岁，曾立过特等功两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四次，还是长潭市公安系统有名的打黑英雄，要不是在一次出差的时候犯过小错误，恐怕已经荣升为市公安局的一名领导了。看到杨仲一脸正派的样子，毕飞扬心里就有些发毛，担心在他的领导下无法施展自己的拳脚，对破案带来不利的影响。 丁雨墨坐在毕飞扬的身边，根本不敢抬头看杨仲那张充满正气的脸。她感觉到杨仲的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锋利无比。她在毕飞扬和周丽红面前随意惯了，遇到这样表情严肃的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杨仲将左手和右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放在桌面上，目光依然很严肃地看着他们说：“老弟，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但你今天来到我这就得一切听我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向我汇报，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得擅离职守。你要坚守你副指导员的职能，干什么事不能越权，更不能过问不与你相干的事。你要好好清理好你和上级的关系，不能再像在泉塘那样做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的上级。你必须好好配合所里的工作。” 毕飞扬道：“我知道了所长，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仲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对你说清楚，据说你们还没有结婚，既然没有结婚就不能住在一起。再说派出所的房子比较困难，除了给你腾出一间没有多余。你女朋友的住所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要赶去市里开会，就不奉陪了。记住走的时候别忘了关门。” 杨仲说完提起公文包走了。 毕飞扬愣了片刻，马上带丁雨墨离开。 他们先把行李搬进房子，布置妥当后，毕飞扬打电话给陶西西说，丁雨墨暂时就跟她们住一起，等找到房子后再搬。陶西西笑着回应，就别另外找房子了，她们三女人住一起挺好的。另外陶西西还向毕飞扬保证说，丁雨墨的安全问题由她和周丽红负责。毕飞扬连说谢谢！ 丁雨墨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事后叹息：“唉，看来我们又要分开了。” 毕飞扬把丁雨墨揽到怀里，安慰她说：“别担心，我们分开只是暂时的，案子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到那时有人想把我们分开都难。” 丁雨墨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儿泛着波澜，说道：“在分开之前，我要你好好爱我一回。” “啊，不会吧，昨晚来了那么久还没管够啊。” 毕飞扬一脸坏笑地瞅着她。但样子似乎有些为难。 丁雨墨白了他一眼：“切！你还别装。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放心，我只是说着玩儿的，在这个时候我不会给你添乱。哦，不说这个了，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毕飞扬看看时间，才下午四点钟，决定带丁雨墨去外面找家饭馆消遣一下，填饱肚子再说。中饭在车上吃了熟食，肚子里早就没东西了。 两人正要锁门离开，忽然有个民警过来对他们说，所长有令，他们不得擅自离开派出所。 毕飞扬有些愤怒：“我女朋友肚子饿了想去吃饭。” 那民警道：“对不起，我们只听所长的，再说五点所里就开饭了，没必要出去就餐。” 毕飞扬无可奈何，只好选择妥协。他已经觉察到自己已被控制。于是拉着丁雨墨回到房间，关上门，仔细地在房子里搜索起来。让他感到更为震惊的是，他居然在墙上的挂钟里发现了微型窃听器。 看来局里把他安排到长潭市来工作，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丁雨墨盯着毕飞扬手里的微型窃听器，完全呆住了。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料到的结果。毕飞扬并没有摧毁窃听器，而是不慌不忙地给陶西西打电话，要她晚上来派出所接走丁雨墨。他这样做，无疑已经料定对手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在被监听的时候说与不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丁雨墨毕竟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更不懂侦听技巧上的关键环节，所以并没把这当回事，看着他一脸的诡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急着要把我送走，该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老实说是不是在这里有你的相好？” 毕飞扬放下手机，抱住丁雨墨吧唧亲了一口说：“我的小乖乖，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吗？不是的好吧。” 丁雨墨笑嘻嘻地说道：“嗯嗯，我当然相信你，为了验证你对我的忠诚，你必须再亲我一次，也好让我离开时有所怀念。” 毕飞扬：“行，我就好好要你一次。” 第143章 夜深了，丁雨墨还在浴室洗澡。 她今天感觉特别的疲劳，是那种身心上的疲劳。她不明白像毕飞扬这样的好警察，怎么就不被看好反而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上级把他调到长潭市担任城北派出所副指导员，这又能说明什么。显然是上级不相信他的能力嘛。 带着这样的思绪，丁雨墨的情绪变得有些糟糕。她在为毕飞扬的安全担心着想。妹妹和父亲走了，而毕飞扬是她目前唯一的亲人。如果他有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她知道，毕飞扬名义上是派出所的副指导员，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权利，自由已经受到了人为的限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丁雨墨坐在浴盆里琢磨着这些不确定性，直到感觉全身发冷，才发现水已经凉了。虽是夏季，但受到登陆广东的台风影响，长潭市从晚上开始就大幅度降温，室外的温度变得和深秋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她已听到了窗外的风声和雨声。风声和雨声越来越大，开始疯狂地袭击着紧闭的窗户，雨点打在浴室小窗户的玻璃上，发出了怪异的噼啪声。 周丽红上来敲门，显然是对她不放心。 一个人洗澡绝不可能洗这么久。 丁雨墨擦干身子披上衣服说：“我好了，马上出来。” 周丽红说：“雨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飞扬老弟有九条命，不会有什么事的。” 丁雨墨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打开浴室的门。周丽红盯着她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模样，吓了一跳，立即拿来衣服给她披上，扶她来到客厅。陶西西正在那里看电视剧。电视剧的名字叫《重案六组》，是一部很不错的公安题材的片子。里面的演员也很到位，在同类剧目中评价最高。 见丁雨墨洗澡出来了，陶西西就笑着问：“哎，我的丁雨墨大小姐，你喜欢看什么呀，我换台给你看。” 丁雨墨说：“谢了，我什么都不想看，只想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特别累，全身的筋骨像是散架了一般难受。” 陶西西说：“那好吧，你先去休息，我们等一会就来。” 丁雨墨诧异：“啊。陶姐啥意思啊。不会是我们三个人住一间房吧。” 周丽红也把目光投向陶西西：“哎，你不觉得三个人挤一床不太好吧。” 陶西西笑着站起来，在她们俩面前来回晃悠了一圈。她今晚上的打扮格外引人注目，整个一身蓝色装扮，衣服是那种束胸高腰的款式，雪白迷人的肚脐百分百裸露在外面，再搭配上她那漂亮的五官和s型的身材，像极了一个时髦的应召女郎。 丁雨墨瞅着她那骚媚的模样，竟在心里嫉妒起来。没想到陶西西打扮起来这么惹眼。如果她是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肯定会被迷倒的。 周丽红却在琢磨陶西西今天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得这么迷人。 陶西西脸蛋绯红起来，瞅着她们两笑笑，然后对她们说：“哎，你们说，像我这样的美女，我男朋友为什么要选择放弃我。我真有点不明白他在琢磨什么。不过话说回来，由于职业使然，上班的时候不能穿这身衣服，只能等到晚上自己慢慢欣赏了。好在天公作美，派了你们两位美人来欣赏我的好身材，要不然就埋没了。想起来多没劲。” 陶西西天生一张笑脸蛋，给人的感觉特别的亲切。 周丽红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笑道：“哈哈，我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原来是为了自我欣赏啊。不错不错，你这身打扮很好看，人也很美，不过我们刚才谈论的并不是这个话题呀。” 丁雨墨心情放松，高兴起来了。她怀疑陶西西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陶西西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在她们面前转悠了一圈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两睡里间，我一个人睡外面。我已经向组织保证过，要全面负责你们的安全，决不能出丁点儿的纰漏。” “那太感谢你了陶警官。” 周丽红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陶西西回敬了她一个妩媚的眼神，看得出仍然沉浸在自我欣赏的快乐中。 外面的雨仍在不停的下着，风在无休止的刮着。 “跟你们在一起我特别的开心。” 陶西西突然嘀咕了一句，声音掺杂在漫无边际的风雨声中，显得有些古怪。 周丽红说：“西西，还是我来保护你们吧，你跟雨墨睡里间，我睡外头，我比你有经验。” 丁雨墨看着周丽红，那意思是想和她一起睡。 陶西西笑道：“你就不要跟我争了。这里的情况我比你熟悉，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我知道该如何应付。” 丁雨墨站起来说：“嗯，我同意。哦，我去睡了，明天见。” 转身休息去了。 陶西西坐下来说：“她的情绪不是很好，我担心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周丽红说：“这点你无需担心，只要毕飞扬没事她就没事。哎，我跟你商量一下。雨墨已经跟我说了。我认为毕飞扬在派出所明显受到了行动限制。我们应该想办法为他解围，让他从困境中脱离出来才是上策。” 陶西西琢磨说：“我同意你的判断。我已经把这事向上级部门反映了。上面说我疑心太重，还说将毕飞扬调到这里来工作是对他成绩的肯定，同时也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希望他能够挺过来。” 周丽红皱皱眉：“嗯，你的上级跟我上级想法基本一致。我也跟我的直接领导人反应过此事，没想到领导也是这个意思，还要我不要轻举妄动，目前的状态最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用干。我真不明白上面在想什么。” 陶西西叹了一声说：“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的级别不够。目前只能如此了。唉，不说了，困了，休息吧。” 周丽红点点头。 陶西西把灯熄了，霎时屋子里一片黑暗。唯能听到的便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听起来尤为刺耳。 夜深人静，丁雨墨和周丽红睡一张床。丁雨墨有些害怕，爬过来抱着周丽红睡，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入眠，一直睁眼到天亮。 第144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丽红发现丁雨墨眼眶里布满血丝，吃惊不小。 陶西西看到丁雨墨这样也不禁担心起来。继续这么下去，不垮掉才怪。 陶西西伸出巴掌，煞有介事地在丁雨墨眼前晃悠了一下说：“我可爱的丁雨墨小姐，你这情况有点糟糕。我劝你不要为他担心了，继续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丁雨墨崛起小嘴嚷道：“我就是担心他嘛。你管不着。” 陶西西吃惊，盯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才好。 周丽红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知道此时丁雨墨最想要的是什么，伸手将她抱起来，安慰着她。丁雨墨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 随后刷牙洗脸出去吃早餐。早餐后回到出租屋一起商量了一下帮毕飞扬解围的办法。但是上级的指示摆在哪里。她们又不敢违抗。只能静下心来等待事情的发展和变化。但是三个女人都在心里祈求毕飞扬一切都安全。 说实在的，其实陶西西对毕飞扬的感觉还不错。只是还没有发展到牵挂他那一步。不然凭借她的性格，一定会背着丁雨墨对毕飞扬有所表示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第四天中午，台风过后的长潭市天气变得明显炽热起来，像是进入了地球最热的时候。坐在电风扇下也是汗水如雨，浑身湿透。 毕飞扬很不爽地地骂了一句什么，企图出去找一个能散热的地方喘会儿气。他已经被限制自由整整三天了，从刚来派出所报到那一刻起，他就没有离开过派出所大门半步。有什么事也只能通过手机和丁雨墨她们取得联系。 他打电话给泉塘市公安局的局长，局长回答得很干脆：现在你的直接上司是派出所的所长而不是我，你如果有什么诉求找他好了，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安排不妥当，可以越级向上面反应，跟我说没用，我没有这个权利。 毕飞扬气得啪地一声关掉电扇，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派出所院内，最多也只能到大门口。 所长杨仲说他已接到线报，有人企图加害与他，要他最好不要离开派出所，并且派了专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的安全。毕飞扬本来可以找机会出去的，但他不想那么做。在没有搞明白杨所长的意图前，他是绝不会乱来的。 负责盯他的人名字叫高力帆，是派出所的一名老民警了。 高力帆长相黑黑瘦瘦，一米八的个头，身材显得有些单薄，远远看去像是一根用来晒衣服的竹竿。高力帆喜欢吸烟，每天至少两包平装白沙烟。高力帆还有一个特长，擅长格斗，精通少林拳和武当拳和搏击术，还会日本柔道和空手道以及跆拳道功夫。据说他还在全市警察拳击擂台赛上连续拿过五届冠军，是一个难得的重量级拳手。不过毕飞扬对他的这些成绩保持高度怀疑，认为他没有同事们说的那么厉害。长相像根竹竿的人有那么厉害吗？ 毕飞扬打死也不相信。 高力帆给毕飞扬送来了午饭。毕飞扬吃的喝的都由高力帆全权负责。 每次给他送饭来的时候，高力帆总是要说着这么一句相同且不觉得厌烦的话，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你也别嫌我给你送饭，其实我也不想，但鉴于对你的安全负责，我必须这么做。现在那些社会危险分子无孔不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潜进了派出所的某个角落。你是泉塘市的刑侦英雄，既然已经遇到了危险，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毕飞扬从他手里把饭菜端过来，笑笑说：“谢谢你的保护，我很满意。” 高力帆微笑：“如果你觉得太热，就去会议室吃吧。会议室装了空调，现在正好没人。” 毕飞扬点头，跟随高力帆来到会议室，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派出所大多人都回家了。 高力帆把空调打开，调到最佳档次。 毕飞扬把饭菜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面对空调吹了一会儿的冷气，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高力帆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说：“哦，我告诉你一件事。明天我就要退休了，这是我最后一天上班，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毕飞扬吃了一惊：“不会吧。你看起来顶多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啊。怎么就要退休了呢？” 高力帆有些得意地瞅着他：“其实我已经五十多了。该退了。” 毕飞扬说：“还是不对啊。新规定退休年龄不是这个岁数啊。” “说是这么说。可执行起来就不一样了。不瞒你说，其实我想早点退。就跟上级申请了。没想到批准了。” 高力帆无奈地笑了笑。 毕飞扬甚是庆幸：“退就退吧。别想那么多，警察这行当是门高风险的职业，早退了更好，起码后半生不再有安全风险。” 高力帆说：“我知道你巴不得我立马消失，我也不管你受到什么人威胁，不过劝你还是别得意太早，我走了，杨所长会派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来保护你的安全。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适当吐露一些信息给你，明天上午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时髦女郎来接替我的工作，直到完全解除对方对你的威胁为止。“ “啊，还有这种事。派一个女人来保护我的安全？哎哎，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毕飞扬将吃进嘴里的饭吐出来，一脸怪异地盯着高力帆。 他忽然觉得高力帆这个人有些诡异。 高力帆笑道：“抱歉，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魅力，她应该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目前我只能跟你透露这么多，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打听了。” 高力帆说到这里不肯往下说了。 毕飞扬也不勉强。继续吃他的饭。高力帆一直就在旁边盯着。 毕飞扬抬头说：“高兄。你能不能别盯着我吃饭。你这么盯着我，我实在吃不下没胃口。” “吃不吃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这是我的职责。吃不下就饿肚子吧。” 高力帆目光有点冷漠。 “啊，你真忍心看着我饿肚子。” 毕飞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不跟他计较。 第145章 在高力帆的监督下，毕飞扬吃罢饭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来看，谁知调来调去也没有找到喜欢看的频道，干脆把电视机关了。 心里感觉寂寥，又一次拨通丁雨墨的电话。他想听听丁雨墨的声音。因为他能从丁雨墨说话的声音上，判断出她对他的关怀程度。 可是这次丁雨墨一句话也懒得跟他说。 毕飞扬很是奇怪，大声说：“喂，干嘛呢，不想搭理我啊。” 谁知对方还是不说话。 毕飞扬关掉手机，过了一会再开机呼她，没有料到的是，丁雨墨的手机竟然已经关机，回答他的是网络客服优雅而富有质感的回声。 到底是乍回事儿？ 毕飞扬疑惑，担心起丁雨墨的安全来。难道她遇到什么麻烦了？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拨通周丽红的电话想问问她丁雨墨的情况。 周丽红笑着告诉他说：“她手机没电了，正在充电呢。哎哎，你这么急找她什么事啊，要不要她接电话？” 毕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哦，没事，只是有些想她了。待会你告诉她，我时时刻刻把她挂在心里呢，把她当宝似地捧着呢，她可不能趁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去外面乱来，否则我饶不了她。把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就行了。” “飞扬老弟，你这是放不下她了啊。” 随后电话里传来嘻嘻的笑声，声音很动听，夹带着女人的特有魅力。 毕飞扬听出来那声音里有些古怪，诧异道：“不会吧，周姐，我怎么觉得那笑不是你啊。哦，我猜到了，原来是她的手机不是没电，而是故意不接我电话。好吧，等我有机会出来好好收拾她。” 话未落音，手机里又传来了嘻嘻的笑声。 毕飞扬幸福得闭上眼睛。他这次终于听出来了。这笑声他太熟悉了。不是丁雨墨在偷笑才怪。 周丽红见隐瞒不下去了，就说：“飞扬老弟，她就在我身边，让跟你说两句吧。” 毕飞扬：“行，让她接电话。” 随后他跟丁雨墨在电话里暧昧起来。周丽红不好意思在旁边偷听，找了一个借口回避。周丽红走后，两人聊天的内容更大胆了。甚至有些露骨糜情。 虽然周丽红和丁雨墨还有毕飞扬看似没有任何新的动作。但关于周锐的行踪，他们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通过这几天的秘密追查，种种迹象表明，周锐就潜伏在长潭市的某个角落里。就在毕飞扬和丁雨墨通完电话后，周丽红接到了上级的指示。陶西西也接到了。上级的意思很明确，要他们务必尽快找到周锐的行踪以及他犯罪的证据，找到之后第一时间向上级部门汇报，在上级部门没有确定是否抓捕之前，绝不能贸然行事。至于这么做的具体原因领导并没有明说。可是周丽红和陶西西都觉得，上级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跟丁雨墨一起商量之后，赶紧发短信通知了毕飞扬。 毕飞扬接到确认短信内容后，回复说他会想办法从派出所出来跟她们联系。 而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奉命监视他的高力帆也不知道。 ......... 回头说说泉塘市这边的情况。 罗丹给孟健打了电话，说她有事情来找他解决。所以孟健就在宾馆办公室等她。他这几天一直呆在莫利亚宾馆没有出去。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罗丹。在他眼里，罗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他离开的那几天，罗丹把宾馆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个服务员不佩服她的。如果她是他的女儿该多好，他就不用这么犯愁了。孟建只有一个儿子，可惜的是儿子天生智障，不会走路，成天坐在轮椅上，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是小不点一个，智力还不如三岁小孩。他也想再生一个，然而事情偏偏不能让他如愿，第二个儿子生出来就夭折了。从此以后他便没有了那样的念头。命运如此又能怎样。 孟健想认罗丹做干女儿，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罗丹是个孤儿，认她做干女儿也不为过。只是不知道罗丹同不同意。孟健不敢往下想了。 泉塘市的气候提前进入了火热的夏季。孟健坐在办公室的一把藤条编织成的椅子上，目光死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美女的素描，有些激动和亢奋。美女便是罗丹，是他请画家画的。当然已经征得了罗丹本人的同意。 看着罗丹的画像，孟健满意地微笑着，看看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再过半小时就要开饭了。因为罗丹要来，孟健就特地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在心里做好了各种跟她见面的准备。罗丹是个漂亮迷人的女孩子。他一定要给她留下好的印象。虽然他们是上下属的关系。作为宾馆的老总，孟健这样做似乎没什么必要。但罗丹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罗丹来了。 之前罗丹曾给孟健来过电话。孟健不知道罗丹来找他有何事情，但是他想趁此机会把心里话告诉罗丹，以免憋在心里难受。 罗丹敲门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股谈谈的香风。那应该是罗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罗丹天生就喜欢茉莉花，而且对茉莉花的味道情有独钟，甚至乐此不疲。当然在出任务的时候，她绝不会让这种味道残留在身上的，哪怕那么一点点都不可以有。在罗丹的眼里，茉莉花就是花中之王。 什么牡丹玫瑰，夜来香百合花，她对它们没有兴趣，统统滚一边去。 孟健站起来为罗丹倒了一杯茶说：“罗小姐，请喝茶。这是你喜欢的茉莉花茶，我特意为你沏的，希望你喜欢。” 罗丹感激地望了一眼孟健，接过茶放在办公桌上，眼神痴迷地瞅着他：“谢谢孟总！孟总，其实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我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孟健大吃一惊，呆了半响说：“在这里工作不好吗？如果罗小姐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因为工资的问题也可以提出来，我会给你解决的。” 罗丹说道：“孟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哦，我选择离开莫利亚宾馆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放我走。” 孟健想了想说：“既然罗小姐决意离开，我也只好依你了。如果在外面遇到过不去的坎，随时可以回来找我，莫利亚这扇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不知为何罗丹听了孟健这番话，居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这是她除杨局长外所遇到的第二个好人。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像孟健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去犯罪呢。 第146章 昨天夜里，罗丹接到了杨局长打来的电话。局长在电话里很清楚地告诉她：虽然暂时放了孟健，但不等于就这样算了，她目前的任务是速速赶往长潭市去，至于去那里做什么杨局长没有说。罗丹感到事态严重，这才决定了要辞职的。她不希望今后和孟健发生直接的冲突，离开一段时间只有好处。 孟健从罗丹的面部表情上读出了她的心思，觉得很可惜，说道：“希望罗小姐以后有机会常来这里，我孟健第一个欢迎你。” 罗丹点点头，忽然说道：“孟总，你难道就没有干过亏心事吗？” 孟健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说：“我孟健坐下来是君子站起来也是君子，从没有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向市委提交了一份检举信，没料到一直没有消息，昨天我还打电话问呢，遗憾的是没有人接电话。” 罗丹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孟总能否告诉我你要检举的那个人是谁？” 孟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罗丹，琢磨了一下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罗小姐，你还年轻还不知道社会险恶，不要把自己卷进这些风波里面，那样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你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走了。” 不知为何罗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笑笑说：“孟总，那我就走了，以后有机会就回来看你。” 罗丹说完离开了孟健的办公室，当天下午她便赶去了长潭市。 罗丹走后，孟健坐在那里足足呆了几分钟，忽然意思到罗丹的话题很是古怪，莫非罗丹是某个黑恶势力派来的卧底，专门对付他的。孟健如此一想，竟有些担忧起来。不过很快孟健便打消了对罗丹的怀疑。在他眼里甚至于在他心里，罗丹绝不可能是那种人。他应该相信罗丹才是。 于是孟健离开办公室来到外面，先给妻子打了电话，然后驱车赶去了市政府，他需要确定一下那份检举材料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孟健十分意外。接待他的工作人员看了他的身份证明后，有些惊讶地告诉他说，市委根本就没有接到他的检举信，更不清楚他要检举的人是谁。 随后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还如此煞有介事地告诉他：“孟健，不是我说你，你安下心来好好管理好自己的宾馆就行了，犯不着去举报别的领导，那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希望孟总好好想清楚。再说举报别人搞不好会泄漏对方的隐私，会触犯法律的。你要好自为之。” 孟健很是气愤，但也只能忍了。回到莫利亚宾馆，孟健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又开车回了自己的家。他忽然想起是否应该征求一下妻子的意见。就在离开市政府大院的瞬间，他已经觉察到了潜在的危险，不希望牵扯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假如家人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孟健开始筹划把妻子儿子送到外地去躲避一阵子。 ......... 罗丹来到长潭市后，住进了一个名叫胡同小区的一家宾馆。她选择了一间最隐秘视角也最好的房间住了下来。 在这里她可以监测到对面城北派出所的全貌。她不明白杨局长为何要她来长潭市监控城北派出所。难道城北派出所也有需要狙杀的坏蛋？罗丹认为这不太可能，但是杨局的吩咐她不得不听。杨局长曾经救过她两次命，目前虽然降为副局长，但他的能力仍在，如果没有杨局长这样的大好人，她的命恐怕早就没了。 但凡杨局长想除掉的人肯定是坏人。如今这社会，坏人和好人永远是对立的，就像南极北极永远是相距遥远的两极。 为了报答杨局长的救命之恩，罗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就算错杀了好人她也无悔了。 罗丹此时已经定下了心来，于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开始抽烟。 女人吸烟的时候永远是那种优雅的姿势，不像男人那样看起来有些猥琐。吸了几口烟，罗丹感到有些乏味，掐灭烟头，推开窗户打算探出头去察看对面派出所的情况。然而就在此刹那间，她发现了不妥。 有两个女人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其中一人还是警察。 罗丹对那个身着便衣的女人印象深刻，隔老远就认出了对方。 那个女人是周丽红。她怎么来长潭市了？ 罗丹吃了一惊，立即关闭窗户，拉上窗帘，仅仅透过一丝缝隙察看对方的动静。等周丽红和那个女警察走近的时候，罗丹终于认出了女警察。 她从杨局长那里看到过她的照片。她是陶西西警官。 周丽红和陶西西走到罗丹房子的窗口下面突然停了下来。 周丽红抬起头来朝上看。罗丹住在三楼，但从窗口到地面的距离是垂直的，所以看起来很近。罗丹几乎看到了周丽红和陶西西脸上流露出来的异样表情。糟糕，她们可能已经怀疑到这儿了。罗丹来不及细想，赶紧拿起行李快速离开了宾馆。 为了躲避警察，罗丹不得另行选择，委屈自己住进了距离城北派出所较远的一家偏僻的宾馆。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外面的夜色很美，灯火通明荧光流动，浩瀚的天际更是繁星闪烁，颜色蔚蓝，抬头看上去是显得那么的深远而空旷，像是一个人走进了无边无际的幽暗，只能感觉到空气在身边流动。 罗丹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洗着自己的头发。 她感到脑袋有点发热，全身汗津津的难受，企图借此驱散一天来的疲劳。哗哗的水声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怪异，毫无情绪可言。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跟踪。 为了完成任务，罗丹最不愿意和警方纠缠。绕开警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她这次来长潭市之前，杨局长已经交代得很清楚，千万不能被警察发现，否则一切就完了。仅凭局长这一句话，罗丹基本上可以断定，局长要除掉的人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说不定局长本身就有什么猫腻。 洗完澡出来，罗丹给杨局长打了电话。 罗丹说：“局长，周丽红和陶西西好像注意到我了。怎么办？” 杨局长说：“没事的，只要不被她们抓到把柄就没事，不过你还是要注意，最好不要被她们发现。”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罗丹问。 杨局长迟疑了片刻说：“你住的地方安不安全？” 罗丹回答：“暂时还安全，没发现什么异常。” 杨局长说：“那就好，你住在那里别动，也不要再去监控派出所，明天我会派人过来跟你联系，具体怎么做等我的消息。” 杨局长说完挂了。 罗丹查了一下，局长用的依然是那个不常用的手机号码，可以随时销毁却又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那种临时号码。 第147章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跟罗丹接头。罗丹知道是杨局长派来联系她的人，立即打开门将那人迎进屋里。来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既黑又瘦，身材高挑，像极了一根农村人晒衣服用的竹竿。 “罗小姐你好，我叫高力帆，很高兴能认识你。” 高力帆热情地朝罗丹伸出了一只手。 罗丹握住他的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杨局长派来的人，我绝对相信你。” 高力帆呵呵笑笑，松开手，巡目看了一下房子内的摆设，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说：“看来罗小姐是个狙击高手，能在第一时间选择到这样的绝佳狙击位置，很好。” 罗丹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笑道：“高先生过奖了，看高先生的样子虽然有点弱不禁风，但是脚步十分沉稳，眼神里透出一股傲气，也绝非寻常人物，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高力帆笑道：“罗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寻常百姓家里的人，罗小姐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夸张。哎，还是别说这些了，目前我们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在长潭市拖住他们，让他们回不了泉塘。” 罗丹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无非就是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四个人罢了。她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觉得就他们四个人应该阻拦不了杨局长的计划。 不过罗丹还是感到意外，问高力帆说：“难道我们的目的仅此而已？” 高力帆坐下来说：“你问对了。饿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必须服从上面的安排，至于上面为什么要我们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遵照上面的意思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其他事情无需过问。” 罗丹琢磨了一下：“嗯，我明白了。” 高力帆吃惊地看着她：“哎，你明白什么了。” “我不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嘛。” 罗丹微笑着看了高力帆一眼，十分机智地回答，然后沉默下来。她忽然觉得高力帆好像并不是来协助她工作，而是来监视她的。莫非自己的行为在哪方面出了纰漏？罗丹有些疑惑。可没有证据不敢说什么。 高力帆觉得罗丹的回答很巧妙，不再言声，微笑着看了一眼罗丹，点点头站起来走了。高力帆走后，罗丹从背后仔细地瞄着高力帆竹竿似的狭长背影，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高力帆怎么给她的感觉如此怪异呢。罗丹不敢往下想了。 高力帆从罗丹的住处出来后，先去大街上转悠了一圈，觉得无聊，就径直回派出所了。他这是在派出所的最后一班岗，不管以后怎样，他必须做好现在。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碰巧看见毕飞扬从办公室里出来。可能是天气太热办公室没有空调的缘故，毕飞扬已是满头大汗，身上的白衬衣都湿透了。 高力帆主动上去打招呼说：“指导员好。” 毕飞扬笑道：“高兄，我发现指导员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别扭，你你你就别叫我指导员了。再说我是副的呢。这样吧，你就叫我飞扬老弟吧。这话听起来顺耳。” “那我就不客气了，飞扬老弟，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高力帆一脸冷漠地瞅着毕飞扬冷笑起来。笑得很是诡异和奸诈。但是那目光里却透露着一股傲气。给人一种严然不可侵犯的深刻印象。瞅见高力帆那副表情，毕飞扬就知道他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别被他算计了。 毕飞扬道：“哦，我去会议室吹吹空调。这天气太热了。” 高力帆：“行，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没别的事可干。闲着也是闲着。” 毕飞扬无奈，只好答应了他。 心想刚才高力帆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被他跟得这么紧，看来想出去跟周丽红陶西西汇合，只能另想办法了。 两人来到会议室坐下，高力帆问他下不下象棋。毕飞扬在特种部队服役时，就跟他们领导下过象棋，棋艺还不错。但不知道这个高力帆的水平怎么样。琢磨了一下就想试试高力帆的象棋功底，点头同意了。 高力帆就回到自己房里把象棋拿了过来。 两个人就在会议室下起象棋来。会议室的空调吹出来的冷气，让毕飞扬感到很舒服。身上的汗慢慢消失了。心无旁骛，就跟高力帆大战起来。连战了两盘，结果都以高力帆失败告终。高力帆实在没有想到，毕飞扬的象棋下得这么好，简直可以用棋艺高超来形容。因为他的棋艺也不错，在派出所根本就没有对手。酷爱象棋的指导员和所长都不是他的对手。有时候让他们一车一马也能轻易战胜他们。可在毕飞扬面前就显得实力低能了。 高力帆笑笑说：“飞扬老弟，你的功底不错嘛。什么时候学会的。” 毕飞扬道：“是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跟领导学的。” “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好的象棋功底，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来找你决战。” 高力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毕飞扬微笑点头：“你什么时候找我下棋，我一定奉陪到底。” “那就好。呵呵，飞扬老弟，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突然高力帆用严肃的目光盯着他。 “有什么问题请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那就好，我问你。你在泉塘市刑警支队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听他突然问起这个，毕飞扬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啊。我这个人性子好，不可能得罪人的。哎哎，高兄，你什么意思啊。” 高力帆就知道他不肯说，一脸微笑回答：“呵呵，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吧，你在泉塘市刑警支队干得好好的，还因为破案立过功劳，怎么就被调到这边派出所来工作了呢。好奇心而已，没别的意思，飞扬老弟切莫误会。” 毕飞扬正要说什么，忽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丁雨墨打来的。 “哦，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电话了，我接一下电话。” 毕飞扬把电话接过来，边说边往会议室外面走。 这一次高力帆并没有跟出去。 第148章 丁雨墨在陶西西的出租屋给毕飞扬打了电话。没想到马上就有了回音。周丽红和陶西西出去办案去了。因为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好，就没让她跟着去。她目前的任务就是留守出租屋，随时随刻接听任何一方来的电话。 “哎，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这边。我想死你了。周姨和西西姐出去了。就我一个人守在出租屋里。我有些害怕。” 在电话里，丁雨墨尽量把她这边的情况说给毕飞扬听。 毕飞扬回答说：“别害怕，坏人不敢把你怎么样。我想办法过来找你们。不过不是现在。哦，没别的事就先说到这里。记住周姐她们不在的时候关紧门窗，不要随意去窗台面前。保护好自己。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我听你的。你自己多保重。有事没事常联系。” 丁雨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 但是毕飞扬没有办法，安慰了她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想办法去跟她们汇合才是上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毕飞扬开始在脑子里筹划起自己的计划来。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周丽红和陶西西回来，听她说起了毕飞扬的情况，见他那边没有危险就放心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三个女人挤一起商量了一下案情。今天周丽红和陶西西在外面追查周锐的去向时，发现了罗丹的蛛丝马迹。但奇怪的是，罗丹很快就在她们眼前消失于无形。后来就一直在寻找，直到天黑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她的踪影。但是这个问题她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探讨过了，因此就没有跟丁雨墨提起。 陶西西是这么认为的，丁雨墨虽然是刑警队中的一员，但毕竟经验欠缺，有些事情还是暂时不跟她透露为好。周丽红和她的想法基本一致。尽管觉得这么做对丁雨墨不太公平，但是没有别的办法。等她以后逐步成熟了，自然关于案子的细节问题，就不会再隐瞒她了。这也是她们两商量之后决定下来的。 今晚上外面看不到月色和星星。气候似乎有了变化。不再像白天那样空气闷热。而是冷风阵阵。出租屋里的高温很快就退去了。换来之的却是舒服感。这对于丁雨墨来说太好了。大白天一个人呆在没有空调靠风扇降温的出租屋里，身上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光洗冷水澡就洗了三遍。现在好了，舒服透了。 陶西西一个人坐在床那头说：“周姐，我们来分一下工吧。明天我和你分成两路出去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周锐的痕迹。雨墨仍然留下看家。你看怎么样？” 周丽红没说话，把目光盯向旁边躺着的丁雨墨。 丁雨墨就躺在她的身边，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听陶西西这么一说，赶紧爬起来道：“我不。凭什么就我留下看家。你们不行吗？再说一个出租屋有什么可守的。我明天必须跟你们出去查案。不然老是憋屋里非得憋死不可。” “你真想好了明天跟我们出去查案？” 周丽红低头瞅着她问。眼神亮晶晶的闪烁，充斥着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 陶西西不由死盯着周丽红的表情欣赏起来，内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事实证明，她对周丽红这个已婚女人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丁雨墨说：“嗯，周姐，西西姐，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跟你们出去查案。我还不信了，凭我丁雨墨的智商，就找不到那个混蛋藏匿的线索。” 陶西西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信你。” 周丽红：“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起出去查找线索。” 丁雨墨见她们答应了，兴奋得不得了，一把抱住周丽红亲了起来。 陶西西居然吃醋说：“别光顾亲她，还有我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丁雨墨说到这里，掀开毛毯朝陶西西扑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外面下起了冷飕飕的雨丝。连绵不断的让人感觉到了寒冷。没想到才一晚上的功夫，长潭市的气候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由热转冷，而且是那种寒流袭来的感觉。不想让人佩服都难。 丁雨墨还在被窝里的时候，便接到了毕飞扬打来的问候电话。毕飞扬告诉她说今天长潭市的天气反常，冷雨如注，要她注意身体，一个人生活在世上身体最重要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虽然现在无需去革谁的命，但是还需注意安全别搞不好被别人毫无理由地把命给革了。丁雨墨笑着回应有你保护我没什么可怕的，别说是气候突然转冷，就是妖魔鬼怪来了也不害怕，她的命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把她夺走。 毕飞扬听得出来丁雨墨还在恋床，笑了一下说丁小姐你好好听着，你的命不但是我的你的身子也是我的，如果你不小心被别人要了去，我会跟你没完的。 丁雨墨掀开被子坐起来，用手揉揉眼睛，然后嘟起小嘴在手机显示频上吻了一下说我已经深情地隔空吻你了，你还不放心吗？只要你愿意，我这小巧而不失丰满的身子随时可以满足你的需求，只是你必须也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我找你算账。 毕飞扬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周丽红和陶西西的情况。 丁雨墨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说她们两昨天忙坏了，现在和我一样窝在被窝里没醒来，你有什么事要对她们说吗？ 毕飞扬笑道算了，等我出来后再找她们吧，再见！ 丁雨墨伸出两根芊芊玉指在空中打了一响指说，ok，一切搞定，再见！ 周丽红听到丁雨墨在大声说话，走进来说：“是不是飞扬兄弟打电话给你？” 丁雨墨爬下床，一脸的兴奋说：“你放心吧，那小子现在很安全，我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你和西西姐可以放心去干你们想要干的事。” 周丽红嗯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去厨房。 丁雨墨没有看见陶西西，就追进厨房问西西姐去哪了？ 周丽红说：“她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吃饭。” “哦，我还以为她撇下我们两个一个人出去查案了呢。” “当然不会了。西西不是这种人。” “嗯，我也觉得她不是这种人。” 第150章 丁雨墨放心了，来到客厅镜子前欣赏自己，一边问厨房里的周丽红说：“周姨，我发现你变胖了，肤色白皙，完全给人一种古典美的感觉，堪称白富美啊。我就怎么吃不胖呢，他喜欢丰满型的女人，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周丽红道：“你这样挺好，我还想瘦身呢。哎哎，丫头，别老惦记着如何胖起来，其实飞扬兄弟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身型，还是知足吧。真胖了，你一定后悔不可。” “是嘛周姐。他真是这么想的吗？” 丁雨墨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很悦耳，夹带着一股诱惑男人的磁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问他吧。你跟他已经领证了。还有什么不敢问的。我劝你啊别胡思乱想了。飞扬兄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渣男。你就知足吧。” “嗯，那我听周姨的。不乱想了。” 丁雨墨温柔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周丽红听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她所感染。是的，毕飞扬那小子的确讨女人喜欢呢。只可惜她是已婚女人，而且已经和丁雨墨领证了。何况她正在跟丈夫闹分居。跟丈夫能不能和好还不知道呢。像毕飞扬这种优秀年轻的男人，她可不敢去痴想。还是别去想那些了。做饭吧。等会陶西西就要回来吃饭了。 周丽红琢磨到这里，静下心来切菜。 很快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切菜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丁雨墨便有些佩服。周丽红每次做饭时所表现出来的手法与常人不同，切菜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富有质感，就像是一曲动听的乐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竟是如此的飘逸。 “周姨，你在切什么菜啊，这么有感觉。” 丁雨墨边往自己嘴上描口红边问。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所以决定把自己装扮得白富美一点，然后借跟她们出去查案的机会，让街上的男女见识一下她独有的风采。她就不信了，在泉塘市她是排名靠前的美女。来到长潭市执行任务就引不起别人对她的特别的关注。自从来到这里后，她还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高兴过，放松过。老天爷真是太眷顾她了。能够结识到像毕飞扬这样的男人就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谁都知道，长潭市隶属泉塘市管辖。说白了长潭市政府只是泉塘市的下级机构。这两年长潭市政府一直在申请脱离泉塘市。可是上面一直没有同意。不然长潭市的权力就跟泉塘市一样大了。 周丽红说：“今早上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和糯米回来，我想把它剁碎做成糯米肉丸子，你喜不喜欢。” 丁雨墨对着镜子撅了撅嘴，发现口红描得太多了，整个看起来像是一吸血女妖，不禁大为感叹道：“当然喜欢，待会儿我来帮你，这道菜我还不知道如何操作呢，一定要学会才行。” 周丽红说：“等你装扮好自己，黄花菜都凉了。” 丁雨墨不说什么了，开始全神贯注地粉饰起自己身上的零件来。等她彻底清理好自己身上所有外观部位时，周丽红已经把饭菜弄好了。此时陶西西也回来了。 陶西西一脸的凝重，看不出有一丁点的高兴情绪。 周丽红小声问：“哎，看你的表情有些糟糕，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陶西西走进厨房洗了一把冷水脸说：“昨天来的那个神秘女郎还是不见踪影，我去宾馆调查了，她是昨天天黑前离开的，而她离开的那个时间正是我们两监视她的时间段。由此可见，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狡猾，反侦查能力很强，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丁雨墨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仔细听着。 周丽红说：“那么你有没有打听到飞扬兄弟那边的消息？” 丁雨墨赶紧问：“是啊，西西姐。我男朋友的情况如何？” 陶西西说：“据我在城北派出所的一位朋友说，今天早上有个名叫高力帆的民警离开了，说是退休了。他就是负责监视飞扬兄弟的。不过你们放心，飞扬兄弟没事。高力帆走后不到半小时，就有一个姓刘的美丽女人进了派出所。据说是派出所招募的临时工，具体情况尚需进一步核实才能保证确认。” “啊，那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周姨，西西姐，我担心那个姓刘的女人勾引我们家飞扬。” 丁雨墨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高力帆走了就走了吧，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关系。可是刚来的姓刘的女人就不同了。毕竟是女人嘛。万一她对毕飞扬使用手段怎么办？现在这社会出轨的人太多了。毕飞扬就算柳下惠下凡，也保不准经不住诱惑的。如此一想，丁雨墨更加担心起毕飞扬来。 陶西西把毛巾扔进盆子里，走出来说：“丁雨墨，我听你的刚才的语气，明显对你男朋友不放心嘛。不带你这样的哦。飞扬兄弟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嘛。我告诉你，你别疑神疑鬼，既然跟他领证了就得相信他。” 丁雨墨愣愣地看着陶西西，脸色绯红起来。陶西西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如果不信任毕飞扬还跟他领啥证啊。这不是自寻烦恼嘛。 “我我我，西西姐，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的本意不是那样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呢。我要是对他不信任，还拉着他去民政局领证干嘛。” 丁雨墨稳定住情绪说。 陶西西笑道：“你这么说我能理解。还是那句话，既然他是你爱的人，就得对他充分信任。爱情这玩意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这才是重点。” “那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分手的？” 面对丁雨墨的突然发问，陶西西愣了好一会儿说：“我的事过去了，不提也罢。哦，肚子饿了，吃饭吧。吃了饭还要出去工作呢。” “行行行，吃饭吃饭。” 三个人边吃饭边分析起了案情。 周丽红说：“那个神秘女郎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我们今后恐怕会麻烦不断的。雨墨，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丁雨墨扒了一口饭嚼嚼咽下去说：“我说不好。但我支持你的分析和判断。” 陶西西说：“哦，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们，据我得到的情报说，对于桃花铺陈子轩和李勇的调查已经结束。他们现在已经官复原职，并且有人看到了他们在长潭市街头出现，我们需要小心。” 周丽红有些意外。 丁雨墨说：“啊，他们两官复原职了。怎么可能？” 周丽红道：“这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随自然吧。” 丁雨墨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她始终认为周丽红和陶西西刻意在隐瞒什么，可能是有关案子的具体细节吧，关于案子的具体细节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陶西西抿嘴笑道：“吃饭吧，吃了饭我还有些私事想和丁小姐谈谈。” “啊，西西姐，你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周姨的面说呀。” 丁雨墨感到意外。陶西西从来没有单独找她说过什么，莫非是有关毕飞扬的事情？这么一想，刚放下来的心情又一次紧张起来。她真有些担心陶西西会说出一些影响她情绪的话来。 周丽红也觉得陶西西还有什么瞒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你找雨墨有什么事最好现在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让人感觉很不放心。” 陶西西见周丽红要发脾气了，就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向丁小姐讨教一下她俘虏毕飞扬的招数。然后我想利用丁小姐对付男人的方式去对付我的男朋友。那家伙居然不把我放心坎上，气死我了。” “就这事啊，早说嘛西西姐，差点把我吓死。” 丁雨墨不怀好意地瞅着她冷笑。 第151章 毕飞扬见到了那个姓刘的女人。刘小姐还很年轻，水水灵灵漂漂亮亮的，很有电影明星的范儿。只是他觉得奇怪，像刘小姐这样的美女，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来派出所做临时工，这好像与她的身份不匹配。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刘小姐绝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毕飞扬便想探一下她的底细，看看刘小姐的深浅。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小姐接替高力帆的工作，给他端来了饭菜，忽闪着一双水眸，不停地往他脸上瞄，嫣然笑道：“指导员真是福气匪浅，居然让我为你端饭菜，也不知道你们领导搭错了哪根筋，成天把你关在屋子里不让见外面的太阳，这样长久下去你准疯掉不可。” 毕飞扬很得意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进去，耐人寻味地嚼了嚼，眉开眼笑道：“刘小姐端来的饭菜就是香，吃进嘴里感觉特爽，不像那个高力帆，他送来的饭菜形同嚼蜡，一点味道也没有，烦都烦死了。” 刘小姐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扑哧一笑：“嘻嘻，这都是副指导的心里作用，我看啦，你眼中一日看不到美女就别扭，这可不像一个派出所工作人员的作为哦，那样影响多不好呀。” 毕飞扬放下碗筷，神秘兮兮地盯着刘小姐，琢磨了半响才说：“没想到刘小姐这么漂亮，竟然来我们派出所做临时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刘小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悠然一叹道：“才不是哩。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这社会做什么都讲究关系的，我一个普通人家里的孩子哪来的关系，只能来这里做临时工了。不过还别说，你们派出所的人都对我很好，没一个瞧不起我的。我感觉自己很幸福。” 毕飞扬再要问什么时，刘小姐似乎看出来他有点谋图不轨，岔开话题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洗碗，你吃完后把碗筷送厨房来，我给你洗了。” 说完闪步而去。臀部一扭一扭的很诱人。 毕飞扬盯着刘小姐的背影看了一会，心想刘小姐竟然在他面前丝毫不露破绽，看来是个训练有素的人物，今后得小心了。如此一想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端着吃剩的饭菜来到厨房。可是厨房里并没有看到刘小姐的踪影。 毕飞扬感到奇怪，放下碗筷转身要走，岂料碰上了所长杨仲。 杨仲目光怪异的盯着他说：“你一个人鬼鬼祟祟来厨房干什么？莫非想打小刘的主意？” 他虽然觉得杨所长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但也没有计较，平静地笑了一下说：“刘小姐长得实在漂亮，有电影明星的范儿，我当然看好这样的美人，只是实在可惜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除了丁雨墨，其他女人都靠一边去。” 杨仲说：“你还不服气是吧。” 毕飞扬笑笑，啥也没说走了。 毕飞扬的行为让杨仲感到恼火，赶紧回到所长办公室，给泉塘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局长打了电话，口口声声说上面什么时候解除对毕飞扬的审查，他已经受够这小子了，甚至还说毕飞扬的人品有问题，像他这样的人要是继续留在警界只会对警界带来不好的影响，上面是不是考虑将他调到其他事业单位去工作。 杨局长回电说：毕飞扬是上级领导看好的警官，也是泉塘市公众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在事情没有完全办妥之前，还不能对他有所动作，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继续关闭在派出所的大门里，让他彻底想清楚了再说。 杨仲深深一叹。 杨局长又说：明天桃花铺有两个人要来长潭市，希望你到时候好好接待他们，但是最好想办法让毕飞扬知道这件事。 杨仲惊讶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只是那两个人是谁，能不能透露一下？ 杨局长说：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是陈子轩和李勇两个人，你放心，他们已经洗干净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随后杨局长又问：他没事吧？ 杨仲知道杨局长说的他是谁，笑道：局长放心，他一直被我藏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杨局长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相信你。 随后挂了电话。 杨仲放下手机，静下心来琢磨。他在想如何才能让毕飞扬知道陈子轩和李勇二人来了长潭市，而又不被他看出其中的蹊跷来。 毕飞扬回到办公室就躺在椅子上睡觉。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刚刚还是冷飕飕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一会儿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湿透。赶紧把电风扇打开。可还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不明白在电风扇下面还是这么热。那感觉像火烧一样难受。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实在睡不下去，毕飞扬从椅子上跳起来，神情古怪地盯着墙上的石英钟看了半秒，居然惊奇地发现还只有下午一点。不会吧，记得他是一点钟开始睡的，怎么时间没变？真是见了鬼了。 毕飞扬很气愤，拿出手机一对时间，天啊，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他竟然在这么热的天里躺椅子上整整睡了两个小时。为此毕飞扬感概不已，想不佩服自己都难。 正在为自己的行为惊叹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接过来一看，却是周丽红发给他的手机短信。周丽红在短信上说陈子轩和李勇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这里，至于来这里做什么尚不清楚，希望听听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 毕飞扬诧异，就给周丽红回信说，你和陶西西想办法找到他们，但不能让他们发觉，暗中跟踪他们，调查清楚他们来长潭市的目的，最好不要惊动他们。 周丽红急忙回复说这件事我已和陶西西商量好了，现在正在外面搜寻他们的踪迹，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查出他们来长潭市的真正目的。 毕飞扬又问，那个神秘女郎找到了没有？ 周丽红回复说，还没有，那个神秘女郎像是从长潭市蒸发了，音迹全无，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查，希望她没有离开这里。 毕飞扬说，好吧，有什么事再联系。 周丽红又说，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和我们见面，尤其是雨墨很想见到你，她的情绪总是一反一复稳定不下来，她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全，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会垮掉的，你最好找机会出来看看她。 提到丁雨墨，毕飞扬的心情沉重起来，回复说好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出来见她，周姐，麻烦你转告雨墨，我也很想她。 周丽红嗯了一句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第152章 毕飞扬披上衣服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他想去派出所前面的空地上遛遛。想起中午吃饭时和刘小姐说过的那番话，竟有些失落起来。他已经意思到刘小姐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她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女人。 没再多想，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不经意间来到了杨所长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敲门说：“所长，我想找你谈件事情。”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奇怪，杨所长怎么没在办公室？诧异间，刘小姐来了。 刘小姐一脸微笑地盯着他看着说：“哎，你找所长有事啊。所长刚出去了。你不知道？” 毕飞扬苦笑：“看你这话说的，如果我知道还敲门干嘛。刘小姐，找所长就是想问问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我都快憋出病来了，要是再憋下去，身上的零件准会坏掉不可。” 刘小姐道：“这个嘛不难，等所长回来后你跟他好好说，依我看杨所长挺随和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肃，你只要把你的心思掏出来给他看，我相信杨所长绝不会不通人情。” 毕飞扬神色诡异地盯着刘小姐，伸手把她拉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去外面吗？” 刘小姐莫名其妙地摇头，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 毕飞扬琢磨了半响道：“既然这样我就对你实话实说吧，我这么急着想出去，是我有一份材料藏在长潭市的某个地方，急着想把它拿出来交给上级，让领导解除对我的怀疑。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对杨所长说，所以一直就在犹豫。我看得出来，领导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实际上就是为了那份材料。” 刘小姐一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呢。什么材料啊这么神秘？跟我有关系吗？去找所长说吧。” 毕飞扬想了想：“我知道你是派出所招聘的临时工，也相信你是好人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也好，我干脆跟你实话说了吧。去年泉塘市发生的案子，我参与了侦办。我从丁浩然家的地道里取到了一个檀木盒子。檀木盒子里有无数的金银珠宝和一份关于检举贪官的黑名单。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鬼迷心窍，把金银珠宝都上交了，却瞒下了黑名单。现在想起来很是后悔，要是知道领导这么不信任我，我早将黑名单交上去了。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这是自作自受啊。你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小姐惊讶不已。毕飞扬这番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过了一会，所长回来了。 刘小姐把毕飞扬拉来见他。杨仲冷冷地看着毕飞扬问他有什么事？毕飞扬琢磨好后，就把自己想出去的事情跟所长说了，还把他和刘小姐说过的有关黑名单的事说了出来。 “小子，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什么黑名单啊。这跟你调到这里来工作没关系。哎哎，至于你说的那份黑名单，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一二。说说具体的吧。你还记得黑名单上都有那些人吗？你不说也可以，反正跟我没有关系。” 杨仲神色威严地盯着他，显然是在套他的话。 毕飞扬不傻，已经看出来了。其实黑名单连同珠宝都已经交上去了。问题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上级对此事的反应。因此毕飞扬就一直觉得奇怪。从他调离泉塘市刑警支队来到这里上班之后，总算明白了什么。但没有证据不能妄加评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没辙，就想拿黑名单来试探试探扬仲。没想到果然被他猜对了。上级并没有处理黑名单上的那些人。说不定黑名单已经落到了贪官手里，他才被调到长潭市城北派出所来当什么副指导员的。如果事情真是他担心的这样，那么麻烦就大了。说不定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三个女人，同样会遇到生死风险。 毕飞扬说；“既然所长不相信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呵呵，所长，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再见。” 转身就走。 “站住。” “所长还有啥事吩咐？” 毕飞扬回头望着所长微笑。 杨仲对他说：“你和刘小姐去外面等我。”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没法儿只好和刘小姐出去了。 杨仲立即关上门给杨局长打了电话，并向杨局长汇报了毕飞扬反应的情况。 杨局长道：“看来毕飞扬那小子并不傻，并没有把黑名单上交，他也很聪明，知道调他来去长潭市工作的原因是什么。我也相信那份黑名单一直就在他的手里，否则事情绝没这么顺利。杨所长，你可以放他出去，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想办法从他手里获取那份黑名单。” 杨仲说：“局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栽培。” 杨局长道：“嗯，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会派人协助你的，尽管放心好了。” 杨仲想了想说：“是不是现在就放他出去？” “他是你们派出所的副指导员，时间都这些天了，也该让他出去透透气了。再说就算他不主动交出黑名单，我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盯着他，万一搞不好被外人知道，于公于私都对我们不利。” 杨局长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局长。” 杨仲来到外面，跟毕飞扬说了领导的意思。毕飞扬见领导决定放他出去了，高兴得差点搂住所长亲热起来。杨仲尴尬，赶紧伸手把他推开，然后冲刘小姐点点头，回办公室去了。 刘小姐明白了所长的意思，跟毕飞扬说：“副指导员，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想去干嘛就能干嘛。不再受人管制了。哎哎，你自由了难道就不打算谢谢我啊。这里面可是有我的功劳的。” 毕飞扬一脸的坏笑：“也对，刘小姐，这里面的确有你的功劳。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只要不是太贵，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怎么样，这就跟我走？” 刘小姐道：“看你那眼神色迷迷的，我不敢了。呵呵，我还要去厨房洗碗呢。就不跟你出去吃饭了。拜。” 说完冲他摆摆手，扭着水蛇腰走了。 这女人走路的样子很骚啊。毕飞扬居然在心里这么想。 第153章 要下雨了。长潭市的上空一片黑暗，厚厚的云层压下来似乎要把所有建筑吞没掉。街上的行人不住地抬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怕事的开始眼观四路，搜寻着最近距离能够避雨的建筑物。谁都明白，今年以来长潭市还没有下过暴雨，这次恐怕避免不了了。 有些胆大的仍然在街上漫不经心地散步，根本就不把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乌云当回事，在这些人看来那云层是小菜。 有个年轻小伙甚至还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声音说：“天上的乌云都他妈是浮云，想趁机搞破坏，门都没有，有本事就下石头，把这座城市砸烂，反正我也买不起房，没钱进高级馆子消费，不砸白不砸。” 毕飞扬碰巧从派出所出来路过这里，冷不防听到年轻小伙这么一说，十分诧异，以为此人神经有问题，脸色怪异地凑近去盯着对方看。 他的行为把那年轻小伙吓了一跳。 年轻小伙眼神怪怪地盯着他说：“喂，老大，我发现你的神经有问题，是不是被某些人精神病了才放出来，若不然你这么神秘兮兮地盯着我看什么。” 毕飞扬哭笑不得，说了声“抱歉！” 着急忙慌地走了。 年轻小伙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里在想，这个世界上的精神病真多，他就搞不明白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如此放肆地跑到大街上来溜达，也不怕被车撞死，怕是身上的肉对车轮辗压根本没感觉吧。 越想越觉得事情离谱，干脆来到边上的一棵大树底下，眼睛望着越来越低越来越厚的云层发起痴来。 这时候，有一辆米黄色的小轿车，哧溜一声停在年轻小伙旁边，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手提公文包穿着十分考究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有些胖，不过不是很胖，三步两步来到年轻小伙面前说：“哎，小伙子，我知道你还没有找到事做，跟我吧，我保证你吃穿不愁，年底还有一笔可观的奖金进兜里。” 年轻小伙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喂，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中年男人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啊。实不相瞒，我们就是要找你这样的一个人帮我们做事，至于工资嘛好商量。” 年轻小伙说：“你们是什么单位？这么急着要我不会是搞传销吧。”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说：“搞传销？笑话。搞传销是要犯法的，你看我像搞传销的人吗？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年轻小伙上下打量着中年男人：“看表面你像一个干部。” 中年男人说：“那你还想不想跟我干？” 年轻小伙低头琢磨了一下说：“嗯，我先跟你去看看再说吧。” 中年男人微笑着朝年轻小伙伸出右手：“我叫李勇，欢迎你加入我们。” 年轻小伙伸手握住李勇的手：“我是穆天皓，今年二十八岁，一个喜欢孤独的自由职业者。” 李勇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取得很好，你这个人更好，跟着我们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穆天皓看着米黄色小轿车里坐着的那个高个子中年男人，问李勇说：“他是你的司机吗？” 李勇微笑：“他是我的搭档，你以后就叫他陈哥好了。” 穆天皓说：“我知道了，上车吧，我答应跟你们干。” 李勇没再说什么，拉着穆天皓上了车。 他们已经跟踪这个穆天皓好几天了，而且已经查清楚了对方的底细。 穆天皓，湖南某县人，二十八岁，十九岁那年在家乡杀了一个女孩子，由于是误杀，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因在服刑期间有戴罪立功的表现，减刑一年，一个月前释放出狱。穆天皓出狱后由于不敢面对家乡父老，便来到了长潭市，本想在长潭市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谁知道因为他是劳改释放犯，没有一家单位肯收。于是穆天皓便成了这座城市的另一种盲流。 陈子轩和李勇之所以需要穆天皓帮忙，就是看中了他是劳改释放犯这个吓人的身份。他们需要用穆天皓来盯住毕飞扬。 其实毕飞扬刚出派出所的大门，就被藏在暗处的李勇和陈子轩跟上了。 陈子轩边开车边跟穆天皓说：“小穆，你想吃什么？我们带你去高档馆子里海酌一顿如何？” 穆天皓说：“随便你们吧。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李勇道：“我们就去市中心的凯旋门大酒店吧。凯旋门是个很不错的酒店，服务质量一流，里面还有清一色的美女，已经在不少城市发展起了分店，前景十分看好。记得泉塘市就有一家。” 穆天皓说：“这样的酒店消费挺贵的。” 陈子轩说：“贵怕什么，我们有的是钱。坐稳了，我要飙车了。” 话音甫落，油门往高里一打，哧溜一声，米黄色小轿车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闪电般地朝前面驶去。 来到长潭市中心凯旋门大酒店，陈子轩把轿车停在大门外面的空地上。几个人迅速下车走进酒店。 大门口站着的两个清一色白衣黑裙的貌美女子，纷纷向他们抛媚眼示好。穆天浩从来没跟这么性感妩媚的酒店小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一时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们，满脑子里开始云里雾里起来。他的这个表情早就被陈子轩和李勇看在了眼里。就彼此相互望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走进凯旋门大酒店，陈子轩去前台为穆天浩订了房间。他们决定让穆天浩就住在这家酒店里。 其实他们自己也住在这里。昨晚上，两人还找了酒店里的小姐。那滋味就别提了有多么美。干他们这一行，难免跟酒店宾馆脱不了干系。也难免跟小姐美女脱不了干系。人之常情嘛。只要是男人就想的。何况是他们在执行任务。身体上需要这些女人来滋润呢。 穆天浩没料到老板肯花大价钱让他住这样高级别的酒店，还给他找了美女。兴奋得一脑子的浆糊，发誓也要干出成绩来让老板对他刮目相看。于是穆天浩有了自己的计划。 而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第154章 这是今年长潭市所遭遇的第一场大风雨。积存已久的雨水终于破开厚厚的云层，无边无际地倾泄下来，像是黄河决堤般来势汹汹，大街小巷很快便积满了水。 毕飞扬冒雨来到陶西西的出租屋。 面对他的突然出现，丁雨墨又惊又喜，跑上去抱住他吻了又吻，然后去烧热水。 毕飞扬全身上下已被雨水湿透，看不到一点干的地方。 丁雨墨从浴室里出来，又转到房里给他拿来一套衣服说：“幸亏事先我给你准备了衣服，否则你只能光着身子等周姨他们回来了。哎，拿去换了吧。过一会儿水就热了，舒舒服服洗一个澡。我估计你这些天憋坏了吧。” 毕飞扬知道周丽红和陶西西出去了，有些兴奋，接过丁雨墨递给他的衣服，高兴的眉开眼笑，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狠命地亲了一口说：“你刚才说的我憋坏了啥意思？是不是你现在就想.......” 故意不把话说完，伸手就去摸。 丁雨墨打开他的手，羞涩地笑着说：“想什么呢。我可没有那意思。” “不承认没关系，等我洗澡洗舒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毕飞扬一脸的得意，盯着她眼神开始变得色迷迷起来。 丁雨墨羞红了脸颊说：“你别那么盯我，怪别扭的。” 毕飞扬朝她扮了一个鬼脸，拿起衣服洗澡去了。 丁雨墨未免得意，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不知为何她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尤其是当毕飞扬跟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幸福。 看来她和他就是拴在一根绳上恋爱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了。 这么一想，丁雨墨的脸蛋更红了。伸手摸摸滚烫的脸颊，忍不住笑出了声。正巧被赶回来的陶西西撞见。 陶西西神秘兮兮地走近来说：“哎，你是被电视上的某个男主角迷晕头了吧，脸色那么红润跟打了鸡血似的。” 丁雨墨的脸色更红了，呢喃着道：“他来了，正在洗澡呢。” 陶西西有些意外：“啊，他来了？谁呀。” “西西姐，你别逗我玩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他原来就是飞扬兄弟啊。他来多久了，你跟他是不是已经......” 陶西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盯着她微笑。 丁雨墨诧异：“没有，西西姐你别瞎猜了嘛。” “没有就好，我可告诉你哦。这是我的出租屋，你们两在我这里不能干那种事知道吗？我是在提醒你，希望你记住。” 陶西西这回一本正经起来。表情有些严肃。 丁雨墨点头：“西西姐放心，我不会的。”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道：“哎，他出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他也没提前跟我说呢。”丁雨墨解释。 随后问：“西西姐，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哦，还没有。追查的对象太狡猾了，还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陶西西扔下这么一句，走进房里将外面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穿上，然后来到客厅和丁雨墨一起看电视。 电视上播的是快乐大本营。 陶西西撇撇嘴说：“真不明白这些节目主持人什么意思，一味地玩娱乐，而且玩的如此低级，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多人爱看。” 丁雨墨笑了一声：“就是嘛。这些节目的确有些低级趣味。” 陶西西道：“难得我们的想法一样。” 丁雨墨又道：“不过我觉得挺好的。把一个娱乐节目做成这样不太容易。” 毕飞扬洗完澡出来，第一句话便说：“现在的快本不比以前了，也许是社会所迫吧，不弄成这样估计没几个人看。不过说实话，我只在乎那个姓何的。” 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周丽红没有回来，赶紧拨打周丽红的手机。 至此丁雨墨才注意到周丽红没有回来，便问陶西西。 陶西西扑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媚眼，盯着她看了会儿道：“哎哎，丁雨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只要没看到周姨就会在第一时间问我，今天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 丁雨墨说：“我哪有啊。就他想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做梦呢。” 毕飞扬听到了丁雨墨这句话，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周丽红的手机已接通。毕飞扬问她现在在哪里？ 周丽红说：“哦，我正在跟踪那个神秘女郎，已经找到她的住处了，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太多，别为我担心，等我回来后详谈。” 说完挂了。 陶西西说：“你别担心周姐的安全，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了，没事的。” 毕飞扬说：“这么说你知道她去哪了。” 陶西西笑着：“当然知道。如果不是领导临时找我有事，我就和她一起去了。” 毕飞扬不再担心了。 他走到丁雨墨跟前说：“你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西西姐说。” 丁雨墨不太高兴，但也不想知道太多有关案子的细节，站起来走了。 毕飞扬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陶西西那张妩媚的瓜子小脸，跟她说了一个秘密：桃花铺的陈子轩和李勇来了。他们还招募了一个劳改释放犯，估计是用来对付他们的。此人名叫穆天皓，因为强奸杀人未遂被判刑。至于穆天浩的具体情况，还得详细调查。 陶西西吃惊说：“陈子轩和李勇来这里干什么，招募一个劳改释放犯对付我们，一旦事情败露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好处。不过这件事我会负责调查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毕飞扬问：“哦，有没有查到周锐的线索？” 陶西西道：“还没有。这家伙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我和周姨这两天一直在找，就是找不到。”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说：“陶警官，我看是不是这样啊。雨墨好歹也是跟我们出来查案的刑警。现在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是不是以后在商议案子细节的时候，不要再避开她了。我是担心日子长了，她会对我们失去信心。” 陶西西同意他的观点，笑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其实我和周姐早就想让她参与案子细节的讨论了。放心，等周姐回来，我们就一起跟她商量。至于下一步的行动，还是等周姐回来了再说吧。” “我要的就是陶警官这句话。呵呵，我出来也有大半天了，该回所里了。晚上我再过来。” 陶西西：“嗯，让雨墨送送你。” 第155章 毕飞扬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丁雨墨从房间里出来，觉得奇怪，就跟陶西西去查看，意外的是她不在房间了，不知道趁他们商谈案子的时候，去哪里了。正要去其他地方寻找，却见丁雨墨用盘子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原来她去厨房里煮面了。 丁雨墨道：“你们谈起案子来也太专心了，我去厨房煮面也没有察觉，真是佩服你们。如果让你们去干特工，肯定不够资格。” 毕飞扬和陶西西有些尴尬。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去了厨房。 “饿了吧，趁热吃吧。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下雨的时候还是有些冷。吃完热面可以暖胃。告诉你们哦。谁都不能浪费，必须吃完。” 丁雨墨微笑着把面条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陶西西说：“哎，雨墨，看这面条的颜色，闻这面条的味道，一定下足了功夫吧。就是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感觉怎么样。要不，飞扬兄弟你先吃两口试试味道。” 她这句话明摆着是故意的。毕飞扬明白，丁雨墨自己也明白。 丁雨墨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西西姐，就说你吃不吃吧。嫌我厨艺臭就不要吃了。” 陶西西赶紧道歉：“哦，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煮的面条肯定好吃得不得了。” 丁雨墨：“嗯，这还差不多。”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赶紧端起面条来吃，连声称赞面条的味道很美很美，这是他吃过的天底下最好吃的面条。陶西西自然不信，尝试着吃了一小口，果然味道绝美极了。就不再说话，专心吃起面条来。 吃完面，丁雨墨把毕飞扬送出出租屋门口。 陶西西就在楼上的窗户上盯着他们。说实在的，陶西西已经喜欢上毕飞扬了。不然也不会跟丁雨墨说那些话。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丁雨墨和毕飞扬的确不能在她的出租屋做那种事。那样她心里会不好受难过死的。 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有那么的微妙，机会梢纵即逝。但她不能对毕飞扬有任何的表示。毕竟毕飞扬和丁雨墨才是最般配的那一对，更何况他们已经领证了。再说她是优秀警察，跟他们又是同事关系，某些事情还是不能去做的。琢磨到这里，陶西西紧张的心情似乎松弛下来了。那就祝福他们幸福快乐吧。陶西西开始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来。 窗户下面的毕飞扬和丁雨墨在头挨头说着什么悄悄话。两人共用一把雨伞。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看到这种场面，陶西西又难免心生嫉妒。但最后还是放下了。 毕飞扬似乎在雨伞低下抱吻了一下丁雨墨，随后放开她说：“回去吧，我晚上抽空过来看你们。” “嗯，那你注意安全，我回了。” 丁雨墨满脸幸福的样子，从雨伞底下钻出来跑到屋檐下朝毕飞扬招手。 无边无际的雨丝落在雨伞上，击打出了响亮的声音。雨声已经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所以陶西西并未听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仅仅看见他们在伞下的动作而已。 毕飞扬走了之后，丁雨墨这才转身回屋，呯一声把门关上。 似乎还不放心，跑到楼上客厅里把窗帘拉开，站在窗前寻找毕飞扬的踪影。 可是在弥漫雨声中，毕飞扬已经不见了。 陶西西走过来说：“人都走了还舍不得啊。” 丁雨墨说：“西西姐，我就是不太放心。总觉得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别担心。他是谁，当过特种兵好吧。在部队干了六年特种兵，精着呢。他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算了，谁敢去招惹他啊。” 陶西西找词儿安慰着丁雨墨。 丁雨墨道：“嗯，他的确很了不起。西西姐，刚才你跟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信任我。我....我向你保证，只要让我参与案子的讨论，我一定做出一番成绩来的。我还不信了，凭我的智商就破不了案。” 陶西西听她这一说，就想试探一下她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把她拉倒客厅沙发上坐下，就周锐这件事跟她探讨起来。 丁雨墨瞅着她，一本正经地分析说：“西西姐，关于周锐这个人，我是这么认为的。既然他有犯罪的嫌疑，而且突然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就觉得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想找到他的人恐怕不只是我们警方，肯定还有一种势力在搜寻他的下落。所以我担心他被杀人灭口。西西姐，不知道我的这个推断靠不靠谱。” 陶西西惊讶地看着她，尽管觉得她的分析还不是很到位，关键部分没有想到，但作为一个刚刚加入刑警队伍的警员来说，能够这么去看待分析这件事情，的确很不简单。其实她跟毕飞扬和周丽红，也是这么认为的。盯上周锐正在搜寻周锐下落的人，恐怕不止他们警方。说不定还有一股势力在寻找周锐的下落。另一股势力这么做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要对周锐杀人灭口，保全自己。陈子轩和李勇突然来到长潭市就能说明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陈子轩已经聘用了劳改释放犯穆天浩来对付他们。琢磨到这里，陶西西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起来。连连点头同意丁雨墨的分析和判断。 这对丁雨墨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丁雨墨见陶西西点头赞同她的观点，兴奋得抱住陶西西亲了两个嘴巴。 陶西西一脸绯红地推开她说：“哎哎，别光顾着兴奋。我跟你说哦。你的智商的确适合干刑警。但别忘了，歹徒的智商往往很高。现在社会上的犯罪人员，有不少还是高智商好手。你不能就此满足自己。明白我的意思吧，丁雨墨小姐。” 丁雨墨放开她坐正身子说：“是，西西姐。我听从你的教诲。” “哦，你明白就好。这样吧，现在没事，外面又在下雨。我们抓紧时间补觉，养好精神。如果天黑前你周姨还没有回来，我们立马出去寻找。事情特殊紧急，我们谁也不能出事。否则罪犯就会笑话我们没本事了。” 陶西西下达了补觉的任务。 “是，西西姐。能跟你和周姨合作办案，我真是太高兴了。” 丁雨墨兴奋得脸都红了。 第156章 周丽红一直蹲守在暗处窥视着那扇窗户。 雨越下越大，外面到处是迷茫一片。透过雨帘，周丽红看到了窗户里女子的身影。女子就是罗丹。罗丹正在窗户前做着什么，但不是很清楚。别说是在大雨中，就算没下雨距离这么远，也不可能看得清楚。 不过周丽红还是肯定那个女子就是刚才进去的神秘女郎。也就是她和毕飞扬还有丁雨墨，曾在泉塘市一家面馆里碰到的那个罗丹。 周丽红打上次和陶西西发现罗丹并跟踪失败后，一直在想此这个罗丹没有那么难简单，应该跟他们来长潭市执行秘密任务有关。有了这种想法，周丽红忽然心生幻想，决定突然闯进去见见罗丹。她就不信罗丹会对她的突然闯入无动于衷。这也是试探她的最好办法。 想到这里，周丽红赶紧给毕飞扬打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毕飞扬正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听了周丽红一席话感觉很吃惊，说道：“周姐，你能肯定神秘女郎就是那个罗丹？” “没错！”周丽红说，“没错，上次我和西西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不敢肯定，现在可以百分百断定，她就是我们在泉塘面馆砰到的那个罗丹。我想进去会会她，看看她有何反应。也许这样反而会打消她对我们的疑虑。” 毕飞扬道：“嗯，有一定道理。但在我看来，最好还是别惊动她为好。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具体位置，我马上赶过来。” 周丽红说：“你还是别过来了。我知道你的处境，你过来只会带着尾巴一起过来，到时候我们反而更加被动。” 毕飞扬笑着：“嘿嘿。周姐，你很厉害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确我背后跟着尾巴。不过不是别人，是我们派出所的一位兄弟。应该是所长派来监视我的。行，我就不过来了。回了。你要多加小心。晚上在陶警官的出租屋碰面。” 周丽红说：“那晚上见掰掰！” “小姐，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一个人猫在这儿干什么。” 就在周丽红挂断电话的刹那，突然一个瘦高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雨地里。 瘦高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一根晒衣服用的竹竿，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样子，手里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点落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周丽红惊讶不已，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那个男人，说道：“你这个人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差点吓到我了。” 瘦高个男人笑笑道：“抱歉，小姐。我是城北派出所的高力帆，从这里路过回家。我家就在前面，分分钟就到。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避避雨，我随时欢迎。” 原来他就是毕飞扬说过的那个高力帆。来此做什么？ 周丽红想了想说：“这样吧高警官，我出来时没带雨具，刚才打电话给家里人没人在，要是高警官不介意，我想跟你去家里借一把伞。” 高力帆笑道：“这不是小菜一碟嘛。小姐请跟我来。” 高力帆说完转身就走。周丽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跟高力帆去了他家。 高力帆住在胡同小区的一个出租屋里，这里离罗丹的住所并不远，大概也只有百把米的样子，仅仅相隔一条街。 走进高力帆的出租屋，高力帆把雨伞搁在外面的窗台上，然后冲里面喊道：“表妹，你在做什么啊，来客人了。” 话音甫落，便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妙龄女郎从一间房子里走出来。 周丽红看见那女郎大吃一惊。这不是被她跟踪的那个罗丹吗？她明明看见她进那屋了，怎么来了这里？而且居然没有被她发现？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有传说中的分身术？周丽红糊涂了。 没错，此刻从里屋走出来的女人正是罗丹。 罗丹微笑着对高力帆说：“表哥回来了。” “嗯，回来了。” “这位小姐是...........”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客人。路上遇到的，没带伞，来我这里借雨伞的。表妹，去给这位小姐倒杯茶。” “嗯。 罗丹回应了一声，转身去给周丽红倒了一杯热茶来。 周丽红很有礼貌地把茶接过来，但没好喝，而是把茶放在客厅里的桌子上。她开始琢磨起这个罗丹来。罗丹是怎么来到高力帆家里的？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罗丹在那栋房子的窗户上看到她跟高力帆走了，就迅速从屋里出来，抄近路赶来了这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扰乱她的视线，让她误以为她跟踪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跟她长得很像的一个女人罢了。罗丹，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只能说明你更加有问题了。想蒙我，门都没有。琢磨到这里，周丽红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亢奋。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罗丹已经从周丽红的神态中读出了深层次的内涵，冷笑着来到周丽红面前，神秘兮兮地盯着她道：“看起来这位女士也才四十出头的样子，皮肤这么白净好看，做我的表嫂最好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表哥今年才五十多岁，人挺不错的，表嫂几年前走了，你做他的女人绝对亏待不了你。” 周丽红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有些尴尬，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我是有家室的人，再说我和你表哥刚认识，我是来借雨伞的，没别的目的，请你不要误会。” 罗丹笑道：“抱歉，我就是见你长得漂亮，想说服你嫁给我表哥。就是那么一说而已，请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随便惯了。接触次数多了，你就会知道的。其实我并无恶意。” 高力帆说：“我表妹就是这样，老是关心我的私事，还经常想着法子为我介绍对象，我快烦死她了。她是为了我，言语冲撞了小姐，你别介意。” 周丽红说：“嗯，我不会的。不过我发现你表妹挺有趣。” 高力帆嘿嘿笑了一下：“如果小姐觉得她有趣，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好了。她叫罗丹，四川人，亲人都在一次灾害中去世了，她是来投靠我的。说实话，她人挺好，我为有这么个表妹感到骄傲。” 罗丹道：“表哥，把这位小姐留下来吃饭吧，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 周丽红找下台的借口说：“谢谢，我就不吃饭了，还有事要去办。告辞。” 高力帆见周丽红要走，就把搁在外面窗台上的那把黑色雨伞拿给她说：“小姐既然决定要走，我就不留你了。” 周丽红笑笑，接过雨伞走了。 第157章 周丽红走后，罗丹说道：“哎哎，表哥，你怎么把我的名字告诉她了。” 高力帆说：“如果我没有说错，她就是泉塘市派来查案的周丽红警官，既然她已经盯上了你，就说明她对你有所怀疑，与其藏在暗处被人盯梢，还不如干脆走出来把自己放在明处，那样也许会打消她对你的怀疑，更有利于我们今后的行动。” 罗丹有些疑惑，把目光转向高力帆，样子挺神秘地看着他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局长为什么要我们盯紧周丽红和毕飞扬，他们真的是坏人吗？” 高力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表哥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警察没见过。警察也有好人有坏人。你放心，局长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相信局长自由他的判断。在我的印象中，杨局长就是一个好领导。” 罗丹说：“嗯，你这话有一定道理。堂堂一个局长不可能去做坏事。我信他。明白该怎么做了。” “那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不要再出去租房子住了。以免被周丽红毕飞扬几个人看见，又要怀疑你了。明白我的意思吗表妹。我们可是亲表兄妹的关系哦。这一点没有对周丽红撒谎。当然她现在肯定不相信。但她回去后一定会着手调查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就让她去查吧。这样正好能洗清我们之间的身份嫌疑。” 高力帆一脸严肃地盯着罗丹微笑。 罗丹道：“表哥，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有这么狡猾。我佩服你。”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随机应变好吧。好在你没那么笨，见周丽红跟我走了，立马抄近路赶来这里。” “这是我们两早就协商好的。我能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嘛。哦，表哥，你饿不饿，我饿了，去做饭了。” “我也饿了。多下一杯米。记得把那只甲鱼炖了。” 高力帆的脑子开始兴奋起来。有这样漂亮的表妹陪着他，他是多么的幸运啊。高力帆的家人一直住在乡下。老婆几年前得病走了。他没有再娶。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就春节回家看看。平常在外忙碌没有空闲回家。父母健在，都七十多岁了。好在身体结实没啥毛病。否则他不可能安心在外工作。人都是自私的，他高力帆也不例外。只是高力帆心中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当一个好警察。答应杨局长盯紧周丽红毕飞扬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杨局长一手培养出来的。再说他也相信杨局长是好官。所以才有了跟表妹罗丹在一起共事的机会。只是他一直不明白，杨局长怎么会派表妹罗丹来跟他联系。跟罗丹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就是他那个四川表妹。在他几年前获得的信息中，表妹一家人都在那次灾害中丧生了。没想到表妹并没有死。反而成了杨局长身边的人。这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惊和意外。从前几天得知罗丹就是他四川那个表妹之后，这才决定跟罗丹相认的。 说实话，当罗丹知道他是表哥后，也很意外和震惊。在身份事实面前，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相认。可能这就是天意吧。其实高力帆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查清楚表妹和杨局长的关系，保护好罗丹的安全。 就在昨天，他查到了。原来杨局长以前救过表妹的命。表妹为了感恩才答应杨局长做事的。至于罗丹加入黑社会那段历史，高力帆不愿去想。像表妹这样性感漂亮的尤物，一旦加入黑社会组织，身心上就会有了污点。但他不能这么去看待自己的表妹。毕竟她在那种孤立无助的情况下被逼无奈。但他相信，表妹不会做出十恶不赦的坏事。杨局长能把她搜罗到麾下，就足以证明了一切。 “表哥，你进来帮一下忙。” 厨房里传来了罗丹优雅动听的声音。 “哦，我这就来。” 高力帆答应一声，赶紧赶忙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再次谈到了周丽红。 罗丹把吃进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分析认为，周丽红这次回去后，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表兄妹，也一定跟毕飞扬取得联系，跟他一起探讨这个问题。这个她不担心。怕就怕杨局长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会不会也去调查他们？这一点跟高力帆的想法一致。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不怕周丽红毕飞扬陶西西几个人知道，就怕杨局长知道。因为这件事，他们还没有向杨局长汇报。杨局长一旦知道他们是亲表兄妹的关系，会不会不再信任他们？假如因为这件事失去了杨局长对他们的信任，那么后面不可预计的问题就会接踵而至。说不定还会因此给他们带来大麻烦。两个人就此意见达成一致后，罗丹认为应该立马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局长。 高力帆皱眉说：“先别急，等等看再说。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杨局长知道了我们是表兄妹的关系，那么一定会打电话来质问的。到时候再跟他解释还来得及。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万一周丽红他们知道后泄露出去怎么办？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罗丹提出了她的看法。 高力帆想了想说：“不用担心，我相信周丽红毕飞扬他们不会傻到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哦，表妹，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局长派你来长潭市跟我汇合，就没跟你说具体任务是什么吗？” 罗丹道：“很抱歉表哥，局长没跟我透露，就让我来这里跟你会面等他的安排。哦，表哥，你的任务我清楚了，不就是盯死周丽红他们的一举一动嘛。表哥，你跟我说说看，局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难道他们都是坏人？” “你这句话跟我说过几遍了。不要再问了。我问你，你认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蛋。说嘛，在你表哥面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高力帆突然用严肃的目光盯着罗丹。 罗丹吓了一跳说：“哎哎，表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的心好紧张。再说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恨死坏蛋了。我想说周丽红他们都是好警察。你信吗？” 高力帆从罗丹眼神里看到了真诚，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好人跟坏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你心里的位置上摆着。自己做判断吧。” 第158章 大雨过后的泉塘市一片阳光灿烂。远处的山峦之间裹上了一层白雾，显得有些山色空蒙。一抹耀眼的彩虹，呈半月形显现在西边天际的一处山峰之间，给人的感觉清晰而美丽。 杨局长和萧副市长驱车来到凯旋门大酒店门前停下。 杨局长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刚刚好，他应该来了吧。” 萧副市长目光温柔地望着他，笑了笑，啥也没说打开车门。两人下车，快步走进凯旋门大酒店，让前台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将他们带进了楼上的一个包间。 服务员小姐问他们需要什么？ 萧副市长笑着说就先来两杯咖啡吧。 服务员小姐和谐可亲说：“两位稍等，马上给你们送来。” 说完出去了。 杨局长看了看包厢里的摆设，叹道：“唉，记得去年有一天，我们曾经在这里约会过姚淑儿。可惜啊，她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萧副市长听他突然提起姚淑儿，难免有些伤感，说道：“是啊，姚淑儿多么好的一个人，有钱又有能力，可惜了呢。” 在沙发上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包香烟问杨局长要不要来一支。 杨局长摇头说很久没敢抽烟了，烟那玩意儿越抽越想抽，长时间不抽反而忘掉了。就说还是不抽为好。随后又问萧副市长什么时候喜欢上抽烟的？ 萧副市长道：“都是为了应酬才学会抽烟的，没想到一抽就抽上了瘾，戒不掉了。我真不明白，既然大家都知道抽烟没好处为什么还要抽？这对我们这个社会有点讽刺。” 杨局长笑道：“人总是这样的，总是在情不自禁中陷入泥潭，等到越陷越深了，才明白过来悔不当初。可这时候一切都晚了。人啊，就是有这么奇怪。” 萧副市长吸了一口烟，张嘴朝外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道：“唉，老杨，你说孟健他会不会来呢。” 杨局长说：“应该会来吧。他既然有胆量举报我们，我相信他也有胆子来见我们的面。只要他肯答应从此以后不再烦我们，我们就考虑放过他算了。人嘛总有犯错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救他，不能再让他越陷越深了。” 萧副市长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但愿孟健不要让我们失望呢。” 刚说完这一句，那个女服务员就送咖啡来了。 女服务员一脸的微笑，不失大酒店招待者的风范。 萧副市长接过咖啡放在面前的桌上，说道：“谢谢！” 女服务员微笑着走了。 杨局长转身看着女服务婀娜多姿的背影，样子有点焦急，眉宇间拧起了一股疙瘩道：“市长，我们就再等十分钟，如果孟健还不来就走。” 萧副市长将一杯热咖啡端给他说：“你总是这个急性子，别急嘛，要来的终归要来，不来的你就是等到天黑，甚至等一辈子也等不到的。这就是一个人的变数。先喝杯咖啡提提精神，慢慢等。我就不信孟健不给我们这个面子。” 杨局长说了声谢谢，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外面的楼道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杨局长高兴地站起来说：“肯定是孟健来了，我就知道他会来见我们的，这下可以放心了。” 萧副市长也很高兴。毕竟孟健才是他们眼前最感头痛的大麻烦，只要解决掉了这个麻烦，他们就什么也不用怕，不用担心了。 “我去开门！” 杨局长走过去拉开包间的门。 可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莫利亚宾馆的老板孟健，而是一个年轻小伙。 萧副市长见了也是大吃一惊。 杨局长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盯着那年轻小伙问：“喂，你是谁啊。找错地方了吧，出去！” 年轻小伙笑着说：“呵呵，我叫穆天皓，桃花铺陈书记派来保护你们的。二位请随便，我站外面就行了。” 穆天皓说完向杨局长和萧副市长敬了一个礼，转身站到了包间门外的走廊上。 杨局长和萧副市长面面相觑。萧副市长示意杨局长给陈子轩打电话。 杨局长知道情况不是太好，关上包间的门，拨通陈子轩的手机说：“姓陈的，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派人来保护我们？我一个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长，还要你派人保护？你究竟想干什什么，还不把你的人叫回去？非要引起人们对我们的关注才肯罢休对不对？” 电话里传来了陈子轩的声音：“局长你别生气，我马上把他叫回来。” 杨局长又说：“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后，还让我看到那个叫什么穆天皓的小子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挂了电话。 不料此时门外传来了穆天皓的声音：“局长，我不烦你们了，你们继续吧。我这就走。再见。” 杨局长愣了一下，开门一看，穆天皓已经扬长而去。 萧副市长很是生气，站起来说：“这个陈子轩，他在长潭市管这边干什么？居然还背着我们招募了这么个人在身边，同时还把我们暴露给了对方，真是岂有此理！老杨，这件事你必须做出处理。” “是是是，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市长请放心。” 杨局长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陈李二人莫非还有别的企图？ 琢磨了一下，就把他的想法跟萧副市长说了。 萧副市长蛾眉微蹙，想了想说：“嗯，怕有这个可能。为了以防万一，从今以后，我们必须提防陈子轩和李勇两个人。此二人生性狡诈，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有必要的时候，我们还需对他们进行管制。” “市长说的没错，的确该好好管制一下他们了。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做到滴水不漏的。” 听他这么说，萧副市长放心了。 杨局长看看表说：“可能孟健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萧副市长相信他的判断，事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选择离开。 回去的路上，杨局长一直在想陈子轩和李勇，为何要瞒着他和萧副市长招募了穆天浩。从穆天浩的神情上可以看出，这小子心术不正，眼睛里冒着凶光。回去后一定要查查这个人的底细。不然他和萧副市长肯定会有麻烦的。他可不想栽在这小子的手里。 第159章 回到局里，杨局长的脸色有些难看。 还有一件事他不明白，陈子轩和李勇是怎么知道他和萧副市长去了凯旋门大酒店，而且在第一时间将招募来的穆天浩从长潭市派到了泉塘市，莫非是陈李二人心怀不轨想打他和萧副市长什么主意？ 如此一想，杨局长真不敢大意了，为了防止因沟里翻船，立即拨打了高力帆的电话，要他想办法调查清楚陈子轩和李勇派穆天浩来泉塘市的目的是什么，同时彻查清楚穆天浩的身份底细，务必做得调查细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高力帆回电说一切都听从局长的安排。 杨局长又问起罗丹的事，还说此事不要告诉罗丹。高力帆问他为什么？ 杨局长说我自有安排，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 高力帆在电话里笑笑，然后什么也没有说挂了电话。 杨局长犹豫了一下，又一次拨通了罗丹的手机。 罗丹正在厨房里做饭，听见手机铃声优雅地响起，急忙放下拿在手里的勺子，跑进客厅，打开手机，看见是杨局长来电，未免有些疑惑。其实刚才高力帆和局长的通话她已经听到了。高力帆是应她邀请来她的出租屋吃饭的。 自从上次被周丽红跟踪后，罗丹和高力帆的关系倒显得密切起来。她是高力帆名副其实的表妹，事实就是这样，不怕周丽红他们调查。包括上街购物或者诳公园，她和高力帆总是走在一起，更多的情形下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不知不觉中，罗丹对高力帆产生了好感，开始觉得这个老男人的性格，在她面前焕发出一种足以让女性动情的光芒。 问题是他们是亲表兄妹。这种事不能越界的。不过罗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心理上已经越过那条界线，逐渐对自己的表哥产生了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 高力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忽然抬起头来盯着罗丹有些痴迷表情的脸，问：“哎，丹丹，是不是局长给你打来的？” 丹丹？表哥竟然称呼她为丹丹。听起来很惬意呢。 罗丹高兴坏了，脸色绯红地瞅着高力帆点头，接通杨局长的电话说：“局长有什么吩咐？” 杨局长说：“小罗，我要你立马回泉塘市一趟，越快越好。” “啊，究竟什么事啊这么急？” 罗丹表现出很惊讶。 高力帆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杨局长这个时候，突然要罗丹火速赶回泉塘去干什么。 杨局长说：“小罗，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快点赶回来，见面谈。快点。” 罗丹还想说什么时，杨局长已经挂了电话。 罗丹叹了一声，水眸如流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高力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表哥，这顿饭吃不成了，局长要我马上回泉塘市去，实在是抱歉，今后若有时间我再请你。” 高力帆笑道：“没关系，今后有的是机会。我送送你吧。” 罗丹说：“嗯。不过说实在的，我发现你越来越有男人的魅力了。” 高力帆有些紧张：“丹丹，你这不是废话嘛，我本来就很有魅力好不好。” 看着表哥紧张兮兮的样子，罗丹忍不住噗哧一笑，脸蛋更红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某些事现在还不能跟他当真提出来。罗丹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什么，赶紧跑进厨房关掉煤气，在高力帆的陪同下来到外面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泉塘市。高力帆并没有送罗丹泉塘，他去找陈子轩和李勇去了。 罗丹数小时后来到了泉塘市见了杨局长的面。 杨局长穿着一身便服，在外面的一个茶馆里接待了她。而此时外面已是夜幕降临。杨局长为罗丹点了一杯茶。 罗丹说：“局长，这么急招我回来恐怕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吧。” 杨局长：“嗯。的确是这样，我想约你曾经的老板孟健商量点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这才决定要你回来帮我这个忙。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到的。” 听他说起要约会孟健，罗丹竟有些为难起来，想了想说：“局长，我离开莫利亚宾馆有段日子了，自从离开后就没再跟孟老板联系，恐怕这件事不太好办，不过我会尽力的。” 杨局长说：“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办到。” “好吧，我这就去找孟老板，希望他还能记起我这个员工。”罗丹微笑。 “我等你的好消息。”杨局长说。 罗丹跟杨局长说一声再见，走了。 罗丹走后，杨局长给萧副市长打了电话，向她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萧副市长感到很满意，说道：“你做得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根据我刚刚掌握到的情况，对于罗丹这个人还是防备着点为好。她虽然在黑帮呆过，但是她的正义感很强，你选择她来帮我们做事，说不定就是一个错误。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这次不能帮助我们搞定孟健，就只能选择舍弃她这颗棋子了。” 杨局长明白她的意思：“那就一切听市长的。” 萧副市长还告诉了他一个新的消息，她说孟健之所以没有去凯旋门大酒店跟我们见面，是因为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赶到市委见到了谭副副书记，当着谭书记的面说了他们的坏话。幸亏谭书记副没有相信他。孟健才是他们眼前的最大麻烦。他这个人简直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不把他的问题解决，泉塘市迟早会出大乱子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局长心情沉重起来，挂了电话，如刀刻般满是皱纹的脸泛起一丝苦笑，心里在想着：该死的孟健，你真不让我省心啊。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罗丹推门进来了。 杨局长惊讶：“我不是要你去找孟总嘛，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丹说：“局长，我刚出茶馆不远，便碰上孟总开车出来了。孟总说有事想找局长你谈谈。” “还有这回事？”杨局长简直不敢相信。 罗丹说：“我骗谁也不敢骗局长你啊。” 杨局长说：“嗯，我信你。马上出去跟孟总说，要他在车上等我。” 罗丹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第160章 从茶馆出来，穿过大厅外面的水泥台阶，往左走十几米的样子，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孟健就在车里等着杨局长。看情形很是焦急。 罗丹走过来拉开车门进去坐好，问孟健道：“孟总找局长啥事啊。” 孟健说：“呵呵，一点私事而已。” 罗丹微笑说：“孟总，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杨局长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麻烦。当然我也希望孟总不会遇上任何麻烦。” 孟健明白她的意思，说：“罗小姐你放心，我知道你和杨局长的关系，我不会给他惹麻烦的。” 罗丹吃惊：“哎，孟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说嘛，孟总。” 孟健说：“这个好像不重要吧。再说我孟健一定替你保密，不把你跟杨局长的关系说出去，更不会对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样。说到做到，你要相信我。” “有孟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孟总和局长合作愉快。” 罗丹说完打开车门走了。接下来的事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偷听。当杨局长爬上孟健的黑色轿车，跟孟健在车里商谈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借口去街对面买吃的。但是目光却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从这件事上不难看出，孟健跟杨局长之间肯定有急于解决的问题。至于这个问题是什么。她不想知道，更不想过问。一边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边是她最信任的老板。她不想他们两任何一方出现意外。这就是真实的罗丹，有恩必报是非分明的一个好女孩。但她内心里还是充满了矛盾。她从这些天所遇到的种种事情上看，都是那么的吊诡和让人不可理喻。心里总是在担心杨局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她。甚至她还预想过杨局长可能不是一个好官，孟健也可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她只希望他们没事就好。 可能是她多虑了吧。杨局长和孟健的接触，也许真是为了解决一些私事。 琢磨到这里，罗丹开始把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回头去看孟健的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健已经开车走了。 杨局长给她打来电话说；“我跟孟总去别的地方了。你不用担心我。回长潭市吧。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不能回泉塘。到了那边跟高警官搞好关系。别跟他闹矛盾，明白了没有小罗？” “明白了局长，我立马赶回长潭市。” 罗丹答应下来，赶紧去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走了。 等她回到长潭市出租屋的时候，高力帆已经确认了陈子轩李勇派穆天浩去泉塘的目的了。的确是派去保护杨局长和萧副市长的。但是关于穆天浩的身份底细，还没有调查清楚。陈子轩和李勇打死也不跟他透露，只好自己去调查了。当然他也查明了杨局长派陈子轩李勇来长潭市的目的。他们就是为了寻找周锐而来。这也是萧副市长的意思。萧副市长作为周锐的亲生母亲，好长时间见不到儿子的音讯，自然心里就着急。派他们来寻找她儿子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这个调查结果高力帆还算满意，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陈李二人来长潭市寻找周锐，恐怕不是上面说的那些。不过他也感觉到了，陈子轩和李勇可能还有别的目的，那就是不是为了帮助杨局长和萧副市长，而是想找机会拆他们的台。没经过杨局长同意，就私自招募穆天浩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高力帆也不敢把调查到的情况通报给杨局长，更没有在罗丹面前透露半点关于这方面的消息。罗丹赶回长潭市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且在第一时间给罗丹打电话得到了她的证实。但他没有跟罗丹说太多，而是迅速从出租屋出来，走到街上找了一个公话亭，给毕飞扬打了一个公共电话。 他在电话里跟毕飞扬说，有急事想约他去长潭市凯旋门大酒店会面。 这对于毕飞扬来说，当然是个不错消息了。再说他一直就在怀疑高力帆的身份呢。这次正好趁机会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毕飞扬正在陶西西的出租屋跟她们商谈案情的进展状况，接到高力帆打来的电话后，表现出一副惊骇的样子，脸上还泛起了莫名其妙的诡异。 周丽红道：“哎，不会是有那个小妞约你出去吧。” 陶西西瞅着他一言不发。她在想如果周丽红的猜测属实，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有她们三漂亮吗？陶西西竟然在心里这么想。 正在厨房做饭的丁雨墨听到这句话，着急忙慌的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出来，神色怪怪地看着毕飞扬：“喂，你贼头贼脑跟谁通电话呢，周姨面前需要这么神秘吗？真是的。快说，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如实报上来。” “看看你们几个的脸色，怎么那么古怪啊。哈哈哈哈！” 毕飞扬见她们一个比一个着急，得意地笑着。但还是不说。就是想急急她们。 陶西西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飞扬兄弟，你瞒着我们没关系，可你不能瞒着她吧。她跟你可是领过证了。我劝你别招惹她，快点说实话吧。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其实，她也想马上知道。 “还不想说是吧。” 丁雨墨忍无可忍了，上前去揪毕飞扬的耳朵。 毕飞扬见她真急了，就把手机放下，挡开她的手说：“行行行，我服你们了。那就告诉你们吧。刚才是高力帆打电话给我，他约我去凯旋门大酒店会面。说什么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谈。就这些，一丝不落的全说了。满意了吧美女们。” “这还差不多。” 丁雨墨脸上露出了笑容，算是原谅了毕飞扬。 周丽红说：“你想好了。” 毕飞扬点头：“想好了。” 陶西西：“要不要我们陪你去会会他。” “不用，你们呆在这里等我消息。” 毕飞扬冲她们三个女人笑笑。他决定一个人去。 丁雨墨还是不太放心，再三嘱咐他小心点高力帆，别着了对方的算计。 毕飞扬说：“我相信高力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丁雨墨撇撇嘴，转身去厨房了。 周丽红说：“到了凯旋门大酒店给我们打电话，别让雨墨担心你。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提防着点高力帆。他这个人不简单。” 毕飞扬点头，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雨墨，时间紧急我就不吃饭了，得马上赶过去。” 丁雨墨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可是毕飞扬已经出了门口，走了。 第161章 “这人也是，没等我出来人就不见了。” 丁雨墨崛起小嘴嘀咕了一句，以此来发泄着心里对他的不满。 周丽红呆了一下，赶紧拉丁雨墨去厨房里做饭。 丁雨墨静下心来往锅里煎鱼。鱼肉在热油的高温下嗤嗤作响。她们烧的是煤球，由于厨房的空间狭窄，煤气给人一种刺鼻的感觉。丁雨墨不得不戴上口罩，像是在防止传染病一样。 周丽红说：“飞扬兄弟今天没惹你生气吧。” 丁雨墨道：“怎么会呢。他这人的做事风格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周丽红：“哦，不说这个了，要不要我帮你。” 丁雨墨微笑：“这顿饭我想一个人做好，你还是出去等吃吧。” 周丽红点头：“嗯，那就谢谢了。” 来到客厅，周丽红甚觉无聊，便打开电视来看。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现陶西西居然不在客厅里。才一会儿的功夫小妮子去哪里了？该不会去追毕飞扬了吧。周丽红简直不敢往下想。她是过来的女人，早就发现陶西西对毕飞扬有意思了，只是不敢说破她而已。如果在感情上陶西西插一脚进来，那么丁雨墨就完蛋了。到时候她们两非打起来不可。不行，等西西回来，一定要好好劝劝她。否则她就对不住丁雨墨了。 刚琢磨到这里，陶西西就像一道闪电从门外蹿进来，盯着周丽红看了半秒，叹道：“我追上飞扬兄弟了，把我的手枪给他了。周姐，你不会怪我吧。我...我其实就是担心他的安全。身上多带一把手枪防身更加安全。哎哎，周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没别的想法。” 周丽红一本正经看着她：“小声点，别让雨墨听见。不然她会误会你的。” “哦，这倒也是。我把她给忘了。周姐，刚才我说的话她不会听到吧。” “这我哪知道啊。” “也对，你肯定不知道。” 陶西西说到这里，目光盯着电视屏幕想起心事来。 周丽红瞅着她没有说话。刚才就想等她回来后劝劝她不要插足毕飞扬和丁雨墨。可是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说不出口。没有证据，她不能说。 “周姐，飞扬兄弟跟我说了。如果两小时后他没给我们来电话，我们就立马撤离这个据点。其实周姐，你知道吗？我从飞扬兄弟的眼神中揣摩出，他对那个高力帆没有足够的信心。因此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以防万一事变。别到时候应对措手不及。” 陶西西说完，三下五除二脱下穿在外面的警服，仅穿着内衣裤在周丽红面前晃来晃去。 周丽红大惊：“哎哎，你什么意思。两给我看啊。我又不是男人。你这么搞有用嘛。真是。不过看你身材的确不错，够得上尤物级别。” 陶西西兴奋起来：“周姐，你真是这么想我的。” 周丽红盯着她那身雪白细嫩的肉，赞道：“嗯，确实不错，好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我要是个男人准会被你迷晕不可。” “哎呀，别拣好听的说，给我参谋一下，我这身材究竟有没有瑕疵，比如小疤痕小皱纹什么的。有就给我指出来嘛。我好去消除这些痕迹。” 陶西西在周丽红面前摆了一个s造型。 周丽红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干脆关掉电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好像没有看到你身上有什么瑕疵出现，至少现在还没有，不过等你结婚生儿子了，那瑕疵便会暴露无遗的。” “我才不管今后呢，我只管现在好看就行。” 陶西西微笑着扭了扭细腰。 周丽红说：“哎，陶警官，你今天给人的感觉特别诡异，说，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说嘛，这里又没外人。怕什么。” 陶西西微笑：“我对找男朋友已经没有兴趣了，实话跟你说了吧，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后，我便辞职告别警界，去参加选美大赛。我就不信凭借我这绝妙身段拿不到前三甲，到时候我请你们多多支持！” “啊，原来你脱光在我面前折腾大半天，目的就是这个呀。” 周丽红吓了一跳。 突然，厨房里传来叮铛一声脆响，分明是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尖锐的响声。陶西西和周丽红吓坏了。不知道丁雨墨在厨房里出了什么事。 陶西西赶紧冲厨房门口喊：“丁雨墨，你把锅子砸了吧，那锅子可是不沾底，三百多哩。砸坏了你得赔。” 周丽红赶紧往厨房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丁雨墨出来了。 丁雨墨从厨房门口探出半张脸说：“西西姐，实在抱歉！你刚才那番话把我吓一跳，我差点把锅子掉地上了。” 陶西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赶紧抓起衣服穿上。脸上满是羞涩的表情。 周丽红见她没事，放心了。 丁雨墨随后进去把满满的一大碗鱼肉端出来，神色怪怪地看着陶西西说：“西西姐，想不到你一个职业警察还挺开放的，竟然在我们两个女人面前露这么多，还要去参加什么选美大赛，我想不佩服你都难。” “喂，丁雨墨，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说我这身材参加选美没戏。” 陶西西有些生气。 丁雨墨没有说话，又跑进厨房里去了。 周丽红说：“哎，西西，你真打算以后辞职去参加选美大赛啊。” 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了一种怀疑。 陶西西神秘一笑，伸手指捏了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不知为何忽然没有了胃口，说道：“你们吃吧，我肚子不饿吃不下，累得慌，只想好好睡一觉。我去睡了，谁也不许叫醒我。” 周丽红看她的情绪不太对，选择了沉默，去厨房帮丁雨墨去了。 陶西西就去屋里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下。脑子里在想着毕飞扬跟她说的那些话，越发在心里担忧起他的安全来。本来她也知道，周丽红好像看出她喜欢毕飞扬了。作为丁雨墨的同事，又是正在执行任务的警察，知道在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做什么。但她还是忍不住给毕飞扬发了手机短信。 遗憾的是，毕飞扬仅仅回了一句话：不用担心，我很安全。 再回复过去时，毕飞扬就没回音了。显然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在故意躲着她呢。 该死，她怎么还在想呢。陶西西不能原谅自己了。 第162章 毕飞扬来到了凯旋门大酒店。高力帆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像是有病的样子。 毕飞扬走进酒店二楼的一个包间，第一件事就是盯着高力帆看。 高力帆见他来了，笑笑，伸手拍拍身边的沙发说：“飞扬兄弟过来，坐这儿谈吧。” 毕飞扬不想跟一个男人坐一张沙发，那样他会感觉特别别扭，更何况还是高力帆。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正意图前，安全还是第一位的。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在来的路上他就有了n种预测。第一个预测就是高力帆对他居心不良，想找机会干掉他不是没有可能。他必须格外警惕。 心里有了主意，毕飞扬就揉揉眼睛道：“我坐椅子就行了，哎，你找我什么事快说吧，下午我还要回所里去上班。时间紧迫啊兄弟。” 说完扯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但是眼睛还在盯着高力帆看。此时此刻的高力帆在毕飞扬眼里，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怪胎。 “你能把我当兄弟就好。这句话我爱听。这样跟你说吧，虽然我现在已经退休了，跟你不是同一战壕里的同志了。可是我们的目标还是一致的。飞扬兄弟，难道你不觉得吗？” 高力帆嘿嘿笑了起来。 “我也希望我们的目标一致，不过可能吗？” 毕飞扬冷笑。他意思到高力帆在耍阴谋。 高力帆说：“可能不可能你以后就明白了。” “是嘛。我真希望是这样。哦，你找我过来什么事。再不说我就走了。” 毕飞扬装着当真的样子站了起来。 高力帆把倒好的那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下来说：“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周锐的事情？” “当然想知道了。我们来长潭市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他。” 毕飞扬吃了一惊，坐下来一本正经说：“哎，你真有他的消息了？不会吧，你如果有周锐的线索，绝不可能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别以为你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为杨局长做事对不对？” “你果然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高力帆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微笑。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都被他揭穿了还这么镇定自若，毫不慌乱。可见这个高力帆确实是个人物。 琢磨了一下毕飞扬追问：“我知道你了，接下来要不要杀了我。” “看你这话说的，至于嘛。我没那么是非不分好不好。” “那你就告诉我，周锐藏在哪里？” 高力帆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下落，但你放心，我会把他找出来的。哦，是还跟你说吧。我把你约来就是希望我们今后不要产生误会。另外我还要告诉你，除了我们知道周锐藏在长潭市外，还有另一帮人知道。那帮人也在寻找周锐的下落。你们要小心点。据我个人推测，那帮人极有可能是来寻找目标杀人灭口的。希望我们能联起手来先把周锐找到。不然会出大麻烦的。” 毕飞扬似乎相信了高力帆，问他说：“你说的那帮人都是些什么人？” 高力帆微笑：“桃花铺来的陈子轩和李勇。此二人秉性狡猾，居心叵测，不太好对付，望能够引起你的重视。” 说到这里，高力帆起身便走。 毕飞扬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高力帆回答：“很简单。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称职的警察。哦，还有我刚喝了一杯咖啡，还没有付费，感冒有点发烧急着要去医院检查，就麻烦你把帐结了吧。谢过！” 说完这句话时，高力帆人已经到了包厢门外，走了。 这个高力帆，真是一怪人！毕飞扬唏嘘不已。 回派出所的路上，他在第一时间给周丽红打电话汇报了跟高力帆见面的情况，征得周丽红同意后，赶紧回了派出所。回到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所长杨仲。他想从侧面打探一下有关周锐的情况，看看杨仲会不会对他说起什么来。可惜的是，杨仲赶去市局开会没有回来。 毕飞扬遗憾长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其实也没事，他是副指导，基本上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翻看一下党内机关报。对此毕飞扬疑惑重重，总觉得机关报上报道的内容与现实相差甚远，而有些领导却偏偏对这样严重失实的报道十分看好，俨然一副大义凌然的父母官形象。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政/治需要？ 下意思间想起政/治这两个敏感字眼，毕飞扬的脑袋只觉得发涨。 感叹之际，刘小姐敲门进来说：“指导员，所长临走前让我转告你，关于你的事情上面已经落实了，没有任何问题。希望你能静心下来好好工作，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飞扬似乎对此事早就在预料之中，并没有感到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刘小姐，拿起一份党内机关报遮住自己的脸说：“谢谢刘小姐。” 刘小姐妩媚地笑着，干脆推开门走进来，近距离盯着他问：“哎哎，指导员。你一上午不见人影儿，莫非是跟哪个美女约会去了？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已经陷入情网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毕飞扬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我猜的，没想到猜对了。哎，指导员，你能不能介绍你女朋友给我认识？” 刘小姐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等我决定了再说吧。” 毕飞扬下了逐客令。他不喜欢刘小姐的多嘴多舌。尽管刘小姐也是尤物一个。 “哼，谁稀罕呢。” 刘小姐生气走了。 毕飞扬从报纸里抬起头来，冲刘小姐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什么。 过了一会，刘小姐又回来了。 她推开毕飞扬办公室的门，拿起一瓶开好的康师傅冰红茶，啪地一声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说：“指导员给我验证一下吧。看看这瓶康师傅是不是冒牌货？我怎么喝着感觉味道有些怪，像是添加了什么在里面，不过又说不出来原因。” 毕飞扬诧异，认为刘小姐的脑子有病，又不好得罪她，笑笑拿过康师傅喝了一口，赞叹道：“很好喝，没感觉不对味啊。是不是你的胃口不好才有那感觉。” 刘小姐莞尔一笑：“可能是吧。打搅了，抱歉。” 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第163章 毕飞扬觉得刘小姐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难道是她想告诉他什么来着？想到此不由警觉起来。正要去找刘小姐问清楚时，丁雨墨给他打电话来了。丁雨墨跟他说，她已经和周丽红还有陶西西商量好了，决定今晚上去市中心歌舞厅搞个生日派对，庆祝一下她二十二岁生日，并顺便拉他下馆子海酌一顿。 “啊，今天是你二十二岁生日呢，不好意思，我工作忙晕头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抱歉。” 毕飞扬简直不能原谅自己了。 丁雨墨打趣道：“哎哎，猪头，你不会想把我甩了吧。我可告诉你哦，如果你甩我，我发誓跟你没完。” 毕飞扬笑道：“你紧张干嘛。我又没有说晚上不来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丁雨墨笑起来：“这还差不多。真要在意我的生日派对，下午早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吧，没说的。”毕飞扬很开心。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名叫刘燕，和我年龄一般大，来长潭市工作几年了，据说也是干警察这行的，我想找到她，可是不知道她在哪家单位上班，你在派出所方便打听，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下落。” 电话里丁雨墨说。 “你那同学也是当警察的。你找她干什么？”毕飞扬问。 丁雨墨告诉他真相说，她的同学在网上举办了一个聚会派对，希望将以前的同学都聚齐起来。碰巧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生日，就把这件事定下了。 毕飞扬说：“知道了，我尽最大努力帮你打听刘燕的下落。” 放下手机，毕飞扬琢磨起来。莫非雨墨说的那个刘燕就是刘小姐？ 从歌舞厅出来时已是晚上十点。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就像是一块玉盘高挂在长潭市的上空，清晰而明净。 丁雨墨和毕飞扬相互依偎着。 丁雨墨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连老天爷都眷顾我。你发现没有，今晚的月亮不同于往常，特别圆特别亮。” “那是因为你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嫦娥仙子特意照顾你的。” 跟在他们背后的陶西西打趣说。 周丽红也是无比感概：“是啊，嫦娥仙子是个好人，她都被我们的雨墨小姐感动得要流眼泪了。” 丁雨墨嘻嘻一笑：“今后你们三个谁也不准离开我，我的运气好，你们三个也跟着我沾点喜气吧。不沾白不沾。” “哈哈，这话我爱听。” 陶西西第一个表示赞同。 周丽红没说话，下意思走到他们两前面，回头来盯着毕飞扬看了一眼。她发现，毕飞扬的目光总是在注意身边的丁雨墨。不太好意思，赶紧转身往前面走。 毕飞扬把丁雨墨拉到一边，跟她说：“哎，我看你的脸色像是醉了的样子，没喝酒啊，奇怪。” 丁雨墨放低声音道：“你懂什么，这叫心醉。当一个女人为自己心爱的人感觉心醉的时候，男人想对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了。不过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对头。跟打了鸡血一样红。哎，是不是想拉我去宾馆开房呀。也罢，我反正是你的人了，趁现在心情好从了你吧。” 说完也不管陶西西和周丽红在没在场，搂住毕飞扬亲热起来。 毕飞扬尴尬极了，想要躲闪。 陶西西神秘兮兮地凑上来，盯着他们，嘻嘻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们两的胆子真大，竟然当着我和周姐的面就.....就这样.....哎哎，你们慢慢来别慌，我和周姨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了。” 毕飞扬怔怔地看着陶西西，脸还真是红了。 丁雨墨全然不顾陶西西和周丽红的窥视，鲜嫩的小嘴唇没完没了地啃着毕飞扬的脸颊上，发出了奇怪的啧啧声。 周丽红尽管是过来人，却很少见过这种场面，免不了心惊肉跳，拉起陶西西跑了。 毕飞扬见她们已走，索性放开性子抱住了丁雨墨。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辆米黄色小轿车哧溜一声停在他们身边，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来。毕飞扬和丁雨墨像是受到挤压的弹簧一样弹开，一脸惊愕地看着来人。 他们正是陈子轩和李勇。 李勇色迷迷地瞅着丁雨墨看了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到毕飞扬身上，诡异地笑了一声说：“想不到我们的警界英雄蛮会享受的，竟然抱着自己的女朋友在歌舞厅门前的地界上亲热，我不想佩服你都难。” 毕飞扬冷冷一笑，拉起丁雨墨便走。他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两个人。 陈子轩上前将他们拦住说：“我们的警界英雄难道就不想和我们聊聊？”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毕飞扬说完拉起丁雨墨又要走。 陈子轩拦住他不放。 李勇从后面堵上来，嘿嘿奸笑道：“飞扬兄弟不用紧张。我们是来找你谈事的。只要飞扬兄弟把你手上的那份黑名单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考虑告诉你周锐的藏身地点。不瞒飞扬兄弟说，我们兄弟二人此番从桃花铺特意赶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那份黑名单。去年你从丁小姐家的地道里取走了檀木盒子，拿走了里面的珠宝不说，连黑名单也一起拿走了。飞扬兄弟真是不够意思。” 他们怎么知道黑名单是我拿走的？ 毕飞扬冷静下来思索脱身的对策。 丁雨墨心里感到害怕，赶紧躲到毕飞扬身后去了。 毕飞扬一只手伸到背后拍了拍丁雨墨，跟她说别怕，另一只手握起了拳头。他断定，这一次陈子轩和李勇有备而来，肯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必须提前做好跟他们一战的准备，确保丁雨墨的安全不受到威胁。 “怎么办？他们有两个人。” 丁雨墨小声说。她真希望周丽红和陶西西回来帮他们。 毕飞扬道：“别怕，有我呢。就凭他们两个不敢把我怎么样。” 陈子轩装着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继续问毕飞扬：“飞扬兄弟，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快点把黑名单交出来。否则就别想离开这里。” 丁雨墨壮起胆子从毕飞扬身后闪出来：“我们是警察，难道你们还敢在这里袭警？”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偏不怕咋地。” 李勇挥舞起拳头冲丁雨墨晃了一下。 第164章 毕飞扬说：“想打架是吧。只要你们敢上，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不过我先提醒你们，我出手重，伤着了可别怪我。” 李勇其实不敢硬来，刚才只是想吓唬一下丁雨墨。没料到毕飞扬毫不畏惧，他也知道就算他和陈子轩一起上，也未必能打赢毕飞扬。何况毕飞扬是警察，这么一想，就把握紧的拳头松开，退到了陈子轩背后。 丁雨墨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想打了。那还不给老子滚蛋。” 毕飞扬扬起拳头冲两人晃了一圈。 李勇心虚说：“不是，飞扬兄弟可能误会了。我们怎么能你动手呢。千万别激动飞扬兄弟。我们其实也不想，但没办法啊。还请飞扬兄弟多多理解。” 丁雨墨说：“看样子他们缠上我们了，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把周姨和西西姐叫回来帮忙。” 毕飞扬道：“不用，我一个人对付他们足够了。” 他的声音很大，故意让陈子轩和李勇听到的。 陈子轩说道：“这么看来，飞扬兄弟想跟我们来真的了。但你别忘了，我们一直以来便是你的对手，我们的为人做事方式你是知道的，最好别惹急了我们。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否则我们就对你女朋友不客气。” 李勇道：“是的，飞扬兄弟，你是否还记得去年杀害丁雨柔还有柳绵儿的那几个凶手，他们都是姚董事长花重金从国外聘请来的职业杀手，虽然现在姚董事长已经去世，但她经营的公司依然在有秩序地运转，而且资金雄厚。如果飞扬兄弟不愿意跟我们合作，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交出来，谁也无法保证有人再花钱聘请职业杀手对付你的女朋友。丁家就只剩下你女朋友一个人了，你不希望她也出事吧。” 丁雨墨愤怒：“你再说一句我崩了你。” 说着就要去怀里掏枪。 陈子轩和李勇知道她已经成为刑警了，身上带着枪很正常，吓了一跳。 毕飞扬怕丁雨墨冲动，赶紧制止住她。 丁雨墨道：“难道就这么跟他们干耗着。凭什么？” 毕飞扬小声说：“我们是警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掏枪的。” “哦，我知道了，听你的。” 丁雨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服气。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人。如果不是毕飞扬拦着，早就把手枪掏出来了。 陈子轩料定他们不敢掏枪，说道：“飞扬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 毕飞扬说：“好，你们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李勇道：“行，我们就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丁雨墨再也忍不住了说：“你们这些混蛋，霸占了我爸苦心经营起来的公司不说，还逼死了我爸，今天还要来威胁我，我跟你们拼了。” 越说越生气，企图挣脱毕飞扬的手上去和他们拼命。 陈子轩见丁雨墨这么激动，担心真的惹出麻烦，着急忙慌地和李勇爬上车，哧溜一声开车走了。毕飞扬赶紧和丁雨墨赶回陶西西的出租屋。 周丽红和陶西西看到丁雨墨脸色不好，便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急忙问情况。 毕飞扬把丁雨墨送到卧室休息，随后来到客厅和她们谈起了刚才的遭遇。 陶西西震惊说：“不至于吧，陈子轩和李勇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公然威胁你和雨墨。太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 显然她有些不相信。在她心里，陈子轩和李勇没有这个胆子。 周丽红感到事态严重，问毕飞扬说：“哎哎，飞扬兄弟，莫非那份黑名单还在你手上没有上交？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毕飞扬遗憾地叹口气，琢磨清楚后跟她们说了实话。 原来那份黑名单原件早就被人偷走了。他上交的那份黑名单，只是他凭着记忆新写的。因为如此，上面才没有完全采信。不然也就不会轻易放过杨局长和萧副市长。随后毕飞扬又分析，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对手并不知道黑名单原件的在水手里。所以就一直怀疑在他手里，这才派陈子轩和李勇出面找他谈判。他还有一个顾虑，担心三天之后没有交出黑名单，对手极有可能要对丁雨墨下手。这也是他最担心放不下的一件事。 陶西西分析说：“那么你说黑名单原件会不会在周锐手里？” 毕飞扬兴奋得一拍桌子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周丽红道：“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说不定黑名单原件真就在周锐手里。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想办法把周锐找出来。不过我担心，你们说周锐会不会把黑名单销毁了？假如那样，我们就有罪过了。” “我同意周姐的推断。飞扬兄弟，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不再受人限制了。再说你的智商比我们都高。还是你来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把周锐翻出来？不管黑名单原件还在不在，都要把周锐找出来。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这个嘛，我想听听雨墨的意见。” 毕飞扬忽然一脸的坏笑。 “啊，她能有什么高见呢？” 显然陶西西心里不服。 周丽红说：“还是先把她叫出来听听她的看法吧。我相信她。” 陶西西：“好吧，既然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也同意。丁雨墨，快出来。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案子的细节。这不是你做梦都想的嘛。怎么还不出来呢。” “马上，请稍等片刻。” 卧室里的丁雨墨回答。 她站在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的身材和表情。刚在外面被陈子轩李勇那么一吓，脸色真的不太好。看来她的胆子还需要磨练磨练。现在她是刑警中的一员了。这么下去一旦遭遇上歹徒和杀人犯，那还不得被吓死。不行，必须练练自己的胆量。对，毕飞扬不是干过六年特种兵嘛。以后有时间就找他练练。要她教会她在原始丛林生存的办法。只要度过了这一关，就算遇到鬼也不害怕了。主意打定后，难免有些兴奋，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需要我做什么呀。” “没事睡什么觉呢。真是。” 看见丁雨墨兴奋成一脸绯红的样子，陶西西不由撇了撇嘴。 第165章 丁雨墨谈了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她认为周锐相当狡猾，属于那种艺高人胆大的暴徒。如果黑名单原件真的落到了他的手里，他肯定不会轻易销毁的。理由有三个：第一，周锐过于自负，而且为人阴险，自以为黑名单在他手里没有人敢去抢，所以绝不会轻易销毁。第二，他既然是萧副市长的儿子，假如萧副市长的名字也在黑名单上，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母亲的名字从上面清除掉。可能这也是萧副市长的本意。就是说萧副市长可能一直还跟周锐有联系。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周锐也不会轻易销毁黑名单。第三，周锐作为有嫌疑在逃公职人员，肯定已经想好了各种对策和退路。按照他的为人和腹黑心里，一定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把黑名单拿出来要挟某位高官，以此来换取人生自由。单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轻易销毁黑名单。 三个人一心一意听了丁雨墨的分析和推测，纷纷点头赞同。 按照丁雨墨的逻辑思维，如果黑名单原件真的就在周锐手里，那么他绝不会销毁的。的确，周锐就是这么个人。说不定黑名单原件就是他偷去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查验母亲是不是也在黑名单上。 “看不出来呀丁雨墨，你不错嘛。都让你给想到了。佩服佩服。” 陶西西这一次算是彻底服她了。 丁雨墨未免有些得意起来，瞅着他们三抿嘴一笑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分析的嘛。没有的话我去休息了。哎，西西姐，今晚上的晚餐，是不是麻烦你了呢。” 周丽红微笑不语。 陶西西说道：“行，看在你有能力的份上，今晚上我来做饭。你们负责吃就是了。哦，说起做饭，我忘记一件事了。刚才回来时很匆忙，忘记买菜了。哎哎，你们谁跟我出去买菜啊。” 周丽红拍拍胸脯：“还用说嘛，当然是我了。” “啊，你们真要出去买菜呢。那我呢？” 毕飞扬瞅着丁雨墨紧闭的卧室门嘀咕。 陶西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这还不容易，你陪丁雨墨在家呗。不过我警告你哦。想那事了别在我家里做。出去知道嘛。” 周丽红听陶西西这么说，脸都红了。 毕飞扬没好眼色瞅了陶西西一眼：“滚！” “滚就滚，谁怕谁。” 陶西西撇嘴笑笑，拉起周丽红走了。 她们刚走，毕飞扬就偷偷溜进去跟丁雨墨谈心去了。 两人来到出租屋外面，周丽红看看天色说：“西西，天色不早了。我们去那里买菜呢。附近好像没有买菜的超市。” 陶西西：“跟我走吧。哎，你看到前面那栋粉色大楼没有。” 周丽红说：“看到了，不是我们每次出任务，都要从那里经过嘛。” “从粉色大楼左边的巷子里拐进去，大约一里路左右就有一个小型菜市场。我去那里买过两回菜。后来每次出任务回来顺道买了，就没有再去过。这次正好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陶西西边走边给她做介绍。 周丽红：“嗯，但愿有意外收获。” 两人来到那家小型菜市场，可惜转悠到天黑时分，也没遇到意外收获。不得不买好菜回家做饭。吃了饭几个人聚在一起拟定了明天的行动方案。她们三个女人依然出去寻找周锐的下落。毕飞扬照常去派出所上班。 任务分配好后，看了一会儿电视休息。因为毕飞扬要在这里过夜，三个女人决定挤一张床。但是毕飞扬不想她们受累，就主动提出来睡客厅。陶西西也不勉强，拿了一床毯子给他。 一整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毕飞扬真是思绪万千。琢磨了这个又琢磨那个。最后决定明天去派出所查查周锐的讯息。他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 ...... 就在这天夜里，孟健跟毕飞扬一样，有了太多的心事。 这些天孟健的心情一直不好。 由于上次失约，孟健总觉得杨局长不会就此放过他。他将投诉材料重新整理了一遍，并且很认真地审理了每个可能存在的缺陷，弥补了上一次留下的漏洞，并且开始琢磨既然市委不把他的投诉当一回事，是否越级向省委提交。当然他知道这样做十分冒险，弄不好会被当成上访者被当地截回来送进精神病院做强制治疗。 回想起曾经的沧桑岁月，想起要在轮椅上艰难度过一生的独生儿子，孟健竟有种说不出口的苦涩。更让他担忧痛心的是，妻子前不久生病去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甚至几乎当场晕倒。 妻子得了胃癌。虽然医生说妻子的病情尚处于中期病变状态，治愈的希望仅为百分之二十。他一位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向他透露，凡是得了癌症的人不管是早期还是晚期都是无法治愈的，只是距离死亡的时间有差别，要他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孟健还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为妻子治病，尽量让妻子多看看这个充满诡异颜色的奇妙世界。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生命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最渴望得到的便是亲人的陪伴守护。为此孟健几乎很少去宾馆。可是他又不放心将宾馆的一切事务交给下属打理，困扰中一下子想起了罗丹。 屋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城市里的荧光灯到处在闪烁。 为了宾馆的生意以及最大程度上陪伴妻子和儿子，孟健终于下定决心暂时将投诉的事情放一放。就走到房间的窗户前，拿出手机拨打了罗丹的电话，寻求她的帮助。在孟健眼里，罗丹始终是个很乖巧好心肠的女孩。 在这到处充满陷阱的社会里，像罗丹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 孟健信得过罗丹。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罗丹的声音：“孟总，好长一段时间不见，找我有事吗？” 孟健说：“小罗，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没有办法。哦，这样跟你说吧。我妻子得了胃癌中期，需要我陪伴在身边。没时间去公司了。小罗，你如果可以，是不是回来帮我照看一下宾馆。小罗，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除你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罗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反正这段时间我没别的事情，马上就过来。” 孟健忍不住眼眶被泪水打湿：“谢谢你小罗。” 第166章 罗丹说走就走。临走前她给杨局长打了电话。 杨局长得知孟健找她回泉塘市管理莫利亚宾馆，十分高兴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也许只有你才能劝阻孟健放弃举报。” 随后又问罗丹是不是孟健很喜欢她？ 罗丹脸一红否认了，还说孟健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随意玩弄女性的流氓，他是一个很少见的正人君子。 杨局长笑道：“现在的正人君子都是表象，你要加以防备对方使诈。” “放心吧局长，我不会轻易上别人当的。” 罗丹说完挂了电话。 来到泉塘市莫利亚宾馆时，已经晚上九点。宾馆内一片灯红酒绿。尤其是大门口上面悬挂着着的大型广告牌，更是荧光闪烁格外耀眼。望着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罗丹不禁感概万千。 真是难为了孟总，一个人苦心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宾馆，而且还能保证客源稳定，实在不易。罗丹甚至还想过要不是孟健有家庭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嫁给孟健。只可惜她和孟健之间，注定是那种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好像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代沟。不过现在她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是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哥高力帆。 等在这里稳定下来了再给表哥打电话吧。罗丹在心里想。 走进莫利亚宾馆的大门，最先看到的便是老板孟健。 孟健正在跟一位客人聊天。 那客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上身穿一件雪白的商务短袖衬衣，胸前佩戴着一条深蓝色的高级领带，很显眼的一张国字脸。 孟健看见款款走进来的罗丹，挥手把她招呼到旁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 客人一下子便被罗丹的美貌吸引住了，笑着说：“我叫陈子轩，姚记公司的懂事，第一次来莫利亚宾馆做客，若美女不介意我是个粗人，什么时候我想请小姐吃一顿便饭，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原来他就是陈子轩！ 罗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回来帮孟总管理宾馆事务的，恐怕没时间陪陈老板吃饭了。陈老板不会介意吧。” 陈子轩讨了个没趣说：“那是你的自由，我怎么会介意呢。美女可以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罗丹喝了一口茶，嫣然一笑：“要不这样吧，陈老板，我请你怎么样？你不会拒绝吧。”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陈子轩盯着罗丹一脸的坏笑。他还是第一次认识罗丹。已经被她的气质和美貌迷住了。心里在盘算用什么法子降服这个美人。如果有机会跟她春宵一度，那将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啊。慢慢找机会吧。刹那间，陈子轩有了自己的计划。 孟健早就瞧出了陈子轩对罗丹不怀好意，但又不好点破，就打圆场说：“二位别争了，这顿饭由我做东请二位吧。二位稍等，我马上去厨房要伙计准备几个好菜，另外我知道罗小姐回来帮我，特地从家里拿来了一瓶最好的红酒。今晚上我妻子有人陪，我不用回去。咱们三就来个一醉方休。” 然后起身进厨房去了。 陈子轩说：“像罗小姐这样的美女，恐怕有不少人追吧？” 罗丹说：“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人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被人追，喜欢主动出击追别人。陈老板，不知道你听了我这话有什么感想。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 陈子轩尴尬，脸颊绯红起来。 罗丹说：“怎么，陈老板生气了？” 陈子轩嘿嘿一笑：“罗小姐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生气的男人。你看我像在生气吗？” “我看你真是生气了。抱歉，我不喜欢跟随便生气的男人聊天。” 罗丹说完冷眼瞅了一下陈子轩，走了洗手间。 陈子轩更加难堪更加尴尬。 一会儿孟健点好了菜出来。罗丹也来了。三人在一起聊了会儿。菜出来了。孟健把那瓶红酒拿来。三人边吃边聊。罗丹几次试探陈子轩来这里的目的。不料这家伙十分狡猾，担心回去要开车，就只喝了一点酒。不管罗丹怎么试探，总是守口如瓶，一字不露。罗丹只好拼命喝酒。饭后陈子轩要回去了。孟健想让罗丹送送他。可是话说到嘴皮子上又咽了回去。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倒是罗丹很聪明，明白了孟总的意思，就把陈子轩送到宾馆大门口。 陈子轩回头冲罗丹笑笑，爬上停在外面的轿车，慢慢开车走了。 孟健这时候去了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见罗丹不在，没有看见罗丹不在，立马楼上去找罗丹。 罗丹正在她曾经的房间浴室里冲凉。她不在的这些天，以前的房间孟健一直为她留着。可见孟健十个多么遵守诺言的男人。为此罗丹很是感激孟健。加上天气太热路途劳累还喝了酒，罗丹感到身上热乎乎的难受。幸亏浴室的水充足，要是发生突然断水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罗丹站在浴室雪白的瓷砖上，先用毛巾拭干身上的水渍，竟为自己皮肤极佳的质感所震撼，于是猛然间产生了一种幻想，要是那个有福气的男人得到她的身体，会不会做梦都想笑？男人都是怪异的动物，没有漂亮女人陪伴总觉得欠缺了什么或者是生活中少了什么，尤其是那些家财万贯之人。 孟健是这样的男人吗？ 虽然她曾一度地试探过孟健，后来细细一想孟健可能是伪装的，要是有机会，她决定再试探他一下。罗丹不信孟健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想到这里，罗丹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润。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答应孟健，帮他管理好宾馆，寻找机会说服孟健不要举报杨局长了。 但如果孟健真的喜欢她怎么办？她是拒绝还是.........假如答应了孟健，那么表哥高力帆那边怎么解释？琢磨到最后，罗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希望她和孟健之间不会发生超出想象的意外。罗丹咬牙做出了决定。 第167章 就在罗丹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罗丹恍然回过神来，迅速穿上衣服，喊道：“谁呀。” “是我，孟总！小罗，我找你有事！” 外面传来了孟健的声音。 “孟总稍等，我马上就来。”罗丹说。 打开门将孟健迎进来，刹那间孟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是从罗丹身上散发出来的。罗丹披着刚洗过的如瀑般的黑发，望着孟健微微一笑。那是一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诱人的微笑。 罗丹给孟健倒了一杯茶说：“感谢孟总还将我住过的房子一直留着。” 孟健说：“在你辞职离开的时候，我便说过这房子一直给你留着的，希望你能回来帮我。没想到老天真是开眼，你终于回来了。” 罗丹在椅子上坐下来，问孟健说：“孟总，嫂子真的得了重病？” 孟健说：“是啊，我对不起我老婆，她太辛苦了。现在她得了不治之症，我想好好陪陪她，所以便打电话请你回来帮我的。我信得过你。” 罗丹没有说话，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孟健。 孟健笑笑，又说：“小罗，你的美貌在莫利亚宾馆无人能及，所以陈子轩才对你有那样的妄想。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找上门来。我看此人来莫利亚宾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望你今后务必当心这个人。” 罗丹说：“我不知道陈子轩来找孟总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我答应回来帮孟总的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孟总的为人。孟总在我眼里，就是个很特别也很优秀的男人。如果以后我想找男朋友的话，当然要找孟总这样的了。” 孟健忽然觉得罗丹的话说的有些玄乎，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感谢小罗对我有这么好的评价，不过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其实呢，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罢了，一点也不优秀。” 罗丹道：“孟总谦虚了。像孟总这样独当一面不近女色的汉子还真是太少了。看来我罗丹真的没那福分了。” 孟健正要说什么时，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打开一听，脸上的颜色瞬间变了。罗丹知道事情不是很妙，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打电话来，说是你嫂子病情突然加重，我必须赶过去。” 孟健说完就走。 罗丹从背后追出来说：“孟总，都这么晚了，我陪你去吧。” 孟健说：“不用了，你帮我管理好宾馆的日常业务就行了。我相信你。” 罗丹无话可说。孟健如此信任她，可她还要帮助杨局长监视他调查他，甚至于还想暗杀他。罗丹如此一想未免感到心痛，几乎不能原谅自己了。之后罗丹又给杨局长打了电话，说孟健的老婆病情加重，孟健已经赶过去了。 杨局长在电话里再三告诫罗丹，千万不能让孟健觉察到她在为他做事。 罗丹明知道杨局长的意思是什么，却装着不解的样子问：“我不明白？” 杨局长说：“啊，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我不觉得你是低智商啊。” 罗丹嘻嘻一笑道：“呵呵，开玩笑的局长，请你别当真。” 杨局长又说：“你是我介绍给孟健的，想必孟健也知道了我们什么关系，等孟健回来你告诉他，我会抽时间去看望她老婆的，拜托你了小罗，再见。” “掰掰！” 罗丹挂了电话，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沉思。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老练，也许正是如此，男人们根本就不敢追她吧？罗丹在心里搜寻着不被男人追的理由。 后续的事情却让罗丹没有料到。 在莫利亚宾馆这些天里，陈子轩和李勇隔三差五，便要开着小轿车从长潭市赶来过来找罗丹。 听李勇的口气，陈子轩已经喜欢上她了。 但是罗丹绝不能让陈子轩的猎美计划得逞。总是恰到好处地拒绝了陈子轩。 不过陈子轩依然不死心，老找机会过来跟罗丹搭讪。想着词儿夸赞罗丹如何如何美丽不可方物。还说罗丹就是天上下凡的七仙女，他就是人间那个靠种地为生的董永。还说什么他要想办法挣钱往高层社会里挤，决不让罗丹看扁他。他要做一个让罗丹喜欢佩服的男人。 罗丹觉得他的言论十分搞笑，琢磨了一番后，冷着一张脸提醒他，她不是什么七仙女，她做不来七仙女那样的女情种，她也没有王母娘娘在背后撑腰，她只是一个孤女，孤女是做不成七仙女的。 陈子轩未免感到失望，其实他是很看好罗丹的，当然并不知道罗丹也在为杨局长做事。在他陈子轩的眼里，罗丹就是男人想要的尤物而已。除此以外没有别的。 罗丹事后把陈子轩的行为告诉了杨局长。 杨局长很生气，特意将陈李二人约到凯旋门大酒店训斥了一顿。直到这时，陈李二人才知道罗丹是杨局长的义女，吓了一跳，急忙打电话向罗丹道歉。 事后回到长潭市居所，陈子轩一脸的愤怒说：“看不出来罗丹竟是局长收养的义女，看来事情有些麻烦，我们绝不能局长找到周锐。周锐是我们手中的唯一一张王牌，也是我们发觉不妥时全身而退的唯一筹码。” 李勇坐在陈子轩对面的沙发上没有吭声，他在注视着陈子轩脸上的细微神情变化，他总觉得陈子轩这样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坏。 陈子轩转眼盯着李勇，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桃花铺你是我的领导我得听你的，在这里我的权利比你大你得听我的。你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绝不会惹上大麻烦。” 李勇道：“嗯，那就听你的吧。” 陈子轩问：“这两天穆天皓那小子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 李勇说：“没有啊，已经三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些担心，让他看管周锐，只怕会出什么岔子。” 陈子轩说：“这个你别担心，我信得过穆天皓，我们手里抓着他的把柄，他不敢不乱来的。”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担心他这个人有点不靠谱。”李勇说。 陈子轩站起来，刷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欣赏着外面美丽的景色。 在他们住房的对面，便是长潭市城北派出所。从这里看过去，派出所大门前的几株松柏长得异常的繁茂，枝叶密密匝匝碧绿异常。 李勇走过来说：“不明白杨局长为什么要我们来这里盯住毕飞扬，盯他不是已经安排人了吗？” “你脑子就是不开窍，亏你在桃花铺的时候是怎么当上副镇长的，你的官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吧。” 陈子轩疑惑地看着李勇。 李勇脸一红笑道：“废话，我是正宗的本科文凭，要不是一时贪心走歪了道不能回头，说不定我已经考上研了。” 陈子轩说：“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个本科生，还不如我这个普通高中生呢。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而已，请别当真。” 李浴犷嘿嘿一笑：“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还别说，自从姚董死后，我忽然发现自己没以前有底气了。时至今日我也不想瞒你，当初我答应帮助姚董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姚董，总觉得她是一个很精明的职场女性，跟着她准没有错，谁知道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想抽身退出已是不可能了。这是我的失误。” 说到这里未免怅然一叹。 陈子轩说：“你别说泄气的话，我们身后有萧副市长，绝不会出问题。跟着她干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第168章 李勇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他有些担心，一旦他们控制周锐的事情不小心泄露出去，让萧副市长觉察出来，他们就玩大了。尽管周锐现在是司法部门调查的对象，但他毕竟是萧副市长的亲生儿子，如果有什么闪失，萧副市长决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陈子轩拉上窗帘，正要和李勇下去吃点什么时，穆天皓给他打来了电话。 穆天皓在电话里几乎是哭着说：“老板，出大事了，你要我看守的那个人把守卫打晕跑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看不住，亏我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多钱。你小子给我听着，马上去把人找回来，否则我放你的血。” 陈子轩十分气愤，啪地一声关掉手机，转身就走。 李勇跟上来说：“我就说过那小子靠不住你偏不信。” “你现在把事情赖我头上，我可警告你，当初是你拉着我去找穆天皓的，还说穆天皓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出事了倒把事情赖我头上了。” 陈子轩气得脸色铁青。 李勇尴尬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陈子轩说：“你是猪啊。去把现场弄干净，免得被警方发现找麻烦。” 李勇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陈子轩比他有心计，甚至还想要是陈子轩能够加入黑社会，绝对是个人见人怕的人物。陈子轩似乎看出了李勇的心思，冷冷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彼此都在沉默着。 来到楼下，李勇正要爬上小轿车。 陈子轩把他拽回来说：“你以为我们是去旅游啊，你要记住我们是去收拾现场，还是打的去比较安全。” 李勇道：“嘿嘿，还是你有心思，好，我李勇豁出去了，一切听你的。” 陈子轩道：“但愿穆天皓那小子能够找到周锐，否则我们就失去筹码了。” “我就怕萧副市长知道。到时候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勇叹息了一声。 “嗯，有道理。这件事绝不能让萧副市长知道。” 陈子轩未免心里发虚。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现场。临近现场的时候下了车。然后步行来到他们关押周锐的秘密据点。这是城北边上的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为了不至于被外界知道，陈子轩和李勇花钱把仓库租下来了。周围建筑物稀少，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多。警方一直没有来这块查过。看来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他们还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如果穆天浩责任心强那么一点点，就不会出事了。这小子不知道当时干什么去了。就留下守卫看守周锐。也可能是周锐一直在寻找逃脱的机会。正好今天遇上了。 这件事对于他们两来说，是非常紧急重大的。必须在天黑之前把周锐找回来。否则他们就会面临诸多无法预料的危险性。 其实他们早就控制了周锐，只是没有让杨局长还有萧副市长知道罢了。周锐是他们唯一的筹码，要是找不回来就麻烦了。陈子轩担心一旦周锐去找杨局长或者他的母亲就完了。所以绝不能让周锐离开长潭市。如果周锐逃离了长潭市，把他们秘密关押他的事情捅出去，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这才是陈子轩和李勇最最担心害怕的。 走进仓库之后，陈子轩又一次拨通了穆天皓的临时手机，告诫他说千万不能让周锐逃出长潭市，也不能让警方抓住他，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人灭口。 他把杀人灭口这句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加重语气提醒着穆天浩。 穆天皓不笨，自然明白，回电说目前周锐去向不明，正在全力搜索中，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陈子轩说：“你一定要小心，决不能让警察找到他。” “陈董请放心，我一定把周锐带回来见你。”穆天皓说。 陈子轩得意地笑称，他现在还不是陈董，不过估计快了，一旦他把姚记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权掌握在手里，绝对不会亏待他的，到时候一定满足他的要求。 穆天皓说：“我相信老板不会食言，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挂了。 李勇看了看关押周锐的房间，并未发现有人被打晕过的痕迹，疑惑道：“莫非穆天皓那小子在耍我们？周锐压根儿就没有逃走，他只是伙同守卫把周锐转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已。” “他没有如此大的胆量。” 陈子轩不相信穆天浩有那么大的胆子欺骗他们。 心里却放心不下，便和李勇迅速去查看仓库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什么痕迹。赶紧打电话给穆天皓所说的那个守卫。没想到对方已关机。 这时候穆天皓给他打来了电话说：“老板放心，现场我已经收拾好了，不会被人发觉的，具体情况我回来后再向老板详细汇报。” 李勇接过陈子轩的手机说：“你小子给我听着，如果人质出现什么异常状况，老子饶不了你。” 没想到穆天皓压根就不愿意和李勇说什么，关机了。 “奶奶的，居然敢关机。” 李勇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把陈子轩的手机摔了。 陈子轩一脸难看地盯着李勇，冷笑一声道：“这么没有定力，亏你还当过副镇长。我真怀疑你当时的副镇长位置花钱买来的。徒有虚名。” 李勇尴尬不已，红着脸说：“你别嘲笑我。你跟我彼此彼此罢了。你也不想想，穆天皓那小子的胃口太大了，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如果被我查出来，决饶不了他。”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回去等穆天浩的消息吧。目前情况下只能这样了。哦，我觉得还是不要回去了，去泉塘市走一遭如何？” 陈子轩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莫利亚宾馆的罗丹。 “又要去泉塘？” 李勇发现自己有点吃不消。 陈子轩道：“实不相瞒，我太喜欢那个叫罗丹的女孩了，总觉得我和她之间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说不定她就是我的那个七仙女。” 李勇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罗丹小姐，我就豁出去陪你跑一趟。” “这才是我好兄弟嘛。” 陈子轩兴奋莫名。 第169章 回到出租屋把小轿车开出来，风驰电挚地赶往泉塘市而来。不料半路上遇上了堵车。前面不远处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一辆上了高速的摩托车被大货车撞飞了。摩托车的主人几乎被大货车的轮子扎成了肉泥，连头都没有了。那叫一个惨。 陈子轩说：“你去看看事故现场处理得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太久。” “明白。” 李勇不得不下车，拖着肥胖的身子走过去看车祸现场。当他挤进人群看到触目惊心的车祸现场时，吓得脸都变绿了，赶紧往回走。 回到车上足足喝了两瓶矿泉水，叹息着说：“那人的头没了，脖子上连着一块撕下来的头皮，血淋淋的好恐怖。” “真的假的，我不信。死者的头没了，脖子上怎么还连着一块头皮呢。” 陈子轩还是不相信，跑过去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的确如此。车祸现场的死者躺在马路上，头不见了，浑身都是血，脖子上真就连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看头皮的形状，就是被车轮碾压后撕扯下来的。 有交警从死者的袋子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问旁边的司机有没人认识死者，看热闹的都摇头说不认识。 陈子轩说：“警察同志，给我看看吧。或许我认识。” 交警将身份证交给陈子轩：“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陈子轩仔细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相片，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真不认识。” 然后把身份证交给交警。 交警见他行为有点诡异，接过证件盯着他问：“不认识就不认识，慌什么呢。” “啊，我没有啊。” 陈子轩满脸的尴尬，心想刚才的确心里发慌。难道交警看出什么来了？如此琢磨后努力镇定下来。表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没刚才那么心慌意乱了。 交警瞪着陈子轩说：“行，不认识就认识。你走吧。有谁认识身份证上这个人。” 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出来辨认证件上的照片。交警没办法，就把证件拿过去让他们一一辨认。结果谁也不认识。陈子轩趁此机会溜了。 没魂似的逃回到车上坐下，一口气喝下一瓶矿泉水说：“出大事了，我们不去泉塘了，赶紧回吧。” “哎，你害怕什么呀。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呢。” 李勇被他吓了一跳。 陈子轩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不知道，刚才交警让我看死者的身份证了。你猜死者是谁。他........他就是........就是那个遭天杀的穆天皓。我看清楚死者的身....身份证照片了。没错，就是他。这小子害惨我们了。真没想到他居然死在高速路上。真没想到啊。” 李勇大惊，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说：“我们之前不是刚和他通过电话吗？莫非他去了泉塘市，赶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陈子轩冷静下来说，“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穆天皓根本就是在欺骗我们。我之前就奇怪，都两天了他也不给我们来个电话什么的。如今想起来就是有蹊跷。说不定这是他故意的，也就是你之前说，他把周锐换了一个关押地。对，应该就是这样。他企图以此为筹码要挟我们。” 李勇担心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子轩说：“马上想办法联系上我们在警察队伍里的内线，查清楚穆天皓最近几天的情况，以及他被大货车撞死的真相。” 李勇点头沉默下来。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总觉得那危险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但愿他们跟穆天浩的关系没有外人知道。求菩萨保佑吧。 因为车祸现场处于长潭市和泉塘市之间的交界位置，两边的交警都来了。经过现场取证和调查，大货车司机由于喝多了酒才酿成的交通事故，没有故意杀人动机，纯属于一场交通意外。死者正是那个穆天皓。 为此陈子轩和李勇大伤脑筋。而他们目前最担心并不是穆天皓的善后处理事宜，而是周锐的去向。从穆天浩遭遇车祸死后，周锐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陈子轩和李勇商量之后，不得不把周锐的情况告诉给杨局长，还说他们也没有料到周锐会打晕守卫逃跑。 杨局长很生气说：“我要你们好好看住他，不要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你们偏不听。现在他不见了，一旦落入警方手里麻烦就大了。你们要知道目前萧副市长还不清楚是我们控制了她儿子。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找到，否则有你们好看。” 陈子轩说：“是，我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就这样吧，我还要赶去市里开会，就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希望你们二位今后要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不要盲目地信任穆天皓那样的小人。” 杨局长说完挂了。 陈子轩一脸的不愉快。李勇冷着一张脸沉默着，感叹自己看错了人用错了人。如果不把周锐交给穆天皓看管，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去哪里找人？”李勇问。 陈子轩说：“既然我们不能控制手中的筹码，也就没有了和萧副市长讨价还价的资本，我们花费在穆天皓小子身上的血本怕是收不回来了。我原以为能够利用周锐赚上一笔，没想到赔了。王八蛋穆天浩，你就是该死。” 李勇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发觉这家伙发起狠来，简直像是魔鬼，今后跟他打交道必须悠着点才行，别搞不好着了他的道赔上性命。 陈子轩一眼便看出了李勇的心思，笑着说：“嘿嘿，我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不义的，好歹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就是出了事也不会让你受牵连。这是我的底线。” 李勇说：“你误会了，我没那意思。” 陈子轩说：“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刚才言重了，抱歉。” 第170章 回到长潭市出租屋，两个人的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找他们了。 李勇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有些单薄，高高的个子，像极了一根晒衣用的竹竿。正是高力帆。陈李二人并不认识高力帆。 李勇问：“你找谁？” “找你们的。怎么，不让进？” 高力帆歉意地笑着。伸手推开李勇走了进来。 陈子轩盯着走进客厅的高力帆，忽然感觉此人虽然身子单薄，却是霸气外露，肯定是个不可得罪的主，且不管他是什么人，来找他们什么事，先把他稳住了再说，就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老板请坐下喝杯茶吧。” 高力帆看了看布置豪华的大客厅，就在沙发上坐下，笑道：“看来二位是有钱人，租住这样的房子，房租不低吧。” 陈子轩把茶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说道：“房租不低，一月五千八，这钱都是我们两兄弟从日常开销中挤出来的。我们是打工族，买不起房只能租房住了。” 李勇坐到高力帆身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 高力帆说：“现在的房价高得离谱。没有几个人承受得起。月收入不过万买不起啊。” 李勇说：“嗯，这话我爱听，说到点子上了。现实如此，怎能奈何。” 高力帆点点头。 陈子轩琢磨了一下问：“请问老板贵姓，找我们有事吗？” 高力帆笑笑，从茶几上拿起茶来喝了一口，慢慢放下道：“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告诉两位我姓什么。怎么说呢？这样吧，我就直说了。我是奉了局长的命令来提醒二位的。你们要记住，做事别太出格，那样对你们不好。哦，还有一件事。局长说了，如果两位在规定时间内找不到周锐，我只能让两位先走人了。” 陈子轩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赶紧说：“原来你是局长派来的人，失敬失敬。” 李勇坐在哪里一声不吭，专心看他的言情电视剧。 高力帆笑笑，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飞刀来，挥手投掷出去。噗地一声响，飞刀深深地扎在客厅左侧墙壁上的一张画像上，将画像上一男子的右眼钉穿。 李勇见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子轩吓得脸都白了：“你....你到底是谁？” “别问我是谁。总之只要知道一点，我是局长派来监督你们的。” 高力帆冷冷一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后又忽然回过头来盯着他们说：“除此以外，我还要告诉两位一件事。有人曾经看到穆天皓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想要自己不惹上麻烦，就得想办法洗掉跟穆天浩接触过的痕迹。记住，你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后还找不到周锐。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陈子轩追出来说：“是不是麻烦你跟局长说说，三天时间太紧了。只怕完不成任务。” “时间就是三天，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高力帆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下楼去了。 “真是一个阴险狡猾的小人。” 李勇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局长居然派人来监视我们。” 陈子轩感觉很恼火。 李勇走到那张画像下面，目光怪怪的盯着扎在画像上男子右眼的飞刀，仔细地观察起来。 陈子轩过来拔下飞刀端详着说：“我不明白，那个怪人是在吓唬我们呢，还是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李勇认为，既然已经确定他是杨局长派来监视他们的，不妨打电话跟杨局长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你没脑子啊。”陈子轩道，“杨局长会对我们说实话吗？绝不会的。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我们自己查。等查清了那家伙的身份，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敢在我们兄弟两面前甩刀子威胁，他是不想活了。” 陈子轩越说越生气，走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法国红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李勇不想再给自己制造麻烦，反对陈子轩这么做。陈子轩其实就是说说气话而已。真要对高力帆怎么样，他还没有那个胆子。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周锐要紧。别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实在无奈的情况才设局除掉刚才那个人不迟。商量后打定了主意，两个人就去外面找了一家酒店吃饭。然后出去寻找周锐的踪迹。 但他们没有想到，还是被人跟踪了。 跟踪他们的人就是高力帆。 不过很快，高力帆就取消了对他们的跟踪，来到城北派出所找毕飞扬。他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想找毕飞扬谈谈。尽管他知道毕飞扬不喜欢他，但他还是来了。不过毕飞扬不在派出所，有事出去了。高力帆就打他的电话，岂料手机关机。后来一想他可能去陶西西那里了。就赶紧的去陶西西的出租屋找他。 从派出所出来，高力帆先在街上转了一圈。并未看到毕飞扬，就直接去了陶西西的出租屋。他不相信毕飞扬不去那里找她们三个美女。 没错，毕飞扬果然去找她们了。 包括毕飞扬自己在内，谁也没料到高力帆直接找到这里来了。 当高力帆敲门进来的刹那，坐在屋子里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你们果然都在。” 高力帆一脸微笑地走了进去。 丁雨墨正在和毕飞扬共看一张报纸上的新闻，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着高力帆。因为之前并不认识对方，那目光便有些诧异。 陶西西上班去了还没有回来。 周丽红说：“没想到是高先生来了，请坐。” 走过去给高力帆泡了一杯茶过来。 毕飞扬听说是高先生，就从报纸后面露出半边脸来，看见高力帆时感觉很吃惊，说道：“哎，高兄是来找我的？” 丁雨墨听他们说起高兄，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 高力帆点头，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坐在毕飞扬旁边，从他手里抢过报纸来瞥了一眼上面的新闻，诡异地笑了一声说：“没想到昨天发生的交通事故，今天就上新闻头条了。不过依我看报道中掺了不少的水分。我真为这种只顾拍马屁的媒体感到汗颜。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媒体如此不负责任地报道，不知道掩盖了多少真相。” 高力帆说完感叹不已。 第171章 报道上提到，死者名叫穆天皓，无职业游民，曾经因为误杀人命，被判刑十一年，今年刚好刑满释放。至于为什么出现在高速公路上被大货车撞死。报道上没有细说，只是一笔带过。警方的结论是无他杀证据，纯属交通意外。 毕飞扬分析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根据他掌握的情况，穆天浩就是陈子轩李勇招募来对付他们的危险分子，突然骑摩托上高速被大货车撞死了，总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建议就此事展开秘密调查，但不能惊动长潭市警方。最好是他们几个暗中去查。 高力帆和周丽红一致认为，毕飞扬的分析不无道理，同意他的建议。 丁雨墨也赞同毕飞扬的说法，她认为他们这些人虽然谁也没有去过车祸现场，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交通意外，还是人为蓄意。但坚持认为，穆天浩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他知道周锐的下落，这才遭遇了杀人灭口。 周丽红用佩服的眼神盯着她，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意。她觉得丁雨墨越来越熟了，变得越来越分析问题逻辑缜密了。从目前的案子进展变化上看，穆天浩之死，完全有被人设局谋害的可能性。因此这起交通事故，远不止于通报的那么简单。 “大凡交通事故都是被这么定性的，这是警方处理此类事件的最好办法，也是惯用手段。我们不能对此不能表面上心存异议。” 为了安全起见，更是为了秘密侦查，毕飞扬提出了他的方案。 高力帆举手赞同他的观点。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周丽红分析认为，她曾经看到过死者和陈子轩李勇一起出入过凯旋门大酒店，对穆天皓这个人印象特深刻。当时她看穆天皓的样子，好像很感谢陈子轩和李勇。莫非穆天皓已经被陈李二人利用？也就是说穆天皓遭遇车祸死亡，会不会跟陈李二人有关？但至少陈李二人脱不了干系。 丁雨墨说：“周姨，听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有点糊涂了。” 周丽红：“难道我分析的还不到位吗？” 丁雨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如果事情真如周姨分析的这样，那么陈李二人为何要做掉穆天浩？难道穆天浩做了什么影响到陈李二人安全的事情，因此他们不得不杀人灭口？” 高力帆：“小丁分析的也有道理。目前情况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总之在穆天浩车祸这件事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必须调查清楚。说不定穆天浩的死就跟周锐的踪迹有关。” “我同意高兄的推断。” 毕飞扬微笑起来。 高力帆继续看起那则报道来。 丁雨墨目光转向正在看报纸的高力帆，神秘兮兮地笑着说：“看来高先生不是个能人啊。今后有高先生这样的能人协助，不愁案子破不了。” 高力帆笑笑道：“你别夸我了，我的智商远不如你的男朋友。” 丁雨墨不瞒地撇撇嘴：“就他那智商，算了吧。怎么追女人都不懂呢。” “哎，你说谁不懂追女人呢。你现在不是已经被我追到手了嘛。” 毕飞扬一脸坏笑地瞅着丁雨墨。丁雨墨的脸一下子红了。 周丽红赶紧打圆场说：“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也不看看还有我和高先生在呢。打情骂俏滚远点。滚。” 丁雨墨愣愣神问高力帆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来这了。找他啥事。” 高力帆说：“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什么事不能在这说的。”毕飞扬盯着他。 “你跟我来。” 高力帆站起来就走。 毕飞扬看了丁雨墨和周丽红一眼，跟着高力帆出去了。 “周姨，你说姓高的为什么要把他约出去谈。什么事情这么隐秘，连我们都不能听。” 丁雨墨一肚子的不服气。 周丽红笑道：“管他呢。只要跟飞扬兄弟说就行了。你放心，我对高先生比较了解，他不会害飞扬兄弟的。” 丁雨墨还是不太放心：“我...我不信高先生能有那么好。” 周丽红道：“雨墨，男人有些事情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还是不好追根问底为好。我是过来人，我比你了解男人。高先生并非那种把什么都放心里的男人，只要不涉及到案子机密，我想他也不会隐瞒我们的。你要百分百相信他们。尤其是飞扬兄弟，他绝对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了周姨。”丁雨墨说。 周丽红道：“这样吧，待会你陪我去外面买点菜，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红烧豆腐。” 丁雨墨一脸的灿烂。 周丽红嘻嘻笑起来。想不到丁雨墨的爱好跟她一样。她也偏爱这道菜。 一会儿毕飞扬进来了。高力帆在外面等他一起走。 丁雨墨问高力帆跟他说什么了。 毕飞扬告诉她们说，高力帆之前去找过陈子轩和李勇，还告诉他说是泉塘市杨局长派他去的。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监督陈李二人工作。 “这不算什么秘密啊。”丁雨墨说。 周丽红明白丁雨墨的意思，赶紧说：“哦，飞扬兄弟，我和雨墨出去买点菜。你留下来吃饭吧。” 毕飞扬笑道：“不吃饭了，杨所长打电话来催我回去，说是要和我当面谈一些事情，我先告辞了。” 高力帆还没有走，还在外面等着他。 见毕飞扬从出租屋出来，高力帆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说：“飞扬老弟，你看那云层又开始变厚了，越来越黑了，肯定又要下雨了吧。” 毕飞扬道：“嗯，我看差不多。现在的天气不比以前，说变就变，让人毫无思想准备，若不是天气预报有百分之六十的准确性，真不知道多么的折磨人。” 高力帆突然问：“哎，刚才杨所长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 毕飞扬道：“就是叫我马上回去。至于什么事没有说。不过我从他说话的口气上判断，要我这时候回去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哦，不说了，我得回去上班了。所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让他等太久的。” 高力帆诡异地笑着：“但愿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朝毕飞扬伸出一只手。意思是想和他握手道别。 毕飞扬却意外地没有把手给他，只是说：“握手就免了吧。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警察。就算退休了你也会帮我们的对吧。” 高力帆说：“必须的。退休了没别的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能为自己的职业增添一丝光彩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办呢，就不送了。” 第172章 看着毕飞扬离去的背影，高力帆的脸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给杨局长打了电话，告诉杨局长说，毕飞扬对他的警惕性很高，不愿意透露黑名单，现在该怎么办？ 杨局长回电说，既然这样你就放一放，不要跟得太紧，给他呼吸自由的空间，让他消除对你的戒备。随后杨局长又提到，想办法跟罗丹取得联系，调查清楚陈子轩和李勇住在哪里，查清楚后立即汇报，但要注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高力帆吃惊问为什么？ 杨局长说还不是因为周锐的事情，此二人竟然敢用这一招来要挟萧副市长，萧副市长大发了一通脾气，只差点没有红颜大怒了。高力帆说一切遵照局长和萧副市长的指示办事。杨局长又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老部下，信得过你，可惜了邓子越和苏强，他们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谁知那么不听话偏要和我作对，把他们下放到基层去算是便宜他们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步他们二人的后尘。 明白了局长。高力帆说。 挂了电话，高力帆的神情变得有些郁闷。他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为了报答杨局长的栽培之恩，他不得不选择跟他干。杨局长说了，只要他干好这件事，他就有机会进市局工作。其实他并没有退休，那只是一个身份掩护，他仍然是在职人员。这个机密唯有他和杨所长以及杨局长知道。为了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些权利，高力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驱车来到泉塘市莫利亚宾馆，高力帆见到了表妹罗丹。 高力帆是罗丹看好的男人。尽管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但罗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见表哥来访自然十分高兴，特意把自己好好装扮了一番，还在身上喷了茉莉花香液，从楼上跑下来见高力帆。因为孟总的妻子陷入病危状态，罗丹实在是抽不开身，她需要留在莫利亚宾馆一段时间。 罗丹先选择在宾馆大厅里和高力帆共进了晚餐，然后带高力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现在虽然是表兄妹的关系，罗丹却实际上把她看成了自己追求的对象。像高力帆这样的警界高手，能够在罗丹心里排上位置应该很不错了。 高力帆煞有介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目光盯着罗丹看了数秒，忽然笑道：“表妹，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没有男朋友打死我也不信。”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罗丹诡秘地笑着，说，“要不要先来杯咖啡？” 高力帆出乎意外道：“对不起，我对咖啡没感觉。” “我就奇怪，你怎么不尝试着喝咖啡呢。” 罗丹说，说过之后脸上竟是一阵绯红。 高力帆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喜欢喝咖啡，你就给我来一杯茶好了。” 罗丹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抱歉，没茶叶了，只有咖啡。” “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高力帆像是要生气的样子微笑。 罗丹说道：“你今天特地从长潭市赶过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杨局长难道没告诉你来找我什么事？” 高力帆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火，吸了一口说：“还不是因为周锐的事情，周锐从陈子轩手里跑了，负责看管他的穆天皓也突然遭遇车祸死了，这件事与陈子轩和李勇二人脱不了干系，局长要我们想办法查清楚陈李二人现在何处。至于下一步的行动就要等能不能找到他们二人了。哎，表妹，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罗丹没有立即回答，走过来坐在高力帆旁边的沙发上，从高力帆手里要来一支烟点上，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说：“我们得先调查清楚穆天皓是怎么死的，新闻上说穆天皓死于交通意外，但我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只要查清楚了穆天皓的真正死因，才有可能知道陈李二人究竟是在为谁做事，周锐也就会跟着浮出水面。到时候想找到他并不难。”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高力帆说，“那就这么办。” 罗丹莞尔一笑：“今晚上表哥就别回去了，我在隔壁为你准备了一间客房，如果表哥愿意，我给你找一个美女来消遣一下怎么样？” 说到这里，目光盯着高力帆的眼睛不放。她想从高力帆的神色中揣摩出他的心思，是不是对女人感兴趣，或者压根就对女人没感觉。只要搞清楚了这一点，才能把握住跟他之间的那个度，确定要不要对他道出自己的真心话。喜欢一个人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的。尺度把握不好往往适得其反。而她罗丹是聪明人，家里人都没了，已经孤家寡人一个人，必须对自己的感情和生命负责。否则她就不是罗丹了。这也是罗丹跟别的女孩子不太相同的地方。在谈情说爱这件事上，她必须把握好分寸，对不同的男人有着自己独有的分析和判断。 高力帆见表妹那么盯着他看，脸都红了。这是件好事。说明表哥对她的情绪有反应。罗丹心底里感觉兴奋起来。 高力帆避开表妹的眼神说：“哦，表妹，你别开表哥的玩笑了。找美女的事情就免了吧，我对此没有兴趣，只想静下心来好好地睡一觉。” 罗丹有些意外，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高力帆果然和孟健一样，有着与别的男人不同的风采。而她欣赏的就是男人这种轻易不近女色的好样。 送高力帆去隔壁房间休息，罗丹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给孟健打电话，问他嫂子好点了没有。孟健在电话里告诉她说，嫂子的病情稳定住了，但医生说这种稳定只是暂时的，随时都要病情加重的可能。罗丹为孟健的遭遇感到揪心。因为孟健是个好人，至少在她罗丹眼里是这样。那么要不要把杨局长想整他的事情告诉孟健？罗丹犯愁了。 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想起心事来。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周丽红陶西西毕飞扬丁雨墨四个人的影子。不知道他们几个警察现在在做什么。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周锐的线索了。 琢磨到这里，罗丹做了一个深呼吸，意外的是居然感觉心情放松了，希望警察先他们一步把周锐找到。 第173章 天上的云层越聚越厚，整个看上去像是长潭市的上空裹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毕飞扬没来得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派出所。尽管如此还是慢了那么一步，所长杨仲已经在办公室里恭候他了。 毕飞扬知道杨仲的秉性，他最忌讳的便是等人。是他约毕飞扬的也是他先到的，他在等他。当毕飞扬热汗淋漓地出现在所长办公室门口时，杨仲脸上的神情这才放缓下来，冷冷地看着他微笑。 “从你来到城北派出所那一天开始，我便给你开出了一个违反纪律的账单。你来这里工作不足一个月，迟到三次，提前走人三次，不听话三次，私下里埋怨领导三次，神色古怪地瞄刘小姐三次，背后里瞪我眼三次，三六一十八，你一共犯了十八次纪律，希望你今后不要再犯。” 毕飞扬走进来，厚着脸皮笑道：“所长，你可能记错了，没这么多吧。” 杨仲很不高兴地板起面孔说：“你又拿眼瞪我，加一次，一共十九次。” 毕飞扬叹一声，别过头去说：“好，我把头转过去看墙，兴许墙上忽然走出一美女来。” “你当领导不存在呢，再记过一次一共二十次。” 杨仲极不高兴地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毕飞扬惊诧，转过身来面对杨仲，眼神越发怪异。他在想，所长为什么老是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呢。继续这么下去他没法在派出所呆了。 杨仲说：“小子，若想要我不记你过就得好好配合我，把你手里的那份黑名单交给我，这是你唯一换取自由的筹码，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毕飞扬说：“所长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呢。” “哎哎，小子，你是不是希望还有别的事情？” 杨仲目光像是钉子一样盯向他，随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说：“想必你也没把黑名单带在身上，我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毕飞扬道：“实不瞒你所长，那份黑名单早在去年春节前就已经丢失了，我一直不敢说，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上交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说丢就丢了，谁信呢，哄小孩子吧。” 杨仲的脸色有些难看。 毕飞扬拿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说：“所长要是不信，可以一枪毙了我。” 杨仲感觉更加恼火，站起来倒背双手在办公桌前来回晃了一圈说：“你以为派出所是黑社会啊，想毙人就毙人，荒唐。” 毕飞扬一脸的苦笑说：“所长，黑名单真的丢了，我没有骗你。” “你就继续给我编吧。”杨仲说，“我已说过，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清楚，你现在可以走了。” 毕飞扬如释重负，立马转身走人。 等毕飞扬出去后，杨仲关上门给杨局长打了电话，把黑名单的事情说了。 杨局长疑惑：“毕飞扬那小子肯定在演戏，千万别让他的当，给我盯死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从他手里把黑名单弄到手。在黑名单没有浮出水面之前，千万不要动毕飞扬，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影响，毕竟他是局里树立的警界英雄。” “局长放心，只要有我杨仲在位一天，绝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杨仲说。 事后杨仲来找刘小姐刘燕。杨仲已经调查清楚了，刘燕和毕飞扬的女朋友丁雨墨，曾经是高中时期的同学，而且两人以前的关系一直不错，只是后来由于特殊原因没有来往。他现在需要打出刘燕这一张牌了，让刘燕找机会接触丁雨墨，想办法从丁雨墨那里打开缺口。他就不信他们之间就是铁板一块。 刘燕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切菜。她正准备做晚饭。在杨仲眼里，刘燕是个迷人的姑娘，是属于那种风情万种的可人女子。 刘燕见所长来了，莞尔笑道：“所长好。” 杨仲点点头，朝刘燕挥挥手。 刘燕会意，放下菜刀走过来问杨仲：“所长是有新任务派给我呢。” 杨仲小声说：“你知道毕飞扬的女朋友是谁吗？” 刘燕诧异：“不知道啊，这跟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 杨仲告诉她说，毕飞扬的女朋友就是她最要好的高中同学丁雨墨，要她找机会接近丁雨墨，并且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黑名单的下落，黑名单关系重大，牵扯到方方面面的重要人物，必须找到那份黑名单。 刘燕说，“我知道了所长，只是觉得这样对待我同学未免有点过意不去。万一她事后知道我在利用她，一定跟我彻底翻脸的。” 杨仲说：“为了社会稳定，当决断时还得要决断，千万不能惨杂个人感情。” “明白了所长。我保证完成上面交给我的任务。” 刘燕醒悟过来，信誓旦旦地说。 杨仲放心了，拍拍刘燕的香肩走了。刘燕已经想到联系丁雨墨的办法了。 而这一切，毕飞扬并没有觉察出来。 长潭市的天气和泉塘一样，下起雨来没完没了，已经两天了，还在下。 第三天早上吃了早点上班。毕飞扬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拿起一份今天的晨报来看。鬼使神差他居然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寻人启事上并没有刊登失踪者的照片，也没有详细介绍失踪者的长相，像是在打哑谜，但在后面却留下了一个十分显眼的标签：盖有图章的一条昆虫。昆虫的颜色火红，像是涂上了血迹一般很是诡异。 有这么写寻人启事的吗？ 毕飞扬一头的雾水，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其中的涵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哗作响，豆大的雨点在斜风中飘过来击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地响过不停。毕飞扬伸手捂住了耳朵。 自从调来长潭市从城北派出所工作，毕飞扬几乎没事做，上班的时候也就那么坐在办公室里对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发呆。今天也不例外，当他无法参透寻人启事的玄机时，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异样，眼神诡异地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出神。他突然幻想：能不能在墙壁上挂点什么美女画像之类那种诱惑男人的东西，免得寂寞。 这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刘燕微笑着从外面走进来，神秘兮兮地盯着他说道：“指导员，看啥呢？墙壁上也没什么呀。” 毕飞扬哦了一声，将那份报纸递给刘燕说：“我一直在想，哪有人这么写寻人启事的，真是奇怪。” 刘燕拿过报纸仔细一看，笑道：“哦，这份寻人启事是我写的，我要找的人是小米，小米真名叫丁雨墨，泉塘市人，听说她父亲在去年突然死了，我和小米是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很要好的，那时候我又黑又瘦，总是喜欢穿一件红色的衣服，小米把我取了一个外号叫昆虫。只要小米看到这则寻人启事，一定会来这里找我的。可能你参不透其中奥妙，但是小米能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说给你听了，算你走运。” 毕飞扬惊讶不已地望着刘燕：“啊。原来启事是你发上去的。” 刘燕妩媚一笑：“这是今天的报纸，前天你走后我马上赶去报社刊登了这则寻人启事，哎哎，指导员，你不会觉得启事有什么问题吧。” 毕飞扬说：“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罢了。” 中午下班后来到陶西西的出租屋，毕飞扬把那份报纸拿给丁雨墨看。 丁雨墨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高兴的眉开眼笑说：“昆虫，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就在城北派出所上班呢，我明天一定去找你。” 毕飞扬说：“喂，你跟昆虫真是同班同学啊。” 丁雨墨看见毕飞扬这幅表情，感到奇怪，伸手指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说：“哎，你该不会认为我和昆虫是那种关系吧。哼，真没脑子。” 毕飞扬哈哈一笑：“你们要是那种关系就好了，我还巴不得哩。” “啊，你居然这么想。” 丁雨墨说过后恍然大悟，凑过去双手捧住毕飞扬的脸，吧唧一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的样子。” 毕飞扬微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问：“周姐出去了？” 丁雨墨说：“天一亮就出去了，说有急事要办，哦对了，我忘告诉你了，周姨临走前说要是天黑前没有回来，可能遇上麻烦了，你要想办法找到她。”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显然毕飞扬生气了。 第174章 丁雨墨意思到问题严重，急忙给周丽红打电话，谁知她的手机已经关机。 毕飞扬也不停地拨打周丽红的手机，结果一样，就问丁雨墨说：“周姐临走前有没有什么情绪异常？” 丁雨墨说：“周姨早上刚起来便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但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有些紧张，我问她谁的电话她没有说，匆匆忙忙就走了。” “陶西西知不知道呢。”毕飞扬又问。 丁雨墨说道：“周姨不让我告诉西西姐，我就没有说。倒是西西姐起来不见周姨，问我周姨去哪里了，我说周姨有事出去了。西西姐也没有追问原因。” 听了丁雨墨一番话，毕飞扬愈加感觉不妙，立马给陶西西打了电话。陶西西在电话里听说了此事，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如果我没有推断错，周姐应该被人绑架了。绑架她的人绝对就是那个打电话给她的人。” 毕飞扬分析起这件事来。 陶西西道：“我也认为有这个可能。现在周姐的手机已经关机，说明绑架她的人并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在何处。这个问题有些棘手，我们是不是上报给领导知道。毕竟周姐是我们队长，上面不可能不管。” 毕飞扬说道：“我看这样，先不要向领导汇报，以免绑匪察觉撕票，还是等等再说吧。除此以外好像没有更好的招儿。” 说到此处忽然联想起刘燕那则寻人启事，莫非启事与周丽红突然失踪有关？刘燕是否就是绑架周丽红的参与者？否则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巧？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难道绑匪这么做的原因，就是逼迫她说出黑名单的下落？ 丁雨墨看看毕飞扬又看看陶西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陶西西同意了毕飞扬的建议，沉默了下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十分意外。 突然毕飞扬的手机铃声响了。 毕飞扬惊喜万分，接过来一听，脸色霎时变白了。 陶西西问：“哎，是不是绑匪打来的？” 丁雨墨一下子紧张起来。 毕飞扬说道：“嗯。绑匪说周姐在他们手上，交换条件便是黑名单，只要我把黑名单交给他们，周姐就没事，否则没命。不过绑匪不肯透露交易地点。确定我一个人之后才肯透露。” 丁雨墨说：“你不是说黑名单已经丢了嘛。难道还在你的手上？” 陶西西说：“对呀，飞扬兄弟，你必须解释清楚。” 毕飞扬说：“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们。不过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我早就把黑名单交上去了，现在手上根本就没有黑名单。我这样做就是想把我们的对手钓出来，谁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周姐受了牵连。都怪我，不该欺骗对手说黑名单被我弄丢了，因为这个慌导致对手不相信我，认为黑名单还在我的手里。否则周姨也不会被绑架。这件事我负全部责任。” “你.....” 丁雨墨盯着他，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陶西西惊诧地瞪着毕飞扬：“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我告诉你毕飞扬，如果周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翻脸。” 毕飞扬赶紧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丁雨墨的情绪十分激动：“都是你惹的祸，我告诉你，要是周姨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毕飞扬啥也没说，把别在身上的手枪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弹夹里的子弹，迅速把弹夹推上，起身就走。 陶西西明白他的意思，也把手枪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弹夹里的子弹，跟丁雨墨说：“你带枪了没有？” 丁雨墨说：“带了，我这就去拿。” 说完走进卧室把手枪拿了出来，跟着陶西西出了门。 毕飞扬在外面的等着她们，见她们出来了，就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们两暂时不要跟我去。绑匪想见的人是我。现在是下午一点过两分。两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来，或者没有给你们发信息，你们两就去长潭市公安局汇报情况。手机开着，我会想办法把交易地点的传达给你们。” 丁雨墨；“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不行，我要跟你去救周姨。” 陶西西道：“是啊飞扬兄弟。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担心绑匪察觉的话，我们就在背后远远跟着你就行了。到了交易地点后，我们就埋伏在外面不被绑匪发现。” “不行，绑匪既然能够成功绑架了周姐，那就说明他们的实力不一般。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周锐绑架了她。周锐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这个人不但十分狡猾，而且手段残忍。一旦被他发现你们就在我背后跟着，周姐就真的危险了。” 毕飞扬一边看时间一边跟晓以利害。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觉得毕飞扬说的有道理，在没有搞清楚绑匪是谁之前，冒昧地跟在他背后确实很不妥。但是丁雨墨还是坚持跟在他的身后。 毕飞扬说：“你想让你周姨安全就听我的。先回去等消息。别跟着我。”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丁雨墨说道：“西西姐，他一个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呀。” 陶西西说：“不好说。但我相信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两偷偷跟着不让他发现就是了。” 陶西西：“不妥。再说飞扬兄弟那么聪明机智，你认为我们偷偷跟着就不会被他发现吗？” “那....怎么办呀。我就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 “没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回去等消息了。” “啊，真要回去呀。” 陶西西走到丁雨墨旁边，小声问她说：“他在接电话的时候，你离他最近，听到绑匪在电话里说什么了没有？” 丁雨墨摇头：“没说交易地点。”、 陶西西有些失望，看来周丽红这一次麻烦大了。 没有别的办法，为了确保周丽红的安全，两人在街上诳了一圈回了出租屋。什么也不想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消息。 第175章 绑架周丽红的人果然是周锐。 周锐穿着一条蓝色条纹短裤，高高的鼻梁上夹着一副墨镜，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坐在一把破椅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脸邪笑地盯着对面墙边捆绑在椅子上的周丽红说：“久违了周警官，没想到你升职了还当便衣，是不是你的上级对你不放心啊。在警界混就要学会圆滑，像周警官这样忠诚的警察太少了。我奉劝周警官不要死心眼，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周丽红冷笑说：“你这个警界败类，迟早没有好下场。” 周锐道：“你别咒我，我不相信这个。如果一个人咒谁谁就得死，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早就死光光了。不过仔细想想那样倒好，佐大的地球成了动物的王国，说不定还会在某个年代再回到恐龙时代。这样的世界多刺激。只可惜啊，恐龙时代已经成了人们怀古的一个符号，不可能回来了。我们都是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人能够躲得过去。” “周锐，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啊。你脑子有病。” 周丽红盯着周锐冷笑。 周锐扔掉烟头站起来，走近周丽红，近距离死盯着她说：“不为别的，只要你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做，劝毕飞扬交出那份黑名单，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我劝你别耍小聪明，我也曾是警察，你骗不了我的。” 周丽红说：“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周锐伸手抚摸着周丽红的脸，奸笑道：“嘿嘿，到时候如果毕飞扬来的时候，你不好好配合，我发誓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要不是因为你们跟我过不去，我现在还在当警察，都怪你们太过死心眼，非要跟我作对，我恨你们。” 周锐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抹杀意，目光变得十分凶狠起来。 周丽红根本就不敢看周锐那副嘴脸，闭上了眼睛。她在想这个位置应该是在长潭市的郊区，比较偏避，很少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其实当她遭到周锐突然袭击，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勾勒出了路线图。这应该是在距离长潭市城中心东边的郊区。周锐此人心狠手辣，希望毕飞扬不要为了救她而落入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但愿上天保佑毕飞扬不要过来。 周丽红如此想着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周锐说：“周锐，我劝你去自首吧，你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的。自首至少可以少判几年。” “跟我讲法律，笑话。” 周锐哈哈大笑：“现在这社会有钱有权便有法律，没钱没权法律只是狗屁。有多少没钱没权的普通人犯了法被严惩不贷，又有多少有钱有权的人犯了法只是被冷处理，甚至根本就没被处理。现在的法律是用来对付底层人的，对那些权贵们没用。我看得太多了。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们查出我什么，我也不怕，顶多来个免职处理。过些天又可以换个部门工作。你跟我讲法律，真是可笑至极。” 周丽红沉默了下来。周锐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她是周丽红，不能违背做警察的原则，这是她的底线。 沉默片刻后忽然问：“前几天出车祸死的那个穆天皓是不是你的人？” 周锐愣了一下，随即脸泛怪笑：“嘿嘿。周警官挺聪明嘛。你说的没有错，那个穆天皓就是我周锐的朋友，是我要他来帮我的，可惜出车祸死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几天。” 周丽红又问：“我再问你，是不是你设计了那场车祸？” “周警官，你别把我当傻子。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告诉你，穆天皓之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现在你该答应好好配合我了吧。” “想要我配合你，做梦。” 周丽红愤怒地瞪着他。 “没想到你还是死鸭子嘴硬，找死。” 周锐说完一拳打在周丽红脸上。周丽红昏了过去。 周锐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从来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恨那些警察，更恨毕飞扬和周丽红。如果不是毕飞扬和周丽红把他往死里磕，他也不会成为丧家之犬众矢之的过街老鼠。 不过黑猫并不相信自己这么走背运，从此便会倒下去。他相信母亲会想办法救他的。现在是什么世道，还不是钱说了算。有钱人犯罪是小菜一碟，没钱人犯罪只会死路一条。 他属于那种彻彻底底的有钱人。不但有钱而且有势。这是他引以自豪的地方。 像周丽红和毕飞扬这样的警察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被他母亲用钱摆平？当然他也知道母亲的难处。作为市委副市长的母亲这时候不便出面，所以便选择将他雪藏了起来，就像是在培养一个资深间谍一样不让他被人发现。 可是周锐却不信这个邪，这才决定浮出水面来的。 他已经不能再忍了，必须站出来面对自己的对手。 而这个对手就是毕飞扬和周丽红。 其实他劫持周丽红的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那份黑名单，他要找毕飞扬决斗，借机杀了毕飞扬。然后一鼓作气除掉周丽红。只要毕飞扬和周丽红一死，他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也不怕被人查了。陶西西和丁雨墨不是那块料，他不在乎她们。 他在暗中观察了许久，除了毕飞扬和周丽红与他较劲不想放过他之外，其余专案组的人好像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周锐未免得意起来，走到昏迷过去的周丽红身边，自言自语道：“周警官，这就是你和我作对的下场，等他来了，我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周丽红嘴角泛着血丝，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盯着周锐说：“你就是一个人渣，没好下场的。” 周锐冷笑：“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别嘴硬了。” 周丽红说：“有种你就杀了我。” 周锐说：“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周丽红说：“我就不明白了，堂堂副市长的儿子怎么如此没有人性。你太让你母亲失望了。” 第176章 周锐没想到周丽红已经查明了他跟萧副市长的关系，愣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些不妥，似乎有黑洞洞的枪口在背后对准他的后脑勺。这感觉来的太突兀，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是一个狙击高手，当然明白在背后用枪口对准他后脑勺的是个狙击手。周锐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又变。 周丽红也觉察到了。难道是毕飞扬来了？不会呀，他不会这么做的。毕飞扬做事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暗杀勾当。况且周锐罪不至死。 难道有人想杀周锐灭口？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是杨局长派来的吗？ 周丽红不敢想下去了。 周锐突然转身面对隐藏在暗处的冷冰冰的枪口说：“埋伏在对面制高点的枪手听着，我周锐虽然做了违反纪律的事情，但还不至于十恶不赦。如果你走火弄死了我，你会后悔的。想杀我就开枪吧，最好一枪把我打死，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如果我侥幸不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也奇怪，就在周锐话音甫落之际，隐藏在暗处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晃不见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于无形。 周丽红松了一口气。 周锐转身看着周丽红，冷冷地笑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周丽红看到从他脸上泛起了一抹可怕的杀气。这家伙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她开杀戒了。 周丽红冷笑道：“王八蛋，你想杀我就动手吧。” 周锐出乎意外地对她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不想杀你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刚才那个在背后用枪瞄准我后脑勺的人应该是你的同伙。你给我实话实说，那个人是毕飞扬还是其他人。我对此人很感兴趣，希望周警官能够如实奉告。” “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周丽红冷笑。 她从周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原来这个混蛋也知道害怕。 “你不说我便干了你。”周锐嘿嘿大笑。 周丽红骂道：“畜生，亏你还当过警察。” 周锐：“周警官说对了，我以前的确是个警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警察也有好坏之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你是好警察，我是坏警察。好警察注定不会和坏警察走一条道的。你和毕飞扬都是我敬佩的对手，所以在决定干你之前，我想和你多聊几句，让你放松一下心情。” 周丽红忽然张口朝周锐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像是长了眼睛般噗嗤一声吐在了他的脸颊上。周锐恼羞成怒，一脚便向周丽红踢了过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只听“呯！”地一声，一枚子弹从窗户上穿进来，噗一声钉进了周锐的大腿。而随着枪声刚落，两个人从外面踹门进来。周锐抬头看见进来的两个人，顿生绝望。周丽红惊喜。来人是毕飞扬和高力帆。 高力帆迅速上前将周锐逮住，微笑道：“周锐，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周锐愤怒：“你这个叛徒，不得好死。” 高力帆笑道：“你错了周锐，我一直一来都在履行警察的职业，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倒是你一条道走到黑，注定没有好下场。” 周丽红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高力帆并没有背叛。 周锐落网后，萧副市长和杨局长眼看大势已去，于是主动自首，请求宽大处理。陈子轩和李勇见势不妙，企图驾车逃逸，不料发生车祸，翻山沟里摔死了。 待案子完全水落石出后，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还有丁雨墨四个人来到一家餐馆聚餐，周丽红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飞扬兄弟，我想问你一件事，当时向周锐开枪的人是谁？是你还是高力帆。” 毕飞扬笑着摇头：“都不是，是我们以前的那个对手用狙击枪朝周锐开的枪，她已经被高力帆说服了，想必你也认识她的，她就是那位罗小姐，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在莫利亚宾馆的工作，回四川老家了。” 周丽红吃了一惊，又问：“那么你手上的那份黑名单到底是丢了还是上交了？” 毕飞扬笑道：“当然早就上交了，否则杨局长和萧副市长不会主动自首请求宽大处理。” 丁雨墨说：“看不出来啊，你挺狡猾的。把我们都骗了。” 毕飞扬：“哎哎，我的小宝贝，你说什么呢。那不是骗。那是给坏蛋设的局好不好。以后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然老子跟你翻脸。” “翻脸就翻脸，谁怕谁呢。哼。” 丁雨墨虽如此说，但眼神里明显泛滥着兴奋的光。 陶西西说道：“这个案子总算是结了，我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丁雨墨有点不高兴说：“你们只顾谈案子，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可要郑重地告诉你们，既然案子结了，我跟他就得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本小姐已经退决定了，难道你们就不想祝福我一下吗？” 毕飞扬也想早点跟她结婚，但装着不愿意的样子说：“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我反对。” “你闭嘴，反对无效。本小姐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周丽红说：“放心，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和西西一定来祝福你们！” 刚说完，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陶西西：“哎，周姐，这节骨眼上谁打电话给你呀。不会是你男人想你回去了吧。” “我看看谁来的电话。” 周丽红赶紧把手机拿出来走到一边去打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泉塘市新任局长梁宽打来的。就知道情况紧急，赶紧把电话接了过来。 “喂，梁局长，是不是有新的任务。” 梁宽在电话里说：“莫利亚宾馆的老板孟健在城郊一个荒地被人杀害了。身上的皮都被凶手剥走了。你带他们立马赶回来破案。马上。” 周丽红大惊，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毕飞扬问：“梁局长找你什么事？” 周丽红说：“孟健被人杀了。身上的皮被凶手剥了。死在城郊的一个荒地里。所有人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回泉塘。快。” 丁雨墨：“啊，这么惨。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杀人就杀人吧，还把死者的皮剥了。下手太狠了，不得好死。” 陶西西说：“别废话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老板，结账。” 第177章 孟健死在泉塘市郊区的一个荒地里。荒地上长满了茅草。尸体就躺在茅草从里。姿势成仰躺状。衣服不知去向。脖子以下腿根以上的那段人皮被凶手剥走了。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人皮被剥离后，能够清晰地看清楚骨骼的形状。甚至血迹不太明显的部位，明显看得见里面的内脏器官。凶手显然学过解剖学，知道剥人皮要从何处下刀，何处收刀。 当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四个人赶到的时候，梁宽带着刑警早就等候在哪里了。几个法医正在现场勘验死者的尸体。一个刑警正在拍摄现场照片。身为泉塘市刑警支队长兼专案组组长的周丽红，立马带着她的人走了进去。负责维护现场的刑警赶紧拉开警戒线放他们进去。丁雨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就在孟健的尸体旁边呕吐出来。陶西西赶紧把她拉倒一边去。 毕飞扬和周丽红来到尸体旁勘查死者身上其他的痕迹。 周丽红小声说：“从死者身上的血痕分析，孟健死于凌晨五点左右。还好今天的温度不高，又是阴天。被剥了皮的尸体没有遭到损毁和破坏。凶手跟孟健肯定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不会下手这么狠。你看看死者咽喉上有一条细长的刀痕，虽然凶手在剥皮的时候故意破坏了那道刀痕，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因此我断定，孟健遭遇割喉致死。凶手杀死孟健后，就把他的衣服扒了，然后剥走了他身上的皮。” 毕飞扬说：“嗯，我跟你的判断一样。从周边茅草丛上的血迹来看，这应该就是案发第一现场。但我不明白的是，凶手跟孟健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残忍。” 陶西西安抚好丁雨墨后，带着手套走了过来。开始勘查尸体周边的草丛。尸体的位置地势平坦，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其他地方不是坎坎洼洼就是有石头和沟壕。丁雨墨镇定下来，走到陶西西身边，问她有什么发现。 陶西西蹲在一丛较高的茅草丛边上，目光盯着前面的一块白色大石头，在尸体距离大石头这段距离的草丛里，明显有人踩踏过。只是草丛厚实，没有留下脚印而已。皱皱眉，起身朝大石头走了过去。丁雨墨认为她发现了什么，赶紧跟了过去。 周丽红和毕飞扬已经勘查完毕，正要去向外围的梁局长汇报勘查结果，见陶西西和丁雨墨去了尸体斜对面的大石头旁边，就相互打了一下眼色，赶紧朝她们走了过去。 陶西西蹲在那块白色大石头右侧仔细观察，忽然说：“周姐，你快来看，这里有血迹喷点。就在石头底部。草丛里也有。还有踩踏的痕迹。踩踏痕迹有点乱。应该有两个人来过这里。哦，这里还有两个烟头。” 说着拿出证据袋，用带着手套的手把烟头捏起来，轻轻放进证据袋里封上。 周丽红吃惊，赶紧走了过去。毕飞扬和丁雨墨随后赶到。 果然就在大石头右侧的地方，出现了至少两个人踩踏过的痕迹。石头底部和附近的草丛里，明显有血迹喷点。难道这才是凶杀第一现场？ 毕飞扬看见后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原来的推断有可能是错误的。案发第一现场并不在尸体的位置，而是在这里。 丁雨墨在陶西西身边蹲下，用手在踩踏痕迹的草丛里摸索着。奶奶的，居然摸到了一个物件。摸出来一看，吓了一大跳。那物件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块带血的绿色玉佩。 “周姨，你看这是什么？带血玉佩，物证。” 丁雨墨大喜过望，几乎嚷了起来。 其他正在尸体周围勘查搜索的刑警闻讯赶了过来。看见丁雨墨手里拿着的带血玉佩，一个个惊呆了眼。 陶西西道：“厉害啊丁大小姐，有发展前途。加油。” “还用你说。我本来就厉害嘛。” 丁雨墨到底经验不足，见有人夸她，难免有点兴奋。 周丽红拿出证据袋打开说：“放这里。” “哦。” 丁雨墨有些遗憾的样子，乖乖地把带血玉佩放进证据袋里。 周丽红把证据袋封上交给了旁边的毕飞扬。 毕飞扬在石头周围其他三个地方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和物证，说道：“这里绝对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周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向领导汇报了。” 周丽红摇摇手说：“还不急，再仔细搜查一下。” 随后对那几个看热闹的刑警说：“哎，你们干嘛，去其他地方看看。” 那几个刑警赶紧走了。 法医已经验尸完毕。跟毕飞扬周丽红的判断一致，死者就是遭遇割喉而亡。失望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就吩咐几个人把尸体抬走。 梁宽走进来问：“案发第一现场是不是就在这里？” 毕飞扬跑过去汇报说：“是的局长。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我们还找到了烟头和带血玉佩等物证。另外还准备对现场血迹和踩踏留下来的泥土采样带回去分析。局长请放心，我们一定查出凶手是谁，尽快把凶手逮捕归案。” 梁宽拍拍毕飞扬的肩膀说：“你做得很好。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队长了。你跟着她好好破案，不能让我失望哦。”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毕飞扬向梁宽敬了一个礼。 “你小子先别急着拍马屁。如果迟迟破不了案，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宽知道毕飞扬的来路，十分看好他，但关键时候还是不能纵容他的。毕飞扬就像是一匹野马，得紧紧缰绳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了。杨局长办不到的事情，他必须办到。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周围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远处一个刑警手里举着死者的衣服跑了过来：“我找到死者的衣服了。衣服上还有血迹。” 周丽红把衣服接过来抖开观察了一下说：“没错，这的确是孟健的衣服。我曾经看见孟健穿过。” 毕飞扬道：“周姐，天黑了，关键证据凶器还没有找到，怎么办？” 周丽红说：“凶器应该是手术刀之类。可能被凶手带走了。这么重要的物证，凶手是不会留在案发现场的。” “有道理，天也黑了。就收队吧。” “嗯，收队。明天再派人过来找。” 第178章 回到局里，局长梁宽把大家带到局里的食堂用餐。在案发现场勘查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了食堂师傅，要他们天黑之前准备十几个人的饭菜。作此安排也是实属无奈。因为用餐后还得连夜召开案情分析讨论会。回来的路上已经跟市委市政府商量好了，市委书记市长还有政法委书记已经赶过来了。这么重大的凶杀案分析讨论会，上级领导必须参与。这是梁宽跟前任杨局长办事风格的不同之处。只要是重大案件，他必须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 刚吃完饭来到专门的案情分析室坐下，市委书记市长还有政法委书记就来了。 梁宽很有礼貌地把几个领导请到分析室上首坐下，要技术人员把墙上的屏幕打开，并把现场拍摄到的证据以及收集到的物证，还有法医验尸现场图通过电脑输送到大屏幕上。一切搞定之后，让负责验尸的法医代表解说尸检情况。 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四个人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他们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壁上的大屏幕看。大屏幕上逐一显现出现场拍摄到的照片，以及他们在白色大石头旁边提取到的带血玉佩等重要物证。最后画面定格在尸体勘验上。三个法医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着尸体上面凶手留下来的痕迹。画面中的死者脸色苍白，脖子以下腿根以上的那段人皮已被剥走。血淋淋的露出了骨骼的形状。肚子部位还暴露出了里面的内脏。可见死者不太胖。因此遭遇剥皮之后，血迹显少的部位就能清晰地看见脂肪里面包裹着的内脏了。 法医代表要技术员把死者翻转过来看背面，指着死者背部的脊椎说：“凶手学过解剖学，而且剥皮的手法娴熟，你们看。凶手在杀死死者后，就是由脊椎下刀的，然后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因为死者不胖，所以剥皮的时候十分顺利。如果死者是胖子就有点难了。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从死者剥皮后留下的痕迹看，凶手剥皮的手段十分娴熟。当然还有一种剥法，就是把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先在活人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 随后法医代表又让技术员把尸体翻转过来，变成仰躺的姿势，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一道细长的刀痕说：“你们来看这道细长的刀痕，显然是死者遭遇了快刀割喉造成的伤痕，也就是说死者是被凶手快刀割喉杀死后再剥皮的。从咽喉上的细长刀痕看，绝对是手术刀之类的锐器造成的。至于凶手有没有从事过医疗事业，这就不是我该说的了。各位领导，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说完了。” 法医代表说到这里下去坐下，跟旁边的两位同事商量起什么来。只见那两个法医纷纷点头。表示支持他的判断。 书记和市长以及政法委书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显然这个案子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泉塘市去年就发生了恶性连环谋杀案。如果不是上面有人，他们三个人早就被训诫谈话了。没想到新年刚过去这么久，又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凶杀事件。这个案子的残忍度远远超过了去年的连环谋杀案。尽管被杀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梁宽说：“周丽红，你给大家分析一下现场勘查的情况吧。” 周丽红笑笑，上台逐一解说案发现场的勘查情况。并对案子进行了推论和分析。她认为凶手不像去年那些杀人犯一样，杀人后并没有把遇难者的头割下来拿离现场，仅是剥走了死者脖子以下腿根以上的这段人皮，足以说明凶手不但自负，而且跟死者有很深的仇恨。至于谈到现场采集到的几个物证，周丽红说最重要的证据——凶器还没有找到。可能凶器被凶手带离了现场。也可能丢弃在现场的某个角落没有被发现。建议明天加派人手带着警犬再去仔细搜索一遍。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说明凶手作案后，已经把凶器带走或者丢弃到其他地方去了。 因为逐步判断凶器很可能是手术刀之类的利器，大伙就此事展开了讨论和分析。周丽红借此机会下来，把时间留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可见她是多么的聪明。 “凶器是重要的物证，关系到整件案子的侦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政法委书记代表市委书记和市长发了言，此后又说：“关于这个案子，市委市政府明天还得开会听取一些权威人士的意见。待意见归拢后，才能确定是否上报给省里是否去几家门户网站上发布消息。梁局长,这个案子就全权交给你了。你要督促专案组早点破案。时间一个月怎么样？” 梁局长说：“那得看案子的进展。现在不好说。” 市委书记拍了一下桌子说：“那就好，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梁宽知道领导们的意思了，挥挥手说：“其他人散会。周丽红，你们四个人留下。我还要跟你们讨论一下案子的细节。” “是，局长。” 周丽红满口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市委领导和其他人，梁宽要技术员先出去，然后在分析室里跟他们四个人商谈起案子的一些细节来。毕飞扬分析认为，凶手肯定跟孟健很熟，否则孟健不可能在凌晨跟凶手去城郊的那个荒地。在谈到凶手到底是什么人的可能最大时，毕飞扬皱眉了。这个他的确还没有想好。不过之前法医怀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凶手真的从事过医疗事业。 丁雨墨说出了她的看法，她认为凶手可能没有从事过医疗事业，说不定纯粹的从网上学来的解剖知识，加上他的高智商，所以剥起人皮来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但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要把剥下来的人皮拿走，他就不怕被警犬闻出味道追踪他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蹊跷。可能凶手要用人皮来做什么。 丁雨墨一番话把在场人等说服了。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也是周丽红毕飞扬陶西西还有梁宽心中的最大疑问。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来。不料刚加入进来的丁雨墨就想到了。这对周丽红他们三个人来说未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说明丁雨墨的逻辑整合水平不低，只要好好带带她，凭借她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为刑警中的破案高手。梁宽为有这么聪明的下属感到幸运。 “局长，我申请明天去莫利亚宾馆对那里的工作人员逐一摸底排查。”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四位。我带人去现场寻找凶器。” 第179章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晚上十点了。毕飞扬问周丽红陶西西，要不要跟他去丁雨墨家里歇息一晚。陶西西当然求之不得。去年她就想去丁雨墨家里看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借口。这次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周丽红见陶西西答应了，自然就借坡下驴同意了。 几个人来到丁雨墨家。丁雨墨赶紧去浴室烧水。她知道大家很累，尤其在案发现场勘查时，所有人都出汗了。抓紧时间洗澡休息养足精神才是上上之策。瞅着聪明的未婚妻，毕飞扬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是这么想的，今晚上不管周丽红陶西西在不在，都得悄悄地跟丁雨墨住一起。动作轻柔点不让周丽红陶西西听见就是了嘛。如此一琢磨，毕飞扬脸上的诡笑更加放肆了，还夹带着那么一点莫名的兴奋。 刚在客厅沙发上坐在，敏感的陶西西就看出了毕飞扬脸上的表情，尝试着问他说：“喂，飞扬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脸色跟打了鸡血一样绯红。” 周丽红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没有说话，坐到陶西西身边，拿起遥控器来把电视打开。她想边看电视边跟他们两谈谈案子。 毕飞扬说道：“我没有想什么啊。陶西西，你别敏感了。” “我敏感。哼。你那脸色太明显了，还说我敏感。” 陶西西水眸盯着毕飞扬，心里在想今晚上他肯定要对丁雨墨谋图不轨。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琢磨到这里，就把身子挪到周丽红身边，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跟她嘀咕了几句什么。周丽红听后，那张脸刷地绯红起来。小声跟陶西西说，这样不好吧，毕竟他们领证了，干不干那事我们管不着呢。 “周姐，你真想得开。” 陶西西崛起小嘴嘀咕。 毕飞扬听见了装着没有听见，笑笑说：“哦，你们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是去洗手间，其实是要借机会去浴室找丁雨墨。 陶西西瞅着毕飞扬的背影看着，等毕飞扬消失不见了才说：“周姐，他不会偷偷去找雨墨了吧。” “哎呀，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他们已经领证了，想干什么我们管得着嘛。” 周丽红有些不耐烦了。 陶西西生气地抿起嘴不说话，挪挪身子离周丽红远点，半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周丽红原本想跟他们谈案子的计划破灭，不得不静下心来看电视。 这一晚上几个人的心情都很激动。尤其是毕飞扬的计划遭遇了陶西西故意干扰没有实现。他一个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觉无聊。想来想去睡不下，就爬起来把电视打开。不料刚点开电视声音，丁雨墨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也睡不着。就出来找毕飞扬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陶西西和周丽红起来时，丁雨墨已经在厨房准备煮面条了。毕飞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没有起来。他脱光衣服在睡，身上仅仅穿着裤衩。而且毯子被掀在了地上。 陶西西没有忌讳，走过去拍了一下毕飞扬：“起床了。” 毕飞扬惊醒，一骨碌爬起来，诧异不已地盯着她们两，赶紧抓起衣服穿上，着急忙慌地去了卫生间。 “切！飞扬兄弟真是，见了我们那么慌张干嘛。昨晚上肯定干什么了。” 周丽红脸红红的笑而不语。她认为陶西西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比她这个已婚妇女的胆子还要大。太小看她了。 丁雨墨从厨房里走出来说：“西西姐，你别指桑骂槐好不好。其实我跟他昨晚上啥事也没干。不信你们可以审问我。”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陶西西崛起小嘴嚷起来。 周丽红走过去捂住她的嘴说：“差不多得了。你吃哪门子的醋。” 陶西西把她的手掰开说：“我没有吃醋啊。” “那就好。” 周丽红微笑。 丁雨墨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不跟陶西西计较，回厨房煮面去了。 吃了面，周丽红把大家聚齐在一起，商谈了一下去莫利亚宾馆走访调查的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然后枪弹上膛出发。 从家里出来，坐出租车回到刑警支队，把警车开了出来。这次跟以前不同，去莫利亚宾馆调查必须亮明身份。以免宾馆的工作人员不予配合，给摸底排查带来一定的难度。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关注，马虎不得。不但要在规定期限内破案，而且要保证做到证据链的完整性，绝不能出现证据链条上的一丝一毫破绽和漏洞。否则就不是铁案。用事实说话才是对受害人以及受害人家属的认真负责。 开车去莫利亚宾馆的路上，丁雨墨提出了她的看法。 她说：“周姨，那个罗丹知道她曾经的老板遇害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陶西西：“哎哎，丁雨墨，你不会怀疑那个罗丹吗？” 丁雨墨：“我可没这么想。” 提到罗丹，毕飞扬的眼睛不由一亮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罗丹呢。根据我在长潭市城北派出所掌握到的情况，罗丹在莫利亚宾馆工作的时候，曾经受某人指使监视过孟健一段时间。难道她有杀害孟健的嫌疑？” 周丽红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我认为罗丹杀害孟健的可能性小。不然她在长潭市也不会帮我们了。哦，飞扬兄弟，你是听谁说的。” 毕飞扬微笑：“高力帆告诉我的。不过他说他表妹是个好女孩。” 丁雨墨撇嘴道：“这就结了嘛。吓我一跳。” 陶西西道：“但我认为还是要查查这个罗丹。在凶手没有浮出水面之前，综合以前的往事，罗丹难逃嫌疑。” 毕飞扬说道：“那就查呗。” 丁雨墨：“啊，真要调查罗丹呀。” “查，而且要好好查。如果罗丹没有问题，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来帮我们的。如果有她秘密协助，我相信不难找到真正的凶手。她有这方面的实力。” 周丽红最后做出了决定。 第180章 因为官方还没有透露孟健遇害的消息，莫利亚宾馆的工作人员还不知道老板已经不在人世了。该营业的还得营业，和往常一样早早就把大门打开了。两个清一色白衣蓝裙的女孩站在大门口，正在往里迎接入住的客人。 两美女的身材十分惹火，在车里看上去是那么充斥着诱人的味道。这让毕飞扬有点激动和兴奋。瞅着宾馆门口站着的两个年纪不大的美少女，下意思在心里拿她们跟自己的未婚妻丁雨墨比较。眼睛里闪现着绿光。 坐在他旁边的丁雨墨发现他盯着两女孩看，就伸手揪住他的一只耳朵说：“哎，看什么呢。你认识她们吗？” 毕飞扬赶紧说：“不认识。” “那你还死盯着她们不放？” “我没有啊。” 周丽红把车开到宾馆前面的马路边停下来，回头跟他们两说：“别闹了。” 丁雨墨赶紧把手放开。毕飞扬的表情这才回归到正常状态。但是丁雨墨悄悄对他说，回去后我再收拾你。毕飞扬笑着悄悄回答，你想怎么来我接着，保管你满意。丁雨墨脸蛋红红的嘀咕了一句你....就把嘴闭上不说话了。 陶西西道：“你们两能不能正经点，这是在办案，不是带你们出来消遣的。” 她这句话说得有点露骨，周丽红听了心里也觉得怪别扭的。 “行了，别扯没用的了。下车吧。” 周丽红把驾驶室的门打开就要下车。 毕飞扬忽然说道：“周姐，你看是不是这样，就让我和丁雨墨进去找人问问情况，你和陶西西在车里等着我们。你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周丽红问陶西西：“西西，你认为合适吗？” 陶西西摇头：“不太合适，宾馆里那么多人，就算找到管事的把所有人聚拢来问，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再说还有住宿的客人呢。” 周丽红道：“嗯，我跟你想的一样。下车。” 毕飞扬道：“总要留一个人在车上吧。万一有人.....” 丁雨墨：“就是啊周姨。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就雨墨留下看车吧。雨墨你记住，注意观察进出宾馆的客人。” 周丽红下达命令说。丁雨墨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毕飞扬和周丽红还有陶西西三个人，迅速下车朝宾馆大门口走去。守在门口的两个女孩已经看见他们了。见他们穿着便衣开着警车，胸前挂着警官证，以为是来抓嫖的。两个女孩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去一个人通风报信。 “站住。叫你呢。” 毕飞扬快步走上去说道。 走到大门里的女孩转过身来，微笑着问：“警察叔叔，你有事吗？” 毕飞扬道：“我叫你站住呢。见了我们着急忙慌往里跑干嘛。” 那女孩道：“我内急想让厕所不行啊。” 周丽红和陶西西跟了上去。 陶西西说：“上厕所就快去。” 那女孩赶紧走了。 另一个女孩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应付。但她看出来了，这几个警察肯定在办什么案子。就问周丽红是不是找他们老板。 周丽红盯着她看了一眼说：“你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们有事找他谈。” 女孩子说道：“我们老板不在。” 周丽红说：“我们不是来找你们孟老板的。他不在总有管事的吧。去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那女孩明白了，赶紧走了。 陶西西二话没说走进宾馆，径直去了前台。随后毕飞扬和周丽红跟了进来。周丽红走到前台服务员面前，站在陶西西旁边，拿出孟健的相片给前台服务员看。前台服务员盯着照片上的孟健，不明白周丽红什么意思。 周丽红小声跟毕飞扬说了两句什么。 毕飞扬会意，就对前台服务员说：“你把住宿客人的登记薄拿给我看一下。” 前台服务员长相很漂亮，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但给人的印象很清纯，犹豫了一下打开抽屉，把住宿旅客的登记薄拿了出来。陶西西接过登记薄仔细查看起来。周丽红把前台服务员叫到一边问孟健的情况。 前台服务员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有些害怕，以为老板出了什么事，试探着问：“警察姐姐，孟老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是来调查他的吧。” 周丽红把她拉倒身边小声说：“孟老板遇害了。我们是来了解他情况的。” “啊，怎么会呢。昨天下午孟老板还来过宾馆呢。我不信。” 前台服务员一脸的茫然。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周丽红又问：“我没有骗你，孟老板的确遇害了。就在昨天凌晨被人杀死在城郊的一个荒地里。身上的皮都被剥走了。” “啊，太吓人了。他又没有得罪人，到底谁跟有深仇大恨呢。” 前台服务员的脸色都吓白了。表情自然流露，看不出有任何的伪装。周丽红基本上能在第一时间断定，她不是杀害孟健的凶手。再说她是宾馆前台小姐，认识客人较多，选择向她了解情况是对的。 接下来周丽红问了她很多问题，比如孟健是个什么样的人，平常都跟些什么人接触。遇害前有没有不正常的表现，跟什么人接触过。以及家庭情况等等。前台服务员逐一做了回答。之后毕飞扬和陶西西拿着登记薄，在一个服务员的陪同下，逐一去找住宿客人询问孟健的情况。周丽红又跟宾馆临时管事问了有关孟健的情况。这么一来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等在外面车上的丁雨墨见他们进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实在不耐烦了，就从车里出来，打算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刚从车里下来，就接到了高力帆的电话。高力帆在电话里跟她说，他正在赶往罗丹家乡的路上，要她把这个情况告诉周丽红和毕飞扬。 丁雨墨靠在车门上说：“喂，你怎么不直接打周姨的电话跟她谈呢？” 高力帆在电话里说：“他们的手机都占线，只能打给你了，让你转告。” “嗯，知道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哦，还得麻烦你跟队长说一声，如果这个案子真有我表妹什么事，就请她事先通知我，不要瞒着我。” 高力帆说到这里挂了电话。 丁雨墨拿起手机就往宾馆里面走。不料他们几个出来了。 看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收获甚微。 第181章 陶西西边走边说：“我就奇怪了，根据宾馆客人还有工作人员对孟健的描述，他们都说孟健是个大好人，从不接近女色，为人正派，是天底下稍有的正人君子，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那为什么遭人杀害呢。而且凶手的手段那么残忍，杀了他还不算，把他的皮都剥了。” 毕飞扬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周丽红道：“看来莫利亚宾馆的工作人员说的都是实话。在他们眼里，孟健就是这个样子的。哦，一会儿去看看孟健的妻子。他妻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记住，去了医院谁也不能对他妻子透露孟健遇害的事。” “明白了周姐。” 陶西西一阵风似的朝警车旁走去。 毕飞扬还在沉默一声不吭。他在想到底谁跟孟健有深仇大恨。 丁雨墨等周丽红走近了，赶紧把她拉倒边上说了高力帆去找罗丹的事情。 周丽红诧异道：“看不出来啊。高力帆抢在我们前面了。” “啊，周姨，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罗丹真有问题？” “我说她有问题了吗？” “那倒没说，是我瞎猜的。” 周丽红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关于罗丹的事我们回去后再说，先去医院看孟健的妻子。她应该知道孟健的一些秘密。” 丁雨墨跟上去说：“周姨，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聪明了就好了。” 周丽红回头盯她：“说实话吧，其实你比我更聪明。只是分析事物判断事物的能力还有待于提高。跟你飞扬哥学着点吧。” “周姨，你又开我玩笑。” 丁雨墨脸上现出一抹红晕。 上了车，几个人头碰头聚在一起商量了案子目前的情况。周丽红似乎不放心，拿出手机给在案发现场寻找凶器和其他线索的刑警打电话问搜索结果。刑警告诉她说周边地区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警犬好像失去了目标，围在荒地上打转。原因正在调查中。 “行，那就先这样。有消息了立马联系我。” 周丽红得到刑警答复后把电话挂了。 这一次由毕飞扬开车。三个女人坐在后排座位上聊着案子。 一会儿驱车来到了泉塘市人民医院，宾馆工作人员透露，最近一段时间，孟健的妻子就在这家医院治疗，患的是晚期肝癌。孟健已经花钱给她做手术了。这个时候正在观察期。工作人员还向他们透露，孟健平常最看好的人就是罗丹。在他妻子住院期间，曾一度把手里的权力交给了罗丹，由罗丹来代替他管理宾馆。但就在孟健遇害前三天，罗丹突然提出辞职，离开了宾馆。但是他们几个都知道，罗丹离开宾馆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表哥高力帆说服了她。这才有了罗丹去长潭市协助他们抓捕了周锐。此后罗丹就回四川老家了。 考虑到罗丹在四川已经没有了亲人，这次回去找谁是个问题。周丽红就是从这件事上对罗丹产生了怀疑。但她希望罗丹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或者帮凶。 把车停在医院里面的停车坪上，几个人急匆匆地去找孟健的妻子。 孟健的妻子就在住院部二栋三楼518特护病房。一个女陪护经常陪伴在她身边。孟健为了给妻子治病，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砸在医院里了。 孟健的妻子名叫淑芳。此时此刻躺在特护病床上休息。脸色近乎苍白。看不到一丝的血色。头发白了大半。额头上的皱纹十分明显。形容消廋。看来术后的康复情况并不理想。一个护工正在那里陪着她。不过从宾馆工作人员对淑芳术前的描述上看，病情还是有所好转的。只是转变不太大。 陶西西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的女陪护赶紧走出来盯着他们问找谁。 陶西西把挂在胸前的警官证举起来给她看。 女陪护吓了一跳问：“警察同志，你们找谁呀。” 陶西西说：“我们就想来看看孟老板的妻子。” 女陪护将信将疑，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病人，拦住他们不让进。 “我知道他们是谁，让他们进来。” 躺在病床上的淑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说。 女陪护赶紧把手放下，放他们进去。 周丽红道：“飞扬兄弟，你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能进来。” 毕飞扬点头嗯了一声。 三个女人直接进了病房。 淑芳盯着走进来的三个女人说：“你们谁是周丽红？” 周丽红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下，拉起淑芳的一只手说：“我就是泉塘市刑警支队队长周丽红。淑芳大姐，你还好吗？” 丁雨墨和陶西西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心里酸酸的不是味儿。 淑芳跟女陪护说：“有周警官他们在，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周警官谈。” 女陪护点头，出去了。 陶西西赶紧过去把门关上。 周丽红似乎从淑芳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轻声问她说：“淑芳大姐，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淑芳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文件袋交到周丽红说：“这是我老公让我交给你的。原封未动我没拆开过。但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拿回去研究吧。” 周丽红将信将疑，拆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竟然是孟健写给市委的检举信。除了检举信还有一封写给周丽红的信。看着那封信，周丽红的眼窝里不禁泛起了泪花。丁雨墨和陶西西见情况如此，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从人民医院出来，几个人坐在车里就检举信的内容商量了一下，又对那封信进行了分析和推论。一致认为孟健遇害前已经预感了自己的危险，这才跟他妻子淑芳交代了以后的事。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出卖他，一定会把信交到周丽红的手上。这就说明，孟健是信任周丽红他们的。淑芳也是信任他们的。 只是淑芳还不知道她丈夫已经遇害了。 丁雨墨说：“既然孟健事先就已经预感到有人跟踪想杀他，那为什么不选择报警求助呢？再说他的妻子还在医院治疗，儿子又是智障，一个人在家靠邻居送饭。怎么能忍得下心丢下他们呢。我看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好像孟健一心在求死。” 陶西西分析说：“我看未必，就算你说对了孟健一心求死，但一个人想死的办法很多。跳楼上吊自杀都可以。犯不着......” “你等等.....” 毕飞扬突然说。 “哎，你干嘛。” 陶西西眼神流盼地瞅着他微笑。 丁雨墨瞥见，一肚子的不高兴。 毕飞扬说：“如果孟健真想自杀，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啊。哦，我明白他在知道被人跟踪有危险的情况下，而不选择报警的原因了。那几天我们一直在长潭市办案没有回来。这就说明，当时孟健除了我们几个外，他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他的失误，这才给了凶手趁虚而入的机会，最后导致悲剧发生。” “这还用你说，多余。” 陶西西撇撇嘴。 “这个还不能说明实质性的问题，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再说。” 周丽红没有质疑他们的分析和判断，但也没有完全赞同。 商量了一下，迅速赶往案发现场。 第182章 驱车来到案发现场。搜索的警察已经把范围扩大到了荒地周边的居民区。但很明显还没有找到凶器。毕飞扬下车叫来一个现场搜查的警察问情况。那警察告诉他说，案发现场都翻遍了，没有发现凶器和其他线索。 毕飞扬就回到车上说：“周姐，我们是不是去找报案人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周丽红明白她的意思，就征求陶西西和丁雨墨的意见。她们两当然一致同意。于是开车去找那个报案人。报案人的家就在荒地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背后。他们过去的时候，碰巧看见报案人从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楼里出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家了。毕飞扬赶紧把车开过去停靠在那栋房子左侧的马路边上。 报案人是一位老大爷，正好从屋里出来。他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家里就一个人。妻子去北京带孙子去了。儿子和媳妇都在北京工作。建房子的钱都是儿子的。 老大爷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走了出来，看到门口路边上来了一辆警车，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慢慢朝警车走了过来。 毕飞扬从车里出来，拦住老大爷说：“大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大爷抬头看着他说：“哦，我去菜地锄草。” 周丽红和陶西西丁雨墨都下来了。 周丽红说：“大爷，我们想问你一个情况。可不可以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老大爷说：“没问题。跟我进屋吧。我们屋里去谈。” 周丽红道：“嗯，那就听大爷你的。我们走。” 随后把丁雨墨陶西西拉倒一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 陶西西诧异地盯着她：“难道周姐怀疑老大爷是凶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我说的你们明白了。” 丁雨墨点头：“明白了。” 周丽红就说：“飞扬兄弟，我两跟大爷去屋里谈。她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们。” 毕飞扬早就看出了周丽红的意思，笑笑点头。两人便跟老大爷去了他的家里。 看见他们进屋了，丁雨墨说：“西西姐，我看老大爷不可能是凶手。就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再怎么的也杀不了孟老板吧。”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走，按周姐的意思去他屋后看看。” 陶西西说着去把车门关好，径直朝老大爷屋后的小树林走去。丁雨墨赶紧赶忙跟上。这片区域其实昨天就被警察搜查过了，并非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来到屋后仔细搜查起来。周丽红的意思很明显，因为根据昨天梁局长询问到的情况，老大爷是在昨天中午之后去荒地割草喂兔子的。结果碰巧发现了孟健的尸体就报了案。说不定老大爷在现场发现了凶器顺手带回来了，或者凶器有可能藏在他割回来的草里没有被发现。或者事后发现了怕招来麻烦就把凶器扔了。 小树林面积不大，看上去不足两亩地。两人很快就找遍了小树林的大小角落，并未发现什么跟手术刀相似的锐器之类。就来到屋后的屋檐底下。兔笼就放在屋后小门边的地上。几只活蹦乱跳的黑兔子在里面吃草嬉闹。兔笼旁边还堆放着老大爷昨天中午从荒地割回来的嫩草。两个人就把草堆翻开仔细检查。结果一无所获。 丁雨墨似乎还不放心，又蹲在兔笼旁边仔细查看里面。也没有发现诸如手术刀之类的锐器。就冲陶西西摇摇头。陶西西盯着她点点头。两人就从屋后出来，返回车里等周丽红和毕飞扬。 大约两分钟后，周丽红和毕飞扬出来了。 老大爷依然扛着锄头跟在他们两身后。三个人边走边聊。 丁雨墨就转头去看车子后面，发现就在车子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块用遮阳网围起来的菜地。老大爷就是去那里锄草的。看来老大爷没有撒谎。从这件事上完全可以把老大爷是凶手的可能性排除在外。丁雨墨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凶手是这位老大爷，那就太吊诡了。到时候她肯定接受不了。 看着老大爷走进菜园把栏栅关上，周丽红上车说：“有没有收获？” 陶西西摇头：“没有。小树林都找遍了。屋后的兔笼也找了，没有发现。” “嗯，知道了。” 毕飞扬说：“刚从我们问老大爷情况的时候，老大爷说昨天本来想清早去荒地割草喂兔子的。可是大清早起来胃病犯了就没去成，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才好点。然后做饭吃了就去荒地割草。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孟老板的尸体。周姐，你认为老大爷的话有漏洞吗？” 周丽红回答：“看不出来他有撒谎的嫌疑，说的应该是真的。” 丁雨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揪着一个老人不放。难道不觉得老大爷根本就不是凶手呢。” 周丽红微笑：“我们没说他是凶手啊。怎么，丁大小姐同情起他来了。” “同情了又怎样，真是。” 丁雨墨冷笑。 毕飞扬坐在驾驶室里，启动车子的刹那，回头瞅了她一眼。心里想这小妮子心肠太软了。作为一个职业警察而且是刑警支队的一员，心肠软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以后在侦破案子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而犯下大忌。等回去后好好开导开导她。向她阐明在案子侦破阶段的种种可能性和不可预料性。 毕飞扬琢磨到这里说：“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说出来，不然我就开车了。” 丁雨墨问：“周姨，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寻找凶手的线索。既然凶手把凶器和剥下来的人皮带走了，那就说明他是一个作案高手，十分狡猾难以对付。尸检报告要在三天之后出来。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这段时间，我们重点排查的对象就是所有跟孟健认识的人。看看谁跟孟健有过节。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说明一下。在医院的时候，孟健的妻子不是交给了我们一份检举材料和一封信吗？检举材料上提到的检举对象就是萧副市长和杨局长。可是他们两正在接受纪委调查。其实这个不难理解，孟健检举他们时，他们还在其位。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排除是他们两雇凶杀人。” 周丽红提出了她对检举材料的分析和判断。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把重点放在什么人身上？” 丁雨墨再次提出了疑问。 第183章 几个人刚刚回到丁雨墨家里，高力帆就给周丽红打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告诉周丽红，他已经在开往四川罗丹家乡的省际班车上了。问她要不要给罗丹捎话。 周丽红就说：“正好我想跟你说这件事，见到了罗丹就跟她说，我们很想念她。希望她回来协助我们破案。” 高力帆笑道：“周队，你别捡好听的说。其实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你对我表妹罗丹有所怀疑。不过你放心，找到罗丹之后，我一定会说服她回来帮忙。我表妹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她能力不比我们几个人差。” “让我来跟高兄说两句。” 毕飞扬直接从周丽红手里抢走了手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说：“高兄，几天不见，你还好吧。” 高力帆在电话里冷笑：“你小子是想咒我呢。” “高兄误会了，我可是在问候你啊。” “别跟废话，我问你，你信不信我表妹？” “信，那是必须的相信她。她上次帮了我们，这个恩情大大的。” “少跟我扯什么日本的鸟语。我不爱听。把手机给周队。” “啊，不会吧高兄，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聊啊。” “别罗嗦，快点。” “好好好，不聊就不聊，我还懒得跟你聊呢。周姐，手机给你。” 毕飞扬一脸的不高兴，只好乖乖地把手机还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盯着他们三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去了后面的洗手间。 陶西西用嘲笑的目光盯着毕飞扬说道：“不知道谁又给自己丢面子了。” 毕飞扬冷眼瞅着她：“陶西西，你不埋汰我会死啊。” 陶西西装着吃惊的样子说：“哎哎，我说飞扬兄弟，我嘲笑你了嘛。没有好吧。不信你问问你未婚妻。她就在边上听着呢。” 丁雨墨：“别问我，我什么也没听见。哼。” 说完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欣赏。 毕飞扬讨了个没趣，一脸的尴尬，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迁就两个美女了。 一会儿周丽红从洗手间出来了。看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应该是刚才高力帆跟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陶西西问到底什么情况，高力帆好好的跟他说什么了。 周丽红坐到丁雨墨身边说：“高力帆刚跟罗丹联系过，罗丹说她临时有事去外地了，没有直接回四川老家。” “这不奇怪啊。罗丹四川老家没人了，回去了也没用。临时选择去外地很正常。” 丁雨墨把电视关掉，一本正经看着周丽红说。 陶西西道：“这个已经不重要的。就算罗丹真有嫌疑，总有一天会暴露的。现在我们的重点应放在对孟健熟人的全面排查工作上，而不能被一个看起来跟案子本身没有关系罗丹身上。你说呢周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我们抓紧时间做饭。吃了饭分成两组出去寻找孟健的熟人。我跟西西一组，雨墨跟飞扬兄弟一组。还有谁有意见就说出来。没意见就这么定下了。” 周丽红把目光定格在丁雨墨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愿意他们两在一起的。可是没有办法，毕飞扬就喜欢丁雨墨爱丁雨墨。她不能去干那些让人痛恨的事情。再说她是刑警支队队长兼专案组组长，一旦犯下忌讳，说出去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行，我这就去做饭。西西姐，你去帮我怎么样？” 陶西西说：“不好吧。还是让飞扬兄弟去帮你吧。你把他留下难道就放心。” 这句话本来就无意，但周丽红听出来了。她这是绕着弯子说她呢。 就说：“陶西西，你什么意思？” 陶西西见自己说错了，赶紧向周丽红道歉。 丁雨墨说:“哎呀，你们什么意思嘛。爱帮不帮，我一个人去。” 毕飞扬笑而不语，他已经看到了她们三在互相吃醋呢。这是大好事啊。说明他有足够的迷惑女性的魄力嘛。 丁雨墨料定毕飞扬不会移情别恋，就冲他微笑了一下，赶紧去厨房了。 陶西西开玩笑说：“丁雨墨，你就不怕我们两抢了你男人啊。” “有种你就试试，看我怎么弄死你。” 丁雨墨回头冷笑作答。 “这小妮子气焰蛮嚣张的，佩服。” 陶西西回敬了一个坏笑。 周丽红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沙发旁，跟他们两分析起案子来。 丁雨墨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心里却对陶西西不怎么放心，老是从门缝里观察着她的动作和行为。说实在的，毕飞扬这小子长相太帅了。虽然他们已经领证了，但她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降服毕飞扬。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稍有不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何况陶西西在看毕飞扬的时候，那眼神总是夹带着勾引他的成分。对于陶西西这个人她不能不防。 意外的是，这一次陶西西并没有拿勾人的眼光盯毕飞扬，而是在一本正经和周丽红分析案子中存在的一些破绽。毕飞扬也没有跟陶西西套近乎。看到这个场面，丁雨墨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但担心了。于是静下心来做饭。 冰柜里还有昨天没炒完的腊肉，就出来打开冰柜把腊肉拿出来。 陶西西一眼瞥见说：“丁雨墨，炒腊肉不好像不太会，我来吧。你给我打下手就行了。” 丁雨墨没料到陶西西这么主动，高兴得不得了，决定取消对她的怀疑。 来到厨房，丁雨墨拿起盆子倒上热水。然后把腊肉放在盆子里。 陶西西过去拿起菜刀瞅了一眼说：“哎，你这把菜刀多久没磨了。口子一点也不锋利，亏你平时怎么切肉的。” 丁雨墨说：“你帮我磨磨吧。磨石就在门后角落里。” 陶西西撇嘴笑了一下，就把门打开找出磨石放在地上，然后往磨石上浇上水，动作娴熟地磨起菜刀来。瞅着她如此熟练的磨刀动作，丁雨墨惊讶不已。 就问她说：“看不出来啊西西姐，你蛮厉害的嘛。磨刀都会。” 陶西西说：“我是农民的女孩，当然懂这些了。倒是你丁雨墨，你要学习的太多了，加油吧。支持你哦。” “必须的嘛。”丁雨墨嘿嘿笑。 第184章 陶西西的厨艺炉火纯青。炒出来的腊肉色香味俱全，充斥着诱惑。丁雨墨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肉，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之后还不满意，又给自己盛了半碗米饭，夹了好几块肥瘦适中的腊肉放在碗里。看她这架势，不吃撑着了决不罢休。 毕飞扬一直在盯着她，心里未免感叹，长此下去她肯定会变胖的。不行，必须提醒她一下适合而止，不要吃过饱。但是话说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说出来了肯定会被丁雨墨误会的。琢磨了一下，就不说了。 陶西西坐在丁雨墨旁边，已经窥视到了毕飞扬的心思，就用手捏了一下丁雨墨的腰。丁雨墨惊讶地抬起来看着她。陶西西就冲她努努嘴，示意她看对面的毕飞扬。丁雨墨慢慢把目光转到毕飞扬身上。毕飞扬似乎有点心虚，赶紧埋头吃饭。 周丽红明白陶西西的意思，也明白毕飞扬的意思，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音来。毕飞扬担心她这么吃下去会变胖呢。这种事本来没有什么，但从刚才毕飞扬惊愕的眼神里。她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担心这个。 丁雨墨道：“哎，周姨，你笑什么呀。是不是我吃太多了你们觉得好笑。” “没有的事。我想起了昨晚上做的一个梦觉得好笑。你才我梦到什么了。” 周丽红一本正经地盯着丁雨墨解释，但脸上还是忍不住笑容灿烂。 陶西西很聪明，自然懂得周丽红的意思。怕自己笑出声来，赶紧伸手捂住嘴。 “那，周姨，你梦见啥了。有那么好笑嘛。” 丁雨墨边说边吃起腊肉来。 周丽红忍住笑说道：“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丁雨墨：“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哼。” 说完继续往嘴里扒饭。 毕飞扬终于忍不住了，夹起一块腊肉丢进嘴里嚼起来嘀咕：“我奉劝某些人别吃撑了。不小心变胖了我可不伺候。” “啊，你说谁呀。再说一遍。” 丁雨墨把吃进嘴里的米饭咽下去，目光有点温怒地盯着毕飞扬。 毕飞扬看见她那眼神，吓了一跳，解释道：“我说的是某些人。” 丁雨墨听出他的意思，也搞明白刚才陶西西和周丽红的表情了，意外的并没有生气，放下碗筷站起来说道：“我警告某些人，别拿我当傻子。” “行行行，你吃，接着吃。最好把自己吃成大肥猪。” 毕飞扬装着生气的样子丢下碗筷就走。 周丽红冲丁雨墨撇撇嘴，示意她去追。 丁雨墨说：“随他去吧。我不管了。爱咋地咋地。” 毕飞扬走到门口没见丁雨墨追出来，就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毕竟是他不对，对她的要求太高了。赶紧转回来，二话没说抱起丁雨墨就往楼上房间走去。丁雨墨惊讶的一脸绯红，用手使劲在他身上挠着。但最后一双手居然把毕飞扬的脖子抱住了。这个情况来得十分突然，以致下面的周丽红和陶西西诧异不已。 陶西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正要说什么。毕飞扬已经踹开楼上丁雨墨房间的门，抱起丁雨墨进去了。随后就听啪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陶西西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尴尬状。 周丽红回过神来笑着说：“还能干什么。昨晚上我们干扰他们了。他们这是去补课呢。” “补课？啥意思？” 陶西西一脸懵懂地盯着周丽红，竟然没听明白她说的补课是什么意思。 周丽红把两手的大拇指贴在一起摩擦了一下说：“就是这个意思，昨晚上没做成的事情，趁这机会弥补上呗。” “真的假的，太让人意外了。周姐，我们还在呢。他们怎么能这样。” 陶西西一肚子的不服气。 周丽红：“不管他们了。抓紧时间吃饭。下午还有任务呢。” 陶西西：“那他们去不去？” 周丽红：“敢不去。” “行，我听周姐的。不过呢，走的时候必须把他们叫出来。” 陶西西做出了决定。 饭后就要出去执行任务了。可是毕飞扬和丁雨墨还没有下来。陶西西琢磨来琢磨去，就给丁雨墨打电话。告诉她说到点了，该出去执行任务了。 从他们两上楼到现在，才过去不足十分钟。 趴在毕飞扬身上的丁雨墨赶紧把衣服整理好，目光暧昧地盯着毕飞扬笑了一下，穿上鞋子过去把门打开，冲楼下的周丽红和陶西西笑笑。随后毕飞扬跟了出来。两个人手牵手下来了。看两人的脸色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陶西西就奇怪了，两人刚才还在顶嘴互相埋怨，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 “准备好了就出发。分两组出去走访摸排孟健的熟人。” 周丽红下达命令说。 丁雨墨：“周姨，我还跟他一组吗？” “你不想跟他一组可以调换。我和西西随便你选。” “那，我还是跟他一组吧。不用调换了。” “那还废什么话，行动。” 两组人马从丁雨墨家里出来。鉴于只有一辆警车。周丽红决定采取抽签的方式。没想到毕飞扬拉起丁雨墨就走，回头跟她们说，他要去车行租车。 “那行，费用记好，回去给你报销。” 周丽红说道。 毕飞扬说：“好的，我会把租车费用打一个清单交给你。” “嗯，注意安全，有事没事保持联系。” “知道了周姐。” 陶西西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上了车。 毕飞扬和丁雨墨已经混进前面街边的行人里不见了。 陶西西就问：“周姐，你说他们带着情绪能完成任务吗？” 周丽红：“应该会吧。哦，我们先去找谁。” 陶西西从包里拿出孟健熟人的名单看了一会儿道：“就他吧。此人名叫丁志成。泉塘市华为集团的董事长，孟健曾经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但自从孟健一个人承包了莫利亚宾馆之后，两人就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了。但在孟健妻子的描述中，丁志成曾经因为生意上的事跟孟健吵过。我想这个人有一定嫌疑。” “那好，我们就去会会这个丁志成。我就不信从他身上找不到有关案子的线索。” 第185章 华为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丁志成六十岁了。头发花白，气色很好。像他这种年龄的房地产老总，一般有着超强的经济实力。没错，丁志成的私人存款就在亿元以上。他在泉塘市富豪榜上名列第三位。他的集团也是泉塘市最大的纳税户之一。也是有关部门重点保护的对象之一。 此时此刻，丁志成正在一家搏击俱乐部练习拳击。 他站在一个沙包面前，赤裸着上身，挥起拳头猛击面前的沙包。 啪啪啪啪。拳头击打在沙包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重逾两百多斤的沙包在他拳头的重击下，荡起来老高。可能已经练习一段时间了，丁志成身上都出汗了。在他旁边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贴身保镖。 丁志成忽然把拳头收起来说：“你们两个上来跟我切磋一下。” 两保镖点头，纷纷脱下上衣，光着膀子走进场地。 丁志成拉开架势说：“你们是两个一齐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其中一个保镖说：“老总，我们还是一个一个上吧。” 丁志成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办。一个一个来。” 另一个保镖说：“我先上，老总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丁志成凝神运气，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这家搏击俱乐部其实就是他名下的产业。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他是这里最大的股东。也是这里最大的老板。当然还有懂行的业内人士参与其中。其中就有泉塘市拳击协会的主要负责人。 “开始吧。不要手下留情，攻击我的时候使出全力。” 丁志成做好了充分的迎战准备。 另一个保镖拉开架势，率先朝丁志成扑了上去。但是还没等他靠近，丁志成突然朝他冲了过去。一拳朝保镖打了过去。保镖似乎防备不及，啪一声头上挨了老总一记重拳，把持不住仰面栽倒在地板上。嘴里鼻子里流出血水来。 丁志成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就停下来说：“怎么搞的。我说过使出全力，不要担心我招架不住。你们两还是一起上吧。” 那保镖从地板上爬起来说：“老总，你的速度太快了。我认输。” 另一个保镖说：“是啊老总，你的速度的确太快，就算我们两一起上，也未必是你的对手。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担心你的重拳把我们废了。” 丁志成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叹了一口说：“行吧。今天就练习到这里。” 那个保镖赶紧抓起丁志成的衣服给他穿上。 丁志成穿上衣服后，拿出手机给他的贴身秘书打电话。要她开车过来接他。 贴身秘书是个女的，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老总，我马上开车来接你。哦，老总，刚才有警察来公司找过你。我说你去外地了不在泉塘。他们就走了。” 丁志成惊讶问：“来找的警察叫什么名字？” “领头的名叫周丽红。随从名叫陶西西。我看过她们的警官证。不会有错。” 电话里传来贴身秘书优雅动听的声音。 丁志成边说边往搏击馆外面走：“知道了。” “嗯，那我挂了，这就开车过来。” 贴身秘书说道。随后挂了电话。 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丁志成来到搏击俱乐部大门口。 没想到周丽红和陶西西就在外面等着他。 周丽红拿出丁志成的照片看了看，径直迎上来说：“丁总，你好。” 两保镖赶紧拦在丁志成前面，挡住了周丽红的去路。 丁志成推开贴身保镖，来到周丽红面前问：“你找我吗？” “是的，我是刑警支队队长周丽红，想找丁总了解一下孟健生前的情况。丁总曾经跟孟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希望丁总配合。” 周丽红说出了她们来这里的目的。 陶西西目光紧张地盯着丁志成那两个贴身保镖看。她能准确地推断出这两个人功夫不错，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杀气。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从事过什么危险事业。回去后得想办法查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或许能从他们两身上找到凶手的踪迹。但这只是推测，目前无法确定。 丁志成伸手要周丽红的警官证。周丽红就把警官证取下来交到他手里。 丁志成仔细看了看她的警官证，把证件还给她说：“好吧，周警官想问什么，我们去那边谈吧。” 周丽红点头。 丁志成转身去了俱乐部右侧的一棵樟树底下。周丽红立马跟了过去。 两保镖想要跟过去保护老板，陶西西伸手拦住他们说：“我们队长在向丁老板了解情况，你们不能过去打搅。但你们请放心，丁总不会有事的。出了事我们警方负责。” “那就听你的。” 一个保镖说，眼神死盯着陶西西不放，明显流露出一抹杀意。 另一个保镖似乎还是对老板的安全不放心，挥手把守在大门口的两保安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跟他们说了几句什么。两保安会意，把身上带着的警棍拿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哦，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谁阻拦抓谁。” 陶西西见此架势，吓了一跳，下意思去身上摸枪。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毕飞扬和丁雨墨开着租来的黑色轿车赶来了。 丁雨墨快速从车里下来说：“西西姐，真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这里。” 保安见警方来了帮手，赶紧把警棍收起来藏好，悄悄退回到大门口去了。 周丽红还在跟丁志成聊着。看来聊的很顺利。丁志成是有话必答。 毕飞扬在车里没有出来，他在拿着丁志成的相片做对比。没错，在樟树底下接受周丽红问询的就是丁志成。只是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周丽红和陶西西也把第一个目标放在丁志成身上。看来丁志成这个人有些招人喜欢。 丁雨墨跟陶西西走到马路边上，蹲下来靠在一起商量起什么来。有毕飞扬在车里盯着，她们两可以放心了。 丁雨墨问：“西西姐，你们怎么知道丁志成来这里练拳了。” 陶西西：“跟他手底下的员工打听到的。你知不知道，这家搏击俱乐部也是丁志成开的。他是这里最大股东。” “啊，真的呀西西姐。那他这个人太厉害了。” 丁雨墨感叹不已。 “哎哎，丁雨墨，你几个意思。不会看上这老头了吧。” “说什么呢西西姐。我有那么滥情嘛。” 陶西西撇嘴笑笑：“现在不会，但说不定婚后就会了。” “哎呀，西西姐，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嘛。” 丁雨墨一脸的绯红。她没想到陶西西这么看她，真生气了。 “行了，小妮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哦。” 陶西西一脸的诡笑。 第186章 周丽红跟丁志成聊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丁志成十分配合。周丽红问他什么就回答什么。言语上没有漏洞和破绽。他反应的情况跟孟健的妻子淑芳说的一样。看来这个丁志成应该没有问题。 丁志成的贴身秘书开车过来了。丁志成就跟周丽红挥手告别，带着保镖上车走了。周丽红过来跟毕飞扬陶西西丁雨墨商量了一下，看看时间还早，就把几个重点调查对象的照片拿出来让他们过目。这些都是孟健生前熟人的照片。一共有三十多张。都是周丽红从公安门户网站上找出来的。经过核对，确定照片没有造假，跟身份证上的头像一模一样。 丁雨墨说：“周姨，这么多人我们要一个一个去找啊。” 毕飞扬道：“当然了。这些人很关键，说不定凶手就是他们中间的某一位呢。” 周丽红转身看看站在搏击俱乐部门口的两个保安，发现保安正在盯着他们，就小声说：“上车去说。” 陶西西点头，立马走过去把警车门打开。几个人着急忙慌地上了警车。 关好车门和窗户，周丽红把照片放在坐垫上仔细审视起来。毕飞扬和陶西西也凑过去看。车里空间狭小，丁雨墨没办法，只能靠在车窗上卷缩着身子，把足够的空间留给他们了。但是身上已经出汗了。 就说：“周姨，车里热死了。能不能把空调打开。” “没问题，我去开空调。” 周丽红就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下去，转到驾驶室把空调打开。一会儿车里的温度就降下去来。丁雨墨舒服得呼了一口长气。把一双脚慢慢从座位上放下来，不小心跟毕飞扬的腿摩擦了一下，脸蛋刷地绯红起来。毕飞扬瞅瞅陶西西正在全神贯注地看那些照片，周丽红又在驾驶室里没有回头看，就忍不住伸手在丁雨墨腿上摸了一把。丁雨墨水眸如丝，眼神荡漾地盯了他一眼，脸色更红了。 陶西西这一次并没有注意这些，而是从那些照片中挑选出四个人说：“周姐，我觉得这四个人有问题。你看他们的眼神，跟别人不太一样，表情紧绷着看不到一丝笑容。按道理说身份证照不应该这么严肃的。” 周丽红转身趴在坐椅背上说：“拿来我看看。” 陶西西就把挑选出来的四个人的照片给了她。 毕飞扬的一只手还放在丁雨墨的腿上，似乎有朝里面摸索的趋势。这家伙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当着队长和陶西西的面摸她。丁雨墨吓得拼命推开毕飞扬的手。毕飞适可而止，就把手缩了回来。还好陶西西和周丽红并未察觉。 周丽红看了一会儿照片说：“嗯，这四个人的表情的确过于严肃，眼神犀利。跟常人的确不太一样。飞扬兄弟，你看看吧。说说你对他们的感觉。如果意见达成一致。我们就先从这四个人开始调查。至于那个丁志成，他把跟孟健的关系都交代了。应该可以排除在外。” 毕飞扬就把照片拿过来仔细观察。丁雨墨凑过去盯着看。 周丽红说：“这四个人的名字叫李兵，杨怡，胡彪，彭冲。李兵和彭冲家在城南。杨怡和胡彪家在城东。我们依然分成两组。一组去城南找李兵和彭冲。一组去城东调查杨怡和胡彪。哦，这上面有他们的家庭地址和工作岗位地址。”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给他们看。 陶西西说：“周姐，原来你早就怀疑他们了啊。” 周丽红微笑：“谈不上怀疑。我跟你们一样，只是觉得他们的表情跟常人不同罢了。找他们好好谈谈孟健的事情，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毕飞扬把照片收起来说：“嗯，这四个人的表情的确不一般。必须好好查查他们。那这样吧周姐，我还是跟雨墨一组。”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和雨墨去城东找杨怡和胡彪。我和西西去城南。” 周丽红正要下令出发，忽然毕飞扬分析提到：丁志成可能有问题。他都六十岁了，可身体还是那么结实，还能去搏击俱乐部练习拳击。而且他注意到，他在接受周丽红问询时，眼神时不时要往丁雨墨和陶西西这边看。而且那两个保镖的行为也很可疑。他们看见他的时候，目光有点躲闪。所以他认为，丁志成一定做过什么缺德事。不然他的两个贴身保镖不会有那样的动作。还有就是，丁志成的贴身秘书开车过来接他的时候，很明显脸露惊讶之色。 “这么说的话，这个丁志成莫非真有什么问题？” 丁雨墨同意毕飞扬的分析和推断。 陶西西道：“可他并没有隐瞒他跟孟健的关系。说的情况跟孟健妻子反应的一样。飞扬兄弟，你是不是多想了。” 毕飞扬：“我也只是推断，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总之丁志成这个人一看就是老谋深算，心思缜密，不太像是一个好人。” “我同意飞扬兄弟的看法。这样，我们先去调查一下李兵等人。看看有没有收获再说。当然对于丁志成还不能就此放手。我会派下面的人盯住丁志成。” 周丽红说完拿起手机跟下面的刑警联系上，吩咐他们抽调两个人去监视华为集团的董事长。底下的刑警很快就回复说一切按照她的吩咐去执行。 “解决了，分头出发。” 丁雨墨说：“周姨，我们是不是换一下位置。你和西西姐去城东。城南那片我比较熟悉。以前我和妹妹还有我爸去过那边。我的一位亲戚以前就住在城南。不过去年已经搬回老家了。” 陶西西道：“哎哎，你怎么不早说呀。” 丁雨墨冷眼瞅她：“现在说迟了吗？” 陶西西：“那倒没有。” 丁雨墨：“不就结了嘛。啰嗦。” 陶西西：“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姐呢。” 丁雨墨：“没错，你是我姐。我也应该叫你姐。可你老是跟我过不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这小妮子净瞎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过不去了。” 丁雨墨：“难道不是嘛。” 陶西西还想说什么，周丽红道：“闭嘴吧西西。就按照雨墨说的，我们去城东。” 陶西西：“好吧，就听队长的。” 第187章 几个人刚开车离开，搏击俱乐部的保安就给丁志成打了电话，告诉丁志成说那四个警察已经走了，刚才在车里商量了大半天，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刚回到别墅的丁志成说：“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两不要管。守好你们的大门就是了。别的事情不要去掺和。如果需要你们，我会派人跟你们联系的。就这样了，挂了。” 贴身女秘穿着一件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来：“老板，看你的脸色不太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过去解决。” 贴身女秘名叫玛莉亚，纯粹的中国血统。只因去美国留学时，改了这个名字罢了。丁志成觉得她身上兼有东方美人和西方美人的共有气质，与此不同，就把她招募到麾下做了贴身女秘。别看玛莉亚个头不算高，也就一米三左右。但她的身材那是绝对一流。凸凹十分明显。尤其床底功夫超级棒。因此玛莉亚名义上是他的贴身秘书，实质上是他圈养的小情人。他跟玛莉亚的关系仅仅局限于几个亲信知道。外界一概不知。因此周丽红在调查他的时候，就没有这方面的任何信息。 丁志成瞅着越走越近的小情人玛莉亚，心底扛不住燃烧起一团火焰。是那种想要女人的火焰。玛莉亚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能给他带来新鲜感和难以忘怀的刺激感。如果他身体不够棒，还真应付不了。所以他就经常去搏击俱乐部练习拳击。也是因为他有超能的体魄，玛莉亚才把他看成是自己这辈子的依靠。玛莉亚早就在心里发下誓言，这辈子除了丁志成这个老家伙，她不可能喜欢上别的男人。这也是她对丁志成十分忠诚不离不弃的主要原因。 玛莉亚走到丁志成身边坐下，一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丁志成拥吻了她一下说：“莉亚。刚才俱乐部的保安给我打电话来说，警察已经走了。不过警察走之前在车里商量了半天。我认为那个周丽红并未解除对我的怀疑。这样莉亚，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老板，是不是那件事被警察发现了。” 玛莉亚靠在丁志成身上，一脸温柔地瞅着他。 丁志成道：“不可能。那件事做得那么隐秘，不可能被警察发现。警察找我就是为了了解孟健的情况。孟健在城郊荒地被人杀害了。他是我以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孟健没有承包莫利亚宾馆之前，他一直也在做房地产生意。后来我们两在生意上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孟健就放弃房地产，一个人去承包了莫利亚宾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跟孟健联系过。没想到昨天凌晨，他竟然被人杀死在城郊的荒地里。凶手还把他身上的皮剥走了。太吓人了。” 玛莉亚说：“老板，我不担心孟健的案子牵扯到你的头上。毕竟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怕就怕警察不会取消对你的怀疑和监视。一旦他们继续盯着你，问题就麻烦了。再说周丽红毕飞扬陶西西他们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毕飞扬和周丽红，他们都是泉塘市刑警队里的破案高手。我们千万不能大意。” “嗯，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不过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密切监视警方的动向。一旦警方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行动，我们就迅速启动第二方案。绝不能让警方查到那件事的线索。” 丁志成说着把玛莉亚抱在了怀里。 玛莉亚水眸流盼地仰视着丁志成那张看不出多少皱纹的成熟老男人的脸庞，心里像吃了蜜糖般甜蜜，张嘴在丁志成脸颊上吻了一下说：“老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丁志成笑笑拍拍她挺翘的臀，恰到好处地把她放开。 玛莉亚目光多情地盯着她微笑了一下，扭身去浴室放洗澡水去了。 接下来的一幕可想而知。丁志成洗完澡出来，衣服也没穿，迫不及待地把玛莉亚楼起来按到在沙发上。玛莉亚并未拒绝，而是温柔如小绵羊任凭丁志成宰割、丁志成再一次从她身上获得了超强的满足。 事后打电话把其中一个保镖叫进来，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他们几句。 保镖二话没说点头出去了。 “老板，我肚子饿了，出去吃饭吧。” 玛莉亚瞅着丁志成莞尔笑着。脸上的红晕未退。 丁志成说道：“行，我带你去凯旋门大酒店吃海鲜。” “谢谢老板。”玛莉亚高兴不已。 从别墅出来，丁志成让保安去把车门打开，然后拉着玛莉亚上了车。 玛莉亚坐在副驾驶上说：“老板，还是我来开车吧。” 丁志成说：“不用，这一次我自己来。你把安全带系上。” “嗯。” 玛莉亚很听话，就把安全带系上。 坐在后排的保镖问：“老板，我的搭档哪里去了？” 丁志成：“他出去办事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你一个人保护我们没什么问题吧。如果觉得有问题就直说。” 那保镖说：“老板，没有问题。就算遇上麻烦，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你们。” “这就对了。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是你的雇主。” “是，老板。” 保镖拍着胸脯保证。 丁志成沉默下来，启动了轿车。 轿车箭矢般朝前窜了出去。呼啸着超过一辆又一辆小车。 玛莉亚把车窗摇下一点来，让外面的风吹进来说：“太爽了。老板，你开车的技术真不错。我不如你。” 丁志成道：“那还用说。我有三十年驾龄了，称得上是老司机了。你跟我没有可比性。不过你的驾驶技术也不错。” “那是，谁让我是老板的贴身秘书呢。” 玛莉亚激动而且兴奋。 坐在后排的保镖死盯着玛莉亚的背影不放。他很清楚玛莉亚跟老板丁志成的关系。每次他们两在房间里做事的时候，他都能听见玛莉亚的那种声音。玛莉亚的确很美很美。甚至比今天在搏击俱乐部门口看到的那三个女警察还要美。只可惜她是老板的女人。不然他跟他的搭档，早就对玛莉亚下黑手了。 来到凯旋门大酒店外面的马路上，丁志成正要把车开进去，忽然看到一辆小轿车哧溜一声背后开过来，抢在他们面前开上酒店大门口的空地停了下来。随后从车里下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的女人。 看见那个女人，丁志成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以前莫利亚宾馆的前台服务员罗丹嘛。听说她辞职回四川老家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偏偏来了凯旋门。 玛莉亚见老板死盯着那个罗丹不放，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也认识罗丹。去年冬季某一天，老板带她去过一回莫利亚宾馆。当时罗丹就在做前台小姐。玛莉亚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罗丹。 罗丹已经注意到了丁志成和玛莉亚，但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直接锁好车走进酒店大门。 “老板，我们要不要跟进去看看。”玛莉亚问。 她来这里做什么，吃饭还是住店？ 丁志成皱眉想了想道：“她应该看到我们了。走，进去找她聊聊。” 第188章 玛莉亚换着丁志成的手走进酒店。保镖在背后跟了进去。 罗丹正在前台登记住宿。果然是来凯旋门住店的。 酒店里的客人很多，人来人往。穿着清一色雪白服装的男女服务员，手里托着盘子在大厅里窜梭来窜梭去。十分之忙碌。 保镖跟上丁志成说：“老板，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女人叫过来？” 丁志成摇摇头。保镖很识趣地走开了。 玛莉亚说：“老板，那我们过去会会她吧。这个女人身上透着一股神秘感。我怀疑她来凯旋门的目的不纯。怕就怕她跟周丽红一伙的。上次听说就是她在长潭市协助警方抓获了那个叫什么周锐的嫌疑人。我担心她受人指使暗中在调查什么，调查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也就罢了，万一.......” 玛莉亚说到了点子上。其实丁志成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看见罗丹之后，也不会带她进来找她。这也是丁志成最担心的。关于罗丹的一切，他已经派人秘密调查清楚了。罗丹曾经被杨局长聘用过，但后来罗丹背叛了他，这才导致杨局长被免职调查。现在杨局长和萧副市长被纪委隔离调查，结果很难预料。幸亏他跟他们没有什么牵扯，不然后果就很严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罗丹已经登记好准备拿房卡上楼。 玛莉亚换着丁志成的手走过去说：“美女请留步。我们老板想找你聊聊。” 罗丹转身盯着她和丁志成，一脸的迷惑道：“我们认识吗？” 丁志成笑着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就是莫利亚宾馆那个服务员罗丹吧。我去过你们莫利亚宾馆见过你，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志成，华为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这位是我秘书玛莉亚。我跟莫利亚宾馆老板孟健曾经有过生意合作。想必罗丹小姐听我说起这些，一定对我很感兴趣吧。” “原来是泉塘市赫赫有名的丁老板，找我有事吗？” 罗丹冷眼瞅着丁志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鄙夷。丁志成这个人她听孟健提起过，孟健说他为人阴险狡诈，做起事来手段狠毒，没有特别的事情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来往。如今孟健遭人杀害，她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赶过来暗中调查寻找凶手的。孟健是她罗丹这辈子看好的男人之一，突然遭遇横祸，她必须把凶手找出来为孟健报仇。这也是她骗表哥高力帆去了北京的原因。原以为这次悄悄回来不会被人发现，想不到居然被丁志成碰见了。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这么巧。 “罗丹小姐，我们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给他一个面子吗？” 玛莉亚放开丁志成的手，慢慢走到罗丹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神水汪汪的闪亮。她居然对美丽不可方物的罗丹产生了强大的兴趣。这个罗丹不仅仅是气质十分特别，尤其是那身材诱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欣赏，都是那么的迷人。盯着罗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计划。决定利用自己的手段把罗丹拉拢过来为丁志成服务。哪怕跟她一起分享的丁志成这个老男人，她也十分愿意。 罗丹冷眼瞅着玛莉亚说：“我说过不给丁老板面子嘛。丁老板那么大的一个人物，能来找我罗丹聊天那是我的运气。这样吧丁老板，跟我去楼上房间谈好吗？这里人太多，说话不太方便。” 丁志成没想到罗丹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有股子兴奋，赶紧回头吩咐保镖在外面等着，拉着玛莉亚的手跟在罗丹身后上了三楼。 凯旋门大酒店是泉塘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也是建筑面积最大的酒店之一。前后一共有两栋大楼。前楼用来住宿就餐，后楼是员工宿舍。客房多达三百多间。每天来这里登记住宿的客人至少在一百人以上。最便易的房间每晚三百八十元。最贵的总统套房一共一百零八间。每晚收费五万元人民币。大概算下来每晚入住凯旋门大酒店总统套房的人数在三十人左右。所以在泉塘市所有富豪们的眼里，凯旋门大酒店就是他们休闲时候的最好去处。因此就有很多达官贵人包括他们的子弟，都要在休闲时间内来这里消费一把。 罗丹还在莫利亚宾馆做事的时候，就已经对这家酒店做了仔细调查。这次回来毫不犹豫选择这里作为临时居住点，是有诸多考量的。当然总统套实在消费不起。就住价格最低的三百八十元一晚的房间了。 说是最低价格，但里面的摆设还是相当不错。油光闪亮的实木家具电脑电视一律俱全。墙体上还涂抹了诱人的粉红色。看上去像是处子羞红的皮肤。这样的房间每晚才三百八十元，的确不算贵。 “丁老板，你随便坐。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罗丹打开门走了进去，随便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回头盯着丁志成善意地微笑了一下。这个不经意的微笑意外地勾起了丁志成心底的原始渴望。罗丹在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刻意的柔情。 但是丁志成对她很不放心，心里一直在警惕着她使坏，就冲她笑了笑说：“好的罗小姐。你请便。” 罗丹嗯了一声，扭身去了洗手间。 玛莉亚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欣赏。 丁志成却没心情看电视，眼睛在四处扫描着房间里的摆设。他最担心的就是酒店工作人员在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等偷拍设备。在罗丹没有出来之前，他必须观察仔细。但他同时也明白，这么做未免有点心虚，被罗丹察觉就不好了。 玛莉亚见他东张西望做贼一样，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走上来轻轻跟他说：“老板，你坐下来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吧。” 丁志成点头，坐到沙发上去了。 玛莉亚刚要去察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罗丹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玛莉亚赶紧回到丁志成身边坐下，眼睛盯着罗丹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189章 罗丹从包里拿出一包自带的茶叶，给他们泡了两杯茶送过来。 丁志成和玛莉亚很客气的接过茶放在茶几上。罗丹再给自己泡了一杯，拽在手里坐到他们旁边的椅子上，笑着问丁志成找她有何贵干。 丁志成也不客气，开门见山说：“罗丹小姐，孟老板被人杀了你知道吗？” 罗丹说：“听说了。孟老板是个大好人，可惜了。” “哎。罗小姐，我想问问你，听说你回四川老家了，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呢。是不是想替孟老板报仇，我可以帮你把凶手找出来。” 丁志成死盯着罗丹的脸不放。他就是想看看罗丹是怎么应付的。 玛莉亚把茶几的茶杯抓在手里，举到唇边浅浅喝了一口，然后又把茶杯放下。但是一句话也没说，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到最低。边看电视边听他们两谈话。在她看来，罗丹这次突然回到泉塘，必定有十分紧要的事情去做。说不定就是为了找出凶手替孟健报仇雪恨。根据丁志成调查到的情况，孟健生前一直对罗丹十分信任。再说罗丹这种心理正派嫉恶如仇的女孩子，得知孟健遇害后不可能无动于衷。 罗丹已经知道了丁志成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了，笑着说道：“丁老板说的有一定道理。孟老板生前对我罗丹很好。我也想过找出凶手替他报仇。可是后来想想，这个案子归周丽红毕飞扬他们管。我相信他们的能力，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我做为一个局外人，就不用去多管闲事了吧。哦，我想告诉丁老板的是，我这次回来泉塘就是想找一家新的工作单位上班。也就在这里住几晚而已，找到工作地方后就去租房离开酒店。” 丁志成：“罗丹小姐真是这么想的？” 罗丹微笑：“我没有理由骗你嘛。” “也对。那我们就告辞了。不过罗丹小姐请放心，孟老板好歹跟我还做过生意，他遇害了我不能袖手旁观，一定会暗中追查凶手的下落。一旦有凶手的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丁志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就走。 他不能多待，以免被罗丹误会和怀疑。再说万一呆久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被藏在暗处的录音设备录了音就麻烦大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可干不得。 玛莉亚本想找机会跟罗丹私下谈谈，看她有没有意向去丁志成的公司上班，可是看见丁志成的表情，又忍住了没有说。 罗丹见他们要走，就把他们送到门口。 丁志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走回来说：“罗丹小姐，如果你不嫌弃，就去我公司上班吧。你的能力我听孟老板说过，给你一个部门副经理干怎么样？” 罗丹很意外，笑着说：“谢谢丁老板看得起我。可我这个人有自己的规划。必须自己靠实力去应聘工作。丁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 丁志成讨了个没趣，啥还没说拉起玛莉亚走了。 罗丹见他们下楼去了，就把门轻轻关上。动作迅速地在房间里搜寻起监控装置和录音设备。她已经在洗手间找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巧妙地把摄像头位置做了调整。把摄像头固定下来一直对着洗手间雪白的天花板。庆幸的是洗手间没有发现录音设备。但房间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罗丹还是不放心。就把所有柜子和抽屉打开检查。结果在大衣柜顶上的格子边黏着一枚微型窃听器。就毫不犹豫把微型窃听器拆下来扔进便池用水冲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如果针孔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就是酒店工作人员偷偷安装的，那么对方知道后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如果是住宿客人搞的鬼，她更不怕了。假如是酒店老板偷偷安装的，发现摄像头和窃听器失灵了也不可能明着来找她的麻烦，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搞定这一切之后，罗丹就去浴室烧水洗澡。 洗完澡出来时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肚子饿了就去下面吃饭。 不过在下楼前拿出手机给高力帆打了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她对表哥高力帆情有独钟，如果不是因为孟健被杀，她也不会欺骗高力帆说自己临时改道去了北京。很可能已经在四川老家了。家人遇难后不久，政府就给她分配了一间住房。就在小县城的商品楼里。这次准备回四川就是要回自己的家好好修养几天的。可是没有料到，刚到家乡小县城下车，就听说了孟健被杀的事情。偏偏这时候表哥又给她打来电话，说要过来找她。孟健遇难对她来说打击不小。发誓要找出凶手为他报仇。就跟表哥撒谎临时改道去了北京。立马租车赶来了泉塘。 去楼下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红烧鲫鱼，还有一盘红烧豆腐加上一盆小白菜肉丝汤。再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本地白酒，一个人坐在厅堂靠窗户的位置吃喝起来。本想借酒消愁，岂料酒喝下去后心思更重。满脑子都是孟健生前的影子。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讶地发现，其实孟健在她心里的位置，一点不亚于表哥高力帆。 “表妹，你不是去北京了嘛，怎么突然回泉塘来了？” 突然高力帆从外面踏步走进来，径直坐到了罗丹对面的凳子上。眼神怪怪地看着自己的表妹，一头的雾水。不明白罗丹为什么要骗他。可见高力帆是碰巧来这里遇上她的。对此高力帆自然很吃惊。 罗丹意外的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窝里忽然滚出一滴眼泪来。 高力帆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难过。 罗丹盯着高力帆，终于忍不住说：“孟老板死得太惨了。我要给他报仇。” 原来是这样。高力帆惊愕中站起来，转到罗丹身后，小声跟她说这不是儿戏，千万不要乱来。还告诫她说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省里，公安部都知道了。不能用私人恩怨就可以解决的。 罗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抹抹眼泪道：“表哥你放心，我只是协助警方暗查，绝不会惹麻烦的。” 高力帆：“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不这样吧表妹，我陪你把这瓶酒喝完，想吃什么菜尽管点。我买单。” “那正好，我想吃大闸蟹。” 罗丹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高力帆说：“没问题。服务员，给我来一份大闸蟹。” 第190章 一个男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了一盘大闸蟹。大闸蟹的颜色通红，冒着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罗丹尝试着抓起一只大闸蟹吃起来，感觉味道特别鲜美，赞不绝口。 高力帆盯着她可爱的吃相，脸上溢满了笑意。 表妹罗丹可算是长相气质集聚一身，他如果能得到表妹的青睐该多好。但高力帆知道自己任务在身，对这些事不敢有丝毫的透露，以免表妹误会他想近亲。 高力帆于是笑了笑说：“表妹，你吃慢点，别噎着了。” 罗丹三下两下吃完一只大闸蟹，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抹抹嘴上的油脂，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表哥，这大闸蟹也太好吃，你怎么不吃呀。” 高力帆嘿嘿笑；“你喜欢都留给你吃。” “啊，真的呀表哥。你对我太好了。要不你也吃一只吧。反正好几只我一个吃不完。” 罗丹用筷子夹了一只大闸蟹塞进高力帆的碗里。 高力帆兴奋已极，瞅着表妹笑了又笑。好像表妹罗丹是他的小情人似的。 罗丹还是第一次见表哥这么色迷迷的盯着她，粉脸不由羞红起来，目光泛滥地瞅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去吃了一口饭。嘴角上粘着了饭粒。高力帆就伸手你过去把饭粒抹掉。罗丹的脸更红了。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聊，边聊边互相盯着看。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钟头。 看看实在时间不早了，饭菜早就冷了。两人才不得不抓紧时间。 饭后叫来服务员结账。高力帆想在表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争着付了钱。罗丹也就装着不跟他争的样子，仰躺在椅子里瞅着他结账。 “表哥，去楼上我的房间吧。我有事想跟你谈。” 罗丹笑笑，起身就往楼上走。 高力帆本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竟然直接跟了上去。 罗丹把房间里的电视打开说：“表哥，我问你，你不是在电话里跟我说去四川找我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返程了。不是在骗我吧。” “啊，我骗你？你是我亲表妹，我哪能骗你呢。” “嗯，我估计你也不敢。得，这事就算过去了。不去追究了。那我再问你，你怎么突然来了凯旋门酒店。是不是想来这里......” 罗丹说到这么赶紧刹住话题，眼睁睁地瞅着表哥的脸色。 高力帆道：“我是从外面路过的时候，碰巧看到你从楼上下来，当时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走进来一看真的是你。太让人意外了。” 其实高力帆就是想来这里找个女人陪陪的，最近一段时间老觉得寂寥难受，后来又听罗丹说她没回四川老家，改道去北京了，就赶紧从外面转回泉塘市，琢磨琢磨去就来到了凯旋门大酒店。不料居然遇上了罗丹。这个意外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既然遇到了就得稳定住情绪不能去找小姐了。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他高力帆再怎么正经也难逃此劫。 罗丹无话可说了。她相信表哥不会骗他。就试探着问高力帆，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在她这里好好休息一下。高力帆听表妹这么说，那眼神就亮堂起来，暗忖表妹莫非对他这个老男人有意思？那就洗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吧。他也正好找机会试探一下表妹罗丹的底线。 注意打定，就冲罗丹点点头。 罗丹于是去浴室把热水器打开烧水。凯旋门大酒店的每一间客房浴室都安装了热水器，不比其他宾馆或者酒店，住宿客人非要等到点上才能有热水洗澡。 罗丹打开热水器的时候，不由盯着热水器旁边的一个小暗点瞅起来。以为那里也被居心不良者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用手仔细一模才发现不是。放心了。 以下的时间是空闲时间。 高力帆在洗澡的过程中想开了。他想如果表妹罗丹真对他有意思，而且不拒绝他的索取的话，那么他是应该跟她继续下去呢，还是把她推开走出门去。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候，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高力帆赶紧说：“表妹，我来电话了。帮我看看谁打来的。” “嗯。” 在外面看电视的罗丹应声把表哥的手机拿起来，打开看来电显示。 竟然是周丽红打过来的。 就赶紧把手机放下，走到浴室门边小声说：“表哥，是周警官打给你的。怎么办？要不要我把手机给他拿过来？” “她肯定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帮我接一下吧。” “可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了泉塘。我想暗中调查凶手的去向呢。” “那好吧，你把手机拿来，我跟周警官说。” “行，我这就去拿。” 罗丹说完，着急忙慌地去把手机拿过来。 高力帆已经把浴室门打开一道缝了，他就藏在门背后，把一只手从门缝里伸出来。罗丹看见了他的手，就把手机交到他的手上。脸红红的走开了。倾听着罗丹离开的优雅的脚步声，高力帆兴奋得不得了。 轻轻把门关上说：“周警官，找我啥事呢。” 周丽红在电话里说：“高兄，你在哪里，我想请你帮帮我。” “我在长潭市出租屋里，怎么了周警官，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别跟我客气。” 高力帆已经猜出了她想说什么，故意装着不知道。目前除了孟健被杀的案子需要他帮忙，恐怕没有别的事情了。 果然，他猜对了。周丽红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找他的。 周丽红在电话里说：“高兄，我们在调查孟老板那几个熟人时遇到了一些问题。又一个名叫胡彪的中年男人早在去年就搬去长潭市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到这个人，问一下他跟孟老板生前的关系。查查他近一年来在长潭市做什么生意，以及接触了什么人等。” “这个嘛，没有问题。我立马去找去查。三天后成不成给你回信。” “行，没问题。那就麻烦高兄了。再见。” “嗯，再见。” 高力帆把电话挂了。 罗丹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他们谈话，等高力帆出来了就问：“表哥，你真要赶回长潭市去。” 高力帆无奈，叹了一声说：“周警官的忙不能不帮。其实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来泉塘协助周警官破案的。周警官是我们队长，主抓孟健这个案子。既然她交代了，我就得听他的安排。” “那我跟你去长潭市吧。有我帮你，不愁找不到胡彪。” 罗丹打定了主意。既然表哥已经挑明了他的身份和态度，那就跟着他干吧。有表哥在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系数就会增加不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一个人暗中去调查了。这么做的话，她和表哥都处于明处了。得，就这么决定了。怕什么。 高力帆说：“行，你以后就跟着我干。不过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休息一晚上再走。” 出乎意外的是，罗丹居然说：“我去退房就是了。立马租车去长潭市吧。那边有我们的出租屋，不用担心半夜里没有住的地方。” 高力帆已经明白了表妹的意思，使劲点着头。今后能跟表妹这样的美人共事，他想不幸福都难。 第191章 周丽红已经知道高力帆和罗丹一起回长潭市了。 其实刚才给高力帆打电话的时候，她和陶西西就在凯旋门大酒店对面的一家小面馆吃面。事后看到罗丹跟高力帆从酒店里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高力帆撒谎骗了她们。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在长潭市，而是和她的表妹来这边开房了。 陶西西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等高力帆和罗丹租车离开后，小声跟周丽红说：“周姐，高力帆和罗丹怎么来到凯旋门这种地方呢。难道他们的关系不再局限于表兄妹那么简单？切！真够狡猾的两个人，我们都被他们骗了。” 周丽红说道：“别急着下结论，说不定他们是偶遇上的。再说了，他们是不是表兄妹的关系好像跟我们没关系吧。只要高力帆答应帮我们就行吧了。别的事情管不着。这样，你给罗丹打电话试试她的反应，不过不要说我们看见他们了。只要罗丹肯答应帮我们，我们求之不得。这件事就导致为此，以后不要再议论了。” “我明白，周姐。” 陶西西就把手机拿出来给罗丹打电话。 没想到罗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打不通。 “打不通就算了。不打了。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飞扬兄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打电话过去问问。” 周丽红说。 陶西西嗯了一句，就拨通了毕飞扬的手机。 毕飞扬在电话告诉她说：“杨怡和彭冲看起来没有问题，这两个人表面相当老实。反应的情况也看不出漏洞和破绽。可以初步排除是凶手的可能。哎，你们那边呢西西姐。” 陶西西说：“我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李兵找到了也跟他谈了，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排除凶手的嫌疑。只是胡彪没有找到，根据他住过的邻居反应，去年他就搬去长潭市住了。快有一年了。具体的已经交给了高力帆。高兄答应帮我们去找胡彪调查胡彪。哎哎，飞扬兄弟，你那边还有什么别的情况没有？” “还有一个消息麻烦你转告周姐。刚才我和雨墨在街上遇到搜索凶手下落的刑警兄弟了。那兄弟告诉我说，警方已经控制了全城各个出口，包括车站等共用场所，正在逐一排查。但到现在还是发现任何凶手的线索。呵呵，就这些了。没别的事先挂了。拜拜。” 陶西西说：“哎哎。” 可是毕飞扬已经挂了电话。 我去！敢挂我电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陶西西不由愤怒地嘀咕了一句。 “一个人说什么呢西西。” 周丽红盯着她问。 “哦，没说什么。就是飞扬兄弟挂了我电话，我生气呢。” 陶西西一脸懵懂地瞅着周丽红发呆，脸上的表情怪模怪样。 周丽红明白了，原来陶西西一直在心里喜欢着毕飞扬。继续这么下去她会犯错的。不行，必须点醒她别对毕飞扬执迷不悟了。其实她这么做更多的是不想伤害丁雨墨。丁雨墨的家人都不在，如果因为陶西西挖走了毕飞扬，她肯定会自杀的。 可是琢磨了一会儿，就是不知道怎么跟陶西西说。 陶西西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笑笑道：“周姐，你放心。傻事我不会做。更不会对对不起丁雨墨的事情。”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现在任务重要，我们不但要找到凶手，还要找到凶手剥走的那张人皮。那张人皮是我们破案的关键物证，甚至比凶器还重要。所以必须找到。不管花费多大的力气。” 陶西西说：“可是目前情况下，我们连凶手的影子也没看到。只有找到凶手才能找到那张人皮。”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找到了那张人皮就能找到凶手了。” 周丽红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陶西西破解后说：“周姐的意思我明白。周姐其实是想说，鉴于目前的紧张局势，凶手剥走人皮后，极有可能把人皮藏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地点，然后等局势有所缓解，才会去隐秘点把人皮拿出来，或者直接在隐秘点制作那张人皮。这也是凶手为什么要把剥下来的人皮带走的缘故。他一定想用人皮制作什么。z或者把人皮制作成山水画或者人体素描。或者拿人皮制作别的什么。” “你果然很聪明。我没想到的你都想到了。” 周丽红很是佩服陶西西。没想到她把她的心里判断挑明了。 陶西西抿嘴微笑：“那是，我是谁呀。我是刑警陶西西好吧。” “那你猜猜，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周丽红忽然诡异地盯着她。 陶西西说：“想带我去超市购物。” “错，我现在只想去医院看看孟健的妻子淑芳。” “啊，不会吧周姐，刚去过又要去啊。” “你不去回吧。” “不，我跟你去。都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干嘛那么不愿意我跟着呢。” 陶西西赶紧打开包付了面钱，站起来就走。 周丽红笑着跟了出去。 两人正要开车去医院看望孟健的妻子淑芳，突然毕飞扬和丁雨墨开车过来了。 看见他们两来了，周丽红赶紧把车停下来，要下驾驶室车窗问他们怎么来城东了。丁雨墨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她说，他们想从这边转回去，说不定会发现什么跟案子有关的线索，只是没想到她们也在这。 周丽红就把想去医院看望孟健妻子的事情说了。 毕飞扬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到周丽红跟前说：“周姐，你是不是觉得孟健的妻子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呢。” 周丽红诧异：“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毕飞扬说：“这个嘛，道理很简单。孟健的妻子在跟我们谈到他丈夫熟人的时候，似乎犹豫了将近几秒钟。我怀疑她在刻意向我们隐瞒了谁。因为我们手里掌握的那些孟健熟人的名字，都是从淑芳嘴里知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认为不至于呀。孟健的妻子没理由向我们隐瞒什么。因为我们是孟健最信任的人。” 周丽红不太同意毕飞扬的判断，但也没有否决他的判断，只是把自己对淑芳的感觉说出来罢了。 毕飞扬就说：“嗯，你推断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去医院看看淑芳姐。” “行，那就一起去。” 第192章 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孟健的妻子淑芳已经在抢救室去世了，尸体被医护人员从抢救室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绫。医护人员的表情有点冷漠。可能是见惯了病死的人，习以为常了吧。 四个人赶紧走了上去。 毕飞扬掀起白绫观察死者的脸。只见死者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形容枯萎，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输过液的针孔十分明显。形状很惨。 “医生，她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周丽红上前询问跟在背后的一个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把周丽红拉倒旁边说：“你不知道，就在今天中午，病人突然病情加重，不但呕吐不止而且嘴里吐血。护士发现后马上把他送到抢救室，可还是晚了一步。我知道你是警察，但这件事你跟我们医院无关。病人纯粹就是病重没有抢救过来。” “她得的是什么病？” 周丽红又问。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淑芳的病情，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主治医生说：“她得的是晚期胃癌。呕吐带血是病部大面积溃烂导致。就她那体质，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警察同志，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如果没有我就告辞了。一会儿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呢。” “那没事了，你请便。” 周丽红笑笑。主治医生朝她挥挥手走了。 眼睁睁看着淑芳的尸体被送去了停尸房，几个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周姨，淑芳姐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丁雨墨的表情有点难过。孟健一家也太可怜了。先是孟健遭遇杀害，然后就是他老婆重病不治身亡，剩下唯一的智障儿子呆在家里什么都不懂。两人的后事都没有人操办。跟孟健一家比起来，她算幸运的。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说：“周姐，要不我们去淑芳姐住过的病房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想不到的线索。” 一句话提醒了周丽红，不再犹豫，带着他们三个人迅速返回淑芳住过的特护病房。可是病房被锁了。赶紧去找护士过来问情况。为什么不等到病人的家属来。护士说这是医院规定，病人的东西未动。要他们去找院领导。周丽红没办法，就让毕飞扬去院领导找了过来。周丽红跟院领导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院领导立马让护士把门打开。在院领导的陪同下，几个人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东西原封未动摆在哪里。看来护士并没有骗他们。院领导告诉他们说，因为孟健遇害前把全部积蓄压在了医院为他老婆治病，医院自然懂得规矩。在没有联系到病人家属之前，是不能乱动死者的东西的。 陶西西说：“这里没你们事了。走吧。” 院领导明白她的意思，带着护士离开了。 几个人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搜查起来。 最后丁雨墨在淑芳睡过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本记事本。记事本看起来很小，是小学生用的那种。丁雨墨就把记事本交到周丽红手里。 毕飞扬和陶西西凑过头去查看。 周丽红把记事本慢慢打开。里面记着死者和孟健从认识到相爱再到结婚生儿子的全部经过。包括孟健在生意场上遇到的一些麻烦和处理方式。以及一些重要联系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些联系人中其中就有丁志成，罗丹，萧副局长还有杨局长，以及李兵、彭冲、胡彪、杨怡等。而且丁志成和胡彪罗丹三个人的名字下面，用红线标了出来，看上去是那么的显眼。尤其是丁志成胡彪名字下的那道红线特别的粗，显然反复涂抹过的。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丁志成和胡彪有杀人嫌疑？那为什么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淑芳并没有把这个记事本给他们看呢？丁志成和胡彪如果有杀人嫌疑的话，那么谁又是真正的凶手呢？ 面对记事本上所涉及到的隐私，毕飞扬分析说：“周姐，你看这两道红线显然被反复涂抹过。淑芳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在她的眼里，丁志成和胡彪的为人不能让人信。看看这些字的笔迹就是淑芳写的。我认为孟健并不知道他妻子有这么一个记事本。也就是说淑芳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敢告诉她丈夫。” 丁雨墨道：“你说的有些糊涂，我没听明白呢。” 毕飞扬：“那是你笨好吧。” “我笨？切。你比我聪明不到哪里去。” 丁雨墨用嘲笑的眼神瞅着自己的未婚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周丽红道：“把这个记事本带回去好好分析。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于是把记事本放进包包里扣上，跟大家一起仔细寻找起来。 可是除了记事本，再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就去外面找来护士把门锁上。答应护士回去联系死者家属来医院结账拉尸体。 出了医院大门，周丽红就拿出手机跟上级取得了联系，汇报了孟健妻子病重不治死在医院的消息。同时请求立马找到孟健的亲戚去医院办理死者的后事。上级二话没说答应了。处理好这件事后，几个人就回到车里商量。 毕飞扬提出来打高力帆的电话问问他表妹的情况。 陶西西说：“怎么，飞扬兄弟，难道你怀疑罗丹小姐也有杀害孟老板的嫌疑？反正我不这么认为。至少罗丹在我陶西西眼里就是一个好女孩。她不可能对孟健下手。再说她还帮了我们，应该值得我们信任。” 丁雨墨嘀咕说：“就是，凭什么要怀疑她呢。” 毕飞扬道：“就凭她名字下的那道红线。” “切！这是疑点吗？太可笑了。依我看呢，很有可能是孟健生前太相信罗丹了，于是淑芳姐就怀疑她跟她丈夫有不正当的关系，才在她的名字下面划那道红线的。反正罗丹在我眼里就不是那种坏人。” 丁雨墨的想法跟陶西西一样。 周丽红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毕飞扬：“哎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要帮罗丹说话呢。我提醒你们需要注意什么。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跟孟健有关系的人都不能排除作案杀人的嫌疑。罗丹也不例外。听明白了没有。” 丁雨墨说：“是，明白了。但我说的也没错啊。” “就是。 陶西西显然并不赞同毕飞扬的说法。 周丽红插话说：“别争论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飞扬兄弟，以后你就盯紧高力帆那条线。时刻保持跟他联系。” “是的周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去把这些线索好好梳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关键的突破口。” “那，是回丁雨墨家里还是去局里？” “当然是局里了，还必须有局长跟一些刑侦技术人员在场。” 第193章 来到局里找到局长梁宽，周丽红向他汇报了侦查到的部分线索。梁宽很高兴，立马召集相关人员去分析室开会。到会的有公安局和刑警支队的专业技术人员，还有负责尸检的几位法医。法医同时带来了尸检报告和物证痕迹勘验报告。 尸检结果已经提前出来了。这对于负责此案侦破的周丽红等人是个大好消息。 梁宽要技术师把墙面电视打开，首先让周丽红就侦查到的新线索对大家做了说明。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记事本里着重提到的几个名字。当重点推出丁志成时，很明显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细心的毕飞扬发现，尤其是几个法医的表情很吃惊。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丁志成这个人在泉塘市的人脉很广，影响很大。如果他是杀人凶手，那么一旦被查获，肯定会影响牵扯到方方面面。到时候案子的进展肯定会遭遇各种阻碍。这是他们这些刑警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愿丁志成不是此案的凶手。毕飞扬居然在心里如此祈祷起来。其实他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去年那起连环杀人案就能说明一切。 周丽红和陶西西也注意到了几个法医还有局长梁宽的表情。 只有丁雨墨没有察觉出来，笑着说道：“哎哎，怎么提到丁志成丁老板的名字，你们一个个脸上看上去那么吃惊呀。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呢。” 大伙一齐扭头看着丁雨墨，表情更惊讶了。 周丽红赶紧向丁雨墨使眼色。陶西西和毕飞扬也为她担心，生怕她这句不当言论引来大家对她的不满和敌视。 倒是梁宽看得开，笑笑说：“丁雨墨说得对，我们干嘛提到丁志成的名字就惊讶呢。谁来说说为什么呢。” 毕飞扬赶紧站起来说：“局长，还有在座的各位警界精英，我来跟大家解释一下。丁雨墨小姐刚来我们刑警队不久，没有什么破案经验。但我相信在各位精英们的带领下，她一定会进步的。你们说对不对呢。” 他这番话说得巧妙，不但替丁雨墨的不当言论做了恰到好处的掩饰和批评，还留足了大伙的面子。 丁雨墨已经意思到了自己言语失误，赶紧站起来道歉说：“对不起诸位，我这个人说话欠考虑，保证以后不会了。求大家原谅。” 梁宽赶紧说：“其实也没什么。丁志成在我们泉塘市是个风云人物。知道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因为他的名字被遇害人家属划了红线，大伙自然很吃惊了。这说明丁志成在孟老板妻子眼里的印象没有那么好。不足为奇。” 周丽红说：“局长提醒得对。我们就不该把丁志成往哪方面想。”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但凡跟孟健生前有来往的人，都要仔细去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梁宽担心大家误会他袒护丁志成，赶紧做出了说明。 “是，局长，有你这句话我们都放心了。” 周丽红见局长发话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表了态。她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这也是她执意带着侦查到的新线索回局里的原因。其实她就是想看看大家在丁志成这件事上有什么样的反应。这样对以后的侦破工作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好，周队长这边的情况基本上明了了。现在请法医介绍一下尸检结果以及一些重要物证的痕迹勘验结果。” 梁宽做出了指示。不用说大家都清楚，虽然名义上周丽红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但其实真正的负责人是梁宽。没有梁宽的命令，周丽红在某些关键点上，是不能擅自做主的。当然这也是上头的意思。 接下来由法医介绍尸检结果以及重要物证的痕迹勘验。 法医告诉大家说，经过尸检发现，受害人是被手术刀割喉致死，然后被凶手用手术刀剥去了脖子以下腿根以上的那段人皮。受害人的内容物里没有检测到毒性成份。但从现场血迹还有关键物证带血玉佩以及受害人的衣服上提取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纤维。纤维密度很高，质地十分柔软有弹性，应该是某款名牌。详细的都在尸检报告上写着。血迹基因跟受害人完全一致，并未发现有第二个人的。 “那就是说受害人肯定跟凶手有过身体接触了。” 丁雨墨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而已。 陶西西赶紧伸手拉了丁雨墨一把。丁雨墨瞅瞅大伙的表情，赶紧把嘴闭上不说什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连犯了两次言语上的失误。想起来就不能原谅自己。但她也看出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们三个和梁局长，好像其他人都对她有意见。奶奶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丁雨墨越想越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乱说话。 梁宽站起来做最后叙述说：“大伙都明白了吧。凶手跟受害人有过密切的身体接触，不小心把衣服纤维沾到受害人身上了。这是一个突破口。周队长，你要顺着这条线索仔细查，务必在规定期限内破案，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但是要记住，既然凶手的作案的手段这么残忍，就说明他有些变态甚至疯狂。一旦发现凶手的线索不要盲目抓捕，向我汇报情况后派特警协助你们。” 周丽红站起来说：“是，局长，我一定把凶手找出来。” “大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梁宽问在场的所有人。陶西西摇头说没有了。 毕飞扬说：“哦，还有一个人忘记提了。此人就是罗丹。她是一个孤儿，亲人都去世了。她的名字也在受害人妻子的记事本上，而且她的名字下面也有一道红线。罗丹曾经帮我们抓到了周锐。我个人认为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局长，我们要不要.....” 梁局长打断他的话说：“关于罗丹这个人我知道。我也相信她的为人，但她的名字既然出现在孟健妻子的记事本里，改查的还得要查。” “是，局长，我保证给诸位一个满意的调查结果。” “行，我看好你们专案组的每一个人。放手去干。没其他事散会。” 第194章 从公安局出来时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几个人实在饿了，就去找了一家饭馆吃了饭。因为毕飞扬和丁雨墨的车是从车行租来的，必须还回去。周丽红和陶西西就直接陪他们过去还车。 来到车行还了车，毕飞扬问周丽红和陶西西，今晚上打算怎么办。 陶西西听出了他的意思，眼泛水光地瞅了他一眼：“如果我和周姐想跟你去丁雨墨小姐家呢？” 丁雨墨赶紧说：“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周姨去可以。” “啊，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呀。我偏要去。” 陶西西故作生气的样子撇嘴瞪着她。 周丽红说道：“今晚上就不去打搅两位了。西西，你去我哪里吧。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聊聊。” “啊，周姐，你有啥事呀。” “去了就知道了。雨墨，我先送你们回去。” 周丽红说完爬上警车，陶西西赶紧跟了上去。 丁雨墨和毕飞扬没想什么，直接爬上了车。 送他们两来到丁雨墨家外面的马路边，周丽红把车停了下来，看着他们打开门进去才开车离开。陶西西坐在副驾驶上，忽然想起警车是刑警支队的，必须今晚上还回去。周丽红也想到了这一点，就跟陶西西商量了一下，把警车送回刑警支队所属地的车库。随后两人来到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周丽红的出租屋。 陶西西累坏了，立马去浴室烧水洗澡。周丽红忙着去烧开水泡茶。以前她喜欢康师傅冰红茶，但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居然对冰红茶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就尝试着自己烧开水泡茶喝了。没想到不出一个星期，就喜欢上了自己泡的茶。 水烧开后正要去拿茶叶，突然听到陶西西在浴室里喊周姐。 周丽红赶紧跑过去问：“哎，什么情况，声音那么大。” 陶西西光着身子把浴室门打开一道缝，躲在门背后探出半张挂满水滴的俏脸，瞅着她嘿嘿笑着说：“周姐，我衣服脏了。没带衣服过来，是不是麻烦你借套衣服给我。明天晚上洗了还给你行吗？” “瞧你说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一套衣服嘛。没问题，我衣服多得是，送你一套新的就是了。哎，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周丽红眼神怪怪地盯着躲在门背后的陶西西微笑。微笑里充斥着迷人的味道。陶西西见了她这副痴迷的样子，恨不得打开门抱住她亲几口。这时候的她意思有点混乱。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可是危险的预兆。 “性感一点的颜色就可以了。但不要太刺眼的。比如我今天穿的那种款式和颜色。周姐，我们不是一直主张穿着便衣办案嘛。明天就穿着便衣出去办案。警服太惹眼了。比如今天我们去找孟健那几个熟人的时候，他们看见我们穿着警服就害怕。”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干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的确是个问题。周丽红也意思到了。 就笑着点点头，去房间大衣柜里找出一套新的衣服给她送了过去。还夹带送给她一件崭新的浴袍。陶西西接过衣服浴袍看看颜色和款式，感觉十分满意。等周丽红走后，来到热水器龙头下，打开热水器继续冲洗着自己的嫩白可人的身子。她的身材线条很好，凸凹十分明显。只可惜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不然凭借她这么好的身材和长相还有细滑如瓷的肌肤，男朋友不被她迷死才怪。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之前的男友。之前的那个男友肯定有病，居然对她没有多大兴趣，发展到要跟她分手的地步。好在她早就看出了男友的心思，抢先提出跟他分手。否则她在同事们面前就没脸见人了。 这样想着，陶西西的心思突然变得诡异而复杂起来。 周丽红已经泡好了茶，过来叫她了。 “西西，你还没洗好吗？” 陶西西回答说：“快了，稍等片刻。” 周丽红就说：“那你快点，泡的茶要冷了。” “知道了周姐。” 陶西西赶紧抓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内衣和浴袍出来了。 也许经过三番五次的热水冲洗，以致她那张脸泛起了桃花色。眼神水波流动，妩媚至极。周丽红看见后暗暗吃了一惊。这个时候的陶西西看起来不知道有多么的迷人。只可惜她不是男人，否则..... 陶西西微笑着走过去捧起茶喝了一口说：“周姐，你说丁雨墨和飞扬兄弟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不会是两人在浴室戏水吧。” “啊，你怎么这么敏感。” 周丽红眼睁睁地瞅着她说道。 “哦，我敏感嘛。不至于啊周姐。得，先不说这个了。谈谈你想跟我聊什么吧。周姐，你不说出来我心里有些紧张。” 陶西西媚眼如丝地盯着周丽红。 周丽红吓了一跳说：“西西，你没事吧。怎么那么看着我呀。” 陶西西赶紧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说：“是嘛，我没事啊。周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嘛。急死我了。” 周丽红说：“这个嘛，我自然会告诉你。哦，我先去洗澡。” 说到这里赶紧去了浴室。 见周丽红把浴室门关上了，陶西西就琢磨开了。 难道周姐想跟她.....不可能，周姐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绝不可能，肯定是她多虑了。陶西西想来想去想不出周丽红到底想跟她聊什么。干脆不去想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看本地台的新闻。可惜新闻时间早过了。没办法，只好调到电视剧屏道。播放的是小鲜肉和小花主演的都市言情剧。但陶西西意外的不喜欢，就又调到其他栏目。 突然，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赶紧把包打开拿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奶奶的，竟然是丁雨墨打来的。 “哎，小妮子，你找我什么事？” 陶西西微笑着问。 丁雨墨在电话里说：“西西姐，你和周姨睡了吗？” “睡不睡跟你有关系吗，真是。说，到底什么事。不说我挂了哦。” 陶西西显然不太高兴了。 丁雨墨说：“是这样的，我刚洗澡出来，就听到毕飞扬在接一个电话。奇怪的是他见我出来了，赶紧拿着手机去外面了。我跟出去偷听。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就把手机挂了，跟我说他的一个朋友找他，要我守在家里等他的消息。我想陪他一起去。他没答应。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跟周姨打电话，可是她手机关了，不得已就打电话给你了。西西姐，你跟周姨说说，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行，没问题，我马上告诉周姐。你在家等着我们。记住，在我们到达之前，哪里也不要去。不管谁来找你都不要开门。” “我记住了，西西姐，谢谢你。” 第195章 周丽红已经听到了陶西西和丁雨墨说话，没洗完就穿上衣服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雨墨跟你说什么了。” 意思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走到陶西西跟前问。 陶西西说：“毕飞扬接到一个人的电话后出去了，丁雨墨想跟着去毕飞扬没有答应。她打电话来让我们过去帮忙。周姐，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赶紧的。” “是，周姐。” 陶西西边说边把手枪从包里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弹夹容量。周丽红也罢手枪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弹夹容量。里面的子弹一发未动。 两个人没有任何犹豫，赶紧锁上门去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赶到丁雨墨家里。还好没有什么人上门找丁雨墨的麻烦。丁雨墨在屋里听到她们来了，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周丽红和陶西西立马跟了进去。 陶西西问：“丁雨墨，飞扬兄弟给你打电话回来没有。” 丁雨墨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愁眉苦脸把手枪拿出来检查里面的子弹说：“没有，我不放心打他的手机关机了，打不通。周姐，西西姐，我该怎么办啊。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 小妮子说着说着，眼窝里居然滚出两滴眼泪来。 看来毕飞扬在她心里的位置相当重要，她爱毕飞扬已经爱得史无前例。 “他没告诉你去哪里？” “他没说。” 丁雨墨摇头。 周丽红听她这么一说焦急起来，边问边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岂料手机刚开开就没电了。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手机没电了呢。你们两接着给我打他的电话，一直到打通为止。必须要搞清楚他的具体方位。” 周丽红看起来比谁都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陶西西就和丁雨墨轮流打毕飞扬的电话 可是电话回音始终就几个字：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完了完了，这回飞扬兄弟遇上大麻烦了。” 陶西西见电话始终发不出去，气得脸色如灰，大声嚷了起来。 丁雨墨只觉浑身一软，倒在沙发上直喘气。眼泪如开闸的洪水泛滥不止。 周丽红急的在客厅来走来走去。心里在想毕飞扬要去见的这个所谓朋友到底是谁？琢磨到这里，赶紧坐到丁雨墨身边，问她有没有毕飞扬朋友的电话名单。丁雨墨摇头说没有，毕飞扬从来不告诉她这些。 “那么会不会是他的老板把他叫去了？” 周丽红忽然想起毕飞扬曾经向她透露过的事情，惊讶不已地说道。 陶西西和丁雨墨这下糊涂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陶西西问：“周姐，你说的那个老板是怎么回事？” 周丽红见事已至此，不得不跟她们两说了实话。 丁雨墨听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倒是陶西西诧异不已，从沙发上跳起来说：“什么？飞扬兄弟之前是实习特工？妈呀，怎么是这样。周姐，你如果不说出来，我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实习特工的身份。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飞扬兄弟是实习特工，那他来当警察什么意思。哦，我想起来了。肯定是他老板让他来的。说不定他那个老板有什么阴谋呢。” “西西，你怎么回事。别怀疑飞扬兄弟好不好。且不管他有几个身份，但他在我们刑警支队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他不是那种使坏的人。” 周丽红极力为毕飞扬辩解。 丁雨墨也说：“就是，西西姐。你就是太过敏感了。我相信飞扬哥的为人，他不会去做有损警察形象的事情的。更不会对不起他的职业。” 陶西西微笑：“跟你们开玩笑还当真了。我是不是你们的好姐妹。” “只要你不怀疑飞扬哥的为人，你就算我的好姐妹。” 丁雨墨生气地暼了她一眼。 “行行行，我的小美人，以后我不乱说了行吧。” 陶西西挨近丁雨墨，把她搂在怀里哄着她。 “谁是你的小美人，没皮没脸。我是飞扬哥一个人的。” “呀呀，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和周姐要抢你当压寨夫人似地。” 陶西西还是一脸的微笑。 周丽红说道：“西西，你闭嘴吧。什么压寨夫人。我们都是女的呢。哦，不谈这些了，一起出去找找吧。或许能找到他。” 陶西西抿嘴轻笑：“行，那就听周姐的。” “切！我是你们队长，做出的正确决定你能不听吗？” “那倒是，别废话了，出发。” 三个女人从屋里出来，直接拦了出租车走了。 泉塘市的夜景十分美丽，到处只见是萤红灯闪烁。天上星光灿烂，难得的好夜景。丁雨墨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看外面，仔细观察着每一处打开门的屋子，以及路过的行人，还有公共区域走动的人群。生怕错过了。 陶西西说：“周姐，我们这样盲目坐车出去不是办法。是不是下车走路算了。这样反而找人更加方便。”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那好吧，下车去找。” 出租车司机就把车子停在路边，要他们付钱下车。 周丽红拿出钱来支付了出租车费用，然后三个人下车，边走边观察着两边的行人。丁雨墨急坏了。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可是走了好几条街，临近位置的一些酒店宾馆还有饭馆茶馆之类的场所都去问过了，就是没有毕飞扬的影子。继续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周丽红不得不要丁雨墨把手机给她，给支队的几个哥们打了电话，请求他们的支援。一会儿支队里的几个刑警开着警车过来了。周丽红就把他们叫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几个刑警赶紧联系自己在泉塘市的所有熟人搜索式寻找毕飞扬的下落。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三个人也没闲着。继续沿街寻找。可是一直找到深夜两点，还是没有西飞扬的任何的消息。这下丁雨墨更焦急了。 但谁也不死心，继续寻找下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凯旋门大酒店门前。 忽然丁雨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那个人行为有点可疑，看见他们就跑。 周丽红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肯定做了什么缺德事，不然见了他们也不会跑。 陶西西拔腿追了上去：“站住，我是警察，再跑我就开枪了。” 说着把手枪拿了出来。 周丽红和丁雨墨赶紧追上去。 中年男人听了，吓得浑身一激灵，立马站住不动。 周丽红跑过去问：“你跑什么？” 陶西西转到中年男人面前，把枪举起来对准他的脑袋。 中年男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丽红说：“西西，有什么话好好说，把枪收起来。” 陶西西点点头，就把枪收了起来。 周丽红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 “我，我叫胡彪，但没做什么呀警官。” 名叫胡彪的中年男人说。 周丽红惊讶，从包里拿出胡彪的照片对比了一下，果然他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胡彪，就说：“果然是胡彪，把他带回去。” 第196章 凯旋门大酒店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毕飞扬正在跟他的老板密谈。因为事情很特殊，他离开丁雨墨家之后，就直接关闭了电话。以致丁雨墨给他打电话时，就处于关机状态了。他知道丁雨墨如果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一定很着急。但是没有办法。这次跟老板见面十分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就在周丽红丁雨墨陶西西三人带走胡彪的时候，他突然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探头看下面。老板起身走到他的旁边，问他是不是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了。 毕飞扬说：“我刚才听到周姐和陶西西在外面马路上说话。对，绝对就是她们。好像还带走了什么人。老板，我担心她们遇到危险，想回去看看。”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瘦高个，跟毕飞扬差不多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但是他那双眼睛比任何人都显得凶悍。晶亮晶亮透着深邃的光。 “你继续留下来破案可以。但你别忘了你是特工，迟早要离开泉塘市刑警支队的。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完成这次任务后回北京报到。我跟上面已经说好了，到时候派你去国外做情报工作。记住，我们组织隶属国安部。事关机密，保密工作必须做到位，不能有一丝的马虎。今天我们见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于你跟丁雨墨的事情，我不想责备你。这样也好，对掩护你的身份很有利。但不能过于沉迷其中，以免给自己的工作带来不便。记住了吗？” 老板一字一顿地告诫着毕飞扬。 毕飞扬其实心里不想离开丁雨墨周丽红她们，经过这段时间跟她们在一起发现，他最适合可能就是当刑警。但是他的材料已经报备到国安部相关下属机构了，想撤档几乎没有可能。他也知道特工意味着什么，不是想不干就可以辞职不干的。这种危险职业跟其他职业不太一样，需要组织说了才算。 “小子，看来你不愿意啊。” 老板用十分威严的目光盯着他。 毕飞扬道：“老板，我发誓破了这个案子就去北京向你报到。” 老板微笑起来：“知道自己的职责就好。好好干。没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记住，把我的来电信息删除掉。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的手机里有我电话号码。这是命令，也是为了保守机密不得已而为之。” “是，老板。” 毕飞扬说到这里，当着老板翻开手机把他的电话号码删了。 老板这才放了心，让毕飞扬回去了。 毕飞扬走后，他把外面的小王叫进来说：“小王，你对这个毕飞扬怎么看？你认为能胜任特工这个职业吗？” 小王也是他选拔上来的实习特工。把他带来泉塘市就是想磨练磨练他。 小王说：“我跟他才第一次接触，说不好。不过我感觉此人还行，应该不会让老板失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吧。明天我们就要回北京了。小王，你的实习期已经结束了。上面已经通过了对你的考核。从现在起，你就是正式特工了。想不想去国外执行任务。” 老板看着小王说。 小王兴奋不已：“一切听从老板的命令。” “很好，我没有白费苦心。” 老板眼神里透着亮。 “那，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回北京后再作安排。” “是，老板。” 毕飞扬还没有走远。老板和小王的谈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过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赶紧跟上周丽红他们。他想搞明白一件事，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带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去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赶去刑警支队审讯室。他料定这么晚了，周丽红带着嫌疑人不会去公安局，肯定直接回了刑警支队。 上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关闭的手机打开。没想到手机信箱里充满了邮件。翻开逐一查看。都是丁雨墨发给他的。无非就是在担心他想他的言辞。盯着那一封封电子邮件几乎千遍一律的内容，毕飞扬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意。 出租车司机问：“老板，什么事这么高兴？” 毕飞扬说道：“我女朋友发的邮件。” 出租车司机笑笑不再说了。 来到刑警支队在外面的驻地，毕飞扬拿起手机正要给丁雨墨打电话，可是有电话进来了。以为是丁雨墨或者周丽红陶西西的。结果却不是。而是高力帆打过来的。 就把电话接了过来说：“喂，高兄，长潭市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高力帆在电话里跟他说：“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关机。现在总算打通了。是这样，我和我表妹回到长潭市后就去找那个胡彪。结果很顺利，找到胡彪的家了。可胡彪的家人说，他下午四点半坐车去泉塘市了。我们就连夜租车赶过来了。我和我表妹就住在莫利亚宾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毕飞扬说：“你说胡彪来了泉塘？” 高力帆道：“对呀，胡彪的确来泉塘市了。消息绝对准确。” “我明白了，周姐她们带走的那个人肯定就是胡彪。” 毕飞扬说到这里就要挂电话。 高力帆吃惊说：“你说什么，周丽红她们找到胡彪了？” “对呀。我这就赶过去见她们。” 毕飞扬等不及了，来不及挂电话就往支队大楼里跑。 电话里还在响着高力帆的声音：“喂，喂，毕飞扬，你怎么回事，就不想跟我详细说说什么情况啊。真是的。” 毕飞扬有些厌烦，就把手机举到嘴边说：“高兄，你就跟你的表妹好好在宾馆温存吧。有什么好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行，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什么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高力帆说完挂了。 罗丹坐在高力帆对面，水眸含情地盯着他说：“周姐她们真的找到胡彪了？” 高力帆叹口气把手机放下说：“毕飞扬是这么说的。可我总觉得这事蹊跷。你说胡彪刚到泉塘市，怎么就落到周丽红她们手上了呢。她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是谁透露给她们的消息呢。” 罗丹：“应该是偶遇上的吧。再说她们手里有胡彪的照片，碰见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嗯，有这个可能。”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我们还要不要回长潭市去。” “暂时就住在这里帮她们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抓住杀害孟老板的凶手，我罗丹誓不为人。” 第197章 胡彪被周丽红带到了刑警支队审讯室。 陶西西和丁雨墨也在场。此外还叫来了值夜班的刑警参与。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审讯公正。不怕被人说闲话。从踏进支队大楼那一刹那，周丽红就在心里这么决定了。陶西西丁雨墨表示十分支持。 审讯室里并没有看到什么讯讯逼供的刑具。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就在前几年被撤销了。 雪白的灯光照在胡彪脸上，以致胡彪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但从胡彪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肯定在凯旋门大酒店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不然没这么心虚。但同时也可以推断出，胡彪并非就是杀害孟健的凶手。就他这素质还差太远。 周丽红端坐在胡彪对面的椅子上，神色威严地看着胡彪。 陶西西在打开笔记本做笔录。丁雨墨在旁边盯着。 另一个刑警跟丁雨墨坐在一条凳子上，一声不吭地瞅着胡彪。 在三女一男的注目下，胡彪的脸上开始出汗了，身上也出汗了。 “你也别怕，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现在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胡彪。” “年龄。” “三十五岁。” “家住地址。” “泉塘市，不，长潭市胡同巷十八号。” “房子是租的还是自己的房子？” “租的。” “什么时候租的？” “一年前。就是去年三月份。”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亲，妻子还有不满七岁的儿子。” “以前在哪里工作？” “泉塘市浩然鞋业当搬运工。” “现在又在哪里工作？” “还没有找到。正在找。这次来泉塘就是为了找工作的。” “真的假的，说实话。”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妻子。” “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再问你，你既然是来这边找工作的，为什么深更半夜从凯旋门大酒店出来。见了我们为什么要跑？” “我...我.....” 胡彪被周丽红这么一问，难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见了我们要跑？” 胡彪支支吾吾起来：“因为....我....认识你们。我....我做了对不住妻子的事情。我.....我去酒店找.....女人了。” “确定没有骗我们？” “确定。” 周丽红冷眼盯着胡彪，从袋子里拿出孟健的照片说：“认不认识这个人？” 胡彪盯着照片上的孟健，想也没想说：“认识，他是莫利亚宾馆的老板孟健孟老板。我在丁浩然的公司上班期间，去过莫利亚宾馆几次。” “仅仅是在莫利亚宾馆认识孟健的吗？希望你说实话。” 胡彪再一次慌了说：“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可是孟健的妻子淑芳说你跟她丈夫很熟怎么回事？” 周丽红严肃地看着胡彪。企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跟案子关联的破绽来。 胡彪说：“是很熟啊。孟老板看我老实，要我帮过他的忙。” “他让你帮什么了？” “去年春天。记得那天下大雨，孟老板突然把我叫去，让我送一份文件给市里的某一位领导。还嘱咐我不能看文件，否则我跟他都没命。当时我就害怕了。不敢去。孟老板就给了我五万元钱。我这才去了。” 胡彪琢磨好说道。这次脸色并无异样，看来没有撒谎。 “那你最后见到孟老板是在哪一天？” 周丽红又问。陶西西在笔走龙蛇地纪录着询问内容重点。 “我搬走那天。其实是孟老板让我搬走的。他给了我一笔钱。拿到那笔钱，我就去浩然鞋业辞职，然后带家人搬到长潭市去住了。” “孟老板没有告诉你让你搬走的原因吗？” “他没说，我也不敢问。因为我知道孟老板是个大好人。如果不是遇上了他，我现在只怕堕落成见了漂亮女人就想占便宜的混蛋。不过警官，我跟你说实话吧。背着老婆在外面找女人这还是第一次。我向你保证。” 胡彪说到这里，居然站起来朝周丽红鞠了一躬。 “别跟我来这一套。有种你回去向你妻子做保证吧。胡彪，我再问你，孟老板被人杀了知不知道？” 周丽红再次目光威严地盯着他不放。 胡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坐下来说：“我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来的。我想见孟老板最后一面。他对我有恩，于情于理他遇害后我不能不来。” “那你撒谎说是来这里找工作的？” “对不起警官，我没想到你找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撒谎骗了你，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几位警官同志。” 胡彪说着再一次站起来向在场的警察鞠躬。 “你还记不记得最后见到孟老板是在哪一天？” 胡彪慢慢坐下来说道：“是去年三月几号来着？对就是去年三月二十八日上午。具体什么时间记不清了。但那天对我很重要，因为是我在泉塘市生活的最后一天。为了搬迁顺利，我妻子去菜市场买了两只野生甲鱼回来。那天中午孟老板就在我家吃的饭。他还带来了一瓶宾馆里的红酒。我跟他都喝醉了。哦，我手机里还有那次我们吃饭时的照片。是我妻子拿手机拍的。日期都在上面。” 周丽红盯着他不说话。陶西西和丁雨墨还有那个刑警也没说话。他们都在看着胡彪。虽然胡彪现在的表现跟之前在酒店大门口遇见的时候大不一样，但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的破绽可循。 胡彪从袋子里拿出手机交给周丽红。 周丽红接过去把手机打开，逐一查看手机相册。果然相册里有他全家的照片，以及他的说那次跟孟健吃饭聊天的照片。日期明摆在那里就是去年三月二十八日。这基本上可以排除胡彪是凶手的嫌疑了。 没有看出照片上日期破绽，周丽红就把手机还给了胡彪。 胡彪说道：“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周丽红没有说话，就让那位刑警在里面看住胡彪，自己和陶西西丁雨墨去了外边。三个人经商量之后决定放走胡彪。 丁雨墨却说：“周姨，我有一个疑问，胡彪为什么现在表现得那么镇定，跟我们在酒店门口见到的反差很大。他会不会在跟我们演戏吧。” 陶西西说：“说不准。不过他交代的内容没有任何矛盾。再说那些跟孟健吃饭的照片，日期摆在那里没有任何修饰的破绽啊。” “嗯，我同意西西的意见，没有证据必须放他走。” 第198章 毕飞扬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胡彪被值班刑警送出来。 “哎，他就是那个胡彪吗？” 毕飞扬问值班刑警说。 值班刑警点点头：“嗯，他就是那个胡彪。周队找他过来问完话就放了。好像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好，你去吧。我进去找周队。” 毕飞扬迅速走进支队审讯室。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三个人还在那里没有走。三女人见毕飞扬进来，都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丁雨墨劈头盖脑问他去哪了，打他电话关机没有人接，让她担心死了。小妮子说着居然眼窝里涌起了泪水。 陶西西和周丽红赶紧回避。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陶西西说：“周姐，飞扬兄弟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这了？” 周丽红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他出来后你自己问他吧。” “我可不想问你。他这人今天看起来比平常诡异了许多，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周姐，还是你问他吧。反正我见他那样就不敢问。” 陶西西对毕飞扬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意外，她料定毕飞扬瞒着她们三做了什么。这件事她必须搞清楚，否则心里就不踏实。毕飞扬心眼多得很呢。 周丽红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一会儿毕飞扬和丁雨墨出来了。两人在背后手拉手边走边聊。丁雨墨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眼神在黑暗路灯光下放亮。脸蛋上透露着一抹夹带着白色的红晕。这是灯光打在脸上反射出来的肤色。 周丽红就和陶西西停下来等他们。 丁雨墨赶紧放开毕飞扬的手，走上来说：“周姨，我问他了。他去见一个朋友了。没想到刚到朋友家里手机就没电了。想借朋友的手机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可不巧得很，朋友的手机也没电了。” 陶西西冷笑：“这么巧两个人的手机都没电了。谁信。反正我陶西西不信。他肯定背着我们出去干什么坏事了。” “西西姐，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未婚夫。” 丁雨墨据理力争。 陶西西冷笑：“嘿嘿，丁雨墨，你们还没有结婚呢。怎么，这就护着他了。真有你的，没脑子。” 说完不管他们了，径直走到大门口外面的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周丽红追上去说：“哎，西西，不是说好的去我那里吗？” 陶西西说：“我想回家看看。要不周姐，你去我出租屋吧。” 周丽红想想后说：“我看还是这样，天快亮了。就一起去我那里商量一下案子。明天早上做饭吃了去局里汇报。”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周丽红。 丁雨墨和毕飞扬追上来了。 毕飞扬问：“两位啥意思，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陶西西：“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把你的去向和她说了嘛。我们还问个屁呀。真是的。烦死你了，走开。姑奶奶不想看到你。”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陶西西还以冰冷的颜色。 丁雨墨不知道陶西西到底怎么回事，这次毕飞扬从外面安全回来，竟然不给他好脸色看。想冲上去找她理论。毕飞扬怕她惹出什么麻烦了，拉住了她。周丽红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人，心里已经明白了。原来陶西西一直在暗中喜欢毕飞扬，见毕飞扬心里只有丁雨墨，就忍不住生他气了。这是典型的吃醋表现。可笑的是丁雨墨居然没有看出来。 出租车司机问：“喂，还要不要坐我的车？” 陶西西赶紧说：“哦，师傅，真对不起。我不用了。” 司机道：“什么人啊。白耽误我时间。你得赔偿我损失。” “行。你要陪多少？” 司机盯着陶西西瞅了半天，见他们的便装外面都挂着警察的牌子，就知道他们是谁了，赶紧说了声不用陪损失，启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陶西西一头的雾水。 不得己只好跟他们一起去周丽红的出租屋。 来到出租屋客厅沙发上坐下，大伙都感觉很累了。 周丽红就去泡了几杯茶过来给大家提提精神。然后边喝茶边分析胡彪交代的所有问题。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对破案有用的线索。毕飞扬也谈了他对的胡彪的个人看法。他在支队大门里遇到胡彪后仔细观察过他的表情，发现胡彪似乎心里有些害怕。但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这是在刑警支队大楼里面。但不能排除他是在演戏给他们看。跟孟健吃饭的照片说不定就是经过高技术ps上去的，不能完全采信。所以毕飞扬认为，胡彪这条线还是不能丢，必须继续盯紧他。 周丽红说：“嗯，我觉得飞扬兄弟说的不无道理，那就这样，既然胡彪来了我们泉塘市，从明天开始，就派人秘密跟踪他。这个任务谁去完成？” 陶西西撇撇嘴正要说什么，毕飞扬抢在她前面说：“周姐，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高力帆和罗丹吧。他们两个已经追寻胡彪来这里了。就住在莫利亚宾馆里面。这个消息还是我来找你们之前，高力帆打电话告诉我的。他也是听胡彪的家人说的，就连夜跟过来了。只是没有找到胡彪的去处，就住进莫利亚宾馆了。” “想不到啊飞扬兄弟，你的运气不错嘛。什么好事都让你遇上了。” 陶西西改变了对毕飞扬的看法，一脸微笑地瞅着他。眼神闪亮闪亮的放着光彩。别说情绪有多么的好了。 丁雨墨就见不得陶西西用那种眼神盯她的未婚夫，走过去拉了她一下说：“喂，怎么回事。你确定要这么看着他吗？” 陶西西脸蛋绯红起来：“切！吓我一跳。不是，丁雨墨，我就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盯着他看。只要你说出理由来，我就服了你。” 丁雨墨：“得，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哼。” 听她两这么一说，毕飞扬心里未免激荡起来。真看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丁雨墨居然还在提防着陶西西使坏挖墙脚。这小妮子的醋劲怎么这么大呢。 周丽红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早上就给高力帆打电话。让他们去盯梢胡彪。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还要开工呢。” 第199章 高力帆还在被窝里就接到了周丽红打来的电话。周丽红把他们询问胡彪的全部细节跟他说了，并且说了他们几个人商量后的决定。高力帆明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这么做也是上面的意思。上面就是要他在暗中协助专案组破案。周丽红是专案组组长兼刑警支队队长，必须服从她的安排和调遣。 罗凡从隔壁房里过来了。她已经洗漱好了，穿着她平常最爱穿的那款夏装。衣服的大小合适到了极点，把她那原本就很性感玲珑的身材包裹得曲线毕露，前凸后翘的十分明显。她就是要把自己穿戴得这种性感逼人，在表哥面前显摆。这好像不太合适她的性格。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必须在调查凶手的同时收获自己的爱情。她就不信，凭她的能力不能做到二者兼顾。她有充分的自信。 高力帆听到表妹在外面敲门，赶紧从床上溜下来，抓起浴袍穿上，光着脚跑过去开门。门开处，罗丹一阵风似的闪进来，夹带起了一阵香风。差点撞在高力帆的怀抱里。高力帆身法快捷，赶紧闪身躲开。罗丹就盯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讪笑。其实她是故意，没想到表哥闪得那么快。白忙乎了。 “表妹，你今天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跟某个男人约会吗？” 高力帆这才惊觉表妹的穿着和行为有点诡异，就把门关上小声问她。 罗丹走到沙发旁坐下，水眸微漾地瞅着高力帆，微笑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高力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继续追问说：“哎哎，表妹，你身上抹了啥呢。闻起来这么香这么有味道。” “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问你喜欢不喜欢吧。” 罗丹意外地瞅着他，眼神近乎泛滥起来。 高力帆：“喜欢是喜欢，不过我们一会儿还得出去执行任务呢。身上的味道太重了不大好吧。” “啊，出去执行任务？什么任务，谁派我们去的？” 罗丹显然没想到这个。惊异不已。 高力帆边往牙刷上挤牙膏边说：“还能有谁。我们队长周丽红呗。你知道吗，胡彪被她找到了。昨晚上下半夜还突击审问了胡彪。只是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周队认为现在还不能放弃胡彪这条线，让我们去盯紧胡彪，看看他来泉塘市想接触什么人，想要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警察，凭什么要听她的？” 罗丹表示不服。 高力帆说：“问题是周队知道了你跟我在一起，也知道了你来泉塘市的目的是什么。对不起表妹，我把你的事情跟周队说了。” 罗丹差异片刻，原谅了高力帆的行为，琢磨了一下觉得没有别的办法，就答应了高力帆。她是这么想的，既然周丽红知道了她来泉塘市的目的，就不能自己调查下去了。这个时候周丽红忽然提出把盯梢胡彪的事情交给她和表哥，说不定是件好事呢。反正最终目的一样，再说跟表哥在一起更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打定主意之后，罗丹彻底放心了。 高力帆着急忙慌地刷牙洗脸，一切搞定之后，又把手枪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确信弹夹容量满满的后才放了心。穿戴整齐后，两人就从莫利亚宾馆出来，径直去对面一家面馆吃面。这一切的开销都是高力帆负责的。罗丹想出一部分钱，但害怕表哥不答应，就没敢说出来。再说她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只要表哥想要女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这样算起来表哥还占她便宜了呢。 吃了面出来 ，罗丹问想去哪里找胡彪。 高力帆说：“周队跟我说了，胡彪想去看孟健最后一面。只要我们盯紧孟老板的遗体，就会找到胡彪。” 说起孟健，罗丹心里就不好受起来。 她说：“孟老板生前对我太好了。如果没有孟老板点醒我，我可能已经成了你们的敌人了。听说他老婆也在医院里病死了。表哥，你说好人怎么就命不长呢。” 罗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 高力帆说：“表妹，你说的都对。像孟健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命不长？不是因为别的，是某些人不想他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就遭遇了大难。想要让他九泉之下瞑目，我们就得不惜一切找出杀害他的凶手，为他报仇雪恨。” “嗯。可是表哥，我想去看看孟老板。” 罗丹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我大电话给周队，让她来安排。” “嗯。” 高力帆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了电话，说了他和罗丹的意思。周丽红犹豫了一下答应了。罗丹很高兴。 两人按照周丽红的吩咐，坐出租车去了公安局。 因为孟健的亲人还没有联系上，遗体只能暂时放在那里。等联系到孟健的亲人后才能运走。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对死者并没有进行过开胸开颅等检查，仅是抽取了死者的部分胃液出来进行了化验，加上刑警已经对尸体进行了冷处理。七天之内不会腐烂。 来到公安局内见了孟健最后一面，罗丹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 随后两人出来，正要去寻找胡彪的下落，意外的看见胡彪躲在公安局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行为十分的鬼祟。 罗丹说：“表哥，我看到照片上的胡彪了。他就在对面的巷子里。” 高力帆：“嗯，我也看到了。没错，就是我们要盯紧的那个胡彪。跟我来，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在盯他。” 罗丹点头，迅速跟着高力帆走了。 两人来到胡彪躲藏的巷子隔壁监视胡彪的一举一动。显然胡彪来这里想看孟健尸体的。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高力帆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怀疑胡彪来者不善。绝对不是看孟健最后一面那么简单。显然他不是那个凶手。杀害孟健的凶手远比他沉着冷静心思缜密，不会像他这样胆小怕事。再说他是凶手派来的也不可能。凶手没有这么傻。那么胡彪鬼鬼祟祟到底想干什么。 高力帆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和不可能性。 罗丹说：“表哥，胡彪不认识你，要不你过去找机会过去跟他接触接触。” 高力帆道：“不行，我们的任务是盯死胡彪。不能贸然现身跟他正面接触，以免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第200章 胡彪从巷子里出来了。可他并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高力帆罗丹赶紧拦车跟了上去。无奈街上车辆很多，很快就失去了胡彪的踪迹。 高力帆一巴掌拍在座椅上说：“该死，又让他溜了。” 出租车司机问：“老板，还要不要跟？” “跟个屁，车都不见了。下车。” 高力帆气不打一处来。这次他的确表现过于激动，没有以前那么冷静。 罗丹没有说话，眼睛在搜索着胡彪所乘坐出租车的踪迹。可在泉塘市酷似的出租车太多了。怎么才能确认呢？罗丹在心里想着。 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路边上停下来，要他们下车。 高力帆二话没说就要 下车。突然罗丹伸手拉住他，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人行道。高力帆抬眼去看，意外的发现胡彪在人行道上漫步。这家伙什么时候下的车？高力帆惊愕，赶紧拿出钱来付了车费，跟罗丹下车慢慢跟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很不情愿地盯了他们一眼，启动车子开走了。 这是泉塘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人行道上的人越来越多。距离公安局不到两公里。再往前走就是凯旋门大酒店了。 胡彪并未察觉背后有人跟踪，混在人群中慢慢朝前走。一副情绪失落的样子。 罗丹说：“表哥，你说胡彪会不会发现我们？” 高力帆说：“凭他的智商应该不会。” “那万一呢？” 罗丹还是不放心。 “没有万一。别跟太紧就行。” 高力帆不相信胡彪会发现他们。 罗丹不说话了。她相信表哥的判断。胡彪应该不会发现他们吧。 胡彪仍在慢慢地往前走。 凯旋门大酒店据此大约半里路，不知不觉就到了。 今天来凯旋门吃饭住宿的客人很多。大门前的空地上停了十几辆豪华轿车。有兰博基尼跑车还有最新款的日本造高档轿车。也有我们自己生产的高档车型。更有从欧美进口其他牌子的豪车。 担心被胡彪发现，两人悄悄躲在酒店对面的大树背后观察。 胡彪来到酒店大门口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但很快就走进了酒店大门。站在门口的两个美女服务员纷纷向胡彪问好。胡彪居然趁其中一个美女不注意，伸手去摸了她一把。高力帆和罗丹以为那美女会打胡彪一巴掌，意外的是没有对他下手，反而一脸微笑地带他进去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胡彪跟那个美女很熟？” 罗丹一脸的疑惑问高力帆。 高力帆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跟进去看看。如果他发现了，我们就装着来这里住店的。总之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们是在跟踪他。” “那，我要扮演你的什么人合适呢？” 罗丹有些兴奋，水眸汪汪的盯着高力帆的眼睛问。 高力帆嘿嘿一笑道：“没办法，为了完成任务，我们只能假扮夫妻了。” “表哥，你不会对我居心不良吧。” “你看你想哪去了。我们可是表兄妹的关系呢。千万别乱想。” “哦，知道了，依你。” 罗丹一脸迷醉的微笑，伸手换住高力帆的胳膊。 两人扮成情侣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走进酒店。 来到里面一看，只见胡彪站在前台登记，刚才那个美女陪在他的身边。胡彪笑着从前台美女手里接过房卡，迅速朝酒店三楼走去。那美女赶紧跟了上去。两人边走边聊着什么。看样子挺亲密的。 “原来这家伙是来这里找女人的。” 罗丹小声说着。 高力帆点点头：“嗯，我看出来了。” “那，要不要跟上楼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这还用问嘛，肯定那事了。” 罗丹明知故问：“啥事啊表哥。我没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些。” “先别问，等你有男朋友了就明白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 “那就闭嘴，跟我上楼。” 高力帆笑笑，拉起罗丹就往楼上跑。 “喂，站住。” 前台美女叫住了他们。 两人赶紧停下来不动。 “什么意思，当这是你自己家呢，想上楼就上楼。下来。” 前台美女从柜台背后站了起来。 随后来了两个保安把他们拉了下来。 高力帆实在没办法，就和罗丹去前台登记房间。本来想掏出警官证的，可一琢磨这样不妥，万一被胡彪知道就会打草惊蛇。胡彪没做什么也就罢了。万一真的做了什么跟案子有关的事情就麻烦了。 罗丹问：“我们就住刚才那客人的隔壁吧。” “不好意思，隔壁住人了。住这间吧，也是三楼。” 前台美女拿出房卡交给罗丹。 罗丹看看房牌号码，是三楼503房间。再凑过去盯了登记薄一眼。胡彪住的是508房间。就笑着把房卡拿过来。高力帆掏出钱来付了。然后两人手拉手上楼。 两保安见他们是来住店的，放心走了。 来到三楼503房间，罗丹拿起房卡打开门。但并没有进去。而是和高力帆去找508。意外的是一直找到走廊尽头，才看见508门牌号码。回头看看走廊上没有人来，就贴在门两边偷听里面的动静。 没想到房门有隔音功能，虽然能听见里面胡彪在和酒店女服务员说话，但说什么没听清楚。不过美女服务员的娇柔浪笑还是听见了。从美女服务员的笑声进行判断和推测，胡彪的确是来这里找女人的。 罗丹小声说：“表哥，这家伙是来找女人。看来没有什么问题。还要不要继续监视。” 高力帆说道：“当然要继续监视了。这样，表妹，你一个女孩子听墙角不太好。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来完成吧。你累了就去房间里休息。” “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就在偷听一会儿。不过你别紧张。不就是那种事嘛。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力帆说的倒是很轻松。 可是罗丹身上已经出汗了。脸色像红透了的苹果很可爱呢。 听墙根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偏偏还跟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听。这要是传出去被熟人知道，她就没脸见人了。但又不死心。就贴在门边一动不动。神色还挺专注的。心里却十分激动和诡异。总感觉那颗心扑腾扑腾直跳。 “美女，你先坐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突然胡彪大声说起话来，随后就听到隐隐的脚步声朝门口走了过来。 高力帆赶紧拉起罗丹走了。 胡彪打开门看看外面，走廊上没有人。就放心了，啪一声把门关上。 美女服务员已经脱掉外衣在等着他了。 胡彪瞅见她那副绝好的身材，亢奋不已，饿狼般扑了上去。 高力帆和罗丹在503房间里商量起来。 罗丹说：“表哥，胡彪不会觉察到了吧。” “应该不至于。”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办法，继续盯着。直到搞清楚他来泉塘市的真正目的。” 第201章 罗丹说：“你继续去盯着点。我休息会儿。” 高力帆笑笑没说话，一个人跑过去偷听。 罗丹走到门口，往走廊尽头瞅了高力帆一眼。只见高力帆趴在508房间外面，那姿势未免有些猥琐。但这对罗丹自己来说，倒是一个激发他体内激素的最好机会。罗丹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何不趁机测试一下表哥的抗诱惑能力。再说她本来就很喜欢他。如果他真的扛不住，她就豁出去成全他吧。 这么一想，罗丹脸上泛起了一丝莫名的诡笑。 不过随后琢磨，这样做好像不好。明显的有设局引诱高力帆之嫌嘛。 高力帆打死也没想到，表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构建针对他的陷阱了。 趴在门边，眼睛贴在门缝上，想透过门缝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惜门缝被油漆封死了，什么也看不到。而里面明显传出啪啪的响声。高力帆顿时脸色涨红，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蹑手蹑脚逃了回去。 罗丹正在沙发上休息，冷不丁看见表哥一脸通红逃了回来，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诡笑着盯他。但是一句话也不说。 高力帆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想不到胡彪真跟那女人做了。” 罗丹装糊涂问：“做什么呀表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过的，等你以后有男朋友就明白了。” 罗丹还在装傻：“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把嘴闭上，累了就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可以走了我叫醒你。真是的。亏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都不明白。” 高力帆意外的有些生气，冷冷地瞅了罗丹一眼，着急忙慌地去了洗手间。 罗丹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日搞不明白表哥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就在这时候，陶西西给她打来了电话。 罗丹早就把手机开通了，把电话接过来问：“喂，陶警官，你找我啥事？” 陶西西在电话里说：“罗丹妹子，真有你的。跟你表哥好上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姐姐生气了呢。” “啊，什么意思呀，西西姐。听说嚼的舌根。我告诉你哦，高力帆是我表哥。我们可是血缘关系呢。别听人胡说八道。” 罗丹吓了一跳。 陶西西嘿嘿笑道：“罗丹妹妹，你别不承认了。如果你对高兄没那意思，干嘛跟他一起住宾馆。无法解释了吧。切！” “跟他一起你住宾馆怎么了？西西姐，我可警告你哦。没边没影的事情最好别说。否则我对你客气。” 罗丹真的生气了。 这个高力帆真是的，竟然把他们住莫利亚宾馆的事情告诉周丽红了。 陶西西依然在笑着：“嘿嘿，罗丹妹妹，你别生姐气嘛。哦，这件事先不说了。黑与白自有公论。跟你说正事吧。你和高兄找到胡彪了没有？” 罗丹：“找到了，正在跟呢。怎么，不放心我们啊。” “瞧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对你办事当然很放心了。” “那就别说废话了。你们在做什么呢？能不能透露那么一点点。” “我和周姐在盯丁志成的秘书玛莉亚。他们两去盯丁志成了。要不要周姐跟你说两句？” 罗丹：“都在出任务，就不用了。再见。” 陶西西还想说什么，可是罗丹已经把电话挂了。 周丽红靠在陶西西旁边的大树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那家超市。刚才她们看到玛莉亚带着一个保镖进超市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还没见他们出来。超市门口马路边，停着玛莉亚开来的橘色小跑车。牌子是兰博基尼跑车的。价钱应该很贵。至少在两百万以上吧。放眼整个泉塘市，这种高档跑车并不多见。但丁志成一个人就有两辆。上次在搏击俱乐部门口见到的那辆也是兰博基尼跑车。只是款式是棕色的。车型比这辆大很多。 陶西西来到周丽红身边问：“周姐，罗丹说了，他们已经盯上胡彪了。只是没说具体位置。要不要我再打电话问问？” 周丽红摇摇手：“没这个必要。能说的她不会隐瞒。我们要相信她。”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罗丹这妹子很靠谱。我们就不该怀疑她。” 陶西西到底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周丽红道：“你说对了，我们的确不该怀疑她。” 陶西西就把目光转到对面超市门口说：“玛莉亚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周姐，我们进去看看吧。顺便买些需要的日用品或者菜什么的。” 周丽红认为她的提议没错，就同意了。 两人就朝超市走去。 走进里面四处观察，意外的没有发现玛莉亚和她的保镖。 来超市买东西的人不多，应该能发现啊。 可玛莉亚明显不在里面，去哪里了？ 陶西西小声说：“周姐，那女人不见了。” 周丽红说：“嗯，我看到了。你去问问超市内有没有洗手间？” 陶西西明白她的意思，就去收银台问收银员超市里的洗手间在哪？ 收银员用手指指超市左边的一条走廊说：“那里面就是。” 陶西西说了声谢谢，赶紧转回来告诉了周丽红。 周丽红就说：“你在这里盯着，我过去看看。” “嗯。” 陶西西使劲点头。 周丽红就装着内急的样子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分为男女两间。只见陪玛莉亚进来的保镖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抽烟。看保镖一脸严肃的样子，周丽红生怕被他认出来。因为这个保镖她认识。上次在搏击俱乐部见到的就是他和另外一位。周丽红对他的印象特别的深刻。这个保镖左脸颊上明显长着一颗带毛黑痣。黑痣十分显然。 玛莉亚应该在上厕所。 周丽红低头往女厕走过去，心里在琢磨着。 果然玛莉亚在上厕所。她刚走到女厕门口就看见她从里面出来了。担心被她认出来，赶紧把头转向一边。玛莉亚到底是丁志成的贴身女秘，心思缜密，看人特别的准。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周丽红。 笑着说：“这不是周警官吗？怎么，也来超市买东西呀。” 玛莉亚的脸上分明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正眼瞅着往里走的周丽红，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冷漠的微笑。 那保镖闻听后，赶紧扔下烟头走了过来。 周丽红见躲不过去了，暗中骂了自己一句真该死，就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玛莉亚说：“哎呀，这不是玛莉亚小姐嘛。真巧啊。你也来这里买东西。 玛莉亚朝保镖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走过来，笑着跟周丽红说：“我们老板想吃野生甲鱼，我就特地过来看看。还好买到了一只。周警官，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周丽红冲她摇摇手，微笑了一下，装着很内急的样子钻进了厕所。 玛莉亚走后，周丽红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陶西西找上来说：“玛莉亚和他保镖走了。保镖手上还提着一袋子菜，里面还有一只甲鱼。” “嗯，我知道了。她就是来买菜的。” “那，还要不要继续跟。” 周丽红：“我们被发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去雨墨那边看看什么情况。” 第202章 两人说走就走，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赶了过去。 毕飞扬和丁雨墨就在搏击俱乐部对面的面馆监视丁志成。丁志成带着两个保镖进去有半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周丽红和陶西西坐出租车赶过来的时候，他们两正在吃牛肉面。当然是毕飞扬买单了。 见她们来了，就问要不要来碗面。 陶西西走进去坐在丁雨墨身边说：“好啊。我正好想吃牛肉面。给我来一碗吧。不过说好了，这次你们请。以后有机会了我请你们。哎哎，周姐，你要不要来一碗。” 周丽红：“那就来一碗吧。多少钱一碗？” 丁雨墨把吃进嘴里的面条哧溜一声咽下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小碗十元。大碗十二元。不过我认为里面掺了猪肉。” 周丽红走过去瞧瞧她碗里剩下的两片肉，果然有一片是猪肉。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不管了，吃就吃吧。只要口味好饱肚子就行。她现在的确有点饿了。 毕飞扬要老板再给他来两碗大份的牛肉面。 一会儿老板给他们送来了。 陶西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貌似牛肉的肉片塞进嘴里嚼了嚼，果然味道不太像牛肉，有股子猪瘦肉的味道，就问老板说：“老板，这里面是不是有猪肉啊。” 大伙都在看着老板。 老板是个待人温和的中年男人，块头很肥硕，笑着对他们说：“是的，里面确实掺杂了小部分猪肉。我不说几位也知道，现在牛肉那么贵。就这价格全是牛肉片的话，我就亏本了。不过几位放心。猪肉占很小一部分。但是口味绝对正宗一流。保管你们吃了相当满意。下次还想来吃。” 看着老板一脸笑容可卿的样子，大伙无话可说，纷纷点头。 老板笑呵呵的进去了。 老板娘从厨房里走出来，耸胸翘臀的盯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胸前都挂着警察的标志，就明白了。前几天那起杀人剥皮案已经轰动了整个泉塘市。便衣警察满大街都是。这几个便衣肯定是来查案子的。就尝试着问他们凶手抓到了没有？ 周丽红把面条摆在桌面上，吃了一小口回答老板娘说：“老板娘，你店子里的面条口味真不错。下次我们一定再来。” 见她问非所答，老板娘也没生气，点头笑道：“谢谢警官光临我们夫妻小店。欢迎以后常来。我保证给你们最大的优惠。” 毕飞扬想想这是一个机会，就用手指着停靠在对面搏击俱乐部门口的兰博基尼跑车说：“老板娘，你认识那辆车的主人吗？” 老板娘水眸朦胧地盯着那辆车看了一眼道：“认识认识。那是丁老板的车。丁老板经常来搏击俱乐部打拳，偶尔来我这里吃碗牛肉面休息一会儿。我太认识他了。他不但是拳击高手，更是我们泉塘有名的土豪呢。哎，几位警官同志，你们不是怀疑他什么吧。” 丁雨墨赶紧说：“老板娘，不该问的不要问哦。” 老板娘赶紧改口：“明白，明白。我明白。没其他事我不奉陪几位了。几位慢慢享用我们店的美味。” 说到这里，老板娘扭转娇躯进了里面的厨房。 面馆没有请伙计，就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看来生意不是特别的好。但面条 的口味的确不错。否则丁志成也不可能来这里吃面。 陶西西说：“周姐，我们身上的标志太显眼了。得把它藏起来。” 就把衣服扣子解开，把挂在胸前的标志放进去用衣服遮住。 其他地方的警察便衣出勤时，总是把警官证放在贴身的兜里。但泉塘市不一样，这是一种新的尝试。 周丽红抬头去看对面，并没有看见丁志成从里面出来。 倒是两个保镖出来了。两保镖来到兰博基尼跑车旁边站住，眼观六路地在观察着什么。担心被保镖发现，周丽红赶紧挥手要大家注意。丁雨墨扭头去看马路对面，正好跟一个保镖打了一个照面。那保镖就去跟另一个保镖聊起什么来。 丁雨墨道：“我是不是被他们认出来了？” 毕飞扬道：“不至于。你是侧面看他，他不一定认出你来。保持镇定就好。不用害怕。再说我们的人都在呢。” 陶西西道：“周姐，我觉得这么盯下去没什么意义。还是撤吧。”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道：“行，吃碗面就撤。以后白天不跟，改晚上。胡彪那边有高力帆和罗丹盯着。这边就我们四个人。我是这么想的，以后盯玛莉亚就交给底下的便衣。我们专盯丁志成一个人。依然分成两组。轮流换岗。今晚上就我和西西。” “我同意，四个人不分昼夜盯下去太累了，身体肯定吃不消。” 丁雨墨提出了她的看法。 陶西西和毕飞扬举手赞成。 没办法，担心被丁志成的保镖认出来，四个人不得不吃碗面从后门撤离。 他们刚走，丁志成的一个保镖就过来了。 保镖把面馆老板叫出来问：“刚才吃面的那几个人呢？” 老板回答说：“他们从后面走了。” 保镖又问：“你认识他们吗？” 老板说：“不认识。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消费。” “不认识我来告诉你。他们都是警察便衣。” “啊，你怎么知道？反正我没看出来。” 老板明明知道但不敢说。想起刚才毕飞扬看他的眼神，他就觉得心里发虚。毕飞扬那眼神如刀子般锋利呢。 老板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哎呀，这不是丁老板的贴身保镖嘛。你请坐，想吃什么口味的我给你弄。保管你感到满意。” 保镖说道：“老板娘，我来不是吃面的。这样，以后如果看到那四个人来你店里吃面，就麻烦你转告他们。别再盯我们老板的稍。否则就对他们不客气。” 老板娘笑道：“看你看你，胆子真够肥的。连警察也不怕呢。” “哈哈，警察。警察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屁。” 保镖说了这么一句，出去了。 “这男人够霸气。” 老板娘瞅着保镖的背影一脸的笑容。 老板生气了：“色迷迷盯那小子看什么。进去。” “进去就进去。哼。” 第203章 丁志成从俱乐部出来了。保镖赶紧迎上去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丁志成皱皱眉没说话，打开车门上了车。另一个保镖赶紧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 没心情去别的地方玩了，直接开车回了别墅。 玛莉亚已经从超市买菜回来，在做饭了。她炒得一手好菜。还没进门就闻到了甲鱼的香味。甲鱼已经炖出味道来了。香气袅袅的从厨房门口飘进客厅。丁志成不由得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是他让玛莉亚开车带一个保镖去那边超市买甲鱼的。数遍整个泉塘市，也就哪一家超市有野生甲鱼出售。但是数量并不多。每个星期难得遇上三次。每一次的数量也就十几只而已。价钱就特别的贵。不过他是名列泉塘市富豪榜前三的土豪。野生甲鱼再贵也吃得起。 丁志成把外衣脱下来扔给保镖。保镖赶紧接过，把衣服挂在客厅的衣架上。随后着急忙慌地去给丁志成倒茶。 丁志成穿着一件雪白的褂子坐到客厅沙发上，拿出手机给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声音很小，显然是在跟朋友商谈生意上的事情。 玛莉亚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丁志成在打电话，就没有打搅他。等他打完了电话，立马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小声跟他聊起来。 “什么，你也被他们盯上了？” 丁志成一脸的惊愕。 玛莉亚说：“没错，我和保镖在超市买甲鱼的时候，就碰上了周丽红和陶西西。周丽红跟我说他们也是去那里买东西的。可是他们离开时手上并没有拿什么。因此我断定，他们就是跟踪我过去的。” 丁志成沉默了下来。 玛莉亚又说：“哎，老板。你也被他们跟踪了？” 丁志成点头：“这帮警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盯我干嘛。是不是脑子有病。前面那次我还以为碰巧遇上的。但没想到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还要暗中监视我。来人。” 三保镖迅速走了进来。 丁志成吩咐下去说：“以后遇到他们不要跟他们正面接触，躲着点。我告诉你们三个，如果谁激怒警察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对他不客气。” “是。老板。你的话我记住了。” 三保镖纷纷点头，退了出去。 玛莉亚说：“老板，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处处要小心了。” 丁志成说：“不必。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以免更加引起他们的怀疑。” 玛莉亚点头：“嗯，我明白。哦，甲鱼炖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吃。” 丁志成：“还有别的什么菜？” 玛莉亚：“除了甲鱼，还有你爱吃的红烧牛肉。水煮鱼。麻辣鸡丁。红烧豆腐。炒白菜。乡里腊肉。” “把这些菜都炒出来。叫他们进来一起吃。” 丁志成做出了决定。 玛莉亚：“这不太好吧老板。甲鱼才买了一只。这么多人吃吃不过来呢。” 丁志成伸手把玛莉亚抱在怀里说：“听我的。不但现在，以后我们吃饭都要叫他们。没有他们尽职尽责保护我们，我们的安全就成了问题。尤其是你，我的小可爱。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 玛莉亚本来就是一个痴情女子，见老板这么说，高兴得不得了，一把搂住丁志成，张嘴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随后娇笑一声，从丁志成怀里滑出来，扭身去了厨房。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炒菜的碰撞声。 玛莉亚手脚十分麻利，炒菜的勺子在她手里上下翻飞。 不出五十分钟，就把所有的菜炒出来了。 一碗一碗端上桌。摆满了小桌子。 丁志成就把三个保镖叫进来一起吃饭。三保镖受宠若惊。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跟丁志成还有玛莉亚同桌吃饭。感恩载德的纷纷表示以后誓死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哪怕因此拼上性命。 玛莉亚给他们倒酒说：“几位给我听好了。如果以后谁敢对老板不忠，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其中一个保镖说：“是是是，玛莉亚小姐。我保证不让你和老板失望。” 另一个保镖说：“哎，都什么时候还叫玛莉亚小姐，应该尊称夫人才对。” “是是是，夫人，我们以后绝对忠诚于你和老板。哪怕牺牲自己。” 坐在丁志成旁边的那个保镖始终没有说话，他在瞅着玛莉亚看。 丁志成装着没有看见说：“来来来，今天我敬三位一杯。干。” 三保镖更加得意起来，一起把杯子举起来跟丁志成碰杯。 玛莉亚在旁边看着，脸蛋红红的眼神泛光。 酒足饭饱，三保镖告辞出去了。丁志成就把玛莉亚拉进怀里，带她一起去浴室洗澡。两人在澡堂里彼此索取着对方的激情。这一仗干下来几乎耗尽了丁志成的体力。玛莉亚在男女这件事情上，就是永运打不败的女魔头。这也是丁志成感到最满足的地方。好在他的功夫还不错，能让玛莉亚获得最大的快乐。 两人手牵手从浴室里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商谈起什么来。 玛莉亚问：“老板，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回家见父母呀。” 丁志成说：“这个不急。到了你该见的时候自然带你回去见他们。” “那，你说跟夫人离婚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你也别急。我说过跟她离婚就一定会跟她离婚。”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说过你别急嘛。你是我的小心肝。我一定对你负责的。” 玛莉亚沉默下来不再问了。这件事她不知道问过多少遍了。但丁志成总是这么敷衍她。她想生他的气，但没办法生气。因为她很爱丁志成。就算丁志成不跟他老婆离婚，不带他回去见他父母。她也没有办法离开他。既然事情已经注定了，就不要多想了。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吧。琢磨到这里，玛莉亚咬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丁志成累了，玛莉亚就伺候他到床上去休息。 等丁志成睡着了，玛莉亚就把其中一个保镖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他几句。保镖得令，赶紧离开了别墅。 第204章 保镖从丁志成别墅开车出来去了搏击俱乐部。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干什么。之后又从俱乐部出来去了公司。 毕飞扬和丁雨墨正好出来购物看到了。 丁雨墨说：“你看那个保镖，我认得他。他就是之前我们在俱乐部见到的那个。一个人开车来丁志成的公司干什么呢。丁志成和玛莉亚怎么没有来？” 毕飞扬道：“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样，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出来。哦，我把这件事汇报给周姐。”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说：“还是先别汇报吧。再说周姐累了，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还有西西姐，她总是跟我过不去，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毕飞扬嘿嘿笑：“嘿嘿，你对陶西西这么有成见。不会是吃她醋吧。” “去你的。很明显她在吃我的醋，不甘心你喜欢我。” 丁雨墨脸上绯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保镖已经下车进去了。 毕飞扬把丁雨墨拉到街边的一棵大树背后藏起来，正要跟丁雨墨说什么，意外地发现胡彪从街对面的路口走了过来。 “那不是胡彪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丁雨墨看见胡彪，惊讶得张大了嘴。 “小声点，别让胡彪听见。” 毕飞扬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丁雨墨眼睁睁地瞅着他使劲点头。 这里是泉塘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丁志成的华为集团就在这里。刚才保镖进去的公司就是华为房地产公司售楼处。 胡彪没有发现他们，边走边哼着调，摇头晃脑的十分来劲。 眼看就要来到他们跟前了，毕飞扬怕被发现，赶紧拉着丁雨墨钻进了后面的一条巷子里。两人趴在巷子边的墙背后往外看。 胡彪还是发现他们，继续哼着调往前走。 距离胡彪大约五十米左右，高力帆和罗丹行踪诡秘地在跟踪他。 巷子斜对面靠近华为售楼处的地方新开了一家餐厅。胡彪哼着调径直走了进去。原来胡彪从凯旋门大酒店玩了女人出来后，感觉肚子饿了，就去街边找店子吃饭。酒店里的饭菜太贵，他实在消费不起。没想到刚出来就被人盯上了。好不容易甩开跟踪他的人来到这里，实在是饿坏了。就走进了那家新开的餐馆。 看胡彪走进了餐馆，毕飞扬和丁雨墨就放心了。 这时候高力帆和罗丹忽然出现在餐馆隔壁的一家小超市门口。 毕飞扬看见了，赶紧冲他们挥手。 罗丹眼尖，已经发现了毕飞扬和丁雨墨，就跟高力帆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高力帆诧异，转身朝他们这边看。毕飞扬就用手语跟他交流一番。高力帆明白他的意思。毕飞扬是在告诉他，他们跟踪的目标已经进了旁边的餐馆吃饭去了。 于是就拉着罗丹走了过来。 胡彪正在斜对面的餐馆里点单，并没有往这个方向看。 罗丹说：“哎，你们两怎么回事？胡彪可是我们的目标呢。” 丁雨墨说：“说什么呢罗小姐。我们是碰巧遇上的好吧。”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哎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罗丹一脸兴奋地瞅着他们两问。 她那身材在紧身衣服的包裹下，彰显出了女人特有的那种诱人线条，惹得毕飞扬不禁盯着多看了两眼。丁雨墨发现后撇撇嘴，偷偷伸手到毕飞扬背上捏了一把。毕飞扬痛得皱起眉头，赶紧把目光从罗丹身上移开。 罗丹见了不由一脸绯红起来。 高力帆装着没事的样子说：“飞扬兄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哎，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毕飞扬问高力帆。 高力帆就把他拉倒巷子深处去了。 留下罗丹和丁雨墨在那里监视胡彪。 这么一来，丁雨墨居然忽略了那个保镖。保镖就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售楼处出来开车走了。等丁雨墨听到熟悉的引擎声跑出巷子去看时，保镖驾驶的兰博基尼跑车已经不见了。 “坏了，那个保镖开车走了。” 丁雨墨一脸失落地返回来说。 罗丹问：“你们是来跟踪丁志成保镖的？” 丁雨墨道：“算你聪明，这都能想到。” 罗丹：“那是，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会儿高力帆和毕飞扬出来了。丁雨墨就把保镖走了的事情告诉他。毕飞扬琢磨后说没关系，今天跟丢了明天再跟，就不信从他们身上找不到案子的突破口。 高力帆说：“你回去告诉周队，等我们找到胡彪的落脚点后就过来找她。” 毕飞扬：“那你们千万小心。” “嗯，知道。” 毕飞扬就和丁雨墨告辞走了。 罗丹趴在巷子口盯着畢飛揚的背影說：“表哥，你說周隊為什麽要監視丁志成身邊的所有人。難道這個丁志成真的有問題？” 高力帆：“這個不好說。總之別人的事情我們不要去管。我們只要盯緊胡彪這條綫就行了。表妹，我跟你說實話，我覺得這個胡彪肯定有問題。可能他一直用假象欺騙我們。” “嗯，我相信你的判斷。但問題是這個胡彪好像知道警方在跟蹤他。不然他沒有這麽小心翼翼。” “是的，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麽想的。” 羅丹擡頭去看斜對面，只見胡彪還在裏面吃飯。他點了兩大份好菜。一大份牛肉，一大份炒豬肚。桌子上還放着一瓶酒。一個人邊喝酒邊往外面看。 羅丹就說：“表哥，反正胡彪不認識我們。我們就進去吃點什麽吧。” 高力帆道：“嗯，去吃點什麽。” 兩人就往餐館里走去。 胡彪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并沒有發現什麽，繼續喝他的酒吃他的菜。 “老闆，給我們來份豬肚，一份紅燒鯽魚，一份青椒炒肉絲。一份麻辣豆腐。外加一份白菜。快點，我們餓了。” 走進餐館坐下，高力帆大聲讓着說。 羅丹眼神詭異地盯着隔壁桌前的胡彪。 胡彪回頭瞅了她一眼，見她穿着那麽性感的衣服，就斷定她不是便衣警察，放心了。因為高力帆也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他們應該是老夫少妻。 老闆很快就給他們送上來了第一道菜：炒豬肚。 高力帆為了在胡彪面前演戲逼真，裝着很愛妻子的樣子，張嘴在羅丹臉上親了一口說：“老婆，你要不要喝點酒？” 羅丹沒想到表哥這麽放肆，被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裝着很害羞的樣子，水眸多樣地盯着他說：“老公，你別呀，這可是公眾場合，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高力帆說：“不就是請個臉嘛。又沒親你嘴。你害什麽羞啊。” “老公，你真壞，不跟你說了。老闆，給我們來瓶好酒。” “好的，請稍等，好酒馬上就來。” 老闆在裏面着急忙慌地回應着。 第205章 酒菜上来后，两个人就高高兴兴樽酒对饮起来。经过刚才高力帆那一吻，罗丹心里就跟打鼓似的激动和兴奋。没想到表哥居然事先没经过她同意，就那么激情地吻她了。尽管她知道这是在演戏，但打心眼里希望这一切能够变成现实。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从骨子里爱上高力帆了。 高力帆早就跟她说过，他的妻子几年前就生病过世了。膝下并没有儿女。父母倒是健在，但有弟弟照顾，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再说他一门子心思放在警察这门职业上。除了她罗丹和那些圈内人士，恐怕没有几个理解他了。既然表哥是单身，而她又是那么的喜欢他在乎他，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向他表白一下呢。或许真的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琢磨到这里，罗丹不再顾忌旁边桌前喝酒的胡彪了，水眸斜视着高力帆，跟他小声说道：“表哥，你是吻我的第一个男人，以后你得对我负责。如果你敢抛弃我，我有你好看。” “啊，你说啥呢。我们是在演戏呢。表妹你千万别当真哦。” “啥，演戏？谁跟你演戏。我可是当真的。你给我记住了。必须对我负责。否则我现在就嚷嚷你欺负你，看你怎么收场？哼。” 罗丹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瞅着高力帆诡异地微笑。 高力帆其实心里也想的，只是装清高不肯承认罢了。心里在想反正罗丹的家人都不在了。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再说表兄妹的关系又怎么了？还不是出了五服的吗？血缘没那么浓厚了。但现在还不能答应，以免罗丹误会他就是个想打她主意的贱男人。琢磨了一下就告诉罗丹说，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先盯死了胡彪再说。回到出租屋她想怎么跟他谈都可以。 罗丹见表哥这么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连连点头。然后跟他杯来盏去的互相敬酒。 胡彪已经喝完酒了，就要老板给他盛来一碗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高力帆边喝酒边观察着胡彪的反应，看他这架势是想赶紧吃完饭走人。就悄悄跟罗丹说了一句什么。 罗丹说：“老板，这酒的劲道太足了。只怕继续喝下去会醉。给我们盛饭吧。” 老板赶紧从里面跑出来，给他们盛了两碗饭。刚吃到一半，胡彪就吃完了。 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一点没醉，站起来说：“老板，结账。” 老板走到他身边说：“一共是五十八块钱。” “才两份菜一瓶米酒一碗饭这么贵？得得得，以后不来了。给钱。“ 说着从皮包里拿出六十元钱交代老板手里。老板恭恭敬敬补给他两块钱。 胡彪收起钱就走了。 罗丹说：“老板，买单。” 老板盯着他们桌子上吃了少半的菜和剩下来的半碗饭说：“两位是不是觉得我这里的菜不和你们口味？” 高力帆赶紧说：“没有，这里的菜味道很好。只是我们还有事必须马上走。” “我明白。” 老板接过钱走了。 高力帆和罗丹赶紧赶忙的从餐馆出来。 胡彪背着一双手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显然到现在还没有觉察出高力帆和罗丹有什么不正常。 高力帆和罗丹一直在他背后跟踪他。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胡彪来到大街十字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高力帆和罗丹怕跟丢。赶紧拦了另一辆出租车。就这样胡彪在前，他们在后。一直跟踪来到了泉塘市城北的一个小区。胡彪要出租车司机把车开进小区左边的小巷子。高力帆和罗丹没有犹豫，直接让司机跟了进去。 来到小区背后的一栋五层楼底下，胡彪就要司机把车停下来。 高力帆担心被胡彪看见怀疑他们，赶紧要司机把车开进右侧的一条巷子。 两人在巷子里下了车，悄悄出来观察情况。只见胡彪站在楼底下的铁门前，有些犹豫的四处观望起来。高力帆赶紧拉罗丹躲藏起来。 罗丹小声说：“表哥，你有没有发现胡彪的行为十分可疑。他肯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力帆故意说道：“你指的是他去酒店找女人那件事吗？” "a哎呀，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我知道。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别当真哦。” “你说的是在餐馆亲我吗？” 罗丹不服气地盯着他问。 高力帆：“哎哎，怎么又扯到那事儿上去了。” “行，想要我不说可以。但你必须答应对我负责。” 鬼使神差，高力帆居然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嘛。” 罗丹兴奋以及，一把搂住高力帆亲热起来。 岂料这一次高力帆居然没有躲开，直接就跟他激吻上了。 胡彪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刚才那辆车很明显从右侧的巷子里出去了。应该是送小区居民的。见没事就放心了。走过去拿出钥匙把铁门打开，进去了。 高力帆和罗丹虽然在卿卿我我中，但还是听见了铁门响动的声音。就料定胡彪打开铁门进去了。两人就分开，慢慢从巷子里出来，偷偷潜行到那栋五层楼底下。看看没有人来，高力帆就拿出自制的开锁工具，轻而易举就把铁门打开了。因为这样的楼房不可以一个人住。租住在这栋里的人家最少也有好几家。胡彪不可能把门反锁。否则就会遭邻居痛骂的。 “看不出来啊表哥，你还有这一手。” 高力帆微笑：”当然，我作为职业警察，必须学会这些。哦，不说了。我们悄悄上去找到胡彪住的房间，到要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罗丹点头。 于是两人十分小心的上了楼。 为了防止被胡彪发现，两人不敢走太快，放轻脚步慢慢朝楼上移动，做贼一样有点心虚。 一楼房间没有感觉有人居住，应该是车库仓库什么的。 来到二楼，两人仔细观察了一会，也没有发现胡彪住在二楼。 两人没有多想，继续蹑手蹑脚上三楼。 可三楼还是没有发现胡彪的踪迹。他也没在三楼住。 再来到四楼观察，还是没有发现胡彪。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层楼五楼了。胡彪肯定就住在五楼的某间房子里。两人停下来商量了一会，最后做出了判断。没办法，再一次偷偷摸摸上了五楼。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还在二楼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在二楼的左侧那间房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中年男人。他个头在一米八以上，腰粗膀子圆。国字脸，留着平头。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小的那只很明显是个死眼。大的那只透露出凶残的光。他名叫杜力。今年三十八岁。某特种部队退役的军人。 杜力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说：“老板，高力帆和罗丹摸到我住的这栋楼里来了。应该是跟踪胡彪过来的。” 电话里老板说：“你没有被他们发现吧。栽赃给胡彪的证据上没有留下你什么把柄吧。” “这点请老板放心，我做得天衣无缝。警察不可能看出破绽来的。” “嗯，那就好。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谢谢老板。”杜力说完挂了电话。 第206章 高力帆和罗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慢慢来到五楼。这是这栋楼的最后的一层了。胡彪绝对就住在这里。高力帆朝罗丹挥挥手。罗丹会意，就走到左边楼梯口那间房子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而高力帆就在右侧那间房子外面。 很快罗丹听出了里面的动静。很明显是胡彪在里面哼歌。 就走过来跟高力帆小声商量：“胡彪就在里面，要不要请示一下周队进去搜索一下。说不定真能找到证据。” 高力帆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胡彪就是杀人凶手。我看这样，你去给周队打电话，告诉她这边的情况。我在这里守着。” 罗丹点头说：“嗯，那你小心。” 高力帆微笑着点头。罗丹悄无声息地下楼去了。 来到外面，罗丹走到对面的巷子里给周丽红打电话，向她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周丽红要他们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她马上带人赶过来。 罗丹说：“好的，周队。” 挂了电话。这时候高力帆出来了。 罗丹问：“哎，你怎么下来了呢？” 高力帆说道：“我是这么想的。等胡彪出来后再想办法进去搜查。周队怎么回复的？” 罗丹：“她说马上带人赶过来。” “哦，那就等她来了再说吧。” 罗丹点头。 两人继续在巷子里等了一会儿，只见五楼左边那间房子的窗户打开了。胡彪拉开窗帘站在窗户前接什么人打来的电话。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不高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只听胡彪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活剥了你。” 之后就看见胡彪把电话挂了，拉上窗帘关上窗扇，啪一声把门锁上，咚咚咚下楼来了。害怕被他发现，两人赶紧闪进巷子深处。 胡彪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关上铁门就往外面大街上走去。 高力帆说：“这样表妹，我去跟踪胡彪，看看他出去跟什么碰头。你留在这里等周队他们过来。” 罗丹道：“行，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说着走到高力帆面前，踮起脚尖吻了他一样。两人的目光相对，会心一笑。言语已经成为多余。高力帆兴奋不已，抱了一下罗丹，走了。 盯着表哥慢慢消失在眼前的背影，罗丹心里特别的激动。她这一吻足能说明一切。表哥已经在心里接受她了。以后终于不用一个人过担心受怕的日子了。这种感觉多好，太美了。罗丹在心里为自己祝福。 大约半小时后，周丽红和毕飞扬丁雨墨陶西西四个人赶来了。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离天黑不到一个小时了。 因为没有看见高力帆，丁雨墨就问罗丹他哪里去了？ 罗丹说道：“胡彪出去了，我表哥跟去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陶西西就说：“既然高兄跟踪胡彪出去了，那还守在这里干嘛。撤啊。” 罗丹说：“不能撤周队。胡彪这个人十分可疑。以前他的行为肯定在跟我们演戏。哦，这样说吧。我表哥的意思是等胡彪出去了，悄悄去他房间搜查一下。说不定真能找出什么跟案子有关的证据来。” “那里面的住户都在家吗？” 周丽红担心上去搜查会引起其他住户的恐慌。 罗丹对此做了说明：这栋楼里一共五层楼十间房子，房间都是对向的。门口就在楼道转弯处的平台上。纵深不超过五米。房间应该是一室一厅带厨卫的那种。他们仔细观察过了。除了胡彪其他人并不在家。可能也有住户要到晚上才回来吧。总之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也没有听到其他房间里有动静。 毕飞扬：“我觉得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搜查方式不太好。周姐，是不是申请搜查令，对胡彪的住所进行彻底搜查？”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搜查令早就申请了。不光是对胡彪，还有对丁志成家的搜查令也申请了。问题是现在对胡彪住所的搜查令已经批下来了，但对丁志成家的搜查令还没有批下来。这样，我们就趁胡彪不在家的时候，对他的住处秘密搜查一次。但不能翻乱任何东西。搜查完毕后，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和证据，都要保证物品放置位置不变。能做到吗？” 陶西西说：“周姐你放心，我保证没有问题。” 罗丹道：“我也没有问题。” 周丽红就说：“留下西西跟雨墨监视。我们三个人上去搜查。” 陶西西说：“周姐，留下丁雨墨一个人就行了吧。” 周丽红：“服从命令。” “是，周队。” 陶西西表示无奈，只好接受了周丽红的安排。 三个人迅速从铁门里进去了。果然如罗丹说的那样，所有楼层都没有听到动静。可是他们的行为已经被二楼的杜力盯上了。原来他在外面楼道的电表旁边，偷偷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此时此刻，杜力就在房子里监视着他们的动向。只是无法看到其他楼层的情况而已。 三个人来到五楼胡彪住的那间房子，毕飞扬拿出开锁的工具把门打开。罗丹和周丽红赶紧闪了进去。毕飞扬最后一个人进来，轻轻把门关上。 罗丹没有猜错，这里的房间果然是一室一厅带厨卫的那种小房型。仅仅适合两个人居住。罗丹和周丽红否则搜查胡彪的卧室。毕飞扬一个人负责搜查客厅。但是三个人几乎找遍了卧室和客厅，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更别说是证据了。最后三个人不得不对厨房和卫生间进行彻底搜查。 毕飞扬负责搜查卫生间。 他仔细观察着卫生间的布置。发现这是一间浴室和厕所连在一起的卫生间。中间仅仅隔着一个门帘。他现在浴室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就来到了厕所。厕所里的气味很重。可见这个胡彪平常就不太主意卫生。忽然，他的目光投射在厕所旁边的一个铁架子上。架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平面。那上面放着一卷纸巾。纸巾下面压着什么东西。 毕飞扬慢慢走过去把纸巾拿了起来。 刹那间他傻眼了。原来纸巾下面居然放着一把雪白锃亮的手术刀。手术刀和刀柄的连接处处，似乎还粘连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毕飞扬赶紧戴上手套，把手术刀捏起来仔细端详。 竟然是把用来切割皮肤的手术刀。 第207章 “飞扬兄弟，有没有发现什么。” 罗丹没有发现线索，就过来问毕飞扬。 随后周丽红也过来了。她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毕飞扬把手里的手术刀举起来：“你们说这算不算证据？” “啊，手术刀？” 罗丹看见那把手术刀，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周丽红戴着手套，从他手里接过手术刀仔细盯了一会儿说；“没错，这就是用来切割皮肤的手术刀。你们看，这上面还粘连着一丝淡淡的血迹呢。这么重要的物证你是怎么找到的。先拿回去化验，如果上面有可疑的线索，就立马传讯胡彪。” 可是罗丹不放心说：“周队，万一手术刀上的血迹不是孟老板的呢？” 毕飞扬：“这你担心什么。只要验证后发现是人血，他胡彪就逃脱不了杀人的嫌疑。” 周丽红点头，把手术刀交给毕飞扬说：“你把物证保管后，看看还有什么遗漏需要查找的。没有了就先撤。在手术刀上面的血迹没有化验出来之前，暂时不要拘留胡彪，轮流蹲守监视。” 罗丹和毕飞扬同意。 三人把搜索过的现场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信物体的摆放位置跟原来一模一样之后，才撤离出了屋子。 来到外面，见这栋里的住户还没有回来，大伙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周丽红就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先去街上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饭，随后拨通高力帆的手机问他的具体位置。高力帆回答说他已经跟随胡彪回家了。快到胡彪的住处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周丽红就把搜索到手术刀的事情跟他说了。 高力帆说：“这样吧周队，既然疑似凶器已经找到了，能不能立马将胡彪强制带回去突审。” 周丽红说：“先别急。现在办案不比以前了。这样吧，就麻烦你和罗小姐继续监视胡彪。如果胡彪真是杀人凶手，发现手术刀不见后，一定会想办法逃离泉塘的。明白我的意思吗高兄。” “明白了，请周队放心，就把监视胡彪的任务交给我和罗丹吧。” 周丽红嗯了一声，把手机交给罗丹，让她跟高力帆说。 罗丹接过手机说：“表哥，你还没有吃饭呢。我打包给你带过来吧。” “好啊，表妹，还是你最懂我。记住给我来一份龙虾。” “好的，表哥，你等着我。我立马就赶过来。” 罗丹兴奋不已，把手机挂了还给周丽红。 周丽红就让朝厨子爆炒一份龙虾连同米饭打包，让罗丹给高力帆带过去。 罗丹走后，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立马赶回刑警支队，把手术刀带去痕迹勘验技术科进行勘验。周丽红打电话叫来了技术师和痕迹学分析专家，连夜就手术刀上的血迹进行了勘验和分析。结果让所有人大惊失色。手术刀上粘连着的血迹跟死者孟健的血迹勘验完全一致。另外还在手术刀的刀柄上发现了死者的细微肌肉组织成分。经勘验也跟孟健完全一致。这就充分说明，从胡彪家里搜出来的这把手术刀，的确就是凶器。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说明。从案发现场得到的证据和线索，足以说明凶手的智商极高。但是这个胡彪好像跟智商高扯不上丁点关系。莫非是有人故意嫁祸给胡彪企转移侦查人员的视线？ 痕迹勘验结果出来后，毕飞扬琢磨了一遍后认为其中有问题，就提出来让大家分析讨论一下。周丽红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赞同了他的提议。 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半了。眼看就要天亮了。 丁雨墨明显的扛不住了，眼神惺忪的想要睡觉。 陶西西也有些熬不住了。这段时间里，他们谁也没有睡好。还不是案子给闹的。出了这么大的谋杀案，作为第一线的刑警，心里的负担比谁都重。睡不好那是经常的现象。何况他们几个人还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和关注。 大家讨论分析的结果最终达成了一致，不管胡彪是不是真凶，但既然凶器在他家卫生间找到的，那么还是很有必要传讯一下胡彪。 于是周丽红拿起手机给高力帆打电话，要他和罗丹马上把胡彪带到刑警支队来。高力帆在电话里回复说，他一切遵照命令办事。 挂掉电话，罗丹问周丽红找他什么事。 高力帆就说：“周队让我们带胡彪回去突审。应该是在手术刀上发现什么证据了。” 罗丹说：“这么说，那把手术刀真是凶器了。” “嗯，周队连夜对手术刀进行了痕迹勘验，发现上面残留下来的一丝淡淡血迹就是孟老板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呀。” 罗丹心里意外的激动起来。她恨死杀害孟健的凶手了，发誓要找到凶手为孟老板报仇，没想到凶手居然是他们一直跟踪的那个胡彪。这对她来说实在太意外了。高力帆明白罗丹此时此刻的心情，安慰她说先别激动。罗丹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跟随表哥悄悄过去打开铁门，偷偷地摸了上去。 胡彪还在睡大觉。他从外面回来后压根就没有注意厕所里的手术刀。去厕所撒了一泡尿就上床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还在做梦呢。 咚咚咚！ 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胡彪朦朦胧胧中听见，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出去开门，边走边说：“谁呀。这么早敲什么门。老子还要不要睡了。小心我告你扰民。” 吱嘎一声把门打开。 还没看清楚是谁，脸颊上就挨了一记重拳，咚一声栽倒在屋里的地板上。 罗丹气不打一处来，冲进去又要狠揍胡彪。 高力帆拉住她说：“你别冲动。打死他就麻烦了。” “人渣，谁让他杀了孟老板的。” 罗丹气冲冲地嚷嚷。 高力帆走进去拿出手铐给胡彪拷上。 胡彪从半昏迷中吓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带上了手铐，吓得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罗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提将起来说：“你闭嘴，再说一句我弄死你。” 高力帆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了一眼说：“别罗嗦，跟我们走。” 胡彪道：“可是，警察同志，我到底犯什么罪了。” 高力帆：“我们怀疑你跟上次那起剥皮杀人案有关系。我警告你，别耍滑头，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只要你好好配合，就算有罪也会得到从轻发落。”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就跟杀人案有关系了呢。” 胡彪很不甘心。孟健被杀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怎么会.....越想越不明白，只能怪自己命苦。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来泉塘市。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被警方认定为杀人凶手了。奶奶的，倒血霉了。 第208章 胡彪再次被带到了刑警支队审讯室。 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几个人商量后，这次由毕飞扬和高力帆审问胡彪。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高力帆让胡彪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打开百瓦灯泡直接照在胡彪的脸上。这次对胡彪明显没有客气了。因为光线很刺眼，胡彪下意思伸手去遮挡。高力帆就把灯光从他脸上移开。 毕飞扬掏出记事本和水笔问：“胡彪，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第二次把你带来问话吗？” 胡彪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说：“我不知道啊。警官。你们肯定抓错人了。我没做过违法的勾当呢。不信你们可以好好查查。” “那么我问你，孟健被杀当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警官。这件事记得那个女警官上次问过我了。不信你把她叫来问问。” 胡彪脸露惊慌之色。显然心里有鬼。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如果发现你撒谎，后果很严重。” “这我知道警官。我没做违法的事情，你们肯定搞错了。” 高力帆说：“胡彪，你还不老实交代是吧。我问你，孟健是不是你杀的？你杀了他之后，为什么还要把他的皮剥了。你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致你对他下手这么凶残，这么丧心病狂。” “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去杀孟老板。孟老板对我有恩。我上次已经跟那个女警官都交代的。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 胡彪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害怕了，眼睛盯着审讯他的毕飞扬和高力帆，表现出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你不说是吧。那就好，我让你看看我们找到的证据。” 毕飞扬冷笑，就要陶西西给他们送凶器进来。 陶西西赶紧推开门走进来，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在毕飞扬面前。那是存放物证的袋子。里面很明显装着一把切割皮肤用的手术刀。 陶西西说：“胡彪，这就是从你家搜出来的凶器。我劝你还是交代了吧。” 胡彪瞪着她：“怎么，美女警察，连你也不相信我？” “去你的。别盯着我看。我最恨就是你这种小人。” 陶西西嚷了一句，出去了。啪一声关上了门。 毕飞扬把装有凶器的袋子拧起来给他看。 这下胡彪傻眼了。他认识那把手术刀。不就是他从网上买来削水果皮的手术刀吗？怎么到了警察手里？难道孟老板被杀的凶器就是这种手术刀？那也太巧了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高力帆盯着胡彪那双感到恐惧和失望的眼睛，似乎什么都明白了。说不定胡彪真是杀害孟健的凶手呢。 毕飞扬戴上手套，把手术刀从袋子里拿出来，仍在胡彪面前说：“这把刀是我们从你家的厕所里找到的。上面不但有孟老板的血迹，还有孟老板衣服的纤维。这说明，你就是杀害孟老板的凶手。还不承认吗？” 胡彪这下吓坏了，脸色变得铁青，挪开椅子跪在地上说：“警官，你们真的冤枉我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孟老板对我有恩，我怎么能杀他呢。你们肯定搞错了。孟老板不是我杀的。肯定搞错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杀害孟老板。那你家里怎么会有凶器？这个怎么解释？” 高力帆声色俱言地盯着胡彪。 胡彪稳定住情绪，慢慢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说：“我的确在网上购买了这种手术刀，但我是用来切西瓜削果皮的。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警官，我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说了假话，一定不得好死。” “你什么时候从网上买的？” “骗鬼呢，削水果皮切西瓜要用手术刀？”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警官，你们真的冤枉我了。我没有杀人呢。” “那我再问你，既然说从网上买来的，什么时候买的？” 胡彪想了想说：“租房子的时候买的。不过有一个疑问警官，我把手术刀一直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从来没有拿去厕所啊。” “还在狡辩。老实交代吧。你把剥下来的人皮藏哪里去了？说。” 毕飞扬似乎察觉到胡彪不像是在撒谎，但也不敢轻易放弃，继续追问下去。 高力帆沉默了下来。目光专注地盯着胡彪观察。 胡彪说：“我没有骗你们，真没有杀人。” “那你来泉塘市到底做什么？” “我....我.....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瞒你们了。其实我来泉塘市并不是为了找工作，也不是来看孟老板最后一面的。我来这里是.....是有人拿到了我嫖妓的证据，以此威胁我给他送十万块钱过来。不然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婆。我爱我老婆，从没想过要跟她离婚分手。我老婆也很爱我。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跟我闹离婚的。我不想跟她离婚。就瞒着她来泉塘了。” 胡彪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实话。 鉴于有新的情况发生，毕飞扬就跟高力帆商量了一下。由高力帆留下看住胡彪，毕飞扬出去找周丽红陶西西罗丹她们商量。 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罗丹四个人在队长办公室分析这件案子。 毕飞扬推门走进来说：“周姐，胡彪交代说他来泉塘另有目的。不是来找工作顺带看孟老板最后一面的。” 几个美女惊讶不已。 丁雨墨道：“哎呀，到底什么事啊。” 陶西西和罗丹也在盯着他。 毕飞扬笑笑，就把胡彪说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几个女人明显脸露惊讶之色。谁也没有想到胡彪还摊上了这种事。只是其真实度到底有多少。没有办法确定。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把胡彪的情况向局里反应，看看上级是什么意思。不过之后周丽红仔细想了想，觉得现在就向局里汇报，只怕会出现想不到的情况，影响案子的侦破。权衡再三之后，就跟毕飞扬一起去了审讯室。罗丹和陶西西丁雨墨三个人留下等结果。 他们走了之后，陶西西说：“我觉得这个胡彪没那么心细。不太像杀人凶手。” “那，为什么凶器会出现在他家厕所里了，这作何解释？” 丁雨墨看着陶西西问。 陶西西：“这个问题的确解释不通。” 罗丹：“如果胡彪真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的呢？” 丁雨墨：“应该不至于吧。再说的未婚夫也说了。胡彪承认他在网上购买了一模一样的手术刀。就他那句买手术刀是为了用来削水果皮就破绽百出。你们信吗？” 陶西西忽然眼睛一亮：“除非胡彪没有说实话，他买手术刀肯定还想做别的什么。” “对呀，还是西西姐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罗丹也认为陶西西分析的很有理。赞同了她的意见。 陶西西瞅着她们两撇撇嘴说：“盯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男人。” 丁雨墨笑道：“你是男人就好了。省得我去找他。” “啊，你什么意思。” 陶西西有些糊涂了。 第209章 经过再一次审问胡彪。胡彪还是一口咬定没有杀人，三番五次地强调他此次来泉塘市，就是给敲诈他的人送钱来的。也没有否认他在租房后去网上购买了手术刀的事实。综合以上情况和部分事实，所有人聚齐在一起商量之后，不得不向梁局长做了如实汇报。梁局长知道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亲自提审了胡彪。结果胡彪招供的还是一样，始终咬定没有杀人。 而这时，负责去长潭市调查胡彪的刑警来了电话说，孟健遇害那天晚上，胡彪的确在家没有出去过。不仅仅他的家人做了证明，邻居也做了证明。邻居说胡彪是在孟健遇害之后才走的。 因为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在凶器上没有鉴定出胡彪的指纹。 收到刑警发回来的信息，梁宽不得不做出决定放了胡彪。 但是周丽红认为胡彪是破案的关键人物，就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监视。 意外的是转眼过去了两天，胡彪始终没有跟那个敲诈他的人联系上。敲诈他的那个人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了踪影。 所有人不得不怀疑胡彪撒谎骗了他们。 更让人意外的是，第三天凌晨，胡彪也失去了踪影，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周丽红毕飞扬高力帆他们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丁雨墨和陶西西罗丹一起来了。 否则监视的两个刑警说，胡彪趁他们精神疲劳的时候，偷偷打开门跑了。 周丽红十分恼火说：“我不是叫你们轮流盯死他吗？你们是怎么做的。” 其中一个刑警说：“对不起周队，我们大意了。” 毕飞扬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用你们盯了。我们自己来就不会出事。现在的问题是必须找到胡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两还呆在这么干什么，赶紧的去找啊。” 两刑警着急忙慌地找人去了。 罗丹说：“他奶奶的太不负责了。两个人盯一个还让他跑了。” 陶西西道：“就是，早知如此我们就来盯他了。” 周丽红：“事已至此就不要埋怨了，赶紧的分头找人吧。不管人是不是胡彪杀了，必须找到他。” 毕飞扬和高力帆同意立马找人。于是几个人分成三组出发，在刑警队员的配合下，全城范围内搜索胡彪的踪迹。胡彪突然逃跑失踪很是值得怀疑。因此周丽红和其他几位支队领导商量后，暂时撤掉对丁志成的监控，全身心地投入到搜寻胡彪的下落上来。可是转眼几天过去了，胡彪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了丁点消息。派人去长潭市他的家里，也没有看到胡彪回家。胡彪的家人和邻居再三申明胡彪没有回来过。这么一来，整件案子就陷入了侦破的僵局。 周丽红有些后悔不该放胡彪出去。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胡彪失踪后的第七天上午，他妻子来泉塘找他了。 周丽红得到消息后，就把她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毕飞扬陶西西丁雨墨闻讯立马赶了过来。高力帆和罗丹还在外面寻找胡彪的下落，以及胡彪提到的那个敲诈他的人线索。可惜一直没有结果。几乎观察了泉塘市城区的所有监控线路，就是没有发现胡彪的踪迹。更别说那个敲诈胡彪的神秘人了。 接到高力帆打过来的电话，周丽红就把胡彪的老婆交给丁雨墨和陶西西，她跟毕飞扬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毕飞扬问她高力帆在电话里怎么说。 周丽红叹口气把电话挂了，然后冲毕飞扬摇摇头。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就是高力帆和罗丹还没有找到胡彪和哪个敲诈胡彪的人。 两人不得不回到屋里。 胡彪的妻子长得的确漂亮，身材很好，怪不得胡彪那么爱她。 但有一个问题必须找胡彪的妻子问明白。 毕飞扬和周丽红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周丽红就在沙发上坐下说：“嫂子，请问你贵姓？” 胡彪的妻子看上去情绪不怎么好，见周丽红问起，就勉强笑着回答：“我姓朱，你直接叫我朱嫂就可以了。哎，警官同志，我老公到底出啥事了。我给他打电话手机关了打不通。不放心，就来找你们了。” 周丽红看看其他人。毕飞扬明白她的意思，就带着丁雨墨陶西西出去了。 见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周丽红就说：“朱嫂，实不相瞒，你丈夫牵扯到了一个案子。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调查。只要你丈夫没做过什么，他就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朱嫂并不怎么相信周丽红，盯着她没有说话。 但看她此时的脸色，明显流露出诧异和惊讶。就是说，她到现在才知道丈夫是怎么个情况。怪不得来泉塘这么多天了不见他回去，打他电话手机关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实在不放心才来找他的。 周丽红知道朱嫂不怎么信任她，就说：“朱嫂，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帮你找回丈夫。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请教。你丈夫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朱嫂琢磨了好一会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在泉塘市工作的时候，曾经跟一个黑社会的人有过接触。不过我记不起那个人叫什么了。但我记得他的长相。他大概有一米九的个子。长着一张明显的国字脸。好像.....对了，他左边的眉毛旁边有一颗明显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根毛呢。因为他面相凶狠，所以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是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是我老公带他来的。不过那个人在我家里没有呆多久，很快就走了。从那以后没见他再来过。记得当时那人走后，我问我老公他长那么凶以后别跟他来往。我老公失口说了一句他是混黑社会的得罪不起。” 朱嫂把当时看到的情况大致跟周丽红说了。 周丽红皱皱眉，觉得朱嫂说的都是真话，没有欺骗她的必要，就打电话把他们几个人叫进来。陶西西问有什么吩咐？ 周丽红看着他们三个问：“你们谁能画像？” “啊，什么意思呢周姐。” 陶西西不太明白问道。 “朱嫂给我提到了一个人。黑社会的。我想找人把那个人画出来。” “哦，画像我会。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学过人物素描。让我来试试吧。” 丁雨墨兴高采烈地坐到周丽红身边说。 毕飞扬道：“画像我也会啊。要不我们两比试一下看谁画得更像。” “比就比，谁怕谁。哼。” 丁雨墨很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 第210章 根据朱嫂的描述画好了像，拿来给周丽红朱嫂审查。朱嫂盯着两人画的素描欣赏起来，发现丁雨墨这一张跟她见到的那个人更像，就指着丁雨墨画的那张，肯定地点头。 “我就说嘛。我画的肯定比你像。” 丁雨墨得意地瞅着毕飞扬微笑。 毕飞扬道：“行，我比不过你。等我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丁雨墨脸一红：“你，不要脸。” 毕飞扬嘿嘿笑：“对付你这种人，我就得脸皮厚。” 陶西西看不下去了，嚷着说：“哎呀，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腻歪了。要腻歪滚蛋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没看到这里有老乡啊。” 说到这里偷笑一声，不再说话，凑过去看着两人的画像。 果然丁雨墨画的那个人更有神态。简直就是活灵活现。 周丽红拿过画像去仔细对比了一会说：“朱嫂，你能确定见到了那个人就是雨墨画的这个？真的确定？” 朱嫂不放心，再一次盯着看了一会儿说：“嗯，我确定就是这个人。你看看这人的眼神还是神态，以及眉毛上的那颗黑痣，简直跟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唯一的缺陷就是下巴长了那么一点。短一点就更像了。” 丁雨墨赶紧过来说：“把画像给我，我拿去改一改。” 周丽红就把画像给了丁雨墨。 丁雨墨拿过画像，要朱嫂坐在她傍边进行指点。朱嫂的样子十分认真。一会儿把画像改好了。朱嫂百分百肯定说就是他绝对错不了。 陶西西在旁边看着，打心眼里佩服丁雨墨还有这两下子。 确定画像中的男人后，周丽红就给高力帆打电话，把这边发现的新情况跟他说了。随后用手机把画像中的男人模拟画像拍下来传给高力帆和罗丹，要他们密切注意画像中的男人。一旦发现立马采取监控措施。有必要可以直接带回来问话。 这个发现让高力帆和罗丹感到意外。在电话里证实了是胡彪妻子朱嫂提供的线索后，两人放心了。看来胡彪最近所做的一切，朱嫂并不知情。 高力帆就跟罗丹商量了一下，决定付诸行动，把寻找胡彪和画像中的男子当成主要任务去做。 这边周丽红得到他们两的肯定回复后，就把画像中的男子传到了梁局长以及其他组员的手机上。动员全部刑警搜寻胡彪和那个男人的踪迹。既然没办法找到胡彪，索性就来个打草惊蛇。只要胡彪和那个男人还在泉塘市，就一定会现身出来。除非他们都不在这个人世上了。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胡彪应该还活着。画像中的男人还活着的可能性更大。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周丽红让丁雨墨和陶西西留下来照顾朱嫂。她和毕飞扬赶紧赶忙回到局里，登陆公安门户网站查找画像中男人的信息。 因为朱嫂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所以查找起来难度很大。两人在网站上一直查了很久才找到画像上的男人。此人名叫杜力，家住泉塘市红塔区十二巷68号。年龄三十六岁。转移军人。身高一米九一。典型的国字脸。本人的身份证照片虽然跟画像上的人胖瘦略有出入，但相貌特征完全一致。但为了确保其准确性，周丽红和毕飞扬再一次把杜力的身份证照片放大后复印出来。拿去给朱嫂确认。 朱嫂盯着省份证复印件上的男人头像，使劲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人。他去过我家一次。因为他看我的时候眼神特别的凶，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毕飞扬说：“既然朱嫂这么肯定，周姐，那我们就在全城范围内搜索杜力。不管他跟胡彪失踪有没有关联，都要把他找出来。” 丁雨墨说：“就是，周姨，你快下命令吧。我都有点坐不住了。” 陶西西：“我也是周姐。赶紧的吧。呆在屋里太憋闷了。” “行，那就全面出发寻找胡彪和杜力。” 嫌疑人已经锁定，加上行动迅速果断。天黑时分就发现了杜力的落脚点。 原来杜力就居住在胡彪出租屋底下的二楼 只是当他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杜力已经撤离了。 对他住过的房间进行全面搜索，结果在房间里发现他安装的摄像头以及窃听设备。由此可以推定，杜力跟胡彪失踪有很大的逻辑关系。 鉴于这个情况，周丽红不得不派人把朱嫂保护起来，把她带去了刑警支队总部住了下来。如果找到了杜力，朱嫂还得进行指认。 眼看天就黑了。几个人从刑警支队出来，边走边分析杜力、胡彪还有孟健一案三者之间的关联性。高力帆和罗丹也赶过来了。 于是周丽红就把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专门就此事展开了讨论和分析。 高力帆说：“既然杜力不见了，可见他肯定得到了消息。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奸细向杜力透露了消息。” 毕飞扬分析说，他不这样认为。别的不说，单从杜力房间里搜索到的窃听设备和监控装置，以及他是转业军人的身份上判断，他一定是个心思缜密逻辑思维很强的男人。再说他们都去五楼找过胡彪，没有人感应到他的存在。像他这种狡猾诡异的男人，是不可能随轻易让人发现的。应该是他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就在警方全城搜索他和胡彪下落的时候，神不知过不觉撤离了。 丁雨墨说：“我同意他分析和推断。杜力的确很狡猾。他的智商不在我们之下。依我看他就是那个杀害孟健然后嫁祸给胡彪的凶手。” “你是说胡彪浴室里找到的那把手术刀实际上是杜力栽赃给他的。也就是说杜力知道胡彪从网上购买了手术刀，然后就.......” 陶西西根据丁雨墨的判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罗丹说：“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杜力就是凶手了。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凶手假定成杀人凶手，那么他杀害孟健的动机是什么？” 高力帆说道：“杀人动机肯定会有。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但我想杜力百分百有嫌疑。至少他跟胡彪失踪脱不了干系。只要挖出他跟胡彪之间的关系，找到这两个人，就什么都好说了。再难的案子也有蛛丝马迹可循的。” 高力帆这番话增加了大伙破案的信心。周丽红就跟梁局长取得了联系，在征得局长拍板同意后，几个人出去简单吃了个饭，然后分头出发，继续搜寻胡彪和杜力的下落。 第211章 谁也没有想到，忙乎了一个晚上，啥收获也没有。不但没有找到胡彪和杜力的踪迹。所以人还累得够呛。尤其是丁雨墨从未通宵执行任务，天刚亮的时候就支撑不住了，倒在毕飞扬怀里睡着了。 他们两人一个组，专门负责盯胡彪和杜力住过的那栋房子。两人就趴在对面的一条巷子里。见没有收获，丁雨墨就索性栽在毕飞扬怀里睡着了。这么近距离看着熟睡的美人，自己的漂亮未婚妻，毕飞扬眼睛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冷光。 抬头瞅瞅巷子里没有人经过，就胆大起来，伸手撩开丁雨墨的衣服往里探。 丁雨墨似乎有了感觉，下意思哼了一声，但是没有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于是毕飞扬的胆子更大了。索性就把整只手掌伸了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丽红给他打来了电话。 听到熟悉的电话铃声，两人像被蝎子蛰了一下迅速分开。 原来丁雨墨没有睡死。就在毕飞扬把手掌往她怀里伸时，她已经醒来了。但不想让他看出来，就继续装睡。所以一醒来，那张脸就显得红红的跟打足了鸡血一样。毕飞扬盯着她嘿嘿一笑。丁雨墨的脸蛋就更红了。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靠近他问：“谁来的电话？” “周姐的。你来接吧。想跟周姐说点什么尽管说。” “行，我接可以。” 丁雨墨从毕飞扬手里接过手机，走出巷子说：“周姨，我和他昨晚上没有睡，几乎是目不转睛盯着那栋楼，遗憾的是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回来过。” 周丽红说道：“这边的情况也一样，毫无收获。要不先撤回来吧。” 丁雨墨说：“啊，马上撤吗？” “是的，马上撤。”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他。” “哎，小妮子，他不在你身边吗？” “他在巷子里呆着呢。周姨找他还有别的事？” “雨墨，你什么意思呢。” 丁雨墨：“哦哦，我没什么意思。要不我把手机给他吧。” “算了，回来再说。” 周丽红似乎有点生气，把电话挂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好像没说错什么啊。那周姨干嘛生气呢。 丁雨墨有些糊涂了。 毕飞扬已经听到了她和周丽红的谈话，脸上释放着诡异的微笑，眼睁睁看着未婚妻扭腰摆臀的从巷子口走进来。 丁雨墨说：“周姨让我们撤回去。” 毕飞扬：“她没说撤回去做什么吗？” 丁雨墨摇头：“没说。” “那就去外面吃点什么回家。” 毕飞扬做出了决定。 两人就来到外面卖早点的地方买了几个包子，外加一人一杯新鲜的豆奶。走到街边的树底下吃了之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周丽红的出租屋。一般案子没有实质上的进展或者重要收获，周丽红就不回局里或者刑警支队去，就在她的出租屋讨论案子的进展情况。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这里几乎成了刑警进出的重要场所。不过大都是便衣。穿着警服进来的人不多。这也是为了工作保密。 可是干过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对于那些作案高手，保密工作再怎么做得好，也是瞒不住对方的。 而那个杀害孟健的凶手就是其中的高手之一。 就在毕飞扬和丁雨墨还有高力帆罗丹等人，分别从不同地方赶往这里的时候，又一个神秘人就潜伏在周丽红出租屋对面的一栋楼房里，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这就叫灯下黑。 神秘人潜来了这里监视他们，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神秘人是在前天撤离那栋楼潜伏来到这里的。 此时此刻，他就藏在对面那栋的三楼储物间，拿起望运镜观察周丽红出租屋的情况。通过望远镜看过去，他先看到了高力帆罗丹还有三个便衣警察，相继从不同的方向赶了过来。最后来的是毕飞扬和罗丹。 当毕飞扬那张脸出现在望远镜里的时候，神秘人脸上的肌肉明显扯动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其实他得到老板的指令把杀人嫌疑嫁祸给胡彪的时候，就想过一定会被刑警看出破绽来。但他没有别的办法。胡彪知道得太多了，既然栽赃不成就不能留。 是的，神秘人不仅仅是栽赃给胡彪的那个人，也是那个把胡彪骗到泉塘市来的嫌疑者。其实他手里根本就没有胡彪找妓女的证据。但他知道胡彪的确去凯旋门大酒店找过女人。而且一年前掌握了胡彪的一些信息。 胡彪帮孟健跟踪过他的老板。 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神秘人想这个时候胡彪应该已经死了。 只要胡彪一死，就难逃畏罪自杀的嫌疑。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对他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他不希望杀害孟健的凶手嫌疑落到他的头上。 望远镜里朝忽然出现了周丽红过来拉窗帘的镜头，在周丽红身后还跟着罗丹。罗丹的眼神犀利而敏锐，忽然朝他这边的窗户看了一下。神秘人赶紧闪到窗帘背后。但就是一个细微的影子一闪而过，引起了罗丹和周丽红的注意。 不好，被她们发现了。 神秘人吃了一惊，来不及细想，赶紧从储物间逃离了出去。 这个罗丹很不简单。一定要想办法灭了她。 神秘人在逃出楼房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就在想。 罗丹说：“周队，我觉得对面三楼的那间房子里有动静，好像有人潜伏在那里监视我们。” 周丽红也感觉到了，点头说：“我也发现了。飞扬兄弟，你和高兄过去查看一下。问问那层楼的房东是谁。如果有必要，顺便搜索一下正面三楼的房间。其余人在这里呆住不要出去。” “啊，周姐，我们真的被盯上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监视我们。” 陶西西第一个表示不甘心。 毕飞扬说了一声是，迅速和高力帆冲了出去。 他们的动作可谓是快捷如风，转眼就跑上了正对面那栋楼的第三层。边拿出相机拍照，边往里搜索。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层楼里的住户早就搬走了。仅剩下储物间的一些破东西留在哪里。其他房间都是门开着，里面什么也没有。洗手间如厕也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的线索。 两人又不甘心，再一次返回储物间勘查。 结果毕飞扬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根细长的头发丝。 就把手套带上，慢慢把头发丝捏起来盯着看。 高力帆说：“从头发丝的柔软度和光泽度以及细腻度上分析，这根头发丝应该是女人的。长度应该在三十厘米左右。要不要拿回去检验一下。” 毕飞扬说：“当然。” 高力帆就把存放物证的证据袋拿出来打开。毕飞扬小心翼翼的把头发丝放了进去。随后两人又对储物间仔细搜索了一遍。高力帆拿出相机再一次对整间房拍了照。以用来做全面的对比。 搞定之后迅速撤离。 第212章 经过对头发丝以及储物间留下的神秘人的脚印分析推断，脚印的主人鞋子尺码在四十三码左右，穿的是橡胶底之类的防滑鞋类。而头发丝明显是女人的。可能是前住户女主人留下来的。这跟鞋印的男主人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围绕这两个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和推测后，毕飞扬很肯定地说：“从我们获得的杜力资料看，就杜力的身高和块头，应该很适合穿储物间发现的鞋印那样大的鞋子。周姐，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把重点侦查的目标放在这个杜力身上呢。” 周丽红坐在丁雨墨旁边，眼睛在盯着毕飞扬看着。她认为毕飞扬分析的很有道理。就问其他人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和建议。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仔细思考毕飞扬提出的问题。大伙确实累了。昨晚上一宿没睡，刚回来就又遇上这种事，精神的确不怎么的。陶西西也明显感到累了。眼神惺忪地盯着所有人诡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看得出她有些不情愿。 罗丹捞起手腕看看手表，已经上午十一点半了。从发现对面有动静再到鞋印和头发丝鉴定结果出来，足足花了好几个小时。如果不是案子紧急，上面催得紧，鉴定结果至少要一两天呢。 丁雨墨说：“周姨，关于杜力这个人，我们是不是吃饱睡足了再去找。你看看大家的眼神都被瞌睡虫缠上了。再不睡觉真没精神了。” 她的胆子简直太大了，竟然敢直接说出来。 陶西西惊讶地看着她，悄悄朝她竖起大拇指。 其他人还是没有说话。都在看着周丽红的反应。 周丽红有些受不了，站起来说：“休息一下可以，但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觉得飞扬兄弟说的对不对。” “嗯，我同意。” “就是，我也同意他的判断。鞋印的男主人是杜力的可能性很大。但并不能排除还有别人的可能。所以我说不能一概而全。尤其是这种事情马虎不得。错抓了无辜者我们就大大的有罪了。” 陶西西终于受不了说话了。她观点不是没有可能。证据不足，起码现在还不能确认鞋印的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嫌疑人杜力。至于是不是其他人去过，这就需要去调查清楚了。但说到底，不管鞋印的主人是谁，都难逃监视他们的嫌疑。 其实陶西西这番话里有着自相矛盾的成分。谁都不用说破她自己也明白。 既然是监视他们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陶西西知道自己说的话里有破绽，马上自己也明白了。但装着不明白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琢磨起什么来。 高力帆说：“那这样吧周队，大伙都累了。就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下。饿了没有，我带你们出去吃饭。我请客怎么样？” 丁雨墨说：“吃饭就算了，我不饿，只想睡觉呢。” 陶西西：“我也是，就是想睡。快支撑不住了。” 罗丹；“那我们四个人去吃吧。” 丁雨墨：“哎哎，罗丹小姐，你难道不困吗？” 罗丹微笑：“没说我不困啊。可肚子里没东西了睡得着嘛。” 丁雨墨觉得她说的在理，瞬间改变了态度：“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吃饭呀。西西姐，你去不去。” 陶西西：“好吧，去吧。” 毕飞扬占起来说：“出发吧。” 大伙点头，正要走。忽然梁局长给周丽红打来了电话，要她带着大家赶紧去局里一趟，说是上面来了一位重要领导想见他们。 周丽红没辙，就把梁局长的意思说了。 “啊，谁来了呀。” 丁雨墨问。 周丽红说：“局长没有说是谁，但要我们赶紧的过去。中饭就在局食堂里吃了。局长说已经吩咐厨子在做了。” “这还差不多。” 丁雨墨撇撇嘴。就数她话最多。 一行人不再犹豫，立马坐车赶往局里。 厨子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只等他们过来了。 罗丹看看手表，刚好是十二点过十分钟。是该吃中饭的时候了。 公安局食堂背后有一个雅间。是局里专门用来招待不愿意去外面用餐的领导味道。这顿饭菜做得很丰盛。一共十几大碗菜。鸡鸭鱼肉海鲜都有。还有梁局长从家里带来的一瓶红酒。红酒的价格大约在三百块左右。不贵也不便宜。这是他去年春节买来招待客人的。就剩下这一瓶了。 雅间里摆着一张圆桌子。所有人围桌子坐下。 梁局长提到的那个领导就坐在梁局长身边，头发都白了。但脸上的气色很红润。块头高大，一看就是身体特别的好。 “趁吃饭的机会，我来跟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政法委书记朱书记。他今天来是想听听诸位对孟健被杀案的看法。吃了饭后大伙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书记听听你们对案子的分析和判断。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梁局长微笑着把朱书记介绍给大家认识。 周丽红站起来说：“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朱书记说：“行，我很看好你们。去年的连环谋杀案那么复杂，你们不也是成功破获了嘛。这次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来各位举起杯，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敬各位英雄一杯。” 周丽红就带着大伙把杯子举起来，一齐向朱书记敬酒。 酒足饭饱之后，按照梁局长之前的吩咐，在坐的所有刑侦人员，都把自己对案子的分析和推断以及不同的想法，当着朱书记和梁局长的面说了出来。朱书记一边仔细听一边点头。到最后周丽红做了恰当的总结，重点提出来对杜力实施全面搜索，这个人的嫌疑最大，只要找到他就能挖出杀害孟健的凶手。 朱书记皱起眉头看着周丽红，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从他们提到的各种线索上看，这个杜力的确很值得怀疑。但他是不是杀害孟健的凶手还不能确定。不过最起码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周丽红总结完后，梁局长跟朱书记商量了一下说：“各位，朱书记肯定你们的侦查的方向是正确的。抓紧时间破案吧。市委市政府等着你们的捷报。” “是，决不让领导失望。” 周丽红站起来向朱书记敬了一个礼。 朱书记信任他们的能力，就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市里去了。 第213章 送走了朱书记，梁宽把周丽红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周丽红不知道局长单独找他过来干什么，见局长一脸的凝重表情，就猜到了八九分，试探着问：“局长，是不是我们的侦查方向有问题，朱书记跟你说什么了？” 梁局长说：“你先别急，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周丽红顿时感到亚历山大，总觉得梁宽要跟她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琢磨了一下就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眼神怪怪地盯着梁局长看。 梁局长盯了她一眼，走过去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周丽红把茶杯捧起来说了一声谢谢局长。 梁局长就正儿八经地坐下来说：“你猜对了。朱书记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如果听了你们几个人的分析和推断，觉得你们的侦查方向出了问题。他就会把事情反应上去，让上面磋商换人来破案。幸亏你们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不然朱书记不会对你们那个温和的态度。” “局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朱书记对我们不满意呢。” 周丽红听局长这么一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彻底落实了，心里豁然敞亮了许多。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朱书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听取侦查意见呢。不过又说出来什么理由，只好把这个想法藏在心底了。 梁局长反倒严肃起来问：“周队长，你确定侦查方向没有任何问题吗？那个杜力到底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 周丽红冷静下来笑着说：“杜力是我们在侦查过程中最先发现的重大嫌疑人。除了他还有胡彪。不过胡彪和杜力都失踪了。想必关于凶器的鉴定结果局长一定还记得吧。如果胡彪不是凶手，那么杜力就有是凶手的可能。我相信我判断，这两个人中间绝对有一个是真凶。” “那就行，你尽快吩咐下去，全方位搜寻杜力和胡彪的下落。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凶都要给我找出来。否则上级决定换人我也没有办法了。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梁局长站起来跟她说。 “明白了局长。” 周丽红拍着胸脯向梁局长做了保证。 “先别急着做保证，凶杀案不比其它案件，在未知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你认为的真凶不一定就是真凶。要牢记一点，破案需要事实证据，而不是推测和推理。不管谁有嫌疑，必须找到足够定他罪的证据链。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我们的宗旨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记得就行。去吧。” 周丽红笑笑，出去了。 等在外面的大伙见她去了这么久才出来，纷纷围上来问情况。 周丽红笑笑不语，挥挥手出去了。 大伙从背后跟了出来。 丁雨墨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问道：“周姨，到底局长找你去说什么了，去了老半天。我们还以为局长批评你了。担心死了。” 周丽红抿起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嘛。” “那你还去这么久？局长没批评你谁信呢。” 陶西西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大伙都是这么想的。刚才在走廊上等她的时候就议论了。一致认为梁局长找她去办公室谈话准没好事。 周丽红说：“你们猜错了，局长找我去不但没有批评我，还表扬了我。说我们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激励我们好好破案呢。” “啊，还有这种好事。行啊周姐。你够伟大的。服你了。” 陶西西改口了，一脸兴奋的表情。 “我就说嘛，就没有我们破不了的案子。” 罗丹高兴起来。虽然她是局外人，但局里并没有把她当外人看。就冲这一点，她就得感谢梁局长和朱书记。刚才还在想，是不是找机会跟表哥说说，让他推荐她去刑警队工作呢。不过这件事还不急，等案子破了才好说话呢。 从公安局出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天空中浮起了好几朵乌云。而且乌云所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就遮盖了泉塘市的半天天空。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西边的天际明显打起了闪电。接着一声闷雷划破乌云传下来。 明显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大伙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不管下不下雨，下午三点半准时开工。依然分组出去搜寻杜力和胡彪的下落。谁跟谁一组就不用我说了吧。” 周丽红抬起头观看了一下天色说。 “知道了周姐，我们两一组的变不了。” “对呢。我就跟我表哥一组，谁也别跟我争。” 罗丹水眸流动地瞅着高力帆，脸蛋上泛起了绯红色。那是陶醉的表情呢。 分头回家休息。陶西西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丁雨墨把毕飞扬带去了她的家里。高力帆和罗丹回了莫利亚酒店的房间。周丽红没心情休息，就一个人去了外面闲逛，说是闲逛，还不是想找到杜力和胡彪。她是队长兼专案组组长。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尤其是在破获杀人案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犯了侦查方向的错误，搞不好还会造成冤案。她可不想冤枉任何人。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感觉特别的复杂。 不知不觉中来到凯旋门大酒店门前。抬头去看三楼的房间，意外的发现有个人影在酒店大门上面三楼的一个窗户前闪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 难道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周丽红开始琢磨起来。 想起胡彪曾来过这里找女人，就琢磨莫非胡彪来这里了？ 想想很不放心，决定进去看看究竟。 进入酒店之后，周丽红直接来到前台，拿出警官证给前台小姐看。 前台小姐眼睁睁地看着她，觉得她有些面熟，就说：“警官，你要找谁呀。我做不了主，要不我把我们经理叫来吧。” 周丽红把警官证拿过来说：“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我内急想借你们洗手间方便一下总可以吧。” “这个没问题，楼上走廊尽头就有公共卫生间。你上去左转走到尽头就能找到。” 前台小姐笑着告诉她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借你们卫生间用一下。” 周丽红见目的已经达到，赶紧上了楼。 来到三楼正门上面那间房间外面，周丽红悄悄贴近去偷听里面的动静。结果听到了有一男一女在小声说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讲的是什么，但声音还是分辨出来了。女人竟然是丁志成的贴身女秘玛莉亚。男的不知道是谁。但绝不是胡彪。胡彪的声音她还是能够判断得出来的。 玛莉亚背着丁志成来这里干什么？ 周丽红一头的雾水。 第214章 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玛莉亚的保镖。玛莉亚不知道周丽红就在外面偷听他们说话。 但是保镖已经觉察到了。 保镖悄悄跟玛莉亚说：“外面有人偷听。” 玛莉亚诧异，就让保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偷听他们说话。 保镖点头，悄无声息地靠向门口。 周丽红已经觉察到了，转身就走。可是还没走上几步，保镖就把门打开出了。周丽红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看着保镖微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玛莉亚从背后追出来说：“喂，周警官，是你吗？” 周丽红心想糟糕，被玛莉亚认出来了。就停下来不动。 玛莉亚带着她的保镖跟了上去，边走边说：“是周警官吗？我看你的背影很像周警官，千万别说你不是哦。” 周丽红琢磨既然玛莉亚认出了她的背影，想必没什么好回避的了，就转过身来冲玛莉亚微笑道：“玛莉亚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丁老板没来吗？” 这是明显地在试探玛莉亚的反应。 但她有所不知，玛莉亚心思缜密，既然敢带保镖来这开房，想必什么突发情况都提前想到了。保镖毕竟是她的保镖，是保护她安全，寸步不离左右那是必须的事实，谁看到也不会怀疑的。 玛莉亚走到周丽红身边，水眸抬起来瞅着周丽红，一脸的委屈道：“周警官是来这里办案的还是找什么人的。如果是找人的，那你说说看要找的人是谁。我可能能帮到你。” 周丽红知道玛莉亚在故意岔开她的话题，也没计较，微笑道：“你真说对了，我就是来这里找人的。胡彪你认不认识？” 玛莉亚说：“胡彪？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是凶手吗？”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的。既然玛莉亚小姐不认识胡彪，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就要走。 保镖上前拦住她说：“周警官，你就这样走了怕不合适吧。” 周丽红目光冷漠地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 保镖言冒凶光地看着周丽红。 周丽红道：“没有啊。我就是路过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以为胡彪就在里面呢。” 保镖说：“就这么简单？” 周丽红：“嗯，就这么简单。你不相信可以。我无话可说。” 玛莉亚道：“周警官，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既然遇上了就进去坐会儿吧。或许我能提供些什么给你。” 周丽红琢磨既然被他们纠缠上了，想必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就点头答应了。 跟随玛莉亚来到房间里，周丽红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和摆设。这是明显的总统套房。装饰十分豪华。一晚上估计得花不少的钱。玛莉亚只是丁志成的贴身女秘，哪来这么多的钱总统套房呢。莫非她和保镖来这里还有什么见不得的目的。也就是说是经过丁志成允许的。总统套房其实是丁志成订购的呢。琢磨到这里，周丽红沉默下来，走到沙发前坐下，密切观察着玛莉亚和她保镖的反应。 玛莉亚挥手让保镖去外面守着，她有事情要跟周丽红谈。 保镖会意，点头出去了。轻轻把门拉上。 玛莉亚给周丽红泡了一杯热茶来，双手端着小心翼翼放在她旁边的金丝楠木茶几上，随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从茶几上拿起一包女士牌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动作悠闲地吸了两口说：“周警官，我想打听一下，孟健被杀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没有。” 周丽红道：“看不出来玛莉亚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呢。” 玛莉亚吐了一口烟圈说：“当然。案子一日没有调查清楚，凶手一日没有伏法。泉塘市一日就不得安宁。我不说周警官也知道的。你们警方曾经把我们当成嫌疑人询问过。现在很多人还在用怀疑的眼神盯我们呢。尤其是我们老板，周警官可能还不知道。昨天就因为这件事，又一个大客户推掉了我们一大单生意。我们老板问他原因，你猜那客户是怎么跟我们老板说。他居然说我们老板有杀人嫌疑，在没有证明清白之前，他不会再跟我们做生意了。周警官，你说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周丽红道：“抱歉，请玛莉亚小姐回去告诉丁老板，警方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就让他放心好了。凶手总有伏法的那一天。” “说的倒很轻松。我们能信你吗？” 玛莉亚扔掉烟头，侧转身，不信任地盯着周丽红冷笑。 周丽红说：“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有句话我希望玛莉亚小姐能够记住，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呢。哦，玛莉亚小姐不是说要给我提供些什么吗？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吧。” 玛莉亚道：“我问你周警官，你要找的那个胡彪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以帮你去找。”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旦发现胡彪的踪迹立马打这个电话。” 周丽红正愁没有机会脱身，赶紧站起来把包打开，拿出笔和纸写上一个电话号码交给玛莉亚。 玛莉亚把纸条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号码是.....” “你别管是谁的。记住打这个号码就行。哦，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告辞了。玛莉亚小姐再见。” 没等玛莉亚反应过来，周丽红就一阵风似的打开门走了。 “哎，周警官，你等等。” 玛莉亚追了出来。 周丽红回头冲她一笑：“玛莉亚小姐，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多保重。有什么线索就打那个电话给我。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回复。” “哎哎，周警官，请留步，我还没说完呢。” 玛莉亚着急忙慌追了上去。 可是周丽红已经下楼走了。 这娘们闪得也太快了吧。 玛利亚一肚子的不服气。 倾听着周丽红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保镖走上来问:“要不要我去把姓周的女警察抓回来。” 玛莉亚没好脸色地盯了保镖一眼：“你傻呀，她可是警察，你把他抓回来，不想活命了啊。” 说完转身回房。保镖从背后跟了进来。 第215章 玛莉亚走过去拉开窗帘往下看，只见周丽红抬头朝她挥挥手，走到酒店外面的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保镖来到她的身旁说：“玛莉亚小姐，要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老板？” 玛莉亚点头，把窗帘拉上，回到沙发上坐下，抬起一只脚来让保镖帮她脱鞋子。保镖十分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每次跟玛莉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就特别的兴奋。每次为她脱鞋的时候，总是把鼻子凑到她嫩白的脚掌前嗅着她脚上的味道。让保镖无法释怀的是，玛莉亚那双脚居然透露着一股天然的淡香味。一丁点脚臭味也闻不到。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帮她脱下鞋子的时候，保镖就把她的脚捧起来凑到鼻子底下嗅着，随后慢慢贴上去吻着她的嫩白的脚掌。玛莉亚抽搐了一下，并没有把脚拿开，反而更加贴近了保镖的脸。这么一来，保镖整个人迷糊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玛莉亚抱起来就往大床边走。 意外的是，玛莉亚忽然制止住他，张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保镖赶紧把她放下来，帮她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老板丁志成的电话。 玛莉亚就把一只脚抬起来让保镖抓着，嘴唇贴在手机上跟丁志成说：“老板，我想你了。你忙完了没有。” 电话里传来丁志成的声音：“还没有，正在召开董事会呢。哎，你在总统套房住得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跟我说。我让酒店经理给你换房间。” 玛莉亚莞尔笑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老板，你对我太好了。” “满意就行。这样，你安心在酒店住下来。我开完会就过来找你。” “嗯，我等你来。” 玛莉亚说完要挂电话。但想起今天这件事如果不说的话，凭丁志成的能力，一定会知道的。琢磨了一下就把遇到周丽红来酒店找人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丁志成。丁志成听说后表示很吃惊。决定提前散会赶到酒店来。 确定了丁志成什么过来后，玛莉亚放心了。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扔给保镖。保镖拿起手机塞进她的包包里扣上。再一次去摸她的脚。 玛莉亚感到很舒服，就在沙发里慢慢躺下来。 保镖心领神会地爬上去按住她。张嘴就要去亲她。 玛莉亚目光痴迷地盯着他。但不想被保镖扰乱了心智迷糊其中，以致丁志成来了也没有察觉。想想后还是忍住了，就伸手把保镖推开了。 保镖惊呆了一下，问她说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这样。 玛莉亚整理好衣服坐起来说：“老板马上就要来了。不想让老板知道我们的事情就给我记住。我是老板的女人。” 保镖领会了她的意思，点头答应说：“我知道了玛莉亚小姐。” 玛莉亚把他的手抓起来吻了一下说：“是你的跑不掉，明白吗？” “我明白。”保镖使劲点头。 大约一小时后，天快黑了。丁志成开车带着两个保镖赶过来了。 玛莉亚赶紧让保镖出去守着。没有她的命令不准进来打搅。保镖心里很不甘心，但是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出去了。 丁志成已经看出来了，保镖对玛莉亚有意思，但没有说破。 他在想玛莉亚这么漂亮性感风骚，只要是男人见了就异想天开。何况保镖一直跟在她身边呢。只要他们两没有玩出格，牵牵手什么的他完全可以忍受。 玛莉亚问丁志成好不好喝杯茶降降火。 丁志成明白她的意思，啥也没说就把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这一刻看玛莉亚的眼神，似乎早就忍耐不住了。 这也是丁志成最想要的。 就这样丁志成和玛莉亚在酒店总统套房里戏耍起来。一直到夜幕降临才风歇雨停，告一段落。 丁志成之所以来凯旋门大酒店为玛莉亚订购了总统套房，其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方便他来酒店找她。第二就是方便她在酒店收集商业情报。他要把玛莉亚培养成一个资深商业间谍。等到了时机成熟，就把她放到竞争对手的公司里的去做卧底。他现在的竞争对手有两家。都是做房地产的。在泉塘市除了他这一家，还有两家跟他有商业上的竞争。 在谈到周丽红来酒店找人的事情后，丁志成的表情明显变了。 他说：“周丽红除了跟你说她怀疑胡彪就在酒店那个房间外，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哦，这是周丽红给我的电话号码。她说一旦发现胡彪的踪迹，就打这个电话找她。” 玛莉亚把包包打开，把周丽红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给了丁志成。 丁志成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一会儿，不太相信，就拿出手机按照这个号码拨打了过去。很快电话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周丽红本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在电话问：“我是刑警支队的值班人员。请问有什么事？” 丁志成赶紧把电话挂了说：“周丽红没有骗我们。她给的确实是刑警值班室的电话号码。” 玛莉亚道：“那就说明这个周丽红说的都是真的。她来这里的确是怀疑那个叫什么胡彪的男人住在酒店。我错怪她了。” “嗯，这个人还值得我们相信。这样玛莉亚。你吩咐下去，全城范围内搜寻胡彪的下落。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这出戏就得好好配合周警官演下去。” “可是，这不是在演戏呀。” “我知道。其实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丁志成感概不已。 玛莉亚似懂非懂地瞅着丁志成，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觉得老板说的对，想要自己安全，就得协助警方找到杀人罪犯。否则时间久了会出麻烦的。 丁志成道：“把保镖叫进来。搜寻胡彪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三个了。” 玛莉亚得令，立马打电话把三个保镖叫了进来。 丁志成对他们下达了命令说：“刚才警察来找过我们了。警察的意思是要我们协助警方找出一个名叫胡彪的嫌疑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孟健孟老板的凶手。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在不惊动警方的情况下，就算把泉塘市翻过底朝天，也要被嫌疑人胡彪给我找出来。” 一个保镖说：“可是老板，我们不知道胡彪的具体身份啊。连他的照片也没有，怎么去找？” “不会自己想办法啊。” “是，老板。我们这就去找。” 三保镖点头出去了。 “切！真是脑子越来越笨了，白花了我那么多钱请他们。” 丁志成嘀咕起来。 重复章节请跳过看下一卷 一会儿毕飞扬打开门出来了。随后就是陶西西和梁局长。至于刘一龙，就交给了两位刑警看管。 三个人来到隔壁观察室，见周丽红和丁雨墨在看提审现场的画面，毕飞扬就把笔录交到周丽红手里说：“周姐，结果跟你审的一样，在提到为什么要袭警以及逃跑的问题上，刘一龙拒绝配合。” 周丽红点头说：“我看画面的时候，还以为他跟你交代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结果。局长的意思是什么。放还是暂时关押起来明天再审。” 毕飞扬就把他拉到外面小声说：“局长的表情跟不高兴。我相信你看出来了。他对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任何表态。” 周丽红下意思回头盯了一眼坐在观察室椅子上的梁局长，只见梁局长在闭眼思索着什么。丁雨墨和陶西西在悄悄议论着什么。丁雨墨用手指着回放的某个镜头在追问着陶西西什么。陶西西却是一脸狡猾的微笑，没有正面回答丁雨墨。这小妮子果然心里有鬼。 周丽红就嗯了一声回到观察室。 毕飞扬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们把刘一龙带回来后还没有吃晚饭呢。肚子里咕咕叫提出严重抗议了。再不吃估计就要虚脱趴下了。 周丽红说：“局长，初次提审也就这么个情况。需要的没有问出来。是不是明天接着审？” 正在闭眼想问题的梁局长睁开眼睛说：“我看这样吧。既然刘一龙打死都不配合，关押不是办法。还是放了吧。放了他后可以再去搜寻证据，只要有了证据就可以再次把他抓回来。这也是上头的意思。我希望你们几个明白理解。” 周丽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见局长都这么说了，就把他们几个叫到外面商量一下，同意了局长的方案。连夜把刘一龙放了。 梁局长等刘一龙走后，再次跟他们交代了办案需要讲求证据这个事实，坐车走了。毕飞扬建议大家出去吃个饭。丁雨墨和陶西西也饿的不行了。周丽红自然也不例外。就出去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这家饭店就在刑警支队隔壁的那条大街上。店里的生意很好。门庭若市。十分热闹。店门上面的萤红灯闪烁。把美人居饭庄几个大字照耀得斑驳陆离。怪模怪样的闪亮人的眼。 几个人的湿衣服来不及回家换了，先进店吃了饭再说。 丁雨墨上前拉住毕飞扬的手，还有意在陶西西面前显摆，弄得陶西西一脸的尴尬。其实陶西西在审讯室里，知道丁雨墨就在隔壁观察室观摩审讯现场的画面，就想到了一个故意气气她的方式，明目张胆地伸手偷摸毕飞扬了。原以为丁雨墨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没想到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她发现了。见目的达到，她就觉得特别的爽。不过说实话，她只是想气气丁雨墨，并没有真打算去挖她的墙角。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真不要脸的事情可做不出来。何况她和丁雨墨还是同事兼要好的姐妹呢。反正，陶西西就是这么去想的。她的心思有点怪。跟别的女孩子的确不太一样呢。 “老板，给我们来几样好菜。今天难得姑奶奶高兴，请客吃饭。” 陶西西一脸兴奋地走到一张没人的桌子旁坐下来，把桌子上的菜单拿起来审视着嚷道。服务员赶紧过来了。 周丽红就和毕飞扬丁雨墨三个人坐了过去。 陶西西盯着服务员瞄了一眼，用手指点着菜谱上的菜单说：“来一份螃蟹。一份大片牛肉。一份炒猪肚。一份猪头肉。两份青菜。两份红烧豆腐。还来一份什么。哦，再来一份红烧青鱼。要背部乌青的那种草鱼。” “好的，几位稍等。马上就来。” 服务员说着给他们到了几杯茶，拿着记好的菜单走了。 丁雨墨道：“西西姐，你就是威武，一下子发善心请我们吃饭了。” “哎，雨墨妹妹，你这话姐姐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发善心请吃饭啊。我有那么小气吗？没有好吧。我这个人可大方了。没你小气呢。” 陶西西不太高兴地瞅着丁雨墨冷笑起来。嘴角泛起冷漠。 “西西姐，你别激我。我不会让你当。这顿饭你请定了。” “切。还这么小看我呢。跟你有仇啊。” “那倒没有。” 丁雨墨回敬了一个冷笑。 “你们两想干嘛，说话就掐。什么意思嘛。” 毕飞扬不明白丁雨墨和陶西西为什么总是斗嘴，谁也不服谁，诧异不已地轮流审视起她们来。他的这幅表情反而让三美女愣了一下。周丽红都明白的事情，可毕飞扬就是装着不明白。这小子难道真没看出来两个女人斗嘴的原因。周丽红无可奈何地冷笑。 丁雨墨：“你不明白我们什么意思就闭嘴，别问行不行。” 毕飞扬：“啊，什么意思。” 陶西西：“嘿嘿，飞扬老弟，你就是能装。” “哎，你说清楚，我装什么了。” “装傻呗。” 丁雨墨抿嘴轻笑起来。 一会儿菜出来了。 一个美女服务员拿来两瓶红酒摆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推销着说：“几位老板和小姐，这是我们饭庄最近引进的法国红酒，档次不错。质量上乘。价码便宜。一瓶零售价九百九。味道特别的醇香。要不要来两瓶。” 陶西西皱起眉头说：“你们谁喝这么好的红酒呢。” 她这句话里的潜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如果有人喜欢喝这么好的红酒，那就他自己买单，酒钱她可不负责哦。 瞅着狡猾的陶西西，周丽红苦笑一声说：“美女，我们不喝酒。就吃饭可以了。不过十元一瓶以下的饮料还是可以喝的。就给我们来两瓶十元一下的饮料吧。花生奶什么的都可以。” 她这是在给陶西西解围呢。 美女服务员不满意地撇撇嘴，笑着说：“好的，我马上给你们拿饮料。” 扭身拧着两瓶红酒走了。 丁雨墨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起来说：“那样的红酒真要九百九一瓶吗？姑奶奶不相信。要我说的话，成本价最多不会超过三百块一瓶。” 毕飞扬道：“那是冒牌的法国红酒。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成本价才几十不到呢。” “啊，还有这种事。这利润也太高了吧。吓死我了。幸亏我们谁也不喝。” 陶西西惊愕得瞪圆了美目。 作品相关 《杀手在都市》属于刑侦系列，不乏诡异嫌疑元素，情节跌宕起伏，错落有致。用心读下去就会发现难以释怀。其中凶手的作案手段会让你胆颤心惊。主题触及到了社会底层，揭露出现代各种阴暗面。官商勾结那是必须的手段，没有这些元素就显得太不真实了。本书所涉及的人名地名皆为虚构。但现实中这样的人和事大有存在。被咪咕阅读选上后直接划入休闲栏目，什么意思没有人知道。但看过的人都明白这是明显的都市悬疑小说呢。被咪咕阅读打上休闲的标签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其实不说破你我都懂得：文字游戏往往会被打上各种不同的标签进行兜售，不管你愿不愿意！就算违背了作者的意愿也是很正常的。作者没这个权力去给自己的文字打标签。开心阅读收获自己需要的才是最最重要的。 第216章 周丽红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玛利亚打来的电话。玛利亚告诉她说，那件事她已经跟丁志成说过了，他答应了，要她等着好消息。周丽红连说了几声谢谢。没有想到丁志成居然答应了。这件事的确出乎她的意外。 按照之前说的行动时间早就过了，不知道毕飞扬他们出发了没有。 琢磨了一下就给比飞扬打电话，问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毕飞扬已经和丁雨墨出发了。 毕飞扬在电话说：“周姐，我们出发了。已经到外面了。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哎，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丽红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跟丁志成说了，他愿意帮我们寻找胡彪的下落。玛利亚也答应了。” “啊，你跟他们说了。靠谱吗？” “喂，你小子是不相信我呢还是在怀疑丁志成本身就有什么问题。” 周丽红已经料到比飞扬必定这么问。就笑着跟他打哑谜。 毕飞扬道：“周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太相信丁志成。总觉得他这个人老谋深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呢。” “嗯，算你说到点子上了。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吧。” “听周姐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那就听周姐的。” “你敢不听我的吗？” “嘿嘿，那倒不敢。周姐是我们队长，我哪敢不听队长的呢。” “小子，算你不糊涂。那这样，你和雨墨继续在外面找。我跟西西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哦，你知道高力帆跟罗丹去哪个方向了。” “我不知道啊。” “那行，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嗯，周姐，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再见。” “你要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拜。” 毕飞扬还想跟她再说一句客套话，可是周丽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丁雨墨一直待在他的旁边没有说话，她仔细观察了毕飞扬的反应，发现他跟周丽红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冒着光。就在心里想，莫非这家伙对周姨有啥意思？不行，晚上回去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如果发现他对周姨或者别的女人有意思，那就不能饶他。琢磨到这里，丁雨墨的情绪变得不怎么好了。是的，她的心思太重了。总觉得毕飞扬会背叛他们的爱情。 毕飞扬把手机收起来，盯着丁雨墨笑笑说：“我们走吧。天就要黑了。随便四处看看然后打道回府。哦，你晚上想吃什么夜宵，要不我带你去吃夜宵吧。” 丁雨墨说：“我不饿，不想吃。” “那我陪你去咖啡馆喝咖啡怎么样？说不定去了咖啡馆这样的公众场合，会得到意外的收获呢。” 丁雨墨说：“行，就去咖啡馆吧。” 两人不再犹豫，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走进咖啡馆大门，毕飞扬发现来这里喝咖啡的人还真不少。男女老少皆有尽有。可见咖啡馆的生意是多么的好。其中就有两个年轻男人引起了毕飞扬的兴趣。那两个男人就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一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但没有喝。而是悄悄地在商量什么。见他们走了进来，马上就不说了。就把咖啡端起来慢慢品尝。行为很是可疑。毕飞扬就拉丁雨墨去他们旁边没人的桌子前坐下来。丁雨墨也意思到了这一点。刚进门的时候，那两个年轻男人分明怀有敌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未免有些胆怯起来。毕飞扬扬看出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态，小声跟她说别怕有我呢。 丁雨墨就在她对面坐下，眼神流苏地瞅着他微笑起来。 隔壁桌前的那两个男人继续在品尝着咖啡。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大声说道：“服务员，你是怎么搞的。我说过要加糖的。你怎么不给我加糖，奶奶的，苦死我了。这么苦的咖啡怎么喝。” 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赶紧走过来说：“老板，你明明跟我说咖啡不加糖呀。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这么说了吗？谁听见我说不加糖了。谁听见了？” 那男人眼神凶狠地盯着女服务员嚷叫起来。声音很大，充斥了整个咖啡厅。 女服务员欲哭无泪，颤抖着声音说：“老板，你明明说不加糖的。我反复问了你两遍，你都是这么说的。这么多人在喝咖啡，他们都听见过的。老板，你可不能耍赖呀。” “你听见了吗？” 那男人问他的伙伴。 那伙伴摇头说：“我没听见你这么说过，我倒是听你说咖啡里要加糖呢。” “你.....你们撒谎。我明明听见他说不加糖的。” “那你要大家说说看，谁听见我说不加糖了。” 那男人眼神更加凶狠地盯着女服务员嚷着。在里面喝咖啡的所有人谁也不敢站出来作证。纷纷埋头在喝着他们的咖啡。 这下女服务员急了说：“我去叫我们经理过来。” “你去啊，好像我怕你们经理似的。去去去。” 那男人瞅着女服务员嘿嘿怪笑起来。 丁雨墨悄声说道：“我好像感觉那男人在故意刁难。他一定想喝霸王咖啡。” “嗯，你说的没错，我也看出来了。那家伙正在为喝咖啡不花钱找理由呢。” “那我们管还是不管呢。我们可是警察呢。不管的话我们就有渎职的嫌疑。” 丁雨墨把自己的担心跟比飞扬说了。 毕飞扬说：“我没说不管，先冷静，看看情况再说。” 丁雨墨嗯了一声，沉默下来不再说了。 一会儿女服务员把咖啡馆经理叫来了。 经理是个大块头，圆头圆脸圆身材，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皮球。样子有点滑稽可笑。丁雨墨瞅见经理长成那样，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毕飞扬赶紧出手捂住她的嘴。 “这经理的长相也太滑稽了吧。” 丁雨墨冷静下来，推开毕飞扬的手说出了声。 经理好像听见了但又没有听太清楚，回头冲他们两笑了一下，慢慢朝那两个男人走去。女服务员在背后紧紧跟着。 在喝咖啡的所有人都把头抬起来看这边。 丁雨墨担心他们会打起来，紧张得头上都冒汗了。 第217章 经理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怎么，想喝霸王咖啡呢。” 那两个男人嗖一声站了起来。 其中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说：“你就是这家咖啡馆的经理？” “没错，经理就是我。你小子想怎样？喝了咖啡不想给钱是不是。” 经理大声嚷着说。 女服务员道：“经理，就是他想喝咖啡找理由不给钱的。” “奶奶的，你到说起老子来了。老子说不给钱了吗？可现在的问题是我要的咖啡必须加糖。你们却给我不加糖的咖啡。那尿味能喝吗？” 女服务员道：“你明明说咖啡不加糖的。” “行，你还是一口咬定我这么说的吧。那好，我问你，谁听见了。谁可以作证我那么说了呢。如果没有人出来为你作证，嘿嘿，那就对不起了。我要起诉你们店欺诈顾客骗取消费。我要你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那男人理直气壮地大声唠叨着。生怕没有人听见他说话。 经理这下怂了，觉得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如果没有证人站出来为服务员作证，他们就理亏了。 女服务员见此阵势，也害怕了。但她当时确实反复问过对方，对方说的的确不加糖的。这时候其他服务员还有咖啡馆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跑来了。但鉴于没有顾客愿意出来作证，谁拿对方都没有办法。 经理就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顺从对方的意思。 比飞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出警官证站起来说：“我是警察。大家先别慌。听我说。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谁也不服谁。就麻烦知道情况的站出来说明一下。我保证提供证词者的人生安全。” 丁雨墨小声说：“这么做不太妥吧。” 比飞扬道：“你别管，相信我。” 丁雨墨无话可说，点了点头。 那男人见比飞扬是警察，就心虚了，说道：“行，我就听警察同志的，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不就是没往我要的咖啡里加糖嘛。得，我认了。两杯咖啡总共四十元，一分不少，钱放这里了。” 说完从包里拿出二十元拍在桌子上，拉起伙伴走了。 女服务员感激不尽，走过来跟比飞扬说好话。经理也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比飞扬说：“没事。我就是看不惯吃霸王餐的人。再说路见不平是我们警察的职责。都是应该做的。” 经理走过去盯了一眼那男人喝过的咖啡，笑道：“这下子快把咖啡喝光了还说没加糖味苦喝不下呢。明显的敲诈嘛。” 其余工作人员赶紧散了。 丁雨墨说：“老板，给我们来两杯加糖的咖啡吧。” 比飞扬坐下来微笑：“我那杯不加糖，我喜欢喝苦的。苦咖啡更有味道。” 经理一脸的笑容，赶紧要服务员去给他们冲两杯咖啡来。 等喝完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横竖不收钱，还说这是经理吩咐的。 比飞扬笑着说：“我们是警察，如果喝了咖啡不给钱，让人民怎么看我们。” 服务员不好意思起来，没办法只好把钱收下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黑咕隆咚的唯有灯光在闪烁。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 两人继续在咖啡馆里呆了会儿，并没有等来他们需要的线索，不得不离开回家去。可走出咖啡馆，被夜风一吹。丁雨墨居然感觉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一杯咖啡根本就饱不了肚子。再说一晚上那么长时间，不吃点东西进去怎么过。 就拉比飞扬去吃夜宵。 夜宵摊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被取缔了。只要是沿街靠马路的路边摊，都被管制了。就剩下一些夜宵店。在泉塘市境内，这样的夜宵店还是很多的。大多靠路边摊维持生计且生意不错的夜宵老板，都租门面开上店了。 距离咖啡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有好几家夜宵店。 比飞扬就和丁雨墨去了。 没想到刚走到一家夜宵店门前，就遇上了前来吃夜宵的高力帆和罗丹。 原来他们也来这条线上了。可惜跟他们一样，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别说遇上胡彪或者杜力了。两人瞅瞅天色不早了，就打算来夜宵店吃点东西回莫利亚宾馆休息。岂料刚走过来就碰上了比飞扬和丁雨墨。 高力帆说：“哎，你们怎么也在这？” 比飞扬笑道：“那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呢。” 两个人的问候语有些特别，其实大家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心照不宣似乎又做不到，就彼此说开了。 罗丹道：“都进去吧。这次我请客。” 高力帆说道：“表妹，怎么能让你请呢。还是我来吧。” 罗丹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她很了解表哥，但凡他做出的决定，谁也更改不了。就只有由着他了。 四个人走进夜宵店，要了各自爱吃的夜宵。高力帆还让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箱啤酒。丁雨墨不喜欢喝啤酒，就要服务员给她来了一瓶饮料。罗丹喝了一杯啤酒喝饮料。高力帆和比飞扬一人一瓶啤酒斗酒量。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不出一个小时，就把一整箱啤酒喝得仅剩下了四瓶。 比飞扬感觉肚皮胀鼓鼓的有些难受，立马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又喝了一瓶。 高力帆不敢再喝了，就认输了。 吃饱喝足，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四个人不得不分道扬镳，各自回自己休息的地方。比飞扬自然跟随丁雨墨去了她家里。 高力帆和罗丹回了莫利亚宾馆。 不过走到半路上的时候，高力帆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转身去搜索对方的踪迹又没有看见。罗丹也有同样的感觉。可就是没有发现在暗处跟踪他们的人。两人就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跟踪者引到莫利亚宾馆去。 罗丹道：“表哥，你觉得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呢。” 高力帆说道：“不知道，但我感觉出来了，跟踪我们的人很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胡彪？不可能，他没有这个能力。” “除了胡彪还有杜力呢。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杜力？” “嗯，我看有可能。” 第218章 没错，的确有人在暗处跟踪监视他们。 而这个人就是杜力。杜力一直跟踪他们到了莫利亚宾馆，然后选择了撤离。 绕行回到了自己的新住处。那是一栋造型别致的三层小楼，临近泉塘市城北的一条小河边上。风景独好。小楼背后就是密集的居民区。选择这里作为落脚点未免有点扎眼。但是杜力不用担心。凭借他的智慧和胆量以及手段，还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对于他这个人，老板也得看他三分脸色。 他在小楼附近的隐秘点安装了好几个隐秘监控。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他发现。他采用的最新科技。就算他本人不在小楼里面，监控到的画面也会通过设计系统自动转到他的手机上。说白了，他还有一个十分隐秘的身份：黑客。 在当今社会上，黑客这个字眼很会让人联想起互联网数据被篡改攻击的那些网络事件。只是杜力还从没有居心不良地篡改过某网站的主页数据，攻击对方的网站。但他很明显开始往这方面去考虑了。 杜力返回小楼的过程中，仔细检查了手机收到的信息画面。除了在各个路口监控到的正常行人和车辆，并没有发现有可疑分子靠近他住的那栋小楼。小楼的装横很美观，与其说是小楼，不如说是小别墅呢。杜力知道，小楼是老板送给他的。老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抓紧时间把人皮画做好。任务完成后老板将会给他另一半酬金。之前已经领到一半酬金。酬金一共是两百万。 见周围没有发现可疑分子。杜力就直接进了小楼。 他作画的地方就在二楼背后的一个储物间里。那里面摆着各种废弃了的物件。但在靠近后窗的位置，放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支撑着一张被药水侵泡保鲜处理好的人皮。人皮上的脂肪和血迹都被他用手术刀剃干净了。一丝血迹也没有。而那把手术刀，现在就躺在公安局的物证处保管呢。 想起被他栽赃有苦说不出的胡彪，杜力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想想胡彪的尸体处理掉了，杜力更按耐不住一阵兴奋。 胡彪曾经帮孟健盯梢过他的老板。老板这才决定派他去灭口的。 算算加上孟健，他已经杀过两人了。只是这次没有剥掉胡彪身上的皮。他很聪明，不想节外生枝。如果把胡彪的皮剥了。万一尸体被警察找到，势必会得出一个结论：制造这两起杀人剥皮案的凶手系一人所为。不剥掉胡彪的皮，就算警方找到了胡彪的尸体，也不会轻易将两起凶杀案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一次他杀胡彪的时候没有使用手术刀等锐利凶器，而是用带有手套的手把胡彪活活捂死了。再说他作案的时候所穿衣服鞋子包括头部外面，都蒙上了一层自制的膜衣。这种膜衣一旦接触到水，就会跟水中的某种元素发生化学反应，自行融化消失殆尽。没接触到水之前有着超强的柔韧度。用手很难撕扯开的。第一次杀孟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做的。所以直到现在，警方手里还没有掌握到有关他的任何指纹以及一些其他物证。唯一遗憾的就是，上次去监视周丽红住处的时候，没有穿膜衣。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是很安全的。警方虽然在搜寻他的踪迹。而要想找到他的确难上加难。杜力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人皮画做好拿到另一半酬金后，他就选择起开中国，去外国生活。老板已经在替他做安排了。 来到画架前坐下，杜力伸出两只手去触摸那张人皮。人皮的柔软度很好。有着活着时候的弹性。甚至布在皮层内跟脂肪相融汇的血管还清晰可见。只是有部分血管被他用手术刀划破了。看上去有点刺眼。 杜力触摸了人皮一会儿，从画架旁边的小桌子上取来画笔和水彩，开始全神贯注地作画了。杜力是个很全面的人才，不仅懂得篡改互联网主页数据攻击网站，还做得一手好画。不管是人物素描还是浓彩山水，皆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老板的要求比较高。得按照老板的要求把画做出来。 脑海里有一张老板要求的图纸。杜力开始思索怎么才能做好这张画。而且要做到绝对逼真。给人极好的身临其境的美感。这似乎就有些难了。可杜力就是杜力。稍稍思索后，就开始挥动画笔作画了。 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杜力就离开画架，站在储物间门口盯着欣赏起来。在脑子里反复对比着老板给他的印象图纸。还好十分逼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和有出入的地方。 他画的是一个女人的脸部以上。如墨般的青丝缭绕，像极了风吹动下的样子。 于是杜力就想：这个女人应该是跟老板密切相关的人。 只是老板为什么要把画做在孟健的人皮上，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杜力曾经问过，可是老板没有向他透露。 无意间琢磨到这里。杜力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可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有信息传过来了。拿起手机打开一看，吃惊不已。监控画面中，竟然出现了高力帆和罗丹两个人的身影。尽管外面天黑，路灯光不是很亮。但杜力还是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他们就在小楼左边不到十米远的巷子口徘徊。似乎对小楼产生了兴趣。 真该死，他们是什么发现我跟踪然后反跟踪到这里来的？ 杜力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低估高力帆和罗丹的能力了。 怎么办？一向冷静果敢的杜力，这下可急坏了。 没错，在小楼左侧不到十米远巷子口的正是高力帆和罗丹。 高力帆抬头望望那栋小楼说：“表妹，你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杜力？” 罗丹道：“我不能确定。因为从来跟他正面接触过。感应不出来。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如果真是他就好了。至少说明他这个人狂妄自大自自以为自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不然到这个时候为什么不逃离泉塘，而要留在这里呢。” “也许他不是不想逃离这座城市，说不定还有别的计划。”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表哥，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那个失踪的胡彪应该不在这个人世了。” 高力帆：“你的意思就是说，胡彪极有可能遭遇了灭口？” “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罗丹刚说完，高力帆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周队，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高力帆拿出手机接通电话问。是周丽红打过来的。 第219章 “你和罗丹马上赶往城西鼎旺小区。胡彪死了，他的尸体在下水道被发现。飞扬兄弟和雨墨先到一步辨认出体貌特征了，就是胡彪。我和西西正准备出发。” 电话里周丽红很急的样子。 “是，周队，我们马上赶过去。” 高力帆说完挂了电话。罗丹惊讶不已。 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胡彪已经遇害了。 他们走后，杜力立马给老板打电话，说他的住处已经被便衣警察盯上了，要求立马更换地方。老板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派人过来帮忙。杜力把所有必须带走的东西搬上轿车后，又一个人进去清理干净痕迹。直到觉得彻底放心后才离开。 而此时高力帆和罗丹以及周丽红陶西西几个人，已经赶到出事地点了。 毕飞扬丁雨墨早就到了。 还是毕飞扬带几个刑警从下水道把胡彪的尸体抬出来的。 胡彪的尸体被水侵泡得很严重，肚子已经明显鼓起来了。因为是面朝下躺在下水道里，加上最近没有下过暴雨。下水道里面的积水不是太深。显然露在水面上的背部，出现了严重的尸斑。看上去跟殴打所致，颜色紫红。毕飞扬仔细检查过，这不是殴打造成的，是明显的尸斑形成的斑痕状。 除了尸斑还有一些明显的擦伤。头部也有擦痕。会不会是失足坠井而亡尚未可知。要等法医来尸检后才能确定。 高力帆走到尸体跟前，跟周丽红一起蹲下来观察尸体。 毕飞扬也在他们身边蹲下说：“周姐，我在下水道的时候观察过，尸体背部的上的紫红痕迹，应该是尸斑。其他地方的擦伤很明显，跟尸斑不太一样。胡彪是不是路过这里的时候，不小心坠井而亡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他是被人杀害的。当然我这只是推测，结果还是要等法医的尸检结果出来。” 周丽红伸手在那些斑痕上做了指压检验说：“嗯，这些部位的确是尸斑。” 丁雨墨过来问：“周姨，法医怎么还没来呢。” 周丽红说：“我已经通知了，应该快到了吧。局长也知道了，正在往这里赶。估也快到了。” 丁雨墨就不作声了。在毕飞扬身旁蹲下，低头去看了尸体一眼，感觉一阵恶心想吐。陶西西见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陶西西问：“哎，你犯恶心不会是.....” 丁雨墨：“西西姐，你啥意思。” 陶西西微笑：“哦，没啥意思。” 丁雨墨瞅着她盯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西西姐。没有的事，你别瞎猜好不好。” 陶西西：“行行，我相信你。” 丁雨墨：“必须的嘛。” 这时候警笛声由远而近响了起来。是梁局长带着法医赶来了。 梁局长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就说：“尸体是谁发现的？” 毕飞扬站起来向梁局长汇报说：“是一个环卫工发现这段的下水道堵了，就打开井盖下去清理垃圾。没想到发现了一具尸体泡在水里。” “能确认死者就是胡彪吗？” 梁局长来到尸体傍边蹲下，仔细观察着死者浮肿苍白的脸颊问。 在场的一位刑警过来说：“已经确认了。死者就是胡彪。” “为了确保辨认无漏洞，赶紧联系死者家属过来辨认尸体。” 梁局长观察了一会死者的遗体，随意站了起来。 周丽红道：“局长，我已经通知胡彪的家人了。他妻子就在我们刑警支队，马上就赶过来辨认死者。” “在没有确保百分百辨认清楚之前，谁说的就是胡彪的尸体。” 梁局长明显不高兴起来。 那个刑警说：“是副队长说的。他在下水道仔细辨认过了。” 副队长就是毕飞扬。这谁都知道的。 梁局长把毕飞扬叫过来问：“你真能确定死者就胡彪。” 毕飞扬想也没想说：“我不会看错，死者就是胡彪。虽然死者的面部严重浮肿，很难辨认出来。但死者嘴里的那颗大门牙我还是认得出来的。死者嘴里的两颗门牙左边那颗有天生的缺陷。比右边那颗大门牙明显短了许多。这是无法做到相似的地方。” 梁局不太相信，再一次蹲下去带上手套，掰开死者的嘴看里面。果然左边的那颗大门牙明显短了很多。而且这颗门牙比右边那颗还要大。 这个细节只有正面接触过胡彪的人才知道。周丽红高力帆罗丹陶西西丁雨墨她们都知道的。因此就不难确认，死者就是胡彪无疑。 “嗯。的确是这样。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在死者家属没有过来辨认之前，还是不能轻易下结论。” 梁局长站起来拿掉手套说。 一会儿朱嫂在两个刑警的护送下赶来了。 朱嫂来到死者的尸体跟前，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丈夫。 其实胡彪还有一个明显的体貌特征。就是右边鼻孔里长着一个白色的小肉瘤。因为尸体是仰面放着的。死者的鼻孔朝天。一眼就能看到那个白色小肉瘤。所以朱嫂一眼就辨认出来了。死者正是她的丈夫胡彪。 见丈夫就这么死了，朱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周丽红赶紧上去把朱嫂抱起来，聆听了一下她的呼吸说：“快送医院抢救，朱嫂昏过去了。快。” 梁局长赶紧派警车把朱嫂送去了医院。 接下来法医对尸体做了全面检验。认为尸体表面尸斑和擦伤并存，很有坠井而亡的可能性。至于是不是他杀无法确定。这就要看侦查人员的了。 但要不要尸检必须等胡彪的妻子醒过来征求她的意见。 监狱尸体被水侵泡过无法冷冻处理。法医就在现场对死者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死者身上除了尸斑并未发现其他伤痕。也排除了中毒身亡的可能。 在梁局长的亲自监督下，包括周丽红他们在一起对尸体进行了重复勘验排查。也没有在死者身上提取到其他人接触过他的痕迹。比如衣服纤维等等。周丽红又带着他们进下水道进行搜查。没有发现任何跟尸体有关联的东西。 最后对周边进行了搜索勘查，并未发现其他线索。 难道胡彪真是失足落井摔死的？ 所有人都被尸体的外部特征难住了。 不过毕飞扬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局长，我认为胡彪不是失足落井。他应该是被人杀害抛尸到下水道的。” 周丽红说：“没错，局长，我也是这么想的。从尸体表面上符合坠亡特征，但也符合杀人抛尸的所有的特征。因此我想胡彪被人杀害抛尸的可能性极大。” 梁局长说：“我不想听你们说废话。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胡彪究竟是失足落井坠亡还是被人杀害抛尸下水道。结果只可能是一个。我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查出原因来。记住，我需要的是证据、真相和事实，不是你们说的推测和怀疑。都听明白了。记住，证据、真相和事实。尤其是事实更重要。真相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的。缺乏事实做依据，真相就不是真相了。” “是，局长，我保证完成任务。把胡彪死亡的真相找出来。” 第220章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案子在破案过程中，难免随时随地遇上各种对案子不利的因素。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转眼就过去了一天，还是没有查出跟谋杀有关联的线索。但尸体是胡彪已经确定无疑。尸体被水浸泡过，加上胡彪的妻子朱嫂的情绪失控，尚未恢复过来。法医在没有征得朱嫂的同意下，不能对尸体进行解剖。如果确定为谋杀，那就另当别论了。就把朱嫂的其他亲人叫来处理了胡彪的尸体。火化后运回去安葬。 很快又是三天过去，还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胡彪被杀害抛尸。见此情况，上面就召开了专门会议，对此事进行了权威研究研究和探讨。上级还专门听取了周丽红的侦查报告，见没有查出他杀的线索，仅是怀疑和推测，就把这件事定性为胡彪失足坠井而亡。此案就此告一段落。 第五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几个人聚集在周丽红的出租屋召开分析谈论会。 高力帆和罗丹自然也在邀请的名单之列。 这也是梁局长给予他们的权力。梁局长的意思其实十分明显。他也倾向于胡彪属于他杀抛尸的可能性很大。就让周丽红他们继续秘密侦查下去。 如果胡彪是他杀后抛尸下水道的，那就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段十分隐秘。在胡彪的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他杀的线索和细微痕迹。这就说明凶手是个高智商犯罪。从外表看跟孟健谋杀案想性质完全不一样，不像是一个人作案。 在会议上，周丽红首先做了发言，把自己的想法和局长的意思具体跟大家说了一遍。随后争取所有参会者的意见。 丁雨墨和陶西西坐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她们两谁也没有说话。 高力帆和罗丹坐在她们旁边靠近窗台的位置。因为上次在这里发现对面楼里有异常，所以高力帆就格外的小心，一直不忘注意对面楼里的动静。 听了周丽红的发言，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不为胡彪蹊跷死亡案感到棘手的。毕飞扬瞅瞅大伙，琢磨之后，谈了他对胡彪坠井身亡事件的看法和推论。 他认为，胡彪被杀抛尸下水道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失足坠井而亡的可能性。理由有如下几点。第一，胡彪家里搜出了杀害孟健的凶器手术刀，但明显凶手不是他，他没有杀害孟健的动机和时间，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恐慌导致走路失足坠入下水道。第二，胡彪是接到一个人的电话来泉塘跟对方谈判的，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他一定会格外小心，失足坠落下水道的可能性很低。第三，胡彪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以上，而他死亡的时间没有超过七十二小时。就是说他是两天前死的。那么死前几天他在哪里，做了什么。第四，胡彪的确去外面找过女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人盯上的。不过这只是胡彪的个人说法，目前还无法肯定他说的是否属实。但我们想象一下，胡彪如果在这件事上跟我们撒了谎，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显然他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大伙想想，一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怎么可能走路那么不小心呢。用逆反思维来解释，往往心里有秘密的人外出时一定会格外小心谨慎。不可能忽略下水道的井口导致失足坠落。综上所述，个人认为胡彪被他杀抛尸的可性能较大。只是凶手太狡猾了，加害胡彪的时候抹掉了所有现场痕迹。把我们引入了一个迷途。再有我想说明一点，凶手这么细致的目的可能还有一个。之前不是提到过在胡彪家里搜出杀害孟健的凶器手术刀嘛。那么凶手这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误以为胡彪畏罪自杀的。自杀的方式有n种，坠井自杀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这种现象太少见了。 听毕飞扬分析到这里。大伙议论开了。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逻辑缜密。尤其是凶手的目的昭然如揭。 的确，如果胡彪畏罪自杀成立，那么杀害孟健的凶手就顺利栽赃到他的头上了。这也是周丽红跟梁局长毕飞扬他们商量之后决定继续秘密调查下去的主要原因。当然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其他刑警并不知道。 周丽红说：“我同意飞扬兄弟的推断。大家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和想法。有就直说出来。我们都是生死搭档。有不同的观点就敞开谈。” 其中一个刑警站起来说：“周队，我有不同的意见。” 周丽红瞅着他微笑：“请说。” 刑警道：“如果胡彪是他杀抛尸下水道的。那就说明下水道不是案发第一现场。那么第一现场究竟在哪里呢。还有就是胡彪身上找不出他杀的任何痕迹，这又作何解释呢。” 周丽红道：“嗯，你分析的也有道理。但种种迹象表明，胡彪他杀的可能性的确很大。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们要相信自己，一定会查出胡彪死亡的真相的。案发第一现场到底在哪，我也相信一定会找到的。凶手再狡猾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只要我们往这方面去努力，相信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 刑警听周丽红这么说了，也就坐下来不吭声了。 高力帆站起来道：“哦，周队，我忘跟你汇报另一个情况了。就在我们发现胡彪尸体的那天断黑。我和罗丹回莫利亚宾馆的时候，被人跟踪监视了。后来我们反跟踪那人到了他的落脚点附近，但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我怀疑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杜力。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后来两天忙于胡彪的案子。就忽略那个跟踪者了。” “这个重要的情报怎么不早说呢。” 丁雨墨嘀咕了一句。 罗丹道：“丁雨墨，你什么意思。我表哥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丁雨墨赶紧说：“哦，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丽红说道：“行了。这件事不怪高兄。哦，高兄，散会后你和罗丹留下，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动方案。散会。” 第221章 按照高力帆和罗丹的说法，周丽红和毕飞扬陶西西丁雨墨商量了一下，就让他们两带他们去城北小河边上的居民区。来到杜力居住过的那栋三层小楼旁边不到十米远的巷子口。高力帆很肯定地说，就是在这里失去那个人的踪迹的。当时他和罗丹想走出巷子继续追寻下去，可是周丽红给他打电话来了。两人不得不放弃行动赶了过去。罗丹也十分肯定地证明了这一点。 毕飞扬在巷子口来回转悠了一圈，开始仔细审视起周边的环境来。忽然在巷子口右侧的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个疑似针孔摄像头的东西。 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针孔摄像头。 “发现什么了？” 丁雨墨凑过去问。 大伙吃了一惊，纷纷把头凑过去。 一缕阳光从巷子口照射进来，刚好照在那个针孔摄像头的位置上。引起了微型镜头的反光。虽然不是十分强烈，但足以能暴露它的位置。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针孔摄像头。应该不是官方安装的。那么会是什么人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安装一个呢。” 毕飞扬用手指着墙体内的针孔摄像头说。 丁雨墨道：“会不会就是那个跟踪监视罗丹小姐他们的人安装的。” “对呀，很有这个可能。丁雨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都能想到我前面去了呢。” 陶西西伸手在丁雨墨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 但那双眼睛却在盯着趴在墙面上的毕飞扬的背影看。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毕飞扬的背影也是那么具有诱惑力。她陶西西就喜欢这么健壮的男人。只可惜他只属于丁雨墨一个人的。否则早就对他采取行动了。 丁雨墨说：“西西姐，你别夸我了。我本来就不比你笨呢。” 陶西西还想说什么。 周丽红打断她的话说：“如果雨墨说的正确，那么跟踪高兄他们的人就有可能住在附近不远。这样，我们按照摄像头的线路排查下去，一定会找到安装者的住处。大家有没有信心。” 丁雨墨：“这还用问嘛。没信心谁来。” 陶西西瞥了她一眼：“就数你嘴快。这种话也敢说。” “啊，我有说错嘛。” 周丽红不好意思起来：“你没有说错。飞扬兄弟，高兄。你们两顺着这个摄像头的线路查找。雨墨，西西，罗丹，你们三跟我去巷子外面勘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几个女人纷纷点头，跟随周丽红去了巷子外面。 她们站在距离那栋三层小楼不到十米的河边马路上，四处观察起来。 陶西西对那栋造型别致的三层小楼产生了兴趣。就拉了拉丁雨墨和罗丹的衣服。罗丹也注意到了。在巷子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上这栋小楼了。那天晚上因为天太黑，就没有引起注意。 丁雨墨道：“周姨。你看看左边的那栋小洋楼，多豪华呀。距离巷子口又不远，我怀疑这栋楼里住着可疑分子。” “切！什么叫可疑分子。应该叫嫌疑人好吧。” 陶西西撇嘴微笑了一下。 周丽红回过头去观望。果然那栋三层小楼造型格外别致。但不知道住户是谁。有必要进去勘查一下。 这时候毕飞扬和高力帆已经找到针孔摄像头的来路了。根据他们的判断，摄像头的线路一直通往那栋三层小楼里面。此外他们还在小楼附近其他地方的路口发现了好几个同样的监控设施。而且那些摄像头的安装位置十分隐秘，不是专业人员很难发现的。 见他们两过来了，周丽红就问：“找出安装线路的来源没有？” 高力帆说：“已经找到了。除了巷子口的那个摄像头，另外还在其他地方发现了好几个。安装线路来源位置都在指向那栋小洋楼。” “这么说我们的判断还是对的。其他人留下，我和西西过去把房子的主人叫出来问问。先看看他怎么说的再做决定。” 周丽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伙明白她的意思。在没有足够证据的前提下，是不能对小楼进行搜查的。 周丽红就和陶西西去小楼面前敲门。 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男人。 老男人说：“你们找谁？” 因为他们没有穿警服，都是便装出来查案。证件也没有挂在胸前。老人自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了。 陶西西说：“老人家，我们能进去讨杯水喝吗？” 老人说：“好吧，两位美女请进。” 周丽红和陶西西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会意地点点头。 老人很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屋里，直接带她们去了客厅。 客厅里的摆设十分讲究，家私皆是最好的红木定制。 空调墙体电视一律俱全。很明显这是一个大富豪之家。 但奇怪的是只有老人一个人住在这里。 老人很客气地过去给她们泡了两杯热茶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客厅沙发旁的红木茶几上。看老人的样子十分冷静，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 周丽红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老人家，这栋楼上下三层都是你的呀。” 老人说：“是我儿子的。我儿子在做房地产生意。几年下来挣了不少钱呢。” “那你儿子一家没回来住吗？” 周丽红继续跟老人交谈。 陶西西就借口上厕所的机会，四处去观察起来。老人不知道他们是警察，也就没有留意。他只是被儿子临时安排到这里住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陶西西也没发现什么跟案子有关的线索。 最后从后面的阳台爬上了二楼背后的一个储物间。打开后窗溜了进去。 储物间里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陶西西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瞬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化学分子的味道。这种味道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对，想起来了。去年那起连环谋杀案受害者的尸体处置过程中，她就闻到过这种味道。这不是用来防止尸体腐化变质的化学物质吗？尽管当时闻到过的那种味道没有这么强烈。但也引起了陶西西的高度怀疑。 于是陶西西不甘心起来，把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杂物轻轻挪开查看。 结果在杂物底部靠墙的位置，发现了一小片带血丝被切割下来的人皮。 人皮明显经过了化学药物处理，闻起来没有丝毫的臭味。弹性还相当好。 有了这个发现，陶西西兴奋不已。赶紧拿出证据袋把人皮装好，打开门跑下楼来。那老人见陶西西从楼上下来，觉得很奇怪。问她为什么没经过主人同意就去了楼上。周丽红也没想到陶西西直接从楼上跑下来，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见陶西西不回话，生气了，噌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上洗手间去我家楼上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客厅背后就有洗手间吗？” 陶西西道：“你闭嘴。” 老人更加气愤了。冲上去要找陶西西理论。 周丽红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就把老人拉住跟他说起好话来。 老人还在不依不饶。 陶西西说：“老头儿，你安静一会好不好。我有事情向我们队长汇报呢。” “队长？你小妮子几个意思。” 老人听她说起队长二字，明显愣了一下。 周丽红知道瞒不下去了，就把警官证拿出来给老人看。 一边说：“西西，到底什么情况。” 陶西西就把证据袋拿出给周丽红看。 老人知道她们的警察身份后，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周丽红带上手套，把证据袋里的那一小段人皮拿出来观察了。随后眼神一亮，冲陶西西挥挥手。陶西西会意，赶紧出去把他们几个叫了进来。 周丽红就把人皮给毕飞扬他们看。 毕飞扬和高力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经过化学药物处理后的人皮，绝非什么其他动物身上的皮肤。确定是人皮后，周丽红就打电话给梁局长。梁局长闻讯，立马带着法医和刑警赶了过来。拿出搜查令给老人看。 老人这才知道在这栋楼里搜出来的人皮跟上次拿起杀人剥皮案有关系，吓得浑身直哆嗦。 “毕飞扬，高力帆，你们几个上去好好搜。看还有没有别的证据和线索。来两个人把老人家带回去做笔录。另外通知老人的家人，让他们过来配合调查。” 梁局长亲自下达了搜查令和传讯令。 第222章 老人被两刑警带走了。毕飞扬和高力帆周丽红他们马上对小楼进行彻底搜查。结果发现外面的那些监控都是这栋楼的住户安装的。遗憾的是除此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储物间里也没有发现其他物证和凶手呆过的痕迹。陶西西找到的那一小块人皮应该是嫌疑人没有留意遗落在墙根的。 但案子已经很明显了。这栋楼的住户就算不是凶手也跟凶手脱不了干系。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经过对老人的审问才知道，这栋楼是他儿子丁志成租给一个名叫杜力的男人住的。并不知道杜力跟上次那起杀人剥皮案有关系。而杜力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人皮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的确是从孟健身上切割下来的其中一小块。从切割的刀口痕迹分析，凶手用的还是手术刀。 梁局长亲自传讯了丁志成。一起在场的还有周丽红和毕飞扬。 丁志成坐在审讯室对面的椅子上，眼神无奈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比飞扬问：“丁老板。我给你看样东西吧。”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用戴着手套的手把一小块人皮捏出来，冲他晃了一圈说：“这一小块人皮就是从你家小别墅二楼的储物间找到的。经过化验，就是凶手从受害者孟健身上切割下来的那张人皮中的一小部分。丁老板。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孟健是不是你杀的？” 丁志成冷笑：“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不知道这些。那栋房子我一直在出租。前不久就租给了一个名叫杜力的男人。但我不知道他就是杀人凶手。哎，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早日把凶手抓到，还我一个清白。如果抓不到凶手，我岂不是被你们冤枉死了。你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吧。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快聘请了律师，如果律师在二十四小时后没有看到我出去，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毕飞扬把人皮放进档案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丁志成，怎么说话呢。别仗着自己有钱就以为什么都能摆平。我告诉你，这里是刑警队审讯室。我们不吃你那一套。最好给我放老实点。” 丁志成处变不惊，一脸的微笑说：“那我就拒绝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坐在这里等我的律师来接我出去。” 说到这里，果然把嘴闭上不再说了。 见审问不出结果，梁局长就把他们两拉到外面如此这般的细说了一遍。两人觉得梁局长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丁志成是泉塘市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是泉塘市最大的纳税户之一。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能羁押他。况且他们已经知道，丁志成已经为这件事聘请了泉塘市最有名的刑辩律师霍天成。霍天成的厉害他们是知道的，那张嘴都能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但凡他经手过的刑事官司没有一起落败的。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法律漏洞。除非是证据链相当充分事实相当清楚的铁案。 周丽红走进去：“好，丁老板，现在你可以走了。” 丁志成说：“真的假的。” 周丽红冷笑：“莫非丁老板还想呆在这里？” 丁志成盯了他一眼，叹口气出去了。 走到门口问外面站着的毕飞扬和梁局长：“我爸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梁局长说：“这个请丁老板放心，你爸什么事也没有，早就回家了。”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如果我爸真有事，跟你们没完。” 丁志成说到这里，气冲冲走了。 玛利亚带着保镖还有律师霍天成早就等在刑警支队大门口了。 见丁志成被放出来了。玛利亚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他。 丁志成说：“你别担心，我没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玛利亚说：“嗯，我就是不放心。没事就好了。” 霍天成把丁志成拉上他的轿车问：“丁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丁志成明白他的意思：“看情况吧。如果警方还是怀疑我不放过我。你就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霍天成明白了，点头说：“丁老板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丁志成沉默下来不说了。 送走了霍天成，丁志成回到玛利亚的车里坐下，对后座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两个立马去给我找租客杜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他。杀了人还敢租住我的房子，把人皮落在我家的储物间嫁祸给的。奶奶的真是活腻了。” “是，老板，我们立马就去。” 玛利亚就把兰博基尼小跑车停在刑警支队前面的马路边。两保镖打开车门下了车。寻找杜力去了。 因为丁志成无法洗清自己，还是被警方暗中监视了。 回到另一处住处，玛利亚问丁志成说：“老板，你说那个名叫杜力的杀人嫌犯为什么要租住你的房子，而且故意把一小块人皮落在你家的储物间呢。难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你？” “是啊，我也想不出来凶手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你提醒得对。让我好好梳理一下中间的关系。我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我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丁志成冥思苦想起来，突然，他想起来了。就在去年一次地皮竞标会上，他动用了所有在泉塘的关系网，竞标到了商贸街的一块地皮，一个外地来投资的老板就是因为关系不如他被他打败了。之后那个老板找我私下谈过，想以两倍的价格买走他竞标到的地皮。可是但这次没有答应。他知道那块地皮处在泉塘市最繁华的商贸街。那里的房产销量是全市最贵也最好的。后来那个外地老板负气而走。不会是这个人对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吧。 玛利亚听了他提供的消息后，帮他分析说：“我看不至于吧。如果真是那个外地老板想要报复他，也不至于雇人杀死孟健，然后转这么个弯子来嫁祸你吧。” 丁志成觉得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不死心，立马走到电脑前把电脑打开，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外地老板的信息。 姜斌，长潭市人。四十七岁。长潭市有名的房产商兼炒房客。 玛利亚凑过来看了一眼姜斌的资料说：“老板，你真认为就这个人做的？” 丁志成道：“不敢肯定。玛利亚，你马上去长潭市找一下姜斌。试探一下他。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向我汇报。” 第223章 玛利亚奉命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躲在暗处监视的丁雨墨毕飞扬陶西西看到。陶西西小声嘀咕说要不要分头行动。一组人去跟踪玛利亚，看看她到底要开车去哪里。另一组就在这里蹲守盯着丁志成。 丁雨墨说：“可我们就三个人。怎么分组行动呢？” “这好办，我去跟踪玛利亚，你们在这里守着。” 毕飞扬提出了他的看法。 丁雨墨说：“你一个人去我不同意。要不这样，西西姐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我们两去跟玛利亚怎么样？” 这时候玛利亚已经带着她的保镖开车走了。 陶西西说：“她已经走了。你们还啰嗦什么呀。快点去跟啊。” “哦。” 丁雨墨下意思哦了一声。 于是两个人迅速从暗处走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跟踪了过去。 他们的行动恰好被楼上的丁志成看到了。 丁志成站在窗户面前，用手撩开窗帘看下面，右手上拿着手机。显然是在给玛利亚打电话报信。 陶西西正好抬头去看窗户，结果就发现了丁志成在盯着她，赶紧转到暗处，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丁志成看到我们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跟吧。” 毕飞扬说完把电话挂了。 “喂，喂。” 陶西西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挂了。 不得已把发现的新情况告诉了周丽红。周丽红和高力帆罗丹在外面寻找杜力的行踪，接到陶西西打来的电话后，要她赶紧撤离蹲守点。回队里去协助技术员查找杜力在网上的信息。陶西西得令，不不得撤离。 陶西西走了。 丁志成就拨通玛利亚的电话，把毕飞扬和丁雨墨跟踪她的事说了。 玛利亚开车来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把手机关了，就把兰博基尼小跑车停靠在路边的一棵树底下。哪里正好是一个小弯道。不靠近从后面就看不见她的车。 载着毕飞扬丁雨墨的出租车从背后我弯道上开了过来。 丁雨墨眼见，一眼就就看到了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惊讶说：“玛利亚的车就在停在前面，怎么办。她会发现我们的。” 出租车司机说：“那还不要跟下去？” 毕飞扬：“还跟个屁。把车开到前面去转进小巷子，看看情况再说。” 出租车司机点头，就把车子继续往前开。 可是在前面的一条巷子里等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开过来。毕飞扬就觉得情况不妙。赶紧让司机把车开回去。结果一直开了很远一段路，也没有发现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这才知道上了当。玛利亚趁他们开车去前面巷子里的时候，调转车头从另一条线上跑了。 “奶奶的，气死我了。没想到玛利亚这么狡猾。居然跟我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可见丁志成的确有问题。否则为什么这么心虚害怕被我们跟踪？” 回到支队会议室，毕飞扬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嚷了起来。 这是他明显的一次失败。做梦也没有想到玛利亚这个女人如此狡猾。 周丽红和高力帆罗丹也是一无所获回来了。 周丽红已经在路上听丁雨墨说了，想法跟毕飞扬一样，觉得丁志成确实有问题。就立马吩咐下去，派陌生面孔全面监控丁志成以及他的保镖和家人。一旦发现新情况立马汇报。负责安排此事的刑警迅速安排了下去。现在这么个情况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从丁志成这边打开突破口了。 玛利亚天黑的时候就给丁志成传来了消息，她已经到达长潭市了，正在想办法打听姜斌的住处。丁志成要她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一下自己。但是玛利亚坚决不同意。丁志成不得已只好放弃使用人肉炸弹。 转眼到了夜幕降临。泉塘市的天空看上去格外的清晰明丽。高远的天空缀着几颗闪亮的星星。蔚蓝的夜空中漂浮着几朵雪白的云，自西向北缓缓移动。 毕飞扬和丁雨墨已经回到了住处。还是丁雨墨的家。 丁雨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眼去看站在窗前欣赏夜景的毕飞扬，然后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把她抱住。身子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毕飞扬瞬间感觉到了她激烈的心跳。就把身子转过来搂住她，低头吻上了她性感的唇。 丁雨墨下意思嗯了一声。水眸迷离地盯着他的眼睛。 毕飞扬情动起来，弯腰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好多天没有释放心里的压力了，这一次两人来得特别彻底。一直战到夜深人静，实在支撑不住了，才相互拥着对方浑然入睡。 次日早上醒来，周丽红就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分配了一下任务。 两个人草草洗漱了一番，出去外面吃了早餐，立马行动起来。 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寻找到玛利亚的去向。 毕飞扬心里很明白，但是知道任务艰巨。玛利亚那么狡猾，想查出她去哪里了确实有一定难度。 “这么瞎找下去不是办法。” 丁雨墨嘀咕起来。 毕飞扬道：“没办法也得继续找。只要找到玛利亚的去向就好办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丁志成真跟杀害孟健的凶手有关，那他为什么明知道我们在监视他，还让玛利亚避开我们的视线离开泉塘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你这个结论未免下得过早。说不定丁志成这么做有他的难处，比如说他有十分紧要的生意上的事情要去处理，因为发现我们在监视他了，才逼不得已派玛利亚出去办。这种商人我见多了，只要是涉及到上v有秘密，就不会让毫无相干的人知道。何况我们还是警察呢。玛利亚避之都来不及。” “我明白了。” 丁雨墨十分佩服毕飞扬的思维能力，打心眼里佩服他。 不过就在他们茫然之际，忽然高力帆给他打来电话说，根据他在长潭市的一个朋友透露，玛利亚昨天开车去了长潭市，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毕飞扬收到这个消息，立马向周丽红做了汇报，然后和丁雨墨租了一辆车，火速赶往长潭市去了。 在路上，丁雨墨质疑高力帆那个朋友提供的信息准确率到底有多少。 毕飞扬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相信高力帆。他的朋友应该不会骗他。” “那万一玛利亚不在长潭市呢。” 丁雨墨提出了疑问。 毕飞扬说道：“我们就顺道去看看胡彪的家人。说不定还能从他家人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嗯，这个靠谱，那就赶紧吧。” 第224章 来到长潭市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毕飞扬和丁雨墨先去街边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饭，随后又去凯旋门大酒店找了一间房子住下。 毕飞扬是这么想的。凯旋门大酒店是长潭市最好最大的酒店。如果玛利亚真的来到了这里，要找住宿的地方，肯定回来凯旋门的。丁雨墨也意思到了这一点。只是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而已。 一切搞定之后，就拿出手机跟周丽红联系，告诉她说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只是还没有发现玛利亚的任何的踪迹。周丽红要他注意安全，但前提是必须搞清楚玛利亚去长潭市的目的。 毕飞扬回答说：“是的，周姐，我一定查清楚这件事。” “嗯，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有什么紧急情况告诉我，我好派人过来协助你。” 周丽红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毕飞扬就问她说：“哎，周姐，你没事吧。怎么听声音不太对劲呢。” “哦，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淋了雨。你那边没下雨吗？” 毕飞扬走到窗户前看外面说：“这里没有下雨，大好晴天呢。” 丁雨墨半躺在沙发上瞅着他和周丽红说话，已经从字里行间里听出来了。毕飞扬挺关心周丽红的。应该是下属关心上级那种关心吧。但愿她没分析错。 毕飞扬把手机换到左手上拿着，继续跟周丽红聊着。看样子特别的高兴。 等通话结束挂了电话，丁雨墨问他说：“周姨感冒了没事吧。” 毕飞扬来到她身边坐下说：“周姐能有什么事。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 “嗯，周姨的确很坚强。如果换做是我，早就支撑不住了呢。” “你比周姐还要坚强呢。” 毕飞扬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轻声说着。 丁雨墨的嘴唇鲜嫩而红润，不涂胭脂也是那么的性感，轮廓十分秀丽。 毕飞扬说完这句之后，就把她按压在怀抱里亲吻起她来。 瞬间一种男性特有的味道传到了丁雨墨的唇瓣上。丁雨墨下意思脑袋里轰然一响，身子一软倒在了毕飞扬的怀里。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两人迫不及待地做起夫妻之间那种必不可少的事情来。这一次做得十分彻底，一来为了宣泄憋在心里的不舒服感，二来为了更好的隐秘自己的警察身份。在没有找到玛利亚和她保镖之前，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两人刚做完夫妻之间那件事，就听到外面走廊路传来了一个女人和男人差别很大的脚步声。听上去那个女人的步态十分优美，高跟鞋擦在楼道上发出的响声是那么的充斥着诱惑人的味道。而男人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毕飞扬一听就能听出来，男人是练家子，下盘沉稳，走路特别有规律。 难道是玛利亚和她的保镖真的住在凯旋门大酒店？ 毕飞扬惊喜，就跟丁雨墨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丁雨墨惊讶不已地看着他，摇摇头后点点头。 认为毕飞扬的分析不无道理，之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呢。 如果玛利亚和她保镖真的住在这里，那就太好了。 丁雨墨琢磨起来。 毕飞扬悄悄走到门边，把门轻轻打开一道细缝往外面看。 奶奶的，果然是玛利亚和她的保镖过来了。 看样子他们就住在隔壁某个总统套房里。 那么如果是这样，玛利亚跟她保镖之间又是何种关系呢？ 会不是是那种关系呢。 刹那间，毕飞扬满脑子诡异地琢磨起来。 没错，从他们房间门前走过的人果然就是玛利亚和她的保镖。 保镖并没有发现毕飞扬和丁雨墨，更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追到长潭市来了。 玛利亚说：“今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找姜斌。我就不信他能飞了。还有就是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让老板知道。如果你敢出卖我，我剥了你的皮。” “是，玛利亚小姐，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会舍得出卖你呢。” 保镖凑到玛利亚跟前说。 玛利亚白了他一眼，扭摆着水蛇腰走过去了。 玛利亚果然跟保镖的关系不正常。毕飞扬在心里想。 她说到的那个姜斌是谁？难道她来长潭市就是为了寻找姜斌而来？他们之间到底何种关系？毕飞扬在心里琢磨开了。 随后就听到隔壁传来咣当的关门声。从声音上进行判断，玛利亚就住在他们隔壁房过去的那一间。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丁雨墨靠上来问：“哎，玛利亚住哪呢？” 毕飞扬把门关上，拉她回到沙发上坐下说：“就在隔壁的隔壁。” “那，要不要偷偷过去听她在说些什么。” “嗯，有这个必要。就我去吧。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动静太大了，万一被发现就露馅了。到时候就别想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毕飞扬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丁雨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点头同意了。 毕飞扬走后，丁雨墨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横竖不怎么放心。 就悄悄打开门去观察。碰巧毕飞扬已经走到了玛利亚所住那间房门前，正要贴上去偷听，忽然从背后的楼梯上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毕飞扬赶紧走了回来。没等那人上来，赶紧往自己屋里闪。丁雨墨赶紧把他放了进来。 “不知道谁上来了。” 毕飞扬说。丁雨墨点头，她也听到了。 一会儿一个男服务生上来了。 男服务生径直走到他们的住房外面，敲开门进来问：“两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如果需要，我们酒店可以给你们提供。两位请放心。我们酒店的服务质量一流。绝对让两位满意。” 丁雨墨冷笑：“哎哎，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夫妻吗？” 男服务生说：“是的，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但夫妻间也又互相需要外人的时候。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守着那些陈旧的破规矩有蛋用。能快乐是且快乐。多么美好的一种事情呢。” “你放屁，还不滚我弄死你。” 丁雨墨红着脸恼羞成怒。样子蛮可爱的。 男服务生见她真生气了，赶紧说了一声对不起出去了。 “喂，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特别想找小姐对吧。” 男服务生走后，丁雨墨意外的盯着毕飞扬问。 毕飞扬愣了一下说：“你看你，对自己又没信心了吧。也不想想，我是那种男人嘛。” 丁雨墨冷笑道：“看着是不像，不过我还得盯紧你。” 第225章 提到那个叫姜斌的男人，玛利亚心里就不服气。她在想这个姜斌到底哪里去了呢？从来到长潭市后，她就在第一时间打听到了姜斌的几个住处，结果去找时都不在。去他的公司以及分公司也不见他的人。好像姜斌突然从人世间消失了找不到任何的踪影。 于是玛利亚就在心里琢磨，这个姜斌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丁老板正在派人找他，干脆就跟丁老板玩起了失踪。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就能说明姜斌的确心里有鬼。说不定那个名叫杜力的嫌疑犯就是姜斌聘请的职业杀手。 保镖问：“玛利亚小姐，你真认为姜斌有问题？” 玛利亚微笑：“不能肯定，但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个姜斌至少有嫁祸给我们老板的嫌疑。我是这么想的。那个名叫杜力的嫌疑犯，应该跟姜斌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小姐，我记住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把姜斌找出来。” 保镖向玛利亚保证着。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给我把热水器打开。身上出汗了，我想好好洗漱一下。” 玛利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朦胧地盯着保镖微起来。 保镖就走过去抱住她亲了一口，烧水去了。 玛利亚在沙发上躺下来，拿起手机玩游戏。 不料刚把手机打开，电话铃声就响了。 接过来一看是老板丁志成打来的。 嗖一声做起来问：“老板，有紧急情况吗？” 电话里丁志成说：“我刚到到一个消息。我在公安局的一个朋友说，毕飞扬和丁雨墨坐出租车去长潭市了。我想可能是冲你去的。你看到他们没有。” 玛利亚吃了一惊：“啊，他们追到长潭市来了？这么快。是谁泄露的消息。我明明甩掉他们了。” “这个已经不重要，我跟你说，如果真的跟他们遭遇上了，就没有必要躲避了。这样，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就主动上去跟他们说清楚情况。如果他们没问你就算了。明白我的意思吧亲爱的。” 丁志成在电话里这样嘱咐玛利亚。 “明白了老板。按照你的指示办。” “行，就先说到这里吧。挂了。” “哎，先别挂。” “什么事你说。” “你想我吗？” “想，太想了。我很不不得现在就把你召回来呢。” “嗯，我也想你。” “亲一个。拜。” “嗯，亲一个。” 玛利亚对着手机屏幕吻了一下，随后挂了电话。 保镖已经听到了他们谈话，就从浴室里走出来说：“小姐。老板需要我们怎么做吗？” “你不是已经听见了嘛。” “没听清楚。” “哦，是这样的。老板打电话跟我说，据他在公安局的一个朋友透露，毕飞扬和丁雨墨乘坐出租车来长潭市了。老板怀疑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怎么办？在没有找到姜斌之前，我们不能跟警察碰面。” “这个道理我懂。你马上去前台查一下今晚上的住客记录。看看毕飞扬和丁雨墨有没有住进来。如果前台不让你查，就给她三百块钱的封口费。” 玛利亚的神情有些糟糕起来。 保镖没有多想出去了。 来到前台找到服务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果然服务员不愿意配合。保镖琢磨了一下之后，就把随身携带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三百元悄悄塞给对方。前台小姐很震惊。赶紧把钱收起来，抬头看看没有人注意，就把入宿客人的登记薄拿给保镖。保镖逐一翻开检查，果然找到了毕飞扬和丁雨墨的名字。他们就住在隔壁隔壁那间房子里。这个发现让保镖诧异不已。 赶紧跑上楼向玛利亚汇报了发现的情况。 玛利亚愣了一下说：“真想不到他们也住进酒店里了。哎，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呢。” 保镖听说过毕飞扬的厉害，就琢磨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他们应该发现我们了。哦，我想起来了，就在我们两从外面吃了宵夜回来的时候，路过隔壁隔壁那间房门口。我发现那扇门开了一道缝。莫非当时毕飞扬就躲在里面监视我们？”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说。” 玛利亚训斥起保镖来。刚才的激情瞬间被冷水浇灭了，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了。 保镖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他们。如果知道是他们，我就提醒你了。” “行了，这不能全怪你。你什么也别说，让我静下来好好想想。” 保镖嗯了一声，退到沙发前坐下来。默默地看着他心目中的女神玛利亚。 玛利亚穿着高跟鞋在地板上来回走了一圈，伸手拍了一下脑袋说：“这样，既然被他们发现了，索性就按照老板的吩咐，走到明处来。你去把毕飞扬找来。我跟他谈谈。记住，丁雨墨不要让她过来。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 保镖明白了她的意思，出去了。 玛利亚就在房间里安心坐下来等着毕飞扬。 毕飞扬和丁雨墨正在商量怎么样才能找到机会跟玛利亚见面，问清楚她来长潭市的目的。没想到他们已经被玛利亚发现了。 咚咚咚！ 外面忽然想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谁呀。” 丁雨墨走过去把门打开。 见是玛利亚的保镖，大吃一惊，想把他推出去关上门。 “哎哎，丁雨墨小姐，你别推我。我进去找你男朋友说点事。” 毕飞扬笑着站起来说：“找我什么事请说。” 丁雨墨赶紧转到毕飞扬身后，从背后探出头去盯着那个保镖。 保镖笑道：“毕飞扬警官，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啊，你家小姐要我男朋友过去。谁放心呀。必须我陪着他去。” 丁雨墨从毕飞扬身后走了出来。 毕飞扬说道：“雨墨，你就别添乱了。” 丁雨墨：“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去啊。” 保镖说：“有什么不能放心的。我家小姐又不会吃了你男朋友。” “她敢。” 丁雨墨一脸的严肃。 毕飞扬说：“行，我就跟你去见见你家小姐。雨墨，你等着我回来。” 丁雨墨还是不太放心说：“行，不过我只能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谈话。如果十分钟过了不见你回来。我就找上门去。” “一言为定。走了。” 毕飞扬笑笑，随保镖去见玛利亚了。 第226章 “小姐，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保镖带毕飞扬推门走了进去。 “嗯，你去外面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搅我们。” “是，小姐。” 保镖应声出去了。 毕飞扬也不客气，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说：“玛利亚小姐，你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玛利亚来到毕飞扬身边坐下，就要去拉他的手。 毕飞扬挪开身子说：“玛利亚小姐，请你自重。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她就在隔壁隔壁房间里。依她的脾气，如果知道你对我动手动脚，一定会杀了你。” “你说的是那个丁雨墨吗？” 玛利亚并不着急，冷眼瞅了比飞扬一眼，眼神里荡起一抹春光，微笑着。 毕飞扬：“对呀，我未婚妻就是丁雨墨。怎么。你不相信吗？” “你说的话我信。” 玛利亚再一次向毕飞扬这边靠拢。 毕飞扬吓了一跳，嗖一声站起来说：“你还乱来我就走了。” “那你就走啊。” 玛利亚的目光里掠过一抹杀意，冷眼瞅着他嘿嘿冷笑起来。她冷笑的样子还真迷人。骨子里流露着一股浪劲。这是毕飞扬见过的骚浪阴险的女人。就知道玛利亚把他叫来没什么好事。琢磨了一下转身就走。 “真走了。不想知道我来长潭市的目的了。” 玛利亚没有站起来，反而在沙发上半躺下来，有意无意地把胸前衣服的扣子解开。毕飞扬无意中一瞥，就看到了不该看的胸器。心里想，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勾引他毕飞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我来这里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超过了这个时间点，我未婚妻没有见到我回去，她就会找过来的。” 毕飞扬来此地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玛利亚此行的目的，见玛利亚说到这份上了，就想机会难得，绝不能错过。说不定玛利亚真的能良心发现，把她知道的秘密说出来跟他分享呢。只是玛利亚这个女人还有她的私人目的，那就速战速决吧，反正又不是真心的。琢磨到这里，毕飞扬就回到沙发上坐下。尝试着伸出一只手去抚摸玛利亚的嫩白的小脚。 玛利亚没想到毕飞扬居然这样，心里吃了一惊。打开他的手嗖一声站起来，走过去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了两口。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毕飞扬诧异不已，一脸茫然地盯着玛利亚。 玛利亚把没喝完的白开水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站在毕飞扬跟前，双手叉着小蛮腰说：“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蛮色的嘛。只可惜我对你没有兴趣。刚才就是试探了一下你。你还当真了呢。” “你.....” 毕飞扬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就憋不住生气了。不过呢，看在你们追踪我们很幸亏的份儿上，我就坦白地跟你说了吧。我们来长潭市找人的。那个人名叫姜斌。以前跟我们在生意上有过过节。我们老板怀疑，那个名叫什么杜力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姜斌雇佣的杀手。而姜斌这么做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嫁祸给我们老板。老板就派我们来这里寻找姜斌。可是姜斌不见了。我们找遍了他的所有住处，也没有找到他。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去他公司里找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于是我就想，既然你们跟上我了，我在没办法找到姜斌的情况下，就打电话跟老板商量，决定将此事告诉警方。你的能力我们知道的，相信你们会帮我们老板找到姜斌。” 玛利亚把心里要说的内容都跟比飞扬说了。 毕飞扬惊愕不已，但不太相信玛利亚和丁志成。总觉得他们是在合起伙来欺骗他们警方。琢磨了一下答应玛利亚回去好好想想再说。 “好吧，我等着警方的好消息。” 玛利亚一脸微笑地盯着毕飞扬看着。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魅力不错。值得她去冒险一试。但必须寻找合适的机会才行。 “谢谢玛利亚小姐，那我就告辞了。” 毕飞扬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玛利亚忽然从背后冲上去拦住他。 毕飞扬诧异：“你还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玛利亚抿嘴轻笑。 “那就赶紧让开。” 毕飞扬说。 话音未落，玛利亚就扑了上来，搂住他激烈地吻了一下。鲜嫩的唇刚好贴上毕飞扬的嘴。毕飞扬下意思哦了一声。玛利亚迅速闪开。 水眸朦胧地盯着他：“感觉不错吧。比起你的未婚妻谁更激情。” “你...就是一变态。” “哈哈，你太抬举了。不送，但是后会必须有期。你逃不掉的。” 玛利亚说完这一句，转到沙发上坐下，面朝毕飞扬，胸前的衣服扣子还没有扣好，那玩意就毫不保留地彰显在毕飞扬的眼神里。毕飞扬心里扑通跳了一下，慌忙打开门跑了。 保镖进来说：“小姐，那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我看他的神色不是特别对。” “不该你管的少操心。去给我放热水，我要舒舒服服洗个澡。” 玛利亚瞅着保镖嘀咕了一句。 保镖立马去浴室放热水。玛利亚把衣服脱了，一丝不挂地走进浴室。 保镖在外面守着。心想刚才毕飞扬肯定对她做什么了。 就决定去找毕飞扬问问清楚。 没经过玛利亚同意过去找毕飞扬。意外的是毕飞扬和丁雨墨退房走了。 保镖就回来向玛利亚汇报了情况。 玛利亚很吃惊，澡没洗完就出来了。 “你说什么，他们这就退房离开了。” 玛利亚惊愕地看着保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毕飞扬那小子给气的。 “是的小姐，他们已经退房离开了。” “切！这下子居然这么没有定力，姑奶奶又不是母老虎要吃了他。犯得着害怕我嘛。我高估他了。” “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该你明白的你想明白什么呀。我告诉你，最好别打听我的事，否则我不理你了。陪姑奶奶出去透透气。闷死我了。” “是，小姐。” 保镖二话没说，陪玛利亚开车出去了。 第227章 坐出租车离开凯旋门大酒店，两人直接去了胡彪的家里。胡彪的妻子朱嫂见毕飞扬和丁雨墨这么晚了来找她，很高兴，就把他们迎进了屋里。 胡彪的骨灰已经安葬了。因为胡彪走了，就她一个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父母去妹妹家了。还没有回来。儿子在市中心中学读书，也没有回来。 朱嫂给他们倒来两杯白开水说：“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的茶叶没有了。喝杯白开水吧。” 丁雨墨道：“谢谢朱嫂。其实我平常就喜欢喝白开水呢。” “嗯，我也是。” 毕飞扬把白开水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 朱嫂招呼他们坐在来问：“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们弄。” 丁雨墨赶紧说：“我们吃过了，朱嫂就别管我们了。” “那你们这么晚赶来长潭市找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朱嫂盯着他们问。 丁雨墨说：“朱嫂，是这样的。其实我们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我们是来这边执行任务的。碰巧从你家屋门前经过，就顺道进来看看你。哎，朱嫂，你的心情好些了吧。” 朱嫂说：“已经好多了，没事了。哦，我去给你们拿水果。” “不用不用，我们刚吃过饭呢。还有任务要去执行。就不打搅朱嫂休息了。” 丁雨墨说完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朱嫂，这是我们给你五百块钱。拿着吧。注意保养身子。我们走了。” 朱嫂拿着钱追出来说：“你们帮我那么多了，不用给我钱了。” 毕飞扬走到门口回头盯着她：“让你拿着就拿着。跟我们客气什么呢。” 朱嫂无语，只好把钱收下了。她原以为警察都冷血，没料到毕飞扬他们对她这么好。 离开朱嫂家，丁雨墨问他打算去哪里。 毕飞扬说道：“还能去哪里。继续留下来找姜斌啊。” “那，要不要向周姨请示一下。她好歹是我们的上司。” “我已经发信息请示过了。周姐同意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刚才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我就没有叫醒你。” “哦，我知道了。那我们赶紧去找住处吧。天这么晚了。再不去宾馆酒店就要关门了。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说玛利亚把她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你了，怎么还要退房离开呢。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我就是担心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会被玛利亚知道。没有别的原因。”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小心我跟你翻脸。” “行，我答应你行了吧。” “嗯，那就好。” 丁雨墨上前牵着毕飞扬的手，两人慢慢沿街边走了过去。 之后在长潭市城边上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来。洗簌完毕后已经半夜过后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出去寻人。两人就相拥着一直睡到天亮。一晚上毕飞扬忍得实在辛苦。临天亮的时候搂住丁雨墨来了一次。 事后两人起来洗漱，去外面吃了一点东西。 但要想找到那个姜斌不太容易。按照玛利亚提供的有关姜斌的居住地址，两人轮番去找。可就是没有人知道姜斌去哪了。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怎么办呢？ 忙乎了一整天没有找到姜斌，眼看天就要黑了。 毕飞扬和丁雨墨不得回落脚点。 两人正要进宾馆，忽然陶西西给丁雨墨打来了电话。 丁雨墨惊讶说：“什么，队长派你过来协助我们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呢。” 陶西西在电话里狡猾地笑着说：“丁雨墨，我听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呢。我可告诉你哦，这是周队的意思。你别对我不放心好不好。丁雨墨，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害怕我挖你墙角呗。” “西西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呀。我有那个意思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哼。不说了，我已经到长潭市城边了，你们住哪，赶紧的给我发信息。我好去找你们。” “喂，喂。” 丁雨墨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陶西西已经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周队派谁来了。” “除了陶西西，还能有谁。哼。我看着她就心烦。” 丁雨墨一脸的委屈状。 陶西西果然说到就到，行动迅速，从不拖泥带水。这是她的特长。 丁雨墨不得不给她发去了信息，告诉了他们的驻地。 陶西西就拖着一个大箱子推门走了进来。鬼使神差，她居然没有去登记房间。就这样拖着大箱子来找他们了。 “奶奶的，车马劳顿，累死我了。有没有吃的。我肚子快饿扁了。” 陶西西扔下大箱子，二话没说坐到沙发上，神态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目光如水地盯着他们两微笑着。那架势很有点女主人的味道。 “正好我们在等你还没吃饭。下去吃吧。我给前台打电话准备。” 毕飞扬把陶西西的大箱子拖到墙根处放下，拿起手机给宾馆前台打电话，跟宾馆订购订购了大餐。鸡鸭鱼肉都有。看着他这么高兴，丁雨墨难免撅起了小嘴。在心里琢磨陶西西这次来肯定来者不善，说不定还有其他个人目的呢。 “哦，你们聊。我去洗下澡，身上的汗臭死了。” 陶西西走过去把大箱子打开，从里面翻出她的衣服。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毕飞扬跟宾馆订好了餐，就把电视打开欣赏。 丁雨墨来到他的身边问：“你就这么默许陶西西住这了？” 毕飞扬伸手挠挠头说：“这个倒没想过。如果她非要跟我们住一起，你能怎么办？” 丁雨墨撇嘴：“你笨死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反正我对没辙了。” “喂，你是故意的吧。” “你们两嘀咕什么呢。行为那么鬼祟。” 陶西西把浴室门打开半边，探头出来瞅着他们。眼神里闪过一抹亮。 “西西姐，这房子太小了。我去给你租间房。” 丁雨墨说到这里，冲陶西西诡异一笑，出去了。 这小妮子还是对她不放心呢。陶西西琢磨。 第228章 丁雨墨果然去给陶西西另外找了一间房。花费了整整三百块。不过她很愿意。只要陶西西不跟他们住一间就行了。花点钱算什么，反正三百块又不会伤经动骨。为陶西西订好了房间，丁雨墨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陶西西洗完澡出来了。她仅仅穿着睡袍，不该露的也彰显得若隐若现。 丁雨墨诧异地盯着她，愣了一下说：“西西姐，我给你找了一间房子。就在我们隔壁隔壁那间。很不错的。我这就送你过去。” “哎哎。” 陶西西想说什么，可是丁雨墨把她的箱子拉了起来，然后把门打开，一只手拉着箱子，一只手拉着陶西西出了门。 “哎哎，你干嘛。怕我勾引你老公呀。” 陶西西没办法，只好跟着她走。 丁雨墨也不说话，走到隔壁隔壁房子面前，伸手把门推开进去了。 陶西西见情况都这样了，不得已跟了进去。 “西西姐，这房子住一天要三百呢。放心，这钱我出。只要你不来给我们捣乱就行了。看看吧，房子怎么样。挺舒服的吧。” 丁雨墨下意思溜了一眼陶西西。发现陶西西的脸蛋都红了。这女人心里一定在想着什么呢。 陶西西走到沙发上坐下说：“行，房子不错。我就成全你们。一个人住了。” 丁雨墨：“真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我一起住。” “我可不想。” 丁雨墨笑笑，转身就走。 陶西西叫住她说：“哦，你不提这件事我到忘记了。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呀西西姐。”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跟你们两一个屋里呆呢？” “西西姐，我.....” “我什么我。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飞扬兄弟早就一个被窝里睡了。” “哎呀，西西姐。这种话你也问。我怎么好意思回答你嘛。” “我去！这么说就是有了。我提醒你丁雨墨。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我没来也就罢了。既然我来了，那么你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影响，主动跟我住一起呢。” “啊。西西姐，你....” 陶西西见丁雨墨一脸的难堪表情，就笑起来说：“我等你过来陪我。去吧。有什么话想跟飞扬兄弟说的赶紧说。” “好吧。” 丁雨墨无奈，只好答应了陶西西。 一会儿吃了饭。陶西西亲自去帮丁雨墨收拾了一下，拿着她的东西就往她的住处走。丁雨墨无奈，只好跟了过去。可两人进屋还没坐下，毕飞扬就过来了。 毕飞扬陪她们聊了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回去休息了。 上半夜丁雨墨就是睡不着，满脑子在想陶西西是不是故意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陶西西说的有一定道理。毕竟她和毕飞扬还没有结婚，现在又是执行任务期间，当着陶西西在的确有些事不能做。琢磨到这里，丁雨墨就忍了。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发现陶西西不在床上。卫生间里亮着灯呢。 “西西姐，你好了没有。” 丁雨墨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卫生间跑。 陶西西打开门出来了。冷眼瞅了她一眼。眼神里露出一丝狡猾。 丁雨墨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陶西西走过去把门打开，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飞扬兄弟，你醒来了嘛。一起出去吃早餐吧。这次我请客。” 毕飞扬已经醒来了，正在洗漱刷牙。接到陶西西的电话后立马赶了过来。 丁雨墨从卫生间出来了。 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换上便装，带上手枪和手铐，出去找了一家面馆吃面。这家面馆的生意很好，里面的座位爆满。老板还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了三张桌子。现在是早上七点。如果等到七点半，城管上街时就得把支在外面的桌子撤掉了。老板经营了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城管的路数。只要不跟城管正面冲突，就不会发生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三个人选了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下吃面。 他们要的都是牛肉面。陶西西说好的她请客。 丁雨墨说：“西西姐，你这人一来吧，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满西西姐你说，我昨晚上做噩梦了。梦见你变成了一个女妖怪，要喝的血呢。你说恐怖不恐怖。” “啊，你能不能把梦做好点。把我想那么坏，真有你的。” 陶西西也不生气，撇嘴微笑。 毕飞扬盯着她们两，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完全看出来，这个陶西西真对他有意思呢。否则昨晚上就不会把丁雨墨叫过去陪她睡呢。 丁雨墨道：“西西姐，我做的就是一个梦嘛。又不是真的。” 陶西西：“以后就算做梦也不能把我想成那么坏。哼。” “遵命，西西姐。” 丁雨墨狡猾地微笑起来。 她总算报复了一下陶西西。 毕飞扬忽然说：“你们看街对面。” “啊。”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去看街对面。 街对面是一家农家饭庄，门面挺古朴的。建筑带着古典韵味。看上去很顺眼。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饭庄大门前，随后只见从车里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长得很一般，但气色很不错。衣着格外出色，从上到下皆是名牌。 陶西西说：“那家伙是谁呀。那身衣服至少得好几万吧。” 毕飞扬道：“我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应该在手机相册里见到过。对，没错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姜斌。玛利亚给我发了有关姜斌的照片。就在我的手机里。” 就把手机拿出来翻开里面的照片，果然是姜斌。 “没想到还真是他。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丁志成为什么要派玛利亚寻找姜斌呢？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陶西西提出了疑问。 毕飞扬说：“所以只有找到姜斌问清楚才知道。” “我也觉得玛利亚有些不靠谱，是不是我们过于相信她了。” 丁雨墨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飞扬说：“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先找姜斌谈谈吧。” 陶西西说：“喂，你们看。姜斌进去了。一起进去的还有他的一个保镖。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了。飞扬兄弟，我们怎么办？周队说了，让我听你指挥，你拿主意吧。” 毕飞扬：“你们两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注意安全。” “嗯。” 第229章 那个男人就是姜斌。姜斌带着他的保镖，径直走进农家饭庄。拿出写着门牌号码的纸条去找前台服务员。前台小姐告诉他说他要找的人就住在二楼走廊左边第六间。原来这家饭庄还给客人提供住宿服务。 姜斌就带保镖上了二楼，按照门牌号码找过去，来到第六间。 敲了一会门，里面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来开门的居然是玛利亚的保镖。 保镖见姜斌来了。赶紧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玛利亚还没有起床。她睡得很香呢。 “小姐，姜老板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和姜老板的保镖都出去。我有私话要跟姜老板聊。” “是，小姐。” 两保镖赶紧出去了。 姜斌反手把门关上说：“玛利亚小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凯旋门酒店碰面吗？怎么临时换地方了呢。” 玛利亚掀开被子爬下床说：“姜老板有所不知。我们在凯旋门大酒店被警察盯上了，不得不更换见面地点了。哦，姜老板，你看我这身材好不好。” 说到这里，玛利亚故意在姜斌面前搔首弄资起来。 她身上仅仅穿着内衣，因此那线条就暴露无遗。 意外的是姜斌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笑着说道：“在我姜斌眼里，任何女人脱光后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看不出来吗姜老板。你阅女无数啊。” 玛利亚冲姜斌抛了一个媚眼。随后闪身去了卫生间。 这时候保镖使劲敲门进来说：“小姐，不好了。毕飞扬那小子找到这里来了。” 姜斌问：“就是那个跟踪你们去了凯旋门大酒店的便衣警察吗？” 保镖回答说：“没错，就是他们。估计他们是冲姜老板你来的。” 玛利亚从卫生间走出来说：“你去把他们拦住。姜老板，我们从后门出去。” 姜斌道：“行，就听玛利亚小姐的。” 玛利亚不再犹豫，拿起箱子就往外走。 姜斌立马跟了出去。两个保镖去前面拦住了比飞扬。玛利亚和姜斌趁机从饭庄后门溜了。原来玛利亚根本就不想跟警方合作。但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应该是碰巧遇上的吧。 毕飞扬盯着玛利亚的保镖说：“我认识你，你是玛利亚小姐的保镖。是不是姜老板来找你家小姐了。他们在哪。带我过去见他们。否则我告你妨碍公务。” 见说服不了两保镖，毕飞扬不得不拿出了警官证。 “对不起警官先生，我们家小姐和姜老板走后门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 毕飞扬这才想起为什么在前门没有看到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原来这狡猾的女人把车停在饭庄后门了。 丁雨墨和陶西西见情况不太对，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毕飞扬把两保镖推开，带着她们迅速去后门追。可是姜斌已经上了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一溜烟跑了。两保镖趁此机会把姜斌停在前门的轿车也开走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就失去了。毕飞扬悔恼不已。 没办法，只要去街上拦了出租车，盲目出去寻找。可长潭市这么大，想要找到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谈何容易。既然玛利亚从根本上不相信他们警方，就算找到她也没什么意义。 三个人在外面忙乎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姜斌和玛利亚。 陶西西不得不打电话给周丽红，向她汇报了这边发生的情况。 周丽红说：“哦，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关于姜斌这个人的资料，我正在核实查找。一旦有了消息就通知你。” “是的，周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泉塘了。” “现在还不能。你把手机给飞扬兄弟，我来跟他说。” “哦。” 陶西西把手机给了比飞扬。 毕飞扬问：“周姐，你好。” “飞扬兄弟，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姜斌。对自己有信心吗？” “有信心。” “那就好。” “哎，周姐，泉塘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 “没有，杜力一直消失不见。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线索。丁志成这边也没有发现新的情况。这边一旦有凶手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明白了，周姐。再见。” “嗯，再见。” 挂了电话。三个人不得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陶西西提出了她的看法说：“我认为这么瞎找下去不是个事。是不是通知地方部门协助我们呢。” 丁雨墨说：“对呀。西西姐的建议不错。” 毕飞扬摇头：“不行，在没有证据证明姜斌有罪之前，我们不能惊动地方司法部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玛利亚没有诚意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就想办法找到她盯死她。只要把她盯死了，那个叫什么姜斌的男人自然就逃不过我们的视线。从今天这件事情上可以判断出，其实玛利亚早就找到姜斌并联系上姜斌了。所以在凯旋门大酒店跟我们说的那番话就是在骗我们的。” “这个女人太坏了。” 丁雨墨激动起来。 陶西西说：“但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着玛利亚啊。” “这个不难，我有她的手机号码。我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打过去就知道她在哪个方位了。” 毕飞扬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按照玛利亚给他发照片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可惜的是这个号码不在服务区。 “奶奶的，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毕飞扬气得脸色都变了。 丁雨墨和陶西西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姜斌和玛利亚。 周丽红打电话过来说：“玛利亚已经回泉塘了。姜斌在一起。速回。” “他们什么时候回泉塘的。我们居然一点信息也没有掌握，此一役太失败了。” 陶西西愤怒不已。 丁雨墨说：“玛利亚就是一个人精。把我们三玩得团团转。以后跟她打交道必须注意加注意，否则着了她的道都不知道。” 毕飞扬也不得不承认，跟玛利亚的这次较量他算是完败。 这个女人的确很厉害。但愿她没做什么违法的勾当，否则跟她交手就得小心了。在赶回泉塘的路上，毕飞扬一直在心里这么想。 第230章 丁雨墨说的没错，玛利亚的确就是一个人精。 她使用了巧妙的逃脱术成功逃离了长潭市。等毕飞扬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她早就把姜斌藏起来了。这也是姜斌自己的意思。最近几天姜斌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他，担心自己遇到麻烦，这才决定跟玛利亚合作的。其实就在毕飞扬从玛利亚手里获得姜斌的信息后，姜斌就主动联系她了。 玛利亚去姜斌家里找他的时候，就已经给他家人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此时此刻姜斌就呆在一个秘密地方。这是一处毫不起眼的普通宅子。 姜斌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的保镖就在旁边守着。 玛利亚从外面走进来说：“姜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地方破旧了点，委屈你了。” 姜斌说：“嗯，这宅子是有点破旧，不过还算过得去。哦，玛利亚小姐，你费这么大的劲去长潭市找我，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别告诉我你去长潭市找我，不是你老板丁志成的意思。” 玛利亚说：“姜老板果然是个明白人。没错，你猜对了。就是我老板丁志成让我去找你的。姜老板不用担心，我们老板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那就去把你们丁志成给我叫来。我还有很多话要找他谈呢。” 姜斌嗖一声站了起来。 他的保镖立马过去拦住玛利亚，不让她靠近他老板。 玛利亚伸手推开保镖，来到姜斌跟前，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水眸微漾地盯着姜斌，抿嘴轻笑一声说道：“姜老板，你急什么呀。这里很安全，你就放心吧。能不能先让你的保镖出去一会儿。” 姜斌就冲保镖挥了一下手。保镖会意，出去了。 玛利亚就把姜斌抱了起来，张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说：“姜老板。本来某些事呢，我是想跟你在长潭市的那个农家饭庄做的。没想到给便衣警察搅合了。才不得不想办法把你带到我们泉塘市来。姜老板不会怪我什么吧。” 姜斌说：“这怎么能怪玛利亚小姐呢。玛利亚小姐也是为了的安全着想嘛。只是我有件事不太明白。那些便衣警察为什么要跟踪你呢。” 玛利亚道：“这我哪里知道。难道姜老板就不认为那些便衣就是奔你的。” 姜斌很明显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苦笑一声道：“这个我哪知道。反正我没做违法的勾当。没什么可害怕的。” “那就太奇怪了。既然姜老板没有做过违法的勾当，那为什么提起警察比我还要紧张呢。是否请姜老板解释一下。” 玛利亚放开姜斌站起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姜斌那张脸。她算是看透这个男人了，果然心里有鬼。既害怕被她的老板丁志成找到，更害怕被警察找到。但为什么到最后还主动来找她呢。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那么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姜斌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玛利亚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出头绪来。 姜斌说：“我说玛利亚小姐。你能不能停下来，别在我面前转圈了。我快被你晃晕了。” 玛利亚就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斌：“那我们就换个话题聊聊。” 姜斌：“我答应跟你来这里就是想跟丁志诚谈谈。还是去把他叫来吧。我不想再跟你说太多废话了。” 玛利亚双手在沙发的扶手上拍了一下说：“现在不行。我们老板被警方监视了。姜老板，你就安心住下来吧。我们老板一旦有机会就会过来跟你见面的。” “不会吧，丁志成真被警方监视了？到底什么情况。” 姜斌明显吃了一惊。 玛利亚在椅子上坐下说：“别提了。说起这件事就来气。我们老板不是有好几处宅子吗？小河边上的那处宅子前几天租给了一个名叫杜力的男人。谁知道那个杜力居然是杀人凶手。他把从受害人身上剥下来的一小块人皮扔宅子里的储物间了。后来警察就去小河边的宅子里搜，结果找出来了。就这样我们老板就被怀疑了。只是目前警方没有证据，不然我们老板早就被抓起来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那个凶手抓到了没有。” “人都没找着，抓个毛啊。凶手早跑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藏着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呢。” 玛利亚水眸朦胧地瞅着姜斌笑笑，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形。 “啊，凶手没抓到。要这么说的话，丁志成的确有嫌疑了。” 姜斌显然没有料到。看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和老板的怀疑都错了，想要嫁祸给他们的那个人并非姜斌。 那么姜斌又为什么那么害怕警察找他呢？ “姜老板，你来帮我分析一下。我们老板平常对人那么好，怎么可能藏匿杀人凶手呢。我敢说肯定是有人想嫁祸我们老板，花钱买通了凶手，故意往丁老板宅子里留人皮的。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他跟我们老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往我们老板头上波脏水。” 玛利亚说到这里，盯着姜斌不说话了。 姜斌说：“不至于吧。丁志成是不是想多了呢。” 玛利亚说：“那好，我们再来换个话题聊聊。就聊聊你跟我们老板的关系吧。姜老板能否告诉我。你和我们老板是不是有生意上的纠葛？” 姜斌说：“有过。想必丁志成已经告诉过你了。他说的没错，我跟他之间就是因为那次竞标才相互不再来往的。” “姜老板够聪明。那你还想跟我们老板谈什么呢。”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找他谈自然有我道理。” “嗯，我相信姜老板不会骗我。就信姜老板这一回。” 姜斌松了一口气说：“玛利亚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玛利亚突然凑到他耳根说：“你真不认识杜力吗？” 姜斌：“几个意思啊玛利亚小姐。杜力是谁。我认识他吗？” “好吧，姜老板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说完出去了。 姜斌立马把保镖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他几句。保镖点头，迅速走出屋子去了外面。没想到保镖刚出去就被人盯上了。 第231章 跟踪保镖的人是罗丹。 她今天跟表哥高力帆分了任务，她负责这块区域的排查。高力帆负责另一块区域。就在今天早上，周丽红接到了梁局长的命令，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抓到凶手。而凶手从目前看起来，就是那个失踪的杜力无疑。至于凶手背后的保护伞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时间紧急，高力帆不得不跟她分头行动。 保镖在前面走，罗丹在背后悄声跟随。 她是出色狙击手，走路的方法自然就跟常人大不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其实从玛利亚带姜斌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保镖不知道自己被跟上了，依然在前面走着。 罗丹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 泉塘市的天气就是多变。刚刚还是大好晴天，一下子就变天了。 无边无际的黑云从西边的天际飘过来，瞬间就遮挡住了泉塘市上空的阳光。使得泉塘市一下子如坠入了黑夜之中。能见度不足十几米。这是特大暴雨来临的节奏。随即狂风卷着漫天的飞沙落叶从大街上扫过。 罗丹下意思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等风过去后把手拿开去看前面，那个保镖早就混进惊慌失措的人群里不见了。 该死！让他给跑了。 罗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但不死心，追上去寻找。以她的跟踪术，还不至于被一个保镖发现。来到保镖消失的大概地点，罗丹稳定住情绪，四处观察起来。这里已经到了闹市区中心偏北方向接近城郊的位置。对了，那家伙肯定去了城郊某个地方。说不定就是找凶手的。 孟老板，我一定协助警方把杀害你的人找出来。 罗丹在心里这么想着，就朝偏北位置的城郊走去。 这时候，天上的乌云越堆越厚。泉塘市的天气越来越暗了。 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呢。天就这么黑了。 外面行驶中的车辆不得不打开灯。周围的高楼大厦里亮起了灯光。好像真的已经天黑了。 罗丹一路追寻着保镖的痕迹，很快就来到了偏北方向的城郊。这里距离杀害孟健的现场不到应该不到一公里吧。如果杜力从丁志成家里撤出来后就逃来了这里，那也不足为奇。杜力的智商那么高。杜力选择来此藏身，恰恰说明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杜力能想到的灯下黑，她罗丹同样能够想到。 罗丹如此想来，心里未免激动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高力帆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表妹，告诉我你目前的位置？” “表哥，我很安全，别担心我。哦，没紧急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正在跟人呢。不料天突然黑了，跟丢了，正在找呢。” “是不是发现杜力了？” “不是杜力，是姜斌保镖。我怀疑他去了偏北方向的城郊。我已经到城郊了，但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正在找呢。” “那个地方距离孟老板遇害的现场有多远。” “大概不到一公里吧。” “啊，这么近。” “喂，你什么意思呀。” “哦，没别的意思。你等着我过来帮你。” “嗯，那你快点过来。我怀疑杜力就藏身在这个城郊附近。”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 罗丹听表哥要来帮她，放心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高力帆开车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周丽红。 “周队，你怎么也来了。” 周丽红微笑说：“你是怕我碍你们什么事吧。” 罗丹脸一红说：“不是，周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周队既然来了，那他们三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周丽红：“我让他们去局里了。”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就你跟我表哥来了。” “说具体点，到底什么情况。” 罗丹就把发现姜斌的保镖出去一事说了。 “你肯定姜斌的保镖来郊区了？” 罗丹：“肯定。” “依据呢？” “依据？依据就是我跟踪人还从未有过跟踪失败的记录。” “行，我相信你的判断。那这样，这片郊区住户很多，我们穿着便衣，没有搜查令是不能随便进去搜查的。但我想现在天又这么黑。我们三就把车开到不起眼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兵分三路进去搜索目标。但前提是不能引起民众恐慌。逼不得已时就出示证件。你们看怎么样？” 周丽红谈了她的想法。 罗丹道：“可我没有证件啊。” “这倒是，我忘了。那你就跟我一组，从西边进去。高兄从北边进去。天黑前必须把姜斌的保镖找到。也许找到了姜斌的保镖就找到了杜力。” “我看行。表妹，你就跟着周队。我走了。” 高力帆说完，趁天色黑暗，猫腰从北边蹿进了郊区建筑群。 周丽红说：“看看你表哥，性子也太急了。这车怎么办？就停在这里。” 罗丹：“周队不会开车吗？” “会到是会，只是我的左手昨天碰了一下，扭到筋了。操作起方向盘来不怎么方便。” 周丽红苦笑起来。 “那就看我的吧。你说把车开到哪里去藏起来。” 罗丹兴高采烈地打开车门爬上了驾驶室。 周丽红从另一边上了副驾驶，坐下后说道：“你干过狙击手。别说我比你还会挑藏车的地方。” “我明白了，周队，看我的吧。” 罗丹说完动作娴熟地启动车子开了起来。可问题很快就出现了。车子启动加速后才发觉不对劲。感觉手刹和脚刹都出了问题。该死，刹车坏了。车子刹不住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开这么快干嘛。能不能减一下速。” 周丽红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赶紧提醒罗丹。 罗丹说：“周队，刹车坏了，车子刹不住了。哪里租来的破车呀。” 周丽红：“那就趁现在没有下坡就把油门关了啊。” 罗丹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去关油门准备熄火让车子自己停下来。岂料油门也关不上了。这下真的慌了。 轿车在平坦的马路上飞一般朝前蹿了出去。 “周队，不好了，油门坏了关不上了。” 周丽红：“你表哥这是租了谁的破车。” 罗丹到底干过狙击手，慢慢冷静下来，双手抓着方向盘不放。 但就在这时，高力帆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和周队到什么位置了。 “表哥，你把我和周队害惨了。你这租的什么破车呀。刹车坏了不说，油门也坏了。我们还在车上坐着呢。车子在飞一般朝前开呢。” “啊，能有这种事？” “表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行，我知道了。回去找车行老板算账。”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有什么办法，找个没人没车拐弯的地方跳车啊。” “明白了。” 罗丹把手机放下。 周丽红已经听到了高力帆说的话，正好跟她的想法一致。两人商量一下准备跳车。可奇迹发生了，眼看就要来到一个下坡转弯处，车子马达啪啪了几下，车子跟着就慢慢停下了。原来没油了。 真是好险。吓死她们了。 第232章 周丽红赶紧从车里下来，罗丹也下来了。 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油箱，里面已经没油了。幸亏没油了，不然她们两就麻烦了。就算跳车最轻也得摔伤了自己。 “罗丹，你表哥租的什么破车啊。回去好好问问他。” 周丽红神色严肃地看着罗丹。显然她觉得此时不太正常。一定是有人对车辆动过手脚。否则不可能突然之间刹车和油门都坏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罗丹听出了周丽红的意思，她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太离奇了。怎么就在她们两上车后刚加速就出问题了呢？不过她相信高力帆不会还她们。应该是车子在车行的时候就被人动过手脚了。或许根本就是一次意外故障引起的。 琢磨了一下，罗丹说：“周队，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我表哥故意弄坏了油门和刹车，我发誓饶不了他。” 周丽红道：“其实我不是怀疑高兄。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刹车和油门同时坏了纯属于车子故障而已。刚才我的话重了点。你别介意。我绝没有怀疑高兄的意思。哦，现在天亮了好多。我们走路过去跟他汇合吧。” “嗯，我打电话给他。” 罗丹拿出手机拨通了高力帆的电话。 没想到高力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已经到达他们三之前的位置了。周丽红就和罗丹迅速赶了过去。 高力帆已经在哪里等她们了，见她们没事放心了。 “怎么回事呀表哥。那辆车从哪里租的。” 罗丹劈头盖脑问高力帆。 高力帆一巴掌拍在头上，在她们两面前蹲下来说明了租车的情况。 原来高力帆在接到罗丹打给他的电话后，感觉事情很紧急，就把情况向周丽红做了汇报，周丽红就坐出租车过来找他。他就去车行租车，没想到最近那家车行就剩这一辆破车了。老板说这辆车的刹车和油门还存在问题没有完全修好，可高力帆上去试了之后感觉很灵的。就没听老板的交了钱直接开走了。来到车行外面就遇上了赶过来找她的周丽红。周丽红就从出租车里下来上了这辆破车。就这样他们一起坐着破车过来了。 听他说的租车的经过，两美女简直苦笑不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那车坏路上了怎么办？” 罗丹原谅了高力帆。 高力帆说：“还能怎么样，花钱帮车行把车修好还回去呗。” “那得花多少钱呀。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呢。” 罗丹一脸的差异，很明显这话是说给周丽红听的。 周丽红明白罗丹的意思，说道：“你们两放心，只要是办公事。修车租车的钱支队帮你们解决。” “那我们的住宿费呢。” 罗丹趁热打铁追问起来。 周丽红笑道：“放心吧，不仅仅是你们的住宿费，主要是出任务期间，所有花销都给你们解决了。但有前提哦。必须认真办案。花钱不能如流水，要对得起自己的荣誉和职业。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们。” “周队，我爱死你了。” 罗丹兴奋不已，冷不防冲上去搂住周丽红亲了一口。 周丽红没想到罗丹这么放肆，脸都红了，伸手抹抹罗丹留在她脸上的口水渣，笑着说：“别跟我来这一套。开工吧。进村子。” 三个人立马朝前面的村子里走去。 偏偏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天也亮了不少。虽没有预计中的那么大，还是不算小。三个人只好一起行动。 眼看距离村子越来越近，罗丹不放心说：“不知道这个村子有几条进城的道路。我担心姜斌的保镖会从另一条道上返回城里去。” 周丽红分析说：“如果他是来这里找人的。就不可能这么快回城里。一定还在村子里的某户人家里。这样，我们进了村子，依然分开行动。” 罗丹说：“嗯，我同意。” 高力帆也表示没有任何的意见。 三个人谁也没带雨伞。身上的衣服一会儿就被大雨淋湿了。 尤其是两个女人的衣服一旦被雨淋湿，身上那些外部凸凹点就会自然彰显无遗。何况这是夏季，本来穿的衣服就少呢。 前面就是村口了。 周丽红忽然停下来说：“你们说我们就这样被淋成落汤鸡进去，会不会引起村民的怀疑呢。” 罗丹说：“嗯，有这个可能。” 高力帆：“怕什么，我们是人不是鬼。只要不掏家伙就没有人怀疑我们。” “我到希望自己能变成鬼。这样就没有人看见我们了。来去自如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多开心。” 罗丹伸手抹抹脸上的雨水说。 她胸前的衣服被两玩意顶起来老高，快到极限了。甚至还能清晰的辨认出两个凸点。但罗丹并不在意。她反倒认为这才是女人最值得骄傲的资本。 周丽红说：“不管它，进村。” 一男三女直接沐浴着大雨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建筑呈现出有规划的城市建筑风格。里面的道路横七竖八。每一个方向都有房子。而且还不少。按照此排列计算下去，少说也有几百来户。就他们三个人想要找到姜斌的保镖所在具体位置，简直就比登天还难。何况现在离天黑越来越近，不到两小时了。如果在两小时之内一无所获，那就意味着这次行动失败了。 “周队，这村子的房子这么多，而且每个方向都有。就我们三怎么找啊。” 高力帆说：“那还不容易，直接找村干部协助啊。” 周丽红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又不放心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公开身份，如果公开了身份会不会暴露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高力帆：“周队难道担心村干部中会有人泄密？” “这个可不好说。我看还是不要惊动村领导比较好。实在没办法了再说吧。抓紧时间，趁下雨没有人发现我们分一下工。我负责西边的线路。罗丹负责东边的线路。高兄是男人，腿脚比我们女人快。能力还比我们强，就负责剩下来的两条线吧。行动。” 第233章 周丽红走进西边的村子里。那条小街两边的房子造型差不多都一样。更多的完全一样。如同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不仅仅是建筑风格雷同，就连外墙的颜色也一模一样。高矮更是完全一致。 大雨还在下着。周丽红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感觉是如此的不舒服。头发上的雨水差不多汇成小溪流了。哗啦啦地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奇怪的是小街道两边的住户，没有一家打开门的。但是很明显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唱歌，聊天，甚至于打牌打麻将的声音。偶尔还夹带着小孩子的哭闹声以及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 这村子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居然大雨天每一个把门开着的。 下意思抬头两边居民的窗户。居然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仅留下通风的缝隙没有合上。见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周丽红也不好意思挨家挨户敲门进去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到时候人没找到还把自己淋病了。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就走到一家屋檐底下，拿出手机给高力帆和罗丹打电话，问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高力帆和罗丹反应的情况跟她这边简直一模一样。老百姓也是闭门不出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仅能听见说话聊天打牌唱歌以及赌博的叫嚷声和小孩子的哭闹声。 那就按照高力帆之前提的建议，去找村领导帮忙。 周丽红琢磨到这里，就把高力帆和罗丹叫了过来。然后敲开一户住户的门，打听了村支书家的地址，直接去找村支书了。 村支书的家就在村子西头的大宅里。 那可是一座相当豪华的五层楼豪宅，占地面积至少也有数百平米。 村支书名叫陈永福。五十多岁了。正在跟老婆打对对碰呢。 他的手气真好，连和了三大把。 “今天的手气真好。只可惜不能赌钱，否则我就赚大发了。” 陈永福伸手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子，眯起眼睛笑着说。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这么大雨来找我，老婆，你出去看看。” 老婆陈晓梅赶紧把手里的牌放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周丽红罗丹还有高力帆。 “你们是谁呀，来找我家男人怎么不带伞呢。下这么大的雨，快请进吧。” 陈晓梅赶紧说。 周丽红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找陈书记。” 陈晓梅道：“这还用问吗？但凡来敲我家门的，不是亲戚就是来找他帮忙的。因为家里人都有钥匙，可以直接打开门进来。” 陈晓梅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不得不让他们佩服。 三个人不再犹豫，跟随陈晓梅走了进去。 陈晓梅带他们来到客厅说：“老陈，客人来找你帮忙。我去给客人倒茶。你出来见客人吧。” 客人？几个意思？ 周丽红愣了一下。 陈晓梅说完去里面了。 随后就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罗丹说：“陈书记的老婆把我们说成客人，到底什么意思。” 高力帆：“莫非她把我们当成给陈书记送礼的人了。” 周丽红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在我们泉塘，但凡给某人送礼的人就会被称之为客人。但这个客人显然跟亲戚或者朋友不一样的。原来这个陈书记还有经济上问题。那我们就得小心了。” 一会儿陈永福从楼上下来了。 “陈书记，你好。” 周丽红主动走上去跟陈永福握手。 没想到陈永福一眼就认出她来了，神色稍微愣了一下说：“哦，这不是我们泉塘市的破案女能人周警官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村子里来了。” “啊，陈书记原来认识我。” 周丽红显然吃了一惊。 陈永福说：“当然认识你了。还记得上次在我们村附近那个荒地发生的杀人剥皮案吧。你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外围看热闹。你去那里勘查完现场的时候，我在警戒线外围看见你了。有人跟我说起了你的破案能力。说只要有你和你的团队在，就没有破获不了的奇案大案。所以我自然认识你了。今天冒雨来找我，是有什么公事需要我们村里协助吗？” 周丽红：“陈书记就是爽快之人。我们三冒雨来打搅陈书记休息，就是想请沈陈书记帮忙的。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个嫌疑人进入了这个村子。我想请陈书记帮我们查一下这个人到底去了哪一家。陈书记应该不为难吧。” “周警官所说的嫌疑人是上次那个杀人凶手吗？怎么，凶手还没有抓到。” 陈永福招呼他们坐下说。 随后吩咐：“老婆，帮他们找两身女人穿的衣服，再找一身男人穿的衣服。” 陈晓梅在里屋回应说：“知道了，再找了。” 周丽红道：“陈书记，你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衣服就不用换了。” 陈永福说：“老婆，周警官说不用换衣服了。出来给三位泡茶吧。” 陈晓梅赶紧把搂在怀里的衣服扔下，屁颠屁颠出来给他们泡茶。 周丽红说：“陈书记，我跟你说的事是不是可以处理了呢？” 陈永福道：“行，我马上给各小组组长打电话，让他挨家挨户通知下去。谁家来什么客人了都一一登记在册报备上来交给周警官核实。” 罗丹说：“这个办法行，但问题是会不会打草惊蛇吓跑了嫌疑人。” 周丽红：“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查找嫌疑人的下落了。” 说完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永福不笨，他知道公安的手段，就算打草惊蛇又怎样。说不定警察已经在村子外面布下天罗地网了呢。一旦嫌疑人受惊逃出村子必定被抓个现行。他也不想得罪警方手里的嫌疑人，没有办法。不配合警方办案，他这个书记就别想当了。 琢磨清楚后，陈永福拿出手机，轮番给各个小组长打了电话。 事后陈永福说：“周警官，还需要我们村里为你做点什么吗？要不要我把村长和秘书他们找来协商一下。” “这个就没必要了。不过书记可以找他们商量。” 周丽红跟陈永福说清楚之后，就跟高力帆和罗丹商量了一下。两人同意她的方案。三人冒雨离开书记家，走了。 第234章 来到外面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隐秘起来。那是一栋被拆掉一半的红砖房子。就在村口进城的路边上。几个人蹲在一间开着的房子里，靠在一起互相取暖。大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外面的道路被雨水淹没了。所有人不但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鞋子里也进水了。穿在脚上觉得特别的古怪。虽在夏季，但下这么大的雨，衣服又被淋湿了的情况下，还是感觉很冷的。就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了。 罗丹问周丽红说：“周队，这个办法管用吗？你怎么突然想起用这个法子。” 周丽红就把她的打算说了。原来周丽红在使用打草惊蛇这一招，逼迫姜斌的保镖现身。如果姜斌的保镖就是来村子里跟凶手接头的，那么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心虚逃走，这就很好说明问题了：姜斌跟杀害孟健的凶手有联系。反之则不是。如果凶手真的藏在这个村子的某个地方，那么也有可能被惊动暴露出破绽和蛛丝马迹。这是进城的唯一去路，如果杜力真的就在村子里，想避开登记从村里出来进城去，必须走这条路。 “我明白了周队。你这一招够狠的。” 罗丹说。 周丽红：“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了这一招。但管不管用还不好说。但愿能起到作用吧。不过我有一种担心，万一姜斌的保镖是来这里走亲戚的，而不是为了来找杜力的。可偏偏把动静搞这么大，上面知道了就不好了。” 高力帆：“周队，我看你是担心过头了吧。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哦，表妹，我再问你，你真的确定姜斌的保镖进村了？没搞错吧。我们了是接到你的情报赶过来的。” 罗丹：“我确定没错。姜斌的保镖绝对进村子里了。” “那就行。” 高力帆笑着。 罗丹奇怪地看着他说：“表哥对我的跟踪能力还没有多大信心呢。你刚才那句话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哎哎，表妹。你误会了，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 “急了吧。跟你开玩笑的，你好当真了。” 周丽红说：“注意，有人从村里出来了。打着一把大雨伞。低头朝这边走过来了。” 高力帆和罗丹抬眼去看，果然发现有一个男人打着一把黑雨伞从村子里出来了。从那个人的穿着上判断，罗丹很快就认出了他是谁。 “周队，那个人就是姜斌的保镖。” 周丽红：“你确定没有认错。” 罗丹点头：“嗯，我确定。此人的穿着和身高胖瘦，以及他走路的姿势，我都熟悉。百分之百就是他。” “这样，等他走近了。高兄出去把他叫进来。我们就在这里好好问问他。但记住，不能暴露我们的警察身份。证件和家伙藏好别让他看见。” 周丽红做出了决定。 高力帆点点头。 三个人屏住呼吸等待着。 姜斌的保镖越走越近，距离他们隐藏的宅子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趁对方低头走路的机会，高力帆从隐藏处悄悄走了出去，无声无息的拦截在对方面前的路中间。这个现象未免有点诡异。大雨仍在稀里哗啦地下着。雨水顺着高力帆的头发往下淌。高力帆下意思伸手去抹了一把。 保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思停下脚步，把黑雨伞往上撑起来看前面。 高力帆一脸冷漠地盯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给人的印象是那么的吊诡。 这家伙是谁，不带雨伞把自己淋成那样想干嘛。 保镖心里咯噔了一下，显然有些心虚，冲高力帆冷笑一声，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可他的动作没有高力帆快。还没到高力帆跟前，就看见一只手朝他抓了过来。保镖愣了一下，换左手拿着雨伞，右手就朝高力帆伸出来的那只手劈了过去。冰夹带起了一股冷风。嗖一声一拳砸在高力帆伸出抓他的那只手上。 啪！拳头砸在手掌上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拳掌交接处飞起了雨丝。 “小子，没想到你的拳头够硬。” 高力帆吃了一惊。因为他明显感到了对方的力道很大。如果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怕被他这一拳砸过来，手掌骨关节已经破碎不堪了。 “不好，那保镖要动武闯关。说明他心虚。” 在窗户上瞥见这一切的罗丹忍不住说开了，接着就从屋里冲了出去。 周丽红也没有想到事情变得如此，赶紧跟了出去。 而高力帆和保镖已经打起来了。 保镖见高力帆用掌化开了他的拳劲，很不服气，就把黑雨伞扔下，扑上去和对方对打起来。 啪啪啪啪！ 嘭嘭嘭嘭！ 只听见一阵激烈的拳击肉搏声，两个人的影子在大雨中闪来闪去，分分合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周丽红和罗丹帮不上忙，只能站旁边眼睁睁地看着。 眼看十分已经过来，两个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罗丹急了说：“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想干嘛。想玩命就去别的地方打，别让我们女人看见。” 高力帆趁机收回拳头退开，嘴角上流着血水说：“哎，小子，你停手。” 保镖有些累了，就把拳头放下，左脸颊青紫了一大块，用手揉了几下说：“你们有病啊。拦住我不让走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没别的意思。” 高力帆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说。 “你们是便衣警察？” 保镖惊讶地看着他们。 高力帆就跟周丽红商量了一下，不得不朝他亮明了身份。 倒血霉了，怎么会遇上警察呢？真该死。难道他来村子里的目的被警方发现了。怪不得村子里每家每户都要登记外地来的客人。不行，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不能就这样被警察抓了。 保镖大惊，皱眉琢磨了一下，瞅准对方三人正在商量什么的空挡上，撒腿就往村子里跑了回去。速度极快，转眼就蹿出去了十几米远。 “你小子果然有问题。想逃，没那么容易。” 高力帆诧异，拔腿就追。 周丽红和罗丹愣了一下，迅速跟了上去。 保镖见他们追过来了，吓得脸色铁青，跑得更快了。 “小子，你站住，敢逃避警察执法，有你罪受。” 高力帆边喊边追。 可是保镖根本不听，跑得更快了。 第235章 眼看就要进村子了。突然前面来了一个人拦住了保镖的去路。保镖大惊，冲上去就是一拳。企图把拦截他的男人一拳撂倒。谁知他的拳头还没碰到那个人，脸颊上反而先挨了对方一拳。咚一声仰面栽倒在冰冷的雨地里。 “小子，想跑，也不看看拦截你的人是谁。” 那人揉揉手腕，用嘲笑的目光盯着雨地里狼狈不堪的保镖说。 居然是毕飞扬。 “小子，我就说你跑不了还跑，这不被我们飞扬兄弟揍晕了吧。哈哈。” 追上来的高力帆扑上去骑在保镖身上，拿出手铐咣当一声把他的手拷上。 在警察亮明身份的情况还不配合还要逃跑，就只能采取这个办法制服了。 周丽红和罗丹随后追了上来。 见毕飞扬来了，周丽红未免诧异问：“飞扬兄弟，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了？” “哦，是梁局长告诉我的。当时我就在村子不远的城区，接到局长的通知后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上你们在追这家伙。就做了一件顺手的事。不过周姐，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叫我们过来呢。西西和雨墨就在背后赶过来。估计快到了吧。” 毕飞扬笑着说。 “可是，从城里出来进村子不是你这个方向呀。” 罗丹好奇，笑眯眯的问毕飞扬。 毕飞扬：“哦，我不是走路上村的。” 高力帆说：“明白了，你这小子就是鬼点子多。是不是早就看到我在跟这家伙过招了。” 毕飞扬：“高兄真聪明。” 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了轿车的引擎声。 丁雨墨和陶西西开车来了。 高力帆顺手把保镖扔给毕飞扬说：“你们带他回去审问，我和表妹就不跟着去了。周队，一旦有结果就请通知我们。” 周丽红琢磨反正只有一辆车，就同意了。 高力帆就和罗丹告辞走了。 高力帆边走边打电话给车行老板，让他派师傅过来修车。 陶西西把轿车开到他们两跟前停下，打开车门问他们：“罗小姐，到底什么情况。抓着谁了。” 罗丹：“一条小虾而已。凶手的毛还没找着呢。” “啊，原来抓着的人不是杜力啊。我还以为抓着杜力了呢。” 陶西西笑笑，啪一声把车门关上。 丁雨墨坐在副驾驶上座位上，一声不吭地看着罗丹和高力帆，心里在想：他们也算奇葩了。亲表兄妹的关系竟然还敢那样，服了。 罗丹和高力帆走后，周丽红跑过来要陶西西把轿车掉头。 陶西西自然不用说也明白，就把车开到村子里掉转头。 因为开来的不是警车，而是租来的轿车，所以就没有惊动村子里的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把保镖带回刑警支队审讯室进行审讯。 周丽红早就跟梁局长打了电话。梁局长第一时间赶来了。 这件事非同儿戏，既然梁局长已经知道了，不告诉他难免说不过去。周丽红也知道，告诉梁局长他们在城西偏北郊区那个村子里的人，除了村支部书记陈永福不可能还有别人。显然陈永福怕出了事自己担责向梁局长告密的。 果然梁局长在审讯保镖之前就把周丽红单独叫到了会议室。 周丽红身上的湿衣服还来不及换呢。就被赶过来的梁局长单独叫去了。 刑警支队会议室可是周丽红经常过来坐坐的地方。她对这里太熟悉了。记得她刚上任支队长那一天，梁局长就是跟她在这里单独谈案子的侦破工作安排的。 “局长，你有啥指示啊。” 周丽红一脸微笑地给梁局长倒了一杯茶过来问。 梁局长道：“你先坐下。” “啊。” “啊什么啊。要你坐就坐，别总是把我当上司看。你这样站着盯我问问题，我感觉特别扭。” 梁局长伸手把茶接过来喝了一口说。 周丽红笑了一下，就在梁局长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来。双手交织在一起搁在会议桌上，水眸迷离地盯着梁局长看着。 “我说小周，你别那么盯着我了。你那么看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 “啊，我盯你了吗？局长大人，你可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呢。” “小周，你严肃点。别局长大人局长大人的叫我。被人听见影响多不好。” 梁局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哦。” 周丽红赶紧把目光移开看别处。 “小周，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姜斌的保镖抓回来？又为什么不事先向我汇报？说说你的理由。” 看着梁局长一本正经的样子，周丽红心里吓了一跳。难道这个姜斌还有别的大问题。不然梁局长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专门找他谈话。 周丽红好好琢磨了一下，就把他们去城西偏北那个村子遇到的情况说给梁局长听。没想到梁局长听了一声不吭。但明显脸上有了异样的变化。 “局长，情况就是这样子。姜斌的保镖如果心里没鬼，就不会逃避警察询问，更不会主动袭警。我抓他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局长放心，我们只是对他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绝不会为难他的。只要他袭警和逃跑的原因解释清楚。立马就放了他。局长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冤枉一个人的。” 周丽红已经看出来了，梁局长在这件事情上遇到难处了。 梁局长说：“那行，我就跟你一起去审问一下姜斌的保镖吧。但必须是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不得参与。清楚了吗？” “连飞扬兄弟也不能参与审讯吗？” “你还想让我说几遍呢。” “哦，一遍够了。明白了。” 周丽红是聪明人，无需梁局长多说，心里早就明白了。 从会议室出来，两人直接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就在会议室隔壁不远的房子里。 保镖戴着手铐坐在一把椅子上，毕飞扬和丁雨墨陶西西三个人在看着他。 丁雨墨见梁局长来了，赶紧上来跟他打招呼说：“局长，你来了。” 梁局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小丁啊，越来越漂亮了。” 丁雨墨脸红红的回答说：“谢谢局长赞美。” 陶西西嘀咕了一句：“局长，你这不公平，必须夸我一句。” 梁局长微笑：“嗯，你也长得漂亮，小美人一个嘛。” “谢谢局长。” 陶西西冲梁局长鞠了一躬。 小细腰快弯成小虾米了。 第236章 周丽红把毕飞扬陶西西丁雨墨三个人叫到审讯室外面商量了一下。她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回避，由她和梁局长来提审姜斌的保镖。其实毕飞扬从梁局长单独把周丽红叫去问话就什么都明白了。没多想就带着丁雨墨和陶西西去了外面。 现在审讯室里就剩下了周丽红和梁局长两个人。 姜斌的保镖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屑地看着梁局长和抓他的周丽红，眼神里满是鄙夷，甚至夹带着嘲笑他们的神情。 周丽红把笔录本打开说：“你别怕，这是我们局长。待会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与问询无关的话题不要回答。听明白了吗？” 保镖说：“不明白。为什么你问什么我就得回答什么。如果你问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还需要回答你吗？” “回答不上的问题你有权保持沉默或者拒绝回答。但我提醒你，不要跟我们耍滑头。否则对你只会更加不利。” 周丽红声色威严地看着保镖。 眼神犀利，似乎想从保镖的面部表情上读出什么深层次的内容。 保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散，依然历历在目。 梁局长端坐在周丽红的身边，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保镖不放。他之所以决定参与审讯，也是逼不得已。这是上面的意思。他需要了解姜斌的所有行为。而这个保镖肯定知道姜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作为泉塘市公安局的信任局长，本以为由他主抓的案子上面会放心，没想到还是对他不太放心。这也是上级部门三番五次来电要求他亲自参与案子的审讯工作的。一旦有突破立马上报。 “我问你第一个问题。姓名。” “刘一龙。” “年龄。” “二十九岁。” “婚姻状况。” “单身狗。” “籍贯。” “河南商丘。” “工作单位。” “姜老板的私人保镖。” “去城北偏西那个村子干什么。” “走亲戚。” “亲戚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亲戚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再问你一遍，亲戚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撒谎不带脸红，真有你的。你这人肯定有问题。” “是的，我有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抑郁已经很多天了。” “别跟我装神经病。你根本就没有抑郁症。” “局长，你的下属在诱供，我抗拒。” 梁局长愣了一下说：“抗拒无效，老实回答。” “我有问题，抑郁很多天了。所以就忘记亲戚的名字了。要不，你们警方帮我去查查告诉我吧。” 周丽红咬牙忍住说：“行，我就当你患了抑郁症。那么再问你。为什么要袭警。你拳头那么硬，而且出拳的速度力道把握的那么好。不会说这是抑郁症引发的吧。” “局长，你的下属还在诱供。” 梁局长就提醒周丽红：“注意问话方式。” 周丽红不甘心地点点头，这才意思到这个名叫刘一龙的保镖心思相当缜密。原来早就想好了所有捏造的供词。对待这样的嫌疑人，恐怕得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甚至还要对他的思维进行各种修正才能窥见他的心理。 “好，你有种。我再问你，为什么在我们的人出示证件后选择逃跑。” “哈哈，这很简单呀。我害怕被抓被你们莫须有栽赃啊。” 这下梁局长也生气了，啪一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嗖一声站起来说：“刘一龙，你想干嘛。不打算配合是吧。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没有好下场。” “局长，你也生气了。看你生气的样子我就特别想笑。哈哈。” “你....闭嘴。” 梁局长气得脸都绿了。 周丽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再不老实交代，有你好受。” “怎么，想对我刑讯逼供啊。老子不怕。有本事就给我来个电刑的试试看。看我能说些什么。” 刘一龙一脸的嘲笑。 “刘一龙，你就是个无赖。” 刘一龙：“哈哈，周警官生气的样子很美哦，我喜欢。” “你.....” 周丽红从没遇到过这种不害臊的嫌疑人，脸都红了。 梁局长气得脸色大变，眼神里冒出了杀气，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说：“刘一龙，别给脸不要脸。如实回答提问。” 可刘一龙还是不愿意配合，采取了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的方式对抗审问。 “好，你不说很好。我换人进来问候你。” 周丽红没辙了，就跟梁局长商量了一下。梁局长同意，两人就出去换毕飞扬和陶西西进来。不过梁局长仍然在旁听。 周丽红和丁雨墨在外面等着。 丁雨墨问她说为什么要换毕飞扬和陶西西进去。周丽红就把原因说了。 “啊，这小子这么猖狂，居然拒绝回答关键问题。”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开始的时候进展很顺利，我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可就在追问到他为什么要袭警，以及在我们出示证件后为什么要选择逃跑这两个问题上时，他就出现了明显的反常和下意思的抵制和拒绝行为。” “那么他就有很大的问题。” 丁雨墨说出了她的看法。 “是的，我和局长也知道他有很大的问题，但刘一龙就是不配合。简直就是一个老油条。气死我了。” 丁雨墨沉默下来，悄悄走到审讯室门口去偷听。只可惜那道门经过了特殊的隔音处理。里面的动静再大，人在外面根本就听不见。 周丽红说：“还是别偷听了，这是隔音审讯室，你听不到的。我们去隔壁观察室等吧。我就不信，飞扬老弟对他就没招。” “嗯。” 丁雨墨点头微笑。 两人就来到隔壁观察室。 丁雨墨感觉有点累，身上的湿衣服黏贴在娇嫩的皮肤上，感觉是那么的诡异。就下意思撩开衣服，伸手进去摸了两下。把黏贴在皮肤上的湿衣服拿开那么一点点。感觉似乎舒服了许多，就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周丽红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拿起遥控器把墙面电视打开审讯画面。 画面上的刘一龙似乎被毕飞扬和陶西西说服了，正在逐一回答毕飞扬提出来的各种问题。画面中的梁局长一脸的冷漠，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陶西西倒是一脸陶醉的样子，还意外地伸手摸了比飞扬一下。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引起了正在喝茶的丁雨墨的注意。周丽红下意思转身看丁雨墨。丁雨墨一脸的惊愕。显然她也没有想到陶西西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居然还偷摸了一下她的男朋友。 “雨墨，你可能误会了。陶西西似乎想跟飞扬兄弟说什么。” 丁雨墨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没关系，我不会计较。” “这就好。” 第237章 一会儿毕飞扬打开门出来了。随后就是陶西西和梁局长。至于刘一龙，就交给了两位刑警看管。 三个人来到隔壁观察室，见周丽红和丁雨墨在看提审现场的画面，毕飞扬就把笔录交到周丽红手里说：“周姐，结果跟你审的一样，在提到为什么要袭警以及逃跑的问题上，刘一龙拒绝配合。” 周丽红点头说：“我看画面的时候，还以为他跟你交代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结果。局长的意思是什么。放还是暂时关押起来明天再审。” 毕飞扬就把他拉到外面小声说：“局长的表情跟不高兴。我相信你看出来了。他对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任何表态。” 周丽红下意思回头盯了一眼坐在观察室椅子上的梁局长，只见梁局长在闭眼思索着什么。丁雨墨和陶西西在悄悄议论着什么。丁雨墨用手指着回放的某个镜头在追问着陶西西什么。陶西西却是一脸狡猾的微笑，没有正面回答丁雨墨。这小妮子果然心里有鬼。 周丽红就嗯了一声回到观察室。 毕飞扬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们把刘一龙带回来后还没有吃晚饭呢。肚子里咕咕叫提出严重抗议了。再不吃估计就要虚脱趴下了。 周丽红说：“局长，初次提审也就这么个情况。需要的没有问出来。是不是明天接着审？” 正在闭眼想问题的梁局长睁开眼睛说：“我看这样吧。既然刘一龙打死都不配合，关押不是办法。还是放了吧。放了他后可以再去搜寻证据，只要有了证据就可以再次把他抓回来。这也是上头的意思。我希望你们几个明白理解。” 周丽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见局长都这么说了，就把他们几个叫到外面商量一下，同意了局长的方案。连夜把刘一龙放了。 梁局长等刘一龙走后，再次跟他们交代了办案需要讲求证据这个事实，坐车走了。毕飞扬建议大家出去吃个饭。丁雨墨和陶西西也饿的不行了。周丽红自然也不例外。就出去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这家饭店就在刑警支队隔壁的那条大街上。店里的生意很好。门庭若市。十分热闹。店门上面的萤红灯闪烁。把美人居饭庄几个大字照耀得斑驳陆离。怪模怪样的闪亮人的眼。 几个人的湿衣服来不及回家换了，先进店吃了饭再说。 丁雨墨上前拉住毕飞扬的手，还有意在陶西西面前显摆，弄得陶西西一脸的尴尬。其实陶西西在审讯室里，知道丁雨墨就在隔壁观察室观摩审讯现场的画面，就想到了一个故意气气她的方式，明目张胆地伸手偷摸毕飞扬了。原以为丁雨墨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没想到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她发现了。见目的达到，她就觉得特别的爽。不过说实话，她只是想气气丁雨墨，并没有真打算去挖她的墙角。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真不要脸的事情可做不出来。何况她和丁雨墨还是同事兼要好的姐妹呢。反正，陶西西就是这么去想的。她的心思有点怪。跟别的女孩子的确不太一样呢。 “老板，给我们来几样好菜。今天难得姑奶奶高兴，请客吃饭。” 陶西西一脸兴奋地走到一张没人的桌子旁坐下来，把桌子上的菜单拿起来审视着嚷道。服务员赶紧过来了。 周丽红就和毕飞扬丁雨墨三个人坐了过去。 陶西西盯着服务员瞄了一眼，用手指点着菜谱上的菜单说：“来一份螃蟹。一份大片牛肉。一份炒猪肚。一份猪头肉。两份青菜。两份红烧豆腐。还来一份什么。哦，再来一份红烧青鱼。要背部乌青的那种草鱼。” “好的，几位稍等。马上就来。” 服务员说着给他们到了几杯茶，拿着记好的菜单走了。 丁雨墨道：“西西姐，你就是威武，一下子发善心请我们吃饭了。” “哎，雨墨妹妹，你这话姐姐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发善心请吃饭啊。我有那么小气吗？没有好吧。我这个人可大方了。没你小气呢。” 陶西西不太高兴地瞅着丁雨墨冷笑起来。嘴角泛起冷漠。 “西西姐，你别激我。我不会让你当。这顿饭你请定了。” “切。还这么小看我呢。跟你有仇啊。” “那倒没有。” 丁雨墨回敬了一个冷笑。 “你们两想干嘛，说话就掐。什么意思嘛。” 毕飞扬不明白丁雨墨和陶西西为什么总是斗嘴，谁也不服谁，诧异不已地轮流审视起她们来。他的这幅表情反而让三美女愣了一下。周丽红都明白的事情，可毕飞扬就是装着不明白。这小子难道真没看出来两个女人斗嘴的原因。周丽红无可奈何地冷笑。 丁雨墨：“你不明白我们什么意思就闭嘴，别问行不行。” 毕飞扬：“啊，什么意思。” 陶西西：“嘿嘿，飞扬老弟，你就是能装。” “哎，你说清楚，我装什么了。” “装傻呗。” 丁雨墨抿嘴轻笑起来。 一会儿菜出来了。 一个美女服务员拿来两瓶红酒摆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推销着说：“几位老板和小姐，这是我们饭庄最近引进的法国红酒，档次不错。质量上乘。价码便宜。一瓶零售价九百九。味道特别的醇香。要不要来两瓶。” 陶西西皱起眉头说：“你们谁喝这么好的红酒呢。” 她这句话里的潜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如果有人喜欢喝这么好的红酒，那就他自己买单，酒钱她可不负责哦。 瞅着狡猾的陶西西，周丽红苦笑一声说：“美女，我们不喝酒。就吃饭可以了。不过十元一瓶以下的饮料还是可以喝的。就给我们来两瓶十元一下的饮料吧。花生奶什么的都可以。” 她这是在给陶西西解围呢。 美女服务员不满意地撇撇嘴，笑着说：“好的，我马上给你们拿饮料。” 扭身拧着两瓶红酒走了。 丁雨墨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起来说：“那样的红酒真要九百九一瓶吗？姑奶奶不相信。要我说的话，成本价最多不会超过三百块一瓶。” 毕飞扬道：“那是冒牌的法国红酒。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成本价才几十不到呢。” “啊，还有这种事。这利润也太高了吧。吓死我了。幸亏我们谁也不喝。” 陶西西惊愕得瞪圆了美目。 第238章 “西西姐，你眼睛瞪那么大，好看。” 丁雨墨用嘲讽的目光盯着陶西西看着。 陶西西撇嘴冷笑：“要你管。” “西西姐，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了。” “你再说我跟你翻脸。” 陶西西隔着桌子伸手在丁雨墨胸前掐了一把，痛得丁雨墨皱起来眉头。 “哎呀，掐我干嘛。痛死我了。” 陶西西就把碗筷放下，绕到丁雨墨身后搂住她说：“小妮子你就是可爱。痛不痛，我帮你揉揉吧。” 说完一只手就往丁雨墨的胸前伸过去。丁雨墨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推开。 “切！我还不愿意帮你揉呢。” 转到椅子上坐下来，不再搭理丁雨墨了。 周丽红一直在瞅着她们两没有说话。毕飞扬更是一声不吭。陶西西的行为真的有些放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丁雨墨对付陶西西。这种事情搞不好反而会引起丁雨墨更大误会了。所以想来想去就选择了沉默。 丁雨墨见服务员还没拿来饮料，就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喂，服务员，我们的饮料呢。怎么还不见你拿过来。” 服务员赶紧拿着两瓶花生奶过来了，问他们还需不需要别的饮料。 丁雨墨道：“不需要了，去忙吧，别管我们了。” 服务员笑眯眯走了。 丁雨墨就把饮料打开，轮番给周丽红毕飞扬还有自己倒上，但瓶子口挨到陶西西的酒杯上时，又把瓶子放下了，笑着说：“西西姐，你想喝多少自己来吧。” 陶西西没说话，盯了她一看，拿起另一瓶花生奶打开给自己倒满说：“我才不稀罕呢。自己倒的喝起来更有味道。” “哦，是嘛。那我喝一口试试。” 丁雨墨说着，突然伸手过去把陶西西那杯花生奶端起来喝了一口。 陶西西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不喝你自己那杯？” 丁雨墨就把自己那杯递到陶西西面前：“我两换呗。你喝我这杯，我喝你这杯。就算我们两扯平了，不能互相计较了。” 潜意思里，丁雨墨居然想到了用这种方法来修好她跟陶西西的关系。陶西西这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兴奋起来，端起丁雨墨给她的那杯花生奶一饮而尽，连连称赞好像好香好甜。周丽红见她们和好如初，彻底放心了。 毕飞扬说道：“想不到你们两这么快就和好了。这有点出乎预料呢。” 丁雨墨水眸汪汪地瞅了一眼毕飞扬，埋头喝起饮料来。 陶西西说：“飞扬兄弟，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想我们和好对吧。” “哎哎，陶西西，你怎么说话呢。” 陶西西：“啊，生气了呢。” “我没有。” 毕飞扬微笑了一下。 周丽红：“行了，赶紧吃吧。都什么时候了。” 大伙不再说了。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结了账，毕飞扬看看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被雨淋湿的衣服都被身上的温度烘干了。穿湿衣服穿了这么久，明天早上起来不感冒才怪。 果然第二天，他们四个人都感冒了。鼻塞的鼻塞，咳嗽的咳嗽。一个个脸色发红，明显发烧了。毕飞扬的体质最好，还不至于发烧，但已经咳嗽了。 可任务艰巨，不能去医院治疗，只能统一购买了不一样的感冒药。聚集的地点还是周丽红的出租屋。大清早几个人早早就过来了。各自从外面买来了自己喜欢吃的早点。丁雨墨就卖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个烧麦。毕飞扬卖了豆奶和油条。陶西西自己卖了稀饭和油饼。至于周丽红，干脆就在家里熬了大米粥。米粥煮烂后放了好些白糖进去。她最近有点缺糖，就在米粥里放了很多糖。没想到放多了太甜了吃不下。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早餐分出一小部分来给了周丽红。当然周丽红花了大半早时间熬出来的米粥，最终被大伙分食之了。 “周姐，你这米粥确实太甜了。甜得我心里难受。” 陶西西可能吃多了，感觉嘴里不是味儿，就跑过去倒了一杯冷开水喝了下去，之后还觉得不太舒服，就在沙发上坐下感概起来。 丁雨墨：“谁让你吃那么多的。我就没这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你舌头味觉差的表现。” “啊，我味觉差。不至于吧。西西姐你咒我呢。不带这样的哦。” 丁雨墨想生气却生不起来。 陶西西：“算我说错了。你味觉好着呢。” “我说你们两个，才过了多久，说话又掐起来了。” 毕飞扬冷笑起来。 丁雨墨：“要你管呢。我和西西姐高兴呢。” “就是，飞扬兄弟，以后我跟雨墨妹妹的事情你少管。” “行，我还懒得管你们呢。” “别争了。商量一下今天的行动方案吧。” 周丽红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大伙就沉默下来，开始在脑子里琢磨起来。 毕飞扬提出了他的看法，分析认为既然姜斌的保镖刘一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交代，而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个姜斌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刘一龙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只要盯紧了刘一龙和姜斌，就有可能发现他们隐瞒的某种事情真相。只要找到了这个真相，就有可能顺带挖出他们需要的东西。所以目前情况下，在监视刘一龙和姜斌的时候，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察觉，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周丽红同意毕飞扬的分析和判断，决定分头监视姜斌和刘一龙。 谁都心里有预感：姜斌绝对认识凶手杜力。 陶西西说：“嗯，我也同意飞扬老弟的分析和判断。但我认为，姜斌的保镖刘一龙肯定知道杜力藏在哪里。说不定他去那个村子就是为了跟见杜力的。只是我们操之过急，采用了那个方式惊动了对方。提前打草惊蛇了。” 周丽红认为陶西西分析的对，就说：“这件事都怪我操之过急了。我向各位道歉。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我一定会冷静处理的。” 丁雨墨：“这不能怪队长，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毕飞扬：“做错了埋怨有屁用，想办法弥补吧。” 第239章 四个人分成了两个组。周丽红和陶西西一组。丁雨墨和毕飞扬一个组。至于那个组负责盯谁，就得抓阄决定了。毕飞扬找来纸笔写好阄，放进一个碗里。其实就是两个简单的纸团。一个纸团上写着姜斌的名字，一个纸团上写着刘一龙的名字。 陶西西说：“周姐，我来抓吧。” 周丽红点头：“行。” 丁雨墨没等陶西西把手伸出去，就抢先从碗里抓起一个纸团打开说：“我抓到刘一龙了。” “切！你手法真快。佩服。” 陶西西把伸出去的手指头缩了回来说。 丁雨墨抓着刘一龙的阄了。剩下那个纸团就不用看了。除了姜斌不会是别人。 陶西西心知肚明，还抓了屁啊。 “那就这样了，出发。” 周丽红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可临走的时候丁雨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刘一龙是姜斌的保镖，这次被我们传唤了一次，肯定回到他老板身边去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刘一龙跟姜斌在一起对吧。” 陶西西笑着说。 丁雨墨：“西西姐，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陶西西：“我比你笨吗？” “那倒没有。你比我聪明呢。” “少来了，再说我恨你了。” 陶西西一脸讽刺的微笑。 周丽红说：“走吧，先一起过来看看。哦，你们谁知道姜斌目前住在哪里。” 毕飞扬说：“打电话给高力帆吧。罗丹应该知道。” 走出了屋子，陶西西撇嘴说：“搞半天我们谁也不知道姜斌住哪里呢。去监视个屁啊。” 周丽红也不吭声，拿出手机给高力帆打电话，顺便把审讯刘一龙的结果跟他说了。没料到高力帆和罗丹早早吃了饭就出去监视姜斌了。罗丹知道姜斌被玛利亚带走了，就住在玛利亚为他找的房子里。 高力帆在电话说：“什么，你们把刘一龙放了。那我们昨天冒那么大的雨把他带回来岂不是白忙乎了。” “抱歉，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操之过急采用打草惊蛇那一招。不过我们一致认为，刘一龙确实有问题，他的老板姜斌也有问题。这个侦查方向还是不会有错的。” 周丽红在电话里跟高力帆道歉说。 高力帆道：“那就好，周队，姜斌和刘一龙这边就交给我和罗丹吧。”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行，那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另有任务呢。” 高力帆跟周丽红说了一声再见，挂了。 “什么情况。高力帆说姜斌藏在什么地方。” 毕飞扬问周丽红。 周丽红说道：“这个活高力帆和罗丹已经包揽了。我们去执行别的任务吧。” “是去寻找杜力的踪迹吗？可杜力消失了找不着啊。” 陶西西不甘心地撇撇嘴。她就不明白了，高力帆和罗丹凭什么抢走了她们的任务。因为她很清楚，找杜力的线索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姜斌和刘一龙就不同了。这两个人加一起也没有杜力难对付。杜力才是他们遇到的最狡猾手段最残忍的嫌疑人。杜力的凶残和摆脱警方监视的能力，甚至还要高出去年连环谋杀案的凶手范云龙那几个人。 “不管找不找得着杜力，都要不遗余力地去找。杜力这个人不找出来，说不定他还会整出更大的动静来。孟老板被杀一案已经惊动了省里，公安部都有备案了。如果不抓紧时间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们泉塘市刑警支队就会很被动的。梁局长已经向我透露这方面的消息了。” 周丽红无比感叹地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某种无奈。感觉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那还等什么，出去找啊。” “去哪里找呢。” “我认为昨天去的那个村子值得再去一次。” 丁雨墨提出了她的想法。 “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丁雨墨，你还是比我聪明。” “我本来就比你聪明嘛。” “才夸你一句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陶西西眼神里透着嘲讽。 “被废话了，开工。” 周丽红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几个人第二次走进了那个村子。昨天那场大雨，把村子周边的田垄淹没了好几处。远远看上去汪洋一片。不少的禾苗都被雨水侵泡在水里了。十几个农民正在拿起锄头挖马口排水。 “周姐，我们要不要再去找找村书记了解一下昨天的登记情况。” 陶西西说出她的想法。 周丽红：“有这个必要。” 毕飞扬：“可我认为找书记没有用。你们想啊。如果书记不把我们去打搅他的事告诉梁局长。我们就有可能审问出什么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毕飞扬忽然沉默了一下说：“有一个细节我想说给你们听。让大家来一起分析一下。是这样的，昨天我和局长西西一起审问刘一龙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局长跟刘一龙打了一下眼色。但可能是我多虑了。局长本来就没有我想的那个意思。” 陶西西：“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不过我注意到了，局长的表情真的不好。” 丁雨墨：“我也看出来了。哎，周姨，莫非局长.....” “都给我闭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了解梁局长。他跟前任不一样。他是个很负责的领导，经他手的刑事案少说也有数十起，从来没有因为某个案子的特殊性而违规办过事。他不可能有问题的。” 周丽红当然不相信毕飞扬说的话，十分肯定地这么回答了他们。 但后来一想梁局长昨天晚上的行为，的确让人怀疑。难道毕飞扬说的都是真的。梁局长在审讯刘一龙的过程中，的确有眼神关照过他的表现？ 随后又意思到这样怀疑自己的上司很不好，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局长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明白了周姐。” 陶西西第一个站出来同意周丽红的建议。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说：“好吧，这件事以后不去想了，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她这话有另一层意思。周丽红自然心里明白。 毕飞扬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能当真。走，进村子。” 于是一男三女四个便衣警察，直奔村子里去了。 第240章 村子还是昨天见到的那个村子。只是不同，昨天下大雨，几乎没有人出来。今天就不同了。雨后放晴，出来走动的人多了。因为他们穿着便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警察身份。还以为他们是从城里出来玩的。谁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周丽红小声说：“待会我去找书记陈永福，你们分别在外面监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村子里。如果发现情况异常，即刻向我汇报。都能做到吗？” 陶西西：“能做到。” 丁雨墨：“周姨，你一个人去找书记会不会....” 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意思倒是很明显了。 周丽红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我明白，放心吧。书记是个好人，不为为难我的。” “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去吧。” 丁雨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村子里。 身边有两个扛着锄头的老人经过。两老人似乎对他们几个人产生了兴趣，未免盯着他们多看了两眼。 毕飞扬就说：“哎，老人家，你们这个村子没有外地人进来吗？” 他这冷不丁一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陶西西伸手拉了他一把说：“你干嘛。想惊动所有人啊。” “你闭嘴。我有我的用意。” 毕飞扬打开她的手。丁雨墨赶紧跑到毕飞扬身边，用一只手换起了毕飞扬的胳膊。她的意思相当明显了。就是故意做给陶西西看的。陶西西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太一样。丁雨墨已经看出来，无论如何也得提防着陶西西才是。 两老人见毕飞扬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就联想起了昨下午组长说的话，停下来嘀咕起什么来。 周丽红理解毕飞扬的做法，没有勉强，走到两老人面前说：“老人家，我们是外地来的。我们有人不见了。听说他来你们村里了，就过来找找他。没想到找到现在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如果老人家知道，就麻烦你告诉我们吧。事成之后定当感谢。拜托了。” 周丽红是借坡下驴，心想既然毕飞扬已经问了，那就干脆一问到底。这样反而会打消两老人对他们身份的猜测和怀疑。当然她也明白。昨天下午的动静肯定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两老人必定知道其中有什么蹊跷。这样一来，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有关杜力的情况，一定会说出来的。从看到两老人那一刻，周丽红就能断定，他们百分百都是本分老实人。只是周丽红也能想到，如果杜力之前真的藏在这个村子里，那么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一定想办法离开了。所以他们这次来其实就是枉费心机白来一趟。但如果不来就不知道杜力是不是真的在村子里呆过。喝光线索相对来说还是相当之重要的。所以她才决定来村里找书记陈永福问问情况的。 周丽红能想到的，毕飞扬也早就想到了。 他认为书记陈永福不一定跟他们说实话，这才决定问一下两个老人的。 两老人见周丽红这样的美女过来问他们了，有些过意不去，就商量了一下把村子里的情况跟周丽红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一对兄弟，都是单身狗，至今还在一个锅里吃饭，跟父母住在一起。就在昨天下午大雨纷纷时节，他们接到组长打来的电话，组长问他们家来没来客人。他们就觉得奇怪，直接在电话里问组长到底几个意思。组长见瞒不住了，就把杀人凶手有可能藏在他们村的事情说了出来。两兄弟听说后大吃一惊。平常十分老实本分的两兄弟，就决定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两兄弟还跟组长说是不是抓到了凶手上面有奖金。没想到组长居然说有。两兄弟十分高兴，就打着雨伞出门了。因为他们看到两天前的确有陌生人在村子里出现过。只是不知道藏在谁家里。认为那个陌生人就是警察要抓的凶手。想报警又怕搞错，才没有报警。 只是两兄弟运气不太好，在外面折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那个陌生人。倒是看见周丽红他们带走了一个人。但仔细一看那个人并非就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陌生人。就认为可能认错了。周丽红他们抓走的那个才是杀人凶手。 听完兄弟两的叙述，大伙吃了一惊。 周丽红就拿出杜力的照片给两兄弟辨认。 两兄弟见了嫌疑人的照片，十分肯定地点头说就是这个人，前天还在村子里出现过呢。 “奶奶的，没想到杜力果然来过这里。” 毕飞扬气得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他算是立功了。如果不是他临时问起两老人，说不定机会就错过了。 老人中的大哥说：“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了。昨天我们看到你们抓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明显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位。警察同志，我们两兄弟带你去发现凶手的地方看看。就在前面不远。” 周丽红说：“行，请带路吧。” 两兄弟啥也没说，带他们朝前面走去。 当来到书记陈永福家门前时，两兄弟停下来不再走了。 这不是村支书陈永福的家？难道他们是在这里发现凶手的？ 包括周丽红在内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兄弟老大说：“警察同志，就是这里。前天上午，我和兄弟去田里放水，走到这里的时候。碰巧看到那个外地人站在这里，我们以为是书记家的亲戚，就没在意，走了。记得那家伙还凶狠地盯着我们看呢。”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人最后去了谁家。” 兄弟老大摇摇头：“没看见。” 兄弟老二说：“我也没有看见。不过当时我们都认为那个人就是书记的亲戚呢。” “真没看见对方去谁家了？” 陶西西追问，她对这两兄弟有些不太相信。 兄弟老大说：“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哪敢骗你们警察啊。” “嗯，这话我信。我谅你们不敢。” 陶西西撇嘴微笑起来。她相信兄弟两了。就他们那种诚实劲，借他们胆子也不敢骗警察呢。 “好了，我们知道了。谢谢两位老人家。飞扬兄弟，带钱没有。借我五百块。” 毕飞扬明白周丽红的意思，就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两兄弟。 兄弟两十分高兴，接过钱千恩万谢走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陈永福书记谈谈。” 周丽红说道。 第241章 毕飞扬上前去敲门，可敲了半天才看见陈永福的老婆陈晓梅出来开门。 陈晓梅已经四十多岁了，平常保养得特别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你们怎么又来了？” 陈晓梅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毕飞扬：“怎么，我们来了你不欢迎吗？” 陈晓梅知道说错了话，赶紧跟他们道歉说：“几位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哦，你们是来找我老公吧。请进。我去把他叫出来。” 周丽红点点头，要他们三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去见陈永福。 毕飞扬知道这个时候都进去，陈永福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丽红一个人进去。这样做比较稳妥。 就跟丁雨墨陶西西商量了一下，两美女点头同意。三个人就去了书记家外面的街道上。周丽红跟随陈晓梅进去了。 且不说周丽红跟陈永福在说什么。毕飞扬带着两个美女来到陈永福家对面的马路边停下来。从兜里拿出一架军事望远镜来观察陈永福家的那栋小洋楼。陈永福家的房子装横十分豪华，跟其他村民的房子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属于档次最高的。在村民的房子中可谓是鹤立鸡群。 陶西西鬼鬼祟祟地凑到毕飞扬身边说：“飞扬兄弟，发现什么了。” 毕飞扬慢慢把镜头往楼上窗户口移动。突然目标端定格在陈永福家三楼的一个窗户口不再移动了。那个窗户的窗帘是拉着的，可是中间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似乎缝隙背后隐藏着什么人。但不能确定。 “那个窗户背后好像有人闪了一下。” 毕飞扬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没搞错吧，真的发现动静了。” 陶西西诧异，差点失声嚷了起来。 丁雨墨过来问：“真的假的，不至于吧。难道那两兄弟说的都是真的，杜力果然就是陈永福家的亲戚。目前还藏在陈永福的家里。” “小声点。” “哦。” 丁雨墨点头。 陶西西从毕飞扬手里拿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居然什么也没有看到，未免有些失望，就把望远镜还给毕飞扬：“什么也没有啊。飞扬兄弟，你是不太敏感了。” 毕飞扬：“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的确看到有人在窗帘背后闪了一下。不过去发确定是否就是杜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立马进去搜查。” “行，我同意你的方案。我们这就进去跟周姐请示。”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说。 丁雨墨：“就这样冲进去怕不太好。要不我给周姨打电话，让她出来一下吧。这样更好商量办事。” 毕飞扬倒觉得丁雨墨想的周全，就点头同意了。 丁雨墨拿出手机拨通周丽红的电话说：“周姨，外面有情况，你出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出来。” 周丽红答应了一句。 陈永福问：“啥情况啊周警官。” 周丽红：“我也不知道。出去问问才知道呢。” 说完不再搭理陈永福，拿起手机出来了。 “到底什么情况。我要问的问题还没开始问呢。” 走出陈永福家，周丽红迫不及待问道。 毕飞扬就把望远镜给了周丽红，让她观察陈永福家三楼的情况。 周丽红透过望远镜盯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把望远镜放下说：“没什么异常啊。你们是不是过敏了。” 毕飞扬就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还再三确定，他就是看到三楼中间窗户里有人影闪过。随后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这样，你和雨墨去后面盯着。我跟西西进去找陈永福谈谈。到时候我会让西西找借口上洗手间。” 周丽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陶西西有这方面的特长，上次就是她在高力帆小别墅的储物间发现凶手不小心留下来的人皮证据的。这次把这个任务交给陶西西最适合不过了。但是陶西西有她的苦衷，上次也是凑巧而已。但这次的情况不太一样，如果毕飞扬所说属实，就是杜力隐藏在三楼的某间房子里，那么她一个人上去岂不是危险重重。但是目前情况下没有更好的选择。周丽红的命令她不能不服从。也罢，豁出去了。 陶西西跟随周丽红踏进陈永福家门槛的那一刹那，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两个人来到客厅里坐下，陈永福已经吩咐老婆陈晓梅给他们端茶来了。 刚才外面的情况，陈永福并不清楚。 周丽红说：“陈书记，我们长话短说。我想问问你，昨天登记的结果出来了没有。有没有发现村里谁家来客人了。” 陈永福道：“哦，都登记过了。数据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份登记好的册子交到周丽红手里。 周丽红拿过册子仔细观摩起来。陶西西也凑过来观察。 册子里一共是三百来户人家。来客人的家庭一共有十几家。客人大多是女人。够条件的男人才不到三个人。他们的身高都跟杜力差不多。但明显没有一个符合杜力的特征。因为他们都是大胖子。而杜力不瘦不胖就是典型的肌肉男。看来这上面没有杜力这个人。那么两兄弟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杜力呢？ 周丽红琢磨开了。 陶西西也有了心中的疑问。 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过早下结论。 周丽红就悄悄跟陶西西说了一句什么。 陶西西突然装着肚子很痛的样子，伸手捂住肚子说：“哎呀，周队，我肚子好痛啊。可能早上吃坏东西了。我...我得立马去一趟洗手间。书....书记大人，你家洗手间在哪。快憋不住了。” 陈永福不知是计，笑着说：“二楼就有。快去吧。” 陶西西冲陈永福微笑了一下，皱起眉头直奔楼上卫生间。 周丽红说：“你快点，别让我等太久。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呢。” “知道了周队。” 走到楼梯口的陶西西忍不住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狡猾。 周丽红会意地点点头。陶西西不再说什么，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来到二楼，陶西西真的去了洗手间。原来她刚才不是装了，真的尿急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陶西西看看这又看看那，最后决定爬上三楼看看。 按照之前的观察结果，有嫌疑的窗户在三楼中间那间呢。 来到三楼中间那间房门前，陶西西慢慢靠近门边，拔出手枪推上子弹。这次任务特殊，她必须提前做好跟凶手拼杀的准备，否则就对不起她的便衣警察身份了。陶西西这么想着，就一只手拿着手枪，一只手伸过去敲门。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难听的男人说话声。 原来毕飞扬没有看错，这房间里果然藏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是我，给你送吃的。打开门吧。” 陶西西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紧张。 她觉得屋里说话的男人有点恐怖，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沙哑。 “谁给我送吃的来了，听声音你不是我妈。” 屋里的人说完这一句，就过来把门打开。 陶西西盯着那屋里的男人仔细一瞅，吓了一跳。 居然是个残疾，一条腿瘸了。手里拿着拐杖。脸色晦暗，身高和体魄跟杜力虽然差不多，但气质明显不一样。再说这个男人的眼睛看不到凶光，皆是对这个社会不满的情绪。脸型也不一样。明显不是杜力。 “你来找我儿子干什么？” 突然陈永福的老婆陈晓梅出现在陶西西背后。 陶西西被她吓了一跳，陈晓梅什么上来的她居然不知道。 这也未免太吊诡了吧。 第242章 “妈。这个女人是谁。我要娶她做老婆。” 屋里的男人见陈晓梅来了，赶紧嚷了起来。 陶西西横眉怒目看着屋里的那个男人，把手枪收起来，冷笑一声说：“喂，你有病吧。要我做你老婆，我呸。呸。” “妈，这个女人呸我。” 那个男人不依不饶起来。 陈晓梅把陶西西拉开说：“跟我儿子叫什么劲，看不出来他有病啊。给我走开，再不走我告你们警察骚扰老百姓。” 陶西西觉得他的脑子真有问题，就笑着说：“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行嘛。我这就走。书记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是闹着玩的。抱歉。” 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陈晓梅走进儿子的房间，把门关上说：“儿子，她没有欺负你吧。” “妈，那个女人好漂亮，我想娶她做老婆。” “不行，她是警察。你不能娶她。” “妈，警察是干什么的呀。我怎么就不能娶警察当老婆呢。” “你现在病还没好，脑子不太好使，等你病好了就明白了。” 陈晓梅安慰着自己的儿子。原来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儿子。脑子出了问题。已经两年多了。送去精神病院治疗过，但效果很不理想，就把儿子接回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周丽红和陶西西事先并不知道。 因此陶西西觉得愧疚，下楼去把她看到的人跟周丽红说了。 周丽红吃了一惊，没想到毕飞扬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个人影，居然是陈永福的神经病儿子。这对他们来说有种讽刺的意味。搞半天竟然出错了。但周丽红还不死心，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就把陶西西拉到一边商量了一下。陶西西明白周丽红的意思，出去找毕飞扬和丁雨墨了。 周丽红一个人留下来跟陈永福谈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周丽红也不隐瞒了，就把他们知道的情况跟陈永福说了。陈永福听说后明显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鲁哀就镇定了下来。 陈永福笑着说：“周警官，你们没有搞错吧。真的有人在前天看到杀人凶手来过我家门前。谁看见的，你能透露一二吗？” 周丽红严肃地看着陈永福说：“对不起陈书记，我要为提供信息者保密。再说我也没有说凶手就是从书记家里出来的。陈书记不必这么紧张。” 陈永福道：“周警官真会开玩笑。我陈永福好歹也是村党支部书记。上面委任的基层干部。周警官破案心切我能理解，但以后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在我陈永福面前提起。我不吃那一套。” “看来陈书记蛮懂法律的。我相信陈书记的为人。没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周丽红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陈永福微笑着把她送出大门口。 陈晓梅从屋里追出来说：“周警官请留步。” 周丽红回头问：“夫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陈晓梅一脸的尴尬说：“周警官取笑我了。其实我就是想跟周警官说明白。我我儿子脑子有问题，如果给周警官的人添麻烦了，还请周警官多多担待。” 周丽红道歉说：“夫人言重了。其实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对。我的下属不知道你儿子脑子有毛病，我在这里替她向夫人还有陈书记道歉。对不起。” 陈晓梅道：“周警官不必这么客气。你们是来办案的。我们理应配合。” 周丽红冲陈晓梅陈永福微笑了一下，出门走了。 毕飞扬和丁雨墨陶西西已经在村口等她了。 几个人汇合在一处就此事展开了分析和讨论。 周丽红问毕飞扬丁雨墨有没有发现新的情况。 毕飞扬摇头说：“没有发现。我和雨墨在陈永福家背后监视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既然西西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陈永福的神经病儿子，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现在我们来回想一下，那一对兄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丁雨墨：“是的，我也觉得兄弟两说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杜力。可能他们仅仅为了获得警方奖励编造的谎言。但也不排除他们反应的情况绝对属实。杜力就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现过。” “哎，丁雨墨，你什么意思呀。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否定。到底那一句靠谱。” 陶西西明显跟他们两的想法不一样。她认为那对兄弟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反应的情况应该属实。如果仅是为了获得奖励编造谎言欺骗他们，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因为她能感觉出来，那对兄弟是老实本分人，没有编造谎言的能力。 周丽红思考了一下说：“关于这件事好解决，找到那对兄弟说明一下厉害就行了。到时候真假自然分辨得出来。但我最担心的是，如果那对兄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杜力现在何处，是藏在这个村子里的某个角落没有离开，还是已经出了村子去了别的地方了。这样，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杜力的线索，哪怕一丁点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毕飞扬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照周姐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动用警力想彻底搜查这个村子了。”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这样吧。先不要盲目搜查。我打电话让队员放两只警犬过来搜搜看。西西不是找到一小块人皮了吗。只要我们的警犬嗅过那块人皮，想必就能闻出凶手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制作人皮的时候，身上难免留下味道。可是在此前我们派出过警犬，没找到凶手的痕迹呀。” “对，这的确是个问题。但不管怎么样还得再试一次。只是大张旗鼓，秘密进行吧。说不定凶手自以为很聪明，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已经放松了警惕呢。” 周丽红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很快一个便衣牵来了一头警犬，在周丽红的安排下解开绳套，拿出那块人皮放在警犬鼻子底下让警犬闻了闻，然后解开绳套，把警犬放进了村子。随后几个人悄悄藏了起来等待警犬的消息。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忽然有两只大黑狗从他们身后的某个地方跑了出来，疯狂地追上警犬撕咬起来。但那两只大黑狗那是警犬的对手，瞬间就被撕咬得皮开肉绽，嚎叫着落荒而逃。听到狗的撕咬声，几个人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看，那两只大黑狗被我们的警犬打败了。” 躲在暗处的陶西西看见两只大黑狗从村子里跑了出来，身上血迹斑斑的，忍不住叫嚷起来。 第243章 周丽红觉得那两只大黑狗有问题，就把他们几个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她的意思就是要毕飞扬带丁雨墨跟踪那两只黑狗，她和陶西西去跟踪警犬。这样做或许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毕飞扬啥也没说，点点头。 丁雨墨盯着那两只狂奔出村的大黑狗，嘀咕了一句说：“狗跑那么快，我们跟不上啊。怎么跟踪？” 毕飞扬：“我有办法。” “啊，你能有什么办法。” 周丽红：“相信他。去吧。西西，我们也行动吧。去看看我们的斗士怎么样了。会不会受伤了。” 陶西西点头：“是，周队。” “你还是叫我周姐吧。那样比较亲切。” “是，周姐。” 陶西西微笑着改口。 周丽红伸手拍了一下。两人迅速从隐秘的屋子里走出来。 而毕飞扬和丁雨墨已经追赶两只大黑狗去了。从背后看上去，也没看见毕飞扬对大黑狗使什么招啊。他真有办法跟踪上大黑狗。这不是扯吗？ 陶西西远距离瞅着毕飞扬和丁雨墨的背影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周丽红说：“走吧。跟上我们的斗士。” 陶西西哦了一声。 毕飞扬在前面飞跑，丁雨墨在背后气喘吁吁的跟随。 眼看距离毕飞扬和大黑狗越来越远了，丁雨墨干脆停下来嚷道：“哎，你跑那么快。我跟不上啊。等等我不行呢。” 毕飞扬道：“你慢慢跟，我在前面等你。” “我去，什么情况。你这是要甩掉我吗？” 丁雨墨实在走不动了。 毕飞扬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奇怪我是，在前面狂奔的两只大黑狗见毕飞扬停下了，也就在路边上停下不动了。显然它们也跑累了。就在路边上坐下来，用舌头清理起自己的伤口来。两只大黑狗身上被警犬咬伤了无数处，血淋淋的惨不忍睹。脖子上背上的几处黑毛都被血水染红了。可是它们的眼神里闪现着可怕的凶光。显然就是两只危险狗。 毕飞扬慢慢朝大黑狗靠了上去。 丁雨墨已经追上他了，下意思抬头去看趴在路边舔伤口的两只大黑狗，心里哆嗦了一下说：“那两只狗在凶狠地盯我们呢。不会像要我们吧。” “它们敢。” 毕飞扬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他早就注意到两只大黑狗的眼神了。那眼神里似乎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是那种想找仇人拼命的火焰。难道这两只畜生把他们当成仇敌了？ 毕飞扬脑子里琢磨着，下意思伸手去怀里摸枪。 丁雨墨也意思到了这一点，迅速把手枪掏了出来。压上子弹做好准备。 两只大黑狗不知道为什么，见他们走近了反而爬起来就跑。 “奇怪，它们怎么又跑了？” 丁雨墨一头的雾水。 “不至于啊。跟上去看看。” 毕飞扬说。 就这样两个人追随着两只大黑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直来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这里已经到了城北的一个废弃工厂外面的马路上。两只大黑狗回头盯了他们一眼，然后掉头奔进了厂房。厂房的大铁门敞开着。说明厂子已经废弃很久了。铁门都锈迹斑斑了。 两个人来到厂房门口，意外地闻到了一股怪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味道，恶臭里夹杂着腥臊味。 丁雨墨下意思捂住了鼻子。差点呕吐出来。 “要不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毕飞扬对丁雨墨说。 丁雨墨摇头：“不行，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我必须寸步不离跟着你。” “那你把口罩戴上。” 毕飞扬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雪白口罩递给丁雨墨。 “你呢。” 丁雨墨目光多情地看着他说。 毕飞扬微笑一下，拿出另一个口罩来戴上。原来他兜里一直带着两个口罩，为了就是以防万一用得上。没想到果然用上了。 丁雨墨没说什么了。两人拔出手枪，慢慢走进厂房。 那两只大黑狗已经失去了踪影。好像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基于这点考虑，毕飞扬就和丁雨墨商量了一下，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事变应对不过来。 “我觉得这里面阴森森的好恐怖，好像还闻到血腥味了。” “是的，我有同样的感觉。闻到血腥味了。而不是刚才在门口闻到的那种腥臊味。” 毕飞扬小声说。 “那我们是不是打电话向周队汇报这边的情况。” 丁雨墨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周丽红。 毕飞扬认为有道理，就把丁雨墨拉到一个水泥柱子背后藏起来，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意外的是，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周丽红的号码，而是他们刑警支队的门户网站。网站的首页上居然挂着黑客制作的标题：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嫌疑人。 “坏了，我们支队的门户网站被黑客入侵了。而且这个黑客居然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太可恨了。” 毕飞扬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丁雨墨不太相信还有这种高技术的黑客，就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果然，她的手机屏幕也是刑警支队的门户网站，也是被黑客入侵了的。上面就挂着哪一行十分显眼的标题：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嫌疑人。 怪了，黑客嫌疑人是怎么做到的。 丁雨墨不服气，企图打开支队的门户网站，可就是打不开。 再尝试去寻找电话薄，意外的是电话薄居然被黑客删了找不到了。其他网站也打不开了。里面仅仅只有这个内容了。 “该死，这黑客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呢。” 丁雨墨下意思说了一句。 “看来无法跟周队他们联系了。我想周队他们的手机一定出现了一样的情况。这个黑客嫌疑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公然挑衅我们刑警。太气人了。” 毕飞扬愤怒不已。 丁雨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我明白嫌疑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什么目的？” 丁雨墨分析说：“嫌疑人聘请网络黑客入侵刑警支队门户网站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说明我们的侦破给嫌疑人带来了危险。所以嫌疑人就想以此来破坏我们的形象。上次局长不是单独把周队叫去谈过吗。局长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毕飞扬明白了。原来嫌疑人雇佣黑客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们的上司撤换他们。派别的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奶奶的罪犯太狡猾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回合里嫌疑人胜了。上面一定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专案组的。 第244章 想到这里，毕飞扬就和丁雨墨悄悄摸进去搜查。意外的是，不但那两只大黑狗不见了，工厂里更是空无一人。好像是两只大黑狗在耍他们呢。见没有搜出任何结果，两人不得不撤离出来。 刚走到厂房外面，周丽红就给毕飞扬打电话来了。 丁雨墨把口罩取下来问：“手机通了。能打电话了。谁的电话。” 毕飞扬挂了电话说：“是周姐打来的。周姐说局长让我们马上回去开会。” “难道就是因为网站被黑客入侵那件事。” “嗯，很有这个可能。不过周姐没有说详细。” “那她回去吗？” “当然回去，而且她们已经撤离出村子了。不过周姐说事情有点奇怪。被两只大黑狗撕咬过的警犬好像鼻子失灵了。总是带着她和陶西西在村子里来回打转。” “啊，还有这种事，奶奶的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 “我意思到了，但又能怎样呢。撤吧。回去听听领导怎么说。” 毕飞扬无奈地摇着头。他感觉被凶手狠狠地玩弄了一回。 按照周丽红在电话里提出的要求，毕飞扬和丁雨墨先去跟她们见面。这里是城北边上的一个居民区。周丽红和陶西西就在居民区外围的公路边等着他们。 陶西西盯着走近来的毕飞扬和丁雨墨，小声对周丽红说：“周姐，今天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先是两只大黑狗突然窜出来围攻我们的斗士，然后就是迫使我们兵分两路行动。再然后就是手机失灵全是支队门户网被黑客入侵的页面。然后就是斗士领着我们在村子里转圈。好不容易电话能打了却接到局长的电话叫我们回去开会。把这些事情综合起来分析，真是太诡异了。周姐，我怀疑黑客不仅仅攻击了我们的网站，还掌握了我们所有的行踪，甚至很清楚我们的每一步行动计划。我甚至怀疑，那个攻击我们网站的黑客，其实就是真正的嫌疑人杜力。我建议回去后重新审查杜力的资料，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这个人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就是，杜力还懂得黑客技术。”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杜力就太厉害了。想要把他找出来就更难了。” “有道理，回去后我就把这个建议提交给局长参考。” 周丽红觉得陶西西说的很有道理，就同意了她的判断。 毕飞扬和丁雨墨过来了。 丁雨墨问：“周姨，你们的手机被黑客入侵了没有。” 周丽红惊愕：“怎么，你们的手机也....” 毕飞扬：“不过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只是网站信息浏览不到，我们支队的网站首页还是打不开进不去。其他网站内容也无法浏览到。” “嗯，我们的手机也一样。走吧，回去开会。” 几个人不再犹豫，直接租车回了公安局。 梁局长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他们了。 知道他们都回来了，就把周丽红单独叫去谈话。 毕飞扬和丁雨墨陶西西几个人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周丽红进去不到两分钟，高力帆和罗丹也被叫回来了。陶西西问他们的手机是不是被黑客入侵了。 罗丹诧异说：“是啊。怎么，你们的手机也.....” 高力帆：“看来这次黑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针对我们这些侦查人员的手机。其他人的手机没有遭遇黑客入侵。” “这么说的话，这件事也太吊诡了。黑客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手机号码的。难道我们队伍里有内鬼。” 毕飞扬提出了他的看法。 但高力帆不太赞同，他认为网络黑客不是一般人物，只要是黑客想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应该是黑客通过别的途径查到了他们的手机号码。然后直接编制程序病毒入侵了这些手机甚至包括所有公安系统的电脑。这对于网络黑客高手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何况我们泉塘市公安网一直就没被黑客拉黑过，没有这方面的防御系统。所以才让黑客得逞了。 陶西西说：“看不出来高兄，你对我们泉塘公安网的情况很了解嘛。” 罗丹笑道：“我表哥可是老公安了，当然了解。” “呦，真看不出来，这么快就知道护着你表哥了。你放心，没人跟你抢。你表哥就是你一个人的。” 陶西西脸蛋泛起一抹红，眼神诡异地盯着罗丹微笑起来。 这时候周丽红打开门朝他们招手：“你们都进来，局长有话跟大家说。” “啊，局长叫我们进去说什么呀。” 丁雨墨不放心起来。她觉得梁局长的表情过于严肃，每次看到梁局长板着的面孔，心里就下意思觉得很不舒服。在她眼里，这个梁局长还不如他的前任和谐可亲呢。只是她没有想到，以前那个局长竟然是腐败分子。 跟随大家走进局长办公室，丁雨墨的心情十分紧张。担心局长单独问她问题。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古怪事，她还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思想准备。尽管之前周丽红已经向他们透露这方面的有关信息了。 “局长，你找我们来是.....” 陶西西胆子比较大，第一个走进去趴在办公桌上盯着梁局长问。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狡猾和奸诈。脸上还泛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明显夹带着挑衅梁局长的意味。这让梁局长觉得很不爽。 陶西西也是聪明人，瞬间就从局长的神态中读出了什么，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眼神色咪咪的盯着梁局长，脸蛋上浮起一抹红。 周丽红说：“西西，你正经点。别忘了自己是在跟局长说话。” “是，周队。我知道了。” 陶西西明白周丽红在提醒她跟领导说话应该采用何种方式，马上把色咪咪的目光收回，瞅着梁局长笑了一下，闪到一旁去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吭声。他们也察看出梁局长的神情变化了。梁局长似乎很不满意陶西西的问话方式。不禁在心里为陶西西捏了一把汗。 意外的是，梁局长并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说：“西西问得很对，我把你们几个叫进来就是想跟你们谈谈的。把你们的手机都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所有人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打开。里面还是挂着刑警支队的门户网。网站首页上还是黑客那句话：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嫌疑人。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公安系统的门户网站被黑客入侵了。这是犯罪分子赤裸裸在向我们执法机关挑衅。不是我说你们几个。时间过去这么些天了。不但没有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还让门户网站被黑客拉黑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对得起死者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养我们的老百姓吗？因为这件事，上级部门很恼火，打电话来质问我到底干什么吃的。要求我把你们撤换下来，拉别的人上去干。如果不是我压下来，你们今天就被解职了。” 第245章 高力帆说：“可是局长，这一次凶手太狡猾了。我甚至怀疑攻击我们网站的黑客就是凶手本人。局长，事情严重，不得不防啊。” 梁局长愣了一下，觉得高力帆说的有一定道理，就小声问周丽红怎么看这件事。周丽红就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诉了梁局长。她的想法几乎跟高力帆完全一致。认为黑客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凶手花钱聘请了网络黑客转移他们的视线，以达到他个人想要的最终目的。 梁局长挥挥手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你们队长单独聊几句。” “哦。” 丁雨墨哦了一声，拉起毕飞扬就走。 “哎，你站住。” 梁局长忽然说。 丁雨墨吓了一跳，转身看着梁局长问：“局长，你是在叫我站住吗？” 梁局长笑道：“其他人都没动，不叫你叫谁。” “啊，局长大人真的叫我。啥事呢局长大人。” 丁雨墨把毕飞扬的手放开，神色怪怪地看着梁局长，一脸懵懂的微笑。 但她这幅表情，在梁局长眼里真是太可爱了。 梁局长就把心情放下来说：“你是丁雨墨？” “对呀，我就是丁雨墨，后来加入刑警队的。局长大人的意思是.....” “别叫我大人，我听着心里就别扭。” “是，局长。” 丁雨墨赶紧冲梁局长微笑了一下。 梁局长问：“小丁，你来到我们刑警支队多久了。” 丁雨墨回答说：“快半年了。去年冬天加入的刑警队。” “好样的，以后就跟着周队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哦。” 丁雨墨本以为局长想借此批评她，没想到局长不是那个意思，心里就跟乐开花似的放松了下来，一脸笑容地向梁局长行了一个礼说：“是，局长，我一定牢记局长的嘱咐，跟着周对好好干，早日把犯罪分子抓捕归案。给人民一个交代。”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有出息，我看好你，加油。” 梁局长觉得丁雨墨给他的感觉还不错，就冲丁雨墨竖起了大拇指。 丁雨墨说道：“是，局长。” 然后牵着毕飞扬的手出去了。 陶西西尾随而出，用嘲笑的眼神盯着丁雨墨说：“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懂得拍领导马屁了。我佩服死你了。丁大小姐。” “西西姐，我怎么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你不讽刺我会死啊。” “你咒谁呢。我警告你丁雨墨，别以为局长看好你你就得瑟。有本事跟我比比，看谁先把杀人犯找出来。” “比就比，谁怕谁。哼。” 丁雨墨就觉得跟陶西西斗嘴爽快，干脆在走廊上停下来跟陶西西打起嘴仗来。 高力帆和罗丹出来了。但他们两人不想参与到他们的嘴仗中，找了一个借口去了外面。毕飞扬觉得丁雨墨跟陶西西老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把丁雨墨拉出去了。陶西西瞅着毕飞扬的背影撇了一下嘴角，冷笑一声跟了出去。 周丽红在里面跟梁局长聊着刚才没完的话题。 梁局长直截了当问：“你问过他们没有，他们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周丽红说：“我在来时的路上大致了解了一下，他们都认为攻击我们网站的黑客就是凶手本人。局长，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对杜力的资料重新审核。严查杜力这个人的背景以及他以往干过什么。平常喜欢做什么事情等等。资料越详细越好。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掌握杜力的所有资料。” 梁局长沉默了一下说：“难道你们真的怀疑杜力就是杀害孟健和胡彪的凶手。就不可能是别的人吗？跟你交个底吧。上面有人从我这里要走了杜力的档案资料。我还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有人在为杜力出头了。所以我命令你，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杜力杀人的完整证据链。不要遗漏任何一个证据环节。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找不到杜力的犯罪证据，就只好撤换你们另派人了。说不定到时候杜力就不是嫌疑人了。明白我意思吗？” 周丽红听完梁局长这番话，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把他们召回来谈话了。原来是上面有人利用职权插手这件案子了。而且明摆着的要保护嫌疑人杜力。局长说的没错，如果一个星期之内再找不到杜力的犯罪证据，到时候别说寻找杜力，恐怕连怀疑他的机会也没有了。一旦被剥夺了侦查的权利，他们就束手无策了。因为周丽红很明白，网络上所演绎的私下调查在现实中根本就行不通。就算私下调查出结果了，但没有公权力许可，是不能对犯罪嫌疑人怎么样的。也就是说枉费心机。 这是周丽红最担心的问题。 梁局长说：“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哦，我明白了局长。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把杜力犯罪的证据找出来。我向局长保证。” 周丽红赶紧站起来向梁局长行李。 梁局长伸手拍了一下桌子说：“行，好样的。我希望没有看错你。” 周丽红道：“局长，我打算就从攻击我们的黑客查起，只要查到了黑客入侵源头在哪里，就能把黑客挖出来。到时候凶手也就露出尾巴来了。” “这个点子不错。我赞同。支持你。” 梁局长似乎很高兴，绕过来拉住了周丽红的手。 周丽红目光有点兴奋地看着梁局长，居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 梁局长把手放开，送周丽红出了办公室。 来到外面，见大伙都在等她，周丽红忽然有了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 梁局长再三嘱咐了他们几句，回去了。 “所有人听着，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更换新的手机号码。如果谁还留着原来的手机号码，就请你打一份辞职报告给我。” 周丽红下达了命令说。 陶西西：“可是周姐，我卡里还有很重要的私人信息呢。” “私人信息比案子还重要吗？” 周丽红加重了说话的语气。看来这件事没得商量了。 “那就没法比了。行，换卡，谁怕谁呢。” 陶西西很不情愿地撇撇嘴。 第246章 几个人去手机店把电话卡换了。没有办法的事情。黑客既然入侵了他们的手机，不换卡就无法跟外界联系。换卡后可以跟外界随意通话了。估计至少一个星期之内，黑客不可能获取到他们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说，在上级规定的侦查期内，凶手就很难掌握到他们的信息。这对查案来说很重要。 周丽红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出租屋，重点商量接下来一个星期该怎么把凶手的痕迹找出来。梁局长把话说得够明白了。这是上面给他们最后一个星期破案的机会，如果在这一个星期之内，还是不能抓到杀人凶手，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调离甚至解除职务，最坏的还有可能被解甲归田。 罗丹不在刑警编制之内，自然不怎么着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周队，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的侦查方向并没有错。而且已经圈定了调查对象，上面怎么就怀疑我们的行动方向有问题呢。周队，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上面压根就没有信任过我们。我不是刑警，到不在乎是否被解职。但是你们都是刑侦人员。如果这件事搞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声誉的。难道周队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罗丹一席话说到了所有人心坎里去了。 陶西西点头同意罗丹的想法。 丁雨墨不以为然道：“不干就不干，我还不稀罕当刑警呢。从早忙到晚甚至晚上还要出去蹲点监视有嫌疑的人，累都累死了。如果上头不让我们干正好。反正我想好了，大不了辞职去经商。我就不信凭借我的智商当不了大商人。” 陶西西：“丁雨墨，我支持你。你就打辞职报告吧。反正没有你我们照常能够破案。刑警支队你多你一个不多。” 丁雨墨：“嘿嘿，西西姐，我算是听出来了。原来你一直想把我挤兑出局呢。遗憾的是我改主意了。誓死效忠于自己的刑警职业。打死也不会离开这个队伍。” 毕飞扬支持丁雨墨的行为。陶西西无话可说了。刚才她就是想看看毕飞扬的反应，没想到毕飞扬始终站在丁雨墨那一边。就不再说什么了。 周丽红道：“我说你们两个，别一说话就掐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嘴仗。我可告诉你们，局长没有跟我们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一个星期之内还破不了案。就只好换人了。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泉塘市的父老乡亲。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刑警的职责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刑警的职责就是抓坏人，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话听起来有点高调，但很实际。我赞同周队的决定。所以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在上级规定的期限内把犯罪贩子找出来绳之以法。” 高力帆完全赞同周丽红的意见。 “废话怎么多又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吧。周姐，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黑客入侵了我们的门户网站，把我们往绝路上逼。那我们就没必要对凶手客气了。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利用我的另一个身份去找局长谈谈。不知道周姐愿不愿意让我去试试。” 忽然毕飞扬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其实从长潭市回来之后，他就觉得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分析的还要复习，嫌疑人杜力背后肯定有权力背景。从那时候他就想以自己的另一个特殊身份去找梁局长好好谈谈了。只是没有征得周丽红的同意不敢去而已。而周丽红是知道他另一个身份的人，跟她提出来或许能得到她的同意。这个问题很关键。鉴于上头的意思，不动用特权就很难继续追查下去了。 周丽红明白毕飞扬的意思。关于毕飞扬特工的身份，只有她和丁雨墨陶西西知道。高力帆和罗丹并不知情。于是周丽红就把毕飞扬叫去外面商量。 来到出租屋门口，周丽红回头瞅了一下里面的几个人，小声问毕飞扬：“你真的想好了。可是这件事你们老板会帮我们吗？是不是先跟你老板通通气，听听他怎么说。不然你就这么去找局长谈，万一你老板不同意怎么办。” 毕飞扬道：“周姐你放心，其实我在换了手机卡后，就跟我老板联系了。我们老板同意了。他只是嘱咐我万事小心，不要对外暴露自己的身份。” “同意了就好。那这样吧，我陪你去见局长。” “嗯，我们这就回局里。” 毕飞扬说完冲周丽红微笑了一下。 周丽红就进屋说：“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和飞扬兄弟再去找局长谈谈。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陶西西嚷着说。 罗丹和高力帆没说话。丁雨墨知道毕飞扬和周丽红回局里找局长干什么。就坐在哪里一声不吭。她在想周丽红跟比飞扬只要没有别的目的就ok。其他的事情管不着。随便他们怎么的吧。 周丽红和毕飞扬走后，陶西西就把遥控器拿起来打开电视欣赏。可惜没有她喜欢看的频道。就把电视机关了。 站起来说：“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聊吧。” 说完扭腰摆臀走了。 丁雨墨下意思瞅了一眼陶西西扭摆的翘臀，居然心里感觉不怎么舒服。 这小妮子如果敢在毕飞扬面前这样扭着走路，她非削死她不可。那扭臀的样子也太骚了。看着就恶心呢。 罗丹说道：“表哥，局长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周队和飞扬兄弟还去找他干嘛。这不是自找没趣嘛。” 高力帆：“周队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们只管等消息就是了。闲事少管。” 陶西西从洗手间走出来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飞扬兄弟还有一个更特殊的身份呢。我说了你们可别对外说出去。” “啊，西西姐什么意思嘛。飞扬兄弟还有另一个特殊身份？切。谁信呢。” 罗丹撇嘴微笑。 高力帆惊讶不已地看着陶西西。 丁雨墨说：“西西姐，你别胡说。我未婚夫没有其他身份。他就是一个刑警而已。没有别的身份。” 陶西西走到沙发上坐下，摊开双手说：“丁雨墨不让我说，我就没办法了。” 罗丹：“不行，既然你提到了就必须告诉我们。飞扬兄弟还有什么特殊身份。快说呀。逗我们玩呢。” 高力帆盯着陶西西一言不发。他已经从丁雨墨的神态中以及陶西西的表情中看出来了，毕飞扬除了刑警身份外，的确还有别的身份。 陶西西说：“丁雨墨比我清楚，你问她吧。” 丁雨墨嗖一声站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问你们等他回来了去问他自己。反正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哼。” 似乎很生气，一个人去了外面。 没想到刚走到出租屋门口，就看见一辆无牌照黑色轿车，嗖一声朝她开了过来。丁雨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轿车里冲出来的一个蒙面人挥拳击晕过去。屋里的罗丹和高力帆陶西西感觉不对劲，立马跑了出来。可他们看到的只有黑色轿车哧溜一声离去的声音。 “丁雨墨被绑架了，快打电话告诉周队。” 陶西西急得满头大汗嚷起来。 第247章 “西西姐，你打电话告诉周队，我们去追那辆车。” 罗丹灵机一动做出了决定。话没说完，人已经箭一样朝黑色无牌轿车离去的方向跑了出去。随后陶西西只看到另一道人影一闪，闪电般朝罗丹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高力帆追上去了。这家伙别看一大把年纪了，跑起来的速度居然有那么快。服了。 陶西西下意思感叹了一声，不甘心，拔腿追了上去。可速度不如罗丹和高力帆，他们两早就不见人影了。更别说是轿车的踪影了。 奶奶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陶西西未免有点失落，就在街边上停下来，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和毕飞扬正在坐出租车赶去公安局的路上，接到陶西西的电话后大吃一惊，赶紧吩咐出租车司机掉头往回赶。企图在半路上发现并拦截那辆无牌照黑色轿车。可是马路上车辆那么多，去哪里搜寻无牌照黑色轿车。 眼看就要回到通往出租屋的街道上了，忽然从车窗里看到了在大街上疯狂奔跑的罗丹和高力帆。周丽红赶紧吩咐出租车司机把车开过去。 远远的，罗丹已经看见周丽红和毕飞扬了。就使劲冲他们打手语。用手指着前面的一辆速度最快的黑色轿车。毕飞扬明白了，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一辆无牌照黑色轿车以最快的速度疾驶在公路上。那辆车身上有明显的特征。车顶是黑白色的。说明脱漆了。正是陶西西在电话里说的那辆无牌照黑色轿车。 但是毕飞扬何等精明，立马让出租车司机跟自己调换了位置。 周丽红也看出来了，刚才那辆黑色轿车的确有点诡异，速度快得有点离谱，就坚信了罗丹的眼力，说道：“飞扬，我们应该相信罗丹的眼力。她不可能看错。” “我明白，看我的吧周姐。” 毕飞扬笑了一声，脚踩油门，把马力加到最大。出租车像一匹脱僵的野马，闪电般朝前蹿了出去。出租车吓得脸色都变了，双手使劲攀着椅子边沿说别开那么快。可是毕飞扬根本就不听，驾驶着出租车朝前面疯狂开去。 车道上的所有车辆，转眼就被甩在了后面。 只听得嗖嗖的风声响起。马路两边的树木闪电般朝车屁股后头闪去。 “太快了，能不能减速行驶。你这样开，我的车可耗不起。” 出租车司机一脸的委屈和难过。他心痛自己的车呢。 周丽红伸手拍拍出租车司机的肩膀，拿出警官证说：“我们是刑警，正在追捕逃犯。你最好把嘴闭上别说话。否则我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出租车司机一脸茫然地盯着周丽红的警官证，吓得不敢多嘴了。 毕飞扬很快就锁定了嫌疑车辆，对周丽红说：“周姐，嫌疑车辆就在正前方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交警拦截。” 周丽红说：“行，我这就跟交警部门联系。” 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交警队的电话，很快电话通了。可奇怪的是没有人接。 “怎么没有人接电话？” 周丽红大惊，不得不打电话给刑警支队，请求警力支援。 很快支队就回电话说，已经通知到位了。交警部门正在派人拦截嫌疑车辆。 周丽红放心了，就把手机关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泉塘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这里距离市公安局也就不到一千米，距离市委市政府不到八百米。 交警以及很多刑警出动，全面封锁了闹市区的主要街道和路口。 但意外的是，之前他们看到的无牌照嫌疑车辆，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周丽红和毕飞扬感到很意外。 嫌疑车辆平白无故在眼前突然消失，只能说明公安队伍里有内鬼。是内鬼向绑架者通风报信。绑架者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车辆隐藏起来了。但是毕飞扬一直在盯着嫌疑车辆，并没有发现嫌疑车辆有调换车牌隐藏起来的机会啊。难道从一开始他们就上了绑架者的当。误以为罗丹盯上的那辆车就是绑架丁雨墨的那辆车呢。 因为没有拦截到嫌疑车辆，毕飞扬气得脸都绿了。 等罗丹高力帆还有陶西西坐车赶过来之后，就十分严肃地说了刚才的问题。他的意思十分明显，他们都让绑架者骗了。 罗丹说：“不可能，我和表哥追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认错车辆。难道是绑架丁雨墨的歹徒还有同伙开着一模一样的车在外面等。当我们追上去的时候，看到的那辆车是绑架者同伙的车。该死，我们上当了。” “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我看实际上就是这样的。我们被绑架者骗了。” 周丽红判断说。 就在这时候，周丽红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位刑警队员打来的。 刑警队员告诉她说：“周队，你要找的无牌照黑色轿车找到了。就在我们公安局不远的一家餐馆门口。司机正在里面吃饭。我们就在餐馆外面守着。你马上过来。” 周丽红说：“嗯，我马上就到。” “什么情况啊周姐。” 陶西西问。 “嫌疑车辆找到了。就在公安局不远的一家餐馆门口。跟我过去看看。” 周丽红下达了命令。 几个人立马跟周丽红去了。 来到那家餐馆外面，刚才那个刑警跑来汇报情况说：“周队，司机还在里面吃饭没有出来。要不要我去把他请出来。” 周丽红就说：“罗丹，高兄，你们去看看吧。” 罗丹：“可是我们并没有看清楚绑架者是谁。” “那就高兄一个人去把司机请出来。” 周丽红道。 她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既然是高力帆和罗丹看走了眼，他们必须为此承担一些错误。弥补一下失去的损失。 高力帆是老公安了，自然懂得周丽红的意思。就冲周丽红笑笑。转身就走。 毕飞扬道：“还是我跟高兄一起去吧。这样更保险。” 周丽红：“行，你们两一起去。” 毕飞扬就和高力帆径直走进餐馆，按照那个刑警的描述找到了嫌疑车辆的司机。司机一个人正在喝酒吃菜，嘴里还叼着一大块猪头肉呢。嘴角上都冒油了。 毕飞扬和高力帆就在司机两边坐下来，盯着司机喝酒吃肉。 司机是个老头，年龄恐怕五十多岁了。头发白一半了。 高力帆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司机不是绑架者车上坐着的人。就算他和罗丹跑出门看到的仅是嫌疑车辆的背影，但两人还是隐隐感觉到了车里坐着的人的样子。绝没有年纪这么大的。当时他们就隐隐感觉到了，嫌疑车辆里除了被绑架的丁雨墨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司机和另外两个中年男人。罗丹曾经是优秀的狙击手，自然感应得出绑架者是什么年龄段的人，或者是男是女。只是她没有向周丽红他们透露。原因是怕他们不相信她的判断。但是高力帆相信她的判断。因为在高力帆眼里，他表妹罗丹在这种事情从未出过差错。所以他坚信罗丹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也不好为罗丹证明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支持表妹罗丹。 司机见毕飞扬和高力帆平白无故坐到自己身边来，还那么一脸严肃地盯着他喝酒吃肉，就有些不高兴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喂，你们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们。摆脱两位，离我远点好不好。看着你们我就没胃口吃饭了。你们又不是美女，赶紧的离我远点，靠我这么近，恶不恶心。” “你说完了没有？” 毕飞扬冷眼瞅着他问。 “哎哎，你小子想干嘛。” 老司机吓了一跳。 高力帆：“说完了就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头想找你聊聊。” 第248章 “跟你们走，去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老司机很意外，盯着他们问。 毕飞扬掏出警官证冲老司机晃了一下说：“看见这个了吧。我们队长找你谈点事，希望你好好配合。” “啊，你们是警察。” 老司机明显没有想到他会被警察找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惊愕地看着毕飞扬和高力帆。 毕飞扬把证件收起来说：“快点吃，我们在外面等你。” 高力帆说：“你最好别想溜，否则你的罪就大了。”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又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你们找我谈什么呀。” 老司机还是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们。显然还没搞明白警察为什么要找他问话。 高力帆站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别问那么多，没做过违法的事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快点吃，吃完了就出来。我们队长问你点事而已。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紧张，笑话。我是守法公民，怕什么。” 老司机想明白了，既然警察找他有事，就没必要害怕了。如果躲避就说明心里有鬼，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还是抓紧时间把饭吃了出去见他们队长。他倒要看看，警察找他到底想了解什么。 想到这里，老司机打定了主意说：“行，你们去外面稍等片刻，我喝了这杯酒就出去见你们队长。不多我把话说在前头，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干。” “好像这句话我跟你说过一遍了，我们警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老就放心吧。” 毕飞扬笑笑说，然后和高力帆出去了。 其实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司机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那辆车的主人，也就是说他们找错人和车了。或许这辆车就跟嫌疑车辆有着共同的特点：车顶脱漆严重，才让刑警错认了。 来到外面，两人找到周丽红他们，把他们观察到的细节向周丽红做了详细汇报。两人的想法基本上一致。就是认为他们认错车找错人了。 周丽红说：“那你们怎么跟老司机说的。” 毕飞扬道：“我让他吃了饭出来见你。他答应了。” 高力帆：“嗯，我能证实这一点。” 陶西西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分析认为：既然他们认错车找错人了，那么丁雨墨岂不是危险很大。绑架她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绑架她呢。而且胆子那么大，明知道他们都在的情况还绑走了丁雨墨。会不会是跟丁雨墨父亲有过过节的人绑架了她。绑架者的目的是为了钱还是另有企图？ 罗丹说：“我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绑架丁雨墨的人，就是凶手策划的一个阴谋。凶手这么做是想跟我们交易什么，但绝对不是为了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和分析。结果恐怕不是这个样子。但有一件事必须引起我们的注意。如果真如局长所说，上面已经有人在为嫌疑犯杜力说话了，那么就能说明杜力的背景很深。周队，我们是不是重新搜集杜力的资料，查清楚他到底是谁。我怀疑之前我们掌握的有关杜力的资料都是伪造的。” 周丽红说：“这个问题我已经跟局长提了，局长答应重新核实杜力的资料。不过我们最紧要的就是找到绑架者，把丁雨墨完好无损地解救出来。她是我介绍进来的，如果她出了事，我就太对不起她了。” 她把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得很重，说明丁雨墨被绑架给她心里的打击很大。因为她答应过丁浩然，要好好保护雨女儿丁雨墨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寻找绑架者营救丁雨墨的方案。 刚谈到关键处，那个老司机就来找他们了。 周丽红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老司机。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一点信息给我们。” 大伙点点头。 周丽红就朝老司机迎了上去。 来到老司机的黑色轿车旁边，老司机把驾驶室车门打开说：“请上车说吧。” 周丽红下意思点点头，就爬上了老司机的黑色轿车。 老司机坐在驾驶室里问：“你就是他们的队长？” “是的，我就是他们的队长，这是我的证件。” 周丽红把警官证拿出来给老司机看。 老司机接过证件看了几眼说：“你就是刑警支队的周丽红队长。” “是的，我就是周丽红。” “周警官，你好。我是蔡明。” 老司机忽然转身朝周丽红伸出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掌。 周丽红并不认识蔡明，但已经意思到了什么，惊讶不已地看着他问：“我们认识吗？” 蔡明笑笑，把伸出来的手掌缩了回去，然后从兜里拿出他的证件给周丽红看。周丽红看了之后大惊。原来蔡明也是刑警支队的一个老警员。 蔡明说：“不好意思周队，让你误会了。其实我是卧底。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局长就是你了。周队，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周丽红兴奋起来，把证件还给蔡明说：“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嫌疑车辆的去处。那辆车的特点给你这辆车一模一样，也是车顶严重脱漆。嫌犯就是开着那辆车绑架了我们的一个警员。想必你也知道那个警员是谁。她就是丁雨墨。去年连环谋杀案受害人丁雨柔的姐姐。她父亲丁浩然也是在那场劫难中死的。” “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也知道你们正在追查那辆车。所以我才把车开出来吸引你们接头。周队你放心，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找到那辆车和车主。你就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那局长知不知道。” 蔡明：“就是局长让我跟你联系的。” “嗯，这就好办了。” “不过周队，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请说。” “我们队伍里有内鬼。级别应该在你之下。但是这个人很狡猾，我一直秘密找了他两年，也没有发现他是谁。不过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还没找到相关的制证据。队长必须小心这个人。” “你怀疑谁？” “他。” 蔡明把一个警员的照片拿给周丽红看。 周丽红惊讶地盯着照片上的那个人：“他不是被调到外地派出所去了吗？” “三天前被调回泉塘公安局档案科了。依然是科长。” 周丽红沉默下来不说什么了。 这对她来说的确很意外。 苏强三天前被调回来了她居然不知道。 第249章 送走了蔡明，周丽红的心情特别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跟卧底警察接触。蔡明的机智和过人的判断能力让她感到吃惊。而且她已经从蔡明手掌上的厚茧上看出来了。蔡明不仅仅是个老刑警，而且功夫一流。虽然五十多岁了，毕飞扬也未必打得过他。这才是集聪明智慧于一身的警察卧底。只要蔡明帮忙，绑架丁雨墨的人就不难找到。这得感谢认错车的那个刑警。 回到他们几个人身边，周丽红就把老司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跟大伙说了。这么做也是为了替蔡明的身份打掩护。她知道绝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蔡明卧底身份的。包括最值得信任的毕飞扬高力帆罗丹陶西西等人。为了蔡明的安全，她必须隐瞒他的卧底身份。 陶西西说：“我就说嘛，那个老司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偏不相信。” 毕飞扬：“哎哎，西西姐，好像刚才就你一个人坚持认为，老司机肯定知道什么的。怎么到头来你反倒这么说了呢。” 陶西西一本正经说：“是嘛，我有那么说过吗？谁出来作证。” 罗丹：“我能证明飞扬兄弟说的都是真的。你刚才就是嘛。” “切，我那是试探你们的不懂啊。真是没脑子。” 陶西西坏笑起来。 高力帆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他在构思寻找凶犯的计划。 周丽红看看手表，发现早过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就说：“先去找家店子吃饭吧。肚子饿了。你们不饿吗？” “周姐不说还不觉得饿，这么一说呢。肚子就真饿了。” 陶西西抿嘴微笑。她确实很饿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而已。 大伙赶紧赶忙地找店子吃饭。 吃饭的时候，周丽红忽然说起了公安局档案科的那个苏强，问他们大家还有没有印象。陶西西惊讶不已地盯着周丽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明白周丽红突然提苏强干什么。苏强不是被调到外地派出所去了嘛。提他作甚。 毕飞扬说：“苏强被调到外地工作去了啊。怎么，他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到没有，可我听说他三天前就被调回泉塘了。依然在公安局档案科当科长。你们没有听说过？” 周丽红这番话把大伙吓了一跳。 “真的假的，苏强真被调回泉塘了？妈呀，我怎么就没有听说呢。他还欠我一顿饭呢。我必须去找他请回来才是。” 陶西西一脸兴奋地表示。 罗丹：“我对苏强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不过刚才见周队提起这个人的时候，表情似乎过于严肃。周队，难道苏强这个人真的有问题？” 听罗丹这么一说，大伙警觉起来。 尤其是陶西西，眼睛瞪得特别大。满眼诧异的样子。 周丽红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苏强问题到没有。我只是对他突然调回来这件事感到意外罢了。哦，没其他事抓紧时间吃饭。饭后分组出去寻找绑架丁雨墨的嫌疑车辆。尤其要注意车顶翻新的黑色轿车。我认为绑架者绑架成功后，要么把嫌疑车辆毁坏，要么就把嫌疑车辆车顶翻新出来套上牌照继续使用。所以大家要格外注意。至于关于杜力的身份调查，待会我就打电话问问局长。” “可问题是，杜力的资料必须经过苏强的手，如果苏强真有问题的话。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好办了。” 忽然高力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默认罗丹的判断，只要罗丹认为谁可能有问题，那么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何况刚才周丽红提起苏强这个人的时候，面部表情的确过于严肃。这就能说明，周丽红也在怀疑苏强。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苏强的一些事情。 陶西西说：“高兄所言极是，我赞同高兄的分析。周队，如果苏强真有问题。那么杜力的资料一旦经过他的手.......” 周丽红冷静下来说：“我明白你们的想法。可是苏强刚被调回来。就能证明他的背景非同一般。这个时候向局长提出来苏强不适合管理档案室，怕不合适吧。这样，关于苏强这个人，我会想办法去查。对杜力这件事，我会提醒局长的。就这么说定了，出去后谁也不准提及苏强。该干嘛就去干嘛。” 大伙都把嘴闭上不说了，只顾埋头吃饭。 饭后分组行动，一方面继续搜查杜力，一方面去寻找绑架丁雨墨的嫌疑车辆。尽量做到两不耽误。距离上级部门的要求只有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谁心里都明白。一个星期后如果凶手还是逍遥法外，他们的结局相对来说就会很惨。 因为丁雨墨被绑架，毕飞扬只好一个人单独行动。其他两组人员不变。周丽红跟陶西西一组。高力帆和罗丹一组。 毕飞扬一个人选择去了城西调查。 下午三点半，他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地下拳馆。 这家拳馆在前年被警察封过一次，抓了不少打黑拳赌博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去年冬天又开张了。可能是拳馆的老板花钱买通了某个大人物吧。 但是毕飞扬不想知道这些。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丁雨墨的安全。 丁雨墨的妹妹和父亲在去年那次灾难中走了，丁家就剩下丁雨墨一个人了。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办？再说他的老板已经答应他了，只要他协助公安局把这个案子破了，上级就会批准他和丁雨墨结婚。然后把他和丁雨墨调去北京工作。 可是丁雨墨被绑架了，更要命的是，连绑架者是谁他都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合格特工兼刑警的毕飞扬来说，未免太讽刺了。 事情紧急，那就不经过局长同意了，直接跟老板联系，让老板出面派人帮他吧。只要老板答应派秘密特工来泉塘帮他，杀害孟健的凶手就会被很快找出来。绑架丁雨墨的罪犯也会很快被挖出来。对，就这么办，不去找局长了。直接跟老板联系，让老板派人过来协助他办案。 琢磨到这里，毕飞扬就把手机拿出来给老板打电话。 岂料老板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无法接通。 毕飞扬就叹了一口气，慢慢朝地下拳馆走去。 第250章 地下拳馆里人山人海。喊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一个男主持人站在擂台上嘶吼着：“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小姐太太们。第二场决斗现在开始。有请红方拳手蔡明上场。” 毕飞扬听到蔡明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赶紧从沸腾的人群里挤进去，来到擂台前观看。只见一个年纪五十来岁，身上披着红色披肩的男人，威风凛凛地从后台走了出来。在他身边跟着两个体育宝贝。体育宝贝的身材可谓相当火辣。前凸后翘分外明显，衣不蔽体，雪白的肚脐和翘臀几乎全部裸露了出来。看得观众热血奔涌冒邪火。 蔡明在两个体育宝贝的拥簇下，快步登上了擂台。 体育宝贝似乎还不甘心，再一次从两边把蔡明抱住，热情地吻了他几下，随后满脸红晕地离开。这种场面恐怕只有在地下拳馆才能看到。反正正规的拳赛是没有这个规矩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地下拳击比赛的原因所在。 这个人不是刚才那个老司机吗？原来他也来这里打黑拳挣钱。 毕飞扬认出了蔡明，不由在心里感概起来。他看出来了，蔡明下盘沉稳，胸部和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突出，绝对是个身藏不露的练家子。平常恐怕经常来这里打黑拳吧。这老家伙肯定还有别的身份。周丽红应该知道。但她为什么不说呢。 盯着站在擂台上的老司机蔡明，毕飞扬心里有了很多的疑问。决定等拳赛结束后私下去找蔡明谈谈，把他的身份搞清楚。 想到这里，毕飞扬心里有了主意。 “现在请黑方选手毛里求上场。” 主持人再一次嘶喊起来。 随后观众发出了尖叫，可见黑方拳手毛里求比蔡明有威望。既然这样，那么蔡明的胜算就不太大。 毕飞扬在心里琢磨着。 毛里求在两位身穿黑色透明衣服的体育宝贝拥簇下快步登场。 这两个体育宝贝比前面那两个还要放肆，居然拥簇着毛里求摸这摸那，吻了大约有一分钟之久。毛里求还直接伸出手去掏两宝贝的胸和下身。惹得两宝贝满脸打了鸡血般绯红。羞愧难当地离开。而毛里求和两体育宝贝的这一连窜动作，更加引起了观众热血高涨。叫喊声震耳欲聋。毛里求的气场一下子飙到了顶点。 “这场比赛是自由决赛。没有规则。打哪都可以。包括掏裆打脸锁喉。但不能把对方弄死。打伤打残对方不用担责。获胜的一方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主持人宣读了比赛规则后退出了擂台。 随后就听到一声钟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蔡明拉开架势说：“来吧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居然称霸拳台这么久。我今天不把你拿下就不姓蔡。” 蔡明的身高显然不如对方。毛里求的身高要在一米八五以上。而蔡明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多一点。体重毛里求都要比蔡明重三十斤以上。但是毛里求身上的肌肉力量明显不如蔡明。从刚才蔡明的讲话中不难听出，蔡明并非经常来这里打黑拳。但是毛里求是这里的拳霸不会有错。 毛里求说：“小老头，我劝你早点投降吧，免得我重拳把你废了。” 蔡明哈哈大笑：“毛里求，你别嚣张，老子今天肯定把你打趴下求饶。” “不自量力，找死。” 毛里求大吼一声，挥拳朝蔡明冲了上去。 蔡明没有避让，而是直接和对方交上了手。 啪啪两声闷响。两人的拳头击打在一起，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两人都不约而同朝后噔噔噔退了好几步远。 “不错嘛老家伙，看不出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有这么好的拳脚功夫。” 毛里求站稳脚跟，有些惊讶地盯着蔡明说。 蔡明站立不动，一脸冷漠地瞅着毛里求，把两只拳头挨在一起击打了一下说：“你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小子，不怕死就上来吧。老子非收拾你不可。” 毛里求见蔡明气势沉稳，就知道老家伙下盘牢固，想要一招半式打败他不太可能，只能跟他打消耗战，先消耗掉他的体力再说。想到这里，毛里求就冲了上去，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展开长臂，照准蔡明的脑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拳头虎虎生风，眼看铁一般的拳头就要砸到比他矮很多的蔡明头上。不料蔡明忽然身子一闪，居然从他的拳下闪了出去。随后只见一道影子闪过。啪，后背上重重挨了蔡明一脚。毛里求不料蔡明这么狡猾，遂不及防，啊一声朝前一扑，咚一声重重栽倒在擂台中间。嘴里鼻子里流出血水来。 蔡明得势不饶人，疯狂地冲上去骑在毛里求背上，照准他的脖子一掌劈了下去。毛里求的颈动脉被封，血液一时受阻，脑子供血不上，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哼了一声晕厥过去。 嘘！！！！！！！！！！！ 观众中不少人发出了唏嘘之声。没料到他们眼中的拳台英雄毛里求这么快就被蔡明打晕过去了。 裁判来到毛里求身边，蹲下去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还好只是血脉受阻晕过去了。一会儿就会清醒过来。蔡明这么做明显故意，但因为比赛没有规则。裁判也不好说什么。就站起来拉住蔡明的手高高举起来宣布，这场比赛红方获胜。 蔡明竟然使诈封住了毛里求的颈动脉。实在有点胜之不武。 毕飞扬瞅见这个状况，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但地下拳击不讲任何规则，就算裁判明知道蔡明使诈也不能说什么。这也是裁判毫不犹豫宣布蔡明获胜的主要原因。 蔡明并不像那些获胜者一样，兴奋得挥舞起拳头绕场走三圈，而是迅速从擂台上下来了。那两个体育宝贝赶紧上去把他拥住亲吻，以此来祝贺他的胜利。 蔡明笑着回吻了两下体育宝贝，然后快速地穿上衣服离开。 毕飞扬就在背后悄悄跟了出去。 蔡明早就发现了毕飞扬在注意自己，所以才采取极端手段结束比赛的。他不想被毕飞扬盯上。如果被毕飞扬盯上，他的卧底身份就有可能暴露。一旦暴露卧底身份，那么他的计划就有可能前功尽弃，任务没办法完成了。 来到地下拳馆外面，蔡明赶紧爬上自己的黑色轿车，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说：“周队，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派飞扬兄弟跟踪我？” 周丽红正在跟陶西西执行任务，接到蔡明打来的电话后吃了一惊：“没有啊。我答应过替你保密就不会食言。可能是飞扬兄弟一个人在执行任务途中，无意中看到你的。放心，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明一下。” 蔡明道：“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你要嘱咐他替我保密。” “嗯，明白。” 周丽红说。 蔡明放心了，摇下车窗去看外面。 毕飞扬已经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蔡明不想被他纠缠上，迅速启动轿车离开了。 第251章 毕飞扬赶紧去拦出租车追，可刚上车周丽红就打电话过来了。 周丽红在电话里告诉他说：“蔡明是自己人，他正在执行特殊任务，你别跟着他好不好。拜托。” “啊，你说那个老司机是我们的人。怎么可能？” 毕飞扬居然不相信。 周丽红说：“反正我把蔡明的情况跟你说了。如果你一意孤行还要跟踪他，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行，我就相信他一回。不跟了。” 毕飞扬听周丽红的口气很严重，就相信了周丽红。 周丽红说：“关于蔡明的身份就你我两个人知道，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知道了周姐。” 毕飞扬说完要挂电话。 周丽红似乎对他不太放心，又说：“飞扬兄弟，我知道丁雨墨被绑架了你心情不愉快。但你放心，我周丽红对天发誓，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所以在这件事的行动中，你必须服从命令，不能蛮干。懂周姐我意思吗？” “周姐，我心里有数。” “嗯，那就好。有什么情况跟我联系，再见。” 毕飞扬还想说什么，可是周丽红已经挂了。 想想刚才自己的冒失行为，毕飞扬未免有些后悔。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老司机蔡明居然是他们的人。而且是谁也不想去做的卧底警察。卧底警察这个职业太危险了。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而一旦身份暴露就是个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为蔡明担心起来。 是的，蔡明警察卧底的身份，就只有他和周丽红局长三个人知道。 此时此刻，蔡明已经开车来到了莫利亚宾馆大门前的马路边。蔡明想了想后就把黑色轿车停靠在马路边的一棵树底下，然后靠在椅子上拿起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老板，我获胜了。奖金到位就打到你的账上。以后如果还需要我打黑拳，我一定服从老板的安排。绝无二心。” “你能这么想很好。蔡明，马上来我这里一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是的老板，我马上就到。” 蔡明说完挂了电话，启动轿车朝西北方向开了过去。 他要去见的那个老板是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女人长得很性感，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名副其实的大长腿美女。女人穿着一身咖啡色半透明短装。衣服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了一大半雪白的胸。坐在河边小别墅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在抽烟。在她身边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 女人抽烟的姿势很美，姿态优雅，充斥着诱惑男性的魔力。 蔡明按照女人提供的地址直接把车开到小别墅楼下车库里锁了起来。然后在一个保安的带领下上楼去见女人。 女人见蔡明来了，就冲两保镖挥挥手说：“你们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是，老板。” 两保镖应声出去了。 领蔡明上来的那个保镖走到女人身边悄悄说了两句什么。女人皱了一下眉，挥手要保镖出去。保镖笑着嗯了一声，出去了。 蔡明站在女人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看着。 这个女人长得太性感了。蔡明在心里想。 他和女人这还是第一次碰面，以前只听说过她长得很好看，但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这次有机会一睹芳容了，心里却不放心起来。他忽然对女人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女人的气质十分特别，不但给了他一种相当冷艳的感觉，同时还带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因为他从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要命的杀气。 难道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卧底身份了？蔡明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蔡明，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把你找你干什么吗？” 忽然女人掐灭烟头站了起来，扭着水蛇腰来到蔡明跟前，目露凶光地盯着他冷笑起来。蔡明更加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板，你别那么看着我，你的目光要吃人，我心里感到害怕。” “是嘛，该死的警察卧底。” 女人话音未落，啪一拳打在蔡明脸上。 蔡明本来就有防备，但他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和对老板的不满，只能装。脸颊被女人一拳打中，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蔡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说：“老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警察卧底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对你绝无二心，如果老板不相信，可以剖开我的肚子看看我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老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肯定误会我了。” “别跟我废话。傻子也知道，只要是个人，心都是红色的。来人。” 女人冲外面喊起来。 守在外面走廊上的两个保镖，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 “把他拉到健身房里去好好伺候。” 女人的脸上暴露出了凶相。 两保镖愣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把蔡明架起来拖进了隔壁的健身房。 女人随后拿了一根鞭子走进健身房。 两保镖把蔡明的手脚固定在一个铁架子上。蔡明的嘴里鼻子里血水直冒。显然女人下手不轻。清醒中的蔡明在心里揣摩着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是他的身份暴露了？还是女人听到了什么风声是在试探他？蔡明在心里盘算开了。 那就别急，就算打死也不承认。看看女人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蔡明思来想去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因为他明白，这么做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就是女人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样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要么就是女人听到了什么但没有证据决定试探他。在这种情况下咬死不承认，女人就拿他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因此获得女人的最后信任，置之死地而后生。打定了主意，蔡明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家伙你还好意思笑。” 一个保镖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右眼上。致使右眼眶红肿了一大块。 蔡明痛得嚷嚷了起来：“老板，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人走到蔡明跟前，用手捏起他的下巴抬高说：“我刚才说得不够明白吗？你这个该死的警察卧底，竟然敢骗我。说，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不说实话姑奶奶送你去见阎王。” 女人说完，一巴掌打在蔡明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把蔡明的半边脸打肿了。 第252章 蔡明感觉自己冤枉透顶，死不承认说：“老板，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不是什么卧底警察，我就是个给你打工的普通老百姓。如果我有得罪老板的地方，还请老板多多海涵。老板的大恩大德，我蔡明一辈子记在心里了。” ‘你是不是卧底警察你我说了都不算。喂，你们谁去把他叫进来。让他当面跟老家伙说清楚。” 女人一脸温怒地盯着蔡明。 一个保镖出去把刚才送蔡明上楼的保镖叫了进来。 那保镖点头哈腰地冲女人微笑了一下：“夫人，请吩咐。” 女人在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两口说：“你把情况跟老家伙说一遍。” “是。” 那保镖就把有人在地下拳馆看到便衣刑警毕飞扬一直在注意蔡明的事情说了出来。保镖举证说蔡明获胜出来时，毕飞扬一直在他背后悄悄跟着，然后接近他的黑色轿车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很快蔡明就开车走了。然后就是女人打电话给蔡明，让蔡明来了这里。 “你眼瞎啊。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跟你说的那个便衣警察说过话。你小子到底几个意思，想栽赃给我啊。老板，你千万别听他的。他是在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叫毕飞扬的便衣警察。” 蔡明愤怒地看着那个保镖。但是心里却在想，这一切都是毕飞扬害他的。如果不是毕飞扬暗中跟踪他，他也不至于被老板误会。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他还在暗中调查，还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但他始终怀疑，这个女人就是地下拳馆的幕后老板。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纰漏，那么他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了。因为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地下拳馆的老板是谁。再说他还要经过这个女人查到嫌疑车辆的主人，确认丁雨墨是被什么人绑架的。不过此女人竟然对他是不是警察卧底如此敏感，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害怕被警察抓到她什么把柄。难道丁雨墨被绑架一案就跟此女人有关系？琢磨到这么，蔡明似乎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在做违法的事情。否则不会听说他跟比飞扬接触过心里就这么紧张。莫非她真的就是地下拳馆的幕后老板？谁是她背后的保护伞？等等这一切，都要调查清楚。 既然事情搞到了如此地步，干脆就把警察找他问过话的情况说出来。或许这样反而会打消女人对他的怀疑。至于这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他还在调查。但他知道她姓杜。手底下的人有时候叫她杜夫人。更多是直接称呼她为老板。 杜夫人把手里没吸完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来走到蔡明跟前，再一次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水眸朦胧地盯着他说：“你说你不认识毕飞扬，那么你认识周丽红吧。我的手下看见周丽红找过你。想要活命就说实话，你跟周丽红到底什么关系。她可是我们泉塘市刑警支队的队长兼专案组组长。当然，我也不会跟警察为敌，如果你真是警察卧底。我完全可以放过你。甚至你想调查什么我帮你。说吧，小老头。只要跟我说实话，我一定会放了你的。” 原来杜夫人怀疑他不仅仅是在地下拳馆被毕飞扬盯上这件事。他跟周丽红见面早就被她的手下发现了。怪不得这次把他叫到这里来如此对他。狡猾的女人，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窝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蔡明琢磨了一下，就把警察为什么找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杜夫人把手放开，用巴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说：“这就对了吧。还算老实。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没错，周丽红找你就是为了一个叫什么丁雨墨的警察被绑架一案。不是我说你，你那辆破车怎么就跟绑架者的车一模一样呢。我给你一天时间把车修好。以后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我饶不了你。” 两个保镖赶紧上前把蔡明放了。 蔡明装着很感激的样子，扑通一声在杜夫人面前跪下说：“谢谢老板救了我。” 杜夫人说：“起来吧。以后不要叫我老板，就叫我夫人吧。” “是，夫人。” 蔡明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 杜夫人说：“蔡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相信你吗？” 蔡明：“因为我对夫人绝对忠诚。” “蔡明。我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你一下而已。并没有真怀疑你的意思。再说我堂堂正正做人，又没做违法的勾当。就算你真是卧底警察又能怎样呢。你总不会平白无故把我抓起来吧。这就是我选择信任你的原因。希望你能明白。” 杜夫人换了一副面孔跟蔡明攀谈起来。看得出她已经放松了对蔡明的警惕。 蔡明心里也明白，杜夫人并没有说错。她没干违法的勾当，警察是不会为难她的。也许这才是杜夫人不想真正为难他的理由吧。 于是蔡明说：“谢谢夫人。夫人，以后还需要我去地下拳馆打黑拳吗？” “这个现在不能答复你。以后看情况吧。来人，送蔡先生回去。” “是，夫人。” 那个指控蔡明有问题的保镖赶紧上来把蔡明拉走。 蔡明就冲杜夫人鞠了一躬，一脸笑的出去了。 蔡明走后，杜夫人把另外两个保镖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遍。 其中一个保镖惊讶不已：“夫人还在怀疑蔡明就是警察卧底？” “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卧底，但我们还是要千万小心。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就是被警察盯上。去，动用所有关系网调查蔡明。如果调查出来他真是警察卧底，就把这个大麻烦做了。快去呀。还愣着干嘛。” 杜夫人一脸的严肃表情，看不到有半点的笑容。 “如果查出来蔡明不是警察怎么办？” “你傻啊，这用得着我说吗？如果蔡明不是警察就留下来为我们去打黑拳。” 杜夫人盯着两保镖说。 “明白了夫人。” 两保镖不敢抗命，赶紧点头走了。 保镖离开后不到五分钟，杜夫人就给一个男人打去电话说：“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时间地点你来定。” “好的，夫人。我马上安排。” 对方在电话里说。 第253章 按照约定的时间，杜夫人在接近高速路的一家宾馆跟那人见了面。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警方寻找的杀人犯杜力。 杜力从丁志成的小别墅搬出来之后，就直接来这里租了房间作画。 人皮画已经做好了。他个人的感觉还不错。但不知道杜夫人自己喜欢不喜欢。不过他是按照杜夫人的要求做的。应该能满意吧。 当保镖带杜夫人推门进来的那瞬间，杜力就盯着杜夫人这么想了。 杜夫人长得真美。甚至比丁雨墨还要美。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但她那副身材还有相貌，就是上天注定了地性感妩媚撩人。如果他不是职业杀手，恐怕在已经被杜夫人拉进被窝里去了。想想跟杜夫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杜力真是记忆犹新。当时的情况就是杜夫人主动勾引了他。但他是职业杀手，在杜夫人脱光的时候抑制住了内心的悸动。那一次真心的让杜夫人对他刮目相看。也就是那一次，杜夫人完全信任他了。于是就跟他谈成了罪恶交易。 就是说，杜夫人就是孟健案的幕后老板。 杜夫人见杜力眼眼神诡异地盯着他，就挥手让两保镖出去。 两保镖啥也没说出去了。 杜夫人来到杜力身边坐下，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问杜力要烟抽。 杜力知道杜夫人喜欢抽烟，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就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精致的女式牌香烟打开，慢慢抽出一支送到杜夫人的嘴边。杜夫人抿嘴一笑，启开朱唇把香烟叼住。杜力又去茶几上拿来名贵打火机，噗一声打上火递到杜夫人面前。杜夫人姿态优雅地把身子微微前倾，点燃香烟，悠闲自得地吸了两口，吐了几个好看的烟圈。随后把一双美长腿岔开，转身盯着杜力微笑起来。 眼神里释放着引诱杜力的水光。 杜力的下身扛不住一阵燥热，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稳定了有些波动的情绪。 笑着问杜夫人说：“夫人，你来找我是.....” “哦，我就是很多天没有看见你了。想你了。” “夫人约见我恐怕不是为了这个吧。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杜力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子，你真聪明。我心里想什么你一猜就透。没错，我的确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就想来找你帮我出个主意。你放心，酬劳我另行支付。十万块怎么样。但前提你以后必须顺从我，服从我。跟你实说了吧。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帮我，兼顾伺候我。你能答应吗？” 杜夫人把心里话跟杜力说了。 杜力也明白，现今他跟杜夫人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套得死死的，谁也蹦跶不了。但问题是，如果答应留在杜夫人身边，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可不想被警察找到。这也是他为什么拒绝跟杜夫人好的原因。红颜是祸水，这句古语一点也没说错。一个职业杀手，一旦喜欢上并且深爱上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危险了。 所以杜力考虑再三，还是没有答应杜夫人提出的要求。 杜夫人似乎早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苦笑一声说：“行，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在暗中帮助我。你的能力我信得过，帮我去查一查这个人的身份。” 说完把包打开，拿出蔡明的照片交到杜力手里。 杜力盯着照片上的蔡明说：“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夫人给我两天的时间。只要两天，我保证查出他到底是谁。” “我相信你能办到。我让前台送两瓶法国红酒和酒菜上来。我陪你喝一杯庆祝一下。这个条件你不会拒绝吧。” 杜夫人眼神放浪地瞅着杜力。 杜力道：“恭敬不如从命。” 杜夫人很高兴，拿起手机给前台打了订餐服务电话。 然后坐下来跟杜力促膝长谈。那双水汪汪的媚眼，总是往杜力脸上瞟。好像天生她就是红粉中的贱货。命中注定她要跟杜力认识，并且总是忘不了要引诱杜力。 一会儿酒菜送上来了。杜夫人让两个保镖下去吃饭。她跟杜力两个人在房间里尽情享用。还别说，杜力两杯酒下肚，就真的有些扛不住了。这是杜夫人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虽然刚才表面上答应了杜力，心里却一直不服气。正好借着酒劲满足自己的愿望。但其实杜夫人还有另一个目的。她知道像杜力这样的冷血杀手，如果不彻底降服他，那么今后就可能被别人收买，掉转枪口对着她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彻底征服杜力，让杜力变成她的男人。这才是最最保险的。 “杜力，嫂子敬你一杯。来，干了它。” 杜夫人亲手为杜力倒满酒杯，眼神迷离地盯着他微笑。细嫩的瓜子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杜力恍在梦中，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伸手把酒杯举起来就喝。 杜夫人趁机把他的手抓住按在胸脯上。 杜力心里一颤。仿佛感觉腹部低下有一团火在燃烧。而且越烧越旺。似乎还在嗤嗤地蹿着那种火苗。脑子里就在想，肯定杜夫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酒里下药了。本来他是有防范的，但当杜夫人再次拿那种眼神盯他的时候，他放弃了对她的防范，决定成全杜夫人和他自己。是的，这个女人太美了，太骚了。味道肯定特别的好，特别的让人不能忘记。有了这个思想准备，杜力就决定豁出去了。 就这样，杜力成了杜夫人的男人，杜夫人成了杜力的女人。 以后合作起来肯定更加愉快了。 事后杜力一直在心里这么想。 杜夫人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保镖早就吃了饭上来了，只是见杜夫人和杜力还在里面，不敢惊动他们。就一直在外面默默地守护着。 杜夫人爬起来穿上衣服说：“杜力，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我什么时候想见你不得拒绝。如果你敢拒绝跟我见面，我就有你好看。” 杜力哈哈大笑：“哈哈，夫人的意思就是我必须服从你了。” 杜夫人抿嘴微笑：“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吗？” “是，夫人。我绝对服从。以后我不但是你的保护者还是你的奴隶。” “奴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准反悔。” 杜夫人没想到杜力还有这么好的幽默细胞，更加喜欢他了。 “是，夫人。我以后就做你的奴隶。” 杜力果断地回答。 第254章 之后杜力忽然想起人皮画还没拿出来给夫人看呢。就把人皮画拿出来铺在桌子上。杜夫人坐到杜力身边，把娇媚的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眼神泛光，盯着桌面上的人皮画欣赏起来。 那是一副绝美的山水人物图画。每一笔都勾勒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山水旁边的一栋美丽建筑以及依偎着站在建筑前面花园里的男女主人公。他们的表情深深吸引了杜夫人。杜夫人盯着画面上的那对男女，不由张开五指去触摸男人的脸。那张脸不是别人的，正是被杜力杀害剥皮的孟健。而站在依偎在孟健身上的女人不是怎么漂亮，但是身材绝对一流，身高和胖瘦几乎跟杜夫人自己一模一样。不同的就是脸型不同。杜夫人是绝伦无比的漂亮。而画面上那个女人的脸就远远不如她了。 但是杜夫人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触摸了孟健的脸颊好一会儿，又把手指头伸向依偎在孟健身上的那个女人的脸，心里却在呐喊着：姐姐，我终于以自己的方式给你报仇了。孟健辜负了你，让你在万般痛苦中跳楼自杀。当我看见了你留下来的遗书后就去找孟健。可是孟健拒不承认你跟他的关系，还把我扫地出门。他的这种做法激起了我对他的深仇大恨。于是我就决定利用自己的方式给你报仇。你的仇我终于替你报了。但你临死前还说自己那么爱孟健。我就让杀手把孟健的皮剥下来绘制了你们在一起的图画。姐姐，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以后你就会天天跟负你的人在一起了。只要你高兴，妹妹我死而无憾，只要能让你的在天之灵得已安息。妹妹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必须为你而活。为你尽到自己的责任。如果被警察查出来是我聘请杀手干的，那么妹妹就会选择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天堂陪着你，从此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想到这里，杜夫人眼窝里流出了泪水。 杜力并不知道画面上的女人就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姐姐。但是已经怀疑到了她们之间必定有亲人关系。可是杜力明白，不该问的不能问。只要心里明白就行了。所以从接到这单生意到现在，他还没有问过画面上的女人跟杜夫人之间的关系。杜夫人当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的。这一点杜力心里有数。 “夫人，你流眼泪了。” 杜力呆呆地看着杜夫人说。 杜夫人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说：“杜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画面上的这个女人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杜力说：“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夫人让我这么做肯定有夫人的理由，对于我来说知道不知道画面中的女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能够信任我足矣。” “杜力，我没有看错人。你是好样的。既然这样，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亲姐姐。我还小的时候爸妈就去世了。是我姐姐把我一手拉扯大的。如果没有我姐姐，我就没有今天。更不会赚到生意上的第一桶金，让我有了今天的地位。我姐姐跟孟健是恋人关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孟健抛弃我姐姐找了另外一个女人过日子。我姐姐就气不过留下遗书跳楼自杀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想着要为我姐姐报仇雪恨。于是就想到聘请杀手做了孟健这个负心汉。不料遇上了你。你帮我除掉了孟健，这让我十分感动。所以我得好好谢谢你杜力。” 杜夫人眼含泪光盯着人皮画唠叨着。 杜力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说：“夫人放心，从此以后，我会经常过来陪你。陪你说话跟你聊天。不会让你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孤独和寂寞。”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那么我想问夫人一件事。” “什么事请说。” “夫人把身子给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感谢我呢。” “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考验我。” “那就没必要了，我相信夫人。” “那你以后打算住哪？还住在这里吗？” 杜夫人眼泪汪汪地盯着杜力问。 杜力吻了一下她说：“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那就好，我在这里还有一栋房子。你就搬去我哪里住吧。放心，那个地方很隐秘，没有人知道。” 杜夫人抱住了杜力。 杜力瞬间又被她激起了欲望，忍不住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这时候保镖在外面敲门说：“老板，有人上来了。” 杜夫人赶紧把杜力推开，轻声跟他说了一句什么。杜力明白，就走过去把电脑打开看监控画面。他住进宾馆这间房子后，就把自己房里的电脑跟宾馆里的所有监控设施进行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接。足不出屋就能观赏到宾馆里的所有情况，包括进出宾馆的所有客人的画面。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警察来这找过麻烦。至于会不会有便衣警察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不认识所以泉塘市的警察。 他就是从这里利用黑客技术入侵泉塘市司法机关门户网站的。包括法院网站，公安局门户网站。刑警支队门户网站。甚至市政府门户网站。说白了杜力不仅仅是技术高超的职业杀手，同时还是一个技术过硬的网络黑客。当然他的身份资料也是经过高科技技术处理过的。就是说目前警察掌握他的那些身份资料都是假的。其实他真名不叫杜力。但是很喜欢用这个名字。觉得利用这个身份跟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实在刺激透顶。所以他一直以来就感觉特别的爽。 杜夫人说：“杜力，发现谁了。” 杜力盯着电脑上的画面说：“应该是宾馆的工作人员上楼来了。夫人你别怕。有我保护你啥事也不可能有。” 听杜力这么说，杜夫人抿嘴微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选择委身于杜力的做法对了。 以后她必须和杜力捆绑在一起，让他们谁也忘不了彼此才更安全。 第255章 只要是刑警就知道，如果杜力就是那个网络黑客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太难对付了。想要把他找出来无异于难上青天。 但是这件事杜夫人并不知道。就是说杜力攻击了泉塘市司法系统门户网站这件事她还不知情。杜力也不会选择把此事告诉给杜夫人。他有他的想法和顾虑。他的杀手身份可以暴露给警察知道，但是网络黑客这个身份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杜力懂得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所以他绝不能让警察查出来他的黑客身份。因此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自己的计划。决定等搬去杜夫人哪里后再逐步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杜夫人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但没敢多问。 杜力把电脑关了说：“夫人，我们这就过去吧。” “哦，杜力，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丁雨墨。” “什么，丁雨墨是你派人绑架的？” 杜力的眼睛瞪圆了。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夫人，你怎么这么傻，指使人绑架丁雨墨。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的。你想过后果没有。” 杜力明显不赞同杜夫人的做法。 杜夫人琢磨了一下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杜力：“趁警察还没找到她马上把她放了。” “怎么，你一个冷血杀手也有同情心了。” 杜夫人神色怪怪地盯着杜力。 杜力说：“夫人，你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我比你还恨警察，我巴不得把所有警察都杀光。但是目前情况下，我们不能节外生枝。为了安全，必须把丁雨墨放了。否则会惹上大麻烦的。” “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比我还恨那些警察。” 杜夫人盯着杜力的眼睛问。 杜力想想后就把他恨警察的原因说了。 杜夫人惊讶不已。原来杜力的父亲被警察冤枉坐了整整十年牢。后来被查出来不是他父亲干的把他父亲放出来之后，他父亲还是承受不了社会上的流言蜚语压力，选择了撞车自杀。虽然司法机关赔了他家一笔钱。但杜力不服气，还是恨死了警察。不然他也不可能选择做职业杀手，更不会接杜夫人这单生意。 听完杜力的苦衷后，杜夫人未免同情起杜力来。 于是说：“那行，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放人。” 拿出手机给绑架丁雨墨的人打电话，要他立马把丁雨墨放了。 绑架者接到老板的电话后，就去关押丁雨墨的地方放人。 丁雨墨被四仰八叉地捆绑在一块木板上。有两个蒙着脸的男人在守着她。 那个绑架者推开门走进去说：“把她放了。” 两个蒙面人赶紧去把丁雨墨解开。 丁雨墨已经被折腾得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气息奄奄还没有苏醒过来。两个蒙面人就把她抬起来扔到外面的马路边上。然后撤离这个据点消逝于无形。 丁雨墨在马路边躺了好久才苏醒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从身边过往的车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司机愿意停车帮助她。她穿的是便装。没有人知道她是警察。 奶奶的，绑架了我又把我放了，这就是天意。该死的混蛋们，姑奶奶有朝一日找到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敢绑架我丁雨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有种就自己现身出来，让姑奶奶灭了你们。 丁雨墨清醒过来后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才能找到绑架她的人，为自己出口气。这个仇不报就不是她丁雨墨了。 那么毕飞扬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她被绑架气得满世界寻找她呢。 丁雨墨下意思想起了未婚夫毕飞扬，就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摸袋子。还好她的手机和手枪还在身上。绑架者并没有夺走。就把手机拿出给毕飞扬打电话。意外的是手机卡被歹徒取走了。很不甘心地站起来，走到马路中间去拦车。 一个出租车司机老远就看见了站在路中间的丁雨墨，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鼻子里嘴角也有血丝，就把车开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丁雨墨掏出警官证冲司机晃了一下。 司机已经看到了警官证，赶紧下车过来搀扶她。 丁雨墨推开他的手说：“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行。” 可是走了两步就跌倒了。 出租车司机赶紧把她抱上车，直接送去了医院。 毕飞扬和周丽红陶西西接到医院打来的点后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丁雨墨正在输液还没有苏醒过来。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没有走。 毕飞扬知道就是他送丁雨墨来医院的，就把他叫到外面问详细情况。出租车司机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就把在什么地方遇到的丁雨墨一五一十说了。毕飞扬听后感到很后悔。因为之前他就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溜达过。因为没有发现绑架者的任何线索，最后就离开了。按照出租车司机讲述的时间，丁雨墨出现那段时间，正是他离开后的时段。如果他再坚持那么一小会儿，就会遇上丁雨墨了。 没有发现出租车有任何问题，毕飞扬就让他走了。 周丽红和陶西西守在病房里，两个人正在小声商量这件事。 她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绑架者绑走了丁雨墨，就一直没有跟他们任何人联系，而且最后选择放了丁雨墨。会不是是丁雨墨已经受到的暴力侮辱。这个问题只能等丁雨墨醒来问过后才能确定。 毕飞扬走进来说：“她醒了吗？” 陶西西：“还没有。” “那医生是怎么说的？” 周丽红：“医生说她没有内伤，只是皮外伤加上饿晕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哦，司机跟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看到绑架丁雨墨的那些人。” 毕飞扬：“司机说他就看见丁雨墨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拦车，其他人没有看见。周姐，我们是不是去丁雨墨出现过的地方好好查查。说不定会找到绑架者的蛛丝马迹。” 周丽红：“那你和西西过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她醒来。” 陶西西明白周丽红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等丁雨墨醒来后好好问问她被绑架的全过程，深入了解情况而已。就点头同意了。 毕飞扬和陶西西就按照出租车司机提供的准确方位，迅速赶了过去。 第256章 来到出租车司机指明的那个地点，毕飞扬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认为，绑匪把丁雨墨扔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们关押丁雨墨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 陶西西说：“我不同意你的推测，如果绑匪把丁雨墨关押在附近，那么为什么要把丁雨墨扔在这么近的马路边。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我认为关押丁雨墨的地点据此较远。这样的话绑匪最起码不会暴露他们曾经落脚的地方。对他们来说相对比较安全。”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还是认为，关押地点应该就在附近。你想啊。绑匪既然选择放了丁雨墨，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怕我们去查。因为绑匪压根就没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否则也不可能铤而走险绑架了丁雨墨。别忘了，丁雨墨可是我们刑警支队中的侦查人员。” 毕飞扬一席话让陶西西陷入了沉默。他没有说错。从丁雨墨被绑走到被无端释放的情形来看，绑匪的确没把他们刑警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冒险绑架丁雨墨。但奇怪的是，绑匪既然绑架了丁雨墨，还把她折腾得遍体鳞伤，难道就是为了泄愤，没有别的目的。这说出去谁信呢。反正她陶西西就是不信。她就是觉得绑匪这么做肯定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绝不是为了打击报复警察才做出的烧脑事件。难道绑匪想从丁雨墨嘴里获取什么秘密。但这也不对呀。丁雨墨跟她一样知道的秘密不多，绑匪真要获得刑警的什么秘密，应该绑架周丽红或者毕飞扬才是。他们知道的秘密要多许多。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陶西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她在揣测绑匪绑架丁雨墨的各种可能性。 毕飞扬不知道陶西西在琢磨这些问题，说道：“我们去附近搜查一下吧。” 陶西西回过神来微笑：“嗯，听你的，去附近搜查一遍。但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最好能在附近找到曾经关押过丁雨墨的屋子。这样的话我们或许能从其中发现绑匪留下的蛛丝马迹。然后顺着这点线索追查下去找到绑匪。” 毕飞扬道：“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走，去那边屋子里看看。” 陶西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距离马路边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有一栋小型建筑。这栋建筑跟其他民宅隔开至少有三十米左右，是一家独立的房子。不过从远处看，这栋房子的建筑年份恐怕在几十年以前了。看上去是那么的陈旧破败，毫不起眼。陶西西有了一种预感，这样的房子用来关押人质比较安全。也许丁雨墨就是被关押在那里的。 两人迅速朝那栋破败的房子走去。 那是一栋墙壁出现裂缝的红砖楼房，一共有三层。可能是刚健不久就发现出了问题，因此房子的主人就把房子舍弃不用了。一般来说刚健不久墙壁就出现裂缝的民宅，在住户眼里是多么的不吉利。所以被荒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房间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但是从门口的草地上可以辨认出几个人的脚印。毕飞扬赶紧手机来拍照留证。陶西西也把手机拿出来拍了证据。只要回去对比了脚印痕迹，就能判断出丁雨墨是否在这里被关押过。 “脚印一共是三个人的。有两个人的脚印比较深。一个人的脚印比较浅。从深脚印痕迹上分析，这两个人应该是抬着什么东西从屋里出来的。如果丁雨墨真在这里被关押过，那么两个人可能就是抬着她从这里出去的。” 毕飞扬拍完照，蹲在较深的两行足迹旁边，伸手去抚摸着上面的鞋印，说出了他对此事的判断。 陶西西在他身边蹲下来说：“你看这些鞋印，应该是防滑性能很好的解放鞋之类踩出来的痕迹。绝不是皮鞋之类的痕迹。如果绑匪就把丁雨墨关押在这里，那么绑匪就是穿着解放鞋之类的防滑鞋进出过这栋房子。” 毕飞扬分析，现在就下这个结论为时尚早，应该进去获得更多的线索才能做出分析和判断。但最起码的一点陶西西还是说对了，进出这栋房子的人就是穿着防滑鞋类来的。这一点基本上可以肯定。但是不是绑匪还不好说。因为还没有这方面的证据表明就是绑匪进出过这栋房子。 陶西西同意毕飞扬的分析和判断。 两人就在原地商量了一下，进入了这栋有问题的楼房。 结果他们在里面发现了有人睡过的痕迹，还在后面的小房间里找到了捆绑人质的绳索以及木板。木板上还有明显的血迹。两人就对房间里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进行了拍照取证。特别对捆绑过丁雨墨的木板进行了仔细勘查。结果在木板一端发现了几根女人的长头发。以及一些皮屑物。皮屑上明显带着血丝。但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对了，好像丁雨墨的右手中指食指指甲缝隙里就有带血的皮屑物。难道是丁雨墨在防抗的过程中伸手抓掉了某个绑匪脸上或者手上某处的皮屑？ 陶西西用戴手套的手指，把一小缀皮屑物捏起来盯着说：“飞扬兄弟，莫非这是某个绑匪身上的皮屑？” 毕飞扬拿出证据袋递给她说：“还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吧。你自修看过没有。丁雨墨的右手指甲缝里就有带血皮屑物。” “这个到没有注意。飞扬兄弟，还是你心细。姐服你了。” 陶西西把皮屑物小心放进证据袋里封存起来，眼神烁烁地盯着毕飞扬微笑。 她的这个不经意动作被毕飞扬看到了。毕飞扬竟在心里为之一动。 他算是彻底看出来了，陶西西的确对他有意思。 就笑着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别一口一声称自己为姐姐。” 陶西西把封存好的证据袋交到毕飞扬手里说：“是嘛。就算我比你大一天也是姐。难不成还要我叫你哥哥。” 说到这里，陶西西嘻嘻笑了起来。眼神更加泛滥地盯着毕飞扬。 毕飞扬不敢看陶西西的正面了，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说：“哦，你在这里等我，我楼上去看看。” 说完就走。 “等等我嘛，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呢。” 陶西西瞅准了机会，屁颠屁颠地跟在毕飞扬身后上楼去了。 第257章 来到楼上仔细勘查。结果不但发现了绑匪在这里住过，还发现了绑匪留下的饭盒和一些饼干熟食什么的。两人就对绑匪睡过的床以及饭盒进行拍照取证。还对每间房的窗台进行拍照取证。但两人都有一个预测，人质没有上过楼。楼上房间里残留下来的各种痕迹，唯有绑匪的可能性较大。也就是说，丁雨墨被带到这里后，就一直被捆绑在一楼背后的小单间里。而且毫无疑问受到了虐待。 因此毕飞扬取证完毕的时候，心里就在想，是不是绑匪对丁雨墨那个了。 但这要等丁雨墨苏醒过来问过之后才知道。当然他爱的是丁雨墨本人，至于她会不会遭到绑匪那个不太在乎。但他毕竟是男人，仔细想来这件事还是比较严重。那就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把绑架者找到。或许找到了绑架者，就能顺藤摸瓜挖出杀害孟健的凶手。至于绑架丁雨墨的那些人跟凶手有无关系，这不好说，要等痕迹检验出来抓到绑匪之后才能确认。 看看没有遗漏的地方了，两人就从破民宅里走了出来。 陶西西拿出手机拨打周丽红的电话，向她汇报了这边侦查到的情况。 周丽红听后很高兴，告诉她说丁雨墨已经醒来了。丁雨墨向她叙述了被绑架带走后的全部经过。她说她看到了绑匪中的一个男人的脸。现正在邀请专家来医院给嫌疑人画像。 陶西西得知这个情况后很兴奋，就把电话挂了说：“飞扬兄弟，周姐说丁雨墨看到了某个绑匪的面孔。她还说了被绑匪带走的全部经过。” 毕飞扬：“那她有没有说她被.......” 陶西西不明白地看着他：“你啥意思呢飞扬兄弟。” 毕飞扬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绕开这个话题说：“那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复命吧。我想只要我未婚妻看清楚了其中一个绑匪的正面，那么这个案子就会很快水落石出了。” “嘿嘿，飞扬兄弟，其实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干嘛，女人的贞操对你们男人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怎么我们女人不会太顾及你们男人的贞操。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男人到底什么逻辑，一整天脑子里都在琢磨些啥呢。” 显然陶西西彻底明白了毕飞扬刚才说到一半就停了的话的本意。她确实很聪明。这么快就猜到毕飞扬的心思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下陶西西居然为丁雨墨愤愤不平起来。突然想，如果毕飞扬真的太在乎女人那个什么，那她还是离他远点吧。这种男人想起来就害怕呢。 随着这份意念产生，陶西西看毕飞扬的眼神，刹那间就变了。由以前的含情脉脉，逐渐转变成冷漠和鄙视。这么快就决定放弃自己心中的那点幻想，也只有她陶西西才能做到。可见她跟别的女孩子的确很不一样。拿得起放得下，不愧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在感情上毫不拖泥带水。 毕飞扬已经窥视到了陶西西的表情变化，相反心里放松了很多。 两人回去的时候分了工。陶西西直接把采集到的证据拿去了公安局做痕迹检验。毕飞扬却去了医院。 丁雨墨已经苏醒了。一个刑侦专家正在病房里按照她提供的图像给嫌疑人画像。周丽红坐在旁边看着。因为这是独立的特护病房。没有其他患者住进来。周丽红还跟负责丁雨墨病情的专科医生沟通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医生护士不得进来打搅。专科医生表示愿意配合。因此病房里除了丁雨墨周丽红以及那个刑侦专家外，并没有看到第四个人。 毕飞扬如果进去就算第四个人。问题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出来给他开门。 于是毕飞扬就把脸贴在门缝上朝里面瞅。 只见丁雨墨靠在床头讲述着什么。周丽红就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那个刑侦专家正在执笔绘画。手法挺娴熟的。一笔一划勾勒得恰到妙处。不出十分钟就把嫌疑人的正面像描绘出来了。 “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刑侦专家把手里的画像拿给丁雨墨检查。 丁雨墨仔细看了一遍说：“没错，就是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就长这个样子。只是下巴稍微圆了点。再尖点就好了。” “那我修改一下。” 刑侦专家把画像接过来，拿起笔在上面修改起来。 改好后再拿给丁雨墨看。 丁雨墨越看也觉得像，就说：“没错了，正是这个人。我还把他的手背抓出血了。你们看看，我的手指甲里就有这个人手背上的皮屑。” 丁雨墨说着把右手举起来让他们看。 其实周丽红早就观察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 刑侦专家惊讶说：“真的呢。周队，这下可以下令抓捕绑架者了。” 周丽红正要说话，毕飞扬又在外面敲门了。 “别敲了。” 周丽红嘀咕了一句，过去把门打开。 毕飞扬闪身进去把门关上，走过去从刑侦专家手里拿过绑匪的画像仔细观察起来，皱了一下眉头说：“老婆，你没有看错这个人的脸。” 丁雨墨道：“哎，你什么意思呀。不相信我了。” “那我问你，绑匪脚上穿着什么鞋子。” “皮鞋啊，这还用问嘛。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绑匪一共三个人，都穿着油光锃亮的皮鞋呢。只是有两个人一直蒙着脸。” “那这个人的脸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看见的？” “就在他殴打我的时候，我抬手把他脸上的黑布扯掉了。所以就看清楚了。遗憾的是我没有挠到他的脸，不然就会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丁雨墨毫不隐瞒说。 “这么说我和西西姐看到的那些脚印是另外几个人的。” 毕飞扬下意思嘀咕起来。 周丽红惊讶：“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把事情说清楚。” 毕飞扬就把他和陶西西看到的脚印痕迹说了。 丁雨墨大惊：“不会吧，我明明看到绑匪穿着皮鞋，怎么变成穿解放鞋了。” 周丽红：“我看最好的问题就是等痕迹检验报告出来了才好说话。再说穿皮鞋还是解放鞋之类根本就不重要。狡猾的歹徒想要作案后不留下痕迹，什么招都使得出来。临时换鞋不是没有可能。” “还是周姨分析的对，我们不要纠结于绑匪穿什么鞋这件事上。最重要的是其他证据。鞋子和衣服可以随时更换。对破案不太那么重要。” 丁雨墨说出了她的看法。 毕飞扬和刑侦专家都同意她的分析。 周丽红自然没有异议，就去外面给梁局长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绑架案的最新情况。梁局长得知消息后马上组织相关人员开会研究抓捕方案。 周丽红和刑侦专家也参与了。 丁雨墨还不能出院参加会议，周丽红就让毕飞扬留在医院陪护。 毕飞扬没有任何意见。再说他还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丁雨墨说呢。 第258章 在会上，梁局长重点提到了这次绑架事件，他说这次绑架事件性质尤为恶劣，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绑架警察。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厅。省厅要求必须在三天之内抓到绑匪，如果发现线索跟孟健案有联系，就并案侦查，最多一个星期后必须出结果。鉴于省厅和市委高度重视，他才召开这次会议制订抓捕方案。市委和省厅等着他们的破案的消息。 梁局长说到这里，就让周丽红就此案做了分析和推论。 周丽红事实就是认为，暂时还没有发现绑架丁雨墨的匪徒跟杀害孟健的凶手有任何联系，但她不会放弃这条线索。在调查绑架案的同时继续追查嫌疑犯杜力的踪迹，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上级部门一个满意的交代。但由于凶手太过狡猾，而且既有有可能凶手就是那个网络黑客，侦查的难度比原来想象的大许多。要求上级加派侦查高手参与配合。 在听完周丽红的分析报告后，所有参会人员都发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但侦查方向完全一致，就是在部分细节上产生了一些分歧。有两个参会的刑侦人员不同意周丽红的推论，认为嫌疑犯杜力不可能就是那个攻击司法系统门户网站的黑客。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应该不具备这些高技术能力。同时那两个刑侦人员还特别提到说，网络黑客每天需要数小时的网络编程技术训练，根本就没时间去想别的问题，所以嫌疑犯杜力不可能就是那个黑客。 陶西西坐不住了，嗖一声站起来说：“按照两位老大哥的说法，既然攻击我们网站的黑客不是嫌疑犯杜力，那么他又会是谁。为什么要在我们的网站首页上那么留言？难道他是嫌疑犯杜力的同伙。如果是同伙，那他跟杜力也有很大关系呀。怎么就能说他跟杀害孟健的凶手没有关系呢。两位老大哥能否解释一下？” 那两个刑侦人员商量了一下，站出来辩驳说他们虽然认为黑客不是凶手本人，但也没有说黑客不是凶手的同伙。这句话回答得很巧妙，陶西西居然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你们的意思大伙都听明白了。现在让我来说说杜力吧。” 忽然档案科的科长苏强推门走了进来，眼神怪异地盯着周丽红看了一眼说。他手里拿着杜力的全部资料。看来是梁局长让他这么做的。周丽红和陶西西不由一齐把目光盯向了苏强。好像觉得他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绝非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道他这个人真的有问题？但如果真有问题，梁局长怎么还让他插手杜力的资料？周丽红潜意思思索起来。陶西西有了跟她相似的判断和推测，认为苏强这个人百分之有问题。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等开完会后好好跟周队商量一下对策。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当然这一切瞒不过苏强。苏强已经注意到她们脸上的表情变化了。 梁局长说：“既然苏科长来了，就让他介绍一下杜力的身份吧。这两天我让他重新核实杜力的资料。没想到苏科长不负众望，不出一天时间就把杜力的全部资料核实到位了。苏强，你来跟大伙说说这个杜力吧。” “是，局长。” 苏强走到上首位置边，翻开杜力的档案资料说开了。 经过重新核实发现，之前有关杜力的资料都是错误的。根据他掌握到的情况发现，原来杜力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经患病死了。而他的户籍档案居然还一直在地方户籍档案上保存，并没有销毁。鉴于这种情况，当地部门已经对管理户籍档案的民警做出了相应处分。而他们正在寻找的这个嫌疑犯杜力的真实身份，还在秘密调查中，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三天后就有结果。 苏强说到这里把真杜力的资料分发给大伙看。 周丽红拿着杜力的资料看了一眼说：“苏科长，你真的核实清楚了，这个身份的杜力真的在三年前患病死了吗？” 陶西西也提出了她的看法：“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需要的是杀人凶手的资料，而不是这个人的资料。苏科长刚才说，不出意外的话还要三天时间是吧。你能保证三天之后把杀人凶手的资料核实到位不出半点差错。” 苏强笑道：“其实我只负责管理档案。具体怎么去查应该问局长。” 陶西西冷笑说：“那你把话说得那么满。” 苏强：“你.......” 梁局长说：“好了，别争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周丽红和西西留下，其他人散会。” 苏强说：“局长，那我出去了。” 梁局长点点头。其他人也相继散去。 陶西西问：“局长，你把我们两留下的意思是......” 周丽红：“这还不知道啊。局长不放心我们两呗。” “说什么呢，越来越没规矩了。我把你们留下来是因为信任你们。你们两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哦。” 梁局长瞅着她们两微笑起来。 “那局长的意思是......” 陶西西忽然离开座位，走到梁局长身边，把身子依靠在他身上问。眼神里闪烁着女人渴望男人的那种火焰。 周丽红没想到陶西西的胆子这么大，连局长大人也敢..... 梁局长被陶西西吓了一跳，伸手把她推开说：“别靠我这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关系不正常呢。想说什么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陶西西不高兴地撇撇嘴：“局长，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瞅你那张脸红成那样，跟打足了鸡血似的。你想干嘛。” “放肆。给我规矩点。” 梁局长被陶西西一句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就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 陶西西还是第一次看见局长这么紧张，嘿嘿一笑，回到位置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那，局长你有什么吩咐说吧。我陶西西保证听从你的调遣。” 周丽红说：“西西，别闹了，正经点。” 陶西西微笑：“我不够正经吗？” 周丽红见她在局长面前没皮没脸，瞪了她一眼说：“够了。” “哦。” 陶西西见周丽红的表情刹那间变得那么严肃，就闭嘴不说了。 第259章 梁局长问周丽红：“你对苏科长核实到的情况怎么看？” 周丽红说：“局长，你想听我说实话呢还是假话。” “你看你，又不正经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想听你说假话了。” 梁局长一脸严肃地跟周丽红说。 陶西西道：“就是，局长大人最想听我们说真话了。” “你闭嘴，没你插话的份。” 周丽红怕她惹事，白了她一眼。 “闭嘴就闭嘴，谁怕谁呢。哼。” 陶西西果然把嘴闭上不再说了。她倒想听听周丽红是怎么解释的。 梁局长说：“等下我还要去市里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抓紧时间吧。” 周丽红就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认为如果苏强所调查到的资料是真实的，那就说明就是凶手从网络上入手窃取到了真杜力的全部档案资料，于是就借用了杜力的身份作案。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就能证明凶手其实就是那个网络黑客高手。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转移侦查人员的视线，还在此期间销毁掉所有的作案痕迹，把我们引向一个虚无的空间，让我们没办法掌握到凶手的线索。但是凶手再狡猾还是露出了破绽。他不该攻击我们的门户网暴露自己的黑客身份。也许从查找黑客的身份上可以找出凶手潜伏在泉塘市的痕迹。 陶西西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飞扬兄弟不是还有一个特殊身份吗？我们是不是让他跟他的老板联系，请他老板帮我们调查黑客的身份。局长，你应该知道飞扬兄弟的另一个特殊身份吧。” 周丽红诧异地看着梁局长，没想到陶西西不计后果把这事给捅出来了。 梁局长皱了一下眉说：“怎么，你们都知道毕飞扬的特工身份了。” 周丽红不得不说了：“是的，我们都知道了。不过局长放心，仅仅局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 梁局长就说：“既然你们提到这件事了，那好吧。我这就给比飞扬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陶西西笑道：“局长，你刚才不是说还要去市里汇报案子进展吗？怎么现在不急了呢。” 梁局长知道陶西西喜欢捣乱，就笑着说：“对呀，我怎么给忘记了呢。那只好跟领导解释清楚了。” 周丽红瞟了陶西西一眼，示意她把嘴闭上别说话。 陶西西识趣，当真就闭嘴不吭声了。 梁局长拿出手机给比飞扬打了电话，让他马上来局里一趟。 毕飞扬正在病房里跟丁雨墨聊着什么开心的话题，接到梁局长的电话后说：“局长让我马上去局里一趟，可能有关于案子的事情要跟我谈。” 丁雨墨说：“那你去吧。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嗯。” 毕飞扬伸手捧住丁雨墨的脸，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把她放开，笑着冲她挥挥手走了。 丁雨墨一个人在病床上躺下来，脑子里却在琢磨开了。 她很清楚地记得其中一个绑匪的面孔。那是一张凶狠无比的面孔。瘦削的脸颊给了她难以忘怀的印象。这张脸形有点像去年连环谋杀案的凶手之一范云龙。但问题是不是十分的像。但那眼睛跟范云龙差不多一样凶狠。难道那个绑匪是范云龙的兄弟？可是在范云龙的资料的上并没有查到他还有兄弟啊。莫非那个绑匪本来就是范云龙本人？但这怎么可能。去年年底分明有人看到范云龙被压土机碾压死了。不对，如果范云龙真的死了，那么警方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呢。这又作何解释？无意中想起这些。丁雨墨的心猛然狂跳了一下。赶紧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了自己对那个绑匪的看法。 正在外面拦出租车的毕飞扬听丁雨墨这么一说，惊了一跳，仔细回想一下去年那起连环谋杀案的部分细节，的确范云龙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再说根据丁雨墨的叙述描绘出来的绑匪画像，脸型的确瘦削，只是比他印象中的杀手范云龙的脸型稍胖了那么一点而已。坏了，说不定那个绑匪真的就是范云龙。 下意思琢磨起这些，毕飞扬顿感事情非常严重，便一边嘱咐丁雨墨小心，一边迅速拦车往公安局赶。如果丁雨墨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问题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多。如果范云龙真的没死，那个绑匪真的就是范云龙本人。那么绑匪这么做的目的就难以理解了。对，绑匪这么做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火速赶到公安局。梁局长和周丽红还有陶西西三个人还在等他。 毕飞扬推门进去的第一句话就说：“周姐，雨墨怀疑其中那个被她认出来的绑匪就是去年连环谋杀案的杀手之一范云龙。你怎么看的。” “切，丁雨墨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范云龙不是死了嘛。怎么，他变成僵尸活过来了。还绑架了她，然后又把她给放了。说出去谁信。” 第一个不同意丁雨墨想法的人就是陶西西，她率先站起来嚷着说。 梁局长的脸色变了几变，同意陶西西的说法，范云龙杀人这个案子已经侦结完毕了，不能因为绑匪的面相有点像范云龙就认为绑匪就是范云龙本人。这也太滑稽了。如果绑架丁雨墨的绑匪中真有范云龙本人，那么他们所有参与案子侦破的人员都得挨骂了。因为结案报告上写得很详细很清楚，范云龙就是死了。 周丽红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琢磨一下说：“我同意局长的分析。范云龙的确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继续作案。除非范云龙真的没死。” 梁局长道：“周队长，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周丽红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向梁局长道歉说：“对不起局长。我说错了。范云龙真的已经死了。死人怎么还能活过来继续作案呢。” “那，范云龙的尸体在哪呢？我们的侦结报告上并没有说找到了范云龙的尸体。局长，想必你还记得吧。” 毕飞扬相信丁雨墨的直觉，因为去年丁雨墨一直就遭到范云龙那帮杀手暗杀，对范云龙的印象比谁都要深刻。尽管那个绑匪的脸型比范云龙本人要胖一些，但丁雨墨肯定已经从绑匪的眼神中或者其他什么特点上感应到了什么。不然在给他打电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情不会那么紧张，更不会连语气都变了。 梁局长说：“那就去找范云龙的尸体。不过我提醒你们，这件事要在秘密中进行，不得对外公开。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丽红见梁局长默许他们的行为了，就站起来向局长行礼说：“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不管范云龙真死还是假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梁局长忽然感到很疲惫，就冲他们挥挥手说：“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一个人静一静。” “那，局长找我来是为了.....” “让周队长跟你说吧。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显然梁局长有些不耐烦了。 第260章 几个人去了周丽红的出租屋商量行动细节。在谈到梁局长让他们去找范云龙的尸体时，陶西西说了她的看法。她认为梁局长似乎是在为难他们。关于范云龙尸体这件事，去年就已经仔细找过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因为没有找到范云龙的尸体，但种种迹象表明范云龙的确已经死了，才有了后来的侦结报告上的说辞。当然这是经过刑侦人员开会研究后裁定的。并不是某几个人的想法。因此在关于范云龙是死是活这件事情上，梁局长没有怪罪他们的理由。但问题是，现在梁局长提出来要他们秘密去寻找范云龙的尸体，去哪里找。 听完陶西西对这件事的分析，毕飞扬持不同意见。 他分析认为，梁局长这么做并没有错，听他的口气还是很支持他们的做法的。其实在范云龙是否真的死了这件事上，做起来没有那么难。把丁雨墨认为是范云龙的那个绑匪找出来比对一下他们的dna不就真相大白了。 周丽红一直在听他们说话，沉默不语。 陶西西说：“万一丁雨墨认错了人了呢。我的意思就是说，万一那个绑匪并非范云龙，而是跟范云龙长得像的某个人，或者是范云龙的直系亲属怎么办。到时候我们都会挨梁局长的批评的。难道这一点作为副队长的你，就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万一搞不好只怕会直接影响到丁雨墨。” 陶西西的本意已经十分明显。毕飞扬和周丽红都听出来了。 毕飞扬说：“西西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丁雨墨出事的。我这就跟我老板联系，请求他的帮助。想必我另一个身份你们都知道了。我想请求我老板，利用他的权力帮我们重新调查范云龙和杜力这两个人。如果有职业特工秘密参与进来帮助我们。那么我们就很可能不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案子破了。到时候就等着局长给我们发奖金吧。” 周丽红道：“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飞扬兄弟你知道吗？其实局长打电话找你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的。不料你去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提到了范云龙可能还没死。这让局长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所以后来我们就看到局长的脸色都快变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局长的一番苦心。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局长一直在默默支持我们。否则我们几个人的职位极有可能被调换了。” “嗯，我同意周姐的说法。飞扬兄弟，赶紧打电话给你老板吧。我们也希望得到你老板的帮助。这件事局长已经同意了。” 陶西西水眸朦胧地盯着毕飞扬微笑起来。 她觉得毕飞扬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跟他在一起工作感到特别的开心有意思。 当然她已经在心里不再把他当成猎取的对象的。之前毕飞扬在她面前说过的那句话，至今回想起来还让她心里很不爽快。哪有一个大男人纠结于女人那种事的。毕竟陶西西自己已经非处，很在意男人说起这个。 毕飞扬道：“局长真的同意了。你们没有骗我吧。” “切！你又来劲了是不是。这种事我和周姐能骗你嘛。” 陶西西水眸闪闪地盯着毕飞扬冷笑起来。她此刻的表情别说有多么的古怪了。 周丽红点头说：“赶紧跟你老板联系吧。” 毕飞扬就把手机拿出来，但不想被她们听见他在电话里跟老板说什么，拿起手机去了卫生间。 陶西西说：“周姐，你说他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不信任我们呢。” 周丽红问：“他不信任我们吗？” “啊，周姐，你什么意思。我有说错吗？比如刚才他就用不信任的目光在盯我们。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陶西西撇嘴微笑。那表情有点萌。 “可我觉得飞扬兄弟不是这样的人。” “算了，当我没说。” 陶西西说完在沙发上躺下来，准备补一下觉。 岂料刚躺下毕飞扬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周丽红跟老板谈得怎么样了。 毕飞扬说：“老板同意了。他会跟上头请示派特工来泉塘帮我们。但前提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我们局长也不行。周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周丽红说：“什么事你说。” “我想麻烦周姐打电话给局长，就说这件事我老板爱莫能助。” 周丽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把手机拿出来拨打梁局长的电话。 接通后梁局长问她说：“什么事？”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把手机给了毕飞扬：“还是你自己跟局长说清楚吧。” 毕飞扬没想到周丽红这么狡猾，琢磨了一下把手机接过来，直接跟梁局长说了他老板的意思。梁局长似乎早就猜到这种事没有可能性，就回应说没关系，反正他们刑侦人员不是吃素长大的，这么简单的案子不需要任何援助。说到这里就把电话挂了。搞得毕飞扬横竖不好意思。 陶西西说：“怎么，局长不高兴了。” 毕飞扬把手机关了说：“局长说无所谓，反正我们不是吃素长大的。有能力破获这样的案子。” 陶西西：“局长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姑奶奶服了。” 周丽红道：“那我们分一下工。我和西西出去寻找线索。飞扬兄弟你去医院陪雨墨。找机会再跟雨墨好好谈谈，问问她从那几个方面判定绑匪就是范云龙的。” “是。” 毕飞扬满口答应下来，去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赶去医院了。 他走后，周丽红又和陶西西就范云龙和绑匪这件事上重点分析了一下。 周丽红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可能范云龙真的没死。去年我们都被一个假象蒙蔽了。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拾荒老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也就是说他看到的那个被推土机碾压致死的人不一定就是范云龙本人。我们可能在这件事做出了错误我判断，误以为范云龙真的死了。只是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而已。” “但如果拾荒老人看到的不是我们需要的真相，那么那截断指作何解释。丁雨墨和毕飞扬可是认得很清楚的，那截断指就是从范云龙手指上切割下来的。这一点也经过痕迹检验得出了结论，就是范云龙的手指没有错。” 陶西西说出了她的看法。 “或许范云龙真的死了。只是尸体被人藏起来了一直没有找到而已。说不定那个形似范云龙的绑匪就是范云龙的某个直系亲属呢。” “可我们去年调查过范云龙，他并没有兄弟啊。” 周丽红：“这个问题只能等飞扬兄弟的老板给我们结果了。我相信飞扬兄弟把情况向他老板做了详细汇报。” 第261章 “可是，周姐，我有一个疑问。就是关于案子本身，如果让飞扬兄弟的老板派特工参与进来，万一泄密怎么办。到时候上峰肯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的。” 陶西西似乎不放心，把积压在心里已久的担心和顾虑说了出来。 周丽红微笑道：“这一点你没必要担心。我已经跟局长谈过了。局长会替我们兜着的。” “可是刚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走，我们去找高力帆和罗丹商量一下。顺带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陶西西见周丽红已经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就不再担心了。 两人从出租屋里出来，看看周围没有人，就拿出手机跟高力帆和罗丹取得了联系。正好高力帆和罗丹打算坐车过来找他们。于是就约好在莫利亚宾馆见面。 高力帆和罗丹一直就住在莫利亚宾馆没有挪动位置。 莫利亚宾馆还是以前那样客人如潮。只是老板已经换人了。 新老板是孟健的一个直系亲属。名字叫孟凡。副总经理是孟健老婆娘家的一个妹妹。化名叫新月格格。因为她本人长得特别漂亮，比起孟健的老婆好看多了。但并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这位新月格格。谁也不知道她把自己取名为新月格格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她的确很漂亮。而且这个名字带有古典韵味。因此只要认识新月格格的人，都不记得她的真名叫什么了。 此时此刻，新月格格正在董事长孟凡房间里谈事情。 高力帆对这个新月格格特别感兴趣，曾经好几次主动找她聊过天。对于这个；罗丹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愿意。罗丹心里清楚，表哥高力帆已经怀疑上了新月格格了。就一直在暗中支持并帮助他跟新月格格见面。 这一次也不例外，当罗丹在电话里跟陶西西约好见面的时间后，就来找新月格格了。她知道新月格格在董事长房里谈事。 孟凡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新月格格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新月格格在用挑逗的眼神盯他。这让孟凡心里格外的亢奋。 没错，新月格格是美丽的。甚至她的美无人可比。就连住在这里的罗丹也无法跟她比。她就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小美人。只是孟凡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他在孟健的家里见过新月格格。好像觉得那个新月格格的眼神没有这么诱惑人，那个新月格格也不会刻意用眼神去诱惑一个男人。但问题是，这个新月格格跟那个新月格格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甚至走路的动作和臀的扭摆频率都是一样的，还甚至吃饭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有些许区别。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新月格格说：“孟总，现在这个宾馆由我们两来共同掌管。此情此景，不由让我回想起了我姐姐在世时候的很多事情来。我姐姐太可怜了。我发誓要找出杀害我姐夫的凶手，替我姐夫和我姐姐讨回公道。” 孟凡说：“这件事就让警察去做吧。你姐和你姐夫在天上看着呢。格格有这份心就行了。我想你姐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新月格格笑道：“嗯，我听孟总的。” 孟凡说：“格格，你老公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新月格格说：“别提了，我那个死鬼不知道这些天去哪里了，打他电话没有人接。发信息也不见回。气死我了。” 孟凡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罗丹在外面敲门了。 “谁呀。” 孟凡问。 罗丹回答说：“是我，宾馆的租户罗丹。请问孟总，格格在你这里吗？” 新月格格听了罗丹的声音，就走过去把门打开说：“喂，你找我什么事？” 罗丹道：“不是我找你，是我表哥找你有点事。” 新月格格：“你表哥没说找我过去什么事吗？” 罗丹：“哦，他没说。如果格格没心情的话，可以不去。” 新月格格微笑道：“那行，我请示一下孟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不管罗丹的反应，砰一声把门关上，回来请示孟凡。 孟凡说道：“你去吧。” 新月格格笑笑，走过去把门打开说：“罗小姐，请带路吧。” 罗丹就说：“格格请。” 新月格格点头，跟随罗丹去见高力帆。 高力帆就在他的房间里等着她。 当新月格格跟随罗丹走进来的时候，高力帆的眼神不由一亮。 奶奶的这个新月格格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那个男人如果享受到她的身体，这一辈子就算死了也值了。只可惜他是刑警，有些事不能去做。想都不敢去想。 罗丹见表哥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新月格格看，难免心里吃醋，但不好表示出来，就笑着走到高力帆面前，拿眼睛瞪了他一眼。高力帆很识趣，知道表妹吃醋了，就赶紧把目光从新月格格身上挪开。可心里还在想，新月格格，你就是漂亮性感了。你一定有什么问题。 新月格格说：“高兄找我来想跟我谈什么呢。” 说到这里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神泛光地盯着高力帆微笑起来。 眼波里流露着女人渴望男人的魅惑。 罗丹看见了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们谈吧，我去外面把门。” 说完拿眼角的余光溜了高力帆一眼，扭身出去了。 随后就听到啪的关门声。 房间里只剩下高力帆和新月格格两个人了。 高力帆的心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奶奶的以前跟任何一个女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从没有过这样的诡异的感觉。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个新月格格的魅力也太大了。连他坐怀不乱的高力帆也对她起邪念了。该死，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高力帆极力在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上的紧张和慌乱。 新月格格似乎看出来了，但她并没有像高力帆心里预想的那样，向他发起正面攻击。意外的是新月格格居然收敛起自己魅惑的目光，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跟高力帆聊了起来。高力帆的心思瞬间回归到正点。笑着应对新月格格提出来的各种话题。随后新月格格提到了罗丹。 第262章 新月格格说了她对罗丹的看法。原来她早就知道孟健格外看重罗丹，曾经把宾馆交给罗丹新打理过。有一次孟健打电话跟她说，罗丹是他这辈子遇到的心眼最好的女人，跟她姐淑芳一样没有坏心眼，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她当初还以为姐夫喜欢上罗丹了。就悄悄给姐姐淑芳打电话，提醒她小心一个叫罗丹的女人。可淑芳却说，这件事她知道。孟健已经跟她说了。她还不信，觉得姐姐特别傻。说真的，她当时就怀疑罗丹跟姐夫孟健有不正当的关系，否则也不会把宾馆托付给她管理。只是当时她在国外做生意顾不及这些，就没回来。前不久姐姐淑芳给她打电话说孟健被人杀了，她就立马赶回来了。可还没到家，姐姐也在医院病故了。孟健立下了一份遗嘱，他把家里的积蓄和房子留给了智障的儿子，把这家宾馆的全部股份留给了她和孟凡。只是她没想到，罗丹也住在这里。她就想找罗丹好好谈谈。 高力帆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直接找我表妹谈不就得了。” 新月格格说：“罗丹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什么事呢高先生。” 高力帆道：“哦，也没别的事情。我就是想介绍两个人跟你认识一下。” “啊，你说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呢。她们都是做生意的吗？” “不是，她们都是职业警察。” 新月格格吃了一惊：“什么，她们是警察？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她们。” “怎么，新月格格难道就不怕警察问你一些你想不到的问题吗？” 高力帆眼神怪怪地盯着新月格格看着。 新月格格说：“高先生什么意思。我新月格格可没做违法的勾当，怕什么警察啊。你多虑了。” “行，我让罗丹马上带她们过来。” 高力帆说完拿起手机给在外面的罗丹打电话说：“新月格格同意见她们了。让她们进来吧。” 罗丹回应：“是。” 一会儿罗丹就带着周丽红和陶西西推门走了进来。 她们两个人都穿着便衣。从着装上看根本就看不出警察身份。当然认识她们的人除外。新月格格还是第一次跟周丽红陶西西正面接触，但她在姐夫姐姐死后，就听说了她们的事迹。姐夫被杀剥皮一案就是这个周丽红主抓的。怎么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也没有找到？这让新月格格十分怀疑周丽红的能力。这次正好借此机会好好问问周丽红到底有没有把握破案。因为这对她来说相当重要。她必须了解这方面的全部情况。否则她就对不起姐夫姐姐的在天之灵。协助警方找出杀害姐夫的凶手也是她决定留在莫利亚宾馆的原因。同时也是她主动接近罗丹高力帆的目的。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其实罗丹和高力帆也是警方的人。他们一直在寻找凶手的踪迹。不然她也不会答应高力帆见周丽红和陶西西。 罗丹去给她们三倒了三杯茶过来。 新月格格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周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周丽红说：“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开门见山吧。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孟健好像没有一个名叫新月格格的小姨子。只知道他有一个小姨子名叫淑梅，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已经三年了没有回来过。但没有一个名叫新月格格的小姨子。” 新月格格笑道：“我就是那个淑梅。新月格格是我的网名。因为网友很喜欢我，我就用上这个名字了。这倒好，我的真名反而很少有人记得了。至少在这里大家都叫我格格。” “哦，原来是这样啊。” 周丽红抿嘴微笑起来。 陶西西说：“新月格格，不，我应该叫你淑梅小姐才对。你确定自己就是孟老板的小姨子，淑芳的亲妹妹淑梅？” “如假包换。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的身份。” 新月格格说。 陶西西不言声了。 她没看出新月格格的表情流露出什么破绽。这个新月格格应该就是孟健的小姨子的淑梅。高力帆把她们找来跟新月格格见面，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谁。因为在之前他和罗丹一直怀疑新月格格不是孟健的小姨子。高力帆和罗丹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上面留给他们的破案时间不多了。只能采取最直接的的方式了。 作为刑侦人员，谁都心里有数。如果采用这种方式跟新月格格见面，直接以询问的方式在她面前亮明身份。那么只有两种结果，新月格格真的就是孟健的小姨子淑梅。或者就是新月格格根本就不是淑梅。如果新月格格是冒充的，那就说明她有别的目的。经过这次询问，一定会露出什么破绽来的。这也是高力帆在电话里跟周丽红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 周丽红说：“好吧，我们就相信格格。” 新月格格说：“周警官，我想问一下关于我姐夫的案子进展状况如何了。凶手抓到了吗？” 周丽红就挥手让陶西西和罗丹高力帆几个人出去。 高力帆会意，就带着罗丹陶西西出去了。 因怕引起新月格格怀疑。三个人直接下楼去了。 周丽红听他们走远了，就把关于案子的侦破进展大概跟新月格格说了一遍。但她隐瞒至关重要的一些细节。包括嫌疑人是谁等等。如果把什么都说了。新月格格一定会怀疑她的。这也是他们暗中商量后定下的计划之一。目的就是借此搞清楚这个新月格格的真实身份。 新月格格听周丽红说了案子尚在侦破环节还没有抓到凶手之后，就说：“你们警察破案的效率也太低了吧。我姐夫都死这么些天了。你们怎么连凶手是谁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呢我相信警方，需要我帮什么吗。周警官。” 周丽红：“那倒不必。格格请放心，我们一定抓到凶手的。” “嗯。” 新月格格点点头。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周丽红说完站了起来。 新月格格说：“行，我送送你吧。” 周丽红也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于是新月格格把周丽红送下了楼。 孟凡在房间的窗户上看着周丽红他们离开。 新月格格回到孟凡房间里，再一次跟孟凡聊了起来。 而此时高力帆和罗丹出去了。 跟孟凡聊了一会儿，新月格格就出去了。 第263章 她来到外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上，拿出手机给一个女人打了电话。而这个女人正是杜夫人。此时此刻，杜夫人就在自己的小别墅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保镖。蔡明去地下拳馆打黑拳了。她已经派人监视蔡明了。 杜夫人把电话接过来说：“新月，有什么进展吗？” 新月格格在电话里说：“还没有什么进展。但我刚才按照你的吩咐，见过周丽红了。我问了她一些关于孟健案子的问题，她大概跟我说了。不过我不相信她。她一定隐瞒了案子的关键。其实夫人，我们都知道警方正在寻找一个叫杜力的嫌疑人。夫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我的身份被警方怀疑并核查出来。那我们就危险了。” “你是孟健的小姨子淑梅，这一点毋容置疑。我花那么多钱把你包装出来，目的就是要你为我做事。新月，你放心。你的资料跟真淑梅的资料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破绽。警方再聪明也查不出来的。新月，你要记住，只要没有彻底暴露，就不会有危险。” “可是夫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就一定能做到最好。我相信你。” 新月格格说：“那，夫人，接下来需要我去做什么。” “按兵不动，当好你的副总就行了。哦，如果高力帆和罗丹还在怀疑你，你可以利用孟凡对你的信任。让孟凡为你的身份证明。” “是，夫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新月格格说到这里挂了电话。 杜夫人把手机放下，躺在沙发上养起神来。 新月格格是她培养出来的。虽然不是真淑梅。孟健的小姨子淑梅其实已经死了。从孟健背叛了她姐姐那时候开始，她就发誓要给姐姐报仇宰了负心汉孟健。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后来听说孟健的小姨子淑梅去了国外，就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就从淑梅开始实施她的报复计划。花钱请杀手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淑梅。然后找了一个跟淑梅身材高矮脸型相似的少女整容成了淑梅的模样。再利用杜力的黑客技术，窃取到淑梅的所有身份信息。于是就这样，她把这个少女包装成了跟淑梅完全一致的女人。不仅仅是两人长相完全一致，就连说话走路的姿势也一模一样。难怪认识淑梅的孟凡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杜夫人这么做就是想利用新月格格把宾馆的股份占为己有。光杀了孟健剥了他的皮还不够，孟健的所有财产必须都是她的。这就是杜夫人把新月格格安排进莫利亚宾馆的最终目的。只有这样报复孟健才觉得解恨。 “夫人，你累了休息吧。我去外面守着。” 保镖见杜夫人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来到她面前说。 杜夫人睁开眼睛看着保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说：“哦，你给我按摩一下吧。待会我还要去见一个客人。” “是，夫人。” 保镖一脸的笑。 杜夫人就在沙发上俯身躺下。 保镖开始给她做按摩。 杜夫人在保镖高超的手指技巧触摸下，顿时感觉到了特别的舒服。 保镖的手指慢慢触摸在杜夫人的身上。杜夫人下意思震颤了一下，但没有动。保镖就开始侵占她了。杜夫人的身材是那么的完美。保镖的手指触摸在上面，感到格外的刺激和舒爽。 按摩了足有半小时，杜夫人忽然感觉保镖的手指似乎要伸进去了，就打开他的手，翻身做起来说：“去给我拿件衣服过来，我这就去见我的客人。” 保镖赶紧把手指头缩回去说：“是，夫人。” 把杜夫人的衣服拿过来。杜夫人拿起衣服去了里面的房间。一会儿着装整齐出来了，就带着保镖去见她的客人。 客人就是杜力。尽管他的真名不叫杜力。但现在叫这个名字比较安全。 杜力在杜夫人的秘密住所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杜力明白，这次杜夫人来找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谈。至于床底方面的事，那得看杜夫人的心情怎么样了。自从跟杜夫人有了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杜力就在心里彻底爱上杜夫人了。觉得成为杜夫人的男人，这辈子赚大发了。 这栋秘密住所除了杜夫人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夫人把车停在小楼外面的马路边，为了不让人发现。杜夫人和保镖下车后还走了一段路程。来到小楼铁门外面，杜夫人拿出钥匙打开门。随后吩咐保镖去车里守着。如果发现有陌生人来了，立马给她打电话。保镖啥也没说，点头走了。 保镖走后，杜夫人就一个人上去见杜力。 杜力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杜夫人推门走进去说：“怎么，心急了是不是。” 杜力盯着杜夫人的眼睛，发现她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立刻明白了她想要什么。疯狂地冲上去搂住杜夫人亲热起来。 杜夫人一脸红晕地把他推开说：“别急，先谈正事吧。谈完正事随你怎么处置。奴婢心甘情愿。” 杜力见杜夫人把自己比作奴婢，更加来劲了，就把杜夫人抱起来扔在床上说：“先做了再谈正事吧。反正两不耽误。” 杜夫人的脸更红了：“你就是猴急。那行，放马过来吧。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奴婢一一接着。” 听杜夫人这么说，杜力就觉得她更加可爱了。哪里还忍得住，三下两下扒光自己，饿狼般扑了上去。 四十几分钟后才做完，杜夫人感到相当满意，杜力也感到相当满意。 于是两个人去浴室冲了澡，然后正儿八经坐下来谈正事。 杜夫人本来不想把新月格格的事情告诉杜力的，没想到杜力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这个信息，率先提出来了。至此杜夫人才发现，杜力一直在盯着莫利亚宾馆。 “新月格格名叫淑梅，她是孟健的小姨子。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狡猾的杜夫人反问杜力。 杜力道：“夫人，你就别瞒我了。我知道新月格格是你的人。” 杜夫人见瞒不住了，只好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杜力。 杜力皱眉说道：“夫人，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杜夫人说：“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计划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停止的可能了。再说淑梅的身份信息是你帮我查到的。” 杜力：“当时我没想那么多。算了，既然夫人决定这么做了。我就听从夫人的安排。夫人，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哦，我让你查蔡明查得怎么样了？” “大概有眉目了。蔡明是警察卧底的可能性很大。” “那就想办法做了他。但记住千万不能让警察找到他的尸体。” 杜力：“你放心，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的。” 杜夫人说：“嗯，你做事我放心。” 杜力琢磨了一下又说：“哦，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夫人。” “什么事？” 杜力说：“据我得到的消息，警方正在重新核实范云龙的身份信息。警方怀疑范云龙还没有死。夫人对此怎么看？” 杜夫人说：“范云龙已经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夫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哦，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渠道。这个你就没必要追问了吧。” “是，我听夫人的。不问了。” 第264章 杜夫人明白，这是杜力在质疑她对他的不信任。但她现在还不能让杜力知道那个跟范云龙长相很像的人到底是谁，却不知道丁雨墨已经见过那个人的脸了。关于这个情况，没有人跟她提起。她也不打算去追问。至于杜力说的警方已经在重新调查范云龙死亡的真相了，想必很快就会查到那个人的身份背景。所以她必须把那个人雪藏起来。其实杜夫人并不十分信任杜力，就花钱雇佣了那个人。如果杜力真被警方抓到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接下来她就会把他推出去为她自己卖命。 可杜夫人后悔的是，不该让他去参与绑架丁雨墨的行动。 那就暂停行动计划吧，摸清楚警方的具体行动目标后再做决定。或者这样做能把损失减到最低。再说还有新月格格呢。有了他们这两个人加上这个杜力，就不愁她的计划实现不了。 杜力似乎从杜夫人的眼神中读出了点什么，说道：“夫人，你有心事吗？” “哦，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外人知道。如果不小心被外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去应对。我需要我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保密状态。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杜夫人目光痴迷地盯着杜力，抿嘴轻笑。 她微笑的样子很美好很美，是杜力一生中见过的笑容最美的女人之一。 但在泉塘市，好像还没有美女笑起来像杜夫人这么迷人的。包括他一直在心里欣赏的丁雨墨和周丽红陶西西玛利亚等女人。说起玛利亚，杜力真是心潮澎拜。他见过玛利亚一面，不过只是在暗处。玛利亚也是那么的迷人。但跟杜夫人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玛利亚是丁志成的贴身秘书，她跟丁志诚之间绝对有那种男女关系。但他不想去考虑这些，自从跟杜夫人有了那种密切的关系后，他就对女人的看法完全改变了。他需要更多的漂亮女人来伺候他，满足他。只有这样，他这个冷血杀手此生才能无憾。否则就对不起父母造就的这身好皮囊。 潜意思中琢磨起这些，杜力的眼神突然变得亮堂起来。 杜夫人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就问他说：“怎么，你的眼神冒绿光了。是不是想什么女人了。” “哦，不是，我是在想，我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你的保镖都知道啊。按照夫人刚才说的意思，是不是把他们全杀了。” 杜力盯着杜夫人阴险狡诈地微笑起来。 杜夫人说：“他们是我最忠实的奴仆，就算知道我们两的亲密关系，也不会说出去的。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心。” “那就好。哦，夫人，我们是不是.....” 杜力依然在阴险地笑着。 杜夫人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潜在的危险，意思到杜力这个人野心很大，如果掌控不好，必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琢磨到这里，杜夫人说：“不行，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一天不能做两次吧。我现在体力很差，想回去休息一下。杜力，你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某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是你的老板，出钱聘请你的东家。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现在正事谈完了，我该走了。还要记住，尽快查清楚蔡明的真实身份。有什么消息电话联系我。为了安全考虑，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就不要见面了。以免被警察盯上。” 杜力说：“遵命，夫人。” 杜夫人不再犹豫，赶紧离开了杜力的住处。 来到外面马路上，杜夫人下意思抬头去看杜力房间的窗户。只见杜力站在窗前，使劲朝她挥手。面带微笑。 杜夫人冲他挥挥手，走了。 保镖还在车里等她，见她出来了，就把车开到她的身边停下来。 杜夫人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马上打电话告诉在地下拳馆监视蔡明的人撤回来。” 保镖说：“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让你打电话就快点打，问那么多干什么。” 保镖说了一声是，拿出手机给在地下拳馆监视蔡明的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而杜夫人自己打电话跟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让她立即终止行动。 新月格格很快回电说遵命。 杜夫人把手机放下说：“开车，去城南据点。” 保镖问：“是要去见他吗？” “对，我就是觉得不放心，去找他好好谈谈。” 保镖不知道杜夫人去找他干什么，不便多问，启动车子赶去城南据点。 城南据点是杜夫人在泉塘市购买的第三栋房子。为了成功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她可算是花血本了。这三栋房子几乎用掉了她一半的积蓄。数亿资产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个亿了。姐姐的死让她彻底陷入了迷惘和仇恨之中。她可不是一般的复仇者。她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在外国的时候，还专门找拳击冠军培训过两年之久。所以她才盯上那个地下拳馆，最终利用关系买下了地下拳馆的开发权。让关门歇业的地下拳击场再一次得以开放出来。 保镖也知道她这些，所以就算有私心也不敢得罪杜夫人的。 城南据点就在城南出口不到三百米的居民区里。 这个据点相当隐秘。这里的房子样式以及楼层高度基本一致。而且小区里的巷道以及花园建筑特色也是大同小异。就算暴露，警察也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锁定嫌疑人的住所。撤离起来十分方便。 她要见的那个人就藏在居民区的一栋建筑里。这栋建筑连自己的保镖都不知道。她从没带保镖来过这里。保镖就只知道她在这里有一栋房子而已。其他信息基本为零。 把车开到小区面前的马路上后，杜夫人让保镖把车停下来。 保镖说：“夫人，还是让我开车送你进去吧。” 杜夫人摇头说：“不必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在这里等我吧。如果有什么麻烦，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 保镖见杜夫人如此固执，就没说什么了。 杜夫人下了车，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陌生人盯着，就迅速朝左侧的一条巷道走了进去。很快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第265章 杜夫人在巷道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居民区中间的一栋小楼面前，拿出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说：“你马上出来开门，我找你商量点事。” “夫人，我这就下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手机里响了起来。 随后杜夫人就听到了有人跑下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听上去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杜夫人脸上泛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很快那个人打开门出来了。杜夫人回头看看没有人盯着，迅速闪了进去。 那个人的长相的确很像去年那个连环谋杀案的凶手范云龙，只是脸型比范云龙略瘦那么一点点。眼睛在看人的时候跟范云龙几乎一模一样，怪不得丁雨墨会认为这个人就是范云龙。但是只有杜夫人自己知道，其实他就是范云龙本人。 “肖云。其他人呢。” 杜夫人走进楼道后第一句就问。 名叫肖云的男人说：“他们在休息。” “哦，这就好。” 杜夫人回答。 肖云觉得夫人这次来找她表情不讨对劲，就问杜夫人说：“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杜夫人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楼上去说吧。” 肖云不吱声了。带杜夫人来到楼上他的房间里。肖云去给杜夫人泡了一杯热茶来。这是杜夫人平常最喜欢喝的龙井茶。是他特地为夫人准备的。夫人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把他带到国外去治好了身上的碾压伤。 说起来这件事是这样的。去年冬天那个拾荒老人看到的的确是真相。范云龙就被一伙人直接打晕过去，然后把他带到建筑工地切掉了他的一根手指头，还不解恨，又把他放在压土机底下碾压。没想到他命长，那里的土很松散。加上他练过的功夫内外兼修。一次碾压过后并没有丧命。但已经被碾压得浑身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看表面惨不忍睹。开推土机碾压他的人以为他死了，就让一辆挖土机过来把他连同泥土挖起来，开到挖土的地方把他埋了。谁知道那天看到这场面的不止是拾荒老人一个人。杜夫人也看到了。那天她刚从外国回来，准备来泉塘实施她的复仇计划，无意中在建筑工地外面的轿车上看到了这一幕，就等挖土机开走后。派两保镖悄悄潜进去把范云龙刨了出来。发现他还有轻微的脉搏，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医院里有她的熟人，所以范云龙才没有暴露。第二天又把范云龙秘密转去了国外治疗。当然这一切她动用了关系。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杜夫人从肖云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来找你吗？” 肖云说道：“肯定是我这边出什么问题了。” 杜夫人说：“你小子还算聪明。没错，的确是你这边出问题了。知道吗，警方已经在重新调查你了。他们怀疑你并没有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好好的待在这里那也不要去。嘱咐好你的两个手下，如果出现什么新的问题，他们自己负责。我杜夫人说到做到。” 肖云听杜夫人说完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所有行动细节。突然想起来了。上次绑架丁雨墨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难道丁雨墨认出他来了。他本以为丁雨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刑警新手，没有这方面的判断和分析能力。但现在看来，再说当时他忽然对丁雨墨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不想过于难为丁雨墨。毕竟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丁雨墨的家人都是他害死的。经历过了生死轮回，他认识到了一些问题。但是杜夫人的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这也是他在丁雨墨扯掉他的面罩后没有对她下死手的原因。没想到聪明的杜夫人还是意思到了。 杜夫人一脸严肃地盯着肖云：“你难道就不想解释一下吗？肯定是你让什么人认出来了。” 肖云说：“对不起夫人，的确是我的失误。我在绑架丁雨墨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把面罩扯下来了。但当时我想她应该不会想到我是谁。才没有杀了她。” “算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你的身份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如果问 没有推断错的话，应该是丁雨墨泄露了你的身份。不过你放心，你现在是肖云，不是什么范云龙。你的这个身份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你的身高和长相不但像范云龙本人，更像肖云自己。所以你要记住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以前的邻居是谁，现在的邻居又是谁等等。记住我跟你交代过的所有事情。心不乱才不会在出错。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常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杜夫人说到这里，继续喝茶。 她感觉肖云泡的茶味道很不错。 肖云知道，杜夫人已经把他这个身份做实了。凭借杜夫人的能力和人脉，想要做到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但他最担心的就是，真正的肖云在哪里呢。会不会有朝一日忽然蹦出来指正他不是肖云呢。 杜夫人明白肖云心里在想什么，就把茶杯放下说：“你别担心，真正的肖云已经化无乌有了。渣都没了。警察在怎么去查也查不出来的。何况你现在跟肖云长得那么像，连说话的口气和眼神都一模一样。这就是老天把你派到我身边来帮助我的。此仇不报绝不为人。” 说完之后，杜夫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杀气。 肖云说：“夫人，要不要再来一杯热茶。” 杜夫人：“够了。肖云，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最近这段时间待在这里不要出去露面。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你聊天了。” “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走。” 杜夫人说完离开了。 杜夫人走后，肖云就在沙发上坐下来琢磨。 他在想丁雨墨为什么要把现在的他跟那个杀死她妹妹的凶手联系起来呢。 这小妮子肯定恨死他了。 第266章 杜夫人并不知道，他的这次行动被两个人盯上了。盯上她的那两个人就是高力帆和罗丹。他们也是周丽红授意去做的。周丽红离开莫利亚宾馆之后，就给高力帆打了电话，让他盯紧点这个新月格格，搞清楚她最近去外面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等等。周丽红跟新月格格交谈之后发现她过于冷静，好像早就料到刑警会上门找她问话一样。这就是最大的嫌疑。 因此在新月格格去见杜夫人的时候，高力帆就和罗丹跟踪她了。幸好没有被新月格格发现。等新月格格离开杜夫人的住处后不久，他和罗丹就看到杜夫人从里面出来。就跟踪了杜夫人。一直跟踪她到现在。可是两人始终无法靠近，到现在还不知道杜夫人分别去两个地方见了谁。也不知道杜夫人去见的那个人的住处到底是那栋房子。因为这两个地方都处在居民区中心。一时半会无法排查清楚。但罗丹始终认为，这个漂亮性感的杜夫人绝对有什么问题。 杜夫人很聪明，关键的时候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这才让高力帆和罗丹无法跟进，不得不在居民区外面找了一个隐秘点躲藏起来。 杜夫人从肖云的藏身处出来的时候，高力帆和罗丹怕被发现，赶紧藏了起来。 保镖还没有发现她的老板已经被警察便衣盯上了，见夫人出来了，就把轿车开到她跟前停下来，然后下来打开车门。杜夫人盯着保镖笑笑，弯腰爬上了车。来到车里坐下，杜夫人问外面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过。 保镖说：“没有发现。夫人请放心。如果有可疑分子出现，绝逃不过我这双眼睛。别说是便衣警察，就是职业特工来了，我也会一眼看出破绽来的。” 杜夫人：“我相信你的眼睛有这种洞察能力，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非常时期绝不能掉以轻心，稍有失算就会满盘皆输。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好别在阴沟里翻船。否则我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夫人教训得对，我以后小心就是了。保镖拍着胸脯保证。 杜夫人相信了他，就让他开车。 保镖说：“夫人，你还要去见什么人吗？” 杜夫人说：“当然。我还想去会一会泉塘市最大的房地产老板之一的丁志成。以及她的秘书玛利亚。我听说玛利亚是丁志成的秘密的情人。他们两的关系绝对不只是情人这么简单。玛利亚一定在帮丁志成做什么。我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保镖惊讶：“可这并不在夫人的计划之内啊。” 杜夫人：“是的，丁志成和玛利亚的确不在我全盘计划之内。我当初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但现在情况有变，警方怀疑上我的人了。所以我必须去见见他们。如果顺利，我想丁志成一定能跟我合作开发地下拳馆的。如果地下拳馆有丁志成加盟进来，对于我的整个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相信我的判断。” “嗯，那就去见丁志成吧。他住哪里我知道。” “怎么，你认识丁志成。” 保镖说：“我是本地人。丁志成是谁对于我们这些本地人来说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丁志成喜欢去他的搏击俱乐部练拳。我以前开出租的时候就经常从那里经过，不止一次看到丁志成从里面出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就是我们泉塘市最大的房地产老板之一。所以我就对他感兴趣了。” “这么说，你还打过他的坏主意。” 保镖微笑：“坏主意不敢打，但我的确想过绑架丁志成索要一笔赎金。这要感谢夫人找上了我。不然我就有可能犯罪了。” “你当过三年特种兵。我也是经人推荐才去找你的。哦，说起这件事，我想问问你。特种兵不是有六年嘛。你怎么干了三年就不干了。” “别提了。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五年前在特种部队的一次野外丛林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一个女人在林子里脱裤子尿尿。当时惊得我差点把手里的枪扔了。可那女子居然告到了我的部队，说我在林子里偷看她方便，还说我直接冲到了她的背后。我真是有苦难言。部队长官二话没说就把他开除了。夫人你说气不气人。气死我了真是。” “呦，看不出来嘛。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激情经历。怪不得当初我问你，你始终没有说出来。现在我明白了。你的人生在特种部队有污点。” 杜夫人眼神放亮地盯着保镖。恨不得一眼把他的心思看穿。 保镖目光有点暧昧地瞧了一眼杜夫人，随后一本正经地开车说：“夫人，实不相瞒，你跟我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个女人长得特别像。都一样的性感漂亮。” “啊，原来你仔细看过那个女人了。还跟我装呢。” 杜夫人微笑起来。脸色都红了。 保镖有些激动。其实她之所以答应为杜夫人卖命，就是因为她长得跟那个女人太像了。说实话，当初在林子里撞见那个女人方便的时候，他的确仔细瞅过她。那样的场面，到现在还刻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好几次在梦里，他都把杜夫人当成那个女人了。真是在心里对她既恨又爱。 杜夫人忽然改变了主意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不去见丁志成了。去凯旋门大酒店吃饭。吃了饭回家休息。” “哦。” 保镖答应了一句，掉转车头去了凯旋门大酒店。 高力帆和罗丹远远的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过来。还好没有被杜夫人发现。 而保镖的一门子心思都放在杜夫人身上，压根就没有顾及后面的车辆。只顾在脑子里翻云覆雨地梦想着刚才夫人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示意他什么。不然以她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改变的。何况他们中午吃过大餐。现在还不到晚餐时间，肚子不会这么快就饿了。 保镖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凯旋门大酒店门外。 杜夫人说：“你先进去订餐。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待会再进来。” 保镖点点头，把车开到酒店门外的空地上停下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杜夫人就在副驾驶位置上安心坐下来，打开包包，拿出一面小镜子来欣赏自己的容颜。为了确保不被陌生人跟踪，特地用镜子照看着外面的情况。突然发现后面五十米处的马路边上停靠着一辆本地出租车。司机正在跟什么人说话。那个人偏着头看窗户。所以在这个位置上不能看到他的正面。但是杜夫人明显感觉那个人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后排座位上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然后就看见那个正在跟司机说话的男人，转过头去跟后面的女人聊了起来。司机却打开门下了车。走到马路边的一棵大树背后方便去了。 杜夫人刹那间对出租车里的男女产生了怀疑。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打开车门从容下车走进了凯旋门酒店。 第267章 出租车里的两个人正是高力帆和罗丹。 高力帆小声对罗丹说：“那个女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不能在跟了。你打电话告诉周队，让她派陌生面孔来凯旋门大酒店。” 罗丹同意他的判断，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还在医院里没有走。陶西西回她的出租屋做饭去了。丁雨墨要吃家里煮的米饭。周丽红没有办法，就让陶西西去了。毕飞扬当然也在。 周丽红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距离晚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就跟毕飞扬丁雨墨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帮陶西西做饭。然后来个人给他们送饭。 丁雨墨说：“周姨，你对我太好了。要是我爸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周姨，要不我就做你女儿吧。我爸在生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毕飞扬趁机起哄：“对呀，周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听雨墨的，做她妈吧。我和雨墨这辈子好好待你。” 周丽红脸色微红起来，笑道：“这件事嘛，还是容我好好考虑一下吧。再说呢，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提也罢。我们这种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丁雨墨明白了周丽红的意思，发现自己有点强人所难的味道，就改口说道：“我同意，以后我还喊周姨。一样的呢。” 毕飞扬撇撇嘴没说话。 周丽红说：“这就对了嘛。雨墨，记住，我是你周姨，姨跟妈差不多的。” “嗯。” 丁雨墨兴奋起来。 “我就回去了。待会让西西给你们送饭过来。” “嗯。” 丁雨墨又是嗯了一声。 毕飞扬就把周丽红送到医院大门口。周丽红嘱咐了他几句走了。 刚从医院里出来，还没走到大街上，罗丹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周丽红把电话接过来问：“哎，罗丹，有什么情况吗？” 罗丹在电话里说：“周姐，你让我们盯的那个女人，进了凯旋门大酒店。她就带着一个保镖在身边。可是这个女人很狡猾，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周姐，我们不能再跟了。你派两个陌生面孔过来吧。” 周丽红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意了。 挂了电话，随后又拨通了一个刑警的手机号码，把这边发现的新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要他带一个便衣赶去凯旋门大酒店监视一个名叫杜夫人的女人。还把那个女人的长相衣着特点告诉了刑警。刑警立马答应这就带便衣赶过去。 嘱咐好了下属该怎么做之后，周丽红就去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赶回自己的出租屋。陶西西一个人在厨房里切菜。切的是土花猪肉。好不容易去菜市场买到的本地产土花猪肉。这种花猪肉一年难得碰上几回。价钱昂贵。五十元一斤的瘦肉。四十五元一斤的五花肉。肥肠要六十元一斤。一般人家可消费不起。但为了能让丁雨墨早点康复出院。她这次豁出去了，自掏腰包购买了两斤五花肉。因为瘦肉早就卖光了。只能卖五花肉了。但陶西西还是觉得值。起码丁雨墨知道是她掏腰包卖了花猪肉，那就必须对她感恩涕零。以后就不会那么无视她的存在的。想想这个计划陶西西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算来算去没有算到，原来自己居然这么狡猾。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居然想到了怎么去收买丁雨墨的心。看来她的计划必须成功不可。 琢磨到这里，陶西西自顾自笑了。 笑的那么性感和张狂，甚至于那么放肆和自信。 周丽红吱嘎一声推开厨房门走了进来。 陶西西没料到周丽红这个时候回家来，吓了一跳说：“周姐，你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我了。” “是嘛。可我自己怎么觉得我进来的脚步声那么大呢。” 周丽红眼神怪怪地瞅着她说。她发现陶西西的神色似乎哪里不对劲。 陶西西赶紧把菜刀放下说：“周姐，你瞧，我今天卖了两斤花猪肉。你说过的，你最喜欢吃花猪肉了。只要是土花猪身上的肉，肥肉瘦肉都喜欢吃对不对。我就按照你的爱好卖回来了。” 周丽红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她跟她说过喜欢吃土花猪身上的肥肉了。这小妮子的动静不对，一定在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就说：“哎哎，你可别冤枉我。我的确跟你说过喜欢吃土花猪肉，可没说喜欢吃肥肉吧。” “啊，你真是这么说的吗？难道当时我听岔了。” “嗯，有这种可能。” 周丽红就走到砧板前，拿起菜刀剁肉。她毕竟自己做饭吃的时间比较多，技切菜的技术比陶西西熟练。菜刀在她手里上下翻飞，一会儿就把两斤五花肉切好了。而且保证块头大小基本一致。看上去很舒服的感觉。 陶西西凑到砧板面前说：“哇。周姐切菜的技术简直一流。佩服佩服。” 周丽红笑笑把切好的猪肉放进一个大碗里，然后盯着陶西西问：“这是土花猪肉吗？你没搞错吧西西。” 陶西西撅起小嘴：“啊，周姐不相信我呢。不过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信。今天就让我遇上了。待会猪肉熟了尝尝不就知道了嘛。” “这倒是个好办法。哦，五花肉多少钱一斤。” 陶西西叉开五根手指头说：“这个数，四十五块钱一斤。信不信。” “真的土花猪肥廋肉还真是这个价。” 周丽红笑笑。随后过去把锅子拿来准备炒菜。 陶西西说：“我去摘青菜。” “嗯，快去吧，雨墨等我们吃了送饭过去呢。” “到时候你去送还是我去。” “你说呢。” “就我去吧。” “奇怪，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不是你一直就跟雨墨不对付嘛。” “那是以前，我想好了，从今以后不再跟她闹矛盾了。同志之间嘛。讲究的就是团结再团结。我还不信了，以我的真诚就打动不了丁雨墨。” “那今晚这顿饭算你请客了。” 陶西西微笑起来：“没问题，小事一桩。” “你真想好了不后悔，两斤土花猪肉可是花了将近一百块呢。” 周丽红盯着她问。 “这点钱算个屁，对于我陶西西来说小菜一碟。” 第268章 “好样的西西。我支持你。” “啊。周姐，我没听错了。这就支持我了。” “你不需要我支持吗？” “别别，我很需要你的支持，有了周姐支持，我什么也不怕了。” “那就赶紧把饭做好。” 周丽红笑笑，打开煤气开始烧锅炒菜。 陶西西始终在旁边候着。等周丽红把猪肉炒好了，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尝了尝说：“周姐，你炒菜的技术太好了。我一百个点赞。” “那你以后学着点吧，别等嫁人了再去学习厨艺。” “嗯，我向你保证，以后你就是我陶西西的师傅。” 陶西西尝了猪肉后感到很满意，边哼曲子边把猪肉端出去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随后又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吃起来。 吃晚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陶西西就自告奋勇去医院给丁雨墨毕飞扬送饭。可是走到门口后又不放心，折了回来。 周丽红正在收拾碗筷，奇怪地看着她问：“哎，你怎么回来了？” 陶西西：“周姐，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周丽红惊讶：“什么事啊。” 陶西西说：“周姐，万一丁雨墨不领情怎么办，那我这一百多块钱岂不是打水漂了。我可是为了她才卖了土花猪肉呢。不然打死我也舍不得呀。” 周丽红道：“那这样吧。如果雨墨真的不领情，今天买菜的钱我出。你觉得怎么样？” 陶西西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高兴不已道：“嗯，谢谢周姐。” 说完转身走了。 周丽红想嘱咐她两句，就赶紧放下碗筷追了出去。可是陶西西已经不见了。 这小妮子今天到底怎么的，行为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周丽红站在出租屋门口愣了一下，随后进去洗碗刷锅。一切搞定之后已经夜幕降临了。一缕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夹带进来了一丝风。周丽红就走过去把窗户推开，探头出去欣赏外面的景色。出租屋就在泉塘市中心边缘的位置。从这里看过去，只见万家灯火已经亮起来了。距离出租屋不到一百米的广场里人声鼎沸。灯光闪烁。肯定是广场舞大妈们开始在哪里集合了。 周丽红最烦广场舞的噪音太大，几次向社区反应。可社区就当是个屁，从来没有去解决过。为此周丽红感到自己十分的渺小。像她们这种工作其实不算什么。没有人把她们放在眼里。就是罪犯对她们有所顾忌畏惧而已。 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广场舞噪音过大的问题就好了。 周丽红在心里想。 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了。 周丽红把手机拿起来，走到窗前打开一看是罗丹打来的电话，就把电话接过来说：“罗丹，有什么新的情况。” 罗丹在电话里回应说：“周姐，是这样的。我和我保镖离开凯旋门大酒店后，就直接去了姜斌的居住点。我们发现原来那个地方是丁志成的秘书玛利亚的住处。玛利亚和姜斌一起出来去见丁志成了。我们正在跟踪的路上，要不要继续跟过去看看。” 周丽红道：“嗯，你和高兄做得很好。继续监视吧。有什么新的情况打电话给我。哦，玛利亚和姜斌带保镖了没有。” 罗丹：“带了，一共带了三个保镖。看样子事情很重要也很急。周姐，你放心，我们会搞清楚她们去见丁志成的目的。” “嗯，我相信你和高兄。”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嗯，注意安全。” 周丽红说。 罗丹把电话挂了，放下手机说：“表哥，你说我这么努力，刑警队会接纳我吗？我想跟你一样当一名刑警。” 高力帆边开车边问：“你真的想清楚了？” 罗丹：“想清楚了。我就想当一名刑警。” 高力帆：“可是干我们这一行风险实在太大，搞不好就会丢掉了性命，而且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你真的不怕？” 罗丹：“我在黑社会那几年，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早已经习惯看待生死了。表哥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加入了刑警，我保证不会拖累你。” 高力帆：“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先放下不说，盯紧前面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是。” 罗丹微笑了一下，就把一门子的心思放在前面的兰博基尼小跑车上。那辆车上一共坐了五个人。玛利亚和姜斌，以及他们的三个保镖。这几天他们除了监视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之外，主要监视玛利亚和姜斌。姜斌的保镖明显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到什么证据。唯有盯死了姜斌和玛利亚才有可能发现新的线索。不过高力帆和罗丹还不知道，杀害孟健和胡彪的凶手跟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这都是杜夫人派杜力干的。而杜夫人和杜力跟丁志诚玛利亚姜斌没有什么联系。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但是从发现杜夫人和新月格格那一天开始，高力帆和罗丹都意思到了这一点。不过玛利亚和姜斌这条线还不能放弃。 前面的兰博基尼小跑车仍然再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 可见他们还没被发现。 罗丹就说：“表哥，你认为杜夫人的嫌疑大还是玛利亚姜斌的嫌疑大。” 高力帆：“你是指孟健被杀案吗？” “是的。” “现在还不好判断，但我个人觉得杜夫人的嫌疑较大。” “理由。” “没有理由，只是凭我的直觉。” “可惜警方不相信直觉，他们需要的是事实证据。” “没错，所以我们不能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你说的我都明白。” “嗯，我相信你的想法跟我一样。” “是的，我也觉得杜夫人的嫌疑比玛利亚姜斌大。但在杜夫人进入我们视线之前，我一直就在怀疑玛利亚和姜斌跟杜力有联系。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雇佣了杜力杀死了孟健。从杜夫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那一刻开始，我不得不重新去思考了。表哥，如果杜夫人就是凶手的幕后老板，那么她在泉塘肯定有纵深的关系网。我们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杜夫人。” 罗丹想来想去，就把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你可以放心。周队已经在调查杜夫人了。” “是嘛，我真没想到，周姐的动作这么快。” 第269章 调查杜夫人和新月格格还有范云龙的事情已经在秘密进行了。事关重大，在没有搞清楚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周丽红不敢告诉梁局长。她认为梁局长过于相信档案科科长苏强了。而苏强这个人明显的有问题。但周丽红也没有指正苏强的证据，只能在心里这么防范着他。 收到罗丹和高力帆跟踪玛利亚去了丁志成的别墅信息后，周丽红就在出租屋的沙发上躺下来，把整个案子的所有线索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终确认那个假杜力就是杀害孟健的凶手。而杜力的幕后老板说不定就是这个新发现的杜夫人。至于新月格格到底是不是孟健的那个小姨子，这个似乎也很重要。她已经派人在秘密调查这两个女人了。而这个人就是毕飞扬。 别看毕飞扬表面上守在医院里陪护丁雨墨。但其实毕飞扬一直在利用他老板的特工老总关系，让他老板在暗中调查杜夫人和新月格格以及杀人嫌疑人杜力。对苏强太不放心了。总觉得杜力的档案身份资料，就是苏强在帮助造假。 基于这一点考虑，周丽红才没有把杜夫人和新月格格的事情告诉梁局长。 不知道比飞扬的老板调查得怎么样了？ 周丽红想来想去不放心，就给毕飞扬打去电话说：“飞扬兄弟，你身边有人吗？” 毕飞扬正在病房里给丁雨墨喂饭。丁雨墨不知道为什么，周丽红走后她忽然感觉很累，医生说是她身体上的原因，受伤那么重，又没有吃什么。饿的。陶西西送饭过来的时候，丁雨墨就盯着她看了半响。陶西西就把饭菜放在病房的茶几上，转身去洗手间了。 毕飞扬把电话接过来，放下碗筷，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陶西西还没有回来。 就把电话接过来说：“西西姐去洗手间了，病房里就我和雨墨两个人。周姐有什么吩咐吗？” 周丽红就说：“我想问一下，你老板帮我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哦，我还不清楚。应该还没有结果吧。不然我老板会打电话给我的。” “嗯，如果你老板告诉你结果了，马上告诉我。” “是。” 毕飞扬说完把电话挂了。 丁雨墨问：“你老板是谁呀，不能告诉我吗？” 毕飞扬摇头：“不能。” “好吧，我也不问了。把饭拿给我，我自己吃。” 丁雨墨把手伸了出来。 毕飞扬就把她那份饭交到她的手里。然后端起自己那份吃起来。 陶西西从洗手间回来了，一进门就说：“两位，今天的猪肉香不香。” 丁雨墨把吃进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香是香，可就是肥肉的比例太高了。我吃了几块就感觉有些恶心。” “啊，不至于吧丁雨墨小姐，这可是土花猪肉呢。为了给你补充营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市场里买到的。你知道这样的五花肉多少钱一斤吗？说出来吓死你。四十五元一斤，还不带去皮的。” “切。我当是什么猪肉呢。原来是土花猪肉啊。怪不得肥肉这么厚。不过呢还别说，要是换做平常我身体好好的，吃这种猪肉决不会倒胃口。” 丁雨墨说完哇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丁雨墨，你没事嘛。” 陶西西见情况如此，吓了一跳，赶紧绕到丁雨墨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脸。 丁雨墨微笑了一下说：“我没事。谢谢西西姐。” 陶西西听了这句话，眼神里释放出一种特别的亮，说道：“不用谢。你我不但是好姐妹，还是好搭档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肥肉多我帮你把肥肉去掉。” 陶西西既然决定不跟丁雨墨言语斗气了，就把她碗里的五花肉一块一块的仔细去掉上面的肥肉。一共两斤五花肉，炒熟后她和周丽红吃了一小半。生下来的一大半都给他们带来了。尤其是丁雨墨这份猪肉特别的多。但陶西西不嫌麻烦。一门子心思扑在这上面。就连丁雨墨的未婚夫毕飞扬看了也忍不住感动，根本就插不上手。本来他也想帮忙的。 眼睁睁看着陶西西把五花肉上面的肥肉一块一块去掉，丁雨墨的眼窝里禁不住流出一抹眼泪来。以前她是那么的敌视陶西西，总认为陶西西想打毕飞扬的注意，想挖她的墙角。但现在看来，陶西西并没有那个想法。或许以前有，现在没有了。她可能是放弃了。这样想来不感动才怪。 毕飞扬说：“西西姐，难为你了。要不让我来吧。” 陶西西瞅着他微笑起来：“不用，快弄好了。” 说完继续起来。动作倒是十分麻利。 毕飞扬也就不说什么了。 去掉了所有肥肉，陶西西就把碗筷交到丁雨墨的手里，然后站起来说：“你们两吃吧。我去外面守着。有事叫我。我不会走太远。放心，有我在呢。没有人敢来欺负你们。” 丁雨墨使劲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陶西西已经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滴，心想她的这个计划终于成功了，很高兴，就冲丁雨墨笑了一下，扭身出去了。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陶西西兴奋得两眼冒光，正要坐在椅子上好好感受一下这一份快乐，不料突然有一个人在眼前晃了一下。陶西西不由警觉起来，抬头去看那个人影。原来是一个美女护士。护士穿着白大褂，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瞅护士的背影似乎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就不自觉地起身跟了过去。 美女护士穿着高跟鞋朝前面走去，高跟鞋踩出来的旋律声是那么的优雅动听。陶西西几乎被那脚步声吸引住了。此时此刻对于陶西西来说，那种声音十分特别，一直在牵引着她的神经。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被一个美女护士的脚步声迷惑住了呢。 陶西西跟在那护士背后，边走边琢磨起来。 的确，这个美女护士的脚步声就是很特别。 陶西西无法抗拒那诱人的声音，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 但她没有想到，一个陷阱正在等着她呢。 第270章 因为觉得这个美女护士很特别，陶西西就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美女护士听到背后有动静，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看样子她要去洗手间。正好陶西西也感到内急，那就跟去洗手间再说。说不定还能从这个美女护士身上意外发现跟案子有关的线索呢。反正这个时候，陶西西就是这么想的。 跟随美女护士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陶西西假装来方便的样子从美女护士身边走了过去，当她走过美女护士的刹那，忽然回头盯着美女护士微笑了一下。美女护士诧异地看着她，样子很呆萌。这让陶西西更觉得她奇怪了。 “哎，你是这医院的护士？” 陶西西盯着美女护士问。 美女护士抿嘴轻笑一声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嘛。” “这层楼里的护士小姐我应该都见过的。你是新来的吗？” “对呀，我今天刚到，怎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陶西西微笑起来：“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见你太美了。就想跟你打声招呼。哎，小姐贵姓。” 说完走进蹲便处，伸手去解裤带。看起来她的确要方便。 美女护士就在她旁边的蹲便处脱下裤子蹲上去说：“小姐真有意思。见我长得漂亮就追着来跟我打招呼，如果我长相丑是不是见了就想吐呢。” “哦，你误会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隔壁传来了陶西西叹息的声音。 美女护士笑了一声说：“小姐是本地人吧。听你的声音就知道是本地人。” “嗯，我就是本地人。小姐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我们泉塘人哦。哎，你家在哪里。离这很远吗？” “不远，我家就在长潭市城区。” “哦，长潭市呢。我们办案去过那边。” “啊，这么说小姐是警察呢。” 陶西西就是想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看看美女护士有什么反应。可惜美女护士应对如流，言语和表情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陶西西似乎对她放心了。她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鉴于丁雨墨被绑架后又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回来。她就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什么问题。所以不敢粗心大意。这层楼的护士和医生，她都认识。而这个美女护士的确是新面孔，加上丁雨墨说绑架她的男人中有一个就是范云龙。范云龙的手段她很清楚，他就是一个手段残暴做事无底线没章法的混蛋。说不定放了丁雨墨另有目的。因此才决定跟踪这个美女护士，找机会试探试探她。这就是她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自然毕飞扬丁雨墨并不知道。 陶西西就说：“没错，我就是刑警。我的一个搭档遭遇了绑匪，被绑匪打伤了，就住在这层楼的特护病房。哎，美女护士。以后是你负责我搭档的换药护理工作吗？我看你这人性格挺温柔的，一定对病人照顾有加。” 美女护士道：“现在还不知道，待会我去找领导问一下。我负责那几个病人的换药日常。” “嗯。你最好能来护理我搭档。” 陶西西忽然有了主意。这才是试探美女护士的最好办法之一。 如果美女护士真是那个叫什么范云龙派来的女巫，那么她一定会有所动作的。到时候再把这个计划告诉毕飞扬和丁雨墨，让他们两好好配合她演完这出戏。她就不信她看人没有准头。现在细细想来，这个美女护士的确值得怀疑，她似乎对进驻丁雨墨的病房很感兴趣。但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 美女护士方便完了，站起来系上裤子说：“美女警察，你好了没有。” 陶西西站起来扣上裤子说：“好了，走吧。” 美女护士没说什么了。两人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美女护士走路的姿势的确美极。陶西西在背后看着，居然心生嫉妒。 这娘们走路也太性感了。如果她是男人这样跟在她的背后，说不定会扛不住伸出手去摸她后面的。可惜她不是男人呢。再说了她是刑警，就算是男人也不能干那种缺德事呢。 琢磨来琢磨去，陶西西的心思回归了平静。 美女护士说：“警官姓什么呀。能告诉我吗？” 陶西西不假思索说：“我姓陶，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陶警官得了。” “好吧。陶警官，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哦，我听说前不久这里发生了杀人剥皮案是嘛。凶手抓到了没有。” 突然美女护士转身盯着陶西西问。她眼神里似乎闪过一抹女人那种与众不同的凶狠。但那丝凶光一闪即逝。细心的陶西西还是注意到了。这女人果然有问题。必须搞清楚她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一会儿就找机会向周丽红汇报她发现的新情况。说不定这个美女护士真是范云龙派来的。 琢磨到这里，陶西西笑道：“是的，受害者是孟健。他曾经是莫利亚宾馆的老板。但凶手到底是谁我们还在调查。” “哦。凶手很狡猾呢。陶警官，我想跟你反应一些情况。我知道孟健过去的一些事情。但我不能跟你走。你能答应吗？” 美女护士盯着她问。 陶西西犹豫了一下说：“行，我们去外面谈。” “好的。这就走。” 美女护士兴奋起来。 于是陶西西跟随美女护士去了外面。美女护士选择了医院外面大街边的一家餐馆。这家餐馆陶西西曾经和周丽红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老板炒菜的手艺很不错。炒出来的菜色香味齐全，还给人一种很环保的感觉。数量质量兼备。是一家生意不错的小餐馆。 餐馆里座无虚席。客人满员了。 陶西西和美女护士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美女护士拿起菜谱开始点菜。陶西西知道，作为一个刑警不能随便跟外人吃饭。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破案抓住凶手，有问题的美女护士请客，她不能拒绝的。再说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悄悄给周丽红毕飞扬丁雨墨发微信了。已经告诉他们她发现的新情况了。但当时无法确定美女护士带她去的具体位置。所以周丽红几个人还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不过陶西西回想办法通知他们的。 美女护士点好菜，把菜谱放在桌子上说：“陶警官。我知道孟老板生前跟两个女人好过。一个是他后来的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初恋。不过这两个人都死了。他的初恋在他跟后来的妻子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跳楼自杀了。” 这下陶西西惊讶了：“什么。孟健生前还跟另一个女人好过。” “是的，难道陶警官不知道。” “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西西眼神怪怪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美女护士，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 这个女人真简单。她怎么对孟健这么了解，居然还知道孟健曾经的初恋不是他后来的妻子淑芳。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 陶西西被美女护士的行为搞糊涂了。 第271章 美女护士说：“陶警官，我反应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吗？” 陶西西盯着她说：“哦哦，没问题。谢谢你护士小姐。我能打听一下你姓什么吗？好像你问我同样问题的时候，我可没有犹豫呢。” 美女护士微笑起来：“那是你相信我的原因。正因为你相信我，我才把这个情况反应给你的。不过陶警官要替我保密。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成为凶手的另一个目的。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呢。” “这点你放心，我会做到的。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贵姓呢。” 美女护士站起来说：“这很重要吗。” 陶西西摇头：“不重要，你说的情况才重要。” “那就对了嘛。哦，刚才我就点了你一个人吃的饭菜。你留下来吃吧。我要回医院了。刚才主任给我发来的信息，让我马上回去。饭钱我已经支付了。陶警官再见。” “哎哎，你等等。等等。” 可是美女护士已经走了。 这女人到底几个意思，说好了两人来这吃饭，怎么丢下她一人走了呢。想不吃饭了追上去问明白，转念一想如果追上去问，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的。算了随她去吧。大不了待会去医院把饭钱还给她就是了。她反应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陶西西眼睁睁看着美女护士离开，呆了片刻拿起手机走到餐馆外面的马路边给周丽红打电话，向她汇报了美女护士反应的情况。 周丽红明显大吃一惊说：“什么，孟健曾经还跟另一个女人好过。那是他的初恋。初恋在他跟淑芳结婚后不到一个月跳楼自杀了。等等，等等，你爸具体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陶西西道：“周姐，我反应的情况属实。但我觉得吧，那个新来的美女护士似乎早就知道我是便衣刑警。观察她的样子似乎想是在主动接近我并向我反应了这个情况。周姐，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飞扬兄弟和雨墨？” 周丽红说：“我来通知他们。哦，西西，你吃了饭赶紧来我的出租屋。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再向局长汇报。有问题吗？” 陶西西抬头看看天色说：“没问题，天就要黑了。天黑前一定赶回来。” “嗯，我在出租屋等着你。” 陶西西挂了电话。伙计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陶西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虽然之前不到一个半小时吃过晚饭。但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相当的好。居然把美女护士为她点的饭菜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吃完后还舔了一下自己的性感的嘴唇。觉得嘴唇上还残留着菜的余香。 只是陶西西不知道，她眼中的那个有问题的美女护士，此时此刻去找毕飞扬了。毕飞扬和丁雨墨正在房间里聊着什么。周丽红已经把陶西西的情况告诉他们了。他们就在聊这件事。 美女护士在外面敲门说：“丁小姐，请你开一下门。” 丁雨墨一下子紧张起来说：“不会是西西姐说的那个护士找上门了吧。” 毕飞扬：“别怕，有我呢。” 毕飞扬就把手枪拿出来顶上子弹，打开保险，走过去开门。 美女护士探头盯了一眼毕飞扬和丁雨墨，脸露善意的微笑，随后闪身进来把门关上。盯了比飞扬的手枪一眼。毕飞扬见她并无恶意，就把手枪收了起来。美女护士就伸手把毕飞扬拉到床沿上坐了下来。她的这个意外的动作把丁雨墨吓了一跳。丁雨墨伸手去枕头底下摸枪。 可美女护士的动作快她许多，她的手刚伸出去，美女护士手里就亮出了一把匕首，寒芒一闪架在丁雨墨脖子上说：“丁小姐，你掏枪的速度太慢了，看来还得加强训练才行。” 丁雨墨顿时感觉脖子上的皮肤一阵冰凉，摸枪的手机械性停住不动了。 毕飞扬吓了一跳，掏出枪来顶在美女护士的后脑勺上说：“把你的刀拿开。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美女护士说：“老板说飞扬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当初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只是掏枪的速度还是显慢。再快半秒钟就完美了。” 突兀听她提起老板，毕飞扬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枪收了起来。 美女护士也把匕首从丁雨墨脖子上拿开，随后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左手嗖嗖地玩弄着手里的匕首，右手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毕飞扬说：“老板让我来帮你。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现在的身份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以后丁雨墨的安全就交给我了。我保证等她伤好后把她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不过你们两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的身份仅仅局限于你们两个人知道。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包括那个陶西西警官。我发现陶警官有点自恋倾向，我不喜欢跟这样的女人过于接近。你们能做到吗？” 毕飞扬盯着她的证件说：“你放心，这件事我和雨墨一定帮你保密。” 美女护士把匕首收起来，点点头但没有说什么。 丁雨墨从毕飞扬手里拿过她的证件仔细看了起来。 奶奶的，原来她是毕飞扬的特工师姐，长得真漂亮。比她还漂亮呢。 毕飞扬从丁雨墨手里把证件拿过来还给美女护士说：“师姐，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哎，你晚上住哪呢。” 师姐把证件拿过来放进兜里道：“就住医院。这样既方便跟你联系，还方便看护你的未婚妻。喂，跟师姐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毕飞扬：“等案子有了结果之后再说吧。” “可按照我们的规矩，你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找女人结婚的。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你们结婚了。回去后我一定问问老板。” 师姐一脸微笑地瞅着他们两。 丁雨墨脸一红道：“师姐，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以后我就跟他一样称呼你为师姐。不过呢，师姐。既然你来了我们泉塘，再忙也得喝了我们的喜酒再走。你能答应我吗？” 渐渐的，丁雨墨对未婚夫的师姐产生了好感。 毕飞扬道：“是啊，师姐，你一定要等喝了我们的喜酒再走。” “看情况吧。不过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们，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调离泉塘，师姐一定喝了你们的喜酒再走。哦，我要走了。还得去其他病房看看呢。” 师姐说到这里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姿势也是那么的优雅得体，不愧为特工之花。毕飞扬算是彻底佩服了。其实他跟这个师姐还是第一次认识，以前光听老板介绍过，说他们特工队伍里有一个特工之花。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刚才看了她的证件才知道。她就是老板说的那个特工之花。是他们这些实习特工们的师姐。美貌兼功夫一流的顶级女特工。 师姐走后，毕飞扬就跟丁雨墨说：“有师姐帮忙，我想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师姐可是厉害人物，她在北京帮助警方破过不少疑难案件呢。” “真的呀，那太好了。” 丁雨墨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第272章 师姐来医院工作似乎完全出乎毕飞扬的意外。但后来仔细一想，就觉得老板这样安排是再好不过的。以后遇到麻烦可以直接来医院找师姐。师姐的美貌兼功夫一流，有了她坐镇泉塘，再狡猾的凶手也会找出来的。这不，师姐刚来，就查到孟健的初恋了。而这个初恋并非是他的发妻淑芳。巧的是，孟健跟淑芳结婚不到一个月，他的那个初恋就跳楼自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孟健的初恋自杀极有可能跟孟健结婚有关系。 毕飞扬在丁雨墨睡了之后，把这件事前后左右重新梳理了一遍。觉得师姐的调查结果很有必要，应该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说不定这其中就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么会不是凶手杀害孟健的原因跟他以前的初恋之死有关系呢？瞬间，毕飞扬有了一种合理的推论。认为师姐把调查结果告诉陶西西绝对有她的道理。师姐一定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对，这就跟师姐取得联系。就此事跟她磋商一下。看看她对这件事的分析和判断。 打定了主意，毕飞扬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师姐打电话。 师姐在把证件交给他的同时，还偷偷塞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毕飞扬知道师姐这么做有她的苦衷，她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是那组数字。所以毕飞扬就在丁雨墨面前隐瞒了这个细节，没有把师姐的电话号码说出来跟她一起分享。他这也是为了替师姐保密。 很快电话拨通了。 师姐优雅动听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哎，师弟。天色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没特别重要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可以等我来给丁小姐换药的时候跟我联系呢。” “哦，师姐，你说的这个我都明白。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好吗？” “你走了丁小姐怎么办？” “哦，她已经睡了。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那好吧，你来我的住处，记住发给你的地址，不要被人跟上。” 师姐说完给他发来了地址。 毕飞扬吃惊说：“师姐，你不是说住在医院职工宿舍嘛，怎么租房住了？” “你没必要问原因，过来就过来，不过来拉到。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见不到你的人，你就别来了。” 师姐说完狡猾一笑，把电话挂了。 毕飞扬就想师姐的脾气真够可以的，比他还倔。 就把手机收起来，走到床边瞅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丁雨墨。刚要离开，丁雨墨就醒来了。毕飞扬诧异，眼睁睁地看着她发呆。 “怎么，这么着急去见你师姐呢。师姐的确很漂亮。” 丁雨墨从床上爬起来，眼神怪怪地瞅着他微笑。 毕飞扬说：“哎，你吃哪门子的醋啊。我去找世界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给我打住，别疑神疑鬼好不好。” 丁雨墨：“行，我不疑神疑鬼行了吧，但你必须跟我保证，除了我不能碰任何女人，包括你师姐在内。如果让我发现你跟师姐有染，小心我废了你。” “行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了。你才是我的爱人嘛。” 毕飞扬的脸皮厚，就走过去把丁雨墨抱起来，吧唧在她性感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还伸手到她的衣服衣服里面摸了一把。动作恰到好处，以致丁雨墨眼神荡漾起来，搂住他拼命亲了一分钟之久才把他放开。这就是夫妻之间的默契配合。有了丁雨墨的支持，毕飞扬更来劲了。吩咐了丁雨墨几句，打开门走了。丁雨墨赶紧下去把门反锁上。毕飞扬的嘱托她必须引起注意。不是熟悉的医生护士来叫门，她一律拒绝开门。这就是毕飞扬走之前嘱咐她的话。有了这些嘱咐，丁雨墨似乎对毕飞扬更加放心了。不就是去找他的师姐商谈案子嘛。没必要为此吃醋吧。丁雨墨锁好门回到床上躺下来，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感觉既兴奋又古怪。在她的印象中，师姐的确是美人尤物。比起她来不知道性感多少倍呢。她身上兼备的不仅仅是女特工需要的本质，还兼备着浪女那种必须的情怀。但她相信，毕飞扬和师姐都能克制自己。毕竟他们是在出任务办案。此过程中来不得半点疏忽和马虎的。 考虑到这些，丁雨墨睡不着了，就爬起来拿起手机给比飞扬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毕飞扬回答说他已经到师姐的住处外面了。 丁雨墨就在电话里嘱咐了他几句，把电话挂了。 这小妮子还是对他师姐不放心呢。毕飞扬在心里莫名其妙地思考。 师姐已经在出租屋的窗户上看到毕飞扬。他是徒步赶过来的，速度真快。 师姐在心里丈量了一下医院到这里的距离，应该有两公里。而毕飞扬徒步过来才用了不到九分钟，可见他的奔跑速度不容忽视。 毕飞扬已经走到楼下了，忽然师姐想验证一下他的应变能力和拳脚功夫，就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师弟，我就在这栋楼的三楼，如果你能在最短十分钟内跑上来找到我并打败我，我就跟你正面谈问题，否则你就给我哪里来回哪里去。明天我去医院找你。” 毕飞扬：“师姐，这可是你说的。必须说话算数。” 师姐微笑：“那就好。上来吧。我等着你。” 毕飞扬：“师姐，别怪师弟对你不客气了。” 师姐：“别把话说太满。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师姐你等着。就让师弟给你露两手绝招。” “行，我正想看看你功夫有长进了没有。” “那师弟就不客气了。” 毕飞扬说到这里，身影忽地一动，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朝楼上窜去。 果然速度还是那么快。师姐瞅见后在心里想。 楼道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师姐知道那是毕飞扬的脚步声。就抿嘴笑了一下，闪身离开窗户，箭矢一般冲了出去。速度跟比飞扬差不多快。 第273章 毕飞扬从楼下跑上三楼仅仅用了十秒钟。躲在暗处的师姐盯着自己的师弟，在心里默默念叨起来。毕飞扬迅速来到师姐的房间门口，看见门敞开着，就探头盯了里面一眼，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他认为师姐就藏在房间里的某个隐秘处等着他，只要他稍稍放松警惕，就会突然冲出来向他发起攻击。 但他在判断上犯了一个错误，师姐根本就不在房子里。 毕飞扬来到房间里四处搜索了一下，很快就觉察到屋里没人，就把衣袖拉起来看了一下手表说：“师姐，已经过了一分钟了。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你不出来，师弟就当你认输了。” 可是师姐还是毫无踪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毕飞扬就从屋里出来寻找，没想到刚走出门口，就见一道影子一闪。 毕飞扬知道那是师姐的影子，挥舞起拳头冲影子一拳打了出去。 岂料他的拳头尚未挥出，就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奇香。 难道师姐想借此机会诱惑他？毕飞扬一下子脑子里无比兴奋起来。但随之感到不对劲，脑袋里就像吸毒了一样昏昏沉沉迷糊起来。一脸惊愕地看着那道影子。影子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貌：果然是绝美无比性感无比的美艳师姐。 师姐一脸微笑地盯着他说：“师弟，没想到吧。你上师姐当了。” “师姐，你使诈。” “别把话说那么难听。这不是使诈，这叫兵不厌诈。师弟，你在特种部队那些年是怎么训练的，难道就搞不懂的兵不厌诈这个词嘛。” 师姐微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她简直就是一个迷人的女魔头。哪里是特工之花。毕飞扬惊愕不已中，脑子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眼前一黑晕厥过去。师姐闪身上来把他抱住，随后拉他来到屋里床上躺下。随后师姐坐在床沿上盯着昏迷过去的毕飞扬，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 师弟，请原谅师姐。师姐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你那么固执非要过来找我。这地方我不能呆了。只能撤了。已经有人盯上我了。幸亏那个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问题就麻烦了。我已经请示了老板撤离。师弟你别怪我，醒来看了我发给你的信息就明白了。师姐不能待在泉塘了，抱歉。再有孟健初恋的死有蹊跷，希望能引起你的重视。或许能从这件事上发现孟健遇害的新线索。师姐只能帮你到这了。师弟尊重。 等毕飞扬醒来后，师姐已经走了。他的手机里受到这封师姐发给他的信息。 奇怪，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师姐？ 看完师姐留下的信息，毕飞扬琢磨开了。 难道是有人泄露了师姐的行踪？那么这个人会不是丁雨墨呢。因为师姐的身份只有他和丁雨墨知道。陶西西和周丽红还不知道呢。不可能，丁雨墨绝不会泄露师姐的身份。她不会这么做。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毕飞扬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头绪来。担心师姐的安全，就给师姐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师姐回答说她已经离开泉塘了，还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暂时还算安全。师姐还说她的这个电话号码以后不能用了。这是最后一次跟他联系。等她返回北京后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再跟他联系。 “师姐，我知道了，你保重。” “嗯，谢谢你师弟，再见。师姐回北京后会想念你的。” “我也想念师姐。” 毕飞扬说，随后就听到电话里嘀了一声，是师姐挂电话了。毕飞扬尝试着再打过去，可电话里显示此号码是不在服务区，最后就变成了此号码是空号。师姐果然说到说到做到，这么快就把号码废除了。 带着一门子心思赶回医院，还好丁雨墨很安全。歹徒并没有趁人之危。 丁雨墨还没有睡，她一直在等毕飞扬的电话。 没想到毕飞扬这么快就回来了。 于是问他说：“师姐跟你怎么说的。关于案子的事情。” 毕飞扬说：“别提了，我师姐被人盯上了，老板已经命令她撤离泉塘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是你们特工内部出了叛徒。” 毕飞扬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意思到了什么，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内部是否出现了叛徒呢。雨墨，你提醒得对，我这就给我老板打电话提醒他一下。说不定师姐暴露就是内部叛徒泄露了她的身份信息。” 丁雨墨发觉毕飞扬的表情不怎么对劲，就盯着他问：“哎，你是不是怀疑过我呢，毕竟你师姐的身份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毕飞扬心里吃了一惊，暗忖：真没想到这小妮子的心这么细，这都能猜出来。但不想承认他有过这种想法，就否认说没那回事，她是他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呢。他怎么可能去怀疑自己的未婚妻呢。 丁雨墨：“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毕飞扬已经从丁雨墨眼神里看到了真诚，她绝不是那个泄密的人，就笑着把她搂在怀里说：“你是我这辈子的宝贝，不信你谁信你。”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姑奶奶饶不了你。哎，赶紧给你老板打电话吧。师姐这件事不是儿戏。肯定是你们特工内部有人当了叛徒，泄露了师姐的身份。” “嗯，我这就给我老板打电话。” 毕飞扬拿起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老板问：“有什么事？” “师姐暴露了你知道吗？” “知道了，是你师姐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正在派人追查泄密者。飞扬，你也帮我查查吧。这件事出现在泉塘，应该是泉塘方面出了问题。” “可师姐的事就我和我女朋友知道啊。我女朋友不可能泄密的。老板，会不会是我们特工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师姐刚到泉塘没一天，就有人知道并盯上她了呢。我想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老板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可是这件事就我和你师姐还有你知道啊。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这怎么解释？” “那就奇怪了。不过老板，我还是坚信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泉塘这边应该没有人泄密。我敢向老板保证。” “虽如此还是不能放松对泉塘方面的调查，泉塘这边就交给你了。等你师姐回到北京，我会跟她商量好好调查这件事的。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老板，再见。” 毕飞扬说完把电话挂了。按照老板说的情况，他们内部也不可能出问题。除非老板欺骗了他。这也就是说如果老板把派遣师姐来泉塘帮助他破案这件事，向上级做了汇报，那么就有可能是老板的上级方出了问题。否则老板不会说模棱两可的话。不过这只是推测，一切都要等调查清楚后才能确定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但愿泉塘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不然他和丁雨墨陶西西周丽红四个人就难逃干系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毕飞扬决定洗澡休息。刚才去跟师姐碰面的时候，跑出了一身臭汗，该好好静下来清洗清洗了。 第274章 就在毕飞扬的师姐返回北京的时候，杜夫人跟丁志成见了面。 这是在凯旋门大酒店玛利亚的总统套房里。玛利亚和姜斌在另一间房里商量什么。自从上次玛利亚带姜斌来了这里之后，他们两的关系就有了那种污点。不过这对于玛利亚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是在出任务，而姜斌就是丁志成需要搞清楚的对象。从丁志成怀疑姜斌就是那个设局陷害他的人后，玛利亚就开始对姜斌着手调查了。把姜斌从长潭市接到泉塘来也是为了近距离跟他接触，然后从彻底去了解他这个人。不过遗憾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姜斌跟杀害孟健的凶手有任何的关系。于是丁志成就决定利用玛利亚拉拢姜斌，为自己的生意增添一个朋友。姜斌也是做房地产的。跟他合作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丁志成早就有了新的发展计划，打算把自己的生意逐步向长潭市扩张。而姜斌就是长潭市威望极高的房地产老板。所以这次让玛利亚把姜斌带来泉塘，其实是他一箭双雕的绝美主意。玛利亚明白丁志成的意思，这才决定牺牲色相笼络姜斌。 外面的客厅里丁志成正在和杜夫人聊天。但听不明白他们在聊些什么。这让姜斌有些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玛利亚，眼神里闪烁着绿光。 玛利亚在抽烟，见姜斌这么看着他，就把手里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掐灭，水眸微漾地瞅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姜老板，我今天美吗？” 姜斌一脸的亢奋说：“美，美，简直太美了。玛利亚小姐就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最性感的尤物。如果玛利亚小姐不介意，我想.....” 玛利亚微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我老板还在外面呢。你这些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否则我老板会剥了姜老板的皮的。” 姜斌知道丁志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既然选择跟他合作了，就必须把他这个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得罪他的事情还是不能做的。玛利亚跟他第一次好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的关系只能在丁志成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进行。但这样一来，双方都会感到特别的刺激。有时候在特定情况下特定场合内，偷情会让男女双方感到特别的有味道。这一点蔡明自然心中有数。就点头答应了玛利亚。在丁志成在的时候绝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 玛利亚就走到姜斌身边，含情脉脉地瞅了他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扭身出去了。姜斌就在沙发上静坐下来，探头去看外面的景象。只见丁志成和杜夫人还在聊着什么，两人的声音那么小实在听不清楚。杜夫人已经感觉有人从房里出来了，就把头抬起来看着玛利亚。 玛利亚冲杜夫人微笑了一下，轻步走到他们面前，双手叉在小蛮腰上说：“呦，两人在悄悄谈论什么呢。我都不能听见吗？杜夫人，你真有本事呢。这么快就说动我老板跟你合作了。” 杜夫人有些尴尬，伸手理理有些乱的头发说：“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跟丁老板谈合作的。只是我发现玛利亚小姐似乎误会我和丁老板。其实我们除了谈合作并没有提及跟生意不相关的事情。不信的话玛利亚小姐可以问丁老板嘛。” 玛利亚就把目光转向丁志成道：“杜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丁志成道：“哎，你不在房里好好呆着出来干什么。没见过我跟漂亮女人谈生意啊。” 玛利亚感觉自己确实误会丁志成和杜夫人了，就说：“抱歉，我不该出来打断你们。请继续。” 说完扭身就要走。 “站住。” 丁志成叫嚷起来。 玛利亚回头盯着他：“你要干嘛。” “你过来我跟你说。” 丁志成冲她招手。 玛利亚就来到丁志成身边，俯身下去看着他的眼睛：“老板，你可是我的男人，千万别在我面前跟别的女人乱来。” 丁志成冷笑，伸手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小声说：“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少管。你必须记住一点，我是你老板。另外的提醒你，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跟姜斌已经苟且了吧。不然姜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跟我合作呢。不过呢，在这件事情上你做对了。我会给你一笔奖赏的。但前提是你不得干预我的私事。明白了吧。” 玛利亚大吃一惊，没想到她跟姜斌之间这么秘密，丁志成还是知道了。既然这样就答应了吧。再说她需要钱。姜斌答应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做他的秘密情人。如果丁志成也能给她一笔奖励。那她的存款就会上千万了。 想到这里，玛利亚微笑起来说：“杜夫人，你们聊吧。我不再干预你们谈生意。” 随后盯着丁志成坏坏一笑，回房里去了。 丁志成就和杜夫人继续商量他们的合作计划。而玛利亚就在房间里静静坐着。倾听着他们谈话。这一次他们谈话的声音放大了。在房里也听得特别清楚。就是在谈合作开发地下拳馆的事情。对此玛利亚没有任何异议。相反在心里支持丁志成的决定。杜夫人的眼光真不错，找对合伙人了。丁志成就是她天生的合伙人。至于他们以后会发展成那种关系，玛利亚并不想去关心。她该关系的是她自己。说白了，如果不是为了钱，打死她也不会答应姜斌无理要求的。但这一切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去多想了。 之后就听到丁志成和杜夫人离开的脚步声。玛利亚和姜斌就从屋里出来。丁志成给她发来微信说，以后这里就是她和姜斌的了。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不会来这里找她了。 看完丁志成发来的微信，玛利亚真是欲哭无泪。看来丁志成已经彻底被杜夫人俘虏了。这个杜夫人真不简单。她主动接近丁志成肯定有什么大阴谋。必须小心这个女人。玛利亚在心里如此琢磨起来。 只是玛利亚和姜斌并不知道，杜夫人和丁志成已经达成了共同开发地下拳馆的协议。杜夫人担任董事长，丁志成担任总经理。两人这么快就一拍即合，的确出人意料。 第275章 丁志成和杜夫人从凯旋门大酒店出来之后，去街边找了一家烧烤店吃了夜宵，看看时间不早了。丁志成决定带杜夫人去他哪里过夜。杜夫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还没上车，就接到肖云打给她的电话。肖云在电话里跟杜夫人说，他想引见一个朋友跟她认识。 杜夫人就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把朋友带来见我？难道你就不怕对方是警察卧底吗？” 肖云道：“夫人，你先别拒绝，等见了这个人你就明白了。我向你担保，我这位女朋友绝不是什么警察卧底。我和他是过命的兄弟呢。他对我们的计划很有帮助。只是时间紧迫，他不能在泉塘停留多久，明天早上就得返回北京去。夫人，还是见他一面吧。” 杜夫人邹了一下眉说：“那行，你把他带到我的寓所来。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 肖云说完把电话挂了。 丁志成问：“夫人，家里有事吗？” 杜夫人说：“哦，我家人打电话来说，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我必须赶回去够招呼。对不起丁老板。改日在去你家吧。” 丁志成就知道杜夫人有急事，没有勉强，答应了。 丁志成开车走后，杜夫人径直开车回了家。 这次跟丁志成见面，她没有带保镖过来。丁志成也没带保镖。正因为如此，但这次才这么快就相信了杜夫人的诚意，跟她达成了合作协议。 回到自己的小别墅，杜夫人打电话把保镖叫来，如此这般地嘱咐了几句。保镖们会意，立马在房子四周布置起来。杜夫人担心肖云带来的那个朋友对她不利，不是那么放心。说到底她是不怎么相信肖云。肖云毕竟就是那个范云龙。尽管表面上已经答应为她卖命，但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提防着点还是有好处的。这也是杜夫人把保镖撒出去埋伏在别墅周围的原因。 现在是敏感时期，便衣警察无孔不入，她必须做好这方面的防范准备。 大约晚上十点半，肖云带那个朋友赶来了。 杜夫人很热情地把他们两个招呼进屋，亲自去给他们泡茶。 在明亮的灯光下，杜夫人边泡茶边去观察肖云说的那个朋友。 此人大约一米九五的个头，身材看起来有点消瘦。但是瘦得恰得好处。从上到下彰显着男人那种特有的霸气。在外国练过几年拳击的杜夫人自然看得出来，此人身上藏着高深的武功，气质很霸道。是个难得一见的功夫高手。 肖云介绍说：“夫人，他就是我要引见的朋友小李。今年二十七岁，在特种部队呆过六年。是一个集搏击射击的超一流高手。他说有很重要的情报向夫人汇报。夫人。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去外面等着。小李想跟你一个人谈。” 名叫小李的男人说：“是的，杜夫人，我的确有很重要的情报跟你说。” 杜夫人把泡好的茶端到小李面前，等小李伸手来接茶的时候，故意把手松开了。茶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坠落下去。可小李的手法极快，只见他的右手影子般动了一下，就把往下坠的茶杯接住，茶杯里的茶水没有溅出来一点。随后手指轻轻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瓷茶杯竟被他用两根手指头捏成粉碎。茶水撒了一地。而他的手指居然没有沾到一滴。这种奇异的功夫，简直把杜夫人和肖云看傻了。难道这个人有魔法？瞬间，杜夫人琢磨起来。 本来她是想趁机出拳试探一下小李的功夫，但没想到小李为她表演了一段更为精彩的手法。这让杜夫人对他刮目相看。但不知道此人的底细，杜夫人还是不敢贸然答应他一个人留下来。万一他是哪方派来找麻烦的，单独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危险大大的。想到这么杜夫人就把肖云叫到外面，盘问起小李的身份来。 肖云知道杜夫人在担心什么，就悄悄告诉她关于的小李的身份。 杜夫人惊讶不已说：“什么，你这个朋友是高级特工？” 看杜夫人的表情，显然还是不相信肖云说的事实真相。 没错，这个小李就是北京来的高级特工。就是他向某方势力透露毕飞扬师姐信息的。他是范云龙在外国结识的一个朋友。几年前小李没有成为正式特工之前，去外国执行秘密任务时遭遇了当地黑帮围攻。尽管他功夫一流，但终究抵不过黑帮人多势众。没想到这个时候范云龙突然出现。范云龙跟黑帮的头目很熟，就出面化解了这场危机。小李为了感谢范云龙的救命之恩，答应有什么事愿意替他出头。因此就在前天，肖云想到了小李，就跟小李秘密联系上了。小李早就得知毕飞扬的师姐要来泉塘帮毕飞扬破案，就悄悄跟踪过来了。 小李已经听到他们的谈话，就从屋里走出来说：“杜夫人，我朋友没有说错，我就是从北京来的特工。我是来帮助杜夫人对付毕飞扬那帮警察的。如果杜夫人信得过我。就让我留下来好好跟你谈谈。要是信不过我，我可以立马走人。还有请杜夫人明白一件事。毕飞扬的师姐身份就是我泄露给你们的。不然杜夫人也不可能知道毕飞扬和他师姐都是特工。” 杜夫人这才想起，的确就在几个钟头之前，她接到了一个秘密电话，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跟她说，毕飞扬还有另一个身份，他就是北京派来执行任务的实习特工，而他的师姐已经赶来了泉塘，目的就是帮助他破案，找出杀害孟健的真凶。当时杜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现在想来小李确实没有骗她。之前打电话给她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小李。只是两人的声音有些不一样罢了。但这能够理解，小李作为高级特工。能够说出几种不同声音的话并不奇怪。于是杜夫人决定选择相信小李。就把肖云叫到一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带小李走进房间。 肖云轻轻把门拉上。然后站在外面偷听。 杜夫人把小李招呼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再去给他泡了一杯热茶来。 这回小李恭恭敬敬把茶杯接下，端起来就喝，感觉真不错。 杜夫人在小李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眼神流苏地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钟，随后嫣然一笑道：“小李，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总该有帮我的理由吧。 小李放下茶杯说道：“理由很简单，我要报复毕飞扬。他一个特工实习生，凭什么老板那么器重他。我一个资深老特工那一点不如毕飞扬。我不服。” 杜夫人就在心里冷笑：果然是个十足的小人。 但这种小人是得罪不起的，就换了一副好面孔说：“真没想到你跟比飞扬有过节。小李你放心，姐支持你。” “姐？夫人，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杜夫人就走进小李，把他的手抓起来按在自己身上问：“那你想叫我什么呢。别怕，想叫我什么尽管叫便是。” “我.....” 小李没想到杜夫人这么直接，愣愣地盯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第276章 杜夫人坐到小李身边说：“小李，我谢谢你帮我。可你也要知道，你是职业特工，如果让你老板发现，结果会很惨的。难道你就不怕。” 小李说：“夫人这么关心我是我的福气。能够为夫人办事，小李我感到十分荣幸。只是有一点我想请求夫人。” 杜夫人把他的手抓在手掌心里抚摸着说：“你说小李。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了定当尽力而为。” “有了夫人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其实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请夫人叮嘱你的手下，不要把我来找你的事情说出去。我相信夫人会替我保密的。” “这没问题。” 杜夫人说完顺势倒在了小李怀里。小李从未跟这么漂亮的女人零距离接触过，真是又兴奋有迷茫。但他知道杜夫人想干什么。像杜夫人这种女人，肯定是借机征服他，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事。那就顺水推舟成就她的一番美意。反正好些天没有去外面找女人了。这下正好借此机会爽一把。琢磨到这里，小李不再犹豫，大胆地把杜夫人抱了起来。杜夫人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为了给姐姐报仇雪恨，她的身体不再属于一个男人了。现实所逼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杜夫人就半推半就成全了小李。 事后两人商定好联系的方式，小李就连夜坐出租车赶回北京去了。 从杜夫人别墅出来到上出租车，小李可谓是小心翼翼。送他出来的肖云更加小心谨慎。幸运的是，并未发现有陌生人在暗处监视他们。杜夫人也在窗口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小李上车离开。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放心不下。就把肖云留下来了。 不过呢，杜夫人还是要感谢肖云的。这她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美事。不但尝到了职业特工的味道，还多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帮手。但她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另一个问题。就是小李所说的他这么做就是不满于老板的安排。为此，她又把肖云叫了过来。小李走后，肖云就住进了杜夫人隔壁的房间。 肖云接到夫人的电话后迅速穿上衣服过来了。 杜夫人穿着睡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吸烟。见肖云推门走进来，就冲他微笑了一下。现在是深夜两点半钟。小李已经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到了泉塘市城北外的高速路上了。按照这个速度赶回北京去，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就是说明天天黑前才能赶到。但愿他一路平安。 杜夫人在想着这些的时候，肖云来到了她的身边。 肖云说：“夫人，需要我做什么嘛。” 杜夫人说：“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肖云犹豫了一下，就在杜夫人身边坐下。 杜夫人像对待小李抓住人他的手抚摸着说：“肖云，你那位朋友小李主动接近我没有别的目的吧？” 肖云吃了一惊，没想到杜夫人对小李那样了还不怎么信任他，愣了一下说：“夫人，我向你保证。我那位特工朋友对你绝对忠心耿耿。如果他干对你有二心，我就宰了他。” “可问题是你打得过他吗？” 杜夫人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肖云。 肖云说：“那就跟他同归于尽。” 杜夫人把他的手放开，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说：“好吧，我就相信你。不过我们不能大意。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是这么想的。小李毕竟是职业特工，在哪没有彻底搞清楚他的意图前，不能完全信任他。从现在开始，没有十分紧要的事你不要跟他联系。尤其不能向他透露我们的一些机密。先考察他一段时间再说。” “夫人，既然你对小李还心存疑虑，怎么还对他那样呢。我不明白。” 肖云怔怔地盯着杜夫人看着。 杜夫人笑道：“我那是权宜之计。怎么，吃醋了？” 肖云脸一红：“夫人，我没有。” 杜夫人：“看你那表情，还在装呢。放心，姑奶奶少不了你那份。去把身子洗干净，我等你。你身上有一股好大的臭味哦。” “遵命，夫人。” 肖云一脸的鸡血，匆匆忙忙去浴室放水洗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上午八点钟了。肖云赶紧从杜夫人的别墅后门溜了出去。但他没有想到，刚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盯他的人是周丽红和陶西西。 原来昨晚上周丽红和陶西西在出租屋商量了一下案子后，感觉毫无睡意，就出来散散步四处走走。不料刚来到大街上，就看到肖云和小李坐着一辆车出现在去杜夫人家的马路上。陶西西眼见，一眼就认出了肖云。因为丁雨墨详细讲过绑架她的那个人体貌特征，况且还是跟范云龙长得很像的绑匪。就立即把她看到的向周丽红做了汇报。但其实周丽红也发现了。两人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过来。因担心被肖云发现，两人不敢跟得太紧。值得庆幸的是，肖云和小李并没有发现他们。周丽红本来不知道肖云去找杜夫人，但经过分析认为，如果肖云就是那个范云龙，那么他很有可能去找杜夫人的。就这样来了杜夫人别墅外面蛰伏下来。结果等到深夜一点半的时候，才看到小李从杜夫人家里出来。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把小李送出门口的那个人就是肖云。 小李走了之后，肖云留下了。 这让周丽红感到奇怪，为什么肖云要一个人留下呢？ 就跟陶西西商量了一下，继续潜伏在外面没走。 可是一直等到早上八点，还不见肖云和杜夫人出来，就觉得情况有变。悄悄来到别墅背后。谁知那么巧赶上肖云走后门离开。 “周姐，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陶西西盯着肖云的背影问。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打电话给飞扬兄弟和高力帆。让他们带人过来秘密抓捕嫌疑人。我们两先别急着下手，跟上去盯死他。” “是。” 陶西西嗯了一声，拿出手机给毕飞扬高力帆打了电话，向他们传达了队长的指示。是时候抓捕绑架丁雨墨的嫌疑人了。 第277章 毕飞扬接到电话后赶紧回刑警支队召集人马。高力帆和罗丹也赶来了。三个人把召集好的人马叫到一起商量抓捕细节，为了不让嫌疑人发现逃脱，决定化妆成老百姓的样子实施抓捕行动。于是十几个人迅速换了便装，带上家伙手铐。按照陶西西提供的具体方位快速赶过去拦截。 周丽红和陶西西已经跟踪肖云来到了泉塘市最繁华的街道市府大道。 可就在这时候，周丽红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昨晚上看到肖云的时候不在这条线路上。难道对方已经发现她们了？基于这点考虑，周丽红不得不让出租车司机把车速减低。出租车司机还不知道她们是在追捕嫌疑犯，就把车速减缓。 周丽红就跟陶西西小声商量了一下，随后拿出证件递给出租车司机说：“我们是泉塘市刑警支队的刑警，正在执行抓捕任务。师傅，你这辆车我们租用一下。你放心，如果车子损坏我们会承担赔偿责任。” 出租车司机看了周丽红的证件，没说二话点头同意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跟刑警说三道四，吃亏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下打开门下去了。 而这时候，肖云的乘坐的车已经不见了。 周丽红就把车开到最大速度，可追了好远一段路也没看到嫌疑人的车。气得把车停在路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脸色也变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不过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难发现，其实他们还在杜夫人别墅后门跟上肖云的那一刻，可能就被肖云发现了。照这个推断下去，那个人绝对就是范云龙没错。 陶西西说：“周姐，又让那家伙给溜了。这下想找到他就更难了。这样吧周姐，既然那个疑似范云龙的绑匪去找了杜夫人，那就说明这个杜夫人有问题。干脆把她抓起来审问。” 周丽红摇头，分析认为：现在还不能动杜夫人。理由有两个。第一，还没有直接或者间接证据指向杜夫人就是杀害孟健元凶的幕后老板。第二，杜夫人肯定认识丁志成，或许和丁志成还有正常生意上的来往，而丁志成在泉塘市的势力那么大，连她们上司都要忌惮他三分，如果这时候动杜夫人，丁志成一定会站出来帮她说话的。到时候没有足够的证据定杜夫人的罪，他们就没办法向上面交代了。基于上面两点因素考虑，杜夫人现在绝对不能动。说到底还是证据和动机。现在那个疑似范云龙的嫌疑人跑了。干脆就把杜夫人盯得死死的。看看杜夫人到底想做什么。但也不能排除杜夫人跟疑似范云龙的嫌疑人是那种纯粹的男女关系，杜夫人把他叫到别墅来并没有其他意图。作为一个刑警，这些因素必须考虑进去。否则搞不好会犯错的。 听完周丽红对杜夫人的分析理论，陶西西无话可说了。的确，现在还没有足够证据定杜夫人的罪，贸然把她带去刑警支队审问，只怕杜夫人嘴硬拒不交代任何问题，到那时麻烦就大了。还是听队长的吧。反正她是兵。兵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和指挥。 这么一想，陶西西就放心了，满口答应了周丽红听从她的命令。 这时候毕飞扬高力帆罗丹带着十几个便衣赶过来了。 周丽红不得不下车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商量。 毕飞扬惊诧道：“啊，那家伙就这么溜了。不会吧周姐。” 高力帆和罗丹以及其他刑警谁也不吭声，大伙好像觉得被嫌疑人玩了一把很不开心。但高力帆回头仔细一想，如果嫌疑人真就是那个死而复活的范云龙的话，那么就好理解了。范云龙的反侦查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凭借周丽红和陶西西的跟踪术，应该不难被他发现。这好理解。 罗丹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对此事保持了平常心，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陶西西见这么多刑警在场，就毕飞扬一个人在质疑她和队长的能力，就盯着他冷笑一声说：“哎，你小子啥意思呢。在怀疑我和周姐故意放走嫌疑人对不对。我就说嘛，你这小子肯定有想法。果不其然，真让我给猜对了。” 毕飞扬：“喂，陶西西，你欠揍是吧。” 陶西西依然盯着他冷笑：“想跟姑奶奶过招啊。行，姑奶奶就成全你。放马过来。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周丽红没想到陶西西跟毕飞扬这么不对付，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陶西西一脸的委屈：“周姐，明明就是他在怀疑我们的能力。” 周丽红：“闭嘴吧，别说了。回去。” 陶西西：“啊，不是吧周姐，这就要回去呢。你不是说要盯死那个叫什么杜夫人的女人吗？我去盯着他。哎，你们这群兄弟，谁愿意跟本小姐去呢。” 一个便衣刑警早就想跟陶西西在外执行任务了，见陶西西主动发话了，赶紧站出来说：“西西姐，我愿意跟着你。” 大伙不再说话，都把目光转向那个说话的兄弟。 只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典型的一个啤酒肚，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看面相像极了做生意的大老板。脸上那表情有些滑稽。绝对是个开心活宝。 陶西西仔细盯着他瞄了几眼，居然喜欢上了他了，就二话没说使劲点头。 周丽红认为陶西西说的很对，虽然嫌疑人再一次从眼皮底下溜了，但监视杜夫人的计划不能放松，该盯的时候还得继续去盯。琢磨了一下就同意了陶西西的请求。陶西西瞅着那胖子嘿嘿一笑，问胖子叫什么名字。 胖子就把证件拿出来交到陶西西手里。 陶西西接过证件仔细瞄着：杨如水。这名字有点儿女人的味道。对，就是这个杨如水了。以后干脆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满足一下当小领导的滋味儿。主意打定，陶西西就宣布说出发。 杨如水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陶西西在前面走，杨如水在背后寸步不离的跟着。配合是那么的协调。 毕飞扬不禁感叹起来说：“多像一对未婚夫妻啊。” 周丽红：“你指的是西西和杨如水兄弟吗？” 毕飞扬：“嗯。我说的就是他们。” 周丽红道：“这下雨墨可以放心了，西西有了杨如水在身边，不会去挖她的墙角了。飞扬兄弟，你很失望是吧。” 毕飞扬脸红了：“周姐，你啥意思呢。我什么时候对陶西西那个了。” 周丽红就笑：“现在没有。以后就难说了。” 第278章 杨如水跟在陶西西背后，问陶西西说：“陶警官，你说的那个杜夫人是谁呀。漂不漂亮呢。” 陶西西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说：“怎么，如水兄弟喜欢漂亮女人？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杨如水：“陶警官当然漂亮了。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嘛。” 陶西西就走到杨如水面前，把酥胸故意挺给他看，目光闪现出邪火说：“是嘛。我是你心中的女神？这么说如水兄弟暗恋我好久了呢。我跟丁雨墨比起来谁长得好看。我想听你说实话嘛。” 杨如水从没跟陶西西这么近距离面对面在一起过，激动得一脸的鸡血，看着陶西西说：“陶警官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丁雨墨虽然漂亮，但跟陶警官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陶警官，你真美。” 陶西西脸蛋一红说：“哎，你不是想泡我吧。行，姐答应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可我是刑警，一切都得听从上级的安排呢。” “你这话也有道理。这样，我回去跟队长说，以后出任务的时候带着你。你看怎么样呢如水兄弟。” 杨如水暗恋陶西西很久了，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没有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罢了，如今见机会来了，就没打算放过，闭上眼睛，就把一只手朝她伸了过去。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就是想闭上眼睛摸陶西西一把呢。 陶西西见杨如水有色心没色胆，想摸她还要闭上眼睛，就装着很吃惊的样子闪到一边说：“如水兄弟，你想干嘛。” 杨如水赶紧缩回那只手，满脸通红地睁开眼睛说：“陶警官，我....” 陶西西转身边走边说：“别叫我陶警官，以后就叫我西西姐吧。这样显得亲切。哎，如水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杨如水：“西西姐，我今年二十三了。” “年龄还合适，比我小一岁。那你家住哪。是泉塘本地人吗？” “我家住在市政府隔壁，房子是一栋七层楼的小洋楼。我爸是做房地产的。那栋房子是我爸三年前为我准备的。我妈在工商银行工作。老职员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在北京读大学。听说交男朋友了。西西姐，我家一共就这四口人。我排行老大呢。” 杨如水因为喜欢陶西西，见陶西西打听他家的情况，就一口气把他家的情况说给陶西西听了。这让陶西西有些激动和意外。没想到匆忙之下，居然认识了这个杨如水。他家的条件不错，值得好好考虑一下。陶西西于是就在心里这么想了。决定跟杨如水交往一段时间，看看他的为人处事到底怎么样。如果令她满意，就答应杨如水做他的女朋友。 “如水兄弟，你家条件不错嘛。哎，有女朋友吗？” “我妈找人给我介绍了一个，也是工商银行的职工，人长得蛮漂亮的。身材也特别的好，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一岁。可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呢如水兄弟。” “我....我就是喜欢西西姐，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 杨如水总算胆大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陶西西就脸红了，微笑道：“如水兄弟，你胆子够大嘛。我可是你姐呢。” “姐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亲生的。” “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大一岁怎么了。我就喜欢比我大的女孩子。” “那你去找比我更大的呀，那样岂不是更加刺激。” 陶西西居然忍不住开始用手段诱惑杨如水了。她所说的刺激儿子，深深刺激了杨如水的神经。杨如水看得出陶西西似乎对他有意思，不再犹豫了。就从背后冲上去把陶西西抱住，连拉带拽地把她拖到街边的一条的小巷子里。 陶西西吓了一跳，以为杨如水想要那样她。气得一脚踢在杨如水肚子上。杨如水哎呦一声，双手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如水兄弟，你想对姐干嘛。”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听你说了那句话，就忍不住了。西西姐，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甚至晚上都在想着你的身子做那事呢。西西姐，如果你能嫁给我，我保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杨如水竟然死皮赖脸地盯着陶西西说出了他心中对她的渴望，忘记刚才被陶西西踢了一脚，忘记肚子上疼痛了。 陶西西做梦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傻瓜一样笨牛一样的杨如水，到了关键时候居然脑子这么清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可见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确很重要。只是杨如水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要不要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于是陶西西走过去把杨如水拉起来，问他肚子还痛不痛。 刚才由于自己的鲁莽让陶西西对他产生了误会，只差点没有要了他的命，杨如水不敢再对陶西西动粗了，就拉着陶西西的手向她保证说：“西西姐，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可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喜欢你。西西姐，做我女朋友吧。我发誓对你一辈子好。” 陶西西就说：“好吧，我答应你跟你先处处。不过我先把话说清楚，如果觉得你不合适我可别怪我。” 杨如水：“行，西西姐。不管结果怎么样，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女神。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嫁给了别人，我也不会跟其他女孩子好的。在心里惦记着你也是一种幸福呢。” 他这些话说得颇有哲理，陶西西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心想这个杨如水还不错，居然懂得如何去珍惜他喜欢的女人。 杨如水把她的手放开说：“西西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陶西西一改刚才那种冷漠的态度，眼神迷离地盯了他一眼，好看的瓜子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任务在身，先去执行任务吧。走。” 说完走出了小巷子，杨如水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杜夫人别墅外面的马路边，陶西西把杨如水拉到跟前如此这边地吩咐了几句。杨如水一脸被宠幸的笑容，使劲点着头，表示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陶西西说：“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杨如水：“西西姐，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吧。”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执行任务的时候思想这么不集中。” 陶西西用眼睛剜了他一下。 杨如水赶紧说：“西西姐，我就是满脑子在想着你嘛。所以思想就开小差了。这你不能怪我吧。要怪也得怪你长太漂亮了。对我的吸引力也太大了。” “行了，我知道了。哎，别说话。杜夫人出来了。” “杜夫人在哪呢。我看看。” 第279章 杨如水就把脑袋从大树背后探出来寻找杜夫人的身影。陶西西躲在他的身后，身子几乎贴在了杨如水的后背上。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潜意思里并不想跟杨如水靠太近，可是鬼使神差，那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靠上去了。 杨如水已经感觉到了陶西西的身子贴了上来，心下里一阵激动和兴奋，就用双手抓住树干，脸色通红地等待着什么。 “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杜夫人。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是她的贴身保镖。那辆车就是杜夫人的座驾。以后我另有任务的时候不能带着你的时候，你就给我盯死了杜夫人和她那辆车。一旦发现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汇报。明白了没有如水兄弟。” 陶西西嘴里这么说着，一只手就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抓住了杨如水的胳膊。 杨如水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说：“是，西西姐。” 陶西西就趴在杨如水身后，探头过去监视杜夫人。 杜夫人并没有马上上车走人的意思，而是站在轿车旁边，从包里拿出一架望远镜来观察。陶西西担心被杜夫人发现，赶紧把杨如水拉到大树背后躲藏起来。这个距离离杜夫人的别墅不到三十米远。一旦被杜夫人发现问题就麻烦了。 因此陶西西嘱咐杨如水说：“如水兄弟，如果杜夫人发现我们了，派她的保镖过来查看了，你打算怎么做。” 杨如水摇头说：“我不知道。” “真傻。不过姐喜欢你这傻样。” 陶西西眼光忽然变得含情脉脉起来。 杨如水盯着她看着，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放倒在地上了她呢。 这小妮子看他那眼神太有诱惑力了。 杨如水潜意思里这么琢磨起来。 杜夫人还在用望远镜四处观察。两个保镖站在她的身边，表现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杜夫人慢慢把望远镜的目标端朝他们躲藏的大树移过来了。突然杜夫人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衣角。就悄悄跟保镖说了几句什么。两保镖点头，迅速拉开架势朝这边走了过来。蹑手蹑脚的十分诡异和小心。 两保镖的脚步虽轻，但陶西西还是听到了。 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过往的车辆似乎也突然消失了不见踪影。 陶西西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小声跟杨如水说：“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快想招啊。” 杨如水吓了一跳，盯着陶西西忽然狡猾一笑，轻声说道：“我有招了。” “啥招呢。” 陶西西的话才问出口，性感的嘴唇就被杨如水吻住了。 杜夫人的保镖明显已经来到大树背后了。听脚步声就知道。 陶西西没想到杨如水趁人之危，但这办法也是对他们身份最好的一种掩护，就不禁对杨如水的聪明感到佩服，为了配合杨如水，更为了不暴露，琢磨了一下之后，就把杨如水抱住拼命吻他。杨如水没想到陶西西反应这么激烈，亢奋得一脸的鸡血。热烈的回应起来。 两保镖从大树背后闪身出来，目光怪怪地盯着拥吻在一起陶西西和杨如水看着，随后嘿嘿一笑。退回去了。 杜夫人问：“什么情况。大树背后藏着的是什么人。” 一个保镖说：“情侣。正在大树背后狂吻呢。” 杜夫人放心了，就把望远镜收起来放进包里说：“走吧。丁老板还在等着我呢。今天这次会面十分重要，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一个保镖赶紧把车门打开，扶杜夫人上了车。另一个保镖去了驾驶室，等他们上车后启动车子开走了。 杨如水已经迷恋上陶西西了，杜夫人走后还舍不得放开陶西西。 倒是陶西西的抑制能力比他强，伸手把他推开说：“目标已经走了。听清楚她上车前说了什么吗？反正我没有听清楚。” 杨如水砸吧了一下嘴唇说：“西西姐，你的嘴巴真香。” 陶西西瞬间绯红了脸：“你，不要脸。以后不理你了。” “别呀西西姐。你要是不搭理我，我会做梦死掉的。” 杨如水没脸没皮地盯着陶西西嘿嘿笑着。 陶西西：“你就是一个坏男人。” 站起来就走。 杨如水：“啊，我有那么坏嘛，西西姐。” “你不但坏，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坏最坏的那个男人。” “那你喜欢我这个坏男人吗？” 杨如水追了上去。 陶西西：“如水兄弟，别以为我让你那个了就胡思乱想。我也是没办法，一切为了任务嘛。” “啊，西西姐真不喜欢我呀。”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哦，我们去丁志成家。杜夫人去找他了。” “可是你刚才说没有听清楚呢。” 陶西西回头看着他微笑：“你就是个傻子。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杨如水听她这么说，心里豁然亮了。 原来陶西西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他刚才的行为。那还等什么，今晚就把余额出去好好开心一下。杨如水打定了主意，更加来劲了。 两人去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赶往丁志成的别墅。 不过陶西西认为杜夫人的保镖已经认出他们了，所以这次绝不能让他们看到面孔。否则监视杜夫人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上车后陶西西给周丽红打了电话，向周丽红汇报了杜夫人去找丁志成的情况。周丽红让他们继续监视。陶西西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杨如水问：“西西姐，周队怎么说？” “让我们继续没完成的任务。” 出租车司机道：“原来两位是警察呢。” 杨如水：“师傅，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别打听，否则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出租车司机说：“那行，我不再问了。管你们是谁呢，只要坐我车给钱就行了。我才懒得管跟我不相干的事情呢。” 杨如水：“师傅，你太聪明了。” 出租车司机说：“我其实很傻的。不然就不会开出租了。早跟丁志成干了。你们知道吗？丁志成可是我亲舅呢。不过我不喜欢他身边的那个秘书。玛利亚太不是人了。我怀疑她想侵占我舅舅的资产。我舅舅也在怀疑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陶西西说：“原来师傅是丁老板的亲外甥呀。真没想到。” 出租车司机道：“嗯，如假包换。我就是丁志成的亲外甥。” “那我能跟你打听一下你舅舅的事情吗？” “这不行，我答应过舅舅，但凡跟他有关的事情绝不能跟外人提起。除非你们是警察想跟我了解什么情况。否则本人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杨如水说：“算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刑警，正在执行秘密任务。小子，跟我们说说你舅舅的事情吧。我们想了解一下你舅舅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陶西西诧异，没想到杨如水这么快就把他们的身份给亮出来了。因为她在听了出租车司机刚才说的那番话后，觉得这个司机有问题。作为丁志成的亲外甥，怎么突然跟他们说这个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难道那两个保镖已经认出她了。杜夫人也知道了她是警方派出来监视她的便衣。还是那个疑似范云龙的绑匪向杜夫人说明了情况。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个出租车司机就是丁志成或者杜夫人的人。 该死，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刚才杜夫人上车前说去跟丁志成会面，明显就是引诱他们上当的阴谋。 第280章 想到这里，陶西西看了看出租车司机，见他没有注意他们，就悄悄跟杨如水说：“你发现没有，这个司机有问题。我们得小心点。” 杨如水吓了一跳：“西西姐，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不过也对，我的心思在你这呢。没怎么注意这个人。” 陶西西脸红红的敲了他一下脑袋道：“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坐出租不能瞎想。正经点儿。” 说完冲杨如水眨巴了一下眼睛。 没料到杨如水笨如牛，居然没搞明白她眨眼睛的意思，还以为她对他是那个意思呢，就瞅着他傻笑起来。 陶西西把嘴凑到他耳边说：“你这么不小心会没命的。” 杨如水见陶西西一脸严肃，这才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已经意思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司机。只见司机紧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似乎对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谈话毫无兴趣，一门子心思放在开车上，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不放。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生硬如铁，看不到一丁点的笑容。但是那双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杀人的寒光。杨如水虽然在经验上不如陶西西，应变能力和洞察能力也不如陶西西，但他毕竟是个刑警，跟犯罪分子打过不少交道。关键时刻还是分辨得出好人的坏人，此刻看到出租车司机那张没表情的破脸，心里大吃一惊。难道陶西西真猜对了，这个司机企图对他们居心不良。 琢磨之后杨如水未免紧张起来，伸手就去腰间摸枪。而陶西西早就把手枪悄悄拔出来了。正在打开保险推子弹。她彻底看出来了，这个司机就是有问题。说不定真是杜夫人或者凶手派来谋杀他们的。 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把司机怎么样，只能在这里下车了。 于是陶西西就冲杨如水点点头说：“师傅，停一下吧。我们在这里下车。” 谁知道司机不但没有停车，相反加大油门朝前冲了出去。 前面就是一座大桥，桥下是泉塘市城内的唯一一条河流。河水湍急。急得去年那一次，丁雨墨就是在这座桥上差点死在杀人犯胡奇的手里。难道这个司机也想在这里谋杀他们？ 车速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冲上大桥了。 陶西西再也忍不住了，拿枪顶在司机后背上说：“我们是警察，现在命令你停车。停车。” 可是司机根本就不惧怕她的威胁你，反而脚踩油门。出租车就像从炮口里射出来的一枚炮弹，疯狂地朝桥边蹲树上撞了过去。而桥上其他车辆见状纷纷躲避。有几辆车因为闪避不及碰撞在一起，碰撞出了耀眼的星火。幸亏没有爆炸。 由于出租车忽然右转撞向桥上的墩柱。陶西西和杨如水因为惯性往左边剧烈一晃，杨如水手里的枪啪的一声掉落在座位下。陶西西一头撞在车窗玻璃上，脑袋被撞破了一个口子。血流如注。但她手里的枪还是紧紧握在手里。随后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出租车撞断了桥上的墩柱，头朝下栽进下面的激流里。整个轿车随着激流在河水里不停翻滚起来。越去越远。 陶西西已经昏迷过去。但杨如水的神智还是清醒的。随着轿车不停往河流的下游翻滚出去。杨如水趁车窗朝上的时候，拿起拳头猛砸车窗玻璃。拳头砸出了血，看上去是那么鲜红。出租车司机的头撞破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人已经死了。河水从挡风玻璃的裂缝里渗透进来，很快车里进水了。随着水越来越深。眼看就要把他们包围了。也是命不该绝。就在这时候，轿车不动了。被杨如水用拳头砸破的车窗刚好露出了水面。原来轿车被激流冲到了一个浅水区。 奶奶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杨如水抬头盯着从车窗的上透进来的阳光，自言自语地祈祷起来。 “西西姐，西西姐。我们有救了，不用这么早死了。” 杨如水把陶西西的身子楼了过来抱在怀里安慰着她。河水刚好漫到了他们的腰部，够幸运的了。 陶西西醒了过来，伸手摸摸额头上的血迹说：“如水兄弟，我们在哪。” 杨如水说：“我们被出租车司机算计了，掉河里了。你坐着别动，我马上救你出去。” 说完把陶西西放下，双手举起来把砸破的车窗玻璃撑开，手掌上顿时被破玻璃割出道道血迹来。陶西西看在眼睛心痛在心里。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杨如水救了她的命。如果没有杨如水，她恐怕这次就完蛋了。 杨如水把车窗玻璃一块一块拿开扔了出去。很快鼓捣出一个大洞来。于是就把陶西西抱起来，帮助她先爬出去。陶西西用感激和佩服的眼神盯了他一眼，忍着额头上的疼痛爬了出来。右手还在紧握着她的手枪。 陶西西站在出租车外面的浅水里，伸手进来拉杨如水。 杨如水盯着驾驶室的司机说：“先别急，我检查一下这家伙死没死。” 陶西西低头看去，只见出租车司机的脑袋浸泡在水里，嘴张开着，脸色变得煞白，头上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不用想人已经翘辫子了。 就说：“他已经死了。你先出来。然后我们再把挡风玻璃砸开把他的尸体弄出来。” 杨如水就把司机的头从水里抬出来，伸手到他的颈动脉上摸了一会儿道:“嗯，这家伙的确已经死了。” 就把司机放下，爬了出来。然后两人齐心协力把挡风玻璃砸开，把司机的尸体弄出来放在沙滩上。而这时，周丽红和毕飞扬还有交警闻讯赶过来了。 周丽红见陶西西受伤，就让两个刑警送她去医院。 陶西西坚持着把发生的情况汇报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去治疗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陶西西嗯了一声，然后用多情的目光盯了一下杨如水，在两个刑警的护送下去了医院。 陶西西走后，周丽红就把杨如水叫到一边仔细问了一遍情况。交警队长也在场。杨如水不敢隐瞒，就把他们怎么上了司机的车，然后在车上发现了什么问题。一五一十向周丽红做了汇报。他说的跟陶西西汇报过的内容没有一点偏差。周丽红自然信任他们。问题是交警队长在这，必须让他知道怎么回事。不然她也不会再找杨如水核实情况的。 交警队长说道：“行，你们反应的情况我都清楚了。谢谢配合。” 杨如水道：“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哦，周队，我想去医院陪西西姐。请求周队批准。” 周丽红道：“现在还不行，协助交警处理好现场再说。” “哦，遵命。” 第281章 毕飞扬和另外两刑警在检查出租车司机的尸体。杨如水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周丽红看见杨如水的手在流血，就追上去问他说：“哎，胖子，你的手受伤了吗？还是粘上了死者的血。” 杨如水就转过身来，把一双被玻璃割出几道血痕的手掌摊开给周丽红看，一边小声说道：“砸玻璃是被割破了几道口子，小伤，不要紧的。” 周丽红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掌被割破好几处了还小伤呢。看来你胖子的意志力很强大嘛。服从命令，去医院包扎一下。” “啊，周队，这点小伤都要去医院去包扎呀。” 杨如水似乎不太愿意去。但一想起陶西西被送去医院，就后悔说这句话。 倒是周丽红心细，似乎从杨如水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东西，就冲他微笑了一下：“胖子，这可是我给你陪伴西西的机会，错过了别后悔哦。” 杨如水立马兴奋得一脸鸡血：“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屁颠屁颠跑医院去了。 这小子真的喜欢上陶西西了。为人还不错呢。 周丽红瞅着杨如水的背影琢磨起来。 毕飞扬继续在检查出租车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生还的迹象。 周丽红走过来问：“怎么样，飞扬兄弟。有没有活的可能。” 毕飞扬站起来摘掉手套说：“人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已经死了。溺死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你是说还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死于别的原因。” 周丽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毕飞扬：“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周姐，要不要请法医检验一下。我怀疑死者撞车自杀前吃过什么东西。因为我从他嘴里提取到了这个。” 说完让两个陪他验尸的刑警过来。两刑警很快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交警队长。鉴于这是刑事案件，周丽红就把交警队长拉到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交警队长理解周丽红的做法，就伸手握握她的手，跟她说了一句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刑警队处理了。随后挥手带领他的下属离开了现场。 等交警走远后，周丽红就转回到毕飞扬和两个刑警身边。 毕飞扬要刑警把他提取到的物质拿出来给周丽红看。 一个刑警用镊子从物证袋里镊出一丝看上去呈白色形状物的东西来。 周丽红接过镊子把那物质举起来对着太阳的光线仔细扫描，发现这是一丝很柔软的东西。但不知道是何物。会不会是可食性物质就不知道了。这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确定。鉴于这个新情况，周丽红不得不打电话向梁局长做了汇报，请求法医增援。梁局长得到消息后，立马带了两个法医赶了过来。而周丽红已经通过死者身上的证件在联系他的家人了。谁知道这个司机居然没有家人。想起陶西西杨如水之前反应情况时提到了丁志成，就给丁志成打了电话。 很快丁志成回电说：“周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开出租的亲戚。再说你提到的那个名字，我对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印象。” “好吧，算我打搅丁老板了。再见。” 周丽红把电话挂了。 法医还在等着死者家人同意尸检呢。 周丽红走过去跟梁局长说：“局长，没有联系到死者的家人怎么办？” 梁局长就说：“那就不要尸检了。” “啊，局长，这怎么可能。不验尸万一.....” 梁局长一肚子不高兴说：“没有万一。难道你忘了，前年那次刑事案。因为没有得到死者家属同意就对死者进行了尸检。结果引起了死者家属强烈不满。差点把我们告上了法庭。小周，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懂。这样，先把尸体拉回去保存下来。三天之内你找到死者的家属。” 周丽红见梁局长说得这么果决，就没有再说了。 梁局长对两个法医说明了情况，两法医也是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表示大大的遗憾。不过梁局长今天的行为似乎有点反常。这让毕飞扬对他产生了怀疑。因为内部有规定，在特定情况下侦破某一个特别的刑事案件，在沟通死者家属未果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对死者尸体进行尸检的。这也是泉塘市司法部门为了尽量避免造成冤假错案制定的规矩。因为刑事案件最重要的是证据事实。而尸检是最关键的一环。但这次梁局长表现得确实有点不负责任。所以毕飞扬就对他产生了怀疑。甚至怀疑就是他泄密了师姐的身份。 梁局长就说：“把尸体拉回去保存起来。三天后若联系不到死者家属就送去火化。” 两法医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跟随梁局长走了。 周丽红就打电话叫来拉尸车，把死者的尸体运回刑警支队冷冻间保存起来。随后又打电话叫来吊车，把死者开过的出租车拉回了刑警支队。因为案子归刑警队管，周丽红必须好好查查死者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在出租车公司的级别和职位。这一点似乎很重要。 把调查死者真实身份的任务交给刑警支队最值得信任的警官后，周丽红就和毕飞扬一起去医院探望陶西西。高力帆和罗丹得到消息立马赶过来了。 几个人在医院门口碰上了面。 这时候已经中午一点半了。他们都没有吃中饭。决定探望完陶西西后再出去找家馆子吃饭。这一次周丽红决定由她来请客。毕飞扬毫无意见。高力帆和罗丹也表示赞同。四个人在医院门口商量好后，就一股子劲走进了医院。 来到外科住院部，毕飞扬过去询问了陶西西警官的病房，随后几个人去找陶西西。没想到杨如水也在。陶西西刚打完点滴已经睡着了。 杨如水见他们来了，就一脸兴奋地站起来迎接：“欢迎几位大驾光临。小的这就给几位倒茶。” 周丽红看不出杨如水还有这么好的幽默性格，就冲他微笑了一下说：“看不出来呢，胖子，你才跟西西搭档了多久，就这么喜欢陪伴在她左右了。瞅你那一脸兴奋的模样，不会是想在西西醒来之前，打她什么坏主意吧。” 杨如水：“周队，你太小看我了。实不相瞒，我和西西姐已经互相吻过对方了。” 意外的是，这一次杨如水一点也不紧张，说起这话来就跟扯家常一样随便。 毕飞扬：“不会吧胖子，西西吻过你了。谁信呢。” 说完去看陶西西那张脸，发现她那可爱的小脸蛋上还挂着迷人的微笑呢。 第282章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陶西西醒来，几个人就决定先去看看丁雨墨。杨如水为了表示对丁雨墨的关心，也跟着去了。来到丁雨墨的病房，只见她坐在床头上看杂志。毕飞扬就走过去把陶西西受伤住院的消息告诉了她。 丁雨墨惊讶不已，没想到陶西西跟她去年一样，也在那座桥上遭遇了杀手。幸亏没事。 毕飞扬：“你吃饭了没有。没吃我出去给你买。” 丁雨墨说：“吃过了，我让护士给我打的饭菜。” 周丽红道：“雨墨，你最近的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丁雨墨：“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周姨，你们做吧。飞扬，你去给他们拿水果。” 罗丹：“不用拿水果了。我们还没有吃饭，该去吃点什么了。飞扬兄弟，你在这陪着丁小姐吧。周队，我们是不是.....” 周丽红见丁雨墨没事，就放心了。把陪护丁雨墨的任务交给毕飞扬，带着他们几个出去找店子吃饭。杨如水回去照顾陶西西了。 来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高力帆问周丽红打算去哪里吃饭。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就征求他的意见。 高力帆说：“去莫凯旋门酒店吧。我请客。” 周丽红：“不好吧，我说过的这次我请客。” 罗丹：“周姐你就别跟他争了。让他请客吧。”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那行，下次我请你们。” 罗丹：“周姐，好像飞扬兄弟也没吃饭呢，要不要打电话把他叫上。” 高力帆：“他就算了吧。再说他饿了会自己想办法的。” 罗丹见表哥反对，就不吱声了。 三个人来到凯旋门大酒店，高力帆去找服务员点菜。而周丽红和罗丹就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瞅瞅厅堂里吃饭的客人不多。就跟罗丹商谈起了案子。她对罗丹说了陶西西杨如水差点死在出租车司机手里的过程。要罗丹分析一下那个司机故意而为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罗丹琢磨了一下分析认为，司机刻意谋杀陶西西和杨如水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但现在最麻烦的问题就是，司机已经死了。俗话说死无对证。如果在没有足够的证据的情况如此去定性司机的行为，只怕上面不会同意。周丽红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但她的判断跟罗丹一样。认为司机故意而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假设成立，那么这个司机到底是谁派来的。但显然是针对他们刑警的这次行动。必须查清楚司机的身份。 两个人的想法基本上达成了一致。 高力帆点好菜过来了。 他一脸微笑地坐在罗丹罗丹对面。眼神泛光地瞅了一眼漂亮的表妹。 随后问道：“两位美女，我点了海鲜还有猪头肉你们喜欢吃吗？如果不喜欢我把服务员叫来换。哦，我还要了一瓶新上市的法国红酒，不太贵，才两千块一瓶。我高力帆还消费得起。” 罗丹说：“你点了我最喜欢吃的几样菜。谢谢你表哥。” 高力帆说：“谢我就不必了。表妹，今晚上你还跟我一块住嘛。我保证不干扰你的睡觉。说到做到。” 罗丹脸蛋绯红起来，居然当着周丽红的面嗯了一声。 周丽红不太明白高力帆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跟罗丹说这些，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这里是大酒店。他这么说明显就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但不排除还有别的企图。不过细想起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是他这些话说得有些露骨，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跟自己的表妹有一腿了。转念这么一想，周丽红居然脸红起来。 高力帆瞅见周丽红刹那年红了脸，就笑着跟她说：“周队，你怎么就没打算跟你丈夫重新来过呢。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支持她了不好。迟早会出状况的。周队，我以下属的身份奉劝你一句。夫妻之间还是原配好啊。” 周丽红这回算听明白了，原来高力帆刚才那么说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劝她跟丈夫重归于好。心眼儿挺细的。在关心她的私生活呢。 罗丹道：“是哦周姐。我表哥说得对，夫妻之间还是原配好呢。你就不想考虑一下吗？别老是难为自己了。一个女人到了一定年纪，没有爱听的男人守护着她，就怕真的会出什么状况。” 周丽红淡定一笑：“这么说，你决定让你表哥守护你一辈子了？” 她的这句反问让罗丹无从适应，脸蛋绯红一遍，支吾了一声回答不上来。 高力帆倒是没皮没脸说道：“周队提醒得对，我该好好考虑一下跟我表妹之间的关系的，反正我和她又没有亲血缘关系。早出五服了。按照法律定下的规矩，出了五服的亲属可以结为夫妻的。” 罗丹：“哎呀表哥，你别说了行吗。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他们刚才的谈话很大声，结果引来不少人怪异的目光。 服务员给他们端来热茶，恭恭敬敬地把热茶从茶盘上拿下来，依次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说：“几位先喝茶。菜马上就出来了。还需要什么请吩咐。” 高力帆：“再给我来两瓶饮料。要高档一点的。” “是。” 服务员端着茶盘走了。 一会儿就给他们拿来了两瓶高档饮料。价格在三十元左右。 周丽红自从当上警察，还没喝过这么高档的饮料。一般情况下也就喝喝花生奶橘子水什么的。就问高力帆到底有多少钱，这么舍得消费。 高力帆撇嘴微笑：“这你就别管了。待会放心吃就是。” 罗丹说：“是啊周姐，你别心痛我表哥兜里的银子。他有这个实力呢。” 周丽红就不说话了。 趁菜没出来的机会，就跟他们两谈论起案子来。 在提到陶西西杨如水差点遇害这件事上，高力帆的判断跟她们两一致，也认为司机的行为百分百是故意而为。就是说，那个司机其实就是某人派来的杀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陶西西和杨如水监视了杜夫人。杜夫人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周丽红听完高力帆对案子的分析，点头说道：“嗯，杜夫人的嫌疑确实不小，这样，高兄，罗小姐。你们两还没有暴露，监视杜夫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至于那个姜斌以及他的保镖，我派别人过去。” 罗丹说：“行，周姐放心，我们一定盯死那个杜夫人。” 第283章 一会儿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香喷喷的老远就能闻到。罗丹不由伸手捏了一下鼻子，然后放开使劲呼吸了两下。周丽红也闻到了。猪头肉也是她平常喜欢吃的一种菜。何况是经过凯旋门大酒店的厨师做出来，味道一定特别不同。 高力帆就把红酒打开，先给周丽红的酒杯满上说：“周队，红酒不醉人的。可以放心喝。我们三个人这次不但要消灭这两瓶红酒，还要消灭所有的菜。否则就对不起我支出的钞票了。” 周丽红笑笑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美女服务员走过来说：“你们三个谁是周丽红警官？” 周丽红诧异道：“我就是，喂，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我们老板告诉我的。他说你来了我们这里吃饭。让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我们老板有话跟你说。” 美女服务员眼神流苏地盯着周丽红微笑。 罗丹说：“周姐，你不能跟她去。谁知道酒店老板想做什么。” 高力帆皱了一下眉头说：“嗯，我同意 表妹的看法。周队你不能去。如果真要去的话，就让我和表妹陪着你。” 美女服务员说道：“对不起两位，我们老板说了。只请周警官一个人过去。你们不能跟着去。” 周丽红就说：“跟你去见酒店老板可以，但能不能等我把饭吃完。” 美女服务员道：“周警官放心，你不会饿肚子的。我们老板已经为你准备好酒好菜了。但前提是必须你一个人过去。随从不能带。” 周丽红见美女服务员说得这么坚决，就琢磨了一下说：“那行，我就跟你过去见你们老板。高兄，罗小姐，想必你们的身份这位小姐也知道了。这样，如果我进去一小时后不见出来。你们就离开这里归队。千万不能乱来。更不能进来找我。我相信酒店老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喝醉了而已。酒店老板会派车送我回去的。” 高力帆领会了周丽红的意思，就朝她点了点头。 罗丹也没说什么。 周丽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跟随美女服务员走了。 眼睁睁看着周丽红从面前离开，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罗丹小声说：“表哥，酒店老板不会真对周姐怎么样吧。” 高力帆说：“应该不会。之前我调查过凯旋门大酒店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他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没有商业上的污点。为人很正派。应该不会对周队构成威胁。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罗丹很聪明，瞬间搞明白了刚才高力帆那么说的用意，眼睛亮亮地瞅着他说：“表哥，你很狡猾嘛，刚才故意那么说其实就是装傻呢。我相信那个服务员没有听出你话里的道道来。” 高力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佩服。” 罗丹：“哎，我什么时候笨了。” 高力帆：“当你想着我的时候就变笨了。” “啊，表哥，你坏死了。我什么时候想你了呢。没根据的话可别乱说。” 罗丹一脸的潮红，盯高力帆的眼神变得意外的温柔起来。 高力帆：“你没有嘛，那为什么总是晚上缠着我不放呢。” “哎呀，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罗丹笑起来：“嘿嘿，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刚说完，就看见玛利亚带着两个保镖从外面走进来。玛利亚一眼瞅见他们两，明显吃了一惊。高力帆和罗丹监视过她，她早就认识他们了。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再说丁志成在这里为她开了总统套房。她基本上晚上就住在这里了。能遇上高力帆和罗丹来这吃饭其实并不奇怪。可玛利亚还是吃了一惊。 罗丹站起来走到玛利亚面前说：“玛利亚小姐，你回酒店住了。” 玛利亚冷笑说：“我这里订了房间，想什么时候过来住就什么时候过来住，你管得着嘛。真是。” 说完就走。 罗丹叫住她说：“玛利亚小姐请留步。” 玛利亚回头问：“有什么事？” 罗丹说：“难道玛利亚就不想跟我表哥说点什么。” 高力帆就笑着说：“玛利亚小姐，如果不嫌弃我点的菜不够档次，过来喝一杯如何。” 玛利亚说：“对不起两位，我吃过饭了。不奉陪了，你们吃吧。服务员，这桌饭菜算在我名下。我请客。” 一个服务员赶紧走了过来。 高力帆不想欠玛利亚的人情，就说：“玛利亚小姐，不好意思，我已经付过钱了。再说我也不想让玛利亚破费。服务员，这座饭菜我支付过费用了。不用玛利亚小姐解囊了。” 服务员回答说：“是的先生。” 玛利亚讨了个没趣，气冲冲带着保镖走了。 罗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说：“表哥，你认为玛利亚赶回酒店里来想做什么。反正我认为她回来得太巧了。肯定还有别的目的。难道是......” 高力帆明白她的意思了，说道：“嗯，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玛利亚这次突然从外面赶回酒店，肯定还有别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周队。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酒店老板把周队叫去就不简单了。对，酒店老板不但约了玛利亚，肯定还约了其他人见周队。这就有点麻烦了。但愿周队扛得住。” 罗丹惊讶说：“听你的意思，莫非是酒店老板想贿赂我们队长。” 高力帆：“算你聪明，猜到了。” “那我们赶紧进去把周姐叫出来呀。如果周队受了贿跟玛利亚这帮人穿一条裤子，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你相信队长吗？” “我信，但一个人总是会变的，我们不得不防。” “看来你对我们周队还是了解不够。她不会背叛警察职业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听高力帆这么说，罗丹就说：“那你还担心什么。” 高力帆：“我就是担心周队的安全。” “对头。如果周姐不跟他们沆瀣一气，麻烦就大了。他们会选择对周姐下手杀了她的。赶紧给毕飞扬打电话吧。让他回去叫人过来。我这就跟进去暗中保护周姐。” 罗丹话没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高力帆没有阻拦，可见他已经同意了罗丹的方案，就把手机拿出来给毕飞扬发了求援信息过去。很快毕飞扬回复说，确保收到，立马赶回支队召集人马。 挂了电话，高力帆再没心情吃饭喝酒了，悄悄把手枪拿出来放到桌子底下打开保险推上子弹。随后把手枪藏在衣服里，一只手摸着慢慢朝罗丹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事情变得十分紧急，他只能这么去做了。 但愿周丽红没事吧。 高力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为周丽红祈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周丽红说的一小时还差四十分钟。 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走着走着，高力帆的心情意外地感觉紧张起来。 第284章 周丽红被那个美女服务员带到了酒店后面的一间很讲究的房子里。那间房子很宽敞。里面灯火通明。是酒店董事长和总经理用来接待贵宾的重要场所。能把周丽红带到这里来，可见酒店总经理对她格外看重。不仅仅因为她是刑警支队长的缘故。 美女服务员说：“周警官，这里是我们经理用来接待贵宾的地方，他就在里面等你。周警官你可以放心，我们经理对你绝没有恶意。他就是想跟你聊聊而已。可能是有什么问题向你反应吧。” 周丽红跟随美女服务员走进去道：“你能确定酒店经理有事情向我反应？” 美女服务员轻笑：“我猜的。应该是差不多吧。” “哦，我明白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不用客气。周警官是名震泉塘市的刑警。能够认识你我感到很高兴。” 美女服务员笑笑说道。 周丽红用感激的目光瞅了她一眼。 走进屋子，周丽红觉得里面的光线太大了，就下意思伸手遮住了眼睛。 美女服务员赶紧说：“灯太亮了，关掉几盏。” 正在里面忙碌的一个服务员赶紧关掉几盏灯。周丽红感觉光线一下子黯淡了许多，把手拿开一眼，又觉得光线太暗了。可她不会再说了。总不能觉得光线不适应老是提问题吧。就慢慢适应了下来。 房间正中央摆着两张大圆桌。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宾的餐桌。只是这两个餐桌跟别的餐桌不一样，从外表的质地上看，应该是高档的红木或者梨花木做的。价钱一定很贵。在最适宜的场合使用最好的餐桌接待贵宾，一定会让贵宾觉得心里特别的舒服和爽快。加上房间里幽美的格调布局，以及美女服务员的优质服务态度。谁来了都会觉得高人一等。 餐桌上摆着好几瓶价格昂贵的红酒。每一桌还有一瓶正宗茅台。以及早就配备好的水果拼盘和瓜子点心。看着这些，周丽红瞬间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酒店总经理把她约到这里来是想跟她套近乎拉关系？如果这样就得格外小心了。别搞不好阴沟里翻了船，把她这一身的清誉给毁了。 琢磨到这里，周丽红就对美女服务员说：“你们经理呢，他怎么还没来。” 美女服务员道：“周警官稍安勿躁，我们经理一会儿就过来。他现在在厨房吩咐厨师做菜呢。” 周丽红说：“如果你们经理是请我来吃饭的话，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 美女服务员拉住她说：“周警官，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向经理交代。经理可是嘱咐过我了，如果你不到场，他就会开除我。求求周警官了，别走行吗？我是刚来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爸妈年纪大了，弟弟还在小学读书。一家人的生活费都得我挣钱呢。求求周警官了。” 周丽红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这话时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动了怜悯之心，不再说走了。美女服务员破涕为笑，伸手抹抹眼泪。把周丽红拉到一张餐桌旁坐了下来。然后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装茶的杯子也是高档货，看表面是从外国购进的。属于高档茶具系列。 美女服务员介绍说：“周警官，你知道这个茶杯要多少钱吗？” 周丽红把茶杯端起来仔细观赏了一下说：“是外国货，价钱一定不低吧。” 美女服务员道：“这是我们董事长从伊斯兰拍卖到的茶具，包括茶壶一整套。是伊斯兰皇家专用的。光是这个茶杯就值一万多呢。一套这样的茶具花了整整五万。我们董事长一共拍卖到了六套。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 周丽红一下子来了兴趣说：“我跟你们董事长不熟，算不上贵宾吧。” 美女服务员：“我们董事长说了，你就是他的贵宾。当然今天并不是只邀请了周警官，还有别人呢。” “还有谁？你知道就告诉我。” “对不起周警官，我们经理没有说。我也不敢问。” 美女服务员说到这里，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来了。就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打开接听电话。一会儿过来告诉周丽红，酒店经理临时家里出了点状况回去了，董事长过来陪她喝茶吃饭。周丽红闷声不响地坐着，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但其实同样的热茶装在这么昂贵的茶杯里跟装在玻璃杯中味道没有区别，喝起来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她就想酒店总经理临时家里出了状况不能来了，酒店董事长过来陪她喝茶吃饭。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再说服务员提到的别的贵宾到底是谁呢？她一个人在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就捞起袖子看了看时间。距离跟高力帆罗丹约定的一小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到点了如果酒店负责人还没有出现，她就必须撤人。不然就真的有危险了。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某一个地方。 “美女，我给我搭档打一个电话行吗？” 突然周丽红提出了要求。 美女服务员点头说：“可以，请便。” 周丽红就走到房间门口给罗丹打电话。 没想到罗丹说：“周姐，我看到你了。我就在你斜对面的墙角下。你抬头朝这边看就能看见我了。” 周丽红大惊，按照罗丹提供的方位看过去，果然看见罗丹鬼鬼祟祟地蹲在左前方斜对面的一间屋子外面，手里似乎还拿着枪。 就说：“我没事，你赶紧退回去。别让酒店工作人员发现了。” 罗丹已经确定周丽红没事，就在电话里小声笑着说：“行，周姐，我这就退回去。不过你要当心点。我总觉得事情蹊跷怕出什么问题。” 周丽红道：“我也意思到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吧。一个小时不见我出来就归队。有人来了，挂了。” 罗丹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枪悄悄藏起来撤了。 不曾想半路上遇到了来找她的高力帆。高力帆见她回来了，就把她拉到厅堂饭桌前问情况。 罗丹用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丢进嘴里嚼吧了两下说：“我知道你在担心队长的安全。不过请放心，我刚才见到队长了。她没事。还让我按照原计划撤回来继续等。时间还是一小时。” 高力帆说：“那我就放心了。” 罗丹：“我怎么发现你关心队长比关心我还重要呢。” “看看你，又胡思乱想了吧。我是哪种人嘛。” “看表面不太像。可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啊，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吗？” “瞧你，跟你开玩笑不行啊。脸色绷那么紧，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哼。” 第285章 高力帆说：“表妹，我跟你说真的。这辈子幸亏遇上了你，否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都不知道呢。没有你，我晚上睡不着呢。” “这么说，你答应娶我了？” “行，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就去跟你打结婚证结婚，到时候把周队他们请来喝我们的喜酒。就这么定了。你不准反悔。” “嗯，这句话我爱听。来，拉钩，谁反悔是乌龟王八蛋。 罗丹把吃进嘴里的猪头肉咽下去，朝高力帆伸出一只雪白柔嫩的手掌。高力帆就眉开眼笑地抓住她的手掌，凑到嘴边亲吻起来。吻的特别激情。几乎让罗丹把持不住想扑进他的怀抱。但是高力帆懂得适可而止，见罗丹瞅他的眼神变得肥柔情万种的时候，就知道她在心底彻底接纳他了。就把她的手放开。 罗丹似乎还不满足，目光就变得钉子一样盯着他。眼神里却充满了想要他的那种诱惑。高力帆就了脸红红的低下头去喝红酒。红酒既然点了而且开瓶了，不喝岂不是浪费了。罗丹毫不客气起来，就把自己的杯子装满红酒，陪他大喝起来。不过两人心里有数，他们是在出任务，而且队长的安全可能出什么问题，绝不能喝醉。适可而止就行。 “喂，到底什么情况。两个人点了一桌子好菜，还配上新出品的法国红酒。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还没有吃饭呢。” 突然毕飞扬鬼一样出现在高力帆背后，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罗丹其实早就看见毕飞扬进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看他的时候眼神有点冷漠。但毕飞扬并不计较这些，就当她是喝醉了人事不省吧。 高力帆抬起头盯着毕飞扬，小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毕飞扬在他旁边坐下，拿起周丽红喝过一口的红酒喝起来，随后把酒杯放下，一脸严肃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你们两还有心思喝酒。” 罗丹说：“飞扬兄弟，你别担心，队长好着呢。刚才我还看见她了。她一点事也没有。哦，我看看钟点。距离队长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如果队长还没有出来，我们就一起冲进去找人。” 高力帆琢磨了一下同意罗丹的方案。毕飞扬也认为只有如此，就点头同意了。但是高力帆还是不放心，再一次问他说，带没带兄弟过来。 毕飞扬就把喝进嘴里的酒咽下去说：“带了，而且不少，十几个呢。他们都在酒店外面埋伏着。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立马冲进来救人。” 罗丹：“可万一酒店经理没对队长怎么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整个给人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毕飞扬：“你这样想也是对的。但在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同寻常的办法。为了队长的安全，这样做并不为过。” “嗯，我同意。” 高力帆说出了他的想法。他跟毕飞扬想的一样。 罗丹：“别废话了，抓紧时间吃吧。二十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的。” 三个人就抓紧时间吃饭。红酒每人喝了一杯不再喝了。毕竟任务在身不能随意。耽误了大事麻烦就大了。 眼看二十分钟就要过去。周丽红还没有出来。 高力帆就让罗丹给她打电话问问情况。 罗丹琢磨了一下后，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回应说：“正在谈，恐怕要要延长半小时。罗丹，我没事。要不你和高兄先回去吧。待会我跟酒店董事长谈完就给你打电话。” 罗丹就把手机捂住小声说：“队长说还要半小时，还说她没事让我们先撤。你们怎么看？” 毕飞扬道：“那就跟队长说我们撤了。但是我跟你们说，我们不能真撤，必须在外面找个隐秘点继续盯着。万一队长谈完之后事情发生变化怎么办。所以我们不能真撤离。必须留一手到最后。” 高力帆：“行，我同意飞扬兄弟的方案。你就这样告诉队长吧。” 罗丹点点头，就把捂手机的手拿开，跟周丽红说道：“周姐，那我们回去了。你一个人多保重。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随后用暗语告诉周丽红他们的打算。 周丽红就知道他们留了一手，就笑着说：“好的，你们撤吧。” 罗丹挂了电话，把队长的意思跟两个男人说了。 于是三个人不再犹豫，三口两口把碗里的好菜吃光。高力帆就把没没喝的红酒打包带走。决定今晚上回去跟罗丹醉一场。嘿嘿，这个主意真不错。酒后乱性才刺激呢。他以前怎么就没到用这种方式对待罗丹呢。高力帆的心思居然乱了。 三个人在众目睽睽下走出凯旋门大酒店，迅速去对面找了一个隐秘点埋伏下来。其他队员就蹲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几个破地方监视着酒店的动静。这么搞真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但非常时期管不了那么多了。 罗丹趴在高力帆背后，身子贴在他的身上，眼神两两地盯着凯旋门大酒店那扇门，心里在想如果这次周丽红真出了什么问题，不知道梁局长会怎么批评他们。但愿队长平安无事。 毕飞扬就在罗丹背后，眼神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背影，感觉罗丹的背影线条十分优美。堪称高级别的女优身材。丁雨墨的身材不过如此而已。 罗丹似乎感觉到毕飞扬的眼光，下意思转头瞅着他。 毕飞扬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把头抬起来去看侧面的那堵墙。 罗丹就笑着说：“飞扬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毕飞扬：“哦哦，我在想雨墨过两天就出院了。出院后该去哪里住。是去她家住呢，还是去我的出租屋。我拿不定主意呢。罗丹小姐帮我参谋一下吧。” 罗丹冷笑，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把腰直起来说：“你和雨墨商量着办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嘛。” 毕飞扬说：“是是是，罗丹小姐说对了。一会儿我就回医院跟她商量去。” 高力帆：“别说了，有人从酒店大门出来了。” “谁呢？我看看。” 罗丹就把以双手撑在高力帆背上，探头出去观察。可是并没有看到谁从酒店大门出来。就用手捶了一下高力帆的后背。 高力帆就是故意的，突然把身子扭动了一下。罗丹的手从他背上滑落下去，整个人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下罗丹尴尬不已，赶紧从高力帆身上爬起来。 可是高力帆已经转过了身，眼光贼贼地盯着她。 毕飞扬见此情况，就转开身说：“哦，我突然发现在这里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不好意思，我去别处找蹲点的地方。” 第286章 酒店门口并没有看到人出来，高力帆肯定是在打罗丹的主意，故意支开他的。走了之后，毕飞扬一直在心里这么想。然后找了一个隐秘点潜伏下来。担心丁雨墨在医院里的安全，就给丁雨墨打了电话。丁雨墨说她没事，要他放心工作。随后问到周丽红的情况，毕飞扬告诉她说目前周姐还算安全，他们就在酒店外面蹲守，一旦察觉情况不对就冲进去救人。丁雨墨听他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就拨打了周丽红的电话号码。 周丽红还在房间里等待。这么久还不见酒店董事长进来，周丽红就想跟美女服务员提出来走人。可就在这时，丁雨墨打电话来了。 周丽红拿起手机走到房间外面说：“雨墨，你有事吗？” 丁雨墨道：“周姨，你没遇到麻烦吧。我好担心你哦。” “傻妮子，别担心。我好着呢。哦，还有别的事吗？” 丁雨墨说：“没事了，周姨，你自己当心点。别上了坏人的当。” “嗯，谢谢你雨墨。再见。” 周丽红把电话挂了。 美女服务员走出来说：“周警官，我们董事长马上就到。” 周丽红：“好吧，那我再等等。” 跟随美女服务员走进去坐下。一会儿，就看见几个人从房间后门走了进来。领头的居然是丁志成。丁志成背后跟着玛利亚杜夫人还有姜斌，以及他们的人蔡明。然后就是几个清一色黑衣服带著墨镜的保镖。 怎么回是丁志成和玛利亚杜夫人呢？看见他们几个人，周丽红大吃一惊。 丁志成很热情地跟周丽红打招呼说：“周警官，你好你好。” 径直走过来跟周丽红握手。丁志成也是警方排查中的嫌疑人之一，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他跟案子有关联的证据，就在四十八小时之前，警方已经解除了对他的监控。但还没有解除对玛利亚的监视。因为丁志成不在警方的监控范围之内了，更不能得罪丁志成。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还是上前跟丁志成握起手来。 随后就是玛利亚和杜夫人以及姜斌。这种场合下必须保持高度冷静。绝不能因为他们是嫌疑人而失去警官的风度。倒要看看丁志成来见她到底想干什么。但在潜意思里，周丽红意思到了这次会面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丁志成就是想借此跟她拉关系的。她可不能自先乱了阵脚，让居心不良者有机可乘。 跟丁志成玛利亚杜夫人姜斌逐一握手问候过之后，轮到蔡明了。 蔡明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把手伸出去抓住周丽红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里挠了几下。周丽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来这是她跟蔡明商定好的暗语。暗语的意思就是：丁志成有阴谋，你要当心。 随后蔡明把她的手放开说：“周警官，我们老板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请你吃顿便饭。周警官不必紧张。” 杜夫人说道：“是的，周警官，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也就这个意思。当然，我也知道周警官一直派人在监视我。我在周警官就是个嫌疑人而已。不过周警官请放心，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周警官很快就能破了案子，把监视我的便衣撤回去。还我一个清白之身。我可不想永远成为警察眼中的可疑分子。” 玛利亚可不客气了：“杜夫人说的对。周警官，我好像也在你的监控之下吧。求周警官相信我好不好。我没做坏事呢。” 姜斌也说：“对头，周警官，还有我呢。请问我犯什么法了，你老是派人跟踪我和我的保镖。到底几个意思呢。周警官，我希望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丁志成端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周丽红，观察着她的反应。 周丽红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笑着说道：“几位说的没错，你们的确是我们警方调查的对象。不过还是杜夫人说得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呢。清白自在人本身。几位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没做过触犯法律的事情，没有人能把你们怎么样的。” 丁志成说话了：“大家都坐下吧。刚才周警官说明白了。她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案子的性质太恶劣了。谁让我们几位这么走运呢。但我相信周警官，绝不会冤枉我们的。服务员，去通知后厨上菜。借此难得的机会，我要跟几位还有周警官好好吃一顿饭。好好聊一聊。” 美女服务员点头走了。 周丽红说：“既然既然来意说明白了，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我的人还在外面等我呢。丁老板，恕我不能奉陪了。再见。” 丁志成笑道：“周警官决定要走？” 周丽红：“除非丁老板有案子的线索。” 丁志成微笑摇头：“这个没有。” 周丽红就说：“那就告辞。” 转身走出了房间。 玛利亚道：“丁总，怎么不留下周丽红呢？” 丁志成微笑：“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留不留下来已经不重要了。” 玛利亚：“我不太明白丁总的意思。” 杜夫人说：“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的。” 随后把两个保镖叫到面前，小声跟保镖交代了几句。两保镖会意，就把蔡明拉到旁边，跟他说了夫人的意思。蔡明看出来了，刚才他跟周丽红握手的时候，杜夫人就一直在盯着他。难道杜夫人怀疑他了？蔡明没有多想，就跟两个保镖走了。玛利亚已经从杜夫人看蔡明的眼神中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怀疑上蔡明了。但其实她和丁志成还不知道，杜夫人已经通过杜力和肖云查实了蔡明的身份，他就是公安派来的卧底。可杜夫人不太相信，就借此机会把蔡明带过来跟周丽红见面，果然从他跟周丽红握手的细微动作上看出了蹊跷。蔡明就是在给周丽红用暗语传递情报。这下子真是该死，居然伪装了这么久。 这也是杜夫人来见周丽红的真正目的。当然丁志成和玛利亚并不知道。她没有向他们透露这方面的消息。孟健是她请杀手做掉的。不想让丁志成和玛利亚知道她就是杀害孟健那个凶手的幕后老板。但这两个人在泉塘市的实力很大，跟他们搞好关系有利于自己隐藏身份。 丁志成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杜夫人利用，就把红酒打开，轮番给几位倒酒。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想巴结的是杜夫人。他已经了解了杜夫人的经济实力。如果她算在泉塘市有钱人名单之内，那么绝对能排上第一号富翁的位置。接下来才是他丁志成。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 杜夫人举杯站起来说：“丁总，玛利亚小姐，姜老板，来，为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不醉不归。” 第287章 几个人开始狂吃滥饮。玛利亚在这次聚会中醉得一塌糊涂。还没到点，丁志成不得不让姜饼送她回总统套房。姜斌早已酒足饭饱，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他是个守法商人，可不想跟杜夫人乱来。就把玛利亚搀扶起来，慢慢朝酒店三楼的总统套房走去。 玛利亚边走边呕吐。吐了姜斌一身。可姜斌没皱一下眉头。说到底他已经爱上玛利亚了。丁志成把玛利亚让给他肯定有什么阴谋。但姜斌顾不了这些，只要跟玛利亚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于长潭市那边的生意，他已经打电话给总经理了。不必为此担心。 姜斌和玛利亚走后，丁志成对杜夫人说：“夫人，今晚你打算回去吗？” 杜夫人：“丁老板是凯旋门大酒店的董事长，一切听从董事长的安排。” “嗯，服务员。去把四楼的总统套房给我收拾好。今晚上我要住在酒店。” 很快那个美女服务员走了进来，证实了他的说法后，扭身出去了。 杜夫人抿嘴轻笑：“丁总，你就是有气派，我并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合伙人我算是找对了。” 丁志成就说：“夫人你真会哄我开心，不过我喜欢。” “那，丁总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是喜欢我幽默的言辞，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呢。我想听丁总说实话呢。” 丁志成：“夫人的性感身材和绝美容貌以及温柔的语气我都喜欢。实话跟你说吧夫人。你是我丁志成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吸引力的女人。你身上汇聚了所有女优们的特色。如果丁某未婚还年轻，一定会疯狂地追求夫人的。” 杜夫人：“丁总这番话听着有些虚，不过我喜欢听呢。” “那就恳请夫人今晚留下来吧。” “嗯，我遵从丁总的决定和安排。” “太好了，夫人来，我敬你一杯。” 丁志成把就被举起来。杜夫人跟他碰了一下杯。两人继续喝酒。本来丁志成的酒量就很大，没想到杜夫人的酒量比他还大。他醉了，杜夫人居然毫无醉意。这哪是民间的女人，分明就是上帝派来消遣他的美魔女。 杜夫人说到做到，酒足饭饱后果然留下来了。 因此丁志成在跟她的这次对决中，再一次落了下风。不仅仅在床底之间。在各方面都显得不如杜夫人。为此丁志成感概不已。渐渐地从对杜夫人的爱慕羡慕中感到了一丝对她的恐惧。下意思觉得这个女人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她这次回国来泉塘市绝不是为了找他合作开发地下拳馆那么简单。一定还在暗中做着什么大生意。跟杜夫人梅开二度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丁志成就在心里如此琢磨开了。是的，他还必须查一查杜夫人在外国这几年干了什么。以及她来泉塘开地下拳馆的真正目的。 次日早上醒来，已经八点钟了。 丁志成就跟杜夫人去后厨点了几个菜，叫玛利亚姜斌一起来吃饭。可是玛利亚和姜斌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了哪里居然没人知道。她的两个保镖也被带走了。为此丁志成很生气，给玛利亚打电话说到底怎么回事，去外面也不请示他一下。 玛利亚就在电话里冷笑说：“丁总，你那么喜欢杜夫人，恨不得跟她在四楼总统套房里玩通宵，还惦记我干什么呢。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为此生气不值得。身体要紧呢。” 她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打认识杜夫人那天起，玛利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发生了变化，她不在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牵挂她了。可能这就是他绝对把玛利亚让给姜斌的最大原因吧。听了玛利亚在电话里嘲笑他的那番话，丁志成再也说不出话来。 杜夫人眼神闪闪地瞅着他，讪笑起来：“哈哈，丁总。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呢。是不是玛利亚小姐招惹你了。” “别跟我提她，臭婊子敢背叛我，老子迟早让她吃到苦头。” 丁志成一脸的不高兴。 杜夫人闭嘴不说了。刚才玛利亚在电话跟丁志成说的那番话，其实她都听见了。玛利亚说话的声音很响亮，唯恐丁志成听不明白似的。 丁志成意思到自己话说重了，赶紧向杜夫人赔礼道歉。 杜夫人笑道：“没关系的。丁总这么想得开，我佩服。丁总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跟玛利亚虽然闹僵了，但我愿意成为第二个她，充当丁总的一辈子情人。竭尽所能伺候好丁总。让丁总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难得杜夫人对他这么好，丁志成的心豁然开朗了。 两人吃完早餐，丁志成正要提出来去杜夫人的别墅看看。突然杜夫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丁志成道：“你有电话进来了。” 杜夫人就说：“嗯。” 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看来电显示，是保镖打过来的。 杜夫人就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他丁志成居然不能听？ 丁志成瞅着杜夫人扭身出去的背影，一肚子不高兴起来。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的心情老是反复无常呢。遇到不顺心的事总是冲人发脾气。丁志成就在椅子上静下心来琢磨这些问题。 杜夫人来到酒店外面的马路边，走到一棵树底下把电话接过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保镖说：“夫人，我按照你的意思制造了一场没有破绽的车祸，蔡明受了重伤送医院了。目前已经出了抢救室，人已经安全了。夫人，接下来要我怎么做。” 杜夫人说：“你在医院陪护蔡明，我马上就到。” “遵命，夫人。” 保镖说完挂了电话。 丁志成走出来问：“夫人，谁的电话。” 杜夫人不想隐瞒丁志成，就皱眉说道：“蔡明出车祸了，不过人已经没事了。我得去医院一趟。他毕竟是我聘请的拳师。打黑拳为了挣了不少钱。他如果出了事我会难过的。” 丁志成：“我陪你去吧。” “嗯，谢谢丁总。” 杜夫人说这些的时候，眼窝里居然泛起了泪花。心痛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装和破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演戏也这么逼真。不去当演员算是屈才了。 丁志成心里还是有解不开的疑团，觉得杜夫人在跟他演戏呢。 第288章 杜夫人和丁志成来到医院看望蔡明。蔡明躺在病房里的床上，一个保镖在陪着他。他右手背上打着吊针，正在输液。头上包着沙布，已经清醒了。看见杜夫人和丁志成进来，就尝试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杜夫人赶紧走过去把她按住说：“蔡明，你别起来。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就躺着说，千万别勉强自己。以免撑开头上的伤口。” 蔡明就躺下来不动说：“谢谢来看我。哦，还有丁总，谢谢丁总。” 丁志成一脸的微笑：“不用谢我。你是杜夫人的人，我当然要来看你了。哦，蔡明，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吧。” 蔡明说：“没问题，医生说修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蔡明兄弟没事就好。蔡明兄弟，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出车祸后，急得不得了。担心死了，就立马赶来看你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杜夫人盯着蔡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凄苦，不知道是为了蔡明而是为了她自己。但蔡明不笨，早就看出了杜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心里也知道她相当狡猾，总是在最适宜的时候脱离他对她的监视。这就让蔡明对杜夫人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让杜夫人觉察出他的警察卧底身份。这也是蔡明为什么在凯旋门大酒店遇见周丽红的时候，不敢跟周丽红有过多言语上的交流的原因。但是蔡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尽管他小心谨慎，警察卧底的身份还是被杜夫人知道了。 蔡明就说：“夫人，你的大恩大德我蔡明不知道如何报答。” 杜夫人莞尔一笑，就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把蔡明的手抓在手掌心说道：“蔡明，你安心养伤。请放心，所有医疗费用我来承担。只坐到是你这伤恐怕一时半刻好不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让你告老还乡。你是的请来的拳手。我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的。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当然，如果蔡明兄弟不想办离退的话，我可以考虑等你伤好后，给你安排别的工作。反正擂台上你不能再去了。我担心你的身子以后会受不了。毕竟拳击比赛是一种硬技能体能消耗运动，稍有差池就会给身体带来各种伤害。没有足够的体力是不行的。希望蔡明兄弟好好琢磨一下我的意思。” 听杜夫人这么说，蔡明就把眼睛闭上思考起来。他明白杜夫人已经知道他警察卧底的身份了。这么做就是想辞退他而已。但又没有更好的借口，也不能把他暗地里做掉，只能采取这个办法。说白了这次车祸就是杜夫人授意保镖这么做的。在出车祸之前，蔡明就看出两保镖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想到这里蔡明就后悔，不该自己不小心引起杜夫人的怀疑。否则他还不至于这么早就暴露。问题是到现在他还找到杜夫人犯罪的证据，可没办法了，只能顺着杜夫人的意思办。至于杜夫人提到的那笔补偿金，要还是不要。蔡明一时间难住了。 丁志成直到这时才明白杜夫人想要干什么。就把杜夫人拉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杜夫人见丁志成催问得紧，不得不把蔡明警察卧底的身份告诉了他。丁志成听后诧异不已。 杜夫人说：“你说我能把一个警察卧底安插在身边吗？” 丁志成摇头：“不能。” “这纠结了嘛。以这种理由辞退蔡明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选择。丁总，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尽管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警察知道。你说呢。” “嗯，我也这么认为。” 丁志成同意她的想法。 的确，做生意的人没有一个想跟警察有来往。 于是两人再次走进病房，保镖很识趣地离开了。 蔡明道：“夫人，我想好了，同意夫人的决定。只不过我无功不受禄，夫人说的补偿金就算了。” 杜夫人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潸然而笑：“蔡明，你是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人。这样，我去把你的住院费交了。哦，你家人呢。我想把你家人请来陪你。” 蔡明道：“谢谢夫人。这个就我自己来吧。不劳烦夫人了。” “那就好。我这就去交住院费。” 杜夫人说完冲蔡明微笑了一下，出去了。 丁志成留下来陪蔡明。 蔡明说：“丁总请坐。” 丁志成笑而不语，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问：“蔡明兄弟，我听人说你是警察卧底，真的假的。不至于吧蔡明兄弟。” 蔡明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心想满是瞒不过去了，干脆亮明自己的身份道：“没错，我就是警察卧底。想必我不说丁总也知道。孟老板被杀一案至今未破。上级催得紧。没办法，只好让我去地下拳馆打拳，目的就是利用拳手的身份暗中调查凶手的下落。没想到被杜夫人看中聘请了我。本来我想跟杜夫人说清楚的，但又害怕夫人误会，就一直忍着没有说。”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等夫人来了你跟她解释一下就好了。我相信夫人会原谅你的。” 蔡明：“解释就不必了。杜夫人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只能选择走人了。” 丁志成看得出蔡明在无奈的情况下定决心了，就没多说什么了。 杜夫人帮蔡明支付了所有住院的开销后，过来把丁志成叫走了。 他们走后，蔡明立马给周丽红打了电话，向她汇报了他已经暴露的情况。周丽红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了。丁雨墨和陶西西就住在这家医院，只是科室不同而已。陶西西住在三楼。蔡明这是在二楼。丁雨墨住在后面那栋病房。 周丽红走进来没看见有人在里面陪护蔡明，就跟蔡明聊了几句，赶紧去找医生询问蔡明的情况。医生告诉周丽红说，蔡明的脑子受了震荡，可问题不太严重，他的意思还是很清楚，说话的口齿也很清楚，并未出现失忆或短暂失忆的症状。应该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但以后会不会出现别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医生说完后还问周丽红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周丽红就把警官证拿出来给医生过目，随后跟医生说蔡明是他们警方的人，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医生知道这个情况后，立马汇报给了院长。院长亲自带团队给蔡明诊治。再一次详细检查后发现蔡明没有什么大问题。周丽红这才放了心。 丁雨墨毕飞扬得到蔡明暴露出了车祸受伤住院一事，赶紧赶忙过来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也过来看他了。 蔡明很是感动。没想到他暴露了还有这么多同事关心他呢。 第289章 丁雨墨说道：“蔡大哥，你是怎么暴露的。能跟我们说说嘛。我是新人，想知道当一个卧底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 蔡明就说：“这个问题嘛。你问周队吧。她是我们队长，比我们任何人都有经验。至于提到我是怎么暴露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在跟周队用暗语交流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很安全呢。没想到跟两个保镖坐车离开凯旋门不到半小时，就发生车祸了。但我现在可以肯定，这场车祸就是杜夫人授意保镖刻意制造出来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 “证据呢。我们办案不能靠直觉，要靠证据事实说话。请问蔡明兄弟，你认为车祸是杜夫人授意保镖制造出来的，那就必须拿出相关的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空谈。” 陶西西说出了她的看法。 其实她不说大家也都知道，蔡明顶多算猜测和推断，单凭这些是治不了保镖的罪的。何况大家已经知道了，杜夫人主动承担了蔡明的所有医疗费用，那是因为蔡明是她聘请打黑拳的拳手。还是坐在她保镖车上出事故的。杜夫人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本意。这就让蔡明和警方很被动了。他们不能就此事把杜夫人怎么样。就算蔡明是普通公民，想以此来起诉杜夫人也不可能。 杨如水同意陶西西的说法，盯着蔡明道：“兄弟，你就是太不小心了。难道你没看出来，杜夫人一直对你有防范之心吗。” 蔡明：“不用你来教我。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就特别的小心。但还是没有想到暴露了。” 毕飞扬分析认为，蔡明这次毫无征兆地就暴露了，只能说明杜夫人早就查出他的卧底身份了。但为什么杜夫人要选择以这种方式解雇蔡明，原因应该是蔡明还没有掌握到她的罪证，所以杜夫人就没有选择杀人灭口。其实杜夫人这步棋走得很高明。这样做既没有彻底得罪警方，也能很好地掩饰自己。于情于理，她并没有做错。蔡明想找她的麻烦似乎也找不上。除非掌握到了她的犯罪铁证让她无话可说。 听完毕飞扬的分析和判断，大家一致表示同意。 丁雨墨说：“周姨，我想请求出院。” 周丽红：“你的身体好了。” 丁雨墨挥舞起拳头在自己身上捶打了一下说：“好了，你看看，我的身体有多棒。比以前更强大了。” “不会吧，这才住了几天。你那身体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支撑不住需要住院的时候，没有十天半月根本就出不了院的。雨墨，我劝你还是别逞强了。看看你身上缠着的纱布就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 陶西西走到丁雨墨面前，伸手把她的衣服撩起来，让大伙看她肚子上包着的纱布。那上面还有隐隐的血迹呢。真没好利索。不能出院的。 丁雨墨把她的手打开说：“西西姐，你怎么还跟我过不去呢。烦死你了。” 陶西西：“姐不是为了你好吧。” 丁雨墨就把她拉到门外小声问：“哎，西西姐，你这么跟我过不去，是不是还想打我未婚夫的主意呀。” 陶西西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说：“瞧瞧你又发骚了是不是。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现在有男朋友了，对你那个未婚夫不感兴趣了。你猜，我的男朋友是谁？” “啊，真的假的，西西姐，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陶西西神秘兮兮地盯着她：“你往屋里看，那个人最有可能是谁呢。” 丁雨墨就回头去看屋里，可屋里的男人就三个。蔡明、毕飞扬和杨如水呢。毕飞扬是她未婚夫，他不可能。蔡明是有家室的男人，再说他比陶西西大了十来岁，更不可能。难道陶西西的男朋友会是那个死胖子杨如水？这么想来，丁雨墨不由大吃一惊。 陶西西说道：“猜不出来了吧。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男朋友就是那个死胖子杨如水呢。怎么样，很吃惊是吧，没想到是吧。” “啊，真是他呀。真没想到。” 丁雨墨更加惊讶了。打死她也不会想到，才几天功夫，陶西西居然有男朋友了，还是那个其貌不扬的死胖子杨如水呢。这小子跟她未婚夫比起来差远了。霎那间，丁雨墨找到了自我平衡的支点，兴奋得两眼放起光来。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舒服和爽快。 里面周丽红说话了：“你们两个进来。” “哦。” 陶西西和丁雨墨异口同声回应了一句，赶紧赶忙走了进来。 丁雨墨说：“周队有什么吩咐？” 周丽红道：“你们两行动自由了，那我就交给你们一项任务。在给自己养伤的同时，轮换过来照顾一下蔡大哥。记住，一定要照顾好他。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明白嘛。” “明白。” 陶西西向周丽红敬礼说。 周丽红扑哧一笑：“西西，正经点。” “哦，知道了。” 陶西西说完闭上嘴。 丁雨墨说：“队长，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是不是我未婚夫不能留下来陪我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呢。” “那就赶紧说，我们还要回去开会商讨案子。” 周丽红下达了命令。 丁雨墨赶紧把毕飞扬拉到外面去嘱咐一番。无非就是让毕飞扬不要惦记她，好好工作侦破案子。她在医院里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毕飞扬也把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了。丁雨墨激动之下，就在医院的走廊上搂住毕飞扬激吻起来。正好被走出来的周丽红看见。周丽红的脸一下子绯红起来，躲闪不及，只好不躲。 随后杨如水和陶西西出来了。 陶西西说：“怎么，舍不得呢。” 丁雨墨赶紧推开毕飞扬，脸红红地瞅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毕飞扬道：“周姐，我们这就走嘛。” 周丽红点头：“嗯。” 杨如水：“那我呢是不是可以留下来照顾他们三？” 周丽红：“你要是想挨骂就留下来吧。” “啊，我也要回去开会啊。我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杨如水实在不放心陶西西一个人在医院。 毕飞扬：“哎，你小子别找借口，就你那点伤换做是我，早就拼杀在第一线了。快点跟上吧。别让西西姐瞧不起你。” 杨如水见毕飞扬这么说他了，心里很不服气，横下心来跟他们走了。 第290章 回到刑警支队总部，周丽红首先打电话给梁局长征求了他的意见。梁局长考虑之后决定放在这边商讨案子。当然要把老一辈未退休的刑侦专家请来一起参加会议。周丽红自然很高兴。就挂了电话把他们几个先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商量。毕飞扬认为还得把高力帆罗丹叫回来。周丽红其实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就亲自给高力帆打电话。谁知高力帆说正在跟踪目标，暂时脱不开身。 周丽红就说：“那行，你和罗丹小姐继续监视。待会我把讨论的结果和会议精神用微信的方式发送给你。” 高力帆就说：“谢谢周队信任我。” 周丽红笑道：“跟我客气啥呢。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嘛。” “那倒是。不过周队，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去公安局会议室商谈案子呢，非要把局长和几位老一辈刑侦专家请去支队总部开会？” 电话里高力帆说了他的质疑。 周丽红告诉他说，还不是为了避开一下那个苏强呢。 高力帆总算是搞明白了，就用手捂住手机悄悄对身边的罗丹说：“原来周队这么做是为了提防那个苏强。” 罗丹说道：“是应该防着点那家伙。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说不定周队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调查杜力这件事情上，苏强的确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高力帆点点头，同意她的想法，就把捂住手机的手拿开说：“哎，周队，还要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哦，没有了。你和罗丹注意安全。有事再联系，先挂了。拜。” “嗯，拜拜。” 高力帆挂了电话，走过去拉开窗帘，探头出去看着莫利亚宾馆门前停放着的一辆橘红色兰博基尼小跑车。那辆车是玛利亚的。玛利亚什么来了这里他和罗丹居然不知道。回想起之前不久跟罗丹在浴室里做了那种事情，导致玛利亚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这让高力帆多少有点后悔的感觉。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想也没有用，那就把失去的弥补回来吧。而弥补损失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搞清楚玛利亚来莫利亚宾馆的目的。所以才跟周丽红说他和罗丹正在跟踪目的。 罗丹明白他在看什么，来到他身边说：“你在看那辆小跑车吗？你真的怀疑那就是玛利亚的兰博基尼？” 高力帆道：“哎，表妹，你不至于吧。按道理说你比洞察能力还要强呢。怎么，你没看出来那车就是玛利亚小姐的吗？” “我怀疑，但没有肯定。想要证实那辆车就是玛利亚小姐的。必须下楼去观察清楚。因为在这里无法看清楚车牌号码。” 罗丹理直气壮地说道。 高力帆赞同她的观点。于是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径直往楼下走。 新月格格和宾馆总经理孟凡正在前台跟收银小姐聊着什么。孟凡的一只手总是在试探性地往收银小姐身上探。可收银小姐总是恰到好处地躲开。他旁边的新月格格总是装着没有看见。但很明显新月格格脸上绽放出了一种不愉快的微笑。那种微笑看上去十分微妙。当能充分彰显出新月格格的心态。她似乎正在吃那个收银小姐的醋呢。这个问题罗丹也发现了。她觉得新月格格和总经理孟凡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就是说新月格格和孟凡的关系，可能上升到男女之间的那种档次了。如果这些推测属实，那么这个新月格格就更值得怀疑了。 高力帆和罗丹已经了解到了新月格格淑梅的一些过去，她并不是那种随便就跟任何男人的扯上关系的女人。何况她姐和姐夫死了才这么久。没有男朋友的她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跟自己有亲戚关系的孟凡勾搭上。再说这个宾馆的产业就是姐夫孟健送给她和孟凡的。按照常理推断，淑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孟凡好上。但这个淑梅——新月格格明显在吃收银小姐的醋。她究竟是不是那个淑梅，必须调查清楚。说不定这个线索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新月格格淑梅已经看到高力帆和罗丹了，就微笑着离开前台，朝他们两个迎了上来。高力帆和罗丹是警方的人已经确定无疑。但不明白他们怎么还住在这里没有搬离。难道他们所监视的目的就是她？新月格格很聪明，当高力帆和罗丹这样怀疑她的时候，她也在怀疑他们居心不良想打她的主意了。 孟凡跟哥哥孟健的案子毫无关系，他仅仅是受害者的亲人而已，自然看不出来这个新月格格淑梅到底是什么人。 孟丹就跟在新月格格身后走过来说：“哦，两位警官这是要出去办案吧。” 高力帆笑道：“是的，你哥哥遇害那件案子让人伤脑筋，到现在凶手的影子也没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案还你哥哥在天之灵一个公道。” 孟凡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说：“警官，我哥死得太惨了。凶手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我恨不得剥了凶手的皮抽了凶手的筋。警官，你们一定答应我尽快破案，以告慰哥的在天之灵。” 罗丹说：“孟总请放心，我罗丹以前在孟老板身边做事，孟老板对我很好，帮过我不少忙。别的不敢说。只要有我罗丹在，就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姑奶奶迟早会把凶手挖出来绳之以法。为孟老板报仇雪恨。” 孟凡拉着罗丹的手说：“罗小姐，太谢谢你了。谢谢。” 罗丹微笑：“这是我的工作和职责。请孟总务必相信我们警方。” “有罗丹小姐这句话，我姐夫和姐姐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新月格格的神情变得悲戚起来。盯着罗丹和高力帆，似乎眼窝里闪起了泪水。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高力帆道：“孟总和格格，我突然想起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二位。宾馆外面停着的那辆兰博基尼小跑车是谁的。不会是玛利亚小姐的车吧。” 孟凡道：“哦，你说外面那辆兰博基尼啊。就是玛利亚小姐的车。只是玛利亚小姐没来，是他保镖开来这里玩的。高警官，你找玛利亚小姐的保镖有事吗？有事的话我去把他叫下来。他就在三楼的一个房子里。” 罗丹问：“来多久了？” 孟凡回答：“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第291章 玛利亚的保镖开着她的车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受益于玛利亚来跟什么人j接头的。两人回到房间，开始就此事展开了分析和讨论。 罗丹说：“表哥，我三楼去观察一下。你在这里留守。” 高力帆：“哎哎，他一个男的，你一个女人去干什么。要去也是我去。你留守才是正确的。” 罗丹：“哎呀，表哥，你吃哪门子醋呢。我对你的怎么样你又不是知道。我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嘛。不是的好吧。” 说到这里冲高力帆闪了一个媚眼。 高力帆还是不放心让她去，说道：“你长这么漂亮，我实在担心那家伙见了你会吃了你。不行，这个时候我不能听你的。必须我去才行。” 罗丹：“哎，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高力帆听她说起这个，愣住了。的确，罗丹不止一次跟他提及过，她一定要干出成绩来让刑警支队的所有人瞧瞧。她罗丹绝对有实力进入刑警支队当一名合格的刑警女战士。前几次立了小功，但功劳全记在了专案组头上。这次有机会了真的应该让罗丹一个人去展示一下她的实力。 罗丹见他皱眉不吭声了，就认为他默许了。 立马把手枪拔出来检查弹夹里的子弹。觉得满意后把手枪藏在衣服里，打开门出去了。高力帆追到门口，可是罗丹已经悄无声息上三楼去了。 表妹的动作真快呢。高力帆琢磨了一下很不放心，就从背后悄悄跟了上去。但是不能让罗丹发现，以免罗丹误会她不相信她的能力。在这一点上，高力帆还是想得很清楚的。 罗丹根据孟凡透露的门牌号码，悄悄摸到那间房子外面潜伏下来偷听。 果然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听声音能听出来男人就是玛利亚的其中一个保镖。女人的声音很陌生，从没在哪里听到过。但凡各种伪装都能蒙混过关，唯一的声音难以模仿和伪装。就算伪装成功也是暂时的。只要接触时间长了自然就露出破绽来了。但这女人的声音明显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和伪装，罗丹一听就听出来了。那是最原始的声音。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谁？更不像是宾馆女服务员中的某一位。自从发现新月格格有疑点后，罗丹就特别留意了宾馆女服务员的长相和穿着爱好以及说话的声音。尤其是声音她特别留意过。而这个女人的声音显然很陌生她从未听到过的。应该是来宾馆住的女客人。如果是女客人，那么玛利亚的保镖来找她干什么。而且在她房间里一呆就是两个多小时。这似乎不合乎情理。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互相认识。或者就是她和表哥之前推测的那样，保镖是来跟她接头的。但问题是，如果真是来接头的，也不会逗留这么长时间。她和表哥的身份玛利亚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蹊跷。必须搞清楚才行。 罗丹琢磨到这里，就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开始录音。 高力帆蹲在楼道口观察着这一切。还好表妹没有发现他。 罗丹靠在门边继续偷听和录音。 里面那个保镖说：“臭婆娘，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在家好不好带儿子，非要来这里找我。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年底我一定回去跟你们母子团聚。但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呢。再说这个时候，我们老板也不会放我离开。明不明白呢臭婆娘。” “那除非你现在就要了我。我才对你放心。否则打死我也不会去。我就跟着你在城里过。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保镖道：“行行行，就按照你说的办。现在就要了你。脱啊。我的亲亲好老婆。怎么还不脱呢。要我帮你脱呢。”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行，臭婆娘，我来帮你脱。” “闭嘴，不准叫我臭婆娘，要叫我亲爱的好老婆。” 女人的开始娇哼起来。 罗丹听到这里绯红的脸，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女客人居然是保镖的妻子。如今妻子找上门来，没办法才答应来这里见她的。该死，搞半天原来是她和高力帆搞错了。罗丹想想不服气，还趴在哪里录了会儿音。直到有人上楼来了才闪开。高力帆见她回来了，赶紧飞一般溜下楼。 前脚走进房间，后脚罗丹就跟进来了。 罗丹脸上还是晕红一片，瞅着高力帆神秘一笑说：“表哥，我猜我听到了什么。猜嘛。” 高力帆见她脸上打了鸡血，似乎已经猜到了，笑呵呵说道：“呵呵，这还用猜嘛。你肯定听到了有人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情对不对。不然你脸不可能这么羞红一片呢。我猜的对不对表妹。” 罗丹就撒娇：“哎呀，别提了表哥，真让你给猜对了。” 随后冷静下来分析：“表哥，你说那个保镖的老婆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他呢？她说的话我们可以相信几分呢。你在刑侦方面比我有经验。你来分析分析看，是不是我们被他们骗了。” 高力帆努力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站起来说：“有道理，如果那女人真是那保镖的老婆，就算跟丈夫的矛盾再大，也不可能专门跑来跟她丈夫做那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表妹，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上楼去看看。” 刚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兰博基尼小跑车启动的声音。 “不好，有人要溜。” 高力帆嘀咕一声，奔过去把窗帘拉开。罗丹随后就到。 果然玛利亚的保镖带着一个女人上车了。高力帆和罗丹想冲出去，但想想没有什么证据，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走了。 “该死，我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罗丹气得一拳砸在写字台上：“奶奶的，太小看那家伙了，没想到这么狡猾。表哥，难道我在门外偷听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这不可能啊。” 高力帆安慰她说：“嗯，我信你的能力。屋里的人不可能发现你在外面偷听。你也不必为之生气。听表哥说，他们这么做恰好暴露了自己。我这就跟周队汇报情况。你好好歇歇。别气坏了身子。” 第292章 罗丹怒气未消，但仔细想想，还是表哥高力帆说得对，为了刚才那事生气不值得。她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出了纰漏被对方察觉了。不会是宾馆经理孟凡偷偷打电话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吧。 就说：“表哥，我怀疑宾馆总经理孟凡向保镖告了密。” 高力帆正要给周丽红打电话，听她这么说就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但不一定就是孟凡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我反而担心是那个新月格格。表妹你好好想想，之前我们追踪到新月格格去了杜夫人的别墅。而杜夫人跟丁志成现在有了合作关系。玛利亚又是丁志成的秘密情人。新月格格不是不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新月格格面前问起那辆兰博基尼小跑车。” 罗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等我向周队汇报了情况再说。” 就把手机翻开，拨通了周丽红的电话。 可是周丽红正在开会，相关领导都来了。她把手机放在自己办公室里了。 拨打了一会没有打通，高力帆就把手机关了说：“周队的手机没人接。” 罗丹：“表哥，先这样，周队正在参加重要会议。我们就暂时不向她汇报，先去查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再说。如果我分析没错，保镖肯定带着那个女人去找玛利亚了。玛利亚的几个住处我们知道，干脆悄悄摸过去打探情况。你说如何？” 高力帆琢磨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意见。但他还是认为，新月格格肯定会把他们出去的事情告诉杜夫人的。或者还有可能直接向那个保镖告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新月格格知道他们就是警察，说不定这个时候不会注意他们了。就跟罗丹小声商量了一下，出去了。 他们刚走，新月格格就在三楼一间房子的窗户上看到他们了。 高力帆似乎意思到有人在盯着他们，转身朝三楼房间看去。 新月格格没有躲闪，干脆把窗帘拉开，微笑着看着他们。 罗丹看见后说：“这女人很阴险。” “是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不太像是淑芳的亲妹妹淑梅。” “那她到底是谁呢？” “这个得调查清楚后才能下结论。我们目前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是，如何才能完工让新月格格不再盯着我们。” “那你有什么办法？” 高力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搬离莫利亚宾馆。” “那就跟她好到底，直到她厌烦我们为止。”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我担心，如果真让她厌烦我们了，她会不会对我们下手呢。到时候就不是搬离宾馆那么简单了。” “那就让她出手。只要她出手，就说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真正的淑梅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而眼前这个新月格格只是杜夫人为了报复孟健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简单来说她是杜夫人找来代替淑梅的替代品而已。然后我们就好顺着这条线挖下去，直至挖出孟健谋杀案的背后操纵者。” 罗丹饶有兴趣地分析起来。 高力帆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有个问题，如果逼使新月格格对他们出手，新月格格要是沉得住气不对他们出手，那么他们就进退两难了。这个因素必须考虑进去。面对这么狡猾的破坏分子，必须计划绝对周全才能赢。所以罗丹提出来的方案没有完胜的必然性。 罗丹见表哥沉默不语，就下意思抬头去看楼上的新月格格。可是新月格格已经不在窗户前了。罗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再想了。就拉着高力帆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玛利亚居住的凯旋门大酒店。 他们刚走，新月格格就从窗帘背后闪出来。 她一脸狡诈地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微笑了一下，随后回到房间的沙发上躺下来，拿起手机给玛利亚打电话说：“玛利亚小姐，你派来的那个保镖回来了吗？” 电话里玛利亚说：“哦，已经回来了。他妻子也来了。怎么，新月格格找他有事？” 新月格格说：“高力帆和罗丹搭乘出租车走了。应该是去你那了。你要当心点。别被警察抓到了什么把柄。” “喂，你什么意思呢。” 新月格格：“我只是看在丁志成跟我家夫人合作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的。玛利亚小姐不必怀疑我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警察已经盯上你保镖了。” “盯上就盯上呗。反正我们老板没做违法的勾当，盯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把电话挂了。 这个坏女人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新月格格见对方不打招呼就把电话了，气得脸色都变了。关掉手机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决定去找孟凡继续他们之前的约定。按照夫人的吩咐，她必须在计划实施行动中跟征服孟凡，把孟凡发展成他们的人。夫人复仇的计划可谓是胆大包天，不仅仅是想要占有孟健遗留下来的全部家产，连他唯一的亲兄弟孟凡也要拉拢过来为她服务。这个女人的确阴险得可以。但是新月格格没有别的办法。杜夫人救过她的命，她必须帮助她完成复仇计划。一旦杜夫人的计划成功，她就申请离开她的身边。 她目前的主要任务有两个：其一监视住在宾馆的高力帆和罗丹。其二跟孟凡搞好关系，想办法成为孟凡的女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孟凡听她的。她已经试探过了，孟凡对他很感兴趣。 新月格格有了这份自信，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亢奋起来，起身去找孟凡了。 遗憾的是，就在刚才，孟凡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 当时她正在想问题，没有在意。更搞不清楚孟凡到底去外面见谁了。 想想后觉得不放心，就去宾馆后面的车库把车开出来，出去寻找孟凡。她有些担心孟凡被不怀好意的人叫了出去。如果孟凡出了什么状况，那么夫人的全盘计划就会遭受影响。莫利亚宾馆是孟健的大部分产业，在里面投进去的资金达到奖金三千万元。所以孟凡绝不会这个时候出事。 想来想去，新月格格心里很不踏实起来。 第293章 新月格格的担心是对的。孟凡果然去外面见人了。可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杜力。当新月格格从宾馆开车出来的时候，杜力给她打电话说要她去他那里一趟。新月格格就问是不是孟凡也在哪里。 杜力告诉他说：“嗯，他在来的路上了。格格，你快点过来。” 新月格格知道杜力现在的住处，也知道杜力是什么人。刚来到泉塘的时候，杜夫人就把计划中的几个关键人物介绍给她了。杜力就是杀害孟健的真凶。那时候她就想，夫人为什么把杜力的身份泄露给她。难道夫人还对她不放心，想借此来考验她的忠诚。可后来才知道，杜夫人就是因为信任才让她认识了杜力。当时知道这个情况后，新月格格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才下定决心效忠于杜夫人的。 可一想到杜力的狡猾和残暴，新月格格对他不放心了。 就偷偷打电话给杜夫人。没想到刚要拨打杜夫人的电话号码，杜力就给她发来了短信。杜力在信中对她说，夫人的手机被警方监控了，千万别打她这个号码。 新月格格吓了一跳，暗忖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她要给夫人打电话的？也太诡异了吧。他到底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新月格格一下子紧张起来。 觉得杜力这个人太恐怖了。难道她身边一直潜伏着杜力的人。 新月格格越想越觉得杜力这个人恐怖至极，就下意思探头去观察四周。，可周围不会并没有看到什么车辆跟她的车靠很近呢。也没有看到周边有人在注意她。那么杜力是怎么知道她心里的？ 不管了，先去见见这个活阎王再说。 她还不信了，杜力就有三头六臂，会七十二变。 慢慢的新月格格收拾起了信心，驱车去见杜力。 果然如杜力说的那样，孟凡已经到了。杜夫人也在他哪里。 至此新月格格紧张的心里才有所放松，不再感到害怕了。 杜夫人见她进来了，就笑着说：“格格，刚才吓坏了吧。是我让他给你发信息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通过他跟你联系了。” 孟凡坐在杜夫人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款款走进来的新月格格。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新月格格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她跟孟凡同时叫到这里来。而且当着孟凡的面说这些。这不暴露她才怪。 杜力一直没有现身。这就让新月格格更加感到了他的神秘莫测。从跟随夫人来到泉塘市，她才见过杜力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让她对杜力有了表面的了解。她发现杜力在看她的时候，眼眸里流露着想杀人的凶光。可能她的身份是孟健的小姨子的缘故吧。幸亏那次杜夫人在场，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夫人，你把我和孟总叫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新月格格坐到孟凡身边问。 杜夫人说道：“这个嘛，让孟凡兄弟自己跟你说吧。” 新月格格呆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凡。 孟凡道：“既然夫人让我说我就说了。新月格格，你好。我是夫人计划中的那个关键人物。当然，你也没必要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以后在莫利亚宾馆把我当成真正的孟凡就好了。如果新月格格还想知道什么，就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新月格格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嘛。” 新月格格诧异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孟凡早就成为夫人的人了。 杜夫人笑道：“把你们叫到这里来重新认识对方也是无奈之举。从昨晚上开始，我就发现我的手机被监听了。但无论我怎么更换手机号码都没用。还是不能逃过对方的监听。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杜力把你们两个约到这里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新月格格问：“那他怎么不在？” 杜夫人笑道：“你是说杜力吗？” “是的，夫人，我觉得这个人行为太诡异，不太靠谱，必须小心一点。”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杜力不可能出卖我。” “可是夫人，我就是觉得这个人.....” “你闭嘴。我根本就不可能背叛夫人。” 杜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就像影子一样从后门外闪进来，眨眼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孟凡盯着杜力，警告他别把他的格格吓坏了。 杜力就冷笑：“嘿嘿，我也警告你，别辜负了夫人对你的信任，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现在我们就来试试。” 孟凡嗖一声站起来，拉开架势准备和杜力打架。 新月格格坐在哪里一声不吭，她恨不得他们两打起来看看谁的功夫好。希望孟凡把杜力打趴下。她太不喜欢这个杜力了。总觉得他会背叛杜夫人。 杜夫人说：“都给我住手，想干嘛呢。吃饱了没事干想干仗啊。那好，我来陪两位玩玩。” 所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杜夫人会这么决定。 孟凡说：“夫人，你可别生气，我跟杜力闹着玩了，不会真的打起来。” 杜力也说：“是的夫人，我们开玩笑的。” 杜夫人面色冰冷地站起来，把外衣脱掉，仅仅穿着暴露很多的内衣站在他们两面前，握起拳头说：“我是认真的。你们两谁先上？” “啊，夫人，你玩真的呀。” 孟凡惊讶不已。 可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杜夫人一拳。啪一声闷响，孟凡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杜夫人的拳头就砸在他的左脸颊上。孟凡哎呦一声仰面栽倒在地板上，嘴里鼻子里冒出血水来。还好没有昏迷。 她这一招速度很快，而且力道拿捏得很有分寸，再大力一点孟凡就昏迷过去了。就连杜力这样的功夫高手也没看清楚她用的什么拳法。更别说是新月格格了。真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么好的博击功夫。平常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孟凡爬起来摇摇脑袋说：“夫人，你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再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跟你打呢。” “那你就站起来准备好。我再给你一拳。” 孟凡说：“不敢不敢了，夫人，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试试杜力吧。这小子功夫好着呢。你要当心点。” 杜力说：“夫人，我不敢。” “别废话，放马过来。出拳要快准狠，把我当作阻扰你做生意的男人狠狠地揍。不必担心我承受不起。放马过来。” 杜夫人双手叉腰，一脸冷漠地盯着杜力。 杜力道：“行，那我就不客气。夫人当心着点。” 话音未落，挥舞起拳头朝杜夫人冲了上去。 啪！有是一声闷响。 新月格格和孟凡大惊，以为被打倒的肯定是杜夫人。可等他们睁眼睛仔细看时，才发觉自己判断失误。被打倒在地并不是杜夫人，而是狡诈残忍的杜力。杜力的右脸颊被杜夫人狠狠揍了一拳。半边脸都肿起来了。鼻子里嘴里血流不止。比孟凡的情形还要惨。 杜夫人走过去把杜力扶到椅子上坐下说：“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迅速给我查清楚监听我手机的人到底是谁。如果发现是警方就向我汇报。如果不是警方的人就悄悄把他做了。哦，还有，你的功夫退步了。记得多加训练。” 说完冲新月格格和孟凡挥挥手，走了。 孟凡和新月格格赶紧跟了出去。 第294章 杜力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经过网络追踪，很快找到了监听源。果然是警方监听了杜夫人的手机。杜力就开始着手研究起如何找出对方的防护密码，攻破对方的防火墙，彻底废除掉他的监听程序。 杜力的追踪和判断并没有错，监听杜夫人电话的正是刑警支队总部的一名新来的技术员。此人姓秦。大伙都叫他老秦。不过他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从省里派下来的技术员。上次刑警支队和公安局的门户网遭遇黑客入侵，瘫痪了将近二十四小时。而当时的网络技术员根本就没办法破解入侵者的密码。好在那个黑客二十四小时后自主放弃了。泉塘市的司法系统就此事专门召开了会议，一直要求上面委派技术员来协助。于是老秦就跟几个同事调到这里来了。老秦抽签进入了刑警支队，其余几名技术员分别进了公安局和法院检察院。苏强是老秦的徒弟，在来泉塘刑警支队总部之前，老秦向领导推荐了被调到外地派出所工作的苏强。于是领导听从了老秦的建议，就把苏强调派回公安局了。 他们是一起来泉塘的。老秦还知道苏强的背景很硬。有他这个徒弟在泉塘安公局技术科当科长，就算他遇到什么麻烦也不要紧。可以随时打电话给苏强请求他的帮助。他是师傅，徒弟不可能不听他的。 就在昨天，老秦无意中搜寻到了杜夫人的手机号码并实施了监听。只要盯上了杜夫人这个人，凭借他的网络技术和手段，就算杜夫人再怎么更新的手机号码，也休想逃过他饿火眼金睛。 周丽红开完会后，决定来找老秦帮忙调查上次那个黑客。 老秦和苏强的师徒关系周丽红已经知道了。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梁局长无意中提到的。于是周丽红就想：苏强既然是老秦的徒弟，想必老秦对苏强这个人比较了解。她想借机探问一下苏强的问题。 这也是周丽红决定来找老秦帮忙的原因之一。 陪周丽红来的还有毕飞扬和杨如水。 别看杨如水胖如笨牛，但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有男子汉的彪悍味道。在这一点上，毕飞扬不得不佩服杨如水。想不到这个死胖子走路的动作这么快，还不带气喘的。服他了。更重要的是，杨如水居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了美女警察陶西西的青睐和依恋，就不得不对杨如水刮目相看。这小子不知道对陶西西使用了什么魔法。待会有空闲了找他好好问问，学学经验也是好的嘛。 跟随周丽红走进老秦办公室之前，毕飞扬就在心里这么想了。 杨如水说：“周队，这个老秦你以前认识吗？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如何。我杨如水这辈子就佩服你和副队长。别的人在我眼里那是小菜。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边说边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总部走廊里回响。 毕飞扬说：“杨如水，你闭嘴吧。这种地方也敢拍我们队长的马屁。小心被人听见影响不好。” 杨如水不服气：“我这不是拍队长马屁，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就佩服周队嘛。怎么，这也不可以吗？” “你这人真是，说话不注意场合。” 毕飞扬拿他没有办法了。 周丽红说：“好了，别说了，前面就是老秦的办公室了。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进去知道嘛。” “呵呵，遵命，队长。” 杨如水瞅着周丽红一脸的微笑。 毕飞扬不屑一顾，冷眼盯了杨如水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周丽红嘱咐了他们几句，去找老秦了。 老秦趴在电脑前观察着什么。 周丽红在外面敲门说：“老秦，我是周丽红，找你有事商量。” 老秦就把头从电脑上抬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 “周队，请坐。” 老秦赶紧拿椅子给周丽红坐。 周丽红接过椅子放在一边，走过去瞅着电脑屏幕看着，问老秦在干什么。 老秦过来把系统打开说：“我在查一条刚进来的信息内容。我发现这是一条黑色破环持续系列。似乎是黑客入侵我的电脑了。黑客正在搜寻我设置的防护密码，企图攻破我系统的防火墙，彻底摧毁我的系统。不过没有关系，我有办法对付。但现在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个入侵的黑客手段很高明。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急于搜寻到我防护秘密。好像在跟我打起了消耗战。很有意思。” 同样兼备黑客技术的老秦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表现出了一脸的兴奋。 是的，老秦这辈子难得遇上网络黑客攻击，当然很兴奋了。他是这么想的，不管入侵的黑客能不能攻破他的防御系统，摧毁他设置的各种侦讯功能。但还是值得高兴。至少他能了解到黑客的侵占的模式和侵占技术手段，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知识上的促进。他必须全面监视这个入侵黑客，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然后想出应对程序来逐一破解并瓦解掉对方的阴谋。 瞅见老秦一脸兴奋的模样，周丽红开始为他的系统安全担心起来。 果然她的判断对了。 就在老秦兴奋地移动网页内容时，死盯着那条黑色信息条不放时，信息条突然发生了膨胀，瞬间就变成了暗红色的一个椭圆形标记。随后就是电脑警报声激烈响了起来。 老秦叫嚷了一声说：“坏了，密码被对方发现了，防火墙被攻陷了。整个电脑要崩溃了。” 刚说完，电脑屏幕就闪烁了一下，夹带起了一丝蓝光。 然后电脑就蓝屏了。 老秦脸上冷汗如雨，赶紧关机然后再开机。 可是已经回天乏术了，电脑彻底中病毒打不开了。唯一的办法只能去电脑城重装系统了。可里面的数据彻底丢失了。想要恢复，没有二十四小时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做一套完整的网络侦讯程序出来没那么容易。 “该死，是我轻敌了。” 老秦不敢承认黑客的手段的确比他高明，只能当着周丽红的面自我谴责。 第295章 周丽红不想打搅老秦重装系统了。也不想打听苏强的事了。 毕飞扬和杨如水在走廊上看到周丽红垂头丧气出来，就跑上去问发生了啥事。周丽红冲他们苦笑了一下，说去外面说吧。 毕飞扬不再问了。三人来到外面，周丽红琢磨之后，还是把老秦苦心建立的安全防御系统遭遇黑客入侵彻底破环了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毕飞扬听后没有说话，他在琢磨这次入侵老秦电脑主机的黑客会不会就是上次那个黑客？而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杜力？虽然此前师姐跟他提到，那个黑客就是杜力。但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还不能完全确定。 杨如水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个老秦就是徒有虚名。” “胡说什么呢。老秦可是上面派来的。你不能这么看他。” 周丽红不太同意杨如水的说法，她觉得老秦的技术比起那个黑客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不是他的错，是入侵他主机的黑客太厉害了。 鉴于这个新情况，周丽红不得不跟毕飞扬商量，想办法联系上他的师傅，请求他师傅援助。毕飞扬认为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就打电话跟师傅秘密联系，把他们最近遇到的问题告诉了师傅。师傅很快就回电了，告诉他说他已经通知了特工技术人员，协助他们搜寻黑客的落脚点。帮助老秦尽快恢复系统程序。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明天这个时候就有好消息。师傅还再三提到这都是他师姐的功劳。上次他师姐来泉塘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查出了黑客是谁，但因为发现身份暴露，才没有继续网络跟踪追查下去。这次回到北京后，他师姐就一直在秘密做这件事。不过还没有找到黑客入侵源。就是说还不知道那个黑客具体落脚何处。 毕飞扬又问师傅那个泄密者查到了没有。 师傅很遗憾地告诉他说，查到了，已经抓起来了。就是他的师哥小刘。 “什么，原来是我师哥。你没搞错吗师傅。” 师傅说：“没搞错，就是他对外泄露了你师姐和你的身份。但他否认受人指使。更拒绝交代行为故意。狡辩说他是喝酒醉里不小心说出去的。至于在什么地方喝了酒死也不说。拿他没办法，就把他交给上级部门处理了。” “啊，原来是真的呀，真没想到。” “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记住，不是你一个人在奋战，你身边还有你的搭档周丽红丁雨墨她们。还有我派去的秘密特工。他会在暗中帮助你完成任务的。同时你也要记住。完成这次任务后立马带着你的未婚妻回北京。我安排你们去国外执行任务。” 师傅的话就是命令，毕飞扬没有反对的权力。 “我想跟你说都说了，挂了，你自己保重。” 师傅说完挂了电话。 毕飞扬盯着手机屏幕出神。其实师傅想把他和丁雨墨安排去国外执行任务，他想寻找理由拒绝，可仔细一想师傅对他那么好，跟他亲如父子。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不得不点头答应了。 周丽红见他沉默，就问他说：“你师傅怎么跟你说的。” “我师傅答应帮我们了。他说明天这个时候应该有消息。” “这我就放心了。” 周丽红放心了。 杨如水一个人在街边的一棵树底下给谁打电话，对他们两人的谈话丝毫没有兴趣。应该是在给陶西西打电话。毕飞扬已经猜到了。 一会儿杨如水打完电话过来了。 周丽红就说：“如水兄弟，你去医院照顾西西吧。” 杨如水：“好的，我这就马上打的过去。哎，周队，你和飞扬兄弟打算去哪。” 毕飞扬：“去去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杨如水：“你别凶我，我才不怕你呢。” 毕飞扬扬起拳头盯着他：“还不走我揍你信不信。” “这个我信，就知道跟自己兄弟顽凶狠。哼。” 杨如水不经意中嘀咕了一句，担心真被毕飞扬听见，赶紧跑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赶去医院找陶西西去了。 “姓杨的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我看是坏掉了。” “行了，走吧。去找局长汇报目前遇到的情况。” 毕飞扬这个时候不太想去见梁局长，再说梁局长刚从刑警支队总部开完会离开，就去打搅他总有点不合适。但周丽红是对的，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把目前遇到的情况报告给梁局长，万一事情大了没撸住局长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来到公安局局长办公室，毕飞扬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梁局长开完会后回来了一趟，但很快就坐车出去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周丽红权衡再三，就给梁局长打了电话。 可是梁局长的手机关了打不通。 奇怪，局长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关了呢。 周丽红一百个猜不透，不得不跟毕飞扬商量了一下，分头出去找。 两人商量的结果是，不管梁局长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都要在天黑之前把他找到，向他汇报黑客入侵并彻底摧毁老秦主机这件事。这件事事关重大，在没有更多人知道的前提下，必须亲自向局长汇报。今天在会议上梁局长和那些相关重要领导说得很清楚，孟健被杀剥皮一案如果在这周内不能侦破，抓到杀人凶手。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专案组从里到外彻底换人。包括周丽红毕飞扬陶西西丁雨墨他们，还有主抓这个案子的梁局长也有可能被替换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相关领导再三重复了上级这个决定。所以时间相当紧迫。但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候，梁局长竟然把手机关了，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想起这个周丽红就急。 去年那桩案子就把她搞得晕头转向，差点控制不住出了大错。 如果在孟健被杀这个案子上再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杀人凶手逍遥法外，那她这个刑警支队长就别想干了。还有可能被调离刑警队，下放到基层派出所去工作。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周丽红跟毕飞扬分开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个大问题。 如果找不到局长或者局长出现了什么状况，那她的麻烦就大了。 但愿局长平安吧。 周丽红下意思为梁局长的安全担心起来。 突然前面的车被堵住了。车挤车的谁也过不去。 是不是前面发生交通事故了？ 周丽红疑惑，迅速从人行道上跑了过去。 第296章 前面不远处果然发生了车祸。周丽红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各种车辆拥挤在车祸现场两端动惮不得。交警已经赶过来处理了。几个交警正在把围观的人群往外围赶。周丽红就从人群里钻了进去。 车祸现场狼藉一片。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黄色轿车碰撞在一起。因为这里不是闹市区，马路比较窄。不是那种单向行驶的车道。所以两车就头碰头撞在一起了。黄色轿车的司机很幸运，只是受了伤，但伤势还是比较严重。黑色轿车上的司机就没那么幸运了。从周丽红这个方向看过去，就能看见黑色轿车驾驶室里的人头歪倒在车窗前，脸上血迹模糊。人好像不行了。 一个交警正在察看那人的伤情，只见他摇摇头说：“这个不行了，已经没有脉搏和心跳了。死了。” 另一个交警在观察黄色轿车上的司机，说道：“这个还有气，赶紧弄出来送医院吧。” 周丽红担心车上的死者会是他们要找的嫌疑人，就拿出警官证给交警领队说：“我是刑警支队的队长。我能进去看看吗？” 交警领队说道：“行，你进去吧。” 周丽红就走进车祸现场。先去观察了黄色轿车上的司机，发现他很陌生，不是他们监视的嫌疑人。就又走到黑色轿车前查看。伸手进去摸了一下司机的脉搏和心跳，果然已经死了。死者脸上全是碎玻璃渣子。血迹斑斑，胸口插着一块较大的碎玻璃。挡风玻璃被撞碎了。头歪着脸上全是血，看不清楚是谁。但周丽红从死者的身高和块头上判断，此人跟他们要找的凶手杜力差不多。会不是杜力呢？潜意思间，周丽红琢磨起来。就把驾驶室的车门使劲掰开，把死者从驾驶室里拉出来放在轿车旁边，伸手去把对方脸上的血迹慢慢擦去。很快显出了死者的脸。果然是杜力。 杜力怎么可能出车祸呢？ 瞬间，周丽红惊呆了。 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没错，这个车祸死者正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杀人犯杜力。也就是刚刚入侵过老秦主机的黑客杜力。他突然出车祸死未免太蹊跷了。 按道理，杜力出车祸死了她应该感到庆幸，毕竟追查了这么久也没能把杜力找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至少她觉得有这样的一个疑点：凭借杜力的能力和应变能力，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出现失误撞上了从对面开来的黄色轿车。除非开车出来之前喝了大量的酒。思索之中，周丽红就凑到杜力跟前闻有没有酒味。果不其然，还真闻到了酒味。只是酒味不太浓。这就奇怪了，杜力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就算喝了酒只要不是大量，他还是能控制住的神经保持头脑高度清醒的。才喝这么一点酒怎会出事故呢。 交警领队走过来说：“周警官，这个人是.....” 周丽红站起来回答：“哦，他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嫌疑人。这样吧，这个车祸案交由我们刑警支队处理。哦，那个伤者送去医院抢救过来后，我还要找他了解情况。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用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还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在我们的人没到之前，我请你维护好现场的秩序。一会儿我的人都到。” 周丽红冲交警领队笑笑，拿起手机给毕飞扬高力帆罗丹打电话。毕飞扬闻讯立马带人赶过来了。因为死者杜力就是杀害孟健的凶手，这个看似简单的交通事故一下子演变成了刑事案。全权交由刑警支队处理。 毕飞扬拿出相机来拍摄现场的各种照片。以及死者的各种摆放姿势。 伤者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能不能脱离危险尚未可知。周丽红派人过去了。 一会儿高力帆和罗丹来了。随后丁雨墨陶西西杨如水也来了。 听说杜力出车祸死了，丁雨墨和陶西西在医院再也呆不住了，就一起赶过来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杜力居然出车祸翘辫子了。 毕飞扬把黑色轿车里面详细拍了照片，然后爬进去勘查。 驾驶室的车门几乎变了形，挡风玻璃全碎了。驾驶室里撒得到处都是。安全带上也沾满了血迹。可能是车子相撞的惯性，杜力上身前倾趴在方向盘上，导致一块碎玻璃溅射过来恰好插进了他的胸腔。脸上被玻璃渣子射成了刺猬。幸好还能辨认出来。 杜力恶贯满盈，罪有应得。 但毕飞扬很快就想到，杜力意外车祸丧命，没有那么简单。 觉得杜力车祸死很蹊跷，就在驾驶室里严格勘查起来。企图发现什么。 丁雨墨走过来问：“哎，发现什么线索没有。杜力这种人怎么可能开车这么不小心呢。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哦，这里发现一瓶没喝完的老白干。半斤装的还剩下足足二两呢。你说会不是杜力开车前喝了这三两酒才导致的思绪混乱不小心出了车祸？” 毕飞扬戴上手套，把剩下的老白干拿出来说。 丁雨墨盯着瞧了会儿：“不能吧。杜力才喝了三两老白干就醉了。不太可能。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周丽红和陶西西高力帆罗丹几个人在盯着杜力的尸体观察。陶西西正要戴上手套去摸杜力的口袋，听毕飞扬和丁雨墨在议论老白干的事，就赶紧过来了。 她盯着毕飞扬手里的老白干道：“根据我的分析，杜力应该酒量很大。但也不能排除他最近身体出现了问题，不能喝太多的酒。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喝三两这样的老白干就醉了不是没有可能。” “切，西西姐，你分析的果然有道理。但我不认为是对的。至少我认为毒瘤一直身体很棒，不可能出现身体上的毛病。何况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周丽红在喊他们了：“喂，你们三个过来。” 毕飞扬笑笑，就带着两美女走了过去。 周丽红说：“我跟局长联系上了。局长说马上就带法医和专家赶过来。你们有什么建议。” 陶西西撇嘴道：“局长来了就听他的呗。我们都是他手下的兵嘛。” 丁雨墨冷笑：“西西姐，什么时候拍马屁成为你的专长了。” “你别诬陷我哦，小心我修理你哦。” 第297章 梁局长带了两个法医过来，在现场就对死者进行了尸检。结果发现，死者胃容物里有疑似酒精的成分。但还要等回去检验之后才能确定。因为杜力就是杀害孟健的重大嫌疑人，案子很特殊，侦查机构在没有通知其家属的情况下，有权利对死者进行尸检。 跟随梁局长直接回到局里召开会议。因为目前还没有找到杜力杀人的直接证据。梁局长就要求专案组用两天时间把证据找出来，把这个案子坐实。周丽红身为专案组组长以及刑警支队队长，自然不敢怠慢。就把以前侦查到的杜力杀人的相关证据连接起来再一次进行审查。结合今天发生的入侵老秦电脑主机破坏防护系统的事件一起。加上车祸事件。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杜力就是杀人凶手。 几个人回到刑警支队总部，就此事展开了讨论和分析。 毕飞扬左看右看，居然没看见罗丹和高力帆。 就问周丽红说：“周姐，高兄和罗丹小姐呢。” “哦，我让他们去找证据了。” “哦，我明白了。他们去了杜力住处对吧。” “没错，在你们赶到现场之前，我从杜力口袋里找到了找到了他的手机，虽然他的手机里没有留下任何联系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但里面储存了一条信息。那是他在网购电子产品时留下的地址。看日期就在昨天。我就让高力帆和罗丹按照那个地址去找相关证据了。” 周丽红笑着说道。 丁雨墨惊讶说：“周姨，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陶西西说：“这是机密，你没觉得我们队伍里有内奸吗？周姐这么做也是没办法。逼不得已呢。” “哦，我懂了。” 丁雨墨把嘴闭上不再问了。 杨如水坐在一把椅子上啥也没有说。 这时候老秦走进来道：“周队，我的系统装好了。不过还要花费很大时间重新建立防护系统。我就是来找你说明一下。哎，听说那个杀人犯出车祸死了。真的假的。” 周丽红：“老秦，恭喜你。那个人死了。他而且就是攻击你主机的黑客。” “啊，怎么可能。如果他就是那个黑客，不至于这么不小心吧。” “老秦，你什么意思？” 陶西西盯着老秦。觉得这个老男人有点奇怪。 老秦说道：“哦，我就是觉得黑客的心理素质很好，不至于开车出门这么不小心的。” 说完走了。 老秦的话引起了大伙深思。 周丽红说：“谁来说说这个车祸还有什么疑点？” 丁雨墨道：“我没对现场做仔细勘查，保持沉默。” 陶西西：“我觉得老秦说的话值得考虑，我们应该顺着发现的这些疑点追查下去，查清楚杜力车祸死的真相。这才是我们的重点。” 毕飞扬同意陶西西的说法。在这件事上大家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都觉得杜力喝了酒导致的车祸不太可能。但问题是法医真从他胃液里检验出了疑似酒精的成分。如果醉驾成立，那么这件事就可以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了。 那就等高力帆和罗丹回来了再说吧。 周丽红决定了。就这么办。先等高力帆和罗丹找到杜力杀人的证据再说。 果然没多大会儿，高力帆就给周丽红打来了电话。 周丽红问：“什么情况？” 高力帆说：“周队，我们在杜力的住处找到了一幅画。经过确认，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副人皮画。不过画上的东西被严重涂抹了，看不清楚到底画的是什么。我们还在对房间进行勘查，可是没发现除了杜力之外的第二个人的痕迹。我怀疑这幅画是杜力出车祸前自己涂抹掉了。” “嗯，我马上过来。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仔细检查杜力住处的每一个角落。不要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明白。” 高力帆说完挂了电话。 “所有人收拾一下跟我走。去杜力住的地方。” 周丽红关掉手机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来到杜力居住的地方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因为时间紧迫，大伙连中饭也没吃。为了侦破这个案子，就是肚子饿也顾不得了。 高力帆和罗丹正在杜力的卧室里翻找证据。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漏掉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和缝隙。 周丽红让陶西西和杨如水在外面把门。如果谁硬往里面闯，可以鸣枪警告。 陶西西自然愿意遵守队长的指示。杨如水当然跟她的想法一样。 好在没有人过来打搅他们勘查。 在对杜力住处仔细勘查后发现，除了那副被涂抹掉的人皮画之外，还找到了一把同样的剥皮手术刀。还从杜力用过的电脑上查到了他就是那个黑客的证据。把这些带回去经过检验发现，手术刀上还沾有孟健的皮屑。皮屑就是从那张人皮画上切割时粘上去的。此外人皮画和手术刀上还有杜力的指纹。指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核查后确定无疑。加上对孟健遇害时搜索到的物证，结合车祸现场拍摄到的有关证据，完全证实了杜力就是杀害孟健的凶手。 至于杜力的真实姓名还未查到。好像这个人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这就有点奇怪了。怎么就查不到杜力的真实身份呢？ 几个人刑警支队总部就此事展开讨论的时候，忽然老秦走了进来说：“周队，我徒弟苏强要见你。” 周丽红：“苏强找我什么事呢。” “周队，我查到杜力的真实身份了。” 苏强从外面走了进来说。 然后把一份杜力的身份档案放在周丽红面前的桌子上。 大伙就凑过头来看。 周丽红把档案袋打开，拿出杜力的身份信息资料仔细检查。 信息很不完整，上面说杜力原名杜秋。湖南某县人。三十二岁。十年前犯故意伤害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两年前释放。出狱后下落不明。 “苏强，你核实过了没有。” 苏强回答：“核实过了，他就是那个杜秋。” “好吧，这份资料暂时放在我这。等案子做实后就还给你。” “是，队长。” 苏强笑笑走了。 靠在门口的老秦说：“不耽误你们讨论案子了，我忙去了。” 见他们师徒两走了，周丽红就说：“这样，飞扬兄弟，你和高兄暂时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赶去杜秋老家核查清楚这件事。我不太放心苏强，担心他在这上面造假。” “好的，我们马上行动。” 毕飞扬回答说。 第298章 毕飞扬和高力帆旁晚时分来到了杜秋的家乡小镇。看看天已经黑了，就去街边饭店吃了饭，然后找了一家宾馆休息。决定明天早上出发去杜秋家的那个村了解情况。两个大男人睡一间房，说什么都有些别扭。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务才是第一位。委屈一下又有何妨呢。 两人就先后洗澡休息。 毕飞扬在沙发上躺下来，从茶几上拿起一包软装白沙烟问高力帆抽不抽。 高力帆二话没说走过去拿了一支烟点燃吸起来。 他抽烟的姿势看上去比较老道，应该以前练习过。 毕飞扬就点燃一支吸了两口说：“高兄，你以前抽过烟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行家。可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抽呢。” 高力帆就在椅子上坐下来，盯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深浓的夜色，笑着说道：“像我们这种职业刑警，有时候抽烟还是要学会的。” “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雨墨不准我抽烟，今天来了这里，她不知道，就借机好好抽上几口过过瘾。哎，高兄，你跟罗丹小姐发展到那种地步了。说说看，你跟她的第一次感觉美不美。” 高力帆见他问起这个，就微笑了一下，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巧妙地说道：“那你先说说你跟丁警官的第一次感觉如何。” “行，我就跟你聊聊这个事。想必你也知道的，我跟她已经领证了，只差没有举办婚礼请朋友吃喜糖了。但这件事迟早会来的。我跟她说好了，等这个案子侦破了，就跟她把婚事办了。然后带她去北京发展。我已经跟我老板申请过了。我们老板同意了。嘿嘿，高兄，你跟罗丹小姐还没领证呢。必须抓紧哦。否则罗丹小姐被别的男人勾引去了，你哭都来不及。” 毕飞扬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冷眼盯着高力帆傻笑起来。 他的回答也很巧妙，直接跳开了那个话题。 高力帆就说：“嗯，你说的对。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就向她求婚，请求她嫁给我。” “不会吧高兄，罗丹小姐可是你亲表妹呢。你跟她玩真的呀。” “啊，说半天原来你小子想讽刺我呢。欠揍吧你。” 高力帆一脸委屈的盯着毕飞扬。很不得一拳把他揍趴下。 毕飞扬赶紧说：“对不起高兄，我说错了。请求原谅。” “跟你这种人出来执行任务真没劲。” 高力帆冷哼一声，脱掉衣服睡去了。 毕飞扬冲他摇摇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起来了。 任务很重要，绝不能耽误时间。两人就匆匆忙忙洗了脸，去街上吃了早点，然后直奔镇派出所。如果杜秋真就是这里的人，那么派出所肯定有他的身份信息档案。以他们的身份，派出所不至于不配合。 两人来到镇派出所，直接去找所长。没想到所长昨晚天黑前回县城去了。他在县城有房子。经常白天来派出所上班，晚上回去。已经成习惯了。找不到所长，就去找派出所指导员副所长。岂料他们也不在，回家里去。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县城也有自己的房子。都回城里去了。不得已只好找今天上班的人。结果发现八点钟上班之前，整个派出所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门卫。一个就是管理户籍档案的民警的小朱。 小朱是个女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她就住在派出所的宿舍里。 当毕飞扬向门卫了解到小朱的住处后，就直接过来找她了。 小朱倒是爽快人，看了他们我证件后啥也没说，把他们带到了户籍档案室。打开电脑给他们查一个名叫杜秋的男人。很快就查到了。杜秋，荷花村第三组村民。年龄三十二岁。父母已经过世。十年前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十年有期徒刑。两年前释放。 “那你们派出所知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毕飞扬问。 小朱说：“应该在他自己家里吧。” 高力帆：“哦，我们明白了。打搅了，再见。” 毕飞扬没说什么，跟在高力帆背后走出办公室。 小朱察觉到两人的表情不是很对劲，就追出来问：“喂，两位请等一等。” 毕飞扬回头说：“啥事呢朱姐。” 小朱来到他们面前问：“请问是不是杜秋又作案了？” 高力帆就笑着把她拉到一边，如此这般地跟她说了两句什么。小朱使劲地点着头说，一定为他们这次行动保密。高力帆觉得小朱信得过，就和毕飞扬走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看看手表，才早上七点五十分。距离正常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呢。怪不得没看见其他人来上班。 “从当地派出所的记录上看，杜秋的身份资料跟苏强提供的一模一样。但我们还是不能排除造假的可能性。这就去杜秋老家荷花村调查清楚。” “嗯，我跟你想的一样。走。” 两人就急匆匆往荷花村赶。结果就是杜秋的身份信息资料是真实的，不存在造假的可能。他们走访了杜秋的邻居以及整个组的人，所以村民都说杜秋就是他们这里的。毕飞扬还拿出杜力的照片给大伙辨认。大伙一致肯定地认为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杜秋，并非他们提到的杜力。看来苏强没有什么问题。两人最后商量了一下，就给周丽红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周丽红说：“好吧，既然杜力就是杜秋无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赶紧回来吧。上级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专案组的人都不得缺席。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就在刑警支队总部的会议室。” 两个大男人没有多想，立马搭乘出租车赶回了泉塘。 一路上两人再次提到了杜秋的户籍档案，好像没有发现其他新的问题，就确认了这个杜秋就是杜力的身份。其实毕飞扬心里还有疑问。为什么直到这时苏强才核实杜力就是杜秋的身份。之前他干什么去了？不过没有证据证明苏强不作为，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第299章 回到泉塘市已经下午一点了。丁雨墨和罗丹早就在哪里等着他们了。两个美女手里拿着盒饭，刚才去酒店订购的。什么好吃的菜都有。因为下午两点就要赶去总部开会，带他们去店子里吃饭来不及了。不得已两人才商量打电话给他们，问清楚了他们到达泉塘的具体时间后，赶紧去酒店卖了饭菜，然后直接过来迎接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提着饭盒等在哪里，两个大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跟别的刑警比起来，他们两算幸福了。 边吃边往刑警支队总部赶。可能菜太好吃了，两个大男人嘴角上都粘上了饭粒。丁雨墨瞅见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丹不明白丁雨墨在笑什么，无暇顾及，说道：“你们知道嘛。我刚得到消息，这次会议领导就要宣布对孟健遇害案的调查结论了。周队给我发信息来了。要我们转告几位做好思想准备。在会上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得随意打断领导的讲话，更不得没经过她同意就站起来发言。你们来分析一下，这次周队表现出特别的紧张。会不会发生什么料想不到的事情呢。” 高力帆把吃进嘴里的菜咽下去说：“静观其变吧。” 毕飞扬嘴里含着一口饭，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着：“嗯，我同意高兄的建议。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丁雨墨：“切，好说话也先把饭咽下去再说吧。换做别人就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罗丹捂嘴偷笑起来。 毕飞扬不太好意思，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听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重复一遍嘛。” 丁雨墨：“那你在背后重复给自己听吧。我们先走。” “哎，你干嘛。这么快就要跟你未婚夫翻脸呢。” 丁雨墨回头瞅着她微笑：“我才不跟你翻脸呢。气死你。” “你们瞧瞧，一日不在家收拾她，她就敢对我这样了。” 高力帆：“你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把我们扯进来。” 拉起罗丹就跑。 毕飞扬愣了一下，赶紧赶忙追了上去。 提前半小时来到刑警支队总部会议室。周丽红还没来。她接到了梁局长的电话，赶去公安局了。但没人知道这个时候梁局长把她叫去啥事。几个人就在会议室里死等。一会儿陶西西和杨如水来了。看陶西西的表情明显有些不高兴。可能是杨如水不小心招惹她惹她不高兴了。傻子也能看出来呢。 杨如水说：“别提了，我今早上去买早餐的时候，兜里的钱被扒手偷了。还把证件给弄丢了。为此周队把他叫去狠狠批评了一顿。搞得我没心思吃饭，用脑子的浆糊。西西问我怎么了。我还吼了她一句。惹她不高兴了。” 死胖子就是有什么秘密藏不住，不用人盘问就彻底交代了。 陶西西撇嘴冷笑：“谁让你买个早餐那么不小心，把警官证弄丢了。钱丢了没关系，证件可是重要得很。何况你的身份还是刑警呢。周姐没有说错，万一那个偷你包的扒手利用你的证件去干坏事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要我说，周姐批评你那是轻的。如果换成是我，不好好收拾你才怪呢。哼，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吼我。只不是脑子有病。” 她嘴快，一口气就把心里的所有怨恨吐了出来。 丁雨墨：“如水兄弟，你也听见了，就是你错在先嘛。听姐的，赶紧去向西西姐道歉。求她原谅你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啊。至于搞这么僵嘛。” 杨如水伸手挠挠短头发，果真去跟陶西西道歉。 陶西西道：“得，看在你知错必改的份上，我就饶你这一次，但你要记住，下不为例。如果让我发现你知错不改，就别怪我陶西西对你不客气了。哼。” 杨如水见陶西西脸上露出了笑容，兴奋得不得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住陶西西亲热起来。陶西西羞的满脸通红，嚷了一句不要啦。周丽红就来了。 “喂，什么情况呢这是。” 周丽红瞅着陶西西和杨如水问。显然是故意而为。 陶西西赶紧把杨如水推开说：“队长来了，聊正事吧。队长，他做错了。求你原谅他这一回。” 周丽红：“这事已经过去了。如水兄弟的警官证我已经替他申请补办了。不过丢失的证件号作废不能再用了。哦，没别的事情一起来谈谈案子吧。刚才局长把我找去问了一下案子的细节和相关证据链是不是有什么漏洞和破绽。就是说证据链之间的衔接是不是还有缝隙没有连接上。我就把孟健遇害遭遇凶手剥皮的全部侦查案卷交给局长审阅。局长审阅过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定性案子的侦查结果了。但局长说还要拿去给相关领导再次审查。所以原定今天召开的案子定性发布会取消。择日再定。” 听完周丽红的对案子的结论处理，所有人陷入了深思。按照梁局长说的意思，似乎上级还在怀疑他们的能力。认为案子的侦破存在偏差。但按照常理，这也是正常程序，每一个刑事案最后定性前，都要经过几家权威部门的领导审查通过了才能算。否则就是打回来重新调查。这在程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大家就是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但又说不出来到底会出哪方面的问题。 就案子本身大伙借此机会重新审查了一遍侦查上的细节，但没有发现新的问题。一些存在上的老问题都被后来找到的证据补漏上去了。整个案子的链条看上去十分完整。并不存在让领导不放心的瑕疵和漏洞。 周丽红就宣布说：“既然案子我们自己重新审查过了，没有发现问题，那就静等权威部门的消息吧。如果我没有判断错，权威部门很快就会通过审查的。” 毕飞扬道：“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样结案是最好不过的。值得庆幸的是，杀害孟健的凶手就是杜秋无疑。这一点才是最最重要的。” “那这个案子结案了，我和他是不是可以申请结婚了呢。” 丁雨墨鼓起勇气说出了她心里一直想说的话。 陶西西说：“不至于吧丁雨墨，这么快就要跟你男人结婚啊。你们两不是住一起了吗？这还不满意。非要办了婚事才算。” 丁雨墨：“切！西西姐，你再挖苦我真不理了。” “好好好，玩笑而已，别介意。算你胆子大。” 第300章 第二天，权威部门就把对案子的审查结果通知了周丽红。审查通过，可以结案了。于是周丽红就去找梁局长和相关领导。梁局长完全同意上级的决策。就让专案组写了一份结案报告呈交上去给领导审查。领导审查后没有发现逻辑证据链上的措辞错误和漏洞，就表示可以发布结案消息了。 因此就在这一天下午，关于泉塘市荒地杀人剥皮案的结案通报，就出现在几家重点门户网站的首页上。内容背后的留言不到几个小时就上升到了数百条。但对案件质疑的声音少之又少。不过也不排除故意钻牛角尖质问凶手死了怎么确认他就是凶手的说辞。对此司法机关决定采取沉默不表态的方式，静观事态发展。还好除了极少数人怀疑案子侦破存在部分证据上的漏洞之外，其余留言者都表示相信警方发布的真相。第三天，通报内容就被撤下，从此再无人有异议。 孟健被杀一案总算是结案了。但摆在专案组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是曾经绑架丁雨墨的绑匪一直没有找到。虽然在此期间并未发现绑匪跟孟健案有关联，但还是要找到他们。只不过梁局长认为，这件案子可以单独提出来侦查，不得再跟孟健被杀案捆绑在一起了。 周丽红明白梁局长的意思，就把毕飞扬丁雨墨陶西西高力帆罗丹叫到自己的出租屋，就追查绑匪的事情跟他们商量起来。可就在这时候，毕飞扬接到了老板打来的电话。老板在电话里跟他说，泉塘市凶手剥皮案的最终结果他已经知道了，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他就必须履行诺言赶回北京执行新的任务。还说这件事他跟梁局长以及相关领导沟通过了，他们已经答应了。老板在最后强调说，最迟明天这个时候，就要看到他去北京办事处报到。毕飞扬想解释一下跟丁雨墨谈好的事情，老板说来不及了，等执行了新任务回来再议他们结婚的事情。 丁雨墨坐在椅子上一直在看着毕飞扬接听他老板打来的电话，她已经从他表情中读出了什么，但没有吭声。 其他人也在看着毕飞扬接电话的反应。 毕飞扬无可奈何挂了电话说：“我老板已经帮我办好一切回北京的手续了，局长他也同意了。我这就要走了。几位想我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人虽在他国异乡，但是会惦记着诸位的。” 周丽红：“飞扬兄弟真的决定了现在就要走吗？” “嗯，老板的命令如山，我不得不执行啊。” 陶西西说：“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跟我们一起干。” 毕飞扬：“这个说不准，那得看我们老板放不放我回来。” 丁雨墨：“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聊点事。” “哦。” 毕飞扬没有多想跟着她出去了。 剩下来的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了外面，居然同时感到心里莫名的失落。想不到跟毕飞扬这个职业特工共同工作了这么久，居然对他有了一种舍不得的分开的情怀。尤其是周丽红，在知道毕飞扬必须回北京的那一刻开始，心情就一直不太愉快。她在琢磨毕飞扬这次回去后，到底还没有机会再来泉塘跟她一起干刑侦。其实她心里实在喜欢毕飞扬，只是作为队长，她不能表现出来。就一直把心里的那份苦压在心底。 “周队，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身体出状况了。” 坐在周丽红旁边的罗丹小声问。 周丽红摇头说：“哦，我没事。” 罗丹就什么也不说了。凭借女人观察能力的细致入微，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周队心里装着毕飞扬呢。但她不能说什么。 一会儿丁雨墨进来了。毕飞扬没有跟着进来。大家都懂了。毕飞扬已经走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丁雨墨在椅子上端坐下来，煞有介事地驾起二郎腿道：“我问过他了，他说能不能回来跟我们一起干要看老板的心情。哎，你们帮我分析一下，职业特工是不是谁都跟他们老板一样，没有多少人情味呢。” 陶西西撇嘴冷笑：“你飞扬哥也没人情味吗？” “他除外。西西姐，你知道的。” “哦，还真是呢。飞扬兄弟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你们说对不对。” 陶西西分明就是故意。 丁雨墨这一次没有跟她斗嘴，十分冷静地镇定下来说道：“哎，西西姐，你怎么说都可以，我不再生气了，也不会跟你斗嘴吧。你要是不嫌累，那就继续吧。姑奶奶可累了，先眯一会儿。” 说完转身盯了一眼陶西西，就在椅子靠背上趴下来，眯起眼睛打起盹来。 “切！我还不想跟你聊呢。哼。” 陶西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周丽红说：“好了，谁也不要再说了。我相信飞扬兄弟一定还会回来跟我们一起工作的。哦，先谈谈搜寻绑匪的事情吧。雨墨，你别睡了，起来。” 丁雨墨伸手揉揉眯缝的双眼，装着很困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说：“队长，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陶西西笑道：“是啊周姐，你说该怎么办吧。反正我们都是你手下，都听你的。你说该干嘛就干嘛。”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跟我装糊涂呢。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分头出去寻找绑匪的下落。” 周丽红似乎不高兴了。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高力帆和罗丹商量了一下，突然提出来那几个嫌疑人要不要继续监视和跟踪。周丽红这才想起还有这些问题没有解决。就静心坐下来听他们表兄妹的意见。高力帆分析认为，虽然杀害孟健的凶手已经找到了，而且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杜夫人玛利亚丁志成等人跟杀人凶手有什么联系，但这几个人的疑点确实很多，最好暂时不要放弃，还得继续监视他们。罗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丁雨墨和陶西西并未提出不同的意见。 见大伙仍然如此关心他们眼中的嫌疑人，周丽红心里感到很高兴。至少能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他们还是绝对信任她的。否则这个关键点就会提出不同的看法了。对此周丽红觉得自己很幸福。 可就在周丽红打算宣布继续派人监视丁志成杜夫人玛利亚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报案电话。报案者在电话里告诉周丽红说，他在泉塘市城西郊小河滩上发现了一堆碎尸，要他马上带人过去处理。 周丽红愣了一下，嗖一声站起来说：“有新案子了。出发。” 第301章 报案者蹲在距离发现碎尸不到二十米远的一棵柳树背后，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这里是城西郊小河边上。小河里的水看上去是那么湛蓝。但对报案者来说，那水的颜色是血红血红的泛着腥味呢。 远远的听到警笛声了，应该是刑警支队派人过来了。 只要警察过来，他就大胆跟他们提出要报酬。谁让他太穷了呢。 看看报案者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了，衣服上沾满了油脂，看起来很久没洗过了，在微风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但是报案者不觉得自己的衣服臭。他反而认为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呢。闻习惯了就认为臭味也是香味了。 报案者身边放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些矿泉水瓶子和铁丝之类。头发胡子把脸遮住了。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原来是个拾荒老人。 碎尸就是他发现的。今早上刚起来就来河滩边捡破烂了。沿着河滩上游一直往下走，忽然看见河边有一个麻袋。麻袋胀鼓鼓的。拾荒老人就认为那是一袋子垃圾。就走过去把麻袋拖上沙滩，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慢慢把袋子挪到自己面前，解开捆=麻袋口的绳子，然后再慢慢把麻袋打开。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大跳。麻袋里面居然装着死人的碎尸。死者血淋淋的脑袋正好对着他，眼睁睁地盯着他看呢。拾荒老人吓得大叫一声，丢下麻袋撒腿就跑。可跑了一段路才发现沙滩上没有别人，就想如果这么跑了，万一有人看见他来过这里，他就难逃杀人碎尸抛尸的嫌疑了。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跑了。那就报警吧。他相信警察不会冤枉他的。再说报案还能得到奖励。对，就打电话报案。 拾荒老人左想右想，最后咬牙做出了决定。就返回到发现碎尸的沙滩，躲在沙滩背后的柳树林子里，拿出老人手机拨打了110。接警的刑警询问过具体情况后，就直接让拾荒老人给周丽红打电话。接警刑警这么做那是相信周丽红的为人。周丽红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拾荒老人，但还是立马带人赶过来了。 只是还没有通知法医。在没有确定案子的真假之前，还不能通知法医到场。 走出出租屋大门的那一瞬间，周丽红就做出决定了。 拾荒老人怕警察找不到，就从柳树背后走出来，使劲朝周丽红他们招手。 坐在丁雨墨旁边的陶西西说：“周姐，报案人在那里。” 周丽红边开车边说：“我看到了。” 身边的高力帆道：“嗯，看上去那是一个拾荒者。他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背后坐上的罗丹道：“嗯，我看也是。拾荒者没理由欺骗我们。” 丁雨墨：“就是。我看那个人就很老实。信得过他应该。” 周丽红沉默着，把警车开到柳树林子外面的马路边停下，急急忙忙开门下车赶了过去。陶西西赶紧把摄影机拿出来跟着跑。随后就是丁雨墨高力帆和罗丹。 来到发现碎尸的河滩上，拾荒老人就朝他们跑了过来。 周丽红第一个冲到存放碎尸的麻布袋子，见袋子口开着，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显然袋子里的碎尸没有被河水侵泡多久，就被拾荒老人发现了。几个人随后赶过来在麻袋旁边蹲下。丁雨墨和陶西西本能地拿出手绢捂住了鼻子。周丽红亲手把麻袋打开让大伙看里面的东西。拾荒老人没有说错，麻袋里装的果然是一个人的尸体。尸体被凶手残忍地切割成数十块堆放在里面。最上面的就是死者的脑袋。明显就是一个男人的脑袋。可能血水从麻袋底部渗出来被河水冲走了。所以看麻袋的表面没有多少血迹。 高力帆先让陶西西给麻袋里的碎尸拍了照。然后把麻袋里的碎尸倒出来放在沙滩上。和周丽红罗丹一起仔细观察被切割下来的肌肉连接处。很快发现凶手是用菜刀切割尸体的。这跟前面几起杀人案不太一样。但是凶手的分割尸体的手法比较娴熟，刀口和切割准确度看上去没有腿泥带水。切口光滑平整。要想做到这些，不懂得解剖学是办不到的。 尸体一共被凶手用菜刀之类的利刃分割成若干块。只不过头部和颈部的连接部位，还粘连着一根筋没有割断。那根筋上布满了血迹。死者的胃和心脏放在一起。心脏还被切开了一条口子，给人的感觉好像心脏开了口，是那么的恐怖吓人。拾荒老人吓得赶紧躲开。 “喂，老人家，你跟我过来做一下笔录。” 丁雨墨拿起笔记本走向拾荒老人。 拾荒老人赶紧点头，跟她去了沙滩背后的柳树林子。 丁雨墨把笔记本打开说：“老人家，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吗？” 拾荒老人回答说：“明白。请问吧。” 丁雨墨：“老人家，你大约在什么时候发现碎尸的？” 拾荒老人琢磨了一下回答说：“天刚亮我就来了。以前我来这里捡过破烂。这是第三回了。可没想到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碎尸。” “哦，是嘛。什么时候发现麻袋的？” “就在给你们打电话前不到十分钟。” “那为什么发现了碎尸还要等十分钟才打电话报案呢？” “我被吓坏了。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呢。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报案的。” “嗯，这个没有问题了。我再问你。你是一个人来这捡破烂吗？” “是一个人啊。你看我穿成这样，那些捡破烂的谁也不跟我一起。我一个人习惯了。” “哦，这个也没问题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麻袋里死者吗？” 拾荒老人拼命摇头：“我打开麻袋看到了死者的脑袋，发誓从未见过此人。警官，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嗯，我相信你。这个也没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拾荒老人壮起胆子说：“哦，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发现尸体报案了有奖励。警官别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我不是冲着奖励才报案的。就是顺便问问而已。” “有，但不多。老人家，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找我们。” 拾荒老人嗯了一声，扛起那袋子破烂走了。 第302章 周丽红从碎尸上面残留下来的血迹和切断面来分析说：“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左右。从死者的面相看，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典型的国字脸，半秃顶。前额饱满。这是一个明显的外貌特征。西西，你马上把这张脸的照片发回总部，让老秦帮忙查查这个人。” “是的，我马上就发。” 陶西西把拍摄到的死者面部照片输进自己的手机，给老秦发了过去。 很快老秦回复说，照片已经收到，马上处理。 陶西西就又把其他切割下来的部位一一拍照保存。罗丹拿起相机在对周围沙滩进行拍照取证。但除了他们和报案人的脚印，再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可见还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拍好照片后，周丽红打电话告诉了梁局长，请求他立马带法医过来。 可就在这时候，细心的高力帆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对周丽红说：“周队，怎么死者只有一个肾脏呢。” 周丽红吃了一惊，蹲下去仔细检查，果然发现这里只有一个死者的肾脏。另一个不见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肾脏？ 周丽红惊讶不已。听高力帆这么说，丁雨墨和罗丹迅速赶了过来。 果然在碎尸块中没有找到死者的另一个肾脏。其他部位包裹肠肝肚肺俱在，心脏和脾脏也在。就是少了一个肾脏。 “西西，你和高兄马上回去医院调查，看医院有没有收治过需要换肾的患者。快去。” 陶西西就把摄像机交给丁雨墨，跟高力帆一起赶紧赶忙走了。 泉塘市医院有很多家，挨家去找势必会打草惊蛇。不过周丽红分析的对，如果凶手杀人的目的就是要获取其中的肾源，那么一定会去医院。这时候去医院查找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但也不能排除死者天生异禀，本来就只有一个肾。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也就万分之一不到的比例。作为一个刑警不能抱侥幸的心理。必须把案子的任何疑点查实了。 他们走后不到半小时，梁局长就带着法医和刑警开车赶过来了。远远的就能听到警车长鸣的声音。老百姓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又发生案子了。泉塘市势必再一次陷入舆论的漩涡。 丁雨墨蹲在周丽红身边，拿手绢捂住自己的鼻子。 尸块摆放在那里，血色中渗透着一种被河水浸泡过后的惨白。如果不是她这么坚强，早就扛不住呕吐出来了。幸好刚才去问了报案人一些问题，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不然她还是会吐的。 梁局长带法医和十几个刑警赶了过来，迅速拉起了警戒线。还好这是在城郊外的小河边，河边上还生长着茂密的柳树林。车开不进来。知道的人很少。这就对勘查周围现场提供了相应的安全保障。梁局长亲点了十几个刑警，组队分成两组，沿河道上下仔细搜索，尤其是临近小河的村庄和居民家不能放过，必须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以及作案嫌疑人。因为梁局长也知道，这里不可能是案发第一现场。第一现场说不定就在河道两岸的某栋房子里。但也不能排除凶手在远处杀人碎尸后再把碎尸运到这里来抛下河的。 法医开始专心检验起那些尸块来。确定的死亡时间跟周丽红推测的一样，也是在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两点左右这段时间。 梁局长把周丽红拉到一边问：“怎么没有看见高力帆和陶西西，他们不是来了吗？人呢？” 周丽红告诉他说：“局长，我们在检查尸块的时候，发现死者少了一个肾。担心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死者身上的肾源，这才对死者下毒手的。 梁局长是聪明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她做的很对，就表扬她说：“你在发现死者只有一个肾脏时就能想到这一点，很好嘛。” 周丽红道：“但也不能排除死者天生下来就只有一个肾脏。” “嗯，有道理。那就看法医的鉴定结果吧。”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另外还要派人仔细搜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肾脏。” 周丽红回答：“我知道了局长，立马安排人手查找。” 法医还在仔细检验那些尸块，跟周丽红高力帆判断的一样，切割尸体的利刃就是普通不过的家用菜刀。只是凶手懂得解剖学知识，知道从尸体的那个部位下刀，再从那个点上收刀。而凶器菜刀也是侦查人员必须找到的物证之一。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对尸块的检验，法医认为死者可能天生就只有一个肾脏。因为迄今还没有发现另一个肾脏从组织里分离下来的痕迹。他们发现的这个肾脏是从左侧腹腔内切割下来的。右侧那块连接肾脏的组织没有这样的切割痕迹。这就说明，死者只有一个肾脏。 听完法医对尸块检验的描述，周丽红立马打电话给陶西西，跟她说了法医勘查的结果。陶西西接到电话后表示，马上跟高兄放弃查医院。两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法医已经收拾好准备回撤了。 梁局长见他们两来了，就把他们几个叫到一边嘱咐了一遍。梁局长的意思就是，鉴于凶手剥皮案刚破，这起碎尸案暂时就不要对外通报了。周丽红明白他的意思，保证说绝不把这个案子泄露出去。仅仅局限于业内人士和上级部门知晓。梁局长见她说话恳切，就放心了。把剩下来寻找证据和凶手的任务交给专案组，跟法医先回去了。周丽红就派人把死者的尸块装进麻袋带回去先保存。至于死者的身份目前无从查起。因为麻袋里没有发现死者的衣服和任何关于他的身份证件。凶手应该把死者的衣服和其他东西包括钱包手机等物，丢弃在另一个地方了。专案组目前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案发第一现场。只有找到了第一现场，才有可能发现更多的线索。否则就是扯。 丁雨墨说：“队长，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找第一现场？” 周丽红：“先从河道两边开始吧。哦，刚派去了人应该有消息了。我马上联系他们。西西，你男朋友呢。他去哪里了？” 陶西西：“对呀，队长不说我差点把他忘记了。需要他做什么我立马叫他过来。他敢不听我就废了他。” 第303章 只可惜一直忙到天黑，沿河两岸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都仔细找过了，就是没有发现一点跟案子有关的蛛丝马迹。更别说案发第一现场和死者的衣服手机等物证了。周丽红不得不带人撤了回来。 刚回到城里，天就黑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丁雨墨说：“周姐，我以后就叫你周姐吧。周姨把你叫老了。你不会在意吧周姐。” 周丽红坐在驾驶室里，把车停靠在马路边上说：“行，以后就跟他们一样叫我周姐。这样听起来更好。” “那，周姐，今晚上你去我家吧。我一个人回家害怕。” “行，听你的，今晚上就去你家。” “那我和罗丹小姐高兄呢。丁雨墨，你不会把我们几个剩下不管吧。” 陶西西冲丁雨墨微笑了一线。 罗丹说道：“我跟我表哥还是回莫利亚宾馆吧。” 丁雨墨：“回什么宾馆呀。一起去我家吧。正好顺道去超市买点菜带回去，我回去给你们露两手。” 高力帆：“行，就去你家见识一下你的厨艺。” 丁雨墨一脸的微笑：“这还差不多。出发，去超市买菜。” 周丽红没有反对，就开车去了就近的一家超市。 丁雨墨在超市里挑选了几样好菜。新鲜牛肉一斤，河里螃蟹一斤，土花猪肉一斤。除此外还挑选了萝卜和白菜。几个人吃这些应该足够了。 回到丁雨墨家里，丁雨墨先去淘米，然后去浴室打开热水器烧水。之后去厨房烧水洗菜。毕飞扬在的时候，她经常带他回来这里。当然作为未婚夫妻，晚上该干的还得干，该做的还得去做。好在毕飞扬每次都让她很满意。如今毕飞扬有新任务回北京了。她一个住家里多少有点寂寞和害怕。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叫来陪她了。她是这么想的，以后每天找一个搭档回来陪她。那样才不至于害怕和无聊呢。狡猾的丁雨墨其实在毕飞扬走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丁雨墨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边忙碌边哼起了王麟的伤不起。 陶西西听她在厨房里唱这首歌，也跟着哼起来。 罗丹说道：“西西，你哼歌的声音不错嘛。” “那是，我是谁，我是陶西西。不但名字特别，唱歌更是好听。” 周丽红：“你就吹吧。你名字特别没错，至于你哼歌的声音嘛。我不觉得好听。听听雨墨唱的才好听呢。” “哎，周姐，你这是在打击我呢。我生你气了。”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哦，你继续唱吧。我去帮雨墨做饭。” 周丽红一脸的微笑，起身奔厨房里去了。 听着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陶西西难免嫉妒起来，就打电话给杨如水说：“喂，你在干什么呢。” 电话里传来了杨如水嘿嘿的笑声：“我就在雨墨小姐家外头呢。不辞辛苦找你来了。开门吧我的小宝贝。” 陶西西脸蛋瞬间绯红起来，瞅瞅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罗丹，压低声音说：“好家伙，你怎么找这里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嘛。今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却找到这里来了。坏蛋，跟你小宝贝说实话，到底想干嘛。” 罗丹皱皱眉：“别那么大声哦。我听见了都会感到脸红的。” 陶西西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机捂住说：“嘿嘿，对不起，干扰到我们的罗丹小姐了。我这就出去跟他说。嘿嘿，请原谅。” 说到这里，陶西西就把手机关了，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把门打开，一溜烟钻了出去。随后反手把门带上。 站在屋外坎子上的杨如水盯着她笑笑，就过来拉她。 陶西西打开他的手问：“想干嘛。这里是丁雨墨家呢。” “怕什么，我又没想对你做坏事。” 杨如水嘿嘿笑着，把陶西西拉到屋外的马路边，趁没人经过，抱住她激烈地吻了她的嘴唇。陶西西兴奋得两眼冒光。就忍不住回应起来。罗丹悄悄把门打开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把门关上。 陶西西听到关门声，就把杨如水推开说：“喂，你来这里找我有啥事呀。” “给你送礼物来的。” 杨如水就把手伸进袋子里，摸出一枚钻戒递给陶西西说：“西西，这是我送给你的戒指，虽然没花多少钱，但也是我爱你的标志。请你收下吧。” 陶西西把钻戒拿起来看了几眼，发现这是一枚贵重的礼物。一般这么大的钻戒至少价值数万元。杨如水家里有钱。第一次给她送礼物就送这么好的钻戒，可见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但陶西西不想让杨如水误会她是个物欲主义者。就把钻戒塞回到杨如水的手里。 杨如水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问：“西西，难道你不爱我吗？” 陶西西：“我喜欢你并且爱你。但这不等于现在就要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先把钻戒拿回去替我保管一段时间，等碎尸案破获之后，我一定接受你的礼物。明白了吗？” 杨如水：“除非你让我再亲几口我才信。” “没问题，来吧。” 陶西西就把眼睛闭上，脸蛋上却绽放着迷人的笑意。 杨如水果然冲上去搂住她狂吻起来。陶西西也在不自禁中热烈地回应。 事后陶西西建议杨如水去丁雨墨家里坐坐，杨如水就跟着她进来了。 杨如水是这么想的，等陶西西吃了饭就带她走。这才是他来找陶西西的目的。敏感的陶西西其实早就猜出来了。她心里当然愿意。尤其是在杨如水刚才送她钻戒的时候，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杨如水看外表笨如牛，但心很细。她就喜欢这种粗中有细家庭条件好的男人。而杨如水就是她后来确定喜欢的类型。否则没这么快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丁雨墨和周丽红做好饭出来了。 罗丹去浴室洗澡去了。高力帆去了洗手间。 见杨如水来了，丁雨墨似乎感到意外，笑着对他说：“如水兄弟，你这是不放心西西姐吧。我跟你说，西西姐的鬼心思多着呢。你必须跟紧点。” 陶西西：“喂，丁雨墨，丁大小姐，你干嘛。我是那种人吗？真是的。” 杨如水：“就是，你误会我家西西了。她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哎呀，我晕呢。还没结婚就说我家西西了呢。周姐，你听听，如水兄弟怎么就爱上西西姐了呢。” 丁雨墨一脸坏笑地瞅着他们两，脸颊上如打足了鸡血般红润起来。 陶西西差点无话可说。杨如水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话，羞死人了。 周丽红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先吃饭吧。我饿了，难道几位不饿吗？” “饿了饿了，吃饭。” 陶西西赶紧找借口回应。 丁雨墨就去把饭菜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周丽红继续过去帮忙。等罗丹和高力帆来了，就一起开吃。丁雨墨还从橱柜里拿出了她和毕飞扬没喝完的红酒。边给几位樽酒边介绍说，这瓶红酒还是上次我男朋友从酒店带回来的，一直留着没喝呢。这次大家都来了，就干脆消灭掉吧。不喝光决不罢休。 大伙纷纷赞成，就开始杯来盏去吃喝起来。 这不是公款消费，都是丁雨墨自讨腰包，所以不必客气。 吃晚饭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第304章 陶西西跟杨如水走了之后，罗丹和高力帆也回去了。 周丽红就在丁雨墨家里陪了她一晚。次日起来，两人洗脸刷牙然后出去吃了早点。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丁雨墨就打电话给毕飞扬，问他到北京了没有。毕飞扬在电话里回应说，已经到了。他老板派师姐来接他了。 丁雨墨就跟他说了几句客气话，把电话挂了。 周丽红说：“老板派他师姐去接他了？” 丁雨墨点头：“嗯。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你会不会担心他们呢。” “周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以前也担心，但现在不担心了。” “为什么呢？” “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完成了新任务回来就跟我结婚。还送戒指给我了。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丁雨墨盯了周丽红一眼，就把毕飞扬临走前给她的戒指拿了出来。 周丽红接过来仔细观赏，那是一枚银戒指，虽然很普通，但做工精美，很好看呢。由此可见毕飞扬不是十分有钱。但能从银戒指上看出他对丁雨墨的爱慕之心。只是有点奇怪，他们两都打结婚证了，为什么毕飞扬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送丁雨墨戒指呢？敏感的周丽红居然在心里如此琢磨起来。 丁雨墨说道：“周姐，戒指好看吧。” “嗯嗯嗯，这枚戒指做工精美，花纹很特别，的确比一般的银戒指不一样。可飞扬兄弟在挑选戒指的时候特别用心。” “所以嘛，我就不用担心他变心了。何况他师姐就是我师姐呢。我怎么可能去怀疑我的男人跟师姐好呢。所以呢周姐，我决定了。等他回来就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丁雨墨透底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周丽红道：“嗯，到时候我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恭喜你们早生贵子。” “你知道吗周姐，他跟我说过，现在放开生育了，可以生二胎了。他决定让我给他生三个呢。你说是不是有点多啊，周姐。” 丁雨墨诡异地盯着周丽红微笑起来。 周丽红一下子脸红了，摇头说：“我可不知道，你别问我。我没生过儿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也对，你还没生儿子呢。哎哎，周姐，难道你就不想跟你老公修好关系生他一两个。别到老了才去生。你会后悔的。” “闭嘴，案子摆在面前等我们去破呢。跟案子无关的话题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问题不再谈了。不许你再提我老公。明白了吗？” “明白，周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再去河滩上排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遗漏没发现的线索。” “嗯，我这就跟你去。” 丁雨墨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在毕飞扬没回来跟她结婚之前，她必须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跟着周丽红好好破案抓坏蛋。想起妹妹和父亲的惨死，心里就特别的痛苦。发誓要把天底下所有的坏人抓光，以告慰父亲妹妹的在天之灵。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父亲和妹妹的在天之灵才会得以安息。 两人离开早摊点，驱车去了昨天发现碎尸的沙滩。不料刚来到小河边的马路上，就遇上了丁志成和杜夫人。他们两坐在一辆车上。周丽红认识那辆车，那是丁志成的兰博基尼轿车。杜夫人已经在车上看见他们了。周丽红开着的是警车。因为是面对面，所以彼此都看到了对方。 “丁总，前面是周丽红和丁雨墨。我们要不要跟她们打一声招呼。” “好吧，我把车慢慢靠上去。你想跟周丽红说什么都可以。” “放心，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 丁志成就把兰博基尼轿车慢慢开过去。 丁雨墨说：“周姐，他们过来了。” 周丽红：“嗯，我知道，你坐在车里不要动，我下去跟杜夫人打打招呼。” “哦。” 丁雨墨点头答应下来。 周丽红就把警车停靠在马路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丁志成见她从车里下来了，就把车子开到边上停下。 杜夫人从车里钻出来说：“周队长，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哦，你这是要去哪里查案呀。” 周丽红走上去跟杜夫人握手道：“哦，我就是闲得慌，随便开车出来走走。顺便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暴徒打架抢劫什么的。” “是嘛。可我听说昨天这条小河的沙滩上发现了人的碎尸。怎么，你们当警察的不知道吗？” 杜夫人笑笑，直截了当追问。 周丽红就知道这件案子瞒不了多久，应该有很多市民知道了，就笑着说：“杜夫人的消息真灵通。喂，夫人什么时候听说的。” 杜夫人：“这么说沙滩碎尸案警方正在追查了？” “是的，这个案子性质十分恶劣，不管凶手多么的狡猾，我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周丽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夫人。 杜夫人笑着说：“也对，只要发生在泉塘市的凶杀案，没有周警官侦破不了的。恭喜你周警官，又有升官发财的案子了。这段时间又得忙坏了。” 她的话里明显夹带着讽刺周丽红的成分，但周丽红没有跟她计较。相反对杜夫人有了新的认识。杜夫人疼如此关心沙滩碎尸案，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跟案子有关的事情。但不能现在就试探她，杜夫人很聪明，她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会跟她说的。那就静观其变吧。倒要看看杜夫人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周丽红笑笑，撇开杜夫人走向丁志成。 丁志成打开车门探出头来跟她打招呼：“周警官你好。” “嗯，彼此彼此。丁总这是要去哪里呢。” “哦，我早上起来闷得慌，就约了杜夫人一起出去散散心。不料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周警官。周警官这是要去查碎尸案嘛。” “明知故问。丁总真幽默。” 周丽红说完冲丁志成挥挥手，转身上车走了。 丁雨墨说：“周姐，他们还在盯着呢。” 周丽红道：“我知道，别管他们。直接去沙滩看看。” 丁雨墨就闭嘴不说了。 周丽红把警车开到沙滩背后的柳树林子边上，然后跟丁雨墨下车，走进了柳树林。很快身影被树木挡住看不见了。 第305章 看不见周丽红和丁雨墨了，杜夫人就爬上车说道：“丁总，你认为昨天发现的沙滩碎尸案是谁做的呢。我总觉得吧，这个时候发生这种案子对警察很有讽刺味道。难道丁总不觉得吗？哈哈。” 丁志成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夫人怎么了，怎么对沙滩碎尸案这么关心。不过夫人说的也对，孟健被杀案刚破就接连出现了沙滩碎尸案。这对警察来说的确具有讽刺意味。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夫人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大清早就约我来这里盯着。” 杜夫人说：“丁总可能误会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周丽红那帮警察太不像话了，杀害孟健的凶手出车祸死了，案子也破了，但为什么还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不服。我还希望周丽红破不了这个案子呢。到时候我就可以看他们的笑话了。难道丁总不觉得这样玩很刺激吗？” “刺激是刺激，只是夫人的表情吓到我了。” 丁志成开玩笑说。但其实是他的心里话。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杜夫人行为诡秘无从捉摸了。这个女人很阴险呢。但是丁志成相信自己的能力，杜夫人再坏再阴险，也不可能冒险去打他的主意。所以他才答应跟她合作开发地下拳馆。跟她做生意伙伴的。 杜夫人突然说：“你看，周丽红和丁雨墨去沙滩上了。” 丁志成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周丽红和丁雨墨已经走出了柳林，出现在发现碎尸的沙滩上。只见周丽红在摆放过碎尸的地方蹲下来，带上雪白的手套，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丁雨墨在她旁边蹲下，神色极为专注地瞅着。应该是周丽红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杜夫人说道：“我猜肯定是周警官发现什么了。” 丁志成点头：“嗯，有这个可能。” 杜夫人又说：“我们是不是赶过去看看。” 丁志成：“她们是在办案，你以为周丽红能让你靠近吗？” “确实没这个可能。” “那我们就走吧。免得被她们发现了还以为我们另有目的。” “嗯，这话有道理，走吧。就去我的别墅吧。丁总放心，保镖都去地下拳馆看场子去了。家里没有外人。” “这个主意不错，就去你的别墅。” 丁志成笑笑，启动兰博基尼轿车走了。 丁雨墨正好抬头往这边看，就说：“周姐，刚才丁志成和杜夫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呢。你说他们来这里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个不好说，静观其变吧。管他们有没有别的用心，只要有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周丽红用手指头把一根细细的长头发捏起来端详着。 丁雨墨哦了一声不说什么了，再一次蹲下去仔细盯着看。 那是一根女人的长头发，头发丝很细腻，长度要在半米左右。让周丽红感到意外的是，头发上还沾有血迹，只是血迹没那么明显。但明显不是昨天发现的碎尸主人的头发。 丁雨墨说：“周姐，这是女人的长头发。貌似在我们泉塘，我还从未见过那个女人留这么长头发的。我就奇怪了，这根头发死到底是谁呢。怎么会出现石头缝里。还粘着血迹呢。周姐，你说会不会凶手的头发丝。” 周丽红从袋子里拿出放大镜对着头发丝仔细观察起来，一边说道：“你认为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如果不是，那这根头发丝上的血迹怎么解释？” “有道理，哦，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在勘查的时候，装有尸块的麻袋摆放在哪。” 周丽红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丁雨墨问。 其实她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测试一下丁雨墨对案发现场的记忆。 丁雨墨用手指着发现头发丝位置左边大约五米远的沙滩说：“发现麻袋的位置在哪。还是报案人把麻袋从浅水里拖到那个位置的。那条压痕还在呢。” “嗯，的确是这样。所以这根头发丝有很大的嫌疑。带回去检验一下看是不是死者的血迹。如果是问题就好办了。不是的话也没有关系。反正影响不了我们追查凶手和证据。” 周丽红把头发丝小心翼翼塞进物证袋里封存起来，站起来走向发现碎尸的沙滩。丁雨墨在背后跟了过去。来到曾经摆放过麻袋的地方，周丽红拿出放大镜来仔细检查每一块石头，包括石头里面的缝隙。昨天因为时间仓促，加上法医和梁局长在场，或多或少影响了她的勘查工作。说白了昨天勘查现场的时候，就没今天这么细致入微。这也是周丽红为什么决定带丁雨墨过来的原因。 丁雨墨一声不吭地跟着周丽红仔细观察沙滩上的每一块石头。后来一个人走到浅水滩边上去了。昨天他们虽然对发现麻袋的浅水滩勘查过，但会不会遗漏掉某个关键处很难说。 周丽红回头道：“雨墨，勘查仔细点。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丁雨墨点头：“明白。” 就在浅水滩边上蹲下，仔细观察水里的石头。发现水里有压痕。这个昨天就有结论了。但根据当时勘查的结果，并未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丁雨墨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心里不甘心，就把手伸进浅水里摸索起来。手指头顺着松软的泥沙掏进去，意外摸到了一个物件。好像是铁片什么的硬东西。小心翼翼掏出来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浅水里。奶奶的，没想到居然摸到了一把菜刀。 “周姐，我找到杀人凶器了。就在这水底泥沙中找到的。” 丁雨墨愣了半天，终于抑制不住叫嚷起来。 周丽红很感意外，立马跑了过来。 没错，丁雨墨手里拿着的的确是把家庭用的菜刀，菜刀刃口十分锋利，在早晨的阳光中闪耀着刺目的冷忙。但是不是凶手杀人碎尸的凶器还说不准，必须拿回去鉴定了才能确认。 周丽红把菜刀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说：“菜刀很锋利，净重大约一斤左右。刀身修长，很适合杀人碎尸。只是还得拿回去鉴定了才能确认是不是凶器。雨墨，你功劳不小，回去后我上报局长给你记功。” “记功就不必了，等他回来上级同意我们操办婚事就行了。” “你傻呢，功劳都不要。这可是关乎到你刑警的身份呢。想好了。” “那，行吧。就给我记功一次。” 丁雨墨嘿嘿笑着。 第306章 把找到的物证拿回刑警支队鉴定中心鉴定后才发现，都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头发丝上的血迹并不是死者的。菜刀也不是凶器。菜刀埋在浅水层的泥沙里纯属巧合。因为这把菜刀还达不到那样的锋利程度，根本不可能切割出那么平整光滑的切割面。就是说凶手用来杀人碎尸的菜刀比这把锋利许多且刃口要薄。头发丝上的血迹是某种水里生物的血迹。比如螃蟹泥鳅野生鱼之类的。但还得等二次鉴定后才能确认。总之绝不是人体身上的血，更不是受害人身上的血。 周丽红看到这些鉴定报告后，不太放心，亲自去问负责鉴定的鉴定师。鉴定师告诉她说，鉴定结果不会有错，因为他反复鉴定了三遍。再说机器也没有任何故障，不可能鉴定出错的。周丽红这就放心了，冷静下来走出了鉴定中心。 丁雨墨就在鉴定中心门口等着她。 周丽红走出去把鉴定结果跟她说了。 丁雨墨大失所望说：“周姐，原来搞半天我们白费劲了。哎，我就不明白了，哪有那么巧在那个地方的泥沙里就埋着一把菜刀呢。再说还有你发现的带血头发丝。周姐，要我说这个世界上的奇迹也太多了吧。怎么就被我们两碰巧遇上了呢。周姐，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周丽红诧异，盯着她说：“你是想说有人知道我们要去哪里重新勘查现场，就故意悄无声息地提前在哪里埋下了东西？这不至于吧。如果真有此事，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你？” 丁雨墨大惊：“周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怎么，你怀疑菜刀和头发丝是有人故意埋下的？那他这么的目的是什么。” “啊，你刚才没有这么想吗？” 丁雨墨使劲摇头：“没有。是周姐你这么想的。” 周丽红就说：“不说这个了，你打电话给陶西西和杨如水，问问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如果事情不紧急，马上要他们去我家。” “哦。” 丁雨墨拿出手机，走到马路边没人的地方给陶西西打电话。 陶西西回话说：“啥事呢丁雨墨小姐。” “你在做什么呢西西姐。没紧要事赶紧来周姐家。我们在等着你。哦，别忘了把你男人叫上。” “啊，我和如水在外面查案呢。周姐吩咐的呀，怎么，她把这事给忘了？不会吧丁雨墨。你让周姐听电话。” 电话里陶西西明显表示出了不满。 丁雨墨呆了一下，就把手机给了周丽红，轻声对她说：“她说是你派他们出去查案了。好说你把这件事忘了呢。” 周丽红这才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给陶西西打了电话，派她和杨如水带人沿河道两岸的沙滩仔细勘查一遍。因为她对昨天那些手下不太放心，总觉得他们会粗心大意忽略掉什么。这才派陶西西和杨如水带人过去的。现在已经中午了。陶西西一直没有向她汇报情况，加上鉴定师的鉴定结果打击了她的积极性，居然把陶西西出去查案这件事给忘记了。 琢磨到这里，周丽红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她是刑警支队的队长兼专案组组长，关键时候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确说不过去。就把丁雨墨给她的手机接过来，一口气跟陶西西说了三声对不起。 电话里陶西西笑着说：“周姐，其实我没怪你的意思。哎，周姐。我向你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从早晨出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跟案子有关的线索。临近河道的人家也调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可疑的地方。不过我听一个农民说，前天晚上大约两点多钟，他去上厕所，忽然看到天空中飘着一个大气球模样的东西。那东西一直在空中沿着河道飞。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后来就看不见了。我跟如水推断了一下，那位农民发现的大气球模样的东西，可能就是热气球系列。对，应该就是热气球。但不知道是从那个方向飞过来的。” 周丽红眼睛一亮说：“什么，有人发现前天晚上两点钟后有大气球模样的模样的东西出现在小河上面的天空。气球下面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距离较远没有看清楚。但他确信气球下面绝对挂着东西。” “是的，周姐，那个农民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可他当时没带手机，就错过了拍下照片的机会。不过他言语相当坑定，还表示眼睛特别好，不可能看错。” “这就对了，我就说嘛。如果凶手杀人碎尸后抛尸到小河里，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呢。原来是从天上抛尸到小河里的。西西，你马上带那个农民进城，我当面问问他的目击细节。” “明白。” 陶西西说完这一句挂了。 丁雨墨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琢磨起来，如果农民所说属实，那么就只要一个可能，凶手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外地乘坐热气球到泉塘抛尸的。所以才会出现装尸块的麻袋掉落在小河的浅水区，而不是深水区。这两点假设如果成立，那么这个案子就不难侦破了。会自己制作热气球的人很少。只要顺着这条线就不难找出凶手的痕迹。 周丽红说：“马上回出租屋，一会儿西西就带目击证人过来了。” “嗯。” 丁雨墨嗯了一声，跟随周丽红赶回出租屋。 在回去的路上，周丽红还让丁雨墨打电话通知了高力帆和罗丹，只是没让她告诉他们到底什么事。也没有把此事汇报给梁局长。她需要亲自问询确定之后才能向上级汇报。之前在侦破案子的关键时刻，总是意想不到出现各种状况，这一次周丽红就特别的谨慎了。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向上级部门吐露案子的相关细节。非常时期为了确保碎尸案顺利侦破，她必须采取非常手段。 丁雨墨放下手机说：“周姐，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上报给局长呢？如果局长知道了怪罪下来怎么办。这可不是一般的事件。” 周丽红：“这些我都明白。但你想过没有，一旦那农民说了假话，局长知道后岂不是更加生气。” “还是周姐想的周到，我明白了。” 丁雨墨不再问什么了。 高力帆和罗丹接到电话后，立马赶过来了。 与此同时，陶西西和杨如水也带着目击证人进城了。 第307章 赶回出租屋。周丽红先去倒水洗脸冷静自己的头脑。丁雨墨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来欣赏。她不喜欢悬疑刑侦剧，偏爱都是言情剧和古装宫廷剧。以前她不看公安题材的侦破局，自从成为刑警支队的侦查员之后，就慢慢改变了对电视视觉消费的爱好。并逐步爱上刑侦剧了。但她也知道公安题材的刑侦剧里，主人公所提及到的侦破手段和策略，都是编剧自我安慰的设想推断而已，跟现实中的侦破系列事件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寻找证据等。方式和方法往往不同。她以前不相信，现在总算深切体会到了。 现实中的凶杀案本身，往往比电视剧呈现出来的凶杀现场复杂很多。也扑朔迷离很多。并非影视作品中公安推断的那么简单。 周丽红把洗脸水倒掉出来说：“雨墨，你来分析一下，那个农民说的到底那是不是真话？” 丁雨墨就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放下说：“要我分析的话，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农民没理由骗西西姐他看到了类似大气球之类的物件。再说他也不可能知道警察会第二次勘查老地方。他没必要这么做呀。” “嗯，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向我们释放烟雾弹掩盖什么。所以在确认那农民是不是说谎之前，我们不能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案子是极端复杂的。我们必须这么去思考碎尸案本身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周丽红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说。 丁雨墨不太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又不敢问，就装着很懂的样子点点头。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丁雨墨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高力帆和罗丹还有陶西西杨如水来了。他们几个人是在街上碰到了。就一起坐车赶过来了。 陶西西已经在路上跟高力帆罗丹说了农民看到的事情。当时罗丹惊讶的不得了。高力帆也是满脑子的懵懂。 走进屋里，周丽红亲自去给那位农民到了热茶，双手端起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她的待客之道。何况这位农民给他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目击信息。不拿出点刑警的诚意怎么能取得他的信任。 那位农民看上去年龄不算老，大概就是五十来岁的样子。 农民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陶警官跟我说了，你就是周队长吧。周队长，该说的我都跟陶警官说过了。如果你认为我有什么怀疑的地方请直说。我相信你是个好警察。不会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找我的麻烦。” 周丽红见他误会了，就笑着坐在他的面前，让他把看到类似于热气球样的东西再次详细描述一遍。那个农民没有多想，就把看到的场景再次描述了一遍。只是在说的过程中跟原话不太一样，但意思是一样的。这就说明，这位农民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送走了那位农民，几个人坐下来研究寻找热气球的方案。在提到载人热气球制作方面的知识时，高力帆滔滔不绝介绍了制作载人热气球的基本常识。 他重点提到：热气球的基本原理是热胀冷缩。当空气受热膨胀后，比重会变轻而向上升起。而热气球主要由一个巨大的气囊和一个用于装载人员或物品的吊篮以及用于加热空气的燃烧器组成。燃烧器将燃烧加热的空气由气囊下部的端口喷入气囊，热空气聚集在气囊中产生升力，使气球拖起吊篮一同升空。目前球囊通常由阻燃的强化尼龙或涤纶制成。球囊的质地很薄、很轻，但却有非常好的抗拉强度，而且是不透气的。吊篮由藤条编制而成（我国大多数采用东南亚进口的材料），着陆时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吊篮四角放置四个热气球专用液化气瓶，置计量器，吊篮内还装有温度表、高度表、升降表等飞行仪表。燃烧器是热气球的心脏，比一般家庭煤气炉的燃烧能量大150倍。当主燃烧器点燃时，火焰有2-3 米高，并发出巨大的响声。点火燃烧器是主燃烧器的火种。一直保持火种，不会被风吹熄灭。另外，热气球上有两套燃烧系统以防备空中出现的故障。 热气球通常用的燃料是丙烷或石油液化气，气瓶固定在吊篮内，一只热气球能自带80公斤的液体燃料。缺陷是热气球没有动力系统，在空中是随风而行。但是，由于风在不同的高度有不同的方向和速度，驾驶员可以根据飞行需要的方向选择适当的高度。 介绍完载人热气球的制作工艺和必备材料后，高力帆问大伙他的知识算不算专业。罗丹当然点头支持他的说法。高力帆的能力她是知道的，通过这些日子跟他零距离接触，对他更了解了。他就是那种藏锋不露的侦破高手。跟他在一起查案是她罗丹这辈子的荣幸呢。 可是丁雨墨却提出了质疑：“既然高兄那么肯定载人热气球没有动力系统，在空中是随风飞行的。那么凶手怎么会这么巧把热气球驾驶到我们泉塘来了呢。怎么没有去别的地方，或者周边的山里抛尸不是更好嘛。我们这边的公安有多厉害他又不是不知道，把装载着尸块的麻袋抛到这里来，他这不是自己作死嘛。” 罗丹却不这样认为，她分析说，这应该是凶手驾驭的热气球出了一点小小的故障，加上预计中的风向发生了改变，就飘到我们这边来了，就顺道把尸块抛在小河里了。不过当时凶手的本意是想把装有尸块的麻袋抛进深水区的。但由于风向风速的原因，最后导致麻袋直接掉落在浅水层了河滩边上了。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凶手也真是的，怎么想起乘坐载人热气球抛尸呢。何况这种热气球造价并不低。还要提防发生故障飘落在城区街道上呢。万一风向完全变了，热气球最后把控不住落在城区街道上被人发现了呢。那他这么做岂不是不打自招嘛。这家伙脑子就是有病。我算是看出来了。真的。” 丁雨墨说出了她对凶手行为不解 的理由。 第308章 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反思。的确，丁雨墨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高力帆不赞同她的想法，坚持认为如果那位农民所说属实，没有编造谎言桥段欺骗他们，那么他看到的绝对就是载人热气球。而热气球吊篮上那团阴影，肯定就是抛尸者和装有尸块的麻袋。还分析说，按照前天晚上他观察到的风向，刮的是三级以上的东南风。再根据农民目击到的现场，无疑热气球就是从东南方飞过来的。在距离小河东南面不远处，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那里树木茂密，林子密度很大。很适合杀人抛尸。如果他分析的正确，应该是凶手企图利用这个风向，把尸块载去小河东南方森林抛尸。没料到来到小河上空时由于河床地理位置特殊，以致风向发生了改变，于是热气球直接转弯顺着河流而下。这时候凶手就要些着急了，匆忙中就把装有尸块的麻袋从吊篮里推了出去。这才导致麻袋为什么掉落在浅水滩边上，而没有掉落在深水区的原因。 高力帆的分析和判断好像是他亲眼目击的一样真实。 对此大伙无话可说。他说的又有理有据。前天晚上刮的确实是三级以上的东南风。由于河道的特殊地形，方向到了小河上空间发生改变也在情理之中。丁雨墨听完高力帆对此事的分析和推断，无话可说了。她的确找不出更有道理的论据来辩驳他。到底是新手，比起高力帆这种老刑警来说，无论见识还是学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行，我就同意你的判断。” 丁雨墨见大伙都在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这是给自己台阶下的最好借口。无意中丁雨墨发现，似乎大伙都对高力帆的推断没有意见。既然是这样子了，那她一个人还反对什么呢。 罗丹道：“我跟我表哥想了一样，凶手就是乘坐载人热气球飞到这里来抛尸的。只可惜还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对此也无异议。 周丽红就宣布说：“大家的想法既然一致，那就好。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分组出去寻找载人热气球的下落。当然嫌疑人没这么笨，肯定会把热气球销毁的。我们就出去找，先从城东南方向开始查。看看还有没有人看到过案发当晚有载人热气球从城市上空飞过。总之，必须找到这个人。” 陶西西：“可是周姐，泉塘这么大，怎么去找？” “这很容易，懂得载人热气球制作工艺的人不多。如果这个人在我们泉塘，就不难找到。如果泉塘城里没有，就到城市周边去找。尸块从外地载来的也又可能。” 罗丹提出了看法。 是的，她的分析有道理。既然是凶手利用载人热气球抛尸，凶手不住在泉塘城区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这样一来，排查工作的难度就增加了。可是为了早点破案，减少案子对社会的负面影响，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完成。 看看天色还早，几个人抓紧时间做饭吃了。分成三个小组行动。目标皆是城区东南方向。周丽红和丁雨墨一组。陶西西跟杨如水一组。高力帆和罗丹一组。 高力帆和罗丹这组率先出发了。 他们还要会莫利亚宾馆拿装备。 装备就锁在房间里的柜子里。尽管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还没有离开。决定等碎尸案破了之后才撤离。 新月格格和孟凡正在等着他们。 孟凡找高力帆有事。 新月格格靠在前台柜子上，眼神流苏地在看着孟凡，在跟孟凡聊着什么。 孟凡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他们就是一伙人了。所以新月格格决定今晚上就找机会成全孟凡。然后利用她的美貌，好好看管住孟凡，让孟凡彻底臣服在她的跨下。杜夫人担心孟凡会背叛她，就要她这么去做。新月格格当然乐此不惫。说白了，新月格格就是一个浪荡狡猾的女人。 眼睛盯着孟凡，新月格格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醉人的微笑。 就在这时候，高力帆和罗丹回来了。 孟凡赶紧走过去说：“高警官，你们回来了。正好，我想找你谈点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高力帆说：“表妹，你去楼上拿装备。我跟孟总说点事。” “嗯。” 罗丹抿嘴微笑，咚咚咚上楼去了。 来到楼上，罗丹快步走到他们住的房间外面，然后在门口蹲下，低头去看夹在门边缝隙了一根头发丝。头发丝明显有位置移动过的痕迹。难道是有人趁他们出去的空挡，打开门溜进去过？罗丹不禁皱起了眉头。就拿出手机给高力帆打电话，小声跟他说了发现的情况。高力帆就跟她说，先不要声张，进去看看情况再说。罗丹就挂了电话，打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摆设看上去没有动过的痕迹。地毯上也没有任何脚印。但是罗丹还不放心，就把接近门口边上的地毯轻轻掀起来查看。只见塞在里面的一块泡泡糖有踩扁的迹象。但是地毯上并没有发现脚印。 泡泡糖是她和高力帆出门前塞进去的。当时她仔细检过的。 可是泡泡糖明显被人踩扁了，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地毯上有脚印呢？ 罗丹就在地毯面前趴下来仔细检查，不放心，就从包里拿出放大镜仔细看。居然在地毯上找出了细微的痕迹。痕迹特别的细微。不用放大镜根本就看不出来。可能是有人出去的时候，刻意消除了痕迹。 罗丹心里这么想。 就跑进去打开监控审查。奇怪的是监控并没有拍摄到除了她和高力帆之外的任何人。但很明显监控视频上出现了一段黑频。 奶奶的，果然有人进来过，还把拍摄到的证据删了。 罗丹惊讶不已。就去把柜子打开查看武器。 还好装备没有丢失。都在。 那么潜进来的那个人想要寻找什么呢？ 罗丹想不通了。 潜进来的那个人是新月格格还是孟凡？ 罗丹在脑子里思索起来。 第309章 为了搞清楚潜入者到底是谁，等高力帆跟孟凡谈完上来后，罗丹就给他看了相应证据。还强调说潜入他们房中的人目的不明确。至少目前没有发现丢失东西。高力帆就问她查看过电脑上的资料没有。罗丹说查看过了，存放资料的邮箱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资料信息泄漏。因为邮箱密码是她亲自设置的。一共是三十八组不同的数字组成。还需要她输进自己的生日才能顺利打开。不熟悉她的人根本就没办法打开她的邮箱窃取资料内容。 高力帆点头说：“嗯，我也认为你设置的密码没有人破译得了。就连我要看资料还得求你打开呢。” 罗丹：“表哥，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找出这个潜入者。” “放心，只要潜入者冲着电脑里面的资料来的，那他一次窃密不成功，就一定还会再来。不过也不排除不再来了。表妹，这件事等回来了再查。先忙正事要紧。周队他们可能已经到城东南了。” “好吧，我们出发。” 罗丹回应。 于是两个人迅速从房里出来。罗丹依旧在门口设置了暗记。仍然是被踩扁的泡泡糖和头发丝，摆放的位置就跟她回来后发现的一模一样。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潜入者的怀疑。如果把暗记摆放位置归位到最原来的地方，就会引起潜入者怀疑的。到那个时候，潜入者就会放弃行动。 暗记做好没有破绽之后，两人就速速赶去城东南跟周丽红他们汇合。 周丽红临出发前给高力帆来了电话，要他们在城东南的十字街口等他们。可能是周丽红还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一路上高力帆就在心里这么想。 来到城东南十字街口时，发现他们都到位了。就差他们两个了。 陶西西等他们下车走近后说道：“喂，你们两个咋回事呢。不是最先来这了吗？怎么还在我们后头呢。是不是回宾馆寻求刺激去了。” 罗丹满脸绯红：“喂，陶西西，就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说八道什么呀。” 陶西西嘿嘿笑道：“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就不是人了。” “你......” 罗丹没有陶西西能言善辩，气得脸色成了猪肝。 高力帆：“不是我说你陶西西，你怎么一说话就带刺呢。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你给你记住了。” 杨如水冲过来抓住高力帆的衣服吼道：“姓高的，别以为你是老刑警我就怕你。我也警告你，以后别对我女朋友这么凶。” 周丽红怕他们打起来，赶紧上来把他们拉开说：“都是生死搭档，想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在大街上决斗啊。有本事先把碎尸案凶手抓到了再说。到时候我申请上级批准你们决斗。” 陶西西没想到高力帆当真，更没想到杨如水为了他敢跟高力帆叫板，愣了一下便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把杨如水拉开，并向高力帆和罗丹道歉。罗丹本来就在跟陶西西开玩笑，不料两个男人为她们起了冲突，赶紧赶忙把高力帆拉开。然后走过去跟陶西西握手言和。陶西西没有在意，就照做了。 丁雨墨道：“周姐，他们和好了，说吧，还有什么需要吩咐。” 周丽红就把事情的原因说了。原来就在周丽红临出发前，忽然接到了梁局长打来的电话。梁局长已经知道载人热气球的事了。梁局长还告诉周丽红，前天晚上两点过后，大约是在两点半左右，他睡不下就出去走了走。没想到刚走到屋外的马路边，就听见头顶呼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抬头一看居然发现那是载人热气球。气球下的吊篮里还装着一个人。起初他没留意，但就在之前，他听说专案组问询了载人热气球的目击者，才想起他也目击过。就打电话跟周丽红说了这件事。还问了她对此事的一些看法。没办法，周丽红就把他们几个人的想法汇报给了局长。局长听后很高兴，也坚持认为凶手乘坐载人热气球来我们泉塘抛尸的可能性很大。责令专案组立马查清楚这件事。找到那个乘坐热气球来泉塘市的嫌疑者。还说有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派特警协助工作。 听完周丽红的叙述，大伙沉默下来一声不吭。 看来此事相关领导也知道了。不再属于机密了。 那么就必须在领导提出质疑前把此事调查清楚。 周丽红打定了主意，就下达了分组追查的命令。 依然是三个组分开行动。 高力帆和罗丹去了十字街口东南。陶西西和杨如水去了东北方向。周丽红和丁雨墨最后出发，直接奔正东方向去了。 两个人走在行人稠密的街道上，丁雨墨的心情似乎有点糟糕。 琢磨了一下跟周丽红说：“周姐，局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会不会透露给不相关的人员呢。” 周丽红听出她话里有话，笑道：“放心吧小丁。局长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碎尸案迟迟不得侦破，他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局长是聪明人，他没这么傻。” “嗯。” 丁雨墨嗯了一声。 周丽红觉得她在怀疑梁局长什么，就提醒她说：“雨墨，你要记住一点，没有证据的怀疑就是扯蛋。在案子没有侦破前，不要去想跟案子无关的事情。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懂了周姐。” 丁雨墨笑笑道。 “前面有家茶馆，我们进去坐坐。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丁雨墨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前面有一家茶馆。就跟周丽红走了过去。 来茶馆喝茶的客人很多。一杯茶两块钱。在泉塘，开茶馆的人不多。一共才不到三家。一般进茶馆喝茶的人都是些做大生意或者是富二代大土豪之类。丁雨墨知道，其实茶馆不仅仅能喝茶，还能享受到其他服务。比如找美女按摩等等。而喝茶只是嘘头。赚钱还得依靠其它门路。父亲和妹妹在的时候，丁雨墨记得他们一家人曾经来这里喝过茶。具体什么时候记不清了。总之在她的印象中，这家茶馆的茶味道不错。两块钱一杯很便宜了。 茶馆伙计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过来说：“两位美女请用茶。” 丁雨墨抬头盯着伙计说：“哎，你是新来的吧。” 伙计赶紧道：“是的，我刚来不到一个月呢。美女经常来这边喝茶吗？” 丁雨墨冷笑：“切！你这不是废话嘛。如果我没来这里喝过茶，怎么知道你是新来的。” 第310章 伙计说：“美女，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 丁雨墨道：“没关系，没必要向我道歉。” 周丽红就冲伙计笑了一下，朝他挥挥手。 伙计不知道周丽红想跟他说什么，就凑近周丽红问：“美女有什么吩咐吗？” 周丽红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小声跟他说：“我问你，你前天晚上两点钟过后，有没有看到一个载人热气球打我们泉塘市上空飞过。有没有？” 伙计说：“没有。深夜两点多的时候，我睡了。一直睡到天亮呢。哎，美女你打听这个干嘛。我帮你问问其他人吧。或许有人知道。” 丁雨墨道：“真的假的，你真睡着了没有看见？骗谁呢。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撒谎。” 伙计道：“我真的睡着了没有看见。我向两位美女保证。” 丁雨墨道：“保证有屁用。说实话吧。” 周丽红说：“雨墨，别跟他废话。我看他是不想告诉我们。” 伙计道：“美女，你在说什么呢。我真没有看见。” 周丽红：“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没看见？前天晚上两点之后，你真没有看见一只大气球飞过泉塘市上空？” 伙计使劲点头，然后转身对在座喝茶的客人道：“各位朋友，这位美女问我，前天晚上看没有看到一个大气球从我们泉塘市上空飞过。反正我没有看见。有谁看见了请来这边跟美女说说。美女会给你相应的奖励呢。我说的对吗美女。” 伙计转过身来盯着周丽红和丁雨墨。眼睛里冒起了绿光。她们穿的事便装，伙计还不知道她们就是警察，自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在伙计心里，这两个女人长得太漂亮了。一个浑身充斥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另一个脸上彰显出稚嫩。他就想跟她们开开玩笑，趁机多跟她们说说话。多看她们几眼。 一个流里流气黄头发的小伙子放下茶杯，慢慢走到周丽红和丁雨墨面前，瞅着她们冷笑了一声，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色色地盯着她们说：“两位美女不是泉塘本地人吧。” 丁雨墨丢下杯子，冷笑道：“喂，你想干嘛。” 伙计认识这个二流子，他就是这条街有名的恶棍。去派出所是他的家常便饭。为人阴险毒辣，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见恶棍盯上了两个美女，害怕惹出大麻烦来，赶紧溜了。 小伙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说：“我想干嘛。两位美女不是想打听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吗。跟我走，去我住的地方，我来告诉你们。” 丁雨墨小声跟周丽红说：“怎么办，被无赖盯上了。” 周丽红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然后站起来道：“行，只要你把前天晚上目击到载人热气球的事情告诉我，我们就跟你走。但我有个条件，你不准骗我们。否则我会让你没面子的。” 小伙子说道：“行，就这么说定了，跟我走。我家就住在附近呢。” 丁雨墨把周丽红拉到旁边问：“周姐，真要跟他去呀。” “你别怕，没事的。” 周丽红安慰她说。 丁雨墨只好点头。 两人跟随小伙子出了茶馆，径直走进斜对面的一条小街道。街道很窄，仅能通过一辆小车。两边的居民楼拥挤在一起，不留一丝的缝隙。临街店铺都开着。但没有几个顾客上门。可见这条小街店铺的生意并不好。 小伙子边走边说：“美女，你们打听载人热气球干嘛呢。” 周丽红道：“我们正在办案，想找人了解一下情况。” “啊，你们是警察。” 小伙子吓了一跳，说完撒腿就跑。 “你站住，别跑。我们不会为难你。” 周丽红边说边追了上去。丁雨墨愣了一下，赶紧跑步跟上。 可是小伙子奔跑的速度很快，转眼就钻进了小街边上的一条巷子里去了。周丽红奋力追赶上去。小伙子回头看见周丽红追上来了。而且距离他越来越近了，吓得头上直冒冷汗。 周丽红飞步赶上，一脚踢在小伙子屁股上。 小伙子哎呦一声栽倒在地。 周丽红趁机上前抓住她说：“你小子让你别跑偏要跑。怎么，跑不过我吧。给我起来。起来。” 小伙子惊魄未定，战战兢兢爬起来道：“美女警官，我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抓我啊。” 周丽红：“我知道你没做违法的勾当，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前天晚上发生发生的情况。你刚才告诉我说你看到了载人热气球从泉塘市上空飞过。说实话，真的假的。有没有说谎。” 丁雨墨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了，一巴掌拍在小伙子肩膀上说：“我说你这个人，没做亏心事跑什么，我们姐妹两又不会活吃了你。” 周丽红道：“说重点。到底有没有撒谎？” 小伙子被她们搞糊涂了，愣愣地盯着两位美女警察道：“美女警官，你们到底要干嘛呢。别吓我。我不经吓的。” 周丽红见他还在耍无赖，真有点生气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按在墙壁上问：“我问你，前天晚上两点钟之后，你有没有看到载人热气球从泉塘市上空飞过？如果看见了，热气球又是从那个方向飞来的，最后飞去了那个方向。不说实话你知道什么后果。” 丁雨墨站在小伙子面前盯着他，眼神里露出了杀气。 这家伙居然敢在她们亮出身份后逃跑，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伙子扭头看看巷子里没有人进来，横下心来把前天晚上看到的场景跟周丽红说了。周丽红听后把他放开，让他拿出身份证来检查。看了看小伙子的身份证没有问题，就放他走了。 丁雨墨道：“周姐，你真相信这个无赖呀。怎么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呢。你瞅他盯我们的眼神，那才叫一个色呢。” “这个我知道，但目前我们的重点是找到载人热气球的主人。走，去他说的方向查查看。” “嗯，有道理。可我担心他就是在骗我们。” “未必。你看他吓成什么样了。我认为他说的都是真话。载人热气球就是前面左角方向飞过来的。飞去的方向跟那位农民看到的一样。应该没有撒谎。” 丁雨墨抬头望了一眼左角方向。那不是在城东南郊区吗？ 难道热气球真是从那个方向飞越泉塘市上空，最后到达城西南郊区小河上空的？如果这一点可以确认，那么就不难找到热气球的主人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核实：就是载人热气球的主人是不是凶手，是不是就是他抛尸小河浅水滩的？如果不是他，那他们的努力岂不是作废了。丁雨墨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最起码她认为凶手乘坐热气球抛尸的几率不大。 周丽红似乎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应该先找到热气球的主人。” “嗯，我没异议。” “打电话给罗丹和陶西西，问他们有没有收获。” “是的，我这就打过去。” 第311章 没想到陶西西先给周丽红打来了电话说：“周姐，我们找到载人热气球了。就在城东偏南郊区的一座破庙里。我已经通知高力帆和罗丹赶过来了。队长，你也过来吧。” 听到这句话的丁雨墨赶紧把手机收起来道：“不会吧周姐，西西姐的行动这么迅速。居然抢在我们面前找到热气球了。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凭什么偏偏是她和死胖子杨如水先找到呢。高力帆和罗丹就不能吧。” 周丽红有些不高兴说：“不是我说你，雨墨，你对陶西西的成见的太深了。都是生死搭档，水里火里并肩走过来的生死姐妹。没有化解不了的矛盾。何况西西现在已经有杨如水了，不会给你造成威胁了。你怎么就还对她有想法呢。再说这件事谁先发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相互理解，并肩作战，绝不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周丽红这番批评教育恰到好处，说的丁雨墨无言以对。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的确是她不该如此评价陶西西。她的确对陶西西的成见太深了。必须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检讨自己的不谨言行为。 于是丁雨墨就说了一句：“周姐，我错了，马上改。” “知错就好，走吧，去城东南郊区的土地庙。” 周丽红做出了决定。 城郊东南的确有座土地庙。是附近的村民三年亲修建的。无非是用来供奉土地公土地婆的信教地点。高力帆和罗丹已经赶到了。他们正在研究被发现的载人热气球。不过热气球已经损毁严重。吊篮和一些可燃材料都被烧没了。就剩下了一些不可燃的金属骨架。那些金属皆是铝条和铝管。材质轻盈。很适合用来制作载人热气球的框架。 土地庙大约一间房子那么大。高度在五米左右。里面的空间足够放下一个这么大的载人热气球。看来是杀人抛尸者一直就在这里制作并完成的。因为土地庙距离民房很远，至少半公里左右。而在平时，根本没人来土地庙烧香。一般情况下要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信徒拿着煮熟的鸡鱼肉来这里供奉土地公土地婆，为自己的生计祈祷。而这段时间，不可能有人来这里。 周丽红和丁雨墨赶过来了。 罗丹说：“周队，我们在烧过的吊篮上找到了丝皮屑。皮屑虽然被烧焦了，但基本上还是能够判定出来。我认为那是从一个男人身上撕扯下来的。但究竟是什么人的皮肉组织，这要等拿回去鉴定后才能确认。” 周丽红嗯了一声，带着丁雨墨走进土地庙。 被烧毁的载人热气球就摆在里面的空间里。除了骨架之外其余都烧没了。土地庙周围的墙壁也被熏黑了。楼顶烧出了一个窟窿。被焚毁的吊篮很明显还剩下铝制框架。发现的皮屑就是从那上面找到的。 只是有一个疑问：热气球这么大，一旦燃烧起来足以烧毁整座庙宇。但为什么仅仅烧了气球熏黑墙壁楼顶才烧出一个大洞就熄灭了呢。难道周边的居民看到土地庙起火，一起赶过来把火扑灭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势必有很多人目击到了热气球被焚毁的现场。说不定杀人抛尸者就藏在这些人之中。 周丽红蹲在被烧火的热气球边上，伸手去地面上触摸那些黑炭一样的灰烬。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什么东西来。可她也知道，这些灰烬都被陶西西高力帆他们检查过无数遍了。应该没有什么了。 高力帆说：“周队，我们已经检查了，里面没有什么。” 陶西西说道：“是的，周队。我们已经检查了。除了发现皮屑组织，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周丽红站起来说：“分头去周边找居民问问，火是怎么扑灭的。” 杨如水：“是。我马上和西西姐去。” 陶西西瞪了一眼杨如水：“你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有我在，轮不着你指挥我。” 杨如水：“周队，你看她.....” 周丽红觉得杨如水可怜，什么都要听从陶西西的，就替他抱不平道：“西西，不是我说你，你男朋友并没有说错。听他一次，跟他去吧。” “切！看在队长发话的份儿上，我就听你一次指挥，走吧，笨蛋。” “嘿嘿，这才是我的媳妇嘛。” 杨如水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两走后，高力帆和罗丹申请去了别的地方调查。 周丽红和丁雨墨两人留守现场等待他们的信息。 大约一个小时后，陶西西和杨如水带着一名村干部来了。 村干部名叫邓恺。这座土地庙就是他所在那个村建的。陶西西就把这位村干部的信息告诉了周丽红。周丽红停手使劲点头。夸奖她做得很对。 邓恺见了周丽红，赶紧上午握住她的手说：“周队长你好。我是这里的村长。有什么指教请说。” 周丽红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让陶警官找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刚才陶警官跟我说了，这座土地庙隶属你村管辖对吗？” 邓恺说道：“是我，就是我村的。” “那我问你，这里面的火是不是你组织村民扑灭的？” “是的，就在前天晚上四点钟左右，有村民起来发现土地庙起火了。就马上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立马组织人员过来灭火。还好当时火势不算大，在村民的齐心协力之下，花了大约半小时就把火扑灭了。你看到没有，土地庙南面不远就有一条水渠。当时我们就是从那里提水把火扑灭的。” 丁雨墨顺着邓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条水渠。 周丽红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继续问邓恺：“那我再问你，庙里的热气球是怎么回事？” 邓恺用手挠挠头发说：“这个我不清楚啊。我也是那天晚上来扑火的时候才发现的。但我并不知道它就是载人热气球。这还是你的人告诉我的。” 杨如水赶紧说：“队长，是我告诉邓村长的。” “哦，我知道了。没其他事你们三个回避一下。我想跟邓村长单独请教一些问题。” 第312章 邓恺等他们三个人走了之后，问周丽红说：“周队长，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的吗？如果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周丽红；“这样，老邓你先别急。我跟你说，这件事很严重。因为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这个载人热气球曾经在城西北郊区的小河上空出现过。而在小河浅水滩边，我们发现了一个装载人的尸块的麻袋。我们怀疑尸块就是载人热气球运送到那里抛尸处理的。所以邓村长，我想让你配合我们找到热气球的制造者。这个人对土地庙这么熟悉，应该就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啊，还有这种事。” 很明显邓恺大吃了一惊，看表情他在之前真不知道这些。这下麻烦大了。如果查出来真是他们村里的人干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凶手了。那他这个村长是要担一部分责任的。 周丽红道：“怎么样邓村长，考虑好了没有。” 邓恺道：“没问题，周队长，你说该怎办啊，我打电话给书记，让村里全力支持你们。” “哦，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帮我识辨一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周丽红说完把死者的面部照片拿出来递给邓恺。 邓恺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摇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没见过。不过也不排除就是我们村的人。周队长，他是谁被害人吗？” “是的，他就是碎尸的主人。” 周丽红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凶手手段这么残忍，杀了他之后还把他的尸体切割成了无数块。怎么就没在死者的脸上动用刀子划花呢，还把死者的脑袋完好无损地放在尸块里面？可能是凶手时间有限来不及处理死者脸部特征了。匆忙之中才把尸块装进麻袋乘坐热气球抛尸的。庙宇周围以及焚烧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丝毫血迹，只能说明作案现场不在这里。 邓恺道：“周队长，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我们书记。” 周丽红点点头，就把他们几个人叫拢来嘱咐了一番。 丁雨墨仍然跟周丽红去找村委书记，陶西西和杨如水以及高力帆罗丹四个人，秘密地去周边村子附近寻找案发第一现场。 陶西西和高力帆啥也没说走了。 周丽红就和丁雨墨跟随邓恺去找村书记。 在路上，周丽红还给专案组的副组长取得了联系，让他立马组织人手赶往城东郊区的村子进行秘密搜索。副组长得到命令，赶紧叫人去了。 丁雨墨走在邓恺的后面，小声问周丽红说：“周姐，如果找不到凶手和案发第一现场怎么办？” 周丽红道：“我现在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河滩碎尸案就是被焚毁的热气球的制造者做的。不过这个人可能已经不在村子里了。逃到我们想不到的地方隐藏起来了。因为他在焚毁载尸工具的时候，不小心让火焰烧穿了庙宇的屋脊。引起村民前来救火。就觉得自己可能被发现了，躲藏起来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推断应该合理成立。” 丁雨墨道：“这很简单，待会见到了村书记，让他帮我们查一下那些人不在家就行了。我相信只要凶手就是村子里的人，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们抓到的。” 周丽红点头。 走在前面的邓恺一句话也没说，看得出他的心情比较沉重。 从周丽红分配到泉塘市当刑警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个村子发生过刑事案。因为这个村子是泉塘市周边的有名模范村。不仅仅没有发生过刑事案，就连最普通的盗窃案也没有发生过。模范村如果出了人命案，那邓恺他们几个村领导，势必就要受处分了。这对于邓恺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周丽红表示很理解。但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回头看看陶西西高力帆几个人不见了，肯定绕道去村子周边了。周丽红就放心了。他要他们秘密地寻找也就是在给等模范村面子。不想让邓恺等几位村干部过度紧张和难堪。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原因，一旦调查后发现凶手不是模范村的人，她也有台阶下了。 周丽红考虑的很周到，丁雨墨已经看出来了。 来到村子边上了。邓恺停下来说：“书记的家就是前面那栋五层楼的小洋楼。我先给他打电话吧。” 周丽红同意，就跟丁雨墨走到了一边。 邓恺拿出手机给村书记打了电话，然后带她们两直接过去了。 村书记是个大块头，姓秦，村里人都叫他秦书记。刑警支队技术室的老秦跟他是亲兄弟。不过老秦大他三岁。秦书记还不到五十岁。 秦书记见周丽红和丁雨墨来了，赶紧亲自去给他们倒茶，一边说：“周队长，事情邓村长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只要杀人凶手是我们村的，我们村委决不包庇。百分百配合你们抓捕凶手。我们这里是模范村，省里都有名字的。每年到了年关，上面都会派人来我们村进行慰问。周队长，我别的不敢说，但要说到打击罪犯，我比你们警察还上心。因为我亲哥就在你们刑警支队当差。他经常提醒我管好村里的子民，教育好村里的子民。违法的事情不能做。做顺民才是最有出息的。” 他这番话夹带着洗脑的意味，丁雨墨听上去怎么都觉得别扭。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生活在这个时代，做顺民才是最有前途的。 周丽红笑而不语。 邓恺去了后面的洗手间。 秦书记把倒好的茶端给两位，招呼她们在沙发上坐下来，问她们要不要看电视。周丽红摇头，就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找机会直奔主题，跟秦书记商量起清查村里的人口来。秦书记表示十分愿意配合，就打电话把村秘书叫过来，让他去协助周丽红清查村里的人口。 秘书二话没说答应了，就把带来的户口资料以及出外务工人员的名单。一并交给周丽红过目审查。 丁雨墨凑过来观察。发现模范村出外务工的村民有三十多个。十个男人二十多个女人。而她们重点排查的对象就是男人。乘坐载人热气球抛尸可不是女人能做的。百分百是男人。 但也不能排除极个别女人有这种嗜好。 所以对村里人的排查工作必须做到细致甚微，绝不能马虎大意。 第313章 与此同时，陶西西杨如水还有高力帆罗丹四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去了村北的松树林。高力帆和罗丹去了村南的柑橘园。 这两个地方无疑是重点勘查的目标。如果凶手选择在野外杀人，而凶手又是本村的村民，那么这两个地方就是最好不过的犯罪实施第一现场。 陶西西和杨如水神不知鬼不觉走进了村北的小树林。 树林里寂静一片，唯有听见风声从树梢穿过。 杨如水把手枪拔出来打开保险道：“西西，你认为凶手可能来这里杀人碎尸吗？反正我觉得没这个可能。这片林子虽还不算小，可距离村子的房屋太近了。除非凶手的脑袋被门挤坏了。” 陶西西也把手枪拔出来，便装子弹边说：“胖子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我还是相信队长的分析和判断，凶手应该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某个人。不然他怎么那么熟悉土地庙什么时候才有人去烧香呢。” “嗯，你这话更加有道理，我支持你西西。” “哎哎，别废话行吗？叫我西西姐。” “好吧，我就委屈一下再叫你一声西西姐，不过晚上回去我得称呼你老婆了。我乐意这么叫呢。” “行，随你便吧。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不在乎。不过我要提醒你，除了我之外，不能去招惹别的女人。否则我把你那万一割了，让你去当一辈子太监。” “嘿嘿，老婆，有了你打死我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了。” “切！这就叫上了。很过瘾是不是。” 陶西西把弹夹压满，咔嚓一声装上打开保险。但是眼睛在警惕地四处观察。她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女人。虽然跟男朋友在一起，心里还是把破案放在首位，丝毫也不敢松懈。这一点是杨如水比不上的。而杨如水此时一门子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了。对周围的警戒自然就放松了。 林子里的树木很密实。大多是枝叶繁茂的松树。树底下是空的。见不到任何杂草和小灌木。在路边上能一眼看到松树林里面，但不能观测到林子最深处。而林子外围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陶西西就决定走进林子最深处看看。 松树的树冠连接起来遮住了太阳光。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临近林子最深处的时候，里面的树木看上去就有些模糊了。 杨如水赶紧拉陶西西停下来说：“里面光线太暗，是不是别进去了。” “怎么，你怕了？” 陶西西说了一句，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杨如水横下一条心跟了上去，但是明显有点紧张起来，目光警惕地四处观察，说道：“这里面不会有鬼吧。” “说什么呢。大白天哪里来的鬼。再说你见过鬼吗？” 杨如水摇头：“没见过。但在电影里面看到过。鬼就是那个样子的。” “得了吧，跟你这样的胆小鬼搭档算我倒霉。” 陶西西忍不住说了一句。 突然前面林子里传来嗖了一声闷响。随后便是死寂一片。 “谁，谁在林子里，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杨如水把枪口对准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怒吼。 这下陶西西也紧张了。赶紧靠近杨如水，举枪朝林子深处瞄准。 嗖！又是一声闷响。 然后就看见一团黑影从她们面前的林子里窜了过去，窸窸窣窣爬上了左侧不到两米远的一颗大松树。这一次两人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只调皮捣蛋的小松鼠。小松鼠攀爬在一根树枝上，眼神怪怪地盯着她们观察。 陶西西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松鼠，我还以为大白天真的遇见鬼了。” “你不是说不怕鬼的嘛。” 杨如水讽刺起她来。 “闭嘴吧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晚上回去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那我命令你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我去外面等你。” 陶西西说道。 “啊，让我一个人进去呢。” “傻瓜，我骗你的。走吧，一起进去。” 陶西西伸手捏了一下杨如水的大腿。杨如水痛得皱起了眉头，却不敢声张。两人走进林子最深处仔细勘查起来，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得不走出了林子。刚来到松树林外面的小路上，罗丹就给陶西西打电话来了。 罗丹在电话里问她说：“西西姐，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陶西西摇头：“我们把小树林搜了个遍，没有发生任何蛛丝马迹。哎，你们那边的情况呢。不会跟我们一样毫无所获吧。” “那倒不是，我们在果园发现了几个疑点，但还在继续搜查。但希望能找到什么。哎，你们那边搜完了就赶紧过来帮忙吧。我们就在果园上方接近山边的位置。你们来的再给我打电话。” “喂喂。” 可是罗丹已经挂了。 杨如水问：“罗小姐跟你说啥了？” 陶西西把手机放进袋子里说：“他们发现什么了，要我们赶过去帮忙。” “啊，他们的运气这么好。” “运气好算个屁。我就不信我陶西西这么倒霉。哼。” 陶西西说完这一句走了。 “哎，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我还要节省点力气晚上回去应付你呢。” “你就把力气留着吧。我不奉陪了。” 陶西西不但没有停下来，相反走得更快了。 这不是要他命嘛，长这么胖。杨如水嘀咕了一句，赶紧追了上去。 陶西西知道他太胖跑不动，就停下来等他。 杨如水跑到她的面前说：“老婆，累死我了，歇会儿吧。我走不动了。” 陶西西：“没事，慢慢走就行了。” 杨如水就伸手摸了一把她的水蛇腰。嘿嘿笑起来。 陶西西把他的手打开说：“晚上回去我让你摸过够，猴急什么呢傻瓜。” 杨如水：“晚上就晚上。我听你的。这个时候还是破案要紧。” “明白就好，加油跟上吧。” “啊，还走那么快呀。” “你得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别到时候胖成大肥猪，我可不来伺候你哦。” “听你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第314章 高力帆和罗丹蹲在一棵橘子树底下查看着什么。这里是柑橘园的最顶端。上面就是山了。山里灌木丛生，一眼看不到头。 陶西西和杨如水按照罗丹提供的方位找过来了。 罗丹说：“这里发现人为打斗的痕迹。你们过来看看。” 陶西西和杨如水赶紧走了过去。 高力帆正在拿镊子轻轻从柑橘树底下捏起一根短头发丝，然后凑到眼前仔细观察起来。头发丝上明显残留着血迹和皮屑。只是血迹已经凝固。 就说：“按照头发丝上粘连着的皮屑和凝固的血迹分析，很有可能是两个人在这里发生斗殴时，其中一个人从另一个人头皮上撕扯下来的。从皮屑和血迹判断，斗殴应该发生在前天晚上什么时间段里。但是不是碎尸案的死者和凶手哪一个身上的就难说了。也不能排除其他人来这打过架。西西，你给队长打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现的情况。但不能惊动其他人。” 陶西西撇嘴：“队长聪明得很，不用我们来提醒。” 说完拿起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和丁雨墨正好从秦书记家里出来了。 秦书记说：“周队长，我马上动员小组长核实各组留守人员名单。一旦发现异常就马上通知你。” “好的，秦书记，麻烦你了。” 周丽红握了握秦书记的手说。 秦书记一脸笑眯眯把周丽红丁雨墨送出门外，转身吩咐村长邓恺马上安排下去。邓恺什么也没说，着急忙慌走了。 周丽红和丁雨墨刚要离开村子，就接到了陶西西打来的电话。听陶西西在电话里向她汇报了柑橘园发现的新情况，立马带丁雨墨赶来了。此时专案组副组长带着十几个便衣来了。见了周丽红就向她挥手打招呼。 周丽红迎上去说：“你带人速速赶往村南柑橘园把住所有进园路口。别让老百姓靠近。如果有谁想去橘园做事，可以跟他说明情况，不听劝阻者可以强制带离。” “是的，周队，我马上带人过去。” 副组长赶紧带人走了。 丁雨墨道：“周姐，是不是罗丹他们发现碎尸案第一现场了。” 周丽红边往村南柑橘园走边回答：“应该差不多吧。高力帆和罗丹在柑橘园接近山边那一块，发现了一个斗殴现场。还找到带有血迹皮屑的头发丝。现场一片混乱，但很明显是两个人斗殴时踩出来的印痕。明显的大男人脚印。只是还没有找到杀人碎尸的现场。但我想应该离真相不远了。凶手绝对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所以雨墨，我们不能放松，必须抓紧时间把第一现场以及凶手找出来。估计这几天不能休息了。可能晚上还要干到通宵。你能支持住吗？” 丁雨墨使劲点头说：“周姐你放心，我能坚持住的。” “嗯，我也是这么希望你的。加油。 周丽红笑笑。丁雨墨不说话了。 紧赶慢赶来到柑橘园跟高力帆他们汇合。 高力帆他们已经勘查完打斗现场的所有痕迹了，但除了找到粘连着血迹皮屑的短头发丝之外，再没有找到其他值得可疑的痕迹。打斗现场仅仅局限在那株柑橘树底下。周边地上并未发现明显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血迹留下。 陶西西正在拿起手机给打斗现场拍照取证。 见周丽红和丁雨墨来了，罗丹就把现场的情况做了简短分析和判断。她认为如果打斗者是碎尸案的凶手跟受害人的话，那么就有一个唯一的可能。凶手最后揍晕或者打死了受害人，担心被人发现，就把受害人扛起来顺道回了家，然后关上门将受害人碎尸并装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麻袋。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周边有打斗痕迹以及脚印朝别处延伸的原因。只是往回走的脚印十分混乱，但她相信经过鉴定对比后，一定会找出凶手的痕迹。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来这里斗殴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碎尸案的凶手和受害人。 周丽红说：“这是村南柑橘园。如果罗小姐的假设成立，我想凶手的家应该就在村南边上的某栋房子里。这样，西西，你跟胖子立马去找副组长。把这边的新情况告诉他。让他带人去村南查找痕迹和线索。” “哦。知道了。” 陶西西跟杨如水走了。 “高兄，你和罗小姐去找村长问问，这块柑橘园是谁家的。” 高力帆明白周丽红的意思，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没有多想，拉起罗丹就走了。 丁雨墨在打斗现场旁边蹲下来，用手去触摸地上杂乱的脚印，一会儿抬头跟周丽红说：“周姐，这是两个大男人的脚印。一个穿着四十三码的解放鞋。另一个穿着四十一吗的皮屑。皮屑的脚印明显深了很多。应该是皮鞋的主人体重重于解放鞋的主人。因为皮屑的痕迹是平底那种。不难判断出来。周姐，你有经验，对此有何看法？” 周丽红在她身边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会说：“没错，你判断的很对。的确是平底皮鞋的主人体重重于解放鞋的主人。雨墨，你比我细心，好好检查一下往回走的脚印痕迹。看看能不能发现有这两个人的。” 因为柑橘园里的土比较松软，就算连续几天不下雨，人走进来也回留下痕迹的。丁雨墨很快就找到了。尽管加上他们的脚印看上去痕迹比较杂乱，但丁雨墨还是从中找出破绽来了。 在他们踩乱的脚印中找到了解放鞋主人往回走的痕迹。 奇怪的是，解放鞋主人体重明显轻于皮屑的主人。但这次往回走留下的脚印比在橘子树底下打斗时还要深很多。而且是明显的前深后浅。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丁雨墨就把周丽红叫了过来。 周丽红拿起手机拍下了照片，然后分析说：“这里是一个缓坡。应该是解放鞋的主人扛着什么重物往下走时才留下这样的脚印。一个人往下走坡路时，都会出现前深后浅的足迹。但解放鞋主人的脚印深度这么明显，绝对背负了什么重物。说不定就是被他打死的那个人。走。沿着痕迹继续查找。” 丁雨墨明白，追寻着痕迹一路找了下去。 第315章 出了柑橘园之后，由于路上的泥土较硬，加上之前来橘园做工的人多，再没有发现嫌疑人的痕迹了。但周丽红还不死心，就在橘园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在她身边有一丛齐人般高的茅草。茅草很明显是新长出来的。嫩葱葱的随风招展。 突然，他把目光定格在茅草丛中。一丝阳光刚好从茅草丛的缝隙里透射进去。里面居然有类似玻璃的东西在反光。周丽红惊诧，就在石头上趴下来，戴上手套，伸手把茅草扒开，探头往里瞅。 丁雨墨凑过去问：“周姐，草丛里能有什么呢？” 周丽红无比兴奋起来说：“哦，里面好像有一部手机。我拿出来看看是谁的。” 就把手伸进去把手机摸出来。 乖乖，果然是一部手机。而且是最新款苹果手机。价值要在数千元以上呢。 “啊，真有手机呢。还苹果的新款，很值钱哦。” 丁雨墨见她捡到了新款苹果手机，就更加凑过来欣赏。 周丽红抬头瞅了她一眼说：“你不觉得这款手机掉在这里没人回来寻找很奇怪吗？” “啊，周姐什么意思呀。哦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这手机说不定就是嫌疑人和受害人谁谁的。嫌疑人扛着受害人打这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了。回去后发现手机掉了，又害怕回来找手机被人看见，索性就不要了呗。” “但我认为手机应该是受害人的。你好好想想。凶手扛着被他打死的受害人打这经过，受害人的身子必定是趴在凶手肩膀上的。这么一来，受害人的口袋就朝下暴露出来了。而当时受害人就有可能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所以就掉进草丛里了。但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还不能当成证据。待查清后就水落石出了。” 丁雨墨点头同意她的推论。 但这毕竟代替不了证据，很多事情还要等调查仔细后才能确认。 周丽红把手机打开，企图搜索出里面预存的电话号码。意外的是电话薄是空的。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再搜索机主的姓名。可是什么也没搜到。按照本机号码拨打过去，居然显示出来的是空号。 “里面没有找到电话号码。本机号码也是空号。但明显是移动号码。” 丁雨墨说：“那还不简单，把本机号码发给老秦，要他去查一查准能查出来机主是谁。我相信老秦的能力。” “可你别忘了。老秦是苏强的师傅。苏强的嫌疑还没有解除掉。” “那，就去营业厅查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走，进村里。” 两人来到村南。高力帆和罗丹正在配合副组长调查村南边上的几户人家。陶西西和杨如水也在其中。 周丽红就给陶西西打电话问情况。 陶西西说：“还在查，还没什么进展。边上的几户人家都问过了。没人知道有人去柑橘园干过仗。” “哦，知道了。继续挨家挨户问。” “是，周姐。” 周丽红又给罗丹打电话说：“罗丹，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解到那块橘园是谁的了？” 罗丹说：“哦，问到了。那块橘园就是秦书记家的。不过秦书记表示这几天没去过橘园做事。也没去橘园看看。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他的橘园里打过架。” “那你和高兄现在在什么位置。” 罗丹回应：“正在协助副组长工作。” “哦，我知道了。你马上和高兄撤出来。另有任务安排给你们做。” “嗯。我马上就来。” 罗丹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罗丹就和高力帆来了。 高力帆问：“周队，什么情况。” 周丽红把捡到的苹果手机拿出来交给高力帆说：“你们两赶紧去营业厅调查一下这手机的机主是谁。记住，谁也不能告诉。调查清楚后把手机带回去鉴定上面的指纹。看能不能从手机上找到突破口。” “是，周队。” 高力帆带上手套，接过物证袋走了。 罗丹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周丽红和丁雨墨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去找秦书记谈谈。 罗丹碰巧回头看见，就说：“表哥，周队还是信任我们的。我们绝不能给她丢脸。” 高力帆边走边回应：“不是不能给周队一个人丢脸，是不能给整个专案组丢脸。” 罗丹崛起嘴唇微笑：“表哥，我服你了，什么时候养成集体主义精神了。” “哎哎，表妹，你这番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时候养成了集体主义精神，我高力帆从参加革命工作那一刻开始，满脑子就装着集体主义精神好不好。” “这么说你觉悟蛮高嘛，小看你了。” “嘿嘿，难得你这么夸奖我。晚上回去我一定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 “说什么呢表哥，又没正经了。” “嘿嘿，难道你就不想嘛表妹，打死我也不信哦。” 罗丹脸蛋绯红起来，冲上去从背后擂了他一拳。 高力帆就当是罗丹给他挠痒了，嘿嘿笑起来。 罗丹的脸更红了。 自从上次那天晚上跟高力帆睡一个被窝之后，罗丹就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了。所以每到晚上没事可做的时候，莫非拉着他来两次。每一次高力帆都能给她新鲜的刺激感。觉得这辈子跟了高力帆不算亏。尽管高力帆比她大十来岁。罗丹还是觉得很满足。 来到城区移动营业厅，高力帆把苹果手机的号码写在手上，然后拿出警官证让服务员给他查询这个号码的主人身份信息。可是营业员查了半天没有查到，就推脱说，号码不是他们这个营业厅售出的。但无法查到到底是那家营业厅售出的号码。泉塘市移动营业厅这么多。一时半会很难查到这个号码的拥有者。因为号码显示是空号。查起来的难度相对来说比较大。 高力帆和罗丹没办法，只好去另一家营业厅试试。 他们知道，这是营业员怕惹麻烦找的借口。想找他们老板，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实在查不出的时候再想办法找移动公司的老总。就不信移动公司老总出面也查不出来。 走出营业厅的时候，高力帆一直就在这么想。 罗丹也有这个想法。气得她差点当营业员的面砸了柜台玻璃。 第316章 就在两人赶往第二家移动营业厅的时候，周丽红给高力帆打来了电话说，老秦已经查到嫌疑号码的机主是谁了。此人名叫王阳。家庭地址显示为泉塘模范村四组村民。她已经和丁雨墨赶去找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高力帆兴奋得关掉手机说：“不要查了，老秦已经查到了。周队和丁雨墨赶去找人了。表妹，我们也过去吧。” 罗丹：“啊，老秦查到了。队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老秦正在调查此事呢。莫非队长不信任老秦。” “这就说不好了。别管了，走吧。” “嗯。” 两人迅速赶往模范村。 周丽红和丁雨墨已经来到了模范村四组，打听后才知道，王阳昨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王阳是单身汉，父母在他小时后就已经生病过世了。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但他这个人很刻苦，十年前一个人出去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村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他那么有钱了还自己修了五层楼的小洋楼，可就是不找女人结婚，情愿一个人过一辈子。 听完村民对王阳的描述，周丽红皱了一下眉头问：“那王阳的家在哪里。” 一个村名用手指着前面五十米处的一栋五层楼小洋楼说：“那栋房子就是他的。修了有三年了。这三年中他基本上就是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做生意。就是每个月要去城里住几天。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城里是不是也有房子。” 丁雨墨问：“王阳在村里跟谁最好。” 村民摇头说：“以前他喜欢结交朋友，可自从三年前从外地回来修了房子后，反而跟村里人的关系疏远了。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跟他这样相处。不过王阳这个人的性格突然转变，让村里人对他议论纷纷。很多人认为他在外面的生意亏了，所以就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跟任何人来往。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 周丽红拿出碎尸案中的死者面部照片给那个村民说：“你看看这张照片，是不是就是王阳本人。” 村民把照片接过去盯了一眼，大吃一惊说：“这不是三天前从外地来找王阳的那个大老板吗？他不是回家了嘛。” 周丽红：“你确定看到他跟王阳一起去城里了。” 村民回忆说：“我昨天上午从城里，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王阳，见他去城里就一个人。就问他来找他的那个大老板是不是回去了。王阳就冲我点点头走了。我也没有多问，就回来了。” “谢谢你大叔。” 周丽红很客气地跟那个村民握了握手。 然后两人直接来到王阳的家门前。抬头看去，这栋房子的确很漂亮，跟秦书记家的房子有的一拼。无论建筑形式还是装横技术，都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虽然模范村村民都修了新楼，但跟王阳家的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至少外表看起来没有这么潮流美观。按照物价比稍微计算一下，这栋五层楼的小洋楼至少造价在三千万以上。王阳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找女人结婚，非要一个人单独过。而那个村民已经说了，碎尸案的死者就是王阳的外地朋友，来找他的时候被人杀了碎尸，王阳不可能不知道。从种种迹象进行分析和推论，王阳就是最大的杀人嫌疑者。应该报批予以抓捕。琢磨到这里，周丽红立马打电话给副组长，让他马上带人赶去城里搜寻一个名叫王阳的男人。并让户籍警察立马查出王阳的全部档案信息。还打电话给老秦，立马配合户籍警核查模范村四组村民王阳的材料。有消息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副组长和老秦表示立马行动。 而这时，高力帆和罗丹赶过来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接到通知立马赶了回来。他们已经把拍摄到的打斗现场照片送交鉴定机构了。接到周丽红的通知后立马就赶回来了。高力帆和罗丹刚到，他们就来了。 陶西西累得够呛，满头的汗水跑过来说：“周姐，你在电话里说，碎尸案疑凶昨天就进城了没有回来，不去城里搜寻，叫我们来这里干嘛。” 丁雨墨：“陶西西，队长让你干啥就干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闭嘴，我问你了嘛。” 丁雨墨咧嘴微笑：“那倒没有。” “那你还啰嗦什么，真是的。” 陶西西明显不高兴起来。 周丽红说：“别吵了，你们两个见面说话就吵。不相干就辞职走人。” “啊，不至于吧队长，别呀。” 陶西西吓了一跳。 丁雨墨聪明，见周丽红生气，立马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周丽红说：“高兄，你去把秦书记找来。我们要搜查王阳的屋子。其余人散开，去这栋房子的周围仔细搜查。” 丁雨墨和陶西西互相盯了一眼，赶紧执行任务去了。 高力帆立马去找模范村秦书记。罗丹也参与了搜查行动。 一会儿高力帆带秦书记来了。 周丽红就把专案组的决定告诉了秦书记。秦书记这才事情的确很严重。因为王阳是模范村的首富，也是村委班子打算发展的村干部之一。幸亏王阳对当村干部没有兴趣，几年来一直没有同意加入党组织。否则王阳出了事，他这个当地一把手难辞其咎。紧张之余，秦书记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庆幸。但愿王阳这件事不会连累到他连累到村里。秦书记看见周丽红的神色十分严肃，一下子就猜到了八九分，紧张中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周丽红标明了意思之后，就看着秦书记听他怎么说。 秦书记知道这种事是没办法躲过去的，就点头同意说：“周队，村里绝对配合你们调查。” “那就好。高兄，你去把嫌疑人的大门打开。” 高力帆没有犹豫，立马去把王阳锁着的大门打开。 一会儿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刑警赶到了。周丽红留下几个人在外面陪着秦书记，她和高力帆直接带人冲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装横很美观。客厅里的家具皆是金丝楠木打造的。光这些家具就值几百万。还有墙面电视和高档电脑。在客厅沙发背后的墙上张贴着一个漂亮女人的画像。画像的女人性感魅力得不可方物。身处风景优美的山水画中。看上去是那么的脱俗非凡。画像底下标注着一行很显眼的繁体字：苏菲，你是我这辈子的最爱，除了你，我不可能在爱上别的女人，我的女神，你过得还好吗？ 苏菲？苏菲是谁？跟王阳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王阳梦想中的女人，还是现实中跟王阳有过肌肤关系的女人？ 盯着苏菲两个人和苏菲那张美丽的画像，周丽红和高力帆在心里同时思索起来。而想搞清楚这个苏菲到底是什么人，必须找到王阳本人才知道。可是王阳昨天进城了一直没有回来。肯定是担心事情败露逃离泉塘了。 与此同时，周丽红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第317章 “周队，你认为这个苏菲是不是嫌疑人的相好。” 高力帆问周丽红。周丽红点点头。 高力帆说：“嗯，这很合乎情理。但我认为，这个名叫苏菲的女人可能跟嫌疑人分手了。或者就是这个苏菲跟别的男人跑了。嫌疑人因为爱她太深，所以就一直纠结在她能回头的幻想里。这才导致了他近三年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嫌疑人在对苏菲心存幻想的同时，又害怕苏菲的心已去不再回到他的身边，这才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跟村里人来往。但或许是不想村里人知道他跟苏菲的秘密。他想一直守护着跟苏菲的某种秘密。这也是导致他性格突变的诱因。” “这点我同意，但我想还有一种可能。画像上的这个苏菲可能遭遇了不测，而给苏菲带来不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来找他的大老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周队是说，王阳可能就是杀害碎尸案中死者的凶手，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为苏菲报仇。” 周丽红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是的，周队，这理由的确很充分。但我们现在需要找到王阳和这个名叫苏菲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在现实中的确存在，而且已经遭遇了不幸。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就完全成立了。” 周丽红认为高力帆分析的很到位，跟她想到一起了。正要就此事跟他展开进一步的讨论，忽然在外面搜索的丁雨墨陶西西罗丹进来了。 罗丹说：“周队，我们在搜索房子外围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用来制作载人热气球的材料交到周丽红手里。 周丽红拿起来盯着欣赏了一会，就又交给高力帆辨认。高力帆懂得制作载人热气球的原理，就仔细观察了一会说：“没错，这就是用来制作载人热气球的原始材料。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丁雨墨抢先回答说：“这栋房子背后有一间小房子。不过小房子跟这栋房子是脱离的。材料就是在小房子里发现了。此外还发现了钳子和扳手。这些都在西西姐手上。” 陶西西就把装有扳手钳子的档案袋拿出来交给周丽红。 这些证据都要带回去鉴定。 周丽红说：“很好，现在至少可以初步断定，王阳就是沙滩碎尸案的凶手。我们不管多么辛苦，困难有多大，也必须把嫌疑人翻出来。” 正说着，上楼去搜索的几名刑警下来了。 一个刑警汇报说：“报告队长，我们在三楼房间里发现了嫌疑人的尸体。根据初步诊断，嫌疑人死了有十几个小时了。应该是服毒自尽。” 什么，王阳服毒自杀了。怎么可能？ 大伙吃了一惊，赶紧往三楼跑。 果然，嫌疑人王阳躺在自己的床上，嘴角鼻子里流着泛黑的血水。明显是中毒死亡。眼睛睁开，看上去十分恐怖。脚上穿的一双解放鞋底部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很明显没有出去过。至少穿着这双鞋子后没有出去过。 死者手里还拽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客厅画像中的那个苏菲。 这时候户籍警给周丽红发来了王阳的面部特征照。跟村民描述的样子完全一样。周丽红拿着王阳的照片瞅了两眼，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十分温柔，完全看不出来他就是沙滩碎尸案的嫌疑人。 “报告队长，其他房间里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屋主的任何照片。但在每一间房子里的墙上，都贴着一个名叫苏菲的女人的画像。” 另一个刑警跑进来向周丽红汇报说。 周丽红这才注意到了这间房子的墙壁上，也张贴着那个名叫苏菲的画像。 看来王阳对苏菲这个女人的记忆深入了骨髓，对她的爱也可能深入了骨髓。 细心的丁雨墨突然从王阳手里把苏菲的照片拿下来说：“周姐，你看这相片 背后还写着一行繁体字。” “拿来给我看看。” 周丽红把相片拿过来盯着瞅。相片背后果然书写着一行繁体字：苏菲，我的女神，我知道是他对你不好，才使得你跳楼自杀。我发誓要为你报仇雪恨，让那个人渣血债血偿。此后还有一行小字：苏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而最后一行小字却是刚写上去不久的。 周丽红让高力帆仔细对比两者之间的字迹。 高力帆对比之后发现，前面那行字迹至少写上去两年了。后面那行字迹很明显添加上去才不到三天。但结果还得带回去鉴定了才能确认。 有了相片背后的证据，周丽红跟在场几个人分析后认定：王阳就是沙滩碎尸案的真凶无疑。 鉴于凶手服毒自杀已经死亡，周丽红不得不把案子汇报了上去。 但她已经派人秘密调查苏菲的下落。以及沙滩碎尸案死者的身份。这个梁局长并不知道。周丽红没打算现在就告诉他。 第二天经过对死者尸体鉴定，法医得出了结论：死者王阳属于氰化钾中毒身亡。没有检出其他毒物质。 劳累了一整天回到出租屋，周丽红的心情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沙滩碎尸案的受害人身份还没有确定，疑凶却在自己家里抱着女人的照片服毒自杀了。这难免有点不合情理。但仔细回忆一下整个案子发掘出来的细节，也能想到疑凶王阳可能在设局杀人的时候，早就想好自己的结局了。 可能是万念俱灰走向自我毁灭吧。 周丽红推测起来。 丁雨墨一个人住在家里感到害怕，就给她打电话来说：“周姐，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好害怕呢。你是是一个人吗？” 周丽红回答：“对呀，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出租屋里还有别人，怎么，熬不住了想让我来陪你对不对。” 丁雨墨：“周姐，其实我想过来陪你呢。” “行，你就过来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啊，为什么呀周姐。我又不会带男人过来。” “小妮子说什么呢。” “好，我不说了。周姐，等着我哦。我立马过来。” 丁雨墨说到这里挂了。 周丽红关掉手机微笑起来。这小妮子最会体贴人了。 第318章 丁雨墨从自家出来，想去街上坐出租车，可一想到去年那场灾祸，又不敢了。还是步行过去吧。丁雨墨在心里想。就一个人朝大街上走去。时间还早得很，才不到晚上八点半。这个时候步行去周丽红家应该还是安全的。大街上人多嘛。只要不走偏僻小巷就安全了。打定了主意，丁雨墨不再感到害怕了。就一路顺着马路走了过来。从她家到周丽红的出租屋隔着两条街，距离不算远，最多三十分钟就能走到。在这种思维逻辑的驱使下，丁雨墨更不胆怯了。 大约十分钟后，她来到了凯旋门大酒店外面的街道上。这是去周丽红出租屋的必经之路。无论从那条街过来，都要经过凯旋门大酒店。想避开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可能。除非长上翅膀飞过去。 突然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停靠在丁雨墨旁边。丁雨墨认识那辆车，除了玛利亚不可能是别人的。在雪白的路灯光照耀下，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车牌号码。就是玛利亚的哪一辆。 这婊子莫非想劫持她?丁雨墨潜意思下吓了一跳。掉头就走。 可是那辆车的主人却不让她走，嗖一声启动车子追了上来。 丁雨墨更加害怕了，下意思中回头一看，车里的司机果然是玛利亚。不过只是她一个人。车里没有其他人。这臭婊子到底想要干嘛。 丁雨墨冷静下来，见车里只有玛利亚一个人，放心了。就停下来不再走了。但是一只手却悄悄伸进衣服里面，拽住了手枪的把柄，并在悄无声息中把保险打开，做好了一切以不变应万变的准备。只要玛利亚对她不怀好意，她就掏出枪来震慑住她。她还不信了，当刑警这么久了，这点应变能力也没有。 玛利亚见她停下来了，就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打开驾驶室的车门钻出来说：“丁雨墨警官，你这是要去哪里呢。一个人出来执行任务太危险了。” “我去哪里要你管啊。去去去，别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玛利亚扭身来到丁雨墨身边说：“嘿嘿，我的小乖乖，你几个意思呢。手放衣服里想掏枪威胁我呀。丁雨墨警官，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歹意。既然在这里碰见了，就去酒店我的住处坐坐吧。” 丁雨墨：“不好意思，我还有紧要任务，就不去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玛利亚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说道：“丁雨墨警官，如果我想说，我有关于沙滩碎尸案的线索呢。” 丁雨墨吃了一惊，就回头盯着她问：“沙滩碎尸案的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在他自己家里自杀了。你就算有线索也没有用了。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 “这个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在调查受害人的身份，以及一个神秘女人的身份信息。如果丁雨墨警官愿意相信我，我会提供一些这方面的信息给你。” 玛利亚似乎早就料到丁雨墨必定在今晚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这里路过，边说边走到她面前，水眸微漾地瞅着她微笑。 丁雨墨果然大吃一惊：“玛利亚小姐真的没有骗我。” 玛利亚点头：“我怎么敢骗一个警察呢。” “也对，你没那个胆子。” “那就跟我去酒店吧。我保证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行，我就相信玛利亚小姐一次。只是我想跟我们队长汇报一下。先听听她的意见。” 丁雨墨这么做是想试探一下玛利亚到底有没有撒谎。如果玛利亚另有目的，听她这么说一定会转身走人的。可是玛利亚并没有。 玛利亚说：“行，我在车里等着你。” 丁雨墨愣了一下，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周丽红打了电话。 周丽红听说了此事，不太相信玛利亚的为人。但仔细听了丁雨墨的意见后，就同意了。不过周丽红说她立马赶来酒店外面监控。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她没有出来，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就带人冲进去抓捕玛利亚。丁雨墨在电话里跟周丽红商量好计划后，放心大胆地走向玛利亚的兰博基尼小跑车。 玛利亚虽然没有听见她在电话里跟周丽红说什么，但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等丁雨墨过来了，就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叫她上来。 丁雨墨爬上去坐下说：“玛利亚小姐，我可警告你，如果你对我有别的企图。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玛利亚启动车子说：“这个我已经猜到了，放心吧丁雨墨警官。我玛利亚不会骗你。绝对有重要的线索提供给你。” “那为什么不在这里说，非要去酒店你的房间里谈？” “这个嘛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了酒店你就明白了。” 丁雨墨不再说话了。从玛利亚的面部表情上进行分析，她应该没有撒谎。说的事情可能是真实的。就毫不犹豫地跟随玛利亚去了凯旋门大酒店她的总统套房。但就在丁雨墨跟在玛利亚身后走进房间的刹那，丁雨墨惊呆住了。 在房间里等着她们的居然是毕飞扬的师姐。 师姐什么时候来的泉塘市，又为什么来了玛利亚这里，她到底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之前为什么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任何消息，毕飞扬应该知道他师姐来了泉塘，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许多疑问一股脑儿浮现在丁雨墨的脑海里。突发情况不得不迫使她冷静下来思考和应对。 师姐笑道：“雨墨，你来了，请随便坐吧。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这里找我。我会帮助你的。” 丁雨墨从师姐眼神里并未看到恶意，就走到她身边坐下，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泉塘，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师姐笑道：“这是绝对机密，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未婚夫毕飞扬也不知道。我是来泉塘执行秘密任务的。” 丁雨墨表相信师姐的说的一切，就问她说：“那他呢，是不是去外国执行任务了。” 师姐就在沙发上仰躺下来，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道：“是的，师弟去美国了。原本安排我跟他一起去的。谁知道突然接到上级的指示，就来泉塘市了。哦，沙滩碎石案侦破得怎么样了。” 见师姐无端问起沙滩碎尸案，丁雨墨就琢磨起来，难道师姐这次来泉塘就是为了碎尸案？那为什么队长也不知道呢？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就决定找借口上厕所，然后在厕所里偷偷打电话给周丽红，把这边的新情况向她汇报。 谁知道她刚提出来内急要去洗手间，师姐就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这是我的绝密任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队长周丽红。否则上级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所以，我来这里的消息觉不能让别人知道。” 第319章 丁雨墨诧异，师姐简直太厉害了，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到底是资深特工。什么都瞒不过她。毕飞扬跟师姐的智商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看来师姐这次来泉塘，的确是在执行特殊任务。作为国安部属下某机构的特工，师姐自然有过人之处。只是她不太明白，玛利亚是丁志成的贴身秘书兼情妇，又跟杜夫人关系不错，说白了他们几个人就是一伙的。师姐跟玛利亚又是什么关系呢。 看着一脸疑惑的丁雨墨，师姐说道：“雨墨，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和玛利亚小姐的关系，但请你放心，玛利亚小姐对我们并无恶意。她是诚心想帮助我们的。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丁雨墨否认自己这么想。 正在给她和师姐泡茶的玛利亚说道：“师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告诉丁雨墨警官吧。免得她对我们都不放心。” “什么？你也叫她师姐？莫非你们.......” 师姐没有说话，她想还是让玛利亚自己告诉丁雨墨吧。 玛利亚已经猜出了师姐的意思，端着两杯茶走过来道：“丁雨墨警官，你猜对了。我跟师姐是师姐妹的关系。同为职业特工。师姐大我两岁。” 玛利亚这番话把丁雨墨吓了一大跳。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被他们监控的玛利亚小姐居然是高级特工。如果不是师姐在这，就算玛利亚嘴里说出火来，她也不会相信的。惊讶之余，丁雨墨不得不佩服玛利亚的伪装术是多么的高超。竟然狡猾老练的丁志成和杜夫人都被她欺骗了。 玛利亚一脸微笑地看着丁雨墨，把一杯茶递到她手里说：“丁雨墨警官，先别惊讶，喝杯茶压压惊吧。之后师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丁雨墨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喝了一口茶问：“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上一个人要从酒店外面经过，所以就派玛利亚小姐在外面等着我。” 师姐抿嘴微笑，不语。 玛利亚把另一杯茶递到师姐手里，然后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事情是这样的。师姐今天来找我，说有事情想找丁雨墨警官谈谈。就让我开车去找丁雨墨警官。可是没想到丁雨墨警官不在家。就回来了，岂料来到凯旋门酒店外面，就看见丁雨墨警官从这里经过，于是就把丁雨墨警官拦下来了。丁雨墨警官，你不会怪我无理吧。” “既然你也是我未婚夫的师姐，我哪能怪你呢。哦，两位师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请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丁雨墨知道详情后，彻底放心了。 她是这么考虑的，就算现在还信不过玛利亚，但是师姐的话绝对值得信任。既然师姐相信玛利亚，她就没必要怀疑玛利亚了。 师姐说道：“嗯，你能这么想就好。时间不早了，待会我还要回出租屋去。这样，师妹，你把我们找她来的情况说明一下。” “是的，师姐。” 玛利亚就把他们找丁雨墨的原因的述说了一遍。果然她猜对了，师姐就是为了沙滩碎石案而来的。当玛利亚说出受害人和凶手的关系，以及那个名叫苏菲女人的身份后，丁雨墨彻底惊呆了。打死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名叫苏菲的女人，三年前曾经是王阳的初恋。而她的真是身份却是一名特工。那个沙滩碎尸案的受害人名叫关白，生前是长潭市的房地产商。但他公司里有人泄露了国家机密，被国安部下属某机构盯上。于是就派苏菲打进关白的房地产公司，想办法接近关白查出谁是泄密者。可就在这个时候，王阳认识了关白，并和关白结拜成兄弟。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王阳主意到了跟在关白身边的苏菲，对苏菲那是一见钟情。后来经过短暂的接触，王阳就彻底喜欢上了苏菲。苏菲就想通过王阳查出那个泄密者，就答应了王阳的要求，暂时做他的女朋友。可没想到，一年之后，苏菲还是没有查出那个泄密的人。更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关白也对苏菲发起了求爱攻势。苏菲权衡在三，就提出跟王阳分手，跟关白好上了。但是王阳不相信苏菲会爱上关白这个秃顶矮胖子，就去找关白要回苏菲。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苏菲见他们两为了她争吵起来，就过去拉扯。谁知道没有注意一脚踩在楼顶边上滑倒了。当王阳和关白意思到不对，想去拉苏菲的时候。苏菲就直接坠下楼摔死了。为了调查清楚苏菲的死因，隶属国安部的特工组织就一直派人秘密调查。但调查的结果是苏菲意外坠楼而亡。为此关白的公司陪了苏菲家人一笔很大的钱。但不知道为什么，王阳却把苏菲的死怪罪到关白的头上，此后经常去找关白要说法。从此关白和王阳的关系恶化，两人互不来往达两年之久。但奇怪的是，就在两年后的今天，关白意外遭人杀害碎尸抛尸于泉塘小河的沙滩。而疑凶王阳也在他的家里服毒自尽。上级知道这个案子后，就立马派师姐来这里跟玛利亚汇合，查清楚关白和王阳的真正的死因。因为特工部高层怀疑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很有可能跟两年前的泄密案有关联。这才是师姐出马来泉塘的真正的目的。 听完玛利亚对事由的叙述，丁雨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意外太让她震惊了。 师姐说：“雨墨，我想请你帮我。” 丁雨墨就说：“师姐需要我做什么请吩咐吧。” 师姐道：“行，那我就说了。你回去把我师妹告诉你的线索告诉周队长。让她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毕竟你们是刑警，可以名正言顺。而我们因为身份的局限性，不能公开去调查，只能在暗中秘密进行。这样，以后查到什么新的线索，就打我电话。我想办法跟你见面。我这边如果发现什么新的情况，也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一来一往的信息共享，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丁雨墨考虑了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了师姐。 但最后师姐要求不能泄露她和玛利亚的身份。 丁雨墨满口答应了下来。 从凯旋门大酒店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周丽红就在外面监视着，见他完好无损出来了，就放心了。 一个人从巷子里走出来迎上去把她拉到外面问：“怎么样，玛利亚小姐告诉你什么了。” 丁雨墨神色怪异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事关机密，这么不方便说，还是去你出租屋谈吧。” “那行，这就回出租屋。” 周丽红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第320章 周丽红得知情况后十分震惊。打死她也没有料到，玛利亚居然是秘密特工，跟毕飞扬的师姐还是师姐妹的关系。想必毕飞扬应该知道这个事。为了证实这件事，周丽红就让丁雨墨给毕飞扬打电话问问。可是丁雨墨却犹豫了。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地坐在出租屋沙发上凝视了半响，周丽红忍不住了问：“哎，我让你打电话给他呢。怎么，有什么为难的吗？” “哎呀周姐，你别逼我了好不好。我答应过师姐的，绝不能泄露她跟玛利亚小姐的秘密。我已经违约告诉你了，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玛利亚叛变了呢？你师姐岂不是有危险了。” 周丽红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后又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盯着丁雨墨，脸上泛起狡猾的笑意。 丁雨墨眼睁睁地瞅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丽红说的对，如果玛利亚真的叛变了组织，而师姐又不知道，那么师姐就真的危险了。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毕飞扬。可是就算打电话给他问清楚玛利亚的身份，但他也不知道玛利亚是否叛变组织了呀。奶奶的，我到底该怎么办？丁雨墨左想右想，真就拿不定主意了。 周丽红：“看看你犹豫不绝的样子，急死我了。喂，我可跟你说哦。万一玛利亚背叛了她的组织，对你师姐还有我们带来灾难，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可，可是，就算我打电话给他证实了玛利亚的特工身份，他也无法确定玛利亚是否背叛了组织呀。周姐，我想清楚了，还是不能给他打电话。” “行，我算是看透了，玛利亚在你眼里比你师姐还重要呢。” “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废话，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说给我听听。” “我......” 丁雨墨急得说不出话了。 “怎么地，说不出来了吧。行，我不逼了。想想我刚才说过的话。觉得我有理就给你未婚夫打电话证实玛利亚的特工身份。觉得我没道理就随便你。去洗澡吧。我已经洗过了，困了，想休息了。” 周丽红说完这一句，站起来走进卧室里去了。 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简直把丁雨墨搞晕乎了。静下心来琢磨了一番之后，似乎觉得周丽红的话很有道理，玛利亚那个人还不能完全值得她去信任。就拿着手机偷偷去了卫生间。周丽红听到脚步声朝卫生间方向去了，就从卧室里偷偷出来跟了过去。果然丁雨墨躲在厕所里给毕飞扬打电话了。这小妮子到底还是听她的，没让她失望。从丁雨墨说出玛利亚的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周丽红就在心里琢磨开了。如果玛利亚真是毕飞扬师姐的师妹，如果她没有背叛组织还在尽心为组织做事，那么这个人就可以信任，否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势必会引起极大的波动。不仅仅是他们要遭受很大的损失，恐怕毕飞扬师姐的性命也不报。思来想去很不放心，这才决定让丁雨墨打电话给毕飞扬的。 丁雨墨躲在厕所里给毕飞扬打电话，并不知道周丽红就在外面偷听，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只听毕飞扬在电话里告诉她说，玛利亚的确是他们组织的成员，也是他的师姐。但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背叛了组织，这要等跟他的老板联系调查后才能确认。鉴于这个情况，毕飞扬还在提醒她在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之前，暂时不要跟师姐和玛利亚联系。丁雨墨点头答应了毕飞扬。 周丽红没有听明白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毕飞扬那句让她等他的消息还是听清楚了。就在心里推测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随后迅速离开，转回卧室里去了。她不能让丁雨墨察觉她在偷听。否则丁雨墨会误以为她不信任她的。 丁雨墨一会儿出来了，发现周丽红还在卧室里没有出来，就走过去敲门说：“周姐，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 周丽红装着很兴奋的样子打开门问：“啊，不会吧，你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哎，他怎么跟你说的。” 丁雨墨莞尔一笑：“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玛利亚的特工身份是真实的。至于她是不是背叛了组织，还得联系他老板请老板帮他查清楚。查清楚后就电话通知我。还让我这段时间不要跟师姐联系。周姐，师姐那么信任我，我能这么做吗？” “这个你先别急，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哦，除了玛利亚的身份，你师姐还跟你说什么了。” 丁雨墨这才想起还有关键的东西没有向队长汇报，就把王阳苏菲以及沙滩碎尸案的受害人三者之间的关系说了。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我明白了。雨墨，你马上给西西打电话，我跟高力帆取得联系。让他们马上赶来我这里商量一下。” “啊，这么晚了不能等明天吗？” 丁雨墨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问。 “废什么话呢，赶紧点。” “哦，知道了。” 丁雨墨无可奈何，只好给陶西西打电话，向她下达了周丽红的命令。 电话里陶西西说：“啊，这么晚了还要赶去队长哪里商量案子。队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不累我们还累呢。” 似乎旁边还有男人的呼噜声。 丁雨墨就忍不住问：“西西姐，你睡了吗？旁边是谁呀。呼噜声那么响。” “小妮子，你瞎想什么呢。就我一个人在睡觉呢。” “哼，就你一个人，打死我也不信。肯定死胖子杨如水在你旁边。” “就算是吧。怎么，你对他也有兴趣，要不我们两交换一下吧。你把飞扬兄弟让给我，我把胖子给你。怎么样？” “啊，这种不要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西西姐，不说了，反正队长的意思我跟你说明白了，你爱来不来。” 丁雨墨说到这里挂了电话。 周丽红已经通知高力帆和罗丹了，他们两答应立马赶过来。 丁雨墨说：“周姐，陶西西睡了不来怎么办？” “不来就等着记过处分吧。” “啊，这么严重？我，我还是催催她吧。” 第321章 陶西西还在床上不想起来。杨如水躺在她的身边已经沉睡过去了。刚才两人如火如茶地做了那破事。杨如水差点被陶西西榨干了。所以就倒头沉睡了过去。丁雨墨跟她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居然一句也没有听见。 想起周丽红这么晚让丁雨墨打电话来催促他和杨如水赶过去商讨案子，肯定案子有了新的线索，绝不能因一时劳累耽误了破案。就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把杨如水叫醒，要他立马着装赶去周丽红的出租屋开会。 杨如水半梦半醒的居然没有听清楚，拉着往床下跳的陶西西问：“哎，老婆，什么情况啊。是不是有新案子了。” “不是，是案子发现了新线索，周姐要我们立马赶过去商量。” “不至于啊老婆。沙滩碎尸案不是侦破了嘛。凶手在家服毒自杀了。法医的鉴定报告都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新线索。” “你这人今天怎么回事。不是答应过我要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嘛。怎么了，想反悔呢。我饶不了你。” 陶西西瞅着他微笑。 杨如水看见她那害羞的样子，又忍不住了，就把她抱起来按倒说：“我就是想跟你再来一次。” 陶西西顿时满脸迷糊起来，但知道还是破案重要，就把他推开说：“我知道你很厉害。这样吧，听话，先去周姐家开会。回来后我随便你怎么弄行了吧。” “那行，你必须说话算数，不能骗我。” “瞧瞧你那副猴急的样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嗯，这个到没有。老婆，我的好老婆，我爱死你了。” 杨如水巴不得现在就跟她再来一次。 陶西西穿好鞋子和衣服，正要去厨房里倒水洗脸，丁雨墨再次给她打电话来催促了。陶西西就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丁雨墨就把电话挂了。 杨如水走进厨房问：“西西，好老婆，等破了案，我们就结婚吧。” 陶西西：“你跟家里人说过了没有。” 杨如水：“说过了，家里人很支持。” “不会吧，这都被你搞定了，难以相信。” “我是谁，我是胖子杨如水好吧。只要我看上的女人，家里人不可能不同意。我杨如水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这个我信，毕竟我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嘛。” 陶西西得意极了。 两人赶紧赶忙倒水洗了脸，然后直接去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出发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泉塘市的夜景在这个时候欣赏起来感觉特别的美。尤其蔚蓝的天空缀满了大大小小的闪亮的星星。星光密布了整个璀璨的天空。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可谓是星光满天。 来到周丽红的出租屋时，高力帆和罗丹早就到了。 陶西西拉着杨如水走进去，第一句话就说：“周姐，我们迟到了吧。” 周丽红给他们倒来热茶道：“没有迟到。坐吧。” “嗯。” 陶西西就把杨如水拉到沙发上坐下。其他人都坐椅子。看来这是故意而为。很明显双人沙发就是给他们两留着的。聪明的陶西西似乎看出了里面的破绽，不好意思起来，脸蛋刷地红到了耳根。 罗丹和高力帆也在奇怪地看着他们。 丁雨墨坐在一把椅子上偷笑。 周丽红把茶递到陶西西面前，趁机小声说：“如果你跟他住一起了，就h抓紧时间去把证办了。免得别人知道说闲话。听我准没错。” 陶西西更加涨红了脸，羞涩地假装问：“周姐，什么意思呀。我跟谁住一起了。丁雨墨的话你也信？” 周丽红尴尬得回不上话来。 丁雨墨道：“你别瞪着我看，反正不是我泄的密。是周姐推测出来的。不然你们两磨蹭这么久干嘛呢。” “你，就知道跟我过不去，看我不打死你。” 陶西西冲过去抱住丁雨墨，样子有点猥琐，然后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我告诉你丁雨墨，如果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我跟你没完。” 说完伸出手去挠丁雨墨的痒痒。 丁雨墨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等场面，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呀，别挠了，痒死我了。求求你西西姐，停下来吧。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周姐，说吧。案子有了什么新线索。” 陶西西放开丁雨墨，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丽红就把丁雨墨发现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 陶西西惊讶之余质问丁雨墨：“这些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丁雨墨道：“不好意思西西姐，我答应过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他的身份。” “切，到底是何方神圣呀。还知道得这么详细，我们警察查不到的都被他查到了，你们信吗？反正我不相信。我甚至怀疑这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了丁雨墨。借此把我们引入别的道路上去。” “那你说说理由。向丁雨墨透露消息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总之我就是觉得这个线索不靠谱。王阳杀害受害人的目的就是想给他心爱的女人苏菲报仇我信，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我也相信，受害人是长潭市著名的房地产商人我也信。但问题来了，受害人的公司有人泄露国家机密打死我也不信。一个房地产公司，有什么国家机密可言。你们信吗？” 陶西西一席话让大伙陷入了深思。 她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普通的房地产公司，里面怎么暗藏着国家机密呢。 关于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来。丁雨墨更是无语了。 高力帆琢磨了一下说：“除非受害人管理的那个公司本来就不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而是国家的某个秘密机构，只是打着房地产公司的招牌而已。如果这个大胆假设成立，那么就有可能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高兄聪明。” 丁雨墨一下子兴奋起来。 陶西西无言以对了。高力帆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认为，如果高力帆的假设成立，那么新问题就来了。只要是国家的秘密机构，上级就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应该早就派遣专业人士进入调查了。决定这么做可能有其他原因。但这些必须让丁雨墨找她师姐问清楚。考虑到这一点，周丽红就把丁雨墨拉到一边轻声嘱咐了两句。 丁雨墨迅速拿出电话跟师姐取得联系，向她说明了专案组的顾虑。 很快师姐回复说，关于机密他们不必要知道，只要帮助她查出泄密者是谁就行了。同时师姐还保证，万一在侦查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她一个人承担责任。不用他们替她受过。有了师姐这句话，丁雨墨就放心了。 第322章 周丽红说：“关于沙滩碎尸案受害人关白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苏菲坠亡的真相。苏菲的死看表面是个意外，但她是上面派去调查泄密者的特工，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踩滑脚坠亡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调查清楚苏菲的真正的死因，才有可能把这个案子的真相挖出来。所以严格来讲，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必须延期调查。我这就把新发现的线索汇报给局长。” 高力帆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沙滩碎尸案跟关白的下属泄露国家机密没有关系。应该可以单独提出来审查。至于关白的公司有人涉嫌泄密这件事，不能跟沙滩碎尸案混淆在一起。至少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事件。最后还说苏菲的死可能就是王阳杀死关白的理由和动机。这两者可以并案处理。 丁雨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她认为凶手毕竟死了。而且已经证实就是王阳杀了关白并碎尸抛尸于小河边。尽管苏菲的死是诱因，但不排除还有别的原因导致王阳恨关白。于是两种仇恨交织在一起，使得王阳对关白恨之入骨，就把关白约到他的家里来，然后跟他去柑橘园商谈什么。当然不能排除是王阳故意设局。从他制作的载人热气球分析，他应该早就计划了杀害关白的阴谋。结果两人就在柑橘园发生了冲突并殴打起来。结果是关白敌不过王阳，被王阳打死打晕了。于是王阳就把他抗回家里进行分尸处理。沉夜深人静时乘坐早就准备好的热气球抛尸于小河滩。但没想到抛尸之后，风向转变热气球在燃料耗尽之前往回飞了。恰好就降落在模范村的土地庙。王阳没办法了，担心夜长梦多被人发现，匆促之下把热气球拉进庙里点然焚毁。这个细节应该是在王阳的预料之外发生的。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成功抛尸后风向居然往回吹了。想从气球上跳下来又不敢，只好咬牙跟着气球飞。恰好气球飞到土地庙上空时没燃料了。于是就成了我们看到的样子。至于王阳是否还有别的原因决定杀了关白，就要我们自己去调查了。能否把这个案子彻底查清楚，就看我们所有人的智慧了。 大伙惊讶地看着丁雨墨，谁也没有想到，平常言语不多的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把王阳杀死关白抛尸小河滩的情节分析得丝丝入扣，脉络如此清晰。看来稍加时日，定会成为破案高手。 周丽红不禁为她的行为点赞道：“雨墨，你分析的很到位。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既然两年前王阳就因为苏菲坠楼恨死关白了，怎么还要等到两年之后的今天，才精心策划这场谋杀案呢。而且自己研制了载人热气球杀人抛尸。这在情理上说不过去。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陶西西说道：“那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莫非跟关白下属泄密事件关联。或者是关白认为王阳泄露了他公司里的机密怪罪于王阳。王阳才忍无可忍设计杀了关白？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王阳在苏菲的相片背后没有提及到这一点呢。周队，看来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绝不能草率结案，必须把王阳谋杀关白的真相查出来。” “这样，明天早上继续派人去王阳的住处仔细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笔记本还有电脑。按道理说王阳这种有钱人，就算一个人单独过，也会买电脑的。可我们在他的住处并没有看到电脑。就只看到一部宽屏彩电。高兄，你认为呢？” 周丽红盯着高力帆问。 刚才这么多人就他提出了异议，所以必须摸清楚他的想法。 高力帆见罗丹站到周丽红一边去了，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点头微笑说：“行，就按照周队的决定行事吧。只是明天早上安排谁去合适呢。” 丁雨墨道：“如果大伙对我放心的话，我去吧。” “你是一个人去吗？” 罗丹问丁雨墨。 丁雨墨莞尔一笑：“你能跟我一起去更好。” 罗丹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陶西西说：“喂，丁雨墨，你几个意思。把我忘了呢。” 丁雨墨故意气她道：“你嘛就算了。跟你一起我没劲。” 陶西西不高兴了：“周队你看看，她又损我了。” 周丽红：“闭嘴，少了你那一份。” 陶西西：“周姐，我......” “行了，这么的吧。你们三明早上一起去。但要记住，不得因为私事争吵。罗丹小姐，你给我盯死她们。谁先招惹对方跟对方冷言冷语，就打电话告诉我。我非处理不可。” 丁雨墨吓了一跳：“至于嘛周姐。我跟西西姐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争吵的时候像仇人，其实我们两好着呢。西西姐，你说对不对呀。” “是是是，周姐，你别担心我们两。我们两不会真翻脸的。” “明白就好。时间不早了，就在我这里休息吧。我去把被子抱出来。那两个睡客厅。” 周丽红起身进卧室去了。 罗丹：“这还用问嘛。这里就两个男人呢。” 杨如水一直憋着没说话，再也忍不住了：“睡客厅就睡客厅。但问题我这么胖，高兄瘦成一根竹竿。要是我睡着了没留意把他压扁了可别怪我。” 陶西西笑起来伸手打了他一下：“你就吹吧。高兄那根竹竿可厉害了。你敢压他，他不把你扔出去才怪呢。” 一句话说得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罗丹脸上泛起绯色，盯着高力帆看着，心里却在想：高力帆的本事她是知道了，死胖子杨如水绝不是他的对手。论打架的话，高力帆一拳就能揍扁他了。 周丽红抱着被子出来了。边走边扭身子。 走过来把被子放在沙发上说：“沙发这么小，你们两个睡不下，知道该如何弄吧。” 高力帆：“知道。周队不用为我们费心了。我们自己可以的。” “那就好，熄灯睡。雨墨，罗丹，西西，你们几个跟我来。” “哦。” 三美女赶紧赶忙跟着走了。 第323章 四个女人就在周丽红的卧室里睡了。虽然有些拥挤，可那张床够宽。辛苦到大半夜睡觉，丁雨墨总感觉睡眠不足。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皮有点浮肿。就去到冷水使劲搓脸。 罗丹来到她旁边问：“雨墨，你什么时候学会分析案子了。还别说，昨晚上你那番分析和推论，简直让我佩服已极。” 陶西西走进来说：“不就是分析了一下案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雨墨：“西西姐，你忘记队长的嘱咐了。” “啊，队长什么时候嘱咐我们不要言语争吵了。好像没有吧。哦哦，我想起来了，昨晚上睡觉前队长的确这么嘱咐过我们。不好意思，睡糊涂了忘记了。抱歉。对不起。” 陶西西就嬉皮笑脸地冲丁雨墨鞠了一躬。 罗丹看见后笑道：“你们两就喜欢顶嘴过瘾，好玩呢。” 丁雨墨得意道：“就是，我跟西西这样才刺激呢。” “啊，刺激啥呢丁雨墨，你给我说清楚了。” 陶西西装着生气的样子挨到丁雨墨旁边，冷不防吻了她一下。然后迅速闪开去倒水刷牙。 丁雨墨脸红红的瞅着她问：“西西姐，我又不是男人，吻我干嘛。” “喜欢你呗。” “啊。” 丁雨墨惊愕得满脸绯红。 周丽红进来说：“别叨叨了。出来吃早点。吃了早点去查案子。” 罗丹：“遵命，周姐。” 高力帆和杨如水起来了，两人正在着急忙慌地叠被子。 刚叠好被子丁雨墨她们就出来了。周丽红已经把再早点端上桌了。米粥和从外面买回来的油条。还有一人一杯冒热气的豆浆。 高力帆和杨如水脸都懒得洗了，就凑过来伸手抓油条。 陶西西打开杨如水的手说：“去把爪子洗干净，否则晚上别想碰我。” 无意中的一句话，彻底暴露了她跟杨如水的隐私。待察觉后已经迟了。 丁雨墨眼神怪怪地瞅着她说：“我就说嘛。昨晚上来周姐之前，你们已经睡一个被窝了，还不承认呢。怎么样，不小心露馅了吧。” 陶西西脸上打足了鸡血般绯红起来：“哎呀，丁雨墨，你不说会死啊。” “行，我不说了，闭嘴。” 丁雨墨嘿嘿笑起来。 旁边的罗丹和周丽红难免尴尬，一个个脸色跟着红了。 杨如水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兴奋得两眼放光：“没错，昨晚上来周队家之前，我的确跟西西睡一块了，怎么样，谁不服气站起来挨我一巴掌。” 陶西西拉住他的袖子说：“闭嘴吧，去洗爪子。快点。” “遵命，老婆。” 杨如水屁颠屁颠走了。 扔下几个人坐在哪里发愣。 早餐后，周丽红跟高力帆和杨如水交代了一下任务。他们两负责去长潭市关白的公司调查。她回局里找局长汇报工作。还特地交代，如果在关白的公司里发现了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立刻向她汇报。需要支援她会联系当地派出所。交代完毕后周丽红直接去公安局了。 高力帆和杨如水带着几个便衣刑警赶去了赶去了长潭市。 丁雨墨罗丹陶西西三个人，直接奔往模范村。 因为模范村发生了凶案，而凶手王阳在自己家里服毒自尽。当她们赶到村口时，看到村子周边聚满了人。还有好几辆车停在村口的路边上。隔老远就能听见人们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这起凶手事件。几个打扮怪异的城里年轻人在村子里的马路边走来走去。曾经来过这里查案的丁雨墨陶西西罗丹，不再伪装自己了。见此情况就在警车里穿好了警服，直接打开车门朝村子里走去。 人群里发现了秦书记和邓村长的身影。 邓村长眼见，已经看到丁雨墨她们了，就拉着秦书记迎了上来。 秦书记很客气地跟她们说：“几位美女警官请。” 陶西西说：“秦书记，你就不想问问我们几个来村里做什么？” 秦书记巧妙地回答道：“这还用问嘛。肯定三位还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查，再来模范村查案子找线索呗。” 陶西西：“没错，我们就是来查案子的。秦书记，昨天我们离开后，没有人去过王阳的家里吧。” 秦书记：“没有，你们不是派人在守着嘛。” 罗丹说：“有这么回事。” 邓村长：“三位警官，要不要我和秦书记陪你们过去。” 丁雨墨摇手：“不必了，两位领导请回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秦书记和邓村长无奈，只好走了。 丁雨墨就和陶西西罗丹绕开那群人，去了王阳的家。 两个刑警守在哪里没有离开。其余几位刑警乘坐另一辆警车从村东头赶过来了。负责晚上值守的两个刑警就开车回去了。 丁雨墨让那几个刑警守在外面，谁也不能靠近。陶西西心里不服气，队长凭什么让她和罗丹听从丁雨墨的。虽生气但是没有办法。罗丹就不同了。从她昨晚上听了丁雨墨对案子的周密分析和推断，觉得她的能力要在陶西西之上。而她现在还不属于刑警队员。对于周丽红的安排不好说什么，唯有服从的份。再说她也觉得丁雨墨有这个管理能力。将来一定会成为炙手可热的破案奇才。 跟随丁雨墨走进王阳家的大门，陶西西一句话也没有说。罗丹始终保持沉默状态。就算她有意见也不能说，何况她对周丽红这次安排本来就没有意见。 丁雨墨在客厅里停了下来，抬头去看墙壁上挂着的苏菲的画像。似乎觉得画像挂歪了，不像昨天来看到的时候一样。位置很明显有了稍微的偏差。细心的陶西西和罗丹也发现了这一点。记得昨天她们所有人离开的时候，周丽红特别吩咐她们留意客厅里的一切摆设位置。当时谁都主意到了这个细节。 墙壁上苏菲的画像看上去十分端正，丝毫没有歪向一边的迹象。可今天进来的时候，感觉画像的位置明显发生了偏移，虽然偏移位置不大，但还是能觉察出来。难道就在昨天离开之后这段时间里，有人偷偷潜进来翻看过那幅画？ 一时间，丁雨墨陶西西罗丹都在寻思这个可能性。 第324章 墙壁上的画像还是那帧画像，苏菲还是那个苏菲。美丽不可方物，是男人见了都要为之动容。问题就在于，画像的位置有些改变，明显跟昨天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他们离开后有人进来过，并且进来的人动过那幅画像。那么到底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刹那之间，三个美女都在心里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丁雨墨说：“西西姐，你和罗丹姐留在这里。我去把昨天晚上守在这里的队员叫回来问问情况。” 陶西西说道：“还是派外面的人去找吧。哦，我知道他们的手机号码，这就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嗯。” 丁雨墨点点头。 陶西西就拿出手机给昨晚上守在这里的两位刑警打了电话。 他们正在外面吃东西，接到电话后立马往回赶。 罗丹走到画像底下，伸手去把画像掀起来查看背后的墙壁。 画像背后的墙壁雪白雪白的一点污迹也没有。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于是罗丹就伸手在墙面上敲打起来。可里面是实心的根本没有暗道暗门什么的。那为什么有人进来动过这幅画呢？ 罗丹皱起了眉头。 丁雨墨过来问：“罗丹姐，发现什么了？” 罗丹摇头：“画像背后没有发现暗道机关。” “那就把画像取下来好好检查一下。” 丁雨墨说出了她的想法。 陶西西正有此意，就把手机塞进袋子里过来了。 罗丹跟她们的想法一致。如果画像背后没有暗道机关，那只能说明画像本身藏着什么秘密。否则昨晚潜进来的那个人也不会对画像感兴趣。为了确定昨晚是不是有人进来过。陶西西盯了一会儿的画像，立马拿起相机来四处拍照。刚才她们进来的时候只顾盯着画像看，忽略了一个细节：忘记对客厅拍照取证了。幸好没有别人进来。就她们三个女人的脚印很好辨认。加上昨天离开的时候，周丽红特地吩咐不要弄乱屋子里的东西。还在撤离出去的时候，再一次对现场进行了拍照留存。这样的话，昨晚上有没有人进来过就能分辨得清楚了。 陶西西一边忙着拍照一边说：“丁雨墨，罗丹姐。你们怎么还不把画像取下来查看呢？” 丁雨墨道：“不用你提醒，你忙好你的就行了。” “切。论年纪我是你姐呢。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是，西西姐。我的好姐姐。忙你的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丁雨墨白了一眼陶西西，就对罗丹说：“罗丹姐，你个头比我高。还是你来取吧。我在旁边招呼着。” 罗丹足足比丁雨墨高出一个头。丁雨墨最多不过一米六二。罗丹怕有一米八以上了。女孩子一米六八的个头，在泉塘市的女人中算高的了。 罗丹就笑笑过去摘取画像。谁知道把画像取下来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一颗钉子。只听轰地一声闷响。钉子下面的墙壁居然自动弹开。显出一扇暗门来。随后暗门里显出一个黝黑黝黑的地道口。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罗丹用手敲过没发现里面藏着暗道机关呢。 这一意外让罗丹大吃一惊。 丁雨墨眼睁睁地盯着黑黝黝的密道口，惊讶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什么声音啊这么奇怪。” 正在忙着拍照的陶西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抱着照相机跑了过来。 丁雨墨用手指着曾经挂画像的地方说：“你看，那里藏着密道。” “天啊，果真是的。太意外了吧。” 陶西西诧异得差点把手里的照相机扔了。 罗丹顺手把画像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昨晚守在这里的两个刑警赶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发生啥情况了。” 其中一个刑警跑进来慌忙问。当他看到墙壁上显出的密道时，惊愕得瞪大了眼睛。随后跟进来的另一个刑警也傻眼了。 丁雨墨转身问：“昨晚上你们离开过这里没有。” 一个刑警道：“没有啊。我们是轮流休息轮流值班。一直到你们赶过来。” 陶西西问：“那，有没有听到屋里发生了什么了。比如人的脚步声以及翻找东西的声音。” 两个刑警几乎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随后一个刑警问：“怎么，是不是昨天你们离开后有人进来过？” 罗丹眼神诡异地轮流盯着两刑警，突然说：“是的。昨天我们离开后，有人偷偷进来过，还移动了这幅画像。不过我们已经拍下了潜入者的痕迹，他是逃不掉的。” 丁雨墨陶西西明白罗丹这么说的用意，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这两个队员。不料两队员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表情还是那么沉重镇定。一点看不出做贼心虚的样子。罗丹这一招对他们两并不管用。 一个刑警兄弟说：“这么说的话，我们都有嫌疑了。不过我们不怕，经得起考验。” 另一个刑警兄弟说：“就是。我们经得起考验。” 罗丹就说：“行了，我又没有怀疑你们。出去守着吧。别让人进来。” “是。” 两刑警回答了一声，出去了。 陶西西就把随身携带的电筒拿出来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丁雨墨说：“西西姐，还是你想得周到，把电筒都带来了。” 罗丹微笑：“不止她带了，我也带了。” 走过去把包打开拿出手电筒来。 丁雨墨无话可说了。她的确没有她们想得周到。 “我领头，你们在背后跟着。” 说完拧亮手电茪，猫腰钻进密道里。 丁雨墨赶紧跟了进去。最后才是罗丹。 陶西西拿起手电往里照，只见手电光收缩成一束雪白的光柱，照出去了老远。似乎密道里没有尽头。看上去黑咕隆咚的十分恐怖。 进入密道的瞬间，丁雨墨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背后的罗丹感觉到了，就安慰她放松心情跟着陶西西走。 丁雨墨不自主地回头盯了罗丹一眼，点了点头。 罗丹看到了丁雨墨黑漆漆的眼神。那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325章 密道里并未发现岔道。但不知道通往了何方。越往里走就越黑暗。人人感觉呼吸受到了压迫。很明显密道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陶西西在前面走，丁雨墨紧跟其后。罗丹负责殿后。可是罗丹好像感觉背后有人在跟着她。拿起电筒往回照过去，仅能看见雪白的光束。什么也没有。可能是紧张所致造成了视觉误差吧。 罗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走在前面的陶西西忽然停了下来。 丁雨墨问：“西西姐，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顺着我的手电光往前看就知道了。” 陶西西神秘地说了这么一句。 丁雨墨果然凑上去，头靠在她的肩膀背后往前看。只见雪白的光照下，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老鼠的面孔。那只老鼠出奇的大。甚至比去年在她家地道里发现的那只老鼠还要大。足足有十几斤重呢。整个趴在有些冰冷的地面上，抬起头来盯着她们三个女人。那双绿豆大般的眼睛闪耀着残忍的凶光。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相反慢慢朝她们爬了过来，一边还冲她们耀武扬威地唧唧叫唤着。声音听起来让人恐怖至极。 本来就是一只快成精的大老鼠没什么可怕的。 问题是哪只老鼠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不仅仅眼神里闪耀着吓人的凶光，爬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罗丹就说：“你们两躲后边去。我去收拾那王八蛋。” 丁雨墨怕老鼠怕得要命，赶紧躲到罗丹后面去了。陶西西也没把握对付那只大老鼠，只好把前面的位置让给了罗丹。 罗丹一只手拿着电筒，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大吼一声朝大老鼠冲了过去。大老鼠没料到有人不怕它，惊了一跳，转身就跑。罗丹身法快极，闪电一样冲上去，手起刀落。匕首猛地刺向大老鼠的后背。本以为大老鼠躲闪不及中刀身亡。绝对逃脱不了。谁知道这只大老鼠天生逆种，居然闪电般躲了过去。一致罗丹的匕首刺在地上的一块石头，迸射出了刺目的火星。罗丹愣了一下，抬头去看时，大老鼠嗖一声窜进旁边的洞里去了。罗丹追过去拿起手电照看。只见大老鼠躲在洞里侧壁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嘲笑的意味。这么一来，罗丹居然被它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简直身轻百战啊，天生就是她罗丹的死对头。 罗丹下意思嘀咕了一句。 随后赶上来的丁雨墨陶西西见此场面，也被吓住了。 大老鼠居然躲过罗丹的速度行刺，不慌不忙逃进洞里去了。不仅仅如此，还在嘲笑地盯着她们呢。 罗丹气得一脚踢在土壁上咒骂起来：“行，好家伙你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非弄死你不可。还敢嘲笑我罗丹，真是活腻了你。” 嗖一声把手枪掏出来，对准躲洞里嘲笑她们的大老鼠就要开枪射击。 大老鼠这才害怕了，哧溜一声钻进土洞深处不见了。 “奶奶的，这哪里是老鼠。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混蛋。” 罗丹气得脸色发青，第一次在丁雨墨陶西西丢了面子，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没办法只好把手枪的保险关了，收起来插在枪套里。 陶西西拿起手电四处照了照说：“你们看，前面转弯处好像是一间房子。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朝前面不远转弯处的房子走去。 丁雨墨和罗丹速度跟了上去。 陶西西没有看错，那里果然是一间房子。房子不大，也就五个平方左右。但在里面摆着一张竹床。竹床上叠着一套被子。竹床一侧放着一张简单的小木桌。桌子上有一盏煤油灯以及一台笔记本电脑。门上面有一根网线。端口插在接口处。应该就是王阳的电脑。至于王阳为什么要把笔记本电脑藏在密道的小房子里。唯一行得通的解释就是，电脑里储存了相当重要的资料信息。但究竟是什么信息无人得知。为了搞清楚笔记本电脑里储存了什么资料。丁雨墨建议把电脑带回去给队长检查。 罗丹说：“我在黑社会混的那段日子，掌握了一些破解客户密码的技术。不如先让我来查看一下吧。” 陶西西没有异议，表示赞同。因为她也懂电脑技术。如果罗丹想做什么手脚逃不过她的眼睛。虽然她很信任罗丹。但罗丹不属于刑警支队的人。防着点还是有必要的。丁雨墨也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罗丹就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意外的是笔记本没电了。仔细检查了一下房子，没有找到电源线。也就是王阳用完后就把电脑拿出去充电。这里没有安装电路设施。 罗丹摊开双手说：“没撤了。电脑没电不能用。” 丁雨墨：“那就拿回去交给队长吧。” “嗯，我同意。” “没有意见。” “撤吧。这里面的氧气太稀薄了，呼吸感觉有点困难了。” 陶西西做出撤离的决定说。 丁雨墨说：“稍等一下。这边发现新的情况。” “什么情况呢丁雨墨。” 陶西西刚说出口就闭嘴不说了。因为她也发现了蹊跷。 就在竹床背后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个明显的凸起。凸起状看上去有点奇怪，像是泥土里凸出来的一个白色圆形小石头。但仔细看又不太像。这就奇怪了。那个凸起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罗丹也发现了，就说：“难道又是什么密道的开启机关。我就奇怪了。王阳那家伙怎么懂得这些。他肯定在为什么人做什么机密事。一定要搞明白。” 丁雨墨：“嗯，我觉得罗丹姐的话很有道理。王阳自杀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了。完全跟我们之前的推断的有出入。我试试看这个点是否就是密道机关。” 就走过去爬上竹床，伸手去触摸那个小圆形的凸起点。 不料手指头触摸在上面，居然感觉身子向下一沉。随后就是哗啦一声巨响。连人和竹床一起朝地底陷落进去。罗丹反应敏锐，冲过去拉住丁雨墨的一只手。陶西西担心两人跟着竹床掉进去，赶紧跑过去拽她们。可是手指刚刚接触到罗丹的手，就又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自己跟着她们掉进去了。 刹那间，小房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她们不见了。 第326章 守在外面的警察听到屋里传来沉闷的轰塌声。赶紧走进去察看。结果在挂画像处发现了密道。浓浓的灰尘从密道里飘了出来。预感到事情不妙，立马打电话向周丽红汇报。周丽红接到电话后，立马带人赶了过来。因为高力帆和杨如水去长潭市了。就只能带着十几个刑警赶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们三个人呢？” 周丽红从外面走进来问。 一个刑警兄弟报告说：“报告周队，丁雨墨陶西西还有那个叫什么罗丹的进密道里去了。屋子里的灰尘就是从密道里飘出来的。应该是她们在里面遭遇了塌方。已有几个兄弟进去了。” “行，我知道了。” 周丽红没有多想，立马拿起手电钻进了密道入口。 密道里灰尘弥漫。周丽红感觉不太适应，就把口罩拿出来戴上，然后打着电筒朝里面走。随后几个刑警跟了进来。 来到那间小房子外面一看，周丽红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小房子里的地面坍塌了下去，显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几个率先进来的刑警正在想办法拴绳子下去施救。 周丽红就拿着手电筒来到洞口边上，趴在边沿上探头往里照看，嘴里使劲喊道：“丁雨墨，陶西西，罗丹，你们听见我说话吗？”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死一般寂静。除了弥漫上来的灰尘，别的什么也看不到，更听不到她们的任何声音。 一个警察把固定好的绳子丢进黑洞，然后抓住绳子就要下去。 周丽红拉住他说：“还是我下去吧。你们在上面负责警戒。” “可是，周队，你是一队之长。万一出点状况怎么办。不行，我是你属下，还是我下去吧。” 那个刑警紧紧拽住绳子不放。 周丽红道：“这是命令，把绳子放开，一边呆着去。” “是。” 刑警战士没有办法，只好把绳索交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盯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绳索，啥也没说往下滑去。 周丽红曾经在警队攀岩大赛中获得过第三名，自然懂得攀岩的各种的技巧。只是这里不是岩石高山，而是坍塌的地面。必须小心各种崩塌意外。所以边抓着绳索往下滑，边用手电筒照看着黑洞周围的泥土。一旦发现何处有泥土松动的迹象，就得避开那个点。这也是她往下滑的过程中速度相对较慢的原因。 上面的几个警察紧张到了极点。纷纷围在洞口往下瞅。生怕周丽红发生什么意外。周丽红是他们的队长，如果队长出了事。他们就要挨批评的。 好在周丽红并没有发出异常的信号。一切显示正常。 大约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滑倒黑洞底部。周丽红似乎感觉一只脚踩在软绵绵的物体上，吓了一跳，以为踩着了她们中的某一位。赶紧把脚移开，头朝下拿起电筒照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踩着了一只大老鼠。那只大老鼠真够大了，足足有一头小猪仔那么大呢。称重量的话恐怕十五斤不止。这里面怎么有这么大的老鼠？ 周丽红惊诧之际，便把手电光往两边照射。 奇怪的是，这里已经到达黑洞底部了，并没有看见丁雨墨和陶西西罗丹她们。而堆积在里面的泥土足有五尺多高。竹床和桌子以及笔记本电脑已经摔成了支架。横七竖八地搁在泥土表面。可就是没看到丁雨墨她们。担心她们几个被泥土掩埋了，周丽红格外着急。解下身上的绳扣，用双手挖掘起泥土来。边挖掘泥土边呼喊着丁雨墨陶西西罗丹的名字。 可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吸声。拿起手电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过去。惊喜不已。没想到黑洞里还有一条小小的通道。通道虽然不大，但也能通过一个人。就在通道不远的位置，丁雨墨陶西西罗丹就坐在那里。只是她们已经晕过去了。连接通道的地方是一个陡坡。应该是她们随着地面往下陷落的时候，碰巧掉在这个陡坡上，就顺势翻滚到通道里去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周丽红赶紧冲上面喊道：“她们还活着，赶紧下来两个人帮忙。” 上面的警察听到队长的呼救声，立马下去了两个有经验的人。 周丽红来到丁雨墨陶西西罗丹身边。罗丹压在陶西西身上。陶西西压在丁雨墨身上。刚才那声微弱的呼吸就是丁雨墨发出来的。她在最底下实在扛不住了，苏醒过来想把她们推开却没任何的力气，想喊救命也没力气了。就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周丽红把罗丹扶起来说：“罗丹，醒醒。你醒醒。” 罗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自己压在陶西西身上，赶紧爬起来转到旁边的泥地上坐下。此时陶西西和丁雨墨醒来了。丁雨墨看见周丽红来救她们了，就伸手把陶西西推开。 陶西西爬起来说：“喂，你轻点，我受伤了不知道啊。疼死我了。” 丁雨墨大惊，这才察觉到手上湿乎乎的，放到鼻子底下一闻，居然是血腥味。陶西西胸前的某个部位真的受伤了。 周丽红见此状况，赶紧拿起手电筒去查看陶西西的伤势。 只见陶西西胸前的衣服被残破的木头划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冒出了血水。 陶西西勉强支持着坐到周丽红身边说：“周姐，我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周丽红顾不得那么多了：“来人，西西受伤了。快把她送医院。” 随后下来的两名刑警赶紧过来帮忙。手脚并用地把陶西西送了出去。 罗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发现哪里流血受伤。 丁雨墨也仔细为自己检查了，也没发现受伤。就是一只脚崴了一下，感觉有点儿疼。不过这没关系，丝毫影响不了她继续侦查案子。 下来的两个刑警想把她们送上去，可是丁雨墨说：“周姐，我没事，暂时不要上去。你看到这条通道没有。不知道通往何处去了。我想进去看看。” 周丽红正好也有这个主意，就问她说：“你可以吗？” 丁雨墨说：“没问题。” 罗丹道：“周队，我也没有问题。身体好着呢。一起去吧。” 周丽红就对那两个刑警说：“你们在这里等着，记住跟上面的人保持联系，随时向他们说明里面的情况。在我们回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是，队长。” 第327章 周丽红拿电筒走在最前面，之后就是丁雨墨和罗丹。罗丹和陶西西的手电筒报废了，不能用了。罗丹使劲摁开关，就是拧不亮。气得把电筒扔了。 通道的确狭窄，仅能通过一个人。 因此她们就先后排成了一条直线往里走。 到了这里里面的空气明显稀薄了很多，三个人都感到了呼吸压迫。但为了探求里面的真相，必须冒险前行。 丁雨墨一瘸一拐地跟在周丽红背后，边走边说：“周姐，我就奇怪了。王阳为什么要在房子底下挖这么一个暗道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背后的罗丹说道：“可惜电脑摔坏了，不然拿回去通上电，一定会查出王阳在电脑里储存了什么内容。” 周丽红不禁停下来问：“电脑是在密道那间小房子里找到的嘛。” “是的，周队，我们找到的时候发现没电了。正要拿着电脑离开的时候，就发生了崩塌事件。好在我们三大难不死。但是电脑就在这个时候摔坏了不能用了。估计里面的硬盘也受到严重损毁了。不过我还想拿回去检验一下。” “嗯，我同意你的想法。待会回来的时候，把摔坏的电脑一并带走。” 周丽红同意她的建议，接着继续往里面走。 丁雨墨道：“周姐，我看是不是这样。先打电话给等候在那里的两个兄弟，让他们先把电脑送回去检验。我是这么想的。崩塌过的地方会不会再次发生塌方尚未可知。万一再次塌方就完了。” 周丽红说：“有道理。” 就拿出手机给两位守在那里的刑警打电话。可是里面没有一丝信号。打了也是白打。不得已只好让她们两停下来稍等，自己转回去把电脑交给他们送回去检验。守在上面的刑警得知这个情况后，担心洞口再次坍塌，就要求她们赶紧撤离。可周丽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去通道深处看看什么情况。就没有同意。等两刑警拿着电脑出去后，再一次转了回来。 岂料刚走不到十几米远，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坍塌的地方再次发生了泥土崩塌。瞬间把来路堵死了。因此通道里看上去比刚才还要黑暗。危险时期做出非常判断，周丽红难辞其咎。开始后悔起来。 丁雨墨和罗丹愣住了。 丁雨墨说：“对不起周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要求进来的。” 罗丹道：“雨墨，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想法是对的。只是我们的运气不够好而已。不能怪你。” 周丽红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了，就安慰丁雨墨说：“雨墨，罗丹说得对，这不是你的错。要说错就是我的错，我是队长，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判断。但我想既然回去的路被塌方堵死了，而这里面的空气比刚才还稀薄了。但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这个通道存在，就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 丁雨墨说：“队长的意思是，这条窄通道应该是通向外面的。”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们感觉到了没有，这里面似乎有轻微的风。对，风就是从前面吹进来的。我们走。” 丁雨墨和罗丹用心去感觉，果然有一股细微的风从前面吹了进来。几个人的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了。于是不再犹豫，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果然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一缕阳光从一丝灌木的缝隙里照进来。 三个人下意思停住脚步，抬头去看阳光透进处的灌木丛。 外面应该是一个树林。 丁雨墨惊喜，不顾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出口处奔了过去。 罗丹和周丽红立马跟上。 来到出口位置，丁雨墨小心翼翼地把遮挡在洞口的灌木丛扒开，钻出头去四处观察。乖乖，这里果然是一片林子。林子里灌木丛生。一眼看不到尽头呢。这林子也太大了吧。 罗丹来到她后面趴下问：“雨墨，外面什么情况呀。” 丁雨墨故作深沉地回头瞅着她：“你猜。” “切！不用猜也能想到，外面就是一片林子嘛。” “真聪明，被你猜对了。” 丁雨墨开心地笑了。 “那就快点出去吧。里面憋死了。” 罗丹发泄着不满。 丁雨墨不再说了，赶紧赶忙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来到外面一看，三美女的情绪有说不出的亢奋。 这里是一片很大的灌木林。按照方位推算，应该到模范村后面的山上了。 罗丹走到灌木丛的一棵松树底下，抬头去看上面。只见松树上面的一根枝干上趴伏着一只可爱的松鼠妈妈。松鼠妈妈背后蹲着一只小松鼠呢。母子两在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表情是那么的幽默滑稽。 周丽红说：“松鼠好可爱哦。” 丁雨墨：“嗯，这对母子的确可爱。” 话音未落，就听嗖的一声。又一只松鼠从上面的枝桠缝隙里钻了出来，嗖嗖嗖爬到那对母子面前，伸出舌头去舔松鼠妈妈身上的毛。松鼠妈妈舒服得闭起眼睛享受。松鼠崽子瞧着这一切，愣了一下，随后从松鼠妈妈旁边攀爬过来，爬上了后来那只松鼠的背脊。那只松鼠并没有生气，相反坨着小松鼠哧溜一声钻进了旁边的枝叶背后躲了起来。松鼠母亲紧随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来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呢。 丁雨墨：“我看着有些感动了。” “切，这都感动了。我不信。” 罗丹意外的嘀咕了一句。 周丽红这才想起还有一件紧要事没做，就说：“我们安全了，跟他们电话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别让他们担心。”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队长聪明。” 丁雨墨笑道。 周丽红拿出手机给守在现场的刑警打电话。说了一通后就把电话挂了。 罗丹问：“什么情况啊周队。” 周丽红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们以为我们被塌方埋了，正在组织力量抢救呢。局长也来了。” “啊。局长会不会责怪我们呀队长。” 丁雨墨担心起来：“这几天没向局长汇报案情进展，局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处分我们呢。” 周丽红倒不担心这个，笑着说：“没事的，局长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处分我们。” 第328章 几个人赶紧走出林子赶往模范村见局长。梁局长接到周丽红的电话得知他们安全后放心了。但还没有离开王阳的家。密道里面正在救援的刑警撤出来了。 梁局长问：“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没有。” 一位刑警将周丽红交给他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说：“局长，这是我们周队在密道里发现的电脑，不过已经在塌方的过程中受到了损坏。硬盘有没有受损还不知道。需要带回去检查后才能确认。” 梁局长把笔记本电脑接过去检查。果然机壳破损严重。 就说：“电脑我带回去找技术员检查。哦，你赶紧带人去迎接一下周队长。她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位刑警兄弟转身要走。 梁局长问：“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吗？” 刑警兄弟说：“在密道里的时候听说了，周队她们在柑橘园背后的林子里。局长，我这就过去迎接她们回来。” “嗯，快去快回。告诉周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谈。” “是的，局长。” 刑警兄弟屁颠屁颠地跑了。 梁局长就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罗丹搁在桌面上的那帧画像欣赏起来。画像中的苏菲十分漂亮性感。恐怕在泉塘市找不出她这么标志的美人儿了。王阳真有福气，居然跟这样的美女有过一段恋情。怪不得苏菲死了之后，他要把责任推到那个受害人身上，设局杀死了受害人。可见王阳对受害人是多么的恨。 梁局长盯着苏菲的画像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去楼上房间里看看。就把笔记本交给一位刑警拿着，卷起苏菲的画像，用一支手拿着，慢慢朝楼上走去。 有两个刑警担心局长遇到意外，立马跟了上去。 梁局长回头说道：“跟着我干什么，在楼下等我。” 两刑警没办法，只好退了回去。 梁局长一个人拿着苏菲的画像走上楼，挨个房间查看，企图找出一些被周丽红她们忽略的线索，可是查遍了所有房间，除了惊讶地看到每一间房间的墙壁上都挂着苏菲同样的画像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梁局长就在顶楼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目光盯着墙壁上苏菲的画像发呆。画像还是同样的画像，苏菲还是那个苏菲。美丽不可方物。但梁局长突然觉得这一帧画像跟手里的画像似乎有细微的区别。但区别到底在哪里说不出来。就把画像放在椅子上铺开，仔细对比着墙上那幅琢磨起来。 忽然，他把目光定格在墙上画像苏菲的头发丝上。是的，区别就在这里。顶楼房间里这幅苏菲的画像，头发丝上粘着一颗草籽。草籽虽然不大，跟头发丝接近一个颜色：墨色。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手里这幅画像跟其他房间里的一样，头发丝上没有粘上草籽。也可能当时自己没有注意吧。就把画像从墙壁上弄下来，一并带回去查验。 来到楼下的时候，周丽红丁雨墨罗丹几个人回来了。 丁雨墨的左脚有点跛。但问题不严重。 周丽红说：“局长，我们回来了。” 丁雨墨和罗丹赶紧跟梁局长打招呼。 梁局长朝她们挥挥手说：“楼上我重新勘查了一遍，发现楼顶房间里的那幅画像不太一样，就弄下来了。哦，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跟我回去谈吧。” 周丽红说：“是，局长。” 几个人就跟随梁局长返回市公安局。 其余刑警清点了一下王阳的屋子，确信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地方后，撤走了。这一次没有惊动秦书记他们。但当梁局长和周丽红几个人上了警车准备往回赶的时候，秦书记带着邓村长找来了。 周丽红说：“局长，模范村书记和村长来了。” “嗯，你下去跟秦书记说，这次破案谢谢村班子的配合。” 周丽红明白局长的意思，赶紧打开车门下了车。 可是秦书记直接奔梁局长这边来了。周丽红没有拦住。 梁局长就把车窗打开问：“秦书记，你有事吗？” 秦书记着急忙慌地走到梁局长跟前说：“梁局长，我知道你是个清官，这次回去请局长替我在各位领导面前美言几句，这次模范村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我秦某人难辞其咎。不过我已经尽力了。还请上面的领导海涵。我向你发誓，以后保证模范村不再出现类似事件。如果有第二次，我秦某人立马引咎辞职，上面怎么处分我都行。绝无怨言。” 周丽红走过来说：“秦书记，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的事情怎么能责怪到你的头上呢。局长，我说的对吧。” 梁局长微笑起来：“就是嘛。秦书记，你没有过错，上面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案子发生后模范村领导班子还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协助警方找线索，上面知道后还会奖励你们呢。” “啊，是真的吗？” 梁局长道：“我什么时候说话骗过人。” “那倒是，谢谢局长一番好意，谢谢。要不几个人留下来吃饭吧。我打电话给我老婆把那两只喂粮食长大的本地土鸡宰了。” 秦书记一脸得意地笑着说。 梁局长摇摇头：“局里还有紧要事，就不吃饭了。告辞。” 说完把车窗关上，吩咐司机开车。 周丽红赶紧爬上车坐在丁雨墨和罗丹身边。 车子启动的刹那，丁雨墨下意思去观察了一下秦书记和邓村长的表情，发现他们的形容很狼狈。可能是梁局长没留下来吃饭扫了他们的面子。 看着梁局长等人坐车离开，秦书记那张脸横竖有点不愉快。 邓村长说：“书记，这个姓梁的也真是，怎么就不给你面子呢。” 秦书记说：“别说了，回家。他不留下来吃饭，我们就自己吃。我这就打电话让老婆做饭杀鸡。你通知秘书和主任来我家吃饭。顺便去街上买副纸牌来。吃了饭好好消遣一下。” “哦，知道了书记。” 邓村长赶紧给秘书主任发去了微信。让他们买副纸牌赶过来书记家里吃饭。秘书主任得知情况后，立马出发过来了。 第329章 秦书记的老婆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又是杀鸡又是淘米做饭洗白菜洗腊肉的，忙得不可开交。而秦书记和邓村长以及王秘书刘主任四个人，刚好凑成一张桌子打牌。刘主任是个难得的美女，虽然三十出头了，但那肤色还跟十八九岁的妹子一样水嫩无比。更难得的是，她那张妩媚十足的小脸上，始终绽放着迷人的微笑。脸蛋上的两个小酒窝，总是在微笑中绽放出了诱人的花骨朵。 但其实，刘主任跟秦书记的关系很微妙。邓村长和王秘书略知一二。但从没见过他们暗地里在什么地方苟合。不过两人已经看出来了，秦书记的确很喜欢刘主任。刘主任每次盯秦书记的眼神也很特别。 这不，秦书记又在跟刘主任眉来眼去了。 刘主任莞尔一笑，脸红红的瞅了一眼秦书记道：“秦书记，你出牌呀。怎么，想哪里去了呢。该出牌了。” “呵呵，你看看我，脑子里想着我们模范村发生的案子，就有点走神了。不好意思几位，我出牌了。” 说完抽出一张牌拍在桌面上。 “哈哈，和了。” 王秘书抓过那张牌盯着，随后把手里的纸牌放下。 “哎哎，王秘书，你以为打麻将呢。秦书记手里打出来的牌你也能和。是不是昨晚被嫂子夹坏脑子了。” 她这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哄堂大笑起来。 王秘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是打纸牌，不是打麻将。人手里打出来的牌不能和的。就伸手挠了一下头发说对不起，走神了，迷糊了。记不清楚这是麻将还是纸牌了。 邓村长就说：“喂，小王，我问你。刚才刘主任说的可是真的。你昨晚脑子真被你媳妇夹坏了？” “切！说什么呢。这么不中听的话也说。真服了你们。” 王秘书尴尬得一脸通红。 秦书记从屋里走出来说：“哎，老秦，你能不能别打牌了，进来帮帮我。” 刘主任识趣得很，赶紧把纸牌放下说：“书记，还是我去吧。我好歹是个女人，家务活我最拿手了。你和他们继续玩。” 秦书记就说：“那就辛苦小刘了。” 刘主任抿嘴一笑，不说什么了，跟在秦夫人身后去了厨房。 她刚走，门外就来了一辆轿车。而且不是普通的轿车，居然是兰博基尼。开车的人竟然是丁志成。陪他一起来的还有玛利亚和杜夫人。 负责开车的玛利亚把车停靠在秦书记家门前说：“老板，你真的打算去见秦书记吗？” 丁志成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在家里的时间，我不是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嘛。我今天来模范村找秦书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待会杜夫人跟我进去，你就在车上等着我们。” “啊。我不能陪你们进去吗？” 玛利亚一脸的失落。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从有了杜夫人，丁志成对她越来越冷谈了。既如此就没有好说的了。这么说也就是装着什么也没看出来。 丁志成道：“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呢。在车里等着我们。” 玛利亚无可奈何，只好使劲点头。 于是丁志成就和杜夫人下了车。 玛利亚坐在车上，背靠着沙发，眼睛盯着大门看。 一会儿门打开了，王秘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奉命出来看看是谁把车停在秦书记家门前的。当他一眼认出丁志成的时候，赶紧跑回去向秦书记汇报。秦书记听说丁志成来了，着急忙慌地丢下纸牌出来迎接。丁志成在模范村干部们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大财神呢。想当年丁志成资助模范村搞发展的时候，足足掏了一千多万。而这一千多万，除了半数用在规划建设上，三分之打点给了下来视察的各级领导，剩下的分成两半，一半进了他们的腰包，另一半存进了村里的账户。 所以说丁志成就是模范村的大财神呢。 玛利亚并不知道这些，但她认识秦书记和邓村长，记得去年某一天，秦书记带着邓村长去丁志成家里做过客。那时候她就对秦书记的印象特别深刻。总觉得模范村的秦书记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见他对丁志成一副献媚的样子，就更加证实了她当时的想法。看来这一次丁志成来找秦书记，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得而知。但她想杜夫人可能知道。 担心秦书记认出她来，玛利亚就没让对方看到她的脸。 等丁志成和杜夫人跟随秦书记进去后，玛利亚就把车门打开，悄悄跑到一棵树底下给师姐打电话，向她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师姐在电话里跟她说：“好样的师妹。记住你的任务盯死丁志成和杜夫人。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有问题。但别忘了，切记小心谨慎，绝不能让他们识破你的身份。我这边有什么新发现，会在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 “嗯，知道了师姐。没别的事挂了。” “嗯，再见。” 师姐随后挂了电话。 玛利亚作为上级派到丁志成身边卧底的特工，自然有她的狡猾之处，否则早就引起丁志成怀疑了。但不知道丁志成来模范村找秦书记到底何事。必须搞清楚丁志成来这里干什么。玛利亚开始在心里计划起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刺探到丁志成此行的目的。 于是玛利亚就悄悄绕到秦书记家的后面，企图从中找出可以潜入进去的地方，可惜一丝缝隙也没找到。整个看上去，无论是前面还是背后两侧，都没有进去的可能性。楼上的窗户都安装了防护栏。根本就进不去。 没办法，玛利亚只好转了回来。 “喂，你不是玛利亚小姐吗，怎么来这里了。” 突然一个男人鬼一样从一旁的巷子里闪了出来，拦住了玛利亚的去路。什么人敢挡她的道，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呢。 玛利亚诧异，抬头去看来人。居然吓了一大跳。 来人竟是毕飞扬。 “师弟，怎么是你？” 显然玛利亚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毕飞扬笑道：“抱歉，师姐，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第330章 玛利亚看看周边没人，就把毕飞扬拉到旁边的巷子里说：“哎，老板不是派你去美国了吧。怎么又飞回来了呢？” 毕飞扬道：“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让我立马赶回来协助侦破沙滩碎尸案。至于美国那边已经有人接手我的任务了。喂，师姐，你来这里干什么？刚才我看到丁志成和那个杜夫人进了对面的屋子。那是谁的家呢。” 玛利亚瞅着他嫣然一笑：“这你都不知道啊。那是模范村秦书记的家。丁志成今天来找他有事。” “你说丁志成找秦书记什么事呀。” “我不知道。丁志成不让我进去。” “这么说，莫非丁志成已经怀疑你了？” “不至于吧。丁志成是什么人我知道。如果他怀疑我的身份，早就把我控制起来问话了。师弟，这一点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小心的。” 随后又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毕飞扬：“我给师姐打电话了。师姐跟我说了沙滩碎尸案的具体经过。还告诉我说丁雨墨她们就在这里办案。所以就径直来这里了。哎，你没看见她们吗？” 玛利亚道：“看到了，她们撤回去了。” “啊，都走了吗？” “都走了。” 毕飞扬说了一句：“那我去凶手家里看看。” 转身就走。 玛利亚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服说：“师弟，你这就要走呢。” 毕飞扬回头盯着玛利亚深如潭的眸子问：“师姐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啊。” 玛利亚莞尔一笑，突然踮起脚尖吻了一下毕飞扬，然后把他放开，扭身去了轿车旁边，靠在车上盯着他。眼神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毕飞扬愣在哪里不知所措，师姐玛利亚突然对他这样，真的没有想到。 玛利亚微笑起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毕飞扬冷静下来，伸手触摸了一下被玛利亚吻过的脸颊，感觉那上面还有她留下来的余温。就下意思用手掌在上面抹了抹。转身绕进巷子里去了。玛利亚再次朝他这边看时，毕飞扬已经不见了。 师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她的激吻居然反应不到位。白疼他了。 玛利亚的心情未免有点糟糕。但转念一想她的这个举动真是有点多余。那就静观其变吧。毕竟他爱的女人是丁雨墨。而她这个师姐是有污点的。在泉塘市，谁都知道她是丁志成的小情人呢。 刹那间之间，玛利亚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可就在这时候，秦书记家的门开了。 村主任扭摆着小蛮腰从里面走了出来，挥手跟车里的玛利亚打招呼。 玛利亚当然认识刘主任。记得前不久某一天里，秦书记就带她去找过丁志成。刘主任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跟她玛利亚比起来毫不逊色。在泉塘市算得上大美女了。只是刘主任跟秦书记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无从得知。她不喜欢关注这种花边新闻，可能跟她的特工职业有关吧。但心里在想她跟秦书记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说不定刘主任已经是秦书记的秘密情人了。就跟她和丁志成一样一样的秘密关系呢。 见刘主任过来了，玛利亚就把车门打开。 刘主任走到面前着：“玛利亚小姐，我们书记有请。” 玛利亚惊讶：“可是我老板让我在车里呆着呢。” 刘主任微笑：“当然也是丁总的意思。玛利亚小姐，请吧。” 玛利亚似乎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毫不犹豫地下车跟刘主任走了。 她的这个举动被毕飞扬看见了。 其实毕飞扬还没有走，就躲在另一条巷子口观察着这一切。 希望师姐玛利亚能刺探明白丁志成来找秦书记的目的。因为他总觉得，丁志成跟杜夫人搞在一起绝没什么好事。应该打电话给师姐，让玛利亚盯紧杜夫人才是。琢磨了一下就拿出机给师姐打了电话。 意外的是师姐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还说玛利亚一直在秘密监视丁志成跟杜夫人呢。听师姐这么说，毕飞扬终于放心了。 就悄悄从巷子里绕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王阳家门口。发现大门是锁着的。就悄悄地来到后门。可在第一层没有看到后门，抬头去看二楼。二楼到有一个后门连接着阳台。于是毕飞扬拿出在特种部队练就的本领，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攀岩绳索，看看背后没有人经过。嗖一声把绳索抛上二楼的阳台围栏。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绳索上的铁钩稳稳抓在栏杆上。迅速抓住绳子攀爬上去。取下铁钩把绳索收起来塞进小包里。猫腰贴着墙壁走到后门边，拿出一根铁丝插进锁孔里，技巧地扭转了两下，就把后门打开了。 回头瞅瞅没有人来，身子一闪进了屋。轻轻把门关上。 王阳家里发生的一切师姐都在电话里告诉他了。所以才决定来此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被刑警队忽略的线索。 顺利进入二楼卧室，毕飞扬就聚精为神观察起来。 墙壁上挂着的师姐苏菲的画像是那么的美丽。毕飞扬不禁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是的，苏菲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刚进特工部的时候，毕飞扬就听说过苏菲的事迹。苏菲是特工总部实力最强的女人。怎么会一时不小心踩滑脚坠亡呢？这里面必有蹊跷。说实话，老板突然把他从美国召回来，就是为了协助两位师姐和警方专案组破获沙滩碎尸案的。因为这个案子跟别的案子性质不一样，里面牵涉到特工苏菲离奇坠楼死亡。这也是上级决定动用所有力量查清楚的神秘案件。如今苏菲的两个想好都死了。更要追查下去了。 画像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师姐没错。 毕飞扬站在画像面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师姐苏菲的画像。抿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现在是下午一点。师姐玛利亚应该在秦书记家里吃饭了吧。 盯着苏菲的画像，毕飞扬在心里琢磨起来。 但是突然间，他似乎感觉到师姐苏菲的眼睛动了一下。 一副画像而已，画像上的人怎么会动眼睛呢？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 毕飞扬下意思伸手去揉了揉眼睛。的确是自己眼睛花了。苏菲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动过。还是那么地水汪汪的瞅着他。毕飞扬就尝试着走到侧面去欣赏。意外的是师姐苏菲的眼睛还在盯着他看。这位画师也是神了，居然把师姐的眼睛描绘得如此灵动十足。眼神就像活人一样会说话。 不过到最后，毕飞扬发现了一个破绽。 苏菲的眼神在注视他的同时，还在注视着另一个地方。 那里是画像对面墙上的石英钟。石英钟看上去很美观。颜色深蓝。里面的指针每动一下就泛起了一圈蓝光。有意思的是，石英钟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毕飞扬对石英钟产生了兴趣，就把它从墙上取下来仔细检查。可并没有发现什么秘密。就再次轻轻的把钟挂到原来的地方。但是一根手指无意中触到了石英钟旁边的一个凸点。那凸点看起来就是没抹平的石灰点。岂料凸点凹陷下去，吱嘎一声显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来。 毕飞扬大喜过望，仔细去看时惊讶不已。 暗格里居然藏着一本账单。 第331章 账单里肯定记录着王阳做生意时的所有账目。 毕飞扬惊喜，就把账单拿出来仔细检查。遗憾的是不是什么账目，而是王阳生前写过的所有日记。这个比账单还重要呢。兴奋之余，毕飞扬就把日记本拿到窗台的桌子上，拿了一把椅子坐下，专心致志地查看起来。 里面记载的除了生意上跟什么人会晤，跟什么人那一天出去吃饭，以及一些生活日常。更重要的还记录了他跟苏菲的关系。从认识苏菲到爱上苏菲到苏菲答应他的追求，再到杜白卷进来抢走了苏菲，导致苏菲坠亡。再到他怀疑杜白把苏菲推下楼摔死等等。最后到王阳自己决定设局干掉杜白然后自杀为止。足足记录了一百多页。 先来看看王阳是怎么认识苏菲的吧。 王阳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今天是双休日，我约了生意上的朋友去凯旋门大酒店吃饭。当一个神秘女人突然出现时， 我就被她的美貌和行为举止征服了。我的那位生意上的朋友告诉我说，她名叫苏菲。是从北京来的。我没有问他有关苏菲的家庭的情况。但我相信，我已经喜欢上苏菲这个神秘女人了。她简直就是我心目中一直在渴望遇到的女神。但没把握能否征服她。到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苏菲看，向她传递我喜欢她的信息。可是苏菲并没理睬我。她边吃饭边跟我的朋友说说笑笑。我就以为苏菲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饭后我送朋友和苏菲坐车离开，但意外的是，苏菲忽然冲我微笑了。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笑容。那笑容太美了。仙女的微笑不过如此而已。从那一天开始，我心里就有苏菲了...... 因为苏菲而失眠是常有的事情。此后的一连好几天，我都能在朋友介绍的聚餐席上见到苏菲。一个星期之后，我的那个朋友再次给我邀请函，请我去凯旋门大酒店吃饭。说是要介绍一个老板跟我认识。还说他是长潭市有名的房地产商。我对房地产没有多少兴趣。就问苏菲来不来？我朋友说苏菲是她的合作伙伴，一定会到场的，我这才去了。去了之后才知道，那个房地产商竟然是我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杜白。饭桌上，杜白经常拿挑逗的目光去看苏菲。我就使劲拽杜白的衣服，悄悄告诉他说，苏菲是我女神，谁也不能碰她。杜白就笑，但是目光还是暧昧十足地盯着我的女神不放。当时我就想：杜白，如果你不听我劝阻一意孤行打我女神的主意，我会弄死你的。但想归想，其实我心里还是不敢的。就当时充当的想法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那位朋友居然告诉我说，苏菲已经跟杜白签订了协议，答应做杜白的贴身秘书了。我吃了一惊，就在心里盘算起来，怎么才能说服杜白，让我去他的房地产公司干。打定了主意，就跟独白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本以为杜白会拒绝的。没想到杜白竟然答应了。于是饭后我就跟着杜白和苏菲，去了他的长潭市房地产公司办了手续。做了杜白的下属：销售部的副经理。杜白肯定不知道我放自己的生意不做，屈尊到他门下做副经理的目的何在。说白了我就是为了得到女神苏菲而已。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第三篇关于他和苏菲杜白之间关系的日记： 顺利进入杜白的房地产公司后，我就琢磨起了向苏菲发动攻势征服她的计划。因此在进入公司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这个难忘的星期一。早上我去街边吃了早点，拿起包兴冲冲地往公司赶。不料路上遇上堵车。忽然苏菲和杜白开着车来了。看见我后，苏菲主动打开车窗冲我招手。我为了让苏菲看到我的拼搏精神，就没有自己开车去公司。只是打了出租车。见苏菲向我招手，我就跟出租车司机说我要下车。出租车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付钱下去了。杜白不好当着苏菲的面拒绝我上车，就叫我坐到后排。我激动而兴奋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苏菲的背影。因为苏菲是杜白的贴身秘书，开车的事情当然交给她了。不过苏菲的开车的技术真好。迅速启动车子掉转车头拐进大马路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再转眼就从巷子的另一端出口出来，闪电一样进入了另一条路。这条路上没有堵车，很快就来到了公司大门口。苏菲把车停下来的瞬间，下意思回头朝她抿嘴微笑了一下。这是她对我的第二次微笑。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因此这一天坐在副经理办公室，我脑子里居然全部是苏菲的影子，以致在一本文件上签错了名字都不知道，结果招来了总经理杜白的一顿臭骂....... 后面的无数页日记，记录的都是王阳追求苏菲的过程，以及苏菲答应跟他相处，之后不久又提出跟他分手决定嫁给杜白的过程，到最后跟杜白闹僵后，突然有一天下大雨闻讯苏菲意外坠楼身亡，万般痛苦中赶过去跟杜白争吵的场景。 看完这些，毕飞扬总算明白王阳为什么那么痛恨杜白了。原来王阳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痴情种子呢。怪不得会发生后来的那一切。在他看来，王阳计划了这么久，可能一直在暗中调查苏菲坠楼的原因。但日记本里没有细说，只是一笔带过。但王阳谋杀杜白的动机已经彰显出来。没错，王阳就是沙滩碎尸案的凶手。警方已经有了侦查结论。他需要搞清楚的是，苏菲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苏菲调查的泄密事件到底是谁干的。这个不搞清楚，那么苏菲就白死了。因为自始至终，包括老板还有师姐师弟，谁也不会相信苏菲踩滑脚坠楼而亡。最初特工部也认为杜白和王阳的嫌疑很大，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侦查，没有发现他们杀害苏菲的证据。就这样苏菲的意外坠亡案，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更别说那个泄密者了。 带着各种疑问，毕飞扬就拿着日记本赶回去找周丽红。 没想到周丽红和丁雨墨陶西西罗丹几个人，被梁局长叫去了。 就不得已赶往公安局。 想打电话给丁雨墨说明一下他突然回泉塘市的原因，可转念一想还是给她们一个意外的惊喜比较好。就又把掏出来的手机放了回去。 周姐，你们等着吧。我找到十分重要的线索了。 坐在驶往公安局的出租车里，毕飞扬脑子里若有所思起来。 第332章 来到市公安局，毕飞扬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周丽红她们几个人被局长叫去办公室了。想也没想就朝梁局长的办公室走去。半路上遇到给梁局长送文件的苏强。苏强盯着毕飞扬笑了一声。 毕飞扬朝他伸出一只大巴掌说：“苏强兄弟你好。” 苏强握住他的手说：“你好。哎，我听说你去北京了。怎么突然回来了呢？你手里拿着什么呀。能给我看看吗？” 毕飞扬瞄了瞄手上的日记本，下意思藏到背后说：“不好意思，这是绝密资料，不能给任何人看的。” 苏强一脸勉强的笑容：“瞧瞧你，刚才还说我是你兄弟呢。怎么，这就不承认我这个兄弟了。” 毕飞扬笑着道：“不好意思，这跟称兄道弟没有关系。哦，你这是去哪呢？” 苏强：“我有文件去找局长签字。你是来找局长的吗？那就一起走吧。” 毕飞扬见避不开苏强了，只好答应了。 两人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见们紧闭着，里面传来梁局长和周丽红的对话。就下意思靠在两边听了听。随后毕飞扬伸手敲门。 梁局长坐在椅子上说：“小陶，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毕飞扬赶紧报告说：“报告局座，我是毕飞扬，从北京赶回来了。” “啊，真是他呢。局长，你说他刚去北京没几天，怎么又回来了呢。” 陶西西一脸的不屑表情。 丁雨墨说道：“西西姐，别问这么多行吗？你不去开门我去。” 不等陶西西回话，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把门打开。 毕飞扬一头钻了进来，差点跟丁雨墨迎面撞上。 丁雨墨愣愣地看了毕飞扬一眼，赶紧闪身放他进来。 其余人一齐把目光投向毕飞扬，好像在欣赏什么怪物。 周丽红说：“飞扬兄弟，你回来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呢。” 毕飞扬走过去把手里的日记本交给周丽红小声道：“这是机密，你先看看这个吧。我在王阳家里找到的。货真价实的证据。” 罗丹和陶西西赶紧凑头去看。 梁局长盯了他们一眼，对走进来的苏强说：“苏强，你有事吗？” 苏强走到梁局长身边，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请他签字，但是目光却在盯着周丽红手里的日记本。这个细节很微妙，但还是被站在周丽红身边的毕飞扬给看到了。于是苏强瞅着他微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正在埋头签字的梁局长身上。装着对王阳的日记本没有兴趣。但毕飞扬不笨，还是看破了他的心思。 苏强抱着签好字的文件走后，梁局长说：“小周，把你手里的本子给我。” 周丽红就说：“哦，局长，这是飞扬兄弟在王阳家里找到的王阳的日记。王阳在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跟苏菲认识的过程。也详细记录了他是怎么设局杀害杜白的经过。导火索就是苏菲的意外坠亡。王阳认为就是杜白把苏菲推下去的。” 说完毕恭毕敬地把日记本放在梁局长面前。 梁局长将信将疑地把日记一页一页打开查看起来。周丽红说的没错，这的确是王阳的日记。也的确王阳全程记录了跟苏菲认识到相恋到苏菲跟他分手的全过程。更重点记录了苏菲跟杜白的关系，以及苏菲大雨中坠楼只有杜白在现场的事实。还记录了两年前公安调查苏菲坠楼的大致结果。这件事发生在长潭市杜白的公司里。当时王阳跟苏菲就是在长潭市凯旋门酒店认识的。并非是泉塘市凯旋门大酒店。虽然没有一页一页仔细查看，梁局长已经大致了了解了这个情况。跟他们之前的侦查结论虽然有些出入，大致上还是一样的。 可是梁局长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是那王阳在日记中反复提到的他的那个朋友。居然连姓名都没有。 就把日记本交给周丽红说：“我大致看了一下，认为里面存在一个很大的疑点。王阳在日记中三番五次提到他的朋友，但没说明他那个朋友姓什么叫什么。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吗？小周，你马上去查这个人的底细。” 周丽红：“是，梁局。我这就去查。” 陶西西丁雨墨罗丹三个人显得十分惊讶。谁都心里明白，王阳的这个朋友很有问题。因为苏菲就是他那个朋友介绍给他认识的。而王阳又不愿意在日记中透露他的姓名。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在有意保护对方。 “梁局，我看不用查这个人了。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突然毕飞扬站出来说。 大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梁局长问：“什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怎么不早说。” 丁雨墨赶紧把毕飞扬拉到一边说：“你想清楚了，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毕飞扬推开她说：“我没有开玩笑。那个人的底细我最清楚。” 随后走到梁局长面前小声说：“他是我们的人。是我老板派他去的。他的任务就是把苏菲介绍给王阳认识和杜白认识。总之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事关机密，求局长不要在追问了。” 梁局长小声道：“你说那个人是特工，你的师兄。” 毕飞扬使劲点头。 说话虽轻，还是被陶西西罗丹周丽红几个人听见了。 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丁雨墨悄悄问毕飞扬：“哎，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听故事呢。老实说，你没骗我们吧。” 毕飞扬：“你几个意思，别人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你还不相信我。” “你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不行啊。真是。” 丁雨墨假装生气，撅起了小嘴。 “好好，我的姑奶奶。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嘛。” “嗯，这还差不多。” 丁雨墨转忧为喜。 走在背后的陶西西说：“喂，你们两几天不见，是不是干柴遇烈火了。早说嘛，让周姐放你们一天假。回去好好享受享受。” 丁雨墨脸蛋一红，回头瞅了陶西西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周丽红道：“西西，闭嘴吧你。” “周姐，这事你也管呀。太没劲了。” 陶西西不甘心地嘀咕着。 第333章 什么时候了，她们两还是老毛病未改，见面说话就掐。罗丹暗中觉得好笑。丁雨墨人太年轻不知道也就算了，陶西西可是老刑警了，怎么还跟她一般见识呢？故意的吧。瞬间，罗丹琢磨起来。 看着毕飞扬和丁雨墨相依相偎的场面，罗丹不禁想起了前往长潭市执行任务的高力帆。就跟周丽红说了一句他想给高力帆打个电话。周丽红也在考虑高力帆和杨如水在长潭市的进展情况如何，就同意了。还跟罗丹说让他问一下高力帆的进展情况。罗丹就点头，拿出手机跑到一棵树底下去了。 因为还要回刑警支队总部开会研究案子的细节，周丽红就决定在车里等罗丹。于是几个人爬上车，边聊案子边等罗丹。 罗丹蹲在一棵樟树下面，瞅瞅身边没有人经过，就把手机打开拨通了高力帆的电话说：“哎，表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还安全吧。” 高力帆跟杨如水正在外面的店子里吃饭，接到电话后就跟罗丹说：“这边的情况没有什么进展。表妹，麻烦你告诉周队。我们去了杜白的公司，可是新任总经理不在，去香港了。要过几天才回来。我们也询问了一下公司里的相关几位领导，但谁也不愿意透露当年苏菲坠楼的经过。还说要了解两年前发生在公司里的事情，就去市公安局查。或者等他们总经理从香港回来。总之一句话，现在公司里部门经理以下都换人了。两年前那些职工都另谋高就了。” 罗丹说：“那你还安全吗？没有什么人盯上吧。” “这个你放心好了。盯上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嗯，这个我信。哦，我想跟你透露一个秘密。” “啥秘密呢。” “毕飞扬从北京突然回来了。” “啊，这个嘛，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飞扬兄弟打电话给我了。” “真想不到呢，这小子对你这么信任。小看他了。” “喂，表妹，你还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嘛。” “有，就一句，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了。哦哦，没别的事我挂了，死胖子在盯着我笑呢。挂了哦，再见。” 罗丹还想说什么，可是高力帆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家伙也真是，想我了不给我来电话，非要我先打过去。哼，等你回来了，我好好收拾你。罗丹幸福得抿嘴轻笑，把手机收起来，跟周丽红她们回刑警支队总部去了。 这边高力帆挂了电话后，就冲杨如水诡异地笑笑说：“喂，我说你胖子，想没想你的女神陶西西呢。想的话就给她打电话报一下平安嘛。” 杨如水嘴里嚼着油腻腻的猪头肉，眼睛盯着高力帆，把嚼烂的肉咽下去说：“我一天一个电话你不知道吗？” “啊，什么时候打的。我真就不知道。” “那是你把心放在调查案子上了。没注意我。” 杨如水很得意，伸手抹抹嘴上的油脂，然后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嚼嚼咽下去说：“高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真觉得苏菲当年是被人推下去摔死的吗？” 高力帆：“你先说说你的判断。” 杨如水就分析说，在他看来，两年前苏菲意外坠亡案并不存在人为故意。可能是苏菲特殊的职业，才让特工部的人对此产生了怀疑，就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还分析认为，或许当时杜白的房地产公司根本就没有发生泄密事件。是有人故意在捕风捉影。 “我说你小子就是脑瓜缺根筋。毕飞扬的老板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绝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哦，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就在今早上我们分头出去寻找当年杜白公司的员工时，我打听到了一个秘密。两年前，苏菲坠亡前三个月里，长潭市的房地产市场曾经有过一次很大的波动。可能是受到什么冲击，房地产遭遇了其前所未有的销售低谷。这么大的一个市，居然三个月过去了销售为零。因此当地政府召开了紧急救市会议。遏制了一些谣言。这才让长潭市的房地产逐渐起死回生。你敢说这跟杜白公司有人泄露了房地产机密无关吗？” 高力帆冷眼看着杨如水。 杨如水惊讶了半响：“那为什么在当地查不到两年前发生的这个事呢。” 高力帆没想到杨如水会想到这一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但我们还得继续追查苏菲意外坠亡案。说不定会发现其中的蹊跷，找出那个泄密者是谁。” 杨如水无语了。高力帆分析的很有道理。两年前如果长潭市真的发生过房地产市场连续三个月销售为零的情况，那么就跟有人泄露了房地产机密有关。他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父母也在做房地产生意，对于房地产的个中秘密还是略知一二的。这关系到政府的市场调控。一旦机密泄露出去，买房者就不会相信开发商了，也就等于直接拉黑了当地政府，不敢买开发商手里的房子了。因为这是一个敏感的时代。但连续三个月销售为零未免有点夸张。毕竟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相信地方政府的。 见杨如水沉默，高力帆就问：“喂，胖子，在想什么呢。” “呵呵，我就是在想，这件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高力帆微笑：“那就要看你的眼睛有多么的犀利了。” “好吧，我就权且相信你说的。先不说了，吃饭吧。” 杨如水埋头吃起饭来。 饭后两人聊了一会儿，拿出钱来付账。这是一家小饭馆，都是吃后付钱的。不比凯旋门那样的大酒店。 饭馆老板娘走出来说：“一共是一百零八。” 高力帆把钱递给老板娘说：“你这家店的饭菜口味不错，如果我们还没走，一定还会回来的。” 老板娘眼神泛光地瞅着高力帆：“好的。以后来我店吃饭，给你们最大的优惠。保管两位满意。” 杨如水就笑：“老板娘，看你的年纪不到三十岁吧，好好看的一个女人。” 老板娘转身盯着他：“是嘛。” 杨如水趁机说：“我说话一言九鼎，从没骗过人。老板娘就是好看嘛。” 高力帆：“死胖子，你闭嘴。老板娘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哎哎，你什么意思高力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老板娘就是漂亮嘛。” 高力帆没料到杨如水死脑筋，居然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板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说：“两位什么时候过来我店里吃饭，可以打我电话。我把号码发给你们。” 高力帆赶紧拉起杨如水离开，边走边说：“不用了，老板娘，我们什么时候过来就过来了。再见。” 这家伙别看瘦成一根竹竿，但有本事呢。她已经看出来了。 第334章 天色还早，两人商量后再一次去了杜白原来的公司。还是没有人愿意跟他们谈两年前发生的事。找新员工问吧。他们都像商量好的似的说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貌似公司上下的人都统一了口径。 夹带着无比失望的情绪走出公司大门，杨如水早就憋不住了说：“高兄，我觉得他们统一了口径，似乎在刻意回避我们提出的问题。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队长？” 高力帆琢磨了一下说：“暂时不汇报。等明天再去试试看再说吧。” “那万一明天还是这个结果怎么办？” “那就坐等公司总经理回来。” “万一总经理知道我们在等他，不回来怎么办？” “你说的不无可能性，但除了等总经理回来，还有其他办法吗？” 杨如水提出建议说：“我认为没必要等总经理回来了。这件事明摆着呢。公司上下不配合我们，就是总经理的意思。要不直接去找董事长吧。我相信董事长是开明人，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说不定他会跟我们谈的。” “你知道董事长住哪吗？” 杨如水摇头：“不知道，问了谁也不愿意告诉我们。” “这就结了吧。真是的。” 高力帆说完就走。 杨如水追上去说：“喂，你要去哪里？” “去找拳馆练练拳。这两天没有锻炼，憋死我了。” 高力帆说着的时候，人已经走到马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了。 杨如水听说他要去拳馆打拳，兴奋起来，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师傅，你知道长潭市的拳馆在哪嘛。” 上了出租车，高力帆问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是个老男人，看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了。司机启动车子问他们说，想去哪一家拳馆。还告诉他们说，长潭市的拳馆有十几家。东西南北都有拳馆。市中心距离凯旋门大酒店不远就有一家。 杨如水说：“就去凯旋门大酒店附近这家吧。” 高力帆点头：“嗯，就去这一家吧。” 司机把车子开到前面不远处掉转头，径直往凯旋门大酒店的方向开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马路问：“哎，你们去那家公司应聘的吧。” 高力帆说：“对，我们就是去那家公司应聘的。可是有人跟我说，那家公司在两年前发生了事故。一个漂亮的女人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随后那家公司的老员工全部离开了。现在在里面工作的员工都是新招进去的。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坠亡了嘛。怎么还把公司里的老员工都辞退了呢。” 出租车司机道：“嗯，的确有这回事。我也听说过，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不知道。不过从那以后，公司里的生意不是太好。购买他们房子的人少了。我还听说，政府正在秘密调查这家公司，说是有人泄露里公司里的机密，才导致这家公司的房产销售直接下滑。” “那你知道那个坠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她坠亡之后为什么影响这么大呢。” 杨如亚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问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摇头：“不知道，就听说那个坠楼而亡的女人北京有人。当年她坠亡后，北京还来人参与了调查。可最终以意外坠亡结论了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政府还在秘密调查那女人的死因。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找出能证明她不是意外坠亡的证据。” 高力帆：“嗯，听师傅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家公司挺倒霉的。” “不就是嘛。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是我亲舅舅。我舅舅因为这件事心脏病反复发作了好几次。尤其在两年前此事发生后，他心脏病复发差点没有抢救过来。” 出租车司机根本没想到他们两是便衣刑警，一股脑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杨如水兴奋异常，眼神放光地瞅着出租车的背影道：“那你知道你舅舅住哪吗？我们想去找他谈点事。” 高力帆使劲朝杨如水使眼色，可杨如水还是把话说出去了。 该死，这么一来，出租车司机肯定怀疑他们的。 果然出租车司机听了杨如水那句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哧溜一声把出租车停靠在马路边上，回头盯着杨如水说道：“你小子不会是便衣警察吧。我告诉你小子，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了去舅舅住哪，门都没有。” 杨如水惊愕得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高力帆见事情已经搞成了这样，索性不隐瞒了，就把警官证拿出来给司机看。司机盯了一眼警官证上面的名字，冷笑一声，下去把车门打开。连拖带拽地把他们拉下车。随后爬上驾驶室，啪一声把车门关上。 杨如水冲上去抓住车门把手要司机把门打开。 出租车司机要下车窗盯着他：“不好意思两位，我不能出卖我舅舅。抱歉。两位再见。拜拜。” 说完启动车子，脚踩油门，哧溜一声开车走了。 “这家伙居然不配合。气死我了。” 杨如水气得在水泥地上踢了一脚。 “算了，别为难他了。我们走吧。步行去拳馆。” 高力帆拉住杨如水的说。 杨如水无可奈何，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步行去了凯旋门大酒店附近的拳馆。 那是一家名叫优秀的搏击馆。馆长名叫陈优秀。是有名的散打高手。曾经获得过三次七十五公斤级散打全国比赛第五名。在省里获得过四次散打比赛冠军。在市里举办的散打比赛上就从没有遇到过对手。连续八年稳坐第一的宝座。像他这么优秀的拳击手，再配上他本来就优秀的名号，所以就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因此来优秀搏击馆学功夫的人，多如牛毛。学员已经达到了三千人。 走到优秀搏击馆门口，守在那里的保安伸手拦住了他们，要他们出示证件。 高力帆就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两个保安看。 保安看了他的身份证后摇头说：“我们不需要看身份证，我们需要检查你们的工作证。检查后觉得没问题了，就请去里面的登记处登记。” 杨如水就说：“我们刚从外地来的，是来找工作的，没有什么工作证啊。” “那就对不住了，成年人没有工作证一律免入。” “不就是开了个搏击馆吗。怎么破规矩还这么多呢。” 杨如水不服气嚷嚷起来。 高力帆拉住他说：“不好意思两位，我这个兄弟说话没脑子，请不要往心里去。我这就带他走。” 第335章 “站住。” 一个保安从背后追了上来。 高力帆回头盯着他：“要干嘛呢兄弟。” “这位老兄说话还客气。哎哎，你们是来学功夫的吗？” 保安问高力帆。 高力帆笑笑说：“是不是来学功夫就准许我们进去呢。” “这倒不是。我告诉你们，如果真想来我们老板的搏击馆学功夫，就算你们找对师傅了。我跟你说哦。我们馆长厉害着呢。你去瞅瞅大门旁边的展览。那是我们馆长十几年的辉煌战绩。我不是吹牛，我们馆长可是长潭市的第一高手。没有人能够扛得住他三拳。” 杨如水：“你就吹吧。我不信你们馆长这么厉害。”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们馆长厉害得很。就凭你这个胖子，只怕挨不住我们馆长一拳呢。” 那保安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居然手舞足蹈起来。 高力帆说道：“这么说的话，我到真想找你们馆长切磋一下了。” “啊，原来老兄是来踢馆的呀。我告诉你老兄，想找我们馆长切磋，就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保安突然气势汹汹起来。另一个保安赶紧跑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保安告诉他说：“这两人是来找我们馆长比武的。” 后来的保安说：“切！就凭你们两位？一个胖子笨如牛，另一个瘦成晾衣的竹竿风吹就能倒。还来找我们馆长比武功，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杨如水气得瞪眼吹胡子。 高力帆担心他忍不住惹出麻烦来，就挥手让他闭嘴，走到两保安面前说：“是不是我放到了你们，才有资格找你们馆长切磋？” 那个保安说：“真是。这是我们馆长交代的。” 后来的保安就在原地离开架势说：“这位老兄，我看你瘦成这样，还是别找罪受。识相点快快离开。否则老子这一拳下去就能把你的脑袋打扁。” 那个保安说：“就是。识相点走开，别自讨苦吃。” 高力帆镇定自若地嘿嘿笑道：“本来我们想离开的。可听老弟这么一说吧，就不想离开了。两位兄弟，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轮流来。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我真的交手，否则后悔就迟了。不过我向两位保证，点到为止，绝不会伤害你们。怎么样，如此条件还满意吧。” 后来的保安说：“少废话，看拳。” 话音才落，人已经窜到了高力帆跟前，挥拳朝他狠揍过去。好像这一拳下去把对方废了不用担责似的猖狂。 高力帆冷笑一声，伸手把他的拳头抓住不放。 那保安疼得眼冒金星，额上汗如雨下，身子一缩跪在高力帆面前，拳头已经被他捏红了。另一个保安见这架势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看似消瘦，可功夫的确很好。跟他们馆长比起来毫不逊色。就跑上来跟高力帆讲和。 高力帆把那个保安放开说：“我要见你们馆长。” 两保安犹豫起来。 这时候有个学员走出来跟保安说：“馆长说了，让他们进去。” 两保安赶紧给高力帆和杨如水让路。 “哼，跟我大哥拼，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杨如水得意起来。他从来没见过高力帆使用过拳脚，这一次看见了。高力帆的武功实在不错，回去后一定想办法拜他为师学习功夫。陶西西说过了，他太胖，必须强力锻炼把身材瘦下去才行。还跟他约法三章说，如果在规定期限内没把胖如牛的身材瘦下去，结婚的事就免谈。考虑到这层关系，怕吃苦的杨如水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在那位学员的带领下，两人顺利见着了馆长陈优秀。 陈优秀在自己的办公室召见了他们。 两人走进办公室选位置坐下，陈优秀亲自给他们倒来热茶。 高力帆接过茶品了一口说：“陈馆长，打搅你了。其实我们来是这里练拳的。可门口的保安要我们出示工作证。我们没带。就跟他们在门口纠缠起来了。陈馆长，我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 陈优秀笑道：“我知道了。这不怪你们。是他们不懂规矩，招惹到两位了。在此我向两位说声对不起。” 杨如水说：“陈馆长太客气了。果然有侠之大者风范。佩服。” 陈优秀盯着他们两嘿嘿笑了一下，忽然问：“两位真是来练拳的吗？可我这是搏击馆，不是公共场所。” 高力帆明白陈优秀的意思，就说：“陈馆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学员之外的人来练拳。抱歉。” 陈优秀道：“这个没关系。哦，我刚才在楼上看到兄弟了。兄弟的功底很厚实。如果兄弟愿意，我想聘你当我们的总教官。不知道兄弟能否考虑一下。放心，薪金不会亏待兄弟。” 高力帆说：“可我已经有工作了。再说我们的工作待遇很不错。暂时还没想更换。谢谢陈馆长的好意。” 陈优秀道：“那太遗憾了，像兄弟这一身的功夫。不当搏击馆总教习可惜了。遗憾呀遗憾。” 高力帆不想跟陈优秀废话了，觉得继续呆下去没意思，就找理由说：“陈馆长的好意的心领了。抱歉。没别的事告辞。” 陈优秀坐在那里没有动，笑着说：“那好吧。兄弟慢走。不送。” 杨如水想说什么，但是被高力帆制止了。 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搏击馆，陈优秀就拿出手机给一个女人打电话说：“刘董。那两个便衣刑警来我这了。我没有留下他们。刘董还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老陈，你身边的高手多，麻烦你派两个人盯死他们。搞清楚他们来长潭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放心，你的好处不会少。做得好我还会加倍补偿你。” “是的，刘董。我知道该怎么做。这就去安排。” 陈优秀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打开监控观看高力帆和杨如水离开的画面。只见他们径直穿过练武厅，奔大门出去了。这才放了心，立马打电话叫来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那两个人想也没想就点头走了。 然后陈优秀坐在沙发上琢磨起心事来。 刘董事长是他的摇钱树，他必须依靠他赚到更多的钱，然后移民到国外去。谁让他喜欢钱多呢。本来搏击馆的生意就火爆，一年下来净利润都在七位数。但他还是嫌钱来得太慢，跟他早就谋划好的移民计划还差了一点距离。这才答应为刘董事长办事的。刘董事长在泉塘市有关系，高力帆和杨如水来长潭市就是那个人透露的。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丁志成。 办完这件事后，再找丁志成谈吧。 反正他不怕钱多，也不怕黑钱扎手。 第336章 两人出了搏击馆往回走。高力帆让杨如水去拦出租车。杨如水啥也没说去了。高力帆就在马路边停下来给罗丹打电话，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罗丹说道：“哦，我们在研究案子。飞扬兄弟在王阳家里找到了一个日记薄。里面记录了他跟苏菲从认识到相恋再到分手后苏菲坠亡的全部过程。还记录了他怀疑杜白就是杀害苏菲的凶手，以及他决定杀死杜白为苏菲报仇的计划。但没有具体说计划实施的细节。我们正在就此事展开讨论和分析。喂，表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 “我不会的表妹，你就放心好了。哎哎，我问你，王阳在日记里有没有提到苏菲到底是怎么坠楼的。还有苏菲坠亡前有没有接触过陌生人或者跟人争吵过。表妹，你也知道，我和胖子在这边还没有什么进展。杜白原来的公司员工都撤换了。谁也不肯配合我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嘛。” 高力帆瞅瞅从面前马路上走过的人群，压低声音说。 罗丹蹲在刑警支队总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四处看看没有人经过，就小声说：“表哥，我跟你说吧。王阳在日记里并未提到苏菲坠亡前跟什么陌生人接触，也没说她坠亡前跟什么争吵过。但他说到了一个细节，当他得知苏菲坠亡后去了楼顶，发现只有杜白一个人在哪里。为此他跟杜白吵了起来。怀疑就是杜白把苏菲推下楼的。可没有任何证据，拿杜白也没办法。所以王阳心怀不满，就决定计划杀掉杜白为苏菲报仇。” “嗯，我知道了，表妹。没别的事我挂了。” 高力帆说完挂了电话。 杨如水拦了一辆出租车，过来喊高力帆上车走了。 高力帆就把手机塞进袋子里，走过去上了车。 陈优秀派来监视他们的两个人，早就从后门溜出去等在了马路边的一辆小车里。见他们坐出租车离开，立马跟了上去。 高力帆坐在后座位置上，下意思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去看反光镜。无意中看到有辆黑色小轿车在背后跟随。起初以为是路过这里的车辆，渐渐地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黑色轿车上的两个人正在盯着他坐的出租车。当他把目光移到挡风玻璃上时，里面的两个人明显把头偏向一边不让他看到正面。高力帆就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被跟踪了。 就装着没事的样子把窗帘拉上，伸手去戳了戳副驾驶上的杨如水。 杨如水说道：“干嘛呢高兄。” 高力帆小声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啊。” 杨如水吓了一跳，就要去前面的反光镜。 高力帆拉住他说：“别动，最好别看反光镜。以免被跟踪者怀疑。” 杨如水小声说：“那怎么办？怎么才能甩掉跟踪我们的人。” 高力帆：“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杨如水就闭嘴不说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去观察反光镜。果然背后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在鬼鬼祟祟跟踪他们。轿车上的两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们坐的出租车不放。奶奶的，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他们。杨如水满脑子琢磨起来。 出租车司机问：“哎，你们在说什么呢。” “呵呵，我们是在商量，回去后今晚上要吃什么。是煮方便面呢还是买菜自己做饭。兄弟，你说呢。” 杨如水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接下他的话茬说下去：“对对，我们就是在商量晚上吃什么。不如去游乐场玩玩吧。晚上就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师傅，送我们去游乐场。” 司机问：“要去哪一家。长潭市的游乐场有好几家呢。” “就去最近的那家吧。” “好的。” 出租车司机加大油门，径直把他们送到了闹市区游乐场。 这里以前来过的。记得上次跟罗丹来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去过这家游乐场。那一次他和罗丹还乘坐了空中飞车。觉得蛮刺激蛮过瘾的。这次既然来了，就去坐坐飞车体验一下空中旋转的刺激感吧。 高力帆下车之前就打好了主意。 付了钱下车进入游乐场。杨如水问他想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高力帆回头盯了一眼，发现跟踪他们的黑色小轿车，也在游乐场门口停下来了。不过那两个人并没有下车跟进来，而是趴在车窗上朝他们这边瞅。 高力帆就说：“去玩空中飞车吧。寻求一下空中旋转的刺激感多爽。” 杨如水恐高，赶紧摇头道：“别，我恐高，不敢坐空中飞车。” 高力帆说道：“你胖成这样不恐高才怪。是有高血压吧。” “嗯，血压是有点偏高。” “那还不加紧锻炼把身材瘦下去。” “可是我恐高啊。” “把眼睛闭上就行了嘛。” “好吧，为了完成西西姐给我任务指标，老子豁出去了。反正又不会死。” 杨如水想想后做出了决定。 两人就过去乘坐飞车。杨如水还真把眼睛用黑布蒙起来了。 跟踪他们的人见他们玩这个，就没心思跟了，迅速开车离开了游乐场。 高力帆在空中看到跟踪者离开了，等飞车停下来后，就跟杨如水商量了一下，担心跟踪者还在外面藏着，就偷偷从背后溜了出去。 果然，他们刚走，两跟踪者就从游乐场的偏门走了进来。可是找遍了整个游乐场，也没有发现高力帆和杨如水，这才知道上了他们的当。立马开车出去四处寻找，可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该死，让他们溜掉了。 跟踪者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打电话向陈优秀汇报了情况。 陈优秀似乎早就料到必定是这个结果，也没生气，吩咐说：“既然被他们发现了。那就去杜白原来的那家公司给我盯着。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马向我汇报。快去。” “是，馆长。” 两跟踪者着急忙慌地驾车走了。 陈优秀叹息了一声，就向公司董事长汇报了他派人跟踪高力帆的事。 电话里董事长说：“嗯，我知道了。谢谢陈馆长。谢谢。” 第337章 挂了电话，蓝如墨欠身从茶几上拿起一包香烟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她就是杜白原来公司的董事长。别看已经五十出头了，但身材和肤色保养得很好。给人的感觉就是二八少女的样子，既性感又漂亮。 蓝如墨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在二十年前生病去世了。第二任丈夫也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两个丈夫都没能让她怀孕。所以至今她还是单身。单身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这样的年纪，自然对男性有着特别强的思念。于是蓝如墨就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里养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表妹杜夫人介绍的。蓝如墨清楚地记得那男人的名字叫肖云。 不知道肖云在做什么？是不是在酒店里跟别的女人玩激情。 下意思里，蓝如墨想到了肖云。 得知陈优秀派人跟踪高力帆被发现后，她就决定不再让陈优秀帮她了。但她自己也明白，她曾经委身过陈优秀。陈优秀也从她身上获得过前所未有的快感。只是陈优秀这个人野心很大，不能对他抱以太大的希望。 那就跟表妹介绍的肖云的搞好关系吧。表妹杜夫人实力那么大，有她帮忙公司就算真的跨了也无所谓，她还不至于倾家荡产。打定了主意，蓝如墨就给肖云打了电话，要她来她的别墅一趟。 肖云收到董事长召见他的信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关于高力帆和杨如水来长潭市查苏菲死因的信息，肖云早就知道了。当然消息是杜夫人告诉他的。但目前他还不能暴露，不能出现在警察的视线里。所以才藏在长潭市凯旋门大酒店没有出来。警方也不知道他已经潜来了长潭市。这也是为什么专案组在没有在泉塘发现肖云踪迹的原因。在沙滩碎尸案发生的第二天，他就奉命潜伏来到这里了。 来到蓝如墨小别墅的楼房底下，肖云下意思抬头去看三楼的窗户。只见性感美丽感觉如少女般的蓝如墨靠在窗户前盯着他。蓝如墨的嘴角维扬，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肖云就冲她挥了挥手。蓝如墨也冲他挥了挥手。两个人真是心有灵犀。肖云觉没有料到，他跟蓝如墨认识才不到几天功夫，蓝如墨似乎就把他的心思看穿了。的确，肖云已经喜欢上这个曾有过两个丈夫的女人了。反而觉得跟蓝如墨在一起更加刺激快意。这也是肖云为什么接到信息后立马赶过来见她的原因。换做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会速度慢散的。 把肖云迎进屋里，蓝如墨第一感觉就是盯着他那张形如刀削的脸型看。 再一次肯定地认为，这个男人眼里透露着霸气和凶悍。应该混过黑社会的。本不想跟黑社会有牵扯的蓝如墨，发觉自己已经陷进去了。肖云给他的感觉是两个丈夫无法给予的。换言之蓝如墨就是欲念很旺盛的女人，也只有肖云这样的男人才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幸福和快乐。那就随着他一起沉沦吧。反正她五十岁了，青春年华所剩无几了。就得抓紧时间弥补一下流逝的过去。 肖云瞅着蓝如墨看了又看，反手把门关上。 蓝如墨知道肖云这么猴急想干什么，就决定吊吊他的胃口，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说：“我问你。你跟我表妹多久了？” 肖云吃惊，因为蓝如墨从没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就说：“董事长，你不相信我吗？” 蓝如墨吻了一下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知道你跟我表妹多久了？” 肖云就说：“跟她有一段时间了。杜夫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这次奉夫人之命来长潭市见你，就是想帮助董事长度过目前的难关。” 蓝如墨道：“嗯，我信你。我表妹不会害我。” “那现在.....” “哦，现在还不行。我先跟你商量件事。” “啥事呢董事长。” “别叫我董事长，叫我如墨吧。” “啊，这样不好吧董事长。” 肖云一脸的迷惑，但心里却格外的高兴。 蓝如墨：“喂，我跟你说话呢。叫我如墨。” “是，如墨。” 肖云不得不改口这样称呼蓝如墨。 蓝如墨脸蛋绯红，莞尔一笑：“嗯，我爱听。” “那，如墨，你想跟我商量什么呢。” 蓝如墨：“我想要你搬来我这里住。替我守着这个家。” 肖云琢磨了一下：“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收拾搬过来。” 起身有要走。 蓝如墨从背后抱住他说：“别急嘛。想搬过来也不必非要马上啊。明天半吧。听话，我去放水洗澡。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洗可以。我不会拒绝。” “好的。你歇着，我去放水。” 肖云抚摸了一下蓝如墨如瀑般的青丝，走进了浴室。 接下来就不必多说了，两个人在浴室里一直玩到天黑。 第二天肖云起早回酒店收拾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搬来了蓝如墨的小别墅。蓝如墨接到公司总经理打来的电话，赶去跟他商量事情去了。其实她根本就没去外地，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开跟警察接触。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深表遗憾，但她也觉得苏菲的死很蹊跷，但没有证据证明苏菲坠亡是人为，就在警方的问询笔录上说了自己的看法。但终究起不了什么作用。警方反复排查后并没有采纳她的意见。至今有件事让她想不同，警察调查的结果早就出来了。为什么到现在刑警又来找公司的人了解当时的情况呢。关于苏菲是特工卧底的身份，至今公司上下人等没有一个知道。她蓝如墨也在之列。 肖云搬过来的时候，蓝如墨已经在别墅楼下车里了。 盯着走过来的肖云，蓝如墨脑子里在回忆上面发生的事情。 肖云走过来说：“董事长。你这是要去公司吗？” “是的，总经理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事情让我过去。哎，你在家里守着。没有特别事情不能出去知道吗。我去去就回来。哦，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蓝如墨水眸如电地瞅着这个表面上看上去不怎么样，但里面很强悍的霸道男人微笑起来。那笑容足以让肖云为之倾倒。这骚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太美了。 五十岁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气质，真心的很特殊。 第338章 公司总经理马宇原来是杜白手下的副总。杜白出事后，蓝如墨就直接把他升为总经理了。其实马宇是蓝如墨的亲信，是她的堂兄。此时此刻马宇就在自己的别墅里等待着堂妹。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堂妹商量。 当蓝如墨驾车出现在别墅楼下时，马宇赶忙出去迎接。 按道理说蓝如墨是公司董事长，还是他的堂妹，他应该去拜访她才是。可马宇还是决定把堂妹请过来。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 蓝如墨把车开进车库停下，打开车门下了车。她没带随从，更没有什么保镖。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蓝如墨做事堂堂正正。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蓝如墨也知道，两年前苏菲坠亡的事件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的确有人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她也在一直暗查那个泄密者。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除了死去的杜白，所有能接触到公司机密的人她都亲自秘密调查过了，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次警察再一次前来调查那件事，她就觉得特别烦，这才吩咐下属那么做的。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蓝如墨就想到这一点了。她觉得堂兄马宇肯定有这方面的消息要告诉她。因为马宇是她最信任的人。 马宇走过来说：“堂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蓝如墨把车锁上，边往外走边说：“嗯。一个人来的，没带随从。哦，楼上去说吧。” 马宇点头：“堂妹请。” 蓝如墨冲他微笑：“堂兄，你太客气了。” 马宇笑笑：“董事长请。” 蓝如墨满意地盯了他一眼，慢慢朝楼上走去。 马宇急忙跟上。 来到二楼客厅，马宇忙着去给蓝如墨泡茶。 蓝如墨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眼神流苏地盯了一眼正在泡茶的马宇，打开包拿出香烟来抽。 马宇回头看着她吸烟的优美姿势说：“堂妹，你吸烟的姿势太性感了。” “哦，是嘛。那你就多看看吧。” “哦。” 马宇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就把泡好的茶端到蓝如墨旁边的茶几上，随后在蓝如墨面前蹲下，伸出手去擦拭她的鞋子。蓝如墨吐了一股烟圈，低头看着为自己擦鞋子的堂哥，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马宇给他擦鞋子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总感觉味道怪怪的不太舒服。因为马宇一直在诡异地盯着她的脚看。以前每一次擦鞋可没有这么专注过。 就把脚拿开说：“行了，起来说事吧。” 马宇惊讶，抬头看着蓝如墨那张表情严肃的脸，赶紧站起来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双手交织在一起放在腿上，目光异样地瞅着吸烟的堂妹，琢磨了一下说：“董事长，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蓝如墨把没抽完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掐灭说：“什么秘密？” 马宇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你养了一个男人是不是？而且那人名叫肖云是吧。” “瞎说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 蓝如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惊愕中摇头否认。 马宇：“董事长，没有这回事更好，如果真有这回事，我还是建议你别跟他来往。因为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据我一位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透露，那个名叫肖云的男人就是去年泉塘市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一范云龙。” 蓝如墨大吃一惊，但装着镇定的样子说：“哦，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天底下名叫肖云的男人恐怕不止他一个吧。凭什么就能肯定他是范云龙？” “这么说，董事长跟他真的在一起了。” “我......” 蓝如墨不小心话里露出了破绽，急得说不出话来。 马宇说道：“董事长，我的好堂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把范云龙的相片拿给你看。你看他们的相似度到底有多少。” 蓝如墨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着马宇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宇就从包里拿出范云龙的相片递给蓝如墨。 蓝如墨接过去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 没错，相片上的范云龙跟她养的秘密情人太像了。就是肖云的脸稍微胖了一点而已。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包括眉毛和眼睛脖子头发都特别的像。 “堂妹，怎么样。是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名叫肖云的男人，涉嫌绑架泉塘市女刑警丁雨墨正在被警方缉拿。如果跟他搅在一起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堂妹有没有想过，跟这种人在一起很危险的。” 马宇重点提到了危险两个字，希望蓝如墨明白并理解他的一番好心。 蓝如墨说：“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是的，董事长。” “没其他事了？” 马宇：“哦，还有一件事。我查到一些线索了。两年前那个警方追查的泄密者可能就是我们公司的部门经理。不过还没查出到底是谁。因此恳求董事长再给我三天时间，一定抢在警察之前把泄密者找出来。换公司其他人清白。董事长知道的，由于两年前公司机密早泄漏事件。我们都成了嫌疑人。董事长说得对，我们必须自己把泄密者找出来。” 蓝如墨道：“行，就在给你三天时间调查。务必把泄密者挖出来。” “是，董事长。” 马宇拍胸脯保证说。 蓝如墨放心了，决定出去给表妹杜夫人打电话问问肖云的情况。但她始终认为，表妹不会害她的。如果肖云真是那个什么范云龙，那也说明表妹毫不知情。她怀疑谁都可以，但不能怀疑表妹杜夫人。杜夫人的为人她很清楚。 告别马宇出来后，蓝如墨就把轿车开到别墅外面没人的地方停下来，给杜夫人打去了电话。 杜夫人正在丁志成的别墅里跟他幽会，接到表姐蓝如墨打来的电话后吃了一惊。没说话就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丁志成没有跟过去，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 杜夫人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躲在门后小声说：“表姐，什么事呀。” 电话里蓝如墨道：“表妹，我想问问你，你介绍给我的那个肖云到底是什么人？有人告诉我说他就是去年泉塘市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之一，名字叫做范云龙。有没有这回事？” 第339章 杜夫人：“不会吧，还有这回事。我不知道啊。表姐你别急，我帮你打听一下。有消息后就通知你。” 蓝如墨：“那好，我等你的消息。不过我告诉你表妹，如果此事属实，我跟你没完。哼。” “哎哎，表姐，你别急着挂电话。我跟你说，你说的这件事我的确不知情。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在没有查清楚肖云的真实身份前，你最好别跟她来往了。表姐，真的，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我就相信你。马上去给我打听清楚。” “是，表姐。” 杜夫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蓝如墨已经挂电话了。 该死，怎么就让表姐知道肖云的身份了呢？ 杜夫人气得一脚踹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丁志成问声跑了过来，推开门说：“发生什么事了？” 杜夫人找借口掩饰道：“哦哦，我不小心碰到墙了。” 丁志成不太相信：“碰到墙的声音没这么大吧。” 杜夫人：“你不相信我呢。” “没，没有，你别瞎猜，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丁志成瞅着她微笑起来。 杜夫人装着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把手机塞进袋子里出去了。 丁志成着急忙慌地跟出来道：“对不起夫人，我让你生气了。” 杜夫人就在沙发上躺下来，冲她妩媚一笑：“既然知道错了，就来让我舒服舒服吧。我跟你说哦。再不能惹我生气了。” “是，夫人，我这就过来伺候你。” 丁志成三下两下脱去衣服，疯狂地朝杜夫人扑了上去。跟饿狼扑食似的凶狠。而杜夫人就想要他的这种凶狠。每次在丁志成技术高超的凶狠下，她就觉得全身心的爽快。不再去考虑那些心烦的事情。 因此这一次，丁志成表现得格外骁勇，差点把白嫩如处子的杜夫人揉碎了。 激情过后，杜夫人披上衣服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丁志成爬起来瞅着她性感十足的背影，在心里感概着杜夫人的好技巧。 这是他们从模范村回来后的第一次，也是最最激烈的一次。 但是丁志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他这辈子恐怕离不开她了。 杜夫人靠在窗台边，脸蛋上的红潮未退。心里却在为她的计划担心起来。 本以为派肖云接近表姐蓝如墨，就可以顺利地查到她公司两年前苏菲坠亡的真相，顺利跟那个泄密者接上头。但没想到蓝如墨这么快就知道肖云的真实身份了。怎么办？是把肖云撤回来还是让他继续留在表姐身边？ 杜夫人琢磨开了。 从丁志成的别墅出来之后，杜夫人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开车去了玛利亚宾馆。她想去找新月格格和孟凡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开车过去之前，她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打开包拿出一张几个人的合影欣赏。这是她跟孟凡新月格格的合影照。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黄头发的外国人。外国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可杜夫人一直就靠在他的臂弯里。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很亲密。 杜夫人眼睛盯着那个外国人，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不禁小声自言自语起来：“亲爱的，你放心，我交给我的任务一定完成。我是你精心培养出来的特工，绝不会让你失望。我要把泉塘市几个重点单位的机密搞到手，把泉塘的经济彻底搞乱。” 自言自语到这里，杜夫人脸上泛起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原来她已经被外国某情报机构彻底洗脑，变成了可耻了叛国者。 但杜夫人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可耻，反而觉得自己找到了光明的出路。不然也不会这么去做。这就是真实的杜夫人。她想尽办法接近丁志成引诱丁志成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要获取他公司的机密而已。而长潭市蓝如墨的公司机密遭泄漏，其实也是他的同伙干的。只是到现在同伙还没有暴露，老板没有透露他的代号和姓名而已。可就在几天前，老板突然打电话来，命令她找到蓝如墨公司的泄密者，想办法把他除掉。杜夫人很聪明，立马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这才派肖云过去接近蓝如墨的。 看来这次绝密行动要败在表妹手里了。 怎么办？ 杜夫人焦急不安起来。 但毕竟老谋深算，很快就镇定下来，拿出手机给肖云打电话说：“蓝如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立马撤回来再想其他办法。” “是，老板。” 电话里传来了肖云的声音。 杜夫人挂了电话，开车去了莫利亚宾馆。 高力帆去长潭市执行任务了，罗丹还在刑警支队总部开会没有回来。 新月格格和孟凡接到杜夫人的电话后，就一直在等着她。 当杜夫人走进三楼雅间，新月格格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瓜子水果拿来了。 孟凡坐在椅子上瞅着杜夫人。杜夫人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新月格格莞尔笑道：“夫人，请喝茶。” 杜夫人没有客气，接过茶就喝。感觉茶的味道有点苦涩，不过刚刚好。 就说：“我来找你们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派去长潭市的肖云暴露了。我他已经电话通知他撤离了。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老板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这你们是知道的。一起出出主意吧。” 孟凡建议说：“既然肖云暴露了，我看就不要留着他了。毕竟他是警方在通缉的杀人犯，搞不好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不利影响的。这个人留不得。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 杜夫人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可除了我们几个人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但我可以保证，肖云不会被警察抓住。他这个人太精明了。” 新月格格同意孟凡的提议，说道：“夫人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孟总的建议。我也认为肖云这个人不靠谱。他这个人很阴险，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那一天真被警察抓住了，扛不住的情况下招供了怎么办。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好吧。等他回来后立马处理。但先要想好计划，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警方怀疑到我们。” 新月格格道：“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 孟凡盯着她问：“你行吗？” 新月格格：“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呀。” 孟凡见她语气坚决，就点头说道：“信，我信。” 第340章 不过，杜夫人琢磨了一下后分析认为，范云龙（肖云）的确狡猾异常，且功夫很好。新月格格一个人去恐怕难以完成任务，就建议孟凡和她一起去。 新月格格说：“夫人，我一个人足够了。” 孟凡：“哎哎，夫人的话没听见啊。听话，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否则我不放心的。你想啊。我是那么的在乎你。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呢。范云龙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听夫人的吧。” 杜夫人道：“嗯，孟凡说得对，淑梅。你不能一个人去冒险。” 新月格格呆了一下道：“那行，就听夫人的。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赶往长潭市。” 孟凡点点头，正要起身回去拿装备。忽然杜夫人把他叫住了。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夫人。” 孟凡坐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充满性感的成熟女人。 新月格格说：“是呢，夫人，还有啥吩咐？” “先别急，我给范云龙打个电话。” “哦。” 新月格格就在椅子上坐下，闭目养起神来。 杜夫人给远在长潭市的范云龙（肖云）打电话说：“哎，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范云龙说：“夫人，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等处理好了就回来见你。夫人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杜夫人担心范云龙看出了什么，找借口想溜，就下命令说：“不行，你已经暴露了。蓝如墨知道你的身份了。马上给我撤回来。我让格格去接你。赶紧的。” 可范云龙还是说：“夫人，你别急着让我撤回来。我处理好事情后马上回来见你。夫人，请恕我违抗了你的命令。对不起了。” 杜夫人：“喂，喂。” 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奶奶的真该死，被这小子察觉到了。他一定想溜。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孟凡的情绪激动起来。 新月格格没有说话，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范云龙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这家伙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善于从人的言行中揣摩其中的深意。显然是刚才杜夫人说话的口气引起了他的怀疑。不过夫人说的没错，像范云龙这种危险分子绝不能留。必须找到他除掉他。否则会影响到他们的整个计划。上面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杜夫人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但是没有说什么。 新月格格说道：“夫人，孟总说得对，范云龙就是想溜。我们不能在犹豫了，必须迅速赶去长潭市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孟凡道：“是呢，夫人，快拿主意吧。” 杜夫人同意了他们的建议。老板下的死命令，他们必须无条件执行。 新月格格说行动就行动，立马和孟凡收拾妥当，驱车奔往长潭市而来。 可是她们才出发，就被两个几个女人盯上了。 盯上他们的人是周丽红丁雨墨罗丹还有陶西西。其实不是故意的。是碰巧而已。她们几个刚从刑警支队出来，打算去找家店子吃饭，碰巧就看到了新月格格和孟凡开着车从杜夫人的别墅出来。就在背后跟上去了。还好没有被对方发现。不过，杜夫人在窗户上看到她们了。 杜夫人就打电话给新月格格说：“你们被警方盯上了，想办法甩掉她们。” “是，夫人。” 新月格格通过反光镜，看到了跟踪他们的周丽红等人，就跟开车的孟凡说：“孟总，我们被跟踪了。怎么办？” 孟凡道：“我看到了，没关系。甩掉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看我的吧。” 说完打转方向盘，把车子直接开到马路边的一家超市门外停了下来。 新月格格道：“来这里干嘛。” “进去买东西啊。” 孟凡微笑着。 “孟总，还是你老谋深算。我佩服你。只是这样子会耽误时间的。” “这我知道，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新月格格摇头。 “这就是了嘛，别犹豫了。下车走吧。” “嗯。” 新月格格下意思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居然夹带着完全服从的成分。真是奇怪了，怎么这次这么顺从孟凡呢。新月格格有点搞不明白了。 两人从车里出来，啥也没说，直接走进了超市。 背后跟上来的周丽红等人见他们进了超市，就不要跟进去了。 丁雨墨道：“周姐，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周丽红点头：“应该是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撤吧。” 陶西西：“队长，不能撤啊。万一他们使用金蝉脱壳术怎么办？” 罗丹：“西西的意思是，他们想从后门溜？” 陶西西：“非常时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说完就要开门下车去超市后门蹲点，周丽红把她叫住了。 陶西西撅起嘴说道：“周姐，我们就这样撤回去？我不甘心。” 周丽红：“这样，我们就在外面守着，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陶西西：“这样不太好吧。摆明了是在跟踪监视他们呢。” 周丽红：“那就进去一个人买点吃的。到时候他们在里面还没出来，就立马走人。” “我看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丁雨墨自告奋勇说道。 陶西西：“哎哎，你一个人进去行吗？” 丁雨墨对于陶西西的话没什么感觉，啥也没说下车走了。 陶西西盯着她的背影道：“周姐，你看看她，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你还是闭嘴吧。就你刚才那意思谁都能听明白。小丁随我们经历过这么多，经验虽然不丰富，但一般的情况还是应付得来的。” 陶西西闭嘴不说话了。 罗丹趴在车窗上瞅着超市里面看。结果看到丁雨墨慢慢走进去了。而在丁雨墨前面不远处，新月格格和孟凡正在货架上挑选东西。孟凡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新月格格把挑好的商品一件一件往篮子里放。丝毫没有在意走进去的丁雨墨。看到这个情况，罗丹就误以为他们真是超市买东西的。因为这家超市距离杜夫人的别墅最近，距离莫利亚宾馆也最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就小声对周丽红说：“周队，他们可能真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怎么办？” 周丽红也看到了，就压低嗓门说：“嗯，有这个可能。等雨墨出来就撤。” 第341章 陶西西说道：“周姐。我想进去买点东西。家里没零食了。” 周丽红：“别添乱了，雨墨刚进去你就从后面跟进去。这样做太明显了。” 陶西西撇嘴：“那好吧。” 就在椅子的靠背上躺下来，眼睛盯着车顶，脑子里琢磨起杨如水来。不知道他在长潭市安不安全。就拿出手机给杨如水打电话。不好的是杨如水的手机居然关机了。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周丽红。 周丽红说道：“先别急，说不定他的手机没电了呢。小罗，你给高兄打电话问问情况。” 罗丹嗯了一声，就给高力帆打了电话。高力帆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杨如水的手机坏了，正在维修呢。罗丹放心了，就把这个好消息说给陶西西听。 陶西西一只手按住起伏不断的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在那边遇上麻烦了呢。死胖子，手机坏了也不告诉我。害我为你担心。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倾听着陶西西的话语，观察着她激动的表情，周丽红和罗丹就能明白。原来自命清高的陶西西，居然被胖子杨如水彻底臣服了。看不出来，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杨如水，居然懂得驾驭征服女人的技能。真是小看他了。 罗丹琢磨了一下想挂电话，岂料这时候高力帆突然在电话里跟她说：“表妹，周队在你身边吗？” 罗丹惊了一跳问：“在呀。怎么，有新的情况向她汇报？” “嗯，你把手机给周队，让她听电话。” “好的。” 罗丹就把手机给了周丽红，还悄悄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陶西西眼睁睁地瞅着她们，不知道罗丹到底啥意思。 周丽红接过电话问：“高兄，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周队，我们发现范云龙了。他刚从一家别墅里出来，坐出租车离开了。我们想跟上去，可是被他发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这边我们不知道。这次也是赶巧遇见的。” 高力帆把范云龙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可见他对这个人的重视程度。 “嗯，我知道了。你和小杨马上去查，一定要搞清楚范云龙潜去长潭市做什么。我会这边调查的。” “是，队长。” 高力帆说完挂了。 周丽红把手机给了罗丹。 陶西西已经听明白了，就说：“周姐，怪不得我们在这边找不到范云龙的踪迹，原来他躲到长潭市去了。不过也不对呀。他既然去长潭市藏身的。有怎么轻而易举被胖子他们遇上呢。我看这里面有蹊跷。说不定他是某人派去那边执行秘密任务的。” 罗丹：“你的分析对极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们三想到一块去了。西西，你不是要进超市买东西吗？赶紧进去一并把雨墨叫出来。至于孟凡和新月格格，暂时不要管他们了。” 陶西西明白了周丽红的意思，立马开门下车走人。 丁雨墨正在里面挑选商品。新月格格和孟凡已经挑选好了，正在出口排队付款。丁雨墨一边观察他们一边往篮子里放商品。她卖的都是熟食。而这些东西都是她平常最喜欢吃的。想起毕飞扬还在家里等着她，她就格外的亢奋。 这一次毕飞扬没有随她们一起来，不是为了别的，是毕飞扬去跟他的师姐会合了。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不方便跟着去。就和周丽红她们开车出来闲逛了。谁知道偏偏遇上新月格格和孟凡从杜夫人的别墅出来。 陶西西在门口碰上了新月格格和孟凡。就主动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在里面买东西的丁雨墨已经听见了。 新月格格装着很吃惊的样子跟陶西西说：“陶警官也来这么买东西呢。” 陶西西笑着点头：“是呢。这不路过此处嘛，就想起顺便买些东西回去。哦，两位买这么多呢。” 新月格格一脸的笑容：“嗯。” 说完不再理睬陶西西，跟随孟凡走了。 来到外面，新月格格朝车里的周丽红和罗丹挥挥手，微笑了一下，跟孟凡上车走了。不能再跟了。周丽红想。 一会儿丁雨墨陶西西拿着东西出来了。不再犹豫，立马往回赶。 一路上，几个人分别谈了自己对范云龙突然出现在长潭市的看法。大家一致认为，范云龙突然出现在长潭市很蹊跷。他一定是在奉了谁的命令在执行秘密任务。那么他的后台老板到底是谁，派他去长潭市想干什么呢？ 一时间，大伙都沉默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尽最快速度查到范云龙去长潭市的目的。 丁雨墨想毕飞扬的师姐应该可以帮忙，就给毕飞扬打电话说：“哎，你跟师姐谈妥了没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电话里毕飞扬说：“谈妥了，准备回来了。说吧，有什么重要情况。” “高兄在长潭市看到绑架我的范云龙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别急，我正在跟师姐商量这件事。你告诉队长，就说我师姐已经派人在调查了。要她放心等我师姐的消息。没别的事我挂了。晚上去你家找你。” 丁雨墨还想说什么，可是毕飞扬已经挂了电话。 周丽红问：“飞扬兄弟在电话里怎么说。” 丁雨墨有些遗憾地把手机放下道：“他说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师姐正在调查范云龙去长潭市的情况。要我们静等他师姐的消息。” “切！静等消息。我们是那种闲得住的人嘛。” 陶西西撇嘴冷笑。 丁雨墨说：“啥意思呀西西姐。你那笑容有点可怕。” 陶西西就伸手摸脸：“是嘛，我不觉得。” 周丽红：“别贫了。前面有一家饭店。进去吃点什么吧。我肚子快饿扁了，难道你们不觉得饿吗？” “饿了，这个时候还不饿的人就不是人了。” 陶西西第一个举手同意。 丁雨墨和罗丹自然纷纷赞同。中午还没有吃中饭，快天黑了。不饿才怪。 于是几个人赶紧在饭店门口停下，着急忙慌地进去点菜吃饭。 罗丹的心情很好，就提出这次由她买单，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 丁雨墨嘴馋，就点了饭店里最贵的几样菜。 陶西西比她还嘴馋，就笑着说：“丁雨墨，你点这么贵的菜，你出钱啊。” 丁雨墨还以颜色道：“罗丹姐请客，你嫌贵不吃拉到。” 罗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342章 陶西西：“你就多吃点，撑死你。” 丁雨墨：“你说的哦，到时候你那份给我打包带走。” 周丽红：“喂，想干嘛呢两位。罗丹好心好意请客，你们两倒好，又争起来了。不想吃都给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见队长发脾气了，丁雨墨和陶西西赶紧把嘴闭上不说话了。 周丽红道：“怎么，还不服气呢。” 陶西西笑着说：“服，服，我服。队长。” 周丽红盯着她不语。 丁雨墨起身转到周丽红身后，伸手给她按摩着肩膀说：“队长，别生气了。气不顺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周丽红：“别跟我来这一套，起开。” “哦。” 丁雨墨没撤了，只好转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 陶西西说：“怎么样，被队长训了吧。” 丁雨墨挪挪身子说：“懒得跟你废话。服务员，上菜。” “来了来了。” 两个男服务生着急忙慌地把菜端了上来，依次摆放在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有海鲜肉类还有野味青菜。还有两瓶好酒。周丽红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别喝酒好，就让罗丹去把酒退了，换来两瓶普通的饮料。菜已经炒出来了就不好更换了。其实周丽红不想让罗丹破费的。可罗丹既然决定了，她就只好顺从她的意愿了。作为警察，在外吃喝不得超出规定标准的。但这明显超出了很多。于是周丽红就跟罗丹小声商量了一下，打算给她报销规定标准内的饭钱。可罗丹坚决不同意。还说这是她第一次请搭档吃饭，不能让人说她闲话。周丽红琢磨之后就答应了。 饭后四个人打算回去，忽然毕飞扬打电话过来说，他师姐想见她们。地点由她们协商后定。周丽红早就想跟毕飞扬的师姐面对面商量案子了。见机会难得，就跟大伙商量了一下，决定立马去见师姐。大家一致认为，既然师姐是毕飞扬的师姐，也就是她们的姐妹，应该有师姐决定见面的地方和时间。周丽红就让丁雨墨把协商后的结果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道：“那就好，你们马上赶往莫利亚宾馆罗丹的住处，我和师姐在宾馆门口等着你们。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六点钟准时在那里碰头。” 丁雨墨说：“嗯，我知道了。这就告诉我们队长。” 于是挂了电话，把毕飞扬的意思告诉了几位。 陶西西说道：“师姐如果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莫利亚宾馆罗丹的房间，万一被新月格格孟凡发现就麻烦了。我们不要紧，反正他们都知道我们跟罗丹的关系。师姐就不同了。她的身份属于绝对机密，不能随便泄露的。” 罗丹分析道：“我看师姐应该掌握了新月格格和孟凡的行踪，就是说新月格格和孟凡很可能已经离开泉塘市去外面办事去了。不然凭借师姐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有道理，马上出发去莫利亚宾馆。” 周丽红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其他三人没有说什么，纷纷表示执行。 几个人开车来到莫利亚宾馆大门口时，果然看到师姐和毕飞扬在那里等着她们。随后又有一辆兰博基尼小跑车出现在宾馆门前的马路上。居然是玛利亚开车赶来了。除了丁雨墨知道玛利亚的真实身份之外，其余三个人还不知道。 陶西西就说：“周姐，玛利亚来了。她会不会泄露师姐的身份。” 周丽红也很担心。罗丹更加不放心了。 丁雨墨小声说：“玛利亚小姐不是外人，她是师姐的朋友。” “啊，你这话谁信呢。” 陶西西惊讶地盯着她。 周丽红问：“雨墨，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靠谱吗？” 丁雨墨：“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玛利亚小姐不是什么坏人，我们以前都误会她了。其实，她是师姐的师妹。也是派来这里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哎哎，没你们别用那样的眼神的盯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我告诉你们哦，谁把我说过的话说出去，我就跟她翻脸。” 周丽红开玩笑：“包括我吗？” 丁雨墨：“周姐，不，队，队长，我可没那意思。这里面不包括你。” 陶西西伸手捶了一下丁雨墨：“你行啊丁雨墨。” 丁雨墨挪开身子：“切。这里面还包括罗丹姐呢。就你除外。” 陶西西想生气也没办法，谁让她跟丁雨墨不友好呢。算她倒霉。 周丽红道：“别贫了，飞扬兄弟过来了。” 三女人抬头去看，果然看见毕飞扬下车朝这边走来了。 师姐已经下车进去了。玛利亚也把车停下来走进了宾馆。 罗丹赶紧说：“周队，你们随后进来，我先带师姐去我房间。” “好的。” 周丽红点点头。 罗丹迅速下车往宾馆里面走去，跟毕飞扬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跟他说了一句：“玛利亚是你师妹是吧。” 毕飞扬就停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丁雨墨说的。” 罗丹笑笑，走了。 毕飞扬就没往前走了，站在那里等着她们三。 丁雨墨走过去换住毕飞扬的胳膊，慢慢走进宾馆。周丽红和陶西西在背后跟了进去。他们穿的都是便衣，所以宾馆里的人都不知道她们的刑警身份。罗丹已经在前台跟服务员说什么了。意思是这几位都是她的朋友，来她这里玩的。前台服务员啥也没说，放她们上了楼。罗丹的身份前台服务员是略知一二的。只是还不知道详细。加上罗丹平常对人很友好，所以就没多说什么。 一行人来到二楼罗丹的房间，陶西西开口就问：“哎哎，罗丹姐，高兄的房间在哪？就在隔壁吗？” 罗丹脸蛋一红，苦笑一声道：“你猜。” 陶西西就用鼻子闻了两下说：“明白了，原来你们公住一间房呢。怪不得这房子里男人味那么十足。可不对呀，这里只要一张床呢。” 罗丹知道她想说什么，就笑着把她拉到旁边警告她说：“陶西西，你给我记住，不该说的别乱说。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陶西西撇撇嘴：“行，我不乱说行了吧。真是的，那么着急干嘛。” 罗丹就一脸的笑，赶紧去给大伙倒茶。 师姐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赞到：“罗丹，你这房子租金很贵吧。家具都是上等红木的。” 罗丹边往杯子里倒茶边说：“租金不算贵，一个月才三千八。加上水电费生活费，一个月下来两个人得花六千多。” 陶西西：“我就说嘛，你就跟高兄住一起了，还不承认呢。” “闭嘴吧你。” 罗丹白了她一眼，脸蛋上绯红一片。 第343章 毕飞扬喝了几口茶润润喉咙说：“几位都到这边来坐，我师姐有话跟大伙说。都坐过来吧。” 随后就和师姐坐到沙发上。师姐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起来。 罗丹也学会了抽烟，见毕飞扬的师姐抽烟，而那抽烟的姿势很美，就学着她的样子从茶几上拿起她卖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陶西西不服输，也跟着抽起烟来。不过才抽了一口，就猛咳起来。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周丽红和丁雨墨不抽烟，就一边喝茶一边盯着她们看。 观察观察去，还是觉得师姐抽烟的姿势最好看。其次才是罗丹。陶西西嘛，那姿势简直一点也不美观。甚至还给人一种不雅的怪异感觉。 毕飞扬道：“师姐，你来开场白吧。我殿后。” 陶西西把烟掐灭说：“罗丹姐，你买的什么烟啊，呛死我了。” 师姐就笑着说：“开场白让陶警官抢先了。” “啊，你几个意思？” 陶西西不明白地盯着师姐那张漂亮妩媚的脸蛋瓜子欣赏起来。眼神里流露着敬佩她的光芒。但目光里多少还夹杂着对她的各种不服气。 周丽红一声不吭，她在仔细观察着师姐的反应。 师姐笑道：“哦，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在想，既然陶警官这么幽默，那么接下来我有个问题想问陶警官。” 大伙疑惑不已地看着师姐，真不明白她到底啥意思。让毕飞扬把他们召集到罗凡的住处到底想说什么。尤其是周丽红，对师姐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陶西西惊讶：“师姐，你问吧。什么问题？” 师姐就把手里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掐灭说：“陶警官是不是觉得第一次抽烟滋味很不好受？” “这还用说嘛。我就不信你第一次学抽烟就没呛出眼泪过。” “嗯，你这话很对。但凡人第一次学抽烟都会呛出眼泪的。我很赞同你的说法。不过接下来我还想问陶警官第二个问题。” “啊，还有第二个问题呀。看在你是飞扬兄弟的师姐份上，你就问吧。” 陶西西一下子来了兴趣，倒想看看今天师姐把他们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仅仅提问那么简单，就别怪她小看她了。 包括毕飞扬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听师姐要怎么说。 师姐翘起二郎腿，目光盯着陶西西问：“陶警官，你男朋友杨如水是不是打电话告诉你说，他和罗丹小姐的表哥在长潭市发现了范云龙？” 陶西西更加莫名其妙了：“对呀，这件事大伙都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吧。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大伙不明白地瞅着师姐，谁也没搞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 毕飞扬心里清楚，但没有说。心里十分赞同师姐的这种开场方式。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师姐要跟大伙谈论的就是有关范云龙突然出现在长潭市的事情。没来这里之前，他就跟师姐推断出范云龙去长潭市的目的了。所以才采用了这个办法把大伙召集到这里来商量案子的。他和师姐一致认为，范云龙秘密潜去长潭市的目的只要一个，就是要跟哪里的某人接头。因为老板已经查明，有一个境外间谍组织已经派人潜伏到了泉塘市和长潭市搞经济破坏。而两年前苏菲在长潭市杜白的公司意外坠亡，就是打进那家公司的境外间谍搞的阴谋。最新调查到的证据显示，当年泄露公司机密的人就是这个境外间谍。但他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师姐已经掌握了对方的一些线索：他就在公司里担任某个部门经理。 鉴于事情的紧迫性，才不得不把她们约到这里来。 师姐这么就是要试探一下她们的应变能力和对事情的分析判断能力。 当陶西西这么反问师姐的时候，师姐从容一笑，抿抿嘴说道：“那你知道范云龙去长潭市干什么吗？” 这一句话巧妙地转到此次会面的重点上来了。 包括周丽红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师姐这么做的原因了。 陶西西惊喜道：“原来师姐追问我的目的在这呢。怎么，难道师姐知道范云龙潜去长潭市的目的是什么？” 她这一句反问也是恰到好处。即说出了重点，而且那么的充满幽默感。 师姐就笑了起来：“陶警官很聪明嘛，这都让你猜到了。” 毕飞扬见合适的机会来了，就说：“师姐，别吊大伙的胃口了。告诉她们吧。范云龙潜去长潭市的目的是什么。” 师姐琢磨了一下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这就把我们老板最新调查到的信息分享给大家。师妹，你进来一下。” 大伙惊讶，这才想起玛利亚还在门外没有进来。 音落人到。 玛利亚推门进来说：“师姐，有何吩咐？” 师姐道：“你继续在外面盯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搅我们。” “是的，师姐。” 玛利亚扭身出去了。 于是师姐就把新情况告诉了诸位。大伙听后十分震惊。谁也没有想到范云龙居然被境外间谍组织收买了，这次潜去长潭市的目的是为了跟那里的境外间谍接头的。不过之后师姐又说了比这还重要的线索，根据她老板获取的信息显示，范云龙的身份已经暴露，境外间谍组织正在秘密派人赶往长潭市秘密处决范云龙。 “啊，还有这回事。队长，我们的脸丢大了。都被飞扬兄弟的师姐查到了。我不服。” 没想到陶西西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句话正好说到了周丽红的心坎上，其实她得知这些消息后就一直在心里想，这些都是特工查到的。她作为刑警支队队长兼专案组组长，简直太没面子了。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只要能尽快破案，不管是谁查到的线索都不要紧。所以周丽红就决定，暗中配合毕飞扬的师姐完成任务。 师姐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中有人会这么想。不过你们放心，到时候案子破了，功劳还是你们的。这个问题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 “这还差不多。” 丁雨墨说道。 周丽红说：“师姐，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师姐说：“周队，你记住一句话：我是在协助你破案。线索就是这些了。你们商量着办吧。哦，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新月格格和孟凡可能去长潭市了。但他们的目的不得而知。杜夫人是不是境外间谍组织派进来的我们正在着手调查。可惜一直没有结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老板把我们安排到这里来的原因。我把这些都向各位透露了，希望大家替我保密。” 毕飞扬：“师姐你放心，我们几个人不会泄露机密的。” “行，我信各位，那就一起来商量一下行动细节吧。” 第344章 经过在场人等分析和判断，一致认为范云龙出现在长潭市的目的，就是师姐说的那样，要去哪里跟人接头的。但在说到新月格格和孟凡的时候，毕飞扬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新月格格和孟凡去长潭市，很有可能协助范云龙。 周丽红却说：“我不这样认为。你们想啊。如果新月格格和孟凡去长潭市的目的是为了协助范云龙完成任务，那么为什么是他们二人呢。难道他们就是境外组织发展的间谍。这不太可能，我对他们进行过专门的分析和研究。他们本身看不出做间谍的潜质。但也不能排除境外间谍组织在利用他们。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杜夫人。因为他们跟杜夫人最密切。” 罗丹道：“嗯，我也是这个观点。我和表哥住在玛利亚宾馆这么久了，一直在暗中观察新月格格和孟凡。并没有发现他们跟什么陌生人来往。也就是跟杜夫人的关系显得亲密了点。我跟周队的看法一致，他们可能被境外组织盯上了。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成了境外组织洗脑收复的对象。师姐，飞扬兄弟。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师姐分析认为，罗丹和周丽红说的都有道理，但问题是，现在情况比较紧急，如果范云龙在长潭市跟那个境外间谍联系上了，问题就很棘手了。其一，范云龙阴险狡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加上配合那个间谍行动，就会给我们带来侦破上的难度。而新月格格和孟凡去长潭市的目的还无法肯定，如果真跟范云龙的出现有关，那么问题就更加复杂了。所以专案组必须在范云龙跟这几个人接洽上之前，提前找到他并把他绳之以法。杜夫人这边她会去严密监视。专案组的任务就是马上通知在长潭市的高力帆和杨如水，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范云龙，绝不能让境外间谍组织的阴谋得逞。 听完师姐的分析和推断，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好的，我这就带人赶往长潭市跟高兄他们汇合。你们几个谁愿意跟我走一趟呢。” 丁雨墨第一个站出来表态说：“周姐，我愿意跟你去。” 罗丹道：“我就不用说了，肯定要去的。” 陶西西：“我男朋友在哪边呢。所以必须去。” “那我呢？” 毕飞扬装着还没考虑好的样子瞅着丁雨墨，随后又把目光看向师姐和周丽红。丁雨墨撅起小嘴不吭声。周丽红也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看着师姐的反应。陶西西和罗丹都明白，这个时候有师姐在，毕飞扬的确不好表态。 师姐似乎看出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思，就微笑道：“这样吧，你们几个先行一步。我跟师弟还有事情要办，等办好这件事后就让他赶过来找你们。你们看如何？尤其是你雨墨，你觉得师姐这样安排怎么样。千万别对师姐有什么意见哦。师姐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他毫无损伤地还给你。” 陶西西：“就是，丁雨墨。师姐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倒是表个态呀。” 丁雨墨白了她一眼：“要你管啊。真是的。” 随后又说：“师姐，我听你的。” 师姐道：“那就好，师弟，我们走。先去把事情办了再说。” 毕飞扬还不知道师姐要带他去办什么事，愣了一会儿，啥也没说跟着出去了。丁雨墨从背后追出去，目送他们下了楼走出了宾馆大门。这才放心地转了回来。陶西西突然走到她身边，凑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 丁雨墨脸蛋瞬间绯红起来，扬起巴掌打了一下陶西西，笑容满面地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陶西西就诡笑一声啥也不说了。 周丽红站起来说道：“你们准备一下出发，我向局长汇报一下。” 罗丹：“周队，这个时候跟局长汇报最新情况，万一局长不同意去长潭市怎么办？依我看，还是等到了哪里再说吧。毕竟任务十分特殊。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 周丽红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就咬牙采纳了他的建议。 于是收拾一下，带着大伙出发了。 没想到师姐和毕飞扬在外面的车上没有走。见他们出来了就跟他们打招呼。周丽红走过去问是不是发现了新情况。 毕飞扬告诉她说：“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新月格格和孟凡去长潭市的目的，是为了除掉范云龙。所以你们必须尽最快速度赶过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范云龙，如果有机会直接带他回泉塘。范云龙可能知道境外间谍组织的一些秘密，我们老板想亲自审问他。到时候专案组可以来人一并参与审讯。” 周丽红听毕飞扬这么说，就觉得事情特别严重，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带领大伙赶去了长潭市。 看着几个女人开车离开，师姐说道：“师弟，你发现没有，雨墨临走的时候总是在回头看着你。你跟师姐说实话，是不是真的爱她想跟她结婚？” 毕飞扬不太明白师姐的意思，就笑笑说道：“师姐，记得同样的问题你问过我好几遍了。不瞒师姐说，我的确很爱丁雨墨。而且我们已经领证了。打算破了这个案子就举办婚礼。老板已经批准了。到时候师姐一定要来喝喜酒哦。” “嗯，真爱她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对她的爱是假的。不放心在问你嘛。” 师姐一脸的笑容，但看得出她脸上的微笑是装出来的。毕飞扬也知道师姐其实很喜欢他，只是爱面子没有跟他说而已。甚至毕飞扬想，如果他没有认识丁雨墨，肯定会接受师姐的。也肯定会主动向师姐求婚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跟丁雨墨领证了，伤害女神的事情可做不出来。所以一狠心就放下了对师姐的那一份思念。 于是毕飞扬问师姐：“师姐，你说带我去办事，办什么事呀。” 师姐微笑：“去找杜夫人聊聊。” 毕飞扬：“遵命，师姐。” 然后启动车子，径直去了杜夫人的别墅。 第345章 来到杜夫人别墅楼下，看见两个保镖守在大门口。毕飞扬就让师姐坐在车里等，他下去跟保镖说两句。师姐微笑着嗯了一声，眼睁睁看着毕飞扬下了车。 毕飞扬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吸引力的男人。别的不说，光他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就足以让她痴迷。不过师姐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在没有得到毕飞扬爱慕之前，她是不会对他出手的。这也是师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不然毕飞扬早就成为她的胯下物了。 于是师姐趴在车窗上，盯着跟两保镖说话的毕飞扬，眼神里流露出了稀罕他的表情。不过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别墅三楼窗口有人在盯着他们。肯定是杜夫人。师姐潜意思一想，就把头抬起来看楼上。 果然是杜夫人站在三楼的窗户前盯他们。 师姐就从车窗里探出一只手来跟杜夫人打招呼：“杜夫人你好。” 杜夫人已经认出了毕飞扬，但不认识毕飞扬的师姐，不过已经得到了信息，毕飞扬的师姐就隐藏在泉塘市的某个角落找她和她的组织。于是就想到了，这个女人肯定就是毕飞扬的那个师姐。老板有交代，对待像毕飞扬和他师姐这样的中国特工，不到情况紧急万分不能跟他们动手，以免反被对方钳制住手脚。杜夫人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就笑着冲师姐挥了一下手。 毕飞扬仰头看着杜夫人说：“夫人，我想见你。你的保镖不让进。” 杜夫人就说：“让他进来吧。哦，还有外面车里的那个女的，一并放进来。我有事情想找他们谈谈。” 两保镖立马应声，把毕飞扬和师姐放了进去。 杜夫人已经在三楼客厅里等他们了。她有一个习惯，二楼住几天，然后三楼又住几天，四楼又住几天，觉得在别墅里住乏味了，就去外面找酒店开房子，甚至去闹市区城边上租房子住。总之来到泉塘市后，就没有过确定的住址。谁也搞不清楚她今天住哪，明天又住哪。可见她心里还是发虚，就是担心事情败露警察找上门来。决定见毕飞扬和他师姐也是无奈之举。老板有吩咐，适当的时候可以见见他们，抓机会侧面了解一下中国特工在泉塘市还有别的什么任务。 在保镖的带领下，毕飞扬和师姐来了。 保镖推门进去说：“夫人，他们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外面警戒。” “是，夫人。” 保镖转身走了出去。 杜夫人道：“两位进来吧。” 毕飞扬和师姐没有说话，踏步走了进去。 杜夫人亲自去给他们泡茶。茶的颜色金黄。飘溢出一股淡淡的茶香。 毕飞扬不禁用鼻子闻了一下说：“夫人，这茶的味道特别香呢。” 杜夫人就把第一杯茶递到他手里说：“那就多喝一杯。喝完了再泡。” 毕飞扬笑笑，担心杜夫人在茶里下毒，就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师姐明白他的意思，就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喝多了。毕飞扬会意地点着头。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杜夫人的眼睛，她早已看在眼里了，装着没看见的样子把另一杯茶端过来递给师姐：“原来这位美女是飞扬兄弟的师姐呢。师姐你好。” 师姐说：“夫人好。” 杜夫人就招呼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问他们想看什么。师姐对电视没有兴趣，就去征求毕飞扬的意见。 毕飞扬说：“师姐不想看我也不想看。” 杜夫人道：“好的，不想看就不看呗。” 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 “两位来找我什么事呢。我记得的，飞扬老弟可是刑警副队长呢。一定是为了案子的事情吧。两位请问吧。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杜夫人装着不知道他们的特工身份，眼神专注地藐视着毕飞扬。 师姐意思到了杜夫人眼神里的含义：这婊子对她师弟有意思呢。 毕飞扬道：“既然夫人已经提到了，我就不瞒夫人了。是这样的，我和师姐来找夫人，就是想跟夫人打听一下新月格格和孟凡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说错，富夫人跟他们两是好朋友吧。” 杜夫人早就料到毕飞扬会有如此一问，粲然一笑：“嗯，我跟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还有孟总的确是朋友关系。只是我不明白，两位怎么对他们这么感兴趣呢。难道他们做了什么触犯法律的事？两位上门找我就是为了调查他们？” 师姐坐在哪里不吭声。她早就想好了，见到杜夫人之后，就有师弟来跟她交谈。杜夫人不跟她说话，她就不说话。 毕飞扬说：“夫人，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侧面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底细。夫人切莫误会我们的来意。” 杜夫人：“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然后就说了她认识新月格格和孟凡的过程，以及怎么跟他们交上朋友的经过。听她这么说，师姐心里就有底了。想不到杜夫人真狡猾，供述的居然跟她掌握到的信息一模一样。这更能说明，杜夫人就是境外间谍组织派入泉塘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头目，而新月格格和孟凡可能已经被她洗脑收复过去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新月格格和孟凡匆匆忙忙赶去长潭市的目的只有一个：秘密除掉范云龙。确定了这个消息，师姐就跟杜夫人畅谈起来。谈的无非是女人的日常生活之艰辛。这下轮到毕飞扬洗耳恭听了。毕飞扬就坐在哪里啥也不说，静心倾听着两个成熟女人的交流和相互倾诉。但谁心里都有数：对方一直在装傻充愣。 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杜夫人就是那个打进泉塘市的间谍头目，在跟杜夫人交谈了一番之后，师姐不得不决定撤人。 两人告别杜夫人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决定去外面吃点什么。 杜夫人站在窗户前，一直看着他们开车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马上拿出手机给新月格格打电话，要他们取消行动撤回来。这一点在就在师姐和毕飞扬的意料之中。其实这才是他们来找杜夫人的真实目的。原来师姐早就料到，如果他们上门问起杜夫人关于新月格格和孟凡的事情，杜夫人一定会取消这次行动的。因为杜夫人最害怕的就是事情败露。再说范云龙是老板和刑警专案组必须找到的嫌犯，他身上带着太多的秘密，现在还不能死。必须找到他把活的带回来。 可杜夫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就在她给新月格格下达回撤的命令之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毕飞扬和他师姐突然造访她的原因，总觉得毕飞扬的师姐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她。想来想去就觉得事情很蹊跷。最后一拍脑袋，想明白了。 就立马冲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外面。 还好毕飞扬和他师姐没有回来。 就跟老板联系说：“老板，刺杀范云龙的计划暴露了。我已经下命令取消了这次行动。刚才毕飞扬和他师姐来试探过我了。幸好我没有露出破绽，没有引起他们怀疑。不过我总觉得毕飞扬这个师姐很不简单，她迟早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和威胁。请求老板秘密派人做掉她。” 老板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对。刺杀范云龙的任务我另派人去完成。但关于毕飞扬师姐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她是中方高级特工。没有完胜的把握动她不得。现在我命令你，想办法得到中方特工在泉塘市的人员资料。越详细越好，要快。” “是，老板。” 杜夫人回应说。 第346章 毕飞扬和师姐从杜夫人的别墅出来后，师姐说道：“师弟，你现在可以去找她们了。” 毕飞扬：“师姐，你真的舍得我离开？” 师姐一脸温柔地看着他：“啥意思呢师弟。你把师姐说糊涂了。” 毕飞扬马上醒悟过来，赶紧解释道：“呵呵，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舍不得师姐。师姐，这样吧，我回来就去找你。” 师姐就笑：“这么说你还是要离开呢。” “啊，师姐的意思是.....” 师姐脸一红道：“哦，不扯这个了。去吧。到了那边跟我打电话报平安。” 毕飞扬说道：“嗯，师姐，那我走了。师姐再见。” 可就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突然玛利亚给师姐打来了电话。于是师姐就把叫住毕飞扬先别走，听完玛利亚说什么后再走不迟。毕飞扬哦了一声，就在师姐身边停下来，下意思中抬头去看杜夫人楼上的窗户。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杜夫人的别墅不是很远，也就相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一眼就能看到了。杜夫人趴在三楼窗户前盯着他们呢。好在距离这么远，他和师姐说话的声音不大，杜夫人听不到。不过毕飞扬还是不放心，就小声提醒了师姐一句。 师姐笑着点头，拿起手机去了马路对面。毕飞扬在背后跟了过去。 师姐看看周边没人，马路上也没有车辆经过，就带着毕飞扬走到杜夫人看不见的一棵树底下停下了。 在过来的时候，玛利亚已经向她汇报的发现的新情况。 原来玛利亚在莫利亚宾馆的时候，早就跟师姐商量好了。趁周丽红她们还没有去长潭市，率先离开了宾馆返回凯旋门大酒店她住的总统套房。回到酒店不久，就收到了线人发回来的消息。线人在信息里告诉她说，新月格格和孟凡突然返回泉塘市了。这对于玛利亚来说是个不好的消息，就立马向师姐汇报了。 把收到的最新情报汇报给师姐之后，玛利亚就在沙发上躺下来，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跟师姐说：“师姐，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师姐道：“继续监视新月格格和孟凡吧。哦，师姐想问问你。你那个线人靠谱吗？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玛利亚回答说：“很靠谱，不知道我的特工身份。因为他是丁志成手下的人。丁志成也一直对杜夫人不放心，就暗中派了人秘密监视了新月格格和孟凡。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就用十万元收买了那个人。所以我敢肯定，他不会背叛我。这件事就只我和你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丁志成也不知道。” “嗯。你的决定是对的。就是要利用的丁志成的人为我们打探消息。不过师姐还是提醒你谨慎一点。他毕竟是丁志成的人。丁志成这个人不好惹。” “谢谢师姐提醒，我会小心的。” “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师妹再见。” “嗯，师姐拜拜。” 玛利亚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慢慢在沙发上躺下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看本地新闻。泉塘市电视台正在播放本地新闻。新闻上提到沙滩碎尸案的破案情节，画面里出现了周丽红毕飞扬丁雨墨陶西西罗丹高力帆等几个人。画面内容显示她们正在沙滩上勘察现场。之后镜头切换到模范村土地庙。以及在王阳家里搜索证据的画面。最后由梁局长压轴宣布沙滩碎尸案全面告破的终结画面。然后就是关于泉塘市的环保的新闻以及几个小区的治安问题新闻。眼睛盯着电视画面，玛利亚的心情奇怪地变得有些糟糕。就把电话关了冲击洗手间。趴在水池上面把水龙头打开，伸手捧起冷水洗脸。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本地环保新闻时忽然觉得不是滋味。那些堆放在露天地上的垃圾几乎变成的小山。上面随处可见腐肉和蝇蛆。如果不是胃口好，早就坑不住呕吐了。 该死的，垃圾堆成小山了还没处理。真恶心。 玛利亚下意思地嘀咕了一声，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就听到保镖喊她的声音。保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玛利亚感到奇怪，就顺手抓起一条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匆匆忙忙去开门。 保镖闪身进来说：“小姐，刚才我在外面遇到丁总了。丁总让你去他那里一趟。丁总还说，你一个人去，不能带任何人。” 玛利亚：“包括你吗？” “是的。”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没问，丁总也没说，就让你快点过去。” “哦，知道了。你去忙吧。记住多买些我喜欢吃的零食，家里没零食了。方便面就算了，那玩意吃多了恶心。” “是的，小姐，我这就去。” 保镖说完转身就走。 玛利亚叫住他说：“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干嘛非要跑回来告诉我呢。” “哦，我手机没电了。” “嗯，你去吧。” 保镖这才走了。 玛利亚不知道这个时候丁志成找她过去干什么。自从杜夫人来了泉塘认识丁志成后，丁志成就没再单独找过她了。名义上是丁志成的贴身秘书，但实际上是丁志成的秘密情人的玛利亚，此时此刻意思到了一个严重问题。丁志成可能已经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那么这一次突然找她过去，肯定没有好事。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对待丁志成这种狡猾奸诈的男人，绝不能掉以轻心。 想好应对办法之后，玛利亚去见丁志成了。 临走的时候给师姐发了微信，告诉了师姐丁志成突然要见她的情况。 师姐在电话里嘱咐她小心应对，她会随时关注这件事并在暗中保护她。有了师姐这番话，玛利亚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再说她是资深特工，能怕一个丁志成吗？不怕。最多丁志成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威胁她，她就跟他周旋血战到底。 可她没有想到，刚刚走下楼，就看到丁志成带着两个保镖进来了。 玛利亚惊讶不已，迎上去说道：“丁总，你怎么亲自来了？楼上去说吧。” “好的。” 丁志成似乎对她毫无戒备，坦然微笑着。 玛利亚镇定自若，扭身带丁志成上楼去了。 第347章 丁志成的两个保镖没有跟上来。这说明丁志成还没有怀疑到她。这下玛利亚终于放心了。心里在想这次丁志成突然找上门来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是来找她消遣的，那她是答应还是拒绝好呢。如果拒绝，丁志成就会觉得她有问题。如果欣然接受，丁志成又可能认为她在演戏。毕竟这么久两人没在一起了。边走边琢磨这个问题，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方式。 丁志成跟在玛利亚身后，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那诱人的身材。好些天没跟玛利亚单独在一起了，丁志成居然对她有了一种新鲜感。久别胜新婚那句古语，说的真有道理。丁志成满脑子这么胡思乱想起来。这一次一定要跟她重归于好，否则就对不起花在她身上的钞票了。心眼很坏的丁志成开始在心里计划起来。玛利亚是他花了重金圈养在酒店总统套房的女人，总不能不顾及她吧。 玛利亚不知道丁志成会在心里这么想，走到总统套房门前，拿出房卡把门打开，随后站在门边朝丁志成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丁总请进。” 丁志成笑笑，从玛利亚身边走了进去。随后玛利亚跟了进去。 没想到丁志成走进总统套房的第一句话就说：“我们一起洗澡吧。顺便你帮我按摩按摩。这几天累死我了，公司里那么一大堆事情都要我去亲自处理。想叫你过去帮忙吧，又怕累着你。就没忍心叫你。怎么样，我还关心你吧。” ”嗯，谢谢丁总关心。只是你刚提到的一起洗澡我有些反对。” “反对无效，我的话就是圣旨，你必须遵照执行。” 丁志成瞅着她一脸色咪咪的微笑。 这下玛利亚为难了。以前她是丁志成贴身秘书兼情人没错，每次丁志成需要的时候，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奉献。但这次情况不太一样。从丁志成看上杜夫人疏远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骨子里厌恶这个男人了。当然不排除她在杜夫人来泉塘之前，曾经真心喜欢过并爱过丁志成。但身为特工，她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还在暗中庆幸，是杜夫人的出现迫使她恢复了理智。否则现在她就彻底堕落，忘记自己来泉塘的职责和任务了。这一点还得感谢杜夫人抢走了丁志成呢。夹带着这种莫名的思绪，玛利亚对于丁志成突然提到的问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但在丁志成眼里，这就是一个普通女人的正常心态。所以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怀疑玛利亚的丁志成，居然打消了对她的怀疑，不容分说弯腰抱起她去了浴室。玛利亚潜意思里想到自己的任务，就把眼睛闭上，装着很委屈的样子挥舞粉拳捶打着丁志成宽厚的背脊。 丁志成哈哈大笑起来说：“骚女人，用力点。你这是在给挠痒痒呢。” 玛利亚：“你坏，坏死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不依。” 话语里夹带着诱惑人的成分，以致丁志成的兴趣更大了。 就这样玛利亚再一次成了丁志成的俘虏。 不过在丁志成俘虏她的同时，她也俘虏了丁志成。 两个人都从对方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事成后两人从浴室里出来穿上衣服。 玛利亚转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支烟来抽着。 丁志成说道：“玛利亚，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为你已经花了两千万了。我警告你，你这辈子都是我丁志成的女人，如果敢背叛我，我杀了你。” 说到底丁志成还是对玛利亚不太放心，开始言语威胁她了。 玛利亚盯着丁志成冷笑起来，刚刚两人还激情不断，瞬间就变得冷眼相对。甚至玛利亚从丁志成眼里看到了一丝凶光。幸亏自己没有完全相信丁志成。玛利亚在心里感到庆幸。 于是说：“丁总，我对天发誓，如果背叛你不得好死。遭天打雷劈。” “誓言咒不死人的。我想来点实际的。” “丁总想让我怎么做才肯相信对你的忠诚？” “这事说多了也是废话。从今天起，你必须每隔一天就来找我。” 玛利亚明白他的意思，去找他无非就是那件破事而已，琢磨了一下满口答应了。丁志成见她身上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放心走了。 看着丁志成志在必得地离开，玛利亚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看来她低估丁志成了，丁志成这次突然造访，并非单纯地想跟她重归于好，而是在试探她呢。狡猾的丁志成，你敢这么对我，等我抓到你犯罪的证据，绝饶不了你。 推开窗户往下看，正好丁志成走到酒店外面抬头看她这边。 玛利亚就笑着冲他挥手。 丁志成说：“你在家好好呆着，我明天找个佣人来伺候你。” “啊，我能走能动，不要什么佣人。谢谢丁总的一番好意。” 丁志成道：“这件事没得商量，明天我就找人来伺候你。” 玛利亚见对方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好再说了。 想不到狡猾的丁志成要找人来伺候她。说是伺候，其实就是要监督她。 怎么办？如果佣人来了，她怎么跟师姐联系。玛利亚为此事焦急起来。等丁志成带着保镖离开后，立马给师姐打电话。 师姐吃了一惊：“什么，丁志成给你找了个女佣？这么说他已经怀疑你了。” “是啊师姐，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这一招。我就奇怪了，他不是派给我保镖了嘛。既然不放心我让保镖监视我不就行了，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请佣人呢。” “这只能说明派给你的保镖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哦，你那两个保镖在不在？” 玛利亚说：“一个保镖家里出了点事请假回去了，另一个保镖我让他去买东西了。师姐的意思是......” “你明白就好。这件事你看着处理，但不要引起保镖对你的怀疑。等保镖取得丁志成的信任之后，你再想办法重新获得保镖的信任。保镖毕竟是男人，比女人好控制好驾驭。” “师姐，我这就去处理。” “好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师姐，你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周丽红她们知道那件事了没有。” 师姐回复说：“我让师弟打电话过去了。让她们快速去长潭市寻找范云龙。新月格格和孟凡回来了，这个机会难得。” “嗯，希望她们行动成功。” “师妹，有什么新情况我会通知你，挂了。” “好的。” 挂了电话，玛利亚就给两个保镖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回凯旋门大酒店议事。两保镖收到信息后，纷纷表示立马就赶回来。 玛利亚放心了，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脑子里开始构思取信于丁志成的计划。凭她的智商就不相信斗不过丁志成。 第348章 毕飞扬从师姐哪里得知玛利亚收集到的信息后，迅速和周丽红她们联系上，租车赶往长潭市。到了长潭市已经天黑了。周丽红丁雨墨陶西西罗丹她们已经跟高力帆杨如水汇合，就在凯旋门大酒店等着他。之前陶西西在这边租的房子，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退了。所以目前她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只能住酒店了。而凯旋门大酒店是社会人员最为集中出现的地点之一，选择入住这里能方便打听跟案子有关的情况。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高力帆和杨如水在三楼要了一个包房。他们准备私自掏钱宴请一下匆匆赶来的搭档们。所以杨如水就显得特别的兴奋。看陶西西的时候，眼睛里冒起了绿光。心里在想陶西西来了，今晚上是不是跟她单独开房睡。脑子里有了这种贪念，自然说话就无所顾忌了。换做是别人可能就不会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可他是杨如水，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哎，等飞扬兄弟来了之后，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今晚上怎么睡。反正我决定了。就跟西西开间房。你们呢就自己解决吧。” 陶西西脸蛋绯红起来：“你...这种话也敢说。害不害臊。” 包括周丽红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怪怪地盯着杨如水看呢。 杨如水这才发现自己不该这么说话，但覆水难收，话说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干脆走到陶西西身边坐下，把她抱在怀里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了各位。她是我的女朋友呢。谁也别来干涉我们恋爱自由。” 罗丹冷笑起来：“胆子真大。佩服你胖子。” 陶西西脸红红的把杨如水推开，转身坐到周丽红身边去了。 周丽红比她还要尴尬呢。 杨如水见陶西西光躲开不吭声，就当她默许了，站起来嘿嘿笑道：“西西，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这就去开房间，顺便看一下飞扬兄弟到了没有。” 起身就走。陶西西目光暧昧地瞅着她，想说什么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她心里很高兴呢。杨如水敢作敢当，真男人也。她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没想到关键时候，他的胆子比谁都大。打心眼里欣赏他呢。 丁雨墨急了说：“哎哎，如水兄弟，我男朋友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是我出去迎接他吧。应该到了。各位，你们聊，我出去看看他来了没有。” 不等大伙反应过来，就速度溜走了。 杨如水去找客服开房间。 高力帆觉得有周丽红在，不好意思提出来晚上跟罗丹住一间房。 倒是罗丹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想她和高力帆还是表兄妹的关系，这个时候提出不适合的要求只怕会引起大伙对他们的误会，就笑着说道：“周队，我晚上跟你一起睡。” 周丽红点头：“行。” 高力帆表示没有任何的意见。 罗丹转到他的面前，凑在他的耳朵上说了一句什么。高力帆听后一脸通红起来。周丽红不想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总之觉得他们两的关系已经逾越了表兄妹的那层关系。但没兴趣打听。就在椅子上躺下，在心里分析起案子来。除此以外，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能够左右她的思想。 丁雨墨走到酒店门口去等毕飞扬。 毕飞扬已经坐出租车赶到了。 只见男朋友提着一个旅行包从车里出来。旅行包份量不轻。里面一定装着所有必须带的装备。包括枪械衣服鞋袜等日常用品。 丁雨墨迎上去说：“怎么这时候才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毕飞扬：“路上遭遇堵车了，费了好大劲交警在疏通马路，这就来迟了。哎，队长没说我什么吗？” 丁雨墨：“队长才懒得说你什么。倒是高力帆和杨如水议论你不少，说你这个特工怎么对当警察这么感兴趣。我说了原因他们不信，非说你打进我们刑警支队，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在议论你这些的时候，我明显看到队长眨了好几下眼睛，好像队长也在怀疑你什么。” “怎么可能呢。我的事情队长又不是不知道。待会我问问她。” “你傻呀，这种事也能问。就算问了队长也不会承认的。还是别问了。” “行，就听你的不问了，走吧。别让队长他们等太久。” 丁雨墨嗯了一声，就带毕飞扬走了进去。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毕飞扬突然问：“你们吃饭了没有？” 丁雨墨摇头：“还没有，大伙都在等你呢。” “啊，他们真有这么好心嘛。” “看看你又说什么呢。起码你得相信队长和我吧。我和队长可是真心实意等你来了再点菜吃饭的。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的。” “得，我相信所有人就是了。” 丁雨墨这才高高兴兴地换起他的胳膊，拉着他兴冲冲朝三楼走去。 前台服务员叫住她说：“喂，这位小姐，你三楼的客人吗？” 丁雨墨回头：“是呢，怎么了？” “你身边这位男士是.....” “哦哦，他是我男朋友，来这里住店的。待会我们一起开房。” 前台服务员笑着不说话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来到三楼包间，发现杨如水和陶西西都不在。他们还不知道，就在丁雨墨出去迎接毕飞扬的时候，杨如水已经去前台登记了一间豪华的房间，然后带陶西西去看了。在这其中三楼包间发生了一些小趣事。罗丹也跟着去参观了一下，回来后大发感概说杨如水太有钱了，那样的豪华间也敢住，陶西西真有福气。这话无意中伤害到了高力帆。高力帆就问她几个意思，跟别人攀比什么。罗丹没想到表哥这么敏感，就笑着解释说她不是那种物欲主义者，只要谁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她就这辈子跟定谁了，生活苦点没有关系。高力帆这才转忧为喜。一脸的幸福笑容。而周丽红就一直坐在哪里没有说话。拿起手机给前台订房间。连同丁雨墨毕飞扬的房间也一并订好了。她决定了，晚上就让丁雨墨和毕飞扬单独住一间。她跟罗丹住一间。高力帆就住和杨如水住过的那一间房子。刚搞定这个，丁雨墨和毕飞扬就上来了。 推开门走进去，因没有看到杨如水和陶西西，毕飞扬就问他们两哪里去了。 罗丹抢先说道：“陶警官随胖子去看房间了。他们两决定今晚上同住。” “啊，胆子太大了吧。周队，你怎么就不提醒提醒他们呢。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住一起，影响不好吧。” 没想到毕飞扬竟然提出了异议。 第349章 “哎哎，毕飞扬，你说谁呢。别以为你是副队长我就怕你。西西是我女朋友，我就想跟她住一起怎么了？你不服可以跟丁大小姐住一起啊。反正我不会有意见的。” 杨如水和陶西西过来了。杨如水边走边嚷。刚才毕飞扬说的话他全听到了。 毕飞扬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就想跟杨如水和陶西西道歉。 丁雨墨拉住他不让他说。毕飞扬就把嘴闭上不说了。 罗丹和高力帆多少有点不自在。但没办法，只能干坐在哪里。 周丽红说道：“别闹了，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但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怎么安排今晚上的住宿问题，愿意跟谁住一起，如果泄露了我们来此的目的，或者耽误了找人。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大家都明白了吧。”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杨如水在听了周丽红这句话后，声音软下来了：“周队，我明白你的意思。请周队放心，我不会耽误行动的。更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如果没有做到，任凭队长处罚。” 陶西西也说：“就是，周姐，胖子有我盯着，你就放心吧。” 杨如水：“哎哎，你啥意思呢。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规矩嘛。” 陶西西嘿嘿笑起来：“嘿嘿，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不服晚上就别跟着我。哼，我还就不信了，没有你杨如水，我就住不起豪华间。” 这下杨如水急坏了，赶紧跟陶西西说起好话来。陶西西见他诚实，这才原谅了他。杨如水高兴坏了，再一次搂住陶西西求亲热。陶西西脸红红的把他推开。 毕飞扬道：“以后这种事少提，包括我在内。喂，你们饿了没有。点菜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不是更好嘛。到时候谁都有精神呢。” 高力帆：“行，这就开饭。胖子，去楼下催催饭菜做好了没有，做好了马上送上来。哦，别忘了预定的红酒。难得所有人聚齐在一起，今晚上就喝他个痛快。快去呀胖子，还愣着干嘛呢。” 杨如水这才想起他和高力帆出资订购的饭菜，赶紧跑下楼去了。 酒菜上桌的时候，大伙都把眼睛睁大了。 满桌子的美酒佳肴呢。红酒就有两瓶。可乐饮料好几瓶。鸡鸭鱼肉海鲜加上螃蟹足足八大碗。还不带青菜烤鸭。 周丽红在之前还不知道高力帆和杨如水自作主张订购了这么贵的酒菜，眼睁睁地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碗螃蟹道：“哎，点这么多这么贵的菜，谁消费得起呀。远远超过报销范围了。” 杨如水说道：“周队，这是我和高兄合资请客呢，不用报销的。” “啊。原来是你们两请客呢。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吃白不吃。” 丁雨墨笑笑，顺手抓起一只大螃蟹剥开吃起来。赞不绝口。 罗丹道：“来，我给各位把酒满上。不想喝酒的请举手。” 眼光来回观察了一下，谁也没有举手。 就把两瓶红酒打开，分别给大伙倒满。刚刚好几个人把红酒瓜分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毕飞扬有些紧张起来，站起来四处观察着。 周丽红问他干什么。 毕飞扬小声说：“我就是担心这里藏着秘密摄像头，万一搞不好吃喝的场面被偷拍了就麻烦了。我们虽然穿着便衣，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警察。就怕万一嘛。” 高力帆说：“这个你放心吧。我跟胖子早就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窃听装置也没发现。” “哦，这就放心了。” 毕飞扬坐下来举起杯子跟大伙碰杯。 周丽红把杯子举到嘴边时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把杯子放下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一次不能让他们两请客。雨墨，你心算好，算算看今晚上的消费平摊到个人头上多少钱。大家一起分担了吧。免得酒店里的人说闲话。我指的是酒店服务员和厨子还有老板。” 大伙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还是平摊消费比较好。只是周丽红又把话说开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一行人的所有开销，都不能超出规定标准。谁超过他自己买单。 大伙商量了一下没有意见。 以为费用均摊到个人头上了，所以大伙就吃得特别开心。 饭后结账一共吃了五千八百元。包括饮料红酒在内。七个人均摊八百多。 付了酒菜钱，大伙就来到房间里商量明天的行动计划。 在提到寻找范云龙的时候，毕飞扬特别谈了他对此事的看法和建议。他认为范云龙神出鬼没，想找到他的踪迹很难。加上前来刺杀他的新月格格和孟凡临时接到取消行动，返回泉塘市了。对方会不会派其他人来接替他们的暗杀任务尚未可知。所以他们明天在行动时必须留意三个方面：其一，在追查范云龙下落的同时，还要暗查王阳原来公司潜伏间谍的踪迹，另一方面就是特别留意有没有陌生人去王阳原来的公司找人。我担心范云龙采取不直接出面的方式去跟潜伏在公司的间谍接头。这一点非常重要。 听了毕飞扬对此事的分析，大家都没有意见。 高力帆却提出不同的建议说：“是不是在查找范云龙下落的同时，派两个人去找公司董事长蓝如墨了解一下公司里的干部配制。我跟胖子已经查到了蓝如墨的家庭地址，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就让我和胖子去找她谈谈。据我和胖子了解，蓝如墨这个女人没有什么污点，她也在暗中调查两年前苏菲坠亡案。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这个人为人很正直，只要我们方式得当，就一定能说服她跟警方配合，把潜伏在公司里的境外间谍找出来。不知道大伙有没有这个信心。” 还没说完就得到了周丽红的充分肯定。 周丽红认为高力帆的建议很不错，决定派他们去找蓝如墨谈谈。 可是杨如水担心完不成任务，有些犹豫说：“高兄说的都对，蓝如墨的确在公司员工们的眼里为人很正直，但我认为她这个人很狡猾，不是一般人说了解就能了解的。所以我认为，这个任务还是派别人去比较好。我就想跟西西在一组。没别的。” 罗丹：“那就让我和表哥去吧。我就不相信蓝如墨比蜘蛛精还狡猾。” 周丽红拍板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早餐后高兄和罗丹去找蓝如墨了解情况。我单独一组，雨墨跟飞扬兄弟一组，西西和胖子一组。” 丁雨墨说：“周队，你一个人一组不好吧。万一碰上了范云龙就危险了。我看不如这样。我男朋友跟胖子一组。我们三女人一组不是更好嘛。” 杨如水担心的就是这个，只是丁雨墨都说了，也没提出反对意见了。 陶西西和毕飞扬没有意见。 周丽红就说：“安排妥当了，洗洗睡吧。明天争取赶早。” 第350章 丁雨墨这番话自在情理之中，大伙都没有意见。唯有陶西西虽有点于心不甘，但也无可奈何。非常时期总得顾全大局吧。琢磨了一下后同意了。 见大家没有任何异议了，周丽红就宣布散会洗澡休息。 第二天几个人早早起来洗簌完毕，整装待发。 周丽红把他们叫到自己房里重复了一遍任务，问谁还有不同的意见就说出来。大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吭声。 周丽红就说：“行，就按照昨晚上的分工行动起来。高兄，你跟罗丹去找蓝如墨一定要记住一点，如果对方不配合不能逼迫，好好跟她解释清楚。我相信蓝如墨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周队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高力帆果断说道。 罗丹：“周姐，如果蓝如墨死不配合我们怎么办？” 陶西西：“哎哎，罗丹姐。刚才队长交代清楚了，不能用强。就算蓝如墨死不配合也不能强迫她吧。” 罗丹：“我没问你，你插什么嘴。” 陶西西：“不是，罗丹姐你......” 罗丹：“你什么你，我就懒得跟你说话。” “罗丹姐，你.....” 周丽红：“别争了。这样吧，罗丹，你和高兄看着办吧。但前提是不能伤害蓝如墨。”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表哥，我们走，这就去找蓝如墨董事长。” 罗丹行动起来雷厉风行，话没落音就走了出去。高力帆对大伙摊开双手叹息了一声，赶紧赶忙跟了出去。 见罗丹和高力帆走了，毕飞扬未免有点空虚，就说：“周姐，你说他们两能完成任务吗？我怎么觉得罗丹想对蓝如墨使用非法手段呢。她毕竟不是我们刑警队的人，是不是要提醒一下高力帆看紧点罗丹？” 丁雨墨道：“是啊周姐，我也觉得罗丹姐刚才说话的表情有点怪，真担心她使用暴力手段对付蓝如墨。因为她知道，蓝如墨很不愿意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苏菲当年的坠亡事件。她如果无奈之下选择走极端就麻烦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谁也没说话。他们在观察着周丽红的反应。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道：“这倒不至于，罗丹这个人的了解。她不会干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来，再说有高力帆陪在身边，就算想使用暴力威胁蓝如墨，也会看在高力帆的份上冷静下来的。不过呢，对于蓝如墨那种女人，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适当采用些非常手段还是很有必要的。哦，说多了也是废话，出发吧。”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了，就跟着周丽红离开了大酒店。 走到酒店门外，几个人蹲在那路边上商量了一下，然后分头出去了。 因为两组人马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彼此就互通了信息说了联系的方式。 毕飞扬和杨如水直接去蓝如墨的公司蹲点。毕飞扬认为情况顺利的话可以进去找里面的员工了解一下情况。杨如水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说：“我不同意你的建议。这件事我跟高力帆最清楚。我们去了三次公司找人了解情况，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配合。谁也不肯说两年前的那次事件。” 毕飞扬：“情况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试试看。到时候你就在外面等着我，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如果有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你只要给我看好外面的情况就是了。胖子，我意思你明白吗？” 杨如水摇头：“不太明白。” 毕飞扬：“你就是吃太胖了，脑子都胖糊涂了。” 说完去街边拦出租车。 “哎哎，你小子什么意思呢。我身材发胖脑袋又没胖。” 杨如水屁颠屁颠追了上来。 毕飞扬回头盯着他嘿嘿笑：“嘿嘿，算你聪明胖子，一个人的脑袋如果发胖了，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喂，你别这么咒我行不行。” 毕飞扬没有理睬他，见一辆黄色出租车过来了，就朝出租车司机招手。 出租车哧溜一声停在他的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要去哪？” 毕飞扬：“胖子，你来告诉师傅。” 杨如水就跑过来跟司机说了目的地。 司机点头叫他们上车，启动车子径直去了蓝如墨的房地产公司。 “深蓝集团”就是蓝如墨的公司。公司建筑用地达到了数十亩。是长潭市最大的房地产地产公司。自从两年前公司机密遭泄漏之后，公司承建的房子就陷入了销售低谷。还好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否则长潭市最大的告公司就得面临资本回笼的困境，就得面临公司倒闭破产的境地。这也是为什么长潭市政府如此看待深蓝集团的原因，为了帮助深蓝集团度过危机，连续召开了好几次会议商量营救方案。不然深蓝集团早就在两年前就已经彻底垮掉了。 毕飞扬来的时候就专门跟师姐研究了深蓝集团的所有资料，着重研究了蓝如墨这个人。他对蓝如墨很有信心。这是他跟师姐的秘密，不能拿出来跟专案组的同僚们一起分享的。其实他这次回来帮助专案组还有别的目的。老板特别嘱咐他有些秘密不能让专案组的任何人知道。因为那是特工部的秘密。 下了车，两人来到深蓝集团大门口的马路边上。 毕飞扬在地上蹲下来说：“胖子，你看到没有。大门口有两个保安。待会我一个人进去。你就在这里盯着，注意，不能让保安看到你。因为你来过几次了，保安一定认识你。明白吗？” 这回杨如水听明白了，点头说道：“嗯嗯，我明白了，你进去后就给我打电话，别让我担心你。” 毕飞扬拍拍他肩膀说：“看不出来呀胖子，你对我蛮关心的嘛。等任务完成了，我去西西姐面前赞扬你一番。你别小看了这么一点赞美。这对在西西姐面前树立你的形象很重要呢。明白不胖子。” “呵呵，我明白，全明白。谢谢你飞扬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就算了吧。只要你不出卖我就烧高香了。” 毕飞扬说完这句站起来就走。 杨如水在背后小声问：“哎哎，我是那种人嘛。” 毕飞扬回头：“闭嘴，别被保安认出你来。” 杨如水不得不哦了一声。转到一棵树背后严密监视起来。 第351章 趴在大树背后的杨如水看到毕飞扬正在跟守门的保安说着什么。只见保安检查了一下他的证件，啥也没说放他进去了。这就奇怪了，当初他跟高力帆可没有这么顺利，就算迫不得已拿出了警官证，门口的保安还是要纠缠他们半天才让他们进去呢。毕飞扬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杨如水觉得此事很蹊跷，就给周丽红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重点提到毕飞扬很顺利就进入了深蓝集团的事实，还再三提及他跟高力帆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周丽红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哎，胖子，你啥意思呢？” 杨如水：“周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我认为飞扬兄弟跟那两个保安很熟。”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会有所变化了，没什么好奇怪的。胖子，我提醒你别乱来，以免引起飞扬兄弟对你的误会。” “是，队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丽红道：“行了，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哦。” 杨如水在电话里哦了一声，听得出他有些不情愿。 周丽红正要挂电话，突然陶西西跑了过来：“周姐，让我跟他说两句。” 原来杨如水跟周丽红的对话，她在旁边都听到了。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就拿起手机说：“胖子，你还在吗？” “在，队长有何吩咐。” “西西想跟你聊两句。” “哦，知道了。” 陶西西就从周丽红手里接过手机说：“喂，胖子，刚才你跟队长的对话我都听明白了。我告诉你胖子，遇到情况别不冷静。想清楚了再说。知道吗？” “嗯嗯，你的命令就是圣旨，我表示绝对服从。” “嘿嘿，那就好，再见胖子。有事再联系吧，挂了。” 说完就把挂了。 丁雨墨跑过来说：“什么情况啊这是。” 陶西西：“没啥情况。” “啊，不会吧。” “啊什么啊。去叫车吧。我们走了这么远也没有个目的，不知道范云龙那混蛋到底藏在那里，累死了。我的脚都要磨出水泡了。找块地休息一下。” 陶西西说完就走到马路边的一棵樟树底下坐下来，把鞋子脱掉。她穿的居然是高跟鞋。怪不得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难受死了。把袜子脱下来一看，脚底果然磨出了一个大水泡。黄黄的里面像包裹了一泡水。 丁雨墨就跑过去盯着看。 周丽红看见后道：“西西，你也是，执行任务期间怎么能穿高跟鞋呢。穿就穿吧，还是这个高跟的鞋子。钉子一样穿在脚上不难受啊。” 陶西西痛苦地抽搐着脸皮，抬头望着她们，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个容易，不就是一个小水泡吗？我帮你挑破就行了。” 丁雨墨说完在陶西西身边蹲下，打开包拿出一根绣花针来，就来瞄准她脚底的水泡刺进去。 “哎哎，慢着。” “啥意思呢西西姐？” 丁雨墨茫然地瞅着她。 周丽红道：“是呢，西西，水泡挑破了就舒服了。” 陶西西疼得撅起小嘴：“可这绣花针没消毒，万一刺进去感染了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我不敢。” “要消毒是吧。好的，我就给绣花针消消毒。” 丁雨墨嘿嘿一笑，不等陶西西说话，就从小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来，拧开盖把酒精慢慢倒在绣花针上。见她如此装备齐全，陶西西和周丽红都傻眼了。 陶西西兴奋起来说：“真没想到啊丁雨墨，你带的装备很齐全嘛。这都想到了，佩服你。” 话音未落，只听哧的一声响，立马疼得皱起了眉头。 原来丁雨墨趁她放松的空挡，冷不防把绣花针的针头刺进了她脚底下的水泡里。随后用力往上一挑，就把水泡挑破了。一股黄黄的水从里面流了出来。 陶西西感觉没之前疼了，就说：“丁雨墨，我今天感谢你救了我。 不过并不等于我就服你。以后我们有的时间比赛呢。看谁到最后做得最好才算赢。” 丁雨墨不屑一顾，嘿嘿笑道：“我没意见。” 周丽红：“好了西西，穿上鞋子吧。我们商量一下应该去哪里寻找范云龙。喂，雨墨，谈谈你的想法吧。” 丁雨墨摇头：“还没有。” 陶西西慢慢把高跟鞋穿上，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说：“队长，我认为我们的路线走错了。按照范云龙的做事方式，他不至于离开深蓝集团这么远。可能就藏在深蓝集团周围不远的某栋房子里。” 周丽红：“有道理，转道去深蓝集团附近。” 三个女人没有犹豫，迅速掉头赶去深蓝集团。 可就在这时，罗丹给她打来了电话，告诉她说他们已经找到蓝如墨的别墅了，可别墅的大门锁着的，蓝如墨可能去公司了，或者出去应酬去了。 “那你们就在那里蹲守，看到蓝如墨回来给我发信息。总之这个人今天太黑前必须等到。” “好的周姐。” 罗丹把电话挂了。 “从这里走过去要多久？” 周丽红放下手机问。 丁雨墨估算了一下距离说：“我们从酒店出来步行到此地用了大概半小时。从酒店步行到深蓝集团大概需要半小时。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吧。大概十里路左右。” 陶西西：“这么远还不要了我的老命。周姐，打车过去吧。反正能报销。” 周丽红考虑到陶西西穿着高跟鞋，的确走路很不方便，就同意了打车。 还在车上，陶西西就老远看到杨如水了。杨如水居然趴在距离深蓝集团大门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睡着了。这还了得，丢尽她陶西西的面子了。 没等出租车到达深蓝集团门口，陶西西就让司机停车，啥也没说跑过去揪住杨如水的一只耳朵，把他从睡梦中揪了醒来。周丽红和丁雨墨过来了。 陶西西问：“胖子，你倒好，任务没完成就先睡上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杨如水：“这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昨晚上缠住我不放，我至于这么困嘛。” 陶西西脸一红，赶紧蹲下来安抚着他：“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那你今晚上还想不想。” 杨如水：“想。” “这就对了吗，起来，打起精神来，别让队长看你笑话。” 杨如水很听话，就乖乖地站了起来。 周丽红和丁雨墨跑来了。 丁雨墨问：“什么情况呢。我好像看见胖子趴树底下睡着了。” 陶西西：“嘿嘿，你看花眼睛了，胖子不是在睡觉，他在琢磨事情呢。我说的对不对呀胖子。” “对对对，对极了。我就是在琢磨，飞扬兄弟进去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呢。他在里面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第352章 丁雨墨：“你说的都是真的。飞扬进去好一会儿了。没骗我吧。” 杨如水：“哎，什么意思呢丁雨墨。不相信我呢。” 丁雨墨：“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如水：“那你什么意思？” 陶西西：“就是，丁大小姐，你到底啥意思。胖子不会骗人的。” 周丽红听不下去了：“哎呀，你们别吵了。不嫌烦啊。真是的。胖子，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杨如水惊愕了一下，立马跟周丽红去了旁边。 陶西西和丁雨墨两个人站在原地，彼此在瞅着对方看。之后两人微笑起来，相互搂住对方嘀咕了两句什么。算是和好了。 杨如水说：“队长，你有啥吩咐。” 周丽红盯着深蓝集团门口的两个保安说：“胖子，毕飞扬进去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把他交代的话跟我说一遍。” “哦。” 杨如水挠挠刚理过的头发，就把毕飞扬嘱咐他的话告诉了周丽红。周丽红琢磨了一下，啥也没说朝丁雨墨陶西西走了过去。杨如水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担心被守门保安发现，杨如水根本不敢露头，就在刚才那棵大树背后隐藏起来。蹲在树背后拿出手机来玩游戏。 周丽红把丁雨墨拉到一边说起什么来。 陶西西没事可做，见杨如水蹲在树背后玩手机，就来到他身边小声问：“胖子，在干嘛呢。” “哦，我下载了这个，给你看看。” 说完把手机对准陶西西的脸。 不看则已，看了之后大吃一惊。陶西西瞬间满脸通红起来。杨如水居然下载了黄色网页。上面的各种图片是那么充斥着诱惑。 “你，你下流。” 陶西西脸红红地嘀咕起来。 杨如水用手指点着一幅图说：“今晚上我就用这一招对付你。” 陶西西脸更红了，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死胖子，正经点好不好。我才不要那样呢。” “啊，什么情况呢西西姐。你脸红什么呀。” 丁雨墨跟周丽红谈完话过来了。 杨如水赶紧把手机关了。 陶西西语无伦次说：“哦，这个嘛。没什么。我就是在跟胖子商量，等会飞扬兄弟出来了，问问他到底遇到啥情况了。是吧胖子。”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丁雨墨：“骗鬼你，谁信啊。” 陶西西抬头没有看见周丽红，就问道：“队长呢。” 丁雨墨：“队长在哪呢。” 陶西西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周丽红趴在另一棵树背后观察公司大门口，这时候回头朝她们挥手。丁雨墨陶西西明白队长什么意思，立马跑了过去。 “那我呢？”杨如水问。 陶西西：“你别动，继续在那里蹲守。没有队长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杨如水不满地嘀咕起来：“奶奶的，今天倒血霉了，怎么偏偏是我呢。” 丁雨墨问：“嘀咕啥呢胖子。” 杨如水：“我没有啊。” 丁雨墨：“行，那你就待着吧。” 周丽红：“别管胖子了，你们两过来看。守门的保安换人了，不是刚才那两个人了。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 丁雨墨仔细一看，真是的，现在看到的两个保安明显不是他们来时看到的两位，什么时候换的人他们居然不知道。这就有点奇怪了。 陶西西点头道：“还真是呢。周姐，你什么发现的？” “就刚才。我还以为你们看到了。” “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周丽红在她们两面前蹲下，轻声说：“你们想啊。不到下班时间就换了守门的保安，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反正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雨墨，你给飞扬兄弟打电话问问，里面是否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我这就打过去。” 丁雨墨这才觉得问题很严重，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 可是他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打不通，这下吓坏了丁雨墨，以为毕飞扬在里面真的遇上麻烦了。这可怎么办？丁雨墨焦急起来。 周丽红道：“这样，你们两和胖子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情况。” 丁雨墨：“我要跟你一起去。”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正要往深蓝集团公司门口走去，忽然陶西西说：“先别过去，有情况。” 两人赶紧退了回来。 丁雨墨问：“什么情况啊西西姐，你别吓我。” 陶西西道：“你们再仔细观察门口那两个保安，其中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偏瘦的保安，是不是觉得他有点面熟。再仔细看看是不是。” 周丽红诧异，仔细去观察两保安，果然发现左边那个体型偏瘦的男人有些面熟，只是他带着平顶帽帽沿压得低看不清楚而已。丁雨墨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是谁了。 就小声说：“周姐，西西姐，我想起那个人是谁了。他就是我们正在找的范云龙。你看他左手上的青龙纹身。似乎断了一个龙尾巴。没错，我认得那只手和那个纹身，他就是曾经绑架过的那个人，也是我们要找的嫌犯范云龙。” 周丽红：“看他的下巴和身材的确很像，只是还不能确定。这样，雨墨，你和胖子在这里监视，我跟西西过去试探一下。看看那家伙是不是范云龙。” 杨如水听见这话跑了过来。 周丽红就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杨如水不放心，想要跟着去。陶西西就瞪了他一眼。果然杨如水趴在树背后不言声了。丁雨墨知道队长是为了她好。如果她突然出现，万一对方真是范云龙就会选择逃跑的。打草惊蛇的事情绝不能去做。琢磨好之后就跟杨如水留下来了。而这时，周丽红和陶西西已经走向公司大门口了。 眼看就要来到公司门口了，那两个保安纷纷出手把她们拦住不让进。 周丽红和陶西西都穿着便装，见保安拦住了她们，也就没有强行。 那个体型偏瘦的年轻男人就跟同事说了一句什么，慢慢朝她们两走了过来。另一个保安坚守门口不动。 “那家伙过来了，就是帽沿太低，看不到整张脸。不过那下巴的确跟范云龙的下巴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一个人。” 周丽红小声说。 陶西西把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握住了手枪柄。 周丽红说道：“西西，别紧张，等他过来看清楚了再说。” 陶西西哦了一声，摸枪的手松开了。 第353章 体型偏瘦的保安越走越近了，周丽红挥手让他站住别动。保安吓了一跳，立马在原地停了下来。另一个保安见此情况，就拿着电棍走了过来。那架势像是来打架的。陶西西见状，不得不做好应对的准备，再一次把手伸进衣服里握住了枪柄。她是这么想的，如果事情紧急，就朝天开枪示警。警告不了的情况下就把对方腿打伤，然后冲上去一举将其制服。她还不信了，凭她陶西西的枪法，就打不准暴徒的脚或者手。 停下来的保安说：“喂，想干嘛呢。” 周丽红：“你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啊，什么意思呢美女，你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那保安还不服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是不愿意配合。这很正常，毕竟周丽红没有出示警官证，平常百姓是没权力要求他这么做的。 陶西西就近前跟周丽红说了一句什么。 在外边监视的丁雨墨和杨如水也感觉心情紧张起来。 杨如水说：“丁雨墨，你真觉得那保安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犯范云龙？” 丁雨墨：“看他的体型和手上的纹身的确很像。要是能看清楚他的脸就能作肯定了。所以现在还不能肯定。胖子，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到公司门口旁边那棵樟树没有。你悄悄从后面绕过去躲到樟树背后。只要队长跟保安发生冲突，你就从那边杀出去帮她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杨如水：“你又不是我领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丁雨墨：“哎哎，你还想不想救西西姐了。我可告诉你哦胖子，万一事情有变西西出了啥状况，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倒是理由，好吧，我就从背后悄悄绕过去。可你呢。继续待在这里观察？要不和我一起过去吧。”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就跟他一起悄悄离开隐藏点，绕进旁边的巷子里去了。 周丽红恰好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们去巷子里做什么。幸好陶西西没有注意，否则会误会丁雨墨的。 另一个保安拔出电棍走了过来，距离周丽红她们不到五米远了。 周丽红忽然拿出警官证说：“都给我站住别动，我们是警察，是来这里了解两年前苏菲坠亡案的。哎哎，我说前面那个偏瘦的男人，把你的帽子摘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脸。不配合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那保安看见了周丽红手里拿着的警官证，就犹豫着慢慢把帽子摘下来。 这时，路过的车辆和行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陶西西赶紧把摸枪的手放开，走过去维持秩序，劝看热闹者离开。 另一个拿电棍的保安见周丽红和陶西西是警察，就把电棍收起来回去了。 那个保安已经把平顶帽摘下来了。瞬间周丽红看到了一张不同的脸。这张脸根本就不是范云龙的脸，也不是肖云的那张脸。这张脸简直太奇怪了，奇怪得让人不敢去思索。因为那是一张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的脸。脸色蜡黄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脸型不是那种瘦削形，而是微胖型。配上那个跟范云龙肖云一模一样的下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古怪。 这人根本就不是范云龙。那他行为举止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一时间周丽红和陶西西糊涂了。没办法，周丽红只好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请原谅。” 周丽红面对那个保安鞠了一躬说。 停在马路边看热闹的人见警察闹了一个大乌龙，纷纷议论着走开了。 那个保安说：“美女警官，看在你们没为难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哦，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得换班了。” 说完就走了。 另一个保安也跟着走进公司里去了。 “哎，你们等等。我还有事问你们呢。” 周丽红赶紧追了上去。陶西西随后跟上。 两保安停下来问还有什么事。 周丽红说：“我们有一个人进去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出来，打他电话关机了。担心他出什么状况，我们想进去找找他。” “哦，那你们稍等片刻，我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好的。” 周丽红就和陶西西在外面等。 丁雨墨和杨如水已经偷偷绕到公司旁边的那棵樟树底下了。杨如水在使劲冲她们挥手呢。周丽红要陶西西过去问问情况。陶西西啥也没说一溜烟跑过去了。 “西西姐，那两个保安呢。怎么不见了？” 丁雨墨问陶西西。 陶西西撇撇嘴：“都怪你，非说那个人就是范云龙，但结果呢。他不是我们要找的嫌犯。那张脸奇怪得谁也不认识。只是下巴和手臂上的纹身像而已。” “啊，真的嘛。这么说真是的我认错了。” “就是。丁雨墨，你以后看清楚了再说行吗。” 杨如水帮陶西西数落起丁雨墨来。 丁雨墨无言可辩，只能装哑巴不说话。 “看看，他们出来了。” 陶西西忽然说道。 丁雨墨赶紧抬头去看公司门口，果然看见一个保安走出来跟周丽红说了几句什么。周丽红边点头边客气地握住保安的手。这个保安就是刚才拔电棍想打架的那位。说话比较客气。 周丽红就说：“你们过来一下。” “什么情况啊这是。” 丁雨墨赶紧跑了过去。 陶西西拉着杨如水的手跟了上来。 周丽红笑声吩咐她们说：“你们三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跟董事长见见面。飞扬兄弟就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 杨如水：“那高力帆和罗丹岂不是白忙活了。” 陶西西拉了他一把：“闭嘴吧。” 杨如水很听话，果真把嘴闭上不说了。 周丽红：“记住，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得离开。等我们出来。” 随后跟在那保安身后走进了深蓝集团的大门。 丁雨墨不放心说：“西西姐，胖子。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毕飞扬凭什么在蓝如墨的办公室里呆着不接我电话。我必须搞清楚。” 说完就走。 陶西西手快，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丁雨墨：“干嘛呢西西姐。” “队长的话你当屁是吧，不听就随便你。” 陶西西说完把丁雨墨放开了。 丁雨墨仔细一想，周丽红说得对，她们不能跟进去。就叹息一声在樟树背后蹲下来，心里在担心着毕飞扬的安全。但其实这是其次，最主要的她就是害怕蓝如墨把毕飞扬勾引去了。蓝如墨是什么人她清楚得很。深蓝集团的美女董事长，人到中年了还没有结婚呢。像她这种女人想找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毕飞扬进去这么久没出来就不正常了。 丁雨墨不担心才怪呢。 第354章 丁雨墨的担心是多余的。毕飞扬跟蓝如墨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蓝如墨一直在陪他喝茶。说到喝茶，蓝如墨很有一套自己的讲究。她喜欢的茶的味道跟别人完全不一样。还非得自己煮茶自己泡茶。别人煮的茶泡的茶她一律不喝。而且要在煮好的茶里放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那种东西喝进肚里别有一番滋味。喝进去之后就让人感觉浮想联翩。但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美妙感觉很难形容。当毕飞扬喝了她泡的茶后，那感觉一直伴随着他。脑子里尽管特别清晰，但就是不想离开。 蓝如墨坐在毕飞扬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盯着他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完。待会周警官进来了你就没这个机会了。” 毕飞扬脑子里兴奋道：“蓝董事长。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谈两年前苏菲小姐在贵公司楼顶意外坠亡事件。想必蓝董事长知道其中详细。我想听听蓝董事长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当年苏菲小姐在贵公司的所有资料。她既然是当年杜白总经理的私人秘书，想必她在贵公司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吧。” 蓝如墨早就猜到毕飞扬来找她的原因了，抿嘴轻笑一声，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小口说道：“这个嘛，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替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上司周丽红警官。” “可她是我们队长，我知道情况后不汇报说不过去吧。”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想问你，你能否做到。” 毕飞扬沉默了片刻说：“行，我答应你。” 蓝如墨道：“那就好。看在我同学的面子上，我就把两年前我知道的那件事告诉你。” 接着蓝如墨对他讲了两年前苏菲坠亡的大致经过。蓝如墨提到，两年前杜白名义上是深蓝色集团的总经理，但他只是一个虚职。蓝如墨没有给他实权。这件事王阳不知道。但是苏菲知道。在苏菲跟王阳提出分手后的第五天下午，苏菲找到蓝如墨，问她为什么不给杜白实权。这时候的苏菲已经跟杜白好上了。蓝如墨知道这个情况，为了避免引起苏菲的误会，就找借口说这是公司的决定，是在考验杜白对公司的忠诚。但其实是蓝如墨怀疑公司里的那个泄密者就是杜白，这才跟公司其他董事商量，消除掉了杜白的实际权力。而那个时候，公司机密遭泄漏已经快半年了。蓝如墨想苏菲既然知道了杜白的总经理职位有名无实，她肯定要离开杜白另寻新欢的。可她的想法错了，她居然没有离开杜白，相反跟杜白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这就惹恼了王阳。王阳是杜白介绍进来的，他们两是同学兼好朋友关系。苏菲来找蓝如墨问过之后不出三天，王阳就为了苏菲跟杜白打了一架。事后蓝如墨把他们叫到董事长办公室调解，可谁也不服谁，还差点在办公室打了起来。蓝如墨就把他们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后来两人的关系好了许多。但蓝如墨看得出他们彼此都在敌视对方。她也找过苏菲让她去处理好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苏菲有没有去说服他们蓝如墨就不知道了。从那以后，王阳和杜白没再吵架斗殴。蓝如墨以为苏菲把他们的关系处理好了。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她的想法还是错了。过后不久，记得那是星期六，按照公司里的规定，双休日公司干部都要休息的。可杜白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办公室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半。这是蓝如墨后来知道的。是杜白后来告诉她的。她没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来询问的警察。总之这件事她对谁都没有说。当时苏菲就在办公室陪着他。那天下大雨。五点半后杜白和苏菲从办公室里出来。苏菲提出想去楼顶走走。杜白就陪她去了。他们两各自打着雨伞上了楼顶。就是这栋楼的五楼顶部的楼面。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就发生了。根据杜白在苏菲坠亡后的描述，当初他陪苏菲走到了楼顶边沿上。苏菲低头去看楼下马路上经过的车辆。不小心一脚踩在楼边上滑倒了。杜白见状赶紧伸手去拉苏菲，可是苏菲已经坠下去了。苏菲刚坠下去王阳就上来了。王阳认为是杜白故意把苏菲推下去的。为此两人还在楼面上打了一架。结果两人的脸都被对方打肿了。苏菲坠亡后，蓝如墨才知道苏菲是上面派来调查公司泄密事件的特工。之前她并不知道苏菲的特工身份。 “那么请问蓝董事长，当初你真以为泄密者就是杜白吗？” 蓝如墨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毕飞扬：“是的。我当初就是这么怀疑他的。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苏菲坠亡后我也一直在暗中寻找那个泄密者，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就在警察做出苏菲意外坠亡的事故调查结论之后，我就让杜白恢复总经理的行使职权了。王阳还是觉得就是杜白杀死苏菲的凶手，就找我反应情况。我劝他别急，这件事可以暗中去调查。但王阳觉得我是在袒护杜白，就愤而辞职不干了。王阳辞职走人后，杜白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这更引起了我的怀疑，就再一次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杜白身上。但这一次我并没有消除杜白的职能权力。而是在暗中跟踪观察他。没想到一直找不到什么证据。不过据我的一个部门经理说。他曾看见过杜白跟陌生人来往。于是我把独白找去问话。杜白说他没有跟谁有过鬼祟接触。我就拿他没办法了。直到前不久突然有一天，王阳来公司里找杜白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呢。那天王阳就把杜白叫走了。然后就发生了你们泉塘市沙滩碎尸案。我也是从相关新闻上看到的。杜白和王阳死后，我就召开董事会，重新调整了干部职位。” “那么公司老员工是什么时候替换的呢。” 蓝如墨冷眼瞅着毕飞扬：“就在苏菲坠亡调查结果公布之后。”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公司机密被泄露，极有可能是普通职工所为。” 蓝如墨：“这个人仔细排查过，并没有发现。再说能够接触到公司核心机密的，除了公司管理人员和部门经理职能干部，不可能再有别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缩小查找的范围。并无其他意图。” 第355章 毕飞扬皱了一下眉头说：“蓝董事长的回答让我很满意，只是泄密者还没有找到，以后蓝董事长还得配合我们工作。” 蓝如墨莞尔笑道：“好吧。你这话我听进去了。” 毕飞扬捞起袖子看看手表说：“哦，这个时候了，周队应该来了吧。” 蓝如墨：“估计已经进来了。” 毕飞扬：“到时候我们队长肯定有很多话想跟董事长谈。” 蓝如墨：“乐意奉陪。” 刚把话说完，周丽红就来了。 蓝如墨赶紧给她泡茶，招呼她坐。 周丽红盯了毕飞扬一眼。毕飞扬理会队长的意思，就用眼神跟她交流起来，把蓝如墨愿意配合警方调查苏菲坠亡案的意思传递给了周丽红。周丽红知道毕飞扬的目的达到了，很高兴，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品尝拉蓝如墨泡的茶。果然味道很特别，喝下去后有种特殊的舒爽感。 蓝如墨回到椅子上坐下说：“周警官，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跟这位兄弟说了。除此意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周丽红：“我想见见贵公司的总经理。” 蓝如墨微笑：“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想到了。毕竟杜白遇害才这么久，你肯定对这个感兴趣。哦，在他到来之前，我想解释一下。公司新任总经理就是我的堂兄。名字叫马宇。他原来是杜白手下的副总。” 毕飞扬道：“这很正常。” 周丽红笑而不语。 蓝如墨就拿起手机拨打了马宇的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马宇正在跟一个下属部门的经理谈事情，接到董事长的电话后立马赶过来了。身边没带谁，就他一个人。 “董事长，我来了。” 马宇在外面敲门喊。 蓝如墨道：“进来吧。” 马宇就推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在座的周丽红跟毕飞扬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虽然很快就镇定下来，但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毕飞扬看到了。毕飞扬就在心里想，这个马宇表情异样，似乎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怕被他们发现。否则不可能是这种异样的表情。 蓝如墨道：“马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从泉塘市赶过来了解情况的警察。这位是周丽红警官，这位是毕飞扬警官。” 马宇急忙跟周丽红握手说：“周警官你好。” 周丽红道：“马总好。” 马宇又去跟毕飞扬握手。 没想到毕飞扬抓住他的手不放说：“马总你好，你好，你好。” 马宇想挣脱毕飞扬的手，但又害怕引起他的误会，只好装出一副笑脸说：“飞扬兄弟的手劲好大呢。” 周丽红知道毕飞扬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马宇的手上力量而已，说道：“够了，放开吧。” 毕飞扬不好意思地笑笑，送开马宇的手说：“不好意思，马总请原谅。” 马宇揉揉被对方捏痛的手指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问他们两找他什么事。 蓝如墨道：“是啊，周警官，你让我把马总请来所为何事呀。” 周丽红说：“蓝董千万别误会，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孟总几个问题。如果马总肯配合，我向马总表示感谢。” 马宇道：“那就问吧，我保证知道什么说什么。” 周丽红问道：“马总，我想问问你，你熟悉杜白吗？” 马宇说：“不太熟悉，杜白这个人很狡猾。他以前虽然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副总。但他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包括苏菲和王阳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跟我聊起过。倒是苏菲几次找我了解过杜白的情况。” “哦，还有这种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蓝如墨盯着马宇问。 马宇赶紧站起来说：“对不起董事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就是觉得吧苏菲当初找我了解杜白的情况时，就问起了他的一些私生活。我就以为这事不重要，就没向董事长汇报。” “嗯，我知道了。不怪你。” 毕飞扬：“马总，你确定苏菲曾经找你了解过杜白的私生活问题。” 马宇点头：“没错，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的。” 周丽红：“那能详细跟我们谈谈当时的情况吗？” 马宇就把那天苏菲找他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 那是在两年前苏菲坠亡一个星期前的一个中午，是一个下雨天吧，马宇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忽然苏菲推门进来了。马宇就问找他什么事。苏菲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然后把茶杯拽在手里向马宇打探杜白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女人。马宇记得那个时候苏菲早跟王阳分手答应做杜白的女朋友，就在心里想既然苏菲已经是杜白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苏菲还要怀疑杜白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当时马宇就认为苏菲是开玩笑的。可苏菲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说，她发现杜白总是避开她一个人鬼鬼祟祟出去跟什么约会呢。马宇就开玩笑说你可以跟踪啊。苏菲就说杜白很厉害她不敢跟踪他。马宇更加认为苏菲是在开玩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还怀疑苏菲的脑子出现问题了。苏菲见打听不到什么，就走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去找过他。一个星期后，苏菲就坠楼而亡了。 马宇说的这个情节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足以引起了周丽红跟比飞扬的怀疑。就连蓝如墨也对马宇提出的这个情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马宇说完后，周丽红直接问了第二个问题：他是怎么看待苏菲坠亡案的？ 马宇伸手摸摸脸颊说道：“这个嘛我也说不好。总之我认为苏菲坠楼是个意外。你们警方不就是这么结论的嘛。我相信警方的调查结论。对此绝无异议。” 蓝如墨道：“嗯，我同意马总的看法。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苏菲坠亡纯属意外。这个事件本身就没有他杀的嫌疑。” 周丽红站起来说：“谢谢两位配合。” 蓝如墨：“周警官这就要走吗？” 周丽红点头：“是的，我回去还有任务，就不耽误蓝董的正事了，再见。” 毕飞扬赶紧跟在周丽红身后出去了。 蓝如墨从办公室追出来说：“周警官慢走。” 周丽红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蓝董请留步。” 说完和毕飞扬出去了。 蓝如墨转回办公室里坐下，冷眼盯着马宇：“堂哥，这里没有外人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提到的情况是真的吗？” 马宇使劲点头：“堂妹，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苏菲的确在坠亡前一个星期来找我了解过杜白的私生活。” “那这么说来，当时情况下，苏菲就怀疑杜白瞒着他在外面养女人了。” 马宇：“怕有这个可能。” “那你对别人说过没有。” “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 “嗯，那就好，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人说。我觉得苏菲坠亡跟杜白有关系，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罢了。堂哥，你帮我去查一查杜白以前朋友圈的那些人。看看能不能找出身上有疑点的人。” 马宇明白蓝如墨的意思，点头答应了。 马宇走后，蓝如墨就给他的那个同学打电话说：“老同学，你吩咐的事情我都照着办了。不过你得跟我透露一下你跟毕飞扬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同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毕飞扬是我的学生，他打电话求我帮忙。我没办法啊。这件事我谢谢你。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打电话找我。我会不遗余力帮你的。这就是我跟你的交换条件。” 蓝如墨道：“好，我记住老同学的嘱咐了。以后遇到困难，一定找你。” 说完挂了电话。 第356章 回到酒店才知道，原来帮毕飞扬忙的就是他的老板。是他师姐打电话向老板求助的。老板权衡之后，就利用跟蓝如墨的同学关系找了蓝如墨。蓝如墨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才答应见毕飞扬和周丽红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毕飞扬真是感谢不已，立马给老板打电话以示感谢。 老板在电话里跟他说：“必须的。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学生。加油吧飞扬，我看好你。” “谢谢老板。” 毕飞扬瞅瞅在座的所有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在场人等除了高力帆和罗丹没回来之外，所有人都回来了。他们都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再说他如果隐瞒只会引起大伙对他的不信任。适得其反的事情他不能做。 丁雨墨见他跟老板通完了电话，就站起来说：“周姐，高力帆和罗丹还在蓝如墨别墅外面守着呢。是不是通知他们回来开会。” 周丽红摇头：“就让他们继续在那里盯着吧。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意外情况。我已经把蓝如墨跟他们见过面的事情说了，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不用担心了。哦，我的就是说，他们知道了这边的情况。” 丁雨墨：“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就这么坐着商讨案子？” 陶西西：“丁雨墨，那你还想怎么样。要不你去买些瓜子回来，边嗑瓜子边商讨案子这才叫爽。” 丁雨墨：“你拿钱，我跑路总可以吧。” 陶西西：“瞧瞧你那么小气。拿钱就拿钱，谁怕谁呀。” 伸手就去袋子里掏钱。 周丽红喝住她说：“买什么瓜子呀。雨墨，你也坐下。让飞扬兄弟跟我们说说蓝如墨反应的情况。” 丁雨墨哦了一声，在毕飞扬身边坐了下来。 陶西西也不做声了。杨如水趴在她背后的椅子靠背上，眼睛盯着她雪白的颈项出神。忽然发现她后劲上长了一颗小小的黑痣。奇怪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杨如水觉得很奇怪，就伸手去摸那颗小黑痣。陶西西感觉有人在后面摸她的脖子，就下意思地回头去看。没想到跟杨如水的脸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嘴唇差点贴在一起了。陶西西脸一红，赶紧把头转了过去。杨如水也是尴尬万分，脸上一片通红。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毕飞扬盯了他们两一眼，就把蓝如墨跟他说过的话说了一遍，让大家来分析一下蓝如墨反应的情况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丁雨墨第一个表决说：“我认为蓝如墨反应的情况属实。她没必要欺骗我们。” “说说理由。”周丽红说道。 丁雨墨是这么看的。蓝如墨的为人他们已经研究过，她此人人缘极好，从没做过让人不放心的事情。深蓝集团的员工对她也是好评如潮。再说她也在调查那个泄密者，对苏菲坠亡事件一直抱有跟警方调查结果不一样的看法。她也一直在怀疑苏菲坠亡并非偶然。所以她认为蓝如墨反应的情况基本属实。 这个理由听上去还不错，但并不能足以说明蓝如墨反应的情况就可信。 陶西西提出了跟她不一样的意见。 陶西西认为，蓝如墨如果真在暗中调查泄密者，那她就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再说警方已经启动对苏菲坠亡事件的重新调查程序，而蓝如墨显然是知道的。那她为什么还要拒绝配合高力帆和杨如水呢。这里面只怕有不为人知的蹊跷。甚至陶西西还怀疑深蓝集团的那个泄密者就是蓝如墨本人呢。 她说的也很有道理，蓝如墨的确不应该拒绝配合高力帆和杨如水。 毕飞扬谈了他对蓝如墨的了解和看法。 他的想法基本跟丁雨墨达成了一致，认为蓝如墨反应的情况基本属实。理由就是她是深蓝集团的董事长，说白了深蓝集团就是她蓝如墨的。泄露公司里的核心机密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因为两年前深蓝集团遭遇机密外泄，导致深蓝集团的股市大跌，房产销售一度陷入低迷的状态，如果不是长潭市政府紧急救市，向深蓝集团注入一笔亿元资金助其度过危机。恐怕深蓝集团早就破产了。仅凭这一点，蓝如墨就没有理由跟他们说假话，更没理由自己去泄露公司机密。 “万一蓝如墨这么做，就是想套取政府的救助金呢？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捐款跑路怎么办？我们作为侦查此案的刑警，应该把这些可能发生的因素考虑进去。队长，我说的对不对呀。” 陶西西还是提出了跟他们不一样的建议。摆明了她就是不相信蓝如墨这个女人。在陶西西心目中，蓝如墨四十岁了还没成家，这女人本身就可能有问题，能干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陶西西的一番话让大伙陷入了沉默中。 没错，她反应的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思考。在没有完全搞清楚苏菲坠亡案找出泄密者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 对此毕飞扬没有再提出不同意见。杨如水自然站在了陶西西这一边。丁雨墨沉默下来不再说什么了。 周丽红道：“嗯，西西的分析也有道理，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又多了一个任务，不但要找到范云龙，还要查出深蓝集团的那个泄密者。除此以外，还要盯紧蓝如墨本人以及那个叫马宇的总经理。马宇是蓝如墨的堂哥。杜白遇害后，总经理的职位就被马宇顶上了。我来分一下工。西西和杨如水除了搜寻范云龙的踪迹，还得盯紧马宇。高力帆和罗丹除了搜寻范云龙的踪迹之外，还得负责监视蓝如墨的一举一动。飞扬兄弟和雨墨负责去调查泄密者。当然各组之间要好好配合。我带几个人随时配合你们行动。哦，这就打电话跟长潭市警方联系，让他们派人来协助我们。” 大伙没有意见，均表示听从安排。 一会儿周丽红就跟当地警方联系上了。 很快就得了长潭市公安局的回复，答应立马派便衣过来协助他们工作。 谈好之后，周丽红挂了电话。 第357章 长潭市公安局派来的几个便衣刑警很快就到了。周丽红为了保密工作更到位，就让其他人暂时回避一下。丁雨墨知道这不是周丽红不信任他们，是为了把保密工作做得更好，才没有办法让他们回避的。所以她对此事没有任何意见。 陶西西是老刑警了，自然更懂这个道理。作为特工兼刑警于一体的毕飞扬，当然也懂得分寸。可就是杨如水想不通，回到自己房间里后还在嘀咕。见他嘀咕，毕飞扬就拉着丁雨墨直接跟进了他们的房间。想找机会跟杨如水说道说道，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态度。 而此时派来的几个便衣已经顺利进入周丽红的房间了。 一共来了三个便衣，毕飞扬已经看到他们了。 陶西西见他们两跟进来了，就赶紧去倒茶：“随便坐吧。” 丁雨墨就和毕飞扬找地方坐下。 杨如水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来，继续嘀咕道：“哼，我就不明白了，队长为啥要支开我们几个。不就是当地派了几个便衣过来帮忙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搞这么神秘到底想干嘛。我不服。” 丁雨墨左右看看豪华的房间，冷笑一声说：“哎哎，胖子，你真有钱啊，这房子一晚上要花这个数吧。” 说完冲杨如水竖起一根手指头。 很明显她是在刻意岔开杨如水的话题，这办法很聪明。既起到了制止杨如水猜疑队长用意的作用，还起到了提醒杨如水别乱说话的效果。一举两得。只好脑子不糊涂的人都听得出来。可奇怪的是杨如水居然还不明白。 他瞅了丁雨墨一眼：“喂，丁雨墨，你成心的对不对，没听到我在说话呢。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几个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队长对我们有偏见你们看不出来呀。真是的。” 这下陶西西终于忍不住了，把茶壶放下，冲过去捂住杨如水的嘴巴，小声提醒他说：“胖子，这一次你错了。我们三是对的，就你一个人错了。亏你还是老刑警呢。不知道这种事情要绝对保密，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啊。蠢货。” 杨如水终于醒悟了过来，望着陶西西使劲点头。 陶西西就把手放开，走过去继续倒茶。 杨如水嘿嘿笑起来：“早知道是这个原因，我就不说了。” 毕飞扬说：“雨墨，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妨碍他们。” 丁雨墨有些为难。 陶西西道：“要走也得把茶喝了再走吧。” 就把倒好的热茶递给他们。毕飞扬想想也是，就这么走了的确不太好。接过茶来就喝。丁雨墨也不客气，把茶杯接了过来。喝完茶，看看时间还早，陶西西就把门关上，跟他们三一起商量起事情来。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周丽红给丁雨墨打来电话说，派来的几个便衣想见他们。丁雨墨就把电话挂了，向他们传达了队长的指示。大伙商量了一下，立马赶过去见那几个便衣。周丽红已经在安排他们喝茶了。 走进门一看，便衣只有三个。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身材跟毕飞扬一样壮实，都在一米八以上。脸色看上去容光焕发的很有精气神。穿着清一色的便装。白衬衣蓝裤子，配上黑皮鞋。肤色也跟毕飞扬一样，都是古铜色的。双手钳子似的很有力量。 周丽红道：“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他们组长高亮。这位是队员郭庄。这位是队员李阳。从现在起，他们三就协助我们行动。负责交叉出任务。那个组发现情况去帮谁。归我领导。所以目前他们跟着我。大伙有没有不同意见。有不同意见就提出来协商解决。” 丁雨墨和陶西西看着那三个人，心里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名叫高亮的便衣走过来跟毕飞扬握手。 毕飞扬没有拒绝。但在两人握手的时候，彼此都抓住对方的手不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在暗中比手劲呢。结果打成了平手。毕飞扬惊奇，想不到长潭市公安局还是一个臧龙卧虎之地。 高亮说：“这位兄弟就是毕飞扬吧。果然名不虚传。” 毕飞扬很客气地回应说：“兄弟也不错啊。应该干过特种兵吧。” 高亮微笑：“看来什么也瞒不过飞扬兄弟。没错，我们三在转业回到地方前，就是在某特种部队服役的。飞扬兄弟也干过这一行吧。” “是的，我跟你们一样，也在某特殊部队服役过。” 高亮：“那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毕飞扬：“难道现在不算吗？” 高亮愣了一下：“算算，我们现在就是好兄弟了。” 毕飞扬：“呵呵，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高兄切莫在意。” 高亮就说：“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彼此彼此吧。” 周丽红说：“高组长，他们你都见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高亮说：“哦，我听说你们队伍里还有一个名叫高力帆和罗丹的，他们出任务了吗？” “是的，他们正在执行任务没有回来。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周丽红毫不隐瞒说。 高亮点头：“嗯，周队，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是我们三住的地方。欢迎周队随时过来做客。有什么需要通知一声就行了。我们保证服从周队的安排和指挥。” 周丽红见他们执意要走，就把他们送到了酒店大门口。 高亮是自己开车来的。那是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档次很不一般。这车应该是高亮自己的。如果此时确实，那么高亮就是长潭市某人的富二代。 等高亮开车走后，周丽红返回了酒店。大伙还在她房里等着她。 走进门的时候，周丽红第一句话就说：“飞扬兄弟，你路子多，帮我查一查这个高亮的家庭背景。我感觉这个人的行为有点怪。其他两个人的背景也一起查一查。包括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某特种部队服役过，以及他们什么时候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进入公安系统的。这些都要查清楚。” 毕飞扬知道周丽红谨慎，就点头答应了。 丁雨墨惊讶道：“周姐，你不会怀疑高亮他们吧。” 周丽红说：“我的意思是只要跟我们合作的人，都得查清楚他们的背景，这也是为了工作上的安全考虑。没别的意思。”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第358章 毕飞扬就打电话给师姐说：“师姐，我这边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请你帮我调查三个人。一个是高亮，一个是郭庄，另一个人是李阳。他们都是长潭市的刑警。看表面还是富二代。是这样的，我们请求了长潭市警方协助，地方公安局就派他们三来协助我们工作。但我们商量后对他们不太放心，所以就决定请师姐帮帮我们。” 师姐在电话里说：“好吧，你把他们的照片发过来。” 毕飞扬：“可我手里没他们的照片呀。” “哦，高力帆不是长潭市公安系统的嘛，让他去查岂不是方便许多。” 师姐突然提到了高力帆。 “他在外面执行任务没有回来呢。” “那行，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保证不出二十四小时就能查清楚。” “那就谢谢师姐了。” “别跟师姐客气嘛。师姐又不是外人。客气啥呢。”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师姐，拜托了。” “嗯，没别的事我挂了。” 毕飞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师姐已经挂电话了。 师姐待在自己的出租屋里那也没去，她今天有些身体不舒服，不过没有多大关系，吃了几片感冒药好多了。挂了电话后琢磨起来。觉得师妹玛利亚在泉塘已经有了两年，让她去调查可能方便很多。就跟玛利亚取得了联系，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玛利亚接到师姐的命令后，立马着手调查这件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查清楚了高亮等人的家庭背景及社会关系。高亮等三人就是长潭市的富二代，一个比一个家庭条件好。三个人经常结伴出去溜街吃点小餐什么的。并没有什么违规行为。的确也是在某特种部队服役过。转业后直接分配到了市公安局当刑警。平常没有跟其他什么人有过秘密接触。高亮已婚，家有娇妻和儿子。郭庄和李阳未婚。不过已经在追求女人了。 玛利亚利用半天功夫就查清楚了高亮郭庄李阳三个人的背景和社会关系。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师姐。再由师姐转告毕飞扬。 搞定之后，玛利亚决定去外面吃晚餐。 她现在还住在凯旋门酒店的总统套房。本来她不想继续住在这里的，可又担心丁志成怀疑，才不得已继续住下去。 两保镖就在外面守着。今天玛利亚没让他们出去。等她沐浴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师姐打电话来告诉她说，关于高亮郭庄李阳的事情已经转告师弟了，问她有没有兴趣跟她去外面吃大餐。玛利亚求之不得，就问师姐打算去那家酒店。师姐说道，就去莫利亚宾馆吧。哪里的饭菜不错。 玛利亚答应这就换装出去。但她知道师姐邀她去莫利亚宾馆吃饭，肯定还有什么秘密任务。至于什么任务不得而知，还得跟师姐会面了才知晓。 师姐让她不要带保镖过去，玛利亚也答应了。 重新换了衣服，玛利亚没再犹豫，拿起包就走。 两保镖已经被丁志成收买，关键时候不带他们出去可能会引起丁志成和杜夫人的怀疑，于是玛利亚就琢磨起方案来。如何才能说服两保镖留下而又不让他们怀疑呢。想来想去没撤。 其中一个保镖推门进来说：“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玛利亚道：“把他一起叫进来，我跟你们商量个事。” “是的，小姐。” 保镖出去了，随后把另一个保镖叫了进来。 玛利亚说道：“我想一个人开车出去走走，你们就留下来看家。如果晚上十点前没有回来，就给你们打电话过来接我。” 另一个保镖说：“小姐一个人出去我们怎么放心呢。丁总交代过我们，如果小姐发生什么意外，他会开除我们的。小姐，我们跟你两年了，你对我们太好了，不想离开你。” 玛利亚：“是嘛，你们真觉得我对你们特别好。” “是的，小姐。” “那就听我的，留下来看家。等我回来。” 玛利亚说到这里就要走。 两保镖拦住她不让走。 玛利亚忽然想起可以拿那个事威胁他们，就说：“我就是想一个人开车出去走走，谁拦着我就告诉丁总那事儿。到时候丁总就不是开除你们那么简单了，想想清楚吧。别以为丁总让你们监视我我不知道。我脑子还没有糊涂呢。闪开。” “可是.....” “废什么话，给我让开。” 玛利亚愤怒了，冲上去把两保镖推开。 两保镖愣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着玛利亚提包下楼去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个保镖说：“你说小姐会不会真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给丁志成？” 另一个保镖说：“应该不会吧。如果小姐说了，丁志成也不会放过她的。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她不会做。” “可万一她说了呢。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姐做过什么我们权当没看见不就行了。这样既能瞒过丁志成，还能稳住小姐。” “嗯，这个主意不错。可我还是担心小姐的安全。要不要偷偷跟上去。” “我看行，就这么办。暗中跟上去保护小姐。毕竟她是我们两喜欢的女人。” 两保镖打定了主意，就从背后偷偷跟了出去。 玛利亚见他们没有跟下来，放心了，一个人走进酒店车库，把那辆兰博基尼小跑车开了出来，直接去了莫利亚宾馆。两保镖就租了车子偷偷跟了过来。 玛利亚把轿车停在莫利亚宾馆的大门口，正要下车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后面有一辆黄色出租车停靠在距离宾馆不到三十米的马路边，司机似乎正在盯着她这边看。莫非是跟踪她的吧。 玛利亚紧张起来，凭借她特工的潜能，已经意思到不安全了。正要给师姐打电话说她好像被人跟踪了。可转念一想这个电话不能打。就决定暂时开车离开，等甩掉了对方再跟师姐联系。 这时候的天色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天空中蜂拥起来乌黑的云朵。随后便感觉周围的空气闷热异常。这可是下雨的前兆。看来泉塘市又得下大雨了。果然，玛利亚的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南边的天际就响起了一声炸雷。炸雷声响彻云霄。跑车窗户上的玻璃也被震动了。整个车子居然摇晃了一下。 要下雨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玛利亚打定主意，就启动车子离开了莫利亚宾馆大门口。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从反光镜上看到了一个保镖的脸。没想到这小子不具威胁，还是偷偷跟上来了。该死的家伙，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玛利亚不由己地嘀咕了一句，加大油门飞驶而去。 第359章 师姐已经在手机上收到了玛利亚发来的信息。此时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得知玛利亚的具体方位后，师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车赶了过去。其实师姐不是要跟玛利亚去莫利亚宾馆吃大餐的。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一下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师妹。如果有人跟踪，且不管跟踪师妹的人是谁，足以说明师妹的身份引起别人怀疑了。至于怀疑师妹身份的人，她已经锁定了两个。丁志成和杜夫人。 没想到果然是这样。 师姐坐在驾驶室里，双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盯着挡风玻璃。还不时扭头去看反光镜。意外的是，她也发现被人盯上了。那是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轿车。看轿车的颜色应该就是丁志成那辆。从反光镜里，还能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居然是杜夫人。而司机就是丁志成本人。 莫非他们真是来跟踪她的？为了印证这件事的真伪，师姐决定把车拐进旁边的小巷子。就瞅准车不多的机会，猛转方向盘，把轿车开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然后把车停在巷子里靠墙处，背靠在座椅上把车窗摇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悠闲自得地抽起烟来。 哧溜一声。巷子口传来刹车的声音。 师姐就从反光镜上去看。果然是丁志成把车停在了巷子口的马路边，探头往巷子里瞅。明显看到师姐的车就停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把车开走了。这个办法很笨但很奏效。果然验证了师姐的想法。丁志成和杜夫人就是跟踪她过来了。于是师姐就仔细回忆开车出来的全部经过。刚开始的时候并未发现有可疑车辆出现在她住处附近，直到大街上后才发现被跟踪的。这就说明，丁志成和杜夫人碰巧那里经过看到了她，这才决定跟上来看看的。并非是一直在监视她。如此一想，师姐就觉得放心了。拿出手机给师妹玛利亚打电话，问她甩掉跟踪者没有。 玛利亚在电话里说：“已经甩掉了。跟踪我的人就是我的两个保镖。他们已经被丁志成彻底收买了。师姐，我该怎么办？丁志成是不是怀疑我了。” 师姐就说：“这是肯定的。丁志成不但在怀疑你，刚才还和杜夫人跟踪我了。不过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玛利亚：“照这么说的话，我们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师姐安慰她说：“这不好说。这样吧，师妹，你立即开车回酒店。想吃什么嘛就在酒店里吃。从现在开始实施第二个计划，你开始休眠。尽量跟丁志成恢复原来的关系。一切等我的消息。我这就向老板汇报你的情况。记住，不要跟你的保镖把关系弄僵，继续跟他们维持以前那种关系。明白吗？” “可我不甘心呢。境外间谍组织还没有找出来，现在就让我休眠我不甘心。” 玛利亚一脸的委屈。 “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是，师姐。那你小心。” “我会的，你放心。哎，休眠期间你可以暗中收集丁志成和杜夫人的资料。顺便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跟 我；联系可以采用qq。” “师姐，这是工作呢。” “那你就打算什么也管了。” “不是，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再见。” “嗯，师姐再见。” 玛利亚说完把电话挂了。 师姐叹息一声。关了手机。 玛利亚是她师妹，也是特工部最优秀的特工。两年前奉命来泉塘市潜伏。在杜夫人没到来之前，她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直到后来发现泉塘市混进了境外间谍，老板才不得不唤醒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否则毕飞扬至今还不知道玛利亚的真实身份呢。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师姐坐在轿车里思索，直到香烟快燃完差点烧着了手指头才醒悟过来。就把烟头扔出窗外把车窗关上。启动车子驶离了小巷。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该下班的人们都已经下班了。天上的云层越堆越厚。空气越来越闷热。南方天际的炸雷越来越频繁。这是大雨倾盆的前奏。说不定今年最大的雷雨就会降临泉塘市了。到时候泉塘市所有低洼处的路段，必定会被洪水淹没。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想象。 师姐脑子里在想着这些事情，不经意中就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但是突然间，一辆出出租车里坐着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就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一个人，长相居然跟警方通缉的嫌犯范云龙一模一样。该死，那不是范云龙吗？他不是在长潭市执行暗杀任务吗，怎么突然回泉塘了？这一发现让师姐大吃一惊。就毫不犹豫开车跟了上去。 边开车跟踪那辆出租车，边拿出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说：“师弟，我好像看到范云龙了，他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对，绝对就是他没错。他回泉塘市了。我正在跟踪出租车呢。哎，听到我说话没有呀师弟。听到了回个信。” 毕飞扬惊讶：“啊，范云龙回泉塘市了，你没看错吧。真的是他？” 师姐道：“哎哎，师弟，你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师姐的眼光呢。你师姐什么时候认错过人。绝对是范云龙没错。哎，跟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毕飞扬：“我这边就是这样，刚跟蓝如墨董事长见了面，大伙正在外面吃饭呢。哦，师姐，长潭市这边要下大雨了，天空被乌云遮住了。泉塘那边怎么样，大晴天吧今天。” 师姐微笑：“刚刚还是晴天，跟你那边的情况一样，也要下雨了。” “啊，不会这么巧吧师姐。” “你看你，好像师姐又在骗你似的。哦，范云龙坐的出租车转进右边马路了。不跟你说了。我这就跟踪过去看看他要去哪里。到时候再跟你联系。挂了。” 随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座位上，打转方向盘进入了右边的马路。 该死的范云龙没有完成暗杀任务就返回了泉塘，其中必有蹊跷。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顺便查出对方在泉塘市的隐藏点。 师姐边开车边在心里琢磨。 第360章 被她跟踪的出租车上的那个人果然就是范云龙。范云龙十分谨慎和狡猾，已经在反光镜上看到跟踪者了。但他并不认识毕飞扬的师姐，没有惊慌，就想把他引诱到僻静的巷子里找机会做掉她。而师姐并不以为范云龙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然师姐也知道，凭借范云龙的机智和聪明，一定会发现有人跟踪的。最多就是想办法甩掉跟踪者而已。 于是师姐果断跟踪范云龙坐的出租车进了巷子。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师姐身为资深特工，自然练就了各种本领，包括格斗搏击暗杀明战，她都很在行的。这一点毕飞扬清楚得很。 但是毕飞扬觉得范云龙没那么好对付，接到师姐的电话后跟周丽红她们商量了一下，再一次打电话给师姐，问她现在到什么位置了。师姐就把车开进巷子，告诉他现在的具体方位。而这时，师姐发现被跟的出租车不见了。就跟比飞扬说了一声再见，加大油门追了上去。但她似乎料到范云龙要玩阴谋，就格外警惕起来。巷子里不是很宽，只能通过一辆轿车。 毕飞扬得知师姐的具体方位后，就跟周丽红说：“周姐，我担心师姐的安全。是不是请你派组员过去接应我师姐。” 周丽红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行，我这就打电话通知泉塘派人手协助你师姐。最好能把范云龙抓到手。” 随后拨通专案组相关人员的电话，让他速速派人赶去协助毕飞扬的师姐抓捕范云龙。相关人员得知情况后，立马去安排了。 毕飞扬还是不太放心，就又给玛利亚打电话说：“师姐，你现在在哪？” 玛利亚已经返回凯旋门大酒店了，此时正在房间里休息，就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走过去拉开窗帘道：“哦，师弟，我在酒店啊。找我什么事？” 毕飞扬说：“师姐可能遇上危险了。她在外面发现了范云龙，已经开车跟过去了。你马上去接应师姐。” “啊，师姐怎么没跟我说呢。” “哎呀，师姐，你啥意思嘛。我没骗你，刚刚师姐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在长潭市鞭长莫及，只能向你求助了。师姐，别犹豫了，快点去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告诉我师姐现在的具体位置。我马上去找她。” 玛利亚听毕飞扬说话的口气，师姐真的发现范云龙了，范云龙的为人她清楚，这家伙狡猾奸诈，神出鬼没，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师姐轻敌被对方算计了就完了。这不但会影响到特工总部的声誉，还会给以后的工作带来更大的阻碍。老板也会责怪她的。所以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必须全力出手确保师姐的安全。于是玛利亚收到毕飞扬发来的地址后，立马出发了。 速度极快地下了楼，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径直驶向师姐提到的地点。 这是泉塘市中心大街背后的一条巷子。距离破街大约三百米左右。从巷子里绕出去就到破街了。范云龙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从反光镜里看到跟踪者的车跟过来了，就对司机说往前开从巷子里绕出去。然后进左边的破街。出租车司机知道破街的位置，但不知道坐车的人正在设局诱杀跟踪者。对于司机来说，背后那辆车也是奏效走这条线的，并非要跟踪什么人。但他也看出那么一点来了，坐他车的这个男人面相的确有些凶狠。但不认为他就是那个在逃嫌疑犯。因为大街上还没有看到有关对方的通缉令。 不过随后一想，这个人的面孔有点像去年泉塘市公安局通缉令上的某个人。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通缉令也撤销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肯定是自己误会对方了。坐他车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只是长相很像而已。如此琢磨一番之后，出租车司机放心了。 开车从巷子里绕出来，右拐进入破街后说道：“师傅，你是外地人吧。我听你说话的语气不太像泉塘本地人。” 范云龙回答：“对，我不是本地人。刚从家乡来的。想来这里找份工作。” 出租车司机说：“那你住在这条街？” “嗯，前面不远就到了。师傅，在这停吧。” 出租车司机就把车停在破街边上。 背后跟踪过来的师姐担心被范云龙发现，就在街道口把车停下了。 范云龙下车的时候转身去看，看见对方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就拿出钱来付了车费，转进了破街右边的一条小巷子。 师姐看到了，就说：“师妹，我到破街了。范云龙下车转进右边的小巷子了。我这就跟进去。” 玛利亚说：“嗯，我知道了。马上过来，师姐你小心点。” “收到。” 师姐把手机塞进袋子里，下车奔向范云龙消失的小巷。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因为破街年底就要破土动工，市政府正在制定这里的拆迁规划。大部分住在这里的人，都在为拆迁补偿出谋划策。街道办正在征集大伙的意见，协商拆迁补偿款的合法金额。但还没有一个人在拆迁补偿协议上签字画押。 师姐对这些没有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范云龙。范云龙引诱她来这里，绝对是居心不良。所以从起初对范云龙的掉以轻心，开始引起了她的高度谨慎。她怀疑范云龙想对她杀人灭口。因为之前就已经查明，范云龙已被境外间谍组织收买，这次突然返回泉塘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怪不得老板要下达协助警方抓捕范云龙的计划。看来机会实在难得。 师姐想到这里竟然有了一种兴奋感。很久没跟歹徒正面较量了。她不能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越往里走巷子里越是黑暗，加上天就要黑了。闷热的空气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大雨却没有如期落下来。这有点意外。 师姐拔出手枪压上子弹，慢慢朝巷子深处搜索过去。 巷子两边的住户几乎都是门关户锁。不知道跑哪去了。可能是这里年底就要拆迁，搬到别的地方住去了吧。师姐不由在心里想。 第361章 前面是一个拐角。师姐盯着那个拐角，心里想范云龙应该就藏在拐角背后的墙边。但如果范云龙只是想甩掉她，那么就应该趁转弯之际逃了。可师姐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范云龙想暗杀她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就在师姐握枪走到拐角处的瞬间，只见眼前寒芒暴起。脸如刀削眼光凶狠的范云龙的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朝她刺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谁也不知道范云龙突然返回泉塘的目的是什么。只有范云龙和他的老板知道。原来范云龙洞悉老板想杀他灭口之后了，立马离开了蓝如墨的别墅，偷偷离开了长潭市，本来是想远走高飞的。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老板给他打来了电话，要他会泉塘执行暗杀任务。暗杀的目标就是毕飞扬的师姐。条件是：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上面会给他一笔可观的奖金让他远走高飞。或者提拔他当正式境外特工，可以领到高额年薪。范云龙就想反正他已经被警方盯上了。逃不是办法。何不趁此机会除掉毕飞扬的师姐，正式加入境外特工组织。这样或许能保他一生平安呢。想来想去打定了主意，才决定返回泉塘市的。不料刚回来就被人跟踪上了。虽然还不能确定跟踪者就是毕飞扬的师姐，但他坚信，这个跟踪他的女人不是警方的人就是毕飞扬师姐的手下。或许就是毕飞扬师姐本人呢。 按照老板的安排，回到泉塘市后，老板就会把毕飞扬师姐的照片和资料拿给他看。可惜还在路上就被盯上了。 不过，当跟踪者跟他打照面时，他已经猜出对方是谁了。老板在电话里跟他谈起过毕飞扬师姐的大致长相。说不定这个女人真就是毕飞扬的师姐。那就不许一切干掉她再说。心里有了这个意念，所以下起手来就格外的凶残，全力而出未留一点余地。 转眼范云龙的匕首就刺到了师姐的面前，师姐惊呼一声，侧身想躲过去。可还是慢了半拍。只听叱一声响。握枪的手臂被范云龙的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压上子弹的手枪差点脱手飞了出去。可师姐并非普通特工，速度还是快得惊人。就在范云龙一招得逞之际，左拳速度挥出，啪一声击在范云龙的脸颊上。本来个头就矮于师姐的范云龙，被她一拳打飞了出去。 眼看范云龙就要跌倒在地，谁知道他于空中来了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在距离师姐不到五米远的巷子靠墙边的地上。 师姐从没遇到过这么身法好的人。范云龙算是第一个。不由在心里佩服起范云龙来。只可惜这么好一身本事，正道不走偏要走歪门邪道。实在可惜了。 范云龙盯着师姐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了，你就是毕飞扬那个特工师姐对不对。算你有本事。我总算领教了。” 师姐惊讶之中举起枪来对准范云龙的眉心说：“没错，算你小子聪明。我就是毕飞扬的师姐。既然被我撞见了。你想逃就没可能了。乖乖就范吧。只要你跟我走，接受司法正义的审判，我会去上面给你求情，保你一条命。” 范云龙哈哈大笑：“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你的上级。再说我范云龙做过那么多害人的勾当，早就不把性命当回事了。有种就朝我脑袋开枪。最好现在就打死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你既然自己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师姐说完打开了保险。右手食指搭载扳机上，做出扣动扳机的姿势。想以此来要挟范云龙投降。 可是范云龙压根就不吃她那一套，一只手握着匕首，目光凶狠地盯着他，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但是脑子里却在想着找机会开溜的办法。这里两边没有住户了。就只剩下两堵冰冷的墙。何况天色越来越暗。时不时有豆大的雨点飘洒下来。此时不想办法逃走更待何时。万一毕飞扬的师姐通知了警方或者她的帮手就麻烦了。等警方的人赶到就完蛋了。 师姐道：“你站住，上前一步我真开枪了。” 料不及范云龙跟师姐玩起了心理战术，边朝她靠近，边嘿嘿笑道：“我知道你的能耐，也知道你想抓我。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最好开枪打死我一了百了。否则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我要让你整天活在对魔鬼的恐惧想象里。我就是那个能让你晚上做噩梦的魔鬼。” 师姐没想到狡猾的范云龙吃准了她不敢开枪打死他，就把枪口朝下移动，对准了范云龙的一条腿，果断地开了枪。 啪！枪声夹杂在越下越大的风雨里，子弹闪电一样击中了范云龙的右大腿。 范云龙彻底失算，没料到毕飞扬的师姐果真开枪了。这是他情急之中的预料不足，没想到对方会打他的腿。凭借他的智商，早该料到的。但在关键的时候居然估计错误。这是他的失算。 师姐见他右腿中弹，就冲上去一拳把他撂倒在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把对方的双手拷上。 玛利亚跟刑警相继赶到。警方见毕飞扬的师姐抓住了范云龙，就主动上前跟师姐套近乎。玛利亚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听到风雨里夹裹着的枪声就知道绝对是师姐开枪了，但到底什么情况不知道。甚至还以为师姐一枪不反被范云龙控制住了，这才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看到真实的现场后，见师姐仅是手臂受了轻微的刀伤，终于放心了。 带队的是蔡明。周丽红她们去了长潭市，暂时这边的兄弟由他领头。 蔡明要几个刑警把范云龙控制起来架上警车。随后过来询问师姐的伤势。 师姐扯下一块布包裹住伤口道：“我没事，你们押着嫌犯回去吧。” 蔡明道：“谢谢师姐配合我们抓住了在逃犯范云龙。以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师姐吩咐。” 师姐一脸的微笑，伸手抹抹落在脸上的雨点说道：“嗯，希望我们继续友好合作下去。” 蔡明笑笑，就跟师姐和玛利亚说了一声再见。走了。 玛利亚道：“师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开枪没有打中那家伙，反被他控制了呢。” “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虽然很久没跟歹徒正面交过手了。但这一次让我收获不小。对付范云龙这种渣，就得比他下手还狠。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第362章 玛利亚说：“师姐，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师姐道：“ 没事，就一点小伤而已，回去处理一下就行了。哦，你送我回去吧。去我出租屋咱们谈谈以后的事情。” “啊，师姐，什么以后的事情啊。” 师姐：“跟我去就知道了。其实你应该想到的。” 玛利亚：“师姐，我不明白。” “看看你，关键时候怎么能犯糊涂呢。不说了，送我回家。” 玛利亚觉得师姐话里有话，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琢磨明白，就把师姐扶上她的车。可是两个人的车都在这里。总不能把她的兰博基尼小跑车搁在这吧。万一被人偷走了就麻烦了。丁志成不让她配车才怪了。所以玛利亚想来想去，就对师姐说了她的想法。师姐明白她的意思，就让她开自己的车。 玛利亚道：“师姐，你能行吗？” 师姐说道：“能行。不就是开个车嘛。这点伤不碍事。” 说完启动车子朝破街出口开去。玛利亚赶紧跟上。来到破街出口，玛利亚抬头去看丁浩然曾经的公司的大门。公司已经被封，大门上张贴着封条。里面已经人去楼空。而这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看不到边际的黑夜，玛利亚不敢疏忽大意。师姐的车已经驶过了丁浩然曾经的公司门口。就追了上去。 两人在大雨中把车径直开到师姐的出租屋楼下。 师姐打开车门下来了。玛利亚赶紧下车去搀扶她。 师姐微笑着拉住她的手，上了三楼她的房间。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带厨卫的房子。装修很精致。年租金要五万多。师姐租了一年。走进客厅，玛利亚扶师姐在沙发上坐下来，问她纱布消毒液消炎药在哪里。师姐用手指着床边茶几上的铁盒子。玛利亚走过去打开铁盒子，拿出纱布消毒液给师姐清理伤口。幸好伤口不深，就只被匕首刺穿了表皮。没什么大碍。从伤口的颜色上看，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处理之后吃点消炎药就行了。 玛利亚处理伤口很熟练，但还是十分小心。仔细清理伤口之后，涂上消炎止痛膏把纱布包裹上，问师姐感觉怎么样。 师姐道：“好多了，没痛感了。这药的效果很好。我特地从家里带过来的。哦，师妹。今天在现场，范云龙已经认出你了。所以你不能再回去了。待会我就打电话给老板，帮你申请调离泉塘，回北京去休息一段时间。” 玛利亚这才想起在现场的时候，范云龙盯她的眼神特别的凶狠。是的，她已经彻底暴露了。原来师姐不放心这个才要求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玛利亚终于明白了师姐在现场跟她说的那番话。无比感谢地看着自己的师姐，眼窝里忍不住流下泪水来。到底是师姐才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于是玛利亚说：“可是师姐，现在范云龙已经抓到了，他应该没机会泄露我的身份吧。” “你傻呢，师妹。范云龙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再说警方内部会不会藏着境外间谍组织的眼线还不知道呢。退一步说那个叫什么苏强的人还在周丽红他们的怀疑范围之内。万一苏强接触到范云龙呢。” “我知道了师姐。行，就听你的安排，打电话跟老板联系，把我调回北京去。正好我不想跟丁志成那种人混在一起了。我担心继续跟他混下去会坏事的。师姐，这就打电话吧。” 玛利亚听她说起苏强，心里的确不放心了。之前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警方的行动，也没跟苏强打过照面。但她知道周丽红毕飞扬等人都在怀疑苏强。在对苏强的怀疑没有取消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听师姐的没错。泉塘她真的不能呆了。 师姐见她答应了，就立马联系老板，向老板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老板听说范云龙抓到了，很高兴，就代表组织向她和玛利亚表示了慰问。师姐接着就说了玛利亚已经暴露，不能留在泉塘了。老板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当即同意玛利亚撤离泉塘秘密回北京等候上级指示。 “师姐，怎么样。老板怎么跟你说的。答没答应？” 师姐神秘兮兮地盯着她微笑起来：“你说呢。” 玛利亚就冲上去抱住师姐道：“哎呀，师姐，你快告诉我嘛。” “老板答应了傻瓜，这就要你回北京。” “师姐，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玛利亚说完在师姐脸上吻了一下。 师姐用另一只摸摸沾满口水的脸颊，粲然一笑：“嘿嘿，师妹。你吃什么了啊。嘴里那么香。” “是嘛，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呢。” 玛利亚伸手摸摸嘴唇，一脸奇怪表情地看着自己师姐。 师姐说：“对呀，你的嘴就是香。” 玛利亚：“那，要不要我再吻你一下。” 师姐摇头：“还是算了吧。不说这个了，谈正事吧。你就要回北京了。丁志成那边怎么交代。他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还给你卖了几百万的轿车。” 玛利亚：“这个嘛，好解决，车子还给他就是了。至于钱嘛。我存在银行领一份未动。两年来我用的都是经费。偶尔开支超标都是我拿正当工资支付的。师姐不信可以去查。我向你保证，丁志成给我的钱一份未动。” 师姐：“行，我相信你。” 玛利亚：“可我在丁志成面前牺牲了自己的青春这笔账找谁算。” 师姐：“这个就算了吧。再说这种事跟谁都算不清楚了。” 玛利亚不服气：“岂不是便宜丁志成了。” 师姐：“也只能这样了。” 玛利亚不说话。的确她跟丁志成的关系很敏感。丁志成公司里的人，从上到下谁都知道，她名义上上是丁志成贴身秘书，实际上就是丁志成的秘密情人。现在总算要离开泉塘了。曾经背负上的秘密情人这个词汇，很快就会随着她的神秘消失而逐渐被人淡忘。身为特工，有时候牺牲自己也是值得的。毕竟收获远远大于失去。对此玛利亚不再有什么怨言。 接下来跟老板在电话里商量好消失的计划。师姐完全同意。 至于丁志成给她卖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就交由师姐按计划归还给丁志成。 就在当晚深夜，玛利亚在师姐的安排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泉塘。 玛利亚走后，师姐未免觉得失落，就给远在长潭市的师弟毕飞扬打电话，一直跟他聊到夜深人静。 第363章 雷雨大风几乎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来。 丁志成早早就起了床，打算洗簌之后去杜夫人哪里跟她公用早餐。杜夫人昨晚上来电话了。她在电话里邀请丁志成早上去她家吃早点。她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寿司。丁志成没想到杜夫人还会做日本料理，自然兴奋不已。 因此天刚亮就起来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显出了蔚蓝的天空。 天空中尽管还有云彩在飘动，但整体看上去蔚蓝一片，就跟用水洗过一般纯净。抬头忘着浩渺的宇宙，丁志成真是感概万千。 幸亏先是有玛利亚，然后再有杜夫人。否则他一辈子都不甘心的。这两个女人前后给了他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和幸福。牺牲一点小钱还是值得的。他是泉塘市排名前三的大土豪。资产十几亿。光一个人的存款就上五亿之多。在漂亮女人身上花点钱又算什么呢。只是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自从玛利亚搬去酒店总统套房居住之后，貌似对他没那么感兴趣了。今天就是跟玛利亚约好在一起的日子，怎么她就对他毫无感觉，也不打电话来问候一下呢。 丁志成越想越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玛利亚的行为很是诡异让人无从琢磨，就拿出手机拨打玛利亚的电话。奇怪的是玛利亚的手机号码已不在服务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的女人遇到什么麻烦了？丁志成吓了一大跳。玛利亚知道他很多商业上的秘密，万一泄露给自己对手就麻烦大了。 丁志成瞬间有种不妙的感觉，迅速改拨两个保镖的电话。 “老板，我正要打电话向你汇报。玛利亚小姐昨天晚上出去了至今未归。我们找遍了她以前喜欢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的车子也不见了。老板，我们怀疑玛利亚小姐被人绑架了。是不是请你出马把小姐找回来。” 丁志成大发脾气道：“你们干什么吃了，我再三嘱咐你们盯紧她，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紧她。可你们呢，居然让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给我去找。如果在今天天黑之前不把人找回来，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去。” “哦，老板，我们这就去找小姐。” 两保镖随后挂了电话。 丁志成气得一巴掌拍在窗台上。 玛利亚怎么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打她电话也不在服务区。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志成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跟杜夫人打电话说：“夫人，玛利亚失踪了，我想请你帮忙把她找回来。” 杜夫人意外地回答他说：“不用找了。玛利亚已经离开泉塘去北京了，昨晚上下半夜坐出租车走的。” “夫人，你怎么知道？” 杜夫人说：“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赶紧过来吧。” “是，夫人。” 丁志成立马挂了电话，风风火火赶去杜夫人的别墅。 杜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看脸色不是怎么好。 丁志成走过去说：“夫人，我来了。” 杜夫人冲他笑笑，把茶杯放下说：“请坐。” 丁志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杜夫人的身边。 杜夫人拉着他的手说：“丁总，希望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在心里。” 丁志成觉得她此话的份量很重，已经意思到发生大事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杜夫人问：“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玛利亚为什么突然离开这里去了北京。” 杜夫人放开他的手，走过去给他到了一杯热茶过来说：“还记得我要你小心玛利亚这个女人吗？” 丁志成：“记得，你曾经提醒过我的。” “嗯，记得就好。” 杜夫人把茶递给丁志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丁志成说道：“夫人，可这跟那句话有什么关系呢。” “你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玛利亚跟别的漂亮女人不一样。” 丁志成琢磨了一下说：“的确是。玛利亚跟别的漂亮女人不太一样。她处处显得很老练，做事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有时候我也觉得她高深莫测。但究竟怎么了就是说不出来那种怪异感觉。所以当夫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后，我就不敢跟玛利亚有太亲密的接触了。” 杜夫人：“算你不糊涂。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帮你调查清楚了，玛利亚其实是北京特工某部派来接近你的特工，她的目的在你身边卧底，利用你的关系调查泉塘市的一些商家企业。但这个还没有调查清楚，玛利亚的最终目的到底在哪。你很意外吧丁总。” “啊，不会吧，玛利亚是特工？怎么可能。” 杜夫人说：“世界这么复杂，没什么不可能的。” 丁志成一下子警惕起来：“夫人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夫人微笑着依偎在丁志成怀里说：“我是正经生意人，也是你爱过的女人啊。除此以外，我不可能还有别的身份。这一点请丁总放心。” “真的吗？” “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欺骗你不得好死。” “行，我信你。” 杜夫人说：“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昨晚上有人在我们泉塘被捕了。事情就发生在破街上。据说玛利亚当时也在场。就是玛利亚协助警方抓捕罪犯的。可能丁总对那个罪犯感兴趣。他就是化名肖云的在逃嫌疑犯范云龙。” “什么，范云龙被抓了？” 显然丁志成吃了一惊。 对于范云龙就是肖云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肖云是杜夫人聘请的帮手。从这一点上足以证明，杜夫人绝不仅仅是生意人那么简单。再从她对此事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一定在可疑隐瞒什么。于是丁志成决定暗中调查清楚杜夫人的身份。 杜夫人可谓是老谋深算，早就猜到了丁志成对她不是那么放心。就在心里做好了防范他使坏的准备。玛利亚离开了泉塘对她来说未免是件好事。可麻烦是范云龙被捕了。她必须想办法灭口。否则范云龙把她招供出来就麻烦了。 送走了丁志成，杜夫人立马给老板打电话请求支援。 老板很快回复说：“组织正在着手策划灭杀范云龙的计划。” 看到手机上的回复，杜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第364章 既然组织已经在策划灭杀范云龙了，她还担心什么呢。 杜夫人在沙发上琢磨了片刻，就去浴室放热水洗澡。连日来的疲劳让她有些心烦意乱。本来说好的今早上请丁志成过来吃她做的寿司的。可惜正要准备动手去做，就接到关于范云龙被捕的消息了。她就觉得有点对不住丁志成，就在洗澡前拿起手机给丁志成打了电话。跟他说了一番请求原谅的话。 丁志成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转道去了公司。此时快到公司了。不料杜夫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丁志成说道：“夫人，你别跟我客气。我知道你遇到了难处，没心情与我共进早餐没关系。这样吧，等你心情好点了，我请你怎么样。夫人，我们先说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男人，只要遇到烦心事，尽管找我，我保证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再说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夫人，好好休息吧。待会我给你打电话。” 说到这里丁志成挂了。 杜夫人很是感动，眼窝里泛起了泪光。 本来足够冷血的她，还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好过。丁志成是例外。她无意中感觉，她似乎离不开丁志成这个臭男人了。是的，丁志成是她这次来泉塘执行任务的关键人物，必须要把他牢牢抓在手里。那么下一步的计划应该就是这样的：只要范云龙被杀之前没有把她供出来，她就去找丁志成商量嫁给他跟他结婚，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相比丁志成不会拒绝吧。毕竟她的手段那么好，丁志成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潜意思中想到这个，杜夫人脸上闪现出了迷人的微笑。如果这一点都办不到，她就不是杜夫人了。 时间在快速流失。不知道长潭市那边的情况如何。他们的特工会不会暴露。周丽红丁雨墨毕飞扬陶西西她们查到谁了。 这一次专案组派了他们这帮精英赶去长潭市的目的很明显。万一潜伏在表姐蓝如墨身边的特工暴露，极有可能会把她牵扯出来。这也是杜夫人最不放心的。因为她知道境外间谍的厉害。跟她一样的特工，就算彼此都不认识，也回在暗地里查清楚对方的身份的。既然她查清楚了那个人是谁，对方也肯定知道她是谁了。不好，万一对方被周丽红她们查出来问题就麻烦了。怎么办？ 躺在温水中，杜夫人忽然感觉到了不妥。这边有范云龙随时可能暴露她的身份，长潭市蓝如墨的公司还有对她构成威胁的同僚。真该死，她怎么就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危险关系呢。 杜夫人没心思洗澡了，立马从浴盆里出来，抓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干身上的水珠，披上浴巾拿起手机奔到客厅坐下，给表姐蓝如墨打去了电话。 蓝如墨正在跟她的堂兄马宇商量公司里的事情，接到杜夫人的电话后说道：“表妹，你有事吗？” 电话里杜夫人说：“哦，表姐，你身边有人吗？ 蓝如墨看看旁边坐着的马宇：“我堂哥在这，怎么了表妹。” “你先让他出去，我跟你商量件事。” “哦，好吧。” 蓝如墨随后跟马宇说：“堂哥，你回避一下。” 马宇明白董事长的意思，起身出去了。出去后顺便把门拉上。 蓝如墨说：“表妹，有啥事你说吧。不过我提醒你，千万别再给我介绍什么男人了。就你介绍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在逃杀人犯。虽然他走了，可我至今还害怕呢。表妹，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表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底细不明的人介绍给你认识。差点害了你，在此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行了，事情过去了我不再计较了。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杜夫人伤心的声音：“表姐，我遇到麻烦了，你能帮我吗？” 蓝如墨急了道：“哎呀表妹，别伤心了，遇上啥麻烦你说呀。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你。帮不上的就没办法了。” “不行，表妹，你必须答应帮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嗯，表姐，你真好。” “哎，别跟我扯别的，直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就是，就是....哦，表姐，有人来了，待会我再跟你说，挂了。” “喂，喂。” 蓝如墨还想说什么，可是杜夫人已经挂了。表妹几个意思。 蓝如墨不明白表妹为什么要挂她的电话，想想后也不想追问。就把手机放下，靠在椅子上琢磨起什么来。马宇推门走了进来。 蓝如墨道：“你去把几个部门经理叫来我这里开会。” “啊，董事长，这可是你的别墅，确定要放在这里开会吗？” “让你去就去，啰嗦什么呢。” “是，董事长，我这就联系他们。” 马宇就拿出手机分别给几位部门经理打电话。包括市场总监人事部等领导。 通知完毕后，马宇就去给蓝如墨倒茶。发现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就去把茶倒掉，重新加入茶叶煮沸。蓝如墨躺在椅子上观察着堂哥所做这一切，忽然发现堂哥的年龄跟她很般配。也开始觉得堂哥其实蛮帅的。只是年龄跟她差不多，已经四十多岁了。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堂哥到这个年龄了，还不考虑找女人结婚生儿子呢。蓝如墨想来想去觉得其中有蹊跷，就决定问问堂哥是怎么想的。 马宇煮好茶后问蓝如墨要不要现在就喝。 蓝如墨眼神流苏地盯着他微笑：“哦，堂哥，在喝茶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放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一点小事而已。” “问吧，我听着呢。” 马宇感觉到堂妹的眼神夹带着异样的光亮，就难免兴奋起来。 蓝如墨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马宇莫名其妙：“四十二岁了。比你大一岁半呢。” “哦，你看看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其实我知道你年龄的。哦，我再问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找女人结婚呢。” 马宇的脸瞬间绯红起来：“我只想跟桌董事长创事业，个人问题还不想考虑。董事长，对不起。” “真的，没骗我吧。” “我哪敢骗你呀董事长。” “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还是算了吧，我真的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那又为什么呢？” “我....我.....” 第365章 “我我什么呢堂哥。在你堂妹面前害什么羞呀，真是的。想说什么就说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是我堂哥呢。” 蓝如墨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了，漫步来到马宇身边，歪起头来盯着马宇的侧脸。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马宇刹那间闻到了一股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这种香味很特别，只有蓝如墨身上才有。每一次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马宇的心就跟打鼓似的狂跳起来。噗通噗通的让他受不了。其实马宇自己心里明白，他之所以不想找女人结婚，就是因为蓝如墨还没有结婚嫁人。他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就是蓝如墨。只是没胆量承认罢了。当然更不敢对蓝如墨实话实说了。 “我问你呢堂哥，你为什么年纪一把了还不找女人结婚呢。” 蓝如墨下意思朝马宇身边挪了挪，眼睛邪邪地盯着马宇，似乎想把他的心思一下子看穿。这下马宇慌神了，赶紧离开蓝如墨几步。走到沙发跟前停了下来。 蓝如墨叹息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说：“行，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给我倒杯茶吧。渴死我了。” 马宇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双手端着慢慢递到她的面前。 蓝如墨眼神泛滥地瞄了他一眼，接过茶品尝起来，赞不绝口说：“堂哥，你煮的茶味道真不错。这样吧，你每天中午来我这里吃饭，顺便给我煮煮茶。我们以后天天中午在家做饭吃。” “董事长，我不敢。” “为什么呀。马宇。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别不识好人心。” 蓝如墨没想到马宇这么不识趣，有点愤怒了。 “我是说我是公司总经理，如果天天中午来董事长别墅跟董事长做饭吃，别人知道后会说闲话对董事长不利的。没有别的意思。” 马宇突然大胆地盯着蓝如墨说出了心里话。 蓝如墨道：“我不怕你怕个屁。再问你一遍，答不答应。” 马宇伸手挠挠头发说：“那行吧，我答应就是了。” “嗯，算你聪明。过来给堂妹按摩按摩。” 蓝如墨说完这一句，眯起眼睛在椅子里半躺下来，一双细白柔嫩的玉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那姿态简直让马宇神魂颠倒。 马宇还是不敢：“董事长，我害怕。万一被赶来开会的经理们看到就不好了。” 蓝如墨：“那就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去一趟，今天的会议取消了，明天去公司会议室开。” “啊，这不好吧董事长。” “执行命令快点。” “哦。” 马宇心里巴不得呢，就把手机拿出来论个给部门经理打电话，告诉他们说董事长临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出去了，今天的会议取消改在明天中午公司会议室召开。经理们也巴不得别开会，收到这个信息后高兴极了。嘴上虽然没说，但马宇清楚得很。他知道经理们都想去做什么。他们在外面养了自己的女人。成家的没成家的都在外面有女人。这个想必董事长也是知道的。否则董事长也不会在前段时间的会议上专门提醒大家在外玩女人可以，但要注意影响，不能过度，更不能让别人抓到鞭子。对此几个部门经理还对蓝如墨有意见呢。 “喂，愣着干嘛，我让你按摩呢。” 蓝如墨见马宇迟迟未动，睁眼盯着他说。 “哦，我这就来，这就来。” 马宇说完走到蓝如墨背后，双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慢慢给她按摩起来。 蓝如墨舒服得闭起眼直哼哼。闻听着表妹的哼唧声，马宇腹部下邪火直冒。奶奶的堂妹太性感了，连哼哼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性感。他差点忍不住了。 但是理智告诉马宇，一定要忍住。谁知道是不是董事长在试探他的。在没搞清楚这件事之前，绝不能冲动犯傻。否则招惹董事长不高兴，问题可就麻烦了。 于是马宇放松心情，压住腹部下那股子邪火，一本正经给蓝如墨做按摩。 就这样按摩了将近十分钟，蓝如墨就提出来去沙发上做。 马宇鬼使神差啥也没说就同意了。 以后的事情可想而知，这是蓝如墨故意的。她决定尝试着跟马宇生活一段时间。也就在这种情况的驱使下，马宇终于扛不住蓝如墨的各种引诱，跟她零距离接触上了。 但是安抚好马宇等马宇走后，蓝如墨想起过了这么久，表妹杜夫人还没给她打电话来。就觉得十分奇怪，预感到事情不妙，主动给杜夫人打电话询问情况。 没想到杜夫人关机了打不通。 到底怎么回事呢？蓝如墨脸上从潮红未退，带着这样的疑问去浴室冲澡。 然后穿上衣服去外面吃饭。表妹那边她已经顾不上了。鞭长莫及，只能静等她的消息了。但是她跟马宇的关系必须好好维持下去。她未嫁马宇未娶，不怕别人说闲话。蓝如墨早就琢磨清楚这一点了。 就开车去了长潭市的凯旋门酒店。然后给马宇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 马宇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两人在酒店门口碰了面，刚要走进酒店，忽然看到周丽红丁雨墨陶西西三个人凑里面走了出来。蓝如墨赶紧上前跟她们打招呼。 丁雨墨说道：“蓝董你好，来这吃饭呢。” 蓝如墨道：“是呢，跟我堂哥来这吃饭。你们一起吧，我买单。” 陶西西：“谢谢蓝董，我们已经吃过了。” “哦，那你们这是要出去忙呢。” “是的，我们去外面办点事，就不耽误蓝董吃饭了。” 周丽红跟蓝如墨握了握手，带着她们走了。 马宇回头盯着几个女警察的背影说道：“董事长，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揪着两年前那件事不放呢。” 蓝如墨心里清楚，却装糊涂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倒是，董事长请。” 蓝如墨抿嘴笑笑，拉着马宇走进了酒店。 正好陶西西回头看到了这一幕，神秘兮兮说道：“哎，不知道你们察觉没有，蓝董跟那个总经理关系不一般。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丁雨墨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钱人嘛。都喜欢跟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找刺激取乐子。这社会就是这个样。见怪不怪。” 陶西西：“喂喂，丁雨墨，我问你一个问题呗。” “想问啥就直说。” 陶西西：“还是不问了。走吧。” 第366章 周丽红说：“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还是保持冷静为好。” 陶西西：“周姐，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周丽红：“没有啊。你分析也有道理，只是我觉得吧。蓝董事长不太像那种人。哦，不提她了，走吧。” 丁雨墨：“可是，周姐，他们去蓝董的公司了。怎么还不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呢。我有些担心。” “这才去了多久。半小时不到吧。” 陶西西点头：“嗯，真不到半小时呢。” “啊，他们才去了半小时啊。我还以为好久了。” “那是你心里紧张才觉得时间过得慢。” “我就不信你不担心胖子。”丁雨墨回嘴说。 陶西西瞥了她一眼微笑起来：“他做事我放心，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才不像你，男朋友刚离开身边就惦记起来了。是不是昨晚上不满意想把他找回来补习呢。哈哈，你心里想什么本小姐清楚得很。” “西西姐，你......” 丁雨墨无言以对，满脸通红。 陶西西：“我怎么了？真是的。” 周丽红回头看看酒店内，发现刚进去的蓝如墨和马宇正在盯着她们呢。心想完蛋了。刚才她们的谈话肯定被她听到了。周丽红吓了一跳，赶紧拉起丁雨墨陶西西就跑。丁雨墨陶西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思回头去看。果然看见蓝如墨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前盯着她们。眼神里明显流露出对她们的不满情绪。心想糟糕，无意中得罪蓝如墨了。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逃也似的跑到酒店对面的马路边，找一棵大树停下来。 从这个方向无法看到酒店内的情况。这是明摆着的心虚呢。 陶西西说：“不好了，周姐，我们的谈话被蓝董事长听到了。” 丁雨墨：“都怪你脑子进水了，对方刚进去就说她的不是。如果换做是我，肯定追出来找你算账的。” 陶西西伸手摸摸脑袋：“我也没想到她会听见啊。这怪不到我的头上。再说了，就算她听到了追上来找我也不怕。她敢追出来找我麻烦，我就跟她死磕到底。我还不信了呢。” “少说一句行不行。都给我闭嘴，烦不烦啊。” 周丽红发脾气了。 原本十分谨慎的她，也没想到蓝如墨没有去楼上包间，就在大厅里坐下了。这是她的判断错误。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们在酒店门口谈话的内容，觉得真是不该。但愿蓝如墨没有听见吧。阿弥陀佛。 周丽红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她很清楚，蓝如墨是深蓝集团的董事长，想要查清楚苏菲两年前的真正死因，必须得她配合才行。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蓝如墨，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就会陷入被动，遇到阻碍。不过转念一想，蓝如墨是深明大义之人，或许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仇恨她们的。再说了，陶西西那句话纯属正常，只是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而已。但她相信，只要好好跟她解释，她一定会原谅她们的。琢磨到这里，周丽红决定打电话给蓝如墨，跟她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只要说话的尺度把握好，蓝如墨就不会计较的。 想好之后，周丽红就拿出手机给蓝如墨打电话。 丁雨墨和陶西西站在旁边盯着，谁也不吭声。 “喂，周警官，你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里传来了蓝如墨有些沙哑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充斥着一股诱惑人的磁性。周丽红觉得她的声音很迷人。 就说：“蓝董，对不起，刚才我们在门口.....” “啊，你什么意思呀周警官。你们在门口做什么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蓝董海涵。在此我向你道歉。” “哦，没什么。不就是一句话嘛。解释清楚就行了。哎，周警官，你放心，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只是麻烦你提醒一下陶警官，以后没证据的事情别乱说就是了。” 奶奶的，果然她都听见了。幸亏她聪明主动跟她解释，向她道歉，否则真的麻烦了。陶西西也是，说话也不看看她进去了没有。尽惹麻烦。幸亏蓝如墨大人大量不跟她们计较。周丽红想到这里把心放了下来。 说道：“好的，我记住了蓝董，祝你玩得开心。” “嗯，彼此彼此。” 蓝如墨说完挂了。 “周姐，她真听见了呀。” 陶西西一脸委屈地看着周丽红。 周丽红冷笑一声：“你以为呢。我提醒你西西，以后这种没根据的话别乱说，不然惹恼了别人要吃亏的。” 陶西西：“明白了周姐。” 丁雨墨：“周姐，这件事总算了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周丽红：“去跟高兄罗丹小姐汇合。” “不会吧周姐，他们还在盯着蓝如墨的别墅？” 丁雨墨提出了疑问。 周丽红：“知道了还问。别废话了，走吧。出租车。”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脸出租车驶了过来。 三美女上了车，啥也没说直奔蓝如墨的别墅。 高力帆和罗丹就在别墅对面的一家宾馆里盯着。两人在宾馆里开了一间房。没想到周丽红她们不打招呼就过来了。赶紧赶忙把她们三迎上楼。来到屋里坐下，罗丹去给她们倒茶。几个人边喝茶边谈起案子来。 高力帆把窗帘拉上，坐到罗丹身边，把杯子举到唇边抿了一口热茶说道：“周队，你们来的正好，我刚跟罗丹商量打算跟你汇报情况呢。是这样的，你不是让我们继续盯着蓝如墨的这家别墅吗。我们轮班监视，晚上也没停歇过。可问题是没有发现任何陌生人进入她的别墅。也就她那个堂哥马宇今天早上来过，之后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估计他们去公司了。总之除了他们两，没有其他陌生人出入过。所以我和罗丹认为，蓝如墨没有问题。是不是可以撤了。” 周丽红：“嗯，照你这么说，蓝如墨真没问题。那就撤吧。据消息说范云龙刚回到泉塘就被抓住了，还是蔡明带人抓的。提供消息的人就是毕飞扬的师姐。根据蔡明的说法，还是毕飞扬的师姐亲手抓住范云龙，等他们赶到后就把范云龙移交给警方了。” “这是好事呀。周姐，飞扬兄弟的师姐太厉害了。范云龙那么狡猾还那么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太厉害了。换做是我想都不敢想。” 罗丹听说了这件事，由衷地佩服毕飞扬的师姐。 周丽红说：“但愿范云龙在审讯的过程中不要出现意外。” 高力帆同意她的分析，说道：“嗯，我同意周队的想法。好不容易抓住范云龙了，但愿审讯顺利不要出差错。” 丁雨墨陶西西也认为他们的担心是对的。 但没想到的是，刚议论这件事的时候，蔡明就给周丽红打电话来了。 周丽红问：“发生什么事了蔡大哥？” 蔡明在电话里焦急万分说：“不好了周队，范云龙在审讯室突然心梗死了。就在半小时之前，我们已经叫医生抢救了，没抢救过来。”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周丽红大吃一惊。 在场所有人无不惊讶。没想到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367章 范云龙的死让所有人心情变得糟糕起来，谁也没心思在长潭市呆下去了。请示得到上级批准之后，立马返回了泉塘。因为毕飞扬和杨如水还在深蓝集团打探案情没有回来，周丽红就让他们晚点回泉塘。她跟陶西西丁雨墨高力帆罗丹提前回去了。回到泉塘时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为了不耽误时间，几个人就在街边卖了包子豆浆和油条，边吃边赶往刑警支队审讯室。 蔡明陪梁局长早就等候在哪里了。 周丽红把没吃完的包子扔进垃圾桶，走上去跟梁局长汇报说：“报告，我们从长潭市撤回来了。” 梁局长道：“回来就好。跟我去看看范云龙的尸体。法医正在给他做尸检，看不是吃了什么药物导致的心肌梗塞。” 周丽红挥挥手，让他们几个跟着进去，边走边说：“局长，我没听说过还有药物可以导致人的心肌梗塞啊。想必法医更懂吧。”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问题是太巧了。范云龙可是个厉害人物，就算心肌梗死也不会这么巧吧。” “嗯，是太巧了，所以必须查清楚他的死刑。” 丁雨墨在背后嘀咕。梁局长回头看了她一眼。丁雨墨赶紧闭上嘴。 陶西西拍了她一下说：“关键时候别乱说话，等领导们说了对案子的分析和看法，我们才能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别乱说就是了。” “这才乖嘛。” 陶西西瞅着她微笑。 丁雨墨小声问：“什么意思。” 陶西西：“你自己想。” 罗丹：“别说了行不行，不嫌乱啊。” 陶西西拉了她一把：“那你还说。” 罗丹：“放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陶西西撅起嘴：“不说就不说，谁怕谁呀。” 几个人不再吭声了。 跟随蔡明走进验尸房。果然看见两个法医在给范云龙验尸。奇怪的是旁边还站着苏强。苏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毕恭毕敬地站在尸体旁边。盘子里放着各种手术器械。包括手术刀镊子钳子等。还有纱布和药棉酒精，以及缝伤口用的手术针。两个法医正在给尸体剖腹。手法十分熟练。 周丽红率领大伙上前观察。梁局长担心人太多对法医解剖尸体有影响，就把周丽红拉到一边说了两句什么。周丽红早就想到了，就挥手让丁雨墨陶西西罗丹高力帆出去等着。几个人知道是局长的意思，啥也没说出去了。 他们走后，一个法医向苏强伸出一只手：“手术刀。” 苏强赶紧把手术刀递给法医。法医接过来捏在手里，刀尖朝下贴在范云龙的胃部肚皮上，轻轻一划拉，只听嗤一声轻响，范云龙的胃部表面的肚皮就被划开了。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另一个法医赶紧拿药棉去擦拭。药棉上涂抹了止血剂，出血很快就止住了。于是那位法医换了一把手术刀，再一次划拉起范云龙的肚皮来。范云龙的脸色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双眼暴睁，给人的感觉很恐怖。加上他那副天生的刀削脸。活着的时候样子就让人害怕，何况死了呢。 周丽红不忍心看下去了，就把蔡明拉到验尸房外面的走廊里问：“苏强怎么来了？我不是嘱咐过你要警惕小心这个人吗？” 蔡明一脸的委屈：“周队，其实我也不想的。可局长非要把他派过来跟我一起审问嫌犯。我没办法啊队长。” “你是说苏强是局长安排过来协助你审问嫌犯的？” 周丽红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蔡明。她相信蔡明，但不信任苏强。为什么梁局长非要让他来协助蔡明工作呢。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猫腻？周丽红不敢想下去了。 蔡明说：“就是，苏强就是局长派过来的。我说暂时关押嫌犯，等你回来了再审问。可是局长说案子重大，上级已经知道了。必须尽快提审嫌犯把案子破了。否则谁也担待不起。我就说那我打电话把你叫回来。局长责问我是不是连他也不相信了。队长，你知道的，局长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还敢不从呢。” “行，我知道了，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得听局长的。因为你知道，我名义上是刑警支队队长，也是专案组组长，但实权还在局长手里。你这么做我很理解。哦，谈谈你跟苏强搭档审讯嫌犯的过程吧。我想知道具体细节，越详细越好。包括在审讯过程中，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嫌犯本身。包括你跟苏强，你们两谁接触过嫌犯了等等。一切我都要掌握，明白我的意思吗蔡大哥。” 蔡明点头：“队长，我明白。” 周丽红不再问了。 两人走进验尸房。法医已经把范云龙的腹部剖开了。正在提取胃容物。这是验证嫌犯死前有没有吃过什么致死药物的最好办法。但要说到药物致人心梗死几乎没有可能。因为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发明这类药物。 法医提取胃容物之后，就把剖开的肚皮缝上了。 另一个法医赶紧拿药棉擦拭干表皮上粘连的血迹。一切搞定后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梁局长决定和两个法医去外面吃饭。并把苏强带去了。 站在验尸房门口，盯着梁局长等人的背影，周丽红真是思绪万千。 她算是领教了，有时候权力真的很管用。她一直看好的梁局长就做到了。 蔡明说：“队长，现在范云龙死了怎么办。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们不知道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要看领导的意思。” “我明白了队长。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就行。” 蔡明说完走了。 周丽红就让人把验尸房锁好，然后出去找丁雨墨她们。 几个人还在外面等着她。她是队长，必须听队长的。队长没让他们离开就不得离开。让他们走就必须走。这是惯例。也是专案组办案时候的纪律标志。 周丽红说：“一起去吃点什么放松一下。我请客。” “啊，周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放松。” 丁雨墨心里沉重得要死。一来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范云龙突然在审讯室心梗暴毙了，二来不知道毕飞扬什么时候回来呢。能在这个时候保持这么好的心态已经不错了。 周丽红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这个样子，倒不如放松下来好好屡屡思路。” 陶西西：“我举双手同意。干脆放几天假吧。累死我了。” “放假你就别想了，先去吃东西吧。刚才吃了包子豆浆什么的真不管用，肚子里又开始咕咕叫了。” 第368章 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周丽红就问大伙有没兴趣出去走走。丁雨墨第一个表示同意。随后便是陶西西。至于高力帆和罗丹似乎对此没有兴趣，决定回莫利亚宾馆休息。周丽红就知道他们两不会跟她们去外面的，什么也没说让他们走了。 丁雨墨道：“周姐，我们三去哪里玩？” 周丽红问陶西西：“西西，你认为呢。” 陶西西撇嘴微笑：“我随便，哪里都能玩。哎哎周姐，我们要不就去舞厅跳舞吧。去地下拳馆打拳也行。” 丁雨墨：“哎，西西姐，你不嫌累啊。反正我不去。” 陶西西：“你不去拉到。我跟周姐去。周姐，我们走。” 周丽红：“还是别去那种地方了吧。散散步不好吗？非要跳什么舞打什么拳。没那精神。” “那，就随便你们吧。” 陶西西见自己的主意没被采纳，心里不服气，但是没辙。 三个美女刑警就在街边上晃悠起来。因为身着便衣，不认识她们的人谁也不知道她们就是刑警。几个未成年小流氓见她们长得漂亮，就在背后悄悄跟踪她们。周丽红已经觉察到了，就小声跟她们说了一句什么。 丁雨墨诧异：“不会吧，刚从饭馆里出来就被人盯上了。谁这么大胆子呢。” 陶西西回头去看，嚷着说：“是三个小混混。年龄应该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都是清一色的红头发。穿着花哨，典型的地痞流氓打扮。周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这么小年纪就把自己搞成那样，太不像话了。” 丁雨墨回头去看，果然是三个未成年小混蛋在背后跟踪她们。 周丽红说：“别管他们，我们走。看到前面的广场没有。我们就去那边。” 陶西西：“可我担心小混混会跟过去找茬。” 周丽红：“到时候再看情况吧。走。” 丁雨墨害怕被小混混盯上自己，赶紧走到周丽红前面去了。 陶西西说道：“丁雨墨，你慌张什么。不就是三个小混混吗。怕什么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西西姐。如果不是未成年小混蛋到好对付，但问题是他们未成年。到时候收拾不成被他们反咬一口就麻烦了。” 丁雨墨想的比较周到，她说的很正确。 周丽红说：“嗯，我赞同雨墨的观点。她说的很对。未成年人跟成年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应区别对待。” “就算你们说的有理，可我还是主张收拾他们。” 陶西西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 “先别说了，去了广场再说。毕竟哪里有很多人，估计小混蛋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西西，你必须克制住自己，别冲动。” 周丽红边走边提醒陶西西。 陶西西嗯声道：“嗯，我不敢。” 三美女没再说话，纷纷朝广场走去 三个小混蛋果然跟上来了。个个都是身材高挑，都在一米六五以上。长得细皮嫩肉的，看表面很像富二代。其中一个身材稍胖的嘴里叼着一支烟，一路跟过来，吞云吐雾的给人恶心的感觉。 “周姐，他们跟上来了。” 丁雨墨回头瞥了小混蛋们一眼，有些害怕说。 周丽红说道：“别怕，那边人多，我们去那边。” 丁雨墨和陶西西赶紧跟着她去了广场人最多的地方。哪里有二三十个老人在打太极拳。周丽红带她们走了过去。 可是三个小混蛋依然追上来了。 其中那个嘴里叼烟的小混蛋径直冲到了三美女身后吼道：“哎，我说三美女，你们都给我站住。走这么急不嫌累啊。” 三美女不得不停了下来。 正在打太极拳的老人们纷纷停下来盯着他们看。 周丽红把陶西西丁雨墨护在身后，笑着问道：“什么意思呢三位小帅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跟踪我们啥意思呢。” 嘴里叼烟的小混蛋说道：“美女，别不识抬举。我们跟踪你们是见你们长得漂亮，才给你们这个面子。交个朋友吧美女。” 陶西西愤怒：“想干嘛呢混蛋。” “你个骚娘们敢骂我混蛋，老子这就修理你。” 嘴里叼烟的小混蛋把没吸完的香烟吐出来，朝陶西西扑了上去。 其余两个小混蛋在边上看热闹。 周丽红担心小混蛋会伤着陶西西和丁雨墨，闪电般出手把那家伙拦了下来，眼睛盯着那家伙说：“喂，你想干嘛。” 那混蛋皱起眉头，伸手去推周丽红。 周丽红抓住他的手道：“我劝你别乱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一只手从怀里摸出警官证来给小混蛋看。 奶奶的，她们居然是泉塘市刑警支队的。 小混蛋盯着周丽红手里的警官证，吓得啊了一声，赶紧甩开周丽红的手，带着两个家伙溜了。 看热闹的老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愣愣地看着她们。 周丽红就说：“哦，没事没事了，大家继续锻炼吧。” 老人们这才一哄而散。 “对付这种小混蛋，既不能跟他们来硬的，也不能跟他们来软的。没办法只好亮明身份了。” “可这么一来，知道我们身份的人就更多了。” 丁雨墨提出了她的看法。陶西西跟她的看法一样。她认为，毕竟刚才那三个小混蛋是混黑社会的。让她们知道了身份对以后的工作有些不利。周丽红也承认了这一点。但问题是刚才那种情况，她也是被逼无奈。对此丁雨墨陶西西表示完全理解。毕竟队长这么做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陶西西心里清楚得很，刚才如果不是周丽红把嘴里叼烟的小混蛋拦下，恰到好处地出事了警官证让他们知难而退。那么她早就一拳把对方撂倒在地了。如果真是这么个情况，问题就很麻烦了。三个小混蛋肯定会跟她们打起来的。到时候惹出的麻烦就更大了。 想了想陶西西就说：“周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差点挑起了跟小混蛋的战争。我知错了，你别怪我。” 周丽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哦，天色不早了。回吧。” 丁雨墨：“要不两位今晚上去我家吧。” “行，就去你家。” 意外的是，这一次居然是陶西西先开口了。 周丽红见陶西西都没二话，她又能说什么呢。 只是范云龙之死给她的带来了情绪上的困扰。她就是不明白了，范云龙身体那么好，那么强势暴力的一个人渣，怎么会在突审期间死在审讯室呢。而且是心肌梗塞致死。太蹊跷了。不行，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她就不相信范云龙真是心梗死的。但按照蔡明的说法，在审讯室的时候，苏强并没有单独接触过范云龙啊。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369章 两天没回来住了，丁雨墨多少有点遗憾。把周丽红陶西西迎进屋里，丁雨墨赶紧去把热水器打开烧水。热水器还是老爸在的时候卖的，虽然陈旧了点，但还能用，性能还不错。几个人的洗澡水很快就烧好了。丁雨墨让周丽红先洗。可陶西西早就憋不住了，没等丁雨墨把话说话，就着急忙慌地脱起衣服来。 丁雨墨只好把说到赶忙去烧水。热嘴皮子上的话咽了回去，目光怪异地盯着她说：“哎，你着什么急呀。周姐还没洗呢。让周姐先洗。” 陶西西：“那行吧，周姐你先来。” 周丽红说道：“还是你先吧。我等会儿，反正我想跟雨墨聊聊。” 陶西西延着脸笑了一声，不客气了，立马穿着裤衩奔进了浴室。 倾听着陶西西在浴室里洗澡弄出来的声响，周丽红感觉怪怪的。到底是结过婚跟丈夫分居了这么久的女人，说什么对某种事比没经验的女孩子渴望许多。但工作告诉她要克制自己。千万不能随意冲动。琢磨起这个，周丽红就把心底那份渴望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跟丁雨墨热聊起来。 丁雨墨去把橱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跟周丽红分享。说起这瓶红酒的来历，丁雨墨至今记忆犹新。记得这瓶红酒是上次毕飞扬偷偷从酒店带回来的。当天晚上他们两就在客厅里喝了半瓶。记得当时候的情景是，丁雨墨醉倒了。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赤裸裸的什么也没穿，毕飞扬就躺在她的身边瞅着她贼笑呢。丁雨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毫无疑问是毕飞扬趁她酒醉之际把她脱光了。但是丁雨墨并没有恼恨毕飞扬的意思，相反从那个时候起，把毕飞扬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因此就在后半夜，丁雨墨居然主动地楼着毕飞扬再来了一次。 不知道毕飞扬赶回来了没有？ 丁雨墨带着这样的情绪，边跟周丽红喝酒边想着心事。 周丽红拿起杯子连喝了两小杯说：“雨墨。你打算跟他什么时候结婚。看日子了没有。定在哪一天。” 丁雨墨：“还没看呢。不过他答应我了，最迟年底操办婚事。” “嗯，那就好。有心爱的人就好。雨墨，来，我祝福你。干了这一杯。” 周丽红再把杯子倒满，举起来跟丁雨墨碰杯。 丁雨墨勉强把酒喝下去，突然水眸闪闪地瞅着她问：“周姐，你真没想过要跟姐夫和好。” 周丽红：“别提他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放不下我，就会给我打电话来找我的。可是你看看他，都这么久过去了不闻不问。肯定在外面有女人了。男人啊就是这样。先吧，总是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碗里的那口菜不相信他了，他就干脆扔了去偷吃锅里的那口。我男人就是这样的。我恨死他了。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哼。” 周丽红越说越气，脸色都变了。 丁雨墨从没听周丽红提起过她丈夫，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周丽红不爱他男人了才提出来跟他分居的，但没想到是他男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这样看来周丽红的丈夫就不是东西了。如果哪一天让她给碰上，不怕他那玩意割下来喂狗才怪。丁雨墨不自觉地为周丽红抱不平。暗地里发誓要狠揍周丽红丈夫一顿。 周丽红不知道丁雨墨会在心里这么想，把杯子放下说：“雨墨，等你婚后生了儿子，要是不嫌弃我手脚笨的话，我请假帮你带儿子怎么样。” “啊，不会吧周姐，这你都敢想。领导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帮我带儿子呀。” 周丽红眼神怪怪地盯着她：“几个意思呢，小妮子。” 丁雨墨这才明白她不该那么说的，赶紧找理由解释道：“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当成我的亲姐姐了。” “这就对了嘛。别跟我客气，以后你结婚生了儿子，姐姐给你带儿子。” 周丽红居然兴奋起来，从丁雨墨手里抢过酒瓶就喝。 丁雨墨赶紧把酒瓶抢过去说：“周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倒了。” “我没事，把瓶子给我，我还想喝。我想喝。” 周丽红眼神邪邪地盯着丁雨墨手里的酒瓶，随后叹息一声倒在沙发上，脸朝下趴在哪里昏睡了过去。 陶西西披着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看见这情况就问丁雨墨：“发生什么了。周姐怎么倒下了。” 丁雨墨：“周姐喝了三杯酒醉倒了。西西姐，过来帮我一下。扶周姐去房间休息。” 陶西西走过来把丁雨墨手里的酒瓶抢了，嘴里嘀咕说：“都怪你，这么晚了还喝什么酒。如果队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丁雨墨愣了一下，但没跟陶西西计较，在她的帮助下，赶紧把周丽红扶进了房间。陶西西就跟丁雨墨说，你去洗澡吧，我来照顾队长。 丁雨墨有些过意不去，想跟陶西西说什么，可话到觜皮上又咽了回去。盯了陶西西一眼，出去了。 陶西西就把门虚掩上，过去帮周丽红脱鞋。 周丽红半醉半醒地突然把陶西西抱起来压在床上。陶西西吃了一惊，赶紧把周丽红推开。周丽红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队长这是怎么了，行为好奇怪哦。 瞅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周丽红，陶西西鬼使神差地琢磨起来。 的确今天的周丽红行为有些怪异，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各种疑问，陶西西就出去了。 丁雨墨在浴室洗澡没有出来。陶西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实在无聊，就把电视机打开看电视。没想到调遍了所有频道，就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看的内容。就叹口气把电视机关了。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激烈，不知道谁这么晚了来敲女人的家门。 丁雨墨在浴室里听到了，就大声说：“西西姐，帮我去看看是不是飞扬哥回来了。” 陶西西撇嘴：“就知道想你的飞扬哥。行，我去帮你看看。” 说完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溜黑影影子一样闪了进来把她拦腰抱住。 “你是谁，放开我。救命啊。” 第370章 想推开他但对方力气很大。陶西西没办法，再一次张嘴喊救命。 “救命啊救命，丁雨墨，快来救我。” “别叫啊亲，是我呢。睁眼好好看看，我是你的胖子哥杨如水。” 来人伸手捂住陶西西的嘴小声说，随后那张脸就贴在了陶西西的脸上。陶西西万分惊恐中仰头去看，果然是天杀的杨如水。杨如水见她认出来了，就把控制她的双手松开。嘴唇贴在她的嘴上激吻起来。 “干嘛呢两位。就在这激情起来了，不太合适吧。” 毕飞扬随后在门外出现了。眼睛贼贼地盯着他们诡笑。 杨如水赶紧把陶西西放开说：“哦，我就是两天没看到她了，想她了，亲她了怎么的吧。要你管啊。真是。” 陶西西一脸羞红，转身跑进客厅里去了。 正在浴室洗澡的丁雨墨着急忙慌地披上浴衣走了出来问：“西西姐，谁来了呀。刚才听见你喊救命，到底乍回事呢。谁来了。” 陶西西说：“哦，我被坏蛋吓了一跳。没关系的不要紧。” 随后就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面前那杯没喝完的茶喝了起来。脸上的红潮未退，行为的确有些古怪。丁雨墨不明白陶西西这是怎么了。就去客厅门口张望。只见毕飞扬和杨如水从外面走了进来。惊得丁雨墨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正在想他呢，就回来了。多美好的一件事。丁雨墨莫名其妙地琢磨。眼睛盯着走在前面的毕飞扬，神采里泛滥起动情的光亮。 毕飞扬走到丁雨墨跟前，下意思伸手去摸她的脸。 意外的是丁雨墨居然脸红红的把他的手推开说：“哦，你们回来了就好。刚刚我们还在议论呢。想不到真就回来了。哦哦，你们去客厅坐会儿，我去洗下澡。水都放好了。嗯嗯。” 丁雨墨的行为奇怪得可以啊。 毕飞扬愣愣地看着她，那只被她推掉的手扬在空中做出怪异抓人状，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别扭。而丁雨墨在说完那句话的之后，一溜烟去了浴室。 杨如水从背后跟上来说：“兄弟，愣着干嘛，进去啊。” “啊，几个意思。” 毕飞扬居然没搞明白杨如水的意思，回头盯着他问。 杨如水冷笑起来：“亏你们住一起这么久了，丁大小姐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她是提醒你一起跟她洗澡呢。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在，没别人。别不好意思老兄。大胆去吧。看好你哦。” 随后伸手拍了一下毕飞扬的肩膀，从他身边挤过去进了客厅。 毕飞扬把扬在空中的那只手缩回来，自言自语道：“雨墨真是那个意思吗？奶奶的，激动死我了，想都不敢想。” 可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就发现其中有破绽。杨如水分明是在作践他呢。这小子活腻了，敢这样做弄他。找死。想去找杨如水理论，可转念一想万万不可。既然如此，何不顺应杨如水的说法，去浴室跟丁雨墨来个鸳鸯浴，那该有多刺激呀。毕竟毕飞扬是特工，骨子里那点东西诡异得很，谁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流氓兼英雄的合并体。只要决定的事情就得去做。于是毕飞扬抛开所有杂念，真的跑去了浴室。 正在沐浴的丁雨墨见他突然闯进来，吓得大叫起来。等看清楚了是毕飞扬，就把嘴闭上不叫喊了。外面的杨如水和陶西西自然听得见，但他两装着没听见一样，并排坐在沙发上亲密起来。 毕飞扬说：“是我，别叫。” 丁雨墨：“你怎么这个时候溜进来了？” “我陪你洗澡的。怎么样，刺激吧。” 丁雨墨满脸绯红，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在此说明了，发生了什么诸位心里有数。 但问题是刚要做的时候，丁雨墨突然想起周丽红还在房里呢，就把毕飞扬推开说：“不行，队长喝醉了在房里休息呢。万一她醒来了问起胖子怎么办。” “啊，周姐也在这，你怎么不早说。行行行，我立马出去。” 毕飞扬听到队长两个字吓了一跳，赶紧把丁雨墨放开，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出去了。来到客厅里发现杨如水和陶西西拥抱在一起暧昧着，就喊了一声队长来了。杨如水吓得脸色变白，赶紧放开了陶西西。 陶西西抬头看看周丽红没有出来，心有不甘地盯着毕飞扬：“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去浴室伺候丁雨墨去了吗？是不是有病。” 毕飞扬嘿嘿笑道：“西西姐不怕队长看见啊。” 陶西西撇嘴冷笑：“哼，周姐在这没错，可她喝醉了正睡得香呢。什么时候醒来没人知道。” 杨如水问：“队长真在这儿。” 陶西西点头：“对呀，怎么了。你害怕呢。” 杨如水：“不是，我不是害怕，是担心.....” “我什么也没看见，别扯上我好不好。回来了也不来个电话，半夜里突然杀进来，不怕吓死人啊。” 周丽红居然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她酒醒了。 杨如水呆呆地看着周丽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飞扬道：“周姐，你误会了，我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的。可路上手机没电了。不信你问胖子。” 杨如水赶紧跟着解释：“是呢周姐，你说巧不巧，刚上车就发现我们两的手机都没电了。回到泉塘市城区后，想去公用电话亭给你打电话汇报一下。可他说不用打了，先去他女朋友家里看看再说。于是我们就过来了。” “这么回事啊，没关系。安全回来了就好。哦，吃饭了没有，要不我去给你们下碗面饱饱肚子？” 周丽红关心问。 陶西西：“就是，胖子，你们吃过饭没有，没吃就说，别饿坏了肚子。” 杨如水：“刚才外面吃过了。不饿。” 周丽红：“那倒是，刚吃过的确不饿。” 毕飞扬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周姐，跟我们谈谈范云龙的死亡分情况吧。他是怎么死的？查出问题出在哪了没有？” 第371章 周丽红对此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她分析认为，范云龙心梗死的可能性不大，中间某个环节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就是他在进审讯室之前吃过什么可以导致心肌梗塞的药物，虽然目前世界上还未研究出这类可以导致心梗塞的药物，但范云龙牵涉到境外间谍组织，何况他们在长潭市的时候，曾得到过有人要暗杀范云龙的消息。所以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和疏忽。 毕飞扬听懂了周丽红的意思，说道：“队长的意思就是，如果是境外间谍组织想要暗杀范云龙丢车保帅，那么就有可能在暗中研制出了可以导致正常人心肌梗死的药物。这个有一定可能。我是知道的，像我们组织里，就有很多高科技手段是外界所不知晓的。常言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同意队长的分析。” 丁雨墨披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了，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边说：“这应该不可能吧。既然医学界都没有研究出可以致人心肌梗的药物，境外间谍组织又怎么能做到呢。我认为不太可能。” 陶西西：“那你说说具体理由是什么？” 丁雨墨：“我，说不出来。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必要把我的话当真。” 周丽红：“雨墨说的也有道理。的确是这样的。现在医学界都没有这种药物，境外间谍组织又怎么可能做到呢。就当我刚才跟大伙开了一个玩笑。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杨如水坐在哪里一声不吭。他对商讨案子没有兴趣，他在乎的是今晚上怎么安排睡觉。他就想跟陶西西一起。两天没跟陶西西在一起了，憋得慌呢。 毕飞扬还是坚持支持周丽红刚才的说法，再一次说到重点说：“我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范云龙的死跟境外间谍组织谋杀他有关呢？那么这个问题就严重了。也就是说如果经过调查范云龙就是被谋杀的，那么他的心梗死就不是巧合了。” 陶西西：“嗯，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总之在验尸报告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v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队长，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周丽红：“有道理，我这次你的看法。” 可心里就一直在想，陶西西在没有遇到杨如水之前，脑子比这聪明很多，怎么从遇上杨如水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脑子反而变笨了呢。 丁雨墨：“现在几点了？” 陶西西看看手表：“深夜十点半了。怎么，熬不住想睡了是不是。” 丁雨墨白了她一眼：“我睡不睡要你管。切！” 陶西西顶嘴：“我才懒得管呢。现在飞扬兄弟回来了，用不着我们陪了。” 丁雨墨：“周姐，你看她.....” 周丽红道：“西西，少说两句。” “是，队长。” 陶西西冲丁雨墨眨眨眼，闭嘴不说了。 毕飞扬和杨如水也沉默下来。 周丽红看看时间，的确十点半了，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查案呢。就宣布案情讨论会暂时告一段落，洗洗睡觉。 于是谁也没有提出异议，洗了澡的去休息，没洗澡的去浴室洗澡。 丁雨墨是房子的主人，自然要等大家睡了才能休息。就在椅子上趴下来打瞌睡。陶西西和周丽红去了二楼。杨如水在浴室冲澡。毕飞扬陪在丁雨墨身边。下意思抬头往二楼看。只见周丽红在楼道上停下来，俯身瞅着他微笑。那样子有点暧昧。毕飞扬冲她嘿嘿笑了一下。周丽红挥挥手，闪身进了房间。 陶西西把床上的被子铺开说：“周姐，我还不想睡，你给我讲个故事呗。” 周丽红：“这么大了还听故事，又不是小孩子，哦，你想听哪方面的。” 陶西西抿嘴轻笑：“就想听你的爱情故事。周姐，你别当我是傻子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飞扬兄弟对不对。好几次我发现你看他的眼神格外亮。别否认哦周姐。” 陶西西一口气把她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出来后，意外地感到格外的轻松。这番话憋心里好长一段时间了。在遇到杨如水之前，她还因此仇恨过周丽红敌视过丁雨墨。但一直就不敢说出来。现在好了，总算是说出来了。阿弥陀佛。 周丽红啪一声把门关上说：“西西，别乱说。让下面的人听见就不好了。” 陶西西在床沿上坐下来，抬头盯着周丽红那张泛红的脸颊道：“这么说是真的了，周姐真的喜欢毕飞扬。不会吧，我以为我是想多了。” 周丽红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别瞎说，怎么可能呢。” “那你看着我眼睛发誓，否则我不会相信。” 陶西西大胆而目光怪异地瞅着她，眼眸里燃烧起一股莫名的火焰。 周丽红不知道陶西西到底想干什么，愣愣地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料不及，陶西西突然拉住周丽红，把她拉到床上躺下，翻身骑在她的身上追问：“周姐，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喜欢飞扬兄弟？” 周丽红双手揪住她的衣领：“小妮子，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陶西西嘿嘿笑着，冷不防就把嘴唇往周丽红脸上贴。 “啊，你这是想干嘛呢。” 周丽红吓了一跳，用力把她推开坐了起来。 陶西西就笑着道：“周姐，我吓你的，别当真哦。得，你的话我信了。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丁雨墨的男朋友呢。算我多想了。周姐，对不起。” “明白就好。哦，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啊周姐。你问吧。” “你跟胖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商量好了没有。” “这事不急，哎哎，周姐，你这么关心我们，我替胖子感谢你了。” “哦，我就想在有生之年喝到你们和丁雨墨的喜酒。” 周丽红不经意中透露了心里的秘密。 “啊，周姐，你这话把我说糊涂了，什么有生之年啊。你才三十多岁呢。” “哦哦，我就是顺口说说，关心关心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 可陶西西还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周丽红喝醉后可没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怎么脑子清醒了反而跟她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她也知道追问下去周丽红也不可能告诉她具体原因，就决定下去找毕飞扬他们商量一下。事情来得突然且意外，必须睡前把问题搞清楚。打定了主意，陶西西就仔细地观察周丽红的脸色，竟然出奇地发现，她的脸色比白天晦暗了许多。就算灯光照在脸上产生辐射的视觉误差，也不至于这样啊。这下陶西西真吓坏了。赶紧找了一个借口下楼去了。 周丽红不知道陶西西突然下楼做什么，但心里还是清楚的。肯定是刚才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吓着她了。想想后就要追出去把她叫回来。可没走上两步，就双手按住肚子，额头上汗如水洗，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昏过去了...... 第372章 听到背后传来响声，陶西西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回来。 周丽红躺在房间里的地板上已经昏迷了过去。陶西西吓得大叫起来。楼下的几个人闻声后着急忙慌地跑了上来。杨如水身上披着衣服，水渍还没有擦干。衣服都被浸湿了。 “周姐怎么回事。” 毕飞扬第一个冲进去观察周丽红的反应说。 陶西西蹲在周丽红旁边，支支吾吾说道：“刚才周姐跟我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我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就想下来跟你们说说情况，可刚出门就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倒下来。赶紧回来察看，结果发现周姐昏倒在地板上。就吓得大叫了一声。你们看周姐的脸色，肯定是有什么旧病复发了。” 丁雨墨：“那还啰嗦个屁，赶紧送医院啊。我，我去联系救护车。” 说完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打120。 毕飞扬把周丽红慢慢扶起来仔细看。周丽红的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双眼微闭，分明就是疾病发作才晕倒的。好在还有呼吸，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凭借毕飞扬的经验，他预测出周丽红应该得了急性胃炎或者急性肠道疾病。 杨如水道：“丁雨墨，救护车什么时候过来。” 丁雨墨道：“就快了，医院答应立马过来。要我们别乱动周姐，等医生来了看看情况再说。” “啊，那万一救护车半路上遇到堵车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死等下去吧。” 听杨如水这么说，陶西西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呀，乌鸦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滚一边去。” 见女朋友发脾气，杨如水无言可辩，乖乖闪到一边去了。 毕飞扬道：“雨墨，你再给救护车司机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西西，你联系我们的车，让司机立马开车赶到这里来。以作不时之需。” 陶西西明白毕飞扬的意思，赶紧出去给刑警支队的蔡明打电话，跟他说了周丽红突然发病晕倒的情况。蔡明得知消息后，立马去支队把警车开了过来。蔡明刚到，救护车就来了。两个医生两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上楼来。待检查了周丽红的病情后，一个医生说周丽红得了急性胃炎，应该立马送医院治疗。大伙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于是几个人配合医生把周丽红送上救护车。丁雨墨和陶西西随车陪同。毕飞扬杨如水乘坐蔡明开来的警车，一路呼啸着护送周丽红去了泉塘市人民中心医院。到医院后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医生和护士赶紧把周丽红送去了抢救室。随后一个医生过来问谁是周丽红的家属。 丁雨墨上前说：“我是她的家属。她是我姐。” 陶西西上前说：“我也是她的家属。我是她妹妹。” 医生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警察。行，你们两跟我来吧。” 丁雨墨和陶西西互望了一眼，跟随医生去了值班室。 医生开出一份住院证明让她们在上面签字，还说周丽红的病情比较严重，没有三五十天是出不了院的。建议她们最好联系病人的亲人过来。 丁雨墨面有难色道：“可我不知道周姐的亲人电话，怎么联系呢。” 医生：“我就奇怪了，你们都是警察耶。怎么会联系不上周小姐的亲人呢。别跟我说周小姐没有家人哦。” “啊，医生，这种话你也说。这不是诅咒人嘛。谁没个家人什么的。” 陶西西对于医生这句话表示极度的不满。 医生见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向她们道歉。 丁雨墨气得拍桌子说：“医生，我可告诉你，周姐是我们队长，也是刑警支队专案组组组长，不管她的亲人有没有联系上。你都得给我把她抢救过来，否则我发誓跟你没完。” 医生说道：“行行行，你先别急。我这就跟院长汇报。哦，你们谁去交住院费。根据你们队长的病情，暂时缴纳五千吧。以后看情形多退少补。” “可是这么晚了银行没开门呢。身上没这么多的现金。” 陶西西道：“我去找胖子想办法。他可以刷卡。”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也在呢。” “闭嘴吧你。当医生面别提富二代两字行不行。” 陶西西生气地撅起小嘴，拿起住院证明走了。 丁雨墨就跟一声道了一声谢，跟出去了。 毕飞扬杨如水还在抢救室外面守着。蔡明也在哪里。 蔡明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担心周丽红的安危吧。丁雨墨看见后在心里这么想。 陶西西拿着住院证明去找杨如水商量。杨如水啥也没说拿起她就走了。 这里丁雨墨跟毕飞扬说：“周姐不知道醒过来了没有。我实在担心她。” 毕飞扬安慰她道：“周姐那么坚强，这么点小病小灾的算不了什么。她一定能挺过去的。” 丁雨墨：“嗯，我也相信周姐能挺过来。刚才我把这件事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周姐身上有病一直在瞒着我们。我不相信她得的仅仅是急性胃炎，肯定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病一起复发了。不然周姐不可能晕厥的。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的性格我了解。” 毕飞扬：“嗯，有一定道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怀疑周姐得的不仅仅是急性胃炎。不过还得等出来了问问医生才知道。” 丁雨墨：“你发现没有，来的时候医生并没有给周姐注射治疗胃炎的药物，我怀疑医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就是急性胃炎。否则按照常规是要给周姐注射治疗药物的。” 蔡明走过来问：“周队肯定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 毕飞扬：“难道你不担心吗？” 蔡明：“嗯，我的确很担心。” “那你不是废话吗？” “好，我不说了，等医生出来问问情况吧。” 刚说完，就看到抢救室门开了，一个戴着手套口罩一身白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又把门关上问：“谁是患者的家属。” 丁雨墨赶紧迎上去问：“我就是，请问是不是我姐没事了？” 医生说：“你跟我来。” 丁雨墨觉得事态比较严重，就用眼神跟毕飞扬交流了一下。毕飞扬会意，跟随她和医生去了办公室。还是之前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那个医生还在哪里没有走。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纂写周丽红的病历。 “主任，患者出现了新的情况。” 参与抢救的医生这样说。 主任赶紧把手里的笔放下说：“什么情况你说。” 那个医生就把嘴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主任明显脸露惊讶之色。 丁雨墨急坏了问：“医生，我姐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医生道：“还是让主任告诉你们吧。我去抢救室了。” 说罢转身走了。 第373章 “医生，我姐到底什么情况啊。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你别急，哪里有凳子，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毕飞扬：“还是快点告诉我们吧。她可是我们队长，还有案子未破呢。没有她怎么行。” 医生见他们如此着急，也就不隐瞒了，就把在抢救室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原来经过反复检查，发现周丽红不仅仅得了急性胃炎那么简单，还在她的胃里观察到了肿瘤。只是什么性质的肿瘤还不好说，必须进一步观察后才能确认。医生的话很明显，如果周丽红在抢救室度过了哪一关，接下来就得面临各种检查确认胃里的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这是治疗最好的第一步。也是关键性的一步。这一步如果误诊错误，就会对患者带来各种不必要的肌体损伤。包括药物给患者带来的副作用伤害等等。要不那句对症治疗就是空谈。略懂医术的毕飞扬自然知道这个关键性的正确诊断对患者是多么的重要。 丁雨墨听医生说了这个，吓得脸色都白了。 果然周丽红身上还兼并着其他的病。 “你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最好联系上患者的前来医院陪护。” 医生说完这一句穿上白大褂，拿起手套戴上准备亲自去抢救室指挥抢救。 因为周丽红是刑警支队的队长，所以医生还联系了医院院长。院长应该在来的路上了。院长同时还通知了几位肿瘤科专家一起过来做诊断。 所以丁雨墨毕飞扬刚回到抢救室外面的走廊上，院长就带着几个肿瘤专家过来了。他们就在抢救室隔壁的医疗室召开会议。 看到深更半夜医院院长亲临指挥，丁雨墨居然有些感动。 但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规则多着呢。不过她也不想去搞清楚。她只要医院帮救回周丽红就行了。在她来说，除了毕飞扬之外，周丽红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何况父亲在遇害前有留言说，让她好好跟着周丽红，把周丽红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呢。父亲的遗言她怎么能忘记呢。 一会儿，陶西西和杨如水回来了。 杨如水说：“我已经收到蔡大哥发来的信息了，刷了两万块应急。你们没意见吧。” 毕飞扬冲他竖起大拇指。 杨如水嘿嘿怪笑道：“没事，不就是区区两万块嘛。对于我杨如水就是小菜一碟。伤不了元气的。” 丁雨墨冷笑：“胖子，听你的意思分明就是有意见嘛。那这样，明天我取钱还给你。就当你在周姐这件事上主动积极了一把。” 陶西西：“喂，丁雨墨，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两万块钱你一下子拿得出来吗？切。” 丁雨墨：“我就知道你不信，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明天见效果。” “那行，如果你明天真能一致性从银行取出两万块，我才佩服你。不过事先声明，不得借钱充数。” “好，我们就来打个赌。看谁输。哼。” “我说你们两别斗嘴了行不行，队长还在抢救室没出来，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都给我住嘴行不行。” 蔡明心烦死了，直接过来炮轰她们。 一个护士从治疗室走出来说：“喂，轻声点，以为这是大街上呢。” 大伙这才发现不该在医院大声喧哗，纷纷把嘴闭上不再说了。 陶西西走到杨如水跟前，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悄声问：“哎，胖子，让你给队长垫付了两万块医药费，你没后悔吧。我可告诉你哦，这是我的决定。你如果后悔我不理你了。再说我们几个人中，就你最有钱对不对。要别人垫付两万块未必拿得出来对不对。队长病情那么严重不能耽误对不对？说呀，胖子，我我说我对不对。” 杨如水冷不防抱住陶西西吻了一口：“你说的都对，我做的也对是不是呢好老婆。” “切，我们还没结婚，叫我老婆我害羞呢。” “那就继续害羞吧。哈哈。” 杨如水说到这里，伸手就去摸陶西西的胸。 陶西西把他的手推开，一脸鸡血地讪笑。 等待的日子很是煎熬。好不容易才等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原来院长不知道从哪里进去的，亲自为周丽红做了切除肿瘤的手术。手术十分成功，中途没有出现任何的风险。肿瘤是良性。因为胃里长了一个大肿瘤，加上急性胃炎发作，才引起的患者晕厥。 见周丽红脱离了危险，大伙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天已经亮了。 从晚上十二点熬到现在足足过了五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周丽红在抢救室的病床上昏迷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医生在检查到拿出手术结论到手术成功，就只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真是前所未有的神速。 把周丽红护送进特护病房后，主治医师就把丁雨墨等人叫到自己办公室说：“这都要感谢院长亲自给患者做手术，如果不是院长凭借多年的从医经验，准确判断出患者胃里长的肿瘤属于良性并非是恶性，那么昨晚上的手术就不可能实施。是我们院长救了你们队长。” “嗯，这个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谢谢院长。” “哦，住院费交了多少，把单据拿给我。然后我开药给你们。” 主治医师说。 陶西西就把付费单据给了他。 主治医师看过单据后，笑眯眯的说道：“可能要这个数。你们放心，患者是刑警支队长。完全可以报销。到时候会按照规定给报销的。我尽量不开非报销之内的药物。但这是秘密，你们几个都是聪明人。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 听他这么说，毕飞扬就皱起了眉头。 但他也无话可说。医院潜规测又有几个明白人所不知道的。 拿了药送去配药房，几个人赶紧来特护病房见周丽红。 周丽红已经醒过来了，脸上的气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看着他们从外面走进来，眼窝里不由滚出泪珠来。这次好险，真是多亏了他们。否则她就是个死了。想起分居之后，丈夫一直没看过她问过她什么，周丽红真是一肚子的心酸和委屈。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压在心底。 “周姐，听医生说你胃里长了肿瘤，吓死我了。” 丁雨墨走到床边坐下，拉住周丽红的一只手说。 周丽红点头：“我没事，医生说那是良性，切除以后就没事了。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第374章 有惊无险，周丽红没事了，大伙终于松了一口气。 陶西西说道：“周姐，住院费胖子帮你交了，放心吧。” 周丽红：“多少钱，待会我让人取钱给你。” 陶西西：“不用急，区区两万块不算多。” ““啊，这么多啊。雨墨，麻烦你帮我取钱给胖子。” 周丽红说完从袋子里拿出银行卡就要交给丁雨墨。陶西西赶紧拦下，不让她取钱。还说等她出院时再说。周丽红见陶西西固执，就没勉强了。 蔡明在病房外面给梁局长打电话，向他汇报周丽红突然发病住院的事情。拉锯战说过听说后答应立马赶过来探望。蔡明就把电话挂了。 毕飞扬出来问他在给谁打电话。蔡明就说周丽红住院的事情他已经向局长汇报了。毕飞扬认为他做的很对。只是这件事要不要通知高力帆和罗丹，毕飞扬没有把握。但他想还是告诉他们比较好。 就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给高力帆打电话说：“高兄，周队昨晚上突然发病住进医院了，医生刚给她做了手术。你和罗小姐过来看看她吧。” 高力帆和罗丹正在外面一家小面馆吃早点，得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着急忙慌地追问：“哎，周队得的什么病，还要开刀动手术。不会是得了重症吧。” “你看你，瞎说什么呢。多不吉利呀。周队就是急性胃炎，加上胃里长了一个良性肿瘤才开刀手术的。不过肿瘤已经取出来了，应该没大碍了。高兄，废什么话呢，快点过来吧。我们都在医院呢。昨晚上谁都没睡。” “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高力帆把电话挂了。 这是一家小面馆。罗丹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问周队到底怎么了。 “周队胃里长了肿瘤，昨晚上手术取出来了。不过我听飞扬兄弟语气好像情况不是很乐观，赶紧吃了面去医院看看。他们几个人昨晚上一整宿没睡，待会我们过去后，你留下来照顾她。有意见吗？” 高力帆目光温柔地瞅着罗丹微笑。 罗丹道：“瞧你这话说的。你做出的决定我能有意见。就是你不说，我也回主动提出来照顾周姐的。哦，时间不早了，七点半了。老板，面煮好了的没有。我们吃了还要去上班呢。” “来了，两位的牛肉面。放心吃，我这里的面比谁家的都味道好，味道正。好吃着呢。两位这是第一次来我店里吃东西吧。如果觉得满意还请以后多来照顾一下生意。谢谢两位了。” 老板是个胖老头，恭恭敬敬地把面条放在他们墨前面的桌子上，然后很有礼貌地向他们推荐起了自己店里的生意。罗丹皱眉盯了他一眼没说话。高力帆点点头，说了一声客气，埋头吃起面来。老板一脸的微笑走开了。 罗丹用筷子夹起一口面，没往嘴里送之前小声问高力帆：“味道咋样？” 高力帆嘴里含着面，盯着她嗯嗯嗯地直点头。 罗丹尝试着吃了一小口，果然味道很好。比起其它面馆的面好吃多了。就不再犹豫，专心致志吃起面来。吃碗面付了钱准备去医院。突然看到毕飞扬的师姐开车过来了。高力帆认识她，就主动走出去跟她打招呼。 师姐就把车窗摇下来，探头出来朝他们使劲招手。 高力帆带罗丹走了过去。 师姐挥手要他们上车。 罗丹凑近去告诉她说，周丽红生病住院了，他们真要去医院探望。 师姐微笑道：“这个我知道了。我师弟他们都在医院陪着呢。哦，两位上车吧。我真有事找你们。我师弟在电话里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吃面，就开车赶过来了。上车吧。别客气。” “什么事啊师姐。” 出于礼貌，罗丹不得不随毕飞扬喊她师姐。 师姐说：“上了车再说吧。” “嗯。” 罗丹嗯了一声，就去把门打开。跟高力帆一起上了车。 坐下后师姐启动车子开走了，边开车边说：“本来我想要师弟过来的，可他在医院暂时走不开，就只能来找你们了。去我的出租屋说吧。” “师姐，到底什么事非要去你家说啊，这里说不行吗？” 罗丹继续问。她其实是担心高力帆知道她的住处后会忍不住背着她去找她。师姐长这么漂亮，全身看上去没一处不性感的地方。万一表哥扛不住偷偷去找她怎么办。不是她不相信毕飞扬的师姐，也不是不相信高力帆。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的，还是提防一下比较好。 师姐似乎听出了罗丹话里有话，笑说道：“罗丹，你别担心，我这个人吧，绝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罗丹：“啥意思呢师姐，我听不懂。” 高力帆：“表妹，你别说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恨的事情。更不会辜负你对我的真心。” 师姐道：“这么说两位的关系已经超出表兄妹的关系了。不错嘛，这都敢想，我佩服你们的勇气。” 罗丹：“师姐，他是瞎说的，你别相信。” “好，我不相信。” 师姐抿嘴微笑。 一会儿来到了师姐出租屋楼下。师姐打开车门下了车，带他们直接上了三楼。 罗丹见师姐的房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师姐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去给他们泡茶。 师妹玛利亚已经从北京打电话过来了，跟她说了有关境外间谍组织渗透泉塘和长潭市的一些细节和重要人物资料。这是玛利亚回到北京后按照她的吩咐查出来的。就赶紧悄悄告诉了师姐。师姐觉得事情很严重，在取得老板同意后，决定跟泉塘市的刑警分享这个机密。一起联手擒获境外间谍组织安插在泉塘和长潭市的特工。在跟毕飞扬联系后考虑到高力帆和罗丹的能力，就特地把他们找来了。 把泡好的茶依次递给高力帆和罗丹，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他们喝茶。罗丹见师姐在盯着她，不好意思喝，就问师姐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还强调说去医院看望周丽红的事情耽误不得。 师姐就说：“我找你们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们商量。周队生病住院了，我担心专案组组长会被其他人代替，考虑到安全性，才去找了你们。毕竟两位没有他们几个起眼。上面不会太注意你们。” 高力帆：“这么说的确事情很重要。” “是的，关于境外间谍组织安插在泉塘的特工名单，我已经掌握了部分人的，想必两位很感兴趣吧。” 师姐微笑着说出了重点。 第375章 罗丹：“真的啊师姐，你是怎么得到的。把名单给我们看看。” 见罗丹如此兴奋，师姐就把境外间谍组织安插在泉塘市和长潭市的部分人员名单透露了给他们。听了之后，高力帆和罗丹均表示出意外和诧异。打死他们也没有想到，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和孟凡也在其中。因为他们就住在莫利亚宾馆，把这两个人的底细透露给他们很有必要。按照他们两的行为方式和办事能力，一定会看好这两个人的。 罗丹就说：“师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们监视新月格格和孟凡吧。既然名单已经掌握了，干脆直接把他们抓起来不会完了。还监视个屁呀。” 高力帆点头说：“就是，我赞同她的说法。建议立马逮捕新月格格和孟凡。” 师姐摇头：“暂时还不能抓他们。因为潜伏在泉塘市的特务负责人还不知道是谁，名单上没有说谁是负责人。所以我们必须先从其中查出谁才是特务头子才可以实施抓捕，以免打草惊蛇吓跑了正在的大鱼。” 高力帆觉得师姐说的很有道理，就问：“那个叫什么杜夫人的在不在名单之列。如果名单上有她的名字，那就百分百分领头的就是她了。” 师姐摇头：“可惜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但请两位放心，我们的人会尽快查清楚头目是谁。你们现在的任务就给我盯紧了新月格格和孟凡，看看他们最近跟什么人走得最近，跟谁的关系最好等等。所以关于他们的一切行为，都不能脱离你们的视线。这也是我找你们来商量的主要原因。” 罗丹：“这么说的话，师姐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们谈？” “是的，这件事高兄应该知道。” “啊，我能知道什么呢。师姐请说吧。” 师姐就不客气了，直接向高力帆说出了长潭市刑警中队的高亮等三人的名字，问他熟不熟悉这三个人。高力帆琢磨了一下摇头表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但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记得两年前他在长潭市城北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听所里有人说高亮等三个人在一次追捕杀人犯的时候负伤。因此获得过三等功。但对那次的抓捕细节并不是特别的清楚。因为当时他负责外勤。没有参与抓捕行动。此后就没听说过高亮他们什么。不过他认为这三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罗丹说：“师姐，我表哥不会骗你。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师姐道：“行，我相信你们。只是我想请高兄帮我查查高亮的背景和社会关系。现在这个时候谨慎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高力帆突然说，“师姐是在怀疑长潭市刑警中队出了内鬼，而这个内鬼极有可能就是高亮他们。” 罗丹惊讶，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师姐点头：“没错，我怀疑长潭市刑警中队有人跟潜伏在深蓝集团的境外特务关系密切，否则不可能调查这么久也查不出那个特务到底是谁。因为我们以前的行动都跟长潭市公安局有过接触。” 高力帆提出了质疑：“那你为什么不去怀疑公安局内部呢，而要单单去怀疑刑警中队出了内鬼。” 师姐：“对不起，这里面牵涉到一些不能说的机密，我不能说。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放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不可能接到别的任务。专心干吧。任务完成之后我会跟老板申请给你们请功。” 罗丹不太相信，就跟高力帆嘀咕了两句，走到外面去给周丽红打电话询问情况。周丽红已经在此前跟师姐协商好了，上级也同意了。就把专案组的决定告诉了罗丹。得知周姐同意他们这么做之后，罗丹没什么顾虑了，就回来把周丽红的原话带给高力帆。高力帆总算是放心了。 其实他很清楚，经过这些天合作，已经明白了上面的意图。师姐的命令就等于是局里的命令。但他有些担心，师姐的行为好像是在刻意把他和罗丹栽培成职业间谍。只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先完成任务要紧。 接下来三个人就杜夫人一事做了简单的分析和判断，一致认为她是那个特务小头目的可能性最大。于是就商量了一个钓鱼计划。只要计划实施到位不被对方看出破绽，就一定能钓鱼执法成功的。高力帆知道极个别警察败类也在沿用此法违规执法。但他们不同，他们针对的是境外间谍。就必须采取非正规手段。 从师姐的出租屋出来，高力帆和罗丹先去医院看望周丽红。 毕飞扬他们出去吃饭去了。就只有丁雨墨一个人在哪里陪护。 见高力帆和罗丹走进来，丁雨墨就赶紧去了洗手间。她快憋不住了。 周丽红刚打上药水已经睡着了。 高力帆观察着周丽红的脸色，发现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手术后失血脸白很正常。但问题是医生切割出来是不是良性肿瘤。这一点必须彻底搞清楚才行。 记得三年前他以为亲戚住院后被检查出了肚子里长了肿瘤，经过好几道程序检验后认为是良性，就立马开刀切除。但等医生打开腹腔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良性肿瘤，而是赤裸裸的恶性。而且癌细胞就在打开腹腔的那一瞬间转移了大部分到其他组织上去了。医生担心说实话招是非，居然瞒了下来。 直到那个亲戚在住院期间，越来越不对劲了才引起家属重视。在家属的再三追问问下，主治医师没办法隐瞒下去了，才不得不说了事情。为此家属差点跟医院闹上法庭。后来医院也为此事跟家属道了歉，还免除了部分治疗费用。但终究是癌症，最后那个亲戚还是死在了医院。 想去这件事，高力帆就不放心了，让罗丹留下来照顾周丽红，着急忙慌地找医生问情况。作为周丽红的下属，他必须关注这件事。以防万一嘛。再说周丽红这么有正义感的刑警，真出了问题就损失大了。不为别的考虑，总得为刑警支队的命运考虑吧。在往外走的时候，高力帆更加坚定了信心。 第376章 负责周丽红病情的主治医师正在写病历，见高力帆进来就问他有什么事情。 高力帆来到桌子前，双手攀在桌子边上说：“医生，我是那个女警官病人的亲戚，想来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她动了手术不会有什么事吧。” 主治医师把病历放下说：“她的情况我都告诉你们了。你怎么还来问呢。出去，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 高力帆没想到这个医生这么友好，就说：“医生，我希望你听我把话说完。哦，这是我的证件，那位女警官是我们队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问问情况。请你把她的病情告诉我。” 主治医师将信将疑地接过证件看了一眼，然后还给他说：“既然你也是刑警，我就跟你谈谈吧。哦，是这样的，可能你刚来还不了解什么情况。昨晚上我们接到电话赶过去把她带到医院里里做了详细检查，并给她做了胃部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而且是良性，术后如果没发生意外伤口感染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放心，我们医院肿瘤科对这个很在行。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影响的。” 说到正点上了，高力帆就琢磨了一下试探着问：“医生，真的确定不是恶性肿瘤？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主治医师眼神怪怪地盯着他：“小子，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诊断错了吗？” 高力帆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医生，我就是不太放心嘛。再说对于肿瘤这东西，误诊的医院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事先声明，不是针对贵医院。我指的是在医学界确有误诊的现象。就不放心特地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请你不要误会。” “嗯，这话我信。你说的没错，关于肿瘤这件事，别的医院的确出现过误诊的情况，但我们医院不会。我们医院肿瘤科的专家那是省里甚至全国有名的。从未出现过类似情况。所以我劝你小子还是把心放肚子里吧。” 主治医师说到这里继续编写病历，不再搭理高力帆。 高力帆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想想后就离开了。 来到特护病房时，罗丹正在给周丽红削苹果。 周丽红已经醒来了，看见高力帆走进来，就问他说是不是去找医生了。 高力帆没想到队长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微笑着说：“是的，我就是不放心去找医生问你的情况了。问过之后才放心了。队长，你安心养病吧。案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随后把门关上，拿起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 其实他想说什么罗丹都告诉周丽红了。 高力帆不知道，就小声说：“周队，我们去见飞扬兄弟的师姐了。” 周丽红点头：“我知道，罗丹告诉我了。哦，跟我详细说说具体情况吧。” 罗丹说：“还是我跟队长说吧。表哥，麻烦你去外面看着点。别让什么人闯进来。医生也不能。” 高力帆伸手抓抓头发，嗯了一声出去了。 罗丹去把门拴上，来到床前坐下，把师姐找他们去的具体细节全部告诉了周丽红。之后还谈了师姐对此事的看法和担心。认为师姐的顾虑是正确的。周丽红生病住院之后，刑警支队长一职，很有可能被人替代。但这个替代者绝对不是他们的人。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从上面派人下来暂时接替她的工作。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们在以后的行动就没办法到达以前的那种默契。这对侦查案子很不利。 周丽红叹息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考虑到了。但是我告诉你罗丹，不管接替我工作的人是谁，你和高兄都得配合他工作。别让我们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丹表示理解周丽红，说道：“只要队长吩咐了，我就听队长的。绝不给你拖后腿。” 周丽红微笑：“这话说差了，应该是不给刑警支队和专案组拖后腿。” “是，绝不给刑警支队拖后腿。” 罗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话说得震天响。 外面的高力帆也听到了，就过来敲门提醒她们说话小声点。 罗丹愣了一下，就去把门打开放他进来。 高力帆说：“走廊里没人，应该不会有人听见。” 周丽红道：“高兄，飞扬师姐已经跟我联系过了，你们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吧。不要管其他的。别的事情我自然有交代。” “是，周队。保证完成任务。” 罗丹说道：“周姐，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刚说完，丁雨墨就回来了。她推门走进来问，什么事聊的这么高兴。 周丽红说：“还不是因为我没事了嘛。看把你急的。” 丁雨墨撇嘴微笑起来：“嘿嘿，周姐。你是我的亲人嘛。以后就跟我过好了，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周丽红：“真的吗？那我太幸福了。感谢老天。” 罗丹：“哎哎，丁大小姐，别把话说太满。万一做不到呢。我可不饶你哦。” 丁雨墨：“反正我能做到。你急没用。” “那行，照顾周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还要去执行别的任务。表哥，我们走吧。队长没事了我们就可能放心了。” 罗丹所言属实。如果周丽红有事，他们执行任务期间也不会放心的。这下好了，他们可以放心回莫利亚宾馆了。 丁雨墨：“哎，队长交给你们什么任务了。带上我吧。” 罗丹冷眼盯着她：“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说完拉起高力帆走了。 丁雨墨说：“周姐，你给他们什么任务了嘛。” 周丽红装傻：“我不知道啊。” “啊，不会吧周姐。你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 丁雨墨一脑子的浆糊。 一会儿毕飞扬他们吃完饭回来了，还给周丽红买了米粥。刚动过手术不宜吃米饭，就只是委屈一下喝米粥了。当然还给丁雨墨打包了好吃的龙虾。医院里的饭菜做得不太好，他们就去外面吃了。可问题是陶西西和杨如水没有跟回来了。蔡明自然回队里去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瞧着走进来的毕飞扬，丁雨墨问陶西西和胖子是不是回去了。 毕飞扬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说：“嗯，他们两回去休息了。胖子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还肿了。可见他这人平常就没熬过夜。不太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周丽红说：“他们回去休息是对的。哦，待会你们两也回去休息补补觉吧。我没事了，上厕所什么的叫护士就行了。” 丁雨墨：“不行，我必须陪着你。” 毕飞扬：“就是，必须陪着你。在你病好出院之前，不能没有亲人陪在身边。这是我跟陶西西胖子商量过的。明天换西西姐来陪你。” 第377章 周丽没想到他们早就在私底下协商好怎么照顾她了，感激之余不由想起案子来。刚才听罗丹详细描述了师姐跟他们谈的情况，觉得案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生病住院了。万一像师姐担心的那样，上级派人来接替了她的工作，那么专案组在以后的工作中，势必会带来一些小枝节的摩擦。但愿派来接替她工作的人是她熟悉的人。那样才好办事呢。 周丽红的担心是对的。就在她担心这件事的时候，梁局长接到了一个电话，立马赶去外面见那个人。 地点就定在凯旋门大酒店的一个豪华包间。 梁局长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约他去酒店见面，但他一路上寻思，这个人绝对来头不小。应该是上面的人。那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找他去做什么呢。因为他答应过蔡明，正打算去医院探望周丽红的。但没想到，这么巧就有约他面谈的电话打进来了。听声音还是一个女的呢。可他对这个声音不太熟悉。 为了搞清楚约他见面的女人到底是谁，他必须去跟她见面。 梁局长走进酒店二楼豪华包间的时候，就在心里如此琢磨了。 包间的门被推开，梁局长慢慢地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窗户站着，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妖娆的身材和穿着上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有背景的人。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华贵的服装里透露着女人的不可侵犯。女人脖子背后的那一截雪白的皮肤，足以说明她的皮肤有多么的细嫩。可梁局长对这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梁局长，请坐吧。桌子上有我给你泡的茶。茶的味道很好，建议你先尝尝。放心，我没在茶里下药。”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面朝窗户，根本就没回头盯他一眼。 梁局长不禁有些愤怒，但他是公安局局长，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不礼貌有失礼节，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一只手把茶杯抓起来观察着里面茶的颜色。茶的颜色金黄，透露着一股悠然的清香。这女人泡茶的技艺不错。应该是经常把茶当养生来喝的贵族。 女人说：“梁局长，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还是忍不住要来麻烦你。没有登门请你，还请海涵见谅。” 边说边慢慢转过身来。 梁局长已经看到了女人的小部分侧面，忽然说：“且慢，让我猜猜你是谁？” “是嘛，那你猜猜看我是谁。”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脸颊流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轻轻转头过去面朝窗外。在这里可以窥视到酒店外面的情况。什么人进出酒店看一眼便知。梁局长走进酒店大门之前，就已经观察到这个细节了。只是包间窗户被窗帘遮掩，无法看到站在窗户前的这个女人。但当时梁局长就感觉到了窗前有人。是的，他在走进酒店大门的瞬间，就抬头瞅了一眼这间窗户。发现窗帘背后有一个女人的影子。以前来过几次凯旋门大酒店，熟悉豪华包间的具体位置。所以不用问不用仔细看，也知道酒店里的豪华包间在什么地方。他跟前任局长不太一样，不太喜欢来这中奢华的地方聚餐，为的是防止被各种腐蚀灵魂。偶尔来的那几次也是没有没有办法，还不是为了迎合领导。 这应该是第四次吧。这一次的氛围明显跟前几次不太一样。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怪异感觉。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刚才看见了她的小部分侧面却发现很陌生，不是他熟悉的某个人。 于是梁局长就琢磨起来，猜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那个刚来我们泉塘发展事业的杜夫人吧。” “你以为呢。抱歉，我不是什么杜夫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杜夫人。” 女人转过身来了，面对梁局长微笑，然后扭身来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梁局长似乎想起了她是谁，惊讶不已道：“你是.....” 女人翘起二郎腿微笑：“我是以前的萧副市长，之前在仕途上出了点状况，离职了。现在做生意，搞房地产开发。梁局长以后可以叫我萧夫人。” 梁局长大吃一惊，按道理他是认识她的，但没想到她辞职做起了房地产，还把容貌和声音整变了，怪不得不认识她了。可有件事他不明白，她已经被关押起来隔离审查了，怎么突然改变了容貌和声音出现在这里呢。而且把他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盯着梁局长一脸懵懂的表情，萧夫人轻笑道：“我知道局长心里在想什么。但请你放心，我约你来没有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想请局长帮我一个忙。” 梁局长冷静下来问：“你想让我干什么就直说。否则我就不奉陪了。” 萧夫人目光多情地盯着他：“是这样的。我听说周丽红住院了。我这里有她的一份资料，希望局长拿回去好好看。如果看后觉得我没有恶意，就请局长给我回个信。我一定会感谢局长你的。” 梁局长瞪眼看着她，心里在想她到底什么意思。 萧夫人就把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封好的信封放在梁局长面前的桌子，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梁局长把信拿过来就要撕开看里面的内容。 萧夫人拦住他说：“先不急，吃完饭再看不迟。” 随后打电话吩咐服务员上菜。 梁局长怕被萧夫人腐蚀，赶紧站起来说：“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饭就不吃了，刚吃过来的。这样吧，夫人的信我能不能拿回家看呢。” 萧夫人似乎早就料到梁局长会这么做，就在电话里跟服务员说：“菜暂时别上了，再等等。” 随后挂了电话，冲梁局长点了点头。 梁局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来到外面车上，梁局长把车窗关上，就把信拆开看里面的内容。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信封里装着的居然是他的一些小隐私。 为此梁局长很气愤，拨通萧夫人的电话说：“几个意思呢萧夫人。” 萧夫人笑道：“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局长，既然我敢当着你面说出我是谁，就不会担心你能对我怎么样。这样吧梁局长，信里的内容你也看过了。如果局长帮我摆平一个人。找人替代周丽红的刑警支队长职务，让周丽红休假半年。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萧夫人已经挂了电话。 奶奶的气死他了。梁局长坐在车里一肚子恼火。但为了小隐私不被泄露，不得不按照萧夫人的意思去办。就开车回去召开了会议，商量周丽红住院期间谁来负责刑警支队和专案组的问题。 第378章 到会的都是公安局的领导。后来梁局长考虑到毕飞扬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觉得不通知他过来开会有些不妥，就打电话把毕飞扬叫了过来。毕飞扬还不知道开会谈什么内容，就悄悄问梁局长开什么会。 梁局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毕飞扬看出了局长的表情很严肃，就预测到事情不是很妙，绝对跟他们几个人有关系，于是就在心里琢磨起对策来。他在想如果局里开会研究替代周丽红的人选，他会毛遂自荐推荐自己的。因为他很清楚，万一上面派个他们不认识的人过来暂时接替周丽红的工作，势必会影响到刑警队的团结。尤其是他们几个人组成的专案组，就有可能面临换人的危险。到那个时候事情就麻烦大了。因为只有他们几个人熟悉对手的套路，一旦换人就意味着专案组洗牌。问题绝不能忽略和轻视。在接过梁局长递给他的茶那一瞬间，毕飞扬就对这次会议的议题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决定在会上以充分的理由说服大家让他来牵头专案组和刑警支队的工作，只有这样事情才能得到最好的解决。 梁局长见他捧着茶杯在沉思什么，就笑着问怎么不喝茶呢。 毕飞扬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局长，你把我叫来开会谈什么内容呀。我迫切地想知道。但如果商量谁来接替周队的工作的话，我能不能毛遂自荐一下，就让我来接替周队吧。等她病好了就把职位还给他。局长你看怎么样？” 梁局长惊讶地盯着他问：“哦，说说理由。” 毕飞扬别的不谈，直接谈到了他的特工身份，以及他师姐帮他们查到了境外间谍组织派遣到泉塘市的特务部分名单。就这一点来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这个消息梁局长还是第一次听说，诧异不已问：“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向我汇报？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毕飞扬知道这件事足够引起局长的重视了，就笑着说：“局长别急嘛。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师姐就在我赶来这里之前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正要向局长你汇报呢。这不已经跟你说了嘛。” “真的，你没骗我。” 梁局长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 似乎不是那么信任毕飞扬。这一点毕飞扬早就看出来了。如果不是他师姐帮他们查到境外间谍组织派遣到泉塘市的特务部分名单，就算他说破天，梁局长也不会答应他毛遂自荐的。这一点很是关键。幸亏他聪明，在周丽红生病住院之后，他就想到了这一层，心里早就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否则应付起来就力不从心了。同时经历过这些日子，他也琢磨透了梁局长这个人。梁局长属于那种有正义感心里有主见但又害怕得罪比他权力大的人。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毕飞扬再次微笑道：“是的，局长，我说的都是真话，绝不会骗你。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我们周队，她还不知道呢。” “行，我就相信你一次。是的，你说的没错，这次把你找来开会，就是一起研究一下谁来接替周队长的工作。你放心，不管谁来接替，都只是暂时的。” 梁局长同意了毕飞扬的意见，答应他在会议上毛遂自荐说服众人。但其人同不同意他没有把握。只能靠他所说的理由能否获得大家支持了。 毕飞扬就说：“那，局长，我们去会议室吧。” “好的。哦，你先去，我喝杯茶就来。” 梁局长忽然想到了萧夫人。萧夫人既然威胁他找人替代周丽红的工作。那么肯定不会让毕飞扬接管的。最好还是打电话跟萧夫人沟通一下，听听她的意见。谁让小隐私被萧夫人掌握了呢。没办法啊。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选择妥协。 毕飞扬走到门口说：“局长，我先去了。希望我的提议能得到大伙的支持。” “嗯，我看好你，去吧。” 梁局长冲他挥挥手。毕飞扬啥也没说去了会议室。 边走边给周丽红发信息，向她反应了局里找他开会的原因。周丽红已经意思到这一点了，但没想到局里的决定来得这么快。没说什么，就回信提醒他遇到事冷静别冲动，一切听从局里的安排。毕飞扬回复了一个ok，去会议室了。 梁局长走到门口看看毕飞扬已经走了，放心了，就返回去把门关上，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一道缝看了看下面，拿起手机给萧夫人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萧夫人回话说：“梁局长，啥事呢？我在酒店吃饭呢。没有你的陪同感觉很没劲。梁局长，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请你怎么样。” 梁局长说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就想问问你，你除了不想让周丽红继续担任刑警支队长一职之外，还不想让谁接替她的工作。” 萧夫人严肃起来：“以前专案组的所有人。” “啊，这范围也太大了。你.....” “没办法，谁让那些人得罪我了呢。我告诉你梁局长，如果这件事你办不下来，我就把你的隐私发布到网上去，让网民来评判一下你的为人。” “好好好，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只要不是周丽红跟她的手下，谁来当这个刑警支队长以及专案组组长我无所谓。但我建议专案组组长一职，最好由你担任。你是局长，合适不过了。但你记住，不要跟我玩花样，否则你会后悔的。” 梁局长只觉脊椎骨一阵冰凉，忍不住问：“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夫人道：“不为什么，就是心里不服气。憋得慌想找个出气筒出出气。” 梁局长说:“好吧。事情办妥后的给你打电话。” 萧夫人：“好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嗯，就这么说定了，我开会去了，夫人再见。” “哎，你等下。” “什么事呢夫人。” “事情办好后你打电话给我，我要约你好好谈谈。” “好的，夫人，我答应你。” “嗯嗯，再见，挂了。” 萧夫人说完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太阴险了。梁局长删去手机来电，冷静了一会去了会议室。 第379章 在座的有好几位老领导，他们都退休了。有的已经退居二线了。梁局长把他们请来参加会议，是出于对老一辈的尊重。他这一点做得比较到位。不像前任局长，每次开会都把几位退休领导撇开不予理睬。尤其是几位退居二线的领导早就对前任局长不满了，幸亏前任局长犯事被拿下了。否则真不知道谁还能来尊重他们这些老干部。 梁局长的行为让几位老领导感到放心。于是他们聚在一起商量，坚决拥护梁局长的决定。毕飞扬坐在旁边，已经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但声音太小没听清楚。但从几位老领导的表情上看，应该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话题。 梁局长推门进来说：“让各位前辈久等了，对不起。” 头发花白已经退休多年的老局长发话说：“梁局长是我们泉塘市公安局的新一辈顶梁柱，说话太客气了。没有你的邀请，我们这些老革命工作者再无缘踏进工作过的地方了。几位说说是不是呢。” “老局长是在激励我呢，鼓掌。” 梁局长率先为老局长的精彩发言鼓起掌来。 在场所有人鼓起掌来，一时间会议室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毕飞扬不得不跟着鼓掌。但他已经意思到了危险。梁局长在背后呆了将近几分钟，绝不是仅仅喝杯茶那么简单。难道他给谁打电话说什么了？这个不得不防。毕飞扬只觉得头都大了。 掌声停歇后，梁局长说：“谢谢老领导对我的信任，谢谢。” 掌声再一次雷霆般响起。 一分钟后掌声熄灭。 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掉一根针也能清晰地听见。 就在这个时候，苏强忽然抱着一叠文件推门进来说：“局长，这些文件请你签字。刚去你的办公室不见你，就来这里找你了。” 梁局长问：“文件很重要吗？” 苏强说：“不是很重要，要不我先拿回去，等会在送过来。” 说完转身就走。 梁局长忽然想起什么把他叫住了。 苏强转身问：“局长有啥吩咐？” “你进来坐下开会吧。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苏强没想到他也能参加有老领导在场的会议，受宠若惊说：“谢谢局长。谢谢。各位老领导好。” “嗯，这后生不错，眼神晶亮。是棵好苗子。” 老局长知道苏强是干什么的。苏强这个人的确很精明，只是去年违反了纪律被下调到派出所工作去了。这次梁局长把他找回来继续担任档案科科长，可见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梁局长特意把他留下来开会，应该跟今天的会议目的有关系。既然是梁局长刻意留下来的人，他作为老领导就得支持关心一下。 老局长能想到的问题，其他老领导也想到了。毕飞扬自然也想到了。 他的担心是对的。果然还没等他毛遂自荐接替周丽红的工作，梁局长就特别提到了苏强，建议大家考虑一下能否让苏强临时担任刑警支队队长一职。还特别提到，由于周丽红为首的专案组经常出现一些侦破上的意外，从现在起组长一职暂时由他替代。老局长等人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讨论后一致认为，专案组组长理应由局长担任，至于刑警支队长一职还得权衡考虑一下。毕竟苏强没有参加过刑事侦破。突然让他来接替周丽红的工作恐怕大家不服。 毕飞扬等的就是老领导们这个决定，站起来毛遂自荐说：“老局长，各位老领导。局长。还有在座的所有领导。既然说到周队的接替人选问题，我来提一下意见。我本来就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又熟悉整个案子的细节。如果让我来暂时接替周队的工作，一定会责无旁贷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服从局里的安排和指挥。在侦破案子的时候，全面服从组长的安排和指挥。当以组长为核心早日破案。绝不辜负各位领导的期望。” 梁局长说：“嗯，这番话说的不错。我支持。但我个人认为，飞扬老弟虽然跟随周丽红破获过去年的连环谋杀案，为局里挣得了莫大的荣誉。但在今年发生的一系列案子中，好像成绩一般。所以我建议各位领导考虑一下苏强。苏强办事更能让大伙放心。他一定不会让领导们失望的对不对。” 苏强嗖一声站起来说：“首先谢谢局长对我的信任。谢谢各位领导对我的信任。我苏强虽然没参加过破案，也没参加过刑警队的任何行动，但我很了解作为一个刑警队员的辛苦。之前我在公安大学就读的就是刑事侦破，档案研究只是我的个人爱好，从没想过要在档案科干一辈子。其实我的决心就是当一名合格的刑警。如果领导们对我没有信心，我可以拿出自己对今年一系列的案子分析和判断。希望领导们能参考一下我的意见。” 老局长拍手表示可以让苏强尝试一下。 毕飞扬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听明白了，其实老局长等人也把人选的重心放在了苏强身上。只是表面在做样子而已。看来他的计划没戏了。 梁局长就让苏强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分析解说今年发生的一系列案子。 苏强嘴上功夫很好，能说会道。水里能说出火来。最重要的是对案子的分析和推理以及判断很到位，逻辑缜密毫无破绽。说得几位老领导拍巴掌直叫好。就连毕飞扬自己也佩服起苏强的脑子来。苏强在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怪不得梁局长要把他从下属单位派出所调回来。真是个人才啊。只可惜此人心术不正，还在专案组的怀疑范围。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苏强犯错。局里自然不把这个当回事了。 听完了苏强对案子的整体分析和细致解释，老领导们一致认为他适合担任支队长。为此梁局长问毕飞扬有没有别的想法。 毕飞扬苦笑着摇摇头，随后走过去跟苏强握手：“恭喜你苏队长。” 苏强抓住他的手说：“彼此彼此。这样，在周队休假期间，你还是做我的副手吧。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 “好的，好兄弟。” 毕飞扬抱住苏强，嘴凑近他耳边说：“你是队长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别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否则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苏强听在耳里明白在心里，但没跟毕飞扬计较。依然笑容满面地面对。 毕飞扬佩服他的镇定和冷静，但在同时也想到了，苏强的确难以对付。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这家伙太狡猾了。 第380章 苏强居然逆袭成功，顺利接替了周丽红的工作，成为刑警支队的代理队长，这对专案组原班人马来说，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尤其是丁雨墨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愤怒，还没等毕飞扬从公安局赶回来，就气鼓鼓地给陶西西罗丹等人打了电话，跟他们说了毕飞扬反馈回来的重要信息。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立马赶来医院找周丽红商量应对策略。而这个消息已经在刑警支队里传开了。 周丽红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看见他们一个一个前后走进来，脸色看上去不太对劲，就预感到发生了大事情。但没想到会是苏强接替了她的工作。就问大伙这么急匆匆来找她到底什么事。 罗丹问道：“周姐，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周丽红摇头说：“不清楚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倒是说呀。别瞒着我行不行。求求几位了。” 听周丽红这么说，罗丹就跟高力帆小声嘀咕了几句。高力帆点点头。 陶西西问：“嘀咕啥呢两位。” 罗丹赶紧拉她去了外面。丁雨墨看着周丽红没有说话，本来她想告诉周丽红的，可是后来一想这件事搞不好会给她打击，就打电话把大家召集过来商量。如今见罗丹拉着陶西西去了外面，更不敢说了。琢磨了一下转身跟了出去。 高力帆和杨如水也想跟着出去。 周丽红严肃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丁雨墨回头：“周姐，什么事呀。我们出去走走不行吗？” 周丽红：“我知道飞扬兄弟给你打电话回来了，老实说，他在电话里跟你说啥了。拒不交代有你后悔的时候。快说。” 她生气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呼吸不顺。 丁雨墨担心她受到刺激影响身体恢复，后悔不该这个时候把他们几个叫过来。来了就来了吧，怎么就不在外面商量好再进来呢。该死，这都是她的错。万一周丽红因此气病了身子，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周丽红说道：“雨墨，你跟姐说实话，飞扬兄弟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不然你也不会通知他们过来对不对。” “周姐，我......” 丁雨墨害怕得要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高力帆见隐瞒不下去了，心想如果还要隐瞒下去，周丽红就会更加担心了，就琢磨了一下说道：“周队，我知道飞扬兄弟跟雨墨说了什么。你让他们两出去，我来告诉你怎么样。周队你放心，我绝不会隐瞒半点。知道多少全都告诉你。” 周丽红就点头：“那好吧，你留下，你们两出去。” “哦。” 丁雨墨哦了一声，赶紧走了。 杨如水立马跟了出去。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们。 高力帆说：“把门关上，别让人进来。” “好的。” 杨如水顺手把门带上关严实，然后站在门边听着。 罗丹和陶西西在商量该不该告诉周丽红。见他们几个出来就挥手叫他们过去。丁雨墨瞅了杨如水一眼。杨如水会意，跑到陶西西身边去了。 陶西西问：“高兄呢，他怎么没有一起出来？” 丁雨墨摸了一下头发说：“他被周姐留下了。打算把事情告诉周姐呢。” 陶西西诧异：“还没商量好不能说。我去把他叫出来。” 罗丹拦住她说道：“算了吧。既然周姐迫切想知道，告诉她无所谓。反正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她迟早会知道的。就看她的承受能力了。但愿菩萨保佑她能承受得住。” 陶西西：“切，什么菩萨。我才不信那一套。” 丁雨墨：“那你去把高兄叫出来啊。” “去就去，谁怕谁。” 陶西西不吃她这一套，撂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杨如水冲上去拉住她说：“要去也是我去，你是我女朋友，一边呆着去。” 陶西西心想对呀，她怎么就忘记这事了呢。胖子还在身边呢。太沉不住气了。 杨如水想了想，正要去叫高力帆出来，就看见门开了。 高力帆从里面走了出来，顺手把门带上，走过来小声跟他们说：“我都说了。周队听后表现得很冷静，就让我出来了。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丁雨墨吓了一跳：“周姐不会想不开吧。” 冲到病房门口，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里瞅。陶西西和罗丹赶紧跑了过来。三个女人叠在一起，透过门缝瞅里面的动静。 周丽红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雪白的蚊帐在想什么。但看得出，她的气息平稳，应该不会想不开吧。三女人偷看了一会感觉放心了。想不到周丽红的承受能力这么强，换做是她们就不可能做到。何况她刚做过手术呢。这承受能力太强了吧。换做是她们非被气死不可。因为谁都明白，专案组还没有彻底解除对苏强的怀疑。再说苏强一直在局里档案科工作，从来参加过刑警队的行动，对侦破这项还不是那么在行，局里就开会决定让他来接替周丽红的工作，太过不让人放心了。但毕竟是局里的决定，他们就算意见再大又有什么用呢。这才是他们接到丁雨墨的电话后，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商量的原因。事情已成定局，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于心不甘。高力帆的能力比苏强强很多呢，再说还有副队长毕飞扬在呢。凭什么是他苏强。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 所有人在思索这件事的时候，未免想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忽然周丽红说话了：“你们进来吧。我跟你交代一下任务。” 几个人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周丽红说：“随便坐吧。雨墨，你去给几位倒茶。” 丁雨墨微笑着，啥也没说去给几位到来热茶。 周丽红说道：“是这样的。高兄把局里的决定跟我谈了。且不管苏强有没有带队的能力，也不要去管他的为人怎么样。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我们都是刑警，刑警的职责就是破案抓坏人。不要受到其他影响就行了。我相信你们没我在的这段日子，一定会做得更好。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想知道案子的进展。” 丁雨墨说：“周姐，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把案子的进展情况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周丽红笑而不语。 高力帆罗丹陶西西杨如水也纷纷表示赞同丁雨墨的建议。 第381章 等事情稳定下来之后，丁雨墨就给毕飞扬打电话，问他说什么时候来医院。还告诉他说高力帆罗丹西西他们都来了。毕飞扬回复说他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丁雨墨就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毕飞扬开着刑警支队的车绕过闹市区，径直开进通往人民医院的小马路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去找师姐谈谈苏强逆袭成刑警支队代理队长这件事。他想听听师姐的想法。这对将来的侦破工作很有利。想到这里就掉头去了师姐的出租屋。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师姐不在家。给师姐打电话才知道，师姐去见老板了。老板在长潭市的凯旋门酒店等她。师姐还告诉他，那个潜伏在深蓝集团的境外特务找到了。是老板通过别的渠道查到的。从中深蓝集团的董事长蓝如墨帮了很大的忙。老板召她去的目的就是跟她协商如何抓捕境外特务的方案。因为担心司法部门有内奸，所以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 毕飞扬理解师姐不告而别的缘由了，就在电话里祝福师姐马到成功。 师姐笑道：“好的，谢谢师弟的遥远祝福。我收下了。哎，你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说来师姐听听。” 毕飞扬犹豫了一下，就把局里突然召开会议启用档案科的苏强接替周丽红工作的情况跟师姐说了。师姐明显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随后跟他说，她去了长潭市跟老板见面后，会想办法说服老板帮他调查苏强的个人社会关系。一旦发现有什么线索立马跟他联系。 毕飞扬就说：“谢谢师姐。” 师姐道：“不用那么客气吧师弟。你我是什么关系。师姐帮师弟一把是应该的嘛。好了，事情就说到这里。再见师弟，挂了。” “喂，喂，师姐，师姐.....” 可是师姐已经挂了电话。 师姐也真是，他还有别的话要说呢。说挂了就挂了。 毕飞扬多少有点不高兴起来，但转念想想，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已经跟丁雨墨领证了，就差没拜堂成亲了。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别的话跟师姐倾诉的呢。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想到这一点，毕飞扬就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脑子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分析和思考，毕飞扬一时间走神了。等他醒悟过来去看时，已经来到了泉塘市那条著名的破街上。 怎么来这里了？毕飞扬愣了一下，就把警车停靠在破街道边的一栋房子底下。然后透过挡风玻璃去看前面的街面。破街还是那条破街。住在破街上的人还是那么多。但每栋房子的外墙上都写着一个用红圈圈起来的大大的“拆”字。字体颜色鲜红如血。看上去有种另类的恐怖。可能拆迁补偿尚未谈好，所以还没开拆。住在这里的人们依然住在这里没有搬走。搬走的也就不到十几户人家。于是毕飞扬就想，搬走的十几户可能是干部的家属，目的无非就是想起到一个表率作用。但谁知道其他人压根就没跟着一起搬走呢。 这种拆迁方式未免有点讽刺的意味。可毕飞扬不想去考虑这些，这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犯不着去管与己无关的闲事。 那就去丁雨墨父亲原来的公司看看吧。 打定了主意，毕飞扬启动车子开进破街，打算穿过破街过去。 可车子刚启动，就看见一辆崭新的橘红色兰博基尼小跑车出现在背后。下意思欠身去看反光镜，奶奶的，只见一个穿戴十分阔气的中年女人出现在反光镜里。那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脸上始终挂着善意的微笑。甚至微笑里泛出了别样的柔情。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毕飞扬心里惊了一下。但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 兰博基尼小跑车朝他开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毕飞扬忽然想起来了。去年在侦破连环谋杀案的时候，萧副市长就有这么一双眼睛。可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她呢。再说萧副市长犯事被审查了。不可能这么快变了一副面孔出来了吧。 毕飞扬惊叹于那个女人的眼神跟曾经的萧副市长长得太像了。感叹之余认为，可能是巧合而已。她们两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就在这时候，毕飞扬观察到后面开过来的那辆车上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表情让他感到意外，但没有放在心上，就冲反光镜里的女人微笑一下，开车离开了。 后面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开到宽敞处掉头开走了。 该死，怎么会在这里碰上毕飞扬呢？ 车里的女人在思索。她就是萧副市长易容后的那个萧夫人。 萧夫人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停下来，拿起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说：“你马上过来，我有任务派给你。” “好的，老板。”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夫人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在想毕飞扬来破街干什么？好像还注意上她了。 该死，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心虚没底气呢？ 萧夫人感觉心跳加速了不少。伸手去摸摸额头，发现出汗了。 大约十分钟后，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萧夫人的车旁边，然后下车走了过来。萧夫人挥手让他上车。那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举止沉稳。下盘牢固，一看就是功夫高手。只是脸太长，像极了一张马脸。但这人的眼眸里透露着凶残的光亮。打开车门爬到后座上坐下来。 萧夫人从包里拿出毕飞扬的照片交给那男人说：“从现在起，你给我盯死这个男人。如果发现他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威胁，可以先斩后奏。但要注意方式，不能让警方怀疑到我们。听明白了吗？” “是的，夫人。我这就去找到他。” 萧夫人说：“他刚开车经过这里，不过今天不要跟了。以免他怀疑是我来人干的。明天开始行动吧。” “好的，老板。” 男人说完下车去了。 随后萧夫人又给杜夫人打电话说：“夫人，我来了，什么时候可以过来找你。” 杜夫人在电话里说：“嗯，你来了就好。我立马安排我们见面。等我消息。” “好的，夫人。” 第382章 杜夫人决定在凯旋门酒店会见萧夫人。自从玛利亚凭空消失不见人影之后，丁志成就把长期订购的总统套房送给她了。说起跟萧夫人的渊源，杜夫人的印象十分深刻。她们是在美国认识的。没想到刚见面就说话很投机。萧夫人辞职下海后去韩国整容，然后直接办了护照去了美国。当时杜夫人已经是境外间谍组织的人员了，认识萧夫人后就秘密调查了她的生世背景，发现她可用，就试想着拉拢她。可萧夫人一直没有答应。虽如此，杜夫人还是把她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来到这里后，杜夫人曾跟萧夫人联系过，对方告诉她说过些日子回1泉塘做生意。于是杜夫人就在等着她了。只是萧夫人回来之前没有跟她联系，不知道是哪一天。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正好找机会跟她好好地谈一谈。 带着这个目的，杜夫人就在房间里专心等待住萧夫人的到来。她已经吩咐保镖去楼下迎接萧夫人了。之所以没亲自去迎接，是想看看萧夫人什么脸色。摸清楚了她的内心才好办事。这是杜夫人的狡猾之处。 一会儿楼底下传来了轿车停下的声音。杜夫人就走到窗前打开窗帘往下看。只见萧夫人开着刚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来了。那辆车的型号跟颜色居然跟丁志成送给玛利亚的一模一样，只是刚买的看上去很新罢了。而玛利亚消失后并没有把轿车开走，丁志成已经找回来了。本想着送给杜夫人的，可杜夫人拒绝了。她是这么想的，就算喜欢丁志成，也不能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何况她也有进口轿车，而且档次不错，跟兰博基尼轿车比相差不了多少。所以当丁志成提出来的时候，她就婉言拒绝了。如今想想，她当初这么做是对的。 萧夫人下车后，下意思抬头往楼上看，正好看到杜夫人站在窗前盯着她。那目光里似乎闪现出一抹诡异。萧夫人没有往心里去，就冲杜夫人笑着挥挥手。杜夫人微笑着回应，然后就给等在下面的保镖打电话，要他们把萧夫人迎接上来。 两保镖赶紧迎上萧夫人，恭恭敬敬地把她请上楼来。 萧夫人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随从，也没有带保镖。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保镖。她现在的身份是正经商人，泉塘市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治安混乱。加上她成功整容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相比能认出她来的人少之又少。杜夫人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对此她很有信心。当然了，她也在考虑是不是招聘两个保镖保护自己，一面关键的时候出现错误发生危机。这个念头是在破街上遭遇了毕飞扬时候萌生的。她总感觉毕飞扬好像认出她来了。 夹带着这样的思绪走上楼，因此萧夫人的脸上看上去就没那么好了。 “夫人，里边请。” 一个保镖把她带到总统套房门前，伸手推开门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另一个保镖站在走廊上四处观察着什么。 房间里还有玛利亚留下来的些微气息。杜夫人住进来之后，本想设法去除掉，但仔细一想还是没有那么做。她认为如果房间里保留一些玛利亚的气息，丁志成来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些念旧的情绪，还能顺便提醒一下丁志成，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靠得住的。除了她杜夫人之外。 萧夫人走进房间，开始上下左右打量起里面的布置来，惊叹不已说：“妹妹很有钱啊，这么贵的房子也敢住。真是服你了。” 杜夫人去给她泡一杯茶说：“姐姐说那里话。姐姐是什么人我可知根知底。妹妹再有钱也没姐姐钱多呢。我说的对不对呀姐姐。” 萧夫人对于杜夫人的回答感到很满意，抿嘴轻笑一声，就在沙发上坐下来，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两口，启开唇瓣把烟圈吐出来说：“姐姐没妹妹钱多。也就能维持一个人的生计而已。” 杜夫人：“姐姐别说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嘛。没钱来这里做什么生意。是怕我借你钱吧。” 萧夫人：“妹妹取笑我了。姐姐如果有钱可借，那就成大土豪了。将来说不定会被打倒的。” 杜夫人把泡好的茶端到她的面前说道：“嗯，很有这个可能。看看我，都不敢甩开膀子干了。就只投资了一家地下拳馆。能够生活就行了。” “你开拳馆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什么时候带我过去看看呢。我想去领略一下打黑拳的残酷和血腥。多刺激呀妹妹。” 萧夫人满脸的微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杜夫人就说：“行，姐姐想什么时候去我就陪你去。” “就这么说定了。聊会儿就去。” “行，聊会儿就去。顺便去外面吃饭。我请客。” 萧夫人开玩笑说：“你是东家我是客，当然得你请客了。” 杜夫人哈哈大笑起来。真有意思。 “哦。我去一下洗手间。” 忽然萧夫人提出来说，没等杜夫人回应，急匆匆跑进洗手间去了。 萧夫人把门关上，靠在墙边拿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打电话，问他找到毕飞扬没有。男人回答说已经盯上他了，他去医院了。萧夫人就命令他在外面等候，看看他出来后跟谁在一起，然后等候她的指示。男人嗯嗯了两声把电话挂了。 确定了这件事，萧夫人似乎放心了。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杜夫人说：“姐姐，你回泉塘到底想做什么生意呢？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 萧夫人说：“做房地产吧。不过还没有找到投资的企业。想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也想借此清静一下理理思路。” “可房地产市场已经趋于饱和，产能过剩已是事实，这个时候杀进来做房地产生意，恐怕赚不到什么钱吧。” 杜夫人提出了她的看法。 萧夫人点头同意说：“没错，你说的的确是事实，房地产业产业过剩已是事实，但你别忘了，政府在这一块的投资巨大，他们不会让房地产业继续低迷消耗下去的。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站出来想办法稳住这块市场的，绝不会让这个行业堆积起来的泡沫破灭的。” “嗯，有这个可能。可我不太熟悉这个产业的发展规则，对这一块懂得不多。没有什么发言权。” 杜夫人说出她的心里话。的确她对做房地产生意没有多少兴趣，否则就不会选择投资地下拳击会所了。 第383章 萧夫人就说：“如果妹妹感兴趣，我可以带带你。” 杜夫人：“我可对房地产没有兴趣，姐姐千万别拉我下水哦。” 萧夫人：“切，我算是看出来了。妹妹不相信姐姐呢。也罢，不谈这个了。跟姐姐说说吧，你来泉塘这么久了，难道就没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还在一个人过吗？这可不好的妹妹。女人必须男人来滋润，否则开出来的那朵花就会很快枯萎的。难道妹妹就不寂寞感到身子空虚难熬吗？” “姐姐，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没错，女人这朵鲜花没有男人的滋润就会枯萎。可问题是像你我这样的有钱人，找什么男人靠谱呢。小鲜肉不敢找吧。找了小鲜肉指不定就会被他骗了。找老熟肉吧，又没有那样的兴趣。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就觉得厌烦乏味没意思。妹妹真的活得很辛苦。想找男人也不敢去找呢。只能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了。没办法啊。谁让现实这么残酷呢。” 杜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眼脸上留下一行泪来。真看不出来装的还是真情流露。但萧夫人已经看清楚了，杜夫人就是个狡猾的女人。她所说的孤枕难眠就是假话。指不定还跟两个保镖关系不正常呢。像她这种性感妖媚美丽不可方物的熟女，来泉塘这么久了没有心仪的男人谁信呀。反正她是不相信。 于是萧夫人就说：“那这样吧妹妹。我晚上过来陪你怎么样。” 杜夫人窃笑：“嘿嘿，姐姐又不是男人。可解决不了妹妹的问题。” “这事很容易，我随身带了。要不要看看呢。” “啊，姐姐什么意思呢。妹妹不明白。” “别装了，看你的表情都暴露无遗了。很想对吧。” “我...我，切，我能想那些玩意？不可能。” “行了，还在装呢。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就住你这了。” 萧夫人一脸的坏笑，样子倒是招人喜欢。 杜夫人不再说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结拜姐妹，心想何不成全萧夫人，然后找机会说服她帮她做事。想到这一点，杜夫人心底未免燃起了火焰，是那种渴望爱抚的火焰。很多天没跟丁志成做了，心底的那份煎熬太难了。 两人说好晚上一起住之后，就商量起了后续几天的游玩计划。萧夫人是这么想的，等她在泉塘市稳定下来没有任何风险之后，就去找一家房地产企业融资做生意，一边谋定自己的复仇计划。这一切都拜周丽红毕飞扬他们所赐，如果没有他们的执着，她儿子也不可能被抓起来关进监狱。她更不会因此败露遭纪委调查。好在她手眼通天上面有人，是那个人利用手中的权力保她出来，让她写了辞职报告从此告别官场。担心被人认出来就去韩国花钱整了容。然后就去了美国。所以至今，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已经身处事外了。就连现任梁局长也不知道曾经的萧副市长已经摇身一变出去了。 想起周丽红他们几个人，萧夫人就恨得牙痒痒。这才决定回来寻求报复的。看来第一个报复的对象非得毕飞扬不可了。原本打算把毕飞扬放到最后的，但现在看来，毕飞扬似乎已经注意上她了。没办法，只能把他列在头一位了。 萧夫人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对杜夫人说：“妹妹，时间还早，带我去地下拳馆看看吧。我想领略一下打黑拳的残酷性。” 杜夫人：“行，我这就带你过去。来人。” 一个保镖推门走了进来。 杜夫人吩咐说：“你先去地下拳击会所探探路，看清楚赌拳的都是些什么人。然后发信息给我。快去。” “是，夫人。” 保镖应声走了。 另一个保镖走进来说：“夫人，要不要我跟着他去。” 杜夫人：“不必，你去车库把我车开出来。然后把我姐姐的车开进去锁好。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不想让人看到有人开着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去观看地下赌拳。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 保镖说完出去了。 萧夫人道：“妹妹，不至于这么小心吧。难道你害怕出岔子？” 杜夫人告诉她说：“我开的是地下拳击会所。虽然是注了册的。但还得小心谨慎。不说姐姐也知道的。很多注册企业经常发生被查封的事情。这一点想必姐姐应该很清楚吧。” “嗯，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的确存在。但只要妹妹的拳击会所合理合法，没有违规操作，没有发生死人事件。就不会有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小心一点好。以防万一嘛。” “嗯，这点我同意。” 一会儿保镖上来说：“夫人，办好了。” 杜夫人就说：“好的，姐姐，你先跟我的保镖下楼，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 萧夫人站起来跟随保镖下楼去了。 杜夫人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跟她的老板打电话说：“老板，萧夫人来泉塘找我了。我们正要去地下拳击会所。有什么情况我立马向你汇报。” “嗯，知道了。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吧。如果能把萧夫人拉拢过来，我们在泉塘就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 可杜夫人却说：“不过我担心还是有人能够认出她来。” 老板回话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我们可以通过她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想办法游说那个人为我们做事。假如我们的势力能够渗透到泉塘的高层，你想会是什么结果。” 一句话提醒了杜夫人。 杜夫人赶紧说：“还是老板精明，原来让我发展萧夫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拉拢她背后的那个人。老板真是高见。” “别夸我了，你我什么关系呀。哦，没别的事挂了。” 这老家伙还没忘记我呢。算他有良心。杜夫人关掉手机琢磨起来。 随后迅速出去了。 萧夫人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 杜夫人爬上去坐在萧夫人身边，吩咐保镖开车。 保镖答应了一声，启动轿车赶往地下拳击会所。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并未注意旁边经过的车辆。 就在来到距离地下拳击会所不到一百米的一个转弯处时，忽然从隔离栏反向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的车窗放了下来，一双眼睛朝这边瞅了过来。萧夫人觉察到了，但不认识那个人。就没放在心上。 而这个人就是蔡明。蔡明已经注意到了杜夫人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感觉这女人身上流露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他以前怎么没见过？ 蔡明觉得奇怪。可能是杜夫人最近结交的姐妹吧。 带着这样的情绪回到刑警支队，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琢磨起来。 可能自己想多了。跟杜夫人走得近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坏人吧。 蔡明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来。 第384章 苏强已经住进刑警支队宿舍了。作为代理队长，他想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探望一下周丽红。面子上的事情还要做足的。苏强不傻，深谙其中的道理。再说周丽红一直在怀疑他是内鬼，正好借此机会去跟她谈一谈，把自己的观点敞开跟她说。这样或许周丽红会打消对他的怀疑。 琢磨到这里，苏强就收拾了一番，打算开车去医院看望周丽红。 没想到刚上车，就看到蔡明从办公室出来。 苏强叫住他说：“蔡明，你这是要去哪里。” 蔡明没料到苏强坐在车上，本来想避开他，可被他发现了就不好意思躲开了，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走近来说：“报告队长，我闷得慌想出去随便走走。” 苏强就把驾驶室的门打开说：“闷得慌就跟我去医院看看周队吧。” 蔡明几乎不敢相信：“啊，队长真要去医院看望周队吗？” “瞧你那表情，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呢。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哦，真要去呢。” “废什么话，快点。” 苏强不高兴了。新官上任最重要的并不是要烧三把火，而是取得下属们的信任。所以苏强就决定从蔡明开始，逐个跟下属们搞好关心。但搞好关系的方法有n种。对于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才最合适，苏强自然心里有数。像对付蔡明这种曾经干过卧底的谋略人士，通常的办法可能不起作用。最好是能抓到他什么把柄，否则想说服他忠诚于自己恐怕很难。苏强在档案科干了这么多年，对于系统内部人员的档案了如指掌。等回来好好查查蔡明的资料再想收复他的办法吧。蔡明启动车子后就在心里计划了。 蔡明没办法只好爬上副驾驶，坐下来后把车门关上说：“队长，周队刚动了手术，买点什么礼物去看她呢。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苏强：“你傻呢蔡明。买东西干什么。掏钱啊。别说你身上没带现金。” “哦哦，现金倒是带了，只是不多，才三百多块。” “三百够了。” “啊，这太少了吧。毕竟周队病那么重。” 苏强似乎找到什么突破口，冷笑着问：“这么说蔡大哥平常去看望内部什么人，都要送很多钱呢。” 蔡明没想到苏强会这么说，琢磨了一下就觉得苏强居心不良，笑道：“队长误会了。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吧，平常从没给什么人送过礼。更别说送钱了。” “真的吗？” “真的，我哪敢骗队长你呀。” “嗯，这话我信。” 苏强善意地笑笑，把车开进了通往市人民医院最近的那条街。 这条街上行人车辆不多，只是有点窄。车开进去之后两边没有多少空出的位置了。如果突然有小车从对面开过来，想避开都不可能。幸亏没有遭遇上车辆从对面开过来。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市人民医院的岔道口。然后苏强打转方向盘，把警车直接开上了去医院的大马路。 蔡明抬头看去，已经看到医院大门了。 奇怪的是却看见毕飞扬站在大门口在跟什么听电话。他背后还站着一个女人。蔡明仔细去看那个女人，却是丁雨墨。丁雨墨并没有看见他们，就在毕飞扬身边蹲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 毕飞扬已经跟什么通完电话了，转身去把丁雨墨拉起来往医院里走。 苏强嘀咕了一声说：“哎，蔡明，你觉得他们两看见我们了吗？” 蔡明：“毕飞扬好像朝这边望了一眼，但无法确定他是否看见我们了。呵呵，队长，这不奇怪啊。或许他没有注意呢。” 苏强道：“可我觉得毕飞扬已经看到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我不这么认为。” “说理由。” “理由可说不出来。” 苏强：“那就不要想了，一切听从天意吧。” 随后叹息一声，把车开进去停在停车坪上，打开车门下了车。 蔡明跟随苏强往里走。 苏强说：“蔡明，你认为毕飞扬的能力如何。” 蔡明：“他的办案的能力很强。” “嗯，我也有同感。哎，你跟他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不是很熟但也不生。一般般吧。不过我敬重他的为人。他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烈的刑侦人员。疾恶如仇是他的天性。这一点我很佩服他。” “是的，你说的没错，作为一个职业警察，就要有疾恶如仇的天性。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要懂得遵守纪律，秉公执法。” “嗯，队长的教诲我会谨记于心的。” “这么说你对我当这个代理队长没有意见了？” 突然苏强停下来回头去看蔡明。 蔡明这才明白了苏强找机会跟他说了这么多的目的所在，微笑道：“是的，队长。我恭喜你接替周队的工作。以后我绝对服从队长的领导。” 这个蔡明，没想到这么好对付，才三言两语就把他挖过来了。不过苏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蔡明老谋深算，干过卧底，在刑警支队属于老警察了。还得防备着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人的话不能全信。狡猾的苏强最后还是对蔡明留了一手。蔡明很聪明，似乎已经看出来了，但装着不知道，径直跟着苏强走了。 来到周丽红住的那栋病房，蔡明想找借口去洗手间给周丽红打电话，告诉她苏强已经来医院看她了。可苏强看得紧，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再说苏强那么狡猾奸诈的一个人，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去洗手间，一定会被他看出破绽来的。那就不给周丽红打电话报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打定了注意，蔡明就说：“队长，已经到周队住的那栋病房了。我领你过去吧。周队住院那天晚上，我就来过了，知道她在哪个病房。” “好的，你带路。” 苏强就闪身，让蔡明走前面。 蔡明很客气地说道：“队长你请。” 苏强笑笑说：“跟我客气什么呢。快点。时间不早了，待会我还要去局里汇报工作呢。” “好的，队长，我就不客气了。” 第385章 丁雨墨一溜烟跑进病房，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说：“周姐，不好了，苏强那家伙来医院了。我们在医院门口看见他开车进来了。车上还坐着蔡大哥呢。周姐你帮我分析一下，蔡大哥不会这么快就被苏强收买了吧。” 周丽红从床上爬起来说：“你紧张什么呀。至于嘛。再说苏强来医院干什么管他呢。至于你提到的蔡大哥被收买一事，根本就不可能。雨墨，我提醒你以后说话想清楚了再说好吗。苏强好歹是局里开会遴选出来的代理队长。这没什么不合乎规矩的呀。你这话也只能跟我说说而已。” “啊，周姐，听你这么说，好像苏强是个好人似的。我呸。反正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丁雨墨一肚子不服气。该死的苏强，对刑侦这方面一窍不通，居然当上了刑警支队的代理队长。局里分明就是故意的。 周丽红说：“行了，不谈这个了。我问你，西西和胖子走了没有。” “他们回队里了。好像没有跟苏强的碰上。” “没碰上就好，我就担心西西那急脾气，如让她碰上了苏强，不把他打出鼻血来才怪呢。” 周丽红松了一口气。情况的确如此。当大伙得知苏强代理了她的职务之后，一个个气得拳头挥舞。尤其是陶西西反应最激烈，甚至比丁雨墨还要激烈。如果她出去的时候遇上的苏强，肯定会因为她不在身边，去找苏强麻烦的。砸烂车窗玻璃那还是最轻的呢。担心的同时，周丽红还感到了一丝庆幸。他们这么反应激烈就说明，她在他们几个人心里的位置十分重要呢。 忽然毕飞扬推门进来说：“周姐，苏强和蔡大哥来了。好像奔这里过来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拦住别让进来打搅你休息。” 周丽红摇摇手说：“不用。雨墨，你性子急，回避一下。飞扬兄弟，你去把苏强领过来。我估计他有很多话想跟我聊。去吧。” “好的。” 毕飞扬转身出去了。 丁雨墨琢磨了一下，就去外面躲了起来。 她才不想看到苏强那张臭脸呢。 丁雨墨躲在走廊尽头的转弯处，探出半边脸来瞅着这边。 只见苏强在蔡明的带领下，咚咚咚咚地踩着大步朝周丽红的特护病房走去。毕飞扬急匆匆地迎上去喊了一声苏队，然后跟蔡明说了一句什么。领苏强走进了病房。蔡明站在外面没有跟进去。随后就看到毕飞扬关上门出来了。 丁雨墨就从墙角边转了出来，慢慢朝他们两走了过来。 蔡明瞅着走过来的丁雨墨，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拉着毕飞扬朝丁雨墨跑了过去。 丁雨墨吓一跳说：“喂，你们两要干嘛呢。” 蔡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啊，蔡大哥有啥急事不能在这里说呀。” “事关机密，这里不能说。” “哦，我知道了。” 丁雨墨赶紧跟了上去。 蔡明把他们带到住院部背后的一条没人的巷子里，瞅瞅四下无人，就说：“我跟你们说，这件事很重要。你们一定要通知周队。” “什么事呀蔡大哥。” 丁雨墨焦急问。 毕飞扬：“是不是关于苏强。” 蔡明摇头：“不是。苏强接任周队的工作是局里开会决定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无法改变的。我说的不是苏强。而是另外一件事。我在来这里之前，去外面遇见杜夫人了。她开车去了地下拳击会所。不过这不是关键。” 丁雨墨见他故弄玄虚，更急了，追问道：“哎呀，蔡大哥，一口气说完不行啊。急死人了。” 毕飞扬十分镇定，说道：“蔡大哥不急，你慢慢说。” 蔡明咳了一声道：“事情的关键在于，杜夫人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气质很特别，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你们别催我，让我好好想想。路上来的时候我就在一直在琢磨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的气质很特别，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见过几次萧副市长。她身上就有这种很特别的女人的气质。而且看那个女人的侧影很像萧副市长。可问题是两个人的长相完全不一样。在我的记忆中，萧副市长的下巴没这么圆。脸型也没这么长。嗯，对了，除了两个人的长相不一样。其他身上的特点都很像。飞扬兄弟，你是职业特工，阅人无数，说说你的意见。” 毕飞扬认为他看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在破街上遇到的那个开兰博基尼小跑车的女人，当初他也觉得那个女人的气质和眼神很像一个人。现在根据蔡明的反应，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萧副市长伪装的？可这怎么可能呢。萧副市长不是还在调查期间吗？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 丁雨墨见两个大男人都在沉思什么，就说道：“我看不可能。萧副市长还在纪委审查期间，不可能放出来的。一定是你们看到了跟她气质像的另一个女人。反正我不相信那个女人就是萧副市长。如果真是的话，只能说明萧副市长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被放了，然后去了韩国整容，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一句话提醒了毕飞扬和蔡明。丁雨墨这番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蔡明说：“我认为雨墨小姐提醒的对，如果那女人就是萧副市长伪装的，就只能说明她去韩国整容了。飞扬老弟，这件事必须引起我们重视。一定要核实清楚萧副市长现在的去向。” 毕飞扬就说：“嗯，我也觉得有道理，那就这样吧。事关重大，我给老板打电话，求他帮忙查一查萧副市长现在的去向。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蔡明：“真的嘛，那太好了。” 丁雨墨：“就是，我老公的老板可厉害了。蔡大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毕飞扬：“喂，我还没有跟你结婚呢。当蔡大哥面叫我老公不太合适吧。” 丁雨墨撅起小嘴：“反正我不管，你就是我老公。” 第386章 病房里，苏强正在捡好听的跟周丽红谈。周丽红一直在听他说，没有插话。这对于苏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已经从周丽红的表情上观察出了什么。但无法确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办法了，苏强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周队，我知道你对我接手你的工作有意见。可这是局里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吧我也不想的。飞扬兄弟的能力那么强，还是刑警支队副队长呢。凭什么就让我来做这个代理队长。我去问过局长，可局长说这是领导的决定。你说我又能怎么样呢。就只好硬起头皮接下这份工作了。周队请你放心，我人在位一天就必须好好干，绝不给支队抹黑。” 周丽红沉默片刻说道：“苏队长，你误会我了，我对你没有意见。只是觉得吧，你没干过刑侦，对这一行的不太熟悉，有些担心罢了。没别的意思。” 苏强道：“周队大可放心，我会好好干的。再说不是有他们几个在嘛。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请周队帮个忙。就是关于他们几个，是不是请周队说服一下配合我工作呢。我苏强这辈子感激不尽了。” 终于听到苏强说出他来医院的目的了，周丽红就琢磨了一下说：“好吧，我会说服他们的。不过吧，这件事你没必要来找我。他们几个都是刑警支队的人，如今你做了代理队长，他们敢不听你的吗？” 苏强装着苦笑：“这倒也是。局里的安排谁敢不服从呢。行，周队，我先回去了。随时会来请教你的。哦，这里有两百块钱，拿去买点什么吃吧。” 苏强就从皮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子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周丽红欠身把钱拿过来递给他说：“不好意思，我在住院期间，从不收任何人的钱。包括他们几个给钱我都没要。苏队长，把钱拿回去。” 苏强诧异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丁雨墨已经来到门口听见了，就推门走进来说：“没错，苏队，周姐不受任何人的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完从周丽红手里把钱拿过来，强行塞进了苏强的袋子里。苏强尴尬不已，只好把钱接下，跟周丽红说了一声抱歉，低头出去了。 毕飞扬和蔡明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出来了，蔡明赶紧进去看望周丽红。 苏强转身回来说：“蔡明，我在车上等你。” 蔡明笑笑：“苏队，你开车回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买点东西，不用等我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队里。” 蔡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说不好，可能要一个钟头左右吧。” “好的，那就一个钟头之后，你来我的办公室。” 苏强说完要走，但是想起了什么，就跟站在门边的毕飞扬说：“飞扬老弟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有事想找你谈谈。还有你女朋友，来的时候把她一起叫上。” 毕飞扬听得出苏强话里有话，想说什么可是苏强已经走了。 “什么人啊这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丁雨墨不服气地撅起小嘴嘀咕。 周丽红：“雨墨，你把飞扬兄弟叫进来，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 “嗯。” 丁雨墨应声。 毕飞扬闪身走了进来。蔡明出去看了看，发现苏强已经走了。于是放心地转了回来。几个人就在病房里商量起应对苏强的策略来。大伙刚才算是看出来了。苏强表面上服气，心里却另有打算。走的时候盯他们的那眼神，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他在骨子恨他们所有人。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至少能够说明苏强心里有鬼。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但这一点必须等摸清楚了之后才能确定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根据毕飞扬的描述，当初局里开会研究支队长的代理人选时，梁局长并未提到苏强。是苏强忽然拿着文档闯进会议室要局长签字的时候，局长这才注意到了他。这或许是梁局长早就跟苏强谈好了的。也可能是巧合。就算是后者也很可疑，至少说明梁局长就没有考虑过别的人选。但是他在办公室里跟比飞扬聊的时候，明显答应帮助他的。可苏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个局。 周丽红说出这些因果关系后，问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蔡明作为老刑警，就坦诚地告诉几位，他认为苏强进入刑警支队别有用心，这个人为人阴险狡诈，应该予以提防。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是局领导一致表决批准的代理队长。没有十足的把握动他不得。否则就会引火烧身。 毕飞扬赞同蔡明的分析，说道：“蔡大哥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苏强进入我们刑警支队专案组，绝对有他个人的目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提高警惕，密切注意苏强的动向，一旦发现苏强有违规的行为，立马向周队汇报。大家有没有意见？” 丁雨墨道：“没有意见，我百分之百支持。” 蔡明：“嗯，我也支持。” 周丽红道：“行。你们就盯紧点苏强。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跟局长说。不过有件事我得说明一下，苏强毕竟是代理队长，他有权询问任何人。包括在特定情况下询问你们。你们要做到不露破绽地好好配合，别被他抓住整人的鞭子。尽量在他面前不要暴露自己的意思。他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什么事不留痕迹。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周姐。” “好的，明白了就好。蔡大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飞扬兄弟，雨墨，你们两跟蔡大哥一起回队里。苏队不是说想找你们谈谈嘛。你们就好好地配合他。尽最大努力让他满意。” 毕飞扬打包票说：“周姐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应付他的办法了。雨墨，我们跟蔡大哥走。” “好吧。” 丁雨墨撇嘴笑了一下。 蔡明就跟周丽红道别，带着他们两个人回队里去了。 第387章 他们走后，周丽红拿出手机给远在莫利亚宾馆的罗丹打电话，跟她说了这边发生的情况。罗丹和表哥高力帆正在外面吃饭。中饭还没吃饿坏了。两个人一共点了三大碗好菜。猪肉鸭肉还有红烧鲫鱼。外加一碗青菜。 罗丹刚把一块猪肉塞进嘴里，周丽红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高力帆问：“谁的电话。” 罗丹含糊不清说道：“周姐的电话。我先接过来听听周姐有什么事。” 就把嘴里的猪肉咽下去，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问：“周姐，有什么指示。” 周丽红在电话里笑一声，就把苏强来医院找她谈过的话说了。 “啊，苏队长挺能耐的嘛。想起去医院巴结周姐你了。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企图。”罗丹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说。 周丽红说：“你小声点，被人听见了不好。” “嗯嗯，我知道了周姐。说说看，苏队长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毕飞扬和丁雨墨去队里找他。想必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他们已经过去了。哦，我是这么想的，苏队长肯定还会找你们谈的。你们得做好思想准备哦，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明白，周姐你放心。我表哥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谋深算呢。苏强在他跟前就是一棵小菜。他心里想什么我表哥清楚得很呢。哎，周姐，我表哥就在旁边，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罗丹有些得意。 周丽红道：“好吧，你把手机给他。” 罗丹就把手机递给坐在旁边一脸冷漠的高力帆。 高力帆笑笑把手机接过来说：“周队，有啥指示。” 周丽红笑道：“高兄，你这人吧正如你表妹夸的那样老谋深算。想必我跟罗丹的对话你也听见了。谈谈你对苏强的看法吧。” 高力帆说：“对苏强这个人我还是不太了解。但我见过他几次，总觉得这小子心里藏着秘密。而且我发现他做事相当谨慎。从不留痕迹。所以我个人认为，他来当这个代理队长，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苏强这个人的确不简单，我们要小心才是。” “还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周队，这次局里开会任用苏强当代理队长，可能对周队不利。我觉得苏强有取代周队的意思。但不能确定，这要等以后看情况而定。如果苏强到最后取代了周队的职务，问题就麻烦了。” “嗯，我也担心过这件事。这样吧，高兄。你和罗丹暂时还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的，周队，我服从你的安排。” 高力帆说完挂了电话。 罗丹已经听见了，瞅瞅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就小声说：“表哥，你真能肯定苏强有取代周姐的意思。这不行，我们必须联手向上级反应。周队不能因此调离。专案组没有她领头不行。” 高力帆：“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专案组的组长是局长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周队刚在告诉我的。” “那，如果是局长亲自挂帅带领我们破案，你说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还不好说，但我们必须听从局长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愿局长不要打乱我们原来的计划。否则我们努力就白费了。”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哦，还是抓紧吃饭吧。” 罗丹无语，沉默下来只顾低头吃饭。 饭后结账走人。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新的一天即将过去。流水一样一去不返了。这对高力帆和罗丹来说未免是个不小的损失。今天他们没有做成一件事情。来外面吃饭之前，想跟踪新月格格和孟凡出去溜溜弯。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不得已，只好就地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不知道新月格格和孟凡回宾馆了没有。 从饭店出来的那一刻，罗丹就提起了这件事。 高力帆说道：“他们去哪了我们都不知道，谁知道回去了没有。” 不料刚说完，就听到哧溜一声，有轿车停在了他们背后。 谁的车呢。罗丹惊讶，转身去看。却发现是孟凡和新月格格的车。 新月格格打开车门冲他们挥手说：“喂，上车吧。坐车回去。” 罗丹就走到新月格格跟前，眼神奇怪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哎哎哎，你们两去哪了呀。这么久才回来。我们就等着坐你们的车回去呢。” 高力帆就顺着罗丹的意思往下说：“就是，孟总和格格玩得开心呢。” 孟凡：“我们玩得开不开心关你屁事呀。少废话，上车吧。” 高力帆就不客气了，直接打开后座的车门爬了上去。罗丹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后座坐下。身子依偎在一起。他们算是看透了。孟凡和新月格格时刻在关注着他们。他们的刑警身份对于孟凡和新月格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他们既然身份暴露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莫利亚宾馆住下去呢。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蹊跷。说不定他们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他们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被这两个刑警盯上了。 因此回到莫利亚宾馆之后，新月格格就把孟凡叫到自己房里，专门跟他谈起了罗丹和高力帆。认为他们在身份暴露之后没有离开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明火执仗地盯死他们。让他们以为机密泄露迫使他们露出破绽。 孟凡道：“嗯，我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就像刚才我们开车出去的时候吧。明明看见他们两个躲在楼上房间里偷窥。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说的更严重些，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只是还想利用我们查出背后的人来。格格，你立马给夫人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向她汇报。” “好的，我这就换号码给夫人发信息过去。” 新月格格说行动就行动，从包里拿出一个新手机号码就要换上去。 忽然孟凡挥手制止她这么做。新月格格不明白地看着他。 孟凡随后离开沙发，趴在地上观察沙发底下。新月格格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找窃听器呢。于是就帮忙寻找。好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窃听装置。为了安全，他们不敢在房间里装监控。 新月格格说：“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 孟凡还是有点不放心，忽然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新月格格起身去开门。 门开处，罗丹从外面走进来说：“孟总，我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孟凡：“那你为什么不找高警官要？” 罗丹莞尔一笑：“你说巧不巧，他的手机也没电了。真的，我没骗孟总。” 新月格格：“不会吧罗警官。你和高警官的手机同时没电。谁信呢。” 罗丹依然一脸的笑容：“信不信拉到，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孟凡：“行，就看在你诚实的份上，借你手机用用。” 第388章 新月格格冷眼盯着罗丹，她还是不相信罗丹和高力帆的手机同时没电了。孟凡瞧出了她的意思，就跟罗丹说不能去外面打电话。 罗丹知道他们不放心，就在房间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给家里人打电话说了一通。无非就是她在外面很安全，让家人不要担心她。 新月格格说道：“罗警官，我好像听说你家人都不在了。怎么还.....” 罗丹笑说道：“是的，我家人都不在了。但我亲戚还在。刚才你没听到我在电话里叫舅妈嘛。真是的，这么不相信我。” “呵呵，这倒是真的。你的确喊了一声舅妈呢。你看我这记性。对不起罗警官，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顺口问问而已。别在意哦。” 新月格格笑着，眼睛里放着光呢。 孟凡说道：“就是，罗警官，我们相信你。哦，你还有别的事吗？” 罗丹摇头笑笑，转身出去了。 新月格格走到门口，眼睁睁看着罗丹走进她的房间把门关上，随后关上门坐到孟凡身边说：“孟总，我想起来了，罗丹的确还有一个舅妈。应该就是高力帆的母亲吧。我这就打电话给夫人，让她帮我们查查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孟凡道：“行，就这么办。我去外面放风，你给夫人打电话。” “好的。” 孟凡起身走出房间，转身把门关上，靠在门楣上盯着罗丹和高力帆的房间。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秘密调查。孟凡发现罗丹跟高力帆住在一起了。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打算把他们住一间房的事实发布到网上去的。可后来琢磨这么做未免不妥，跟新月格格商量之后终止了行动。理由就是那么做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得不偿失。 新月格格给杜夫人打电话说：“夫人，刚才罗丹来找我借手机给她舅妈打了点换。我猜她的那个舅妈应该就是高力帆的母亲。夫人，我是这么想的。是不请查查高力帆的家庭背景。” 电话里杜夫人说：“好的，这件事很重要。我早就想到了。我马上请求老板核查这件事。哦，他们没有怀疑你吧。” “好像怀疑了。但没有证据不敢把我怎么样。夫人请放心，我会应付的。” 本来新月格格想跟杜夫人说他和孟凡已经不安全了，请求撤回的。可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甘心呢。心想事情走到这一步了，该做的还没做呢。就这样撤回去太没面子了。经过仔细思考后就决定暂时不要透露他们的危机。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了再申请撤离还来得及。 孟凡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就没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其实他加入境外间谍组织有一半是被逼迫的。但是没有办法，那些人的势力太大了。他为了家人的安全，必须选择无条件服从。再说自从跟新月格格来到莫利亚宾馆之后，就铁定心思跟他们干了。 新月格格把手机关了，然后去浴室洗澡。 孟凡决定跟她去一起洗。奇怪的是新月格格并没有拒绝。他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但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于是孟凡就在浴室里做了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孟凡亦是如此。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新月格格淑梅，并不是那个淑芬的亲妹妹淑梅。真正的淑梅已经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尸体在何处，他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是这个淑梅让他感觉到了别样的激情和刺激。因此在浴室里跟假淑梅好过之后，孟凡下决心要定这个女人了。 新月格格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说：“孟总，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家里叫我梅了。我就是你的梅，你的女人。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女人。” 孟凡亢奋起来，再一次扛不住拥住新月格格亲热起来。 等他们从浴室穿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两人就去外面吃饭。宾馆里的饭菜虽然可口，但他们想吃更高档的饭菜。就商定去凯旋门大酒店吃海鲜。 正好罗丹和高力帆从房里出来，在走廊上遇见了他们。 罗丹说道：“孟总这是要去外面呢。” 孟凡回答说：“是的，我们想去外面走走。两位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外面去逛逛呢。愿意的话就坐我们的车一起出去吧。” 高力帆赶紧说：“哦哦，我们刚接到队里的电话，让我们赶回去开会呢。” “那就不打搅两位了，再见。” 孟凡冲他们挥挥手，带新月格格下楼去了。 瞅着他们两的背影，罗丹下意思嘀咕了一句说：“表哥，你发现没有，孟总跟那个骚女人肯定有一腿。” 高力帆：“管他呢，你吃什么醋啊。” “啊，我在吃醋吗？拉倒吧。” “没吃醋就对了，走，回队里开会去。” 高力帆说完咚咚咚地往楼下跑。罗丹立即跟上。 来到宾馆外面，孟凡和新月格格已经开车走了。 罗丹就说：“他们不是去见什么人吧。” 高力帆：“就算是也跟不上了。管他呢。先去应付苏强再说。” 罗丹没再说什么。来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的赶往刑警支队总部。 本来昨天天黑前就该去见苏强的，可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没去成。加上两人压根就不想见到苏强，可苏强让蔡明给他们打电话过来了。没办法，不想见也得去见。毕竟苏强是代理队长。作为他的下属，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上了车，罗丹看看手表说：“表哥，快到中午饭点了。” 高力帆就催司机开快点。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加大油门朝前蹿了出去。 速度够快，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刑警支队总部楼下。两人就着急忙慌地付了车费，跑步进了大院。警务室的警察认识他们，自然没有盘问，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蔡明早就等在哪里了，见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说：“怎么现在才来，苏队发脾气了，说你们两个目无上司。不遵守队里规则。” 罗丹撅嘴：“什么人啊，我才不怕呢。” 高力帆：“我的姑奶奶，你不怕我怕呢。记住见到苏队后说话客气点，别冲她恨他横眉瞪眼的让他生气。” “行，我知道了。烦不烦。” 第389章 苏强办公室桌子上摆着一碗康师傅牛肉方便面。他打算中餐吃这个算了。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他就是想借此让大家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清廉是干部的最好品质。他决定中餐吃方便面就是想证明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蔡明通知高力帆和罗丹过来的另一个原因。但其实他还想借此机会，好好劝说一下高力帆和罗丹，提醒他们在新任领导面前要做到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他的另一个目的。蔡明他已经说服了，丁雨墨和毕飞扬也基本答应了服从他的领导。周丽红心里想什么他也很清楚。最大的麻烦就是罗丹跟高力帆。 在调回泉塘市公安局档案科的时候，他就专门调查了罗丹和高力帆。居然发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更让他吃惊的是，罗丹居然曾经是前任局长的人。前任局长为了达到他的个人目的，竟然培养罗丹做了一名杀手。但问题是最后罗丹背叛了前任局长，还利用自己的技能协助毕飞扬和周丽红破了连环谋杀案。罗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好几次想私下里找罗丹谈谈。可就是没有机会，说白了以前没有这个权力。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是刑警支队的代理队长了，在新队长没有上任前，他必须抓住机会搞清楚这一切。这才是他让蔡明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的主要原因。 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已经来了。 苏强已经听到了外面走廊里传来蔡明和高力帆说话的声音，就把方便面的盖子打开，拿起热水瓶往里面倒开水泡面。 一会儿蔡明在外面敲门说：“苏队，他们到了。” “嗯，进来吧。” 苏强回应了一声，就去拿杯子倒茶。 这也是说服他们的重要手段之一，上级给下属倒茶就能体现出对下属的亲切感。这一点在官场也是很重要的。苏强在司法系统干了这么多年，没当过领导也领略过领导的苦衷和拉拢下属的策略。他的确是做得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蔡明把门推开说：“苏队，我出去了。” 苏强就说：“好的，你去忙吧。” 蔡明就一脸微笑地转身走了。 罗丹和高力帆相继走了进来。 苏强把泡好的茶放在办公桌上说：“两位请随便坐，喝杯茶压压惊吧。我看得出来，两位很惊讶对不对。领导给自己的下属泡茶，是不是没见过呢。谁让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呢。” 罗丹嘀咕说：“切。苏队，你太客气了。谢谢。” 客气前面加上个切字。苏强不笨，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思是什么。表面上跟他客气，其实心里不服气。 苏强装着很大度的样子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勺子去搅合碗里的面条。面条熟了可以吃了。罗丹拿起茶喝了一口，随后盯着苏强面前的方便面发愣。心里在想：苏强中午就吃这个？ 高力帆问道：“苏队，你中午就吃这个啊。方便面没营养的。吃多了不好。” 苏强津津有味地吃着方便面说：“习惯了，在档案科的时候就经常中午泡面吃。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 “那我就要佩服苏队了。苏队真是好样的。” 高力帆笑着冲苏强竖起了大拇指。 罗丹趁机讨好苏强说：“苏队，你就是个好领导。我服你。” “真的假的。” 苏强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抬头看着罗丹。 罗丹一本正经道：“真的。你就是个好领导。跟我们周队一样，好样的。让人感觉很亲切，很随和。跟着苏队干，一定感到特别兴奋。” “是嘛。” 苏强明知道罗丹此话有点口是心非的意思，但装着没有看出来，脸上全是笑容。 罗丹就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请苏队相信我。” 高力帆趁机说道：“是呢苏队，我们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既然局里有意让苏队接替周队的工作，想必苏队有过人之处。如今见了，果然苏队好样。体贴下属不说，还这么随和。局长的眼力真不错，让你来当这个代理队长当对了。说吧，苏队，找我们过来有啥吩咐。我们一定服从苏队的安排和指挥，决不让苏队失望。” 苏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答应了，就笑着说：“还没有具体任务派给你们，找你们来呢，其实就是想听听你们对案子的分析和判断。这样吧，歇一会儿，等我吃完了面，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案子。” “好的，苏队。” 高力帆满口应允了下来。 罗丹就找了一把椅子给高力帆坐。高力帆也不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下。 罗丹见苏强在吃面，就说道：“哦，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强点头：“你去吧。” 罗丹笑笑，出去了。 这是她和高力帆自先商量好了。在跟苏强谈的差不多得到苏强的基本信任后，随便哪一个人找机会去洗手间向周丽红汇报一下情况。罗丹很聪明，她就不想看到苏强吃面的样子，就找借口出去了。 来到外面，罗丹看看走廊你没人，就直接走去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男女分开的。 罗丹推开女厕的门走了进去。里面每人。 担心外面有人来听到她说话，就把门虚掩上，留下一丝缝隙可以瞅见外面，然后靠在门边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洗手间上头的一个暗格里，居然隐藏着视频监控。监控是苏强昨晚上偷偷安装上去的。是那种很不起眼的针孔摄像头。摄像头的另一端连接着窃听设备和特种功能的手机。都是无线遥控的。所以罗丹给周丽红打电话汇报情况的场面，都被苏强秘密拍摄并录制了下来。但是罗丹还不知道呢。其实她根本就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刑警支队总部的洗手间安装了窃听设备和监控。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但一切都晚了。 等罗丹和高力帆离开之后，苏强就把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翻出了罗丹跟周丽红的通话记录。觉得这是整治周丽红的最好办法。只要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梁局长，梁局长一定会很气愤找周丽红问话的。但仔细一想还没到那个时候，就把手机里的信息储存起来保存好。锁进了抽屉。这款手机是他从国外黑市上买到的新品种。专门用来偷拍监听别人隐私的。比起市场上出售的那些手机适用很多，而且隐秘性很强。因为这种手机根本就不需要手机卡。里面就安装了这种高科技尖端设备。国外某公司的独特发明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第390章 苏强的能力体现在他的自私和狡猾上。高力帆和罗丹出来的时候就谈起了这一点。两人对苏强的看法基本一致。 来到外面的大街上，罗丹问要不要把情况汇报给周丽红。 高力帆回头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们，就把她拉到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底下说：“我想暂时不要告诉周队，这样，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监视大门口，看看苏强是不是要出去。如果他一个人开车出去，就在背后悄悄跟踪他。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哎，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他能当上代理队长，肯定背后有人撑腰。否则凭他的本事和能力，当不上这个队长的。” 罗丹：“你是在怀疑苏强背后的那个人故意把他推上位的？” “嗯，可以这么说，但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就要找到证据。” “可问题是苏强如此狡猾，去哪里寻找证据呢。” “秘密跟踪他总会找到的。” 罗丹还是有顾虑：“可周姐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盯紧孟凡和新月格格呢。” 高力帆：“这个你别管，我来想办法。” “行吧，就看你的了。看好你哦表哥。” “还叫我表哥呢。我们的关系已经......” “苏强开车出来了。驾驶室就他一个人呢。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们刚走就憋不住了。这个人心里肯定有鬼。” 忽然罗丹惊讶地探头出去盯着支队大门口。 高力帆吃了一惊，探头一看，果然是苏强一个人开着队里的警车出来了。不带任何随从出去干什么呢。 罗丹说：“我们没车怎么跟。” “嗯，这倒是个问题。这样，看看他去了那个方向再说。” 罗丹点点头。两人就在大叔背后潜伏下来，监视着苏强的去向。 苏强没有发现躲在马路对面大树背后的高力帆和罗丹，一个人开着队里警车出来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拿起手机再跟什么通电话。透过挡风玻璃看过去，苏强的表情沉着而冷静。一看就是遇事不惊的高手。像他这么狡猾心思缜密做事不留任何破绽的人，很难找到他违规的证据的。何况作为刑警支队代理队长，有权在不办案的过程中，开着警车出去办事。这是队里的老规矩，至今还没有修订过。但周丽红就不同了，到底是为人正派之人，不出任务的时候基本上不开队里的车出去的。这一点他们两个都非常清楚。 苏强开车出来之后，忽然在他们对面的马路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下了车。手机贴在耳朵上，依然在跟什么通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躲在对面大树背后的高力帆和罗丹没办法听清楚。 罗丹担心被苏强发现，就往里挪了挪，正好身子贴在了高力帆的身上。高力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搂住了罗丹的细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小声说：“千万别大声说话。别探头出去观察。被苏强发现了就麻烦了。” 罗丹用暧昧的目光瞅了他一眼说：“还用你来提醒。不过看在表哥楼我腰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奖赏吧。” 说完启开唇瓣在高力帆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整张脸打了鸡血一样绯红起来。 高力帆伸手摸摸被她吻过的脸颊，笑眯眯盯着她说：“别闹了，等晚上吧。” 罗丹脸红红的点点头，小心翼翼探头去看马路对面。 只见苏强蹲在警车旁边，继续在跟什么人通电话。 不过这一次明显他的脸色有了变化，脸上流露着一抹亢奋的表情。随后电话里居然响起了一个女人优雅爽朗的笑声。笑声的分贝有点过，以致高力帆和罗丹都听见了。奶奶的，原来苏强在跟什么女人聊天呢。不会是他在外面养了什么女人吧。于是罗丹转身跟高力帆商量起来。 高力帆：“我听到了，他在跟一个女人通电话。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那个女人。” 罗丹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我们怎么知道跟他通话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所以就得跟踪他。” “可没车怎么跟呀。” “等他走了拦出租车吧。” “只能这样了。” “嗯，就这么决定了，你盯着点，我给周队发信息。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 “好的。” 罗丹点头。再一次探出半边脸去监视苏强。 苏强已经跟女人通完电话，站起来爬上驾驶室。 罗丹小声说：“他上车了。” “管他呢，让他走。” 高力帆回应。 苏强启动车子，呼啦一声开走了。 罗丹看到他去市中心了。就跟高力帆商量怎么办。 高力帆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就拉着罗丹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蔡明碰巧从大门里出来看见了他们。 高力帆犹豫了一下，就拉着罗丹迎上去。 蔡明眼神怪怪地上下打量他们说：“喂，你们还没走呢。” 高力帆微笑：“我们倒是想走，可没车啊。出租车也没看见过来。愁死人了。” 罗丹道：“就是，出租车不知道死哪去了，怎么就没见一辆呢。” 蔡明笑笑：“不至于吧。这条路的出租车可是不间断的。” 高力帆苦笑：“可能是我们运气差了点吧。就是没看见出租车过来。” 蔡明：“这样的话这么的吧。院里正好还有一辆车，我开出来送送你们。” 高力帆假装问：“哎，你没出任务开公车出来，不怕苏队找理由整你啊。” 蔡明：“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苏队开车出去了。哎哎，你们不是一直没走吗，难道没看见苏队开车出去。奇了怪了。” 罗丹赶紧解释：“哦，我和表哥刚到马路对面树背后商量案子去了。就没注意。倒是听见有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蔡明：“是嘛，我发现你们的神色不对劲，没有骗我吧。得，不管他了，你们稍等，我开车送送你们。” 高力帆心想如果让蔡明开车送，有些事就不好办了，但有找不到借口，正在犹豫为难之际，忽然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就说：“哦，出租车来了。不用送我们了。我们坐出租车回去。” 蔡明抬头一看，果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了。可是车上坐满了人，没位置了。司机溜了他们一眼，哧溜一声开车走了。 “还别说，你们的运气真不好。等着我，我开车送你们。” 蔡明不等他们回话，转身跑了进去。 高力帆和罗丹只好留下来等。时间过去了，没办法跟上苏强了，只能先让蔡明送他们回宾馆了。 一会儿蔡明开车出来停在他们跟前，挥手叫他们上车。 高力帆和罗丹无奈，只好上了队里的警车。 蔡明问：“打算回家还是四处去溜达会儿。” 高力帆琢磨了一下说：“还是先回家吧。” 罗丹：“嗯，我同意。送我们回宾馆吧。” 蔡明：“哦，我知道了，但我劝你们先别回去。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说完启动车子开走了。 第391章 距离刑警支队越来越远了，高力帆觉得安全了，就问蔡明有什么事跟他们谈。蔡明神秘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开他的车。他的这种神秘行为引起了两人注意。 罗丹说道：“蔡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蔡明微笑着回答说：“先别急，一会儿就告诉你们。” 高力帆沉默下来，盯着蔡明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十分镇定。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到底是干过卧底的人，行为虽然可疑但就是让你看不出破绽。想了也是白想。蔡明是个精明人。按照他平常的行为，应该不会做出为难他们的事情。这一点高力帆很放心。 罗丹继续追问：“蔡大哥，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蔡明开口了：“罗小姐，亏你还干过狙击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我问你，你是不是中途去过洗手间？” 罗丹意思到了什么，惊讶说：“对呀，我在苏队找我们谈话的时候，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高力帆也诧异不已，诡异的目光盯着蔡明。蔡明的言辞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 蔡明把车开到边上没人的地方停下来，关掉油门熄了火。打开车门拿出一支烟来点燃抽了两口。随后把没吸完的香烟扔了出去。随手把门拉上。在椅子上趴下来，侧身回头盯着后排座位上的罗丹和高力帆，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的这幅表情把高力帆和罗丹吓了一大跳。 高力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丹说：“蔡大哥，你倒是告诉我们呀。我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吗？” 蔡明一本正经告诉她说：“的确问题很严重。就在你们走后，我去见了苏队，发现他的表情很不好，脸上浮起了怒气。就在心里判断可能出了什么状况。于是就想到了罗小姐中途去了洗手间。不好意思罗小姐，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碰巧过来有点事，就看到你了。问题就出现在这个节点上。你们走后我就去了洗手间查看。你猜我在洗手间发现了什么。” 高力帆迅速反应过来道：“隐秘摄像头。” 罗丹一惊：“怎么可能，我进去后仔细观察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监控设备啊。” 蔡明：“这你就错了。还是高兄弟猜对了。那个洗手间里安装了十分隐秘的针孔摄像头。摄像头就藏在墙上的灯泡背后。不凑近去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啊，那我们怎么办。真该死，我真愚蠢。我当时在洗手间给周队打了电话，并没有做过方便动作。苏队一定会怀疑我的。” 罗丹惊讶不已。 高力帆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蔡明说：“我怀疑针孔摄像头就是苏队偷偷安装的。因为之前我也进去检查过，并未发现。不仅仅是女厕，男厕也安装了。” 罗丹：“这么说的话，苏队这个人心里有鬼。他这样的目的就是想监视我们所有人。因为那里是刑警支队总部办公的地方。” 蔡明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从现在开始，苏队的事情你们别管。交给我吧。我在队里宿舍住着，监视苏队比任何人都要方便。” 高力帆还是在沉默不说话。 罗丹目光怪怪地盯着蔡明问：“蔡大哥，我好奇怪哦，你怎么女厕也敢去呢。想当初你做卧底的时候，一定偷看过不少女人吧。” 蔡明脸红了，嘀咕道：“说什么呢。好心当着驴肝肺，不带这样挖苦人的哦。” 罗丹放松心情道：“嘿嘿，蔡大哥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挖苦你呢。谢谢蔡大哥告诉我这些。” 蔡明：“行了，废话就不说了。你们就放心把监视苏队的任务交给我吧。该干嘛还得去干嘛。以后有什么事手机联系。哦，把你们的号码告诉我。我把我的号码发到你们手机上。” 高力帆觉得蔡明说的很对，就把自己的号码说了。 罗丹犹豫着说：“蔡大哥，我的号码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蔡明冷笑：“随便你吧。发不发我没有关系。反正我有你男朋友号码了。” “啊。别乱说。他是我表哥，不是我什么男朋友。” “行，不承认我不勉强。想去哪里遛弯，我带你们去。” “送我们回宾馆吧。刚被你这么一说，脑子里乱的很，得回去冷静下来好好琢磨一下。” 高力帆做出了撤回宾馆的决定。 罗丹支持高力帆的决定。蔡明没办法了，只好开车送他们回了宾馆。 等他们走进宾馆看不见后，蔡明就一个人开车返回。 突然想起苏强出来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车开去了市中心。莫利亚宾馆距离市中心也就不到一公里。很快就到了。凯旋门大酒店也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上。蔡明就把车子开去了大酒店对面的一条巷子隐藏起来。他想看看今天进出大酒店的都是些什么人。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蔡明坐在车上，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架望远镜来监视着大酒店。 突然有两个人出现在酒店大门外的马路边。他们是坐出租车来的。出租车停下来等他们下去后就直接开走了。 透过望远镜看过去。奶奶的，那两个人居然是陶西西和杨如水。 杨如水这家伙真有钱，带陶西西来酒店消费了。 没错，他们就是杨如水和陶西西。 陶西西走到酒店门口到时候，下意思转身朝蔡明这边张望。好看的脸蛋在望远镜里彰显得淋漓尽致。陶警官太性感了。蔡明在望远镜里盯着陶西西，居然开始兴奋起来。如果他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过日子，就有福气了。 陶西西似乎看到了对面巷子里隐藏着的警车，就跟杨如水说了几句什么。 杨如水就点点头，居然拉住陶西西朝这边走了过来。 该死，居然被他们发现了。 蔡明吃惊，赶紧放下望远镜，着急忙慌地把车开出来，一溜烟跑了。 第392章 陶西西：“胖子，你看到那辆车没有，貌似我们队里的警车。我认识车头。那上面还有我画上去的一个红色标记呢。你说，是谁这么大胆把车开到这里来监视我们。难道是苏队长在监视我们？” 杨如水吓了一跳说：“照你这么说很有这个可能。可我就不明白了，苏队长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酒店吃饭。是谁告诉他的呢。” 陶西西拉着他在马路边停下来，琢磨了一下说：“这样，胖子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向周姐汇报情况。” 杨如水：“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惊动周姐吧。她还在养病呢。知道的事情多了会对身体康复不利的。” “嗯，你说的很对胖子，我支持你。不过呢，最起码得告诉他们吧。哦，我想起来了，蔡大哥是我们的人。我给蔡大哥打电话问问情况。” “这主意不错。” 陶西西见杨如水同意了，就在地上蹲下来，拿起手机给蔡明打电话。 蔡明把车开到距离酒店不远的斜对面巷子里隐藏起来，正在巷子口拿起望远镜往这边看，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把手机拿出来查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陶西西打来的。 既然被她和胖子发现了，干脆告诉他们得了，免得横生枝节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主意打定之后，蔡明就把他们刚才刚到的情况跟陶西西作了说明。 陶西西吃了一惊说：“我的妈呀，蔡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苏队长在秘密监视我跟胖子呢。哎哎，我问你蔡大哥。你为啥看见我们要跑呢？心里没鬼谁信。反正我不信。” 电话里传来蔡明不满的嘀咕声：“啊，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信我啊。切。陶西西，你到底几个意思。” 陶西西见他生气了，就笑着解释说：“蔡大哥你别误会，我没有不相信呢。只是这事来得突然，你让我好好想想捋捋思路。得，算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对不起蔡大哥。”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哎，你和胖子真要去酒店吃饭啊。” “对呀，你要一起去吗？想去我就跟胖子招呼一声。” “呵呵，不必了，我不饿，你们去吧。我帮你们盯着外面，谁来了打电话通知你。嗯嗯，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陶西西撇撇嘴还想跟蔡明客气几句，可是蔡明已经挂断了。 杨如水在她身边蹲下问：“蔡大哥啥意思。” 陶西西：“他说帮我们盯着酒店外面，谁进酒店就电话通知我们做好准备。” “啊，这又不是在打仗，干嘛把自己整的那么紧张。” 杨如水不以为然地冷笑。 陶西西瞪了他一眼：“胖子，我忽然发现你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对我半固态信任。不是我吓唬你哦胖子。你以后在我面前说话小心点，别惹我生气，不然我就跟你翻脸。哼。” 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站起来就往大酒店门口走去。 杨如水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酒店门口，陶西西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四处去寻找蔡明的身影。她想搞清楚蔡明到底藏在那个位置。可是观察了两分钟，连蔡明的一根毛也没有看见，不得已，只好拉着杨如水进了酒店。 奶奶的，陶西西这身材太好看了。 躲在酒店斜对面巷子里的蔡明，把望远镜的目标端定格在陶西西的背影上，心里不由激荡起来。心想如果他能找个这么性感漂亮的女朋友，这辈子就不算亏了。如此琢磨之下，只觉得腹部下窜起来一股邪火。就忍不住伸手去按住。 可就在这刹那，忽然目标端里出现了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随后只见小跑车停靠在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坪上。一个穿戴很阔气的中年妇女，打开车门下来了。这不是那个曾经跟杜夫人去过地下拳击会所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一个人开着兰博基尼小跑车来酒店了？哦，对了，自从玛利亚消失不见后，丁志成就把在酒店订购的总统套房送给杜夫人了。莫非这个女人就是去找杜夫人的？ 蔡明心里紧张起来，就给陶西西打电话说：“陶警官，有个女人进酒店里来了。她是开着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来的。就只她一个人。你帮我盯死她，看看去酒店里做什么。”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陶西西的声音：“行，没问题。” “嗯，谢谢。” 蔡明说完挂了电话。 那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就是萧夫人。 萧夫人走到酒店门口回头瞅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人在背后跟踪，就放心走进了酒店。来到里面四处观察了一下，结果发现陶西西和杨如水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他们已经点了单，长在慢悠悠地喝茶。对于陶西西萧夫人并不陌生，她儿子被抓判刑坐牢，里面自然有陶西西的一份功劳。所以在她的复仇计划里，陶西西也是其中的目标。 等着吧陶西西，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萧夫人盯着正在喝茶的陶西西，心里不由愤怒起来。 陶西西已经看到她了，心想蔡明说的女人就是她吧。就冲萧杜夫人笑笑，但没有说话。杨如水因为背对萧夫人坐在桌子旁，没有看到萧夫人，但从陶西西的表情上猜到了，就下意思回头往后看。 萧夫人就冲他莞尔一笑，啥也没说径直去了前台。 这女人的气质真不错呢。性感得可以。杨如水心里有些激动。 陶西西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气质好的熟女啊。胖子。” 杨如水赶紧把目光从萧夫人身上移开说：“她没你漂亮。” “真的假的，你别忽悠我胖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什么时候忽悠你了，真是的。话都不会说。” “还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 “我信，要不我们去开房住下来吧。到了房间里随便你怎么收拾。” “啊，你这人....别说了，那女人直接上楼去了。胖子，这样，你去跟服务员说，等会儿再给我们炒菜，我悄悄跟上去看看她干什么。” 杨如水：“啊，这不好吧，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别废话了，行动。” 陶西西管不得那么多了，就把茶杯放下，起身就往楼上走。 杨如水拿她没辙，只好把服务员叫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陶西西已经蹑手蹑脚上楼去了。 她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必须跟上去保护她。杨如水打定了主意，就在背后悄悄跟了上去。 第393章 萧夫人来到酒店二楼的总统套房门前，回头看看没有人跟上来，就伸手去敲门。她那站姿十分优美，以致背后偷偷跟上来躲在墙角背后观察的陶西西有些嫉妒。这女人的别看上了年纪，但身材保养得这么好，甚至比她的身材还还看。想起来就不服气。就琢磨将来自己结婚生儿子，如果还有这个女人的好身材就ok了。可问题是她还没有结婚呢，就感觉身上的肉长多了不少。烦死人了。 意外的是，陶西西看见萧夫人敲门的站姿后，居然在心里这么想。 咚咚咚。 敲门声像了三下，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杜夫人从里面走出来往走廊的楼梯口看。陶西西赶紧躲到墙角背后隐藏起来。随后就听到两个女人走进去的脚步声，以及沉重的关门声。 想不到她是来找杜夫人的。陶西西心里在想。 随后杨如水就跟上来了。 “哎，你怎么来了？” “怕你遇到危险不放心嘛。” “嗯，这话我爱听。这样胖子，你在这里帮我盯着楼下，我跟过去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刚才我看到总统套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你猜是谁。” 杨如水：“是谁。” “杜夫人。” “啊，真没想到。”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鬼鬼祟祟来酒店找杜夫人做什么。杜夫人有嫌疑，那个女人肯定来者不善。我们必须千万小心。” “你说的没错，我支持你。” “嗯嗯，你帮我盯着点，我去了。” 陶西西说完不等杨如水回答，蹑手蹑脚就往总统套房门口走去。 “小心。” 杨如水在背后提醒着她。 “知道了。” 陶西西转身冲他挥挥手。 杨如水的表情亢奋起来。这小妮子笑起来的时候美极了。 陶西西鬼鬼祟祟的潜伏到总统套房门口，靠在门边，被脸凑上去偷听。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就在门前弯下腰，仔细去搜寻缝隙什么的。结果发现没有一丝缝隙。门上下左右跟门框贴的密不透风。哪里能找到一丝的缝隙呢。难道这房间里做了隔音处理，在里面说话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呢。 陶西西心情紧张起来。如果这样的话，她岂不是白忙乎了。想想就不甘心。 她判断的没错，里面的确做了隔音处理。。是这样的，自从杜夫人来这里住之后，就请了技术人员做了隔音处理。她是境外间谍组织安插在泉塘市的头目，对于自己在做什么很清楚。不管跟谁在里面聊天还是商量事情，都不能让人听见的。非但在房间里做了隔音处理，还安装了十分隐秘的监控装置。她需要把所有来酒店找她的人记录在案。以防特殊情况发生。 萧夫人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说：“夫人，我们来谈谈合作吧。你打算让我在你的地下拳击会所投资多少钱？” 杜夫人抿嘴轻笑：“哦，投资的问题先不着急。夫人，我看这样吧。你感觉累不累，里间有按摩床，我给你按摩按摩怎么样。” 萧夫人：“那太好了，我正好有点累呢。” “嗯，夫人，请吧。” 杜夫人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领着萧夫人走进里间。 这是一间面积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是杜夫人专门找人设计隔出来的。已经征得过酒店董事长的同意。其实凯旋门大酒店的董事长也是杜夫人的熟人。两人曾经还有过恋爱关系，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两人的关系没有继续下去了。这次杜夫人回来之前，专门给酒店董事长打了问候电话。董事长很高兴，毕竟曾经是恋人，所以当杜夫人住进来要求隔离出一间按摩室的时候，董事长啥也没说就同意了。 按摩床装扮得很精致，还是那种引人亢奋的粉色。 瞅着那张按摩床，萧夫人的心情格外的激动。 回想起以前还当副市长的时候，她就去外面享受过这种特殊服务，那种让人快意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了，如今杜夫人提出来要给她做按摩，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说不定杜夫人的手法会让她忘掉一切疲劳，把她带进那种催人亢奋的最高的境界。 杜夫人见萧夫人似有所思，就抿嘴笑道：“夫人，我帮你脱衣服吧。” 萧夫人这才从遐想中醒过神来：“啊，要脱光吗？” 杜夫人盯着她诡笑：“嘿嘿，那就看夫人想怎么按摩了。” “行，豁出去了，脱光就脱光。反正你我都是女人，不怕被占便宜。” “嗯，夫人说的也是，夫人请。” 杜夫人一脸灿烂的笑意，就把萧夫人抱起来放在按摩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去给她脱衣服。当脱到最后只剩下两小块的时候，杜夫人傻眼了。这女人的身材太美了。皮肤雪白细嫩看不出一丁点的瑕疵。简直美丽得不可方物。她的身子够有魅力了，没想到萧夫人的身子比她的还中看。越看越舍不得。 萧夫人见她直勾勾盯着她的身子看，不由害羞起来。 杜夫人诡异地笑了一声：“夫人，你太美了，如果我是男人，非做了你不可。” 说完把她按倒在上面。 “你要干什么。” 萧夫人脸红红地瞅着她。 杜夫人狡猾一笑：“给你按摩呀，没想别的。” “好吧。” 萧夫人的脸颊打了鸡血一样绯红。 于是杜夫人开始为她做按摩。在她指尖的抚摸下，萧夫人感到身体快要炸开了。奶奶的这感觉太美妙了。整个人就像浮上了云端轻飘飘的舒服透了。 而此时，陶西西依然在外面寻找缝隙，可惜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不得已只好放弃。杨如水见她这么久没有动静，很不放心，过来了。 陶西西回头盯着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担心被人发现，决定撤人。 两人来到楼下桌子前坐下后，杨如水问偷听到了什么。 陶西西摇头说：“什么也没听到，我猜那房间是隔音的。” 杨如水惊讶：“这么说我们的努力白费了。” “嗯，就是白费劲了。想起来就不甘心。”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陶西西撇嘴：“还能怎么办，喊服务员炒菜吃饭呗。饿死我了。” 杨如水就把服务员叫过来说：“上菜吧。” 服务员回应：“好的，我马上告诉师傅给你们炒菜。” 陶西西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嚷起来：“快点哦，我肚子饿扁了。” “好的，美女稍等，马上就来。” 陶西西说：“稍等和马上不是一回事呢，到底那一句是真的。” 服务员皱眉：“不好意思，言语有误。抱歉。” 陶西西：“得，我不跟你计较，快点。” 第394章 蔡明还在外面监视，可惜一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出现。他的本意是要跟踪苏强的，可是没有见到苏强来酒店。那么苏强又去哪里了呢？于是蔡明把望远镜移到酒店楼上的窗户去观察，不料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从二楼一间窗户里探出头来，居然是杜夫人。 难道那女人是去找杜夫人的？蔡明诧异，就把目标端放在那间窗户上仔细观察着杜夫人。这里是总统套房的窗户，就是按摩室里的那个窗户。他所看到的正是杜夫人。杜夫人刚为萧夫人做完第一轮按摩。就想歇口气，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 萧夫人卧在按摩床上，侧头盯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脸上绽放着花朵般的笑容。从她的视线里看过去，能清楚地看到杜夫人趴在窗台上的样子。两瓣丰满朝后翘起来一个好看的姿势。惹得萧夫人冒起来邪火。很久没有跟人做了，心想如果杜夫人感兴趣的话，她就可以成全她的梦想。 蔡明还在监视着杜夫人的一举一动。奇怪的是，杜夫人并没有离开窗前的意思。不过蔡明发现，杜夫人正在观察什么。随后就看到杜夫人把脑袋转向他这边来了。蔡明吓了一跳，担心杜夫人发现他，赶紧朝里面闪。但就在闪身躲避的瞬间，望远镜里居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那女人虽然只在镜头里闪现了一下，蔡明还是捕捉到了她的样子。是刚进去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很明显从背后抱住了杜夫人。而杜夫人的表情很是愕然。 那女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杜夫人想干什么呢？ 蔡明退到墙角边蹲下来，伸手按住胸膛，自我感觉着激烈的心跳，在心里推测着那女人跟杜夫人之间有可能发生的任何的事情。莫非她们想......蔡明潜意思里想到了曾经在王色网站上浏览到的某些激情画面，腹部低下竟然燃起了一股邪火。奶奶的，原来那个女人去酒店找杜夫人是为了跟她干那事的。 蔡明的脑子里翻腾起来。兴奋之余，慢慢把头伸出去，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可是窗帘已经拉上了。但能清晰地看到窗帘后面有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嘴对嘴在疯狂地吻着对方。甚至两个女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扭动着。果然被他猜对了，那个女人就是去找杜夫人快活的。蔡明心里激动到了极点。 可就在他感到亢奋震惊难耐的时候，忽然酒店外面又来了一辆车。 是一辆警车。蔡明赶紧压制住心头的邪火，慢慢把望远镜的目标端定格在那辆警车上。怪怪，他看到驾驶室坐着的人了。居然是苏强。 担心自己看花眼认错了人，蔡明就把望远镜移开，伸手去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用望远镜去观察。没错，来人就是苏强。苏强已经下车了。背着一双手朝酒店大门口走了过去。蔡明惊讶之余，这才想起陶西西和杨如水还在里面吃饭。万一被苏强发现就不好了。 蔡明就用一只手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给陶西西打电话，告诉她说苏队长来了，让他们回避一下不要让对方看见。 陶西西刚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接到蔡明的电话后吓了一跳说：“你说什么，苏队来酒店了，已经走到门口了。快快快，胖子，别吃了，躲开一下。别让苏队发现我们在这里吃饭。快点。” 边说边把碗筷放下，拉起杨如水就往酒店楼上跑。 前台小姐叫住他们问：“楼上去干什么？” 杨如水头也没回说：“去洗手间，楼上有。” 然后拉起陶西西就跑。 苏强已经走进来看见他们了，就说：“喂，你们怎么在这里？” “坏了，苏队看到我们了。怎么办？” 杨如水吓出了一身冷汗，小声跟陶西西说。 陶西西道：“你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就转过身来冲苏强微笑。 杨如水不得不跟着转过身来。 苏强说：“看你们的样子，是来酒店吃饭的吧。正好我还没吃，就跟你们一起消费一次吧。服务员，把菜谱给我拿过来。” 边说边往一张空桌子旁边走去，心里却在想：他们两来酒店难道仅仅是为了消费吗？就没别的目的吗？如果有别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带着种种疑问，苏强决定找机会好好试探一下他们。他就不信了，凭借他的智商和能力，应付不了陶西西和杨如水。 陶西西就说：“苏队，我们正在吃呢，想去楼上洗手间方便呢。” 杨如水点头说：“就是，苏队，我们先去洗手间了。” 苏强就笑着点头。两人没有退路，只好将错就错去了楼上。 苏强见他们上楼去了，就跟前台小姐打了一声招呼，走过去问：“刚才那来那个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前台小姐说：“来了好久了。看到窗边那张桌子没有，哪里就是他们没吃完的饭菜。哎哎，这位老板，看你的样子是便衣吧。你开警车来我们酒店消费还是第一次吧。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苏强微笑着点头：“嗯，你说对了，我这是第一次来你们酒店。不过不是来住店消费的，是来找人的。哎，你见过这个女人没有？” 伸手从袋子里摸出一张女人的照片递给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看过照片之后说：“哦，你找她啊。我知道。她是我们酒店的大客户。住在二楼的总统套房。不过你来之前，有一个女人去找她了，到现在还没有下来。估摸着她们两应该是姐妹吧。” “那你能否跟我说说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苏强心里咯噔了一下，前台小姐说。 前台小姐回应说：“不好意思老板，我们酒店有规矩，不得泄露客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苏强没有勉强。就把杜夫人的照片收起来，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拿出手机给杜夫人发去了一侧短信息，告诉她说他已经到酒店了，只是临时发生了一点状况，暂时不能找她了。以后有时间会来这里找她的。 很快杜夫人回复说，那好吧，祝你一切顺利。 苏强就把信息删去，要服务员给他来一杯茶。而这时，陶西西和杨如水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第395章 包括毕飞扬丁雨墨高力帆罗丹在内的所有人，都临时收到了周丽红发来的信息。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赶去医院见周丽红。信息是蔡明发给周丽红的。周丽红觉得苏强突然出现在凯旋门大酒店定有蹊跷，就马上召集他们过来了。 另外还收到了陶西西杨如水在酒店平安的信息。这个信息则是陶西西杨如水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发给她的。 但周丽红依然关心陶西西和杨如水的安全，总觉得他们会被谨慎的苏强看出什么破绽来，假如那样他们就被动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毕飞扬和丁雨墨先一步赶到。高力帆和罗丹还在路上呢。 毕飞扬推门走进去说：“周队，他们来了没有？” 周丽红：“已经通知了，不过陶西西和胖子去酒店吃饭了。因为苏强在，他们两暂时脱不开身。” 丁雨墨嘀咕：“我就奇怪了，苏队为什么一个人开队里的车去凯旋门那样的地方呢。不怕被人瞅见说闲话呀。” 毕飞扬：“我估计是苏队去找什么人吧。或者就是去跟什么聚餐的。但他没有想到，西西姐和胖子正好在哪里吃饭。所以我推断，如果苏队去酒店别有目的，那么此时的他也是有苦难言了。” 丁雨墨：“活该，谁让他一个人开公车去酒店那种地方的。” 周丽红：“我现在担心的是，苏队长会趁机说服西西和胖子替他卖命。如果是为了案子的事我无话可说，怕就怕苏强别有目的害了西西和胖子。” “这点我同意，周姐把我们召集过来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商量应对办法吧。” “还是飞扬老弟聪明，姐心里想什么就是瞒不过你。” “那是，我跟周姐好歹也有这么久了，周姐心里想什么，我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哦，周姐，高兄他们怎么还没到呢。我出去打电话催催他们。” 毕飞扬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 高力帆拉着罗丹从外面闯进来道：“抱歉，路上堵车来迟了。” “没有，时间刚刚好。我们才到呢。” 丁雨墨笑着解释。 罗丹就在床沿上坐下，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来咬了一口说：“周姐，说吧，有什么任务派给我们去做。我正好憋得慌，想显一下身手。” “切，周姐把我们召集拢来又不是为了跟人干仗。真是。” 丁雨墨对于罗丹这句话表示反感。 罗丹把吃进去的苹果皮吐出来道：“算我不会说话行了吧，真是的。” 高力帆和毕飞扬站在哪里谁也不吭声。 丁雨墨就去把门关上。然后来到罗丹身边坐下。 周丽红道：“我把你们叫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想必情况你们已经知道了。苏强一个人开车去了凯旋门大酒店。蔡明还监视到了一个女人去酒店找了杜夫人。苏队长去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因此我就想，苏队长去酒店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要见杜夫人和那个女人。你们都很聪明，好好分析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 周丽红说到这里，那眼睛去观察每个人的脸色。 毕飞扬说：“我先谈谈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很有这种可能。但我倾向于苏队长是去找杜夫人的。至于比他先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还有待于观察和调查。如果真是蔡大哥说的那样，那个女人也是去找杜夫人的。那么问题就复杂了。因为迄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她突然出现在我们视线里，这有点让人意外和防不胜防。因此周姐，我们现在的重点，是不是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只要搞清楚了她是谁，就不难推断出她来泉塘的目的。当然我们还得继续盯紧其他有嫌疑的人。” 罗丹问你说的有嫌疑的人包括苏队长吗？ 毕飞扬点头说：“在事情没搞清楚，境外间谍组织没被连根扒起之前，不能把他排除嫌疑人之外。” “嗯，我同意飞扬兄弟的分析。但继续让蔡大哥监视苏队长的话，我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苏队长做事十分谨慎，跟他打交道必须小心再小心。” 高力帆沉思片刻，说出了他心里面的想法和担忧。 周丽红琢磨了一下说：“行，监视苏队的事情我另外派人。” 丁雨墨：“那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总不能无所事事吧。” 周丽红：“这么快就忘记你的任务了。继续原来的计划啊。” “哦，你看看我真笨，笨死了，这种肤浅的问题也问的出来。” 丁雨墨这才意思到自己犯了最基本的错误，赶紧找理由解释。 “哦，周队，我还有件事要向你汇报。只是他们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突然高力帆凑到周丽红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丽红惊讶说：“什么事情这么机密。他们不用回避，你就直说吧。” 高力帆就点点头，冲在场所有人苦笑了一声，就把蔡明在总部楼上洗手间发现监控设施的事情说了出来。罗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原本两个人是不想现在告诉大伙的，可担心憋在心里不舒服，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决定趁此机会跟大伙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心里的感受轻松了许多。 丁雨墨诧异道：“那么偷偷安装的监控设施的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苏队长本人。如果是他，又是想干什么呢？” 罗丹：“蔡大哥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周姐，我觉得蔡大哥分析的没错，洗手间的针孔摄像头，应该就是苏队长瞒着所有人偷偷安装的。他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了监控去哪里的任何人。” 周丽红陷入了沉思。 毕飞扬也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性质十分严重。如果蔡明反应的问题属实，就复杂了。但没有证据证明针孔摄像头就是苏强偷装上去的。事情调查起来的难度很大。凭借苏强的智慧，就算是他偷偷安装的，也早就想好了辩解的理由。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这件事情上是奈何他不得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在心里防范着苏强的根本原因。 琢磨了一下后，毕飞扬就说出了他的看法。 周丽红说：“哦，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一想再叫你们进来。” 第396章 毕飞扬带着大伙出去了。周丽红一个人在床头坐下来，仔细回想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放心的倒不是那个突然降临泉塘神秘出现在他们监视视线内的女人，而是苏强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个人开车去了凯旋门大酒店。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去考虑，就不难发现其中的必然联系。如果苏强真的去酒店找杜夫人或者跟那个神秘女人碰面的话，那么问题的性质就很严重了。相信这一点毕飞扬高力帆都看出来了。 对，先给蔡明打电话问问，陶西西和杨如水从酒店出来了没有。 琢磨到这里，周丽红就拿起手机给蔡明打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蔡明还在监视酒店大门，并未看到陶西西和杨如水出来，也没有看到苏强出来。而酒店二楼总统套房的窗户，依然是关着的。窗帘没再被拉开过。而之前出现在窗帘背后两个女人的影子，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于是蔡明就幻想，她们两个肯定去卧室里干那事去了。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周丽红就给他打电话过来了。 蔡明就把望远镜放下说：“周队，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里周丽红说：“哎，西西他们出来了没有？” “哦，还没有，苏队长也没有出来。” “另外还发现了什么没有？” “没有，总统套房里的窗户是关着的，看不到人。但我可以肯定，杜夫人正在跟那个神秘女人商量什么。” “那行，你继续盯着。西西他们出来了让她给我打电话。” “好的，周队。” “嗯，你辛苦了，祝你好运。” “谢谢周队。” “好，就说到这里吧，再见。” “嗯嗯，再见。” 蔡明挂了电话，继续把望远镜举起来仔细观察。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怎么陶西西和杨如水还不出来呢。 蔡明的担心不无道理。此时此刻，陶西西和杨如水被苏强缠上了脱不开身。 苏强叫了一桌子的菜请他们吃饭。陶西西和杨如水之前就吃得半饱了，哪里吃得下，但没办法。谁让请他们吃饭的人是苏队长呢。想找借口走人也走不掉啊。只能奉陪到底了。 苏强接着往杯子里倒酒说：“不是我说你们两，钱多没地方花是吧。居然来这里消费。老实交代，是不是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 杨如水说：“不经常来。除非想吃好的了才来。大约半个月来一次吧。” 苏强冷冰冰地盯着杨如水：“你家是做什么的。” 杨如水毫不客气回答：“我爸是做房地产的。我妈开了一个超市。我姐在一家国企上班。唯独我的收入最少，一个月才不到三千块。” “嗯，这就对了，否则就你那点工资，哪里经得起这等消费呢。” 苏强好像醉了，眼睁睁地瞅着杨如水，随后把目光转移到陶西西身上问：“陶警官，你家以前是做什么的。比如你爸妈在哪里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等。” 陶西西：“切。我就不明白了苏队。你以前不是档案科科长嘛。我们的档案都归你管吧。怎么。我们的背景你不清楚呀。谁信。” 她的回答很巧妙。搞得苏强尴尬一笑。 “没错，你说对了陶警官。我以前就是档案科科长，对于你们的底细很清楚。哦，不聊这个话题了。我问你们，这次来酒店就是为了消费吗？没有别的目的？” 杨如水想说话，陶西西拉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杨如水就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陶西西说：“苏队说对了，我们就是来消费的，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目的。” “目的真就这么纯粹？我不信。” 苏强喝一口酒道。 陶西西：“真的，我们哪敢骗周队你啊。” “好，我就信你们一回。哎，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把这些剩菜打包带回去。我去一趟洗手间。奶奶的，快憋不住了。” 苏强说完把杯子放下，伸手捂住肚子，着急忙慌地往楼上跑。那样子的确像是憋不住了。可能是酒菜吃多了闹肚子吧。 见苏强上楼去了，陶西西就跟杨如水商量了一下。 杨如水惊愕道：“什么，要我上去盯着苏队？我不去，被他发现就完蛋了。” 陶西西说：“也对，苏队那么狡猾的一个人。你去盯他肯定会暴露的。还是我去吧。” 起身就走。 杨如水拉住她说：“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万一苏强装的怎么办。” “这倒也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你说怎么办吧。” “苏队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让我们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意思就是告诉我们。让我们先走。”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赶紧拿来几个饭盒和一个大袋子递给她。陶西西把饭盒接过来打开，开始往盒子里装菜。几个饭盒都装满了。有鸡鸭鱼肉还有没吃完的龙虾。苏强这些菜点的虽多，但也治不了多少钱。可能是他们在的缘故，不敢过高消费吧。除了龙虾，就点了普通的鸡鸭鱼。记得苏强买单的时候才花了不到三百元呢。喝的酒很便宜，就是普通的本地米酒。五块钱一斤的。来到凯旋门大酒店这种地方，消费这么点钱算是最少的了。之前陶西西和杨如水吃了那些菜，都比这个贵呢。 看来苏强表面上在吃喝上不怎么讲究。至于其他方面就不知道了。 把剩下的菜打包好了之后，看看苏强还没有下来。两人就商量是不是上去找找他。可就在这时，苏强给陶西西打来电话说，他待会还要出去办事。让他们先走。陶西西琢磨了一下，只好点头答应了。 从酒店里出来，陶西西抬头看看周围，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出现，就放心了。蔡明正好看见了他们，赶紧给陶西西打电话、陶西西这才发现了蔡明的方位，就拉起杨如水跑了过去。 蔡明把他们叫到巷子里隐藏下来说：“苏队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出来？” 杨如水嘀咕说：“他去楼上洗手间了，让我们打包先走。” 蔡明：“我看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 杨如水惊讶问。 第397章 蔡明说：“你想啊，苏队先是请你们吃饭跟你们套近乎，然后找理由说内急要去洗手间。再再然后就是在楼上打电话让你们先走。这不是明摆着的有问题嘛。我说如水兄弟，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奇怪了。” 杨如水：“可万一苏队正要出去办事呢。” “办事，办什么事。你知道吗？他跟你们说了吗？” “这个到没有。” “那还废什么话，盯紧点。” 蔡明说完把望远镜举起来继续观察酒店大门口。 陶西西站在蔡明身后没有说话，她在琢磨蔡明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但至少蔡明跟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她也怀疑苏强别有目的。万一苏强故意支开他们就麻烦了。说不定他就会在酒店里做了什么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可想在进入酒店盯着他就难了。 杨如水伸手去枪蔡明手里的望远镜说：“蔡大哥，把望远镜给我看看吧。” “行，你看吧。” 蔡明就把手里的望远镜给了他。 杨如水拿过望远镜去仔细观察，意外地看到苏强从酒店出来了。 “快看，苏队出来了。他身后没有跟着什么人。一个人出来的。” 陶西西撇嘴：“已经看到了，不用你多嘴。” 杨如水愣了一下不说了。 只见苏强毫不犹豫地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走路的样子看不出来喝了酒，径直爬上停在外面的警车，开车走了。 蔡明说：“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我去跟踪他。” “啊，你一个人去啊。还是一起去吧。” 杨如水把望远镜放下说。 蔡明：“别忘了酒店里还有一个神秘女人没有出来。” “嗯，这倒也是，那你一个人去吧。小心点。有事情呼我。” 陶西西盯着蔡明笑了一下，笑里隐藏着说不出的温柔。她算是看出来了，别看蔡明三十多岁了，但脑子特别的聪明。还一脸成熟的样子让人尊敬。杨如水跟他比起来智商差远了。怪不得上级要派蔡明这样的人去做卧底呢。 蔡明跟他们道了别，开车追赶苏强去了。 杨如水把望远镜举起来观察酒店楼上的动静。在一间一间窗户上搜索着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影。陶西西盯着他手里的望远镜，这才想起蔡明忘记跟他要了。 “嘿嘿，今后有了望远镜，想看什么都可以。” 杨如水轮番观察着酒店窗户，感觉窗户的影子是那么的清晰，好像就在跟前一样，不由亢奋起来。脸上流露出异样的表情。 陶西西把望远镜枪过去说：“还是我帮蔡大哥管着吧。回去就还给他。落你手里就没得好。说不定你会拿着它去偷看别的女人呢。我可不放心。” 一句话说到了杨如水的心坎上了，本来他就有这个打算了，没料到陶西西早就看出他来了，未免尴尬道：“切，说什么呢。我用它来偷看别的女人。拉到吧。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呢。想用它远距离看你脱光的样子才对。” “闭嘴吧，近距离都还没看够呢还远距离。烦不烦人。” 陶西西拿起望远镜盯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把望远镜放下说。 不料蔡明开车转回来了，打开车门朝他们挥挥手。 陶西西和杨如水赶紧走了过去。 蔡明把手伸给陶西西道：“望远镜给我。” 陶西西把望远镜给他说：“不会吧蔡大哥，你转回来就是要拿回望远镜的。那，苏队去哪了知不知道。” 蔡明把望远镜收起来说：“跟丢了，不知道去哪了。这样，你们有没有发现。” 陶西西摇头：“没有。” 蔡明就说：“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回去晚了被苏队知道我开车出来就麻烦了。快上车。” 陶西西愣了一下，只好和杨如水上车。 回到支队总部大门口的时候，蔡明不放心，就下车问门卫苏队回来了没有。门卫说苏队还没有回来。这才放心了。就让陶西西杨如水下车，自己开车进去了。 站在大门口愣了一会儿，陶西西决定先回医院找周丽红当面汇报情况。杨如水表示没有任何的意见。两人就去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医院。 可是他们的举动都被躲在暗处的苏强发现了。 其实苏强早就来到总部大门口斜对面的巷子里隐藏起来了。蔡明带着他们开车回来的时候，都被苏强看到了。苏强就在心里分析推断起来。认为蔡明跟是开车出去跟踪他的。极有可能他去酒店的时候，蔡明就在外面的某个地方监视了。他们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奉了周丽红的指令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有些事想做也做不成了。怎么办？ 蔡明呆在巷子里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能不能把这件事跟局长反应一下。对，这就去找局长反应情况。想好之后，苏强直接开车去了局里。 现在是下午两点过十分。距离他从酒店回来已经半小时了。 梁局长已经上班了。苏强打听到局长在办公室之后，就直接找过去了。 梁局长听见敲门声就说：“进来。” 苏强推开门走了进去。 梁局长问：“你来了，坐吧。跟我说说和他们的关系处理得怎么样。” 梁局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苏强跟周丽红毕飞扬他们的关系处理得怎么样。苏强聪明，自然早就听出来了。 就来到办公桌前说：“局长，我跟周队的关系处理好了。周队也说支持我的工作。但问题她的几个下属不太听话。好像对我持有怀疑态度。还请局长帮我说服一下他们。他们这么怀疑我，我以后的工作很难做的。” 梁局长吃了一惊说：“谁这么大胆敢怀疑你。说，到底是谁。” 苏强犹豫了一下说：“就是陶西西和杨如水，哦，还有蔡大哥蔡明。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他们在背后跟踪监视我了。局长，我是你和几位老前辈推荐的，他们这么做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你和老前辈嘛。我很委屈呢。” 梁局长：“这还了得。苏队长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给周丽红，让她管束好她的部下。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就把他们调离刑警队调离专案组。” 苏强就是需要梁局长的这句话，感激不尽说：“谢谢局长看得起我。” 梁局长就冲他挥挥手，拿起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 周丽红已经跟毕飞扬丁雨墨他们商量好了应对苏强的策略，几个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刚走梁局长就打电话过来了。 周丽红问：“局长，有什么指示吗？” 梁局长问：“陶警官和胖子是不是和蔡明去跟踪苏队长了。我告诉你小周，管束好你的下属，别有第二次，否则我把她们调离刑警队。” 周丽红在心里想，果然苏强跑到局长哪里告状去了，就说：“局长，你肯定是误会了。西西和胖子都是在按照专案组之前的计划行事，并未有针对苏队的意思。也没有跟踪苏队。哦，局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茶清楚。给苏队和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就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哦，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等苏队长接管了你的工作，你就可以安心养病了。等你病好后局里会安排你的职位的。至于能不能继续担任刑警支队长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局长，我明白。” “好的，挂了。” 梁局长挂了电话后对苏强说：“现在你可以放心回去工作了。明天去跟周队长交接一下工作。记住，千万不要跟周队长发生冲突，好歹她是个优秀的警察。明白我的意思吗？” “记住了局长。” 苏强说完出去了。 第398章 梁局长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再一次拿起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而此时，陶西西和杨如水已经赶到医院了。就在周丽红接电话的时候，陶西西推开门走了进来。杨如水从背后跟进来问他们怎么不在。 周丽红就用手指了指手里的手机。杨如水会意，赶紧把嘴闭上。 陶西西无可奈何，就去凳子上坐下，看着周丽红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梁局长的声音：“小周，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周丽红不想隐瞒，就说：“哦哦，是西西和胖子来了。” “你把手机给胖子，我跟他说两句。” “啊，局长真要找他谈话吗？” “废什么话呢，赶紧的让他接电话。” “嗯，好的。” 周丽红说完把手机递给杨如水。 她跟梁局长在电话里说的都被杨如水和陶西西听见了。陶西西一脸紧张地瞅着周丽红，真担心局长批评胖子。杨如水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但没办法，只好把手机接了过去。 陶西西说：“胖子，跟局长说话客气点知道嘛。” “切，我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真是的。” 梁局长问：“跟谁说话呢胖子。” “呵呵，我在跟西西姐说话。局长，你找我？” “知道了还问。我问你，为什么要去跟踪苏队长。” “局长，你冤枉我们了。我和西西姐只是去酒店吃饭，不巧碰上了苏队长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酒店问，我和西西还是先到的呢。” “你保证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欺骗领导。” “局长，你是局长，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你呀。真的局长，我没有骗你。我和西西姐真的就去酒店吃了饭，饭吃了不到一半苏队长就进来了。” “那行，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我提醒你记住一点，苏队长是局领导安排他的，你以后得听苏队长的安排，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全明白。局长你放心。我保证听从苏队长的安排和指挥。”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哦，没别的事就挂了。” “嗯嗯，局长再见。祝局长身体健康。” 杨如水着急忙慌地说完这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对于他刚才的回答，周丽红感到很满意。没想到杨如水还有这么好应付上级领导的口才。刚才真是担心死她了。 陶西西瞅着杨如水一脸的笑容：“嘿嘿，看不出啊胖子，你有两下子。” 杨如水把手机还给周丽红，诡异地笑了一声：“那还用说。我杨如水平常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你行，今晚回去我给你奖励。” “好啊，我现在就想要呢。” “现在可不行，周姐在呢。” 周丽红一脸的红晕道：“别贫了。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好的周姐，就让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就把他们怎么在酒店遇上苏强以及在外面监视酒店的蔡明的具体经过详细阐述一遍。担心这是在医院公众场合，怕被外面经过的人听见，所以陶西西说话的声音很小。这一点周丽红早就注意到了。 陶西西说完之后，杨如水又做了适当的补充。 听完他们的叙述，周丽红皱皱眉说：“这件事你们回去对谁也不要说。” “嗯，周姐，我记住了。” 陶西西点头。杨如水也拍着胸脯保证绝不透露一个字。 周丽红看看手表说：“下午三点半了。没别的事你们回队里吧。他们几个都回去了。刚走不久。” “那，我们都走了，谁来伺候你呢队长。” 周丽红微笑：“我自己能行的，再说我现在不是队长了。明天就要跟苏队长交接工作。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听从苏队长的安排，不得跟他对着干明白吗。” “明白。” 陶西西十分坚定地说道。 于是两个人离开了医院。 突然丁雨墨从医院大门口走了过来。 陶西西眼神怪怪地瞅着她：“哎，你不是回队里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丁雨墨：“我来照顾周姐的。” 杨如水：“倒也是，周姐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怎么行啊。” 丁雨墨：“你们回吧。他们都在呢。” 说完不再搭理陶西西和杨如水，自顾自走进医院里去了。 陶西西嘀咕了一句什么，杨如水没有听明白。 丁雨墨走进大门之后，回头盯了他们一眼，心里肯定有什么事。 陶西西不想知道，拉起杨如水走了。 丁雨墨就直接去了周丽红的病房。 周丽红见她一个人回来了，就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雨墨凑到她跟前汇报了回去的时候遇到的情况。原来他们几个离开医院之后，正要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忽然接到苏强的电话，要他们赶回去开会。大家担心事情出现变故，就让丁雨墨赶回来向周丽红汇报情况。 周丽红皱眉想了想说：“这样吧雨墨，你回去参加会议。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跟苏强对着干。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他的。” 丁雨墨：“可我不放心你。他们让我回来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要照顾你保护你的安全。” “你会擒拿格斗吗？” 周丽红突然问。 丁雨墨摇头：“不会。” “那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回去。” 丁雨墨：“可你总得要个人照顾吧。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我能行的。听我的话，回去。” 丁雨墨伸手抓了抓头发说：“那行，我先回去，开完会立马过来。” 周丽红：“行。” 丁雨墨这才放心地走了。 走到门口还是觉得不放心，转回来说：“周姐，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你要当心一点。有什么异常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行。我保证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赶过来救你。” “别担心，这里是医院，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的。” “嗯，这倒也是，我走了姐。” 丁雨墨说到这里出去了。 可她压根就不想回队里去看到苏强那张臭脸。她对苏强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好的印象。甚至在心里觉得他就是那个内奸。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就不由自主地街上拦了一辆出出租车，径直回自己家里去了。 她突然想一个人回家里去看看。很久没有一个人回家了。这次不会遭遇上什么危险吧。爬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丁雨墨不禁在心里琢磨起来。 第399章 出租车司机是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有点凶狠，但不是什么坏人。就是给人的印象不怎么好。丁雨墨坐稳之后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心里吓了一跳。 出租车司机问她说要去哪里。丁雨墨就说回家，然后跟司机说了家住地址。 司机说道：“哦，那个地方我知道的。小姐，你应该认识丁浩然吧。” 丁雨墨警惕起来，问道：“认识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司机道：“我跟他是老乡。我的家就是桃花铺的。论辈分称呼的话，他还是我叔呢。可惜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就那么走了。我替他不值。” 丁雨墨还是觉得司机的换不可信，提高了警惕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司机说道：“哦，我姓丁。你可以叫我丁大哥。” “好的，丁大哥，你真是桃花铺出来的。” “是的，我没骗你。哦哦，你应该就是丁老板的大女儿丁雨墨吧。” 突然司机笑起来说道。 丁雨墨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丁大哥说：“我去年过年回去了，见过你的照片。你别介意丁大小姐。其实我不是坏人。我跟你真的同乡。我爸跟你爸年轻的时候是最好的兄弟。我管你爸叫叔呢。真的，我没骗你。”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 丁大哥说：“你在刑警支队工作对吧。”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简单啊。我就想打听到你的下落，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我于是就打听到你的事情了。丁大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好几次想去找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不敢去。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你。前两天我听说你们队长生病住院了，你在医院里照顾他。所以就每天来医院外面的街道上碰运气。可每次看见你跟别的队友在一起，就没有上前跟你打招呼。” 丁雨墨突然觉得这个丁大哥很是恐怖，就嚷着要他停车。 丁大哥说：“怎么，丁大小姐不愿意相信我？” 丁雨墨瞪着他：“你这么凭空冒出来，谁敢相信啊。” 丁大哥说：“但如果我想保护你的安全呢。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丁雨墨吓愣了。 丁雨墨瞅着他不敢吭声了。 丁大哥就把车开到路边上停下来说：“既然你不相信我，就下车吧。” 丁雨墨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生与死都经历过了，还怕他做什么。 就壮起胆子问：“要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是真心的，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丁大哥说：“先送你回家吧。路上跟你说。” 丁雨墨就想，她现在是刑警了，就算这个姓丁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大白天在街上对他怎么样。再说她带着枪呢。万一遇上情况危急可以拔枪自卫。想到这里就没有那么紧张害怕了。 丁大哥启动车子说：“这几天我去你家外面观察过，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你一个人回家去应该安全。” 丁雨墨越发觉得这个人来路有问题，更加警惕了。但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出租车来到了那条破街入口的岔路口上。 丁雨墨很久没来这里了，想起以前在破街上发生的怪异事件，至今还心有余悸。但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没以前那么害怕了。 丁大哥说：“从这里送你回去比较近。” 丁雨墨想问为什么要带她绕到这里来。但是话说到嘴皮上又咽了回去。 当丁大哥把车子开进破街的瞬间，丁雨墨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以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重演。 “停！” 突然，丁雨墨叫停车。 丁大哥就把车子停在破街中心的马路上，问她有什么事。 丁雨墨说：“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丁大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也只好让她下了车。 丁雨墨就冲他笑了一下，下车去了。 走在破街上，丁雨墨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很久没来破街走走了。如今走在这条破街上，感觉是那么的诡异。心跳打鼓似的激烈。 这个出租车司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境外间谍组织派来跟踪她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出租车司机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把她控制起来。对，这个可能性太大了。不能相信他的鬼话。什么桃花铺的同乡，分明就是欺骗她的谎言。 丁雨墨慢慢在破街上走着。脑子在思考着逃走的办法。 想到这里不由回头去瞅了出租车一眼。奇怪的是丁大哥还在车里坐着，并没有跟过来的迹象。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丁雨墨有些糊涂了。 丁大哥的行为不像是坏人啊。难道是她想错了？ 丁雨墨疑惑间，突然看见破街口有一个人朝她跑了过来。定神一看，分外惊喜。来人居然是毕飞扬。 毕飞扬跑过来说：“我担心你就去了医院，周姐说你走了。就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坐出租车来了这里。哎哎，那个出租车司机你认识啊。” 丁雨墨摇头，转过身去去看出租车。 意外的是出租车还停在原地没有走，丁大哥还在车里坐着呢。见她的男朋友来了，就从车里下来，径直走了过来。 丁雨墨就说：“那个人说他是桃花铺的。管我爸叫叔。还说要向我提供案子的线索。我没有相信他。” 毕飞扬瞅着走近来的出租车司机说：“把他交给我，是人是鬼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朝出租车司机迎了上去。 丁大哥来到毕飞扬面前，突然从怀里拿出证件递到他的手里。 毕飞扬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证件，大吃一惊：“你是师姐派来的。” 丁大哥把证件收回去说：“别跟她说我的身份。” 毕飞扬道：“哦，你来找我女朋友到底有什么事。” 丁大哥：“就想跟她确认一下我们是同乡的关系，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境外间谍组织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你的女朋友。” 毕飞扬道：“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还是要去核实你的身份的。” 丁大哥微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去查吧。呵呵，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师姐昨晚上回北京去了。由我来暂时接替她在泉塘的工作。” 毕飞扬：“我不能全信你，还是那句话，核实清楚了你的身份再说。” “好的，我等你消息。这样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毕飞扬摇头：“既然我来了，就不麻烦你相送了。” 丁大哥撇嘴一笑，没说什么，开车走了。 第400章 回到丁雨墨家里，毕飞扬就给师姐打电话证实那个人的情况。师姐回电说，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不在泉塘的这些日子里，希望他能跟对方好好合作。毕飞扬又问师姐不是去长潭市了吗，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师姐告诉她说，长潭市那边的情况搞定了。潜伏在深蓝集团的间谍被抓起来了。她就是押送间谍回北京去了。听到这个消息，毕飞扬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师姐还在电话里向他透露说，两年前深蓝集团的坠亡案告破了。他们的师姐在坠楼前被人下了迷幻药物，这才导致的意外坠亡。就是那个间谍干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目前长潭市警方正在对深蓝集团董事长蓝如墨做调查。蓝如墨应该没有问题。估计几天之后就没事了。 跟师姐通完电话，毕飞扬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丁雨墨去厨房烧水去了。连日来的疲劳让她感觉身体里好像输进了什么东西，需要好好清理一下身子了。当然不能排除是否可以跟比飞扬做那件事。反正丁雨墨想好了。如果毕飞扬肯留下来，她就跟他说。不愿意留下也不勉强。总之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放心那个姓丁的男人。他真像毕飞扬师姐说的那样吗？ 毕飞扬跟他师姐的通话她已经听到了。虽不是听得很清楚，基本上还是听明白了。于是走出来问毕飞扬师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毕飞扬把手伸给她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丁雨墨一下子红了脸说：“干嘛。” 就慢慢走了过去。差不多一尺之遥时，毕飞扬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张嘴就封住了她的小嘴。丁雨墨扛不住嘤咛了一声，张嘴和他交战起来。彼此索取了将近两分钟，丁雨墨受不了了，就把他推开。走到距离毕飞扬不到一尺之遥的地上站立下来，眼神泛滥地瞅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毕飞扬脸上打了鸡血一样盯着她问：“干嘛呢小妮子。” 丁雨墨就红着脸笑笑，轻声说道：“想要的话等我洗了澡再给你。” “嗯嗯，好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待会就在这里做吧。不去房间里了。” “你想得美呢，哼。” 丁雨墨柔情绵绵地瞅了他一眼，跑进厨房里去了。 浴室里的热水器前几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呢。就只能用热水壶烧水了。 毕飞扬感到很满意，刚才跟丁雨墨那样的时候，发现她的技术进步了不少，足以让他迷醉了。小妮子那事儿学得真快，让他有点始料不及。琢磨到这里，毕飞扬只觉得幸福直上心头。 按照两人的计划，洗了澡之后就在客厅里大战起来。这一次两人没有丝毫的保留，把所有掌握到的技术都用上了。以致完事后毕飞扬竟然感到体力有些虚脱。丁雨墨穿好衣服看看手机时间，居然下午五点半了。就建议出去吃饭。 毕飞扬自然同意，于是两人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吃饭。 不料高力帆给比飞扬打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干什么。 毕飞扬把电话接过来说：“哦，我在雨墨家里，打算出去吃饭呢。哎，你在宾馆对吧。在干什么呢？” 高力帆嘿嘿笑道：“还能干什么呀。就是跟我表妹在商量事情。喂，你能来莫利亚宾馆一趟吗？我找你商量点事情。” “行，我吃了饭就过来。” “好的，你和丁雨墨一起过来吧。” “嗯，再见。” “再见。” 毕飞扬挂了电话说：“高兄让我们去莫利亚宾馆一趟，说有事情找我们商量。我估计可能是他在那边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丁雨墨：“那就去吧。吃了饭就过去。” 毕飞扬同意，于是两人出去吃饭。饭后已经下午六点半了。高力帆和罗丹吃完饭已经回宾馆等着他们了。 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要把他们叫去宾馆说。 因此在去宾馆的路上，毕飞扬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这是高力帆和罗丹第一次主动约他们去宾馆谈事情。事情应该比较特殊。 来到莫利亚宾馆门口下了车，丁雨墨担心说：“不会是高兄和罗丹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毕飞扬摇头：“不可能，他们两那么厉害，就算遇到麻烦也会自己解决的，不会打电话把我们约过来。除非......” “除非什么？” “不太好说。进去见到他们就明白了。” “嗯，只能这样了。哦，要不要跟周姐说一声。” “进去看看情况后再说吧。” “好的。” 走进莫利亚宾馆大门，碰巧看到新月格格站在靠在前台柜子上跟坐台小姐说话，那臀从背后看上去是那么的丰满挺翘。毕飞扬不由盯着多看了几眼。丁雨墨瞥见后捏了他一把。毕飞扬疼得皱起了眉头。 “呦，这不是丁美女和飞扬兄弟嘛。你们来找高力帆他们对吧。” 新月格格转身看到了他们，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丁雨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女人走路的样子真骚。我呸。 毕飞扬道：“老板娘你好。” 新月格格说道：“你这话我爱听，哦，他们在楼上吧。刚才好像去外面吃了饭回来。哎，你们是约好的吗？” “约好的。” “那你们上去吧。” 新月格格说到这里冲毕飞扬笑笑，扭身走了。 丁雨墨心里不太乐意，撅起了小嘴。 毕飞扬就没有多想，和丁雨墨上楼去了。 见他们进来，罗丹赶紧去倒茶。高力帆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给比飞扬拿烟。丁雨墨看见后没有吭声。她不太主张毕飞扬抽烟，但此事的情况下，不好阻止。毕飞扬很识趣，知道丁雨墨心里在想什么。就跟高力帆摇摇手。高力帆聪明，自然明白他摇手的意思是什么。就拿出一支烟来自己点上，抽了几口坐到他们旁边去了。 罗丹把倒好的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随后过去做到高力帆的身边。 毕飞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问：“高兄请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高力帆就把没抽完的香烟放烟灰缸里掐灭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罗丹打算出去租房住，不住这里了。” “啊，就这件事呢。” 丁雨墨吃了一惊。、 罗丹：“其实吧，我跟表哥商量好了。雨墨你是泉塘本地人。应该知道城区那个地方的房租比较便宜。我们想租便宜一点的房子。最好是单间带厨卫的那种。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们。” 丁雨墨：“切，就这点事难不倒我。要不我家还空着楼上两间，去我家住吧。这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房租吗，就按照最便宜的单间收你们的好了。不出房租也行。我就当结交了两个好朋友。” “真的吗？” 罗丹兴奋起来。 高力帆坐在哪里没有说话，他在观察毕飞扬的反应呢。 第401章 屁大点事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商量，高力帆是不是脑子有病进水了。 毕飞扬坐在哪里一声不吭，脑子在想这么小的一件事还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商量，真不好够意思的。当丁雨墨提出来让高力帆和罗丹搬去她家住之后，毕飞扬就不太高兴了。但有些话他不太好说。毕竟房子是丁雨墨的。他没有权利说三道四。他的这幅表情，高力帆已经看出来了。 丁雨墨就问高力帆愿不愿意。 高力帆说道：“这就要看飞扬兄弟能否答应了。” 丁雨墨这才意思到这件事必须征求毕飞扬的意见，毕竟他们是未婚夫妻，他有这个权力的。就跟毕飞扬小声商量了一会。毕飞扬听得出丁雨墨是心甘情愿的，就没多想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罗丹高兴得冲上去搂住丁雨墨亲了又亲，随后就说：“那行，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收拾好了就搬过去。表哥，你去找宾馆经理退房吧。继续住在这里实在消费不起了。” 高力帆说道：“那行，我下去找经理退房。你帮我收拾一下。”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罗丹一百个愿意。 高力帆就去找经理孟凡退房。没想到孟凡去找新月格格了。前台服务员就打电话给孟凡。孟凡知道后就要她把高力帆带去格格的房间。 高力帆站在哪里等消息。 前台服务员走过去跟他说：“高警官，请跟我来。” 高力帆没说话，点点头跟她去见孟凡。 来到新月格格的卧房门口，前台服务员敲开门带他进去。 新月格格坐在沙发上抽烟。孟凡坐在她的对面。见高力帆进来，两人立即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尤其是新月格格在看高力帆的时候，眼神特别的闪亮。似乎还还带着勾引他的味道。高力帆已经觉察到了。 “这是我们老板，你要退房的话跟我们老板说吧。” 前台服务员说完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高警官请坐。” 新月格格一脸微笑地瞅着他。 高力帆说：“就不坐了。我表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我们想这就搬走。” 新月格格问：“高警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起要搬走呢。” 高力帆说道：“住这里久了才觉得消费不起啊。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新月格格又说道：“如果我免你们房租呢。你还是要搬走吗？” 孟凡说道：“就是嘛高警官，我刚才跟格格商量好了，如果你们可以继续住在宾馆，我们可以免你房租。直到你不想在住为止。” 高力帆当然不信了，就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和表妹已经决定了。再说来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就不麻烦两位了。我这就去找前台结算，看看还要补多少。这就走了，两位再见。” 高力帆说走就走，冷冷盯了他们两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孟凡追出去说：“高警官，这样吧。你既然决心搬走不住这里了。那我就带你去前台把账结清楚吧。格格，你在这里等我。” “嗯。” 新月格格笑笑。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高力帆直接下楼去了。 来到前台结清了账。高力帆还需支付五百元。就打开包拿出钱来付了。 一切搞定，罗丹也把行李收拾好了。 几个人就从宾馆出来。高力帆去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这样高力帆和罗丹搬去丁雨墨家住了。陶西西知道后，立马拉着杨如水过来祝贺。 而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外面的天空缀满了星星。月亮从东方的天际冉冉升起。照亮了泉塘市的大街小巷。如水的月色从开着的窗户上透进来，透射在客厅里墙上。 罗丹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哎，你们可能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明早上我起来做饭。哦，雨墨，家里还有什么菜呢。” 丁雨墨：“没买回来，都在菜贩子手里呢。” “那明早上吃什么？” “家里还有泡面啊。反正就我们四个人。” 陶西西：“哎哎，今晚上我和胖子就住这里不走了。还有我们呢。” 罗丹：“啊，你们两也要住这。” 陶西西：“是呢。怎么了，这房子又不是你的。” 丁雨墨：“那行吧，我们睡客厅得了。” 陶西西：“楼上不是还有两间吗？我和胖子去楼上睡一间得了。” 丁雨墨：“这可不行，这是我家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得，那我和胖子分开睡就是了。保证不会惊扰到几位。” 陶西西说完这一句，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一声，赶紧起身往洗手间跑：“奶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突然有些疼。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杨如水吓了一跳。 罗丹问：“陶警官不会吃错什么东西了吧？刚才看她脸色都变了。吓人。” 丁雨墨：“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胖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她可是你女朋友呢。” 杨如水说：“哦，我想起来了。在来到路上，她吃了几窜烧烤，肯定闹肚子了。不行，我得过去陪着她，不然晕倒在厕所就麻烦了。” 罗丹：“切。上个厕所也陪着。真够浪漫的哦。” 杨如水：“我就想陪着她，你能把我怎么的吧。” 罗丹撇嘴，不说了。杨如水真的去洗手间了。 高力帆说：“表妹，我们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我累了，想休息。” “收拾好了，你上去吧。我陪他们说说话。” 高力帆就笑笑，楼上去了。 他们两租了楼上的两间房。因为是表兄妹的关系，在宾馆住的时候不用那么计较，但到了丁雨墨家里就不一样了。两人不能明目张胆地住一起了。除非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才可以。否则就不行。 高力帆心里有数。就想以后晚上难熬的日子就要来了。 罗丹说道：“雨墨，这样吧，待会你跟我睡。让飞扬兄弟跟我表哥睡怎么样。” 丁雨墨想也没想说：“我看行。” 毕飞扬：“那他们呢，就让他们两个睡一屋？” 丁雨墨：“这是个问题。出来后我得跟他们说清楚。” 毕飞扬：“就是，不说清楚还以为这是自己家呢。” 第402章 罗丹说：“哦，我楼上去看看他睡了没有。一会儿下来。” 说完就走，笃笃笃上楼去了。 陶西西和杨如水还在洗手间没有出来。 毕飞扬想长潭市那边案子有了结果，师姐押着特务回北京去了，不知道到了没有。很不放心，就想给师姐打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师姐给他打电话过来了。 师姐告诉他说，长潭市那边的案子已经处理好了，她已经回到北京了，此时就在她住处给他打电话，问他现在是不是在丁雨墨的家里。毕飞扬听师姐这么说，彻底放心了，自然不敢隐瞒他和丁雨墨的事情，就照实说了。 师姐在电话里笑着说道：“师弟，你真的打算娶丁小姐为妻？” 毕飞扬就嘿嘿笑道：“嗯，我已经想好了。非她不娶。” “啊，你真的决定下来了？” “真的决定了。师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好好考虑一下你的个人问题了。”毕飞扬装着很关心师姐的样子在电话里小声说道。 丁雨墨凑过来问：“师姐什么意思呀。她为什么老是问你这个事呢。” 毕飞扬伸手把手机捂住说：“师姐不是关心我们吗。怎么的，你怀疑我们吗？” 丁雨墨：“不是，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把手机给我，我跟师姐说两句。哼。” “行行行，你来跟她说吧。” 毕飞扬就把手机给了丁雨墨。 师姐已经在那边听到了，就说：“丁小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哦，师姐，是这样的，你不是问他跟我什么时候结婚吗。我可以告诉你，结婚的日子我们定了。到时候我会邀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的。师姐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管教好他的。嘿嘿。” 师姐沉默了一下笑起来：“很好，我祝福你们。没别的事情我挂了，再见。” “哎哎，师姐，不别挂呀。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什么事你说。” “我们结婚的时候，想请你当我的红娘。” 丁雨墨忽然小声跟师姐说道，这个点子是她刚想出来的。她心里也很明白，其实师姐很喜欢毕飞扬。如果请她当红娘就会显得她很大度。 师姐就笑道：“好啊，倒是你找我吧。我答应你。” 丁雨墨道：“嗯嗯，那就说好了。” “好的，再见。” 师姐说完挂了电话。 丁雨墨把手机还给毕飞扬。 毕飞扬把手机收起来，正要跟丁雨墨聊些别的。陶西西和杨如水从洗手间出来了。高力帆和罗丹去了楼上还没下来，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干什么。 杨如水说道：“幸亏我跟进去看看，不然西西姐真就晕倒在厕所了。” 陶西西伸手掐了他一把说：“胡说。你们别听他的。如果不是他突然闯进来把我吓一大跳。我就不会滑倒了。” “啊，这么说胖子一直就待在洗手间陪着你。” 丁雨墨惊愕地看着他们两。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陶西西笑道：“还不是嘛。其实他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杨如水：“那你说我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陶西西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告诉你哦，胖子，这是在丁雨墨家里，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杨如水：“是，我听你的好吧。” “切。这还差不多。” 丁雨墨道：“既然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睡吧。西西姐，你跟去房里睡。他们两睡客厅。我去把被子拿出来。” 杨如水：“啊，真要我睡客厅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陶西西：“别扯上我哦。我可没想跟你在一起呢。” 说归说，其实陶西西心里还是很想的。只是当着丁雨墨毕飞扬的面，不好意思承认而已。这一点毕飞扬已经看出来了。 丁雨墨就去卧室把被子抱出来交给毕飞扬。毕飞扬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行动起来。拉着杨如水把客厅的整理好。一人睡一张长沙发。就这样安排了几个人的住宿问题。第二天早上醒来，丁雨墨因为自己的东家，急早早起来去外面卖了早点回来。罗丹答应早上起来做饭了，也就早早起来了。可丁雨墨还是比她气得早。罗丹拖着疲倦的身子从楼下下来的时候，丁雨墨已经把早点买回来了。 罗丹见其他人还没有起床，就去厨房里倒水洗脸刷牙。 丁雨墨跟进去说：“罗丹姐，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做饭吃吧。菜归我卖。你负责做饭怎么样。” 罗丹：“你的意思是我们住一屋了，以后菜都归你卖，我就负责做饭？” 丁雨墨没想到罗丹这么狡猾，就笑着说：“不是不可以，只是吧你也知道的。我薪水才那么一点。他的薪水也不高呢。” 罗丹笑起来：“嘿嘿，我明白了，早说嘛。行，以后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做饭吃，伙食费平摊。做饭我一个人来倒没关系。谁让你是房东呢。” 丁雨墨：“那行，如果你以后负责做饭，房租减一半。” “啊，这么好的事情被我摊上了，不会吧。” 丁雨墨再退一步说：“只要你的菜烧的好吃，房租全免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丹眼神怪怪地瞅着她：“哎，你脑子没毛病吧。”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丁雨墨打开她的手说：“我没发烧，说的都是真的。谁让我们是生死搭档加上好朋友呢。便宜你们了。” 说完倒水刷起牙来。 一会儿所有人都起来了。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忙得不亦乐乎。 吃了早点，几个人商量一下，赶去队里报到。 其实不用去队里报到大伙心里也有数，苏强一定会跟他们说今天的行动安排的。高力帆和罗丹按照之前周丽红的安排，应该回莫利亚宾馆去才对。可他们已经想好了，不在宾馆住了，监视起来更加方便。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搬离宾馆的原因。高力帆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已经请示过周丽红了。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也是周丽红的意思。 果然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苏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见他们来了，就让蔡明把他们叫到会议室。 苏强说：“把你们叫来是想给你们分配一下任务。高兄和罗丹小姐不要去盯莫利亚宾馆了。你们两一会儿跟蔡大哥去街上。记住。一定要穿便衣。发现什么情况立马向的汇报。丁雨墨和陶西西去医院照顾周队长。毕飞扬和胖子跟着我。我带你们去外面遛遛。但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丁雨墨第一个不同意：“周姐之前安排给我们的任务难道就要取消吗？” 苏强：“我是队长还是你周姐是队长。” 丁雨墨：“当然是苏队长你是队长。” “那你啰嗦什么，服从命令，出发。” 第403章 丁雨墨不得已只好和陶西西去医院照顾周丽红。 走到外面的马路上，看着他们几个人分头上了警车出发了，陶西西撅起小嘴嘀咕：“我就不明白了，苏队长真有这么好心嘛。派我们两个去照顾周姐。我甚至怀疑他在故意拖延案子的侦破进度。” “就是，我也这么怀疑过他。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呢。我看就是故意的。” 丁雨墨撇撇嘴冷笑了一声。 陶西西抬头看看马路周围，好像有不少人在注意她们。就拉了丁雨墨一把。 她们穿着警服，待在马路边议论着，自然就引起过往人等注意了。 丁雨墨道：“好像没发现值得怀疑的人。” 陶西西：“别管他们了，走吧。去医院。” “要不要拦辆出租车。” “没必要，我们就走路过去吧。反正从这里走路过去不是很远。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就当是散步了。” 陶西西说完朝马路右侧走去。丁雨墨着急忙慌的跟上。 马路上大清早出来锻炼的人很多。尤其是经过一家广场时，她们看到了百十个舞大妈在跳广场舞。音乐声震天响。大妈们使劲地跟着节拍在扭腰。大多数大妈们都是水桶腰，扭起来给人的印象很不雅观。有的甚至还露出了丰厚的腰椎肥肉。看上去白晃晃的刺眼。但其中也有几个年轻性感身材好的妹子，她们的舞姿很好看。应该是舞蹈爱好者或者职业舞者。有她们的加入，就给本来难看的广场舞带来了一线动人的气息。 丁雨墨和陶西西没心情去欣赏那几个美女的舞蹈，瞅了几眼后速速离开了。 一会儿来到了去医院的马路上。马路两边的餐饮店多如牛毛。陶西西突然想去找一家店子坐坐。刚才离开广场的时候走得有些急，身上出汗了。汗水里渗透着一股淡香。那是她天生俱来的体香。比起香水味好闻多了。丁雨墨早就闻到了。出汗之后这种香味就更加浓烈了。夹杂着些微的汗味。闻起来更加刺激。 于是走在背后的丁雨墨缩了一下鼻子，问陶西西在身上喷什么了这么好闻。 陶西西就说：“没喷什么呀。哦，可能是洗衣服的时候加入了一些天香料吧。” “啊，不会吧西西姐。你洗衣服还加香料。这是违规的知道吧。” “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也是没办法。习惯了。再说又不是在做卧底干密侦。怕什么。不怕。” 然后侧身朝一家小饭馆走去。 丁雨墨跟上去说：“是不是早餐没吃饱，想吃饭呢。” 陶西西：“没有，就是有点累，想进去坐会儿。” “那行，你进去休息一会，我在外面等你。” 丁雨墨说完走到马路边蹲了下来。 陶西西问：“你不进去休息一下？确定。” “嗯，我不累。确定。” “随便你，反正我是累了。” 陶西西走进小饭店去了。 丁雨墨回头瞅着她笑笑，拿出手机给谁打起电话来。 陶西西对她打电话没有什么兴趣，走进小饭店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因为她穿着刑警的服装，老板和老板娘不敢叫她出去。 老板娘走到她身边问：“这位警官，里边坐吧。想吃什么桌上有菜谱。” 陶西西说：“哦，我就是坐一会儿。很快就走。” 老板娘不说什么了，进去了。 老板问：“她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查案子的。” 老板娘：“我问了，她说是来休息会儿的，坐会儿就走。” 老板：“可她穿着那身衣服，客人们不敢进店里来啊。” “还真是，要不我叫她拿椅子去外面。” “还是算了，得罪警察不太好。她想坐多久就让她坐多久吧。” 他们两嘀嘀咕咕的谈话，陶西西听到了一些，明白了，就站起来走了。 丁雨墨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赶紧挂了电话。 两人没说什么，继续往医院走去。 来到医院，丁雨墨不放心，就去找周丽红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陶西西也跟着去了。可惜主治医师还没有上班。都快上午九点钟了，主治医师居然还没有到岗。这让丁雨墨和陶西西感到十分意外。就去找护士长问周丽红的情况。没想到护士长带着两个护士去周丽红哪里了。两人瞬间觉得事情不妙。一般情况下如果病人没有意外发生，病情没有加重的话，护士长是不会去的。这么看来周丽红昨晚上肯定出了什么严重的状况。 果然，当她们赶过去的时候，周丽红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主治医生急匆匆赶来了。吓得丁雨墨和陶西西差点晕倒。这个意外太突然了。昨天还好好的跟她们有说有笑呢，怎么突然就病情危急了。 “医生，医生，我们队长怎么样了。” 丁雨墨拉着陶西西冲到抢救室门口。但被护士拦下了。 护士跟她们说：“今早上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我们已经做过处理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具体情况还待进一步检查。” 丁雨墨问：“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陶西西说道：“就是，怎么就突然恶心呕吐了呢，该不会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护士说：“这个我也不清楚，等她出来后你问主治医师吧。” 说完把她们推离抢救室门口，走了。 这个情况有点复杂，丁雨墨就跟陶西西商量。两人一致同意给毕飞扬她们打电话。于是两个人分别给她们打电话，把周丽红突发的状况告诉了她们。可惜他们有任务在身，脱不开身。但毕飞扬再三请求苏强。苏强才同意派人赶来医院督促医院全力抢救病人。 梁局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带着两个人赶了过来。 此时周丽红进抢救室已经一个半小时了。还没有医生出来告知他们的情况。看来情况有些不妙。 梁局长着急忙慌地出现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里。丁雨墨和陶西西赶紧迎上去。 梁局长问：“出来了没有。情况怎么样了。” 丁雨墨急出了一身冷汗，眼窝里流出泪水说：“还不知道。局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如果周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梁局长道：“说什么呢，别忘了你的身份。振作起来，把眼泪擦擦。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我很了解小周，她是个坚强的警察。很多事情还等着她病好后去做呢。她不会被病魔打垮的。我们要相信她。” 陶西西说：“阿弥陀佛。周姐，愿菩萨保佑你平安出来。” 第404章 两小时后，周丽红被推出了抢救室。医生告诉丁雨墨说，病人没有什么危险。要他们放心。看着周丽红的脸色已经转好，丁雨墨和陶西西商量了一下。两人就过去跟梁局长说事。 丁雨墨说：“梁局，苏队长派我们两个来照顾周姐，我觉得不必要。是不是我们轮流来照顾呀。就是说等周姐好点后，我们回去一个人。” 梁局长道：“好的，我同意。哦，通知了小周的家属没有。” 丁雨墨：“还没有。周姐不让我们告诉她的家人。就没有通知。” 梁局长皱眉想了想道：“那怎么行。万一......” 随后又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陶西西说：“梁局，我认为周姐没有生命危险。刚才也说了，她只是出现了药理反应，对药物有些过敏。以后不用那种药就行了。没别的危险。” 梁局长说道：“我听到了。既然情况是这样，那就暂时不通知她的家人了。你们两轮流来照顾她吧。记住，照顾期间要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职业。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饶不了你们。” “是，我们知道了。” 丁雨墨毕恭毕敬向梁局长敬了一个礼。 “走，去病房看看。” 三个人就朝病房里走去。依然是那个特护病房。周丽红手上打着吊针，人已经苏醒过来了。看见梁局长来了，就想从床上做起来。梁局长赶紧上去叫她躺下，随后让陶西西丁雨墨回避一下，他想跟周丽红单独说几句话。丁雨墨陶西西很识趣，啥也没说出去了。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丁雨墨背着手在门口转悠了一圈，凑到陶西西耳边说：“西西姐，局长把我们支开想跟周姐说什么呢。” 陶西西神秘笑笑道：“别出声，我们就在这里偷听就是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 丁雨墨说完，就把身子贴近门口，偷听里面的谈话。 岂料刚把身子 贴上去，门就开了。梁局长一脸笑容地在盯着他们。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抽身后退。 陶西西瞅着梁局长嘿嘿笑起来：“嘿嘿，梁局，我们正要出去走走呢。” 梁局长：“是嘛。那你们就出去走走吧。别站门口偷听。规矩点。” “哦哦。知道了，雨墨，我们楼下去走走。” 陶西西闪了梁局长一眼，拉起丁雨墨就往楼下走去。 梁局长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在想：想偷听他和周丽红谈话，太没规矩了。 转身走进去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跟周丽红攀谈起来。 周丽红说：“局长，谢谢你来看我。” 梁局长道：“别谢我。如果不是小丁和西西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哦，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还恶不恶心想吐。医生说你是药物过敏，幸亏抢救及时才脱离了危险。放心，局里会全程关注你的病情。我决定了，就让小丁和西西轮流来照顾你。之前听说你不让她们来照顾，我知道你是为了案子着想。毕竟她们是专案组的人。可我提醒你，现在你是病休阶段，就得服从上级的安排。等你病好了我会跟领导说把你调回刑警支队的。” 梁局长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周丽红想反对也不行了。 就说：“局长，我保证服从上级的安排。” “那就好。小周，我没有看错你。尽管放心留在医院养病。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闪失的。” 梁局长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周丽红道：“局长，长潭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梁局长说：“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听说那个潜伏在深蓝集团搞破坏的间谍被抓了。已经送回北京去受审了。哎，你跟我说我们泉塘市的间谍组织情况吧。越详细越好。” 周丽红犹豫了一下，就把泉塘市的情况告诉了梁局长。 梁局长还是第一次知道得这么详细，就对周丽红产生了信任，拿起手机把她反应的情况通知了苏强。苏强很快回应说他会全力配合上面派来的特工调查的。梁局长相当满意，就在电话里嘱咐了苏强几句，把电话挂了。 周丽红在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梁局长道：“我已经通知苏队长了。小周，你有没有意见。” 周丽红使劲摇头：“没有意见。服从上级的安排。” “很好，我就担心你跟苏队长不对付。现在放心了。那这样，我打电话把她们两个叫进来陪你。我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过两天再来看你。” 梁局长就把手机打开给丁雨墨打电话。 丁雨墨和陶西西很快来了。 梁局长嘱咐她们照顾好周丽红，走了。 丁雨墨等梁局长走远后跟周丽红说：“周姐，局长有没有为难你。” 周丽红：“没有。局长对我很好。” 陶西西：“真没有？我不信。” 周丽红：“哎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局长呢。” 丁雨墨撇嘴：“反正我就是觉得局长有阴谋。” “啊，这种话你也敢说，闭嘴吧。让局长知道非开了你不可。” 丁雨墨：“这个我信。” 陶西西：“不说局长了。周姐，这样吧。我先回去。明天由我来照顾你。我跟雨墨商量好了，从今以后轮流来照顾你。直到你康复出院那一天。” 丁雨墨：“就是，你一个人住在医院里真的不放心。局长已经批准了。这回你想赶我们走都不可能了。” “嘿嘿，就是嘛。” 陶西西诡异地笑起来。 周丽红：“好吧，我服从上级的决定。不赶你们走了。” “这就对了嘛周姐。” 丁雨墨有点兴奋。 陶西西跟周丽红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回去了。从住院部出来，陶西西又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还给丁雨墨打了电话，嘱咐她好好照顾周丽红。等丁雨墨信心满满地回复后，才挂了电往医院大门口走去。不料走到医院大门口，居然奇怪地发现梁局长正在那里跟周丽红的主治医师谈什么。陶西西不想让局长发现，就悄悄地躲到一辆小轿车背后。慢慢靠过去偷听。 可是进出医院的人很多，梁局长边说边在看周围，她压根就没有靠近的机会。琢磨一下后就放弃了。趁梁局长不注意的时候混在人群里跑了。 第405章 局长在跟周姐的主治医师说什么呢。边走边在心里琢磨，陶西西就感觉不放心了，拿出手机想给丁雨墨打电话提醒她两句，可电话拨通后却没有往下说。赶紧把电话挂了。去外面的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来到一家烧烤店面前，陶西西突然想吃烧烤，就让司机把车停下，付了钱下了车。一般烧烤店要等到下午五点之后才有生意。没想到这家烧烤店中午的生意也很好，在里面吃烧烤的客人不下十几人。 穿着一身警服的陶西西背手走了进去。 烧烤店老板走过来问：“美女警官想吃什么，这里坐吧，先喝杯茶。” 陶西西盯了老板一眼，跟他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单子瞅了一眼说：“给我来两个羊肉串吧，外加一个鸡腿。” 老板把倒好的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好的，你稍等，马上就来。” 着急忙慌地忙碌去了。 陶西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茶的味道还不错。就一口气把茶喝光。 旁边桌子旁的一个黄头发男青年慢慢朝陶西西这边靠了过来说：“美女警官，你这身衣服是偷的吧。把自己伪装成警察可以来店里吃白食的。反正老板又不敢收警察的钱。” 陶西西盯着他：“说什么呢，一边呆着去。别来惹我，姑奶奶今天的心情不好。惹急了我对你没好处。” 黄头发青年嗖一声站起来，干脆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说：“别瞪着我。我跟你说哦，我看得出你是伪装的警察。想要我不揭穿你就得听我的。我请客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吃了之后跟我走就没事。否则你就试试看。” 陶西西：“哎哎，你真的认为我在伪装警察吗？” 黄头发青年：“嗯，我能断定。” “那就好，你喊一声试试。” “什么意思呢美女。” 陶西西：“没别的意思，你不是我的警察身份是假的吗？那就大声揭穿我呀。哼，不敢了是吧。” 黄头发青年：“你别逼的。我真喊了。” 陶西西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拿出警官证啪地拍在桌子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黄头发青年低头去看警官证，吓了一大跳。赶紧向陶西西道歉。 陶西西说：“滚。” 黄头发青年愣了一下，站起来灰溜溜跑了。 敢跟姑奶奶叫板，吃豹子胆了。 陶西西有些生气，就觉得今天走了背时，怎么就吃个烧烤也这么不顺心呢。还被街头流氓盯上了。幸亏这里是烧烤店，里面有客人。否则能不能安全脱险都是问题。想到这里，陶西西觉得自己很委屈。 没心思在店里吃烧烤了，老板把她要的烧烤端上来后，就打包带走。然后走到马路边的一棵樟树底下，给杨如水打电话说她遇到麻烦了。杨如水听说后很着急，就跟苏强反应了陶西西遇到的情况。苏强批准他过来接陶西西。 得到男朋友来接的消息后，陶西西很高兴，就在樟树下蹲下来，把烧烤拿出来吃。先吃了一个鸡腿，感觉味道很不错。再吃羊肉串。刚把羊肉串塞进嘴里，又觉得刚吃了鸡腿就吃羊肉串，万一产生食物相冲怎么办。赶紧把羊肉串拿出来用袋子装好。 大约二十分钟后，杨如水来了。 他坐的是出租车。苏强和毕飞扬在执行任务没有过来。 陶西西看见杨如水使劲朝他挥手说：“胖子，我在这里。” 杨如水看到了陶西西，就要司机把车开过去。 陶西西说：“胖子，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杨如水扶她上车说：“我们在城边执行任务，这算快的了。” “啊，你和苏队去城边了。城西还是城南呢。” “都不是，我们去了城东。” “哦，我知道了。” 来到车里坐下，杨如水要司机开车送他们去城东。 “啊，不回家嘛。” “苏队让我带你过去呢，回什么家呀。” “好吧，去就去，谁怕谁。” 陶西西咬咬牙。其实她不想跟苏强在一起出任务。看见他就觉得恶心。只是他现在是代理队长，工作上的事情还得服从他的指挥和安排。加上这是周丽红嘱咐过的，不想因为这个跟苏强发生不愉快。 来到城东郊区，杨如水要司机停车。 陶西西瞅瞅窗户外面，结果看到了路边上的草丛和不远处的小树林，就不明白了，问杨如水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如水说：“放心没事的。这是苏队的安排。看到那片小树林了没有。苏队和飞扬兄弟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啊，你们去树林里干什么呀。” “去了就知道了。” “哦，好吧，姑奶奶豁出去了。” 杨如水带路，很快就绕过茅草地，来到了那片小树林。 毕飞扬和苏强就在一棵树底下坐着商量着什么。 “报告苏队，我来报到。” 陶西西走了过去。 苏强抬头看着她，脸上全是神秘的笑容：“嗯，欢迎你加入进来。这里来坐吧。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陶西西就和杨如水走了过去。 毕飞扬问：“西西姐，周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陶西西就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说：“没事了，药物过敏，抢救过来了。雨墨在照顾她。明天换我去。” 毕飞扬：“这我就放心了。” 苏强：“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是局长告诉我的。之前没有对你们说，是怕你们担心。现在好了。周队长没事了，可以安心查案子了。飞扬，你来分析一下，境外间谍组织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毕飞扬说：“说不准，但我肯定一点，特务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丁志成的房地产公司。他们在长潭市的作为足以说明这个问题。房地产是政府部门的重要经济来源，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搞垮这个经济支柱。从而达到搞乱我们经济的目的。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在泉塘的目标是为了打击实体经济。所以我们不能光盯着房地产这一块。还要把侦查的目标扩散到一些实力强的实体企业上。” “嗯，我同意你的分析和推断。那这样，从明天起，你和胖子继续盯着丁志成的公司。最好跟丁志成取得联系，想办法说服丁志成让他配合你们调查。我和西西蔡明去泉塘的几个实体企业走访一下。有没有意见？” 毕飞扬说：“服从苏队的安排。” 陶西西：“可我想跟胖子在一起。” 胖子道：“就是，苏队，让我和西西姐去找丁志成。飞扬兄弟跟着你吧。” 苏强厉声道：“这事没得商量，服从命令。” 第406章 既然苏强已经做出了决定，反对也没有用。毕飞扬看得比杨如水陶西西明白。所以当苏强最后作出决定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陶西西和杨如水也不说话了。稍作休整后，几个人分头出发了。 毕飞扬和杨如水去了丁志成公司附近。苏强跟陶西西去了另一个方向。 实体企业跟房地产不同，属于那种生活必需品的制造业，以及所有其他东西。苏强选择带陶西西去调查这个，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毕飞扬其实已经猜出他的用心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眼睁睁看着未婚妻跟苏强走了，杨如水的心里感觉七上八下的不舒服。 来到丁志成公司外面的时候，毕飞扬问他为什么总是耷拉个脸。 杨如水不甘心地冷笑一声道：“我就是担心苏队长，你发现没有，他看我妻子的时候眼光色色的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至于吧。苏队长虽然不被看好，但我相信他不会对你女朋友怎么样的。” 杨如水盯着他说：“啊，你这么相信他呢，真让人意外。” 毕飞扬：“我只是推测而已，当不得真的。” “不行，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打电话问问她到哪里了。” 杨如水更加不放心了，拿出手机给陶西西打了电话。 意外的是电话通了没人接。急得杨如水如热锅上的蚂蚁。 毕飞扬：“你别急，待会再打电话问问。” 杨如水在公司外面的马路上停下来，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好等了。” 毕飞扬：“那我们进去找人吧。” “啊，进去找人，找谁呀。” “你傻啊，任务刚下来就忘记了。” 杨如水愣愣地瞅着他，琢磨了一下说：“哦，刚才急坏了。真不好意思。” “那还废话什么，走啊。” 毕飞扬说完朝公司大门口走去。 杨如水不情愿地撇撇嘴，没办法只好在背后跟着。 守门的保安拦住他们问找谁。 毕飞扬说道：“哦，我们是泉塘市刑警支队的警察，想找你们董事长了解一些情况。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你们董事长。” 保安道：“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董事长出去了。” “那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保安使劲摇头。 杨如水说：“如果让我们发现你骗我们，有你们好看。” 保安说：“不敢。”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说：“那你知道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准，或许一会儿就回来，或许今天就不来公司了。董事长应酬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公司。” 保安的话让他们无可奈何。只好离开。 他们的任务是想办法找到丁志成说服他配合。既然丁志成不在公司里，想必回别墅了。毕飞扬知道丁志成的别墅在哪，就去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丁志成的别墅。一路上杨如水闷声不吭地坐在后座上，脑子里还在担心着陶西西的安全。拿出手机给陶西西发去了微信。一会儿陶西西就回复了。她在微信里告诉杨如水说，她跟苏队长已经到了一家实体企业，找到了企业负责人。苏队长正在跟负责人谈话，她在外面等着。 杨如水就给她打电话问：“队长凭什么不让你跟着进去。” 杨如水：“这你都不明白嘛。很简单啊。我是他的下属呢。”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哎，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丁志成不在公司里，我们正在往他的家赶呢。” “哦，知道了。” “我问你，刚才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我去洗手间了，手机和包在苏队长手里。” “啊，你把包给队长了。” “惊讶什么啊。苏队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号人，放心吧。” “真的？” “哎哎，胖子，你几个意思。是不相信我呢还是怎么了。” “我不相信苏队长。对你倒是蛮信任的。” “嗯。我知道了。哦哦，队长出来了，挂了，再见。” “好的，再见。” 杨如水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 坐在副驾驶上的毕飞扬回头盯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杨如水不再吭声了。 转眼来到了丁志成的别墅外面。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毕飞扬和杨如水下车。出租车哧溜一声开走了。 两人抬头去看别墅大门口，见哪里站着两保镖。丁志成的小轿车就停在大门口左侧的空地上。显然丁志成在家。只是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是否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不知道了。但这些有必要搞清楚。如果杜夫人在他这里更好了。毕飞扬想侧面试探一下丁志成跟杜夫人的关系。从监视到丁志成跟杜夫人在一起过的时候，毕飞扬就怀疑他们两的关系不寻常了。假如真如他推断的那样，丁志成跟杜夫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就证明杜夫人就是那个潜伏在泉塘的间谍头目。到时候就能顺藤摸瓜把潜伏在这里的间谍组织一网打尽。之所以没有对杜夫人采取行动，就是还没到时候。不过毕飞扬基本上能够肯定，杜夫人就是间谍。 “胖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过去看看。” 杨如水点头：“那你小心点。我发现那两个保镖正在盯着我们呢。” 毕飞扬：“我看到了。” 随后漫步朝别墅大门口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保镖迅速朝他走了过来，把他拦在马路边不让靠近。 毕飞扬说道：“哦，我是泉塘的刑警，来找你们老板了解情况的。” 保镖把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他说：“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家。” “那他的车怎么在这？” “那不是他的车。” 保镖不小心说漏了嘴。 毕飞扬问：“那是谁的车。” 保镖哑然，琢磨了一下说：“让你不要靠近就别靠近，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毕飞扬盯着那保镖：“我们可是在执行任务，你别妨碍我们的公务。” 保镖哈哈大笑：“别以为你是刑警我就怕你们。走开。” 杨如水听见憋不住了，跑过去说：“小子，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保镖：“我就说的怎么的吧。有我在，你们休想踏进别墅半步。” 杨如水因为陶西西跟苏强在一起的事情很不开心，二话没说，挥起拳头朝保镖打了过去。 第407章 岂料保镖早有防备，闪身躲过。一脚踢在杨如水的腰眼上。杨如水疼得身子一缩趴在地上。真不是保镖的对手。 毕飞扬想教训一下那个保镖，但又担心惹出更大的麻烦对他找丁志成不利，就在杨如水身边蹲下来察看伤情。保镖没想到这个警察这么不经打，走过来说着风凉话。另一个保镖也过来了。 杨如水疼得皱起了眉头，爬起来向保镖冲了上去。毕飞扬手快，拉住他摇了摇头。杨如水很不甘心。但是两保镖并没有生事的意思，就没办法了。再说是他先动的手，保镖性质应该属于自卫伤人。沿用司法解释是他不对。 毕飞扬道：“胖子，你一边去呆着。我来收拾他们。” 胖子没想到毕飞扬会这么说，惊奇地看着他。 毕飞扬小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杨如水点点头，退到一边去了。 两保镖横眉怒目的瞪着他，问他是不是想打架。 毕飞扬抬头瞅了楼上窗户一眼，意外地发现三楼的一间窗户缝隙里，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他们。毕飞扬认识那双眼睛，判断那个人必定就是丁志成。只是在丁志成背后，还隐藏着一双女人的眼睛。那双眼睛跟杜夫人的眼神相似。难道杜夫人也在这里？那丁志成为什么不肯见他和杨如水呢？莫非他正在跟杜夫人商量什么阴谋诡计。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跟保镖打一架。到时候如果丁志成还不出面。就只能撤人了。想到这里，毕飞扬就做好了全面攻击的准备。 但在攻击前必须言语激怒两个保镖，否则就没理由主动出击。 琢磨了一下说：“你们觉得打了胖子很过瘾是吧。那就好，我来跟你们切磋一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打赢了，你们就得带我去见你们老板。打输了我不但向你们道歉，还保证立马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再来找你们老板。” 那个把杨如水打趴下的保镖信心满满说：“这样最好，我听说你的功夫不错，早就想领教领教了。怎么样，是你先出手呢，还是让为先出手。” 说完朝毕飞扬走近两步，一双手慢慢握起了拳头。另一个保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毕飞扬看出来了，这个人的功底很扎实，应该经常练习搏击的。再说丁志成的保镖本来就是功夫不错。毕飞扬早就想找理由跟他们切磋一下了。就说，还是你先出手吧，我让你两招。 保镖听他的口气这么大，冷笑一声说：“切。吹牛吧。别说让两招，我保证一招就把你打趴下求我。” 话音才落，拳头已出。虎虎生风朝毕飞扬的面部击打过来。 毕飞扬冷笑一声，身子一闪，鬼魅一样从保镖面前失去了踪影。 保镖一拳打空，吃了一惊。另一个保镖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毕飞扬躲闪的速度这么快。跟闪电一样快捷。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这家伙是人是鬼。 就连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杨如水也是惊诧不已，定神去看时，才发现毕飞扬已经到了两保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距离别墅大门口不到三米远了。奶奶的，他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是怎么做到的呢。杨如水在心里琢磨起来。 “别找了，我在你们身后呢。” 两保镖转身一看，吓得脸色大变。 毕飞扬抡起拳头，就要朝两保镖冲上去。 “住手。” 忽然三楼一间房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窗户打开，丁志成出现了。 “老板，这两个警察找茬。” 一个保镖说。 丁志成道：“谁让你动手的。一边呆着去，放他们进来。” 保镖心里不情愿，但没办法，老板的话不能不听，就闪身让出一条路，放他们进去了。杨如水经过那保镖身边时，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了一句你等着瞧。 保镖冷笑：“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声音小杨如水没有听见，跟在毕飞扬身后进了别墅。 丁志成见他们上来了，就跟坐在沙发上的杜夫人说：“夫人，你先回避一下，去隔壁房间里等着我。待我打发走了两警察就过来找你。” 杜夫人一脸的微笑说：“好的。” 扭起小蛮腰去了隔壁房间。刚走进去把门关上，就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上来了。还别说，这个毕飞扬的长相和能力很不一般。可惜他是职业警察，如果在一般的单位上班，她绝对会找机会去认识他的。可惜了。 杜夫人在房间里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她抽烟的姿势很好看。既性感又有诱惑性。 是的，杜夫人就是有这么美丽的。房间里的摆设很美观，都是一等一的楠木家具。看着心里特别的舒服。不过这对于当间谍的杜夫人并不稀奇，想想她在国外接受特工培训的时候，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好的居室没有住过。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有见过。为此她练就了一双敏锐的慧眼。但凡男人她一眼就能看穿他在心里想什么。说白了，她从认识毕飞扬那一天开始，就在心里想这个男人与众不同了。可惜他是宁折不弯的刑警。 琢磨到这里，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到隔壁房间门口了。随后就听到丁志成让他们进去的声音。今天毕飞扬带着杨如水来找丁老板，到底什么事呢。待会他们走了之后，必须好好问问丁志成。她就不信了，丁志成在她面前不说实话。她有这份自信。而且信心十足。 隔壁房间里传来丁志成和毕飞扬说话的声音。可是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于是杜夫人悄悄打开门出去，潜行到隔壁门外偷听。 不过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门里站着一个人。应该是杨如水站在门口。可能是毕飞扬有意安排的。无非就是让他站在门里防范外面有窃听者。杜夫人很聪明，见此情况立马悄无声息地转了回去。 在门里站着的人果然是杨如水。按照先前的布置，他是要在门外守着的，可上楼后觉得那么做不妥，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杨如水的听力不怎么样，加上杜夫人悄无声息，因此并没有觉察到杜夫人曾经来过房门口。就拿出手机来给陶西西发信息。 可被丁志成看见了，示意毕飞扬让他的搭档停止这种行为。 毕飞扬就说：“胖子，你去外面等着吧。” 杨如水就把手机关了，开门走了出去。 第408章 丁志成说道：“警官，你来找我有何贵事？” 毕飞扬就在椅子上坐下说：“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找丁总了解一下情况。” 丁志成：“那你需要向我了解什么呢。生意上的事你不会，因为你不干这个。我就想既然不是生意上的事情，那有什么需要警官来了解的呢。警官，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毕飞扬瞅他一眼，走过去把窗帘拉开说：“刚才丁总在这里看什么呢。是不是早就发现我来了。” 丁志成苦笑：“没有的事。也就听到下面有人吵起来才过来看的。没想到是警官在下面跟我的保镖发生了冲动。幸亏没事，否则就不好说了。” 毕飞扬笑笑，转回到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对不起丁总。没有事先跟你联系，冒昧来打搅，实在抱歉。我为同事不懂规矩跟你说声对不起。” 丁志成：“你别介意，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哦，我待会还要赶去公司见客户，警官有什么事请直说无妨。” 毕飞扬知道这是丁志成在找借口，但心想继续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浪费时间不说，说不定还会引起丁志成的怀疑，琢磨了一下就把来找他的目的说了。同时他在推测，杜夫人肯定就在隔壁房间里。至于能不能听到他们谈话就不好说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好不如让杜夫人听见呢。 丁志成诧异说：“啊，你是说我公司里可能潜伏着境外间谍。不可能吧警官，你千万别吓唬我。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的。” 毕飞扬决定来个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提高嗓门说道：“没错，丁总，我们经过多日来的调查，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的确有境外间谍潜伏在你的公司里。我来找丁总的目的，就是想说服丁总配合我们调查。丁总能考虑一下吗？” 丁志成震惊不已，看得出毕飞扬没有在跟他开玩笑，就说：“行，我一定配合警方调查。”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有什么事我们还会来找丁总谈的。” 毕飞扬说到这里起身要走。丁志成并没有挽留，把他送到门口。 杨如水见他出来了，二话没说跟他下楼走了。 来到别墅外面，毕飞扬抬头去看三楼的那间窗户，发现丁志成一个人站在窗口朝他挥手。就想这个时候杜夫人是不会让他看见的。于是毕飞扬冲丁志成挥挥手，说了一声丁总再见，带杨如水离开了。 丁志成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才返回去坐在沙发上。 隔壁房间里的杜夫人知道毕飞扬他们已经走了，就过来了。 丁志成看着她说：“刚才警察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杜夫人来到他身边说：“听见了。可是丁总的公司里怎么会潜伏着境外间谍呢。我不相信。丁总相信吗？” 丁志成摇头：“我当然不信了，什么境外间谍，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我手底下的员工都是老员工，部门领导也是我的老下属。怎么可能有间谍呢。打死我也不相信。可能是毕飞扬另有目的吧。或许就是出了新的案子，在怀疑我试探我呢。” 杜夫人来到他身边坐下，依偎在他怀里说：“那你说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吧。现在的警察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看看那些挖出来的冤假错案真让人害怕。” 丁志成把杜夫人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鲜嫩的唇瓣说：“你别怕，警察不敢把我怎么样。只要我丁志成行得正坐得正，不怕被人栽赃嫁祸。哦，倒是你的安全我不太放心。你经营了一家地下拳击会所。如果警察找你的麻烦很容易的。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杜夫人琢磨了一下说：“看情况吧。如果日后发现苗头不对，就把拳击会所盘出去不做了。好好静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这个方案可行。我同意。” 丁志成说完就把杜夫人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去。杜夫人知道丁志成想干什么。其实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跟他鸳梦重温的。只是毕飞扬的到来耽误了一些时间而已。两人本来就没打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就激情爆发，在卧室里缠绕大战起来。杜夫人的娇媚的声音从窗户的缝隙里渗透出去，以致守在楼下的两保镖也听到了。两保镖倍感刺激。他们熟悉杜夫人的声音。已经好几次在这里听到过了。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夜幕降临。 杜夫人和丁志成从别墅里出来了。他们准备去凯旋门大酒店吃饭。 但是丁志成却在想：如果杜夫人就是毕飞扬所说的那个间谍的话，那么他既要格外小心了。没错，情愿相信毕飞扬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个风骚的女人。违法的事情他不可不能做。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呢。 杜夫人和丁志成坐在后排座位上，身子靠在丁志成的身上，然后抬头盯着他的侧脸，观察着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丁志成在心里想什么。于是就冷笑一下，坐正身子跟他闲聊起来。 保镖启动车子问要去哪里吃饭。杜夫人就说去凯旋门大酒店。 保镖什么也没说，开车赶了过去。 蔚蓝的天空星月密布。偶尔吹过来一阵风。感觉很舒服。今天的天气不热，相反给人的感觉有些清凉。这是入夏之后最凉爽的一天。 来到凯旋门大酒店门前停下车，丁志成换着杜夫人的手走了进去。两保镖随后跟了进去。丁志成去把服务员叫来点菜。杜夫人喜欢吃红烧鲫鱼，就点了一条两斤多的鲫鱼。然后点了几道昂贵的本地菜外加一个海鲜。两瓶最新出产的法国红酒。算下来花去了一万多。但这些钱对于丁志成来说就是小菜。 吃晚饭两人上总统套房洗澡休息。两保镖就把轿车开进酒店后面的车库里锁好。 一整夜丁志成就在总统套房里度过。跟杜夫人梅开三度。他在想从明天起，就得找借口远离杜夫人了，至少不会再来找她缠绵了。等风声过去了再说。说到底，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了毕飞扬的话。 杜夫人就是那个境外间谍的可能性很大呢。 第409章 杜夫人没有出来送丁志成。丁志成把总统套房送给她了，她才是这里的主人。送不送丁志成已经无所谓了。狡猾的杜夫人早就看出了丁志成口是心非。他一定相信了警察的话，否则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就算昨晚上丁志成跟她梅开三度过，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判断出，他没有尽心，似乎是在应付她呢。作为一个资深间谍，这一点都看不透的话就别想活了。 如果丁志成真的相信了毕飞扬的话，那么她在这里住着就不安全了。 怎么办？是不知不觉地离开这里另找地方，还是回自己的别墅。这样的话自己的别墅也不能回了。还是另找隐秘的地方避避风头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杜夫人就给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打电话，命令他们停止一切行动。等她得到了上级的指令再说。新月格格在电话里回复说，她和孟凡已经被人盯上了，盯他们的人不是高力帆和罗丹，而是另外两个不熟悉的面孔。答应服从她的领导，停止一切间谍行动。见新月格格说得十分坚决，杜夫人放心了。同时她很明白，孟凡和新月格格淑梅是莫利亚宾馆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如果在这个时候玩消失的话，就会更加引起警方怀疑的。到时候对他们的安全更不利了。至少他们还没有完全暴露。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是不会动他们的。冷静下来什么也不去做才是最最安全的。 挂了电话之后，杜夫人躺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安插在警方内部的那个人。就拿起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毕飞扬和杨如水去找丁志成这个消息没有告诉她。 接电话的是苏强，他就是杜夫人的那个内线。 苏强在电话里说：“夫人，你别急，我跟你说，昨天下午的行动是我安排的。我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一下丁志成。看看他到底信不信毕飞扬。夫人，难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杜夫人道：“看出来了，丁志成相信毕飞扬说的话。哦，你现在是刑警支队的代理队长了。我需要你们刑警队以后的所有行动信息。我提醒你苏强。你有把柄掌握在我的手里，随便那一条提供给警方你都没有好日子过。相信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不耍什么滑头，我一定会兑现许诺的。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想清楚了。” “嗯，夫人，我保证跟着你好好干。不让你失望。” “明白就好，没别的事我挂了，有什么行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夫人。” “就先说到这里吧，挂了。” 杜夫人说完挂了电话。 苏强，这个警察中败类，就算她手里没有他的把柄，凭她的姿色和能力，也能说服苏强为她的组织做事的。想起曾经向苏强贡献过自己的身子，杜夫人居然感到格外的亢奋。苏强在这件事情上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甚至比丁志成还强悍。是该跟苏强当面谈谈了。苏强不会拒绝跟她再见面的。 打定了注意，杜夫人就给苏强发去了一侧短信。尽量在短信里彰显自己思念他的话语，采用密码的方式跟他说了见面的地点。当然不是凯旋门大酒店，也不是她的别墅。而是另一个隐秘点。说起她在泉塘市的藏身之地可多，至少有五处没有外人知道的地方。跟苏强再见面就启用了第一处。 时间就定在下午下班之后六点半到七点，在她城北的一个秘密据点。 跟苏强联系好后，杜夫人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休息。 时间还早，肚子不饿，等一会儿再下去吃饭。 两保镖就守在总统套房外面。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杜夫人在室内听不太明白。就把两保镖叫进来问在聊什么。 两保镖还是第一次看到杜夫人因为他们聊天而有些紧张，就猜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夫人见保镖盯着她不说话，有些生气了。 其中一个保镖说：“夫人，我们在聊一些无关的话题。” 杜夫人问：“无关的话题是什么话题。” “就是一些有关怎么让女人开心的事情。” “真的吗？” “真的，夫人。” “那就出去一个，留下一个给我按摩按摩吧。” “夫人，你想留下谁伺候你呢。” 杜夫人：“还是抽签决定吧。” 就把桌上的烟盒拿过来撕成两半，分别在上面写下留或者去两字。揉成团递给他们。两保镖心里有些紧张，各自把纸条抓过去拆开看。结果个子稍高的保镖抓到了留。个头稍矮的那个保镖叹息一声出去了。虽然杜夫人在按摩的时候允许他们碰任何部位，但决不允许他们来真的。就这一点就能让两保镖流鼻血了。 稍高的那个保镖就把杜夫人抱起来走进按摩室，把她的鞋子脱了平放在按摩床上。随后脱下她的衣服，就留下内衣裤没脱。然后伸出技巧十足的手指头，开始慢慢给杜夫人按摩起来。在保镖熟练的技巧按摩下，杜夫人感觉身体越来越兴奋。不由想起萧夫人来。 萧夫人从这里离开后就没有消息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杜夫人在心里想。按摩了将近一个小时。保镖几乎触摸了她全身的所有地方。但杜夫人一直就在克制。她无法做到跟自己的保镖做那种事情。 “夫人，要不要我进一步给你按摩一下。” 突然保镖把手指伸到了杜夫人最敏感的地方。杜夫人一惊，把他的手指拿开，脸红红的从按摩床上下来。就在这时候，萧夫人给她打电话来了。 杜夫人赶紧把电话接过来，这才知道萧夫人也被警方盯上了。 杜夫人诧异说：“什么，警察便衣盯上你了。为什么呀。” 电话里萧夫人说：“我也说不好，但就是被警方的便衣盯上了。我认识那两个警察，他们就是高力帆和罗丹。不过已经被我甩掉了。夫人，看来我们的合作要暂停了。等过了风头再说。” “行，你要小心点。” “好的，夫人，再见。” “嗯嗯，挂了。” 第410章 跟踪萧夫人的是高力帆和罗丹，可没想到萧夫人很狡猾，很快就被她发现了。于是高力帆和罗丹就商量，最后决定放弃。就这样让萧夫人在眼皮底下跑了。 两人来到马路边商量起来。高力帆认为萧夫人既然对他们这么敏感，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定真就是毕飞扬和蔡明说的那个萧副市长。只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萧副市长到底在哪，不太好判断。 罗丹说：“那个女人很狡猾，到底住在哪里呢。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她的居住点。这样以后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高力帆：“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泉塘市这么大，去哪里找呢。” “她不是跟杜夫人有关系吗。只要我们盯紧了杜夫人，一定会再次见到她的。” “这个办法可行，走吧，这就去杜夫人的别墅看看。” “可她住在凯旋门大酒店啊。” “我看不会。上次苏队长和西西胖子同时出现在酒店之后，我想杜夫人应该警觉了。如果她真是潜伏在泉塘的特务头目，一定会转移地点的。说不定已经回到别墅了。不管她在不在，去看看没有错。” 罗丹琢磨了一下同意了他的决定。 但罗丹还有另一个疑问：就是那个范云龙的死究竟怎么回事，到现在鉴定结果或还没有出来，实在有些担心。 高力帆说道：“有道理。要不跟毕飞扬联系一下，看看他怎么说的。” “我同意。” 罗丹说完在马路边蹲下来，拿起手机给毕飞扬打电话，跟他谈了有关范云龙之死的鉴定结果。没想到毕飞扬告诉她说，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他的老板刚刚告诉他的。他的老板在司法机关里有熟人，已经打听到了。但是结果很不理想。鉴定报告上说范云龙属于自然心梗死亡，跟谋杀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纯粹的巧合而已。鉴定结果至少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对苏强的怀疑是错误的。听到这个消息，罗丹很震惊。 高力帆问：“飞扬兄弟怎么说的。” 罗丹说：“他说鉴定报告出来了，报告说范云龙是自然心梗死亡，不是人为所致，跟谋杀没有任何关系。” 高力帆沉默下来不说话了。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按照他和毕飞扬还有周丽红的分析推理，范云龙突然心梗死在审讯室，绝对有原因的。绝不是什么自然心梗死。鉴定结果这么多天才出来，其中必要蹊跷。但没有任何证据，只能选择鉴定部门的结论了。 罗丹：“表哥，你倒是说话呀，这种鉴定报告你信吗？” 高力帆淡定微笑：“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罗丹摊手：“的确不能怎么样。” “那就不要纠结在这件事情上了，俗话说再狡猾的敌人也会露出狐狸尾巴的。走吧，去杜夫人的别墅外面蹲点。我还不信了，找不到杜夫人的犯罪证据。” 高力帆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朝大街东头走去。杜夫人的别墅离这还有三里多路，就在东边的繁华街道附近。走路过去很方便的，说不定还会在路上发现跟案子有关的其他线索。罗丹心有不甘，但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哪里停满了正在等绿灯的车辆。轿车居多。可就在这时，意外地发现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罗丹认识那辆车，应该是萧夫人的那辆。就跟高力帆说了一声。 高力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十几辆轿车中间有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小跑车。之前玛利亚开过的小跑车没这么新的。况且他们之前在跟踪萧夫人的时候，萧夫人开的车就是这种款式。更何况在泉塘市各种小轿车很多，但兰博基尼小跑车很少见。这是他们迄今为止见到过的第二辆。绝对就是萧夫人的车。有了这个意外发现，两人不再犹豫，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悄无声息地靠近萧夫人的兰博基尼小跑车。 没错，那辆车就是萧夫人的。萧夫人就在车里坐着。 她原以为甩掉了高力帆和罗丹，就不会再轻而易举地跟他们跟上了。可她的判断失误，没想到从家里出来再一次被他们发现了。 萧夫人一个坐在驾驶室里，见绿灯还不到，就拿出小镜子欣赏起自己来。 长相真不错，脸上的皮肤白净细嫩弹性十足。眼儿水汪汪的。唯一不足的是，经过美容后还是显露出了鱼尾纹。这有点让她失望。但仔细回想一下曾经不堪的过去，她又觉得整容是成功的。至少一般人认不出她来了。可现在的问题是高力帆和罗丹怀疑她了。该怎么做才能打消他们对她的怀疑呢？她可不想大仇未报之前栽在他们的手里。 照照镜子的同时，萧夫人就在心里计划开了。 还是杜夫人说得对，先回避一下把自己隐藏起来消失一段时间最妥当。 想到这里，立马把镜子收起来放在座位上，启动了车子。 绿灯已经亮了。前面的车辆正在慢慢行驶。 但是萧夫人还是不放心，启动车子的瞬间，扭头去看反光镜。 意外的发现一辆出租车朝她这边开了过来。后座上似乎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两个人的影子似乎比较熟悉。萧夫人很有心计，之前被高力帆和罗丹跟踪的时候，就特别留意了他们坐在车里的影子。难道出租车里坐着 的人就是高力帆和罗丹？ 萧夫人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迅速开车蹿了出去。然后趁背后的那辆出租车没跟上看不到她的时候，转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哧溜一声开走了。 “该死，又被她发现了。” 高力帆发现萧夫人把车开进了小巷子，而他们有没办法追上的时候，忍不住在座位上拍了一下。 出租车司机问：“追不上了。” 罗丹说：“那还费什么话，停车。” 司机把车开到马路边停下来。从发现萧夫人开车进了巷子到现在，整整耗时三分多钟。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了。加上兰博基尼小跑车流线型车型，一分不差地追上去也很难追上的。何况整整差了三分多钟。 下了车，两人跑进巷子里追了一段路。可萧夫人的车早就没影了。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她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呢。” 罗丹停下来提出了质疑。 高力帆说：“我也不明白，我们坐在后排座位上，从对方当时的视角看过来，不可能看到我们的脸。那么她到底是怎么觉察到的呢？” 罗丹摇头：“这事太吊诡了。” 第411章 “表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向周队汇报。” “嗯，应该告诉周队。你给她发信息吧。我打电话给毕飞扬，把这边发生的情况告诉他。哦，还有一件事也得汇报给周队，就是关于范云龙之死的鉴定结论。” 罗丹犹豫：“周队还在医院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担心周队得到这个消息后心情不好影响康复对不对。”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目前的情况比较糟糕，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还是汇报给周队吧。她脑子活泛，说不定会给我们出主意的。再说没有她我们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 高力帆说出了他的内心话。其实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周丽红。一个女警察在刑侦方面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何况她还在跟丈夫的分居阶段，心情比任何人都复杂。但她依然保持头脑清晰就很不错了。换做是他未必能做到呢。这也是大伙为什么离不开周丽红的原因。 罗丹明白他的意思，就按照他的吩咐，把两件事以发信息的方式，同时汇报给了周丽红。丁雨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手机。 就走过来问：“周姐，谁发来的信息呀。” 周丽红就把手机给她看。 丁雨墨大惊失色道：“什么。范云龙之死的鉴定结论就是个，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搞错了，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自然心梗死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不定鉴定报告被作假了。” 周丽红说：“你小声点，这是医院呢。” 丁雨墨赶紧把手机给了周丽红，走出去看了看，幸亏走廊里没人。隔壁房间和对面的病房也是关着门的，应该没有听见吧。就把门关上转了回来。 “外面没有人。”丁雨墨说道。 周丽红：“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张嘴就嚷嚷，别忘了我们的身份。说不定医院里就有苏队长的人呢。” “啊，真的吗？该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以后说话注意点就是了。哦，你去外面看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 丁雨墨转身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住院部走廊里没有人经过。病人和家属都在病房里关着门没有出来。丁雨墨在走廊里徘徊了一阵子。脑子里在分析着范云龙之死的鉴定报告内容。越想越觉得鉴定报告是伪造的。可没有证据，再说也不可能找到伪造的证据。除非事情右边引起上面的重视，重新鉴定才可以。但这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丁雨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沙滩碎尸案牵扯出来的一连窜事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掉。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笃笃笃优雅的脚步声。随后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小姐走了过来。那护士长相看上去很清纯。双眼皮大眼睛，瓜子脸上始终露着微笑。两个小酒窝在微笑下彰显得十分特别特别美。丁雨墨并不认识她，好像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什么时候外科住院部来了这么个漂亮的美女护士？ 丁雨墨在脑子里回忆那些熟悉护士的面孔，就觉得这个护士大有来头。 美女护士离她越来越近了。丁雨墨看看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就想跟护士打个招呼，没想到美女护士冲她微笑了一下，推开配药房的门进去了。随后就看到她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一瓶药水和打针用的管子针头等。这是要去u给谁打吊针呢。丁雨墨疑惑。 美女护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丁雨墨赶紧尾随跟上。 幸好不是去给周丽红打针的。 丁雨墨在背后慢慢地跟着，一直跟到了258房间。 美女护士推开门走了进去：“78床打针了。” 丁雨墨见门没关，就靠在门边往里瞅。 美女护士来到78床跟前，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弯腰下去检查病人的情况。病人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有血迹。病人倒是十分配合，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护士，脸上流露着幸福的笑容。 美女护士把病人的右手抬起来拍了拍，扎上皮筋。再用手在上面拍了拍，拿起盘子里药瓶挂在床头的木架子上，然后动作十分娴熟地给病人扎上了针。可是病人还是忍不住歪了一下嘴角。 “疼吗？” 美女护士打好针之后问病人。语气十分温和。 病人说：“一点不疼。心里舒服着呢。” 美女护士就冲病人微笑了一下，嘱咐了他几句什么，端起空盘子转身走了出来。丁雨墨赶紧闪开。美女护士盯着她一笑。笃笃笃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丁雨墨又从背后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美女护士全然不顾，再次进了配药房，拿起一瓶药水去了另一间病房。看来这个护士没有问题。她应该是新来的。丁雨墨想到这里放心了，就回去了。 周丽红看着她走了进来，问她说：“你刚才在跟踪谁呢。”、 丁雨墨惊了一跳，心想刚才她跟踪美女护士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周姐怎么知道呢。她这个人太恐怖了吧。 想到这里就否认说：“我没跟踪谁呀。” 周丽红：“就你那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我早就熟悉透了。” “啊，不会吧周姐，这你也辨别得出来。真是见了鬼了。我不信，肯定是瞎蒙的吧。”丁雨墨撅起了小嘴。 周丽红一脸的微笑：“你就是不承认我也能猜到。” 丁雨墨没办法，只好承认说：“刚才我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护士，就在背后跟踪她了。还好她没有任何问题。” “你也怀疑苏队长在医院里派了人。” 丁雨墨摇头：“我没想那么多，还是你刚才提醒我的。” “这就对了，像我们这种高危职业的人，无论在哪里去哪里都要格外警惕。” 周丽红淡然一笑。 丁雨墨觉得她的微笑特别亲切，就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周姐，你对范云龙之死的鉴定报告怎么看。” “这个问题我们刚才讨论过吗？” “可你没说你对此事的看法呢。” “哦，那还不简单，相信鉴定报告的真实性啊。” “啊，不会吧周姐，这你也相信。” “不相信又能怎么的。没有证据去推翻鉴定报告的结论，就只能选择相信了。” “嗯，这话有道理，可我就是不甘心。范云龙之死明摆着有问题呢。” “有句词叫天不藏奸。如果鉴定报告真是伪造的，迟早会被人知道的。” 第412章 丁雨墨无话可说。周丽红的分析是对的，如果鉴定报告存在瑕疵，将来一定会有人知道的。与其纠结于这件事情上，还不如去做好现在要做的事。想清楚之后，丁雨墨就下定了决心。 周丽红看她在思索什么，就问她说：“哎，你在想什么呢。” 丁雨墨回答：“哦，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周姐说的太对了。不过周姐，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怎么等了这么久才出鉴定报告呢。” “你还是在怀疑呀。别想这个了。这不是你我想想就能解决的问题。” “好吧，我不去想了。” 丁雨墨撅嘴笑笑，去给周丽红削了一个苹果。 就这样丁雨墨和陶西西轮流过来照顾周丽红，一星期后周丽红康复得差不多了。决定出院。而这时毕飞扬和苏强杨如水几个人也有了一些新的收获。但还是没有查出那个间谍组织的头目是谁。更让他们生气的是，杜夫人以及她身边的所有跟那个萧夫人不见了。也就是突然失踪了。高力帆和罗丹也没再遇见萧夫人。这对专案组的所有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有苏强心知肚明。但他已经陷进去了，不能透露杜夫人他们的任何行踪。 丁志成好几天没有见到萧夫人和杜夫人了。一直在秘密寻找他们。觉得杜夫人是间谍的可能性很大，想清楚之后主动跟毕飞扬取得了联系。 周丽红刚好出院回到出租屋。毕飞扬高力帆他们几个人都来了。 当丁志成给毕飞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跟周丽红聊着案子。 “喂，丁总。难得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清楚了。” 电话里丁志成说道：“是的，我想清楚了。决定配合你们警方调查。不过我想见见你们周队长。有些话我想跟他当面谈谈。听说她已经出院了对吧。” “那这样吧，我先跟周队说一声。然后过来接你。” “好的，我就在小别墅等着你。” “行，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毕飞扬挂了电话，就把丁志成要求见她的事告诉了周丽红。大伙都在惊讶地看着他。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服了丁志成配合警方行动。 周丽红说：“我相信丁老板的为人。触犯法律底线的事情他不会去做，既然他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见吧。你去接他过来。其余人就在这么等着，没必要回避。丁老板认识我们所有人。” “好的，我这就去。” 毕飞扬说完出去了。丁雨墨想追出去跟他一起去，被周丽红叫住了。 虽然已经出院，但动过手术的伤口还是有点隐痛，不过没有大碍了。估计休息十天八天的就能痊愈了。这些天多亏了丁雨墨和陶西西照顾。想起这个周丽红就觉得欠了他们的人情。 毕飞扬走后，周丽红把他们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陶西西诧异说：“周姐，你真以为丁志成真心配合我们的。” “那你以为呢。” “我不觉得他是真心的，说不定是来探情况的。” 杨如水：“嗯，我认为我老婆说得对，丁志成说不定就是来探情况的。” 高力帆和罗丹没有说话。对于丁志成这个人他们不好说什么。 周丽红道：“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我们不能大意。他来之后大家说话掂量着说，别张口就来。” 罗丹憋不住了，说道：“周姐，我有些担心苏队长。如果让她知道我们都来你这儿讨论案子，会不会不高兴呀。他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心里鬼着呢。” “这个真不好说。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丽红叹息了一声。 大约一小时后，出租屋外面传来了轿车的引擎声。丁雨墨；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去看。只见毕飞扬坐着丁志成的兰博基尼轿车来了。居然是之前玛利亚开的那辆。她认识那辆车，看一眼就知道了。何况车牌还是那么的明显呢。 “丁志成来了，大家都准备好怎么对付吧。” 丁雨墨把窗帘拉上转回来小声提醒大家。 陶西西说道：“切，这又不是在地下，干嘛那么紧张。” 丁雨墨：“别说我，看看你比我还紧张呢。” “我紧张？笑话。切。” 陶西西盯了丁雨墨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随后就听到脚步声朝楼上来了。 丁志成为了表示他的诚意，没有带任何随从，保镖也没带。这就让大伙放心了。至少能说明丁志成是有诚意的。 毕飞扬把门推开走进来说：“周姐，丁总来了。” 周丽红说道：“嗯，丁总请进。” 丁志成就甩开步子大步走了进来。 丁雨墨很聪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得罪丁志成，就去给他泡一杯而茶来。双手端着递给丁志成。丁志成瞅着她笑笑，把茶接过去抿了一口。赞不绝口。 陶西西为了表现一下自己，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丁志成面前说：“丁总请坐。” 丁志成没想到他们对他这么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下，跟周丽红聊起来。 丁志成说：“周队，有些问题我想跟你单独谈，是不是请他们.....” 话没说完，周丽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挥手让其他人回避一下。 陶西西不满意，瞥了丁志成一眼，拉起杨如水去了外面。丁雨墨和毕飞扬高力帆罗丹随后跟了出来。 周丽红见他们出去了，就说道：“丁总请讲。” 丁志成伸手挠挠头发说：“周队，是这样的。那个杜夫人失踪了。我找了她整整三天没有找到，还有那个刚跟她认识的萧夫人也不见了。我怀疑她们是一伙的。之前飞扬兄弟跟我提到说，有境外间谍混进我的公司，因此我就想，这个间谍会不会是杜夫人呢。” 周丽红坦言相告：“没错，她就是间谍。” “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不抓她还让她跑了呢？” “因为证据不足，就没有动她。丁总，你知道她在泉塘的其他住处吗？” 丁志成苦笑起来：“她的几个住处我都去找了，不见人。至于有没有我不知道的去处就不知道了，但我想应该有的。不然也不可能找不到。” “这件事很棘手。丁总，这样吧。你回去后动用所以关系帮我们查一查，看看杜夫人在泉塘市到底有几个居住点。至于她跟那个萧夫人的关系，我们自己会查清楚的。丁总能跟我们合作帮助我们破案，我代表刑警队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是自愿的。既然杜夫人有问题，我就不能继续跟她在一起了。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何况她还是间谍。” 丁志成把话说得很透彻。这也是他为什么改变主意跟警方合作的真正原因。他可不想被杜夫人牵扯进去。尽管对杜夫人的感情是认真的。但在这个社会，认真有屁用。经过几天的认真考虑，他彻底想清楚了。红颜祸水这句成语在杜夫人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幸亏他觉悟得及时。否则就完蛋了。 第413章 丁志成走了之后，陶西西提出来派人跟踪。毕飞扬觉得不妥。高力帆也是这么认为的。周丽红赞同他们两个人的意见，没有派人跟踪丁志成。 陶西西不甘心说：“可是周姐，万一丁志成来探情况的怎么办。” 周丽红：“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这个目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陶西西撇嘴：“反正我不信。” 杨如水说：“就是，我也不信。” 周丽红就说：“除了西西和胖子，还有谁不相信丁志成的请举手。” 丁雨墨瞅瞅毕飞扬和高力帆罗丹，没有说话。 罗丹道：“我同意表哥的看法。” 高力帆说：“就是。” 丁雨墨说：“那我同意我老公的看法。” 陶西西：“行，你们都觉得我跟胖子没眼力劲是吧。得，我就信你们一次。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不就是意见不统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丽红做出了决定说：“这样吧，西西和胖子怀疑丁志成别有用心可以，但我提醒你们，以后遇见丁志成跟踪他的时候别暴露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朗，陶西西听懂了，就在周丽红面前敬了一个礼说：“谢谢周姐信任。周姐请放心，我和胖子不会乱来的。” “那就得了。现在我跟你们说另外一件事。” 丁雨墨凑到她跟前问：“什么事啊周姐。” 周丽红说道：“是这样的。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没事了。生活可以自理的。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回去好好跟苏队长干。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来这里找我。给我发信息就可以了。” 大伙明白周丽红的意思，谁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不过丁雨墨还是不太放心，说道：“周姐，那我们要不要在暗中盯着苏队。我觉得他这个心里藏着秘密。” “这个可以。但不能让他发现。” “好的。” 丁雨墨十分肯定地说。 “没别的事情大家回去吧。哦，雨墨，听说高兄和罗丹住你家了对吧。” 丁雨墨点头：“没错。” 周丽红又问陶西西现在住在哪。 陶西西说她和胖子在外面租了房。 周丽红皱眉想了想说：“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就去西西的出租屋吧。雨墨家太明显了。” 大伙对此没有意见。 “那就回去吧。苏队长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再不回去他就要打电话催了。” 果然，周丽红话刚落音，苏强就给她打电话来了。今天周丽红出院，大伙来接送她回出租屋，苏强是知道的。毕飞扬已经向他汇报过了。苏强也答应了。只是没说具体时间。这不，苏强果然不放心打电话给周丽红了。 周丽红说：“苏队，他们已经离开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周姐。” 周丽红：“苏队跟我客气什么呢。你现在是我的领导呢。” “周姐说笑了，我只是暂时接替你的工作，你病好后还得把职位还给你的。” “可我希望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那太谢谢周姐了。周姐再见。” 周丽红把手机关了。示意他们几个赶紧离开。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带他们出去了。 来到外面，几个人就苏强打电话过来这事商量了一下，认为苏强是在害怕他们跟周丽红反应案子的新情况。这一点高力帆早就注意到了。 几个人于是迅速返回刑警支队总部去见苏强。下午两点半了。 苏强听说他们回来了，就派蔡明去迎接他们 蔡明自从那次看到苏强去了凯旋门大酒店之后，就格外小心起来。处处提防着苏强使坏。为了不让苏强继续怀疑他，就跟苏强走得很近。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苏强表面上对他很信任，心里却在防范他呢。 狡猾的狐狸，你再狡猾也逃脱不掉猎人的眼睛。对于你苏强这只狐狸，他蔡明就是那个猎人。 蔡明来迎接他们的时候，就在心里这么想了。 一会儿，毕飞扬那干人等就出现在刑警支队总部大门口。 蔡明屁颠屁颠地走了出去说：“都回来了就好，苏队等得不耐烦了。如果再不回来，他就要亲自去周队哪里找你们了。” 陶西西冷笑：“他是不放心我们才是真的。哼。” 蔡明为了不让苏强看出来他对他有二心，就警告陶西西说：“陶西西，你怎么说话呢。苏队不放心你们，这话从何说起。被苏队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说完使劲朝陶西西眨眼睛。陶西西瞥了一眼门卫室的警卫，明白了蔡明的意思，赶紧解释说：“蔡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顺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蔡明：“那行。进去吧。苏队在等着我们呢。” 其余人谁也没有说话。跟在蔡明身后走了进去。 回头盯了门卫室一眼，蔡明告诉他们说：“那个警卫就是苏强的人。你们以后在他面前说话小心点。” 丁雨墨惊讶：“啊，还有这种事。” “小声点，别那么大声。” 毕飞扬提醒丁雨墨。 丁雨墨不吭声了。门卫室的警卫居然是苏强的人，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来到苏强的办公室，苏强示意蔡明回避一下。 蔡明很知趣，点头离开了。 高力帆说：“苏队，找我们来有啥新任务啊。” 苏强来回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笑笑说道：“哦，是这样的。现在周队出院了。谈谈你们各自的想法吧。” 毕飞扬：“周姐要我们听苏队的安排和指挥，我们没有任何的意见和想法。苏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现在你是队长。我们不听你的难道还听周姐的。不可能。傻子也明白事情，我们又不是傻子。你们说对不对。”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所有人一致赞同。 丁雨墨说：“就是嘛苏队，我们保证服从你的领导。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我们上山绝不会下海。让我们滚油锅绝不会哭着喊饶命。苏队放一百个心就是了。” 陶西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就是。苏队这下可以放心了。让丁雨墨去滚油锅她都敢呢。哈哈。” 苏强：“笑什么笑，严肃点。” 陶西西赶紧把嘴闭上。 “其他人还有没有意见？” 杨如水拍胸脯保证。毕飞扬高力帆罗丹三个人更没什么可说的。 苏强就说：“你们明白就好，这样，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第414章 苏强最担心的就是下属们能找到杜夫人的秘密据点。所以在分配任务的时候格外注意。尽量把他们派到远离杜夫人据点的方向去调查。但目标是一样的，就是找出境外间谍组织盘踞在泉塘市的老巢。苏强很明白，如果让人发现他跟境外间谍有关，甚至还在帮助他们，那么他就彻底玩完了。 从队长的办公室出来，几个人来到斜对面的一家餐馆商量行动细节。蔡明害怕苏强知道，就找了一个借口走了。看着蔡明姗姗离去的背影，毕飞扬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认为最近几天蔡明的行为有些古怪。好像不愿意看见他们的样子。但又说不出来为了什么。就在心里多了一个心眼儿。 餐馆老板过来问他们吃点什么。丁雨墨就说他们已经吃过了，就想休息一下走人。老板见他们穿着警服，就没吭声了。还让服务员给他们倒茶。 高力帆说道：“我们还是回家去说吧。别影响老板做生意。” 杨如水认为他说的很对，就使劲点头。毕飞扬琢磨了一下之后，赞同了高力帆的意见。就这样几个人离开了餐馆，一起去了陶西西的出租屋。周丽红嘱咐过他们的话谁都记得。丁雨墨家太显眼了，有重要事情不能去她家商量了。陶西西和杨如水合租的房子很隐秘，除了他们几个人外没有别人知道。蔡明也不知道。苏强就更不知道了。 房子是三室两厅的，很宽敞。足足一百多平米。都是杨如水掏腰包除的钱。陶西西作为他女朋友，已经很知足了。可见杨如水是多么的爱陶西西。甚至杨如水还跟陶西西晚上回来做那事的时候，经常变更房间呢。这么一来就感觉更加刺激了。别看杨如水身子那么胖，但做起那件事来如鱼得水，厉害着呢。陶西西越来越发现，她已经离不开杨如水了。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男人呢。 带他们走进客厅的刹那，陶西西忽然想起卧室里被褥没铺好，着急忙慌地找了一个借口进去铺被子去了。杨如水不以为然，招呼他们坐下。就去给大伙倒茶。还顺手拿来了吃剩下的瓜子水果。 罗丹说：“不错嘛胖子，你有钱租这么好的房子。三室两厅得花多少钱呀。” 杨如水神秘一笑说：“花不了多少钱。一个月才七千八呢。” 丁雨墨愣了：“啊，一个月七千八。太贵了吧。” 陶西西整理好被褥出来了：“三室两厅一月七千八不算贵。” 罗丹：“西西姐，你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我就奇怪了。两个人还没有结婚，租这么大的房子干嘛。钱多了怕咬手呀。” 陶西西：“其实吧，我也想租便宜点的，至少两个人不用这么宽。可胖子就是不同意，非要租这么大的房子不可。我拿他实在没辙。后来一想就算了。反正钱是他的，不用我掏一分钱。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些失眠。担心这是一场梦。” 说完冲杨如水诡异地笑了一声。 杨如水道：“拉倒吧你。这不是梦好吧。现实着呢。” “行行行，不跟你争了。哦，几位今晚上就在我这休息吧。房间有的是。” 杨如水道：“就是，正好三间房配三对呢。” 丁雨墨红了脸：“我得回去睡。” 毕飞扬：“我同意。” 陶西西：“切。你们两个回去睡做起事来多方便呀。” 丁雨墨：“说什么呢西西姐。” 罗丹道：“别废话了，说重点吧。该怎么行动。” 听罗丹这么说了，大家也就冷静下来了。 首先高力帆提出了他个人对苏强的看法，认为苏强的观点有问题。 毕飞扬说：“你说说看问题出在哪里。” 高力帆就认真分析说：“苏队把我们派去了东南北三个方向追查间谍的行踪，但就是忽略了城西方向。我是这么想的，万一苏队真有问题。假如他就是跟间谍一伙的，企图掩护他们，那么城西这边会不会潜藏着间谍的据点呢。” “嗯，很有道理。我同意。” 罗丹率先提出支持表哥高力帆的推断。 陶西西沉默了一下说：“这点我也赞同。苏队可疑避开城西这个方向的确有些可疑，但我们需要的事证据。再说就我们六个人。总不能兼顾四个方向吧。说不定苏队派了别人去城西了呢。哦，我想起来了，蔡大哥最近几天的行为有点古怪。他不会被苏队彻底收买了吧。如果此事属实，那么会不会是派了蔡大哥去了城西呢。你们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丁雨墨没想到陶西西关键的时候比她脑子活泛，就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嗯，这回我赞同西西姐的观点。只怕真有这个可能。” 杨如水：“我同意西西的判断。蔡大哥的确有可能被苏队派去城西了。” 毕飞扬一拍大腿嗖一声站起来说：“那就这样，我们都乔装改扮去城西寻找。我就不信了，两个女人还能飞了不成。” 丁雨墨担心说：“可万一被苏队知道怎么办。他还不得骂死我们。” 陶西西：“丁雨墨，我问你，你是怕苏队长骂呢，还是怕找不到间谍的踪迹？” 丁雨墨：“哼，这还用提醒嘛。当然是害怕后者了。” “那还废什么话，趁天色还早出发吧。” 陶西西做出了决定说。好像这些人中她的职权是最大的。只差点没有发号施令了。丁雨墨听她这么说感觉心里很不爽。但没办法，这一次讨论会她提出的问题是最有价值的，不服不行。 毕飞扬居然第一个同意了她的决定：“我看行，就去城西找找看。” “好，便装出发吧。” 高力帆边说边把交付脱下来放在沙发上。罗丹也把警服脱下来跟他的搁在一起，然后整理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其余人见他们两说行动就行动，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纷纷把警服脱下换上了便装。 临走之前毕飞扬说：“这样，我们分开走，别让苏队长的人发现我们。” 丁雨墨：“嗯，这点很重要。如果被苏队的人发现就歇菜了。” 第415章 出来后几个人就分开走。毕飞扬自然跟丁雨墨分在一组。高力帆和罗丹。陶西西和胖子。陶西西为了在他们面前表现一下她爱杨如水的深度，特意抱着杨如水吻了好几下。结果把杨如水脸颊上弄得湿乎乎的沾满了口水。罗丹和丁雨墨看着，心里怪别扭的。也就陶西西有这么大的胆子，换着是她们打死也不敢。多害羞的一件事被陶西西演绎得淋漓尽致了。有点像电视情感剧的味道。 “切。什么人啊，大白天大街上还敢那样，自己不要脸旁观者还要脸呢。” 跟在毕飞扬走了一段路，丁雨墨莫名其妙地感概起来。脸上的红晕未退。 走在前面的毕飞扬停了下来，神色诡秘的盯着她问：“嘀咕什么呢老婆。” 丁雨墨：“啊，我没嘀咕什么呀。哎哎，你那么看着我干嘛。别看了，有人在注意我们呢。” 说完低下头去，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毕飞扬抬头去看周围，果然有不少男女在瞅着他们。一个个显得眼神特别的异样。尤其是几个年轻汉子，在色咪咪的盯着丁雨墨看呢。 毕飞扬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声音凶狠异常，眼睛里冒着凶光。围观的人群见了他这幅凶样，立马鸟兽散了。 丁雨墨道：“走吧。”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突然走上去拉住丁雨墨的手。把她往旁边的巷子里拉。 丁雨墨吓了一跳说：“干嘛呀。” 毕飞扬说：“别说话，跟我就是了。” 丁雨墨以为被人盯上了，回头去看，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们呀。 毕飞扬：“别看背后，不要停，跟我走。” 这么一来，丁雨墨越发紧张了。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吓得心里怦怦直跳。 毕飞扬把她拉到巷子深处停了下来，然后手法极快地把她按在一栋民房的墙上，低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老婆，这里没人。我想摸摸你。” 丁雨墨羞得满脸绯红，啧了他一句，伸手想把他推开。 可是细腰被毕飞扬捉住动弹不得，加上没有人过来，就把心横下来不再推他了。毕飞扬眼冒绿光地嘿嘿笑着，就要把手往她衣服里面探。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未免警觉起来，心想这双眼睛有点狠毒，很明显没怀好意，难道是苏强派来盯他们的人，或者是杜夫人的人发现他们了。没有多想，凑到丁雨墨耳根说了一句什么。丁雨墨吓得瞪大了眼睛。到底警惕性和感知能力远远不如毕飞扬，要不是毕飞扬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收拾盯梢者。” 毕飞扬说完把丁雨墨放开，转身朝盯梢者冲了上去。 盯梢者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靠墙处，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瞅着他们。 当毕飞扬越来越近的时候，盯梢者忽然开口说话了：“师弟你好。” 毕飞扬大惊，定神一看，原来是代替师姐来泉塘工作的丁大哥。 之前他们见过一面，毕飞扬也打电话向师姐证实了，丁大哥值得信任。就把脚步放慢，走到丁大哥跟前问他几个意思。 丁大哥嘿嘿笑着说：“是师姐让我来找你的。不料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你了。” 毕飞扬听说师姐来了，兴奋得不得了，就朝丁雨墨挥手说：“自己人，过来了。” 其实丁雨墨已经认出丁大哥了。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但她不太喜欢丁大哥做事的方式，上次就差点被他的行为吓到。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跟随丁大哥来到师姐的出租屋，果然师姐来了。而且师姐还把玛利亚带来了。 玛利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们了，因此看见他们进来后，就立马跑上去跟他们拥抱。丁雨墨对玛利亚的印象不错，就破天荒地跟她拥抱起来。可脑子里还在琢磨，玛利亚身为特工，居然为了任务甘愿去做丁志成的情人。如果是她打死也做不到的。可见特工这个职业比干刑警风险还大。 玛利亚说道：“丁大小姐，很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丁雨墨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道：“是嘛，我怎么就没觉得呢。” 玛利亚莞尔一笑：“你天天看着自己，当然不觉得了。” 说完把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跟她小声聊起什么来。 师姐招呼毕飞扬坐到自己的身边，问他最近的工作顺不顺心。 丁大哥去给他们倒茶。 毕飞扬就把杜夫人失踪以及周丽红住院苏强替代了她的工作事情，全面向师姐做了说明。师姐皱眉叹息了一声。 玛利亚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师姐把你们找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抓捕方案。但这个问题只能你们两知道。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丁雨墨问：“这么说是不是找到间谍盘踞在泉塘的老巢了。” 玛利亚点头，随后说：“还是让师姐跟你们说吧。她知道我比我全面。” 毕飞扬就问师姐：“师姐，真的找到了。” 师姐点点头，就让丁大哥出去警戒，把她再次来泉塘的目的告诉了他们。原来师姐回北京参与了特务的审讯。结果审查出了境外间谍组织潜伏在泉塘市的所有人员的名单，还问到了领头的是谁。就是那个杜夫人。至于萧夫人是什么人还不得而知。但能确定一点就是，萧夫人并非杜夫人的人。但她们两的关系很好，还是最好的姐妹。更重要的是，萧夫人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她就是那个萧副市长。 听完师姐所说的一切，毕飞扬和丁雨墨惊讶不已。 师姐又说：“哦，老板还帮我们查到了苏强的底细。他被杜夫人洗脑了，现在是在帮杜夫人做事。老板已经联系泉塘公安系统的重要负责人了。负责人表示立马抓捕苏强。而其他人的任务就是协助他们捣毁间谍的老巢，把杜夫人为首的间谍组织一网打尽。但这就需要谋定一个最好的抓捕方案。” 毕飞扬道：“师姐，说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师姐就把他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 毕飞扬嗖一声站起来说：“没问题师姐。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师姐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分。师弟你和雨墨去通知他们不要贸然行动。回去休整养足精神，等候上级的行动指示。最迟明天早上就有结果。” “是，师姐。那我们走了。” 师姐点头，就让玛利亚送他们出去。 玛利亚说：“请跟我来。我送你们从后门走。” 毕飞扬和丁雨墨没有犹豫，在玛利亚的指点下，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走后，玛利亚回来对师姐说：“师姐，老板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师姐微笑：“你别急，待会我告诉你。” 玛利亚：“可我担心把这件事告诉警方会耽误我们行动的。” 师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跟泉塘公安系统是合作关系，如果撇开警方行动，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放心吧，老板已经跟警方达成了共识，抓捕苏强跟抓捕杜夫人一起行动。这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玛利亚还是不太放心：“万一苏强已经知道了这个内部消息怎么办？” 师姐皱眉想了想道：“你提醒得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苏强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说不定他在内部高层还有人呢。不然凭借他的能力，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当上刑警支队的代理队长。没错，苏强这个人不能小看。我这就跟老板打电话。” 第416章 师姐给老板打了电话，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老板没有采纳她们的建议。师姐问为什么。老板的回答很幽默。师姐就不再说什么了。玛利亚一直在旁边听着，从师姐的表情上已经看出来了。老板没有答应。 师姐放下手机摇摇头。 玛利亚说道：“那，师姐，要不要我去盯着苏强。” 师姐琢磨了一下觉得此办法可行，就说：“去盯着可以，但不要暴露了自己。以免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不利。” “我明白，师姐，这就去。” “你记得苏强住在哪里吗？” 玛利亚笑着回答：“师姐你曾经跟我说过他在外面的住处。我记得的。” 师姐说道：“白天不能去，还是等晚上吧。” 玛利亚知道师姐在担心什么，就说：“好的师姐。我晚上再去。” “那你要不要师弟和你一起去。两个人彼此好有个照应，安全些。” 玛利亚说道：“我想一个人去，丁大哥还要保护你呢。” “那行吧，你先去休息一下，天黑了再行动。” “是，师姐。我这就去休息。” 玛利亚说完休息去了。一会儿丁大哥上楼来了。他们就此事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讨论的结果达成了一致。就是全力配合警方抓捕杜夫人。抓捕苏强。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不是那么毒辣，微风习习的感觉很舒服。家里不用开空调也感觉不到热。因此师姐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休息。丁大哥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睡姿，心里就像吃了蜜糖般甜透了。他对师姐和师妹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身为特工，对情感方面的思考有些混乱，但绝不会丧失理智。这就是特工和普通人的最大区别。丁大哥就觉得他自己既喜欢师姐，还喜欢师妹。 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玛利亚睡足了醒来，去厨房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了一下，二话没说拿起装备出发了。丁大哥担心她一个人去会遇到什么危险，就征得了师姐的同意，悄悄从背后跟了出去。 玛利亚不知道师哥在背后跟着她，来到外面看看四周，没有发现陌生人出没，就径直赶去苏强在外面的住地。不料走了一段路后发现丁大哥在背后跟着。她熟悉丁大哥跟人的方式，确定是他之后，就停下来等他。丁大哥知道她发现自己了，就走过来跟她说，这是师姐的安排。师姐担心她一个人去不安全，就让他跟着了。玛利亚相信丁大哥，就没说什么。 两人走街窜巷来到苏强在外面的居住点。发现苏强房间里亮着灯，就在街对面隐秘起来监视。毕飞扬和丁雨墨去找陶西西去了。估计应该跟他们联系上了。不过玛利亚知道师弟的性格，一旦他得知杜夫人和萧夫人的藏匿地点之后，一定会去周边设暗哨监控的。师姐了解他的为人，其实已经暗示他这样去做了。相信毕飞扬不笨，一定会参悟师姐的用意。只要监控到位，杜夫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了。除非她有遁地术。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遁地术。 玛利亚眼睛盯着苏强房间的窗户，心里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丁大哥说道：“师妹，我知道你在心里在想什么，是担心师弟的安全吧。” 玛利亚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刹那间泛起一丝红晕。她明白师哥的意思。说实在的她也喜欢毕飞扬。但由于职业性质的原因，她不能向毕飞扬表白什么。何况现在师弟有女朋友了。丁雨墨对他很好。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她的心思跟师姐一样，就只能在心里祝福师弟幸福了。 “师妹，你看，窗帘背后来了一个人。” 忽然丁大哥说。玛利亚抬头一看，果然，苏强的窗户窗帘背后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从影子的大小高矮进行判断，似乎不太像是苏强的影子。 难道有别人在苏强的房间里？ 玛利亚惊讶不已。丁大哥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就在隐密处合计起来。 丁大哥说：“师妹，苏强房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玛利亚琢磨了一下说：“你让我仔细想想。苏强已经在为杜夫人做事了，难道窗户上的那个影子是杜夫人的。但看那人的身材不太像女人啊。” 丁大哥：“杜夫人有两个保镖，说不定就是她的保镖。他们肯定在商量什么重要事情。说不定苏强已经得到了内部消息，正在跟杜夫人的保镖商量什么。” 玛利亚：“那你说要不要冲上去看看。” 丁大哥：“不行，那样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苏强跑了怎么办。交不了差不说，还会直接影响明天的抓捕行动。” 玛利亚：“我还是觉得应该立马抓捕苏强才对。” “可是老板不同意现在就对苏强实施抓捕，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老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嗯，有这个可能。” “就只能慢慢等了。” 丁大哥说完靠上来，直接靠在了玛利亚背后。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街对面的巷子，玛利亚就趴在巷子口的墙面上监视着苏强的窗户。丁大哥就从背后靠了上去。玛利亚瞬间闻到了男人特殊的气味。那是一种香烟里夹杂着男人的汗味。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多少给了玛利亚的刺激。玛利亚知道师哥喜欢抽芙蓉香烟。已经闻习惯了。但这次的感觉不同。烟味里夹带着男人的汗味，居然使得她扛不住兴奋起来。她已不是处女，这师哥是知道的。可师哥并不嫌弃。这对玛利亚来说是个很好的开端。她就在心里忽然想：如果师哥想跟她好的话，她就答应算了。反正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呢。 琢磨到这里，玛利亚就把身子往师哥怀里靠了靠。 丁大哥就顺手把她的细腰抱住了。 玛利亚回头去看师哥，师哥正在盯着她呢，眼神里闪耀起绿光。 可就在这时，苏强窗户上的那个影子闪了一下不见了。随后就听到有人在房间里争吵起来。再然后就看见一股血溅射在窗户上。接着就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板上。 丁大哥已经看到了这一切，惊呼道：“师妹，不好了，苏强房间里有人被杀了。” 玛利亚诧异：“我也听到响声了。赶紧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 丁大哥同意。两人迅速拔出手枪，闪电般朝苏强出租屋楼上奔去。 苏强住在这栋楼里的第三层。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进去的铁门开着。玛利亚赶紧拿出手电筒照看地面和铁门周围，以及楼梯。丁大哥拿出相机来拍照。就这样边拍照边往三楼跑，速度还是相当之快。 来到三楼，只见房门开着。两个人就冲了进去。 果然房间里发生了血案。苏强躺在卧室的地板砖上，心脏被匕首刺穿。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没有了呼吸。底板上流满了鲜血，在电灯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玛利亚在苏强身边蹲下来，探手去摸他的脉搏和呼吸。而苏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死了。 “马上给师姐打电话，快。” 玛利亚叫喊起来。 丁大哥立马拿起手机给师姐打电话。 很快师姐过来了。因为是凶手案，不得不报告给刑警队。蔡明得到苏强遇害的消息，立马带人赶了过来。来之前还向周丽红做了汇报。周丽红很吃惊，就给毕飞扬和高力帆打电话，跟他们说了苏强被杀的事情。毕飞扬和高力帆等人正在杜夫人的秘密据点监控。接到周丽红的电话后就一起商量了一下。留下陶西西杨如水丁雨墨罗丹继续监视杜夫人，他和高力帆火速赶往苏强在外面的住处。 而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等他们两赶到的时候，周丽红和蔡明还有师姐三个人，已经在里面做现场勘查了。高力帆就和毕飞扬走了进去。协助他们勘察现场。蔡明带来的刑警已经封锁了整栋楼。正在对楼上楼下的住户进行问话就和排查。一会儿梁局长得到消息带着两个法医赶了过来。 询问了周丽红的一些细节后，就把师姐玛利亚丁大哥带去外面问话。而周丽红毕飞扬高力帆蔡明几个人，仍在勘查现场。两法医开始检验苏强的尸体。 毕飞扬用镊子把一根头发丝捏起来放进物证袋说：“周姐，你认为苏强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周丽红动过手术的腹部还隐隐作痛，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说：“应该不是情杀，但也不可能是仇杀。据我掌握的资料，苏强好像还没有仇人。况且玛利亚已经跟我证实了。当时她和师哥在对面巷子里发现苏强卧室的窗户上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不久之后那个影子忽然消失不见，随后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然后就看到一股血溅射在窗户上。她就和师哥冲上来了，发现苏强已死后就打电话通知了他们师姐，还报了警。” 高力帆：“如果杀害苏强的凶手是男人，那会不会是苏强的熟人。” 周丽红：“这个问题以后会弄清楚的。现在要做的是收集证据，抓到凶手。” “我明白，周姐。苏强突然在这个关节点上遇害，会不会跟我们发现了杜夫人的住处有关。我的意思就是说，苏强之死会不会跟杜夫人有关。” 忽然毕飞扬想到了杜夫人。 高力帆点头：“嗯，有道理。” 周丽红惊愕地看着他，毕飞扬还没有跟她说上级的抓捕决定。 周丽红就小声问：“到底发生啥事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高力帆说道：“我就说先跟周队汇报，可你....这下好了吧。你来跟周队解释。我看你怎么解释。” 毕飞扬愣了一下，找理由解释说：“这这样的周姐，你不是还在养病期间吗。我就想暂时别向你汇报了，等抓到了杜夫人和苏强再告诉你。可我没有想到就在抓捕前夕，苏强被人杀了。” 周丽红道：“算了。你师姐已经跟我说了。不怪你。” 毕飞扬诧异：“啊，原来周姐知道了呢。” 周丽红：“闭嘴吧你。” 毕飞扬哦一声，不说了。 外面梁局长正在跟师姐玛利亚丁大哥说话。 梁局长问师姐说：“我知道你是毕飞扬的师姐，也知道你们老板的能耐。但实际我告诉你们。这个案子属于凶杀案。苏强的死你们不得插手。交给我们刑警队破案。至于抓捕间谍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师姐一脸的笑容：“没意见，保证没意见。刑事案本来就归你管嘛。我们只是特工，没权利管这样的案子。梁局长就别生气了。之前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老板交代的不能不从吧。如果梁局长对我师妹师弟今天的行为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找我们老板谈。师妹，师弟，就把这交给警察了。我们走。” 说完不再搭理梁局长，转身而去。 玛利亚和丁大哥犹豫了一下，冲梁局长笑笑，跟师姐走了。 特工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梁局长不服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没有人听见。 师姐他们刚离开，周丽红毕飞扬高力帆蔡明就下来了。 现场已经勘查完毕，收集到的疑似物证要送上去鉴定之后才能得出结论。法医还在检验尸体没有出来。梁局长就交代了他们几句，上楼去了。 周丽红决定留下来等他们。 蔡明心情很是激动，在原地转圈道：“真想不到苏队就这样被人杀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连刑警支队长都敢杀。真是活腻歪了。找死呢。” 毕飞扬冷笑：“可他只是代理队长，正队长是我们周姐呢。” 蔡明这才意思到周丽红也在这里，赶紧转到周丽红面前解释：“周队，我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我向你道歉。” 周丽红淡然一笑：“人之常情，你没做错什么。没必要跟我道歉。” 蔡明道：“周队你放心，以后我会听从你的指挥。绝不会给你丢脸。” 周丽红笑道：“话别说那么早。是不是继续担任支队长还不一定呢。但不管干什么职位，只要不离开刑警队，就不能给支队丢脸。” 蔡明：“嗯，我举双手拥护周队的说法。周队，你是我们刑警支队的骄傲。” 毕飞扬微笑坦言：“蔡大哥跟了苏强几天懂得拍马屁了。” 蔡明尴尬：“要你管啊。” 毕飞扬嘿嘿笑：“嘿嘿，我真管不着。” 第417章 “等局长出来，我们就回去商量一下具体细节。” 周丽红做出了决定。 一会儿梁局长和两个法医出来了。他们都是去过现场的人，知道苏强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苏强躺在客厅窗户下面不到一米远的地板上，心脏被利刃刺窜。血水溅在了窗户的窗帘上。当时玛利亚和丁大哥就是看到了这个场面。凶器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利器。但伤口不像是市场上贩卖的那种刀具之类的锐器所造成。不过真实情况要等鉴定报告出来之后才能知道。因为苏强的死，梁局长的表情看上去很不愉快。这是大家预想得到的结果。谁也没有吭声。都在等着梁局长的指示。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梁局长琢磨了一下，就把大伙召集到公安局开案子讨论会。周丽红自然也在其中。从亲眼看到苏强的尸体那一瞬间，梁局长就做出了决定。继续启用周丽红。事实摆在哪里，苏强的能力不如周丽红，人缘也不如周丽红。何况关于追查间谍的案子上头催得紧，为了尽快破案，一举破获摧毁泉塘市的间谍网，他只能继续启用周丽红。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在回去的路上，梁局长琢磨了又琢磨，就问坐在后排的周丽红说：“小周，我知道你刚出院还没有彻底康复，但案子很棘手，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的痕迹，说明凶手很狡猾。没有你这个案子恐怕不好办。这样吧，委屈你了。继续担任支队长和专案组副组长吧。有我们两强力合作，不愁案子破不了，简单抓不到。你说呢小周。” 周丽红身边坐着两位法医。毕飞扬高力帆丁雨墨等人坐在背后的车上。想必他们也在琢磨这件事呢。周丽红很聪明，早就预料到梁局长会找她这么说的。二话没说答应了，还口口声声表示愿意听从局长的调遣的指挥。到底是有过丰富刑侦经验的老警察，说话都比苏强中听。 梁局长很满意，说道：“嗯，你是好样的小周。” 周丽红：“梁局，苏队长被杀很蹊跷，我认为凶手应该是杀人灭口。我是这么认为的，苏队长可能跟境外间谍组织有染。间谍可能担心他泄露机密，就对他采取了暗杀的措施。可能也是为了丢车保帅。否则苏队长没有仇人怎么会被暗杀呢。” “他真跟境外间谍组织有染吗？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废话，我需要证据。这样，小周，你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就放在这上面，查清楚苏强跟境外间谍组织是不是真有关系。一周时间够吗？” 周丽红等待的就是梁局长这句话，保证说：“够了。” “那就好。” 梁局长见周丽红如此爽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他心里始终在想，苏强怎么会跟境外间谍组织有染呢？幸亏他跟苏强没有过多的牵扯，也没收过苏强的礼物，否则事情出了就麻烦大了。想到这一点，梁局长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回到市公安局案件分析室，梁局长让技术员把凶案现场拍摄到的所有照片依次输入电脑，然后把大伙召集到分析室分析案子。两个法医也参与了。 高力帆貌似有点困，就在椅子上坐下来闭眼养精神。毕飞扬悄无声息地坐到他的身边。桌子对面的蔡明冷眼盯了他们一下，随后把目光移开去看依次走进来的梁局长和周丽红等人。丁雨墨陶西西罗丹杨如水还在监视杜夫人，没有回来参与案子分析讨论会。但她们已经收到了有关这方面的消息。是毕飞扬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丁雨墨说的。随后高力帆也给罗丹打电话了。想必这个时候，她们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呢。 毕飞扬脑子里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至于苏强之死对于他来说不怎么心疼。作为一个职业特工兼刑警，他的冷血程度就可想而知的。但正是他的冷血，才使得他变成了超强悍的人物。遇事冷静是他的特长。除非想起丁雨墨乱了心智。不然像他这类人冷血到底也是有可能的。 技术员已经把数据输进电脑存档妥当，进来问局长要不要现在就把现场放出来给大家看。梁局长点头回应说可以。技术员就去电脑里的现场照片按照程序依次放了出来。分析室的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凶杀现场情景。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捕捉所有的蛛丝马迹。 突然楼梯上的一根头发丝引起了毕飞扬的注意，他叫技术员停下来。 技术员点头，把镜头拉回到楼梯间的那根细小头发丝上面，按下暂停，再把头发丝放大。很明显，那是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长度十厘米左右。似乎上面还沾着血迹。只是血迹不是那么明显。但身为刑警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一个法医站起来说：“我们在检验尸体的时候，也发现了同样长度的头发丝。估计是苏队长在遇害之前，跟什么女人在房间里呆过。” 高力帆站起来说：“可问题是我们在凶案现场，并没有发现女人的鞋印。也没有发现除了苏强之外的另外一个人的脚印。就是说，凶案现场就只有苏强一个人的脚印。至于女人的头发丝，会不会是苏强回这里之前，跟什么女人在外面接触过呢。还有另一种可能，苏强是住在三楼。二楼和三楼以上的楼层住户，都要从同一条楼梯上进出的。是别的女住户落下的也说不定。现在的女人头发长短一个样不是没有可能。” 法医分析说：“嗯，有道理。至于苏强身上的那根头发丝跟楼梯上这根头发丝是不是一个人的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就算是有血缘的两个女人，其基因都不是完全一致的。” 周丽红说：“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还是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再看下一个镜头。” 技术员立马把镜头切换到下一个，按下暂停键。 这是一条细长的拖痕，有点模糊不太明显。技术员就把图片放大观察。 梁局长盯着那条细长的拖痕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条拖痕像是人用脚滑行造成的。我的意思是说，之所以在现场没有观察到除苏强之外的第二个人的脚印痕迹，就有可能是凶手一直在做不起眼的滑行动作。这么一来就直接破坏掉了鞋印的痕迹。” 大伙都认为局长分析的很有道理，就要技术员把所有镜头依次放大观察。技术员二话没说照做了。但遗憾的是，除了发现刚才那一条现场滑行痕迹外，再没有看到其他类似的痕迹。 “如果是凶手进出房间都采用滑行行走的模式，那就不可能只有那么一条。再说苏强作为刑警支队代理队长，肯定会在凶手向他下手之前反抗的。可是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有拍摄到的画面都仔细观察过了。除了那条拖痕和头发丝，以及苏队长胸口上的伤口，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我们也没有找到一楼到四楼安装有摄像头。这就给我们找线索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周丽红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毕飞扬皱眉思索了一下道：“周队说的对。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当刑警的职责。就算谜雾重重，困难再大，也一定把案子破了，把凶手抓捕归案。否则就对不起人民警察这四个字。” 他这句话有点唱高调的味道，但梁局长很爱听，等他说完后第一个拍手叫好。大伙见局长带头拍手了，不意思一下就说不过去了。就纷纷拍起巴掌来。一时间案件分析室掌声如雷。这有点意外。因为说那番话的人是毕飞扬又不是梁局长本人。这么一搞，梁局长自己都觉得跟毕飞扬比起来有点渺小，开始后悔带头拍巴掌。可没办法了，事情已经做了，只能忍心里头了。 “现在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个案子属于什么性质。” 梁局长想想后问在场的所有人。 一直坐在哪里没有说话的蔡明分析说：“苏队长平时不喜欢跟什么女人来往，我看情杀的可能性不大。苏队长担任支队长才不到半个月功夫，应该还没有得罪什么人。仇杀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那他是什么原因导致凶手取他性命的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难道他跟境外间谍组织有关系？” 他的一句话把案子的重点拉回到境外间谍组织上。 毕飞扬说：“我看有这个可能。” 高力帆点头同意他们的两看法。因为谁都明白，苏强被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周丽红突然想起什么说：“哦，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起身出去了。 外面走廊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就来到分析室里的人听不到的位置给丁雨墨打电话，问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丁雨墨陶西西等人还在轮流监视杜夫人的住处，接到电话后回复说：“周姐，这边的情况很稳定，没有什么变化，杜夫人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刚刚还看到她拉上窗帘熄灯睡了。” “那么她的两个保镖呢，在不在。” 周丽红着急问。她认为如果苏强被灭口，那就跟杜夫人脱不了干系。这个问题毕飞扬高力帆也是这么想的。蔡明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梁局长不笨，他应该心里有数的。假如真是杜夫人动的手，那就只有可能派她的保镖出去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杜夫人的两个保镖在不在。 丁雨墨道：“好像在的。” “什么好像。雨墨，这件事很重要，关乎到整个案子的侦破进度。你仔细想想，今晚上杜夫人的两个保镖都在她身边吗？” 丁雨墨：“从我们来这监控之后，就没看到杜夫人和她两个保镖出来过。倒是苏队长遇害之前，有一个保镖在她房间里出现过。至于另一个保镖可能一直守在门外吧。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是盯前门还是盯后门。离开过没有？” “我和罗丹姐盯前门，一直没有离开过。轮流换班，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西西姐和胖子盯后门。不过此前我们联系过，她说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出去。” “哦，知道了，幸亏你了雨墨。” 周丽红说完挂了电话，随后给陶西西打电话询问情况。 陶西西和胖子蹲在后门不远处的街边上。杜夫人的这个住处实际上是一栋老式建筑，一共五层楼。一楼有前后门进出。陶西西和胖子商量之后，选择在后门蹲守。两人轮流换班休息。在苏强遇害前到现在，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出来过。这栋楼里住着的不仅仅是杜夫人，还是好几户人家呢。倒是在晚上十一点前，有一个不熟悉的女人从后门进去过。之后陶西西就看到四楼窗户上亮起了灯。那个女人就出现在后窗上。陶西西看得很明白，就是十一点前进去的那个女人。见周丽红问起，陶西西就毫不犹豫跟她说了那个女人。 “杜夫人住几楼？” “她住三楼。没有出去过。她的两个保镖在苏队长遇害前大约十分钟，就在三楼的后窗出现过，我认识他们，不会看走眼。更不会认错人。” 周丽红皱眉想想后说：“知道了。继续监视。明早上等指令。” “是，周姐。” 陶西西挂了电话，问杨如水说：“胖子，现在苏队长死了，队长一职肯定还是我们周姐胜任。只是有一个问题，周姐胜任的话，我们就有的忙了。所以刚才跟你的约定，恐怕不能实现了。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杨如水趁着街边巷子里天黑，伸手把陶西西搂怀里道：“我知道。忙就忙吧。那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我好好补偿你。” 陶西西盯着他眼里冒起绿光。 杨如水心里感觉特别的舒服。他知道陶西西每次在这样盯他之后，就会做出一番意外举动来的。每次做出那番举动，都会让他舒服到骨子里去了。但这次很意外，陶西西并没有那么做，叹息一声站起来朝巷子外面的马路边走去。 杨如水从背后跟出来道：“西西，你要去哪里？” 陶西西：“闷得慌，想出去随便走走。” 杨如水：“那万一目的见我们离开，趁机跑了怎么办。” 陶西西：“不可能。目标已经睡着了。她也是人，需要休息。说不定睡死了呢。” 杨如水这一次比陶西西多了一个心眼：“可我就是担心。西西，还是别出去了。跟我回巷子吧。” 陶西西琢磨了一下，同意了。 两人赶紧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蹲守。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就依偎在一起缩在墙根睡着了。 第418章 “喂，起来。怎么就睡着了呢。” 凌晨天放亮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到了陶西西杨如水身边，那个人用脚去踹杨如水。两人从梦里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罗丹。 “你不是在前门守着吗，怎么来后门这边了。” 陶西西第一反应就是迅速站起来问罗丹。 罗丹：“亏你还记得我们在前门蹲守。十分钟前给你们打电话没人接，光听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什么时候睡着的。” 杨如水爬起来道：“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昨晚下半夜凌晨三点吧。” 陶西西：“对对对，没错，就是那个时间。实在困了坚持不住了才睡着的。不会出啥事吧。” 罗丹：“就是真出事也是你们造成的。希望目标没有从后门跑了。” 听她说这句话，陶西西和杨如水才感到事情严重，纷纷朝杜夫人居住的那栋楼后门跑去。果然出事了。杜夫人住的房间里不见人，衣柜里的衣服也不见了。再去四楼检查，昨晚十一点那个从外面回来的陌生女人也不见了。杜夫人的车还在，但她和两个保镖都消失了。这说明什么呢。他们已经逃跑了。 “看你们怎么向周姐交代，真是的，节骨眼上睡着了。” 罗丹很生气，一拳打在墙壁上。 丁雨墨接到罗丹的电话赶紧跑了进来，见目标都消失了，就向周丽红汇报。周丽红得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立马和毕飞扬高力帆蔡明等人赶了过来。还通知了梁局长布置警力全城搜捕杜夫人和那个神秘女人。 “赶紧散开去找啊。” 丁雨墨下意思嘀咕了一句。 陶西西知道自己犯了错，啥话也不说了，拉着杨如水去找人。可泉塘俺不敢这么大，去哪里找呢。杜夫人把车开走了还好找，问题是她的车就停在前院没动呢。 周丽红他们过来的时候陶西西已经跟杨如水走了，就要丁雨墨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陶西西接到电话后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和杨如水回来了。 周丽红把她们几个召集到街边没人的地方说：“西西，是你和胖子守后门对吗？” 陶西西回答：“对呀，怎么了周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都是我和胖子不好，困的时候没坚持住。不然杜夫人也不可能跑掉。” “这个我知道。但不能怪你，注意以后蹲点的时候提高一下警惕。我想问你的是，你昨晚上十一点左右看到从后门进去的那个女人真的就住在杜夫人楼上？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高矮胖廋以及头发长短等等。我需要那个女人的详细相貌资料。” 陶西西说：“记得。那个女人长得五大三粗，看背影根本就不像是男人，身高要在一米七五左右。典型的水桶腰。长腿大屁股。头发是黑色的，长度嘛大约在十厘米左右。如果不是看见了她的正面，打死我也不信那是个女人。” 有杨如水确定说：“对，没错。那个女人的身材根本就不像是男人。” 毕飞扬琢磨说：“这么说，那个女人很有可疑，否则不可能跟杜夫人一起消失。我怀疑她就是杀害苏队长的那个凶手。如果真的是她作案，那就有据可循了。现场发现了长度十厘米左右的女人头发丝，加上我师姐看到了那个映在苏队长房间窗户上的男人的影子，可以断定凶手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杜夫人之所以把她一起带走，就是不想让人再看到她。说不定她也是间谍。” 高力帆说：“嗯，飞扬兄弟分析的很对，周队，是不是可以发布对她们的通缉令了。我想如果杜夫人这次要跑的话，肯定已经出了泉塘地界了。都怪我们计划不够周密，天黑前实施抓捕就好了。” 周丽红：“这点我同意，可这是上级的指示，我能有什么办法。” 毕飞扬：“还有另一种可能，杜夫人虽然跑了，但她的老板是不会甘心的，肯定还在泉塘潜伏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间谍。以后的任务可能更重了。” 蔡明说道：“周队，既然杜夫人暂时找不到了，是不是先把莫利亚宾馆的新月格格孟凡抓起来。兴许他们知道杜夫人的去处。” 周丽红：“对，立马抓捕新月格格淑梅。我敢肯定，她的真名不叫淑梅。淑梅应该不在这个人世了。” 说行动就立马行动起来，跟片区民警取得联系，要求民警配合他们行动。并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梁局长。毕飞扬也跟他的师姐和老板取得了联系。详细说了杜夫人逃脱的情况。老板立马命令师姐带着玛利亚配合警方抓人。 计划妥当之后，大家赶紧出发，用最快速度赶去围捕新月格格和孟凡。 可惜的是，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孟凡在自己的卧室里自杀了。新月格格淑梅不见踪影。孟凡躺在他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仅仅穿着内衣裤，咽喉被利刃割破，右手死死抓住一把锋利的匕首。血水流了一地。床单被血水染红了。 毕飞扬在尸体旁边半蹲下来，拿起手机给尸体拍照。然后对尸体进行观察。从尸体咽喉上的切口走向和死者握刀的姿势看，应该属于畏罪自杀。但并不能完全排除有他杀之后人为制造自杀的可能性。但这就需要观察十分仔细尸检之后才能最终确定是否属于自杀身亡。 陶西西和杨如水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工作起来十分认真，一个忙于拍摄现场。一个忙于四处查找蛛丝马迹。 丁雨墨去了浴室。结果发现浴室里的热水器还开着。里面散发着一股明显的沐浴液的味道。难道孟凡自杀前跟什么女人在这里共浴过？丁雨墨的思路很大胆，居然想到了有这个可能。浴室地板砖上的水渍十分明显。不像是一个人在里面沐浴留下的痕迹。就赶紧出来向周丽红汇报情况。 罗丹赶紧进去查看。果然如丁雨墨说的那样，里面有两个人共浴过的痕迹。 那么另一个人究竟是谁呢？ 罗丹在心里分析开了。 外面周丽红说道：“雨墨提醒的对，如果浴室里的痕迹真是两个人留下来了。那么另一个人绝对就是新月格格淑梅。哦，局长来了没有。” 高力帆道：“还没有，应该在路上了吧。” 周丽红嗯了一声没说话。 陶西西和杨如水还在哪里忙着。原本话最多的陶西西，这下不怎么吭声了。一定还在心里责备自己大意失荆州呢。 突然毕飞扬说：“周姐，你快来看，孟凡的裤衩上也有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长度跟在杀死苏队现场发现的一样，不会超过十厘米。粗细滑腻程度也一样。很可能是一个人留下来的。” 周丽红诧异：“你的意思是说，杀死孟凡的凶手也就是杀害苏队的凶手。确定一下孟凡死亡的具体时间。” 毕飞扬盯着孟凡的尸体分析道：“从血迹的凝固程度以及脖子上的刀口判断，孟凡应该是昨晚凌晨三点过后毙命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住在杜夫人楼上的那个神秘女人，在杀害苏队之后去外面逛了一会儿，然后回去向杜夫人汇报了情况。杜夫人觉得孟凡可能靠不住，就在凌晨三点趁机逃出据点之后，派那个女人来杀了孟凡。” 高力帆说：“分析的挺有道理，但作为刑警，还是要以证据说话。证据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首先要找到孟凡他杀的证据才可以这么去认为。就一根头发丝不能说明孟凡就是他杀。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我的想法跟飞扬兄弟有出入。我是怎么认为的。两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样长度的女人头发丝。会不是是凶手在欲盖弥彰误导我们呢？就是说凶手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 陶西西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可我跟胖子昨晚上十一点看到的那个从后门进去的人的确是女人啊。她不是凶手不是跟杜夫人一伙的还跑什么呢。” “这个嘛，这个。我确实没理由反驳。” 高力帆伸手摸摸脑袋说。 师姐和玛利亚丁大哥来了，随后梁局长也来了。 几个人一起仔细观察了孟凡的死状，都认为他自杀都可能性比较大。至于那根头发丝说明不了一切。只能用来做案件分析的参考物证。 梁局长说道：“那个名叫新月格格的女人呢。找不到也得给我去找，就是把泉塘翻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是专案组组长，一切我说了算。小周，马上布置警力全城范围内搜捕嫌疑人。另外我已经通知交警配合，封锁所有进出泉塘的公路，但凡可以开车走的路都派了警力。这件事很重要，绝不能让嫌犯逃出泉塘。必须在她们没有撤离出这里之前抓到她们。” 蔡明回答了一声是，跑步走了。 毕飞扬提出了异议：“可是局长，杜夫人是在昨晚上凌晨三点左右消失的。说不定天亮前就逃出泉塘地界了。” 梁局长叹口气：“这我知道。希望她们还在城里没来得及逃出去吧。” 周丽红：“嗯，希望吧。” 但她知道这是自己在安慰自己。从去年到今年，泉塘市发生的命案太多了。如果这件事失控，那么上级追究起来谁也兜不住的。倒是她这个刑警支队长只怕要革职回老家种田了。想起这个，她心里就不好受。何况动过手术的地方还没有好利索，心烦的时候就疼呢。这不，刚这么去想，又疼了。周丽红不想让人看出来，立马用手压住肚子。一会儿把手松开冲大伙微笑了一下。 敏感的丁雨墨早就看到她的样子了，就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周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周丽红小声说：“哦，我没事。” 师姐和玛利亚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忽然一个警察跑进来说：“报告局长，距离泉塘大约三十公里的京沪高速路上昨晚上凌晨五点钟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兰博基尼小跑车撞上了一辆大货车，车子被撞得变了形。车里的两男两女都死了。交警还在车祸现场没有走。” 梁局长吃惊道：“也就是说还没有出泉塘管辖范围之内的京沪高速路上。太好了，小周，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周丽红明白局长的意思，说道：“好的。” 随后对手下做了任务布置：“飞扬兄弟和高兄跟我过去。其余人继续协同兄弟们搜捕嫌疑人。孟凡的尸体交给法医处理。哦，法医到了没有？” 梁局长：“我已经通知了，应该就来了。” 刚说完就见两个法医从外面走了进来。就是昨晚上给苏强尸检的那两个。 梁局长就跟两法医交代了几句，带着周丽红高力帆毕飞扬去了车祸现场。 丁雨墨陶西西杨如水罗丹几个人不得不留下来。 开着警车赶往车祸现场，由于路途比较遥远，临上车之前毕飞扬去买了几个包子好车上吃。高力帆买了几根油条。他们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破案还是最重要的。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可以一天只吃两顿。周丽红知道干他们这一行风险极大。记得三年前外地追凶，她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吃一顿。不是不想吃，也不是肚子不饿，而是实在时间紧迫顾不上。 “局长，万一车祸现场的死者就是我们要追捕的人怎么办？” 周丽红接过毕飞扬递给她的包子咬了一口说，随后伸出另一只手接了高力帆递给她的一根油条。没办法，早餐只能吃这个了。 “局长，你也吃个包子吧。” 毕飞扬讨好着梁局长。 梁局长笑笑把包子接过去咬了一口嚼起来说：“小周，你说的有道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希望死的不是杜夫人和她的保镖。我希望在城里活捉到她。这样的话我才好向上级交代。如果杜夫人死了就麻烦了。” “为什么呢局长。” “就在今天早上醒来，我接到了上级的一个电话，上级在电话里跟我说，不管怎么行动，杜夫人必须要活的。我问为什么？上级跟我说，因为这个人很重要，她知道很多境外间谍组织的机密。” “我明白了。” 周丽红叹息了一声。 毕飞扬和高力帆没有说话。其实毕飞扬心里有数，他身为高级特工，自然知道杜夫人的重要性。但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不是他们所控制得了的。但愿车祸现场的死者没有杜夫人吧。 第419章 高力帆说：“局长，万一死的就是杜夫人和他保镖呢。怎么办。 梁局长道：“万一死的是她们，就只能祈求上帝保佑我们了。但愿死的不是她们吧。可有时候我又在心里想，这个女人如此狡猾，坏事做尽，怎么就没有报应呢。哦，不谈这个了。去现场看看结果再说吧。” 周丽红插话道：“局长，要不要打电话直接找现场的交警问问情况。” 梁局长：“你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吗？” 周丽红摇头：“不知道。” “那还废话什么。” 梁局长的脸色看起来不是特别好，可能是真的担心案子出什么问题。 毕飞扬忍不住就此事发表了个人的观点，认为车祸现场的死者人数跟杜夫人带出去的人很相似，包括杜夫人在内也是两男两女。杜夫人的两个保镖加上她本人以及那个神秘的女人，刚刚是四个人。只是有一个问题，杜夫人没有兰博基尼小跑车。丁志成送给了玛利亚一辆，但玛利亚走之前把车还给他了。从此以后丁志成就没把那车送人。那么杜夫人有没有可能昨晚凌晨逃离全塘的时候，去找丁志成了呢。丁志成曾经跟他有过那种暧昧关系，加上杜夫人奸滑奸诈，估计她手里应高掌握着丁志成的某些把柄。如果是这个情况，那么丁志成就有可能在危急关头给她提供逃离泉塘的交通工具。当然这只是假设，一切都要去现场了解之后才能确认。他这番辩论说的有理有据，梁局长也没有反对。 就这样，高力帆也对这件事做了自己的分析和推断，基本跟毕飞扬分析的一样。 周丽红在沉默，他在心里琢磨，他们两说的逻辑分明，条理清楚。只是事实的真相还得去了现场才知道。再说天底下那种款式的兰博基尼小跑车多的是。不一定就是丁志成曾经送给玛利亚的那辆。 讨论完毕之后。大家都希望死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之前梁局长说得很明显了。如果车祸死的是杜夫人她们，上级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毕飞扬觉得梁局长话里有话。他说的话里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只是不想去揣测罢了。 距离车祸现场还有十几里路，梁局长吩咐司机开快点。 司机是老刑警队员，开车开了十几年了。自然技术娴熟。加大油门开了过去。把其他车辆远远地抛在背后。大约半小时后来到了车祸现场。交警还在哪里维持秩序没有走。道路已经封锁了。四名死者已经被交警从车里弄了出来。现场还有一辆救护车停在哪里。几个医生正在观察死者的情况。 “怎么回事？凌晨五点出的车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几点了。” 梁局长问毕飞扬。毕飞扬看看手表说上午九点半了。 周丽红就要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第一个下车朝现场走去。 车祸现场围了不少人。都是从自家车里下来的。由于这是高速路，只能封锁这侧的路面。所以这边的车辆暂时无法通过。幸亏他们早来一步，不然就被堵死在远离现场的马路上了。不幸中的万幸。 “我们是警察，让开。” 周丽红拿出警官证，边说边拉着梁局长往里走。人们见警察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在现场的一个交警跑上来向梁局长行礼。作为泉塘市交警支队的一员，不可能不认识梁局长。 周丽红问：“死者的身份搞清楚了没有？凌晨五点发生的车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中间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交警告诉她说：“事情是这样的，先是发现两个人还有呼吸。但看他们的伤势不能随便移动，只能等救护车过来。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护车。没想到有生命迹象的两个人突然没反应了。局长你看，医生还在抢救呢。” 周丽红毕飞扬高力帆三个人已经看到了。但看不清楚死者的脸。梁局长点点头走了过去。距离车祸现场越来越近了。 正在全力抢救伤者的医生站起来，遗憾地摇了摇头：“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死了。” 梁局长就小声说：“你们几个认识杜夫人，过去看看是不是她。” 周丽红点点头，过去了。高力帆毕飞扬跟紧其后。 梁局长没有太靠近现场，而是挥手把医生叫过去问话。 毕飞扬下意思回头看了梁局长一眼，没有说话，慢慢朝躺在马路中间血泊中的死者走了过去。一辆崭新的橘红色兰博基尼小跑车歪倒在马路中间。车头被撞得变了形。马路中间留有一条明显的刹车痕迹。肇事大货车几乎是横更在马路上。一看就知道兰博基尼小跑车追尾撞在了大货车尾巴上。并非之前那个警察提到的头碰头撞在一起出的事故。这么一来，大货车车主就没责任了。 车祸现场摆放着四具尸体。那两个曾经发现还有生命迹象的人已经死了。 靠近去的时候，周丽红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了。果然就是杜夫人和她的两个保镖，以及那个身材像男人的神秘女人。杜夫人的脸还能清晰地辨认出来，只是两保镖的脸上插满了玻璃碎片，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了。但看他们的穿着和身高就是杜夫人的两个保镖。那个神秘女人的肚子心脏上插着一块玻璃。右侧脸颊被玻璃划开了一道深切入骨的血口。几乎半边脸皮都被剥下来了。 高力帆蹲在杜夫人的尸体面前，仔细查看着她身上的伤说：“周队，你说怎么办。还真是杜夫人死在这里了。局长可不希望她死的。” 周丽红：“既然事情出了，局长又在这里，总不能不向他汇报真实情况吧。何况杜夫人身上肯定有证件。瞒不过的。” 毕飞扬就说：“那就豁出来，实话实话，这就把情况汇报给局长。” 周丽红点头：“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种事情隐瞒不了的。你们在这搜一下死者身上的证件，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我去跟局长汇报。” 毕飞扬点头。高力帆更是举双手赞成。 周丽红过来见梁局长。梁局长见她一脸的凝重，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丽红凑到他跟前说：“局长，果然是杜夫人他们。” 梁局长呆了一下说：“我看出来了。小周，你马上通知队里开车过来把尸体拉回去鉴定。我去找交警说明情况。既然是杜夫人他们死在这里，那么这起事件就得我们来负责。有把握吗？” 周丽红道：“局长，没有问题。” 随后把毕飞扬高力帆叫过来吩咐说：“你们去看看那辆车是不是丁志成送给玛利亚的那辆。查清楚了过来找我。记住，不要跟任何提起这件事。” “明白。” 毕飞扬使劲点头。 高力帆脸上的表情很庄重，他没毕飞扬那么随便。处处显得比毕飞扬成熟一些。但关键的时候，他反倒没有毕飞扬冷静。高力帆也知道自己跟毕飞扬的区别在哪里。不过他不想去回忆过去。心想做好自己就行了。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周丽红打电话叫人开车来运尸体的同时，毕飞扬和高力帆已经来到了那辆被撞坏的兰博基尼小跑车旁边。毕飞扬伸手抚摸着流线型的车身。高力帆探头去看车牌号码，意外地发现不是丁志成曾经送给玛利亚的哪一辆。 毕飞扬也看出蹊跷来了，没等高力帆开口抢先说道：“这不是丁志成那辆车，应该是萧夫人的车。高兄，你来看看这车的新旧程度，根本就是萧夫人那辆嘛。哦，车牌号码多少。” 高力帆：“嗯，看车牌真就是萧夫人那辆车。我就不明白了，杜夫人怎么开着萧夫人的出来了。是借来的吗？还是萧夫人主动借给她的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去找周队汇报。” 高力帆说去就去，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找周丽红汇报车子的情况。 周丽红听后很诧异：“什么，不是丁志成那辆车，是萧夫人那辆？怎么可能？” 似乎不太相信高力帆说的话，亲自走过去查看。 毕飞扬见她来了，就说：“周姐你看，这车不是丁志成的，而是萧夫人那辆车。我认识。所以不用仔细看也能分辨得出来。” 周丽红蹲在车子后面去看车牌号码，点头说：“没错，真是萧夫人那辆车。可是萧夫人的车怎么在杜夫人手上呢？萧夫人这几天又去哪里了呢？她们两的关系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别的秘密。” 毕飞扬：“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姐，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杜夫人出车祸死了，孟凡又自杀了。新月格格和萧夫人没有踪影，问题越来越复杂了。我料定从现在开始，潜伏在泉塘市的其他间谍，很有可能从此隐藏下来不再出现。直到我们放松警惕为止。” “嗯，有这个可能。” 梁局长走了过来，询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周丽红不敢有任何隐瞒，就把这辆车的主人是谁告诉了梁局长。 梁局长沉着一张脸道：“那就撒网式去找，一定要把萧夫人和新月格格找出来。我就不信了，她们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周丽红拍胸脯保证说：“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就把毕飞扬高力帆拉倒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细节。 梁局长道：“小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局里了。发现什么新的情况记得向我汇报。” 周丽红忙着点头。 “都散了吧，散了吧。交通意外死了人有什么好看了。都散了吧。” 毕飞扬开始疏散看热闹的人群。 回到泉塘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几个人感到肚子有点饿，就去街边找了一架小饭馆吃饭。这一次毕飞扬主动提出来请客。点了好几个菜。猪肉牛肉龙虾和两个青菜。三个人吃足够了。高力帆突然想喝酒，就自己掏钱卖了一瓶普通的白酒。他不想欠毕飞扬太多。可见他是一个明事理什么都放得下的男人。 毕飞扬趴在桌子上说：“高兄，这种酒多少钱一瓶？” 高力帆：“二十多块。贵的消费不起呀。” “可这种酒根本就是酒精直接兑出来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毕飞扬义正言辞地看着他嚷嚷。 周丽红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谁都不服谁，心里一直在较劲呢。什么时候能像兄弟那样就好了。 高力帆不赞同毕飞扬的说法，冷笑道：“昂贵的白酒喝了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里面都是酒精分子。” “倒也是，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服你了高兄，你就一个人喝吧。反正我禁酒了，打死也不喝了。” 高力帆说：“你不喝拉到，我跟周队喝。” 周丽红赶紧摇手说：“我头有点晕，不能喝。” “啊，真的假的周队。太巧了吧。” 毕飞扬：“周姐不是头晕，是刚动过手术喝不得酒。” “嗯，这就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周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丽红微笑：“没事。你喝吧。我吃饭陪你。” 毕飞扬就让服务员来两碗米饭。服务员很快就送来了。 三个人边吃喝边聊案子。由于这是餐馆，公共场所，说话的声音不能太大。就小声议论起来。当谈到下一步计划寻找萧夫人和冒牌新月格格淑梅的时候，高力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知道淑梅就是孟健的小姨子，孟健在生的时候对罗丹那么好，那么信任罗丹。罗丹因为孟健被杀好几天睡不着觉。如果不把杀害孟健小姨子的凶手找出来，罗丹会伤心难过的。他明白罗丹为什么后来义无反顾地跟他们干这一行，最大的原因就是孟健的死。这个打击对她确实有点大。 周丽红见高力帆似有心事，就问他在想什么。 高力帆一杯酒下去就没忍住，把罗丹的心结说了出来。 毕飞扬诧异道：“怪不得罗丹这么拼命，原来她想亲自抓到杀害孟健小姨子的凶手。只是孟健的小姨子淑梅是不是真死了没人知道。你凭什么断定她已经死了。又凭什么断定那个女人不是真的淑梅。” 高力帆说：“我也说不好，可我心里有预感。我表妹也是跟我这么说的。因为她了解孟健的妻子淑芳。曾经去过孟健家跟淑芳单独聊过。淑芳跟她聊起过她妹妹淑梅。对了，昨晚上我表妹跟我提过，淑芳的妹妹淑梅右耳朵上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黑痣。不从后面撩开头发仔细看看不出来。” 周丽红点头：“这个线索很重要。高兄，待会回去我想跟你表妹谈谈。” 高力帆不笨，明白周丽红的意思是什么，二话没说就点头。 第420章 决定了回去找罗丹询问有关淑梅相貌特征的一些细节之后，周丽红有些波动的心情似乎稳定下来了。在高力帆的带领下，她去了丁雨墨的家里。丁雨墨和罗丹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她们还没有吃中饭。 高力帆走进去说：“表妹，我回来了。” 罗丹从厨房里跑出来。忙着给周丽红倒茶。 周丽红伸手接过去就喝。还真是口渴了。 梁局长去找相关领导汇报工作去了。要天黑前才能回局里。等局长回来之后就召开案子讨论会。她必须在之前了解到更多与案子有关的情况。而淑梅那条线很重要。这才决定来找罗丹问情况的。 丁雨墨跑出来没有看见毕飞扬，就问周丽红说：“周姐，他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有事去了吗？” 周丽红回答：“哦，他去队里了。一会儿就过来。” “嗯，知道了。” 丁雨墨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周丽红看着罗丹说道：“小罗，你坐下，姐想跟你聊聊。” 罗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周丽红跟她说话的表情很严肃，就把高力帆拉到旁边问到底怎么回事。高力帆就把周丽红的意思跟她说了。 罗丹放松下来说：“切。我还以为我犯错了呢。周姐的表情好庄重哦，吓我一跳。” 周丽红：“瞧瞧你，怕什么。我就想跟你了解一下孟健小姨子淑梅的情况。来，坐我身边来，好好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吧。” 罗丹冷静下来，坐到周丽红的对面，把怎么知道淑梅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周丽红。说的基本上跟高力帆反应的一样。没更多了。可见罗丹在跟高力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半点的保留。同时证明了她是多么的相信高力帆。 周丽红放心了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跟上级反应的。哦，雨墨在炒什么菜这么香。” 罗丹赶紧站起来往厨房里跑：“再炒龙虾呢。还有猪头肉和青菜。” 高力帆来了兴趣：“猪头肉是我的最爱，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外面买瓶酒回来。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说完就走，着急忙慌似的着了魔一般。 周丽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脑子里未免想起私事来。她真佩服高力帆和罗丹，更佩服毕飞扬和丁雨墨。还有陶西西跟胖子也不错。三对恋人似乎早就谋定好了似的。非要同时间谈恋爱。可惜她跟丈夫分居了，生气的是分局之后丈夫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更谈不上来找过她了。那就狠下心来跟他离了吧。反正他们还没有儿子，没有这方面的牵绊。琢磨仔细后，周丽红就拿出手机拨打了丈夫以前的那个号码。这个号码曾经是那么的熟悉，但现在已经变得十分陌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看过这个号码了。只记得刚跟丈夫分居那天夜里，她好像翻出来瞅过几眼，之后就再也没有仔细看过。就算有也是溜一眼而已。更没有给丈夫打过电话。于是她就想，她跟丈夫之间真的没必要在一起了。她最初的决定是对的。 琢磨到这里，周丽红就把丈夫的号码删去。可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周丽红不认识这个号码，从没见过的。以为是电信诈骗者打过来的。就没有理睬。不料刚把手机关掉，铃声再一次急切地响了起来。 翻开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呢？ 想想后不放心了，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周丽红，我们离婚吧。” 原来是丈夫打来的。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周丽红愣了一下说：“你真想好了要跟我离婚。” 丈夫在电话那头说：“是的，想好了，跟你离婚。反正你没时间回家，我不想跟你过那种一个月难得回来一两次的日子。离吧周丽红。” 换做前段日子，她有可能犹豫不会立马答应，现在她已经考虑清楚了，二话没说道：“好吧，我答应你离婚。明天抽时间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谁不去谁是小狗。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喂喂。” 丈夫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周丽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总算跟丈夫坦白了。周丽红一直纠结在心头的事情可以彻底放下了。只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耽误了他们办理离婚手续。但愿一切都顺利吧。周丽红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其实她也知道，她跟丈夫的夫妻关系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从发现背着她出轨决定跟他分居那天开始，就在心里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只是丈夫一直没有提出来，她也不好主动提出来罢了。毕竟她是人民警察，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好在等了这么久，丈夫见不到她的任何回应，主动提出来了。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高力帆已经听到了，就凑过来问：“周队，你真打算离婚？” 周丽红说道：“嗯，想通了，决定了。” 高力帆：“那好吧，我祝贺你走出婚姻的牢笼。” 周丽红不明白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高力帆说：“离了婚好啊。可以过全新的单身生活了。在这个世界上，单身族才是最快乐的。” 周丽红苦笑：“那你还追你表妹？拉到吧，口是心非的家伙。” 高力帆辩解：“我没有追我表妹啊。再说她是我表妹呢。” 罗丹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听到了这句话，就红着脸笑起来：“嘿嘿，表哥，你别隐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隐瞒。周姐就是不问也看出来了。再说我们已经决定领证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话有点大胆，把高力帆吓了一跳。 丁雨墨随后端着菜走了出来：“就是。罗姐刚才什么都跟我说了。说你们决定去民政局领证了。要不周姐，你赶紧的跟你那个坏男人把婚离了。再找一个靠谱的跟我们一起办婚礼吧。反正我跟他商量好了，国庆节就结婚。” “啊，你们都谋定好了呀。那西西和胖子呢，他们决定了没有。” 周丽红很羡慕他们，眼睛里闪起了异样的光。 “在聊什么呢几位。” 突然毕飞扬从外面闯了进来，眼神怪怪地盯着大伙瞧。 丁雨墨说道：“在聊我们国庆节结婚的事情。” 毕飞扬一脸的无奈：“哎哎，这是我们之间的机密，不到时候不能说了，你怎么全说出来了。真是的，这么没有定力。” 丁雨墨一脸傻笑地瞅着他：“你以为我想说呀。是周姐要跟他男人离婚了，才没有忍住嘛。” 毕飞扬诧异，走到周丽红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周姐，真的假的，真打算跟你男人离婚？不至于悲催到要走这一步吧。” 周丽红说：“别劝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啊，来真的呀。” 毕飞扬一脸的惊愕表情。 周丽红：“看看你的样子，惊讶成什么样了。我能拿婚姻大事跟你们开玩笑吗？真是的。” 毕飞扬：“也对，既然没感情了，离了也罢。免得日后生乱。” “你什么意思？” 周丽红居然没听明白。大伙也在瞅着他看。显然谁都没听明白。 毕飞扬撇撇嘴，不知道怎么解释，找借口说：“哦，诸位稍等，我内急去一下洗手间，待会来跟你们解释。” 丁雨墨知道毕飞扬言语失误恐怕很难找到解释的理由，赶紧打圆场说：“你赶紧的去洗手间吧。肚子饿了该吃饭了。吃了饭还要出去找始终的嫌疑人呢。时间紧迫浪费不起了。” 一句话说到了重点，毕飞扬赶紧赶忙的去了洗手间。 周丽红冷静下来不再想离婚的事了，明天才能解决的事情到了明天再说，现在的关键是把失踪的新月格格淑梅和萧夫人找出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萧夫人和那个冒牌新月格格混在一起了。萧夫人的车出现在车祸现场，而且是杜夫人坐的那辆。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就是萧夫人主动把车子借给杜夫人的。因为杜夫人那辆车留在她住过的楼下没有开走。这就说明她跟萧夫人的关系很不一般，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那么萧夫人和假淑梅又在哪里呢？会不会坐别的车离开泉塘了呢？等等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她作为刑警支队的队长，专案组副组长，必须理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否则眼前就是一团看不到事物本质的迷雾。 等毕飞扬从洗手间出来后，周丽红借吃饭的机会，问大家对杜夫人的死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丁雨墨和罗丹没有去过现场，但已经知道了车祸死的人是谁。这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从她们眼皮底下逃脱之后，居然开着萧夫人的车死在距离泉塘三十公里的京沪高速上。巧的是还是跟大货车发生追尾造成的。以那个神秘女人的本事，应该不至于发生追尾事故的，可偏偏就那么巧追尾了。这里面必定有蹊跷。但就是找不到人为车祸的证据。也只能是交通事故了。 毕飞扬表情严肃地说道：“周姐，我仔细观察了那辆追尾的兰博基尼小跑车。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但我想肯定被什么人弄了手脚。我的意思是可能刹车突然失灵发生了追尾事故。但这需要对车辆进行痕迹检测之后才能确定。因此我就打电话给师姐，请求她帮忙了。师姐答应把这件事汇报给我们老板，要我们老板出面找关系搞定这件事。” 高力帆：“这不用求你们老板帮忙吧，把车开到刑警队找我们的痕迹分析专家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罗丹说：“就是。” 周丽红没有说话，她在认真听着。 毕飞扬说：“我是担心队里还有苏队长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吧两位。” 提起苏强高力帆和罗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苏强跟间谍有联系已是事实。还是毕飞扬做得对，关键时候就要做到绝密。不能让苏强的人知道。 周丽红对毕飞扬提出的方案没有任何异议，说道：“那行，就按照飞扬兄弟说的办法。把车辆的控制权交给特工。我相信局长知道后也不会反对的。毕竟他是知情者之一，说不定跟你们老板达成了合作计划。” “抓紧时间吃饭吧，菜都凉了。” 丁雨墨忙着去给周丽红盛饭。 饭后几个人去了刑警支队总部。苏强死了，办公室又回到了周丽红手里。 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周丽红多少有点不适应。发现办公室的格局变了。她在墙上张贴着的中国地图不见了。打开抽屉一看，地图居然在抽屉里。里面还有苏强用过的纸笔。还有苏强用过的废手机卡。 毕飞扬高力帆丁雨墨罗丹四个人随后跟了进来。 丁雨墨说：“周姐，丟了东西没有。” 周丽红：“我之前放在抽屉里的一些私人用品不见了。不过没有关系，丟了就丟了吧。哦，这里有张苏强用过的电话卡。谁拿去检测一下，看看里面是否存留着一些信息。包括电话号码等等。” 罗丹抢先把电话卡拿了过去，装进自己的手机里打开。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尝试着拨打了几次，结果显示的是空号。 高力帆叹气说：“苏强那么狡猾，怎么可能把一个还能用得着的电话卡放在抽屉里。如果没有分析错，苏强之前应该就是用这个电话卡跟间谍联系的。” 周丽红：“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哦，这张地图麻烦谁张贴一下，看到没有，就张贴在对面墙上原来的位置上。” 说着把地图拿出来交给旁边的丁雨墨。丁雨墨又把地图交给了毕飞扬。 毕飞扬二话没说接过地图，拿起周丽红递过来的浆糊，十分认真的张贴起来。 泉塘市在地图上很不显眼，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找到。但就在张贴的过程中，毕飞扬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墨点。那个墨点就在泉塘市隔壁的长潭市。 莫非这个墨点是苏强可以标出来的。 毕飞扬诧异，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赶紧走过去查看。果然地图上的长潭市标志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墨点。就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没有在这个地方标注过墨点标记。难道真是苏强可疑标注上去的？如果是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第421章 饭后就地图上的标注点展开了一番讨论，大家都认为苏强是刻意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师姐给毕飞扬打来电话，问他现在人在哪里。毕飞扬说他现在和周队等人在丁雨墨家里吃饭。师姐就说她跟玛利亚这就过来找他们。 毕飞扬知道师姐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就跟周丽红说了。 丁雨墨惊讶道：“啊，师姐要来这里吗？” 毕飞扬点头：“是的。师姐她们马上过来。” “那我去给她们泡茶。” 丁雨墨说行动就行动。罗丹过去帮忙。 周丽红说道：“我马上通知陶西西胖子过来。说不定师姐已经帮我们查到重要线索了。哦，待会师姐她们来了。你们注意一下自己的说话方式。” “明白周姐。” 罗丹第一个表示同意。毕飞扬高力帆丁雨墨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是高力帆凑到周丽红身边跟她说了两句什么。 周丽红惊讶地看着他问：“你长潭市的那个警界朋友靠谱吗？” 高力帆说：“他曾经是我的铁哥们，应该靠谱。自从上次我们去过哪里之后，我就交代他帮我盯着点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周丽红说：“那就好。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朋友问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好的。我这就给打电话过去。” 高力帆把手机拿出来，但考虑到他朋友的身份不能泄密，就拿手机去了外面。没想到刚走到门口，毕飞扬的两个师姐还有那个丁大哥就来了。高力帆赶紧把他们放进来。带她们进入客厅之后又出去了。 “师姐，请坐。” 周丽红很客气的站起来给师姐让座。师姐瞅着她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丁大哥站在师姐背后一脸的凝重的表情。看得出有大事发生。 玛利亚把手上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人的背景身份资料递到周丽红手里说：“哦，这是我们查到的信息资料。是关于新月格格淑梅以及那个萧夫人的。萧夫人其实就是那个萧副市长。她因渎职被纪委带去审查期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释放了。萧夫人出来后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悄悄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相当成功。整容之后就去了美国。并在美国认识了杜夫人。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也加入了境外间谍组织。这次回来应该是找你们报复的。跟孟凡一起回到莫利亚宾馆的那个淑梅是个日本间谍，真名叫千岛美津子。由于长相很像孟健的小姨子淑梅。就在淑梅去外国之后，就被她控制了。淑梅到现在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然后千岛美津子就伪装成孟健的小姨子淑梅来到了泉塘市。她是在杜夫人之后过来的。杜夫人自然了解她。孟凡倒是真的。可能是杜夫人见身份暴露后担心他反水，就做局把他杀了。千岛美津子应该参与了杀害孟凡的行动。但到现在还发现她的踪迹。” 周丽红边看资料边听玛利亚说话。正在给师姐泡茶的丁雨墨和罗丹，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毕飞扬在看另一份资料。高力帆拿着手机进来了。 师姐说：“她们两个人的资料都在这里。我们还要回去有事，就不陪几位聊天了。再见。” 说走就走，茶也没时间喝了。匆匆忙忙而去。 周丽红把她们送出门口，然后回来问高力帆的情况。 高力帆从罗丹手里把茶拿过来喝了一口说：“周队，有新月格格的消息了。据我的朋友反应，她出现在长潭市的一家酒店。目前我朋友正在盯着她。她刚从外面回来。进了酒店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不过我朋友说他不知道新月格格什么来了的长潭市。他是在今天中饭前无意中发现的。前两天我给他发了有关新月格格的照片，他不会认错人。” 丁雨墨：“她不叫新月格格淑梅，她是日本女间谍，名叫千岛美津子。” “啊，原来她是日本间谍呀。难怪那么狡猾。什么时候逃去长潭市的，我们居然不知道。真服她了。” 毕飞扬：“那还等什么，通知长潭市警方，立马抓捕千岛美津子。” 周丽红说：“我看行，这就跟局长联系。让他出面跟长潭市警方取得联系。我们几个立马出发赶过去。哦，高兄，你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盯死那家酒店。别让千岛美津子跑了。” “是。” 高力帆赶紧跟他朋友通电话，告知他这边的决定。 “快，收拾一下立马去长潭市。飞扬，你打电话让蔡明开车过来。” 毕飞扬立马跟蔡明联系上，要他开车过来接他们。蔡明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开警车过来了。可周丽红担心被潜伏在泉塘市的其他间谍发现通风报信。琢磨了一下之后就让蔡明开警车在背后远远跟着。他们几个人去车行租车火速赶去长潭市。陶西西和杨如水还没过来跟他们汇合，周丽红就让蔡明去接他们。 一会儿就上了通往长潭市的高速路。 丁雨墨说道：“周姐，案子总算可以破了。真是没有想到，那个新月格格居然是日本间谍。” 罗丹：“我也没有想到。” 高力帆和毕飞扬没有说话，两个男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来到长潭市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今晚上的天气很好。长潭市的上空蔚蓝一片。星星早就露出了笑脸。一轮弯月也从东边的天际冉冉升起。按照高力帆长潭市警方提供的消息，要等到他们来了之后才能采取行动。不过那家酒店已被特警包围控制了。千岛美津子一直就没有出来过。看来这次抓捕行动还算顺利。 那是一家小酒店。就在长潭市西郊边上，看上去很不起眼。千岛美津子逃到这里之后，选择这家酒店落脚，应该还有什么任务需要去完成。但这只是他们的推测。真相要等到抓到她之后才知道。 酒店里喧哗一片。很明显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客人看到酒店被警察包围，惊吓到了。长潭市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长也来了。周丽红立马上去跟他们握手问好。几个领导聚在一起商量了，决定立马行动。于是周丽红亲自带领特警闯进酒店抓人。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冲进千岛美津子住的房间后才发现，千岛美津子已经服毒自尽了。 千岛美津子躺在房间的床上，身上穿戴整齐。嘴里流着黑红色的血水，脸上已经变成了红黑色。很明显是中毒身亡。 “奶奶的，她服毒自杀了。” 毕飞扬走过去摸了摸千岛美津子的脉搏，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高力帆赶紧把他那个警察朋友问怎么回事。 警察朋友说：“我也不知道啊。从中午看到她一个人从外面坐出租车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呀。怎么就服毒自杀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服毒自杀了呢？” 梁局长和蔡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千岛美津子的惨状，不由问。 周丽红回到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美津子服毒自杀。两位局长，是不是对酒店里的员工和服务员询问排查一下。看看美津子服毒之前，有谁来找她。” 梁局长就跟长潭市公安局长以及刑警队长商量，一致同意周丽红提出的方案。再综合大家的意见，决定对酒店里的员工进行询问排查。尤其是可以进入千岛美津子房间的服务员。可排查到深夜十一点，什么收获也没有。酒店员工和服务员，以及在里面没出去的客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没办法，只好把千岛美津子的尸体从酒店里搬出来，运回长潭市刑警中队尸检。 千岛美津子死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一天后鉴定报告出来了，包括杜夫人几个人车祸现场的鉴定报告一起出来了。杜夫人出车祸前并未饮过酒。她的两个保镖也无饮过酒的迹象。那个神秘女人也很正常。萧夫人那辆车的性能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可以判断开太快了才追尾大货车发生的惨剧。还对大货车司机进行过多次问话，多次调看了高速路上的监控视频。没有发现大货车有违规行驶的问题。就是杜夫人他们开太快了造成的悲剧。这就说明杜夫人等人的死完全可以排除人为做局的可能。属于正常交通事故。大货车司机不用承担责任。 另外关于千岛美津子的死亡报告已经说明，千岛美津子房间里除了她本人留下的痕迹，在没有任何人的痕迹。那就说明，千岛美津子表面上看上去就是服毒自杀。但因为之前她从外面回来，会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服毒了呢。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但至少能说明这个案子还不能完全排除他杀，以及人为做局的可能性。于是就对送千岛美津子回酒店的出租车司机进行调查。调查后得知，千岛美津子回酒店之前去了一个名叫夜来香的小酒吧。 于是周丽红带着毕飞扬他们去了夜来香酒吧调查。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到。监控视频显示，千岛美津子从进入酒吧的时候，就一直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边喝酒，这中间没有人来跟她接触过。直到她喝完酒拿出钱买单，一个人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再调取这辆车的监控画面，画面显示这辆出租车从搭上千岛美津子之后，就一路不停歇地开往她住的酒店。中间虽有两个短时间的监控消失，但时间不过两三秒。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出租车里服毒或被人做局不太可能。除非是出租车司机早就有预谋。可这已经询问过了，司机答辩毫无破绽。只能把他放了。 案子到此陷入了死局。似乎已经定性了。 千岛美津子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服毒自杀的。加上服毒时间也符合这个点。 加上痕迹分析和鉴定报告，最终确定千岛美津子服毒自杀身亡。 至此案子看似已经了解。这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泉塘市和长潭市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恶性杀人事件。但这并不等于境外间谍组织就彻底撤离这两个城市了。反正周丽红和毕飞扬高力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眼看深秋就要来临。距离国庆节越来越近了。 毕飞扬和丁雨墨的结婚申请批准了。陶西西和杨如水的结婚申请也批准了。高力帆和罗丹也递交了申请书，两天后就被批准了。三对恋人同时选择在国庆节那天结婚，这对已经离婚还是单身的周丽红的来说，多少是个刺激。 因此她就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想开了。蔡明那个人还不错。他年纪快四十岁了，可因为忠于职守，一直就没有考虑成家。那就选他吧。或许她的想法是对的。 想到这里，周丽红就给蔡明打电话。 岂料蔡明的手机关机了。 “我去。什么意思呢，蔡明。敢关我机。一会儿我就来找你问清楚。” 周丽红下意思嘀咕了一句。 不料正打算去找蔡明。蔡明居然给她打电话来了。 “哎，蔡明，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关于案子的事情有新发现了。” 电话里蔡明说：“呵呵，不是案子的事。我就是想找周队聊聊。他们几个不是决定国庆节办婚礼吗。你我这样的单身是不是觉得特别没劲呀。周队，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周丽红不想让他看出来，她对他有意思，就假装犹豫说：“不太好吧，你我都是单身。这个点上请我吃饭，同事们看到会误会我们的。” 蔡明：“这个我考虑过。可我不怕。凭什么他们可以结婚，我们就不可以单独出去吃饭呢。哎哎，周队，千万别告诉我，你压根就不想给我这个面子。” 周丽红听他这么说，急了：“喂，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不是的好吧。行，姑奶奶豁出去了。这就出来。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立马出来见你。” 蔡明惊喜不已，就把他目前的位置发给了周丽红。 随后蔡明又说：“周队，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好的，不见不散。” 周丽红兴奋得两眼冒光，来不及多想，着急忙慌地换上衣服出去了。 毕飞扬，你别得意，我也有男朋友了。 周丽红的心思扛不住激荡起来，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