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美女上司》 第001章 美丽的恶魔 一年前，大学毕业，我在金城速冻集团面试成功后，招聘官给了我一条忠告：越努力，越幸运。我一直把这条忠告铭记在心底，我每天都很努力工作，上班比别人早，下班比别人晚，任劳任怨而无半句怨言。 一年后，我勤奋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我今天将要升迁为区域主管，就等任命书发下来。 “林毅夫，经理让你赶紧去一趟呢！”刚上班不到十分钟，经理秘书小曼就小跑到我办公座位前说道，甜甜的声线令人耳朵发醉。 呵呵，看来任命书要发了啊！ 我心情很嗨，我笑嘻嘻的对小曼说道：“小曼你今天比天仙还要美，有男朋友没有，我泡你，你看行不行？” 小曼脸色绯红低声说道：“林毅夫你又挑逗人家，你好讨厌。” “什么叫又？我说真的呢，每次都是。”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讨厌，你先去找经理啦，不然他等急了肯定要问候你家里人。”小曼说完小跑着离开。看着她跑起来一扭一摆的性感大臀，我禁不住口水贱流。这女人奶大臀大腰细肤白身材高挑，浑身上下散发着小妖精的味道，你说如果我能发她一炮，估计坐牢都要笑醒。 经理室里面，我站在办公桌前，孙金伟坐在老板椅里。 他皮笑肉不笑对我说道：“小林，你上个月业绩很不错哦。你面前那个信封拿起来，里面有三千块，是发你的奖金，你要再接再厉，为公司创造更好的业绩。” 我以为我会听到：小林你上个月的业绩部门第一，按照苏总监发的竞选上岗的命令，从今天起空缺出来的主管位置由你补上，你要努力工作，不要辜负苏总监和公司对你的栽培和信任。 只发奖金，说好的竞选上岗呢？飞了吗？我说道：“孙经理，苏总监发下来的竞选命令不算数了么？据我所知苏总监是言出必行的人。” 孙金伟不悦上脸：“苏总监当然是言出必行的人，命令已经下达到我这里，不过上个月，可不是你的销售业绩第一，是小华。” 洪立华？统计表我看过，他的业绩比我少得多，这不可能，我慌忙说道：“这是搞错了吧？” “你自己看。”孙金伟不耐烦地丢给我一份业绩表。 拿起来看一眼，果然第一洪立华，第二才是我，这和统计员给我看的那份完全不一样。 我正发愣，孙金伟猛地把业绩表抢回去，信封塞我手里对我说道：“你出去吧！”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我说道：“孙经理你给我看这份业绩报表和统计员给我看的那一份完全不一样，你这份被做了手脚。” 孙金伟顿时怒不可歇：“你意思是我篡改业绩表了吗？这就是统计员小白给的业绩报表，有签名，你瞎了没看见？” “我去找小白问问。”我不信。 “她已经辞职离开公司，你别跟我在这儿扯皮，我没空搭理你，滚。”他指着门外说道。 我站着不动，我咬着牙说道：“这钱什么意思？第二名拿钱，原来没这规定，是你暗箱操作心虚了想用钱堵住我的嘴是吗？” “你不要含血喷人，钱你不要你给我拿回来。”孙金伟说话间伸手就抢。 这是证据，我不让他得逞，猛地退了一步，倒霉催的，关键时刻竟然被椅子绊了一跤，摔在地上晕晕乎乎。 孙金伟趁机绕出来，一脚狠狠踩住我的手腕，我手掌张开，信封他拿回去，打开门对外面吼：“那个谁谁谁，林毅夫疯了他跟我动手，快拿解聘书过来，我要让他滚出公司。” 他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如此颠倒黑白真当老子好欺负？ 我失控了，猛地爬起来，拿起垃圾桶就红着眼拍过去，直接把他拍地上。 外面办公厅此时刚好冲进一大拨同事，他们瞬间炸了锅，我竟然敢揍经理，我吃豹子胆了，我死定了之类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小华，小章，给我动手，把林毅夫这畜生打出屎来。”孙金伟捂住脑袋在地上大声咆哮，他气炸了。 洪立华和章程这俩走狗立刻向我扑过来，正在这关键时刻，外面飘进来一把愤怒的女声：“打什么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这是办公室，反了天了你们。” 这把女声属于销售总监苏艺秋，这是个狠角色，冰雪聪明又能力出众手段凶残，不过二十四岁，却有着四十二岁的老辣，年纪轻轻已经贵为销售部的总监，掌管一百多号销售。这还是个绝色美女，一米七左右的苗条身材，前凸后翘性感惹火，卓号美丽的恶魔，但人家不是靠色相上的位，而是靠才华。 门外，围观的同事听见苏艺秋的声音，顿时一哄而散走之不及。 门内，正要动手的洪立华和章程慌慌张张退回到孙金伟身边。 不得不说，孙金伟真是个表演家，前一秒还精神奕奕喊着把我打出屎来，下一刻却突然嗷嗷惨叫一副被我打惨了可怜巴巴的模样演得活灵活现。我都看呆了，他妈的你这么会演，你去演艺公司工作，你干什么销售。 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音响过，门外出现一道俏丽的身影，正是苏艺秋，高挑的身材穿着热情奔放的枚红色职业短装，上面迷人深沟若隐若现，下面黑丝双腿笔直火辣，性感冷艳令人不敢直视。 先扫了我一眼，苏艺秋的目光落在被打翻的东西上面，最后转到孙金伟身上：“你嚎什么嚎？还没死就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快死了你就上医院。” 孙金伟顿时不敢嚎，手指着我说道：“这家伙在我办公室发疯，质疑苏总监你的任命。他说升迁的该是他，不是小华。这业绩本来就是小华高嘛，他们之间不和，我看他是嫉妒小华，所以在借题发挥故意闹事。” 第002章 撕了她的黑丝 苏艺秋寒冰般的眼神凌厉地射向我，我只感觉阵阵阴风，头皮炸了起来，听见她说道：“是孙经理说的这样吗？” 洪立华抢着话说道：“他动手打经理，我们都是亲眼所见。” 章程接着说道：“我还看见过他和亿皇速冻的人接触，他估计想跳槽，故意闹事让公司解雇，省时间之余还能把全部工资奖金拿到手，好卑鄙的手段。” 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我正要反驳，苏艺秋修长的手指往后面一挥，仍然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滚出去。” 心死，死得彻彻底底支离破碎。 我，举步就走。 “我不是说你。”苏艺秋动怒起来，指着洪立华和章程说道，“我问你们了？让你们答话了？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停住脚步，望着洪立华和章程，他们脸如死灰，急急跑出去，不敢有一丝的反抗，除非他们不想混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一遍。”这次是对我说的了，手指了指我，并带着一袭兰花香味走到我跟前来。 我一点都没和孙金伟客气，顿时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吐了出来。期间孙金伟想做解释，苏艺秋凶狠地给了他九个汉字：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等我把话说完，苏艺秋沉思了三四秒钟，撇了一眼门外，让我先出去等着。我再次举步就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一只笔筒，一脚直接踩上去，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上帝作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摔倒的时候本能地想找东西抓，我抓住了苏艺秋的脚。 一阵撕裂声响过，苏艺秋的黑丝被我扯烂了一大片。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我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我眼睛上方是她的裙底，淡粉色的内内耀眼无比，包裹在里面的神秘，饱满，含苞待放。我看着，脸红耳赤，下腹部一热，顿时湿湿的一片。 我羞死了，她也羞死了！ 她慌乱地走开两步，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一旁的孙金伟，一张脸变得五颜六色，眼神凶狠带着刀。 我望着手里一块柔柔的料子，一动不敢动，我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荡，我要完了，我要完了…… 发泄似的一手扯掉了身旁的窗帘，苏艺秋气愤地往外面走，不理我了。 而孙金伟，他给我的眼神是，你狗日的你这下还不死翘翘？ 是的，我要死了，苏艺秋这一走，怎么处理我就是孙金伟这狗日的说了算，他不可能放过我。 好失望，甚至是绝望。 不是说越努力越幸运吗？我信，但我比每一个人都要努力，为何最后却落得被小人栽赃的悲惨下场？ 而且，这种悲惨事还在我人生最困难的这个关口里发生，我承受不来。我刚给考上大学的老妹交了学费，过几天又要交一个季度的房租，老家的老妈又才做完脑部手术，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要大笔的药费支出。我突然失业，对本来已经风雨飘摇的家而言，绝对是一场大灾难。 被冤枉无处申冤的委屈加上身负压力的肆虐，几乎让我在办公室里面崩溃。 正此时，刚出了门的苏艺秋却猛地站住，她问孙金伟想怎么处理我？孙金伟说全听她的指示，她加重语调说，我在问你你听不懂人话吗？马屁拍的不适合，孙金伟把火撒我身上，他说我这种祸害按照制度解雇就得了。 苏艺秋问我同不同意孙经理说的？我沉默，她瞪着我老半天，然后对孙金伟说道：“我认为没那么严重，你写个调令，把他调去一号生产基地的包装线。” 我无比吃惊，她不和我计较吗？我扯了她的丝袜，我还看了她的裙底。她人称美丽的恶魔，美丽的是外表，内里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我几乎相当于轻薄了她，不，我简直是非礼了她了，我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她竟然还帮我，真是难以置信。 我以为要下地狱，结果却绝处逢生。虽然我一介大学生下工厂干流水线本身就是一种悲惨，但想到家里的特殊情况，再苦再累再委屈我都必须咬紧牙关闯过去。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说了一声我去。然后我猛地睁开眼，看见的是孙金伟的一脸震惊，一脸不乐意牙痒痒想反抗。 苏艺秋大概也见到了吧，她说道：“算了我自己写吧，你叫什么名？你跟我走，就现在，马上来。” 苏艺秋说完先转出走廊，我迟疑片刻才挪动脚步。 经过孙金伟跟前，我停住脚步小声说道：“姓孙的今天你对我的羞辱我记在心里，他日我会跟你算清楚，你给我等着。” 孙金伟嘴角浮现出冷笑，冲出走廊就对着苏艺秋的背影大声喊：“苏总监，林毅夫这人不值得你这样帮他，他到这会还口出狂言威胁我，说要在外面找人打断我的肋骨，砸了公司给我的配车……” 我瞪大眼睛，像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刺激，比如下班回家推开门见到自己女票和哥们滚床单。当然这只是比如，实际上我有个屁的女票，我就是个单身狗。 反正我怎么都想不到孙金伟竟能使出这样的阴损招，我真想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嘴巴扇出白沫来。但我知道，这样要中他的奸计，所以我不敢，我死死忍着，我心里惨叫着，等待着承受苦果。 令我既意外又惊喜的是，苏艺秋压根没理会孙金伟的话，她继续走，很快就转身消失了。 苏艺秋的办公室，她拿出一张调令写好递给我说道：“明天早上七点半，你拿着调令去找一号生产基地的人事调度室，就这样，滚吧，赶紧从我视线里消失，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倒霉蛋。” 她骂我我认，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意外，但这个意外其实可以避免，是我的责任，我说道：“对不起苏总监，丝袜我会赔你。” “你敢还提丝袜？”她一张脸顿时黑色，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即将要断气的表情，手里拿着的一支签字笔，奋力砸我身上咆哮着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第003章 小人被收买 次日，早上七点钟，我带着大包行李来到郊外的一号生产基地。 没费什么劲办好了手续，拿到工牌和两套工服去找宿舍。 我被分配到的是七楼，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三个大男人，大的二十五六岁，小的二十来岁，刚起床，正穿衣服赶上班。 见到陌生人，他们没有爱理不理，反而很热情，年纪大点的先开口：“新来的？” 我点头说道：“包装线三组，林毅夫。” 另一个说道：“我们都是包装线三组。”说着指指年纪大点的道，“这位我们三组十八号车间班长，我们的官老爷。” 年纪大点的接着说道：“听他乱说，什么官老爷，就是带个班。你是不是今天上班？一起去吃早餐。” 最后一个没说话，但走过来帮我拿行李，直接放在空着的床铺上面。 忽然好感动，我在总部上班，每个天天面对面的同事，表面和睦，心里却都恨不得对方什么时候死，各种明争暗斗更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稍微不留神就会有人给你小鞋穿。那种令我厌恶的情况在这儿却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他们的热情，那都已经感染了我。 四周打量一通，宿舍里面还算干净，并且有空调，有无线网，有饮水机，有单独的柜子。 环境好，人好，我内心的担忧少了许多，拿出工衣穿上就和他们聊着往楼下走。 这三个人，年纪大点的叫刘武，帮我拿行李的叫白天生，另一个叫朱新青。除了白天生话不多之外，刘武和朱新青都算是话唠子，尤其是朱新青，吃早餐的时候就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整个生产基地的情况都对我介绍一遍，其中不乏一些高层的八卦，以及一些狗屁倒灶的事件。 比如车间经常打架，经常争风吃醋，你整我，我整你。 好的方面也说了一些，比如每个周末基地里有什么娱乐节目，怎样能吊到美眉等等。 他们也问我一些情况，问我是应聘进来的还是怎么样？我有对他们说实话，昨天在总部发生的事，通通有说。 八点正式上班，他们带我去的包装线，教我怎么做。工序不麻烦，就是给做出来的包子，汤丸，鸡翅，以及蛋黄，火腿等等东西压包装。能边聊天边做，如果没多大志向，喜好安逸，这个工作比在外面跑业务要舒服，不用日晒雨淋，不用遭什么人白眼，这是我的感觉，至少第一天是如此，轻轻松松过完。 我以为往后每一天都是相同的节奏，万没想第二天就来了一场灾难。那是刚上班不久，包装线的组长熊平安从外面走进来，命令我立刻送一箱莲蓉馅的包子去仓库。我扛起箱子就走，没想到刚出车间门就和一个工友撞一起。那家伙手里拿着的一瓶果汁全部泼在了我身上。 熊平安听见动静跑出来看一眼，顿时怒火中烧把工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没骂我，还让刘武代替我去送，让我去厕所洗洗，还顺手递给我一包纸巾。 带着满满的感激，我说了一声谢谢组长，拿着纸巾就走。 然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多么无知。 熊平安是收了孙金伟的好处故意整我，他给我安排送货是一场阴谋，给我递纸巾是确保我会上厕所。 结果我刚进门，等待我的是一大捅臭气熏天的泔水，蓝色的塑料桶就放在门顶上，门虚掩，我打开，捅打翻，东西全部洒我身上，头顶，肩膀，衣服上面，挂满了油腻腻的烂菜叶，鸡内脏，猪皮，肥肉等等。 外面竟然还有人咔嚓咔嚓给我拍照，大声笑着跑开。 随便抹了一把脸，我咆哮着追出去，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能看见背影，但却追不上，那家伙对周遭的环境无比熟识，拐了几个弯角就失去了影踪。反而我一身污秽被各个包装线车间不少工友看在眼里，我经过时，他们纷纷捂住嘴巴避之不及，等我跑了过去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随后是各种嘲笑的声音传来。 好屈辱，我往回冲，我要找熊平安算账。 但我没能成功，我被送完货回来的刘武拦住，他不嫌我脏，死死拉住我：“不要去，你没有证据，你一闹就得捡包袱走人。” 我甩开他的手说道：“都这样了走不走有区别？” 刘武激动着说道：“你没看出来吗？熊平安肯定是被孙金伟收买了来搞你，你这么冲动跑去和他干一架，你只会中了他们的奸计，你只有留下来才能让这些阴损小人付出代价。听我说，跟我回宿舍洗干净继续上班。” “我不回。” “你摔倒一次你就躺地上破罐子破摔，这样你永远都走不到他们前面去，你要这样吗？如果要，你去，我不拦。” 最终，我还是跟了刘武回宿舍，他说的没错，我不能破罐子破摔，这等于认输，更等于，我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理想。我不能变，哪怕今天再落魄，我都得咬紧牙关告诉自己，我是明天的ceo！ 我洗澡，刘武在外面等。 洗干净出来，我问刘武：“武哥，熊平安是什么背景？刚刚发生的这种事有没有人管？” “谁管？这里面很乱，除非你上面有人，不然没人会帮你。明搞，你搞不过他的，他上面就有人，还是个副厂长。暗中搞，我们晚上去伏击他，套个袋子让他看不见，一顿拳打脚踢以后拍拍屁股走人，什么证据都不留。” 我惊喜的说道：“他住外面？” “对，他和一个做皮陷的女人在外面租房子，这狗贼老家有老婆孩子，外面竟然还乱搞，真是猪狗不如。”刘武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让你搬东西我就没想起来，他这人平常不来我们车间，突然登门让你搬东西，然后还洒一身果汁，我应该想到有问题才对。” 我连忙说道：“武哥你别这样说，是我的问题，我还连累了你。” “谈不上，你别冲动就行，我们暗中搞。” “不要了。” “咋滴？怕连累我们？”刘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你别这样想，我们听了你调来的原因，心里都很是不忿。搞孙金伟暂时没机会，搞熊平安，我们还是可以的。我们今晚出去转转，看老天爷开不开眼，就这么决定，走了，先回去上班。” 第004章 伏击熊平安 回到车间继续工作，大概想到晚上能有机会报仇，我的心情没有很糟糕。车间里不少人对我的议论纷纷，我都当没听见，专心于工作，只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中午，饭堂，我们一个宿舍的四个人坐在一起。 刘武对白天生和朱新青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他们满嘴答应，并且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 “呵，这不是厂论坛说的那个人么？那个从总部调来，挂着一身屎尿在跑的那个……叫谁来着？林毅夫是不？妈的上午刚吃了一捅屎尿，中午竟然还能吃下饭，胃口可是真够大的啊！” 我们刚密谋完正经吃饭，忽然一把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个五大三粗壮汉，他手捧饭盘，身后跟着五六个人，穿的统一安保服装，一个个目光投到我身上，嘲笑味十足。 我身上挂满了脏东西，很狼狈的照片被放上了厂里的论坛，全厂人尽皆知。我预计过会受尽白眼，但是当面损，说话还那么难听，实在是没想过。我忍不住暴躁的回了一句：“跟你们有关系吗？” 壮汉收住笑声走到我身后，一口痰就吐在我的饭盘里：“老子说话，你不要顶嘴知道吗？” 呆了几秒，我随即反着拿过调羹站起来。 刘武慌忙起来，死死拉住我，嘴里对壮汉说道：“王队长，七哥，一场误会，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七哼了一声对刘武说道：“你是没看论坛还是瞎了，或者你是不认字？他已经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一年，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王八蛋真对不起父母给的学费，大学毕业了跑来干包装，大学生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我想反驳，刘武按住我小声说了一句，这家伙是保安队长王七，管整个基地一百多号保安，树立这样的敌人没好处。对我说完，他掏出香烟递去给王七说道：“七哥你抽根烟，给个面子别弄他，他这已经够惨了呢！” “你丫算个屁，死开，几块钱的破烟，你留着自己抽个够。”王七拍掉刘武递过去的香烟，点点我的背脊道，“你，看着我。” “想怎么滴？”我回过头，倔强的瞪着眼。刘武不停给我使眼色，加上求神拜佛的手势，我心里的火才慢慢消退，语调弱了许多，“我不想闹事，你不要招惹我。” 王七戏虐的笑着说道：“凭你能闹事？对老子来讲，你只不过是一只随便能踩死的臭蟑螂。” 刘武赶紧打圆场：“是是是，七哥你高抬贵手，拜托你啦，我改天请你喝茶。” “这还差不多。”王七很用力拍一下刘武的肩膀，对我说道，“这是你班长，他都要对我客客气气，你下次我和你说话，不要顶嘴知道了吗？” 刘武死命给我打眼色，想到他为了我甘受屈辱，第一次，我强迫自己对这种恶势力低头，我说对不起七哥。 王七带着人扬长而去，整个饭堂里看热闹的工友，此时才把目光收回去，继续吃饭。 刘武对我说道：“别太放心里，他不是熊平安的人，就是嘴上太缺德。” 我说道：“对不起刘班长，我又让你受了委屈。” 刘武无所谓的摆摆手：“委屈个啥，我是你班长，有义务尽我能力护着你。” 我感动着说道：“谢谢。” “你要是真想谢我呢……”刘武把自己的饭推给我，“你就吃下我的饭。” “这个我不能。” “我们分着吃能了吧？”朱新青说了一句，并把自己的饭推出桌子中间。 下一秒，白天生也把自己的饭推出来。 四个人，三份饭，你一勺，我一勺，外人看来很奇怪，甚至觉得我们变态，但在我看来很温馨很感动。 几乎含着泪吃的每一口，我心情好复杂，亦好感慨。这生产基地里面有恨不得整死我的坏人，但同时亦有待我如亲兄弟的朋友。我们才认识一天多一点，不敢相信能有这种温暖，但我知道，这不是做梦。 饭后回宿舍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下午继续上班，没出什么事，平平安安过完。 明天是休息日的缘故，下班铃刚响起，各个车间就都走出来很多人，行色匆匆回色舍，换衣服，然后离开工厂，奔赴各个地方去放松自己。有家庭的回家，有男女朋友的去陪男女朋友，单身的三五成群去约会。这其中包括我们四个人，我们直接坐车出市区，来到熊平安租住的地方踩点。 那是一个开放式小区，建筑时间较老，但环境非常优美，而且不喧嚣，是个好住处。 熊平安已经先一步回来，这家伙有车，一辆奇瑞风云就停在楼下的空地上面。 我站在屋角看着车子，眼里尽是火光，真想冲过去乱砸一通。 望一眼身旁的白天生和朱新青，明显和我抱着一样想法。甚至连刘武都不能幸免，但因为他年纪比我们大，他更稳重，更有耐心，他说晚上再算，先去吃饭，养精储锐。 四个人一起离开小区，就在附近找了家廉价餐馆，要了几个菜，两瓶啤酒。 八点多我们才离开餐馆，外面随便逛了逛，十点半钟返回小区。 当时小区很安静，已经没多少户人家还亮着灯，四周显得昏暗之极，简直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 具体怎么搞，我们已经有了计划。 熊平安的车有防盗，我们拉车门让车子警报。他住三楼，从阳台往外看能看见车子的状况，亦能通过遥控器让车子结束警报。如果让警报连续响几遍，他显然不会每次都结束警报算数，铁定下来看两眼。只要他下来，我们就用八块钱买的麻包袋套他，暴揍一顿再分头走，在半公里外的一个市场门口集合。 四个人分工合作，白天生负责搞车，朱新青站对面楼角负责望风，我和刘武藏楼梯后面的角落里等待。只要看见下来的是熊平安，朱新青就给我们信号，我们冲出去把人套住，他们汇合过来，四个人一起动手暴揍。 第005章 苏艺秋带我回家 揪准四下无人的时机，我们各就各位，行动。 不一会，车辆警报响了起来，呱呱呱叫个不停。 反复几次后，熊平安果真下来看。他没防备着后面，突然被麻包袋套住，当即大呼救命，无奈整个身体都在麻包袋里面，喊声出不来，压根没其他人能听见。 不过总归是做的坏事，我们心虚的很，把他推地上没敢揍很久，就咬着牙拳打脚踢了一分钟左右已经分头撤退。 十分钟后，我们在约好的市场门口汇合，每个人都跑得汗流浃背喘气如牛。 歇息过来，我们再次分头行动，刘武去找他女朋友，白天生去找他同学，我和朱新青两个人回工厂。 和朱新青在公交站等了一会，突然一辆面包车开过来。 车窗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喊了一声朱新青，随即朱新青见鬼似的转身往后面的街道飞奔。我来不及问怎么回事，他更没叫上我一起跑。但很快我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是遇上了仇人，刚跑出几十米，面包车里就冲下来三个汉子，叫喊着去追。 他们喊的是，妈的，抓住他先暴揍一顿，看他给不给。 他们没对我怎么样，因为当时我去垃圾桶那边灭烟头，他们以为我是同等公交的人，并非朱新青的同伴。 迟疑了半秒，我也追过去。 朱新青很快被追上，被一脚踹翻在垃圾桶边，垃圾洒了一身，他投降说道：“各位兄弟，别动手，我还钱，一定还。” 满脸横肉的汉子说道：“叫你还跑，分明想赖账，对你这种人，我们一向规矩是先揍一顿再说，兄弟们，弄他。” 看路边消防箱隔壁放了把大扫把，我拿到手，举起来就往前面冲：“谁都不要动。” 三个汉子均是一愣，我趁机一扫把打翻两个，把朱新青拉了起来。这家伙刚刚那一摔，很倒霉地摔到了脚，走路一拐一拐。情况对我们不利，我只能拉着他退进左侧的巷子，我挥舞着扫把拉住三个汉子，让他先走。等他走的无影无踪，我才赶紧扫把一摔，人往后面跑。 幸亏跑快几步，身后哗地砸下来一块板砖。 冲到巷子拐角，出现两条街道，两边都不见朱新青。我随便挑了一边跑，三个汉子见失去朱新青的影踪，不去找，就追着我。他们边追边喊，老子弄死你，弄死你，以至于整条原本很安静的街道震撼了起来。 刚冲到街尾拐弯，恰巧一辆日产天籁也拐进来。 急刹声响起，但还是碰到了我，把我刮倒在副驾门边的地上。疼倒不是很疼，毕竟不是直接被撞，但这一耽搁，后面三个汉子已经追近。见我爬起来要走，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的刚刚我丢掉的扫把，直接砸过来。我本能地抱着脑袋蹲下来，扫把砸中车前盖，怦一声落下来敲中我的脑袋，我嗷的叫了一声又摔回地上。 晕晕乎乎中，我听见电动车窗落下来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上车。 抬头看一眼，是苏艺秋。 一秒都没耽误，我快速拉开后座车门钻进去。 苏艺秋一脚油门，车子往前窜，三个汉子惊恐地闪开，车子顺利冲了过去。 走了一大段路以后，我感觉脑袋不太对劲，摸了摸，有血。 苏艺秋看见随手拿了一盒纸巾给我，我抽了几张捂住伤口说道：“苏总监，谢谢你啊。” 苏艺秋说道：“刚刚那怎么回事？” 我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的仇人，我救他，他先走了，他们追着我。” 几分钟后，苏艺秋把我送到医院门口。 她这么好，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受宠若惊。 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忘记了么？最后我走之前她还拿笔砸我呢！那整个给我的感觉仿佛在对我说：林毅夫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弄死你。刚过两天又碰见，她还救我，完了还不是把我扔路边了事，而是送医院，这，这，这，我想都不敢想。 当然，她不提起旧事，我也乐于当做没有事都没有发生过，毕竟真的是不堪回首，对她而言是这样，对我而言更是这样，她被看光了裙底，而我泄湿了自己的底底。 我下了车想进大门，忽然想起身上仅有的两百多块已经用来请刘武他们吃了饭，我硬着头皮走回头，敲开车窗说道：“苏总监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苏艺秋冰冷的妙目瞪得巨大如牛，那眼神仍然那么的令人不敢直视，好吓人，转身想走，她却说，你上车。 干嘛？不敢问，只能上车。 最后苏艺秋把车开进了医院，在停车场停下来，带着我进医院，挂号，上急诊。 花了半个小时，我脑袋包好了跟着苏艺秋出来。 苏艺秋问我去哪？我说你送我去公交站吧，我坐车回生产基地。 她开车边开边说道：“上班两天了怎么样？” 我说道：“不好，孙金伟在那边有关系，我刚去，他就找人整我。” 她发愣，然后突然问：“他怎么整你？” 我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她突然踩了刹车回头望着我：“你刚刚骗我是不是？其实你们去报复，只是熊平安有了准备，你们不但没成功，反而还吃了亏。” “不是。”我说道。 “那刚刚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她逼的很厉害，那副模样，仿佛我不说清楚，她要弄死我。 这是在她车里，并且她救了我，还给我垫了医药费，我不老实交代，似乎对不住她，我只能坦白。 以为她听完会臭骂我一顿，没，她说道：“你暂时不能回生产基地，你要先看看这件事怎么演变。你们真的好笨，过几天再报复不成吗，当天就报，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到是你们所为。” 这问题似乎我们都没想过，顿时很懊悔，亦很害怕。 我走，失信于自己而已，但害了刘武他们，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见我脸色发青，苏艺秋说道：“你给你们班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都先不要回基地。” 我立即给刘武打过去，这次能打通，他说朱新青刚刚联系上他，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问我受没受伤？我说挺好，我提了苏艺秋说的情况，他听了说没证据能怎么着，我们小心点就好，等周一上班看看什么情况再说，最多我们下周不离开工厂。我说你通知朱新青，他说朱新青去了他朋友哪儿，人没事。 我顺带还问了问到底朱新青欠别人多少钱？他说这件事他知道，朱新青就是帮前女友扛，一万多。 挂断刘武，我对苏艺秋说，他们不会回去，苏艺秋说你呢？我说我没地方去，我只能回去，她说你没朋友没同学的吗？我说不方便，他们不是有女朋友就是和别人一起租住。 她听了没言语，继续开车，但不是送我去郊外线的公交站，走的反方向，最后把车开进一个很高档的小区，我说这什么地方？她说她家。 第006章 想多了伤身 带我回家？想对我干嘛？ 心里胡思乱想，然后想抽自己耳光。 我在他眼里就跟蝼蚁差不多，她会对我怎样？神经吧！ 不对，她会不会报复我前两天对她做的事情，戳瞎我眼睛，或者灭我的口？ 像个跟班似得跟着她，边思考边走，边还四处张望，精力完全都无法集中，我很恐慌，甚至，恐惧。 我脚步慢慢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抖了起来，走着就软了一下几乎摔倒。定了定神，无意中抬头一看，我竟然看见楼上有盘栽高速砸下来，速度很大，炮弹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惊吓中，我不敢有一秒耽误，伸手就去扯前面的苏艺秋。 我不知道她会突然回身，似乎她是想问我什么事，结果我伸手扯，她转身，原本我想扯的手臂，却因为她姿势的变改，手印上了不该触碰的部位。柔软的舒服让我呆滞了一秒才去拉手臂，猛地一扯，她瞪大眼睛，大惊失色，本能地用手里的手机拍向我的脸。 啪一声响，我的脸火辣辣一片，苏艺秋的骂声此时响起来：“臭流氓，我踹死你。” 伴随着骂声的是盘栽掉在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因为是从很高掉下来，声音特别响，特别刺耳。她听见后，已经递起来打算踢我的脚停在半空，整个人愣住，目光呆滞。 我捂住脸，很冤枉的看着他。 我心里想的是，怎么那么倒霉？刚被开了脑瓢，又被拍一手机。 双方就那样僵持了十多秒，苏艺秋抬头望楼上。几秒后，她突然捡起最大的一片陶瓷往大楼大堂里面冲，疯狂地按电梯。不知她想做什么，我心里恐慌之极，赶紧追上去。时间刚刚好，在她关闭电梯前，我及时冲了进去。 我说你要干嘛？她没回我。她很愤怒，呼吸很重，胸口此起彼伏，巨型的山峰一巅一巅，令想张开嘴问第二遍的我突然问说不出。我喉咙很干，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的感觉。而且浑身热辣辣的难受，仿佛刚喝下一大碗的辣椒汤。 叮，电梯门在九层打开，苏艺秋冲出去，快速走到左侧走廊最尽头的一户人家门前，大力踹门说道：“开门，开门。” 十多秒后，有个男人打开门，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睡衣，一脸凶相说道：“干嘛踹我家门？” 苏艺秋把陶瓷片摔地上：“知不知道高空杂物会砸死人？” 男人说道：“神经病，不知你说什么。” 苏艺秋挤开他硬闯屋里，他想拉，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 “你们私闯民宅，你先对我动手，还恶人先告状吗？弟，弟，出来，家里进贼了……”男人大声喊了起来。 不一会，另一个长相差不多的男人从房间转出来，但他没来得及拦住苏艺秋。冲了出阳台，苏艺秋很快又转了回头，打电话报警的同时嘴里说道：“外面还能看见摆盘栽的印子，不承认，行，我报警，看你怎么解释。” 男人给我一脚，挣开我就去抢手机。 我看旁边就是鞋柜，上面有只花瓶，随手拿起来就砸。 怦一声，花瓶砸中男人的背部后哗啦碎裂在地，男人撞上椅子脚昏了过去。 我趁机冲过去，想拉走苏艺秋，慢了一步，刚从房间出来的男人吼了一声扑上来。我们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碎裂的花瓶刺扎的我们嗷嗷叫。但当时的情况，都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滚打在一起，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整个客厅弄的一片狼藉。 后来物管处的人冲进来，我们才被拉开。 这件事，他们高空砸物先没理，苏艺秋上门质问，他们不承认更没理。道歉一句总可以吧？没有！但我们上门打架，一样是没理。所以，报警对双方都不好，于是在物管人员的劝说下各自收拾，相互道歉。 我这边是我道歉，苏艺秋没有。 走的时候，我一拐一拐，我腿被扎了一块陶瓷，还有手臂，背部，以及脸，都有不少刮伤。 什么拳头打的内疼，我不多说，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走不动，只能由苏艺秋扶着，我还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家住十六楼，出了电梯拐右边第一道门就是。 她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装修和许许多多家私家具都彰显着两个字，奢华。而且那还是一种我认为苏艺秋的工资似乎没办法承担起来的奢华。 妈啊，客厅竟然有个小酒吧，还有一面多肉植物墙。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多肉植物，圆的，方的，长的，短的，尖的，多角的，瘦的，胖嘟嘟的，争奇斗艳，数之不清的精彩绝伦。 把我扶到霸气无比的雪白沙发上面，苏艺秋让我等等，她先是冲进房间，随后又冲进浴室。 不到两分钟时间，她拿来药箱，打来一盘清水，水里还泡着一条粉色的花纹满布的毛巾。 她脸上带着歉意望着我：“脱掉。” 我说道：“我自己能弄。” “我让你脱掉，哪来那么婆婆妈妈？”她还生气，声音又凶又冷，令人不敢正面对抗。但好奇怪，维持了只不过两三秒，随即却整个人从来没有过的温和，“我不该那么大火气，当时脑子乱，尴尬，是那家人的错，我没忍住，对不住，让你弄成这样。” 哎呦我去，上一秒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下一秒道歉，给我点适应时间可以吗？ 迟疑片刻，我觉得还是自己弄：“苏总监，我自己能行。” “那你去洗洗先。”她帮我把水端回浴室，然后回来扶我。 怦地关上浴室门，我站在大大的圆镜前，望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苏艺秋是救我呢还是害我呢？ 好吧，或许说倒霉更适合。 如果她不是突然回头，我拉的是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怀里，盘栽砸下来，她看见后肯定对我感激涕零。 然后，英雄救美，以身…… 啪，我给了自己一巴掌。 毛病，这是现实，不是电影。 虽然深圳是一座充满了各种神奇故事的城市，但你一个死穷鬼死屌丝能轮上你？虽然有个一米八三的身高，阳光帅气，名牌大学毕业，曾经还几乎成了职业运动员。对，我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我喝酒，从来没醉过。 但是，我当下不还一是无成么？省点吧，想多了伤身！ 第007章 脸红 花了十分钟时间，费了很大劲，我才把大部分伤口清理好，消了毒，抹了云南白药，又贴上了止血贴。 剩一个我没办法搞的伤口在背部，手完全够不着，蛋疼！ 那是最疼的一个伤口，花瓶碎出来的瓷片还扎在肉里。 当时真是够白痴的啊，我干嘛不拿个别的东西砸，而非得拿花瓶来砸，纯属的坑自个。 把衣服重新穿起来，我拿着洗干净的毛巾和药箱出去。 苏艺秋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面发呆，电视开着，但她视线看的却是大门方向。听见脚步声她才换了动作，那一副发呆神情收起来，脸上重新呈现的是我印象中的冰冷无情。 我蛮紧张，因为，我需要她的帮助，怕她不管。 走到她跟前，我鼓起勇气对她说道：“那个，苏总监，估计我要麻烦你一下……” 苏艺秋脸无表情说道：“干嘛？” 我指指自己背部：“有个花瓶片，我自己弄不出来。” 她下了沙发，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我反着坐，背部对着她：“衣服拉起来。” 不用面对面，不尴尬，我随即把衣服拉起来。这女人直接用手拔，并且不事先打招呼，疼的我嗷一声叫，她竟然还嫌弃，说了一句，大男人还怕疼，你丢不丢？ 我心里冤啊，我这是怕疼？我如果怕疼，早哀嚎着回来，干嘛是一声不吭？ 得，她是领导，还是我债主，别废话吧，我还需要她帮我处理呢？她倒还好，鄙视了我一番以后，处理的挺认真，弄好了对我说道：“你这两天就先留在这里，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想问去哪？还没问出口，她已经收拾好药箱站起来，说去给我找身衣服，让我跟她走。 进了走廊，她打开右侧一个房间门。里面是她的闺房，具体什么状况，是不是粉粉红红很诱人的装饰，没看清楚，她快速就闪了进去关上门。 门外等了两分钟左右，她丢给我一套衣服说道：“你房间左侧最后一个，别乱动里面的东西，除非你想我剁掉你的狗爪。” 怦一声，门再度被关闭。 这女人家里有四个房间，左侧最里面的是小房间，放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已经没多少位置。不过看风景而言，小房间无疑是最佳位置，外面正对小区花园，还能看见泳池和停车场。再就是能看见斜对面的长富金茂大厦，深圳特区有名的多功能及智能化超高层写字楼宇，白领的梦想办公地之一。 坐床上，香烟点上一根，感觉好热，找半天没找到空调遥控。 出去问苏艺秋，走到门前刚打算敲起，她恰巧抱着衣服出来，听了我的话，顿时骂道：“你是不是傻？灯光按钮旁边有个控制面板，那就是遥控，这个你都不认识，你农村出来的是吗？” “对啊，我就农村户口。” “给我滚。” 打开空调，舒坦的躺在床上玩了一阵手机。看没什么电量，我在出去跟苏艺秋要充电器，以及放弃之间痛苦徘徊。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要过一个晚上。我现在可没多少睡意，手机不够电，时间会很难熬。 敲起她的房间门，没反应，出客厅找，没见人。 以为她是出了门，刚打算回房，听见浴室有声音。那不是洗澡的哗啦啦的流水声，而是聊电话的声音，似乎是说些发票之类的事。我听见她对对方的称呼，另一端是她的秘书李小青。 我不是故意偷听，但有时候就那么倒霉，刚打算到沙发坐着等，她就开门走出来。 四目对视，她突然愤怒起来说道：“你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 而我，脸红。 因为，她刚洗完澡，出水芙蓉，浑身皮肤红粉红粉状。这能看的很清楚，她的丝质睡衣又短又单薄，浑身上下超过百份之六十的皮肤都果露在空气中。这些还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没穿内衣，形态真美啊，真粉啊，像处……，不敢相信，但我希望她是。 她的愤怒大概就来源于此吧？ 好心帮我，又给地方收留，我却那么烦，还轻薄她，一次摸腿，一次胸袭，还在她里面没任何保护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实属该死！ 看那眼神就是想弄死我的眼神，所以突然很为自己的小命担心，抢着就道歉：“对不起，我不说故意的，我马上走……” “站住，你老是滚出来你要死哪样？” “没，我就是，就是……想要充电器，还有无线网络密码。” “没这些东西，滚，再乱出来，我弄死你。” 我连声说是，飞奔回房间。 关上门，上了锁，我暗自庆幸，我竟然还活着，我他妈的竟然还活着。天啊，我不但摸了她两次，我还看了算是半裸的她，能活着绝对是个神迹。 次日醒来，早上十点多，外面艳阳高照。 走出去，刚到厕所门前，看见贴有一张便签，写着一串小字：牙刷用绿色，毛巾用昨晚那条。充电器在餐桌，早餐自己从冰箱找。我警告你，管好你的狗爪，不要乱碰我东西。 我把便签撕掉，果然进去看见一只绿色的牙刷，和牙膏一些摆在洗脸台板上面。 十分钟后，我给手机插上电，给自己做了碗鸡蛋面，吃完看电视，无聊的等待苏艺秋回来。 大概等到一点钟，她提着打包的两盒饭菜进门。我第一次见到她不穿职业装，她穿一身淡青色的长裙，脚下是小白鞋。惊呆啊，如果说穿着职业装的她是职场的天使或者恶魔，那么穿着清凉长裙的她绝对是贵族的公主。 而且，这位公主竟然还带有几分学生味。 望着她走近，虽然知道她只是给我放饭，但我的心跳却非常强烈，怦怦怦几乎按耐不住，即将要洞碎我的胸骨，刺穿我的皮肤，直接蹦出来的感觉。 她知道我盯着她看，并且还看得很入神，脸上有几分火烧，冷哼一声说道：“看什么？给你半小时把饭吃完跟我出去。” 话说完，惯常的美感十足的步调，一阵烟似的进了自己的香闺。 第008章 软蛋 她要带我去哪？整个吃饭过程我都在想，以至于吃的什么东西，味道如何，出了门就忘得一干二净，上了她的日产天籁，我还是在思考。 想问她吧，看一眼那张冰冷的脸，心里就不免打起退堂鼓。 算了吧，反正迟早要知道，她总不能是带我去毁尸灭迹对不对？ 车子在路上跑了十多分钟，咯吱一声刹停在路边。 下了车，苏艺秋带着我穿过绿化带。 对面是一家大排档，而且还是一家环境不怎么好，我认为苏艺秋这种身份的人压根不会去的大排档。 正疑惑来意，苏艺秋已经走进去，重重敲了敲收银台面。 里面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估计是老板娘。她连忙站起来，讨好地问了一句苏小姐到啦？苏艺秋很淑女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往我身上一指说道：“就这家伙，记好长相，不要搞错，不要掉链子，否则你知道后果。” 苏艺秋的话带着明晃晃的威胁，老板娘听后却没有透露出一丝厌烦，仍然一脸讨好，拍着胸脯一脸保证说道：“苏小姐尽管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不然，你拆我店。” 苏艺秋还是那副阴冷的脸孔：“你拿了好处没办好事，按我性格，我会拆。发票拿来。” 老板娘也是功力深厚，不生气，是是是应答着，一脸笑嘻嘻毕恭毕敬把两张单子递过去，那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出了门，实在已经忍无可忍，我开口说道：“苏小姐你在做什么？” 苏艺秋说了一句多嘴，没再搭理我，上车，路上跑了有半个钟，把我带到公司附近一家高档咖啡厅，名字叫古典。这个美丽的女人显然经常来这里消费，侍应生认识她，很恭敬带到风景优美的靠窗座位，问她是不是老样子？她说是，摆摆手让侍应生走开。 她坐下也没和我说话，玩着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联系。 直到侍应生嘴里说的老样子端了上来，是一壶咖啡，还有一分蓝莓饼。 她递给我一张小票说道：“这是大排档的消费单，时间是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四个人吃了两百三十多块。” 我接过消费单，心里万分激动。 天啊，原来她是给我办事，这消费单到手，还认了人，我后天回工厂就不用害怕熊平安，我有不在场证据，他敢找我麻烦，我报警。 把单子塞进口袋，我对苏艺秋说道：“苏总监，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 苏艺秋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道：“你如果想报答我，你就在生产基地呆下去，不要走，除非经过我的允许。” “这个……好。” “一号生产基地的保安队长叫王七，官职不大，但手里人多，整个基地一百多号保安都归他管，平常没什么人敢招惹他。如果得罪他，不是官很大，罩不住，因为，他的工作性质很容易能找到给你穿小鞋的机会。你能不能呆下去，又是不是能呆好，取决于你和他能不能搭上关系，你去和他打成一片吧，有你好处。” 我惊呆。 不会吧？让我去和王七打成一片？ 王七往我饭里吐痰，我能忍住不动手已经是最大让步。 我抱歉的说道：“苏总监，你的好意我心领，我和他混不到一块。” 苏艺秋当即暴怒：“没试过就下定论，你是不是男人？未战先降，你是软蛋吗？” 我弱弱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和他发生什么事，他往我饭里吐痰。” “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吃就是。” “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然怎么？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百炼才能成钢知道吗？” “那狗咬你一口，你还和狗做朋友？” “不是做朋友，凡事换个角度看，叫韬光养晦可以吗？”苏艺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升迁这件事的真相，我能猜到一个大概，但我不能那么直白的帮你。我开口把你调到生产基地，我是……因为不想你冤死。一年的努力你自己想白费吗？如果不想白费，你得呆下去，做出成绩来，然后杀回总部告诉他，你踩我一百遍，无所谓，你踩不死我。” “我在你部门工作，虽然你不是我直属上司，但这个部门是你说的算，为何你不能直白的帮我？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工作吗？”我很恼火的进行反击，因为我觉得该走的是孙金伟，他暗箱操作，设计陷害，违反了多少条公司规定？我又没错，眼白白看着我牺牲，她怎么当的老大？差评！ 她比我声音都要大，凶巴巴说道：“气什么？很多事你不知道。公司那么大，鱼龙混杂，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各种争权夺利更是充斥着上上下下每一个部门，牵一发动全身懂吗？我有我的难处。” “你这算是道歉？” 苏艺秋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有必要跟你道歉吗？你算根毛。” “那你别和我讲难处，我们讲制度，我没违反制度，凭什么最后是我含冤受辱？” “制度有时候就是个摆设，别那么幼稚好吗？你这样只知道死命干活，不多动动脑筋，多认识认识办公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辈子就配当个小销售。我劝你成熟点，我还是那句话，百炼才能成钢。你如果不认同，或者怪我，怪命运的不公，然后浑浑噩噩的过着，等待被整走，随你的便，我和你又不是什么亲人关系，我管不着。” 苏艺秋把话说完，生气地起身走人。 我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都是她的话，我知道她说的更有道理，但被侮辱成那样，我还把脸凑过去，我恐怕真做不到。 况且，她这是个什么态度？明明我没错，就因为我是地底泥，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不需要和我讲道理吗？ 眼巴巴看着她走到了楼梯口，撇了一眼消费卡，想起来还没结账，赶紧喊：“苏总监你留步。” 苏艺秋停住，回过头说道：“想清楚了？真是贱，和你讲，你不认同，人走，你又叫。” 我把消费卡拿起来晃晃说道：“你还没结账。” 苏艺秋勃然大怒，骂了一句林毅夫你就是个废物，骂完冲着下的楼梯。 第009章 立刻滚 我是废物？ 岂有此理，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很生气，但这账还得要她结，我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只能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然后给她打过去。第一遍，铃声响到挂断，她不接，第二遍，直接挂断。我只能坐着熬时间，期盼着她赶紧消了气给我回电话。 熬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我只好给刘武打。原本想的是能不能借点钱把账结掉，不想刘武比我开口更快，借钱，开口就四千。我说要干嘛？他说那些流氓找到了朱新青，限天黑前把钱还上，不然废朱新青一只手。 什么最可怕？穷，我们三个都没钱。 挂断刘武的电话，我脸如死灰。 这下好，不但要想办法结账，还要帮朱新青凑四千块。 天啊，我该怎么办？ 正烦躁，猛地看见苏艺秋的身影，淡青色的长裙飘飘，贵族公主的气质。 她出现在楼梯口，整个咖啡厅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男性目光都投了过去。哪怕身边女伴已经吃起了醋，他们仍然死心不息的盯着看，仿佛那是救命的之水，挪开目光就相当于把水泼在地上，下一秒他们就会在沙漠里渴死。 别的男人的目光，我能读懂，他们内心想什么，和谐还是不和谐，我不清楚。 我自己内心想什么，我很清楚。 我一颗心怦怦跳的很剧烈，我明显嗅到了骚动的味道。 别说我贱，美到她这种级别的女人，真的很难去抵抗。哪怕她只是站面前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你，你都会不由自主勃然心动。你甚至会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再属于自己。会勾魂摄魄的女人，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吧！ 带着一串注视走到我的跟前，苏艺秋朱唇开启说道：“林毅夫你想通没有？” 我说道：“要不……你先把账结掉？” 苏艺秋满满的鄙视说道：“见过世面吗？我是会员，会员懂吗？会员卡里有钱，消费多少会自动扣除。” 我想抽自己耳光，更想抽侍应生耳光。 尼玛，不用结账，你狗日的一直盯着老子是几个意思？白白浪费我一个多钟。 狠狠地，我狠狠地瞪着他，苏艺秋又在耳边说道：“我在问你话，你别那么遭人厌好吗？” 我回过神说道：“你干嘛去而复返？” “是我问你话，算了，看来你是没想通，再见吧！”转身就走，还是那么的干脆利落。 “等一等。”我忽然在想，我能不能有一个非分要求，比如跟她借钱？连忙说道，“苏总监，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对你来说不多，就一万块。” “借钱？一万块，还对我来说不多？”苏艺秋像被踩中了尾巴，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张牙舞爪就说道，“你是要挟我吗？你能不能呆下去是你的事，我没有亏欠你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冤死，毕竟是我写的调令。你爱呆不呆，不呆拉倒，再见，不，不再见。” “苏总监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清楚，我不是要挟你。”我跑到前方拦住她的去路，咖啡厅里许多人看着我们，气氛怪异之极，我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边走边说。” “就在这里说，跟你这种不敢战斗的软蛋走在一起，我觉得丢人。” “我不是软蛋。” “那你去战斗。” “你需要这么关心我吗？你是不是眼巴巴看着我被冤枉，自己有能力有义务却没出手，你心虚？或者你是有什么目的？”似乎说错话，见她起了想动手的冲动，我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先说清楚借钱的问题，真不是要挟你。昨晚我为何被人追打，我已经和你说过。现在我那个工友朱新青被找到，天黑前如果不把钱还上，对方说要废他一只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骗你干嘛？手机我给你看，你甚至可以打过去问。” 苏艺秋越过我，走人。 恶魔果然是恶魔，霸道，不听人解释，我说的真话好吗？心里不爽，我在后面吼：“苏总监，一万块对你而言可能就是一套护肤品的钱，你这样见死不救，你觉得你有人性吗？” 苏艺秋回过头，愤怒里把手里的包包砸出来，直接飞我身上：“混蛋，我去银行拿钱。” 误会了？我立刻把她的包包捡起来，擦干净递回去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艺秋一手拿回包包，哼了一声说道：“看见你这谄媚表现就想吐。” “是是是，你随便吐，我不介意。” “你说什么？” “啊，不，我是说，你随便骂，只要愿意借钱就行。”为了朱新青，我也是蛮拼了。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和熊平安结仇，我们不去伏击熊平安，他不会被债主撞个正着，更不会被抓起来。所以，就算多么屈辱，我都必须把这件事摆平。 咖啡厅楼下不远处就有柜员机，苏艺秋取了一万块给我，想了想又多取两千塞我手里，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好，但手里的钞票却又货真价实。 一番感恩戴德的感谢过后，我刚打算走，她说道：“你今晚别回来了，不想见到你这倒霉样。另外施舍你一句，身上的伤，你要想好解释，比如，你可以利用欠债这件事。” 我狠狠点头说道：“知道了，钱我会尽快还你。” “钱我不用你急着还，你要是敢逃，我找到你肯定弄死你。” “不会，绝对不会。” “滚蛋吧。” “是是是。” 冲出马路，冲到对面公交站，给刘武打了个电话问了地址后，直接挤上公交车，带着一路对苏艺秋的想入菲菲去汇合刘武。 我觉得苏艺秋不是传闻的那么惨无人道，反而是心肠不坏，甚至脸上的冷漠都是伪装。她内心指不定是个“小绵羊”。打个括号是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她忽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另有目的。 第010章 庆幸和感慨 把朱新青赎了出来，浪荡在熙熙囔囔的大街上面，刘武说道：“林毅夫你怎么弄来的一万块？” 我说道：“饿，找个快餐店坐下来再说。” 朱新青对我说道：“兄弟，钱我慢慢还你。” 我说道：“钱不钱先不说，去吃晚饭，真的饿。” 附近就有快餐店，走进去，各自点了个十多块的饭，吃饱了我才把昨晚和朱新青分别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们听的是眼珠子全凸，苏艺秋先是救我一命，再把我领回家，后面还给我找证据摆平揍熊平安这件事，更给我提供在生产基地留下去的建议，以及借钱，他们无法理解，甚至想到了歪处。 朱新青一脸暧昧的说道：“林毅夫，你说这恶魔女总监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话不多两句的白天生都给出了看法说道：“对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出必有因。” 我说道：“我也救过她一命好不好？我还帮她打架。” 刘武说道：“你帮她发生在她带你回家后，所以这事不能这么计算，不然就是她另有目的。” 我说道：“我有什么给她图？如果有，我只能说我好荣幸。” 朱新青给我手臂来一巴掌：“你好贱。” 刘武奸笑的点点头说道：“虽然老朱这话有点酸葡萄的意思，但我也觉得好贱，嘿嘿。” 白天生说道：“别瞎扯吧，商量商量恶魔给的建议是不是可行，怎么做，要想个办法出来。” 具体怎么实施，我已经想好，我这人就这样，要么不答应，只要答应了就会努力，我当即说道：“武哥你上次在饭堂不是说有空请王七喝茶么？有这梗在，今晚我们就请他吃夜宵，不显得突兀。席间我们趁机拉拢拉拢关系，我想苏艺秋多借我两千块，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他们都同意，所以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饭后我们四处逛了逛，差不多十点钟才坐公交车回生产基地。 晚上十一点，大排档。 点了小炒，倒了啤酒，我端在手里，早想好的一番话对王七说道：“七哥，饭堂的事对不住，那天我刚被整，心情差，说话不好听，我给你赔不是。” 王七端起酒杯回应说道：“你这家伙很有趣，我喜欢你，来，干。” 酒过三巡，王七用力拍了下刘武的肩膀说道：“你这家伙老说有空请我喝茶，没兑现过，这次这么爽快，是不是有事求我？” 刘武当说道：“看七哥说的，我是那么现实的人么？当然这一顿不是我请，是林毅夫。” 王七的目光投我身上，似笑非笑说道：“那是你有事求我了？” 我说道：“七哥，我是小人物，你是大人物，我当然会有事求你，但今天真没有，今天这顿就是专门给你道歉。” 王七乐呵呵对我笑着说道：“我就说你有趣，得，以后我罩你。” 我端起酒杯说道：“七哥爽快人，我必须再敬你一杯。” 和王七厮混到凌晨，回宿舍轮流洗了澡，刚躺下来睡的迷迷糊糊，门突然哗一声被撞开，冲进来九个汉子，二话不说把我从床上拖下来。 门外则传进一个声音：“林毅夫你当我不知道是你袭击我？狗杂碎，今天老子就得把你搞残废。” 是熊平安。 本能的反抗，两脚踹开抱着我腿的两个家伙，刘武顺手一拉，我脱离了控制。 此时白天生和朱新青已经下了床，一个把风扇拿在手里当武器，一个拿的拖把插头。我们退到最里面，突然一床被子扔过来把我们罩住，九个汉子顿时一窝蜂扑过来。 危急关头，王七铜锣般的声音喊起：“熊平安你狗日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乱搞，谁给你的胆子？里面的兔崽子立刻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让你们一个个休病假。” 全场肃静，拳脚没落在我们身上，我们赶紧掀翻被子钻出来。 外面熊平安对王七说道：“王七，这是我们包装线的事，你别管那么宽。” 王七反击说道：“你们在厂里打架，这是厂里的治安事件，老子是厂里的保安队长没错吧？” “你他妈的仗着手里一百多号保安很牛是吧？” “老子一个就能搞定你，不信我们练练？” “行，你想揽事上身，老子奉陪到底，咱们走着瞧。”带着不甘和不忿，熊平安冲宿舍里面喊道，“兄弟们，走。” 转眼间，九个汉子消失，王七出现在门口右边对我们说道：“都没事吧？” 我们纷纷摇头，他来的很及时，他说他远远见到熊平安带人上楼。 庆幸我听了苏艺秋的意见，或者说我被钱难倒了不得不听，否则今晚没请王七吃夜宵，肯定要被熊平安废掉。现在王七插手这件事，一定程度把我们划出了战斗圈，不用我们直接面对熊平安的压力。 不得不说，苏艺秋真不简单，给的建议简单好用效果爆棚，付出还不太大，就一顿夜宵。这下好，熊平安再出阴招，王七肯定插手，这关乎到他的面子。如果我被整走成功，相当于他在和熊平安的争斗里面落败，按他好面的性格，绝不会容许这种结果。 心里无比感慨，同时对苏艺秋感恩戴德，不仅仅是因为她给了我建议帮我解决了问题。 主要在于，她给我的世界打开了一道门。 我原本以为只要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工作，不聊那么多八卦，不管那么多和自己无关的事，做好自己，迟早有一天，成功就会触手可及。 然而压根不是这样，除了足够努力，还要会做人，会搞关系，能屈能伸，像小强一样打不死。跌倒没关系，不要破罐子破摔，而是咬紧牙关，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继续自强不息。这样才会得到想要的一切，否则只会牺牲在中途那些阴损小人使出的阴谋诡计之中。 不想明白这些，即便换一家公司，甚至换数家公司，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只要是公司，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 苏艺秋对我用的词是，战斗。为何用这样的词？我想是，她身在局中，她早就明白，并且就是那么做，通过一次次战斗，一步步走上神坛，二十四岁已经位极人臣。 第011章 苏艺秋被下药 一周后，总部欠我的工资发了下来。 因为我调职的缘故，原来积压的奖金也一次过全部发了给我，一共九千多块。 我通通取出来，给老妈汇了三千药费，给老妹汇了一千生活费，自己留一千，剩余四千还苏艺秋。 下了班，在饭堂随便吃了点，我和刘武一起坐公交出市区。 刘武老样子，去找他女朋友一起过周末，我这单身狗去找苏艺秋还钱，还丝袜。 下班高峰时间，而且还是周五，公交车能把人挤出屎来。行走还特别缓慢，快七点半了才把我送到市区。等我拿着撕下来的丝袜碎片去商城给苏艺秋买回一对一模一样的黑丝袜，来到她住的高档花园碧绿轩，已经接近九点钟。 给她打电话，她说不在家。 我说我等你回来。 她说不确定几点钟回，让我买个信封把钱放门卫室，她回来再取。 有钱就是任性，我敢这么做？不敢，不是不信门卫，是怕出什么意外。 所以，我选择等，我在门卫处外面的花池坐下来，等等等。 从九点钟，我等到了十点半，然后十一点半，人还没回。 发微信问她大概几点回，她直接给我发定位，然后是一串字，包间号，她在郊外的一家夜总会。 花二十块打了个车赶过去，那是一家很豪华的夜总会，金碧辉煌自不言表，走在过道里，眼前经过的房间公主一个个都婀娜多姿美轮美奂。 她们穿的实在太少，一片片雪白露出来，大长腿，挺拔的球球，时刻吸引眼球。尤其她们走路的时候，绝对训练过的步姿，走起来，那吸睛之物一颤一颤，无比销魂。 我就看的太认真，几乎撞上通道的花瓶，吓死，两米高的花瓶，看就造价不菲，我这种穷鬼，万万赔不起！ 找对包间号正打算敲门，有人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那是个比房间公主穿着还要更露的女人，应该是个妈咪桑。她礼貌地对我笑笑，说了一句先让一让。等我闪到一边她才走出来，她后面跟着三个人，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扶着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 再后面还有个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纪，气质不错，成功人士的派头，他对妈咪桑说道：“红姑你今晚的表现，我很满意，下个月你的订房任务，我帮你搞定。” 妈咪桑眉开眼笑，那骚浪贱的味道笼罩全身，手往钟老板胸前一摸说道：“哎哟喂，我就等钟老板这话了呢！” 钟老板的大手在她臀上一拍，揩油一番才奸笑说道：“我先去那什么，我们下次说。” “明白明白。”妈咪桑也是奸笑，撇了一眼已经被两个高大男人快扶到电梯边的职业装女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很明显，他们做的是脏交易，估计是给人家女孩子下了药。 谁家女孩子那么倒霉？ 回头望一眼，就一眼，几乎吓的灰飞魄散。 天啊，竟然是苏艺秋。 我立刻飞奔过去拦下来说道：“这是我姐，你们别动她。” 大概我来的比较突然，两个高大的男人反应过来前，我已经把苏艺秋抢到手。她并非完全没意识，眼睛睁着，就是比较迟缓，迷糊，估计都不认得我。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站不稳，仿佛一床棉被般。她的呼吸很粗重，脸色透红，带着几分不太对劲的青紫。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我趁两个高大的男人望向钟老板，用目光在询问怎么办的时候，快速架着苏艺秋就进了里面。 很遗憾的是，还没把电梯按合，钟老板和妈咪桑追了过来。 妈咪桑一脚卡住电梯门说道：“哪来的臭小子？白撞是吧？我可警告你，立刻把人放下来。” 我说道：“我不是白撞，这就是我姐，她叫苏艺秋，刚发了微信让我来接，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手机。” 妈咪桑望了一眼钟老板，见钟老板黑着脸，她加重语气警告我说道：“看什么看，你就是白撞，把人放下，快点。” 能放吗？我往前站一步，打算必要时踹走她的脚关电梯。或许能关上的几率不大，毕竟两个高大的男人就在身旁虎视眈眈。但我总不能投降吧？我难道眼巴巴看着苏艺秋被这些臭流氓玷污？别说我认识她，即便是个素昧平生的女人遭这种事被我碰上，我都会毫不犹豫站出来维护正能量。 我狠狠瞪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凶狠些，嘴里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干的什么事心知肚明，我已经报了警，很快警察就要来。” 两个高大的男人原本想进来抢人，听了我后半句话，立刻停住脚步。 钟老板脸色更难看，踹了其中一个一脚，破口大骂，抢啊，你他妈的怕什么？ 两个高大男人继续逼过来，此时最靠近电梯口的一个包间打开了门，走出来大帮客人。看见他们，我就像被人扔在了海里突然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使劲喊，说着遭遇的这件事，我说这些家伙是坏人，下了药打算抢人。 到嘴的鸭子飞掉，钟老板气的七孔生烟，他血红着双眼给我留下一句算你狠，带着人就生气地往回走。 得救了，我赶紧按合电梯。 出了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苏艺秋弄上去，摸摸自己额头，冷汗淋漓，手手脚脚死了般冰凉。 半个多小时后，我把苏艺秋带回到碧绿轩花园门外。 然后，我很悲剧的发现，她身上除了车辆的遥控和手机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门禁卡，没有家门的钥匙。 在送她进旅馆，以及先把她放门卫处，我回头开她的车，找她的包包和钥匙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马路对面就有旅馆，环境不怎么滴，但近，扶着她太难走，不想去太远。 花一百五十块开了个四楼的房间，把她放床上，我坐在椅子里踹粗气。她眼睛没再睁着，躺在床上就闭上了，就那样沉沉睡了过去。 我望着她，心跳很快，既庆幸，又心疼，以及有些乱七八糟的不干净的想法。 第012章 虎落平阳 尽管鄙视我吧，我只想说，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美到爆炸的美女就在眼前躺着，很难控制不去想入菲菲。 但我能控制只是想，而不是伸出爪子，因为那样一来，我会和那个钟老板没任何区别，甚至更禽兽。 虽然，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绝佳好机会。 但，之后呢？ 顾前不顾后，那不是我的性格。 自己呆着吧，静静欣赏熟睡的她也是美事一桩。 然而，尼玛，我这才看了十多秒，她忽然一个翻身背对着我，顺带还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密密，就剩一个后脑让我看。 饿，而且想抽烟，我关了灯出去，吃了个泡面，买了包香烟才回来。 刚进门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整个房间充斥着呕吐的腥臭味，苏艺秋吐过，就吐在床边的地板上。 诡异的是，呕吐物隔壁的地板上落了一堆衣服，是职业装，她的衣服，连胸罩都在上面。 天啊，这女人竟然把自己扒剩小内。 咽了咽口水，没去想什么很邪恶的事。我去检查空调，没问题，开的很冷，十八度，有那么热吗？我怕是药物反应，随手把衣服收拾起来，然后去消防梯后面拿扫把收拾呕吐物，弄好后坐在床边轻轻的喊她：“苏艺秋你没事吧？” 苏艺秋没给我回应，只是粗重的呼吸着，动作幅度很大，被子都一拱一拱，压着她呼吸不过来的模样。我想给她掀翻，手伸出去几次都没那个勇气，毕竟她几乎光着。 真的是药物反应，我急的团团转。 怎么办？送医院吗？那我得帮她穿衣服，我不介意，但明天，她绝对要弄死我。 冲进浴室湿了一条毛巾敷在她额头，她总是动，敷不好。我只能用手压着，但似乎无补于事，她开始很痛苦的呢喃起来，双腿还四处乱蹭。 我要被她吓死，浑身是汗，六神无主。 无意中撇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想起有个高中同学范华报考了医学院，赶紧打过去求助。 平常没联系，很担心打不通，换了号码等等之类。 上帝保佑，能打通，响了五六声，对面传来一把熟识的声音。 听我把情况叙述完一遍，范华告诉我没问题，就是头昏脑涨，亢奋，我认为的痛苦，只不过是正常表现，明天醒来，她都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用专业的口吻给我灌输了不少医学知识，把我说宽心以后，他突然很邪恶地问，这女的谁啊？被谁下药？干嘛这事被你摊上？我装忙，果断没回答。 范华没骗我，苏艺秋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折腾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我也是被折腾够了，随便洗了个澡坐在椅子里，把浴巾盖自己身上，睡觉。 没感觉睡多久，我被踢醒，我眼前站着穿戴好，一脸凶神恶煞的苏艺秋。 我望着她，精神头还没回过来，忽然她手一扬，一枕头就打向我。 力度太凶猛，直接连人带椅给我拍地上，我懵了好几秒，火辣辣的痛感把我拉回现实，我瞪着她说道：“你干嘛？” 苏艺秋口齿不清说道：“你，你，你个混蛋，你竟然带我来开房，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昨晚把她从虎口解救下来，被她折腾了一晚上。尼玛，刚活过来就给我拍地上，这冤屈，我不暴怒，我太好欺负了吧？我对她吼着说道：“有病是吧？我能对你做什么？我他妈的救了你，然后被你折腾了一晚，刚睡过去。” “还嘴硬？”她很激动，脸色涨红，胸口此起彼伏，愤怒的临界点，“我衣服呢？难不成我自己脱自己衣服？” “就是你自己，如果是我，你没感觉的吗？我搞没搞，你自己不清楚？你如果不清楚，你去浴室检查，再不行你去医院检查可以吗？”我从地上起来，浴巾随手甩掉，穿上鞋子，摔门走人。 苏艺秋追出来：“喂，你别走。” 不理她，继续走，不过几步后还是回了头，但不是因为她叫我，而是因为，钱没还她。 走回到她跟前，从口袋拿出准备好的四千块往地上一甩说道：“剩下的以后给，还有，赔你的一模一样的丝袜放在桌子上面。” 大街上，我一拐一拐游荡着，刚刚那一摔的余疼还折磨着我。最惨的还是心理上的折磨，我救了她，得到的却是如此待遇。 他妈的我犯贱呢？昨晚的事，那个钟老板肯定记住了我，他有跟班，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下次相遇，还不知会有何后果。 漫无目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饿了，看见一家早餐店，我走进去要了一笼饺子，还有一碗粥。然后我去了逛超市，原本打算买点生活用品再回生产基地，没想到刚逛一小圈就遇上熟人，小曼。 她自己一个人，正在挑选洗发水。 我见到她，蛮好笑容，她见到我，却很冷漠，和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感觉，似乎是心情不好。 我喊她一声，她回道：“林毅夫啊，怎么你也逛超市？” 我说道：“好巧，看来我们有缘分。” “缘分？”小曼冷笑，然后阴阳怪气说道：“你不是在郊区吗？郊区没超市？” “周六，休息，出来逛逛。” “让路。” 尼玛，路很大好不好？关键是她什么表情？一脸讨厌。而且经过时还故意用手里的绿篮子撞我，原来我们不聊的蛮好吗？我没踩她尾巴吧？ “别跟着，我和你没话说。”过去了还回头说这一句，而且还小声呢喃了一句：真是扫兴。 明白了，不是她心情不好，是我虎落平阳！ 望着她那性感曼妙的背影，想着那内里的丑陋，顿时一股子屈辱感油然而生。 刚被苏艺秋一枕头拍地上，这会又被小曼嫌弃，他妈的你要那么现实？前阵子还打情骂俏，我升迁没成，立刻翻脸就是屎。那么看死我，觉得我就这样了吗？难道我就不能杀回去？有一天我当了你的上级，你怎么面对？再巴结我？我恶不恶心？ 行，老子一定要杀回去，更要当上ceo，让这帮子随风飘摆的墙头草阴损小人，一个个对我跪舔，对我俯首称臣！ 第013章 亮瞎狗眼 午饭前回的工厂。 刚走进饭堂打了饭，听见朱新青的喊声。一眼看过去，他，白天生竟然和王七坐在一起。 我跑过去放下饭盘就说道：“七哥周六都在厂里，你值班吗？” 王七已经吃完，正惬意地靠着椅子抽烟剔牙，闻言呵呵两声笑：“你看我像要值班的人？今晚厂里有大聚会，你穿好点，七哥带你们泡妞。” 我说道：“什么主题的聚会，哪儿举办？” “会堂，晚上六点，你会跳舞不？交谊舞。” “会。” “得，晚上给你挑个好妹纸，先走了。” 王七走远，我立刻问朱新青：“王七说真的么？” 朱新青点点头问：“昨晚，你怎么样？” “没怎样。”不想说昨晚的事，还是有点生气，“下午你们干嘛？” “进市区嗨皮，去不去？” “不去。” 吃完饭，我们各奔前程，他们进市区，我回宿舍睡觉，直接睡到他们回来，一起去会堂。 会堂在饭堂后面，是一栋两层新楼，建筑面积两千平方，平常用来开大会，以及娱乐聚会所用。走进去，里面的布置还不错，挂满气球，彩带，还有些令人看上去感觉舒服的标语。 四面墙各有一排音响，还有大大的投影，轻松的音乐放着，投影放的则是些美如画的风景。 整个现场，气氛非常棒，不过人不太多，就几百，男女比例则各一半，多数单身狗。 找地方坐了下来，我问朱新青：“话说平常的聚会大概有多少人参加？” “八百一千吧，除非大型活动才几乎满员，比如过节厂庆等等，呵呵，因为有东西发。”正给我介绍着情况，朱新青却突然话锋一转，很激动的戳了戳白天生的臂膀说道：“老白，老白，你女神，看见没有。” 白天生这闷瓜有女神？好新鲜，我赶忙说道：“哪儿呢？” 朱新青给我指着说道：“左前桌子边，穿黄吊带白裙子，质检部的，叫宁梦珊。” 眼角余光瞥过去，妹纸不高不矮，身材比例恰当，圆圆的小脸，整体看上去蛮精致，我问白天生：“你们有啥故事？” 朱新青抢着说道：“屁故事，只有事故。这家伙胆小如鼠，还没和人家说过话，你干销售出身能说会道，你去帮帮他。” 我摆摆手说道：“我不擅长和妹纸沟通。” “我擅长啊，我帮你们搞定。”王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们回过头，他继续道，“是那个妹纸？” 朱新青指了指，王七立刻拉着白天生走，打架似的架势去到妹纸面前，开门见山就说道：“小姑娘，我兄弟喜欢你，你们聊聊。” 好粗暴，但你真别说，有时候粗暴做法就是有其不可估量的效果，两个人竟然很快聊上。 王七走回来问我们：“你俩看上谁，我带你们认识。” 朱新青满嘴答应，我没有，我不喜欢粗暴，我喜欢细水长流。 下一秒，朱新青被王七带走，还是老套路，而且还再次成功，亮瞎狗眼啊。 再次走回来，王七问我：“没兴趣？还是没找到猎物？” 我说道：“有点累，我坐坐。” “一个人坐多无聊？走，我给你介绍个大学生。”拉着我走了十多步，王七往角落里一指说道，“看前面，就她了，秘书处的助理。” 我好吃惊：“厂里有秘书处？” 王七说道：“总部配的部门，一个正厂长，五个副厂长，各一名秘书加两名助理，这个秘书处养着十八人，都是女人，一个个长的都不错。” 是长的不错，长长的秀发，尖尖的脸，一对杏眼显得秀气无比。身高一米六左右吧，皮肤特别白，杨柳细腰，满满的小家碧玉的感觉。 楞神间，我已经被王七拉到了妹纸的跟前，他说话还是特别粗暴：“何冰妹妹，我给你介绍个人，我兄弟林毅夫。他想请你跳个舞，你们聊，我去吃点水果。” 好尴尬，我这样，她亦这样。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刚刚王七开玩笑，对不起，打扰了。” 何冰嗯了一声，我转身走人，没走几步，她却急促的叫住我说道：“不请我跳舞了吗？” 她竟然主动？惊讶的回头看一眼，随即明白过来，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向她，看那神色就是想邀请她跳舞，她不乐意，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一曲终，走了回座位，何冰说道：“刚刚，谢谢你啊。” 我说道：“举手之劳，不谢。” “我请你去外面的饮吧喝杯东西吧！” 饮吧就在工厂外面的大道，出门拐个弯就到。周六的缘故，人不多，比较幽静，尤其二层，就我们两个。 我点了一杯柠檬水，何冰要了一杯果冻，她问我：“你真是大学生？” 我说道：“如假包换。” “哪儿毕业？” “浙江那边的大学，你呢？” “我就在隔壁东莞读的物流。”迟疑半响，她继续道，“你真是在总部犯了错被打发来这地方？” 我被贬这件事熊平安已经添油加醋传遍整个基地，真是做到了人尽皆知。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人人都给我鄙视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后来我看开了，我告诉自己，就把这些破事当磨砺。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我有大志，不需要和那种磨嘴皮过日子的人作计较。 我说道：“算是吧！” “东家不打打西家，干嘛不选择离开？你一个大学生，还是销售专业，很好找工作吧？” “我不喜欢投降，更不喜欢让小人的奸计得逞。” 何冰反应很快：“那你是被陷害的了？” “嗯。” “明白了。”杏眼转溜一圈，忽然又道，“可是你被从总部打下来这儿，你能回去吗？” 这问题问得好，但苏艺秋不也说过吗，没试过就说不行的都是怂蛋。我说道：“我觉得成功不是将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续累积而成。能不能的问题，暂时不想管，先走好第一步。” “很有志气，我祝你成功。” “谢谢。” 叮铃叮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 是何冰的电话，她接通嗯嗯嗯了几声，挂断就要走，说是有朋友生日，去市区参加聚会。我送她去的公交站，大夜晚，工业区的公交站乌灯黑火不安全。 瞎聊着，陪她等到公交到来，她突然来了一句：“林毅夫你明天晚上有空么？” 我嗯了一声：“有。” “晚饭后，我们娱乐室见。” 第014章 忽悠 第二天吃完晚饭，我走进娱乐室一眼就看见了何冰，她穿一身米白运动装，坐在观众席里看一对男女打羽毛球。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说道：“打球的是你同事么？” 何冰摇头说道：“我看热闹而已。” “你想打么？” “你会不会？” “体育，我强项啊，我大学那会在篮球队，还是队副，到处打比赛，差点成了职业球员。” 何冰带着满满的好奇道：“职业球员很赚钱，你如果真的有天分，打得好，靠这个就能赚亿万身家，比如姚明。” “呵呵，姚明就一个。” “能有一半都不错吧？” “只能说时不待我吧，当时那个招募合同写着前两年主要是特训，只给足够的生活费，两年后才看情况签署正式职业合同。那阵子……刚好我妈的身体状况很差，很需要钱，我妹又上学，没办法，我只能出去工作。” 何冰一声叹息：“造化弄人。” “我觉得还好。” “你的志愿是不是当一个职业球员？” “有想过。” “本来很容易实现，但因为家庭环境的因素，这个愿望付诸东流，你不觉得很遗憾？如果有条件，我建议你可以试试重拾旧梦。” “机会没了就没了，无法重拾。” “真的很遗憾。” “还是那句话，我觉得还好。陈奕迅有首歌不是唱的么：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要重新许愿。职业球员当不成，混别的出路呗，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能纠在心里不放。” “明年今日，这首歌说的是爱情，你刚说那几句，下一句是：例如学会，承受失恋。” “差不多，都是再教人积极面对。” “这倒是，我挺喜欢这首歌。我们出去走走，吹吹夜风吧！” 何冰带路，带我去的工业区公园。 这个公园的内部郁郁葱葱，青草味，花香味，泥土味混合在空气之中，走进去不自然就会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里面还蛮多人，都是周边工厂的打工仔。有的一对对，那是恋爱的情侣。有的三五成群，那是同事或者友人。他们聊天，打牌，做运动，各有各的节目。 走着走着，何冰指指一片野生芋林前的草地说道：“我们去那边坐坐。” 我答应一声，两个人一起过去。 坐下来，何冰对我说道：“你妹的学习成绩好么？” 我嗯了一声说道：“重点高中，高考成绩全校第二。” “哪里读大学？” “广州师范学院，当老师，呵呵，我妈的意见，她比较听我妈的话。” “你呢？” “我也听。” “你爸……” “他……，以后有机会说吧！”我爸我不是很想说，或者说我不知道如何去评价这个人，“说说你呗。” “我没什么好说，家里农村，有个姐，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我父母在家种火龙果，二十多亩地，一年忙到头赚不了几个钱。嗯，我刚毕业进了金城几个月，助学贷款正在偿还中。” 想问问她欠多少钱，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而且，是苏艺秋的来电。 我走开几步接听：“找我干嘛？” 苏艺秋不爽的说道：“你什么态度？” “你怎么对我？我能给你什么态度？”她肯定已经知道我只是救了她，没对她做什么，竟然一句道歉没有，我对她有好态度才怪。 苏艺秋暴怒说道：“倒霉货，我来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生产基地的生产部要改组，你们包装线会把车间分为一块块，你如果想当车间长，我帮你，你如果不想，随便。” “你有这么热心？” “你可以去死了。”苏艺秋骂完挂电话。 我回去继续和何冰聊天，气氛愉悦地聊到九点多才原路折返，我有种感觉，她对我有好感。 回到宿舍，躺床上打开微信想看看朋友圈有什么猛料，那么巧苏艺秋发来一串话：林毅夫，我犯不着忽悠你，如果你觉得不可惜，随你个便。如果你觉得可惜，你来找我，地址是罗湖口岸附近的天天美食城。 去不去？举棋不定了一会，我决定信她一次。 十一点来到天天美食城大门口给苏艺秋打电话。她出来的很快，身穿淡绿颜色的中长套裙，暗红的中短发上加了一个俏皮的发夹，看上去成熟端庄之余又不失洒脱。我真心很佩服这个女人，会穿，会打扮，什么搭配到了她的手里，她都能穿出十足的味道来。 上天也真的很眷顾她，给了她一等一的样貌和身材之余，还给了她高智商。她自己还很争气，喝了洋墨水回来，空降金城速冻的销售部当副经理。只不过两年多的光景，就从中层管理员成为了销售部的天，这种女人，男人要多出色才能衬得起她？ 胡思乱想间，她走到了跟前，阴阳怪气对我说道：“小样，和我吵，还不是乖乖过来？” 我说道：“你要是不想我来，我可以走。” “嘴硬有意思吗？跟着我。” “干嘛去？” “上车谈，不然站这儿当门童？” 停车场在美食城侧面，上了车，着了火，打开空调，苏艺秋斜着身子望我，缓缓说道：“电话里和你说的都是真话，文件已经下达到工厂管理层，那帮分工不同的厂长研究完，给了反馈后就会立马执行。我们企业的工作效率高，你知道的，大概四天左右吧，厂里就会出公告。那个文件我有看，你们包装线因为效率太低，改革力度最大。首先入手的是人事安排，不再一个组长管多个车间多个班长，而是增设车间长分散权力，每个车间一个车间长。总共五十八个车间，设六名主管，从现在的组长里面提拔，一个月调班一次，六名主管，轮流管不同的车间和车间长。” 我说道：“你扯这么多这些干嘛，你打算怎么帮我，你说清楚。” 苏艺秋呵呵两声说道：“你先帮我，然后我再帮你。” 这算不算忽悠？我就不该信她，生气的说道：“苏总监你当我白来吧，再见！” 第015章 拼酒 看我想开门下车，苏艺秋先一步咔咔给车门上了锁说道：“能听我说完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喝不醉？” 我否认说道：“我不会喝酒。” “别跟我装，我和你说正经。北方那边的市场，我们公司的产品比较弱势，现在市场部正在做开发，设了个北大区，却很难去打开局面。大型品牌超市，以及批发专售店都对我们没信心，我们只能找当地有实力的行家来合作。人已经到了深圳，特别能喝酒，三天时间，市场部的同事去一拨喝趴一拨，什么正事都没谈成。” 我猛地明白了过来，我说道：“想让我去喝吗？” “市场部老大已经开口，如果你能搞定，公司给他的奖金，他分你四万块。” 我一顿激动，四万啊，四万，赶紧道：“没骗我？” “就没必要骗你。” “骗我怎样？” “你说。” “嫁不出。” “行。” “你怎么帮我，我要先知道。” “我帮不了你，但市场部老大可以帮你。他和一个副厂长是老同学，都一个集团，他去说句话，很容易。” 晕，说句话很容易，副厂长肯定会帮忙吗？ 我觉得不靠谱，但想想四万块，我又说服了自己，人穷志短，没办法。 我说道：“行，喝就喝。” “不只是喝，你要喝赢他们，不然一样是白忙活。已经三天，市场部花了公司十多万，都是吃吃喝喝。今天最后一天，如果拿不下来，明天把人送走。” “干嘛不坚持？” “董事局很复杂，有的股东很有拼劲，有的股东很保守很安于现状，不想搞那么大而承受风险，所以给了一个限期。就因为这样，市场部老大才急了眼，把我找了出来帮忙。” “喝不赢，我白喝是吗？” “奖金方面，是。但你有功劳，市场部老大还是会和他的老同学沟通，这个我给你保证，我督促他，成不成一回事，肯定让他做。” “好吧，我拼了……” “另外说一点，不能为了喝而喝，要引导他们往合作这方面走。”苏艺秋拿出手机给我传送了一份资料，接着才说道，“这是合作方案，和一些关于我们这边的状况，以及这场谈判的背景，对方的背景等等。你先记一记，我去拿点东西，大概十分钟回来。” 苏艺秋下车过了对面马路，我抓紧时间看资料，把关键点记在心里。 等苏艺秋拿着一盒似乎是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回来，我刚好看完，我对她说道：“苏总监，有个事我不太明白，对方到底什么心态，有多少诚意？” 苏艺秋反问说道：“你自己怎么想？” “按正常状态看，他们那么大老远跑来，应该比我们更着急，除非知道我们董事局内部有不和谐的声音，想利用这点来拿到最大的利益。” “还有呢？” “骗吃骗喝之余拿我们当筹码在谈另外的生意。不弄清楚他们的底牌，我们很被动，反之我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苏艺秋脸带冷笑说道：“你比我想的要有脑子啊呵呵。” 我没好气说道：“苏总监我拜托你啦，我也是销售员，并且我就读这个职业出来，只是刚出校园不久，只知道埋头工作，不懂办公室政治，我不是没脑子好不好？你下那个竞争上岗的破命令，真是我拿了第一，我被阴了而已！” “听出来了，你还是怪我没帮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下车。” 晕，这就翻脸，要不要这么快？心里一寒，但看她表情，不像是翻脸的表情。 见我没动静，她又说道：“够钟了走不走？”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对方是个什么心态。” “我们认为都有。” “那就用非常办法应付，比如直接点。” 一起下了车，我跟着她走。 美食城里面左拐右拐，我们走进一个装饰豪华，酒味刺鼻的包间。 包间里面坐了八个人，五个我们这边的人，三个对方的人。 靠市场部老大钱三才坐的是对方的老板赵德，三十六七岁，肥头大耳很有福相。另两个是他团队里的人，典型的北方汉，高大，健硕。 我还以为苏艺秋已经和赵德见过面，竟然没有，进了门才由钱三才介绍，说是销售部的同事。 我们进，市场部的四个同事撤退，其中两个已经喝高，需要相互扶着走。我给他们开的门，关门的刹那听见他们唠叨：妈的那几个变态，工作而已，往死里搞有必要吗？ 关上门回去悄悄数了数地上的空酒瓶，五十二度的五粮液，一公斤装，八瓶。 桌面放着四满瓶，不多。 然而看一眼窗台那边，立马想死。 他妈的，竟然有一箱还没开。 苏艺秋坐在我的右侧，见我走神，轻轻踩我的脚，我望向赵德，他对我说道：“小林你不会是苏总监的助理吧？” 干嘛问这问题？我不敢多想，连忙回答道：“我倒是想，可惜没那个能力。” 赵德转而问苏艺秋：“苏总监年纪轻轻就贵为销售总监，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吧？” 苏艺秋说道：“赵老板想问我是不是花瓶吧？” 赵德点点头说道：“苏总监这样说，肯定就不是。很高兴认识你，我敬你一杯。小林你既然不是助理，你不能代喝。” 我说怎么问我那样的问题，原来为此，这人，好阴险。 半两的杯，一下就是满杯，刚喝完，喉咙还火辣辣，苏艺秋打眼色让我敬赵德，我随即给双方满上，双手端着酒杯说道：“赵老板，这杯我敬你。” 赵德没端起酒杯，含笑说道：“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喝了好多，你先来三杯吧，这样公平。” 想到过他会出这招，为了四万块，为了车间长之位，我喝。 咕噜咕噜三杯下肚，不只是喉咙火辣辣，胃部都仿佛要火烧起来。 连续给自己塞了好几口菜才感觉舒服点，这会我听见钱三才和苏艺秋都有意无意往正事上面引导。赵德则和他们打着太极，打得不露痕迹，你说他不想和你谈，不是这样，你说他想谈，似乎又不想，很难触摸的老油条的感觉。 第016章 红脸白脸 我趁他们你来我往地扯皮的这空档，往嘴里又塞了不少食物。 然后，我还上了趟厕所，把身体内部多余的水分排放出来，轻装上阵。 回来前，我给苏艺秋发了微信，问她谈没谈好？结果不言而喻，没谈好。我继续问，如果我来谈，你是不是能配合？她让我等了两分钟才回复，而且话很矛盾：看情况，尽量，你别太过分。 谈了些我想怎么做的细节，两个人密谋好，我深吸一口气开门，走进包间。 落了座，我随即对赵德说道：“对不起赵老板，晚饭没吃饱，刚才吃多了点。” 赵德无所谓的笑容说道：“反正没人吃，没关系啦。” 我倒酒，自己的杯子满上，另外拿了两只空杯子满上，端起一杯对赵德道：“赵老板，我先来三杯，你随意。” 赵德很吃惊的望着我，这节奏显然令他不适应，一般都是挡酒，主动喝得有多傻？他想了想以后才端起自己的酒杯，对我说道：“我喝一杯吧！” 我说道：“行，我三杯，你一杯，我先饮为敬。” 三杯酒不花二十秒时间被我全部喝进肚子里面，此时赵德才喝。而我，继续倒，又是三杯咕噜咕噜喝完，我才让他跟一杯。等他喝完，我再继续三杯，然后又三杯。 钱三才看的眼睛发直，赵德的两个手下更不用说，他们想替赵德喝，钱三才连忙拦住，他说兄弟你们想喝，我陪你们。 虽然我三杯，赵德一杯，但因为他们已经连续喝了三天，并且我到来之前又喝了不少，加上不知我如此主动是打什么鬼主意，心里有压力，不免处于下风。 其实就拼酒来说，有时候怕的不是酒量斗不过别人，怕的是胆量斗不过别人。 怯了，未斗先输。 赵德已经有这迹象，这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装出一副微醉样，摇摇晃晃去打开酒箱，抱出四瓶酒直接往桌子一放。我这边三瓶全部打开，剩下一瓶推到赵德面前，打了个酒嗝说道：“赵老板，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已经谈了好些天，你们这边想什么，我们不清楚。我们这边，领导已经发了话，今晚决战局，行就行，不行拉倒，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苏艺秋骂我说道：“林毅夫你小学没毕业吗？你会不会表达？是这理没错，但说的和善点要死是不是？” 天啊，我竟然如此直白的说话，苏艺秋还明里骂暗里支持，钱三才听的脸色巨变，仓皇解释说道：“赵老板，小林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别把他的话放心里去。” 赵德顺着台阶下，摆摆手，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说道：“喝多了说的话不能当真，我能理解。” 我就不给他下的机会，我继续说道：“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听我这样说，赵德一个刚才就想发作的手下终于忍不住，哗地拍起了桌子，脸目狰狞对我吼道：“你是说我们故意拖时间吗？我们已经把条件开出来，能喝过我们，合同拿走，你们没本事就别吱吱歪歪。” 钱三才的脸色更不好看起来，投到苏艺秋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怪责。大意是说她，你找的什么人？故意来捣乱的是吗？苏艺秋不理会，她配合着我，对赵德的手下道：“这位大哥，林毅夫没这意思，说的都是胡话嘛，你别计较，来，我敬你一杯。” 苏艺秋堂堂大总监，如此客气的说话，对方顿时不敢再凶，而是端起酒杯和苏艺秋碰，然后一昂脖子把酒倒进喉咙。 我继续装醉，照我和苏艺秋设好的圈套去套赵德说道：“赵老板，老规矩，我三你一，我们今晚就出个结果。” 一瓶一斤，连续喝三斤，而且刚刚我才喝了十多杯，几乎没休息，赵德大概看死我不行，无所谓的说道：“你如果真那么能喝，我们就谈嘛。” 我当即把瓶口对准嘴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两分钟喝完一瓶，我双手撑着桌子对赵德说道：“赵老板，该你请了。” 赵德眼珠子贼贼的转溜着：“你还有两瓶。” “一个人喝不过瘾。” “你喝完再和我说话。” “赵老板的意思是，如果林毅夫你喝完还能正常说话，他就签合约。”对我说完，苏艺秋问赵德，“赵老板，我应该没那么笨，理解错你的意思吧？” 苏艺秋会说话，直接把赵德架上去。赵德如果说她理解错，等于说她笨，当面这样说可不行，除非他们确定不想合作。举棋不定的阶段，他自然不敢撕破脸皮，唯有咽下这口冷饭，他说道：“苏总监的话小林你听见了？你喝吧，让我见识见识。” 我就等他这句话。 拿起第二瓶，咕噜咕噜的喝，这次花的时间是三分钟左右，喝得我浑身冒汗，很热，很狂躁，很不舒服，很难受。但我没想着放弃，而是说服自己，继续拿起第三瓶。那一刻我留意到赵德他们眼里充满了担忧和不敢相信，很显然他们害怕我喝完还能正常说话。 见他们这样，我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内心和我的喉咙一样火辣。 信心上来，第三瓶酒的味道，我感觉好了许多，没那么辛辣。 不过也必须说，已经几斤喝了下去，肚子很胀，所以我吞的很慢，而且几度想吐，只是死死忍住才没吐出来。 喝完最后一口，我把酒瓶抓手里，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和状态，对死死盯着我，很想我倒下的赵德说道：“赵老板，你说过的话应该算数吧？如果算数，我们谈合约细节。” 赵德目光闪缩，不敢和我对视，喉结上上下下了好一会才说道：“到我喝了呢！” 这狗日的想故意喝醉了躲过去。我正想拆穿他，苏艺秋吼我说道：“你还要赵老板喝么？这合作从你喝下最后一口已经成定局，你认为赵老板是反口复舌的小人？你竟然还得寸进尺，你当赵老板和你一样贱？滚蛋，你这倒霉货，尽捣乱，不想见到你，赶紧滚。” 第017章 约约约 苏艺秋真的太会说话，这句话一举两得，既能支走我，让上厕所或者去吐等等，相当于救我。同时又能坐实我和赵德的协议，让赵德想下台都无法轻易下来。 果然当总监的人，诡计多端，反应迅速，这些我们可没密谋过。 我能想到的是，换我配合她，故意露出来很不满的表情，摔门而走。 我走的很火爆、很潇洒，但其实我是不快不行。关了门我就往厕所冲，还没冲进去，刚到门口已经哗一声吐出来，把净白光滑的地板直接吐了个五颜六色。 进了厕所还抱着马桶吐了半天，然后蹲在地上休息，感觉胃部没那么疼了再给自己扣喉，继续吐。 我是喝不醉，但不是喝了不难受，喝那么多，还喝那么急，真顶不住，不吐出来，我估计躺个几天都回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说道：“先生，请问你还好吗？” 我说道：“你谁？” “我是服务员，想告诉你，门外有位苏小姐在等你。” “你告诉她，我马上出来。” 服务员没了声音，我等了等，拍拍晕晕乎乎的脑袋，扶着墙往外面走。 果然苏艺秋在外面等我，但一脸嫌弃的站很远，因为我第一次吐的污秽物还残留在地上。服务员正在收拾，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看就知道苏艺秋给了他不菲的小费。 我扶着墙走到她跟前说道：“合约签下来没有？” 苏艺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说道：“你怎么样？” “吐死了……” “你不是不醉吗？” “我说老总，是不醉，不是不难受。我能正常和你说话，我醉么？但你看我难不难受？” “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洗胃？” “你开个房间给我休息，然后帮我给刘武打个电话请假。” “你自己不打？” “我看不清电话号码，也看不清路，你扶我走。” “我扶你走？”苏艺秋很尖的声音，明显不乐意，过了一会才又道，“看在你完成任务的份上，算了不和你计较。” 出了天天美食城，我被苏艺秋扶进车后座，我在上面躺着，她开车。期间我听见她打电话，似乎是和钱三才打，钱三才问我的情况，她说我和死了差不多，让钱三才答应的千万千万做到，不然就是卖了她诸如此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在车里才那么说话，我蛮感动，觉得没白喝。 车子彻底停下来，我被扶下车的时候，抬头看见的不是酒店，而是一栋很熟识的大楼。 我说道：“苏总监，怎么是你家？” 苏艺秋道：“我家还不如酒店吗？” “酒店方便点。” “我难不成留在酒店陪你？” “你可以走。” “你醉死了还得我负责，你看我傻吗？赶紧走。” 上次我睡过的床，苏艺秋把我放下去，打开空调，拉上被子，还蛮会做。而且她没立刻走，她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问：“你想要什么？比如，水，毛巾，茶之类。” 我道：“我想吐。” “你妹，这是我家。” “我就想睡觉，你不要打扰我，水来一杯，我醒了可以喝。” “你保证没你没事的对吧？” “没事。” 苏艺秋立马去端了一杯水进来，之后出没出去，什么时候出的去，我不清楚。 等我睡醒，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我一咕噜喝下去满杯水，上了个厕所，然后洗了把脸，脑袋还是晕。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宿醉的症状仅限于此，昨天的事，我也通通记得。 找了一圈，没找到苏艺秋，敲她房间门，没反应。 回房间拿手机想给她打，忽然才发现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条，写了一句话：我去上班，中午回，如果在此之前你醒过来，先不要走，等我回来。另外，浴室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可以洗个澡。 我洗了澡出来，打开微信。 刘武有给我发，告诉我，他已经收到苏艺秋发的短信，让我醒来给他电话。 我连忙打过去说道：“武哥，我没给你麻烦吧？” 刘武说道：“你和苏艺秋喝酒？” “是，不过……” “哇。”我话没说完整就被打断，朱新青的声音传过来：“喂喂喂，除了喝酒，还有什么故事呢？比如酒后那什么……有么有么？” 刘武说道：“别闹好不好？” 朱新青不理刘武，继续问：“哥们，说呢，说呢！” 白天光说道：“林毅夫，你有个何冰，苏艺秋那样的你就做梦，别想要西瓜丢了芝麻。” 我要抽风：“你们有病吧？说什么呢？吃撑了？” 刘武把手机抢回来对我说道：“开玩笑，都是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想才说道：“暂时不知道，等我回来再说吧，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夜宵？” 刘武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自己小心吧！” 电话挂断，有那么巧开门声响起。 苏艺秋回来了，她手里提着饭盒，拿过来放桌子上盯着我说道：“你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有不对劲，我想流鼻血，好久没见过她穿职业短装了，还是那种感觉，上面深沟若隐若现，下面黑丝美腿笔直。 “喂，跟你说话呢，没死就给个气。”没得到我的及时回应，苏艺秋很不满。 我当即说道：“脑袋有点晕，别的没事。” 苏艺秋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打开，边吃边告诉我，正式合同已经签署，下午赵德就要离开，她和钱三才一起去送机，赵德要求见见我。 赵德要求见我？我明显一愣，然后说道：“他见我干嘛？” “你去就是，顺带拿钱，钱三才说下午给你。” 有钱了？我一顿激动：“呵呵，这个好，我去，瘸着都要去。” “小样，你至于吗？” “苏总监，我是穷人。” “你得请我吃饭，这赚钱机会可是我给你介绍的。就今晚吧，八点钟，凯旋门西餐厅见。” “你……”晕，我怎么有一种她在约我的感觉？ “怎么，你不同意？” “不是。” “不是就好。” 第018章 我要当CEO 苏艺秋吃的很急，我以为她是赶时间出门，谁知这女人是吃完了去补觉。 她有那么困么？ 我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昨晚一直守在我床边没睡？你猜她怎么回应，直接一个纸球砸过来，然后说了一句，你算个屁，自作多情，你死不死跟我有关系？ 怦一声，房间门关闭，我自己留在客厅，收拾好桌子上面的狼藉，然后靠着沙发看电视。 看的昏昏入睡，忽然看见手机的呼吸灯在闪，有微信消息，是何冰：怎么不见你，你没上班吗？ 我给她回复过去：嗯，有点事。 何冰：不要紧吧？ 我：不要紧。 何冰：什么时候回来？ 我：夜晚。 何冰：下班前回不来吗？ 我：估计是不行，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何冰：没了，我睡个觉。 我：晚上我和我舍友一起吃夜宵，你来不来？ 何冰：再说。 下午两点十多分，苏艺秋从房间走出来，叫我一起出门。 我已经换回来自己的衣服，她很嫌弃，捂住鼻子说道：“一股味道，你不会换一套吗？” 我没好气说道：“苏总监，这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要有得换才行。” “去买一套。” “没钱。” 下了楼，上了车，走的不是机场方向。 咯吱一声把车停在商城大门口的临时停车带，苏艺秋从自己包里拿出七八百块直接丢我腿上说道：“下车换套新衣服，我给你十分钟，快。” 不花自己钱就能换一套新衣服，何乐不为？ 规定时间内，我换上了崭新的衬衫和西裤走出来。上了车，我把剩的钱给苏艺秋，她没接，说了一句你留着吧，然后一手抢过装着旧衣服的袋子往外面一丢，关窗起步走人。 我愣了好几秒，勃然大怒：“干嘛丢我衣服？” “有新的，旧的要干嘛？一股子酒味，很臭你嗅不到？” “我回去洗了不行？” “有新的了。” “这是一回事。”我从倒镜里看后面，“你还随手丢马路边，能有点素质不？” “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素质。” “岂有此理，我给你钱买了新的，旧的换出来丢了怎么了？别那么抠可以吗？” “这不是抠，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算了和你有钱人说不通。” “就是抠。” 懒得和她废话。 这次是去的机场，钱三才在停车场等我们，他一个人。 我们下了车，他递给我一个纸袋子道：“小林，这是你应得的奖金。工厂那边，我晚上帮你说话，你任务做那么好，我给你承诺过的也会做好。下次我再要你帮忙，你得随叫随到行不？” 有钱拿，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了，赶忙接过来说道：“一定一定，谢谢钱总监。” “不谢，还是那句话，这是你应得的。”钱三才搂住我肩膀带着我走，说话声音压的很低，“有没有兴趣来市场部？” 晕，昨晚已经说过这话题，背着苏艺秋又干，我不敢答应：“钱总监你别为难我哇，苏总监就在后面呢！” “你想不想？” “不知道。” “你考虑考虑，然后告诉我，苏总监那边，我来搞定。” “好的好的。”我压根不会考虑，要回我就回销售部，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谢谢钱总监赏识。” “你是人才，我当然赏识你。说真心话，我没见过你那么能喝的人，第二天竟然还点事都没有。可惜啊，你不是在我部门，我真心希望你能来。” 我只能以笑作答。 此时苏艺秋已经追上来，开口就问钱三才是不是又背着她挖人？钱三才当然不承认，他说他就和我随便谈谈，让苏艺秋别那么敏感。 后来他们两个人谈了起来，我跟在他们身后走，那会我才打开纸袋数数，是四万块没错。 登机楼的贵宾候机室，我们见到了赵德，他靠着沙发闭着眼睛在休息。他两个手下告诉他，我们到了，他才睁开眼，随即站起来，脸露笑容说道：“两位总监和小林来了啊。” 钱三才说道：“赵老板你走的太急，我还想着带你好好领略一下深圳这座城市的魅力呢！” 赵德说道：“以后会有机会。” 苏艺秋说道：“赵老板几点钟登机？” 赵德说道：“三点半，我和小林谈两句，两位总监不介意吧？” 钱三才和苏艺秋都说了一句不介意，双双识趣地走出去，赵德的两个手下也走出去。 赵德拉我坐下来说道：“蛮惊讶吧？” 我点头说道：“我以为赵老板会生我气，现在知道了，赵老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是愿赌服输。你真能喝，我们喝不过你，这是事实。而且必须承认，我没见过你这么喝的人，我原来还想，你是不是不能来，结果看见你没半点宿醉样，实在很厉害。”赵德给我一个拇指，撇了一眼外面，随即继续道，“南方的酒文化怎么样，我不清楚，我们北方，不能喝，出去谈生意很难谈。我们需要能喝的人，并且性格还要硬朗，比如你这样的。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做事？我给你公关部主管的位置。” 来之前有想过赵德见到我会说什么，我想的是，他会教训我。万万没想到，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事，受宠若惊啊！我说道：“赵老板你的公司有公关部？” “我还有个搞基建项目的公司，经常要应付些官老爷。” “这种公司要性格硬朗，不是得罪人么？” “你有所不知了，有时候太舔别人的脸，反而会遭到鄙夷，反而有原则才会受到尊重。我看你就很有原则，很正派，强硬，知道什么事能让，什么事打死不能让。怎么样，你考虑考虑？收入方面绝对比你现在多得多，月薪两万起步，奖金之类的再另算。” 我禁不住勃然心动。 不过真要我过去，我又不太想，一是去的太远，二是无法和苏艺秋交代，三是我更需要对自己交代，我要留下来，杀回总部的销售部，我要当ceo！ 第019章 果然手段凶残 当面拒绝一条光明大道，很需要勇气，我很高兴我还有这样的勇气。我对赵德道：“赵老板，很对不起，我想留在南方，我妈身体不好，我要经常回家看看。” 赵德摇摇头，一副时不待我，很惋惜的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给我电话，我基建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 赵德给我名片，拍拍我肩膀又说道：“我看人从来没看走眼过，好好努力，好好坚持，你会有一个很光明的前途。” “谢谢赵老板的吉言。” “悄悄说一句，我知道你们公司内部好乱，我本想利用这个点找些好处，无奈被你破掉。不过我不怪你，你更别怪我，商场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不是刚开始谈吗？用什么招都没关系，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招。但要注意啊，前期可以，后期不行，只要合作起来，就得同一条心，不然这合作，很难继续。” “这话我要理解理解。” “没特别意思，还是那句话，你们公司内部好乱，你要学的聪明点，不要中小人的陷阱。”赵德意味深长的说完，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转而说道：“不多了，我们刚刚谈的内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能答应吧？” “能。” “那我们就此别过。” 赵德对我拱拱手，把沙发上的旅行包拿起来，同时喊自己两个手下进来。此时苏艺秋和钱三才也进来，我则出去。等他们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送赵德去安检口，看着赵德进去了才走人。 出了登机楼，几乎同时间，苏艺秋和钱三才都问赵德和我说了什么？我说不忿我喝赢了呗，想找个机会再比比，但我没答应他。 钱三才信不信，我不清楚。 苏艺秋明显不信，上了车重新问，并且事先说上一句，林毅夫你要说实话，不然你自己搭公交回市区。 权衡左右，我只能说实话。 她听我说完，没给什么话，直接开车，一路狂奔。 公司附近下了车，她开走，我去找银行，存了三万块进卡里，给老妈转了两万五，给老妹转了五千。剩余一万，我打算还苏艺秋六千，然后给何冰和刘武他们买点小礼物。 刚出银行，转进旁边的商城逛了不到五分钟，老妹给我打来电话，尖叫着说道：“哥你中彩票啦？” 我说道：“我如果说是，你信不信？” “我信啊，你给我发五千。五千啊，不是一个月才一千么？上周你才给过我，突然给五个月，很不对劲。” “我发了奖金，所以多给你点。但林艺馨我告诉你，一个月该多少你就花多少，别看卡里有钱你就使劲花。” “看你说的，我知道你赚钱辛苦，等我读完书出来，我会孝敬你的哈。” “先听着吧，人生无常，你说你出学校没工作几个月就哗的嫁了人也不是没可能吧？” “放心啦，我的主要精力绝对放在学业上面。” “这还差不多。” “嘻嘻，你在干嘛呢？” “外面跑业务。”我被调职的事，我没敢告诉她，免得她告诉老妈，然后一起担心我，“我不和你说了，你注意点。” “我会的啦。” 我挂断电话走进一家饰品店，左挑右挑，给何冰买了一只很精致的首饰盒。给刘武买的则是皮带，我记得他的皮带掉皮严重，他很省的人，不舍得换，一直用，我们看见都替他难受。给朱新青和白天生，我买了一样的东西，最新的功率巨大的充电宝，适合这俩手残族。 七点半，我来到凯旋门西餐厅，订好座位等苏艺秋。 提早了半小时，但不无聊，这是高档西餐厅，有长发美女在弹钢琴，看看美女，听听歌，很享受。 只是，看看菜单，我想死。 好贵，最次的牛扒都要三百多一份，如果不是那么轻易赚了几万块，我肯定转身就走。 准时八点钟见到苏艺秋，她穿的还是职业装，制服诱惑，令人鸡冻。 雷厉风行走到我跟前，见我还是直不溜盯着他看，她说道：“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我收回目光道：“你是很美，但……” “打住，我今天心情好，后半句你最好别说，不然我让你下不了楼。” “行。”我把话咽回去，把餐牌递过去，“你看看吃什么，吃完散水，我没空应酬你。” “你会说话吗？一点绅士风度没有，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吃饭？”苏艺秋冷哼一声，直接夺过餐牌，把服务生喊过来，一顿猛戳，专挑贵的，而且还要了小瓶的红酒。等单子打出来，看看显示的金额，我直想从窗户跳下去。他妈的两千多块，不带这么宰人的好不好？她肯定故意的，她很得意的说道，“让你刺激我，这就是代价。” 我想道歉，但道歉能把钱要回来？不能，所以没给她好脸色：“一锤子交易，没下次。” “和你这种人吃饭就一次，我跟你吃下次，我脑子抽风。”这句话说完，她喝了口水，换了一个口吻道，“过几天再帮我喝一场，欠我的六千块，我不用你还。” 我说道：“和谁喝？公事私事？” “公事，要去广州。” “你先说说背景。” “我们换经销商，对方要求不配送，他们自己到生产基地拉。这种操作方式，价格上我们不吃亏，但这样一来，生产基地的运输线会很空闲，上面不答应，要对方按我们的方式来。合同各方面等等，我来弄好，你就负责和对方喝，把人喝醉，签个名，打个手指摸，搞定。” “哎呦我去，你这不是出阴招吗？” “对方会记得吗？事后只会以为自己喝嗨了答应了……” 传言没错，这女人在工作上面，果然手段凶残，换我，我绝对做不出这种事。不过我不鄙视她，现在是她混的风生水起，而不是我。既然成功的是她，那么，她的成功就值得肯定，手段的黑暗，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第020章 改革开始 十一点十多分回到工厂，刘武和朱新青，白天生已经在门口等待。 一见我出现，三个人立即围上来，上上下下看我。关键是你看就看吧，脸上还挂着很邪恶的笑容，令人受不了，我说道：“干嘛呢？有话说话。” 朱新青说道：“你昨晚都做了什么，老实交代。” 我道：“就帮人喝酒，醉成烂泥，什么都没做。” 朱新青又说道：“你醉了睡哪儿？” 刘武道：“不会又是苏艺秋家吧？我告诉你，一个女人总是收留你，很有问题。” 我没好气说道：“武哥，我拜托你啦，我帮她喝酒，她管我不是很正常吗？” 白天生说道：“干嘛帮她喝酒？”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不信，我把礼物拿出来，他们信了，问问题的方向完全改变，都从我为何那么能喝酒入手。 我说天生的呗。 其实有原因，我爸是个酒鬼，还在镇里开过酒坊。我小时候，老妈在隔壁县城教书，一周只能回来一次，我和老妹跟着老爸过生活，每天泡在酒坊，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各种酒天天偷喝，跟喝水一样，从来没醉到过失去意识。 老爸也很少喝醉，有一天却不知为何喝的烂醉，拿刀砍了人。他去坐了一年牢出来后性情大变，总是领些在牢房认识的朋友到家里搞聚会。老妈知道后，他们经常吵架，甚至动手。那时候我和老妹都很恨他，同时又很怕，很不理解，为何原来那么好一个人，会突然变那么坏。 再后来有一天，警察找到家里说老爸和几个朋友干了绑架的事，问我们知不知道他的去向？就从那天起，老爸从我们的世界彻底消失，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模糊，记忆最深刻的是，每天的吵吵闹闹，每天家里都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 聊着走进大排档，两点钟才出来，回厂里洗澡睡觉，睡醒了上班。 安静了一整天，快下班时，熊平安突然走进车间。 他手里拿着一份公告，走到布告栏前面快速贴上去。然后他的目光投向流水线，扯着大嗓门说道：“没事都看看才下班，明天，最晚后天，按上面的细则来投票。” 没人应答他，都像木头似的站着。 对我招招手，熊平安说道：“你过来。” 我走过去说道：“熊组长有什么赐教？” “我们的仇没完，这阵子没空才没收拾你，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的折磨。” “熊组长你想我怎么回答？我是回答我很害怕还是奉陪到底？” 熊平安威胁着离开，我去看公告栏，后面刘武他们也走过来一起看。 苏艺秋没骗我，果然生产基地要改革，果然我们包装线改的程度最深。要设车间长，不是由上面任命，而是推举，每个人都有投票权。比如我们车间三十二人，每人一票，以票数多的当选车间长，副车间长，带班组长。如果车间长最后是带班的班长当选，空缺出来班长位置则由第三票多的自动补上。 机制不错，不是直接任命，不会造成一连串裙带关系。但这样的机制也不少弱点，比如如果我们车间最后不是刘武当选，而是刘武手下的人，转个圈来管刘武，让刘武情何以堪？这不是制造矛盾吗？ 当然一个机制照顾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有时候只能做出孰轻孰重的选择。 刘武也是看明白了，他脸色很古怪。 其他人我没多留意，应该各怀鬼胎吧。虽然有些人表面上在恭维刘武，什么武哥你要升官发财了之类，但其实内心压根不是这样想。这里面有不少熊平安收买的人，面对利益，一定会争的头破血流。加上熊平安肯定不想我们四个之中任何一个人当选，他绝对会在暗里操作，支持某个人。 下班回了宿舍，刘武问：“林毅夫，车间长的评选，你有什么看法？” 我坚决的口吻说道：“我投你。” “我也是。”朱新青说道。 “还有我。”白天生也表明自己的立场。 刘武略带思考说道：“投我没用，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熊平安肯定从中捣鬼。” 我说道：“怕毛啊，我们找王七，有他支持，一点问题都没有。就今晚吧，约他出来吃夜宵。” 刘武答应说道：“行，但林毅夫你要当车间长，我给你当副车间长。” 刘武竟然这样提议？好震惊，我自己想的是，我干个副车间长，即便钱三才靠谱，真帮我办成，我都会要求副车间长，我怎么能爬刘武的头？汗了一把，赶紧对刘武说道：“武哥你别啊，你是我班长，又是我大哥，我不能爬你前面，绝对不能。” 刘武很认真说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就算要说，我们说能力，说智慧，说上升空间。我就那样，我肯定没你智商高，没你能力强，我就算上了去，想更进一步，几乎不可能。你不一样，以你的基础条件，以后干个副厂长都不过分。这一比较，让你上去最合理。老朱，小白，你们同意吧？” 朱新青道：“同意。” 白天生道：“这是正路。” 望着他们，内心满满的感动，话不多说，走过去一个个抱了抱。 然后，我对刘武说道：“武哥，我谢谢你，但是我……” 刘武打断说道：“是不是兄弟？是就别谈其它，我们吃粥吃饭以后靠你，你不上去，我迟早要被整下来，没用，你上去你能护着我们。” 朱新青说道：“同意，林毅夫你不简单，我们能看出来。而且，你背后还有个苏艺秋在帮忙？” 白天生说道：“老朱说的不对，他不是小白脸。” 朱新青说道：“他脸蛮白，你没发现吗？这厮前晚去喝一场酒能赚几万块，你想没想过，那不是生意大的缘故，而是……对方是女人啊，老女人，看上他，然后他们……” 我一巴掌抽过去：“你妹。” 第021章 叫嚣约架 晚上十二点，还是相同的一家大排档，刘武端着酒杯对王七说道：“七哥我敬你，希望你多多关照。” 王七好面，心眼不多，但不傻，瞬间明白了刘武话里所指，眯着眼睛笑着说道：“看来老刘你是看着车间长的位置流口水了啊。” 刘武顺着杆子就爬：“对啊，但能不能当上，要看七哥是不是支持。” 王七爱听这种话，当即大喜说道：“我支持，反正这事不麻烦，我找人和你们车间那些人说说，让他们给你投票。” 王七带了个人过来，是保安队的队副杨昊霖，他自告奋勇说道：“这事我负责办，他们敢不干，我一个个弄走他们。” 刘武对王七和杨昊霖拱拱手，先饮为敬，把酒杯喝空。 边聊边等，我点的食物陆续端了上来，大盘的海鲜，小龙虾，膏蟹，扇贝，花螺，生蚝。还有别的比如铁板牛肉，蒜香排骨，椒盐鱿鱼须等等摆满了一桌子，都是下酒的好菜。 吃的太丰富了，王七和杨昊霖不免看的眼珠子凸出来。 王七问刘武怎么这么破费，难不成中了彩票？ 刘武说不是他请，是我请。 王七随即对我说道：“看来是你中了彩票。” 我说道：“哪儿中彩票，没有的事。这不是宴请七哥么？无论如何得让七哥尽兴。” “哈哈，这话我爱听，要不你也弄个车间长当当？” “额，一个车间就一个车间长，那是武哥的位置，我就算了吧！” “你们不是兄弟么？谁跟谁？你大学生你先上，你往上爬的快，你爬上去以后多关照大家，包括你七哥我，怎么样？” “七哥折煞我了。” “我说认真话。”王七转而问刘武，“老刘你同不同意让林毅夫先上？他可是和熊平安有仇，据我所知，熊平安要上主管的位置，往后她会更加难对付。” 我们计划就是这样，本来还不知怎么和王七解释，王七自己提出来，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乐啊。 刘武连忙说道：“七哥说了算，我没意见。” 王七真以为自己面子多大，乐开了花：“这觉悟好，来，这杯我敬你们。” 这一轮酒喝完，开始吃菜。 等一桌子扫的差不多，我们才继续聊天喝酒，后面还玩起色盅，酒不停叫，直喝到凌晨两点半钟才结账离开。 三点多睡的觉，八点钟起床上班，开始三个小时很平静，就是工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临近下班，突然王七带着十多个保安走进车间。他们都穿保安服拿棍子，派头吓人，以至于里面不明就里的每个工友都停了手里活，很紧张的望着他们。 王七大声说道：“我今天来，就说几句话，都给我听好，林毅夫和刘武是我哥们，谁让他们受委屈，我坚决弄谁。他们想做的事如果没做成，只要知道了是谁拖的后腿，我弄死谁。我看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意思。” 汗死，王七竟然明晃晃威胁车间的工友，不是说好了让杨昊霖暗中来的吗？我听呆了，高调，从来没好下场的啊！ “怎么不说话？没听见是不是？”见没回应，王七大声咆哮。 顷刻间，大票工友一个个说明白了七哥请放心之类。 王七很满意的对我眨眨眼，小声说道：“午饭后来保安室找我，我请你们喝茶。” 我说好的好的，王七正想走，熊平安突然杀到，他带来四五十人拦在门口处，双方顿时剑拔弩张，整个车间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熊平安对王七说道：“王七你来老子的地盘做什么？” 王七冷哼说道：“你算哪根葱？还你的地盘，我呸。” “这里不是我管辖的车间吗？” “老子管整个工厂的安全，我能说整个工厂是我的地盘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做什么。”熊平安指指点点对车间里面的大票工友说道，“我告诉你们，不用听他说什么，有我在一天，他就起不了风浪。你们如果听他，不出一个月我就让你们一个个滚蛋回家种红薯去。” “狗屁，还真把自己当大官了，你一个臭组长，没权力解雇人。” “王七你不用嘴硬，你跑这里叫嚣，我即便和你打一架，上面知道了都是你的错，识趣的赶紧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还敢威胁我，你打算怎么不客气，你过来和我说。”王七喊着话，见熊平安不来，自己逼过去，很嚣张的指着熊平安的鼻子说道，“别看你们人多，只不过是窝囊废而已，连一分钟都顶不住，不信你试试。”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是啊，你们保安了不起吗？”熊平安身后的人在起哄。 “你们先动手一个试试。”里面的保安也在挑衅，一个个把棍子握的很稳，看架势，只要王七敢让动手，他们就敢往死里揍熊平安和他带来的人。 如此下去可不行，打起来就是我和刘武的责任，我赶忙走过去王七身边说道：“七哥，你别冲动，这上班时间呢！” 王七说道：“这和你没关系，你后面去。” “就是，你算老几？轮到你说话吗？滚蛋。”熊平安也吼我，然后他对王七说道，“王七你是铁了心和我作对了是不是？” 王七冷哼说道：“你如果好好和老子说话，老子姑且能给你几分薄面，你敢跟老子叫嚣，老子最喜欢教训嚣张的人。” 熊平安青筋暴起，拳头紧握，咬牙切齿说道：“既然王七你这么说话，行吧，我们约个时间去外面打一场。如果你赢，我叫你老大。如果你输，你他妈的给我辞职滚回家种红薯，你敢不敢应战？” “你当我小弟？”王七很嫌弃的摇摇头说道，“我真看不上，公平交换吧，你输，你滚蛋。” “今晚十一点钟，公园松树林见。” “谁不来谁孬种。” “我怕你不敢来。”熊平安回头对后面的人挥挥手说道，“兄弟们，我们先回去上班，热闹，今晚再看都不迟。” 第022章 苏艺秋相亲 下午的班，我们四个简直成了瘟疫，每个工友都对我们不理不睬，仿佛熊平安赢定了王七。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王七可是退伍军人出身，熊平安凭什么赢？ 下班回宿舍躺了一会，刚打算和刘武他们一起去饭堂，苏艺秋打来电话，开口就让我带上两套衣服去工业大道公交站，她在公交站后面等我。我说干嘛去？她说去广州，前天刚答应了我，忘了还是想反悔？晕死啊，今晚王七和熊平安决战，她突然来个这样的电话，我不是不能参与了吗？ 很纠结的叫住走前面的刘武他们，和他们一说，刘武好郁闷的口吻说道：“你不参加，王七估计会生气。” 我说道：“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和他说，你看怎么说比较妥当？” 刘武爱莫能助的耸耸肩说道：“你那么聪明还问我干嘛，你自己想。” 朱新青说道：“广州不能不去？” 白天生给他一阵鄙视：“六千块换你去不去？” 刘武说道：“别瞎起哄，不是钱的问题，是前途的问题，可大可小，我们走吧，让他自己想。” 我要哭了：“别这样啊！” 刘武说道：“只能这样，我们不好左右你，你自己决定。”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左思右想，我返回宿舍给王七打电话。我想了个借口，去广州办点要事，所以晚上的热闹无法参加。本来提心吊胆，没想到王七竟然不生气，反而很关心，让我先去，他这边他肯定能搞定熊平安，不用我担心。看来王七的性格也很多变，有时候智商堪忧，有时候又感觉他特别圆滑。 连忙收拾了两套衣服塞进袋子，走人。 五分钟走到公交站，四周扫视，没找到苏艺秋的车，更没找到她的人。正要给她打电话，身旁一辆白色丰田商务车狂按喇叭。我以为这车要走，要我让路，撇一眼里面，却看见苏艺秋坐在副驾上面。 拉开后座门打算上车，苏艺秋对我说道：“上这干嘛？你开车。” 我说道：“干嘛我开车？” “不然要我给你当车夫？” “怎么你一个？你秘书呢？” “她有别的事，就我们俩去。” 就我们俩，我觉得我应该激动，但很遗憾，我头皮发麻，别问我为什么，没安全感，怕被坑。 上了驾驶座，启动，扣好安全带，挂好档，一脚大油门，走起。 苏艺秋说道：“钱三才那个老同学副厂长找没找你？” 我说道：“苏总监，这事该我问你。” “没找吗？” “没，你问清楚钱三才对方是不是已经答应。” “我睡一会，如果不是天崩地裂，别叫醒我。” 我放了点音乐，声量控制的很小，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上了高速才爽快起来，穿过东莞，增城，到达广州老城区，当时时间是晚上八点半钟。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酒店的星级，四星级。 办好两个对门的房间，苏艺秋带我去餐厅。我以为这就要去见客户，结果只是我们两个人吃饭。她还告诉我，明天下午才见客户。晕死啊，明天下午才见客户，不能明天再来？你猜她怎么说？她说我今晚过来自然有今晚的道理，你别废话，吃完饭陪我出去四处走走。 十点钟，我们来到沿江路一个观光船售票点，苏艺秋买了两张票，给我一张说道：“等会分开上船，我见个人，你坐附近，有什么事，你给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别过来打扰，不然我弄死你。” 我接过船票说道：“你见什么人？” “要你管？” “我得保护你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保护？” “你？保护我？”苏艺秋给我一脸轻视说道，“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保护别人，你有毛病吧！” 好心遭雷劈，闭嘴。 等她过了对面马路我才跟上，分前后去渡口排队上船。 观光船游的是珠江，随手拿了一张路线路看看，我觉得没特色，但游人好多，三层的大船，一两百的桌子，满满是人。 我前面的一拨不知是不是票出了问题，验票时间久了点，导致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跟着苏艺秋。她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一会，我三层上下找了一通才在顶层露天的船尾找到她。有个男人和她一起，二十七八的年纪吧，穿便装，高大，帅气，谈吐非凡。 随便在附近找了座，我远远看着，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人。 看他们似乎谈的挺好，苏艺秋偶尔会笑一笑，是那种我很少见到的笑容，不冷，但你说多热，也没有，不咸不淡吧！ 等待了几分钟，巨大的观光船开动，一点都不晃。 “先生，你的水果和茶水。”正看着苏艺秋那边入神，身旁响起一个声音，是服务员，给我送来一小碟西瓜，还有一杯茶。 我说了一声谢谢，其实心里想的是，好坑，八十块船票，就五片西瓜，半只巴掌大一片，而且看上去不新鲜。 “你好，搭个桌可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 我先说了可以，回头看一眼，立马就想后悔。 人家不是单身女人，而是一对情侣，只是由女的开口问我而已。 最惨的是，他们坐下来就大撒狗粮，摸摸手，摸摸腿，小声说话，大声笑，眼神特别暧昧，给我一种，这不是真的情侣，而是出来偷情的感觉。 他妈的，顾及一下别人可以吗？你这是搭桌。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我只能诅咒着他们，自己走开去。 因为四周没空桌，我靠护栏站着，偶尔看看苏艺秋那边，更多时间在看两旁的灯景。 船上的人大概大部分都是外地游客，他们起劲拍照，尤其经过大桥，以及广州塔小蛮腰的时候。一个个哇哇哇在叫，纷纷从座位起来，往护栏边涌，直接把我挤到船尾。我一转身才留意到，苏艺秋就在边上，他们说的话我都能听见，他们……竟然是在相亲。 第023章 酒吧 晕死了，苏艺秋竟然相亲，她提早一天过来竟然是为了相亲。 她，需要相亲吗？ 原本我还觉得那么男人挺好，现在看看一点都不好，感觉哪哪都配不上苏艺秋。 他妈的他还问的很直白，问苏艺秋相亲过多少次？有过满意的没有？苏艺秋呵呵两声没回答。他继续问苏艺秋是不是满意他？如果满意，等会儿下了船，他带她去个地方。苏艺秋说去哪儿？他说，酒吧！ 我原本觉得苏艺秋不会同意，酒吧那么乱的地方，这男人肯定没安好心，她不可能毫无察觉。没想到苏艺秋竟然满口答应，我都已经给她打不要不要的手势，她压根不看我，就当我是空气。 行，既然这样，我滚蛋吧！ 走开几步，我看我的风景，远远给广州塔拍了一张照片，给老妹发过去。 不到两分钟时间，林艺馨打过来激动的说道：“老哥你来广州啦？” 我嗯了一声道：“我来工作。你在干嘛？” “我逛上下九，距离你哪很近，你有空没有？要不我过去看看你？” “暂时没空。” “好吧。”林艺馨蛮失望。 见她这样，我说道：“我看明天早上是不是有空，如果有空，我去找你。” “好啊好啊，地址你知道。” “知道，你小心点财物，包包别放后面。” “好的啦，我又不是小女孩。” “对你老哥和你老妈来说，你就是小女孩，永远都是。” 电话挂断，看看四周，船已经调头往回跑。看看苏艺秋，仍然谈的起劲。从她的表情看，她似乎对对方有点小感觉。 二十分钟以后，下了船，我立刻收到苏艺秋发的微信：白鹅潭风情酒吧街，本色吧，你自己过去，消费算我。 地址拿到，我不着急，远远跟着他们。 那个男人的车也停在同一个停车场，是辆奥迪q7，霸气的四环，如果不是借来装逼的车，看样子他是身价不菲。 冲上车，我把车子启动，搜了搜导航，先过去。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找对了地方，那是沿着江边建设的一条街，全是欧陆式设计的房屋，很景致。配套敢说全国绝无仅有吧。各种特色酒吧集中，人来人往，整个环境，比我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没事先进门，因为不知他们会坐哪，我就等着。以为他们顶多慢我几分钟，他妈的整整慢了半小时，我才看见那辆该死的奥迪不紧不慢开进来。 进了酒吧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音乐声不显得吵，反而听着很舒服，心情好了些许。 苏艺秋和那个男人坐卡座，我为了不引人注目，坐的直立小台，还坐角落。我要了一瓶洋酒，六百多块，一个人喝，好浪费。但我想的是，喝不完可以带走送王七，借花敬佛，反正有苏艺秋报销，我才不给她省。 当然我就没打算喝，我得开车，我可不想被交警抓到酒后驾驶。 果盘我要了两个，还要了一桌子小吃。酒开掉，我喝饮料，边喝边吃边听音乐边留意苏艺秋那边的情况。那个男人要的是洋酒，看瓶子就知道比我叫的要贵上许多。果盘他们要了一个，小吃和我差不多，都是一桌子。他们摇骰子，但不是一杯一杯的喝，更多时间是在聊天。那个男人话很多，滔滔不绝在说，说的时候还手舞足蹈，兴奋至极，像极了演讲。 “嗨，帅哥一个人么？”一个稍微带点发嗲的声音在耳根响起。 回头看一眼，吓一跳，不是和我说话的女人多丑，而是戴了美瞳，那一刻激光灯刚好在她眼睛上方扫过，我仿佛看见的就是一双鬼眼。 激光灯扫过去，定定神再看，人很不错，劲爆的身材穿着贴身的小皮裙，长发飘飘。那瓜子脸孔化了妆，但不太浓，刚刚好，既迷人，又不显得虚假。 我说道：“对，我一人。” “不介意坐一起吧？” “不不介意，坐吧。”其实我有点小介意，我又不是来吊美眉，我是来当护花使者，怕分了神出乱子。但拒绝人，还是拒绝的美女，打心底里做不出来，你可以说我色，我觉得我只是善良。 给她倒了一杯酒，她看我的杯里是饮料，立刻说道：“你怎么喝饮料？” 我说道：“开车不喝酒。” “那你叫酒？” “不能霸占桌子不消费。” “你可以叫半打啤酒，这个洋酒那么贵你又不喝，你不觉得浪费么？” 浪费？不用我结账，我怕个屌！我说道：“可以带走，不浪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林薇薇，你呢？” “林毅夫，我们是本家呵呵。”我碰了一下她的酒杯，“敬你。” 林薇薇很爽快，一咕噜就一杯下肚，昂昂杯子对我说道：“林先生经常来这个酒吧消遣？” “第一次。” “巧，我也是。” 我能信？她那么大胆问我能不能搭座，明显是来吊金龟婿的女人，大概看我长的还可以，并且一个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当然我不会去拆穿她，那样太不懂人情世故。我说道：“我从深圳过来工作，后天就走。” “是吗？做什么工作？” “销售。你呢？” “卖保险。”林薇薇从随身小包包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递过来说道，“请多多指教。” 好吧我错，我以为她是吊金龟婿，人家是吊生意。 我接过名片说道：“你们这行好干么？” 林薇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喝一口才说道：“不好，很多人反感保险，更反感保险从业人员。但其实依我看来，保险现在变的很必要，它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份保障。搞不懂有些人，愿意给自己的车买，却不愿意给自己买，难不成自己还不如一辆车吗？” 林薇薇说的似乎蛮有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保险不是这个不赔那个不赔，收钱的时候像儿子，赔钱的时候像大爷，顾客会那么反感？可知道一个巴掌从来都拍不响。 没和她争论，我说道：“这两年经济不好，什么都难做，但有个道理恒久不变，就是只要你足够努力和坚持，早晚会有所收获。” 第024章 看对眼了 林薇薇似笑非笑说道：“怎样才叫聪明的努力，不如林先生说清楚点？” “这个吧……”为难我了，我自己都还没完全弄懂，只是苏艺秋那样和我说过，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复述出来，“怎么说呢？只能言传，无法身教吧。你要自己领悟，我其实也处于领悟的阶段。” “林先生过谦了。你今年几岁？” “你呢？” “我二十三。” “我们一样。” “不一样，二十三的你混得比二十三的我好。” 惭愧，我一个流水线工人，前阵子还差点下岗，何来混的比她好？我说道：“我看我们是各有各的难处，喝。” 我小喝，她一咕噜就是一杯，然后吃东西，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话。 我偶尔会瞥一眼苏艺秋那边，但更多注意力，必须说，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女人，皮肤白，滑嫩，吹弹可破，一张脸给人看上去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大概因为她的笑容时刻保持着，不是职业的关系，而是她就是那样的人，笑容满脸。 发现我总往一个方向瞟，林薇薇一眼看过去：“看什么呢？是不是美女？” 我摇头，撒了个小谎说道：“是有帅哥，似乎有点眼熟。” “从深圳过来能碰见熟人，缘分不小啊，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算了吧，他们人多，不方便去打扰。” “那我们玩骰子？” “你……不用去交际，去努力你的生意？” 林薇薇笑：“我不是过来搞销售，是过来放松，我都没销你不是么？对了还没问你呢，你说你干的销售，你不会就是读这个专业出来的吧？” “我是。” “幸好我没销你，不然估计要被教训。我刚入行不是太久。” “额，销售员也买保险。” “那你买么？” 晕，还说不销我，这就销上，这人，是个聪明人啊！我说道：“我温饱都没解决，等我解决了温饱，我肯定考虑。” “林先生说笑了。” “我说真话。” “不信。”她指指我放在桌子上面的车钥匙说道，“丰田商务车塞纳，这车我知道，要五六十万一辆。能开这种车的人还没解决温饱，那我岂不是已经快饿死？” 眼尖啊，怪我放了出来，赶紧把车钥匙放进口袋说道：“公司的车。” “你说是就是吧！” “真的是，不骗你。” “嗯！” 郁闷，怎么说真话就是没人相信？ 得，随她怎么想吧，如果她心里带着某种目的，她只会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而不是我说的，解释不过来。 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我们还相互加了微信。 翻了翻她的朋友圈，看见很多照片，她明显很喜欢旅游，总是到处去，大部分照片都是和各种风景融合在一起的合照。这点来说，苏艺秋很孤独，她似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朋友圈几乎没什么有内涵的内容，要么是一张图片没文字，要么就三几个字没图片。比如，怒火，烦躁，滚蛋等等。 瞥他们那边一眼，喝的蛮嗨皮，那个男人越坐越近苏艺秋，看上去苏艺秋还不怎么介意的模样。我不知为何，看着感觉很恼火，很想冲过去拿起桌子上面的酒瓶直接给他来一个脑袋开瓢。 想不明白苏艺秋在干嘛，没看见吗？那家伙有异心。相亲，第一次见面，这就来酒吧喝酒。你妹的，你想干嘛？你干嘛不直接去酒店？ 算了，不看，眼不见为净。 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林薇薇看在眼里，很好奇的说道：“不是说不喝酒么？” 我说道：“你一个人喝，怕你闷。” “是的吗？” “真的，喝一点点没关系，哪怕被交警拦下来，估计都检测不出。” “嗯，等会你去哪？有节目吗？” “没节目，回酒店休息。” “住哪儿的酒店？” “荔湾区，中山八路附近。” “真没别的节目？比如，吹吹风，吃吃夜宵等等。” 不是说了吗？没！你想干嘛呢？想跟着我？望她的眼神，似乎真没猜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虽然明知她内心有小九九，但总归是美女，男人天生就不太会拒绝美女。 我心里起了色，但我不能，我护花使者好不好？ 时机不对啊，笑了笑没回答，目光瞥向苏艺秋那边，竟然不见了她的人。 放眼四周搜，没找到，头皮禁不住一阵发麻，赶紧拿出手机想给她打过去问问，她却恰巧给我发来微信：林毅夫你不用再跟着我，你先回酒店，或者你喜欢去哪儿去哪儿，一切费用报销。我呢，我晚点才回去。 我以为自己看错，他妈的，晚点回去是几个意思？这就看对眼了吗？ 心里烦躁着给她回复过去：我说苏总监你能不能矜持点？你知道对方好人坏人了？我看这家伙就不是好人，哪有相亲第一次见面就带人去喝酒的啊？ 微信发出，等半天，苏艺秋都没给我回复，但她的人，已经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原来她是去了厕所，此刻回到卡座，继续和那个男人摇骰子，期间是谈笑风生，气氛无比的愉悦，真是看对了眼的感觉。 看他们这样，我内心烧起熊熊大火，自己都搞不懂这是为何。其实他们干嘛跟我什么关系？可就是不受控制，想冲过去给破坏一番。 “喂，林先生，你好像走神了哦，你没事吧？”关键时刻，林薇薇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 我目光转到她的脸上，看见那春天般的笑容，心里好受了，也冷静了，苏艺秋的事岂是我能管的？我是谁？还是别自取其辱吧！ 喝了一小口酒，我对林薇薇说道：“我没事啊，挺好。” “你几点钟走？” “我想现在就走，你呢？” “那你送送我呗。” “你住哪？” “上下九步行街附近。” “行，我们走吧！”不想呆了，还说那句话，眼不见为净。 林薇薇把剩余的酒喝完，和我一起走，酒瓶我有带上，随便往车里面一丢，开车。 第025章 王七打输 开着车，手机响起来。 靠边停了车，拿出手机瞥一眼，本以为是苏艺秋，不是她，是刘武。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很显然王七已经和熊平安打完，这是要告诉我结果了啊！立刻接通说道：“怎么样？熊平安是不是被虐成狗了？” 刘武一顿沉默才小声道：“熊平安那王八蛋没下场和王七打，他从外面找了人来代替，那人很厉害，杨昊霖说估计是特种兵出身。现在王七被送进了医院抢救，还不知道什么结果。” 我花了好几秒才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但心里仍然一阵阵的发寒。 天啊，王七竟然打输？而且还被打进医院？ 瞥一眼副驾的林薇薇，我说我下去一下，快速打开门下车和刘武说话：“赤手空拳，有打的那么严重吗？” 刘武一声叹息说道：“最后一拳很猛，直接打的王七没了知觉，而且……还是头先着地。” “你在哪儿？” “医院。” “厂里领导知道没有？” “不清楚，就算知道，估计都不能怎么着。这是在外面发生的事，双方协议过，生死由命。”刘武又是一声叹息，“先挂了，有进一步消息再告诉你吧！” 电话挂断，我愣了好半响才回到车里，心不在焉的继续开车。 我心里想的是，王七这一输，所带来的种种坏处。 “林先生，撞了撞了，快刹车……”林薇薇在我耳边尖叫。 看一眼前方，有辆出租车突然压实线掉头，我赶忙急刹，打开车窗破口大骂：“狗日的你有素质没有？你自己死是你的事，不要出来马路祸害别人可以吗？” 出租车司机自知理亏，没敢和我争论，而是立刻疯跑。 看着车子远去，我对林薇薇道：“对不起，走神了……” “因为刚刚那个电话？” “嗯，有个朋友进了医院抢救。” “你要回去么？” “不行，我得工作，走不开。” “那……”林薇薇四周看，见前方有个小公园，指了指说道，“开去前面下车透口气，等会再走。” 下了车，公园外的长板凳坐下来，我点上一根烟，给刘武发微信：武哥，我觉得你要找杨昊霖谈谈，看看这事是不是告诉厂里领导更好。事太大，领导们知道，或多或少会帮帮忙，不然对王七可是很不利。 刘武给我回复说，他马上找杨昊霖谈。 林薇薇没打扰我，就陪我坐着，很乖巧体贴的模样。我感觉对不住她，所以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她笑笑说道：“刚刚对不起，同时，谢谢你。” 林薇薇说道：“不谢，更不用说对不起，谁没有个烦心事走神的时候，想开点就好。” “对啊，人生无常，要保持一颗希望之心。” “好点了吧？” “还行。”我扯开话题说道，“广州似乎比深圳要热许多。” “深圳是沿海地区，阵阵海风吹着，广州算是内陆，确实热许多，尤其是老城区，楼房又高又密，不通风。要不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坐？” “比如呢？” “比如……”林薇薇正要回答，她抓手里的手机响起来，显示娇娇两个字，是女人的来电，她走开接听。 有那么巧，此时我的手机也响起来，是刘武的来电。这次我没有立刻接听，我害怕了那么几秒钟，害怕听到的消息是，王七没救回来，刚走了之类。后来我安慰自己说，没那么惨，我才鼓起勇气接听。 万幸，刘武告诉我的是好消息，王七没生命危险，就内出血，已经止住。外伤则是右手和右脚骨折，现在人还在昏迷状态，快就二十四小时醒来，慢就四十八小时。 另外刘武还说，杨昊霖已经通知过厂里领导，有两个正在赶来路上。具体怎么处理，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快有结果，得等到王七醒了再谈。 挂断电话，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林薇薇在我之后挂断的电话，她脸上一如既往洋溢着微笑，回来没坐下，站我跟前说道：“我有个朋友找我过去吃夜宵，你能不能送我过去？” 我立刻站起来：“什么地方？” “比较远，天河区。” “走。” 上了车，林薇薇把地址输入导航，其实不远，这十一点多，路上车少，好走。 把林薇薇送到目的地，她下了车，我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苏艺秋的微信，真有，她回复我前一句话：谁告诉你这是相亲？无聊，就算是，跟你什么关系？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咬，你有病就去看，我给你报销，可以吗？ 我回复过去：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小心点，别出了事再来后悔。 苏艺秋很明显正在操作手机，秒回：本小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要多，我去过十三个国家，你去过吗？我见过各种各样肤色的人，你见过吗？小心，滚蛋吧，你自己才要小心。 尼玛，我不就是关心两句吗？要不要这么凶狠？ 懒得回她。 挂好档，放了手刹打算走起，车窗被敲响，是林薇薇，身旁还多了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女孩。 我打开车窗，她随即说道：“还没走？如果没地方去，一切吃顿夜宵呗。” 身旁的女孩接着说道：“林先生，我是娇娇，很高兴认识你。” 我说道：“你好娇娇。” “下车一起呗？” “好。” 盛情难却，加上自己一个人回去闷，我下了车跟她们走进路边的一家酸菜鱼馆。她们不只是两个人，里面还有两男两女，一个个很热情。 大家同龄人，聊的非常好，酸菜鱼的味道也非常好，和他们聊着吃着，烦恼事能暂时抛一边。 他们叫了不少啤酒，我要开车，没打算喝，禁不住他们劝，他们说可以找代驾。 反正有苏艺秋结账，我拿单据就行，找就找吧，让餐馆代劳，这样好开单。 从接近十二点一直厮混到两点钟，我给苏艺秋发微信问她回来没有？她没搭理我，而我这边，已经散场，代驾也到了，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因为顺路，先送娇娇。 第026章 小房子 送完娇娇，路过上下九步行街，林薇薇自己下车。 看她走的摇摇晃晃，我很害怕她摔倒，结果没走几步，还真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我下车扶起她说道：“你没事吧？” 林薇薇摇摇头说道：“意外，你放开我，我能走，真的能。” 我放开手，看着。 她是能走，但还是摇摇晃晃，每一步都行走在要摔的边沿。 想送她回去，不知车怎么办，让代驾留在车里等，我不放心。 开车送吧，走的小巷子，去不到楼下，为难死我了！ 思考了一会，看对面有个停车场，我让代价把车开进去寄存，拿票据出来，我给他结账，让他走。我则扶林薇薇回她租住的地方，我的打算是，安顿好她再打车走。反正路程很近，车子大不了明天起床后过来取。 林薇薇住的地方是旧楼房，很黑，而且是木楼梯，那叫骑楼吧？走在上面吧嘎吧嘎的响，不知道两旁是不是房间，如果是，这三更半夜得多影响人？ 上完楼梯是长长的走廊，她住角落的一个。打开门，房间虽然小，里面虽然没多少物件，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很小的窗户都被挂了不少绿色水养植物，让房间里充斥着迷人的芳香。 把她放在一米二的单人床上，刚想告辞，她说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没水，得烧，快烧壶。 这小房间没厨房，只有浴室，接水要进里面。好尴尬，门后的钩子挂着几只五颜六色，款色性感大胆，诱人无比的胸罩，号码是三十八。 林薇薇有三十八？吃惊。 胡思乱想着接了半壶水插上电，三分钟搞定。 麻烦的是，我得拿两个杯子倒来倒去，让水赶紧凉。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林薇薇一直看着我，她半靠在床上，眼神迷离，我总是感觉这眼神里面带着某一种火苗。 把水倒了十多遍，终于能喝，我给她拿过去说道：“喝了水睡觉吧，我走了。” 林薇薇说道：“你回去挺麻烦，车在这边，你要打车，这么晚，不容易找。” 我说道：“总能找到，大不了走路，就几公里嘛。” “你别回去了呗。” “啊？” “你在我这里过夜。” 哎呦，这会说话怎么那么正常？刚刚我觉得她醉的蛮厉害，感情是套路啊！ 怎么样？ 送上门，不搞白不搞。 但我怕惹麻烦，缠上我了怎么办？ 左思右想，我还是怕，我内心在滴血，嘴里却在说道：“我还是回去吧！” “你是看不起我么？” “不是。” “那你还是误会我，觉得我有目的，或者我很贱。” “真没有。”我声音小了许多，毕竟我真有那么想过。 “那你留下来呗。” “这个，我其实……” 林薇薇打断说道：“我先说，我今晚去酒吧只是想放纵一下，比如找个合眼缘，对感觉的人，然后来个疯狂的一夜。别问我为什么我这样，疯了吧。我没骗你，真的第一次去那种地方。” 信她么？不敢信，但必须说，她说话的整个感觉非常诚恳，哪怕她的眼神，很小的细节，似乎都在说明，说的就是内心最直白的话。 我说道：“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 “现在不想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你留不留？” “我觉得我不能。” “所以我没看错，没挑错，你是个好人。那你走吧，我明晚继续去，希望碰上的还是好人。再见。” 我去，这不是给我压力吗？如果碰上的是坏人，那是我的责任，因为我今晚拒绝了她。 我说姐姐，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 不要说我矫情，我内心生气的，但却无法气在脸上，大概男人对着美女都这样吧，尤其是主动送上门的美女，只能怪自己不够禽兽。 见我不言语，她大概觉得我是默许了，快速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我。 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拉到床上，她坐在我大腿上面，好狂野，猛地我就有了反应。不过他对着我的嘴巴亲过来，我却又选择了撇开脑袋。 她一愣，很委屈的眼神，仿佛我这个行为给她带去了多大伤害。 我连忙说道：“林薇薇，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 林薇薇再次打断说道：“你有女朋友？” “没有？” “那你是不行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不习惯，太快，我这人比较慢热。” 林薇薇凝视着我，仿佛想从我眼神里分辨出来这是真话还是借口，最后觉得是真话吧，嘴角慢慢露出笑容来说道：“可能是我不符合你的口味。好不甘心哦，但我也只能放弃。我们一起睡吧，我抱着你睡，这样行不行？” 我晕，有区别么？ 正想着怎么混过去，她又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你腿上不下来，我们这样过一晚。反正你回酒店也是一个人嘛，我还不放心。” 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 终于，她从我的腿里下了来，去洗澡。 我大松一口气，走到窗户边上，抖着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猛猛的抽，调整自己的情绪。 不到十分钟，浴室门随着咔的一声打开来，换上了睡裙的林薇薇赤着脚走出来，香味顿时包围了整个小房子。 她脸上的淡妆已经被洗掉，我这才发现，素颜的她，其实更美。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她的穿着，睡裙是很性感的素色，带着点点的透。她里面还没穿内衣，真空上阵，而且，上下都是。 隐隐若现，心跳一百八！ 搞毛啊？继续勾引吗？ 喉咙干，咽了咽口水，想说点什么，话咔在喉咙没能说出来。 而她，踏着小碎步走到我跟前来了，手搭在我的腰部上面，吐气如兰的说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半边身体还挂在我身上，身体各个部分的柔软紧紧的贴着我，尤其是……最令人上火的哪儿…… 我含糊应了一声，带着满脑子的浆糊冲进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又点上一根烟，用尼古丁来强迫自己冷静。好刺激，真心快受不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肯定要沦陷。 第027章 误会了苏艺秋 见我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钟没动静，林薇薇走到门前喊话说道：“林毅夫你怎么那么久？” 我说道：“马上来。” 我还没开始洗呢，赶紧扒了自己随便洗了一通，衣服重新穿起来，开门出去。 林薇薇坐在床上等着，眼神带着诱惑，让我快点来的意思尤其明显。我得说，我绝对是个大男人，但看见她那样的表现，我就跟个小姑娘差不多，磨磨蹭蹭。心跳好剧烈，好害怕，就跟去赴刑场差不多的感觉。 刚走到床前，林薇薇带着诱惑的声音说道：“穿那么多睡觉，不舒服，裤子脱了呗。” 晕，我要敢，我只是扯掉了皮带。 啪一声，灯光被关闭，我被拉在床上，还没躺好，突然林薇薇就抱住了我。 她，竟然把睡裙脱了…… 哎呦我去，我被坑了！ 激动，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一样，连头皮都几乎要炸了起来。 我脑子里面有两个声音在打架，其中一个声音说，都这样了你就放开嘴吃了她吧！另一个声音在说，你不要乱来，千万忍住，这是坑，妥妥的坑。 抱了我有两分钟，见我只是激动，却没动手，林薇薇说道：“林毅夫你真是很有原则。” 我说道：“我不能伤害你。” 林薇薇呵呵两声说道：“如果我求你快快伤害我，你会不会同意？” “睡觉吧，好困。” “你被一个没穿的美女搂在床上你能睡着？” “困。” “好吧！”林薇薇抽出一只手，随便搭在我身上。 她是放弃了？ 我等待着，纠结的想着，似乎是，她没摸我，没进一步勾我。 不一会，她的呼吸甚至平缓了下来，她就那样半挂在我身上睡了过去。我轻轻挪动，让她离我远一点，舒服多了，也是困的不行了，睡觉！ 次日，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爬起来找手机，轻手轻脚的，因为林薇薇还在睡。 是苏艺秋的电话，她问我在哪，快到站前派出所接她。我说你干嘛在派出所？她说你来就是，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然后，没等我回应，噼啪挂断。 愣神了好几秒，精神头回到身上，我赶紧下床，收拾东西，洗漱。 从浴室出来，看一眼床上，林薇薇还是在睡梦中，被子掉了一大半，落在地上毫不察觉。 诱惑啊！ 三十八，我信。 好想多看两眼，不行，赶时间，只能先走。 取回车子，打着火行驶着，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既庆幸又可惜，纠结的很。 庆幸的是，自己忍住了没乱来。 可惜的是，大好机会，我没有顺天应，会不会在未来被老天爷惩罚，让我一直当单身狗？ 半个小时赶到站前派出所，在大堂见到苏艺秋，还有一个高度和她差不多，但气质上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女孩。那应该是她的朋友，她们坐在一起，而且，手拉手。 走到她们跟前，我对苏艺秋说道：“我来了，要我做什么？” 苏艺秋没回答，指指我身后。 回过头，一个警察正走过来，他对我说道：“你是她们朋友吧？来签个名证明你领走了她们，然后，你交点赎金。” 赎金？我靠，干嘛了？什么年代了还要交赎金？想着这个问题，我跟着警察走，然后很快又走出来跟苏艺秋要钱，她直接给了我一张卡，告诉我密码。 警察给我写条子的时候，我总算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晚我误会了苏艺秋，她不是不懂那个男人的局，而是反设局坑了那个男人。为何她那样做，很简单，为她同学出头，坐她身边那个就是她的同学宋晓梅。宋晓梅和那个男人相亲被骗财骗色，那个男人开的豪车是租来的，其实压根就是个屌丝，骗子。 那个男人行骗已经被抓起来，但苏艺秋爆了人家的头，这属于另一个案件，经过交涉，她可以交赎金先出去，以后怎么处理，等通知。 搞定一切手续领了她们出去，刚上车宋晓梅就对苏艺秋说道：“我在外面路口左转的公交站旁下车，我想走一走。” 苏艺秋不放心的说道：“不行，我送你回家。” 宋晓梅说道：“我只是想走一走，我没事，真没事。” 苏艺秋张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最后对我点点头。 宋晓梅则对我说道：“帅哥，麻烦你了……” 我回了一句不麻烦，开车。 不到一公里的路，几分钟车程，宋晓梅下了车，苏艺秋让我先别开车，坐在车里望着宋晓梅走。 我也望着宋晓梅，从她的步伐判断，她很正常，没什么不良情绪，不知道苏艺秋在担忧什么。 直到人转了弯，背影消失，苏艺秋才告诉我，开车回酒店。 想来个道歉，最终没说出口。 不一会到了酒店，一起进了电梯，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气氛很冷，我忍不住说道：“苏总监，见客户是下午几点钟？” 苏艺秋说道：“下午三点半，先试水的谈谈，别太认真。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这才是重点时间。你记住我的要求，别打折扣，就把人灌醉签合同，其它问题不用你想。”正题说完，古怪的目光投在我身上，带着几分鄙夷说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说道：“没干什么，就在酒店。” 她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眼瞎吗？驾驶台上面的停车票怎么回事？你给解释解释。” 晕，要不要这么眼尖？我连忙说道：“好吧，你没回来，我就去浪了浪。” “男人没个好东西。” “我又没干嘛。” “当昨晚在酒吧，我没看见你在干嘛吗？你和一个女人一起走。” 我语塞，不敢和她争论，昨晚的消费，我可还需要她给我报，惹毛了她，对我来说，绝对是坑自个。 见我不说话，苏艺秋以为我是心虚，那个鄙视的感觉更加浓烈，仿佛我做了多大的伤天害理的坏事。 真给我冤了啊！ 幸亏电梯叮一声到了层，忙碌了一天晚上，身心疲惫的她快速走了出去，而没再说话挤兑我。 第028章 车夫 望着苏艺秋进了房间，我转身去乘电梯下楼，出酒店外面吃早餐，等我再回到酒店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刚躺在床上给自己点一根烟，有电话打过来，是林薇薇，问我什么时候走的？我说道：“要工作，七点多吧。你怎么样？怎么这么早睡醒？” 林薇薇说道：“我也要工作，刚到公司，昨晚，我没有很过分吧？” “昨晚的事，我已经忘记。” “我喝多了，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没那什么吧？” “没。” “嗯，我先上班，如果你不介意，又有空，中午我请你吃饭。” 有点晕，她昨晚醉么？我觉得是装醉，现在和我说这样的话是几个意思？我去还是不去？左思右想了一会，我说道：“我看看时间吧，不一定有空。” “我们微信联系，对不起啊。” “没事，我也醉了，不记得。” “嘿嘿，别不记得。” “不会。” “我等你微信。” 我说好，挂断电话，然后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睡了个回笼觉，十一点钟起床，匆匆出门，但不要误会，我不是去见林薇薇，我拒绝了她，我是去见我老妹林艺馨。 十一点五十分，我来到大学门口，停车等待。 旁边左右隔壁很多车辆，低档的、中档的、高档的，坐的大多数是年轻人，少部分中年人，看样子和我一样，都是在等人。但等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亲人，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绝对不是。这种事情每个大学都有，这些社会上面的人，都喜欢泡女大学生，甚至，包养。 我读大学那会，校园里过半女孩都有男朋友，其中又超过一半都被外面社会上面的人泡了走。 每个周末，学校门口的车辆排成了长龙，都是来接人去嗨皮的。甚至有些是接人去卖的，听同学说过有些出去卖的情况，属实与否，我不是太清楚，天生的不关心八卦。 十二点刚过几分钟，学校的巨大铁门被看门大爷打开，一拨拨学生放牢似的争先恐后从里面涌出来，有的单个，有的一双，有的三五成群，络络不绝，看的人眼花缭乱。 高个的林艺馨就在其中，拉着一个女同学边聊边走。 车牌号码，车辆颜色，牌子，我早已经告诉她，车子大，明显，所以她一眼看见了，拉着她的同学就飞奔跑了过来。 我下车，她给我一个熊抱，激动的说道：“老哥我想死你了……” 有外人在，我觉得好尴尬，对方还好吧，她微笑对我说道：“你们兄妹关系真好，我也有哥，但不好，羡慕你们啊。” 我说道：“我妹孩子一个。” 林艺馨说道：“我是大人，你才孩子。饿，走了，我们去吃东西。哦，对，先给你介绍，我舍友，谢青。” 我对她挥挥手：“谢同学你好，我们上车吧！” 三个人上了车，她们给我指路，去的地方不远，就几公里，一条热闹非凡的大街。 左挑右选，走进了一家卖套餐蒸饭的小餐馆，她们去找座位，我买了票等取饭。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我自己捧两份，服务员帮我捧一份。 找到她们，坐下来吃了没几口，忽然身旁一个熟识的声音说道：“我说怎么不理我，原来是佳人有约。” 林薇薇？ 回头看一眼，没错，是她，好巧。 我几乎要惊叫出来，忍住说道：“你在附近上班吗？” 林薇薇嗯了一声，暧昧的笑着说道：“你估计希望我不是，我是哦。”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么？我不慌不忙介绍说道：“这是我妹林艺馨，这位是她的同学谢青。” 误会，林薇薇脸一红，对林艺馨和谢青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我赶上班呢，我们微信聊。” 巴不得她走，立即挥挥手。 林薇薇刚走远，林艺馨就很八卦的问：“老哥，那位姐姐似乎吃醋，你们……” 我打断说道：“不要乱猜，我们就朋友关系。” “你脸红哦。” “没，这儿热而已。” “你就有，就有。” 晕死，有外人都不知道给我点面子，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以后怎么嫁人？你真当长得好看就行？我伸手过去拍了下她的脑袋说道：“话真多，吃饭。” 林艺馨吐吐舌，吃饭。 因为林薇薇在，而且坐的距离不远，还时不时瞥我这边一眼，压力好大，我不得不吃的飞快，并催促林艺馨和谢青赶紧吃。她们没有多心，没有乱想，一来她们自己也赶时间回学校排舞，二来是我承诺了带她们逛超市买零食。 街尾就有一家好又多超市，走进去，她们两个人推一辆购物车直奔零食区，装了大半车才愿意出来，我只能庆幸不是我买单，而是报销，不然我要哭。 结账，差不多五百块，我这位老妹，还真不会给老哥面子。 送她们回到学校门口，一点半，刚启动车子开了几十米，苏艺秋给我打来电话：“你死哪儿去了敲半天门没反应。” 我说道：“我在外面。” “你不用睡觉？到处乱跑，我给你十分钟，回来。”不容拒绝的声音。 十分钟？我办不到，低声下气说道：“对不起苏总监，十分钟不行，半小时，我保证到。” “你来工作，不是来度假。” “是是是，我的错，我马上回来。”挂断电话加快车速在车流中穿插，一时间险象环生。 花三十二分钟，我回到酒店门口。 苏艺秋已经在等，见车停在跟前，脸色阴冷拉开车门坐上后座，直接给我报了一个地址，天河城。 赶下午班的时间，路上车水马龙，这儿塞，哪儿塞，以至于五十多分钟才去到目的地。 然后，苏艺秋竟然让我回头去北京路步行街。 我说苏总监你到底要闹哪样？不要耍我好不好？她说，还不是要怪你，本来要去天河城给你买身光鲜的衣服见客户，你花那么多时间开车，还赶得及吗？只能去见面地点附近买。 行，她说的有道理，我的错，我闭嘴，当好我的车夫。 第029章 她今天火气大 北京路，广州历史上最繁华的商业集散地。 这地方，随处可见的是各种品牌的旗舰店，以及，一颗颗数之不清的脑袋。 眼睛所到之处都是人头耸动，看着就蛋疼。 苏艺秋走的贼快，似乎对这地方非常熟识，还想好了去什么店。 那家店在连绵一公里的北京路中段，是正装店，英国的牌子。她随手挑了一套浅灰色的让我去换，本以为她会等我换完，她看过没问题，我自己又喜欢，她才结账。谁知这女人极其霸道，我没换完她已经结了账，我连价钱都不知道，刚从试衣间出来就被她赶着走。 依然是她带着我在人海之中穿梭，左拐右拐，又是进商城，又是坐电梯上楼。 最后，她把我带到一家很高端的寿司馆门前。 见她要进门，我连忙叫住她说道：“苏总监你这是去吃东西，还是客户就在里面？” 苏艺秋说道：“你认为我还有时间吃东西？见客户，别废话，快点，你把头发整理下，鸟窝似的，丢人。” 我随手抹了抹，我短发，压根没发型，何来的鸟窝？我说道：“苏总监，青酒好难喝，能不能换个地方？” 苏艺秋把双眼瞪的巨大，瞪的杀气腾腾：“你还挑酒喝？” “谁没点要求？” “那你自己和客户说。” “你说。” “我说你妹啊！我告诉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说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我只要结果。”说到这里突然两声冷哼，“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失败，你欠我的六千块不但要还，昨晚和今天你的消费你都得自己掏，说完，赶紧走。” 顿时感觉好痛苦，如果她说失败了要对我做出那么大的惩罚，我绝对不会来。 我说昨晚她怎么那么好，所有消费给我报销，尼玛，原来是设了坑等我。 进了大门，没发现我跟进，苏艺秋停住，回过头恼火的说道：“干嘛不走？瘫了是吗？要不要送你上医院？” 我没敢说话，直接走进去。 她今天火气大，我还是少惹为妙，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我。 这家寿司馆有大厅有包间，客户在包间，走廊右侧最后一个。哗地打开门，我不免有点眼傻，里面竟然是一男一女，而且，看模样，女的才是老板。 和女的喝，而且还是四十多岁，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岁的阿姨，这不是欺负人吗？突然很后悔来这一趟。 苏艺秋，你丫的少坑我一会你不能活了对吗？心里诅咒着苏艺秋，但我脸上露的却是笑容。苏艺秋和我一样，阴冷的脸色只保持到进门前，进门后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这演技，比孙金伟都要段数高得多。 女客户原本盘腿坐在软包上面，我们进了门，她才快速站起来，脸上亦是笑意盎然，带着激动说道：“苏总监，电话，我们聊了十多遍，终于见上面，我很高兴。呵呵，你气质真好，上天待你不薄，有身材，有相貌，有学识，有才华，年纪轻轻就是那么大的集团公司的总监。” 上来就是一顿夸，我听的不适应，苏艺秋似乎是对此习以为常，她把手伸出去说道：“汪总过奖了，我就一个打工的，及不上你们这些大老板。” 汪总自嘲说道：“我算什么大老板，我也是个打工的，还得苏总监你高抬贵手给口饭吃呢！”当老板的就是有两把刷子，这位汪总，不经不觉就先出了招，让苏艺秋给口饭吃，这不是要金城速冻退一步，给他们自己提货的意思么？ 如果苏艺秋没听明白，随口应一句，怎么可能会不给饭汪总你吃，那无疑麻烦很大。但这事没有如果，苏艺秋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怎可能听不明白汪总和她说暗话，她的回答一样是暗话：“汪总，这里是你的地盘呢，应该是你高抬贵手给我一口饭吃。” 这个梗不行，说不下来，汪总随即转移话题，微笑的目光投到我身上说道：“这位帅哥，苏总监不介绍一下？” 苏艺秋说道：“这是我部门的一名销售主管，林毅夫。” 我接着话就打招呼说道：“你好汪总，很高兴认识你。” “小伙子不错啊，精神，帅。”这位老总，真是夸人不用本钱，上来就说好话，我小人物呢，把我夸上天都不顶用。 我微笑作答：“汪总真会说话。” “我说的不对么？” “你这问题不好回答，我说对吧，我就有点臭美了，我说不对吧，又要得罪汪总。” “所以嘛，是你会说话，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我们坐下来，是那个男人给倒的茶，他是汪总的助理，姓詹。他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只有汪总一个人和我们谈。 和来时商讨的策略一样，晚饭前，喝酒前，不正式谈生意。汪总倒是想谈，每次都被苏艺秋用其它话题化解于无形。多次后，汪总这种挑通眼眉的老板也知道，苏艺秋暂时不想谈，她也就先收了收，顺着苏艺秋，谈些苏艺秋想谈的话题，比如时尚，比如商场，比如市场。 汪总有叫东西进来吃，但叫的都是我不喜欢的刺身。 我没吃几块，都是她们两个女人在吃，抹满了芥末，吃的津津有味，我只是看都已经感觉鼻子不舒服。 时间就那样耗费着，转眼间五点半钟，我手机震动起来。悄悄拿出来看一眼，是林薇薇，赶紧挂断，幸亏速度够快，差点被苏艺秋看见。 这会汪总的耐心已经耗的差不多，她继续提配送的事，苏艺秋给她的回答是，换个中餐馆再谈。 下了楼，我们上汪总的车，一辆老奔驰，顿挫厉害，异响严重。 餐馆就在附近的酒店找，近六点半进的门，瞎扯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点菜。苏艺秋负责点的，酒都是她负责叫的，直接来了四瓶一斤装的五粮液。很明显，她用这个举动释放出一个信号来告诉汪总，正式谈生意，可以，先干掉面前的这些白酒。 第030章 四个彪形大汉 七点多开始喝，找大堆借口敬汪总和詹助理。 詹助理还特别能喝，这下悲剧，不到九点钟我就喝吐了两次，还没把他们给干晕。心里急啊，我的六千块，我的报销，苏艺秋还能不能给我兑现？我接受不了白来一趟还吃亏，只能玩命和他们喝，成没成不知道，直接喝到我晕成狗，无意识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不在包间里面，而是在酒店。 最吓人的是，苏艺秋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面，并且她的一条腿还搭在我的腹部上面。 虽然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穿着，能确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我还是被吓得脸色大变，几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天啊，上一次的心理阴影可还在，我真的怕她，连滚带爬下了床，打开门冲出去。然后，我从钱包里面拿出房卡，去开对面的房门。 滴滴了老半天，硬是打不开，急得我满头大汗。 恰巧有一个水灵灵的服务员经过，我把房卡递过去，让她帮忙。她想滴，最后却停了手，很尴尬的告诉我，这不是他们酒店的房卡。我看看四周才发现不对劲，走廊都不一样，赶紧道歉，红着脸下楼。然后想想还是不对劲，我就这样走掉，不是代表我对苏艺秋做了亏心事么？ 回头让服务员开了门，进了房间坐在沙发里，提心吊胆望着是苏艺秋，脑子里拼命在回忆合同成没成？我们怎么离开的中餐馆，又怎么来的酒店。还有，苏艺秋又怎么了？她可没多喝，她为何醉成烂泥？ 胡思乱想了好久才看看时间，凌晨五点钟，肚子好饿。 我找到服务卡打过去，夜宵已经没有，早餐还没开始，悲剧，只能吃房间里面的泡面，然后缩在沙发里继续睡。 八点钟，我被苏艺秋叫醒，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喂了几声，我睁开眼，她说道：“你干嘛？” 我精神头没回来，脑袋还涨的难受，含糊着就说道：“我睡觉呗，我能干嘛？你觉得我能干嘛？” “动没动我？” “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你说呢？” “你怎么睡沙发？” “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睡床，我睡沙发，你缺德吗？”我自然不能承认和她睡了一个床，除非我找死，我装傻比较好，“早上了，走不走？” “去哪？” “回酒店。” “这儿就是酒店。” “不是同一家。” “不是吗？” “不是。”我从沙发里下来，“对了合同搞定没有？” 苏艺秋摸摸自己的脑袋，找自己的包翻了一通，拿出一份合同打开一看，顿时脸上露出笑容：“呵呵，签好了。” 我必须承认，她给我的不确定的神情，然后去翻包的时候，我紧张得无法呼吸。 这下好，酒没白喝。 冲进厕所随便洗了把脸，我先出的房间，在外面等待。 离开了酒店，去吃早餐，苏艺秋挑的早餐店，一家很小又很老的店，要排座位，味道就那样，排半小时，我认为不值。 饱餐一顿上了车，我忍不住问：“苏总监，刚刚那家早餐店，你很熟？” 苏艺秋说道：“我在这边读的高中，你说我熟不熟？” “你家在这边？” “不在。” “那……？” 给我一个冷漠的白眼，苏艺秋说道：“你非要那么八卦吗？” 问问而已，据我所知，她家在杭州，怎么她在广州读的高中？然后在深圳上班？好奇，心不死，继续问：“我听说你家在杭州。” 苏艺秋目光瞥向窗外，不理我。 拿回车子，开回到我们住的酒店停车场。 刚下车，看见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我感觉不妥，一把揪住苏艺秋，她回头瞪我，想问我发什么神经？我连忙指指前方。 车钥匙还在手里，我按开车门把她塞回车里，自己想进去已经来不及，直接把钥匙丢进去让她上锁，我往外面跑。 没跑出几步，一个雪糕筒砸过来，砸中我的背部，把我砸翻在地。 回头看一眼，两个男人冲过来对付我，另两个则去砸玻璃对付苏艺秋。 这什么人？不知道！ 我能想到的是，我要救苏艺秋。 我不敢耽误哪怕一秒钟，忍痛爬起来继续往外面跑，想去找保安。然而绕了两圈以后，整个人都蒙了圈。眼前密密麻麻是各种颜色和型号的汽车，箭头指向的出口方向，是我的后方，我往后面看，一高一矮两个彪悍大汉已经追到眼前。 他们很凶狠，其中一个一脚把我踹翻，另一个拿起一旁的雪糕筒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本能的抱住脑袋，保护紧要的部位，偶尔也反击一脚。大概这举动把他们惹毛了吧，他们变的更凶狠，合力把我拉起来，高的那个给我来了一个飞踹，随即，我和镶嵌在墙壁上面的消防箱撞再一起。 消防箱的铝制门嘎巴变了形，我疼得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我仿佛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撞碎了一大半。 正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要折在这个停车场里面，猛地从裂缝处看见消防箱里面斜放着一把长斧头。 回头看一眼，两个彪悍大汉不依不饶，继续在靠近。 我也是恶向胆边生了，忍住身体的巨痛，一手把斧头抓出来往后挥。 嗷的惨叫响起，右边的大汉被我砍中手臂，血顿时泉水般往外冒。左边的大汉直接吓傻，两秒后撒腿就往外面跑，连自己的同伴都不顾。 滴滴的喇叭声响起，然后是尖锐的刹车声。 再接着是怦一声巨响，逃跑的大汉被一辆刚从远处车位开出来的七座商务车撞飞，狠狠砸中另一辆小轿车的前挡风玻璃，哗地砸出一个大窟窿，然后滚落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么？不知道，我要吓傻了…… 司机也吓的完全没了动静，就坐在车里，任何行为都没有做。 回头看一眼，被我砍中手臂的大汉没了影踪，而我的前方传来玻璃爆破的声音，还能听见苏艺秋的声音，她在大声喊保安。 第031章 话不投机 他们抓到苏艺秋了？ 我顿时回过神，赶紧一拐一拐往前冲。 转了个弯，猛地看见苏艺秋被两个彪形大汉从车里拖下来。但她并没有认命，举手投降，而是顽强地拳打脚踢想让自己脱离控制。虽然这种反抗都是徒劳无功浪费气力的，但至少她有在反抗，而非被吓得呱呱大叫哭爹喊娘举手投降。这一点，值得赞扬，是个强悍的女人，强悍的风格。 加快步伐走近，我把斧头藏在后面，大吼一声说道：“我放开放手。” 两个彪形大汉明显被我吓的一窒，然后扯住苏艺秋右臂那家伙迎过来想给我一拳，斧头这时候被我拿了出来，直接用斧头挡。后面的大汉看见，大惊失色喊了一声小心，他的注意力被分散，苏艺秋抓住了机会，猛地挣脱控制，快步往我这边跑。 斧头一震，对方的拳头砸中斧头，咔一声骨折，他立刻鬼哭狼嚎。我不和他客气，反着斧头扫向他的腿，他噼啪摔地上，嚎的更加凄惨，这叫声让想追苏艺秋那家伙寒心，转身撒腿就跑。 我一斧头丢过去，没丢中，人转眼间不见。 看看身后，那个大汉嚎着站起来，也一拐一拐的跑，我想去追，脚痛，跑了两步摔地上。 苏艺秋冲过来，蹲下来一脸焦急问：“怎么样？没事快起身追，能抓住一个，这事才好处理。” 跑那么快过来，还一脸焦急，我以为她多关心我，尼玛，竟然是让我去追。 一个打四个，还是从先挨揍开始，你当我是超人？我能打过，那是各种巧合的结合。比如得到斧头，我有武器，他们赤手空拳。再比如我不得不玩命，而他们怕死，中看不中用。我不说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但同样的情况再来十遍，我能输十遍，我还去追，我要能追得动。 干脆往地上一趟，我说道：“追不了，很疼，快报警叫救护车。” 苏艺秋望着最后那个大汉一拐一拐走的很慢，很可惜的跺跺脚，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时间，撞人的司机走过来，外面的保安也走进来。再后面是警察，以及酒店的一大拨领导和员工。再再后面，我和被车撞的大汉一起送医院，我没什么事，那个大汉则要抢救。 我进了急诊室处理好伤势出来，警察当即找了一个空病房，单独给我和苏艺秋录口供，完了后让我们呆在空病房里面。外面有两个警察守着，他们说，抢救结果出来前，事情弄清楚前，我们暂时不能离开，要等着。 我坐病床，苏艺秋坐在靠窗户的一把椅子里，偶尔看看手机，偶尔看看外面，非常淡定的模样。 我对她说道：“苏总监你还蛮彪悍，知道反抗，而不是哇哇哭着求饶。” 苏艺秋瞪我一个冷眼，嚣张的说道：“求饶？真是笑话，我长这么大我还没对谁求饶过。” “看你这嚣张劲，老是蹦着，你累不累？” “你很喜欢求饶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低一低头颅，是为了下一次能昂得更高。” “那你听没听过，高昂的头颅如果低了下来，再想抬起来就会万分困难？” “困难而已，不是不行。” “我们话不投机，别跟我说话。”苏艺秋继续看她的手机，我继续坐在病床上面。 中午，警察给我们送的饭，我吃完睡觉，睡了两个多小时被苏艺秋叫醒，她说可以走了，你的脚能不能走？如果不能，我去找个轮椅过来。 我的脚只是疼，不是瘸，我当然能走，我说道：“事情弄清楚了么？” 苏艺秋说道：“嗯，是相亲那个男人找的人，这次他要完蛋了。” “怎么是他？他不是在拘留么？怎么能找人来报复？” “人家有办法就是。” 我下了床，思考着走了两步，随即又问：“被车撞那个汉子救没救回来？” 苏艺秋冰冷的说道：“要截肢，但和你没关系，当时他终止了犯罪逃跑，你没去追，监控有拍下这个过程。那个司机，他的责任都不算特别大，走啊。” 警察用警车送我们回的酒店，刚进门不久，一个胸部特别大，自称客房经理的女人来敲门致歉。她的态度特别好，嘘寒问暖和我们谈了好几分钟，临走还说给我们免房费，以及免费提供今晚的晚餐。我都不敢相信有这便宜，所以她人刚走，我就立刻开口问苏艺秋，酒店方面主动揽责，而不是推卸责任，这么好是不是不太对劲？ 苏艺秋给我的回答是，小家子想法，这里是四星级酒店，不是普通小宾馆。普通小宾馆可以不要脸，不要口碑，为了一百几十块和你争个脸红耳赤，大酒店不会，亦不敢。自己屌丝没住过大酒店，想法那么多，神经。 尼玛，遭鄙视了，我借用她一句吧，话不投机，走人，回自己房间。 坐下抽了一根烟，刚下班的刘武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今早和苏艺秋排队吃早餐的时候，我联系过他，问王七的情况，以及告诉他，我下午回厂里。不是倒霉出了意外吗？我说我估计要明天再回，请假的事，还要麻烦他继续帮我搞搞。 傍晚六点五十分，客房经理来敲我和苏艺秋的房间门，带我们下去中餐厅，给我们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原本她还想陪我们一起进餐，只是对讲机响的不合时宜，通知她客房上面有事需要立刻处理。 我和苏艺秋两个人吃的晚餐，期间我问她明天几点钟回？她说晚点儿就走，她看过天气，明天下暴雨，不凑这热闹。 夜车？我说我脚疼开不了，如果是你开车，我无所谓。 她没直接给我答案，来了个默认。几点钟走，没告诉我，就说她等会出去一趟，回来再找我。 天啊，她还要出去？ 我说逃跑的三个大汉还没抓到，你出去干嘛？赶紧走吧！ 她给我一脸鄙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是我，她已经被抓走，至少被暴揍一顿了好吧？ 第032章 高速路上 饭后苏艺秋出门，我回房间，看看电视新闻，又和何冰发发微信。 林薇薇也有给我发微信，问我走没走？如果没走，出去和她一起嗨，我没搭理她。别问我为何，我说不出来，大概真是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又大概是太善良，有机会坏一下都坏不起来。 等到差不多十二点，我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听见敲门声。 我的东西我早就收拾好，拿上了就跟着苏艺秋下楼。她的脸色还不错，虽然不知她出去做过什么，但从脸色看，应该结果很好，不然我看见的会是一张阴冷的脸。而且她才不会给我开车，尤其还是一辆破了右玻璃窗的车，管我是脚疼还是心脏疼。 天色非常阴暗，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而且天边还偶尔有闪电划过，车子上了高架看的更加明显，仿佛就在眼前闪。 我对苏艺秋说道：“苏总监你是不是被天气预报骗了？不是明天下暴雨，而是今晚就来？” 苏艺秋恼火的说道：“你乌鸦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知道吗？” “你又不开音乐，你不觉得很闷？” “破了窗户，风噪呼呼的难听，开什么音乐？你能听清楚？” “开大声点，正好用音乐压风操。” “不开。” 其实我能开，我就坐副驾，伸手按一个键就行，但她不同意，我不敢。 干脆放低座椅，闭上眼睛睡觉。 没睡多久，臂膀外侧被重重拍了一下，吓一跳，睁开眼的同时，听见苏艺秋的骂声：“林毅夫你真就是乌鸦嘴。” 望一眼窗外，对，下雨了，很大很大，而且伴随着行雷闪电，噼噼啪啪的响，好吓人。 后座右侧没车窗，回头看一眼，雨哗啦啦飞进来。 我说苏总监你停车吧，她又骂，你是不是眼瞎，这里是高速怎么停车？我说开慢点找服务区躲一躲，她说服务区刚过，下一个要五十公里开外。 倒霉，漫天雨线，连路牌都看不清，想找临时停靠点都难，开了十多公里，错过两三个才找到一个，把车开进去停稳。 等了一个多小时，雨势没减少，后座的座椅和地板都已经湿漉漉，水迹往我们前座蔓延，我不免痛苦着对苏艺秋说道：“你看错了天气预报，这下好了啊，等着被淹。” 苏艺秋凶狠的声音说道：“你在埋怨我吗？” “我说说而已。” “你以为我乐意？走之前我总得去见见汪总吧？这合同得解释的人家能接受吧？一声不吭走掉，显得我们心虚。” “上午你不说？” “约了酒店见面，你不知道别乱说话，除非你想被轰下车。” 我看看外面，那么大的雨，找死呢，赶紧闭嘴。 苏艺秋拿出手机玩微信，都是打字，不用语音，她十指纤纤，指甲不长不短，操作起来迅速无比，那打字速度，我估计一半快都没有。 看她打字看的眼花，看漫天的雨线更是眼花，干脆闭目养神，然后，我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发现外面的雨变的很小，即将要停的意味十足。时间则处于黑白交替的阶段，黎明前的黑暗，乌天黑地。看看车头前方，车大灯还不亮，一闪一闪，频临熄灭的边缘。 看看仪表盘，亮着一串图标，这是没打火啊！ 苏艺秋在睡觉，我赶忙叫醒她：“喂喂喂，苏总监干嘛你熄了火不关大灯？” 苏艺秋睁开眼看看，含糊的说道：“我没熄火，别吵我，困着。” 我伸手拧钥匙，咔咔声响，就是打不起火。急起来，顿时整个人爬过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关了大灯再试一遍打火。苏艺秋不知道，她反应很大，顿时叫着说道：“想干嘛？你想干嘛？停，别过来，你找死是不是？” 我说道：“我想关灯而已。” “关灯你喊我，你爬过来你是几个意思？想占便宜吗？” “没这想法。” “那你是说我没便宜让你可占咯？” “我去，讲点道理行不行？”好吧，我自己傻，和蛮不讲理的女人讲理，这不自讨苦吃吗？我话锋一转说道，“好吧，我的错，对不起。你快关灯，车子打不着火。” 苏艺秋老司机，听我这样说，立马反应过来，立马关灯，打火，一样，只有咔咔声，就是起不来。 完了，车在高速上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 我们大眼看小眼，顿时都很无语。我想说她来着，我觉得是她的责任，要么别熄火，熄了火就关大灯关电。我去，熄火不关灯，这不成心找死吗？不过我没敢说她，因为我们是一起受害，而不是她坑了我。 雨势停了下来，我下车，拿出雪糕筒和警示牌往回走了一百多米放下来，我站在原地，等过路车，看有没有好心司机帮忙搭个电。 站了还不到五分钟，苏艺秋打来电话，刚接通，她破口大骂说道：“干嘛不回来？我以为你被车撞死了知道吗？” 我怒道说道：“我等车给我们搭个电。” “回来等不行？” “你是不是没睡醒？我回车边等，别人看见我们的车再刹车得过去一百几十米才刹停吧？然后怎么办？高速倒车扣十二分，换你你回来？” 苏艺秋挂电话，我继续等，好诡异的是，等了半个小时，竟然一辆车都没看见。 天啊这是广深高速，车流量非常大的高速，不敢相信，但真的一辆车都没看见，连对向车道都是一样样。 苏艺秋也是发现了，再次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干嘛没车经过？我说不知道，她让我回去说。 警示牌和雪糕筒我没收走，就人回去，上了车对她说道：“报个保险吧，让保险公司过来救援。” 苏艺秋说道：“我已经联系过，定位发了过去，他们说安排好车次让司机联系我们。” 等吧，但直觉告诉我，高速路上绝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然平常车流量很恐怖的一条路，不会一辆车都没有。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祈祷，这个意外不是对我们不利的意外。 第033章 倒霉 倒霉是，你越不想到来的事，越是来得快。 我祈祷意外不要和我们有关，最后却还真就和我们有关。 来救援的司机给苏艺秋打的电话，说我们前方二十公里外的大段靠山路发生了山泥倾泻，他们无法从高速过来。而走国道过来，即便上了高速给我们搭了电，一样是走不掉，除非逆行。所以，他们暂时不会来，要等到路能通车，让我们耐心点。 苏艺秋当场火大，她说如果前路要清理两天，我们就要在高速上等两天是吗？救援的司机建议我们报交警，如果交警许可，让他们高速逆行都没问题，反正没车。另一个建议是让我们空挡推车，把速度推起来以后挂个低速挡，利用发动机的牵引力来进行打火。 推你妹，这是自动挡，而且这是商务车，你以为小型汽车，你推一个试试？把人臭骂一通挂断电话冷静下来以后，苏艺秋对我道：“林毅夫，你给想个办法吧！” 我说道：“报交警。” 苏艺秋把电话递给我：“你报，告诉他们，你受了伤，很急。” 被算计了，什么让我想个办法，就这个唯一办法，让我提出来，顺势让我打电话，还让我装受伤。 接过手机，打通高速救援说明白了情况，还是让等待，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没答案！ 把手机还给苏艺秋，我说道：“苏总监，车里有什么东西吃么？” 苏艺秋说道：“公司的车，我哪知道，你不能自己去找找吗？”她很恼火。 找吧，里里外外，尾箱，全部找一通，空空如也，倒霉。 回到副驾，那么巧苏艺秋的手机响起来，是交通拯救队的来电，苏艺秋接通，按下旷音器，手机放扶手箱上面。 对面传来的是男性声音：“请问是林先生吗？我是广深沿江高速东莞段拯救二大队的高警官。” 我说道：“高警官你好。” “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们过不去，你们需要等等，你们有人员受伤是不是？” “是。” “严重吗？你把情况告诉我一遍，然后找找车里有没有救援药箱。” 我说我受伤的是脚，走路都很困难，车里也没药箱。说完赶紧问他们为何过不来？得到的结果是，后段很多车，一辆辆无法从我们这边的方向走，都需要安排就近的高速路口下去改道。有的车无法下去，因为线路不对，所以，堵成了狗，连应急通道上面都是车，连绵三十多公里的长龙。 三十公里的长龙？听晕！ 苏艺秋抓起手机自己问：“我们除了等待之外，还能做什么？” “暂时来说只能等，如果伤实在太严重，我们可以做点安排，利用单车骑行去找你们。不过几十公里远，路上又都是车，很不好走，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而且准备时间也需要几个小时。” 苏艺秋望着我，好一会才道：“你看能不能这样，安排最前面的车来一趟，把我们的车搭上电，我们往回开。” “不能，逆行很危险。” “后面不是没车来吗？紧急情况紧急处理，总不能我们困在这没个限期吧？现在天气那么差，指不定还要下大雨，我们所处的地方又是山边，我们走不掉，要是发生坍塌，更危险。” 苏艺秋说的话明显让高警官感到担忧，他说道：“小姐怎么称呼？” “姓苏。” “苏小姐，这样吧，我问问是不是有车愿意跑一趟，再看能不能申请个合法的逆行。你们先做准备，立刻离开危险地带，车子先不要管，人比车重要。” “你快点。” 电话挂断，苏艺秋白一眼我，哼了一声，那意思是，你丫的一点都不会说话。 我是不会说话吗？我是太诚实。 尼玛，我们所处这地方哪有什么危险？还山呢，哪有山？还坍塌，塌你妹啊！让我说，我说不出口，骗不出口。 懒得争辩，下车抽烟！ 半个小时后，高警官的电话打进来，很遗憾的口吻告诉我们，没有车愿意跑一趟，都怕在前面的大段山路出意外。 现在，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两个建议是。 一，继续等，前面坍塌的路段已经在清空，预计下午四点左右能通车，只要通了车，他们立马派车找我们。 二，不要管车，人先走，从我们右边跨过护栏下去走几公里有一个小村子，我们在村子里呆着，他派人来接。不过路上一定要小心，而且务必带上一切可能有用的物品，保持手机通畅。其中车钥匙必须带走，见上面以后，车子他想办法弄，拯救费的问题后面再说。 和高警官谈完挂断电话，苏艺秋下车四周看，思索了几分钟才回车里和我商量。 对，你没听错，是和我商量，而不是自己就下了决定。她给我的印象可一直是我行我素，甚至横行无忌，独断专横，她竟然和我商量，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意见是，不等，因为等待的都是不确定因素，说是四点左右能通车，如果四点通不了车，白等一场。即便四点能通车，等救援队来又要等多久？一通车，后面积压的车辆都会启动，还是会大塞车。如果到时候再来一次坍塌，一样是无法走。加上又是夜晚，我们再选择走路下高速都没了条件。 所以，如果下，不如现在下，公司的车就先放这里，让拯救队去管。 我觉得苏艺秋说的有道理，那就下，我去收拾物品，没什么东西，就我们的衣服，她一包，我一包。 车里的工具箱我有打开来，找了个多功能折叠刀，以及一把铲子，启程。 因为所处的路段比较陡，我们往回走了一段才挑位置下去。下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没有路，又因为下雨下太久的缘故，土质非常松软，走起来很困难，很累。 没走几百米我就已经开始后悔，终于知道苏艺秋为何和我商量了，原来自己想办法走，一样是在冒险，和我商量是把责任推给我。 第034章 过河 走了一个钟，回头还能看见高速公路。 目测一下距离，可能才走了一公里，心里那个郁闷，一屁股坐草堆里对苏艺秋说道：“休息下，支持不住了……” 苏艺秋也喘息的厉害，而且和我一样浑身脏兮兮，身上的白裙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已经分不清那叫什么色。她很爱干净的女人，以至于自己都嫌弃自己，她说道：“你会不会挑路，我们该再往后面走一点点，找更平坦的路才下来。” 我哭笑不得：“我说苏总监你能讲点道理吗？我当时问了你的意见，你说可以走我才走。” “是你领路，你问我干嘛？” “后面都是山你没看见吗？再往后面走，得走多远才有平坦的地方？我说一直往回，走二十多公里从出口下去，你又不同意，这就是你的责任。” “你是在怪我吗？”眼睛瞪起来，瞪得杀气腾腾。 好吧，好男不与女斗，我有这精力，不如留下来开路。前面可一大片都还是荒地，那草在高速公路上看下来不觉得有问题，走下来才知道，大部分近一米高，其中又有蚊子，又有虫之类。 幸亏我穿的长裤，说起来，穿裙子的苏艺秋更可怜，她的脚已经有不少划损。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我继续开路，用手里的铲子，这砍砍，哪砍砍，把两旁的野草拨开，方便苏艺秋走。她距离我五六米，走的小心翼翼，我偶尔回头看一眼，每次看见的一样神色，嫌弃，似乎还有几分无助。 这次大概走了半个钟，忽然前面出现一片低矮的水草，虽然一坑一坑，有不少水塘，但看上去很好走。 悲剧的是，又下起雨，还蛮大。 我们没伞子，更没雨披，冒雨走，好困难。 更惨的是，我发现苏艺秋的脚在流血，她自己没发现，我告诉了她，她顿时神色慌张喊着道：“你快来帮我弄一弄。” 我过去看一眼，伤口不严重，当即从包里翻出衬衫，撕下袖子随便给她包起来。 话说她的腿真的很直、很白、很滑，堪称婴儿般的肌肤。我蹲在一旁帮她处理伤口，心里火辣辣，直想趁机摸上几下子，可惜没敢，她一直看着。而且环境也不适合，雨越下越大，我怕前面的一坑一坑的水塘会变成大水塘，必须赶紧走。 近三百米的小水塘群穿了过去，又绕过一座不大不小的土山，前方终于出现人烟。 是个小村子，有十多栋颜色各异，设计坐向各异的楼房。 胜利在望，但我们要去到村子，还有最后一关。 我们先要经过一条河，河宽四米多，是坑河，深度不知，下雨的缘故，水特别黄，见不到底。 商量了一下怎么过去的策略，我和苏艺秋分头行动，我沿着河的左边走，苏艺秋沿着右边走，各走两百米左右，看看上下段那个位置更容易过河。结果很不好，各自所看见的景象，用一句流行语来形容，那就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相互沉默了几分钟，苏艺秋说道：“你大声喊，叫村子里的人过来帮我们。” 我想晕过去：“苏总监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好几百米远，这么大雨，谁能听见？” “那你助跑跳过去，进村问问哪个位置容易过，你再回头接我。” “四米多，两边水平面差不多，你觉得我能跳过去？” “那你游过去。” “这个还稍微靠谱点。”其实我不乐意，水流很急，而且越来越急，见不到水底，下面什么复杂情况都有可能，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吹走。固然宽度就那么点，两边草木乱生，很容易爬上来，但最怕是被吹走的时候撞上脑袋，哪怕是手脚，到时候指望苏艺秋救我，痴心妄想吧。看她就不懂水性，否则不会把这个办法列在最后。 我不得不尝试的是，这个危险的办法相对前两个来说，真的还稍微靠谱点。 不然总不能瞎等吧？等下去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河水越涨越高，越来越急而已！ 我把身上的东西都取出来放包里，包放地上，冒雨去拔了些水草，弄出一条长五六米的草绳绑自己身上，另一头让苏艺秋拉住。 下水前，我对苏艺秋说道：“苏总监你要坐下来，双脚曲着，撑着前面的石头什么都好，这样容易用力。另外你记住，如果你拉不住我，感觉自己要被反拉下去之前，你一定要放手。” 苏艺秋呵呵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放手。” 我希望她听我的意见，因为如果她拉不住，意味着我被吹走。我不想连累她和我一起被吹，那样我不但要想办法自救，还要救她，得救的可能性将大大减少。但她给了我这样的回答，我听了却又感觉不舒服，人啊，真他妈的奇怪。 最后望一眼苏艺秋，我深吸一口气，行动。 河两边都是黄土，长了不少杂草，我拉着杂草把自己吊下去，站稳，边沿的水深到腰部，不算坏。 往外面试探，想死，原来我是站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只不过五十公分开外就深的不行。整个人站下去，淹到胸口，水底的水流还特急，不断撞着我的腿，让我摇摇晃晃。 抬头望一眼苏艺秋，能从这个冷血无情的动物的眼里看见担忧，心里稍稍有一丝安慰，连忙抹干净遮挡眼睛的雨水，往更外面走。 走了两步，水过脖子，只有脑袋露在水面，整个身体被水吹着，吹的我摇摇欲坠。我已经有点不敢再往前，很无奈，又很不甘。他妈的就三米啊，对面就是河岸，但就是这个三米的距离，却令我感觉鸿沟般恐怖。 迟疑了半响，最后实在是不死心，我脚动动，踏出一步去试探，突然苏艺秋急促的语调对我说道：“小心上面。” 往上游看，一大枝松枝顺着水流吹下来，角度正正就对准我。 想回头，来不及，想过去，过不去！ 情急之中，我对苏艺秋大喊：“放掉绳子，快。” 第035章 死里逃生 苏艺秋迟疑着没放手，她心里想什么东东，已经来不及问，用最快速度蹲下来，脑袋进水里，打算避过去，谁知松枝露在水面的只不过小半，水下还有另一半，狠狠地把我带倒，顿时整个身体随着强流往下面冲。 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冒出来往回看。 不幸中的万幸，苏艺秋没被拉下来，她放了手，大声尖叫。 回头看下方，岸边长出来一戳绿藤，使劲吃奶的力气靠过去，抓住。 吧嘎一声，绿藤承受不了重量断掉，我继续被水流带着往下面冲。一路磕磕碰碰冲远了三四十米，河体突然宽大起来，是个深潭，水下有吸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拔我的腿，把我往下面拉的感觉。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我才脱离了吸力的控制，死里逃生，被吹往更下面。 能看见两旁都是石头，水草，很想抓住一块，拉住一根，见鬼似的，通通失败。 所幸我没撞上尖锐的石头，没感觉身上哪儿疼，就是被灌水，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 “喂喂喂，前面有一颗柳树，你的左侧，快看，快过去，快啊快啊！”苏艺秋快步追了过来，大声对我喊着。 我被水吹的不停翻滚，拼命想稳住，稳不住，被吹了蛮远才看见苏艺秋说的柳树。想死啊，树干竟然还没碗口粗，只有几株枝条垂在水面上。我猛地伸手抓住，柳树吧一声折了，但没有完全断掉。反而水的冲力，加上折断的拉力，把我推到了靠岸的泥壁侧。 走狗屎运啊！ “快顺着往上爬，不然这树要完全折断，快啊快啊！”苏艺秋又喊了起来，她比我还焦急。 我知道要快，但要我身体很重，逆水，走的很艰难。我的精力还要分一半出来，死死盯住柳树折断的位置，做着防备，可想而已，我有多慢。其实就两米的距离而已，我却竟然爬了有两分钟。当抓住柳树头的刹那，我真的好想哭出来。 大大喘息了两口气，继续往上面爬，上了岸昂面躺在草地上，筋疲力尽，完全不想动。 等了我一分钟左右，苏艺秋在对面喊：“林毅夫，怎么样？没死你就说句话。” 我慢慢坐起来，望着她。 雨势很大，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看见她一身湿漉漉，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性感曼妙的曲线清清楚楚，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 “干什么？撞伤了是吗？说句话。”苏艺秋又说道。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往回走，回刚刚我被吹走那地方，把包先丢过来，然后，我把绳子驳长点，你下来，我拉你。” 十多分钟以后，各自准备就绪，苏艺秋把包丢过来，这女人手臂力量很差，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包要掉水里。 翻了翻包，翻出一身衣服，捡了两块石头包进里面丢回去对苏艺秋说道：“把衣服撕烂，膝盖和手肘包一圈再下水。” 苏艺秋照做，费了很大劲才搞定，不是衣服质量太好，而是她力气太小。 下水前，苏艺秋对我道：“林毅夫，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放手，不然我保证会弄死你。” 我说道：“放心吧，我要是放手，你死了你哪有命弄死我。”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又不是你。” “我没拉吗？我只是拉不住，你以为我立马放的手吗？” “你还下不下？” 她挑的下水位置和我一样，虽然下的动作比我狼狈得多，但也稳稳地站在了石头上。 我让她准备好，利用石头借力蹭，我在这边拉。过了我这边的岸边就好办，我能拉住她。只要她没撞上凸出来的尖锐的石头，或者尖锐的树头之类，绝对没问题。 很明显她是害怕撞上，女孩子嘛，破个相比死更难以接受。但水越来越汹涌，她也是看在眼里，她只好说服自己，给我做了一个拉的手势，双脚同时用力蹭。 她的脚估计真的很疼，嗷一声，脸色疼苦。 我用力拉她，冲力大，水草滑，几乎放了手，死死咬牙拉着。 然后，我听见怦一声，再然后是疼哼，苏艺秋撞上了这边的泥壁。 冲力小多了，我靠近岸边往下看，嘴里说道：“怎么样？还好吗？” 苏艺秋小声说了一句，还好。 我看看上方，没杂物，很安全，赶紧说道：“我们往下面走，你在下面的石堆爬上来。” 苏艺秋嗯了一声，我在上面拉着，她沿着泥壁往下游动。 石堆就在下面十多米，顺水，很快到达位置，有惊无险地把她给拉了起来。 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左脚的脚裹处一片紫青。不知她是怎么撞的，直接伤到无法走动，我扶着她她都得跳着走。十多米走回去，她要求了两次休息，期间整个身体软绵无力的靠着我。 放她坐下来，我近距离看她的脚，想用手碰，她吼我说道：“不要动，疼。” 我说道：“要肿起来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口。” “撞的，没有。” “你要是力气能大点，刚刚撕衣服的时候撕出来多几块，这个状况就能避免。” “你是在怪我吗？”突然暴躁。 “我怪自己可以了吧？”我看看远处的村子，把包收拾好挂到胸前，蹲下来对她说道：“你起来，我背你走。” 苏艺秋痛苦的说道：“我起不来，疼。” “只会越来越疼，进村找点药抹一抹会好点，走吧！” “我不想走，你自己走吧，你去找人出来，找东西出来抬我。” 我哭笑不得：“我说大小姐，你别要求那么高好不好？那就是个小村子，不是医院，我能找什么抬你？” “门板。” “什么年代了，谁家还用能拆下来的木门？”我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想发脾气，我背她已经算这样了吧？她竟然嫌弃我。 “花钱让人想办法，我钱包在你包里，有几千块。” “你是不是觉得钱万能？”我总归还是没忍住发了火，“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 “走，滚。” 我真的转身就往前走。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然后五十米，苏艺秋没叫住我，她甚至毫无动静。 第036章 流口水 狠不下心。 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抱住受伤的脚，脸向河流下游，很孤单，很可怜。 我一声叹息走回头，苦口婆心劝道：“苏总监，我不是怕麻烦，我是觉得没可能，我背你更快，你就那么嫌弃我背么？” “我是疼，你说什么嫌弃？有病吗？” 不是嫌弃？我以为是嫌弃！好吧，刚刚生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走慢点，不碰你的脚。” “扶我。” 连忙走前一步，紧了紧胸前的包，拉起她再背过身蹲下来。 慢慢地，苏艺秋贴近了我的背部，双手绕过脖子。我顺势一抽她的双腿，她就上了来。她不重，最多一百斤，以身高算，偏瘦。 两百米的距离，进了村，首先见到的是一个大妈。她拿着伞从屋里出来，一身狼狈不堪的我们突然出现眼前，她稍微愣了愣，立刻退回屋里叫人：“老头子你快出来。” 我背着苏艺秋走到门前，出来了一个大爷，看见我们也是一阵发愣。 我说了一遍遭遇，他们才连忙把我们接进屋子。 他们家没有药品，但村里有个老中医，大爷去请了过来。老中医给苏艺秋看了一番，和大爷一起撑着伞出去找生草药，大妈则找来衣服让我们去洗澡。等我们洗完澡给高警官打电话汇报了情况，生草药已经找回来，老中医把药砸碎给苏艺秋敷上，她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得知我们从昨晚开始就已经粒米未进，大爷大妈忙着下厨，不到半个小时给我和苏艺秋端出来三个菜，番茄鸡蛋，蒸猪肉，炒白菜，还有两大碗饭。 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吃完，大爷大妈立刻收拾东西进厨房，我趁机对苏艺秋说道：“苏总监，这大爷大妈好心帮助我们，还给我们做饭，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苏艺秋反问：“你想我怎么表示？” 我没好气说道：“是你要有表示，不是我想你怎么表示。” 包包就放在苏艺秋那边，她拉开拉链，拿出钱包，一沓钞票取出来，有两千块，往我腿上一甩说道：“够不够？” 好失望哦，枉我当初还在想，她会不会是一只披着冰冷面孔的小绵羊。随着深入接触，我是越来越发现，她内心的狼性比想象的都要大。 钱，我给回她，我进厨房。 大爷大妈配合着干活，一个洗盘子，一个洗锅，边干还边说话。 大妈问大爷：“老头子，你说小林和那位苏小姐是不是情侣？” 大爷说道：“女人就是女人，真八卦，你管这干嘛？你管那么宽，你累不累？” 大妈不满的说道：“我就觉得小林人蛮好，苏小姐不行。用咱们家小妹的话说，那是高冷，眼界高，看什么都看不上眼，不好接近。用咱们家大妹的话说，那是不近人情，这种人最好敬而远之。” “你别乱说话。” “我说错了？” “说没说错也是，有些话不能乱说，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怎么心里就没个谱。” “我觉得可惜而已，如果他们是情侣，小林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大妈摇头叹息，然后往回看。 吓死，立刻闪出去，我怕尴尬，不是怕自己，是怕他们。 苏艺秋靠着沙发闭上眼休息，我没打扰她，拿了烟往门外走。 站门口点燃一根烟，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望着依然下个不停的雨，很无聊的想着一个问题。刚刚大妈说那些话，我是不是认同？怎么说呢，苏艺秋确实是他们说的那样，但那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以及那变态的工作能力，真令人无法抗拒不是么？ “小林你在这儿呢？”大妈从屋里走出来对我说道。 我转过身说道：“我出来透透气，这雨可下的真久啊！” “你是担心这雨让进来拯救的警察来不了吧？你大可放心，外面都是水泥路，两旁多数是菜园和农场，不具备坍塌的条件。” “那很好。死里逃生，我也是怕了。” “你们应该再小心点，不认识的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最好不要走。即便要走，看好天色，那么大雨还走，你们也真是死里逃生。”大妈说着，露出的是一副后怕的表情，然后蛮鬼祟的拉我到另一端，靠门更远的屋檐下面，小声说道，“小林，我问你啊，你和苏小姐是情侣么？” 我感觉好笑，这大妈，和大爷谈就算了，竟然还跑来问我。 怎么回答？说不是，还是说是？ 左右权衡了一下，我选择了说真话：“她是我上司。” “哦，你们去广州是去工作？” “对。” “我跟你说哈，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嫁人，小女儿刚出来工作不久，人就在深圳，我介绍你们认识。” 哎呦我去，这是几个意思啊？介绍对象吗？ 见我迟疑不说话，大妈继续道：“小林你不是有女朋友吧？” 我说道：“没有。” “那太好了。”大妈兴奋的说着，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妥，连忙接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年轻人太急着谈恋爱，不好。你和我女儿联系联系吧，就算谈不成，多交一个朋友无坏。你们都在一个城市，还能相互照顾呢。你留个电话，改天我和她说一说。” 又让我别太急着谈恋爱，又要把女儿介绍给我，这大妈啊，真可爱！ 我微笑说道：“大妈你这太突然了吧？你都还不了解我，你能放心吗？” 大妈信心十足说道：“洗完澡敷药的时候，你不是说了你们历险的经过么？我听听就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这点可很重要啊，男人如果没担当，即便具备再高的赚钱技能，对女人而言，那都很难获得幸福。” “我理解了，但我觉得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我认为没什么事是应该的，你等会记得给我写下你的电话号码。” “嗯，好。”别以为我是起了色心，我是真觉得大妈说的对，多交一个朋友无坏。 大妈深深望了我两眼，转身回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她转身的刹那，似乎在流口水。 第037章 说服 下午四点钟离开村子，晚上七点半钟把苏艺秋送到了家。 刚打算走人，上医院去看看王七，苏艺秋叫住我说道：“林毅夫你先别走。” 我回头望着她说道：“苏总监还有吩咐？” “这两天发生的事不要说出去，不然你会死的好惨。” “我没打算说，你能不要动不动就威胁么？” “我就这样，你不爱听，你滚吧，别说出去就行，你如果敢说，我也是说到做到。” 我顿时就有点愤怒：“你不跟我说谢谢没关系，我自己为了六千块愿意去，遇上危险是过程的一部分，但我为你做了许多事吧？你还威胁我，你真没人性。” “说什么呢？”苏艺秋拍了一下沙发，凶相毕露，还有拿桌子上的水果刀扔我的趋势。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苏艺秋在我身后破口大骂：“林毅夫，你想当车间长，你痴心妄想，你自找的，你去死吧……” 半小时来到医院。 推开门，里面有十多人，除了刘武之外，全是王七手底下的保安。他们围在病床边上，很明显是在密谋什么事。 见了这样的场面，我心里感觉好不舒服，好担忧。因为我能猜到，他们密谋的事，绝对是冲熊平安去。换句话说，生产基地有可能会乱起来，到时还不知怎么遭殃。 病床上，右手右脚均打着石膏，脖颈处戴着护颈圈的王七对我招手说道：“林毅夫你来的正好，你给我们参谋参谋。” 我说道：“你们谈什么？” 王七让杨昊霖给我说，如我所料，就是要整熊平安，还要在生产基地里面进行。 具体方法是，安排一场高空掉器械的戏，砸死路过的熊平安，就跟当初熊平安用泔水阴我的方法差不多。 要害命啊，听出我一身冷汗来。但我最后没给什么意见，倒不是我没意见给，我有，我不能让他们去害命，我更不能让自己变成帮凶。 我只是，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这都是王七手底下的人，王七被熊平安整成这衰样，老天开眼才捡回一条命，他们肯定都很想给王七报仇，而且是立马就报。 我要避其锋芒，单独和王七谈，我说服他，由他去下面的人。 当然，我没把握说服王七。 我只能，尽量吧！ 有一搭没一搭和他们扯着，差不多十一点钟，走剩两个陪夜的保安，以及等我的刘武。 我和刘武发过微信，说过我的想法，他知道怎么配合我，拉着两个安保就说出去买夜宵，把我和王七留在病房里。 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边，我给王七点香烟，趁机说道：“七哥，熊平安把你弄成这样，那王八蛋确实是死不足惜。但话又说回头，现在这个阶段弄他，太招摇，在生产基地弄他，更招摇。我想啊，这件事其实是不是可以缓一缓，等你出院了再从长计议？” 王七顿时黑了脸，香烟摔掉，声音夹杂着愤怒说道：“你刚不是同意么？还说这计划挺好，怎么现在反口？” 我说道：“七哥我没反口，就是一个建议。刚刚我没想的很清楚，刚进来嘛，听你们一说，我自己也是热血沸腾。但冷静下来想想，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不是怕连累你？林毅夫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你做人要有良心。” “七哥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正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才不愿意你一次次受到伤害。真的，不是不报仇，肯定要报仇。只不过，我们要尽量挑个更有利的时机来避免许多有可能发生的风险。你让我回来以后马上来找你，不就是想问我意见么？你既然问了我，那我就得负责，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要告诉你对不对？” 听我一番态度诚恳，又无懈可击的解释，王七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说道：“你真不是怕？” 我耸耸肩说道：“七哥，如果我怕，我第一天被整的时候就已经离职。” 王七更信了，但到底会不会听我的意见，不知道，他给的回答是，他要先想想。 我自然不死心，他这人，最好一次性说服，否则他那么好面，被谁一挑动，肯定得乱来一通。我继续说道：“七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你听过吧？” 王七蛮郁闷的说道：“我说林毅夫，你当我没上过学么？” “那我换一句，对一个人报仇雪恨最佳的方式，不是去结束他的生命，而是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后悔对你所做过的一切，让他跪拜在你跟前对你进行忏悔。你可以想想熊平安跪拜在你跟前，嗷嗷哭着让你放过他，那是怎么一番景象，你会很爽对吧？” “呵呵，这样是很爽，老子折磨死他。”王七笑到眼睛都眯起了细线，看上去别提多阴险，估计他说的这个折磨肯定是个很残酷的东西。 我想，我是说通他了，不容易，他这人因为太好面，有时候不惜死脑筋。幸亏我读的营销专业，出来工作又是做的对口专业，每天和客户打交道，说服人的功力还算不错，不然愁死我！ 悄悄抹干净冷汗，我给王七递过去一根新的香烟，帮他点燃，转移话题说道：“七哥你是不是经常受伤？看你躺着不能下床了却还能笑出来，这功力普通人那是万万没有的啊。” 王七喜欢被恭维的人，抽着香烟就说道：“我打过仗，你信不信？” 我毫不犹豫点头说道：“我信。” “真信？” “好吧，有点怀疑，现在和平年代，哪儿有仗可打？” “小子，你这么想不对，打仗有两种，明战和暗战，有些你能看见，有些你看不见，甚至都不会知道。熊平安找来和我打架那个家伙，我敢打保票，绝对是上过战场的人，我看见他手臂和肩膀上面都有子弹孔，而且不止一个。” “真的假的啊？” “骗你是小狗，我输这样的人，不冤。” 我猜不是真的，他打输了给自己找台阶而已，什么特种兵，估计都不是真实情况，是他好面的捏造。 第038章 钟点工 我劝服了王七没让他乱来，熊平安却竟然不知好歹先行出招。 狗渣渣还很阴险，收买了两小保安耍了杨昊霖，让杨昊霖占了上面领导情人的便宜。领导大发雷霆，直接撤了杨昊霖的职。顶替杨昊霖暂时行驶队长权利的一个保安领班，这人显然也是收了熊平安的好处，和王七不是一条心。 连环计啊，先整王七，再整杨昊霖，继而收买领班取而代之。 他妈的，如果让熊平安成功，保安部以后实际上的主人就会是熊平安。当然表面是这样，但实际上要更复杂，毕竟熊平安只不过是包装线一个组长，玩不出那么大的动静，这里面，肯定是有支持他的副厂长参与。 休息日发生的这些事，王七知道后气的吹胡子瞪眼，把我找过去医院就是一通喷，说什么如果不是我拦阻，他们先搞了熊平安，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就不会那么被动。 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我太嫩了吧，所以王七让我自己把这事搞定的时候，我不得不去求老辣的人，苏艺秋。无论我是不是愿意，我认识的人之中，有能力帮我扭转局面的似乎就她一个。 打车来到碧绿轩花园大门外给苏艺秋打的电话，这女人脚裹受伤，两天都在家里没出门，自然无法下来领我进去。她给物管部打的电话放行，我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她才打开，站在门内瞪着我说道：“来找我干嘛？” 我直话直说道：“找你帮忙。” 苏艺秋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需要找我帮忙？” “你厉害，我渣渣。” “说吧！” 我两边看看才说道：“苏总监你觉得这环境适合？我建议我们进门说。” “前天你可是很凶，现在怎么变孙子了？” “我本来就是孙子嘛。”既然今天选择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什么面子的先放一边。现在熊平安抢占了先机，原本我以为可以暂时依靠的王七，都因为帮我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不能无动于衷。为了理想，为了我的舍友兄弟，为了不让小人的奸计得逞，低声下气又何妨。 “呵呵，好意外，不过还不够，你求我吧！” “行，我求你，苏总监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前两天我对你说的过分的话。” 苏艺秋这才愉悦地闪开身让我进屋。 她的这个家还是老样子，奢华，冰冷，没有人气。 走近沙发，嗅到的是一股子药味，看看巨大的大理石桌，杯面桶，零食袋子，快餐盒，药盒，满满都是，像个垃圾堆。 正想坐下，刚关完门一跳一跳回来的苏艺秋叫住我说道：“林毅夫，求人要有个求人样。” 顿时醒悟，走开两步说道：“对对对，苏总监你先坐。” 苏艺秋绕另一端进来，舒坦的坐下指指桌子面说道：“好乱哦，看着不舒服。” 尼玛，这是要我收拾吗？ 望一眼苏艺秋，是的，她正翘着腿等待，那神色，仿佛在对我说，小样，是你来求我，你可以不干，本小姐无所谓。 思前想后，我做出了正确决定，干！ 进厨房拿出抹布，端起垃圾桶，我开始收拾。苏艺秋则在指指点点，这儿不够干净，哪儿要再擦擦之类，故意刁难我。 整整被折腾了五分钟，我才把她家的桌子擦干净，心里没诅咒她折磨我，只有一个感受，以后我家买桌子，不能买太大，擦起来累人。 刚想坐下来，苏艺秋说道：“口渴，想喝水。” 桌子都擦了，去冰箱拿瓶水算什么，三十秒去拿了回来，她一瓶，我一瓶。 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矿泉水，苏艺秋对我说道：“趁我心情不错，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就等她这句话，当即长话短说，把生产基地发生的事说一遍。 苏艺秋听完沉默了一会说道：“熊平安一个小人物没那么大的能耐，他背后是不是有人支持？” 这女人好聪明，我点头说道：“一个副厂长。” “如此看来，那边的高层都在乱斗，趁改革这段时间捞好处，或者巩固自己的地位，不然他熊平安吃了豹子胆？” “这个我不清楚。” “你小人物当然不清楚，这件事别搞吧，你们搞不赢。”苏艺秋一通挤兑，却忽然给我一个笑容，然后接着说道，“除非我帮你，不过我不是很乐意怎么办？你说服我吧，你不是很会说服人吗？” 我一脸痛苦的说道：“苏总监，我小白一个，这不是来求你了么？” “我说了我不是很乐意，你要说服我。我可告诉你啊，如无意外，周一下午就公布主管级岗位的调整名单。你们今晚不搞定熊平安，再想搞他，恐怕是不容易了。” 怎么说服她？没想法，只能一脸哀求说道：“苏总监你人那么好，你不会看着我们吃亏的，你给个计策，拜托你啦。” “我这房子……”苏艺秋拖着长音说道，“已经一周多没打扫过，钟点工近来没空，有点脏，看着不舒服。” “是不是我帮你打扫了你就帮我？” “看你表现吧，你打扫的结果让我满意的话，嗯。” “你记得说话算话。” “我从来都说话算话。” 下一秒，我走进厨房，给自己挂上围裙，带上手套，开始整个屋子收拾。 苏艺秋指挥着我，里里外外都要我弄，就差外玻璃没有擦，她想让我擦，我觉得太危险，坚决没干。 整个卫生搞下来，花了两个多小时，我基本上已经累到不能动。刚坐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会，让苏艺秋告诉我怎么应对熊平安呢，她递给我一张纸条，很无耻的说道：“钟点工要做的工作还包括购物，这是清单，你去超市买回来，记住牌子不能搞错，不然我不收货。” 接过来看一眼，至少一百样物品。 我想发飙，死死忍住说道：“苏总监，不带你这样耍人的好么？” “我耍你了吗？”苏艺秋一脸认真说道，“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这是钟点工的其中之一项工作，你不做，我无所谓，你白搞卫生呗。” “最后这个，不能继续。” “嗯，去吧！” 我把清单折起来放进口袋，出门。 第039章 不眠之夜 花园外面不远就有一家超市，经营面积不大，东西死贵死贵，都坑周边的富人。如果我是给自己买东西，我绝对走瘸了都要走远点去买。给苏艺秋买嘛，能报销，我才不会自寻烦恼，就近吧！ 推着购物车，照着清单狂扫。 日了狗了，竟然姨妈巾都包含其中，而且好几个牌子，好几个款式，大大小小五颜六色近十包。 让我买这东西，苏艺秋不脸红的么？ 我脸红，尤其去结账，收银员用怪怪的目光看我的时候，直想找个洞钻进去不出来。 一个半小时来回，手里提着六个大袋子，猛地放桌子上，喘着粗气对苏艺秋说道：“苏总监，我任务完成了，你兑现你的承诺吧！” 苏艺秋翻着袋子，很满意的说道：“嗯，还不错，要不以后你就当我家的钟点工了吧，一周六小时，时间你自己安排，每月一千块。” “不干。” “每月四个周，合一起二十四个小时就能赚一千，不干？” “不干，你告诉我怎么应对熊平安。” “你干，我告诉你。” 有言在先，我购完物回来告诉我，她反反复复，我当场暴怒：“苏总监你能有点口齿吗？” 苏艺秋以笑容应对说道：“那么气干什么？我只是和你商量，不干就不干呗，你以为我稀罕你干？” “你告诉我。” “晚饭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免得你说我虐待你。” “我回厂里吃。” “等你回到，饭堂已经关门，就这么决定，边吃边聊。” “谁煮？” “当然你。”苏艺秋抬抬自己受伤的腿。 好吧，真的最后一次，如果她还继续耍我，我会义无反顾的走掉。 一头扎进厨房，翻出食材开始做。前后出去两次找苏艺秋，第一次抱着电饭煲，第二次抱着电磁炉。她家的电器都太高级，功能太多太细，研究半天不得道。 花了一小时把饭做好，三个菜，一个榨菜炒肉，一个炒黄瓜，一个烧排骨。 或许是被垃圾食品荼毒了两天的缘故，苏艺秋吃的津津有味，还夸我做的色香味美，然后旧事重提，让我干保姆。 我不回答她，我吃的飞快，然后等。 她吃饱放下碗筷，我立马收拾完残局，站在她跟前说道：“酒足饭饱可以说了吧？” 苏艺秋示意让我坐，我坐下，她说道：“其实很简单了，熊平安用什么办法，你们就可以用什么办法。他弄了一个保安领班上位，王七总有办法弄另一个上位吧？如果这是涉及高层的斗争，支持王七那边的高层肯定会很乐意。” 我想晕过去：“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多复杂？” “然后怎么办？” “当然是弄掉熊平安收买那个保安。还是那句话，熊平安怎么弄，你们就怎么弄。他用什么招对付杨昊霖，你们就用什么招对付他收买的保安，不都是现成的么？”苏艺秋略带鄙夷的表情，教育的口吻对我说道，“有那么些情况，如果你想不到办法应对，你就想想你的对手是怎么应对，用他的办法，搞不了原创，借鉴还不会吗？” 对啊，我们怎么想不到，我们够笨的啊！我追问说道：“对付熊平安，又该怎么对付？” “他要麻烦点，他肯定要升上去主管位置，我刚刚找人问了名单，有他。这是个连锁事件，如果他升上去，你的车间长位置会因为王七现在的沦落而跟着幻灭。” “这些我知道，我问的是，怎样让熊平安上不去。” “口渴，你给泡个茶。” “我……” “停，你确定你要骂脏话吗？” 好吧，我去！ 五分钟泡好茶从厨房拿出来，给苏艺秋倒了一杯：“苏总监，你可以说了。” 苏艺秋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说道：“你今晚就去找那个顶替位置的保安，用一切你能想到的办法让他把熊平安怎么收买他，怎么整王七的事说出来。就他的交代，你们可以添油加醋一番，说这件事发生在王七和熊平安约架前。换句话说熊平安早就在密谋，他胆子那么大是有高层支持，大家都能想到这些。如此一来，背后的高层为了撇清关系，肯定不敢帮熊平安，至少不再敢名目张胆的帮。” 高，经这一闹，顶替位置的保安首先会被干下来，接着熊平安的主管宝座胎死腹中。王七顺势弄另一个保安上去，无缝衔接，保安部还继续控制在王七手里，那个支持熊平安的副厂长都会无能为力。 苏艺秋就是够聪明，办公室政治玩得溜。 我说道：“时间不多，我先走了……” “等等，你要先去见王七，让王七给支持他的高层打电话。然后，由你去见这个高层，你跟他分析形势，告诉他刚刚我和你说那些话。这事对他有好处，他在斗争里胜出，算你一份功劳，你得到了赏识和支持，你以后在厂里的路会好走许多。” “哎呀，苏总监你真是厉害了，佩服佩服。” “没让你白干活吧？” “没。” “所以你别跟我顶牛，你还不够那个资格。你让我高兴点你才有好处，才有活路明白吗？” 我明白，但这逻辑，我不认同。 当然我得了好处我才不和她驳嘴，不然执行的中间出了问题需要再请教她，有的是苦头吃，我不做这蠢事。 我说道：“是的是的。” “那你跪安吧！” “行，你老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冲了出门，用最快速度回医院找王七，把苏艺秋告诉我的办法说了一遍。 王七正烦躁着不知如何解决问题，听了我的妙计，顿时两眼发亮，呵呵笑着拍了下我的手说道：“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脑子好用。我们就用这个计策了，我给我老班长打电话，你去见他。我把几个人气高的，我还能控制的保安领班找过来商量。你那边搞定了你马上回来，咱们正式开始，就今晚，让我们的敌人过个不眠之夜。” 我就知道他会很高兴，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联系一下刘武，让他出来和我一起去见人。” 王七没异议，反而催我赶紧联系。 第040章 我干我干 我和刘武碰上了头，一起打滴滴去见王七的老班长，正厂长王大山。 路上跑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一个中档小区大门外。我们下车等了五分钟左右，人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五十多岁的壮健老头，穿着精神奕奕的运动服，步子不紧不慢，很是休闲。 迎上前打了招呼，王大山指指对面马路的小公园说道：“对面谈。” 过了马路，王大山坐在长凳里，我和刘武站在边上。 目光落我身上，王大山脸带微笑说道：“你是总部发配来的林毅夫，我没认错？” 我尴尬的笑笑：“王厂长好眼力。” “你怎么和王七混一起了？” “七哥人不错，我连累了他，熊平安其实要整的是我。” “你敢主动坦白自己的责任，论人品，熊平安就比不上你。”王大山这话所指的内容很丰富，首先第一点，他也不爽熊平安，换过来说，帮我们忙的几率相当大。第二点是，真有高层斗争存在，他身不由己，否则既然他不爽熊平安，怎么又让熊平安上位？他是厂长，他如果坚决反对，熊平安上个屁。 我说道：“王厂长夸张我了。” “我们说正事吧！”节奏变化真快。 “嗯，七哥怎么和你说的？” “就说让我帮个忙，怎么帮，他叫人过来和我谈，就是你，你说吧！” 一秒钟都不耽误，我顿时把苏艺秋告诉我的办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王大山听完我说，脸上先是震惊，继而是愤怒。他眼神里不加掩饰地冒出一阵冲天火，整整持续有十多秒才熄灭下来，圆滑地思索着对我说道：“你们可以搞，但不能在工厂范围搞，要换个偏僻的地方。最好你和杨昊霖一起出面，别的保安不要参与太多。另外提醒你们一点，你们没来找过我。” 我连忙答应：“明白。” 王大山起身走人，我和刘武看着，等他背影消失了才离开。 赶回医院，看见杨昊霖已经召集了八个小保安出来，和王七一起等我们这边的消息。他们这边已经谈好怎么对付顶替位置的保安白春华，找几个妹纸约他出来夜宵，他不是刚升迁正飘飘然，被妹纸约，肯定屁颠屁颠跑出来。我们在厂区外面抓他，带去偏僻的地方再掰扯。 我认为计划没大问题，随即转达了王大山的意思，出发。 工厂大门对面的马路，我和刘武站在花丛堆后面，望着对面的大门。 我们身侧有辆面包车，上面坐了四个保安。另外四个保安由杨昊霖带领着，正在夜宵街那边物识有后门，方便我们下手抓人的大排档。 夜晚十一点，白春华从厂里走出来，两个人，他自己，以及他原来当领班时，手底下的一个副领班许枸。 上了车远远跟着他们穿过工业大道，开往夜宵街。 四个王七找的妹纸就在夜宵街街口等待，白春华和许枸汇合了她们，六个人聊着走进了一家比较清静的大排档。 我把车子停在对面马路不到一分钟，一个小保安跑过来敲开车窗门对我说道：“林哥，人已经进了我们挑好的包间。” 我说道：“里面什么情况，你说说。” “包间门右手边两米开外就是后门走火通道，路很大，畅通无阻，你可以把车开进去接人。” “行，按计划来，一小时后行动。你转告杨哥，要和那几个妹纸沟通好，让她们使劲灌白春华，但又不要灌醉。” “好的。”说完指指车内的保安，“你们跟我来。” 顷刻间，车里就剩我和刘武，我们负责接应，杨昊霖负责带保安抓人。 十二点十五分，杨昊霖发来微信告诉我，两分钟后行动。 连忙把车子启动，绕进后门停稳，还没等多久，杨昊霖已经指挥着八个保安，挟持着白春华和许枸匆匆忙忙走出来。 因为车子不够座，就四个保安和杨昊霖上了车，剩余四个保安收拾手尾活。 看车门拉上，我立刻起步，一脚油门，拐弯开出外面大路，直奔工业区公园。 到了目的地，把人扔在湖边。 见两个保安在准备麻包袋，还往里面放石头，白春华和许枸吓的脸色苍白。 杨昊霖才撕开封住白春华嘴巴的透明胶，白春华立刻求饶说道：“副队、副队，万事好商量，别这样，犯法的啊。” 杨昊霖一巴掌扇他的脸说道：“你狗日的搞队长的时候你不说犯法？” “我知道错了，我改。”白春华拉住杨昊霖的裤管一脸哀求说道，“以后队长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无二心。” 晕啊，这么简单吗？我还以为要有一番威逼恐吓才能成事，真他妈软蛋啊！我走出去，拉开杨昊霖对白春华说道：“你说话算话？” 白春华才认出我，他说道：“算话。” “你干嘛帮熊平安？” “是他逼的我，不是我愿意的啊！” “怎么逼的你，说清楚。” “我拿了点厂里的东西，以为当时没人看见，谁知道是个局。” 贪心惹的祸，但不得不说，熊平安那王八蛋真是有办法。 我继续对他说道：“这样，熊平安对你做的这些事，你通通告诉厂里的领导，比如他怎么整王队长，又怎么整杨副队长等等。然后你再说，熊平安对你说过，他之所以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因为受了某位副厂长之命，实际上是那位副厂长要搞正厂长王大山。他还给了你承诺，如果搞成功，你们都是有功之臣，到时候一个个升职加薪不在话下。” 白春华再次吓的脸色苍白：“我如果这样说话，事情会越闹越大的啊，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死。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辞职走人，我不当这个队长，杨哥你挑人顶替，保安部还是王队长说了算，这样好不好？” 杨昊霖没回答他，直接对后面的保安说道：“来啊，把这狗日的装进麻包袋弄湖里去。” 四个保安立马行动，两个撑开麻包袋，两个抬白春华，这会儿白春华才嗷嗷叫着说道：“我干我干！” 第041章 厂长楼 周一，大清早，生产基地到处都在传熊平安给某位副厂长当枪手整王七和杨昊霖，还想整王大山这件事。白春华可是非常配合啊，完全就按我们设计好的来说。 如我们所料，或者说如苏艺秋所料，熊平安原本回了厂里，听见那么不利于自己的传言，扭头就走。而厂里的中高层，一直为这件事在开会，整个工厂的工作效率非常低下，人人都在静观其变，尤其包装线亲熊平安的人，几乎人人自危。 我们车间里的那帮随风飘摆的无耻之徒，甚至已经开始倒戈讨好我和刘武。 他妈的一个个一脸谄媚，又是派烟，又是递水，还说一定会投我们票，让我们原谅他们。什么说他们只不过是受了熊平安的蒙蔽，事前并不知道熊平安心眼那么坏，更不知道这些事涉及高层之间的斗争。 我和刘武虽然恶心他们，却并没有给他们脸色看，毕竟主要敌人是熊平安，这些小人，忽略不计。 中午，正在饭堂吃着饭，突然听见广播：包装三组林毅夫、刘武，马上去一趟厂长楼。 厂长楼，行政楼的顶层，六位厂长和秘书处的办公地点。 去的路上，刘武问：“让我们去干嘛，你有猜测么？” 我摇摇头说道：“连谁找我们去我都不知道，无法猜。” “何冰不是秘书处的么，要不问问她？” “她不可能知道吧？” “试试无坏。” 行吧，试试，当即拿出手机给何冰发去微信：何冰你在哪儿？ 何冰：办公室加班，怎么了？ 我：刚刚广播呼叫我和刘武去一趟厂长楼，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何冰：有这事？我去问问。 我：如果会影响到你，那就算了，没影响的话，你帮我打听打听。 何冰：不会有影响，你等等我。 我和刘武停在行政楼下面，紧张的等着。 过了有五分钟，何冰才给我回复：宣你们来做什么没能打听清楚，但我看见今天这场风暴的主角都在二号会议室里面，有熊平安，白春华，杨昊霖。陪同他们的是一大堆秘书，还有两个副厂长，一个分管人事的丁雄，一个分管生产的明日超。我看应该是来者不善啊，你们小心点。 我：好的，谢谢！ 黑了手机放进口袋，我对刘武笑笑，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一起进了大门，来到顶层。 刚出电梯就看见外面站着一位美女，她自我介绍说是秘书处的秘书，让我们跟着走。就十多米的路程，她把我们带进二号会议室，里面果然与何冰说的大致相同，有熊平安，白春华，杨昊霖。不一样的是，多出了一个人，是昨晚被我们一起抓走的副领班许枸。 整个气氛，好几种复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紧张，压抑，诡异。 大大的会议桌，两位副厂长坐一头，两边中间坐着四名身材相貌都上佳的秘书。末端的两边坐的是那四个倒霉蛋，杨昊霖自己一边，熊平安和白春华，许枸一边，但距离又蛮远，中间空了三个座位。 我和刘武进去先站着，分管人事的副厂长丁雄让我们坐下，我们才和杨昊霖坐在一起。 熊平安恶毒的目光射了过来，我也针锋相对的回敬过去，谁怕谁啊！ 好奇怪，坐了几分钟了，两位副厂长不对我们说话，只顾耳语着。 几名美女秘书不用说，她们目不斜视，一个个像木头。 不知道在等什么，是在等正厂长王大山过来再开始吗？心里稍稍不安，我悄悄把手从桌面上收了下来，拿出手机给杨昊霖发微信：我来之前，你们谈过什么？白春华和许枸，不会把我们给卖了吧？ 微信发出，我碰了碰杨昊霖提醒，他过了好一阵才给我回复：我刚来不久，什么都没听见，不知道，应该不敢吧！ 十分钟以后，先后进来了三位副厂长加一名秘书，以及秘书处的主管，三十岁的老姑娘陆可。 这陆可的职权怎么说呢，除了六位正副厂长之外，厂里要数她最牛掰。而且因为她是总部直接派下来的人，甚至从某种程度上面说，她比厂长们更牛掰。看五位副厂长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一个个客客气气，主动和她打招呼。 她绝对是个八面玲珑的职场妖精老油条，没任何架子，对着五位副厂长也是一脸的尊敬。坐下来以后，每个人都去单独寒暄一番，然后才正经起来对所有人说道：“王厂长临时有事来不了，他让我们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尽快平息这件事，总部下达的整改命令，如期执行。” 管人事的副厂长丁雄说道：“既然老王没空，行吧，我们谈。陆秘书你先说说你的意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陆可目光扫过我们几个人，略带思考说道：“王厂长没有就这件事给意见，所以我暂时也不说我的意见吧。”蛮无辜的扣着手放桌子上面，笑笑说道，“事实上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个来龙去脉，要不我们先让当事人说一说？” 管生产的副厂长明日超说道：“这件事已经很清楚的，就是那个谁……林毅夫。总部把他弄过来以后，厂里就没有一天太平日子。你们看以前王七和熊平安共事那么久有产生过矛盾吗？王七明显是受到林毅夫的利用，所以才和熊平安起了冲突。也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办法搞定王七，看来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种聪明没用在工作上面。陆秘书你是总部派的监督，你报告一下总部，看这人能不能弄回去吧！” 哎呦，我去，这家伙就是支持熊平安的副厂长了对吧？ 真他妈会冤枉人，跟我什么关系啊？我刚来就被整，你怎么不说说这件事？ 很想出言反击，但细心想想，不对，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他在试探陆可，我是不是总部刻意派来的搅屎棍。 陆可自然能听出来，她望我一眼，眼神好奇怪，给我的感觉，她似乎都在怀疑我是不是。 第042章 办公室政治 我和陆可对望，等待她开口回答明日超，她说道：“据我所知，是销售部的苏艺秋苏总监罚了林毅夫过来我们厂里，大概发生什么事，论坛里有不少爆料。他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被熊平安整，如果找一个挑事的人出来，找他，我认为是不公平。” 明日超哼哼了两声说道：“陆秘书你是说应该找熊平安对吗？那件事可没有证据。” 熊平安此时插话说道：“我可以发誓，那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别人想整我，冤枉我而已！” 陆可问我：“林毅夫你怎么说？” 我想了想，觉得即便我指正熊平安都用，我没证据，所以我说道：“我没有对任何对我友善的人做过任何不友善的行为，别的我不想多说。” 陆可的眼神，透露的是赞赏，明日超则是冷哼，态度很差的对我说道：“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你不会听人话吗？” 我说道：“明副厂长你是说陆秘书不是人吗？” 明日超勃然大怒：“你懂不懂礼貌？” 我心里害怕，嘴里却不慌不忙说道：“这和礼貌无关，和逻辑性有关。刚刚陆秘书说挑事的不是我，你立刻就说：不是我，陆秘书你是觉得是熊平安了？你的逻辑，不是他就是他，我挪用了一下而已。如果你觉得我错，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你也要向陆秘书道歉。” “反了你。”明日超猛地拍桌子，很用力，面前的矿泉水都跳了起来，“一个小小流水工敢这样和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是苏艺秋那个丫头吗？” 陆可劝住说道：“明副厂长你不要激动，小孩子嘛，初入社会不知轻重，说话冲点很正常，我们都年轻过对不对？”然后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放尊重点，无论有理无理，素质不能丢失。” 从种种迹象看，陆可不是敌人，我当然给她面子，我说道：“是的陆秘书，对不起，我冲动了点，我道歉。对不起明副厂长，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明日超再次冷哼。 这会丁雄也打起了圆场：“这样问不行，扯远了，就说王七这事，从王七入院开始。” 明日超说道：“王七为什么入院？约架斗殴，他给谁出头？给林毅夫，所以这件事这样问没错，先搞清楚源头，从源头开始处理。” 分管采购的副厂长黄亚强说道：“明老你这样说话，我认为不妥当。照你逻辑，还要追踪王七为何给林毅夫出头，他算谁？所以肯定也是熊平安先得罪了王七，林毅夫只不过是一个夹在中间的倒霉蛋。” 明日超说道：“我听说王七带人去车间威胁工人给林毅夫投票，黄副厂长你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你可以先去问问。” “有这事？”黄亚强问杨昊霖，“小杨，有这事吗？你给说说。” 杨昊霖说道：“论坛传那些不可信。” 熊平安当场反击：“姓杨的你他妈纯属的睁大眼睛说瞎话，你敢不敢说句实话？” 杨昊霖寸土不让的骂回去：“林毅夫第一天进来，是不是你这个狗杂碎下令整的？你又敢不敢说句实话？” “我说了不是。” “我也说了论坛不可信。” “草，你一个队副，还已经被解雇，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尽出阴招，阴损小人而已。” “老子弄死你。” “你来。” 眼看双方就要出来动手，突然管运输的副厂长钱木德吼了一声住嘴站起来，指着熊平安和杨昊霖骂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的宿舍？还是外面大街大巷？” 熊平安和杨昊霖顿时闭了嘴，但眼神还是死死盯在对方身上。 杨昊霖想打架，坦白说我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已经被解雇，可以有恃无恐。但熊平安想打架，就显得比较诡异了。本来他就处于危险位置，何来的信心不夹着尾巴做人，而要反进一步？ “老钱你也别动气。”此时最后一名副厂长刘雅平也开了口，这是个四十二岁的离异女人，分管财务，地位很高。 钱木德给了刘雅平面子，坐下来喝了一口矿泉水，平静说道：“刚刚黄副厂长说的话，我是赞同的，这些事纠结不清楚。不明白开这个会议的意义，直接都解雇了不就行了？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明日超说道：“老钱你这一棒子打死，道理不要了是不是？你这么干事，这不小孩吗？” 钱木德呵呵笑了两声：“你是大人，你倒是说个适合的方式出来，不要在哪喋喋不休，你有空，我可没空。” “没空你走，多你一个不多。” “行，既然你这样说，你一个人管个够呗。”钱木德再起站起来。 “我也走吧！”刘雅平也站起来。 “你们倒是轻松，我管的人事，现在是人出问题，和我有关系，我不能走啊。”丁雄羡慕妒忌恨，又带着某种目的似的说了一句，然后随即又道，“老王那家伙真是忙的不及时，他要是出席，问题会简单许多。” 陆可连忙拦住钱木德和刘雅平说道：“两位副厂长别伤和气啊，这是大事呢，需要各位在场才能拿出处理方案来，少一个签名都不行。” 明日超说道：“不是三个签名就够吗？这次是五个？” 陆可说道：“王厂长说了，至少四个，并且要把事情解决完再出门。” 五个副厂长都明显一愣，然后钱木德和刘雅平慢慢坐了回来，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变的比我刚进来那会更加诡异。 办公室政治，真心说一句，我很菜，只是小懂，但我不是白痴。我能看出来，这是个局，王大山安排的局。估计他是想分辨出来谁是人谁是鬼。再就是让他们这些副职一个个狗咬狗打个半死，他躲在背后慢慢的捡便宜。而这些厂长们，听陆可那么说，心里都有了一把秤，毕竟能做到副厂长，绝对不是软蛋草包。 接下来肯定很精彩，搞不好没我们什么事。 就算有我们什么事，那都不可能是熊平安赢，最惨的不过双输而已！ 第043章 打起来了 沉默而紧张的气氛持续了超过两分钟，继续还是陆可发言：“各位副厂长都冷静下来了吧？如果都已经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谈。” 明日超说道：“我还是一个意见，谁挑事处理谁。” 钱木德接着说道：“我就一句，通通解雇了省心。” 另外三个副厂长的态度比较暧昧，不知是不想表明心迹，还是因为没考虑好。他们很不主动，陆可不得不一个个的问。然后是刘雅平先发言，她迟疑着说道：“我认为可以考虑各打五十大板。” 黄亚强阴阳怪气说道：“我跟队伍，你们谈，你们都是人才，缺的不是意见。” 丁雄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老黄，我说句实话，我平常看你不顺眼，你这人好抠的。不过，这次这件事，我觉得你的想法很不错，我投你一票。” 黄亚强顺着杆子就爬：“我乐意受你这一票，走，我们去抽根烟，让他们谈，反正我们没什么要争。” 明日超不满说道：“你们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都直接点。” 黄亚强和刘雅平当没听见，只有丁雄对明日超笑笑，之后仍然和刘亚强有说有笑，搞的明日超很不爽，但又不便发作。 更难做的是陆可，她劝说道：“各位副厂长别这样，我们如果想出去，都要积极点配合工作。” 钱木德说道：“陆秘书这话说的不对，我可很配合的啊。” 刘雅平说道：“我觉得，这个环境就不太适合。” 这两人说话一起说，态度都差不多，看上去像是一伙的人。至于他们亲那边，却很不好下判断。你说他们亲王七，提的却是解雇意见。你说他们不亲王七，他们又和明日超争个脸红耳赤。 相对来说，刘亚强的态度容易搞懂。他和杨昊霖说话蛮客气，并且还为我说过话。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和明日超顶牛，他绝对和明日超之间明争暗斗很不和谐。 丁雄是最复杂的一个，他很圆滑，谁都不得罪，更看似什么都不争，但并非不想争，或许只是时机不成熟，所以才没有露出獠牙。 总而言之，这五位副厂长那是各怀鬼胎，暗里斗成狗，明里也是刀剑相逼。 生产基地这趟水啊，我是今天才发现，比总部都要浑得多。 敲了敲桌面，陆可对我们这帮倒霉蛋说道：“你们先出去外面候着，让你们进来再进来。” 六个人几乎同时间起身，先后往外面走。 走廊里，熊平安对白春华说道：“言而无信，你狗日的你就等着完蛋吧！” 杨昊霖站到白春华身前，面对熊平安说道：“你吓谁呢？我看你才完。” 熊平安说道：“我不是在和你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你说谁妈？” “谁跟我答话谁他妈。” “想打架是吗？” “来啊。” “老子弄死你。” 眼傻，三两句就打了起来，拉都拉不住。 熊平安自然打不过杨昊霖，被砸了几记猛拳，这家伙怂了，连滚带爬往楼梯间冲。 杨昊霖想追，会议室的门此时打开，陆可和丁雄走出来。 陆可喊住杨昊霖说道：“打架吗？我看你们是找死了……” 丁雄说道：“小杨你给我站住。” 杨昊霖只是稍微一迟疑，并没有站住，仍然去追。 “看够热闹了吗？还不快去追。”陆可对我和刘武吼，白春华和许枸想一起去，则被她叫住。 我和刘武冲进楼梯间，听见下层已经打了起来。等冲下去一看，眼里的景象吓到我们目瞪口呆。因为，杨昊霖的腹部竟然被扎了一把小刀，血往外喷洒，梯级上面都斑斑点点，清晰可辨。 熊平安不见了人，他已经又冲下一层。 见杨昊霖想去追，我大声喊：“杨哥。” 杨昊霖没理会，捂住伤口就去追。 冲出大楼以后，熊平安往大门方向跑，想离开厂区，但那边有保安，杨昊霖喊了一声说：熊平安捅了我刀子，给我拦住，弄死他。他这一喊不得了，那些保安一个个抽出警棍，边冲过来，边用对讲机呼喊别的同伴。 见势不妙，熊平安回身往包装线车间冲。我们追了一段，眼看他就要进门，地上又刚好有个王老吉罐子，我没多想，捡起来就砸。 怦一声，正正砸中背部，他被狠狠砸在包装线车间的大门口。 急跑了几步，一手拉住已经冲到熊平安跟前，正打算乱脚开踩的杨昊霖道：“杨哥别弄了，你得立刻上医院。” 杨昊霖尤其激动，一手推开我，猛地一脚踢向熊平安的小腿。 随着熊平安嗷一声哀嚎，我听见先追来的保安在喊：“来人了，来人了，快走。” 下意识四周看，看见包装线大门里面哗啦啦冲人出来，有人大声喊叫：“妈的他们弄我们熊组长，跟他们拼了……” 我和刘武对视一眼，连忙去拉杨昊霖，一左一右夹着他往后飞奔。 那些副厂长和陆可刚从行政楼追来，拐了个弯看见大拨手执武器，凶神恶煞的工人，顿时大部分都不知所措。 此时保安也有七八十人从各个方向来，有的穿着工服，有的穿着便装，但无一例外都拿了警棍。这两伙人一照面，顿时大打出手，那些副厂长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包装线人数众多，保安则更有打斗经验，双方说不出谁占便宜谁吃亏。但有一点无比明确，那就是打的极其惨烈，嗷嗷的厮杀声、惨叫声让整个工厂都震动起来，随之，宿舍空了，车间空了，办公室空了，所有人都自发地跑出来看热闹。 杨昊霖趁乱挣脱了我和刘武，冲了进人堆参战。我正要追，陆可突然冲过来堵在我跟前问：“怎么回事？怎么打了起来？楼梯间是谁的血？” 我说道：“熊平安捅了杨昊霖刀子。” “他怎么有刀子？你赶紧报警。” 我报警？我才不报！ “小心。”刘武喊了一声猛地推我。 陆可就在跟前，刘武从后一推，我收不住，直接窜过去把她撞摔地上，而我们头顶，飞过去一根木棍。 刘武拉我起来问：“受没受伤？” 我摇摇头，想拉陆可起来，看见她眼睛闭着，人没反应。 心里吓的一窒，赶紧蹲下来试探她的鼻息，有呼吸，拍她却拍不醒。 第044章 安排好的戏 那些副厂长看事态严重，一个个跑过来，让我们快把人送去医务室。 我拉了拉刘武，我说送吧，然后弯下腰，刘武随即把陆可扶起来放我背上。 背着人刚走两步，听见朱新青和白天生的声音在喊：跑，快跑！ 回头看一眼，看见熊平安带着两个人，拿着切包子皮的刀嗷嗷冲过来，说是要砍死我。 原本想着那些副厂长会帮忙拦住，他们倒好，看那架势，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中。 我大喊杨哥，想让保安过来帮忙，不行啊，包装线车间那边又涌出来一大拨人，保安不是对手，正被打的四处逃窜。 整个场面失控太快，甚至无法想象，我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乱了起来。 “你先跑。”刘武对我说了一声，他往一边冲。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白天生和朱新青正过来，各自手里都拿着把椅子，刘武过去抢了就去拦熊平安。 椅子对刀子，很担心他们能不能应付过来。 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背着陆可往医务室跑。 走了百多米，一个人影跑过来，是何冰，她帮我扶住陆可，嘴里说道：“天啊，陆秘书怎么了？” 我说道：“不知道，你快去医护室，让医生准备。” “我马上去。”何冰先往前面跑。 医护室设在饭堂里面，我把陆可背了进去交给医生以后，扭头就往外面跑，先冲进厨房拿了一个长长的菜勺，然后才往外面冲。 刚出饭堂，一眼看见赤手空拳的刘武和白天生，朱新青，被十几人追着，我连忙往门后退，把两边大门往外面推，只留一条裂缝。 等刘武他们冲了进来，我们一起关门，把追兵关外头。 熊平安就在追兵之中，他骂骂咧咧说道：“林毅夫你不是很牛吗？咱们的恩恩怨怨今天就做个了结，你给老子出来。” 我傻了我才出去，我和刘武他们堵住门，死活不开。 他们怦怦砸门，直到警笛声响起来了才撤退。 看没了动静，我们四个人才大舒一口气，坐在门后的地板上面各自庆幸。然后我看见他们身上都挂了彩，虽然不算严重，但也急需要处理。里面就是医务室，我让他们进去，我自己留外面，我得保证没有别人进得来。 刘武带走朱新青和白天生还没五分钟时间，何冰走出来通知我说道：“陆秘书刚刚只是晕了过去，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她问外面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我等会进去和她说。” “外面什么情况？” “警察来了。” “怎么弄成这样？” “我不知道，跟我关系不是特别大。” 何冰一声叹息说道：“恐怕你也不容易洗清，事闹的太大，我看见不少保安都躲进了行政楼，一堆人追进去，估计会砸个稀巴烂，这责任算谁头上？肯定不是算一个人。” 我能想到这些，但不想去想，因为我就一个小人物，上面怎么处理，我只有接受的份，我都没脸去求谁帮我。 真是飞来横祸，本还想着这次熊平安要死翘翘，他妈的这些高层竟然斗那么厉害，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想借这件事排挤对方和为自己谋利。 我不是乱猜，事实已经很明显，突然出了刀子，突然变成群架，还打那么惨烈，像一场早安排好的戏，谁的安排？除了这些副厂长之外，没人有这能耐。 见我不说话，何冰凑近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告诉我说道：“两名秘书带警察过来了。” 我走过去看一眼，是的，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去见陆可，你先别让他们进，就装没人，我给你发微信了你再开门。” 何冰不知我想干嘛，但她有答应。 急急走进医务室，先见到的是刘武和朱新青，白天生，他们在外间，两个手巧的护士正忙碌着给他们处理伤势。陆可在里间，躺病床上正通电话，看我进来，立马挂断问：“外面什么状况？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和我说清楚。” 我说道：“已经停战，来了警察，还来了救护车。受伤没跑，或者说跑不了的员工，有医护人员照料着。但具体发生什么事，我只能说我都不是很清楚，我就知道熊平安捅了杨昊霖，然后追到楼下以后，杨昊霖喊了保安。” 陆可思考了七八秒才对我说道：“你给杨昊霖打个电话，看看他人在哪儿。” 我答应一声给杨昊霖打过去，但杨昊霖没接。 晃了晃手机，我对陆可说道：“他不接。” “你扶我起来。” 我把她扶起来，此时何冰冲进来用很急促的口吻对我说道：“不开门不行了，救护人员忙不过来，很多受伤的工人要送进这里。” 我说那快开门吧！ 我和陆可跟着出去，医生和护士都跟着跑。 打开门，随即不少没参与打架的员工扶进来很多受伤的员工，其中不伐头破血流者，满脸是血，看着好恐怖。 陆可大概是晕血，至少是怕见血，见了那场面顿时抓住我的衣服往身后躲。等人过去了她才出来，迎向警察谈了几句以后不停打电话。确定了那些副厂长都还安好，她让他们都过来饭堂，一起谈谈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最后一个电话她打给总部，我听见她喊对方老板。不过她说的什么内容，因为她说着走远，我没听清楚。 谈了整整三分钟，陆可才挂断对我招手，我走到她跟前，她咬着牙对我说道：“老实交代，你和王七是不是一伙？” 我说道：“陆秘书，我不知道怎么才算一伙，就关系的话，我和他还不错。” 陆可脸上不满闪过：“他在给你出头是不是？” “我觉得谈不上是在给我出头，王七这人有多好面，陆秘书应该比我更清楚。” “行，你现在火速去医院把王七接回来，能自己接就自己接，如果不能，叫医院救护车，后面给你报销。” “接他干嘛？” 陆可对我吼：“不然这事你负责吗？” 我负责？一秒都不耽误，立刻转身就去。 第045章 要来钦差了 我找上刘武一起，打了个车进市区。 路上我已经给王七打过电话，说了厂里具体发生什么事。等我去到病房，他自己已经先找了医生准备好。不过还不能马上出发，要等司机，好几个司机都去了出车，最快回来的一个都要半小时。 王七一直在联系杨昊霖，没联系上。给别的保安打电话，大部分都不接，要么就说不知道。这无疑让王七急成了狗，杨昊霖可是被捅了一刀，人找不到，不会死在什么角落里了吧？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他，放心，不会，但其实我自己心里都有这想法。 我说我给陆可打电话吧，让她派人先找找。 陆可的电话，我是没有的，但我可以给何冰打，让何冰去找陆可。 这中间要等，王七急，我更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何冰的电话回复过来，说话的是陆可：“林毅夫你接到人没有？” 我说道：“我还在病房里面，医院已经安排好车子，缺司机，要等半小时。” “那你找我干嘛？我很忙，没空和你说话。” “我们一直联系杨昊霖都没能联系上，怕他出事，比如不知晕在了哪个角落，你能不能让人去找找？” “我现在就安排。” “你号码给我发一个，方便联系。” 陆可挂断，不一会何冰又打过来，她说她和朱新青，白天生参与去找。 几分钟后，两名护士推进一张个头很大的轮椅，轻手轻脚把王七放下去往门外推。我和刘武跟出去，一起上了医院的车，然后在上面等了十分钟左右，司机才到。 风风火火回到生厂基地，陆可在会议室开会，我只能找何冰，问她找到杨昊霖没有？她说没有，但一个保安在出货区捡到了杨昊霖的手机。他们猜杨昊霖是从出货的西门离开了工厂，至于人去了什么地方，不清楚，他们打算到工业区各家医院和诊所去打听。 刘武和何冰，朱新青一起去，其他人留下来继续找。当时厂里已经恢复秩序，该休息的休息，该上班的上班，不看一眼广场上的凌乱，绝对不会相信一两个小时之前，厂里发生过大面积的斗殴。 我推着王七进了保安部，他把所有保安领班找来，让他们报告人数，谁受伤，伤的怎样等等。我一个人往行政楼走，上了顶层，走进秘书处办公室。里面有人，粗略看一眼，十多个，除了正开会的陆可，以及出了外面的何冰，大部分都在正常上班。 坐了几分钟，有电话打进来，是苏艺秋，我赶忙出外面接通：“苏总监，厂里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苏艺秋张嘴就骂：“你懂不懂做事？给你提供了那么好的处理方法，你把事办成这样，你找死是吗？” 我说道：“不是我的责任，我们给人当枪使了。” “说清楚点。” “五个副厂长我都已经见过面，他们在会议室吵的很厉害，明显一个个心怀鬼胎，我猜熊平安是受了明日超的指使，故意闹事。” 苏艺秋沉默了十多秒才恢复说话：“当时怎么个情况，你详细说一遍。每个人的态度都要说，比如他们具体说过什么话，你猜他们想怎样等等。先说说里面有多少人开会吧，当时王大山在不在，陆可又在不在？” “王大山不在，陆可在，除了五位副厂长，还五六个秘书。” “然后呢？” 我回忆了一下，组织好词措才用最简短的话，把整个会议情况说一遍。然后我再说我们被赶出走廊外面等待，期间所发生的事，到最后的大冲突。 听我叙述完，苏艺秋随即给出意见说道：“你马上找王七，跟他说好，他不是在帮你出头，没你责任，你只不过是倒霉躺枪。” 我为难说道：“苏总监，这样跟王七说，我不是抛弃王七吗？过桥抽板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你白痴吗？王七这样说也有好处，你们撇清了关系，这件事就是熊平安挑衅他，他被动反击，责任不大。如果他说他是在帮你整熊平安，这责任则是主责，懂了吗？” “哦，懂了。” “这事我告诉你，总部都已经炸开了锅，正在开会研究，很可能今晚就会派一个下去负责处理。这人至少是副总级别，而且是董事会成员，股东。你记住一句话，什么事你都得想好再说，对你不利的打死不要承认，无论谁找你谈，你都必须是这个心态。否则，你就一个下场，滚蛋。” 苏艺秋说完给我挂断，我一刻不敢耽误，立即给王七打过去，摆明厉害关系，串口供。 本还想给刘武打一个，走廊另一端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陆可走出来，我只能收起手机快速闪进秘书处办公室。 坐下等了十多秒，陆可走进来，手指指我说道：“你跟我走。” 她往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走去，我跟上，顺带把门带上。 坐在老板椅里，陆可凶神恶煞瞪着我说道：“这件事，总部会派人全权处理，厂里的人，每一个都要无条件听令。人今晚六点半左右能到，现在是四点钟，还有两个半小时，这个时间我们要把熊平安和杨昊霖找出来。白春华，许枸，还有你和刘武，杨昊霖，熊平安，你们六个是当事人。我希望你们每个都好好想想清楚走廊里发生的一切细节，说出来，比如谁先动手，因何而动手。” 我说道：“熊平安也没找到吗？” “没。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他捅了杨昊霖刀子？” “我没亲眼看见，但总不能是杨昊霖自己捅自己吧？” “明日超就这样质疑。” “他就是支持熊平安的高层了对吧？” “是。” “怎么没了警察的踪影？” “一层会议室，有人招待着他们。这件事我们厂里丢不起人，上面已经公关过，希望可以内部处理。警察的态度是能答应，但前提是没出人命。所以，熊平安和杨昊霖要找到，要确定没出人命。” “干嘛和我说？让我去找？” “不然我去找吗？厂区范围，我能帮你，外面我可帮不了你。两个小时，你自己去想办法。如果你找不到，如果杨昊霖死了，你们一个个跑不掉。” 第046章 无法接受 陆可说的一个个跑不掉是几个意思？那些副厂长打算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吗？思考着这个烦人的问题，我冲下楼，直奔保安部办公室找王七。我想先和他谈谈，通通消息，没想刚进门，噩耗却随即传来。 好几个保安挂在腰间的对讲机都在响，说是在工厂西门外侧的路边找到杨昊霖，人掉进水渠里，没气息。 我们急匆匆跑出去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尸体，而且是熟人的尸体。 几个小时前我还和他坐一起说话，此时此刻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眼巴巴看着，完全反应不过来。 工作而已，打架，群殴，已经特别过分，上升到要命，死人，我真的无法把这些我认为电影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残酷，和现实联系起来。但我又无法逃避的是，我眼前的尸体，是尸体，真正的冰冷的尸体，它让我毛管直竖，怀疑人生。 王七让人把尸体抬上来，他滚动着轮椅靠过去，看着眼前的尸体，眼里的火气越来越猛，突然就对着一众保安咆哮说道：“给我去找到熊平安，弄死他。” 后面有人说了句：“那家伙好像在生产部办公室。” 顷刻间好几十个保安火速冲进大门，连值班守门的保安都参与其中，直冲生产部。 王七滚动轮椅跟上，我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尸体，我喊道：“七哥，尸体怎么办？” “报警察，这事你别管，别跟来。” “你弄死他你会很麻烦。” “兄弟被杀，我还怕麻烦吗？” 我只能对他闭嘴，给陆可打电话汇报。我走得远远的，我一个人，我很害怕，头皮都是炸的，我和陆可说话的声音都是抖了，我只说找到尸体的事，没说王七他们做什么。挂断她以后，我给苏艺秋打过去，把事态的发展说一遍。 苏艺秋听完，失望的说道：“林毅夫你这次大罗神仙难救，除非你现在去按住王七。” 我去按住王七？我能按住才行！ 见我没话说，苏艺秋随即挂断。 过了半响，陆可带人火速跑来，有三个副总和她一起，其他都是秘书处的人。 再后面还有警察，六七个。 来到跟前看了一眼尸体，陆可问：“王七呢？” 我指指厂区里面：“不知谁喊了一句熊平安在生产部办公室，他们去了，我没拦住。” 陆可很恼火：“怎么现在才说？” “给你电话那会，他们还没去。”我只能撒谎。 “你留下别走开。”对我说完，陆可对刚到来的警察说道，“各位警官，又打起来了，我们去看看。” 片刻走剩一个人，丁雄，他神色古怪在我跟前转了一圈，小声说道：“林毅夫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从总部来，你有没有受了什么命？” 我坚决的摇头说道：“没有。” “别和王七一伙，不然总部都无法救你。” “我没和他一伙。” 丁雄转身走人，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别提多疑惑。 都干嘛了？他们都觉得我是总部派来的人么？或者说他们都怕我是总部派来的人么？这是为什么？ 乱糟糟想了一会，忽然一辆警车从大路开进来，咯吱刹停在身旁，随即七八个警察下车保护现场。然后不到五分钟时间，又来一辆警车，下来四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这些是法医，刚下车就四处查勘，当场检验尸体。 我被拉到一边，一个警察手拿本子边问问题边记录，我都如实说，谁谁谁发现的尸体，我们一起出来看。我内心什么感受我都说了出来，我说的时候浑身都在抖，很害怕，甚至可以说，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对一件事怕成了一直抖个不停。我接受不了，感觉不应该发生，不可能。 问完口供，我被带上警车，不让下。 隔着车窗玻璃望着外面忙碌，偶尔和苏艺秋发条微信，时间就这样耗费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王七被带出来，送上另一辆警车。然后是刘武，白春华，许枸，以及十多名保安，他们上的是刚开来的两辆十二座警车。 熊平安是怎么个情况，不清楚。 想开车窗问王七，没机会，警察恰巧坐进来，启动车辆。 我的手机没被没收，进了派出所，被送进审问室以后都一样，我还能在里面和苏艺秋发微信。 我：苏总监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熊平安现在是什么状况？ 苏艺秋：林毅夫你是不是有病，你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管那个坏蛋做什么吃？你别多管闲事，总部的人已经下去，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进来两个警察。 他们手里拿的刚刚在尸体旁给我录的口供。 坐下翻了翻口供，看我情绪还算是稳定，其中一个对我说道：“林毅夫是吧？你要不要喝水？” 我摇头说道：“不……用，谢……谢。” “我们谈谈吧，就从你和王七的关系谈起。你就当这是一场很平常的谈话，别害怕，别紧张，这里很安全。”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和王七只是同事关系。” “据熊平安交代，是你找保安部队长王七插手包装车间的事，所以才有那么多后续麻烦，最后导致今天这场混乱的发生，更导致保安部的副队杨昊霖死在这场混乱里面。” 熊平安没被王七打死，事情没更糟，我心里明显松一口气。但他给的口供如此颠倒黑白，我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失态了，赶紧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撒谎，他是这样说的吗？” “是。” “他人呢？我可以和他对质。” “他人在医院，你先和我们说说吧！” “他就是撒谎，他早和王七有仇恨，他欺负我，王七看不过眼插了一手。这件事我有证据，我第一天上班，王七就在我饭盘里吐痰，这件事好多人知道。” “好难理解啊，王七先在你饭盘里吐痰，最后却为你出头，你收买他啦？” “警官，我一个小流水工人，王七是保安部队长，我怎么收买得起，我只是对他做出了妥协，讨好他保平安。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我来的第一天，先整我的是熊平安，他怎么说他整我这件事？他有说吧？” “他说你不听话，不服从命令。” “不对，我是在总部得罪了上头被发配来的工厂，他收黑钱整我。王七应该知道这件事，他怎么想，我不清楚，大概是不爽和利用吧！不该说的我也说吧，我们厂里的明争暗斗很多，程度很大，今天这件事就和这些争斗有关。” 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负责问话那个想了想又开口问：“你说这些如果不是实话，你要负法律责任你懂吗？” 我点头说道：“我没给假口供，都是实话。” “你先呆着吧，你的手机，我们不收，你别乱打电话乱说话，免得牵连更大，或者被人当成枪使。” “明白，谢谢警官。” “那个……人死了是很恐怖，你和他是认识的，看在眼里，你……不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但它发生了就要接受。你别给自己压力，如果你觉得这事在心里过不去，多找些你信任的朋友谈谈心里的感受。” “嗯，我……我知道……”我很感激他，听他这么说，心里的负担稍稍轻了些。 第047章 陆可的话 五点钟进的派出所，八点钟才被释放出来，门外等我的是陆可。 从她仍然身穿职业装能看出来，她一直忙着生产基地的事没下过班。而从她脸上的疲惫看，压力还特别大，和我说话都有气无力：“白春华和许枸是和我们一起下的楼，知道的细节不多，所以进去没一个小时已经被放出来，那十多个保安都一样。现在，就刘武和王七还被关在里面。” 我说道：“王七还被关着，我能理解，刘武为何还不放？跟他什么关系？” “可能说错话。我们车里谈。”陆可的车是一辆雪佛兰迈锐宝，就停在对面街道，我和她一起上了车，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道：“等半小时，如果刘武不出来，我们先走。” 我说道：“刘武怎么办？” “如果他没说错话，总会放出来。如果他说错话，再怎么等都无补于事。” “你们不能走公关吗？” “怎么公关你倒是告诉我。”她有几分火气，眼神不善，“我们还能干涉警察查案还是能干涉刘武对警察说什么话？” “那你过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过来？总部派来的王总让我来接你们。”火药味更浓。 我心里好苦，因为我能想到，如果刘武说错话，肯定和我有关，想救我。比如如果警察逼太紧，恐吓太厉害，他会承认是他和王七关系不浅，而不是我。那天王七带人进包装线车间是为他，而不是为我。现在我能出来，他不能出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恨自己，苏艺秋提醒我和王七串供的时候，我立刻去找王七说，却没及时告诉刘武。 也是倒霉吧，刚和王七谈完就从对讲机里听见找到了杨昊霖的消息，我根本就没时间。 等见了尸体，我都愣了，更没想那么多。 进了派出所，我倒是想了起来，但我给刘武发过去，没用，他手机肯定被警察收了走。 现在我能怎么不救？我自己没主意，我只能用微信向苏艺秋求救：苏总监，我已经从派出所出来，陆可接的我。刘武没出来，他估计帮我扛了责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 苏艺秋秒回：现在没空，晚点联系你。 “你和谁说话？”坐在驾驶座的陆可问我。 我连忙收起手机说道：“何冰，我问问生产基地的情况。” “你担心自己吧！” “我没什么可担心，我没做亏心事。” “真没做？” “要不陆秘书你说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回答我一句真心话，你在总部发生那些事是不是一场戏？揍上司这事可从来没发生过。” 晕，她也觉得我是总部派来做特殊任务的吗？她可是总部那边的人，她都这样问，莫非我真是？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脑子突然好乱，我说道：“陆秘书，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确实揍了孙金伟。” “你没明白我意思，就算你真揍了，不让你升迁不能是苏艺秋和孙金伟演戏？” “我没演戏。” “那行吧，你当我没问过，这件事你知我知，你别告诉其他人。”陆可收回目光瞥向窗外。 我望着她放在扶手箱上面的手，想着她刚说过的话，拷问自己，有那样的可能性吗？我不敢下判断。 你说有吧，苏艺秋至今没说，我可已经来了厂里差不多一个月。 你说没有吧，苏艺秋帮我帮的很卖力，虽然同时我也在帮她，但她给我出谋划策呢？她比我还想我在厂里呆下去，说她有别的目的，似乎更合理。 思考中，不经不觉半小时过去，陆可挂了档要走。我说陆秘书你帮我进去派出所问问情况吧，算我求你行不行？我还救过你呢！她说道：“你算是救我？不是你，我用送医护室？我后脑现在还肿，一下午头晕脑胀，谁责任？你搞明白了，那根棍子是砸向你，不是砸向我。” 我说道：“是我错，我对不住你，对不住。” 陆可不太情愿的下了车。 我拿出手机开微信，看一眼，恼火啊，苏艺秋竟然还没回复过来，不知她忙什么，我这事很急好吗？ 给她打过去，被拒接，随后一条微信回复过来：我让你等着，你快死了等不及吗？ 她比我还恼火，我只能放弃，转而给何冰打过去：“何冰，生产基地怎样？有什么传言吗？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何冰说道：“熊平安被保安揍的很惨，如果不是陆秘书带警察赶到，他已经被保安从五楼扔下来。现在熊平安人在医院，没生命危险。然后，杨昊霖的家属正在赶来途中。从六点钟开始，工厂大门就紧闭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厂里很多警察正在做问询调查。还有就是，总部派的人已经来了三个，他们也在做问询调查，但面对的级别是高层。” “有什么关于我的谈论么？” “有，都说事情因你而已，许多人看见你砸熊平安，就那一砸坏的事。还有说法，后来发生的事都因为你去把王七找了回来，如果不是你把王七找了回来，不会乱第二次。”何冰说到这里，深深地一声叹息，“林毅夫你这次估计很难逃掉责任，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第二次乱。第一次的乱，并不严重，公司已经公关成功，而你，把公司摆了上桌。” 绝望，同时愤怒：“我找王七回来那是陆可的意思，我只是执行她的命令。” “如果她不承认，你想想这是什么后果？她承认，指不定这是她的责任。你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她吧，你亲口问问她最好。对了你在哪？怎么你能打电话？你不是在派出所吗？” “我刚出来，在陆可车里，一个人，她进了派出所帮我问刘武的情况。” “刘武怎么啦？” “还没被放出来，原因不明。” “不会吧？”何冰想说些自己的猜测来着，怕说出来让我更不安吧，忍住了，转移话题说道，“既然你和陆秘书一起，你和她谈谈去找王七回来这件事吧！” “嗯，她出来了，我先挂了……” 第048章 和苏艺秋交易 快速挂断何冰，坐正姿势。 不到十秒钟，陆可穿过马路上了车，回过头迟疑着说道：“看来你没骗我，不是你和王七关系很深，而是刘武。他已经交代出来，他的命运会如何，首先看的是王七的问题有多大，目前来讲，他算是帮凶。” 最怕就是这结果，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还不能告诉陆可，其实刘武是帮我在承担，好难受。我说道：“公司不会出面吗？这事其实和刘武关系不大，他只是不会和警察说话。责任在熊平安，还有明日超，你比谁都清楚，就是他们捣鬼。” 陆可说道：“这些和我说没用，你和总部来的钦差说吧，现在我载你去见她。” “她在哪？” “百世酒店，这件事解决前，你不能回工厂，不能随便外出。房间已经给你开好，白春华和许枸都已经在那边。” “还限制人身自由吗？” 陆可不回答，开车。 百世酒店位于工业大道的最末端，距离厂里一公里半，十二层白色外墙的大楼，四星级。 进了电梯，陆可按的最顶层，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门前说道：“你就住这间，先进去休息休息吧，总部的钦差找你，会让秘书来敲你门。” 我说道：“钦差自己的秘书还是你秘书处的人？” “总部的人。” “我有个要求不知是不是适合提出来。” “你说说。” “刘武真的是万年奇冤，除了好事，他什么都没干。你晕过去那会，熊平安带着人拿着切包子皮的刀追过来，是他和我两个室友帮忙抵挡。如果当时不是他们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可说了一句颇为无情的话：“跟我什么关系？熊平安是砍你，不是我。你别总是觉得自己救了我，你其实是害了我。” 说了白说，闭嘴，进门。 房间很大，很干净，有冰箱和酒柜，但我却没有半点享受，反而有一种坐牢的屈辱。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死了一般，直到听见手机响，我才动了动。 不是苏艺秋的回复，是朱新青。 手机电量不多，桌子上有充电器，好几种插头，我找到适合自己手机的插上才接通说道：“我刚出来，武哥还没有。” 朱新青说道：“我们在公园，我，白天生，何冰。” 我说道：“我过不去，总部来的人把我弄到酒店，我现在跟坐牢差不多。” “为什么啊？” “不知道，你们别乱来，保安部和包装线有什么争斗，你们都不要参与进去。” “武哥什么时候出来？” “我要和总部下来的人谈谈才能回答你。” “那你自己注意点。” 挂断朱新青，我拿起服务本给前台打，让他们送外卖和香烟。 快十点钟，我的饭才被服务员送进来，还有两包香烟，我吃完去泡了个澡出来，刚好听见手机响，冲过去拿起看一眼，正是苏艺秋，顿时激动的接通说道：“苏总监你终于有空了。” 苏艺秋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出来？” “我在百世酒店。” “出来后门看对面马路，我就在打着双闪的车里。” “啊？我不允许外出。” “偷偷出，手机没给你没收，说明没那么严重，不是完全限制你的自由。” “被发现，水洗不清的啊。” “现在什么形势？你觉得你还清吗？”苏艺秋说完直接挂断。 我思索了几秒钟，觉得苏艺秋说的有道理，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她，如果我不去，错过机会，我会后悔。 做贼般悄悄打开门，闪进楼梯间，我不敢坐电梯，免得留下监控证据来。 冲出酒店后门，看对面马路，看见一辆新款本田雅阁打着双闪。快速走过去，靠近车窗看，对，里面的是苏艺秋，正坐在驾驶座上面臭美地照着镜子。 我敲了敲车窗，她落锁，我上车。 关掉双闪后，苏艺秋立刻回头盯着我，似笑非笑说道：“林毅夫，我在想你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什么糟心的情况都能被你遇上。” 我说道：“苏总监，我觉得这些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你别姓林，你姓赖好不好？” “陆秘书还有好几位副厂长都问我一个问题，问我是不是总部派来做特别任务的人，还怀疑我和孙金伟的冲突是一场戏，我说我不知道，你呢？你怎么看？” “有病是吧？” “问你。” “你觉得是我设局骗了你吗？我什么目的？” “对啊，你什么目的？” “找打是吗？”苏艺秋怒不可歇的说道，“我承认我没揭穿孙金伟，我有私心，但我不是补救了吗？原来我们就说过这事，你不领情就拉倒，现在给我滚下车，我不想见到你，你的死活从此和我再无任何关联，滚下车。” 看来真是误会，她确实是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帮我。 我说道：“我相信你，我只是奇怪他们都这样问。” 苏艺秋看白痴的目光：“不明摆的吗，如果你是总部派来做特别任务的人，他们会通过帮你说话来讨好总部，否则这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越简单越不涉及自己最好。你不知道了，生产基地比总部要更复杂，六位厂长每天都在内耗，不然你以为改革是偶然事件？” 这么复杂吗？突然就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我说道：“那我怎么办？刘武怎么办？” 冷哼一声说道：“两颗小棋子，谁有空管？” “你得管，是你派我过来的，你不能眼巴巴看着我被玩死。” 假笑：“呵呵，不是我骗你来的吗？” “不是，我相信你。” “你道歉。” “我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我错。” 苏艺秋的脸色好了些，瞥一眼外面，确定没人才缓缓说道：“我帮你，我不是很乐意，老规矩，交换，你再跟我去一趟广州，我保你没事，并且能当上车间长。” “刘武呢？” “一样。” “你说话要算话。” “我就是这样的人。” “成交，怎么办，你快告诉我。” 第049章 财务部总裁 苏艺秋奸计得逞地呵呵笑了两声才说道：“很简单了，你去找王大山，你跟他说其实你是总部派来做特殊任务的人，如果他不信，你让他找赵中城问问。” 吓一大跳：“赵中城？赵主席吗？” “没错，我们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刚刚我就是和他见面。我们谈过这件事，他答应帮忙。” “我去，刚刚你吐槽什么？” “我真的派你来做特殊任务吗？我只是要救你出苦海，不得不将计就计，他们不是怕这个吗？他们越怕，你就越要利用懂不懂？你和王大山一说，他会想办法帮你开脱，除非他不想再混。” “我要和钦差大臣说么？” “不，赵主席明确说过，你只能告诉王大山。他说王大山不敢找他问，他可以不承认，就借个名，钻个空子。有一点必须提醒你，你以后不能利用这层关系来行骗，否则他会解雇我。”苏艺秋一脸认真加警告，“林毅夫，我算帮你到这份上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然我先弄死你，你好自为之吧！” “你……”我咽咽口水，缓了缓自己的紧张说道，“你要我帮的什么忙？” “等眼下的麻烦事过去了再说。” 我有一种我要被坑死的预感，她帮我到这程度，和我交换的会是小事吗？按她性格，绝不会。 但我有什么资本和她交换？我又想不到。 心里不安，所以哪怕知道再问一遍，她都不会说，我仍然忍不住说道：“苏总监你不如先告诉我。” “别那么烦可以吗？” “那我换个问题，刘武怎么办？” “你没事，自然刘武也没事。” “王大山到底是好人坏人？” “我没法回答你，我就知道那几个厂长都各有各的背景。看钦差的手段吧，起码要整一两个下来，就看谁撞上枪口。对了我再提醒你一点，熊平安和王七约架，你要明确表示你不在场，你和王七的关系一定不能有太多，他这一劫逃不过了……” 我一阵难受：“是我害了他。” “拉倒吧，你没这资格，你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以为王大山不出席会议真的是很忙？他就想那帮子副厂长咬起来。还有一件事很诡异，你砸了熊平安，包装线里面突然几百人拿着家伙冲出来，有那么多人支持熊平安吗？就算有，下命令的是谁？”哼哼两声又接着说道，“遇事冷静点，别着急，别惊慌，慢慢看，久而久之你就能弄懂什么是办公室政治。” 我似懂非懂下了车，苏艺秋开走。 回到房间给王大山打电话，就按苏艺秋吩咐的去说。神奇了，王大山竟然和我说了一句，他早就猜到。然后他没问我做什么特殊任务，为何去的是包装线，而不是别的部门？只是交代我怎么怎么和总部下来的钦差说话，不要说错等等。我问他钦差为何把我控制在酒店？他说你不用问那么多，不用上班就有工资拿，那么享受，你呆着呗。 享受，被限制自由叫享受？我一点都不享受，杨昊霖的意外给我的震惊，仍然围绕在心头。 躺床上，还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 整理好自己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小姑娘，苹果脸，短发，看上去像个假小子，她用硬邦邦的口吻对我说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我说道：“去哪？” “你跟着来就是。” “我拿下手机。” 出了酒店大门，工业大道上面走了五六分钟，她把我带进整条路上档次最好的夜宵店。 随着她推开走廊最角落的包间门，猛地我就看见了一个成熟端庄，光彩夺目的女人优雅地站在窗户边。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瓜子脸孔，细腰，长腿，身高和苏艺秋相当。身穿的是一套白色职业短装，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打开，深沟若隐若现，无比吸睛。 她是谁，我认识，金城速冻的女股东，董事局成员，掌管财政大权的财务部总裁王一茜。 我进金城速冻一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坦白说，我就见过她一次，并且只是匆匆一眼。但那一眼，是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当时我进电梯，她出电梯，一秒就惊艳了我。如那一首名曲的歌词：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太美了，太有气质了，小心脏受不了…… 另外我要说一说，她已结婚，听说刚结一年。 “这位王总你认识吧？”带我来的小姑娘对我说道，“你如果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我点点头说道：“认识。王总嘛，王总你好。” 王一茜说道：“你就是林毅夫？” “我是。” 王一茜目光在我身上转溜一圈，给我一个蛮温暖的笑容，随便指指最靠近我的一把椅子说道：“你坐吧！” “谢谢王总。” “小莫你先出去。” “是的王总。” 带我来的小姑娘关上门，王一茜亲自给我倒茶，我受宠若惊说道：“王总，王总，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给我倒，我受不起啊。” “别说受不起，你配合我工作就好了。” “我肯定配合。” “吃东西么？你喜欢吃什么？” 晕，什么节奏？不适应，我含糊说道：“我粗人一个，随便什么都能吃。” “那我随便点一些吧！”她自己写，点菜纸就在桌面上，菜牌一样，她边翻阅边刷刷刷的写，不但速度飞快，字体更是美得令人嫉妒，她还时不时对我笑笑。 望着她优雅而客气的笑容，我说句老实话，我非但没感觉很舒服，这位老总那么亲近之类，我反而是压力重重。 白天生可说了啊，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这些高层的手段，白天的时候我才刚刚领教过，他妈的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就我现在的段数和苍白的职场经验，被坑死都还没天亮。 我只能祈祷这是她为人温和，而不是先给我来一顿甜品，然后再慢慢宰割的手段吧！ 第050章 美妇的邀请 不消十分钟，七八个小菜和一小锅粥端进来，王一茜脸带微笑对我说道：“叫你过来之前，我做了点小调查，你很能喝酒对吧？” 我说道：“我自己觉得还行，很能，不敢当，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 “要不要来两瓶？” “今天不太想喝。” “我想。” 王一茜按了服务灯，要来两瓶啤酒，她一瓶，我一瓶。但不是用瓶子喝，她是很端庄的人，这从拿筷子的手势，擦嘴巴的手势就能看出来，绝对的淑女，而且是出身名门，自小家教非常好的淑女。她和苏艺秋相比，貌似是两个极端，苏艺秋有多残暴，她就有多优雅。 谈着些不咸不淡的话，酒足饭饱，该来的真来了，王一茜对我说道：“好了，酒喝了，夜宵吃了，我们谈点正事。比如，会议室里面发生的事，要具体到谁说了什么话，说的时候什么神情，听的人又是什么反应，我都想知道。你告诉我，你也必须告诉我，因为，我准备让你进我的小组。” 我稍微一愣：“请问王总，你说这个小组，是什么小组？” “特殊事件处理小组，全权负责处理这次生产基地发生的状况。我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是那帮副厂长内斗的一场戏。这个小组的权力范围，我给你交个底，哪怕是重大决定，都可以先暂后奏。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拿着尚方宝剑的一个小组。嗯，前期是这样，到了后期，这个小组还将担任监督小组，直到生产基地的改革全面结束。这个工作肯定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阻力，这次的混乱就因为这些，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我给你副组长的职位，你的顶头上司，整个集团就我一个，别的人谁都无权对你指手画脚。怎么样？你答应吗？” 赤果果的权力诱惑。 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冲口而出答应她，最后忍住没言语。 因为我能想到，这个职位只是暂时的，她一走，我为了帮她工作而得罪过的人，就得一个个排成长龙等着弄死我。 她可说了啊，除了处理这次的状况，还要监督改革。先不说处理这次的状况要干掉几个副厂长和其它高层，单说改革这东西，肯定有人获得好处，有人失了利益，属于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无论你做的再小心，都会百分之百得罪人，就看最后得罪的是谁而已！ 等了我近一分钟，见我还不表态，王一茜问：“你不愿意？” 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心里好乱！ 王一茜继续说道：“说一句出自肺腑的话，如果你第一时间答应，我会告诉你，我在和你开玩笑。相反，你告诉我答案之前，你会去考虑种种好处好坏，甚至不回应，我觉得，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你。这样吧，你心里在担忧什么，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说出来，我们研究研究。” 被看透，好糟心，我面对苏艺秋都没这种感觉，或者说感觉没那么强烈。 看来啊，这女人比起苏艺秋，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手段还是智商，都是如此。 不过我也必须承认，她比苏艺秋好说话。 所以既然她这样说，我觉得坦白未必是坏事。反正已经被她看透，我哪怕缝起嘴巴，她一样知道我怎么想，我主动说，还能光明磊落点。 当即说道：“王总，如果你不介意，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呗。第一个，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第二个，你会管我多久？会不会坑我？比如我给你做事的时候你很好，等任务完成，你让我自生自灭。第三个，我能提什么要求？范围和尺度在哪儿？钱财？或者职位？” 王一茜浅浅笑着说道：“你比我预计的还多问了一个问题。是这样啊，第一个问题，我觉得你适合，你看看所发生的这些事，所涉及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和你有关，你都看在眼里。你这人不笨，反而很有潜质，至少很容易沟通。还有最主要一点，你刚来生产基地不久，你不可能是任何一拨势力里的人。” “王总思路真清晰。” “我是压力大，上面老板可给的是死命令，我如果不把生产基地的事处理好，我要吃不完兜着走。” “你可是股东。” “小股东而已，上面还有很多大神。”王一茜抓抓自己束起来的长发，可能有点痒，眉头皱着，可爱得令人想抱她，“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照我的风格和习惯，是我一手拉你进来，过桥抽板的事我就断然不会做，除非，你给我工作的时候人在心不在。因此，我建议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能不能负责任，能不能忠于自己的工作。如果你能，则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未来。换言之，这是一个机会，你想不想抓住，你好好权衡。” 她说话，一句句能直击你心坎的同时，却又不会让你听着不舒服。她还不需要和你摆大道理，用些很有深度的句子等等，她就是很平常地在说。 我说道：“王总，如果你在销售部工作，我估计公司的销售量会翻一翻。” “错，是翻两翻。”王一茜呵呵笑出声音，“回到正题，回答你第三个关于未来的问题。我会怎么安排，我现在无法具体告诉你，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至于金钱，如果你把事办好，一切不是问题，我能保证给你一份很丰厚的奖金。另外说一句，我说我压力大，不是说的客套话，上面真给了我死命令。公司内部的情况，我想你知道，尤其你去帮市场部喝过酒以后。” “这事你都知道？”我蛮吃惊。 “我刚说过，叫你过来之前，我对你做过小调查。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找的你，而是经过了深思虑熟，真觉得你最适合。” “如果失败，你会如何？” “财务部易手，实话。但只能你知道，这是我对你的信任，我希望你也能信任我。” “我觉得，我似乎……没那么大的价值。” “价值是在前进中体现出来的，你站在原地想，你当然没有。”给我飞了一个像极了挑逗，但又百分之一百不是挑逗的眼神，“怎么样？愿意和我王一茜一起去战斗吗？” 第051章 算是背叛 提个问题，如果你是我，面对公司的高层，而且还是一位优雅动人的少妇高层，向你抛出的橄榄枝，给你优厚的条件，让你和她一起去战斗，你会不会欣然接受？你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受不了了，如果拒绝，我估计自己肯定肠子都悔青。 我说道：“王总，你把话说这份上，如果我不答应，我真是太不识大体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你拒绝我，没什么。站在我的立场，我想要的东西，首先一定是我喜欢的，我想要的人，必须他也真心实意，而不是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勉强自己去答应。如果你觉得很勉强，没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要知道，无论你是否参与，生产基地这些事，我都势在必行。” 说话还是令人听着舒服，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我刚刚觉得她玩套路，是不是冤枉了她？我说道：“王总你真的太会说话了，令人无法拒绝。” “合作愉快。”王一茜端起茶杯，示意我喝茶。 刚放下茶杯，她又开始了提问，并且拿出本子做记录。 关于会议室那段，她问的最仔细，真具体到每一个表情。我自己听着说着都感觉心惊胆颤，生怕不小心害了哪位副厂长。我绝对没想错，王一茜肯定是想从参会各个人的态度里分析出来，谁是人，谁是鬼，谁和谁在斗，已经斗到什么程度等等。 我只能说，从我做出选择那一刻开始，我和那些副厂长就已经是各为其主了吧！ 现在王一茜是我老板，即便真的得罪他们，也是没办法。 我比较忐忑的是，苏艺秋和王大山都对我说过，不要和钦差大臣说太多。我现在何止是说了太多，简直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极致。希望等我告诉苏艺秋的时候，她不会直接气昏过去吧！ 次日十点钟，被苏艺秋的电话吵醒。 好紧张，迟疑到几乎挂断了我才接通说道：“苏总监有什么关照？” 苏总监说道：“见着钦差了？” “见着了。” “出没出问题？” “不知算不算出了问题。” “你说说，等等，你先说说你给王大山打电话，他怎么给你回复。” 没问题，王大山这里，我可以毫不犹豫说出来。 很显然，王大山的反应在苏艺秋的预计之中，所以她并没有过多情绪反应，就一句，你说钦差吧！王一茜这里，我不可避免说得支支吾吾，她竟然事先不知道钦差是谁，听我说是王一茜，她无比吃惊。等我说出来我和王一茜达成了交易，她不但吃惊，直接……咆哮了：你个白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死定了，你买好墓地吧！ 我还没有给她回应，她已经挂断。 比我所想的要糟糕，他妈的，莫不成在公司的派系里面，她和王一茜是对手？ 想打过去问，最终又选择了放弃，等她自己打过来，我觉得她冷静以后会打。事实上我没猜错，我上了个厕所，抽了根烟的时间，她已经打过来。但她并没有冷静多少，仍然骂骂咧咧，说我这个不该，那个不该。还说我一个菜鸟，跟着这种大神玩办公室政治，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我没和她吵，我已经做出选择，得不到她的支持，我也不能和她为敌。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苏总监，王一茜我不了解，你了解，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我没选择。” “她给你下了套是不是？” “算是。” “你这白痴是她的对手才怪，其实也没关系，算了。但我必须很慎重的告诉你，不要想太美好，她这人，如果你用她的外表做判断，到最后你会想戳瞎你自己。” “她内心很恶毒的么？”我回忆着王一茜的一颦一笑，她说话的节奏，她的思路，思维方式，似乎没有。 “恶毒？”冷笑，“恶毒不足以形容。” “那你要救救我，多给我参谋参谋。” “我有什么好处？你自己弄，你没按我交代的方式来，出了岔子又找我，你当我是你家的抹布？林毅夫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答应了她，你回不了头，只能走到底，并且要坚毅点，不要想着这边当好人那边也当好人，左右逢源等等。谁都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你得狠，在这个合作里面从一而终，这样还能讨好一边，否则你只能滚蛋。听明白了吗？” “明白，谢谢。” “谢你妹，我交代你那么多，我还亲自过去，你竟然……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色迷的神魂颠倒了？” “你当我什么人？” “臭男人。” “我真没有，我觉得你比她好。” “说假话恶心吗？” “苏总监觉得自己不如王一茜吗？” “谁说？” “对了嘛，我是识货的人。”好吧，真有点恶心，但我真没觉得苏艺秋不如王一茜，相貌，学识，气质各方面大不了旗鼓相当。背景这里苏艺秋是要弱些，但这种弱是相对性的，苏艺秋靠自己混到今天的地位，并且年轻好几岁。再过几年，苏艺秋把王一茜抛身后不是不可能。所以，总体来说，我觉得苏艺秋反而要强几分。 “我想不明白，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苏艺秋还在纠结我没按她意思办的问题。 我说道：“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菜。既来之则安之吧，先做，结果暂时不管。我觉得就算再糟糕，至少我学习了经验，这对我未来的职业生涯而言，绝对是一笔很宝贵的财富。” “这倒是，跟在大神身边学习，比你和同级别的小职员斗一百次所积累的经验都要丰富得多。” “这话听着舒服。苏总监你内在其实没那么糟，为何非要每天让自己处于战斗状态？你不觉得那样很累，而且没朋友？” “岂有其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菜鸟教训我？小菜鸟你给我听好，这次算你背叛了我，我先给你记下来，我一定会给你惩罚。”冷哼一声挂断。 第052章 第一仗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还是昨晚那个小姑娘，王一茜从总部财务部带来的一名小助理。不乐意见到她，每次都黑着一张脸，黑脸神似的。 继续还是硬邦邦的口吻对我说道：“十一点二十分，三楼中餐厅天字号包间，王总让你下去吃饭，你别迟到。” 我说道：“都有谁？” “你去了就知道。” “好吧。” 关门，回房间，给王大山打过去，问他刘武什么时候出来？他没说，而先让我告诉他，钦差大臣是什么人？我说了一遍，他竟然和苏艺秋一样惊讶，觉得不太可能是王一茜，同时又蛮慌张。我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说，刘武这边他在跟，应该中午能出来。 随便看了会电视，熬到点，下三楼。 找对天字号包间，敲开门，里面只有三个人，莫黑脸，王一茜，以及另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吧，相貌普普通通，和漂亮一点关系都没有，丑亦谈不上。王一茜给我介绍，那是她的秘书谢灵儿。真是费了这么个好名字，灵儿，让我想起了神仙姐姐刘亦菲。 坐下，接过谢灵儿递来的茶，我说道：“谢秘书，我们坐这么大的包间，要来很多人？” 王一茜说道：“六位厂长和陆秘书都会过来，算是正式见个面，然后下午，我们的工作正式开始。” 厂长们都来？顿时紧张起来：“这顿饭没那么简单吧？” “先来个特殊的下马威，你可要配合我打好这第一仗。” “好的。”我答应下来才说道，“怎么配合？” “对他们笑，一直笑，哪怕他们给你凶狠的眼神，你都要笑。” 心里不安：“这有什么效用么？” “有，你照做吧！” “好。” 坐如针毡，虽然已经做出决定，但真正开始面对，心里还是有一种当了小人的想逃的感觉。 十二点半，陆可和王大山先走进来，然后是五位副厂长。 见来的钦差是王一茜，除了事前已经知道的王大山和陆秘书，其他人均是一愣。看见我在座，他们无疑愣的更厉害，随后的表情亦是非常统一，眼里都透露出嫌弃来，尤其问过我是不是总部派来做特殊任务的丁雄，他明显觉得我撒谎骗了他。 王一茜及时站起来，脸上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说道：“各位厂里的领导，我昨晚就来了，没第一时间找你们，我给你们赔不是，你们千万别介意。” 他们要敢介意，纷纷露出笑容回答，王总，我们能理解，不知道来的是你呢，不然早上就来拜访诸如此类很是讨好。这一张张统一的笑脸，和昨天在会议室里因为分歧而凶神恶煞的脸相比，简直让我无法适应。昨天一个个可都不可一世啊，今天软成了软妹纸，老话说对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寒暄完落了座，王大山问王一茜：“怎么林毅夫也在这里？王总你找他过来是问厂里的事么？” 王一茜说道：“算是，我到这边做这个工作，人生地不熟不好展开，我需要有精兵强将帮忙，我挑了他进我的特殊事件处理小组，我任组长，他任副组长，下面一个秘书，一个助理，四个人，人数不多，还请各位领导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那帮副厂长听说我出任副组长，心里指不定都想弄死我。昨天在会议室里面，他们的嘴脸，我可看了一个清清楚楚。他们具体是什么人，我心里能有一个预计。我帮王一茜，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很糟心的消息。 连王大山都不太爽，大概因为早上的电话，我没给他交底，我就说王一茜找了我，没说让我入伙的事。冤，他也没问我是吧？而且我当时不觉得他会介意，毕竟有问题的是这些副厂长。我昨天有出现在会议室，我看见的秘密多，我入伙王一茜，对他亦是有好处，除非他有问题，这得另说。 悄悄撇一眼王一茜，我只能祈祷这个端庄美丽，又八面玲珑的女人别坑我。 谢灵儿点的菜，点一大堆，由王一茜招呼着这些厂里的领导吃，快接近两点钟了才散场。这期间我负责一直笑，王一茜负责说话，都是请求他们多多配合，不要让她为难，否则对大家都不好之类的话。劝的同时亦带着不怎么明显的威胁，手段很得当，包括让我笑，她是想利用我这个知点内情的人的笑容，给那些领导带去一种压力。 对于王一茜的请求，领导们嘴上都答应，配合，估计很难吧，他们走的时候一个个黑着脸，还回头瞪我。 陆可没一起走，留了留，她对王一茜说道：“王总，我真没想到你会把林毅夫招进你的小组，你这一招，高啊。就是你可能要多花点心思来保护好他，那些个领导可都不爽他呢！” 王一茜说道：“陆秘书，你了解我的为人，我敢说出来我就敢做到，我给过他承诺，不信你问。” 陆秘书笑笑，望了我一眼说道：“我信。我先走了，王总几点钟过来，通知一声，我接你。” “不用接，你去忙你的吧！” “失陪。” “谢秘书，你给送送。” “是的王总。”谢灵儿立刻起身送陆可。 门刚关上，王一茜脸带笑意对我说道：“七个厂里的高层，只有陆可一个对你比较友善，看来你和陆可的关系很不错。” 我和陆可关系不错？昨晚她和我说话还无情无义好不好？我说道：“我觉得我是和那帮厂长的关系差，为什么会差，王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至于陆秘书，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她。” “哦，是吗？”眼睛眨了眨接着又问，“王大山呢？” “也是昨天。”撒谎，心很虚，却要极力保持镇定，好累。 “王大山昨天不是没出席会议么？” “后来他回了厂里，我被抓上警车带走前，他出来看过一眼。” “我们走吧，回房间休息休息。然后三点钟，我们过去厂里正式开展工作。” 第053章 天大的秘密 回房间坐下抽了一根烟，谢灵儿找来，手里拿着文件夹晃晃对我说道：“王总让我过来和你谈谈工作，你方便吧？” 我说道：“工作，当然方便，谢秘书请进。” 房间里面坐好，谢灵儿递给我一份文件说道：“有句话先说清楚，我们这工作需要保密，你看的一切文件的内容都不能说出去，哪怕这个工作已经结束，你能答应吧？” “能。” “你先看看。” 听她说话口吻我就知道，这文件里埋藏了天大的秘密，打开一看，果然没错。 从他们掌握的情况看，有两位厂长级别的领导带头贪污吃回扣，具体是谁还不清楚，需要凭我们的努力去找出来。再就是厂里争权夺利很严重，不配合总部下达的工作。而且，这些厂长之中有一个内奸，一个总给我们竞争对手传递消息的内奸。 苏艺秋对我说，至少要干一两个厂长下来，从这份资料，或者命令书来看，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惊吓，一共就六个厂长，干掉三个，厂里能运作正常吗？ 关键是怎么那么多坏分子？是这份工作养活他们吧？他们为何不懂珍惜？ 好吧，我很幼稚，有些事，它的逻辑，怎么想都不会明白。尤其这些事还和人扯在一起，不然怎么说，最复杂最说不清的是人心？ 把文件放下，我对谢灵儿说道：“谢秘书，我想问问，给竞争对手传递消息，说的是什么消息？” 谢灵儿说道：“工厂内部的整体状况，总部的气氛，我们生产制造的利润率，订单数量，供货商的报价，我们出新品，准备好的上市价等等。” “这不是商业间谍干的事么？没搞错吧？” “近半年来，无论我们公司出什么新品，隔壁亿皇速冻都快一步推出同类型的，而且上市价比我们低。一次或者还能说是偶然事件，反复多次就绝对是有问题了。”手里还剩三份文件，此时谢灵儿又递给我一份，“这份是产品的上市情况，已经和亿皇速冻的产品做过对比，你看看有没有搞错吧！” 我快速接过来打开，没搞错，有图有真相，都是同类型产品。 比如我们推出一个墨鱼饺子，上市前三天，亿皇速冻搞了个目鱼饺饵。就是换个名，一样的东西，味道都差不多。他们的上市价格，包装重量和我们一样，价格却比我们便宜三块。这种情况还比比皆是，如果说没有内奸，换谁都不相信。不过，这似乎无法说明是厂长搞鬼，而不是下面别的领导搞鬼。 我问谢灵儿：“谢秘书，你怎么确定内奸是在这些最高层里面，而不是在他们下面？” 谢灵儿说道：“新产品的定价权在总部，价格给到工厂，做出来样板上市前，除了厂长级别，价格对下面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不可能是厂长级别以下的人有问题。而且有许多事只有最高层知道，而亿皇速冻恰好知道的许多情况，就是高层才知道的情况。” “明白了。”我抓了抓脑袋说道，“这工作，不容易做。” “不然需要王总出马？坦白跟你说，王总找你，我不知道你能起什么大作用。但既然王总找了你，我相信王总肯定有自己很充分的理由。所以，我会配合你的工作，我希望你能负责好，可以吗？” “当然，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就冲她质疑我，我拼了命都要把这工作完成，我岂能让人小看？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特想知道王一茜挑我的真正原因，她说那些理由，我认为不是全部，她肯定还有些没告诉我。 “那你说说先从谁入手。” “刚拿到资料，我要好好想想，贸贸然回答你，我会觉得自己不负责任。” “三点钟就要去厂里了啊，还叫贸贸然？” “对，但不是去了厂里就立马开始吧？要先熟识情况，太激进非但不得道，反而还会坏事。” 明显我说的有道理，谢灵儿从沙发里起来说道：“那你好好想想，我出去整理点别的资料。” “等等，我想问问，我们在厂里有没有临时的地盘？” “医护室隔壁的杂物间已经被清空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总部掌握了那么多情况，为何不派人悄悄的查，而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进行？这不等于告诉那些个王八蛋藏好自己别让我们发现吗？” “林副组长，你这问题问的很没有水平，你告诉我怎么悄悄的查？你得安插人吧，插不进去，你从总部来，他们都防着你。” “明白了，要等时机，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以处理这次的混乱和监督改革之名去调查谁是内奸，谁贪污。” “对的，失陪。” “慢走。” 我发现我好白痴哦，我连一个秘书都不如，我任这副组长，突然感觉压力山大。 天啊，我就是个小职员，让我干查案的事，什么鬼？真心压力大，我甚至感觉前途渺茫，没有任何胜算。 把文件丢一边，我给自己点上一根闷烟，边抽边想怎么下手。 思来想去，有点眉目，但还是那句话，压力真心大，我需要有人给我点信心，减少我出错的几率。这场战斗可和我的命运息息相关，我到底一飞冲天，还是往更深的地狱沉沦，就看生产基地这些问题，王一茜能不能处理好。 拿起手机给苏艺秋打过去，苏艺秋那边很安静，应该是在办公室，她说道：“干什么？” 我说道：“求助。” “对不起，没兴趣，没空。” “你要干嘛？” “给我的盘景浇水。” “我……”想骂脏话，死死忍住，谁让我求人呢？孙子的口吻说道，“苏总监你别这样啊。” “每天处于战斗状态，累，而且没朋友，某人说的至理名言，我信，所以我要让自己学会清闲，你另请高明吧，拜拜。” “我错了还不成？我道歉，苏总监你最好了，你帮帮我呗，我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敬若神灵。” “要不要立块碑天天烧纸上香？” “要。” “你去死。”直接挂电话。我开始蛮费解她的勃然大怒，我都装孙子了还不满意吗？回想才发现，嘴快说错话了！ 第054章 这丫变态 再次打过去，厚着脸皮苦苦哀求了一番，苏艺秋对我说道：“我能信你吗？我帮你那么多，你怎么回敬我？不是摔门就是人身攻击。” 我说道：“没有人身攻击，我不是不希望你没朋友，不希望你那么累吗？” “我跟你是亲戚？” “你是我领导，我关心领导，很正常吧？” “心口不一，你恶不恶心？” “我说的实话。” “我看是屁话，你敢不敢说，如果你撒谎，你是小狗？” “敢啊，如果我撒谎，我是小狗。”我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得不低头。反正我知道，她就是拿我来玩，希望我求她，希望我被她折磨的上蹿下跳不得安生，总一句来说，这丫变态！ 挺满意的口吻：“你要我怎么帮你，说说，但我事先声明，我不一定帮你。” “嗯，好。”调整好情绪，我立刻把我这边遇上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没说全部，毕竟我答应过谢灵儿要保密。 苏艺秋听完说道：“你说的太模糊，你要说多点实话，到底他们要干嘛，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不然，找别人。” 和聪明人聊天，有时候省气省力，很爽，但有时候，因为对方太聪明，什么都被看透，那无疑相当郁闷！ 说不说？ 纠结了一会，说。 还是那句话，我真的需要帮助。 我想她应该不会卖了我，因为，她也需要我的帮助。 听完我再一次的叙述，苏艺秋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反而很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早就已经猜到生产基地有内鬼。 然后，她思索了差不多两分钟才给出建议，让我不要直接找那些个厂长去试探，那样会吃力不讨好。 我是弱小一方，最适合玩心理战，发挥手里尚方宝剑的威力。比如从周边开始调查，就是不碰他们，让他们不安，让他们恐慌，乱中出错。这样出招，我被王一茜坑的几率要小一点。不直接面对，那些个厂长用盘外招伤害我的可能性也要小许多。 还用盘外招？我提出质疑，你猜苏艺秋怎么说？她说你觉得杨昊霖的死正常吗？我觉得这有可能是谋杀。 谋杀？ 吓死！ 我说不会吧？为一份工作，黑暗到这程度，没这个必要。 她说，办公室政治，首先被玩死的是单纯的，其次是单纯又自以为是的，商场如战场，可不只是一句空话，如果你没被玩死，迟早有一天你会真切的感受到，然后，你会觉得自己曾经的质疑，是多么的可笑。 挂断了苏艺秋的电话，已经接近三点钟，收拾好，出门。 生产基地大门前，王一茜抬头望着牌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和谢灵儿站后面，谢灵儿打着电话，我则望着工厂的内部，很安静，山雨欲来的安静。 同一个姿势站了超过一分钟，王一茜问我：“林毅夫你信不信风水？” 我说道：“我不信。” “我信，这牌匾做的不好，难怪里面那么乱。” “重新做一块呗。” “可以，但首先要处理好里面的问题。”深吸一口气往里面走，她很紧张，我以为我才这样，看来啊，决定我命运的一战，亦是决定她命运的一战。 莫黑脸先我们一步来布置了办公室，外面三个办公座位，里面王一茜自己一个单独的空间。 “林毅夫，我们去行政楼逛逛。”坐下还不到一分钟，王一茜对我说道。 我回道：“好的王总。” “谢秘书你和小莫去下面车间了解了解情况。” “是的王总。”谢灵儿收拾好本子和笔，带着莫黑脸先出去。 走在厂道上，见王一茜四周张望，露出的陌生表情，我问：“王总你是第一次下来工厂？” 王一茜说道：“是的。你和谢秘书谈的怎么样？怎么下手，你应该有想法了吧？” “我打算从周边展开调查，先不找那些厂长和熊平安。” “嗯，这种招比较温和，慢慢渗透，适合现在的环境，毕竟厂里已经受不起第二次混乱的后患。” “我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脸皮厚，明明是苏艺秋的建议嘛。 “吃饭的时候，王大山说所有参与斗殴的员工都处于放假状态，人就在宿舍候命。我觉得你可以把他们召集起来见个面，亮出你的新身份试试水，看有没有人主动找你爆料。” “好的。” “工厂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比总部有什么区别？” “我认为是，勾心斗角的范围小一些。多数人其实就想做好本职工作，有时候上头下了命令，没办法不合群而已。比如那些保安，他们想打架么？我认为不全都想。” “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丝杀气从脸上森然地闪过，“我再给你交个底，七个最高层，哪怕全部滚蛋，无所谓，只要不是同时走，我们能处理，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 “明白，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 “嗯，我要结果，你想怎么弄，我都无所谓，你和谢秘书配合好吧！” 谈话间进了行政楼，陆可下来亲自带路，带着王一茜和我，每个部门去看。 和想象的一样，几乎每个部门的人见到王一茜，那都非常惊艳。见到我则是惊讶，一束束目光都似乎在问相同的问题，你是我鸡犬升天了？还是你本来就是总部送来的卧底？ 下面逛完一通来到顶层厂长楼，进了秘书处的办公地。 王一茜对陆可说道：“陆秘书，你手底下的人，工作能力都怎么样？” 陆可说道：“基本能完成工作。” “那些厂长不反感她们吧？” “我们进办公室谈？” 陆可把我们带进办公室，刚坐下来，王一茜接着问：“能不能保证她们还是总部的人，而不是那些厂长的私人秘书？” 瞥了外面众人一眼，陆可压低声音说道：“王总，我说句实话，我不敢担保。昨天的事发生以后我就在想，我的部门里面有没有鬼，今早开过会，我感觉有。” “她们的资料，你给林毅夫一份。” “没问题。” “你们谈，我去拜访一下王大山。”王一茜独自转出去。 第055章 试水 办公室里剩我和陆可两个人，陆可笑笑对我说道：“好不习惯。” 我说道：“陆秘书，你还是我上级上级上上级，我这个监督小组副组长就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而且是暂时的，我还得你多多关照呢！” “你倒是很客气。” “我不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何况……”我摊了摊双手说道，“我现在两手空空呢！” “我发现你这人啊……”陆可手指指我，一时词穷似的，稍稍思索才接着说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小看了你，我得承认。而且，你是不是骗了我？” “我没骗你。”我很认真，很严肃，“陆秘书，我再说一遍，我真不是总部派来做特殊任务的。王总挑我，只是刚好我最适合，我不和那些厂长之中任何一个有瓜葛。她开的条件，坦白说，不怎么滴，但我深陷漩涡，我只能妥协，否则就得滚。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刚刚和你说的还得你多多关照，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肺腑之言。” 陆可将信将疑，转移话题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苏艺秋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 “她可很帮你。” “她先害了我，帮我一次两次，我觉得算赎罪都不够。” 陆可还是将信将疑：“开始工作吧！”她打开办公电脑，操作了一会，身旁的打印机响起来，咔咔咔打印出一大叠文件，她取出来递给我说道，“这是外面那些秘书和助理的个人资料，你答应我一件事，实事求是，不要冤枉人。” “我答应你。”一手接过文件，随便翻了翻，随即发现一个挺幸运的情况，何冰竟然是明日超秘书的助理。她应该知道不少明日超的情况吧？我觉得是。我望外面一眼，她正里面看，四目相接，我对她笑笑，随即目光回到陆可身上，笑嘻嘻说道，“陆秘书，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么？” 陆可很大方的说道：“问。” “你干嘛还不嫁人？” “我喜欢女人可以吗？” “陆秘书开玩笑了。” “搞不懂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晃晃手里的资料说道：“正事暂时无法说，我要先知己知彼，我看什么时候再找找你吧！” “好走不送。” “打搅了。” 离开了秘书处，快速下楼，回办公室看资料，突然朱新青打来电话告诉我，刘武已经回了宿舍。 激动，立刻放下手里的事，飞跑到了宿舍楼。 推开门，果然见到刘武，他刚洗完澡出来，他看见我，露出笑容说道：“林毅夫你当钦差了啊，强。” 我笑不出来，我说道：“武哥，对不起，又要你替我受罪。” 刘武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嘴笨说错话，让警察多留了一阵子，不是你的责任了。” “王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知道么？” “他在医院，有警察看守。我猜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毕竟没要了熊平安的命。” “警察还和你说过什么？” “说我的问题已经搞清楚，放我出去，让我老实点别闹事。”刘武拉我坐下来说道，“听说钦差大臣是位绝对大美女？” 头晕，我说道：“武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八卦？” “是不是？” “是。” “爽死你。” “爽屁，这搞不好是个大坑，我只是没办法才答应。”太复杂的不想和他多说，他无法理解。我现在更想问他的是，王七的心腹大概是哪几个？现在保安部谁能信任？我说道，“武哥，我要去见见保安部那些家伙，就目前的人，谁更亲王七，你知道不知道？” “小白龙吧，他和王七是俩同学。” “他长什么样？” “你去保安室看照片墙，我先睡一觉，我在里面基本上没睡过，好困。” “行，你先休息。” 匆匆离开了宿舍，直奔保安室，看了照片以后去保安宿舍宿舍找小白龙。 杨昊霖丢了性命，王七被警察控制，我问小白龙，他们保安部有什么打算？小白龙告诉我的是，王七走之前有交代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的命令。就王七的这个交代，他估计百分之九十的保安都会听。 九比一，我很放心。 我说小白龙你信不信我，如果你信我，我们一起救王七，他给我的回答是：林哥你现在是钦差，我当然信你。 冲出宿舍，趁还没下班，我去了一趟广播室，让广播室的妹纸帮忙做了一个广播，通知那些参与斗殴被罚在宿舍不得出厂的倒霉蛋们到羽毛球馆开会。 我自己先去的羽毛球馆，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等待。我身旁是莫黑脸，她听见广播过的来。至于，她是主动过来，还是受了谢灵儿的差遣，我估计是后者居多。让她来帮我，配合我，顺带看看我闹那么大阵仗是想干嘛！ 我们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等了十多分钟，外面才开始来人，一拨一拨，不一会眼前就站了近五百人，其中一百多是保安，剩余的都是包装线的流水工。 我帮钦差大臣工作的事已经传遍全场，厂里的论坛有骂声，亦有赞扬声。很显然骂我的人有许多都在面前这帮人之中，看他们表情就知道，特别不爽，特别不耐烦被我叫来。 我预计到会这样，他们是熊平安的人，肯定不爽我，现在我有尚方宝剑，我爱砍谁砍谁，不爽是吧，先给老子站上半小时。 我一言不发坐着，玩玩手机，看看窗外，抽抽烟。 五分钟过去，然后十分钟过去，人群里开始有了不满的声音：“林毅夫你把人喊来又不说话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没看见我很忙？闭嘴等着。” “你忙吗？你在玩手机。” “你懂什么？我在和领导联系，要不要我跟领导说说，你们很不耐烦，不想开会？” 顷刻间，全场鸦雀无声，这些人怂了，除非不想要工资才敢反抗，但很显然，工资加奖金，好几千，没人跟钱过不去。 第056章 我信你 硬是晾了他们半个多小时，我才咳嗽一声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不紧不慢说道：“现在开会了，都站前一点，站好一点。” 通通没反应，不鸟我，莫黑脸见这情况，咆哮说道：“林组长让你们站好点没听见吗？不想站的可以滚出去，马上滚。” 别说他们吓一跳，我自己都吓一跳。 几乎就是话音刚落的一刻，他们就已经站好，一声不吭，安静得一个个死了一般。 莫黑脸这小娘们啊，就是个小辣椒，官不大，脾气大。 不过你要承认，从总部来的人，就算是小卒子，下面的人都得罪不起，所以她说话比我有效果。 我很满意她的工作，她当丑人，我当好人，相互配合，事半功倍。 我说道：“各位工友，我们大家知根知底，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和你们直话直说。我想知道斗殴的时候，是谁给你们下的参与的命令？别告诉我是熊平安那个混蛋，当时他被我砸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我不用你们现在就回答我，你们可以单独来百世酒店找我，或者打电话，加微信等等都可以。提醒一句，现在厂里是死了人，因为上面公关过，所以警察才没大面积介入，他们给了时间让我们内部先处理。这事的轻重，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不多说，我就一句，你们不要为了苍头小利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傻傻站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听我说一小段，不可幸免，大部分人都带着气离开。有小部分人带着的是若有所思，这些人读懂了我传递的信息。那就是，想不想留不来，想不想升迁加薪？想就来找我，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几百人就走剩我和莫黑脸，我笑笑对莫黑脸说道：“莫助理，谢谢你刚刚的配合。” 莫黑脸硬邦邦说道：“这是我的工作，没必要言谢。办公室见。”话不好听，但至少比一言不发地走掉要好。 刚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水的时间，听见滴答滴答高跟鞋响声。往门外看，是谢灵儿，她从外面回来，径直走到我跟前说道：“王总要回一趟市区，她现在在停车场，让你过去一趟。” 停车场找到王一茜，她在一辆奔驰越野车上面，车子处于启动状态，空调开的很猛。 我上车坐好，她对我说道：“我和王大山谈了谈，这人有问题。我走开两天，这两天方便你工作。你切记一点，不要急于立功，要放长线钓大鱼。” 我说道：“我知道放长线钓大鱼，方便我工作？王总的意思，我没听的很明白。” “我如果不走，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就不好对你展开攻势，无论威胁收买或者其它都不行，他们没胆子当我面进行。” “明白了。”打心里佩服王一茜，想法够成熟，难怪她要从生产基地里找一个人配合，原来很多事的展开，还非要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不可。 她说我适合，她列那些理由，我认为有道理，但我是不是真正适合，我原来对此有所保留。此时此刻，我一点怀疑都没有了，我真的适合，甚至是唯一。我和那帮厂都照过面，并且闹的不愉快，对王一茜而言，我被收买背叛的几率很小。对那帮厂长而言，一样，刚冲突完就让高高在上的他们跑来收买我，他们不会干，我亦不会接受。 王一茜给我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说道：“往下就看你表演了哦。” 我信心十足说道：“王总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嗯，你别回宿舍，就住酒店，方便他们找你。” “明白。” “你有什么要求，你说说吧！” 我笑：“知道我有要求，王总你真是冰雪聪明。” “别戴我高帽。” “我说实话呢！” “你说要求。” “好，我刚刚开会的时候，说的话不多，但我传递了一个信号。想留下来继续工作，想升迁加薪，来找我。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认为肯定会有人来，就看我们赏不赏得起。” 王一茜不经思考说道：“给职位，我没这个权力，而且这和改革的初衷相悖，如果来个主管爆料，你就要给个经理的职位，给能吗？不能。我认为给钱的方式相对要简单些，价格方面，一个消息一万两万块都可以，但前提是，必须是对我们的工作有贡献的消息。” “王总说的有贡献，要不要看贡献的程度，又依什么标准来判断？” “依你的脑子，我信你。” 等的就是这命令，我拿了尚方宝剑，但这剑并不锋利，缺磨刀石，而她这段话，无疑就是磨刀石，顿时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王总。” “下车吧！” “王总慢走。” 下了她香香的车，站在边上，等她开远，我才回办公室。 厂里的下班时间，也是我的下班时间，我没回宿舍，收拾好资料，直接离开工厂，回酒店。 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朱新青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人在哪？我说我在酒店，暂时不回宿舍住。他说还想找我一起吃饭，我让他等刘武睡醒了一起出来，我们吃夜宵。 洗了个澡，出门吃饭，自己一个人，吃的酒店西餐厅的自助餐，八十八块一位，报销。 手机在充电，没带身上，吃完饭回去看一眼，有不少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何冰，我先给她回复过去。她和朱新青问的一样的问题，问我人在哪？我说酒店，她说等会见见吧，地点是，公园的草地，我说好。我正想从她嘴里了解了解明日超呢，她不找我，我都会找她。 等手机充好电，七点钟，出门，边走边回那些陌生号码的来电。能确定都是那帮倒霉蛋来的电话，说的话都差不多，跟我试探是不是爆料就能升职加薪？我给他们的回答就一个，看爆料的价值大小，总不能随便爆点料就能给个好职位，另外还给奖金吧？ 七点半在老地方见到何冰，她身穿露肩短裙，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望着她款款的走近，我不禁心跳加剧。 第057章 论坛先战 她走到了跟前，我才回过神对她笑笑说道：“何冰，其实你蛮迷人的你知道么？” 何冰听我这样说，小脸一红说道：“是吗？我以为我很丑呢！” “汗，你这样叫丑，那这世界上还有漂亮的么？” “口甜舌滑。好累，坐坐。” “嗯！” 她坐下来，我也坐下来，买好的饮料给她一瓶，她打开喝了两口说道：“林毅夫你可以啊，转个身成了钦差，你怎么弄的？” 她是什么眼神啊？带着暧昧，像我跟王一茜牺牲了色相似的。你说如果是朱新青露出这样的神色来，我能接受，何冰给我这反应，我差点就怀疑这是不是披上何冰皮囊的朱新青了！我说道：“千万别乱想，我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机里出现在了一个恰当的位置而已。” “就这样吗？” “不然呢？你乱想什么呢？” “你……没看群里？”蛮吃惊的表情。 “群里干嘛？” “你最好……先看看再说。”充满了同情的表情。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脑海闪过，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厂群，登陆群论坛。 天啊，满屏都是八卦贴，说王一茜的，说我的，说我们的。说什么王一茜利用我，我被人当了枪使。跟帖的回复更劲爆，说我看人王总漂亮，起了色心，不惜昧着良心坑自己人。让大家放长双眼看清楚，不管王一茜打算在工厂里做什么坏事，我一定都会鞍前马后伺候着。 甚至有一篇煞有介事分析起王一茜来厂里的最真实目的，那就是打压现任这些厂长，自己出任厂长。如果让她成功，厂里将要大变革，减工资，卡福利等等等等。还说的头头是道，发誓让大家拭目以待，绝对不用多久，王一茜资本家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就会暴露无遗。 看帖子后面的回复，已经是人心惶惶。 不用想，这些黑帖绝对有人暗中操作，否则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出来一大堆，并且还是各种版本，全方位的黑。 他们要干嘛？我猜是想利用舆论来杀死王一茜，让她无法在生产基地站稳脚跟。赶她走这件事，一个人可办不来，甚至所有厂长联合一起都办不来。但如果让整个基地所有员工联合起来一起抗议，考虑到影响巨大，总部很有可能会把王一茜叫回去避风头，然后，厂里的问题，可能就是不了了之的命运。 看我脸色大变，何冰说道：“其实没那么严重，清者自清，不需要看别人说什么。” 我苦笑关掉手机说道：“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觉得不是很复杂，嘴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谣言止于智者。” “有时候谣言是一个能杀人的工具，就看掌握在什么人手里。你想想为何突然出现那么多留言，看上去说我的多，其实说王总的更严重。如果王总的不好的印象被落实，她的工作还能不能在厂里开展？不能！她的工作不能完成，我会如何？我会跟着灭亡。” 何冰听明白了，焦急的说道：“那你快报告王总，尽早处理，不然这件事发酵下去，不出几天，你们绝对成过街老鼠。” 我抓抓脑袋说道：“有可能，这些背后的坏蛋，不但出手快，还很阴毒。走了，我要回去找谢灵儿，你……走么？” “我回厂里。”何冰迟疑片刻又道，“我能帮你什么？” “你真主动。” “能么？” “能，你的顶头上司是明日超的秘书，你就从她这里入手，尽量帮我查查明日超身上有什么秘密。” 一起出公园，何冰回厂里，我回酒店。 敲开谢灵儿的房间门走进去，莫黑脸在里面，手捧平板电脑在游览，望都不望我一眼。 谢灵儿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有事么？” 我说道：“厂里的论坛看没看？” 谢灵儿吃惊说道：“厂里有论坛？” “群论坛。”我打开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她看。 莫黑脸坐过来一起看，屏幕就那么大，不方便，她从我手机里复制了地址，平板电脑上面打开让我登陆。 四五个帖子看下来，谢灵儿大惊失色拿起手机给王一茜打过去。连续打了五六个，王一茜一个没接，她担忧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怎么厂里还有个这样的群？叫谁可以关闭？”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没了解过，而且我不建议关闭，那样显得心里有鬼。” 莫黑脸说道：“关闭是不好，但如果不关闭，任其发展下去，只会越黑越大胆，最后导致无法处理。” 谢灵儿说道：“要不我们也发帖，我们发些正面的内容，你觉得行不行？” 她问的是我，我考虑过才说道：“我认为首先要找到王总，听听王总的意见。我们胡乱来，我们能发多少？怎么发有利？对方会不会有后招等着我们？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王总不是不接电话吗？”谢灵儿一脸捉急，跺了跺脚说道，“我回一趟市区找找她吧，小莫你继续打电话。” “好的谢秘书。”莫黑脸说道。 随便收拾了一番，谢灵儿拿了车钥匙就走，她有车，丰田卡罗拉。 房间里剩我和莫黑脸两个人，她继续看帖子，我坐在对角和苏艺秋发微信，把我遇上的事告诉她，问她意见。她回复好慢，而且没说两句，还让我等二十分钟才联系她。 我回自己房间，等着。 等到第十九分钟，打开手机，翻出号码准备，想着时间一到就打过去，突然一个陌生号码却占了线，对面是一把男性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不是林毅夫？” 我说道：“你是谁？厂里的么？” “可以说是，但又可以说不是。你有没有兴趣出来谈谈？我这儿有你需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面谈，如果你有兴趣，我给你发地址。” “你先发过来。” “我恭候你的大驾。” 电话挂断不到一分钟，我收到地址，工业大路往南六公里，天皇酒店三楼的盛世夜总会停车场。 第058章 失踪 望着地址望了有一分多钟，亦思考了一分多钟到底要不要去，没答案，只好先放一边，给苏艺秋打电话。 然后，很悲剧的发现，我让苏艺秋给骗了，她不接，连续打了七八个，同一个结果。 不要这样玩好不好？这些个大咖一个个失踪，让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办？ 心里骂了一通，出门。 求人不如求己！ 当然，为了避开风险，我不是一个人去，我把朱新青和白天生叫上。 酒店门口等了十分钟左右，来的不只是朱新青和白天生，还有刘武，我迎过去说道：“武哥你睡醒了？” 刘武指指朱新青说道：“他叫醒我，说你有事。怎么了？什么事？” 我说道：“去见个人，说是有消息要给我。地点是夜总会的停车场，对方什么人，暂时不清楚。他说算是厂里的人，又不算是，我估计是已经离职的人。” 白天生说道：“靠谱吗？别给人阴了……” 刘武说道：“是有这风险，我们要想好了再去。” 朱新青说道：“我们有四个人，不怕吧？富贵险中求，我们要帮林毅夫，不然，他走，我们也要滚蛋。” 白天生说道：“你这人说话缺脑子吧？我们没说不帮。” 刘武说道：“别狗咬狗，去一定去，但要有计划，遇上问题怎么全身而退，得想好，不然会一团糟。”转而问我，“林毅夫你自己想过没有？有没有策略？” 我摇头说道：“去到再算，我不会跟对方随便去别的地方就是，包括上车。你们在附近看着，如果有问题，我会给你们信号，我摸脑顶就是，你们看见了马上过来。” 白天生道：“叫几个保安吧，你不是说那些保安现在听你的么？” 我摇头说道：“不行，不知道是不是能信任，如果对方是有诚意的，知道我这样做，会弄巧反拙。” 勉强商量好，出发，叫两辆滴滴，我自己一辆，他们一辆，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跑。 十多分钟到目的地，我给对方回了消息以后，就在停车场门口等，刘武他们则在对面马路一棵榕树下面远远望着我。 经过三四分钟的等待，一辆老掉牙的大众帕萨特开出来，倒进我身旁的停车位。 然后，车窗打开，里面飘出来一把男性的声音：“林毅夫，这儿呢！” 走到车窗边，望里面一眼，就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男人，微胖，留了小胡子，看上去一脸的奸诈。 我说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他说道：“你可以叫我三德，上车谈吧！” 我摇摇头说道：“这儿没人，就这样谈。” “太小心了吧？” “我们才认识，甚至都不认识，不如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可以啊。”他把车辆熄了火，拿出香烟问我要不要，我当然没要。他自己点上一根，边抽边思考边说道，“我有个朋友在你们厂工作，但自己不方便找你，所以找到我，让我来帮这个忙。他手里的消息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他说了一点，和熊平安有关系，是熊平安身上的秘密。包装线那些人为何有组织的冲出来，是谁的组织，他说他都知道。” 我听的热血沸腾，掩饰着说道：“他要什么条件？” “你不是在会议里说过么？升迁加薪。他就是一个普工，想弄个车间长当当，副的都可以。他让你问问你的上头能不能弄来，如果能弄来，又答应给他三万块，他保证都告诉你。” 三万块？抢劫呢？顿时没了兴趣：“对不起，这种消息不值三万块。” “你可以决定么？不需要问你的上头？” “我敢说，自然是有把握。” “如果这件事涉及某位副厂长的秘书，值了吧？你不用回答我，先好好考虑。我们这边的意思是，价钱不能降，不然就用另一种交易方式，你不用知道他是谁，不用搞升迁加薪的事，就给五万块，一锤子交易。你回去找你上头商量吧，看看哪种方式你们能接受。” “估计都不能。” “你都没考虑清楚，有结果了打我电话。”汽车重新启动，快速开出去，人家手里有资源，都不用跟你讲礼貌，心里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刘武他们冲过来，纷纷问结果，我说了一遍，他们特别吃惊对方开的价格，然后纷纷骂街，狮子开大口，人心不足蛇吞象等等。 好事多磨，我不着急，况且现在不是找不到王一茜么？价格那么贵，我下不来决定，等吧！ 刘武没吃饭，见对面马路有大排档，我说过去坐坐。 随便点了些东西，要了几瓶啤酒，吃着聊着的期间我不停尝试联系王一茜和苏艺秋，他妈的好像约好似的一个个不接电话。 谢灵儿倒是主动打了过去，但没说什么好消息，就一句，王总不在家，她在楼下等一等，看王总什么时候回来，见到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厮混到十点钟散场，打一辆滴滴回程。 刚下车，朱新青就晃着手机呱呱叫着说道：“天啊天啊，林毅夫你看看论坛，闲言闲语满天飞，都在黑你们这个特殊事件处理小组。” 我说道：“我早知道。” 刘武和白天生不知道，他们抢朱新青的手机看了几眼，目光都担忧地落在我身上。 刘武问：“知道还不处理？” 我反问：“怎么处理？老大都找不到。” “王一茜失踪了？” “不接电话。” “你问苏艺秋。” “她也不接电话。” 他们三个人都颇为之无语，替我担心，心情不好。 我自己的心情也是很一般，我在担心王一茜和苏艺秋，她们肯定出了点什么事，不然不会都不接电话。 给他们留下一句好好呆着别乱来，我径直走进酒店，他们回工厂。 进了房间门不到五分钟，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嘟嘟响。以为是客服的来电，接通听声音，是王大山。他问我在哪？我说在酒店，他说好巧，他在四楼的夜总会，让我下去找他，谈谈怎么弄王七出来。 第059章 王大山给我下套 怎么弄王七出来，需要找我谈？我只不过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小人物，小跑腿而已，借口！ 联想到王一茜说他有问题，我猜他找我去，铁定是想利用我。 心里一丁点都不想去，但他是厂长，而且帮过我，我又不能太绝情，免得他说我忘恩负义。 几分钟就下了楼，找对包间号。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帮花枝招展的女孩，穿着暴露的在沙发里坐成一排。王大山坐在花丛中间，嘴巴叼着价值不菲的雪茄，两只手分两边各搂一个姑娘。明看，搂的肩膀，手掌却几乎放人胸前去了，整个画面可以说不堪入目，但又羡慕死人。 音乐开着，放的孙燕姿的遇见：我遇见谁，会有怎么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还，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坐沙发两边的两个女孩，各自拿着麦克风合唱正酣。虽然唱功不敢恭维，但声音品质很棒，让人听着舒服。 “小林来了啊？呵呵，过来我这儿坐。”王大山的手从右边那个女孩的肩膀放开，让她走开，空出来的座位，对我拍了拍，然后他让左边的女孩给倒酒。 我绕过桌子坐进去说道：“厂长，这地方好像不那么适合聊天。” “是有点不适合，我们等会聊呗。”酒已经倒好，王大山接过来递给我说道，“能喝酒吧？” “还行。”是洋酒芝华士，左右两张桌子各放了两瓶，开了一瓶，一瓶没开，我碰了下王大山的酒杯，“厂长，我敬你。” 王大山和我喝了一杯，把左边的女孩也放掉，让她们去隔壁桌，同时让她们先别唱歌，安静点，给个聊天的环境。 那些姑娘显然都是夜总会的公主，很会做，很听话，王大山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等她们都走开去，音乐声关小下来，王大山对我说道：“王七那家伙好冤枉啊。” 我说道：“是熊平安坑他，熊平安身后是明日超。” “老明那家伙一直不服气我，工作上没少找麻烦，但都属于小打小闹的范畴，没想到这次敢玩这么大。”王大山摇头叹息喝了一口酒，“没想和他计较，毕竟我再干几年就能退休，但事情逼到这份上，怪不得我。” “厂长，你要……干他么？” “是我们要干他，我们目标相同，你哪怕不给我面子，你要回报王七，依我看，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给我设了坑啊，幸亏来时有过估计。或者说，幸亏王一茜对我说过他有问题。不然听他这样说话，我会热血沸腾立马答应，然后，活活让他给套上。现在嘛，我心里清得很。我说道：“厂长，我刚在想你那些话的意思，我们不是已经一起干了吗？” “呵呵，给我装傻呢？” “我是真不明白。” “早上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加入了王总的小组？” “王总不让说，反正迟早知道，我觉得不是很重要，所以答应了，厂长怪我么？” “不怪，就问问。你抽烟的对吧？” “少抽。” 王大山给我一根雪茄，我点燃，他突然旧事重提：“我说的一起干是，我和你，有些事我不希望王总知道太多。我不需要你做些卑鄙下流的事，我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自保，不让明日超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阴谋得逞。你和我消息互通吧，我不会让你难做，更不会让你吃亏，这事过后我提你上主管位置，部门随你挑。多说一句，这只是开始，你上来后，我还有五年才退休，还能提。你是个聪明人，又肯卖力，你的前途绝对是无可限量。” 我承认，我被他说激动起来，因为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这简直是平步青云。另一个原因是，他一个手里管着数千员工的厂长如此待我，证明我有资本，我与众不同，被人赏识总是兴奋的对吧？ 当然我没忘记，是王一茜让我有的资本，背叛她，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虽然王大山嘴里只是说，不需要我做些卑鄙下流的事，但消息互通本身肯定要出卖王一茜吧？这不算卑鄙下流？而且苏艺秋也和我说过，不要想着当好人吃两家，吃不起，反而会咽死。为了这所谓的前途，我要背叛王一茜，无视苏艺秋的警告，怎么权衡都是得不偿失。 猛猛抽了几口烟，组织好词措对王大山说道：“厂长，王七帮过我，如果不是他，我已经被弄走，所以，回报他，我非常乐意。但话又说回来，王总冰雪聪明的人，她会不会真心信任我？我认为不会，不然不会给我设下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还签了个工作期间的保密协议。所以，我估计目前这个阶段，我是不能答应你。” 王大山眼中失望闪过：“王总竟然让你签协议？” “是，不然早上我就告诉你我进了她的小组。”这算不算睁大眼睛撒谎？我觉得不算，口头协议也是一种协议是吧？ “这个王一茜，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不过小林，她如果不信任你，你帮她做事是不是值得？” “不然怎么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捡了宝，后来才发现是一个坑，尤其是如果她让我和厂长你为敌。” “那你就该帮我。” “厂长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她为敌么？” “我不想，我的原则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维护好厂里的利益。这摊子很大，问题多，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他们可能看我们觉得这不顺眼哪不顺眼，但有些事，自己知道。”说到这里，王大山一脸苦相，他掐灭了雪茄，端起酒杯，一秒间无比颓废。 厂长也不容易啊，我能理解，但有没有那么苦，我保留意见！ 看现在这场面，隔壁一帮女人，他哪来的钱享受？还不是厂里赚的钱，总不能苦的死死记住，享受的却忽略不计吧？ 他不说话，我也沉默，也一副蛮苦憋的状态，和他一起喝。 我心里想的是，他会怎么和我说，怎么说服我，而我怎么拒绝他又不用伤害关系。 好难，但我又必须挖空心思的想！ 第060章 洗脑 我没想出个之所以然来，王大山突然说话了，一计不成换一计，继续对我发动进攻：“小林，这件事真没商量吗？你其实可以开条件。” 我说道：“厂长，我哪敢啊，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愿意帮我？” “当然不是，只是这件事，我真没办法，要是违反保密协议，后果很严重。” “你都签了什么？” “赔偿八十万。” “怎么那么苛刻的条件你都签？” “我想着我不会那么做，而且她给的奖金实在太诱惑。”我故意露出贪婪的目光，然后一声叹息，“厂长，只能说我嫩吧！” “那这样，你帮我另一个忙，我给你消息，你顺带帮我干了丁雄。” “丁副厂长，他怎么了？” “这家伙搅屎棍，他比明日超心更黑。”王大山意味深长说道，“他可先出招了，论坛那些情况，我虽然还没证据，但我敢肯定和他有关。” 这件事我有兴趣，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说道：“厂长你这个信息的来源能说说么？” “论人际关系，他在厂里是第一，下面的人告诉我，论坛很乱，我上去看看，然后给他打电话问过，让他看看是谁搞鬼，他给我的回答露了马脚。我给你找证据吧，有了证据，我们相互配合。我和你说的这些呢，你也别告诉王总。如果你需要帮助，你来找我，我们交换。这样的方式，你可以接受了吧？” 真是老狐狸，见打亲情牌没效果，给我来交换这套，偏偏说的消息，还是我急切想知道的消息。 再就是他说的帮助，我肯定需要帮助。 如果他真的能帮我，而我又能在不出卖王一茜的基础上和他做交易，其实不坏。 我说道：“厂长你言重了，我其实真的很乐意，不违反保密协议，各取所需，我没问题。” “呵呵，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好。”我端起酒杯，“厂长我敬你，谢谢你的理解和赏识，我对不起你啊！” “别说这话，你没对不起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混了那么多年岂能不明白。”给我一个笑容，王大山一口把半杯酒喝光，略有深意的说道，“厂里很复杂，自己小心提防吧，别进了别人的套。” “嗯，我会，我胆子很小，不敢乱来。” “这个我不认同了哈，你如果胆子小，你敢答应王一茜？” “我觉得有一半是被骗。” “别这样说，既成事实，再难都要往好的方面想。” “厂长说得对，受教了。” 王大山突然变得暧昧起来，瞥了一眼隔壁桌那些房间公主说道：“美女适合么？你说你胆子小，练练胆子吧，带两个走，随便玩，不花你钱，有厂里买单。” 我一眼扫过去，其中两个的模样和气质是我的菜，心内不禁鹿撞了一下：“这是厂长花钱吧？我可不能让你破费。” “真是厂里的钱，每个月厂里给我定量的公费，怎么用，我自己说了算。” “你都用来找姑娘啊？” “哈哈，你说呢？” 我觉得不是，他这是给我找，想用美人计来控制我，毒辣啊，真想抽他：“厂长身居高位，玩玩，我觉得蛮正常。” “说你呢，你玩不玩？” “不敢。” “有女朋友？” “对，而且是只母老虎，我们一起很久了，我不想犯错。” “那真的好遗憾。” “这叫什么遗憾，厂长自己玩呗。” “我说你遗憾。”王大山奸笑，“其实我家里也有母老虎，就是她太凶，我才出来玩。我要是告诉你，我有情妇三个，你信不信？” “我信，我干嘛不信？” “其中一对还是姐妹花你又信不信？”王大山说话间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调出一张给我看。 那是他和姐妹花的合照，这厮左拥右抱，被抱的姐妹花还笑容灿烂。我就很费解，两姐妹跟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情妇，她们怎么过的心里关？我以为这种事只不过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没想到现实中真有存在。她们身材相貌还不差，而且比王大山年轻至少三十年，就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嘛，图什么？钱？王大山很有钱？ 心里胡思乱想着，我嘴里说道：“厂长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大山嘿嘿笑了两声：“无法具体的说，我觉得就那样呗。” “这两姐妹模特的身材，模特的脸，而且年纪还小，你太爽了吧？” “呵呵，她们刚大学毕业一年。” “额，不会是你资助她们上的大学吧？” 王大山一愣，随即说道：“好聪明。” 还真是，童养媳，真会玩，羡慕。 碰碰我的杯子，王大山很认真的口吻对我说道：“小林你别觉得我很坏，我告诉你可能你不相信，但凡成功男人，百分之九十五，身边都有不少红颜知己。谁不是左拥右抱，出去应酬都不敢和人说话，甚至不好意思出去。带老婆也就几种场合适合，比如老朋友，同学，亲人间的聚会。别的聚会谁不是带的情人？你没一个半个情人，很难混得开。” 第一次听这种论调，我怎么那么不相信？我说道：“厂长，言重了吧？” “我骗你干嘛？”王大山一脸冤枉，“真是这样，等你混到这个层次你就知道。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为的什么？人生一世匆匆几十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丰富多彩不留遗憾吗？一句话说了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白头空悲切。怎么享受，看个人爱好，有人爱玩车，有人爱玩女人，有人爱玩古董，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无论是什么，都需要花钱，这钱怎么来？事业上的成功。怎么才能成功？我觉得不是有个好爹，而是善于抓住每一次机会。” 明白了，他在给我洗脑，让我看见成功的美好，从而渴望成功。然后为了成功，我会往他身上靠，他帮助我成功，我帮助他做些他希望我做的事。 嘴里说那么好听，我不乐意，不逼我，只不过换了一招，慢慢渗透而已，实质上还是逼。 第061章 欲擒故纵 幸好我是定力十足的人，并且我不笨，我有自己的分析能力，辨别是非的能力。我说道：“厂长说的是啊，受教了，谢谢！” “你不觉得我胡说八道，我很高兴了哈。” “不会的，我明白这些，只是没你懂。” “年轻嘛，好好干，经验都是在过程中积累的是吧？不过呢，有时候原则性真不能那么强，哪怕功劳再大，你都不可能一直躺在功劳簿上面过日子，拿到手的才是实在。” 又继续洗脑，天啊，我不能和他一直聊下去，不然或多或少会有所动摇。 倒了一杯酒敬了王大山，我站起身说道：“厂长，你玩，我还有工作。” 王大山没有挽留，他说道：“别忘了我们说过的话，有空多想想，要用巧劲，别用蛮劲，死最快的可都是一条筋。” “嗯，我懂。厂长再见。”快速出了包间，我抹抹冷汗，坐电梯上楼。 回到房间门口，正要开门，对门一声响，莫黑脸走出来：“我有点事回市区一趟，你先别睡觉，等等谢秘书回来。” 我说道：“谢秘书还在等王总？” “是。” “我知道了。” 莫黑脸急急往外面走，我进房间。 倒了一杯水，我坐沙发里给谢灵儿发微信，问她打算等到几点钟，这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来，再晚点怕是不安全。 谢灵儿说，她等到一点钟。 转而给苏艺秋发过去一个问号，等了几分钟，没动静，打电话，无法接通。 想睡觉，心里不踏实，睡不了，只好打开电视机，随便挑了个频道，让房间里有点声音。 玩着微信，忽然一个叫极品南木的男人要求添加，头像是一匹骏马，我添加完，想看看对方的朋友圈，没记录。正要问对方是谁，对方先发过来：林毅夫，我是钱木德，你在百世酒店是不是？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夜宵？ 我回复过去：钱副厂长啊，我以为谁呢！ 钱木德：夜宵。 我：夜宵太晚了吧？ 钱木德：看不起我？ 我：没，明天要上班呢！ 钱木德：我也要上班，你年轻人，我老人。出来吧，地址是天天美食城。你下去停车场，有辆白色思域就停在出口右侧，负责接你来送你走。 又一个想给我洗脑，不想去，但不去不行，人家那么给面子，还派车接送，我拒绝，无疑是宣战。 打电话告诉了谢灵儿一声，我匆匆下楼，上车，来到天天美食城，上次苏艺秋约我来的地方。 大门口下的车，根据钱木德发的地址，找到一个高档的夜茶店。钱木德坐的包间，推开门，里面就他一个，喝着茶，吃着糕点，看着重播的斯诺克半决赛，丁俊晖对决塞尔比，看的津津有味。 我关上门走近过去，他才把电视声音关小，起身给我拉开一把椅子说道：“还以为你真会不给我面子。” 我微笑说道：“钱副厂长哪里话，你是我领导。” “坐。”给我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给我面子，那是你的不对了。” “是是是。” “是什么？真懂了？不懂别装懂啊。” “没装。” “算了，我说吧，钱三才是我同学，他找过我，托我帮你。” “哦，钱副厂长是说这个。”我一拍脑袋，“对不住啊，我原来不知道是谁，钱总监说你会找我，你也没找我。” “不方便，不过，怎么帮你，当时已经想好。如果不是闹出了大事件，你现在已经是车间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评选暂停，而你成了钦差眼里的红人。” “哪儿是什么红人，我是不得不上船的倒霉蛋。当时我的处境，我真的没选择，希望我没让钱副厂长为难吧。”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没有所谓的为难。你来根烟？” “谢谢钱副厂长。” 我把香烟点燃，钱木德自己也点燃一根，靠着椅子舒坦的抽着，嘴里继续说道：“工作压力很大吧？” “是，我小人物，能力差，尽力而为呗。” “王总这人要求很高的，不好伺候。原来我在总部和她共过事，我知道。” “钱副厂长在总部任过职？” “我原来在总经办，和王总一个部门，当时她是一名秘书。刚出来社会的小姑娘，工作能力特别强，各种的霸道，原来我还觉得这人怎么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就一份工作，何必那么认真，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股东的女儿，幸亏我没得罪她啊……”钱木德说着摸了摸额头，一副后怕样。 我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王总那么年轻就是股东，原来是承继了上一辈的股份。” “不然有那么容易？但说句实话，她配得上，她的工作能力，比她老子强许多，不然不可能管财务部，这可是公司的命脉部门。看，看我尽和你说往事，你喝茶吃糕点，如果桌子上面这些不适合你的口味，我去叫服务员。” “我不是很饿，我喝茶就行。” “昨天早上的会议室，刀光剑影啊，谁是熊平安背后的老板，你知道了吧？” “嗯。” “小心他，还有那个黄亚强和丁雄。” “他们有什么问题么？”我装傻问。 “我说没用，要你自己去感受，背后说人，不好。” 我试探说道：“钱副厂长这么说，可想而知厂里的水有多深。” “是这样，不然总部干嘛派人下来？而且来的还是王一茜。她不是单纯来处理这些这件事，不算大事，按正常程序就能处理的很好，比如让警察弄，我们又不是上市公司，不怕影响。最主要是，以前并非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为何这次总部那么紧张？这里面有原因。” “方便告诉我么？” “由我说，你不一定信，你慢慢了解吧，如果时机适合，我会告诉你。”明显和我玩欲擒故纵。 这帮高层一个个都是人精的级别，用的招数各有不同，但又殊途同归，目的一样，那就是，把我变成自己人，利用我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062章 人如其名 认同地点点头，我换一个话题又试探说道：“钱副厂长，你和刘副厂长似乎关系很好。” 钱木德呵呵笑着说道：“我们住一个小区，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朋友。” 很想问，仅此而已吗？我觉得他们绝对有一腿，当然这种话我要疯了才敢说出来，我说道：“原来如此，了解了。” 敲门声响起来，门被推开，外面出现一颗女性的脑袋，近五十的年纪，浓妆艳抹。她望里面一眼，随即脸上堆满笑容：“老钱你真在啊，下面的员工告诉我，我还不相信呢，毕竟这个钟数，少见你来。” 钱木德说道：“白总你这么晚还过来更少见。” “我过来处理点事。”目光投到我身上，“这位是令公子？” “如果是，我做梦都会笑醒。这是我们厂里的才俊，林毅夫，小林。你进来谈吧白总。” “方便么？” “你的地盘，怎么可能不方便。” “这……”白老板望了外面走廊一眼，小声说了一句话，很显然，外面还有人。 几秒后，白总带进来一个女孩，大概二十五岁，大眼睛，一头长红发，身穿梅红色的阔腿裤裙。身高一米六二左右，身材苗条，左臂处拿着一只黑色的精致小包包，整个形象气质，充满了名媛风。 我望着她，她望着她，听见钱木德对我说道：“小林，给你介绍下，这位白总，白洁，这家店的老板。” 我连忙说道：“你好白总。” 白总说道：“你好小林。” 钱木德接着介绍：“这位白总的侄女高雅思。” “你好高小姐。” “你好林先生。”她轻轻应了一声，声线很温柔。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钱木德和白总吧嗒吧嗒的聊，我只能和高雅思聊。这女人还真就人如其名，行为举止都十分的高雅，但却又没有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对了她是一名摄影师，和朋友开一家影楼。我和她相互加了微信，从她朋友圈里，有看见许多很漂亮的照片，拍的都是新人。 不经不觉，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一点多钟。此时钱木德接了个电话，说有朋友高血压入院，这人白总认识，他们一经商量，急忙忙结伴去探病，把我和高雅思留下来。另外留给我的还有车钥匙，一辆福特金牛座，让我送送高雅思回家。 高雅思住福田区，三十多公里，一路红灯，但开的不闷，一来车好，二来聊得欢。 悲剧的是，我送完她进了小区再出来，车子竟然打不起火。给钱木德打电话说了一遍，他让我等他过来处理，他知道车子出的是什么状况。他不用我等很久，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站车边抽了一根烟的时间，谢灵儿给我来电话：“我已经找到王总，原来她是被主席找了去谈话。他们谈了几个小时，都是谈厂里的情况。你这边的收获，我告诉了她，她说先按兵不动，明天中午我们出去市区吃饭，她再慢慢和我们说。” 我说道：“有说其它么？” “没，你早点休息吧，我现在回酒店。” “天啊，你还在外面？怎么这么晚？” “一言难尽，我没事，你放心吧！” 挂断谢灵儿，我给苏艺秋打过去，能接通，不过她不是太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我说道：“你干嘛了？” “没干嘛，明天再说。”直接挂断。 遇上了事情？我猜是的，主席找人谈话，估计她有去，不然不会和王一茜一起失踪，又一起出现。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已经深夜，谈出结果都无法操作。 四周扫视一眼，对面马路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正想过去买瓶水，突然响起微信视频通话的声音。是高雅思发的视频，我接通，没看见她的人，看见的是天花板。声音能听见，她对我说道：“林毅夫，车子坏了是么？”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正等钱副厂长过来修。” “他让我先接你上我家。” “额，不方便。” “我一个人住。” 去不去？蛮犹豫，三更半夜去人家女孩的住所不好，但这外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等一个多小时会很煎熬。况且真的只需要等一个多小时？钱木德要是迟到，我不被蚊子干死？思前想后，选择去，我说道：“麻烦你了高小姐。” 不花两分钟，换过一套可爱家居服的高雅思走出来，把我接进了小区门。她住五楼，步梯楼，房龄十年，外面比较旧，进了门，里面的装修却非常新，似乎刚装修了一年半载。问问她，果然，这是她自己贷款买的房子。 房子被她布置的很温馨，物件都是小号的，沙发只有四个座位，但坐着很舒服。 给我倒了一杯水，她陪我坐下来说道：“你来深圳多久了？” 我说道：“一年多点点，金城速冻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 “你做什么工种还没告诉我呢，能和厂长级别混一起，应该蛮能赚的工种吧？” “我流水线工人。” “和我开玩笑呢？刚刚我听钱总说了什么钦差什么才俊。” “这个事是这样，厂里出了点问题，总部派了个小组下来，负责人让我进了这个小组打杂。” “总部派小组，能选中你，证明你有过人之处，任务如果完成得好，这是一个跳板，所以说才俊不过分。” “或许吧。”不想谈这话题，好奇怪，“高小姐影楼的生意好么？” “刚开始，马马虎虎，盈利估计要大半年。现在我们在优惠大酬宾，建立客户，你要不给我介绍点？” “如果刚好有朋友需要，当然可以。” “我给你拿张名片。”飞快冲进房间，不一会拿出一张名片。 她家铺的木地板，很干净，整洁，她在家不穿拖鞋，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给我倒水的时候，她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地板上，很滑，她刚到我跟前，尖叫一声就摔了，直接扑我怀里，一手肘撞中我的腹部，疼得我嘶哑咧嘴好不痛苦。 第063章 美女家过夜 她快速反应爬起来，表情比我还痛苦，自责的说道：“对不起林毅夫，我不是有心的。” 我实在说不出话，只能捂住腹部，缩着身体，费劲的对她摇头。 她等了一会见我还没缓过来，很担忧的说道：“是不是很疼？要不要上医院？对面就是，很近的。” 我挤出一丝声音说道：“一会就好，我借个厕所用用。” 她伸手扶我，把我带到厕所门口。 厕所里面蹲几分钟，好多了，出去重新坐下，她老看我，老问我有事没事。尴尬气氛维持了好久才过去，然后突然啪一声，整个屋子全部的灯光瞬间熄灭。她吓的一声尖叫，往我身边靠，抱住我的臂膀，害怕到发抖。 我说道：“就是跳闸，别怕。” “我怕黑。”她放开我找手机，打开屏幕，然后打开手电筒功能，“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你家电箱在哪？” “门右侧。”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出去看，电箱所处的位置很高，又回头拿椅子。她全程紧紧的跟着我，身体香香的，用的绝对是很名贵，一滴就能香上一整天的香水。 摆弄了不到一分钟，电力恢复，节能灯泡烧掉三四个，她拿出备用的来。 灯光都换好，我坐在沙发里歇息。她进了浴室，片刻给我拿出一条湿了水的毛巾，洁白的颜色，香气扑鼻，让我擦一擦。我说谁的毛巾？她说她的，我没好意思要，免得我用了一次，她丢掉，浪费资源。 我最后用的纸巾，她觉得挺不好意思吧，对我说道：“对不起啊，让你干了那么多苦力活。” 我说道：“不算什么。对了你家的电箱应该是有点问题，你报备一下，让供电所过来换一个。” 高雅思一脸懵：“麻烦么？” “不麻烦，不用你弄的，你报备以后只要等电工上门解决就行。” “嗯，好的。”她思考了几秒钟忽然又说道，“你会不会换水龙头？我厨房洗碗盘那个水龙头滴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帮帮我。” “你家有空余的水龙头？” “有。” “总闸在哪？” “一楼楼道侧。” “我先看看水龙头是不是适合，还要找找适合的工具，不然换不来。” 她立马把我带进厨房，打开杂物柜让我看。备用水龙头就在工具箱里面，工具很齐全，家用套餐十多把，全没开封过。我拿了几件适合的出来，拧了拧水龙头，试了出来是滑牙，而不是少了水胶布之类，我才和她一起下楼去关水管总闸。 我不知道是我弄反方向，还是她说反方向。明明关死了开关，上去拧开，哗哗喷水。我只能拿毛巾堵住，让她按着毛巾，我跑下楼检查。 是她说反了，她以为是关闭那一边，其实是完全打开。 重新上楼，发现她还在按，我感觉好笑。正想说不用了，突然才看清楚她不知怎么弄到全身几乎湿了半分之八十，尤其上身，白色质地的居家服，湿水后，里面的文胸清楚地影印出来，火辣的红色，火辣的款式，无比诱惑。 我望着她，咽了咽口水说道：“你，怎么弄的啊？” 她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走神了没按住，好像喷了不少进去煤气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走过去看，打不起火，水迹到处是，打火高压包估计已经光荣牺牲。 我说道：“你放手了，去换一身衣服，然后拿个风筒来吹吹煤气灶看看行不行，我先把水龙头换掉。” 她小跑出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我已经换好水龙头。我下去打开关，她根据我教的方法用风筒吹煤气灶，我回来试了试，不行。我以为是技术问题，接手吹了几分钟，一样，只能帮她把高压包拆出来，让她拿去对着买。怎么回装，我告诉了她，很简单，她能弄。 一通忙活下来，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混身汗，她说道：“林毅夫你去洗个澡吧，这样会舒服点。” 我说道：“不要了，洗完澡还是穿回这身衣服，白白折腾。” “我给你找一身，我弟身材和你差不多，他在这儿住过一阵子，留了几套衣服。”她冲进客房，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走出来。 稀里糊涂被推进浴室，洗完澡出来看看手机，没动静。给钱木德打过去，他说他朋友出现了并发症，刚被推进手术室，他估计一时半会不能走。他话没说完，手机到了白总手里，她建议我在高雅思家住一晚，反正有客房，说了一句以后不停道歉着挂断。 下一秒，高雅思的手机响起来，她接通嗯嗯嗯了几声，挂断对我说道：“我婶子让我收留你一晚呢，你只能屈就了。” 我说道：“不屈就，我就怕打扰你。” “不会的，平常就我一个人，我还挺无聊。你刚刚还帮我那么多忙，我看我找天请你吃饭吧，就算是答谢你。”没等我答应就又说道，“累不累？我带你去房间？” “有点小累。”一晚上干苦力，其实已经好累，没好意思说。 “你去睡吧，我加个班，修照片。”高雅思把我带进客房，开了空调，我躺下，她出去。 陌生的床，但真的好累，闭上眼，不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八点钟，闹钟把我吵醒，走出去一眼看见高雅思坐在客厅沙发里睡的正香。桌子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画面还亮着，显示的是一个专业改图软件的界面。 悄悄走过去，本想叫醒她回房间睡，近了听见呼呼声，想到她应该很累，我最终没有叫，而是返回客房拿了被单出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不小心碰到笔记本，改图软件被关闭，一张照片弹出。 是高雅思自己的照片，海边背景，身穿比基尼，耀眼的粉红色，挂脖款式，布块很少，仅仅能包住关键部位的小半部分，令人血脉喷张的好身材暴露无遗。 大清早看见这种照，我什么感受？我必须很老实的说五个字：茄子变铁棍！ 第064章 钱木德的话 鼠标箭头显示还有下一张，虽然知道乱动人东西不礼貌，但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点了点。 然后，我直接想喊出来。 因为，映入眼帘的内容更劲爆。 比基尼没有了，高雅思用双手捂在胸前拍。她本身是摄影师，摆姿势做表情都很有心得，就别提摆的多诱惑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真的是死死捂住了嘴，我才没有喊出来。 不敢再看，心里又蠢蠢欲动。手伸出去又抽回来，然后再伸出去。我脑子里想的是，下一张会不会更劲爆？希望是，又怕真的是，更怕高雅思突然醒过来发现我的行为。 悲剧，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下一张真的更劲爆，那尺度已经可以归为人体艺术照的范畴，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是巧妙地利用了角度，利用了姿体的伸张来遮挡那些令人激荡的部位。 看着她那诱惑的表情，我浑身发麻，一手撑桌子上，声音不大，却惊醒了她。 她猛地睁开眼，先是四周望，然后望着我。 我紧张得快要窒息，很想在她发现屏幕的内容之前先关掉，无奈手刚动起来，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屏幕上面。 几乎同时间，尖叫声发出来，啊的叫着去合上笔记本。 用力过猛，没把笔记本合上，反而整个人滑进沙发和桌子中间的裂缝，笔记本砸下去，正中脑袋，瞬间没了动静。 我吓的脸色苍白，拉她起来放沙发上面，掐她的人中，她才醒过来。随即第一时间看笔记本在哪，看见被捡上了桌子，并且已经合上，她这才大大松一口气。 到我紧张了，仓惶的解释说道：“我没乱翻你的东西，我给你盖被单，不知怎么碰到了就打开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忘了去做。”快速下沙发，捧着笔记本冲进房间。 她怦地关上门，我摸摸自己额头，都是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在心里骂自己：他妈的林毅夫你有病吧，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爪子？ 进厕所洗了把脸，来到高雅思的房间门口敲门说道：“高小姐，我要走了，刚刚的事，对不起。” 高雅思在房间里应答说道：“你等一等，你的衣服，昨晚我帮你洗了，在烘干机里面，应该干了，你可以换上再走。” 她那么好啊？我呢，我干了什么？ 再次抽自己一巴掌，我才去换衣服。 一路骂着自己下楼，想给她发条微信，想半天没决定内容，只能先放弃。 到了车子边给钱木德打电话，响一声被接通，他对我说道：“小林我对不起你啊，我刚打算给你打过去，我在车里，马上到，你在哪？如果还在，等等我。” 我说道：“我刚从高雅思家里出来。” 挂断电话等了七八分钟，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一脸疲惫的钱木德从车里下来，不停道歉。 原本有点火气，见他这样，消了不少，人家还是副厂长呢，我能怎么滴？ 车钥匙给回他，只见他从后备箱翻出来两件工具，打开引擎盖弄了不到一分钟时间，车子就已经能打起火。 车里，钱木德对我说道：“晚上我请你吃饭，还是天天美食城见，七点钟。” 我说道：“钱副厂长，这个我暂时不能答应你，要看工作安排。” “行。”迟疑了半响，钱木德笑着对我说道，“昨晚过的还好吧？” “还行。” “白总的侄女，我不是第一次见，她不怎么爱说话，昨晚和你却很好聊，奇怪了。” “同龄人的关系吧。” “这女人很不错呢，自己供自己读的摄影。出来社会后自己开个影楼，还能自己买房子，有能力，大方识体，长的还漂亮，说是个极品，那都不过分。” “对啊。” “你有女朋友么？如果没有，我给你牵线？” 我的心狂跳了两秒：“钱副厂长，我们不说这个。” “有女朋友？” “有。” “可惜，不过找女人最好还是往优秀的方向找，那样会舒服许多。注意，我不是让你吃软饭，而是彼此的能力相当，对家庭更好。” “没想过这些。” “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想，我结婚三次，选错人后患无穷啊。”一声叹息，紧接着又说道，“有空再说这些吧，我们现在来说说厂里的问题。” “你说，我听着。” “论坛想必你已经看过，闹那么疯，幕后有人搞鬼。这事还不只是冲王一茜和你去，甚至包括我和刘副厂长，甚至其他一些人。如果你查出什么眉目，可以的话，告诉我一声。告诉你一些别的吧，熊平安那天在会议室的表现太大胆，他平常不这样。包括杨昊霖那天都很大胆，很不对劲，人就那么死了更不对劲，像两拨人都被操控着。就我看来，厂里还要来一场大混乱，重新洗牌，为上市做准备。” 上市？这消息我不知道：“我们公司要上市么？” 钱木德蛮吃惊：“你不知道？” “不知道。” “早就想上，只是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所以上面领导迟迟疑疑。现在估计要上市的一拨占上风了吧，所以才开始着手处理。我猜而已，是不是，还需要再慢慢看清楚。” “如果上市，会如何？” “会有不少人赚大发，这股份结构，我告诉你，近一半持股人虽然持股比例不高，却很神秘，除了最高层几个之外，没有太多人知道具体有谁。然后就是厂里，副厂长的级别，还有秘书处，那都有持股。一号基地如此，二号基地也是如此。这些股份，可能上头想要整合起来。” “整合的意思是什么？” “拿回去，集权最上层。” 天啊，如果是钱木德说这样，这件事比我想的要更复杂百倍。这不是某一个人和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伙人和某一伙人的斗争，而是大乱斗，为了各自利益，会死命坑别人。等我还以为自己只是进了漩涡，现在看来哪儿只是漩涡，周边还游着一条条饥饿的鳄鱼。 第065章 一样霸道 酒店附近下车，走路回厂里，饭堂吃了个早餐才回办公室。 已经九点多，里面空无一人。给谢灵儿打过去，她对我说，林毅夫你是不是傻？昨晚忙了一晚，你竟然还回去上班，你是铁人吗？ 好吧，我不是铁人，更不是傻，我只是太单纯。 既来之则安之，我没转身走人，而是打开电脑上群论坛到处游览。 和想象中一样，所谓的爆料爆的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是有了心理准备，我肯定会被气吐血。 真是开国际大玩笑，竟然有张贴说我和王一茜早就有特殊关系。什么我从总部下来就是王一茜的安排，目的是打个前站。我刚下来，熊平安就整我，那是我故意挑起事端，目的是让生产基地乱起来，为王一茜创造过来浑水摸鱼的机会。 真他妈会编啊！ 叉掉页面，游览了一会新闻，迷迷糊糊打瞌睡，正要睡过去，放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的来电。 连忙接通说道：“苏总监，我昨晚真以为你被挟持了。” 苏艺秋说道：“你才被挟持，你嘴巴能再缺德点吗？” “你说让我等二十分钟，我等了几个小时。” “突发事情，我能算计到？” “行，我要说的已经微信了你，你说吧！” “论坛的事冷处理吧。因为如果是我干的这事，我会等你出招，你越解释，我越黑死你。反而你一言不发，我会比较难继续。道理很简单，继续黑，黑太多了没人信，只会适得其反。” “原来如此，难怪有什么不利的绯闻，无论大公司还是那些明星都不出来回应。” “你才知道？有些人你越管他他就越得意，你当他空气他才郁闷。如果你想做的绝一点，你还可以自黑，黑更厉害，看他们怎么应付。” “苏总监你还真是个人精。” 她没接我的话茬，继续说道：“有谁找过你没有？” 瞥一眼门外，没人，顿时毫无保留的说道：“有，王大山，钱木德都找过，他们一个意思，想收买我。” “开什么条件？” “没说具体，比较虚，就是前途啊钱啊等等。” “没动心？” “我记得你和我说的话，不能吃两家。” “价格问题而已。” “原则问题好不好？” “如果是原则问题，坚持着，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原则都无法坚持，大概他也不会有任何成就。” 我呵呵两声说道：“苏总监你有原则么？” “我如果告诉你我有，你会问我我的原则是什么，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会问我为什么没有，对吧？你觉得我有没有这时间和你瞎扯？”不管我说毛，自己说完，立刻挂电话，说她不懂礼貌吧，不对，她只是对我不礼貌，或者说我暂时还没资格获得她的尊重，路途遥远，还需要努力啊。 十一点半离开的办公室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上谢灵儿的卡罗拉，出市区赴宴。 莫黑脸不在车里，她昨晚没回来，我问谢灵儿，她说她已经先一步去了饭店。 到了饭店，就看见莫黑脸一个人，王一茜没到。 等着，差不多一点钟她才姗姗来迟。 门被打开的瞬间，她给我带来的仍然是惊艳，一身无袖v领抹胸连衣裤裙，棉麻的质地，修腰，修身，显气质，淡淡的妆容简直是绝配，显出的是冰清玉洁的味道。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关上门，边走进来边让谢灵儿点菜，坐下则问我：“昨晚怎么样？” 昨晚的收获，相当于没收获。来的时候我在车里和谢灵儿谈过，对谢灵儿说过一遍的话，对她复述一遍，她听完似笑非笑说道：“就这样吗？说点别的细节吧！” 我说道：“什么细节？” “收买你的细节，一个找你去夜总会谈，一个找你去夜茶馆谈，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王大山叫了不少美女。” “难怪没回来过夜。”暧昧的表情。 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自动忽略了这一幕。 见谢灵儿和莫黑脸都给我一脸鄙夷，很是嫌弃我，我赶紧说道：“冤枉啊，我后面还见了钱木德，怎么可能应了王大山的安排？” 莫黑脸说道：“不能是人家女孩子先去酒店洗干净等着伺候你？” 我说道：“莫助理你这么说就是抬杠了。” 莫黑脸不死心，继续说道：“我可以换一个说法，钱木德就没有用这样的方式收买你？既然王大山懂，钱木德一样懂的对吧？”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 “那你交代交代，你干嘛去了？” “这是我的私事吧？” “心里有鬼。” 我如果说我想翻桌子，你信不信？岂有其理，没这么抬杠的好吗？ 王一茜说道：“莫助理你说话过分了，别这样说话。不过林毅夫你要说清楚钱木德约你的细节，不是不信任你，反而是基于对你的信任。我们的工作，你懂，任何一丝信息都可能是决定性的武器。” 我明白，本质上还是逼问，但王一茜说话好听。人都爱听好话，吃软不吃硬，所以，我最终说了出来。从我进包间开始，到钱木德送我回来的一幕幕。不过有些太细的细节，我还是没说，比如高雅思的相貌，我和她在她家经历的那些暧昧事。我就说我被晾了一晚上，还欠人家姑娘人情。 听我说完，王一茜微微思考后对我说道：“难得认识了一个和钱木德已经认识好久的朋友，维持着，看能不能套些消息出来。” 我暗暗叫苦说道：“王总别为难我好么？要么交朋友交心，要么就别交这朋友，太功利，我干不来。” “这是工作。”王一茜对我眨巴眨巴着她漂亮的眼睛，随后又道，“如果你再说，我换一个词，这是命令。” 就是不能讨价还价呗，和苏艺秋一样霸道，甚至更重。因为苏艺秋的霸道，你是可以和她吵的，王一茜不行，她对你笑，你无法吵出来。 第066章 电影院醉汉 饭后王一茜才提论坛的话题，她和苏艺秋给的意见出奇一致，都是先按兵不动不予理会，看看幕后黑手还怎么出招，然后才见招拆招。比如，加入一起黑自个，甚至还可以黑厂里的全部高层，给幕后黑手树敌，让他们偷鸡不到亏了米。 至于五万块这事，王一茜给的意见是，如果能确定对方给的消息值这个价，不是不可以交易。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交易。理由是，我们应该占据主动，而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原本以为很麻烦的几件事，压根就不用解决，心里大石头落下来，心情自然嗨，回到厂里我就觉得，回的是天堂，而不是地狱。 下午三点钟，正和何冰聊着微信，听着她打探来的关于明日超的底细，忽然收到钱木德的短信，问我晚上要不要做什么工作？如果不要，晚饭。 晚上我要做什么工作么？没！但给机会他帮我洗脑，不乐意。 正想着拒绝的借口，高雅思给发来微信，问我在干嘛？晚上请我吃饭，感谢我。 我蛮惊讶，经过那么暧昧，那么难为情的事，我都还不不能从容的面对，她却主动来信息。去吧，她一个女孩子那么大方，我男孩子不能落后。正好也能不露痕迹拒绝钱木德，我说高雅思约了我，昨晚我帮她不少忙，已经说好，他还逼我不成？ 六点半出到市区，找到高雅思的婚纱摄影楼。当时里面就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前台。两个人正商讨着什么，见我来了才结束，高雅思直接拿了包和我一同走。 她今天穿的没昨天成熟，但更性感，上身穿的喇叭袖短衫，下身是黑短裙，脚下银色的高跟凉鞋。混身上下特点很多，镂空，v领，蕾丝，还有……短，整双大腿都果露着，直，白，没有瑕疵。 近来我觉得天上待我不薄，总是让我认识美女。 闲聊着走了两条街，进了一家韩国烤肉店，她用美团买的券，小贵，但食物种类很丰富，而且环境优美。 如果吃西餐，我是不喜欢的，尤其喝什么忌廉汤，罗宋汤等等，我觉得还不如蛋花汤。吃烤肉我很喜欢，因为能吃的东西多，等于花一份钱吃几十份食物，吃起来爽。 我们拿了些蔬菜，鸡翅，牛肉，海鲜，糕点，水果等等。看看隔壁桌那对胖子，我们都忍不住笑，人家拿东西都是一盘盘堆很满。拿鸡翅来说，起码三十只，牛肉一斤，饮料六杯。 先烤的牛肉，快熟，高雅思动手，这女孩的动手能力很强，而且很精打细算，是那种很适合过日子的人。钱木德说的一点都没错，两个字形容，真就是极品最贴切。 烤熟的先给我，然后再给自己，高雅思端起饮料杯对我说道：“很感谢你昨晚帮了我那么多忙。” 我连忙端起自己的杯子：“举手之劳而已，我觉得应该我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收留我，我要在外面等通宵，然后今，天，满脸的包。” “满脸的包？”高雅思没明白我的话。 “停车的地方很多蚊子。” “哦，那边近垃圾房。” 吃着聊着，早上发生的事，我们都不去提起，没有任何尴尬。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两个小时，酒足饭饱，走人，去看电影。注意，不是我的主意，是高雅思。她说上周上演了一场欧美爱情大片，一直没找到人去看，如果我不介意，可以陪她去看看，她请。 电影院就在附近一条街，走了十多分钟，饭气也消了，买了爆米花和饮料进去，昏暗的环境，满满的人。 电影就那样吧，爱情片，我真正看得进去的就泰坦尼克号。我比较喜欢看科幻片，尤其星际类，再就是史诗级的古装大片，这个类型无论国内外的都喜欢。其次是谍战片，比如谍影重重，八面埋伏。爱情片真看不进去，不是我不憧憬，不相信爱情，我憧憬，我相信，我就是不爱。 看了半场，有点昏昏沉沉，我怕自己睡过去，借口上厕所，实则去抽烟，也看看微信，看有什么人联系我。 没啊，不知道那帮涉事的家伙在等待什么，升职加薪加奖金这吸引力难道还不够？还是他们被什么人威胁着？胡思乱想着抽完一根烟，正准备回去，突然苏艺秋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是不是在市区？我说是，她让我先别回厂里，等她电话，她有事让我帮忙。 回到影厅，发现属于我的座位坐了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偏胖，身上一大股酒味，叫都叫不走。 看看别处，想和高雅思找别的座位，满座，只能去找服务员解决。不知道那家伙闹那样，服务员叫也不走，服务员呼来保安驱赶，一样不买账，还带骂骂咧咧说我烦。我气炸了，别的看客也气愤，吵着他们看电影，他们都开口让醉汉走，人家就是脸皮厚，说老子就坐这，就是不走，你们能怎么滴？敢动手吗？ 说话的时候还把鞋子踢掉，一双臭袜子露出来，双腿架到座位上面。 好吧你脱就脱，没问题，你他妈动作那么大，鞋子飞中高雅思，我真忍不住了，看隔壁座位放饮料的扶手架上有个铁罐王老吉，拿起来就直接砸向他的脑袋。 醉汉的脑袋瞬间被爆，血流满脸，但人很强横，猛地站起来，双手掐向我的脖子。 后面是座位，无法退，我唯一选择是压他的手。此时保安过来劝，三几只手一起拉住我往后面拖。他们太用力，我又没太防备，以至于重心不稳。看见醉汉追过来，一脚踹过来，我无法闪，直接被踹中的大腿。疼疯了，我立刻挣开保安，整个人扑过去。 醉汉胖，被我一扑，两个人加一起的力量直接压垮了座椅，哗啦一声，下面的醉汉瞬间没了动静。 晕了还是死了？不知道，我心里惊慌，趁保安都反应不过来，赶紧拉着高雅思的手，跟随着骚乱的人群往外面挤。 第067章 又停电了 挤到了电影院大堂，猛地看见大拨保安从大门口冲来。我立刻拉着高雅思蹲下，她当时还没看清楚状况的，疑惑而惊慌的眼神投向我。我给她指了指方向，她瞬间变了脸色，焦急的问，是抓我们的么？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在想。 虽然依我看来，那些保安未必是来抓我们，只是来维持秩序，不让场面太乱，以至于有人受伤，他们负责。 四周张望，看对面有个走火通道，但门关着，不知能不能打开。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拼。 我让高雅思先过去，自己从另一边过去，悄悄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裂缝，一个保安叫喊着：“喂，你们做什么？别出去。” 我和高雅思当没听见，先后闪出去，往楼梯下面冲。 后面保安死追不放，我们冲下人山人海的大街，弯着腰左穿右插走了好久才摆脱，钻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 跑不动了，双腿发麻，脑袋晕，撑着墙才勉强站稳。高雅思更惨，靠着墙坐在地上，地很脏，墙更脏，她都已经没有力气去管，就坐着大口大口喘息。 休息了三四分钟，还没完全回过气，听见外面警笛声，我们如惊弓的小鸟，往更深的巷子钻。没有想好目的地，见路就走，绕了好远，来到一个花园小区的大门口，我才放开她因为害怕而冰凉的小手：“高小姐，对不起，我冲动了……” 高雅思摇摇头说道：“我自己都想脱了鞋抽他脸了，真没素质，那是电影院，不是他家。” 她这样说，不是怪我，我就放心了：“走吧，找便利店买瓶水，然后找地方坐坐。” “回我家，衣服都脏了，不舒服。” “行，我叫个滴滴。” 五分钟后，一辆本田飞度停在跟前，这车半小时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高雅思找了衣服去洗澡，我站在空调前给自己吹着，整个温度降了下来才去沙发哪边坐着。 “林毅夫，到你了，还是昨晚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拿进浴室。”高雅思洗完澡出来喊。 “哦，谢谢。”我低着脑袋快速走进浴室，没怎么敢看她，她没穿衣服，就勒了一条白色的大号浴巾，浑身上下就这浴巾了，能遮上面，不能遮下面，刺激，受不了…… 洗完澡出去，客厅空空如也，我喊了一声，高雅思才从房间出来。她已经把衣服换过，换的无袖睡衣，有穿上了内衣，秀发都已经被吹干。 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她问：“警察应该不会来找我们吧？”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就算来也没事，顶多就是赔点医药费。” “如果找到你，你要告诉我，我赔。” “怎么能，是我动的手。” “是我说的去看电影。”高雅思从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包瓜子撕开，“你吃不吃？” “我不吃，你吃吧！” “花生啤酒呢？我冰箱有，我给你拿。” 喝酒不好吧？我想着，她已经拿了出来，打开一罐递给我。然后刚坐下来又起身冲进房间，拿出一只小号的移动硬盘，插上电视机，打开，嘴里对我说道：“我前几天下载了几个电影，没来得及看，现在看，你不赶时间回去吧？” “是什么电影？” “暮光之城。” 又是爱情片，但听名字似乎没电影院看那一场那么糟糕。不过我发现我错了，我觉得剧情好无聊，我只能喝啤酒吃花生打发时间。 高雅思倒好，看的津津有味，基本上不和我说话。 前面有啤酒有花生还好，被干完以后，我打起了瞌睡来，最后被一声尖叫吓醒，弹起来问：“怎么了？” 高雅思说道：“又停电了。” 对，四周一片漆黑，她靠的我非常近，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面钻，我说道：“你打供电局电话没有？” “白天打过，他们说不一定是电箱问题，有可能是屋里某一处漏电，让我自己先做一做检查。” “那我们查吧！” “你会？” “会。” 出门把电重新亮起来，从工具箱翻出电笔，开始一处处检查。方法很简单，所有电器拔掉，然后再一个个插上，看那个会跳。忙碌了一通弄下来，厨房，客厅全部没问题，客房都一样，连浴室的洗衣机，电热水器，都是非常正常。 最后剩高雅思的房间，她带着我走进去。我还以为里面的主色是粉红粉绿的颜色，不对，是白色，几乎所有都是白色，床，衣柜，桌子，大件的东西，全部象牙白色，不是高档货，但却非常有格调。尤其衣柜，占了整整一面墙，高两米多快三米，长四米，规格好吓人。 我是真想打开看一眼，看看里面是不是各种款式的衣服琳琅满目。 当然最想的还是躺一躺她的床，雪白的被单，被子，看上去很柔软，应该……很舒服吧？ 房间里的电器不是很多，空调，风扇，电脑，充电器，风筒，还有台灯，以及灭蚊器等等，全部拔下来反复插上检查，仍然没发现问题所在。 不用想，就是电箱，继续打供电局吧！ 正出去，跟后面的高雅思忽然说道：“等等，床底下面还有个电器。” 我停住，回过头震惊的问：“床下面竟然有电器？” “是鱼缸。” “鱼缸？你家鱼缸放床底下面？”好吧，我更震惊了，“干嘛把鱼缸放床底下面？” “我妈，她很迷信。”迷信的内容，她不乐意多说。 我把鱼缸拉出来，二十多公分高，长宽五六十，底部有挂轮，有把手，蛮精致高档。水里八条鱼，五六种颜色，两条普通金鱼，一条罗汉金鱼，别的我都不认识，只能说很有观赏性吧！ 插座贴着墙壁，蹲外面够不着，我只能爬进去做检查，刚伸手去拔，随即浑身发麻，连忙放手说道：“就这，就这，帮忙拉我出来。” “怎么拉？” “拉我脚。” 我脚刚被拉住，还没开始拉，突然听见哗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再就是高雅思的尖叫。 第068章 坏不起来 晕死，她竟然笨手笨手的踩到鱼缸，还直接踩破。 这下可好，水流了一地，泼了我一身，鱼还摔了出来，噼噼啪啪跳动，四周一片狼藉。 等她把我拉了出去，我看看她的脚，竟然还流血。 忙死我了，赶忙扶她坐床上，我去客厅找药箱，回来想给她处理，她让我先搞定那些鱼。我真服了，她竟然还想那些鱼。不得不又往外面跑，进厕所打了一桶水，把鱼一条条捡起来，然后再处理她的伤势。 幸亏她的脚不算严重，就右脚脚裹下一点点被玻璃隔出一道口子，止了血，上了药，搞定。 房间还是我负责收拾，她坐床上看，一脸抱歉说道：“对不起林毅夫，总是麻烦你。” 我说道：“我不麻烦，我觉得你自己麻烦，浴缸放床底下面，你平常怎么换水？” “拔掉插头，推去阳台外面换。” “跟你妈说说，弄出去吧！” “我已经抗议过好多次，通通抗议无效。” 花了快半小时才把房间的水迹拖干，发现一股子腥臭味，打开空调的换气功能。 高雅思说道：“好了？” “对，就下面那个插座的问题，你回忆一下是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停电的，是不是放了浴缸以后？” “好像……”高雅思思考着说道，“是这样。” “那就对了。我们出去吧，让房间换气。” 高雅思重新给我找了一套衣服，我洗完澡出来，电视开着，但不再是放电影，就随便选的一个频道。 我坐下，她说道：“十一点多了，你几点走？” 我都想知道我能几点走，苏艺秋让我等她，我说道：“我在电影院上厕所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有个朋友说有事让我帮忙，让我等着，几点钟，没告诉我。” “哦，你饿不饿？”她打着哈欠。 “我不饿。你是不是困？如果是，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不困，你衣服还没干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她骗我了，她困，不停打哈欠，最后半坐半靠的睡了过去。当时十二点半，我给苏艺秋发微信，让她跟我说清楚想让我帮忙的内容？容易不是大事，我想走。苏艺秋给我的回复是，她丢了钥匙回不了家，要我帮忙爬窗进去开门，现在她还在应酬，可能两点钟左右散场。 尼玛，你没别的朋友吗？让我等那么久，你找个近的帮忙不行？当然这种话我不能给苏艺秋发过去，我只能自己发泄。 手机丢一边，不停换频道，偶尔看一眼高雅思，睡的真香。 进房间拿了一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空调开小点，我在另一张沙发里坐着昏昏欲睡。正要睡过去，听见咚一声响。睁开眼睛看，原来是高雅思的脚扫中了桌子上的杯子。 沙发，号太小，躺睡不舒服，我迟疑着要不要抱她回去？纠结了好久才作出决定，抱。 她不重，九十八近上上下下，身体很软，很香。 轻轻放床上，出去拿被子回来盖上，关了灯打算走，手忽然被抓住。以为她是无意识的，回过头，借助门外射进来的灯光，看见她竟然睁着眼，吓我一跳：“你醒了？” 高雅思嗯一声望着我，手没放，反而抓的更牢。 我好紧张，心跳剧烈，想拔出自己的手，不适合，想顺势而为，不敢。虽然我知道她相当于已经发出了信号，抓住我啊，想干嘛？自然想我留下来。我觉得太不可思议，那么突然，真的一时间无法接受，胡思乱想，无法冷静。 她应该和我一样吧，紧张，纠结，心跳剧烈。 我们就那样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钟，她忽然用力，我坐在了床上，然后我听见她说道：“鱼缸是个桃花阵，我妈说我的感情生活很令她担心，我长期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能嫁出去？所以，我无法拒绝。” 我点点头说道：“家长关心孩子的感情生活，很正常。” “放了半个多月，然后认识了你，我觉得你挺好。你有女朋友么？你应该没有，我当你女朋友，你觉得……行不行？”声音越来越小。 行不行？我也问自己。 当然行，这不只是女神级别的女人，不是花瓶，人家有房，有事业，有理想，有能力。 我还怕配不上人家。 正自惭形秽，她突然加了一把力，把我整个拉下去，压在她身上，随即她的嘴唇亲上了我的嘴唇。 脑子一团乱麻，她香甜的气息往我鼻子里面钻，手还抱住我的脖子，我乱的更厉害。大概就三几秒钟吧，我最后的一丝防线土崩瓦解，掀开被单就抱了下去，手嘴并用…… 嗨起来了，失控了，尤其脱了她的上衣的刹那，天啊，我一个处…… 也就在那个关键时刻，裤兜的手机颤动起来，铃声响起来，熟识的节奏瞬间让我清醒过来。我整个呆住，望着脸色粉红，吐气如兰的她，她对我说道：“不要管。” 这是苏艺秋，不要管吗？我迟疑说道：“这是让我帮忙那个朋友。” “你一定要去吗？”不想我去的意思十分明显。 “我不能不去。”别问我为何能做出这种决定来，我的心在滴血。 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似乎在生气。 我往外面走，心疼着，但还是那句话，坏不起来。听她刚刚说的话，她是要找老公的，而且是要尽快找的那一种。我还没打算找老婆，所以，我怕我耽误了人家姑娘。 退一步而言，如果因为突然有感觉，随便和我发生，后面来个后悔，对两个人都不是好事。现在这样才是正道吧，我出去外面忙我的事，她留在家中，彼此都能冷静的想想清楚。如果最后她觉得自己不是冲动，我又说服了自己，我们再继续，应该为时不晚。 我在客厅接的电话，另一端就是苏艺秋，说她已经出来，问我在哪？她来接我，我给她报了一个附近的地址，匆匆去换回才半干的衣服，出门。 第069章 被小偷 我到了目的地，苏艺秋还没见人，打开微信想问，看见高雅思发的消息：林毅夫你还回来么？ 我想了想反问道：你想不想我回来？ 高雅思：想。 我：嗯，如果没意外，我回。 我不敢告诉她一定会，她那么快有答案，不知道她想清楚没有，我自己我还没开始想。 高雅思：我等你，你先忙吧！ 我：你先睡觉吧，我敲门就行，你不用专门等我。 高雅思：那我房间门不关，这样能听清楚。 我：安。 和高雅思谈完，给苏艺秋发过去，告诉她我已经在等。关闭手机点上一根烟，边等边想边回味刚刚和高雅思发生的一切。太快，太突然，太狂野，和她给我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你说苏艺秋是这样的人，我觉得很正常，因为这女人什么都要占据主动，独断专行，霸道。甚至王一茜是这样的女人，我都觉得很正常，虽然她看上去比苏艺秋大方得体，但只是表面，本质上她们是一类人，只是分为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可能是我对高雅思的了解不够吧，更可能是，她对我的感觉真的极其强烈，所以想直接去最后一步，先上床，再恋爱。 那什么找老公的问题，其实是不是我不该去多想？顺其自然？我也别小看自己，现在我不挺好么？帮王一茜完成任务，我就前途无限。 心里正想通，身边响起喇叭声，苏艺秋到了…… 载着我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放在路边，苏艺秋带我走路，左拐右拐，从一道平常没什么人走的小门，走进一个高档花园。 但，这个高档的花园，并不是碧绿轩，我不禁好奇的说道：“苏总监，这不是你住的花园。” 苏艺秋说道：“我只能有一个房子？” “你还有另一个房子？” “不行吗？” “你怎么弄的？这种花园的房子一个都几百万吧？” “偷，抢，骗，随便。” 好吧，她不想和我说，但我还是好奇，还是想问。 据我所知她才出来工作两年半，又不是名门出身，就算她是，她在她老家杭州有几套房子，我觉得正常。她在深圳有几套房子，还是不正常。 可惜没机会再问，她走的贼快，驾轻路熟把我带进一栋大楼，坐电梯直上三十二楼。那是复式楼层，走廊大，门口大，两旁都是厚实的红木门，高贵感，豪华感扑面而来。 爬楼梯上了顶层，来到一个角落里，苏艺秋往下面一指说道：“下面就是我家阳台。” 我往下看，光溜溜一片，满脸惊呆说道：“苏总监你不要耍我好吗？这怎么爬？能爬吗？” “沿着水管往下爬不就行了吗？”这女人说的好像很容易，这是三十二层，摔下去妥妥的成肉酱汉堡。 我拒绝说道：“对不起，我爬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能不能别那么怂？” “拜托，这忙好危险。我家就我赚钱，就我照顾，我要对家人负责。” “我赶时间谈生意，我要把计划书拿出来，几百万的生意，一万块好处费给你，去不去，一句话。” 我双眼猛地一亮，我不是贪，我是穷：“苏总监你确定给我一万块，不反悔？” 苏艺秋一脸保证说道：“给，不反悔，你去吧，钥匙应该是在楼梯顶的杂物架，如果没找到，你直接去书房给我拿计划书出来也可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鼓起勇气爬上护栏，用力拔了拔两条往下延伸的水管，很牢固，顿时淡定了许多。 往下面爬了两米多，我顺利跳进一个半圆的大阳台。这个阳台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正是花季，芳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大呼舒服。 有钱就是好，能住大房子，能拥有私家花园，休息日在这外面放一张摇椅晒晒太阳，赏赏花，打打瞌睡，多美妙？ 正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豪宅，苏艺秋冷冷的声音带着不爽从上方传下来：“林毅夫你是不是摔死了？没摔死给支个声。” 我说道：“我没事。” 继续骂：“没事你就赶紧干活，磨蹭着等吃饭吗？” 最后吸一口怡人的花香，我拉开阳台的趟门走进客厅。 屋内装的声控灯，我走动的声音让灯光一盏盏打开，照亮着我直奔楼梯顶。翻了翻杂物架，没找到钥匙，给苏艺秋打电话汇报，她一顿骂，不是告诉你了吗？找不到钥匙就帮我把计划书直接拿出来。 好吧，找计划书。 找对房间，推开门，整屋子的红木风。书桌很大，上面三台电脑，两台是笔记本，一台是台式。文件夹有两个，都是三层，满满地堆放着文件。我正不知道凌诗诗说的是哪一份，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毅夫你是女人吗？拖拖拉拉做什么，你能不能爽快点？” 我说道：“刚进书房，好多文件，不知道你找的是哪一份，不正找么？你急个屁。” “蓝色外壳。” “都是蓝色外壳。” “你怎么那么笨？翻开页面看日期，就这两天。赶紧找，电话别挂断，找到了拿个袋子装起来出阳台，我有绳子，你给我吊上来。” 我在一堆文件里翻，找到后，随手把桌子边套着垃圾桶的袋子取出来。 往外面走了两步，看门右侧的书架有照片框。过去瞟一眼，竟然不是苏艺秋的照片，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很面熟。 赶紧问苏艺秋：“苏总监你书房怎么有男人照片？这男人很面熟，是不是亿皇速冻的老总？” 苏艺秋勃然大怒：“你烦不烦？赶紧把计划书拿出来。” 我就问一句，踩她尾巴啦？他们之间难不成有奸情？思考着这个问题，我走出去，来到阳台外面。 苏艺秋已经吊下来绳子，我把袋子绑上，正要告诉她可以拉绳子了，无意中看一眼袋子里面卷起来的计划书，一行字迹映入眼帘：亿皇速冻报价表。 顿时一愣神，然后冲口而出说道：“天啊，苏总监，这里不是你家，你是让我来偷东西。” 第070章 主人回来了 苏艺秋说道：“你说什么呢？胡言乱语，快把文件弄上来。” 我机械地放了手，她把绳子拉上去，让我等着。我以为她是给我准备什么东西，方便我往上面爬。结果不一会，她又把计划书吊下来，让我放回原处。 我说道：“你先告诉我，是不是？” 苏艺秋说道：“不是，别废话，快点放回原处，然后爬上来走人。” 我觉得就是让我当小偷，我也是太笨了，我怎么能相信她？生气自己，更生气她，但她说的有道理，赶紧把东西放回原处走人，离开这里才和她算账。 几分钟前，我是大摇大摆往里面走，几分钟后，做贼心虚，走的鬼鬼祟祟，很不踏实，很害怕突然有人回来把我抓个正着。 心里祈祷着不要那么糟，把东西放回原处，神不知鬼不觉。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竟然就真的有人回来，声音从楼下传来，一男一女的嬉笑声，他们已经开始上楼梯。 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冲进书房，把计划书放回原处。转身又冲出来，用最快速度冲出阳台。悲剧不够时间往上爬，只能回头，躲进房间里面。 那明显是男人的房间，灰色主调，没太多多余物品，就床，衣柜，桌子。 本来想藏衣柜，怕主人回来换衣服，临时又换了地方，藏到床底下面。 心跳很快，浑身冒冷汗，眼睛直溜溜望着前方，看见门缝有倒影，大气都不敢透，心里胡思乱想，如果被抓住，我要被判什么罪。 该死此时手机响起来，苏艺秋来电话。 立刻掐断，关掉声音用微信回复：主人回来了，苏艺秋你坑死我了…… 苏艺秋：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你不是人。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我关了手机不敢动，天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很绝望吧！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皮鞋西裤，女的高跟鞋黑丝。 女的对男的说道：“老总你的床好大哦。” 男的说道：“呵呵，我可不只是床大。” 啪一声，男的打了一下女的臀部，女的嗲着声音说道：“哎呦，老总你好污好讨厌。” 男的说道：“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说话间两个人坐在床上，下一秒，亲吻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女的还嗯嗯嗯的哼叫，声音极其曼妙，听在耳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我藏这床底下面已经够倒霉，还遇上这对男女在上面办事，情何以堪？ 咯咯两声，女的把高跟鞋踢掉，随后男的皮鞋也踢掉，两个人上了床，不一会一件件衣物从床上丢下来，白衬衫，西裤，小短裙，胸罩，小内，就落在我眼前。而床上，已经展开了大战，很激烈，让我无比担忧床能不能经受住，如果经受不住垮掉，会把我压出屎来。 好难受，心里对苏艺秋的恨，别提多滔滔不绝了。 该死的女人，竟然让我偷东西。 现在教我怎么脱身？如果他们办完事睡大觉，明天才出门，甚至不出门，我要饿死渴死吗？ 痛苦地胡思乱想间，床上的男女已经偃旗息鼓，女的对男的说道：“老总你真棒。” 男的说道：“你更棒，我很喜欢你的叫声，叫的我浑身发麻，你就是个妖精。”啪的打火机声音，男的在吞云吐雾，发出很爽的声音：“不错不错，明天我就和你签合同。” “老总说真的吗？” “真的，走，我给你开瓶好红酒。”男的下了床。 “嗯，我先穿上衣服。” “不用那么麻烦，屋里又没有其他人。” 那对男女出了房间门，我总算大舒一口气，然后我祈祷他们是到楼下，而不是留在这一层。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我才钻出去，轻轻往外面走。 好倒霉，刚出去就听见上楼梯的声音，又走回去，钻回床底。 等了半天，没人进门，似乎是在客厅聊天。带着担忧走到门后看一眼，果然是在客厅。太污了，身上都没穿衣服，并且女的正面对我，浑身上下通通能看个清楚。她有着一张不错的脸孔，身材丰满，一对山峰巍峨挺拔，肌肤雪白，笑起来非常妖，能把人吸进她的笑容里面，不能自拔。 男的就是照片上面的人，亿皇速冻的老总孟天明。这家伙中等身材，气质上等。当然我对他没兴趣，我的目光主要投在女人身上。刚刚让我那么难受，我不看个够本，对不起自己！ “谁？”女的突然喊起来，望着我这个方向，把我吓的一窒。 孟天明此时也回头看，我心慌着，一刻不敢留，赶紧往回走，直奔窗户，掀翻窗帘爬出去，站在窗台上面。 刚把窗帘拉上，窗户关闭，人就进了房间。 到处找了一通没发现人，孟天明说道：“我说你看错嘛，屋里不可能有别人。” 女的说道：“我真的好像看见一双眼睛。” “真的不可能，是你喝高了，走啦，我们继续喝。”孟天明过来拉她。 终于，房间恢复了平静。 我大大舒了一口气，又爬出去，回到了床底下面。 外面太危险，还怕对面楼看见，所以里面没安全多少，我都只有回去这一条路。 缓了缓呼吸，我拿出手机看微信，苏艺秋又给我发了过来：走没走？ 我回过去：走你妹，走不掉。 苏艺秋：那你就慢慢等机会，千万别冲动，别做傻事。 我：我想冲动，比如，弄死你。 苏艺秋：一万块。 我：你妹。 苏艺秋：你情我愿，怪你自己贪，不怪我。 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文字，我却看的眼冒火光，内心有一团火控制不住地往外面窜。他妈的苏艺秋这女人真的有人性吗？还怪我自己贪，明明是她坑我，非但没有半点愧歉，还如此颠倒黑白，真想打过去给一串脏话，忍住没有，并且没机会，那对男女又走进来，女的说要睡觉。 两个人一起上了床，还以为真的睡觉，却竟然是杀个回马枪，大战再度一触即发。 第071章 王一茜要当厂长 半小时过去，再次偃旗息鼓，总算安心睡觉。 他们都很满足。 而我，依然很难受，依然前途渺茫。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在地上的裤子里面，能看见一只满是毛的手探下来，拿到手机接通。电话另一端说什么内容，我自然听不见，但孟天明的回应，我能听的很清楚，他嗯嗯嗯几声以后，说了一句他马上去一趟。女的有醒过来，问他去哪？他说去办点事，让她先呆着，她天亮前回来。 花了一分钟穿戴好，孟天明出了门，女的继续睡觉。 这是我的机会，我在煎熬中等待，等到女的好久没动静，我觉得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我才带着忐忑悄悄往外面爬。 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就害怕惊动床上的她。 或许倒霉了太久，终于开始走运了吧，她没被我惊醒，大字型在床上睡的很踏实。距离近，她浑身上下任何细节，我都能看个清清楚楚。甚至，如果我够邪恶，摸着两把，她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意识。 我要敢才行，咽了咽口水，走人，从阳台爬。 往下爬和往上爬，看似差不多，危险系数却高得多。中途几乎失手摔了下去，最后死里逃生翻过了护栏坐在地板上面，我发现我双手双脚都止不住发抖。我就用这发抖的双手给苏艺秋发微信：我出来了，你在哪？ 苏艺秋：大门外面等我，我一个小时以后来接你。 王八蛋，说话不算数，我整整等了两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上了车，我忍不住发作：“苏艺秋你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要去坐牢？” 苏艺秋阴冷的说道：“不是没吗？吼什么？” “我还对你笑不成？” “你可以不笑，别对我吼，你情我愿，我不欠你。”苏艺秋加快车速，拐了两个弯以后急刹，打开扶手箱，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丢给我，“给我滚下车。” 袋子里面是钱，一万块，我没要，因为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想的是赚个辛苦费，而不是帮她偷东西的分赃。 钱直接扔回给她，下车。 车子跟着我走，车里的苏艺秋说道：“你干嘛去？” 我说道：“和你有关系？” “我关心你。” “你去死吧，你不害我已经很不错。” “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现在你什么事都没有，东西已经放回远处，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没监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我走上了人行道：“走吧，不想和你说话。” “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一脚油门，踩太大，前面沙井盖在维修，立了一堆杂物，她顾着和我说话没留意，直接撞上去，咔咔两声，一只轮子卡住，车子半侧，动弹不得。这些不是问题，关键是她，似乎撞上方向盘受了伤，捂住胸口坐在座位里，脸色发白。 吓死了，不停敲车窗，问她有事没事？整整过去两分钟她才给我回应，打开门下车，有气无力的骂道：“林毅夫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说道：“不是我的责任，你自己开车你不看清楚路。” “不是你刺激我，我会这样。” “你让我当小偷。” “我有给你报酬。” “我给你报酬，你去杀人，你去吗？” “无理取闹。” 我去，我还无理取闹？是她恶人先告状吧？ 很想走掉，但最终没走，四周蛮偏僻，车不多，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我怕她出意外。 路边坐下来，我说道：“打保险救援吧！” 苏艺秋说道：“需要你告诉我吗？” 行，我闭嘴，不说话，心里诅咒着她。妈的坏我好事，让我回不去高雅思家。我还帮她做了小偷，一辈子的清白断送在这一晚，可怜。 等了一个多小时，天亮了保险救援才来，用拖拉的方法把车拖起来送修理厂修理。 拖车转了弯消失不见，苏艺秋瞪我一眼说道：“饿了，吃早餐。” 我说道：“没兴趣，我要回厂里。” “我有话和你说。” “不去。” “那你以后别找我。” 赤果果的威胁，手里没弹药，只能妥协，跟着走。 附近找了个餐厅坐下来，苏艺秋点了两份早餐，上来的很快，一人一份，我匆匆吃完，望着她，等着。 她吃的不紧不慢，压根不关心我会不会回去迟早。我忍不住了，我说道：“苏总监你吃东西的速度如果能和你走路的速度差不多，我觉得你很完美。” 苏艺秋白眼一翻说道：“我是淑女。” “我没时间等你，你有话现在说。” “王一茜要下生产基地当厂长。” “啥？王一茜当厂长？你哪儿听来的消息？”我很吃惊，不敢想象那画面，王一茜懂生产吗？ “主席亲口所说，当时我在场。不过王一茜不乐意，主席说服了她。现在计划要改一改，如果你想出息点，谁给你好处你都不要拿。对方用什么招，你都不要妥协，他们赢不下来。因为，他们不是在对抗王一茜，而是在对抗我们的集团主席，阻止公司上市。” 我顷刻间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两拨人，一拨赞成上市，一拨反对。后来反对的一拨因为某些原因做出了妥协，但却也开了条件，比如让王一茜离开财务部总裁的宝座。而主席，将计就计。” “聪明啊。” “钱木德和我说了一些。” “公司越来越乱了……”苏艺秋一声叹息，“看吧，王一茜成功后，她和主席的联盟立刻会瓦解，她肯定千方百计回总部。最后还要斗，你不能一起你懂吗？” “我懂，不过怎么这么秘密的事情你会知道？主席会愿意告诉你？还找你和王一茜一起开会。这都算了，你让他帮我圆谎，他竟然答应，太不可思议了吧？” “跟你什么关系？” “你告诉我呗。” “我吃饱了，再见。” “要不要这样？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不见得人的关系？” 苏艺秋停住，回过头，随手还拿起隔壁桌的一瓶酱油：“你把话再说一遍。” 我不敢，因为我知道她肯定敢砸，全场看着呢，赶紧背过身，听见高跟鞋滴滴答答远去，我才松一口气转回来。 第072章 卸磨杀驴 打一辆滴滴回酒店换了衣服才回厂，时间刚刚好。 谢灵儿和莫黑脸早已经回来，我坐下打开电脑，谢灵儿问：“林毅夫你很早就起床出了门？” 我说道：“昨晚我在市区。” “有什么收获？” “私事。王总呢？” “王总去了找王大山谈话，我给你发个文件，你看看。” 我连忙登陆工作扣扣，然后登陆网页微信，看看高雅思有没有回复。我昨晚为何没回去，我坐滴滴的时候已经编了理由给她发过去。 她没回复，已经半个多小时，这让我很担忧。 她是生气了么？或者是睡醒了后悔啦？不想给我回复？ 胡思乱想着，听见谢灵儿说道：“林毅夫，文件快接，好半天了，你发什么呆？” 我当即反应过来，接收了谢灵儿发来的文件。打开看看，是整个生产基地的改革计划。很惊吓的是，生产办公室二十多人要解雇一半，其中三位还是经理。再就是人事部，减员三分之二，从十七人变成五个人。 连忙关闭，上密码，这东西太重要，怕被别人看见。 椅子带滑轮，我脚一撑，转了个方向望着谢灵儿，小声说道：“谢秘书，这个改革计划和总部下达到厂里的那一份是一样的么？” 莫黑脸抢着说道：“需要问吗？如果一样，厂里早乱成一锅粥。也不想想谁坐着江山愿意让出来，就算能耐不够都会殊死抵抗，这是人性。” 我能想到这些，我不是要个确定答案吗？我说道：“我上密码了，太吓人了，总部要闹那样？” 谢灵儿说道：“这问题你问王总，她让我发你。” 我转回去再次打开，继续看，每个部门的改革点都记下来，记好后删除，坐在位子上面，思考王一茜给我发这么秘密的文件的意思。 想的太入神，王一茜回来了，敲敲我的桌面我才反应过来，立刻打招呼说道：“王总。”喊完才望她，脸色不错，穿衣还是惊艳十足。穿的职业套裙，勃颈处绑了丝带，结打的很有层次感。后面扎着大马尾，怎么看怎么出气质。 王一茜说道：“谢秘书发你文件了？” 我点点头：“我已经看过。” “别说出去。” “不会。” “要五万块那人有动静吗？” “没。” “如此有耐心，很可能是骗子，别再管了。”王一茜揉揉自己的额头，撇撇嘴，明显不怎么爽，“今天你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去医院看看熊平安，你别和他吵，但又要尽量多说话。” 好矛盾的任务，连忙问：“王总意欲为何？” “通过他的态度去了解明日超的心态，我们这位副厂长按兵不动，我们就要找点方式让他动起来。太平静了不好，不过太激进也不行，我们有时间，可以耐心点。我要的效果是，我需要工作每天都在推进，不能原地踏步。怎么把握这个度，你是聪明人，你看着来。” “我会做好。” “第二个任务，那些保安之中，你去找一个你认为最能信任，又好控制的人出来告诉我，我想办法把人弄上保安队长的位置，为我们服务。我们就几个人，在这里面没有势力，真有起事情来会很麻烦。” 很明显，争权夺利就要上演，要人，还要我去和王大山对抗。 天啊，这不坑我么？ 心里好痛苦，最惨的是嘴里却要答应：“好的王总。” 王一茜给我一个满意的笑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经过昨晚被坑成小偷的事，虽然很不情愿联系苏艺秋，但关乎前途，我不得不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忍辱负重啊，如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估计我会被气死。 悄悄打开微信，把王一茜刚说的那些话，以及我自己的见解发过去。 苏艺秋刚巧有空，给我秒回：我们这位女股东真是绝顶聪明的人，知道利用熊平安去试探明日超的态度。 我：我也这样想。 苏艺秋：你去呗，找保安这儿你都要执行，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必须跟好最终的胜利者。她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哪怕这个人是现任的厂长。 我：我知道，不然我不会答应，我只是觉得奇怪，到底王大山有什么问题？ 苏艺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然咱们公司的老大把王一茜弄下去当副厂长吗？ 我：这对王大山太不公平了吧？卸磨杀驴啊！ 苏艺秋：没什么不公平，一个管理不力就够他倒霉。况且为了这个上市计划，主席说服那拨反对派，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成功便成仁。从这个角度看，王大山就是拦路石，干还是不干？王大山死还是他死？当然是王大山。 我：明白了，不是他要杀伯仁，而是伯仁必须死，办公室政治真的好恐怖。 苏艺秋：何止恐怖，办公室的战争，没有硝烟，但却比有硝烟的战争更加残酷，你连血都看不见你就挂了。学着点吧小菜鸟，别动不动就不受教，乱发脾气，谦虚点才能进步得更快懂了吗？ 我勒个去，苏艺秋和我谈乱发脾气，和我谈谦虚？我承认她是很出色的女人，但她没资格谈这个，乱发脾气，不懂谦虚，这几乎是她的标签好不好？有名叫的，恶魔！ 懒得和她做口舌之争，直接关掉，然后关电脑，起身，出门。 没走两步，谢灵儿叫住我说道：“副组长你去医院吗？” 我说道：“对，谢秘书还有什么关照？” “我今天不出去，车给你吧。” “这么好？有油的没有？”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谢灵儿哭笑不得：“我晕哦，你竟然认为我骗你给我加油。你这是办公事，我那车是公车。你就放心吧，就算要加油，都有公司给你报销。” “哎呦，这样啊？谢秘书你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 “别来这套。” “恶心。”莫黑脸插了一句。 几乎忘了莫黑脸在呢，顿时尴尬的笑笑，走到谢灵儿的办公桌前，拿了车钥匙出门。 第073章 风水轮流转 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熊平安正抽烟。看见我，烟直接掉被子上面，人发愣，烧疼了才反应过来，哼叫一声，连忙捡起来丢掉，瞪着我说道：“你来干嘛？” 我说道：“代表总部来探望你，不欢迎吗？对不起，就算你不欢迎，你都没资格赶我出去，你住的这病房还是公司给钱的，识相点吧！” “别给我嚣张。” “我没资格？” “你以为你钦差了不起？” “你想多了，我没有多了不起，就一个小兵，但禁不住这个小兵有点儿权力。”刺激他的话说完，我随即换了一副脸孔，这是我想好的面对他的策略，“差不多得了，我们之间真正算起来，仇恨并不大，都是别人拉我们打在一起而已。比如孙金伟，我知道你收了好处。话说回头，你其实也帮了我，所以，我不恨你。” 如我所料，熊平安被我说愣了，显然想不到我会这样说话，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你想怎样？” “不是我，是你，你还想不想斗？” “想又如何，不想有如何？” “如果你想，你斗不过我，你会完蛋。如果你不想，你主管的位置，并非没办法保住。你先想想，你给了我答案，我们再谈。” 拉了把椅子坐窗户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望着他，他原来还高高在上欺负我，现在半躺在病床上面，听了我一番话，像条死狗。 爽啊，就喜欢看他痛苦，妈的，之前整我整的那么嗨，这下山水轮流转了吧？ 考虑了两分钟左右，熊平安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你先走吧。” 我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想清楚谁才是你的米饭班主。给人当刀使，利用完可能不过一脚踹走，固然前期给了你钱，但应该不会太多，依我看来，至少和你整个职业前途对比起来，微不足道。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熊平安别过脸不看我。 出了门，立刻给王一茜打电话汇报。 我说的是熊平安对我的话动了心，我觉得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明日超明确地放弃了他，或者明日超态度暧昧，正在观望，没给他什么话，他想借我们逼明日超，所以面对我的时候比较温和。 王一茜对我的见解高度赞同，她说了一个意见，尽量把人争取过来，价格没问题，主管职位可以给，但不能承诺合约签多少年。 挂断了王一茜，我给刘武打过去，约中午饭。 百世酒店的中餐厅，我要了一个小包间在里面喝着茶，等刘武他们，还有，小白龙。 打开微信看看高雅思有没有动静，一如既往没回复，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最后发过去一句话：生气了？ 望着，等着回复，突然另一个人给我发来微信，是林薇薇：嗨林毅夫，我在深圳呢，我会呆两天，你有空么？出来见面呗。 心里激动了那么一秒，随即回复过去：你怎么来深圳了？ 林薇薇：找你哇。 我：别开玩笑。 林薇薇：哦，我有个同学结婚，过来参加，给你发照片看看。 果然，没骗我，照片拍的是新娘出嫁的房间，一堆女孩子，穿着一样的裙子，养眼。我：现在，即便我有空，你都没空。 林薇薇：晚上，我在福田区。 我：我看时间安排。 林薇薇：大老板啊这么忙，早知道我提前预约，你不会不想见我吧？ 我：没。 林薇薇：就这样说好，你下班过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都可以，地址我给你发，我等你通知。 我：嗯。 不一会，林薇薇发了定位过去，随后是一张自拍，拍摄的时候把手递的老高，裙子是v领，深深的大峡谷暴露无遗，几乎直达肚眼，那若隐若现的大球球，看的我口水狂咽，浑身狂躁。他妈的，林薇薇就是个妖精，她这还是故意勾我，真想吃了她。 我：林薇薇你要抢新娘的风头了。 林薇薇：嘿嘿，你这样说，我好高兴哦，就怕你是心口不一。 我：实话。 林薇薇，好受伤，觉得我漂亮，有魅力，我送上门，你却拒绝。 我：我这是正派。 林薇薇：我觉得你是有女朋友，是不是？ 我：没。 林薇薇：我当你女朋友呗。 我：换个话题。 林薇薇：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啦，爱情，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死赖着也不行。 这是几个意思？只谈一夜，不谈爱情？思考间发去一句：我要忙了，忙完联系你。 返回看高雅思的对话框，还是没动静，蛮失望的关掉，点上一根闷烟。 十二点十分，刘武，白天生和小白龙一起走进来，不见朱新青，我问刘武，他说朱新青去了约会，不来。 随便点了些菜，酒足饭饱，我和小白龙谈了起来，我说道：“小白龙，有些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和你说。我问你，你能不能掌控保安部？” 小白龙说道：“百分之八十。” “王七比较麻烦，就算能出来都回不了工厂。不过没关系，上面说会帮他换一个更有前途的工作，前提是保安部得听话。就这件事，我提了个意见，推荐你当保安队长，那百分之二十你认为不能把控的人，顺带帮你搞定。如果你有信心干，我们就算达成协议，如果你没信心，你给我推荐一个人。” 小白龙眼神没有太复杂，惊喜贪婪等等都没有，有的只是为难：“林哥，七哥这儿，上面的高层打算怎么弄啊？” “他能出来，没多大问题嘛，又不是他杀的老杨。” “高层说话算话吗？” “算。” “七哥的媳妇还不知道这事，家里要养孩子，能不能先给点钱回去？如果高层答应，我没问题，以后保安部，我听你的命令。” “要多少？” “一万？如果太多，少点也行。” 晕，我以为十万八万，连忙偷笑的保证说道：“我会给你争取来，如果争取不来，我给你先贴上。” “不行，这事不能让林哥吃亏，你已经很够意思，我还和你讨价还价，我不应该，我只是没办法，我看你还是和高层谈吧！” “我们坐一条船，别说这种话，一起干就是。” “行。” 第074章 王一茜给我车 “任务完成的很不错。”我下午给王一茜汇报的时候，她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并叫谢灵儿转给我一万五千块，让我转给小白龙，其中一万给王七家里，五千给小白龙喝茶。 这位外表迷人，手段凶残的少妇真是大方，五千喝茶，干嘛不给我一点？不过你说没给，那不对，我现在一天之中的大部分花费都给我挂公账，她都不管我怎么用。 明天周末，下班前，谢灵儿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们得回市区，周一早上再回来。你周六日有没有需要用车的工作？如果有，车子给你留下来，我们坐车出去。如果没有，我们把车开回去。” 我想了想才说道：“谢秘书，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我又不会掐算，我不知道谁会找我。” 莫黑脸说道：“你训过那些斗殴的家伙两天了动静都不大，有可能是在等周末，你没什么事最好别离开酒店太远。” 我说道：“莫助理好聪明。” “那我给你车子吧！”谢灵儿把车钥匙丢给我。 “不用，我的车留给他，我坐你的车出去。”从办公室出来，听见我们说话的王一茜说道。雷厉风行走到我跟前，车钥匙拿出来给我，同时拿出一张信用卡也递给我，“卡里有几十万，公事随便花，我只有一个要求，花得值。” 我双手接过来：“王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态度，我喜欢。”呵呵笑了两声，王一茜看看手表，回头对谢灵儿说道，“我去下生产部办公室，十分钟走人。” “好的王总。”谢灵儿说道。 王一茜出去后，谢灵儿和莫黑脸赶紧收拾东西，然后莫黑脸拿了车钥匙先出去，说是先启动车辆开空调。 谢灵儿走后面，离开前还先走到我的办公桌边，脸带微笑对我说道：“林毅夫，几十万就这样给了你，王总真的很信任你。” 我说道：“谢秘书，这不是给我，是公款，先放我这儿。” “如果你跑，你也能刷出来吧？” “我是那样的人？” “比喻。” “好吧，确实王总很信任我，我也说了我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周末我没什么事，就有个相亲，如果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 我嘿嘿笑道：“谢秘书相亲啊，那么浪漫的事，我怎么敢打扰你？” “天啊，你竟然觉得相亲浪漫？谁想相亲？找不到才不得不走这种途径。这就不是一个高兴的事，对任何人而言都一样。除了一种，利用相亲骗财骗色的人。” “谢秘书被骗过？” “你话真多。”转身走人。 “谢秘书慢走，我祝你成功。” 谢灵儿没回答，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办公室就我一个，望着王一茜给的车钥匙，心里激动。 奔驰越野啊，百万豪车，开出去得多有面子？指不定还能吊个妹纸是不是? 收拾好东西去车间找刘武，问他要不要回市区？送他一程，他竟然说不回。天大的新闻，几乎每周他都要回，这周有什么特别的吗？和女朋友吵架？八卦问了问，不，他们是约好了一起去大梅沙玩。他和他女朋友，白天生和他的女神宁梦珊，再加上朱新青和他的女朋友周美欣，何冰，另外何冰还带两个女同事。 我事先不知道这件事，何冰今天倒是有联系我，聊的还蛮久，却没说。 刘武说，你大忙人，和你说有用？ 好吧，挤兑我，看那眼神还明显在说，你这家伙对人家何冰到底有心没心？我没回答这种问题，因为，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和何冰聊天很舒服而已！ 晚上七点钟，福田区的一家特色农家馆，我见到了林薇薇。 她一个人赴约，给我自拍所穿的那一身姐妹裙已经换下来，换上一身波西米亚长裙，天蓝色，穿得比苏艺秋要性感，大概因为她的球球更大吧。她也更大胆，里面的内衣，色泽配的特别艳丽，特别张扬，远远就能看见，就能想入菲菲，她要是穿这身去坐公交，绝对能招色狼。 当然，她也是仅仅比苏艺秋更性感而已，论穿起来的气质，无疑要逊苏艺秋几条街。 苏艺秋穿波西米亚长裙的感觉，很高贵，她没高贵味。没有那种看一眼，心里就能产生无限感叹，忍不住对自己说，啊，如果这是我女朋友，这该多长面子多幸福的感觉。她有的只是无限的诱惑，心里想的是，啊，和这样的女人上床，应该很嗨皮吧？ 坐下来，我对她说道：“林薇薇你这裙子真好看。” 林薇薇说道：“就是说我不好看呗。” 女人逻辑，和女人说话，真要每一句都先想清楚，笑笑没接茬，拿起菜单转移话题说道：“吃什么？” 林薇薇笑道：“林总，是你约的餐厅呢，你说了算，我就负责吃，嘻嘻。” 我随便点了一些：“近来怎么样？” “很好，就是想你。” “又说这话。” “真话不能说？那我和你说点假话，我一点都不想你。” “你这人……”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老半天说不出来，“晚上住哪儿？” “住你哪儿呗，你也住过我哪儿，我到你地盘来，你是不是该用相同的方式招待我？” 看一眼她的球球，一股子邪火升起，很想说好，话到嘴边没好意思说出来，继续扯开话题说道：“等会想去哪儿走走逛逛？” 林薇薇反问：“你想带我去哪儿走走逛逛，随你，我不认路。” “那就……” “世界之窗远么？” “还行。” “那就世界之窗呗，然后再晚点逛逛海边吹吹凉风可以不？” “可以。” “再晚点找个清吧坐坐，明天不用上班，你应该不用太早睡吧？对了有同学给了我一张影楼的消费劵，前天我去拍了点艺术照，我发你看。”说话间拿起手机操作，不到二十秒嘻嘻笑道，“发了。” 应该是很美的照片吧？心里想着，打开手机看。 我去，主题是要露不露，若隐若现，每一张都一样，看的我脸红耳赤，欲火焚身。 第075章 暂时正经 见我不言语，林薇薇放轻声音说道：“咋啦，照片有问题？” 我说道：“照片没问题，很美很性感，就是，你这么随便发给别人看么？” “怎么可能。”委屈的表情，“朋友圈我都没发，就发了两个姐妹，比如娇娇。你是第三个，第一个男人。讨厌，竟然那样看我。你是不是真的不信我在酒吧遇见你那天，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我信，就想提醒你而已。” “我只是性格和某些方面比较放，我喜欢的东西我会主动去追求，我不是不懂矜持，是觉得只有主动才能获得幸福。和工作一样，我不主动去建立客户，我吃什么呢？” “我明白，我没乱想你。” “那你证明一下呗。” “怎么证明？” “晚上，收留我。” “我给你开个房间。” “也可以，嘿嘿，谢谢哦。” 点的菜端上来，林薇薇竟然跟服务员要啤酒，我连忙拦住，我说晚饭时间，不习惯。 世界之窗的营业时间是早九点到晚十一点，我们吃完饭已经快八点钟，赶紧出发，从福田区往南山区跑。 车里，林薇薇对我说道：“我就说你是大老板，你还不承认，看这车，该不会又是公司的吧？” 我说道：“是公司的。” “不信。” 不信，行，趁等红灯，我给她证明，从扶手箱翻出行驶证递过去说道：“你看看。” 林薇薇打开行驶证看一眼，顿时说道：“这谁？” “公司老总。” “你们老总的车？”林薇薇一脸暧昧，“那么贵的车给你开，这里面绝对有故事，说说。” “我明天加班。” “不信。”林薇薇帮我把行驶证放回扶手箱，手顺势就摸过来，落我大腿上面。 吓一跳，尼玛，刚绿灯呢，我踩着油门：“你想干嘛？” “你裤子脏了，帮你弄弄。” “哪有。” “看来是你不信我。”诱惑的笑，然后转移话题，若无其事的说道，“世界之窗，是不是全世界的美景都能在里面看个遍？” “浓缩版的，能。” “泰姬陵有没有？” “有。” “我就想看这个。” 九点钟，我们到了景区检票口，买了票顺利从中华门走进去，一路欣赏着各种美景，走向泰姬陵。 人好多，满路都是，以至于要走走停停。泰姬陵在很里面，以为人相对较少，去到一看，一样。林薇薇蛮失望的说道：“哎呀，深圳那么旺吗？九点多了还人满为患。” 我说道：“你干嘛喜欢看泰姬陵？” “我去过印度，本来规划好行程要去看看，临时出了状况没去，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再去，只能看看浓缩版的啦。”林薇薇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泪花闪动，可能当时出的状况，是比较伤心的状况，所以至今想起来，仍然心里感觉难受。 带她进了门，挑了个好位置，我伸出手说道：“我给你拍照。” “好啊好啊。”林薇薇早恢复了情绪，把手机打开递给我。 咔咔咔给她拍了十多张。 必须说，这女人很上镜，而且极会摆姿势，还知道自己哪最漂亮哪有弱点，懂得怎么给我角度。笑容也是说来就来，笑的很开心很满足。我给她拍着，我自己都感觉很开心。 逛了五六分钟从泰姬陵出来，我们还去了很多地方，几乎把所有世界闻名的名胜古迹游览了一片，直到营业时间结束的前一分钟，我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走前面，我看微信，林薇薇走后面，看我给她拍的照片，以及我们的合照。就一张，是她请一对情侣帮忙拍的，我当时已经很小心防备着她突然亲我一下之类，最终还是没防住。拍出来让她删除，她死活不同意，我在想，晚上要不要偷一下她的手机删除？ 出了外面，上了车，林薇薇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下一站，清吧！” 我说道：“不喝酒。” 林薇薇说道：“你怕什么？怕喝醉了我对你做什么？放心啦，我不会哈。” 开车，开了一段，林薇薇重新拿出手机，看泰姬陵拍的照片。 她的神情，很不对劲，我说你没事吧？她侧了侧脑袋望着我，缓缓的说道：“去印度是五个月前，那会我有男朋友，他和我一起去。我们游玩了蛮多地方，最后一站泰姬陵，已经上了火车，中途从火车下来，他家里出了点事，他大伯父入院。然后回国后过了一周，我发现他骗我，他大伯父就是小事入院，压根没通知他。” 峰回路转啊，连忙说道：“他干嘛骗你？” 林薇薇惨然一笑：“他外面有人，还怀上他的孩子。我们在酒吧遇见那天晚上，他们大婚。” 明白了，那天晚上她心里很难受，所以她才想放纵，如果不是遇上我，可能就是和别人。他妈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难受。我说道：“渣男自会有天收，你别再想他。” “可能也是我自己没做好吧，如果我有足够的魅力，他就不会找女人。” “错，对渣男而言，你再有魅力，他都会去找，和你有没有魅力，无关。” “我就是没魅力，不然你不理我？” “我不是正带着你四处逛么？” “我更想你带着我睡，要不喝点酒以后，我们在车里……来？” 我晕，说这么大胆的话题，你还想不想行车安全了？我说道：“别乱说话。” “你愿不愿意嘛？” “不喜欢。” “哦。”她一张脸拉下来，想哭的模样，“看来我真的没魅力，娇娇说的没错，我脑袋不好，波大无脑。” “她和你开玩笑，你挺好，真的。” “那你爱我呗。”林薇薇靠过来抱我的手臂。 “喂喂喂，开车呢！”赶紧抽手，抽不掉，看看倒镜，后面没车，连忙往路边摆，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别闹好不好？这是公司的车，撞了无法交代。” “哦，对不起。”她放开手，“你开呗，我正经，保证正经，暂时，嘿嘿。” 第076章 没有一点点防备 坑爹，后悔开车出来，幸亏没撞，否则无法和王一茜交代。 有了刚刚的一幕，重新开动，我有意控制车速，和前车后车都保持着足够的车距，担惊受怕地开到一个在导航里搜的清吧门外。 走进里面，环境不错，安静的气氛，柔和的灯光，舒服的音乐。 坐下来要了一瓶红酒，倒的第一杯，林薇薇一口气干掉，我自己就小喝一口，吃水果。 倒第二杯出来，端着，摆了一个姿势，林薇薇递给我打开密码的手机说道：“帮我拍张照片呗。” 我拿过手机，翻照片。 “呵呵，想删除合照？没用，我已经发去小号，而且上存到网络硬盘。” “行，你厉害。”退出，打开相机，对准她咔嚓拍了一张，放大看，只不过一眼，豆大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冒起来。 那个歌怎么唱来着？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这样出现。 尼玛啊，我竟然看见高雅思，她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在靠吧台的桌子里。男的西装革履，干净的寸短头，头型很好看。高雅思穿一字肩鱼尾长款连衣礼服，红色，很像敬酒服，连发型都像新娘妆，养眼之极。 这女人一天不给我回复，竟然在这会男人？ 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子怒火，大概他们太亲昵了吧，那男人还帮她拨弄掉下来的秀发，看就关系不对劲。 见我端着手机看半天没任何动静，林薇薇拿手在我眼前晃晃：“拍的很好看，动心了？还是很难看，接受不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随口说道：“蛮好。” “呵呵，那就是动心了，我好高兴哦。”接过手机，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口喝掉。 “你能慢点喝吗？” “不会醉的啦，醉了也没事，方便你对我为所欲为。” “不喝了，走了。” “别啊。”林薇薇以为我是生气她不听我的意见，而且总说些勾引的话，立刻一脸抱歉加撒娇说道，“好了嘛，我的错，我不说了，我慢点喝，我听话。” “我不舒服，突然的，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风，立刻去。” 我的霸道似乎吓着了林薇薇，她印象中，我不是这样的人吧。所以，她明显相信了我真的不舒服，整个人随即正经起来：“我去把酒存起来，你等等。” “拿走。” 她连忙把红酒瓶盖塞起来，整一瓶拿起，包包挂起。 最后看一眼高雅思，正想走，她一眼望过来。四目相对，相互一愣。我愣，那是因为没想到临走一刻还被发现。她愣，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亦不想知道。挪开目光，拉着林薇薇就走。别问我为何拉林薇薇，还很亲昵的模样，大概是突然的脑子短路了吧！ 出了门，上了车，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一根烟，望着外面的马路，猛抽。 林薇薇伸手过来，扶住我的手臂：“没事吧？” 我摇摇头：“歇歇就好。” “我下去给你买瓶水？” “行。” 几分钟后，林薇薇走回来，水递给我，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发动车辆想走，档位都已经挂好，但最后又拨了回去，看向清吧门口。 高雅思出来接电话，笑容满脸和对方聊，刚刚酒吧里的四目相对，似乎对她并没有影响。看她这样，我很不舒服，虽然我知道，她和一个男人喝酒聊天嗨皮的同时，我也带着一个女人吃喝玩乐到处游荡，半斤八两而已！ 眼不见为净，走人。 开了半个多小时，海边下了车，站着护栏边吹着海风，心情好了些。 林薇薇说道：“对面香港去过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去干嘛？” “购物天堂。” “适合你们女人。” “你真无趣耶。” “人穷志短，没钱，拿什么购物？” 林薇薇指指身后路边的奔驰越野：“开一辆豪车，你问一百个人试试，保证一百个都说你是有钱人。” “不是我的车不是说过了么？” “对，但真正的穷人谁开得起？又能开得上？哪怕不是自己的车。” 流氓逻辑，心情刚好了点，不想和她吵。 她倒好，我不说话，她还得寸进尺：“嘿嘿，能不能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钱人？只是装穷？我又不骗你钱是吧？” “我真是穷人。” “穷人，站这儿很无聊呢！”随手一指前方，“有人弹吉他唱歌，我们去看看。” 唱歌的是一个小年轻，二十上下，穿白衬衫，戴黑框眼镜，蛮帅气。 唱的英文歌，唱的不怎么滴，但吉他弹的还不错。 一曲终，围观的十多人卖力的鼓掌，林薇薇也鼓的起劲，还往吉他袋里放了二十块。小年轻跟她说谢谢的时候，她问能不能点歌？小年轻说，如果他会唱，可以。随即林薇薇顿时很激动地凑在小年轻耳边说歌名，小年轻听完点点头，会唱。 林薇薇回到身边，我立刻问：“你点了什么歌？” 林薇薇嘿嘿笑：“你猜。” 我不猜，小年轻准备了一会已经弹起来，歌名，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望一眼林薇薇，她的眼神充满期盼，很显然这是专门给我点的歌：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老样子，唱的不怎么滴，只是弹得好。我望望他，又望望林薇薇，听着这表白的歌词，心里五味杂陈。 猛地，林薇薇搂住我的胳膊，我想抽走，她说：“都以为我们是情侣呢，甜蜜点，你就当是逢场作戏。” 行，这理由，答应吧，可你能不能别故意用你那巨大的球球蹭我？会上火好么？而且众目睽睽，你当大家都是瞎子？ 天知道我怀着什么心情听完一首歌，最后一个音符完结，我赶紧鼓掌，然后往前走。 林薇薇追上来：“我们去哪？” 我说道：“回福田给你找酒店。” “好啊好啊！”她无比兴奋，高兴得像个孩子，好像我要跟她睡似的。不对，她指不定真就这样想，以为刚刚自己的表白，已经成功攻陷了我的防线。 第077章 鬼使神差 回到福田给林薇薇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刷公款开了一个房间。 送她到门口打算走人，她一把拉住我说道：“小帅哥别那么着急哇，进来坐坐。” 我说道：“我要忙工作。” “你是怕我勾引你而已，我保证不会，可以了吧？” “我真要忙工作。”其实我是没心情，想回去躺尸。 “骗人。”不由分说，猛地把我拉进去。 房间够大，配套完善，什么东西都有，比如冰箱，比如啤酒。刚进去林薇薇就拿了两罐出来，嘻嘻笑着对我说道：“外面不让喝，房间里可以了吧？” 我说道：“喝完了我就走。” “就不能陪陪我？” “不舒服。” “我觉得你挺好，除非心里不舒服，我会治哦。”说话间就爬过来动手动脚，又说给我按脑袋，又说给我捶腿，还暗指，做点嗨皮的事心里就舒畅了，真心受不了！ 见我实在没兴趣，林薇薇才正经起来，让我走。 已经十二点多，一个人开车跑在空空的马路上，忽然看见放仪表台上面的手机亮了起来，弹出一个对话框，是高雅思的回复。 后面没车，立刻摆到路边，一个急刹停下来，抓起手机看。 高雅思：今早出的门，去了趟惠州，去的比较急，没带手机，现在刚到家。这是我一天的行程，仅此而已！你呢？你在做什么？ 这是兴师问罪吗？她去惠州，今早，比较急没带手机，几点钟回来？为何出现在酒吧，而没有先回家？我才不信，我快速打字给她发过去：你出门前手机都没看看吗？ 高雅思：你觉得我在撒谎？那个男人是我同学，你那个女人呢？女朋友吧？ 我：你说是就是吧！ 高雅思：你骗我。 应该是她骗我，那个男人是她同学，那么亲昵，还帮她拨头发，我信她有鬼，我：随你怎么说。 高雅思：我说错了？ 我：没。 高雅思：流氓，滚蛋。 关掉手机，走人，心里火，一路狂飙，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来才冷静下来。 是林薇薇的来电，问我回到去没有？她让我注意点，回到去给她电话，最好回头，别回去。 挂了电话继续开车，脑子里想的是她的话。 心情不爽，放纵一下不过分对吧？反正我又不是骗她，她自己乐意对不对？ 奶的，干！ 当即掉头往回跑，半小时回到酒店，敲门。 林薇薇知道是我似的，问都不问，猛地打开门，一把拉我进去，她说她有预感我会回来。说完猛地关上门，往我身上跳。我抱着她往里面走，扔床上，人扑上去，相互撕扯。她疯了般，我也疯了般，眼里没了理智，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嗨爆了，关键时刻，红灯。 我愣了，林薇薇也愣了，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仿佛今天就不该是红灯的日子。 顿时泄了气，无力的瘫在床上。 两个人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最后是林薇薇打破了平静，问我是不是很难受？我说还行吧！ 她原本和我躺的同一水平线，听我那样说，慢慢往下面挪。 要干嘛？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我邪恶地希望，她即将要做的和我想的一样。 然后，果然！ 只是，该死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的手机，显示的来电名字，娇娇。 我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爽了再算，却鬼使神差地让她先接电话。其实她自己就没想去接，结果那一接，悲剧了，挂断后立马很慌张的下床穿衣服，催促我一起出门。 娇娇进医院了，婚礼结束后，她跟着回了同学家继续聚会，喝下了太多的酒。 医院就在附近，十分钟去到，直接进急诊。 门外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问了问情况，娇娇正在洗胃，具体情况要等洗完才知道。 喝那么多干嘛？酒精中毒，会死人知道吗？林薇薇对着那帮同学朋友就是一顿臭骂，如果不是新娘和新郎刚好赶来拉下，她甚至要动手打人。 等了一个多小时，娇娇终于躺在病床车上面被护士送出来。 医生说，人送来得及时，如果迟半小时，要进重症。我们听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林薇薇，当场眼泪流下来。 娇娇被送进住院部的病房，新郎去办的手续交的费，然后和新娘一起把不相干的人领走，就剩我和林薇薇。当时已经快凌晨四点钟，我问林薇薇饿不饿？她点点头，我去买早餐，回来发现她趴着病床睡了过去。 我在外面的排椅坐着睡了一会，快六点的时候被护士经过的响动吵醒。 回病房看看，两个女孩都还处于沉睡之中，我迟疑了片刻，没再出去睡，而是坐在椅子上面，靠着窗台睡。 被叫醒，十点钟。 林薇薇叫的我，娇娇那时也已经醒了过来。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很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林毅夫，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说我没麻烦，最主要是你没事。林薇薇说，她有屁事，她都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我不觉得奇怪，她能那么快醒来，状态还不错，已经算走了大运，记不记得，不重要。 既然她醒了没问题，我该走了，林薇薇送我。 送到电梯前，林薇薇拉住我说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出这意外。” 我说道：“说废话呢，你如果能想到，你就是神仙了。” “下午我们要回去了。” “到了给我发微信。” “要不我下周过来？”说话间，手在我胸膛摸着。 远处刚好有护士姐姐走来，我赶紧卸开她的手说道：“微信联系吧，下周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挤挤就有了哇。”挺挺自己的胸，靠近我一点，轻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摸我的时候我好舒服哦，嘻嘻，我大姨妈通常是六天，下周刚好……” 护士已经走近，不好答话，红着脸快速闪进电梯。 林薇薇倒是很大胆，旁若无人地给我一个飞吻，而且还是带声音的。波的一声，护士听见了，也看见了，好不尴尬。天杀的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真是对她很无语。 第07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开车回到百世酒店喝了一罐啤酒蒙头就睡，晚上九点多才起床。 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看电视，看朋友圈，论坛，乱看一通，然后继续睡，第二天八点多起床才感觉自己回到了正常状态。 九点钟，我接到王大山的电话，他问我有空没空，见一面。 见面地点，市区一家早餐店的包间，推开门，一眼看见服务员在收拾残羹剩菜，显然刚吃完一轮。 他喝着茶，一个人，手里拿着报纸，我进了门才放下，对我笑笑，拍拍隔壁的座位让我坐，然后递给我早餐单，我说我已经吃过，他转而给我倒茶。 服务员收拾好离开，他说道：“前两天我说论坛的事是明日超搞鬼，我已经找到证据。” 我心理一激动，冲口而出说道：“证据呢？” “等会发你微信，是个文档，上面是些注册账户的电话号码，这些电话号码具体的使用人，要你自己查。” “对论坛上面的账号的吗？” “对。”王大山拍了下我的肩膀，转移话题说道，“你找小白龙想做什么？”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问这事，已经想好答案，当即说道：“我去见过熊平安，这家伙蛮嚣张，我搞不定，我需要支持。” “不是有王总支持你么？” “王总在厂里就是个光杆司令，真有起事情乱起来，我不得不为自己想吧？丑人可都是我在做。” 不知道王大山信没信我的话，对我笑笑，再次转移话题说道：“等会跟我去个地方，我带你认识大老板。” 我说道：“哪儿的大老板？” “供货商，老说请我玩，一直没去，这次推不掉了。” “我去，不适合吧？” “适合。”拿起桌子上面的手机给我发了个文档，接着又说道，“论坛的事，你们一直不管，招不错，明日超现在都不敢乱动了。但丁雄近来似乎不太对劲，像在做某种准备，你最好留意留意他。然后有个好消息，王七那边的问题已经搞定，风头也已经过去，他明天能出来。” 半小时以后离开的早餐厅，我开车跟着王大山往龙岗方向跑，走走停停去到了柚柑湾度假村。这地方环境优美，无敌海景木别墅，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简直是都市里少有的胜景。 把我带进一栋别墅，拉开大大的窗帘，打开窗户，海风吹来，舒坦。 别墅里面有酒吧，王大山取了一瓶红酒下来，倒出两杯，给我一杯，喝着，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说道：“和自然相比起来，人真是显得很渺小。” 我说道：“厂长，渺小有渺小的快乐，干嘛和大自然比。” “对，不比。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舒服，租一天很贵吧？” “不知道，不花我们钱，人等会就过来。”稍稍邪恶的笑容，“有惊喜哦。” 啥惊喜？照上次夜总会的经验，我在想，会不会来一拨美女？ 还真猜对了，王大山说那个供应商，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先来，后面来一辆商务车，鱼跃地跳下来六位美女。一眼扫去，一个个穿着清凉，身材曼妙，波涛汹涌。相貌……怎么说呢？两个月前我去体育馆看过车展，那些车模和刚进门的这帮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等一等，似乎其中三个就是我见过的车模，我有印象。 随即小声问王大山：“厂长，这些女孩哪找来的啊？” 王大山小声回答说道：“模特公司的模特，等会你挑两个玩玩，别客气。” “不要。” “人都来了，你不要你是耍人，而且连供货商一起耍，你得要。” “这不坑我么？” “给你美女玩，怎么叫坑你？” 此时供货商已经走过来，讨好地笑着和王大山握手。王大山给他介绍我，说是总部派到厂里的督导，官职吹的好大，以至于供货商连我一起巴结。对了他姓毛，估计是意外怀孕，他妈特不喜欢他，所以安了一个特奇怪的名字，叫毛梅友。 阴天，外面没太阳，聊天的场地挪到外面泳池边，边喝红酒边聊。 六位美女就在眼前的泳池畅游，绝对早做好的安排，外面的衣物一脱，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比坚尼露出来。她们相互之间还认识，一起戏水玩的嗨皮，我们也是看的养眼。毕竟一个个都有真材实料的啊，相貌，身高，身材的比例，通通堪称上等。 王大山这老色鬼，聊天都慢慢的心不在焉起来，双眼老往外瞟。见他这样，毛梅友试探性的提议说，要不先乐一乐？中午再继续谈话？他满嘴答应，其实他们谈的就不是什么正事，乱七八糟的扯，言之无物，极度无聊。 拍了下我的肩膀，王大山说道：“林督导，看美女看了这么久，看上那个呢？我给你挑挑？” 我知道，不挑，今天绝对过不去，人家早就算计着我。 挑吧，挑完带到楼上的房间，我干嘛，他们又不知道，我只希望我能把持住，不要给王大山污染了！ 随手指了两个，随即毛梅友走出去叫喊说道：“黄衣服的，紫衣服的，上楼，左边的房间，醒目点把老板伺候好，不然我不给钱哦。” 两位美女听话地应了一声好的，结伴从泳池起来，匆匆进门。 剩余四个望着毛梅友等吩咐，毛梅友没急，先回来问王大山的意见，王大山说随便，他才又回去挑。 王大山趁机对我说道：“还是那句话，别客气，不然你是在耍人。” 我答应了一声扯开话题试探说道：“厂长，我们厂里的供货商是不是经常这样招待你？” “你说呢？”奸笑。 “我觉得是。” “有过一两次吧！”推了我一下，“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毛梅友这时走回来，他对我说道：“林督导你好好享受，有事就出来喊我，我今天肯定会把你招待好的哈。” 听他这话，我怎么觉得他是伪供货商，不是他在花钱收买我，而是王大山借他之手来收买我，目的是给我洗脑？ 第079章 够苦憋 刚上完楼梯，正想着进了房怎么应对，手机呱啦呱啦响起来，是王一茜。 周日，这位老总又有什么吩咐？看看后面，王大山和毛梅友还没上来，接通小声说道：“王总，周日好。” 王一茜说道：“在哪呢？” “柚柑弯度假村。” “嗯，你说的实话，我车有定位系统，手机打开客户端就能看见。” 瞬间汗湿，给我车，原来还有这种意思啊？监控我的行踪，试探我。好庆幸自己没有撒谎，他妈的，老总不伺候。不过我不太明白，既然想监控我，为何又和我老实说出来？不敢问，而是说道：“王总，你是我老大，我当然对你说实话。” “你和谁一起？” “王大山，他给我洗脑呢！” “能成功么？” “王总你得信我。” “信，不然我会告诉你我车里有定位系统？” 明白了，给一棒子再给一颗糖，套路好深：“有个消息不知道你知道没有，王大山说王七今天出来。” “呵呵，应变够快，你刚找小白龙谈好接下保安部的问题，他立马去弄王七出来，明显不想让你成功。这招用的很妙，谁都不得罪就重新占据了主动，我都没想到呢。你该看清楚他了，小心点别中他的圈套。他这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实质上是一只修行很高深的老狐狸。” 毛管当即竖了起来，王一茜不说，我绝对不会想到，王七这个阶段出来是王大山在见招拆招，我嫩啊，快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王总，我知道了……” “你回程的时候顺带载上我，我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谈谈，先挂了……” “王总再见。” 抹抹冷汗，想走，突然想到，我似乎不能让小白龙回到王七的怀抱，这里刚好有个时间差可以利用，我希望他还不知道王七要出来的消息。 当即给小白龙打过去，开门见山说道：“小白龙我问你，你想不想王七出来？” 小白龙连忙说道：“林哥，我做梦都想，怎么可能不想。” 听他说话，还不知道王七今天要出来，心里激动，接着就说道：“如果想，你得听我的话。” “林哥，只要七哥能出来，我肯定听。” “今天他就能出来，但前提是保安部不能再是他说的算，你不能听他的，不是让你反目，如果他要反，没办法，你只能坚持住他的攻势。” “林哥，这……恐怕有点难。”很为难的口吻。 “你不答应就算了，别弄他出来好，免得害他丢了命。” “这么严重吗？”为难变成了恐惧。 “是，但太多的我不方便和你说。” “我要和他对抗吗？” “不一定，看他怎么做。这个都不是关键问题，你更该想想的是，他出来，你还能不能掌控那些保安。” “如果出个解雇他的通知书，我能。” “你这要求，上头应该会答应，毕竟谁都不想他出事。” 小白龙信心足了一些：“我干，我只希望他以后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吧！” 搞定，挂电话，进房间。 两位美女在浴室洗澡，磨砂的玻璃，虽然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景象，但那若隐若现的倒影已经足够令人心痒难耐。 我刚落在沙发里，浴室门立刻打开，其中一颗脑袋探出来，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稍微有些许羞涩的说道：“老板你来了？” 我嗯了一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我们马上出来。”关上门，不到两秒钟又打开，“老板你要洗澡么？” 邀请我一起？咽了咽口水，有色心，没色胆，摇摇头说道：“不要。” “洗洗会舒服点。” “我等会洗。” 门再次关上，哗啦啦的流水声响，人影仪态万千的晃动，看的我浑身骚动。 咚咚咚的敲门声把我拉回现实，打开门，外面站着王大山。他偷窥了两眼房间里面的状况以后，一脸暧昧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套套递给我说道：“别图舒服，该用还是要用。” 我说道：“厂长你还真是早有准备。” 王大山呵呵笑：“我得保护好你不是？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我们下午再去吃东西。” “嗯好。” “我也去享受了，呵呵。”搓着手掌走，那色相，没人有。 关上门，回过头，两位美女已经从浴室出来，裹着毛巾站在床边。 套套还拿手里呢，赶忙放进口袋，尴尬笑笑，回沙发坐下来。 两位美女一起走过来，其中一个说道：“老板你现在想不想去洗澡？或者我们先帮你按按摩？” 按摩可以，能浪费一下时间，我说道：“脑袋，脖子，来。” “床上按吧。” “不用，我就脑袋疼，脖子酸。” 两位美女没再言语，各站一边给我按起了脑袋，五分钟后换成按肩膀，后面我干脆去床上趴下来让她们按背，太舒服，情不自禁。 按着按着，不对劲了，她们开始摸了，我赶忙坐起来，我说可以了，说完逃进浴室，在里面心跳一百八。 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很同情。 真是够苦憋，吃不敢，逃无法，想和她们商量，我不搞她们，她们给我保密，我也是不敢。是毛梅友带她们来的啊，她们听我的还是听毛梅友的？显然会是毛梅友。 坐了十分钟才随便洗了洗，穿回衣服出去。 两位美女躺在床上，被单盖着身体，光的，因为能看见浴巾被丢在沙发上面。 她们一脸期盼望着我，那眼神更是露骨，仿佛在对我说：老板你快上来呢，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受不了，不知所措，我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最终咬咬牙往沙发那边走，坐下去，浴巾拨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她们明显不适应我的举动，那眼神，似乎在怀疑我是定力真那么好还是其实是个基？又或许我直接就是不行？她们相互对视，好奇了好久，眼神交流了好久，然后由其中一个开口试探我说道：“老板你是不喜欢我们么？” 我说道：“我抽根烟。” “抽完烟上来吗？” “嗯，是。”含糊的回答，是不是，抽完烟再想对策。 第080章 斗地主 一根烟抽得再慢也不过三分钟，瞥了一眼床上，两位美女直勾勾的电着我。 走过去，坐床边，见她们要爬过来，连忙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她们停住，不知我想如何的疑惑让她们没有顾及太多别的事情，比如被单滑了下来，春光乍泄都不发现。 强迫自己的目光不乱看，落在她们脸上说道：“两位美女，我问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老实回答。” 两位美女纷纷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道：“老板你问吧！” “我在车展见过你们。” 另一位美女说道：“我们确实站过车展。” “毛老板和你们很熟？” “那位？” “毛梅友，带你们来那位。” “不熟。” 她们反问我那位我就已经知道答案，我喜欢这答案，继续说道：“他上哪找的你们？” “我们模特公司，上头给我们派的任务，我们在此之前没见过毛老板。” “哦，这样。”我笑笑又说道，“你们怎么收费？” “这……”美女警惕起来，“老板你问这些做什么呢？” “你先回答。” “一万二一个。” 贵死，不花我钱，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人穷志短啊：“这样，我有女朋友，我们真心相爱，并且就快结婚，我不想对不起她。今天我过来，只是盛情难却，没想干嘛，出门做生意，你们应该懂这个中的身不由己。所以吧，我希望我们只是在这里面看看电视，或者打牌什么都行，出去后，拜托你们告诉外面那两位老板，该做的都做了。这样你们方便拿钱，我坚守了自己的爱情和原则，对双方都好。我私人再给你们一份钱，算是感谢你们帮忙，你们看看能不能答应？” 两位美女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又落我身上，发愣。 很显然她们没遇见过我这样的客人，一般客人应该都恨不得关上门就尽情享受，我倒好，不但不碰她们，还多给一份钱，这是傻子吧？ 坦白说，我都觉得自己傻，我没玩，最后我在王大山眼里也是玩了，他觉得我欠他，然后开始对我提各种要求，我是白白吃亏。但明白是一回事，敢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我就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我坏不起来，如果我能坏起来，早吃了林薇薇，那轮到她们？ 昨晚就差一丁点啊，下个周末我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还是不想？因为昨晚我回头，其实是高雅思说那些话让我很压抑，我需要找平衡，找安慰。事情过去，情绪恢复，感觉那样做有问题。偶尔放纵没错，但放纵的方式，不能把道德面拉的太低。 见她们久久不说话，我问：“两位美女不答应？” 右边的美女说道：“老板你真要这样吗？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我认真回答道：“不开玩笑。” “我们蛮为难，我们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再收你一份钱不对，另外那些也退回去才对，只收纯陪玩的费用。” “不用，另一份我也给你们，我愿意。” “怎么样？”右边的美女问自己同伴。 左边的美女说道：“听老板的吧，老板说了算。” “对嘛。”我舒一口气说道，“谢谢你们的配合。” “老板，我们也不白拿钱，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往后你需要找我们招待别人，又在本地进行招待的话，我们不再收你的钱，就算抵消这一次。往后的价格再谈，你多多关照哈。” “呵呵，你真会拉生意。” “老板，我也是为你着想。” “行吧！”我从口袋拿出手机，“加微信。” 右边的美女立刻去拿床头柜上面的手机，被子本来就滑下来不少，这下好，整床掉了，她躬着身横在我眼前，另一个则半靠着，浑身上下每一寸能看个清楚。 尴尬，脸红耳赤，甚至有几分意乱情迷。 她们不知是最后试探我一下，还是其实更想按计划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没去拉被子，就那样面对面和我扫微信。我都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先后加了她们的微信，然后离开床上，走向沙发那边：“有扑克，我们斗个地主？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秀发长些的说道：“我叫瑟瑟。” 秀发短些的说道：“我叫大方。” 我开玩笑说道：“叫大方这么奇怪，难道你们公司还有叫小方的姑娘？” “对哦，老板真聪明。老板做什么生意，方便说说吗？” 真的会拉生意，可惜我就是个小屌丝，没办法关照她们，避开这话题说道：“过来吧，嗯，衣服先穿上。” “是的老板。”大方说道。 “老板，我觉得我们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如果外面两位老板留意着你，我们里面没点动静，肯定要穿帮。”瑟瑟说道。 我没想到这点，稍稍冷汗，连忙说道：“你们说个办法吧！” “我们叫一叫？” “可以。” 一分钟以后，我们斗起了地主。这个过程中她们偶尔会叫上一两声，对门外叫，还带说话，老板你好棒哦等等之类。打了十多分钟，还一连串叫起来，假叫，但听着特别真实。如果在外面的是我，听见这种声音，我都不会相信里面是在斗地主，而不是人斗人。我听在耳力，我是既想笑，又特别的难受。 干嘛难受？简单，你耳根有两位美女曼妙的哼叫，叫的时候，还真的很嗨似的望着你，你是个什么感受？想扑过去吧？但不能扑啊，难不难受？ 为了不那么无聊，我们是打钱的，打了两个小时，我输了三百块结束。 两位美女累了去睡觉，我拿了一罐饮料，拉开阳台的落地玻璃走出去。 还没站上一秒钟，我立刻脸红耳赤跑回来。 因为！因为！隔壁房间的阳台有人，两个，一个是王大山，一个是伺候她的美女。他们，光着，美女双手趴在护栏上面，躬身，臀部翘着，王大山则从后面……哎呦太污了，他妈的对着海边呢，海滩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这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口味？ 第081章 教我试探苏艺秋 下午三点，王大山来敲门。 我故意扒了自己的上衣，就穿裤子去打开，而且就开一条裂缝。 见我赤膊，王大山说道：“还没玩完啊？” 我说道：“你才玩完。” “不是，我是说，还没搞定？” “怎么呢？” “饿了，吃东西去。” “你等等。” “别叫那些女的，就我们三个男人去。” 关上门，穿上衣服，两位美女都醒了正看着我，我对她们说道：“我们出去吃东西，你们怎么处理，我不知道了。记得我们的协议，钱我会打给你们，能信我吧？” 瑟瑟说道：“老板，我怕你不信任我们呢！” “怎么会。”想想又加了一句，“我会尽量给你们介绍生意，前提是做好这次。” “好哦。” 放心的出了门，跟着王大山和毛梅友走。 度假村的餐厅在上一段，建在海边，三点多，正好是下午茶时间。 我们要的海景房，叫了茶点边吃边聊。 多数是他们在聊，说的话题则是男人该怎么玩，闯出一番事业后该怎么对自己好，该怎么回报自己等等。 事业该怎么闯，他们也有说，综合一个意思就是要懂得抓住机遇，当机遇出现，因为机遇本身可遇不可求，有时候可以不择手段。你只要获得了成功，别人看见的就是你的光辉，而不是你的阴暗。你的钱，你的地位，怎么来的不重要，你有钱有地位才最重要。 反过来，原则性强，饿死的都是不会变通的人，你要饿死还是被骂死？况且不一定骂，而饿，必定。 把歪理说得大义凛然来给我洗脑，我也是醉了啊！ 快五点钟才离开餐厅，各走各。 六点半接到王一茜，她上了车就说去吃饭，自己在导航里输入地址，是一个建在度假村里面的昂贵餐厅。挑的靠窗的座位，望出去外面，是一个青青绿绿的高尔夫球场，她说等会吃完饭带我去感受感受高尔夫。 吃的法国餐，整个用餐过程王一茜都没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闲聊。等餐后去了高尔夫俱乐部，拿起球杆一口气打出去五六只小白球，她才对我说道：“王大山今天让你看了什么新世界？给没给你找美女？” 她这都知道？震惊，连忙说道：“我正要说这个呢，我花了两万多块，给了他为我安排的美女当掩口费。” “不错嘛。”王一茜脸上挂着欣赏，“换成别的男人，玩了再说，后面怎么处理，后面再想，搞不好玩了以后再报个没玩的掩口费。” 我不安的说道：“王总你这是夸我有原则，还是骂我笨？” “夸，我在想我是不是该给你点奖励。” “王总，我浪费了你的钱，你不怪我，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奖励，别的就不要了。” “不是我的钱，这钱会进公司的结账，而且你做的对。我看，我奖励你一辆车吧！” “啊？”心里嗨了一秒，就一秒，“用不起，以后吧，等我完成了任务，真的帮了你再说。” “你这么老实，我更要奖励你了怎么办？” “我不要。”我不敢要，拿的越多压力越大，白天生的话我可还记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王一茜盯着我，脸上笑意怏然，点点头，然后继续放高尔夫球，啪啪打出去四五只，看我一动不动，她说道：“你不打吗？” 我笑笑：“不会。” “球杆拿起来，你看我姿势。”王一茜给我摆出来，她今天穿的雪纺印花沙滩连衣裙，圆领，宽松，随着她身体倾侧，领口大开，一抹雪白跑出来，养眼，真想给她拍下来，夜深人静了再慢慢欣赏。 拿了一根球杆，学着她的姿势，尽量摆出一模一样，她满意了以后才教我怎么瞄准，怎么用力。 呼一杆打出去，效果勉强可以吧！ 然后，我和她，你一杆，我一杆，各自打出去十球八球，她说累了，去休息休息。 后面就有座位，一个很精致的白色小圆桌，靠近门边，门关着，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算是打球的小包间吧，虽然没有顶，但不大声说话，私密性还可以。 打开门叫了两杯橙汁，王一茜说道：“王七出来了没有？” 我说道：“还没接到消息。” “小白龙这里，我想了下，觉得有必要亲自去见一见，确保他真会帮我们。” “我给他打过电话，做了一个交易，可以说，他百分之九十九是我们自己人了。当然，王总如果想见，我也可以约他出来。” 王一茜开心的笑：“做了什么交易，你说说。” 我说了一遍，王一茜立刻给我竖起大拇指：“我都没想到这招，我没看错你。” 我说道：“王总你就别夸我了。” “为什么？不是你的主意？”随意一问，但从眼神看，却有试探的味道。 “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们谈谈苏艺秋，你经常和她联系是不是？” “是。”没敢撒谎，我不傻，她既然这样问，肯定已经了解过。 “前两天我和她聊过，话题有涉及你。有些话怎么说好呢？说出来怕你觉得我搬弄是非，不说又不忍心看你吃亏，毕竟你现在在为我工作。” 我心里一揪说道：“王总你还是说吧！” “她当初把你调来生产基地这件事远远比你想的复杂，而且她和我们赵主席的关系非比寻常。” “非比寻常的意思是……？” “不是亲戚。” 我靠，情人吗？我发愣，因为，我信。 苏艺秋住好房子，并且随便说句话，赵主席就能帮我圆谎，不是关系亲昵，怎可能？ “你小心点，别什么事都告诉她。我这样说不是认定她是坏人，可能只是有愧于你想帮你，但如果不是，最后受伤的是你。” “我知道了，谢谢王总。”机械的给她回应，心烦意乱。 “谢谢就免了，你不觉得我搬弄是非，我已经心满意足。” “不会。” “你可以试探一下她，这方法嘛，我教你一个，保证有效。” “王总你请说。” 第082章 选项 王一茜嘴皮子动动却又临时变了卦：“算了，还是不说了，我怕出状况。” 说一半不说一半，成心折磨我吗？还是跟我玩欲擒故众？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哪怕明知中计，我都忍不住追问了：“王总你都没说，谈何的出状况？你说吧！”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她是什么人？给你两个选项，一，外表凶残，实际上内心温和，是个很热衷于帮助别人的女人；二，外表凶残，内心更凶残，为了达到目的敢于不惜不择手段的职场妖精。” 这问题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我反问说道：“王总觉得苏总监是第一还是第二？” “我觉得，第一肯定抬举她，不像。如果她是这样的人，她现在还是个小秘书，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部门总监，更不会是我们公司的焦点。” “她焦点吗？” “对内，谁有卓号？而且全公司都知道？就她，美丽的恶魔。对外，销售部，我们公司没分很细，客户部，公关部，其实都在一个部门，客户认识她都未必认识上面那堆副总，你不否认吧？你觉得这是不是焦点？我告诉你一个很恐怖的事，如果苏艺秋跳槽，比如跳去亿皇。你觉得亿皇会给什么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信吗？” “不至于吧？” “我们公司最了解客户的是谁？客户资源又在谁手里？苏艺秋。你觉得什么东西最值钱？秘方？技术？错，是客户。”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如果她把客户都拉过去，我们公司要完。” “对，所以是不是焦点？虽然坐的总监之位，上面有副总。但其实她的面子就没几个比她厉害，不然她敢那么嚣张吗？你知不知道她一个月报的公关费多少钱？”不爽，但能理解，她管财务的总裁，最乐意看见的事情肯定是，只进账，不出钱。 我机械的问：“多少？” “从来没低过四十万，最高六十万。” “不会吧？这么多，都花什么地方去了？” “我可以给你看财务报表，立刻看都行。”拿出手机来。 “不用，我信，我们回正题吧，怎么试探她？”我自己也是有怀疑的，所以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嗯，她的性格，刚刚我说的两个选项，我们取个中间，这你应该是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 “那她就是，内心绝对不是温和的人，一定程度为了达成目的敢于不择手段。” “我同意。” “这样，你去追她两天，然后跟她表白。” 吓的我差点儿从椅子里摔下来。 王一茜却是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又说道：“她如此帮你，就她那性格，说是因为愧歉而帮你，你不信吧？总不见她如此对待别人？她不会愧歉，你可以想想平常你们在一起的点滴，她给你的是什么态度。”好吧，她没说错，苏艺秋真不是个会愧歉的人，虽然她给我道过歉，而且两次。但态度不端正，道完歉还继续坑，前晚还把我弄成小偷，下一次我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弄成杀人犯。 不过，我去追她，然后表白，这和试探有什么关系？这和找死有关系吧？我说道：“王总，我没明白。” “你先告诉我，她是不是会愧歉的人。” “不是。” “不是对你有愧歉，那就是喜欢你了，否则绝不可能帮你，是这逻辑没错吧？” “明白了，我去追她，我表白，看她的反应。臭骂我一顿，捅我刀子，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绝对是有目的帮我，只是还没把目的露出来。” “是，但还可以分析的远一点。就她的性格，所要求的东西绝非等闲之物。我想是涉及总部的最上层，她就在这个圈子是吧？你觉得你玩得起么？玩不起，你就是拿来牺牲的一件东西。” 我信，主席都帮我圆谎，凭什么？ 冷汗冒出来，浑身不自在，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感觉不舒服，饮料都打翻了，泼了我一裤子。 王一茜拿了纸巾给我，让我去厕所洗洗。 我进了厕所洗干净却没立刻出来，我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的自己，那脸色，发白的难看。 我真不愿意苏艺秋是王一茜说的那种人，帮我是因为是想有一天把我利用到极致。偏偏王一茜说的很有道理，我自己所看见的也是如此。说苏艺秋无情吧，绝对冤枉她，但说她大部分时间无情，绝对没冤枉。 厕所出出入入好多人，经过都好奇的看我。我也不介意，就那样站着，站了五六分钟，洗脸洗了有一分钟，感觉脑子清醒多了才出去。 王一茜已经叫服务员把桌子和地板清理干净，重新给我叫了一杯饮料，我坐下，她对我笑笑：“厕所好多人？” 我说道：“没，上了个大。” “通了么？” “哪儿？” 王一茜哭笑不得：“脑子。”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 “敢不敢？” “我考虑考虑再告诉你。” “嗯，走了。” 停车场上了车，我说道：“王总去哪？” 王一茜指指前面，让我先开车，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问对方在哪儿碰面，挂断了才告诉我一个地址，地皇大夏。 把王一茜送到地，她下车，我没走远，停在路边。 不是她要我等，而是我得把她和我说的话考虑清楚，我才有心机去想，我该干嘛去。 到底要不要接受她的意见，真的去试探一下苏艺秋？好矛盾，一方面真的想知道，另一方面也真的怕出状况。苏艺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跟她表白，还是假的，她不弄死我才怪。 另外我还在想，王一茜说那么多苏艺秋的情况，仅仅是因为我给她工作，她不想我吃亏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私心？比如借我的手去搞苏艺秋？这不是不可能，按她的说法，苏艺秋是赵主席的座上宾，如果她也是野心勃勃的人，肯定不能容忍一座山里有第二只老虎存在。 第083章 刘武的火 周一，早上九点，我回到办公室，开完电脑的第一时间，走到谢灵儿办公桌前面，笑嘻嘻说道：“谢秘书，成没成呢？” 谢灵儿白我一眼：“你以为上超市买东西呢？哪有那么快知道。” “第一感觉，你自己不知道么？” “还行。” “还行就是有机会，有机会就是有可能成，恭喜恭喜。” 谢灵儿脸带笑意望着我，眼里精芒迸发：“林毅夫你今天很不一样，口甜舌滑，是不是有事求我帮忙？” 我一脸正气说道：“我是有事求你才说好话的人？” “有没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王总。”莫黑脸叫了一声。 回头看，王一茜正进门。这女人比苏艺秋还要百变，今天上身穿雪纺长袖衬衫，卡其颜色黑竖条纹，下身是纯黑的七分裤，平跟鞋，既简洁大方，又不失时尚。她还戴了一副大大的哈墨镜，脸上露着笑容对我们挥挥手：“都回来了啊。” 我说道：“刚回来，王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对啊，你们都提前上班，我喜欢这种风气。”说完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我转过身对谢灵儿说道：“给你发个文件，都是些电话号码，我想知道这些电话号码的登记人姓名。” 谢灵儿说道：“你真会给我找工作。” “我自己弄不来，没这门路。” “你就知道我有？” “你是王总的大秘书，王总什么人？能人。” “你拍我还是拍王总？” 我呵呵笑着没回答，回座位把文件给谢灵儿发过去，同时还发了一个笑脸，她接了文件，给我一个敲打的表情。 “林毅夫你进来一下。”王一茜打开门叫我。 立刻从椅子起来，进去，带上门。 里面好香，显然王一茜刚刚喷过香水，而且是她身上用的那一款。 我坐下来说道：“王总有什么吩咐？” “车钥匙给我。” 连忙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放桌面，王一茜翻自己的包，拿出一个钥匙包递给我：“这是我的老车，你拿去开，方便办事。老样子，给报销油费修理费等等各种费用。刚刚开过来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好开，油门卡顿，水温特别高，你中午拿去修修。” 我看看钥匙包的标志，别克英朗。 她的老车，我信她么？这车高配都不到十三万，不符合她的身价。 这肯定是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车，奖励我新的我不要，所以来一辆旧的，真会变通。 我接过钥匙说道：“谢谢王总。” 王一茜话锋一转说道：“考虑的怎么样？敢不敢？” 问的是我敢不敢追苏艺秋，然后表白！我已经有答案，不然我心情那么轻松？回来还能和谢灵儿开玩笑？我的答案是，敢，横竖一刀，不逃避，早死就早超生吧！当即说道：“敢，不过要筹备筹备，找个恰当的时机。”上次苏艺秋不是说过近期还要我陪她再去一次广州吗？我觉得这时机适合。 “提醒你一点，要尽量做的逼真。” “我知道。” 她往椅背靠了靠，再次话锋一转：“王七那事，我已经给你办好，中午下班前，总部会发个解雇命令。” “谢谢。”昨晚我睡觉前和她说的这事，我不想和王大山冲突，总部下命令最好。 “出去吧，没事就去车间转转，或者去宿舍看看那些保安，看他们做什么，情绪如何，王七出来了他们什么态度。” 当即走出去，收拾了一下，去车间。 我去的三组车间，进门就看见刘武在训人，训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朱新青拉住，他已经动了手。 我走过去说道：“武哥干嘛了？” “王八蛋乱说话。”刘武指指眼前刚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正不知所措的一个工友说道，“别上班了，滚回宿舍去。” 那小子如获大赦往外面跑，他是新人，我不认识。 刘武说外面说话，我跟他走出去，给他一根香烟，帮他点燃：“那家伙乱说了什么话武哥你要这么动气？” “他问论坛的事，问你原来是不是我们车间的人，是不是和王总有艳。” “这事没必要生气，自者自清，我都不去想。”扯开话题说道，“上周末玩的怎么样？” “算是很尽兴吧！”刘武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昨天下午我们去了爬山，玩了下真心话大冒险。何冰输的时候，朱新青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说是。你呢？你到底对她有心没心？” “我只是觉得和她聊得来。”我想冲进去打朱新青，大嘴巴，死八卦。 “你对人家做过分的事情没有？” “没有。” “没有就趁早讲清楚，别想装傻混过去，不行。”刘武摇头叹息道，“哎，多好的女孩子，浪费了你。不过你这人似乎和我们就不属于一路，你都和苏艺秋，王一茜，陆可这种女霸王混一起，段数高，我看我还是别多说了吧，工作……” 几个意思，跟我说一通，然后带着火气离开，冤死了，我真没对何冰做什么，她喜欢我，是我的错吗？ 转身走人，去保安宿舍。 推开刚上过新油漆的铁门，里面十多人光着膀子蹲地上打牌，人手三张，脚边落着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一大堆。 小白龙参与其中，没发现我进了门，我蹲旁边了他才看见，顿时一阵慌张：“林哥你怎么来了？” 我说道：“我来找你谈点事。” “小洪，来帮我先看着，完了这盘散了不玩了……”对一个小保安说完，小白龙对我说道，“林哥，我们外面谈。” 门外，我对小白龙说道：“解雇命令中午下班前下来，解雇他，由你接替，同一个命令书。你下面那些人，你估计他们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小白龙想了想才回答：“大概会让我去跟厂长说。” “说可以，尽量别闹事。” “我会劝住他们，但最好林哥你劝走七哥，让他回老家休养，这样他安全，厂里也太平点。” “我可以试试。” 第084章 触摸不透的王七 上午十一点，总部发来通告正式解雇王七，任命小白龙为保安部长。保安部的反应和小白龙说的差不多，大堆保安义愤填膺推着他往行政楼走，争先恐后上去厂长办公室找王大山理论。人数太多，你一言我一语，场面极其混乱，以至于整栋行政楼都被抗议的声音所包围。 我没上楼，甚至没有靠近，我只是远远看，远远替王大山难受。 明明不是王大山下的解雇命令，反而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王七留下来。但很遗憾，这个恶果却要他去承受，憋屈，还不能说出来。 直闹到中午十二点半，行政楼才回归宁静，此时王大山给我打来电话质问：“小林，总部这个命令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先知道？” 我当然不承认，冤枉的说道：“厂长，天地良心，我也是今天刚知道。” “真话？” “我发誓，真话。” “王一茜真的厉害，但她不信任你。其它的，你自己想。”生气地挂断。 舒一口气，去吃饭，边吃边和小白龙发微信，问他当时在厂长办公室里面的具体情况。他说就是吵，那些厂长，包括陆可，全部有去调解，但没有用，后来王一茜去了才把事情压下来。 王一茜用的方法很简单，说这是总部下的命令，她替王七争取过，但无能为力。现在既成事实，她唯一能做的是私人给王七多点补偿，并承诺给王七介绍一份好工作。 我想，我明白王大山为何那么生气了，不是他的责任，他却要做丑人。是王一茜的责任，王一茜却能做好人。这一场交手，他完败给王一茜，心里受伤。 他妈的谁说姜还是老的辣？在这件事里面，无疑嫩姜的王一茜占上风。这女人真是厉害，极会钻空子占便宜，直给我一种超越苏艺秋的感觉。这样的她，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好变态的想法。那就是，想看她们撕逼，看她们到底谁更厉害，谁更出色。 吃完饭去修车，问题不大，就给换了全车油水，以及水温传感器，一个小时弄好，开着直奔市区的医院。 就我上次接走王七的病房，我再次见到了王七，这家伙肯定一直没刮过胡渣，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原来看他，牛高马大的北方汉子，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像个流浪汉。他稍稍抬头望着我，脸上尽是惨淡，很显然，厂里刚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 心里不舒服，毕竟依然觉得是我害了他，我把手里提了一篮子水果放在桌子上面，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说道：“七哥，我对不起你。” 王七有气无力说道：“乱的太夸张，都已经出了命案，厂长都保不住我，你算什么？”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和熊平安冲突，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坏事。” “别傻了吧，七哥谁都不怨，只怨自己能力不够。”一声叹息才又接着说道，“你放长双眼看吧，熊平安那家伙，我会继续弄。你啊你，现在是钦差了，这个职位有大作为，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别让人给弄走了咯。” “啊？”反应不过来，他竟然还有空关心我？天啊，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试探性的说道，“七哥你是不是想我帮你做点什么？” “我想你抓住机会，把那些参与害老杨的家伙一个个找出来，给老杨报仇雪恨。你能不能答应？如果你能答应，七哥我也能最后帮你一把。” “老杨这事，我有责任，我能，七哥你说吧！”心里有种滴血感，王七啊王七，你到底好人坏人？脑子怎么长的？怎么那么令人触摸不透。 “我要闹事，而且闹大动静，最后由你劝服我，我走，助你升天。你会掌控保安部，那些领班，包括小白龙，我都会让他们听话。这方面没问题，我的命令，他们还是会听。”说到这里，王七恢复过往那种得意，只不过一秒，又消失于无形，给我惨然一笑。 我望着他，想哭。 真的，我想起他往我饭盘里吐痰，我几乎想用调羹捅他，最后却又低头的一幕。 当时我的内心真感觉很屈辱。 苏艺秋让我接近他，讨好他的时候，我内心无比的抗拒，甚至无比的反感。我只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做，而从来没有从心里敬佩过这个人，哪怕那之后，他帮了我许多忙。 直到现在，我才真的从内心敬佩他，敬佩这个我认为脑子很多时候都不够用的人。不是因为他临走还助我一把，而是因为，他对杨昊霖这份心，他愿意蛰伏，而不是一味冲动。或者说白点，他心里肯定或多或少都有怪我，但为了杨昊霖，他愿意放下成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种精神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难道不值得敬佩吗？ 我激动说道：“七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让那些王八蛋一个个付出代价。” “有你这句话，我不冤。”王七也特别激动，“妈的王大山那老头信不过，你要小心他。”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么？他怎么了？” “杨昊霖被弄死这件事，他们能弄成是生产事故，这能力大吧？我揍熊平安，他该揍吧？为何关我那么久？他是厂里的一哥，他可以和总部谈，让我早出来，但他没有，他只是需要利用我的时候才出力。加上今天的事，他大势已去，成不了气候了，反而是你，前途无限。” 看来王七不傻，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难怪选择我，而不是王大山。 冷静想想，如果某天我要干王大山，他是不是能给我透露点秘密？我觉得有这样的一天，除非他不知道王大山的秘密，但他们是一伙人，你相信他不知道吗？我不相信。 我对王七说道：“七哥，我虽然没啥能耐，但我说话肯定算话，王大山，我们一起干。” 王七稍微笑笑，挥手让我先走，他需要两天时间来做安排，帮我演好这一场戏。 第085章 熊平安来电话了 晚上我把刘武叫出来吃饭，朱新青，白天生，还有他们的女朋友，周美欣，宁梦珊，一起到场，就连何冰都被刘武叫了出来。 酒店的精品套餐，一桌子八百块，七点钟开吃，八点钟吃完到楼上的ktv公款消费。 一帮人在大乱唱，我和何冰坐在角落里，她对我说道：“林毅夫，厂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是不是要出大事？” 我说道：“马上要进行高层大洗牌，你别告诉别人。你也不用帮我调查明日超了，免得出什么问题害了你。” “对不起啊，查那么久没给你查到有用的信息。” “人家是老狐狸，没那么容易留下把柄。” “我还能帮你什么忙？” “好好上班，不要管闲事。等洗牌结束，如果陆可没问题，我给你说个情，让你上秘书。” “秘……秘书？”何冰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被质疑取而代之。当然她不是质疑我行不行，而是质疑自己行不行，她说道，“我一年多的助理经验，怕是不够格。” “学，你又不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才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有道理。”何冰笑，灿烂的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赶忙问，“陆秘书不会有问题吧？” “暂时没有，不过她近来有点怪，躲着我，似乎还躲着王一茜。”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她老是不在厂里，不知道干什么东东。 何冰继续问：“那些副厂长呢？” “依我看，大部分都有问题。”不想和她说太多这些，我扯开话题说道，“你唱歌不？” “他们唱吧！” 我给她倒一杯果汁：“近来好忙，没空和你们聚，你有时间，你多和他们一起，遇上什么事都要冷静点，不要参与，劝住他们。” 何冰给我一个笑容：“厂里这气氛，我知道，我也这样想的呢！” 我们正说着，刘武走了过来，何冰见此，很会做人，连忙起来：“我还是去唱歌吧！” 她走开，刘武坐下来，给我一根烟，自己点燃一根，抽着说道：“公款请我们吃喝玩乐，没问题吧？” 我说道：“没问题，王一茜说过，让我随便花。” “老朱怎么说来着？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说归说，你悠着点，别太当真。” “我知道，就对你们，我才这样，我自己都没怎么花。”我如果告诉他，王一茜给我弄了一辆车，会不会把他吓晕过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说道，“我下午去见过王七，这家伙是条汉子啊！” “他说了什么？”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 刘武无比震惊：“我个天啊，如果能成功，你在厂里要火起来。” 我呵呵两声说道：“夸张了。” “我不觉得夸张，你就是厂里蛰伏的龙，这次回总部的希望大大增加了，真心希望你能走好。” “武哥，不是你，我早被弄走。” “我就劝了你一下，道理你自己明白，有我没我，结果一样。”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说点别的，比如未来这几天，你们上班就上班，什么别的事都不要参与进去。” “这是你找我们出来的原因吧？” “是。” “我问问你，杨昊霖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家属都已经走了，走的也太容易了吧？” “赔了一百万，陆秘书有参与和对方谈，还有律师在场，连恐带吓加上金钱诱惑，家属只能同意。手段比较黑暗，但对厂里来说，这样最省事。” 刘武若有所思点点头：“改革什么时候继续大程度的推进？” “先清理好内部吧，这个改革其实就是一枚炸弹，为的是把某些怀有异心，吃里扒外的家伙炸出来。”我掐灭香烟，稍微靠近刘武一些，“如果王七这档子成功，改革重新提上日程，我会和王一茜谈谈，让你和朱新青，白天生一起上车间长，何冰则上秘书。” 刘武拒绝说道：“这种事不要强来，心意就领了，不能坑你。” “怎么叫坑我，不坑。” “老板都不喜欢下面的人做事的时候讨价还价，搞裙带关系。你这样做，最后消弱的还是你在王一茜心里的位置，你上去比我们上去重要，你自己有了实力，你再带我们，一样是不是？其实带不带也没关系，看着你上去，我们已经很高兴。” 刘武就是这样的人，老实，处处替我着想。有他们这些朋友，真是此生无悔。我不说了，但事情，我还是会想办法去做，不然我自己上去了我都不会高兴。 刘武说道：“不说了，走，唱歌。” 我摇摇头：“五音不全，不去，你去吧！”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何冰说清楚没？” “没。” “当面说不出，你发微信。” “我想想。” “别拖延症，你要给人家尊重。” 我含糊的对付一声，不想谈感情问题，很烦人。那边高雅思，我都还在纠结呢。她没再联系我，仿佛就那样结束了！但我看她发的朋友圈，她发的东西似乎又和我有关，比如其中一句：如果你心里足够坦荡，为何认为我心里有鬼？ 刘武一声叹息走开，继续和朱新青他们大合唱，我一个坐角落里，偶尔看看她们，偶尔和林薇薇，苏艺秋发发微信。 王七和我说的事，我还没告诉苏艺秋，还在犹豫阶段。我其实很想说，因为苏艺秋肯定能给我一些更容易成事的意见。但王一茜对她的猜测和评价，又真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我心里，让我不敢乱说。所以，我和她发微信，就是瞎扯居多，没正事。 我和林薇薇发微信，那无疑扯的更厉害，她在微信里都不忙挑逗我，时不时发张半裸半露的照片让我上火。 混到十一点钟散场，他们回厂，我回房间。 洗了个澡躺下来，接了个电话，是熊平安，他对我说道：“林毅夫，我想清楚了，你过来一趟吧，我们当面谈。” 我说道：“现在吗？” “就现在，我转了病房，上一层走廊最左侧，我等你。”电话挂断。 第086章 被窃听 不用半小时，我从酒店来到医院，找对了病房。 里面就熊平安一个，手里拿着烟灰缸，抽着烟，见我进门，他显得非常紧张，非常不自然。 满满的不对劲，我不免警惕起来，没走太近，站的床尾处说道：“我来了，你说吧！” 熊平安掐灭香烟，瞥一眼桌子上面的一束鲜花，大大舒几口气说道：“留下来的希望，我是觉得没有了，就算你给了我承诺，也只不过是迟一点的过桥抽板而已，两边都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你给钱吧，那边给我的是十万块，你这边你多给两万，这事，我们算谈好。” 十二万？尼玛，你没睡醒吧？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熊组长你胃口未免太大，你可知道你现在是罪人？” “我有什么责任？这件事，警察那边，你们平息了，外面都以为是生产事故，不是我捅的杨昊霖。而且，真是我捅了他吗？我告诉你，是他自己捅的自己。” “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 “你不信拉倒，就这价格，你能接受你就带钱过来，最晚明天下午四点钟，我四点钟出院，拿了钱我就走，我火车票已经买好。”从口袋摸出一张火车票，对我晃了晃，“你想知道的事情，你送我去火车站，我在路上告诉你。” “你是想吃两家对吧？你也不怕咽死。” “横竖已经这样，我奉命行事，最后自己落个糟糕下场，我何苦？我拿钱实际点，你管我是不是两边吃，我告诉你就是，后果我自己承担，不是你。” 听着有道理，但这价格真太贵，我无法决定，即便能，我都不想给。 我看，我还是问问王一茜的意见吧！ 让他先等着，我出门打电话给王一茜汇报。她听完不假思索说了一句，这么大的价格不是不可能，但要确定他给的信息的价值范围。比如，如果能弄走明日超，没问题，花十二万解雇一个副厂长，给的补贴和赔偿都不止这么少，算起来，有赚。 重新进了病房，我对熊平安说道：“我已经问过上头，我得到的答案是，可以同意你开的价格，但首先你要证明你手里的信息有这价值，否则这钱扔海里都不会给你。” 熊平安信心爆棚说道：“足够你们把人踢出厂里，你们还能选择要不要诉讼。” “你说的具体点。” “关于人命，以及以权谋私。我只能说这么多，你干就干，不干算数。” 杨昊霖的死？贪污倒卖厂里的机密？我想是这意思，如果他没骗我，这些消息价值十二万绝对只多不少。我只要防着他骗我就行，比如，先告诉我消息，我再给钱。我可以带两个人一起送他去火车站，他说的话，录音，留着一手。甚至，我还能做些别的坑他的安排。 权衡过这个交易能做，我当即说道：“十二万，明天我带现金过来。” “那你走吧，等等，香烟给我。”边说话，他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刷刷刷打字，我走近过去，拿出香烟放桌子上面，他用手机屏幕对着我，上面是短信对话框，他打了一串令我看了直冒冷汗的话：房间里有窃听，上车小心，有人想打晕你带走。 谁？带走我干嘛？ 天啊，太大胆了吧？ 抹抹冷汗，我不解的望着他，这家伙干嘛提醒我？玩什么？ 为了掩饰这几秒发生的事，他对我说道：“林毅夫你真是个奇怪的物种，身份不一样了还抽这么便宜的香烟，你买一包贵的要死吗？” 我说道：“你要是嫌弃，给回我。” “明天见。” “如果你骗我，你知道后果。” “彼此彼此。” 我对他抱抱拳算是感谢，然后才退出门外。 看看走廊两端，没人，我立刻给小白龙打电话。我让他带十个保安，开一辆面包车出来，从后门绕进医院的停车场待命。我还交代他，为了掩人耳目，停好车以后，他要派一个人下车往急诊里面走，装成去看病。其他人留在车里不要动，不能被人看出来车里还有人。 挂断电话才慢慢去按电梯，然后在里面不停想怎么拖延时间又不露出破绽。 电梯门打开，办法也想好了，走出大堂，下梯级时故意一崴脚摔在地上，然后嘶哑咧嘴一拐一拐往回走，坐在大堂的等候区里。有护士看见我摔倒，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顺势让她们开了一瓶药油给我，就在等候区给自己擦着。 二十分钟以后，小白龙给我来了微信，说已经按我的吩咐安排好。我连忙告诉他我的车牌号，让他四周找找，我过五分钟出去。如无意外，我上车的时候，会有人伏击我，想抓我，对方多少人，不清楚。我需要他做的事情是，对方的人出现，他们冲过来，确保我的安全之外，要抓住对方的人，至少抓住一个。 和小白龙谈好，我等着，到了时间再出去。 近凌晨一点钟的时间，医院的停车场静悄悄一片，我走在里面，能清楚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车，逐渐能见，就在前方右侧的车位，距离六十米左右。 白色车很容易辨认，那四周就只有一辆白色，其余都是红色黑色和灰色。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专门找的比较空的位置停，旁边那辆银色的五菱荣光，当时并不在。很明显这车有问题，就冲空位那么多不停，非得和我靠一起。而且还是逆着停，趟门对准我车子驾驶座的位置。 心里担忧，但亦有几分窃喜，毕竟对方被我骗了过去，以为我的摔倒真是一个意外。 深吸一口气，拿出车钥匙，加快步伐。 越来越近，心跳剧烈，和我被苏艺秋骗了当小偷，屋主突然回家时的心情一样，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更难受的是，我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对一切凶险未知的假象来。我吹着口哨，跑调了，跑得很厉害，而且还断断续续。如果是熟悉我的人，比如刘武他们，绝对能听出来我内心的局促和不安。 第087章 好阴险啊 嘟嘟两声，车子解锁，我绕到驾驶座前，开门。 刚打开一条裂缝，车尾处冲出来一个汉子，对面车位的角落里也冲出来一个汉子。 同时五菱荣光哗地拉开门，又下来一个汉子，三角形对我进行夹击，二话不说，伸手就想抓。 “放开你们的狗爪。”四面八方冲出来十个人，喊话的是小白龙。 三个壮汉一愣，小白龙他们已经冲到跟前。眼看不对劲，他们上车逃，车子前挡玻璃却猛地被砸了一板砖，玻璃裂掉，裂纹像蜘蛛网，完全遮挡住了驾驶员的视线，车子随即瘫痪。 十个保安就像饥饿的狼群，对整辆车猛砸，其中一个还往里面喷东西。具体喷的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我当时上了自己的车子开出去，转了个弯开远几十米才停车，下车冲回头。 原来喷的是辣椒水，车里四个汉子通通下了来，那些保安正对他们拳打脚踢。 我对小白龙说道：“先别弄，抓上车，找个偏僻的地方再打算。” 小白龙答应了一声，指挥着保安抓人上他们开来的面包车，八个人带着他们走，五菱荣光留在停车场。剩余两个保安上我的车，两辆车前后开出去。不过刚出马路我又回了头，带着两个保安上去病房。 推开熊平安的病房门，里面没人，出来四周找，没找到。 尼玛，人呢？ 正想和两个保安分头找，手机响起来，是熊平安。我接通说你死哪儿去了？熊平安说，老子给你当了二五仔，当然是躲起来。你不用找，我们明天见，时间是下午两点钟，我会给你发地址，你过来接我。听好，你不能带人，就你自己一个，不然，一拍两散。 电话挂断，我和两个保安去追小白龙。 工业区的公园，松树林，四个伏击我的汉子被带过来，他们双手双脚都被扎带伺候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小白龙和七个保安站在四周看护他们，见我来到，小白龙说道：“林哥，我问了问，他们不鸟我，要不要先修理他们一顿？” 我说道：“我来问。” “好的好的。”回头对手底下的保安说道，“散开点，让林哥来问。” 一众保安闪开，我走进里面，挑了一个我认为最可能是领头的汉子，对他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问。我只问你们想对我干嘛，谁雇的你们，说出来，放你们，不说出来，废你们双手双脚。” 汉子说道：“敢动手就来，别在这跟我废话。” “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吗？”小白龙冲过来，对准他的腹部就来一脚。 人嗷一声叫，再问他话，说不出，因为，已经疼晕过去。 我回头瞪小白龙，他很无辜的说道：“对不起林哥，我不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 我走向第二个，开口问之前，我想到一招，招呼两个保安过来，一边一个踩住他的肩膀，让小白龙去搬了一块大石头过来，双手捧着，就放他脑袋上方。我告诉小白龙，如果我问他问题，他不愿意回答，立马放手，把他脑浆砸出来。 那家伙吓的脸色剧变，望望石头，又望望我，顿时崩溃，一股脑就说了出来。 没错，他们背后的老板就是明日超，但请他们的却不是明日超自己，而是明日超的远房表亲，生产部的一个经理。他们收了八万块，要做的事情是在停车场抓走我，抓去皇岗口岸附近一个旅馆拍点男女合照。女主角已经给我找好，是个小姐，等我醒来，我会在公安局，等待我的是，拘留十五天。 听完，吓出一身冷汗！ 玩这种招，好阴险啊，但也必须说，很高明。我被抓起来，除了明日超之外，谁知道？谁救我？明日超肯定有办法见我，威胁我帮他做事。我答应，则他还我清白，让我出来，并帮我保密。我不答应，则不管我，甚至找关系在看守所里面弄我。 我一个小白领，小屌丝，我肯定害怕吧？然后为了名声，为了安全，我能怎么滴？只有妥协。 事情搞清楚，小白龙问我怎么办？我自己无法决定，我走开给王一茜做汇报。王一茜听完当即笑着说了一句，机会终于到来。然后她问我在哪？让我等着，她马上过来。 等了一个小时，来的不只是王一茜，还有两辆警车七个警察，其中一个和王一茜很熟。 四个汉子，他们当场审，当场布置任务去找那个安排好的旅馆，把小姐抓回来，同时去抓明日超的远房表亲。下面的事我就不那么清楚了，王一茜她自己负责，她让我带十个保安去吃夜宵，地址给她发过去，她忙完过来。 工业区的大排档，王一茜不建议，所以我带了小白龙他们进市区，找了一家豪华的夜宵城，要了一个包间。 点了一堆美食，上了两打啤酒，我端起杯子说道：“各位兄弟，感谢你们相助，薄酒薄菜，你们别介意。” 小白龙说道：“林哥你太客气了。来啊兄弟们，我们敬林哥。” 十个保安敬我，只是一杯，我就不喝了，他们里面开车的也不喝，剩余的八个喝。 包间里各种嗨皮，等到凌晨四点钟，王一茜才到来，她扫了一眼满地的酒瓶对我说道：“怎么喝酒？明天没有要上班的吗？” 我说道：“我问过了，都夜班。” “夜班还行。”王一茜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说道，“你给分分。” “事情怎么样？” “明日超已经被找过去问话，他说他不知情。” “那……我们白忙了么？” “当然不是，我已经把这事捅到高层，他否认没用，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王一茜高兴的说道。 我情不自禁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那些保安比我激烈，集体欢呼。他们都恨明日超，毕竟都知道那是熊平安背后的老板。他们和熊平安干过，没占到便宜，还挂了杨昊霖，王七又被解雇，早憋了一肚子火气。 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王一茜指指我手里的袋子说道：“分分啊，没听见吗？” 第088章 又是周五 拆开袋子，是钱，两沓，每沓一万块，我直接转给小白龙：“小白龙，平均分一分，这是今晚的报酬。” 小白龙推辞：“不行啊林哥，我们跟你做这事不是为了钱。” “王总给的。” “王总啊……这事我们真不能收钱。”小白龙对王一茜说道。 王一茜说道：“是不是嫌少？如果不是，收起来。这不是钱，是喝茶费，我一个老总请你们喝茶，你们不给面子吗？” “这……”小白龙很为难的望着我，我装没看见，他只好点点头收下来，“谢谢王总。” “对嘛。”王一茜对他笑笑，“我刚刚说话不是那么好听，但我只是想你们收下，别心里不舒服，我罚自己一杯。” 王一茜快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干脆利落喝下肚。那帮保安愣愣望着她，不敢相信她如此的平易近人。这是老总啊，还是总部下来的有公司股份的老总。他们只不过小保安，何德何能让老总如此给面子？反应过来，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酒，回敬王一茜。 三分钟后，小白龙带着保安先走，王一茜留下我，对我说道：“你眼神很怪，是不是在想，我很会收买人心？” 我说道：“是，但那些保安获得了实在的好处。” “不错，还会这样想，既然这样，我就不给你上课了，我们走吧！” “王总可以说一说，让我学习学习。” “好啊，我问你，钱怎么来？” “赚。” “靠什么赚？” “这个……” “靠你的员工，得人心者得天下，尤其身边充斥着各种争斗的非常时期，每一个人的支持都举足轻重，不管是扫地的阿姨，还是看仓门的大爷都是如此。你可以想想你们车间的投票制，有时候差一票就是差一票，这一票给你所带来的处境可能是一个天一个地。因此，即便你不想刻意去获得人心，你都不要轻易得罪一个人。” “明白了，受教了，谢谢王总。”得人心者得天下，我记住了。 “你各方面潜质都很好，今晚这件事你就处理的很得体，让我蛮吃惊。”给我一阵欣赏的目光，站起身又说道，“别骄傲，你要学习的还很多，我这人很公平，你能力去到什么程度，我给予你的东西就去到什么程度。走吧！” 我也站起来：“熊平安这儿还交易么？” “他嘛……”王一茜拖了个长音，“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你说说你的，看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还是王总说吧。”我能猜测，但办公室法则，永远不要当着领导的面猜测领导的心理，毕竟没有谁喜欢被别人看穿。 “不是熊平安，你今晚会很麻烦，然后我也会很麻烦，不能过桥抽板，哪怕我们已经不需要他手里的消息。” “明白了。” “你不要回去了，反正下午还要出来，你随便找个酒店睡一觉，这样省时间。” 求之不得，我说我知道了，谢谢王总。 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澡都没洗，直接往床上一躺，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十一点钟起床，洗了个澡，退房出去吃饭。 外面艳阳高照，天气很好，如我的心情。 走进饭店才坐下来点了个鸡排饭，王大山打来电话：“小林你在哪？” 我说道：“我在市区外面办事，厂长有什么吩咐？” “哦，恭喜啊。” “恭喜？” “明日超这次要完，我已经接到消息。” “我还不知道呢！” “别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就是冲你去。你小子可以啊，使用起那些保安来，你是使用的得心应手。” 他的话什么意思？我说道：“厂长啊，那不是我，是王总，她花了两万块呢！” “王总大手笔。”很酸的语调，然后又趁机给我洗脑，“有钱就是好，不但能保安全，还提高生活质量，赚钱的机会出现眼前，有些人不去赚，我一直都觉得，这等于在犯罪。好了不多说这种话，我出市区的途中，看王七，你一起来吧！” “我估计不行，有工作。”我有空，但我要敢和他一起去，他估计已经意识到，王七不和他一起尿了，他带我一起去，王七得怎么看？他老狐狸，会表演，给王七带去一种他已经收买了我的感觉，最终吃亏的还是我。 “不耽误你多久功夫，你难道不想见见王七？” “我已经见过，被他轰了出来。” “不对吧？如果你被他轰出来，那些保安怎么还帮你做事？” “厂长，不是帮我，是帮的王总。” “我给你们讲和，王七可帮了你许多，你不能无情无义。” “我在等王总。” “我的面子你都不给吗？” “当然不是，要不我们今晚去？” 看实在说不下我，王大山说，那你自己有空再过去一趟吧，说完匆匆挂断电话，我能想象，他绝对在背后怎么恨我。 吃完饭回到车里，正想着我是去找个盲人按摩消消疲劳，还是去逛逛商城打发时间，苏艺秋一个电话打过来，阴阳怪气说道：“林毅夫你可以啊，你竟然这么干脆利落就弄了明日超。” 我说道：“苏总监说的夸张了，他说他不知情。” “总部的领导又不是白痴，那个小经理如果不是得到他的命令，敢对付你吗？你是王一茜的人，他一个小经理，他不敢。所以，明日超已经死了一半。我蛮奇怪啊，昨晚你不给我电话？” 我说怎么阴阳怪气，那么大的事我没告诉她，怪我来着。来这通电话还带着试探，想知道我为何不告诉她，这意味着她心虚么？不敢往远的想，连忙解释说道：“这事来太急，而且王一茜一直在场。” “你当时和她一起？” “是。” 苏艺秋信没信不知道，她扯开话题说道：“我正式通知你，周五去广州，老样子，车站见，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怎么又是周五？” “就周五，我喜欢，不行吗？”说完，挂电话。 第089章 熊平安的交代 找了一个盲人按摩，按了一个小时，然后找文具店买了一支录音笔，等熊平安来电话。他倒是很准时，正正两点就打过来，约我三点半见面。见面地点他没说，他让我去龙华中心医院附近等，三点二十分左右，他给我发路线图，我按照他设定的线路走，我就能见到他。 他妈的不就十二万的交易吗？弄得跟谍战片一样，这家伙要有多心虚？换句话说，他做过多少坏事？ 不耐烦，但没有对他爆发，现金我都已经准备好，我也真的需要他手里的消息。 驱车赶到龙华中心医院，停车吹着空调，听着歌，耐心等待。 三点二十分，路线图发了过来，文字的，他竟然让我坐地铁，在哪坐，坐什么路线，在哪换乘，最后在哪见面，等等一大堆，但说的还算清楚。 当即收拾一番，拿着装了钱的布袋下车，往前方的地铁站走。然后又是排队购票，又是排队上车，又是换乘，期间挤来挤去就不说了，足足被耍了一个多小时。等我见到那个王八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见面的地方是，东莞凤岗。 去他丫的，跑死我了，见到他的一刻，立刻发飙：“熊平安你他妈的胆子那么小你滚回家耕田去，你出来工作个屁。” 熊平安没和我争论，他说道：“钱带来没有？” 我晃晃手里的袋子：“这。” “对面有个咖啡厅，我们上去谈。” “去隔壁的茶馆。”我四周望望说道，我才不让他挑地方。 他答应下来，一拐一拐先走。 上了茶馆坐下来，吹着空调，我的气消了不少，悄悄打开录音笔说道：“你让我奔波劳碌了一个多小时，我真想扣你钱。” “我可以多送你一个消息作为补偿。”他脸无表情说道，“钱先打开让我看看。” “看吧！”我把布袋打开，就让他看一眼，立刻收走，“跑来东莞见面，如此麻烦你都干，看来你的处境很不妙，你赶紧说事情吧，免得老子被你连累。” “都因为帮你，我才有这处境。” “帮我？”我拍拍钱袋子，“这是交易。” “那你就别说废话。”熊平安不停瞥门口方向，精神极度紧张，他很想赶紧交易完走人，语速很快的说道，“我做那些事都是明日超的指使，他让我干了王七，然后干杨昊霖，继而控制保安部，再利用这个特殊的部门来打击每一个对手。就是那些厂长吧，包括陆可，他野心很大，想当厂长。他手里有王大山的把柄，能弄走王大山。但即便王大山走，他都没有把握接任，所以，他才先干下面那些。” “有谁和他一伙？” “就他部门的人，别的部门，我就知道他有眼线。” “杨昊霖是怎么回事？” “杨昊霖真是自己捅自己，他为什么这样做，你自己去调查清楚。那天在会议室，你看他的表现，和他平常的表现不太一样。我嚣张，我找打架，那是因为明日超给了我信心，让我放开和保安部干一场，把那些厂长的野心都打出来。他为什么？真就为了王七？我看不是，他背后不是王大山，否则王大山不会不出席会议，除非他不知道明日超的野心。” “依你这样说，杨昊霖是谁的人？” “我怀疑是丁雄，或者黄亚强。具体的你自己去调查，反正弄死杨昊霖的凶手，肯定在丁雄和刘亚强之中。” 如果真是熊平安说这样，手段无疑很阴毒。害死杨昊霖，让熊平安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熊平安可是明日超的人，干了熊平安，相当于干了明日超。这件事的奥妙之处还在于，能让整个保安部疯狂反扑，最后保安部和明日超两败俱伤。保安部，那可是王大山的保安部，所以这还是一石二鸟，干明日超和王大山。 妈的，太会玩儿了，这人到底是谁？真是丁雄或者黄亚强其中一个？ 心里想着，我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证据，我说了你自己去找，但有个东西，我有证据。”熊平安拿出手机，打开两张照片对我说道，“明日超和亿皇速冻的人见面，左边这位是亿皇产品开发部的负责人周炎宝。我手里还有个录音，虽然说的话不是很明显，但能听出来是在做某种交易谈价格，这交易，我猜是出卖厂里的机密。” 我心里一阵激动：“录音呢？” “给钱，录音和照片都发你。” “先让我听听录音。” “不行，但刚刚说送你的消息，我可以现在告诉你。这个消息是，指挥生产线的工人冲出来干保安的人，就是搞死杨昊霖的凶手。你从这方面入手，应该不弄清楚真相。” “这叫送我？”我呵呵笑道，“熊平安，我拜托你啦，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三岁小孩都能想明白，你换一个。” “没了，钱快给我，我赶时间。” “我不赶时间，你先说说孙金伟这事。” “这事我无法给你证据，不是他直接找我，他托的人，而这人，已经辞职离开了厂里。” “他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明日超和他关系不错，我看见过他们一起吃饭，我怀疑搞杨昊霖这条计策是出自他之手，这计策出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俩人见过面。” “让杨昊霖占了领导情人的便宜，然后被解雇这件事？” “对，那不是厂里领导的情人，而是总部领导的情人。当天那女人从总部下来视察，事先并没有给厂里发文件，也没有告诉厂里的领导，只有总部的人知道。孙金伟就是总部的人，他肯定知道。” 真想不到问题那么复杂，竟然和总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时我没问清楚王七，我还以为解雇杨昊霖，是几位副厂长下的命令。 装钱的袋子，我推过去给熊平安，他想取，我一只手按住：“照片和录音，现在发。” 熊平安没反对，操作着手机，我也看着自己的手机，确定收发成功才放手。 第090章 谢秘书你真有趣 录音的内容，熊平安没骗我，确实是明日超在和对方谈交易。而且是蛮大的交易，开价就两百万，他称呼对方为周总。这个周总是不是周炎宝，那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没听过他真人的声音，无法确定。但从他的表现看，这个交易最终应该是做成功的。 看看录音日期，两个月之前的周五，和照片记录的时间一模一样，就同一天。 我给谢灵儿打去电话：“谢秘书你还在办公室吗？” 谢灵儿说道：“刚回到酒店。” “帮我看看墨鱼饺子上市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你方便开电脑吧？” “开着，你等等。”一分钟以后，谢灵儿说道：“三个月之前，正确点说，两个月二十一天之前。” “这就对了，不过价格是不是太贵？” “什么？” “回来再说，对了王总在酒店还是回了市区？” “在厂里开会。” 挂断电话，结账离开茶馆。 回到酒店门口再给谢灵儿打过去问王一茜的动静，她说还没回，让我自己打电话去问，我打过去，王一茜没接，但有消息提醒，开会中。 晕哦，怎么开那么久？是研究怎么处理明日超么？给陆可打过去，能接通，陆可对我说道：“有话快说，我要开会。” 我说道：“你在哪？” “出来上厕所，马上要回去。” “你们高层开会，是不是在研究怎么处理明日超？” 陆可蛮郁闷的说道：“不止是我们厂里的高层，总部都来了人，两个股东，以及主席的秘书。不过谈不上处理，明日超雄辩，这老家伙说歪理，高手中的高手，我们手里又没有实质的证据，再加上王大山的态度很暧昧，现在整个局面，就僵持着了。行了不说了，我要进去继续和里面的大鳄们耗费时间了……” “陆秘书你等等，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对这件事怎么个看法？” “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这件事我站你这边，公司这边。” “如果我能搞定，是不是功劳很大？” “绝对是，我刚说过，总部来了股东，还有主席秘书。你当着他们面破了现在的局面，人品赚大发，指不定还有奖励。看他们怎么上报，如果王总能再帮帮你，奖你个十万二十万都不是事儿。” “好，这个局面，我支持你去破。” “我？我没办法，你有办法你该自己去，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固然那是当面得罪明日超，但他已经是秋后的蚱蜢，蹦跳不了多少天，总部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雇他，不给一毛钱补贴。现在没足够的理由当然也能解雇，只是要给他赔偿，大概两百多万，拿十分之一出来给你，我想，换谁都乐意。钱还不是关键问题，而是能力的体现。现在大家都很纠结，你能解决就是帮了所有人，换句话说，人人都欠你人情。” 听着就很嗨，我是真想去，但对不起，我不能。刚刚她说了王大山的态度比较暧昧，为何？我想肯定是明日超用了他手里的把柄来提醒，让王大山帮他，否则同归于尽。我进去，我把手里的证据放出去，明日超妥妥被解雇，我得罪他没问题，他如果破罐子破摔把王大山摆上桌面，那我要一次过得罪两个人，我承受不来。 陆可去做这件事就不一样，她是总部的人，而且官职和他们相等，他们失败了只会认载，不会去报复陆可。 时机不对，再不舍，我都只能把这份功劳丢出去。 我只希望陆可以后能回报我一下，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道：“陆秘书，我不是害怕得罪明日超，我刚刚打过王总的电话好多次，她没接。” “我进去帮你通知。”她很警惕。 “不是这问题，她可能有什么难处。” “我不明白。” “我不是坑你啦，你帮我，功劳你领，我保证，如果我坑你，我不得好死。” “我信，但抢你的功劳不好。现在你需要功劳，你需要站的更稳你明白吗？” “我要是摔倒，你会帮我对吧？我也信你。” “好吧，具体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我立刻把我手里的证据对她说一通，我自己的调查和分析也说一通。她听完当即说，公司最恨的就是没诚信，吃里扒外卖情报的员工，职业大忌，一经发现，绝不手软。没说，当场把照片和录音发过去，她看了听了给我回复过来四个字，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我总算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来。 两个总部的股东加上主席秘书，以及王一茜，还不足够搞不定一个明日超，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下车走进酒店，上餐厅，给谢灵儿打了个电话，我说吃饭了谢秘书。 包间里等了快二十分钟，门才被推开，谢灵儿自己下来，没见到莫黑脸。 我说道：“莫助理呢？” 谢灵儿边给自己倒茶边说道：“她表姐的孩子出月，她回了市区喝喜酒。” “她是本地人？” “秘书和助理，优先本地人，咱们公司这规矩你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你可以想想你原来在销售部那些秘书和助理，是不是都是本地人？” 似乎真是，最典型的是小曼，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怎么样，话说她是不是被孙金伟上过啊？好无聊的思索了一会，我扯开话题说道：“谢秘书，我能问问总部的派系分布么？比如上市的赞成派反对派为首的都是什么人，下面又是什么人。” 谢灵儿呵呵笑道：“这个我很难回答你，不过你指出谁，一个半个，或者我能回答，你想知道谁，你说说呗。” 我想知道苏艺秋，但能说吗？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单独想知道的人选，只是想知道更多而已。” “以后问王总吧，我都不是很清楚，我就一个小人物。” “你是老总秘书。” “老总秘书不是小人物？你觉得是大官？我告诉你，我这个级别的从总部挑出来站在楼下，你一板砖砸下去，绝对能砸中十多个，你想想有多少了……” “谢秘书你真有趣。” 第091章 伴君如伴虎 因为不太饿，我和谢灵儿都没说点菜，服务员进来问几次，我们均说再等等。 七点半，王一茜带着一股子劲风走进来，看那轻松愉悦的表情就知道明日超已经完蛋。我问了下，果然，她很嗨的对我说道：“那个老狐狸竟然还尝试解释，真当我们都是傻子。能那么轻易解释过去吗？他就这下场了，立马收拾包袱滚蛋，不做任何补偿，也不要他负什么责任。” 我明显一愣：“不要他负责任？太便宜他了吧？” 王一茜说道：“只能如此，毕竟是副厂长，掌握很多商业机密，厂里的运作情况了若指掌，他们把这些秘密告诉我们的对手，会造成我们很大的损失。所以，如果问题不是特别大，不好报警处理，以免关系撕的太厉害，他破罐子破摔。现在这样处理，我们不告他，算是能保持平衡。如果他敢乱说，我们再把武器拿起来，让他声名狼藉。” 我说道：“不对吧，他已经出卖了机密。” “你知道他卖了多少？有多少没有卖？” “这方式好吗？别的副厂长都给这待遇，公司要多委屈？这是开的公司，不是慈善堂。”我真是不甘心，他妈的，那样的人就该负法律责任，竟然这样放过他，想不通，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窝囊 “不是哦，就他情况特殊点，他管生产部，掌握机密更多。别的管什么运输，财务之类这些，情况不一样。”王一茜给我介绍完，话锋一转道，“虽然有点点遗憾，但这事来得突然，也算是干净利落处理了吧，该高兴，而不是去想，是不是完美，这样会很累，懂吗？” 我不说话。 谢灵儿此时插话说道：“王总，你们说的话，我有一半没听明白，就昨晚那件事不是不足够弄走明日超么？怎么就峰回路转啦？” 王一茜吃惊：“林副组长没告诉你？” 谢灵儿摇摇头望着我，眼神的意思明显再说，林毅夫你真不够意思。 我耸耸肩说道：“刚刚不是还不知道结果么，由王总回来说，会惊喜点。” “是我惊喜，正愁着不知道如何处理明日超，你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不过你把功劳给了陆可，你是不是太笨？”王一茜的笑容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试探的味道浓烈，“除非你有别的什么想法。” 边夸赞边试探，边给糖果边下棍棒，伴君如伴虎啊！我稍微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想法不是没有，但王总，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私人利益，我保证。” “我喜欢你这回答，虽然其实我可以允许你为一下私，只要控制在一定程度，不会为了私而损害了公，我觉得合理。我不会那么苛刻，毕竟不会为自己打算的人，也不见得能一直把工作做好。”好话丑话都被她说完了，这女人真心厉害 “对。”我赞同说道。 “好了点菜吃饭，我还得回市区做工作汇报呢。谢秘书，你等会和我一起走。” 谢灵儿说好，立刻去叫服务员进来点菜。 八点半钟，王一茜和谢灵儿结伴离开，我回房间。 刚到门口，刘武给我打来电话，呵呵笑着说道：“哥们儿厉害啊，神不知鬼不觉就搞定了明日超。厂里炸锅了啊，你看看看论坛吧，黑你们的帖子已经全部消失无踪。” “不会吧？”我不相信，太快。 “没骗你，你去看吧，置顶帖是明日超被解雇，此命令即时生效。生产部的工作由陆可暂时接手，生产部的员工，谁搞乱子谁负责。这最后的话的意思，是防止明日超最后埋个坑之类的吧？” “对，即时砍掉他的权利，让他连最后的命令都无法下达。” “呵呵，好高兴。我们等会去吃夜宵，你去不去？” “不去，累。” 进了门，找衣服进浴室泡着，刷着朋友圈，忽然苏艺秋给我发来微信：你们手脚还真是够快。 我：王一茜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苏艺秋：呵呵，是吧！ 不认同啊，她们之间的关系看来不怎么样。当然不能说是有仇，就是竞争关系，相互轻视吧！不敢继续再说，怕她察觉我这是在试探，当即换了个话题：我觉得这事处理不好，那么轻易放过明日超，我不甘心。 苏艺秋：林毅夫你别那么幼稚，这些高层一个个要比你厉害，他们做出来的决定，肯定是最符合公司利益的决定。不然你以为他们不想彻底整跨明日超吗？利益至上懂不懂？换过来说，明日超敢做那么多坏事，都是有过最坏结果的打算。就是一场豪赌吧，赢则赢一辈子，输则输眼前。 和王一茜说的大致相同，这就是级别。我和她们比，不在一个层次，顿时有点自卑：你说对了一句话，制度真是摆设，它为斗争所服务，甚至是斗争的武器。 苏艺秋：现在你大概已经想明白当初我为何不能帮你彻底了吧？我真有我的难处，你不在其位感觉不到。 我：明白了，不过我不会说谢谢，因为你不帮我，你有你的道理，但站在我的角度，那是你的义务。 苏艺秋：我发现我和你聊天很容易上火知道么？总纠结着过去那点鸡毛蒜皮，你目光敢不敢放长远？ 我：苏总监我拜托你啦，能不能别总是扣帽子？是你先提起这些事，不是我。 苏艺秋：你心里还是介意，我有说错吗？” 我：我为何不介意？我做错了吗？ 苏艺秋：有些事只争朝夕不争对错，对了道理失了利益，如果你是商人，你等死吧！ 我：我是个小员工。 苏艺秋：你如果一直抱这种想法，你只能一直当个小员工，话不投机，别回复了，看见你就烦。 我打了一句，其实我和你聊天一样很上火，最终没发出去，免得继续吵。我们八字相克，她太强势，而我不是那种轻易屈就的人。说我抱着原则吃西北风也好，说我不够圆滑也罢，随便。我觉得没点自己的性格，我只会是一件工具，我不要当工具，我要当ceo，当使用工具的人。 第092章 陆可够意思 泡了大半个小时才从浴缸起来，随便披上浴巾，坐沙发里，打开电视机。但其实我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电视上面，我继续刷朋友圈，看厂里的论坛，看上面的人怎么个讨论。 十点多钟，我打着瞌睡，迷迷糊糊，手机铃声把我拉回来。 是王七的电话，他说林毅夫你的能力真是一次次擦亮了我的眼睛，但为何明日超被处理的那么轻？你对得起杨昊霖吗？ 我有过预计王七会打电话来骂街，我之所以不满意，都是因为想到王七。但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告诉他，我已经掌握到内幕，杨昊霖的死和明日超关系不大。给我时间我会弄清楚，我说过的话，我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 王七听我那样说才冷静下来，告诉了我一句话，明天保安部会去干包装线那些挨着惩罚的家伙，让我把这场戏做好。我最后是含着血答应的，因为生产部已经到了陆可手里，这是在给陆可找麻烦。但没办法，已经设计好，让王七收手，他绝对不会同意。 况且王七出这一招是在帮我？还不只是帮我建立威望，更帮我震慑包装线的员工，让我方便去查杀杨昊霖的幕后黑手。 原来我还奇怪我找他们开了会，开了价格，让他们来找我爆料，却没人来。唯一来的一个，让我考虑，却那么多天没消息。感情这事没那么简单，不是我当初想的结果，不是明日超搞鬼，而是另有其人。 真心受不了，好好一家企业，好好一个工厂，被这些争权夺利的王八蛋硬生生弄成狼窝。 从沙发换到床上，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打开门，是王一茜，我好吃惊：“王总你怎么回来了？” 王一茜说道：“工作汇报完就回来了，我要近工厂，以防有事发生，能第一时间回去。” “王总真是敬业。你进来坐么？” “不了。我敲门就跟说几个事，刘亚强这里，我负责调查和试探。丁雄你负责，你看看怎样接近他。害死杨昊霖的幕后凶手，我们尽快找出来，这是主席的意思，他说斗争，每个公司都存在，哪怕小公司，但把权利斗争玩到害命的程度，很蛮罕，电视里有，现实里少。所以，这人，多留一刻钟就多一分凶险，必须早走早好。” “明白了。” “也是为我们着想，否则指不定某一天，我们就成了人家的目标。”王一茜转身走，突然又站住，似乎想起些什么事，慢慢转回来问，“你觉得杨昊霖自己捅自己合不合理？”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看好处，看背后的人用什么利诱，或者胁迫。” “你要尽快弄清楚。” “嗯，我想问一个问题，陆秘书和我说，开会的时候王大山的态度很暧昧，王总怎么想他？” “他绝对有问题，但他很特殊，要谨慎处理，先不管吧！哦，对，我看论坛黑我们的帖子全不见了，这事诡异得很，有必要弄清楚原因。你让谢秘书查那些号码，不要因为黑贴已经不存在就不再管，这些人不是好人，处不处理是一回事，但必须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 王一茜进了对面房间，我关上门回床上。 想着王一茜的话，猛地一阵蜂鸣，放桌子上面的手机又有了来电，人名两个字，陆可。 我接通，陆可说道：“林毅夫睡了么？”愉悦的口吻。 我说道：“准备，陆秘书有什么关照？” “刚处理完生产部的问题出了工厂，车里呢，两分钟到酒店楼下，你下来，有话和你说。” “你自己？” “秘书处全部在加班，估计要通宵，我等会还得回去，我出来吃饭的呢！” “我晕，你没吃饭？” “等你出来陪我吃呢，出来吧！” 她说成这样，还还能不去吗？ 下了楼，上了陆可的车，她往市区方向开，时不时瞟我一眼，正事却不说，我问了好几次，她都说不急。 我真是被她瞟的很不自然。 还有，她的白衬衫掉了一颗纽扣，还是胸的位置，我坐副驾，侧面看过去，看的清清楚楚，翠绿颜色的奶罩，无肩带前扣款式。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但一点儿都不松弛，反而很紧凑，那皮肤，简直还能和二十岁的小姑娘媲美。 没真正进市区，差了几公里，她把车停在路边一家夜宵城门口。 要了一个包间，雷厉风行点了几个菜，陆可对我说道：“林毅夫，我占了你的功劳，我是真不好意思。我已经想过，这功劳无法转移回来给你，但公司的奖励可以。不过因为我是总部的人，我的职位又比较特殊，所以公司对我的奖励和对你的奖励不一样，比较低，就五万块，我先转给你吧！” “我不要，我虽然没钱，但还够花。”指了指点菜单，“就这顿，当你感谢我。” “那只能算我欠你人情了。” 这话我爱听，事实上要钱不如要人情。 她位高权重，还暂时管着生产部，这里面道道很多。比如说，她能直接把刘武和朱新青他们弄上车间长的职位。五万块和这个相比起来，毛都不是，不然钱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以茶代酒，我说道：“陆秘书，恭喜你接手生产部。” 陆可端起自己的茶杯和我碰了碰说道：“茶我喝，恭喜，你收回去，这是个烫手山芋，不是馅饼。” “我相信你有能力弄好。” “我自己都没信心呢！” “陆秘书谦虚而已！” “我从来不懂什么叫谦虚，我说的都是实话，呵呵。”笑笑随即又说道，“不过无论如何我得还你人情，那天有帮忙救我的几个，全部弄上车间管理层，我想你没意见是不？” 有帮忙救她的几个不就是刘武，朱新青和白天生吗？她主动，我求之不得，顿时乐呵呵说道：“陆秘书你真够意思，谢谢了……”乐死，没想到我一个让她去直面明日超，我自己避免风险的举动，最后却收到这样的奇效。人生啊，真是处处有坑，又处处充满着惊喜。 第093章 你家王总太强势 回程，陆可让我开车，她休息。 这女人肯定很疲惫，放低座椅靠着躺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睡死过去。 见她这样，我只好体贴地把车开的很慢，二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开出四十分钟的时间来。车子停在更靠近行政楼的大门，没有第一时间叫醒她。不是不想，而是她睡的很沉，还打呼呼，令人于心不忍。 我坐在座位里玩着手机，心里想的是，再等半个小时，让她多睡半个小时。 没想到我自己都困到趴着方向盘睡了过去，睡的腰酸背痛醒过来，看看时间，凌晨三点钟。 惊吓，连忙伸手去拍陆可：“陆秘书起来了，三点钟了。” 陆可原本侧着身，稍稍背对我这边，我拍她的手臂，她突然翻身，然后起来。我的手来不及收，她直接撞上来，好死不死，我的手和她的左胸刚好在一条线上面，所以整个情景仿佛我要摸她的胸一样。不，应该是摸了，至少是接触了，她啊的一声叫，躺回去，我才反应过来，立马收手。 下一秒，她抱着胸部说道：“你想干嘛？” 我慌忙解释说道：“没干嘛，就想拍醒你，你突然转身起来，然后……对不起。” 她放开手，看看自己的胸部，一阵疑惑加愤怒：“我的纽扣呢？” 我去，她不会以为是我拆了吧？我要有那么傻，直接解行吧？又解释道：“我刚刚来的时候，你已经这样。” “你看见了不提醒我？” “怕尴尬。那个，三点钟了，你回厂里吧，我回酒店，再见陆秘书。”开门下车。 “等一等，你干嘛三点才叫醒我？”她还是怀疑我。 “我看你很困，停了车想着让你多睡半个小时，然后，我自己也睡了过去。” “走吧！” 走了两三百米回头看，车子还在原地，而且陆可还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包东西摆弄，是什么东西，太远看不清。 摸摸口袋，打算拿手机给她发个微信，让她没事就赶紧进厂。竟然没摸到手机，突然才想起来，还在车里，趁她没走，赶紧往回跑。 车门车窗关着，敲了敲车窗，望里面一眼，瞬间呆在当场。 尼玛，陆可在里面换衣服，刚脱了外面，正脱罩罩，发现我在外面，啊一声尖叫，双手快速捂在胸前。 我连忙退开几步，背过身，想走，不敢，手机得拿，不然无法工作，不走，又怕挨揍，好为难，好纠结，好痛苦。天啊为何这看上去很幸福很嗨皮，但其实很倒霉，很讨人厌的事总让我遇上？我他妈的犯太岁么？明年才本命年好不好？ 从心里把自己的脸抽肿了才听见后面有声音，车门打开，陆可说道：“林毅夫你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没事干很无聊？” 我说道：“我回来找手机，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说我没东西可看吗？” “怎么可能，你那么大，形状又好……”这次不是从心里抽自己嘴巴，而是直接用手抽自己嘴巴了，啪一下说道，“不是，我意思是……哎呀，乱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手机陆可给我找了出来，塞给我，上车走人。 我也转身就走，等走出十多米，摸摸自己额头，一头冷汗。 我个天啊，刚刚说的什么？ 再次抽自己一巴掌，心里也在骂陆可，干嘛在车里换衣服？回自己办公室不行？她又不是没有独立办公室，坑我啊！ 回了酒店还骂了自己半天才睡觉，六点半被电话吵醒。 是王大山，用很严肃的口吻对我说道：“出来吃早餐，地址发你微信，别拒绝，我有事和你谈，这事很重要。” 我说道：“厂长，我才睡两个多小时。” “我老家伙一个，一晚没睡。”电话挂断，一分钟后，位置图发了过来。 喝茶的地方九公里远，两个红灯，一个没遇上，加上大清早车辆不多，几分钟就到了给王大山打电话。他没告诉我包间号，只是问我在哪，我说停车场，他说他一样。 四周看，找到他的车子，走过去，上车。 王大山整个表情特别严肃，让我不敢先开口说话，我甚至坐立不安。 他望着我，或者说瞪着我，半响才说道：“明日超这件事办的不妥，就这样把人弄走，厂里乱，生产任务无法达成，最后损失的是公司。你家王总太强势，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功劳，最后麻烦是我承担，厂里承担。想没想过一个问题，生产任务达不成，生产奖金一毛钱没有，下面的人会怎样？告诉你，反。” 这么严重？我说道：“厂长吓我吧？” “吓你？”哼哼两声冷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没说错。什么我态度那么暧昧，我是不是帮明日超，我是不是心里有鬼，还直接这么问我，我得考虑厂里的前途，都把我当坏人，我容易吗？” 我想了想才说道：“厂长你和我说这些，我做不了主，你该和王总说，如果说不来，和更上层说。” “王总就是上层来的人，我和上层说，一句打回来，让我和王总谈，不能乱规矩，我还能说话？这事只能你帮忙。” “我要有这面子才行。” “你不立功了么？你以为我不知道陆可手里的证据是你弄回来的？” 想否认，最终没有，因为那些证据暂时对他没影响，至少表面是这样，我不如坦荡点：“有一半是吧，但功劳属于谢灵儿，不是我。” “我就说王总不信任你，只不过当你是一条沟通的桥梁。什么时候路平了，桥就没了，厂里才是你的归宿。就你这能力，多容易爬，你为何非要舍近取远？你不累吗？” 我装出一副听进了王大山的话，懊悔的模样说道：“厂长，我已经进了坑，出不来啊。” “看你想不想而已！” “你有办法？”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我也不强迫，你自己想吧，下班前回答我，我们再见一面。不然，就那样吧，我不管你，出事了你别来找我。下车。” 第094章 没问错苏艺秋 原来王大山也是有脾气的人啊！ 也是我自己天真吧，总觉得做好了瞒住了他，其实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一条心。 他肯定特别不爽的在想，我领了他的好处，比如那对模特，我玩了却不做事，而且还说一套做一套。 现在突然对我那么凶，除了情况可能比他预想的会更糟糕之外，还因为已经对我失去耐心，觉得不可能对我收买成功，所以恼羞成怒露出獠牙来。 其中，他预想到会很糟糕，这能证明一件事，他真如王一茜说言，不是好人，他有坑厂里。 这獠牙，真的凶，带着威胁，不然出了事别找他，几个意思？ 抓了抓脑袋，望着他的车子消失，我才返回自己车里，坐在里面思考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一茜？或者我和苏艺秋说比较适合？纠结了半天才发动车辆回程。 早上九点钟，回到办公室坐下来，还没想出决定，脑子一团浆糊。 “喂，林组长想什么呢？叫你没反应。”谢灵儿在后面喊。 “叫我了？”我回过头说道，“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 “这周末，王总说去登丹霞山放松放松，近来工作强度太大，她说放松放松有助于后期工作。” “然后？” “问你意见，你有空没空？” 我望一眼更后面的独立办公室，王一茜没回来，我说道：“丹霞山在哪？” “韶关，有点远，但不用我们开车，王总找人开。” “不好意思，我估计参加不了，我有事情做，我看看到时候的安排吧！”我要和苏艺秋去广州，真是可惜，不然不花自己钱就能去看看世界，怎么都不吃亏。 谢灵儿对我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我继续纠结自己的问题，差不多十点钟才作出决定来，联系苏艺秋。 和王一茜说，不好，容易被王大山所知，到时候真是兵戎相见了，毕竟王一茜最终想整走的就是他。 苏艺秋不一样，即便有更大的所求，至少现在还远，不是么？ 用微信联系：苏总监在不在？ 苏艺秋秒回：最讨厌人先问在不在，你有事说事。 我：今早王大山找我谈话，态度大变。 苏艺秋：说具体点。 我快速打字，把整个情形，王大山所说的话很细致说了一遍。 等待，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动静。 尼玛，死了呢？真想把这几个字打过去，没敢，煎熬的等着。 十分钟过去，回复终于到来：你又没要他什么好处，你用怕他？你不是杨昊霖，你是总部的人，敢害你命，绝对妥妥的死翘翘，你觉得他要命么？ 我：问题是他觉得我收了他的好处。 苏艺秋：关键是你收没收。 我：没收。 苏艺秋：这就行。 我：不是啦，怎么处理，总有个办法，放任，不作为，等死么？ 苏艺秋：你烦不烦，有些事你越管越出问题，你不管，它就那样，不会坏到哪去。分事情好吗？人家明显是来逼你，一逼就成，下次只会继续。 我：你说的有道理，我明白，但我觉得还是要应对一下。 苏艺秋：问王一茜，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上司，我说了你又不同意，你这态度，我都不想给你负责，滚蛋吧！ 我：我没告诉王一茜。 苏艺秋：没告诉？ 我：没。 半分钟后苏艺秋才又给回复过来：既然这样，我勉为其难帮你参谋参谋。你可以这样做，下午就去找他，告诉他你知道的那些秘密，比如杨昊霖的死的秘密。还有王一茜给你看那个真正的改革方案，透露一部分给他。再然后就瞎扯一下王一茜这边的情况，比如在厂里收买了许多人，有许多眼线，透露一点让他别乱动的意思。王七那边都可以说说，你说王七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他一直在威胁你等等。 我：不对，告诉他杨昊霖死的真相，他告诉王七，我不相当于被卖了？ 苏艺秋：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他猜不到？而且他怎么知道王七不知道？还有，对他而言，王七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当然不知道好。让王七认为是明日超的责任，王七自己去找明日超，王七干掉明日超，他更高兴，厂里还能避免被王七捣乱，他巴不得这样，明白了吗？我看你平常应该吃多点核桃仁。 我：几个意思？ 苏艺秋：补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好听的话不会听，非要人脱缰。 我：核桃仁听说好贵，吃不起，要不苏总监给我送十斤？ 苏艺秋：林毅夫你可以去死了，别再回复，烦。 我不生气，反而笑。 她的意见好，我确实要告诉王大山一些情报，不要造太厉害就行。反正他总在说王一茜不信任我，那最后即便我告诉他的大部分都是错，也不是我的责任，只是王一茜没告诉我真的而已。 哎呀，没问错苏艺秋，她这人，鬼点子多，靠谱。 心里的烦恼一扫而空，我有劲起来，回头问谢灵儿：“谢秘书，那些电话号码查出眉目没有？” 谢灵儿立刻问莫黑脸：“小莫，怎么样？” 莫黑脸硬邦邦说道：“一个小时前刚刚催过，说还要等等。” 稍稍失望，从椅子起来：“我去外面逛逛。” 直奔行政楼，各个部门去看看，其实蛮不习惯这样，因为我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我，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 但王一茜让我想办法接触丁雄，我总不能坐办公室等丁雄找上门吧？这不可能，我得自己出来找时机。 有句话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绝对没错。我逛到人事部，立刻和丁雄迎头碰上。他打算外出的模样，看见我，当即停住脚步，面露笑容说道：“小林找我？” 真是巧，我得把握住机会，不然自己都要鄙视自己。连忙说道：“王总让我各个部门逛逛，看看工作气氛。我已经逛了好几层，气氛很正常，我走了。” “先别忙。” “丁副厂长有吩咐？” “我们进办公室谈。” 第095章 丁雄出招 王大山上次在夜总会说过，让我帮忙先干丁雄。我问他丁雄有什么问题，他说丁雄吃里扒外，不是好人。然后还说丁雄先出了招，论坛那些事是丁雄所为。王大山是不是贼喊抓贼，我不敢妄断，但把这些联系起来想，丁雄比黄亚强更有可能是害杨昊霖的幕后黑手。 道理很简单，王大山不让我弄别人，就让我弄他，为什么？王大山失去保安部，就从杨昊霖的死开始没错吧？罪魁祸首是谁，他整谁，所以，他最先说的是整丁雄，而不是明日超。虽然明日超的招来得更直接，但相比起害死杨昊霖的人，无疑要更君子一些。 乱想着跟随丁雄上了厂长楼，进了办公室。 把我迎到沙发坐下来，丁雄拿出名贵的大红袍泡了两杯，他喝的津津有味，我觉得还不如王七给我泡的红茶。 无边际扯了许多，丁雄话锋一转说道：“小林啊，现在厂里那么乱，总部还打算继续搞么？” 我说道：“丁副厂长所指的是改革计划么？这个我不知道，王总没说终止。” “你自己看呢？” “应该会，厂长觉得不妥？” 丁雄老狐狸，没直接说自己的看法，而是推到厂里的员工身上：“下面已经人心惶惶，随时有可能崩掉啊。总部或者也是有难处，但太激进始终不是好事。厂里可不同总部，人多，管理方面本身难，乱起来，不容易恢复。” “丁副厂长这些意见为何不和总部说？” “总部不是下了命令吗？厂里的问题由王总全权处理。”喝了一口茶，苦笑说道，“况且我就一个副职，隔壁办公室的正职都不着急，我能如何？” “你能找他聊。” “没用，他不敢管，我猜他是心里有鬼，不然不会说话闪闪躲躲搪塞我。”开始鬼打鬼了，这才是他找我进来的目的，我配合着表现出一脸震惊，他顺势就说道，“我给你建议，你去查一查他是不是有问题。当然你要替我保密，我不喜欢张扬，我帮公司清除害群之马，分内之事。我希望他不是坏人，但如果是，我做的就是正确的事，你说对吧？” 原来接触不太深，接触下来，我对丁雄有了重新的认识。他和王大山，钱木德的区别，最大之处在于，既出来卖，又要抱着牌坊。尼玛，还希望王大山不是坏人，巴不得王大山坏到掉渣才对吧？ 恶心，但我不揭穿他，继续配合说道：“丁副厂长，我明白，我也那样想，你给我指指路呗。” “指路不敢，就是个小提议。”丁雄抽的雪茄，给我递来一支，我不要，他自己点上一支，突然不着急了，抽着烟，似笑非笑望着我，不紧不慢说道，“要是事成，你帮我跟王总要一样东西可以吧？” 不是说帮公司清楚害群之马分内之事么？心里鄙视，嘴里说道：“要什么，丁副厂长你说说，我会尽我能力试试。” “同意我提前退休的签名。” “啥？”好震惊，他不是要争厂长么？退休了还怎么争？我说道，“丁副厂长，我没听错吧？” 丁雄指指自己的胃部：“年纪不大，四十八，但这里总疼，老病治不了，媳妇老说让我提前退休。” “你跟公司申请过没有？” “申请过，但没被同意，这事要在董事局通过，除非我能空手离开。辛苦了那么多年，我不能什么都不要吧？熬下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垮掉，只能拜托王总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帮我，你说是吧？” “我会和她说。” 见我答应，正事终于开说：“老王这厮很好色，情人多，尤其前两年。后来他老婆发现了，他的工资卡都给收掉。奇怪的是，被收了工资卡，他还继续养那么多情人，钱从哪来？老本？我看不是。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去找已经被他抛弃那些女人问问。怎么让她们开口告诉你，这要看你的运气和能力了啊。” 我觉得这办法靠谱，但我没有表现的很兴奋，反而反其道而行：“丁副厂长，这行不行？” 丁雄说道：“我说过了，行不行看你运气和能力，我就出个主意，别的无能为力。” “我要再想想。” “你可以找王总商量。”给了我建议，突然又话锋一转说道，“但我觉得最好不要，这领导都喜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套，你不捞点东西保平安，以后领导蹭了你是分分钟的事。” 不让我告诉王一茜？想骗我什么？带着试探说道：“丁副厂长说的有道理，但这事，我自己办不来吧？” “这事不大嘛，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功劳被上头抢去，告诉她会更方便行事。但有一点你要想一想，王大山可不是明日超，他当了那么久一把手，各方面都很硬，你得罪他，绝对落不了好处，你为的什么？你给王总工作是想前途对吧？既然想前途，你又把功劳相让，你要有多恨自己？”说到这里突然偷笑起来，“呵呵，你要是喜欢王总，想泡王总，帮她把压力和有可能出现的凶险顶下来，你可以当我说废话哈。” 好尴尬哦：“额，丁副厂长别开这种玩笑。” “看来你不是嘛，既然如此，你何必那么傻？我告诉你，功劳不落你身上，你被别人报复，上面领导不会帮你。反过来，你是有功劳的人，情况完全不一样，搞你就是搞的公司。公司敢不管，以后不会有人卖命。你好好想想吧，你要有公司保，报复你的人才会知难而退。” 说的有道理，但我总感觉哪不对劲，一时间想不到，只能先放一边：“对哦，是不能告诉王总。丁副厂长，谢谢啊，你不提醒，我都不知道这些。” “嫩，不过你潜质很好，好好干，你一定会前途无量。” “承丁副厂长贵言。”我对他拱拱手，“你先告诉我王大山的情人都是谁呗。” “我需要时间找找她们在哪，我尽量下午给你资料。” “好的。” “喝茶。” 第096章 抱负 告别了丁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坐下来的第一件事是给王一茜发微信。丁雄提供的办法，说清楚，顺带我自己的想法都说一通。王一茜还是没回来，她在酒店，直接用座机给我打过来，让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没人的地方，只能楼上活动室了吧！ 往楼上走，开门，走进一个没人的小间，我对王一茜说道：“王总你可以说了。” 王一茜说道：“这办法不错，可以干，但要等电话号码这件事确定，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我们再根据情况去干。” 我说道：“我也这样想。” “他让你别告诉我，你怎么想？你说说你的看法。” “没想法，就是听着感觉有道理，但想想又不对劲。这里面有问题，人笨，想不出来，王总指点一下呗。”她那样问，我觉得她肯定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心里猫爪的痒。对，只是痒，痛苦，没有，就我目前的段数，我就小菜鸟嘛，和这些老鸟玩手段斗智商，我斗不过很正常。我需要做的是，面对，学习，然后，青出于蓝。 王一茜略带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明白，所以你才告诉我。” “不是哦，他，敌人，王总你，自己人，我当然信你，不信他。” “这话我爱听，林毅夫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我真想赏你点什么东西。”失望反转，变得可真快。 “你要不……赏我点职场经验？” “可以，我都教你，只要你愿意学。不过你先要回答一个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比较大，比较远，我可以缩小范围。比如，你在金城速冻有什么抱负？或者说你想在进城速冻得到什么？” 晕，她怎么问这问题？我不免一阵心慌，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我要当ceo，我敢说吗？ 见我迟疑，王一茜追问：“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不方便说？”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说。” “好吧，我的抱负是，我要当ceo！” “还不错，如果你说你要当个销售经理，我会鄙视你。告诉你了，丁雄让你别跟我说，那是他觉得如果由你来玩这一场游戏，他几乎赢定。你告诉我，我参与进去玩，他变的没把握。” 我消化了好一会，没明白：“不懂啊，什么游戏？” “他给你的王大山的情人资料，我相信是真资料，但这些情人是不是知道那么多，我相信，不知道。不过丁雄自己，肯定是知道，他只是想换个方式来给你资料，借刀杀人，他什么事没有，那些王大山的情人一个个当了替死鬼。王大山还不能对她们怎么样，反而会想办法捂住。因为他情人多，他闹大了这件事，总部知道了，一个个情人找出来公关。你说，公司有钱去让那些女人听话，还是王大山有钱去摆平她们？” “原来如此。”当场抹了抹冷汗，“看来去，丁雄比王大山要更阴险。” “所以我才让你去负责他。” “王总真是看得起我，没你在背后支持，我是怎么都玩不过他们。” “你不是没中计么？” “对，但我只是直觉认为有问题，到底什么问题，不够智商去分析出来。” “我分析的也不一定对，。” “我觉得没十成，至少八成。” 王一茜呵呵笑：“拍我呢？你还是记住我的话吧，拿到那些号码，找出发黑贴的人，看看情况再决定这件事怎么做。” “那我们到底干不干？” “干，人家都已经把刀送你手里，你不捅出去，两边不讨好。丁雄这也是在试探你了，你不去干，他知道你可能掌握了他的一些情况，或者你亲王大山那边更多。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都不利，这样一来，退休这件事，他就不只是说一说，而是真的进行，顺势退下来保平安。如果你去干，又能干成功，王大山挂，他的对手少了，功劳又大，到时候他再想办法留下来，你都无法拒绝。” “哦，原来退休是这样一个想法。” “这真是一头老狐狸，开那么多次会议，我愣是没看出来。今天刮目相看啊，我看我要重视他才行。” “还是王总厉害，一想就想明白，他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你的法眼，我已经能感觉到，他在金城速冻的职业生涯就要走到尽头。” “这种人是不能留，尤其如果搞清楚论坛那些黑贴和他有关系，我们先动他，再动王大山。” “嗯，这样对我们而言，风险最小。” “对啊，王大山所处的位置比他们特别，我们输不起，甚至伤不起。好了快下班时间了，先说到这里吧！”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 我摸摸自己额头，还是冷汗一片！ 我也是真的震惊了，原来我是个小销售员，不知道那么多内幕的东西。就感觉公司好乱，总部乱，生产基地乱，都乱。万万没想到等我掌握了内幕再看，竟然比所想象的乱，还要更乱。他妈的，说这里面是狼窝那都侮辱了狼，这说是坟坑更贴切，一个个臭的不行，衰的不行。 压力好大，但同时感觉很刺激，不是因为我喜欢斗，而是因为我能学习。我可是要当ceo的人，如果我对办公室的政治，办公室的权利斗争，没有了解很深刻，我有屁资格。即便有，我都坐不稳固，我会很容易被人整下来。除非我爹是集团主席，但问题是，我爹不是啊！ 所以，拼不了爹，只能拼实力，我要积累实力。 回到办公室，谢灵儿看我笑容满脸，顿时很暧昧的说道：“林副组长，看来给你来电话的是美女哦，是不是女朋友呢？” 我说道：“我有女朋友就好了。” “你没有女朋友？” “没有。” “厂里那么多美女，泡一个呗？” “我现在事业为重。” 谢灵儿一脸不相信，说了一句，我看刚刚来电话的就是女朋友。我对她笑笑，没再回答，然后我心里想的是，如果真是女朋友，我会如何？天，那是王一茜，有钱，有容貌，有智慧，我会嗨死。 第097章 确定丁雄 说是尽量下午才给我资料，但才一个半小时，丁雄就迫不及待给我发来文件。当时我刚在饭堂吃完饭，打算去宿舍补充一下睡眠，接到资料哪还有半点睡意，我改变了主意，火速往办公室赶。 把资料打印出来看了看，是两个身材相貌都十分出色的女人，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九，都在生产基地任过职，一个跟了王大山三年，一个跟了四年。 现在两个女人都已经结婚生了娃，一个在小区门外开了一家小卖部营生，一个在物流公司任职，是个小高层，都混的还不错。 一路看着资料，一路离开厂里，回酒店。 敲开谢灵儿的房间门，我说道：“谢秘书，我有事要你帮忙。” 谢灵儿请我进去，我把资料递给她，整体事情说了一遍，我和王一茜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她当即笑了：“这几天走运啊，总是有人找上门帮助我去搞定这些难缠的混蛋。” 我说道：“那就拜托谢秘书了，这两个女人，你先去鉴定鉴定，调查一下真伪，然后我们再想想怎么应对，怎么谈。估计都要你出面，女人和女人比较好谈。我男人，而且是个恋爱经验几乎为零的单身男人，我怕是不那么懂，最后影响的还是工作质量。” 谢灵儿笑：“干嘛解释那么多？我不会认为你是把困难的得罪人的让我去做了，你说的合理，我明白。” “好吧，是我小人之心，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工作上也要磨合，没经过磨合的信任，都是耍流氓。” “嗯，我回去躺躺。” “先等等。”谢灵儿叫住我，两个多小时前在办公室里对我露出过的暧昧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你刚刚说你恋爱经验为零？” “有吗？” “真的么？” “真的。” “那你……”脸上变的更暧昧，“处啊？” 我晕哦，怎么问这种问题？脸红，赶紧转身往外面冲。 “喂，林毅夫，你是男人，你竟然害羞，你大方点，不大方点也没关系，回答一下我呗。” 怦地关上门，按住胸口，心脏跳的很厉害，不按住，我怕跳出来。 房间里躺了半小时左右，敲门声响起，以为是谢灵儿，不是她，而是莫黑脸。她手里拿着一大沓资料，递给我说道：“注册号码对应的人，身份证号码都已经在里面，人具体在那个部门，这需要人事管理系统的权限才能登陆上去一个个对照。” 我说道：“然后？让我自己去对照吗？” “谢秘书帮你调查那两个女人去了，我这个情况我有报告，她给了王总电话，王总让你出市区找她，地点是，龙华西名爵咖啡厅卡11，她手里有总部的超级权限。” “我需要带笔记本吗？” “不需要，你去吧，我回厂里。” “谢谢啊。” 一个小时多点，我来到名爵咖啡厅，找到卡11，角落的靠窗的座位。 王一茜已经在等我，边喝咖啡边玩电脑边等，我坐下来，她对我笑笑：“工作效率很高嘛。” 我说道：“必须的，不然怎么对得起王总你对我的好？” “不是坑？” “不是。” “如果你看错，你会怎么样？” “王总觉得？” “把屈辱先放在心底，慢慢积极力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吧？” 我必须说，她猜的很准，令我心服，同时也令我心里的警钟响了起来。我太容易被人看透，稍微聪明点的人就都有这个能耐。苏艺秋如此，王一茜如此，这么下去可不行：“王总你厉害。” “瞎猜的，我猜对了？” “嗯，是。” “有奖励么？” “额，你是我老板，我用什么奖励自己的老板？”难不成以身相许？我不知道为何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吓死，幸亏我不心直口快的人，没说出来。昨晚我和陆可发生的那件事，我都还处于痛苦之中呢，她今天理都不理我，给她发微信，不回，显然在生气。我真害怕那样一个小误会，最后伤害了刘武他们的前途。 “继续保持这种工作的动力，还有饥饿感，我认为就是对我当老板的一种奖励。”这女人太会说话了。 “那我工作了。”资料拿出来。 王一茜在笔记本上操作一会，屏幕转过来给我，界面就是金城速冻的人事管理系统后台。功能不复杂，相反很容易弄懂，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把身份证号码输进去，我嫌麻烦。我给了莫黑脸一个电话，让她发电子版过来，直接复制粘贴。 六十多个发黑贴的账号查下来，花了四十多分钟时间，只有三个号码是厂里的人，其中两个在人事部，一个在秘书处。 证据并不十分充足，但也已经能说明问题，就是丁雄搞鬼，不然干嘛不是别的部门的人，而是他部门的人？ 奇怪的是，六十多个黑贴号，百分之九十多都已经用的非厂里员工的号码去注册，为何却落下三个把柄？我问了王一茜的看法，她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那么多人发，可能会认为我们不会那么巧挑中这两个去查，而且不一定查。 有道理，得，既然大体情况已经搞清楚，那我们就商量怎么玩了。但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我就已经没空，王大山让我下班前给他答案，我给了他电话，他给了我地址，让我过去谈，我只能撇下王一茜离开。她在咖啡厅等谢灵儿，顺带想办法怎么高丁雄，想到了立刻告诉我，我那边我应付王大山，稳住他。 王大山给的地址是一家农家菜馆，我先到，但没进去，我坐车里和苏艺秋发微信，说白了就是求助她吧。因为我总觉得搞丁雄，可以和王大山联系在一起，但具体怎么实施，真是脑子不够用。 而且就算想出办法，我都要说服王一茜，她不愿意这样做，她想求稳，怕太激进出问题。就这件事，我不和她站一起，我要考虑王七，既然黑贴是丁雄所为，杨昊霖的死就是丁雄的责任。对丁雄的处理上面，她的第一诉求是弄走丁雄，一分钱不补贴。我则希望丁雄要更惨，这王八蛋害命，他应该付出代价。 第098章 就是我想的办法 嫌打字太慢，苏艺秋直接打过来。 她和我一样，人在车里，电话另一端除了传来她的声音之外，还有不停按喇叭的声音。她自己都在按，边听我说。等我把整个情况和我想达到的效果都说清楚以后，她第一反应是骂人：“林毅夫你疯了吧？你觉得有那么好的事让你一次过解决两个人吗？那一个是厂长，一个是副厂长，两天之内干掉三个厂长，生产基地不用运转了。” 我说道：“没那么严重，如果理由充分，我觉得没问题。” “对啊，你觉得没问题。我再说一遍，一个厂长，一个副厂长。你先别管王七了，王一茜求稳没错，换我我都会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干，这种事，要给下面的人一个消化和适应的时间。” “那……先干丁雄？” “当然。我觉得王一茜肯定在想，干了丁雄，然后从别的途径给王大山压力，让王大山自己退，这样能平稳的度过，她没告诉你而已。” “为何不告诉我？我在帮她做事。” “你是不是傻？朝令夕改是领导干的事？要有个理由，比如时局的改变，而不得不应变，不然她威信何在？今天让你干王大山，明天让你放了王大山干丁雄，然后突然又转过来让你干另外一个，你是听呢还是不听呢？如果要听，听哪一句，不听哪一句？你自己都迷糊了蒙圈了，还有工作效率可言？” “哦，这样，当领导看来是一门艺术啊。”我无限感叹，“苏总监你别恼火，你帮忙想想，我已经对不起王七，我不想继续给他一刀。” “没让你捅他刀子，就是计划改一改，让他先别捣乱。” “来不及了，他那边已经安排好。”我看了看时间说道，“晚上七点钟，食堂和娱乐室里进行。” “取消，这事从长计议。我能想出一个一箭三雕的办法来，既让你出尽风头，又能干了王大山和丁雄，并且生产基地还不会乱，你给我点时间。” 好吸引，说得我几乎就要同意。但我不能，试过一次了，王七他们商量好了干熊平安，结果因为我的劝阻，王七放弃，最后杨昊霖被坑。如果当时我没有劝阻，或者我劝阻的方向变一变，比如他们干不干无所谓，千万不要害了熊平安的命，这样一来，杨昊霖就不会出问题。 现在又已经商量好，并且安排好，就算着时间开启动。我还去劝王七，先不说王七会不会答应。就当王七答应了，错过了机会，甚至失败了，付出的代价还很惨重，王七绝对会弄死我。 我说道：“苏总监，我信你，但我真劝不了王七了，帮帮忙现在想想吧，我等会见王大山，我留意着手机。” “不是你留意不留意的问题，时间不够用，太仓促，这可是大事，我不负责任给你乱说一通，那是害你。” “不是有一个多小时么？” “你不用说服王一茜？不用调整计划？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且这个时间，你还要和王大山谈话，你觉得可能十分八分钟说清楚？你们得一起吃饭吧？你老是出去外面接电话做安排，你当他傻，看不出问题？你还要面对一件事，有可能这顿饭是又一个鸿门宴，到时候你疲于应付，有屁时间精力去顾及其它，这造成什么后果知道吗？全盘皆输，最后责任怎么扛？你？我？还是王一茜？她给你扛吗？” 骂的我一身冷汗：“听明白了，但我还是觉得不能捅王七。” “我无法和你沟通了。”噼啪挂电话，火爆的女人，又生气。 厚着脸皮打过去，她接通，我立刻说道：“苏总监你别挂电话，听我说。我其实自己想了点点，你给我参谋一下看看行不行，如果不行，我放弃。” “你这脑子，你想的你自己觉得有成功几率吗？” 真想骂她狗眼看人低，不敢骂，因为她只会一个反应，骂回来，挂电话，我再打过去，拒接。 危急关头，我伤不起！ 努力克制着自己，我用平静而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苏总监你不让我试试，我不会甘心。你冰雪聪明，擅长计谋，我承认，但眼前的事，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更细更清楚，可能我想的不一定就没有用呢？” “行，你说说，我看你是不是能说出花来。你想好了，你说出土来，别怪我把你的脸打肿。” “不是每天都在打么？” “抬杠是吗？” “不是。” “不是就少说废话。” 我连忙说正事：“我其实这样想，王七这儿，我不劝，我只劝王一茜，让她支持一起干王大山和丁雄。干王大山这里，还是用王七的计划，捣乱，不给王大山面子，逼他求我去找王七解决，由我劝服王七收手，我占大功劳，他收拾残局，被总部问责。干丁雄这里，我想的是，把杨昊霖是他害死的这个消息匿名捅给王七，我有把握王七知道后会毫不犹豫让下面的保安找丁雄报仇。王七只要下这个命令，我就去告诉丁雄，让丁雄躲起来。最后他是不是被找到，是不是对王七反击，那和我无关。” 苏艺秋沉默，我等了十多秒，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很紧张的喊了她几声，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古怪的语调说道：“不用得罪丁雄，更不用得罪王大山，又还了王七人情，还给王一茜取得了进一步的胜利。我说林毅夫，这是你想的办法吗？我怎么那么的不相信？” 我说道：“就是我想的办法。” 语调从古怪变成不爽：“那是我低估了你，你这人不是智障，只是多数时候脑残，偶尔灵光。” 我不和她计较，我还需要她给我合计细节，怎么让王大山和丁雄都下台，厂里却不乱。 我觉得苏艺秋会有办法，她这人，我还是了解的。她不想同意的，她不会立刻给你想，反之，她觉得可行，她就能想出办法来。包括怎样说服王一茜，她们是一类人，虽然走的两个极端，但相互之间很了解，猜测彼此的心理，处事手段，精准到令人吃惊。 第099章 老狐狸给我设了局 我说道：“是是是，苏总监说的对，我是偶尔灵光，你一直光芒万象，你给我想想呗。” 苏艺秋说道：“王大山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吧！” “我帮你整理一下，等会响你电话，你找借口上厕所。” 苏艺秋挂断，王大山下一秒打过来，巧的不行，汗死我了，他竟然已经进了包间。 连忙下车往里面走。 推开门，里面就王大山一个人，一张脸，脸色阴暗。 我心里紧张，脸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现，关好门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说道：“厂长。” 王大山说道：“你比我这厂长还忙。” 我往王一茜身上推，我说道：“王总使唤起人来不赔命，我也没办法。” “你非要帮她做事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明日超那样的人，除非没机会，不然肯定对你进行报复。出卖他的熊平安如果被找到，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你信不信？” “没这么恐怖吧？” “你可以不信，你想想杨昊霖。” “哦，这件事我正要说呢。厂长你不是给了我那些电话号码吗？王一茜还真有办法，真的一个个查了出来。其中几个是人事部的人，黑帖的事就是丁雄搞鬼，这个已经有了定性。换句话说，杨昊霖的死，和丁雄有关系，这个熊平安也说过。” 王大山说道：“这事，王七怀疑我，我们已经闹翻，他说会给我找事，等会吃完饭，你和我去见王七，当面说清楚。” 王七那么直接和王大山说话？晕死，你找事都不是这么冤枉人的吧？难怪王大山今天那么恼火。当然我不能怪王七，出师有名，这个师是为我而出，我一面享受着他的帮助，一面落井下石，我还是人？我说道：“厂长，王七可能只是不满你别的一些行为，所以什么都往你身上扣，气消了就好。” “难啊，杨昊霖就那样走了，他们是亲戚。” “你和他也亲。” “毛啊，他叫我老班长，我当兵那个年代，他还是个小屁孩。只不过他当兵的那个连，是我当初的连队而已！” “我说呢，年龄相差那么远。” “你去不去？” “去。” “王一茜那边，你还是走吧，你签的协议，我帮你想办法解决。” 意思是用钱收买我了？协议的赔偿，我当时告诉过他，几十万。他敢出这么贵的价格收买我，他是干了多大的恶事？心里想着，我嘴里说道：“厂长，你没这必要吧？”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当枪。” “总部也是为了厂里好。” “没看见吗？明日超就那样被赶走，谁是下一个？是不是全部？这气氛不对味。” “如果这样说，我不帮王总，那王总还是会找别人代替，厂长你不一样要面对吗？” “不一样，具体的无法和你说，反正如果你能答应，赔偿方面没问题。这钱甚至不用赔出去，你可以自己拿。你想不想，如果想，很简单，但你走之前，你要帮我一个忙。” 直觉告诉我，这个忙绝对是让王一茜垮掉的忙：“什么忙？” “搞个稍微大一点的意外，受个小伤，你装重伤。你告诉王一茜，你没功劳都有苦劳，出意外都因为帮她做事得罪人太多。你这样说，她不会让你赔偿了，而你可以趁机提出来，让她赔偿你。你开价五十万，她不会给，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会过桥拆河。如果她这样做，那你反了她，你都不用有罪恶感。怎么反，确实很简单，你给总部高层发邮件，说厂里这些事其实很多都是设局冤枉那些厂长，王一茜让你这么做，你良心发现，做不来，受不了良心的责备，所以你选择说出来。” 阴险啊，我真敢做出来，王一茜绝对敢杀了我。 不对，王大山怎么说的如此直白？他和王一茜的关系已经去到这一步了？就算去到这一步，应该一点点套我进局，更符合他的利益吧？思来想去，他这样，我觉得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他憋着大招，只要他放出来，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二，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答不答应，不是他所关心的结果。 我试探的说道：“厂长你吓着我了，你和王总有别的仇怨么？” 王大山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多说，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给一句话，能不能帮我？” 讨厌这种方式，但他这个态度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的问题，绝对很大，甚至很恐怖。丁雄爆的那些关于他的秘密，我想应该都说实情，他确实坑了厂里不少钱。明日超被干掉，而且被干的那么干净利落，他知道总部这次是玩真章，他惊慌了，要么等死，要么反击，换谁都挑最后一样，人之心理，垂死尚且挣扎呢，对不对？ 我要是答应他，我得一起死啊！可我不答应他，我估计也得被他整惨吧？ 下意识的反应，望望外面，哪怕门关着，其实看不到外面。 鸿门宴，给我安排了什么招了吧？ 不行，我得知道这个招是什么，死也要死个明白！我试探他说道：“厂长，我得想想，你能给点时间么？” 王大山直接拒绝：“就现在，从这个包间出去前，你给我答案。” “那如果我说，我无法答应呢？” “从这个包间出去后，你会直接进牢房。”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额，为毛？”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什么都没做。” “你有。”坚定的口吻，“我也不明说，但我用人格保证，你一定会进牢房。” 明白了，这老狐狸给我设了局，看他这表现，还是把握很大的局。 我该怎么应对？思考间，我说道：“好吧厂长，看来我别无选择，反正我不被信任，走呗，但这钱，厂长能给我多少？” “你要多少？” “五十万。” “可以，我先给十万，中间给你二十万，你撕了王一茜以后，剩余二十万立马给。” 第100章 你被阴了 心里诅咒着他，脸上一副很嗨的表情来：“我豁出去了……” “这才像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大山轻松起来，拿起菜牌点菜，“来看看吃什么，吃完上医院找王七。” “嗯。” “哦，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弄弄清楚，你跟我说真心话，你到底怎么看王一茜？” “啊？”干嘛突然问这个？想了想说道，“厂长，我们不是谈过这个吗？” “有吗？你说说。” 想干嘛？想更大程度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真心反王一茜吗？如果是这样，我得撒谎，但又不能撒的太离谱。 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措，我说道：“王总这人吧，看似很好很大方，其实很会收买人心，你看不透她，跟着她没安全感，不被信任。而且，她使唤人起来，要求特别高，她布置的任务，你得完成，你完不成，她不会听你解释。再就是，她智商真的很高，很会玩弄阴谋诡计，属于阴死你没商量的那种人呗。” 王大山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然后呢？你觉得她在工厂这里想得到什么？” “这个我无法说，没想过这问题。” “现在想想。” “她应该也会有自己的目的吧？”这方面来说，我不敢撒谎，不然显得太假。 “我猜就是，手段那么凶残，不只是和公司上市有关。” 突然，口袋里一阵颤动，苏艺秋来电话了。 这个借口怎么找？ 好麻烦，王大山刚威胁完我，突然我要出去打电话，他肯定以为我要通风报信。 把电话掐掉，我思考着，随便点了两个菜。 王大山按了服务灯，把服务员叫进来。我看着她，突然灵机一动，我利用她。我端起茶杯喝茶，她写完王大山说的菜想走，我叫住她，我说我要多点一个菜。她走回来，我迎过去，端茶杯的手撞上她，茶水泼了我一身。 服务员连忙道歉，王大山则破口大骂。他不是骂我，是骂服务员，几乎没把人骂哭。我心里有愧啊，我没事没事的说，然后趁机溜出去。 进了外面的厕所，立刻给苏艺秋打过去，把我面临的处境告诉她。 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林毅夫你没救了，你被阴了。我说道：“对啊，我现在都不能走，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你当王大山白痴。你自己泼自己茶水这招，你真觉得，他不知道你出来打电话？” “这……” “人家是不介意。我问你，他有没有一直引导你说王一茜的坏话。他逼你选择的时候，是不是他自己说的话又不清不楚？看似态度鲜明，但其实把责任都推给王一茜？” 我冷汗开始往外面冒：“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录音。你信不信你在打电话，他一样也在打电话？这录音让人修一修，对他不利的删除。然后，角色转换，做出一个你找他卖消息，你要拿钱，卖了王一茜的感觉来。再然后，这个录音给总部高层发一份，给王一茜发一份，整走你，再整走王一茜。” “我去，演电视剧呢？” 苏艺秋哼哼两声冷笑：“别不信，办公室政治斗争比电视剧要精彩得多，要更恐怖复杂得多。他突然这样，很奇怪，真是因为明日超那么快被整垮，他害怕了？应该不只是这样。我觉得可能有总部的人把真正的整改计划全部泄露了给他，找他当盟友，想干垮王一茜。” 问题变的更复杂了吗？我痛苦着说道：“我要怎么办？” “等死，我不理你了再见。” “不要啊。” “求我。” “我求你。” “好，你现在立刻打电话给王一茜说这件事，说严重点。你说你是被逼无奈，你说那些话只是想糊弄王大山，只是想离开包间。如果你能聪明点，利用这件事说服王一茜，今晚就干了王大山。但王七这里，还是需要把时间挪一挪，这个时间里，让王一茜无论花多大代价都一定要攻陷王七的情人，让他们爆王七的料。另外最重要一点，你要把丁雄找过你，捅给你信息这件事告诉王大山，逼他们也干起来。既然要乱，就乱一点，让上面打起来，这样对你下面这个小人物才最安全。小人物嘛，事情大起来以后，谁还管你？” 我说我明白了，当即挂断她，给王一茜打过去。 先把事情和处境说清楚，我再告诉王一茜，我不宜出来太久，让她务必尽快给个决断。 王一茜给我答复，过两分钟再打过来和我说，听她口吻，事情太大，她要先向上面做一个汇报。 两分钟，好吧，我也能抽空给王七打过去。 我跟王七说的更严重，我说我被阴了，王大山要弄我，我需要帮助才能脱身。 王七问我需要他怎么做？我说：等会我和王大山去医院看你，把事情说清楚。他需要你的支持，他会出一个很大的价码收买你。你别拒绝他，你说你要考虑，借故帮我拖延时间。最好你不在医院，你去厂里，反正厂里要乱，你回附近，不和他见面，这样能给我省出许多时间来。 王七沉默，不想答应。 没选择，我只能告诉他，我已经知道杨昊霖的死是怎么回事，我有证据，今晚我们就给杨昊霖报仇雪恨。他听了这话才勉强答应，承诺立刻联系小白龙重新布置任务。 我则等王一茜回复，她说的两分钟过去，电话没来，然后再两分钟过去，一样没来电话，急死。 直等到第六分钟即将过去，电话才打了过来。 王一茜说，没问题，就按我说的做。 她现在就和谢灵儿去找王大山的情人，她会搞定那两个女人，我这边，我自己小心应付，如果有把握让丁雄和王大山打起来，可以说多点秘密，否则不要说。她这还是想一个个来的意思，没办法，我得答应她，最后怎么做，我自己的事。 连忙答应了一声，挂断，冲着回包间。 第101章 劲爆的照片 推开包间门看一眼，已经上了菜，但王大山没动筷子，他玩着手机等着我。 去太久了，十六分钟才回来，这得解释，我做出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很紧张的说道：“厂长，出问题了，刚刚王一茜给我电话说，丁雄找了她，给了她不少资料。大意是说你弄厂里的钱，你以前的情人知道内幕，他让王一茜去找。具体是那些情人，我不清楚，但王一茜已经有所行动。” 王大山惊慌的站起来：“丁雄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知道。” “狗日的，他这是诋毁我，他还说了别的吗？” “就说了这些，王一茜让我去找他，看他还能说点儿什么内幕。估计他要开条件，指明和我谈，到底耍的什么心眼，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大山血红着双眼说道：“他先不仁义，行吧，一起爆内幕。我也给你一些资料，你帮我转交给王一茜。” 意外收获，我连忙说道：“厂长放心，我一定亲手把资料交到王一茜手里。” “我打个电话安排。”王大山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包间门被他关闭，我立刻拿出手机给王一茜发微信：王大山要借你的手干丁雄，不知会给我点什么资料，我等会传给你。我们配合配合，我给你打电话，你要问我去找丁雄没有，别说我们自己这些事，我怕王大山让放旷音器试探我。 王一茜刚给我回复完，王大山已经回来，直接走到我跟前说道：“来，给你传文件。” 半分钟后，我收到王大山传来的文档。 粗略翻了翻，随即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我勒个去，那是一大堆照片，拍的都是丁雄乱搞女人的画面。注意，这其实就是私生活，谁都管不着，但照片背景这儿出问题，战场都是他的办公室，甚至会议室都有，就那天五位副厂长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个会议室。而女主角，看上去多数是人事部的人。 “你给王一茜发过去吧，这东西足够轰走丁雄。”王大山对我说道。 我抬头望着他：“厂长，这些照片你干嘛早不拿出来？” “时机不对，我不想厂里乱。” “相互把柄吧？” “也可以这么说。” “坑钱的问题呢？你能不能和我说句实话？” 王大山冷笑对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身在高位，很多事身不由己。你不想那么做，总会有人设计你去接受。等你坐上这样的位置你就知道，有些时候你必须做出你所不喜欢的选择来。这也是和上面有关系吧，他们给你的和你的功劳不相符，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搞了你。” 歪理？似乎不算。 身不由己，我自己都许多。这个事情最不好面对，某位名人说过，人生不能你想干什么那就干什么，但是你可以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我觉得这话不对。 心里一声叹息，我说道：“不会很严重吧？” “严重？”王大山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我给厂里赚的钱和我拿这点儿相比起来，毛都不是。我要是跳槽，我比现在好几十倍。我不是没有吗？为什么上面领导看不到这些？而总是抓你的错处过日子？他们有病，公司已经很赚钱，非得他们撑死，我们饿死，他们才舒服。资本家，你就不能对他们太死心塌地，不然最终惨的是自己。别不相信，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这些难听话是有道理的。你也别以为我逼你，指不定过阵子，你想明白了，看清楚以后，你会感激我拉了你出来。” “可能吧。” “是一定。” “我先给王总发过去。” “最后一张照片看没看？” “没。” “先看看，这件事蛮诡异。”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同时有那么一丝心乱，颤抖的手再度打开文件，直接往下面拉。 最后一张照片看见了，看的还很清楚。 天啊，竟然是陆可。 突然好恶心，怎么陆可会和丁雄搞一起？就丁雄那样的人，陆可能看上？ 震惊过后，认真看看，我才发现王大山说的诡异是什么。陆可平躺在办公桌上面，双腿垂下来，衬衫纽扣被解开。丁雄她的在一侧，一只手搭在陆可的胸部上面，陆可推他，反抗他，但力气很小。陆可闭着眼睛的，整个有气无力，甚至没太多意识的感觉。 和王大山对视一眼，我立刻问：“厂长，这怎么回事？陆秘书，不是这样的人吧？” “没错，她不是，我猜是丁雄给她下了药了。这天是厂里的厂庆，我们在厂里举办了宴会，所有高层都有出席，总部也下来了许多人。宴会中途，她说不太舒服，她秘书扶了她回办公室睡觉。最后丁雄是怎么摸上去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清楚里面的环境吧！” 再次看一眼，顿时说道：“我个天，这是陆可的办公室？” “对。” “你在他们办公室都安装了监控？” “是。” “陆可知道吗？” “被丁雄搞，还是监控？” “你都说说。” “被丁雄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出了这件事以后，我就拆掉了监控。我当时不是为了拍陆可，当时她不在那个办公室。她那个办公室，原来是秘书处的一个休息室。”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暧昧，他妈的，这老色鬼，这是偷窥人家秘书处的妹纸在里面休息睡觉，换衣服等等吧！ 脸上装出一副没想明白他要干嘛的神色，我说道：“她原来干嘛不是在秘书处的办公室办公？” “厂长楼的设计，一个秘书处办公室，五个副厂长办公室，一个我的办公室，加两个会议室，三个厕所，以及三个杂物间，一个茶水间，你知道的是这样吧？” “对。” “其实还有一个副厂长办公室，原来是六个副厂长。陆可用过这个空出来的副厂长办公室，后来那个办公室，有个秘书处的妹妹在里面跳了楼，她才搬了出去。” 我吓的脸色刷白：“跳楼？干嘛跳楼？” 第102章 王七很小心 王大山回忆着说道：“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陆可对人做过什么，没人清楚。这件事，警察到厂里调查过，一个月以后给出结果说，那个妹纸因为自己的问题来跟陆可请假和借钱，威胁陆可，如果陆可不借，她就跳楼。” “这些事有别的佐证吗？” “没去了解过。你快给王总发过去吧，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我答应了一声，最后一张照片，我自己保存起来，文档里删除，少一张的版本给王一茜发过去。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我怎么想。我是想用这张照片必要时威胁一下陆可吗？绝对不是，我更相信我是不想她在这件事里面受到利用。 当然啦，王大山给我的资料，他知道，可能他会利用陆可，看是不是有必要。 我自己，我不会，如果她不知道丁雄对她做过的这件事，我觉得那还是永远不要知道更好吧！ 文件传送完毕，我给王一茜打过去，果然王大山把狗爪伸过来，按下旷音器。 幸亏我和王一茜有谈过怎么演戏。 王一茜接通了说道：“去找丁雄没有？”不爽的口吻，然后继续道，“我这边不太顺利，那两个妖精不好说话。” 我说道：“我还没去。她们怎么不好说话？” “听不明白吗？就是不好说话。你快点过去，跟丁雄要多点资料，他开什么价码，你再告诉我。” “这样的话，不如王总自己谈更省时间。” “你懂什么？”对我的态度故意很差。 “如果还是要我谈，这样吧，王总你看看我刚给你发的文件。然后，你再想想，给我安排这个工作能不能换一个方式进行。或者判断一下这人是不是能信，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无中生有冤枉王大山，其实王大山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觉得没问题吗？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这样说？” “没有。” “最好没有，否则，林毅夫，我保证你会完蛋。”电话挂断。 王大山同情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王一茜就是这样的人，我没看错，你跟着她，真的受罪，趁早走，没错。” 我苦笑赞同，心里怎么想，没表露出来。 吃饭，但因为各自的情绪都不在这上面，随便吃了点就结账离开了，王大山上我的车，防着我趁机开溜。 到了王七住的医院，走进病房，病床空空如也。 王大山掏出手机给王七打过去，王七不接，他带着不安出去外面护士站打听。护士说，病人自己要求出院，两小时之前的事。 人去了哪？王大山自言自语，匆匆往医院外面走，边走边继续打电话。 他没怎么注意我，从而让我有了时间悄悄看微信。我看见不少内容，王一茜告诉我，她已经见过两个王大山的旧情人，她们爆出来很多秘密。她说，王大山坑厂里的钱绝对没跑，否则两个女人不可能知道那么秘密，除非她们是收了丁雄的钱，丁雄让她们这样坑王大山，这点，她说她会观察。 王七也给我发来消息，说他在工厂附近，事情已经重新安排好，什么时候开始，让我提前五分钟通知他。 我给他们回复完，已经走到车边，王大山突然转过身望着我：“怎么回事？” 我说道：“厂长问王七么？” 王大山说道：“你给他打一个。” “他不知道多恨我，他不会接我电话。” “试试无妨。” 不乐意，你说电话接通，王七说错话，我可要怎么办？当场穿帮啊！悲剧的是，我拒绝打过去，一样要穿帮。王大山还站的特别近，我打通电话，他说放旷音器，让他和王七说。我内心在滴血，很不想下手，却又不能不下手，天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 一阵杂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但对面没人说话。 稍稍放心了一点，因为不立刻说话，证明是要确定电话一端的是不是我，王七很小心嘛。 我主动开口说道：“王队长你在哪？怎么不在医院？” 他刚刚通过微信告诉了我他的所在，我还打电话这样问，显然其中有问题，他聪明的配合着说道：“跟你屁关系，你想怎么滴，直接说，否则，我挂电话。” 我望一眼王大山，他开口说道：“王七，我是王大山，你在哪？我们谈谈吧，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 王七态度强硬的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无法解决。” “我确实有责任，但主要责任人真不是我，你要我说多少遍？保安部我怎么可能去坑呢？” “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一切恩恩怨怨，都是王一茜捣鬼，她要在厂里干一番大改革。明日超已经被整走，下一个是丁雄，然后下一个，可能是我。我不求你帮忙，但至少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别给我添乱吧？” “我没给你添乱，我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别这样，我们有事好商量，都可以谈嘛。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都答应你。同时我跟你保证，杨昊霖这个意外，谁是责任人，我答应你，我帮你找出来，往死里处理。” “厂长，你开始可不是这样说。你让我猜猜，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了才低声下气？你当时怎么说？你说保安部，我无法再掌控，往后都是小白龙说了算，小白龙背后是林毅夫。你拉我和林毅夫仇恨起来，你说林毅夫不是你的人，这下你怎么解释？他不是你的人，你们为何在一起？” 我靠，当时王大山这样说吗？幸亏王七没相信他，不然，我早成了替死鬼。 王大山解释说道：“你别把话说那么重，当时我们都在气头上面，说的不是真心话。” “现在我不气。” “那你要怎么着你说嘛，我错了我道歉，这样可不可以？” “好啊，你给我一百万，我可以答应你，我走个干净。妈的，你们凭什么解雇我，一点钱不赔，还说依照合同法办事，狗屁合同法，你们眼中有法吗？” 第103章 玩一场大的 王大山很冤枉的说道：“那是总部的意思。” “对，但你是厂长，你为何不去争取？王八蛋没良心，说什么现在王一茜下了来，你争取也是白忙活。对我而言，你争取和不争取，根本不是一码事。你不争取，你为了自保不管我，我为何管你？你不给我争取利益，我自己干，你别怪我给你捣乱。” “你想怎么干？” “我要让厂里一个保安都没有，我要让整个厂大乱。” “你这是勒索，你找死。” “无所谓，你给不给？” “太多了。” “你跟公司要，我给你半小时，不然，我就要行动了，你好自为之吧！” “喂喂喂，王七。” 王大山抢过我的手机打过去，王七拒接，他用自己手机打，一样被拒接。我多怕他打开我的微信，让我用微信联系，幸亏没有，他乱了，慌张的望着我。这给我的感觉，王七绝对知道他很多秘密，他不是怕王七捣乱，而是怕王七捣乱以后出了问题，破罐子破摔把事情都交代出去。 “走了，回厂里。”王大山说道。 “不行啊，王总让我去见丁雄。”我不想还和他在一起。 “还管王总做什么？你真以为王七是要钱吗？他这是要命，就看要谁的命。” “我看没这么严重。” “王七这人你不懂，他就想闹大。最后这件事的结果，我告诉你，第一责任绝对不是我，而是王一茜。如果不是她下来乱搞，厂里不会出那么多事。她固然是总部派她下来的，但总部会认错？不会，所以，只能由她当替死鬼。我自己，我只不过承担小部分责任，我不会出大问题，除非工厂不要了。”这口气真是狂，这家伙手里应该是有筹码能救自己一命，他哼哼两声对我说道，“你想想自己吧，你是王一茜的马前卒，真出了问题，你跑得了关系？” 哎呦我去，这人真会说话，三言两语，把自己的事硬生生变成我的事，我如果不合作，我立刻得死似的。 “走不走？” “走。”没选择。 上了车，出城，手机一阵颤动，不方便接。 到了厂里，行政楼门外停了车，王大山先下车，给王七发短信，告诉王七，他在厂里，让王七出来面谈，说完进了行政楼。他没叫我一起，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赶紧回车里，拿出手机看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都有谁。三个人，苏艺秋，王一茜，还有，钱木德。 先给王一茜回电话，她对我说道：“我这边已经搞定，正在赶回去路上。我已经通知了总部，由总部下发命令，所有主管级以上的回厂里开会，时间，九点钟。” “好，知道了。”其实不好，我又要再次和王七协商，愁死。 王一茜挂断，我给苏艺秋打过去。你猜她告诉我什么？她说金城速冻的董事局主席赵中城给了她电话，让她一起到厂里参加会议，她建议我一定要在赵中城面前表现好自己。 没来得及给钱木德回复，王大山已经回来，坐上车就对我说道：“保安部，说句实话，你能不能控制？” 我说道：“王七出来就没人信我了。” “能不能和小白龙谈谈？” “他不鸟我，要不你试试？” “妈的都怪王一茜，如果不是那天她在我办公室收买了他们的人心，不至于现在这样子。”王大山很窝火的砸了一下车窗，我的车啊，疼，他若无其事，一眼扫过来，“是不是王一茜和王七说了什么话，王七让王一茜扇动起来闹事？她想什么阴谋诡计？想整我和丁雄吗？对，一定是这样。” 说完他就下了车，等我下车，听见他在打电话，他竟然和对方说，王七准备闹事，那些保安全部听他王七的话，他这边估计要支持不住，问是不是能用些特殊手段？ 电话另一端不知说了什么话以后，他说跟王一茜说没用，不是他打小报告，这事就是王一茜的挑动，是王一茜收买了王七闹事，用责任来压垮他这个厂长，以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后他说了几句对对对，最后一句是，就是林毅夫告诉我的，他已经看不惯王一茜，弃暗投明。总部真的派错人，建议召回，否则他不敢保证厂里还能继续生产。 目瞪口呆，他挂断电话有一分钟，我才反应过来：“厂长你这不是坑我么？” 王大山说道：“对面是赵主席，没坑你，你是有功之人。” 真想冲上去揍他。 明白了，我和王一茜，甚至苏艺秋都想错了，我们这位厂长，其实比我们所预计的要奸诈许多。收买我，给我洗脑，再给我电话号码，那已经在安排一切。找王七出来，他不是为了重新掌控保安部，而是要刺激王七，让王七捣乱。然后，这些责任，顺势推到王一茜身上，生产基地越乱，王一茜越麻烦，最终只有一条路，从哪来，回哪去。 死死忍住怒火，掩饰住心里的惊慌着：“特殊手段是个什么东西？” 王大山说道：“按了王七。” “怎么按？那些保安里面有你的心腹吗？” “不是。” “我们已经坐的一条船，厂长你别瞒我。” “你别问了。我刚在行政楼里面的时候，我接到通知，主管级以上开会，时间九点钟。这是决战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话吧，我上个厕所。”说话态度都变了，当然我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卖了我，主席知道了我原来和他一伙，你说等会开会，我说我其实和王一茜一伙，主席会怎么看我？我还有前途没有？所以我只能和他一伙，至少他这样认为，他现在有恃无恐啊。妈的才转个身呢，我就从被收买变成被胁迫，会玩啊，靠。 我坦白说一句，我不心塞，反而很高兴。 两个原因。 第一，只是他认为这样的招足以对付我，如果他知道我见他，和他谈话的这些所有内容，王一茜都知道，他估计要哭。 第二，本来我在他面前做戏，我内心重重的罪恶感，现在他桥没过完就已经开始对我抽板，我不需要再有罪恶感。 来吧，既然玩，就玩一场大的，只有厂里彻底洗牌成功，王一茜承诺我的东西才会如期到来。 第104章 豪赌一把 怎么玩？当然是摆他上桌。 他不是说王七捣乱吗？如果王七不捣乱，他就是骗赵主席。 我还不信他弱势，赵中城会帮他。如果他强势，估计没办法，赵中城必须牺牲王一茜。但无论如何说，赵中城首先支持的肯定是王一茜，是他派的王一茜下来，在这件事上面，他们目标一致。 给王七打过去，我说我一个人，他放心说话了，劈头盖脸就问我怎么越搞越乱，到底现在是怎么个发展轨迹？我说现在更乱了，你不能进厂里，那些保安更不能乱，反而要一个个回到岗位。因为，集团老大赵主席来了，这事我们换个方式弄，等人进了厂，保安派代表去见，就做两件事。 第一，投诉王一茜在厂里乱搞，要求撤走王一茜，厂里的事继续由王大山全权负责，否则他们集体辞职，立刻离开。 第二，抗议厂里的改革计划，歌唱王大山的功劳，要求给王大山的行政级别调高一级，权力加大，兼管厂里的财务部。 王七听了我的话，顿时破口大骂：“林毅夫你他妈的是不是被王大山那厮收买了？你竟然让我帮他？” 我说道：“不是帮他，相反是把他往死里坑。他和集团老大说，王一茜收买了保安部，让保安部闹事。如果你们真闹事，王一茜得挂，然后我跟着挂掉，他大权独霸。反过来干，保安部不闹事，他对赵主席说的一切话都成了蒙骗和欺骗，这样一来，挂的是他。” 王七怀疑的说道：“你别蒙我。” 我说道：“七哥，我怎么敢，我说的实话啊。” “行，我再信你一次。” “谢谢。” 王七挂断，我大舒一口气，露出笑容来。 紧张了一晚上，终于看见一丝胜利的曙光，希望不要再出意外啊！ 趁王大山还在行政楼里面没出来，我给钱木德回一个，钱木德秒接：“小林啊，厂里是不是要出大事？” 我说道：“你是不是被通知回来开大会？” “是的，我马上就到。” “我在厂里，一时三刻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王总没告诉我太多，而且，王大山坑了我。” “怎么坑你？” “一言难尽，别的不多说，就一句话，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挑个好日子退了吧。如果你没问题，总部怎么做，下面只能听命。没空了，先说到这里。” “喂喂，小林，你说清楚哇。” 我把钱木德挂断，给自己点一根香烟，抽了两口，看见刘武和白天生走过来，刘武问我：“你在这干嘛？” 我说道：“你们来干嘛？” 白天生说道：“我们从生产线出来，看见你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厂里要出事，记得我说的话，别参与，回宿舍吧，立刻走。” 刘武一脸担忧说道：“出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帮不了，赶紧走。” “那你自己小心。”他们赶紧走。 蜂鸣声从口袋传出，王一茜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已经回到厂里，让我立刻去办公室相见。 我冲进行政楼，王大山就在大堂打电话。我冲到他跟前说了一声，他想了想说道：“你去吧，看王一茜说点什么话，然后告诉我，钱我等会给，你记住，我翻船就是你翻船。我们厂里的事，外人不该参与，该我们自己内部解决。” 看这话，外人，王一茜是上面的老板，没她，有你？他妈的还真当工厂是他的私人王国了，原来我还觉得他很谦虚，现在才发现这人只是獠牙藏得深。 冲出大门，冲到办公室，王一茜正在里面和谢灵儿，莫黑脸说话。我进了去，她才让谢灵儿和莫黑脸行动，不知道什么行动，谢灵儿和莫黑脸转身就跑，她对我说道：“王大山有总部的反对派支持，这拨人给了赵主席很大压力。赵主席问我能不能搞定，如果不能，他掉头走，免得被逼挥泪斩马谡。” 我说道：“我以为你不知道赵主席过来。” “我刚知道，苏艺秋都有来。”不太爽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又道，“还有几个股东就要到，你告诉我，能不能搞定？” “我觉得能。” 王一茜无比霸气的说道：“那我和你豪赌一把。希望你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嗯，我会尽力。” “是才好，就怕你还想维持和他们的平衡。你怎么想，我是知道的，现在已经没那个条件。你只能挑，你不挑我没关系，我走而已，我还是股东。” “王总，你来之前，他们压根不看我是谁。你来之后，他们才巴结我，是你创造了我的价值。知遇之恩，这比什么都重，所以王总你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其实不想说这些，只是，生死攸关的决战了，我怕你被他们所骗。” “我能理解。”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再说多一点。我知道他们肯定花了很大代价想收买你，让你做内应弄走我。我自己想过，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你又被说动，成功的几率很大。因此，你对我很重要，几乎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我不能让你吃亏，他们给你开什么条件，你告诉我，我补偿给你。” 我发愣，心里感动。 或许真如王一茜说这样，我是胜负关键，决战一刻，真的很需要我和她站在同一立场，但她说的话，我能听出来，是肺腑之言。 从来没被人觉得我是那么的重要，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激动的说道：“王总，我发誓，他们对我的收买，我有过动心，但仅仅只是动心，我没有想过去接受，哪怕我不得不接受，都只不过是拖延之计。” “嗯，你说说吧！” “我不用说。” “你要说，车，房，现金，职位。” “如果我为了这些，我早已经答应他们。王总，你给我留点尊严吧，如果真想奖励我，借我点钱。我舍友刘武二十六了，和女朋友长跑了五年还没结婚。原因嘛，和许多穷人一样，没钱，没房子，他家里就一个破泥瓦房。他说结婚，先要盖起来楼房，不然对不起人家姑娘。” “可以。” “谢谢。” “去忙你的吧！” 第105章 陆可的劝告 转身往门外走了几步，王一茜突然又叫住我：“林毅夫。” 我嗯了一声，停住，转过身。 王一茜走出去，看看外面四周没人，小声对我说道：“计划有时候往往赶不上变化，要把事情想大面积一点，不要太局限于自己认为的胜利里面，不然出了意外，会很难处理，如果可以，手里尽量多抓一些筹码，没有牺牲就没有成功，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所保留，往往到最后会发现，所保留下来的东西，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反而会杀死你。”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挥挥手说道：“去吧，支持你的不只有我，还有集团老大。” 我想着她的话出了饭堂，迎头看见陆可的车开过去，她也看见我，连忙急刹，倒回来。 车窗打开，她对我说道：“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我上了车，她没开，拉好手刹，侧身望着我，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你们是不是搞的太乱？有没有想过太激进反而适得其反？最后老虎抓不成，反被老虎给咬死？” 我用无奈的口吻作答：“陆秘书，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其它的先不多想。” “如果厂里出了大问题，先死的是你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能控制的真的很少，我能怎么办？” “你能走，别出现，责任要少一点，我可以送你出去，就现在。” 送我走？那王大山不是要赢？我立刻警惕起来：“送我走，陆秘书你不怕承担责任？” “我不想看着你死。” “就这样吗？” “你什么眼神，你觉得我别有用心吗？你别把人心想那么复杂，我帮你，是因为你帮过我。而且你真的是比较单纯，你夹杂在一群狼的中间，你不觉得很痛苦吗？王大山丁雄明日超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我多说。王一茜我不该说，我也能告诉你，她比他们更狠，只不过她不是狠在脸上。” “你是不是总部的人？” “我是，所以搞太乱，我有连带责任，你以为我就不用被踢走吗？” “如果你没问题，用被踢走吗？除非你有问题。要不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问题。” “你没问题就好，我没关系，我一个没前途的小员工，适逢乱世，要么躲在后面苟且残存，要么冲在前面封王封侯。我不喜欢躲着过日子，只能冲在前面了，即便死，我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陆秘书，你不需要多说，你的好意，我心领。” 陆可一愣，过了半响才说道：“下车吧，我祝你平安。” 我对她笑笑，开门下车。 关门的刹那，我突然想起来，保安的力量如果不够，我其实是不是能让陆可帮我一把？连忙说道：“陆秘书，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可以吗？” 陆可点点头说道：“你问。” “王大山和丁雄，你怎么看？” “都不是好人。” “谁更坏？” “没想过。” “如果你手里有足够的权力，而且有适合的时机，你更想弄走谁？” “丁雄，他比王大山阴险。王大山只是想保存地位，丁雄则是想爬上去乱吃一通。” “陆秘书，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我帮不了你。” “如果你想帮，我觉得你会有办法。” 怦地关上车门，转身走人。 回到行政楼前面，我坐进车里。 看一眼后视镜，好多车子开进来，奥迪，宝马，奔驰，还有普拉多等等。 赵中城和股东到了。 丁雄也到了，他不是从大门进来，而是从车间那边的方向走来，边走边打电话，响的是我的手机。 我接通说道：“丁副厂长。” 丁雄说道：“这会议是要处理王大山吗？” 我说道：“听王总的意思，应该是了。” “还有没有别人？”这家伙问这话的意思是试探我，和他有关无关。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说道：“我觉得有，但我不知道具体的。王总和她的秘书以及助理，三个人开过会，没让我听。我估计我被捅了，王总不信任我了……” “王大山捅你？” “应该是。” “那家伙，必须干掉啊，他太坏了。” 我苦笑：“丁副厂长，我怕被干掉的是我。你看看现在这气氛，如果赢的是王一茜，她都不信任我了，加上赢了还需要我吗？根本就不需要。如果赢的是王大山，我估计更惨。” “王总也那么坏吗？” “估计是有误会，我希望她赢，然后，我看能不能解释清楚。丁副厂长你送佛送到西吧，再给我点信息，我好去王总哪边领个功劳。” 我希望他说，立马按下录音，紧张的等待着。 丁雄考虑了好一会，上当了，他说道：“斗殴那天，包装线员工冲出来的速度好快，他们竟然还手拿武器，不正常。这个生产部，看似是听明日超的话，那些员工冲出来也是打着帮熊平安的旗号，但你结合之前的事想一想，那天早上熊平安已经臭了大街，如果你有上班，你应该有感受，你们车间的员工都已经开始巴结你们，洗脱自己和熊平安的关系了对吧？” “似乎是这样。” “所以去，这件事不正常，既然要洗脱和熊平安的关系，为何最后又帮熊平安？他们想和熊平安一起被厂里解雇吗？我看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人就是王大山，当天的会议他没出现是为什么？我猜他是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杨昊霖这件事要说说，他怎么跑最偏僻的大门出去？外面都是荒地，他被捅了刀子，当时热血沸腾，就想报仇雪恨，打不过跑的时候也这样想吗？他不懂上医院那么白痴？我猜当时外面有辆车等着接他，他当天就是做戏，故意闹事打起来，指不定都不是熊平安捅的他。只是最后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接他的车不是要救他，反而推了他进坑里，导致刀子扎的更深，最后一命呜呼。” 第106章 对手都是狼 我听出一身冷汗来，这整个情况他说的太清楚了，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幕后黑手。 王八蛋还想冤枉王大山，这心要有多黑？ 心里替杨昊霖不值，脸上却装出一副激动的口吻说道：“丁副厂长，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 丁雄说道：“我猜而已，没证据。不过你可以去找包装线二组组长范天雷问问，据我所知，这人和熊平安明争暗斗。两人都在明日超管辖之下，干嘛争斗啊？而且明日超还无法让他们和睦起来。这只有一个解释，范天雷背后有人支持，这个人的力量比明日超大。” “天啊，有这消息你不早说？” “我敢说吗？我说出来，人人认为我有异心，我想他们打起来，我好坐收利益等等。我不受这冤枉气，我就想平平静静退休。哎，我现在都不知道今晚这些事会不会牵连到我。小林啊，我们处境其实一样，都是这边不讨好，那边不讨好，真是累啊！” “如果非要你挑一边，你帮谁？” “我想回家睡大觉。抓紧时间找范天雷吧，最好说服王总一起去，不然你自己搞不定。” 电话挂断，我立刻开动车辆，一个打弯往饭堂方向开。 冲进办公室，一眼看见王一茜在打印东西，我冲到她跟前，长话短说告诉了她刚刚丁雄来电话的内容，她听完呵呵乐着说道：“这些家伙开始一个个握着刀子越捅越深了啊。行啊，我谢谢他们的好意，等会我们就去找人。” 我说道：“人应该在宿舍，我给刘武打个电话，让他打听打听具体是哪个宿舍。” 三分钟后，我和王一茜一起出了饭堂，但我们走的却是两边，分两个方向进入宿舍。 范天雷就在宿舍里面，一个宿舍四个人，正在打牌。我推开门，他们冷冷撇我一眼，不乐意搭理。但看见了我身后的王一茜，顿时一个个丢了牌站起来。 王一茜柔和的口吻说道：“谁是范天雷？出来一下吧！” 有个壮健男人立刻应了一声走出来。 就在走廊外面，王一茜对范天雷说道：“今晚厂里不太平，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有人给了我消息。我不和你多说，你想死想活，给我一句话就行。” 范天雷勉强保持镇定说道：“王总，我什么都没做。” 王一茜脸无表情说道：“我干嘛不去找别人，我来找你？你想斗智，我们斗，但你想清楚，我不是来害你，而是来救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怪不得我。顺带提醒你一句，我和你说的不是收拾被铺滚蛋就能解决的事，而是要坐牢的事。” “坐……坐牢？”范天雷声音都颤抖起来，“王总，没这么严重的事情啊。” “那你说说吧！” 范天雷撇我一眼，意思是，我在，他不说。 我识相的走到走廊另一头，刚站好点一根烟，王大山给我打来电话：“你和王一茜去了宿舍找范天雷？” 我说道：“对啊，我刚准备告诉你。” “找他干嘛？” “我给你发个录音，你自己听听。不过厂长你要相信我，当时王一茜就在边上，很多话都是她示意我怎么说。我感觉这个录音是故意坑我，不然丁雄和她说就是，干嘛要给我打电话？另外她还告诉我，等会丁雄会打电话联系你。” “别废话那么多，发录音。” “好的。”挂断电话，当即把录音发过去。 等了三分钟，王一茜那边没谈完，王大山已经听完录音，打过来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丁雄这王八蛋竟然这么说，竟然无中生有冤枉我，好啊，你帮我给他一个电话，包装线你们的车间见面，我会过去。” 我吓一跳：“厂长你想干嘛啊？” “你打电话就是。” “我走不开，王一茜叫了七八个人过来，都是大块头。” “什么人？来干嘛？” “什么人不清楚，我猜是保护她，以及，监视我。” “你打电话，不用你走开。” “厂长你别坑我。” “我不坑你，我坑你干嘛？我和你无仇。” 王大山挂断，我给丁雄打过去，直话直说。很担心丁雄会答应，幸好他没答应，他说我们不见面，免得对双方都不好。这家伙老狐狸，肯定想到有问题，这对话我录了音，给王大山发过去。他再打过来教我怎么说，我没答应，我说王一茜谈完过来了，匆匆给他挂断。 我没撒谎，王一茜真的已经和范天雷谈完走了过来。 而且她真的找来了七八个壮汉，都是些什么人，我确实不清楚，但这些人看样子都不简单。他们没过来，一个个距离范天雷很近，不让范天雷打电话，甚至不让说话。范天雷想逃跑，那绝对不可能。 走到我跟前，王一茜说道：“范天雷说让包装线的人打保安是王大山的主意。” 我说道：“有证据吗？” “有个和王大山对话的录音。王大山对他说，厂里要有一场混乱，让他准备，事成之后会给他什么好处等等。” “真是王大山的人，奇怪丁雄怎么知道？” “他贪心，吃两家，他刚刚还想吃我呢，除了钱，还开条件，他把事情交代出来，我让他走。” “你答应啦？”看她点点头，我好痛苦，“王总啊，这种人不能信。” “是不能信，但这件事无所谓。他交代出来，不是损王大山就是损丁雄，和我们无关。”王一茜很满意，显然她心里有预计过结果，从轻松的脸色看，这结果超出预期，“我们去会议室吧，这会，估计差不多开始了，希望我们能凯旋而归。” 我指指前方七八个壮汉说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赵主席雇来的保镖，给我以防不时之需。我们的对手可都是狼，有这些保镖在，他们即便狗急跳墙，我们都不至于太被动。” 原来如此，难怪突然出现，更难怪刚刚赵中城来的时候是一个车队，而不是一两辆车。看来啊，这些高层想事情真的算得很死，和他们斗，你觉得有胜利的机会，但其实只是你认为，实际上，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第107章 好戏上演 我和王一茜下楼，保镖跟着，并且带上范天雷。 宿舍楼下，王一茜打了个电话。等了一会，谢灵儿和莫黑脸开车来到。她们原来是去接人，接的是两个王大山的旧情人。我以为她们只是通过视频，或者录音来揭露王大山。他妈的，竟然亲自出现，她们不怕把王大山刺激到爆炸，日后会报复吗？ 我望一眼王一茜，想问她，这样做是不是太坑这两个女人？她先说话，让我交出手机，这是为我好。我只能交吧，谢灵儿和莫黑脸都一起交。 手机被保镖收起来，他们和王一茜先走，我和谢灵儿，莫黑脸走后面，前进方向是，行政楼。 我小声问谢灵儿：“怎么把这两个女人弄过来？” 谢灵儿说道：“是王总的意思。” “你不觉得很坑她们吗？” “王总是有分寸的人，你别多管了吧！” 我们正说着，突然听见广播的声音传遍全厂：通知，全体员工请注意，所有主管级以上的员工请在五分钟之内赶到行政楼厂长楼一号会议室。 等我们上了楼，走进一号会议室，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六七十人。 除了正厂长王大山，四位副厂长，还有陆可，以及秘书处不少秘书，和各部门一些管理人员之外，其他全是总部来的人。赵中城坐主位，手拿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正在看。他身旁两侧，一个是苏艺秋，一个是总部的第一秘书方依婷，再外侧是几个股东，身后则是一排保镖，人数十七八。 王一茜专门挑了一个和王大山正对面的座位，从办公室打印的文件放桌子上，坐下来一言不发。我和她坐一起，我望着苏艺秋，此时门外不停有人走进来，都是主管级以上的员工。这一拨人数一百多，加上原本里面的人，两百多。但会议室够大，装下这些人卓卓有余。 等人齐全，大门关闭，保镖分成两队，一半去门外，一半站门后，好戏，即将上演。 咳嗽了一声吸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方依婷从座位起来，清脆的声音说道：“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却要召集大家过来开会，真的非常抱歉，但这个会议必须进行。重点我先说说，就是之前总部下达的改革命令，还该不该继续实施。从厂里反馈的信息看，似乎很多人都不支持，赵主席为了和平解决问题，亲自下来听取大家的意见。请大家各抒己见，即便是不同的声音，都是这里说完这里散，绝对不会秋后算账。” 方依婷刚把话说完坐下来，赵中城就接着说道：“各位同仁，我本人极少下来工厂，说句实在话吧，我不称职，我该多点下来，或许这样，问题就会少点。现在我来了，我纯粹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请大家务必不要胡思乱想，有问题有意见，都踊跃点说一说。王总，就从你先开始吧！” 王一茜站起来，正要开口，大门外突然人声沸腾起来。 不一会，有个保镖开门进来告诉赵中城，外面吵闹的是厂里的保安，说他们队长级别比主管高，理应有资格参加会议。赵中城并没有立刻给予允许或不允许的答案，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到王一茜身上。王一茜点点头，可以把人放进来的意思。那一刻，我看见王大山笑的很阴险，他大概觉得保安一进来，他就胜利一大半了吧！ 赵中城的目光从王一茜身上收回去，落在王大山身上说道：“王厂长，这门你去开吧！” “好的赵主席。”王大山屁颠屁颠就去开门，他以为放进来的是救兵，实则上是要杀他的刀，他竟然还浑然不觉，真是可怜。 门被打开，但进来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大伙人，数之不清。那些保镖根本就无法招架，他们慌乱地退回来，围在赵中城的身前身后。 我真怕打起来坏事，虽然我知道小白龙不会这么坑。但这些保安里面有王大山的暗棋，我是不得不防啊。我连忙喊小白龙：“小白龙你想做什么？捣乱吗？你叫你的人站住，你自己过来说话。” 小白龙对我说道：“我们有诉求能不能说？如果能，我让人走。如果不能，我带人走，全部不干。” “反了你们。”丁雄吼起来，“王七吗？他人呢？让他出来。” 小白龙没好气的对他说道：“丁副厂长，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你省口气吧！” 赵中城此时开口问我，“你是保安部的人？” 我摇头说道：“我在王总手里干活。” 王一茜接着话说道：“副组长林毅夫就是他。” 赵中城指指我：“那就由你负责处理这件事吧！” 我谢谢他的配合，立刻对小白龙说道，“小白龙你有什么诉求你都可以说出来，前提是让不相干的人先退出去外面。” 小白龙说道：“林哥，你的为人，我相信，但别的人，我真的很难相信，你可别坑我。” 赵中城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说道：“小白龙，我是集团主席赵中城，我刚刚说过，这事由林毅夫负责处理，这么多人听着，你大可放心。” 小白龙说了一句我退，立刻对外面挥挥手。 顿时，一百多保安全部散退，就他和副手留下来，两个人一起走向我。 走到我跟前站好，小白龙对赵中城说道：“赵主席，我先发表意见吧，我觉得我有这资格，因为近来最惨的是保安部。我们原来的正队长和副队长，一个还躺在医院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一个已经被埋在土里起不来。具体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什么生产安全事故，可笑之极。” 丁雄骂道：“怎么说的话，真反了天了是吧？你给赵主席道歉。” 小白龙说道：“我看你们才要道歉，身居高位，拿着大把工资，工作不好好干，整天明争暗斗。你们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吗？厂里出那么大的事，你们都在做什么？除了想着斗自己的对手，做点贡献了吗？你们但凡有点贡献，这些事都不需要劳烦赵主席亲自下来处理。” 第108章 臭不要脸 “小白龙你这样说话过分了，都是有素质的人，你注意好你的言辞。”黄亚强插话说道。 丁雄自不多说，尤其火爆，几乎想拿矿泉水瓶砸过去，是一个经理死活拉住了他。 “我说的不对吗？”小白龙毫不退缩，仰首挺胸战意十足，这一刻的他就是一个斗士，为王七战斗，亦为我战斗。这家伙说的话还几乎无懈可击，赵中城下来了，就在跟前，确实因为这些个副厂长没把工作做好，这是事实，他们自己也是心虚，所以不敢大程度反驳。 当然那也因为，这剩下的副厂长不是激烈的人，如果换了明日超，绝对已经动手。 丁雄嘛，暗里或许比明日超凶残，但明里，他要怂许多。 赵中城也说了话，他说道：“小白龙啊，我这样认为，其实有责任的是我，我是老大嘛，下面没干好，首先是我没管好，我检讨。” 全场发愣，赵中城竟然这样说话。 他可是集团第一人，下面一个小保安队长发个飚，他就认错，太容易欺负了吧？ 小白龙可不管那么多，继续说道：“赵主席，发生那么多事，非你所愿，但要说你的错，还真也说得过去，至少你是派错了人。”手指一指王一茜，“王总不是一个及格的领导者，她做事太凶残，不顾后果。本来厂里很平静，一切都非常好，总部给的生产命令都能按时完成。但自从她来了以后，一片繁华变成了一片狼藉，每个部门都人心惶惶，没有了生产量，没有了归属感，只有想逃又无法逃的心。” 王一茜开口前，谢灵儿先发了飙：“队长，我请你注意你的态度，不要颠倒黑白。王总是来工作，而且把工作做得很好，到你嘴里成了来捣乱，你安的什么心？什么保安部最惨，王总来的时候，你们前副队长已经死了，你们前队长也已经被警察抓了起来。” “是，但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和王总有关了吧？赔钱，赔了多少？家属连真相都不知道。关键还不是这些，而是公平，一个人死了死因都不明不白，人能瞑目吗？知道家属在花那些赔偿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感受吗？” 谢灵儿语塞。 “这件事我也不要求查个水落石出，我知道公司有公司的难处，既然家属同意，我无话可说。但王一茜必须走，还厂里太平，如果她不走，我们走。” 方依婷此时说道：“队长你这要求越界了，你一个小部门的小领导，做建议的时候，麻烦你先想想自己的资格。” 我知道小白龙为何这样说，都是我设定的计划。所有人现在都仇恨他，包括不清楚我要怎么做的王一茜。此时此刻，我不和小白龙站一起，他会觉得我这人很糟，所以我说道：“方秘书，刚刚赵主席说过可以各抒己见，你也说过相同的话，怎么现在又谈资格了？” 方依婷说道：“要有个标准，乱来可以吗？” “什么叫乱来？” “你在王总手里做事，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或许不对，但你不让人说，一样不对，这没疑问吧？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担心王总走了以后会更乱。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有了谁而失色。” “林毅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灵儿吼我。 莫黑脸说道：“他反水了，二五仔，臭不要脸。” “什么叫反水？麻烦你们先搞清楚一点，林毅夫是厂里的人。你们一下来看他需要帮助，威胁他给你们当先锋做各种害厂里的事，你们真卑鄙。”王大山第一个跳出来，当然他这不是帮我，赶走王一茜符合他的利益，他这是帮自己。 很显然，王大山在开会前还做了许多安排，骗了不少人支持。或者换句话说，这家伙有不少心腹。听见他把战斗上升到人身攻击，下面的人顿时一个个附和起来说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个特殊事件处理小组坏透了，影响着每个部门每个人，让大家都产生了不想干下去之意。 场面一度失控，至少五十人发表了意见，有辞职不干的意思，除非王一茜走。 王一茜都愣了，望着我，那眼神明显在问：林毅夫你玩什么？我还能信你吗？ 我没有望她，我往另一端退了两步，同时给小白龙打眼色。 小白龙会意，一句话把觉得自己就要胜利的王大山摆上桌：“我认为王一茜必须走，她根本没能力管理好工厂，只有王厂长他有这能力。赵主席你是可以信任王厂长的，他给厂里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如果不是他，公司大概已经倒闭，何来你们这些老板坐在办公室里悠闲悠闲的数钱？王厂长那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功臣，你应该给他更大的权利，甚至给他股份都不过分，不然我们保安部首先辞职不干，然后我相信，生产部和别的部门都会跟进，最后公司大乱破产。” 现场气氛突然变的很古怪，情绪很多元化，一是愤怒，二是傻眼，三是疑惑。 愤怒的是赵中城带来那些股东和秘书，包括谢灵儿和莫黑脸。 傻眼的是王大山。 疑惑的是那些带着看热闹心态的主管和经理，包括苏艺秋。 还有另一种，我和王一茜，小白龙，我们心里在偷笑。尤其王一茜，她已经明白了我的出招，我不是反水，而是以进为退。 或许其实还有一种，那就是心惊胆颤。这其中的代表是陆可，愣愣望着我，那眼神明显在问，林毅夫你到底要干那样？ 嘭一声，会议桌被砸响，一个矿泉水瓶子飞起来又落下来，接着是方依婷的骂声：“岂有此理，你一个小保安队长你是逼宫了是吗？你以为你保安部很重要是不是？外面大把劳务公司，不用一个小时我就能找人代替了你们信吗？” 小白龙说道：“你尽管找，我就一个态度，今儿既然你们这些老板都下了来，你们不把王一茜撤回去，不把王厂长提上去，我们能闹翻天。” 小白龙话音刚落，他的队副立刻打电话，快速的语调对电话另一端说道：“兄弟们，开工了，先干了包装线那些王八蛋，然后去干运输部那些狗渣渣。” 第109章 你怎么不去死 王大山这会反应过来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他很不利。如果小白龙下面的人真捣乱起来，他妥妥的完蛋。他大声吼：“你给我站住，拦住他，别让他离开。” 王一茜说道：“王厂长，我看你才别动，你别趁机走，你把这事说清楚。” 王一茜话音刚落，她身后那些保镖通通冲过去拦住王大山，同时也拦住小白龙和队副。 快步走到王大山跟前，王一茜说道：“逼宫，王厂长你能耐真大，你大概不会承认这是你的安排吧？我不问你，我问小白龙。” 小白龙说道：“我不是逼宫，我是摆事实。如果不是你这个臭女人下来乱搞，厂里至于乱起来？我们两位前队长至于弄成现在这样的下场？” 王大山说道：“小白龙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这样坑我？”脑袋转回来望我一眼，王大山对赵中城说道，“赵主席，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小白龙在坑我，他肯定是被王一茜收买了。” 赵中城一脸疑惑的说道：“刚刚你不是投的赞同票吗？怎么现在和小白龙掐起来了？看不明白了，我问问吧，王总，你有这样做吗？” 王一茜当然不承认，她说道：“赵主席，我用人格保证，如果我和小白龙，或者和下面的保安做过任何关于厂里这些事情的交流或交易，我可以无条件退出公司管理层。” 赵中城点点头说道：“王总不会乱说瞎话，方秘书，苏总监，陈股东，宁股东，你们都同意吧？” 每个人都露出同意的表情来，这些表情几乎就是给王大山的判刑。他死死盯着王一茜，大拇指竖起来：“高招。” 王一茜说道：“王厂长，我问心无愧的给厂里清除害群之马，你是吗？我们坦白点吧，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不管你信不信，小白龙这是在污蔑我。” “那你倒是说说，他听谁的？听我的吗？” “林毅夫。” “林毅夫是你的人吧？” 王大山望着我，希望我说不是，我让他失望了，我说道：“厂长你说话要凭良心。” 方依婷说道：“王大山你这人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赵主席来到半路，你打来电话怎么说？你说林毅夫实则上是在为你做事。刚刚你也当着大家的面说过他是厂里的人，不是王总想收买就收买。现在情况对你不利，你开始推卸责任，你认为推得掉吗？” 苏艺秋也发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是总部下来的人，虽然是被发配下来，但你也不能给总部丢人。你看你在这边做的什么事？我曾经是你上司，我替你感觉羞耻，你辞职滚蛋吧。” 王一茜说道：“苏总监，他只是曾经是你的手下，现在他是我的人，虽然他做的都是坑我的事，但也帮过我，怎么处理他，是我的事，你没这资格多管闲事。” “这种人留着有用吗？” “我说你没资格懂吗？” “好了好了，别吵不相关的事，这个我们后面说。”赵中城当了一下好人，他对王大山说道，“王厂长你对总部不满你大可以和我说，你是功臣，我心里很清楚很明白。给你提高行政级别和待遇，我们有在研究，就想等改革过后才公布，毕竟我们知道改革是很惨痛的，我们不会让你白做，你真没必要用现在这种招数。就算你想快点，你都可以单独和我说，现在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王大山咬牙切齿说道：“赵主席，这些事我没做，我只是输给了王一茜，我走就是，下面保安捣乱，我不负责。” 我连忙对小白龙说道：“小白龙，你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乱来，这事我们慢慢处理。” 小白龙说道：“处理什么啊？我说我信你，你还当真，王厂长让我这样坑你而已，我会听你的话？痴心妄想。我坦白告诉你，队长弄成这样都因为你，王八蛋你对得起队长吗？你别走出去，不然，揍死你。” 王一茜说道：“小白龙你觉得你有力量和公司斗吗？” “这是私人恩怨，跟王总没关系。” “他是公司的人。” “行，你们迟早解雇他，我就等他被解雇以后，我弄死他。”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解雇他，你敢动，我先弄死你。”王一茜不只是嘴里说说，她冲过去直接就打了小白龙一巴掌，然后对自己的保镖说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不到两秒钟，小白龙和队副都被保镖按了下来。他们挣扎，保镖们也不客气，密集的拳头就落了下去。他们挨着揍，但投向我的眼神却在笑，那意思很明显在说：林哥，成功了，你安全了！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好想哭，因为，我不能去阻拦，否则，前功尽弃。 “林毅夫，我问你一句话。”王大山的声音传过来，“你到底什么人？” 我勃然大怒说道：“厂长你竟然还问这话，你怎么不去死！” 王大山惨然一笑：“明白了，我们都被同一个人耍了。” 方依婷说道：“你们别说暗话，做了什么交易，摆明出来。” 王大山反驳说道：“方秘书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这些事和他无关，他只是帮厂里做事，太嫩了被利用了而已。” “被谁？你吗？” “我和他一样，我们都是受害者。” 我不吃惊王大山为我说话，他怕我破罐子破摔，把我和他之间的秘密都爆出去，那样一来他会罪加一等。我喜欢他这样，我不想他仇恨我。如果必须仇恨，没办法，如果能保持平衡，我乐于接受。我说道：“方秘书你别想挖什么秘密了，没秘密。我和厂长一起走吧，王七那边，他找我，我自己承担。” 方依婷说道：“你的事，我做不了主，你问王总。” 我望向王一茜，只见王一茜走回自己座位，从谢灵儿手里接过一叠文件往桌子上一丢说道：“林毅夫，你确定你和王厂长一起承担吗？”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桌子上的文件，包括赵中城。 第110章 技高一筹 “方秘书，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赵中城指指桌子上的文件，方依婷随即去拿。 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我靠近到王大山跟前小声说道：“厂长你坑死我了。” 王大山说道：“我们都被耍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分开他们。”苏艺秋吼了一声。 “走开走开。”丁雄跑过来拉我，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是帮忙跑腿，实则上是来问问这事会不会把他拖下水，他边拉我走，边小声问，“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我小声回答说道：“王一茜很厉害，我们都被耍了，你想想怎么自救吧！” “我给你那些东西，你都给完王一茜了吗？” “对，而且我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是照片。我手机被她收了，那些保镖控制着我，我无法通知你。” “什么照片？” “你办公室有监控。” 丁雄一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还说悄悄话？找死是吗？”苏艺秋继续吼。 丁雄说道：“没事没事，我在劝他交代事情呢，他这人，我懂的，他不是坏人。” 我想笑，看来丁雄这儿我也搞定了，他没觉得是我下的刀子。 真要谢谢王大山的配合，虽然他是因为怕我爆更多料而不得不配合。 或许这件事过后，怎么想一个既能留下我，又能升迁加薪的理由很难，但我相信王一茜肯定不会坑我，毕竟我真的帮她取得了胜利。 苏艺秋说道：“你回座位去。”然后指指我，“你过来我们这边。” 丁雄回座位，我迟疑片刻才走到苏艺秋身后，小白龙他们也被带过去，四个保镖看着我们。 此时方依婷已经看过手里的文件，她把文件递给赵中城，凑在赵中城耳边说话。等赵中城随便翻了翻文件丢一边，她对王大山说道：“王厂长，我看你这次不那么容易走。” 王大山说道：“怎么，还想冤枉我吗？” 方依婷说道：“这些文件都是一个个证据，你是要我当众说，还是我们慢慢谈？” 赵中城说道：“老王你真让我很失望。” 王大山说道：“赵主席，这些事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 王一茜说道：“你还想解释清楚？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啊，我就让你彻底死心。”王一茜指了指莫黑脸说道，“你，现在去把人带进来。” 莫黑脸转身出了会议室，片刻带进来三个人，一个是范天雷，两个是王大山的旧情人。 王一茜对他们说道：“王厂长做的什么事，你们都交代出来吧，你们不用害怕，自有我们公司领导给你们撑腰。” 两个女人先交代，但她们交代的内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们并非交代王大山怎么坑厂里的钱，而是交代丁雄怎么收买她们，让她们配合弄走王大山。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丁雄吼了起来：“绝对没有这种事，她们含血喷人。” 我质问丁雄：“丁副厂长，原来你是坑我的啊，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王厂长说道：“小林，我就说了嘛，这是别人要整我们。” 王一茜似乎早就知道，她说道：“丁副厂长你别抵赖了，你以为自己多聪明，实际上这是王厂长给你设的坑。你去找这两个女人，人家王厂长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她们答应你，那都是得到了王厂长的授意。” 丁雄还尝试去否认：“王总，我没有。” 王一茜让莫黑脸把两个女人带出去，然后继续说道：“是你建议林毅夫让我去找这两个女人，说这两个女人能帮助我把王厂长弄走的对吧？” “我没有。”丁雄瞪着我，死死的瞪着。 王一茜又说道：“你不用怪林毅夫，他没出卖你，只是他的手机被我窃听了。刚刚开会前，你们的交流很精彩。还有王厂长，你们的三角关系，简直就是一场大戏。” 话说出来，王一茜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放桌子上，随即我给她发那些录音播放了出来。整个会议室的人，那都听呆了！那些内容不只是有王大山告诉我丁雄是什么人，怎么对付丁雄。还有丁雄怎么黑王大山，双方的说法都不一样，但其心都坏到了极致。 王大山傻了，丁雄也傻了，都望着我。 我也望着他们，很无辜的望着，表示着我不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我心里真的感觉很无辜，我没想到王一茜会把录音摆出来。他妈的，这样一弄，我在厂里还有什么面子？虽然我还是相信王一茜不会亏待我，但我要留下来，估计很难。给我钱，给我物质，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只能祈祷，有峰回路转出现吧！ 望一眼苏艺秋，她冷笑。 我懂她的意思，她说过王一茜这人如何如何，我不认同，她在耻笑我不听她的意见，我自找苦吃。 我无法给她什么回应，我靠着墙壁，突然感觉浑身没劲。 王一茜走近丁雄，建议的口吻说道：“丁副厂长你辞职吧，就现在，赵主席在这里，立刻能批准。什么退休就别想了，如果你还不死心，我还能和你掰扯掰扯。”意思很明显，那些照片可以不拿出来，看丁雄会不会做人。 丁雄权衡利弊，只能放弃赔偿，他说道：“王总，我只是想帮助你，你不领情，我只能认命。我最后想说一句，你这样做事，很阴险。” 王一茜呵呵笑道：“你们背后耍阴招就很光明对吧？” “你找林毅夫给你做事，你却出卖他，难道不阴险吗？”这家伙还拿我来说话，几个意思？不明白。 “与你何干？林毅夫这儿，我自然给她一个交代，你就少关心了吧！”王一茜不再理会丁雄，她转移玉步，走到了王大山的跟前，放低了声音说道，“王厂长你想听听范天雷怎么说吗？如果你想，我立刻就可以成全你。” “王总，你技高一筹，我认栽。”王大山知道败局已经完全没有扳回来的可能性，所以识趣的摇摇头，以给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第111章 无比震撼 王一茜走回座位，陆可站了起身，她对赵中城说道，“赵主席，我要为林毅夫说句话。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只是遭到了三面夹击，人人都想利用他，他经验不足抵抗不了而已。我认为不是他有什么问题，而是三位领导用的招太脏，他真的是受害者。” 陆可帮我说话，我不吃惊，毕竟我和她说过，如果条件允许，请她帮帮我。 但她帮我这种方式，我好吃惊。 她竟然说王一茜王大山丁雄的不是。天啊，这很得罪人，她还要不要混？关键是我不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值得她如此舍身帮我。 我正吃惊，钱木德竟然也插话给我说情：“赵主席，我和陆秘书一样的看法。他们这个小组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我们部门也有配合，我和林毅夫接触过，他还真只是想把工作做好而已。他是个很有想法，很有能力的人，只是比较单纯，没想到王总竟然说一套做一套，就想利用他。王厂长，丁副厂长，我也要说，你们两个人还真对不起人家林毅夫，都找人家的空子钻，坑死人不赔命啊。就是因为厂里出了问题，上面才派人下来嘛，配合一下解决了问题不好吗？就算这个问题很大，我相信赵主席都会给你们机会，不公开，悄悄的聊。反观现在怎么样？闹这结果有好处吗？” 刘雅平不用多说，钱木德说什么她都会附和，她接着给我说情：“两位厂长，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很精明的人，为什么就想不明白呢？王总为何找一个厂里的人进这个处理小组？就想看你们怎么弄，她真是信任这个人吗？我猜只是为了转而你们的视线。王总你别误会我的话，我不是说你这样做有问题，你也是为工作。我就提一个意见吧，你用了人家，你就要对得起良心。” 黄亚强没说什么实际意见，但他有表态，总的来说也是给我说情，他说道：“赵主席，我觉得有些情况很奇怪啊，明明是做事的人有功劳，不知为何，最后的功劳都被背后谋划的人拿了去，这些人出什么力了吗？没有，反而如果出了问题，承担责任的一定是冲在前面做事的人，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们三位厂长这样说话，下面那些经理，主管，一个个都为我抱不平起来。 眼巴巴看着，我内心无比震撼，都给我说情，天啊，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好事发生。我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为我说话？尤其秘书处，所有秘书都和陆可站同一阵线。 我心里在哭，感动的哭。 我能预见到，如果这些人都这样，会议室之外的员工，对我有的都只会是同情，而不是恶心。 王大山和丁雄大概也被这种场面吓到了吧，有一个事实是，我好则他们的糟会少一些，所以各自都有发表意见。 先开口的是王大山，他对赵中城说道：“赵主席，这件事我忏悔，我对不起林毅夫。现在我输了，我真的认栽，而他，不应该被处理。他只是棋子，我们这些高层内斗殃及了他，错在我们，不在他。” 丁雄接着说道：“我找他，我开始真的是为厂里着想，私心我也有，我以为他是总部派下来做特殊任务的人，我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总部想怎样。后来我看见王总要弄走老王的心不死，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这种争斗不只是厂里有，总部都有。这件事我没做错，我只是输了，如果说输了就是错，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林毅夫这里，我对不起他，而且大概还是最对不起吧，因为我没花一分钱，没给他任何好处，当然，他也不要。”尼玛，果然是城府极深的人，说话真有水平，他这么说，背后另一个意思是，他利用得最轻，没有威逼收买，他这种利用只是有点私心，不同于王大山的威逼利诱，最后还过桥抽板，更不同于王一茜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还搞上窃听，最后把人摆上桌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王一茜自然能听出来，不知道为何，她没有发言，只是望着赵中城。 赵中城望的是我，他知道我是怎么回事，谁的人，为谁做事。现在下面的人建了那么多台阶，他其实可以顺势走下来。好奇怪，他表现的非常迟疑，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东东。整整考虑了有三十秒，他才说道：“王总，我们谈谈。”说完离座，走向会议室的角落。 王一茜跟过去，两个人随即说起了悄悄话。他们说什么内容，没人能听不见，但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发生了争吵，并且还很激烈。后面赵中城把方依婷和苏艺秋叫过去，四个人讨论似乎还不够，最后那些股东也被叫了过去，七八个人投票做决定。 回到座位坐下来，赵中城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们都觉得，刚刚各位副厂长，还有秘书处，以及下面这些经理，主管的意见，是中肯的。对你的处理，说严重点，如果搞不好，整个工厂都会出问题。本来问题就蛮大了，再往下发展，很不好。所以，公司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机会里面，有两个选择供你参考。” 我不言语，只是点点头。 赵中城继续说道：“第一，奖励你五十万，你主动辞职离开。第二，你可以留下来，具体做什么工作，后面再研究。你挑一个吧。” 我四周看，看每个人的表情，从这些人的表情里，我看见的是两种选择都差不多的支持度。最典型的是王大山和丁雄，为了自身利益，他们最希望我选择的是钱。王一茜，苏艺秋，陆可，还有钱木德，他们最希望我选择留下来。 我权衡了一下利弊说道：“我不知道这阵子都经历了什么，脑子好乱，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但我可以先说明，如果我选择辞职离开，我不要钱，我帮王总做事，我不是为了王总能给我多少钱，我是为公司。哪怕最后被利用，王总对不起我，那是一回事，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原则。” 第112章 王一茜再次豪赌 欣赏和同情的目光一束束投到我身上，赵中城的目光也在我身上，停留了七八秒才转移开去，淡淡的对王大山和丁雄说道：“你们两位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坐一坐，等会我过去和你们谈谈。” 他们两位没言语，立刻走。 小白龙和他的队副也被带走，这之前小白龙对赵主席说道：“赵主席，主子说的话，我不能不听，但怎么听，我也并非没脑子。刚刚我队副打那个电话就是个空号，保安部并没有捣乱，我希望不要处理这些保安，他们都是和林毅夫一样的受害者而已。我还有一个建议，机制最好改一改，我们想好好工作，但上头斗生斗死，都想拉拢这个部门那个部门，他们斗赢的获利丰厚，我们保安能得到什么？一顿饭吗？如果搞不好，我们出点什么大的意外，我们的家庭还要不要？所以，请放过我们，不要拿我们当棋子。” 小白龙说的话，直达每个人的心坎，所有人一样，望着他被带走的眼神，充满了难受。 对啊，我们这些小员工在高层哪儿都是一只只为他们谋取利益的棋子，我们的死活，他们才不会去管，这真的很可悲。 赵中城自己也是有所思索，门关闭了整整两分钟，他都一言不发。 最后是苏艺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才定定神对剩下来的人说道：“今天这个会议真是出乎意料，我需要时间去接受，我相信你们都一样。我建议这改革的事，后面再谈，而且要换一种方式谈，比如写邮件。总部会公布一个邮箱地址，你们可以在邮件里畅所欲言，上面会听取这些意见，并且保密。你们说什么，不要怕，只要意见是中肯的，是为公司好的，我们都会考虑。”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来，这种方式深得人心。但我想说，对总部而言，总部并不吃亏。最终是什么意见，因为要保密的关系，还不是总部说什么是什么？其实就同一件事，换个方式来，效果大相庭径。这些高层真是智商高，经验足，一分钱不花，却俘虏大片人心，厉害。 方依婷宣布的会议结束，经理以下的级别全部出去，最后留下三位副厂长，陆可，还有王一茜。 总部来的人还是相同的人数，但那些保镖，通通出去了。 赵中城说道：“三位副厂长，我们得谈谈工作安排的问题。现在一下子走了王大山和丁雄，加上之前走了的明日超，半个领导层瘫痪了，你们觉得怎么弄，才能让工厂的运作保持在正常的状态？” 钱木德说道：“问王总意见吧，我们服从王总的安排。” 赵中城说道：“这话不好听了，现在需要大家多出力的时候，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说说，不然王总也负责不过来。” “王总当厂长，那就能负责过来了。”黄亚强先给的意见，“王总所做的这些事，我其实觉得没什么，处理问题嘛，一点技巧都不讲，怎么混？她是为公司，骂名还自己承担，王总好样的。我相信下面那些人都会慢慢想明白，尤其如果王总能尽快平息厂里的负面情绪，适当发布一些好消息。” 赵中城问刘雅平和钱木德：“两位副厂长，你们也是这想法吗？” 刘雅平先发言，她说道：“王总肯定是有这个能力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现在生产部在陆秘书手里，陆秘书的能力，我们了解的更深刻，她能负责好。人事部这里比较麻烦，如果总部能调一个专业性强一点的过来，我觉得能平稳的过渡。齐心协力吧！” 钱木德说道：“原来的改革计划，我在想，是不是能再灵活变通一下？比如重新调整岗位，通过严格的审查和筛选以后，把挑出来的真正有能力的人提上去。只要把不干事的人全部弄下来，工作效率绝对会高出许多，业绩漂漂亮亮自然没话说。”说道这里，突然一声叹息，“其实都是那三位在抢东抢西，我们，我们还真没有，赵主席要怎么审查，那都没问题。” 赵中城说道：“钱副厂长不用这样说话，我相信你们。” 王一茜说道：“我也相信，你们没问题，来之前我已经先做过一定调查。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不是我能力不够，而是你们有这资格。” 他们都对王一茜笑笑。 赵中城问陆可：“到你了陆秘书，你说说你的意见吧。” 陆可简洁的说道：“赵主席，我就一句，只要公司需要我，任何岗位，我都会去克服。” 赵中城把目光投王一茜身上，王一茜随即说道：“如果赵主席能信任，这工作我可以接手。既然都认为是我把工厂弄的一团糟，我就在哪摔倒在哪爬起来吧，我接受这个挑战。并且，我可以立个军令状，两个月之内，我让厂里的各项指标都超越过去一年的目标线，否则我会主动辞职。” 王一茜此举把我吓的不轻，她刚赌赢，怎么又来？她很喜欢豪赌吗？ 赵中城没有反对，反而很乐意接受，他说道：“既然王总有这信心，我接受各位副厂长的建议。但我有个交换条件，隔壁那几位副厂长交给我处理，王总你不再管。” 王一茜也提了一个要求，她说道：“可以，但我也希望赵主席能答应我，如果林毅夫考虑过选择留下来，怎么安排，我有决定权。” 赵中城问我：“林毅夫你同意吗？” 我说道：“我无所谓。” “既然这样，今晚大家都辛苦点加加班。各自回自己的部门吧，用部门名义发一个公告，让大家不要乱，要相信公司会处理好一切麻烦。然后，明天下午，总部会出一个公告，大概说些什么内容，我现在不能给个具体，但发布前，肯定会先和各位做一番沟通。抓紧时间去吧！” 随即下一秒，那些副厂长，还有王一茜和陆可都急急往外面走，我想一起走，赵中城叫住我。 “你们也先出去吧！”赵中城对几位股东，还有苏艺秋说道。 方依婷留了下来，他们两个人望着我，赵中城似笑非笑，方依婷则脸无表情。 第113章 故意刁难 不习惯这种场面，我主动开口说道：“赵主席有什么话想说吗？” 赵中城说道：“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提出来。” 我说道：“你说奖励？” “没错，你的功劳，我心里很清楚。” “我已经说过，我需要时间。如果还可以要，我想单独见见那两位副厂长。”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赵中城不答应。 “我认为有必要，我保证我不乱说话，我只是想的自己的事，私事。” “说好话吗？” “可以这样说。公司对他们的态度都是尽量和平解决，现在看上去很和平，而且这种和平对公司而言，还来得比较容易。我这样说，不是说我有多大功劳，其实最大功劳是王总，我只是配合了她。我想说的是，我希望我和他们的私人恩怨都够落得一个和平的结果。” “你想当好人。”赵中城呵呵了两声说道，“我可以同意，更可以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话，但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不要做错事，否则毁的是自己的前途。” “我明白，谢谢赵主席。” “方秘书你带他过去吧，单独见。那个保安队长都是一样，甚至他要求见其他人，都可以答应。” “走吧。”方依婷从座椅起来对我说道。 看一眼时间，从进会议室开始到走出去，一个半小时。而这一个半小时所经历的事情，我真觉得比我活了二十多年还要丰富，令我大开眼界，回味无穷。这商场啊，真的犹如战场，真的很残暴，很残暴，和一群高手战斗了一番还能存活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小白龙和队副被看守在二号会议室，见他们前，我想先上个厕所，我对方依婷说道：“方秘书，我上个厕所。” 方依婷不耐烦的说道：“事情真多。” “上厕所很正常吧？你不上厕所吗？”我也是有点不满。 “别废话，赶紧去。” 直接转身走，她不配我跟她说谢谢。 方便完从厕所出来，迎头碰见陆可经过，正想打招呼，她猛地塞个东西在我手里，然后快速走开。 陆可给我塞的是手机，我的手机。 紧张地看一眼站会议室门口等我的方依婷，她在打电话，似乎没发现。 我收好手机，若无其事的走到方依婷跟前，她这才挂断电话，打开门，对里面的保镖说了一句：“你们出来。” 四个保镖立刻走出来，我则走进会议室。 小白龙和队副坐在椅子里，一个个脸青鼻子肿，痛苦呻吟，看见我进来才死死忍住没再叫。 我走过去，走到他们的跟前，低声的说道：“两位兄弟，对不起，我让你们受苦了，真心对不起！” 小白龙说道：“林哥你不要说这话，如果你不介意，你告诉我们，目的达没达到。” 我说道：“暂时不确定，应该是没问题。” “那我提前恭喜你，我就留不下来了，下面的人你要善待啊，七哥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人呢？” “还在外面等你呢！” “我会去找他。你们，不会有问题，你们能留下来。” “这可别啊，我知道肯定要代价，肯定要做交易才能成事，我们可不能害你。” “不会，我给王总打个电话，她能搞定。”走到角落里，找出王一茜的号码拨过去，响了六七声，王一茜接通，我直话直说道，“王总，恭喜你。” 王一茜心情很畅快，声音愉悦：“同喜同喜。我没信错你，你得留下来享受胜利的果实。这份果实可是很大啊，意外收获那么多，进会议室之前，我甚至都不敢想。” 我趁机说道：“既然这样，王总你和赵主席沟通一下，给小白龙邀个功呗。” “他不行，这事不能穿。” “赵主席不知道的吗？” “一半一半。” “那小白龙怎么办？” “表面上，我要惩罚他，私底下，我会给他奖励，只能如此处理，否则等于这件事不是我们将计就计，而是我们设计坑王大山。” “明白了。”其实我能想到，就是脑子比较乱，一时给忘了，“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等会回酒店见面再详谈。” “他们能走没有？” “能走。” “谢谢王总。”当即挂断电话，脸带笑容走回去对小白龙和队副说道：“现在这样，你们不会解雇，但奖励，公开的肯定没有，私底下有。这件事给点时间等待，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现在你们先走吧，上医院看看。那个保安部不要乱，不过同时又要做一件事，你说你们在会议室和王大山打了架，这脸青鼻肿是王大山下的手。原因说的含糊点，要透露出去一个信息，保安部有内奸，是王大山的人。你说你不想追究，这事就这样过去。” 小白龙满脸疑惑：“林哥，我不明白了，你干嘛要我这样说？” “把人吓走。” “不想追究就能吓走？” “你被打成这样，内奸有责任。如果你是内奸，你信不信你的头儿不追究？因为心虚，你只会想，这是不是权宜之计，等恢复身体再秋后算账？王大山被解雇，他们没了靠山，真被秋后算账，他们就一个惨，与其提心吊胆害怕被秋后算账，不如在被发现之前悄悄离开。” 小白龙恍然大悟：“林哥你脑子真好使。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办完了才上医院。” “上医院的单子拿着，我忙完去看你们。” “好的好的。” 他们相互扶着，我带他们出去，外面的保镖拦路，方依婷则说道：“你想干嘛啊？” 我说道：“他们能走了，王总说的。” “赵主席没说。”冷冷的口吻，带着不爽，原来觉得她和我们一伙，慢慢发现，并非如此，这总部的水啊，深。 “那你去问问。” “我干嘛要去问？我只听赵主席的。” “那王总才是我上司，我没义务去问赵主席。”她故意刁难，我也是没跟她好脾气。我连是不是留下来我都没考虑清楚，我需要怕她？ 方依婷忍住没和我吵，转身走进赵中城所在的会议室，一分钟以后走出来说道：“走吧！” 第114章 潇洒的王七 王大山坐在沙发里喝茶，显得很休闲，仿佛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 他可已经输光了裤衩，却仍然如此淡定，他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思考着这个问题坐下，我开口说道：“厂长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王大山呵呵笑道：“小林，我以前告诉过你，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战争，那就有输有赢，没有谁能一直赢，更没有谁会一直输。我早已经做好打算，从王一茜刚进来的时候吧！真的玩不过，一招招被破，不得不承认，她的智商，很变态。而且这个斗争的级别，连窃听都已经用上，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真的这样想？”我感觉无法接受，他的心态如此开朗，他是不是有后招？忍不住问，“厂长你别吓我，你说点心里话吧。” “我说的就是心里话。”王大山如过往的拍拍我的肩膀，“其实输赢有时候和你看的不一样，你以为的输未必是输，你以为的赢亦未必是赢。” “不懂。” “以后你会懂。我是输，只是输了职位而已，我还输了什么？他们敢对我怎样吗？” “你手里有秘密武器？” “这些你不用知道。”王大山转移话题说道，“你进来干嘛？你还能进来，是不是接受了安排？” “没，赵主席问我有什么要求，我说我想单独见见你和丁雄。” “怕我们报复你啊？” “是。” “丁雄会不会，我不敢说。我不会，没必要，不地道。我想利用你，王一茜想利用你，丁雄想利用你，最后谁成功是谁更厉害而已，和你无关。说句坦白话吧，这斗争完了以后仔细想想，我确实对不起你，钱，我会给你。” “这我不能要。”好不容易撇清关系，我敢要钱，我疯了吧！ “是你应得的钱。” “我真不能要，厂长你如果觉得对不起我，请你尊重我。” “那行吧！”拿起烟盒递给我一根烟，“多嘴说一句，丁雄这人真的很阴险。等会你去见他，你说话小心点。而且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杨昊霖的死就是和他有关系。范天雷那是帮我做事的没错，但和你想的不一样，他只是帮我出货。” “出货是什么意思？”我一脸疑惑说道。 “就这样吧，我们就此别过，但愿不要再见。”王大山不愿意说。 我还想继续问，但终归没有，我怕中计，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吗？ 方依婷没在外面等，外面只有两个保镖，见我出来，一个进去，一个陪着我去丁雄的办公室，把里面的保镖叫出来，然后，关门。 丁雄的状态明显比王大山糟糕，靠在沙发里，夹着香烟猛抽。 我在身旁坐下，他问：“来干嘛？嘲笑我吗？” 我说道：“不是。” “刚刚我可帮了你。我给你一个建议，你一定要留下来，因为这个公司很奇怪，残酷，但又很有搞作。吸取我的教训吧，让别人斗，你不要斗。如果这次我不斗，我不给你电话，我不联系你，就看他们打，最终收获胜利的会是我。我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就玩女人嘛，谁不玩？只是我玩的地点可能疯狂了一些而已。” “对象呢？” “对象……你情我愿，你有钱，你有权，人家愿意靠过来被你玩，怎么滴？玩了还错了吗？” 我无语，我真想问问，那陆可呢？忍住，没问。他妈的这真是个无耻小人，王大山和他比起来都要高尚得多。他竟然到了现在还想套我，想干嘛啊？等某天我混了起来，他好以一个以前帮过我的姿态过来跟我要好处吗？ 顿时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趣，我站起来：“丁厂长，我进来就想说一句话，你这事，我没有对不住你。” “你意思是我对不住你了？” “不。” “你手机被窃听你不知道的吗？而且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防窃听工具吗？” “我一个小人物，我不知道还有人会窃听我。” “吸取教训，记住我的话，我帮过你。害你，我没多少，都是王大山和王一茜，这两姓王的真不是东西。” 不想再说一句，甚至后悔进来。 其实我就没必要见他，当然你别认为我是害怕被报复，我害怕个毛。我只是不想这件事过后，他们还在外面找我谈。一次过说清楚，往后互不干涉，这才是我进来的目的。 出了办公室，我直接下楼，带着一身疲惫往工厂外面走。 赢了，帮王一茜赶跑了三个有问题的厂长，让她成了厂长，并且没付出太大代价。但我真的高兴不起来，我甚至心里稍稍难受，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或许办公室的斗争就无法分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只讲利益，不讲对错吧。就像当初，明明我对，是孙金伟错，但放弃我符合当时苏艺秋的利益，所以我成了牺牲品。 差不多走到了酒店我才拿出手机给王七打过去，我说我已经出来，他说他给我发定位，让我过去。 他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小卖部，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喝着可乐抽着烟，表情很休闲。我走到他跟前，他喊了一声老板娘，来瓶可乐。立刻的，老板娘给我拿了一瓶。打开喝了一口，爽，仿佛心里的难受瞬间轻了不少。 王七说道：“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杨昊霖的死是怎么回事吗？现在说吧。” 我说道：“丁雄，但缺乏真正的证据，如果你有能力，你自己去弄。” “草，你这不是骗我吗？” “没有，七哥我很感激你帮我做的一切，真的，当时情况太乱，我自己都是死里逃生，不，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生。” 王七瞪着我，想发作，但最后没有，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说道：“小白龙他们能留下来，算数吗？” “算数。” “你欠着我。” “我知道。”我预计了要被他揍一顿，看来不用。但我宁愿他动手，这样也算我还了小白龙因为我而被揍的情。 “你对他们好点。”王七从椅子起来，掏出一百块丢桌子上面，转身就消失在黑暗处。 第115章 陆可的故事 回酒店泡了个澡，看看时间一点多，肚子饿，给刘武去电话，吃夜宵，他说厂里封禁，主管以下级别只让进不让出。 一个人去的大排档，两个小炒一碗粥一瓶啤酒，东西没吃多少，一瓶酒喝完，心里难受，回厂里把车开出来，在路上狂飙。 三点钟，安静的市区，我下车走进一家便利店。 买了一包烟回车里，脑子乱糟糟一片，不想回郊外的酒店，却又不知在市区能去什么地方。 我其实想发泄，但怎么发泄，想不到。 马路对面倒有个桑拿中心，犹豫了十多分钟，终归是没勇气，只好开车。 漫无目的转了几条街道，手机响起来，是陆可，她对我说道：“我忙完了，你在哪？我想和你谈谈。” 我说道：“我在市区。” “哪个区？定位发过来，我找你。” 四十分钟以后，我前面的车位停了一辆迈锐宝，陆可的车。 她下自己的车，上我的车，望着我，良久才说道：“你在愁什么？你可是胜利者。” 我说道：“陆秘书觉得什么是胜利，什么是失败？比如爱情，赢了道理输了爱人，这叫胜利还是叫失败？” “你胡言乱语什么？”用力嗅了嗅我，“天啊你还喝酒？你丫的酒驾，你找死是不是？” “喝了点，我知道控制，抓到也不够标准。” “下车。” “干嘛？” “下车，快。” 我下车，把我拉上她的车，驾轻路熟找了个通宵营业的咖啡厅。不过要的不是咖啡，而是红酒，两瓶，哗啦啦倒出来两杯，她一杯，我一杯：“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喝酒吧，醉一场，一切都会好。” 我苦笑：“我从来不醉。” “行，你不醉。”陆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二十二岁，我大学毕业进了金城集团，职位，市场部的小助理。那一年公事在扩大经营，二号基地就是那一年建设起来。当时公司很乱，有支持派，有反对派，双方的博易从高层级别一直蔓延到每一个部门。有一天，我遇上一件事，我的上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边都答应。再后来进行投票，每个部门老大和副手都有投票权，会议前他让我去买早餐，他在里面下了泻药，拉的很厉害，没参加。有那么巧，反对派和支持派得票一样，他的一票成了关键，他最终把票投给了给他最大好处的支持派。反对派因为不甘失败，去调查他拉肚子这件事，他们觉得有蹊跷，因为在此之前他给了会投反对票的承诺。然后，我被坑了，他说我在早餐里下了泻药，我偷听到他给反对派的承诺，而我是支持派，所以我收了钱，我干了这事。” 我愣愣望着她说道：“然后呢？” “被解雇，没人听你解释。事实上我没想解释，我无法理解。我就打个工，怎么就那么恐怖。我是在办公室吗？我是在战场吧？我上司竟然那样利用我，完了没有半点羞耻之心，直接一脚踹开。整整一年，我蜗在家里没去工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怀疑人生了，差点得了抑郁症。其实应该算得了吧，我爬上阳台的护栏，真的很想往下面跳。” 我听的冷汗淋漓：“后来呢？怎么你又回来了？” “我想跳的时候，下面经过一辆蓝色的宝马。司机看见我，下了车，和我说了好多话，好多道理。他自己创业的，有个小型服装加工厂，是个小老总，办公室争斗，他也经历过。他说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你接受不了，你就自己创业，或者找别的工作，但恐怕也不能避免，因为人在则争斗在，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不需要接触另外的人。如果他是我，他会选择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重新爬起来。” 喝了一口红酒，陆可接着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所以我活了过来，重新出去工作。然后我在人才市场面试的时候，碰上之前招聘我进金城速冻的招聘官，他告诉我，我之前的上司喝醉酒道出了实情，全公司都知道我是受害者。然后，我就回去了，还是市场部，从小组小助理一路干到总监秘书。再接着，我被派来工厂，出任新设立的秘书处主管。” “你很勇敢。”我此时才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酒杯，“敬你。” “你呢？” “我不勇敢。” “你是男人。” “好吧，我只是蒙了圈，突然一次性来太多事，我也怀疑人生了吧。”我一口把红酒干掉，“无论如何，谢谢陆秘书和我说你的故事。”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不过其实我更有兴趣知道，干嘛你三十岁了还不嫁人？认真回答一下可以么？” “他挽救了我，我爱上了他，谈婚论嫁，忽然他的工厂发生火灾，一夜之间，他失去一切，为了不拖累我，不辞而别，已经五年，了无音讯。” “对不起！” “干！”她给我倒了酒。 又是一口喝掉，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继续，终归还是没忍住：“你在等他吗？” “是，也不是，我自己都不确定，或许是还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我动心吧，我不喜欢将就。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有些事总归要经历，还是那四个字，适者生存。你看不过眼你就视而不见，你想不通你就不要想，你不想做你就尽量避免，不能避免你就取其轻。底线要坚守，但工作仍然要做，成王败寇，你再问心无愧，没人会赞赏，你获得成功，哪怕你再不堪，你都是被羡慕的对象。你想想三分之二的人为你说好话为什么？因为你人缘好？错，只是那样做更符合每个为你说话的人自身的利益。” “我懂这些。” “既然懂，为何发愁？你不是二十二岁的那个我。” “谢谢！”我不想说，我也不能说，我愁的和她愁的就不是一个事，顶多就一半半而已，“我会尽快调节好。” “我建议你请个假，等状态回来以后才做决定，因为那时候的决定才是心里的决定。” “这建议不错。” “那继续喝吧，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怕是你要我送。” 陆可从包里翻出钥匙和门卡，放桌子上面：“对面锦绣苑五座三梯六零八号，我家。” 第116章 原来是为了我 陆可没把我喝醉，她把自己喝醉了，我拿了她的钥匙，房卡，扶她回家。我很佩服这女人的胆识，她竟然不怕我对她图谋不轨。如果我是丁雄那样的人渣，她还能有清白？事后我都不用负责任，是她带我去的咖啡厅，她叫的酒，她给我的家钥匙。 安顿好陆可，我倒在沙发里睡了一个小时已经被王一茜打电话吵醒，她刚加完班离开工厂，叫我一起吃早餐。 我们约了市区的餐厅，她出来需要时间，所以我不是特别着急，我借陆可家的浴室洗了个澡才离开。 一个小时以后，我见到了王一茜，我先到，她后到，我挑的对门的座位，看着她走进来。 她不是直接从厂里出来，而是回酒店洗了澡，打扮过。衣服都有换过，昨晚穿职业装，今天休闲装，杏色一字领雪纺连衣裙，五分袖，细肩带，腰部系带设计，系的蝴蝶结。美爆了，那完全展露出来的锁骨，性感撩人，大清早的令人血脉膨胀啊。 看着她款款走到桌子边，我才反应过来，起身给她拉开椅子，做出请坐的手势。 王一茜坐下来对我笑笑说道：“你没回酒店？” “没回。”我还穿昨天的衣服，她能发现，不意外。 “忙什么？” “没忙，喝了个酒。” “庆祝？” “算是吧！”没敢说实话，哪是庆祝，我是浇愁。 王一茜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两份早餐，要了两杯咖啡。先上来的是咖啡，她喝了一口，精神奕奕对我说道：“昨天的战斗还真是惊险，感谢神站在了我们这边。当然，首先是我们足够努力，才会有这样的运气。” “越努力越幸运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信这句话。 “对。论功行赏，你第一功。我不问你要什么，你这人，不能这样相处。你说吧，我会尽可能满足你，哪怕再麻烦。不过呢，我也有建议，听好，是建议，不是做交易。” “王总请说。” “留下来继续和我一起战斗。现在我是厂长，我半路出家，对好多业务都不熟识，最惨是还不知道谁能信任。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两个月搞不定，我就要收拾东西滚蛋。希望我走的人，肯定会在这期间各种给我添堵，让我失败，让我走，除非你认为那些腐败分子已经被清楚干净，我看没有。因此啊，我需要靠谱的帮手。” 我觉得她自作自受，刚赌赢又来豪赌，何必？除非她有什么难言之忍，当即问：“王总知道会这样，为何还给自己设时间？” 王一茜苦笑着说道：“我只能如此，不然你要走。你以为我们几个人在角落里争论什么吗？就是你。” 心里一阵揪疼，我竟然还说她自作自受，这都是因为我啊！心里抽着自己，我说道：“王总，其实我可以走的，我不想你为难，不想你为了我再去豪赌，如果输掉，我会很内疚。” “我答应过你什么，你还记得吗？你帮我做事，我许你前途。”王一茜和我对视着，无比笃定的口吻对我说道，“我王一茜言出必行，我可以输了在公司的地位和职位，但我不能输了对你的承诺。” 我很感动，但更多的是难受：“王总，对不起。” “傻呢？干嘛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的功臣。” “我想明白，为何赵主席要这样？他也知道我有功。” “他……”王一茜欲言又止了片刻才说道，“我们以后再谈这个问题，目前而言，你是不是留下来，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 “我……”我也是欲言又止，照正常状况，被人赏识到这程度，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的争斗以后，我真感觉有心无力，我怕我最终会害了她，害了她对我的赏识，“我不知道，我现在好乱。” “我给你时间考虑。” “嗯。王总给我什么职位？” “秘书处主管。” “我？秘书处主管？”失态了，声音很大，看看四周，不少目光投过来，顿时压低声音说道，“王总不要这样玩好不好？我就一个销售员，只懂做销售的工作，你让我干秘书，我怎么干？而且这个秘书处还是总部管辖，我干不来。”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的副组长不是干的很好吗？兵不血刃帮我解决了三个厂长，这才多久？十来天，这简直是一个创举。你其实真的很有能力，如果你无法获得成功，不是你的错，只是机遇问题。你需要学会抓住机遇，那么你ceo的梦，绝对会成为现实。”诱惑的口吻，但这个诱惑之中，又带着几分肺腑之言的感觉。 心更乱起来，有心动，有抗拒，有自信，又有质疑，一锅子乱炖，早知道不问了：“我考虑考虑吧，如果你同意，给我几天假期。” “假期没问题，你喜欢几天就几天。”她从口袋拿出一张支票，二十万，“这是我答应借你哥们盖楼房的钱。” 吃完早餐我们就分了别，她回家，我开车出关，回酒店。 收拾了两套衣服放车里，我来到工厂大门外给刘武打电话。 片刻，刘武小跑出来上了车，我把支票递过去说道：“武哥，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聊天，我问你干嘛不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这钱你拿回去盖房子，早日娶嫂子过门。” 刘武打开支票看一眼，眼珠子立刻凸了出来：“天啊，二十万？我不能要。” “嫂子跟了你六年，你总得有点交代。你别矫情，不然我告诉朱新青他们，几个人天天在你耳根唠叨，最后你还得收，你嫌不嫌累？” 刘武勉强被说服，收起支票说道：“用不完先还你。” “盖房子加结婚，能用完，还的问题，以后再说。”我看看时间，他要回去了，转而说道，“周六日你回家一趟，把这事安排安排，你自己弄了，你回去上班吧！” 刘武指指副驾的一包衣服：“你干嘛去？” “好累，想去散散心，想想这阵子经历的这些事，想想自己该怎么混。” “迷茫了？” “一点点。” “记住，我们一直在，一直支持你，无论任何事，任何情况。” “嗯。” 刘武下车回厂，我开车走人。 第117章 东莞 重新回到市区，找了一家超市一头扎进去，刷卡买了一大堆东西回车里。 出发，目的地，东莞。 刚出深圳，陆可打来电话，暴躁的说道：“林毅夫你个无耻之徒，你昨晚对我做过什么？” 我吓一跳，急刹车，后面几乎追尾，连忙打双闪道歉，靠边停车说道：“陆秘书你别乱说，我什么都没对你做，我就送你回家。我躺了一会你家的沙发，然后借你家浴室洗了个澡就走了，那会才六点多。对了你家沙发好硬，你有空换一个吧！”我真是好佩服我自己，我竟然还有空管这个，汗啊！ “我怎么醒来发现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就是你，你别抵赖。” 完蛋了，不会是我走的时候没关好门，别人混了进去，然后……？不敢往下想，冷汗直冒：“我真没有。” “我不信。” “我发誓。” “你如果有，你是太监。” “我如果有，我是太监。” “嗯，我信你了。”暴躁没有了，笑着说的这话，“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我想骂人。”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我心里清楚，你是好人，不然我怎么可能信任你？我又不傻对吧？” “我傻行了吧？” “我道歉，别生气哈。你在干嘛呢？” “开车，你刚说那话把我吓一跳，脑子一乱一个急刹，现在后面正骂街，等等，拿刀出来了，我靠，我要挂电话了……” “没这么猛吧？” 我猛猛的敲车窗，声音让陆可听见。然后我开门再关上，再给她一阵嗷嗷惨叫的声音。她吓坏了，不停说，怎么了，怎么了？你在哪，我去帮你。我解恨了，我说开玩笑呢，直接给她挂断。 没立刻走，反正已经停下来，我抽根烟，刷刷朋友圈。 只能看见背影，长发飘飘，很唯美的头像在闪动，是陆可：昨晚，谢谢。我上班去了，希望过几天能看见一个积极的你。 我：陆秘书你眼神不好，我只是昨晚迷茫了一下下，我没有消极。 陆可：我开车了，你别刺激我，不然我急刹，然后追尾，再然后被砍。 我：你这人有时候蛮讨厌。 陆可：彼此彼此。 抽完一根烟，摇摇头，继续开车，跟着车载导航走。 上午十一点半，我开车来到东莞红梅镇，天溪村村口。 慢悠悠开，凭着感觉找到记忆中的那个房子，停下来。我下车的刹那，屋里恰巧有人走出来，是大妈，那个想把女儿嫁给我的大妈。她看见我，明显愣了几秒钟，随后放开嗓子往屋子喊：“老头子，快出来，快啊快啊……” 大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两秒就冲出来，他手里还拿着菜刀，当然他不是故意拿的，而是刚巧在做。 我笑着说道：“大爷你这欢迎仪式蛮特别啊！” 大爷连忙把菜刀放窗台上面，和大妈一起迎接我进屋。坐了一阵，我才出来，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有水果，有补品，有茶叶，香烟，红酒等等一大堆，花了我两千块。比较过分了吧，大爷大爷轮番说我一通，想往车里搬回去，我没让他们动。 聊了大半个小时，大妈陪着我继续聊，大爷去做饭。 大妈说道：“小林啊，我闺女有联系你么？” 我说道：“没，忙吧！” “她忙吗？我看她是不上心。”看看墙壁的挂钟又说道，“刚好中午，她午休，我打个电话问问。” 都不用经过我同意，大妈立刻进房间拿手机，打通再出来。然后在我面前就是对自己女儿的一通唠叨，说怎么不给人家帅哥打电话等等之类。电话另一端的女儿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大妈很不高兴。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场，她铁定会从唠叨升级成骂。当然就大妈的性格，不会真的拉开架势去骂，就是那种很亲切的骂吧！ 大妈挂断电话陪我聊了几句，我电话响，我出去外面接，她进厨房帮忙。 是何冰的电话，我接通，她说道：“刚刚陆秘书回来颁布了一个命令，从秘书处调三个人过去生产部，我是其中一个，职位升了一级，工资涨了一倍。” 我呵呵笑道：“恭喜何冰同学荣升，恭喜恭喜。” “谢谢你，这是你的功劳。” “别，这还真不是我功劳。陆秘书这人虽然我接触没你多，但我知道她是那种比较挑的人，你如果没这能力，无论我怎么说，她都绝对不会同意。”我不是哄她，我看陆可的性格就是这样，虽然她也玩弄办公室政治，但玩弄起来留有底线。 “嘿嘿，你夸我呢？” “不然你觉得这是踩啊？” “你在哪儿？我晚上请你吃饭呗。” “我不在深圳，我要了几天假期。现在在东莞，晚上去广州看看我妹。然后，明天可能回家一趟，看看我妈。”不想把假期浪费在床铺上面，那样只会让自己心更累，况且我早想回家了，我妈身体不好，我担心她。 “孝子，好哥哥。你在东莞哪儿？” “红梅镇。” “呵呵，我家就住这个镇。” “啊？真的吗？” “我说过我在东莞读的书。” “可你没说你是东莞人。” “没说么？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是东莞人，东莞长大，东莞读书。嗯，除了读完书来深圳，和去过一趟广州之外，我哪儿都没去过。” “有空到处去逛逛呗，增长见闻。” “周一到周五，五天工作下来已经累趴，没精力去。有那个精力，我还不如回家。我已经三个多月没回家，我妈不知道多大意见。还有啊，我是路痴，不认路，让我一个人到处走，我肯定会把自己走丢。先不说了，有人叫我呢，似乎有什么事要公布。” “同事？” “不是，是周美欣和宁梦珊，我在饭堂呢，我先过去。” 没等我答应，何冰已经挂断电话，此时屋里的大妈也叫我吃饭了。 饭后，喝茶，然后我在大爷大妈家午睡了两个小时，悄悄给他们塞了一些钱在茶叶罐里面，告辞离开。 第118章 高雅思来微信 傍晚六点半进的广州城区，到处车水马龙，塞车塞成屎，导致我差不多七点半才来到林艺馨就读的学校。 载上她和她同学谢青去吃饭，被狠宰一顿以后，我又被拉去ktv，她们唱歌嗨皮，我坐沙发里刷朋友圈。等她们疯完，我负责给她们结账，再带她们兜风。 什么散心啊，我全程都是当苦力。 十二点之前的十分钟，我终于把她们送回了学校，我一个人浪荡着。 我在想，我到底是找个酒店住一晚再回家，还是开个夜车回家？其实不远，就一百多公里。 还没想出答应，林艺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哥，我们回到宿舍了，你呢？” 我说道：“我还在车里。” “干嘛不回酒店？还要工作吗？” “不是说了么，我不是来工作，我是专门来看你。” “切，我哥我不了解？我信你我就小女孩了。” “我当哥当的那么糟吗？” “有时候是很糟，唠叨，你这性格，就是老妈的性格，一模一样。你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我四周看看，有什么不安全？大城市，你以为荒蛮之地？我说道：“我知道了，你早点睡觉。” “嗯，明天下午没课，我们一帮同学一起出去兼职呢，派发楼盘传单，八十块六小时。” “注意安全。” “知道啦。” 我挂断电话，开车。 决定了，直接回家，不就一百多公里吗？三更半夜不堵车，爽快。 一点钟启程，三点钟到家，没叫门，车子停屋子前边，车窗全部打开一半，睡车里。 次日早上七点钟，怦怦怦拍车门的声音把我吵醒。睁开眼，不是我那胖胖的老妈又是谁？我立刻露出笑容，开门下车说道：“张老师，你精神头不错啊。” 老妈说道：“林同学，你精神头很差，你在车里睡了多久？” 我们的称呼，不正常比正常的频率高得多，我喊她张老师，她喊我林同学。不过林艺馨不是这样，林艺馨喊我家妈妈，或者亲爱的老妈，老妈喊林艺馨则是喊的二妹头。 我说道：“三四个钟，嘿嘿。” “你叫我不行？”充满了埋怨和心疼。 “不想打断你的香梦，我这是孝心，别说我了。”打开后备箱，给老妈买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进屋。两层半的楼房，村里最旧的，村子不大，三十六户，其中九户还长年不在家，村里非常冷清。 老妈给我倒了一杯茶，开始问东问西：“林同学你老实交代，外面那辆是谁的车，你干嘛三更半夜回来，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我说道：“张老师，我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做坏事？” “你给我正经点说话。” “好吧，公司车，三更半夜回来是因为先去找的你家二妹，当了一晚上跑腿。本想明天再回来，看马路很空，不堵车，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任性了一下下。” 老妈指指桌子上面一大堆我买回来的东西：“这个路上捡的对吧？” 我一脸正经说道：“张老师你真聪明。” “好了，茶喝了，去睡觉，中午我再叫你吃饭。” “我要吃……” “我是你妈。” 对，我喜欢吃什么，她比我自己更清楚。留给她一个拥抱，进房间，躺尸一样躺在我的狗窝上面。 中午被叫醒，走出去发现外面有三个人，一个老妈，一个小姨，一个不认识。那是女孩，长的算是很精致，安静的气质，我对她挥挥手，她应我的时候，脸红红，很羞涩。 饭菜已经做好，都是我喜欢吃的，小姨说我不在家，老妈最多做两个菜，今天她托了我的福，能吃上八个菜。 一顿饭下来，我搞清楚了这个羞涩女孩的身份，她叫毛蓉蓉，是小姨她小叔子的女儿，刚大学毕业出来参加工作。 老妈两姐妹去了洗盘子，毛蓉蓉对我说道：“林毅夫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我说道：“大学的时候，有个驾校租了我们学校的地建了培训中心，本校学生学车优惠很大，我就报了名。” “哦，我刚学科目二，好难哦。” “刚接触，都难，慢慢来吧，不着急。” “现在好难考。” “好事，不然你拿了证你都不会开，马路杀手呢！” “你杀手过么？” “似乎……没有。你在哪工作？” “东莞一个化妆品公司，我做客服。” 小姨刚好走出来，听了我们的谈话内容，她说道：“你们都在一片地方工作，多联系哇，对了小夫你住几天回去？” 我说道：“暂时没决定。” 小姨眼珠子贼贼的转：“周一你要上班吧？那就是周日走，蓉蓉也是周日走，你有车，要不你顺带送送她？两个人一起也有伴。” 好不适应小姨的热心，她和我妈的性格不一样，她不是个热心肠。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妥妥的有问题，我含糊的说道：“我看看时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要看工作，我可是偷闲回的来。” “多住几天，陪陪你妈。” “嗯，我知道。” 小姨转回厨房，我和毛蓉蓉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下午三点钟，小姨带着毛蓉蓉告辞，我陪老妈上医院做检查。不是做的常规性小检查，而是详细的大检查，蛮花钱，她不乐意，我哄了她老半天。其实我知道，除了怕花钱之外，她还怕检查出问题来，让我们负担。幸好，悲剧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恢复的很好，复发的可能性很低。 晚上快七点钟才回到家，我做饭，吃完了陪老妈看电视，她睡觉以后，我躺沙发里刷朋友圈。 忽然，一个我认为不太可能再理我的人给我发来了消息：林毅夫，我们见一面吧！ 我捧着手机，老半天没动，因为，这个人是高雅思。 好多天没联系，她生气，我也生气，我想我要忘了她了，忽然来消息，还要见面，她想干嘛？不确定自己乐不乐意，没回。 她等了十多分钟，见我不回，发一个问号过来，然后又是一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没必要那样。 我回复过去：哪样？ 高雅思：我们聊的蛮好，那天的事，可能大家都有误会。 我：我不记得了。我在老家。 高雅思：回来了说一声，我去找你。 我：我看看吧！ 第119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次日被老妈叫醒，我洗漱完坐椅子里迷迷糊糊，老妈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林同学，昨晚我们家是不是进了贼？” 我吓一跳：“丢什么了？” “花雕酒，这贼好变态，什么东西都不偷，就偷酒，喝完还不知道把酒杯拿走。那上面有指纹，还有dna，等会你把杯子拿去派出所报个案吧！” 原来说的这个，是我喝的酒，我陪着笑脸说道：“一杯酒而已，张老师你不用搞那么大阵仗，得饶人处且绕，这不是你一直教导我的么？” “是，不过这事不能含含糊糊过去，我也教过你是非黑白要清楚对吧？你说，他干嘛了？” “我猜是嘴馋。” “我看是有烦恼，你说，他有什么烦恼？” “如果喝酒就是有烦恼，还会有酒瘾这东西吗？逻辑上不通，所以，就是嘴馋。” “既然你不愿意代劳，我只能自己去派出所报警吧。我总是一个人在家，我怕，只好麻烦麻烦一下警察叔叔了。” 我能如何？我只能投降：“行，我说，就有一点点，遇上一些工作上面的问题想不通，分不出对错，想不明白孰是孰非。” “那就不要去分，不要去想。” “啊？你不是告诉我是非黑白要清楚吗？” “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当然这样教导你。现在你有了成熟的思想能力，需要的是难得糊涂。总是要把是非分清楚，会很累很痛苦。比如你和你妹吵架打架，我都要分清楚才处理你们，我累，你累，你妹更累，而且一家人分那么清楚有意义吗？不争不吵也不正常，不需要分，发生了，过去了，再发生，还是能过去，你纠结不放，一次过不去，一辈子都过不去。” “哦。”我似懂非懂，但想想又不对，“不对，你每次都是揍我结束，感情你才是非不分啊！” “你觉得自己有道理吗？” “你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道理吧？” “那我们就来掰扯掰扯，你，男孩子，属性上比你妹这女孩子要刚强点，你该让她没错吧？你是长，她是次，你应该让她没错吧？你说一个年长的男孩不让自己年幼的妹妹，你该不该？” “是这理？不对啊，如果是这理，那这里面有对错么？这一条说出来，我对也是我错。” “你是男孩子，你当然要承受更多，小时候爱护老妹，长大了爱护老婆妻女，还有你老妈我，这是你应该做的应该承担的责任是不是？” “是。”哎呦我去，我还是别和当老师的人聊这种话题，聊不过：“行，我不说了。” “不认同？” “没有。” “你就是不认同，你想想另一面。很多事都是这样，它可能就是你的另一个妹妹，分不出是非对错。怎么做，怎么想，都是错，既然如此，你何必纠结？错就让它错，你要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下来，而不是找一个理由去证明不该如此。不然那之后呢？你还是要下来，你何必走弯路？”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对嘛，人生是一门课程，总要经历好和不好，你不要逃避，因为那样你会自己把自己击败。积极点，只要你心怀善良，你哪怕做了恶事，那都是善良的恶事。” 明白了，谁都不是救世主，想不来那么多。别人怎么做，别人有自由，自己怎么做才是自己的事。用别人的事烦恼自己，那是犯贱，做好自己，足够。 心宽了，我说道：“吃早餐。” “嗯，吃。”下一句，令我刚回来的心情立刻又跳楼似的摔下去，“林同学，小姨的侄女你觉得怎样？你不小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你人品好，而且还有出息，所以都在跟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之类。你要是觉得她不适合，三姨也有个侄女，大舅她嫂子那边还有几个，我都已经先看过，适合你。” 我坐如针毡，刚拿起来的油条放回去：“张老师，你是老师，不是媒婆，别搞这套好不好？” 老妈理所当然说道：“你没空照顾自己的幸福，老妈不帮你，那不是不称职了？这事没商量，你得去见。” “我自己能找。” “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呦，这什么话，我找的就一定差？” “不一定差，但很大几率会很远。你老妈这身体状态你不知道？让我出一趟远门都很困难，你说我连自己儿媳的娘家都去不了多遗憾？” “我找近的。” “这就对了，我都已经给准备好，都很近。” “张老师，这是找媳妇，你以为吃早餐呢，还给我准备好，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老妈一张脸拉下来：“辛苦一辈子拉扯大你们，现在不听话了。也不想想我这个孤独的老人家，一身病痛不知什么时候两眼一闭，你说我要是大孙子没见着就走了我要多遗憾？没胃口了，我去躺躺，你纸巾递过来给我一下，我想哭的时候不用专门出来拿一趟。” 我如果说我想自杀，你信不信？真是拿我这位老妈没办法：“好了，我试试，满意了吧？” 老妈当即若无其事指指桌子上面的早餐：“今天的早餐，看着味道就很好。”拿了一只面包咬了一口，频频点头，“嗯，很棒。”看我一眼，“干嘛不吃？真的很棒。” 我哭笑不得，我在谋划，我要不要悄悄跑掉？否则老妈和小姨一合计，让我去约毛蓉蓉玩，我得多尴尬？ 不行，我真要走，我不是嫌弃毛蓉蓉，或者嫌弃我妈给我介绍，而是，亲戚，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但还是感觉很奇怪，我弄不下来。 吃完早餐，我坐了两个小时，然后悄悄去外面给刘武打电话，告诉他这样那样。等我回来坐了十分钟，刘武打来电话一通说公事，让我回去。我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最终又只能答应。我想老妈肯定有怀疑，但工作，如果是真的呢？她一个对工作非常认真，非常上心的人，如我所料，没拦阻我走。 我上车那一刻，我想哭。还好几个任我挑呢，还肥水不流外人田呢！都什么年代了？我的人生，我要我自己做主，我的爱情，我更要我自己做主。 第120章 苏艺秋的气愤 周一，结束假期，上班。 不过我暂时没有任何工作可忙，我亦没有任何职位。我上班的地方，是特殊事件处理小组的老办公室，里面就我一个。谢灵儿和莫黑脸，已经跟随王一茜搬到了厂长楼办公。 我要做什么职位，坦白说一句，我还没想清楚。秘书处我是绝对不乐意去的，那个部门都是莺莺燕燕的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掺和进去，我还用工作吗？ 别的部门，筛选过一遍，没几个适合。我打算下班后和王一茜谈谈，看她有没有想法。 至于今天嘛，先混着过，把上班的感觉找回来。 正坐着打盹，有电话进来，是高雅思：“林毅夫你回来上班没有？” 我说道：“我在办公室。” “我们就今晚见面，怎么样？” “行。”我已经想好，见，看看她和我说什么，要做个了断还是冰释前嫌，听完再决定。 “地皇大夏正门，时间晚上七点半，有问题么？” “没。” “嗯，晚上见。” 电话挂断到中午的几个小时，我都在无所事事之中渡过。中午约了刘武吃饭，何冰，朱新青，白天生，还有他们的女神，宁梦珊，周美欣都有一起来。 饭后逛公园，我和何冰走后面，何冰问我：“跑了几天回来上班的感觉很好不好？” 我说道：“我就回来坐，没考虑清楚要做什么工作。你呢？你做的怎么样？” 何冰思索了两三秒才说道：“陆秘书的要求好高，压力好大。” “严师才能出高徒。” “嗯！”迟疑着说道，“你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去市区吃饭，我想顺带买点东西。” “买什么？” “买礼物。”稍稍脸红，“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快过生日。” “男人女人呢？” “男人。” “行，不过今晚不行，要明晚。”好想问她很重要三个字所包含的意思，刘武不是说她喜欢我么？现在冒一个很重要的男人出来，移情别恋了？不敢问出口。 公园里厮混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厂里继续熬时间。 熬到五点钟，刚给了王一茜电话，告诉她，下班后我坐她的车出市区，顺带聊聊工作。挂断不到一分钟，苏艺秋打过来说道：“林毅夫，半个小时以后出来公交站，我们出发广州。老规矩，你带两套衣服。” 苏艺秋说完挂断，我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完了，我今晚可是应了高雅思的约，而且明晚还有何冰的约，我要爽约了吗？ 好想给苏艺秋回过去说没空，但她本来通知我去的时间是上周五，我上周心情差，要假期回了家，已经爽她一次约，再爽她一次，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绝对发飙。 思前想后，得罪不起苏艺秋，我只能先去广州。 边回酒店收拾行李，边给王一茜发微信：王总，苏艺秋刚刚来了电话，让我和她去广州，我打算趁这机会试探她，工作问题，回来再谈，对不起！ 何冰这里，我打的电话，我说我有急事去一趟广州，明天晚上赶回不来，和她的约，只能改个时间。 至于高雅思，暂时没想到怎么说，先不管。 收拾好，背着包来到公交站，苏艺秋的天籁刚好开过来。 这女人良心发现，没再让我当车夫，她自己开车，我上副驾。 坐好瞥她一眼，极淡的妆，扎马尾，穿的a字裙学生裙，很素，很纯。她做这种打扮，我见过一次，就是她第一次带我回家的第二天。不是我多想，她就不是这样的风格，虽然她这样穿起来，比往日最常见的短裙黑丝，我认为更迷人。但一个人是可以多种风格，风格搭配上面走两个极端，似乎不太常见，除非是有目的地这么去穿，否则她自己首先都不习惯。 “看什么？”苏艺秋瞪着我问。 我说道：“苏总监这穿着少见，我在想，我们去广州是干嘛去。” “相亲。” “别扯了，我信你一次，不会信你第二次。” “那就相亲，演戏，骗人，盗窃，你喜欢哪样挑哪样。” “你还是当我没问吧！” 车子上了高速，我立刻拍了一段小视频给高雅思发过去，告诉她，我正去往广州，归期不定，这是临时接到的工作通知，我也不想。 微信发出，正等高雅思回复，苏艺秋忽然问我：“王一茜打算怎么安排你？” 我说道：“让我去秘书处顶替陆可的位置。” “步伐走太快和一瞬间站太高都会招嫉妒，这些妒忌你的人会时刻盯着你，但凡你有一点做不好，你就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如果我是你，我会慢下来，从低到高，把本来会妒忌自己的人，培养成同情和支持自己的人。这样最终结果一样，但在路程中收获的更多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说的有道理，苏总监你真是鬼精，你给我推荐一个部门吧！” “你先去保安部当保安队长吧，这职位无疑是浪费你的能力，而且对不起你的功劳，厂里绝对会起一片同情之声。” 我瞬间眼傻，没好气的说道：“苏总监你少耍我一阵你要死是吗？” “我没耍你。” “那你换一个职位。” “换不了，就这职位既合理，又能放出最大效果。你能不能在厂里发光发热，就看你这次的选择。”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去当保安，我比去秘书处还更不乐意：“我不去。” “韩信忍受了胯下之辱，最终才成王成侯，当个保安你都不乐意，你觉得你能成什么？而且你想清楚，你有今天都因为这些保安帮你，你不要看不起保安。” “我没有看不起保安。” “那你有什么不乐意？” “我就是不想去。” “别跟我马虎眼，你说你的理由。” “我去干什么职位，能决定的人是王一茜，下面的人同情我，则对她有意见，她不可能同意我去。” “你帮她那么多，你是她的功臣，为了你的前途更稳固，她吃点小亏怎么啦？需要你帮她想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总部的斗争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复杂，你不要掏心掏肺去对待每一个人，因为有些人不一定值得。”这女人指的是王一茜，她好气愤我替王一茜着想。 第121章 苏艺秋的反常 我避开王一茜的问题说道：“复杂也是总部吧，现在厂里蛮太平。” “太平？”苏艺秋看傻子的看我，失望，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道，“你们在厂里扳倒了三个高层，真觉得厂里最大的大鳄被清除了吗？厂里干净了吗？错，这只不过是阶段性的一场小小胜利，远远不到最终的胜利。王一茜能不能留下来还是未知之数，难道你和她一起活两个月吗？你不这样想吧？所以，秘书处，只要你敢去，你就必死无疑。” 干了三个最有势力的厂长，还只是阶段性的一场小小胜利？听出我一身冷汗，我真没想到那么远：“苏总监，真心话，谢谢。”想了想，突然加了一句话，这句话算是为此番我和她一起去广州，我要做的事打个前哨，虽然我蛮害怕这句话说出来会翻车或者撞车，“我发现我有点爱上你了……” 车没撞，更没翻，甚至顿挫都没有，时速一百，无比平稳。 但我觉得这样更恐怖，因为苏艺秋竟然给我笑容。 对，我没看错，是笑容。 而且不同于往日的那种或阴冷或狡猾或阴谋得逞或嘲讽或不屑的笑容，而是淡淡的惊喜的微笑，你说这恐怖吗？除非她就喜欢我喜欢她，但我不相信。 我错了么？ 不知道，我提心吊胆的问：“苏总监你确定你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我只能认为她是没听清楚，不然真的好恐怖，我都想换去后座了。照我对她的了解，要么是她喜欢我喜欢她，要么是……先不和我算账，等有空了再一刀刀捅我个够本。 苏艺秋呵呵笑道：“林毅夫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我有时候挺纸老虎的呢！” 自己削自己面子，这是苏艺秋？绝对不是，心里的担忧不自觉又增添了几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心事，我觉得你挺好，各方面很符合我的要求。不过你爱上我是一回事，我爱不爱上你是另一回事。你试试吧，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成。” “哦，啊？” “我说让你追我，你不敢就拉倒吧！” “敢，我干嘛不敢？” “你要说话算话。我其实应该不是很难追，看你表现吧。”说完这句打开收音机，随便挑了个放歌节目，不再说话。 正好我也不想说话，我最后说那句，只不过是被挑战的时候做出的本能反应。让我真的去追她，坦白说，我不敢，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太恐怖了，她这反应，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突然我就反应了过来。 莫非她已经识穿了我，知道我是在试探她，所以将计就计和我耍一通？ 不知道，而且我连我是否希望是这样都不知道，因为如果她真的识穿了我，将计就计，那背后的意思就是有秘密不想我知道对吧？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她识穿了我，应该也知道，即便她将计就计，我一样有了答案。 想不通，加上高雅思已经回复，我只好先放弃这些想法，让脑子先停一停，然后再想。 高雅思没生气，她说的是：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呢，你就不能早点或者晚点？还是……其实那个小视频是假的啊？ 我：是真的，现在不方便再拍，等到了广州，我再给你拍一个。 高雅思：不方便是和领导一起出差吗？ 我：是。 高雅思：男的女的？ 我：女。 高雅思：漂亮吗？ 我：漂亮。 高雅思：你幸福了。 我：凶残的母老虎，幸福？你不知道我多提心吊胆。 高雅思：那我祝福你了，你到了酒店给我发个定位，现在也可以。 我：行。 发过去一个定位，高雅思给我一个笑脸。 晚上七点半，我们到了广州天河区，车就停在天河体育中心附近一个酒店的停车场。苏艺秋订了房间，两个，但只办理了手续换了车卡，并没有上去。她带了我上街，走了几百米进了正佳广场，她说去吃饭。 广场上面的饭店都很高端，苏艺秋挑的还是其中最高端的意大利餐厅。像她这么个消费法，我真的很怀疑她和那些个厂长是不是有着一样的问题，黑公司的钱，不然怎么能消费得起？另一个就是，王一茜的猜测是不是没错，她和赵中城的关系，真的不寻常。 心里实在忍不住好奇，服务员刚给我们配完红酒走开，我立刻问苏艺秋：“苏总监，这次过来不又是公司报销吧？” 苏艺秋没有正面回答，很警惕的反问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不是公司买单，你的消费观是不是该降低一点点标准？” “呵呵，为我省啊？不用，不是我结账，你结账，你不是要追我么？先从请我吃饭开始吧！” “我……” “怎么滴？刚刚你说的话是假话？有别的目的吗？” “当然不是。”只能死撑。 “不是就好，我上个洗手间，你别乱走。”拿上包包手机走的飞快。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痛苦。 等她背影消失，立刻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账单给我算算多少钱，那一算，更痛苦。 一千九啊，我去她丫的，我妹一个月生活费那才一千。 不行，我必须弄清楚她怎么个经济来源，真的很有问题，消费不起。 等她几分钟没出来，有点无聊，拿出手机看看，王一茜给我回复了：终于找到时机啦？恭喜恭喜！多嘴提醒你一句，她这人比鬼还要精，你别让她看出破绽来。 看回复的时间，两分钟之前，我连忙发了一句话过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识穿。 “撩女孩呢？”苏艺秋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吓死，手机几乎掉地上，赶紧黑掉：“我看论坛而已。” “说个事，等会孙晓梅过来，我和她出去逛逛，你自己回酒店，或者你也去逛逛，你自己爱干嘛干嘛，明天早上八点钟一定要给我起床。” “起床干嘛去？” “少问。” “我的消费……？” “看表现。”指指桌子上面的餐单，“不包括这一顿。” 第122章 太不对劲了 一千九最终还是我结账，我没出去乱跑，而是回房间泡澡，边泡边和王一茜交流意见，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苏艺秋给识穿。同时也在试探王一茜对苏艺秋的事知道多少，其中有多少不是猜测，而是有真凭实据。 王一茜含糊其辞，聊到最后，说给我发几张照片。 我盯着对话框，心跳很迅猛。 等待，一分钟，两分钟，照片发了过来。 酒店的无线网络非常好，照片几乎是秒开。 然后，我看见的内容是，苏艺秋和赵中城，拍摄地点应该是某个度假村，他们在室内，身上穿的是睡袍。虽然这张合照拍的不算特别亲昵，但他们两个人都笑的特别甜，那笑容背后隐藏的关系，比亲昵本身更能说明问题。 第二张照片换了环境，换到室外，他们躺着太阳伞下面的懒人椅喝红酒。身上穿的不再是睡袍，赵中城是沙滩裤，赤膊，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但身形，三十岁，很壮健，有腹肌。 苏艺秋穿比坚尼，身材曲线优美，她如果去当职业模特，绝对能红透半边天。 第三张照片是很模糊的远拍，有两个人站在窗户边，窗帘关着，只能看见倒影，他们抱着，似乎要亲吻，或者是刚亲吻完。这里面的会是赵中城和苏艺秋吗？不确定，所以我第一时间问王一茜，她告诉我的是肯定答案，但照片只能拍成这样。 我说我知道了，好累，我睡一睡。 其实我睡个毛，我只是从浴缸起来，回到床上躺着，独自面对着满脑子的疑惑。 据我对苏艺秋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是小三？ 但侧面证据是，她的消费能力，她的工资负担不起，而且她还有一个很豪华的房子。 再就是她让赵中城配合我演戏，一句话能办到，王一茜都不行。王一茜可是赵中城的合作伙伴，而她苏艺秋只不过是赵中城的员工。 照片，我保存到自己的云盘，我看不出来有没有被处理过的痕迹，等我回去后，我要搞清楚这件事，不能冤枉了苏艺秋。 不是我多想，不相信王一茜，而是真的这个公司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挥去脑子里的混乱，打开电视机挑了一个综艺节目打算换换心情，忽然微信视频响起来，是林薇薇，我接通，她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我说道：“干嘛不接？我又没做亏心事。” “你那边什么地方？你的床好像酒店的床。” “我就住酒店。” “上周末你爽我的约，这周末怎么样？你来还是我去？” “这才周一。” “先说好嘛，让你能有多点时间做安排。我好想你哦，你想我没有？” “我想睡觉。” “睡我啊？”嘿嘿的笑声传过来，“那什么，我给你直播个瑜伽？” “你会瑜伽？” “我兼职瑜伽教练呢，我先去换一套性感性感的比坚尼。” “喂，不是瑜伽服么？” “我要勾死你。” 热血沸腾，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对。 不到一分钟时间，林薇薇果然换了一套比坚尼回来。她把手机放床上架好，随便在地上铺了一张粉色的瑜伽垫就开始做。各种高难度动作演绎，距离近，手机角度又好，让我看的非常清楚。我要晕了，尤其她做拱桥动作时，内衣几乎受不了她球球的重量要蹦跶出来。 关键还是她的表情，特别勾，勾到我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过去她那边。 她做了十分钟左右结束，手机拿回手里对准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孔挂满笑容：“嘿嘿，怎么样？你被我勾到没有？” 我说道：“你就是个妖精。” “你膨胀没有？” “这个……” “说实话哦。” “有。” “想吃我不？” “这个……” “嘿嘿，我知道，想。周末我过去。哦，有人敲门，先不和你说。” 视频中断，我的情绪久久出不来，越想越难受，浑身都难受，最后决定出去走走。 就在体育中心附近，我一圈圈逛着，最后走进了购书中心，等我出来已经十一点，回酒店睡觉。 早上七点钟起了床，七点五十分，苏艺秋敲门。 看我穿得还算帅气，苏艺秋满意的说道：“走吧，先去吃早餐，然后去机场。” “机场？”我一愣，想过几十种可能，去机场，没想过，“干嘛？去接谁？” “等会告诉你。”她先走，我跟着。 她的穿着和昨天差不多风格，只是换了另一套a字裙学生裙，下面是很低调的小白鞋，扎马尾，淡妆。走在大街上，你第一感觉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位蛮单纯的大学生。而不会相信，这是职场的老油条白骨精。 早餐后下去停车场，今天我负责开车，她坐副驾。 去机场几十公里，还塞车，我以为苏艺秋会蛮火爆，像上次。但是这次并没有，她今天情绪很好，和我说话，前所未有的和气。到了机场更和气，往接机楼走着，她说道：“昨晚我考虑了很久，告诉你一个决定呗。” 我本能的问：“什么决定？”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表现，我们试做男女朋友，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们就那个……什么……” “什么？” “一起啊，往深了交往。” “然后呢？” “然后的然后再说。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搞毛啊？我真的好难适应她的节奏。明明是我打算试探她，怎么最后变成我被试探的感觉？不过算了吧，反正这也符合我想要的结果，关系如果更密切，有些问题能问的更深入。 我说道：“行，成交。” 苏艺秋愉悦的说道：“那我们算是达成了口头协议，相当于签了合同。” “好。等一等，我先问问，你有男朋友么？” “没有。” “情人呢？” “林毅夫你想找打是吧？” “有没有？” “没有。”她忽然挽着我的胳膊。 “你发誓。” “我发誓，没有。” 我滴个天啊，真是太神奇了！我如此过分的问她问题，照她性格，妥妥的揍我才对。她没揍我不算，竟然……竟然，挽起我的胳膊，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第123章 接的是她妈 学生妹，小清新清纯风，身材棒，颜值高，无疑是焦点中的焦点。 和她一起走在路上，我感觉各种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交织在我身上，让我暗爽了一把。虽然我知道，或许前面等待我的是巨大的深渊。但本能反应，真的无法抵抗，我越不想自己飘，越是忍不住飘起来。 大概也和她身上的香水味有关，双方紧贴，那香味让我意乱情迷，那肢体的接触让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怎么就怎么吧，后面的后面再算。 对，我还想说，我特别想占她便宜，太邪恶了，靠。 走到国内旅客出口，我们就在出口处站着。期间苏艺秋打过一个电话，随后一直探着脑袋在人群里搜索，很忙碌，但并没有放开我的胳膊，全程挽着不放。 “到了到了。”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她对我说了一声，然后对着人群挥手叫喊，“老妈，这呢，这呢！” 老妈？哎呦我去，竟然接的是她妈，玩什么呢？ 看向人群，看见一个四十多岁，气质很好的中年妇女。她先是给了苏艺秋一个手势回应，然后手放在头顶，整个人呆滞的看看我。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苏艺秋他爸，因为只有二十多岁，有可能是她哥哥吧！ “林毅夫，你要记得我们的协议。”苏艺秋对我说道。 我说道：“那是你妈啊，你到底想干嘛？” “对你有好处就是，我妈这关你都能过，我这关没问题啦。” 我信她？不信！我已经明白她为何这样，她妈身边的男人不是她哥，更不是她弟。甚至他们之间就不认识，不然打招呼不会忽略对方。从她妈看见我们手挽手的那一脸惊呆来猜，那个男人最可能是她妈带来给她的相亲对象。刚从深圳上车出发我就问过我们去广州干嘛，她说的是相亲演戏骗人行窃，感情她不是在乱说。 我跟她表白，她还窃喜，指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怎么说才能让我配合，结果我给她建了一个平台，她不窃喜才怪啊。 什么她识穿了我，她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将计就计。 错错错，全错。 她只是利用我过关。 难怪我和王一茜商讨，我们都猜不到她到底是什么心理。 可话又说回来，谁又能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呢？ 好欺负人，但也是我自己够傻。 我看她妈的人，能生出她这样的女儿，绝对不普通，我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她妈已经逐渐回过神走过来，苏艺秋跟她要了包递给我，让我拿，然后对她妈说道：“我说了嘛，有男朋友，你说我随便找个照片发你，现在真人就在这里，信了吧？我隐瞒，我也解释一遍，是因为我们刚开始两三个月，想稳定点再告诉你。嗯，正式介绍，他叫林毅夫，是我们厂里的管理层。” 话说完，手放在后面，掐了掐我的后腰，让我说话。 扭头走，不演这戏，我会不会挂？我觉得百分之一百会，所以不得不选择妥协，露出阳光的笑容说道：“阿姨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苏艺秋她妈说道：“嗯，我也……蛮高兴。” 苏艺秋指指身旁的男人：“这位是谁？” 男人说道：“我和你妈一同搭的飞机，她不认路，我带带。现在人已经带到，我该去忙自己的事了，你们聊。阿姨，我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后会有期。” 苏艺秋她妈张张嘴想说什么话，最终没说出口，她的表情，很无奈。 苏艺秋这女人倒是装傻装到了极致，甜美地对那个男人说道：“谢谢你送我妈啊，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喝杯东西你再走呗。” “心领了，后会有期。”男人飞快就消失在人潮之中，苏艺秋还加了一句，这男人真不错，老妈你走运。 苏艺秋她妈能怎么反应，笑笑不接茬。 两母女聊着走前面，我拿行李走后面。 停车场上了车，苏艺秋她妈才有意无意问我问题。都是试探式的问题，看我和苏艺秋是不是在演戏，搞到我开车开的非常紧张。最后露没露破绽不知道，我就感觉，这不是人干的活，演的好累。 一个多小时车程回到我们住的酒店，苏艺秋带她妈上房间梳洗，我去餐厅占位置，准备午饭招待。 我来到餐厅要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刚坐下，苏艺秋打来电话，说了一句，林毅夫你看微信。 我打开微信，先看见的是一堆菜名，然后才是一大串话。说是那都是她妈喜欢吃的菜，让我先点好，等会她妈如果问我怎么知道她的胃口，让我回答说，她之前和我说过，我都记在了心里。末了她还告诉我，她车的扶手箱放了一个礼物，我去拿，那是她准备的，让我送她妈的见面礼。 我看见这些话就很火爆，一串字打过去：苏总监你要闹哪样？这是演戏，你做那么逼真，以后怎么圆过去想过吗？ 苏艺秋：以后的以后再做打算，我们又不是没可能对吧？ 我：能不要演了吗？我不是白痴，我已经看出来怎么回事。 苏艺秋：协议过的算数吗？如果你愿意当一个反复小人，我无所谓，我可以自己独自去面对，你走吧！ 我：你以为我不敢？ 苏艺秋：你敢，但这后果，你负不起，你会后悔。 我：你不用恐吓我。 苏艺秋：我好言好语说，你发飙，我换个态度说，你觉得我在恐吓，你想怎么滴？算了我不和你扯，你开条件，这件事继续，直到圆满结束，就一天时间，她晚上坐飞机去泰国谈生意，到广州就是个中转站。 我：杭州没有去泰国的飞机吗？ 苏艺秋：她顺带看看我不行？而且你不是说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吗？你还问，有病是吧？ 我：行，我开条件。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先发誓。 苏艺秋：我发誓，我老实，如果有一句假话，但愿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够没有？够就先干活别废话。 第124章 玩大了 我先点了菜才去停车场取见面礼，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面放的玉手镯，质地很好，少说上万块的价格。 回到餐厅等了十多分钟，两母女已经下来。她们的模样看清楚点，其实有几分相似，尤其那樱桃小嘴和那高挺的鼻梁。 我提前起来等她们走近，脸带微笑拉开椅子，先给长辈坐，再给苏艺秋坐。 见我如此主动，苏艺秋满意之余也充满了疑惑，刚刚聊微信我还很火爆，这会态度变那么好，她都不敢信。我自己觉得没什么，既然谈好了是一场交易，那就尽量做好。我要问她的三个问题，我都已经想好，我会把秘密都撬出来。为了这些秘密，豁出去当牛当马一天又如何？ 我亲自给倒了茶，小盒子拿出来：“阿姨，第一次见面，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你笑纳。” 苏艺秋她妈接过来打开，看一眼以后却又合上递回给我说道：“这不行，太贵重，阿姨不能收。” 我说道：“阿姨，我觉得贵重不贵重不重要，心意最重要。” 苏艺秋说道：“对啊老妈，有些东西有价格，有些东西没价格，你该想的是心意，而不是价格。” 苏艺秋她妈同意，苏艺秋立刻帮她戴起来，不大不小刚刚适合，从她眼神看，她很喜欢。我看着她这份喜欢，我罪恶感爆棚。我还觉得很恐怖，他妈的苏艺秋连自己老妈都骗，她骗我一个外人，大概眼睛都不用眨吧！ 不一会，上菜，苏艺秋她妈无比震惊，果然问了苏艺秋事先告诉我的那个问题，我给了答案，她对我笑：“看来小林对我家秋秋蛮上心。你喜欢她什么呢？她脾气臭，动不动发飙骂人，性格野蛮，独断专行爱欺负人，你怎么受得了她？” 苏艺秋说道：“老妈，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这么损我，你觉得好玩吗？” 苏艺秋她妈很严肃的说道：“我不是问你，你别答话。” 还是试探，回答不好，可能功亏一篑，我说道：“阿姨你没说错，她脾气真的臭，真的动不动发飙骂人，但她并非完全不讲道理。至于她性格野蛮喜欢欺负人，我觉得吧，被自己喜欢的人欺负，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生活总要有点乐趣，爱情更需要，毕竟爱情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是这样想，你能保持一直是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会尽量，除非有一天她不再爱我。” “你很专一啦？不能是有一天你不再爱她？” “阿姨，你女儿的魅力你该比我更清楚，我觉得我是逃不掉了，当然我也没想逃，我想的是一辈子。” 苏艺秋她妈很满意，频频点头对我说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让人听着舒服。” 我说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同意你们交往了，如果她欺负你，或者做些什么伤你心的事，你告诉我。” “好啊好啊。”我挑衅似的瞥了一眼苏艺秋。 “老妈你帮谁的呢？”苏艺秋好郁闷的说道。 “我当然帮我女婿。” “女婿？” “怎么？假的吗？” “当然不是。” 她妈拿出手机对我说道：“小林我们加个微信，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其实我心里无比介意，但看一眼苏艺秋的表情，看见她满满的担忧，满满的后悔，想想这里面的道道，我变的特别乐意。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妈和我建立了关系，相当于我手里抓住了半柄能随时随地捅她的尚方宝剑，她就不可能像以往那样压制我。 哎呦，意外收获，我喜欢，很喜欢。 吃完一顿饭，聊了一会，苏艺秋她妈说出去走走。 还是我开车，逛商城，博物馆，还有广州塔，商业街，广场。她妈和她说许多悄悄话，亦时不时支走她和我说悄悄话。比如要买票的时候，她让苏艺秋去买，她和我等着，趁机问些苏艺秋工作上的问题，我工作上的问题，苏艺秋性格的问题等等。她说苏艺秋比较争强好胜，让我必要时提点一下，别让她走了错路之类。 对了，好尴尬的问题她都有问，比如我和苏艺秋一起住过没有？我们对婚姻有什么打算？还建议我最好奉子成婚。 飞往泰国的飞机，晚上八点二十分，我们在机场附近找餐厅吃的饭，掐准时间把人送进安检。 排的长龙，轮到苏艺秋她妈的时候，她对我说道：“小林啊，我去泰国是谈个工作，一周左右能回来。然后这个工作，大概忙一个月左右，等我忙完，我去你家看看。我们两个家庭要来往，加深了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玩大了，我心里在滴着不知所措的血，嘴里说道：“好的好的，阿姨你一路顺风。” “秋秋你对小林好点，妈可是很喜欢他。” “知道啦，你进去吧，上机前给我微信，下机了给我微信。” “嗯，你们走吧！” 苏艺秋带着一脸痛苦表情出的机场，上了车立刻对我说道：“不能同意，不能答应，你找借口拒绝她，说你妈不舒服，你家里人不舒服，要等一等再见面。” 我当场爆了：“你找别的借口可以吗？你别诅咒我家里人。” “你气什么？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我不管你了，我和你的交易不包括后续这么多的麻烦，这些，你自己去解决，和我无关。” “那你别问我问题。” “我去，这事刚过去你就反悔是吧？” “过去了吗？没看我妈最后怎么说？我告诉你，这事没过去，而且才刚刚开始。你说你和她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你表现别那么好行吗？都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负责到底。” “不是你让我表现好点吗？怎么成了我的责任？我还负责到底，你不如杀了我吧！”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很差，很丢你人吗？” “我丢你人可以了吧？” 相互没交流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还是苏艺秋打破沉默。声音比较柔和，没气，因为她需要我，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爽：“林毅夫，我们都冷静点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不生气。我先说，我觉得真的不能让我妈去你家，怎么才能说服她放弃，应该找什么借口，你家的状况你最清楚，我不清楚，所以应该由你给第一个意见。” 第125章 突袭的高雅思 我说道：“我怕你赖账，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然后我们再谈。” 苏艺秋不乐意：“事情不是没完么？你当时说这件事结束，我回答你三个问题，现在这件事没结束，你不否认吧？” “果然赖账。” “我用别的和你交换。” “不行。” “那我退一步，你问。”她好气，却不敢对我发作，只能让步，她也有今天。 我按捺住逆袭的小爽说道：“第一个问题，你和赵中城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司下属，老板和员工，你觉得什么关系？你真以为……”苏艺秋没往下说，而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向我的臂膀。 车子立刻走偏，几乎撞上左侧车道的货车，喇叭声狂飙，吓死我了，我说道：“你有病是吧？你好好说话。” 苏艺秋煞气腾腾说道：“是你不好好说话。你当我苏艺秋是什么人？小姐吗？” “你的房子，你的消费能力，和你收入不符。难不成你贪污？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你回答我。” “贪你妹，我房子我读大学的时候已经给了首期，现在还在月供之中。”翻出自己手机打开一条短信让我看，那是银行提醒交房贷的短信，六千多块一个月，时间是每月二十五号，“看见吗？如果你觉得还不够说明问题，我给你看收楼合同可以吧？” 不用看，我信了，但我又不明白了，她读大学就已经有能力买一线城市的高档房，她怎么赚的钱？好想继续问这问题，但似乎很浪费。思前想后，还是没问，我说道：“剩的一个问题，我考虑考虑再问你。” 苏艺秋说道：“换我问你，你是不是认为，女人但凡长漂亮点，都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去做些很恶心的事？” “我没有这样认为，我那样问你，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在公司你要得到什么，你帮我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我帮你不是交易吗？你还要我说多少万次？”对我大声咆哮。 我也对她咆哮：“你说交易，你付出了什么？我付出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你只不过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则要为你忙好几天，而且还有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续麻烦。你差不多得了，你还跟我气，你凭什么？” 苏艺秋稍稍冷静了一些：“我不麻烦吗？” “你是自找，我是被你骗，能一样吗？” “你以为我想吗？我是没办法。我讨厌这样，大老远带个男人过来和我相亲，我要有多惨？我嫁不出吗？掉我的身价，真不知道我妈想什么。”这逻辑，她骗我是因为她妈先逼她，我去啊，跟我什么关系？两码事好吗？算了，懒得说，和这种人讲道理，白费劲。 九点多钟回到酒店，苏艺秋进她的房间，我进自己的房间。 洗了一个澡出来，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我从冰箱拿一罐可乐出来，一口可乐一口烟，爽。当然首先我是心情爽，苏艺秋说的麻烦，我不觉得好麻烦，我更多的是在想，我要怎么用好手里这半柄尚方宝剑。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原来高高在上欺负我的苏艺秋，对我露出苦苦哀求的模样。 正想的嗨皮，突然门铃声响起，以为是苏艺秋，打开门，一秒钟傻眼。 天啊，外面是高雅思。 她穿一身勾花蕾丝鱼尾裙，黑色的颜色把她衬托得无比高贵，连那笑容都显得很高贵，浅浅的，淡淡定定的小声对我说道：“够惊喜么？” 惊喜，但更多的是惊吓，苏艺秋就住对面房间，让她看见，绝对出大事。 “我们里面说。”连忙一手把高雅思拉进来，关上门了我才稍稍淡定了一些，把高雅思拉到沙发坐下来。 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我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么？我着急想见你。”高雅思幽幽的说道。 “你能找到酒店这里？” “你发的定位定的这栋大夏，你说住酒店，这栋大夏就一个酒店。” 突然发现定位功能是个特别坑的功能，你说如果她来早点，比如白天来，苏艺秋她妈还在，我得怎么死？不幸中的万幸！悄悄擦擦冷汗，我说道：“你吃饭没有？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刚下车呢，没吃。” “我先去换件衣服。” “嗯。” 浴室换的衣服，提心吊胆的出门，真怕被苏艺秋发现，走运啊，她没出来。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双人餐，高雅思对我说道：“那天酒吧的事，我们来说说清楚吧！” 我说道：“你先说。” “那个男人，真的是我同学，我们几年前有过一小段。那天白天，我确实不是去工作，而是去赴了他的约。他刚离婚，要出国工作，说走之前想和我见一面。等见了面，他说我们走走以前的路吧，他想找找以前的感觉，带着一些美好离开。当时，他在哭，我一心软，我就答应了下来。” 我望着她，分辨着这是真话假话，似乎是真话，我说道：“然后？” “除了心软，还有一个原因。当初是我和他提的分手，好多次他都让我给他机会，我一直没给。我对他，其实我内心有愧疚，所以，我答应了他最后的请求。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我们那天什么不应该的事都没发生。” “那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我看见你那情况我生气啊，你和那个女孩，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哦，打算有么？” “没打算。”我蛮心虚，因为说真心一句，那天如果不是娇娇突然进了医院，我已经吃了林薇薇，“你当时很生气，怎么又想通了？” “你也生气啊，冷静下来想想你干嘛生气，我就想通了。你呢？” “我……不知道。” “你还生气吗？” “一点点吧！” “看在我大老远跑过来的份上，你别生气了呗。”很温柔的声音，眼神都特别温柔，手还伸过来，抓住我的手，顷刻间就把我内心的防线给融化掉。 第126章 警告 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哭和求，所以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况且她大老远过来，虽然吓我一跳，但同时我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她这是在乎我的表现，她的这份心，我不能够去伤害。 和她吃完东西，看时间还不太晚，我们四处去游荡。我们还做了一件蛮傻的事，就是把在深圳没看完的电影，换到广州看完。十一点半进的场，一点半才走出来，疲惫，但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感觉好幸福。 回到酒店大门外，我对高雅思说，我们开个别的楼层的房间，高雅思说你不是有房间吗？我说我领导住对面，不方便。她说你领导又不会到你房间来，没必要浪费钱。 提心吊胆回的我的房间，高雅思先去洗澡，我在外面等。浴室是玻璃的构造，半透明，我抽着香烟，望着那就在眼前不远处晃动的曼妙身影，上火得很。 电影，上次看了一半没看一半。 爱的交融，上次来了一半没来下一半。 刚刚，电影补了回来，交融是不是接着来了？ 废话，当然，否认她过来做什么？来抱着我睡，她睡得香甜，我难受一整晚？那不是故意折磨我吗？不可能。 焦急的等了十多分钟，高雅思总算走出来。她只裹着浴巾，脸上尽是迷人的红晕，很羞涩，很美，很吸引。她轻轻走近床边，拉了拉我说道：“换你了呢，你快去。” 我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进浴室，随便洗，三分钟不到跑出来，身上的水珠都没擦的十分干净。 高雅思惊讶说道：“怎么这么快？” 我说道：“想你。” 她招手让我过去，我求之不得，当即小跑过去，直接跳床上，猛地抱住她…… 正要短兵相接，房间门被人很用力拍了起来，随后传进一个熟识的声音：“林毅夫你出来，我饿了，陪我去吃夜宵。” 吃尼玛啊，我的夜宵正在床上。 我不说话，愣着。 高雅思也不说话，望着门，异常紧张。 “喂，听见没有？跟我装死是吗？”从拍门升级成踹门，力度凶猛，以至于墙壁都在抖动。 装不了了，我只能说道：“我已经睡下了。” “我让你陪我吃夜宵，你瘸了都得去，睡下了算个屁。”从声音听，似乎心情很差，而且来的很突然。 我看一眼高雅思，她的眼神告诉我两个字，拒绝。我自己内心想的也是拒绝，顿时说道：“苏总监你别那么霸道好不好？我好累，不舒服，不想去。” “你去不去？”继续踹门。 “别这样好吗？吃夜宵容易胖，你身材那么好，你变胖了你乐意？” “少说废话，快出来。”踹的更厉害，门快要挂的迹象已经产生。 我再看一眼高雅思，她无奈的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小声说道：“两情若能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先去吧，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没品位，和那么凶残的女人产生什么特殊关系。”多害怕她死活不让我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赶紧穿衣服，下床，闪出门。 电梯里，苏艺秋和我面对面站着，她的脸色不好看。 我试探性的问：“苏总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苏艺秋瞪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关心你而已。” “不需要，你就一个陪吃夜宵的，你什么都不是。” “你这样说有点过分了。” “怎么滴？打一架？” 得，我还是别主动去撞枪眼吧，我闭嘴，转过身看墙壁。 出了门，苏艺秋带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潮州砂锅粥走进去。要了一小锅海鲜粥，又要了一打啤酒，这女人哪里是肚子饿想吃夜宵，她是心里烦想喝酒。 好想问她烦什么，或者还是突然发神经？张嘴好几次问不出口，沉默着，陪她喝。 不到五分钟时间，三杯啤酒下了肚，苏艺秋问我：“你干嘛不说话？” 我说道：“我一个陪吃夜宵的，什么都不是，我有资格说话？” “我允许你说。” “我还要谢谢你是不是？没听出来吗？我在投诉你。” “好吧，刚刚我是有点冲。”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我的杯，“我自罚一杯，一切无数。” “你真会给自己找台阶。” “你一个男人那么小气，你丢不丢？” “丢，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一口把酒喝掉，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样吧，我不问你发生什么事，反正你这女人很强大，什么事你都能处理过来，你都不需要别人关心。我就陪你喝吧，一打够不够？如果不够，再来一打。” “你能喝了不起吗？你显摆你得找时机，我现在很烦，你给我滚一边去。” 我是显摆吗？不，我只是想赶紧喝醉她送回酒店，她睡成死猪，而我，继续和高雅思嗨皮。哎，还以为这招会成功，看来还要想别的招。反正我不乐意这么和她耗时间，我的心还在酒店房间，还在高雅思身上。已经第二次了啊，他妈的总是关键时刻出问题，而且带来问题的还是同一个人。 心里也是蛮烦恼，我又干了一杯，我打算点一根烟，苏艺秋忽然问：“你抽烟抽了几年？” 我回忆着说道：“好像是高二开始抽，六七年了吧！” “什么味？给一根我试试。” “不给。”我急忙把烟盒收起来，“开玩笑啊，你要是抽上瘾，未来某一天死于肺癌，我就是罪魁祸首。对，女人抽烟还容易导致不孕，这后果我可担当不起。” “没事，我如果不孕，我认你做干儿子。” “你妹。” “给。” “不给。” “你想玩爆头了是吧？”抽起一只啤酒瓶，死死抓住，举起来，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睛，警告的口吻说道，“烟盒，立刻给我拿出来。” 我要哭了：“哎呦苏总监，算我求了你，别闹好吗？你又没喝醉。” “我醉了。” “醉了回去睡觉。” “不给是吧？我保证砸你，我数三声，一，二，三……” 第127章 喝进了医院 如果说平常的苏艺秋是母老虎，那心情不好的苏艺秋绝对说母暴龙。 我不得不投降给她香烟，并且还帮她点燃。幸好她抽了一口就呛到咳声四起双眼发红，连忙就很嫌弃的丢掉。不然真吃一个上瘾，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妈交代。 她继续喝酒，我继续劝，劝不住，两打，她自己喝了三分之二有多，喝的直接趴桌子上面，叫都叫不动。 心塞啊，说是她请我吃夜宵，别说她喝醉了不能结账，她压根就没带钱包，连手机都没带。 结了账，我还得架着她走，他妈的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 这女人连房卡都没带，还好服务员记得我们，帮忙开门，还帮忙架进去。 把人放床上，我刚想回自己房间享受高雅思的温存，她忽然一个翻身，对着地板就是哗一声吐。顷刻间，整个房间充斥着酸臭味。我那个无语，生气不对，不生气吧，拖住我的时间。 出去找服务员帮忙，我怕人家嫌弃，只能自己打扫，刚弄好，她又给弄一遍，然后弄第二遍，第三遍。 就不能一次吐完吗？累死我，前前后后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搞定。 我还没来得及歇息，她喊口渴，我给她灌了一杯水，她躺下来又开始喊难受。 上次她喝醉，没这么严重吧？ 装的是不是？ 好像不对，上次她是被下药。 我哄她，我说你睡醒一觉就好。不行，她根本就不听，还是一直喊，很不老实，双脚四处乱蹭。最后我也是怕出什么问题，只好扶她上医院。幸亏我有这个意识，或者说幸亏我没有一放下她就走，不然就麻烦了。这女人竟然去喝酒之前已经得了感冒，喝完酒，发起了烧。 医生说送来再晚一点，出什么问题都不好说。然后乱骂我一通，说我不在意，不阻止等等。我怎么在意啊？她感冒，我又不会看，她喝酒，我要能阻止才行。 刷了她的卡，要了一个临时病房，两个床。 护士给她挂了点滴出去以后，就剩我们俩。当时已经天亮，我躺在另一张床上面和高雅思发微信。 高雅思的心情很糟，很失望。 她满心欢喜从深圳追来广州，而我却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 她上午十点钟还要工作，必须赶回深圳，我连抽空送一下都做不到，只能让她独自一个人走，我好内疚。 聊到高雅思上了车，看药水已经挂的差不多，我去叫护士进来换，等护士走了后，我躺床上打瞌睡。 中午十一点，我醒了过来。 看一眼苏艺秋，老样子没醒。 我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睡着的表情还好，没有送来时那么痛苦。 用美团给自己叫了一个饭，十二点送到病房门口给我电话。饭后继续无聊的等着，连电视都不敢开，生怕吵到苏艺秋。她倒是睡的很香甜，就是辛苦我。 出外面抽了根烟再回到房间门口，电话响，是王一茜，顿时又往回走，走到楼梯间里面接通说道：“王总。” 王一茜说道：“林毅夫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我在医院。” “医院？”顿时很紧张，“没事吧？” “我没事，是苏艺秋有事，这死变态昨晚非得拉我去喝酒，我没喝多少，她喝醉了一直吐，送来医院才知道，喝酒前她还得了感冒，后来还发起了烧，几乎没把我给吓死。” “下次她拉你你也别去，不然出了事，你是责任人。” “嗯，我知道。” “照顾好她吧，我打这个电话没什么别的事，就问问你的收获。再有就是和你说说丁雄，他去跟警察自首，把杨昊霖的死这件事说了出来。杨昊霖真就是他的人，是他让杨昊霖给自己捅刀子。不过他说的是小小一刀，为何伤害那么大，他说不在计划之中。” “那杨昊霖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说他让杨昊霖事成后自己上医院，不知为何保安部和包装线打起来以后，杨昊霖却没按照计划走。” “哦，这样他怎么能控制包装部？” “包装线三个组长，其中一个是他的人。王大山一个，他一个，明日超一个，别的部门，我估计都是这样。我们还要想办法把这些人找出来，不然这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现在杨昊霖的死还是一个意外对吗？” “已经不算意外，丁雄有责任。但赵主席说，他不想事情扩大，他要捞丁雄，反正家属那边已经没意见，阻碍不是很多，无谓因小失大等等。丁雄这老东西为何去自首，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被胁迫，我了解清楚以后再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你问问王七，看他怎么说。” 会是王七吗？我赶紧给王一茜挂断，给王七打过去。 一问之下，王七并不知道这件事。 照实情给王一茜发了一条微信，回病房坐了不到五分钟，苏艺秋一声咳嗽醒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看四周的环境，然后看着我，好奇的问：“我怎么在医院里？” 我问：“你昨晚感冒是不是？” “是有点小感冒。” “感冒你还喝酒？”我真是忍不住内心的火气，“你昨晚几乎挂了你知道吗？” “感冒会挂？你神经病。”苏艺秋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我要出院，你给我办手续。” “你不能出院，你得休养观察。” “我讨厌医院，我回酒店，你去叫医生来。” “你躺一天要死吗？我在这里陪你我都没不耐烦。” 见我不去，她自己按服务灯。 片刻，护士走进来，她说要出院，护士不能做主，去找医生，医生不建议，她还是坚持。 医院门口上了车，苏艺秋状态还可以，她说去吃点东西。我就在附近找了个粥粉面的餐厅带她进去，她要了一个粥，吃完吃药。我真是服气，要两杯水，吃一颗药喝一口水，十多颗药，一分多钟才吃完。我说你一把一起吃不是没那么痛苦吗？她对我说的是，我爱这样吃，你管得着吗？ 第128章 根本就不了解她 把苏艺秋送回酒店，她的房间，她让我不要打扰她，直到她找我。我想到她感冒，需要休息，我答应了下来，结果我从下午四点钟睡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来找我。 受不了了，只能我去找她。 敲门好半天，她才打开，精神状态不错，她对我说道：“收拾好东西，等会去吃早餐，然后，我们去个地方。” 我说道：“去哪儿？” “你只有五分钟。” “不回深圳？” “你话别那么多可以吗？” “我怕你卖了我。” “你觉得你能值几个钱？你抓紧时间，否则，后果自负。”怦地关上门。 有一种被过桥抽板的感觉，他妈的她生病的时候，我像照顾主子似的照顾她，这刚病过去就对我耍性子，真是白眼狼。 五分钟后一起退房，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随便吃了一顿，出发。 是苏艺秋开车载我，目的地，从化区太平镇。 我没问要去干嘛，因为苏艺秋肯定不会说，我不自讨苦吃。我上了车就睡觉，睡到被她叫醒，睁开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串大字：神岗肉菜市场。 苏艺秋对我说道：“我下车一会，你别乱跑。” “嗯，好。”我四周看看，前面是菜市场，后面是烟尘滚滚的马路，两边是一些破旧的商铺，我能跑哪去。 苏艺秋随即下车进菜市场，当时中午十一点，不少人进进出出菜市场，一袭红裙的她显得格外特别，以至于很多人都有意无意把目光投到她身上。我也一样，我以为她去的是对面马路，或者别处，她竟然是去菜市场，干嘛去？买菜吗？我不信！ 十多分钟以后，苏艺秋走回来，她左手提一箱风行牛奶，右手提七八个食品袋，能看见袋子里面装满了鱼肉蔬菜。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超市员工服的女孩，手里提的东西更多，什么营养品，水果，烟酒等等涵盖其中。 还真是买菜，我去啊，她一个职场白骨精白富美，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她竟然进菜市场买菜，她不嫌脏？ 最主要是有我在，如果只有她自己，她没选择。 有我在，脏活不让我去干，这很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又不是没让我去买过杂物对吧？ 看来啊，我根本就不了解她！ 我连忙去打开后备箱，帮她接过牛奶说道：“苏总监你回家呢？” 苏艺秋说道：“我家杭州，这是杭州？你睡傻了是不是？” “不回家你买这么多东西？” “我们去野餐。” 我像白痴？得，她不想说，我还不想多问。 换我开车，苏艺秋指路，从大路到小路，跑了半小时有多才让我停下来。 看看四周环境，银林村朱宅。 我问她是不是探亲？她说去她同学家。 提着东西跟着她来到一座两层半的小楼前，一个大爷正扛着锄头外出，看见她，立刻丢锄头说道：“秋秋你怎么突然间来啦？也不知道先给个电话，不然我不在家，你要怎么进门？” 苏艺秋说道：“锦叔近来老不在家么？” “时不时上山挖下茯苓，这不，刚准备去，你再来晚五分钟，你要扑个空。” “看来我运气不错，嘿嘿。” 锦叔望我一眼说道：“这位帅哥是你同事？” 苏艺秋说道：“是我男朋友林毅夫。”然后对我介绍说道，“这位锦叔。” 男朋友？惊呆！见锦叔过来帮忙接东西，我赶紧说道：“锦叔好，不用你帮忙，我能行。” 进屋寒暄了几分钟，苏艺秋跟了锦叔进厨房做饭，我在客厅欣赏墙照。突然听见厨房传出来咣一声巨响，我跑进去看，原来是锦叔打翻了盘子。刚想退出来，走之前看苏艺秋一眼，我滴个天啊，她竟然在切肉片，速度特别快，超过二十公分长的腩肉铺开来，二十秒不到切完。而且每片肉切出来的厚薄度几乎一样，这，这……厨师才可能具备的技术吧？ 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但我必须说，这还没完。她切完肉片以后削土豆，那技术还是令人很震惊，快，特快。三颗土豆，如果由我削，我至少要两分钟，她，不超过三十秒就能搞定。 我忍不住了，我说道：“苏总监你干过厨子吗？” 苏艺秋说道：“林毅夫你当过傻逼吗？” “你正经点说话。” “你没当过傻逼你都能那么傻逼，我这厨艺不是很正常吗？是这理没错，走吧，别在这影响我。” 犯贱，我问什么呢？自己找虐！ 我转身走出去，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看墙照，我一直留意的是厨房的情况。 我听出来了，都是苏艺秋在做，锦叔只是给她打下手。 我感觉好怪异啊，等会就能吃到苏艺秋做的饭菜，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防备？当然我更多是在想，她和锦叔的女儿到底有多好？我看锦叔和她聊天的内容，工作，生活，包括感情生活，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所提及，完全就是父亲和女儿聊天的感觉。 她同学，墙照上面有，和她的合照都有，她们穿校服，看样式应该是高中时代，很美好的无忧无虑的时代。 客厅除了厨房之外还有两个空间，一个锦叔的房间，一个杂物间。这杂物间，我就看了一眼，顿时愣住。我看见一张朱红色的神台，上面摆着两张遗照，其中一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应该是锦叔的老婆。另一张，模样很年轻，是苏艺秋的同学。 天啊，锦叔的女儿也走啦？ 苏艺秋此时恰巧做好一个菜端出来，见我站在杂物间门口发呆，她说道：“林毅夫你干嘛？” 我走近她小声问：“你同学不在了么？” 苏艺秋说道：“车祸，就发生在学校门口，当时我们一起过马路，车撞过来，她推开了我。” “你……” “我欠她一命。”眼睛稍稍一红，放下菜转身就走。 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何她这样的人愿意去菜市场，愿意下厨做饭，她是在代她同学尽孝。 忽然很感动，同时又很心疼。 当年苏艺秋不过十六七岁，人就被撞死在跟前，指不定还血肉模糊，她当时什么感受，会做噩梦吗？我觉得会，因为杨昊霖的死相不是很惨，我见到他尸体的当时，我却都几乎精神崩溃，那以后我还经常做噩梦。 第129章 刮目相看 胡思乱想了几分钟，苏艺秋又做好一个菜端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连续做了五个，还带一个西红柿蛋花汤。整体味道，我必须很公正的说，几乎能和我妈媲美。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想遗照的事，心绪不宁。 苏艺秋和锦叔不这样，他们聊的很开，天空海阔什么都聊，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在哪摆酒，他要出席之类。苏艺秋说，结婚了肯定会通知他，并且让他坐头桌，和她父母一桌。 饭后苏艺秋去洗盘子，锦叔和我在外面聊天，天空海阔说了几句以后，突然很严肃的对我说道：“秋秋外表看着很烈，实际上内心很善良。小林你是男人，你要大方点多让让她。面上吃亏点没关系，她欺负了你，她心里知道的，虽然她还是嘴硬，但她会用别的方式来补偿你。还有，她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如果他喜欢上，那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喜欢。你记住我这句话，如果往后你们吵架，吵的很大要分手，你就想想，不要为了面子伤害了爱情。” 苏艺秋是锦叔说的这样的人？我抱的怀疑态度，我说道：“她和锦叔你说过这些？” “不用她说，我了解她，她可是在我家住过几个月。那时候才十五岁，我和我老婆在广州旧城区卖水果。” “当时她父母呢？” “闹离婚，没空管她，她没和你说过这些？”锦叔蛮好奇。 “没，锦叔如果不介意，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她的事情，比如她父母在这边住过吗？” “她爸搞建筑的工作，二十多年前，那还是有名的设计师。他喜欢吃水果，每天到我们店里买，店就在他们楼下必经之路，这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起来。我闺女和秋秋又一样大，还读一个学校，所以两家关系比较好。” “哦，她爸哪里人？” “她爸广州人，她妈杭州人。” “那我不理解了，她为何是杭州户口？” “她爸居民户口，她妈农村户口，杭州那边有钱分。” “哦，原来如此。” “你别看她杭州户口，她没在杭州住过，她小时候都在这边读书生活。后来她出国留学，回国后的第一时间，回的都是这边，而不是杭州。” “那她和你女儿算是发小。” “对，她们七八岁认识。”瞥了厨房那边一眼，锦叔突然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说道，“她读完书回国以后，每个月来我家一趟，住一天，睡我女儿房间，经常半夜偷偷的哭。当年的车祸，她很明显还耿耿于怀，如果有机会，你要多点开解她，不然一个心结在内心久了迟早要爆发。” 苏艺秋半夜偷偷的哭？她那么坚强的人会哭？我都不敢相信，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说道：“锦叔，我不该多问，但我真的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锦叔明显不愿意去回忆这种惨痛的经历，所以迟疑了好久才对我说道：“我老婆骑摩托车摔了腿进了医院，我当时人在外地一时三刻回不来，我就给我女儿打了电话，让她先去医院看看。她带上秋秋一起去，她们因为心里急，想快点过马路，所以绿灯刚亮就跑，没注意有车抢黄灯。走了一半，我女儿先发现，她一把推开秋秋，自己当场……”没往下说，就是当场死亡吧！ 虽然有做过心理准备，听完还是感觉心里难受。 锦叔自不用说，毕竟是他闺女，哪怕事情过去再多年，每每想起来，他的心绝对还会疼。 我走到他身后，帮他拍拍背部，他说道：“我没事。你和我说说你们的事吧，你们是不是刚开始？” 我坐回去说道：“对，我前天才见过她妈。” “她妈没难为你吧？” “没有，蛮好的一个阿姨呢！” “她好？她年轻时可不这样，幸亏秋秋不随她的性格。”这话意味深长，但没给我机会问清楚，锦叔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小林你和秋秋的关系具体去到什么程度？” 头晕，亲生父亲都不好问这种话题，怎么锦叔能随口问出来？我好尴尬：“怎么说呢，拉过手吧！”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她特别喜欢吃芒果，你们要是同居，你多留意点，别让她吃那么多，芒果吃多了湿气重。” “嗯，我会让她少吃点。”我下意识的说道。 等苏艺秋忙完出来，我们三个人聊。然后下午三点多钟，锦叔接了一个紧急电话，匆匆出了门。 我看没什么事，想去睡睡，苏艺秋不让，她说带我去钓鱼。我说有工具么？她说有，随即进杂物间找出一根专业鱼竿，看上去还很高档，应该是过去她带回来的吧！ 她拿鱼竿，我拿水桶，直奔钓鱼地点。那是一个水库，被人承包了养鱼，人苏艺秋认识，她给了一百块说钓一个钟。 苏艺秋带着我去找了一个树荫，用面包当鱼饵，抛竿开钓，一个小时钓了人家八条，每条还三四斤重。我觉得好过分啊，才给一百块，人家不得亏本吗？ 回程的路上，我忍不住说道：“苏总监你给一百块钓八条鱼走，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苏艺秋说道：“我技术好，怪我吗？” “我知道你技术好，我说你做人该不该这样。”她技术好，我承认是，平均七分多钟就能钓一条，很神。让我来钓，我不会，我估计一小时钓一条都难。人比人啊，真他妈的会比死人。 “你是不是瞎？你没看门口牌子写的吗？一杆一小时一百。” “有写吗？”回头看一眼，果然有写，红色的大字无比清晰，来的时候我竟然没发现。顿时脸上一阵火烧，扯开话题说道，“你洗盘子的时候，锦叔和我说了许多你的好。” 苏艺秋说道：“然后？” “然后，我估计我要重新认识一下你。” “再然后？” “你和我说过一句话，你说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这句话我想是没错，我从来没觉得你好过，但你对锦叔，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你竟然夸我，不多见啊。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她竟然这想法。 “没有。”我笃定的说道。 “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没有拉倒。” 我就感性一下，换来她觉得我有目的，我真是醉了！不理她，自己走快两步。 第130章 大言不惭 晚上还是苏艺秋做饭，鱼宴，黄豆鱼汤，清蒸鱼，红烧鱼，水库鱼，味鲜，吃的我好过瘾。 盘子是我刷的，我刷完出来和锦叔下了几盘象棋，九点钟了锦叔去睡觉，苏艺秋告诉我，晚上我们一个房间，免得被锦叔察觉出端倪来。 老实说，我的心鹿撞了一下，大概我以为一个房间和一张床是一件事。结果苏艺秋先进的房间，我洗完澡进去，我所看见的画面是，地板上被丢了一张床单和一只枕头。 不大的房间，可能就十二三平米，摆了床，衣柜和桌子以后，就剩那么点位置。我睡地上，腿都伸不直，除非我把脚伸到床底，但这农村的床底，会很多蚊子吧？ 看看床，一米八大床，有蚊帐，苏艺秋在上面享受，我在地板喂蚊子，我不免有意见，我说道：“苏总监你这样太不道义了吧？” 苏艺秋说道：“不然呢？我和你睡一个床吗？想错你的心。” “有蚊子，我睡不了觉。” “你农村出来的吧？你怕蚊子，你丢不丢？”啪的把灯关闭，躺下床。 “谁告诉你农村出来就不怕蚊子？”我去把灯打开。 苏艺秋起来把灯关闭，然后说道：“你皮厚肉糙，蚊子不咬你，别废话，赶紧睡觉。” “你能有句好话吗？” “行，林毅夫我求求你，别吵了让我睡觉可以吗？我病人，好累。” 好吧，试试睡吧。 躺下去，好冰凉，好硬，蚊子真的有，没睡五分钟已经被叮好几个包，我不停的起来拍，苏艺秋竟然还嫌我吵，她说道：“林毅夫你能不能安静点儿？” 我说道：“你觉得我不想吗？” “你出去找片蚊香。” “有蚊香你不早说？” “你问我了么？” “这要问吗？” “蚊香可能在电视柜右格，去找。” 我立刻开门下楼，真在苏艺秋说的位置找到蚊香，我好激动。但看清楚日期，瞬间想死，他妈的竟然是前年的已经过期的产品，嗅一嗅，哪还有蚊香味。想丢掉，后来想想，有好过没有，我点四片，量大，应该多少有点效果。 一盒蚊香拿回房间点燃四片，确实有效果，蚊子都躲了起来，不再对我进行叮咬。然而问题却没有得到实际的解决，苏艺秋说好臭好压抑好难呼吸，让我把蚊香灭掉三个。 我们吵了起来，她说灭，我说不灭。她说你怎么才肯灭？我说我上床睡，她说不。我说你怎么才让我上床睡？她说怎么都不可能。 床真的好大，而且衣柜里有多余的被芯，拿一床出来放在床中间，我们可以互不侵犯，她怕什么啊？是她自己说要睡一个房间，她求我配合演戏，结果又这么虐我，我心里愤怒了，干脆把剩余六片蚊香通通点燃起来。 这下苏艺秋也抽了风，猛地扯开蚊帐跳下床说道：“林毅夫你故意抬扛是不是？” 我说道：“是你故意抬杠。” “我们石头剪刀布。” “不行。” “是不是男人？我挑战你，你认怂吗？” “我占道理，我觉得没必要。” “但我不同意，你能怎么滴？你咬我吃？”叉着腰很嚣张的模样，就差抖脚了，不然整个就是臭流氓的形象。 “那就都不要同意，战斗到明天，看谁好耐心。” “我看你有多少蚊香。”她去收我的蚊香，直接用脚踩碎，一个，两个，踩第三个的时候，我拉住她，她甩开我，我改为抱，就这瞬间，门外突然响起来咳嗽声，是锦叔。 我们顿时大气不敢透，整个气氛处于突然的凝固状态。 “挺晚了，没什么事就睡了吧！”锦叔在外面说道，随后是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 脚步声听不见了，我立刻放开苏艺秋，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我躲开，退开几步说道：“你想弄出声音吗？” 苏艺秋满脸通红：“你占我便宜。” “你妹啊，你猜踩我蚊香。” “我抽死你。” “我喊信不信？” “你喊。” “锦……” “行，你赢。”苏艺秋回床上，“你爱点点个够。” 我以为是爱睡睡个够，靠，还是地板。 但我也是和她斗的筋疲力尽了，好想睡，地板就地板吧，没蚊子，其实并不糟糕。 农村的夜晚好安静，我睡着了中途就没醒过，直接一觉到天明被苏艺秋叫醒。我手机就放在地上，拿起来看看，不过才六点半，当即问苏艺秋：“这么早起床干嘛？” 苏艺秋说道：“改改你的称呼，别穿帮了。” “请问苏艺秋大小姐，这么早起来干嘛？” “上山挖茯苓。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不看你，你随便换。” 她一枕头砸下来：“滚。” “开个玩笑，至于吗？” 第二只枕头拿了起来，我只好出去。 洗漱一番下了楼，看见锦叔在厨房做早餐，我问：“锦叔，你昨晚和苏艺秋商量好的么？” 锦叔说道：“商量好什么？” “上山挖茯苓。” “她说要跟我一起去，你是不是不想？” “不是。” 五分钟以后，苏艺秋换了一身运动服从楼上下来。 三个人一起吃过早餐，收拾了两把砍刀，两把锄头，还有几个大袋子，水，以及饼干等等东西，出发。 两把砍刀由苏艺秋负责拿，她走我前面，心情舒畅的走着。我跟着走，心里乱七八糟想着。我感觉我的人生观都被颠覆了，苏艺秋她一个大集团的大总监，跑乡下的山里挖茯苓，她干过这种活吗？她竟然还愿意干，真是够不可思议啊！ 走到山脚休息了几分钟，刚开始上山锦叔就加快了脚步。我以为苏艺秋会跟不上节奏，错错错，她走的比我还要稳当，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稍稍的出香汗。她用帽子给自己扇着，我站在侧边能沾点点光，后来她发现了，一脸讨厌的说道：“林毅夫你很会享受嘛。” 我说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苏艺秋不屑的说道：“大言不惭，你了解我吗？” 第131章 她竟然是学霸 “好吧，我以为我了解，但这两天，你让我很震惊。你竟然还能干农活，你不怕晒黑？不怕累？” “我用了防晒霜。至于累吧……”苏艺秋拖了一个长音，“你觉得什么最累？是付出体力还是付出脑力？我认为是脑力，在大都市拼杀，每天面对一帮子想把你拉下位的人都不怕累，来这种山清水秀的小乡村爬爬山挖挖东西能有多累？” “这倒是实话，不过你不是很喜欢争斗么？” “你是不是傻？没有人喜欢争斗，大多数人去斗争，只不过为了自保。” “王大山被赶走的时候就这样说，你说他喜欢么？” “我只能说，他说的是实话，他不该做的是坑公司的钱。赚钱不能用这样的手段，你得靠真本事，你才能花的踏实。” “话说你的职位是不是奖金特别丰厚？” 苏艺秋一脸骄傲的说道：“好说，领工资的人之中，除了ceo，全公司我最高。” “你最多拿过多少？” “我是年薪制，五十万。奖金，比年薪多，你自己算吧！” “天啊，最少一百万？” “大惊小怪，百万年薪在深圳就穷人一个。当然我不止一百万，我得有两百万。” “奖金是工资的三倍？”我好震惊。 “你在销售部，你奖金不是底薪的三四倍吗？” 好吧，她一年赚两百万，那么她的消费观没问题，之前是我想错，我不该怀疑她。 但既然这话题已经铺开，我想知道的我要问到底，我继续问：“你大学的时候已经买了房子，你怎么买的？父母给钱还是自己赚的钱？而且你干嘛在深圳买？你外国读书，杭州人，广州长大，你跑深圳买房，简直是乱七八糟。” 苏艺秋没有不耐烦，还是很骄傲的表情说道：“我拿奖金学，读书不花钱。我课余时间做兼职，双份，一份教中文，一份代购，那时候这个行业刚兴起，我属于第一批。教中文赚的够生活费，代购赚的房子钱。我为何买在深圳是因为一线城市，全国四个一线城市，北上广深。靠最近的两个城市是广深，我在广州长大，我当然首选这边。” 真的想不到，她竟然还是个学霸。通常学霸都忙着学习吧？她竟然有时间做兼职，而且还具备商业头脑。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很厉害。 聊着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前面的锦叔不再往上走，他停下来等我们。我们走近，他说就在附近找茯苓，以山路为界，他负责左边，我和苏艺秋去右边。我说我不认识茯苓，他得先教我认，他说秋秋认识。 就按锦叔的安排，兵分两路，苏艺秋带着我走。 没找几分钟就找到一株，我负责挖，苏艺秋不动手，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玩手机游戏，狼人杀，还放的声音特别大。 这山的土质不算硬，而且石头几乎没有，比较容易挖。但因为茯苓长的很深入，动不动就要挖一米半米才能见到，所以又挖的蛮辛苦。我挖了快一个小时才搞定一株，有三四斤重吧！我问苏艺秋这能卖多少钱，她说两年前的价格一斤六块，现在的价格，她猜应该要八块。 挖了一小时，连吃奶劲都使了出来才赚二十多块，农民真的不好当。这还不是马上拿到手的钱，得带回家洗干净再花时间拿出去卖。整个劳动力总算下来，真便宜到想哭，估计还不如上街发传单。 继续找第二株，还是我动手挖，苏艺秋坐一旁。但这次她没再玩手机游戏，而是给我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烦的不行。我受不了了，直接锄头一丢说道：“你来挖，要不你就给老子闭嘴。” 她瞪大眼睛说道：“你竟然来脾气？我是在教你怎么挖，不是在坑你。” “我知道怎么挖，不用你教。” “你方法不对，你这样挖，很耗费体力。” “你如果想帮我节省体力，你来替我挖一会。” “哦，学你一句，你当我没说。” “水给我。”我坐了下来歇息。 她拿起水瓶丢过来，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点燃一根烟。 彼此沉默了好半响，苏艺秋忽然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家里是怎么个情况？” 我硬邦邦的说着：“我爸在我小时候就跑了，从此没了音讯。我妈带我们长大，她原来是个老师，身体不好退了下来，现在在家休养。我还有个妹妹在广州读大学，刚大一，就这样。” 苏艺秋很好奇的口吻说道：“那你家就你赚钱，你应该很缺钱，想尽办法捞钱才对，但好像王一茜给你的你都不要，你真的那么有原则？” 我一眼射过去：“你这话几个意思？你直接点。” “我是想说，其实有时候你付出了努力，人给你你就要，这样能安全点。不然给你什么你都不为所动，你领导会觉得你志气太大不好掌控，从而防着你。所以你不要总是拒绝，凡事多想几个方面。王一茜这人，不是我黑她啊，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你想我，这两天你也是亮瞎狗眼了对吧？” 我骂道：“你才狗眼。” “打个比方，你别那么小气可以吗？” “你怎么不说你动不动骂人？昨天在厨房，一句就骂傻逼，当时锦叔什么表情，你看见没有？” “我没注意。”苏艺秋脸上起了一阵担忧，“他昨天没少支走我拉你说话，他说的什么？” “说你怎么怎么好。我以为真的呢，结果一样没对上。” “他不是知道我太多事，你别乱说。我妈那边，你更别乱说。” “我又不傻，我看你穿着就知道，你刻意穿那么乖，话说你装的累不累？” “谁刻意了？谁装了？”苏艺秋哼了一声，“你只是习惯看我穿职业装你就认为我喜欢穿职业装吗？那是上班需要，我不上班的时候，我什么风格，你知道很多？” 对啊，我只是看习惯她穿黑丝短裙我就认为她喜欢这样，看来并非如此，顿时有点尴尬：“行，你有道理。” “你这人有时候真的一条筋，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想的范围大一点，你能改改吗？” “我挖茯苓。” “我和你说话呢，装傻是不是？” 我不理睬她，但她说的话，其实我听了进去，我在反思。 第132章 好新鲜 抽完烟继续挥舞锄头，第二株挖完去找第三株，第四株…… 锦叔来找我们，说回家了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钟。好累，但收获不错，我挖了有二十斤，换成钱，有一百多块。锦叔因为经验更丰富，挖的比我多许多，要有三十斤，两百多块。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锦叔去清洗茯苓拿出镇里交易，我和苏艺秋留在家里，我躺着沙发看电视，苏艺秋坐在椅子里玩手机游戏。 晚上六点，锦叔到家，他带回来一只大活鸡，没歇一口气就开始宰杀，给我们做炖鸡，算是辛苦了一天的犒劳。 饱餐了一顿，锦叔被隔壁邻居喊了出门，我和苏艺秋在楼顶吹风，我问苏艺秋：“苏总监我们什么时候走？” 苏艺秋反问说道：“你很着急？” “我不是着急，我睡地板，好累。” 苏艺秋笑着说道：“怎么，你想睡床呢？我劝你别想，没有床你睡。” “我没想。”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不想？”这女人，我想，她让我别想，我不想，似乎还嫌我不给面子，真是个蛇精病。 “如果我说想，我能睡是不是？” “能。” “那我想。” “行，睡。” 晕，这么好？没坑？我小心翼翼说道：“苏总监你是不是又给我设了什么坑？” “没有。” “真没有？” “你烦不烦？懒得和你说话。”苏艺秋下楼。 我望着她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她是想假戏真做么？ 胡思乱想了一会，正准备下楼，听见脚步声，苏艺秋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啤酒，两罐，一罐给我，自己喝一罐，她嘴里对我说道：“你干嘛去？” 我说道：“我以为你不上来了。” “我去拿啤酒。”她坐回原来的椅子，见我没过去，她说道，“过来，我们聊聊。” “聊什么？” “聊聊怎么应付我妈。” 我走过去，坐下来说道：“你说。”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已经老大不小，你妈有催你结婚的吧？” “有，而且就上几天，我被催的没办法，几乎是逃跑回的深圳。” “既然这样，我们相互帮忙吧，我明天去你家。” 我一口啤酒就喷了出来，瞪大眼睛说话：“这算什么主意？你不要闹。” 苏艺秋也瞪大眼睛，但和我的感觉不一样，我瞪是因为震惊，她瞪是因为心里不爽：“我现在很给你丢脸是吗？” “不是，你骗你妈好了，不要拖我下水，我不想骗我妈。” “你已经下船，你以为能那么容易上岸？我妈肯定要去你家，这事情我已经想过，拖着不是办法，你能找一次拒绝的借口，你无法找第二次第三次。与其那么费劲，倒不如就让她们见个面，这样对你对我都有莫大好处。未来也不会太麻烦，最多告诉她们，我们不适合，分手。” 连老人家她都骗，腹黑吗？我几乎要对她无语了：“苏总监你真没人性。” “你说什么？”双眼瞪的更加凶狠，刀片般落在我身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才没人性，我在解决问题，你在乱喷，但凡你有办法，我用自己想？” “你真是好笑，我应份的给你想办法吗？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是你老板。” “老板而已，说换就能换。” “我不跟你吵，反正我没错，靠你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 “你拉倒吧，这事是你找我来骗你妈，你惹的麻烦，凭什么我要用骗我妈的方式来帮你解决？我不用恋爱了是不是？你说我帮你三五年，我就要三年五年的等，等到你说，我们可以分手了，我才能自己想干嘛干嘛是不是？”我坚决不会同意，太过分了，我要敢答应，和卖身有何区别？ “你就没有责任？不是你表现那么好，不是你让我妈那么喜欢，她能这么快就说去你家看看？” “你干嘛不提醒我让我表现差一点？” “要提醒吗？你是演戏。” “你是导演，你写的剧本，不是我。算了我不和你争论，反正这件事没商量，听清楚，没商量。” “你要怎样才答应？” “我怎样都不答应，没商量你不会听吗？” “我给你钱。” “给你妹啊，钱钱钱，你这是给我钱？你是侮辱我。”我从椅子起身，下楼。我真无法和她沟通下去，说了没商量，还继续来，她是听不懂人话吗？ 苏艺秋跟下来，我以为她会继续尝试说服我，正想让她闭嘴，她却说了一句妥协的话：你不同意算了，我不喜欢逼人，我再想别的办法。 当了一天苦力，十一点钟我就先去睡觉了，还是睡地板。苏艺秋和锦叔聊天，她什么时候回的来，我没有意识，我就知道，还是六点半钟被她叫醒。我打着哈欠不满的说道：“我说苏大小姐，又这点把我叫醒，想干嘛？” 苏艺秋说道：“回深圳。” “我们又不回去上班，你至于这么早走吗？” “至于，赶紧起床，别吵醒锦叔，我们到镇里吃早餐，这段路你开车，吃完早餐我开车，你睡觉。” 听着还不错，起吧！ 锦叔还没醒，我轻手轻脚，坐客厅里，茶都不敢烧。 不到十分钟时间，苏艺秋下来，她从包里拿出几千块放在桌子上，带着我，出门。 半小时到镇里，苏艺秋挑了个地方让我停车，她下去买早餐，去了颇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买的什么大餐，就面包和豆浆而已。她一份，我一份，我匆匆吃完，下车抽了一根烟回来，睡觉。 “林毅夫，我问你个问题。”刚吃完早餐，启动了车辆的苏艺秋忽然说道。 “什么？”我说道。 “我和我朋友合伙做生意，因为对经营的看法不一样，产生分歧吵过一架。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我的意见更好，就因为他自身的原因，他不惜损害彼此的利益。你说，我该不该多走一步，把生米做成熟饭？”她聪明绝顶的点子王，她竟然问我这种意见？真是好新鲜啊！ 第133章 卑鄙 我想了想说道：“把生米做成熟饭是怎么个意思？” “先把事情做下来。” “那就是先斩后奏，我觉得不好，你这样做，你们的关系会破裂。固然他因为自身的原因，损害到你的利益，于理不对，但你们既然一起做生意，有情在里面。因为有情，你们一起做生意，最后却因为生意，失去了情谊，你觉得赚了还是亏了？我觉得亏。” “换你怎么办？”苏艺秋思考着问。 “我建议你还是要谈，看能不能说通对方。依据明确，有理有据，如果最终都不能成功，你再去掂量情谊的问题。但最好还是先掂量亏损的问题，这个亏损的程度多大能让他醒悟，如果他继续不醒悟，你已经仁至义尽，到时候做什么决定，你都不会对不起他。” “不错啊，会想，谢谢啊。”苏艺秋笑的很诡秘，“我知道怎么做了，你睡觉吧！” 心里一丝不安闪过，但真的好困，我就没多想，闭上眼，睡觉。 等我被电话铃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尼玛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来电话的是苏艺秋她妈。 苏艺秋不在车里，车子处于熄火的状态，但因为没什么太阳，四面车窗又全部开启了通风，所以我没被热醒。 接通电话，我说：“阿姨。” 苏艺秋她妈说道：“我和你发微信，你没回我，你没空呢？” 我说道：“我没看微信。” “有空吗？” “有。” “你先看微信。” “好。” 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打开对话框，我看见的是一个小视频，拍的是我妈，偷拍。然后下面是一串字：你和秋秋回家了？这是你妈没错？ 我想杀了苏艺秋：没错阿姨。 苏艺秋她妈：我过一星期去你们哪，给你们一个惊喜。 我：什么惊喜？ 苏艺秋她妈：暂时不说。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车里。 苏艺秋她妈：看来那丫头没骗我，你先忙。 忙屁啊，我很惊慌。 他妈的，怎么就来我家了？苏艺秋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我已经说过不同意，她还要来！而且，我怎么睡那么死？我能想到的原因是，我吃的早餐被做过手脚。 开门下车，有那么巧，苏艺秋正从屋里出来，她满脸春风，若无其事的说道：“林毅夫你睡醒啦？” 我看看后面，我妈没出来，我对她说道：“你是不是在早餐里做了手脚？” 苏艺秋说道：“知道了？” “你好卑鄙。” “我才没有，我问过你意见。” “我不是没同意吗？” “你错了，我是说，生意。你就是那个和我做生意的他，只是我们做的生意比较特别。真的是我想的这方法好，你心里清楚，你不想骗你妈是你的原因。我和你谈过，谈不来，你教我的办法是，仁至义尽，做什么都问心无愧了，我现在就这样。呵呵，你太聪明了，你都不清楚什么情况，你却能给我解决麻烦的直接意见，厉害。” 我想冲上去掐死这个祸害。 他妈的说了不逼我，她自己再想别的办法，转个身又给我设个套，世界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她竟然还能笑嘻嘻的和我说话：“我告诉你啊，你妈可喜欢我。我说你老欺负我，她说，那兔崽子就是不太会怜香惜玉，等他睡醒了我给他上上课。” 我忍住说道：“我想掐死你，你搞我好了，你搞我妈，你这么缺德，谁敢跟你做朋友？” “话说？你把我当朋友么？” 我语塞，有吗？还真没有！ “所以啊。”苏艺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说道，“我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你放心吧，我会对她老人家很好，和锦叔一个待遇，绝对不会让她老人家吃亏。” 她是什么意思？收买。虽然骗了我妈，但她会用钱补偿。我真的很反感这样，有钱了不起是不是？真觉得钱能搞定一切是不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狠狠的骂道：“苏艺秋，你给我滚蛋，我不想见到你。” 苏艺秋眼里也是冒着火光：“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确定真的要我走吗？” “你侮辱我，可以，你侮辱我妈，不行，你滚。” “我没侮辱你妈。” “滚。” “我大喊，我说你欺负我，你赶我走，你要试试吗？” “你耍无赖是吗？” “是，怎么滴？”死死瞪着我，一副要和我战斗到底的模样，但说的话却又稍稍的服软，“你气个什么鬼？我又不是故意坑你，是我妈那边逼的太厉害，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是不是有病？你被你妈逼，那是你的事，跟我有关系？而且现在让她们见一面就不逼了吗？下一步逼结婚，怎么弄？我得被你玩死是不是？” “不会，不用那么久，一年，就一年。我不是侮辱你，你可以开任何条件，只要我给得起，我眼睛都不眨。”她一脸认真，而且带着几分哀求，我看了她这样的表情，我气不起来了，毕竟事已至此，冷静下来想想，我赶她走，她破罐子破摔，结果只会是我们一起完蛋。 可按我性格，我能跟她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除了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坑。我当时说道：“苏艺秋，我很认真的和你说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你再做这种事，我怎么惨，我都和你撕，我说到做到，我发誓。” “行啊，我答应你。”她伸手拉我，“走了，你妈做午饭，我要去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身份证。” “我在车里睡觉，你怎么和我妈解释？” “我说你昨天挖了一天茯苓很累，让你多睡点再叫醒你。”这女人会想，如果回来就叫醒我，绝对穿帮。她自己先下车，先汇汇我妈再单独叫醒我，和我谈，生米做成熟饭，我还能蹦跳不成？好阴险，她自己也知道我能想明白，那笑容，特别怪异，“我和她说了锦叔，她说我孝顺，可喜欢我了呵呵。” 不理她，绕过她直接走。 进了屋，四周看一眼，尼玛啊，餐桌那边满地都是礼品，比买去锦叔家里的还多两倍。 第134章 气死我了 回头看一眼跟进来的苏艺秋，我说道：“我妈不容易对付，你别以为你已经成功，她肯定会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苏艺秋很轻松的说道：“你要是真心配合，我觉得一切都不成问题。对了我们走的时候，顺带去看看你妹。” “不去。”还去烦我妹，我绝对不乐意，尽量不见最好，不然纠缠程度更深，分的更难。 “要去，我要孝顺点，让你妈知道。” “你有完没完？她一个学生，你别搞她。” “什么叫搞她？我是她嫂子。”苏艺秋哼了一声说道。 “你臊不臊？” “小样，如果我是你妹的嫂子，占便宜的是你，还问我臊不臊，你该烧高香，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知道吗？” “你哪来的自信？是，我承认你外表很漂亮，但外表和内心，如果你是男人，你要哪样？” “你真正了解我的内心吗？你不了解你就没有发言权。” 似乎也有道理，闭嘴，进厨房。 老妈果然在做饭，一大堆菜，正愉悦的准备着。 我咳嗽了一声，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说道：“张老师，今天的午餐很丰富啊，真是劳烦你了。” 老妈说道：“不劳烦，我给儿媳做，我高兴。她人不错哦，你这娃，蛮会挑。” 我想晕，苏艺秋那样的叫不错？我觉得糟透了，娶了这种女人绝对要短命。不过不怪老妈，要怪就怪苏艺秋太会演戏，他妈的明明就是豺狼，她能把自己演成小绵羊。我含着泪说道：“我就说了我有自己的主见，不用你操心我这种事。” 老妈没接茬，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道：“你们开始了多久？” “刚开始。” “秋秋不是这样说。” “就是刚开始。”苏艺秋怎么说，我不知道，但肯定和告诉锦叔的一样，所以我能保持淡定。 “她不是你雇回来骗我的吧？” “我晕，你问问她那个公司上班，什么部门，你问问她我的什么事，她都知道，我雇她回来骗你，我能什么都先说一遍吗？” 老妈给我一个假笑，一个很有内容的假笑：“不用你帮我，你出去陪秋秋吧！” “不用陪，我来了呢，我帮阿姨做饭。”苏艺秋在厨房门口说道。 “秋秋还会做饭？”老妈说道。 “会啊，如果阿姨信我，这顿，我做？” “你来。” 苏艺秋进门，顿时两个女人吧嗒吧嗒交流起来，完全把我晾在一边，我只好出去抽闷烟。 两个女人通力合作，不到一小时，香喷喷的饭菜就被端了出来，饭后苏艺秋刷盘子，老妈问我：“小子，这次住几天？” 我说道：“苏艺秋没说？” “我问你。” “你问她。”这问题我不好回答，我当然希望等会就走，甚至立刻走。但苏艺秋怎么回答的，我不知道，如果我乱说，两个人说的不一样，这事绝对出问题，尤其如果老妈是故意试探我。 “她没说错，你对她态度不好。人家好歹是女孩，还长那么漂亮，娇滴滴的，你一个丑小子你捡便宜还不懂珍惜，你要多点让一让她。” “我？丑小子？”我的一口老血，气死我了，“我说张老师，别说我不丑，就算我丑我也是你生的。你这样说话，你这不是捅我刀子么？我才是你儿子，不是苏艺秋。” “看，就是态度不好，苏艺秋苏艺秋的叫。你能不能亲切点？她说她就买的礼品多了点，你就是一顿脾气，骂人一个狗血淋头，我原本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其实买多了没什么，拿点去给小姨不就完了吗？你发什么脾气？” 真是冤死我，还不能去解释，我心闷，好闷，真想吐血：“张老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铺张浪费吗？” “是，但为了这种事吵架，我宁愿你浪费。钱花了能赚回来，吵架损害的感情则未必能找回来，就像我当初和你爸。你理解一下人家女孩子，人家第一次来，不是想表现好么？你见她妈你不也买了一只一万多的手镯？小子，有钱人啊，我就没见过你给我买那么好的东西。”还稍稍有几分醋意。 哎啊，真的害死我了，苏艺秋这女人到底要搞哪样？什么都说，还说她买一大堆东西，我生她气，我去她丫，我压根就不知道，我一路睡死：“我下次给你买一个。” “那还是不要了，我就说说，买来没用，你省点儿钱，家里拖累你了。” “张老师，做人积极点，什么叫家里拖累我？照顾你，照顾家里是我的责任。” “你有什么打算？比如结婚。你年纪不小了，你老妈我身体不好，你早点结婚生娃，老妈能帮你们带。不然再等等，你们还得照顾我，那样会很累。” “能不说这些么？我看你很健康，你听医生话，定期吃药，一定能完全恢复过来，对了你吃药没有？” “中午不用吃。” “不用吗？”我去翻药出来看，对，中午不用吃，“张老师有没有定期检查？” “你前几天不刚回来陪我去过吗？”老妈坐近我一点点，“你妹知道你恋爱了没有？” “不知道。”我摇头说道。 “秋秋说走的时候去看看她。”指指地上的礼品，“我看有不少都可以归为零食，你给她带过去，那吃货要乐死。” “不要，没空。” “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你说没空？我让你带你就带，少讨价还价。” 苏艺秋洗完盘子出来，老妈顿时不理我，她们聊，最后还一起去镇里。是苏艺秋的提议，说出去逛逛，老妈这万年不逛街的女人，竟然想都不想就同意下来。 差不多五点钟，两个女人才回来，没买多少东西，而且多数是水果和肉菜。 坐下休息了片刻，老妈去洗澡，苏艺秋做饭，她叫我进厨房对我说道：“我们住两天再走。” 我立刻拒绝说道：“你开玩笑吗？不行。” “你很着急上班吗？” “反正就是不行，晚上走，你和我妈说。” “我已经和她说好，你担心什么？你难得回家，你是不是怕演砸？” “我是怕睡觉，这是我家，我还睡地板是吗？” “你妹不是有房间吗？” “你觉得我妈会把你安排在我妹的房间？她肯定会让我们一个房间。我告诉你，我不睡地板，我已经睡了两天地板，浑身骨头疼，要睡你睡。” 第135章 争床 我自己老妈，我是了解的，我没猜错，她果然不同意苏艺秋睡老妹的房间，找了各种借口来拒绝。苏艺秋说我们刚开始，不太适合，你猜她怎么回答？她说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有些路总归要走，快点慢点关系不大，现在是开放社会，不用想太多。 我听着都感觉脸红，我懂她怎么想，大孙子。 就这样，我被赶鸭子上架，我可不管苏艺秋，我回了房间立刻躺床上。 苏艺秋关上门，走近床边望着我，蛮痛苦的说道：“你妈确实不容易对付，而且还想我们快点结婚，她好抱孙子，这次麻烦了啊。” 我说道：“你自找，跟我没关系。”我指指地板，“你的床，你好好享受吧！” “我一个女孩睡地板，寒气入侵，你觉得适合么？” “我男孩就适合？”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是老妈，苏艺秋去打开门，老妈递进来一瓶空气清新剂说道：“房间里估计味不太好，秋秋你喷一喷再睡。” 苏艺秋接过来说道：“阿姨你太好了。” “小子你跟我来，帮我做个事。”老妈对我说道。 “什么事？好累，不要紧的就明天吧！”我不乐意去，因为等我回来，妥妥的没床睡。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懒了？出来。” 苏艺秋假仁假义的说道：“我去吧！” “不用你，你女孩子，干不来。”老妈等着我。 苏艺秋也望着我，那眼神，很奸诈，很明显，我一走，床就属于她，看着我为难，她好嗨皮。 命苦啊，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 跟着老妈出了房间，老妈带我上楼顶。原来是搬东西，她晒了干菜，已经晒好，两大袋，让我搬到楼下。不用五分钟搞定，我刚打算走，老妈拉住我说道：“林同学，我们聊两句。” 我说道：“聊什么？困，明天再聊。” “一分钟。” “行，你说。” “我往你微信里发个中药方，这药方促进女性排卵，容易怀孕。”说话间，微信拿了出来。 我连忙说道：“老妈你搞错了吧？你应该给苏艺秋发，不是给我发。” “我给她发，我多尴尬啊？你给她。” “我不尴吗？” “你说是补药。” “你也可以说是补药啊，干嘛得我说？” “我说她会信？” “我觉得我说，她更不会信。” 老妈不满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现在让你做什么你都推三推四，你是不是嫌我烦？”老妈又使起大招，下一步要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我不听话了对吧？ 我想是，赶紧投降：“那行，你发过来。” 几秒钟之后，我收到一张中药方，我说道：“张老师，有些事急不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老妈呵呵两声假笑说道：“是啊，小时候我就不该教你文化，不该教你知识和做人，就让你顺其自然，长什么样算什么样。是这道理吗？不对吧？有些事该管的还是要管，该上心的还是上心。你还真的别嫌我烦，等你为人父母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中的难处。” “好吧，你有道理。”我最说不过的人就是老妈，明知和她讲道理，最后投降的还是我，可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去吧，春宵一刻。” 我想晕过去！ 如我所料，进房间一看，苏艺秋舒舒服服躺床上对我露着愉悦的笑容。 我把门关闭，她拿了一只枕头扔地下，被单也给我扔地上：“林毅夫，你的床好大，你要知足，不要诸多意见。” 我一个男孩，这是我家，不是锦叔家，我还吃这种亏，休想。我还不信我强行上去，我躺着不走，她能对我怎么滴。她喊吗？没关系，是她需要把戏演好，不是我。她不会喊，最多一人一边，或者她灰溜溜的睡地板。反正我已经想好，我睡了两天地板，受了两天罪，事不过三。 把枕头和被单捡起来丢回床上，我直接上去。 苏艺秋大概没想过我这么大胆，顿时往床另一端缩，抱着被单惊慌说道：“想干嘛？” 我躺下来：“睡觉。” 苏艺秋指指地上：“你睡地上，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亏她还有脸说这句话。 我忍不住笑了：“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知道，你拉我干的什么事？你用什么身份带我回来？占便宜了都是你有理，吃亏了就是我没理，你当你是钱，全世界都得宠着你？你爱睡不睡，要么你睡地板。” “我睡你妹啊，你动我怎么办？”苏艺秋恼羞成怒。 “我还没瞎。” 苏艺秋一脚踹过来：“说什么？” “我不动你。” “谁知道你睡到半夜会不会？” “你喊啊，再不行，你预先防备，你睡地板。” “你干嘛不睡？” “又说回头是吧？这是我家，而且我已经睡过两天。你别跟我说你是女孩子什么什么之类，我对你怜香惜玉，你怎么对我？还给我下药，你流氓呢？” 苏艺秋一枕头打过来：“你确定你要和我一直吵是吗？” “我不想吵。” “我去找你妈。” “你去，我看你能怎么说。” 苏艺秋真就下床，我没管，去呗，她还能自己穿自己帮不成？ 五分钟后，苏艺秋走回来，看神色就没去找我老妈，估计是上了个厕所。 她关好门走近床边不怀好意笑着对我说道：“你睡床，可以，但我得有个要求。” 我没搭理，没必要做交易，我睡自己的床，天经地义。 “不理我是吧？我就一直说话，我还不信你能睡。” “行，你说。”想想还是不妥，我只能小退一步，先听听她怎么说。 她手一直放背后，这时拿出来，手上有两条扎带：“我先把你的手绑起来。” “你妹啊。” “你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绑不绑有所谓吗？除非你有歪心思。” “你有病吧？你这是侮辱人，和绑不绑无关。我再重申一遍，这是我家我的床，凭什么我睡我自己床还要被你虐？而且我真的要对你动手动脚，你觉得这样有用？” “至少我有安全感，你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大方点让一让女人？你信不信我明天能在你妈面前虐死你？” “我明天直接走你又信吗？” 第136章 互不让步 “好啊，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苏艺秋转身走人，但她不是离开房间，而是去拿椅子坐在床边，随后拿出手机放声音玩手机游戏，依然是狼人杀。 我不理会她，我睡我的觉。 她看我似乎不受影响，玩手机游戏还不够，还唱歌，还故意跑调。偶尔还要制造一些别的响动，比如拍个蚊子，跺个脚，踹一脚床，学一声猫叫什么之类。 真的好累好困，很需要睡觉，她不让我睡，我感觉我脑袋就要爆炸，猛地坐起来说道：“苏艺秋你到底想怎么滴？” “你这么大声要死是吗？”苏艺秋气道。 “你想怎么滴？”我放轻声音，老妈就在隔壁，后怕。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你真的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吗？”她指指已经被她丢床上的扎带。 “不可能。” “没关系，你睡你的觉，我玩我的游戏。”苏艺秋破罐子破摔。 行，熬吧！ 我没躺下，就坐着，刷朋友圈。 看老妹发了一张图，我点了个赞，立刻老妈的微信就发过来：十二点了还不睡觉？ 我：睡了。 老妈：赶紧睡，就算不睡，聊聊天什么不好，老拿着手机玩玩玩，不务正业。 我晕，我就点一个赞，我想睡，不是没办法睡吗？倒是老妈给我秒回，她自己在刷，还说我。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是我老妈，我总不能和她对喷：嗯，我睡了…… 胡乱看着其它内容，忽然林薇薇的头像扇动：亲爱的回深圳没有？ 我：我回了老家。 林薇薇：啊？不是刚回过吗？又回，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还不睡？ 林薇薇：刚打算睡，忽然想起你，发个微信，没想到你秒回，你这么有空你干嘛不找我说话？ 我：没空，刚打开手机。 林薇薇：那睡吧。 我：晚安。 苏艺秋没什么动静，见她这样，我关掉手机躺下来。但这女人没两分钟又开始闹腾，继续唱着跑掉的歌曲。心情烦躁，睡不了了，干脆又坐起来对熬。 她看我坐起来，又减轻了动静。我再试她一遍，我躺下，她继续，我干脆不躺了，就坐着，靠着睡。 “喂，林毅夫，我问你一个问题。”苏艺秋拍了拍床说道。 我说道：“有话就说。” “我们这样好无聊。” “废话。” “你绑吧，其实没多大事。” “侮辱我叫没多大事？你把我杀了才算事对吗？你游戏关掉，吵死人了。” “绑，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我不理她，她继续玩，继续唱歌，搞小动作。 突然，门外有响动，然后老妈的声音传进来：“你们没睡么？” 我和苏艺秋均吓一跳，她的手机甚至都被吓到掉在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对外面喊道：“睡了睡了。” “我听见玩游戏的声音，还唱歌。” “那个……那个……林毅夫在玩游戏，还让我给他唱歌。” “你妹啊！”我顺口就骂。 “骂谁？”老妈暴怒的叫着，“开门。” 苏艺秋真就下床去开门，而且还一脸很委屈的表情。老妈进来看她这模样，又看见不知何时被她放在了我脚边的手机，画面显示的正是游戏，并且伴有声音出来：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我都不敢和老妈对视，因为，她的眼神，好凶好凶，这种眼神我就见过一次，我初中和同学打架，她去教导室接我的时候。 老妈两步冲过来，拿起手机恶狠狠问我：“你干什么？” 我说道：“不是我的手机。” 苏艺秋说道：“她看我手机流畅，拿我手机玩，阿姨你查账号投降。” 老妈看屏幕，我也凑过去看。 顿时想死，真是我头像，昵称：林毅夫你大爷。 老妈把手机还给苏艺秋，拿起枕头砸我：“你故意闹事是不是？你可白天睡了不少，秋秋没睡过，你让人好好睡觉不行？” “我……”想分辨，看老妈的架势，根本就不会信我，反而我越分辨，问题可能会越严重，我只好认错，“我知道了，我睡觉就是。” “绑她手，不然这人不听话不老实。”苏艺秋拿出两条扎带递给老妈。 我感觉我不是亲生的，老妈竟然真的接过来，严厉对我呼喝，让我伸出双手。 老妈把我双手绑了起来，给苏艺秋留下一句，他再不老实，你告诉我，我收拾他。然后，快速离开了房间。苏艺秋把门关闭，乐呵呵走回来，跳了上床：“林毅夫，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对她很绝望，当着我的面骗我妈，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她为何能做出来。 我不理会她，我躺下来，背对着她。 她睡另一头，中间放了一床被单，觉得不够，把桌上的杂志也拿下来放中间，然后甚至把放杂物的篓子都拿了下来。 看我整个过程毫无动静，她忍不住好奇：“喂，死了么？” 我说道：“苏艺秋，我对你很绝望，我明天和我妈说清楚。” 苏艺秋无所谓的说道：“你觉得我没办法应对吗？刚刚我出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不能怕你这样，我已经想到办法，你玩不过我，你只能妥协，否则受苦的是你。” “你真是贱。” “说什么？”一脚踹过来。 踹的是我大腿，不疼，但心里恼火，我也一脚踹回去，踹她的小腿，她疼，嗷一声叫。 “林毅夫，你真不是男人。”她疼过后骂道。 我说道：“我不是，你是？” “反正你不是。” “我给你证明证明。”我坐起来，扑过去，把她压身下。 苏艺秋大惊失色，嗷嗷挣扎。 我说道：“你大动静点，我妈还得过来，你觉得这种事她能管？” 苏艺秋顿时闭嘴，她反抗推我，我双手干脆套她脑袋里面，她推不走，不一会筋疲力尽，瞪着眼睛说道：“我还就不反抗了，你还敢怎么样？” 我敢怎么样？她都不知道我心里对她有对愤怒。 仿佛一头受到挑战的公狼，我一口亲下去，我还不信她告我强她。 苏艺秋傻了，瞬间一根木头似的，然后过了有十秒钟，她才反应过来，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第137章 她妈来了 再十秒钟，敲门声再次响起，接着是老妈的声音：“秋秋你怎么啦？” 我赶紧翻下来，我先回答：“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激烈，不小心……” 老妈打断我说道：“你给我出来。” 本来苏艺秋想黑我来着，听见老妈让我出去，顿时闭嘴，我看她这样，想想还是出去好，就赶紧答应了一声。 下床，双脚刚落地，忽然背部被狠狠踹一脚，强大的力道让我往前扑，我双手被扎带扎着，没办法调整，摔的我眼冒金星。 门外的老妈听见动静，猛烈的敲门：“干什么啊？不要闹了可以吗？” 苏艺秋说道：“这倒霉蛋把自己绊倒了。” 我爬起来，回头瞪苏艺秋，真想冲过去给她一拳，不敢，也没时间，老妈让我赶紧开门。 我打开门，老妈随即揪住我的耳朵往外面拖，疼死我了…… 来到客厅，老妈放开我说道：“林毅夫你想怎么样？” 我说道：“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情人之间的闹，她知道你护着她，所以有时候故意放大问题，我们以前不这样。” “哦，还是我错对吧？” 我不敢说，来个默认的勇气还是有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妈我很傻？我知道秋秋有时候放大问题，这是为什么？她心黑吗？不是，而是你平常真的很欺负人家，所以人家来让我主持公道。我能帮你吗？就算我想，我都不能帮，不然人家敢进你的门？” 我愣愣看着老妈，原来她知道？ 想哭，我以为就我自己知道我受着冤屈气。 不过再想想，不对，老妈这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教训我。 我说道：“那你没必要帮她到不分青红皂白的程度吧？” “我想要媳妇，我觉得她各方面都很好，你对她不上心，人家都跟你回来了，不介意你家穷人丑，还一身拖累，你还想怎么？” “我怎么又丑了？” “男人之中你帅吗？秋秋呢？女人之中漂亮吗？漂亮吧？相对她的颜值来说，你丑不丑？” 我去，什么论调？ 没给我分辨的机会，老妈继续说道：“男人的眼光要放外面，别放在和自己女人斤斤计较这上面，这样显得你很窝囊。她任性一下无妨，有什么呢？你大度点，又不是原则问题，你让你自己女人开心点不是应该的吗？你看你都做的些什么，动不动就骂，还玩游戏让人给你唱歌，以前的财主大老爷也就这样吧？” “我……没有……” “闭嘴，我还没说完。”举起巴掌，吓的我一缩，幸亏没打下来，但骂，还在持续，“你是不是自卑？所以你老欺负人？” “这有逻辑关系？” “当然有，就像小孩子故意闹事想引起关注。” “我没有。” “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还被投诉，我弄死你。”恶狠狠说的最后四个字，我真不是亲生的啊！ 我说道：“那她要是故意的呢？” “我和她相处一天，我不知道她什么人？这人很孝顺，装，有些东西即便是装，装不出来，我还没眼瞎。” 那是我眼瞎呗，我原来真没发现老妈如此不讲道理，我就奇了怪，到底苏艺秋给她灌了什么药？ 回到房间，看见苏艺秋坐床上一脸惬意。 我关好门走回去，她对我说道：“垂头丧气是被训了吧？” “你闭嘴吧，我没话和你说。”我说道。 “看来是。我就说嘛，你斗不过我，现在怎样，后悔吧？” “你是不是还嫌压得不够？”我上了床，盯着她的胸脯，“我抓你信不信？” 苏艺秋立刻拉紧被子，她不确定我敢不敢，所以，最终选择了闭嘴。 我躺下来，睡觉。 苏艺秋黑了灯，也睡觉，她也是筋疲力尽了吧，很快睡了过去。 我睡不着，甚至可以说，睡意已经完全没有。我心里堵得慌，我想不明白，更无法接受，怎么在我家里，我还能被弄的那么凄凉。而苏艺秋一个外人来我家的待遇，就跟太上皇差不多。她一句话，老妈就不分青红皂白教训我。天啊，你说她真是我媳妇，我铁定要自杀，与其被反复侮辱，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知气愤了多久，我才睡了过去，次日被电话铃声吵醒。 爬起来找到手机，苏艺秋已经不见了踪影，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苏艺秋她妈，我接通，她说道：“小林睡醒没有？” “刚醒。” “你到镇上接我吧，我坐大巴车，大概十五分钟以后能到。” 我整个呆住。 我滴个神啊，不是说一星期以后才下来找我们吗？怎么是第二天？连忙问：“阿姨你怎么这么突然？” “我昨天不是说过么？给你们惊喜，现在想想还是别等了吧，反正秋秋刚好在你们家，我也有空。见面再说吧，你快点出来，我在车站门口等你。” 电话被苏艺秋她妈挂断，我立刻下床往外面跑：“苏艺秋，苏艺秋。” 苏艺秋和老妈在厨房做早餐，听见喊声，她跑出来，我示意她进房间说。 关上门，我迫不及待说道：“你妈刚刚来过电话，她让我出去镇上车站接她。” 苏艺秋一张脸顿时绿了起来，然后是侥幸的表情：“你骗我吧？” “我拿这种事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完了完了。”她跺脚。 “你看你干的好事，你说她们一商量，催我们结婚，怎么处理？我看还是趁早坦白吧！” “绝对不行。”苏艺秋当场拒绝，“这件事我来处理。”苏艺秋找来剪刀帮我把扎带剪掉：“你配合，我以后不欺负你，昨晚的事，我道歉。” “你真会见风使陀，你觉得有这么便宜？” “不然呢？你亲了我，我还没和你算账。” “是你逼我。” “反正这件事不能虎头蛇尾。而且林毅夫，我跟你说一句丑话，你妈的身体状况你比我清楚，我就昨天问了问，我也知道，她不能受大刺激，你如果告诉她，最后出什么事，你承担还是我承担？能承担过来吗？” 我就怕这件事，否则早已经很直接的说出来。 命脉被抓住，吐血都只能往心里吐了！我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你再对我做过分的事，在你妈那边，我黑死你，她帮我，如我妈帮你，我希望你掂量清楚。” “成交，你赶紧洗洗，去接我妈。”她推我出去。 第138章 八卦 随便洗了一把脸，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我从苏艺秋包里找到钥匙，开车出门。 十多分钟车程到镇里，附近停车，走路去车站。苏艺秋她妈果真站在车站门口等待，她穿一身小西装，看上去好年轻好有活力。她带来不少东西，都放脚边，我提着，带她回车里，我说道：“阿姨，我妈和秋秋已经在准备，我们回家再吃早餐。” 苏艺秋她妈说道：“你和你妈说了没有？” “没有。” “我突然跑来，真没烦着你们？” 有，但我能说吗？我说道：“没有。” “我和你们一起回深圳，我住一阵子再走，没意见吧？” “嗯，好。”好个屁，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演。坑啊，巨大的坑，你说我干嘛答应苏艺秋当这个骗子。现在好，原本就骗一个，结果一路走下来，谁都要骗。我都不敢想我身边那些人，我要怎么告诉他们，还是照骗不误。王一茜呢？还有林薇薇，怎么骗？ “真的好？”苏艺秋她妈侧身望着我，大概我的表情太勉强，让她产生怀疑吧！ “好，我们平常两个人也是冷清。” “那我们走吧！” 开车，慢开，开了二十分钟才回到家。 我按了一下喇叭，苏艺秋立刻从屋里跑出来。 老妈也跟出来，她换过了一套光鲜的衣服，整个人无比精神。她脸上的笑容，快乐得就像我和苏艺秋已经成事了一样。我看着感觉好心疼，你说让她知道我和苏艺秋是演戏，她会不会气吐血？我想会，因为，我自己都想吐血。 下了车，苏艺秋一介绍，两位长辈像姐妹般手拉手说着话进屋。 我和苏艺秋没立刻跟进去，我们一起拿后备箱里面的东西。要有六七袋，大多数是苏杭特产，除了一样，一盒长白山人参。苏艺秋感叹的说道：“我妈对你家真好啊，我没见过她那么大方给人买东西。就算去探望婆家，除了给我外公外婆买东西，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有。” 我说道：“你想说什么你可以直接点说。” 苏艺秋说道：“你理解能力那么差吗？我是说，我妈对你很好，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你和我的责任，同等。” 我不理她，拿着东西进屋。 早餐后，老妈和苏艺秋她妈吧嗒吧嗒说话，两个都是能说会道之人，沟通完全没问题。我和苏艺秋经常搭不上话，只能陪着笑。苏艺秋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心里想的还是一样的问题，未来怎么解决？当然最直接的方法是，我真的泡了苏艺秋，我乐意么？不乐意，我又不是受。 “小林，我和你妈出去逛逛，午饭你们来准备，你让秋秋下厨。”苏艺秋她妈对我说道。 我说道：“嗯，好。” 老妈说道：“中午你小姨过来，还有别的亲戚，十二三人左右。” “来干嘛？”我下意识问。 “来看你媳妇，你说来干嘛？” “她又不是猴子。” “你这孩子你会不会说话？找抽是不？”老妈瞪我，苏艺秋她妈则笑。 我闭嘴，不敢再说。 两位长辈出了门，苏艺秋随即对我说道：“走吧，一起去镇里买菜。” “我不去。”车钥匙还在我口袋，我拿出来丢给她，我往沙发里一趟，“你妈给你的任务，你可以不做，我无所谓。” “林毅夫，我们坐一条船，前几天是我欺负你没错，你现在报仇更没错。但你发现没有，事情越弄越糟糕，这证明只有我们同舟共济，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呵呵笑道：“你欺负我的时候你不说？你欺负完了，自己要吃亏了，和我说这种话，你当我白痴？我就不去。” “你亲戚来，我没表现好也是丢你的人。” “我不怕丢人。” “算你狠。”苏艺秋转身回房间拿包包，一个人出门。 我一个人在家，耳根清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最后被拍醒，拍我的是，小姨。 我立刻爬起来给老妈打电话汇报，她说她等会再回来，让我先招待着，我给小姨倒了茶：“小姨怎么来这么早？” 小姨没接茬，她说道：“你这臭小子很会藏秘密，你不告诉小姨没什么，你连你妈都隐瞒，太不应该了吧？” 我说道：“小姨，我想说，但当时那情况，我能说么？” “因为我侄女？” “对。” “你要是平常透露一下，我们能那样？”这理由站不住脚，说出来，小姨自己就笑了，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你女朋友人呢？和我姐一起么？” “她去买菜，等会就回来。” “她是不是真长那么好看？”小姨凑过来，拿出自己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是老妈偷拍的苏艺秋昨晚收拾盘子的照片，拍的苏艺秋的笑容好甜好甜，“如果我姐没用美颜相机，我看这气质，是豪门才有的气质，这样的女人你能震得住？”小姨无比的怀疑。 我说道：“小姨你这么小看我，你还给我介绍你侄女？” “哎，这孩子还在怪小姨，小姨跟你道歉可以吧？说你女朋友，她怎么的性格？你说真话。” “真话是，性格比较复杂，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她的工作能力，我能告诉你，三个字，一级棒。” “她什么学历？做什么工作？一个月赚多少钱？”每次回答完一个问题，我都觉得这是最后一个，谁知小姨越问越多，我真是醉了…… 我说道：“小姨你又必要问这么细吗？” “小姨比较八卦行不？” “好吧，她是海龟，做的销售总监，原来是我上司的上司，收入方面……” 小姨呵呵笑着打断我说道：“你小子行啊，不错，像你妈的孩子。” 我无语！ “收入方面，你没说完呢！” 两百万，但这个数字，我不能说，不然要吓坏小姨，所以我说的是一万多一个月。小姨想了想，没放过我，而是继续问，什么苏艺秋的家世，恋爱了几次，对婚姻什么看法，有没有自主创业的想法，婚后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打算要几个等等，比老妈问的都要深入。 第139章 谈判解决 被小姨审犯般审了有半小时，老妈终于回来，我都不知有多感激她。 她们三个长辈聊，我趁机闪出去门口，找个角落坐下来抽烟。 不一会苏艺秋开车回来，她买了一大堆熟食，还有许多青菜，水果，以及两只杀好的鸡，三四斤骨头和汤料等等。我过去想帮她拿，她不让，她自己拿着大包小包进门，老妈见了跑出来就是一顿臭骂：林毅夫你是皇帝你不用干活是吗？ 我能说苏艺秋故意黑我吗？不能，我赶紧往外面跑。 我在村口小店坐了一会，买了一瓶大可乐，一瓶大雪碧回家。 三位长辈还在聊的起劲，看见我进来，老妈对我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跟老妈进了房间，保持着距离，以防她揍我。 老妈坐床上远远望着我：“你怎么回事？你在你丈母娘那边表现好一点很为难吗？不然你怎么让人放心把闺女交给你？等会你进去帮忙做饭。” 就这样吗？我说道：“我立刻去。” “我话没说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和你丈母娘已经商量好，年前给你们操办婚礼。” 我腿一软：“我说张老师，现在已经什么年代？能给我们一点自由的权利吗？” “你总是推三推四，对人家秋秋态度那么差，你是不是外面还有人？你一脚踏两船是不是？” “冤枉啊，我没有。” “那你是想赖账啦？你已经把人睡了，你不娶，人闺女怎么办？” “你让我睡的，你坑我啊？” “反正她妈问了昨晚怎么安顿，我说了一遍，人家说，她女儿不能这么不清不白跟着你。” 最害怕的事终归还是变成了现实，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张老师，现在对我和苏艺秋而言都是事业冲刺期，你再给点时间可以吗？算我求你。” 老妈一脸不乐意：“你要多少？三两年？你们要是分了呢？” “好事，婚前分和婚后分，明显前者没那么伤。” “那你是想分了是吗？”随手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旧报纸，卷成条状，“你给我过来。” 我没敢过去，我慌忙的解释说道：“我没想分，你那样说，我就那么回答而已。就这方面，张老师我真得教训教训你，不能因为害怕分开而走进婚姻，现在已经不是你那个年代，那一张纸所发挥的作用没你想的那么大。而且就算你没想错，你总得听听我和苏艺秋的意见吧？你们自把自为，你说以后有点什么事，我们还敢不敢告诉你们？” 老妈思索着我的话，大概觉得有道理，强硬的态度有所改变：“似乎是草率了一些，但人家她妈也这样说，她先提出来，我总不能拒绝吧？” “我找苏艺秋一起和她妈谈，她妈先同意，你才同意，这样可以吧？” “我只能同意给你们一年时间做准备。” “嗯，我先去帮苏艺秋做饭。”我立刻开门跑出去，跑进厨房。 苏艺秋刚洗好水果打算端出去，见我进来，让我代劳。我接过盘子，但没出去，我靠的她很近，小声把刚刚我和老妈的谈话内容对她说一遍。 她听完不急不忙的说道：“没多大事，我们两个人坚决不同意就完了，她们还逼我们去民政局不成？就算逼我们，难道还跟我们进门吗？” 我脸色发青：“你意思是弄假结婚证？” “不然呢？” “不行，这样会越闹越大。” “那你说个办法。” 我无语，我自己实在没办法。 苏艺秋拿手在我眼前晃晃说道：“我刚说的只不过是最坏打算，我们可以和她们谈判解决，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争取到时间。” “以后呢？” “先解决眼前，你想那么多以后，你这是自寻烦恼。” 好吧，她是始作俑者，责任第一人，她能如此轻松，我也别自寻烦恼吧！ 十一点多，亲戚朋友们陆续到来，摆了两桌子，忙的苏艺秋陀螺般转个不停，这女人心里指不定多恨，但是在大家的眼中，印象分妥妥的一百。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找了一个好媳妇，出厅堂自不用说，她这相貌这气质，全镇都找不出几个。还会做饭，厨艺还不错的，绝对凤毛麟角。工作能力还像她那样出色的，三者结合，绝对就她一个了。 差不多傍晚，亲戚朋友才走的走散的散，屋里剩我们四个，老妈说我们谈谈。 我和苏艺秋坐好，她不惊慌，我更不惊慌，反正她怎么说，我只要附和就好，我不乱说话。 老妈先开口提出，让我们年底操办婚事，苏艺秋她妈附和，她建议邀请全村，厨子从外面请，这能事她负责，而且她给酒席钱。另外她还承诺拿二十万给我家的房子修一修，那大方样把我轰的七晕八素。我在想啊，她是不是觉得苏艺秋很难嫁出去，所以但凡有人要，就不惜半卖半送？还是她心里对我的喜欢，去到了一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度？ 苏艺秋自己都觉得蛮震惊，她很郁闷的望了我一眼才对她妈说道：“妈你这样不适合，我们有自己的计划，你给我们点自主权，让我多奋斗一阵子吧！” 苏艺秋她妈说道：“结了婚就不能奋斗？” “不是不能，而是要困难许多。” “常言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怎么就困难了呢？你想就不困难，你不想就困难，这没道理。” 苏艺秋说道：“妈我问你，婚后要把重心放到家庭和孩子身上，这话没错吧？从怀孕到孩子出生要一年多才能重新投入工作，这也没错吧？现在我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我生完孩子再出去，重新开始之余，还要分一半精力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你觉得是不是困难了许多？如果这时间能相互迁就，这些问题则都能迎刃而解。” 苏艺秋太会说，她妈傻了一下，整个气势随即都弱了下来：“女孩子家家做那么大的事业没用，相夫教子才是你的使命，小林你说是吧？” 第140章 侦探 我自然和苏艺秋一个立场，我说道：“我几个月前刚被调下去工厂上班，我现在工作任务很重，尤其未来两个月更重，如果弄的好，职位和收入都能提升好几档，所以我也想拼一拼。张老师，阿姨，你们真的要给我们一些时间。” 苏艺秋她妈和老妈对视一眼，咬了一下耳根。 然后，苏艺秋她妈继续说道：“我们不是在逼你们，就是给你们建议，告诉你们，我们觉得这样好。你们的想法似乎也没错，要不这样，我们各自让一步，就年后办。” 苏艺秋说道：“妈你说今年年底，我想的是明年年底，你推到年后，就给多一个月，这叫一人让一步？是我们结婚，多尊重我们一点可以吗？” 老妈比较通情达理，至少对苏艺秋是这样，她打圆场说道：“要不这样，秋秋你说个时间。” 苏艺秋望我一眼，问我意见，我没理会她，她思索了片刻，只能自己挑，她说道：“我最多能接受明年秋天。” 两位长辈又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起身，出去门外说话。 我和苏艺秋坐着不动，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双方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不安，就像在上庭等宣判的犯人。 两分钟后，两老走回来。 老妈说道：“我们觉得你们也是有自己的难处，那就明年秋天吧。不过我们也有要求，这个时间既然已经谈好，你们再想改，只能往前挪，不能往后挪。” 苏艺秋她妈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意见，你们做个决定吧！” 苏艺秋问我：“怎么样？” 我说道：“看你。” “那同意呗。”苏艺秋对她们笑笑，“我也有要求，既然商量好了时间，在时间到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自主，你们不要对我们过分干涉。” 两老同意下来，谈话就这样结束，她们去做饭，我和苏艺秋休息。 苏艺秋的表现就像打了胜仗似的，很嗨，我真是没眼看啊！ 晚上还是我和苏艺秋睡一个房间，虽然没有把我双手绑起来，但老规矩，床中间放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们分开两边。 次日九点钟被苏艺秋拍醒，她对我说道：“喂，起床吃早餐，我们回深圳。” 能走了吗？我都不相信有这好事，我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苏艺秋说道：“我说服了我妈，让她跟你妈提了出来。” “你又骗她啦？” “什么骗？你把我当什么人？” “骗子。” 她一巴掌抽我腿，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十点钟，收拾好东西，苏艺秋两母女先出门，老妈拉住我，她对我说道：“小子我警告你啊，你真要好好改改你对秋秋的态度，人秋秋多好，换作别的女孩，你总是动不动骂人，早离开你。还有她妈，多喜欢你，多欣赏你啊，还帮你给酒席钱，还帮你弄房子，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还不懂珍惜。” 我说道：“张老师你不怕别人戳我脊梁骨么？我自己有钱，就算现在没钱，我都凭自己的本事去搞定。” “你是因为想这问题，所以你才拖延是吧？” “一点点。” “你老实告诉我一句，你是不是自卑？” “没有。”对苏艺秋，我会自卑？我感觉我比她高尚得多。 “你们谁追的谁？” “她追的我。”这应该没撒谎吧？ “难怪对你有耐心。”瞥门外一眼，把我拉进去一些，“你再老实告诉我一句，如果喜欢分十级，你对她的喜欢是几级？别犹豫，快点回答。” “八。”我觉得我对她的讨厌是八，撒谎，不敢和老妈对视，“张老师我要走了，你说完了么？” “你回去对人好点。” “放心吧！” 我开车，十点半出发，下午快两点才回到深圳。 等回到苏艺秋家，三点钟，好累，我坐在沙发里就不想动。 苏艺秋她妈很精神，到处看。 苏艺秋没跟着，她和我坐两对面玩手机，我靠近她说道：“你妈没来过你家么？” 苏艺秋说道：“来过。” “她为何到处看？” “看我们的生活，看看是不是两副牙刷，两条毛巾，有没有你的衣服和你的物品等等。” 我脸色惨白：“完了，要穿帮。” 苏艺秋淡淡定定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我今早已经让我秘书给准备好，牙刷，毛巾，衣服，拖鞋，连充电器都两个。” “小林你过来。”苏艺秋她妈在苏艺秋的房间叫我。 我快步走进去说道：“阿姨有什么吩咐？” 苏艺秋她妈指指床头柜的抽屉，我看里面一眼，有几份合同，有些零钱，以及一盒被开封过用了几只的套子。 苏艺秋她妈说道：“你们避孕？” 我红着脸说道：“是。” “这牌子不好，出过质量问题，你们没留意新闻吗？换一个吧！”说着拿起来塞进自己包里，“晚上我出去逛的时候，我给你们买回来。” “不用麻烦阿姨。” “要的要的。”她眼神很古怪，那种古怪和苏艺秋要坑爹的时候一模一样，苏艺秋显然是遗传的她，“你天天回来？” “不是，我在郊区上班，有宿舍。” “厂里多妹纸么？” “多。” “有看上的吗？” “啊？没有。” “我开玩笑呢，你出去陪秋秋吧，我再看看。” 看个屁，明明是侦查。 我走出去外面，重新坐下来，苏艺秋随即八卦：“我妈叫你干嘛？” 我说道：“抽屉有套子，她问我们是不是避孕，说牌子不好，她收进包包说给我们买新的回来。” 苏艺秋当即笑了：“我这老妈，她肯定想动手脚。” “怎么动？” “一只只戳穿，让套子失效。” 我就觉得有坑，原来如此，真是阴险啊，不是答应过给我们自主么？从侧面出招，说一套做一套，真不像话。不过我现在不关心这个问题，我更关心的是，套子，是苏艺秋和谁在用？开封过，少了几只，肯定不是她秘书准备的吧？我说道：“苏总监，你说你没恋爱，套子怎么回事能解释一下么？” 第141章 陆可被胁迫 套子的问题，苏艺秋没给我答案，她说跟我没关系。 我想继续问，没机会，她妈已经侦查完出来，说想出去逛逛。苏艺秋负责带她出去，我负责准备晚饭。她们不到四点钟出门，近八点钟才回来，几乎没把我等疯。 饱餐了一顿，我收拾卫生，她们喝红酒聊天。我忙完想过去，苏艺秋做了一个不要的手势。然后她给我发微信，让我说累，我先去睡觉。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只能先配合，洗了澡，进她的房间。 十点多，我快睡着了苏艺秋才走进来，看我睡的地板，她说道：“不错，知道远离我的床。不过你说如果进来的不是我，而是我妈，你怎么解释？” 这问题我没想，赶紧跳上床。 苏艺秋对我很无语：“她睡了，你下来。” 她的床好舒服，高档货，不舍得下，我装傻说道：“你们谈什么？” “少打听，下来。” “你真没人性，你在我家，我让你睡的是床。” “你只能睡到我洗澡回来，还有，别乱碰我东西。” 苏艺秋抱了衣服出去，我躺床上抽烟，烟灰缸没找到，随便找了一张纸弹烟灰。 洗完澡回来，苏艺秋咔咔锁了门对我说道：“滚下床。” 我下，她上，直接黑了灯对我说道：“你明天最好去上班，即便不去上班，你都要赶紧走，尽量别在附近出现，我想办法劝我妈明天晚上走，你就不用回来了。” 我说道：“她要听你的才行。” “我有我爸，你不用管。睡觉，别吵我，不然，后果自负。” 第二天，我七点多醒来出了门，想去找高雅思，给她电话，不接，只好在外面徘徊。 十一点半，我接到谢灵儿的电话，她叫我一起去吃饭，我说都有谁？她说就她和莫黑脸。 我去广州干嘛，她们不知道，所以免不了碰头就问，我自然不说实话，就一句，王总让我暂时别张扬。 小餐厅，没什么好菜，随便点了几个把服务员打发走，谢灵儿对我说道：“厂里这几天发生了三件事，其中最严重的是黄亚强的配车被做手脚，好像是一个电控配件，在行驶过程中把刹车油泵干掉了，黄亚强撞车进了医院，左手骨折，右脚扭伤，还有轻微脑震荡。第二件事，陆可在生产部解雇了八个人，又提拔了八个人，这些都不是真正干事的人。第三件事，改革计划重新推进，各部门车间主管已经评选出来，生产线这边全换，你三个室友分别去三个车间，刘武是车间长，其他两个是副职。” 第一件事，我很吃惊，竟然有人想黄亚强死，玩太大了，吓人。 第二件事，我更吃惊，因为以我对陆可的了解，她是一个很有要求的人，不太可能让垃圾上位，除非被胁迫。 第三件事，我没感觉，因为刘武昨晚已经和我说过，我还告诉他，我代他找陆可吃饭，好好感谢陆可一番。 我问谢灵儿：“谢秘书，黄亚强这件事，王总怎么看？” 谢灵儿说道：“王总说让他们斗，我们正好利用这个空档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王总是厂长，这是厂里发生的事，不利于稳定，而我们的工作最需要的是厂里稳定。” 莫黑脸说道：“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不然这件事如果最后是冲王总来，王总轻举妄动，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 有道理，我继续问：“王总找陆可谈过吗？” 谢灵儿摇头说道：“她说等你回来再打算。” “她人在哪？厂里吗？” “她今天没回来，你找她，你打电话，对了你下午上班吗？” “不上。” “你要早点回来，我建议你真的要去秘书处，现在秘书处好乱。” “我在想。” 饭后我先走，出了门就给陆可打电话，不通，没打第二次，因为忽然想起来，我似乎应该先找王一茜谈谈。 给王一茜打过去，她说她在市区，她给我发了一个度假村的地址，让我去。 回酒店开车，一小时车程来到度假村，买票进门。 根据王一茜指示，左拐右拐找到游泳馆，王一茜在里面游泳。 我站池子边等着，她从对面游回来，一百米长度，速度不紧不慢。必须说，她的姿势各方面很专业，尤其她仰泳的时候。不过我还是更有兴趣想看看她穿泳衣站我面前的体态，那应该很美吧？她身材棒，泳衣款式更棒，你说很露，那没有，但绝对诱惑力十足。 紧张的等待，她越近，我越紧张，心跳快得乱了呼吸。 哗一声，王一茜从水里冒出脑袋，然后一级级爬钢梯。她和我正对面，我从高往下看，她那球球蹦蹦跳跳，我心如鹿撞。这种天生尤物，女神级别的女人，如果让我睡一晚，让我跳楼，估计我都乐意。当然，仅限一楼，最好楼下有一大堆沙子。 暗暗咽了咽口水，我说道：“王总你游泳很专业。” 王一茜对我笑笑没作答，她越过我，往左侧走。我跟过去，双眼在她身上不停的瞟。 突然，王一茜在更衣室门外站住，回头对我说道：“你等等我。” 十分钟后，王一茜穿戴好走出来。又是迷死人的打扮，蕾丝上衣短裤套装，淡淡的紫色，看上去彰显着成熟，但腰间的绑带装饰却又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可爱。几种感觉相互交织，相互辉映，韵味十足，很容易就能把人看醉，让我不自觉就说了一句，王总你真美。 王一茜报以一个微笑，仿佛这种话每天都在听，已经没感觉。 她对我说了一个走的手势，我跟着她，来到游泳馆隔壁的红酒屋。 坐二层靠窗的座位，音乐不会太大声，适合聊天，又能看见外面的风景，聊起来不压抑。 要了一瓶红酒，倒出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我，和我碰了碰，王一茜说道：“忙活了那么多天，职位方面有答案没有？” 我说道：“有，不过我想先问问陆可的事。” “她有可能是被胁迫。”她和我想的一样，“你和她关系好，这件事你去弄清楚。” “好。” “那你说说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我要去保安部。” “保安部？”一直给人感觉冷静到几乎变态，任你地动山摇她自脸不改色的王一茜，都不免为我的答案而震惊。 第142章 高雅思说的事 整整呆滞了十多秒，王一茜才反应过来问我去保安部的理由。苏艺秋教过我怎么说，我自己没多想，照说。我说的时候很担忧，害怕王一茜觉得我野心大。最后证明，我小人之心了，她没有那样想，她很干脆的给了我一个可以的答案，让我明天就上班。然后，她话锋一转说道：“苏艺秋这里，你试探出来结果没有？” 我说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她还是识穿了我，并且用这件事来利用我，过去这几天，我过的很惨痛。”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太远，走一步算一步吧！”实话不能说，我只能含糊其辞。 “这样有点消极，你和我说清楚吧，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有用的意见。” 还不是想打听，但真的太会说话，让你没办法拒绝。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没全部都说，我就说了苏艺秋她妈的事，在锦叔家和我家发生的事，我只字未提。 王一茜说完，带说思考和微笑对我说道：“她原来也有害怕的人，正好，她用这件事利用你，你也能用这件事反克制她。” “不行，她利用我，我能利用她，我不能利用她妈。” “你就是太老实。” “我不能那样做，我宁愿就这样，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我试探性的说，我想知道王一茜怎么看，是不是同意。 比较失望她的答案，她说道：“和聪明人多交流，你才会变的更聪明。你一直吃亏给她，你也想逆袭对吧？你退缩了就永远是输家。现在我们的工作可各方各面都还没有稳定，她在总部那边不同于别的高层，她知道的信息会更多，我们需要那些信息。” 我沉默不搭。 见我不乐意，王一茜聪明地换话题说道：“上周末想去丹霞山走一圈，因为各种原因没去成。这周我们找点节目吧，就周六，来我家，我们办个小聚会，我下厨给你们做法国餐。” “王总会做饭？” “不行么？” “不是，像你这种女性，不但会做饭，还会做法国餐，蛮不可思议。” “我法国留学，那时候都自己做饭。我似乎在这方面蛮有天分，我自己也喜欢下厨。” “这个……方便么？” “我家就我自己一个，方便。” 她已婚女性，她家就她一个，这话不好理解，想问又不好意思：“问问谢秘书她们意见吧！” “我已经问过她们，就剩你。” “那行。” “你先走吧，我这边还有工作谈。你明天记得上班，通知书，我会早上发出来。” 我回郊区，期间不停给陆可打电话，她一个都不接，短信，微信，全部不管不回，好担心她。 晚上我和刘武他们吃饭，何冰有来，还有宁梦珊和周美欣。我们市区吃，饭后一大票人到处逛。朱新青还建议去看电影，让刘武把她女朋友找出来，四对一起去。 我看何冰不是太乐意，我问她是不是有别的事？她说不想看，想让我陪她去买东西。 经过商量，他们三对情侣去看电影，我陪何冰逛商城。她左挑右选买了一个男式钱包，蛮贵，六百多块。这应该是给他口中“很重要”那个男人买的吧？六百块，奢侈。我的钱包，那才五十块的品种。 走在大街上，何冰对我说道：“大后天晚上，刘武他们说弄个聚会，你别有什么约。” 我说道：“行，我空时间出来。” “你上班吗？” “明天。” “做什么？” “保安队长。” 何冰停住脚步，嘴巴张大，能塞下去一只鸡蛋，维持了两秒，惊叫着说道：“那么多有前途的职位让你挑你不挑，你要去……保安部？天啊你去保安部干什么？” “干保安队长，我觉得这个职位也很有前途。” “我想不通。” “那就不要想，你放心吧，我没忘记我要杀回总部当ceo这个目标。” 听我这样说，何冰的不安才慢慢消失，她说道：“高人行事总是与众不同，我不问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对了我想问问你，陆可近来有什么不对劲没有？” “她这几天老是骂人算不算？她还在自己办公室摔过东西。”何冰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是前天上午的事情，原因不清楚，当时就她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 “她摔的什么东西？” “手机，玻璃都被砸碎了，现在还没修回来。” 看来陆可真有可能是被胁迫，真想找到她问清楚，她不接我电话，急死我了。 逛累了找个冷饮店和何冰一起走进去，点了两杯冷饮，两份小吃，消费到刘武他们出来。 人太多，我一辆车送不完，经过商量以后的解决是，刘武和何冰，朱新青，白天生，周美欣，宁梦珊他们打两辆滴滴走，我送刘武的女朋友黄敏回她租住的地方，半小时把人送到地，我走我的。 凌晨十二点十多分，我来到高雅思家里，白天就约好，她早早在家等着。 看见她第一眼我就上火，她穿的半透明真丝短装睡衣，这儿露哪儿露，而且她还没穿内衣。我真想直接一把抱住她，抱进房间，然后狠狠地侵犯。 她给我炖了燕窝，拉我到沙发坐下来，给我盛了一碗出来，我喝着，她对我说道：“我中午和我婶子一起吃饭，正吃着，德叔来视频电话。他们聊天聊到你们厂里发生的事，说有个副厂长出了车祸，很可能是谋杀。然后还说新上任的副厂长行为特别诡异，有可能是她搞鬼。他们说的蛮乱，太多的我不清楚。我问问你呀，这些事，不会牵涉到你吧？” 我笑着问：“牵涉的意思是，我是凶手啊？” “讨厌，我和你说正经的呢，我担心你受伤害，你告诉我嘛。” “不会，这些和我没关系。” “你知道内幕么？” “我刚回来，昨天没上班，今天才上班，天亮以后。” “知道么？” “晕，没上班，不知道。” 高雅思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你们厂怎么那么乱？听说近来赶走了三个副厂长，然后还有一个被谋杀进了医院，德叔不会是下一个吧？” 第143章 胁迫工具 我说道：“赶走的都是坏人，他们本身有问题。” “德叔有问题吗？” “应该没有，我自己是这样想，我上司怎么想，我不知道。” “德叔说谋杀这件事是新上任的副厂长所为，你觉得有可能么？如果有可能，别太接近这个人，免得惹祸上身。” “不可能，那是个女人。” “哦，我想起来德叔还说过一句话，他说黄亚强大概在厂里做过什么坏事，他知道小部分，说黄亚强什么……吃什么来着？好像是……采购的回扣。而且总部派的秘书都有同流合污，是她情妇等等。他就是意外发现他们去开房间，地点不在深圳，在东莞，当时同行的还有一个人，是某个面粉……的供应商还是销售商之类。” 我停了吃燕窝的动作，这东西很好吃，甜甜的很滋润，吃起来很爽。但高雅思对我说这些话，明显更勾我的兴趣。如果又找出一个有问题的副厂长，再消灭一个不稳定因素，对王一茜的豪赌而言，不免又能增添几分胜算。然后，我又能立功，想想就很嗨。 我连忙放下调羹说道：“怎么他和你婶子说这些？” “他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什么都谈，平常就这样。原来我不注意听是因为和我无关，现在和我有关系啊。”很甜蜜的抱了抱我的臂膀，又突然放开，很认真望着我，“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不然弄不好德叔要和我婶子翻脸，到时候我婶子会骂死我。” 我说道：“我又不傻。” “你继续喝吧，我给你放水洗澡。”她转身走开，我随即急急的把燕窝喝完，给自己点一根烟，思索着刚刚她说那些话。王一茜让我继续找鬼，想不到不小心就在高雅思这里打听出来一个，她帮我立功了啊，等会我真要好好疼爱她，嘿嘿…… “林毅夫，我可以了呢，你可以没有？”高雅思跑出浴室门口喊。 我掐灭香烟走过去，想把她一起拉进去，她不乐意，她说回房间等我。 很随便洗了一个澡，就穿着裤衩进房间。 想到前面两次都被打扰，我学乖了，关手机，我享受我的，外面变天变地都和我无关。可我不知道我注定和高雅思无缘，还是老天爷真那么喜欢反复戏耍我。刚按住关键键，关机提示还没跑出来，就先有电话打进来，显示的昵称，两个字：陆可。 我已经找她一天，她不接我电话，这时间打过来，让我感觉很痛苦。 不出去吧，我真的很想立刻和她谈谈，最好还是在我上班前。 但出去吧，高雅思正摆着诱人姿势在床上等着我。 见我迟迟疑疑不接电话，高雅思说道：“这么晚，可能找你有事，你先接吧！” 我出去客厅接，电话另一端的陆可说，有事情和我谈，让我立刻去她家见她，我还没答应呢，直接给我挂断。 返回房间，我正想着怎么和高雅思，她主动开口说道：“是不是有工作？如果是，你先去忙。” 我好震惊啊，我以为她会不开心，她竟然没有，她还下床给我拿衣服，差一点点我就放弃了出门。 凌晨一点半见到陆可，她还穿着职业装，坐沙发里死了般憔悴。 我去倒了一杯水，顺带给她倒一杯，我说道：“怎么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看见一些不太好的照片。” 不太好的照片，她被丁雄侵犯的照片吗？天啊，难道她被胁迫，对方用的是那些照片？ 是丁雄干的吗？丁雄不是在拘留期间吗？脑海里一串串疑问闪过，我嘴里说道：“陆秘书，是不是……和丁雄有关？” 陆可呆了五六秒，声音在发抖：“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对不起！” “王一茜知道吗？”陆可一张脸涨的通红。 “我扣了下来。我真的好像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陆可摇头：“我醉了……，我……”突然哇一声哭出来，来的很快，而且很激烈。吓死我了，我连忙靠近过去，拍着她的背部，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你别太伤心，我会帮你解决。 有那么容易劝吗？不容易！ 陆可之所以还单身，她已经告诉过我原因。她是个很专情的人，喝醉酒被丁雄侵犯，还留下照片证据，大概想死的心都有了吧？这事出了还算了，后患无穷，被胁迫做些不愿意做的事，这不是相当于被别人在伤口上面大把大把撒盐吗？ 整整哭了有五分钟，陆可才逐渐止住哭声。我去浴室湿了一条毛巾，拿出来给她洗了一把脸，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我说道：“我脑子好乱，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说道：“你解雇了八个老人，拉八个新人上位，和这件事有关对吧？” “嗯。” “威胁你的是谁，能告诉我么？” “打电话来的是个女人，别的，我不知道。” “你不该妥协，你这样做，你的职业生涯会玩完，这指不定就是对方的目的，本来你就是受害者，你不能把自己变成帮凶。” “我没办法。”陆可一脸很无奈很委屈的神情，并且带着深深的后悔，令人看了心里难受，“我当时很乱很着急，后来想想才意识到不对，我找你来就想听听你什么意见，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我能理解她的乱，我思索着说道：“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是不是怀疑黄亚强，然后你找人对他的车动手脚报复他？” 陆可睁大眼睛望着我，然后又流泪，我以为就是她，她却说道：“林毅夫你怎么这么看我？” 吓死，不是她就好，我把毛巾又递过去：“别哭了，我只是怕是你。” “真不是我。” “那这件事有点复杂了。” “既然你知道，在你这里不复杂，谁给你的照片？是丁雄还是王大山？” “王大山。” “你找他打探一下，然后帮我想想，这搞了上位的八个人怎么处理。如果背后的人再胁迫我做别的事情，我又该怎么应付。我不想那照片传出去，那样一来，我真的要完蛋。我在金城奋斗了那么多年，刚上一个台阶，立刻摔下去，我无法接受。” “这样吧，你请假几天，你不在厂里，对方对你有要求，你可以暂时拖着，为处理这件事赢得时间。” “我请假多久？” “三天吧，加上周末两天，有五天。” “你会不会告诉王一茜？” “不知道，我要先想想。” “照片不能说，你编别的理由让她也帮我。不说真相，又要达成这个目的不容易，但林毅夫，真心希望你能帮帮我，拜托你了……” 最无法抵抗别人哀求我，虽然真的很困难，弄不好我自己都得被坑进漩涡里。但陆可的哀求，我没办法不答应，她帮过我，而且她是受害者，我自己又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你别哭了，去洗个澡睡觉，我先走，我明天会找王一茜，怎么说，今晚我会想想。” “你回酒店吗？现在已经两点钟，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在这里过一夜。”指指客房，“蛮干净，不会委屈了你。” “不用。”高雅思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虽然被陆可这么一弄，心情已经没了一半，但我能在路上调节好对不对？如王大山给我洗脑时说的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问题，先嗨皮完今天再想不迟。 坚决走人，一路飞奔回去。 第144章 天赋异禀 眼看就要到了，忽然接到高雅思的电话，她说她妈有点事，她回一趟家里。 我的一腔热情瞬间被冷却，气死我了！ 最后回的酒店，一觉睡到闹铃响，八点钟。刚起床手机就不停响，好多人来电话，来微信问我，为何我被派去了保安部？王一茜这是不是坑我？ 刘武他们为我抱打不平，用朱新青的电话打过来，三个人轮番在喷。 小白龙也来了电话，吧啦吧啦骂了一大堆。 连钱木德都来电话，他没骂，他说去哪都更有前途，王一茜明显是过桥抽板等等。 微信上问的就不说了，有好几十人。 我就很奇怪，才八点钟，公告就已经出来了吗？ 登陆群论坛看看，对，有人拍了告示发了上去。字不多，就简短几句话：即日起，原生产部包装线三组普工林毅夫调往保安部任保安队长一职，望广大同仁配合工作。然后是落款，金城速冻一号生产基地人事部。 我在外面吃的早餐，吃完直接回厂里，直奔保安部走马上任。 小白龙在等我，见我进门，一脸痛苦说道：“林哥，怎么事情闹成这样啊？你得罪王总了么？” 我说道：“我看我得罪了你，不然你那么不欢迎我？” “我哪有不欢迎你，我无比欢迎你，他们不用我干保安队长的工作，又发我保安队长的工资，我嗨皮还来不及。” “我不喜欢你这态度，大丈夫，你得有一颗向上的心。” “是是是，林哥说得对。但我还是觉得不应该，你这能力当个副厂长都不为过，至少是个部门经理。让你当保安队长，这不是玩人么？” “说什么呢？”我做了一个要揍人的手势，紧张望望外面，“这样的话别再说，被人听见，我都成什么人了？自大狂？” “是是是，但是林哥……” “别废话，王总肯定有自己想法，我就先呆着呗。“我看看四周环境，舒坦的口吻说道，“除了厂长级别的办公室，就我看来，整个厂里就数保安部办公室最大最舒服，其实没亏待我。” “哎，一点都不急，林哥你真是天赋异禀。” “还说？你话这么多，你不如去给我泡个茶。” 小白龙立刻去，此时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是王一茜的来电。 连忙接通说道：“王总早上好。” “你在哪？”王一茜的语调很不爽。 “保安部办公室。” “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出什么事了？” 王一茜没回答，直接挂电话。 飞奔到了行政楼，来到厂长楼，王一茜的办公室门前。 谢灵儿和莫黑脸在门外的小空间办公，两个人都忙着，没抬头看我一眼，气氛很不对劲，让我很不安。 我走到谢灵儿跟前，我说道：“谢秘书，王总没事吧？” 谢灵儿说道：“王总能有什么事？你进去吧！” 我想问莫黑脸，望她一眼，那脸色很难看，我只能放弃，直接敲门。 一身雪白职业装的王一茜坐在办公座位上面，她对面三个座位，我快速走过去，在中间的坐下来说道：“王总。” 王一茜今天戴了一副眼镜，黑色的框架，应该是平光的，眼神冷冷撇了我一下说道：“你昨晚见了陆可？” 我点头说道：“是。” “说了什么？” “我已经搞清楚怎么回事，确实她是被胁迫，但这个胁迫她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撒太大的谎，我不想，所以我决定说一部分实话，我希望她不会逼我到底。 “你可以直接说。”真的逼我，哎，失望。 “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说。” “是不想说吧？你不想说，我来说。”很不爽的口吻，那眼神，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那么凶狠，不自觉就让我打冷颤。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对准我，上面显示一张照片，就是丁雄侵犯陆可的照片。 天啊，她怎么有这张照片？我心里发寒：连忙解释道：“对不起王总，我原来没把这张照片给你，那是因为……” “你先听听这个。”王一茜打断我，继续操作手机，然后放在桌子上面。 随即，手机里播放出昨晚我和陆可谈话的内容。 我脸都白了，立刻站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王一茜：“王总你窃听我吗？” 王一茜说道：“不是我，别人给我发过来，这人谁，我都不知道。而且，不一定是你被窃听，有可能是陆可。” “谁窃听我们？” “当然是胁迫她的人，给我发过来是想分化我们。” 我立刻问道：“我打算今天和你说来着，是不是都说实话，我没想好，但我没有什么异心，就想拿个平衡。” 王一茜给我一个理解的眼神说道：“我很同情陆可，我先说明这点。你对陆可说那些话，你说她选择错，我赞同。你在劝她，这很好，但你不第一时间和我说，这事情有问题，你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王总请明示。” “我差点上当。如果你早和我说，我和对方沟通的时候不至于那么被动，我竟然还给转了账。”王一茜无比的气愤，“你是那么不能信任我吗？” “不是的王总，我只是难为，陆可有那样的要求，虽然我明知道不对，但她是受害者。” “这是一回事，她现在这么做也要中别人的奸计。” “你估计有可能是谁？” “我不乱说，因为往往有时候你越认为是凶手的人越不可能是凶手，先入为主会收窄自己的视界，导致看不清楚真正的好人坏人。” “那我们怎么办？” “首先要搞清楚怎么来的录音，你问问陆可，当面问。”她拿出纸笔刷刷刷给我写了一个号码，递给我说道，“到了市区先去一趟华强北中间段的红绿灯路口，你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拿一个检测窃听装置的设备给你。” 我点点头接过来。 她指指桌子上面的一只花瓶又说道：“你把这东西摔了再出去，还有外面走廊的花瓶，你砸掉它，激烈点。你回了保安部你再多砸点东西，砸完了再离开厂里。” 第145章 第二次了 吓的我脸色一阵白：“王总你要搞哪样？” 王一茜说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不明白吗？自己去想明白，冷静点想，明明不笨，什么都问，这样很烦人，走吧！”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被王一茜逼着，狠狠摔了她桌子上面的花瓶。 哗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下一秒打开，谢灵儿和莫黑脸同时出现在门外。 我愤怒的往外面走，她们想问我做什么，又没问，直到我把走廊的花瓶也推倒，她们才吼出来。谢灵儿说，林毅夫你发哪门子神经？莫黑脸说，职位不大，脾气不小，你当你是谁？王一茜没骂，只是很大声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别仗着自己有功劳，这家工厂现在是我说的算。 当时我刚走到电梯门前，我狠狠踹了两脚，吼回去说道：“没有我，你当个屁厂长，过桥抽板，没良心的东西。 整个厂长楼，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打开，里面的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叮一声，电梯到层，我明白王一茜在玩什么了，将计就计。既然有人想分化我们，那么我们就做出一种，对方已经成功的假象。比较无语的是，这样一来王一茜自己不是很麻烦了吗？你说如果对方趁机捣乱，怎么收拾？现在可是整个工厂许多人都在为我抱打不平。 如果是我，我不会这样弄，但说了算的不是我，而是王一茜，我亦只能配合，我回了保安部也是一通砸，完了才生气的开车走人。 刚进市区，小白龙给我打来电话：“林哥，我们全部保安集中起来了，我们给你抗议，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一百多人支持。” 吓死，连忙说道：“你有病是吧？你别管我干嘛，你好好上班。” “他们那样对你，我们看不过眼。” “这是我的事，你知道个屁，你觉得这样能帮我？” “齐心合力一定能。” “能你妹啊，你听我的话，你正常上班，不要闹事，除非你们想滚蛋，听见没有？” 小白龙沉默。 “喂，装聋是吗？” 小白龙坚定的说道：“林哥，我听你的，但是，你走，我们也走。” “我不会走。”我挂断电话。 去到王一茜说的地点，打了纸张上的电话。不到五分钟，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拿来一个小机器给我，那就是窃听检测设备。他教会我用，我立刻回车里给陆可打电话，问她在哪？她迷迷糊糊回答，说在家。这女人，肯定昨晚喝的酩酊大醉。 匆匆赶到陆可家，果然嗅到一股子很刺鼻的酒味。看看茶几上面，躺着两个空的红酒瓶。她人躺在沙发上面，好像死了一般。而且她连内衣都没有穿，身上的睡衣特别透，整个曼妙的轮廓看的是清清楚楚，好尴尬。 我去开窗户，嘴里对她说道：“陆秘书你赶紧去换一身衣服，我们谈谈。” 陆可望着我，好久了才动，我等她进了房间，我给她收拾桌子，真太乱了，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她随便拿了一件披肩出来，当时我还没收拾好，她站在一侧望着我，轻轻的说道：“林毅夫，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说道：“你才不用这样，你别消极可以吗？” “我没有消极，就是放松一下自己，五天假期，上班前我会恢复过来。” “有些事会上瘾，比如喝酒。” 她扯开话题说道：“你和王一茜谈过没有？” “谈过，我砸了她的办公室，然后砸了保安办公室。” “谈崩了？”她一张脸充满了痛苦，“都怪我，我不该那样要求你。” “不是这原因，是昨晚我们的谈话内容，她有录音。不过不是她窃听了我们，现在我们说话，指不定都有录音。随便吧，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不管她的惊讶，我收拾好桌子以后，拿出来设备到处检测。 好奇怪，竟然不响，她屋里没有窃听设备，除非被关闭，如果是这样，那是……她自己搞鬼？ 我望着她：“怎么回事？” 陆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她说道：“你以为是我吗？我怎么可能坑自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稍稍有点张牙舞爪的味道，真的不是她。 “我不是这意思，而是……”四周看看，背脊骨稍稍发凉，“这事也太诡异了吧！” “你再检测一遍看看。”她靠过来，和我一起弄。 再来一遍，结果一样，我们两个人坐在沙发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的表情奇怪，我的表情更加奇怪。 僵持了十分钟，实在想不明白，我决定先放一边，我对陆可说道：“王一茜没说帮忙，亦没说不帮忙。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我自己都还没弄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你先等等再说，手机别开，最好去旅游避一避，这样对方找上门都找不到人。” “我不去。”陆可直接拒绝。 “你要去。”我怕她老喝酒，好几天，她家又她一个人，出了事都没人知道，“陆秘书你听我一次，我答应了帮你，我绝对尽力而为。” “不惜和王一茜撕破脸皮？” “如果有必要，如果撕破脸皮能把事办成，我会撕。” 陆可凝视我超过了十秒钟，一动不动，最后动起来，直接起身回房间。不知她什么意思，担忧地等了五分钟，见她没动静，我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打算问问。她没把门关闭，并且门的片叶应该是有问题，我只是轻轻一敲，很小力度，门就往后不停退，直到打开了大半扇才停止下来。 房间里，陆可站在衣柜前换衣服，裤子已经换好，就差上衣，她手里拿着罩罩刚准备套。听见后面有动静，她本能的转身看，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没把门关严密。 四目对视，气氛死了几秒，随即，她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啊…… 我掉头就跑，不是因为被她的叫声吓到，而是因为内心的惊慌。 已经第二次了，上次我还能解释我是回车里拿手机，这次我该怎么解释？她又会信？ 第146章 窃听器在我身上 回沙发里坐立不安的等了三分钟，陆可走出来，一个旅行袋猛地放地上，人坐下来，愤怒的对我说道：“林毅夫你不要总是鬼鬼祟祟可不可以？” 我脸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房间门坏的。” “你不能等吗？” “我不是担心你么？”我指指地上的旅行袋，转移话题说道，“你干嘛？” “某人让我去旅游，我信她呗。我去看看我堂妹，她人在佛山，刚生完孩子。你送我一程吧，我不想开车，远，累，而且估计……”指指桌子上面的酒瓶，“酒驾。” 我说道：“我只能送你去车站。” 陆可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车站，不然我还让你送到她家门口？” 行李我帮她拿，把她送去最近的车站，看着她上了车，我立刻回车里给王一茜打电话汇报。 王一茜听完我的叙述，也是感觉不可思议，她说道：“录音录的你们的对话，环境是她家，怎么可能在跟她没关系的情况下监测不出来？有没有可能是机器出了问题？你打个电话问问给你机器的人。” 对哦，或许是机器有问题。 我挂断王一茜，调出通话记录打过去，我得到的答案是，机器出门前已经测试过，绝对没问题。 再给王一茜打过去，她久久沉默，我喊了她几声，她才说道：“你想想有什么别的可能吧，陆可这里，我给她打个电话谈谈。” 我说道：“王总你不信她？” “我信你。”这回答真是睿智，会说话的人啊，一句就能堵了你。 “我会尽快弄清楚。” “嗯，弄清楚之前，先别轻举妄动。你也先别回厂里，等等看谁会找你。你明白我让你砸东西要干嘛了吧？” “明白，将计就计。” 我四处逛了一圈，好无聊，于是给高雅思一个微信，问她是不是在上班？她说她在。 看差不多中午，我直接去她的影楼，接她一起去吃饭。下午她要加班，我送她回去以后，我就在影楼里面呆着，看着她忙碌，亦被前台接待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那小姑娘肯定在猜，我是不是她老板的男朋友。 我是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满脑子都是想和她上床，而不是想和她恋爱。 她打算找的是老公，我是不是能当她老公，这些没再想，就因为苏艺秋，她一次次破坏我们的好事，原本水到渠成，枪都已经提起来，就是上不了马，这是一块心病，不先治好这块心病，我没精力去想其它。 正天马行空着，高雅思走过来：“林毅夫，我出去见个客户，可能要一个小时，你是出去逛逛，还是留这里？” 我想了想才回答说道：“我留这儿。” “嗯，你困了睡睡吧！” “我会安排自己，你去吧，小心点。” 高雅思走了，我拿杯子接了半杯水用来当烟灰缸，在她办公室里抽烟。 忽然，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我接通，她说道：“终于送我妈走了。” 我说道：“不是昨晚么？” “昨晚她不乐意，她没给你微信吗？” “昨晚傍晚有。”还让我回去吃饭，我说我工作忙推掉了，我以为昨晚就走了呢，“你用的什么办法说服她？” “你在干嘛？”苏艺秋没接茬。 “无聊着。” “你和王一茜说了你要当保安队长没有？” “说了，不过我没上班，厂里又出了点事，具体的你自己去了解吧，我不想多说。” 苏艺秋沉默了一下，没追问，她转而说道：“我明天才上班，然后我要去一趟北方出差。快，三天能回来，慢，大概要五天。我妈要是联系你，你小心点说话，别穿帮。” 我说道：“我不敢跟你保证，除非你告诉我，那个套子是怎么回事，锦叔说你单身好久了……” 她还是不和我说清楚，直接挂电话。 傍晚六点钟，高雅思下班，她带我回她家，给我做饭，她说我心情似乎不好，下个厨哄哄我。 我必须说，高雅思的厨艺真不敢恭维，和苏艺秋一比，就是个渣渣。 饭后高雅思洗完盘子，然后洗澡。我坐在外面看电视，等她洗完出来，再换我去。再然后就儿童不宜了，都是商量好的剧本，刚好我心情不好，放纵一下算是安慰自己了…… 一切都按计划顺利的进行着，结果等我洗完澡进了房间，刚靠近床，王一茜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过来。我不想接，真的，如果我已经上了床，我会不管，但不是还没有吗？ 我走出去接听，王一茜少有的慌张：“林毅夫你在哪？” 我说道：“我还在市区。” “你昨天穿的衣服在哪？洗没洗？” “在酒店，没洗，还挂着。” “你现在立刻回酒店，用检测仪器测一测是不是窃听这事出在你的衣服里，如果是，问题会很严重。昨天我们可在度假村见过，我们谈话的内容……” 冷汗直流，我知道事态有多严重，我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回去看看。” 挂断电话，冲回房间告诉高雅思，我要出去一趟，尽快回来。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高雅思并没有太失望，她让我小心开车，她在家看电影，等我回来。 我本身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听她这样说，我走近过去，给了她一个吻。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赶回酒店，抓着检测仪器冲进浴室，找到昨天穿的衣服拿出外面，打开仪器猛扫。 滴滴滴的提示声响起，红灯亮起。 我最不喜欢的结果出现了，果然窃听器在我身上。 他妈的，谁放的啊？手忙脚乱找着，最后在裤兜里找到，很小一只，小到几乎忽略不计。 害怕还被窃听着，我放回去，衣服拿回浴室挂起来，把门关严密。 刚打算给王一茜打过去，她先打过来，焦急的说道：“林毅夫你回到去没有？”听我嗯了一声，继续问，“结果，告诉我。” 我失望的说道：“在我身上。” 王一茜说道：“我刚到楼下，我立刻上来。” 第147章 分析的结果 我出去门口等着，看见她从电梯出来，我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样的表情，我是哭呢还是笑呢？ 她的表情和她给我电话时分别很大，慌张没了，有的是淡淡的忧愁。 进房间坐下来，王一茜说道：“我已经想过，昨天我们在度假村说那些话其实没什么，我们没说人名。但你说你去保安部任职那些理由如果传出去，比较难处理，你在厂里要臭。我们在度假村商量好怎么办，然后你又发我脾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演戏。” 我知道，所以我最担心这个问题，我苦笑说道：“但愿不会传出去吧！” “几乎不可能，除非你觉得没录到这些内容。你要好好想想，你都和谁接触了，你从广州回来后，仔仔细细想。如果你回来后，来见我前没和谁接触过，那么窃听这事只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王一茜说的是苏艺秋，我当即否决说道：“不是她，如果是她，顶多用来威胁我，怎会给你发过去？她希望我和你翻脸吗，这不对。” “为何不对？”王一茜好奇的问。 “总之就是不对，原因，我说不出来。”我不是说不出，我是不能说，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回来后，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她就不可能有机会给我放窃听器。” “你还见过谁？” “第二天中午谢秘书和莫助理找我出去吃饭。” “这我知道，我问过她们吃饭的时候说什么内容，如果当时就被放了窃听，麻烦更大，你祈祷不是吧！” 这方面我没想，回忆一下当时说话的内容，冷汗哗啦啦流，整个人都不好了：“王总，这种事能有预防措施吗？” “怪我，我身上有，没想你们。”说着给我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机器，“这是信号干扰，随身携带。” 我接过来，迟到的礼物。 王一茜继续问：“你还见过谁？” “比较多，我那些室友，还有他们的女朋友，以及何冰，高雅思……”我都不敢看王一茜，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对我很同情，我有那么忙，需要见那么多人吗？她肯定这样想。 王一茜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没见过她这副状态，她一般给我的状态都是运筹帷幄，冷静得变态。 心里不舒服，想抽自己耳光。 忽然，王一茜起了身，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出来，给我一罐，自己喝一罐，一口喝了大半，稳了稳情绪说道：“我们来分析分析谁有可能吧！” 我点点头：“王总你说。” “你先见的是你室友，他们小员工，有可能被收买，逻辑上是这样，心理上要问你，你觉得他们能不能信任？” 我笃定的说道：“能。” “如果有巨大利益做为诱惑呢？还能不能？” “兄弟情比钱重要。” “如果是威逼呢？” “不可能，就我看他们的状态，不存在这种事。” “好，他们清白，他们女朋友呢？” “这……”周美欣和宁梦珊，我不敢保证，但黄敏，我敢保证，“我想个办法试探吧，就两个，刘武女朋友没问题。” “何冰呢？” “更不可能。”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交心的朋友。”蛮心虚，虽然我说的并没有毛病，但王一茜那眼神就是让我心虚，因为她太不信。 “说说高雅思，你和她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哭，我怎么说？我说不出口。 而见我不言语，王一茜追问说道：“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吗？” 我快速摇头说道：“就在她家，我原来告诉你那些话，就在她家她告诉我的。” “那些话？” “钱木德的猜测，她觉得是陆可害黄亚强。” 王一茜哦一声，表情很古怪：“当时你是不是穿着被放了窃听那身衣服？” “是。” “你们做了什么大的接触？” “这个……洗过澡。” “你在她家洗澡？”她的潜台词很明显，你们的关系去到哪儿了？ 我不敢和她对视，声音弱弱的说道：“就洗了澡，然后陆可来电话，我去见陆可，再然后回酒店。” “那她嫌疑最大，她有作案时间和空间，动机，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没看法，我觉得不是高雅思，她喜欢我，为何害我？我说道：“还是王总说吧！” 王一茜沉默的思考了片刻才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从你们认识开始就是一个局？你不是通过钱木德才认识她吗？你可以这样想，王大山，丁雄，明日超被解雇，剩三个副厂长。如果黄亚强再被弄，而钱木德是和刘雅平一伙的，是不是等同于厂里从此只有我和钱木德两拨势力争锋？” 我惊呆，这太会想了吧？偏偏说的还很有道理。 更有道理的还在后面，她继续说道：“陆可现在上了副厂长，她也出事，符合钱木德的利益。如果我留不了两个月，我离开，谁接手？最可能是他。固然当时你认识高雅思的过程是个巧合，但巧合是可以被安排的。你详细和我说说当时你们认识的情景吧，我们分析分析。” 事情到这地步，我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事太大，关乎许多人的命运，我玩不起。这首当其冲的还是王一茜呢，她倒下则我倒下，我不希望是这结果。 听我说了一遍当天的情形，王一茜给我一个认定了的表情说道：“钱木德约你出去喝茶，高雅思跟着她婶子进来，你和高雅思聊的不错。然后，钱木德突然有事，车给你，让你送高雅思回家。再然后，车子坏掉，你留在高雅思家里。”两声冷笑说道，“林毅夫你自己觉得吧，这些事正常吗？要不你先回答一个问题，车子怎么坏的，又是怎么修回来的？” “修回来已经是第二天，钱木德打开引擎盖，弄了还不到一分钟就……”我不能说下去了，因为我自己都觉得有问题，像钱木德控制着车子，让车子某方面出故障，然后又好起来，其目的是为了让我留在高雅思家。 而那天晚上，高雅思特别主动，我当时都不敢相信她一个矜持的气质美女，会忽然对我那么热情，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我很受伤，我感觉我纯洁的世界，突然间一片黑暗，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148章 这是美人计啊 “呵呵，这是美人计啊！”王一茜冷笑，很冷很冷的冷笑，她少有的表情，她多数的笑容是很温和，所以这让我非常不适应。这方面她和苏艺秋相反，苏艺秋多数是冷笑，少有的温暖。苏艺秋给我露温暖的笑容，我反而就得防备了，因为往往这时候，就是她设了坑阴我的时候。 我低着脑袋，脑子嗡嗡响，仿佛有几万只蜜蜂在耳边横冲直撞。 王一茜嘴皮子动动，继续说道：“林毅夫你和我老实吧，你和高雅思的关系去到哪？你和她说过多少厂里的事？” 我说道：“我们没有实质关系。” “你们有那个什么吗？” “没有。”次次有打扰，有还好，真没有，我感觉我他妈的亏死了…… “厂里的事说过吗？” “没，当晚她和我说那么多她偷听到的内容，有问过我们公司怎么那么乱之类，我没回答。” “她为何问这些内容，你当时不觉得有问题？” “顺口，她说她担心我。” “你觉得她有问题吗？你好好想想你们认识后的点点滴滴，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她比较讨好你，经常联系你，旁敲侧击等等有没有？” 我心里哭，因为，有。 虽然她对我生气过，但好的很突然。 王一茜聪明绝顶，看我不表达，她就已经想到答案，她对我说道：“我们去弄清楚真相吧，找私家侦探跟她，看她和什么人接触，顺带查清楚她的底细，她和钱木德什么关系等等。不过似乎太慢，我们现在要快，我想想怎么办吧，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我点点头，没言语。 见我实在不想再说话，王一茜看看时间接着又说道：“那就先谈到这儿，你没事了早点睡觉，别多想，就当一个教训，其实没什么。” 我胡乱的答应了一声，她走后，我坐着发呆，很疲倦了才回到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不停在想，是不是高雅思？是不是？我希望不是，但他妈的偏偏是的机会占据绝对优势。我连给她微信我都没勇气，迟迟疑疑了好久，最后选择了关机。免得她打过来吧，我情绪不对，让她察觉到端倪，她会毁灭一切证据。 折磨到早上我才筋疲力尽睡了过去，睡到傍晚才打开手机，出去吃饭。 收到不少高雅思的微信，但最后一条是中午，后来没有过。 饭后去找刘武他们，想着和他们打闹打闹调节一下心情，发现不能，怕影响他们，我就找借口回了酒店。 晚上十点半，谢灵儿来敲门，让我跟她出门去找王一茜，我上的她的车，她往市区外面开。 路上王一茜给我打来电话：“你们到哪了？” 我说道：“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市区。” “时间刚刚好。” “怎么了？” “你来到了再说。” 电话挂断，我立刻问谢灵儿：“谢秘书，到底怎么了？” 谢秘书神秘兮兮说道：“到了你就知道。” 二十多分钟以后见到王一茜，地点是龙华区一家派出所的门外。 上了王一茜的车，王一茜指着派出所里面对我说道：“高雅思在里面，我设陷阱让她进去的。是治安问题，但要看她怎么说，如果她说错话，要治安拘留几天。她很可能说错话，我已经打点好，逼她说错。然后逼她找人帮忙救自己出来，我们就看她找谁。” 不是说想好怎么办再告诉我吗？想好了直接办，而且办的那么快，我惊的无法言语。 谢灵儿问：“她找了吗？” 王一茜说道：“已经打过电话，但对方是谁，还没搞清楚，得这件事结束了才能一点点扒出来。” 我说道：“那我们在这等什么？” “等结果，等着吧！”王一茜转而对谢灵儿说道，“谢秘书你下去买两瓶矿泉水吧！” 谢灵儿说了一声好的，随即下车。 剩我们两个人，王一茜问我：“如果真的是高雅思，你会如何？” 我苦笑说道：“不知道。” “你是不是对她有感觉，你和我说一句实话。” “有。” “人生总要经历一些东西才能茁壮成长，如果你觉得吃亏，你去睡了她，然后你再拆穿她。” 王一茜竟然说这种话，我不敢相信。 王一茜知道我想什么似的，她说道：“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只是想你心理能平衡些，不要被击溃。” “我不会，我只是有点儿迷惘，我需要时间接受。” “不会最好。我说清楚啊，我不是试探你，我觉得那样挺好，反正你不是没想过对吧？知道了她是坏人，就那样放过她，你很吃亏。”还说这话题，晕死我了…… 我说道：“王总，别说这些了吧！” “你觉得很邪恶那？” “稍微有点。” “你就是人太好，对不该的人你就不能善良，否则，这个吃人的世道，别人反而会因为你善良，而不断的来伤害你。” “我想想吧。”坦白说，她的话我听进了一大半，我也觉得那样做才是正道。但我现在心里很乱，很伤，我更多的是在想，最好不要是高雅思，虽然我知道这已经是痴人说梦，不可能。 王一茜笑笑不再说，当时谢灵儿也已经买了水回来，三个人就在车里沉默着。 过去了有十分钟时间，王一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聊着，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但她说的话能听见，他们谈的就是高雅思这件事。人，办好手续就能出来，找关系捞她的人正在查，初步结论是和市局的人有关，所以需要再花点时间。 王一茜问对方市局的谁？应该得到答案了吧，并且这人她认识，或者她认识的人认识，她挂断电话的刹那，嘴角牵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让谢灵儿回自己车里，王一茜把自己的车给我开，她坐后座打电话，吧嗒吧嗒在说，让电话另一端的人打电话给谁谁谁之类。聊完电话看看外面，快速的语调对我说道：“就在前面的森田咖啡馆停车吧！” 第149章 竟然是情人 进了咖啡馆坐下来不到十分钟时间，王一茜的手机又响起来，她接完对我说道：“没错，捞高雅思的人就是钱木德。帮忙那个人是市局的一个副指导员，这人是他同学的老公。他对这人说的话是：捞一下我的女人。高雅思，那是他的……情人。” 我抓住拳头，关节发白，脸色也发白。 天啊，高雅思是钱木德的人都算了，他妈的竟然还是情人？ 我真的无法接受，我从座位起来，往外面走，谢灵儿想追我，王一茜拉住她，对她摇摇头。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拖着疲惫的身影，带着受伤的心，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不知活着为的什么意义。 他妈的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苏艺秋，那是想着利用我，现在正做先期投资。王一茜，她是给了我许多资本，但她内心真正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有时候感觉她比苏艺秋真的要更恐怖。林薇薇，坦白说，毛病不多，她只是认为我是个有钱人，她想当有钱人的女朋友。她很直接，没有和我玩太多阴谋诡计，即便是都可以说无伤大雅，比如装醉把我骗回租住地。 那些钱木德刘雅平之类我就不说了，谁不想利用我来扳倒王一茜？ 身边快没有单纯了，除了刘武他们，以及没什么智商，冲动，但很讲义气的小白龙。 脸上忽然湿湿漉漉，我以为自己在哭，抬头看看，原来天空在下雨，先是很小，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本来已经入秋，再下雨，温度降了蛮多，感觉好冷。 或许也和心冷有关吧！ 我抱住双臂四周张望，看见对面马路有一排商铺，招牌飘出来许多，能勉强避雨，我赶紧冲过去。 挑了其中一个商铺门前坐下来，放眼左右两侧，不少人和我一样倒着霉，但单独的却不多，就我是孤孤单单的一个。 不经不觉，一个小时过去，雨没停，不少人都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纷纷叫车走，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我。我正望着落在街面上汇成水流的雨点发呆，忽然一辆奔驰开过来，是王一茜的车，她打开车窗对我招手说道：“林毅夫，上车。” 我迟疑了一下才跑过去，上后座。 我关好门，王一茜随即开车，嘴里说道：“还没想通吗？看来你真对高雅思动了情，但我也说了，这是美人计。既然是计，你就不能中，你得把自己抽出来。” 我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傻，以及身边都是坏人。我好累啊王总。” “每个人都累，并不只有你才这样。” “你也很累么？” “对，你别看我有钱，我比你更累。因为只要不小心，可能就是破产。你没钱，你能过一样的生活，换一份工作，继续。我不一样，我无法换，所以我告诉自己，前向看，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去，或许坚持没尽头，但更没有的是，选择。” 或许坚持没尽头，但更没有的是，选择，我念叨了一遍这句话，然后问：“你讨厌斗争吗？” “讨厌，但又无法避免。你去哪？” “不知道。”我话刚说完，手机响起来，是高雅思，我把屏幕对王一茜晃晃，“王总你给个意见吧，我该怎么办？” “接，看她说什么，然后你再想。”她把车停在路面，熄火，对我做接听的手势 好吧，我接。 电话另一端，高雅思的声音传了过来：“林毅夫你在哪？忙么？” 我说道：“我在市区，正打算回酒店，你呢？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加了个班刚回到家，要不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 “你先过来吧！” 我望一眼王一茜，她让我答应的意思，那我答应吧！ 电话挂断，王一茜说道：“林毅夫，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重要是不让对方真正伤害到自己，甚至如果可能，把情况逆转过来，至少都要不让对方得逞。” 我心绪不宁，完全没耐心，我说道：“王总，要我怎么做，你不如直接告诉我。” “我们来设个陷阱，你砸我办公室和砸保安室那件事，我想钱木德肯定会让高雅思问你为什么，你就说我过桥抽板，答应你的事情却出尔反尔。具体答应了什么，不重要，但千万不能和钱有关联，因为钱，钱木德知道我是不在乎的，你也是很难用钱收买的。你就说职位吧，你自己的职位，以及，我出卖了别人等等。然后，我想钱木德掌握了这些消息之后，应该会拉拢你来对付我，毕竟你知道我很多秘密。如果你还能表现出一些你想和我彻底撕破脸皮的意思，他一定会来得更快。等他真找你了以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嗯，大概就这些，你愿意不愿意？” 我说道：“我愿意，但，我希望你现在先说清楚整个陷阱的细节。” “我会用厂里的钱给我自己的公司填补空洞，我有个化妆品贸易公司，不过股份不完全属于我自己，这个公司，亏钱。我会和赵主席说好，就利用这个局让钱木德整我，到总部去反我，最后这件事会变成他污蔑我。财务这边我会做好，就转个圈，钱回到公司，，何记录都没有。” 我说道：“我明白了。” “嗯，你自己怎么对高雅思，你自己找一个平衡的方式吧。我对你的祈望是，尽快恢复过来，我们干一票大的，能成，陆可这里，我拼死帮你，除非我走，否则她不会被弄走。” “谢谢。” “地址，哪儿？” “我自己打滴滴过去。”我拿出手机叫滴滴。 不到五分钟，滴滴开了过来，一辆顺路的五菱面包，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我从奔驰下来，上他的五菱，他脸色很古怪，不停从倒镜看我，直到把我送到目的地，我下了车，他都没有立刻走。还是不停再看，那眼神似乎在想，我这都是什么人啊，我从奔驰下来，上他的五菱，我这人有病吧？ 第150章 到我套他了 敲开高雅思的家门，我站着没进去。望着她，我心想，最好她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向我坦白。如果她有正当理由，甚至是被迫，我估计我能原谅她，毕竟内心真的对她有感觉。 很遗憾，只是我一厢情愿，人家就没这觉悟啊，她对我说道：“怎么了？被训了心情不好？” 不但没觉悟，反而张嘴就是试探，真心失望。 行啊，既然这样，就信王一茜说的话，给她设陷阱，反正我没对不起她。 我说道：“算是吧，我砸了我上司的办公室。” “啊？你这么冲动？” “她给我安排了一个我特不喜欢的职位，过桥抽板，砸她办公室还冲动？我想弄死她。” “别啊，不能谈着解决么？”故意很吃惊的表情，好假。 “我觉得不能，我混不下去，凭什么让她好混？”我进门，“你有啤酒没有？” 高雅思去拿给我。 我坐沙发里，咕噜咕噜喝下去大半瓶，她帮我拍拍背部说道：“你别喝太急。” “我不急。” “你打算怎么做？”她继续套我话。 她是钱木德的情人，为何愿意牺牲自己来套我？钱木德这样用她，她不觉得钱木德这人很渣的吗？想不明白，我说道：“我要回公司爆料，把我上司做的丑事爆出来，我滚蛋，拉上她一起。” 她迟疑着说道：“你想清楚了？” “对。” “我觉得你再想想。” “不用想，我就这性格，谁让我混不下去，我跟谁急。” “人家有钱，怕会后面报复你。” “那是一回事。” 高雅思没再劝，就陪着我。她靠的我很近，一副很体贴的模样。注意，她没穿内衣，睡衣还特别薄，身体香喷喷。如此大程度的接触，说真心一句，我没有意乱情迷，我只是恶心。王一茜让我睡了她平衡自己，我真睡不下去。我说道：“你去睡觉吧，让我静静。” 高雅思摇头说道：“我陪着你。” “那我走了。” “你都来了。” “我回去做个详细计划，我真要反击，我不做出来，我睡不着。” “我有电脑。” “不用，我忙完找你。”坚决出了门。 次日早上九点钟，预计之中的电话打过来，对面是钱木德，他对我说道：“小林在哪呢？” 我故意很不爽很不耐烦的口吻说道：“我不太想说话，钱副厂长有关照吗？有就说，没有的话，拜拜。” “见面吧，我刚去看过黄副厂长出来市区，你过来附近，我找个早餐厅等你。” “我不在市区。” “你出来，我给你发早餐店地址。” 一个半小时以后，我在一家高档酒店的餐厅里见到了钱木德，他一个人，坐很大的包间，显得好冷清。 桌子上有一盒雪茄，我坐下来，他拆开递给我一根说道：“烦昨天的事情么？” 我说道：“钱副厂长觉得呢？” “人心叵测，你认为对你好的未必真正对你好，就当教训吧，虽然卸磨杀驴很令人无法接受，但没有被自己朋友亲人或者上司伙伴抛弃过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尼玛啊，这歪理！我勉强笑笑：“钱副厂长真会安慰人。” “我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做什么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尽量不去争。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我劝你也这样想，回去认个错，就昨天的事，厂里影响很大，都为你抱不平，王一茜不敢太大手脚动你。至少暂时不会，而你可以利用这中间的时间，通过一些努力来改变现状。” 老家伙明显在试探我是不是铁了心要和王一茜作对，说的真隐秘，如果不知道他真面目，我还以为他是为我着想。我得承认，虽然有时候很烦恼这些人精们出招阴险防不胜防，但同时他们也是在授课，无形中就在自己口袋里塞进去不少职场经验，人生经验。甚至直白点说，斗争经验。所以，其实内心恨他们，又不恨他们。 我说道：“钱副厂长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看你想不想，常言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对吧？”脸带笑意继续说道，“你还年轻，受点挫折只有好处没坏处，以后你会明白。” “我做不到，她踩了我的底线，这事没商量。” “就你现在的力量，只不过鸡蛋碰石头，何必呢？除非你有什么高招。”又在试探了，试探我手里有什么秘密武器。 我当然顺势而为，我说道：“我没力量没错，我不能找盟友么？” “厂里她独大，你去哪找盟友？” “总部不是她独大吧？公司很复杂，你告诉过我。我知道她的一些秘密，比如挪用厂里的钱。我把这事捅上总部，我不信她还能在厂里站稳脚跟。” 一丝激动从钱木德眼中闪过，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说道：“你要掌握真凭实据，否则还是白搭。” “我当然有。” “真的？”再次激动，这次甚至不再掩饰，从这眼神看，他想整垮王一茜取而代之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真的。”我笃定的给他答案，“不过不能给你看，我不想你惹祸上身。” “说的什么话，你遭到不公平对待，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不是看不过眼她，我对事不对人，你的功劳，我也看在眼里。这次她敢杀你这个功臣，下次杀谁？我和你在一个锅里吃饭，她太过分，我不能幸免对吧？”这老家伙，口才真心不错，三言两语，我们就成一条船上的了。 我装傻说道：“钱副厂长你和我不一样，你是高层，并且有股份。” “股份不顶用，王大山和明日超丁雄被整走，他们的干股都一次性补偿，价格特别低，这和当初招我们进来一起打拼时签的合同出入很大。” “你不也说过么，公司想回收你们的股份集权最上层，这些无法避免。” “我现在让出去还值钱点，被整了只能他们说价格，多吃亏？” “那你现在让出去呗。” “我想过，但不行，现在让出去等于告诉上面你要跑路。而你不让又会慢慢一分分被吞食，可以说横竖一个死。”开始诉苦了，猛猛地吸着雪茄，吐出来一阵阵烟雾，隐藏在烟雾后面的那张脸，愁绪万千，演技是真心高超，“有时候真想放手一拼，但老了，手里的筹码又不够，不敢。” 我说道：“钱副厂长，我看你正当年。就你的工作性质，你还能干个十多年最少。” “现在年轻当道，你换个公司你还能干啥？老一套的管理办法，镇不住。” “那就退呗，请病假，或者找别的理由，就拿每年的干股分成，过安逸生活。” “呵呵，现实很残酷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很熟识的话。 他演完，到我套他了，我故作不耐烦的说道：“那怎么办？前不行后不行，要不你跟我一起干一票。反正你也说了横竖一个死，迟来早来都一样，主动还能死的壮烈点痛快点，被慢慢宰割，换我我受不了。我可以死，但我先要对方脱一层皮。我就这性格，冲动也好，傻也好，随便别人想。” 第151章 暗言暗语 钱木德发愣望着我，似乎我说出来这些话在意料之中，但我真的说出来，他又不免忐忑。 他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听着好像还不错。” “那你考虑考虑。” “我或许能暗中帮你。” “暗中算了吧，我不想连累你。” “你是不信我么？” “是你不信我。既然要拼，我认为就要尽全力拼，你藏后面想干什么？不行了撤退，神不知鬼不觉吗？带着这种心态去赌，多数会输。你要么别赌，要么豁出去赌，这才是正路。你别介意我这样说，我只是不想我害了你或者你害了我。” 钱木德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烦恼，想的倒是很美，给我资源让我出手，这样干不符合王一茜的计划，没说，直接拒绝。 此时餐点被端进来，刚好彼此都能缓一缓，各自抽着烟，思绪乱飞。 等服务员退了出去，我先开口，扯开话题说道：“钱副厂长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你去看过黄副厂长，他说了什么话？” 钱木德苦笑说道：“这家伙怀疑是我整他，都在骂人。” “是你么？” “当然不是。” “你觉得是谁？” “没想过。”王八蛋睁大眼睛说瞎话，就是他，不然黄亚强骂他干嘛？而且他让高雅思误导我干嘛？转移视线嘛。当然他这回答，正路，他不会说他怀疑陆可，我和陆可对话的录音他听过，我不信是陆可，他再说，非但没有益处，反而会得来我的怀疑，这老狐狸，精得很。 看来啊，我要说点实话引他往王一茜身上推。 我悄悄打开录音说道：“钱副厂长你给分析一下呗，你觉得谁有可能？” “低级别的，我觉得弄不来。” “那就是王一茜呗。” “你和她合作那么久，你自己认为。” “我不知道，她没多信任我，就一个利用关系，很多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 “你换个方式思考，黄亚强倒下最符合谁的利益？他负责的是采购，这个位置油水多。改革改的什么？生产效率，生产的投入，出厂的利润比，如果采购这块能降下来，这是最直接的让厂里的各项数据翻倍的方式。王总只有两个月期限，她从这方面入手，这是聪明之举。” 妈的，就想你这样说，我装做不太懂，继续深挖：“不对，如果是这样，她应该先找黄亚强谈。” “你就知道她没找过？黄亚强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谈不来。” “为何？” “他会认为他吃的是供应商，这是他交际得回来的利益，和厂里无关。” “我去，不是厂里当靠山，供应商才不鸟他。” “所以啊，王总肯定很生气，软招不行，来硬招呗，谁让这是你死我亡的争斗。” “听着有道理。”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话说你的运输部有没有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你是下一个。” 钱木德镇定的说道：“我运输部没问题，我不赚这小钱，钱嘛，够花就行。” 看来这家伙喜欢权力，我不动声息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又有你这能力，我会先下手为强，大不了一拍两散。况且我不认为会输，你运输部没问题，争斗完去总部评理，你是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出招，完全不用怕她。”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这可不只是厂里的问题，总部问题最大，谁是人谁是鬼你都不清楚，评理，找谁评？都是王总的人，帮你还是帮王总？她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集权最上层，把股份抽回去，这事符合所有股东的利益，这些股东没有一个会帮你。” 我再次故作不耐烦起来：“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她了吗？” “有，你不是说王总挪用厂里的钱吗？如果是真的，股东知道了会对付她，你自己你搞不定，你只能拉股东。刚刚你自己想的也是吧？你说你把秘密捅去总部。我给你个建议，要捅的有证据之余，还要有技巧。最好实名，亲自去总部，就挑股东大会的时候，直接冲进会议室举报。否则你和一个半个股东举报，如果这些股东刚好是王总那伙，只会掩盖事实，不会帮你，搞不好，还灭你口。” 我吓一跳，不是装的，是真的，我说道：“不会吧？” “你想想杨昊霖。” “好吧。”一声叹息说道，“如此看来我真赢不了，我压根冲不进去。”眼睛在他身上转溜，“钱副厂长好像行，要不我们合作？” “你刚刚嫌弃我。” “不是嫌弃，我只是觉得要尽力，你刚刚给我的感觉，你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 “对，欠个理由。”若有深意的话，没往下面说，吃餐点，喝茶，明显在思考怎样把我内心关于王一茜挪用公款的事实套出来。 我也没说话，他吃，我也吃，我和他想的事情差不多。 五分钟后，钱木德说道：“我觉得蛮奇怪，刘副厂长管财务部，大账小账都要通过她，你说王总挪用厂里的钱，她知道才对，但她没提及过这些事。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有普没有？” 这问题怎么回答，王一茜早教过我，我说道：“原来王厂长在的时候，财务部跟总部要钱不是需要王厂长签名吗？这钱，总部见了签名传真就会打款，总部的财务部谁在管你还记得吗？” “王一茜。” “对，王厂长离开以后，要钱就是王一茜自己签名，她可以不给刘副厂长这个签名，拖延着，却告诉总部的财务部可以转账。这账转过来，刘副厂长不知道，她自己提出来挪用。总部以为这钱到了厂里，实际上没有。厂里是不怎么缺钱的对吧？王总自己下的命令，让刘副厂长打申请要钱对吧？换句话说，如果不缺钱，刘副厂长都不会去管这笔钱，还以为王总是说说，总部又没把款项打下来。王总搞财务的人，她和银行沟通好，这对公的账号，她提款很容易，连记录都可以不给刘副厂长查到。” 第152章 放长线钓大鱼 钱木德脸色一片白，花了整整一分多钟才消化完我说的话，然后对我说道：“你都掌握着什么？只是知道这件事还是有实质的证据？” 我得意的说道：“谢秘书无意中透露的这件事，我看见她的笔记本电脑，我多了个心眼截了图。” “截图呢？” “这个不能给钱副厂长看。” “你不用这么小心吧？”钱木德吃了苍蝇般难受。 “钱副厂长，其实你要知道，你找刘副厂长多多少少能查出来一点点，你找刘副厂长试试吧。”我揉了揉脑袋，接着又说道，“头疼，我想回去睡觉，钱副厂长你自便。” “你先别走。” “真的头疼，不舒服，我昨晚几乎没睡，而且喝了不少酒。” “再坐坐。”钱木德急起来，“我认真想了想你之前说的话，是合作胜算更大，你确定你真拿着能说明问题的截图？” “我还知道这些钱流向的公司，那就是王总自己的公司，做化妆品贸易的。这公司她带我去过，那边的财务我都知道是谁，我看见了账户名。是个女人，如果舍得花钱搞定这个女人，连人证都有，我没这钱而已。”我故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略带失望的口吻说道，“不说了走了……” “我们一起干。” “好事好，但你先想清楚吧，如果你只是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害了你，更不想你害了我，毕竟王一茜真的太厉害。”坚持走人，放长线钓大鱼。 钱木德没有拦着我，他跟着我一起走。 门外站着服务员，他塞给服务员足够结账的钱，让服务员搞定，他并排和我走着，嘴里继续说道：“我已经告诉你不少，你不要再怀疑我的诚意。我犹豫，只是因为真的年纪大了伤不起，再没有别的原因。” 我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并且，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那这样吧，我回去想想，看能不能有更妥善的办法，然后我们再商讨商讨决定？” “哦，好。”很随便的答应，故意给他一种我无所谓的感觉，然后我才继续说道，“话说如果刘副厂长也参与进来，这事的成功几率要大许多，毕竟她管财务的，她算一个证人。有些事王一茜能骗我，骗你，骗股东，但不能骗她。” 钱木德没答应，也没有反对，需要考虑清楚吧，这老狐狸很小心。 我当然不逼他，以免适得其反。 门外分别，我打滴滴跑了五六公里，来到中心城区的一家超市门前。 下了车，我立刻给王一茜打电话汇报钱木德已经上当，如我所料，王一茜给我一顿夸。 挂断电话，我没有进去超市，我转身去找中介。 附近找到一家名牌中介，走进去，接待我的是一个妹纸，笑嘻嘻对我说道：“你好先生，请问你是想买房还是想卖房，或者租房？” “美女你觉得呢？”我心情不错，陷阱设好，就等鱼上钩，算是从高雅思玩弄我感情这件事里面走出来一半了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看见钱木德被干掉以后，她高雅思怎么面对我。 “不好说，还是先生你告诉我吧！”把我迎到接待室坐好，给我倒了一杯水，妹纸又说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林。” “林先生粤籍的么？” “对，清远乡下人。” “我连州，我们可以说粤语。” “老乡啊，我租房，一共六个要求。第一个，要单身公寓。第二个，要高层数。第三个，最好是新装修，没被人住过。第四个，租金不能超过四千。第五个，附近要有停车场和超市。第六个，房子不能在城中村里面。” 妹纸一一记下来，让我稍等，她拿进一个笔记本电脑，就按我的要求在他们的系统里面筛选。期间也不忙和我说话，谈些和房子无关的话题，就是不让我感觉闷。 花了大概七八分钟，她挑出来两个房子。那在同一栋公寓楼，一个十六层，一个二十五层。楼房刚建起来不到一年，但有人住过，一个住了两个月，一个住了四个月。从照片看，里面蛮新蛮精致。平方数一样，都是四十二平，一居室，小客厅，有厨房，阳台，厕所，租金三千六。 看我满意，她说带我去看看，就附近一公里路程，靠路边，交通很方便。 去吧，反正有王一茜给钱。 刚刚她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现在我这状况不适合回酒店，我得在外面住。至于是住酒店还是住租公寓，我自己挑，每个月的账单给她。等我把房子租下来，生活物品我都不能回宿舍拿，全部买新，单子让我拍照给谢灵儿发过去。 和妹纸一路聊着就来到了公寓楼门前。 楼房确实靠路边，但又不会不安全，大门很先进，并且有看门大爷。 走进里面，有个大堂，两边摆放着杂物，还有个管理处，隔壁是安保室，有种酒店的感觉。 进了电梯，妹纸先按的是十六层，她和我闲聊：“林先生在哪上班？” 我说道：“郊区的工厂。” “你是管理层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如果你是普工，租那么贵的房子承担不起。而且你说要靠近停车场，你肯定有车，普工开车养不起吧！” “眼睛毒，会记事，还会分析，够专业。” “为了生存没办法啊，要多想客户的消费能力，然后才能做好服务，总不能一直都靠问，这样客户会很烦。” “乔吉拉德说，推销的要点不是推销商品，而是推销自己。你让客户舒服了，你的生意完成的几率就更大。你学的不错哈。” 妹纸一愣：“林先生不会也读营销出来的吧？” “好说。” “那我们真是有缘。” 叮一声，电梯到层，她带我走出去。 走廊很大，四个人并排走都没问题。墙壁镶嵌的大理石，光滑干净，必要时能当镜子用。 打开走廊右侧角落的一道房门，妹纸迎我进里面，每个角落都带我看，然后滔滔不绝和我说，向我推销。 我听着她说，自己也看了一通下来，就两字，满意。二十五层上面的另一个我就不看了，当即拍板要这个。 第153章 你真是妖精 签好合同从中介出来已经快中午，我请妹纸吃了一顿饭，她回去上班，我去超市狂扫货，新的床单，被单，被子，毛巾等等。 三点钟，我把房子弄好，躺在床上休息，舒坦啊！ 手机响，有微信，打开看看，是林薇薇：嗨，林毅夫你忙什么呢？ 我：这时间当然上班，你呢？ 林薇薇：刚见完一个大客户，呵呵，收获不错，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你，荣幸不？ 我：赚大钱了？ 林薇薇：小赚。 我：恭喜恭喜。 林薇薇：周末做什么呢？老是爽约，我好想见你哦。 我：我忙完再说吧！ 林薇薇：你想我么？ 我：换一个问题。 林薇薇：你想我的身体么？ 我：你真是妖精。 林薇薇：对，我是属于你的妖精，我要不惜一切迷住你。 我：林薇薇我真要很老实的告诉你一句话，我真的没钱，我是穷人，而且是很穷的那种。 林薇薇：我现在觉得你有钱没钱不重要，钱这东西够花就行。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是未来的有钱人。如果你没钱，我养你，我好努力的哦。 她说的真话吗？我试探性问：近来真的好累，而且还遇上不少不好的事，我去广州呗，我住你家休养一段时间，你养我。 林薇薇：好啊好啊，你来，我下班了就给你做饭。酒足饭饱以后，我们一起出去逛逛，你想去哪，我陪你哪。我有一百块，我给你五十，不，八十。 我：我怎么听着感觉那么奇怪？ 林薇薇：我觉得不奇怪，我愿意，就怕你骗我，不来。 我：我想，但不行，走不开。 林薇薇：所以啊，就让我开心一会会，你这人真是够坏。 我：话说你喜欢我什么？ 林薇薇：我喜欢你第一天晚上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虽然其实我蛮想你动，但你不动，我内心很感动，因为这个行为本身能看出来你身上许多的好，一个坏不起来的人，伤害你都有限，除非你先伤害他。 我：那么虚吗？ 林薇薇：你不是女人不理解，我不怪你，但你别说虚。对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无非两样东西，钱，安全感。最好的是，你能给我钱的同时又能给我安全感，但凡事没有尽善尽美，如果要挑一样，我要安全感。钱不够花可以赚，安全感不够用，生活会很累。你是愿意身体累还是心灵累？ 好吧，我相信了，满满的感动，原来我还觉得林薇薇多糟糕，现在看起来，她才是真正好的好女人。 我：你的话，我记住了。 林薇薇：嘻嘻，只是记住不行，我想要的是，你别错过我行不行？ 我：我忙了。 林薇薇：好讨厌，又这样，幸好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我一定一定会攻破你的堡垒，让你死心塌地喜欢我，快快祝我成功吧！ 我：嗯，我祝你成功。 突然发现一个人的坏，又突然发现另一个人的好，内心的疼，仿佛抵消了不少。 原本我心情就恢复了许多，现在更好了，我点上一根香烟走出阳台，从高处俯视这座年轻而发达的城市，心里，爽。 傍晚六点半，王一茜来了我的公寓：“环境不错啊，林毅夫你真会享受。” 我说道：“和王总家比起来，这估计连狗窝都不如，对了王总你住哪？” “莲花山。” “看，名门花园。你住普通住宅还是住别墅？” “别墅，四百平米。” “哎呀，四百平米，家里要几个工人？” “就一个而已。”沙发坐下来，带来的文件袋递给我说道，“打印的截图，还有账户记录都在这里面，善用，要确保钱木德真的上勾，不然随便拿出去会遭怀疑。”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做。” “我那公司财务主管的资料都在里面，我已经和她说好，你去找她，她会配合演戏。她说的话，你录音，然后顺带拍个视频让钱木德见到人，他会更相信你。” 真的很佩服这女人，雷厉风行就已经把一切给办好，我只需要按照她说的计划去做就能收获成果，这他妈的跟不劳而获没什么区别了：“王总，给你工作真省力。” 王一茜笑：“希望刘雅平也入局，这样一来，全干掉，从此以后，厂里太平盛世。” “你不怕下面的人反吗？” “下面的人为什么？利益。他们做过的坏事，我不去追究，我还保证他们的利益损失不大，他们会为了一些已经被解雇的人反吗？不会。”王一茜信心爆炸，和她的球球一样，甚至爆的更厉害。 我站着，从高处往低处她，我都不想坐下来。 她也没发现我一直站着要干嘛，忽然就说道：“冰箱有水吗？” “有，看我都忘记了。”连忙跑去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王一茜。 “房子的钱让谢秘书报销没有？” “没，怕落下把柄，现在关键时刻，过阵子吧！” “你用自己的卡刷？” “对。” “很小心，不错，我很满意。”喝了几口矿泉水又说道，“我估计钱木德会深夜找你，事情太大，谈话的地点应该挑的比较远，并且会做些安排封你的退路，让你无法和我和解。他具体会怎么做，我无法猜，我给你交个底，无论他想怎么抓把柄都没问题，你尽管装傻。” 我点点头说道：“我想过这个问题。” “这房子喜不喜欢？”晕啊，话题跳跃的令人无法适应，“有没有打算在深圳买房子？” “王总，几百万呢，不敢想。” “家里有房子吗？” “老房子。” “你帮我留下来，这个房子，我给你付五成，你自己月供。家里如果还想盖新房，我给你借，不用利息，你分期三年还我。” 我说怎么她亲自给我拿资料，原来想确保我真的会尽心尽力。很不爽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对我做这种事，这是对我不放心的表现。原本按我性格，我不会接受，毕竟一接受就等同于认同了她的做法，认同了我自己是存在忠诚变数的人。但如果她没真正从内心对我放心过，我不要，她还是那样想，我不要，多吃亏？ 要吧，反正她愿意给，肯定是因为我帮助她成功，她赚的更多。 我当即笑着说道：“谢谢王总了……” 第154章 你黑我我黑你 王一茜离开后，我睡了几个小时，七点钟出去吃饭，九点钟回到公寓。 刚坐下休息了几分钟，苏艺秋给我打来电话：“林毅夫，我嗅到了战斗的味道，厂里是不是又要出大事？” 我说道：“不是已经出事了吗？装什么装，你早知道了吧？” “是演戏对吧？” “对。” “这次干几个？” “不知道。” “不说，防着我吗？” “我确实不知道。” “黄亚强这事谁干的？陆可又怎么了？” “陆可被坑，现在休息当中。被谁坑，我不知道，但王一茜正在处理，她要帮陆可。” “错。”苏艺秋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道，“她不是要帮陆可，她是先给陆可恩惠，然后把陆可牢牢控制在手里，她是想在厂里只手遮天。” 这女人，又黑王一茜，我不敢苟同：“照你这么说，陆可被坑不是她出的阴招吗？” “你当她很好吗？白痴，凡事多想几个可能性。”苏艺秋又暴躁，这女人继续这性格，老了肯定高血压。 无语啊，其实她这逻辑没错，但我不相信。王一茜不知道有那样的照片，除非王大山给她，这不可能的，他们是对手。最简单的是，陆可弄上位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人，这是为了未来给王一茜添乱而设，王一茜能自己坑自己吗？ 当然我不会和苏艺秋吵，因为这两个女人，虽然表现的都不明显，但真的是对手，你黑我，我黑你，我夹中间干嘛？她们说什么我就听吧，听完算数。 其它的，等她们打起来再说。 她们暂时打不起来，大概等到王一茜大权独揽之后吧。赵中城如果觉得她要失控，肯定会派别人下来制衡她。苏艺秋可是说过，王一茜会失控，生产基地的麻烦处理完，王一茜和赵中城的合作就会一定程度瓦解。苏艺秋既然说这话，那代表的是，赵中城也这样想，并且早做好了准备。 见我不说话，苏艺秋又道：“是不是想到了？” 我这才说道：“是吧！” “你现在羽翼丰满了，你干嘛不打电话告诉我厂里的事情？” “你不是出差吗？” “我是出差，不是出了地球。” “我问你事情你又告诉我了？比如，套子。” “你真觉得我那么贱吗？”骂街的声音了，耳膜震的难受，她倒好，还加重声音继续骂，“林毅夫我老实跟你讲，你不告诉我没问题，我还不想知道。但我跟你说，出了问题，你别有来跟我求助，让我帮你出主意，我要是理睬你，我就是个贱人。”噼啪挂断电话。 会……出问题？ 按照每一次的历程，似乎真会。 这次例外么？ 侥幸？还是妥协？ 纠结了两分钟，我给苏艺秋打过去，原因很简单，我侥幸不起。 电话接通，我讨好的口吻说道：“好吧苏总监，你赢，我错，我该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你不能说出去，至少这几天要保守秘密。” 苏艺秋说道：“王一茜在那边怎么弄和我都无关，我说干嘛？” “暂时吧？” “你管我。我不问，你自己说，她想干嘛，现在干到什么程度，说详细点。” 我有选择地说了一通，苏艺秋听完给的第一反应冷笑，然后阴阳怪气说道：“你们总是能走这种狗屎运，听好了，狗屎运，不是多聪明，运气用完就没有了，等着倒霉吧！” 嘟嘟嘟，电话断线。 认真思索了一下苏艺秋的话，我不免冷汗！ 她的话有深意啊，等着倒霉，要倒什么霉？赵中城要开始卸磨杀驴了？有可能，但我觉得王一茜不会是驴，即便是都不是一头普通的驴，不容易杀。 不管，睡觉。 睡了两个多小时，刚刚过十二点，钱木德的电话打进来。王一茜猜的实在准确，钱木德果然深夜找我，而且果然去很远的地方谈。他派车接我，他刚挂断，开车的司机就打过来，问了我所在的地址以后，来附近接。 去的是东莞长安镇，全程高速，一个小时到达。 车子最后停下来的地方，一个小区的门外，小区很老。 我在路边等了一会，钱木德从对面走来。 寒暄了几句不好意思让我来这么远等等，钱木德带路，绕过小区，走进一条老街道，然后走进一个院子。 院子不大，就四十平左右，右侧种了一颗杨桃，挂满了果实，正是季节，一只只很饱满。左侧有一张石台，四个座位，其中一个座位坐了人，刘雅平。 看来钱木德是完全上钩了，豁出去了，不然不会让刘雅平也出马，我心里清楚，却一副很震惊的口吻打招呼：“刘副厂长你怎么也在这儿？” 刘雅平说道：“这儿我娘家呢！” “是吗？院子不错。”房子更不错，两层小别墅，虽然在村里，但距离中心区并不远。 “你坐。” “好的。”我坐下来。 “喝茶。”递给我一杯茶，桌子上面还有香烟，以及水果，葡萄，杨桃，新鲜的，刚摘下来的，她指了一圈说道，“吃东西。” “好的好的，刘副厂长你别客气。” “我是怕招待不周，让你大老远过来，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 钱木德此时才坐下来，递给我香烟说道：“路上挺好吗？” 他问的是我有没有被跟踪，我当即说道：“挺好。” “王总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钱木德继续问。 我一脸好奇：“钱副厂长你竟然问我这问题，我又不在厂里，我不可能知道。” “她没联系你？” “她联系我干嘛？恐吓？收买？” “你自己说嘛，有么？” “没有？” “别的人呢？代表她的人。”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口，不太爽的口吻说道：“钱副厂长，我大老远过来，我就想我们能够彼此坦白，开门见山的谈，试探那一套，我看就算了吧，要不我们别谈工作。” 钱木德和刘雅平相互对视一眼，钱木德尴尬的对我笑笑，刘雅平则说道：“行的小林，你先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吧，你手里有没有足够的可以用的证据？” 第155章 两只狐狸 我毫不犹豫说道：“当然。” 刘雅平带着惊喜继续说道：“如果你这些证据，没问题，我们有两个选择给你。一，我们买下你手里的证据，由我们去干，你可以翘起双手坐收利益。二，你去干，我们不出面，但你所需要的一起资源，我们尽量满足。” 他妈的这两人真会想。 买我手里的证据，他们自己干，会怎么干，我都不知道，直接截断我调转枪头的路。并且，还巩固了保密性和成功几率等等。他们倒不是怀疑我，但肯定是不信任我。 让我自己干，他们给资源，更不怀好意。我成功，他们大赚，我失败，责任自负，他们什么事都没有，继续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 想想这里面的阴险狡诈，我背脊骨发凉。我用抽烟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慌乱，脸上做出为难的表情说道：“两位副厂长，我还以为会很简单呢，怎么你们给我出难题？” 钱木德否认说道：“小林，这不是出难题，我们都是为了能成功。” 对，为了能成功，但这个所谓的成功，首先是攻陷我成功。让我来这么远谈，他们肯定想，我空手而归，我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我应该做出一个选择。玩的心理战了，他们会设计，两只狐狸，斗智斗勇，我是斗不过了，我要用些巧招才行啊，比如装糊涂。 我说道：“两位副厂长，如果我给你们证据，真会成功？成功以后这功劳有没有我？如果有功劳，我可以不要钱，没功劳，这价格我得想想。” 刘雅平说道：“小林，成功与否的关键其实在你身上。你手里的证据如果真的足够，我们有信心。”意思很明显，让我先展示证据。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现在展示，我说道：“截图我跟钱副厂长说过，我有带来，并且是打印版。我还带来了账户记录，就缺证人，我可以去找，我有办法搞定，不花很多钱，几万块就能收买。” 刘雅平怀疑的口吻道：“挪用的是多少钱？” “九百万。” “能帮王一茜打理九百万的人，几万块能收买，小林你何来的自信？”果然搞财务专业的人，钱木德就没问我这种问题，她一下就能问到重点。 幸好这个问题王一茜也想过，她给我的资料显示，帮她管钱的女人出过轨。她怕她丈夫知道，王一茜就让我用这件事进行威胁。当然这件事是不是真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计是王一茜的安排，但她已经做的足够细致，连出轨照都有一起给我。 我直话直说，他们听了非常惊讶地相互对视一眼。 随后，钱木德问：“你早留意这个女人了吗？” 我说道：“没有早就留意，有时候就是有些巧合吧！我见过她，王总请我吃饭的时候她有来，两夫妇。后来有一次我等红灯，看见隔壁车里是她，副驾是个男人，他们关系很暧昧。” “有拍照片？” “车里的没有，但有他们出入酒店的。原来王大山就和我说过，王一茜不会太信任我，让我留心眼，我才抓这些把柄，没想要用，她逼我，没办法，不是我的错。”我说的很气愤，我现在的演技经过和这些大人物一次次接触的洗礼，已经有一定功力。 能看出来他们信了我一半，另一半是小心。 尤其刘雅平更小心，她说道：“小林啊，如果你方便，照片先让我们看看，哪怕就看一眼。” 我想了想，觉得不同意，可能要泡汤，只好把截图拿出来。但我只是面对面对他们晃晃，让他们看见内容，又无法完全看清楚。账户记录都是一样的操作方式，这就算是最大的诱惑了。但我蛮担忧的，因为图片被处理过，日期和时间都是伪造。看他们眼中只有暗喜，只有激动，我才放下心来。 收好文件袋，上了绳，我喝了一口茶，吃水果。 我不着急，他们就做选择吧，机会摆在眼前，失之不再。 等我淡淡定定喝了两杯茶，吃了五六片杨桃，他们已经用眼神交流出答案，刘雅平对我说道：“小林你开价吧！” 终于中计了啊，不容易！ 我仿佛已经看见了他们扑街的景象，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宠辱不惊的说道：“功劳有没有？” “第一个选择没有，第二个选择有。” “那我只能要钱了是吧？” “其实这也是为了保护你，我们得罪王一茜，我们有这职责，她不会如何。” “行，你们给我多少钱，我拿多少钱，我不参与。不过这事一定要快，我明天就去找那个女人。你们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这不是着急，而是王一茜的办事风格，你们知道，旋风般手起刀落，我们必须不能让她察觉到有问题，而先下手。” 刘雅平答应一声，凑在钱木德耳边说了两句话，随即由钱木德对我说道：“你去威逼利用那个女人，我们给你五万块。你的报酬一样，我们再欠着你人情，如果各方面条件适合，我们给你安排个好职位。” “职位不职位的先不说，我就没打算混了，我只是想看见让我混不下去的人比我更惨。”血红着双眼说的这句话，站起来，“钱，我要现金，地址我发钱副厂长你的手机里，明天十点钟，你找人拿给我。最好给我送钱的人能和我一起去见那个出轨的女人，免得你们怀疑我。” 刘雅平说道：“小林别这样说，我们没怀疑你。” “派人来吧，我走了……” “我送你。”钱木德起来，迎着我出去。 往下车的地方走，忍了很久的问题对钱木德问出来：“钱副厂长你和刘副厂长到底什么关系？” 钱木德很巧妙的回答说道：“不会彼此出卖的关系。” “我是说，你们是情人么？”让他装傻，我开门见山。 “不是。” “那你有情人么？” “两个。” “羡慕妒忌恨，我看我要说服自己坏起来，当然我要先建立起可以坏的条件。”我对他拱拱手，“钱副厂长，多多关照我就不说了，我拜托你别坑我。” “自己人，不会。”回答的倒是很爽快，但我心里清楚，必要是，他会毫不犹豫，这帮吸血鬼，都一样，还负隅顽抗，他们就不会想一想，他们这样吸血，即便王一茜不来，都会有别的人来收他们。 第156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次日早上十点钟，住所附近一所小学门外，我拿到钱木德和刘雅平准备的十万块。 来交易的人是个女人，她跟我一起去见王一茜化妆品公司的财务，朱美美。 因为王一茜已经安排好，整个事情显得很简单，去到公司附近，找个小饭店，电话打过去，利用手里的证据把人约出来。等人来了以后，提要求，先来一顿棒子，然后给甜头，完美拿下。必须说的是对方的演技之高，我几乎都以为那是真实的，而不是在演戏。 下午三点钟，我又见到了钱木德，地点是第一次他约我那个茶店，而且同一个包间，就是我和高雅思认识那个包间。 坐在里面，或许还是同一把椅子上面，回忆着刚认识时发生的事，以及之后的点点滴滴。再看钱木德那意气风发的嘴脸，我心里莫名的怒火。这狗日的渣宰，枉我当初还认为他不是明日超，王大山，以及丁雄那样的人，实质上这家伙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他用的招最狠毒，明日超那是用实力压制我，王大山则是收买加威胁，丁雄那是收怂恿加欺骗。他，我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美人计吗？如果我对高雅思是很深很深的真爱，我要多受伤？用这种方式骗我，我认为是灭绝人性，不可原谅。 忍耐着内心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和他坐了一个小时，所有证据给他交出去，谈了些要求，谈了些细节，告辞。 我步行，边走便给王一茜打电话，把收获汇报一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一茜听完不禁大喜：“林毅夫你还怀疑自己的能力吗？” 我说道：“王总的意思，我没明白。” “第一次见面，你和我说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么大的价值。我告诉你的是，价值是在前进中体现出来的。现在我们的计划可以说已经进展到最关键一步，如无意外，最终收获胜利的是我们。而这一份胜利，第一功，就是你。” 原来说这个，我谦虚的说道：“王总，我只是小兵，根据你的指示来办事，如果不是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我会被这些个人精一步步坑死。” “你别小看自己，你的表现比我预期好许多许多，你要自信。” “我原来蛮自信，总被打击，我现在都开始有点迷失方向了……” “我觉得你是累，以及还没有看见最终结果，所以内心还有那么一丝别的幻想。你休息两天吧，后天下午股东大会，我想钱木德和刘雅平，肯定会在这一天发动攻击，你记得关机让他们找不到你。” “好的，我知道了。” “我原来给你的车，你暂时不能开，我们要保持这很糟糕的关系。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再找方法来修复。你这几天没车方便吗？如果不方便，我找人给你送一辆过去。”真是够贴心，车也够多。 我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地方去，没有：“我没不方便，我和陆可联系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开她的车。” 说到陆可，王一茜很精明，立刻回答说道：“陆可这里，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你稳住她，我会搞定。” “嗯，谢谢。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当初苏艺秋拉着我去帮市场部喝酒，除了赚了一点钱之外，还和钱三才有一个协议，他帮我走关系，让我当上车间长。他找的人是，钱木德，他们俩是同学。这钱木德在总部也是有人了，有力量的，具体多大，我不清楚，王总你自己小心了。” “我会弄清楚，你说的这事，你还真提醒了我，谢谢啊。” “你是我老板，你说谢谢，好奇怪哦。” 王一茜在笑声中挂断，我回住处。 睡了一个下午觉，晚上七点钟出门，来到附近的一个饭店，赴刘武他们的约。 找对包间门，刚打算敲门进去，林艺馨的电话打过来：“哥你在哪呢？” 我说道：“饭店，你你吃饭没有？” 林艺馨说道：“吃了，我刚刚和老妈通电话，给你发了微信你干嘛不回？” “老妈发的吗？” “我也发了呢，嘻嘻，你看看呗。” “你说就是。” “说不了，你要看，今晚嗨点哈，长大了要乖哦。” “什么乱七八糟？” 电话被挂断，我抓了抓脑袋，登陆微信，对，老妈和老妹都给我发了微信，有红包，有祝福文字和图片。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 我晕啊！ 我生日？ 我给忘了，都是近来焦头烂额惹的祸。 本能地想到包间里是什么样的境况，推开门，果不其然，刘武他们一大帮人在里面。我走进去，朱新青给我洒花瓣，而且是玫瑰花，这帮败家仔。他边洒，边对我说道：“主角终于出场，恭喜你又老了一岁，来来来，爷给你个红包，祝你快高长大，越老越有味道。” 你妹啊，我想揍他！ 红包塞我口袋，白天生拉我坐下来，我木讷着，刘武对我说道：“看你这惊呆样就知道你不记得自己生日。” 我尴尬的说道：“我不记这个。” “幸好，我们有记。”黄敏从包里拿出一份小礼物，给我递过来说道，“林毅夫，生日快乐。” 下一刻，他们轮流送我礼物。 何冰有送，并且送的是和我一起去买的价值六百块的钱包。 我想晕过去，上次一大伙人逛公园，她和我说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过生日，让我一起去买礼物，我心里还滋味复杂。 原来这个人，就是我啊？ 很重要，这……这……跟表白差不多一个意思了对吧？ 我胡思乱想着，一一谢过他们，周美欣去叫上菜，整整一大桌子，还有蛋糕，啤酒，以及一切乱七八糟的自带的东西。 刘武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哥们，你跟我说过，从初中开始就没怎么过过生日，记住今天，这是第一次，往后，我们每年一次，敬友谊。” “对，敬友谊，还有明天。”带着满满感动，我和他们一一碰过杯，干掉，然后我们嘻嘻哈哈打闹，吃饭，切蛋糕，完了转场去唱歌。 第157章 人家是女神耶 热热闹闹玩了一晚，凌晨两点钟才分别，带着半醉，带着大堆礼物回住处。 睡到中午十二点多，苏艺秋打来电话把我吵醒：“林毅夫，明天股东大会有什么准备，你说说。” 我说道：“我没准备，我小人物我又没资格参加。” “钱木德不带你么？” “带我干嘛？” “哦，不带。”苏艺秋换了个话题又问，“我妈有没有联系你？” “偶尔。” “说什么？” “随便谈谈，放心啦，不会穿帮。” “你敢，我绝对弄死你。”威胁的说了一番，立马又恢复平静的语调，“给你提个醒，你保安队长的职业生涯完结了吧，让王一茜弄你上位。要以什么理由让人人都觉得合理，包括钱木德他们都不会有怀疑，你让她想。我对你的建议是，你去……秘书处。” “秘书处？”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又回到了原地？我不去。” “你难不成还想当保安队长？” “我去别的部门。” “没部门适合，就秘书处。这个部门权力很大，和总部对接，前途最好。你去别的任何一个部门，王一茜都能压着你让你上不来。你别和我说她不会压你之类，现在还是合作时期而已，利益合作注定了难以持久，总归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我觉得王一茜不会那么残忍对待我，如果防的我太厉害，她当初就不会建议我去秘书处，这件事，就是苏艺秋小人之心。或者说，苏艺秋有自己的小九九，让我去秘书处，她在总部，那就能通过我钳制王一茜对吧？除非她们不斗，但这几乎不可能。 我不笨，这方面早已经想清楚，我不能做她们之间的夹心饼，这个秘书处，万万不能去。 我说道：“你觉得王一茜傻吗？她都不会同意我去。” “原来不是同意吗？” “今非昔比，而且当时就不能是说反话试探我？” “现在决定她命运的战斗即将打响，你现在提什么要求，她都只能答应。时机懂吗？她没选择。” “这是伺机威胁。” “你是不是傻？你要好处当然要找个合理时机，换谁都那么做，什么威逼，是技巧。” “我不觉得秘书处有什么好处。” “我让你去就去，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愤怒的声音对我说。 我去你丫，这么霸道，你当你是我妈？直接挂电话没商量。 两分钟后苏艺秋打过来，我掐断，不接。她继续打，我继续不接。后来她改成发微信：接电话好吗？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不会害你，我发誓可以吧？ 我回过去：你先道歉。 苏艺秋：你别太过分。 不回复。 又两分钟过去，苏艺秋妥协：好，我道歉，对不起。 电话又打过来，这下态度好了许多。但对不起，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做夹心饼干。她见说不服我，最后不得不退一步，让我去生产部陆可手里当经理。我想想没什么问题就答应了下来，但没有立刻打电话和王一茜说，我不急，我先等事情完结。 第二天大早，我关了手机，去梧桐山爬山看风景，傍晚六点钟才回来。洗完澡打开手机，看见一堆来电提示，六个钱木德，一个苏艺秋，两个王一茜，还有陆可三个。 我给王一茜回过去，王一茜愉悦的口吻说道：“股东大会很精彩，赢家是，我们。对钱木德的处理，不公开，让他自己走，算是给个面子吧！他应该还在和赵主席谈话，等他出来，肯定找你，试一试是不是你出卖他，你得演一场戏，你在哪？” 我说道：“住处，打算去吃饭。陆可这里，你搞定没有？” “会搞定。你这样，你赶紧去吃饭，八点钟前回住处，我让警察上门抓你。” “啊？” “你弄假，你威逼勒索朱美美，这件事朱美美报警，钱木德知道的消息会是这样。我在会议室已经演好，你砸我办公室，我对你记仇，我就是要整你。”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你对我越狠，钱木德对我的怀疑就越少，我就越安全。不过王总，我被警察抓，我怎么出来？你救我出来，还不是会被他知道？最后白费功夫么？” “苏艺秋救你，她不是还需要你吗？你在派出所里面用座机给她打，你让她救，她不会不救。有一点你要记住，等你从派出所出来，你要立马给钱木德打电话，你一口咬定是他害你。然后，你趁机跟他要好处，能要多少是多少，如果他不给。呵呵，你说你把他的秘密都捅出去。” 还恶人先告状啊，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这钱木德，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 “她自找，没办法。” “是王总招数高。” “别拍我，这是你的功劳，你去吃饭吧！” “嗯，好，王总拜拜。” 八点零五分，警察敲门把我带上派出所，让我坐会议室里面，有茶水，有水果，好声招待。 我等着，等到十点多钟，用派出所的电话给苏艺秋打过去。 电话接通，苏艺秋阴阳怪气的说道：“王一茜真是会演戏，如果不是你事先告诉我，我真会相信她彻底蹭走了你。” 我说道：“我还以为你装傻告诉我，她就是彻底蹭了我，看来苏总监人品还没那么糟。” 理亏，苏艺秋没和我斗嘴，转而问：“你在哪？” “派出所，你不知道吗？明知故问，你来接我吧，快点。” “真会想，连我都使唤起来。你好好跟王一茜学学，人家这才是绝对的高智商，把钱木德和刘雅平耍得团团转，并且意外收获还不少。你这功劳，你可以跟王一茜提要求了，这次，你必须不要和她客气。” 我说道：“提什么要求，你给个意见我听听。” 苏艺秋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很不正经的话：“让她以身相许。” “你有病吧？” “你们朝夕相处，你没对她有感觉吗？人家是女神耶。”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也认为自己是女神？我们还一起睡过，我对你有感觉没有？” “我看你是不想出来了。”苏艺秋说完挂电话。 第158章 他们要逼宫 晚上十一点钟，我被苏艺秋接出来。 我没上她的车，自己走路，边走边给钱木德打电话。 刚接通，没他嘴巴快，他先骂了起来，我愣了一下才骂回去。我说我刚从派出所出来，你他妈的你输了跟我毛关系，是你能力问题，你还连累了我。他说如果不是你给假情报，我会失败？我说我知道是假情报吗？我知道王一茜早设了坑整我，我找死了还自投罗网。我是打算自己干的，你们抢功劳，最后输了怨我，如果赢，有我功劳吗？ 对骂了几分钟挂断，刘雅平给我打过来，她没骂，相反态度蛮好，问我在哪，她来接我谈谈。 我说了地址，路边等着。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红色思域开来，把我接上车。 边开车，刘雅平边劝我，说钱木德只是急了才说话比较过分，其实心里没怪我，让我消消气一起想想补救措施。 他妈的真会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补救措施，你当王一茜傻吗？怎可能给你们留下逆转的机会。 不过他们要谈，那就谈吧，我还得跟他们要好处完成任务呢！ 见面的地方还是茶店，而且包间都还相同。 我就郁闷了啊，换一个地方要死是不是？ 当然变化还是有，多了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派头不是普通人，有可能是公司的股东。 另一个变化是钱木德的脸色，前天见面那是意气风发，现在是斗败的公鸡。 刘雅平把门关严密，钱木德给我介绍那两个男人说道：“这位张先生，这位卢先生，我们的盟友。” 我苦笑说道：“还盟友？失败了，没机会了！我好累，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完了我得回去睡觉。” “你……不舒服？你在里面挨了揍吗？” “你觉得呢？”我瞪着眼睛说的这话，给他一种，他没猜错的感觉。 “哎，事情闹成这样，我真是好不甘心。”他咬牙切齿拍了一下桌子，“不过我们并非已经没了机会，我看苏艺秋很支持你。她这人在公司里面，后台也特别硬，如果能和她谈谈，应该有扳回来的可能，就看你是不是愿意合作吧！” 我摇头说道：“不想弄了，你放过我吧，然后就是，给我钱。” “钱没问题，你配合，钱自己会给你。” “我是说这次的钱，五万块，闹成这样还被解雇，都是你们的责任。” “你没被解雇，刚不是说了吗？苏艺秋帮了你。” “远水救近火，我回厂里我不一样被王一茜虐？这和解雇有分别吗？” “你有保安部支持，甚至还有生产部。你和陆可关系不是很好吗？我这边我暂时还能控制运输部，刘副厂长则在财务部还能说上话。但仅限这几天，让王一茜站稳了阵脚，我们只能完蛋，所以，我们一定要兵贵神速。” 哎呀我去，听这意思要破罐子破摔？我连忙问：“钱副厂长你想做什么？” “逼宫。”冷冷两个字，同时透露着坚定。 “我干不来。”我离座，伸出手，“给我五万块，我们两清。” “恐怕由不得你了。”钱木德也离座，一张脸毫无感情可言。我都不相信他变的那么快，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真的破罐子破摔。 行啊，你不仁，我再不义，我都不会有罪恶感。 我说道：“你想怎么滴？你还能逼我不成？” 刘雅平此时出来唱红脸：“两位都别激动，小林，钱副厂长也是急红了眼，想尽快收复失地，说话过分了点，你别放心里，我们慢慢谈。” 我说道：“我还急呢，我在派出所，你们在干嘛？还是苏艺秋救我，你们管我了？盟友，盟个屁。” “当时我们还被赵主席留着。”拉我坐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其实不用你出很大力气，就搭个线帮我们说服苏艺秋加盟。” “你们干嘛不去？” “有些事你才能干成，我们干不成。”这红脸会唱的，还给我戴高帽，我吃不吃这套都不搞清楚，急红眼了吗？她继续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怕困难？其实不难，苏艺秋和王一茜本来就是对手，而且一直想要股份，这股份怎么来？有人走就能挤出来。” 我就很好奇，他们刚被赵中城约谈完还敢这样想，还敢破罐子破摔，他们就不怕赵中城？ 想着，突然一个很恐怖的念头从脑海闪过。 会不会是赵中城给了他们暗话，告诉他们可以对付王一茜？ 换句话说，厂里大事刚成，赵中城就要对王一茜动手？指不定还是他暗示这两位副厂长找我，然后通过我找苏艺秋借刀杀人。 我觉得有可能，我突然感觉王一茜很可怜！ 我对刘雅平说道：“玩太大了，我玩不起，你们玩吧，就这样，告辞。” “等等。”钱木德又叫住我，但又没有立刻对我说话，她对刘雅平说道，“我就说这套不行。”起身走到我跟前来，和我面对面，“小林，我没你想象中坏，但这件事关乎太多人的利益，我就过分一次了，这都是你逼我，别怪我。” 我瞪着他：“想怎么滴？” “高雅思有了你的孩子，我刚找人接走她，你今天如果拒绝我走出这道门，我保证，你以后见不了她的脸。” “你有病吧？”笑死我了，高雅思有了我的孩子，他妈的我都没真正融入过她的身体，我是神仙吗？看她一眼她就怀孕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 “我和高雅思……”不对，他干嘛这样说？明明没有的事说得真的一样。闭嘴，思考起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我要冷静，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对不起钱副厂长，没这样的事，对你的事，我爱莫能助。另外多嘴说一句，高雅思是你朋友的侄女，你对高雅思下手，你朋友知道吗？” “这方面不需要你关心，你不用不承认，高雅思已经都告诉我。”他闪开身指指大门，“别跟我玩以进为退，你要走尽管走，我说到做到。” “你说的，别后悔。”我举步就走。 刘雅平拉住我：“小林，你想清楚啊！” 我摔开她：“要干嘛随便你们。” “你开个价。” “我已经开过，你们不给，上一单还没结账，还让我继续，当我傻子？”坚决拉开门，轰地关闭。 第159章 赵中城过桥抽板 门外没人拦阻，我带着一肚子狐疑一路畅通出到街道。 高雅思这里怎么回事？ 拿出手机打过去，能接通，不过说话的是钱木德，冷笑对我说道：“知道为什么不拦阻你吗？因为我知道你会打电话，你不是不信吗？现在手机都在我这儿。你回来吧，你要钱，我给你，否则我让你人财两空。” 噼啪挂断，没走，站在原地，脑子好乱。 想不通，高雅思是钱木德的情人，她跟我怎么样应该都有报告钱木德，我没搞过她，怎么她有了我的孩子？她骗钱木德？阴奉阳违？对，一定是这样。 管她么？ 不管。 我还不信钱木德会对她怎么样，就算会，跟我毛关系，他们才是一伙。 走人。 没走上一百米，身边来了一辆黑色奔驰，后座车窗打开，是赵中城，对我说道：“小林，上车谈两句。” 我站定，和他对视着说道：“赵主席，好巧啊。” “不巧，我专门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只需要知道钱木德在这里。”她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你心里很多疑问，你想知道答案吧？” 他说的没错，上车呗。 车子启动往前开，不快不慢，这车昂贵，静音效果特别棒，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噪音。这车的空间还很大，后面两个座位中间有个小桌子，上面放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赵中城给我倒出来一小杯：“来，先喝杯红酒压压惊。” 我说道：“赵主席言下之意是知道我被惊着了。” “钱木德疯了，我想，是吧！” “谁让他疯了？赵主席吗？” “我想让他清醒，但是很遗憾，我没能做到。”他小喝一口红酒，接着又说道，“他迷恋的是权力，你在他跟前演戏那么久你应该有感受到吧？” “我没在他面前演戏，我是在工作，替赵主席你工作。” “对。”示意我喝酒，我把杯子放嘴边，他才继续道，“钱木德有恃无恐逼你了对吧？” “是。” “你干么？” “赵主席有什么建议？” “这种事，我无法给你意见，我不知道他想干嘛。我就劝你一句吧，你要为自己前途想，别去豪赌。但有时候有机会，赌一把未尝不可。”碰了下我的杯子，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对开车的年轻司机说道，“小丁，前面路口停一停，让小林下车。” 车子停稳，我毫不犹疑的下车，看看四周，绕了一圈，回到了茶店门口。赵中城意思很明显，让我答应钱木德，和钱木德一起去豪赌一场。妈的做得真隐秘，事后都无法指证他是这个想法和态度。开车的又不是他，而且这可以是巧合。 狠狠抓了抓脑袋，想走，不敢，想留，不乐意。 怎么麻烦总是找上我？ 这次好严重，一边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王一茜，一边是一直在背后帮我出谋献策的苏艺秋。天啊，我该怎么选择？我甚至已经产生不要这一份前途的感觉。 正没有主意，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陆可的来电：“你没事吧？” 我说道：“刚从派出所出来没多久。” “股东大会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我那事怎么样？” “问题比较复杂，我以为的结束实际上是一个开始。他妈的这公司乱七八糟，奇怪的是内部那么多争斗，业绩却那么好，这不符合逻辑。” “你语无伦次说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好乱，我眼前现在有两条路，我不知道怎么选。” “什么？你说清楚点。” “先不说了，我想想。”挂断电话。 陆可又打过来，第一句说的是，别挂电话，然后才飞快说道：“林毅夫你别乱，冷静点，凡事都有办法解决，我还指望你呢。” 我说道：“我就一个小人物，干嘛你们都这样？” “你特殊，你和各方面都有关系。听过一句话没有？能影响大局的往往都是小人物。说说吧，怎么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我再告诉你一句话，看自己的心。人虽然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人可以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谢谢陆秘书。” “不想听见这个，我就想听见你告诉我，嗯，陆可，你已经没事。” “我会的。” “嗯，我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这次是陆可主动。 我黑了手机，对天空笑笑，我知道怎么做了，王一茜和苏艺秋，我既然无法选择帮谁，就都不要选择，她们，我都不帮，我帮陆可。 怎么才能帮陆可？这事苏艺秋办不来，但是王一茜能办。 注意，我这选择，和我直接帮王一茜不是一码事，我是帮陆可，我答应了她，我决不能食言。 挥手拦下来路过的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给王一茜打电话，我就说了一句话，王总，我们要立刻见一面，地点，就我住所的附近，我挑好了给你发定位。 说完挂断，钱木德打进来，咆哮着问了一句，林毅夫你真的不管高雅思吗？我没给她回答，直接挂断。 他妈的，盯着我啊，知道我回了头，但还是没妥协，应该气炸了吧？ 下一个是赵中城给我来电话？还是苏艺秋自己？ 我等着，奇怪的是，直到我下车都没动静，苏艺秋没打过来，甚至我主动打过去想探探口风，她都不接我电话。 得，我不帮她我都有理由了，还是她自己给我的理由，我怕个屁。赵中城这里他没有明说，我更不怕，我笨，我没领悟到他的意思行不行？帮他，我觉得恶心，他妈的过桥抽板，没人性，下次轮到我，我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走进一家棋牌中心要了一个包间，定位发给王一茜，包间号一起发过去。等了十多分钟，王一茜走进来，她打扮的很随便，居家服，拖鞋，素颜，显然出来很急。但你别说，天生丽质的人即便素颜都美到爆，望着她走近桌子边，我不自觉心跳加速。 第160章 王一茜想的苏艺秋 服务员送了茶水和水果退出去以后，我对王一茜说道：“王总，钱木德想在生产基地大闹，让保安部和生产部财务部一起逼你下台。” 王一茜听完稍微思索了两秒说道：“他胆子有这么大吗？” “王总你知道。” “赵主席暗中支持。”王一茜苦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真让我失望。不过我要承认，这个时机非常好。我们这位主席真的很聪明，如果他去搞政治，绝对要有出息得多。” 我晕，还有空开玩笑，我都急死了，我说道：“王总打算怎么办？” “谢谢。” “别说这个了。”我想给她跪下了。 “我要说，既然你猜到是赵主席默许钱木德那么干，你肯定知道你告诉我的后果，但你依然选择帮我，真的谢谢。当然啦，你好聪明，你直接约我出来说，他们都看着你，从这道门走出去以后，会没你什么事，剩下都是我和赵主席的事。” “我……”我真没这样想过，有点不知怎么解释，默认吧，“王总，随你怎么说了。” “我说错了？” “没。”感觉很冤枉，我都不明白，她是真要谢我么？后面说的又真的是夸我么？算了不管了，自己的目的达成就好，“王总，陆秘书这里你要说话算话。” “我会，哪怕我被弄走，我都会保她留下来。现在已经很清楚，那些照片就是钱木德搞鬼没错，是他在威胁陆可，不然他不敢说生产部和你保安部一起捣乱。”王一茜蛮淡定，胸有成竹笑着说道，“真是个小人，不足为虑，我都不用看他了。” 我惊喜的说道：“王总你有办法对付了？” “没有，我不用对付他，我和赵主席谈就是。你已经给我建立了平台，我觉得很容易谈。” “他一定恨死我。”心里稍稍的不安，怕报复，都是大人物，我顶不住。 “不会，又不是他亲自给你下命令，他利用别人，你可以说你没接收到这个消息。况且还有我呢？我没事，你自然没事，我有把握，我不会输。” 我想哭：“他……亲自找了我。” “什么？”王一茜吓的不轻，“他竟然亲自找你？” “对。” “什么时候？” “刚刚……”我把我从茶馆出来的遭遇说了一遍，“大概就这样，虽然他说的话不是十分明显，但最终把我送回原地这个行为，却几乎能说明一切问题。” 王一茜无语，端茶的手微微发抖。 “王总你没事吧？”我叫了一声。 “没事。”王一茜把茶放下，“玩什么啊？他找你，根本就没这必要。”望着我的眼神很奇怪，看怪物似的，带着无限怀疑，“你……没骗我？你给苏艺秋打个电话，现在，马上。” “我之前打过，不通。” “再打。” 干嘛？她们不是对手吗？ 看她一脸急躁，不敢问，先打。 一如既往，能打通，但苏艺秋拒接。 见这样，王一茜让我发微信，我打开微信，看见苏艺秋给我的留言，乱七八糟的话：王八蛋林毅夫，我真后悔救你出来，不知好歹，竟然还给话刺激我。你死你的事，下次我再救你，我不是人。这些话的后面还有提示，她把我拉了黑，我无法给她回过去。 而她发这些话的时间，是接我出派出所，和我分别之后的几分钟。 搞毛？ 我整个人蒙了，王一茜凑过来看，脑袋几乎和我碰再一起，扑鼻的体香。 “你对她说过什么？”王一茜问。 我摇摇头说道：“什么都没说。” “那她这样回复你？还拉黑？” “你看这时间。” “哦，你刚出来那会？” “对，后面我一直没看过微信。” 王一茜回去座位，眉头皱着，整个人局促不安。但这种状况仅仅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呵呵，我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了，这个苏艺秋啊，会玩，故意她和你闹翻，生你气，即便你被赵主席说服，你去找她入伙，她都有不见你的理由，这理由充分之余，还不会暴露她已经猜到赵主席的想法。” 我听的很糊涂：“赵主席，什么想法？” 王一茜微笑说道：“钱木德被玩死，我能在厂里独大，这不是赵主席想看见的结果吧？他怎么办？简单，必须不能让钱木德死完全，他要利用钱木德的破罐子破摔整走我，然后再整走钱木德，接着派亲信去厂里任高层，以后厂里他说的算。” “我不懂了啊，你不是说，她和赵主席，一伙的吗？” “只能说，我看错了吧！” “什么意思？王总，你说清楚点。” “苏艺秋希望公司乱一点，她很清楚，如果让赵主席成功，董事局以后就形同虚设，赵主席一权独大，乱不起来。” 想趁火打劫的人才喜欢乱，不然无法进行打劫。如果王一茜没想错，苏艺秋现在这反应，她真就想趁火打劫啊。而且，她的胃口还特别大，不只是打劫一个两个人，不然帮赵主席就是，只要谈好条件，相互抓点把柄，能保持平衡。她不干，很明显，她想打劫的是整个公司。 我要被吓死了，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我滴个天啊，苏艺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胃口那么大，她就不怕咽死吗？ 我正想着，听见王一茜又说道：“林毅夫，我和你说一句老实话。苏艺秋真的很聪明，很有才干和魄力，是个敢做敢冲的人，我一直心里认同，但玩办公室政治，她能玩过我，我从来不相信。现在看来，我要重新评估她这个人，以及她的野心。” 我不想和她谈苏艺秋的问题了，我真要惊死了，我问我最想知道的问题：“王总打算怎么应对赵主席？” “你在这里坐着吧，我让谢秘书来接你一起走，我现在去见赵主席。”怎么应付，很明显不想告诉我。 行，我不问呗：“谢秘书在市区？” “周六她不在市区在哪儿？”她指指我的眼睛，“你好疲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第161章 真是大开眼界了 周二，陆可意气风发回了厂里。 她上班的第一件事，大刀阔斧解雇了刚被她提上位的八个经理。那些都是钱木德的人，主子都已经滚蛋，他们闹不起来，一个个走的灰溜溜。 我看着他们走的，因为，我听了苏艺秋的意见，跟王一茜说了我到生产部办公室上班。 职位，王一茜没亲自给我下文件，她让我问陆可。 我去问，你猜陆可给我的什么职位？秘书！ 尼玛，秘书！ 日了狗，我还不如去秘书处呢！ 王一茜怎么搞定的赵中城，总归是没告诉我，我也没从苏艺秋嘴里问出答案，她，依然处于失踪的状态。 对，有件事要说说，大前天晚上王一茜让谢灵儿来接我，她是有深意的。谢灵儿不是一个人来，还带来四个男人，陪我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去的时候，我和谢灵儿先出去，四个男人后面跟着。 我和谢灵儿刚走到车门边，对面马路随即冲出来三个壮汉，他们拿刀想捅我。谢灵儿带来的四个男人把他们拦了下来，抓住一个，报警。他们供出来，幕后指使是钱木德，抓。这是蛮诡异的一件事，王一茜竟然能猜到我有危险，并且事先安排好应对之策。我问过她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以后再告诉我。 “喂，林毅夫，你进来一下。”我正坐在座位里胡思乱想，陆可打开办公室门喊了一声。 我起身走进她的办公室：“陆副厂长，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小的？” 陆可坐回舒服的办公椅里才说道：“林毅夫你在讽刺我。” 我嘻嘻笑道：“没有。” “那你是不满意我给你安排的职位了。” “你要是这样想，你给我个经理呗。” “不给。” “忘恩负义啊！” “现在的生产部有太多问题需要处理，经理只不过负责其中一小部分。你是我秘书，相当于部门第二人，能帮我更多。我刚上位，前阵子还遭到小人逼害，压力很大，怕坐不稳副厂长的位置，有你帮我，我会淡定点。你先屈就一下吧，等我这边稳定下来，你想怎么着，我都顺着你，。” 我继续嘻嘻笑道：“我要睡你。” “你来。”陆可很大方的说，并对我勾了勾手指。 那妩媚劲，我受不了，正经起来说道：“好吧，你赢。” 她收拾了两份文件从座椅起来：“那走吧，我们去各个车间看看。” “看什么？” “问题，十二个中层位置空了八个，肯定问题很多，及时发现及时补上。” “把原来你解雇那些找回来不就行了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陆可一脸兴奋，“我看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能成。”手里的文件递给我，“这是他们的登记资料，车间我自己去，我们分工合作。”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给我，“你用我的车，尽快去，最好让他们明天就回。” 设好了套让我钻，我也是醉了！ 不乐意的拿过文件和车钥匙，我说道：“陆副厂长，我突然发现你这人……心机也特别深。” 陆可厚颜无耻的说道：“谢谢夸奖，呵呵……” 下楼，上车，把资料里面的联系号码一个个存进手机，再一个个打电话约他们出来。花了几个小时好说歹说，总算是帮陆可把这问题解决了下来，他们都答应明天回厂里上班，条件是，这任命书由王一茜签发，而不是陆可。 下午两点钟，我回到厂里。 酒店我已经不住，继续住宿舍楼，但不再是原来的宿舍楼，而是高层宿舍，单独的套间，里面和宾馆差不多的设施，舒坦得很，他妈的干高层就是好。 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以后去上班，王一茜打来电话：“林毅夫你在哪儿呢？” 我说道：“我在宿舍，王总你有吩咐？” 王一茜嗯了一声说道：“区公安局来一趟，我在门口等你。我们翻个供，把钱木德弄出来。” “翻供？为什么？那个狗渣宰，就该让他去坐牢。”我接受不了，语气震惊之余，还带着愤怒。 王一茜耐心的解释说道：“陆可这件事并非已经完全过去，难保他有一天不会把照片放出去，而且这照片的来龙去脉，我们还需要弄清楚，彻底把后续麻烦杀死。”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达成协议。” “没有，这件事我不能和赵主席说，只能钻点空子。” “我马上来。” 一个小时去到目的地。 王一茜的车就停在路边，这路贼大，有停车位，她帮我占着一个，我停好下了车，蛮不好意思：“王总站好久了？” 王一茜说道：“幸好这儿是树荫，不然要变黑炭了。” 她的肌肤雪白粉红，婴儿般，想象一下她被晒黑的景象，直接受不了：“其实我可以附近找车位。” “整条街都没有，我来的时候都找了好久，太多车了。走吧，我们进去。” “等等，我想问清楚，王总你到底是怎么搞定赵主席的？” “我爸和他合作了那么多年，各自抓了对方不少的把柄和秘密，就是交换呗。我其实早防着他来这种招，只是没想到来那么快和那么阴险。”王一茜稍微笑笑，“钱木德这里是这样，我去和他谈，不拆穿他，我提要求，让他搞定钱木德。砍你那些人，是他的人，他嫁祸给钱木德，他再当好人救钱木德出来，让钱木德别再闹。” “我去，演戏呢？”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尼玛啊，办公室政治还能这么玩，这些人，哪儿来的精力？我说道，“不过，真的演得很好，他可以跟钱木德说，是钱木德太冲动，如果不这样做，事情还有转机等等。这事钱木德没做，肯定会否认，但怀疑不到他头上，反而他能引导钱木德往我们身上推，说是我们自导自演，我们还不能说穿，是这样吗？” “基本上说对一大半了，走吧！” 我没走，依然站着不动，我心里的好奇更多了起来，我必须弄清楚，知己知彼啊，尤其我以弱斗强，不然更毫无胜算。 我说道：“我们这位赵主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干嘛？” 第162章 房子 王一茜看看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指指她的车，上车说的意思。 上了车，空调打开，王一茜对我说道：“金城速冻原来是他个人的公司，九十年代初就已经创立，后来出了资金问题，拉了一些人合作，我爸是其中一个。二十世纪开始，这个公司迎来一个爆发期，从当初三四百人的小型公司，变成现在快两万人的大公司。蛋糕大了，争夺也多了起来，我们就没必要上市，这个计划有坑，到底坑什么，我还不知道。或许是赵主席想让公司的某部分，回归到刚创立的面貌吧！” “某部分？”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天啊，股份，他为何要这样？他拿的还不够多吗？” “人心不足，而且公司内部有个很奇怪的情况，他当主席可以当到退休，但让他孩子接班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手里的股份有绝对话语权。他正在做这个努力，这喜欢争斗的人啊，会有一个标准想法，自己想做的事，亦会觉得别人想做。然后，他会想，他不做，别人也会做，何必便宜别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惨，因为我间接帮他干掉了五个副厂长，我说道：“王总，我是不是助纣为虐了？” 王一茜反问：“我是纣？” “不是说你，五个副厂长那些股份，现在……” “回流公司，还没有进行分配。” “哦，这样还好点。” “那些都是干股，不过有投票权，每少一票，他的权力就大一分，这倒是没错。”王一茜似乎突然忘记了时间的紧急，很大方的对我说道，“还有问题想问吗？我今天都回答你。” “这么好？”我觉得奇怪，前天，昨天，怎么问，她都不说，现在干嘛了？不安的问，“王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很好，高兴。你非要我说原因，或许我是觉得对不住你吧。很多事，我让你去做，却都没和你说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没有因为我这样而不去尽力，你帮我获得了比我来之前所预计的更大的成功。所以，从现在开始吧，我把你当真正的自己人，哪怕有一天你迫不得已伤害我，我都当我还你人情。”这番话王一茜说得无比认真，说完对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林毅夫。” 我迟疑着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接触到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像蛇的温度。 “走了，处理完钱木德这件事，我带你去个地方，有惊喜哦。” “好。”我怕是惊吓。 跟着她下车，并排走进了公安局。 因为她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不花半小时，我们就搞定走出来。 我开车跟她来到我住处附近的一个咖啡厅，上了二楼，她打了个电话，随即有个女人站起来，对我们挥手。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的很胖，但又胖的很有福相， 坐下来谈了几分钟，我知道王一茜说的惊喜是什么了，对面这胖女人，她竟然是我的房东。我想晕过去，王一茜竟然要给我买房。原来她答应过我，我几乎忘了。她没忘，而且是任务一结束就立刻提上日程，这人品好的，我有时候真想跪拜她一番。你说苏艺秋如果有这人品，我们的事情何需要演戏？ 谈了半小时，价格被决定下来，以一百六十八万成交。 趁还有时间，立马办转账，然后去办过户。 等拿到过户回执从房产局出来，回到王一茜的车里，王一茜对我说道：“林毅夫，当时我们说，我给你首五成，零头我就不收了，你欠我八十万，利息我不要，分五年还给我。你家里盖不盖房子，你想好再告诉我，一样，从八十万里面加而已，我随时都能给你钱。” 有钱人就是爽快，我感恩戴德的说道：“王总，你这么好，这么爽快，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说着，脑海里忽然飘过苏艺秋前几天说的四个字：以身相许。几乎张嘴就说了出来，但没和她开过玩笑，不敢，如果她是陆可，我敢。 王一茜还是很会说话，她说道：“你不用感谢我，这是我们说好的合作内容，我在履行合同。” “既然这样，我请王总你吃饭吧！” “该我请你，说好的法国大餐，我临时有事爽了你们约，我们重新约，我看就明天吧。走了，我回厂里，你回不回？” 我指指前方的迈锐宝：“陆可的车，我要送回去。” “我可以开她的车回去，你开我的车，我忙完坐谢秘书的车回来，再拿回我的车。” “这样太麻烦，我自己搞定吧！”我开门下车，“王总，你小心点开车，拜拜。” 王一茜嗯了一声，留给我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关窗，起步走起。 我站在路边抽了一根烟才上车，没有立刻走，都已经快下班的时间，我回厂里没工作，白白折腾一趟来回，我还没疯掉。 关好门窗，打开空调，我拿出过户回执左右端详，心情无比的怪异。 我也是在深圳有房子的人了，这里可是经济特区，房价贵上天，我就没想过自己能有机会拥有。现在我拥有了，但我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感觉到压力重重。 当然，你别误会，我是在想不知道如何还王一茜八十万。 难还的不是钱，而是人情。 她是很客气的说，她欠我人情，但帮我弄这么个房子，什么都还给我了吧？反而变成我欠她。我只能说，她找来房东当面谈，还雷厉风行的谈好，非常的聪明。她很了解我，对我的性格，拿捏的特别准确，完全让我没有机会拒绝。 你说，因为这个房子，以后我发现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我会……怎么样？我会帮她。 换句话说，她用这个房子就能套住我。 我不想这样想，因为如果她不是这样想，显得我很狼心狗肺。但你又必须承认，真的这个房子有这样的效果。 而且，她真的没有这样想吗？ 第163章 口舌之争 把车开去陆可的住处楼下，钥匙按照她的要求放小区外面的便利店，打车走人。 买了快餐回住处刚打开想吃，有电话打进来，显示钱木德的号码。 他，这么快出来了？迟疑了片刻要不要接，最终还是选择接：“钱副厂长你又想干嘛？” 钱木德示弱说道：“输个彻底，我还能干嘛？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知道我输在哪。” 我说道：“我先问你，你找人砍我，真想砍死我吗？” “不是我。” “我去翻供，我只是被迫无奈，不是你，你当我傻成什么样？” “我说不是就不是。在这场交锋里面，我们都只是小人物而已。真是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整个信心一招被摧毁，比爆破都快。”唉声叹息，整个状态突然就有点恍惚，“我问你了，如果当时我不是逼你那么厉害，你会不会直接奔去告诉王一茜？” “不会。”为麻烦少点，我撒了谎。 “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和我道歉？ 我去啊，我以为他应该威胁我要弄死我之类。 我说道：“钱副厂长，你的态度让我不适应，你到底想干嘛？一方面砍我，一方面和我道歉，有病吧？” “我再说一遍，真不是我砍你。高雅思这事我也就说说，没想对她怎样，她毕竟是我朋友的侄女。我当时就是急，想让你合作。她人，现在没事，我等会去跟她道个歉，一个小时吧，你就能打电话给她。” 难怪态度那么好，原来还想让高雅思卧底我。 我才不中计，虽然我还蛮想当面和高雅思谈谈，把我内心的疑惑弄清楚。就孩子这件事，怎么回事？不知道答案，总是感觉不舒服，就跟被人灌了蟑螂似的。 我说道：“钱副厂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真的不明白，都已经走了三位副厂长，黄亚强也半死不活，他想回来厂里，几乎已经不可能，你和刘副厂长，唯一了，你没必要去整王总。” 钱木德说道：“这问题我们不是谈过吗？我的理由我都已经告诉过你。” “你说那些理由，我后来想想，很多都只是在迎合我。” “就算是。我问你，王总这样对你又有必要吗？没必要。这么看来，有些斗争它就不用看理由。你不斗对方，对方斗你，无法避免，只能应战，最终结果，看老天。” 我呵呵笑道：“随你怎么说了。” “你别再相信她，让你回去，不是她愿意，只是她没办法拒绝，找到机会，她肯定会弄走你，她同意你去生产部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多说两句，她让你来翻供，她是和我做了交易的，这个交易和陆可有关系，现在陆可肯定特别感激她。” “你说清楚。”我故意这样问。 “不能说，我也是有原则的人。话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如果有好的机会，跳出这个公司，太乱，虽然可以一夜暴富，但也能一秒间掉进深谷。”电话挂断，这家伙真比丁雄要阴险，自己沦落了，最后还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模样，就想保持着一个以后还能利用的可能，有那么美妙的事情吗？当我白痴呢！ 吃饭，吃完随便收拾了一下，坐沙发里抽烟，等待高雅思来电话。 如钱木德所言，就一个小时，高雅思打了过来，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无力的说道：“林毅夫，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回家再想想吧，如果你愿意，你来我家里一趟。” 我当然愿意，我不要再当瞎子，我想要个清楚明白，以及，彻底死心。 我说道：“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以后。” “一小时以后见。”我挂断电话，换衣服，出门。 闲逛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打车去高雅思的住处。 正打算上楼，苏艺秋打来电话。 我连忙站住，接通说道：“苏总监，你让我担心了好些天你知道吗？” 苏艺秋心情愉悦的说道：“你担心我啊？你算了吧，你又当了赢家，你有什么好担心？你该享受，终于上了去，并且收获了王一茜真正的友谊。” 我说道：“你这话里有话，你直接点。” “我很高兴你听了我的意见去了生产部。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可以见面了。嗯，其实你没空你也得有空。你现在过来罗湖口岸，我在关口的免税店门外等你。” 我说道：“我现在去不了，要等一等。” “多久？”苏艺秋稍稍不满。 “这个……”我算了一下时间才说道，“一个小时可能要吧。” 不满升级，大声的抗议说道：“不行，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我要去香港，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我望了一眼楼上，满带痛苦的说道：“我这儿过去都要半小时，你不能晚点过境吗？” 苏艺秋反问：“你见过我迁就你吗？” 我厚着脸皮说道：“凡是有第一次，这次，你迁就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苏艺秋冷笑说道：“林毅夫你现在羽毛丰满了啊，竟然敢要我迁就了，你真当你成功了呢？小样，你只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而已！” “是呗，但又如何？一码归一码，你不迁就算了，反正是你找我说话，又不是我找你。”软的不行，只能耍无赖，我都已经来到楼下，又要走，我感觉这跟已经脱了裤子却遇上红灯一样憋气。 “呦呦呦，这两天不知道是谁一直给我打电话呢！” 做口舌之争，我真争不过她，我只能换一招：“苏总监你在浪费时间。” “就一个小时，多一分钟我都不等，我在那边和别人约好了时间，我没有迟到的习惯。”电话给我挂断。 我摇摇头，上楼梯，心情不错。但我不确定是因为和苏艺秋联系上，还是因为和她斗嘴的这个过程带来的这份好心情。如果是后者，他妈的，我也太贱了…… 第164章 开玩笑？ 上到二楼，苏艺秋又打过来，说计划有变，我必须马上过去。 争取不来，去吧！ 花了三十五分钟去到目的地，一眼看见苏艺秋坐在免税店门口玩手机。她没注意我走近，玩的还是狼人杀，我叫了她一声，她吓一跳，手机几乎掉地上，一脸阴冷对我说道：“你要吓死人吗？” 我说道：“你干嘛？做了亏心事？” “你才做亏心事。” “我什么事都可能做，就这亏心事，我做不来。”我坐下，看看身旁的空座位，放着一个不小的旅行袋，里面塞的挺满，“不是明天晚上就回来么？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你少打听。”瞪我一眼，笑容却在下一秒绽放出来，“我真是越来越发现我以前一次次错看了你，你这人自带好运属性，一次次眼看就要输掉裤衩，却又一次次峰回路转。这样吧，你的运气，你卖点儿给我，多少钱一斤，你开个价。” 我说道：“苏总监，我们明人不说暗语，你想干嘛，你直接说。” “方依婷要被调去生产基地任秘书处主管，代替原来陆可的位置。但这只是暂时，她去，是为了对抗王一茜，牵制王一茜回总部。就我看，王一茜会让你对付方依婷，这事你不能做，如果你做，你立马完蛋。你帮王一茜就到此为止吧，你不欠她，更不欠任何人。”说话间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某人托我给你的。” “姓赵的吗？” “我什么都没说。”四周看一眼，确保没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很奇怪我站那边是吧？现在给你揭晓答案，我那边都不站，我为自己战斗。” 为自己战斗，哎，王一茜没说错，她想抢劫的是整个公司。心里不舒服，因为她这是在老虎嘴里拔牙，搞不好不是能不能得到，而是即便得到都不知道有没有命享受。赵中城什么人啊？找人砍我，这已经超出办公室战争的范畴，人家敢干，还有实力干。 支票，我没有拿，想，但是不敢。 我拿，意味着我答应，王一茜再让我做什么，我都要拒绝，我心里不乐意。 或许赵中城也没想过让我帮方依婷，但他的人品，不，甚至是人格，在我心里，那是破产的，我不和他为伍。 我说道：“我能拒绝么？” 苏艺秋淡淡的说道：“拒绝就要做好走的准备，这是方依婷下去以后必然会做的第一件事，弄走你，除非你答应。” “我不想答应，又不想走，你给我意见呗，我该怎么对付方依婷？” “我没意见给你，免得说我坑你害你。” “我错了。” “认错啊？没用，按我习惯，我只做交换。你干不干吧，不干拉倒。” 当然干，我知道她的习惯，知道她的为人，不是想着能蒙混过去吗？既然不能，只好接受：“怎么交易，你说。” “很简单。”她脸上露出招牌式的奸诈笑容，“我需要你帮我的时候，你要帮我，不能问原因，只问怎么帮。” 我很不安，她这人，每次要求我做的事都特别难特别坑。我不想答应，但似乎又别无选择，除非我想走。哎，老是被她吃住，不爽，却真的无可奈何，我只恨我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上面！ 我说道：“好吧，你告诉我，我怎么对付方依婷。” “方依婷这人心狠手辣，不容易对付，但根据我长久的观察，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怕老鼠。” 满满的被耍的感觉：“这算什么弱点？” “你没见过，你当然这么说。你见过她看见老鼠那种反应，你就知道她能疯成什么样。你可以这样做，等她加班的时候，你给她办公室弄两只老鼠，她出不来，跳桌子上面呱呱大叫，你刚好也加班，你过去问她干嘛，她告诉你，让你帮忙，你就谈条件。” “我去，能不能儿戏点？你当我傻，还是当方依婷傻？” “我骗你做什么？真的害怕到那种……”苏艺秋忽然词穷，想了半响才接着说道，“不如死了算的程度，你按照我教你的这个办法，如果不成功，我把我房子送你，可以吧？” “我要你房子干嘛？” “那你要什么？车子？” “我要我欠你的全部东西，一次过，无数。” “可以。” 她竟然答应？我笑了，这是一本万利的交易啊呵呵：“你多说点她的事，比如她大概会怎么做之类。” “她的行事方式比较直接，总经办负责人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都不用给谁面子，亦从来都不会给，包括王一茜，对你，我想只会更过分。” “你这言之无物，能说点实际的吗？” “你知道她的形式风格就行。招式都顺应环境变化，懂这道理吗？你去研究对方的招数，不如去研究对方的人。哪种人会出哪种招，不都有习惯的吗？” 貌似有那么点道理，我说道：“我知道了。” “那你走吧！” “我走了？你……没话问我了？” “别以为你多了解我，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我需要问你吗？滚！” 突然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跟裸着差不多，我以为她会问我高雅思的事，我以为她会问我王一茜对她什么看法，是不是把她当敌人？我更以为她会问我为何我还是死心塌地帮王一茜，连一百万都收买不了我，我是不是对王一茜有感情之类。 我去，一个都不问。 不安，我决定主动出击，直奔主题。 我一脸认真问：“苏总监，要不你老实告诉我，你想要在金城速冻得到什么？” 苏艺秋带着玩味说道：“真想知道？你先告诉我，你又想在金城速冻得到什么？” “我说过，我要当ceo。” “你这么个白痴都敢当ceo，我少说是主席吧？呵呵，开玩笑。我的答案，你问王一茜，她想得到什么，我就想得到什么。我们要的东西就只有一个，所以，我们是对手，更可以是别人的对手。”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旅行袋拿起来，去过关。 第165章 对不起，我不愿意 打了辆车，回头。 敲开高雅思的家门，一眼看见她很憔悴，只是几天没见，她给我的感觉，却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她穿一身黑色的睡衣，真丝的质地，款式很严密。 门内看着我，也没说进来等等，我也没主动，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分钟过去，最后还是我先开的口，我说道：“高雅思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吗？” 高雅思这才慢慢的闪开身，我进去，她关门，跟着走。 分开两张沙发面对面坐下来，然后她又起了身，去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我确实有点口渴，一口喝下去，点上一根烟，烟灰弹杯子里，我边抽烟边望着她。从她脸上，我看见的是尴尬和难受，我自己，我已经想开。钱木德都已经滚出了厂里，我没损失，反而有赚，对吗？ 她大概想等我先开口，见我实在是无动于衷，她只好主动，很轻的语调说道：“我那个影楼是钱木德投的钱，我妈生病，是他给的医药费，还有，现在这个房子。我认识她的时候，我二十岁，他是我同学的叔叔，他来找我同学，见到我，然后……老来找我。后来，我妈得了急病，他很热心来帮忙，如果不是他，我妈现在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吧！我婶子……假身份，我根本就没叔叔。那天晚上在茶店，就是事先安排的一个局。对不起，我只是没办法，不是成心欺骗你。” 幸好，她和我说的是实话，而不是还打算骗我！我可已经想好，如果她还想继续骗我，我会毫不犹豫揭穿她，然后，转身走人，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我说道：“他对你，真敢下重本，可你还是骗他，什么原因？” 高雅思挺着腰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真心喜欢你，虽然，或许我没有这资格。” “你觉得我信不信？”其实，我信，因为，只有这么个解释。 “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是实话，真的。” “你骗他，只是没办法，你总不能告诉他，每次我和你刚开始有点身体亲密接触，就碰巧出什么事情，我跑了去吧？” “不是的。”高雅思快速的摇头否认，“我可以给你下药，或者帮你关机，收起你的手机等等。我更可以实话告诉他，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我骗着他，我也是不想他逼我太厉害，我不知道他想对你做什么，我有时候，自己下不来手，我怕他会伤害你。” 我呵呵了两声，但这次没把你觉得我信不信说出口，因为，我真的相信。她给我的整个神情都表明，她不太可能在撒谎。我自己想想当时我们在一起被打扰的场面，她是有可能把我的手机藏起来的。尤其第一次在她家，如果她死活拉着我，我想，我必定会沦陷。 每次电话来，我要走，她都没有很强烈的反对。而等我忙完要回去，她不是没空就是中间出什么事，我回不去。其实这些看似都是意外，但和我们彼此冷静后的选择，并非没有任何关系。 高雅思显得无比委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贱，但我刚说这些，真的没有骗你。” 我说道：“那你告诉我，是不是钱木德让你继续呆在我身边？” “他有说过。” “你答应了对么？” “我没办法不答应，其实这没关系，我答应了，我可以选择做不做。” “孩子这件事怎么回事？” “他以为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他要逼你就范，来问我能不能这样说。他让我回忆一下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可能有孩子。反正你又不确定，我说能。现在没有，他让我告诉你的是，不小心流产，这医院的病历，他帮我搞定，后天给我，在此之前，先骗着你孩子还有。” 我忍不住笑了：“呵呵，你们可是真厉害，撒谎能方方面面的圆。” 高雅思低下脑袋：“对不起。” “这种话，别说吧，你没有对不起我，各为其主，各出奇招而已。你给我说说窃听这件事。” “是我。”难受地迟疑了片刻，高雅思问，“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我？” “没有早就看穿你，窃听之后吧，我分析过，除了你，不可能是别的人。”给自己点燃第二根香烟，抽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我的心情突然变的很糟糕，“在此之前，我没有怀疑过你，甚至我在想，你是找老公的人，我是不是适合？我有没有资格。有时候，我没回去，我想给你时间，同时给自己时间，想清楚。然后，等我想清楚，我觉得自己可以。最终我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场骗局，这多么的可笑啊！” 高雅思望着我，眼中饱含泪花，轻轻的问：“你……真的那么想吗？” “今天，我只能说，我曾经那么想过吧。”香烟掐灭，我人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不怪你。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自己编一个分手的理由告诉钱木德，我们就这样，走了，你保重吧，高小姐。” 小小泪花汇成决堤的眼泪，高雅思泪流满面。我走了几步，她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我心，揪了一秒，但仅仅一秒，我对她，同情不起来。尼玛，我不每天被人逼迫？我妥协了吗？敢做，就要敢承受。 我拉开门，她突然追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哭着说道：“林毅夫对不起，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和钱木德那不是爱情，他让我做这种事，我只是他的一件工具，我不想再当工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钱木德给的那些东西，我全部不要，包括这个房子，还给他，从此和他没有任何联系。” 我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的，他不答应，我闹他家去。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我们可能吗？” “能，只要你愿意。” “对不起，我不愿意。”我用力挣脱她紧抱的手，毅然地走了出去。 第166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删除了高雅思的电话号码，微信号，一切一切，我买了一打啤酒回住处，喝到头昏脑涨了才去睡觉。 躺下的刹那，我对自己说的是，都已经过去，我要重新开始。 次日大早上醒来，我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笑容，上班。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先一步回来的陆可打开办公室门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那几个经理真的都已经回来上班，林毅夫，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我说道：“陆厂长，我如果谦虚点，我会和你说，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感谢。但我不打算谦虚，要不你早点放我下去干经理，那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感谢。” 陆可不乐意：“这不行。你还要帮我。” “你自己有秘书，我说是你秘书，我具体负责什么？我每天很无聊的你知道么？” “我管不着。”陆可转身走人。 “喂，陆秘书。” “干嘛？” “你裙子，后面开了个洞。” “哪儿？”陆可慌乱地侧着脑袋看，没有这回事，狠狠瞪我一眼，“你很希望对吧？讨厌。” “我没有很希望，我都已经看过。”晕，又说错话，连忙拿起杯子往外面冲，“口渴，我去倒杯水。” “林毅夫，你个流氓。” 我没回答，拉开门出了办公室。 对了，她这个办公室我要说说，是双层设计，打开大门是个小空间，里面才是副厂长的办公室，门口两张秘书桌，我坐右边，从秘书处跟过来的秘书坐左边，陆可不知道交代了她办什么事，人没回来，所以我刚刚才敢那么大胆妄为的和陆可乱说。 倒了一杯水回头，无无聊聊过了一个小时，突然陆可很慌张冲出来对我说道：“王总找我，说是赵主席的秘书要下来管秘书处，让我去一趟，你也一起去。” 方依婷要下来，我早知道，我不慌张，我说道：“你慌张什么？” “来者不善，秘书处做的什么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和你无关。” “有关，你不知道的了，不和你多说。” 其实我知道，她原来管的秘书处，她上头是总部。现在她上头变成王一茜，而且现在她在厂里的关系，几乎已经脱离了总部。她亲这边比较多，方依婷带来什么目的，她不傻，她知道，如果方依婷让她帮忙，她会很难选择。她只是想把工作做好而已，没有任何的去斗争的心。 蛮同情，但亦只能同情，我不能和她说太多。 匆匆关了电脑，跟着她走进王一茜的办公室。谢灵儿在里面，她站着，王一茜和方依婷，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坐着。两个女孩，应该是方依婷从总部带来的人。 “陆副厂长来了，还有林秘书，坐。”王一茜对我们说道，并拿起茶壶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她脸带笑容对方依婷说道，“方秘书，人都已经到齐，有什么命令，你宣布吧！” 方依婷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然后落在陆可身上：“陆秘书，按照原来的规定，副厂长以上级别的秘书都要从秘书处挑选任命，你这个秘书怎么回事？” 果然来者不善，而且和苏艺秋猜的不一样，不是先来就找我谈，而是直接在陆可这里下手。 幸好陆可平常不只是吃素，我这个任命，虽然她自己直接挑，但经过王一茜。而王一茜，人精，当然想好了对策，告诉过她怎么应对。 陆可当即脸不改色解释说道：“方秘书，这件事是这样。我原来的秘书，我没有取消，仍然是规定内的编制。林毅夫那是多出来的，发的工资还是原来职位的工资，他也没有做调动手续。现在厂里不是蛮乱吗？他在厂里人缘好，有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帮忙，所以，他暂时来帮帮我。” 方依婷厌恶的说道：“这不符合规定。” “但也没有违反规定对么？”陆可寸土不让。 “既然你这么说，这件事翻篇。”瞪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总部从二号生产基地调来一位副厂长，这位副厂长暂时管人事，下午就到位。另外，厂里的财务部要进行一个变革，把部去掉，就设一个十人的财务部，由总部财务部直接管辖。多出来的人员的安排，我自己会负责，王总你没意见吧？” 王一茜说道：“总部的财务部还是我管辖吧？怎么这件事我事先不知道？” 方依婷说道：“王总，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是早上接到的命令和计划书，具体的你要和赵主席谈，但现在应该谈不了，他去了新加坡谈生意。” “我只是问问，我没意见。”王一茜对她笑笑，掩饰的很好，就我看来，不可能没意见，只是有意见都没用，赵中城已经算计好，就是不让她找到。去新加坡谈生意，谈个屁啊，就是躲王一茜，老狐狸，阴险。 “谢谢王总配合。”说是谢，但那眼神可没有半点谢的意思，立刻硬邦邦又说道，“我刚下来接手这边的工作，压力很大。王总刚来的时候有这样的感觉吧？然后，你选择从厂里找人帮助，你很聪明。你的聪明，我要学习一下，王总你给我推荐一个人吧！” “我推荐不来，陆副厂长你给推荐一个？”王一茜把话题引到陆可身上，她才不会推荐，那样显得低方依婷一等，凭什么啊？王一茜可是股东。 陆可望我一眼，我当时心里一沉，我以为是推荐我，没，她只是担心方依婷会直接开口要我。她说道：“方秘书，秘书处那些人都很有能力，你可以随便挑。” “我说的是秘书处之外的人。”她指了指我，“你不也找了帮手吗？类似他这样的角色。” “那没有，就一个。” “未必吧？” “方秘书你说。” “小白龙算一个。”不管我们所有人的震惊，方依婷说道，“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可以，就他吧！” 晕死我，小白龙是保安部老大，给她干嘛去？小白龙除了保安部那点事，屁事不会。 这方依婷啊，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67章 可怜的王一茜 我能想到的事情，我相信王一茜和陆可一定亦能想到。 很奇怪的是，王一茜并没有提出来反对。 陆可见她这样，自然更没反对。 最后方依婷让自己带来的秘书去通知小白龙，而且用的广播通知，要小白龙立刻来一趟厂长办公室。 只是五分钟，小白龙进了门。 看我在里面，他目光投我身上，仿佛在问，怎么回事啊林哥？我无法给他回答，装做没看见。 他很忐忑，站立不安，招呼都不会打了，直接站在桌子前面，不知所措。 最后是方依婷先开的口，她说道：“小白龙你记得我吧？” 小白龙说道：“记得，你是赵主席的秘书。” “我姓方，今天我从总部下来，出任厂里秘书处的主管，同时兼管一些需要用到你的工作。你保安部的工作，你找一个人放下去，你来帮我。” “什么？我帮你？我不行，我不行。”小白龙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就是个小保安，我只会干保安的工作，其它的一概不会，你找其他人吧！” “这是几位厂长的决定，现在不是询问你的意见，而是给你下命令，你不接受上面对你的安排，那是违反规定，需要解雇，你想被解雇吗？” 小白龙想发飙，这人，心思很简单，解雇，还真无所谓。我给他摇摇头，他才没发作出来，他争论说道：“我这不是不服从上面安排，只是安排不当，要我干嘛？没理由，我干嘛接受？” “我要你给我当个助理。” “对不起，我不会。” “干，或者走，你挑一个。” 和方依婷，说不通，小白龙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王一茜：“王总，真的要这样吗？” 王一茜脸带微笑说道：“小白龙，方秘书找你当助理那是看得起你。人嘛，要有志气，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当保安？是这道理对么？林秘书。” 王一茜建好平台让我可以开口劝小白龙，我自然不会放过，当即说道：“是的，王总也当过助理。” 当然你说我给的意见是我内心的话，绝对不是。虽然我还不知道方依婷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绝对是毒药吧，让她得逞，最终受伤害的是我们。但王一茜都没办法阻止，我能怎么办？只能王一茜同意，我也先同意呗。 真是窝囊，方依婷她就一个秘书，王一茜还是股东，竟然拿她没办法。 气死我了…… 小白龙内心比我更气，他和我对视，从眼神看，他想走，我再次暗暗给他摇头，他才咬牙对方依婷说道：“我干，不过方秘书，我事先声明，离开了保安部，我就是个废物，你到时候嫌弃我，你先嫌弃自己。” 方依婷信心爆棚说道：“我亲自挑的人，我不会嫌弃。你就算不成，我都会有办法让你行。你先回去吧，别带着情绪，因为很快你会发现，这是机会，而不是你所想象的陷阱之类。” 小白龙离开，方依婷也站起来，她对王一茜说道：“王总，我去接手我的工作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王一茜说道：“你请便。” “回见，陆副厂长，我们单独谈两句。”方依婷对陆可说道。 陆可望了我一眼，跟上去。 怦一声，门被关闭，办公室里面剩我和王一茜，谢灵儿。 忍不住了，我立刻问王一茜：“王总，小白龙这里，你为何不拦阻？” 王一茜喝着茶，不紧不慢说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她刚来就给下马威，我不让她威起来，怎么能把她的胃口吊出来？不知道她的胃口是什么，我们怎么应付？由她，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谢灵儿说道：“王总，她这是想控制保安部，这是原来你用的招。” 王一茜说道：“她学不来精髓，不灵，除非弄走林毅夫，对吧林毅夫？” 看来苏艺秋知道的，王一茜一样知道，既然这样，我放心了：“小白龙其实也听王总你的话。” “更听你。” “我又给不了他什么。” “我能么？他又要么？不要，所以方依婷把他弄去没用，他和原来的王七不一样。” 我说怎么她不紧张，原来她是这想法。 没错，小白龙不是王七，我现在和他的关系，可以说刘武怎么对我，他就怎么对我，打不散。 我说道：“王总，我明白你意思了，我不能被方依婷弄走。” “嗯，我教你一招，有时候要懂得服软，对她要这样。她这人不会转弯，你和她硬，她能和你血拼到底。反正她是外来的，闹多乱离开都没关系，残局最终都由我们收拾。”蛮有信心的说着，却突然一声叹息，“我只有两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她还来捣乱，赵中城这是要把我逼进穷巷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反击，你们出去吧！” 和谢灵儿结伴走出去。 外面，谢灵儿对我说道：“我真替王总感到不值，下来处理好了厂里的一团糟，搞了这几个副厂长，给公司省下不少钱，追回来不少股份，这是大功劳。每天加班加点的干，各种斗智斗勇耗费精力，这才结束就开始过桥抽板，上面那些人有人性没有？” 我说道：“我和你一样气愤，但是没办法，我们得面对，然后，抗争，让这些王八蛋风风光光的来，吃着屎走。” “你帮不帮王总？” 我不满说道：“谢秘书，你这不是问我问题，你这是侮辱我，刚我说的话没听见吗？” “我说的帮是那种不惜一切的帮。你应该这样做，王总待你不薄，别的人，那都想着坑你。” “你不用说这些，我走了。” “等等，我说真的啊。” 我要晕了：“谢秘书你别看我平常吊儿郎当，是非曲折我能分清楚。你就放一百万个心，你们对我那么好，我肯定不会抛弃你们。”说完，对她眨眨眼睛，“对了莫助理呢？” “她不在这上班了，回总部财务部。” “总部的财务部，王总是不是有心无力了？” “对。” 哎，可怜的王一茜，前狼后虎把她堵在中间，当初她就不该答应下来工厂，以至于自己进退两难。 第168章 你干谁我干谁 回到自己办公座位闷坐到中午，吃完饭回来，好困。 陆可没回来，我懒得回自己宿舍，潜进她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小床可以休息。 单人小床，躺在上面，给手机插上电，打算睡觉，看见微信有动静，是林薇薇：林毅夫，我又来了深圳哦，不过不是自己来，是和公司的同事，傍晚就走，现在有空，要不要见见？ 我：昨晚没睡，刚有点空躺床上。 林薇薇：没图没真相。 当即拍个照片发过去，林薇薇：不像住所的床，像休息室，办公室里面的是吧？我上司的办公室就有，领导才能用，你还说你是个小员工？ 什么分析能力啊，侦探么？我：我在我上司的休息室。 林薇薇：骗子，总不见我上司给我休息室用？ 我：那是你和你上司关系差。 林薇薇：他是男人，他想泡我呢，我没答应而已。因为你哦，我可喜欢你了，你出来呗，我求求你啦。 我：我真的困。 林薇薇：那好吧，你先睡，我看周末，我过来找你。 我一觉睡到两点钟被陆可叫醒：“林毅夫你倒是很会享受。”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说道：“我亲爱的上司大人，这休息间你不用也浪费，我躺躺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陆可说道：“我还没在这儿放衣服，不然我回来直接换衣服，我没看见你，脱了才看见，我得吃亏死是吧？” 我说道：“你说的假设性问题，我还说你吓我呢，我心脏不好。对了你干嘛去了？” “我去总部报到，具体的不想说，就一句话，上面让我别太近王总。”陆可在沙发床另一头坐下来，然后又对我说道，“小白龙这事，王总和你说过她怎么想没有？” “她说，先示弱，把方依婷的胃口放出来，让她骄傲，嚣张，然后，我们再出招收拾。” “听这意思，王总不觉得烦恼。” “王总大人物，你信不信，我没见过她很慌张。哪怕和那些副厂长斗得很激烈的时候，她都是一副淡淡定定胸有成竹的表现。”我给自己点一根烟，换一个口吻说道，“陆秘书，我们开诚布公谈谈。你现在的职位很重要，几乎可以决定王总的成败，你应该义无反顾地站在王总这一边，你自己怎么想？” 陆可一本正经说道：“我也这样想，但方依婷是什么人你已经深有体会，我不知道等有需要的时候，她会利用什么事情逼我就范。不过我能保证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不是悄悄的妥协。”笑容露出来，然后说道，“谁让你是我救命恩人呢？” 我陪着笑：“你真这么想吗？如果是，你该以身相许。” “好啊。”陆可指了指我坐着的床，“就这儿？” 我就开个玩笑，她这样反击，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我不答话，赶紧走出去，她竟然还在我身后喊：林毅夫，你就会嘴硬。 谁说？我下面也会好不好？ 下午两点半，我下去车间巡视，稳定人心。 或者说收买吧，厂里又得狂风暴雨，要提早应对，她方依婷想收保安部，我就收生产部，别说她不会成功，即便她能成功都让她白搭。 第一个去的是包装线，走进刘武的车间，一眼看见他站在角落打电话，我等着，等他挂断才走过去：“武哥好忙啊！” 刘武说道：“来电话的是家里给我盖房子的包工头，商量点事。你怎么来了？” “厂里要变天，冲我来的，总部想弄走我。无论出什么事，你们这个部门别乱来，我需要帮助，自然会告诉你们。但有件事，你可以做，搞关系。花钱搞都不怕，我们需要人支持，越多越好。” 刘武脸色一阵不好：“你是功臣，不是你，那六个坏货清除不出厂里。现在厂里稳定，生产力恢复，还继续搞，这不是陷厂里于不义吗？” 我耸耸肩：“人家上面就是不想让王一茜成功。” “王一茜不是上面来的人吗？怎么上面又不想她成功？”刘武不理解。 “此一时彼一时，我刚知道那会我都不敢相信，这哪儿是公司，简直和宫廷差不多，处处尔虞我诈，不做贡献，只做争斗。但很遗憾，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就得接受，然后想办法去破解。” “他妈的给这种人干活真是累。”刘武很少骂脏话的人，他忍不住了。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总会有结束的一天，记得我的话，我去找找朱新青和白天生说说。” 三个车间就挨在隔壁，我把朱新青和白天生一起找出来，和他们谈了几分钟后去找他们主管，然后再找上面的那八个经理。我昨天拉的他们回来，如我所料，他们纷纷表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我这边，有什么问题都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云云。 回程，正要进行政楼的大门，小白龙给我打来电话：“林哥你在哪儿呢，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内容？我说道：“没必要，这段时间方秘书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耐心点，她迟早会滚蛋，我保证。” 小白龙说道：“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林哥能告诉我一声么？” “她想弄走我，弄走王一茜。” “什么？王总不是代表赵主席的吗？完了完了，是赵主席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家伙竟然觉得王一茜要挂。 我说道：“这个君是暴君，但这个臣不是庸臣，并且站在道德这边，臣会赢，一定会。” “那林哥是要和主席干了？” “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小白龙爽快的说道：“我贱命一条，没什么敢不敢，就算不敢，你要干，我都会毫不犹豫跟着你，你干谁，我干谁。” 我喜欢他这性格，简单，没心眼，讲义气，我都被他说的热血沸腾起来，内心感动，忍不住就说道：“小白龙，我给你一个保证，有我一口，就有你半口，我要是能混上去，我一定会带你上去。” “谢谢林哥。林哥我问你一件事呢，那个……你和何冰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不是，怎么了？” “不是就好了，挂了，拜拜林哥……” 什么啊，莫名其妙。 第169章 第二轮抗争 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外面跟进一个人，是方依婷带来的秘书，小巧玲珑的身段，凶狠的眼神，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她硬邦邦的口吻对我说道：“林秘书，方总让你过去谈点事。” 不爽她的眼神，所以我装傻说道：“厂里有方总？厂里只有王总。” “是方秘书。” “她也秘书，我也秘书，秘书使唤秘书，适合么？” “是秘书处的方主管。” “对，把话说清楚。”我站起来，指了指她的双眼，“还有，放尊重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秘书一阵脸红耳赤。 草，老子连你主子的主子尚且不怕，你一个小小秘书跟老子这瞪眼睛，你算个屁。 我先走，穿过走廊，转进秘书处的办公室。 秘书处那堆人都对方依婷的到来不习惯，我经过时，他们一个个一脸不愉快的望着我，似乎在怪我为何不来秘书处，如果我来秘书处，就没现在的事等等。 看她们这样，我自己也有几分后悔。 但转而一想，要来的总归要来，即便我占了秘书处，方依婷仍然要来，而且仍然能来秘书处，随便设个头衔，就能变成我顶头上司，到时候我被玩的更惨。 敲响方依婷的办公室门，她说了一声请进，我打开。 原本脸上露着笑容，看了里面一眼，顿时笑不出来，因为，我看见何冰。 忐忑着走进去，方依婷对何冰说道：“小冰你出去工作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何冰答应一声，和我擦肩而过，她给我的表情就两个字：痛苦。 完了，方依婷把她拉一伙了！ 稳住自己情绪，脸上恢复轻松的笑容在方依婷对面坐下来：“方秘书找我有什么吩咐？” 方依婷脸无表情说道：“合作愿意吗？” “我们已经在一个锅里吃饭。” “菜不一样，有荤有素。” “方秘书是素还是荤？” “你喜欢吃什么，我这就可以是什么。” “方秘书真够将就。你如此将就，你能给我什么？” “好啊，我开，我还给你多个选择。一，你回总部。二，我回总部。三，我不要钱，我要正义之旗。对了这旗你有吗？过桥抽板之旗才有吧？” 方依婷猛地拍桌子，响声很大，外面都能听见。 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林毅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王一茜的话，我有记住，暂时不和她正面对抗，我赶紧微笑说道：“方秘书你不用激动，你这态度哪儿给我面子了？” “给过你一百万你不要，你嫌少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我是钱财能收买的人，王总早已经给了我好几倍，我不要王总的几百万，要你一百万，我傻还是你傻？” “既然这样，我们没话说。半个月之内，我会让你滚蛋，说得出做得到。要么你现在自己滚，否则，你走不好。如果我是你，我会昂着头颅离开，而不是被人唾弃着离开。” “呵呵，你说这些话，好几个副厂长都和我说过，结果走的是他们。” “我不是他们。” “对，但我比那时候有力量。”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从座椅起来，“方秘书，下来找麻烦的是你，不是我，话就放这，我绝对不会妥协，和钱无关，和什么职位地位都无关，和你的手段有关。” 她杀气腾腾又略带鄙夷的说道：“你在对我宣战吗？你觉得你能赢吗？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 我摇摇头：“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你竟然找我合作，你真是自降身价，告辞。” 我出门，方依婷把办公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扫地上。 回到自己办公座位，立刻接到王一茜电话。她已经知道方依婷找过我，并且知道我们起过冲突。 把谈话内容详细的对王一茜交代了一遍，以为她会骂我太冲动，她没骂，就说了一句，方依婷故意刺激你，下次你要忍，不然很容易中计。 晚上八点半钟，何冰给我电话，约我去公园谈话，我挂断电话立刻出去，在我们的老地方见到面。 何冰身上穿的还是职业装，整个精神状态，显得很不好。她原本坐在草地上，见到我来，她想起身，我连忙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我坐下来说道：“你刚下班？” 何冰说道：“六点半就下了班，被拉去吃饭，整个秘书处都有去，刚结束。” “方依婷说了什么？” “说奉命下来配合厂里的工作，让我们尽心尽力，不要多想。”何冰给我一个苦笑，“说瞎话，谁都知道她是来对付王总和你。林毅夫，我想不通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是有功之臣，这才几天就开始杀功臣，上面的人，都那么残忍吗？” 我微笑说道：“斗争没有道理可讲，要么逃要么适应，我建议你适应，因为我相信最终赢的会是王一茜。” “王总是不是很淡定？” “对啊！说说你，方依婷让你干嘛？” “给新来的副厂长当秘书。” “这副厂长自己没带秘书过来？” “带了，所以我这是暂时的职位。” “哦，你好好干，我们公是公私是私，凡事，你先想自己再想我，我自己会有办法应付。” 何冰轻轻答应了一声问：“你们在办公室吵什么？” “她让我主动辞职，不然半个月之内，她踢我走。说复杂点，就是逼我站队，要么站她那边要么走，不让我和王一茜站一起。他妈的他们下来捣乱，王一茜则对我有知遇之恩，让我选他们，当我瞎子么？”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两口，看何冰心事重重，我安慰她说道，“何冰你别乱想，真没事，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不怕失去。” 何冰说道：“你刚成功上位就要被杀，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白费的前提条件是王一茜得输，我觉得她会赢。即便输，我立场那么坚定，你觉得她会不管我？她是股东，有钱人，并且有自己公司。她输，顶多输了职位，从此不再管事，而不是输光家产。” “那你回去当ceo的路呢？”这倒是个问题，所以我的命运迎来了第二轮抗争，王一茜挂则我挂，她赢则我赢。 第170章 陪你斗到底 “世事无绝对，我刚说的只不过是最坏的打算。我现在想的是，去干，去帮王一茜赢，而不是去想怎么保存自己。我有分寸的啦，你别为我的事情烦，不然我看你这样，我不高兴。” 何冰笑容展露：“好吧，我还是相信。” 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的电话，等了一天，终于给我回复，我对何冰晃晃手机，走开接听：“苏总监你总算活了过来，我找你一天了……” 苏艺秋说道：“我刚从香港回来，你找我干嘛？” “你那边很吵，你在干嘛？” “出关，你说说方依婷，她找你没有？” “嗯，她说半个月之内让我在唾弃声的欢送下离开厂里。对了她在这边找了好多人帮忙，比如小白龙，何冰。” “小白龙，呵呵。”苏艺秋顿时笑出来，“她当她是王一茜？她学不来。何冰，我建议你让她请病假回家。被方依婷利用过的人，最后大多数会脱身一皮。人那么单纯的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我没想过这问题，苏艺秋帮我想，满满的感动，又满满的担忧。 “想办法说服她吧，这招没教错你，方依婷给你下马威，你就得破招。她找人，你就解除她找的人。对小白龙都可以这样做，让他犯错，解除他的职务，让方依婷要他没用，想蹭走又不能。如果她真敢蹭走小白龙，她再找保安部其他人帮忙，人想想小白龙的下场就不可能鸟她。” “哎呦，苏总监你要放在三国你绝对和诸葛亮一个级别，哈哈，我等会就和王一茜谈谈。” “做隐秘点，别让方依婷找到解雇你的证据。” “我会。” 我挂断电话走回去把苏艺秋给我的建议对何冰一说，何冰没有当场表态，她说她先想想。我看她当时的表情，应该不想同意，但又怕会害了我。 次日，忙了一大早上，和王一茜商讨好怎么解除小白龙的职务，刚打算去吃午饭，陆可从办公室出来叫住我说道：“林秘书我们谈谈。” 进了她的办公室，面对面坐下，我说道：“什么事？” 陆可说道：“我和王总谈了谈，打算这周末开个派对，经费一百万，这任务交给你。” 我问：“什么类型的派对？” “当然吃喝玩乐，让厂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好是好，不过一百万是不是太寒碜？好几千人，你买食物，一人能分多少？” “我和王总探讨过这个问题，她说这一百万她是个人拿出来，不能再多，让我想办法解决。”陆可一脸讨好的说道，“你知道，我脑子不行，你行，这一百万怎么花出最大价值来，我相信你能做到。我话说完，我要加班呢，你去吃饭吧，我们回见。” “陆副厂长，我今儿算是发现了，你比原来那些副厂长还要残暴。” “我是信任你的工作能力。” “屁信任，你坑我，你个坑货。” 饭堂吃了一顿饭直接回来加班，从网络上搜索一些大型工厂的资料，看人家通常都怎么办大型派对。 这个工作，我心里清楚，是王一茜通过陆可让我做。 方依婷不是想赶走吗？王一茜这招一举多得，一来，巩固我的地位，我忙前忙后筹备，为了大家能玩得愉快奔坡劳碌，大家肯定会对我感激不尽。 二来，王一茜顺带收买人心，她自己出资给厂里开派对，以前的领导就没这么好，她走，无疑是集体的损失。 三来，厂里的气氛真的需要调节，尤其方依婷下来后，她带来了嚣张至于，还带来了死气沉沉，开个派对能让不少人忘记这种气氛，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工作上面，有助于提高生产效率。 既然这样，我真要把这个派对办好，就算是和方依婷打响的第一战吧！ 下班前，我出了一个暂时方案，贴公告通报全厂。 论坛我也发了一份，刚上去还不十分钟，全厂人尽皆知，人人乐呵呵。原因嘛，很简单，王一茜给的一百万，其中五十万，我公告出去用来抽奖，奖品是主流智能手机，总数，三百台。 剩余五十万用来购物食物，这次尽量少用甚至不用厂里的生产，争取全部从外面购买，好让大家吃个新鲜过瘾。 派对举行时间，这周六，地点，工业区公园后山草坪。 刚下班，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何冰走来通知我：“林毅夫，方依婷找你过去。” 我说道：“又找我干嘛？” 何冰给我一个她也不知道的表情。 匆匆来到秘书处，推开方依婷办公室的门，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方秘书你有什么指示？对了我先说一句，你不是我上司，你叫我，我可以不来，尤其下班时间。这次，算是我尊重你，来最后一次，下次，我麻烦你有话想对我说，你亲自来找。” 方依婷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甚至就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就她的职位，就算三更半夜找谁，谁都得去，她顿时暴怒：“林毅夫你这么和我说话，你什么东西？” 我一点都不生气，以笑容处之：“我废物，你老找废物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一脸的嫌弃加暴怒升级，“我嫁不出我都不看你一眼。” “所以我看你很难嫁出。” “你……” 我打断说道：“有事说事，我赶时间。” “我问你，这个派对算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发起派对？”她显然知道这个派对能给我带来莫大好处，给她自己带来的则是坏处，她想阻止。 我说道：“是王总发起，你如果不满意，你去和王总说。不过我看你说不来，第一，王总不是花总部的钱办派对。第二，派对举办地不在厂里。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吧，不然会老得很快。” “你……” “我下班了，回见。” “你站住，几千人出去外面开派对涉及安全问题，我会报告总部取消这个派对。” “没关系，我不麻烦，我贴张公告出去说明就是，你不介意得罪全厂，我还很乐意成全你。” 方依婷气的摔笔筒，我，我唱个歌离开，张靓颖的陪你走到底，但我改了词：陪你斗到底，只要你愿意。 第171章 法国大餐 坐上谢灵儿的卡罗拉出市区，目的地莲花山王一茜家。 先去找了个酒庄，买了瓶红酒，七点钟了我们才来带山脚大门外汇合莫黑脸。 车子往山上开，两旁的树上挂满了灯珠，很有回家的味道，喜庆的味道。 来到半山，车子停在路边，三个人下车，红酒我拿着，莫黑脸拿一袋进口水果，谢灵儿则打电话，给王一茜打，说我们已经来到。但其实具体是哪栋别墅，我都还不知道。不过也很快知道了，莫黑脸这急性子快步就走向左侧的一栋，站在欧式的大铁门前面。 里面的别墅，白色两层半，富丽堂皇。 随着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响起，大铁门右侧的门中门被打开，莫黑脸先进去，我和谢灵儿跟着。 四周扫视一眼，花园很空，左侧四个车库，两棵白玉兰，右侧三颗紫荆花爬在墙壁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不过草地很干净，绿幽幽的看着感觉很舒服。 王一茜的人没看见，但看见另一个女人，四十二三岁的年纪，谢灵儿给我介绍，那是保姆阿姨，姓陈。就由她带我们进门，直接带上楼顶。那里面的装饰，陈设，我就不说了，反正进这个别墅之前，我去过最高级的别人家，那是亿皇速冻老板的家，当时我觉得里面已经豪华到人神共愤。 结果和王一茜家相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人王一茜家里，每一件物品，哪怕最小件的摆件，那都散发着浓烈的艺术气息。 我觉得很好奇的是，一楼餐厅墙壁上挂的画，竟然是圣经故事，最后的晚餐。 晕死我了，看着一幅那样的画能吃得下饭吗？ 王一茜在三楼平台，遮阳伞下面坐着喝红酒。四个座位已经摆好，餐具摆好，很显然要在这里进行我们的法国大餐。我只能说，这位置非常棒吧，能看见山下的境况，能欣赏到城市的夜景。 “你们来得挺快啊。”王一茜站起来，“你们先坐坐，我去安排，十分钟左右，大餐端上来，不过不一个个上了，太麻烦，一起上，你们别介意。” 我说道：“王总说了算就好。” 莫黑脸说道：“我去帮忙。” 王一茜说道：“今天你们都是客人，谁都不用帮忙，就等吃。” 王一茜下了楼，我没坐下来，我走到护栏边给自己点一根烟，边抽边欣赏山下的美丽夜景。 谢灵儿走过来，靠在我身旁，深呼一口花香说道：“王总住这里真是舒坦，不像我们，住在楼区密集的中心区，每天呼吸着毒空气。我要努力奋斗赚钱才行，争取能买上这样的大别墅，远离度空气的侵袭。” 我说道：“那得努力好几辈子才行。” “我啊？我肯定是。”谢灵儿指了指自己，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不一定，王总说过你具备一切辉煌腾达的气质。” “谢秘书你真会说话。” “王总真那样说过，不信你问莫助理。” 莫黑脸答话说道：“我可以证明。你们吃水果吗？我去洗。” 没等我们答应，莫黑脸走了，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才回来。然后，王一茜回来，她捧着冰桶，提着袋子。再然后是陈阿姨，她推着一辆餐车从电梯出来。 我们入席，陈阿姨上餐。 食物种类很丰富，香煎鹅肝，香煎土豆，烩鸡，蘑菇汤，扇贝，奶酪，还有……牛排还是饼？夹一起的，我不认识。 王一茜亲手开了红酒倒出来四杯，她举着属于自己的一杯对我们说道：“厂里的争斗，现在进入了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我们取得了胜利，这顿算是庆功宴，谢谢大家赏脸。来吧，我们先干一杯，然后试试我的手艺。”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各自干掉，然后，开吃。 味道我不多说，不喜欢吃，不懂西餐，无法评价，而且份量太少，不够我胃口。 正着聊着，气氛无比美妙，忽然一阵叮铃叮铃响，赵中城给王一茜来电。 方依婷把我们要办派对的事捅了上总部，赵中城这通电话是要劝王一茜不要搞。王一茜没有直接拒绝，她说自己的难处，什么公告已经发下去，不好找理由撤销，出尔反尔影响员工的情绪导致生产力下降损害公司利益等等，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仿佛早就算计到赵中城要来电话。 赵中城那边也不好对付，也是各种说，最后王一茜说，如果总部真的想撤销，那就由总部亲自下达不同意举办的命令。 她挂断电话，我们看着她，以为她会露出一脸讨厌，她不这样，她仍然笑容满脸，笑着对我们说道：“谁都有压力，你们有，你们顶住了，尤其林毅夫。我也有，我也需要顶住。我们不管那么多，他越不想我们弄，我们越要弄，而且要弄得漂漂亮亮。林毅夫，这计划是你在负责，有什么难处，你要告诉我。” 我说道：“难处倒没有，就是这经费……” “经费没问题。”她正说着，手机又响起来，显示的陌生号码，她看了一眼，春风满脸的说道，“经费来了……” 她走到护栏边接听，愉悦的聊，我们几个则好奇的看。 两分钟后，她走回来对谢灵儿和莫黑脸说道：“谢秘书，莫助理，你们的晚餐结束了，你们去一趟紫竹茶庄三号包间，里面有我们厂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人家知道我们厂要办大派对，想支持支持。给什么没关系，有一点要记住，不能要钱，就要礼品，并且让他们亲自送来。” 谢灵儿立刻很愉悦的答应下来：“我懂了，我立刻去。” 莫黑脸不那么愉悦，这吃货还没吃够，她说道：“林秘书去比较好吧？” 王一茜说道：“他现在生产部上班，他去不适合。” 两个女孩离座走人，我留下来。 我问王一茜：“王总你这是怎么弄来的啊？” 王一茜说道：“简单，打电话拜访，人家要请我吃饭，周六，我说周六厂里举办大型派对，没空。你吃饱没有？我们换个地方喝红酒。” “哪儿？” “酒窖。” 第172章 王一茜的前夫 酒窖在后花园围墙边，外面看是个小房子，打开门却别有洞天，一道木梯往下走，细心数数，两节，每节十二级，下面打开一道木门才是酒窖。 本以为就是个藏酒的地方，两边放架子，中间是通道，除此之外再没别的空间。很明显我错了，放酒的架子只占据前面一面墙，除此之外还有很大空间，能摆下一套雪白沙发，还有一张雪白的贵妃床，墙壁上挂着电视机，床边还有一张不小的办公桌，这简直跟一个睡房差不多。 你别以为这底下暗无天日，错，底下很明亮。 设计精妙的缘故，左侧一面墙是玻璃墙，透明的玻璃，上方是泳池，最顶端还是泳池的边沿，有一排独特的透气孔，空气在这里进行排出和吸入，保证了地下的新鲜。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颠覆了我认识里的地下室。 把我安排在沙发里坐下，王一茜说道：“想喝什么酒？我这儿哪个国家的酒都有。” 我说道：“红酒我不懂。” 王一茜走到酒架前挑了起来，似乎有点儿选择困难症，持续的拿起又放下。 我尝试分散她的精神，我说道：“王总你这儿有多少瓶酒？” “大概七八百，都别人送的，不过不是送我。” “那……送谁？这个别墅还有谁住？” “你是想问我老公在不在吧？” 我不是，但既然她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有兴趣知道，我给她来了一个默认。 她说道：“这是我父母家，他们人在加拿大休养，我弟则在英国，很少回来。” “你呢？你很少回家？” “我老公家吗？我们已经办理了离婚。”若无其事继续找红酒。 “啊？”我要傻掉了，据我所知她才结婚一年多，这就离了婚？她那么出色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舍得结婚一年多就抛弃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抛弃对方，我不问清楚，我感觉我今晚要失眠，当即说道，“王总你们怎么了？” “性格不合。”她总算挑好一瓶酒，拿了杯子走回来，倒出红酒，递给我一杯，“传授你一个经验，结婚一定要因为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很难维持长久。” 我说道：“王总的意思是你的婚姻没有爱情吗？”似乎不适合问，但，就是忍不住这贱嘴。 “我有，他没有，后来我也没有。其实本来就没多少，只是觉得我们适合，后来才发现那是凑合。干杯。” 小喝一口，看王一茜的心情，并没有多糟糕，我继续嘴贱：“王总你这么有钱，离婚的时候，财产分割不是很受伤？” “他比我有钱，不过我没要一分。”对我笑笑才往深了说道，“其实他也觉得我们不适合，怕我要分他的财产，所以自己没提出来，而是出去找女人故意让我看见，刺激我，让我主动提出来。碍于面子，刚开始，我没有，后来我下定了决心，一份离婚协议书签好字摔他眼前，他惊呆了……” “惊呆？他不是该高兴么？”我不能理解。 “他惊呆我不要他一分钱，然后他有点后悔。外面的女人都图他的钱，就我不一样。再然后他和我商量复婚，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我没答应。” 洒脱，可我听着为毛就那么难受？甚至愤怒，我愤怒她的前夫不懂珍惜。换我，得这种女人还不如获至宝？真他妈同人不同命。 “和高雅思怎样了？”王一茜忽然问我 “谁是高雅思。” 王一茜报以一笑，表示明白的意思，正此时，我们听见了脚步声，有人在下楼梯。 不久，门被推开，我和王一茜都以为是陈阿姨，不想是男人，一个手捧鲜花，气质儒雅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还见过，是当初那个给苏艺秋下药的钟老板。 四目相对，我们纷纷愣住。 王一茜没发现端倪，她一脸讨厌说道：“钟世芳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要我说多少遍？” 钟世芳指指我：“他谁啊？滚出去。” “岂有其理，你有什么资格赶我的客人？你才滚。”王一茜猛地从沙发起来，钟世芳进来，她去拦阻。 我很尴尬坐着，我已经看出来，钟世芳就是王一茜的前夫。 难怪要离婚，他妈的这人坏透了，老天爷行雷闪电的时候，就该专门挑这种渣男来劈！ “喂，叫你呢，滚出去。”钟世芳继续对我说道。 “别理他。”王一茜说道。 我听谁的？自然王一茜，我坐着不动。 钟世芳死死瞪我，我装做没看见，他又对王一茜说道：“这地方你一般不请人进来，你请他进来，你们什么关系？” 王一茜说道：“我爱请谁请谁，你管得着吗？你出去。” “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 “我们已经是过去式，纪念什么啊？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你。” “为了他吗？”指的我。 王一茜恼火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已经离婚，那是你希望的结果，完了你又来找我，小孩子过家家吗？” 闻言，钟世芳气势上面弱了一些：“以前是我错，我不是道过谦了么？你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我给你十次机会都没用，我们回不去，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懂？” “我们双方父母都还不知道，我们复合，对双方都是好结果。” “别痴心妄想，我不想见到你，走吧，以后都别来，因为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因为他吗？”钟世芳一束花对我砸过来，这家伙恼羞成怒了。 因为太突如其来，完全闪过去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下意识用手遮住脑部。啪一下，还是砸的我很疼，我都想发飙了。王一茜比我快，一巴掌对着钟世芳的脑袋拍过去。 又是啪一声响，钟世芳被打傻。 片刻后，他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无比的暴戾。如果不是王一茜在场，他估计会拿武器冲过来和我拼命。冤死我了，我什么都没干，就遭这罪。最惨的是我本来就和他有仇，再掺合这事，他比王一茜还有钱，大人物，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第173章 禽兽不如啊 死死瞪着我仇恨了十多秒钟，钟世芳一言不发转身走掉。 王一茜跟出去，我怕她有危险，我也跟出去。 从后花园绕到前花园，王一茜站定，我也站定，我们一起看着钟世芳上了外面一辆金色的宝马gt。 情绪这东西就像暗疮，你不挤出来你就好不了，即便能沉下去，下一次仍然会继续生长。钟世芳显然明白这道理，他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油门上，本来声浪就很浮夸的车经过他暴力驾驶以后，发动机的排气声响彻整片山。虽然听不见，但我敢保证，绝对会有一百几十人同时问候他祖宗。 声音渐行渐远，王一茜一声叹息对我说道：“这小人总是隔三差五来一趟，很是烦人。” 这问题，不好回答，我选择了沉默。 她侧身望我一眼，这时才想起来我被鲜花砸了一脸，顿时很心疼的对我说道：“你疼不疼？” 我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和眼角，竟然有血。 她看见了啊一声尖叫，慌张地拉我进别墅，上二楼拿出药箱来帮我处理。 我们什么特殊关系都没有，我却被误会，好心却遭了罪，她显然觉得很对不住我，边处理伤势边不停道歉，哪怕我说了几百遍小伤不碍事，她都是如此。 蛮烦恼，不喜欢人家道歉。 不过，第一次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在一起，我心跳很狂，扑通扑通的跳。 她喝了不少红酒，身上酒香怡人，这酒香混合了体香以后，更显得尤其特别。诱惑简直无法抵挡，我想扑她，死死控制，呼吸特别粗。她能听见的，甚至知道我内心所想，她呼吸也特别重，手稍稍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我乱来，还是在期待我乱来。 气氛，暧昧到了极致，但我总归是没有勇气，我他妈的什么都没干，禽兽不如啊！ 处理好伤势，亲密不再，大好机会就此错失。 她收拾好药箱，离开了几分钟回来，一切恢复如常，她对我说道：“别跟贱人计较，为了贱人影响自己的心情，不值得。” 我应了一声说道：“王总你也是，我看我先走了。” “你开没开车来？” “没。” “钱木德这事已经过去，车你可以开。我送你吧，我去换一身衣服，你等等我。” “不用了王总，你借我车就好。” 王一茜拿来车钥匙带我下楼，电控车库门，四个同时打开对我说道：“你挑一辆。” 四个车库都有车，奔驰越野，奔驰商务，捷豹跑车，以及一辆很老却很炫的甲壳虫。我有点晕，商务车太大不想开，跑车太吵不喜欢开，甲壳虫……粉红的颜色不适合我。奔驰越野，平常她就开这辆，我开走似乎不合适。 我为难的说道：“王总，我看我看是打车走吧！” “看不上？” “我是不知道怎么挑。” “跑车。” “不要，不喜欢。” “奔驰吧，你明天来接我。别的车其实我都不喜欢开，跑车我弟的，甲壳虫我以前的，好久没开过。那个商务车是我爹以前的出行工具，他不开，司机开。” 我要了奔驰，她送我，站在门外一直挥手，就跟生离死别似的。 下了山，刚出大门，我看见前方有一辆宝马gt，钟世芳的车，他人就站在车边，身旁还有三个汉子。 猛地踩刹车。 这，不是专门等我，想修理我吧？ 别怪我这样想，我和他可不只有刚刚的误会，还有上次我坏了他的好事。 正不知所措，钟世芳已经带人上车开过来堵住我。 随后钟世芳来到驾驶座门边，三个男人，两个站车头前，一个站副驾门边。 钟世芳用力砸车窗，让我开窗，我没选择只能打开，不亢不卑的说道：“钟老板有何赐教？” 钟世芳说道：“你泡我老婆，你狗杂碎够种嘛，你下车和我说话。” 我说道：“钟老板，王总是我上司，我和谢秘书莫助理一起来，她们有事先走了而已。” “你看我好糊弄吗？”钟世芳拍拍车门又说道，“我让你下车。” 我一个人，他们四个人，下车绝对吃亏，我岂能轻易答应：“钟老板，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钟世芳怒道：“我过分怎么样？你不下，老子弄你下来直接打断一条腿。” “钟老板既然不讲理，我这样说吧，就算我真的泡王总了，我图她美，我图她钱，我想财色兼收怎么着？王总只不过是你的前妻，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就因为你回头，别人就得让路？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是火了起来，虽然这把火未必烧的很明智，但被侮辱都不会反抗的就不是我，我不要窝窝囊囊的活着，死，我要站着死！ 听了我的话，钟世芳勃然大怒，他狠狠退一步，飞脚踹车门。 我说道：“钟老板，我已经给了王总电话。” 钟世芳回头看一眼，门内没有王一茜的踪影，只有两辆车，因为门前的状况，两辆车被堵住出不了门。 “最后问你一次，下是不下？”钟世芳继续喊，他带来的三个男人也用力拍车子的各个部位，和他一样叫嚣。 我手悄悄打开扶手箱，随便抓了个武器，似乎是一支笔，我把笔盖打开，故作镇定对他笑道：“钟老板，我知道你想揍我，我无所谓，你揍我一顿，王总会更恨你，对我则更愧疚，你觉得我们谁吃亏谁占便宜？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表现才能让王总回心转意给你机会。” 我觉得我的话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明白，确实这样做最明智。但不知这个钟世芳不是聪明人，还是平常霸道成性，他没听进心里。他伸手就想解除车门锁，我立刻按升窗玻璃。本来车窗就只落下小半，升上去不用两秒，他来不及，没成功机会，赶忙抽出去。 下一秒，他怒火中烧冲回自己车里，拿出方向盘锁，先砸了一下车前盖，然后来到车门边，准备砸。 我面临两个选择，一，下车应战，二，轰油门直撞。 第174章 幸运还是倒霉 危急关头警笛鸣起，警车出现在前方。 钟世芳当时已经举起车锁，正要砸，听见这声音，顿时停住。而站车头的男人，快步绕过去把车锁抢了下来。 从警车出现到警察下车，不过十多秒时间，六个警察，表情严峻，威风凛凛。 “闹干什么呢？”从副驾下来的警察指指前面的宝马gt，“谁的车？马上挪开。” 抢钟世芳车锁的男人陪着笑脸说好话：“警官，我们就谈点事情，没闹。” “谈事情要挡路谈吗？” “没拦，车刚好坏了，已经叫了人修，人马上能到。”男人给警察递香烟，继续陪笑脸，“警官你们那个所？莲花所么？我和你们张所长关系不错，你们行个方便。” “别攀关系，挪车。” “警官你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官威。”钟世芳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不乐意啊。”对讲机就挂在肩头上面，警官按了一个键，“真要我找拖车拖走，顺带把你们请回去坐坐吗？” 钟世芳想发作，被几个男人死死拉住弄上车，他不甘地打开车窗对我吼道：“我不会就这样算数，你给我等着。” 我没理他，我对警官说道：“警官谢谢。” “谢什么谢？别挡道。” “是是是。”我立刻开一边。 门内两辆车终于能出来，前面一辆丰田阿尔法，后面一辆保时捷卡宴。 警察站在两口两边，对这两辆车敬礼，我以为是保安帮忙报了警，看情况是这两辆车里面的人报的。 车里是什么人？官员吗？心里想着，我赶紧跟着走，我怕继续被拦截，有他们的车在前面开路，能减低这个可能性。 跟着跑了大段路我才单独离开，直奔碧绿轩。 王一茜，公司股东，高层，一年前结婚，苏艺秋有被邀请吧？既然她有出席，她肯定见过钟世芳，那她在夜总会和钟世芳喝酒，最后被下药是怎么回事？我必须搞清楚。 尼玛，那都把我当勾引王一茜的小白脸了，他能轻易放过我？王一茜说他比她更有钱，我一个小屌丝，我无法抗衡，我需要助攻。 注意，我不是怕，我是接受现实。 大门口附近停车给苏艺秋去电话，她那边酒吧环境，音乐声震耳欲聋，我说半天话，她就能喂喂喂的叫。 我挂断，给她发微信：我在你家大门口，我有急事找你。 苏艺秋：我不知道几点钟回。 我：你别喝醉，我等你。 回车里抽抽烟听听音乐，翻翻朋友圈，看看新闻，烦躁的等着。 接近十二点，苏艺秋的车子终于开了回来，停在了路边。我赶紧跑过去，付了款给代驾，把人轰下车，我上车载苏艺秋进花园。 打开家门，苏艺秋对我说了一句，你先等着，我洗个澡。 她进了自己房间，几分钟以后抱出一堆衣服进浴室，我在客厅坐等，总是要我等，我郁闷，却又不敢发作。 幸好这次她没让我等好久，就十来分钟，洗完澡穿戴好，带着一股子沐浴液的芳香落在我对面。 她穿的睡袍，中短款式，身上半遮半掩，诱人的姿势半靠着沙发，懒洋洋的说道：“什么事赶紧说，我困。” 我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说道：“困你不早点回来？” “你能不能直接说正事？” “能，上次我在夜总会救了你还记得么？今晚王一茜请我们到她家吃饭，我遇上那个想给你下药的男人，他……” 苏艺秋打断我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东东，没兴趣，走吧，我要睡觉了……” 设想过她会产生的无数种反应，这种反应在意料之外，我愣神好一阵才说道：“你听我说完，他是王一茜的老公，不，是前夫，他们离婚了。” “离婚了？”苏艺秋一脸吃惊，仅仅一秒，又消失于无形，整个表现无比的怪异，“困了，你走吧！” “你听见我说话吗？我救你那天晚上惹了很大麻烦，他一直找我没找到，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死谁，他要报复我。” “你省点吧，人家要找你容易得很，什么没找到你，他做了坏事不敢计较而已。” “他自己说的。” “那肯定是你在王一茜家里把人得罪了，这种事我可帮不了你，你找王一茜去。”苏艺秋从沙发起审，打着哈欠说道，“你真要走了……” 我坐着不动：“你和他什么关系？干嘛和他喝酒？” “我不是和他喝酒，他在场而已。”苏艺秋一脸不想谈这件事的意思，暴躁的说道，“你真的别找我，我又不是你妈，不能什么事都管你。而且，我就没能力管这件事。你找王一茜吧，她有义务帮你。” 等了她两个多小时，最终得来这结果，浪费我时间。 带着满满的失望，走人，脚步很重。 我刚打开门，苏艺秋在后面说道：“林毅夫你们在王一茜家里发生什么事？” 我说道：“他以为我泡王一茜。”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他想复婚。” “呵呵，离了婚，复婚，会玩。我真帮不了你，你走吧！” 我还以为叫住我是有戏，给我希望，又亲手毁灭，我不免恼羞成怒：“你有病是吧？” “对啊，你要帮我去买点药吗？” “买你妹。”我摔门而去。 次日，如常上班，但我中午才去找王一茜还车钥匙，钟世芳伏击我的事，我没告诉她，说不出口。 从王一茜办公室出来，谢灵儿递给我一张单子，那是她昨晚和莫黑脸的努力成果。厂里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承诺给我们一共六十万总值的礼品，都是购物卡，每张五百块，总共一千两百张。她建议我立刻公布下去，好让下面的员工乐一乐。 我准备走，谢灵儿叫住我：“林毅夫。” 我停住：“谢秘书还有吩咐？” “昨晚王总竟然请你去酒窖喝酒，你真幸运。” “这有什么幸运？”我不解。 “那地方是王总家里的秘密之地，一般不请外人进，我和小莫去了她家几十次，我们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哎呦我去，难怪钟世芳认定我和王一茜有一腿，原来还有这种事，真是倒霉死我了…… 第175章 派对 经过我和谢灵儿好几天的浴血奋战，派对顺利进行，周六早上九点钟，员工们各自赶赴派对地点。 我六点钟就已经到现场，带着半个保安部的保安一起布置现场，清点供应商送来的礼品，以及我们自己弄的礼物。 这礼品的数量，我必须很骄傲的说一说，一千两百张五百块购物卡，三百台智能手机，三千张一百块充值卡，除此之外还有三千份零食大礼包。 两个钟的时间一直车来车往，都是送货的货车。 最多的是零食礼包，透明的立体袋，里面十多样零食，什么夏果仁瓜子仁核桃等等包含其中，分成好几辆车才送完过来。 再就是送食物的车子，面包，蛋糕，饮料，水果，还有包装鸡翅，薯片，瓜子，花生等等等等多不胜数。 当然，还有啤酒。 忙到八点半钟，一切搞定，累到我躺在草地上面一动不想动。 智能手机谢灵儿负责清点和标注号码，每个盒子都写上编号对应抽奖纸，她也忙了两个多小时才忙完，走过来坐我身边说道：“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好累。” 我说道：“你跟王总多久了？” 谢灵儿掰着指头算了算说道：“五年七个月。” “这么久？你几岁啊？” “讨厌，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别乱问。” “呵呵，你没发现我很正经在问吗？” “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呵呵笑着坐起来，点一根烟，看一眼远处那堆在看守物品的保安，他们一个个精神不振。 我对小白龙喊：“龙哥，说两句，兄弟们都累了，你弄点饮料喝喝，还有吃的东西弄一些。” 小白龙远远回道：“我立刻去买。” 我身旁有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半，拿起来对准他砸过去：“买你妹啊，你身后就有一大堆，动动脑子好吗？” 小白龙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就去。” 我指了指落在草地上面的矿泉水：“丢回来。” 小白龙捡起用力丢，准头差的一逼，直飞向谢灵儿。当时谢灵儿正玩手机，没留意，直接砸下来，手机都砸草地上。 “干什么？”谢灵儿暴怒。 小白龙傻了，我也傻了几秒，连忙帮谢灵儿把手机捡回来：“没事没事。妈的小白龙你还不赶紧滚。” 小白龙转身往后面飞奔，我看看谢灵儿的手，有点红，但不要紧，这会她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说道：“我发现你们很奇怪。” 我随口说道：“嗯，是有点奇怪。” “你知道我说什么？” “对啊你说什么？” 谢灵儿在我臂膀上抽了一巴掌：“我说你们的关系，你像他们老大，他们对你，无论什么事，义不容辞，你很幸福。” “幸福？我跑工厂来了才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原来在总部只有对手，每天都在斗生斗死的对手。” “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一个，他回家结婚，开始说婚后回来，结果辞了职，现在在家卖水果，说等媳妇生了再出来。” “谢秘书你喝饮料，刚刚对不起啊。”小白龙跑过来给谢灵儿送一瓶果汁，顺带给了一袋面包，“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有吩咐就喊一声，我马上过来。” 谢灵儿还没反应，小白龙已经快步跑了走，谢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对我说道：“同样是保安队长，你说分别怎么那么大？看来有个事实真需要承认，那就是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久了就会倚老卖老。想想当时王七，架子大上天，一个保安队的臭队长还以为自己是厂长了。你再看小白龙，不争不抢，你弄他上去再弄下来，他无怨无悔，你让他跟着方依婷办事，他也是二话不说。如果人人像他这样，厂里的人事关系会很健康。” “这个我赞同。” “你叫他过来，方依婷同意吗？” 我无所谓的说道：“方依婷还解雇小白龙不成？那更好，他保安队的职务已经撤掉，方依婷解雇他，我让王总贴个招聘保安队长的公告出去。他来应聘，通过，转了一圈又当上保安队长，我能气死她方依婷。” 谢灵儿用很陌生的目光看我：“你什么时候学这么阴险了？” “阴险？”我对她挺无语，“我说谢秘书，我们的敌人不更阴险？”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那我这样说吧，我原来只是不屑于阴险，禁不住对方步步紧迫，对待小人，我还君子个屁。” “所以你变了。” “换你天天被算计，你变不变？”正说着，王一茜来电话，我接通说道，“王总，我们这边一切顺利，你请放心。” 王一茜说道：“你很了解我嘛，知道我想问什么。” “谢秘书告诉我的呢，她就在旁边。” “我现在出发过去。” “好的，等会见。” 见我挂断电话，谢灵儿问：“怎么说我身上了？” 我说道：“你几岁？你告诉我，我告诉你。” 谢灵儿瞥开脑袋不理我。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无意中看入口一眼，已经有性急的员工先来一步。 随后的时间，陆陆续续一波接一波员工赶来，以至于九点刚过十分钟就已经集合了一大半。 等到九点半，基本上已经集齐，王一茜才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到。紧接着是陆可，还有从二号基地调过来的副厂长周兴尧，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精力特别旺盛，他和陆可聊着，彼此都很愉悦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老相识。 王一茜来到跟前，我说道：“王总，音响已经搞定，就等你宣布派对开始。” 王一茜说道：“你来就行。” “我不懂，没口才，还是王总来。” “你没口才，谁敢说有？”看四周除了谢灵儿和莫黑脸，没有其他人，王一茜对我们说道，“商量件事，刚刚周兴尧说方依婷忙工作来不了，但送来一些东西正在路上。是洗发水，牌子我忘了，有九千瓶，看现场来人数，一人一瓶足够。这东西呢，她说是她跟总部申请的，你们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谢灵儿说道：“真卑鄙，我们办这派对，她一直阻扰，最后没阻扰成功，转个身想分功劳，没这好事，不要。” 莫黑脸说道：“我支持谢秘书。” 王一茜眼神投我身上，让我发表自己的意见。 第176章 这是个坑啊 我说道：“我觉得，不要白不要，我们不公布是她弄来的就是，说是总部知道我们办派对，很关心我们。” 谢灵儿说道：“我觉得不好，如果事后她放风出去是她弄来的，我们岂不是当了小人？” 我说道：“那直接说是她吧，免得烦恼。” 莫黑脸说道：“凭什么啊？要么别说她，要么直接拒绝，说我们已经计划好，这洗发水也不事先告诉我们，突然间送来，我们没办法进行分配，忙不过来。” 我一脸无奈：“你觉得你这理由能站住脚吗？不能，反而会被人抓了痛脚，指不定方依婷就想抓你痛脚你，你撞上去找死呢？” “我不知道你安什么心，你竟然想给她功劳，你忘了她怎么阻扰了吗？”这莫黑脸说话就不爱过脑子，我是想给方依婷功劳吗？我是觉得不是我们的功劳最好不要乱占，我吃过亏，我知道占功劳这事从来不会落得真正的好处，你还真以为是对手的功劳，就能乱占啊？如果那是一个坑，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们商量不下来，最后都把目光投向王一茜。她说了一句，就说总部送来的吧，说完快步走开。 莫黑脸瞪我一眼，跟着走。 谢灵儿同情的对我说道：“王总干嘛问我们？真不知道你在干嘛。” 我知道了，王一茜是想不要，或者要下来装傻不说方依婷的功劳。但这样做显得太小气，所以她自己不好开口，她才让我们商量。谢灵儿和莫黑脸更了解王一茜的性子，所以统一意见，就我给的不同意见，偏偏我说的还有道理，于是王一茜不高兴了…… 我是太不会揣摩领导心思了么？可我怎么觉得我的职责是做好工作？他妈的我每天都要揣摩领导的心思，我不成马屁精了？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我跟上去，没提这件事，更没有道歉。 来到人群中间的空旷地，我把一直拿手里的麦克风递给王一茜，她试了试麦克风，顿时蜂窝般的现场安静了下来，原本坐在草地上的员工纷纷站起来，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穿一身白裙，挂着青色披肩，仙子般唯美的王一茜是焦点，她脸带笑容说道：“各位同仁都坐下来吧，不用站着。” 大家坐了回去。 “今天是我任厂长办的第一场派对，经验不足，可我已经尽力，如果有什么让大家不愉快的地方，我道个歉，我保证吸取经验，下次办个更好的。”王一茜这话说的有水平，既给了下面员工她没架子的印象，又传递出一个会继续给大家更大福利的信息，高人就是高人，让我说，我暂时没这脑子。 下面有人喊了一句王总好样的，随即不少人都喊了起来，内容格式各样，什么王总你很美啊，王总你很好看啊，王总你很亲切等等之类，这帮流氓，喊的时候估计还想入菲菲。 王一茜都不好意思了，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继续说道：“说说今天这个派对都有什么礼品，我们有智能手机，有价值五百块的超市购物卡，有手机充值卡，以及零食大礼包。路上还有总部领导给我们特批的洗发水，数量九千瓶，一人一瓶应该没问题，这个直接派发，我们给总部领导鼓个掌吧！” 哗啦啦的掌声持续了十多秒，又有人喊了起来：“王总你对我们太好了。” 王一茜摇头说道：“不是我，我就一动嘴的，最大功劳是林毅夫和谢灵儿。等会一些玩乐的规矩，抽奖的规则等等由林毅夫来公布，我话到这里，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玩的尽兴。” 麦克风到了我手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各位工友，我们给王总鼓个掌吧！” 又是哗啦啦的掌声，时间持续更长，近半分钟，我喊停才停。 我想了想才继续道：“免得浪费大家的嗨皮时间，废话我就省略了，直接说抽奖规则。我们来分组，先分部门，你们看四周插着写了编号的小旗，上面有部门字号，各自什么部门回什么片区。然后以车间为一个组，有的车间几十号人，那就分多几个桌子，参考标准是，十个人一桌。奖品都已经写好编号，便签给每个分组平均发下去。具体谁会得到这个奖品，你们可以玩游戏分胜负，比如打牌，石头剪刀布等等，你们自己决定。兑奖单拿到手以后，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就去什么区域兑奖。洗发水这里这样安排，我会让卸货的卸在出口，离开的时候，自己领一瓶走。” 下面的人欢呼雀跃，因为这抽奖方式很公平，每个部门，每个车间，每个组都会有人得到。 不到十分钟时间，分组完成，十个人一堆，组织清晰。 这会我才接着对他们公布拿食物的规矩，每组派三个人出来排队领取，拿多少有定额，尽量不要浪费。但考虑到有些组清一色是女性，可能食量要少一些，有些组则反过来。所以，食物下组后由各组自己商量调配。就两个原则，一，友好，二，更友好。 我话音刚落，各组已经挑好去搬食物的苦力，每个人都自觉排队，我看这样我就不多说不多管了，我去外面收洗头水。 陆可和我一起，我们聊着去到外面的马路，一眼看见三个卸货工人把已经卸下来的洗发水又装回车厢。 搞什么？我喊着冲过去说道：“喂，干什么呢？” 车里下来一个西装男，迎过来对我说道：“搞错了，送回去，另外送一些过来。” 我想想不妥，我说道：“你这送回去再送来，时间不对。” “换一批不用多久。喂喂喂，快点搬呢，看什么看？”西装男对工人喊。 “搞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价格不对，拉的四十块的，这个是八十块的。” 是这样吗？我感觉有古怪，眼看最后一箱就要被搬上车，我立刻一脚踩住说道：“不要动。” 工人们不敢动，西装男更没动，他走开打电话。 我把箱子拆开，陆可看一眼说道：“我就用这牌子的洗发水，什么八十块，胡说，就四十多块，大批量拿更便宜。” 是吗？我问陆可，她笃定的点点头。 连忙地，我拿出一瓶拧开，看了看，又嗅了嗅，然后我知道什么问题了，这是个坑啊！ 第177章 一试无妨 尼玛啊，里面的液体看就不是洗发水，像洗洁精。 “喂喂喂，林毅夫，他们要跑。”陆可喊了起来。 对，车子启动，卸货工人关上车门，司机轰油门就跑。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没说，给车牌拍了一张照，我对陆可说道：“陆秘书你守着这箱洗发水，我去找王总。” 陆可说道：“干嘛了？他们干嘛？” “你自己嗅嗅洗头水的味道。”我往里面跑。 马路外面的情况王一茜没怎么留意，见我急急跑回来，疑惑的说道：“怎么了？” 四周都是人，不方便，我示意外面说。 王一茜跟着我走远几步，我说道：“洗发水来了，卸下又装回去，说拉货错，拉回去换，我感觉不对劲抢了一箱，车跑了，我开了洗发水，那像是洗洁精。” “洗洁精？”王一茜不太相信。 “对，方依婷想坑我们。” “怎么坑？” “我猜她是小人之心，觉得我们不会告诉下面员工那是她贡献的东西，而会装傻占她这功劳。结果我们说是总部领导的特批，她只能拉走，不然总部给我们这东西，员工们得多恨总部？最终，这责任落谁头上？她。”我很嗨的说着，是我的意见才避免被坑，她们还不同意，王一茜还不高兴，这下好，幸亏了我。 “哦，是这么回事。”王一茜庆幸的笑了，“跑没用，你抢那箱是证据，我看她怎么交代。” “我认为我们最好去把货车拦下来，事情往大了闹，顺带报个工商局来查，到时这责任方依婷才负不起，这样王总你就能轻而易举弄走她。” 王一茜双眼一亮：“林毅夫你变聪明了，走，我们去拦。” 一起走到马路边，我对陆可说道：“陆秘书你去找小白龙，这箱洗发水给他保护起来，谁敢抢，弄谁。” 陆可一脸不理解：“你们要干嘛？” 没空回答了，赶紧过对面马路，上我的车去追。 追了十多分钟追上，我加速越过去，一个急刹把车横在路中间。 货车也刹停下来，司机探出脑袋，看模样想骂街，看见下车的是我，顿时没了声息。 我走到驾驶位那边，抬头冲上面喊：“你们这车，我们已经报了交警和工商，下车，事情和你们无关，否则不好说。” 司机脸色发青，连忙把车子开到路边停好，人全部下车。其中的西装男趁我和王一茜不注意，冲过对面马路，往一个水果批发市场里面跑的无影无踪。 我给小白龙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十个保安出来，然后才走到司机身边说道：“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们老板吗？” 司机说道：“他是货主。大哥，我就送货的，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我无辜的啊。” 王一茜问：“你们在哪儿装的货？” “皇岗那边的工地。”司机想哭的嘴脸，“这位小姐，我们小本经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当个见证人，这事不会牵连你们。” “洗发水不会是走私的吧？”一个工人问。 “不是，你们先别走，你们的工钱如果还没收，我给，而且给双倍。” 听王一茜这样说，司机和几个卸货工人才慢慢淡定了下来。 不一会，小白龙带了人来，他跳下车就对我说道：“林哥，林哥，要我做什么？” 王一茜对我说道：“我们先谈谈。” 我让小白龙等着，我跟王一茜走开几步：“王总你说。” 王一茜说道：“这事我想了想，觉得报工商不太好，要不先把车子开回厂里吧！” 我说道：“然后王总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肯定早有预谋，洗洁精也要花钱，那么大的量，钱谁给？方依婷自己？我想不是，她的顶头上司肯定默许了她这样做。”王一茜说是赵中城，我也觉得是，不然方依婷有这胆子都没这能耐，“我装傻和他谈谈吧，给他选择，他要么答应我条件，要么把方依婷召回去，这样不撕破脸皮，又得获取最大利益，一试无妨对不对？” “那就这样干，我去和司机说。” “我去打电话。” 分工合作，我快步走到司机跟前：“司机大哥，现在这样，你车跟我们保安回我们厂先呆着，我们不报警，不报工商，你们别担心，你们误工费什么的没问题，不会牵连你们。” 司机为难的说道：“大哥就不能放了我们么？这货你们找地方卸下来，你们解决，我们无辜的啊。” “这不行。” “我们真的无辜的啊。” “我知道你们无辜，你们要做个见证。就这样决定，别担心，我们那么大一家工厂，不差你们那点钱。”我说完走开，去告诉小白龙，我想怎么做。 小白龙听明白了赶紧动起来，他带几个保安上货车，卸货工人上面包车，两辆车掉头往回跑。那会王一茜还没打完电话，我只好等着，远远看着她。她就站在对面马路一棵绿化树下，脸带微笑和电话另一端聊着。稍微有点风，风吹动她的裙子，那画面，美不胜收。 几分钟后，王一茜聊完电话坐后座，笑笑对我说道：“林毅夫你立功了，这车，你有兴趣换么？” 我汗了一把：“王总你真是有钱没地方花，这车我觉得挺好。” “六年车，我怕你要老拿去修。” “没有，车况非常好，动力畅顺。” “那我们回去继续开派对，太开心了呵呵。对，晚上你代我请小白龙他们吃夜宵，他们参与不了抽奖，不能让他们吃亏。” “明白。” 开车，边开边和王一茜聊，跑了两公里左右，突然一辆丰田霸道从后面快速超车，接着在前方急刹，明显故意的。我当时车速八十，刹不及，轰一声撞了上去。 脑袋发晕，胸口闷，想吐。我回头看王一茜，看见她抱着自己手臂嘶呀咧嘴。 我担心的说道：“王总你没事吧？” 王一茜说道：“撞了下，疼过了没事。” 第178章 不是碰瓷 我开门下车，此时对方的车里也下来了人，是四个壮汉。 这，遇上碰瓷了么？ 想回车里锁车门，他们已经冲过来，一个穿白衬衫的抓住我手臂：“小子你追尾老子的车，赔钱，三万块，不然老子废了你。” 还真碰上了碰瓷。 我想挣脱，晕晕乎乎，挣不脱。 他们围住我，其中一个男人给车子熄了火，拔了钥匙。 然后，很神奇的一幕发生，这家伙向我撞过来，然后说了一句，狗日的这小子动手打人，修他。 顷刻间，我被踹翻在地，密集的拳头落了下来。 我本能的抱住脑袋，突然听见王一茜喊了一声住手，接着一只手机摔在地上，粉色，是王一茜的手机。 抬头看，穿白衬衫的家伙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右边脑袋嗷嗷叫。 我怕另外三个男人会伤害王一茜，趁他们愣神间，我忍疼站起来，把王一茜护在身后。此时那三个男人也已经反应过来，逼过来。正要动手，挨了王一茜砸那个男人站起来吼了一声：“不要乱来，我们走。” 三个男人再度愣神，不敢相信的目光投过去。 穿白衬衫的男人继续说道：“走啊。” 王一茜说道：“你给我站住，这事不说清楚，你敢走，我保证找人打死你。” 白衬衫不敢动，王一茜走出去，捡回自己手机，来到他跟前：“怎么回事，说。” 白衬衫说道：“对不起老板娘，意外，意外。” 王一茜一巴掌抽过去：“老板娘？” “王……王小姐。” “意外，你当我智障？” “真是意外。” “这是我的车你不认识吗？” “没看清楚，对不起王小姐。” 王一茜伸手出：“我车钥匙呢？” 白衬衫让人把车钥匙交回来，王一茜拿到手，走到我跟前问我有事没事？我摇摇头，想问她这些什么人？老板娘是怎么回事？最终没问出口，好晕，我扶着车门才能勉强站着。王一茜看我这样，愤怒的从地上捡了块玻璃，走到白衬衫跟前说道：“说不说？” 白衬衫大惊失色：“王小姐，别，别啊。” “说不说？” “老板的命令。” “说清楚。” 白衬衫嘴里的老板是钟世芳，他已经完全弄清楚我的身份，知道今天我们厂办派对，他弄这四个人过来是想给我捣乱，当着全厂人的面败坏我名声。大致做法是，说我搞这白衬衫的老婆，他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等等。我开王一茜的车，他们了解，没想半路看见我，于是改变主意打算先揍我一顿，败坏我名声的事，过几天找机会再去厂里弄。 听的我脸色大变。 幸亏王一茜在车里啊，不然我今天得被修理死。 王一茜听了则是火冒三丈，当场给钟世芳电话破口大骂。我第一次看见她那么失控的骂人，那几秒钟她简直是一头母老虎。她骂完还不消气，跑路边捡了块板砖去砸对方车辆的挡风玻璃，还踹了白衬衫几脚才回来，把我扶上后座，开车送我上医院。 医院就在附近，十分钟车程。 花了大半个小时做了好几项检查，我被送进临时病房，王一茜去缴费，不多久拿着大袋药回来对我说道：“对不起，这事是我害了你。” 我说道：“王总别这样想。” “这是事实。” “事实是我和你前夫早就认识，结过仇。” “什么时候？”王一茜不知道。 “我刚来厂里没多久。其实法国餐那天晚上他也在大门口拦我，刚好有警察来，他们才没得逞。”原本不想说，但事情发展到这，我干嘛要给钟世芳留面子？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说这些了，王总你给陆可打个电话，我们都不在，抽奖要有人主持。” 王一茜心不在焉说道：“我已经打过电话，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一趟。” “王总你……没事吧？” “没事。” 我看她有事，她脸色很差，表情复杂，内疚，愤怒，以及暴躁，我估计她想找钟世芳算账，很想劝住她，没用。 王一茜走了有五分钟，我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电话，她对我说道：“林毅夫，洗发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们是不是想利用这件事来整走方依婷？” 我说道：“方依婷自己挑事，有问题么？” “呵呵，没问题，我好高兴。我们这位集团的第一秘书，这次真是偷鸡不成。” “你怎么知道这么快？” “赵中城找我，让我帮方依婷说情。怎么样，给我个面子？” “你找王一茜，找我没用，我小卒子做不了主。” “你真以为我说情吧？我又不傻。而且你真觉得赵中城告诉我是想让我说情？他只是让我探探口风。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谈谈这事，我有个主意，保证你听了乐开花。” “没空，我在医院，你电话说吧！” “干嘛了？” “被钟世芳伏击。” “王一茜知道吗？” “知道。” “哦，那和我没关系。” 尼玛，这什么人？直接挂她电话。 她打过来，我挂断，她继续打，我继续挂断。她改发短信让我接电话，看态度不错，我这接听。 她没提旧事，直接翻篇对我说道：“方依婷这件事，你们这样交易，方依婷可以不走，但秘书处的编制改一改，脱离总部控制，和厂里的总经办合拼，成为厂里的部门。” 我给她两声假笑：“异想天开，把秘书处让给王一茜，赵中城还不如把方依婷调回去。” “说你傻你就是傻，调回去这事能完吗？原本厂里就很乱，你们开个派对想聚拢忍心，方依婷故意捣乱，这什么罪名？伤害公司利益。赵中城要整王一茜，暗中进行，没问题，那些股东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明刀明枪的搞，还被抓住了伤害公司利益的把柄，他赵中城真的吃得消吗？他又想吃吗？” “会这样吗？你别骗我。” “你被打坏脑子了吧？我骗你什么啊？你和王一茜说说啊，但别说是我的主意。”苏艺秋挂了电话。 第179章 王一茜的礼物 咚咚咚，敲门声响，门打开，是小白龙，他冲进病房：“林哥你没事吧？” 我说道：“你怎么来了？” “王总给我电话。” “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前。”难怪王一茜会撇下我走人，原来早就通知了小白龙。 我说道：“我没事，就有点晕。” “我的错，我该留几个人下来，不然就不怕那碰瓷党了。” “王总告诉你我们碰上碰瓷党？” “对啊。” “我香烟在车里没拿下来，你给我香烟。” 小白龙立刻给我一根香烟，帮我点燃，然后他拉了把椅子坐在隔壁：“林哥，王总呢？” “出去了。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让我陪着你，观察三个小时才能出院。” “我手机快没电了，你给我弄个充电器。” 小白龙出去不到五分钟弄来充电器，我插上手机给陆可打电话问派对的事，听她说一切顺利我才放了心。 下午两点多，留院观察时间过去前，王一茜回来接我出院。 回的是百世酒店，我原来睡那个房间，房间里，王一茜对我说道：“钟世芳如果再找你，你告诉我。” 我说道：“王总你没干什么吧？” “没干什么，就砸了他公司大门，进去一把火烧了他办公室。”王一茜淡淡的说道。 “这……”吓死，苏艺秋才那么火爆吧，怎么王一茜也是这样的人？看不出来，她很斯文的好么？ “他这人不给他来一个狠，他会越来越过分。神经病一样乱咬，他以为他谁啊，还复合，痴心妄想。” 不方便掺和这种事，我沉默。 王一茜聪明人，我不言语，她当然不再和我谈这个话题，她转而说道：“你先别回市区，留在这边，我让小白龙陪着你，房间蛮大，他睡外面，不会影响你。你记得按时吃药，我还有事情要忙，我先走。” 我喊住她说道：“王总等一等，方依婷这件事，你打算做什么交易？” “还没想清楚，我装傻没接她电话。等派对结束，工人都回到厂里再说吧，免得她破罐子破摔给我们捣乱。” “我有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王一茜坐回来，很认真望着我。 我蛮心虚的把苏艺秋的建议说了一遍，王一茜笑着站起来：“我都没想到可以这样弄呢你啊你，进步速度令我好吃惊。你好好休养，我真的赶时间，我先走一步。” 王一茜出门，小白龙进来，我让他自己呆着，我去睡觉。 一觉睡醒，晚上八点多，带上小白龙出去外面找了一家大排档吃饭，吃完让他走，我自己回酒店，我还不信钟世芳能找来酒店干我。 洗了个澡吃完药躺床上打开微信，找出林薇薇的微信：林美女，我明天去不了广州了。 林薇薇在线，秒回：出变故了么？ 我：被碰瓷，受了点伤。 林薇薇：不要紧吧？ 很欣慰她不是质疑我说的真话假话，而是关心我：还行，医院观察了几个钟，没事，回来睡了一觉，好多了。 林薇薇：要不我过去？我现在去，我坐高铁，很快。 我：不要，我不是在住处，我在酒店。 林薇薇：为何在酒店？ 我：为了安全，问题比较复杂，暂时不想多说，你也先别来。 林薇薇：保护我啊？ 我：嗯。你在干嘛？ 林薇薇：走路回家途中。 我：那你好好走路，我睡一睡。 林薇薇：嗯，你好生休息。 有句话说得对，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来高雅思在我心里高大上的时候，我感觉林薇薇很烦人很不讨喜。我自从发现高雅思的真面目再看林薇薇，其实她真的很成熟，她知道关心我，知道在我不舒服，心烦气躁的时候，不对我进行勉强。 不过你让我下个决心和她一起，我还真下不来，我总觉得缺了点感觉。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被吵醒，是王一茜的来电，我接通说道：“王总。” 王一茜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说道：“没什么事，挺好。” “我在附近夜宵，你有兴趣吗？我去接你。” “附近？夜宵？”我晕，她在郊区吃夜宵？不太相信。 “朋友请我去，说是吃野味，地方比较隐秘。”原来如此。 我说道：“这东西不合法，而且携带很多细菌，不要乱吃好。” “我都快到了呢，要不我和你吃，我告诉他们我不去了，我有些事也好顺带和你谈谈。”这理由，我不能不去。 穿衣服下楼，酒店门外等了不到五分钟时间，王一茜已经到来，还是开那平常开的那辆奔驰越野。 我上了车，看看她，一身长袖运动服，扎马尾，既清爽又不失高雅。这气质好的人真是怎么穿怎么有味道，什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觉得不太对，得自身有条件。只要条件好，穿的衣服再不对头，看上去都不会难看。反之你没条件，勉强来，只会三不像。 往市区方向开了十多分钟，来到路边一家大排档，没进里面，挑门外，榕树下，一旁是公园，环境还算不错。 随便点了些小炒，要了一锅虾蟹粥，王一茜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我送你个礼物。” 我问：“什么东西？” “手表。” “劳力士么？” “那个太贵，我知道你不会收，这个万国表，很便宜。”她指指我的手表，“镜面都擦花了，就因为上午那件事。”忽然叹息一声，一脸抱歉的又说道，“你老给我立功，还替我受罪，真的很对不起。” 我说道：“手表，多少钱？” “两千。” 两千能收，我接过来：“王总我需要纠正一下，我没替你受罪，那是私人恩怨，如果当时不是你在车里，我得完蛋。” “我已经搞清楚怎么你们当初怎么结的怨，你救了苏艺秋清白，为何苏艺秋对你态度那么糟？” “她就是个没良心的人。”我无意黑苏艺秋，虽然这也不算黑，但我怕王一茜试探我，挖我和苏艺秋的关系之类，我只能这样回应。 第180章 为难 “你真的这么认为？你和她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你救过她的清白，她态度都没改变，总有原因。如果你不介意，你跟我说说。当然你不会误会，我不是在试探你，就目前公司的形势，我和苏艺秋没有争端，亦不可能有争端。反而，我们目标很可能还一致，我没必要。” 看我这小人之心，但要我告诉她，我真不能。我答应过苏艺秋，我不能言而无信：“王总如果你一定要问原因，我这样说吧，我救了她，第二天醒来，她直接一枕头把我拍地上，说我对她做了什么。” “你……做了么？”王一茜迟疑着问。 “没有。” “你很君子。” “君子不敢说，反正我不流氓。” “听过一句话么？动，禽兽，不动，禽兽不如。” 我脸红。 “呵呵，开玩笑。”给我茶杯里添茶，动作放的很慢，缓解尴尬的气氛，然后她说道，“她打你的时候什么状态？打完以后又是什么状态？再后来呢？” 我好奇而不安的说道：“王总你问这么详细，你到底想干嘛？” “钟世芳有三家公司，其中两个是投资公司。我们公司上市，和他其中一家投资公司有关，需要他支持。大体的赵主席那边已经谈好，但一些细节磨了非常久。我们公司把生产基地这边弄好，那边没谈好也是白搭，就因为这原因，赵主席不是特别急，所以敢对我们过桥抽板。钟世芳也不傻，一起拖，双方都想以此获取最大利益。” 我说道：“我不是很明白王总你要说的意思。” “苏艺秋和赵主席的关系，你怎么想？他们关系不浅，你不否认吧？” “不否认。” “苏艺秋是被赵主席派去接触钟世芳的还是自己去接触钟世芳的，你认为前者机会大还是后者机会大？我认为是前者，所以，第二天，她揍你。” 我勒个去！ 我立马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别问我为什么，反正就是突然很激动：“王总你是说赵中城让苏艺秋去美人计？” 王一茜反问：“你觉得有可能么？”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她干嘛让我过去？而且钟世芳干嘛要下药？都没必要。” 王一茜想了想说道：“也是，你坐下来吧，别激动。” 刚好点的小炒和粥端上来，我们的聊天断了一下。事实上我也不想聊下去，我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我还以为真的吃夜宵呢，原来是来问这种事。 随便吃了点，我已经没胃口，我想走。 王一茜的注意力也不在吃上面，见我说饱，她也不吃了，她又对我说道：“如果刚刚我们说的没可能，就是苏艺秋自己去找钟世芳了，她想干嘛？这事能不能帮我弄清楚？” 我说道：“王总你为难我了。” “是很难，我知道，这种事苏艺秋不会轻易说。但林毅夫，她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的，这个我们过去谈过，有定论对吧？所图非凡也是有定论的对吧？这不只是会影响你，还会影响我，所以，拜托你了。”王一茜露出求我的姿态。 对不起，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真的弄不来，她上次拆穿我，我几乎被耍死。” “但她还是继续帮你解决问题对吧？而且你自己就不想弄清楚，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吗？” “我……”我当然想，但这是一回事？没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先想想吧，对不起王总，我走了，我想走路回去。” “喂，林毅夫。” 我没搭理，走的飞快。 我又开始怀疑人生了，苏艺秋到底是否可信？当天晚上她干嘛和钟世芳喝酒？ 走了有一个小时才回到酒店，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坐在椅子上面，边抽烟边喝。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一眼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快两点钟。 谁啊？带着思考透过猫眼往外面看，是王一茜，我打开门说道：“王总你怎么回来酒店了？” 王一茜说道：“原本回了市区，想想又回来了。你喝酒啦？” 我心虚的说道：“小喝了两口。” “我能进去和你谈谈么？” “这个……”又谈？刚刚才不欢而散，不要逼太紧可以吗？真想把这话说出来，没敢，我说的是，“王总，我想睡觉了。” “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那，好吧！”她是我老板，撕破脸的拒绝，我还真的做不到。 跟我进了房间，看桌子上的啤酒有一罐还没开，王一茜坐下来就不客气。我原来喝的一罐已经没有了，我只能又去拿一罐。 喝了有半罐啤酒，王一茜才开口说话：“林毅夫，刚刚我们在大排档说的那些话，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我一愣：“啊？” “我太过分了，其实没必要。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毕竟钟世芳是我前夫，他一直想和我复合，我们公司的命运又有一半掌握在他手里。” 我说道：“他以此威胁你吗？” “暂时还没有，以后不知道，我觉得他很可能会这样做，我得未雨绸缪，我得知道赵主席有什么招去应付。” “赵主席知道你和钟世芳目前的关系吗？” “知道。” “他怎么说？” “他有建议我负责去谈，我当面拒绝了他。你去救苏艺秋那天晚上，如果我答应，应该是我去。赵主席找我的时间，就那一晚的前几天。” 我深深的不安：“王总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吧，到底你们离婚，具体有几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又是什么？” “钟世芳在外面找女人，可以说其它事都是这个原因引发的吧！”王一茜给我一个很苦很苦的笑容，夹杂着后悔，以及对自己瞎眼的责备，“渣男一个，以前不知道，没发现，没想到一发现就碰了个正着，真是讽刺啊。”咕噜咕噜把酒喝下去一大半，随即又说道，“赵主席这里，你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第181章 王一茜骗了我 我说道：“他让你和钟世芳谈，因为你和钟世芳的关系，他觉得很容易。你不妥协，这件事则变成因为你和钟世芳的关系，显得很难。所以他只有两个选择，一，寄望钟世芳这人公私分明，但现在拖拖拉拉，显然钟世芳让他失望了。二，他把你从这个合作里赶出去，你不再在公司，公事才能完全是公事。他之所以对付你，最大原因就是这个，原来你没说，是因为你以为我不知道钟世芳的存在。” 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我以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才会被人拿来当交易的筹码，原来她这样的大人物都逃不掉这种命运。 苏艺秋是不是也是如此？ 胡思乱想着，我去冰箱给王一茜又拿了一罐啤酒，现在的她，需要啤酒。 我说道：“王总，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 王一茜说道：“我该说，只是有些事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刚刚你跑掉，其实我知道你有办法去苏艺秋那边打听清楚，只是你觉得不该这样，我也不该这样，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我已经忘了。”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在我回答前，她继续说道，“先保证一下，我不是试探你，仅仅是想知道。” 我说道：“我觉得苏艺秋绝对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人，我和她去广州期间，有个很熟识她的人和我说过她为人。那个人是她同学的老爹，她同学也是她发小，在她面前被撞死。原本她也应该死，关键时刻她发小推开她。然后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照顾着她发小的爸爸。” “那她很知道感恩。” “对，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你说她再不择手段，她内心都有底线。而且这条底线，绝对比你想的要更加屈强。” “你刚刚不和我说？” “当时心乱吧，后来想想，我觉得既然雾里看花，不如闭上眼睛，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判断。” 王一茜忽然笑了：“我知道苏艺秋看山你什么了。” 我冷汗：“王总，我不觉得苏艺秋看上过我。” “她有，不然为什么是你？比如我看上你，当初我和你说那些条件都是实话，你是厂里唯一适合的人。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说，那就是苏艺秋看上你，肯定你是有过人之处。当时我们分析过她为何帮你，照她性格，她帮你是有目的，而如果你是个白痴，帮助不大，你是个聪明人才能有买彩票的效果，不中没关系，中了发大财。现在很明显，她刮中了彩票，她派你来的生产基地，你只能和她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王总你想说什么？我没听出来重点。” “重点是最有底线的是你，最聪明的是你，只是你这种聪明不太张扬。你虽然即时反应能力不太高，比如我们遇上事情，换我和苏艺秋，能即时反应过来，知道怎么应对最符合利益。这只不过是因为经验，我们经历这种争斗多，而你没有。你反应的时间要长一些，但你反应的深度要更深。比如刚刚我问你那些，赵主席这里，你是不是明白我说什么，你明白的程度比我想的要大，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许多人表面上比你聪明，但是无法分析出层次来，比如谢灵儿。” “那估计是我逻辑学学的好，我妈是老师，从小告诉我，凡事讲道理，讲逻辑，讲原则和人性。” “你妈不错，你知道我妈和我说的什么吗？” “什么？” “时刻记住自己的出身，不要和外面的人一样俗，豪门压迫人性格那一套。”很明显她的性格没照她妈教导的走，她很平易近人。她话锋一转又说道，“我其实好想能和苏艺秋坐下来聊聊，我们没必要斗争，便宜了别人。虽然现在我们还没真正的斗争起来，但你想想赵主席的为人，再想想现在方依婷的处境。你说方依婷失败以后谁能对付我们？苏艺秋，所以，方依婷要留下来，我们秘书处拿来做交易，把这个部门变成厂里的部门。” 我说道：“王总打算怎么和赵主席说？” 王一茜摇头说道：“我不和赵主席说，我和方依婷说。方依婷肯定比赵主席更无法接受刚下来就铩羽而归，她去说服赵主席会容易点。再细致点，你去和方依婷沟通比我去沟通又会更容易，我把这任务给你，这也是权利，你有生杀大权，这样你的地位会稳固点。” 我答应了，她说困，睡觉了，我送她出门。 关上门回来，望着桌子上的盒子，里面装了王一茜送给我的手表。手表很精致，机械感十足，看做工，两千块，坦白说，我不太相信。 拿出说明书，牌子型号输入百度搜索，随即吓到心脏要跳出来。这手表应该叫万国葡萄牙，瑞士表，售价兑成人民币是十二万六千，两千，王一茜骗了我。 我一个小屌戴十多万的手表适合么？不适合，我要退回去。 打开门，一眼看见对面王一茜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有个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和王一茜谈着。 我听了听，是空调坏了！ 见我进门，王一茜说道：“吵着你了？” “不是。”我手里拿着装手表的盒子，我对她晃了晃。 “你等等。”她对工作人员说道，“你花多少时间能修理好？” 工作人员说道：“电路板出问题，要拆走去修，你最好先换一个房间。” 王一茜看一眼自己手表显示的时间：“你明天修吧，周一晚上前搞定。” 工作人员做了一番保证走了，王一茜指指我房间。 进了我的房间坐下来，我说道：“王总，这手表你确定是两千块？” 王一茜说道：“正品十多万，这个是高仿。” “你买高仿？” “我朋友我的呢。别说这问题了，现在四点，天亮了我就回市区，我在你这呆呆，如果你介意，我现在走。” “我不介意，我现在也没多困。” “谢谢。”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摇了摇，没酒了，对我说道，“今天心情不错，想喝酒，你还要不要？” “冰箱没了。” “我那边的冰箱有。”王一茜随即出门去她房间拿。 第182章 山水有相逢 拿过来八瓶啤酒，王一茜自己喝了五瓶，胡言乱语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我睡床，中午十一点多醒来，睁开眼看看，她还在睡，我叫了她两声她才悠悠的醒过来，她对我说道：“对不起啊，我影响你休息了。” 我说道：“今天不上班，没事的。” “走吧，我请你吃饭。”这算是给我的补偿了。 可惜了，我不想去，我说道：“我很困，我就想睡觉。” “那晚饭吧，你晚上出来。” “我看看再说。” 王一茜收拾了一下走出去，我，继续蒙头大睡。 傍晚五点钟，我爬起床打车出去市区，不过我不是去赴王一茜的约，而是去赴方依婷的约。 方依婷给我打的电话，很好态度的说想和我谈谈，约的地点是西餐厅。因为王一茜给了我负责处理的权力，主动权在我手里，我不紧不慢，她约七点钟，我故意七点半才姗姗来迟。 如我所料，方依婷对此非常不满，我刚坐下她就阴阳怪气说道：“林秘书你很忙啊。” 我微笑说道：“方依婷，我可一点都不忙。” “那你是故意迟到了吗？”眼睛瞪着。 “塞车，这不能怪我。”我保持微笑，无奈的对她摊摊手。 “你不会早点出门？” “那首先你要早点来电话，四点半才来电话，让我七点钟来到，时间这么紧，我能来已经很不错。你这么斤斤计较，你要是不欢迎，我可以走。”我作势就要站起来。 她没言语。 服务员此时走过来，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一杯水，四周看看，西餐厅很高档，人不多，安静。 水被端上来，我把服务员留下，随便点了份牛排套餐，我对方依婷说道：“方秘书吃点什么？” 方依婷没回我，她自己点了一份西多士，一份水果沙拉，要了一杯红酒，也没问我要不要。 服务员走开，她提正事，说话和礼貌完全扯不上边：“没什么交情，请你吃饭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想如何？” 我装傻充愣说道：“洗发水的事情么？” “你不要明知故问。”她脸色阴沉。 “方秘书你态度这么差，我怎么和你谈？”我不怒反笑，笑着对她说道，“悄悄告诉你吧，我来之前有给王总汇报过，她说这件事让我全权负责。你该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少吃一顿饭，我还真的没什么所谓。” “既然这样，你开条件吧，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散，别的话我真没有兴趣和你说。”态度竟然比我还强硬，这哪来的自信？真是可笑。 我硬邦邦的说道：“条件，没有。目的，有。你离开工厂，从哪来的回哪去，问题解决。” “就是没有谈的必要是吗？”她的脸拉的很长，眼神凶恶，看上去就是一只毒蜘蛛，“林毅夫我告诉你，王一茜给了你武器不代表你一直能骑在别人头上。” 我冷笑说道：“方秘书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教你做人，教你做事要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你来工厂上班第一天，你说半个月之内让我滚蛋，你亲口断我的路。现在你又教我给自己留后路，方秘书你人格分裂么？” “此一时彼一时。” “是吧，但对不起，我是个特小气的人。而且我很认真，甚至有时候去到一条筋的地步。你和我说半个月之内弄走我，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现在我有机会，你觉得我会放弃？”我占据主动，我看见她很想对我发飙却又必须死死忍住的状态，再想起会议室和厂长们大战完，我放小白龙走，她故意刁难我的嘴脸，我特别爽。 老话说得对啊，山水有相逢。 苏艺秋说道：“少跟我东拉西扯，我就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的没有谈的必要？” “问你自己，你有没有谈的诚意？先谈诚意，再谈必要。” “我认为的诚意在我们这个谈判里面和态度无关，这个谈判里面的诚意是开的条件，我现在开给你。你不用走，何冰恢复原来的工作，人事部，总部派下去的人撤回来，这个部门由王一茜自己派人管，甚至你可以上位出任人事主管。” 我说道：“方秘书你开的条件很虚，本来你们就无法掌控人事部，把权力交出来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你们应该把秘书处的权力交出来，这个部门从总部划出来，以后就由厂里管辖。” 方依婷仿佛一瞬间遭受到了巨大刺激，猛地站起来：“简直是痴心妄想，不可能，我宁愿我走。” 我指指门外：“自便，虽然餐厅很高档，但我还付得起账。不过方秘书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是我们集团的第一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人，才下来几天就被赶走，你能原谅你自己？你不会天天做噩梦？我相信你是一个要脸的人，你肯定想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来，逃跑不是你的风格。如果我看错，那没办法，反正赢的是我们，我不介意，你自己介意么？” “你不需要刺激我，告诉你，没有一点用。”她气愤地收拾着自己的包，手机等零零碎碎往里面塞。 我无所谓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介意，你自己需要想清楚而已。神经病啊，你让我过来，两句不合你就跑掉，我得按照你的方式谈是吗？尽管走，如果你再找我，我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原来谈的条件的基础翻一倍，不，两倍。” 逼近到我跟前，方依婷咬牙切齿说道：“你真以为那一车洗发水有那么大的效用？” “这问题方秘书应该问你自己。” “我说没有。” “那就没有，但我建议你真的要想清楚，我只给你两天，你要么用这两天让我满意，要么你就想好自己的后路。” 方依婷拍了一下桌子，转身走。 我没叫住她，我还真的不介意。反正不妥协，惨的是她，又不是我，我何苦和她吵来吵去？我真缺钱买单么？笑话！ 第183章 再战改革 等了几分钟，方依婷没后悔走回头，我拿起手机给王一茜发去一条语音，说明了情况。 王一茜给我秒回：我不明白她要玩什么，以进为退吗？ 我：是吧，找我出来谈，我小人物，她觉得能压制我，结果发现不行，恼羞成怒。 王一茜：哦，那她是事先根本就没有想过，甚至不会相信我会让你全权处理，就像她送洗发水来之前不会去想我们会不占这份功劳，把洗发水的来历说出去，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我：呵呵，她骄傲，或者说太自信吧。如果是我，我会托第三方办这件事，捐给我们洗发水，最后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王一茜：他们肯定想过这办法，但行不通，如果是第三方捐给你洗发水，你会验货，立刻穿。 我：也对。 王一茜：还是小人之心，自己怎么想就认为别人也怎么想。 我：王总吃饭没有？ 王一茜：让我过去吗？没空，我要参加一个宴会，你自己享受吧，公款。说一句，守好自己的底线，要求不要变，无论敌人怎么变，无所谓，单就这件事，我们拖得起时间。 我：王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王一茜：没车方便吗？ 我：没什么不方便。 王一茜：晚上回酒店还是在市区？如果在市区，明早我去接你一起。 次日，我坐王一茜的车出市区，回工厂上班。 陆可回来，看见我坐在办公座位上面，眼珠子都几乎要凸了出来：“怎么回来上班了？” 我说道：“我又不是病人。” “那你也不是铁人啊！” “没问题了，你别给我那么多工作就好。” “这不行，刚好有件事要你做呢！”陆可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对我说道，“这是生产线的维修单，这周六维修，等会就有个工程组会过来探路。你一项项核对，和工程组确定维修好的时间，就趁放假维修好吧，下周一重新投入使用。如果他们说搞不定，根据情况另外再安排时间。” 我说道：“这种事不是有工程部管吗？我一个秘书，我懂什么？” “工程部被王总撤了一半人，她说那些人没有任何作用。” “撤掉了一半人，那也还有一半。” “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陆可进自己办公室，我则拿着单子去工程部。 整个中午，我都在工程部那边和设备商那边派来的工程组沟通。我真的明白了，他们的整个工程部只有两个工程师懂维修，别的都是吃干饭的渣渣，但凡深奥点的问题都一问三不知，他们是读机械出身的吗？我觉得他们是靠关系入的职。这情况，减一半还算王一茜心慈手软了，给我弄，我还能再减一半，把吃干饭的人通通弄走。 下午我给陆可汇报的时候，她让我直接去找王一茜说。 我敲开王一茜的办公室门，直话直说：“王总，我刚从工程部回来，我觉得这个工程部直接撤了吧，变设一个维护组，留两个工程师和他们两个徒弟，四个人，足够。” 王一茜呵呵笑道：“林毅夫你真是懂我。” “王总也这么想？” “两个月期限，订单量不增加的前提下怎么让各项数据飙升，只有一种方式，削减开支。这个工程部前两天打了个单子上来要求换生产线，我看看老生产线组建的年份，不过几年，远远不到换的时间，我给打发了回去。这些人不会做事，他们看修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列各种理由来换生产线，我不如先换了他们。”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怎么这件事是你在负责？” “陆可让我负责。” “看来她知道我怎么想，她不想得罪人。”王一茜没介意陆可怎么想，她脸上笑容不减，突然问我，“你呢？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我张嘴就说道：“就这个部门吗？如果就这个部门，我敢，反正我和你看见的问题都一样。” 王一茜继续问：“如果是全厂呢？” 我稍微一迟疑：“现在做改革还适合大程度的搞？” 王一茜说道：“不适合。当时这个改革方案就是一颗炸弹，目的是为了把有问题的厂长炸出来。目的达到，改革自然放一边，免得继续乱，这是总部的想法。但换成我们自己的立场，我们要留下来，乱不乱无所谓，我留不下来，我相信更乱。” 我明白王一茜的意思了，适合不适合都得搞，我说道：“我敢。” “嗯，那就弄，要雷厉风行的弄，毕竟我们时间不多。本来早就想开始，怕方依婷碍手碍脚。现在你给了她两天时间，我觉得她应该会妥协，我们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耐心等。这空出来的时间，你可以先做资料，看看那个部门需要整改，我认为应该有不少部门养着不少废物。” “王总没调查过？”我好吃惊，我以为她已经胸有成竹才让我去做，这才是她的风格好么？ “没有，你去做这件事吧，我给你超级用户的账户密码，你先看看人事资料，看看各部门的工作性质和具体的工作流程和安排等等，有底了再去看看他们的工作气氛，是特别闲还是特别忙，真忙还是假忙。”说话间拿了纸和笔，刷刷刷给我写了账户密码。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特殊事件处理小组终归还是要变成改革小组，我这个副组长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说真的不太乐意，毕竟也真的很得罪人，解雇人家，那是断人财路，有句话怎么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但没办法，这不只是王一茜的事，我们坐同一条船，不是别人死就是我死，我怎么挑？我对得起工作，我问心无愧。 拿了纸就走，想想不对，我电脑没有人事管理的客户端，顿时停住说道：“王总，我用不了啊，除非我去人事部借一个电脑。” “用我电脑。”王一茜把车钥匙拿出来给我，“电脑包在后尾箱，你自己去拿吧！” 第184章 大刀阔虎 拿回王一茜的电脑，直忙到四点钟才把人事资料分好类。 我认为最臃肿的部门，我着重的研究，拿着资料去部门办公室转。 先去运输部，这部门问题最严重，厂里才六十辆搞配送的大货车，司机却有八十人，跟车和调度加一起近七百人，啥玩儿？就算一辆车跟六个卸货，加一起不过三百多。还有办公室，竟然坐着一百多人，这些人都干什么吃？我弄不清楚，所以我逛了一圈以后，去向经理拿了一份出更表。 第二个去的部门，采购部，这个部门问题没那么严重，但也至少有一百几十人吃干饭。他妈得我去到的时候，他们竟然三五成群在聊天吃东西。 别的部门来不及去已经下班，而且我觉得拿他们的出更表，或者工作表就能估算出工作量。通过工作量来计算人事编制的合理性，虽然麻烦，工作量大，但更直接，更准确。 工作量这事我能解决，一个电话给刘武打过去，我说我请吃饭，让他把人都找出来。 约的饭店在工业大道外面，我先到，等了半小时左右，刘武和何冰先进来，接着是朱新青和白天生宁梦珊周美欣。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八点钟一起进陆可的办公室。周美欣帮我整理运输部的资料，把工种一个个分出来统计，宁梦珊则帮我整理采购部，白天生和朱新青刘武各自负责一个部门。 持续忙了三个多小时，分类完毕。 吓死人啊，运输部的跟车岗竟然还分三班，每班三人。而且还外加两名副驾，总算起来一辆车出一班就是六个人。这个配置去远地没问题，近地送广州都这个模样，要两个副驾做什么吃？有病是吧？ 采购部那还有分部，深圳区分部，广州区分部，各自二十多人，厂里的总部只不过负责接收登记管理仓库等等，这都要好几十人，我真不知道这些人要来做什么，打牌吗？ 还有后勤部和行政部，两个部门的工作范围很多交叉点，很乱。比如办公用品的管理是行政部的工作，但厂库的管理权在采购部手里，拿东西先给采购部仓管办公室发登记表，等仓管办公室出了单备好东西再通知行政部去拿。还不是行政部去当这个苦力，行政部让后勤部去干。我去你丫的，中间环节那么臃肿，有工作效率才怪。 十二点钟，我让他们先走，我独自留下来。 我得搞一个合理方案出来，尽量削减多些人员，但又能保持运作正常。 当然做这种事我没经验，我需要查许多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大部分大型集团旗下的工厂都存在相同的问题。其中最大的原因是，都并非是专业人才去管专业的东西，厂里和总部又隔了一层，总部下去命令，厂里领导为了各自的利益，大部分都不咸不淡的执行。 原来谢灵儿发给我的改革资料，我翻出来看，回想一下当时我看见的第一感觉，很恐怖，竟然要削减那么多人，现在看来，下手还比较轻。 感慨了一番，我做了一份表格以后给苏艺秋打电话。 苏艺秋已经睡觉，接到电话颇为之不耐烦：“三更半夜想干什么？” 我说道：“我需要帮助，你开电脑呗，我们电脑谈。” 苏艺秋不乐意：“几点钟？明天。” “急事，我还在加班。”哀求的口吻了，没办法啊，我没经验，她有。 “你想干什么你先说说。” “我要做一个真正的改革计划出来。” 苏艺秋瞬间精神了起来，破口大骂：“你有病吗？原来的改革计划只是一颗炸弹，不是真的要怎么改革。你还弄这个，改完如何？好起来以后和你有一毛钱直接关系？” 我说道：“和王一茜有直接关系，我现在和她坐一条船，从逻辑上面讲，就是和我有关系了。” “那你找王一茜谈，别找我谈。” “苏总监，这样啊，你妈这几天老找我聊天，问的事还比较多，你不管我，我一堆工作，我能力又不够，肯定没空顾及其它事。如果我一个不小心给你穿了帮，然后你麻烦我麻烦，大家都很麻烦，这不是你想看见的结果吧？” “等着。”苏艺秋挂断了电话，她妥协了，嘿嘿。 十分钟后，苏艺秋上了电脑打开微信网页版。我们就在网上交流起来，我这边我要做的工作，我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一遍。我统计出来的资料，我给她发过去，让她看。她看了也特别吃惊，她原来都不知道工厂的人事编制如此臃肿，如此混乱。 打字聊，她认为聊不来那么多了，她直接给我打电话：“林毅夫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些资料王一茜看过没有？她知不知道厂里的人事编制这么坑？” 我说道：“她当然没看过，她不知道具体数据，就是猜。” “那她很走运，如果你们尽力办这件事，能雷厉风行的搞定，所创造出来的利益足够股东们开怀大笑，那样她的地位很稳固，即便赵中城再想做掉她，那都不可能了。” “别说废话，说点实在的，比如我该怎么做。” “四个字：大刀阔虎。不用怕得罪人，改革就需要流血。你要清除的人你先想一想，这些人都怎么来的？是原来那些副厂长塞的，现在那些副厂长已经被搞走，这些人都没后台，起不来风浪。最主要问题是一个部门里面有不干事的人就肯定有干事的人，两拨人相互不爽，你去动任何一拨都不会缺乏支持。” 我一拍脑袋：“对哦，我就没想到这个，还是苏总监你鬼点子多。” “切，用你吗吗？这件事你就放心去干，但要注意两点。第一，你不能总是削减开始，空余出来的资源要拿出一部份进行重新分配，这样支持声会更多。第二，你和王一茜谈好条件，既然让你干改革，过程中的大小事情就通通由你负责，你需要的帮手都由你自己挑。” 我疑惑的说道：“这第二，我不是很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第185章 方依婷送上门 苏艺秋反问我：“为何王一茜让你负责这件事？没人了吗？她是觉得麻烦，得罪人，她有这样说过是吧？你听我刚刚那么分析，你认为得罪人吗？” 我说道：“一半半，能干。” “所以最后她自己又负责，功劳算谁？我不是在教你争抢功劳，要的不是功劳，而是股东们的印象。股东是不是对你欣赏，能直接决定你遇上大麻烦有多少人帮忙。比如有一天王一茜要蹭了你，你是不是能抵抗，你一个人，当然不能。” “我明白了。”我觉得王一茜不会那样，但苏艺秋也是为我好，我答应着呗。 苏艺秋又道：“我有个同学专门做收购合并，他在这方面经验十足，我找他帮忙看看资料，明天下午给你回复。” 我窃喜：“好的好的。” 电话挂断。 我正打算关电脑走人，苏艺秋的电话又打进来：“忘了问你洗发水的事怎么样。” 我说道：“方依婷找我出来谈过，我就按你的建议提了条件，结果不欢而散，她人品好差。” 苏艺秋又问：“她第一时间拒绝？” “对，她说她宁愿走，我给了她两天时间考虑。” “她自己开什么条件？” “她说我不用走，何冰恢复本来的工作，人事部重归厂里管，我出任人事部经理。” “你搞定了她，这些不是自然而然的事？真当别人都是白痴。嗯，虽然你有时候蛮白痴，这次还好，没有中她的奸计。”这女人，稍微找到点机会就挤兑我一番，她很嗨啊。 我说道：“刚刚你告诉我那些改革意见，我突然有个主意，我问你啊，她有个秘书叫方华婷，你说能不能用？” 苏艺秋反问：“你打算怎么用？” “当先锋，方依婷妥协后，我把方华婷弄过来给我当秘书，丑事，我她去做。如果最后很不行计划出了问题，她还是方依婷的人，不是我的人，这对我而言，安全。” “用她的人来对付她，这招够狠，但你要能掌控方华婷，你有把握吗？” “她要么滚，要么服从命令。你睡觉吧，我也困了，我要走了……”挂电话，关电脑，收拾好，走人。 抽着香烟，经过秘书处，无意中隔着玻璃看里面一眼，竟然看见方依婷。她在自己独间办公室里边聊电话边吧嗒吧嗒打字。从侧面看，不接触她狡猾而对人缺乏基本尊重的眼神，那女人其实还蛮有魅力的。 看一眼手表显示的时间，快两点钟，她还在加班，好神奇。她是来斗争的人，她的工作内容主要是斗人，别的都不忙吧？想着想着，我想起苏艺秋说的老鼠的事，不禁就笑了，可惜没地方去弄老鼠，不然我真想整她个哭爹喊娘。 摇摇头，走人，进厕所。 刚搞定想走，听见隔壁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聊电话的声音。就是方依婷的声音，她对电话另一端说道：“就运输部的停车场，蓝色车厢，十六轮，车牌号59结尾，你们直接开走就是。你废话吗？我不知道卸货安全点？动静太大，时间来不及。直接开走吧，如果条件不允许，比如被发现，现场烧掉。” 她说的货车，是装着洗发水的货车，洗发水都还在车里。 尼玛啊，想毁灭证据，而且还用这么缺德的招，这人的内心何其恶毒？这种事我认为最不择手段的苏艺秋都不可能做出来，她能做出来……吓死，同时也乐死！ 我给小白龙打过去，准备让他抓人。但接通前又挂断，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这电话我不能就这样打出去，我得当着方依婷的面打。她自己送上门给我抓把柄，我不狠狠抓住，不只是对不起自己，我都要对不起她。 呵呵乐着冲出去，门外等待着。 不一会，听见女厕传出冲水声，然后，脚步声。 方依婷出来了，手里玩着手机，似乎在聊微信，没注意到门外的我。机不可失，我趁她不注意，一手把她的手机抢过来。她啊一声尖叫，跳开两步，看清楚是我，跳回来，伸出手，暴怒的说道：“林毅夫你找死是吗？手机还我。” 我傻啊，我立刻把手机放口袋，我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小白龙打过去，用飞快的语调对小白龙说道：“小白龙，有个事要你帮忙，你组织十个八个保安去装洗发水那辆车附近伏击。对，有人想把车偷走，甚至是烧车。嗯，没问题，那些都是坏人，你给我打死一半，抓起来一半，别的等我吩咐。” 方依婷脸都绿了，她恨不得给我跪下来。 我心里爽，挂断了小白龙对她说道：“方秘书你真不该在厕所打这么重要的电话，你以为整个楼层就你自己吗？” 方依婷骂道：“你无耻。” “我是走运，这次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劝你不要说废话了，说点实在，这件事怎么解决？” “你把手机还我。” “让你好打电话过去取消行动？不可能。” 方依婷来抢，我往走廊另一端跑，她追，垃圾桶拿起来，猛地砸向我。 钢的垃圾桶，砸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见她还想拿第二个，我吼着说道：“方秘书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我告诉你，这件事证据确凿，等小白龙那边完事，我就报警，我看你怎么交代。” “是你打死人，不是我。” “错，不是我，是小白龙，他抓小偷，小偷反抗，想放火烧车，他自卫，他不会有问题，你，你得坐牢。” 听见坐牢两个字，方依婷顿时停住脚步，她是聪明人，知道这有可能发生，她六神无主了起来：“你……你想怎么样？” 她有松动了，我暗暗舒一口气，走进秘书处办公室，里面谈的意思。 我随便找个座位坐了下来，等了十多秒，她才跟进来，和我保持一米多距离，双眼死死盯着我，以及我手里她的手机。 我防着她抢，我对她说道：“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第186章 成交 方依婷说道：“你那些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我耸耸肩，微笑说道：“无所谓，你去坐牢以后，王总和赵主席谈。” “这事和赵主席无关。”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没时间而已。”我把双脚架办公桌上面，很休闲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她的手机，再次放好，我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小白龙发去一条短信，矫正我的命令：人抓起来就行，不要打死。短信发出以后，我才又对方依婷说道，“想清楚没有？” 方依婷说道：“你先给小白龙打个电话，告诉他，别害命。” “先谈好，你先答应。”我打开录音，“开录音了，你说。” “我无法答应，我做不了主。你把我手机给我，我打电话问问。” 我要气疯了，他妈的这女人是觉得我智商要有多低？我说道：“看来话不投机，你要么答应，要么别和我说话。” “我非得找你解决吗？”方依婷往外面跑。 几个意思？她准备自己去拦？ 想了想，似乎有成功的可能，她跑去车边一通乱喊，她安排的人不可能敢行动。 下一秒，我追了过去，在她进电梯前一把拉住她。 她甩开我冲进去，我按住电梯，不让电梯运行。她冲出来踢我，来得快，力量猛，我一个没防备被踢地上，她趁机往楼梯间冲，想走楼梯。我岂能让她成功，爬起来就追过去拉住她。拉的衣服，一阵撕裂声响过，衣服撕破一大片，她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而且，罩罩都歪了，左边的球，半只露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冷汗着说道：“对不起，我不说故意的，这都怪你自己。” 她啊的一声尖叫，把我吓的一窒，随后一巴掌抽过来。我勉强闪开，指甲刮到我的脸，好疼。她还没完，脱了高跟鞋就砸，但这是虚招，她趁我往侧边一闪，她回身就继续跑。 我追上去，不敢再用拉的方式阻止，我直接熊抱过去。她死命挣扎，破口大骂。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扛起她，扛回秘书处她的办公室。办公电话，我拔掉，门，我堵住，把她死死限制在里面。 方依婷气炸了，随手拿起一只花瓶嗷嗷叫着：“老娘我跟你拼了。” 我说道：“喂喂喂，方秘书你没有路走了，你殊死反抗也是白搭功夫，你不如认输吧！” “输你老娘。” “你再拖时间，你真想坐牢吗？”我大吼。 “我和你同归于尽。” “你想想你家人，值得吗？就一份工作而已，你这样你主子同情你？我还就不信了……”趁她不注意，我把花瓶抢过来放一边，她去拿别的东西，我按住她，死死按在沙发上面。 她死命反抗，我也是死命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画面了，那感觉就仿佛我要对她图谋不轨。真害怕突然有人回来办公楼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甚至拍下来照片。 激烈的挣扎了三分钟左右，方依婷筋疲力尽。当时她的衣衫很凌乱，黑色的罩罩露了出来，就在我眼前晃。我想到一直压着她也不是办法，我说道：“方秘书，我放开你，你别再乱来行不行？你真的输了，你只能和我谈，你想耍赖混过去，我不可能让你成功。” 方依婷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点点头。 我慢慢放开她，她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瞪着我说道：“算我倒霉，你那些要求，我尽量，但我不能走。” “你还想管秘书处？不可能。” “我不管秘书处。” “成交。”我立刻给小白龙打电话，让小白龙改变计划，把货车围起来，小白龙那边搞定以后，我才把方依婷的手机还回去。 方依婷打完电话坐在沙发里和我对视着，缓缓说道：“我真的很好奇，王一茜到底有什么好？给你一百万你都不看一眼，而且你不是嫌少，你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你是喜欢她吗？” 我呵呵笑道：“方秘书，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犹如我不明白你会用那么心黑的招阴我们。” “你不用攻击我，我只是想和你认真谈谈。” “硬招不行来软招吗？” “你是不是喜欢王总？”她没接我的茬，很直接的问道。 “王总是有夫之妇。”我只能这么回答了，因为坦白说，我内心，真有点。事实上王一茜那么知性，聪明绝顶又没有架子的人，你就很难不去喜欢她。 “那不妨碍你喜欢她不是吗。”逻辑学，学得不错啊！ 我坚决不承认：“你想多了，我只是依照自己的原则做事。你们过桥抽板，你们的事，我不能助纣为虐。而且我认为，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是王总给我的资本，我最后却出卖王总，我过不去自己心理关，你给我再多钱，没用，花着不踏实。” “傻。” “或许，但似乎是我赢了对吧？”我呵呵笑道，“这是不是可以说，你连傻都不够格？”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去帮我找件衣服来，我要走了。”从口袋拿出钥匙给我丢过来，“我宿舍，你知道在哪。” 看她衣服烂的不成样，我撕的，不帮她这忙，似乎太过分，我去吧！ 等我拿了衣服回到秘书处办公室，方依婷仍然坐在沙发里，姿势都仿佛没有变过。 我给了她衣服刚准备走，她叫住我说道：“林毅夫，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今晚这些事，你会怎么和王一茜说？” 我反问：“方秘书觉得呢？” “我希望你不要说。” “这样你可以对赵主席隐瞒你做的这些蠢事了对吗？”我觉得是这样，看她眼神就是，我嘿嘿笑着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给我理由，或者给我什么好处？” “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吗？” “那是对自己人，你是自己人么？是再和我讲原则，不是就别讲。” “你自己说。” 我思考了一会，暂时没什么要求：“你先欠着我吧，我要你还的时候，你还我。明天见，方秘书。” 第187章 又要当保姆 快四点才睡觉，早上十点起来。 看看手机，我没上班，没人给我打电话，关于工作的短信和微信都没有。 关于私事的倒是不少，林薇薇问我身体好点没有。 再就毛蓉蓉，她时不时会发一两条，我一般都不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小姨说过我对她的反应，我妈总打电话来让我多理会理会人家。我有答应，但没做，我不能为了应付长辈，让人家女孩子越踩越深。 起了床，打开窗户看一眼外面，天色昏暗，下着毛毛细雨，地面湿漉漉的。不过我的心情并没有被这种糟糕的天气所影响，昨晚可是完成了两件大事，我心情好着。 抽了一根香烟，穿好衣服出门。 回到办公座位刚坐下来，陆可的秘书对我说道：“林秘书，陆厂长让你回来了进去找她。” 我说道：“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去问吧！” “她在不在里面？” “在。” 我顺手开了电脑才去敲门，里面说了一声请进，我走进去。 一身职业装的陆可就坐在老板椅上面，一手端茶杯，一手拿文件在看。我走近了她才放下文件，抬起脑袋对我笑：“昨晚弄的我办公室乱七八糟，你就不能收拾好再走？” 我说道：“工作完了已经两点多，困。” “收拾死我了，那么多秘密文件，我又不敢让别人收拾。”指指角落里的两只箱子，“那些文件你还要不要？” 我摇头说道：“不要，你用碎纸机碎掉吧。” “没有碎纸机，你搬去烧掉。”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坐回去说道，“昨晚有什么成果？” “怎么，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做？”我笑道。 “我自己的工作我都忙不过来。”陆可拒绝，意料之中。 “你是怕得罪人吧？”我拆穿她。 “我和你不一样，你适合去冲，我不适合，我喜欢安逸。你理解理解我吧，如果王总说我，帮我说说好话。”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们私交也不错是吧？” 我反问：“我们有私交么？” 陆可张嘴就骂：“你妹啊，你在我家睡过。” 我给她一个假笑：“对啊，谁的沙发，睡完还被你吓。” “怎么滴，你难不成还想睡床？” “我想睡你。”我说完就跑，手机响，是王一茜的来电。 我挂断没接，直接去敲王一茜办公室的门。 打开第一层门，往里面看，里面的谢灵儿往外面看。这女人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很文静，办公室女郎的味道浓烈，但我，看不习惯。 闪进去，来到她办公桌前面，我说道：“谢秘书你今天的造型，我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谢灵儿说道：“什么造型啊？近视。” “你原来没有吗？” “近来才发现，医生说手机玩多了，你少点当低头族吧！” “我本来就很少。”我指指王一茜的办公室门，“我先进去。” 王一茜在办公室里面聊电话，对面应该是她父母，说话可甜了，而且天马行空什么话题都说。我进去等了有五分钟，她才挂断，然后很抱歉的对我说道：“我妈，唠叨我来着。你资料做好了吗？” 我说道：“差一点点，等全部做完再给你汇报。方依婷这里可以汇报了，昨晚我加班，她也回了办公室。这中间出了点事情，过程我不多说，我说结果。她已经做出妥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今天她会说服赵主席。不过她也开了一个条件，她不离开厂里。” 王一茜愉悦的说道：“无所谓，只要她不在秘书处，她就在我的管辖范围，她起不来风浪。” “王总猜她会要什么职位？” “不是她，是赵主席。应该是副厂长吧，就看管的什么工作内容。” “副厂长……”我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有可能，弄她去运输部。” “为什么？”王一茜好奇的问。 我奸笑：“暂时不能说。” “行。”王一茜想都不想就答应，她真的对我很信任。 心里有几分小爽，我指了指门外：“我出去了，去找她问问进度。” 王一茜挥挥手：“去吧！” 从王一茜办公室出来以后，我和谢灵儿又聊了几分钟才去找方依婷，没找到那女人竟然没有上班，扑空了。 我直接杀去她的宿舍，敲门。 她果然在里面，听见我的声音，打开一条门缝，面色不善说道：“有事吗？” 我说道：“我来问进度。” 她不满的说道：“催那么紧，你赶投胎吗？” “我被王总催，我只能催你。” “等着，好了就通知你。” “我不可能无限期等你。你说个时间吧，比如下午三点钟，如果到时候你不给最终答案。对不起，我只能告诉王总，让王总找赵主席谈。” 方依婷怒道：“林毅夫你能不要那么无耻吗？昨晚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你不告诉王总。” 我提醒她说道：“我不告诉王总的前提是交易完成，现在还没有吧？” 方依婷咬牙切齿说道：“我等会就去市区，下午上班前告诉你可以了吧？”说完怦地关上门，这女人肯定特别恨我，两次了，都输给我，我能想象，如果找到机会，她肯定会让我万劫不复。 提前去饭堂，吃了个饭回宿舍继续睡觉。 下午，两点钟，我被苏艺秋电话吵醒，她说她同学已经帮我搞定，让我上电脑接收文件。 我用最快速度冲回办公室，打开电脑，打开苏艺秋发来的文件。 游览了一眼，我不得不承认，她同学真心厉害，竟然就我调查的那些厂里的问题都列出重点来，还提供具体的解决方案和意见。苏艺秋自己也是看过的，她和我一样，都觉得非常棒。所以这女人跟我邀功了，她说，林毅夫，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心情好，我说随你。 结果，我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又要我当保姆。她让我晚上出去她家，给她做一顿饭，然后把她家的卫生搞一遍。 第188章 你别动 下午两点半，方依婷打来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就隔壁，一分钟去到。 她把卷帘窗帘落下来，和我面对面坐着，表情不爽之中带着无奈：“我已经说服赵主席，秘书处让出来，人事部一样，我自己的秘书我带上，我去运输部，头衔，副厂长。” 她去运输部，我滴个神啊，这不正中我下怀？ 我心里笑抽了，脸上不动声息：“方秘书，我以为你会去人事部，怎么是运输部？这里面有什么想法吗？” “人事部不是你出任经理吗？” “如果你去，什么时候轮到我？你说点实话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 屁话，我更信这里面有坑，但没关系，我要做的事是改革运输部，她去给我当替死鬼，求之不得：“我等会去找王总完成这个交易，你欠我的，我要确定一下，你得还，你如果失信，你知道后果。” 方依婷提起姿态说道：“我不可能你说什么我还什么。” “呵呵，我不要你怎么付出，就是小事而已，除非你太过分。”我说着从椅子起来，“方秘书你真是我的福将，你一下来，好几个我原本无法解决的问题顷刻间迎刃而解，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吃个饭呗。” 方依婷不搭理我。 一个小时以后，厂里先后出了三个公告。 第一个公告，秘书处的工作即日起方依婷不再负责，她调任运输部副总。 第二各公告，即日起秘书处和厂长办合并为一，由王一茜直接领导。 第三个公告，改革小组重新组建，由我出任组长，组员有方华婷刘武，以及两个从行政部找来的妹纸，顾童，凌雪妹。 这三个公告简直亮瞎了众人的眼睛，尤其方依婷调职，她才管了几天秘书处，这秘书处就易了主，并且脱离总部控制，以后厂里不就是王一茜一个人的天下了？对，就是这样，所以王一茜的心情特别嗨，尤其我把改革计划拿出来被她看的时候。 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林毅夫，我们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你真就是我胜负的关键。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吧，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你。 除了很嗨之外，她还有一种必不可少的情绪，震惊，她也不知道厂里的人事安排原来乱的那么离谱。她和苏艺秋一个意见，这件事我可以放手去做，最好赵中城阻止，她把这件事拿到股东大会说，从侧面将赵中城一军。 原来特殊事件处理小组用过的办公室，我又回去了，继续干得罪人的老工作。 王一茜用过的办公室，我用，里面似乎还有她的味道，香香的，闻着很舒服。 我原来的座位给了方华婷，这女人不得不来，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刘武坐谢灵儿原来的座位，他在车间晋升空间有限，他自己知道，我拉他做文职，他答应的很爽快。 莫黑脸的座位则给了凌雪妹，这女孩大学生，刚毕业出来工作，在行政部混了两个月。 顾童嘛，她自己新增一个座位。她读的文秘专业，因为第一份工作，没经验，被招进来行政部打杂。我去行政部挑人，看见她打翻文件，她上司骂骂骂，她都很有心机在整理，我就看上她了，所以带了过来。 下了班，我直奔停车场等谢灵儿，她送我去修理厂，把已经修好的英朗拿回来，然后，一起进市区。 来到碧绿轩附近的一家超市，我进去买了大堆菜才给苏艺秋打电话。 苏艺秋在家，懒洋洋躺在沙发上面翻阅着美容杂物，看我提着大袋小袋进门，她说道：“我饿了，你赶紧的。” 我不饿，我才不急，我把买来的东西放桌子上说道：“坐一会。” “给你五分钟。”她坐起来，盘着双腿，“厂里下午出的几个公告，我已经知道。王一茜那女人，她很开心吧？” “问我干嘛，你问她。” “她给过我电话，约我晚上十点钟出去一起喝红酒聊天，我还没答应，你说我要答应么？” 王一茜，约苏艺秋？我稍稍吃惊：“你想答应就答应，别问我。” “你平常什么事都问我，让我给你意见，你也给我意见，礼尚往来，这是礼貌。” “那你当我没礼貌。”我才不理她，试探我，她比我聪明，我说错一句话她就知道我怎么想，我扯开话题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说我让方依婷动手改运输部，我该怎么说服她比较好？” “你想怎么说服就怎么说服，别问我。” 学我的话，得，我去做饭吧，赶紧完成任务赶紧走。 一个半小时把饭做好，三个菜，荤素搭配，我自己吃的飞快，吃完去搞卫生。等苏艺秋吃完，我已经搞好厨房和浴室。其它的我没太着急，我去洗了盘子，抽了一根烟休息了一下才去弄。 房间，苏艺秋没让我弄，其实我蛮想进去，比如看看她妈新买的套子有没有被用过。 如果有，这女人有男人，她骗我。 最后搞的阳台，四大袋子垃圾集中在一起拿去后楼梯丢掉。 苏艺秋吃完饭开始就像大爷一样坐沙发里看新闻，这个新闻台看完看第二个第三个，综艺节目，电视剧，她不看，就看新闻，很奇怪。 见我坐下来，苏艺秋问：“卫生都搞好啦？” 我说道：“你要检查么？如果要，你快点去，如果不要，我走了……” “这么着急去哪？”八卦的口吻，连那神色都很八卦，一点都不像她。 “我回去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和方依婷战斗。” “你还真会给王一茜卖力。” “这是我的工作。” “滚吧！”她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等等，你还没去超市帮我买东西，趁现在没下班，你赶紧去一趟。” 还以为能混过去，最后一刻还被发现，倒霉啊！ “你别动。”苏艺秋突然喊了一声，很大声，吓我一跳。 我以为干嘛了，不敢动。 而她，快速靠近我，一把抓住我的右手。 第189章 是钟世芳 她看我的手表，死死抓住我的手：“万国葡萄牙，名表，你买不起，你从哪弄来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干嘛呢！我用力抽回我的手：“高仿货，很便宜。” “高仿货这么精致？”苏艺秋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当我瞎？不可能是仿真货，你脱下来我看看。” “你无聊吗？超市就要关门。”我被她那么一说，我都怀疑了起来。王一茜骗我了？怕告诉我是真话，我不要，所以她撒谎？ “哦，那你去吧！”苏艺秋放开我。 我去到超市，苏艺秋的微信也发了过来，内容是她需要我买的东西。没第一次多，但也有四五十样。我推着车子到处找，超市关门的前一刻才搞定。 回到楼下，苏艺秋打来电话，声音压的很低：“林毅夫你在哪？” 我说道：“楼下，干嘛？” “我饿了，你帮我去公司后街的西餐厅打包一份香草鸡排回来。” “我说大小姐，少说十公里，你开玩笑吗？”我要气笑了。 “你去一趟要死？”苏艺秋是怒。 “我下了班就出来给你干这干那，你不算时间吗？现在十点半，已经几个小时？” “你要怎样才干？” “说真话，干嘛支走我？”饿，我才不信，刚吃完饭有多久？好吧，即便真的饿，家里没东西吃？附近没有别的食物卖？让我去那么远，显然有问题。 “来了个人，你回来不方便，你去外面逛逛吧！” “谁？” “你不认识。你给我一个小时，或者你先走，东西放保安亭，我明天拿。” 还没等我答应，电话挂断。 怎么办？我迟疑着。 东西放保安亭，我走，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但想到那一盒用过的套子，我又不甘心。 来的会是和苏艺秋用那盒套子的男人吗？ 我想知道，我做了一个蛮白痴的举动，没走，我出了大楼，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蹲点，时而抬头看看苏艺秋家的灯光，时而看看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人。之所以说这个举动白痴，那是因为如果苏艺秋没骗我，上他家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在这外面蹲点，无疑是白费心机。 但你要问我，是否希望苏艺秋是骗我？ 对不起，我自己都没答案。 因为生怕错过，我几乎眼睛不眨看着大门口，什么别的事都没干，比如玩手机，可想而知时间过的有多慢。 幸运的是，不是大夏天，不然蚊子得把我咬疯。 熬了一个小时，大楼来来回回了有二十多人，一个不认识。我正想着，时间到了是继续等还是走？忽然看见一个熟识的身影，钟世芳。 天啊，竟然是钟世芳？ 我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他，不紧不慢走出来，走向停车场。 不一会，一辆奔驰车启动，往外面开。 我愣愣看着，车尾灯消失了我才反应过来，我快速的往大楼里面冲，死命按电梯。 到了苏艺秋家门前，我拼命敲门。 不一刻，苏艺秋打开门，这女人身上勒着浴巾，刚洗完澡：“你回来干嘛？我不是让你走吗？” 我指指她：“你干嘛？” “洗澡，东西给我，你赶紧走。”她指指我手提的三只大袋子。 我没走，而是挤进屋里。 四周看一眼，浓浓的烟味，还有酒味，桌子的烟灰缸里五六只烟头，一瓶红酒，两只酒杯放一旁。 把东西放下，我打开苏艺秋的房间门看一眼，床很乱。 “林毅夫你发什么神经？”苏艺秋在我身后喊。 我回过身，很失望的说道：“原来你是这种人，你发誓了还是骗人，以后我都不会相信你。” “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 “你给我站住。”苏艺秋拦住我的去路，“你先把话说清楚。” “刚刚上来的是谁，我已经知道。”我指了指房间，“你妈买的套子少一只了吧？” 苏艺秋一张脸黑色，张嘴就骂：“你神经病是吗？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你在侮辱我。” “我给你找个证据。”我冲进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如我想的一样，她妈买的套子开封过，十二只装少了两只，我把套子丢她脚边，“你瞎还是我瞎？你和谁一起，是不是单身，没关系，我和你又不是真的情侣，我管不着。但我问过你，你说没有，你还发誓，你连发誓告诉我的答案都可以是假答案，对不起，我受不了……” 苏艺秋对我咆哮：“你真觉得我那么贱吗？” “是。”话冲口而出，我很失望。王一茜猜她和钟世芳的关系的时候，我还维护她，我觉得就她性格，不可能，但结果，可笑。 苏艺秋一巴掌扇过来，我一扭头，扇中我耳侧，耳朵嗡嗡响。我巴掌也举了起来，没敢打下去，她血红着双眼瞪着我：“来啊，你打啊。” 我没打，手放下来，一脚踹翻一旁的椅子，越过她往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她又在我身后喊。 我停住：“还想干嘛？” “你是不是认定我骗你？” “我看见了。” “看你老母，你看见什么？” “套子的事，你为何一直逃避不说？” “你是我谁？我一定要告诉你吗？不告诉你，我就是心虚对不对？” “对。” “行，你等着。”她冲进房间。 我没理会她，开门走。 出了电梯，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我掐断，她继续打，再次掐断，她再打，我只好接通：“你想说什么啊？” 苏艺秋说道：“我让你等着，你他妈赶着去死吗？你给我看微信，就现在。” 我回到车里，微信打开，她发来几张截图。但不知是我手机有问题，还是信号突然很差，只看见转圈，截图就是打不开。我只好放弃，开车。 马路上狂奔了片刻，感觉好多了，我放慢车速给自己点一根烟，一手抓方向盘一边抽。 手机没再响起来，很安静，如这座深夜的城市。 回到住处附近，停了车才重新打开手机。 截图终于能看见，我惊呆了，惊的直冒…… 那截图是苏艺秋和她秘书李小青的对话，对话时间，从我老家回来的前一天。对话内容，苏艺秋让李小青帮忙买点东西上她家，这些东西包括毛巾牙刷拖鞋套子。 苏艺秋还另外有交代，比如毛巾牙刷和拖鞋要弄成用过的模样，套子拆开拿出几只丢掉。 第190章 人要有底线 我冤枉苏艺秋啦？ 不对啊，这截图说的套子是李小青买的套子，现在连苏艺秋她妈买的套子都少了两只。 难道苏艺秋自己丢了？她妈又没说要过来，没必要吧？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我给苏艺秋打过去。她有接，但没出声，我预计了挨骂，结果她这样，整个节奏被打乱。我沉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苏艺秋我第一次问你套子的事是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你干嘛不说？” 苏艺秋说道：“我有义务告诉你？而且我没说吗？我让我秘书买东西。” “你没说清楚。” “你怎么不说是你笨？” “现在你妈买的这盒呢？” “你去死吧你个混蛋。”苏艺秋给我挂断。 看来是她拿出来丢了，防止她妈突然杀过来，看见套子原封不动，然后生疑。 再打过去，不接。发微信，她把我拉黑。再打，关机。 我站在原地，我在想，我要不要回头道歉？ 想了半天，觉得有必要。首先，这真的很侮辱人，我被她侮辱的时候，我都觉得很难受。其次，我想弄清楚钟世芳上她家做什么。 回到车里，开出来，直奔碧绿轩。 冲到苏艺秋家门前，再次死命按门铃，苏艺秋没理我，我再按，没反应，我拍门。 叮一声电梯响，两个保安从电梯走出来：“你干什么的？” 我楞神间，他们已经冲了过来很警惕的围着我，然后其中一个说道：“业主给我们打电话说被人骚扰，你……” 我打断他说道：“什么骚扰？我是她老公，我们吵架，她不让我走。” 保安说道：“里面的业主叫什么名？” “苏艺秋。” “老公你妹。”苏艺秋打开门破口大骂，“林毅夫你就是个混蛋，你赶紧滚，我不想见到你。” 两个保安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悄悄退了走。我不走，我一只脚踏进门，防止苏艺秋关门。我算计失误的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残暴。她照关不误，发现关不上，狠狠踩。我嗷一声抽开，本能的把手伸进去挡门，虽然我知道这貌似很愚蠢。 结果，她还是关，手也被夹，她关了门完全不管我，任由我坐在地上疼的嘶呀咧嘴。 大概过了五分钟，门打开，苏艺秋探出脑袋：“你进来。” 良心发现了？我连忙起身跟进去。 沙发坐下来，我先开口说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但这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如果你说清楚点，没这事。” 苏艺秋恼火的说道：“我有义务和你说那么清楚吗？我们只不过演戏。” “对，但你需要我的配合吧？” “就这样吗？” “不然呢？” “我问你，你到底是介意我骗你还是介意我有男人？你想清楚再回答，别自己骗了自己都不知道。” 几个意思？我望着她。她的表情蛮奇怪，你说她很愤怒，似乎没有，她更像已经消了气。而她问的问题，我其实没认真想过，我觉得是她骗我吧？但听她这样问，再想想，似乎不只是这样。因为她不是第一次骗我，她老骗我，似乎我并没有那么愤怒。 可我介意她有男人，我是因为她有男人，所以我愤怒，好像也不对，跟我毛关系？这是她的自由吧？ “说话。”苏艺秋催促我。 我说道：“你骗我。” “确定吗？” “不是，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钟世芳这件事你跟我说清楚。” “我没这义务。” “你有，我救走你，我被报复，这事我和你说过。” “王一茜不是帮你解决了吗？现在人家没再想报复你。” “他说的吗？” “我惹的麻烦我也帮了你，没像你说那样一点都不管你。” “他干嘛上你家？而且三更半夜，你不怕发生什么事？” “和你有关系吗？”她站起来，蹭蹭走过去打开门，“给我滚。” 大老远跑过来，进来前还受那么多罪，让我就这样走，我显然不甘心，我坐着不动：“他上来干嘛？” “和你有关系吗？”苏艺秋给我的还是一样的回答，区别是这下一句说得比上一句要恼火许多，“你走不走？” “你不和我说清楚，我不走。” “多管闲事。” “之前在夜总会你忘了吗？现在他到你家里，他和王一茜什么关系需要我提醒你吗？这里面有问题。” “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多管闲事管得来吗？”她走过来一把将我从沙发拉起来，推着出门。 怦地关上门，我冲里面喊道：“苏艺秋，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不说拉倒，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人要有底线。” 苏艺秋在里面喊：“底你妹，什么都不知道，乱说话，滚蛋。” 好吧，滚吧，回到住所已经一点多钟，洗个澡抽根烟两点多。 早上七点半醒来，随便买了一袋面包就往郊外赶。 上班第一件事，我给苏艺秋发微信，昨晚的事，诚恳说一遍。我是误会她，但她也太过分。第二件事，我去运输部找方依婷，这女人已经上任，正在会议室开部门管理会议，所有大大小小管理参与者全部出席，我数了数，有六十多人。 我真是醉了，几百人的部门，超过一半是司机和配送，竟然还有六十多干管理，吃干饭的第一部门没错。 悄悄退出去，进方依婷的办公室，翘腿坐椅子里。 看了半小时新闻，终于方依婷回来了！显然外面大办公厅的人告诉过她，我在她办公室，所以她打开门看见我并不惊讶，她是恶心：“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微笑说道：“方秘书你这人最大的毛病是翻脸不认人，你态度这么差，你就不怕你再次栽我手里，我玩死你？” 方依婷把窗帘落下来，走到我跟前对我说道：“有自信是好事，但也有句话说，信心越大失望越大。” 坏女人就是坏女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这才好了伤疤呢，就忘了疼，觉得不会再落我手里。对不起，我让她失望了，我把带进来的文件袋丢给她说道：“你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再谈。” 第191章 好时机 方依婷打开文件袋，文件拿出来翻阅，随即一张原本很淡定的脸黑成了蚂蜂窝，直接把文件摔桌子上说道：“这和总部下来的改革命令完全不一样，王总哪来的权利要这样搞？” 我说道：“方秘书打算违抗命令了？你想好了，这里是运输部，不是当初的秘书处。” 方依婷抬扛的说道：“那又如何？这样改革，厂里会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想我走。” “那如果你这样想，你不干，一样要走。” “你们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是你们针对我，让我捣乱，休想。” “你是让总部下命令吧？今天有股东大会，你会拿到命令书，大概十点钟吧，你干不干自己想清楚，我走了拜拜。” “站住。”方依婷叫住我，“你说王总会在股东大会上面提这个改革计划？你们到底想干嘛？” “想提升厂里的业绩，和你玩，用这种方式玩，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太抬举自己。”我去开门，她拦住我，我说道，“想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样搞了厂里会乱？” “刚刚你说了四个字，那又如何？王总的两个月承诺已经快过去一个月，她不介意。当然啦，按照正常情况不会乱，除非你搞鬼。王总有防着你，你要是敢，到时候责任往你身上一推，你反而送了王总一程，呵呵。” “你们好过分。”方依婷想打我的心都有了，但不敢。 “过分？”我呵呵笑着说道，“方秘书，首先是你自己要求来运输部。其次你看这个改革计划的敲定时间，远在你来之前。你自己撞枪口，与人无尤。” 方依婷一脸懊悔，没给我回答，闪开身。 我回自己办公室整理了一通，走出办公厅，让刘武把门关闭，我们开会分配工作。 我说道：“我们这个改革小组昨天才成立，没有工作的过渡时间，改革今天就开始，第一个开刀的部门，运输部。方华婷，等会我给你一个细则，你负责和运输部老大做对接，武哥你帮方华婷。顾童凌雪妹你们和我一组，我们负责其它的部门。” 方华婷大惊失色的说道：“组长，这……这……运输部老大不是方秘书吗？给我换一换行不行？” 我说道：“这是王总的安排，如果你有意见，你去和王总说。” 方华婷闭嘴。 整个会议时间，半小时，我说完，他们各自去忙，我在办公室里面睡觉。昨晚没睡好，但这白天也是睡不好，没睡一个小时被王一茜打电话吵醒。她告诉我，改革计划已经被董事局接受，命令书她刚拿到手。赵中城给的，当时他那个脸黑啊，但和预计之中一样，他没有能力改变局面。 不一会，王一茜把命令书发了过来，我打印出来拿去给方依婷，让她立刻和刘武去找方依婷。我估算着时间，他们刚刚到吧，方依婷就给我打来电话，她说道：“林毅夫你们真想玩死我对吗？” 我说道：“方秘书，要说的话，我已经和你说完，没这种事，除非你先使阴招。就算有这种事，我不知道你为何好意思说，你不也想玩死我们吗？自己失败了，我们得同情你？我劝你少想多配合，下午就开始，细则有给你，你有调整的权利，但原则不能变，分成四个批次搞定，不要闹事，不然这是你的责任。” “算你们狠。”方依婷给我挂断。 下午两点，第一批要劝退的司机和配送工被方依婷召集起来开会。 我必须说，方依婷真的有手段，她用的劝退方式是减工资。为什么减工资，她列出五条无懈可击的理由，令人看了感觉不减都不行。她减的幅度不大，但却是逐步递增的形式。 她给了下面的人两条退路，一，留下来，但暂时停工。二，辞职。结果不言而喻，除了三几个人之外，通通选择辞职。 我采购部这边我还没开会，我不用方依婷这种方式，我借力打理。 我放风出去，总部近来要彻查采购部，看里面有没有蛀虫，如果有，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我先让他们惊慌，考虑自己走，免得被查出来倒霉。他们不自己走，没关系，等时机适合，我开会调油加醋透露总部的意思。我再告诉他们，这事情总部让我做，我不想太麻烦，如果有人辞职，我会和采购部经理谈立批。 大刀阔斧这个主题，不变，但加点技巧让自己更省心，我显然不介意。 我还得演一个戏，比如去医院见黄亚强，让他帮我把消息传出去。 下了班，我带上小白龙一起，直奔城郊医院。 敲开病房门，黄亚强正在吃饭，伙食很不错，炖鸡。他的精神状态更是不错，就腿部还打着石膏，还不能下床，其它都很好。 对我的到来，他显得吃惊，愣着，我先开的口，我对他笑笑：“黄副厂长好久不见，你身体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态度很好，他知道我现在的职位，他停着职，他惹不起，“来选择，对我的处理么？” “当然不是，采购部的问题总部还没去调查，可以说，看我意思吧！” 黄亚强瞥了一眼小白龙，意思是他在，方不方便说话？ 为了让他踏实，我示意小白龙先出去。 “黄副厂长你先吃饭吧。”我说道。 “我等会再吃吧！”他还有屁的胃口，“我车祸这件事，警察那边一直说没查出来，厂里有自己调查么？” 我说道：“没，但王总说了一句话，她说你出院后，她希望你回厂里。”这话不是我乱说，王一茜有明确表示，她说黄亚强肯定有问题，但两次斗争他都没有过多参与，说明这人不爱权，只爱钱。他捞钱捞的也不过分，留下来没坏处，总不能全部整走，这不利于以后她回总部。 我自己也觉得黄亚强问题不大，他没阴谋过我。 所以，王一茜说的时候，我举双手同意。 更所以，有今天我来见他。 原本早想来，但改革计划提上日程前，不知该和他说什么话，时机不对。 今天，改革重启，他的部门深陷其中，我这时候来找他，无疑是个好时机。 第192章 外贸宴会 黄亚强稍微惊喜：“王总真的这样说？” “我可以发誓。”我竖起三根手指。 “她不怀疑我么？” “你有暗中整过王总么？”我反问。 “没有。” “所以你没有对不起王总，王总这人，除非你先动她，不然她不会把你当敌人。”我一脸严肃继续说道，“黄副厂长，这功劳，我不占，我实话告诉你，是王总让我过来问你意思，如果你想留下来，这件事我去办，如果你不想留下来，我不多说公事。” 黄亚强比我还严肃：“我对厂里有感情，毕竟已经干了十多年，我还是小股东，虽然干股，但有投票权。有句话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说说吧，当天在会议室，王总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厂里的混乱是她的责任，她愿意留下来解决，两个月为期，搞不定，她走。我觉得她很霸气，如果王大山能这么强硬，厂里至于那么多问题，你看那个运输部，问题最严重。” 我说道：“我记得，当时你给王总说好话，我这你都有给我说好话，包括第一次我和熊平安被请去会议室的时候。行了黄副厂长，现在这样，总部要彻查采购部，你这部门有什么问题，我也不问，就通知你一声。王总的意思是，厂里已经乱了好久，过去的问题不想追究，那些不干净的人，自己看着办。” 黄亚强迟疑着说道：“看着办的意思是什么？” “走，不然吐出来？那样也是乱。” “哦，走，这部门要和运输部一样进入改革了？” “黄副厂长觉得有没有必要？” “总部觉得有必要肯定就有必要。”他没说自己的想法，因为如果他说有必要，等于间接承认自己不干净，聪明人啊！ “那黄副厂长抓紧时间了，我这边我尽量再拖一拖。” “谢谢你。” “不谢。”我再次对他笑笑，“黄副厂长，我说句真心话，我在这边不容易，我接触的这些事和人，基本上每一个都在利用我，唯独你没有。你反而帮我说好话，也没要求我回报你，应该是我谢谢你。” “我做分内事。” “既然这样，我们都不说谢，我们齐心协力干吧！” “行，不过小林，如果你不介意，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我公司的人，但我支持王总，我的命运和她相连，她走则我走。” “我呢？” “看黄副厂长自己的选择。” 黄亚强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告辞离开。我得给他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上王一茜的船。当然这个不是我来的主要目的，他上不上，我觉得损失不会太大。他能不能配合改革采购部的损失才大，但照我们的预计，他会配合，除非他自己没问题。他有问题，他也不想出事，自然会暗中帮我们消灭那些知情人。 次日下午刚上班，黄亚强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采购部找陈经理，具体事情他已经帮我搞定，我去谈细节就行。 我匆匆去采购部找到陈经理，谈了半小时出来，我拿着一大叠离职申请书出来。 三十二人辞职，比例比我想象的多许多，这其中还包括经理级六人。 我去找王一茜签名，一次过干三十二人，她心情大好，说晚上请我吃饭。 下了班，我和王一茜一起出市区，然后各自回家洗澡换衣服再汇合。我以为一起吃饭的还有谢灵儿和莫黑脸，不对，就我们两个人，去的餐厅东南亚餐厅。 王一茜穿一身晚礼服，火红颜色一字肩，加了一件白色水貂披肩，大气端庄又不失性感。只是刚好冷空气来袭，天气蛮冷，她这样穿不觉得难受么？当然如果是要出席什么聚会，那另当别论。 心里好奇，我说道：“王总你有聚会么？” 王一茜说道：“贸易协会的季度宴，原本我合作伙伴去，她人在国外，只能我出席。” “协会还举办宴会？” “对。我们点晚餐吧！” “我没吃过东南亚菜，你帮我吧！” 王一茜把服务员叫过来，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要了两杯红酒。 喝着酒等菜，期间谈论着厂里的问题，以及黄亚强的问题。她问我，她有没有必要去见见黄亚强？我觉得没必要，黄亚强自己给她打电话还差不多。从她眼神看，她似乎有不同看法，但她最后没说出来，我也不问，她自己想吧，反正我的意见是不去。 从餐厅出来，王一茜去赴宴，我自己在大街上面浪荡。 走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来给苏艺秋发微信：苏总监，一天了气够了吧？ 老样子，苏艺秋不回复，倒是刚分别不久的王一茜给我打过来：“林毅夫你有什么事情忙吗？” 我说道：“没有，王总有什么吩咐？” “当我的男伴吧！” “啊？不要吧！我不行，什么都不会。” “不用会什么，你只需要回去换一套西装就行。地址是中华大酒店四楼的一个宴会厅，贸易协会的聚会，有广告画看，很容易找。你尽快来吧，我等你。” 嘟嘟嘟，电话挂断，我都没有继续拒绝的机会。 没选择，只能赶紧回家换一套西装，打扮的人魔狗样打车过去中华酒店，我怕要喝酒，没自己开车。 上到四楼，找到协会宴会室。看里面一眼，有三百平左右的空间，复式楼层，楼下除了靠窗户的一面，其余三面都摆满了糕点和饮料，以及，酒类。人不少，有七八十人，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而且多数算是比较年轻，最老的大概就五十，有的小的二十多岁。 楼上有多少人，看不见，但看楼下都那么多，楼上应该不会少。 我四周搜索，没看见王一茜的身影。给她打电话，她接通却无法有效的交流，音乐声很大。而且，和我听见的从宴会厅传出来的音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给她挂断，我发微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门口。 不一会，王一茜回复过来：我在六楼夜总会，碰见几个朋友，要聊几句，你等我五分钟。 第193章 给我介绍美女 我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忽然有个穿一身黑色小皮裙，戴红框眼镜的女人聊着手机出来。不知她慌张什么，面对面竟然都能撞个正着，直接把我撞墙上，她手机也摔地上。 相互一愣，她连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道：“没关系。” 她捡起手机说道：“我有个紧急电话。” 她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快速往后楼梯方向走。我看着的背影，想着她刚刚道歉的整个神情，我感觉我认错人。但我似乎没认错，就是她，苏艺秋让我偷东西，我在孟天明家里看见那个女人。印象中那是个很荡的女人，刚刚的她，我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淑女味。 职场女人，人前人后，她们到底有几种脸孔？ 摇摇头，继续等待。 大概过了三分钟，她听完电话走回来，见我还在门口站着，来到我跟前说道：“你是在这透气还是在这等人？” 我说道：“等人。”好尴尬啊，我看过光着的她，现在她穿着衣服站我面前，我脑海里的印象，却还是她没穿的印象。 她给我一张名片说道：“请多多指教。” 欧葡红酒贸易公司销售部主管万红，我把名片放进口袋说道：“万红小姐，我没带名片。” “没关系，留个电话，如果有需要欧洲红酒，给我打。”她拿出手机打开，“你什么电话？贵姓？” “姓林。”手机号码迟疑着没给，我想说，我给她名片打，如果我需要买红酒的话。刚到嘴边，她突然挥挥手，越过我往后面走。 “嗨，王总，在这儿都能见到你，我好荣幸哦。”她说道。 我回头看，她说的王总是王一茜。 王一茜款款走来，那高贵，亲和力十足的气质吸睛无数。她习惯了这种场面，波澜不惊走着自己的步伐，嘴里不紧不慢的说道：“万小姐，好久不见。” 万红说道：“是啊，自从令尊令堂出了国就没跟我要过红酒，我记得王总也很喜欢喝红酒吧？什么时候跟我买一些？” 王一茜说道：“我家里还放着很多呢！”招手让我过去，然后问我，“你们认识？” 我笑笑没作答，万红则说道：“我和林先生刚认识，王总你和林先生也认识？” 王一茜说道：“他是我合作伙伴，不过他不喝红酒，你就不要销他了。” “林先生不喝酒吗？” “我喝啤酒。”我说道。 万红稍稍露出鄙夷，他觉得屌丝才喝啤酒吧，高富帅不是喝红酒就是洋酒。我装做没看见，她鄙视我，我还鄙视她呢，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脏。 “万小姐你先去忙吧，我和林先生谈两句。” “好的王总，你们慢慢谈。”人随即走开。 王一茜似笑非笑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以为你不会逗女人的呢！” 我冤枉的说道：“王总，我是被逗。” “和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什么人。”王一茜少有地笑得无比的八卦，“其实，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我说道。 王一茜疑惑的继续问：“你身边不少好女孩，你为何不动手？高雅思的事不会还影响着你吧？” “没有。”高雅思，我已经快忘了她。 “别总是想着工作，个人问题你要解决，要不你考虑一下谢灵儿？” “啊？”我好尴尬，“王总，这……” “不喜欢，明白。”她指指宴会室里面，“我给你介绍别的，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合作伙伴。” 她说完先走。 我是看明白了，她让我过来的目的是想给我介绍美女。我说刚刚看了一通这个宴会，完全和跳舞无关，她不太可能叫我过来为了拒绝其他男人的邀请。这个奇怪的女人，竟然管我这种事，她是担心随着日子变迁，我和苏艺秋发展出感情而对她不利吗？ 胡思乱想跟着王一茜走进大厅，随即不少目光落她身上，天生丽质让她走到哪儿都是焦点中的焦点。 而习惯了被行注目礼的她，一直脸带笑意和人交流，只有介绍我时，整个神色才无比严肃。介绍的身份，和她交代的一样，我是她的合作伙伴。之所以要严肃，是为了让我更有面子，她给予我足够的尊重，别人看来，我很牛掰，否则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也多得王一茜的尊重，一楼逛一圈，二楼逛一圈，花了半个小时，我收到有三十多张名片。和我差不多年龄段的美女，认识了五六个，厉害点的自己是老板，股东，差的也是公司高层，销售总监等等之类。 从二楼下来，王一茜对我说道：“有看上的没有？” 我说道：“王总你问这种问题，我很难回答你。” “我觉得刚刚那个短发蓝裙的白玉洁不错，身材好气质佳，举手投足很有教养。关键人家还谦虚，据我所知，她那个汽车零部件贸易公司，她有股份。但你看她说话，她说她就是个打工的小员工小主管。之前那个邹美琴不好，夸大自己的职位，其实职位小没什么，没人看不起你，吹才丢人。” “王总说我呢？” “不是，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会自卑的人，你面对赵中城这种级别的商人你都能淡定和他争论。” “那我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不不，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性格，见惯了许多人的巴结，看你背景深，对你极力迎合，这种人我不喜欢，许多人都不喜欢。有性格，有原则，金子最重要的成分，你是金子。话题似乎扯远了，怎么样？那个白玉洁，你去找人聊聊？” “我看看吧！” “别看看，要行动。” 王一茜还打算说，手机响，她随即把红酒杯给我，她出去外面接。 我迟疑了一会，回楼上的阳台，抽烟。 阳台外面凉风阵阵，比里面舒服。 我靠着护栏张望，下面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马路，两旁绿树成荫高楼林立，楼上亮着七彩的灯光，给这座年轻而发达的城市增加着一道道亮丽的景色。 我正欣赏着，想着王一茜的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先生很无聊吗？” 第194章 白玉洁 来人是白玉洁，一米六五左右净身高，穿上高跟鞋一米七多。蓝色的长裙套在衣服架子的身材上，外面是一件卡其色的披风，配上刚过耳的清爽短发，整个人看上去真的很有气质，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对她笑笑说道：“白小姐呢？” 白玉洁走到我身边，靠着护栏，香味袭来，说不出什么味道，不是花香，但很好闻：“我一个人过来。” “你经常参加这种宴会？” “对，必要的交际，倒是林先生似乎第一次参加，你是刚和王小姐合伙么？” “算是。” “王小姐好厉害，她在金城速冻就不说了，自己开贸易公司也是业绩彪炳，真的很想向她取取经，可惜没机会。” 这女人说话真的谦虚，换做其他人，这种话怎么可能说，恨不得给人自己更强的感觉。我对她印象不错，她这性格，就初步来看，和苏艺秋的飞扬跋扈一点都不搭边，和王一茜那种城府极深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她可以说是她们两个极端的中和产品。 我说道：“白小姐如果想和王总多点交流，我可以帮帮忙。” “不用。林先生清远人？” “白小姐怎么知道？”我很吃惊，我记忆中我没说过这方面的话题，怎么她知道？ “我见过你，石角镇镇医院，我陪我舅舅看病，你是陪你妈吧？” “没错。”她说的是上次我回去带我妈检查，我没注意到她，气质那么好，不应该啊！ “你出来几年了？” “一年多。” “我两年。” “对不起，我先去丢个烟头。” “嗯，好。” 我丢了烟头出来，她在听电话，我停住脚步没走近，免得不礼貌。 没想到的是，她听完立刻转身出来，说有个下属骑车摔了，她要去看看，说完匆匆跑了走。 我一个人留上面蛮无聊，我也了下楼。 想去拿杯饮料，一眼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是孟天明，他，竟然，正和王一茜聊着。 他们认识啊？ 对，他们认识，从他上瞄下瞄的神情看，他估计还对王一茜有色心。 正迟疑着过不过去，王一茜已经看见了我，她招手让我去，对我介绍说道：“这位亿皇速冻的董事长孟天明。” 我说道：“你好孟董事长。” 孟天明对我伸出手：“这位……”等王一茜介绍了一下我，他才接着说道，“原来是王总的合作伙伴，幸会幸会。” “你们聊，我打个电话。”原来王一茜让我过来是拿我做挡箭牌，她不想和孟天明聊。 随着王一茜走远，孟天明当场翻脸：“我知道你，林毅夫。你在生产基地上班，把你们厂弄的乌烟瘴气。什么合作伙伴，你就王一茜的一个马前卒小跟班。” 我心里不悦，脸上保持着笑容：“孟董事长说是就是吧！” 孟天明哼了一声走开。 “林毅夫你有空吗？”身后响起白玉洁的声音。 我回过头：“白小姐怎么回来了？” “我来的比较早，喝了蛮多，我怕酒驾，你知道深圳抓的很严。” “我知道。” “你能不能送我？” 我就喝了小半杯，我送她倒可以，问题是王一茜怎么办？问过王一茜前，我不敢轻易答应。 “他当然可以。”王一茜的声音从后一些响起，话音刚落，人就出现了，对我笑笑，“你送白小姐吧，我能自己走。” 白玉洁对王一茜说道：“王总，谢谢你。” “不谢。”王一茜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把握机会。” 我哪敢说话，跟着白玉洁就走。 白玉洁的车，广汽城市越野。她要去的地方，跨两个区，她们公司的所在地。 晚上九点，马路畅通，五十分钟到大目的地，龙岗医院。 她的下属是个小姑娘，摔的不算严重，没钱给医药费才让她来。医药费不贵，做了个缝线的小手术，打了破伤风，拿了些药，总共五百多块。 走的时候，白玉洁扶小姑娘出门，我去开车，医院门口接她们上车，把人往宿舍送。 把一切安顿好，已经十一点多，白玉洁对我说道：“林毅夫，今晚真是谢谢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能找谁帮忙。” 我说道：“你朋友很少？” “不是，宴会那边，没有。” “哦，那现在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打滴滴回去。” “你饿不饿？我先请你吃点东西吧！” “也行。” 地点由她挑，附近一家叫粥天地的夜宵店，专门吃粥的地方，什么海鲜粥，野味粥，什素粥，三大类，分成各种味道。小炒只有两种，一是炒粉，一是炒青菜。你想吃别的东西，对不起，没有。甚至，连茶水都只有一种，菊花茶。 我们坐二层靠窗的位置，点的什素粥，要一份炒粉，一份炒菜心。 喝着茶，白玉洁说道：“刚刚那个下属是我同学的表妹，刚过来不到一个月，清远人，英德。” 我说道：“哦，难怪你那么紧张她。” “自己人当然得保护好。” “话说她骑什么车摔那么厉害？” “自行车，她每天都骑去葵涌镇那边来回一圈，很有毅力。” “你呢？你平常做运动么？” “少，忙啊，下了班还要各种应酬。”尴尬的对我笑笑，“肩膀总感觉很硬，只能去盲人按摩了，不然会疼。” “周六日呢？” “我们这个工作哪有什么周六日，你呢？” “我偶尔爬山，以前打篮球，后来少。” “篮球我也喜欢，我读的广州大学，我篮球队的呢。”她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车里有篮球，要不等会吃完夜宵，我们去龙岗公园里面切磋一下？” 我这是遇见知音了？我说道：“那个，我也是校队的，几乎当了职业球员。不过，太晚了，大晚上视线不好。” “不会，那地方很光亮，人很多，打到两三点都是经常有的事。” “这么疯狂？”坦白说，我有点心动，但我搞不清楚我是对打篮球心动还是对她心动，篮球好久没碰了，女人，那更久，“你……真的想去？” “嗯。”白玉洁毫不迟疑的答应。 “那我们去吧！”对待美女的请求，我实在拒绝不出口，大概这也是男人的通病。 第195章 篮球场 龙岗公园附近的一个篮球场，果然如白玉洁所言，还有人在打篮球。 那是六个年轻人，他们大概已经打了好久，一个个显得很疲惫。见我们带着篮球过来，他们顺势把球场让给了我们，他们坐一旁休息。 球场的灯光不算十分明亮，但足够看清楚四周的一切，就环境来说，我觉得，一流。 篮球在白玉洁手里，她取下披风，脱了高跟鞋，裙子随意掖起，拍着球走到中圈，对我笑笑，随即转身投篮直接命中。 高手啊，一旁休息的六位帅哥都不免发出一阵欢呼来：“美女好样的。” 随即，掌声哗啦啦响起，他们拍的比我还久。 白玉洁很不好意思，羞涩的压了压手让我们停，然后她说道：“我蒙的呢！” 蒙的？在场的都不是渣，会看。刚刚白玉洁绝对不是蒙，而是技术，姿势，力度，线路，掌握都很好。她的身体，尤其双手很协调，左手放，右手推，左右脚，一前一后，脚跟基本上没动，收放自如。她只是谦虚而已，这就是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张扬，这种人很讨喜。 我走近她：“白小姐，你那校队没白混。” 白玉洁说道：“在你面前献丑了，你刚说过，你几乎成了职业球员。”她把球捡回来递给我。 本来那六个男人都已经打算离开，顿时又停下来，望着我，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帅哥你倒是投啊，我们等着呢！” 白玉洁说道：“最高难度的来一个，不能让我。” 我说好，但没挑最高难度的，晒技术掉品格，我不喜欢。 我就那样很随意的投出，完全没刮擦，直接穿篮。 “你们，神雕侠侣啊，你们该早点来，我们可以一起玩。”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白玉洁说道：“你太随意了，你真要来个高难度的让我开开眼界。”语调带着深深的期盼，令人无法拒绝。 我去把球捡回到中圈，带球前进十多步，突然加大力度拍打。 球瞬间脱手，看似是我带球失误，但失误的球却在地上弹飞起来，撞中篮板后不偏不倚从圆圈里掉了下来。我冲过去接住，再来一个，然后再一个，力度把控几乎分毫不差。这小技术我可学了好久，当时校队教练说，除了综合技能之外，我们还要有自己独特的小技术。我挑的这个，原因是职业足球不这么干，但观众看着新鲜，拿来撩妹，绝对一撩一个准。 场边六个男人，一个个发呆，白玉洁都呆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说道：“天啊，天啊，这不是蒙的吧？” 我没用语言回答，而是再干一次。 六个男人都纷纷跑了进来，刚刚一直说话那个说道：“哥们你玩花式篮球的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 另一个男人说道：“还有没有别的绝招让我们再开开眼界？” “有是有，但成功率不是很高。” “你试试。” “对，你试试吧！”白玉洁跟着起哄。 被干上架，不答应，下不来台，不喜欢，但，只能试。 这个绝招是闭眼投篮，并且站的位置是对面禁区。第一次尝试，我没成功，第二次尝试，我依然没成功，但都有投中篮板，所以不缺掌声。第三次，我成功了，然后第四次和第六次都有成功。六中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比我在学校每天都训练的命中率都要高，真是奇怪了啊！ 六个男人目瞪口呆了好一会以后，用自己的篮球去尝试，每人投了三四次，全部投得没了影。 跟我要了微信，六个男人先走一步，我和白玉洁留下来。我们两个人玩，刚开始她就看出来我有意放水，这个要强的女人，她让我全力以赴。我有答应，我要敢才行，我如果尽力打，她估计连球都摸不着。所以，我多少还是让了一些，我们玩的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了才回场边休息。 已经两点多钟，球场四周无比安静，除了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摩擦声之外，并没有其它杂乱的声音。 带来的矿泉水喝完了，口渴，我对白玉洁说道：“白小姐，我们走吧！” 白玉洁说道：“再休息一下。你干嘛不当职业球员，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比如伤病。” “不是伤病，是一些个人原因。” “遗憾么？” 何冰问过相同的问题，我自己亦无数次问过自己，不遗憾，我说道：“我现在挺好。” “你和王小姐合伙，你们卖的是化妆品，你负责什么工作？”白玉洁换了一个问题又问，似乎对我很好奇。 “我只是有股份，不负责具体的工作。”很心虚说这话，但我总不能说宴会上面王一茜说的话都是假话吧？“实际上，我在金城速冻的生产基地上班。” “啊？你在金城速冻上班？你做什么？” “是的。” “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话题跳跃真是快。 我先起身，等着，她穿鞋子，拿回披风，裙子重新放下来，然后才和我一起走。 上了车，她输入住处的地址，我开车，她说道：“运动，很累，但这种累，累的很舒服。” 我说道：“对啊，我爱运动，但有时候身不由己，所以慢慢爱上了睡觉。” 她苦笑说道：“忙得总是不够睡对吧？我也一样，有时候加班到两三点，回到家已经快散架。” 我们一路聊着，没有冷场，我已经尽量开的很慢，导航显示的十多公里，还是很快走完。 白玉洁住的一个老小区，车子就随便停在过道里。 下了车，她对我说道：“今晚，真是谢谢你，我陪你出去等滴滴，等你上了车，我再回来。” 我说道：“不用了，你回去早点睡觉吧！” “那……你回到去给我微信？” “可以，但你别专门等我，我回去要差不多一小时呢！”我这么说，会不会太自作多情？汗一个。 “嗯，你去吧，我看着你走。”她对我挥挥手，笑容相送，她笑起来有酒窝，很美很耐看，令人小心脏受不住。 第196章 话里有话 附近有滴滴，三分钟赶来，四十分钟把我送到目的地。 我下了车第一时间给白玉洁发微信，她秒回，这女人在等。我没和她多说，给她留了一句晚安，自己也匆匆洗澡睡觉。 次日十点多才去上班，刚回办公室还被王一茜叫过去。 我以为王一茜是有什么吩咐，她竟然打听昨晚我和白玉洁相处的怎么样。 她说道：“这么晚上班不是你的习惯，你是昨晚很晚才睡吧？怎么了？说说。” 我说道：“王总你不像这么有空的人。” “我没空，但有些事应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你说说呗。” “白玉洁有个下属骑车摔了，这事弄好，把人送回来，白玉洁请我吃夜宵，然后我们去打了一会篮球，没了。” “你对她什么感觉？” “她人不错，能交朋友。”我装傻。 “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她还来。 “王总你有别的吩咐么？”我受不了了，我以为她这么知性的女性不八卦，看来她也跳不出女人都八卦这个怪圈。当然，换一种说法，这事不简单，我真的觉得她是不想我和苏艺秋的关系太深，所以给我介绍女朋友。不行，我不能再和她说下去，“王总要是没吩咐，我去找方依婷了，让她赶紧把运输部的事搞定。” 王一茜递给我车钥匙：“我车尾箱有两套化妆品，那牌子我不喜欢，你看看你能送谁，比如白玉洁。” “我们才认识。” “礼多人不怪，我放着没用。” 我去把化妆品拿到自己车里，钥匙拿上去给谢灵儿，没再进王一茜的办公室。 来到运输部，敲开方依婷的办公室门，她正在聊电话，赶紧挂断，脸色不善说道：“我没说请进，你能礼貌点吗？” 我说道：“你也没说别进，聊电话而已，又不是换衣服。” “来干嘛？” “催进度，第二第三阶段什么时候进行？刚刚王总说了给你一周时间，弄不好，让别人来。” “我走是吗？” “王总没那么坏，但她要怎么弄，我真不知道，我就一个小跑腿。” 方依婷哼了一声：“你是小跑腿吗？你可厉害了，三两招搞定采购部。明明自己下的刀子，最后却变成你给了机会别人辞职，黄亚强还得欠你人情。我真是小看了你，我很后悔，如果我不小看你，不至于被你们这样反复戏弄。” 我否认说道：“我们没戏弄你，反而你，刚来第一天你就把我找过去一通威逼利诱。如果赢的是你，我的下场比你的下场要惨烈，我没想错吧？” 这一点她还真无法否认，所以她沉默，然后扯开话题：“你是不是非要抱着原则过一辈子？” 我说道：“没有原则，我会死掉。” “希望你别后悔。” “你又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不是我，你小心点吧。我话说完，没空搭理你，你走吧！” “你话里有话，你和我说清楚。” 她不说，当我空气。 我很不安，我回头找王一茜说了一通。 王一茜听完，疑惑的问我，怎么方依婷给你透露消息这么不正常？没等我回答，她随后就给了一个建议，让我约方依婷吃中午饭，看看她在外面会不会说。我想了想觉得方依婷不可能受约，但试试无妨，出乎意料的是，方依婷竟然满嘴答应了下来。 中午，我提前了十分钟下班。 来到车里，我立刻给方依婷发短信，让她提前出来，我在车里等。 方依婷提前五分钟出来，上的后座。 我把车开出工厂，往更郊外的方向跑了二十多分钟以后，来到一家农家小饭馆。 要的包间，坐下来点了菜，我随即对方依婷说道：“方秘书，你上午有意无意向我透露消息，你是打算投诚还是打算敲诈？不如你直接点说，反正我们没多少交情，都是谈的交易，既然交易，就别藏着掖着。” 方依婷说道：“吃完饭再说，不然我怕你吃不下。” 我笑道：“这个你放心，我胃口很好。” 方依婷稍微思索了两秒才决定说：“你这人软硬不吃，股东们对你很不满意。被你这样拦着，王一茜最后会胜利。所以，你要么配合，要么滚，就今天做决定。他们会怎样对付你，我不清楚。但我敢保证，绝对不是普通招数。我还是那句话，你小心点吧！” 我说道：“你嘴里的股东们，其实就赵中城一个吧？” 方依婷保证的说道：“不是。” “你干嘛要告诉我？” 小火苗升了起来：“你们抓住我的命脉，我能怎么办？我承担这个责任吗？” “听这意思，你很不满你的老板。”我旁敲侧击。 “出主意的不是我老板，是谁，我不能多嘴。我可已经和你说好，这件事和我无关，出了事，你别推我身上。” “想得美，不能是你演戏忽悠我吗？” “我有必要？”方依婷拍了一下桌子，这女人暴躁症，第一次在厂里的会议室见她她就摔瓶子拍桌子，人苏艺秋都没这么爆。不过不对啊，苏艺秋似乎就在我面前才那么爆，在别人面前，说话不会直接火，就是骂的蛮厉害，绝对不动手，他妈的我和她八字相冲。 我说道：“我觉得有。” “行，我告诉你。我被派下来之前，我对上面做过多久能搞定的保证。现在我连你都没搞定，反而处处受制，原来给我的时间，撤销。从今天起，不再是我说的算，而是由他们自己出招。他们什么目的，你懂，就是赶走王一茜。我麻烦你告诉她一句话，如果她真想公司好，走吧！” “你们真是神经病，王总正经工作，你们在背后使坏，干嘛走的不是你们？”手机响，不然我还得和她掰扯掰扯这个问题。 广州的来电号码，是谢青，她带着哭腔说道：“夫哥夫哥，你妹出事了……” 我出门去说：“什么事？怎么了？”心提了起来。 “警察在她私人柜子里搜出两个笔记本，还有两个钱包，都是昨晚丢的东西，她被抓走了……” “她不可能偷东西。”我妹偷东西？她捡了钱都不会据为己有的人，她偷东西，这绝对不可能！ “我相信她，但证据确凿，没别的人相信。现在她刚被带走，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过来一趟吧！”谢青已经哭了出来。 第197章 祸及家人 我安慰好谢青，挂断电话推开包间门打算先告辞，和方依婷对视了一眼，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件事不会就是方依婷说的让我小心点的事吧？不是冲我来，冲我妹去，通过整我妹，让我屈服？ 我觉得有可能，连忙走到方依婷跟前说道：“我妹同学来电话，说我妹偷东西被抓了走，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是不是？” 方依婷猛地站起来：“你别冤枉我。” “你让我小心点不是这意思吗？” “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招。” “搞我，没问题，搞我妹，你告诉你老板，我一定和他玩到底。”我转身就走。 方依婷追出来拉住我：“喂，你想怎么做？” 我甩开她：“和你无关。” 服务员已经端菜过来，方依婷拿出几百块塞过去，说饭不吃了，她和我一起在外面上了车。 我启动车辆，挂好档位，放下手刹，她给我又拉了回来，死死拉住不放手：“想干嘛，你说清楚。” 我说道：“我去广州救我妹。” “如果真是他们，没用，你只能就范。” “凭什么？” “他们的招数，我懂，就算你告诉王一茜，她有办法弄你妹出来，这件事都不能立马解决。你妹以后在学校还混不混？她还能回去上课？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背后干这事的人出来认罪换你妹的清白。这人你找不出来，警察那边肯定都打点过，还有一个律师团跟你斗，你想想你是对手？” 我吼道：“那又如何？鱼死网破呗。王八蛋，来这种招，祸不及家人，他们不懂吗？” “谁让你软硬不吃，你就一个打工的你至于吗？有钱你就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为什么？你出来工作不为钱吗？” “我不和你说，滚下车。” “林毅夫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方依婷又火爆起来，“我好心告诉你，你当驴肝肺了是吧？” “你好心个屁，你怕承担责任，怕我疯掉，疯狂的报复你而已！” “你算个老几，我会怕你？” “我在厂里，我使唤那些保安，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用，你否认吗？” “你开车，我和你一起去广州。” “我要你干嘛？滚。” 她死死拉住手刹不放，我扭开她的手，她下车，站车头不走开，我下车推走她，我刚回车里，她又站过去，我真想轰油门撞。 没办法，只能让她上车，她开车，她说我情绪不稳。 我坐副驾上面苦思冥想，我到底要不要告诉王一茜这件事？ 方依婷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说林毅夫你想清楚这件事是不是妥协吧，如果你不死心，你可以自己先试一试，你不要找人帮你，尤其王一茜，不然这件事回不了头。 她说的有道理，但从另一方面讲，我信她，我还不如信王一茜。 三点钟到广州，在学校门口见到谢青。 这女孩双眼红的不行，刚哭过，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去找学校领导说，没用，人人都说看证据。 我让她上车，一起去派出所。 找到办案的民警说明了情况，我竟然连我妹都不能见，说是盗窃的金额比较大，已经构成刑事犯罪，这刑事犯罪不能见人。 果然是打点好的，我发飙吗？没用，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 借口上厕所撇开方依婷，我准备给王一茜打过去，有来电先占线，是广州的手机号码。我接通，对面是一把男性声：“喂，林毅夫先生吗？我是大狼狗，你妹这件事，我办的。你帮忙做两件事，你做好了，你妹清清白白重新回学校，不会有人讲闲言闲语。你要是不办，哼哼，你妹坐牢吧，前途尽毁。话就这么多，具体要做什么事，我发你手机，你想好了回我，你只能回短信，电话，我没空给你接。” 我一句话没说，对面已经挂断。 不一会，短信发过来。 他们让我办的第一件事，关于改革。他们手里有一个改革计划，他们发给我，要求我明天十点钟之前泄露出去。第二件事，他们看方依婷很不顺眼，说方依婷没多少料还自视甚高，让我给方依婷一巴掌。还说，他们就在附近盯着我，别想轻轻一下就算数，必须留巴掌印。同时，是我打她，理由我自己找，和他们无关。 第一件事，意料之中。 第二件事，意料之外，对方说的鬼话，我可不信。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猜是给方依婷教训，不满她找我推卸责任。反正不用他们动手，加一个要求无妨，除非我不救我妹。我动了手，还有一个好处，他们借我之手给方依婷教训，往后方依婷会老实很多，和我的恩怨又能更深，除非我说出来，我为毛给她巴掌。 带着侥幸，我回去过去：第一件事，在能信任你们的前提下，我可以考虑，但我凭什么信任你们？如果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你们反口，我怎么办？第二件事，不用说，我做不到，你们自己的人，自己去教训。 对方的回复是：你没选择。小姑娘，很容易对付啊，被稍微一恐吓，不是自己干的都全部承认了下来。明早十点钟送看守，如无意外的话，要不要这个意外发生，看你。你与其和我讨价还价，不如抓紧时间按照要求去做好。别再发过来，我不回。 随后，一个文件发过来。我打开看了看，和我们的改革计划完全不一样，竟然是全改革，每个部门都减人，而且减的理由还令人无比气愤，我敢保证，无论谁见了那样的理由，绝对都会发飙没商量。 天啊，竟然说厂里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尤其是各部门的经理，这些人通通要减薪百份之三十，他们如果不乐意，马上解雇。 后面还有注明，这个计划势在必行。就拿运输部先开刀，如果一切顺利，其它部门同时推进。限时半个月时间搞定，谁敢带头阻扰，让保安直接打个半残。 我看出一身冷汗来，真的，如果这样的计划泄露出去，王一茜绝对会被喷死。 第198章 都叫我妥协 而我，就是害王一茜的最直接凶手。 别无选择令我无比愤怒，无意识一拳头砸门上，外面刚好有警察听见，进来望了我一眼：“你干什么？” 我没搭理，洗干净手走出去。 这情况我还要给王一茜打电话吗？我犹豫了，我想到苏艺秋，回到车里，把方依婷关外面，打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被接通，苏艺秋大概遇上什么事，情绪很烈：“有话赶紧说，我马上要出去，没空。” 我长话短说了一遍，声音很沉，带着焦躁，烦躁。 苏艺秋那边听完，先是沉默，然后让我等等，她给我挂断。过了有五分钟左右，她打过来，那会背景声已经变了，她似乎在车里。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不能冲动，玩这种招需要硬实力，你玩不过他们，你妥协吧！” 虽然我知道她极可能给我这意见，听着还是感觉说道：“我这次妥协，下次呢？” “你先妥协，没下次，我教你办法。” “什么办法，你先说。” “现在，不能说，我怕你冲动。” “我不能出卖王一茜。” “那你给王一茜电话，你给我电话做什么？”吼我，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放低声音说道，“我就跟你说过，不要什么都不图，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了吧？你但凡跟王一茜要多点，或者接受赵中城给你的钱，够你自己做生意了，你何必？” “说这些有意义吗？而且你真想我离开吗？” “不然你想我怎么说？说说你卖了王一茜会导致什么结果吗？好吧，我说，他们绝对有后招，让你把改革计划捅出去，只不过是点燃导火索，这火烧起来，另一端绝对是炸弹，王一茜要完蛋。你不出卖王一茜，你妹完蛋，你救不出来，王一茜都救不出来。人家就料想了你会救，你看赵中城怎么捞丁雄，怎么处理厂里死了人，你就知道这手腕有多强。” 心里好绝望啊：“我不能给王一茜电话，一给就死对吗？” “不然你先打给我？”苏艺秋反问，随即又说道，“不是不能给，你能给，可以告诉她，你没办法解决这件事，你只能选择对不住她。如果她阻止你，她不顾及你妹的生死和清白，你出卖她就不用有心理负担，反正要你自己解决，照你的能力，只能出卖她，你不会对不住她。不过话说回头，这里有个坏处，照我对王一茜的了解，她会有应对方式，你不能给她太多时间，你只能在做这件事之前的一刻打电话和她说，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我真不想那样做，我说道：“你就不能帮我？” “我没这能力。” “我告诉你妈，我妹是你小姑子，你妈会让你帮忙。” “有病是吧？”苏艺秋又暴躁起来，“你不用威胁我，我不是故意不帮你，是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要再藏，你站出来，我们一起对付赵中城。” “你脑子没傻吧？有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苏艺秋冷笑，她觉得我这个建议简直疯了吧。确实也是有点疯，她凭什么有坐享的其成不接收，而和我一起赌博？除非我真是她男人，但我们不是虚假关系吗？ 彼此沉默了片刻，苏艺秋冷静下来说道：“林毅夫，你改改你的性格，不要总想两全其美，你只能做当前环境下最好的选择，以及做最坏的打算。” “祸不及家人，他们有点道德没有？” “当斗争到了一定阶段，当胜利变得尤其重要，一切的招都不值一提，没人会记得这些，只会记得你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很显然他们承受不起失败，只能对你残忍，反正你那么弱小，弱肉强食，功成骨枯，万古不变。你要么躲回家中红薯，要么就想办法让自己强大，不然你只会一直被强食。说这些，问题又回到本质，你什么都不要，不行，你得向上爬。” “我有爬，我只是不想爬的那么无耻。” “别人就不对你无耻吗？” “那是别人，不是我。” “你抱着原则吃西北风，你惨不惨？” “我不和你说这些，沟通不来，你是你，我是我。” 苏艺秋明显恼火的，又想骂我，但最终她忍住了：“我没有别的意见了，就一句话：你没有选择，只能妥协。最后给你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冲动，你现在不具备和他们鱼死网破的能力。你的胜机，我不是打击你，三个字，零鸡蛋。” 电话挂断，此时方依婷不停在外面敲车窗，一张脸充满了愤怒，让我开门，她要上车。 我瞪着她不说话，我的眼神估计很可怕，她退了一步，没再敲。 我收回目光，愣愣看着后面的派出所大门，我需要一些时间做决定。 谢青也在外面，我对她招手，让她来副驾这边，方依婷挤走她，自己想上来，我说道：“你闪开，让谢青上车。” 方依婷不让，坚持上了车。 我忍着怒火说道：“方秘书，我只说一遍，下车。” 方依婷说道：“一起过来，一起回去。” 我自己开门下车，走到副驾那边：“你，下车。” 方依婷不动：“你想干嘛？” “是你想干嘛，没你什么事，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可以吗？” “你可以当我空气。” 我似乎明白了，肯定是她主子让她盯着我，逼迫我真的对她动手，这可怜的女人，被卖了还不知道。 行，既然这样，两件事，我先做一件，剩余一件再想办法，这算是拖住对方吧！反正我真的不想那么轻易妥协，虽然我认同苏艺秋说的那些意见，我确实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走。 把谢青拉到一边，我对她说道：“谢青你想不想林艺馨出来？如果想，你要帮我一个忙。” 谢青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夫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义不容辞。” 我说道：“副驾那个女人，我等会拉她下车，你给她一巴掌，狠点，响亮点。” 第199章 王一茜的反应 “这……”谢青被我的话惊呆，“……这……为什么啊……？” “你听我的就是，你敢不敢？”我说道。 谢青脸色发青，望一眼方依婷，整个人无比迟疑。这太为难她了，但我更为难，我一个男人，让我打女人，思来想去，真出不了手。 沉寂了超过半分钟，谢青都下不来决定，我只能多说一点：“谢青，这事虽然难以理解，但这是救林艺馨两个条件之中的一个。具体的我无法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总而言之，要么我动手，要么我找别人动手，我男人，打女人不对，只能你帮我。” 听我这样说，谢青终于点头答应。 我正准备去拉方依婷，她自己走出来，大概我们说悄悄话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吧，她走过来。 然后，令我很意外的一幕发生，谢青猛地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方依婷被打的一个踉跄，几乎摔地上。她定了定神，摸住被打的左脸，望着谢青，然后，逼近谢青。 我连忙去拉住：“方依婷你他妈的滚蛋可以吗？” “林毅夫你什么意思？”方依婷咬牙说道。 “没意思，你被卖了，你自己想吧！”我推着她，让谢青上车，我自己也上车。 车子开出去，把方依婷抛在后面，她没追，她傻着，在想我的话。 他妈的，这做的什么事？我自己都傻了。 看看谢青，手在抖，浑身都抖，她在后怕。 车子回到学校门口，我停下来对谢青说道：“谢青，林艺馨这事我会搞定，你等我电话，别到处乱走。” 谢青说道：“夫哥，我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说道：“林艺馨这件事和我有关，那些人冲我来，利用她胁迫我，不难解决，看我是不是愿意。” 谢青生怕我不愿意，连忙吼：“你妹你得愿意啊，人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你回去吧！” “夫哥你呢？” “我找个地方呆一呆，明天早上接林艺馨，你等我电话。” 谢青下了车，一步三回头走进学校大门。 我重新开车，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一个房间。 刚坐下来，手机响，是王一茜，她说道：“林毅夫你和方秘书怎么了？” 我说道：“没怎么，我已经搞定。” “哦，你下午没回来，我打个电话问问，你们还在一起吗？” “没。”撒谎，很心虚，我自己不想，但只能做。 “嗯，明天见。” 电话挂断，我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带进来的半包烟，不太久就被抽完，白想，什么办法都没有。 出了旅馆，打算外面逛一逛，迎头碰见方依婷，我吓一跳：“你怎么找到来的？” 方依婷说道：“你开房要身份证。” 我说道：“你这么聪明，你该多想想别的事，你还找我干嘛？伤害我还是被我伤害？” “我来，就和你说一句话，这是一石三鸟，说了算的不是赵主席。” “赵中城让你告诉我吧？” “我说完了，再见。” 就是赵中城让他告诉我，他妈的婊要当，牌坊要立，当我傻？ 漫无目的走了一大段路，饿了找了一个快餐店走进去。等餐的时候，习惯性的打开微信游览，看见林薇薇发来的消息：林毅夫你是不是在广州？ 她怎么知道？我好被动，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说不在，如果她是看见了我，我那是撒谎。如果我说在，她来找我，我有这心情搭理她？ 左思右想，我选择不回复。 吃完饭，回旅店，一晚上苦思冥想，想了许多办法，又一一推翻。 快天亮了我才睡过来，然后九点钟，闹铃把我吵醒。 我爬起来随便洗了一把脸，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坐在椅子里等着。 九点半，我给王一茜打电话，她以为我回厂里了吧，她说道：“有事可以来我办公室说。” 我说道：“我在广州，昨天下午就在。” “哦，怎么了？”好奇的口吻，带着一丝不安，毕竟昨天通电话，我没说这些。 “我妹出事了……”我才说头一句，王一茜很着急，问我出的是什么事？要不要她帮忙。她这态度几乎让我把组织好的话咽了回去。想到我妹在里面受苦，我才没有，我照直说，完了补充说道，“王总对不起，我从知道这件事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解决办法，很遗憾，我想不到。” 王一茜深深叹息说道：“谢谢你告诉我，但你应该把这个时间提前点，我能帮你想想。” “对不起。” “我能理解，肯定你妹更重要。你这个时间才来电话，也正常吧！没事，你就照自己想的做，先把你妹解救出来，其它的别多想，尤其我这边。我以前和你说过，你怎么了都是我的责任，毕竟是我把你拉下水。你去吧，我不怪你。”电话挂断。 我望着已经转回桌面状态的屏幕，心乱如麻。 虽然苏艺秋告诉过我王一茜大概会是什么反应，我不认同，但现在王一茜这种反应，我也是没猜到，我很震惊，亦很羞愧。 我给苏艺秋打过去说一遍，她和我想的不一样，她说王一茜那样说只是因为你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无法对这件事进行补救，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一个更加符合利益的决定，就是反过来安慰你，以给你心理压力的方式让你选择放弃，你一定不能中了她的奸计。 王一茜？奸计？ 我对苏艺秋，我真的很无语，她那么不能信任人，难怪没朋友。 挂断苏艺秋，我给大狼狗发去短信，告诉他，五分钟后，他们需要我做的事情会在厂里传开。如果十点半之前我妹不出来，这件事我自己承担下来，我会说我是总部的人，是总部的股东逼我黑王一茜。 对方给我的回复是，你有信用，自然我们有信用。 我给了刘武电话，给他发文件，让他把内容捅出去。等他那边搞定，我才出门，买了两份早餐带上，直奔派出所门口等林艺馨。 第200章 王一茜丢了 十点十多分，厂里疯了。 我让刘武发出去的资料，滚石球般传遍全厂。 和料想中一样，骂声一片。 我的手机，疯狂的响，许多人打过来，谢灵儿，陆可，黄亚强，小白龙，还有何冰，朱新青，白天生等等。他们显然都想问我一句，为何黑王一茜，我一个都没接，我没脸去接。 差一分钟十点半，林艺馨从派出所里面走出来。 我下车迎上前，她看见我，冲过来一把抱住，哇一声哭了出来。我安慰着她，带她上车，开离派出所差不多一公里才找了一个临时停车带停下来。 林艺馨还一直在哭，我劝了她五六分钟才劝好，继续开车。 没开多远，那个叫大狼狗的男人打来电话：“林毅夫你事情办的不错，我们给你承诺的也会做到。让你妹回学校吧，警察已经和学校沟通好，证据都已经交上去，你妹这件事，就此解决，希望我们下次还合作愉快。” 我说道：“愉快你妹。” 大狼狗说道：“你骂吧，还会有合作。” “你继续来，我会找到你，让你比死还更惨。” “行，只要你有这本事，我等着。” 片刻后，谢青给我打来电话。学校那边发生的事给我说一遍，她说学校已经出公告，说清楚偷盗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林艺馨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嫌疑犯已经抓到，是他们班一个男生，现在这个男生已经被送去派出所。她问我，什么时候去接林艺馨，我说我已经接到，正回学校。 挂断谢青继续开车，此时林艺馨对我说道：“哥，刚刚是谁的电话？” 我不想告诉她太多，免得她担心。这事我都已经和谢青说好，瞒着她，所以，我撒谎了：“没谁，工作上面的问题。你这你没事了，学校已经搞清楚，你是清白的，你继续上课，什么都不要想。” 林艺馨说道：“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会搞错到这种程度？我理解不了。” “过去了算了。”我摸摸她的脑袋，“什么事都经历一下，有助成长，前提是过去了就放下来，你能不能做到？” 林艺馨没语言，我也不逼她，刚死里逃生就让她忘记，不可能，换我自己都做不到。 谢青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林艺馨下车，她抱着她，两个人又哭。等她们哭完，我们一起进学校。我去交的学费，我知道行政楼在哪，我带着她们走。 进了校长办公室，我先砸了一张桌子，大声咆哮。那一刻的我，很没素质，就是我自己惹来的事情骂，怪责到别人身上，不对。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固然我会想办法把这个可能性减到最低，但学校这方面，我希望他们下次再遭遇同样事情的时候，保护措施能做好一些。 校长，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没被吓傻，他助理要叫保安，他没让，他只是让保安把林艺馨和谢青带出去，我们两个人谈。 最后这件事谈出的结果是，暗里给我做了两个以后不再发生的保证，再出个官方公告给林艺馨道歉。 我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立马带林艺馨和谢青去吃饭，然后把她们送去汽车站。我给了林艺馨一万块，让她这几天就不要上课，先去旅游散心，把心情调整好。谢青和她一起去，她们挑的地点是，厦门。 看着她们上了车，我才回旅馆退房。 下午四点钟，我离开广州。 才上高速，陆可疯狂的打我电话，持续了有五分钟，几十个未接。我想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找了个临时停车带停下来，回复过去。 电话接通，陆可破口大骂：“林毅夫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吗？你个王八蛋要不要这么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 我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厂里乱七八糟，就要杀人了。刚刚王一茜找我，她说她得走，不然厂里安定不了。她明天去股东大会说这事，她走了以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我们得一起陪葬。” “她要走？”我吓一跳，我没想过如此严重，“她没必要。” “你知道她和上层做了什么暗中承诺？我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她说只能如此。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些，我就问你，你究竟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能说，这结果，哪怕我知道会很糟糕，我都只能选择去做。” “天啊你还让刘武用你的账户把资料发出去，你坑你别坑自己啊。” “只能用我的账户发。” “你在哪？我现在下班，你到我家来。” “我在广州。” “尽早回来，这件事我们商量一下有什么补救办法。还有，你问问苏艺秋，你和她关系好。” 我没回答。 陆可急了起来，脏话又骂了出来：“林毅夫你装聋子吗？这是你惹的麻烦，你要是逃避，你不是男人。” 我说道：“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没脸去继续。” “那你去死，不然你就来，你不来，绝交。”电话挂断。 我一声叹息，给苏艺秋打过去，不接，连续打几个，一样，可能不想管，管不来。 开车回深圳，六点半到陆可住处的附近。 停了车想给王一茜打电话，久久没勇气，后面陆可给我打过来，问我到没到？我说在楼下。 上楼敲开门，陆可凶神恶煞瞪着我：“给苏艺秋打电话没有？” 我说道：“她不接，不想管。” “你不是跟她很熟的吗？” “利益关系。” “是不是她要来当厂长？还是方依婷顶上？我告诉你，如果是方依婷，我们一起完蛋。” 我到沙发里坐下来，陆可给我拿了一瓶水，问我吃没吃饭？我摇摇头，她打电话叫外卖。叫的两个汤粉，不到半小时送过来，她全部吃完，我随便吃点。 把桌子清理干净，陆可说道：“谈谈吧，这件事能怎么办，你先说。” 我说道：“我没主意。” “你自己搞的麻烦你没主意？”她想揍我似的脸色，“你给王总打个电话，我们去找她。别跟我说有脸没脸，你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你不和我说，你告诉她。” 我不打，她走过来抢我手机。 打过去的结果，关机。 她给谢灵儿打，问谢灵儿是不是和王一茜一起，谢灵儿说王一茜没下班就丢了，她正满世界的找。 第201章 找人 谢灵儿最后告诉陆可，她去王一茜家找找。 我和陆可等着，陆可很烦躁，我更烦躁，坐立不安，心绪不宁，就差没拉上陆可一起跳楼去了。 煎熬中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消息。陆可去拿了啤酒出来，咕噜咕噜喝了一瓶，然后，继续喝第二瓶。我望着她，我自己也已经烦躁到了极点，我也喝，希望酒精能麻痹一下神经，舒缓紧张，陆可肯定也这样想。 两个钟过去，终于谢灵儿来了消息，她没找到王一茜。 我让陆可问她酒窖找没找？她说已经找过，没有，她打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挂断前她还咕噜了一句话，王总从来没试过这样，她万年不关机，更不会毫无交代就关机，别是出了什么事。 谢灵儿的话明显把我吓的不轻，我觉得不能再等了，我对陆可说，我出去找找。陆可追出来问我去哪找？我没办法给她答案，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干坐，是我害的，如果王一茜出了问题，我会内疚一辈子。虽然我并不是很相信王一茜那么知性，聪明绝顶的女人，会那么容易被击败，但万一呢？ 冲下楼，上了车，我把车子开动了才开始想，去哪找？真不知道。 胡乱开着，想了好久，我决定去她家，与其做盲头苍蝇，不如守株待兔。 当然我想的是，王一茜会不会其实就在酒窖，只是谢灵儿去找的时候，她藏了起来？毕竟一个人很受伤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家，温暖的家。 那么，王一茜受伤吗？ 我觉得受伤，她没败给敌人，而是败给自己人，这比直接败给敌人，伤还更重。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来到莲花山。车子开不进去，我下车走路，保安不给进，我爬围墙，一路小跑来到别墅门前，狂按门铃。 片刻，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王一茜家的陈阿姨，她说林先生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我说我找王总，她说刚刚谢秘书也来找过，王总不在。我说我进去等，她很迟疑，对，就是迟疑，但那整个神情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反正不像一个丢了主人的工人。 我们都着急，她不着急，为什么？我想只有一个解释，她知道王一茜的所在。 不等她答应，我强行进门，她在我身后叫：“林先生。” 我没理会，直奔酒窖，门关着，灯灭着。 往回走，从正门进了别墅里面，四周找，陈阿姨跟着，没说一句话。 整个别墅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我来到阿姨跟前说道：“陈阿姨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知不知道王总在什么地方？” 阿姨说道：“林先生，我一个工人，我不知道那么多事。” “你今天没见到她？” “就她早上出去的时候见过。” “你要说实话，如果你不知道，你能这么淡定？” “我是急在心里，刚谢秘书来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她说没事，她已经联系到小姐，所以我才不急了，要不你找谢秘书？” “你撒谎。” “我没有。” 那就是谢灵儿撒谎，大概怕工人着急起来给王一茜远在国外的家里人打电话吧！ 好吧，既然这样，我等着，我出门外，就坐在梯级上面等。 深秋，蚊子，没有。 阿姨出来劝我进去，我没进，她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就放我脚边，然后她问我：“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我说道：“是。” “不能解决吗？” “还谈不上解决，现在王总……她……似乎想不通。”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好。 “如果是这样，你们应该给点时间小姐。” 我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望着她：“王总以前试过躲起来么？” “少，她是很冷静的一个人，我就见她发过一次脾气，那次是和先生吵架。” “先生？你怎么知道？” “就在这里。” “吵什么？” “孩子。” “他们有孩子？”我吓一跳。 “不是他们。我多嘴了，我厨房还有些事没做完，我先进去做完。”妥妥的撒谎，都几点钟了厨房还有事没做完，她就是不想和我多说。 我放下矿泉水，望着车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冲近车库，把门全部按开。 陈阿姨真的骗人，四辆车都在，怎么王一茜不在？就算后来出去了至少回过来吧？而她刚刚说这一天就早上没见过王一茜。转身冲进别墅，在客厅找到陈阿姨，我说陈阿姨你骗我，外面车库四辆车，王总回来过。她慌乱了一秒，然后说王一茜早上没开车出去。 胡说，我不信，我从后门冲出去，我觉得王一茜就在酒窖。 冲到门前，我用力拍门：“王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我们谈谈。” 陈阿姨追过来拉我，我说你直接报警吧，说的蛮凶，她见我这样，叹息着走开，很显然王一茜真的在里面。 我等了一会，没反应，我继续说道：“王总，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很内疚，你这样，我会更内疚，我们谈谈吧！” “谈谈免了吧！”声音不对劲，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但无论怎么说，总算是搭理我了。 我说道：“对不起！” “我理解你，真的理解，我在电话里说那些话，都是真心话，你走吧！” “我不走，你开开门。” “我让你走。”很凶的骂，第一次对我这么凶。 我没走，我坐下来，没答话。 兵乓一声，酒瓶打翻的声音，我说道：“王总你别喝了。” “你还没走？我让你走，你不觉得你很烦吗？” “你开开门。” “不开。” 我继续不说话，里面的王一茜也不说话，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陆可给我电话，问我找到王一茜没有？我忍住没说，我怕她跑过来，然后谢灵儿和莫黑脸都跑过来。王一茜不想见人，来一拨人只会给她增添烦恼。因为怕她担心，我说没找到，但王一茜给了我电话，人在东莞一个朋友的家里，没事，挺好。 挂断了陆可，我点上一根烟抽着，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该再叫叫门？没想到王一茜自己却把门打开，她已经喝的半醉，一张脸特别红，喘着粗气对我说道：“你进来。” 第202章 酒泳 我进去带上门，跟着王一茜走到沙发边，她站着，望着酒架。 我望着桌面，红酒瓶已经见底，地上还有一只洋酒瓶。我不能让她喝了，我说道：“王总，我想谈谈。” 王一茜望我一眼，缓缓的坐下来说道：“我之前对你说过，我把你当真正的自己人，哪怕有一天你迫不得已伤害我，我都当我还你人情。所以，我真的不怪你，如果是这种话题，别谈，不需要谈。” 她不这样说还好，她这样说，我心里更疼：“对不起，王总。” 王一茜惨然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没有陪你到最后。” “明天就是最后。” “那个……房子……” “别说这些可以吗？” 我想说，房子还给她，我没脸要，而且本来当时就没想要，她直接约房东出来，拒绝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行吧，不说这些，但能说什么？ 补救？ 我一直在想，很遗憾，没想到靠谱的办法，如果有，我都不用出卖她是吧？ 哎，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去拿酒，我连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拿的是洋酒，一大瓶，杯子拿过来两只，问我要不要？我说要，她给我倒了一杯，叮的碰了碰说道：“其实不算很糟糕，斗了那么多年，累了，趁机休息一下，蛮好。” 如果是退休，我觉得她说这话可信度很高，但这是被整走。她虽然没苏艺秋那么好勇斗狠，但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怎可能甘心失败？怎可能甘心带着屈辱和唾骂离开厂里？ 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话，最终没说出来，不知道怎么说。 我认同吗？但我心里不这么想。 我不认同吗？那只会在她伤口上面撒盐。 不言语，喝酒，一口喝光，然后给自己又倒一杯。 时间耗着，王一茜也不说话，就喝酒，她慢慢喝的摇摇晃晃起来。 我真要找些话题和她说说，最好能换个地方，不让她继续喝。她那么理智的人，或许明天睡醒就是另一番心情呢？ 想了想什么地方适合，我想到大梅沙，吹吹海风，她能清醒点，当即站起来说道：“王总，你介意跟我去个地方么？” 王一茜抬起头，眯着醉眼望着我：“去哪？干嘛去？” 我说道：“去了你就知道。” 她不愿意：“很累，不去。” “去嘛，很快回来。”我拉她，我平常不是会动手动脚的人，她蛮吃惊，大概在想去的地方可能很重要，最后起了来。 我去拿的车钥匙，陈阿姨问我们干嘛去？我说我带王总去醒酒，去摆脱这糟糕的心情，让她别担心。 开了车上路，王一茜坐副驾，窗户开着，让夜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 我观察着王一茜的状态，很明显慢慢好了起来，她对我说道：“林毅夫，我走了以后你坚强点，不要做冲动的行为。” 我说道：“王总，不会了，你走了，我也得走，还有陆可，以及和我关系好的那堆朋友。” “不会。” “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总之你答应我就是。”她声音突然很凶，少见她这样。 干嘛了？想了想，没明白，免得她刚好起来的情绪又掉落谷底，我答应说道：“好，王总，我答应你。” “口渴，找个地方买瓶水。” 路边有便利店，我停车，打双闪，下车买回来，她咕噜咕噜喝下去小半瓶，然后递给我，问我渴不渴。 我渴，但，她喝过的！ 不过，她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咕噜咕噜喝下去大半瓶，继续开车，但没有去大梅沙，她自己提了一个她想去的地方。就上次她让我去找她的度假村，附近不远，十分钟车程。停好车，她带着我走，摇摇晃晃直奔游泳池。 门锁着，她让我去找人开门，我去哪找？我劝她，她耍起性子说，她就要进去，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我办不到，她就不走。她对我说完，猛地坐梯级上面，鼓着气不高兴。 我望着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这不是苏艺秋么，蛮不讲理，不管你死活。原来，王一茜也会这样的啊？多重性格吗？ 迟疑了片刻，死命拉她走，我是不敢的，只能去找人开门。 花了半个多小时，花了两千块，外加求神拜佛，我总算完成任务，把王一茜领进游泳池。 扑通一声，王一茜跳进泳池里面畅游，我都惊呆，身上的手机什么之类都没拿出来，而且，她还穿着外套…… 再就是，深秋，水蛮冷。 她还喝了酒。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赶紧跑去另一端等着，她游到边沿，我说道：“王总你起来吧，你不能这样，你喝了酒呢！” 王一茜说道：“喝了酒，不是喝了毒药，我就这样。” “水里很冷。” “你怎么知道？你下来了吗？暖的，你试试。” 我伸手试试，傻叉啊，暖个屁。 哗一声，王一茜游走。我继续喊，她不理我。门外倒是传来了声音，片刻冲进来一个人，是刚收了两千块把我们放进来的度假村的经理。看见王一茜在游泳，他大惊失色：“喂喂喂，这泳池的水很冷，而且没消毒过滤，不能游泳哇……”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王一茜先答话了：“关你什么事？滚。” 经理一愣，没走，王一茜脱了鞋砸过去，他反应迟钝，直接被砸中裤裆。 我要哭了，连忙跑过去道歉：“经理，经理，对不住，对不住，人喝酒了，你别放心上，你没事吧？” 经理嗷嗷叫，我拉着他出门外。 好几分钟过去，他没那么疼了，他对我说道：“喝了酒还游泳，找死吗？出了事谁负责？” 我说道：“她是我老板，我也没办法。” “哎呦你还是劝她走吧，不然我担待不起。”说话间两千块塞回给我，“算我求求你，把人带人，行吧？” “估计不行。”钱我塞回给他，钱包剩余的钱也拿给他，“经理你行个方便，我管好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不要了，她是高级会员，非富则贵，我真的担待不起。” “对啊，我们都得罪不起，我也拉不走，不然你和我一起去拉？” 经理思考了两秒，不敢去，只能拿钱走人。 第203章 一片浆糊 我返回里面，吓死。 天啊，我竟然看见王一茜在泳池中间扑腾，那模样像抽筋。 她还在大叫大喊。 不过喊的不是救命，而是那种……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总之就是，整个人折腾的很厉害。 我想都不想，连忙把口袋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扑通跳下水。 然后，我很悲剧的发现，水好深。 最关键是，我他妈的不会游泳。 想起来去叫人。 完蛋，起不来了，我也扑腾着。 虽然我知道，溺水，越扑腾只会沉越快，但不扑腾，做不到，人都慌了，还有个屁的理智。 不一会我就筋疲力尽了，咕噜咕噜喝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脑子里就剩这么一个念头，我还不想死，却无能为力。 我放弃了，水咕噜咕灌进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是产生了幻觉还是怎么着，我似乎看见有人向我游过来，当时泳池就我和王一茜，有别人吗？不知道，我没了知觉。 等我恢复知觉，我看见我脑袋上面是一张脸，王一茜的脸，她双手捏住我的嘴给我做人工呼吸，吹一下还给我做几下胸压。 她没发现我眼睛睁着，直到第二次准备给我人工呼吸，嘴巴就要靠下来了她才发现。 随即，她眼神非常古怪，惊喜，似乎又夹杂着痛苦。 我和她对视着，想起来，刚爬起来一点，胃部一阵翻滚，哗啦啦呕水。她帮我拍着背部，我好点了，她让我躺下来，她也躺下来，就躺在我右侧，大口大口呼吸。 过了半响，她说道：“林毅夫你疯了，你不会游泳你竟然往下跳，而且还往最深的位置跳，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是她给我做人工呼吸把我救了回来，她嘴唇冰冰的软软的好舒服，我说道：“我看见你溺水，我不救你么？” 她说道：“我没有。” “抽筋呢？” “我只是发阵疯。” 我想撞墙，尼玛你发疯你在陆地上发疯行不行？你在水里那么扑腾，我很容易误会的好吧？ 见我不说话，她想到我是不高兴了吧，她说道：“对不起。” 我还是不说话，我在想，如果当时她真的溺水，我不是出去叫人，我直接跳下去，是不是我俩都挂了？ 后怕，浑身发抖。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冷。 我想坐起来，她忽然侧身。她大概想看看我怎么样，是不是还生气吧。好死不死，我这一起身，手不太有力量，往她那边歪了歪，她一侧身，她的嘴，准确无误就亲向了我的脸。 分不清楚是她靠过来还是我迎过去，我们都愣住了！然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红着脸和我对视了几秒，忽然又亲过来，双手还捧着我的脸。再后来，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面，她翻了个身坐在我身上，脑袋靠下来，再接着，她扒我衣服，还扒的蛮激烈。 我脑袋炸了，一片浆糊。 本能地，她扒我，我也扒她，还上下的摸，当时竟然都不害怕有人进来。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情，她抱着衣服急急往外面走，嘴里对我说道：“我去洗个澡，你也去吧！” 我呆呆坐着，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我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下去。 疼，不是做梦。 哎呦我去，我竟然睡了王一茜！我竟然睡了王一茜！ 而且，还是在外面的泳池边？ 完了完了，我要完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王一茜的喊声：“林毅夫，过来。” 我把散落四周的衣物，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都捡起来，冲出去：“怎么了？” 王一茜的声音从女更衣室里面传出：“我漏了一件衣服，你帮我找找。” 一堆衣服就在我手里，我放地上一阵翻腾，找到了她的小内，低腰无痕少布块的款式，黑色的，和罩罩是套装。她让我拿进去，我觉得好尴尬，迟迟疑疑才走到门口，递进去，我让她自己拿，她说你进来就是了，我在洗着，没空。 我咽了咽口水！ 虽然刚上过她，但一切太突如其来，结束的也很快。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具体什么感觉，真不记得太多。所以，她对我说那样的话，我还是觉得无比诱惑。我心跳特别快，仿佛要从胸膛里面爆出来。脚步在发抖，一来是因为诱惑，二来是怕别人闯来。 这儿女更衣室啊，我一个男人走进去算怎么回事？ 花了有半分钟我才走出五六步，拐了弯，看里面一眼，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没看见王一茜，她在里面的小格，拉了门帘，而她的衣服，挂在门边的钩子上面。 好吧，我想多了，她让我拿进去，就是挂在外面而已！ 赶紧挂好告诉她一声，我扭头就冲出去，抱起地上的衣物冲进隔壁的男更衣室。 十分钟后，王一茜在外面喊：“林毅夫你好了没有？”声音蛮正常，不知道游泳了一会让她醒了酒，还是因为刚刚和我做了激烈运动的缘故。 我早好了，不是因为尴尬，不知怎么面对，所以在里面磨蹭着么？ 哎，要面对的总归要面对，我拍拍自己的脸，鼓起勇气走出去。 我还以为王一茜和我一样，人家不是，她若无其事，对我笑笑说道：“衣服湿的，好冷，我们上车吹暖气。” 她先走，我跟着。 我心里在想，她什么意思？装傻避免尴尬，还是她觉得刚刚那一场交战只不过是友谊赛？完了就不认账？ 不行，我必须问清楚。 我追前去，来不及开口，她先对我说道：“刚刚我是不是喝酒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似乎不记得多少，你告诉我一下。” 她这反应，我只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我……” “你也不记得吧？那就都别想了。” “啊？” “啊什么？走吧！” 迷迷糊糊回到车里，启动车辆，暖风吹出来，空气很难闻，我开了点窗户，她说，走吧！ 我没走，我状态不好，分神严重，我怕出车祸，我侧过脑袋望着她，我还是必须问清楚：“王总，刚刚在泳池边，我其实……” “不要说了。”王一茜扭头望外面，“开车，我想回家。” 第204章 王一茜逃跑 开得慢，大半个小时才回到莲花山，而且被人在门口拦下来。这人是钟世芳，他的车就停在一旁，看见王一茜的奔驰越野，快快下车，冲到路中间。 我几乎撞了上去。 他妈的，他不怕死啊，不打招呼就冲出来，你用车拦可以吗？ 我刹停车辆，他走到驾驶座边上，看见开车的是我，那张脸瞬间拉了下来，拍着车窗让我打开。我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我望向王一茜，她似乎也有几分迟疑，看拍的蛮严重才示意我开。 钟世芳想杀人的目光瞪着我，然后做了一个让我下车的手势：“你下来。” 我说道：“干嘛？” “老子让你下来。” “钟世芳你想干嘛？烧你办公室还不够是吗？”王一茜说道。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车里说。”钟世芳说道。 “我不想和你说，你要说，就这样说。”王一茜说道。 钟世芳对我的愤怒增加了几分，我一动不动，我不需要听他的，道理很简单，就算我听他的，他还是恨我，我何必？他见我不妥协，只能自己妥协，他对王一茜说道：“我说过，除非你答应和我复合，不然你在金城速冻肯定混不下去，我没骗你吧？” 王一茜说道：“你和赵中城有区别吗？” “为什么没区别？我是因为爱你，他是想抢劫你。” “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打劫。他还只是暗里来，你明晃晃的来，你让我怎么答应你的条件？我再告诉你一遍，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我死了都不可能。”愤怒的骂完，王一茜拍了下我的手，“走。” 钟世芳伸手进来拉方向盘，他对王一茜继续说道：“你铁了心了是吗？” 王一茜坚定而简洁的说道：“是。” “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钟世芳手放开，闪到一旁，死死瞪着我。 我装做没看见，踩在刹车上面的脚挪动到油门，一脚大油门，进了大门。 把车开进车库，王一茜对我说道：“今晚别走了。” 我知道她的话什么意思，怕钟世芳在外面伏击我。 我自己怕吗？ 怕。 但同时，我更怕误会更深，比如我留在王一茜家里过夜。 左右为难了片刻，想到我也是已经睡了她，这都不算误会了，算了吧，管他钟世芳怎么想。 下车，跟着进别墅。 给我安排好房间，王一茜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再没动静。 别墅，客房特别大，而且有浴室有厕所，我把衣服脱下来吹干里面的穿上，外面的挂着。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一颗心很不安稳，想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一是厂里的问题，王一茜要走，怎么挽救？没办法。 听刚刚王一茜和钟世芳的对话，明显钟世芳这王八蛋有暗中搞鬼，想把王一茜逼回他的怀抱。赵中城敢公然把桥板抽的那么快，可能都和他知道钟世芳的心理有关。换句话说，这件事不只是要搞定赵中城，还得搞定钟世芳，而这几乎不可能。 二是我上了王一茜的问题，她到底怎么想？似乎还是她主动，因为喝了酒？因为心里烦躁，不开心，想放纵一下？结束了就结束了，她并没有和我一样把这件事想的太重？如果是这样，我感觉是我被上了，而不是我上了她。 三是原来钟世芳就伏击过我，第一次王一茜不知道，第二次王一茜去烧了他的办公室，后来他没再出现，那绝对不是已经放过我，从刚刚他的眼神看，更像是暂时不动我而已！再经历一次刺激，以及和王一茜彻底没了希望，他肯定会加倍报复，我该怎么办？ 脑子很乱，翻来覆去，完全没睡意，虽然我身体真的好疲惫。 后来怎么睡过去的我都不知道，我醒来找王一茜，陈阿姨告诉我，王一茜早上六点钟已经出了门，但她给我留了纸条。 我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连忙从陈阿姨手里接过纸条。 看一眼上面的内容，想死！ 王一茜说：林毅夫，昨晚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好累，我去找我父母，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可能一两个月，可能以后都不回。 我往楼上冲，打开王一茜的房间门，四周看，床上很多衣服，有些还撑着衣架。 陈阿姨走进来：“林先生你找什么？” 我说道：“王总骗我吧？” “衣服就是小姐从衣柜拿出来的，她挑了一部分放进行李箱。” “她那么有钱，出门要收拾东西吗？” “你看看这个。”她拿出手机靠近我，打开了微信，打开了和王一茜聊天记录的对话框。王一茜给她发了一张图片，上面的内容是机票，香港的机场，直飞加拿大。 我给王一茜打电话，关机，连续打好几个，一样。 给她发微信，没反应。 我呆在当场，陈阿姨则走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我才走出去，离开别墅，走路下山。 脑子一团乱麻，最后怎么回的住处都记不清。 躺在床上死了一般，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爬起来看看时间，下午两点钟。 我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出去吃东西，边走边给陆可打电话。她一天没联系我，这不对劲，我脑子乱，我没想，脑子清醒了想想，不该这样。 电话接通，陆可说道：“早上王总给过电话，她说昨晚见了你，和你达成了协议。她走了，出了国，厂里她不主动辞职，总部要做什么，随便。我们这里，她让我们好好工作，尤其是你。她的原话是，如果你觉得你欠了她，回来。如果你觉得你没欠她，由你。” 我说怎么不给我电话，原来王一茜给了她交代，我说道：“陆可你怎么想？” 陆可说道：“当然是你回来，从哪摔倒就从哪爬起，不该这样吗？这是你的性格，不要因为挫折而丢掉。” “我是问厂里，你怎么想。” “看动静再打算。”陆可一声叹息，“其实我很不理解，王总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不是会逃跑的人。是，事情确实很大，但我不觉得她那么聪明，能力那么强的人会没解决。即便没办法解决，举手投降都不是她的性格。” “你意思是……？”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肯定有内幕。” 是钟世芳，但我不能告诉她，我挂断电话给苏艺秋打过去，我说苏艺秋不管你在干嘛，我立刻要见你，地点我给你发。 第205章 去而复返 公司总部附近一条僻静的小街道，一家很老的寿司店。 我开了一个小包间等了十多分钟，穿一身黑色修身职业装，身材曼妙的苏艺秋才姗姗来迟。 而且，她脸上挂着几分不爽，她说道：“能不约寿司店吗？”指指地上的蒲团，“坐的不舒服。” 我说道：“这地方隐秘。吃什么？叫了东西再说话，我不想中间老被打断。” 苏艺秋说随便，那就由我点了，我自己去外面拿，让服务员帮我，乱七八糟拿了二十多份进来。 服务员走出去，我给苏艺秋倒了一杯煎茶说道：“王一茜出国去了，受伤了，都是我害的，我好内疚，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这样，我不要做罪人，我更不要输给赵中城。” 苏艺秋一脸鄙夷说道：“你谁啊？不想输给赵中城，你玩得过才行。” “玩得过要玩，玩不过也要玩。”我用坚定的语调说的这句话，然后又说道，“苏总监，我需要你帮我。” “我帮，我们有协议，我当然帮。但强人所难就是你不对了，你先看看我的能力吧？”冷哼一声又说道，“林毅夫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看王一茜的反应，搞鬼的不只是赵中城，还有钟世芳。王一茜这位前夫啊，被赵中城利用了还不知道，不明白这人想什么，他越这样做，王一茜只会离他越远。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胁迫王一茜，而是帮王一茜达到目的，兴许这样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用软招？苏艺秋？她平常可不是这样的性格。我说道：“假了吧，你一向喜欢用强硬手段去逼迫对方妥协。” “分事情好吗？你求人你还强硬，成心找死？” “好吧，你说对了，确实钟世芳有参与这件事，昨晚我去找王一茜谈，有碰见他。” “你有病吧？”苏艺秋臭骂起来，“你还去招惹，你真把自己当猫，你有九条命？你知不知道别人帮你去平这件事做了多少努力？你他妈的一次又一次，你是故意和我抬杠？” 我都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怒火，莫非她上次见钟世芳，她替我求过情？后来钟世芳没继续找我，不只是王一茜烧了钟世芳办公室的功劳，还有她苏艺秋的功劳？似乎只有这种解释，所以我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很冤枉的又说道：“都是巧合，昨晚那情况，王一茜要疯了，我没办法不去找她谈谈。” 苏艺秋瞪着我：“王一茜那种冷静到变态的女人会疯？你能找点别的借口吗？” “我没骗你。” “钟世芳说了什么？” “威逼王一茜。现在王一茜出了国，说可能三几个月回来，也可能永远不回来。哎，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她给我的东西我要了，是一个房子，她还给我借了八十万，加上原来借刘武的钱，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钱，我欠她一百多万。你说我把她害这样，我心里真的……” 苏艺秋打断我说道：“你会想事情吗？那些钱是你应得的，你之前帮她那么多，你没欠她。” “对，之前，你说我之后走了还没事，现在我坑她一个大的，我前面帮她的一文不值。” “整不来，死心吧！” 我死皮赖脸的说道：“我是整不来，你能，你帮帮我行不行？”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帮不了你。”苏艺秋又火爆起来，“我都懒得跟你说，午饭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我起身，冲过去堵住门：“苏艺秋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苏艺秋逼到我跟前，贴的非常近：“我凭什么救你？” “你开条件。” “你去死，问题解决。死开，我要出去。” “你给我点意见再走。” “我的意意见不是给了吗？整不来。死开，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另外我告诉你，你为了王一茜这么冲动，我就算有办法都不帮你。想什么呢你？前面有个钟世芳，你还活着不是人家不敢动手。我帮你我是推你去送死，你到底懂不懂？死开。” 我一把被她扯开，她开门，带着火气走出去。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太着急了？我坐回去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和昨晚我上了王一茜有关。之前我只是想着，我对不起王一茜，我走。但现在，我有点疯，而苏艺秋的意思是，我心里有王一茜，她绝对不会帮我，因为这会损她，毕竟我们还在演情侣。 她说钟世芳这儿也是实话，帮我就是害我。 想清楚了，刚打算给她电话，她竟然主动回头，进来关上门望着我：“我不帮你，你都会自己去弄对吗？” 我点点头说道：“我就这性格，我不想对不起谁。” “现在起了冲突，为何损害的是我的利益？” “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我内心觉得和你更熟一些吧。外面的问题，我们外面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内部解决。” “你发誓你是这想法。” “我发誓。” 苏艺秋反锁门，坐在原来的座位上面说道：“我帮你可以，但只负责给你出招，以及处理一些我能处理的小事，且不包括公开和你站一起。还有，不管成功失败，就这一次，你申请回总部，王一茜你别再接触，免得走旧路，总是栽在同一个坑上面。答不答应，你说吧，我给你一分钟考虑。” 让我和王一茜绝交？我……怎么那么想骂脏话？ 人在屋檐下，骂不出来，我只恨我自己智商不够，能力不够。 见我久久不作答，苏艺秋说道：“已经过了一分钟，看来是不愿意，算了吧，你挂了跟我没关系。” 我说道：“我和王一茜没什么。” “我信你，但别人信吗？你想前途，你想什么？你给自己添堵，你是不是傻？” “别人要误会，我有什么办法？” “为何没办法？你站好你的立场不完了吗？算了和你说不明白，我说最后一句，你让我帮忙，我刚说过，你强人所难，我也不想做，但我妥协了。现在换你，你自己却不妥协，你空手套白狼吗？你把我当什么？我话说完，再见！” 第206章 苏艺秋出的神招 我叫住苏艺秋，我别无选择。 而且她说得对，我希望她付出，我说一大堆理由，她希望我付出，我抵抗，这他妈的很没良心。 算了吧，反正王一茜都当昨晚的事是一个意外，我何必恬不知耻往上贴？ 他妈的，我还爽了呢，我是贪心，想爽一辈子么？ 是我自己多想，你说我传统也好，什么也罢，真的，我不知道为何，我原来对她我就觉得这人在我心里，她的才智她的美貌是神一般的存在。我有幻想她的身体，有幻想和她睡觉是什么一番滋味。但你说，我内心对她有什么别样的感情，还真没有，反而我对苏艺秋，似乎还算有一点。 然而，上了她一回，却突然什么都跑了出来。 对，就是我想多，人家就不觉得这有什么。 既然这样，绝交就绝交吧，我希望她能理解我，总之我不想是我害惨她。 见我答应，苏艺秋当然没走，她说，吃点东西，我得想想能怎么弄，等会告诉你。她能吃得下，我吃不下，我看着她吃。大概我这举动让她吃的很不爽，她给我面前推了几份，加了一句，你吃完，我跟你说，你不吃，明天吧！ 那还想什么，猛塞，猛塞。 十多分钟后，苏艺秋吃饱了，她咳嗽一声对我说道：“王一茜没有递辞呈，而是直接走，其实她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可能性。假如，她当初承诺的业绩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做出来，她不算输。” 我想了想说道：“这……说不通吧？” “只要厂里不乱，为何说不通，你可以把这些人的情绪安慰好，看你是不是愿意付出，有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明白了，这些人从她刚下来反对她，然后到因为我支持她，后面则又因为改革计划的泄露反对她，既然这些人那么善变，努力一下还能变回来是不是？” “你看，你不笨的，你冲动什么？脑子保持清醒才能解决问题。你还是当事人呢，要重新让厂里的人支持王一茜不是很困难。因为她没辞职，限定的时间内能搞定，她要回来，赵中城只能吃哑巴亏。但这需要先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钟世芳必须支持，这得你自己去谈。” 我发愣，我明白她干嘛非得让我答应和王一茜绝交，原来如此。让我去求钟世芳，坦白说，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这个问题，如果只有他能帮忙处理，似乎，我别无选择，除非我放弃。 “怎么样？敢不敢？”苏艺秋追问。 “他会同意吗？”我说道。 “王一茜跑掉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也心慌，也觉得被赵中城骗，你说他同不同意？你说话有水平，态度好，你开的条件又足够诱惑，我想不会有问题。这里面还有一个心理方面的事情，他一个大老板搞不定你，他觉得窝囊，你去求他，人家降服你，有快感。当然啦，相对的说，你会很屈辱，就看你觉得值不值。” 屈辱？我觉得面对这些个每天在争斗的大人物，我就没有轻松过，我不害怕这个：“你说第二个要先解决的问题。” 苏艺秋爽快说道：“把方依婷变成自己人。” 先不说困难度，我压根不明白里面的道道，我说道：“这是为何？” “她是副厂长，王一茜不在，谁说了算？副厂长。赵中城肯定还会派别人下去接管，这些后去的人肯定给方依婷管，你搞定方依婷，就是搞定了其他人懂吗？不然你一个什么职位？你能说了算？你不能说了算，你怎么去扭转局面？而且你还不能在厂里，你要回来销售部。” 我真是一头雾水：“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回来。” “我问你，王一茜为何要走？改革计划泄露，众人一起推她这面墙，她不走，上面暗中掺合，下面铁定罢工，对吧？王一茜自己很清楚，所以她做了一个非常聪明的选择，自己走，给自己留点面子。她走了你还继续改革吗？下面会同意？换谁来改？这事不能再搞。而不能用改革削减开支，怎样让业绩飙升？只有一种方法，让销售量成倍增长。你回来搞销售，厂里一个陆可能顶得住？只有方依婷帮你你才能搞定，否则你谈回来一百亿的订单都没人帮你生产懂吗？” 我恍然大悟，他妈的苏艺秋果然是点子王，我回销售部，确实厂里需要方依婷和我一伙，否则基本上是白回。 假设能搞定方依婷，我去搞销售，这一招无疑很高明，即便赵中城明知被我搞成功，他会非常的被动，他都不敢阻止。因为，这是公司的利益，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还有许多股东。那些股东谁不愿意赚更多钱？我帮公司赚钱，他拖我后腿，他会众叛亲离，他才没那么傻给我添乱，他只会掐生产。 况且，赵中城不一定就能发现我藏在最深处的目的？真的发现也没关系的，方依婷帮我坐镇厂里对他阴奉阳违，他没办法。他即便知道了方依婷帮我，他都不敢太过分，毕竟他下手太狠，股东们都能看见王一茜的下场。他们显然谁都不愿意自己是下一个王一茜，所以适当的时候，给我多一些支持，防止赵中城一权独大，对他们有益而无害。 真是绝顶聪明的苏艺秋，我发现我对她又有了更新的认识，难怪她有打劫整个公司的魄力，人家有这个智慧。 “喂，想什么呢？”苏艺秋拿牙签丢我。 “没什么。”我回过神说道，“我怎么才能回去？” “说服钟世芳帮忙，然后，搞定方依婷，我就有办法和让你回去。” “不懂。” “你白痴啊，钟世芳可以和赵中城说，让你滚出厂里。这个时间，如果方依婷也建议总部解雇你，或者调你回去。然后，我这边我愿意接收，不就很容易成了吗？我会找理由，赵中城这里，我肯定能说服。这些你不用管，你就去处理两件事，先搞定钟世芳，然后搞定方依婷。” 第207章 面对钟世芳 从寿司店出来，我内心的轻松和沉重相当。 轻松的是，眼前的麻烦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沉重的是，只是有了解决办法，但解决起来，好难。 而且苏艺秋没给我多少天，就两天时间。她的理由是，距离苏艺秋两个月的期限，还有二十六天，时间太紧张，我只能强迫自己去做出更大的努力。 一路思考着怎么应付钟世芳回家，他的电话号码，苏艺秋给了我，让我自己打。我总是翻出来看，号码都能倒背如流了，应付他的招，还没有。我一个小人物，他是大人物，我一味示弱，我认为不行。我主动送上门，做出巨大的让步更不行。新仇旧恨，即便涉及他想降服我的心理，那他可以先虐我一通，再答应对吧？ 我没时间，我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让他感觉舒服，我自己又不会太难堪。 生活啊，总是一桩接一桩的麻烦，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看新闻总看见有人自杀，老觉得这些人心理有病。但其实，只是自己还没被逼到那个份上而已！ 下午三点钟，我离开了住所，开着车，直奔地皇大夏。 我已经想过，我不能打电话，我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够尊重之余，我还不至于太落下风。毕竟他不相信我有这胆子，他会有一点点心乱。他因为准备不足，留给我的机会，会多许多。 我把细节给做好，这儿多一点点机会，哪儿多一点点可能性，相加在一起指不定就是一份巨大的收获。 找对楼层，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眼前是接待台，里面四个有身材有相貌的妹纸，清一色职业装，很养眼。 其中三个在打电话没搭理我，没在忙的一个问我找谁？我说我约了钟世芳，说完没等她查工作表，我就昂着脑袋走进办公大厅。 大公司，很气派，很规范，而且有一个特点，百分之九十都是妹纸，还绝大部分在通电话，我走进去，没什么人会注意我，都在忙碌。 这投资公司是不是都这样？想着这个问题，看妹纸之余也留意着导图，找着钟世芳办公室的位置。 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 那家伙的办公室在走廊里面，走廊前有安保，我走过去，他们拦我。我说我找钟世芳，是王一茜让我来的。他们听见王一茜的名字，连忙去告诉钟世芳的秘书。 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风情万种的美女走出来，把我迎进去。 钟世芳在办公室里面，很大的办公室，但他没干什么正事。他躺在沙发里玩手机，看见来人是我，稍微一愣以后，猛地站一起，对自己的秘书做了一个赶紧走的手势。 秘书出去了他才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让我很意外，我没去找你，你还主动送上门，你哪儿来的胆子？或者你是傻？” 我说道：“钟老板，逃不是我喜欢的方式，如其逃，不如主动点，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做，道理很简单，既然我敢来，我肯定做好了应对措施。” “有勇气。”给我一个拇指，“这家公司开了八年，敢来到这里威胁我的人，你第一个。坐吧，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资本。” 我不亢不卑走过去，缓缓的坐下来，和他对视着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和王一茜的关系，我们没有不纯洁的关系，你侮辱我没关系，你不该侮辱王一茜。其次如果你觉得你背景能力各方面比我强大你就可以随意欺负我，大错特错，有句话说，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今天的我，不代表明天的我。再一个，我不一定需要求着你，相反你可能需要求着我，看你怎么想，要不你求我，要不你弄死我。现在我上门，我照顾你面子，不需要你求我，因为在某件事上面，或许我们目标一致。” 都是想好的话，尤其第一段，他确实不该侮辱王一茜！第二段，我说的也是事实，我今天落难而已，明天不一定。第三段更是实话，现在王一茜不理会他，王一茜为了我，还能烧他的办公室。对了，是这个办公室么？四周看看，似乎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不用摆姿态，在我这，你摆不起。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你真的毛毛虫都不如，我还不屑呢！但刚刚你说的或许目标一致，我蛮有兴趣。你说说吧，你能说好，能说动我，我让你走着出去，你不能说动我，或许说的是我不喜欢的事。你，一定被抬着出去，并且进的不是医院，而是殡仪馆。” 他说的很平静，完全不是在恐吓我。他这种态度可以说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不是外面，而是他办公室，他没必要像在外面那样面对我，没必要对我愤怒，因为，我的命等于捏在他手里。这也是我直接来到他的地盘找他的原因，对我而言，这种环境比较好谈，外面，不敢想会谈成什么样，指不定一句两句就要打起来。 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就看能不能说动他了，我说道：“王一茜出国了，就因为厂里的失败。为什么失败，我想你比我清楚，对吧？” 钟世芳笑着说道：“对，但，是你害的她。” “这也是你希望的吧？让她恨我，但她没有。她知道怎么回事，知道我也是无可奈何，她也支持我那么做。不要不信，我做决定前，我联系过她。” 钟世芳蛮惊讶，他大概觉得我是骗着王一茜进行的吧！ 我继续说道：“你以为事情到这地步她会向你妥协，现在没有，她直接跑掉，你眼傻了吧？我们都被耍，虽然你觉得我没资格和你划为一堆，但这是事实，我输了，你输了，王一茜输了，赢的只有赵中城。这结果，你甘心么？我不甘心，所以我上来找你，我想改变这个结果。如果我说错，钟老板你现在叫人进来弄我吧，如果我没说错，那你让我继续，我们谈生意，仇恨先丢一边。” 第208章 羞辱 钟世芳的目光从有杀气慢慢到平静，他给自己点燃一根雪茄，边抽边思考。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近一分钟，他说道：“你说的大部分对吧，我有兴趣继续听。” 我暗暗舒一口气：“王一茜不怪我，但怪你。你自己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我不希望是我害了她，因为她对我很好。你整我，她维护我，而且用很残酷的手段，我欠她，我把她当恩人，我不希望她落难。再一个，是赵中城过桥抽板，不断耍她，耍我，虽然我力量薄弱，但我还是愿意穷尽的我一切报答她。我想她回来，我有计划，你如果能支持，我能给你承诺，我和她绝交。” 钟世芳呵呵笑出声音：“达到这些目的，我根本不需要你。” 我说道：“对，你让我消失就行，但这只会让王一茜更加恨你。你如果说你已经放弃她，另当别论，你是么？我觉得你只有将功赎罪，让她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你，你们才有可能破镜重圆。你不是不知道他讨厌你什么，变本加厉真不是个好办法。” 钟世芳若有所思，笑的很不自然，然后突然却愤怒起来：“你这是在教训我啊！” 我既然进来，我就已经把一切豁出去，他愤怒，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承认今天的我玩不过你。在你眼里，我确实是毛毛虫，不自量力，但都是我的责任么？是你一直在辗压我，我有我自己的个性，有些东西，即便明知不敌，还是不会去认栽，你都是这样的对吧？” 钟世芳说道：“那只能怪你自己没能力。” “对，所以我才上门找你。” “换一个词，求我。” “行，我求你。” “既然求我，我开个条件，你脱剩裤衩从我办公室走出去，这件事我考虑。我晚上给你电话，我们谈细节，地点我挑，你来，你要一样的打扮，否则免谈。”话说完，指指门外，“请吧。” 预计到会很屈辱，被骂，被损，甚至被打。我去你妈个表，竟然是这种屈辱，不，这已经是侮辱，我怎么能干？ 我猛地站起来，本能的，我内心很气愤，看着钟世芳那张充满了戏谑和嘲笑的脸，我想一拳头砸下去。 他似乎也知道我内心的挣扎，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随便来，我看你敢不敢。 我，敢了么？ 没敢，我想了一下，如果我自己屈辱能让身边那些人，最主要是王一茜，能平安，其实不吃亏。关键是，他妈的我真的一拳打下去，我必死无疑。我刚刚才和他说过，没必要为了气，而忘掉最终的目的。我自己又这么干，我上来见他，我得多厚脸皮，多没诚意？ 想到种种不妥当，我最后做出了妥协，闭着眼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花了一分钟，我身上就剩裤衩，羞辱，让我心底发寒。 钟世芳望着我，慢慢站起来，走到办公桌那边，按了一下电话机，让外面的秘书拿一只可以装衣服的袋子进来。 片刻后，秘书走进来。 看见我身上只有裤衩，她一张脸涨的血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尖叫出来。 “你过来。”钟世芳叫她。 秘书走到钟世芳跟前，钟世芳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一张脸涨的更红，望着我，满脸痛苦。 我和她对视，我心里好不安。 他妈的我已经按照要求做了一半，如果钟世芳加要求，我多半会妥协，因为已经走出一半，半途而废，前面做的很吃亏。原来我没想这些，经验的问题，谈判就应该一次过把话给说清楚，我怎么就忘了呢？ 钟世芳推了一下自己的秘书，随即那个女人把我的衣服收拾进袋子，走向我：“我带你出去。” 最后望钟世芳一眼，他那送我上刑场般的眼神，令我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过她的秘书好性感哦，尤其从后面看，那臀，圆，翘，腰肢细，一扭一扭。身上还特别香，我刚进来，想的事情比较多，没怎么注意。现在我是注意到了，我走神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她有没有被钟世芳干过？ 门打开，她指指走廊外面：“老板让你半分钟之内出走廊，大办公厅外面，你不能跑，你得按照你习惯的步调一步步走出去。” 我说道：“你老板很变态。” “我管不着，你走吧！”她又指指外面，让我走。 要面对的总归要面对，屈辱，难堪，到了这一刻，我都先不想了，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个头。 举步就走，秘书却忽然叫住我，我停住，回过身。突然，她抱向我，垫着脚尖，脑袋探起来，吻我，一只手，还探向了我的…… 我呆了，整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还舌吻啊！ 哎呦我去，想干什么？ 等我恢复反应，她已经先推开我，那会已经过去了十秒钟，我慌乱的瞪着她：“你……你……有病是吧？” 她红着脸，指着外面说道：“现在，走吧，我给你计时。” 我……走你妹啊，刚刚我脑子空白，但身体不空白，生理上面，有反应。 我……顶……着，我要敢出去才行。 她又说道：“三十秒，开始计时，二十九……你不走，前功尽弃，二十八……你走吧……二十七。” 他妈的，钟世芳真的好变态，这秘书更他妈的变态。 没时间了，前功尽弃真的非我所愿，为了王一茜，走吧，就当昨晚我上了她的营养费了呵呵！ 自我安慰了一番，还有十多秒，赶紧走。 如我所料的场面，我一出到办公大厅，随即有人尖叫起来。没尖叫的那些人都捂住了嘴巴，傻傻的反应不过来，那表情，比见鬼了更精彩。 接着，许多人纷纷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给我拍照。 我心里流泪，脸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一步一步往大门方向走。我没有刻意看他们，我就看着大门，那地方才是我解脱的尽头。 第209章 成了一半 迎着耻辱和嘲笑，我越来越接近大门。 只不过一百多步的距离而已，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但我却感觉仿佛走了十分钟。 当最后踏出去的那一步，我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浑身都是冷汗，眼角都湿湿的，但不知道那是汗还是泪。 “够了，可以了。”秘书在后面喊，我停住，她对我说道，“老板说你通过了他的考验，现在就可以进去把没谈完的事情谈完。” 我愣愣的回过头望着她，不太能反应过来，毕竟我内心现在被屈辱满满的占据着。 “走不走？”她招手，让我快点的意思。 又得经历一次，妈的这不是反复折磨吧？但，无论如何想，总比让我在大街上面来一次要好，我不能发飙，我死死忍住，回头。 办公厅的男女还是咔嚓咔嚓拍照，拍视频，耻笑，嘲讽，议论纷纷。其实整个办公大厅大概就八十人，但给我的感觉却仿佛有几千人，几千双目光盯在我身上。我暗暗盟誓，今日的屈辱，因为我没有办法抵抗，我只能咽下去，他日，我一定一定要还给钟世芳，一定要。 回到钟世芳的办公室门前，秘书把我的衣服丢地上：“穿上。” 我拿起来，穿好。 外面很多人挤在走廊看，秘书指着他们：“看什么看？还拍？找死吗？回工作岗位去，视频照片通通删掉，谁传出去，自动辞职滚蛋。” 秘书这话说出来，外面的人瞬间爆了，因为肯定不少人发了朋友圈，他们赶忙都拿出手机删除。 我则呆住，我望着秘书，我的眼神很明显在问，谁的意思？她说我不想和你在一个镜头里面。 感激她吗？没有！因为这件事还是会传出去，只是口传而已！ 随便了，我真的已经豁出去，我就学学那些明星，面对能把人杀死的绯闻而充耳不闻。 敲开门，昂着脑袋走进办公室，来到钟世芳面前，我说道：“钟老板你觉得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你。” 钟世芳微笑说道：“你真的很有勇气，能屈能伸，我内心呢，很担忧你以后混了起来，你会找我报复，我想直接弄死你，但这样一来，好像又显得我怕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四周看一眼，快步走向他的办公桌，从杂物桶里面拿了一把剪刀回头，丢他跟前说道：“来，捅一剪刀，往我脖子捅，敢，你动手，不敢，你跳过这个话题。” 钟世芳把剪刀捡起来把玩了一下以后丢一边：“相比起伪君子，我更喜欢真小人。赵中城那是典型的伪君子，你，我还是别评价你了。来吧，说说怎么弄他。” 我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遭受的屈辱没白费。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把苏艺秋告诉我的计划，其中一部分对钟世芳说了出来。他需要帮我做一件事，让我不用被解雇，还能回销售部。他怎么和赵中城谈，他的事，我不参与过程，我只等待结果。 钟世芳听完我说，沉默着点燃第二根雪茄，吹了四五口才对我说道：“你这个办法看似很高明，但你真有这个能力可以让销售量提升那么多？你做不到，你就是耍了我。” 我信心十足说道：“我能做到。” “如果你做不到呢？” “没有如果。” “我觉得有如果。”钟世芳淡淡的不容反对的说道，“我看这里面要加一个赌注，如果你失败，你滚出深圳，以后都不能回来，否则出去的只能是尸体。” “我答应你。”如果我失败，我都没脸留下来。他还能让我走，而不是要我赌命，我有什么所谓？ 他弹了弹烟灰，稍稍思索了片刻，没想到自己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吧，手一挥说道：“你走吧，三天时间，我这边的任务，我能给你完成。” 我斩钉截铁说道：“我只能给你两天。” “那就两天。”钟世芳没有讨价还价，仿佛这个时间对他而言就构不成问题，主要看他是不是喜欢，这些大人物啊，实力雄厚，人家就有那个信心。 我这种小屌，一点点事情都得很费劲求神拜佛才搞定。 人比人，真心比死人！ 苏艺秋说得对，做人要有志气，要做就做最上面的，而不是最底层，要有不甘的心。 没有给他多一句话，我转身就走出去，这个办公室，这个公司，我一刻都不想留，我以后都不想再来，甚至钟世芳，我都希望短期内不要再见。 这次穿过大办公厅，我身上有衣服，但给我的整个感觉，仍然好像光着似的。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拍照和录视频是不敢了，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仍然很激烈。 我不理睬他们，快步出了大门。 站在电梯里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真的哭了，眼泪无声的往心内泪。 停车场上了车，我没有回住处，我买了一只篮球，找了一家运动馆，一个人，疯狂在里面拍打，直到精疲力尽才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了一丝的生气。 观众席里休息了十多分钟，白玉洁给我打来电话：“林毅夫你下班没有？” 我说道：“我今天没上班。” “你忙什么？” “不算忙吧，打了一场一个人的篮球，还在球场休息着。” “一个人还能打篮球？”白玉洁小声的咕噜，“你……心情不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问：“你有事吗？” “朋友给了我两张某酒店的开张消费劵，送人似乎很浪费。酒店在你们那个区的，找人一起去，没想到找谁，我就想起你了，你……有兴趣么？” “吃饭？” “是综合卷，酒店的所有配套设施都能用，包括什么ktv养生堂健身馆棋牌室客房等等吧！” “地址你发我。”自己一个人，我会胡思乱想，有个人陪着会好点，我可以洗一洗自己的脑子，然后好好去想想该怎么搞定方依婷。现在钟世芳已经被我搞定，事情算成了一半，我可不能栽在方依婷这里，无论任何代价，我必须给她拿下来。 第210章 碰见高雅思 天黑，我见到了白玉洁，她一身白色职业装，连高跟鞋都是白色，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如一股清流缓缓在心里流淌而过。原来烦闷的心，从见到她的一刻起，被洗礼过一般平静，不自然就对她露出笑容来：“白小姐，你很适合穿白色。” 白玉洁说道：“其实我不常穿白色，总害怕哪儿蹭脏了丢人。” “没脏，很干净。” “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没事吧？” “忙的，累的。”我指指身后的酒店，“我们进去再说，不然我怕没位置，毕竟是不花钱的卷。” “好。”她跟着我走，明明她请我，汗！ 新张的酒店，其实压根没开张，试业而已。酒店名，帝国国际酒店，级别，五星级，所以一路往餐厅走，看见出出入入的顾客都是非富则贵。好奇怪白玉洁从哪得到的消费劵，还可以一条龙消费，估计老总才能派发下来吧？ 餐厅在四楼，来的时间不算晚，能安排到靠窗的座位。 点了些消费劵指定内的特色菜，我问白玉洁：“白小姐你从哪弄来的消费劵？这东西不容易弄吧？” 白玉洁说道：“说了啊，朋友送的。” “那你这个朋友可不一般。” “呵呵，追我的男人。” 我顿时一愣。 你妹啊，追你的男人给你送好处，你转个身带另一个男人来享受，你不怕闹误会吗？ 我自己怕，背脊骨稍稍发凉。 白玉洁猜到我内心的想法了吧，捂嘴偷笑：“看你紧张的，人家是以前追过我而已，现在已经结了婚。” 我说道：“以前前到什么时候？” “大学的时候。” “他在这家酒店工作？” “股东。”她指指我身后，“巧了，人来了……” 我回头看，来人个子不高，穿一套灰色西装，皮鞋擦的很亮，文质彬彬，笑着走过来：“小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捧场呢！” 白玉洁说道：“师哥的场，我必须来的哇。给你介绍下，我朋友林毅夫。”然后对我介绍，“我师哥范威锋。” “你好林先生。”他蛮高兴和我握手，力度和眼神都很友好。他坐下来以后，招手叫了一个服务员，吩咐服务员去告诉他们经理，我们这个桌子不包含在消费劵之内的食物都可以点，账单他负责，很是客气，给人印象不错。 片刻，一瓶红酒端上来，范威锋问我们：“开车来没有？” 我说道：“我住附近，走路。” 白玉洁说道：“我打车。” 范威锋神秘兮兮说道：“这个酒，我们国内还没有，我这第一家，独门的哦。” “那我要尝尝。”白玉洁蛮兴奋的说道。 我没言语，不懂红酒，不乱品评。 拿到一杯，和他们碰了碰，他们能说出道道来，我说不出，范威锋也不问我，这人，很会做人。 聊到上菜了范威锋才走开，随即白玉洁把红酒放一边：“我还是喜欢喝香槟多一点。” 我说道：“我喜欢啤酒。” 白玉洁说道：“试试他们的美食，然后去看看有些什么服务可以享受。” 我刚看了一下配套介绍，我说道：“养生适合你。” “我想打台球，这酒店不知道有没有。” “没有。” “那我们去外面打，你会不会？” “打十杆估计进个一两杆呵呵。” 酒足饭饱，我们到附近去找台球城。本来我不想同意，我真不会打，怕出丑，但人家白玉洁觉得我是谦虚，非要拉我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找了一家比较豪华的，挑了一个两张台的小厅，两张台全包，白玉洁说，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球已经摆好的，她拿起球杆轻轻一击，能量却很巨大，一只只球散的很开，顺带还进了一球，不用想，绝对高手。 会打篮球，会打台球，她还会什么？我问了下，她给我说了一通，会画画，弹钢琴，瑜伽，打高尔夫，花式自行车。 我去勒个去，运动健将么？难怪她身材那么好。 她让我试试，然后满怀期待站在一边看，最后我一球打出，她大跌眼镜：“你不是谦虚的啊？” 我说道：“我说的实话，真不会打。” “不喜欢？” “倒不是，大学的时候老被室友拉去一起玩，就是没这天分。” “除了篮球，你还有什么别的恐怖的技能么？或者你会的玩得好的你都可以说说。” “斗地主算不算？我扣扣号斗地主，胜率统计是百分之八十。” “这么高？我就五十多。” “你也玩？” “上班空闲会玩玩。”她拿起自己的球杆，“我教你，首先这个姿势得有技巧，姿势不对不好发力，发力不对一切都白搭，你再准确都没用。你学我嘛。” 我木讷着，看着她。 她上半身攀在球台上面，屁股往后翘着，整个姿势，整个神情，充满了诱惑。 关键还在于，她里面的白衬衫不是全部纽扣扣上，有开了两颗，重心向下，一条雪白的沟壑赤果果露了出来，罩罩的颜色，款式，甚至半边球球都几乎能看清楚。她自己还不发觉，很好奇的目光望着我，仿佛在问，怎么傻了？快给点儿反应啊！ 我只能说，我已经给了反应，只是我给的这个反应，不是她想的那个反应。 “学呢？”她开口问。 “哦，好。”我拿起球杆，学她的动作。她不满意，让我调整了好几次。我没调整好，她放下球杆来摆弄我。她很认真，什么都没有想的，就我自己胡思乱想，毕竟那一幕好暧昧。 “就这个小厅，里面有一张空的，你们自己和客人谈谈行不行。如果客人不愿意，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了。”服务员迎了一对男女进来，她嘴里指的客人正是我和白玉洁。 那对男女，男的穿白色西装，白色皮鞋，打扮的人模狗样。女的穿白色婚纱，抹胸款式，波涛汹涌，身材诱人。 这要干嘛？我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门外又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牛仔装，戴着一顶无沿帽，手里拿着专业照相机。 那是，高雅思。 第211章 能重新开始吗 高雅思进来了才看见我，她猛就停下步伐，望着我们。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见一丝难受，大概因为我和白玉洁的姿势，很亲昵很暧昧的缘故。 “两位，我们想借这地方拍几张结婚照，你们能不能行个方便？”新郎走到我们跟前说道。 白玉洁诺诺大方的说道：“成人之美是一种美德。” “我们不会阻碍你们很长时间，最多五分钟，谢谢了。”新郎走回去告诉高雅思，可以拍。 高雅思回过神冲外面喊，不一会，外面进来一个女孩，是她的助手，她们一起摆弄设备，补光之类。 我和白玉洁站在角落里看热闹，白玉洁对我说道：“摄影师比新娘漂亮。” 我含糊的说道：“是吧！” “她总是留意你，你们认识么？” “不认识。”别问我为何撒谎，不知道，“我出去抽根烟。” “这儿能抽。”她指指一侧，有垃圾桶，顶端是烟灰缸。 我要是坚持出去抽，那就欲盖弥彰了，只能留下来抽。我也偶尔看一眼高雅思，她没多少变化，仍然很高雅。可惜只是外表的高雅，他妈的她竟然是别人的情妇。 我对她我已经完全没了过往的感觉，只是见到了觉得不太舒服而已。 她见到我，她内心怎么想，我不清楚，很明显她也受到影响，教新娘新郎摆姿势给表情，教的不自然，语气一顿一顿，老在做深呼吸调整。她时不时还撇我这边一眼，看我和看白玉洁一样多，区别是，看我，透露出来的是……叫思念，我不知道是否适合，大概就这感觉。看白玉洁，有那么几分淡淡的嫉妒和怨恨。 看见她这样的目光，我感觉更不舒服，我可对白玉洁说了我不认识她，她这样的目光不相当于把我卖了吗？ 我还是出去吧，我对白玉洁说，我上个厕所。 我在厕所又抽了一根烟，呆了超过五分钟才出来。 厕所有两道门，我打开外面的一道，刚踏出走廊走了两步，听见高雅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毅夫，好久不见了。” 她竟然在厕所门口等我，她怎么知道我去的是厕所，而不是别处？心里有一丝慌乱，却极力保持镇定，停住脚步，回过头说道：“有很久吗？” “交女朋友了吗？”她问。 “有别的话说么？如果没有，我走了。” 等了两秒，她张嘴两遍，没说出别的话，我扭头就走，此时她却在身后喊起来：“我已经和钱木德断绝关系，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我没有答话，加快步伐走回去。 然后，我发现我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高雅思没得到答案，她竟然跟过来。 新郎和新娘已经离开，里面就剩白玉洁一个在打球。看见我进来，她正要对我说话，忽然发现后面还跟着个人，而且是刚刚拍完照的摄影师，她把话咽了回去，神色古怪看着我们。 高雅思继续对我说道：“我做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补偿，你能信我吗？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听见高雅思这样说，白玉洁一张脸刷地变的好尴尬。 我更尴尬，我冲高雅思喊道：“高雅思我再和你说一遍，不可能。我就不跟你说你做过什么了，我就说一点，我喜欢的是我心里那个你，而那个你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这份喜欢也没有了懂了吗？” 高雅思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呆住，我走向白玉洁，帮她把包包拿上，拉着她往外面走。 出了台球城，走在大街上，我才放开白玉洁：“对不起！” 白玉洁说道：“前女友？” “不算。”我蛮恶心高雅思，她肯定认为白玉洁是我新女朋友，故意捣乱。幸亏白玉洁不是我新女朋友，不然我会被她坑死。不知道她什么想法，她这样做，我们不更没可能吗？真他妈的弱智。 “什么叫你心里的那个她根本就不存在？”白玉洁八卦起来，但刚问出口也加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是很好奇，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想说吗？我觉得我要解释一下，不然不知道她怎么看我。 我说道：“这话的意思是，她被我工作上面的对手收买，装成我喜欢的类型和性格接近我，目的是为了套秘密，助她的主子打败我以及我上头。说白了一句，一切都是假的，我被欺骗了感情。” “这太过分了。”白玉洁好气愤，她回头看，那副模样，如果高雅思还敢追来，她敢教训高雅思。 高雅思并没有追来，后面除了陌生人还是陌生人，我们前面一样，这是一条很热闹的商业街，人来人往朝气蓬勃。 往前走了一分多钟，白玉洁突然停住：“逻辑上似乎讲不通，既然她是计划到你身边套取秘密的，为何她说喜欢你？她是假戏真做啦？” 我说道：“她是那样说，谁知道呢！” “不然是有可能想继续套了？” “嗯。” “你千万别理她。”四周望一眼，“我们去找个喝东西的地方吧！” “好。” 我们找了一个喝咖啡的小店，喝着咖啡，听着音乐聊天。高雅思的事，白玉洁没再继续打听，而是找了一些很有趣的话题和我说。所以，我渐渐就忘了刚刚在台球城发生的事，慢慢融入到和她的交流之中。我真是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多才多艺，但又不显山不露水，很内敛，充满着可能性和吸引力。 一起厮混到十一点多，我取了车送白玉洁回家。返程的时候经过一家酒店，我猛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方依婷。她喝得烂醉靠在路边猛吐，她身后有两个猥琐的男人交头接耳，从他们邪恶的笑容看，绝对没好事。 我车速不快，一脚刹车就能停下来，但我没有。 她的死活，跟我毛关系啊！ 不过开了几百米，我却又改变了主意，我可还要她帮我，如果她出点什么事，似乎很不利于我的计划，既然碰上，当我倒霉吧！ 第212章 意外的契机 摆了一个弯往回跑，慢了一步，两个男人已经架着方依婷上了一辆桑塔纳。 他妈的真是大胆啊，就不怕坐牢吗？ 我拿出手机把车牌号码拍摄下来，然后开车跟着，顺带还报了警。 他们车子开的不是太远，就在附近一条高架桥底下停下来，那地方非常偏僻，他们想干什么事再明显不过。 我拿着方向盘锁，拿着手机，下车。 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我慢慢的靠近桑塔纳，镜头对准了往里面拍。 两个流氓已经动起手，坐后座那个在脱方依婷的裤子，开车的那个爬过去，手从方依婷的衣领探进去。方依婷没什么反应，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神智不足以支撑她反抗。 我拍了十多秒，留了证据了才用力踹车门。 两个男人稍微一愣，然后快速的下车。 我把他们的模样也拍清楚，他们想抢我的手机，我往后退开五六步：“别过来，不然我手一滑，视频发给了警察，你们得完蛋。” 我以为两个男人闻言会害怕，会问我想怎么样，会乖乖的把人交出来。 他妈的这估计是亡命之徒，他们竟然发笑。 他们身上都带着折叠刀，嗖的亮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对我夹击而来。 人数他们占优，武器他们占优，打起来，我又不能跑，妥妥的死翘翘啊！ 正不知道怎么办，警笛突然响了起来，警车火速的开了进来。 两个本来在狞笑的猥琐男吓坏了，大惊失色想上车逃窜。方依婷可还在车里，我岂能让他们成功，我追过去，用方向盘锁砸车子的前挡玻璃，哗哗砸成了蜘蛛网。车子是启动了，但驾驶员没了视线，一脚油门，怦就撞上石墩，车前盖翘了起来，机舱冒着黑烟。 两个男人下车跑，警察去追，不到两分钟逮回来一个。 方依婷，我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抱回我车里一起上派出所，然后上医院醒酒。 前前后后弄了三四个小时，方依婷在病床上面醒了过来。看看四周环境，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女警，然后拍拍自己脑袋，她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女警给了她回答，她一张脸涨红，羞耻，屈辱，后怕纷纷呈现。 录完口供，女警走了出去，病房里剩下两个人，她要下床，我说道：“医生说你早上才能走，吊瓶不要拔，住手。” 我声音比较大，方依婷吓一跳，愣住，我走过去，拨开她的手说道：“我说方秘书你真他妈的有病，你一个人跑去喝酒，还去那么远的酒吧，你就不能找个清吧？就算你要找个乱七八糟的酒吧，你能不能别喝醉？你要喝醉没问题，你带个同伴可以吗？” 方依婷不高兴的说道：“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管我？” “还问我凭什么管你？”我要气笑了，“刚刚警察说的忘了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人轮完几十遍，指不定还灭口抛尸。” “我不记得了。”她耍赖的神情。 “你不记得就不存在了？” “反正我不记得了。” “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我打开手机，打开视频，退开一步，确保她能看见，又抢不到我的手机，我播放给她看，我嘴里说道，“看见了吗？两个猥琐男已经开始动手，我当时不敲门阻止，你得什么样？一个女人那么不懂得爱护自己，你知道你坑的谁吗？是你未来的老公。” 方依婷跳下床想抢我手机，没成功，我一只手架住她：“喂喂喂，你挂着吊瓶，能不要乱动吗？” “手机给我。”她咆哮着。 “这是证据。”我黑了手机放回口袋，“你回床上。” “你不给，我不回，我拔针头。”手探向针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方依婷你是我朋友还是我家人？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你的死活跟我毛毛雨关系？别说你拔针头，你就算吞针头，和我何干？靠，还搞威胁，老子不奉陪了，你请便。” 话说完，我往外面走。 方依婷叫住我：“好吧，你要怎么才删除？” 我停住，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似乎，这个视频的功能比我想的强大啊，我原来拍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只是在想，留一个证据，可以让车内的两个男人有所忌惮，能把人放下车。即便他们不把人放下车，警察来了以后，我都有证据交给警察。我就没想过这个视频还能拿来和陆可做交易。 哎呦我去，意外收获？ 我感激死白玉洁了，如果不是她约我出来，我不用送她回去，然后就不会碰见方依婷这事。 真想立刻给白玉洁发个微信，告诉她，明天晚上，我想请她吃饭犒劳她。 呵呵，想归想，我不是现在没空么？ 我回过头对方依婷说道：“我就没想干嘛，这视频给了警方那边，是让那两个无耻的男人付出代价的证据，你好好说话，当然能删除。” 方依婷说道：“我脑子乱而已，没有不好说话。” “你干嘛去喝酒？还喝到大醉，你不怕出事？” “和你没关系。” “看来不打算好好说话，既然这样，拜拜。” “林毅夫你不要太过分。”方依婷再度咆哮起来，“你别以为你救了我，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我继续走。 她投降了：“行我告诉你，我尽心尽力的做事，不惜把自己变得毒如蛇蝎，不惜得罪任何人。我以为我付出多少，我也能收获多少。我没想到，我还能让他给出卖。那天你妹的同学给我一巴掌，我不恨她，她是打了我，但她没有侮辱我，而他……他有羞辱我。”这个他，说的是赵中城。 我突然觉得她也蛮可怜。 但对不起，她跟错人，本身自己有责任。 我懒得和她说这些，更不会去安慰她，因为这件事在她心里过不去，她气赵中城，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契机，就看我自己能不能把握住吧！ 我走回到她跟前，让她坐回床上，我拿出手机，当她的面把视频删除。 第213章 以前出来混的 对我的举动，方依婷既欢喜又吃惊，她显然不相信我不谈任何条件就爽快的删除。 这女人，典型的小人之心！ 当然你说我多大方，绝对没有。面对她这种没有底线的女人，你没点把柄抓在手里，你得不到她的妥协，更别说帮助了。但同时我在想一个问题，我不先表示诚意，即便她答应我，估计多半都会阴奉阳违。我需要的是，她真正的帮助，否则还不如不要。 所以，我选择拼一把。 看她这表情，似乎我拼对了，能不能有进一步收获，看我怎么对她说了，我思索着说道：“方依婷，你自己坏，没问题，别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 方依婷说道：“你走吧！” 我笑道：“呵呵，过桥抽板？行，你别后悔。” “你还想干嘛？想说出去吗？” “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明白吗？还继续小人之心，和你这种死性不改的人说话，我说不来，你先冷静想想吧，拜拜。”她这条大鱼，我要放长线来钓，不然她会觉得我在逼她。人都不喜欢被逼迫，于是，某位伟人说了一句话：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越压迫越反抗。 直接回住所，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被电话吵醒，是刘武的电话，他让我赶紧上厂里的论坛。我意识到不妥当，慌忙登陆上去看，我希望，不要看见的是我穿裤衩的视频，他妈的，还真是这个视频。虽然不长，只有八秒钟，但整个场景，我整张脸，甚至我屈辱的表情都被拍得清清楚楚。 拍摄角度，大办公厅的右侧，镜头转的不快，所以没有抖动感，那些耻笑和嘲讽我的人都拍的十分清楚。 我脑袋要炸了，我想给钟世芳打过去，刘武又打过来：“完了完了，小白龙带人去揍把视频发布出来的人了。” 我说道：“你快去阻止。” “我说哥们你在干嘛啊？”刘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一眼难尽，你快去。这事跟这发布的人没关系，删了就好。不对，别删了，没用，删不过来。” “你确定？” “确定。” 我挂断刘武，没给钟世芳打过去，没用，而且和他没关系，她秘书已经交代过，让外面的员工删除不要传播，这是漏网之鱼，我给他的秘书打过去还有点作用，但我不知道号码。 我坐在床上发呆，强迫自己接受这样一件事，我就算当个网红了，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何冰给我打过来，我接通，她沉默，我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给我回应：“你是被迫的对么？” 我说道：“算是。” 何冰说道：“其实你真的很有能力，要不你改一改理想，去别家公司奋斗吧，这家公司太乱太没有人性。” 我笑道：“何冰，这样想不对，你忘记我和你说的了吗？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流血和流泪，躲不掉，除非回家种红薯，但我不要这样。我自己觉得没事，就当磨砺呗。而且我告诉你，想获得成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要素是，懂得臭不要脸。” “你……”她大概想问我是不是在安慰她，最终没问出来，而是对我嗯了一声，“我在武哥这，他说小白龙已经劝住，让你不要担心。” 我说道：“你告诉他，我不担心，让他们不要担心才对。另外，告诉小白龙，什么都不要干，好好上班，等我回去带他们飞。” 何冰答应了一声给我挂断。 我想想不放心，自己给小白龙打过去，然后给陆可也打了一个。陆可在外面谈业务，还不知道这件事，听见我说，她竟然笑出声来。她说我看过她，她没看过我，总觉得不公平，等会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尼玛啊，遇人不淑，直接挂她电话。 不一会，她发来微信，说话正经了，她说她知道我绝对不是玻璃心，这事已经发生，我会接受，并且利用好，她不给我担心。这话说的还差不多，不过为了表示我对她之前开的玩笑不满意，我不给她回复，我继续睡觉。只是，我注定睡不好了，不少人给我打过来，其中还包括谢灵儿，她认出了视频背景是钟世芳的公司，她问我去干嘛？ 她还是生气我出卖王一茜，她问这样的问题，明显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补救。我没说，我不想王一茜知道，我说不用她管，说完立马给她挂断。 再后面是苏艺秋的来电，这女人打过来就哈哈大笑，我要挂了她才转了个态度，然后一本正经告诉我，我真的玩不过钟世芳，我去找他是明智的决定，这是代价，以后，别再轻易得罪，免得给自己添堵。 我想发飙，我当初是为了她而招惹的钟世芳。他妈的她说什么？我主动去招惹，她救了我一样。没人性，不给她回应，挂断，再打过来，拒接，再打，暂时拉黑。 傍晚五点多，肚子饿，我出去找地方吃饭，刚进饭店，方依婷给我打来电话：“林毅夫你在哪？” 我说道：“想干嘛？” 方依婷说道：“找你谈谈，我给你个地址，你过来。” “我没空，地址我发，你来。”我把定位发过去，原本想坐大厅的，怕不方便谈话，改要了一个小包间。 点了几个菜，刚端上来，方依婷推开门，来的及时啊！ 她直接走到我跟前说道：“你去钟世芳公司做什么？” 我说道：“没看出来吗？去受屈辱。” “为什么？” “人家大人物，我小人物，我要么去死，要么去受屈辱，你觉得我该怎么选择？” 她坐下来，然后又起来，打开门，让服务员加碗筷。她和我一起吃，她似乎比我还饿，吃的特别快，特别不礼貌，不女人，就跟那饿了十天半月的流浪狗一样，风卷残云就把菜给干掉。 我看着空空的盘子，再看看她的模样，顿时没了食欲，我对她说道：“方依婷你真是真人不露相，你以前出来混的对吧？” 第214章 你一问我一问 方依婷瞪大眼睛说道：“你调查过我？” 晕，她还真出来混过？这下到我瞪大眼睛了，这女人有纹身吧？真想扒了看看，呵呵：“你……干嘛跟了赵中城？” 方依婷喝了一杯茶才默默的说道：“我们交换，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并且发誓要说真话，不然别问。” 我说道：“不让我问，你何必来找我？骗吃骗喝？” “我结账行吧？” “行，你先发誓。” 方依婷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如果不说真话，不得好死。” 我也举起三根手指：“我也发誓，不说实话不得好死。我先问，你有没有被赵中城上过？你被几个男人上过？” 方依婷哗地拍桌子，这女人还真习惯了，第一次和她有正面交集她就拍了，然后有第二次，第三次，我都数不清已经经历过多少次，以前我不懂，现在懂了，出来混过，脾气不懂得收敛，尤其面对她看不起的人。 “干嘛呢？干嘛呢？”我不慌不忙说道，“我就小试一下你，你看你给的反应，我怎么敢相信你？” 方依婷说道：“你别老是刺激人可以吗？” 我说道：“方依婷，我们从开始就是敌人，你刚来厂里你怎么跟我说话？” “你不是赢了吗？”这逻辑，神逻辑，你欺负别人，没欺负成，就感觉对方占便宜了么？ 我说道：“如果我没赢，我早滚蛋了，还能跟你坐这儿吃饭？我就不让你记住，我是你救命恩人了。但怎么说，没必要再当仇人了吧？不然你太狼心狗肺，下次你出事，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能不提昨晚的事吗？”又火了起来，似乎这女人发火会下意识拍桌子，手举了起来，落了下去，最后几公分才收住，咬牙切齿对我说道，“我还没说你，你不能早点敲车窗把那两个王八蛋揪出来？你竟然还有时间拍视频，你安的什么心？” 我说道：“救了你就不错，我和你没什么交情，我不留点证据，被你反咬一口，我多冤枉？我不也删了么？哎，我还没怎么看呢。”我嘴里说着，色色的瞟她的胸，“话说，你蛮大啊，就是不知道那手感……” “你再说。”她拿起筷子做势要砸我，那张脸，恼羞的不行。 我咳嗽了一声，正经起来：“话说你几岁？” “关你什么事？” “问问而已，不说拉倒。”我喝茶，边喝边瞥她，好想笑，笑她，同时笑自己。我都不懂自己了，我就是忍不住逗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开始，她在我这儿很高傲，现在我想捏就能捏，这巨大的落差让我特别嗨。 方依婷说道：“我们能说正经事了吗？你回答我，去钟世芳公司做什么？” 我说道：“我先问的你，你没回答。” “我和赵中城没有别的关系，我只是救过他一命，他给了我一个未来。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或许在坐牢。至于被多少人上过，你问这种问题，你有病吧？” “我是。” “四个。” 四个？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呵呵！ 我说道：“我是去说服他和我一起对付赵中城，因为我的缘故，王一茜被整走，我必须将功赎罪。” 方依婷呵呵两声冷笑，不知是嘲笑我不自量力，还是嘲笑我其它。 我懒得管，继续我想问的问题：“几岁呢？” “二十九。”方依婷说的蛮委屈。 “那你长的太着急了。”我刺激她。 “你是说我老吗？”又杀气腾腾起来。 “我原来以为你三十多，可能和你整天板着脸有关，你多点笑笑，温和点，心放宽，显得年轻。你看王一茜，没比你小多少，但看上去，人家有少女味，你……妇女味么？” “我干……”这女人想骂脏话，骂出来两个字又死死忍住，憋的一张脸通红，“到我问你，钟世芳答应你了吗？” 我心里叹息，嘴里说道：“不然我会被耍成那样？那是交易的条件。” 她鄙视的语调说道：“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你是喜欢她吗？” “换我问你吧？你……昨晚喝的大醉，原因你说了一些，你是不是……想反？”这个问题才是我的兴趣所在。 “不得不反。你喜欢她么？” “王总风情万种，哪个男人不喜欢？不过你别误会，我要做的这些和是不是喜欢她没有任何关系，和你老板有关系，人太恶心，无耻，阴险，这种人，我不干他他都不会放过我，横竖一个死，你觉得我怎么选择？到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和我玩苦肉计，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你是玩苦肉计么？” “不是。怎么合作？你的计划你说出来，我考虑。” “你不如先考虑，是不是答应我。”我又不笨，我先说出来，她没答应合作，我说个屁，我找死呢？就算她答应合作，我都只会一点点前进着告诉她。反正我不是十分相信，因为那一巴掌她就和赵中城翻脸，我要弄清楚还有什么别的事，比如这女人是不是很贪，想趁火打劫，“到我问你，昨晚要是没有我，你被人那什么了以后丢路边，你怎么办？” “能不说昨晚了吗？”方依婷真是又气又恼，“林毅夫，我发现你这人就是一个变态。” “我变态？”我呵呵笑了两声，“我要是变态，我昨晚……” “你还提昨晚？” “行，不说。”我点了一根烟，吹了两口才接着说道，“你先考虑考虑吧，然后，来一个投名状，不然我不能相信你。当然啦，我不强迫你一伙，你要是不乐意，没关系，你当不知道就行。如果你愿意合作，你的未来，我给，我带你赢。” “口出狂言，你谁啊？死屌丝一个。” “你过去觉得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掐死我吧？现在呢？我能随便让你哭信不信？这就是能力，你无法理解，但这是事实。”我拍拍肚皮，从座位起来，“你好好考虑吧，我先走了。” 方依婷跟着起来：“你送一下我，我车子撞坏了在修。” 第215章 赵中城前妻 我乐意吗？不乐意，我说道：“这世界上有一想服务叫做打车。” 方依婷骂道：“你送一下要死？” “你住哪？” “我去盐田，大梅沙附近，我找个人。” “山长水远，你当我是你家司机？不干。” “那我不合作了，我知道你肯定需要我，尤其在厂里。” 我和她对视着，一咬牙说道：“当我倒霉。” 一起出了饭店，走路回我住处附近取车。 时间不好，左塞右塞，跑了一小时才进入盐田中心区。我问方依婷往哪儿走？她全程玩手机，没和我说几句话，甚至不耐烦说话。此刻一样，随便说了个地址，让我自己翻导航。我想杀人啊，刚从高速下来，她说这个地址，多跑十二公里高速再出去，明显会快许多。 现在，要穿过区中心，到处是红绿灯，到处是车，到处是人，到处是火气。 十二公里，多跑了一小时才去到，当时已经近十点钟。我算着自己回去的时间，十一点，我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她竟然也不和我说话，就坐着，我反复示意了好几次，她就是不下车，一直在玩手机。 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说道：“方秘书你可以走了么？” 方依婷说道：“你又不用上班，你那么着急去干什么？” “我和你坐一起，我不爽。” “你坐驾驶座，我坐副驾。”手机继续在按。 我凑过去看，她收的很快，我就看见一点点内容，她和一个叫华小姐的聊微信。 她收着手机：“干嘛？” 我说道：“是你想干嘛？找人伏击我么？下车。” 她死皮赖脸的说道：“让我聊完。” 我下车抽烟。 抽完烟回到车里，瞥一眼方依婷，老样子，姿势都没变过，很专注和那位华小姐在聊。 我放了点音乐，听着歌，望外面的街景，左望望，右望望，就这样又等了十多分钟，方依婷还没完，我说道：“你行没行？要多久你给个时间。” “淡定。”方依婷淡定的对我说道。 我淡定个屁，行啊，既然好言好语她不下车，我换一招呗。我稍稍靠近她，我脸上露着邪恶的笑容：“方依婷，你腿好细哦，锁骨好看，身上的香味也是我喜欢的味道，空间那么小，我都意乱情迷了，你……” “想干嘛？”方依婷大惊失色往窗户一边靠。 “我看出来了，你在这装聊天，就是不想下车，想和我呆在一起嘛。你喜欢我，但又不好主动，所以你在等，既然这样，我主动点，来，让哥亲一个？” “你恶心吗？胡思乱想，你离我远点。”方依婷说道。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远点就是近点的意思，明白。”我双手抬起来，人越靠越近，我脸上笑的更邪恶了，我的目光死死盯住她高高的山峰，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整个动作神态，但我相信，肯定特别流氓。 方依婷受不了，慌乱地开门下车，她想钻进后座，我开一步上了锁。 被骗了，方依婷愤怒地敲击着车窗，我不管她，挂档，放手刹，走起。 下一秒，我一个急刹车。 她竟然冲到车头前面去，吓死我了，我连忙把车窗打开一点裂缝：“方依婷你找死是吗？” 方依婷说道：“你能耐心点吗？” 我说道：“耐心你妹啊，被你耍了快三个小时了，你要么告诉我你想干嘛，要么老子不奉陪。” “你开门，我告诉你。” “你看我傻吗？你先说清楚。” “华小姐是赵中城的前妻，可以了吧？” “拉盟友？” “对，已经谈完，我们去见她，就现在，你开车门。” 看她不像撒谎，我打开了车门。 她上了车，当我面把华小姐发过来的定位打开，她的手机给我当导航，她坐在副驾，一直瞪着我，那眼神，不怀好意。 我开着车对她说道：“你有话说话。” 她说道：“我下次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笑道：“呵呵，那我下次真的耍流氓呗，谁怕谁啊。” “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我烂命一条，怕你有牙？”我无所谓的说道。 “你试试。”她挑衅我。 呵，我敢不敢是看对方什么人，经过高雅思的事，我学会了，对某些女人，不上白不上，上了不吃亏。她不是觉得我就只有一把嘴么？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被她吃死，这是我不乐意的结果。所以，我毫不犹豫，空出一只手我就摸了过去，摸向她的大腿。 方依婷愣了一秒，慌乱地拨开我的手：“流氓。” “再说？”我瞥了一眼她的胸。 方依婷双手环抱：“林毅夫你别太过分。” “你不是觉得我不敢么？我只能用行动告诉你，你错了……” “好好开你的车。”她目光瞥向窗外，不理我，她心跳很剧烈，她明显被吓的不轻。她印象中，我是很有原则的人，连高价收买都对我无效，我还能这么流氓？她肯定没想过。 凌晨十二点钟，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面，我见到了方依婷说的华小姐。 这位华小姐的情况，在她到来前，方依婷已经对我说过一遍。 她和赵中城结婚十二年离异，给赵中城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十一岁，小的七岁。她生二胎的时候，中间出了点小意外，医生告诉她，她不适宜再生育，因为赵中城渴望有儿子，她不忍心赵家绝后，只好同意赵中城提出的离婚要求，让赵中城去找别的女人生儿子。 赵中城找的也够快，离婚没几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她不知道的是，当初她生二胎出现意外，其实是赵中城暗中搞鬼，她压根不是不适宜再生育，那只是赵中城收买了医生骗她离婚的手段。方依婷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秘密，她就是用这个秘密，把她给引出来的。 坦白说，方依婷告诉我的时候，我看着她，我觉得好恐怖。 她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时刻准备着坑自己老板的感觉，只要她这位老板稍微有点对不住她，她就敢毫不犹豫的去弄。 第216章 你去死吧 华小姐，年龄三十七，但因为会保养，看上去还不到三十的模样。加上她很会穿衣打扮，又有气质，她走进来的时候，我简直被惊艳到了！这种年龄的女人，她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性感，叫做成熟，何种成熟对男人，有着无形的杀伤力。我一直盯着她，眼睛都不眨，直到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她比较严肃的人，脸上冷若冰霜，瞥我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方依婷身上。眼角余光还能看见服务员走过来，她手递起来，直接给服务员做了一个先走开的手势，然后缓缓对方依婷说道：“如果你不是带这个人一起过来，我不会相信你，你挺聪明。” 方依婷说道：“华小姐，合作愉快。” “我说合作了吗？”华小姐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林毅夫你相信她吗？你真想和她合作？” 我说道：“华小姐看来很留意金城速冻的事情。” “对，我认识你。你可以回答我问题了。”不容抗拒的语调，这女人级别比王一茜还高，手段，我甚至可以预见，绝对很凶残。 你说她能帮我们什么忙？我还没想到，所以面对她，我明显准备不足。刚刚我问过方依婷，她想怎么办，她说的是，对付赵中城，最快打败的办法就是用他想不到的招，他前妻就是一只很好的棋子。 我现在觉得，搞不好，成棋子的是我们。 我说道：“实话是，我不可能相信方依婷，毕竟今天之前，我和她还是敌人。但你问我是不是想和她合作，我这样说吧，我只能和她合作，因为这样更快捷。如你，你和我们合作也是取的快捷，能不能信任的问题，考虑多了没用。” “恭喜你。”她对我伸出手，“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我稀里糊涂和她握了握手，正想问她说的这个恭喜是不是代表合作的意思，她已经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往外面走。 他妈的，这算什么？我想喊住她，方依婷比我更快：“华小姐，我们算说好了吗？” 华小姐说道：“你们不用主动找我，我会找你们，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帮你们完成最后一击。” 方依婷说道：“华小姐慢走。” 那一道充满着成熟韵味的身影消失，方依婷舒一口气对我说道：“林毅夫，这就是我的投名状，火候足够吗？” 她竟然得意，我真对她无语了，就华小姐那样的人，不比赵中城差，吃掉你那是分分钟的事。 从口袋掏出两百块丢桌子上，我往外面走。 方依婷很不爽的跟上来：“我跟你说话你能礼貌点吗？” 我说道：“你和我谈什么都可以，谈礼貌，你拉倒吧，你骗我几个小时你礼貌了？” “你不是有收获吗？”她的思维逻辑，一直让人很无语。 “你以为的馅饼一定是馅饼？不能是铁饼？” “华小姐要的很简单。” “你信？” “我老早已经认识她。” 我懒得搭理她。 回程路上，彼此沉默了好久，最后方依婷先受不了：“林毅夫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什么，是不是想过桥拆板？” 我说道：“你以为我是你？”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的计划。” “今天好累。” “你说过，我考虑清楚，给了你投名状，你就告诉我。” “回哪儿？自己在导航上面设。” 这女人故意给我设了一个东莞的地址，我不管她，我送她回见面的饭店门外。当时已经两点钟，我停了车，示意她下车，她坐着不动，嘴里对我说道：“我们越少见面越好，你还是现在告诉我吧，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个合作的话。” 我说道：“暂时不需要你做太多，现在要先看钟世芳这边，他这边成功，我会回总部，你在厂里对赵中城阳奉阴违，我们第一个目的，把王一茜迎回来。跟着王一茜，没有跟着赵中城可怕，王一茜，任何事情都可以谈着解决，赵中城不是。” “我不要这些，我要钱，我要股份，她能答应吗？”她很紧张的看着我。 “我都能答应你，别说她。但这个比例，对不起，我谈不来。我只能承诺，我给你建一个平台，保证你能成功。你拿多少，凭你自己的表现和能力。下车吧。” 她开了门，却突然又停住，威胁我说道：“林毅夫，我混过，你要是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你真想被摸了是吗？”我手抬了起来。 方依婷慌忙下车，真是贱，又玩不过我，还非要自讨苦吃。 次日九点半醒来，给自己做了一个面吃完，点上一根烟出到阳台外面给苏艺秋打电话。 苏艺秋听我说完昨晚的收获，顿时笑不拢嘴：“林毅夫，我必须再次说，我真的一直低估你。你这人看来不只是走运，而是真有某种别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还不到两天呢，两个最大的难题你都已经解决好，而且还弄来那么一位强有力的盟友，你厉害。” 我说道：“苏总监真觉得那是盟友吗？” “她顶多就是要钱，就算要钱，拿的也是赵中城那一份，我们没损失。” “既然你这样想，这件事就决定了。” “你不要联系她，告诉方依婷，也不要。就按她说的做，等她完成最后一击。我想这个最后一击肯定是股东大会的时候，她出手。” “我有这样想过，所以我才不安，你说我们中间做什么事她都不出力，最后跑出来分一杯羹，这算怎么回事？” “没她你行么？别想这些，耐心等钟世芳那边帮你搞定吧。我忙，挂了……” “等等，你妈给了我微信，让我赶紧搞大你肚子，奉子成婚，那个啥，你……” “你什么啊你？大早上说这些，有病吧？”苏艺秋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我去，我就想问她要不要给她妈回一个电话，她想歪了么？行啊，既然这样，我也不受这个冤枉气，我给她发微信：你挂什么电话？没礼貌！你回答我，你什么时候方便让我搞大你的肚子？ 苏艺秋给我秒回：林毅夫，你去死吧！ 第217章 副总监 一天后，钟世芳通知我，他负责的一部分他已经搞定，让我等赵中城下命令。 苏艺秋也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厂里。 我回去了，当时刚好放午饭的时间，我穿一身耀眼的白色西装走到厂道里，出现在员工们的视线里。和我心里想的差别不大，有的人给我同情的目光，有的人给我鄙视的目光，有的人则是两者结合，既同情，也鄙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又乖乖地一个个给我让道。 刚走到行政楼大门前，广播响起来，通知我去厂长楼陆可的办公室。 我上去敲开门，看见里面五个人，陆可，方依婷，黄亚强，周兴尧。最后一个不认识，女的，大概三十二三岁，气质一般，五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太狡猾了，没好感。 他们表情肃穆，我表情自然也要很肃穆，我说道：“各位领导找我什么事？” 陆可指指我不认识的女人说道：“总部的行政总监宁爱娣小姐。” “你好宁总监。”我不认识她，大概刚入职总部的吧！ 陆可继续说道：“近来厂里发生了不少事情，都说你和王总有私人恩怨，现在王总走了，你也得走。你从销售部出来，还回销售部，宁总监已经带来调令，你是不是愿意？如果你不愿意，我这里也准备了一份解雇书，对你的补偿，一分不少。” 话说完，拿出两份文件，一份调任，一份解雇，摆在我面前，笔也拿出来，丢给我。 五个人我都扫一眼，我的手伸向解雇书，我看见陆可和方依婷很震惊，周兴尧很平静，黄亚强则想阻止。 至于宁爱娣，看不出，这女人就一脸狡猾的在笑。 我也对她笑，转而拿起调任：“我从销售部下来，我即便被解雇，我愿意接受销售部的解雇，厂里，我没有对不住谁。” 宁爱娣说道：“林毅夫你确实没对不住谁，相反你有功，你把王总内心的恶毒给暴露了出来，鉴于此，你回去总部销售部的职位是很大的。” “是吗？多大？”我迷糊了，宁爱娣竟然当我们面说王一茜的坏事，是赵中城有这种吩咐吗？连忙说道，“宁总监刚刚说王总那一段，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宁爱娣说道：“是总部派王总下来的，但是总部要王总做的事和你泄露出去那些计划完全是两码事，那是王总自己的意思。她不是和各股东有一个约定么？两个月如果不成功，她离开岗位，显然，她不想离开，所以她才用那么残酷的招数。我很同情她，但她用这种方式对待厂里真的不好。我们要做业绩，应该向外，而不是对内，你同意吧？” 我说道：“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就问我同意不同意，我怎么回答你？” “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有空我们再谈谈。”她把笔捡了起来递给我，“我们要回总部复命呢！” “今天吗？”我接过笔，“太赶了吧？” “你还想做个告别？” “倒不用，但收拾东西需要时间吧？”我在调任书里签了名，什么职位，我没看，反正能回去就好。离座，站着，我对他们说道，“各位领导，很高兴和你们一起公事过，我们后会有期。” 方依婷说道：“还后会有期，你走了别再回来，厂里不欢迎你。” 黄亚强说道：“方依婷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方依婷说道：“黄副厂长你刚出院回来你身体好了么你就多事。” 我对黄亚强说道：“黄副厂长，被狗咬一口，要忍，不要咬回去，不然我们成什么了？” 方依婷哗地拍桌子：“林毅夫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狗怎么滴？我就要回总部，不再是厂里的人，你又不是我上司，你凶个飞机。”我瞪着她，瞪的杀气腾腾，这戏演的，累，但她起了头，我不得不配合。我自己也是觉得有这必要的，不然就她那恶毒的性格，她对我太友好，会遭到赵中城的怀疑。 方依婷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 “你妹啊，懒得跟你废话。”我打开办公室门走出去。 外面，我被谢灵儿拦住，她把我拉去后楼梯：“林毅夫我问你一句话，王总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我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 “你对不起她。” “是。” 她一巴掌抽过来，我没防备着，压根没想到她敢打，以至于被她打的眼冒金星。 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我心里有苦说不出，我直接转身走人。 “林毅夫你不得好死。”谢灵儿在身后喊。 我没理会，我离开了厂长楼，回宿舍收拾东西。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我说了一声请进，黄亚强走进来，我停了手脚给他去倒水，端给他：“黄副厂长来送我么？” 黄亚强说道：“我心里很迷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哦，他来找我解惑，对不起，暂时来说，我还不能告诉他太多，我说道：“等吧，等等就知道。” “好，我信你。” “你不会失望的。”我给他一根香烟，自己点上一根，“你怎么这么快上班，身体痊愈了么？” “不是不放心厂里吗？”他笑了笑打听说道，“副总监了，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吧？” “什么副总监？”我一脸糊涂。 “你，副总监，调令里写的很明白，你没看么？” “没注意，我直接签的，我以为回去继续干销售员。”我靠，我是副总监，我不是能肆无忌惮辗压孙金伟和洪立华？想想我就感觉很爽，“哎呀，等这天好久了，呵呵。”突然，笑容收住。不对，怎么会是副总监？谁的安排？钟世芳和苏艺秋是能影响赵中城，但没这么大的能耐吧？ 见我前一秒在笑，后一秒满脸的不安，黄亚强明显不适应，他担忧的说道：“这里面没什么问题吧？” 我哪能告诉他，我说道：“哦，我在想我怎么回去报仇雪恨。” “孙金伟？” “对。” “他看见你回去，我估计他要哭，哈哈。” 第218章 回总部 黄亚强陪我聊了十分钟走人，我反锁了门，走到房间最里面给苏艺秋打电话。我问她，我怎么当副总监了？她说这是她和钟世芳交错演戏运作出来的结果。我说赵中城为何会同意？她说赵中城残暴，他只能同意，你顺势回来就是了，别多问。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句，说完随即挂断，似乎要忙着出去见客户。 半小时以后，我拿着两大包私人物品下楼，宁爱娣在楼下站着，她说道：“东西还蛮多。” 我说道：“怎么说也下来了好几个月，这儿贪一点，那儿贪一点，是蛮多。” 宁爱娣一愣才又说道：“你平常很爱说笑？” “宁总监，我和你又不熟，不说笑，我们能说什么正事？” “你对我很不友善，你没必要这样。” 你他妈刚刚在陆可的办公室那么黑王一茜，我对你友善才怪，当然这种话我不能说出口，我说道：“宁总监误会了，我性格是这样，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 她没再说，她跟着我走。 到了停车场，我把行李放进后尾箱，她拉我的车门，我说道：“宁总监你不是打算坐我的车吧？” 宁爱娣说道：“我还有一个任务，和你谈谈。” 上了车，我缓慢的开着。 宁爱娣一脸正经的说道：“这次你下来工厂做任务，公司领导很满意你的表现，所以给你一个副总监的职位。这个销售部也是原来你的部门，你很熟识了，希望你能帮公司多做些业务的同时，能在这个部门站稳脚跟。这个部门对公司来说很重要，而这么重要的部门，总是一个人说了算，对公司是很不利的。” 我明白赵中城为何同意我当副总监了，他想我回去和苏艺秋对抗。刚搞定王一茜空出手来就开始对付苏艺秋，果然很残暴。我装傻，直直的说道：“宁总监，别的我先不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我是苏艺秋的对手？” 宁爱娣说道：“我认为，看你想不想而已。” 我一声冷笑：“你不用抬举我，我的想法很简单，苏艺秋既然同意我回去，还同意我出任副总监，人家就不怕我。” 宁爱娣笑：“你真以为是苏艺秋同意的吗？她想阻止的，只是阻止失败而已。” 看来他们没有识穿苏艺秋，我暗暗舒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她不想我回去，我还非得要回去了。我需要帮手，我要从生产基地里调几个人，这些人你记一下，你帮我下调令。”等宁爱娣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我才接着说，“刘武，朱新青，白天生，还有凌雪妹，顾童。” 宁爱娣把名字打上去，看了半响说道：“这些人适合干销售么？” 我不言语，突然来一个地板油。 宁爱娣吓坏了，双手乱抓，她想骂我来着，没敢骂，她懂了我的意思。 我继续说道：“我要他们下午就来报到。另外我要说一说，我不喜欢被控制，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既然让我做这件事，就别给我设太多的条条框框。” 宁爱娣说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可以答应。” 回到公司附近，我放下她，她回公司，我去吃饭。 饱餐了一顿回到车里，我给苏艺秋打电话：“苏总监有空没有？” 苏艺秋说道：“嗯，有话说吧！”她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我当即说道：“刚我送宁爱娣回来，你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要猜吗？让你对付我呗，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会让你回来？” “哦，明白了，不过，你怎么做到的？赵中城怎么那么好忽悠？” 苏艺秋说道：“功劳主要在钟世芳吧，我联系过他，和他一起合计过。我让他告诉赵中城我的野心，赵中城听完想弄走我了，钟世芳就顺势给他建议，让你回来对付我。你这人虽然一无是处，但你有搞屎棍的属性，我们鬼打鬼，符合赵中城的利益，事后怎么乱，他都不用负责任，哪怕你毁了销售部，因为你回来之前你是王一茜的人，责任都能推给王一茜，这样王一茜就算离开了岗位都不够，连股份都得卖出来。对他而言，让你回来，成，可以整走我，败，能踹王一茜下深渊，怎么他都不吃亏。” 听得我冷汗淋漓，我说道：“他还真是够阴险。” “对啊，但这次，他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总部这边还没公布你出任销售部副总监，你爱干嘛干嘛，比如找那些让你不爽的人出出气。你可以玩的激烈点，正好我们顺带演一场，吵个架。”苏艺秋说完了直接给我挂断，这女人一直如此的不礼貌。 半小时到公司，当时三点钟，我从车里出来，看着眼前的大楼，满满的雄心壮志。 老子回来了！ 孙金伟，你颤抖吧！ 赵中城，你等着被老子逆袭吧！ 拿着命令书走进公司大门，直接坐电梯上销售部，对前台的妹纸说道：“我找孙金伟，你帮我叫他出来。” 妹纸认得我，看我来者不善，她很迟疑，我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她才肯打电话。 孙金伟大概以为我是客户，出来的较快，脸上还堆满笑容，看是我，一秒变了脸，演技还是棒棒的，他冷哼一声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还有脸回来，看你在厂里干的什么事，人人喊打了，我是你，我就躲着不出来了，免得丢人现眼。” 我说道：“孙经理，过门都是客，你不用说话这么过分吧？” “我用和你客气？”孙金伟指指前台里面的妹纸，“打电话叫保安上来，把人给我轰出去。” “你真可怜。”我说道。 “过街老鼠，我看你才可怜吧？” 叮一声，电梯门开来，但不是保安来的那么迅速，而是我的帮手，刘武他们，总共五个人鱼跃走出来。 他们来到我身边，我冷笑对孙金伟说道：“老子的帮手来了，孙金伟你叫谁都没用，老子今儿回来就是为了修理你，而且我要在你认为是你地盘的地方修理你。” 孙金伟转身就跑，回他的组大声喊：“有人来闹事了，都给我出来。” 顷刻间，十多二十个汉子冲出来，带头的是洪立华和章程，孙金伟的一二号走狗。 第219章 小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找上门的还没言语呢，洪立华这小人就先对我进行攻击：“我说谁那么大的狗胆敢来找茬，原来是林毅夫你个倒霉蛋。” 朱新青吼他：“狗崽子，你说话放尊重点。” 章程吼回去：“你哪根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朱新青还想说，我摇摇头让他别动气。 我很同情的看着孙金伟，这家伙脑子有病，我如果是来闹事找打架，我会带妹纸来吗？再退一步来讲，如果我喜欢用这种打打杀杀的方式，何必等到今天。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能力带领一个部门。我对他说道：“孙经理，你这人真是白痴没脑子，活该你倒霉。” 孙金伟说道：“我看你才没脑子，就带几个人过来，你当你们铜皮铁骨？” 我说道：“你只是注意到我带了人么？” 此时外面传来叮一声，保安来了，六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他们快速挤到了我们的中间，把我们两伙人隔开。 然后，保安队长问我：“你闹事是吗？” 我说道：“对啊，怎么滴？” 保安队长哼哼了两声：“小子，这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你给我出去。” 我说道：“不然呢？” 保安队长摩拳擦掌的说道：“不然，老子亲自送你出去。” “恐怕，你送不起。”我脸带微笑，把调令递到他的眼前。 保安队长看了一眼调令的内容，一张原本傲上天的脸露出笑容，讨好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林总监，你继续，我出去候着，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对此剧变，全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林总监？什么林总监？我怎么成总监了？那个部门的总监？不会是销售部吧？ 最想知道的洪立华过来抢我手里的调令看，我没有给他面子，猛地一脚把他踹地上：“动手动脚，和你很熟？” 章程福气洪立华，两个人一起想过来还击，壮健的刘武望我跟前一站说道：“你敢动手，老子废了你。” 朱新青和白天生也从后面走到了前面，掖着衣袖，一副开战的模样。 孙金伟知道占不了便宜，他就两个死忠，而我这边四个男人。固然他身后还有不少人，但大多数都已经被调令吓着，纷纷退进了办公厅。他还算识时务，他上前把洪立华和章程拉住，他问我：“林毅夫你是什么总监？” 我笑道：“当然是销售部的总监，你的上司。” “不可能，你在厂里弄那么乱，我接到的消息是，你被解雇。” “只能说你的消息不够灵通。” “我的消息也不灵通吗？”苏艺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随着滴滴答答的声响，人如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职业装，黑丝，高跟鞋，一身的威仪，性感逼人。她一手抢了我的调令，自己先看一眼，然后递给孙金伟，她对我说道，“上头发命令之前，你没资格在我这儿吼，你滚出去。” 我呵呵两声笑，拿出手机给宁爱娣打过去，快速的语调说道：“苏总监不让我进销售部，现在我们双方僵持着，我就几个人，他们一百多人，你要我们打起来吗？如果不要，赶紧起拿个命令下来。” 调令此时孙金伟洪立华章程都已经看过，他们脸色发青，要死一般难受。 我招招手对他们说道：“调令给我拿回来。” 章程想拿给我，苏艺秋抢过来撕了一个粉碎，砸我脸上。 全场发愣，都以为我会愤怒，打女人之类。孙金伟和章程洪立华趁机站前面，他们恨不得打起来，毕竟是苏艺秋先动粗，有苏艺秋兜底。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我退了一步，保持着微笑说道：“苏总监，撕了调令没用，我就是回来了，你可要小心，别让我抢了你的总监宝座。” “让一让，让一让。”传命令的人下来了，是总经办的主管，四十多岁的女人，当场宣布说，即日起由我出任销售部副总监，带领三组和四组，谁不满意，可以打报告上来提意见，闹事，先做好辞职的打算。 苏艺秋听完顺势就冷哼一声离开，把孙金伟晾在当场，这家伙都傻了啊！ 到我表演了，我看了看手表说道：“限你们一分钟回工作岗位，否则通通解雇。顾童，你算时间。” 顾童乐呵呵的开算：“五十九，五十八……” 一阵骚动，大部分人都回了岗位，就剩孙金伟洪立华章程，从他们的眼里，我看见了让我暗爽的痛苦之色，我对他们说道：“怎么滴，你们打算走人吗？” 孙金伟说道：“我即便现在进去，你不也找借口解雇我？” 我说道：“你不是很会演的么？演嘛，拉上头的领导保你，指不定能搞走我，你不会是怂了吧？” 孙金伟被我这一刺激，连忙带着洪立华和章程回去。 我叫住他：“对了孙经理，你的办公室我要征用，你现在给我空出来。” 孙金伟没抵抗，继续走。 等他们走远，刘武靠着我的肩膀说道：“哥们爽了没？” 我说道：“小爽。” 朱新青说道：“哥们你干嘛不直接让他们滚蛋？” 我说道：“这样不好玩，而且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顾童问：“什么利益？我们来做什么？也是改革么？” 我汗了一下：“顾童你是怎么产生这个想法的？这儿是销售部，我们来销售部干改革，你觉得适合么？” 顾童继续问：“那我们总不能是来干销售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我们就是来干销售。” 他们五个人相互对视，全体无语。我竟然带他们出来干销售，这一个个都不懂行，他们显然是没信心。尤其白天生，这厮话不多半句，好像说话要花钱似的，你让他去跑业务，那等于让他去喝西北风。 我有信心，我已经给他们找好老师，我对他们说道：“今晚我们聚餐，我带个人来，他说你们行你们就行，他说你们不行，我们再看看怎么安排，你们先别乱想，我不会坑你们就是。” 第220章 唯一的知心朋友 等孙金伟他们空出了办公室，我昂首走进去。 每个办公座位看一眼，就一个新来的小姑娘不认识。 还有，不见了小曼。 找人问了问才知道，小曼请了假，明天恢复上班。多害怕她是辞了职，幸亏没有，不然我就没机会看她变脸了。 带着刘武他们进了办公室，我坐在孙金伟平常坐的椅子里对他们说道：“就在这个办公室，我打了孙金伟被搞去生产基地，今天我回来了，我要从这里一直干到最顶层。” 顾童问：“最顶层是不是总裁楼？” 我摇头说道：“最顶层是董事局会议室和主席办公室。” 朱新青说道：“胃口太大。” 我说道：“胃口不怕大，万一实现了呢？”屁股没坐热，我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租个宿舍，然后找地方吃饭。” 出了公司，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家中介，说了具体要求，马不停蹄的去看房。 花了一小时看了五个，挑了一个花园小区，四居室，带家私家具，月租金七千二，小贵，但地理位置好。 签了合同，拿到钥匙，六个人一起上超市买生活用品，然后我让刘武先带他们去找饭店，我开车去车站接人。 八点十分，我见到了我要接的人章士兵，我在总部交的唯一的真朋友。我打孙金伟被发配去生产基地之前，这家伙请了假回家结婚，后来却辞了职留在老家卖水果，说等媳妇生完再出来奋斗。我这边我真的需要他帮忙，我打电话过去好说歹说，又做了他媳妇的思想工作，他才答应回来帮我。 他矮个子，稍胖，皮肤白得女人一般。拿着两大包东西出站，看见我，冲到我跟前，东西放下，和我抱抱：“哈哈，几个月不见，翻天覆地啊，你他妈的竟然都成总监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真是乱七八糟外加不公平，你这么糟你都能成总监，我要不走，我现在总裁了吧？” 我说道：“所以你得回来。” “哎，答应了媳妇等她生完孩子再走的呢，这下好，你把她都给说服了，你厉害。” “是你媳妇好说话。”我帮他拿行李，“走了，一大帮人等你呢！” “都有谁？” “我在厂里认识的死党，没干过销售，得你教他们。” “行啊，走。” 刘武他们在粥城的包间，我推开门，三个男的在打牌，两个女的在玩游戏，我对他们说道：“结束了结束了，来，介绍一下，章士兵，我哥们，认识你们之前，我在深圳唯一能交心的朋友。嗯，还可以说是我师傅，他原来是二组的组长，业务上面帮了我不少。现在嘛，他是你们的组长，他教你们怎么做这个销售的工作。” 他们面面相视，然后刘武先说道：“章哥好。” “章哥？”章士兵说道，“我打算叫你武哥呢，别叫哥，叫别的。” “叫老章？”刘武问。 “我觉得小章比较适合，哈哈……”章士兵笑着对他们拱拱手，“各位哥哥姐姐，以后我们就合作打天下了，你们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他们发愣，我说道：“这家伙说个话唠，而且很多时候说话语无伦次，你们习惯下就好。” 章士兵说道：“损我么？” “没有。”我对朱新青说道，“那个，老朱，你有对手了。” 朱新青说道：“我只是八卦，我不话唠，你记错了。” “你不话唠，谁话唠？”白天生也说朱新青。 顾童说道：“我证明一下，朱新青你总是吧嗒吧嗒的说话，什么事都瞎打听，有时候真的是蛮讨厌。” 凌雪妹说道：“对啊，老问年龄，有没有男朋友，这种问题，女人的秘密，你问来干嘛。” 朱新青说道：“我不是关心你们么？” 刘武一拍朱新青的脑袋：“妈的脸皮真厚。” 我们平常的谈话气氛就这样，缺何冰，还有周美欣和宁梦珊，不然集齐了更热闹。章士兵看眼里，他能感受我们的相处之道，本来也是个蛮能玩闹的人，所以很快融入了其中，和我们一起在包间里嘻嘻哈哈瞎打闹。 十点多才吃完东西出来，他们回宿舍，我去见苏艺秋。 苏艺秋挑的地点，跨区的江边，她站在护栏边上，看上去已经等了我蛮久。 走到她身边，我说道：“见个面挑这么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必要。” 苏艺秋说道：“我见个朋友，他刚好在这一带。” 我说道：“我把章士兵找回来了。” 苏艺秋冷笑：“我早猜到你会这样做，不然你从厂里弄来那一堆就是废物。” 我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废物？” “他们懂销售吗？” “不懂可以学，而且又不是一定要他们出去跑业务。” “你装傻是吧？我说你搞裙带关系，你还挖厂里，你知道你出来干嘛？你出来打仗，你带上他们，你失败了同时让他们失业吗？” “所以，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与其教训我不该带他们出来，不如传授我一些成功之道。” 苏艺秋盯着我，然后眼神却慢慢平静下来，甚至露出笑意，善变得很：“关于成功，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又敢不敢为了成功做出牺牲，嗯，不是牺牲性命，就有些许疼而已。” 我说道：“你说。” 苏艺秋一本正经的说道：“欲要成功，必先自宫。” 我还以为真是什么经典名言，你妹啊耍我：“苏艺秋你真无聊，不过你这么闹，说明心情不错，是有好事吧？说说。” 苏艺秋说道：“没好事。” “那你说坏事。” “没坏事。” “那你找我干嘛？” “说说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你得先做好两件事，第一，你要把亿皇的老总给谈下来。” “啥？”吓死我了，那是对手，谈什么？连忙问，“谈下来是几个意思？” “你是不是傻？你搞大动静，亿皇会让你成功？不管你为什么目的，肯定阻止你吃市场。他们本来就一直和我们打的价格战，他们如果再拉低价格，你会有销售量？所以你得和他们谈好，这一个月他们把市场让出来，下个月我们还回去。”苏艺秋煞有介事的说道。 第221章 鸡贼 我听着不对劲啊，亿皇又不是我家亲戚，怎么可能和我形成这默契？ 我说道：“苏总监你痴人做梦吧” 苏艺秋说道：“正常情况，当然，但如果有契机呢？” 我说道：“什么契机？” 苏艺秋说道：“他们的生产线早就已经该升级，我们公司近来太乱，他们才拖着。” 我摇头：“不明白。” 苏艺秋稍微有点儿气，大概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她忍耐着不爆发，咬着牙说道：“只有不轻举妄动，对他们最有好处，静静的等待机会，看有没有空子可钻，有，一下就能发大财。反过来说，如果他们升级生产线，把产量压下来，钱投进去，突然我们厂里的混乱加剧，出现一个让他们很容易击垮我们的机会，但因为他们把精力都用在升级上面，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把机会变成成果，他们不得哭死？” “哦，你这样说，我明白了。”我笑了出来，“苏总监你真是鸡贼。” 苏艺秋哼哼了两声：“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我狠狠点头说道，“把我们的目的告诉他们，问他们想不想搞掉赵中城。” “他们肯定想，搞掉了赵中城，换别人上去，他们觉得赢的机会更大一些。送个顺水人情，达成搞掉赵中城和自己趁机升级生产线两个目的，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傻瓜才不做。不过话说回来，首先得人家信任你，反过来说你得拿出让人信任的诚意来，否则你是去坑人。” 我问：“听这意思，我去谈吗？” 苏艺秋白眼一翻说道：“不然我去？一下就穿帮。你现在和我处于斗争之中，你忘记了吗？” 我说道：“那你教我怎么谈。” 苏艺秋气恼：“什么都我教你，我是你妈？我已经给你出了意见，你不会去想，你是木头？” “你是我女朋友，你有这义务哇。”我臭不要脸的说道。 “假的。” “要么问问你妈假不假？” 苏艺秋一巴掌拍过来，我老早防备着，她的巴掌到来前，我早已经闪到一旁。她见我敢闪避，气的七孔生烟，想都不想，抬腿踢过来。这下要再闪开，明显不够时间，我只能下意识去抱她的脚。她简直气疯了，用力抽腿，没抽出来，愤怒的对我说道：“你你你，放开手。” 我连忙放手，鬼使神差带掉了她的鞋，她以为我故意的，捡起来就拍我，没拍着，我跑，她用鞋子砸，正中我的背部。 尼玛，高跟鞋，疼死了…… “鞋捡回来。”苏艺秋对我喊。 让我捡？我想一脚把鞋踢河里。 他妈的她竟然还臭不要脸把腿伸出来让我帮她穿上的意思，当我奴才么？ 见我不答应，她说道：“你不穿可以，我不教你怎么对付亿皇。” 我说道：“每次都这招，你就不是个好人。” “起码我敢作敢当，你是吗？” “行，我穿，可以了吧？”其实帮她穿鞋不吃亏，那脚，细细的，白白的，脚趾一只只好修长好精致，我手摸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察觉到了异样，我刚穿好，她用力一抽脚：“看你这色样，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啊，你觉得我想什么？”我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可以说了。” 苏艺秋用飞快的语速说道：“上次我让你去偷……哦，不，我让你去借东西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屋里不是有个女人么？你找那个女人，威胁也好，收买也吧，让她帮忙搭线，你就能见着孟天明。你一直在厂里捣乱，他认识你，而且他想泡王一茜，这都是公开的事。现在王一茜落这样的下场，他如果能有一个成功泡到王一茜的机会，那就是和你合作。这里有个困难是，王一茜被你整走也是公开的秘密，你得让他相信你那样做，你对不起王一茜，只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具体怎么做，我没有太多的意见，你自己去想。” 尼玛啊，我和她一起经历的事情，她还是在外面，而我身在现场，我知道的更多，但她能想到的办法，我却不能想到。我这脑子啊，我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怎么？没听懂？”见我不说话，苏艺秋问。 我连忙说道：“懂了。” “你尽快搞定吧，我们时间不多，麻烦多。怎么让业绩提升快一点，量大一点，除了让我们的对手配合之外，还需要有别的技巧。开发市场是来不及了，看情况只能让目前这些零售商多进货多卖，怎么卖，计划我帮你出吧！” 我巴不得，我说道：“王总打算怎么弄？” “搞食品节。” “食品节？就我们公司的产品？”我觉得很扯淡，我们才几个产品？几百个而已！ “对，告诉那些销售商，让他们进货参与，我们给他们搞，这时间拖一些拖，进完货再搞，到时候就算搞失败，当月业绩都会存在。” 我想了想说道：“这不是杀鸡取卵么？不行不行。” “你搞成功不就不是杀鸡取卵了吗？而且现在你的目的是让王一茜回来，杀只鸡算什么？公司赚了大钱多分你很多？” “你不介意么？那是你的销售部。” “你自己搞的麻烦和我有关系？你失败只能证明只有我行。” “你真是……”忽然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只好放弃，“你怎么着都不亏，你会想。” “不然我是总监？别以为所有比你混得好的人都靠拍马屁。你看不起别人，以为自己多牛掰，现实会狠狠打你脸。我话说完了，我走了……” “哦，一起走吧。” 苏艺秋先走，跨绿化带出去，不知她是踩错地方还是被什么东西绊到，突然就失去了平衡。 我走她后面，我看见了急忙一手搂过去，纯属本能反应，没想到搂中的位置正正是她的胸。双方一顿愣神，随后她发出一声刺破夜空的尖叫，拍掉我的手。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臭流氓占我便宜，我弄死你。”她回身就是一巴掌抽过来。 本能地，我抓住她的手。她抬腿踢，我放开她的手。我发誓我只是轻轻的放开，不是甩开。她竟然又失去了平衡，人噼啪摔进花丛里面，摔的四脚朝天，特别难看…… 第222章 我惊呆了 我惊呆了，我能想到的是第一时间跑。 不是我不负责任，而是她这人太霸道，不管是不是她错，受罪的都是你，哪怕你是因为帮她而出错。比如第一次高空砸物，我救她，她突然转身，我意外地摸了她的胸，她咬牙就拍了我一脸手机。又比如第二次，我从钟世芳手里把她抢了下来，她醒来以后，不分青红皂白砸我枕头。 “林毅夫你个混蛋。”苏艺秋自己爬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手里还抓着一块石头，我心里发毛，赶紧加快步伐跑。 冲到对面马路上了车，快速发动，快速起步，她一石头砸过来，石头砸中车子，轰一声响，估计凹了一个洞了吧，我没敢下车看，反而轰油门走人。 苏艺秋上车追，嗖嗖就追上来挤我，幸亏我刹得够快，不然要撞上绿化带。 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她下了车，猛烈地拍着车窗：“你开门。” 我把车窗打开一条裂缝：“好吧苏总监，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 “道歉就够了吗？你下来。”苏艺秋说道。 “你想干嘛？” “下来。”她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睛，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钟世芳，他在王一茜住的莲花山别墅区大门也这样叫我。 正不知所措，苏艺秋的手机响，我以为她会接，我能趁机走，她不接，死死瞪着我，等着我下车。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下车。 立刻，她一巴掌打过来，我闪开，她咆哮说道：“你再闪，我砸你的车信吗？” 让我硬受她一巴掌，我当然也不想答应，那打的不是我的肉，而是我的自尊好不好？我说道：“苏总监，我没对你干嘛，刚刚那是意外，我已经道过歉，差不多算了吧！” 苏艺秋不同意：“算什么算？不算，你给我站好，脸露出来。” 我也是火了：“那你砸车吧！” 她真去拿方向盘锁打算砸，我一手抢过来，她踩我的脚，高跟鞋，顿时被她踩成青蛙跳，疼得我嘶呀咧嘴。 他妈的她还不放过我，冲过来从背后给我一脚，直接把我踹地上，我也是有心耍她，躺地上不动。 她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反应，用脚蹭，我继续没反应，她心慌起来：“喂，林毅夫，我告诉你，你不要这样吓人。” 见我依然没反应，她把我翻过来，探我的呼吸。 我故意闭着气，她以为我断了气，吓得跌坐在地，然后仓皇的爬起来，往车上冲，应该是去拿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机不可失，我赶紧爬起来，上车，倒车往另一端跑…… 次日八点钟穿的人模狗样出门找章士兵一起吃早餐，顺带商量三组和四组的管理问题。 章士兵说最好把两组人打乱，把我们自己人分别掺进两个组里面，他带着凌雪妹和白天生朱新青刘武下去四组，三组我自己盯，顾童给我当秘书。孙金伟，洪立华，章程，分割开，孙金伟带着章程留在三组，洪立华下去四组，这样一来两个组无论哪个组想闹事都很难闹起来。 章士兵的意见正合我意，所以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我就组织会议宣布下去。 花了半个小时说完，他们各自忙碌着整理私人物品进行调动，我坐在办公室里抽着香烟，看着手里的名片。欧葡红酒贸易公司销售主管万红，这就是和孟天明嗨皮那个女人，我该怎么约她出来好？ 正思索着，敲门声响，小曼走进来。 我把名片用烟盒盖好，坐正姿势，脸带微笑说道：“小曼姐姐找我有事？” 我喊她姐姐，她哪还敢受，大惊失色的说道：“林总监你不要这样叫我了，我受不起。” 我说道：“我原来就这样叫你，习惯了。”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我上司的上司。”她坐在我对面，一副很担忧的表现说道，“上次在超市碰见，我家里刚好出了点事，我那会心情很差，如果有得罪了你，我郑重的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呵呵笑道：“小曼姐姐，你真可爱，你觉得我还记得么？” “你不记得了么？” “我们在超市见过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出去工作吧！” “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过你，但当时真不是有心的，你能不能给次机会？” “我不是说反话，我真不记得了，你出去工作吧！” 小曼满脸疑惑，更满脸痛苦，质疑我又不是，不说清楚她又不死心。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我故意的，她墙头草，狗眼看人低，我必须给她教训，不然我无法平衡自己的心理。 迟疑了半响，她从座椅起来，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不会解雇我吧？” 我说道：“看你是不是认真工作了，是不是会做人了。” “我会认真工作，这是不是会做人……林总监所指的意思是？” “我今晚给你电话。” “什……什么？” 我加重语气说道：“我说我今晚给你电话。” 她一张脸血红颜色，脚步慌乱，关门都关了两次才关严密。 忙了一上午，中午在办公室吃的快餐，睡了两个小时。等下午一上班，我把孙金伟和三组经理莫仁建叫进来，给了他们两项工作。一，这个月已完成的业绩，给我整理一份；二，他们手里负责的客户资料给我整理一份。下班前必须上交。 工作量颇大，他们直忙到下班前最后一秒钟才给我送过来。我当场翻阅，心里有了底，我对他们说道：“未来二十天，我们两个组的业绩，需要从分派下来的任务基础上超额百分之四百，你们要给我做到，否则，我不养废物。” 孙金伟当场发飙：“平常累吐血了也就能完成百份之一百二，完成百分之四百是强人所难，你如果想解雇我们，你直接开口，不需要使这种阴损招。” 莫仁建也想反抗，我抢在前面说道：“孙经理如果觉得不可能完成，这样，你按照我的方式办事，如果我能带着你完成，你辞职走人，反之我让你留下来。” 孙金伟不相信我能做到，答应的特别爽快：“行啊。” 我对莫仁建说道：“莫经理你做见证人，不能阴奉阳违，否则赢了都不算赢。” 莫仁建说道：“是的林总监。” 我挥挥手：“下班吧，销售计划，我过两天给你们。” 第223章 演戏骗万红 晚上一大帮人聚餐，饭后刘武他们带着两个女孩，以及从厂里出来的何冰宁梦珊周美欣去看电影，我和张士兵开车走。 车里，章士兵问我：“兄弟，我们这是去做什么任务对吧？” 我说道：“找个地方再谈。” 章士兵没再问，坐在副驾里给他媳妇打电话。 我开了十多分钟车，来到一栋大楼对面的马路，万红他们公司就在大楼的九楼。 停稳车辆，这几个月具体发生什么事，我要做什么，我通通对章士兵说了一遍。这家伙天生乐观派，听完我说没有任何震惊，哪怕中间我经历了那么多危险。他有的是惊喜，他呵呵笑着对我说道：“上天看来很公平，给了你一堆麻烦的同时，亦给了你无数的机会。” 我说道：“我想不到你会这样说。” 章士兵给我一根烟，我点燃，他自己也点燃一根，各自把车窗降下来，猛抽。 然后他才对我说道：“你觉得我会怎么说？劝你收手？泼你冷水？靠，和大人物玩又如何？没玩过，谁知道会输还是会赢？即便会输，最多就是被打回解放前，还能有别的什么损失？如果赢，收益就海里去了，这他妈的赤果果是个一本万利的赌博。别的不多说，我就给你一个字，照干无误。”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哥们，这是四个字。” “管他呢，无所谓，算我一份，我们干他娘的……” “有你这句话，我感觉胜券在握，呵呵。”我指了指楼上说道，“那上面有个女人，今晚我得搞定她，你配合我。” “怎么配合？我当丑角，你当好人？” “差不多。” “行了。”突然一阵奸笑，“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苏艺秋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听你刚刚那么说，一直是苏艺秋给你出谋划策，就我跟她那么久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我直话直说：“她想抢劫整个公司，当公司的第一人。” “明白了，不过你不算回答了我的问题。”奸笑变成了暧昧，“上没上？” “你妹啊，你想什么呢？” “打算上么？” “滚。” “说点实话有那么难吗？” “原来不打算，近来有点小感觉。我是发现了，就她这女人，你和她玩手段玩智商，玩不来。反正一句话吧，对付她这种女人，能动手就尽量不要动嘴。” “呵呵，我正想和你说，你把她上了她就乖了信不信？指不定打回来的天下都成了你的天下，财色兼收多好。” 我想揍他：“你没救了。” “靠女人有问题吗？我觉得这是本事。你说你找个完全没能力的女人，你还附上去吸血，那你他妈的太没人性了。苏艺秋不一样，人家比你还强，你怎么滴，勉强自己去超越她，你累不累？” 貌似很有道理，但我就不会这么想。我自尊心要强一些，我喜欢靠自己。因为，只有靠自己才不那么容易失去：“不和你说这些。” “那你说说王一茜王总，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我今天可去查了蛮多你的事，我突然发现我不认识你了，你和这些高层，嗯，主要是女高层，一个个关系特别深。还有陆可，方依婷，以及那个宁总监，不干净。” “我去，这些个你都知道？”我很吃惊，“不对，你才不干净，我没有不干净。” “我偷看你手机。” “你去死。”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差不多到我和万红约好的时间，闲杂事我就先不和他计较了，换了个口吻说道，“时间到了，你赶紧下车。等会人出来，我打双闪通知，你尾随她，做一个打算抢劫或者非礼之类的举动。然后，我发现了你，我大声喊，你跑。手套箱里面有太阳帽，你戴起来，四周看看哪有监控死角，注意点，别给拍下来。” 章士兵拿出太阳帽戴上，嘴里对我说道：“奶奶滴，这工作坑爹啊，我摸一下行不行？” 我强硬的拒绝说道：“不行。” “抱一下呢？” “你如果想死，随便。” “我觉得太假了不行，我看着办吧！”章士兵说完下车，从斑马线走过去，我则绕了一圈从前面掉头，停在出口处给万红打电话，告诉她，我已到楼下。 等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万红从大楼出来，一身天蓝色的职业装，夜里都显得特别耀眼。她拿着手机跨着包站大门口四周张望，我给她双闪告诉她我的位置，同时亦是向章士兵发送信号。章士兵看见了随即从大门旁的绿化后面走出来，尾随着她。 我算着时间，章士兵一靠近万红我就开门下车。 脚才落地已经听见万红发出啊一声尖叫，章士兵动了手了，连抢东西带揩油，粗暴得很。 我大喊：“喂，想干什么？” 章士兵闻言趁机逃跑，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觉死里逃生的万红花容失色着往我这边跑，我则迎过去：“万小姐，你没事吧？” 万红摇摇头：“吓死了，吓死了，幸亏有你。” 我说道：“你们这边这么乱吗？” “不知道，我第一次遇上。”她不停拍心口，后怕不已，她连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马路了，惊慌的说道，“我们上车说。” 我带着她上车，快速开走。 车里缓了几分钟她才缓过气来对我说道：“刚刚谢谢你啊！” “不谢，刚刚那事，换谁都会挺身而出。”说这事太心虚，我扯开话题说道，“万小姐老加班么？” “也不是，今天比较忙，主要客户那边忙。” “你下次加班小心点。” “我下次我看清楚再出来。”她稍微侧了侧身望着我，“林先生不是说不怎么喝红酒的么？” “我是不怎么喝，但我朋友需要，让我帮忙找。” “真的吗？” “真的，不过能不能成事，还未可知。我先试试吧，试好了带一瓶回去给他。”我说的这个他是白玉洁的师哥范威锋，我说他们酒店想进红酒。我总得出师有名，不然万红不愿意出来，我就得直接威胁她，没有谁喜欢这种招，非万不得已，我不想太过分。 “好呢，我们过去试。”她说的这个过去，是去他们公司仓库，仓库在郊外，半个多小时车程。 第224章 说干就干 四十分钟以后，我把车开进一个仓库集散中心。 下了车，万红带着我走，绕了两分钟来到一道铁闸门前。她打了个电话，里面有人开铁闸，电动的款式，轰隆轰隆，慢得令人想发脾气。 万红也嫌慢，升起有一米，她就迫不及待带我钻进去。 外面看，这地方是活动板房，我以为红酒就放在里面闷着，不对，里面空空一片。 我疑惑道：“万小姐，这儿有红酒吗？” 万红笑笑：“红酒在地底。” “有地底？”我四周看，没发现。 “有啊，你跟我来。”她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带着我来到仓库中间，果然看见一道旋转楼梯，走下去才是放红酒的地方。红酒到处都是，角落里，架子上，甚至里面的通道都堆了不少。有的用箱子放着，有的就那样落在地上。不过你别觉得很乱，一点都不乱，架子都做了假植物配称。 最空旷的地方还有沙发休闲区，供品酒用。 王一茜的酒窖我看着已经很吃惊，仓库型的酒窖，我见都没见过，而且不敢想，所以，我无疑更吃惊。 我问了问万红，这里面大概有多少红酒？万红给我的数字是，至少五十万瓶。 把我迎去沙发区坐好，桌子上有一只对讲机，万红拿起来呼叫刚刚给我们开门的看夜大叔：“聪叔你不用管我，等会我走的时候我自己按一下门出去，你好好休息吧！”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聪叔的回复：“好的万小姐。” 万红丢下对讲机去找红酒，找了一瓶回来，从冰箱拿出冰桶泡着，她对我说道：“有的客户要看仓库，我们就会带来这里，但一般情况不带。你没要求，但你是王总的朋友。” 她的潜台词是，我不是一般客人。刚上场就给我戴高帽，会做生意啊。我装做没听懂，我说道：“万小姐，红酒利润那么高，你卖红酒收入很高吧？” 万红说道：“利润高也是属于公司，我一个小打工，完成任务奖金就高些呗，完成不了任务，赔进去都有可能。” “真的假的？”我说道。 “没必要骗你。”她笑着，笑容带着一丝丝苦涩，似乎说的真话。 当初她在孟天明家里给孟天明两顿抡，期间我听见孟天明说过一句话，明天就和她签合同。我在想，合同里卖的是不是就是红酒？如果是，她卖酒得献上自己，没有高收入做保证，她没那么贱吧？不行，我要八卦了，我说道：“万小姐，如果每个月你能销售一千万，你拿多少提成？” 万红说道：“我们的提成是千分之三。” 我说道：“你一个月能销售一千万吧？” “有时候能，我们是集体销售，我手里的小组有八个人。”这么说，她收入很不错，尼玛，我这带六十多人的副总监才两万五呢！ 相互试探着聊了十多分钟，红酒已经泡的差不多，万红当即拿来开瓶器，很熟练的打开。 先倒出来一杯递给我，万红说道：“新的红酒暂时就只有这一个，半个月以后会有另一个到货。林先生你先试试吧，这个要是不行，半个月以后，我们再约。” 我端红酒杯我都不会标准的，随便就来，脖子一昂，一口喝光：“我试不出来，我拿一瓶回去吧，我拉你们见面，你们自己谈。” “可以的，谈不来是我能力问题，我尽量谈下来。”这女人信心十足，必要时，估计她敢牺牲自己，就看客户大不大，赚不赚。 我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拭目以待。” 她说道：“谢谢林先生给我信心，我敬你。” 我和她碰了一下杯：“干杯。” 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喝了几杯红酒，万红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向我了解范威锋的为人了，她想什么我知道，知己知彼。我也趁机对她进行旁敲侧击，我说那天宴会我看见她和亿皇老板孟天明一起，有意无意的我问他们之间是不是很熟？好郁闷，她竟然告诉我，他们之间只是刚认识。很显然，这是个很小心的老油条，要套她不容易。 我估计我要让白玉洁帮我找范威锋聊聊，说服范威锋帮我演一出，先给她看见生意能做成的可能性，我才继续进攻，否则很难有收获。 如果到时候再不行，对不起，我只能用阴招了吧！ 谁让我没有时间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只能闭着眼睛去干了，后果，再想。 说干就干，第二天大清早我就起了床去找白玉洁，请她去吃早餐。 找的早餐店在她公司附近，我们聊了一个小时，她当我脸给范威锋打电话，就按我要求让范威锋帮忙。我听着蛮紧张，我怕范威锋拒绝，没有，人家非常乐意帮忙。并且还说了一句，他们酒店刚好有增加红酒类别的意向，如果万红那边的红酒够格，价格又适合，他不介意拿一批试试。 我去那个去，意外收获，我真想给白玉洁一个拥抱，以表示我内心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 八点半分别，白玉洁去上班，我开车往公司赶。 我刚进办公室，章士兵就敲门进来，一屁股坐在对面说道：“哥们，昨晚成了么？” 我说道：“今天才有答案，大概午饭的时候吧。” “机会大吗？” “大。”我瞪他一眼，“他妈的你这家伙你昨晚摸人了是不是？” 章士兵否认说道：“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我看见了。” “你肯定看错，你眼神不好。”章士兵从座椅起来，“我走了，带刘武他们出去上课，我得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用什么方式忽悠客户提货。”说话间一只手探过来，把我放桌面的香烟拿上，“忘了买烟，我要了，你重新买吧！” “你妹，你反正出门，你买更方便，喂，狗日的你不顺手牵羊你要死是不？”我拿了一支笔砸过去，没砸中，他快得兔子般，呵呵就笑着冲了出办公室。 第225章 拉锯 憋屈啊！ 按了一下内线，我对顾童说道：“顾童，你去给我找根香烟。” 顾童说道：“要香烟干嘛？” “要抽，你说要干嘛？” “我去买。” “跟人要，孙金伟吧！” “林总监你总是这样羞辱人家，不好。” “想什么呢？我就是忘了带烟。” 顾童说她马上去办，不到五分钟给我拿进来。 孙金伟抽的竟然是中华，老子是他上司，抽的只是五叶神，靠。 抽了一根烟，精神好多了，我打开电脑做了几份表格，然后在上面填数字，接着写公告，写任务计划等等。足不出办公室忙到十一点半了我才收拾东西关电脑，打开门对外面的顾童说道：“走了顾童，我请你吃饭。” 顾童看看时间，一脸惊呆说道：“没够时间，还不能走。” 我要无语了：“谁给你弄考勤？” “你啊。” “所以你几点走，重要吗？” 我先往外面走，在电梯前面等了五六分钟，顾童才走出来。 十一点五十分，我带着顾童来到范威锋的酒店西餐厅，范威锋已经在包间等我。 十二点零五分，万红到来，她带来一个助手，搬来一箱红酒，里面有六瓶，六个品种。 我让顾童负责点菜，我和范威锋万红三个人聊，都是些红酒生意经营之类的话题，他们说的比较多，我偶尔插一句。 接着是吃饭了，吃完饭，正事才提上来，万红亲自把六瓶酒一一打开，让范威锋品尝。 试前面的四瓶，我看范威锋很不满意。试第五瓶，他的表情稍稍有点怪，我问他怎么样？他说试试第六瓶再说。结果这一瓶尝下来，他赞不绝口的问万红价格。万红说了一个价格，他呵呵笑了两声，不满意。万红在那边说，他也心不在焉，然后有意无意问其它五瓶的价格。 最后这个见面会怎么说呢，你说很糟糕，那没有，但你说不糟糕，范威锋已经失去了兴趣。 哎，其实我希望他有兴趣，多少先拿一些，这样对我这边有好处。 当然啦，我有好处，人家吃亏，这也不是我干的事，所以我心里也就纠结了一小会。 范威锋送我们走，送到电梯边上，他忽然拉我到一边说道：“其实我看上的是第一瓶，价格还可以，我想再低十分之二。你别告诉她，你就和她谈谈第六瓶，看能不能低十分之二。” 我说道：“你这是玩策略？” “对，第一瓶的价格低不了那么多，但第六瓶可以，那酒我出差的时候喝过，我知道。” “明白了，第六瓶能降下来以后，你换一个，你说不要第六瓶，要第一瓶，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你。” 范威锋嘿嘿笑道：“没错。” 他妈的，商人真的一个个都很狡猾。 “你和她谈谈了，你最好等她先问。”他对我说道。 我点头说道：“你能要多少？” “两千，合约细节我自己谈。”范威锋搭着我肩膀说道，“我算帮你到这程度了，你要对我小师妹好哦。” “什么？”我没听的很清楚。 “没什么，万小姐等久了。”范威锋推我往前，他对万红挥挥手，“万小姐，你走好。” 万红说道：“好的范先生，我祝你生意兴隆。” 出了酒店，万红把车钥匙给了自己的助理，让助理去车里等她，她有话和我说。 我没用相同的方式对待顾童，我让她跟着，万红不敢有意见，她问我：“林先生，你朋友似乎嫌价格贵，刚刚他有和你说吧？” 我说道：“确实是。” “他有说什么价格能接受吗？”她继续问。 “没说。”我摇头。 “你估计呢？” “要你谈吧，一步步试探呗，九折，八折，七折，拿货多少再送多少等等，我又不懂。” “七折做不到啊！”露出一脸为难来。 “多少折你可以做主？”换我试探她。 “九折。” 九折？她没说实话，销售组的负责人，她的权限少说八折。我不拆穿她，我装傻说道：“如果是这个折扣，估计谈不来的几率更大，可惜了。” 万红陷入了思考，过了一阵才说道：“再大的折扣，我要申请，但申请，我得先知道他能拿多少，量大量少不一样。” 她意思是让我问清楚范威锋到底要多少，我才不鸟她，我指指头顶上空，以进为退说道：“这座酒店的规模，你自己能算一个大概吧？我赶时间，我们电话联系。” “嗯好。”万红似乎正在心里计算，心不在焉的。我也不急，放长线钓大鱼，等会下午快下班再去个电话，告诉他范威锋在谈另一家，看她上不上钩。 回到车里，我启动车子，憋了一个多小时的顾童立刻问我：“林总监你怎么做起红酒生意了？” 我说道：“谁说我做红酒生意，我想做的是外面那个女人的生意。” “什么意思呢？” “卖她，你看她值钱么？” 顾童神色古怪的望着我：“林总监你别耍我呗。” “和我们的业务有关，暂时不能说。”开车回公司。 没够时间上班，我打算打个瞌睡，章士兵的电话打进来，问我成没成，我说成了一半，要再等等，然后我反问他那边怎么样？他说刘武他们似乎也是一块能打造的材料。然后稀里哗啦说了一通，怎么怎么打造等等之类，死话唠，说了十多分钟才挂断，我还睡个屁，我直接上班了，继续写上午没写完的公告任务计划。 忙了半个多小时，时间来到三点钟，万红给我打来电话，她说道：“林先生，我已经和我老板谈过。这样啊，鉴于范先生的酒店规模，我们自己拿出了一个出货量，如果能入三千瓶，可以给个八折。不过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不能再低。你看，是我通知范先生，还是你通知范先生？” 她当然想我通知，我不干这事，我说道：“我有提成吧？” “有。” “哦，三千瓶多少钱来着？” “三千瓶九十多万，你有百分之十。” “我估计他不太乐意，你这样，给我的提成拿一半出来换成瓶数，你说第一次合作，赠送一些。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我就不打了，这事我不管，你们已经见过面，看你自己的实力。” 第226章 很小心很小心 万红那边考虑了一会才给我答案，她说好。 眼看她想挂断，我加了一句，我这边我又发现一个朋友需要红酒，但人家要喝高档几十万一瓶的，如果她有，我可以介绍。我就吊着她，如果她想继续通过我做生意，只能帮我搞定孟天明。 电话挂断，我心情不错，我打开微信给苏艺秋发去：苏总监，我这边收获不错，搞不好今晚就能攻陷了万红。 苏艺秋大概没空，过了五分钟才给我回：送你一句话，骄傲自满是栽跟斗的开始。 我：我没骄傲，更没自满，就是告诉你好消息，想让你高兴高兴而已。 苏艺秋：我不高兴。 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你说说，让我高兴高兴，呵呵。 苏艺秋：无聊。 我：好吧，你干嘛啦？ 苏艺秋：来大姨妈行了吧？ 我：要给你送卫生巾么？ 苏艺秋：你送来，你来啊。别回我了，不想和你说话，就这样。 热脸贴了冷屁股，我还不想和她说话你，我继续我的工作。 三点半，万红又打来电话，很愉悦的约我晚上吃饭，说是感谢我介绍生意，顺带给我提成之类。 六点钟下班，我准时走。 我这次没再带顾童，但我给她留了一千块，让她拿给刘武，晚上她们几个人去吃大餐。 饭，万红请，地方她挑，她挑的火锅城。 她早一步先到，正当着低头族。我到了边上，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才看见我。连忙站起来，还想给我拉椅子，我说我自己来，我和她坐两对面。 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一个店里的特色火锅，然后立刻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说道：“林先生，你的提成，五万块。” 我吃惊：“怎么这么多？” 她笑着说道：“我们老板说不能让你吃亏。” 屁啊，看在几十万一瓶的红酒份上而已，他们想做这个声音！我心里清楚，嘴里不动声息的说道：“你老板真会做生意，不过我说话算话，多出来的我不要，你拿出来，你还不还回公司，你自己看着吧。”袋子我没接，我拿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根，舒坦的抽着，和她对视着。 看我态度很坚决，她没有强迫我，而是顺我的意，拆开袋子拿出来近一万块。 我看她的眼神，她应该会自己要吧？我正希望她这样做，两个原因，一，拿人的手软，二，这算一个把柄。 我们东拉西扯了一会，火锅已经端了上来，此时正事也被万红提了上来，她一脸期待的问我：“林先生，你真有朋友想要几十万一瓶的红酒？” 我保证的口吻说道：“我那个朋友是土豪，不贵不喜欢。而且，我告诉你啊，他还不怎么懂红酒，就会附庸风雅。” 万红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意思是……要我骗他啊？” “当然不是。” “那林先生的意思是什么？” “细水长流。” 万红连连点头：“我懂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呢？” 我煞有介事的说道：“这种事要等机会，看他什么时候开派对，这家伙好女人，喜欢招一大帮女孩子一起玩。” “哦，明白。”万红信以为真笑不拢嘴，“林先生，这事我已经和我老板说过，他说二十万以上一瓶的红酒，给你提百分之二十。” “好的好的。”我露出贪婪的目光来麻痹她，“我们先吃东西？”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离开了火锅城，来到同一条街的一家清吧。 坐的卡座，要半打调的半酒半饮料，我碰了一下万红的杯子：“万小姐，我上次真的看见亿皇的老板和你很好聊，你们关系不错，你没对我说实话吧？” 万红警惕的说道：“林先生你总是打听亿皇的老板，你有什么想法么？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做贵行呢！” 我淡淡的说道：“我和亿皇一个行当。” “你和王总是朋友，那……天啊，你是金城的人？”反应还算蛮快。 “没错。” “那你和孟总是对手啊。”她奸笑，一副识穿了我的模样，“难怪你打听孟总。” 我说道：“不对，谁说同行就必须如敌国？我其实是想找他，让他给我一个机会，同时我亦给他一个机会，我们各取所需，一起赚大钱。” 万红问：“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登门去拜访，你干嘛不去呢？” 我说道：“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不了解他就贸贸然去找他，我想多半会以失败告终。你和他关系好，你和我说说呗，比如他这人容不容易相处，他有什么喜好之类。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 万红没说愿意，亦没说不愿意，她警惕的说道：“你为何不找王总了解？” 我一声叹息说道：“我刚赶跑王总，她现在人在国外，特别恨我。” 万红满脸疑惑说道：“你们不是合作的吗？你赶跑她，这话我该怎么理解？” 我满脸的悔恨：“我被人利用，我对不起她，我想拨乱反正。其实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要找孟总。” 万红摇头：“我不是很明白。” 我故意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我可以说详细点，不过你不能说出去，否则问题会很严重。” 万红爽快的说道：“我很能守秘密的。” 花了十分钟时间，我把编好的真实夹杂着虚假的故事给万红说了一遍。 万红听完以后，眼神里面充满了疑问。 她仿佛在问，怎么你们公司那么乱，效益却那么好？这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给她答案，因为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他妈的金城速冻就是一个很变态的公司。 往下的时间，万红从侧面问我许多问题，试探我是不是想利用她，这女人真的好小心好小心。我觉得我的表现应该还算不错，我的要求，我已经提了出来，让她帮我联系。我们分别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她没表现出对我有疑心，帮我的机会，我想应该颇大。 第227章 搞定孟天明 喝了酒，车我没开，我打车，直奔章士兵他们住的花园，半月湾。 来到门前，我咚咚咚敲门。 何冰给我打来，我看里面一眼。尼玛啊，雾灯黑火，只有电视机开着，他们在看恐怖片。 我说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何冰说道：“下了班，顾童让我们出来吃饭。” “大家都在？” “都在，除了你。” 跟着何冰走进去，果然看见大家都在，朱新青和白天生抱在一起，周美欣和宁梦珊顾童凌雪妹挤成一堆，刘武和黄敏则相互靠着，只有章士兵比较正常，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看的津津有味。 我打开灯，三四个声音尖叫，吓我一跳。 我说道：“又要看，又要怕，你们丢不丢人？别看了吧！” 章士兵说道：“别，正精彩呢！” 我不管他，找到遥控按了暂停，桌子收拾好，把万红给我的钱倒在桌子上面：“刚赚的钱，你们分一分。” 刘武说道：“怎么赚的？” 章士兵道：“做了鸭子呗。” “你妹。”我招手让顾童过来，“顾童你分。” 何冰说道：“和我们没关系。” 我说道：“都有关系，我们是一家人。这算开始，等我爬上去，我把你们弄出来，全部干文职，秘书助理之类。” 何冰说道：“我在厂里跟着陆可挺好，我不想出来。” 周美欣和宁梦珊没言语，她们应该是无所谓。 四万块，他们十个人，每人四千块，何冰和黄敏不要，顾童硬塞给她们。 电影继续，章士兵给我拿了一罐啤酒，我也一起看。但我只看了十分钟就走了，因为，因为，因为，剧情除了很恐怖之外，还特别的血腥，动不动就开膛破肚，口味太重，我实在欣赏不来。 何冰送我出门，帮我按了电梯，她笑笑对我说道：“你胆子原来这么小。” 我说道：“我是不喜欢看那种电影。” “那你回去睡觉？” “对啊，你今晚在这儿过夜吧？” “嗯，你怎么样？计划进行的好不好？”她问的是重新把王一茜弄回来的计划，我和她说过，她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已经走到关键一步，明天，后天，有一场决战，成则赢了百分之八十，不成，不知道。” 电梯到，我让她回去，看着她进了门，我才走。 周六，我睡了一个懒觉，十点多起床。 然后十一点钟，万红打来电话，说孟天明想见我，地址她给我发。她淡淡的口吻，我听在耳里却无比的兴奋，她竟然这么快帮我搞定，并且孟天明还有兴趣。我是发现了啊，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去和她建立友谊，而不是利用她的丑事逼迫她。 挂断电话，立刻换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精神奕奕地出征。 万红给的地址，郊外一个游乐场，我按万红的交代，来到海盗船检票口站着。 不一会，一个穿西装的大汉走过来：“是林先生吗？” 我说道：“我是。” “我们孟总请你过去。” “好的。” 我跟着大汉绕了大段路，来到租船游湖处。孟天明在休息区坐着，手拿望远镜眺望湖面上的电动船。我打了个招呼坐下来，他对我说道：“我老婆孩子在游湖，半小时的票，已经游了十五分钟，剩下这些时间你可以用来说服我。” 我没言语，我微笑望着他。 如我所料，我的反应令他始料未及，所以他放下了望远镜，目光落在我身上：“怎么？你是很有信心说服我，还是觉得十五分钟不够？” 我说道：“孟老板，说服你一分钟就够。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你的敌人，还是赵中城是你的敌人？” 孟天明颇为不屑的说道：“你还不配当我的敌人。” “所以你不用敌对我，如果你敌对我，大概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说了你不配当我的敌人。”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在宴会里那么和我说话了，你是把我当情敌吧？”他想泡王一茜这件事，我挺恶心，他妈的他有老婆孩子，他觉得王一茜要多傻才乐意？王一茜又不是刚出来社会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妹，他有的王一茜都有，他算个老几？ “你可以说正事了。”他稍稍产生了几分不自然。 “我想说的话，我相信万红小姐已经帮我告诉过你，我来不是来说服你，我是来听你的答案。如果纯生意角度出发，你肯定会答应我。如果为了气，那你会拒绝我，就看你怎么想。”我咄咄逼人的说道，这是我的策略，既然他有兴趣，我就不能用求他的姿态和他谈，那多半会失败，我态度强硬，反而效果更好。 孟天明呵呵笑：“你这人蛮有趣，想事情周到，不过你想漏一点，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达到目的，不需要和谁合作。” “我相信，但你什么才成功时候？其实同行不一定就要当敌国，我们总在打价格战，损人不利己。我们该形成战略联盟，价格提升上去，这样才是你赚我赚。你想想吧，如果你合作，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 “你有资格吗？” “我没有，但赵中城垮掉，你觉得上位的是谁？王一茜，她有吧？” “似乎也对，不过你要我给答案，你要先让我相信，你不是赵中城派来的棋子。” “孟总，如果我是赵中城派来的棋子，我为何帮王总？我给你证据吧！”我拿出手机，打开大狼狗给我发的短信，“我妹被他们关了起来，我才不得不出卖王总。这事，王总知道，她人很好，牺牲了自己职位帮我救了我妹。” 孟天明拿过手机看了两眼说道：“是像赵中城的风格。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要你先答应。事成以后，对外是我主动找你，是我想的计划，而不是你。” 他还是想泡王一茜，抢功劳到王一茜跟前邀功，王一茜又不傻，她不知道吗？这对我来说没多少影响，我不介意，我说道：“我答应你。” 第228章 开干了 周一早上十点钟，全公司都在疯传一件事。苏艺秋开车出意外撞上交通岗，伤的不轻，手手脚脚，脸，脑子，全包了起来。顾童进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当场就笑了出来，我告诉顾童，立刻组织部门会议，把外面跑业务的都叫回来，一小时之内，必须全到。 顾童出去后，我也出去，坐电梯上楼，去行政部所在的楼层。 敲开宁爱娣办公室的门，我开门见山说道：“宁总监，苏艺秋受伤了这消息你知不知道？” 宁爱娣说道：“知道，我让我秘书去探望了。” “呵呵，赵主席的意思吧？” “是的。” 如苏艺秋所料，他们第一时间去探听虚实，我希望苏艺秋能演好，我说道：“这是个机会。” 宁爱娣说道：“赵主席有说过，但我们要小心确定。” “确定个屁，你见过人故意撞车，然后坑你的么？我销售部那边我已经组织起会议，你去帮我要命令书，我全面接管销售部所有小组。我这边我已经准备好，我能代替苏艺秋。”我拿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短信你看看，我在亿皇那边有人，他们今天准备一个大动静，换生产线，估计一个月才能搞定。换过来说，这一个月是市场真空期，苏艺秋刚好不在，我来管销售部，业绩比她高，她的命运，不用多说了吧？” 宁爱娣激动地拿过我的手机看，然后她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中城的来电。她接通，赵中城在那边说，她在这边嗯嗯嗯答应，最后说了一句，林毅夫就在我办公室。挂断以后，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这消息知道的比赵主席还快，我现在上去找赵主席，你在这等等我。” 我说道：“拿命令书么？” “看主席的意思，他没说明白，让我上去说。” “我等你。” 宁爱娣出了办公室，我留下来。 十多分钟以后，宁爱娣走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挂满笑容。坐下来，纸递给我说道：“这是你要的命令书，赵主席说，事成后，如果你能发誓效忠他，他送你一套房子。” “呵呵，赵主席大方。”我拿着命令书离开。 会议楼最大的会议室，我推开门，里面坐了一百三十多人。 原本他们在吱吱喳喳的聊天，看见我进来，顿时才鸦雀无声。 我直接走向讲台，顾童也走上来，她对我说道：“除了章士兵和凌雪妹在外面和客户谈着走不开，其他人已经全部到齐。” 我说道：“知道了，你先打印计划书，打印四十份，让他们传着看。” 顾童立刻在一侧的办公桌坐下来，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一旁的打印机开始打印。 我试了试麦克风，没问题，晃晃手里的命令书说道：“苏总监出了点意外进了医院，多久才能出院，不知道。鉴于这个情况，总部怕苏总监不在这期间，我们销售部一组和二组群龙无首，所以暂时让我代管，这是命令书，希望大家配合。” 下面悄静无声，他们怎么想，我知道。 他们肯定猜测，苏艺秋这情况不只是意外，而是有阴谋的成分。 我不怕他们有这想法，因为上面那么爽快给我命令书，等同于告诉他们，这事不只是和我有关，和上面都有关。 涉及高层斗争，他们敢出声，除非想解雇。 我也不说破，我装傻继续说道：“这个月已经过去好些天，之前所做的业务，我宣布，通通不算数。我重新设好了目标线，做好了具体的销售计划，各个组的经理秘书上来拿，每组十份，你们传着看。” 片刻，四个秘书一起走上来，拿走了顾童刚打印好的四十份计划书。 传着看过一篇，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从零开始，而且达标线是原来的百分之四百，他们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七嘴八舌在说我故意刁难他们。 我说道：“你们看我像笨蛋还是像傻瓜？你们别只看数字，看看计划可以吗？我还告诉你们一件事，半个多小时前，我们的老对手亿皇刚发布了一道命令，即日起他们百分之八十的生产线停产重建。市场空出来了懂吗？这是一个机遇，我保证我会带你们达标，你们要有信心，忘记这个达标线，忘记这个数字。如果非得要想数字，想工资的数字，达标百分之四百知道怎么算工资吗？不是乘以四倍，而是多倍数增长。另外再说一下，达标百分之四百，我个人的奖金有十多万，这钱我不要，我拿出来请你们吃喝玩乐。” 下面目瞪口呆，然后慢慢的有一部分人继续沉沦，但大部分人热血沸腾了起来。 随后有个声音喊道：“林总监，如果我们失败，后果会怎么样？” 我说道：“你们失败，问题不大。我失败，我要滚蛋。希望我滚蛋的那些人可以出工不出力，无所谓，因为我会擦亮眼睛看着，我滚蛋之前，我想让这些人滚蛋。” 下面沉默。 我等了十多秒，没人说话，我才接着说道：“有人有意见吗？如果没意见，我继续说了……” 下面继续沉默。 我给顾童示意了一眼，随即她给我打了一张纸，我拿在手里对下面说道：“我们的任务很重，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的松懈，秘书助理后勤等等都要全部上场。四个组，我们化整为零，我会读一些名字，这些人当组长，负责六个人的小组，这小组再细分成三队，每队两个人。人，你们自己挑，经理做辅助安排，切记，不要抢，不要争，因为我们不计算个人，只计算整体业绩。” 看他们没意见，我开始读名，二十多个名字都是我挑的组长，孙金伟都要下去，都要外出跑业务。 再后面我没多说什么了，我让他们回去做安排，等小组都挑选完毕，我再和这些组长在我们销售部的会议室开会，给他们发详细的销售方案。 第229章 卖场 第二场会议开始前，章士兵赶了回来。我们一起进会议室，把详细销售计划发下去，外加一通细讲。确定每一个组长都清楚各自的任务以后，我才喊散会，让他们各自去奋战。 这个销售计划，和苏艺秋当初建议的有区别，被我取消了食品节，改成促销卖场。 骗人，还是大面积的骗，我真的做不到。 我还是搞卖场吧，我搞出特色来，宣传效果，一样会很棒。 卖场已经紧密的筹备着，地点在闹市的大型百货超市门外，百货超市给我们提供场地，他们进货，我们帮卖。 搭建户外棚这事，白玉洁帮忙联系了一家相关公司。工人从早上开始搭建，我中午十一点多去看，已经搭好铁架。 我找到工头，我问：“龙师傅，看这进度，下午五点钟前能搭建好吧？” 龙师傅四十多岁的汉子，一排黄牙，这绝对是个烟鬼，说话都带着一阵烟味：“应该没问题。” 我说道：“我想今晚就开卖，能不能行，你给句实话。” “你如果这么急，我可以多找几个老乡来帮忙，不过，要两百块一个。” “我给你一千二，你找五个，你赚两百。” 龙师傅乐呵呵去打电话。 我等到工人们去了吃饭我才走，去我自己的饭局，我请的人是几个小姐。原来王大山请我去度假村玩，我不是认识了两个小姐，瑟瑟和大方么？她们欠我人情，我给她们电话，我说让她们帮我做三四天柜台销售，她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并且还说给我拉人。 坦白说，拉人，我没抱太大希望，能拉多少，撑死了一两个闺蜜。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去到饭店，推开包间门，看见的却是十多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 她们说话特别放，看见我进门，好几个都尖叫起来，来男人了，来男人了，好帅哦，看上去还这么结实，功夫应该很好吧？我老脸一红，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和她们打招呼好。我是不是要说，功夫好不好，口讲无凭，有空床上切磋切磋？我去，太流氓了…… 瑟瑟拉着我就过去，给她的姐妹们介绍说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老板。” 我对她们一圈挥手说道：“各位美女好，认识你们好高兴哦。” “林老板好。”她们齐声回应。 “怎么找来这么多？”我把瑟瑟拉到一边，小声问。 瑟瑟说道：“不用报酬的，老板你请放心。” 我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从哪拉来的啊？” “原来我们赚了你的钱，那些钱不用上交给公司，我和大方就去了赌钱。”嘿嘿两声笑，然后才继续对我说道，“我们手气不错，赢了不少，我们一合计，决定自己出来单干。这都是我们公司的姐妹呢，刚从村里出来，接受着培训，一时半会还不能上岗，所以拉过来帮你咯。” 这么戏剧化？我说道：“你们厉害，不过不对啊，你们这行要培训？培训什么，伺候客人？” “伺候客人的本领只是一方面，你说不重要吧，有没有回头客看的是你的服务质量，但你说重要吧，似乎是不又不是太重要，毕竟出来玩，你总玩一个，一次两次还好，三四次以后你会想吐。所以呢，关键是培养起她们好吃懒做的心态，不然她们做不长久，我们怎么赚钱？” 我说道：“我读的营销学，你说这些，我想都没想过，你让我开眼界了。” 瑟瑟吐了下舌头：“我以为你会骂我。”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骂你干嘛？不过这报酬，我要给，因为，我需要你们做的特别些，比如，穿比坚尼。” “你卖的什么？” “包装定型食品，包子之类。” “穿比坚尼卖包子？这……太奇葩了吧？” “这世道不搞点特色怎么混？” “好像也对，现在办丧事都跳艳舞，呵呵，她们盯着我们呢，先吃饭，然后你带我们去场地看看？” 瑟瑟拉我入座，接下来，我吃的是一顿很古怪的饭。这些女孩特别大胆，说话很色，嘻嘻哈哈打闹，总让我脸红。 两点钟，我带她们走。 来到场地，那些做搭建的工人，卸货的工人，包括顾童，见我带着十多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下车，顿时一个个看傻了眼。 顾童冲过来小声问：“总监，这些什么人啊？” 我说道：“小姐。” “小姐？”顾童惊叫出来。 “你别那么大声，就是小姐，现在她们是我们的展柜销售员。”我四周看看，场地的进度，还算是可以，“我让你搞的煤气灶，还有微波炉之类的出具呢？怎么没看见。” “等会就送过来。” “你联系好，别掉链子。”我在人群里找到瑟瑟，“瑟瑟，就这地方了，你带你姐妹们先回去休息，六点钟再过来，记得穿的性感点。” 瑟瑟问：“真要比坚尼？” “开玩笑的，现在是深秋，你们生病了我可担当不起。” “明白，尽量性感点嘛，先走了。”她对自己的姐妹喊，“姐妹们，咱们先回去，傍晚六点再来。” 大方说道：“是要走了，那些工人直勾勾看着我们，都无法工作了嘿嘿……” 那些工人听见大方说的话，一个个慌乱地继续手头的工作。女孩们看她们这窘态，笑得花枝乱颤，好几个甚至故意对着工人挥手，嘴里喊着，各位哥哥，我们先走了哦，我们晚上再过来看你们。真的好放肆，但必须承认，她们又真的特能吸引眼球，别说工人们注意她们，出出入入超市的人群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把目光投过来。 我看她们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叫住瑟瑟说道：“瑟瑟，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你看我微信，上面有个活动广告，你转发，大家都转发，尽量帮我做宣传，让更多人知道。” 瑟瑟说道：“要不让学生帮忙，这事花点钱，三几个小时就能给你传遍整个深圳特区。” 我激动的说道：“要多少钱？” “一千几百。” “你先帮我给，我后面还你。” 瑟瑟给我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带着她的姐妹们浩浩荡荡走人。这会那些工人才安心继续工作，但整个下午，他们嘴里还是在谈论瑟瑟她们，看他们的色样，内容绝对很是歪歪。 第230章 叫卖 晚上七点钟，逛超市的人来来往往络络不绝。就座城市的夜晚就是那么的精彩，各式各样的人拿着高工资，花着高消费，饭后参加各种活动，唱歌，跳舞，逛街，购物，全身心投入到夜生活之中，以消除一天的工作疲劳。 我们没那么幸福，我们还在工作，但，那却是快乐的工作。 甚至，震撼的工作。 “喂，这位帅哥你来一下。你有女朋友么？哦，有啊，正好，我们这有不少女生喜欢吃的零食，你买点回家呗，常言道留住女朋友的心，要先要留住女朋友的胃，你说是吧？”瑟瑟拉着路过的一位帅哥如是的说道。 “靓仔，对，叫你呢。我看你的长相很有福气哦，你以后肯定会发达。对了你喜欢吃包子吗？点心呢？你看我们这边，三十六种口味的包子，点心八十多种，你买点？不用太多，帮助宣传嘛，发个朋友圈。”大方也拉住一个男人在推销，那能叫靓子，我去啊，要有四十岁了，亏她叫得出口。不过你别说，大方穿着暴露，她的身体一贴上去，对方已经意乱情迷，嗯嗯嗯的应答着。 “嘿，小弟弟，先别忙着当低头族，你看姐姐这边。姐姐美么？哦，美啊？那你来，和姐姐聊聊包子。” “哎哟喂，大叔逛街呢？我谁啊？我卖食品，不骗人，你看有穿那么漂亮出来骗人的么？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聊什么？聊美腿，哦，不，聊鸡腿。” “阿姨，啊，不，妹妹，我看你身材那么好，应该平常很注意营养，你过来看看，我们这边正卖营养食品呢。” “喂喂喂，来了喂，走过路过的看一眼，看一眼不吃亏，看一眼不受累。帅哥你来块鸡翅？没关系，免费，真的免费，就让你扫个二维码发个朋友圈。当然不是坑你啦，你要说坑，姐姐请你吃夜宵，两顿，来来来，你来试试姐姐的包子。”只有我一个人想歪了么？我去，这说的什么啊！ “……” “…………” “………………” 其余那些女孩都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她们比瑟瑟和大方只有更大胆。我看见其中四五个，直接冲过去把人家路过的拉到摊档前，抱着人的臂膀说话，语气还带点撒娇的味道。 太有杀伤力了，三下五除二一箱箱食品就被卖了出去。 我简直看呆了，我在想，会不会有工商的跑过来说我们影响市容，有伤风化之类？ 带着担忧四周审视一眼，工商局的没来，顾客却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看热闹看美女和起哄的人群，人家瑟瑟她们就不介意，你爱拍，行，你拍吧，还给你摆个漂亮的姿势，给你笑容，就怕你不拍了发上去朋友圈。 我看见一对情侣，男的被迷住，女的跑了都忘了去追。其实也是无法追，他被好几个女孩拉着，女孩们七嘴八舌在说，硬要人掏钱买了一箱鸡翅才给走。 我看在眼里，满满的罪恶感。 顾童比我善良多了，并且没干过销售，接受能力差，她满脸郁闷对我说道：“总监，我们这样干，不好。” 我说道：“不然你去阻止？你看她们那么嗨，你要能阻止。” “我们有必要这样卖么？” “没必要，但我们和超市有协议，我们必须怎么有效果怎么卖。” “我觉得好吃亏，我们现在几乎相当于帮超市卖东西，而且我们还要给场地费，人工都是我们给，搞不懂你这套。” “你眼光放远点看，我们赚广告效应，这广告效应换成钱，我们比超市赚的多。你看客人们转发朋友圈，记住的是超市还是我们的品牌？当然是我们的品牌。”我对她笑了下继续说道，“这种靠诱惑来促成销售的方式有点强迫消费的味道，但效果就是王道，你看她们拉十个人进来，七八个成功，这几率很吓人。不然你去试试，你正常去销售，我估计最多只能成功一个。” 顾童的斗志被我激发了出来，真的参与了进去。 我点了一根香烟抽着，眯着眼睛看瑟瑟她们到处拉人扫二维码转发朋友圈。其实这个才是我们做卖场的重点，顺带才是把食品卖出去。不然我们傻了白白帮超市卖东西，他们是拿我们的货没错，但我们给他们的价格很低，他们比我们厂家都要赚。 八点钟，瑟瑟回来喝水，她拿着水瓶来到我身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说道：“老板，朋友圈我已经联系好了呢，明天早上就弄。” 我说道：“瑟瑟，其实你很有才干，你干正行，绝对也能干起来。” 瑟瑟说道：“老板，你说这话几个意思呢？看不起我干的行当么？” “当然不是。” “我以后想干了我找你，你带着我呗？” “我要是有这能力，一定。” “先谢谢了。”瑟瑟嘻嘻笑了两声说道：“老板，我提个意见呗，把放背景音乐的音响给我们接上麦克风，让我们喊喊。我看外面马路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那些人如果能吸引过来，效果更好。” 我说道：“依你。” 瑟瑟立刻跑去安排。 随后不到两分钟，我听见喊麦声：“各位走过路过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来来来，我们这边有免费试吃活动，几百种口味不同的食物，总有一款适合你。吃了不买不要紧，顺手帮忙发个朋友圈，我们就够感激不尽的了。对面的那帮帅哥，我看你们应该没吃饭吧？我们这里有鸡腿，还有包子，嗯，还有美女……喂喂喂，单身的别错过了哈……” 我勒个去，这叫卖词，完全乱来。 大跌眼镜的是，人家就是有效果，你能如何？ 她们几乎要颠覆我的听觉和视觉了！而且这些喊话声音还不止一种，你喊完她喊，一个比一个不专业，却又都能拉来一大帮客人。 最神奇的是，我看见一个警察走过，估计是去超市找人的吧，女孩们都敢去拉，然后还成功让警察发了朋友圈，带了两袋食品离开。 我滴个天啊，她们是小姐，看见警察，她们应该跑都来不及吧？ 第231章 医院 我正傻眼，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拍我的是市场部老大钱三才。 我连忙说道：“钱总监好久不见了，你吓死我了。” 钱三才暧昧的说道：“你是太注意美女了呵呵。话说，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些美女？” 我说道：“机密。怎么，你逛超市？你别走她们前头，不然她们能把你说得晕头转向乖乖掏钱包。” “呵呵，我看出来了。”钱三才给我香烟，我没要，他自己点一根，“刚去医院看过苏总监出来，她托我来看看你这边搞什么鬼。我这一看，我很吃惊啊，你也太有创意了。” 我装做完全不关心苏艺秋的模样说道：“这算不上创意，短期内，我们不赚钱，还要亏钱帮超市。” “我不这样看，我觉得还是赚，你卖多了，超市进货就多。像这个卖出去的速度，明天能拉好几倍货过来，你说呢？” “对，不过不够。钱总监，你搞市场的人才，你赐教一下，教我两招绝招？” “不敢。”钱三才很谦虚。 “说说呗，我们有过合作，我觉得蛮愉快，我们没仇是吧？钱木德……” “别说他，那家伙几乎把我拖了下水，他现在这下场活该。”说起钱木德，钱三才一脸讨厌，猛猛抽了两口烟，这股劲儿才过去，然后他小声对我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让赵老板帮忙？不然你这百分之四百的任务，我看你不容易完成。” “赵老板……？”我想了下，“哦，赵德对么？” “对我，我们北大区的合作伙伴。他很欣赏你，他多拿点货，多做活动支持一下你，你这边成了以后，你给他折扣，互助互利。”说着对我眨眨眼，那眼神，满满的商人的奸诈和狡猾。 他妈的，我就没想到这招，我对钱三才抱抱拳说道：“钱总监，谢谢了，有空了我请你喝茶。” “我等你。”钱三才流着口水注视了瑟瑟有十秒钟，然后说道，“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你慢走。” 这家伙走个屁，他妈的故意从瑟瑟跟前经过。瑟瑟拉住了他，他装客人把瑟瑟的微信套了去。但瑟瑟也没吃亏，让他买了两箱食品。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我心里都不知道什么想法。该死的钱三才，他肯定看上了瑟瑟，不行，我要提醒瑟瑟。 走了两步，我突然停住。 不对，瑟瑟做的行当，认识多点人，尤其钱三才这种经常和客户打交道的人，有好处。 手机响，是苏艺秋的来电，四周比较吵，我往外面大马路走，站在路边接通：“苏总监，你好点没有？” 苏艺秋说道：“一般。我问你，钱三才去找你没有？” “找啦。” “说了赵老板没有？” “我晕，这是你给他的建议？你不怕穿帮吗？” 苏艺秋不屑的说道：“我有你那么笨？我那是一石二鸟，试探他怎么站阵营。看来他站你那边，哎，真是虎落平阳，没想到连他都觉得我要在金城速冻折了……” “不明白。” “我暗示他，有空的话找赵德谈谈，让赵德不要给你配合，不然销售部以后真的是你说了算。” “原来如此，这么说，他是个小人啊？” “不算，只是和我的交情，他觉得不深吧，又或者，他觉得这世道不该讲交情，应该讲利益吧！”颇为之失望的口吻说了一小段，苏艺秋整个口吻忽然又好了起来，多变得很，“也好啊，你去找赵德，他也会帮你说说，最后事成，和我无关，他都不知道是我忽悠了他。到后面，赵中城知道我们埋了这个坑以后，他找人算账，钱三才能帮我们分担些。” “还是苏总监老辣啊。” “你才老。”苏艺秋冷哼一声说道，“林毅夫，我也算帮你到极致了，你答应我的话，你可要记得。” “我记得，我有节操的好不好？”这次这件事，对，是做了交易，但苏艺秋可以不做，毕竟冒很大的风险，尤其王一茜回来了怎么想她？所以，我懂，她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我的面子，“你好好休养吧，等我的好消息吧！” 苏艺秋以为我要挂电话，急忙说道：“你等会过来一趟，刺激一下我。” 我啊了一声：“为什么？” “你来都不来看我一眼，是不是太诡异？” “我觉得我去看你才更诡异。” “看你怎么说话。这里有人陪我，我秘书，消息，她可以传出去。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蒙蔽赵中城，他可远比你们想的难对付。” 我想了想，觉得有说的没错，我答应了下来才挂电话。 我往回走，顾童带着失望迎过来：“卖不出，我错了……” 我说道：“这个故事教训你，不要凡事觉得很简单，不然你会被打脸。给你个任务吧，等会带这些美女去吃夜宵，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顾童想哭的口吻说道：“总监，我恐怕搞不定她们。” 我说道：“你叫刘武出来帮忙。” 走人，我去找了一家夜宵店，要了一个辣椒炒辣椒，再要了几个很上火的煎炸类菜式，打了一个饭，直奔中医院。 来到住院部大楼，找对房间号，直接开门。 苏艺秋的秘书李小青果然在病房里面，坐的很靠近病床，正在玩手机。 病床上的苏艺秋躺着看电视新闻，她身穿病号服，脑袋包着，左手打了石膏，右脚缠了纱布，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但整个形象却又有几分很特别的病态美。 看见进来的是我，李小青立刻收起手机站起来叫了一声林总监，苏艺秋瞪着她说道：“怎么滴？你也学今天过来那些王八蛋开始换山头了吗？” 我说道：“苏总监你属狗的么？是也咬不是也咬，人家就打个招呼而已！” 苏艺秋骂我：“我训我秘书跟你有关系？” “好吧，跟我没关系。”我把我带来的东西放桌子上，“我这人呢，探病不喜欢空手，我带了点夜宵，苏总监尝尝？” 我一个个食品盒打开，苏艺秋看了很暴躁，李小青都对我愤怒起来：“林总监，苏总监不能吃这些。” “不能吗？”我装傻，“哦，对，病着。对不起啊苏总监，我早想来看你，但销售部真的太忙，一百多人要我管理呢，很难抽开身。” 苏艺秋冷冷说道：“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第232章 苏艺秋真的很厉害 我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来说道：“我觉得，我还是陪陪你吧，毕竟你还是我直属上司，至少近期还是，对不对？”我一脸的小人得志，转而对李小青说道，“李小青，过阵子指不定你就成我秘书了哦。你还在这伺候苏总监，我觉得没必要，都是有家庭的人，你先走吧！” 李小青想杀我的眼神，苏艺秋则说道：“小青，这吃的拿出去扔了，你等会再回来。” 李小青怕我对苏艺秋怎么着，很迟疑，苏艺秋又说了一遍，她才不情愿的出去。 门关闭，我当即对苏艺秋说道：“我说苏总监，这么对你秘书真的好吗？” 苏艺秋说道：“没什么不好，以后再和她说，她会谅解。你那边销售情况怎么样，你给我说说。” “我觉得效果在计划之内，我不用再等一天，我明天就一个个打电话和我们那些代理商谈，让他们也搞活动，我们自己搞的活动效果那么好，他们跟进，应该很乐意。” “电视广告那边呢？” “没问题，明天上，八类广告全面铺开。” 苏艺秋舒一口气，话锋一转说道：“赵中城来过，跟我解释这件事。” 我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意外撞车这件事，他说他帮我查。如果没有意外，查出来的结果是，我的车子被动过手脚。凶手，是你。” “我去，他太阴险了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打的越厉害，他的好处越大。” “他应该没察觉我是在帮王一茜吧？” “没，我们做的那么隐蔽，王一茜也走了，他的目光早已经不在王一茜身上。你给我倒杯水。”我赶紧倒了水给了苏艺秋，她喝了两口接着又说道，“他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就让你闹，他不会亏待我。这是刚开始说的话，听那个意思是，要派我去生产基地，让我当厂长，而且给我不菲的干股。” “哦，承诺你退路，骗你配合，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 “对，这人比我过去所了解的更加阴险。”苏艺秋不屑的笑道，“可惜他这次打错了算盘。”苏艺秋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然后快速放回去说道，“我给你邮箱发了一个追加计划，这个计划是去谈那些代理商的，嗯，亿皇那边的代理商。” 我两腿一软：“我去，你这不是坑孟天明么？我们要他让产能，没说过我们要撬他的代理商。” “有机会干嘛不去？” “那他找赵中城怎么办？我们搞阴招，他不和你破罐子破摔？”这个手段已经超出我的原则范围，我万万不能答应，“不行苏总监，不能这样做。” 苏艺秋不耐烦的说道：“你先看看计划可以吗？” 好吧，打开邮箱，打开她给我发的文件。 看了一遍，没我想的糟糕，反而令人拍案叫绝。 她是让我找孟天明谈，而不是暗中搞。 现在来说，孟天明已经上船，我们这边顶不住，他会跟着吃亏。所以，我们这边有要求，哪怕要求比较过分，他都只能对我们做出妥协。 当然我们并非让他白白的妥协，有他的好处，而且是大好处。我们通过这件事，让两个公司一起提高市场的销售价格。 提价这种事，从来都不好和代理商交代，很麻烦，需要契机才能搞。对我们金城而言是这样，对亿皇而言更是这样。我们金城实力更强，我们尝试过许多次都以失败告终，亿皇一直和我们打价格战，我们提不上去，他们更无法提。他们无法提，我们又不敢提，死循环一个。 现在亿皇的生产线升级，突发性的，代理商毫无准备，突然就面临未来一个月没东西可卖的境况，没有收入，他们怎么维持？这无疑就是提价的契机。 过程有点阴险，具体操作方式是，我们趁他们没东西卖，把他们拉过来我们这边。他们和亿皇有合同在身，他们肯定不敢，但如果有孟天明的配合，孟天明给代理商暧昧的态度，代理商就敢做。比如和我们签一个月的短合同，他们肯定觉得，亿皇也会考虑他们的利益，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代理商干完，亿皇恢复了产能，孟天明立刻把出货价格提起来，他们只能吃哑巴亏，谁让他们做过对不起亿皇的事？他们说孟天明态度暧昧吗？孟天明很容易解释清楚，就说亿皇没产能，他只是敢怒不敢言，并非是同意他们去做。 他们联合起来大闹？没关系，亿皇提价，我们金城跟着提价，他们无法闹，毕竟从我们也提价的那一秒起，这就成了市场行为。 孟天明还可以告诉他们，他是得到了我们金城要提价的消息，所以才提价。 我们金城则可以告诉下面的销售商，我们是因为亿皇的生产线升级提了价，我们才提价。 这种事，没人真正去查，更不会查出真相来。 总而言之，一些很困难的事，如果我们两家联合起来做，会变得简单许多。 怕就怕恶性竞争，压垮商人的可不是市场，很多时候是，同行。 计划看完一遍，我给苏艺秋大拇指：“这计划都被你想出来，苏总监，你真的很厉害。” 苏艺秋已经被夸成习惯，早就对别人的夸赞免疫，她保持着惯常的节奏，波澜不惊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去找孟天明谈，我们时间不多，一分一秒都要去争取。” 我点头说道：“行啊。对了你打算在医院躺几天？” 苏艺秋不爽的说道：“总要个四五天吧。你要帮个忙，暗示一下下面的人都来看我，帮我建立借口。我在医院不厌其烦，我回家休养，这样赵中城不会起疑心。你让厂里的都来，比如陆可他们。” “这个可以，我先走了……” “等等，我再说一句话，你不要对不起我，我可已经连老本都给你拼了出去。” “放心啦。”我嘿嘿笑道，“我是你妈眼中你的未来老公呢，我不可能坑你，不然无法向她老人家交代。” “你去死！”苏艺秋拿东西砸我。 正这时候，李小青开了门，把一切看在眼中。她以为我欺负了苏艺秋，那眼神，简直想捅我刀子。 第233章 陆可喝醉了 走廊外面，我正等着电梯，李小青出现在我身后：“林总监，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回头对她笑笑：“可以啊。” 她站着，和我保持着一米多，和我对视说道：“我觉得别人谁都可以欺负苏总监，惟独你不行，如果不是她，你早就被弄走，你怎么能在生产基打出一片天，又怎么能回来总部？而且……算了不多说，你自己想想吧，小人得志混不长久。”她转身走人。 李小青真是个好秘书，骗她，我内心我都已经生出大大的罪恶感来。但没有选择，我要配合苏艺秋继续骗，我说道：“李秘书，你话没说完，而且后面，你想说什么？” 李小青没答话，快速进了病房。 来到停车场，先抽了一根烟，我才开着车去找孟天明，我直接去的他家花园外面。 不到十分钟时间，孟天明出了来，上了我的车。我们就在车里谈，大概谈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就下了车。他带着的情绪是，愉悦，他答应了，让我可以明天就去找亿皇的代理商。他只是跟我提了一个小条件，那就是，我们金城提价的百分比要和亿皇提价的百分比一样。 废话，我当然答应。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给苏艺秋发微信：苏总监，孟天明已经答应，庆祝吧！ 苏艺秋大概也一直在等消息，老注意手机，差不多就是秒回：意料之中，不值得庆祝。 我：你不泼冷水可以吗？ 苏艺秋：我做的计划，如果你不自作聪明，就按我说的去做，这事不会失败，你说值得庆祝吗？ 她说的有道理，这盘水啊，还是浇在了我的头上：我说一句以前经常说的话，和你聊天真的很费劲，你这么聊天你真的没朋友。 苏艺秋没接茬：你和李小青说了什么？她很生气，一直骂你。 我：我没和她说什么，是她和我说。我正想问你呢，她说别人谁都能欺负你，惟独我不能，这话几个意思？ 苏艺秋：好困，我睡了…… 我：你要这样吗？ 苏艺秋没回复，我心里真是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正想开车，电话打进来，是顾童，她说卖场那边已经撤退，他们去吃夜宵，刘武说搞不定，让我过去。 我看我没什么事了，去吧！ 他们已经找好夜宵地点，就附近的一家夜宵城，要的两个桌子的包间。我推开门，刘武要被撕了，衣衫凌乱，满脸通红，看见我赶来，他像看见的是救星，连忙离座来到我身边，急急和我说道：“哥们，这帮美女，我真的无福消受，你自己干吧，我走了，我明天一堆事情要做呢！” 我还没答应，他已经猛地冲出去。 瑟瑟她们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哈哈大笑。 大方对我说道：“老板，你的朋友好纯洁哦。” 我说道：“你们真是的，别这样闹好不好？人家就要结婚了。” 瑟瑟说道：“没很过分。” “怎么才叫过分？扒全了么？” “想，哈哈……” 真没这帮女孩办法，我扯开话题说道：“叫什么吃的东西没有？” “问你秘书。”瑟瑟说道。 “点了，我出去催催。”顾童往外面跑。 我和瑟瑟说了一下晚上的战绩，明天怎么干，夜宵端上来了，等她们吃完，我送她们去打车，我载顾童离开。 车里顾童说道：“总监，她们都是能人，换一个行当也能混很好，她们何必啊？” 我说道：“人家靠本事吃饭，有问题吗？” “小姐耶，你觉得没问题？” “我觉得，各有各对生活的理解，对生活方式的选择。她们是小姐没错，但你看她们的内心会很复杂吗？你再看我们要面对那些人，一个个人模人样，却都是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本色。从这个角度看，你不觉得瑟瑟她们其实很单纯很可爱？反正我是这样看，我更乐意和她们做朋友，而不是和孙金伟那种人。” 顾童不说话了，她听进去了。 我把她送到花园门外，我自己走。 累了一天，回到住处洗完澡躺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快要散架，你说这时能有人帮忙按个摩，我得多嗨皮？ 正思索着，忽然敲门声响起来。 我说谁啊？外面回应我的是陆可的声音。 打开门，首先嗅到的是一股子酒味，然后才看见陆可。她喝多了，整个人摇摇晃晃，我一把扶住她：“干嘛呢？喝那么多酒，你很闲吗？” 陆可说道：“我高兴。” “什么事高兴？” “进去，我要坐着，我好晕啊，咦，怎么你家的地板会动，你谁啊？” 我是谁？我去你丫啊！ 把她扶进屋，放在沙发上面，我赶紧又去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她擦着，我去烧水给她泡茶醒酒，刚弄好呢，就听见了哭声，她哭的稀里哗啦。我要晕，不是说有高兴的事情发生才喝酒么？我走回去，坐在一侧拍着她的后背问：“陆可你干嘛了？” 陆可哭着说道：“他回来了。” “谁？”我问。 “宝马男，我前男友。” “天啊，他回来了？恭喜恭喜。” “他带着老婆孩子回来。” 转变太快，而且这故事很狗血，我突然就哑了口，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不一会，哭声戛然而止，她拉起我的睡衣擦了一把脸，口水鼻涕眼泪什么都有，她好意思。她还笑着，真是个神经病，而且她的手探向我的香烟，她竟然想抽烟。 我连忙按住她说道：“喂，不要闹好不好？” 陆可说道：“我抽一根，我好久没抽过了。” 我说道：“你抽过？” “以前抑郁症的时候抽过。” “过去了，别抽，我都想戒。” “骗人。” “不骗你，真想戒。”我把香烟拿起来，随手丢进沙发底下说道，“喝茶吧，喝茶能解酒，我去给你倒。” “不喝，我好晕。”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我以为她想去厕所，谁知道她进我的房间，摔床上就睡，脚上的鞋子脏兮兮，一大块泥就落在被子上面。 我勒个去，我欠她的呢？ 走进去帮她脱了鞋子和袜子，我望着她。 她穿职业装，外面厚的没扣，里面薄的衬衫，顶端三颗纽扣开着，春光大奉送。 第234章 被感动塞满 闹铃第二天七点半把我炸醒。 睡一晚上沙发，浑身不舒服，爬下来活动了一下才感觉自己能走，连忙去洗了把脸，进房间喊陆可。 陆可抱着被子一动不动，我扯了几下，她说道：“好困，你不要动我。” 我说道：“上班了，你是厂长，不是小兵。” “厂长？几点了？” “七点四十分。” 陆可坐起来，宿醉，双眼迷蒙，揉了揉看着我：“你怎么在我家？” 我晕，这是我家，我说道：“大小姐，我家。” 她立刻又问：“我怎么在你家？”抱着自己的身体继续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逗她说道：“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记得的吗？你不记得，你去问问邻居。” “跟邻居什么关系？” 我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叫的很大声，左右隔壁全部过来投诉，你说跟他们有关系没关系？” “流氓，死走。” “赶紧起床。” 五分钟后，陆可和我一起出了门，我送她回家，她要拿车换衣服。 到了楼下，我开了车门锁，她迟疑着，想下又不下，然后问：“昨晚我说过什么？” 我说道：“胡言乱语，我不记得了。”我不说实话，免得尴尬，她又是个感情方面要强的人，更不适合说实话了。 “哦。”她对我笑笑，不怎么真实的笑容，其中带着苦涩，“我纽扣……” “我去，还纽扣，你自己喜欢解开，跟我没关系，你别每次都冤枉我。” “你……对我……就没点儿色心？” “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侮辱你？” “会。” “那我有，但我没色胆。把色心变成色胆，我又没勇气。我要迟到了，你是厂长你迟到没事，我不一样，你能放过我没有？” “谢谢。”陆可向我抱过来。 “喂喂喂，干嘛呢？” “你是为数不多在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保护我，而不是欺负我的人。”说完放开，下车，瞬间消失在楼梯口。 我一额头冷汗。 惭愧死了，我真的是有色心没色胆，昨晚我看着春光大奉送的她在挣扎纠结她又知道？ 回到公司，我第一时间把苏艺秋给我的亿皇代理商资料打印出来，按了一下内线对顾童说道：“我亲爱的顾童妹妹，帮我叫章士兵进来，就现在。” 三分钟后章士兵走进来，一脸正经说道：“林总监请问有什么吩咐小的去办？” 我给他一个白眼：“有劲吗？” “呵呵，玩玩嘛，工作多累啊，不调剂一下会被压力逼疯。”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有任务是吧？” 我把资料递过去说道：“亿皇的代理商，各种背景很详尽，你去把他们谈下来，怎么谈，最后两页写的很详细。” 章士兵很平静的接过来，一通看下来，平静不再，整个人热血沸腾：“哈哈，我靠，这计划好，你怎么做出来的？我原来没发现你是销售策划方面的天才啊，我拜你为师吧！” 我给他一根中指：“滚。” 他一手抓过来，把我香烟带上。 我当即骂道：“他妈的你一天不顺手牵羊你过不去是不是？” 他走回头，从烟盒抽出一根丢我办公桌上面，“够哥们了吧？” 我捡起来砸他。 章士兵走了十多分钟，我把四个组的经理找进来，让他们汇报昨天的战果，我开了个微信群，让他们添加，每天汇报。 离开的时候孙金伟走最后，他对我说道：“林总监，我认输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意料之外，我说道：“孙经理，好戏刚开始就认输，不是你的性格吧？” 孙金伟说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你昨天玩的我服了，我玩不过你……” “你给我完成任务再说。” “好的。” 孙金伟走人，我看着他的背影，无比的鄙夷。 他妈的他还好意思开口，他原来不是很牛掰的么？刚开打就认输，没骨气。 十点钟，我带着顾童出门。我手里还有一半资料，我也要去谈亿皇的代理商。一忙就是一天，找的五个，态度都很暧昧。不过这是正常状态，他们要看孟天明的脸色，我主动一次就不主动第二次了，等孟天明给他们态度，逼他们回头找我。 晚上我又去到了卖场，我看见的场面比昨晚更震撼，这显然是瑟瑟搞了朋友圈宣传所带来的效果。 看着看着，不对，怎么有二十多个女孩？ 我走到瑟瑟身后，她还想去拉路过的客人，我先拉住她：“瑟瑟，怎么人数多了？” 瑟瑟说道：“都是朋友的朋友，凑个热闹。” “你真让我吃惊。” “那老板以后多关照我的生意呗，哈哈……开玩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你是朋友。” “谢谢。晚上你带她们夜宵，我给你转钱。”我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两万块，“对了白天怎么样？” “非常棒，不过试吃的多，也是凑热闹，幸好免费试吃的份量都是一份。” “你去吧！”我手机响。 走到安静处，拿出手机看一眼，是赵德。 中午我给过赵德电话，和他谈过我这边的事，让他帮忙，他说考虑考虑，晚上给答复。 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一定是好消息，我才接通电话：“赵老板，吃晚饭没有？” 赵德说道：“刚到饭店。我看见朋友圈了，你真的厉害。” 我顺势就说道：“那赵老板愿意一起干么？” “我原来和你说过，我这边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我说这话，我有多欣赏你，你应该心里有数。现在你的成绩证明我没看错你，你还能想起我，我很高兴。”先是言之无物了一段，赵德才拍板的说道，“明天我就下货单排货，三天走物流，第四天就让活动飞起来。” 果然好消息，我很嗨：“赵老板，大恩不言谢。” 赵德豪爽的说道：“免谢，你就有空过来走走。” “我一定去。赵老板你的单子数量……” “五倍，你们公司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们在干赵中城。” “赵老板金睛火眼。”我一点都不吃惊，毕竟之前他也和我说过，我们公司非常乱。 “你继续忙吧，我这边，我一定给你弄的漂漂亮亮。”赵德挂断了电话。 我抓住手机站在灯光下望着四周的人群，想着刚刚瑟瑟和赵德说的话，心里被感动塞满。 第235章 主席办公室 连续忙了三天，计划中的效果慢慢显露出来。 尤其亿皇那边的效果，很多代理商加入了我们，就南方大区，百份之七十，甚至更多。 瑟瑟这边的效果也是十分惊人，走在街头巷尾都能看见我们的广告，以至于工厂那边生产力严重不足，陆可顶不住了，让我过去谈谈。 于是，大中午，我出现在工厂。 我开的车，总部配的公务车，奔驰c级。 匆匆忙忙来到陆可的办公室门外，直接开门。 里面不只有陆可，还有黄亚强，方依婷，以及生产线的几个经理。 我刚坐下来，陆可就迫不及待对我说道：“我们都没吃饭，一直在商量排产的事情。我们已经想了好几个方案，你听听，给你的意见。” 方案由方依婷说，我听了下，认为都不好，我说道：“不行，这几个方案都不能保证产量足够，我需要足够的产量。” 方依婷说道：“如果是这样，只能加班。但总部有规定，加班不好申请。原因是，加班的工费，哪怕只是半工，算起来的总额都比正常上班的全工高。” 我说道：“加班费我和宁爱娣谈。” 方依婷说道：“员工还不一定同意，那么累，赚了钱不舒服。” “陆可你觉得呢？”我为陆可。 陆可无奈的说道：“我已经去试探过，下面不太乐意，你问问经理了。” 我问生产线经理，没错，他们说员工们不乐意，毕竟平常都加过班。 我抓了抓脑袋说道：“那只有一个办法，方秘书你出马继续改革，花三天时间把原来的计划走完。当然，继续来，多半会乱，所以要用技巧，比如，空出来的资源，大部分转移给留下的员工。比例可以定在百份之七十五，给公司留百份之二十五，公司不吃亏，应该不会管我们怎么搞。” 方依婷不同意：“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成功，闹起来，你要零产量？” 我耸耸肩说道：“不然怎么办？这是唯一办法，不成功便成仁。其实我们够人手，只是坐办公室游手好闲的比做生产的还要多。工资水分挤出来，不干事的滚蛋，这有错吗？怕闹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这是私企，凭什么？” 方依婷不言语了。 我继续说道：“揍的同时给糖，我认为没问题。糖可以给得有技巧点，发加薪公告让全场知道，先不要说明白，就注明具体细则下个月出。这个月另算，说因为突然少了人，情况特殊，没办法才要加班，但公司不会让大家吃亏，这少的人空出的工资，百分之七十五会挪到加班费里，哪怕计算出来一个钟二十块，公司都不会吃一分。有一点要说明白，仅限这个月，下个月的细则出来，下个月按细则行事。加班数这儿，周一到周五设四个钟，周六全天，周日自由选择，鼓励加班。” 方依婷望着陆可：“陆厂长你说了。” 陆可望黄亚强和几位生产线经理：“大家都什么意见？” 黄亚强说道：“我没意见，我带头加班，我部门的人，我尽量说服他们一起去干生产。” 我对黄亚强抱抱拳：“黄副厂长够意思。” 黄亚强说道：“小林，我们坐一条船呢。” 陆可问几个生产线经理，他们都同意，陆可最后对我说道：“那试试吧，方秘书你敢不敢？” 方依婷苦着脸：“你们都同意，我反对有用？” 我对方依婷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拉上周兴尧一起干，我这边我会说服宁爱娣，让她说服赵主席。” 方依婷说道：“你先搞定上面呗。” “加班的后勤保障一定要搞好，陆可你和黄副厂长商量，方秘书，我们去隔壁会议室谈谈。”我说完先起身走人。 隔壁会议室，方依婷对我说道：“还谈什么？” 我说道：“谈谈赵主席有没有对你起疑心。” 方依婷很肯定的说道：“没。” “华小姐那边有没有联系你？” “没。” “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大半，就看产量，你别怕得罪人，使劲干，免得前功尽弃。” 方依婷不爽的说道：“什么叫我们的计划？是你的计划，你都没全部告诉我，你不信任我。” “你说这话没意思。”我靠近她一点说道，“你不是身份特殊么？你是赵主席的秘书，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你，你知道太多，你被他怀疑，他逼你，我们抱一起死吗？你不知道太多才最安全，是不是这逻辑，你问问你内心。” 就是我说的这逻辑，所以方依婷没反击，她挪开一步：“靠这么近想干嘛？” 我呵呵笑道：“你身上香，嗅一嗅，心旷神怡。” “你想泡我吗？” “对哦，你怎么知道？” “对你没兴趣。”方依婷往外面走。 开车回市区，到卖场呆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多才回公司，给宁爱娣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时间，宁爱娣走进我的办公室。我笑脸嘻嘻把要求说了一遍，她哭丧着脸不乐意。我不管她那么多，我就一句话，如果她不想前功尽弃，她必须帮我到底。她没给我什么明确的话就走了开去，然后没过几分钟，她打来电话让我自己去见赵主席。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电梯上顶层。 赵中城的主席办公室，我没进去过，真他妈大啊，有影音区，有按摩区，有酒吧，还能打室内高尔夫。一身白色西装的他正打着，看见我进门，淡淡的来一句：“小林，你来打两杆。” 我走过去说道：“对不起赵主席，我不会。” “你猜，我这杆进不进？” “要看主席让不让我猜中，我说能，你故意打偏，我说不能，你打进去。” “你还真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你不当刺头，我会很喜欢你。”赵中城放下杆子，带着我去休息区坐下，亲自给我倒一杯水，“我们以前没有真正坦白的谈过，我们来一次，面对面的，坦白的，男人的谈判。” 不是来谈厂里的事情么？怎么不是？我心里一阵紧张：“主席，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第236章 失败的以进为退 赵中城直切主题说道：“经过几次的交手和交流，我非常欣赏，并且认可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帮我，真心的帮，人在这儿，心也在这儿。条件方面，你可以随便开来听听，房子车子女人，甚至是股份，我都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我对你的要求呢，你不要觉得我让你开条件，我也会把条件开的很高，相反我要的非常简单，你帮我一起把这个坏习惯数都数不过来的公司弄上正轨。” 我必须承认，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么多斗争，他才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听了我会嗨上九重天，比上了梦寐以求的女神还嗨。但对不起，经过那么多斗争，我已经没有那么的单纯，况且他还给我带来过巨大的侮辱？ 我说过，我一定会玩回去的，他给我再多都没用，无法弥补。 当然，脸皮撕破之前，我不能说话过分，我装傻说道：“赵主席，我真是受宠若惊。” 赵中城趁机追问：“那你的答案呢？” “赵主席，我上来是问你能不能帮助我提产能。” “看你，如果你是自己人，当然，如果你不是自己人，提起来的产能，最终会伤害我。” 我立刻又紧张起来，我在想，他这是随口的试探，还是他已经洞悉一切，想着最后一次收买，不成就拆穿我？ 尼玛，外面站了六个保镖。 我不敢乱回话，思索着，赵中城又追问：“怎么样，你是不是自己人？” 我决定，往侥幸方向做选择，我说道：“赵主席既然这么不信任我，我可以走。现在苏艺秋还在医院，一时半会出不来，你想怎么弄都行。” “她已经出院。你们都离开，对我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论野心，她比你大。和女人聊，还不好聊，我更喜欢和男人沟通。”原来他知道苏艺秋的野心，我以为他不会懂太多，毕竟苏艺秋也是个好演员，看来我是太天真了啊！ 他妈的，看这情况，这是鸿门宴。 说话要当心了！ 我说道：“赵主席，我真搞不懂你是什么人，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原来我们没有深入聊过，缺乏了解，你有这种心理，很正常，我们聊过了就好，我认为是这样。”说着离开了休息区，走去自己办公桌拿来一份文件，“当然，白纸黑字最有安全感。这是我做的协议，车子房子和股份，以及两年内让你上来副总裁的级别，销售部还是让你管，这是你的好处。你所需要的付出，真的很简单，这里面写的是，我不希望留在公司的人，你按照我的要求，帮忙弄走。” 我几乎就要心动，房子车子和股份，两年内副总级别，我只要签上大名，我ceo的梦就能圆。 但，和我签名的是赵中城，他的人品，对不住，不能信。 所以，我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魔鬼，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你不希望留在公司的人，具体都有谁？” “我只能告诉你数字，现在还有八个人。” “我看房子要三百万吧？车子是保时捷，少说一百万，加一起四百万，你给我的干股分成，每年少说两百万。赵主席，我有点犯迷糊，你哪来的信心觉得我有那么大的价值？” “你有。”赵中城意味深长的说道，“改变走势的往往是小人物。” 话很熟识，王一茜是不是曾经和我说过？还是我和谁说过？思考了片刻，没想起来，放弃，注意力回到谈话上面说道：“赵主席你刚刚说我们坦白点谈谈，你说的话，我很多不明白，不是装，真不明白。” “那我说再明白点，你来弄我的对吧？你还是想把王一茜找回来，上次你妹的事，照你的性格应该没那么轻易算数。” “我怕了。”我当然不能承认。 “我已经给你保证过，祸不及家人。” “只能说你没让我信任吧，如你不信任我。” “其实不是我的主意，这点相信你也明白。”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是不是回来弄我的？” 我明白了，他就是猜，想把我逼出来。斗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他答应我，真正去改革厂里提产能，我的计划一定成，如果我是回来搞他的，我成则他败。所以，他要和我面谈，搞清楚我的想法再下决定。 既然这样，我是打死不能承认，我说道：“赵主席，我刚说了你不信我，我可以走。” 赵中城说道：“这种答案不好，签协议最实际。后面的你背叛我需要的赔偿责任，你不用管，如果你内心没那样的想法，它不会发生。” 我没看后面，这会才看看。尼玛，我拿的东西，我赔偿双倍。这还只是明里的，暗里的能放过我？我说道：“赵主席，只是赔偿就够？你会要我的命吧？” “看你给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你不会则什么事都没有，只有好处，我带着你发财。”赵中城从抽屉拿出雪茄，我不要，他自己点一根，舒坦的抽着，“你签吗？” 我坚决的说道：“不签，理由是，你这是在侮辱我，你要合作，你给我那么多限制，不是我求你好么？” “你觉得我是在求你？我是给你机会。” “我说了我可以走，我何必委屈自己？你别跟不委屈，你说的背叛，即便我不背叛，你都可以通过一些办法逼我背叛。你会不会做，靠诚信，协议没说明这种情况，换句话说，我的诚信赵主席需要我给书面证明，你的诚信你却不给我书面证明，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谈判，违反我的原则底线，所以，对不起，当我没来。” “站住。”很大的声音，然后又冷静下来，“小林，一切都能谈。” “我觉得没必要，我不乐意。我现在醒悟了，我真不能留下来，我回来就是一个错误。苏艺秋这里，我确实恨她，现在我觉得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这样吧，等会给你辞职信。”我以进为退，我只有把这个贯彻到底，我才能取得他的信任，不然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跟着完蛋。 当然，我骗他那么厉害，事成后，后果绝对很糟。 但无论如何，我希望恶果我自己承受，而不是王一茜，我不能欠她。 赵中城一声叹息说道：“年轻人就是冲动，我劝你考虑清楚，除了前期给你这些，一年给你两百万分成，加上你的工作收入，三四百万年薪，我相信除了我，没人能给你那么多，你出来混不是为了过好日子吗？” 我不说话。 “你说价值，其实如果你真心配合，你帮我把我想做的事做好，我赚几十倍，给你几百万算什么？在你的立场看，你觉得多，你心不安，在我的立场，我觉得很少。”他弹了弹烟灰，一脸正经继续说道，“这是馅饼，不是铁饼。看钱，你得答应我，看其它，我告诉你，有钱就能有一切，原来高高在上对你指手画脚的女人，就能躺在你的床上对你摇尾乞怜你信吗？” 洗脑！ 可惜，他说的东西只能让我心动，不能让我真正去接受。 我笑道：“赵主席，我很向往，但我更向往的是情谊，我们之间没有，至少暂时没有。等会给你辞职信。” “好。” “回见。”我装出一副很淡定的神色来，但其实心里暗叫糟糕，我以为我以进为退，我能取得最终胜利，他妈的他竟然答应，我要怎么圆回去？还能圆回去？ 第237章 突击检查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刚在椅子里坐下来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给苏艺秋打过去。 我要问问苏艺秋的意见，我不能完蛋，我不想前功尽弃，这已经能看见胜利的曙光，倒在半道，我会一辈子噩梦…… 电话接通，苏艺秋那边先开口说道：“计划进展很顺利啊，下一步你要忙产能的事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说道：“我已经去厂里谈过，有解决办法，但需要赵中城下同意的命令。我刚见完他下来，出问题了，我说辞职，等会给他辞职信，他……答应了。” 苏艺秋随即骂出来：“你是不是傻？你干嘛提辞职？你把平台建好，让他收益，你走，他还真不介意，你这不是坑自己吗？” 我说道：“没办法，他一步步套我，我只能以进为退，否则给他签协议。知道那是什么协议吗？他给我房子车子和一年大概两百万分红的干股。这是最后的试探了，我心里明白，但我能签吗？” “你不能说考虑？” “他逼着，这招不灵，你快帮忙想想怎么解决。” “解决个屁，你个坑爹货你去见他干嘛？” “产能。”我恼火起来，“你以为我想去？我想见他那可恶的嘴脸？” 苏艺秋冷静了一下说道：“算了，真不是你的责任，是这时机，这产能，总不能厂里直接干，这样也等于暴露。但你让我想办法，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如果他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交辞职书呢？我们从别处给他施压，不行，一样要暴露。” 她没办法？她……点子王，那完了，我很不安的说道：“那你意思是我要交辞职书？” “没办法之中的办法。”苏艺秋和我一样不安。 “他真的签呢？” “只能博他不签。” 最讨厌就是赌博，内心的安全感，零。 尼玛，现在确实是一个可以蹭了我的时机，苏艺秋回不来，计划上了正轨，连亿皇那边都没空顾及我们，这简直是赵中城进一步铲除异己的大好机会。 “喂，说话呢。”苏艺秋叫我。 我说道：“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是五十五十的机会，他这个阶段确实很适合让你滚出去。但这样一来，我回去也相对容易。对他而言，这是一个风险，可能他会等一等。还有股东那边的交代，你现在成绩那么好，突然弄走你，股东作何想法？我觉得他会有所忌惮，哪怕他有信心在你走后，你做那些计划都能顺延下去。” “说的都是废话，我知道这些。” “打辞职书吧，看他怎样回应。又不是当天就让你走，怎么着都给你三天做交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解决，我们可以找股东，利用利益做诱惑，让他们强迫厂里提产能。这样，就算你走，只要能完成王一茜当初承诺的任务，结果仍然是那个结果。” “你这么说还靠点谱。”事已至此，豁出去了。他妈的，明明应该赵中城烦恼的事，我干嘛烦恼？我不自找苦吃，我转移话题说道，“你怎么样？” 苏艺秋呵呵两声冷笑：“今早回了家，缺个做家务的人，怎么滴，你晚上过来给我做饭做家务？” 我冷汗了一把：“你就不怕暴露？” “你觉得谁那么无聊跟踪你？” “我考虑一下。” “有人敲门，不和你说了……”电话被挂断。 我舒一口气，打开电脑，打了一个辞职申请书出来，签名，手写理由。 正打算叫顾童进来把辞职书送上去，苏艺秋打过来，我心想会不会有什么话补充，所以我没叫顾童，我先接电话。 电话接通，苏艺秋慌乱的说道：“林毅夫，我妈过来了……” 我呆了四五秒：“怎么可能，昨天我还和她聊过微信，我都没听她说今天过来。” “突击检查。” “穿帮啦？” “没，你下班回来，不然她去找你，看你是不是真的忙，那才要穿帮。” 我想想苏艺秋她妈来公司找我的画面，瞬间就冷汗淋漓，连忙说道：“我等会就回去。” “带点东西，什么菜之类，当我这是家的感觉。” “好。” 苏艺秋那边挂断，我打开门出去，把辞职书递给顾童，让她送上总经办。 顾童开始不知道是辞职书，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的喊道：“怎么是辞职书？” 我说道：“别喊那么大声。” 顾童四周看看，办公室没人，就三两个，应该没听见，她拍拍胸口，压低了声音把一连串问题问了出来：“辞职啊？干什么辞职？怎么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道：“这不是辞职，这是策略，你快去吧！” 顾童半信半疑去了，我返回办公室紧张的等待结果。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敲门声响起，正是顾童，她一脸失望给我递来一张纸。正是我辞职书的复印，批准那一栏签上了赵中城的大名，签的还龙飞凤舞，看他当时的心情，明显非常嗨。 我好失望，但只是维持了五六秒而已，我心里很快想通。有他这个签名不是坏事，我怎么坑他，我在股东那边我都好交代，他过桥抽板，我报复而已！ 随便吧，又没说让我什么时候走，我的工作我照干，我看他怎么应对。 拍拍自己的脸，我对顾童露出笑容来：“和我想的一样，计划又进了一大步，呵呵，我走了，去看卖场，见个客户。” 顾童说道：“总监你让人触摸不透。” 我留下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冲了出办公室。我开回了王一茜给我的车，低调点。 到了碧绿轩花园附近的超市，我进去买了一大堆东西我才去苏艺秋家，当时五点钟不到，给我开门的是她妈。 我装出一脸吃惊：“阿姨？怎么你下来了？” 苏艺秋她妈说道：“昨天想和你说的，最后觉得给个惊喜可能好点。你怎么这么快下班？” “苏艺秋不是不舒服么？” “你进屋说。” “嗯，好。”我提着东西，装出一副这就是我家的感觉走进去。 第238章 恶向胆边生 屋里，苏艺秋半靠着沙发看动画片，一边还玩狼人杀，看都不看我一眼，休闲得令人发指。 真不想理她，但要演戏，我不能。我把买回来的东西放桌子上，走过去，装出一副亲昵的口吻说道：“今天好点没有？” 苏艺秋淡淡的说道：“死不去。” 她妈说道：“秋秋你怎么说话呢？抬杠吗？” 苏艺秋说道：“整天忙忙忙，我受伤了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男人忙事业不很正常吗？”苏艺秋她妈走过来，站在我们面前，怒视苏艺秋，对我则是满脸的抱歉，“小林，秋秋这娃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我说道：“我不介意，是我错，我不是提早回来了么？我去做饭。” “我去，你忙一天工作，你累了，你坐坐。”苏艺秋她妈拿了菜就走，片刻又走出来，“秋秋你说话注意态度。” 苏艺秋没答话。 她妈回了厨房她才小声对我说道：“来的不是时候，要劝住她，不能一起出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说道：“有别人认得你妈吗？” “有。” “赵中城呢？” “认得。” 我暗暗叫苦：“能找借口让她走么？比如让我妈帮忙请她去玩几天。” 苏艺秋双眼一亮：“可以试试，你快打电话和你妈谈谈。” 我说道：“要先想好理由，不然我妈这边首先就要穿帮。最好你打这电话，你说什么话我妈都不太怀疑，我不行，她总觉得我很多坏心眼。” 苏艺秋一巴掌打过来：“你是说我才坏心眼多吗？” “我没这意思。” “你影射我。” “什么响？”苏艺秋她妈从厨房走出来望着我们。 巴掌响，苏艺秋打我大腿，很响，很疼，但这会得装，我一手搂住苏艺秋的肩膀对她妈说道：“打蚊子。” “大冬天有蚊子？”苏艺秋她妈嘀咕着转回厨房。 我连忙放开苏艺秋，彼此都很不习惯每时每刻都要演戏，太累了…… 小声商讨了两分钟，我说服了苏艺秋，和她一起进她的房间，她给我妈打电话，我坐在一旁听。 如我所料，她很轻易就说服了我妈，让我妈出面邀请她妈到我家玩几天。 挂断了电话，苏艺秋对我说道：“你妈对我这么好，你心里堵不堵？” 我反问：“你妈也对我好，你堵不堵？” “我想杀了你。” “所以你何必问？都一样。”我打开抽屉看一眼里面的套子，少了几只，“苏艺秋你还真细心，你不去演戏浪费了。” 苏艺秋没理会我，她出去。 我没跟，我往床上一躺说道：“好累，我睡十分钟。” 苏艺秋回来拉我：“这是我的床。” 她拉不动，反而整个人倒了下来，压着我，刚好这会门被打开，敲都没敲，直接打开：“秋秋厨房还有没开过的盐么？”苏艺秋她妈出现在门外，看见里面的情况，瞬间愣住。 我们也是愣住。 “这门出问题了，自己会开。”她妈说了这样一句话，急急关上，走开，但很快又走回来在门外说道，“我做饭要时间比较久，大概一个多小时，你们继续，不要急。” 随后，脚步声远去。 她的话，耐心寻味，她是让我们尽管玩，不要着急吃饭，她不打扰我们么？ 很明显，我和苏艺秋都觉得是这样。 她脸红，我也脸红。 她挣扎着想起来，起不来，因为我皮带头挂住了她的项链，她叫着：“白痴，快帮我解开。” 我说道：“怎么解？” “找扣子啊。” “哪儿？” “后脖。”她急疯了，“快点快点。” 我伸手去摸，半天没找着，真想直接扯断项链。 “喂，你摸哪儿呢？”苏艺秋暴怒。 “我没有啊。” “你笨不笨？” “找到了。” 我拉开她的项链，她起身，太急了，脚下一滑就摔地上。 吓死我了，赶紧去扶：“你小心点可以吗？” 她手还缠着纱布，刚好受伤的部位撑地上，眼泪都疼了出来，坐在地上无声的叫着，不起来。 过了有三分钟，她疼过去了瞪着我说道：“你故意的是吗？” 我说道：“我又没干嘛。” “就是你。”她一脚蹭过来，我用手档，打中了她包着纱布那一小块，她嗷一声叫，没受伤的手一巴掌扇过来，我抓住，她用力抽，我放手，她用力过猛，手肘撞上床沿，又疼的嘶哑咧嘴。 上帝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怪她动手，我总不能任由她虐吧？ 此地不宜久留啊！ 我刚爬起来想走，她一脚绊过来，我没怎么防备，噼啪摔地上，撞的眼冒金星。 我坐地上揉着：“没完了是吧？” 苏艺秋骂道：“你先对我动手。”她还继续踹，没踹着，拿起床上的一只东西就砸。 那是一柄梳子，砸中额头，疼的我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还不够，圆眼怒瞪说道：“活该你，我恨我没砸准，最好戳瞎你眼睛。” 听了这话我就受不了了，我一个大男人被她这样欺负，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我还有毛的地位可言？我扑过去按住她的双肩，她大惊失色：“想干嘛？” 我说道：“我想掐死你。” 苏艺秋脑袋一偏，一口咬向我的手。她咬的很用力，但我不敢喊，我怕她妈听见了冲进来。 情急中，我另一只手放开她的肩头往上挪，作势要抓她的胸。我想她看见这动静，肯定立刻放开嘴，躲开，不让我得逞。我竟然猜错，她只是加力咬我，于是乎我的手正正印了下去，她愣了好几秒才放开嘴，然后大声尖叫…… 我吓坏了，忘了疼，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说道：“你妈在外面。” 苏艺秋停止了尖叫，用双脚顶我，把我抛一边，随即一巴掌又打过来，打个正着。 她还想来第二掌，我抓住她的手说道：“算我倒霉，我跟你道歉，我错了，可以结束了吧？” 苏艺秋点点头，答应的意思。 结果我刚放开，她趁我不备又打下来，打的还是同一个位置，疼上加疼。 真是岂有其理，我给她道歉了她还得寸进尺，真当我没料吗？她此刻的过分，加上想到平常她对我的欺骗隐瞒戏耍侮辱和不尊重，我不免得恶向胆边生。你不给我路走，我让你也走不成。我两只手，我毫不犹豫就抓了过去，目标部位，她的球球。 第239章 禽兽和禽兽不如 苏艺秋不敢相信的目光由下而上盯着我，随即没多久，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别的什么。我最怕这东西，整个人顷刻间就冷静下来。我连忙放开她，踉跄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冲进厕所。 没地方去，我要是留在客厅，她妈听见动静跑出来，我一脸紧张悔恨做了坏事的焦虑，她看见了问我怎么办？ 厕所抽了自己几耳光，呆了几分钟冷静了才走出去。 苏艺秋她妈还在厨房做饭，我去看了一眼，她问：“小林你这么快吗？” 我一张脸刷地红起来。 我是说我没弄，还是说我就这么快？我当没听见：“阿姨，我帮你做饭。” “不用你，你去陪秋秋。女人呢，那什么了以后，男人要是能在身旁和她说说情话，她会很幸福。” 怎么还是这话题？我说道：“她睡了……” “那你们……？” “没，我就陪她睡觉。” 我话刚说完，苏艺秋出现了，叫了我一声：“林毅夫你出来。” 我都不敢看苏艺秋她妈的脸，转身就走。 苏艺秋在客厅沙发坐着，我走过去，离她两米站定，盯着着她手中的遥控器，以防她砸我：“干嘛？” 苏艺秋说道：“你刚对我干了什么？第二次了是不？” “什么？不记得了。”我装傻，第二次了吗？有吗？似乎有…… “加上你亲过我，事不过三，你再碰我一下你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你想好了，我人生有二十个目标，其中三个是，三十岁退休周游列国，四十岁前不生孩子，生完孩子不养，我有我精彩。” 我说道：“跟我什么关系？” “我让你管好你的狗爪。” “你干嘛不管好你的狗爪？你先打我。” “我打你你就能乱来？” “你打我是失去理智了吧？准你失去理智打人，就不准我失去理智抓你吗？” 遥控想砸向我，没敢，但不是因为心疼遥控，而是因为她妈突然出来，她秒变脸：“不是说帮我妈做饭么？站着干嘛，快去。” 苏艺秋她妈说道：“不用，不用，我能搞定。” 人又转回去，不知道她想干嘛。不过经她这一打扰，苏艺秋要砸我那道火气下去了，她只是瞪着我。我和她对瞪，彼此都不言语。 她怎么想，我懒得猜，我在想她人生有二十个目标是真是假？三十岁退休，四十岁生孩，四十岁以后自己活，听着不靠谱。但这是个奇怪的女人，有些奇怪想法又很正常。 我们就那样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她妈做好饭端出来，三个人一起吃，然后，我洗盘子。 等我洗完盘子出来，苏艺秋她妈说想出去逛逛，让我带，我当然不能。我让她问苏艺秋，苏艺秋说她不舒服，不想去，我们去的话，留她一个人在家如何如何之类。那话的意思是，她妈要是出去，多罪大恶极似的，我死死忍住才没笑出来。 都没去，坐在一起聊天。 老样子，她妈旁敲侧击我们的事情，什么感情稳定，住一起了是不是该领个证名正言顺？什么事业问题也是吧嗒吧嗒问一大堆。幸好关键时刻我妈打来电话，苏艺秋说她妈在这，两位长辈顺势聊了起来，开始在我们面前聊，后来进了房间料，神秘兮兮得令人担心。 我和苏艺秋面对这件事，坐的同一条船，我们在外面紧张的等待。 不得不说，她们真能聊，整整进去半个多小时才出来，苏艺秋她妈对我说道：“你妈让我去住两天，说带我到处走走逛逛，去英德看看小桂林之类。我答应了，明天上去，小林你有空送我吧？” 苏艺秋先替我回答：“老妈你最好下午去，他下午的时间比较空余。” 我附和说道：“对的。” “就这么决定了。”她妈把手机还给苏艺秋。 “我困了，林毅夫你快点去洗澡睡觉。”苏艺秋拿了手机就起身，免得被她妈继续审。 她不提，我都会提，我趁机和她妈说了几句，早点休息，我就走了，去找衣服，洗澡。 苏艺秋早洗过澡，她直接躺床上，我洗完回去，她似乎已经睡着。 我还没困，我坐沙发上面看新闻，十点多才翻苏艺秋的衣柜找被子，没找到，听见她的声音：“你，睡床。” “睡床？”我以为我听错。 “聋了吗？睡床。”她往边上靠。 她敢，我无所谓，什么碰了她得对她负责，开玩笑呢！ 我躺在一边：“你不是睡着了么？” 苏艺秋说道：“你那么吵，我能睡着？” “那赶紧睡吧！” “你辞职的事怎么样？” “批准。” “有备注么？如果没有，照说好的来，装傻。那个套套拿一只出来丢掉，不然她明天检查。” 抽屉在我那边，我拿出来，看着那粉粉的包装，又回头看看苏艺秋，虽然就一个背影，我心里啊，成千上万只小鹿乱窜：“丢哪？” 苏艺秋气愤的说道：“用纸巾包起来丢垃圾桶，林毅夫你有那么笨吗？” 我赶紧做：“你吃药没有？” “要你管。” “不吃药好得慢。” “睡觉。” 好吧，我关了灯，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说我完全没有胡思乱想，那不对，我只是想动不敢动。我在纠结，她让我睡床什么意思？让我动么？这是给我发的信号？但以她的恶魔性格，不对吧？肯定有坑，还是算了吧！ 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输给了疲惫，睡了过去。 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内急，下意识想起来，肚子很重，开灯看一眼，苏艺秋一条腿横在我肚子上面。 这女人睡觉不老实。 我抬开她的腿下床，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她连我的位置都占了去。 睡姿可性感了，一双长长的大白腿外露着，直到大腿根，冷得通红却不知道抽回去。 我咽了咽口水，抬她的腿，把她翻回自己的位置。 我躺下去，来不及关灯，她翻回来，侧身对着我，手架着我的胸口，腿架着我的肚子，她脑袋和我的脑袋距离很近，呼吸吹在我脖子上面，很痒很痒。 我想挪开她，大概太冷吧，她靠的更贴。 大小姐，我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你这样搞，你想过我感受吗？你到底要我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 第240章 禽兽了 精神紧张的纠结了几分钟，我一定不动，不是不想动，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我指不定就动了。他妈的这人是苏艺秋，我想想平常她那凶狠样，我就打退堂鼓。除非被她惹毛了失去了理智，不然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弄不来啊，我不是猫，我只有一条命。 装睡，睡不着，也不是睡不着吧，而是我刚打算睡着，他妈的这婆娘竟然抱住了我，而且嘴巴里还发出一些零碎的声音，似乎在说梦话。 说什么内容没听清楚，我听见两个字，灵灵。 灵灵，锦叔的女儿。 她抱的我很紧，我拍拍她脑袋，想喊她，她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四目相对。 吓死我了，我真怕她再次一口咬过来，我想挣脱，她抱紧，不动，然后闭上眼。 啥意思？ 我迷糊了，他妈的我这是在做梦吧？空出一只手用力拧自己耳朵，非常疼。 我不是做梦，苏艺秋睁开眼看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环境，然后还不放开我，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我觉得我疯了，我竟然用行动去试探，我亲了苏艺秋一下，她没反应，我再亲一下，她依然没反应。 我手不老实，很紧张，心跳扑通扑通几乎要爆表，死死忍住，慢慢地探到了我感兴趣的地方，她的球。 她还是老样子没反应，但隔着衣物，隔着皮肤，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比我更加猛烈。 好了，我再一次走到了路口，左边是禽兽，右边是禽兽不如，我是走右边还是走左边呢？ 正思考着，她突然拍掉我的手，身体翻到了另一边。 几个意思？我说道：“你干嘛？” 她反问：“你干嘛？” “我问你干嘛？” “睡觉。” 你大姨啊，故意挑我的火么？ 我拉她，她一巴掌抽过来。 他妈的我的脸跟她有仇，又被她打中，并且长长的指甲把我刮得比打的火辣。 我说道：“你不动手你要死吗？” 她说道：“你干嘛动我？” “你先动我。” “我做梦，我不知道。” “梦你妹啊，你就是故意的。” “没有，睡觉，别动我，不然我踹死你。” 我脸上火着，心里更火，她自己先动我，还威胁我。 老虎不打盹，你当我不会睡觉是吗？上，死就死吧，怕个头。 我扑过去，她挣扎，又是掐又是拍，我不理她，我忍着疼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她光着，惊慌了，她竟然投降，我没接受。我脑子一团浆糊，完全没了理智，我把该干的都干了，完了，她没对我怎样，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冲了出房间。 我等了她十多分钟，人没回来。 我好困，睡了过去。 他妈的我竟然睡了过去，我就不担心她是去拿刀割我，想想很后怕。 次日早八点闹铃把我吵醒，我坐起来看一眼，满地衣物。拍拍自己脑子，看一眼身旁的苏艺秋。想想昨晚的经历，检查了自己一遍，没有穿没有烂，但我却是浑身发毛。 苏艺秋竟然没趁我睡着了整我，不对劲，很不对劲。 是不是有什么等着我？ 四周看一眼，感觉哪儿都是凶险。 我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裤子，拿着上衣，还有钱包什么之类，出门。 关门的时候，一眼看见苏艺秋她妈就站在走廊口外面，吓死我了，连忙用衣服遮着身上说道：“阿姨你这么早？” 苏艺秋她妈笑：“我习惯早起，你呢？你这么早？” “我上班。”连忙穿上衣服，脸很红，“我上个厕所。” “昨晚加班啊？” “没有，我没出门，一直在。” “哎呦你真傻假傻？” 我这才听明白，哪敢回答？低着脑袋和她插身而过。然后我听见她小声叨叨：不是一只只扎破了么？怎么还没来孩子，是秋秋不行还是小林不行？ 我知道她说的什么东西，套子！ 都怀疑我们不行了，怎么整？会不会有事没事拉我们上医院做检查？ 不敢想，头大。 厕所呆了五分钟才出来，直接出门，回公司。 昨晚的业绩，各个组的组长准时九点半统计完毕发给我，比想象中好，看了开心。 统计了一下总账，照这趋势，就算砍一半，规定时间到来前，目标线都能完成。 就看厂里是不是配合生产了，这事要和陆可说，不管赵中城怎么想，我照干不误，就糟糕就是走嘛。 正准备打电话，苏艺秋先打过来。 看见她的名字，我一顿紧张，手机几乎都给扔掉。 我的心跳，就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我要用手捂住心房的位置，我才感觉舒服一些。 真想挂断，但不敢。 我接通，苏艺秋无比正经的说道：“林毅夫，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逼迫赵中城向你妥协。赵德的货不是今天出吗？你放风出去让全公司都知道赵中城逼你辞职，赵德知道了把货退回来。如果外面那些销售能全部暂停，我看只要一个下午的时间，赵中城就得投降求你回来，并且答应你的生产要求。” 我听的热血沸腾：“有这办法你不早说？” “我才想到，我妈叫我了，就这样。” “喂，你等一下。”她竟然提都不提昨晚的事，还给我想办法处理问题，我很没有安全感，你可以说我犯贱，我就是没有。砍头不过一刀，说就是，最怕来阴招。我忍不住问她了，“昨晚的事情，你……” “昨晚挺好。” “啥意思？” “别和我妈乱说，我们还得继续演戏。” 电话被挂断，我呆在当场，我靠，几个意思？暴风雨的前奏？反正我不信她能放过我。 想起身上厕所，碰倒了文件夹，哗啦一声，顾童打开门问：“总监，怎么了？” 我想说没事，让她进来收拾一地的狼藉，最后看外面办公厅很多人都有回来，我灵机一动骂起街来：“他妈的过桥抽板，有这么工作的吗？当老子狗呢？你进来。” 顾童被我骂的一脸不解，提心吊胆的走进来。 我拿起辞职书递给她，小声说道：“这个给我传出去。” 顾童啊了一声：“还是策略？” 我说是，顾童接了就走，我跟着出去，踹翻了几张椅子，把门都给踹了下来。 大办公厅每个人都放下手里工作望着我，不少人都想问我怎么回事，我才不告诉他们，直接出去，坐电梯走人。 第241章 似乎见到王一茜 公司附近的冷饮店，我独自坐在角落，要了一份冷饮，半打烤中翅。 想了好久不甘心，我给苏艺秋发微信：苏艺秋，昨晚的事你想怎么滴？ 不上班的苏艺秋就是闲人一个，能及时看见留言，然后给我回复：昨晚什么事？ 我：你明白我说什么。 苏艺秋：你闲的蛋疼是不是？你去处理你工作上面的麻烦，你和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神经病。 我眼傻了！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继续发过去：苏艺秋，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苏艺秋：我都懒得和你说，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滚蛋。 不说拉倒，报复来之前，我又不吃亏，我烦恼个屁！ 平静了一会，想到等会要送苏艺秋她妈，我翻出林薇薇的微信发过去：林薇薇对不起，我近来一直忙。上次你问我是不是在广州，我在，但却是因为公事。我下午回老家，晚上回来，我先去看看我妹，然后留广州过夜，我们见一面吧！ 林薇薇个我秒回：我一直在等你呢，以为你不理我了，嘿嘿，看来没有。 我：我以为你不理我呢，近来不见你给我发微信。 林薇薇：我想你是忙，给你点空间，我是不是很好？ 我：对，越来越发现你好了。 林薇薇：呵，你这样说话，怎么了？外面受伤害了么？ 我：晚上见。 林薇薇：逃避，看来是了。没关系，你来我这儿，我能治好你。 我没再回复，我把鸡翅吃完，结账走人，去找瑟瑟，交代了她一番以后，我找了一个饭店坐下来等待着。 中午，瑟瑟带来她的姐妹，章士兵和刘武他们也过了来，两桌子人大吃了一顿。 下午，我放他们假，我已经给他们联系好一个山庄，让他们去泡温泉，晚上烧烤，载歌载舞，我看赵中城知道了怎么应付。 两点钟，我回到苏艺秋家里。 苏艺秋她妈收拾东西，我和苏艺秋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最后是苏艺秋先开的口：“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说道：“大体上已经安排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 “和你有关系？” “没关系吗？” “昨晚那样都没关系，今天有？” 苏艺秋直接起身回房间。 不一会，苏艺秋她妈出来，没见到苏艺秋，她问：“秋秋呢？” 我指了指房间：“她说头疼，回去躺躺，我们走吧！” “不要告诉她一声？” “不用。”我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先往外面走。 车子经过保安亭，苏艺秋她妈说停一下。她下了车，变戏法似的从保安亭拿出大包小包。我都惊呆了，等东西放了上车，我问她才知道，早上她跟着我身后出门，去买了这大包小包带去我家，真是客气啊，汗。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快六点钟才回到家。 事先给老妈打过电话，她一直在等，见我们到了她才松一口气。 进屋以后，两位长辈吧嗒吧嗒的聊，然后一起去做饭，还是那种特别好的感觉，像姐妹。这让我很不安啊，你说我和苏艺秋穿帮以后，她们怎么面对彼此？这一份伤害，我能想象有多么大。 差不多花了一个钟才做好饭，一桌子好菜，三个人吃，浪费了半桌子，便宜了邻居家的三只狗，他们的我每次回来都吠我，不知好歹。 九点钟，我告辞，夜车，两位长辈千叮嘱万叮咛，我几乎没留了下来。 一个小时到我妹上的大学门口，她和谢青已经站在外面等得着急，我让她们上车，立刻跳了上来。 上次赵中城搞的事，对林艺馨的影响已经不大，她去旅游了一番回来，已经完全调整好。她坐上车里还是和我打趣，谢青和我也是熟了起来，都是爱闹的人，都拿我取悦，叽叽喳喳说着去哪儿玩，怎么怎么之类，从那眼神看，巴不得狠狠宰我一晚上。 事实上她们也是这么干了，大包的买零食，竟然还想让我陪她们看电影。 也不看看几点钟，坚决拒绝，送她们回学校。 快十二点钟我才见到林薇薇，一阵子不见，这女人越发有魅力了起来。虽然因为天气的缘故，她包得非常严密，但她身材好，无论怎么包，那份性感和妖媚都很难遮盖住。就跟那红杏一样，你建一道墙挡着有用么？照样爬墙。我看她一眼，想着和她好几次的要成不成，我就蹭蹭蹭的上火。 人家还特别热情，一上车就在我脸上波了一下说道：“林毅夫我想死你了，今天一天等的我要发疯了，我们去开房吧，现在就去，立刻去，我要吃了你……” 我傻了一下，我想尖叫，最后我把持住了：“开你个头啊，浪费钱。” “呵呵，开个玩笑，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晚饭我就吃了一个拉面，我好饿哦。” “干嘛了？加班吗？” “对的加班，其实因为等你没心情做事，一直拖拖拖，你怎么补偿我？” “你要怎么补偿？” “上天下地死去活来随便都可以，开车呢，快点。” 随便找了一个吃夜宵的地方，饱餐了一顿，又在附近逛了逛，我们才走人。 林薇薇换了住处，不再是住在城中村，而是住在商区。 停车是个麻烦，要停在停车场，走大概八百米的路才能到楼下。中间还要穿越一条小酒吧街，有十二三个酒吧集中在一起，灯红酒绿各种类型的都有。其实可以走后面的小路，但林薇薇说，这条街很多美女，一场来到，就算给我点福利。 确实她没骗我，走着能看见不少美女，她们要么在门口打电话，要么在门口吐。 她挽着我的手走，大概走过五六个酒吧的大门前，我猛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王一茜，刚在外面打完电话回酒吧，一闪就进去了，我没能看清楚。 见我停住脚步，林薇薇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 “你干嘛去？” “我似乎看见熟人，我去看清楚。” “我和你一起去。” “人在酒吧，里面太乱，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出来。”我拨开的手就走，蛮残忍，但我觉得我不去看清楚是不是王一茜，对我来说更残忍。 第242章 令人心疼 酒吧内部乌烟瘴气无比混乱，震天的音乐声炸着，欢呼尖叫成片成片，我感觉我一进去就成了聋子。而且，还几乎是半个瞎子，灯光闪的很厉害，烟雾还稀里哗啦在喷，不靠的很近去看，想看清楚一个人的脸，非常的困难。 很郁闷的是，酒吧的经营面积还特别大，分上层和下层。 上层有透明的包厢，还有卡座，下层全部小桌子。 我想，王一茜那样身份的人应该会在上层，比较高档的座位吧？我先上去找，然而一通走下来，没见到她的人。下层我也找了一遍，依然没找到，我都怀疑起来了，是看错了吗？ 但如果你说我看错，我看见的是谁？红色的外套，我在这里面没见到对应的人物。 看一眼时间，已经进来十分钟，怕林薇薇等的着急，只好先出去。我和她继续走着，一路心不在焉，总在想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王一茜？ 林薇薇不傻，她明显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她没多言语，只是陪着我。 走到楼下，她给我指了指上面：“五楼。” 我望着上面，然后望着她，很抱歉的口吻说道：“林薇薇，对不起，我还想回去找一遍。” 林薇薇说道：“你那个朋友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叫重要是不是合适，我害了她，她失踪，她本该在国外。” “只能说你看错眼了吧！” 我也希望我看错眼：“所以我想证实一下。我知道你住哪了，我自己回来。” 林薇薇迟疑片刻才说道：“一定回吗？” “嗯。” “那好。”她其实不乐意，但她对我说过，她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乐意的事，她有说到做到，“你去吧，我等你。” 等我，她说许多遍了，前面的几次，我似乎都没回去。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每次但凡有点突破，总出现各种阻碍，是老天有意安排吗？折磨我，还是折磨她？ 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推她：“我望着你上楼。” 看着五楼，看见有窗户亮了灯，我才转身走人，重新回酒吧。 还是从上层开始找，还是没找到。 接着找下层，结果一样。 厕所我都找了一遍，包括女厕，硬着头皮进去，当时没人，不然挨揍都有可能，我这也算是够无耻了…… 一无所获走出来，烦躁地点上一根烟，边抽边看着酒吧的招牌。 我不甘心，你说我认错人，你让我找回那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可以吗？ 心想抽完一根烟走人，走了几步又回头，因为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经过两次都没有找。那地方是一楼走廊的尽头，后门边上，酒吧办公室。王一茜的身份，她和酒吧老板是朋友，很正常吧？ 走回头，直奔办公室门前，敲门。 没等里面有反应，我开了门。 很遗憾，没看见王一茜，红衣女人一样没看见。里面只有六个大汉，他们在打牌，看见门被推开，所有目光都投过来。我见他们凶神恶煞，赶紧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关门从后面出去。然后我才发现了自己多笨，我干嘛不找后门？那地方有一道铁造的楼梯连接二层后门，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女人正坐在梯级上面靠着护栏在休息。 看上去，她喝了不少，但她头发散着，看不清模样，不确定是不是王一茜。 四周看，前面一家酒吧的后门有三个年轻人在抽烟，他们的目光一直注意这边，明显没安好心。 我快步走到楼梯口，却突然停住，在继续上去或者开口喊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如果认错，我去碰人，会被当成流氓，我喊她，人不对，道个歉滚蛋，这样更安全。 当然，你要问，我是否希望那是王一茜，我不知道，大概更多的是不希望是吧。因为如果那是王一茜，太令人心疼。从刚认识开始，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高贵优雅的女总裁，有智慧有手段大方得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现在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和街头那些醉酒女一点区别都没有。 “王总。”我叫了一声，同时心里在祈祷，她抬起脑袋给我呈现的一张脸，并非王一茜。 女人慢慢抬起头，看我一眼，我想哭。 惊呆了一秒，她本能地起来往上走，大概想逃。喝多了，脚步轻浮，脚下一滑摔了下来。我吓的脸色大变，赶紧去接，幸亏接住了，她摔在我怀里。我望着她，她望着我，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然后，她推开我，冲下梯级往小巷的另一头跑。她脚步踉跄，跌跌碰碰，我追上去，她甩开我。 眼看就要出大街，我喊她：“王总你就那么怕见到我吗？” 王一茜停住：“让我一个人可以吗？”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在广州？” “和你无关，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吧，我不想见到你。”她继续走。 我继续跟。 出了大街，那是一条夜宵街，车来车往热闹非凡，她见我还跟着，停下来瞪着我：“林毅夫你不要跟着我可以吗？” 我没有答话，她走，我继续跟。 我不能不管她，这醉醺醺的模样，我不想她出什么事，不然还是我的责任。 或许她变了，又或许酒精的缘故让她特别暴躁，见我依然跟着，她靠近了一家大排档。最外面的桌子坐两个男人，她走到他们跟前，从口袋翻出大把钞票拍在桌子上面，指着我说道：“这人跟着我，帮我拦住他，钱给你们。” 两个男人望望我，又望望桌子上面的钱，起了贪念，拿钱，起来，靠近我，王一茜则趁机跑。 不几秒，两个男人已经到跟前，我看后面有个烧烤摊，抓了一把竹签迎上去说道：“前面那个是我朋友，我们吵了几句，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钱收了算了，拦我，我捅你们，划不划得来，你们自己挑。”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靠近。当时王一茜已经快转弯，我内心很着急，我继续说道：“让不让路？不让路，我捅你们了。” 两个男人无动于衷，我直接冲过去，吼着。 他们被吓到了，往两边闪，我越过去，奋力去追王一茜。 第243章 是我欠你 追我到拐角已经不见了王一茜。 不过我不是很担心，因为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大道，左边是一条分岔道，她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跑完大道。 她肯定进了分岔道，那是一条穷道。 我走进去，环境比较昏暗，两旁是骑楼，七八个门户，每家每户门前都有盘景。 王一茜就躲在最后一户人家门外的盘景后面，我走到中间我就看见了，我没有继续走，而是转身出去。 我在出口等着。 过了几分钟，王一茜大概以为我走了吧，她自己走出来。当看见我的刹那，她稍稍慌乱，然后她对我说道：“林毅夫，我欠你的么？” 我说道：“是我欠你。” “既然你觉得你欠我，让我静静可以吗？” “可以，我就跟着你，我不出声。你回你的住处，我到了门口我就走。” “你爱跟就跟吧！”她愤怒的说道。 她往大道外面走，我跟着，隔着十米左右。林薇薇此时来了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我直接挂断。后来她发微信，一个问号，我说人找到了，是我朋友，我现在送她回家。 林薇薇没给我回复。 王一茜是不是回住处，我不知道的。她走的很乱，每到一个分岔口都要两边张望，犹犹豫豫好久才继续走。真的好想追上她问问她到底想干嘛，没敢，只能跟着，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腿就要走断了…… 经过一栋商业大楼，她停住，然后坐在梯级上面。 我靠着墙壁，距离还是十米左右。 她看过来，我也看过去，黑暗中，四目对视。 忽然，她对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她让我坐下，我坐下来，侧身看着她。 她的酒气似乎已经消了许多，脸没再那么红。但因为走了太久的路，她显得无比的疲惫，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林毅夫你真的不要跟着我了，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说清楚。我先说，我从金城离开了，我出国和不出国，我怎么样，和你再没关系，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不想看见我怎么怎么之类。我就喝个酒而已，我现在在广州这边做生意，我那个贸易公司准备几个月以后把总部搬来这边，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话大概就这些，对，最后一句，以前我和你说过，不要想着什么都负责，你记得吗？你是普通人，你不是上帝。” 她说的话都是真话？不确定，我也不问，我说自己想说的话：“既然你一直在这边，我相信金城的状况，你有了解。现在厂里是陆可和方依婷说了算，我我回了销售部。表面上我是回去和苏艺秋对抗，实际上我回去是为了能让你回去。现在计划已经进行到一大半，只要再坚持一阵，大概十天，结果就能出来。” 王一茜似乎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她说道：“一厢情愿，你多想想自己吧！”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我还以为她至少会惊讶，或许能从绝望之中走出来。她现在的反应，她是对自己完全没自信了还是已经颓废到什么都不想再管的程度？心疼着，不甘心的继续说道：“王总，我能成功，你一定能回去。你走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你不怪我是你大方，我没你那么大方，我怪自己，所以我要去做这件事。” 王一茜说道：“我回去的背景是赵中城走，明白这个意思吗？” “这不是很好吗？” “我因为你而走，我能原谅你，赵中城什么人？他会杀了你懂吗？” “不会的，我有把握。我说一个你不信的吧，方依婷，我已经把她变为自己人。还有赵中城的前妻，你只要等我十多天，你可以等吗？” “我没兴趣等你。”王一茜拒绝得斩钉截铁，颇为之无情。她这变化，真的让我很震惊，无法接受，“我累了，放过我吧，同时，放过你自己。” 我不信，如果她真的累了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她肯定是不希望赵中城对我报复，所以她不想回去：“王总，这件事无论你怎么想，我会做到底。如果你觉得赵中城会对我怎么样，你回去，我相信我下场会好些。” 王一茜笑了笑，很陌生的笑容，带着无所谓的味道：“林毅夫，你自己的事，你不要用这种方式逼迫我。” 她站起来，舒缓了一下筋骨，打算走。 “王总。”我叫住她，“你不只有你自己，我们一大帮人跟着你做事，早就处出感情，大家都在支持你。按你的思维说，赵中城不会放过我，他们只会一起遭殃。你说我逼你吧，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你真觉得你能赢？”充满了质疑的口吻。 “我一定能。” “我想不到你怎么赢。” “你在厂里你是走了，但你没有辞职，总部也没下命令，这是个空子。原来你所承诺的两个月，如果业绩能出来，你从此就稳在厂里。这个业绩，没问题，只会超标，而不会不达标。” 王一茜冷笑两声，走人。 我追上去：“我这计划没问题。” “苏艺秋，你真信她会帮我？” “我和她做了交易，她在帮。” “别人呢？就算都帮你，我问你，赵中城是一个人吗？背后还有钟世芳你不知道？我离开前一晚，他在车外说的话，你忘了吗？” “我和他也达成了协议。” 终于看见王一茜眼中闪过惊讶，但随后却是讨厌：“林毅夫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不择手段了？” 我一脸懵逼：“我没有不择手段。” “你去找钟世芳，和他达成协议，这是你的性格？不是吧？你怎么说的，达成了什么协议？” “道歉。”我很心虚，我答应和她绝交，我不能说。 “还有呢？” “受了点我现在认为无关痛痒的屈辱。” 王一茜又是两声冷笑，走人。 我继续去跟，她停住：“林毅夫，我要到家了，真的不要跟了。” 我说道：“你答应我，你回去。” “你做到再说。” “我会做到。” “所以你没必要跟着我。”她继续走。 我远远看着，不敢再跟。她给我难题了，我再跟，代表我没信心，说的都是废话。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如果我真的做到，她会回来，但首先我要做到，不然毛机会都没有。 第244章 花痴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我原地坐了下来，好累。 拿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燃，抽了几口，我给陆可打电话，夜太深，陆可没接。 想给苏艺秋打，最后放弃了，我似乎暂时不能告诉她。 抽完一根烟，辨认了一下方向，我走了一段才拦了一辆车回去找林薇薇。 来到楼下给林薇薇打的电话，她说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回来，我能回来她好开心，她跑下楼接我，拉着我上楼。 房子依然不大，但和她上一个相比，要高级许多，有小公寓的味道。 家私家具新的，看色调，应该都是她自己买的吧。沙发迷人的紫色，她安排我坐下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她坐我对面：“你朋友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太好。” “你们发生什么了么？” “她是我老板，但被我害到离开了公司。现在我在努力，不，许多人都在努力铺路接她回去。她……很颓废，出国，应该出了，但没几天就回了来，然后一直呆在这边。”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告诉林薇薇那么多，大概在我心里，真正毫无保留能谈这些事的人没几个吧，何冰算一个。苏艺秋那不是，我得很小心，不能对她全部都说。陆可亦是一样，虽然我信，陆可不会坑我。 “你……”林薇薇欲言又止，“你到底什么职位，你从来没有实话告诉过我。” “原来没什么职位，销售员，然后普工，再然后改革小组的副组长，接着是厂长秘书，现在是销售部的副总监。” “嘿嘿，你这职位年收入多少……？” 我一愣，问的什么啊？ 林薇薇笑：“开个玩笑，想你开心点。” 我说道：“笑不出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照做，我希望她能想通。” “有把握吗？” “五十五十。”我喝了两口水，给自己点一根烟，她给我拿烟灰缸，新的，还没被用过，显然是给我准备的。 “你这些事应该蛮复杂，我的段数和智商给不了你什么好意见。我这样说吧，如果是我，既然决定去做，我不会管她怎么想，我先把事做完，把欠的还上，她要不要，另一回事。我们人啊，能把握的事不太多，尤其和别人连在一起的事，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交给对方决定。”这女人还是很懂事的，她说这些和我想的一样。 免得她跟着烦恼，我说道：“谢谢，我去洗澡，然后睡一觉。” 林薇薇奸笑：“睡我么？” “睡。” “搞不搞？” “你说呢？” “我当然希望搞啊，最好一枪把我打进产房嘿嘿。” 坦白说，我真想，搞，但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很恐怖。 尼玛，如果真是一枪打中，我不得完蛋？我这边还和苏艺秋演戏呢，我怎么安排她？而且我真想清楚了我要和她恋爱？思考着这个烦人的问题，我进了浴室。 我洗完澡出来，林薇薇在床上，两条腿架着，姿势性感媚眼如丝对我勾手指。 冲动了，心跳加速，脚在抖。 我坐在床上，她立刻抱过来，把我一翻，我躺了下来，下一秒，她黑了灯，扒我的衣服。 我抓住她的手：“明天我不走，今晚好累，睡觉好不好？” 林薇薇失望的说道：“你……干嘛了？刚刚你不是说……” “我觉得要完美些，今晚心情太乱。” “正好，我让你发泄发泄。” “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乐呵呵的说道：“你宠幸我，我祖坟冒青烟了怎么还不公平？不会啦。” “明天。” “好吧，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不逼你。”她翻回自己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半靠着我，睡觉。 她转变得真快，我自己，我真的乱，她对我越好，我越怕。 次日九点多钟被电话吵醒，爬起来发现不见了林薇薇，但在门后看见便签：林毅夫，我去上班，中午带午饭回来给你。 来电的是陆可，我接通，她说道：“昨晚那么晚找我干嘛？” 我说道：“我在广州，我见到了王一茜。” “她不是在国外吗？”陆可声音很大，可想而知多吃惊，没等我回答，连忙又说道，“她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努力吧，把我们的事做完，她会回来。”我都不知道我在安慰她，还是在自我安慰。如果是昨晚她接了我的电话，我敢肯定，我不会这样说，当时心情差到极点，我想找一些安慰，我会把实话都说出来。 陆可哦的拖了一个长音：“你那边你搞定赵中城没有？” “我在等他的电话。” “没时间了，要不厂里先开始？我想方依婷应该不会拒绝，她没退路。”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已经想好怎么做：“等到中午，中午前赵中城应该会给我来电话。如果他不来电话，意味着他不在乎，那我们开始，没商量。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上面问起来，就说是我单方面那么干，我先把加班加薪的计划泄露出去，厂里已经起了反应，你们不好说那是假计划。” 陆可愉悦的说道：“哈哈，这主意不错，我马上去找方依婷商量怎么把计划泄露出去。” “我已经想好，你给刘武打电话，要我的账号，用我的账号。然后你找小白龙，我要干什么事，你告诉他，让他帮忙起哄，带着保安部去签加班令。他们保安部，这样，每人每天下班后去干四个小时普工，周六全天干，周日干半天。” “林毅夫，我越来越发现你是个将才啊，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不如我追你吧？” “追你妹啊，别开玩笑，快去。” “嗯，好。”陆可给我挂断。 我上了个厕所，然后喝了一杯水，继续睡觉。 中午十一点半，开门声把我吵醒。 林薇薇回来了，手里提着打包盒，看见我醒了，她吐了吐舌头说道：“是我吵醒你啦？” 我坐起来说道：“早上就醒过一次。” “饿了吧？快去洗漱。” “怎么这么早下班？” “家里有男神在床上等着，我还有什么心情上班么？”她很花痴的说道。 我无语，下床去洗漱。 “喂，林毅夫，你手机响。”刚进去两分钟，林薇薇在外面喊，“赵中城，这谁啊？要我帮你接么？” 第245章 风水轮流转 帮我接？开玩笑啊！ 我三步拼做两步冲出去，夺过手机出去阳台外面接。 林薇薇在我身后说道：“亲爱的，这是男人名，如果是女人名，你这么鬼祟，我会乱想哦。” 我没答话，关上阳台门，接通，轻松的口吻说道：“赵主席大中午来电话是想请我吃饭么？” 赵中城说道：“在哪？我去接你。” 还真是啊？看来他已经妥协，风水轮流转，到我吊起来卖了，我说道：“广州，你来呗。” 赵中城很吃惊的说道：“上班时间，你在广州？” 尼玛，你装傻是吧？行，你装，老子和你装：“我来谈业务。” 阴险的老狐狸顺着杆子就爬：“既然你那么敬业，让大家都一样吧。我跟你说那些话，你当我没说过，我不逼你。” 我继续装：“赵主席你说什么我一句没听明白。” “你在装傻。” “你不是？” 赵中城沉默，随后笑着说道：“行了，你赢。我说清楚点，你的人回来，你的销售计划继续，你提那些要求，我答应，我提那些要求，你可以全部当做废话。然后，我给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这个月报账，你多加一倍，就当我请你们这个团队吃饭。” 我乐呵呵的说道：“原来苏艺秋报多少钱，二三十万一个月吧？” “全应酬费，差不多是这个数。” “我两倍，五六十万？呵呵，赵主席你真大方。”我想拒绝，但我相信苏艺秋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更令人没安全感，既然这样，要吧，反正近来花的应酬费，二三十万还真不够。 “答应吗？”赵中城追问。 我说道：“答应，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厂里的命令，你发，而且要发书面命令。” “可以。” “下午见，赵主席。”我挂断电话。 打开门，林薇薇就在里面，她听见我和赵中城的谈话记录了，她说道：“你下午走？” 我嗯了一声：“不得不走。” 林薇薇很失望：“明天周末。” “我近来没周末。等这件事完成，我有的是时间。”我越过她走进厕所。 “一定要走吗？”很不想我走的口吻。 “对。”我心疼着说道。 林薇薇没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没办法，赵中城已经妥协，我必须回去争分夺秒继续做任务。 饭后林薇薇和我一起出门，陪我去停车场。她心情已经调整过来，她说下次我来找她的时候，我关机，我有答应。等下次来了怎么搞，再说吧，我总不能让她心里气着看我走，那样太残酷。 来到停车场，我的车子边上，我对林薇薇说道：“你不要我送你回公司？” 林薇薇摇摇头：“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你给我一个吻呗。”很期待的望着我。 她那么体贴，真心令人不忍拒绝。 我每次和她一起，我都让她失望，心里的内疚积累在一起，很对不起她，所以，我抱着了她，吻住了她的嘴。 停车场里面车来车往，不少人看，我懒得管。她更不管，舌头滑进我嘴里，暖暖的，软软的，紧紧抱着我，一个很深，很长的吻，几乎把我吻出冲动来。 她大概也发现了，我推开她的时候，她对我说道：“要不震一下你的车？” 我笑笑：“下次。” “话说你试过没？” “没。” “我也没试过呢，刚好。” “走了，小妖精。” “嗯，一路顺风，老妖怪。” “你才老，小妖精。” 一点从广州出发，回到深圳三点钟。我先回了一趟部门，脸上笑着，让大家都能看见，都知道事情已经过去。我还找了几个经理和组长开了个小会才出来，直奔生产基地。 来到大门外，我给谢灵儿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时间，一身职业装，模样不咋滴，整体气质还不错的谢灵儿小跑着出来，上了我的车。 “说吧！”这是她坐好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态度很差，如果不是我告诉她我昨晚见过王一茜，她都不会出来，不会鸟我，她还恨我出卖了王一茜。 我说道：“近来厂里和公司的变化，谢秘书没感受的么？” 谢灵儿说道：“不就是你成了销售总监，你现在干的火红火绿嘛。” “哎，怪我，但又不能怪我。你原来是最亲近王总的人，通过看你的表现，能知道王总具体什么情况。所以，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比如我现在做的事，我要让王总回来，我原来卖王总是因为我妹，我没选择，除非我看着我妹坐牢。” 谢灵儿瞪大眼睛，煞气腾腾的说道：“林毅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晕，她以为我撒谎？我一脸冤枉说道：“我骗你干嘛？”我把手机短信打开，“看日期和内容。” 谢灵儿看了一下，信了，但还是保持着警惕：“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让你去劝王总，她在广州，地址我告诉你，你就在附近守株待兔，她住附近，具体那栋楼，我不清楚。” “劝她什么？” “回来，两个月之期的后两天刚好有股东例会，她要出现。” 谢灵儿死死盯着我，好几秒的沉默后才道：“林毅夫你如果骗我，我饶不了你。” “我不骗你。”我很严肃的说道。 “地址给我。” 我通过微信发给她，她看了笑了：“王总在这附近有个表妹，应该是住她家。” 我还以为很难找，听她这样说，心里大大舒一口气：“找你找对了。” 谢灵儿笑着对我说道：“你啊你，真不够意思，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我能理解的，王总也能。难怪她就这样走掉，原来是因为你。幸好你有良心，还知道去补救。” 我说道：“我本来就有良心。” “我现在知道了，先走了。”谢灵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我叫住她说道：“等等，你找到王总了先别回来，就陪着她，即便她让你走你都别走。你不上班，找什么借口请假，你自己想。” 谢灵儿答应着下车，不一会跑回头说道：“不能告诉小莫对吧？” 我反问：“你觉得她有没有演技？” 谢灵儿点点头，冲进厂里，我则开车回市区。 第246章 方依婷生日 往下一周我都特别忙，除了睡觉时间，基本上都在工作。 但我心情很好，尤其每天早上九点多收到前一天业绩报告的那一刻，因为，每天都有惊喜。 两个月之期还剩四天，但目标线只需再两天就能超越。 不过我还不敢松懈，毕竟工厂那边的生产速度还没有完全提上来。我得让订单全部生产出来，不然到时候和赵中城摊牌，他说这是总部的业绩，不是厂里的业绩怎么办？都生产出来，这一个月厂里的生产量是平常的三四倍，他没话说。 大早上，我来到工厂，来到陆可的办公室。 陆可正聊电话，我等着，等她聊完了我才对她说道：“陆可，现在订单排到什么编号？” 陆可说道：“三百一十九。” 我随即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三百一十九号订单是几天前的订量。五六天前，脑袋发晕：“不行，太慢，还剩四天时间，我们必须把订单全做出来。” 陆可比我晕：“包括这四天新增的订单？” 我点头说道：“对。” “不可能，连我秘书都已经下去监督生产，没人了。” “机器一天开多久？” “十八小时。” “开二十四小时吧，人手，我们想办法，你叫方依婷过来。” 陆可用电话通知，前后两分钟，一身深黑色职业装性感诱人的方依婷就走了进来。看见我在，她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坐下来才慢慢挪开问陆可：“什么事？” 陆可说道：“林毅夫说生产速度不够快。” 方依婷说道：“已经要累吐血了还不够快？” 我说道：“距离限期还有四天时间，我们压着六天生产量，换言之未来四天要做十天的生产量，我们谈谈怎样才能办到。” 方依婷挺无语的说道：“这用谈吗？人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 我说道：“如果从外面雇吗？” 陆可说道：“你现在雇，明天就能来？就算能，不用培训。而且，能来多少？时间太紧，不行，想别的办法吧！”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弄来，而且还是专业的，你们需要多少个可以搞定？” 陆可和方依婷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几乎冲口而出：“你是不是想跟孟天明要？” 我点点头，奸笑说道：“他厂里的工人不是因为生产线升级没工作可干么？弄过来先帮帮我们，我觉得没问题，尤其是只上夜班，神不知鬼不觉。” 陆可说道：“多少钱一天？” 我指指方依婷：“你说。” 方依婷说道：“只上夜班，而且还给任务量，我觉得至少要两百，人家还不一定干。” 我脸上还是奸笑：“那就两百，我能谈来，我们搞不定，孟天明也要失败，坐一条船，好商量，要多少人，你们说。” 陆可和方依婷商讨了一阵，给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三百，我说五百，干四天，工钱四十万不算过分。 谈好离开陆可的办公室，方依婷和我一起走。 出了第二道门，来到外面走廊，方依婷对我说道：“到我办公室聊两句。” 我说道：“有必要吗？你在这儿说。” “去我办公室说。” “你真麻烦。”我跟着她走，“你近来似乎瘦了一些。” 方依婷没答话。 进了办公室，方依婷给我倒了一杯水，两对面坐着：“你是不是要联系王一茜了？别我们这边搞定了却找不到她，或者找到了人，她不乐意。你知道赵中城的为人，王一茜不是当场出现在会议室，你先把事情说出去，他有可能想办法不让王一茜回来。” 我说道：“我已经联系好。”当然王一茜还没答应，谢灵儿不是还在劝么？她按照我的要求，死活赖在了王一茜身边，王一茜没强硬赶走她，我认为机会很大。 “她什么意思？” “当然同意，放心吧，不会少了你的股份。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和赵中城摊牌吧！”我觉得这才是麻烦。 “她先对不住我，她不敢对我怎么样。”方依婷信心满满，只是那看我的眼神显得很古怪，“你……其实……和苏艺秋什么关系？” “问这个干嘛？你想说什么话你直接点说。”我受不了她的眼神。 “你想不想成事以后踢了她？” “想什么呢？不要老这样可以吗？”我暴怒，他妈的怎么他们一个个喜欢玩过桥抽板这一套？ 方依婷还挺委屈：“我说说而已，你不爱听，当我没说。” 我把我的手伸过去：“我摸你一下，可以当我没摸吗？” 她脸红，双手捂在自己丰满的胸前，扯开话题说道：“我孤家寡人，真心的朋友基本上没有，今天我生日，晚上吃个饭吧！” “看时间。”不太忍心拒绝她，因为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孤家寡人，基本上没有真心朋友。她好歹也透露出来一点，想和我成为真心朋友的意思对吧？我把水喝掉，起来，“先走了……” 从厂里出来，上车前先给孟天明打了个电话，然后我才回市区。 中午，范威锋开的酒店西餐厅，我请孟天明吃饭。我的要求，我对他说了一遍，他给我三个字，没问题。比我想的都要爽快，看来这些个大人物看事情看的很清楚，我惨则他惨，他必须出力。当然他可以趁机要挟，和我谈条件，他没这样做，只能证明比人品，赵中城差他太多。 下午去挑的工人，我把何冰找过来，让她负责安排和管理，把人带去和我们自己厂里的生产经理沟通班次。一通弄下来已经五点钟，我返回市区，洗了个澡，方依婷的电话已经打过来，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一个钟去找她。 人家生日，怎么都得带个礼物吧？我去了金铺，买了一条铂金项链，五千块，小贵，但这算是应酬吧？嗯，我觉得算，所以，是赵中城最后给我结账，不心疼。 七点半，我来到方依婷给的地址，一个普通花园门前。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让保安亭放行，我自己去找楼号，兜兜转转了有五分钟才来到门前，敲门。 等了一分钟，她开门，人穿的很光鲜。 屋里也很光鲜，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她表妹两夫妻。 第247章 赵中城来了 晚餐方依婷自己准备，她把我迎进屋子里，立马就系上围裙进厨房忙碌。她表妹两夫妇和我聊，他们人不错，很健谈，大概都是做销售的缘故。他们卖的是药品类，北京同仁堂，男的是店长，女的是普通销售。他们刚结婚两年，还没要孩子，说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我估计可能男的或者女的某方面有问题。 八点钟，方依婷做好晚餐，一桌子海鲜，小龙虾，大闸蟹，扇贝，花甲，生蚝，以及花螺。酒是红酒，没蛋糕，有馒头，三只，每只插上一根蜡烛，三根，三十岁。 三十岁啊，还没嫁，女强人不好当，她是这样，陆可是这样，都是可怜人。 边吃边聊，十点多，方依婷表妹两夫妇先行离开，我把礼物给了方依婷也打算告辞，她让我等等，有话和我说。 好吧，我等着，等了十多分钟她才把桌子收拾好，和我两对面坐着：“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说道：“什么忙，说。” “下周三我爸生日，七十岁，我得回去。我一回去，他们肯定又要问婚姻的问题。租个男朋友，没安全感，怕配合不好弄巧反拙。” “我去，你想让我装？”我猛地就站起来，“对不起，我不去。” “我没有其他人选。” “跟我什么关系？” “你开条件。” “你妹啊又来这套，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样吗？”我真的最讨厌做交易，想走，看她委屈到想哭的模样，我又没忍心，我给建议说道，“你租一个，早点租，多见几次面，多说说要求，我认为能配合好。” “你觉得我有时间？我每天上班都忙死了，我家又不远，就韶关，过一夜就走。你让我帮你那么大的忙我都没拒绝你，你拒绝我，你觉得适合吗？” “我感觉我入了狼窝。” “我这像？” 环境不像，环境，我还以为少女住的地方呢，到处又红又粉。刚进来那会，我都不相信这是她家。他妈的她那么恶毒的一个人，有一颗少女心，实在令人感觉匪夷所思。但她先让我吃一顿，再跟我提要求，今天还是她生日，还拿她帮我的事出来说，一步步套我，那么狡猾，这不是狼？狼最讲战术了对不对？ 我说道：“方依婷，我和你不是很熟，我们是合作，什么你帮我，你不也帮自己？而且你还能拿股份，我则什么都没有，不如说我帮你了。” “我不是说了么？你可以开条件。” “那我要睡你。”我冲口而出，我觉得她肯定骂我流氓，让我滚，这样，问题解决。 她愣住，生气，但没让我滚，而是慢慢消了气：“现在吗？还是帮完我之后？现在吧。”说话间靠过来就开始脱衣服。 你大姨啊！我连忙跳开几步：“你有病是不是？” 她也骂我：“你才有病，我又不乱来，我没病。” “不是，我意思是，你停手。” “怎么了？帮完再要？那好吧。”脱了一半的衣服穿回去，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望着她，我也慢慢坐了回去：“你有这么随便吗？” “我不想租一个，我干过，穿了帮，大家都很不高兴。” “那你干嘛不找一个？” “你不知道那么多了。” “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 “我没生育能力。” 我顿时无语，我知道一个女人没生育能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女人很奇怪，可以没有老公，没孩子对她们而言，比死更残酷，除非是丁克。 过了蛮久我才说道：“你干嘛这样？” “天生，前几年查出来，否则我早已经结婚，早已经离开这个公司。”桌子上面的红酒没收走，杯子都没有，她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口喝下去接着说道，“普通女人能拥有的幸福，我不会有了，所以我想在事业上面能有些突破。你不是说我老黑着脸吗？我也不想，自己的疼自己知道，我连家人，我都不能说。” “为什么？” “我父母把我生成这样，他们知道了多自责？我倒不如让他们觉得是我不孝，是我价值观有问题。” 她会这样为家人着想？不是骗我帮她？想问又不敢，因为一旦是真的，我这样问，她会很难受。把问题咽回肚子，我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思考着该怎么安慰安慰她，忽然听见门铃声。她去到门后望了一眼猫眼外面，随即大惊失色跑回来：“是赵中城，快藏起来。” 我连滚带爬抱着烟灰缸就进了客房。 关上门站门后，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赵中城说道：“小方今天你生日，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方依婷说道：“在，吃了顿饭。” “自己？” “和我表妹两夫妇。” “这礼物送你。给我倒杯红酒吧！” 双方沉默了片刻，打火机的声音响起，赵中城抽起了烟，方依婷问他：“赵主席有烦心事？” 赵中城说道：“近来公司的销售很疯狂，林毅夫这人则很恐怖，你和他接触更多，你评价一下这个人。” 方依婷说道：“他这人外表看上去不是很精明，不张扬的缘故吧，实际上这人的内心很强大，学习能力很快，而且意志力很强，对付各种事和人蛮有办法。” 赵中城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方依婷不安起来，“赵主席你想说什么不如你直接点。” “我在想他真正的目的，他和苏艺秋没那么大仇，他这么卖力，有问题。还有就是……”赵中城拖着长音说道，“他今天见过孟天明，我怀疑他回来有孟天明的支持，是孟天明想搞我。我原来对付他妹这件事，他肯定很生气，耿耿于怀，你觉得呢？” 方依婷装傻：“赵主席这情报准确么？” “有照为证。” “你找人跟踪他？” “倒没有，只是有那么巧我手下人看见了。看来我还真有必要找私家侦探跟着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方依婷只能这样说，不然遭怀疑。 我在屋里听着，我心里不好受，他妈的我见孟天明的时候我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墨镜，经过蛮精心打扮，而且我挑的包间，还是和孟天明分前后进去，怎么就被看见了？ 好险，这已经到了最后几天，现在这阶段被赵中城发现，前面所做的努力全部都会白费。 第248章 无耻的赵中城 我正担惊受怕着，听见赵中城又对方依婷说道：“你能不能去接近他？” 方依婷说道：“赵主席，我和他关系闹的很僵，我恐怕不行。” “我们演个戏，我们也闹僵。原来广州的事，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么？你当我没解释，你很恨我，你就拿这件事和他说。你说如果他在对付我，你愿意入伙，你当我秘书那么久，你知道我很多秘密，你入伙对他们无往而不利。” 方依婷继续找借口拒绝：“他是个色狼，上次夜晚加班，我就吃亏了给他。” “你就给他嘛。”天啊，赵忠诚这无耻小人，竟然让方依婷必要的时候色诱我。 “什么？”虽然看不见方依婷的表情，但这个声音所用的语气再明显不过，她很震惊赵忠诚的提议。 “我原来问过你，你最想得到什么。你说你希望不再打工，你的意思我懂。你要股份，我给你嘛。你救过我的命，还忠心耿耿帮我那么多年，我应该给你。我其实有打算，我这个计划把股份都收回来，我自己不可能全占。我就是没来得及和你说，近来焦头烂额，你能谅解我是吧？” 方依婷平静的说道：“赵主席，我不是那种女人。”至于内心是否平静，我觉得不会，她这一刻肯定很恶心赵中城。 “他可能就逗逗你，不会真对你怎么着。大把年轻漂亮的美女对吧？哦，我不是说你老，说你不漂亮，我意思是他真心想合作，他搞了你只会得不偿失。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我想，他明白这道理。” “万一呢？” “万一就万一了呗，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姑娘是吧？” 方依婷不说话，她肯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她，肯定不敢。 过了一会，赵中城追问：“答应么？” 方依婷这才说道：“我过几天回复你。” 赵中城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厂里怎么样？” 方依婷说道：“还是加班加班和加班，不知道干什么整走那么多人，他是在讨好股东么？” “没用，那些股东大部分看我脸色，让他做嘛。”赵中城很淡定的说道。 方依婷说道：“那些股东你都搞定了？” “这里面有你功劳，我肯定会论功行赏。等公司上市吧，股份肯定给你。”又抛出诱惑的筹码，然后下一句旧事重提，“你想想办法，看怎么接近林毅夫，你那么聪明，你肯定有办法，我相信你。” 大概因为我在里面听着，方依婷为了讨好我，她对赵中城说道：“赵主席，其实我不明白的。他一个小人物而已，原来有王总护着，我们尚且不能太过分。现在他没人护着，我觉得没必要对他客气。给他挖个坑，让他滚蛋就是了。” “他虽是个小人物，但这个小人物能耐真的有，他能搞出风雨来。如果不是有他，当时王一茜下去厂里没那么快完成任务，更没她那么快完蛋。总部这里一样，虽然他就和苏艺秋有关系，但苏艺秋是不少股东眼中的红人吧？我暗中用他，顺势用他，搞出什么风雨都不是我的责任，反而，我能坐享其成。” “他不笨。” “所以，对这人，利用完要第一时间丢掉。哎，现在不知道他身后有什么，我蛮担心，这不找你来了？”又能把话题引回来逼方依婷尽快下决定，这谈话风格令人无法喘息。 方依婷明显怕自己要被说服，她选择先躲一躲，她含糊的说道：“我会尽快给答案，我累了，赵主席如果方便，我想早点休息。” 赵中城走了，方依婷来敲门，让我出去。 我打开门说道：“那晚加班你烧洗发水失败的事情，你告诉过赵中城？” 方依婷说道：“不是当天告诉他。” “他给你股份，你动心么？” “看你。”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当一天你男朋友吧！”不乐意，但，这是交易，只能妥协。 “睡么？” 我没理她，我回沙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方依婷跟着过来，坐对面望着我：“他说的全部话，你是不是都有听见？”看我嗯了一声，她继续说道，“他已经怀疑你，可能明天就会找人跟踪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当不知道。你过一会再走吧，免得被他发现。” 我说知道了，我把刚刚没抽完就掐灭的香烟点燃抽着，微笑对她说道：“他让你必要时色诱我，你怎么想？如果是过去，我们没有合作，你会做吧？” “你当我什么人？”方依婷勃然大怒，但她这次没有拍桌子，“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你知道我怎么想？” “你觉得我水性杨花不是吗？” 看她这神态，她不是，我咳嗽一声扯开话题说道：“广州的事他也和你说过？” 她还怒着，不耐烦的说道：“是，他安慰我，就我喝醉那天。但他之所以安慰我，是想着还要用我。” “他当时让你干嘛？” “不想说。”她一脸生气。 “不会是让你色诱谁吧？” 方依婷沉默。 我靠，我就随口一句，竟然猜中。 心里对赵中城的鄙夷越来越重，灭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了，什么狗屁罪恶感，我现在一点儿都没有：“方依婷，你跟着这样一个人你真可怜，幸好你终于醒悟了过来。我走了，最后补一句，生日快乐。” 方依婷坐着不动，我下了楼上了车，她却给我打电话：“喂，林毅夫你钱包落我家了。” 我下意识摸摸口袋，对，赶紧回头。 方依婷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钱包，我走到跟前，她递给我，我转身走人，她叫住我：“林毅夫，我问你个问题，我很差吗？” “你说外表还是内在？”我说道。她不言语，我只能都回答，“外表还可以，内在不知道，我还不是很了解。” “你很看不上我么？” “没有。” “你说想睡我，你是想吓退我，还是说的真话？” “你真无聊，早点睡觉吧！” “所以还是看不上我对吧？” 我没回答，走的特别急，她竟然过来拉住我，让我说清楚再走。 我好无奈啊：“我说的真话可以了吧？” “那你，睡。”她不像开玩笑，眼神所透露出来的内容，无比认真。 第249章 宁爱娣请吃饭 我咽了咽口水。 几个意思？进一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她不是说没这么随便么？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今晚没兴趣，回你家再说吧！” 转身冲进电梯，她没追，远远看着。 重新回到车里，摸摸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剧烈，赶紧抽根烟压压惊。然后，我突然发现一件很悲剧的事情，我的车是公司的配车，赵中城没看见吧？ 四周看看，马路外边都是车辆，但排列的很有层次，每一辆都能看清楚牌照。 越想越不安，连忙给方依婷打过去，把我的担忧说一遍，方依婷听完侥幸的说道：“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我说道：“他干嘛不用给你电话就能进小区？” “他来过，保安认识他。” “你赶紧问问保安他当时是车子停外面，他走路进去，还是开车进去。” “有意义吗？” 她有那么笨吗？我火了：“如果他的车子不是停外面，我的车在大门左边，后面的路应该不是他来的路，方向不对，他不经过，就不可能看见我的车，反之则有可能看见，明白了吗？” 方依婷说了一句她马上打电话，随即给我挂断，然后过了三分钟打过来让我等着，她需要亲自下楼找保安问。 我等着，等了五分钟，看见她出现在马路中间，找着我的位置，我打了双闪，她往前走，上了我的车。 望着我，欲言又止，我被吓着了，我主动问：“结果，很不好？” 方依婷这才开口：“保安说赵中城走路进来，他车子停在外面。我问了问他是从左边还是右边来，保安说好像左边。” 我想哭！ 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都在担忧，内心翻江倒海，大冬天，冷汗却一颗颗往外面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一辆车来了人。我的车处于启动状态，对方好奇看了好几眼才开走自己的车。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我对方依婷说道：“算了，不乱想，看明天他给不给你电话就能知道结果。” 方依婷说道：“你就不能别开车来？” 我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来找你？他经常来么？” “不经常。” “所以，倒霉，怪我干嘛？你下车，我要走了。” 方依婷无动于衷。 我说道：“我说大姐你想干嘛？” 我声音干干的：“我有点害怕，赵中城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如果他有怀疑，他会想办法证实，我家，不安全。” 我说道：“不至于吧？” 她坚决的说道：“至于，你等等我，我上去收拾东西，我回厂里住宿舍。” 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虽然我觉得她小题大做，但我也只能答应。 我在车里等着，差不多等了半小时，方依婷才下来，又上了我的车。我说你车呢？她说没开回来。我去你丫啊，你打车回来的吗？她说坐她秘书的车，下午的时候，她肚子不太舒服，不想开车。 我说道：“方依婷，我欠了你么？” 方依婷说道：“我也不想，你赶紧开车吧！” 不然能怎么滴？开车吧！ 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到工业大道，我在公交站停车，方依婷对我说道：“其实你人蛮好，勾心斗角的事真不适合你。” 我说道：“你意思是适合你？” 她无语着下车。 次日，还是正常的时间上班，累，但没办法，最后的冲刺，我偷懒，下面跟着偷懒，最后亏的还是我。 十一点钟，万红打来电话约我吃饭，我没答应，我说好忙，过阵子。我不想去，因为她肯定是问我我那个爱喝几十万红酒的朋友什么时候有空，让我给她引荐。这女人一直惦记这事，三五天来一个电话。我挂断了她，白玉洁给我打来，不过不是约我吃午饭，而是约我晚上去打篮球。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我说看看晚上的安排。 熬到十一点半，我走出去，不见顾童，刚准备打电话，手机先响起来，是宁爱娣，说有事和我谈，地址她发我。 闹市区一家很精致的素菜馆，宁爱娣正等着，我坐下来，她说道：“我以为你会带上秘书。” 我说道：“能带秘书你不早说？” “我看你天天都带。”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开门见山说道：“你还是说正事吧！” 她酝酿了一下说道：“你近来好拼命，你不累？” “累，但为了让苏艺秋寿终正寝，只能咬牙坚持下去。”我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苏艺秋不介意吧，这女人估计也不介意，她天天呆在家里玩游戏，等着我给她把江山取回来，她嗨皮得很。 “近来她完全没了消息，她怎么样？”试探我么？ 我冷哼一声：“你问我，你搞不搞笑？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我把服务员叫过来点菜，自己想吃什么点什么，我不管她，自己点完直接让服务员走，然后才继续对她说道，“你那么关心苏艺秋，你去看看她，你别问我。” 宁爱听顺着台阶就下：“既然你那么不待见她，我们换个话题，你，昨天是不是见过孟天明？” “没错。”我很干脆的承认，我猜是赵中城派她来打听这件事，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我和她说话，我没有过好脸色，她不乐意见到我的。我谢谢她啊，她这样一问，间接告诉了我，昨晚赵中城没发现我的车，不然没必要让她试探我和孟天明的关系。 “你们谈了什么？”宁爱娣继续问。 “孟天明想挖我，这人真是大方，给我开一百万底薪。” “你动心啦？” “我如果能用钱收买，能轮到他？等一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故作愤怒，“你跟踪我？” “没有跟踪你，我只是有办法知道。”她给我添了一些水，淡淡的说道，“孟天明的公司创新能力很差，只知道抄袭我们公司，跟我们公司抬杠。他蹦跳不了多久，等我们公司搞好了上市，上面就会出手对付他。你过去也是陪葬，你没动心，你做的是非常明知的决定。” 第250章 及时雨 我给宁爱娣一阵虚笑：“宁总监真会说话，又是警告又是夸，又是糖又是蜜，大棒藏后面一点都不明显，不会让人听着不舒服。但如此耍心机，你一点都不可爱。” 宁爱娣脸不红耳不赤：“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那我也说点实话，这个实话是，职位上你级别比我高，你是正的，我是副的。但实际上你没资格和我谈这些，你老板还差不多。” “那不谈了，我们吃饭。”还是那样的表情，不急不躁，这人比方依婷厉害，很难找出她的弱点，她能忍。 吃素不是我的喜好，吃的很不过瘾，吃完我先走，回办公室睡觉。 下午两点半的闹铃醒来，第一时间给方依婷打电话，告诉她宁爱娣找过我。从宁爱娣说话的口吻判断，昨晚赵中城应该是没有发现我的车子。方依婷一天都在担心这件事，听我一说才总算大大松一口气。然后她说下周三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见，说完挂断，我都来不及问她昨晚厂里的生产情况。 我只好麻烦点给陆可发微信问，陆可刚好有空，回复说昨晚的加班质量非常好，如果中间不出意外，任务能完成。 刚聊完，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章士兵冲进来，一屁股坐下乐呵呵的说道：“广州那边那个大订单，我已经谈好，哥们你晚上要请吃饭啊。” 我说道：“吃饭没问题，订单呢？” “还没整理好。”章士兵拿我的香烟，点燃一根，“我们做够目标线没有？” “忙完明天就够。” “然后是不是放两天假？我丈母娘有点不舒服住了院，我想回家一趟。” “你现在走吧，你有钱没有？” “我不是进来找你了么。”对我奸笑。 明白了，借钱，我拿起边上的手机：“支付宝给你，你要多少？” 章士兵伸出两根手指：“两万有没有？” 我转了两万过去，车钥匙拿出来给他：“早去早回。” 傍晚六点钟，我打了一辆滴滴去找白玉洁，和她吃饭散步，九点多去打篮球。她约了上次我们一起在篮球场认识的六个男人，我们一起玩的很嗨，差不多十二点钟才结束。 回到车里，白玉洁对我说道：“我请你吃夜宵。” 我说道：“哪走？” 她指了指前面：“前面左拐再右拐，一直往前开就有一条夜宵街。” 我按白玉洁说的路线开，果然来到一条热闹非凡的夜宵街。我们挑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坐下来，随便点了些小炒。正研究着要不要来两瓶啤酒，突然有个汉子摇摇晃晃的撞过来，连人带椅把白玉洁撞翻在地。 哗一阵乱响，整个夜宵档十多张桌子近一百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好奇着发生什么事。 服务员也冲过来，呆滞了一会以后，和我一起扶白玉洁。 看白玉洁捂住腹部一脸痛苦，我说道：“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白玉洁摇摇头，说不出话。 我看看撞她的人，是个高个，喝多了从大排档二楼下来，走路不稳，所以撞上了白玉洁。高个还有同伴，三个汉子，年轻都是三十上下。他们连道歉都没有一句，甚至看都不看白玉洁一眼，扶了人就想溜之大吉。 这么没素质，我不免冒起了一股子怒火，我对他们喊：“你们站住。” 他们全当没听见，继续走，我更怒了，急忙冲出去拦截：“你们朋友撞了我朋友，就这样想走吗？” 其中一个胖子推开我：“滚蛋别挡路。” 你妹，喝多了耍横是吧？我随手抄了一把椅子：“再动手动脚我弄死你。”我对夜宵档老板喊，“老板，帮我报警。” 胖子说道：“报什么警？人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不说你朋友挡路？” 岂有其理，还恶人先告状，我退开一步，举起椅子：“谁都别走，谁走我打谁。” 胖子想抢椅子，大排档老板此时冲过来：“各位老板有事好商量，千万不要打架。” 三个男人继续扶着人走，大排档老板竟然拉住我。是见我一个人，得罪我的成本更小么？我用力甩开他追出去，三个男人已经上了路边的轿车，我冲到驾驶座旁，想都不想，一椅子砸在前挡风玻璃上面。 椅子散了架，车子的挡风玻璃也被干掉，车子无法开，三个男人随即凶神恶煞的下车对我进行追打。我手里还抓着半截木片，我砸中了其中一个的脑袋，那家伙哀嚎了一声摔在地上起不来。悲剧的是几乎同时间，我被那家伙的同伴一脚踹飞，尝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剩余两个男人，趁机拿了酒瓶想砸我。 双拳难敌四手，我都要认命了，就这千钧一发之际，对面马路火速冲过来三个猛汉，下手特别凶狠，三两下手脚把对方打得七零八落惨叫不已。 我爬起来，其中一个猛汉走向我，站在我面前拨了一个号码，手机递给我。 电话另一端竟然是赵中城，他对我说道：“我刚好经过，林毅夫你没事吧？” 及时雨啊，我小激动的说道：“我没事，谢谢赵主席。” “你们赶紧走吧！” “嗯，我我马上走。”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还回去，看大排档门外一眼，站着三四十人正在议论纷纷。 前一刻他们肯定以为我会被痛扁一顿，对面马路突然跑来三个猛汉，犹如天神下凡般三几下手脚把对手打趴，我到底是什么人？那三个猛汉是我的保镖吗？白玉洁都很吃惊，她在人群前方，还是捂住腹部露出一脸的痛苦。我走近她的身边，我说我们走。 夜宵泡汤，我送白玉洁去医院做检查。 车里，白玉洁问，帮我们那些是什么人？我说我老板经过刚好看见，三个猛汉是他的保镖。 但其实，我怀疑赵中城不可能是刚好经过，而是他让三个保镖跟踪我。三个保镖看见我挨揍，给了他电话，问他要不要帮我忙。我被揍惨，很明显对他不利，对公司不利，所以他做了一个帮我的决定，于是，保镖及时冲了过来，把我救了下来。 第251章 衣冠禽兽 到医院挂号做了四五项检查，白玉洁没问题，就身上有些软组织受伤。 医生开了些消炎药，还有外用的药油，让我们回家处理。 白玉洁租的公寓楼，楼盘很新，刚盖了不超过一年，但因为处于闹市中心，入住率非常高，据她说，多数是附近上班的白领丽人。 白玉洁是房子的第一个住客，所以房子里面很干净，家私家具全部新鲜，看着舒服。 我扶她到沙发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消炎药拿出来递给她：“你先吃药。” 白玉洁把药吃下去对我说道：“林毅夫我问你个问题。” 我嗯了一声：“你问。” 白玉洁说道：“你刚刚那么火爆，他们四个人，你不怕？” 我说道：“怕，但不能就那么样放他们走。你现在没事还好，如果撞出什么毛病来，谁负责？” “你经常打架？” “没有。” “我刚想了想，这事不对劲。撞我那个人很像喝醉酒，但又不像。你说他会不会是吸了东西，所以他的同伴才那么着急把人带走？你让夜宵档老板报警，他没报警，而是过去劝，他估计看了出来，怕事情闹大不好做生意。” 我没留意这些，听白玉洁一说，想了想，似乎有可能，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白玉洁没好我多少，她侥幸的说道：“如果不是你老板刚好经过，结果不可预料。” 我扯开话题说道：“你饿不饿？我看弄点什么东西给你吃。” “饿，不过冰箱很空，没什么东西。” “面有么？” “有。” 我自己去看，是有面，还有鸡蛋，以及一些包装食品，火腿肠之类，我就用这些食材做了两碗面，她一碗我一碗。 吃完夜宵，我想告辞，白玉洁忽然说道：“我后腰部很疼，如果你不介意，帮我上些药油。这部位，我自己不好弄，别的还可以。” 这样不好，不过她一个女孩都不介意，我拒绝，显得我心里不正经。 她先去洗澡，我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她洗完澡带着一股子沐浴液香气走出来。 药油，我打开，她稍微侧了侧身，衣服拉起来，右边，肾的位置有一块淤青，蛮严重，大概因为她皮肤很白的缘故。我搓热自己的手，倒药油上去，印上她的肌肤，她嗷一声叫，我顿时不敢动了：“我太大力啦？” 白玉洁说道：“不是。” “我轻点。” “好。” 我放轻手脚，她没再喊，但不是不疼，忍住了而已。 我妈老是不舒服，我没少帮她擦药油，我有这经验，几分钟擦下来，药物通过发热渗进去，硬块顿时轻了些，白玉洁舒服多了，她说道：“你的手法好像和铁打医生差不多，你学过？” 我说道：“我妈经常不舒服，我只是在家，都是我帮她擦，算有点经验。” 她放下衣服，坐正姿势，没有一点脸红，诺诺大方说道：“谢谢啊。” “不谢，你明天最好休息一天。” “不行，我明天有一场工作上面的谈判。”白玉洁拿起我放下的药油给自己擦腿，简直乱来，我看不过眼了，我说我帮你吧。 她的腿修长嫩白，我擦着，她终于脸红起来，因为面对面的缘故。 一时间，我们双方都不话说。 过了两分钟擦好，我问她哪儿还疼？她指了四五个部位，都是腿和手，我继续忙碌。 等忙完已经凌晨三点钟，我说我走了，她把车钥匙递给我，让我开她的车。我觉得没要，我还得送回来，好麻烦，不如打滴滴。 正要出门，她说道：“林毅夫你不如在这过夜吧，明天直接上班，这样省时间。” 这样省时间吗？我想了想，不省，一样，我深夜走，不堵车。 我说不用了，留了一句晚安，随即出门。 回到住处洗了澡没睡上几个小时闹铃就响起来，回去上班，听完业绩回报立刻走，回来睡觉。 中午十一点，白玉洁打来电话把我吵醒，她说道：“林毅夫你在哪呢？我在罗湖，我请你吃饭吧！” 我说道：“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客户在这边，刚谈完合同，我下午不上班。” “哦，我在住处，你说个地址，我出去。” “新天地中心。” 半小时后，我见到白玉洁，她走路不自然，但这属于正常状况，摔了撞了第二天第三天会比第一天疼，等疼过这两天就好，前提是保持擦铁打药油。 找了一家吃自助火锅的店，我们挑了靠窗的位置。 开了卡，我去拿食物，拿回来一大堆。 汤底烧开，刚打算开烫，孟天明忽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方不方便说话？我说我方便，他顿时说道：“刚刚赵中城找人试探我是不是挖你，我说有，但有没有消掉他的疑心，我不敢说。我建议你你小心点，防备着他来别的招。” 我好奇的问：“他会对我来什么招？” “原来我就挖过金城的人，赵中城知道后找人装成我的人去把对方揍了一顿。” “我去，他为什么这样做？” “通过这样一件事黑我，让金城的人不敢再和我有任何的接触，那样我想挖角成功，无疑非常困难。” 够暴力，是像赵中城的手段，我说道：“话说孟老板你挖过谁？有成功的例子没有？” “以前有挖成功过三个，收买了一个，已经被你在厂里干掉，你知道是谁。” “是一个副厂长。呵呵，你蛮阴险的啊。” “或许吧，但有一件事你绝对看错。我这边，我们不是不会搞研究，我只是故意抄袭金城，故意恶心他。” 我很吃惊的同时，很不理解，连忙就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十多年前我们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华小姐。他这人你别看他气质非凡，实际上是个毫无信义的无耻之徒衣冠禽兽，他骗了我，通过肮脏的手段把人泡到手，却还不好好珍惜，最后竟然离了婚，让人家一个女人现在那么困难。”孟天明一声哀痛的叹息，他给我的感觉，他很爱赵中城的老婆，真晕啊，他们之间竟然存在这样一层关系。 第252章 脆弱的原因 和白玉洁吃完饭去地下车库取车，因为林艺馨打来电话，我走后面，她走前面。 我注意力都在听电话上面，没怎么注意四周的动静。刚到车边，车头前端柱子后面冲出四个男人，我看见的时候，人已经到跟前。其中两个男人手里有刀，一个顶着我，一个顶着白玉洁，吓得白玉洁脸色发白，一动不敢动。 我自己也是脸色大变，我快速说道：“几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不别乱来，你们求财而已，伤了命就变了性质变了。” 挟持白玉洁那个明显是老大，他说道：“你少废话，开车门，我们上车说。” 白玉洁打开车门，两个男人挟持着我和白玉洁上车，外面留两个望风。 那个老大问我：“林毅夫是吧？” 我靠，认识我？我说道：“你们怎么认识我？” “你以为我们是打劫吗？”他嗤之以鼻，觉得我说低级了他，“我们不打劫，就想和你聊聊。告诉你了吧，我们老板是亿皇，你要跳槽过去，不然我们随时都能找到你。这次我们不伤害你，下次就不给你保证了。” 我明白了，是赵中城，幸亏孟天明不是挖我，我们在演戏，否则我真会信。他们，不会伤害我们，我心里淡定多了，我说道：“你觉得亿皇对我用这种招，我会过去？” “你会，除非你不要命，”他示意了一眼白玉洁，狞笑着说道，“或者，你想这位美女为你丢命。” 我连忙说道：“祸不及家人，你别乱来。” 他扶住了我的肩膀，半友好半威胁的说道：“我乱不乱来取决于你的决定，我求财而已，你让我赚到钱，我自然对你很友好。你让我赚不了钱，我吃不上饭，我只能先取你吃饭的家伙了，这就是我的宗旨。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老板如果没给我结账，我们会再见面。” 话说完，匕首随即收了起来，匆匆下车走人。 等人走远，白玉洁哇一声哭出来，我都不敢信，毕竟她看上去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我安慰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猛地抱住我，浑身发抖。 我拍着她的背部说道：“别担心，那些人不会真的敢干，就是恐吓我。” 白玉洁慢慢止住哭声，擦了眼泪说道：“亿皇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我说道：“这件事我老板能解决，这是他们的恩怨，比较难说清楚，我给我老板打个电话吧。”我给她拿了纸巾，让她擦一擦，我下车打电话。 接通电话，赵中城那边喂了一声，我立刻开喷：“赵主席，刚刚有四个人用刀挟持我，逼我去亿皇，这件事你能不能帮忙解决？” 赵中城装傻说道：“干嘛逼迫你去亿皇？你见过亿皇的老板？” “他找的我，先不说这些，你就说，你想不想我过去？” “我找他谈，这件事不难解决，他这人神经有问题，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招，我知道怎么和他说。” 我挂断电话，露出笑意来，这老狐狸应该相信我了吧？ 不过，车里还有一个要劝啊。 连忙上车，看看白玉洁，她已经整理好自己，我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白玉洁说道：“你老板怎么说？” 我说道：“他说他帮我解决，他约亿皇的老板谈。” “这就好。”她明显大舒一口气。 一个小时把白玉洁送进家门，交代了她一句记得吃药，我打算告辞，她叫住我：“林毅夫，能不能陪陪我再走？” 我走回去坐着。 她说道：“刚刚那人的眼神是杀过人的眼神，我见过的，都是在车里，我……舅妈……” 白玉洁给我说了一个故事，她自小父母就出意外死了，她在舅舅家长大。她出去市区上中学的时候，她舅妈带着钱和她一起去报名。当时坐的是城乡中巴，车里有人抢劫，她舅妈没给，抢劫的人用刀捅了她舅妈，人没救回来，当场死在车里。当时她和她舅妈坐一排，她坐靠窗位置，抢劫的人拔刀的时候，还喷了她一脸血。 我还说她不像那么软弱的人，怎么会哭出来，原来她心里藏着这样一件事。自小父母出意外死了，舅妈还死在眼前，就为了她的学费，她过得多可怜？心疼她，我给她一个拥抱：“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想起了这些往事。” 白玉洁说道：“好多年了，但真的无法忘记，不想脆弱，却真的害怕这种事情。” 我说道：“能理解。你要对你舅舅好点。” “我知道，他是我最亲的人了。” “他有孩子么？” “有两个，都是女孩，都已经出来工作，都在佛山。” 此时忽然响起门铃声，我走到门后往外面看，是个中年大妈，我回头问白玉洁说：“是个中年大妈，短发，额门头有颗大黑痣，你认识么？” 白玉洁说那是房东，让我开门。 我打开门，房东不认识我，愣了愣才说道：“你好，我是这个房子的房东，我找白小姐。” 我说道：“她在里面，你进来吧！” “你是白小姐男朋友？” “朋友，她受了伤，我来看看。” “我不碍着你们吧？”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她看见白玉洁了，我也就没回答，她自己问白玉洁，“白小姐怎么了？” “小伤，谢谢陆姨关心。”白玉洁有听见我们对话，她问，“陆姨找我有事？” 陆姨一脸为难说道：“我这房子打算卖，就这几天。我知道我们合同还没到期，这事我不对，但我也是无奈，我家里出了状况急需一大笔钱。白小姐你，能不能找个地方搬一搬？” 白玉洁傻眼了好几秒才说道：“既然陆阿姨不方便，我会配合，你给我两天时间吧！” “好的，我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人都没坐下来，话说完急急走出去，生怕白玉洁反悔似的。 我反锁了门回来，白玉洁对我说道：“我房间抽屉有一张中介的名片，就是帮我找这个房子的中介，我问问这个公寓楼还有没有空房。” 我说道：“让我帮你去拿吗？” 她竟然嗯了一声，我去啊，太香艳了吧？我可听某位情感专家说过，如果一个女孩子在你第一次你上她家的时候，她愿意让你进入她的闺房，那意味着她也愿意让你进入她的身体。 第253章 闺房 胡思乱想心如鹿撞走进白玉洁的香闺，所见的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我以为会有一个大大的衣柜放满了衣服，然后会有一桌大大的梳妆台放大堆化妆品。没有，衣柜不大，单门的原木色，门开着，衣服不多。梳妆台有，但没有多少化妆品，就三四瓶，估计还是爽肤水面霜等等之类，抽屉里面有没有，不知道，不敢开。 她的床是标准床，被单雪白的颜色，很整洁。 床头柜白色，打开抽屉，里面不乱，就放了些卡片，还有一个充电器，以及十多张电影票。 我翻腾了一阵，名片找对了拿出去，她打过去，对方还在干中介，但已经换了公司，人在南山区那边。 回去上班已经没可能，我干脆不走了，我陪白玉洁去找房子。 附近街道就有中介，我们在中介里面和销售人员研究了一通，看图片看了五六个，销售集齐了钥匙带着我们出发。 房子连续看了三个都不好，第四个白玉洁算能接受。销售想让她要这一个，不停在游说，我说把最后一个看完，她才闭了嘴。幸亏看完了，同样的价格，面积大不少，虽然地段没那么好，是靠路边的坐向，但外面的路并非很热闹的主干道。 就要第五个，签合同，交钱。 买了菜回家，白玉洁立马给房东打电话，告诉房东，她明天搬。 房东急啊，听完电话不多久就过来给白玉洁退押金，用了半个多月的水电费给白玉洁免去，算是补偿。 我做的饭，三个菜，一个山药土豆藕片，一条蒸鱼，一个青菜。 饭后白玉洁的情绪稍微有点抑郁，一直坐沙发上发呆，我帮她把厨房搞干净，我坐她身旁说道：“怎么了？不舍得这个房子？” 白玉洁点点头说道：“住了快一年，有感情。” 我说道：“我搬家我没这种感觉，估计是我住得差。” “你住很差？” “原来住城中村，地下室都住过，潮湿，昏暗，不开灯真的基本上漆黑不见五指。就是图便宜了，住了两个多月，搬到了上面，接着住了一年多，最后去了厂里住宿舍。现在，我住朋友给我提供的房子。”我不敢说那是我的房子，我还是想还给王一茜，至少把钱还给她。 “花园里面的房子吗？” “花园公寓。” “什么时候请我上去吃饭？”不像随口问问，她问的很认真，不知道是想去参观房子还是想参观我。 心里稍稍不安，却又只能大方的答应：“随时可以，只要你有空，我有空。” 白玉洁舒一口气：“嗯，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我不想去，我想告辞，我说道：“已经走了一下午你不累？我觉得你收拾东西吧，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中午搬家，我过来帮你。” “谢谢啊。” “说这话干嘛，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哦，反正你明天要过来，要不你开我的车？” 我想了想，似乎可以，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就离开了公司，开着白玉洁的车，跨区买了快餐上白玉洁家。 房间白玉洁已经收拾好，大包小包堆在客厅靠门的位置。她正收拾客厅和厨房，再十分八分钟应该就能收拾完毕启程。我说先吃饭吧，她赶紧去洗干净和我坐一起，饭后我帮她一起收拾，厨房她觉得她收拾比较好吧，比较比较脏乱。她让我去收拾阳台，我走出去，顿时就很郁闷，我以为就拿些衣架洗衣液消毒液等等之类。 他妈的她衣服还晾着，而且有三四套内衣，绿色，粉色，豹纹，款式各不想同，各又极致的性感。 这个，要我帮她收吗？ 脸红，我走回去对她说道：“白玉洁，还是我弄厨房吧，你去弄阳台。” 白玉洁好奇的望着我：“怎么了？” “你的内衣。” “你收了就是了。”脸不红耳不赤。 “这个……”好吧她一个女人诺诺大方，我扭扭捏捏，显得我想法很脏，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吧，反正我又不吃亏，还能偷窥一下她的号码，其实蛮好。 白玉洁的号码三十四，但你别以为不大，人家可能是个d！ 我把衣服收回来，我不敢叠的，就放沙发上面。她从厨房出来，稍微看了一眼，她对我说道：“你脚边有袋子，你塞进去哇，我这边搞定了马上就能走。” 袋子，塞进去？ 好吧，干吧，一件件的剥离衣架，稍微折了折才塞进去。有过我认为蛮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她的内衣摸上手的时候，还是心跳狂乱不止。我忍不住往厨房瞟，更忍不住拿着仔细看。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一两分钟的我特别猥琐。 另外我必须承认，我某条神经起了反应，大概因为她用的洗衣液太香太好闻，视觉刺激，加上嗅觉刺激，真心无法抵挡，我几乎变态地要顺一件带走。 把最后一条裤子塞进袋子，白玉洁已经搞定了厨房出来，看见沙发上面都是衣架，她稍微一愣：“怎么不是和衣架一起塞进去？” 我说道：“你让我和衣架一起塞？我现在塞。” “我不是这意思。”终于看见她脸红，声音微细，“你……是一件一件剥下来折好塞进去的吗？” “嗯，不过折的不太好，我不会。” 她脸一直红着，她说不用我收衣架了，让我进房间看看还有什么没收拾干净。我带着疑惑走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我才意识到她脸红的原因，她让我收内衣她不觉得尴尬，那是因为她想的是，我收回来和衣架一起塞袋子里，而我一件件摸过。 汗死，是我太笨了？我觉得是她没说清楚。 见我那么快出来，白玉洁说道：“里面干净了？” 我点点头：“就剩杂物。” “那我们拿东西下去。” “好的走吧！” 六七个箱子外加十一二个大袋子，我们来回许多遍才全部搬进电梯，然后又来回很多遍放上车，满满一车。 第254章 有没有可能 给白玉洁搬完家回到公司，进办公室前，我对顾童说道：“顾童你打电话通知各个经理，今天的业绩今天报上来，六点前。” 顾童说道：“六点他们都没忙完。” “今天提前下班，明天我请他们全部人吃饭。” “好的总监。” 我进了办公室，我把业绩总表拿出来放桌面，拿起手机给谢灵儿打电话：“谢秘书在干嘛？” 谢灵儿说道：“阳台晒太阳。” “王总呢？” “屋里看杂志。今天早上她问了我许多生产基地的事，她明显已经想通，下面就看你那边的战绩。” “再几个小时总业绩表就出来，超额没问题。你帮我问问她，怎么搞赵中城，她有没有意见。” “你自己没计划？” “我有是一回事，你问她。” 谢灵儿立刻去问，不过没问出什么东东来，王一茜竟然说和她没关系。 汗死，不是说已经想通了吗？女人果然善变。 我不管她，我告诉谢灵儿，我把大体计划写出来，重点列出来，我发过去，她转交给王一茜。 挂断谢灵儿我就开始写脑海里的计划，不过其实这个计划不是出自我一个人之手，甚至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苏艺秋的建议。 我们确实决定了利用股东例会来搞赵中城，他干的坏事都给他捅出去，推动重选主席，他落难，王一茜重新出山，股东们不敢不投王一茜。只要厂里的票都支持王一茜，我和苏艺秋也支持王一茜，再加上华小姐的支持，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但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想想就多一分的保障。 我之所以提前告诉王一茜，还有另一层意思，让王一茜可以有足够时间去做公关。 她肯定有关系好的股东对吧？她自己找好，商量好对她支持的程度，有利无弊。 再就是她要联系苏艺秋，和苏艺秋谈好条件，确定苏艺秋在会议室里怎么帮她，她们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又如何配合好。这个条件我不能帮苏艺秋谈，不然王一茜或者苏艺秋反口，最后受伤的是我。她们自己谈，反口也是她们自己的事，和我关系不大，如此我不用夹在中间难做人。 五点钟前，我把计划搞定给谢灵儿发过去，无意中看了看微信，看见白玉洁的留言：终于把家整理好。我等会去菜市场，晚上我下厨，我请你吃饭，这两天你总帮我，还给我做饭，礼尚往来，你要来哦。 六点钟，顾童进来告诉我，那些经理已经全部回来，问我收到业绩单没有？我当然收到了，我已经把今天的业绩计算进总业绩，妥妥的超额，我内心很火热。 六点十分，我离开了公司，跨区去白玉洁家。 下班时间，还是周五，塞车非常严重，差不多七点半了我才来到白玉洁的家门前。我带了一个礼物，原来王一茜给我的护肤品，一直放英朗的后备箱。章士兵把公司配的奔驰开走，我去开英朗我才想起来。 按响门铃，一身修身居家服，束着头发，看上去特别有味道的白玉洁打开门：“路上顺利吧？” 我说道：“还好。给你礼物。” “什么东西？哦，怎么送我礼物？” “贺你乔迁之喜呵呵。” “谢谢！”她接过来拿出来看一眼：“护肤品啊？天啊，这个牌子很贵，你买的么？” 我说是，不然还要解释怎么个来源，麻烦。 她在炖汤，骨头汤，香味从厨房传出，引得我口水溅流，我说道：“你做汤么？” 白玉洁嗯了一声：“对，还有我们家乡的辣鹅。” 我口水流的更厉害了：“能吃没有？” “马上，你先坐坐。”她把礼物拿进房间，给我倒了一杯水以后，转身进了厨房。 不到五分钟，白玉洁先把炖汤端出来，接着是辣鹅，然后再进去做青菜。 我一个人在外面，想偷吃，不敢自己呆着，我来到厨房门口，白玉洁说道：“怎么不坐着？” 我说道：“我一个人，我怕我偷吃。” “那你先吃。” “这样不礼貌。你有要我帮忙的么？” “有瓶红酒在冰箱，你拿一下，杯子在这。”她指指消毒柜。 我先拿杯子再拿红酒，一大瓶，印的外文，不认识。 白玉洁三分钟做好一个青菜端出来，我倒酒，她坐好整理好，我递给她一杯：“恭喜搬家。” 白玉洁笑道：“谢谢你帮我搬家。” 各自一口干掉红酒，喝汤吃菜，汤清香鲜甜，鹅辣度适中，对我的口味。 这女人能出厅堂能下厨房，还会不少的技艺，传说中的多才多艺的极品就是这一类。 关键人家还性情温顺，比林薇薇还要温顺，林薇薇有伪装成分，时不时会做些出格事，她没有这个毛病。她更成熟更冷静更能想通，或许是自小环境所造成，最亲的亲人都已经失去，承受过最疼的疼，她依然保持积极，那就没什么能打败她了。 味道好，时间晚，饿，我吃得比较快，不一会就吃饱了摸了摸肚子说道：“我喜欢吃鹅，不过我妈不经常给我做，除非过年时节回家，不然十次有九次半吃不上。” 白玉洁说道：“我也喜欢，我只要回家，我舅舅每次都给我做。我也吃饱了，我收拾一下，我们喝酒。” “好的我帮你。” “不用你，你坐着吧！” 她自己收拾，我换到沙发坐着，红酒我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些，给她也倒了些，我抽着香烟等着。 电视里播放音乐节目，欣赏着美妙的音乐，感觉真是好啊。刘武说得对，娶妻是要娶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比如白玉洁，她能让你每天都生活得舒服自在。如果娶个苏艺秋那样的女人，或许生活更精彩，但还是那句话，除非她的性格能收一收，不然有多少的精彩就会有多少的折磨。 王一茜那种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许会很有压力吧？身份，地位，物质，思想高度，都不在一个点。 胡思乱想着，白玉洁出来了，衣服换过，一身红坐在我边上，端起红酒：“后天周六你不要上班吧？” 我说道：“应该不用上，怎么了？” “我想回去看看我舅舅，后天早上走，你要不要一起？” 几个意思？让我去她家？我说道：“我去你家？” “我也可以去回家。” “哦。”心里稍稍有点怪，她不是喜欢上我了吧？想问又不敢。 见我哦了一声没下文，她又说道：“你如果没空，下次约。” “好的。”我随意回答，脑子里还是在想相同的问题。我觉得有可能，我们一个镇，近，有些人找另一半会有这种硬性设定，我们之间的相处又没问题，我也算是出色对不对？还有，闺房呢？ “在想什么？”白玉洁说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妈有催你恋爱结婚之类么？” “有。” “那你不找女朋友？” “忙工作。” “那个……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 第255章 不甘的陆可 我从白玉洁家逃了出来，真的，就是逃。她问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和苏艺秋演着戏，我没这资格，我身边还有个林薇薇呢？我感觉就感情生活方面，我是一团糟。人家白玉洁冰清玉洁，我怎么能忍心去祸害？ 让我拒绝她，我似乎做不到。 我对她有感觉，那种感觉和对林薇薇不一样。 对林薇薇，我老想着和她上床，虽然每次都没成功，但我幻想她的身体，经常性。 对白玉洁，我没这样，我内心很纯洁。 回到住处已经快十一点，我坐在沙发上面抽着香烟，白玉洁给我发来微信：我吓着你了么？ 我：没有。 白玉洁：你有女朋友？ 我：不是。 白玉洁：你觉得不适合？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暂时不想去想这些。 白玉洁：我们做朋友，你当我没说行不行？别躲我。 我：嗯。 白玉洁：早点休息吧！ 我：你也是。 我突然告辞，我还愁着以后怎么面对她，她自己先联系上我，把问题说清楚，她真好。 把内心的忧愁挥去，我去洗澡，洗完出来听见手机响，是陆可的来电，我接通，先是听见一阵吵杂的音乐，陆可在酒吧，她咆哮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快来陪我喝酒，我在尚尚酒吧，快来快来。” 我还没答应她就已经挂断，打过去，不接，连续几次，一样。 半小时到目的地，整个乌烟瘴气的酒吧逛了一圈，最后在二层角落里找到陆可，她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次就一杯，而且，洋酒。 你妹啊，又遇上什么事要这样折腾自己？ 见她还想喝，我一手把酒杯夺过来，把酒倒进冰桶。 座位顶就挂着一只巨大的音箱，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心脏都被震得很不舒服，说话要靠咆哮，我咆哮着对陆可说道：“陆可你又发什么神经？” 陆可对我摇摇头，摇摇晃晃拿起酒瓶，给空杯子倒酒。 我猛地按住她的手，酒瓶抢过来，酒全部倒进冰桶。 她掐我，尖叫抗议，我架着她不让她动，等她闹的筋疲力尽了把她拉起来：“走了……” “不走，我要喝酒。”陆可不乐意，死命推我，刷性子，就如小孩子要东西，“喝酒，喝酒，给我喝酒。” 我不管，帮她把包包手机收拾好，拖着她就走。 酒吧里很多人看我们，指指点点，感觉我太粗暴了吧，我不粗暴又不行，一路脸红着出去。 从她包里翻出车钥匙，停车场找到她的车，把她塞进后座。 我上前座，她想下车，我锁门：“想干嘛啊？” 陆可说道：“喝酒。” “喝你妹，你到底在干嘛？不用上班是不是？现在是我们计划的冲刺期，后天就股东例会决战了你懂不懂？” “关我什么事？” 看来是喝醉了，浪费唇舌，还是送回家吧！ 开车，二十分钟到陆可住处楼下，我扶她下车，她不乐意，我直接扛着走，她吐了，哗啦啦吐一地，然后哇哇大哭。 这是小区，凌晨很安静，她的哭声显得特别刺耳。对面楼不少人家都亮了灯，不少脑袋探出来看情况。脾气较温和的在埋怨三更半夜那么吵没素质，脾气糟糕的直接破口大骂问候我们祖上十八代。 我那个羞愧啊，连拉带拖把陆可弄上楼，弄回屋里。 陆可还在哭，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去把窗户关严密，把电视放开声音。我坐在边上帮她拍着背部，我不说话，就用手无声安慰着她。 断断续续哭了六七分钟，陆可止住，说想喝水，我给她倒了一杯，她一口喝下去，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我被晾在客厅，我好无语，叫醒她和她谈谈吧，似乎有点扯，她醉醺醺，无法谈。我走，这件事当没发生，我又做不到。我已经试过一次，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面对喝醉酒嚎啕大哭的她。 权衡左右，我决定留下来，我睡沙发。 次日七点半，我被陆可叫醒，她已经恢复正常，一脸尴尬说道：“林毅夫，对不起！”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应和整个小区的人道歉，而不是我。” “为什么？”陆可看来并非全部记得。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大哭大叫把人都吵醒了你说为什么？” “有吗？”她坐下来，她已经穿戴好，一副能出门的模样，“有吗？” “有。我上个厕所，你自己想想吧！” 五分钟后，我洗漱好从厕所出来，陆可说道：“我昨晚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道：“你现在说，你怎么了？”我坐回去给自己点一根烟提神。 “发神经吧！” “你不当我朋友，下次别再找我。” “别啊。”陆可咬牙说道，“我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他约我吃饭说了很多话，说家庭说过去，然后过去的点滴被勾起来，想到现在已经没可能，我心里很难受。我等了他那么多年，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过去我们山盟海誓过的怎么能这样？他要么从我生命中消失，永远不要回来，要么回来就找我，为什么是现在的结果？” 从陆可语调听，她很不甘，很不解，而且有恨。 当然，更多是难受。 我说道：“陆可你比我年长，你应该知道生活不会有十全十美，甚至都不会给你有如意。面对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不要去拷问不要去不甘，你该放它过去，这就是时机，那么多年了你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 “每天都在等待开花结果，终于等到，花属于别人，果属于别人，我很难让它过去。” “你现在很糟糕吗？你是副厂长。” “我愿意用事业去换。” “交易来的有意义吗？放手吧，即便不放手都不要再折磨自己。你说你老这样喝酒，你还一个人去，出了事怎么办？我不可能每次都接到你电话跑去找我，我不在深圳怎么办？你出了事，我是抽你还是抽我自己？”我越说越气愤，我真的害怕，我当她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陆可沉默。 “喂，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话。” “我尽量。” 我从沙发起来：“这还差不多，走吧，吃早餐，上班。” 第256章 决战前 准时回到办公室，抽了一根烟的时间，宁爱娣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找她。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问业绩。 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已经结束，能不能干掉苏艺秋就看我手里的业绩报告，她着急很正常。 我不着急，我打印好业绩表又抽完一根烟才出门。 刚出大办公厅，后面有人追来，是小曼，她说道：“总监，我能和你聊两句吗？” 我停住：“聊什么？” 小曼说道：“你……那个……你回来第一天你说晚上找我，我一直等你电话没等到，你……” “哦，这事我开玩笑呢！”过去那么久才问我，我也是醉了。 “是吗？”她表现的很不自然，或者说很复杂，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同时又有几分的失望。 我咳嗽一声说道：“你还有别的事？” 小曼说道：“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非分。” 用非分这词？想睡我么？我说道：“你说。” “我想和公司借钱，你能不能帮我写个申请？” “你借多少？” “五万。”她弱弱的伸出一个巴掌，目光闪躲，害怕我觉得太多不答应。 我当然觉得多，五万，她的职位，半年工资，我担保，她跑了怎么办？我说道：“你干嘛用？” “我哥出了点事不敢告诉父母，我纯属帮他。总监你帮帮我，不然他要坐牢。”她半哀求的说道。 “你不会跑了吧？” “我绝对不会。” “我帮你，但财务借不借，什么时候借，不是我能控制了，这得审核对吧？” “对，我平常工作没出过大差错，应该会审核过关。谢谢了，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给我睡一下？望着她那水灵灵的模样，我咽了咽口水，我不介意哦：“你先回去吧！” 小曼回办公厅，我继续走。 上楼敲开宁爱娣办公室的门，她竟然在磨指甲，看见我进来才把指甲刀收好，脸露笑容说道：“林总监很忙啊！” 她嫌等我太久，我坐下来说道：“你倒是很闲，既然你这么闲你帮个忙吧！” “你说说。” “我手下有个员工小曼想跟公司借五万块，审核方面我觉得没问题，她没犯过什么大过错，而且在公司工作已经超过一年。” “我们不是一个部门，这忙我帮不了。” “财务部原来谁说了算？王一茜，现在虽然赵主席派了人去管，但除了这头头之外都是原来王一茜的旧部。你觉得我一个弄走王一茜的罪人，我去打申请给下面员工借钱，她们不会故意刁难我？” “行，我帮这忙。”宁爱娣爽快答应，指指我带来的文件，“是不是业绩表？” 我递过去。 宁爱娣打开看了一遍，激动得站了起来：“还真完成了，我得马上报告赵主席。” 我说道：“不用你去，我自己会去。” “我去就行。” “干嘛呢？想邀功？”我开玩笑的口吻，“你邀不来，最终赵主席还是要找我谈的。” “我不是邀功，赵主席不是让我配合你吗？本来就有我的功劳。”她坐回去，“当然你说得有道理，你自己去吧，申请，我现在帮你写，我就说小曼是我朋友的亲戚，她全名叫什么？” 我说道：“王小曼，三组经理秘书。” 宁爱娣把业绩表还给我，她在电脑里打印申请签了名，让自己秘书送去财务部。她顺带打了个电话去财务部说明情况，就按刚刚和我沟通过的去说，小曼是她朋友的亲戚，让财务部尽快审核，最好今天下班前搞定所有的程序把钱发下来。 这娘们如此意思，我也要够意思，我说道：“我去找赵主席了，你的功劳，我不会占，我会和赵主席说清楚。” “呵呵，林总监，你啊，真会做事。” “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我走了。” “你慢走。” 坐电梯上了顶层，秘书给我去通传。 大概赵中城在忙，让我等了有三分钟，他才请我进去。 确实他是在忙，手头上一大叠文件，正一份份的签名。我坐下来，他还剩三份，他让自己秘书进来，签完全部递给秘书。等秘书带着文件滚蛋了他才笑笑对我说道：“都是厂里送来的各种报告，运作情况不错，尤其一号厂。二号那边的情况相对来说不太好，我想把这个厂改改，这个工作你有经验，你什么意见你说说。” 我说道：“赵主席的意思是让我去负责？” “我是想让你去，但销售部更需要你。走，我们去休息区那边谈。” “好的。” 来到休息区坐下来，我把业绩表递过去：“赵主席，我的工作我完成了，什么表忠心的事再说吧。我们先说苏艺秋，按我们说好的这东西能干掉她了，你给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干。” 赵中城这头老狐狸没有立刻给我答案，而是先看业绩表。大概他心里有过估计，而我做的业绩超出了他的估计。所以他的激动程度和宁爱娣几乎相当，就差站起来。他看过一遍放下来，拿雪茄给自己点一根，吹了两口说道：“后天周日下午两点半有一场股东例会，你可以回来，我们会里看各位股东的意见来研究。等会议结束后我们再谈谈你的未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逼你，但你应该给我多点的安全感。” 我说道：“你这个态度，我能接受。” “我原来的态度是有点问题。” “不完全是，你帮过我，那天晚上我打架，你经过。”这事不能拆穿，我得这样说，故意提起，“这事我感激你。还有孟天明这里你也帮我搞定，你还算够意思，不是当时王一茜说的那样的人。” “呵呵，我们这算患难见真情吧！”这老狐狸还真敢说这种话。 “我先出去忙活了……” “先不忙。”他叫住我，飞快的问，“王总现在什么状况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飞快的回答。 “方依婷呢？”他继续问。 “她……”方依婷这里我有所迟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说道，“赵主席想问什么？方依婷是你的人，你比我清楚吧？” 第257章 承诺 赵中城拍着额头说道：“她近来整个人很古怪，我怀疑孟天明接触过她。” 我说道：“不可能，她是你的心腹。” “你们有沟通么？” “工作上有。”我突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他想知道方依婷又没有找我，勾引我套取情报。蛮奇怪啊，我已经和孟天明演过戏，他知道我不会去亿皇，干嘛还要打听？不明白他想什么，为了安全，我加了一句说道，“非工作有过一次，就这两天，她说请我吃饭，我没答应。” 赵中城点点头笑道：“如果你不介意，你去一趟，看她说什么，如果有不对劲，你告诉我。” “可以。”我起身走人。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立刻给方依婷打电话，把事情说一遍，让她配合。 方依婷对我说道：“很明显赵主席已经在怀疑我。” 我说道：“你小心吧，这两天最好找点事情干干，周日中午再回来，避开他，这样能减低暴露的可能性。” 方依婷说道：“我想想。” 我急道：“别跟我说想想，你要做，不然前功尽弃了就是你的责任。然后下周三，我们的协议你就别想了吧！” 方依婷怒道：“我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要动不动威胁人吗？你又不是苏艺秋，学她这些臭毛病做什么？” 我一愣，我都动不动威胁人啦？没有吧？我对她才这样。我说道：“好吧你自己想清楚。”我挂断电话，给苏艺秋发微信，告诉她一切顺利，周日见。 五点钟我就离开了公司，去附近找了个小型饭店，包场。 我刚和经理研究好菜式，顾童和凌雪妹一起进来，我问：“刘武他们呢？” 凌雪妹说道：“他们在整理一些报价单，等会就来。” 我哦了一声问顾童：“你确定全部人都通知到位了对吧？” 顾童说道：“嗯。” “有说不来的么？” “没，他们不敢不来，我们这是庆功宴呢！” 我们三个人坐一桌，各自玩着手机等待。 我和林薇薇发微信，这女人竟然升迁成了培训师，并且有可能调来深圳这边的分公司培训新人。吓死我了，我端手里的茶杯都掉在了桌子上面，人还几乎从椅子里摔下来。 顾童看见了好奇的问：“总监你怎么了？” 凌雪妹没言语，但也好奇而担忧的望着我。 我说道：“没事，我去打个电话。” 连忙拿着手机冲进厕所给林薇薇打过去。 电话接通，我问：“林薇薇你说真的？” 林薇薇说道：“对啊，不高不高兴？” 高兴？我想哭。让她来了深圳上班，我还用活？可我又不能不同意对吧？我要敢不同意，她还不怀疑我在这边有女朋友什么之类？郁闷的是我和她其实没什么实质关系，我都不知道我怕什么？吃着嘴里想着碗里吗？ 见我不说话，林薇薇说道：“你不想我去？” “不是，你们分公司在哪个区？” “南山。” “哦，恭喜。”南山区还好，跨几个区，“你现在干嘛？” “打算和同事去吃饭庆祝，她们叫我了，我先走，晚上再和你说。” “你小心点。” 我在厕所呆了一会才走出去，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来了有一半人，外面还一拨拨涌过来。 我回去坐着，等了大概十分钟时间，人基本上已经人齐，就差小曼。不过小曼给我打了电话，说财务部已经把钱批下来，她去送给她哥，晚点过来。 开餐，酒水先上来，有红酒啤酒饮料等等，谁喜欢喝什么自己挑。 我拿到顾童递过来的红酒，我站起来等了十多秒，等每个人都拿到了酒水，我说道：“各位同事，感谢你们近二十多天以来的努力。我承诺过，我的奖金我拿出来吃喝玩乐，这是第一场，等钱发下来，我们找时间再来一次。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继续为公司创造出美好的业绩。”话说完，我一口把酒干掉。 下面的人一个个站起来，一百多人叮叮的碰杯，把酒或饮料干掉。 我继续对他们说道：“等会吃完饭去唱歌，各位可以选择去或不去，包间我已经订好，就对面花地湾ktv三层走廊右侧最里面三个大包间。” 我说完坐回去，这时孙金伟带着一众经理和主管组长端着酒杯过来，孙金伟对我说道：“林总监我服你了，过去发生的事，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诚恳的给你道歉，希望你放我一马，你看行不行？” 我是有仇必报的人，但我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他已经众目睽睽之下认了孙子，我自然给他这面子。实际上我不给都不行，他已经做了孙子，我如果还喋喋不休，人品会臭大街，我顺着台阶下：“孙经理你说的什么事，我已经忘记，在我心里，你现在是一个很能帮忙的下属。” 孙金伟大舒一口气：“谢谢林总监，我敬你。” “大家一起来干杯。” “干杯。” 和我喝了一杯，他们走回各自的座位，此时坐我隔壁的刘武说道：“你就这样放过他们？” 我说道：“和赵中城比起来，他们就是毛毛雨。我已经杀回来，成了他们的上司，仇恨就消了吧！我眼光要放长远点，少和小人小事计较，不然我得忙死。” 白天生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说道：“你很有文化是吧？” 白天生说道：“我说你想的很正确。” 朱新青说道：“正确个屁，小人怎么着都是小人，留着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照样反水，干掉了一劳永逸最好。” 我对他无语，白天生都拍他了：“记仇没朋友懂吗？” 朱新青说道：“孙金伟那种人能是朋友吗？” “没看见一帮人过来？不给他面子等于不给所有人面子。” “那他是带着威胁来，更应该干掉。” “人家这是聪明。” “我看是狡猾，不能留。” 吵死人了，刘武都劝不住，幸亏小曼此时从外面冲进来，直接冲到我跟前，他们才终于闭了嘴。 小曼很抱歉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林总监，我来晚了。” 我望她一眼，喘气厉害，一张脸红扑扑很可爱，我说道：“没事，你就坐这吧，凌雪妹你让让。” 第258章 小曼请夜宵 吃完饭去对面花地湾唱歌，有八十多人参加，顾童带他们先去，我结账。 十五桌，每桌消费一千六百多，两万多块，刷卡。 拿着单据出了大门，一眼看见小曼，我说道：“小曼你没过去？” 小曼说道：“我等林总监。” 我说道：“五万块不够？” 小曼摇摇头：“不是，事情已经解决，我哥刚来过电话，谢谢你啊！” “我们一起走吧！” “嗯。”小曼身上的香水味往我鼻子里乱钻，她说道，“总监，唱完歌我请你吃夜宵呗。” 几个意思？还想干嘛？心里想着，我也是有心试探她，我说道：“然后？” “你说。” “我看看。”我说，这意思是我想干嘛都行。心跳一百八，瞥她一眼，小脸发红尤其可爱。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这是上呢还是上呢？不对，她干嘛态度转变那么快？我问，“小曼你突然请我吃夜宵，你是感谢我给你写申请么？” 小曼说道：“也是道歉。刚刚孙经理给你道歉的事我已经知道，我觉得我也有必要。” “哦，然后？” “然后当然是希望林总监多多关照。”对我眨眨眼睛，挺了挺胸。话说她的胸真大，几乎把里面的上衣给扯破，她的另一个特点是，肌肤雪白吹弹可破。 “行，我坐一会就走，大概十点钟吧，我先走，你下来汇合我。” “好呢！” 聊着走过对面马路，走进花地湾大门，直奔三楼。 我在中间的包间里找到刘武他们，他们六七个人正勾肩搭背放声高歌，杀猪似的的声音，毫无违和感。 角落里坐下来，一旁二组的妹纸给我倒了啤酒：“总监你喝酒。” 我说道：“谢谢。你是陈经理的秘书吧？” 她嗯了一声说道：“我叫花花。” 干了一杯，花花还想和我说话，白天生走回来，她识趣的走开。 白天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章哥什么时候回？” 我说道：“想他啦？” “吃喝玩乐没他份，良心不好过。” “良心，你确定你有？” “不好笑。” “好吧，他明天回。我等会给钱刘武，明天你们继续嗨皮，记得把宁梦珊她们叫出来。” “嗯。你这边怎么样？” “等周日做总结。”我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微笑着问，“你和宁梦珊怎么样？睡了没？” 白天生明显一愣，然后脸红起来说道：“怎么问这个？” “睡了没？”我一本正经继续问。 “没。” “等什么？你不行吗？你不行让我来。” “你去死。” “呵呵开个玩笑。” “我看你闷过来和你聊聊，看来你一点都不闷。”他说完走回去继续杀猪。 过了一会刘武过来和我聊，我们大概聊了十多分钟，我手机响，里面吵，我去外面接。 是张艺馨电话，她说她打算明天回家看张老师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没空，我让她自己回。挂断她的电话，我没回包间，我在大堂外面坐。没想到竟然碰见熟人，是丁雄，她搂着一个女孩从电梯走出来。女孩蛮漂亮，主要是年轻，丁雄当她爹那估计都卓卓有余。 看见我，丁雄嘿嘿笑着走过来：“林大总监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我说道：“丁副厂长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你现在的红火程度比当初苏艺秋进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坐我隔壁，女孩没坐，她先进包间。 “谁啊？新泡的妞？”人刚走远，我问。 丁雄小声说道：“泡，算不上，叫雇比较适合。我现在做建材生意，里面有个老板喜好美女。” “明白。”我忽然想起瑟瑟她们，故意说道，“那女孩除了年轻之外真不怎么滴，我给你介绍一些专业模特吧。”我翻出瑟瑟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打过去问问，让她给你发照片，是好是坏你自己看。” 丁雄特别有兴趣，连忙拿手机记录瑟瑟的号码。不过他没当场打，手机收起来，向我打听公司的事：“公司的变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王一茜最后竟然被你弄走。你这家伙还是骗了我，明明你就是赵中城的人。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怎么苏艺秋也弄？你们不是一伙么？” 真相，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说道：“丁副厂长，有一种一直不变的东西叫在变，太多的我不说，你自己往后看吧！” “你这话，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丁雄掏出香烟，“来一根？” “刚抽完。” “你来应酬？”丁雄点燃香烟又打听起来。 “我来聚会，销售部的人全部在里面。”我指指走廊里面，看见小曼正走出来。她想过来找我，一眼看见丁雄，立刻停住。丁雄不认识她，没察觉，我也装作不认识，我对丁雄说道，“我出来透口气，等个人。估计到了吧，我下去接一下，丁副厂长不介意吧？” 丁雄连说道：“不介意，我们有空再联系，要不周日我请你吃饭？” “周日没空，我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电话。” “我等你。” 我和丁雄一同起身，我往电梯方向走，他往包间方向走。 我按开电梯，小曼小跑过来，和我一起进去。我们就像偷情一样，多害怕被人看见，幸亏我们没那么倒霉。 我的车在对面饭店的停车场，我带小曼过去取。 上了车，想了想去什么地方才开车，我发现小曼很紧张，我说你没事吧？她说没事。 开了半个钟车，我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前，带小曼进去要了一个座位。 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小曼对我说道：“总监，等会我们去哪吃夜宵？” 我说道：“你说。” “罗湖那边有家粥城不错，如果你不介意太远，我们去福田？” “行，就福田。”我知道她什么意思，附近怕碰见熟人。我在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吃完夜宵，我要不要吃她？水灵灵就在我眼前，嘴馋。关键是原来她看不起我，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我要混出来，让她对我低头，主动往我身上靠，我要把她压在身下，看她还能不能嚣张。 第259章 得偿所愿却不爽 咖啡厅混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启程去福田吃夜宵。中间的事情不过多叙述，重点不在吃夜宵，而在吃人。 我们吃完夜宵，心有灵犀直接找酒店开房间。 找的酒店比较偏僻，进了房门，她抱住我，我也抱住她，她的身体很香甜，吹出来的气息也是香甜的，带着醉味，带着粥香。 一路吻着去到床上，她的衣服，我已经全部扒了，一地都是。 我的衣服，她也扒着。 关键时刻，她却推住了我：“总监。” 总监你妹啊，我这要开车了你还跟我聊天吗？没看见我血红着双眼？我说道：“干嘛？” “那个，我错了。”小曼小声的说道。 “什么？”我很迷惑。 她一脸悔意的说道：“我让你打申请借钱，那是一个局，苏总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做。她让我和你睡完以后报警，说你强我。你是个好人，我不忍心这样做。” 我顿时没了兴趣，不是信了她的话，我压根不信。 苏艺秋不会来这种招，是另有其人，她在骗我。 他妈的我说她怎么忽然那么大变化要给我睡呢，原来是有阴谋。 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果然。 我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我自己扯住一头盖在自己身上：“干嘛事到临头了突然告诉我？” 小曼说道：“我说了你是个好人，跟着你做事比跟着她做事好。” “她怎么和你说？” “你近来做的成绩她都看在眼里，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她让我在星期天股东例会之前让你消失。”她下床捡回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给我看，“她下午的时候还催我。” 真是苏艺秋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怎么做到的？难道小曼说的是真话？ 不对啊，我们的计划是干掉赵中城，怎么成了干掉我？而且还以这种方式？想想就恐怖，如果小曼真告我强她，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我也捡起自己的衣服，我拿香烟，我需要冷静。 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思考清楚了我才对小曼说道：“干嘛找你，而不是别人？” 小曼说道：“我们原来一个部门，而且有话说。再加上她知道我对你落井下石过，她说你这人很奇怪，有仇必报，我得罪过你，你肯定会让我难堪。比如说睡了我，如果我自己找点事求你，然后约你出来请你吃东西感谢你，再透露一下我愿意让你睡，换你以后多关照我的意思，你就会睡我。” 她说这话听着像苏艺秋的思维方式，不过我还是不相信苏艺秋会这样对付我。 最简单的一点，把我弄了进去，她怎么和我妈以及她妈交代？这不符合逻辑。小曼肯定受他人指使，这人是谁？赵中城？有可能，但似乎可能性又不是十分大。现在我明显占上风，苏艺秋斗不过我，至少赵中城看来是这样，他干嘛还让小曼过来，没必要。 好想拆穿小曼逼她说出来，但思前想后觉得不妥。装傻吧，将计就计，照睡，看她下一步怎么办，我再见招拆招。 我对她笑笑：“小曼，谢谢啊。” 小曼说道：“不谢，我只是悬崖勒马。我本来是想阴谋你的呢，你不怪我，我已经很高兴。” 我说道：“我不怪你，干嘛怪你，你最后时刻不是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么？” “那你以后多点关照我？” “你想要什么关照？” “我能不能当你秘书？” “我有秘书。” “你上了正总监宝座，你可以派她去当组长或者主管。” 胃口很大，从小组经理秘书变成部门总监秘书，直接跳了两个级别，工资涨一倍多。不想答应她，但我要稳住她，所以我说道：“行，我答应你，等我坐稳了总监的职位，我会做这件事。” “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我奸笑，“我们是不是要继续？你不会告我吧？” 小曼保证的说道：“当然不会。” “那你怎么和苏艺秋交代？” “我说你不受诱惑。” “妥当。” 我一把抱过去，把她压身下…… 完事后洗了个澡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摸着她滑溜溜的肌肤，回味无穷。 睡觉前，我忍不住又宠了她一遍，她累坏了，很快睡了过去。我坐起来望着她，过去的一幕幕放电影般在脑海闪过。进了金城不久我就对小曼有感觉，想搞她的感觉，后来我被整了在超市碰见她，她让我难堪，当时我的想法是，我一定要杀回去，让她对我跪舔，对我俯首称臣。 刚刚我做到了，但心情没有想象中的爽。 他妈的这人心真是太坏了，她到底给谁办事？给苏艺秋，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我穿上衣服拿上香烟手机进了厕所，蹲在里面给苏艺秋打电话。当时两点多，苏艺秋接通的很不耐烦：“林毅夫你最好有急事，不然我弄死你。” 我说道：“微信聊。” “你电话说。” “微信。”我挂断电话打开微信发过去一个问号，苏艺秋上了线，回复了我，小曼告诉我的情况，我才对她说出来。如我所料，不是她，她破口大骂，说小曼污蔑她，是她的手机号码这儿她无法解释，她猜是她的号码被复制了，又或者被别人偷用过她的手机。 我：偷用，谁？李小青？ 苏艺秋：不可能，她不会出卖我。 我：那是谁？昨晚你见过谁。 苏艺秋：两个股东，就上次去厂里开会那两个。 我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了：那是赵中城的心腹，这事是赵中城做的吧？ 苏艺秋：不一定，那些股东各怀鬼胎。 我：这招是想干嘛啊？ 苏艺秋：把小曼安插在你身边，必要时用，你别上当。 我：我知道。 苏艺秋：你睡没睡？ 我：没。 苏艺秋：你发誓。 我很心虚，莫名其妙的。按理说我睡不睡跟她没关系，我睡了我知道她什么人就行了对吧？我：你无聊吗？我说没有就没有。不说了，你记得周日的事。 苏艺秋：将计就计，她想利用你，你也能利用她。 我：我知道了。 第260章 开始得很突然 和苏艺秋聊完，心里舒畅了许多。 小曼的主子是谁，我真无所谓，只要不是苏艺秋，我就不感觉是伤害，各施各法而已，谁怕谁？ 从厕所出去，睡觉。 次日醒来，小曼还在睡梦之中，睡的很香甜。这是敌人，我没有怜香惜玉，直接叫醒她又来了一发才走人。 我自己走，她继续睡。 吃了个早餐回住处，自己睡，踏实。 下午三点钟，章士兵给我电话，他已经回来，车子开会公司停车场，他在我楼下，让我下去。 我穿戴好下去，这家伙顿时说道：“走了去个地方。” 我说道：“干嘛去？” 章士兵说道：“看便利店，我打算盘下来给媳妇管，她不在身边，我不踏实，她已经同意，就看你。” 他妈的他要不要这么突然？他媳妇不是怀孕养胎么？我说道：“你这妥当么？” “妥当，我差点钱，你借我五万块行不行？” “你说呢？” 章士兵说的便利店就在附近城中村内巷，四周都是出租屋，还算比较热闹。上一任主人为和转让出去，不知道，但上一任主人是他老乡，所以连店铺带货一起转让，价格很公道。我问他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他说就前几天，他回去找媳妇，除了因为他丈母娘住院要探望之外，也因为这件事。 我看他一腔拉不回来的热血，店铺又真的可以，我没再劝他，而是爽快的给他转了五万块，让他先交订金。 从城中村出来，他马上给媳妇打电话让他媳妇明天下来，挂断了对我说道：“钱，我尽快还你。” 我说道：“我不急，不过你确定你媳妇一个孕妇方便看店？” “方便，前三个月是怕胎儿不稳，这三个月过去，多活动更好。反正比在家里好，她和我妈相处不来，我在家问题还没那么大，我不在家，她们老是吵吵闹闹。” “明白了，再问一个问题，这店铺有阁楼，你是不是打算过来这边住？” “是。”他推着我走，“我们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去做饭。” “不用，我给了刘武钱让她今天带队去嗨皮。” “不去，今天家里吃火锅。”没等我答应，他给刘武打了电话，让刘武出来一起去菜市场。 我们走到菜市场门口，刘武已经在等。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黄敏一起出来。我们四个人一起进菜市场扫货，每人提三大袋回半月湾花园。 打开门看见很多人，何冰，周美欣，宁梦珊，还有小白龙。 人多好干活，不到一个小时，火锅料通通准备好，我们十二个人围着餐桌开刷。 酒足饭饱，天黑了下来，我和小白龙在阳台聊天，我问小白龙：“刘武叫你出来的么？” 小白龙摇头说道：“是何冰。” 我立马被烟呛到：“何冰叫你出来？” 小白龙脸上稍稍有几分火烧：“我追她，她说给我机会，看我表现。那个林哥啊，我问过你的，我问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说不是，你不介意对吧？” 我去，我当时还奇怪他问那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原来这家伙喜欢何冰，而何冰竟然还同意给他机会。这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好么？不过，我信，上次万红给我钱，我拿回来给他们分，我说把她们三个都弄出来总部做文职，宁梦珊和周美欣没反对，何冰不答应，这应该和小白龙有关。 我心里介意么？废话，我当然不介意，我说道：“小白龙，介意我是不介意，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真心的对吧？” 小白龙一本正经说道：“何冰是大学生，我小学毕业，我捡了大便宜，我必须真心。” “既然这样，你去做文职你敢不敢？” “啊？为什么？” “保安队长到头了没上升空间了，你去做文职，上升空间则可以无限大。” “我笨，我做不来。”这家伙不敢。 我希望他能混得好一点，我更希望何冰好，我继续说道：“做车间的文职，一步步升上去。你和何冰说说，看她什么意见，然后你再告诉我。不过你别说是我的主意，你就说是你想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小白龙想了想，答应了我，这会刘武叫他，他就走了进去，外面留我一个人。 我把烟抽完刚打算回去，何冰忽然走出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想抽小白龙。 他妈的小白龙竟然立刻去告诉何冰，是，他有记住我的交代没说是我的主意，但刚和我谈完就和何冰说，不也等于告诉何冰了吗？妈的笨得可以。 何冰的意思是，什么人什么能耐干什么事不能勉强。我不赞同，我说道：“何冰，一个人的能耐去到何种程度，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乱给小白龙机会，你放心啦，我和陆可谈谈。你知道陆可的为人，小白龙真的不行，她会轰小白龙回保安部。” 何冰说道：“人人都靠着你，你会累死。” 我说道：“我过去不靠你们？不是你们，我在厂里早就被整走，我得知恩图报，所以，就这样决定呗？” 说不过我，何冰只好答应。 我靠着护栏，她过来一起靠着，我说道：“我真是猜不到你，怎么你们开始得这么突然？” 何冰说道：“受我表姐影响，她嫁过三次，第一次嫁一个很帅的人，这人花心大萝卜，不到半年就离了婚。第二次嫁一个事业心强到不择手段的男人，他们慢慢聊不到一块去。第三次嫁一个很老实的男人，赚钱不多，但日子过的很踏实，现在她很幸福。” 上次我生日，她送我钱包，还是之前和我一起去买的钱包，当时她说是给一个很重要的人送。她送我的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等同于表白？看来并非如此，她说的那种重要大概是我们聊得来吧，能舒服的聊进心里面，在我之前，她没有，所以我才重要。 我对她说道：“何冰，你就是这样，时刻知道自己要什么。” 何冰说道：“你不也是么？我听他们说，周日就是大考，能不能成就看周日，是不是？” “是。” “我祝你成功。” “我祝你幸福。” 第261章 股东例会 周日大清早，我们一大帮人一起去接章士兵的媳妇毛青凤。当初就我和章士兵混，现在混成了一大帮朋友，毛青凤见了很高兴。等把她接去便利店看了一眼便利店的环境以后，她更高兴，她说她根本就不相信章士兵说的地理位置很好，那么便宜怎么可能，没想到，位置真的可以。 整个上午，我们一大帮人都在帮忙收拾店面。 大概店面的上任主人想着转让出去，所以没再怎么收拾，以至于显得店里特别乱。其实有很大整理空间的，经过我们的努力，可以说变了大样，外面进来买东西的顾客都感觉到了不对，出去看一眼招牌才又进来，一脸以为自己进错地方的表情。 中午从外面打包饭菜回来吃，啤酒饮料就从冰箱拿，这就算开业宴了。 饱餐了一顿，刘武，朱新青，白天生，还有小白龙，四对情侣相约逛街，顾童和凌雪妹跟着去。我留下来和章士兵研究店里能扩展什么业务增加收入，研究来研究去觉得可以卖水果。这整条巷子，店面不少，但卖水果的几乎没有。 外面大街又多数是大排档早餐店之类，卖水果的店就两家，还卖的特贵。我们内巷人来人往，铺租便宜，卖便宜点肯定生意很好。 商量好，章士兵直接去水果批发市场查看行情，我则回公司。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座位上面和谢灵儿发微信，确认王一茜上来的时间点。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我说请进，随即我见到方依婷，她一身红色大衣非常时尚，化妆又精致，令人看着感觉舒服。 我说道：“方依婷你穿得这么喜庆，你要有多恨赵中城？” 方依婷说道：“随便穿一身，我没你那么多心眼。” “你没我那么多心眼，你拉倒吧，你心眼最多，而且手段很凶残恶毒，这还是公认的对吧？” “不想和你谈这个。”她坐下来，“你准备好没有？” 我拍了拍眼前的一个文件夹：“我没什么好准备，就业绩报告，倒是你们。” “陆可和黄亚强已经先上去。” “你来找我有事要说？” “嗯，赵中城这人，我比你清楚。他才是凶狠的主，我们弄了他，他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谈谈怎么应对。” “你说，我听就行。”我觉得，她既然来找我，肯定已经有了招。 “我联系过华小姐。”她晃晃自己的手机继续说道，“她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拍的内容是，赵中城吩咐自己保镖对一个老板进行人身伤害。是几年前的事，当时那个老板，被打到昏迷，躺了三个月医院才出来。现在手脚都不是特别灵活，我放给你看看。” 我说道：“你发我就行了。” 方依婷不乐意：“不发，你知道就行。” 这人还是自私自利，给自己留最后一手，我说道：“你不发，只给我看，你何必给？我不明白你想什么。” 方依婷说道：“我不想你出事，你告诉赵中城你手里有这样一个证据，他又不知道你有没有，不敢动你，效果一样，你要来没用。” “关键是你不给我你是几个意思。” “我一个女人，我还孤家寡人，我总要有点武器来给自己弄好处吧？” “你带着这种心态，没人会真心对你，真心信任你。”我懒得和她废话了，“你放吧！” 我的话明显对她有了影响，她迟疑片刻，最后把视频发到了我的手机。 视频两分钟，内容和她说的一样，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就连赵中城的表情都拍得很清楚。我真好奇这视频是怎么来的，是方依婷拍的么？那她不是早就想着坑自己老板？如果是这样，她内心肯定比我们想的都要复杂。 把视频上传到了个人的网络硬盘加密整理好，看还有时间，我试探的问方依婷：“方依婷我发现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你，你的野心有多大，要不你说一句实话？” 方依婷说道：“我是见识过他的恐怖，所以只要有机会，我都会让自己抓一些把柄，你就不要乱想了。” “类似的把柄，你还有多少？” “两个。” “让他知道你有那么多，你觉得这是保命符还是炸弹？” “我自己会想，不用你管。”方依婷起身，扭着屁股往外面走，一身红，我觉得蛮配她，成熟的味道，很吸引人。 “你等等。”我叫住她。 方依婷回头望着我。 我说道：“你最好别和他撕，你让我来。” 方依婷平静的目光起了一阵波澜，不敢相信的望着我：“你是想保护我吗？” 我微笑说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抢了功劳。” 方依婷继续走，轻轻把门关闭。 我又打开视频看，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 说句老实话，我原来蛮担心赵中城的报复。他的阴险招我都见识过，只因为是我害的王一茜，我必须去拨乱反正没商量，我只能尽量不去想遭遇报复以后的事。现在方依婷给我这样一个把柄，我无疑有信心了许多。等会在会议室怎么斗我都有退路，他赵中城想被抓么？肯定不想，所以他会投鼠忌器。 收拾了一番，我带着满满的信心拉开门往外面走。 按开电梯看见苏艺秋，她和李小青站在里面，巧了啊。 苏艺秋身穿黑色的职业装，寒冷的天气，仍然是黑丝的习惯，抗寒能力真是吓人。我已经好久没见她穿职业装，重新穿起来，仍然是那么的冷艳，那么的光彩照人，尤其那美腿，仍然令人冲动不已。 我忍不住说道：“苏总监你穿起职业装，浑身都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味你知道么？” 苏艺秋白我一眼不再理会，李小青则瞪着我。我也是有心逗她，我说道：“李小青你也蛮性感啊，你有男朋友么？今天以后苏总监就得离开公司，你跟我吧，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的呵呵……” 李小青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如果此时她手里有一把刀，她绝对敢把我捅成马蜂窝，我这样逗她，我都觉得自己好邪恶了。 第262章 乱了部署 电梯到层，门徐徐打开。 我先出去，快步的穿过走廊，来到董事会议室的大门前。 舒了一口大气，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加油，敲门。 里面已经坐了好几十人，除了王一茜之外，股东基本上全部齐全。其中大部分是男性，只有七八个女性，年纪都是三十多四十的幅度。他们都是有钱人，穿衣打扮方面，每一个都很精致，显得气质过人。就是那张脸都不怎么好看，一个个冰冷无气色，缺乏笑容，仿佛这开的不是例会，而是追悼会。 赵中城脸上也没有笑容，或许是嫌弃我最后一分钟才到吧。 我故意的，我装傻说道：“各位老板，各位领导，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不是我大牌，我是在做统计业绩，做最后的确认，后面的才是大牌。”我往门外一指。 苏艺秋进门，迎接她的是数十双目光，这些目光都带着不爽。苏艺秋也装做没看见，连招呼都不带打，直接去找座位坐了下来，那一脸霸气锋芒毕露。你不爽你的事，本小姐就这风格，你咬我吃？ 整个气氛冰冷了整整半分钟，最后被赵中城打破，他瞪在苏艺秋身上的目光收回来，缓缓对所有人说道：“我们开会，两个会议主题。一，销售部是否需要改革。二，二号生产基地要不要向一号生产基地学习，怎么学习，是进行人员调整还是制度结构的调整。老规矩，各位有意见都可以畅所欲言，就算在这里面闹多凶狠都没问题，只要一出这道门，我们就不能记仇。” 赵中城话音刚落，原来我在厂里见过的陈股东，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随即说道：“销售部是否改革，我意思是先让林毅夫汇报一下业绩，这样各位会有更多的参考数据。” 不少股东纷纷附和，说陈股东的建议有道理。 我刚打算上场，苏艺秋突然说道：“改革改的谁？就是改我嘛，落井下石对么？两年来我给公司立过那么多汗马功劳，真的没人记得吗？” 赵中城说道：“苏总监请注意你的态度，你的功劳没人要抹杀，改革不是改你，只是改销售部。” 苏艺秋哼哼了两声：“现在销售部有主了嘛，照赵主席的手段是不是把我调职？你打算把我调去哪啊？” 另一个赵中城的心腹宁股东说道：“苏总监你太傲慢太无礼了。” 苏艺秋说道：“我过去就这样，过去销售部需要我，你们不说我傲慢无礼？现在销售部有人比我干的更好，我就一身问题了是吗？”苏艺秋指指我，“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场阴谋，我为何进医院？是他找人撞我。” 顿时一片哇然，虽然大家都有这想法，但没证据。苏艺秋当面说出来有证据吗？当然最关键在于，苏艺秋说我，而他们觉得我是赵中城的人，那苏艺秋无疑就是在指正赵中城。 黄亚强是比较维护我的，听苏艺秋这样说话，他立刻进行反驳：“苏总监你说话要有证据，没证据请你不要胡言乱语冤枉好人。” “证据别跟我要。”苏艺秋指指赵中城，“跟赵主席要。” 赵中城满脸的迷惑：“跟我要？苏总监你的话令人不明白。” 苏艺秋不紧不慢拿出手机播出一段录音，里面是赵中城的声音，他在暗示是我找人撞的苏艺秋。 整个会议室顿时乱了套，几十双眼睛同时盯死在赵中城的身上，包括我在内，我顺势就抗议说道：“赵主席你说话要凭良心，我不可能做这种坏事，我亦没有能力去做这种坏事。” 赵中城措手不及，当初他这样告诉苏艺秋，目的是想让我和苏艺秋掐起来，他显然没想到苏艺秋还能以此反戈一击，甚至他都不明白苏艺秋为何这样做。他依然没怀疑我和苏艺秋是一伙，他此刻大概在想，苏艺秋想玩什么花样，他要怎么应对等等。 怎么说这是个聪明人呢，只是稍微慌乱了几秒，他立马镇定下来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别误会，我当时那样说话只是想试试苏总监有没有这种想法，本意是要保护你。” 苏艺秋拍手掌，哗啦啦拍了十多下，脸色一冷说道：“死的都能说活，赵主席你真的很厉害。” 赵中城说道：“苏总监，我只是说了那几句，没说其它吧？当时你给我的回答是，你要弄死林毅夫，我就没再和你说了对不对？” 苏艺秋说道：“你目的已经达到，你还想干嘛啊？” “当时我说的那些话，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可以用人格保证。”赵中城顺势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让林毅夫汇报业绩吧，然后我们谈改革的必要性。苏总监你不用吵，你的功劳不用你说，我们心里非常清楚。” “好啊。”苏艺秋也顺势说道，“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很想我走？我是下一个王一茜是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表面上是林毅夫卖了王一茜，但暗里是你，不然林毅夫即便有这能力都不会这么做。他这么做只有一种解释，他被人威胁。林毅夫你承认吗？你原来是我部门的人，你去厂里，你一次次遇上麻烦都是我帮你。你回过头来竟然对付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没等我回应，赵中城先说道：“苏总监你这话说的很不妥当，林毅夫第一天回来，你们就想打起来，不是你不欢迎他，所以他才尽力反击吗？怎么成了我在背后搞鬼？这说不通，简直胡言乱语。” 苏艺秋淡淡的说道：“我没胡言乱语，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他有何资格回来当副总监？” 宁股东插话说道：“凭什么不是明摆的吗？他没干得比你差，甚至更好。小林，你公布一下业绩吧！” 我已经等了好半天，我搞不懂苏艺秋玩什么节奏。不是先让我公布吗？他妈的她刚上场就开战，完全搞乱了我的部署。我整个脑子乱啊，我要赶紧说出来：“关于业绩，我给上面上报的是，我能用二十天时间完成平常一个月目标线的百份之四百。报表就在我手里，都是经过三个部门审核的实账，各位领导都看看吧。” 话说完，报表递给和我坐最近的一个股东，他们传着看。 我喊的口号他们都知道，我真能做到，很显然在我做出来前，不少人都抱着怀疑态度，现在真凭实据在眼前，他们不免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然后，他们眼中都露出了贪婪，他们肯定在想，如果我每个月都能做出这种成绩，他们能分红多少倍。 赵中城望着他们表情变化，等他们看完，他及时问：“大家觉得这个销售部有必要改革吗？我们举手投票。” 超过八成股东先举了手，剩余两成和苏艺秋关系好，他们经过挣扎才举手。他们不是放弃苏艺秋，而是大势已去，他们即便不举手都改变不了结果，只好先选择自保，很明智的决定。 赵中城手先放下来，脸带微笑说道：“谈谈怎么改革吧。” 陈股东说道：“我觉得不需要谈，就代替嘛，让林毅夫坐正，苏总监调职，当然苏总监如果要辞职，我们没意见。” 苏艺秋冷笑着挑衅赵中城：“赵主席，如果这是你的想法，我希望你亲口说出来，借别人之口说，你在我心里没那么怂。” 第263章 以乱制乱 赵中城脸上很不高兴：“苏总监你受伤这件事，我那天问过你以后我有和林毅夫谈，那就是个意外，不是他，和我更没关系。我可以保证，我没有针对你，我没有什么所谓的目的，我也没有想过杀你这样的功臣。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吗？” 无耻之徒，明明有，却睁大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真是精彩，精彩到我要吐了。 苏艺秋大概也想吐了吧，猛地站起来说道：“赵主席还有脸说这件事，好，我们就再把这件事拾起来说一说。你说意外是吧？如果是意外，谁往我邮箱里面发证据？那是警方那边的调查证据，说我的刹车被做过手脚。”苏艺秋跟李小青拿了一份文件丢会议桌上面，“赵主席，我请你解释一下。” “不是我。”赵中城没去拿，他有几分的眼傻。 苏艺秋指指对面的方依婷：“这是赵主席原来的秘书，让她站出来说说。方依婷你说实话你敢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投到方依婷身上。 我也望着方依婷，我心里一阵不安，因为从她眼里，我看见了她和苏艺秋达成协议的味道。 果然，她慢慢站起来对大家说道：“那个邮件是我发的，那是赵主席的意思。” 赵中城猛地拍起桌子：“方依婷你胡说八道。” 方依婷说道：“赵主席，我是实话实说。” 股东们没有一片哇然，反而一片死寂。 他们看不明白为何方依婷会和苏艺秋一伙对付赵中城，方依婷明明是赵中城的心腹，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能做的是静观其变。 赵中城死死盯着方依婷，他的眼神很恐怖。方依婷不敢和他对视，她坐下来。 此时苏艺秋喊我：“林毅夫你别藏了，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反正已经彻底大乱，说吧，以乱制乱，怕个鸟。 我当即说道：“好吧，各位股东，为什么苏总监觉得搞事的是赵主席？其实我回来是赵主席找我的没错，他让宁总监找我。而我回来的目的是，对付苏总监。宁总监说苏总监野心太大，上面不喜欢。宁总监，我没有冤枉你吧？这是你的原话对吧？” 宁爱娣压根没料想到我会说这种话，愣神好半响才说道：“你，你，你……林毅夫你要干什么？” 我对她笑：“当然是把我知道的爆出来。各位股东，刚刚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苏总监的私交其实不错，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我们一起演戏。为何让我回来对付苏总监？这是钟世芳的主意，为何是钟世芳的主意？因为苏总监和钟世芳的协议。钟世芳为何同意？因为王一茜。第一天我回来，我们几乎打起来是演戏，苏总监撞车更是演戏。赵主席为何去找苏总监暗示是我找人撞的苏总监，我只能说两个字，黑心。他找我回来对付苏总监，却又激起苏总监对付我的情绪，如果我和苏总监血拼，最后他得益，反正那一拼，苏总监走定。刚刚他一直在撒谎，什么人格，什么保证，我不评判，大家自己想。” 赵中城哈哈大笑：“又一个胡说八道。” 门怦一声被推开，一身黑色皮外套成熟美艳的华小姐缓缓走进来：“林毅夫没有胡说八道，这件事我知道，他和方依婷一起来找过我，问过我的意见。” 赵中城眼傻了，股东们也眼傻了，他们一个个都认得华小姐，这是赵中城的前妻。 华小姐带来一份文件，直接摔桌子上面说道：“赵中城这人确实很黑心，当初我生二胎，他和医生一起演戏告诉我，生产过程中出了意外，我以后都不可能再生育。实际上这黑心的家伙在外面有女人，想骗我离婚，他如愿了，还蒙了我好几年。让这种连发妻都坑的人掌管公司，你们等着一个个被坑吧，除非你们重新竞选主席。我在这个公司还有干股，我提议重新竞选。” 赵中城说道：“你个臭女人你不要诋毁我，我有对不起你，但你说这些事绝对不是真事，你是被苏艺秋骗了。”桌子上面的文件他收拾起来，看了两眼，一手撕碎，“真是笑话，如果我和医生演戏，我早就给这个医生一大笔钱让他离开了，怎么还能让你把人找到？” 华小姐说道：“只能说你失算了，你撕了没用，我这还有一份鉴定报告能证明我有生育能力，你要看吗？” “那可能你治疗好了吧！” “你不是说那个意外不可挽回吗？” 他们正吵得激烈，王一茜带着谢灵儿走进来。 王一茜整个精神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她脸上露着轻松的笑容，款款走进来。她的打扮，她的气质，仍然那么惊为天人，令所有人眼前一亮。她来到会议桌边，拍着手掌说道：“很精彩啊，看来我应该早点来。” 赵中城望望她，然后望望我，又望望苏艺秋，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我怕他会想到什么招忽悠了这些一言不发的股东，我抢先逼他上绝路，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说清楚，当初我卖王总是因为我被威胁，我这人很记仇，你今天让我屈服，我没选择了会屈服，但明天只要有机会，我必定还回去。王总走后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苏总监，她人很好，同意帮我。而威胁我的人，就是赵主席，我发誓，这都是实话。” 赵中城竟然还殊死抵抗，他呵呵笑道：“林毅夫你说这些话太没有水平，王总是自愿走，我挽留过她，开股东例会研究这件事的时候，各位股东都知道我最想王总留下来。” 好几个赵中城的心腹股东都在附和，确实是这样等等。 “错，王总不是自愿走，她走是不想厂里罢工，影响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我摇了摇头，“赵主席你很聪明的，你还不知道我为何回来吗？行啊，既然你不明白，我就说到你明白。原来我们在厂里开会，王总是不是做了一个承诺，两个月内让厂里的业绩超过最好的标准线？否则王总走对吧？” 赵中城沉默。 这件事全公司都知道，他沉默，结果一样。 我继续说道：“我就问一问，前天月底王总两个月承诺的最后期限，厂里交上来的报告，王总有没有达成目标线。” 第264章 打起来了 赵中城总算明白，他的脸色一片苍白，他真的想不到我们搞的原来是暗度陈仓。 各位股东和赵中城的感觉差不多，毕竟都知道王一茜和苏艺秋是竞争对手，她们竟然合作，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哪怕他们知道这中间有我。但不是没人相信我的能耐吗？我在回销售部前，我在他们眼中完全不起眼，如果我说我能把王一茜和苏艺秋拉成一伙，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个笑话。 王一茜此时说道：“各位股东，事情就是这样。苏总监是配合我才让出了销售部给林毅夫，她是幕后功臣。还有方依婷，她是弃暗投明。赵主席你别怪她，你把人扔厂里，她出了事你又不管，她需要自保，只能向我这边妥协。对了她在厂里出什么事，你需要我说一遍吗？” 股东们想听，而赵中城明显不想他们都知道，他说道：“王一茜你赢了你也只是在厂里留下来而已，现在总部这里已经没你的位置。我是，我用了不少手段，但你在财务部你得罪了多少人？公司要发展，只能让你先离开。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很多股东都有这个共识。所以这件事责任不在我，只是公司需要这样做。” 王一茜呵呵笑道：“既然赵主席这样说，现在我们重新竞选。我说一条，支持赵主席就别想公司上市了，我保证公司上不了市。支持我，我保证公司能上市，我已经和钟世芳达成协议，只需要把二号基地弄好，我们这个计划就能马上实现。” 赵中城说道：“我们董事局的制度王一茜你是不是忘了？你说竞选就竞选，你这不是挑战我，你是挑战制度，让你成功，以后大事小事通通你说了算，制度成形同虚设了对吗？” 必须承认，赵中城的话直击股东的心坎，原本他们都要支持王一茜了，顿时又都冷静了下来静观其变。 王一茜也看出来了，她不紧不慢说道：“现在不是通通赵主席说了算么？表面是商量，实际结果呢？收回来的股份重新分配了吗？全部进了你腰包吧？各位股东，赵主席想做什么，你们只要不是瞎子，你们都知道。我不会像他这样做，我就争这主席的位置了，不是我想争，是他逼我。话我不多说，就一句，支持我，你们以后的分红会更多之余，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股份什么时候像一号基地的几个厂长一样被弄走。” 华小姐说道：“我支持，我的股份我让出来给王一茜。” 黄亚强第二个表态：“还有我。” 别的股东也有好几个表态支持王一茜，赵中城眼急起来：“各位，外面都传言我们公司内部很混乱，但就算我们很混乱，一样很赚钱，我当这个主席有那么差吗？你们不要被人利用，别等以后后悔了回不了头。” 没人理会，仍然一个个举手支持王一茜。 不到一分钟，除了四个股东之外，全部举了手。 王一茜笑了，她说道：“赵主席你要讲制度，我们讲。你看票数我比你多，换成股份份额我也比你多。我们全部签名，按照制度能撤掉你对吧？”说话间从谢灵儿手里拿过一份文件递给华小姐，“现在开始签名，命令书没有过渡时间，即时生效。” 华小姐很爽快先签名，随后黄亚强，最后股东们一个个传着签。 大势已去，赵中城脸色再次黑如马蜂窝，他从座椅起来，指着我，然后指着方依婷：“你，还有你，我们走着瞧。” 见他要走，我迎过去：“赵主席等一等。” 赵中城没有等，他从另一端直接出门。 我追出去，手机拿出来：“赵主席，为什么我一直不肯帮你，就因为如此，我害了王总，她还安慰我，你呢？你威胁我。今天我们已经撕破脸，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怎么报复，没问题，看谁先死。” 赵中城冷哼：“你算个屁。” 我打开手机视频：“你觉得这东西算什么？我出一点点事，这东西保证给你传出去。” 赵中城看着视频，眼中的怒火冲出来，一手拍掉我的手机：“林毅夫你觉得这东西能保你的命吗？” 我说道：“我承认这东西不能保我的命，但他能要你的命。对了顺带告诉你一件事，亿皇把市场换出来是我和孟天明有过协议。他很乐意弄走你，所以出了很大的力气。那天你找人挟持我，你以为我真的信是孟天明吗？你真可怜，你以为自己多高明，实际上就是个傻子，活该你输。” “我造你祖宗。”赵中城大声咆哮，他办公室就在这一层，他的咆哮声惊动了他的保镖，一共有四个，牛高马大的人凶神恶煞冲出来就要揍我。 情急中后面传来一把声音，是王一茜的声音：“你们谁动手，我们会议室里的全部人一起打你们。打完还不算，你们跑不出深圳，无论多少钱，我们都能花，把你们的手手脚脚全部买下来，你们要试试吗？” 保镖瞬间停住，望望王一茜，又望望赵中城，不知所措。 我想去捡回手机，赵中城来踩我的手机，我愤怒了一拳砸过去。他大概不相信我敢打他，受了一拳，傻了两秒，随即一脚对着我的裤裆踹过来。 手机我不捡了，我和他打了起来，为我妹，更为我自己。 我把他扑在地上疯了似的一拳一拳打下去，他用脚顶我，他的拳头也从下面上来。 但我年轻力壮，他打不过我，不一会他就已经筋疲力尽，被我死死扭住脖子，他挣脱不了对那些保镖咆哮，不想要钱了是吗？其中一个保镖还是无视了王一茜的警告跑过来一脚把我踹翻，接着他们两个人打我，前十秒钟是这样，但后面不是，黄亚强冲了出来。 我都不相信黄亚强竟然来帮我，他已经一把年纪，他不怕被打残废？ 好吧来帮我的还不只是他一个，还有方依婷和陆可，她们虽然是女人，但都像疯子一样又是掐又是咬。 突然，保镖一脚踹在陆可的肚子上面，陆可撞墙落下来，墙壁上同时落下来一块壁画。 打女人，老子干死你！ 第265章 被骗了的感觉 保镖出脚很重，而陆可是女人，他本能地傻了几秒。我就趁这时间把壁画捡起来，直接拍向他的脑袋。当时后面有人喊不要，似乎是苏艺秋的声音，我没管，我几乎是尽力拍的那一下。 怦一声响，保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方依婷去扶陆可，黄亚强则冲向电梯边，他把金属垃圾桶搬过来使劲砸保镖。他鼻子被打流血，鼻青脸肿，我看着他喘着粗气筋疲力尽，保镖没动静了他却还在砸。我惊呆了，他帮我到这种程度，我真的真的不敢想。 感动，呆呆站着，直到我看见赵中城爬起来，想喊另外三个保镖帮忙。 我怕还有保镖愿意救他，我随即把壁画又捡起来，冲过去一脚踹翻他，壁画狠狠砸下去。但不是砸他，而是砸一旁的地板。壁画哗啦啦碎成十多片，我对他吼道：“够了吗？” 赵中城吓死了，他以为我是要砸他的，我没砸他，死里逃生，他认怂说道：“够了，你死开。” 我走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最后瞪我一眼，一拐一拐的离开这个他曾经的领地。他有多愤怒，多绝望，我能想象，但我想说，这一切，他活该。 黄亚强让开了道路，我们看着他进了电梯。 我回头看，后面都是人，基本上会议室里面的人全部都有出来，一个个脸色呆滞带着震惊和各种复杂的情绪站在王一茜的身后，刚刚的热闹，他们显然都看在了眼中，震惊在了心里，我，竟然，和赵中城打架？天啊，我是不是吃了豹子胆？随便他们怎么想，架已经打了，我手里有视频，我还不信赵中城真敢对我怎么滴。 我们中间是三个保镖，他们仍然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我看他们这样，我对他们说道：“把你们的人带走，立刻走。” 三个保镖如获大赦，赶紧去抬被黄亚强打得头破血流的同伴，飞快的从楼梯下去，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迹，一地的狼藉。 “你们回去。”王一茜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声，她自己走过来看陆可的情况，我则捡回了手机去看黄亚强的情况，他鼻血还是流的很厉害，我连忙拉着他上厕所给他止血。 五分钟后，我和黄亚强一起回到会议室。 看看陆可，她没问题，方依婷更没问题，她们坐在一起对我笑。 王一茜坐在原来赵中城的座位里，她对我说道：“我们重新做人事安排，林毅夫你是愿意留在销售部还是下去厂里？如果你留在销售部，以后销售部你自己说了算。” 我瞥了一眼苏艺秋，很想问她王一茜对她什么安排？或者说她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环境不适合，眼神交流，她不理会我，我只能自己做决定，迫不得已的决定，陆可喜欢的决定：“我去厂里。”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留下来吧，所以当我说出答案，包括想我去厂里的陆可都无比震惊。 最震惊的是王一茜，她说道：“你去厂里？” 我说道：“是，我去厂里。” “想清楚没有？” “我想的很清楚。”其实想个屁，我不是和钟世芳有协议吗？和王一茜绝交，我留在总部，怎么绝交？我只能去厂里，否则我只能走。 王一茜还想说，苏艺秋此时开口说道：“王主席，林毅夫说的很清楚了，你说下一个吧！” 王一茜和我对视着，我瞥开目光，她才转而问方依婷：“你呢？” 方依婷说道：“我想去二号厂，如果二号厂需要改革，这个丑人，我去做。” 王一茜爽快说道：“改革参照一号基地，计划你做好了给我送上来。”对方依婷说完，王一茜对陆可说道，“陆可你的考核通过，明天给你下命令正式接替厂长。一号厂副厂长不再增加，厂长办增员，由厂长办派人下去管辖各部门，具体计划后天给你。” 陆可说道：“好的王主席。” 往下王一茜还做了许多安排，比如华小姐回来出任副总管财务。我听在耳里我很震惊，因为那给我的感觉，王一茜早有准备。她是想好的，而且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换一句话说，她早就想代替了赵中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了，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我被骗了的感觉。 看看苏艺秋的表情，似乎她和我一样的想法，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随即悄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给我发了微信，说等会去我办公室谈谈。 再下面的会议内容和我无关了，我不是股东，我没股份，我需要出去。 方依婷暂时也没有股份，所以她和我一起出去。 苏艺秋和陆可显然和王一茜达成了协议，她们了留下来。 走到电梯边上，身后四处都没有人，方依婷立刻问我：“林毅夫你把视频给赵中城看过没有？” 我说道：“嗯。” “这就好。”她大大舒一口气。 换我问：“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不要出面的吗？” “苏艺秋给我打了电话，我想要股份，她说你帮我要不来，但是她能要来，她可以帮我，条件是我当着所有股东的面配合她。”方依婷给我一个苦笑，“她对你很好啊，让我和你扛同等的责任，以免赵中城针对你一个来伤害。” 我说怎么那么突然，商量好的计划，苏艺秋却亲手打破，原来如此，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见我不言语，方依婷又说道：“林毅夫你和我坦白一句吧，你和苏艺秋的到底关系去到什么份上？” 我说道：“就是交易的关系，没特别的。” 她坚决的说道：“我不信，如果只是交易，没特别关系，她能这么维护你？她帮我要股份是要把握大一些，但也很麻烦，她不是一个喜欢招麻烦上身的人。” 她对苏艺秋的评价没错，但我能说真话吗？我很感激她做为一个女人刚刚毫不犹豫的帮我打架，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让她知道：“你不信你的事，和我无关。” 她拉住我：“你没说实话，你们是情侣对么？” 我甩开她：“你神经病。” “如果不是，你发誓。” “发你妹啊，跟你什么关系？你纠缠什么？好玩吗？我都懒得跟你说。”电梯门刚好打开，我不理她，我走进去。 第266章 没人性的建议 方依婷跟进电梯，沉默着。 到了销售部楼层，我要出去，她突然说道：“林毅夫你不要回一号基地了，你和我一起去二号基地。你帮我，让我有足够的威望留在二号基地当厂长。” 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说道：“你那么有能力你需要我干嘛？” “我走，我是不想和陆可抢。你希望我和陆可抢么？我挑困难的去做，你帮我，我认为你应该。” “我帮不了你什么。” “你能帮我，你在一号生产基地的成绩，加上你回总部的成绩，连主席都被你弄了下来，你还敢揍主席，你去到二号基地谁敢反你？没有人敢，他们只会惧怕你。”这女人帮我打架难道是有所求的？帮我打赢有她好处她才打？而不是看见我打不过本能的来帮忙？ 我觉得后者的几率似乎要少一些，顿时不想再理她，我径直往外面走。 “林毅夫。”方依婷在我身后说道，“就我自己一个人过去，我肯定站不稳脚阵，指不定还很快被弄走。这样一来你们每个人的目的都有达到，就我没有，你对得起我吗？是你找我合作，不是我找你，你的事办完你就丢下我，你残酷吗？” 我停住脚步，似乎她说的有道理，我不该这样，不然我就绝情绝义了，我说道：“我考下一下吧！” “不是考虑，你要答应。” “那你告诉你，刚刚你帮我打架是不是权衡过好处和坏处你再跑过来？” “我发誓，我是第一时间跑过去。” “你等我电话。” 回到自己办公室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放桌子上的手机亮起来，是王一茜给我发了微信：等我开完会，我们谈谈，你先别走，你在停车场等我吧！ 看见这样一条微信，我忽然想到，我留在办公室不妥，我不想和王一茜谈。 我给苏艺秋发过去：不要在我办公室谈了，改半月湾花园门口，我过去等你。 给王一茜我也发过去一条：好累，晚上再说。 离开了公司，开着车在路上逛，心里各种想法都有，就是没有干掉了赵中城的快感。 来到半月湾花园大门外，我停车等着，突然章士兵打来电话，我知道他问什么，问会议结果。 接通，果然，他乐呵呵笑道：“哥们，我们的计划成功没有？” 我说道：“成功了，不过我不能留在总部，刘武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会和苏艺秋说，把你提上来副总监的位置。” 章士兵惊呆老半天才说道：“我靠你什么意思？既然成功了你就是大功臣，干嘛呢？转个身就杀功臣吗？” 我说道：“不是，我去厂里继续干改革，我有经验，而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我们一起去厂里。” “不行，你媳妇刚过来，便利店就在附近，你和我去厂里，二号厂在哪知道么？光明新区，隔壁就是东莞。少废话，就这样决定，我没空挂了。” 我给章士兵挂断，他转而通知了刘武他们。 因此还不到五分钟，一个个打来电话问我干嘛赢了都要走？好不容易从郊区回到市区，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又要返回郊区，而且是更远的郊区，这叫什么事？他们都在抵触，不乐意。 我能怎么说？我只能劝他们，说我这是玩的迂回战术。我和方依婷有协议，她帮了我，我帮回她，是她要去二号基地，我只能一起去，帮方依婷稳固地位。他们先在总部等我，跟着苏艺秋没坏，苏艺秋会带他们赚钱，给他们机会等等。 花了有十分钟才说服他们，此时苏艺秋已经赶了过来，车子停在后面，她下车上我的车，头一句就说道：“王一茜以为你会留在销售部，她就可以顺势调整我的职位，结果你不留，我的头衔变成副总，销售部还是我说了算，她很不爽你知道吗？” 我没好气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拒绝的原因。” 苏艺秋说道：“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早就和她谈好条件。我知道你不留，我才不谈这方面的条件，我就谈了要股份。” “目的达到了吧？” “对，包括方依婷的目的。”苏艺秋心情特别好，“劳累了那么久，总算能松一口气。希望她不会嘴上一套暗下一套，不要地位一稳定了就开始杀功臣。” “她不会。” “或许，但你不否则她早就想代替赵中城。我还是觉得她会对付我，她会觉得是我给你吃了什么药，是我让你必须不能留在销售部。除非你告诉她你为了让钟世芳帮忙，你和钟世芳达成的协议，不是你不想留，你是不能留，你不能说对吧？所以呢，这苦果要我来承受，你知不知道你要怎么做？” 我说道：“知道，我会帮你，这在我们的协议之内。” “你记得就好。” 我当然记得，找王一茜回来对她来说风险很大，我求她，她答应，现在事成，我不可能过桥抽板：“有别的话么？如果没有，我想回去睡觉。” “你猪吗？”苏艺秋白了我一眼，“说说销售部，你有什么建议。” “章士兵当副总监，刘武他们你要一个个培养好。” “华小姐这儿你有什么看法？” “你有看法你直接说。” 苏艺秋爽快说道：“我觉得她和王一茜之间有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她们要吃赵中城的股份，会怎么吃，我暂时不知道，但这绝对是华小姐留下来的结果。王一茜肯定会找你谈话，如果有机会，你问问这件事，然后你告诉我。最后一件事，你不要去一号基地，陆可自己能搞定，你去了没有发挥的空间。你去二号基地吧，你再做一遍改革，然后挤掉方依婷自己当厂长，我帮你，我已经想好怎么做，能成。”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啊苏艺秋是教我过桥抽板吗？赵中城对她这样，她深通恶绝恨不得活活撕掉赵中城。现在她竟然建议我用相同的招数来对付方依婷，她还有人性吗？我忍不住骂了出来：“方依婷帮过我们，转个身你就捅她刀子，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第267章 什么节奏 “她是帮自己。”苏艺秋纠正我的口吻说道，那一脸冷静又在鄙视我了，然后她话锋一转又说道，“你想不想回来？还想不想当ceo？如果你想，你听我说，我们一起冲上去。”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都想对付王一茜是吗？”我更无法接受了，这才结束就又掐起来，还让不让人有喘气的空间？她们累不累？我说道，“我说苏艺秋你想的什么？你刚说王一茜想好的，你难道就不是吗？” 苏艺秋无所谓说道：“看她动不动我。” “他妈的你们一个个都是疯子，我跟你们和不来。”我把车子启动，“我要走了，你下车。” “你发什么神经？我不是和你商量吗？” “我不想和你商量行不行？下车。” 苏艺秋重重摔门下车。 我一脚地板油。 很失望，我以为灾难已经结束，他妈的这竟然是另一个开始。 一瞬间，我好想走，好想离开这个公司，她们怎么做是她们的事，眼不见为净。 然而刚刚等苏艺秋的过程中，我已经给电话答应过方依婷，我和她一起去二号基地。我真后悔，我该告诉方依婷，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现在想想，估计她已经看出来苏艺秋和王一茜还要斗一阵，所以她才争取我一起过去。如果我和她一伙，总部这边无论是苏艺秋还是王一茜赢，有我在都不会殃及她。 哎，他妈的一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我怎么就认识了一帮这样的人？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好累好累。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来，是谢灵儿的来电：“林毅夫你在哪？” 我说道：“家。” “王主席已经忙完，她说一起吃饭，地点是我们一起去过的西餐厅。你出来吧，就现在。” “她在干嘛？” “和华小姐聊天，聊什么不知道。” 我挂断了电话，手机丢一旁，不到一分钟又响起来，不过不是谢灵儿，是钟世芳。望着那串漂亮的电话号码，半响了我才接。钟世芳那边说道：“林毅夫，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大概不用我提醒吧？” 我说道：“王总找我吃饭，我去说清楚。” “你最好离开公司。” “对不起，我们没有过这样的协议，你没权利要求我，我只可以答应你，我不留在总部，我下去下面的工厂。” 钟世芳挂断电话，然后不一阵孟天明打过来。 他们约好似的，说的话都差不多，区别是一个主要对人，一个主要对生意。他问我赵中城已经被搞定，我们协商好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执行？是和我谈还是和苏艺秋谈，或者他直接找王一茜谈？我给他的答案是找苏艺秋谈，销售部由苏艺秋重新接手，我会下去厂里。 十分钟后，我出了门。 走进西餐厅扫了一眼，王一茜没到，靠窗座位里只坐了谢灵儿和莫黑脸。 看见我，她们两个人都站了起来，谢灵儿说道：“林毅夫你真厉害，原来在厂里我误会了你打了你一巴掌，我道歉。” 我坐下来说道：“我不记得了。” 莫黑脸说道：“为什么不留在销售部，你已经站稳脚跟，你离开很笨。” 我说道：“你代表自己还是代表谁问？” “我自己。” “那我不想回答你。” “我又没得罪你，你抬什么杠？” “莫助理你少说一句，林毅夫也没抬杠。”谢灵儿给我一杯水，对我说道，“王主席等会来，大概十分钟左右。” 我没接茬，我说道：“我走了后，会议室经历了什么？” 谢灵儿说道：“没什么，都是人事上的变动。” “王总原来打算怎么安排苏艺秋？” “苏艺秋要求副总头衔，还要股份，王总答应了。” “我问你职位安排，所管辖的部门。” “行政。” 你妹，安排苏艺秋干行政，这行政部就是干的鸡毛蒜皮的事，相当于打杂。我暗自庆幸，幸好王一茜不知道我不能留在销售部，不然我留在销售部，她给苏艺秋下命令去行政部，她们当场要掐起来，这太过分了。苏艺秋也是有心坑王一茜，她知道我不会留，所以故意开条件的时候就开副总头衔和股份，没说具体职务。她钻了空子，而王一茜觉得有可乘之机，如果她把职务要求一起说出来，王一茜不一定给她股份，否则，控制不住她。 从各自的手段看，谁对谁错，我不去评判。我都不想管，我就想证实一下王一茜到底有没有对付苏艺秋的打算。现在看来，还真有。 见我不言语，谢灵儿说道：“怎么了？” 我摇头说道：“没怎么。说你们，王总对你们有什么安排？” 谢灵儿说道：“我继续当她的秘书，集团主席秘书，莫助理上来总裁办。其实你该留在销售部，你销售成绩那么棒，大家都很服气。” 我说道：“我在会议室里不是说过吗？有那么好的销售成绩是因为苏艺秋在背后支持，她重新管销售部很正常。” 莫黑脸说道：“这不是我们老大喜欢的。” 我说道：“回去又是我喜欢的吗？能不能别那么自私？” 莫黑脸还想说，谢灵儿给她打眼色她才闭嘴。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我离开了座位。 从洗手间出来，王一茜已经到了，她坐在原来谢灵儿坐的座位上面，谢灵儿和莫黑脸不见了踪影。 我回去坐下来：“她们呢？” 王一茜淡淡的说道：“后面的座位。我们单独谈谈。” 我沉默。 “你的杯么？”王一茜拿着水壶，指指我面前的被子，我点点头，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嘴里说道，“为什么不留在销售部，为了苏艺秋吗？” 我说道：“说不上为不为，本来就说好的条件，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回来。现在目的达到，自然一切回归正轨。” “那你也可以继续当副总监。” “我不想和她一个部门。” “你上来总裁办，或者出任行政部总监。” “总裁办的工作我不懂，打杂我不喜欢。” “是不是苏艺秋不让你留在总部？” 很失望她这样问，我无力的说道：“王总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觉得苏艺秋这次帮我是真心实意的么？她是趁这个机会让自己升迁和谋股份。我已经给了她她所需要的东西，因为你，我不想你努力那么多，前功尽弃，否则我回不回来我无所谓。”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真的很突然，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手已经被抓住，我抽了下没抽走，反而被抓的更紧，如果不是中间有桌子阻隔，她甚至要把我拉过去。 她双眼柔柔的看着我，我第一次见她这样，所以我被吓的不知所措，而她，很明显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我是记得的，并且当时……我是……对你有感觉的。你不懂水性，你却毫不犹豫跳下来救我，我一下子就被你感动了。如果你愿意，主席，我让你来做。” 我靠，这是个什么节奏？最摇摆的节奏吗？ 第268章 心碎了一地 明明是室内，明明有开暖气，而且我穿的衣服并不少，但我却自觉背脊骨阵阵的发凉，这种冰冷还很快的蔓延了全身。而王一茜的手，因为她刚说的话，仿佛变得有电搬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我本能地用力把手抽回来，她被我拉得瞌了一下桌面，不解的望着我。 我说道：“王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一茜说道：“我说如果你愿意，主席的位置我让给你坐，我做你背后的女人，你同意吗？” 男人爱上女人的原因很复杂，可以因为这个女人很漂亮，身材很好，性格很温柔，或者有着很高的学历，很雄厚的背景，很好玩，很有趣味等等，就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复杂的男人了。而女人爱上男人，虽然同样要看这个女人内心是不是很复杂，但爱上的原因会相对简单许多，比如，你对她好，你某些举动令她很感动。 天性决定，女人都很感性，你让她爱上你之前，你必须让她先感动，没有过感动就没有真正的爱。当有了真正的爱，你在外面怎么坏，只要你在家里对她好，可能她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男人则不行，男人更爱面子，女人在外面太坏，会感觉拿不出手。 从王一茜的话听，除了因为我给过她感动之外，她应该还喜欢我对她的好吧？比如我舍弃自己和赵中城对抗，赵中城什么人她最清楚，我这么做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但我却愿意。至少在她想来是这样，而我自己想的只是，不能是我害了她，所以我要把她迎回应。 还有我奋不顾身跳下水救她，在我看来那是我和她一起去的泳池，她死在里面，我无法交代。所以，我想的只是，不能让她死。而她觉得这种付出超过了上下级关系，超过了友谊，所以她对我有感觉，然后还和我发生了关系。 我吓坏了，我站起来，满脸通红的说道：“王总，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一茜也站起来：“你想的怎么样不重要，我就问你你喜欢我么？你和我说实话。” “我……”实话是我当然喜欢她，像她这么出色这么美这么优雅，还温柔的女人，我怎可能不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吧？但我能说吗？先别说我和苏艺秋这层关系暂时来说打雷都打不掉，即便没我和苏艺秋这层关系，钟世芳那边呢？我利用完他立马反口吗？我会死的，我只能违背自己的良心给出一个其实不想给的答案，“对不起王总，你可能误会了……” “你不喜欢我？”王一茜眼中闪过一丝很女人的失望，她瞬间脆弱了，表白的失败让她想哭出来，下午在会议室的霸气早已经荡然无存，她说道，“不是的，我从你眼中我能看出来。” “我只是在尽责任。” “可是从泳池出来以后，你说的那些话……” 我打断她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会不会缠着我之类。”这话说出来，我都想抽自己耳光，但我还能怎么说才能让她死心？ 如我所料，听了我的话，王一茜很受伤，但她却又很快冷静下来继续说道：“你和白玉洁开始了？” 我想说不是，但转而一想，不是白玉洁，她会不会误会是苏艺秋？算了我默认吧！ 见我不回答，王一茜以为是，她自嘲的说道：“我还真傻。”她坐回去，苦笑说道，“你能不能陪我吃完这顿饭？” 我迟疑半响才坐下来，很纠结，不想，但似乎没选择，我还要问她公司的事，我答应了苏艺秋我要问华小姐。 “你和白玉洁去到什么程度了？”她问我。 我说道：“我们其实是老乡，一个镇，并且我们父母认识。”我撒了个谎。 “是吗？”她语调里带着深深的疼，我也在疼，为自己的谎，为自己对她的狠。 人生，太多你想不到。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没有苏艺秋，没有金城这些争斗，没有钟世芳，没有协议，王一茜喜欢我，我会高兴得手舞足蹈，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幸福。 我是小屌丝，她是白富美，她还能跟我说把主席之位让给我。天啊这等于把自己给我之余，还给我一个帝国，让我少奋斗几十年，这他妈的比中亿元大奖更加令人发指。 当然啦从逻辑上面讲，没有金城那么多事，我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她。 遗憾，一辈子都难以遗忘的遗憾。 见我又不说话，王一茜说道：“你吃点什么？” 我说随便。 她叫来服务员，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帮我点。 我们来的比较早，餐厅内顾客还不多，所以我们点的食物很快做出来。 我其实没胃口，但为了少说话，加上她总是盯着我看，我只能让自己装做胃口很好，一直低着脑袋猛吃。 十分钟后我吃饱了，我抬起脑袋看一眼王一茜，她只是吃了两口，我说道：“公司你打算怎么弄？苏艺秋，你打算对付她是么？” 王一茜反问：“我如果说是，你会帮我么？” “不会。” “那就不是，为了你。”这话，我听着没有感觉轻松，因为看她整个表情，是有条件的交换。 我心碎了一地，她竟然真的要对付苏艺秋，我以为她不是这种人。 我就奇怪了，主席宝座有诅咒是吗？每一个坐在上面的人都想把下面的人弄个支离破碎，这样搞，谁还能给公司赚钱？ 几小时前，她们还同舟共济，转个身开始生死相搏，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不能理解，甚至不能接受。 可我管不着。 我说道：“你觉得这样适合？” “没什么适不适合，有些事早已经注定，我们这中间合作过，那只是因为你，你不留在销售部，一切归零，要么你回来。”就说了有条件的交换，我没想错。 我不能回去，我沉默。 “回来吗？”王一茜问我。 “我回去的本身，你就是在对付苏艺秋，她这人你比我懂，她会反击你。” “我是主席。” “赵中城曾经也是。” “我不是赵中城。”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走了王总。”我站起来就走。 “你就那么在乎她？”王一茜大声说道。 整个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王一茜说的话他们怎么理解，从他们眼神里能看出来，估计是以为我们在闹第三者吧，而且是我对不起王一茜。王一茜的美貌，还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们看在眼中，他们给我的眼神毒如蛇蝎。我一刻都不想逗留，我快步往外面走。 王一茜在我身后喊：“林毅夫，我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都不能给我？我不会甘心的。” 不会甘心的潜台词是什么？给我搞破坏？我越不想她做的事，她越要做？逼我就范？不敢问，因为我知道，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她们在感情方面的小气足可以让她们不顾一切。 愁，却没能力改变。我讨厌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我感觉要结束了却发现是另一个更麻烦的开始。我得罪谁了吗？能有个头吗？莫非真如那句话说的，一切没有尽头，只有生命有终结？那活着太累了！ 第269章 陆可给的感动 我去郊外飚了一通车，十点多才回到住处。 把冰箱里面的啤酒全部拿出来，咕噜咕噜往嘴巴里面灌。我手机一直响，是谁，不知道，我没理，任何事，任何人，我都不想理，我就想大醉一场。 然而，我醉不了，他妈的我醉不了。 讨厌自己对敬酒的免疫，以至于有时候想逃避一下现实，哪怕一晚上，我都做不到。 叮咚叮咚，门铃被按起来，门板被拍起来，随后是着急的叫唤声：“林毅夫，你是不是在里面？” 是陆可的声音，我不说话，装不在。 “我知道你在，我听见电视声音了，你干嘛了？你给我开门。”陆可继续叫。 “我睡了，你走吧！”我冲外面喊。 “睡你老娘，你立刻给我开门，否则我把你门砸个稀巴烂。”霸气的说，同时敲得用力起来，她真敢。 我看一眼时间，凌晨十二点，那声音，我要被投诉，只能去开门。 随着门打开，嗅到一股子浓烈酒味的陆可对我说道：“我这样，你骂我，你自己又这样，林毅夫你真是个笑话。” 没言语，我往里面走。 陆可关上门跟过来，桌子上面的空酒瓶全部帮我收拾起来，还剩两罐啤酒，她打开一罐自己喝，另一罐我想拿，她抢走放进自己包里，我去拿，她直接拉开外套的拉链，放进怀里：“你来啊，你拿，你手，往这里面拿。” 我盯着她的胸部，好大啊。 我放弃了，坐回去说道：“我又喝不醉。” 陆可说道：“不是能不能喝醉的问题，而是你干什么？打电话你不接，我如果是给你电话求你救命，等你喝完你直接去殡仪馆拜祭我得了。或者我不过来，我不理会你，我直接等着去拜祭你？有意思吗你？到底干嘛了你说。” 陆可正经起来训人的时候，我觉得很有爱，魅力无穷，从来没有过的美，我对她笑，忍不住的笑。 她要气哭了：“你发什么神经？” 我摇头说道：“陆可，谢谢你那么关心我，谢谢。” “我能不关心你吗？我喝醉了都是你管我，我情绪不好我绝望了也是你管我，我又不是没心没肺。你别说这些废话，你就告诉我你怎么了？赵中城被干掉，王一茜回了来，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笑道：“可能是吧，我神经病，所以不高兴。“ 陆可瞪着我，突然站了起来，刚刚塞怀里的酒，拿了出来，丢沙发上面，然后她开始脱外套。 我吓坏了：“喂喂喂，想干嘛？” 陆可不管我，外套脱了丢沙发上面，里面的毛衣用力一拔。她的肚子露了出来，很瘦很滑很白，没有一丝的赘肉，连痣都没有一颗。但是，有一大块的淤青，就在上腹部的位置，那么的明显，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令人心疼。 她对我说道：“你说，我有资格，知道吗？” 我说道：“对不起。” 她恼火的继续说道：“我不要听这个，我帮你打架，我被踹墙上，我脑袋都撞了有个包，你要不要看看？还有后背，我给你脱完了让你看看够不够让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林毅夫你平常不这样，你在我心里你是一个能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的打不怕踩不死的人，你现在干什么啊？怂了怕了还是你脑袋进水了傻了？” 她骂我，但是，我内心是满满的感动，我甚至又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站了起来，去捡起她的衣服，按她坐下来，给她披上：“王一茜要对付苏艺秋，而苏艺秋也要反王一茜，你觉得我能高兴？还有，我和钟世芳做过交易，我要和王一茜绝交，所以我不能留在总部。这件事，我不能告诉王一茜，结果王一茜觉得是苏艺秋不让我留在总部，她更恨苏艺秋。”逻辑好混乱，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陆可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平静了一下，无法接受的口吻说道：“她们在会议室的时候很友好，这才多久，事情就变成这样，胡闹吗？” 我说道：“变化一秒就够，她们早就在斗，只是因为我，不，因为利益，所以暂时合作，这合作结束不是继续了么？” 陆可沉默，然后突然指向窗户：“楼下有两辆车，里面有七八个人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摇头，不关心。 “其中一个我认识，那是王一茜的人，你不知道吗？” 王一茜的人？我一愣：“不明白你说什么。” “是不是她派人来保护你，以防赵中城对付你？” “我不知道，是吧。不管他们，他们爱干嘛干嘛。” “你会不会挑一边？” “什么？” “苏艺秋和王一茜，如果她们肯定打起来，无法避免，你的选择。” “不知道。” “你别不知道，你要有个态度，可能一切才有机会改变。我觉得你找苏艺秋谈谈吧，她何必呢？股份她得了又升了副总，她走人，一年拿分红都能拿到偷笑。王一茜斗她，我觉得该，毕竟人家王一茜是正牌股东，人家是实股，她不是，她这是抢劫。我还觉得，王一茜是这样的想法，苏艺秋离开则一切就能结束。” 我去，陆可竟然说出来这种话？我说道：“王一茜让你来的么？”连忙翻我的手机看，有王一茜的未接来电，还有谢灵儿，苏艺秋，陆可，章士兵和何冰。 陆可说道：“你想哪去了？我把她当老板，你是我朋友。” “那你说的什么？” “我说实话，我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不然你觉得你还能让王一茜走？合理吗？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想，赵中城是被赶了下台，但人家的股份还是握在手里，一时半会华小姐无法把他这些股份消化掉。你能保证王一茜和苏艺秋掐架，不会间接给了赵中城起死回生的机会？” 这方面来说，我没考虑过，听陆可这一说，我感觉很恐怖。 更恐怖的是，如果王一茜太过分，做为有出力帮她回来的苏艺秋一定会奋不顾身反击。依照苏艺秋的性格，你对她赶尽杀绝，她也敢跟你破罐子破摔，比如去找赵中城合作。 我脑袋要炸了，我狠狠拍了拍说道：“我去劝苏艺秋么？” 陆可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劝服苏艺秋，我觉得这个人只能是你。” “你是怎么产生这个想法的？” “我又不傻，苏艺秋谁的便宜都占，对谁都无情，对你不这样，你们俩肯定有秘密。” “神经病。” “你别喝酒了，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如果她们能和平共处，金城将前途无限。这对谁都好，你还想不想混？你那帮兄弟姐妹，你还想不想他们一个个爬上来？你带他们出来，你总不能把人往漩涡里一丢，你自己却逃了吧？” 我呵呵笑道：“陆可你正经起来，思想很成熟。” 陆可一靠枕砸过来：“你别扯开话题。” “放心，我不会逃，我字典里没这个字。”啤酒还有半罐，我不喝了，递给陆可，我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靠着沙发，对陆可笑，“陆可，谢谢，真心的……” “看来没事了，我走了。对了我问你一句，你说你来工厂，是来我这边还是去二号？” “二号，我不能不去。方依婷帮了我们，她去二号挑战，她要干不好，王一茜会趁机蹭了她，毕竟她原来是赵中城的人，放在公司有危险，我不能让这事变成现实。” “我觉得你不要管比较好，毕竟她走了也是好事。” “怎么你也这样想？” “公司一直乱是为什么？就是怀贪念的人太多。你去帮她没错你是尽义务，但她怎么想你知道？她要是把二号基地当跳板回总部有更大渴求，你不是助纣为虐？到时候又斗一番，你乐意看见？你就算了吧，你要么留在总部，要么走，即便不走，你做好自己工作，别的事少管才是正确的道路。你总是各方面都吃得开，想斗那些人一个个都会找你，在一号基地那会不就是这样？那些副厂长是不是都找你？又是威胁又是收买又是坑又是骗的你累不累？” 第270章 再离总部 陆可走了，但她的话还一直荡漾在我脑海里。 我必须再次说，陆可正经的时候，不装的时候，她其实很聪明，大局观非常棒。 她真的提醒了我，有些问题是需要我才能解决，无论怎么说，我有义务。 我给自己设立一个目标吧，对方依婷这里，如果我发现她骗我，她野心勃勃，我会放弃帮她，她爱干嘛干嘛。苏艺秋这里，我接受陆可的意见，我是要去劝一劝，她听不听一回事，我把事情说清楚，我对得起她。王一茜这里也是要再谈一谈，尽可能让她和苏艺秋各让一步，不要便宜了他人。 等事情做完，我还是走吧！ 什么ceo，我只能换一个公司去努力，男儿志在四方对吧？ 心里想通了，我去洗澡睡觉。 次日早上九点钟，我出现在公司。 我走进销售部，所有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我在走廊里走，他们的目光就跟随着。 等我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前回头看，一百多人全部站在身后。很显然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知道了主席变成王一茜，更知道了苏艺秋重新掌管销售部，并且头衔还变成副总。 我对他们笑笑开口说道：“回来了二十多天，多得大家配合，让我完成了任务，谢谢。同时我要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我满着你们不少事，我只能说，公司的斗争太复杂了吧，许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你们别想太多，更别担心，斗争和你们无关，只是上面在洗牌。现在洗牌基本上已经完成，你们好好工作，我进去收拾东西了。” 孙金伟说道：“总监你去哪？” “二号生产基地。” “还回来么？” 我反问：“孙经理你想我回来么？” “这个问题我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想。” “谢谢。干活吧，不然等会你们老大要发飙。”我走进办公室，带着的是，欣慰。孙金伟竟然第一个问我去哪，会不会回来。原来我们是敌人，而且还打过架，他恨不得我死，我也恨不得他死。 我没什么私人物品，随便收拾了一下已经收拾完毕。 正准备出去，顾童敲门进来，她手里捧着盒子：“总监，我们能走没？” 要和我一起走吗？我问：“你干嘛？” “我是你秘书，你去哪我去哪。我已经和苏总监申请过，她同意了。她让我告诉你，一个人走太孤单，有个人陪着，想不开要自杀了也有个拦阻的人。” “那走吧，找个地方自杀去。”我把盒子搬起来，先走。 出门看一眼，办公厅一个人没有，看一眼走廊外，他们表情肃穆排在走廊两边，显然是在给我搞欢送。 我带着顾童出去，他们哗啦啦鼓掌。我经过每一个人跟前，他们还都告诉我同一句话：总监，加油！ 我利用了他们，我何德何能还有这待遇？带着满满的感动来到电梯口，我回头对他们说道：“各位，谢谢你们。” “总监，一路顺风。”陈仁建说了一句，很多人都跟着说。 “我祝你们工作顺利。”叮一声，电梯被顾童按开，我对他们挥挥手，走进去。 电梯里，顾童眼睛湿湿的对我说道：“总监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走，回来的时候闹那么大，好不容易征服了他们，你却又抛弃他们。” 我说道：“你用的都是什么词？征服，抛弃，听着我跟王八蛋一样。” “那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在……你小女孩别问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明白。” 电梯下到停车场，门打开，王一茜竟然在外面站着，吓我一跳。 顾童也被吓一跳，她缓过来以后，和王一茜打了个招呼就匆匆挤着出去，快步往前跑，其实我的车所在的车位，她转右才对，不知道她紧张什么。 王一茜不动，不说话，我想出去，她却忽然挪了一步堵住我，此时电梯门要关了，我一手拍过去，门顿时又打开。 我们僵持着，彼此没言语，电梯在一关一开，时不时发出咔咔声，如果电梯有生命，估计要气死了吧！ 最后我先受不了了，我说道：“王总你有话说话。” 王一茜说道：“你一定要走吗？” 我说道：“走这个词不对，我只是去生产基地。” “那个生产基地？” “二号。” “我批的是一号。” “一号很稳定，不需要我。二号，方依婷下去的任务很重，她需要帮助，她先帮助了我，我要回报她。” “为谁回报？” 我不能说她，更不能说苏艺秋，这问题只好不回答。 “你留下来，你挑一个部门，去哪都可以。” “楼上有人按电梯。”我指指楼上，她闪开身，我出去，回过头她和我对视着，我说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自己想什么，我说说。你其实没必要和苏艺秋斗，你现在是主席，她是你的员工，她没那么傻非要和你过不去，她只是希望你不要过桥抽板。就算她做了什么事，都是为这个目的。她当初帮你可冒了很大风险，是我说服的她，当时不容易。我还给她保证过，我说你不会过桥抽板。” 王一茜咬着牙说道：“我就没想过我会，是因为你，我才会。” “跟我什么关系？”怎么又是我的错？我不服。 “凭什么好处她得，而你要走？出力最多是你，在我看来她是帮你不是帮我，干嘛她赶你走？” “不是她赶我走。” “她认了，你不用维护她。” “你们斗，便宜别人，比如赵中城，他的股份还在，你想吃掉，要有个过程，你太过分，以苏艺秋的性格……” 王一茜打断说道：“我知道，她会找赵中城，她得不到也让我得不到，她说过。” 不会吧？苏艺秋和王一茜这样说？如果是这样，我说什么都没用，既然他们已经扛上，不分出高低，这事就无法解决。 我说道：“王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你是不冷静了，你先冷静冷静吧，我走了。” “我为什么不冷静你不知道吗？我在厂里我失败了，因为你，我欠你，我把你拉进漩涡，我回报你，我走，没关系，我能想通，时间问题而已。然而我想通了你却又来找我，你冒各种的风险为我回来铺路，这路你铺了出来，我回来了你却抛弃我，换了你是我你怎么想？你觉得这是我要的吗？”王一茜对我咆哮。 第271章 我恨死你 电梯上去又下来，门打开，有人想出来，听见王一茜的咆哮声，见鬼似得赶紧按上关门键往上走。 而顾童，她站在远处，相隔五六十米在看，箱子还捧在手里，表情很奇怪，她不能理解为何王一茜会对我咆哮。 我能理解，王一茜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也真的很冤枉，我的真实想法我又不能说出来，我卖了钟世芳，王一茜还得找钟世芳算账，到时候钟世芳以为我怂恿王一茜这样做，不用苏艺秋和王一茜斗，钟世芳都得去把赵中城找回来，给金城速冻来一个毁灭。 为难死我了，我就一个选择，默认。 然而我默认，王一茜又觉得这是苏艺秋的责任。 你妹啊，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我要发疯了，死死忍住说道：“王总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昨晚去找过白玉洁，她说她跟你表白被你拒绝。你骗我，你为何骗我？因为苏艺秋对不对？”她咬着牙，眼中露出深深的我以前少见的愤怒，没等我回答，她又说道，“当初我让你接近苏艺秋，试探苏艺秋到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我和苏艺秋没关系，你为何非得要误会她？她没对我怎么样，而且……”我真想说，苏艺秋也是在维护她，维护我，如果苏艺秋黑心，把我和钟世芳的协议说出去，没她苏艺秋什么事，我们麻烦而已，苏艺秋被误会都没说，我觉得她已经蛮可怜。 “而且什么？” “没什么，我要走了。” “今早我去找过她，她和你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这是默契吧？你们商量过的吧？她对我承认了什么你又知道么？你竟然还骗我。你不是很恶心她么？现在你干嘛啦？我们……，我不管你，总之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我去你丫，我干嘛了我要负责？我睡了她么？当时我还觉得她睡了我呢，她主动好吗？ 不能谈下去了，尤其我不知道苏艺秋和她说过什么，我乱说话只会惹火了她。 该死的苏艺秋也不告诉我王一茜找她单独谈过。 捧着箱子，我转身走人。 “林毅夫你给我站住。”她冲过来拦住我，“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非得把机会让给苏艺秋？” 我说道：“我没这样想。” “你不留，我让她无法留。” “你不用威胁我。”我好痛苦的说道，“这事情真的和她没关系。” “你少跟我这样说。” “王总你以前是很温和的人。” “我现在无法温和，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却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回来有意义？我不会便宜了苏艺秋。” “你冷静点吧，我走了。” “我说到做到，我一定整走她。” “随你。” “你说的你别后悔。” 我不再答话，走得很快，直奔自己的车子。 “那是公司的车，你现在没级别开。”王一茜在我身后喊，这女人真是失去理智了。 我钥匙已经拿出来，听见这话，把钥匙放车顶，走路走。 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来，我身上还有她的信用卡。我回头把卡也拿出来放在钥匙的隔壁，我转过身面对着她：“王总，这是你的卡，花了不少钱，但这些钱都花在公事上面。房子的钥匙我也会给你，东西我先收拾好，我寄给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林毅夫我恨死你。”王一茜冲进楼梯间。 我捧着盒子走，心里很疼，我感觉我手里的盒子是个骨灰盒，里面粉碎的是我的心。 走到顾童身边，我说道：“给谢灵儿打电话，让她下来我车里拿东西。” 顾童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来，而是依照我的意思给谢灵儿打了一个电话。 外面打了一辆滴滴回住处，收拾东西。 顾童没上过来，第一次，我在收拾东西，她有帮忙，边收拾边说道：“总监你到底干嘛啊？” 我说道：“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房子是王总给你的么？” “是。” “她不是过桥抽板么？” “别乱说，我不想谈这些事。” “那我们还去不去二号基地？” “去，一码归一码。” 花了一小时收拾好，就是衣服和一些重要的物品而已。王一茜送我的我都留了下来，比如手表，这不是高仿货，而是真货，十多万，她骗我了！ 最后看一眼这个房子，我带着顾童走人。 楼下方依婷在等我，我把东西丢上她的车子对她说道：“你先和顾童过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下午过去。” 方依婷说道：“我等你一早上，你干嘛不说？” 我没答话，把顾童塞上车，把车门关闭。 方依婷打开车窗望着我，我还是不说话，她才关上，起步走人。 我站在原地给苏艺秋发微信：见一面吧，点滴是上次那个偏僻的寿司店。 苏艺秋很快给我回复过来：中午十一点才有空。 我：我等你。 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我擦肩而过，我的心很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浪荡着，手机响起来，是赵德的来电，我接通，他呵呵笑道：“赵中城总算被搞定了，你厉害，我没看走眼。” 我说道：“多得赵老板帮忙，折扣苏艺秋会联系你，帮你做。” 赵老板说道：“小林你和我说这些没意思，我帮你不是为了折扣。” 我说道：“我知道，但我答应过就得去做。” “你在大街上？” “我去见个客户。” “现在你们销售部谁说了算？是你还是苏艺秋？” “苏艺秋，我有新任务。” 赵德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有空上来我这边，我们好好聊聊。哈哈，我希望你喜欢我这边，考虑留下来，你敢不敢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想了想才说道：“赵老板，我怕我会让你失望。” “不来？” “来。” “你妈好多了没有？” “现在蛮好，谢谢关心。” “我等你来，先不打扰了，我这边有人找，我出去一趟。” “好的，我忙完这个任务我立刻去拜访你。”我上次答应过他，一直没空，我希望近期有空，事实上我也需要散散心。 电话挂断，我继续浪荡，差不多十一点了才打了一辆车去寿司店，开了一个包间，把包间号发苏艺秋，等她来。 第272章 说不通 除了出色的相貌和变态的工作能力之外，苏艺秋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一般不会迟到。 约的十一点，她十一点前到来，把服务员也叫进来，点了一个套餐寿司，然后对我说道：“你找我来肯定不是请我吃午饭，看你脸色，多半不会说的是好事。你等我吃完再说吧，我今早被气疯了，连早餐都没吃一口。” 服务员关上门的刹那，我的话已经酝酿好，听苏艺秋这一说，顿时咽回去，我说，好。 她玩着手机，我抽烟，相互不说话，等着寿司端进来。 寿司不同中餐，下单以后要捡，要时间做，大部分都是做好的材料，拼在一起就能上，所以时间很快，分两遍拿进来。 苏艺秋没吃早餐，肯定没骗我，她吃的很急。 至于她说的被气疯了，气她的应该是王一茜，她这句话让我内心翻滚的很厉害，我在问自己，我是不是该对她态度好一些？心绪不宁的想着，随便吃了点我就不吃了，继续抽烟，看苏艺秋吃。 苏艺秋吃饱以后喝了两大杯水，抹干净嘴巴，笑笑对我说道：“好了，你说吧！” 我说道：“早上王一茜找你说了什么。” 苏艺秋哼了一声，很不爽的说道：“你不知道的吗？” “还是觉得是你赶走我？” “何止这样，她还说我想抢东西，她陪我玩到底，不是我死就是她亡。她还说，要么我自己退出去，要么就拼到底，让我做选择。”苏艺秋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古怪，那双眼睛很深很深，仿佛能看进我的内心，让我恐慌，“她说的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总感觉是一语双关，她说我抢，我抢什么了？你么？” 我瞥开目光，不和她对视。 苏艺秋恼火的说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成什么事了？抢男人呢？我真想把你的交易说出去。” 我说道：“不能说。” “那她这样和我说话，我怎么办？” “你想没想抢？” “你觉得呢？”苏艺秋一筷子砸我，“你白眼狼是不是？” “你别激动。”我把筷子捡回来，“她怎么想，我控制不住，她伤害了你，我跟你说对不起。” “我需要你说吗？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她？”她拿起另一只筷子想再次砸我，最终没砸出手，“乱七八糟，我都不想理你。你就告诉我，她心里想什么，这是她找的开战的借口还是有这样的事？你和她相处出感情来了对吗？” 我否认：“没有。” “那就是开战的借口，这人和赵中城一样，都不是好东西。”苏艺秋发狠的说道，“我没想抢，昨天和你说的多半是气话，现在我不抢我还不行了。” “你别激动啊，为了气，不值得。” “谁和你激动？我做什么坏事了？我帮了她，我有赚没错，但你看现在什么情况？她位置没坐稳就这样和我说话，我不管她，我和赵中城交易，我都不至于这样吧？白眼狼。”苏艺秋从座位起来，“不说了，你也别劝我，你都走了，这不是你的事，是我和她的事，你别插手。” 我连忙起来拉住她：“听我把话说完。” “放手。” 我重复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让你放手。” 我坚决不放，苏艺秋瞪着我，我和她对瞪，近一分钟，她妥协了让我说。 我说道：“你能不能走？” 苏艺秋暴怒的抽走自己的手：“是你求的我帮忙，就在这家寿司店。我开始不答应，后来我是不忍心看着你死，我才和你一起去干。现在胜利了正是分享收获的时候你让我走？你什么意思，王一茜和你有亲是吗？” 我说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们打起来。” “那你不和她说？” “说不通。” “说她不通你来说我，凭什么我吃亏？我不干。” “她手里的是实股，而且，她是主席。” “又如何？我苏艺秋怕过谁？大家放开手脚弄，你信不信一个月之内我能让金城垮掉？”苏艺秋这不是跟我叫嚣，我信她有这能力，除非我回去和她对抗，不然她搞垮销售部就是分分钟的事，这个情况原来王一茜和我说过，我突然发现，我不留下来，王一茜觉得这是我坑她啊！ 哎，他妈的，冤死了…… 我堵着门，平复了一下继续说道：“苏艺秋，当我求你行不行？你那么有能力，我想每一个猎头公司肯定都有你的档案，你要跳槽，不是公司挑你，是你挑公司。” 苏艺秋咬牙切齿说道：“我什么性格你不懂吗？你让我投降，不可能。你求我，不如我求你，别跟我说这些行不行？你说是我错，你跟我说，没问题，他妈的这不是我错，凭什么我让步？她王一茜得了利转身就杀功臣，你竟然还让我把脖子伸过去让她砍，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她太气急了，连脏话都骂了出来，整个人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她甚至一把扯开了我，夺门而出。 我追出去，追到门外，服务员叫住我，说没结账。 我慌乱地掏出四五张一百块丢过去，转身就快速往外面追。 直追到大街上面我才拉住苏艺秋，我太用力了吧，她几乎摔倒，我抱住了她，稍微一愣，立刻放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别走，我们说清楚。” 苏艺秋一手袋打我身上：“说你妹，滚。” 大街上都是人，很多目光投过来，对我指指点点。 脸皮薄啊，我拉住苏艺秋：“我错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苏艺秋说道：“就没有说的必要。” 我死活拉着她往巷子里面走，四周安静了，就我们两个，我说道：“我不是让你吃亏，我只是觉得不能便宜了别人。就当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求你，你让我做别的事我都答应你可以么？” 苏艺秋想踹我，死死忍住。我知道的，我已经把膝盖收着，我打算挨一下了。她没踹下来，她再次咬牙切齿的说道：“王一茜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明知道对我不公平你都视而不见？” “不是她，而是，我答应了钟世芳，我不能出尔反尔。”完全的实话我不能和她说，面对王一茜也是这样，其实最气的是我，我们这关系，我都不懂得怎么去形容。我睡过王一茜，我也睡过她，事后她们都当没事发生，然后我觉得自己被睡。现在她们掐架，都拿我来搞，我欠她们的么？ 我们有过协议，不能对王一茜说穿，所以苏艺秋稍微冷静了一些，她说道：“你先和我说一句实话，你和王一茜到底什么关系？” 第273章 二号生产基地 实话要说么？我望着她的眼睛，不敢。 别问我为何，我他妈的就是不敢！ 我闪躲了一下说道：“我和她没关系，她就是觉得我在帮你，她想我帮她，她以为我会帮她，一直都这样以为。” 苏艺秋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我有事要忙，先不和你说。如果你真的要逼我说，我可以有条件的答应你。我不主动和她撕，能忍让我都尽量忍让。忍无可忍，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说道：“就不能走吗？” “换过来，她让你留下来你干嘛不留？她让你留你不能留，和你让我走我不走有区别吗？” “这……”我被绕进去了。 见我答不出，苏艺秋直接走。 她走得很快，背影瞬间消失，我没走，我靠着巷子的墙壁，心情乱七八糟。 花了好几分钟我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给苏艺秋发去一条短信，三个字，对不起！ 下午两点半，我来到光明新区的二号生产基地大门外。 生产基地处于工业区的边沿，隔壁是高速，车来车往特别吵。另一端是工业区管理中心，对面马路才是工业区的边沿，一大片都是工厂，听说有二十多万人。但很奇葩的是，这地方竟然没有热闹的街道，这整个环境而言，比一号基地要差了许多。 但工厂内部的规模，还有设施，却又比一号基地好得多，保安都正规得多，说话很客套，训练有素的模样。 顾童出来接我进去，我四周看着，她跟着我，就她已经了解到的问题和我说着。 来到行政楼前，方依婷下来了。她身后还有两个人，是两位副厂长，一男一女，近五十岁的男的叫利通，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张国清。她们是有干股的股东，昨天在会议室，我们有见过脸，所以并不感觉生疏。他们和方依婷一起迎着我进去，直接上到六楼厂长楼。对了，这地方有电梯，不用爬楼梯。 最后进的利通的办公室，我们在里面谈话，边谈，方依婷边灌输我一些信息。这个二号基地，自从周兴尧调走以后，就剩两个副厂长，正厂长暂时没有。我想问干嘛没有，方依婷没主动说，我转而一想，可能是有点不太方便，所以我没问出口。 谈了半个多小时，我跟着方依婷来到隔壁的会议室。不过里面很奇怪，会议桌竟然没有，只有椅子。我问了问才知道，方依婷挑了这地方当我们的办公室。办公家具和用品晚上才送过来，明天早上之前给我们弄好。 方依婷有从总部带来秘书，是个小姑娘，方依婷大概让她去办什么事了吧，我们进了会议室，她冲进来把方依婷喊出去。 里面就我和顾童，我站在窗户边上四周看了一通，我问顾童：“宿舍在哪？” 顾童走到我身边，指指走廊那边的窗户说道：“靠近工业区管理中心，中间隔着一块荒地，环境就那样，娱乐设施基本上没有，饭堂很小，不过，伙食非常好。” 我哦了一声说道：“干嘛没正厂长你知道么？” “刚进门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么？” “我没注意听。” “一号基地那边搞得很乱的时候，这边的正厂长突然请了病假回乡下休养，后来辞了职。” “看样子是有问题了。” “方总也这样说。” “她的命令书你看了么？她什么职位？” “督导。” “有没有说明是什么范围的督导？” “这有范围的么？”顾童好奇的问。 我说道：“有，比如产生技术督导，品控督导，或者人事督导。她的头衔没带这些类似的部门字眼，权力会很大，连副厂长都可以是她的下属。你，不明白这些吗？” 顾童吐了下舌头：“不明白。” 我稍稍无语：“你每天都在干嘛？你没多点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吗？” 顾童哦了一声，蛮委屈，其实我知道，她已经很努力在学习，大概我心情不好吧，我平常不会这样和她说话。 想安慰她两句，此时方依婷走进来对我说道：“我们谈谈。” 我过去，顾童出去。 没有桌子，只有椅子，我们面对面坐着，方依婷对我说道：“你没事吧？” 我说道：“你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是二号基地没有一号基地复杂，这儿的人事分布相对简单。现在就两个副厂长，暂时来看，他们没问题，下面部门，我等他们交资料看过才知道。我粗略看的结果是，各方面都比较清晰有机制，可能是受到一号基地影响而做过边改，就怕总部派人下来搞出大问题。换一个方式来说，这边的人比较有觉悟，应该不会有太大抵抗力，既然这样，我们要换策略，不能一刀刀的砍，要用糖果加棍子慢慢的融合。” 我笑了下说道：“方依婷你把你的能力放在正事上面，你很有魅力，你非得放在做坏事上面，你浪费了自己的才干。” 方依婷不爽的说道：“找到机会你就教训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我不是教训你，我说你有魅力。” “你说正经话。” “你说的我完全同意，你有职位下来，我算什么东西？你说了算。” 方依婷稍微有几分生气：“你说这话没意思。”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你要干嘛？利用二号基地当跳板回去对吗？” “我不回去，哪怕总部要我回去，我都不回。” 看来她没骗我，她的野心真就到拿到股份为止：“王一茜这边我想办法帮你搞定，这边的工作怎么做，顾童配合你，我吧，我不具体负责项目，你想让我干嘛你告诉我，我去做，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你没看出来吗？那两位副厂长更看你的脸色，他觉得你才是主，不是我。” “我和他们谈谈。” “不能谈，只能做，我们要营造出你是我领到的气氛来。你就当你为我牺牲一点点，你做丑人，让我做好人，你下主要命令，狠一点，他们找我，我和你讨价还价，你慢慢让，助我一步步在他们心里建立自己人的印象。”这套路设计得真他妈好，幸亏这次是用在正事上面，不然我又得恶心她。现在我是欣赏，同样秘书出身，无论思想还是手段她都比陆可高一个级别。她留在一号基地，王一茜不偏帮陆可多一点，陆可还真的玩不过她。 第274章 女司机 我笑道：“方依婷你真是很鬼精，这词对不对？我发现你是骗我下来，你当时说没我不行，你告诉我那些理由，屁话，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当的丑人。” 方依婷没否认，既然都已经说明白，她不是那么虚伪的人，她问：“你同不同意嘛。” 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方依婷松一口气：“谢谢，你去宿舍休息吧，你是老大，随意点，工作我做，我搞清楚了该怎么做，总部的命令又下来了以后，我们再商量。” 求之不得，我往外面走，让等在外面的顾童带我去宿舍。 给我留的是高层宿舍，宿舍楼最顶层，有电梯，并且只有上顶层才能用，别的楼层都走楼梯，住下面的员工无法上来打扰我们。 我宿舍是走廊靠右最后一个，隔壁是顾童，再隔壁是方依婷，然后是方依婷的秘书赵莉莉。那是一个萝莉模样的老姑娘，年纪比我还大三年，但实际看上去，估计我比她大十年，汗。 顾童打开门，我看里面一眼，似乎没被人住过，但味道不显得难闻，因为窗户全部打开着，还点了不少除味的香料。不用想，这是顾童的杰作，实际工作技能，她不怎么滴，但这生活方面，照顾的无疑很好。 我的行李，顾童已经帮我收拾好，该放进衣柜的放进衣柜，该放进抽屉的放进抽屉。 我坐在床上，随手拿起遥控想开电视，你妹啊一个频道都没有，我问顾童：“看不了电视？” 顾童说道：“已经报修，后天来人。” “你去休息吧，吃饭叫我。” “我们吃饭堂么？” “不然呢？” 顾童走出去。 我关了电视机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外面果然是一块荒地，一荒地之隔是工业区的管理中心，大大的红字远远能见。 手机响起来，走回床上拿起来看一眼，是苏艺秋的来电，这奇怪的女人，我给她发短信，她不理，她却又给我回电话。 我接通：“气完了吧？” 苏艺秋说道：“我没气，没必要，不是你的错。” 态度变得这么好，味道不对，我小心翼翼问：“你没事吧？” “我刚从二手车交易中心出来，你的车你还回去了这事我知道，你在那边你要回来坐车不方便，倒来倒去要三个小时左右，我给你弄一辆车，钱从你奖金里面扣。” “什么车？” “本田锋范，四年车，自动挡，六万块，过了我的户，明天你开走。” “我去，你用我的钱帮我买车过了你的户，我要怎么理解这件事，你成心坑我呢？” “你有居住证吗？你没居住证你怎么上牌？” “好吧。” “晚上回来。” “干嘛？” “我妈回来了，她坐晚上的飞机走，我们一起送机，十点钟飞机。” 我说态度那么好，原来有事相求。中午的事我也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没给她糟糕的态度，我都已经给自己设定好目标，她们的事，我不再管，我已经努力过，往后的和我无关，我没必要心情不好。我说道：“嗯，好，我下了班就出来。” 苏艺秋沉默了一下：“你现在应该缺钱，你的工资，晚上我先给你。” “这么好？”我开始怀疑了。 “我对你很差的吗？” “我有多少工资？” “应酬费你没签，你都用的王一茜给你的卡吧？我帮你签了二十万。然后，你的奖金十八万，你的工资两万五，加起来四十万多点，减去买车的钱就是我要给你的钱。这钱你就自己拿着，你别又给王一茜，这是你应得的，你的工作努力所得，你给她，我会弄死你。” “我不给。” 苏艺秋挂了电话。 我睡了一下，四点多醒来，给顾童发了一条微信，我说我去走走。她大概在睡觉，我等了几分钟，她没回复，我就没去敲她的门，我自己下楼。 走在通往行政楼的厂道里，突然后面拼命按喇叭，回头看见一辆崭新的还没挂牌的飞度高速开来。 开飞机呢？ 看清楚，开车的是女司机，我赶紧闪。 庆幸我闪得够快，不幸的是闪的不够彻底，车子还是带倒了我。人家好厉害哦，就当没看见，车子一路狂奔去到行政部大门前才停下来。随即，女司机下了车往行政楼里面冲，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我勒个去，什么素质？还是她瞎啊？ 屁股啊，疼。 我给自己揉着站起来，定了定神，给自己检查了一遍，没什么事，就是屁股疼。 我行政楼走，刚到，女司机正好出来。她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小姑娘一个，发育都还没有完全成熟。瘦瘦的，扁扁的，穿着天蓝色的皮草，戴着墨镜，很时尚的模样。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都没看我，直接想上车，我叫住她说道：“喂，你刚刚开车你带倒我了没看见吗？” 她说道：“你不是没事吗？” “我还得有事对吗？”我要气疯了。 “你没事就行了，我又不是故意撞的，是你自己走路慢。” “你怎么不说你开车快？刚刚你的车速超过了六十，厂里规定限速三十，你没看见牌子吗？” “没看见。”她拉开车门。 我把车门关闭：“你道歉。” “道歉？哈哈你让我给你道歉？你知道我谁吗？”她脱了墨镜，一双凤目带着不屑的笑意，“本小姐是厂长千金，你让我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管她是谁，我就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她不道歉，我敢砸车，我说道：“厂长千金了不起吗？” “你让我道歉，你不想混了是吧？走开，我赶时间，没空和你耗。” “先道歉。” “我踹你信吗？” 我们正吵吵，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经过，他们都来拉我，把我拉进大门里面，男的说道：“哥们你新来的吧？那是利厂长的千金，在财务部工作，是个有名的小辣椒，你不要招惹啊，不然她肯定得弄走你。” 我说道：“利厂长听她的吗？” 女的说道：“上次有个采购部小子在背后歪歪了她两句被她听见，第二天就被通知卷被铺走人。” 我还以为利通人不错，他妈的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我屁股啊，还疼呢！ 不过没办法了，飞度已经开走。 “林毅夫你怎么过来了？”方依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随便走走。”我回头看过去。 拉我的男女立刻放开手，很紧张的跟方依婷打招呼，叫的是方总，然后急急往楼梯上面走。上到平台回头看我，眼神无比的古怪，估计刚刚方依婷叫我的名字，他们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望着他们，他们撇开目光看向远处，正在大门口等待放行的那辆崭新的飞度，然后摇摇头才继续往楼上走。 此时方依婷来到我跟前：“那两个人干嘛拉住你？” 我说道：“没干嘛，你让我做丑人，我知道怎么做了，刚好有个契机，不过你得先去查点事情，查利通在厂里有多少裙带关系，他直接和间接带了多少人进来工作。” 方依婷疑惑的说道：“刚刚那两个人跟你打小报告啦？” 我摇摇头：“不是。” 方依婷嗯了一声：“你上不上去，我们一起。” 我原本想上，现在不想，我屁股好疼，我得去医务室拿药油处理处理。 第275章 人品差糟报应 医务室两个人上班，一个小姑娘是护士，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是医生。 大妈估计正处于更年期，说话语气特别差，让我填一大堆资料才给药油。填职位那一项，我不知道怎么填，我随便写了个闲人，她没看，本子直接丢进抽屉。他妈的，我写了三分钟，你这么随便，你让我写个屁？很想骂街，没骂出来，别人没素质，我不能跟着没有。 关键是人家护士小姑娘很好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发飙，不对。 但我想借个内间给自己擦点药油，她不乐意，我就不高兴了，回宿舍太远，我不想去，我打算等会直接回市区呢！ 我说道：“医生，我就用几分钟的事，有什么不可以？你这开的医务室不是服务员工的么？” 大妈医生说道：“里面不方便，你在这外面。” “你知道我擦哪？” “那是你的事，你觉得不适合你回宿舍，或者上厕所，外面转右走一百米就到，你走吧！” “郭医生，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来扶一下……”外面传来一把女声，颇为之耳熟。 “来了来了……”大妈医生冲出去，而且是挂着一张笑脸冲出去，她接到人了态度还特别的好，“你这怎么弄的啊？疼吗？你慢点，再慢点，没事，我扶着你呢！” 你妹啊，这哪是更年期，是看不起我。 小姑娘也跑出去帮忙，里面就一个人。窗户玻璃擦的很干净，能把人影照出来，我看看自己的模样。我不样衰啊，我还蛮帅，我那么招人讨厌么？ 不一刻，我明白了，不是我招人讨厌，而是外面那个人和我不一样，至少在大妈医生看来是这样。 人家那是利通的千金，刚刚开车带倒我那个小女人。她报应啊，刚出厂就被进来的货车撞个正着，崴了脚。人才啊，撞车崴了脚，真想问问她怎么崴的呢！ 她进来看见我明显一愣，然后一脸讨厌。 大妈更是一脸讨厌，她对我说道：“你干嘛还不走？你快让让座位，说你呢，快啊，聋了吗？” 我说道：“旁边不是有座位吗？” “要你让你就让，你那么多废话？” “你这态度不对。” “你让不让？” 我想不让，小姑娘给我打眼色，哀求我的模样，我给面子她。 此时利通的千金说道：“你看什么看？赶紧出去。” 我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事么？人品差糟报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张牙舞爪拿起听诊器想打我。 我闪开两步，她想过来，外满冲进来一个人：“闺女你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是利通，他神色紧张，上上下下望了自己闺女一通，然后问大妈医生什么情况，大妈说问题不大，就是小扭伤，擦点药油休息两天就又能健步如飞。利通听完大大舒一口气，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女儿死死瞪着我，他也看我一眼，几乎要叫出来：“林总怎么你在医务室？” “林总？”利通的千金跟着叫了一声。 “林总？”大妈叫第二声。 小姑娘没交，只是不安的望着我。 利通对他们说道：“这是总部派来的督导老总，方总的上司林毅夫，一号基地那边，没听说吗？” 大妈一张脸刷地苍白起来，利通的千金更甚，她要哭了，呆呆望着我，反应不过来。 利通没注意她们表情，见我不答话，又问我一遍。 我心里感觉好笑，他妈的以为我是小普工欺负我，现在眼傻了吧？我故意不爽的说道：“我怎么在医务室，利副厂长你应该问你的宝贝女儿。” 利通当即小声问自己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她女儿哪敢说。他只能问我，我说了一遍，他都要哭了，劈头盖脸就教训自己女儿：“利碧君我平常怎么教你的？你这么没礼貌没责任感你哪儿学的呢？幸亏林总没事，不然我打死你。你快给林总道歉，愣着干嘛？我让你道歉。” 利碧君对我说道：“对不起林总。” 我呵呵两声没言语。 见我不满意，利通说道：“对不起林总，我这女儿刚学开车不久，你看她车都没上牌，新手，还是女司机，乱来，你伤了哪？要不要上医院？” 我说道：“托你女儿洪福，死不去，上医院就算了。” “郭医生你给看看啊。”利通对大妈医生说道。 “我不看，这地方我看不起。”我站起来，故意拐着脚走，拐的很严重，我自己都想笑，死死忍住才没笑出来。 利通和大妈医生追出来，一人一边扶我。 我甩开他们：“别碰我。” 利通说道：“林总对不起，真心对不起，我送你上医院吧！” 我说道：“我不上，我上医院干嘛？你女儿说我没事，连道歉都不用。” 利通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不会教女儿，我错。她就是嘴臭，她不是真的那么想。林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原谅她一回，就一回。” 大妈医生说道：“林总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不把内室给你用，是真的里面不方便。我也不是对你态度差，我就是今天家里出了点事，和我男人吵架，对，我心情不太好，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其实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我不是要帮方依婷建立好人形象，我要当丑人么？所以我只能尽量表现的很小气，让利通去找方依婷，让方依婷来求我，我再顺着台阶下，让他们欠方依婷。 我又甩开他们：“站着不要动，让我自己走，除非你们不想混。” 直接出工厂，走了几百米来到公交站在长凳里坐着。 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看四下无人，我倒了些药油给自己擦热了，感觉舒服多了。此时手机响起来，是顾童，问我去哪了？她来找我，我说我在外面，我打算回市区。她哦了一声，让我自己小心点。我刚给她挂断，方依婷打进来，问同样的问题，问我在哪，我反问她，你身边有没有人？ 第276章 是王一茜的车 方依婷说她前后左右五十米范围就她一个。 安全，我当即把我遇上的事说一遍，她听完笑了出来：“难怪利通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你求情，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又不说，他让我先找到你，看你安不安全，消没消气。” 我说道：“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先拖个一两天再说。”方依婷就是有觉悟。 “对头。” “你没事吧？”事情说完她才开始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关系不是真正很好的缘故，如果是陆可，她会先关心我，正事排后面。 我说道：“没事，我在外面的公交站，我回市区办点事。” “明天回来吗？” “你看我是老旷工的人？” “你自己小心点。” “你那边你查的怎么样？” “资料等会发你。” 我挂电话，当时已经五点钟，刚好有公交车到来，我连忙上去坐着。 七点钟，我回到罗湖，来到苏艺秋住的碧绿轩大门外。 等了几分钟，苏艺秋带着她妈出来，车子停在我身边，苏艺秋下车换去后座和她妈坐，我开车。 “怎么有药油味？小林你不舒服？”我刚上车，还来不及打招呼，苏艺秋她妈先问。 我说道：“有点小头疼，几个小时前的事了，还没散么？” 苏艺秋她妈说道：“我鼻子灵，你不舒服，别开车了吧，秋秋你去。” 我连忙说道：“不用，我能行，我现在不疼。” “又麻烦你了。” “怎么麻烦呢，不麻烦，我们先去吃饭么？” 苏艺秋说道：“看导航，机场附近的餐厅。我现在下单吩咐他们上菜，我们半个小时到，刚刚好。你快开车。” 半小时到餐厅，农家馆，饭菜已经准备好，我们入座就能吃，半小时搞定，休息了十分钟出发机场。 来到机场八点五十分，我帮苏艺秋她妈提行李，苏艺秋挂着我另一边臂膀，又拉着她妈，往安检走。走着苏艺秋她妈对我说道：“小林，我这次走了可能要过好久才来，你是男人你要照顾一下秋秋，当然啦，她如果刁蛮任性欺负你，你告诉我。” 我乐呵呵说道：“我会的会的。” “还有啊，你跟你妈说说，看她能不能来杭州，我带她玩玩。” “你问过她么？” “她说不喜欢去远路，我觉得没事，坐飞机不远。” “我问问她。” “你妈人真好，哎，我要不是有事做，我会再和她住久一些。” 一路聊到安检前，我突然停住，因为，因为，他妈的我竟然看见了王一茜。她也是送人，送一个女人，年纪要四十岁了吧，气质很好，几乎和王一茜相当。她们关系看就非常棒，临走还抱在一起。我想躲来着，苏艺秋她妈在，不好躲，我只能示意苏艺秋。 苏艺秋顺着我目光看去，她也呆了，不知所措。 “怎么不走了？”苏艺秋她妈说道，“秋秋，干嘛呢？” 这一声秋秋，彻底完蛋，王一茜猛地回头看，苏艺秋挂着我的臂膀，隔壁还拉着一个女人。而我，提着行李，这一幕被王一茜完全看在眼里。苏艺秋和我，我们都来不及放手。 “小林。”苏艺秋她妈叫着。 “哦，没事，突然肚子抽了一下，现在没事了，走吧！”我硬着头皮继续走。 苏艺秋小声对我说道：“这下说什么都不信了。” 我能怎么回答？我都不敢看王一茜什么表情。其实也不用看，肯定很失望，以及很愤怒。我和她说，我和苏艺秋没关系，结果被她看见苏艺秋挂着我的臂膀，这叫没关系吗？他妈的，关键是这是假关系，她看见的就是假的，而我却不能告诉她真相。 等苏艺秋她妈办完手续，我和苏艺秋目送她进去以后，我们立刻回头看，哪还有王一茜的身影。 苏艺秋拉着我走：“怎么办？” 我说道：“能怎么办？凉拌。” “这下好，她肯定往死里整我。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超出的部分你可以不支持我，但我请你别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不然我会扇死你。” “和我没关系。” “是就最好。” 回到车里，苏艺秋开车，她的心情似乎没受到太大影响，或者说影响已经过去，反正她从来都没介意过。 我不行，我心情就如绿豆拌了红黑豆，一团糟。 刚刚那一幕被王一茜看在眼里，她肯定觉得我说的任何话都是假话。 冤死…… 正郁闷着，苏艺秋对我说道：“后面的车一直远光，我放慢速度，人家也放慢速度，我加速，人家也加速，不会是赵中城的人吧？” 我回头看，不是面包车，更不是商务车，是城市越野，我说道：“应该不是吧，那是五座的车，放不了多少人。” 苏艺秋冷笑：“对付你要几个人？” “我有他的把柄，他不敢。” “我们找个地方停。” 我同意了，苏艺秋正想加速到前面更开阔的马路停路边，没想到后面的车先加速，猛地超越我们跑到前面来一个急刹。 我看清楚了，那是王一茜的奔驰越野。 太突如其来，苏艺秋脚又在油门上，她吓的一窒，踩刹车来不及，她没选择撞上去，而是急打方向盘。这是老司机了竟然犯这种错误，是因为这是轿车，前面的是越野，怕硬撞更惨吗？不知道，反正她这一急打方向盘，车身电子稳定系统都修正不了车身，车子失了控。 可怜的是，旁边车道有车，两辆车怦就撞一起，横着飞向隔离带。对方的车遭遇什么状况，不知道，我们的车撞上铁架弹起来又砸下来，安全气囊全部爆开。我往前撞，又被拉回来，脑袋好晕，想吐，连开门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外面什么情况，更不知道，我只听见四处是急刹声，喇叭声。 我摸了一下苏艺秋，她靠着座椅。我问她怎么样，有事没事，她没回答，哗一声吐了。此时外面来了人敲车窗，我下意识打开锁，我被两双强而有力的手拉了出去。然后不久苏艺秋也被拉出去，七八个人把我们带到路边，给我们水，问我们怎么样？有的人打电话报警报救护车。 等我恢复了一些意识，看见马路一片狼藉。我们撞上的一辆现代轿车冒着烟，司机没事，已经被救出来，正在路边打电话。路面暂时塞了，后面的车都主动停下来，不少人都下了车，有些在走过来，而有些留在车里看。 看看前面，王一茜的奔驰停在路边，她人站在车边远远望着。 她什么表情，看不清，我揉揉眼睛再看，突然喉咙一痒吐了出来，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第277章 进医院了 我在医院的病房恢复意识，高级病房，两张床，我睡里面一张，苏艺秋睡靠窗户一张。 不对，她应该叫坐着才贴切，正玩手机，从微弱的声音听，是狼人杀。 你妹啊刚撞了车住进医院还有心情玩游戏，我真是蛮佩服她，我觉得她应该很生气才是正常的节奏。 当然从外表看，她没什么事，很精神，至少比我好，我脑袋缠了纱布，忍忍作疼，沉重，不舒服。 我坐起来，苏艺秋才发现我醒了，手机没放下，继续游戏，嘴里说道：“林毅夫你真能睡。” 我说道：“我们来多久了？” “现在深夜三四点。”她按了一下服务铃。 护士走了进来，然后快速又走出去，叫了一个医生进来给我做检查。医生问我一堆问题，比如我叫什么名，一加一等于多少，病房几道门，而门是什么颜色等等。我全部答对他们就走了，病房里剩我和苏艺秋两个人。苏艺秋这下不玩游戏了，侧身靠着，充满了内容的目光闪耀在我身上。 我说道：“你有话说话。” 苏艺秋说道：“你记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我说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王一茜故意的，不过我没告诉警察，我说是意外。这事最后按交通事故处理，大体上已经搞定，我明天能走。你，你要多观察一两天。如果她来看你，你和她说清楚，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闹，但这是最后一次给她面子，以后，她来什么我还什么。” 我说道：“你觉得她会来看我？” “我希望她不来，这样你就可以认清楚到底这人是真的善心还是黑心才是本性。”苏艺秋很气愤的说道，“当时我们是在快速路上面，车速那么快，她搞这种事，我如果把实情告诉交警，她这是危害公共交通的罪名，铁定坐牢。”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我说道：“我手机呢？” 苏艺秋说道：“抽屉，她没来过电话。” “我们发生车祸都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 “刘武他们，你没说？” “干嘛和他们说？他们跑过来吵吵闹闹，我还用睡？” 我打开抽屉，手机钱包香烟等等都在里面，我把手机和香烟拿上，下床去外面上厕所。 厕所里，我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翻着手机。王一茜确实没来电话，短信和微信都没有。我真想给她发过去，问她安的什么心？最后忍住了，她看见机场那一幕，以为我骗她，对我愤怒也对。她也未必能想到，自己一个超车急刹的举动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 我还是等她自己联系我吧，如果她管都不管，我也没必要再和她说什么话，反正是白费心机。 抽完烟回到病房，苏艺秋一直望着我，我心里发毛，我说道：“你想干嘛？” 苏艺秋很关心的口吻说道：“你脑袋怎么样？” 我说道：“疼，晕。” “机场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反问：“什么什么解决？需要解决么？” “我以为你需要，既然你也觉得不需要，很好。” “你能不能走？” 苏艺秋瞬间暴怒：“还问这问题？我问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 我不说话了，不该再问的，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问。 苏艺秋也不说话，直到过去十分钟，大概很无聊吧，她说道：“刚刚那个话题不说了，我们说说别的，你账户你发来，我给你转钱。” 我把账户号码发过去，不一会苏艺秋转了钱。看着后面那一串零，我心情好多了，我说道：“我车钥匙呢？” 苏艺秋从包里翻出车钥匙丢过来说道：“车子在五月花酒店停车场。” “车没问题的吧？” “有问题我买给你？” 她买给我吗？我的钱，没和她计较，我说道：“你的车怎么样？” “送了修理，修好卖出去，我买一辆。” “有钱就是任性。”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没看见撞成什么样，修回来还开得舒服吗？” 你妹啊，那你自把自为给我买一辆二手车，你不想想撞没撞过？关键是二手的能买个好点的吗？你说我花她的钱她抠是正常，她花的我的钱。突然对她很无语，又实在忍不住，我说了一句：“苏艺秋，你这人真的是很自私，你自己的事，什么都重要，别人的事，越随便越好。” 苏艺秋冷笑：“你觉得我这样的就这样的呗，睡觉，别烦我。” 我才不烦她，我也困，睡觉…… 次日，我还在睡梦中，苏艺秋拍着枕头对我说道：“醒醒醒醒。” 我挣开眼，她就站在床边，身上穿戴好，不是昨天的衣服，新鲜的，她身后站着李小青，应该是李小青送来的吧！ 我坐起来：“干嘛？” 她说道：“我走了，你要过完今晚，检查过没事才能走，你如果觉得闷，你找人过来陪，你要谁，我回去告诉他们。” “我自己能行。” “你别偷偷的走。”苏艺秋指指桌子上李小青带来的早餐才走出去。 我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早上九点钟，还困，但不想睡了。我下床上厕所洗漱出来抽了一根烟，恢复精神以后边看电视边吃早餐。 吃完早餐，医生来巡房，刚走，我手机响起来，是谢灵儿的来电，她说，林毅夫你没事吧？ 我说道：“你问这问题我不是很明白。” “我知道了。” “那你是代表自己问还是代谁谁谁问？” “王总不是故意的，等会说吧，我正过去，你几号病房？” “我出院了，你上班吧。”我挂断电话。 谢灵儿再打过来，我没接。后来她发微信：林毅夫，我不知道你和王总怎么了，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王总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只是针对苏艺秋。王总的性格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苏艺秋先过分，她绝对不会这样。 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胡说八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谢灵儿：好吧，等你冷静了你给我电话，我们谈谈，就算不谈王总，我们都是朋友对不对？ 我没回复，不是不赞同，我是脑子乱。我在想王一茜什么意思，自己不联系我，让谢灵儿来看我，那还不如什么都别做。 第278章 你真可怜 睡了一下午，五点多被顾童的电话吵醒。她没什么特别事，就是问我在哪，怎么还没回厂里？我说我有事，让她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用理会我。挂断她的电话，我下床上了个厕所，等我走出来，外面站了一个人，是李小青，吓我一跳，我说道：“李小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小青小声说道：“刚刚，苏总监让我过来给你送晚餐。” “五点多送晚餐？你不用上班？” “下午没上班，我自己做的饭。”她指指桌子，“苏总监晚上过来把保温瓶带走，你不用洗，吃完放着就行，我走了拜拜，你好好休息吧！” “等一等。”我叫住她。 “林总监有吩咐？”她停住说道，表情稍稍的不安。 “上次苏艺秋住院，你追出来电梯口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才不信，我越过她拦住去路说道：“你最好让自己记起来，不然你估计得从窗户出去。” 李小青的不安变成慌乱：“林总监你别为难我。” 我说道：“我觉得是你为难我，话说一半，成心折磨我呢？我告诉你，我是病人，而且伤的脑袋，里面有肿块，我能不能出院就看肿块能不能散，被你这一折磨，我觉得好难。” 李小青要哭了：“林总监你欺负人。” “你告诉我。”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苏总监为你做了许多，不是她，你早就被踢出公司。” “除了这些呢？”套套苏艺秋都让她帮忙买，我和苏艺秋演戏这事，她是第三个知情人，而且苏艺秋和我说过，真正能信任的朋友就她一个，换过来说，她是知道苏艺秋想法最多的人，我不能放过她，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小青眼珠子转溜着，明显在想办法逃，她估计很后悔自己一个人来吧！ 我都不知道是她走运还是我倒霉，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敲门声响起来，医生进来查房，给我检查，顺带给我晚上的药。你妹啊，被他们那么一打扰，李小青什么时候逃了出去我都没看清楚，可我人在他们的地盘，我又不能怎么样，气死我了…… 吃了饭，吃了药，感觉医生护士都不会再进来，我直接在病房里面抽起了香烟。 刚抽两口，被门推开，很突然，吓我一跳，烟都掉在了地上。 来人是陆可，我惊呆了一秒，连忙把香烟捡起来。她看见这一幕，到嘴边想说的话咽回去，冲过来就骂道：“你竟然抽烟，你竟然在病房抽烟？你是不是找死？” 我说道：“别紧张，抽烟而已，又不是抽大麻。” 陆可一手把我的香烟夺去，拿进厕所冲掉，然后走出来又说道：“苏艺秋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说道：“她说了什么事情？” “机场快线，车祸，王一茜。” “对。” 门此时又被推开，章士兵带着五六个人走进来，刘武，朱新青，白天生，凌雪妹，以及黄敏。 我去，他们怎么知道？我望着陆可，她说道：“我通知了刘武。” 章士兵问我：“哥们怎么样，死不去吧？” 刘武说道：“你该告诉我们。” 他们全部围过来，七嘴八舌在我跟前说，又是怨又是劝。 整整一个小时，病房里才安静下来，又剩我自己一个。陆可带了他们去吃饭，等吃完饭，回来一个人陪夜，我说不用，他们坚持说要。 我坐着看电视，何冰的电话打进来，刘武告诉了她，她和宁梦珊周美欣一起，她们都很关心我的情况。 我和何冰聊完，门又被推开，我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了，来的竟然是方依婷，她还带来一篮新鲜的水果。 我说道：“谁告诉你？” 方依婷说道：“陆可。” 陆可干嘛告诉她？ 我想着，方依婷问：“你们发生什么事？” 我说道：“没事，有点小误会。” 方依婷继续问：“她们打起来了，你这算是帮苏艺秋了是不是？” 我突然明白干嘛人人都知道了，公司肯定出了问题，王一茜和苏艺秋已经掐起架来。苏艺秋告诉陆可我的情况，她是想借陆可的口说出去，是王一茜导致我住院。他们内心肯定多少对王一茜不爽，毕竟我刚出了最大力助她回来，而她，转个身就跟我翻脸。 这几乎等于，间接在黑王一茜啊！ 当然我不能怪苏艺秋，真的掐了起来，苏艺秋当然会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赢。首先她得确保的是，我就算不帮她，都不要害她。和我说，说不来，从我身边入手才是高招。甚至可以说，一举多得，毕竟我身边的这些人不爽王一茜，换句话说，支持她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号生产基地的负责人，以及二号生产基地未来的负责人。 苏艺秋自己管的销售部，你说她真火起来，销售部不干活，两个厂不生产，王一茜立刻就能从主席宝座滚下来。 我说苏艺秋被王一茜把车撞个稀巴烂，人还进了医院，竟然不愤怒，而且还和我说，给我面子，不对交警说实话。 你妹啊，她是有更大的索求。 见我半天不说话，方依婷觉得我是默认了，她说道：“不敢相信王总竟然是这种人，林毅夫，你真可怜。” 我说道：“我认为没什么可怜不可怜，都是误会。” 方依婷不敢苟同：“到这程度还叫误会，你真会安慰自己。” “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你说厂里。” “昨晚我给你发的那些资料你没看吗？” 有吗？我没留意，顿时很羞愧：“我有空再看。你吃饭没有？陆可他们在附近吃饭，你过去吧！” 方依婷蛮吃惊我的建议，我竟然让她过去找我的朋友们，这个行为可透露着一个信息，我真的当她是朋友了，她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只是想支走我？” 其实都有，但我不能承认，我说道：“你那么没安全感你妈知道么？” “明白了。对了明天就周三，你这情况还行不行？” “行。” “那我晚上不用回去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对了你没带衣服吧？你尺码告诉我，等会我去买一些。” “发微信。” 方依婷给陆可打电话，聊着离开。我给她发了我穿衣服的尺码以后，找出她给我发的文件看了起来。不看尤可，看了几乎要被吓死，整个二号基地所有部门，竟然都有利通带进来的人，其中不少还是亲戚，或者亲戚的亲戚。 我滴个天啊，利通到底是什么人？从表面看，那可很谦卑，不像野心勃勃的斗争家。 但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安排那么多亲戚进来厂里工作，似乎又说不通，他是太热心么？反正我是不信！ 第279章 失望更大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刘武走进来，他给我带回吃的东西，我不饿，让他先放一边。 他坐下来，腋窝下面夹着的文件袋递给我说道：“方依婷让我给你。” 我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总部给二号基地下的改革命令，有两份，一份是她提交的版本，另一份是总部根据她提交的修改出来的版本。” “哦。”我接过来，没立刻拆开看，我问刘武，“总部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下了一个销售任务，这个月参考上个月，说上个月你能做到，苏艺秋比你厉害也应该能做到。很明显王一茜在为难苏艺秋，你能做到，她王一茜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武很少乱评价人，亦很少对什么人失望，她评价王一茜这会，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苏艺秋被架了上去没办法下来，她做不到可能会输光在金城的一切，哎，这不是卸磨杀驴么？” 听刘武这样说，我下意识拆开王一茜给方依婷的改革命令。 如我所料，方依婷觉得可以改良的地方，王一茜全部否决。王一茜觉得不要改，不要都学一号生产基地，得具体情况具体处理，先了解清楚再说。并且她自己给的一些整改意见，完全就是往更复杂了去改的意见。为什么这样？王一茜白痴吗？就我对她的印象，她可是很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完全不会婆婆妈妈的人。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一个让我很失望的解释，那就是她真的想对苏艺秋赶尽杀绝。她故意阻止方依婷改革，让苏艺秋即便能复制我上个月的销售神迹，生产基地都无法配合好完全生产出来。 你妹啊，这都为了个人恩怨损害公司利益了。苏艺秋可不瞎，苏艺秋肯定也能看出来。你说王一茜那么过分，苏艺秋真的火起来以命相搏，最后乱的还不是公司。 真的很失望，不知道王一茜为何突然变的那么暴戾。就因为昨晚在机场那一幕？我觉得没必要，即便我骗她，这是我的事吧？为何非要把责任往苏艺秋身上扣？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反感？或者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我不说话，刘武知道这件事比他所想的还复杂，他说道：“哥们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我们怎么做？” 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会这样了，我们都想不通。” “我自己也还没想通，让我想想吧，我不用陪，你回去休息。” “不行。” “你得上班。” “我在这里又不是不能睡。”刘武不乐意走。 “那你出去外面，我想一个人静静。” 刘武估计还是想拒绝吧，和我对视了两眼，最终没有。 门被刘武关好，把我关在里面，冬天，病房很阴冷，加上心冷，我不自觉就紧了紧被子，两眼看着天花板，明明是白色，却感觉无尽的黑暗。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有短信发进来：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和她没关系。我很想信你，结果你让我亲眼看见。我是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但你难道就不过分吗？ 发短信的人是王一茜！ 我给她回：说这些没意义，我就一句话，我没有对不起你，苏艺秋更没有，你没必要对付她，没你好处。 王一茜：到现在你还这样说，你觉得我智商得有多低？ 我：随你怎么想，我说的都是实话。 王一茜：你不就是觉得我斗不过她吗？我就要斗给你看。我给你一条路，你离开她回来总部，我给她的股份增加一半，她离开公司。你不答应，别和我多说其它，我会自己干，我会让她什么都得不到，包括，你。 我：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干嘛变成这样？ 王一茜：我也觉得你不是骗子，但你骗了我。 我：我没有。 王一茜：你知不知道你骗了我我其实可以找理由说服自己，但你还不承认，你简直是在反复的侮辱我。 我：就是没得谈是吗？我提醒一下你，如果不是苏艺秋，你无法回来。 王一茜：我说过我回不回来无所谓，我回来是因为你来找我，是因为你说那些话让我有感动。我回来是为了你，结果我回来了你却骗了我，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我：算了懒得说，反正你已经开始干。 王一茜：我给你的路你走不走？ 我：在我的思维方式里面，我要走什么路，从来都是自己挑选，我讨厌被逼迫。 王一茜：别后悔。 我没再回复，失望更大了，车祸前我真的无法相信在我记忆中温柔大气的王一茜会突然变得毒如蛇蝎，我需要时间接受，然后我才能有空间去想一想该怎么做。 晚上十点钟，苏艺秋推开门走进来。从脸色看，她并非很忧愁。她走到我跟前，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丢给我：“你估计需要这个。” 我笑了下说道：“你在收买我么？” “你觉得有必要？”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带着期待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说道：“你平常都说要求，用请求这词，如果我没记错，第一次，你是……没信心了对吗？” 苏艺秋冷笑：“我说我分分钟能让金城垮掉，你觉得我开玩笑吗？我只是怕我能赢但你不让我赢，以及赢来没意义。” “好吧，你说。” “无论如何，你都不要离开金城。” 我思索了一下她话里的寓意我才说道：“我留下来我又不一定帮你。” “我不用你帮，只要你不要离开。”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那你打算怎么干？” 苏艺秋从椅子起来，保温瓶拿上：“告诉你让你好告诉王一茜？你别问，反正你不帮我，而且其实我还没决定。她和我说，我可以不接招，我答应她几个条件，给我两天时间考虑，我还有时间。” 难怪她不是很忧愁，原来还有时间。我说道：“你肯定会接招对吧？” 苏艺秋没给答案，拿着保温瓶就走出去，那信心十足的表现让我稍微放心。我不喜欢她很愁，因为如果她很愁，代表着她没办法应付王一茜，一旦这样，她就剩破罐子破摔这一招，搞垮金城对谁都没好处，我不想她做。她不做，很好，我静观其变吧，我不去阻止，我阻止不来，我不为难自己。 第280章 和方依婷的约 苏艺秋走了有半个钟，刘武进来坐在床边问：“哥们好点没有？” 我笑了笑说道：“好点了，我不是上帝，我能控制的事不多，我其实不是没选择，比如我可以选择不管。” 刘武有点不能适应我了：“你想通啦？” “算是。你们也别管，但你在销售部，苏艺秋让你怎么干你还得怎么干。” “我们开过会，都是这样说。” “行，你走吧，真不要陪我。” “我回去睡不着，我们谈谈吧！”刘武把病房门反锁，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给我香烟，一脸严肃说道，“哥们你是时候说真心话了，你其实对苏艺秋到底是什么感觉？” “比过去好，我只能这样说。”事实上，我就是这个感觉，她太难把握，我有时候突然觉得她很好，她下一刻就会狠狠地让我失望。 “就没别的想法？是不敢有怕有压迫着自己没有还是本来就没有？”这下到我不适应了，刘武可不是说话会那么复杂的人，这话像白天生的口吻。 我说道：“白天生让你问？” “你知道啊？” “废话，你用词，你说话的感觉，不是这个感觉。” “那你回答呗。”刘武颇为之尴尬。 我不尴尬，我思考起来：“我其实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太烦了，以后给你答案吧！” 刘武稍稍失望：“这个答案可以以后给，但你的立场你考虑清楚以后得和我们说，至少你要和陆可说，她应该会看你怎么选，然后她才选。” “话说你们自己怎么选？不想我的前提下，做什么决定？”我突然对这个问题有很感兴趣。 “不管。既然不知谁是谁非，最好的方式是抽身。”这话说完，我刚打算告诉他这是正确的想法，他突然加了一句，“其实谁是谁非能看出来，不管背后什么原因，上一个月是我们一起努力，她王一茜才能回来，她卸磨杀驴很不地道，更对苏艺秋不公平。” “算了我们不谈这些。”我突然又失去了兴趣，很明显我真的不希望王一茜那么坏。 “你睡觉吧，我等会再进来。”刘武走了出去。 我睡毛，我不困。 翻手机，看朋友圈，看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内容刚准备退出来，看见白玉洁给我发微信：忙了几天，这几天一直想一个问题。王一茜找过我，她和我说了许多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王一茜告诉过我，她去找过白玉洁，几天过去，白玉洁没联系我，我能想象是因为什么原因。白玉洁是心里纠结，她现在找我，显然是已经纠结完。但我不是很想听，所以我给她的回复是：这件事很复杂，王一茜说的那些话，我估计大部分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白玉洁：我们还能做朋友么？ 我：干嘛不能？王一茜让你远离我么？你不用管她。 白玉洁：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只能说是公司发生了事情，比较乱，很难说清楚，以后再说，或者都不需要说。 白玉洁：嗯，那我不问。你在哪？吃夜宵有兴趣么？我在罗湖呢！ 我：我已经睡下，明天要出个远门。 白玉洁：嗯，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路顺风。 我：谢谢。 手机丢一边，看电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我把睡沙发的刘武叫醒：“武哥起床上班了。” 刘武扎起来：“几点钟？” 我说道：“八点。” 他冲进厕所，但很快又冲出来拿他的手机，他手机响。 过了三四分钟，刘武离开病房的同时告诉我，凌雪妹正在赶来的路上。 八点半，凌雪妹提着崭新的保温瓶来了。保温瓶里面是肉粥和包子，粥是自己做的，材料比较多，包子是买的。我让她先走，她说等我吃完，她晚点上班没问题，她已经申请过。见她这样，我只能悄悄给方依婷发微信，让她晚点过来，我给她电话她才上来。 我吃过早餐和凌雪妹聊了一会，她走了以后我才敢给方依婷打电话。 不到三分钟方依婷就上了病房，丢给我一套衣服，我进厕所换了出来。陆可给我打来电话，我多害怕她告诉我，她在下面，不是，她在厂里，她打电话是问我好点没有？我说我很好，现在去检查，没问题了就出院，我自己走，让她别说出去，以免影响大家上班。 挂断陆可，我去找医生做检查，很顺利，没什么事，拿了一袋药出院。 停车场上了方依婷的车，她开着，我问：“要几个小时车程？” 方依婷说道：“三个多小时。” “哦，等会换我开。” “你行不行？” “干嘛不行？”包脑袋的东西医生都已经给我拆掉，脑袋不疼也不晕了，我很精神，“你说说厂里的问题，总部给的命令，你打不打算执行？” 方依婷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看你，你想我执行我就执行，你不想我执行我就不执行。” 我蛮吃惊她这样说，我以为她会告诉我让我别勉强她。 方依婷挑通眼眉的人，我想什么，她也知道，她说道：“我觉得你需要我这样做。” 我说道：“你自己呢？” “我自己，再算。” “这不像你。” “不然怎么办？我帮王一茜，万一苏艺秋赢了呢？我帮苏艺秋，万一王一茜赢了呢？帮谁都不好，我不挑，你挑，我跟着你，最后没我责任，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 “省点吧，我是在做最好的选择。” 是这道理，但她还可以有一种选择，看谁给她好处最大她帮谁，做一锤子交易，不用管我怎么想。但她没有对吧？这人啊，我估计我看错她，她之所以坏，只是因为跟着赵中城，并非她本心就是如此。 打开天窗，我点了一根烟：“方依婷，就这件事，我说说我现在怎么想。我打算不管，看她们弄成什么样，如果不是很必要，往后我也不管。” 方依婷冷笑：“你觉得可能？你总要挑一方。这就是一出三国杀，你仍然是胜负关键，你不挑，她们怎么打？” 我笑：“你说到点子上面了。” 方依婷一愣：“明白了，你不挑，她们打的范围小一些。不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她们会想办法逼你。” “她们有自己的办法，我不一样有么？” “我说个假设，假设她们利用你身边这些人来威胁你，你不就范，通通解雇，你怎么办？” “你觉得她们傻啊？谁这样威逼我，我立马跑对立面，我干嘛要用妥协来保存我身边的人？我不能直接把这个危机除掉吗？哪怕除不掉，输了至少是站着输，我是这性格，她们很清楚。” 第281章 真的出来混过 方依婷明白我怎么想了，她说道：“难怪今天和昨天判若两人，原来是想通了做好了选择。你很聪明，你这做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说道：“我只是不想斗。说真心话，从我去了生产基地开始，这斗争就已经上演。刚开始我和熊平安斗，然后我和副厂长厂长们斗完再和你斗，最后还和赵主席斗。一级级斗上来，身心疲惫，早想放弃，只是开了弓没有回头箭，不能不斗下去。现在都结束了，第二场又来，我当然不想，我只能找空子逃，不然我得累死在这里面。” 方依婷稍微思考了一下我的话，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赚了多少钱？” 我说道：“你这话几个意思？” “你先告诉我。” “没钱，我还欠王一茜钱。” “所以你的方式有问题，累了那么多苦了那么多，谁都赚了就你没赚，你为的什么你值得吗？你好好想想吧，下次先让自己好起来，而不是无条件帮人。你看你帮了王一茜你还欠她钱，这叫什么事？你亏不亏？” 靠，给我下套呢！ 不过并非是没有道理，确实被搞的一身残却没落得好处。 钱？ 职位？ 你妹啊，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职位。 见我不言语，方依婷没再继续相同的话题。她转而说些她家里的情况，我听着了解着，然后我们谈配合的问题，一路上不觉得闷。 开了两个小时车，我们在一个高速服务区歇脚，方依婷下车上厕所，我下车抽烟。 烟没抽半根，方依婷已经回来。这女人穿着前几天她见我的时候那身红色的大衣，裤子换了换成休闲裤，休闲的鞋子，秀发束着，整个模样清爽简约却不失韵味。大概是她够成熟吧，她向我走来，我想着晚上我们要睡同一个房间，搞不好还会睡同一张床，我一颗心就扑通扑通乱跳。 当然我除了歪歪之外，我也特别担心后患无穷。 我帮苏艺秋演了一回，结果后续的麻烦到现在都甩不掉，而且还不知道未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巨大后果。现在，相同的事情我要和方依婷演，我内心的滋味很是复杂。 突然，方依婷停住，手指指我身后。 我回头看见对面一排停着的车辆边上有个穿着皮大衣，戴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往一辆辆车子的车内窥视。 四周没多少人，大部分都进了服务区的餐厅，休息区，或者便利店等等。 外面天气冷的缘故。 这人是小偷吧？ 果然，他停在一辆日产轩逸的后门侧，四周看一眼以后就蹲了下来，人随即看不见。然后不到十秒钟，我看见车门打开了一条裂缝。我瞬间惊呆，他妈的他用什么工具开的车门，才十秒钟，太快了吧？ 此时方依婷跑了过来，她对我说道：“是小偷。” 废话，我知道是小偷，我往前面冲了几步：“喂，你干什么？” 小偷冒起脑袋，他的手拿着一只包，稍微一迟疑，包没丢掉，直接起来，往出口处的加油站方向跑。 我追过去，方依婷没有，她上车。 我喊着抓小偷追了大概一百米，后面一辆车飞奔过来。是方依婷，她加速狂奔到小偷的跟前，猛地打了个方向，车子甩尾，怦地把小偷挂倒在地。 我去，她还有这技术，而且胆子居然那么大。 我冒着冷汗扑上去打算按住小偷，那家伙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划了我一下，我的羽绒被划开一道口子，坑爹啊，里面是鸭毛，假货。 我后退了一步，小偷趁机站起来吼我：“你别过来，不然别怪我的刀不长眼睛。” 方依婷此时下了车，她从车里拿下来一根黑乎乎的东西用力一甩，是折叠棍，抓在手里就靠近了小偷。 随着我眼前一花，小偷被方依婷敲在地上，匕首也落在地上。方依婷一脚踩住匕首，用力往后面摔，匕首飞出去老远。而小偷，他在地上嗷嗷叫，方依婷踹着他，还专门挑疼的部位踹，比如肋骨等等。直到保安和加油站员工，以及不少过客闻讯赶来，她才算数，把折叠棍收起来放回车里。 不一会，小偷被押起来送保安室，一个自称服务站保安队长的家伙走过来，让我们跟着去说清楚这件事，方依婷不乐意，她说赶时间，拉住我就上车。 我开车，刚想走，外面敲车门。 一眼看出去，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看她手里拿着的包，她是事主。 我打开车窗玻璃，她对我们说道：“两位英雄，谢谢啊。” 英雄？我晕，没我什么事，是方依婷的功劳，我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我们赶时间。” 车子开出服务区，我立刻问方依婷：“方依婷你刚刚让我很吃惊，那是小偷，还有匕首，你不怕吗？” 方依婷说道：“我说过，我出来混过，这是真的。” “我以为你说的混就是不务正业吃喝玩乐，你夸大了恐吓我而已。”我侧着脑袋望着她，上上下下的望，“你会功夫不？” “不会。你看前面，你在开车。” 我有留意前面，我继续问：“甩尾的技术你从哪学的？” “我舅舅是汽车教练，我学车那会十八岁，他教的我，没多少技术含量，就是拉个手刹。” “我开眼界了。” “不算什么。” “我意思是你有正义之心。” “你在侮辱我。” “没有，说误解或许比较贴切。原来你给我的印象真的心很黑，我刚刚想过，你只是因为跟着赵中城，你脱离了他，真的脱胎换骨。” 方依婷明显不想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她沉默望着外面。 见她这样，我转而问她家里的事。 我们就这样聊着继续上路，刚刚抓小偷的事不再提起，不过她给我的震撼，我深深记在了心里。我看她拿着折叠棍下来，直接跑到小偷跟前，一棍敲过去的同时，脚下也踹过去，那架势吓得我不轻，她太霸气了。我说那天在主席楼，她那么勇猛帮我打架，人家就不怕打架。 但说起来，陆可或许还更霸气。因为她指不定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但是看见我有危险，她却义不容辞的跑过来帮忙。她的这份情，我更会深深的记在心里。只要陆可需要，我甚至可以两肋插刀。谁伤害她，我敢拿命去弄谁。 第282章 方依婷的家人 下午两点多，我们到了韶关仁化县，可以说广东省最北的县城了吧，往上面几十公里就是湖南省的汝城县了。这个县城的基础建设还不错，比我们镇要好得多。 找了一个小食店，我们下车吃了点东西，又买了点礼品才继续启程。 我们往下面的镇子走，丹霞镇，就是岭南第一奇山所在的那个镇，广东省面积最大的风景区，世界自然遗产地。它还有一个别名，中国红石公园，网上有一大堆照片，其中最著名的一张是阴阳石，那能以假乱真的器官石头就在这地方。 因为是风景区，道路非常好，但车多，一路堵着走，但沿途都是风景，看在眼里，没能感觉到平常堵车的焦虑。 过了镇子还要走三公里村道，路很宽，就是得小心有孩子和猫狗鸡鸭等等突然窜出来，要开得比较小心。谁让我不熟识道路呢？方依婷熟悉，不是她开车，大概距离太近了归心似箭，不停催促我快点。 我说道：“急什么？不差这几公里。” 方依婷说道：“路那么大。” “你技术好，我不好。”我分散她的注意力说道，“你们家空气这么好，又近风景区，你是不是经常去看？” 方依婷没好气的说道：“这么近有什么好看？” “阴阳石啊，我怎么那么有兴趣去看？” “你能不能别那么色？”我靠，这女人自己想歪了，不过也怪我，我问什么阴阳石？ “你不如说你思想色？我去看艺术，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自己想歪。” “明天带你去，你开快点。” 我继续慢悠悠的走，时不时看一看两旁的建筑。好特别，楼房全部是屋顶的造型，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继续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村子。这显然是一个很富裕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是两层以上的小别墅，而且都很崭新，设计还类似。问了下方依婷，她说这是搬迁村，政府盖的楼房，所以一栋栋都差不多。我说从哪儿搬来？她说从丹霞山脚，那边做一个项目，前年才搬来。 好吧，征地发了财的土豪。 村口停车，方依婷随便拿了两包东西就走，我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来到村子中间的一栋楼房前，楼房有院子，看进去，里面都是大叔大妈。他们有的在切肉，有的在洗菜，有的在杀鸡，应该都是隔壁的邻居来帮忙干活，为晚上的生日宴做准备。 方依婷的父母就在其中，方依婷叫了一声，随即一个大妈先跑出来。那就是方依婷她妈，五十多岁，穿得很喜庆，那双眼睛和方依婷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在眼神，她很善良。 “小婷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四五点才到呢，你吃了饭没有？”慈母的口吻说着，接过方依婷手里的东西才发现我，随即问，“这位小伙……？” “我男朋友。”方依婷小声介绍我说道，“林毅夫。” 我立刻进入状态：“阿姨好。” “喂喂喂，都来啊，小婷带男朋友回来了。”有个大妈喊了一声，偌大的院子十多人当即围过来，看猴一样看我，还议论纷纷，我听见其中一个大叔说，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吧？一个大妈小声回答，试一试他，狠一点，别看他帅就下不了手，你们不行，我来。 这说的什么啊？我要被吓死了，双腿止不住的发软，几乎站不稳。 “你好小林，我是小婷她爸。”一个大叔走前一步，要接我手里的东西。 “我来拿，我们进屋喝茶。”我说道。 十多人迎着我们进屋，活都不干了，都在里面聊天，你一言我一语对我旁敲侧击，搞得我精神异常紧张。方依婷又得装傻不能帮我，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的坐立不安。都是撒谎啊，他妈的我都成专业的骗子了…… 整整被围观了十多分钟，热潮才慢慢退去，除了我和方依婷之外，屋里剩五个人，方依婷父母，她妹妹，她哥和嫂子。 她爸和我坐在一起，给我一根香烟：“路上辛苦了。” 我说道：“还好。” “你们住几天？” “明天就走。” “我们一起走，不是周末，太忙，只能这样。”方依婷插了一句，然后她问，“爸你这摆几个桌子？” “十个八个吧，就院子和屋里一起摆。” “方哥方哥，你老表来了，你快出来。”外面有人喊。 方依婷她爸让我先坐着，他拿上香烟走出去。我以为我终于能舒服地喘一口气，他妈的方依婷她哥趁机坐过来说道，“林毅夫，我妹她不好对付吧？她是不是老欺负你？” 我说道：“没有。” 方依婷她哥一脸坏笑：“她性格很爆，动不动拍桌子，小时候学坏了，我教你一招，她这样的时候你就贴上去，她保证火不起来。” 我很傻的问：“怎么贴？” “抱她，你说我错了，她就消气了。”说着对我眨眨眼睛，“她嫂子都是这性格，我是百试不爽。” “哦，受教了。” “你真是她上司啊？” “嗯，对。” “她多少钱一个月？” 我晕，这种问题都要问，太多事了吧？不对，他是在试探我，我说方依婷是我下属，她多少钱，我回答不出来，明显撒谎。顿时很紧张，因为方依婷没告诉过我，我只能自己猜。原来她是赵中城的秘书，级别和下面的部门总监一样。参考苏艺秋的底薪，她应该至少四万块一个月吧？ 为了能有个进退自如的空间，我说四万多，然后还反问了一句，她没告诉过家里么？ 很显然我猜的没错，方依婷她哥没起疑心，他说道：“我这妹妹事业上很厉害，就是个人问题让人很担心。我才大她一年，我已经三个孩子，她居然还没结婚。对了你们有结婚的打算么？明年是个结婚的好年，如果有打算，抓紧时间，不然这高龄产妇可不是太好。” 你妹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的话题叨叨叨在说，你父母都没问那么深入，你累不累？ 我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有商量，过阵子吧，现在都忙，她刚下去了厂里。” 方依婷他哥哦了一声：“调职啦？” “对，她说了等她当上厂长再算。” “厂长？她不是秘书么？” “她是公司的第一秘书，级别和部门总监差不多，现在算荣升。但厂里好乱，要改革，她下去改革，能成功就留下来当厂长。” “那你是她上司，你什么职位？你不是副总了么？” “这个……”我去，话说大了，我说那么多干嘛？想揍自己。我再次硬着头皮说道，“我其实和她平级，就是这个改革的事情，成立了一个小组，我是小组头头。” “哦，原来是这样。”方依婷她哥给我倒了茶，“你喝茶。” “谢谢。” “你们都是高薪人才，有考虑在深圳买房吗？”又来了，我怎么那么想杀人？对了杀人判多少年？ 第283章 方依婷的过往 我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才能终止他的八卦追击，关键时刻方依婷靠过来说道：“哥你能不能让林毅夫有个喘气时间，爸妈刚问完到你问，外面还一大堆亲戚等着上阵，你说他下次还敢来吗？” 方依婷她哥呵呵笑道：“林毅夫没那么小气，对吧？” 问我，我当然不能说不对，我说道：“我觉得还好。” “你去帮忙做事，既然在院子摆，桌子都还没有怎么摆？”方依婷拉她哥起来，推着出门。片刻，她自己走回来对我说道，“你刚不是说好累么？我带你上楼休息。” “嗯，好。”方依婷是帮助我遁，我能领悟。 “嫂子，你坐坐。”方依婷对她嫂子说道。 “去吧，等会我去叫你们。”方依婷她嫂子对我挥挥手。她在嗑瓜子，这女人不八卦，我进来坐了多久她就嗑了多久，标准的一个吃货。 上了二楼，方依婷打开一个房间门。那就是她的房间，家里人知道她要回来，整理过，很干净很整齐，味道还好，有喷洒过空气清洗剂的痕迹。 反锁了门，方依婷坐在床上，疲惫的靠着枕头不知道想什么东东。 我站在窗户边，窗户开在房子侧面，看不见院子，能看见对面房，下面是巷子，有一堆孩子在踢球，踢篮球，汗。 “林毅夫，第一波审核，你通过了，今晚肯定还有第二波。”方依婷在我身后说道。 我回去坐在床的另一头：“我知道干嘛你没男朋友了，来一次你家，第二次，换谁都不敢再来。” 方依婷无奈的说道：“以前不这样，我过了二十六开始才这样。” “你们这里的人很早结婚？” “我哥最大的孩子九岁半，他还不算早，我有个表妹十九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现在她有三个孩子。” 我冷汗如雨下：“那你是村里的异类，难怪全村都关心你。”我这话不是夸张，刚刚十多人跟进屋里聊天，外面还人来人往，都来看我一眼。那十多分钟，我真感觉自己和动物园的动物差不了两样。 方依婷往床上一趟，蛮绝望的说道：“所以我平常很少回来。” “明年你怎么办？” “明年的事情明年说。”她突然又坐起来，颇为之神经质，“不然你帮我几年？” 我傻了我才答应，我说道：“我说方依婷，我帮你几年，以后呢？你总得面对吧？我觉得你要积极点。其实能不能生育只是人生有遗憾，和你找不找男人没有绝对的关系。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弥补这个遗憾，比如领养。你又不是没有赚钱能力，你领养一个，你说你男人不在了或者怎么了，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方依婷大概没这样想过，听我这一说，明显很新鲜，但她却又带着质疑问：“领养手续会不会很麻烦？” 我要发疯了：“你有钱你还怕这个？代孕都可以。话说，你有多少钱？” “没钱。”一脸铁公鸡。 “我又不跟你借钱，你至于么？” “我确实没钱，我的钱都做了投资套了拿不出来。刚刚你说的问题我要想想，不过你说能不能生孩子和遗憾有关，和找不找男人无关，我不赞同。你娶个女人不能生育你会怎么想，你会答应吗？你家里又会答应吗？最后还得离，既然这样又何必找？” “丁克的有不少。” “丁克的未必喜欢你，你喜欢的不是丁克，麻烦，没空，结个婚跟交易一样，都什么时代了？女人没男人混不下去么？不说这话题。”她说的不耐烦起来，不知道坏了那根筋。 不说就不说呗，是她的生活，又不是我的生活，我何必死皮赖脸的劝，吃力不讨好，我才应该不耐烦。 我躺了下来：“累。” 她也躺下来：“晚上你如果不想被审，你装喝醉，明天起来吃个早餐直接走。” 我笑：“主意不错，就这样干吧！” 被子很厚，房间的窗户又不大，躺在被子上面明显很热。方依婷起来了一下，把红色外套脱了，然后侧躺看着我，姿势的缘故，波涛汹涌在眼前。 我稍微有点脸红，我平躺着，我不看她，她忽然坐起来：“你把你衣服脱了。” 我吓一跳：“干嘛？” “不是被划了一刀吗，我帮你缝。”她出了房间。 不一会，她拿了针线进来，前后就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口子已经被她缝补起来，不认真看还看不出异样，技术没话说。 我不理解了，她小时候是个小太妹，她怎么会做针线活？我突然很好奇她的过往，我问：“方依婷，你出来混的事能说说么？” 方依婷收拾好针线坐在床头的位置，好久了才说道：“你问来干嘛？” “你什么时候开始出来混？” “初三在镇上读书的时候，镇上有一家黑网吧，人很多，要抢位置。我那时候比较喜欢上网，我刚开始去的时候，我都老实等位置，直到后来发现那些出来混的人不用等，直接去了轰人走，我就动了歪心思，我去认识他们，我和他们一起混。他们都跟同一个老大，那个老大开游戏机室，赌博的机器，坑人的东西，很多傻子被坑，这些账就由我们去收，上山下乡一去就是一大拨人二三十个，不给，搬东西，敢阻止，揍。” 我说道：“当时觉得很威风吧？” “年纪小。” “你老大没对你动手动脚？”不知道干嘛有兴趣这个问题，大概之前我问她被几个人睡过，她说四个，我压根不相信。 她摇头说道：“我那时候很丑很胖，一百二十多斤。后来出来工作了才瘦下来，加上学会了用化妆品，学会了根据自己的外形来打扮才慢慢好看起来。” 她说的逻辑没错，我妹还有我表妹小时候都很丑，长大了会打扮了也是亭亭玉立。随着年龄的增长，气质再好点，那会很美，颠覆小时候的美。我继续问：“你进过派出所或者被拘留过么？” 方依婷难受的说道：“有被拘留过，关过一个月。” “你父母知不知道？” “知道，高二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到我高三的时候，家里掏空了钱送我去市区读。从此我脱离了那些人，我才慢慢变了回来，当然也和年龄增长有关系。” “他们找你么？” “不找，年少轻狂，大家都那么混，长大了就知道不能那样了，只要出了圈子，谁都不找谁，尤其老大被抓了以后。” “因为什么事被抓？” “打死人。”方依婷突然一声叹息，“他现在还坐着牢，其实真正来说，并不是他下的手。不过他这人真的非常讲义气，你帮他做事出了问题，哪怕事再大他都不会不管你。有一次，如果他不管我，估计我现在的坟头都已经长出来大树。” 听着心痛，幸亏她跟的是靠谱的老大，不然她即便没死，估计都会在牢里。 我又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被寻仇，当时就我一个人，我走在大街上，六个男人拿着刀冲出来，我边跑边给他打电话，他带人赶了过来。”她拉起衣服，左下腹有个疤痕露了出来，拇指大小宽，两公分左右长，她摸了一下说道，“这里被捅了一刀，都是他凑钱给我医治，没告诉我家里。” 我想伸手去摸，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没想是不是适合。我就觉得她一个女孩子被人捅刀子怎么那么惨，这疤痕还会留一辈子，真的惨。她看我伸手过去，连忙红着脸拉下了衣服。我当时也反应过来了，好尴尬，咳嗽了一声扯开话题就又问：“你说你救过赵中城，在哪，当时什么状况你说说。” 第284章 遇上仇家了 方依婷似乎不太想说，我死死的望着她，带着压迫，带着期待。 最后她依了我，决定满足我的好奇心。 她缓缓的说道：“事情发生在丹霞山脚，他带一家老小来旅游，先去的南华寺，这人比较迷信，然后来的丹霞山。他开的车好，很张扬，他被人盯上，人家想抢劫他。我看见了，我还看见那些抢劫的人之中有以前一起混过的人，我喊住了他们。” 我说道：“几年前的事？” “六年吧好像，我没说过么？” “没说具体。你这不算救了他一命啊，当时的情况你说清楚点。” “前几年这地方的旅游业刚起来，比较多有钱的外地人过来玩，所以逐渐滋生了一大批不务正业，专门用各种办法坑游客钱的混混。有些游客碰上了自认倒霉，给钱了事，有的不乐意就动起了手。赵中城属于后者，虽然当时带着家人，但也带有两个保镖。只是抢劫的人太多，他们都分工合作，几个人和你交涉，暗处还有人，打起来，赵中城才觉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我紧张了一下：“打成什么样？不对，你先说说他们用什么招数抢劫。” “赵中城一家老小下山的时候已经快天黑，那些混混就等在停车场，赵中城的保镖把车开出来，混混也开车出来，故意撞过去，说是赵中城的车撞他们，五个人凶巴巴的下车要求赔偿两万块，好像是这个数吧，具体的记不太清楚。反正赵中城不乐意，想报警，混混抢手机，然后动了手。他两个保镖厉害，打翻了五个人，但暗处冲出来六七个人，赵中城被捅了一刀。” 我问：“再然后？你当时在干嘛？” “我陪大学同学爬山刚下来。” “你干嘛帮赵中城？” “我们在山上见过，我和华小姐有聊过几句，算是有一面之缘吧。加上抢劫的我又认识，我就帮忙了。蛮惊险，我不喊住，赵中城要被捅第二刀。我说不要乱来，那是我朋友，最后给了一万块，人就散了，我们送了赵中城上医院。” “当时你刚大学毕业么？” “对，后来我去深圳又碰上华小姐，她推荐我进金城，这一晃已经那么多年。”方依婷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有时候缘分这东西很难理解，如果不是有一件这样的事，我想我就做个普通收入的小工作，而不会有那么多机会。但反过来说，走的路不一样，可能我也不是今天的我。” 我思索着她说的这一番感悟的话，悄悄给自己点一根烟抽着说道：“你救过赵中城的命，其实他也算还了你了吧？” “嗯。” “那你当时和我说你背叛他的理由，你生气的理由，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一码归一码，他可以出卖我，我干嘛不能出卖他？我救他他还了我没错，这几年我帮他做那么多事我就没功劳？他还没把公司整合好就过桥抽板，我受不了这样。你抽就算了你还来跟我说不是故意这样做，这是什么意思？下次呢？如果卖了我能达成一个巨大的目的，他卖不卖？卖，那我干嘛还帮他？” 明白了，她觉得很孤独，她帮赵中城做那么多坏事，落得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下场，她不希望一直如此，更不希望死了都没个收尸人。 被人出卖是很痛苦的，我尝试过，确实经历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给我撕了一张纸，折成斗状递过来让我装烟灰，我弹了下，她继续对我说道：“他这人他的心真的好黑，对自己发妻的手段令人发指。同是女人，我无法接受，我和他的关系不如华小姐吧？我可不希望有一样的下场，所以就这件事，我不觉得我有错。” 我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明白，我之前还一直怀疑你不信任你，很抱歉。” “过去算了，我告诉你，只是想说，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坏，当时各为其主没办法而已。”她说的一脸真诚，这是真话。 “嗯。” “姑姑。”外面有小孩子在喊，“爸爸问你能不能开车出去镇里买点东西。” 方依婷去打开门，没让孩子进来，自己出去，过了两分钟回来对我说道：“我去镇里买酒，你去不去？” 想到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什么糟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答应了和她一起走。 方依婷开车，我坐副驾，她熟识道路，把车开成飞机，不过五分钟已经到了镇里，带我走进一家小超市。 买了两箱红酒刚打算回程，忽然身旁停了一辆摩托车：“呦这不是方依婷？” 我闻声看过去，是两个男人。说话的是后座的男人，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三十三四岁，黑黑的，大鼻子浓眉，眉毛下面的眼睛杀气腾腾。前面开车那个很瘦，脸上有疤痕，似乎刀伤，一双绿豆眼在我身上转溜，还看车里，那眼神，不像好人。 方依婷呆住望着他们，好半响没说出话来，我从她的神色看，她内心似乎在慌张。 “不说话？不认识了吗？”坐后面的男人下车，瞥了我一眼以后走到方依婷跟前，“听说你在深圳混的很不错。” 方依婷说道：“周成龙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很意外？”周成龙两声冷笑，“你以为我要关十多年吧？老子表现好，提前释放。” “恭喜你。”方依婷声音很不自然。 “我呸，如果不是你，老子能进去？找你不容易啊，既然碰上，我们就算算这账吧！”他一手关掉方依婷打开的车门，甚至把车钥匙抢到手里，“我开了个麻将馆就在以前机室的隔壁，你跟着来。” “我赶着回家，下次吧！”方依婷拒绝的算是挺有礼貌，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 “你说了算吗？”瞪着大眼睛，那声音，直想打架。 “你别太过分。”方依婷蹭蹭的上火。 “你不来，车别要了吧！”男人上了摩托车，车子开走。 方依婷望着摩托车拐了弯消失，目光才转移到我身上说道：“我去一趟，你等等我。” 我坚决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那报警。” “镇里的警察人家都认识，报警了更不好处理。” “那我更要一起去。”我从副驾绕过去，来到她身边，“他说如果不是你，他不会进去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以前男朋友，我高三放假回来碰上他，他往我饮料里下东西。我发现了没喝，我报了警，等警察来了在他身上搜出了开心粉，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看我点点头，方依婷才继续说道，“份量特别多，所以他最后被判了一个重刑。”方依婷痛苦的说着，“你还是别去吧，我找人帮忙。” “你能找谁？” “我联系一下看人在不在。”她拿出手机走远十多步去打。 第285章 少妇 方依婷聊了两分钟电话走回来说道：“人一时半会没空，只能靠自己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好，我自己去估计还容易处理，你去，我怕添乱。” 说的瞎话，我从她的眼神我能看出来，她是不想殃及我，她这样想，我还非去不可！ 我坚决的说道：“你出了事我无法向你父母交代，我们必须一起去，怎么滴就怎么滴，大不了打起来嘛。对了他们有多少人？” 方依婷直接摇头说道：“不知道。” 我耸耸肩：“那只能见机行事。” 方依婷明显还是不乐意，但她知道她说服不了我。 经过一个水果摊，我看有一只应该是用来敲椰子的锤子，我指着说道：“老板，这个，卖我。” 水果摊老板误会了，拿了一只椰子想装袋，我说不是这个，我要的是锤子。老板眼傻，我丢下一百块，锤子放口袋，赶紧走。方依婷本来和我一起走，没几步又回了头，把水果刀拿上。老板要吓坏了，一百块不敢要，怕出了事连累他。当然，他只是喊着要还给我们，没追来跟我们要刀锤。 走到拐弯处，方依婷对我说道：“你打过架没有？” 我说道：“我打过孙金伟你不知道吗？” “除了这次。” “我在厂里打过两次，读书的时候打过十次八次吧！” “撒谎。” “没有，我真打过。” “我看你脚步就知道，你很紧张。你看你呼吸都不畅顺，这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半，你还是别去吧！” 你妹啊，我一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被她一个小女人这样说，我能不去吗？我说道：“我不紧张，走吧！” 其实她才是不紧张，她非常平常，就跟去赴喜宴一样，这出来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子大。 她走前头，我走后面，直奔麻将馆。进去前，我们还威风凛凛，一进去顿时泄了气。因为，因为，里面四五张桌子在打麻将，加上围观的人，少说三十人，并且大多数是壮汉。 相互对视一眼，方依婷说道：“我们只能好好谈。” 我答应一声，她开路，穿过中间的通道来到一道贴着办公室字样的门前，轻轻敲门。 里面就两人，刚刚见过。他们在喝茶，我们的车钥匙就放在茶架上面。 “还真有胆子来啊。”周成龙倒了两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依婷没动，我当然也没动。 周成龙说道：“还怕下药吗？你报警就是。不过这次关不了我，那东西，我已经戒掉。” 方依婷直话直说道：“你想怎么样你直接点说。” 周成龙还真就直接说了，明晃晃的敲诈：“麻将馆我想扩大经营，缺资金。你现在混的不错，你给我借点，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否则车子给我留下来。” 方依婷冷笑：“你要是好好说话，没关系，能商量，车留下，我看你怎么留。” 周成龙指指我：“这没你的事，你滚出去。” 我站着不动。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走，别怪我。”周成龙目光转回到方依婷身上，“方依婷，这里是丹霞，不是深圳，在深圳我不敢搞你，在这儿你算个屁。” 方依婷说道：“你试试动我。” 周成龙摔了一只杯子，立刻十多个汉子把门给堵住。 我吓坏了，两腿发软。 搞不懂方依婷在干嘛，他妈的有这样谈的吗？对方叫嚣，你在对方的地盘你叫的更厉害，还用出去？况且车钥匙在对方手里。 我连忙说道：“别动手，万事好商量。” “商量你老妈个头，让你走你不走，你现在你还想走，行啊，我也成全你。”周成龙指指我，“把这人拖出去先揍一顿，看看我们的婷姐还瞪不瞪眼睛，再瞪再揍。” 立刻四五个人向来奔来，我锤子拿出来敲了一个，敲的脑袋，不是故意的，就是太乱。 血飚出来，我脸上都是，被敲中的人蹲地上，手捂住伤口嗷嗷惨。 太突如其来了，所有人都愣了好几秒，包括周成龙。我想趁机拉着方依婷跑，她竟然甩开我，她不退反进跳到周成龙眼前，水果刀拿出来，一只腿跪在沙发上面，手揪住周成龙的衣服，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吼道：“谁都不要动。” 众人再次吓呆，这次，包括我。 我滴个天啊，你要不要这么勇猛？我发现我都要不认识她了。不过仔细想想，要离开，似乎这是唯一方法，我拉着她走，即便能跑出去，估计都会被追上。 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过的就是不一样。 我靠过去，外面的人靠进来。见他们不退，反而进来，方依婷吼了一声让他们滚出去，没效果，匕首往下一抽，放在周成龙大腿上面，随即猛的一拉。 西裤被划破，腿也被划破，血慢慢渗出来，周成龙吓的脸色刷白：“都不要动，出去。”对他的人说完，他对方依婷说道，“方依婷你完蛋了，你要完蛋了……” 方依婷说道：“是你逼我的，我不欠你，当年你是罪有应得。” “我坐了十一年，我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痛苦，我是罪有应得吗？” “你做的什么事？我惹你吗？” “你一个贱女人你装什么清高。” 方依婷提起自己的腿，膝部顶向周成龙的肚子。周成龙顿时疼得说不出话，此时所有人都已经退出去，他们不发一言，但那目光，都想杀人，他们在等待机会。 “打电话报警。”方依婷对我说道。 “报警？”我以为我听错。 “是，报警。” “你报，我看你怎么出去，我保证你回不了深圳。”周成龙大吼。 “口气很大啊。”外面传来一把金属感很重的女生，我以为是个女汉子，不对，是个颇有气质，身材成熟诱惑的少妇，大概三十二三岁。她身后跟着三个男人，他们往里面走，外面周成龙的人很自觉闪开，并且还是带着一脸惊慌的闪开。 少妇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她撇我一眼，目光挪开又挪回来，盯着看。 我想是我脸上有血的缘故，我赶紧擦掉。 她对方依婷说道：“小婷你放开她。” 方依婷照做。 周成龙恢复了自由立刻想拿桌布堵腿上的伤口，少妇一手探过去按住毛巾：“话先说清楚，当年那件事大家都知道不是小婷的责任。你还找她，你这么不讲道义你就别混了吧，要么你就讲道义，怎么样？” “大嫂，这事你管不着吧？”周成龙恼火的说道。 少妇冷哼一声：“我可以不管，小婷你继续。” 几乎没有一秒钟耽误，方依婷又挟持了周成龙。外面的人在叫，要求方依婷放开他们的老大。跟着少妇来的三个男人见他们吵得太厉害，其中一个拖了一把椅子说了一声，谁叫，老子砸谁，顿时整个麻将馆才安静了下来。 第286章 为难死了 这少妇牛掰，她是谁？周成龙叫她大嫂，她是原来方依婷老大的老婆？ 我正想着，听见少妇对方依婷说道：“小婷，他血多，他不想解决问题，你就耗着。我给你作证，不是你伤的他，是他自己想杀你，他笨蛋，意外伤到了自己。” 周成龙脸色非常难看：“大嫂你偏帮方依婷了是吗？” “我帮道理，你有道理没有？” “她害我那么惨。” “你当时想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怀着歹心，你能坐那么多年牢？当时她已经退出这个圈子好好读书，你想干嘛？你还有脸说。”少妇稍稍愤怒，她喝了一杯茶，这把火才压了下去，换了一个口吻说道，“做人不要太无耻，不然没朋友。你坚持吧，你就算死不去，这家麻将馆都别再开。” 周成龙说道：“大嫂你这样说话没意思，我尊敬你才叫你一声大嫂，你真以为你能说了算？” 少妇说道：“五洲河那边在开发楼盘，是我带来的开发商，我有股份，前阵子征地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 周成龙吼道：“你说我就要信？” 少妇不紧不慢掏出手机放桌子上面，又不紧不慢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然后，放旷音器。 片刻，电话被接通，男性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你好，我是周兆峰。” 少妇说道：“我是关瑶，周老板，楼盘那边没问题吧？” 周兆峰说道：“没问题，有关小姐照着怎么会有问题。关小姐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晚上没空，我干妹妹她爸做大寿，我要去走走。” “在哪儿设宴？我过去结账。” “村里，自家做，周老板不用客气。我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联系你，我请你。” “我等关小姐电话。” 电话挂断，周成龙脸色苍白，关瑶没理会她，不紧不慢的喝茶。 一分钟过去，周成龙慢慢回过神来，态度好多了：“大嫂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再找方依婷麻烦，今天这事，你看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关瑶微笑说道：“你问错人。” 周成龙转而问方依婷。 方依婷没立刻答应，她问我受没受伤？我摇摇头，她才放开周成龙说道：“我没想怎么着，你别逼我。” 周成龙是的是的在说，此时关瑶给她丢了抹布说道：“时代变了，搞那么多事还不如搞好自己的生意。老实点吧，你老大就快出来，指不定他一高兴能带你喝点小汤。小婷，我们走。” “大嫂慢走。”周成龙在后面说着。 车钥匙我拿了，我瞪了他一眼，他不敢对我怎么着，反而还给我笑容。 回到车边，方依婷对关瑶说道：“大嫂，谢谢你来这么快。” 关瑶说道：“我就在附近，两分钟就能到，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当年的勇气。看情况你还有，我很高兴，我不担心你在外面会被欺负了。” 我说怎么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候，原来如此。 方依婷再次说道：“谢谢大嫂关心。” “刚你在电话里说你爸做大寿，咱们一起走吧！” “好。” “强哥你买点礼物，我坐他们车，什么村你知道吧？”关瑶对跟着她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点点头：“知道的嫂子。” 关瑶上了我们的车，和方依婷一起坐后座，我开车，这会方依婷才介绍我，身份是他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关瑶，只能和方依婷一样叫她大嫂。我对她刚刚给我们的相助感谢了一番，她说你叫我关姐吧，你叫我大嫂，听着好奇怪。 十分钟到家。 方依婷父母认识关瑶，对她的到来无比欢迎。 当时院子已经摆好桌子，坐了不少人，绝大部分竟然还都认识关瑶。我不是天生八卦，但真的忍不住了，我把方依婷拉到一边，我问她这个关瑶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人人都和她认识？方依婷说因为五洲的楼盘，关瑶现在是开发商，她们村征地搬迁，都和关瑶有关。 我说你们不是丹霞山脚搬来的么？而且是两年前，怎么和现在的楼盘有关？她说就只能搬一个吗？ 好吧，其实和我没关系。 六点钟，该来的人都已经赶来，热热闹闹的吃饭。 第一轮敬酒，我们祝寿的敬。第二轮敬酒，寿星公回敬来宾。方依婷她爸端着酒杯说了一番话，感谢大家赏脸，以及提了提方依婷找到男朋友快结婚的事，今天算双喜临门之类。他说的时候，基本上所有来宾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来，亚历山大，还结婚呢，谁说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猛猛的喝酒，除了因为和方依婷协商好要装醉之外，还因为我根本就没办法不喝。整个院子里外一个个端着酒杯来敬我，打个照面之类，这个说是方依婷的谁谁谁，那个又说是方依婷的谁谁谁。都是亲戚，他们家族很庞大，叔叔就四个，姑姑三个。她爸八兄弟姐妹，表兄妹和堂兄妹三十多。 一顿饭下来，我估计得喝了有二十五六杯，肚子非常涨。我去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我趁所有人不注意，装做听电话溜了出院子外面抽烟。 “你叫林毅夫，我没记错吧？”关瑶出现在我的身后说道。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连忙说道：“是的，关姐。” 她指指巷子外面说道：“吃完饭喜欢散散步，你陪我走走。” “不适合吧？”我不想去，不知道她想干嘛，不去最保险。 “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心虚？”她微笑说的这句话，说完没等我答应，自己先走。 “我不是。”只能跟上。 她蛮认路，兜兜转转出了村子，来到一片鱼塘前。 靠着护栏看着水里倒影的月色，她对我说道：“月亮好漂亮，是不是？” 我说道：“我觉得就那样，关姐你有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关瑶说道：“小婷十多岁，我已经认识她。当时我们在一个学校，我比她高两届，她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你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我相信小婷的眼光。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们相互对视的时候，似乎什么感觉都有，你们怎么回事？假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竟然能看出来？我要吓死了，同时为难死了。 我要说实话还是撒谎？不知道，我真心希望方依婷发现我不见了找过来。可很遗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和关瑶，她双眼就落在我身上，有神的目光在透露着一个意思，你倒是回答我。 第287章 被她打了 纠结了好一阵，我决定豁出去说实话，免得各种解释麻烦自己：“对不起关姐，是方依婷来让我帮忙。” 关瑶问：“你们什么关系？” “同事，朋友，合作伙伴。” “你对她没有意思？” “我当她是朋友。” “这丫头看来还是过不了那一关。”她这语调很正常，但那称呼晕死我了，她不过年长方依婷两三岁，“哎，可怜人。” 我不言语。 “你很勇敢。”她忽然说道。 “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麻将馆的事。” “我没选择，总不能束手就擒吧？”我拿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燃，“关姐确定那个姓周的不会暗中找方依婷麻烦？或者找方依婷家里人的麻烦？” 关瑶摇头说道：“我们有规矩，祸不及家人，否则他早就找了。” 我放心了，迟疑着说道：“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问。”她若若大方的说道。 “你还混么？” “我现在混生意赚钱。” “你有保镖。” “去救你们才多叫几个人，平常一个司机，就那个强哥。我不喜欢他跟着，我没留他吃饭你没发现？等会你送我回去。” 我送她？汗，我喝了那么多酒，我不想开车，我说道：“不行啊我喝了不少酒。” “就你喝酒的架势，你再喝相同份量三四遍你都不会醉。”这到底什么女人？我酒量好，酒精对我几乎没什么作用，她知道，我和方依婷对视的时候没有爱，她也能看出来，我去那个去，我都不敢和她对视。 我说道：“好吧，叫上方依婷。” “不用她，我还有点其它话和你说，想让你帮个忙，其实也是帮她的忙。” “哦，这样啊，行吧！”我答应下来，我好单纯。 闲扯了一些别的事，等我抽完一根烟，关瑶才说走。但她不是一回去就让我送，她还继续喝酒。盛情难却，其实她已经有几分醉意。我和她一起回来，方依婷看在眼里，她靠到我身旁小声问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我说了一遍，她先是很惊讶，然后很惊慌。 我知道方依婷想什么，她肯定在想，关瑶能发现，会不会还有别的人能发现？ 我觉得没有，他们玩的多嗨啊，吃完饭喝酒吃水果，吧嗒吧嗒在聊天。这哪是过生日的感觉，这是过年的感觉，家族大就是这里好，热闹。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家族小，我爸独子，有两个姐姐，嫁的都蛮远，很少来。 我妈那边，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和舅舅关系不好，和小姨好，小姨一个孩子，就是我表妹，过年过节都是表妹和小姨一起来而已，想热闹一下都不可能。说真心一句，我很羡慕方依婷家族够大，如果我家有那么多亲戚，张老师就不用一个人在家那么闷。 想接她出来，除了自己能力没达到之外，她也不乐意。我知道她怎么想，林艺馨还在读书，学费要我赚，她身体又不好，怕拖累我。其实就我的想法，一家人谈什么拖累？然而要说服她真的不容易，除非林艺馨读完书出来，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可能她才会考虑。 又闹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人才慢慢散去。此时方依婷她爸已经喝趴下回了房间休息，她哥和留下来的人继续喝。隔壁桌还打牌，看这情况不闹腾到凌晨都不会结束。 关瑶喝得摇摇晃晃不清醒，方依婷和我扶她出了村。 刚把人放上车，她却突然清醒了一下：“小婷你回去吧，林毅夫送我就行。” 因为我和方依婷说清楚了，方依婷自然答应。不过她也跟我提了一个要求，关瑶说过什么话，我回头都要告诉她。她觉得是什么秘密，我也是那样想，所以我答应的比较含糊。 脑子有点晕，我把车开的很慢。 路上有路灯，夜晚，大部分村民都睡了，路，还算好走。 “那个，林毅夫，你抄个小道，穿过树林，走一公里就到了。”眼看就要到镇子，关瑶忽然指了指前方一片树林对我说道。 “哦，好。”我拐弯开进去。 “停一下。”还没走出树林，关瑶又喊话。我刹停车子回头望着她，刚想问怎么了，她捂住嘴巴，含糊的声音窜了出来，“想吐，开开门。” 我开了门，她却没下车，在吼着好难受之类。 车里有水，我递给她，她没拿稳掉到了座椅下面。我下车上后座找，她却一把抱住我：“我老公关好多年了，我守寡了好多年，都在这个镇子里，没碰上一个让我有冲动的男人，你是第一个……” 我被吓坏了，一动不动，她亲我，甜甜的气息往我身上吹。 过了四五秒，我才反应过来，我架住她：“关姐，你醉了，你别这样。” “给我，给我，我没醉。”她喊着，疯了似的逼过来。 我明白了，她骗我送她。还抄近道，这路去哪儿的估计她都不知道。 我死命架住她，她突然放了我，把门关上。随后她开始扒自己的衣服，真的疯了一样，吓得我慌乱的开车门。但不行，我走不了，她死命拉我，我太用力推，我又怕伤到她。 最后她把上衣给扒了，罩罩给脱了，我闭上眼，我说道：“关姐，你这样不对啊！” 关瑶说道：“你对我没感觉么？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往我身上瞟，你那种眼神，我能读懂，你在幻想我的身体是不是？现在我就在眼前，就一次，明天各自不认识，你怕什么？” 我说道：“我没有。”其实我有，不是因为她少妇的成熟身体么？我幻想一下很正常是吧？这只能证明我是正常男人。 “你看着我，眼睛，睁开。” “关姐你别这样。” “睁开。” 我不理她。 突然，她一巴掌打过来，很用力，打的我眼冒金星。 她嘴里还在骂：“你是男人吗？你觉得我很贱还是怎么滴？岂有其理，你还嫌弃我，我够给你面子了，而且我白天救了你。” 我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你妹啊你竟然打我？ “瞪什么瞪？你是不是男人？如果是，你让我看看你男人的一面男人的雄风。我就这态度，除非你能用男人的能耐征服我，不然你别在这嚣，我不会怕你。” “你自找的。”我狠狠的说道。 “是我说的，啊……” 第288章 报复那一巴掌 关瑶一声啊，是不是觉得我揍她了？不，我不揍女人。 她啊是因为，我很用力抓她的大灯，然后我在车里对她一顿抡，粗暴的凶狠的毫不留情面的折腾她。期间她的叫声，怎么说呢？我都没听过女人叫的那么惨烈，仿佛几百万年没爆发过的火山，突然爆发出来一般。或许和环境也有关系，荒山野岭，又是在车里，叫多大声都没关系，不会影响到谁。 等一切结束，她心满意足躺在后面的座椅里喘大气。她身上光着，衣服都在她的脚下面。她的脸，甚至身上的皮肤，都非常红。身体偶尔一抽一搐，轻微的发羊癫的感觉。 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我坐在驾驶座上面，我已经冷静下来，抽着香烟，担心着她说话是不是算数？ 过了五分钟，她还没动静，我说道：“关姐你要回家了。” 她慢慢坐起来，望着我，我脸红，她却没有半分羞涩，笑着说道：“我刚刚太过瘾了，你过瘾么？” 我过瘾，狠狠的不用将就着来，我当时就在报复她打我的一巴掌，不过这种话不能说，我说道：“关姐，很晚了。” 她这才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她身材比方依婷都要好，或者说更加有韵味，我多看了两眼，她快穿完了我才挪开目光，开车。 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一栋崭新的楼房前面，关瑶指指楼上说道：“要不要上去坐坐？上面就我自己。” 我说道：“不用了。” “你很棒，我喜欢你。”她边开门下车边说。 我看着她进了大门，一刻都不敢留，立刻开车走人。 转出大街上面，我一脚急刹停下来，回顾着刚发生的事，我都找不出来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叫什么事？艳福不浅吗？ 手机响起来，是方依婷，她问我回程没有？我说回着，等会再说。 挂断电话，开车。 十五分钟回到村口，方依婷在等我，车子停稳，她拉车门上车就问：“关姐说了什么？” 我说道：“她没说什么，就问些你在深圳的情况，让我劝你有时候要学学成熟的晚稻要懂得弯腰，毕竟在外面不像在家里。再就是和我说了蛮多你的过去，让我考虑一下你等等之类。” 方依婷和我对视着，好几秒以后，开门，下车。 她信了，我多害怕她不信，死活追问，然后我顶不住，我得把车里的香艳全部抖出来。 大概受刚刚的事情影响，我跟着她回到她家以后，她哥让我喝酒，我毫不犹豫坐过去一杯一杯的喝。 和我想的差不多，混到差不多十二点才彻底散场，院子恢复平静。方依婷和她嫂子负责收拾打扫，她妈坐在我身侧说道：“小林你喝了那么多酒很难受吧？” 我摇摇头：“还行。” “你不如多住两天，你喝成这样，明天开车不适合，得隔天。” “方依婷开，我们工作忙，必须走。” “你要多点来，小婷这娃不喜欢回家，你多劝劝，家啊，任何时候都不能丢。” “嗯，我会。” “你家里什么情况你还没和我说说呢！” “我们一家三口，我妈和我妹。我们没多少亲戚，村子不大，大概就这样。”我干呕了两声，装的，捂住嘴巴说道“不行了阿姨，我要上个厕所。” 我去完厕所直接进了方依婷的房间。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方依婷进来，看我没睡，她说道：“干嘛不睡？是不是很难受？” 我说道：“我等你。” “你要不要洗澡？” “要下楼么？” “不用。” “行。” 方依婷从我包里帮我找出衣服，然后带我出去。我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等，大概因为我走路摇摇晃晃吧。其实我不是醉，我只是躺床上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脚有点麻。 洗了十分钟，我和方依婷一起回房间。她已经洗过澡，她把大衣脱下来，直接上床躺最里面。 我坐在床边抽烟，望着她的背影，脑子好乱，我说道：“方依婷你怕不怕我动你？” 方依婷说道：“这是我让你跟我回来的代价，不是说好的吗？” 我说道：“你……” 她起身就脱衣服。 我晕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关键是我当时说睡她只是想吓退她。当然，你说我对她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我不敢说。但刚刚不是和关瑶来了一场吗？我感觉我已经被掏空，我现在真没这个心。我连忙说道：“方依婷你误会我意思了，睡觉吧！” 她愣住，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把香烟掐灭：“我好累，想睡觉。” 她还是脱了，半果着躺下来一动不动。我好紧张，上床都小心翼翼，靠很外面睡，生怕碰到她。她是什么想法我不清楚，我就听见她呼吸很粗很乱，她一样是很紧张吧？ 各有各的想法和挣扎，我们耗费着时间，亦被时间耗费着，直到困意来袭。似乎是我先睡过去的，等我第二天醒来，床上就自己。我爬起来，看见床头柜上面放了一杯水，我正需要水呢，咕噜咕噜喝下去，随后给自己点上一根回神烟。 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拿出来打开，没什么人联系过我，昨天我出院，我已经和他们都说过。 就是瑟瑟给我发来一条微信，问我这几天怎么样？ 发来的时间，一个小时前，八点多钟。 我回过去：你不是过夜生活的么，怎么八点多给我发微信？ 瑟瑟：嘻嘻，我在老家。 我：回去省亲？ 瑟瑟：算是，我明天或者后天回。对哦告诉你一件事，昨晚有几个客人说是你这边介绍的，姓丁。他跟我要折扣，我给了九折。我给你发个红包，你收一收。 姓丁，是丁雄吧？没问，我回复过去的内容是：给我发红包干嘛？ 瑟瑟：你介绍的生意，行规要给，不然你会倒霉。 我：我去，我不要，你别发过来。 瑟瑟：你要倒霉么？ 我：我不信这个。 我觉得我收了才倒霉，我收了我就是干皮条的了，肯定霉。 瑟瑟还是把红包发了过来，但我没收：瑟瑟你别搞这套。 瑟瑟：那我回来了请你吃饭？ 我：这个可以有。 此时敲门声响起来，我连忙塞好手机说了一声请进。 方依婷她哥走进来，笑嘻嘻说道：“妹夫，吃早餐了呢！” 第289章 关瑶家 我说道：“我马上来。” 他在床尾坐下来说道：“你没事吧？” 我拍拍脑袋：“稍微有点头晕。” “吃个早餐就好。”他等着我，没有自己先出去的意思。 感觉怪怪的，我赶紧下床穿衣服。 我在二楼洗漱好才下去，当时餐桌已经坐满人，其中五个是小孩，方依婷她哥和她妹的。两位长辈也坐着，早餐方依婷负责弄，人还在厨房，我坐了下来好一会，她才出来。 早餐的食物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我随便吃着，方依婷她父母有计划的问着，都是打听我家里的情况，以及我和方依婷打算什么时候开花结果等等。方依婷老样子，装傻，让我自己回答。我也是老样子，很有压力的撒谎，整个过程，我都完全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幸好，刚吃完早餐方依婷就告诉我，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启程回深圳，她先出去一趟。 方依婷和她妈一起出的门，她爸拉着到院子外面摆了个桌子喝茶。 给我一根烟，方依婷她爸说道：“小林，我们家就这么个情况，你已经清楚，什么时候我们去你家走动走动？” 我几乎要从椅子里摔下来，我说道：“这要过阵子，这阵子我们都忙。” “过阵子是多久？”还继续问。 “我先和方依婷商量商量。” 方依婷她爸对我笑着，嘴里说道：“你不会不想我们去吧？” “没有。”我好心虚，“怎么会呢！” “你妈身体好吧？” “蛮好。” “昨晚你和你阿姨说，你家就你和你妈你妹，你爸他人呢？” “失踪。” 他哦了一声，抽烟喝茶思考，过了半响又开始问。 往下持续到方依婷回来都一个样，看见方依婷那一秒，我简直想哭出来。她从我表情里也读懂了我的苦难，连忙就拉我走，说去收拾东西，厂里有急事，要马上走。她父母没拦阻，但都跟了上来，我们在收拾东西，他们在做思想工作。什么多回来，要相亲相爱，相互理解等等诸如此类。 我们收拾好东西，他们还一家老小一起送我们去村口，我们上了车，他们又说了好半天。 车子启动起来，能走了，走出一百多米，我有一种刚从手术台被抢救了回来的感觉。 方依婷对我说道：“我家里人就这么烦，对不起。” 我说道：“其实是关心，如果不是来骗他们，我会觉得很温暖，而不是烦。我心里好愧疚，所以方依婷你找个机会和他们说清楚吧，不然他们要到我家里走动，我可无法再配合。” 方依婷说道：“我爸那样说？” “对。” “我回去了我会找机会说。” “我昨天在你房间说那些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 还不错，我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不一会，我睁开眼，走的路不对，我问方依婷干嘛去？方依婷说道：“丹霞山。你不是想去看么？我们去一趟，然后我们下午再走，关姐说请我们吃午饭。” “什么？”我弹了起来，脑袋撞上了顶棚，我都忘记自己在车里了，好疼，揉着说道，“要走早点走，不然你父母知道了麻烦。” “他们不会知道，就算知道，我告诉他们半路被拦住，盛情难却。” “你真是撒谎成性。” “你不想去？”没等我回答，她又说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去看看吗？” “昨天是昨天，我现在头很疼。” “好吧，不去，你休息休息。”她原路掉头往回跑。 我放心了，真的脑袋疼，刚刚被她爸叨叨叨了一早上，要炸了，加上心里的愧疚，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闭目养神了一会，犯困，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忽然车子停下来，方依婷说下车。我睁开眼看了一眼外面，这地方我来过，就昨晚送关瑶的时候。这是，这是……关瑶家楼下。 我去啊，搞什么？不是要走么？我说道：“干嘛去？” 方依婷说道：“关姐家。” “不是说不去么？” “说的是不去丹霞山，你刚不是这样说？下车吧，我们吃完饭就走。”她先下车。 我想拒绝，关瑶已经下来开大门，她穿得很居家，性感诱人就走到了车边。 我下了车，她给我一抹很诡异的笑容，拉着方依婷的手先走一步。她住的单体楼，楼梯设计好奇怪，直接从一楼上四楼，中间进不了二三楼，而且上不去五楼。这应该是她的地，她自己盖的楼房，四楼自住，别的楼层全部用来出租。 她家，如果按面积算，绝对是豪宅，客厅都得六十平往上，房间，一条走廊都是，少说六七个。 阳台更是豪到没朋友，弄完一个小花园以后还剩下有十多平。 沙发坐下来，关瑶给我们泡了茶。 喝着聊着，时间过了一个钟，方依婷上厕所，关瑶对我说道：“昨晚一晚没睡，我在想你。” 我说道：“关姐你昨晚说的话要算数。” 关瑶笑的很阴险：“我说话当然算数，但你不是还没走么？”给我飞了一个媚眼，随即往我身上靠。 吓死，我多害怕方依婷发现，连忙坐开一点点：“关姐，请你自重。” 关瑶浪笑说道：“自重是什么东东？我不认识。我对着你我无法自拔，我刚看见你的时候，心跳好剧烈。我面对凶险，哪怕被人拿刀架脖子上面，我都没有这样过，我真想跟你走。” “关姐你别开玩笑。”我声音都抖了起来。 “你又知道我是开玩笑？我不能是说真的么？”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因为方依婷已经在冲马桶，人就要出来。 我没言语，那几秒钟很煎熬，方依婷走出来，我看见她，仿佛看见的是救星。 继续喝茶聊天，直到十一点多，关瑶下厨做饭，她翻了翻冰箱说这没有那没有，让方依婷去买。 我看出来了，关瑶明显想支走方依婷对我图谋不轨。我说我和方依婷一起去，我想着这样就能安全。他妈的方依婷竟然不同意，她让我留下来给关瑶打下手。打你妹啊，你没看出来这里边有问题吗？ 第290章 真是个贱人 方依婷怦地关上门，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不知所措，甚至惊慌失措。 我越想越是觉得，留下来真的下身不保，我正要跟出去，关瑶猛地冲过来拉住我：“你跟我来。” 我站住不动：“关姐你是有老公的人，你自重点可以么？” “他坐牢，还要两年才被放出来。我如果不自重我就找情人了，我可没有找。你跟我走。”她拉我。 “我不走。”我要敢走，绝对连骨头都要变成脆脆香，一块都不剩。 然而，她力气好大，硬拉着我往走廊里面走，然后进了一个房间。 好大的房间，床孤零零放在中间。巨大的衣柜在右侧靠墙的位置，柜门大开，里面挂满了衣服，五颜六色各种风格涵盖其中。再隔壁是一张白色的设计精妙的梳妆台，干净的台面堆满化妆品，都是洋文子高档货。 他妈的她老公坐牢她为谁而美貌？但她说的话似乎又不假，如果她真的水性杨花一直有情人，她身体上下不会那么的紧凑。昨晚在车里的战斗，我可是还记忆犹新，她真的还很紧凑，她三十二三岁，但却像二十二三岁。连肌肤都还保持着棒棒的弹性，胶原蛋白丰富，摸上去又滑又嫩手感怡人回味无穷。 她的床是大气的白色，被单是诱惑的火红色，表面上绣着点点的玫瑰花瓣和绿叶，显得无比的华贵。她就把我拉到这华贵的床边，猛地推我下去，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想死你了，抓紧时间吧，让我死去活来，快。” 眼看她要脱我的裤子，我感觉刺激和羞愧的同时六神无主，连忙抓住她的手叫道：“关姐你和周成龙说过什么话？你说做人要有道义，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需要我提醒你么？” “我看见你我就难以自己完全把持不住，去他妈的道义，那不重要，你重要，我要你，我就要你……”她疯了似的要扒我的裤子，我的殊死抵抗让她扒不成，她转而扒自己，外套一脱，惹火的红色内衣性感妖娆。她三下五除二解了内衣，成熟曼妙的身材就在眼前晃荡，她眼里充满了诱惑，索取，还有贪婪，猛地就靠下来，挂在我身上，一双柔弱的手力气却特别大，肆无忌惮在我身上乱摸乱扫，鬼子进村的感觉。 我要疯了，我竭力地翻起来想跑，她拉住我，我摔了回去，她骑在我身上，双手按住我在我耳边带着威胁的说道：“林毅夫，这次是最后一次，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明天去找周成龙，我告诉他我不保方依婷，让他随便怎么弄，我没意见……” 这，这，这，太无耻了吧？我忍住愤怒说道：“关姐你这是威胁我。” “对，但我不是威胁你做坏事，我是让你爽。”她发出几声浪笑，那神情，那动作，比水性杨花还水性杨花，“当然我也爽。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一次和两次有区别吗？昨晚你不也很嗨？你看昨晚你抓的我多厉害，还红呢！”罩罩扯掉，确实有红红的抓痕，我看在眼里，稍微有点小内疚。 猛地，她一手抓我裤裆，很用力，幸亏我挡住了，我瞪着她，暴怒的说道：“你找死是吗？” 她嗯了一声：“对，我就找死，来吧，你弄死我吧！” 贱人，真是个贱人。 我不理她，她动我，我抵抗。 她是女人，她力气没我大，几次突袭都没能成功，而方依婷又随时都会回来，时间的紧凑让她焦急万分，她猛地就火爆起来：“你想怎么滴？岂有其理，我让你玩我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我说道：“我不用你看得起。” “我拿刀砍你信不信？” “你去拿。” 她下了床，但没去，突然扑回来笑着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不喜欢往上贴的男人。你有女朋友么？要不我做你两年情人？” 我骂道：“你有病。” 她很贱的说道：“对哦对哦，我有喜欢病，我喜欢你，嘻嘻。” 我要受不了了，在她之前我没认识过说话能那么浪那么贱的女人，我说道：“你说完了吗？我是有原则的人，你砍死我没关系，只要你有这勇气，又能砍过我。反正我会还手，你砍我一刀，我会砍你两刀。你让我妥协，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的话说完，你想怎么滴，你给一句。” “你好勇敢哦。”她摸我胸膛，手势柔柔的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你就是个神经病。”我甩开她的手。 “呵呵，我不着急，你越硬我越喜欢。我不强迫你，我先去做饭。”她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她说的时候，我以为是诡计，但她说完真的一件一件把脱掉的衣物穿起来就往外面走。女人啊，真是阴晴不定变化无穷猜之不透。 劫后余生，我大大舒一口气，看一眼这个房间，色调明明很舒服，我却看出来坟场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撒腿就跑。 跑到了阳台，我一颗纯洁的心还扑通扑通跳着剧烈，跑了几十米，有跑了几十公里的动静。眼前的街道，头顶的上空，我看上去都感觉黑压压一片，无比的压抑，令人很是不舒服。 我给自己点一根烟猛抽，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安定了下来，看外面的街道和天空，恢复了应有的斑斓色彩，微风吹来，舒坦，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不知过去多久，咔咔的开门声传来，是方依婷，她手里拿着几个大袋子，里面都是关瑶要求她买的东西。 “喂，林毅夫你看什么呢？”方依婷放下东西以后出现在我身后。 我说道：“没什么，我出来透透气，你赶紧去帮忙做饭，我们吃完饭早点走。” 方依婷走回去，我一个人继续在外面呆着，吃饭了才走回去。 四方餐桌，我和方依婷坐一边，关瑶坐对面。桌子上面，关瑶优雅大方的和我们说着话，桌下面的脚却放荡不羁撩拨着我。太不是人了，因为方依婷在场，我还不能说穿，我只能不停躲闪，搞得精神紧张，一顿饭几乎吃出精神病来。饭后我想都不用想，立刻催促方依婷赶紧告辞。 关瑶送我们下楼，我们上了车，她告诉方依婷，她过阵子要去深圳走走，让方依婷有时间就出来一起吃饭。方依婷没多想就满嘴答应下来，当时关瑶的眼神充满了诡异之色，似乎吃饭就是个幌子，她是为了我。我希望我看错，不然我还得遭罪，佛祖啊佛祖，你一定要保佑我…… 车子开出外面马路，方依婷说道：“关姐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如果她真的有事来深圳，林毅夫你要和我一起接待。” 我直接拒绝说道：“你自己接待，我没空。” “人都没来，你怎么知道自己没空？” “就是没空。” “你怎么了？你别开这么急。” 我不管她，把车开成飞机，我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第291章 憔悴的小曼 开了两个小时车，经过增城境内的高速服务站休息，方依婷要求上厕所。 我没在车里等，我进了便利店里面买了两瓶饮料，站在门口抽烟。 等了十多分钟方依婷才回来，从我手里拿过一瓶饮料喝了几口说道：“我们走的路线要路过东莞，我想去虎门看个朋友，你要一起么？如果你不要，你在虎门放下我，晚上我自己回深圳。” 我说道：“那还不如我在虎门车站自己坐车走。” “我怕你觉得麻烦。” “你见什么朋友？” “大学同学，原来厂里斗争最厉害的时候，她生第二个孩子，女孩。当时她有宴请我过去，我没空，后面还不知道要怎么忙，今天刚好经过，就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她晃了晃手机又说道，“她刚打过给我，我已经和她说好。” 我说道：“你说我们是同事。” “你一起去？” “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我自己坐车，我也觉得麻烦，让她坐车，我开她的车走好像又太残忍，只好去吧！ 还是我开车，从虎门下了高速才换成方依婷开，当时四点钟，路上不堵。 方依婷熟路，绕来绕去十多分钟停在一个小区门前，她打了个电话不多久有个阿姨走出来把我们接进门。 她大学同学汪玲看上去比她老许多，还很胖，生出来的孩子都胖乎乎。不过汪玲人很好，而且看上去家里很有钱，住的复式楼，家里有保姆，就是领我们进门的阿姨。 阿姨给我们切了水果，都是进口水果，摆在桌子上，我在吃，两个女人在聊天。 忽然汪玲问我：“林先生你不喜欢说话？” 我说道：“不是，我看你们聊的很高兴，我喜欢听。” “不闷吧？” “不闷。” “晚上吃完饭再走，你同意么？” 应该是方依婷让她问我的，方依婷想，我只能同意，我说道：“我无所谓，就怕麻烦汪小姐。” “不麻烦。”汪玲把阿姨喊过来，让阿姨去买些海鲜之类，等阿姨走了以后她又对我说道，“哦，我忘了问林先生，你不介意吃海鲜吧？” 我说道：“不介意。” “你喝茶。” “好的。” 她们两个女人又聊起来，聊过去的事，聊同学的近况，还有婚姻和育儿经等等。我发现方依婷其实很喜欢孩子，汪玲的孩子一直由她抱着，她看孩子的眼神，非常有爱。 六点多钟，汪玲的老公回了家，接回他们另一个孩子，男孩，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小男孩很帅气，他爸更帅气，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聊天中得知，他开一家物流公司，规模很大，整个虎门排得上号。对了他和白天生一个姓，并且整个名字所预示的意思几乎一样，他叫，白天来。 吃了一顿海鲜大餐，龙虾鲍鱼和一些名贵的贝类，又留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告辞走人。 刚上车开出马路，我立刻对方依婷说道：“方依婷，刚刚你抱着你同学的孩子，我发现你的眼神很有爱，其实你很喜欢孩子。我当时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了孩子再找男人，因为你已经有孩子，生不生无所谓，你身体的这个缺陷是不是相当于没有了？” 方依婷猛地踩刹车，扭过脑袋望着我，然后给我一个笑容：“林毅夫，谢谢。” 我说道：“谢谢？谢什么？” “帮我出主意，帮我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只是说说，愿不愿意走出来其实在你自己，走吧你挡路了。” 她放开刹车，车子继续上路。 我们一路聊着，晚上十点多回到深圳，她在半月湾大门口放下我。 我进了大门，刚走到大楼前，手机响起来，是小曼，我接通说道：“小曼我以为你不会再给我来电话。” 小曼说道：“对不起。” 我装傻：“对不起什么？” “那条短信不是苏总监发的，我骗了你。”她敢承认，有勇气。不过其实她除了坦白之外无路可走，原来她觉得我和苏艺秋水火不容，上周日的股东大会，我和苏艺秋竟然是演戏，她吓死了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是想赚钱，我能理解。当然这也因为她没有真正伤害到我，反而我睡了她，我不亏，所以我并不生气：“你来这个电话很好，冲你这份勇气，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计较。” 小曼沉默，好几秒以后才说道：“你在哪？我们见一面吧！” 我说道：“半小时以后，我们在公司后面的森田咖啡见。” 挂断电话进入大楼，坐电梯上楼。 敲了半天门，凌雪妹给我打门，这女人刚刚在洗澡，头发还湿漉漉，身上裹着浴巾，皮肤真白，就是身材糟，小短腿。 看我拿着大包东西，凌雪妹说道：“总监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道：“没怎么了，刚从外地回来，回厂里太晚，我在这儿留一夜。他们呢？” “恋爱去了，就我自己在家。” “你赶紧找个男朋友。”我把东西拿进章士兵的房间，“章士兵不回来住了对不对？” “嗯对。” “以后我要是出来，我住这个房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继续吧。” 半小时以后，我在森田咖啡见到了颇憔悴的小曼，她似乎好几天睡不好的感觉，眼袋大，眼圈黑，脸色发黄。 她先到，没叫东西，就要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 服务员过来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一杯咖啡，随便点了两份小吃，我问小曼：“你都经历过什么，干嘛状态那么差？” 小曼说道：“这几天都在想要不要和你说实话。” 我呵呵了两声：“然后？” “让我那么做的人是陈股东，她给了我钱。” “短信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陈股东给了你多少钱？” “六万块前期的钱，让我潜伏在你身边，以后每个月给两万，有立功表现，比如从你身上得到重要信息，另有奖励。” “股东大会以后她找没找过你？” “没，我找她她也不理。对不起，我只是认为他们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合作才让我盯着你。”小曼一脸悔意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过来，“钱都在这里。” 第292章 利通请吃饭 色彩鲜艳的票子看着好吸引，但这是不义之财，我没接，我说道：“给我，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小曼可怜巴巴的哀求着说道：“我想留下来，你能不能让苏总监不要解雇我？” “苏艺秋要解雇你么？” “暂时没说，但以苏总监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算数。” 管不管她？我思索了半响，心里有了决定才说道：“苏艺秋这儿我帮你说情，钱你收回去，你继续尝试联系陈股东，或者等她联系你。她要是再让你干嘛，你告诉我。包括其他人找你，你都要告诉我，比如赵中城。” “赵主席会找我？”小曼脸上露着惊慌，她害怕了，斗争级别那么高，她一个小秘书玩不转，分分钟被玩死的就是她。 “不知道。服务员过来了，钱快收好。”我说道。 小曼迟疑了一阵才收回来，服务员放下东西走开，她随即问：“苏总监会解雇我吧？” “我能说通她，但前提是你别再做错事。” “我不会了。” 我没再言语，喝我的咖啡，吃我的小吃。 小曼还是喝她的白开水，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看，仿佛我身上有着各种各样令人好奇的神秘。 我逐渐受不了她的目光，我说道：“你老看着我干嘛？” “公司的勾心斗角又提上了日程，我有点担心。” “你要参与你才担心，你不打算参与，你担心什么？” “担心你能不能回来。”小曼小声的回答。 我心里小鄙夷，她想我回去只是因为我回去对她好处再大。我答应过她给她提职位，我这一走，她的梦也随之泡汤，反而有被赶走的危机！我说道：“你耐心等等吧，做好自己的工作，别站错队，你那个部门你就跟着你老大。” 小曼点点头，懂了的意思。 我从座位起来：“刚从外地回来，好累，我走了……” 回到半月湾，刘武他们已经在了，我们四个男人瞎聊了一会，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排队去洗澡睡觉。 次日我去把苏艺秋帮我买的二手车拿回来，开去二号基地。 办公室早已经弄好，我的座位在最里面，我刚坐下来，顾童就端过来一杯茶说道：“总监你没事了吧？” 我说道：“我很好，你怎么样？闷不闷？” “闷，哪儿都不能去，就困在这，坐牢的感觉哦。”她表情好委屈。 “你没认识朋友？” “有个财务部的妹纸帮我不少忙。” “财务部？”我似乎意识到什么，“利碧君么？” 顾童眼傻：“总监怎么知道？” 我笑笑说道：“她是利副厂长的千金，得罪了我，想通过你看能不能说情呗。你这样，装傻，有什么便宜你就占，别跟她客气。” “我不要，我以为她真心帮我的呢，好恶心。”顾童生气地走开。她办公桌在外面，和方依婷的秘书赵莉莉一排。方依婷在中间排，正忙碌着打印文件。 有点无聊，我和苏艺秋发微信：苏总监，两天过去了你想清楚没有？ 苏艺秋：下午才够两天，下午有会议，先看她怎么说。 我：我还是不想你们斗，让你走似乎蛮过分，所以我也不说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苏艺秋：我都不用想。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我：我去了广州。 苏艺秋：现在忙什么？ 我：不忙，无聊，没事干。 苏艺秋：我很忙。 明白，没空和我多说。我结束了和她的对话，游览着林薇薇的朋友圈，方依婷走到我办公桌前坐下来。 她说道：“刚刚利通给我电话，还是他女儿的事，让我出面邀请你吃饭，他带上他女儿一起来。” 我说道：“吃吧，不过他搞那么多裙带关系，这人有野心，这个问题你要正视。” “敲打敲打他么？”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气省力。 我说道：“对，但敲打的程度要注意，最好依次渐进，看总部这盘菜来吃饭。” 方依婷冲口而出：“你要管王一茜发下来的改革计划吗？” 我要晕过去：“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谈过了？我不管，我不帮她，也不帮苏艺秋，我帮你。我意思是，我们用正常手段解决二号基地的问题，我们只对工作负责，而不是对她们任何一个负责。至少暂时是这样，后面怎么搞，看事态发展再做决定。” 方依婷抱着怀疑说道：“你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我可接到命令，下午总部有会议，这个会议恐怕是不简单。” “你要去参加？” “嗯，利通和张国清都要去，你去不去你自己挑。” 我想都不想，立刻拒绝。 方依婷起身走人，继续忙她的工作，把打印出来的文件带走，似乎是去开厂里的会议，顾童和赵莉莉都跟了走。 十一点五十分，我和方依婷一起离开厂里。我上她的车，她用手机导航，把我载到四公里开外的一家饭馆。 二楼一个包间门前，方依婷敲响门，利通随即打开，他似乎一直就在门内等着我们，他满脸笑容说道：“两位老总，谢谢赏脸啊。” 方依婷说道：“利副厂长请吃饭，我们必须来啊。” “谢谢，谢谢，利碧君你快倒茶，手脚麻利点。”利通把我和方依婷迎过去座位坐好，他问我，“林总你的脚没事了吧？” 我说道：“好多了。” “林总请喝茶。”利碧君递给我一杯茶。 我接过来没说话，比如谢谢，我甚至没看她一眼。她估计蛮难受吧，但我官大，她只能忍。让她总是仗着自己老子是副厂长到处欺负人，我也要让她尝尝被欺负是个什么感受。 利碧君给方依婷茶的时候，方依婷有很客气说谢谢，然后她对利通说道：“利副厂长你女儿长得真漂亮，她找男朋友没有？” “这要问她才知道。”利通问利碧君，“方总问你呢，你找男朋友没有？” 利碧君说道：“没有。” 方依婷说道：“厂里那么多才俊，你多看看，指不定你的真命天子就在里面。” “好的方总。”利碧君红脸。 “林总就是我们的第一才俊，他没结婚哦。”方依婷呵呵笑着说，他妈的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第293章 惊呆了 我瞥了利碧君一眼，刚好她在看我。发现我看她，她非常惊慌地挪开自己的目光，原本就红着的脸更红得能滴出血来。 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最后这个尴尬由利通打破，他说道：“我们点菜吧，两位老总你们看喜欢吃什么。”说话间递过来两本厚厚的菜牌。 点完菜聊着，我，利通，方依婷，利碧君没怎么说话，她闷在座位里，手机都不敢玩。 二十多分钟以后，方依婷点的菜端上来，她真会替利通省，竟然都是普通菜式，并且还是素菜居多，吃完结账才三四百块钱。 方依婷和利通要去开会，他们先走。我和利碧君后走，方依婷让我坐利碧君的车。我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东东，出来的时候她让我别开车，我以为她送我回厂里她才去开会，他妈的原来让我坐利碧君的车走。利碧君那车擦过我，我不想坐，出了门直接往马路外面走。 利碧君去停车场把车开出马路，跟着我说道：“林总请上车。” 我说道：“我想走路，你走吧，不用管我。” 她不爽的说道：“你何必为难我？” 我觉得好笑：“我想走路还不行？是你为难我吧？” “随你，不是我不送你，是你自己不乐意。”她还真有性格，关上车窗轰油门就走。 新手女司机，刚见面第一天就擦了我，还在外面和货车碰在一起，我敢坐她的车么？我还没那么快想死。况且方依婷什么意思？我给她打过去，直话直说道：“方依婷，什么才俊，什么男女朋友，你还让利碧君送我，你几个意思？” 方依婷说道：“不是要配合么？敲打，你继续敲，继续打，我继续当好人。” “我没忘记这些，但敲她老子才对。” “我认为从侧面出招更适合。我开车呢，我不和你说了，你懂怎么做。” 你妹啊，敲打明明是我的意见，她倒好，转个身把我卖掉，我不但要给意见，我还要卖力，我是她爹吗？ 打算叫滴滴，猛地听见一阵阵疯狂按喇叭的声音，看见利碧君的飞度倒回来。我滴个神啊，这是主干道，她已经开远好几百米，她竟然倒回来，而不是掉头开回来，这脑子烧坏了吗？ 她倒车速度还很快，技术又不好，走的蛇形，几乎没把顺方向走的车吓坏，一个个急刹，按喇叭躲之不及。她全不管，直接倒回我身边打开车窗说道：“林总，刚刚我态度不好，我和你道歉，你上车吧，我送你。” 整条马路的司机都下了车窗，脑袋探出来骂街。我那个羞愧啊，我对她的态度更不好起来：“不是说了不用你送吗？” “你很嫌弃我还是很嫌弃我的车？”她不甘的问，胸口此起彼伏，其实心底很想发飙，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敢。 “我没嫌弃，我就是想走路。”我挥手让她走。 “我必须送你，你不走我不走。”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这话里还带着逼迫。 我似乎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利通给她打电话问情况，然后给她下了必须送我回去，必须讨好我的死命令，不然就这个刁难的性格还真不会回头。 可我需要她回头吗？我说道：“神经病，你爱走不走。” 我自己往前走，她开车跟着，技术又不娴熟，一窜一窜。我都要气笑了，你点一下油门慢慢溜可以吗？非得一脚大油门，然后刹车，真他妈的缺脑子。 跟了我几百米，她的耐心还在，我的耐心没了，我从内道来到车边：“你想怎么滴？你走行不行？” 利碧君说道：“送你回厂里，然后你想干嘛干嘛，哪怕你自杀都和我没关系。” 我说道：“是我不用你送，不是你不送，听明白了吗？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走吧！” 她咬牙说道：“我知道你嫌弃我，那天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你一个大男人你有必要那么小气吗？死小气鬼。” 她先骂我，别怪我了，我说道：“小姑娘流星花园看过么？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叫做：道歉如果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你竟然有脸说道歉，如果不是我官比你老子大，你会道歉？你就不是真诚的你滚蛋吧，老子不想见到你这丢人样。” 利碧君气炸了，雪白的脖子青筋暴起，眼珠子凸出，啊地尖叫了一声，砸方向盘。 我没理会她，继续走我的路。 走了几分钟回头看，她还在跟，真是顽强。 我又停下来，我等上她，车窗还是开着，她的眼睛瞪着。 看来我不彻底教训教训她，还真的无法让她长好记性。原本我觉得通过敲打她来达成敲她老子的目的不太人道，既然她逼我，没办法，我便宜方依婷吧！我绕过去驾驶座：“你下车。” 利碧君连忙下车，冲去副驾那边上来。 等她扣好安全带，我随即挂档放刹车，猛地一脚大油门。发动机当场咆哮起来，车子猛地往前窜，她吓得花容失色，慢点慢点的叫起来。我没有慢，保持速度，时速八十多，专门开的很靠路边。当时路上没人，但有树，有花几，跑起来几乎要撞的模样，她更是尖叫连连，甚至闭上眼不敢看。 目的达到，我说道：“你也知道这样开车很危险吧？我麻烦你下次在厂里规矩点。不守规矩没问题，出了事你勇敢承担，而不是找老子一起道歉求原谅。你让人给不给你面子好？给你面子你不配，不给你面子被你说小气，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利碧君睁开眼望着我，慢慢瞪起眼睛。 我一脚地板油又猛地一脚刹车，她往前窜，安全带收紧，又抛回来，她想发作，我先开口：“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 她不敢再瞪眼，她说道：“听见了，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林总监给次机会，可以了吗？” “你态度不好，你瞪我。” “我没有。” “你心里很不满。” “我没有。你慢点开，我服了，我错了，我改。” 我放慢车速稳稳开，嘴里说道：“我还没原谅你，我给你一周的观察期，你要是做错事，你从厂里滚蛋。” 她哭着脸答应了一声，她应该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横行霸道习惯，没想过还有人能收她，她心里肯定是惊呆了。 第294章 有气 她应该惊呆，她就一个副厂长千金，财务部一个副主管，又不是多大的官儿。你以为你是苏艺秋，人家苏艺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横行霸道的资本，你有个屁。 当然我也必须承认，那天开车擦到我这件事。如果开车的换成苏艺秋，她肯定不会这样做。虽然苏艺秋这女人有时候确实非常自私自利只管自己痛快不理人死活，但她从来不逃避责任，该是自己的责任她会勇于承担，不怕事，更不会自己搞不定就去求人当孙子。 所以，两种横行霸道对比，利碧君这种就是渣，压根不入流。 希望她有长进吧，不然人生路漫漫，肯定还会有许多苦难等待着她，让她一次比一次惊呆，甚至崩溃。 回到车里，我直接把车开到宿舍楼下，我下车往里面走。 令我很意外的是，利碧君竟然跟上来，我刚进屋她就来敲门，我打开门说道：“你还想干嘛？” 利碧君弱弱的可怜巴巴的问：“你会不会解雇我？” 我说道：“不是说一个星期考察吗？” “一个星期考察，你说的是原谅。” “你缺筋吧？原谅你干嘛还解雇你？我要睡觉，你走。”我关上门，气笑了，我觉得利碧君还真的是缺脑筋。 下午两点半继续上班，老样子坐在办公座椅里发呆。坦白说我还是喜欢销售部，自由不困身，早上回去打了卡外出游荡，下午再回去再打卡下班，中间的时间随便混。虽然日晒雨淋，但有挑战性，我喜欢那样的工作，我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面无所事事，感觉跟坐牢差不多。 “总监。”顾童给我换了一杯茶，笑嘻嘻说道，“周五我想请假回家三天可以么？” 我说道：“你回家干嘛？” “姑姑结婚。” “恭喜。” “谢谢总监。”顾童立刻走开。 不经不觉三点钟，然后，四点钟。 四点零五分，方依婷的电话打过来：“会已经开完，结果不太好。” 我刚想问不好什么，手机嘟嘟嘟响，有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是陆可。想到她应该是和方依婷说的同样的事情，我挂断她，我对方依婷说道：“怎么了？” 方依婷说道：“王一茜当众给苏艺秋下销售任务，和当初你要做的任务一样。并且，我们的产品百分之八十要涨价，幅度百分之十，批量涨，不是依次渐进。她说动了好多股东，她刚提出来，那些股东一个个说好话恭维苏艺秋，说苏艺秋一定能完成等等，导致苏艺秋完全下不来台，没办法反抗。苏艺秋说，既然各位领导都觉得我能完成任务，那我先问清楚，如果我真的完成了任务能给什么奖励？” 我好紧张：“别卖关子，你直接说。” “股东让她自己说，她要求设副主席的职位，不过她也说了她不当，她仍然在销售部。” “几个意思？” “我不懂。” “如果她不能完成呢？” “辞职走人，而且她的嫡系全部一起走。王一茜找猎头公司，直接挖一整个销售团队过来。”方依婷哎了一声说道，“林毅夫，这所谓的嫡系我觉得包括你那些朋友。换句话说，王一茜不只是对付苏艺秋，同时也对付你。你们到底怎么了？撞车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你告诉我吧！” 我都傻了，我告诉个屁。 要求苏艺秋完成我当初的任务，我认为绝无可能。 我当时有孟天明和钟世芳帮忙，干掉赵中城符合他们的利益。现在让他们帮忙干掉苏艺秋，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一个是一心想和王一茜破镜重圆的前夫，一个是视王一茜为梦中情人的追求者，不干苏艺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配合。况且再没有生产线升级，市场真空这种机遇？再加上产品要加价，此消彼长，苏艺秋能完成任务，简直是零鸡蛋的可能性。 我以为苏艺秋是有什么招应付，她竟然没有，她只是赌一个要求，你妹啊你玩什么呢？ “喂，林毅夫你还在么？”见我不言语，方依婷叫了一声。 “脑子好乱，你回来再说。”我挂断方依婷想给苏艺秋打过去，陆可又打过来。 和我想的一样，陆可也是告诉我会议的事。她问我我到底站哪一边？我没回答，她说我帮你挑，你站苏艺秋这边。现在这些事都有冲你来的迹象，苏艺秋走嫡系走，厂里都不能幸免，而她，不想走。我说我想想，我给她挂断，转而给苏艺秋打。 打了三四遍苏艺秋才接，说了一句又挂断，她说：我现在没空，晚上出来聊。 我都来不及问她晚上几点，我再打过去，不在服务区。 想了想，我给王一茜打。她倒接的很快，她说道：“林毅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回不回来？” 我说道：“你这样玩你不怕玩残金城？” “钱最重要吗？不，你骗我，我心里有气出不来。” “那你打我一顿。” “我不会打你，我知道不是你责任，是苏艺秋那个该死的恶魔控制了你。我自己也有一些责任，我当初让你接近她我错了，我在拨乱反正，我必须让她滚。”王一茜咬牙切齿说的这句话，恨不得立刻弄死苏艺秋的感觉，她变成这样，真令人痛心。 “她帮过你。”虽然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但还是忍不住。 “我没有亏待她，我给了她一千万，把她对我的帮助买了回来。她已经拿了钱，你以后给我闭嘴，别再提她帮过我明白吗？她帮我不也是为了钱？你觉得她能搞垮公司，我告诉你，她不行，她搞不垮。她走，我明天就能换一个销售团队，而且无缝衔接你又信吗？”继续咬牙切齿的在说。 我信，她一般不会撒谎，她敢说出口肯定就是有把握。 我为苏艺秋捏了一把汗，但让我回去，他妈的这跟我什么关系？非要她对付苏艺秋她是正确的，苏艺秋反抗就是不正确的吗？这逻辑，我无法接受，我说道：“王总，对不起，你解雇我吧！” 王一茜直直的说道：“我不会解雇你。”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能做到，我要让你看着苏艺秋灰溜溜的走。” “然后呢？你觉得你会很高兴？” 她沉默，很明显她不高兴，她心里清楚，其实她怎么做都回不去。 “你回答我。”我逼问她，我希望她既然明白就不要为了气而去伤害别人的同时伤害自己。 “你管不着。”她吼我。 好失望，我说道：“既然你这样做，我祝你成功。但我也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信不信，苏艺秋比你厉害，你想轻易逼死她，你还真的做不到。”话说完，我挂断电话。或许我说的这句话冲动了，会让她更恨苏艺秋。但我不说，她就能对苏艺秋仁慈吗？既然结果一样，我说什么不重要，她有火气，我也有。 第295章 猪脑子 差不多六点钟了方依婷才回到来，当时我还在办公室，一个人。 她在我对面坐下来问：“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反问：“你想我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你要站苏艺秋这边，王一茜太恶毒，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方依婷很气愤，双眼喷火，同时充满了担忧，“我以前对她的印象，她不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了么？她其实和赵中城一样，只是一直深藏不露等待时机？” “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或许一半半吧！”我只能给这样的答案，我觉得，完全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似乎不对。如果是这样，王一茜回来第一时间应该是和我谈，而不是立刻想让我掌管销售部，从而把苏艺秋踢出局。她自己先出招，当时，我们还没闹翻的对吧？ “既然这样你还想什么？你原来说看总部这盘菜下饭，现在总部已经上了菜。”方依婷显然怕我继续不管，然后苏艺秋被干掉，她接着保不住。虽然她不是和苏艺秋一伙，但她过去是赵中城的人，这一点怎么洗都洗不掉，王一茜没了对手，没了麻烦，收拾她，轻易而举。 我苦笑：“你的意见和陆可一样。” “陆可也是这样说？”方依婷稍微激动，“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施压。我们快点搞定二号基地，加上一起基地，我们人多势众，我们保苏艺秋。” 我摇头说道：“这招不管用，就算一时管用，往后都会一个个被秋后算账，治标不治本，太笨。并且高层的斗争，我觉得拿底下员工来玩有点太无耻，你现在是高层，但你当小员工的时候你希望是这样？” 方依婷不言语。 “做人不能不择手段。” “那怎么办你说。” “晚上我出去找苏艺秋，我和她谈谈再说。”我看看时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现在应该已经不塞车，我走了拜拜。” “我们一起走。” “拉倒吧，你和苏艺秋又不熟。”我出了办公室，方依婷跟着我，但没跟着我去市区，只是送我去停车场，路上一直叨叨叨个不停。我真想骂她了，最终没忍心，毕竟她不只是为自己着急，她亦为我们所有人一起着急。算了我大方点原谅她吧，当男人太小家子气不行，总和女人计较更不行，丢人。 车子开出工业区，看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我靠边停。 后面的车也停下来，我下车走回去，那是一辆飞度，利碧君的车，她坐在车里。 我敲车窗，敲了好一会她才给我打开，我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利碧君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没有啊。” “你当我瞎啊？我停你也停，你说实话。” “我……我回……市区，嗯，回市区。” “你干嘛停车？” “我……我……我……”她说不出，她就是跟着我。 “你一个小姑娘你玩不过我，你想耗，我跟你耗，直到你说实话。”我这话说出来，看她脸色似乎还没有吓住，我补充说道，“然后，明天回厂里，我玩死你。” 这下终于把她吓住，她连忙就对我说了原因。 她说她爸回来的时候审了她，问了中午的情况，骂了她一顿，让她无论如何要取得我的原谅，不然饶不了她诸如此类。这丫头就是一个很能搞事的人，一年多前她就给她爸搞了一件大事，具体什么事她没说清楚，但她说了她对她爸的承诺，听话在厂里好好上班，直到二十三岁才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否则送她出国。 我听说她的话，我想了想说道：“你跟着我没用，你好好表现不就是了么？” 她说道：“我不会表现，不知道怎么表现，我就跟着你了，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 “我要回家，我想一个人，这算不算需要？” “我请你吃饭，我帮你收拾房子。” “我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感觉自己在和一个智障在交流，火苗子蹭蹭的往上冒，我要气疯了。 “你说。” “别跟着我，把我惹火了我让你滚蛋，够清楚没有？” 她不说话，很委屈，想哭的模样。 我受不了她了，转身走人。妈的真是个低智商，奇怪智商那么低，那么嚣张，平常没人修理她？利通也是奇葩，非要她求得我的原谅，什么意思？他在厂里安插了太多人，坏事没少做，钱没少坑，害怕和一号基地那边的副厂长一样被扫地出门，所以竭尽全力讨好我？ 大概是吧，现在我都没空关心，我要去找苏艺秋。 重新上车，速度放的很慢，时刻注意着后面利碧君跟没跟，发现没跟，我才快跑，没再怎么注意。 等我回到罗湖，无意中撇后面一眼，又看见她。 我火大了，我靠边停车等她上来，她停车，我走过去，她竟然倒车，后面有车，死命的按喇叭。 吓死我了，我快步跑过去拍车窗叫着停车停车，她停下来，我看看后面，就要撞。 妈的，这是个猪脑子。 她开了车窗，我开了门锁坐上去劈头盖脸就骂：“你有病是吧？你开车能不能看看后面，你驾驶证买的是吗？” 利碧君往外面缩：“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屁，你干嘛还跟着我？” “我这次真没有，我只是回家。”她指指前方说道，“我在前面路口左边，清河小区。”说着从扶手箱拿出一张停车卡递给我看。 确实是清河小区的车辆出入卡，我还给她说道：“你小心开车，别再做什么蠢事。” “你能不能原谅我？” “问你自己，动下脑子不行吗？死皮赖脸没用，就这样。” “那个……前面。”她又给我指指前面，我停车的位置。 我一眼看过去，你妹啊，交警正在抄牌。 连忙下车冲过去，一通好说歹说都没用，交警还是给了罚单。气死，我想跑回去骂利碧君一顿，但不能，交警催促我赶紧走别挡道。 我没挡道，我只是当时火气大，没注意禁停标志，自己错，算了吧！ 其实往前走，我也是右拐，但我没那样走，我左拐，找地方再掉头，没看见利碧君了才穿过去，直接去碧绿轩。到了大门外停车给苏艺秋打电话，不接，发短信没反应，发微信，等半天才回复过来：没空，等着，如果你在花园门外，翻扶手箱。 我打开扶手箱，找到两张开，一张是大门出入卡，一张是苏艺秋家里的门卡。 她什么时候在我车里放了卡？ 顺利进了门，上了苏艺秋家，我给自己煮了一个面填饱肚子，坐在沙发上面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动静，还联系不上。好烦躁，我去翻冰箱，有红酒，我拿出来，拿了酒杯，给自己倒一大杯。 第296章 李小青 喝了好几杯酒，手机响起来，我以为是苏艺秋的回复，不是她，是孟天明。我接通，孟天明怒火中烧对我一顿谩骂，几乎连我祖上十八代都问了一个遍，然后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你怎么回事？你们这个加价的幅度怎么和我们商量好的不一样？我要的是百分之二十，你这百分之十几个意思？过桥抽板耍我吗？” 我说道：“孟老板对不起，我们这边有点乱。” “乱什么？你们乱关价格什么事？” “王一茜和苏艺秋打起来了，这个加价的动机和之前我们计划的不是一回事。” “你们这样搞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 “找机会加价不容易，比例再大，如果一次还可以接受，分两次，那些代理商要闹死人，你教我我弄不弄？还是像你们一样？林毅夫我怀疑你是骗我，什么她们打了起来，胡说八道。”孟天明怀疑的说道。 我连忙分辨：“孟老板，我用人格保证，绝对不是。” “这事你欠我。” “是是是。”我不敢得罪他，不然苏艺秋的处境会更困难。现在加百分之十对苏艺秋而言还不算严重，如果按计划加百分之二十，很严重。我感觉奇怪的是，王一茜肯定明白这道理，为何不按计划来，宁愿得罪孟天明？她按计划来既不会得罪孟天明又能把苏艺秋堵的更死岂不妙哉？除非她还有后招，“孟老板，原来我们的协议，除了加价这里，我都有做到，加价这是个意外，王总想什么，要不你自己去问？” 孟天明沉默了一会，一言不发挂断电话。 正在此时，我听见开门声，不过进门的不是苏艺秋，而是李小青，我赶紧问苏艺秋人呢？她苏艺秋去了香港。 我赶紧又问苏艺秋干嘛去？她说道：“她说去见两个朋友谈点事，她让我过来陪陪你，和你谈谈。”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见朋友？她……”我没往下面说，我忽然想到，苏艺秋见的朋友谈的事可能和现在金城的形势有关系，“算了可能她有她的道理，她说没说几点钟回来？” “她说最迟明天早上。”李小青带来打包的食物，对我晃晃，“你吃饭没有？” “我吃了泡面。”我说道。 李小青把打包的东西放我面前，看我没动静，她帮我打开，是猪排饭，配了汤和甜品。 随便吃了点，我问李小青：“苏艺秋让你和我谈什么？” 李小青说道：“我有跟苏总监去开会，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你问吧！” “她怎么想？” “你要问她。” “她干嘛要接招？” “没其它选择。” “她真的收了一千万？”看她点头，我随即又问，“为什么？” “她说既然王一茜想撇清她帮过她的关系，她就大方点让王一茜如愿，都是轻装上路，这样得出的胜负更有说服力。这一千万她想好了用处，她说她个人不要，必要时，用来购买公司的产品。比如没办法完成任务的时候，找个我们的代理商注资进去，北大区的赵老板就是个人选，她说你能搞定这个关系。”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以前我老想一个问题，王一茜和苏艺秋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她们撕起来谁更厉害？不同阶段，我有不同答案，我有试过觉得王一茜玩不过苏艺秋，亦有试过觉得是苏艺秋玩不过王一茜。现在看来似乎是苏艺秋略胜一筹。拿王一茜的钱打王一茜，这都能被她想到，脑子好变态。 反正除了她，我认为谁都不可能想到这种招。这可是钱，实实在在的钱，砸一千万拉几十车速冻食品放着卖不出去怎么办？关键是冷冻需要成本，这么大的量，个人消化，哪怕再大的代理商都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见我不说话，李小青担忧的问：“你是不是没信心搞定赵德？” 我说道：“我没说要帮苏艺秋。” 李小青看我的眼神顿时变了味道，她在鄙视我，而且她想骂我，忍住没骂出口，她说道：“林毅夫，这不是苏总监自己的事，是整个销售部的事。还有你，你觉得和你无关吗？不是你，事情压根就不会这样。” 晕，又是我的责任，我是祸害是吗？我对她笑笑：“你别激动，我就说说。” “你到底帮不帮？你态度别那么暧昧。” “她说不用我帮，所以让我找赵德其实是你说的话，不是她说的话。” 李小青刷地脸红。 我可了解苏艺秋，大事上面的她从来说话算话，尤其现在的她，工作上面很少坑我，就是在骗她妈这件事上面越走越远而已，别的都还好。 我拿来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红酒：“李小青我理解你，你怎么想我知道，苏艺秋怎么想你不一定知道，所以她让你怎么做你怎么做，自己别乱来。不然你认为帮忙，指不定是帮倒忙。我不是单纯指你骗我这里，我是说整体上面。” 李小青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对不起倒是不用。”我呵呵笑了两声，“你不如告诉我，之前在医院你没对我说完的话。” “还是对不起吧！” 浪费心机，我换话题说道：“会议结束后苏艺秋有发脾气么？” 李小青摇头：“她表现的反而很轻松，不过就我跟她那么久的经验，她当时表现的轻松和平常不一样，她应该很大压力，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其实她不想斗到这程度。” 我叹息说道：“我们都不想。” “是王一茜太过分，我们为了让她回来付出那么多，尤其苏总监把整个销售部让出来配合你，结果她一回来就想打劫苏总监。我想不通，我甚至很后悔，为何我们要帮王一茜？是你说服苏总监帮的吧？你有义务让事情重新回到正轨。你如果不管，你……”她鼓起勇气，和我对视着说道，“没良心。” 是这逻辑，所以我已经相通，尤其经过几小时前和王一茜那一通电话以后。 还是那句话，她有气，我也有气，我是要做决定了，但首先我要了解清楚苏艺秋的想法，我不想悲剧重演。 第297章 快来救救我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李小青的杯子：“你对苏艺秋很忠心为什么？” 李小青蛮好奇：“苏总监没和你说过？” 我摇头，没有。 “那有一件事你应该要知道。”她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钱包，然后抽出一张看上去挺老的照片递给我，然后还有她的身份证一并递给我。 照片是合照，两个女孩，一个是李小青，另一个是锦叔的女儿。 再看看她的身份证，从化太平镇人。 惊吓，我连忙问：“你也是苏艺秋的中学同学？” 李小青把照片和身份证收回去：“照片里面的是我表姐。” “我去，你们竟然是这关系。” “就是这关系，苏总监带我进的金城。我们是亲人，可能我说话有点过分，我和你道歉，但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 “我明白了，其实苏艺秋也这样看待你。我问过她有多少个知心的能信任的朋友，她说就你一个。骗她妈都让你帮忙买套套，你们的关系可见一斑。” 李小青没言语，喝酒，喝太急呛到了，我给她递纸巾，她接过来咳着进了厕所。五分钟后，她走出来坐回原位，她电话响，不知谁给她打，她接了说没空，挂断后却心神不宁。见她这样，我问她是不是有事？如果是，她可以先去处理，我自己等苏艺秋，我不用她陪。 李小青走了，我打开电视机让屋里有些声音，我躺下来不停换着频道，想着事，如果我要帮苏艺秋，我怎么入手？ 正想得入神，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另一头是利碧君的声音，很委屈，要哭出来的口吻断断续续说道：“林总我是利碧君，那个，那个，你，能不能，来，救一下我，我在大中华酒店八楼左侧拐弯的房间。” 我说道：“你干嘛了？你报警。” “我，我……你……你不是违章要罚款扣分吗，那是我的责任，我找了个朋友想走关系帮你搞定，我那个朋友把我带来酒店，然后，外面来了一个男人，我朋友，她，她走了……” 我要气死：“扣分罚款能多少钱？你走什么关系？你智商这么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快，快，快来救救我。”她真要哭出来了，和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横行无忌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在厕所吗？” “嗯，我躲了进来。” “吗的我上辈子欠你。你听好，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开门，我马上来。”我挂断利碧君给刘武打。 出门，开车，直奔大中华酒店。 等我到了停车场，一眼已经看见刘武，身旁还有白天生和朱新青，连章士兵都在场。 大概告诉了他们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坐电梯上八楼，什么计划都没商量，直接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下胡子的男人，贼眉贼眼令人生厌，身上就穿着短裤，红色，有图案，娃娃头，好变态。 我推开他冲进房间，他大惊失色的叫道：“你们干什么呢？” 刘武揪住他推到墙角里说道：“老实点不要动，不然让你吃拳头。” 他警告的口吻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可是……警……察。” “警察啊？巧了我们正要报警。”章士兵说了一句。 我来到厕所门前，敲门说道：“利碧君你出来。” 门咔咔两声响，利碧君走出来，衣服好好的没什么事，她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了脑袋。 我拉着她走，那个男人没言语，章士兵问他：“要报警吗？” 男人还是不言语。 章士兵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兄弟，做人要知道道点，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你爽一次，人家就要阴影一辈子，你良心何在？你家没女性么？我也给你家女性来一次，你什么感受？” 男人继续不言语。 章士兵还想说，我喊了他一声。他妈的这话唠废话那么多干嘛，有用吗？人家白天生就够干脆，直接两脚把人踹翻，门一关，溜之大吉。 电梯里，我瞪着利碧君：“利碧君你看着我。” 利碧君抬起脑袋，一张脸五颜六色，被那么多男人看着，这些男人还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很羞愧。 我说道：“你脑残是不是？我让你别跟着我，你看你干的什么事情？越搞越乱，我拜托你我原谅你了够了没有？等会赶紧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利碧君说道：“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我的话你听进去就行。” “对不起。” “还说？” 利碧君闭嘴。 电梯到了一楼，我问利碧君她的车在哪？她说她没开车出来，我让她自己打车走，章士兵拉拉我，说和我谈两句。 我跟着章士兵走开几步，刘武也跟过来，两个人几乎一起问，这女孩谁啊？你干嘛那么凶？我把二号基地的情况说了一遍，章士兵随即呵呵笑道：“典型的坑老子。不过我觉得现在这个阶段是不是不要得罪人好？除非你不帮苏艺秋，不然就算她弄来订单，王一茜卡着厂里的生产效率，苏艺秋一样要完蛋，然后我们跟着完蛋。” 刘武说道：“赞同，前两天我们说过，我说你要做选择，哥们你逃不了了你给句话吧。” 我说道：“我先和苏艺秋谈谈，这场战争不好打，或许苏艺秋不会输，但赢的几率也是特别小。王一茜简直已经疯了，这不惜损害公司利益的拼命打法，奇怪股东竟然支持她。” 章士兵说道：“你是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能我们看见的只是假象？” 我摇头说道：“我不敢说，总之不能冲动。给我点时间吧，我的选择我会告诉你们。” 刘武说行，然后指指利碧君：“这个女孩怎么办？” 章士兵说道：“林毅夫自己送回去，好好说说，人家老子是副厂长，而且安插了那么多自己人，势力大，撕破脸皮之前，你不能太过分，不然没什么好处。” 我想想有道理，我说道：“行吧，我自己处理，走了。” “喂喂喂，外面有点不对劲啊，快看看。”朱新青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们看出去停车场的入口，赤然看见六个男人拿着棍子冲了过来。 这不会是来揍我们的吧？是上面那个男人叫的人？我想是了，其中一个指着我们喊了一声，就是他们，给老子干。 第298章 今晚这么倒霉 章士兵推了我一下，慌忙的说道：“你带那个女孩先走一步。” 我没争论，赶紧去拉利碧君往停车场右侧跑。刘武和朱新青他们冲进酒店大堂，里面有两个保安，有警棍，他们抢了再出来。章士兵没去，这家伙跟着我后面跑，大概跑了二三十米看见车位上面有雪糕筒，他冲过去抱了一只往回跑，去汇合刘武他们。 四个打六个，就为了掩护我走。 你妹啊，我还走个屁。 我带着利碧君去到车里，车钥匙拿出来，把她塞上去驾驶座：“你开车走，不要紧张，小心点，随便开去附近的街道找地方停下来等我电话。” 利碧君傻着，我喂了几声没反应，我给她一巴掌：“听见没有？我的兄弟在帮你拼命，他妈的你干的什么事？开车。” 利碧君这才点点头，我则拿了方向盘锁往回冲。 刘武他们吃亏，我冲到回去从后面砸了一个，直接砸地上，五个打五个，气势如虹。关键是章士兵能打，别看这家伙身材矮小不起眼，他很灵敏，自小打架有经验。我们也是有默契，两个一起追着一个打，打翻以后，我们人数占优，对方吓破了胆一哄而散。 看后面被打趴的也想走，我过去踹了两脚，此时听见白天生在喊：“房间那家伙。”喊完，他往马路外面追。 我也看见了，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我们所有人一起去追。 不过，没追上。 也不叫没追上吧，能追上，只是最后一刻看见警车开来，我们能怎么滴？ 分头逃跑，我自己一个，看见路就钻，跑了三四分钟兜兜转转了许多地方，感觉身后安全了才停下来给刘武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汇合地点。 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在一个城中村后面的菜市场汇合，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这一幕好熟悉，让我的回忆回到我们一起揍熊平安那天晚上。 喘息过一口气，我说道：“怎么样？都没受伤吧？” 朱新青说道：“手被敲了一棍，有点肿，我得上医院。” 刘武说道：“我没事。” 白天生摇摇头，他也没事。 我正想问章士兵，他先开口说道：“那个女孩呢通知了没有？”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让她到这里来。” “走了老朱我们上医院，他妈的我手指被敲了一棍。”章士兵伸出右手，食指肿的很厉害。 我说道：“武哥你和他们去，我等人到了再去汇合你们。” 刘武让白天生留下陪我，他和章士兵朱新青一起出去外面叫滴滴。 等了快二十分钟利碧君才把车开来，我都不认得那是我的车了。他妈的车头下端的塑料覆盖件竟然断了一半，引擎盖都轻微翻了起来。而且，她开近的时候，整辆车叽叽喳喳在响。 我去啊，这是干嘛了？撞了吗？ 她停了车打开车门，我立刻问：“利碧君你把我车怎么了？” 利碧君整个人抖着：“对不起，我，我，转弯，撞了……垃圾桶，我给修。” “修你妹，撞垃圾桶撞成这样，你撞的垃圾桶是铁的还是石头的？” “我……我……还擦了墙。” 我气得想躺在地上：“你下来，你的车卖了吧，以后别碰车，免得出来祸害别人。” 利碧君下了车，我让她上后座，我上驾驶座，白天生上副驾，我们往郊区医院赶。不是不想去附近医院，刚打完架，我们受了伤要看，对方肯定也受了伤要看，如果在同一家医院碰上怎么办？而且不知道警察那边什么情况，如果警察上医院找我们又怎么办？所以刚刚刘武说去郊区医院，远是远一点，但胜在安全。 开车子一路出郊区，利碧君问我：“林总我们去哪？” 我说道：“医院。” “你受伤了吗？对了你兄弟呢？怎么少了三个？” “他们受伤去了医院。” “不要紧吧？我给医院费。” “我想揍你个猪脑子。” “对不起。” 白天生都受不了了，他说道：“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么你就说对不起。” 利碧君说道：“因为我而起的事。” 白天生说道：“对啊，因为你而起的事，是要你给医药费，但你应该悄悄去给，不是说出来让人觉得你给了医药费就行。” 利碧君不言语，然后不久，低声哭起来。 我装做没听见，我想白天生管管，这家伙不管，我给他打眼色，他看外面不理我。 没办法，只能我管利碧君，我说道：“利碧君，事情发生了没怪你，你就是笨，没有坏心眼，别哭了听着烦。” 她擦干净眼泪问：“我要不要给我爸电话？” 我说道：“你给你那个朋友电话，你说说发生什么事，看你朋友怎么说。” 利碧君翻出手机打过去，连续打三遍，没人接。 医院里找到刘武，他们刚到没多久，章士兵被医生带了去洗伤口，朱新青还要等，我们一起等吧，就坐在进诊室门外。 利碧君坐我左侧，她小声问：“林总我还要给我那个朋友打电话吗？” 我说道：“人家故意不接没看出来吗？” “那怎么办？” “先看看有事没事，警察会不会找，如果不找，当没事发生。” 坐我右侧的刘武说道：“挑事的是对方，我觉得他们不会交代给警察，这件事就这样结束。” 我说，希望是这样。 不一会章士兵走出来，他的伤口已经弄好包扎起来。 换朱新青进去，他没那么严重，时间不久，几分钟搞定拿了药走人。 六个人一辆车坐不下，我刚打算让刘武叫车，章士兵说了一句先别急，吃个夜宵再走，我说回市区吃，他说饿了吃了再走最好。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大排档，章士兵这王八蛋竟然要喝酒。我说你他妈的受了伤要吃药能不能消停一天？他没理会我，照样要了半打啤酒。刘武他们没意见，都喝，那就喝吧，我也喝，反正今晚这么倒霉，喝点酒能好受些。 趁我不注意，利碧君也倒了一杯，眼看她就要喝，我喊住她：“喂你干嘛？你一个小姑娘你喝什么，你给放下。” 利碧君说道：“你们都喝。” 章士兵说道：“我们大男人我们打了架，疼，喝酒能止疼，你疼吗？小丫头片子胡来，你吃菜，放下放下，让你放下没听见吗？”这话唠说话一大串，利碧君都要被他吓哭了…… 第299章 无法沟通了 已经好久没和刘武他们一起吃夜宵，一帮爷们嘻嘻哈哈，爽。 我刚下去厂里那会就这样和他们厮混，那会我们同级别同层次都是普工，还同车间同宿舍上下班时间差不多，随时随地都能混到一起。后来王一茜下了厂里，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厮混，我能参与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心里其实蛮孤独。 今晚，一起扛事，一起打架，一起夜宵，一起喝酒，真的爽。 可惜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经不觉一点多钟，啤酒干了两打，我没什么事，他们几个都已经上头，我和利碧君走，他们自己走，搭着肩膀唱着歌去路边等滴滴。 利碧君开的车，我怕抓。 大概是怕已经被撞到半残的车直接毁掉，她开得很慢，一顿一顿，这哪儿是坐车，他妈的这是骑马啊！ 不过我没骂她，我怕我一开口，她给我撞棵树。 算了，我又不赶时间，由她开吧，目的地，她住附近的修理厂。先停外面的街道，明天她给我送去修，等修好，我自己再去取。 不是我欺负她哦，她自己求我，说负责帮我修。 半个小时车程，她快走了一小时才到，我都要睡着了，她对我说道：“林总，就停这儿了，你住哪儿？我叫滴滴送你回去。” 我说道：“我自己叫，你下车吧！” 利碧君先下车，我拿了出入卡和房卡塞进口袋，拔钥匙下车，钥匙递给利碧君。 利碧君接过钥匙小心放进包里，望着我：“我送你回去我再回来。” 我要晕过去：“我自己能行。” “你醉了。” “你才醉了，我喝不醉。”我用手机叫了滴滴，看她还无动于衷，我说道，“你走不走啊？你赶紧走。” “哦。”她缓慢的挪动脚步，走出几米又突然回来，“林总，今晚这些事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白痴，你……” 我打断说道：“你已经道过歉，我说我原谅你了，你能别那么烦吗？你走。” “我想送你回去，我怕出什么问题。” “然后呢？我怕你出问题我再送你回来？今晚就这样反复折腾对不对？小姑娘我拜托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可已经折腾的很累。” “我，对不起你。” 我想给她一巴掌，他妈的就没见过那么烦的女人，跟唐僧似的。我要不是叫了滴滴要在原地等，我立马往对面马路飞奔，我跑死了算数。 见我不说话，她一脸难受，然后发神经的一咬牙正面抱过来抱住我，说了一句比行为本身更神经的话：“林总我陪你睡吧，我给你补偿。” 直接吓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推开她骂道：“你妹啊，你是小姐吗？滚蛋。” 她咬着牙说道：“我不是小姐，虽然也不是处了，但我才交过一次男朋友，我，很，很……干净的……” 我真的要疯掉：“我对你很无语，我觉得工作，你还是别做了吧。你听你爸的话出国读书多学点知识，多学学怎么独立，让自己脑子正常点。” “你，你，你要解雇我吗？我不去，我不喜欢我妈，我去读书我要去她哪儿住，她有个鬼佬，我看见他就想动手。” 汗，利通离异的？他前妻还搞鬼佬了？愣了半响，我想抽自己，我想这干嘛呢？我又不是朱新青。我说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现在这个状态你就是个学生，我不用想，你工作不会做得太好，就一个领工资的闲职对不对？你看你今晚做这些狗屁倒灶的脑残事，你想不想成长，你乐意一直这样？你长的不难看，反而挺好，再有点涵养就更好了懂我意思吗？” 她愣愣看着我不言语，那一脸的委屈，就跟我欺负了她还是怎么着。 滴滴来了，是一辆比亚迪混动，我说道：“我要上车了，你走吧！” “你不睡我？你嫌弃我么？”这，确定是利碧君，不是方依婷假扮的？ “我……”我要气哭了，“小姑娘，今晚我们五个男人帮了你，你说补偿，是不是五个男人你都睡啊？” 她退了一步，连连摇头：“这不行的。” 我无法和她沟通了，我直接上车。 我坐后座，司机开车，我不停往后面看，生怕利碧君跟来。我这些行为大概让司机误会了吧，那说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肯定已经结婚，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道：“兄弟你们是吵架了吧？如果不舍得，我停车吧，你们好好谈。其实恋爱就那样，你让一步，我让一步，自然就能海阔天空的走下去。” 我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我多嘴了。” “没有，谢谢关心。” 司机专心开车，我继续看，利碧君没跟来了我松一口气，我发现我已经有点怕她。 回到苏艺秋家已经快三点钟，一身脏，我去洗了个澡，躺在沙发里给了苏艺秋一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她没给回复，我拿着手机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我被踢醒，睁开眼，白天了，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干净的地板上面，整个屋子无比明亮和舒适。 我脑袋上方是苏艺秋的脸，她昨晚肯定没睡觉，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我坐起来：“刚回来？” 苏艺秋说道：“我去洗个澡，给你买了早餐，你先吃早餐。” 看餐桌那边一眼，是有打包回来的东西，我上厕所，顺带洗嗽，苏艺秋抱着衣服在外面等，我出来，她进去。 早餐粥粉面包子，我分成两半，给她留一半。 我吃饱了把烟灰缸拿过来抽烟，等着。 差不多花了半小时，苏艺秋才整理好自己走出来坐在我对面吃早餐，我问：“你去香港干嘛？” 苏艺秋吃着东西没理会我。 好吧，继续等，她吃得不紧不慢，洗过澡疲惫消失了不少，从眼神看，没多少烦恼，只是稍微有几分茫然。 她胃口就那样，随便吃了点，擦干净嘴巴对我说道：“正式开战了，留给我赢的机会比输的机会大，我是有办法让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但那样做太恶毒。所以，我首先考虑的是，堂堂正正的赢，我去香港算是搬救兵吧。” 我下意识的问：“什么救兵？” “王一茜设的销售目标线，国内基本上不可能完成，只能看国外有没有机会。” “出口啊？” “对，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我和赵中城说过，他为了个人利益压着不理我，他想先把他的对手都搞定，上完市再搞。” 我没有很激动，因为不知能不能行得通，王一茜会阻止，我说道：“这路能不能走通？” “成功者说：虽然这个很困难，但它是可能的；失败者说：那是可能的，但它太困难。看我们能不能有这自信吧，再看王一茜用什么方式来阻止。你有这自信没有，你又觉得她会不会阻止？” 心里苦，我迟疑着说道：“她肯定会阻止，自信……来自能力，你让我做，我做不来。” “这个世界之所以运转正常是每个人在分工合作，饰演不同角色。我有的能力你没有，你有的能力我也可能没有，你老是菲薄自己干嘛？有点信心可以吗？” “你有我就有。” “我们分工合作，她阻止的问题，你能不能帮我解决？”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去找她求她还是我也和她开战？她只会更反感。” 第300章 都在东拉西扯 苏艺秋颇为失望，她身上少有的表情：“似乎是你说的这样，不过听意思你要帮我啊。” 我靠，说话那么绕原来是套我，高明，我不理她。 “是不是？你说句话。”她追问，还对我眨眼，差点我就认为这是挑逗了，但这不是，她不会做这种行为。 “是吧。”我说道。 “为什么？利益相同，还是其它原因？” “原因不重要，你还是说说有什么办法解决吧！” 苏艺秋愉悦的说道：“偷龙转凤，多签一个代理，让钱三才帮忙暗中做这件事。然后，代理权我们拿手里找贸易公司合作，我们去打开外面的市场。这产品不是公司去出口，而是我们代理去出口，这样做的成本是高了点。但只是代理不太赚钱而已，我们目的又不是赚钱，无所谓。” 怎么说这是个销售天才，这种办法都能让她想出来，王一茜想赢真的好难。我真是很佩服她，五体投地的佩服，但我藏心里不说：“王一茜的一千万你就打算这样用对吧？” 苏艺秋略带神秘的说道：“不能全用在这上面，不然王一茜会起疑心。五百万用去赵德那边吧，你要找赵德谈谈，你谈不谈？” “谈。”我已经有决定，我就想知道她怎么想。如果她选择破罐子破摔和王一茜血拼，我可能还会犹豫，还会做别的安排，她没有这样做，她说要堂堂正正的赢，我敬重她。所以，答案呼之欲出，一起干，我希望王一茜能从中醒悟过来，“我等会就打电话，钱三才这边，我约他吃饭。” 苏艺秋思索着说道：“钱三才不容易应付，你要有技巧，不过这个技巧不能用收买做为基础。” 我没好气说道：“废话，这方面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搞。” 苏艺秋跳着话题说道：“我们能搞定国内这些安排，东西出了去会有人给我们具体负责。合作的公司我都已经找好，就香港那边的公司，我们一起过去一趟，然后再找时间去一趟国外。” 还要去国外？我连忙问：“干嘛去？” 苏艺秋没正面回答，她问：“你以前办过护照没有？” 我点点头。 “续签，要尽快，最好你今天回家一趟。” “你先等等，干嘛让我去？这不穿帮吗？” “就是要你一起去。” “不是，就算你能搞来许多订单，厂里不配合也是白费功夫。我要做好这件事，要让厂里配合，如果我和你出国去搞销售，后院谁负责？” 苏艺秋对我露出好久没有过的鄙夷来：“你是不是傻？订单都没搞来，或者说销售这方面没希望，厂里需要做什么？厂里做什么都没用，反而会引起王一茜的注意，她给你找各种麻烦，你说你留下来有好处还是有坏处？反过来说，我们搞到订单，有了底子，我们回来一鼓作气搞定工厂，王一茜都来不及添乱。” 看我这智商，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苏艺秋啊？我好羞愧。 苏艺秋接着又说道：“不过有些工作还是要做，比如让陆可和方依婷暂时都不要动，什么帮忙的事都不要做。” “我知道了。” “你还要确定她们会不会都帮你，方依婷我觉得没问题，陆可我就不知道了。” 我带着点点愤怒说道：“陆可比方依婷可靠，你能不能给人多一点的信任？” 苏艺秋说道：“我信你。走了吧，我回公司。” “你没睡觉。” “打仗能偷懒吗？”她收拾了一下先出门，我望着她走，真感觉她很可怜，心里不免对王一茜有几分恨意。 五分钟后我也出了门，我打车去找白玉洁，跟她借车回家找我的通行证和护照续签。 下午四点多回到深圳，等我把钥匙交还给白玉洁，已经五点多，我正要走，她说道：“林毅夫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说道：“我约了人。” 白玉洁说道：“朋友吗？可以一起。” 钱三才算朋友么？我都不知道，我说道：“不算朋友，是不是敌人都不知道，要谈谈才能确定。” 她犹犹豫豫的说道：“你和王总……算了我不问了，你自己小心，做什么都要想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我知道，我有空再找你。” “好的。” 我走了几步，白玉洁叫住我，我回头，她说了一句，谢谢你跟我借车。我蛮迷糊，应该我说谢谢吧？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她和我说过让我别躲她，我跟她借车就是还当她朋友，她是这意思。我没给她回答，我挥挥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打车走人。 晚上七点半，郊外一家偏僻农家馆的包间里，我见到了钱三才。 寒暄了几句点了菜，我开门见山说道：“钱总监，我今天找你我想问一件事，希望你能说句实话的同时，别介意我那么直接。”看他对我笑笑，让我问的意思，我随即说道，“总部又要打起来，我想知道你会支持谁。” 钱三才反问：“林总监你这是代表自己问还是代表那两位的其中一位问？” 我说道：“我自己。” “如果是你自己问，我和你说点肺腑之言。她们打起来对公司而言不是好事，刚乱一场还没回过气又来，局面很令人担忧。我希望不要打，所以我不做选择，我只做好自己的工作。”这家伙老江湖，回答了一大堆看似很豪放，他们的实际上言之无物说了等于没说。 我进一步问：“如果非要做选择呢？” “这个嘛，呵呵，不知道，要先想一想，这是大事，不能乱下决定对不对？”他给我倒茶，说了一句喝茶吧，然后趁机反问，“你不是我这么想吗？如果不是，你应该会留下来，而不是山长水远的跑去二号基地耗费时间。那地方真是荒凉啊，想想就怕。”很夸张的表情，仿佛二号基地所在的是荒无人烟的山区，而不是和市区就十多公里之隔的郊区。去他丫的，没完啊，还继续说，很暧昧的语调，“你说你晚上冲动了硬了色了想玩个女人，那地方你要跑多远才找到啊？等你找到了大概枪都凉了是吧呵呵……” 跟我东拉西扯啊，可以，我不能着急。 我给他一根香烟，帮他点燃，我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留，似乎不行，除非我眼巴巴看着销售部所有人被踢掉。” 钱三才说道：“这么大的事，王一茜说了不算，林总监不需要杞人忧天。” “你没觉得她疯了么？” “他和过去相比是有所变化，过去性情不烈，很好相处，现在比较难相处。”他拍了下脑袋，不理解王一茜的变化，“女人真是奇怪啊，说变就变。不过她们俩一直是对手，打起来，我能理解，只是这程度有点无法接受。这应该和你有关吧？你这家伙，你的关系网令人看不懂。” 她意思是我和王一茜苏艺秋到底各自什么关系，我能告诉她么？但我逃避这个试探，他就不会和我说再多的实话，我得回答。 想好了我认为比较诚恳的词措，我很正经的说道：“钱总监，我这样说吧。我和她们的关系都差不多，你说很深，真没有，都是合作而已，当天在会议室已经说的很清楚。但你说很浅，除了合作之外算是有几分淡淡的友谊在里面吧。你让我挑我帮谁，我还真不想，我只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我也和他东拉西扯，他不耐心了起来：“你就知道告诉我你帮谁了，我不说出去，我听了就算，我保证。” “苏艺秋。”我给了他实话。 “利益，正常。王一茜这女人啊，没什么事别轻易碰，背景太深，不好弄。”他刚刚很正经的说完，忽然就嘻嘻的笑，“我们谈些别的话题，我问你啊，你和那个瑟瑟特别熟是不是？” 第301章 钱三才的小九九 从他眼里，我分明看见一种大多数男人遇上美女都会有的感觉，想上的感觉。 他想上瑟瑟，这似乎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我心里乐着，嘴里不动声息说道：“我和瑟瑟关系还可以，怎么啦？” 钱三才抓了抓脑袋，颇烦躁的说道：“这女人很高冷，不爱搭理人。” “几个意思？”我装傻，我其实知道瑟瑟为什么对他高冷，她知道他是我同事，她干的职业特殊，显然怕给我丢人，我其实不怕，这有什么呢？我没看不起她。 “我加了她的微信，她不怎么搭理我，就偶尔说上两句。” “哦，你来卖场那天么？”我继续装，呵呵笑道，“怎么滴，你喜欢人家？你结婚没有？” “都是男人，问这个没意思。”听这话这家伙是有妇之夫无疑，“你能不能约他出来？等会我们去酒吧坐坐，我请。” 他探出脑袋让我砍，我不砍真对不住他。不过瑟瑟回来了么？我说道：“前两天我们联系过，瑟瑟说回了老家，不知道回来没有，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你现在打。”钱三才一脸迫不及待，我不免有点为瑟瑟担心，不过他聪明，瑟瑟也不笨，应该没问题。 翻出瑟瑟的号码打过去问了问，刚好她已经回来。我说我想见她，等会给她发地址让她过来，她满嘴答应。我告诉钱三才的时候，从他眼里，我看见的是熊熊的欲火。 我看啊，我得提醒他不要乱来，我说道：“钱总监，人家是正经姑娘，你可不要乱来。” “不会，怎么会，肯定不会。”钱三才回答着我，注意力就不在这儿了，这家伙估计在歪歪。 此时门被敲开，服务员把我们点的东西一盘盘端进来。 吃着饭，公司的事我没再和钱三才聊，这个阶段不适合。这家伙就想着瑟瑟了，我要让瑟瑟帮帮我，把钱三才套进坑里。瑟瑟那边吊着他，我让他帮忙，他肯定不多想就会帮。 饭后谈了一会，我找借口自己走，酒吧我让钱三才找，找好告诉我，我办完事过去。 看着钱三才上了车走远，我才叫滴滴，等的过程中给瑟瑟打电话。 电话接通，瑟瑟说道：“不是给我发地址么？” 我说道：“瑟瑟有事要你帮忙，你记不记得我们搞卖场第一天来找我的人？” “你同事。” “他喜欢你。” “我知道，我不喜欢他。你让我帮什么忙？” “那个……”事到临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是需要他帮忙，他模棱两可，把话题引到你身上来。要不你帮我演一场戏？你吊着他，让我找机会对他提出来。我不会让你吃亏，好像说这些不对，我不说，我做。” 瑟瑟嘻嘻笑道：“我们是朋友，说这干嘛，没问题，我帮你。地址呢？” “等会才有，是个酒吧，他带了色心，你自己你要小心。”我是不是蛮邪恶？有点不择手段？汗。 “嘻嘻，放心，我知道怎么应付男人。”瑟瑟这话还让我放心点。 “谢谢。” “不要，我们是朋友，我还欠你饭呢，给你红包你不收，我正愁着没机会报答你你就送上门，我好高兴，我等你哈。” 电话挂断，滴滴也到了，回市区。 晚上九点半，一家适合聊天的清吧里，我和瑟瑟坐一边，钱三才自己坐一边，我们喝着红酒聊着天。 钱三才的目光一直在瑟瑟身上转溜，这应该在瑟瑟的预期，她进来的时候穿很严密，大衣把自己整个包起来，脱了大衣，里面是v领毛衣，深深的沟壑把钱三才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他意乱情迷不怎么理会我，只顾着和他心里的尤物说话。 不说拉倒，我还乐得给他机会，他心里有小九九，我心里一样有。 坐了一个多小时，我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钱总监你要不要我找个借口先走？反正我坐这里也没人搭理。 他没空看手机，我提醒了他他才看一眼，然后给我回复：兄弟对不住，我怠慢了你我错，我明天请你吃饭，你忙就先走吧！ 好了他已经欠我人情，目的达到，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瑟瑟也要告辞，她配合我的，我说你再坐坐，我等会办完事再回来，没事的钱总监人很好，你尽管放心。我这么说的时候，钱三才对我报以一个无比感激的眼神，他不知道我让瑟瑟放心，其实是小心的意思。 独自走在大街上，我给苏艺秋打电话，接通了说道：“证件我已经搞定，钱三才这里争取明天搞定。” 苏艺秋很高兴：“速度很快嘛，有没有花钱？” “你是不是打算给我报销？” “可以，王一茜给这钱，我给你一部分做公关费，账户我这有存底，你等会看吧！”她给我挂断。 我继续走着，我在想赵德这里的问题，我该怎么和赵德说？刚让赵德帮过我一次，还没消化完又来，似乎蛮过分啊。 走着来到一个广场，看有人玩滑板和花式自行车，我找位置坐下来，我想在这里等瑟瑟给我平安的音讯。 嘟嘟两声，有短信进来，苏艺秋给我发了三十万，够意思，我需要这钱，我让瑟瑟帮忙做事，我不能让她吃亏。 “林毅夫你怎么在这？”是白玉洁的声音，话音落，人踩着自行车过来，猛地刹停在跟前，一身白色紧身服非常健美。 我站起来说道：“我刚好经过这一片，想些情就坐坐了，你……” 她说道：“原来和你说过，花式自行车我也玩。” 我记起来了，画画弹钢琴练瑜伽打高尔夫，这女人什么都会，不过跨区玩是不是太远？我说道：“怎么来这边了？” “他们在这边。”指指身后一帮同伴，“就要散场，远远看见你，还以为看错。”她放下自行车坐我隔壁，对自己同伴挥挥手，让他们先走，然后才又对我说道，“你有烦恼么？” 我苦笑：“算有吧，主要是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 “平安的消息。” “平安是谁？呵呵，开玩笑，多笑笑，能舒缓内心的紧张，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她指了一个方向，飞快的说道，“我车在那边的咖啡厅停车场，我们上去。” “好啊！”晚饭已经拒绝过她，喝个咖啡都拒绝，不够意思。况且她还逗我开心，这份情更不能拒绝。 第302章 心里稍稍发毛 对面的深深咖啡厅，装饰老旧，环境一般，客人寥寥无几，浓浓的一股快要倒闭的感觉。 随便坐下来，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白玉洁问我：“你白天回家干嘛，我都没问你呢！” 我实话实说道：“回家办点证件，出国谈个生意。” 白玉洁连忙问：“你们公司准备要做出口了吗？” 果然是搞贸易的，张嘴就问到点上，我仍然实话实说：“对，但正确来说应该是不得不搞。问题比较复杂，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还有朋友要红酒么？或者有朋友想合作这个生意么？” 白玉洁说道：“万红小姐老烦着你么？” “对。” “范威锋那边，红酒卖得不错，我前两天见过他，我们有聊过。”迟疑了几秒钟，她咬牙问，“说实话，这个生意你有提成的没有？” 我颇尴尬的说道：“有，我不要，万红硬塞给我，说是行规。我让她兑成红酒给范威锋送去，她送了红酒，但还是照样给我提成。” 白玉洁劝我说道：“其实没关系，行规这种事轻易不要去突破，不然和你做生意，会觉得没安全感。” “我懂，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朋友。” “没什么，范威锋知道。” 我脸一红：“我要还给他么？” “他就怕你这样做，所以让我和你谈谈。他说不是他一个人的酒店，而且花多少钱拿回来，他们都会加入到售价里面，你拿的提成，就是最后买单的人结账而已。” “商人真坏。” “你把我也骂了呵呵，其实依我说，商人也有商人的难处。拿你来说，你不想收，但你却无法不收，对不对。” “也对。”我喝了一口咖啡，想抽烟，我看有烟灰缸，让抽，但白玉洁介意么？我说道，“我抽根烟？” 她笑笑：“我不讨厌烟味。” 我点上一根，舒坦：“你那天回家，你舅舅没事吧？” “没事，很好，上次我陪他上医院，他只是闪了腰，平常没毛病。” “哦，他……年纪应该不太大，没找个伴的打算？” “我和他谈过，他说孤单了那么多年，要找早找了，他不想找。随他吧，他觉得高兴就好。”白玉洁这样说，但其实从她话语里，我觉得她很希望她舅舅找，有个人和她舅舅一起生活，她会放心许多。她是个很孝顺的人，经常回家，她就是因为不放心。这么孝顺的人，可惜，你说一年前或者半年前遇上她多好？她跟我表白，我要笑抽。 不是开玩笑，我真会笑抽。 她基本上没坏毛病，各方面都很优秀，如果说我身边贤妻良母味最足的人，她第一个无疑，其次应该是何冰。 胡乱想着，走神了，她拿手在我眼前晃晃：“想什么？” “没什么。”我弹了下烟灰，掩饰了一下，“那什么，我和你说一件事。” “嗯，你说。” “这件事比较傻，要从几个月前说起。我上司，就是苏艺秋，你或许不认识，但应该听说过。” “我见过。怎么了？”她很期待的问。 我说道：“她求我帮个忙，扮她男朋友。我以为事情很简单，或者说我们都以为很简单，混过去就好。我们都不曾想到，这件事越弄越糟，我们老妈都认识了，并且连成一线，我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白玉洁听完会惊呆，不，她忽然露出笑容来：“我明白你为何拒绝我了，你是个负责的男人。既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你给我一句实话呗，如果我乐意等你，你会不会……”她没往下面说，但意思也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我会不会接受她？ 我想哭，我告诉她这件事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要坦白，不然很对不起她。 晕死，她竟然觉得我说出我的难处，我之所以拒绝，只是我没办法和她一起回家，以及带她回家。 从心里啪啪抽着自己耳光，我嘴里说道：“白玉洁，这个话题算了，我们是朋友。” 浓浓的失望从她眼中掠过，笑容保持着，却已经是强颜欢笑：“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 “不是。”我对她，我有感觉，哎，“我也说不清楚，不想去想这些问题。” “嗯，我理解你，至少，尽量。”她对我笑笑，这个笑容相比起上一个，无疑是苦中作乐了。 怪我，我不该说这话题。 气氛尴尬，我想走了，我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还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走吧！” 白玉洁说道：“好的。”她应该也想逃离这种尴尬吧！ 我结了账送她上车，看着她开了老远，我回广场坐着继续等瑟瑟。 十二点多，瑟瑟给我发来微信：刚从酒吧出来，他载我去吃夜宵。 我要晕，连忙给瑟瑟回复：别去，他不怀好意。 瑟瑟：我知道，我不是什么纯情小姑娘，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呢！ 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瑟瑟：没有万一，你先回去吧！ 我：哎，有事给我电话，无论任何时间，答应我。 瑟瑟：好呢！ 半月湾家里，我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我仍然在担心瑟瑟的安全。我给她发微信，交代她到家和我说一声，她满嘴答应下来。然而我等到两点多钟，困的不行了睡了过去，我都没收到她发来报平安的微信。 次日八点多醒来，我第一时间看手机。 仍然没收到微信，我给她打过去，她不接，连续打四五次，结果一样。 我心里稍稍发毛，手忙脚乱就给钱三才打过去，打了两遍，他接通：“林总监，早上好啊！” “早上好。”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打听，“钱总监昨晚过的怎么样？” “很好啊，你记得我们晚上的饭局。我忙呢，老婆在身边，不方便多说。” “明白。”我放心的挂断了电话，他老婆在身边，显然是昨晚没得手，否则在边上的就应该是瑟瑟了。 第303章 宣战钟世芳 晚上有饭局，我就不回去厂里了，我给方依婷发微信说了下，我继续睡觉。 中午十一点，我被瑟瑟的来电吵醒。她说昨晚喝的有点多，给忘了回复，不过她没吃亏，她已经吊住钱三才的胃口，让我抓紧时间搞定，不然她帮不了我那么久，她过两天要带姐妹去一趟外地。她说的时候，语调很嗨皮，我估计她是去做个大生意，比如海天盛筵那样类型的。 我爬起来吃了一个泡面，然后给赵德打电话实话实说我们这边的情况。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坦白最好，他对我掏心掏肺，我对他撒谎，我做不到。 赵德听了颇为之无语，乱而不止，下面那些代理商心里怎么想？我说我不知道，我只能应付，我站在苏艺秋这一边，意思是让他挑一边。他明白我的意思，他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问我要他怎么做？我这才把苏艺秋交代我的说了一遍，他说他考虑，晚上给答复。 家里呆着，迷迷糊糊看着电视。 下午三点多，钟世芳给我电话约我见面，我才出了门。 其实我不想去，但钟世芳说，如果我不去，他会让人抓我去。这家伙真做得出来，我不敢正面和他对抗，只能对他退一步。见面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一道天桥下面，而且还是当初方依婷被人在酒吧门口带了走，我去救她那一道天桥，就是不同一边。 钟世芳的奔驰在等着，我走过去，保镖下来，我上去。 高级车坐着舒服，但见到他，和他坐一起，不舒服。 我不想久留，坐好了就先开口说道：“钟老板，我讨厌威胁，你总这样，我觉得没必要。” 钟世芳说道：“怕你不出来，你吃亏，我是替你着想。” 真是无耻，对待这种人，无法有个好心情去对话：“我带着火气出来。” “没关系，你又不敢对我发，你敢吗？”他冷笑两声，等了我两秒，见我没反应才继续说道，“我们做个交易，我支持苏艺秋赢王一茜，但只能赢前面一段，我要和她复婚，我需要她来求我，你给我造出这个效果，事成，我拿五百万酬谢你。” 命令式的口吻，当我什么？我和他对视，他阴险的笑着，我乱着，我说道：“钟老板你应该找苏艺秋，而不是找我，我不在总部，对你没作用。” 他问：“你支持苏艺秋对吧？” “我谁都不支持。” “你那一大帮朋友都在销售部，你只能支持苏艺秋。是男人就勇敢点承认，如果你觉得五百万太少，我给你加两百万，你拿了钱离开深圳。” “你真该和苏艺秋谈。” “她拒绝了我，我希望你不要拒绝，你去影响她，我觉得你有这能耐，就算影响不成，我们一起想办法先赢再败。七百万买你卖她一下下，大概就是这意思。”这家伙倒是很坦白，但不是为人就如此，他是看不起我，怎么和我说话都不介意，哪怕直来直往伤害我的自尊。 我讨厌他，尼玛的，赵中城都不敢这样对我。 真想直接下车，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一个衰主意，我尽量克制着自己说道：“钟老板，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 钟世芳点点头说道：“对啊，所以这是新交易，你不能拒绝的新交易。” “什么叫不能拒绝？对不起，我要拒绝，我做不来，我不想做，不想参与。”克制不住了，我很决绝的说道。 “你不做你只能离开金城。” “凭什么？” “就凭我让你离开，我的提议你不答应，你就要付出代价。” “明摆了欺负我是吗？” “我应该是有这个能力的吧？”他对我笑，很可恶的笑容，令人忍不住冲动，想砸他拳头。 我几乎就不冷静了，望一眼外面，两个保镖，一时之爽，最后痛苦的还是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但我没有强迫自己妥协，我内心的答案仍然是拒绝。苏艺秋都不答应他，我更不能做：“钟老板你要是这样说话，随你，我和你谈不来，再见。” “你等等。”钟世芳放大声音，他愤怒了，“你走不走？” “不走如何？”我反问。 “你不走可能要丢命你想清楚了？”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威胁我，之前我受他的威胁是因为我不能对不起王一茜。现在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再低头，尤其是对他低头。他给过我屈辱，此生最大的屈辱，我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他妈的都是一张嘴一条命，我怕他个球，我不卑不亢的说道：“钟老板，我烂命一条，你尽管来。如果我明天死，我保证你也活不过后天，我们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钟世芳嗤之以鼻：“你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小人物，你何来的能耐这样和我说话？” “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准备，我还真的不介意。”我和他对瞪。 “我会试，我还没怕过谁。” “你觉得我怕过你吗？”我拉开门下车往外面走。 钟世芳在我后面喊：“林毅夫你们赢的机会是零，我的提议你不答应你什么都别想得到。我暂时不对你怎么样，我让你看看你们怎么惨败。等你灰头土脸的时候，我才最后送你一程，我说出来就做得到。” 我停住，回过头对怒：“钟老板你人品真他妈差，你还想和王一茜复婚，你永远不会成功，永远不会。” “我们走着瞧。” “我随时奉陪。” “让他走。”见两个保镖想追我，钟世芳喊了一声。 穿过马路，我走进巷子，从另一端绕出大街。 走了好一段路，调整好心态给苏艺秋打电话，把刚遇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我心情没有很糟糕，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怂你死，不拼还有什么路可走？我还是那句话，他妈的都是一张嘴一条命，我怕他个球。 电话另一端的苏艺秋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无力的说道：“又和他扯在一起，真是作孽。” 我说道：“我已经应战，缘也好孽也好，随便。”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不然怎么搞？被他死死踩地上？还是我答应他的开价出卖你？” 她又是一阵沉默，好久了才说道：“事至此，你没退路了，只能放开手脚干。林毅夫你务必要相信，小人物不一定就是最终的输家，小人物也会有春天。这人生啊，最可怕的不是没能力，而是没信心和没信念。如果说能力是一支箭，那信心和信念就是一座山。有山一样的信心和信念，你能压倒一切。” 我说道：“呵呵苏总监给我洗脑呢？” 苏艺秋暴怒：“洗你大爷，我在很正经的和你说话好吗？” “你该谢谢我不是选择出卖你，我可以选择的，但我却选择了正面对钟世芳宣战，你看我多伟大是不是？哎，可惜了，七百万，是七百万啊，我拿着这钱回清远老家我能买十多套房，下半辈子完全不用愁。” “不用愁，但你开心吗？你有点大志有点理想好不好？我如果跟你这样的想法，我已经有一千万我还斗个什么鬼？这和钱无关懂不懂？” “呵呵，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行，我谢谢你没选择出卖我可以了吧？”苏艺秋很不爽，然后小声嘀咕，“白痴，我为什么去争你又知道吗？挂了。” 第304章 瑟瑟是不是演戏 仍然是郊区，仍然是很偏僻很隐秘的农家馆，我和钱三才又坐在一起吃饭。所不同的是，昨天我是主他是宾，今晚反转过来我是宾，他讨着我。 我们边吃边闲谈，正事我没立刻提，我等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才告诉他。 本以为这家伙很容易说话，昨晚我帮了他，并且两次，今晚他回馈我。是我傻是我太天真，这王八蛋含糊其次敷衍我，说什么现在市场规划不好做，他要保证目前手里这些代理上的利益，不能在已经饱和的区域内再增加，不然损害旧人的利益，新人也赚不了钱，最后麻烦的还是我们自己等等。 我自己提了一些意见，我说能不能找一个不太好的代理商出来替换，调货量重新分配，他说这一招不灵。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我这样搞是在帮忙苏艺秋和王一茜战斗，他怕引火烧身，所以拒绝我。最受不了的是，这边刚拒绝完我，那边还有脸约瑟瑟出去玩。 我也真是醉了。 幸亏瑟瑟醒目，知道应约前先给我打电话，看我事情办的怎么样。 听见我说事情没办好，瑟瑟也生气了，她说道：“天啊这什么人？那边不理你，这边还敢找我，太不是东西了吧？” 我说道：“原本就没觉得这是好人，没想到这么糟。算了你别理他了，我自己想想别的办法解决，顶多我去找代理商，我自己和代理商谈。” 瑟瑟担忧的说道：“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会成功么？” “不知道，我先试试吧！” “我觉得不能便宜他，交给我来弄，我有办法，你配合我。” 我不安的问：“你打算怎么做？” 瑟瑟嘻嘻笑着说道：“别担心，我肯定能帮你搞定，你配合我就行。我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或者久一些，但不会超过五个小时。如果他打你电话，第一次第二次你别接，第三次再打你挂断，第四次一样，第五次再接。然后无论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一个态度，漠不关心，让他能感受到是因为他不帮你，所以你不太想搭理他。” 让我别担心，我更不安起来，五个小时这么久她要干嘛？我说道：“瑟瑟你想怎么做你还是告诉我吧。” 瑟瑟说道：“你是不是不信我？” “当然不是。” “不是就行了嘛，挂了哈，我给他回过去，你等着哦，别吃惊哦，我知道自己干嘛呢！” “好。”我回答的很不自然，她知道，我不知道，不安。 回了半月湾，一个人没有，不知道那帮家伙一个个去了哪儿，懒得给他们电话，我自己呆着。 看了一场电影，电话打进来，是章士兵，我接通，他说道：“哥们在哪呢？” 我说道：“家。” “出来，我在对面街吃夜宵。” 我看了下时间，九点多就吃夜宵没疯吧？我说道，“你和谁？” “都在，我两夫妻，刘武两夫妻，还有小白龙和何冰，加上朱新青和白天生他们。嗯，还有他们女朋友，那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去去去，夸你呢？你不漂亮么？”这家伙边和我说着，还能边和周美欣她们说。 我说道：“我有事做，去不了。” “你真可怜，挂了。”刚挂断没一分钟又响起来，我以为还是章士兵，不是他，是赵德。 心跳很快，害怕听见坏消息，我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了才接通。 赵德没和我说几句话，他说不方便。但他说的仅有的几句话却是令我放心的话，他说他可以再帮我一次，不要我有什么回报，请他喝一场酒就行。 我心里泪啊，哗啦啦流，第二次帮我，仍然可以说没什么条件就帮，我们才见过一次。反而钱三才，我们还吃过几次饭，我帮过他，他妈的让他帮我一次那么难，真是没良心。 千恩万谢中挂断赵德的电话，我拿了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算是一个小庆祝吧！ 就看瑟瑟这里，希望她靠谱。 等啊等，要成望夫石了瑟瑟那边却没动静，不过刘武他们回来了，当时十二点，他们喝得烂醉，唱着歌大喊大叫噼噼啪啪人叠人倒在沙发里。我一个个喊，他们都迷迷糊糊问非所答，我看着气，我给章士兵打电话：“章士兵你他妈的你带他们去喝酒干什么？还一个个喝了半醉回来，很过瘾吗？” “你谁啊？”章士兵也是醉了。 “你爹。” “我爹……不是这声音。” “你去死。”我挂断电话，男的一个个拉进厕所，放了一桶水直接泼，他们哇哇大叫。 如果不是手机响，我真想打开花洒淋他们，我管是不是冬天会不会感冒。 是钱三才来电，第一次，我没接，第二次很快到来，我继续不接，第三次都一样，催命似的刚断线又打过来。 第四次，我掐断。 然后第五次，我进房间接通，很随意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钱三才哭丧着声音说道：“林总监出事了出事了，你要救救我啊。” 出什么事了？我几乎把瑟瑟的交代抛诸脑后，话到嘴边死死忍住，淡淡哦了一声：“我都睡了，你别吓我。” 钱三才急忙忙的说道：“你别睡了你过来四季酒店五楼五零六号房间，我和瑟瑟在这里。我和你分别以后我和她去了酒吧，都喝了不少，然后来了这里。她同意来的啊，进了房间也没什么反应，然后那什么了，再然后都睡着了，她突然把我拍醒，说我强了她，说要报警。现在人被我打晕了过去，你快过来帮帮我。” 我傻了，真傻了，这是瑟瑟的安排么？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帮我吧？如果不是，那瑟瑟是被钱三才给欺负啦？他妈的我都不确定我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我张嘴就骂：“王八蛋钱三才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你是有家室的人，人家是纯情的小姑娘，你还让人活吗？” 钱三才辩解说道：“喝了酒，都没什么意识的啊，怎么能怪我？” 我继续骂：“你去死，你当我不喝酒吗？怎么可能没意识？而且你干嘛又带人去喝酒？” “我错了我错了，你过来劝一劝，别报警啊，不然我要完蛋。” “跟我没关系，你把人欺负了你就要负责，就这样，挂了……” “兄弟别这样，我求你。对了你不是让我办事吗？我办，明天就办，而且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就等他这句话，我太担心瑟瑟了，我怕这是瑟瑟演戏，所以必须谈好条件再去，不然会破坏了瑟瑟的努力。但，他妈的我更怕这不是瑟瑟演戏，如果不是瑟瑟在演戏，她是真吃亏了啊。虽然她是个小姐，但工作被睡和被骗睡完全不是两码事。 我说了一句我现在过来，挂断电话就往外面冲，里面那帮人，我没空管。 第305章 既心疼又感动 火速赶到四季酒店，敲开房间门。 里面的钱三才见到我，仿佛见到的是救星，狠狠抓住我的手就语无伦次的说道：“兄弟你终于来了，哎呀我错了，我道歉，这件事你真得要帮帮我，别让她报警，不然我真要完蛋的啊。” 他的手在抖，他的脸色青白色。这家伙原本是很注意仪表的人，此时此刻身上的衣服无比混乱，上衣的纽扣都扣错了，下身的裤子拉链没拉，头发蓬乱，脚上穿了鞋，其中一只脚没袜子。 我甩开他的手：“钱总监，这种事我很难帮你，我只能说尽量试一试，我先去看看瑟瑟。” “她没什么事，就是晕了过去。” “你出去外面，你在外面等着，不然不好谈。” “好的好的我出去。”他打开门就走出去，我要关门，他死死拉住，张张嘴说道，“兄弟求你了，我有家室的，闹大了，家庭事业都要完。” 我骂道：“你知道这样你还乱来？” “我……也不知道，喝了酒。”王八蛋装可怜，喝你妹啊，醉酒三分醒，我不知道？ “出去。”我推开他的手，关门。 走进房间最里面看一眼，瑟瑟就躺在混乱的被单上面，姿势感人。她身上什么都没穿，就裹着浴巾，估计还是钱三才给裹的吧。她的衣服全部落在床边的地板上面，旁边是一只被打翻的杯子，原来杯子里应该有水，所以地板湿了一大片。再隔壁是一大团纸巾，用来干过什么的就不说了，地球人都知道。 我走到床边，第一时间拉过被子给瑟瑟盖上。然后，我把侧着身的她翻过来，让她仰躺着。拍拍她的脸，她没反应，我掐她的人中，她终于悠悠醒过来。 疑惑的望了我一眼，她嗷一声痛哼，随即整个人坐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好疼。” 我说道：“我摸摸。” 她的手放开，我摸了下，没包，应该没问题，我说道：“你晕不晕，想不想吐？” “不晕，不想。”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注视着我，突然笑了，“怎么样，他妥协了么？” 我一下就想哭！ 她是演戏了，她竟然用这种方式帮我。 “没成么？”见我不言语，她颇失望，“看来他是不容易对付，他不怕我真报警，还是识穿了我们？估计是我没演好，对不起。” “我……”没办法和她说话了，哽咽着，我往厕所走，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才出来。 “我想和他谈谈。”瑟瑟对我说道。 “不用，他有妥协，我只是……” “妥协了就好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没成呢！”笑容又出现在脸上，摸着自己后脑勺的疼点在笑，这个动作令我感觉无比的心疼。 看房间里有冰箱，我去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让她敷着，我说道：“瑟瑟如果我知道你这样做，我宁愿不要他帮我。” 瑟瑟嘻嘻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不告诉你啊。” “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而且能报答吗？”我抓住她的手，“你，哎，其实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没事啦，反正我本身就是个小姐，是他觉得我是纯洁美少女而已。我就当是做了一单生意，你达到目的就好，真的没事。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不是么？” 她竟然还安慰我，真是难为了她：“对不起。” “傻，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让我帮忙，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我入行不算很久，但也一年多，你是我遇上的男人之中最特别的一个。你明知道我是小姐，但你还把我当人，把我当朋友。不是没人像你这样，但真心的真没有，那些人只不过想免费睡觉。所以你明白了吧？你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能给我温暖的位置。” 谁说的表子无情？老子弄死他胡说八道。我心里很感动她如此看待我，我给她一个拥抱，然后放开她说道：“瑟瑟，别的我不多说，如果你需要我，任何事任何代价我都会义无反顾。” “我相信你。”她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矿泉水，“嘻嘻，他人呢？” 我指了指门外。 “他怎么说？” “我帮他摆平这件事，他帮我。” “他会不会不守信？” “应该不敢不守信，毕竟你今天被劝住，明天还是可以告他。” “你出去和他说，不能和他客气。要他赔偿，这样不白睡。你说好不好？如果你说不好，那不要了……” 我觉得不好，但如果不要赔偿，我又觉得对不住瑟瑟。况且不要点赔偿就算数，等这件事过去钱三才冷静下来想想，他会发现问题，那样一来对我和瑟瑟都不是个好状况。 我刚踏出走廊关上门，外面等得着急的钱三才拉住我就问能不能搞定？我指指电梯那边的休闲区，哪儿有四张扫微信收费的按摩椅，我说过去那边谈。 “她呢？”钱三才又问。 “房间哭着，你要进去看看吗？”我冷冷的说道，“妈的你干的这事，我真鄙视你。” “怪喝了酒。”还死不认错，如果不是瑟瑟演戏，这是真事，瑟瑟又是良家妇女，我会揍他口吐鲜血。 坐在按摩椅上面，钱三才掏出香烟给我一根，并帮我点燃，他说道：“急死我了，你说嘛。” 我说道：“我说了你的情况，我说你不是故意的让她别太闹，她开始不同意，后来松了口。” 钱三才大大松一口气，激动着说道：“哥们，谢谢啊，谢谢。” “她只是暂时这样说，可能以后会反悔，你要做点什么让她悔不起来。” “我做什么？” “相对赔点钱，不要太多更不要太少，要合理，她估计不要，你自己想办法怎么让她要，她要了好，意味着这件事到此为止。” 钱三才没抗拒，这家伙年薪好几十万，能用钱解决问题，他很乐意，冲口而出就问我给多少适合？我没给他这种意见，我不能参与过多，免得惹怀疑，我说道：“我什么都帮你，她也是我朋友，我以后怎么面对她？你自己想吧！” 钱三才连连点头：“是是是，对不起啊给你带去那么多麻烦，你放心你要我帮的忙我明天就搞。” 第306章 智商感人 人的潜力很多时候能大到连自己都感觉疯狂，但没有被逼进死角之前，大多数人都是能懒惰则懒惰。 钱三才似乎就是这样的人，没瑟瑟演这出戏逼着，我求他帮忙他跟我说各种困难间接的拒绝。有了瑟瑟这出戏逼着，他的办事效率简直是无可挑剔，只是第二天中午就给了我一份增加区域代理商的同意书。而且同意书上面有具体负责这一块的副总的亲笔签名，这可是周日，副总竟然给他签名，厉害。 唯一有问题的是，这个区域不能在广深，他给我弄了去惠州，和深圳隔壁，还算能接受。我们找什么人当代理，他不管，我们自己去谈，搞定后告诉他，手续文件这些东西他负责搞定。他请我吃饭的时候说的，顺手塞给我一张支票，让我转交瑟瑟。他说他想了一整晚，觉得这事由我去做比较适合。 我打开支票看，八万块，出手阔绰，这家伙在公司里显然没少捞油水。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这件事是我套他。虽然瑟瑟最后用的招数没经过我同意，甚至我都不知道，但瑟瑟毕竟吃了亏。所以我已经想好，钱我自己给瑟瑟。苏艺秋不是给了我三十万应酬费吗，我拿八万块给瑟瑟，钱三才这八万块，等惠州的代理权搞到手再还他，就说是报酬，这么干，谁都不欠谁。 和钱三才分别后，我连忙给苏艺秋电话，把她约出来。赵德的意思我先告诉了她，增加代理商的同事书后面给她，由她去操作，我则拿着支票去找瑟瑟。 瑟瑟租住的高档花园在福田会展中心那边，我直接去会展中心门口等她。 下午两点钟，穿着上白下黑浑身散发着妖娆味的瑟瑟笑脸盈盈来到跟前：“嘻嘻，这么快搞定，出乎意外啊。” 我说道：“他就想赶紧搞定，不然他睡不着。”支票拿出来递过去，“钱，你等会就去兑出来。” “给支票啊？真麻烦。”看一眼数字，呆了一秒，然后说道，“怎么这么多？” “他就给了这么多。” “你……你谈的么？”瑟瑟抱着深深的怀疑，“这不会是你的钱吧？” 我一脸保证说道：“他的钱，我发誓。” 瑟瑟和我对视了几秒钟，看我眼睛都不眨，她才收起严肃嘻嘻笑道：“那算他倒霉。” “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其实他不错啦，蛮疯狂，有那种激情的感觉。当时我们是有培养过的缘故吧，不是直接从陌生到上床，所以没有做生意的感觉。”她满脸暧昧的说着，不正经，但又不像开玩笑。支票收进包包里，她还补充了一句，“当时小嗨了一下，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嘿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我摇头说道：“不会，不过我是问你的后脑勺有事没事。” “哦，这没事。”她竟然脸红，她竟然脸红，立刻扯开话题说道，“你忙不忙？你忙你去忙吧！” “你干嘛去？” “我去兑钱，然后，不知道，要想想。”她四周注视一眼又说道，“我到处逛逛。” “自己小心点。” “彼此彼此。” 她看着我走，我打滴滴，车就在外面马路候着。我上了车，她对我挥挥手才走人。 看着她的背影，我五味杂醋。 人无法预知自己的明天将会发生什么，自己将会遇上些什么人什么事。我在遇上瑟瑟之前，我不相信我会让一个小姐反复的感动到流泪，但它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奇妙吗？ 我必须坦白，王大山找瑟瑟和大方来陪我，当时我没反应真的不是不想，事实上我内心深处的魔鬼有蠢蠢欲动想窜出来。我只是害怕被王大山控制我才死死忍住，多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而瑟瑟和大方，她们想的不一样，她们觉得我是一个特别的人，让她们有被尊重和被爱护的感觉，所以我们建立起了友谊。 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如果上了她们，嗨了那一个半个小时，显然没了后面的事，所以这又产生了另一个理论，有些事的结果好坏，决定的不是你做没做，而是你怎么做。 车子跑了一段路，利碧君突然打来电话，她说我的车已经修好，她在修理厂等着，让我过去拿。 我去到修理厂试过车子没问题，利碧君给了钱，我开车载她回家。 路上我问她：“酒店那件事，警察找没找你？” 利碧君摇头说道：“没有呢！” “刘武没说错，对方不敢报警，酒店则是不想多管闲事。” “嗯，刘武他们怎么样？受伤还疼不疼？” “没事。”疼个屁，王八蛋昨晚一个个喝的烂醉，这像有事的人？ “我想请他们吃饭，感谢他们，就今晚，可以么？”利碧君很期待的问。 我不敢乱答应，我说道：“我先问问他们意见，问完给你电话。对了你这事你爸知道不知道？” 利碧君慌忙说道：“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 智商感人，我问问而已，我和利通又不熟，我告诉他干嘛？我说道：“我问问你，别紧张。” “我没和他乱说话，他问我原谅你没有，我说……” “什么？你原谅我？” “哦不，是你原谅我。”她整个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急忙解释说道，“对不起我口误了，我没和他多说，我就说你对我态度好了点，让他别担心，我能搞定。你会守信用的对么？”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觉得呢？”我反问。 “我这几天经历好多，我有在反思，我错了对不起。”很诚恳的口吻，似乎真有悔意。 看来她只是年轻，只是笨蛋，没妈在身边管，老子又没空管，所以学的飞扬跋扈，实际上心不坏。就她这状况，碰过壁吃过亏，被人教训教训就能醒过来，蛮好。我对她说道：“对不起不是我需要的，你学好点才是，你到了你下车吧！” “嗯，我回去等你电话。”她开门下了车，看着我走了她才敢走。 第307章 瞎啊 回到家一眼看见何冰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我关好门走过去，她眼神闪缩不敢看我。 我坐在她身旁问：“昨晚你们干嘛了记不记得？” 何冰小声说道：“记得一点点，对不起，发了工资，是刘武他们在厂里最高一个月的六倍，嗨了点。” “发工资？”我怎么没收到短信？对，我的工资都苏艺秋自己给了我。他们来了销售部赚的钱比厂里多好几倍，正常，上个月可是很特别的一个月。或许他们嗨过分了也正常吧，突然小富起来，换我我都会失控，所以这事算了，“他们人呢？” “刘武凌雪妹出了门，朱新青他们还在睡。”何冰似乎知道我下一句想问刘武去了干嘛，先说出来，“章哥叫刘武一起去买辆二手面包车，然后一起去水果批发市场拿货。” 我又说道：“说个老话题，你出来么？” 何冰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不出。” “能赚好几倍工资，就算不是每个月都像上个月一样，相比你在厂里多两倍三倍都正常，钱啊，真不来？”我用高收入诱惑她，虽然我知道多数会失败，但还是忍不住。 “不来，我还是喜欢厂里。”何冰态度很坚决，她就是这样的人，时刻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们一大拨人之中，其实我最不需要担心的是她。其次是白天生，朱新青不行，那家伙时不时会脱缰坑你一下。刘武还好，但只是因为年纪大些，够稳重而已，他也是话唠，只不过没朱新青严重。章士兵就不说了，他妈的这是个能把你气死的人。 我说道：“昨晚小白龙有一起吗？” 何冰说道：“有，他去了他朋友哪边，现在应该回厂里了吧！” 传来咔咔的开门声，刘武回来了，后面是章士兵，他聊着电话进来，见我在家，连忙挂断走到跟前没正经说道：“哥们对不起，昨晚是我的责任，我不该叫那么多酒。但昨晚也是高兴，我保证没下次，我更保证我们会努力工作天天向上不给你丢人。” 我还是忍不住教训说道：“你们在家喝，我没意见，跑外面喝，出什么事怎么办？” “是的是的，欠考虑了，来，你抽根烟。” “受不了你嬉皮笑脸跟个孙子似的。” “做错事态度就得好，呵呵没事了刘武你拿两罐啤酒，我们庆祝庆祝。我靠你真去啊？我开玩笑呢！”这死话唠吧嗒吧嗒说一堆，其实刘武就不是去拿酒，他听他那么说，他是去躲，这会不用躲了，走回来坐在我隔壁。 我拍了一下他的腿：“发了工资就买车，干嘛不先还我钱？” 章士兵说道：“车是刚需，你要是觉得不爽，你揍我一顿，算是我先给点利息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我有个更好的建议，你出去光着跑一圈。” “那不行，辣眼睛，缺德，你说我引来小姑娘一拨拨尖叫，我于心何忍哈哈。我上个厕所，他妈的刚刚茶水喝多了，那个卖二手车的大婶太能聊，聊半天才给便宜两千。”他废话着跑进厕所。 刘武此时对我说道：“昨晚你还真狠。” 是狠，但如果有下次，我还给他们泼水。我怕人醉酒，我爸给过我心理阴影，还有陆可的两次，以及方依婷那次被流氓拉上车，他妈的醉酒从来都没好事。 差不多五点钟朱新青他们才一个个起床，我告诉他们，利碧君请吃饭，感谢我们那晚帮她打架。 都说去，两辆车，我一辆，章士兵一辆，直奔饭店。 人多了点，章士兵把毛青凤也叫了来，黄敏也被刘武叫了来，加上我和何冰凌雪妹，朱新青和白天生两对，十一人，好像我要坑利碧君似的。不过我看利碧君蛮高兴，不知是她性格太横行霸道没什么朋友还是怎么着，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而且除了何冰和白天生比较正经之外，包括毛青凤都是比较爱玩闹的人，她很快融入其中打成一片。 我点的菜，都挑便宜的点，不过最后上了好多贵的菜。因为，我走了，苏艺秋给电话让我赶紧收拾东西跟她去香港。当时刚点完菜还没十分钟，我之所以知道，我是在出入境中心等苏艺秋时看了章士兵的朋友圈。这帮流氓也不知道为利碧君想想，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让我八点钟前去到出入境中心，苏艺秋自己却差不多九点钟才到。她穿着很时尚，性感迷人的同时又兼顾气质，但我怎么就那么看她不顺眼呢？知道自己要迟到，不如让我先把饭吃完？ 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我说道：“苏总监，你很少迟到，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苏艺秋把包丢给我，让我干这苦力活，蛮重，有瓶子响声，估计是化妆品之类：“我告诉过你我几点来？我没说我迟到了吗？” 我去，这都能绕回去？得，我还是别和她争论，好男不和女斗：“去这么着急干嘛？” “我们这边的代理已经搞定，连出货量都已经谈好。贸易公司这边要尽快推行，这要谈，要做许多工作，兵贵神速，赶紧走。”她先走，边走边继续和我说道，“约了晚上十一点谈，那边三个人，一个是我同学，她牵线，另两个才是贸易公司的老总，做同样的生意，就是食品类，销往好几个大洲。不过他们觉得是我们把货给他们卖，我们要谈的是，借他们能出口的资质。我们自己办，走程序走太久，还容易暴露，容易被王一茜卡，不划算。” 我蛮郁闷的说道：“这样怕是不好谈。” “价格而已，我找你去就是要你配合，你唱红脸我唱白脸。怎么开唱，具体要点上了火车出了港岛给你发文件，你要记好别出乱子，我们胜负的关键就看能不能谈好，如果不能，前面做的一切努力几乎就是白费心机。”吓了我一下，随即停住，很突然，话题还很跳跃，“你开通境外漫游没有？” 我摇头。 “干嘛不开？这还要我提醒吗？你赶紧开。” 我没理睬她，我倒是想，我两只手各提着一只旅行包，我有空？她竟然还瞪我，瞎啊！ 第308章 自作多情的酸爽 好吧她似乎没瞎完，她说道：“手机在哪？拿出来，我帮你买，不然等会过了关就上不了网买不到。” 我说道：“上衣口袋，右边。” 她拿了我的手机，我给他手势密码，她鼓捣着，搞定了问支付密码，我告诉了她，她突然停住，神情古怪而令人担忧。 我有点被她吓到，我说道：“怎么了？买错啦？” 苏艺秋说道：“你支付密码怎么回事？” 我被问的一脸糊涂：“什么怎么回事？不对？” “是年月日的格式吧？” “是么？”我没注意。 “还是我的出生年月日，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眼睛盯着我，防小偷似的神情防着我。 我说她神情古怪，原来如此，闹误会了，我说道：“你拉倒吧，这是我的学号。” 苏艺秋愣哼一声，手机塞我口袋，往前走得贼快。她应该很羞愧吧？我真想追上去好好看看，事实上我就这样干了，真是啊，脸色暗红脚步踉跄。 我呵呵笑道：“苏艺秋，自作多情的滋味怎么样？酸爽么？” 苏艺秋瞪我：“你找死是不是？” 已经到过关口，到处是人，她能动手不成，我还就不信了，我说道：“想。” “你给我等着。”她排我前面，接着从我手里抢过行李排隔壁，不过很快又灰溜溜走回了来，因为隔壁是老年人优先通道，她一个年轻貌美的跑过去占便宜，好几十双眼睛对她发动了无声的攻击。 几分钟搞定程序过了关口，绕来绕去走了一大段，买票坐火车出去香港的闹市。开始一段都是山啊地啊破木屋破铁皮屋等等，跑了好久才看见一些稍微高些的楼房。这会信号才好了些，苏艺秋给我发文件，我看，她发呆。 把要点都记了下来，我把文件删除，看看外面，刚到上水，距离我们要去的尖东还要跑好久。 不是第一次来，看外面的风景，没兴趣，我刷微信。 气死，他妈的章士兵他们又去喝酒。 我给章士兵发视频通话，把他炸出来，挂断，打字，不是不想发语音，我要骂脏话，车里都是人，影响不好。 我：章士兵你又带他们去喝酒，你是不是成心抬杠？ 章士兵：我们来唱歌，没多少酒，就半打，别的都是饮料小吃等等之类。 我：就半打，你敢多叫，我保证不打死你。 章士兵：不会。你到哪了？过关没有？ 我：刚过，你别告诉他们，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章士兵：我只是话唠，不是大嘴。 快半小时过去，我们终于才下了车。 出了站上了马路，苏艺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白色丰田保姆车开来。开车的是女人，年纪和苏艺秋差不多，叫曹允芳。这就是苏艺秋的同学，大学同学，听她们谈话，关系还不错。让我受不了的是，她们一会说粤语，一会说国语，一会说英语，乱七八糟。 我闷着，手无意中摸到一张中英文名片，是曹允芳的名片，看一眼她所在的公司，几乎被吓出心脏病来。 长江实业，李嘉诚的公司。 并且，她的头衔是拓展中心副总裁。 我晕，长江实业部门副总裁，她这年纪，不是她爹有股份，那她绝对是个天才。 保姆车开进香港洲际酒店的停车场，曹允芳带我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楼，来到楼上一家休闲中心。注意，人家的休闲中心和我们内地的休闲中心不是一个概念，我们内地的休闲中心，男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这里的休闲中心，是集了健身娱乐聊天的场所。 窗户边一排座位坐了不少人，这些人都穿着名牌服饰在喝红酒聊天，外面是海景，对面是金融中心，视野开阔，舒坦。 曹允芳带我们走到中间一张桌子，那边坐了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他们就是我和苏艺秋要攻陷的人，高点的大鼻子是黄总，矮点的肌肉男是龚总，他们不但是合作伙伴，还是发小。 四个座，我们五个人只能加一个临时座位，曹允芳坐。我和苏艺秋坐一边，黄总和龚总坐另一边。 开场先是喝着价格昂贵的红酒，说着些没营养的话，磨磨蹭蹭十多分钟才进入正题。就按苏艺秋的计划，她唱白脸我唱红脸，时而是我让话题戛然而止让双方尴尬，时而是黄总和龚总带来这种感觉。他们似乎也在配合，一个很希望合作，一个兴趣不大，都是套路，都是策略。这场谈判一天半天搞下来，我觉得简直痴人说梦，肯定要拖蛮长时间。 曹允芳，我以为会帮我们这边，错了，无论我们双方谁问她意见，她都说她不是专业的不方便讲。 最后结果如我所料，结束的时候，双方说的话都是各自回去再想想再研究研究。 消费由曹允芳负责，黄总和龚总先走，我们留着，当时苏艺秋接电话，要等她。 曹允芳已经不玩手机，她望着外面的大夏和山，有点发呆的模样。 我说道：“曹小姐你没事吧？” “想点事情。”她对我笑笑，坦白说她不漂亮，长相很普通，但笑起来有酒窝，那给她增添了几分魅力，“给你们安排的酒店是另一家，等会送你们过去。明天中午继续谈，但我不再参与，我想问问，你刚刚提那么多要求那么多意见，这些你和苏艺秋来的时候没有谈好吗？” 她是不是不耐烦？觉得我们谈个小生意都那么磨蹭，她看不顺眼？我想是吧，人家是大公司的人，看不上，我说道：“没有。” 她说道：“回到酒店你们商量商量吧，别弄太久，我可听她说过她没有多少时间。” 我有点明白了，她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故意捣乱，想向苏艺秋要挟点什么东西。 不一会苏艺秋打完电话回来，我们一起下楼，上曹允芳的车去酒店。 曹允芳开车，特别稳，车也好，非常静音。 苏艺秋在玩手机，我也玩手机。 突然曹允芳一阵急刹，我往前窜，手机掉了，没等我捡回来，车窗被砸开，一只手伸进来把车门打开，然后好几个蒙面男人上车挟持了我们。 曹允芳被塞来后座，外面再上来两个蒙面人霸占前排，轰油门就跑。 第309章 被绑架了 脖子被匕首紧紧贴着，深深的寒意袭来，从脖子传遍全身，脚板底都在发凉。 他妈的这些都是什么人？我心里很害怕，这里是香港，不是内地，被杀了扔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不让我们说话，我们想用眼神交流，不在一个点，办不到。我们后面还被套上眼罩，外面什么状况，车子开去什么地方，一无所知。只知道车子开了有一个小时才彻底停下来，蒙面人赶鸭子似的赶我们下车，我稍微慢两步，又是打又是踹。 下了车被推着走，又是拐弯又是下坡，又是上下楼梯等等之类，四周没有声音，安静得异常恐怖。 等我们的眼罩被去除，能看见东西了却只能看见四面铁墙。我们似乎在船舱里，空气中飘零着铁锈的味道，以为很难闻的味道，似乎哪儿有死老鼠，蟑螂窝之类。 我们还被上了手铐，我和苏艺秋被铐在管子上面，我半吊着，苏艺秋能坐着，待遇比我好。 曹允芳单独铐，她抱着柱子，四方的柱子，她能坐，但她站着。当时蒙面人就留下两个，一个站她面前在点烟，一个站出口门后，门关着。 看暂时没危险，曹允芳开口问眼前的蒙面人我什么人，想怎么样？那个蒙面人戴的蜘蛛侠的面具，只能看见眼睛，一双冷冷的令人发寒的眼睛。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咬字很清晰：“曹总你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你不知道吗？” 曹允芳说道：“我没有做坏事。” 蜘蛛侠说道：“你有，你们公司近来的征地项目做的太过分，这件事两天内解决，我放你，否则，对不起，算你倒霉，谁让你是负责人。” “我们公司有许多征地项目，我不知道你指哪一个。”曹允芳没有表现的很惊慌，反而很冷静，是不是装的就不知道了，似乎不像。 “你别跟我装。”蜘蛛侠稍带愤怒的说道。 曹允芳不正面对抗，她说道：“好吧，你放了我两个朋友，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他们是内地人，今天刚下来，你没必要为难他们。” “放了不可能，他们出去报警，对我不利，也算他们倒霉吧！” “他们不会报警的。” “曹总觉得我有那么傻？”烟头丢地上，蜘蛛侠往外面走，“你们等着，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你等等。” “曹总，这里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你有要求，可以，但请按照我的方式来。” 怦一声，人出去，灯黑掉，这里面只给我们留了一根蜡烛，视线不清晰，味道难闻，真遭罪。 昏暗中，苏艺秋问曹允芳：“芳芳你知道他们什么人吧？” 曹允芳说道：“不知道，看他们想解决的是什么事，他们说而已，不一定是真话。” “我们被抓，有没有人看见？”苏艺秋带着期盼在问。 曹允芳遗憾的说道：“车子被一起开走，加上当时走的小路，我想是没有。不过你放心，他们要我，不会伤害你们。” 苏艺秋低声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你。” “我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原来是有经验，难怪那么冷静。 “你们公司会管吗？” “会，如果对方求财，我们会先给，事后都能查出来，钱能回来。”曹允芳冷静的说着，突然问我，“林毅夫你怎么不说话？你没问题吧？” 我说道：“没问题，就是手好累。” 曹允芳继续很遗憾的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他们说明天早上再来，应该不是假话。” “我知道。”难受死我了，他妈的我吊着，这里面的味道，我手没空，我只能嗅着。她们不是，她们能捂住嘴巴，欺负男人啊。我用力拔了拔管子，很遗憾，管子一动不动，我手疼到要命，只好放弃。 苏艺秋问我：“别乱动，外面肯定有人看守，听见了进来揍你一顿你更难受。” 我问：“这里是不是有死老鼠的味道？” 曹允芳说道：“是，我看见了，就在我这边。”好吧，她和我一样难受，心理变态地平衡了一些。 进入了相互不言语的状态，各自思绪乱飞。 咯吱开铁门的声音响起来，两个蒙面人走进来。外面还有一个，就是蜘蛛侠，他站在门外吐着香烟说道：“带出来。” 里面的两个蒙面人走向曹允芳，打开手铐，把她和四方柱分离，然后才又铐起来。 曹允芳问：“想带我去哪？” 我和苏艺秋几乎同时问他们想把人怎么样？后来我多说了一句，让他们不要乱来。他们没管，径直把人带走，把我和苏艺秋留下来。我们相互对视着，心里都充满了担忧。她比我更担忧一些吧，毕竟我今天才认识曹允芳，而她和曹允芳是老同学。 昏暗中，我安慰苏艺秋说道：“你别太担心，如果对方真是想解决问题，应该不会拿曹允芳怎么样。” 苏艺秋说道：“那外面都是男人。” “不会，否则抓你出去，而不是抓曹允芳。” “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抓我是吗？”苏艺秋暴怒。 “我意思是你明显漂亮很多，我在夸你。” “和你一起真倒霉。” 恶人先告状啊，我和她一起我才倒霉，发生的都是坏事。比如和她去广州，一切坑都是从去广州开始起。比如和她一起去送她妈，撞车没给撞死，还受伤不严重，可以说祖坟冒青烟的结果了。但这后患也是无穷得很，王一茜都不知道多恨我们。因爱生恨啊，最能令人失去理智的一种恨萌生的方式，最终什么结果，不敢想。 我现在只是做了选择，帮苏艺秋，成功后，王一茜就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吗？还是更糟糕？真的不敢想。 这次来香港就不说了，更倒霉，结果更不好预料，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未知之数。 哎，突然不想说话了…… “干嘛不说话？”苏艺秋问我，安静不了。 我说道：“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随便。” “不想说话，很臭。” “习惯吧，这个问题不是大问题，安全才是大问题。曹允芳刚刚说的没错，但我们也有可能成为他们威逼曹允芳合作的筹码，如果是那样……”苏艺秋没往下面细说。 我已经听明白，可能曹允芳不会有事，我们有事。 我更不愿意说话了，我在胡思乱想，比如我要死在这里我有什么遗憾？大概我是太容易满足的性格，我还真没多少遗憾。我只是在想，我死了我妈和我妹怎么生活，会不会很惨？这不是遗憾，这应该叫担忧或者牵挂。 第310章 苏艺秋也会绝望 各自沉默，时间推移了十多分钟，苏艺秋打破了冰冷，她问我是不是很累？我说你觉得呢？她说：“我这边有个盒子，我给你挪过去，你站高些会不会舒服点？” “会，你挪过来。”我四处看，没看见盒子，原来是苏艺秋挡住了，那是一只木盒，体积不大，但双脚站上去断然是没问题。 因为怕外面的人听见动静，苏艺秋很小心在挪。我看着都难受，如果手手脚脚自由，又不用担心被听见，不过两秒钟的事。但种种原因之下却花了超过两分钟，盒子才到我脚下。这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有二十公分高，我站上去，很结实，手上顿时舒服了好多。 我对苏艺秋说道：“舒服多了，谢谢。” 苏艺秋问：“你身上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比如钥匙扣刀子什么之类。” “我身上只有打火机。”我回答完我才想，她要干嘛？连忙问，“你要干嘛？你还会开手铐不成？” “试试总好过等死。” “不行，打开手铐又不能出去，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她一个漂亮女人，外面都是男人，我可很担心这种事，这比直接杀掉更残忍不是吗？ 苏艺秋听了我的意见，沉默着，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情。 看她这样，我主动和她说话：“我们谈谈工作。” 苏艺秋说道，“你还有这心情吗？” 我说道：“不然时间怎么过？” “那你说。” “黄总和龚总似乎和我们一样都在演，我们现在这情况，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契机。假设我们两天以后能出去，这两天他们联系不上我们，联系不上曹允芳，他们肯定很着急。他们会觉得我们找了别的合作方，他们这心态，等我们出现，无疑会容易谈许多。” “前提是我们能出去。”苏艺秋绝望的说道。 我安慰她说道：“天无绝人之路，看开点。曹允芳不是说过么，她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他们公司会管。” “我们自己的事想过没有？假设三四天才能解决，我们那边乱成什么样？乱成一锅粥。” “不会的。”其实，我知道，会。我都没想到这些，被她一说，我也担忧起来。如果说我和她随便有一个在，情况都会好许多，我们都不在，难。真是郁闷，她要我一起来干嘛？怪她，但我能说吗？我反而还要安慰她，“现在不还没有实质进度吗？我们有时间。” “代理权已经拿到，正在组建公司，这不是进度吗？就算这些不是，时间呢？王一茜找我说的那一天就已经算时间懂吗？这都不是关键了，你再想想，我们失踪，王一茜能趁机做多少事？等我们回去变天了你还怎么弄？比如销售部大撤换，比如厂里，方依婷，陆可，被弄掉。” “王一茜不至于这样。” “你在我在当然不至于，你不在我不在不是任由她捏吗？”苏艺秋突然很暴躁，但能理解，她已经赌上一切，真的干不过输掉还容易接受点，出现在这种意外，不是能力问题干不过，以她的性格她无法接受。 我突然都不懂怎么继续安慰她了，只能转移话题：“不谈这些，谈点别的。” 苏艺秋说道：“没兴趣，好累，你闭嘴吧！” 女人真善变，那我闭嘴吧！ 然后过了几分钟，她自己又忍不住，她问我：“林毅夫，如果就这样出不去，你有什么遗憾？” 我说道：“我刚才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只是有担心。” “你妈和你妹。” “对。”我反问她，“你有么？” “有，而且蛮多。”她没继续往下说。 “说呢！” “我曾经说过，只是你无心装载。”意思很明显，不再重复说。 我拼命回忆她说过的类似的话，似乎没有，难道是三十四十？我说道：“你就说过你有二十个人生目标。” 苏艺秋说道：“你是不是傻？壮志未酬身先死不是遗憾？” 我弱弱的问：“你真的打算三十岁退休？流浪十年，四十岁生孩子？接着不养孩子，继续流浪？” 苏艺秋坚定的说道：“是。” “生孩子四十岁，你觉得那个男人乐意？高玲产妇很危险。” “我觉得和爱有关。” “生完不养呢？你找男人前，结婚前要谈好这些种种类类的条件，这还是婚姻？这是交易，你觉得不爱你的人乐不乐意和你做交易？爱你的人更不乐意。” 苏艺秋冷哼一声说道：“现在的婚姻不已经是交易了？很多都不是爱情出发吧？什么房子车子现金礼金一大堆计算。”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想深一层，实质上是歪理。没错现在的婚姻是附加条件多了些，但出发点只不过是想生活品质更好，这不是单方面的，是双方。而且不是硬性条件，只是看有没有遇到对的人，如果遇上对的人，不一定在意这些，而更在意一起拼搏奋斗的小幸福对吧？ 苏艺秋这种就是硬性的条件，没商量余地，不给人活路。你说她像方依婷那样没有生育能力还好，她明明有，就因为她不想生育，这对另一方不公平，这是很自私的表现。除非她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但这何其难啊？自古可都是知音最难觅。 我说道：“苏艺秋你受过什么样的创伤你才会给自己设定这种这么伤害他人的目标？” 苏艺秋骂道：“什么叫伤害他人？我认为这是爱的代价，我就这价码，爱就爱不爱就滚，哪来那么多道德绑架？” “我指的是你父母和亲人，你伤害他们。” “你知道他们怎么想么？” “这个我还真就知道了，你妈一心想你早点结婚，不然你干嘛找我演戏？” 苏艺秋不言语，从这个行为本身看，很显然她觉得理亏，至于她会不会因为理亏而有所改变，只能看时间。我认为越觉得自己不可能改变的人越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迎来改变，或许她只是还没遇到那种让她激情澎湃奋不顾身的人，一旦遇到，她会觉得当初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和不负责任，爱情可是有魔力的东西不是吗？ 第311章 憋屈憋屈憋屈 争论完继续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烧完，四周一片漆黑。外面没了声音，这里面不说话亦没了声音。整个环境让苏艺秋感到不舒服，她问我：“我们进来大概多久了？” 我说道：“超过三个小时了吧！” “那曹允芳被带走也已经三个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到底怎么样？”语气充满担忧，隐隐还有几分害怕藏在其中。 我再次安慰她说道：“有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等看，现在三更半夜什么事都不好开展。你休息一下吧，我看着。” 苏艺秋说道：“你看着有什么用？你被吊着，冲个人进来，你能怎么滴？” 我哎了一声说道：“苏艺秋，你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大优点，就是随时都能把天给聊死。” “你累不累？” “你说呢？” “你不也把天聊死？我在关心你，你看你给的什么态度？” “好吧你对了可以没有？” “累不累？” 还来？不过口吻和刚刚不一样，现在的口吻是真的有关心味在里面，所以我也把自己的感受说了一遍。 好累好累，我感觉手就快要断掉。我无法想象这样被吊上两天，或者更久，被放出去以后，我的手还能不能有过去的功能。我觉得要截肢了吧？看电视剧电影那种被吊着打多少多少天都还能有力气挣脱，和敌人拼命的英雄，我想顶礼膜拜。 你妹啊，不用挨揍，就吊着已经够折磨。 当然电影电视很多是艺术需要，骗人的东西，不然你还指望有人天生神力真能手撕了鬼子？或者裤裆里藏个手雷？ 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不是门外在响，而是这里面，而且是苏艺秋造出来的，我问：“你干嘛？” 苏艺秋说道：“我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你垫高些。” 我说道：“刚刚有光的时候你已经四周看过了吧？没有，别费劲，省口气，你休息休息吧！” “睡不了，你别以为我不用吊着就不辛苦，这下面是钢板，很冰凉，我已经坐麻木。” “你蹲一下。” “麻，起不来。” 我一只脚探过去：“你抱住我的脚，我拉你。” 苏艺秋用胳膊勾，顺势起了来，蹲了一阵，然后整个人站起来，活动着双腿说道：“谈个问题，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出去，哪怕是一个人，能走一个是一个，否则没意义。这和勇气和什么该不该没任何关系，主要是活着，你明白我意思吗？” 我说道：“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积极点可以吗？” 苏艺秋说道：“我在做最坏打算，我一直这样你不知道吗？” 我颇无语的说道：“你又把天聊死了。” “那就别聊。”她竟然还生气。 好了，我们又进入了沉默的状态，持续了有半个钟，苏艺秋站累了坐回去，我则活动着，我要确保血液能畅顺流通，虽然动起来更疼，但我真不想截肢。 突然，苏艺秋问我：“林毅夫，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愿望，除了能出去之外，你最想的是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抽烟。” 苏艺秋小声说道：“我想上厕所。” 这女人好狡猾，突然提出想上厕所，她觉得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提出，我还得帮她想办法，我问：“怎么上？让我叫人是吧？” 苏艺秋反问：“你觉得他们乐不乐意？” 我思考着说道：“应该不会那么残忍，我试试，我说我上。”她就想这样吧，我觉得是，当即喊了起来。 门很快打开，两束手电筒的光芒照在我们身上，太刺眼了眼睛睁不开，随后才听见回话声：“想做什么？说。” 我说道：“想上厕所想喝水。” 外面蹭蹭蹭走进来一个人，一瓶矿泉水丢苏艺秋脚边，然后说道：“不能放你们，上厕所自己想办法。” 我去，上厕所才是主要，矿泉水只是顺带，我当即说道：“大哥你行行好，你看我们这样被铐着，自己能想办法上厕所么？” “与我何干？你拉裤子里吧！”人转身出去，边走边说道，“别再叫，不然我把你箱子踢掉，把你往更上面吊。” “给根蜡烛可以吗？”我不死心。 没有，门怦地被关闭，继续把我和苏艺秋隔绝在狭小的船舱里面。 我很无奈的对苏艺秋说道：“明早到来前估计要什么没什么，我转过身，你就地解决吧！” 苏艺秋无语，不动。 时间继续耗着，过了十多分钟，苏艺秋真忍不住了说道：“你，转过身，别看。” 我没好气的说道：“伸手不见五指，我就是个瞎子。” 苏艺秋没答话，她开始调整姿势，力求能方便。她应该好尴尬吧？我不尴尬，看不见，他妈的我是我也急了起来，这事情仿佛会传染。 我两只手都没空，我得……尿裤子？ 憋着，苏艺秋完了我就开始憋。 我必须说，憋尿真的好痛苦，尤其没事情分散你注意力的时候，我要憋不住了我在想除了尿裤子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思来想去就一个办法，我尽量靠过去，苏艺秋站起来，看能不能帮我。但这即便在技术上没问题，苏艺秋都一定不能同意。不然她还能帮我拉开链子，把我的……放出来？ 继续忍，越忍越不舒服，我动来动去，苏艺秋听见了问我干嘛？我说道：“我没干嘛。” 她继续问：“是不是很累很疼？” 我说道：“我是很近。” 苏艺秋说道：“你尿裤子吧，我不会说出去。” 我说道：“你妹。” 苏艺秋又说道：“那你把自己憋死，不然怎么办？我帮你？你去死吧！” 看，我还没开口她就已经先表明立场，枉我们还进行过身体的零距离接触，有过死去活来之交。看来啊，这事在她心里真的就是已经翻篇的过去。原来我觉得，她没找机会报复我，我还蛮高兴，现在才越想越不对劲，我有一种我被她上了的感觉。 就她的性格，似乎她不该是这样，她不是这样的人。但想想她的人生目标，似乎又并不会太奇怪。 “干嘛不说话？”苏艺秋问我。 “你想我说什么？”我反问她。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和我想不想没关系。” “我不想说话，我难受。”我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我冲外面喊，“大哥，大哥，进来一下……” 第312章 幸福是什么 短暂的金属异响过去，门缓缓的打了开来，手电筒的光芒又照洒进来，落在我脸上。我这次早有准备，及时闭上眼，虽然强光仍然让我很难受，但和膀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相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说道：“大哥我真的好急，我求求你放我下来放个便，就一分钟，一分钟行不行？哪怕不离开这个地方。” 对方说道：“你还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方便。” “我说过你尿裤子与我何干？别再喊，除非你想挨揍。” “要不这样，你打我两拳，你让我方便？” “嘿你他妈的扛上了是吧？”他要走过来，后面一个声音喊住他，让他别动气，随后进来把人拉出去。 门再次被关闭，我的绝望在空气中升腾。 他妈的连上个厕所都不行，我真要尿裤子是不是？我正绝望地愤怒着，苏艺秋竟然还来了一句：“幸好没成功，不然林毅夫，我觉得你这人很糟。刚刚你帮我求他们，你不说让他们打两拳的代价？换你自己你敢这样要求，你够自私的啊！” 我骂道：“你有病是不是？刚刚我代你问，我说打我两拳也是让我上厕所，是让你吗？你也乐意被打两拳？” “你骂什么骂？”她吼我。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幸灾乐祸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你说谁没良心？”苏艺秋站起来，一脚踢过来。这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想闪都无法闪，直接被踢中小腿。本来被吊了那么久，腿就软，她这一踢倒是好，直接把我踢到失去平衡。我这下面脚一崴，下了地，上面的手铐一扯，疼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来。 心里对苏艺秋的恨，如火山爆发，我张嘴就骂：“苏艺秋你个死八婆，你觉得很好玩是吗？你不动手动脚你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是不是？你赶紧去死吧你。” 苏艺秋自知理亏，没和我对骂，她不言语。 我重新站上箱子，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过了好几分钟才感觉疼了过去，我对苏艺秋说道：“你别再动手动脚。” 苏艺秋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当时很气愤。” “你骂我的时候你不想想我是不是气愤？别总是觉得自己最重要，都是有妈生的人，凭什么就要你踩在别人头上你才觉得高兴？” “你好了吧？能不要再叨叨叨了吗？”她像已经忍到极限，即将要反击的猛兽，吼的很大声。 “我说错了吗？”我也吼。 “我性格就这样。” “你性格这样没问题，关键问题在于，你不能明知道有些东西是错误的你却选择去忽略，然后把这些错误归咎于性格，你这是推卸责任，你这是自暴自弃。” 苏艺秋咆哮着说道：“你给我闭嘴，我什么性格跟你屁关系没有。” “和我是没关系，和你自己呢？你就真的那么自暴自弃？你想想你有朋友吗？你自己说过你没有，你能信任的就李小青一个。你明知道这是因为性格的问题，你干嘛不改改？现在我们能不能出去不知道，如果不能，下场就一个死，这情况都不改，知道什么意思吗？死不悔改。” “你赶紧给我闭嘴。”苏艺秋咆哮得更大声，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出不去，耳朵嗡嗡响。 “不闭嘴怎么滴？”我已经准备着，她再踢，我能闪开。我不怕和她吵，反正照外面的人对我们的态度，让他们轻易放我们走，几乎是不可能。前途未卜，原来想说不敢说，觉得说不够的话，我不介意在当下的处境说出来。或许如果能出去，她有变化呢？这对谁都好，尤其是对她自己。 有时候我是有感觉到苏艺秋的孤独的，不然她干嘛老找我？虽然大部分时间找我都是有事要谈，但亦有许多情况可以在电话里说清楚对吧？ 苏艺秋没踢我，她稍稍冷静了一下说道：“那你继续说吧，我当听不见。” 我狠狠的说道：“你这态度活该你孤独一辈子，我就郁闷了，我想当你朋友，但当不来，你总把人当仇人。” 苏艺秋冷笑说道：“你觉得我需要和你做朋友吗？我们一直以来谈的都是交易，你别跟我谈情，因为你不配。” 门此时被打开，一个吼声传进来：“吵什么吵？你们当这里是度假中心吗？闭上臭嘴，否则拿袜子给你们堵上了。” 我和苏艺秋顿时不敢再开口，毕竟这些人绝对不只是恐吓，他们真敢干出来。 见我们没了动静，门关闭。 我冷静了一下重新对苏艺秋说道：“行了吵完了算了，我们现在这情况还相互撕咬，真的要出不去。” 苏艺秋说道：“你知道就好。” 晕，这话她觉得我是在认错吗？就算我是，她这样回应对吗？算了我不说了，他妈的我都急死了我还关心那么多，我还有空和她斗嘴，我也是够无聊的了…… “你还急不急？”苏艺秋问。 我说道：“当然急。” “那怎么办？”她又问，然后说道，“是不是吹口哨更憋不住，我会吹，你憋死可对我没什么好处。” 恶魔，她绝对无愧这个称号，第一个这样形容她的同事，妥妥的是个天才，眼睛毒。他妈的她还真的吹起口哨来，我滴个神啊，放过我好不好？我说道：“你还想吵架是吗？等会外面的人进来不只是我遭罪，你都要一起遭罪，你要我喊吗？” 苏艺秋说道：“我看你憋死吗？” “你不看我憋死你就帮帮我，你帮我拉开可以吗？” “你去死。” “所以你闭嘴，我憋死，如你所愿可以吗？” 苏艺秋闭了嘴，但这一份平静仅仅维持了几分钟，她又再度开口，声音非常小，第一声我没听见，我问了一遍，她说第二声，我还是没听见，我说你还是闭嘴吧！第三声，她加大了音量，她说的是：我只能做到帮你拉链，拔一下里面的裤子。 我靠，我靠，我震惊了，这，这，确定是苏艺秋，而不是林薇薇？ 这简直是铁树开花啊！ 我说道：“你确定你知道自己说什么？” 苏艺秋说道：“不要算了。” 我说道：“要，我就快憋不住了……” 苏艺秋站起来，慢慢靠过来。我也靠过去，那一刻的心情好奇怪。如果当时你问我幸福是什么？我给你的答案绝对不是住多大的房子，开多豪的车辆，拥有多美的妻子，而是你想方便的时候有人能帮你打开门户…… 第31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膀胱被放空，我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起来。 悲剧的是，整个空间的味道更加不好闻起来。 还有就是，我得想办法让我的……回去。 我又是蹦又是跳，弄了好久才终于搞定，我想对苏艺秋说声谢谢，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因为实在太尴尬。不过我必须说一说，刚刚她帮我……的时候，我并不感觉尴尬。我当时脑子乱得很，或者说邪恶得很，我希望她的手碰到我，又害怕她真的会碰到我，心情非常矛盾。 当时心跳很快，一颗火辣辣的心几乎要蹦出来。 这都什么事，人生有这种经历，他妈的在发生之前，我打死都不敢相信。 沉默，气氛冰冷，空气都显得更冷，大概也因为即将要黎明了吧，黎明前不只是会更黑暗，还会更冷。 苏艺秋不停动着，左右晃，时儿还发出嘚嘚的牙齿打架的声音，还打喷嚏，不知道是不是想感冒。 我问：“苏艺秋你没事吧？” 苏艺秋说道：“我似乎要感冒。” “不要啊，这里面可没有药让你吃。” “我能控制的吗？” 想给他脱一件衣服，但没办法做到，我只能说道：“你忍一忍，希望他们早点过来。” 苏艺秋没给我答话，她打喷嚏的频率高了起来，并且开始流鼻水，来得真快真突然，哎。 时间在煎熬中往前走，因为煎熬，显得好慢好慢。而苏艺秋，她逐渐停止了活动，她坐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几乎把自己埋成了一团。我想让她起来，蹲着也好，不要坐着，她对我说过，下面是钢板，非常冰凉，我怀疑是不是这个原因引起的感冒。但我又没开口，因为她越来越难受，她似乎已经没了力气。 忍不住了，我往外面喊，然而，没用，没人搭理。 如果有人搭理，我真的被揍一顿我都能忍，我不想看见苏艺秋那么痛苦。 见我死心不息继续在喊，苏艺秋对我说道：“不要喊了，估计人都去睡觉了吧，早上最容易困。” 我说道：“这下麻烦了，你有没有喉咙疼？” “有。” “你喝水。” “不想动。” “喝个水而已，赶紧，不然喉咙疼会引起发烧，如果发烧……”我没说下去，苏艺秋自己能想到，如果我们这处境，她还发烧，这无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妥妥的死路一条。她拿了矿泉水喝起来，喝完告诉我她好了许多，然后不再说话，继续缩成一团。 我等啊等，偶尔喊一声，连救命我都喊了出来，喊到筋疲力尽了都没人搭理。 太残忍太没人性了，我们是无辜的好吗？是曹允芳的责任，你们谈就是，跟我们什么关系？ 心里有怨恨，熊熊的燃烧。 苏艺秋她都不搭理我了，牙齿打架得越来越厉害，她在发冷，我帮不到她。 忽然，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看，已经是白天。 进来的人是蜘蛛侠，他是这帮蒙面人的老大。门没关，他能看见里面的状况，顿时停住脚步：“委屈你们了啊。” 我说道：“我朋友生病了，你就想达到目的而已，不想出别的事对吧？你放了我朋友，让她上医院，我留在这里。” “你没资格和我提要求。”蜘蛛侠靠近两步看看苏艺秋，当时的苏艺秋脸青嘴唇白，整个人要死一般毫无血色可言。而且她的身体还瑟瑟发抖，她都没睁开眼，就闭着，她只是咬着牙，整个神情，我看在眼里，我无比痛心。同是男人，蜘蛛侠看了却是无动于衷，他说道，“被绑架还生病，会挑时间，这是个有品位的人。” 我忍不住了，我骂道：“你他妈的有良心有人性没有？你们只求解决问题而已，我们被你们顺带抓回来，这倒霉我们认，但现在这情况，你觉得问题能解决吗？” “你别对我吼吼。”他走到我跟前，举起手就给了我两巴掌，“你有资格和我吼吗？你是阶下囚。” “你救救我朋友。” “救你老娘。”他一拳捣在我的肚子上面。 我整个抽搐着，然后咳嗽，身体很软，想落地，上面吊着，比死都要惨。 我瞪着他，死死瞪着，他又扇我耳光，我继续瞪，他笑了：“还挺有种，行啊老子给你一条活路。”对我说完，他冲外面喊，“把那个女人带进来，她不是不妥协吗？老子给她一个选择。” 外面几个人立刻行动，不一会把曹允芳带进来，她衣服还在身上没乱，就是脸上有巴掌印。 她被扔在地上，轰一声，蛮疼，十多二十秒过去才慢悠悠爬起来。她看看我又看看苏艺秋，眼中先是露出深深的痛苦来，随吼是愤怒。她对蜘蛛侠大声咆哮谩骂，和我骂的内容差不多，都是没良心没人性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不得好死等等之类。 蜘蛛侠没生气，他优哉游哉的抽着香烟，一脸的无情，等曹允芳骂累了才说道：“曹总，这是你的责任，你说你给我一句答应，这事就能解决，可你没有。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救你的朋友，如果你救，答应我条件，如果你不救，我无所谓。” 曹允芳望着苏艺秋，眼神很纠结很犹豫。 见她这样，我很害怕，我连忙喊道：“曹小姐你行行好，无论是什么，你答应他们吧！” 蜘蛛侠说道：“还是这位哥们识趣，曹总你怎么样？” 曹允芳不说话，我又对她说了一遍，她仍然不说话不妥协，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要求太过分。我真想问问清楚，可惜没机会，蜘蛛侠又说话，他对曹允芳说道：“看来你觉得我在恐吓你，我陪你玩一个游戏吧！”他对外面的手下招招手，把人叫进来，凑在对方耳边吩咐了几句。 随即不到两分钟，他手下出去了又进来，把两瓶矿泉水，以及一袋面包干放下来。 蜘蛛侠此时继续对曹允芳说道：“我们换个地点谈，他们留这里。门我会在外面堵死，你和我拖一天两天三天都没问题，我能等，你朋友我就不知道能不能等了，尤其这位正在生病的小姐，可惜了一副美貌的皮囊，香消玉殒在这里，悲催啊，都是你害的你记住。来啊，把人带出去换地方。”对曹允芳说完，他转而对自己的手下人喊。 这不行，绝对不行，我大喊起来，但换来的是两拳，直接打到我昏迷了过去…… 第314章 自救 等我悠悠醒过来，我先是有几分惊喜，因为我能感觉到我是躺着，而不是继续被吊着。 这是获救了吗？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躺的并不是医院的病床，或者酒店的大床，而是冰冷的钢板。 四周，无比的昏暗，空气，夹杂着死老鼠的味道。 我仍然在船舱里面。 但也并非没有好消息，一是我的手没有了手铐的束缚，二是我身体状况还不错，没有这疼那疼，或者说没有疼到我不能活动的程度吧！ 我站起来，适应了一下光线以后，掏口袋把打火机拿出来点亮。 苏艺秋在我对面，她也被放开了手铐，她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天啊，她可不要有什么事。我祈祷着快步冲过去，很庆幸她还有呼吸。摸摸她额头，她在发烧，很烫很烫。但她的身体却冰冷得像一块寒冰，牙齿嘚嘚打架厉害。我叫了她四五声，她连眼睛都不给我睁。我要吓出心脏病来，我必须尽快弄她出去送医院，不然她要完蛋…… 尝试去开门，拉不动，推不动，外面肯定被挂了东西，又是踹又是砸都无补于事，浪费力气。 我真恨死了曹允芳，他妈的她怎么可以这样？我和苏艺秋无辜的好吗？你先答应对方，把我们救出去再想办法补救行不行？ 对那些狗日的蒙面人，我更恨，但亦有那么一丝感激，幸亏他们给我们打开了手铐，否则情况会更加的糟糕。 出不去，就地施救吧！ 我回到苏艺秋身边，把矿泉水拿起来灌她喝了一些，然后脱了毛衣和外套给她盖上，看效果不太好，我想到生一堆火。这里面有材料，比如角落里的五把木椅。我冲过去一把把砸烂拿回来，连原来垫脚的箱子都砸了一个稀巴烂，很幸运里面装的是一堆老旧的票据，我就用这些票据生了火把木头烧起来。 火就生在苏艺秋身旁，我搬了一块破桌子板过去，把她抱上去上面，她很快暖和起来。见她这样，我提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我稍微休息两分钟，随即四处去翻找。 我找到一个消防箱，里面有不少工具，还有一把红长柄的斧子。我还在原来放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一堆已经生锈厉害的铁链，生锈锈进船板，能看见外面投射进来的一丝光芒。我能不能用斧子把锈掉的地方砸大一些钻出去？想着这个问题，我猛地咳嗽起来，回头看一眼，好大烟。 生了火的缘故，整个船舱除了门缝就几乎处于密封的状态，烟好难出去。 我冲过去灭火，弄好以后，拿着斧子开始砸洞。 耗费了十多分钟，手指大的洞被砸出来巴掌大，能看见外面的状况，对面是另一艘船，两艘船靠很近，中间大概只有半米左右的裂缝。 生锈面积还有很大，如果全部砸穿，人钻出去没问题。但要砸穿，并非易事，船板实在太厚太厚。关键是我的手已经起了血泡，很疼很疼，不想继续动。 我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再说服自己继续砸，没坐两分钟听见苏艺秋微弱的喊声，水。我冲过去灌她喝，摸摸她的手脚，不冷不热。摸摸额头，没我醒来的时候那么烫。但她整个精神状态仍然非常糟糕，迷迷糊糊，这烧应该有三十八度多，不知道还会不会升，如果病情很反复，就算烧不死都要烧坏脑子。 没选择，我要继续砸洞。 刚打算走，她抓住我的手，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话，陪着我。 我想陪着，但我不能。 不管她能不能听见，我把我正在做的事说了一遍，把手抽出来，继续去砸洞。 金属和金属撞击，非常吵，非常难听，但我只能坚持，这和性命有关，而且还不只是我自己的性命。 我就想疯了一样，一直砸，渴了喝几口水，饿了吃点干面包，然后继续。 在我的努力之下，洞越来越大，我脑袋能探出去。外面已经是黑夜，四周一片漆黑，远处看不见，只能看见近处。这似乎是沙滩，船被废弃在沙滩上面。仔细聆听，隐隐能听见远处海水的声音，风吹来，还能嗅到咸咸的味道。 对，还有一个蛮悲剧的事情。我们所在的位置并非是船最下层，而是中间层。所以，即便能钻出去，落地都还有一定高度。我往下面丢东西，测试出来的高度，至少两米。 怎么下去还要再想办法，苏艺秋这状况背下去不行扔下去不行，她自己爬更是痴心妄想。 但无论如何说，这是后面的事，我要继续砸，先保证能钻出去。 但，好累啊，昨天已经累一天，夜晚跑来香港又被折磨一宿，没睡觉，水都不敢多喝，却要做着从来没做过的苦力活，还要边照顾苏艺秋，我的体能早已经到达极限，我还能动只不过是求生本能的驱使。 我靠着这一股子本能继续砸，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靠曹允芳，先别说她会不会妥协把我们救出去，时间上我能耗得起，苏艺秋也耗不起。 或许人的潜力真有时候大到自己都不会相信，尤其面对求生，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我竟然真的把洞砸了出来，我能钻出去，我兴奋地挂起铁链扔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往下面爬。我有先告诉苏艺秋，我怕她以为我丢弃她，不，我只是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不然靠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难把苏艺秋弄下去。 下面是沙滩没错，脚下软软一片，风呼呼的吹，带着咸味扑面而来。 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给了苏艺秋，我穿的不多，我在上面干苦力出汗很热，到这下面很冷，我双臂抱着往海的相反方向跑。我想哭，他妈的，我看见的都是山，这地方是荒山野岭的一片沙滩，远处是有光，但很远很远，至少十多二十公里。 我转过头往海的方向跑，出去看一眼，更绝望。什么光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弯明月在海水里一飘一荡，海水和明月翩翩起舞，海风为伴，浪花拍打出美妙的乐曲，景色是很美，但这却与我无关。 第315章 徒劳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我带着失望和不知所措的心情，重新沿着铁链往上面爬。 没爬到一半，我快速又下了来。 我真是太笨了，我为何不绕到前面去把门打开？ 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到另一端，有楼梯上去。被带来的时候我走过的楼梯，放太久没人维护的缘故，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原来被蒙住眼睛看不见，不觉得走在上面很危险。眼睛没再被蒙住，能借助月色看清楚状况，心里满满是担忧。这锈迹斑斑的楼梯折断了掉下去事不大，就怕被划伤。被生锈的东西划伤，如果伤口很深，会迅速感染至死，我们村有个干建筑的就试过。 十多级楼梯上完，没事，我大大舒一口气。 眼前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左侧又有一道楼梯往下走，应该就是去的船舱？ 我站着，回忆了一下被带来的景象，确定了再走。 楼梯下面好几道门，其中一道被死死关闭，外面绕了一大圈钢筋和铁线，拆不掉，砸不掉。我要哭了，我整艘船四处找，竟然没找到适合的工具。其实就不太可能有工具吧，要钢筋剪才能搞定，要么就切割机。真没这些东西，我只好放弃，绕回头，从铁链爬上去。 回到苏艺秋身边，我摸摸她，不发冷了，变成了发热，浑身要喷火一般。她自己有感觉，衣服全掀翻，人从木板下来，躺在铁板上。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风呼呼，温度很低，我碰到了她，大概她觉得非常舒服，死死抓住我不放。 我说道：“苏艺秋，我带你出去。” 她没有太大动静，只是脑袋动了动，不确定是不是在给我点头，或者只是无意识的行为。 我把衣服穿上，面包干和水塞进口袋，抱起她，抱到洞口。因为昏暗，地上看不清楚，我体能又不足，中间摔了一跤，我和她都落在铁板上面。我似乎被什么东西划到脚，摸了摸，裤子被划破，有血流出来。撕了衣服随便包扎了一下，我去检查她，不幸中的万幸，她并无大碍。 重新抱起她小心翼翼走到洞口，用铁链从她的腋窝穿过去，弄稳固以后，把她从洞口塞出去。我在里面拉着铁链，一分分小心翼翼放她下沙滩。期间我好紧张，好怕出意外，比如铁链断掉，她摔下去，然后铁链砸她身上。但只有这个办法，怕都必须干，必须拼。 或许是因为真的已经倒霉透了吧，没再出意外，她被我顺利放了下去，我也爬了下去。 灌她喝了几口水，摸摸她的体温，还是很高。 我在想，我是立刻走她走，还是先去海边弄些水回来给她降降温？犹豫了片刻，我选择了后者。我把她抱去安全的地方放下来，我往海边的方向跑。 一口气跑到海边，我快速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用水打湿，然后往回跑，衣服包着苏艺秋的整个后脑，主要是额头，我背起她，启程。 路不认识，没手机无法求救，这是一种何其惨痛的经历？我边走边担心我得走多久，我是不是有这体力直走到看见人。 古代人，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的，没有通讯工具，没有交通工具，医疗环境还几乎没有，生病那得多痛苦？或许只能等死？ 乱七八糟想着，我来到了山边。 眼前是一条土路，坑坑洼洼，路况无比的糟糕。 这条路应该就是出市区的吧？我回忆了一下被送来过程，快下车的时候，似乎是有一段路颠婆的很厉害。 对，就这条路。 我深呼一口气，背着苏艺秋一步步往前走。 随着越走越远，我脚步越来越慢，背上的苏艺秋则越来越重。而前方的路，仿佛还是一样无边无际，四周荒凉诡异，除了看见沿路的杂草之外，连多余的一件物体都看不见。 他妈的，你说我能看见前方有希望，我还能凭着最后一口气去坚持。 前方好远好远才有灯光，我要怎么去坚持？我压根走不了那么远。 前方没希望，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我放弃了，不是我想这样，是真的已经没了坚持的力气。 我放下苏艺秋，虚脱了一般躺在路边。看着天空，眼里只有黑暗，是那种无边的很深很深令你无法走出去的黑暗，如深渊，如地狱，把我包围在中间，一分分的慢慢的吞噬我。这一切好可怕，我好后悔来了这地方，香港。不是说这地方是天堂吗？为何在我这儿却是地狱？ 迷迷糊糊想着骂着不甘着，我听见苏艺秋哼了一声，这是哪儿？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知道。” 苏艺秋继续说道：“不要放弃，继续走，继续走。” “走不动了。”我继续无力的说道。 “你自己走，不要管我，我走不了了，你管不了我。” “不行，我们来一起来，走要一起走。” “你走，你……必须回去，你……不要……不要……让王一茜伤害我们身边人。你还要……照顾好我们的父母，你必须走……走……”她的声音很虚弱，有些话说的不清楚，只是能听出来大概的意思。 我坐起来看着她，我看见她极力的想睁开眼。她但真的太疲惫了，睁开了又闭上，微小的动作似乎都要耗尽她的力气。但她却在坚持，她拉我的衣服，用她还能使出来的最大的力气，一下，二下，三下，往我前方的位置拉。她的意思非常清楚，让我走，一个人走，她可以死，我必须活着，为自己，更为了她…… 我躺了回去，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固然我一个人走，我还能坚持一段。或许我能找到帮手，但亦有可能我倒在前路不知某一处。又或许我去找到帮手回来，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一个人凄伶孤单的走，会很痛苦。 我陪着她吧，如果天要我们死在这里，我想我再努力都是徒劳，既然如此何必费劲。 她感觉到我重新躺下来，想再睁开眼看看我，眼皮动了好久睁不开，她说，走，你走。声音比刚刚还小，并且越说越小，她却一直坚持在说，走，走，走，走，一声一声把这个字敲在我手里。我泪流满脸，为什么哭，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哭了，滚烫的泪从两边脸颊下滑，直到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昏了过去…… 第316章 相克 我自己，我不知道也昏了过去还是疲惫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噩梦，我被吓醒，猛地坐起来四周看，视线内，仍然是一片无边的漆黑。 苏艺秋还在边上，她的体温还是很高，我叫她，没反应，她只是无意识动了动她的手。 我尝试站起来，能站起来。 可能睡了一下的缘故吧，具体多久，我计算不出来，总之这让我恢复了一些体能，重燃了我的希望，我背起她继续走。 咬着牙坚持着走了三四百米，好累好累，我停下来休息。 我前方是一个土坡，走上去应该能看得更远。我在内心祈祷，但愿土坡另一端有房子有人家。祈祷完，休息好，继续走，结果没走几步踩到一块石头。那石头形状奇特，突然就滑了，我和苏艺秋一起摔在地上。我膝盖特别疼，明显有擦损，我脑袋还很晕，天旋地转的感觉。我想爬起来，尝试了四五遍，起不来。 我趴在地上看着一旁的苏艺秋，苍白的脸色令我心如刀绞。我连一个女人我都保护不好，他妈的我和废物有什么实质区别？不行，不能这样，我不是废物，我不要当废物。 我咬着牙，起来，当时，地在动。 地震了？还是幻觉？ 我双手摸着地面，地真的在动，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但似乎这声音来自前方。我本能的往前看，我看见很刺眼的会动的光芒，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越来越近。那是汽车的灯光，并且有三四辆之多，就是这些车制造的地震。 有人来了，我很激动，我竭尽全力让自己站起来，举起双手挥舞起来。我心里对自己说，有救了，有救了…… 看着车子开近，我高兴得像个孩子，直到车子还剩十多米距离，我仿佛猛地被什么打了一巴掌，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忽然想到，这不会是那帮蒙面人的车子吧？他们去而复返不是不可能对么？ 下一秒，我开始祈祷起来，千万不要那么倒霉，求求你了老天爷。 开车的人开很近了才看见我，然后猛地刹停，随即许多人下了车，他们没蒙面，而且其中有女人。 我，再次泪流满脸，因为，那其中的女人是曹允芳。 有救了，有救了，我和苏艺秋先后被抬上车。那是医院的车，有医生有护士，手忙脚乱弄着我们。他们和我说话，刚开始我还能听见，后来我晕了过去。我没有了意识，只有梦，一个很漫长的梦，所梦的内容拼凑不起来，很乱，有苦，有甜，有酸，有辣，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等我醒来，我人在医院，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打着点滴，我脑袋右侧是好几台检测仪器，我手臂上面连了不少线束，和仪器接在一起。 脑袋往左侧扭，我看见一张小桌子靠着墙壁，两边各有一把白色的椅子。左边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份翻阅过的报纸，右边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他在休息，眼睛闭着，我叫了他一声，他过了好半响才站起来。 “林先生你终于醒了。”他带着激动来到我的跟前，看看检测仪器的数值，然后又说道，“你等等，我出去叫医生。” 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我扭头看后面，是窗户，冬日的阳光洒进来，点亮着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我感觉自己还行，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医生此时带着一名护士冲了进来，医生帮了我一把，然后问我一大堆问题，告诉我，我没什么事。我问他苏艺秋的情况，他看西装男，最后由西装男告诉我，苏艺秋在隔壁的病房，他已经通知曹小姐过来，等曹小姐过来了带我过去看看。 我等不及了，我说我现在就想去。 医生护士都劝我，让我在病床上面休息着，我还不适宜下床等等。 我觉得我除了稍微有些虚弱之外，我挺好，我坚持下床，我自己拔线束，他们没办法，只能答应。 点滴还挂着，护士给了我一个点滴架，我可以扶着滑着走。脚疼，膝盖疼，我走不快，我咬牙坚持着。来到隔壁病房前，护士帮我开门，她靠在一边，让我和西装男进去。 苏艺秋住的病房和我住的病房一模一样，她躺在病床上面，不知处于睡梦之中还是昏迷之中。我问西装男，他告诉我说，苏艺秋是睡着了，她一直在睡，就像我一样，已经差不多有两天。不过她已经退了烧，医生说应该是我在她发烧的时候有处理过，送来又并非太晚，她没问题，很快能恢复。 我听了松一口气的同时亦吓得脸色刷白，你说再晚点得救，她是不是要挂掉？至少会烧坏脑子变成精神变吧？ 而且，天啊，我们竟然已经昏迷了两天。 我坐在床边，摸摸苏艺秋的额头，手，体温正常，她眉头动了动，不过没睁开眼，继续睡，呼吸很平稳。 我在椅子里坐下来，我告诉西装男，我要在这里等曹允芳，他没说什么，他走出去外面等。 看着睡梦中的苏艺秋，我脑子里想的是前两天经历的死里逃生。我长这么大，我没试过这么凶险，我上两次我认为最凶险的经历是撞车，以及被水吹淹，两次都是和她一起。这第三次，升级的凶险，我还是和她一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我心底真有一种，我们碰在一起就互相克对方的感觉。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曹允芳来了，一身卡其色，戴着大沿帽，脸色憔悴，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先看一眼苏艺秋，然后看一眼检测仪器显示的数值，最后目光才落在我身上，抱歉的口吻说道：“我努力了，但解决需要时间，对不起。” 我以为我会恨她，没有，虽然不是她，我们不会那么惨，但她也不想。 死里逃生就不要多计较了吧！ 我说道：“我能理解，谢谢你来得那么及时。” 她以为我会骂人，我没有，她先是很困惑，然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那些坏人抓到了吗？” “没报警。” “为什么不报警？”我很激动很愤怒，他妈的那些人把我们弄这么惨，竟然不报警？我无法理解。 第317章 两个倒霉蛋 曹允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边上才说道：“事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清楚，只能再说一句对不起，希望你能多理解。你和贸易公司那边的谈判，我已经帮你们搞定，等你们出院了就能签约，这算是补偿吧，对不起。” 我内心好想骂街，她这样态度诚恳，我忍了，我说道：“这些不能说，那你告诉我，那些人到底哪儿来的人，你们的项目在哪儿？”” 曹允芳迟疑着说道：“你想怎么样？报仇吗？” “回答我。” “他们是中山人，项目在中山，我只能说这么多，别的对不住，我不能说。”迟疑了半响，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这件事，我公司的领导希望你们能保密。” 我没有接支票，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值，一千万港币，真是大方啊！我冷哼一声问：“这是封口费对吗？” 曹允芳摇头说道：“这是慰问金，让你们一起受了罪，我们公司领导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你给苏艺秋，别给我。” “我和苏艺秋太熟，不好给。我跟你保证，这真的不是封口费，这是信任，是友谊。” 我和她对视着，我想着，长江实业，商业巨头，要还是不要？她说的逻辑，坦白说，我无法理解，我不要就没友谊了对吗？当然你要问我想不想和这样的企业建立友谊，我绝对会告诉你，我求之不得。 思前想后，我选择了先接受，等苏艺秋醒来，交给苏艺秋做决定，我自己，我不做这种决定。 我把支票收起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最快后天。”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东西，那是我的手机，“我在车里找到的，还给你。” 我快速接过来，打开，还有一丢丢电量。 未接电话有十多个，方依婷，陆可，谢灵儿，刘武他们都给我打过。 打开微信，他们都有发过来找我，凌薇薇，白玉洁都有，都问我为什么关机？我想了一个借口群发给他们，然后单独联系方依婷问公司的状况。她给我打过来，我回自己病房接，她说道：“你搞什么啊？你们在香港是不是遇上了意外？” 我说道：“我们现在蛮好，公司怎么样？” 方依婷说道：“销售部的一组和三组起了冲突，孙金伟进了医院，不过赢的是三组，一组要求公司处理三组，否则他们全体辞职，我觉得这是王一茜背后搞鬼。” 我连忙问：“王一茜答应了吗？” “没答应，但绝对不是不想答应，而是玩策略。具体怎么玩，要问她自己才知道。你们快点回来吧，不然销售部有可能会彻底失控。” “我和苏艺秋谈谈，你别太担心。”我转移了话题问，“有什么人找过你逼迫你站队么？” “暂时没有，陆可那边一样，我们有通电话。接下来有没有，不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要两天时间，但我们的任务能完成。你告诉陆可，让她务必要稳住，厂里不能乱，我先挂了。”我挂断了方依婷，给章士兵打过去，问了问销售部的事，又做了一些交代我才回隔壁病房。 苏艺秋还在睡，我和曹允芳等着，从下午两点多一直等到天黑。期间曹允芳的手机一直响，她没接多少个，即便接了都是匆匆说几句，说她没空等等之类。我们没什么交流，除了我让她叫外面的西装男帮我去借充电器之外。对了，那是她找来保护我们的保镖，以防再出意外。 到了差不多七点钟，我们才又说了几句话。她出去吃饭，她给我打包回来，问我吃什么？我说你问医生，我不知道我能吃什么，还有苏艺秋这里，更要问清楚医生。 八点钟曹允芳回了来，给我带回来一个番茄蛋饭，味道就那样，我随便吃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她给我一瓶水，我喝了几口，她对我说道：“我这边有些工作，我已经拖了一个白天，我要去解决一下，如果苏艺秋醒过来，你给我电话。” 我答应了一声，她给我留了一张名片，随即离开病房。 我把两张椅子拼一起打算休息一下，换班的医生刚好走进来给苏艺秋做检查，看见我在里面，看看我的手牌，问我怎么不在自己的病房休息？我说我要在这里陪我朋友。他没再说什么，专心给苏艺秋做检查，然后记录，再然后给我检查，前后搞了差不多五分钟，叫来护士吩咐了一番才离开。 护士一起出去，但不一会又进来，给我推来一张很小的病床车，让我可以在上面躺，这服务真是没话说，而且还不用多花钱。 躺床上舒服多了，如果能抽根香烟，更舒服。 心里想着，我下来打开病房门冲外面喊。西装男就坐在外面的椅子里玩手机，听见喊声冲过来问我有什么吩咐？我问他抽不抽烟？他说抽，我跟他要一根，他不给，他说我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抽。 我没再继续开口要，但我并没有放弃，我站在门口望着他，明显耍无赖。 他和我抵抗了两分钟，没我办法，不得不把香烟拿出来，我趁他不注意，我整包抢过来，怦地关上门。 打开窗户，我站在窗户边把香烟点燃，那是万宝路，白色的过滤嘴，味道辛辣，不喜欢，只能凑合着抽。 窗户外面是花园，不大，但很美，绿化树上挂满彩灯，一闪一闪如梦如幻。不少人在树下走动，多数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住院病人，有的有家人陪伴左右，有的只能形单只影，但即便如此，他们看上去却都充满了活力。 一道围墙之隔的外面是闹市区，人潮涌动车来车往热闹而繁华。 一栋栋林立的高楼直穿云霄，楼身各种颜色的灯画和灯花相互交替辉映，璀璨的光芒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照得生机勃勃。这个国际有名的金融大都市，真可以说魅力无穷，多少人在这里流连忘返，又多少人在这里完成了人生的伟大志愿和理想。当然，这里也不缺乏碰得灰头土脸的人，比如我和苏艺秋这两个倒霉蛋。 第318章 苏艺秋醒了 望着夜景天马行空想着抽完一根烟，我回到病床车上面。 好累，躺上去不一会就睡死过去。 睡了多久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听见喊声，是苏艺秋喊我，林毅夫，林毅夫。 实在累，她刚开始喊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见，就是反应慢，好一会才爬起来，然后又好一会我才下床走过去。 苏艺秋想起来，我扶她，发现自己好笨，我摇高靠背不就行了吗？赶紧去摇，她坐起来了，她要喝水，我给她倒。连续喝了两杯，整个就仿佛吹气球一般，瞬间精神了许多，连脸色都好了许多，不再显得那么苍白。除了嘴唇有些许干之外，她和平常，似乎没多少差别。 她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的心情应该是五味杂陈吧，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糟糕遭遇里面回过神来。 我原本想等她第一句话，看她有什么需要，或者和我说一说她的情况。比如，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等等。她偏偏不说，我只能先开口：“你睡了两天了，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 苏艺秋说道：“我没什么事，不用去，你过来。” 我已经走了两步，顿时停住，回望她。我内心炸着油，翻滚很厉害。我原来真觉得她要死了，现在她活生生在跟前望着我，不知道想干嘛。 等了她半天，她不说话，我弱弱的问：“你要怎么样？” 她摇头。 我说道：“我给曹允芳打电话，她一下午都在，八点多才走了去。” 她问：“现在几点？” 我去拿手机：“十二点半。你饿不饿？” “我想上厕所。”她小声的说道，好尴尬，原因我知道，她想起我们在船舱里面那一幕。 她身上连着线束，我不敢帮她拔，我按了服务灯。护士先进来，然后她把医生叫来。 医生给苏艺秋做了一通检查，没问题，线束才拔掉，护士扶她上厕所。厕所在入门处，苏艺秋在里面弄，护士在外面等。这个过程中有人找，似乎是急事，隔壁病房病人有特殊情况之类。护士问我能不能帮忙照顾苏艺秋？我答应了她才敢走。 等了五分钟，苏艺秋出来，我扶她回床，她吃了粥休息了一下，精神更好了，脑子也清醒了，开始问些问题。比如她发烧无意识之后都发生过什么事？我做过什么等等，他妈的那眼神就仿佛我趁机占了她什么便宜之类。我可没有，我都实话实说，她听完呆滞了好一阵，然后问我干嘛不自己走？ 我笑着说道：“怪我妈。” 她错愕的神色，疑惑的问：“跟你妈有关系？” 我继续笑：“她没把我生得像你一样自私，你说和她有关系没关系。” “你真是贱，但是，谢谢。”蛮真诚，礼貌的口吻，像她和客户交流时的风格。从这变化看，似乎我在她心里升了档次。但真是讽刺啊，客户，我觉得我是恩人才对，嗯，该对我以身相许那一种。 我说道：“没什么，小儿科而已！” “我手机呢？” “等曹允芳过来你问她。” 后面苏艺秋又问了一些公司的问题，我知道的我说了一遍，她随即陷入沉思。但也就几秒钟时间，从脸色看，她不发愁，大概她觉得，我们在香港所遭遇的这些情况都能走过来，公司那边不可能更糟糕。她有信心解决，只是要等等时间，她总是这样，有想法，淡定，不是么？ 曹允芳给的支票，我拿出来给她，曹允芳说的话，我复述一遍。你猜她什么反应？她直接把支票撕个粉碎，然后她说这钱不能要，这其实是给曹允芳的钱，不是给我们，曹允芳想给我们而已！ 我一点，我没想到，我笨我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问她：“你怪曹允芳么？” 苏艺秋很坚决的摇头：“她也不想出这种事，而且按你告诉我的情况，可能她是不想妥协的，因为我们却不得不做出妥协。别说不及时，凡事都需要时间。那些蒙面人蛮聪明，知道用我们来威胁。可惜没抓到他们，可能曹允芳他们公司真的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不敢吧！” “或许吧！”我觉得这事没完，等我碰见那些人，我会让他们好看，“我们后天才能出院，后天继续我们的谈判，曹允芳说我们能直接签约，你觉得她用了什么力量帮助我们？” “她想说她会说，我不去想。” 就这时敲门声响起来，曹允芳风尘仆仆赶来。 和我想的不一样，曹允芳不是一进门就道歉，她是笑，对苏艺秋微笑，一种很特别，大概她们自己才懂个种意思的微笑。走近床边以后，她坐在病床的一侧，还拉住苏艺秋的手，那场面就跟一对恋人差不多。我犯晕啊，如果我是从外面进来看见这画面，我绝对会想歪。 得，这种场面，我还是出去吧！ 我回自己躺了大半个小时，曹允芳敲门进来对我说道：“秋秋说明天出院，我去问过医生，得到的答案是不建议，我希望你能劝她。” 我说道：“她这人劝不住，出就出吧，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 “你呢？” “我现在都可以出院。” “我明天中午过来接你们。”她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很忙。 我继续躺，苏艺秋却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推开她的病房门，看见她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已经沉寂的城市夜景，我说道：“苏艺秋你该躺着。” 苏艺秋说道：“躺的很累，你不累吗？” “我困。”我在椅子里坐下来，病床车已经被弄走，手脚真是快。 “我们明天中午搞定合同，下午回公司。”苏艺秋转过身回病床坐着望着我，“林毅夫，你这人其实还不错，虽然平常嘻嘻哈哈哈婆婆妈妈，关键时刻好使好用，有前途，真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说什么你直接点，要么就闭嘴。” 苏艺秋脸上气愤腾升，但她没有最终发作出来，就是看着我。她当时的眼神，我特别不能习惯，我甚至有点心里发毛。我不和她对视，我靠着桌子睡觉，睡的很不舒服，我本以为她会让我回自己病房，结果她叫都不叫，一直一声不吭，结果我从装睡变成真的睡了过去。 第319章 又耍心眼 大半夜醒了过来，腰酸背疼活活给疼醒。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揉揉眼睛看苏艺秋的状况。她睡姿感人，睡的香甜可爱，那模样要是再流点口水，绝对是做着美梦。 我悄悄打开窗户给自己点一根烟。 外面的夜好安静，空气好清新，我吹出去的烟，我都感觉污染了那一份清新，不免产生几分罪恶感，赶紧掐灭。 “三更半夜抽烟无聊吗？”苏艺秋的声音吓我一跳。 回头看一眼，她竟然坐着，眼睁睁看着我。她脸色又好了许多，整个人容光焕发，没有半点躺医院的感觉。 我说道：“就是无聊才抽烟。” 她说道：“我口渴，给我倒杯水。然后，我肚子饿，我想吃包子，你看看能去什么地方弄来。” “大小姐，三更半夜，你的要求稍微低一丢丢么？” “我就是想吃，你去给我弄。” “好吧，你牛。”我丢了烟给她倒完水，随即开门出去。保镖已经换了班，来的另一个，同样的打扮，正在聊电话。我出去了他才马上挂断问我有什么吩咐？我说现在这时间有没有包子卖？他看看时间又想了好一会才告诉我，他想办法让人带过来。 我回头问苏艺秋要什么味道的包子，苏艺秋说叉烧和咸菜。我去转告了保镖重新回到房间，苏艺秋在上厕所，我等了她好半天她才出来，她问：“我们的行李是不是还在曹允芳车里？” “在你侧面的柜子里，你要干嘛？”我跟曹允芳要充电器的时候，她让保镖去她车里拿的我自己的充电器，就在旅行包里，苏艺秋的旅行包都一起拿了上来。 “洗澡。” “我去，你洗澡？” “脏死了。你帮我拿出来。”去她丫的，她比我还近，她自己不拿，让我拿，我奴才么？ 不过，她伤的比我严重，算我吃亏一次吧！ 苏艺秋又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响。我在外面看电视，等着，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她才不紧不慢走出来。当时包子已经送回，八只，碗子大一只。苏艺秋坐在床上吃，我坐在椅子里看，我看她吃得很滋味我就蛋疼，我不喜欢吃包子，没选择了我才吃。 我问：“味道好么？” 苏艺秋说道：“你自己试，别问我。你给我倒杯水。” “不是有豆浆吗？” “我要水行不行？” “真麻烦。” 十多分钟以后，苏艺秋吃足喝饱，她走过来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面：“躺太久了浑身不舒服，我们聊聊吧！” 我问：“聊什么？” “如果我们输给王一茜。”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抬杠吗？”苏艺秋脚探过来踩了我一下，她虚弱，力气不大，不疼，而且她知道控制，不像过去那样把我往死里踩。 我正经起来说道：“你觉得会输？” “我只是想谈谈。”她肯定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一下她想什么，没答案，我直话直说：“我输了回家休息，陪陪张老师，然后去一趟北方见赵德。别的再想吧，比如重新出来工作，去什么地方，回深圳还是换，这应该得看怎么输。钟世芳不是和我说过不少威胁话么？让我离开，可能我还会专门留下来呵呵，不知道，你呢？” 苏艺秋也蛮正经：“刚刚洗澡的时候想了想，好像和你想的差不多。” 我要从椅子摔下来：“我去，你去我家？别玩了吧！” “不是我去你家，要你来我家。”她还是很正经，不像故意吓我。 “滚蛋。”我拒绝，我觉得不会有好事。 “你失业我失业，我妈知道后，你认为不会让你妈去我家？上次送机她怎么说你忘了吗？” 我暗暗叫苦，他妈的这么说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输，苏艺秋大概都是这个意思！我说道：“我们不能输。” 苏艺秋呵呵笑了两声，果然啊，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个人，有些话直接说就是，非要耍心眼。 不对，她还话里有话，她想我帮她做事，我随即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干点什么？” 苏艺秋笑道：“还以为你会反应不过来，其实如果你反应不过来，我会终止这个话题。既然你反应了过来，我给你面子，我说说吧。”她竟然还笑，玩套路还玩出优越感来了，笑着对我说道，“我们浪费了好多时间，后面的时间只能一股作气，不能有任何松口，想好怎么去做就怎么做，不接受谈判，不接受胁迫，什么都不接受，直到结果出来。” 她是怕王一茜如果看见自己要输，换一种方式和我谈，我会妥协吗？我会吗？不知道，看情况，但应该不会，我说道：“我答应你。” “你要时刻谨记。” “你真啰嗦。” “我把王一茜当对手，她可不傻。” 意思是我傻我容易被骗呗，我就奇了怪，她一个老骗我的人，她有资格就这方面批评我吗？不理她。 “喂，干嘛不说话？”见我不言语，她又像平日一样凶狠的发问。 “没劲。”我说道。 “身体没恢复过来，脑子应该恢复过来了吧？” “你是，你都能笑了，还能玩套路，还能挤兑人，你厉害啊，我怎么就那么后悔救了你？”我从椅子起来，“我回去睡觉。” 苏艺秋叫住我：“你留里，我一个人我不舒服。” “我看见你我不舒服。”我坚持走。 “你走，我把你的丑事说出去。”她急起来说道。 我呵呵笑道：“说得好像只是我有丑事，你没有似的，你说我也说，看谁更丑。” 回到自己房间点上一根闷烟，想着刚刚苏艺秋说的话，我脑海里就只有四个字，死性不改。 遇上困难和危险无力抵抗时，没错她整个人是比往常要温柔真诚，还知道让我有机会自己走，不要被她拖累等等。她没什么意识了还知道拉我衣服，拼命赶我，一声声走喊着，直到晕过去。那一刻，坦白说，我心里无比感动，我他妈都哭了…… 然而脱离了危险，她又恢复了本色，我真的无法接受。 你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我没有自己跑掉，我救了她没功劳都有苦劳吧？她怎么回报我？我不是要求回报，但你至少别带来伤害对吗？她倒好，一点情都不念，竟然还威胁我，真够厚颜无耻的啊！ 第320章 表妹 第二天十点多曹允芳就来了，帮我们办完出院手续带我们吃饭。 有四个保镖跟着，但不同一桌，他们在隔壁。 我的状态，我还行，我感觉自己已经从疲惫之中恢复过来，我身上也没感觉疼，药我都不想再继续吃。苏艺秋的话，躺床上和往日没多大区别，下了床稍微走走路，喘气很厉害。她还是很疲惫，需要大补身体，曹允芳是知道的，所以点菜的时候，点了不少适合苏艺秋吃的，以及要了个大补汤。 席间曹允芳对苏艺秋说道：“黄总和龚总下午三点才有空，我们约老地方谈，没意见吧？” 苏艺秋说道：“我没意见，主要是不磨蹭时间，六点钟前我要回到公司。” “这有难度。” “只谈十分钟，签完合同就走。” “如果是这样，换一个他们方便出来，你们又方便上车的地方，比如大埔区中文学校那一带。” 苏艺秋经常来这边，熟门熟路，她知道中文大学在哪，她爽快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才一点钟，我们却已经开始启程。 去到目的地近两点钟，苏艺秋对我说道：“斜对面有个大型购物中间看见没有，你帮我买点东西，老规矩发微信。” 我撇一眼驾驶座上面的曹允芳，她应该是有话和曹允芳说，故意支走我吧？我觉得好变态，路边有便利店，让我去喝杯东西不行？ 我诅咒着她下车，等进了斜对面的购物中心，我发现我错了。她不是故意支走我，是真让我买东西。奶奶的还二十多样，什么乱七八糟的商品都有，比如香水，口红，塑身内衣，估计是帮人买，号码比较小，不是她的尺码。嗯，还有手机，对的，手机，我去啊，一个小时我能买完？ 我更诅咒她了，我给她回复过去：苏艺秋你这么过分你妈知道吗？ 苏艺秋：能买多少买多少。 我：前几天你自己来过一趟为何不买？ 苏艺秋：前几天我是晚上来早上走，即便我有空，你觉得购物中心在开门营业？ 我：内衣我不买。 苏艺秋：李小青让买，你不买你和她说。 我：你骗谁，李小青至少穿中码。 苏艺秋：你怎么知道李小青穿中码？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死色狼别再回我。 花了半个多小时，清单上面的东西买了二十样，剩余的除了塑身内衣之外，没找到。 塑身内衣，我找对了店面，但我不好意思进去。里面都是人，清一色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百花齐放亮瞎狗眼。我在外面看着，徘徊着，迟疑，犹豫，纠结，坚持和放弃相互搏斗，我要疯了…… 决定不下来，我拿出手机给李小青发了个短信，问她是不是让苏艺秋买塑身内衣？她说是。想到她对我还不算糟，我说服了自己硬着头皮勇闯女性地带。结果才跨出一步，猛地被人一把拉住，我还以为被保安当变态给揪住了呢，毕竟我刚刚的徘徊犹豫显得蛮鬼祟。 “表哥。”我耳根想起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回头看，拉我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落在耳边两侧，稍稍有点婴儿胖的脸被修得很瘦，脸上荡漾着甜甜的笑容令人迷醉。 “黄小淑？”我呆住了，不是她认错叫错，而是她不该出现在这地方，她应该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上学。 这娃工科女，读的电力电子技术工程学。她好变态，自小喜欢修东西，以前小时候但凡我们家有什么东西坏了用不了张老师就一句，找你表妹过来作作客。其实就我看来，那应该叫作作恶，真的好变态，什么冰箱电视电风扇等等电器她都可以快速修好。当时她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你无法想象那画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椅子里修电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到处蹦蹦跳跳才对，比如林艺馨。 林艺馨读大学得我给钱，人黄小淑读大学，还是出国读，愣是不花家里钱。这事小姨可是横上了天，她老公死得早没生出来儿子，但她老是说，她这女儿胜过儿子千倍万倍，以后要是不来个金龟婿，想她把女儿嫁出去，想都不要想。 黄小淑挂着我的臂膀嘻嘻笑了两声说道：“我刚刚以为看错，没看错，我好高兴哦，你怎么跑香港来啦？” 我说道：“应该我问你，你不是在上学么？你怎么跑这来？” “学校组织了交流，我们过来交流。” “真话？” “真话。”她指指内衣店，“想干嘛呢？想盗窃还是想偷窥？” “你嘴里别那么缺德可以么？我帮朋友买东西，不好意思进去。”我灵机一动，“要不你帮我去？” “不去。”她拒绝得特别快，下一秒却又给我希望，节奏变换特别快，这不像工科女，像精神科的医科女，“除非，除非，你借我一千块。”嘻嘻笑着，财迷的眼神露着，很欠扁。 “你要来干嘛？”我保持着对她惯有的警惕。 “香港，国际有名的购物天堂，我一个学生怦的落这地方，暂时没赚钱能力，又看见想买的东西，刚好又看见你，你就是上天派下来打救我的财神爷啊，我不让你救救你，我岂不是对上天大不敬？是不是这道理？我的好表哥。”说着往我身上蹭，这不是跟我商量，这是无赖着想要啊！ 没她办法，如果我不妥协，照她性格她肯定缠死我，我说道：“我给你两千，你欠我五千记得不？” “记得啦，给呢！”跟我伸出手。 “等会给。”我说道。 “那我等会帮你买。”一脸无所谓。 “行，算你狠。”我拿出钱包，给她现金。 黄小淑把钱收起来，拉着我进内衣店，嘴里说道：“别告诉我妈你在香港见过我。” 我停住：“干嘛？你说清楚理由，你是不是撒谎，根本就不是学校来交流？” “什么啊，就是来交流。我是怕她跑过来，我暑假的时候做兼职不是没回去么？她老说想我，牵肠挂肚睡不好吃不香等等巴啦巴啦一大酸话，我是她女儿，说的我好像她老公似的。哎，反正一句话，如果她知道我在这边，肯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这得多累啊，还会影响我学习。” “你还有几天走？” “五天，我昨晚才到，还准备周五给你电话让你从深圳过来，没想到今天就碰上。对了你来干嘛，工作日你不可能是过来玩，我听我妈说你现在混的不错，不但高升了还找了个白富美嫂子，呵呵，嫂子来没来啊？”这小姑娘吧嗒吧嗒问一大堆，我就奇怪啊，读工科的不管男女通常都很闷，她是个异类，她还特别喜欢闹。 以前小时候我和林艺馨都没少被这古灵精怪的东西捉弄，只要她跟着小姨过来我们家作客，除非有东西修理占着她的时候，否则就是我和林艺馨的噩耗。奇怪我以前不懂得她过来的时候故意弄坏些电器让她修，太笨蛋了哎。 她长大好了一些，胡闹性格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还是那个爱玩的性格。她如果想气疯你，她能有一千种办法达到目的。就这人放在古时候，如果是放在皇宫，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搅屎棍，如果是放在民间，那得是揭竿起来造反的先锋。 第321章 恶魔遇上恶魔 我说道：“你这叨叨叨的问，你让我怎么回答？” 黄小淑笑：“那你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嫂子来没来？” “没来。” “呵呵你一撒谎你眼神就会闪躲，那么多年都不进步，你在外面工作你得多惨啊？” 我要气疯了：“我想抽你你觉得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不要嘛，我是你妹。你等会带我见见嫂子，嘻嘻，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买什么款式？赶紧买了走。这个好不好？我看这个不错，要不这个吧，或者这个……”她一件件拿起来比划，还是在自己身上比划，说话声音又大，整个店的其他顾客，目光都投我们身上。她视而不见，旁若无人，我不行，我直想找个洞钻进去把自己憋死。 我干脆把手机给她，她自己看型号帮我挑。 等她挑好，我正打算去结了账赶紧离开这个尴尬之地，她却猛地拉住我：“表哥表哥，我们商量个事。你看我都快二十二了对吧，大姑娘了对吧？当然还是个学生妹，没钱哦，我看这些内衣那么漂亮，你说我什么时候才买得起？好羡慕哦，就这样走了心里又不甘，想买又没钱……” 我不耐烦的说道：“你绕来绕去想说什么？” “你送我两套呗？”突然就说的好直接，下一句是，“趁你没结婚，你的钱还是你的钱。如果你结了婚，你的钱就成了家庭的钱，你再给我买，嫂子肯定不乐意是不是？所以既然碰上，这就是天赐给你的大好良机便宜你了，买吧！” “我……”我真的真的没她办法，如果就说歪理这方面能力而言，我敢保证，苏艺秋都不是她的对手。反正对着她，我只有投降的份，不然我就只能选择被她缠死，“行，五百块以下的两套。” “这么抠啊？”她不满意。 “抠？”我说道，“买不买给你五秒钟考虑。” 一秒，黄小淑立刻跑，随手拿了两套，但却不是立刻拉着我去结账，而是去试。我站在外面等，进进出出的女顾客都望我一眼，眼神怪怪的好像我是专门进来偷窥她们似的。我都没看她们胸大胸小，有时候就那么随意看过去，她们觉得我是盯着她们的胸看，都有意无意拿东西遮挡。 我受不了了，我出去门外。 不一会黄小淑走出来，把我拉进去结账。 走远了好一会我才感觉自己活过来，我对黄小淑说道：“黄小淑我跟你说件事，你在外面要老实点。” 黄小淑很聪明的人，知道我说什么，她说道：“我亲爱的表哥你就放心吧，我对外面的人我很矜持呢，我就坑你而已。哦，不，这不是坑，是要，我会还你啦。你等我出来工作，就我这能耐，怎么着都是年薪上百万的主。” 我说道：“就你这么放的性格，你在我手底下，我一个月能解雇你十次。” “哈哈我和你说话才这样而已，这不是亲么？”她靠着我，在外人看来，我们像一对。 我必须说的是，她靠着我，我是觉得很自然的，大概小时候开始就这样吧。以前我妈总说我和黄小淑比和林艺馨还亲，，我为何这样是因为林艺馨小时候很害羞，话少，而且怕我。黄小淑刚好相反，不懂害羞，来我们家几次，全村孩子都能认识一个遍。然后，捉弄一个遍，在我们村，她有个响当当的称呼，三个字：小恶魔。 发现我一直带着往出口走，黄小淑拉住我：“表哥我们走了么？” 我说道：“我赶时间，我五点钟就得过关走人。” “哦，嫂子呢？” “外面车里。”我不想让她见，但我知道按她性格，她知道苏艺秋在，不去见一见她不会死心，而且还会乱七八糟疑神疑鬼。比如，我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来，她要和我妈或者她妈那么一说，我铁定被烦死。所以，权衡过左右，我只能再次做出妥协，就让这个小恶魔去碰一碰苏艺秋那个大恶魔吧，碰完了赶紧走。 “哦，去见见，嘿嘿，你说她会送我见面礼么？我听说她好大方的哦。” 我不理她，我自己先走。她追上来，还是死皮赖脸靠着我走，还拉我臂膀。我累啊，这边她拉着我，那边我提着几大袋苏艺秋让买的东西。 两点五十多分，我从购物广场出来。 我带着一个女孩往对面走，苏艺秋看见了把车窗打开，好奇的目光投过来，目光中还带着一股子小愤怒。 曹允芳则是下了车站在车边，黄小淑她认错了，她说道：“好有气质哦，不过好像没我妈说的那么漂亮，我和我妈的审美观差别那么大么？” 我正想告诉她认错，车里那位那是，她已经跑了，直接跑到曹允芳跟前嫂子嫂子的叫。 我差点给跪了，你先搞清楚可以吗？ 曹允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往后面缩了两步：“谁，谁是……你嫂子，你……谁啊？” “林毅夫，我表哥啊。”黄小淑说道。 “哦，啊？我和他没关系，我不是……”曹允芳望着我，明显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拿我当挡箭牌骗人吗？ 我要能回答，我望向苏艺秋，她竟然在笑，看我发现了她才收住。 赶紧打开车门，我先把大包小包丢进车里，然后去拉黄小淑：“你搞错你嫂子了，车上那位才是。” 黄小淑一愣，只是一愣，没有任何尴尬，没有任何适应时间，秒变脸呵呵笑道：“表哥你真不厚道你竟然耍我。”然后对曹允芳说道，“对不起啊姐姐，我表哥说你是。他这个人爱闹，一把年纪像小孩，不过你别介意，他不是故意的，你宰他一顿饭原谅他就是了……嗨嫂子，我是黄小淑呢，你和我妈都见过了，林毅夫小姨就是我妈。”黄小淑靠在车边对苏艺秋说，还边拉车门。 我都呆住了，怎么成我责任了？我不敢看曹允芳的表情，她肯定信了黄小淑的话，我还不能解释，好痛苦。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黄小淑这一叫暴露了我和苏艺秋是一对，而且还已经见过家长。 苏艺秋肯定没告诉过她我们的关系，真话更不会说。而我和她单独谈话的时候，有涉及和苏艺秋的关系的话题，我说我们只是合作。这是撒谎啊，我刚刚出来前我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情况，我就没想曹允芳，悔死我了…… 苏艺秋下了车对黄小淑说道：“小淑你好，你来香港玩吗？” 黄小淑说道：“我跟学校来交流，我在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大学上学，工科女，不过我不闷的嘻嘻。” “能看出来。”苏艺秋陪着笑了笑，“林毅夫没和我说过你，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个表妹。” 黄小淑说道：“他嫌弃我，他都很少联系我的怎么可能和你说。嘻嘻幸好我们有缘分遇上，可惜嫂子你们没空，不然可以一起吃顿饭好好聊聊呢！” 苏艺秋趁机挤兑我说道：“你表哥某方面的人品真是差。” 黄小淑附和说道：“对哦对哦，嫂子你干嘛喜欢他？他这人优点不多缺点不少，比如，抠，好抠哦，刚刚我跟他要一百块要了十分钟，各种求，他还是残忍的把我拒绝了，我说我会还他，而且我又不是乱花，我就是没怎么带钱过来，江湖救急而已。说我是她表妹，我觉得就这方面而言，像仇人。” 把我黑成炭了，我不反抗都不是我了！然而我刚打算开口，曹允芳就走到我身侧拉了我一下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说道：“没怎么回事，就是，你还是问苏艺秋吧！” “你们一对的啊？” “不是。” “那你表妹叫她嫂子？还有，你干嘛那么抠？” “我……”我愣住，我突然发现黄小淑不是黑我，她只是顺带黑我，她的目的是暗示苏艺秋给她见面礼。苏艺秋接收到了这个信息，或者说黄小淑那样说，苏艺秋都被骗了吧，只见她拿出自己的包，里面有几千块人民币和港币，全部给了黄小淑。我想拦，来不及，气死我了我都不知道她想干嘛。 第322章 被闹死 “喂，你说话。”见我愣愣不回应，曹允芳逼问，还狠狠拍了下我的臂膀，我多冷落她似的。 “你自己问苏艺秋。”我撇开她走向黄小淑，我无法接受黄小淑的行为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变成这样？你说你坑我没事，我是你哥，但你坑别人不对，形成习惯以后怎么办？我刚还和她说呢，她说对我才这样，对别人不是，明显忽悠我。 正好黄小淑的手机响，她跟苏艺秋说了一声她先接个电话，她跑到路边的路牌下面接。我跟过去，走到她身后，听见她很兴奋对电话另一端说道：喂，小彩，我好幸运哦，我碰见我表哥和嫂子，呵呵他们给了我五六千块，我等会存银行给你转过去，你给大明父母转。你就说是我们兼职赚的钱，让他们不要放弃，一定要治好大明。 我停住，没再走近。 电话另一端不知和黄小淑说了什么话，她们又交流了几句才挂断。 转身看见我，黄小淑吓一跳，拍拍心口说道：“表哥你走路都不带声音，好吓人。” 我说道：“你是做贼心虚，我问你，大明是谁？” “你听见啦？” “是谁？” “我们同学的妹妹，十一岁，白血病正在做化疗。”黄小淑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组医院病房拍的照片，大明是个小女孩，光头，躺床上，脸色苍白，蜡黄，人虚弱得没有任何的气色，但她笑的很甜，很带希望，“就是这个，人在香港，我们不是过来交流，我们八个女生一起来看她。” 我说道：“学会撒谎了，干嘛女孩子叫大明？” “这个我没撒谎，她姓明。” “我说，你不让我告诉你妈，你不是怕她过来，你是怕穿帮。” “我错了对不起。” “你缺钱可以和我说，你坑钱，我会很担心知道吗？还有你嫂子，她怎么想你？” “我帮别人我不知道怎么说。”黄小淑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但说的话却仍然能气死人，“现在你知道了，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我真会还你。” 我看后面一眼，曹允芳和苏艺秋都上了车。她们在聊，大概曹允芳在跟苏艺秋打听，到底我们是什么关系。见她们不注意这边，我连忙拿出钱包，现金就给自己留一百，其余的全部给黄小淑。 黄小淑千恩万谢接过来说一定还我，我说道：“还，以后再说，要求就一个，别撒谎，一个谎言的开始要用无数个谎言圆回来，很累的。” 黄小淑靠着我说道：“表哥你很有经验哦，你撒了什么谎这么严重？对家里的么？你说说。” 我不能和她聊下去了，我说道：“我们三点钟有一场谈判，这都已经超过时间，要走了，你回去找你同学吧，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嗯，我先和嫂子说一声。”没等我答应她就跑了去，直接跑到车边，靠着窗户对里面的曹允芳和苏艺秋说道，“姐姐，嫂子，对不起耽误了你们时间，影响你们去谈判，你们先去吧，我也要走了。嫂子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加个微信？我祝你们谈判顺利。” 苏艺秋没拒绝，反而很爽快，不知道她内心打什么鬼主意。 上车，出发，苏艺秋对我说道：“你表妹还真可爱啊。” 我说道：“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帮同学，她同学的妹妹得了白血病，我刚已经问了出来。” “你信吗？”苏艺秋不信的表情。 “她给我看了照片，她拿的钱，我还你。” “你觉得我是这意思？” 曹允芳插话说道：“我觉得你们才真是可爱，很喜欢吵，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是一对，真把我骗惨了啊，不够意思。” 苏艺秋没和她解释清楚？为何？我望一眼苏艺秋，她不理会我，她望向窗外。 想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曹允芳，我只能沉默。 曹允芳说道：“干嘛不回答？不好意思啦？” 我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要迟到，通知过两位老总了么？” 曹允芳没有走神，继续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要通知我，深圳那么近，我一定带上大礼过去祝贺。林毅夫，你要努力点。” 努力点是几个意思？我不懂，懒得想，我说道：“曹小姐，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你想不负责任吗？” “不是，我是说……” “不是就行，记得通知我。” 我还是闭嘴吧，苏艺秋都不说话，我干嘛顾及那么多，自找苦吃吗。 我望向另一边的窗户外，没什么美景欣赏，随即收回视线打开手机看微信。 黄小淑有给我发过来留言：哥，嫂子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哦，还是最能勾起男人征服欲望的高冷气质。还有还有，她身材真心一级棒，模特身材，瘦瘦的却也前凸后翘饱满诱人，你小子有福气了呵呵。嗯嗯，最主要是豪爽大方，我好喜欢她，我要多点和她联系，跟着她长长气质。 我要疯：你还是个女孩，你看你说的什么话，用的什么词，你能不能矜持点？ 黄小淑：有什么不妥么？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算了当我废话。我警告你，你别和她乱说，钱的问题更别说，你要是跟她要钱，我跟你没完。 黄小淑：知道啦，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我只是闹你而已，我在外面真不这样。 我：反正我一句话，坏的不要学，不然我弄死你。 黄小淑：知道啦。我求你一件事，我寒假回去，过完年我跟你回深圳，你给我找点事情干干，我想赚点钱，好不好？ 我：过完年没几天你就要回去上课，我能找什么事你干？你想这事不靠谱，你不如让我直接给你钱。 黄小淑：不是哦，我们过完年要差不多一个月才上课，我有二十天时间。你让我进销售部呗，嫂子不是总监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我没空了，你别问我，你问她。 黄小淑：哥么么哒。 我要被她闹死，这见一次都已经脱一身皮，让她来深圳跟我住二十天，我还活不活！ 第323章 报应来得快 见到黄总和龚总已经三点十七分，但他们两位并没有不悦，反而一副怕我们不来的表现。他们这态度绝对是曹允芳做过工作的缘故，她付出了什么不知道，反正她没骗我们，就是来直接签合约。中间只是谈了些细节，十多分钟搞定，三点五十分，两位老总一起送我们到路边。 接下来，曹允芳送我们去车站，让我们搭地铁。 地铁口分别时，她拉着苏艺秋说了有一分钟悄悄话。说的什么内容我听不见，但这期间她的目光投我身上有四次。第一次脸上带着笑容，第二次脸上带着疑惑，第三次似乎带的怀疑，第四次比较很复杂，有不理解，有不相信。不过一分钟，一张脸变了五六种色彩。 下了地铁买票的时候，我问苏艺秋刚刚曹允芳说了什么，苏艺秋给我三个字，别八卦。 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不说话，跟着她走。旅行包还是我负责拿，还包括新买的东西，组合成两大袋。她什么都不拿，一副她是主子，我是奴才的嘴脸自顾自走着。 我记仇了，所以上了地铁坐在车厢内，她问我问题的时候，我回赠了同样的三个字，别八卦。她问的问题是关于黄小淑的，比如黄小淑出国留学是自费还是拿奖学金，她家庭什么状况等等，我妹林艺馨和黄小淑性格是不是差不多之类。 见我态度不对，她没搭理我，她玩手机，似乎和谁发了几条微信，然后望着窗外发呆。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她似乎都没动过，我稍稍担心的问：“你想什么？” 苏艺秋反问：“和你有关系？” “好吧我回答你，黄小淑拿奖学金，她算是个学霸。她家的情况没什么特别，他爸在他三岁多的时候已经病死，她妈在税务大厅上班。我妹性格没那么放，但同样喜欢闹，区别是她只闹我一个人，对别人很规矩。到我问你，我们的关系，你是怎么和曹允芳说的？” 苏艺秋冷哼了一声：“我说怎么突然那么爽快告诉我，原来想着交换，你太现实了。” 我说道：“你问的是私事，而我问的是有关于我们的事。” “我没说实话，我懒得说完还要一通解释。” “她让我努力这是几个意思？你又说过什么？” “她知道我的人生目标，她以为我改变了让你努力维持吧。” 原来如此，想了想，没别的问题了，我闭嘴。 苏艺秋继续：“你和黄小淑真的很少联系？” “比较少吧。” “你们那么亲，不应该是这样。” “她和林艺馨联系比较多，和我，有时候我经常不回复她。”我说完才发现不对劲，“你干嘛对她那么有兴趣？” “她的性格让我想起一个人，她们同一个性格。” “谁？” “我小姑，她说话也爱叨叨叨，话里带着很多意思，不会很明显但你又能听明白她想干嘛。我爸对着她的感觉就好像你对着黄小淑那样无可奈何，想骂骂不出，不知道怎么骂，不骂又感觉不对。哎，我小姑很好的，很疼我，但是……她走了，骑摩托车掉河里。” 好吧，我错了，怪不得她不说，原来是伤心事：“对不起。” 她再次不言语，望着外面，整个神韵和上一次望出去的时候区别很大，上一次是稍稍生气我说的话，这次是回忆起一些或甜蜜或苦涩的事。真觉得她挺可怜，在她身边都意外走了多少个了？锦叔的女儿是一个，她小姑又是一个。但有句话也真的是有道理，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比如，白玉洁，小时候父母惨死车祸，舅母死在身边，血还溅到她脸上，何其恐怖。 我没试过那么惨，我出生前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我外公也已经去世，剩外婆。但因为改嫁了外婆不是特别亲我们这边，当时我还在上大学，我妈和小姨都没让我回去，事后才通知的我。所以我真正见过的死人，或者说死在我面前的人，就一个，杨昊霖。 不经不觉，地铁把我们送到关口。 出关手续没有进关手续复杂，除了带回来的东西要被检查之外，所需要的时间短许多。我们还有空逛免税店，但我得说，绝对不是我想逛，他妈的我拿的东西已经够多，我难不成想累死自己？我只是随便逛逛，看看里面到底卖什么，坑爹不坑爹。 逛了一圈，苏艺秋买了两罐茶叶抱着来到跟前问我买不买东西？我问：“我没钱，就剩一百块，我买了你帮我给吗？” 苏艺秋翻白眼：“看你这抠样，刷卡行吗？微信支付行吗？” “没开通，你帮我给我就买。” “行吧，看在这几天你的表现貌似还不错的份上。” 我几乎条件反射般，立刻放下东西，火箭的速度跑去拿了两条香烟。见苏艺秋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我又继续拿两条，她竟然继续笑。我靠我还客气个屁，看见适合的东西就往蓝子里面一通捡。价钱我有稍微看过，加一起要三千块左右，我觉得自己好坑，所以提着蓝子回去给她的时候，我一颗心七上八下。 店员都看着我的，你说她要是不结账，我还要放回去多丢人。 苏艺秋也是发神经了吧，我把蓝子递过去，她竟然高高兴兴接过来结账。 不过她同时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比如纸巾，对，就是纸巾，十二卷一长条，足足买了五条。 她家那么缺纸巾？ 稍微一想，我靠我知道了，这里去停车场还要一段路，本来东西就很多，她再买这么多，我压根无法弄出去。 冲过去想阻止她，来不及，她已经买完单，她带着邪恶的笑容对我说道：“呵呵，拿东西走了……” 她先走，空身。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让店员帮忙，这儿塞哪儿放，纸巾用两只大袋放着，中间绑绳子挂我身上，赶紧去追。 人来人往，看见我那衰样，大部分目瞪口呆，小部分捂嘴偷笑，更小一部分拍照拍视频，显然要上传朋友圈，说看见个疯子之类等等。事实上我真的像疯子，他们又没看见我是从免税店买的东西，还以为我在香港买的呢，如果不是有病，不是疯子，谁在香港带纸巾回来？而且还带五条？ 第324章 遭小偷了 从免税店走到停车场八百米，不但绕来绕去，还上楼梯和坐电梯。 苏艺秋不怎么等我，而我不跟紧她，我又不知道她车停什么位置。真心累死，被人拍视频我都没空管，我就一路追追追，追到没法追。 我是明白了啊，便宜真不能贪，尤其苏艺秋这种人的便宜。 她就一个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她前一秒吃亏给你，她下一秒就要整你。 不过好奇怪，她刺激我，我强睡了她，事后她没整我。我觉得这事情好严重，在她哪不知道她怎么想，有时候我真怕她给我来一场大的报复。毕竟，有时候你只是稍稍刺激了她一下，她都会毫不犹豫立马报复回来。 总之，我睡了她，她没有报复我，很不符合逻辑。 累成狗，总算跟着苏艺秋来到车边，一辆白色的崭新的凯拉迪克，还没挂牌，轮胎上面挂着红绳，这显然是新提的车。 我喘着粗气问：“这你买的车？” 苏艺秋说道：“对。” “多少钱？” “四十万开走。” 土豪，她催促着我把东西放进尾箱，当时已经快五点钟，赶回公司得半个小时。 到了公司附近，她找了个地方停车对我说道：“你把东西拿回我家，车开走，你走路离开，钥匙找个盒子放起来让保安亭保管。” 眼看她就要下车，我连忙说道：“你的门卡我放在了车里。” 她把她的门卡和停车卡给我，我开车走，真是累人，我还得把东西搬上楼。 打开门，眼傻，里面乱七八糟，完全就是一副进了贼的感觉。我连忙给苏艺秋打电话，她不知道忙什么，没接，我发微信告诉了她一声，然后，等着，等着。 过去了十分钟，苏艺秋给我打过来：“丢什么东西了吗？”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我哪知道？我说道：“你放了什么贵重的财物？都放在什么地方？你说说，我去看看。” “首饰有一些，还有手表，红酒。现金没有，卡有，但卡偷了没用。都在衣柜，下面有个保险箱，你看一看。” “你等等。” 我冲进房间打开衣柜，保险箱能看见，不过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叠乱乱的收据。我给苏艺秋说了一遍，她说丢了，然后咕噜了一句，怎么能打开？我说是直接切开，她说小偷还带上切割机来偷东西？除非是早有预谋。她让我给保安亭打，让保安上来看看再报警，她忙完马上回。 她挂断了电话我才想起来，我压根不知道保安亭电话，我打过去，她不接，我只能下楼去找。 两个保安，以及两个物管人员跟上来，一屋子狼藉，他们看见了也是眼傻，然后其中的物管人员报了警。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警察到场，一共六个，查的很仔细，连指纹都收集走，还问一大堆问题。其中好多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出来，我又不是房主。给苏艺秋打电话吧，不接，一直不接，幸亏有保安配合，他们提供的信息比我提供的多，他们还提供了监控。 警察走之前告诉我，转告房主，有空上一趟派出所做笔录。 我在屋子里等着，等到八点半钟了苏艺秋才回来。她整个屋子逛一圈，脸上挂着愤怒骂道：“该死的小偷，偷值钱的东西就算了还翻那么乱，这怎么收拾？”眼睛射向我。 我往后面缩：“几个意思？我帮你收拾吗？” “不然我自己吗？” “明天再弄，今天好累，我饭都没吃，我走了拜拜。” “你敢。”苏艺秋要走向我的，但走了两步却立马停住，原地思索了几秒，然后快速的转身往里面的书房跑，那模样好吓人，我本能的跟过去问，她说道，“你看了，台式机主机没了，笔记本也没了。” 我说道：“然后？” “你是不是傻？”口头禅又说出来，眼睛瞪着，“偷笔记本，小容易带，电脑主机算怎么回事？目标那么大，而且现在台式电脑还值钱？这液晶显示器都要值钱点，干嘛不拿？再退一步来说，他们偷的财物都有几万块了再偷电脑主机会不会太过分？” 我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我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台式电脑都有什么东西？” 苏艺秋怒怒的说道：“一些文件，计划之类。” 我无语了，她是说，小偷是王一茜，至少都是王一茜一伙的人。 这可能吗？好像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丢都丢了让警察查吧，关键在于丢的东西会不会影响很大？我问：“那些计划没有这次我们的销售计划吧？” 苏艺秋说道：“小部分，但不组合起来看，应该不会看出来。就看谁看，如果是王一茜，呵呵，应该能。所以，你祈祷不是王一茜找人进来盗窃吧，如果是她，有一部分计划要穿帮。” 我说道：“我觉得不会是王一茜，她没这么卑鄙。” 苏艺秋冷笑着问：“她刚回来就整我，你原来又相信吗？” 我语塞。 “真不明白你想什么，总为她开脱，现在受伤的是我你没看出来吗？车钥匙给我，房子你帮我收拾，我去录口供。” “钥匙在桌子上面。” 苏艺秋走出去，我在书房想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靠，我还没答应呢！ 苏艺秋已经走了，屋子就剩我一个。 没心情收拾，我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我在想，小偷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王一茜？想不通，我给苏艺秋发去一条微信：苏艺秋，没影的事不要乱说，不然你自己也麻烦。 苏艺秋给我回复：你收拾吗？你不收拾，我照说。你不是为她开脱么？拿点行动出来我看看。 我：你不威胁着做事你不会别的招了对吗？ 苏艺秋：我就这样怎么滴？你收不收拾？ 我：我收拾，你满意了吗？ 苏艺秋：我带东西回来给你吃。 我没给她回，我着手收拾，边收拾边骂小偷。实在翻的太乱，所有抽屉都不幸免，电视柜都挪出来看看后面的状况。关键在于，如果苏艺秋猜的没错，这场盗窃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对方这是故意扰乱视听，不是必要的。他妈的他们一个小小举动，我就要收拾大半天，你说我火不火？ 第325章 想引蛇出洞 整整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才勉强把房子恢复原貌。 我累到一动不想动，死狗般趴在沙发上面，手手脚脚全都是借的，酸，疼，没力气。 手机响起来，就放桌子上面，近在咫尺，我都不想去接，直到响了三遍我才伸手。 是章士兵的来电，我接通喂了一声，他说道：“你这……干嘛啊？” 我说道：“什么我干嘛？你干嘛？” “你声音不对劲。” “累。” “做什么了？” “你无聊吗？有话说话。”我真的好累，不耐烦，“你不说我挂电话了。” 章士兵连忙说道：“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你不是回深圳了么？怎么还没回家里？你忙什么事？” “找我干嘛？”我反问。 “谈谈，我一直在家里没回便利店那边。” “谈什么？” “公司的事，苏艺秋突然回来解决了好多问题，但也布置了好多不太对劲的任务。” “不用谈，你直接做，就这样。”我挂断电话坐起来，我得去洗个澡消除一下疲劳，不然等会我下楼都没力气。事实上，刚刚收拾屋子，我一身汗，臭啊，我自己都感觉不舒服。 衣服我包里还有，我找了一套出来，进浴室。 刚脱了还没来得及开水，突然门被打开，一个人影冲进来，是苏艺秋，对着马桶就是一通狂吐。 我惊呆了，虽然厕所和浴室分开的，但中间就隔着一面玻璃，而且是透明玻璃，其功能是挡水，不让水溅出外面而已。 我愣愣站着反应不过来。 而苏艺秋，她吐完坐在马桶边上，很痛苦的模样。 我打算悄悄拿衣服给自己挡起来，不小心掉了一件。她听见声音看过来，先愣了一秒，随后大声尖叫，继而慌乱地爬起来往外面跑。真太慌乱了，整个人撞了门，最后捂住额头出去，然后又回来，站在门口破口大骂：“林毅夫你个死变态你洗澡你能关上门吗？你无耻，小人，不是个东西……” 我靠，跟我什么关系？我有关门，我只是没反锁。他妈的我一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一直都说没忙完，我哪知道这会她突然忙完？ 见我不说话，她又骂：“你死了是吧？没死就给个声。” 我说道：“你想我说什么？” “你给我道歉。” “我道你妹啊，你洗澡，我冲进来，我看光了你，你给我道歉你乐意吗？” “你是男人。” “谁告诉你女人被看了就吃亏，男人就不吃亏？你什么逻辑？” 苏艺秋砸了一下门，脚步声远去。 我洗澡，用最快速度洗完出去。没看见客厅有人，但看见多了东西，本来应该是给我打包回来的饭被扔进了垃圾桶。幸亏没拆开了扔，袋子还在，我拿起来，吃。你别觉得我很贱，我是太饿了，我帮她收拾屋子，凭什么我不能吃这饭？ 苏艺秋在房间，我吃了一半饭，她抱着衣服去洗澡，我叫住她：“喂，警察怎么说？” 苏艺秋说道：“他们说会重视会调查，让等消息。你真脏，扔垃圾桶的东西你都捡起来吃，你就那么缺一顿饭吗？” 我不接茬，我说道：“监控拍没拍到人？” “没，关键时刻黑屏，有信号干扰。我跟你说饭的问题。” “你想不想听一听你发烧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都给你喝过什么吃过什么？” 她乖乖走人。 贱，就非得要人反击了她才老实。 我吃完饭没有立刻走，我坐着等着，我还有问题想问。 苏艺秋在浴室呆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擦着秀发慢悠悠出来，抬头看见我，她说道：“怎么还不走？想过夜吗？没床给你睡。” 我说道：“如果我要睡，别说床，包括你都跑不掉。” “你找死是吗？”她张牙舞爪起来。 “你先出言不逊。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留下来就想问几个问题，公司那边怎么样，你都说了什么？” 苏艺秋不耐烦的说道：“没怎么，很好，我给他们布置了销售任务。你明天回二号基地，我这边我忙两天把贸易公司那边落实，下周我们去一趟国外，时间我再通知你。”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看你是疯了，没看见我们一不在就很乱？还一起出去，你是想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苏艺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引蛇出洞，策略懂吗傻子。” “我怕蛇没引出来，你先把自己给坑死。”我把东西带上，走人，打滴滴回半月湾。 敲开门，一眼看见凌雪妹，里面没声音，应该都睡了吧。 接过我手里近一半的行李，凌雪妹把我迎进去：“总监，章哥刚走，如果你早回来十分钟，你能见到他。” 我说道：“我很庆幸我回来晚十分钟，那个话唠，我没空搭理他，我好累，我去睡觉。” 东西随便丢沙发上面，我回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十点多才醒来。 打开门看一眼，外面一个人没有，但有早餐，还有纸条。我吃了早餐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们，我回二号基地，他妈的收拾行李的时候我香烟竟然只剩一条。我赶紧看纸条的内容，如我所料，章士兵早上来过，这家伙直接拿走了三条。我给他发微信：他妈的章士兵你个死话唠，老子戒烟了，你以后抽屁股吧你。 章士兵在忙，没给我回，我拿上剩下的香烟和旅行包，出门。 先拿回我的车，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许多我需要用的东西我才启程，下午两点钟到厂，直奔宿舍。 坐下来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方依婷打来电话：“他们说你回来了。” 我说道：“谁？” “保安，我告诉过他们，要他们留意你的车。” “哦，我在宿舍。” “我正过来。” “干嘛？等会我去办公室，你大老远跑过来累不累？” “我也是在宿舍。” 我挂断电话去把门打开。 不到一分钟时间，方依婷缓缓走来。她穿杏色的皮草，长款，下面是黑色皮裤，看上去好怪，没她穿红色好看。她脸色也不好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令她很烦恼的事。我没主动问，我只是看着她进来，她坐在椅子里，我也看着她，等着她先开口。 第326章 懒虫 她很明显也想等我先开口，见我实在无动于衷，她才主动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点点头：“很顺利，别明知故问，你说你，你怎么了？” “华小姐找我说了一些话。” “和王一茜有关？”我觉得只有这样方依婷才会觉得烦恼，果然她给我点了点头，我继续问，“她让你干什么？” “她让我不要走错路，她说最后的赢家会是王一茜，她让我帮她。她帮了我，我得帮回她，她不需要我做很多事，暂时只是盯着你，注意你的动向。如果我不做，她会让王一茜找借口整走我。如果我答应做，但却阴奉阳违，后果自负。她这个人，她变得好厉害，以前不是一个会说狠话的人，现在她说的狠话她真能做出来。”方依婷无限担忧的说道，“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时间我也没主意，不过我很感谢她对我坦白，她答应我的她没忘记：“方依婷，谢谢。” 方依婷说道：“不想听这话，我要听意见。” “暂时没有。要不我先问你吧，你一定要理会她？” “你为何理会我？因为我帮过你，同样道理。” “当时我们和她一起谈的，我告诉她是我逼你去的看她怎么说。说她帮了你，我觉得不对，我们和她之间是相互帮忙。她不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如果不是你去找她，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生育的能力。” “不行不行，这样不是等于我出卖她了吗？”方依婷不同意，急急的摇头，“我不答应帮她就算了，我还告诉你她找我，这比我找借口解决还更加让她感觉愤怒。” 我说道：“那你能找到拒绝的借口？” 方依婷语塞。 我继续说道：“我看你压根就没办法拒绝，所以你只能藏起来。这件事我办，我适合，当时我们一起去见的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王一茜不敢对我怎么着，我不怕和华小姐撕，就算撕再厉害，我还是要在这上班。第三点，赶走赵中城这件事，我出力最大，我还替她揍了赵中城一顿，她应该感激我，而不是找人盯着我。” 方依婷思考着我的话，半响以后说道：“尽量不要撕起来。” 我对她笑笑：“放心我会顾着你。” “说说厂里的事。”她从愁闷中恢复了过来，一说正事她就很职业，“我有按你意思，什么都不动，但我觉得王一茜应该找过两位副厂长谈话，所以厂里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暗涌绵绵。就看我是不是合作，如果我不和她合作，肯定找事坑我。” 我说道：“意料之中，没关系，我们能处理。王一茜山高皇帝远，两位副厂长，我们用招妥当，他们不一定听她。” “你确定？” “确定，我既然下了来我肯定尽量帮你。” “嗯。”她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到时间上班了，“你上班么？” “我过去坐坐。” 方依婷先出去，我整理了一下才出门。 走到行政楼门前，看见一辆车开来，是利碧君的飞度，速度很慢，有按厂里规定的标准时速在走。 我故意在楼梯口等她，她下车进来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说道：“林总你终于回来了。” 我开玩笑说道：“终于？你想我了么？” 利碧君小脸一红：“那天的晚饭你没吃成，我再请你好不好？” “你已经请过我那些死党们，不用再单独请我。对了他们坑的你很厉害吧？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一半。” “不用，这怎么行，不行。”她快速摇着脑袋，仿佛我给她的不是钱，而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我先去上班了……” 我回到办公室，好多天不见的顾童很高兴：“总监你回来了呵呵。” 我说道：“怎么滴，我不在你奔放了好多天吧？” “没有哦，我都努力在工作，不信你问赵莉莉。”顾童指了下方依婷的秘书，“林总你喝咖啡还是喝茶？” “红茶。” “好咧。” 不一刻顾童给我倒来一杯茶，我问她：“利碧君和没和你说什么？” “她和我道歉，没了。” “其实她还不错，原来的恩恩怨怨就让它随风飘散吧！”我挥挥手让她走，我手机响，没空搭理她。是苏艺秋的来电，我接通问，“是不是盗窃的事已经有消息？” 苏艺秋说道：“你当警察是神仙？暂时还没有，没损失很大，没空管。” “好吧，土豪就是任性，先说这句话的人真是个天才。” “你土豪，你全家都是土豪。正经点，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贸易公司这边已经搞定，赵德那边我也已经谈好，订单明天下来。今晚我约了差不多全部代理商或者代表谈谈这个月的销售任务，我会说服他们拿货，这没问题，王一茜不敢就这方面使阴招，她敢，看谁难堪。然后订单一下来，你那边就要干活，你必须快刀砍乱麻把工厂牢牢控制在手。” 我蛮无耻的问：“怎么快刀暂乱麻，不如你说清楚。” 苏艺秋反问：“我不如我下去做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翘着二郎腿等着收成好不好？” 我呵呵笑道：“好啊好啊！” “你长个脑子是用来动的，你自己想办法。” “你不是说我没脑子吗？” “抬杠是吧？” “好吧，换一个话题，我这边有件事得问问你的意见。”我看看外面的顾童和赵莉莉，压低声音说道，“华小姐让方依婷不要帮我们，方依婷怕她，让我帮忙解决，我打算去找她谈谈。” 苏艺秋说道：“我没有太多意见，我和她没有过深入的接触，不了解她。不过我知道她开了一家很高级的美容院，你可以想办法混进美容院打听打听她这个人。” “这样有用？” “有用，知己知彼。你不了解你就贸贸然去找她谈，你谈什么？你去吧，上门才能了解到更多信息，你别指望坐在家里能发家致富，动起来，懒虫。”电话挂断。 我，懒虫？ 我去，我如果是懒虫，我昨晚会帮她收拾屋子？她录口供录两个钟，我严重怀疑她是录完口供去了哪儿嗨皮，回来还吐，吃错东西嘛。 第327章 华小姐的美容院 静下心想想苏艺秋给的意见，我觉得试试无妨。 但那是美容院，我一个男人怎么混进去？我要找个女人一起才行。顾童不适合，看她就不是能出入高级美容院的女人，她没那气质。 思来想去，我想到一个适合人选，白玉洁，她不是金城的人，安全。 给白玉洁打了电话，征得她同意以后，我跟苏艺秋拿了华小姐美容院的地址，当即出发。半路上汇合了白玉洁，她一辆车，我一辆车，共享地图，直奔盐田，美容院所在的街道。 好幸运，到了附近刚好有两个靠着的车位。我们停了车，下车往对面街道看。美容院就在对面，叫做“就是美美容院”，店名不怎么滴，不过规模很大，有二层，并且一大片。白玉洁用手机搜索，看过这个美容院的资料告诉我，这个美容院很专业，里面有国外的美容师。 我拿过她的手机看了看，坑，好坑，随便做个接眉毛都要八百多块，我看大街上五六十。 我对白玉洁说道：“我们要先想好做什么项目。” 白玉洁说道：“我随便做个护理，八百多，这个。”她指指自己的手机，“至于你嘛，你和我一样。不过你要去男宾部，我们不能一起的，你让我打听的事，你有补充么？” 我想了想才回答说道：“没有，我这边我也会打听。” “好，我们出发。” “走。” 生平第一次进美容院，跟在白玉洁身后。 里面的装饰很考究，让人一走进去就立刻感觉很温馨很舒服。大概也和味道有关，四处都放着香水瓶，芳香扑鼻，哪怕是厕所都一样。 进了包间，还是很温馨舒服的感觉。美容床设在包间中间，功能特别多，特别复杂，我躺上去，软软的很爽，和我去盲人按摩相比，他妈的盲人按摩的环境简直就是垃圾堆。不过做个盲人按摩一小时才八十块，这儿做个面部护理加送脑袋和双肩按摩要九百块，我心在滴血。 幸亏帮我做护理的美容师长得很可人，声音也是甜美：“先生请问你是要马上开始做服务还是先躺躺？” 我进来的目的是打听事情，时间我有的是，我当然不想那么快开始被服务，我说道：“口渴，有东西喝吗？” 美容师说道：“我们有奶茶，牛奶，茶叶，还有各类碳酸饮料，鲜榨类都有一些。” “来杯奶茶。” “果盘要吗？” “要钱吗？” “大果盘要钱，小果盘不用。” “那我要小果盘，十个。” “啊？” “呵呵，开玩笑。”我得和她混熟，不然无法开口打听，“你先去拿吧！” 我太奥特了，人家是美容师，端茶递水和她无关，她去给我通知服务员就好，人很快回来，站在一旁。我当时坐着，我抽着香烟，这是男宾部，有烟灰缸，能抽。 看我总是瞥空调，美容师问：“先生是冷么？” 我说道：“可以调高两度，不过如果你觉得热就算了，其实我不太冷。” “听先生的。” “我姓林，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回林先生，我姓白，白玉思。” 晕，我带个白玉洁过来，碰见一个白玉思，我继续问：“你在这里工作好久了吧？” 白玉思说道：“下个月满两年。” “老员工。我看这店不错，高档，应该收入很高吧？” “美容行业来看，还行。” 此时我要的东西被服务员端了进来，等人出去，白玉思把门关好回来，我让她坐，她没坐，她说除了服务的时候能坐，别的时间都不能，不然扣钱。我说立这么变态的规矩，你们老板男的女的？她说女的，并且是个美少妇。说的时候还呵呵笑了两声，没对我有任何防备。 正中我下怀，我有意无意问：“美少妇，美成什么样？” 白玉思说道：“主要有气质，其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最大的超过十岁，离异的，听说前夫很牛掰，是什么集团公司的主席，这个美容院就是离婚分财产的钱开的，投资五百多万。美容院很赚钱，近来不知道干什么竟然要盘出去，而且就盘四百多万，已经来几拨人谈过，哎。” 华小姐竟然要卖美容院，她想干嘛？我连忙问：“你们老板娘出经济危机了？” “不像，不知道她忙什么，以前天天回来，现在一周不回来两次，而且还不定时。” “这样啊，来，我可以了，你弄吧！”得开始服务，不然一直聊，我怕她起疑心。她走过来，在我脑顶上方坐下来，先用湿巾帮我擦脸，然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脸上倒，我也没空问那是什么，我问的仍然和我的目的有关，“你们都这么健谈么？” 白玉思说道：“要和客人聊得来，不然没生意。” “你八卦你老板娘耶，你不怕被发现了扣钱？” “我又没说什么坏话。”白玉思揉着我的脸，“林先生你皮肤不错，但平常应该很少做护理，黑头蛮多。” “是吗？”我呵呵笑了两声，“我得多点来。对了开卡多少钱？你们这有套餐吧？” “有，八千零八，十次，比一次次给钱划算，你要卡么？” “等下问问我朋友。” “朋友吗？我以为是女朋友。” “是朋友。”我把话题绕回到华小姐身上，“美容院没拖欠过工资吧？” “从来没有。” “会不会很抠？比如伙食很差等等之类。” “伙食非常好，老板娘还经常带我们聚餐。这店要盘出去，我们大家都不理解，不舍得。我们经理找老板娘谈过，没得到什么答案，但老板娘说了一句话，说是个人原因，对大家很抱歉，她会给大家一点补偿。就这点看，肯定就不是有经济危机。” 我也这样看，既然没经济危机，又要盘出去，不外乎几个原因。 一，忙不过来，但美容院压根不用她忙，所以，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二，她要离开深圳，卖美容院是在提前做财产转移。我觉得这个原因能想一想，她回金城集团是要黑赵中城股份的，活活撕破了脸，她最了解赵中城，她知道，她会遭到报复，所以要提前做安排。 第328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我希望是第二个原因，这样的话，这里面有谈判的空间。 不过我还想要更多消息，比如华小姐这人到底狠不狠，美容院肯定有被闹过事之类吧？她怎么处理，这能看出端倪来。 我问白玉思：“你们美容院开这么大应该平常都会有点事吧，比如客人喝醉酒在这里闹，或者甚至外面的流氓进来要喝茶费之类。” “醉酒闹事的没有，我们主要的客户群体都是女性居多，而且做美容是为了美，喝了酒还来做，不太妥。至于流氓闹事，这有过，大多数是报警处理。那些人本来就心虚，你说报警，他们马上就会走。” “他们会背后搞小动作么？” “搞过，但我们老板娘能搞定。她有个追求者开保安服务公司的，手底下五百多名保安。有一次流氓拿车堵我们停车场入口，不让我们做生意，交涉无果，老板娘一个电话叫来八十个保安，一个个穿特勤服凶神恶煞，流氓当时都吓坏了呵呵。” “揍他们了么？” “没有，打开门做生意，闹大了不好，具体的我不清楚。” 追求者，开保安公司，手底下五百多保安，难怪方依婷那么害怕，她显然知道这个情况，她竟然不告诉我，靠。 这事好麻烦，我还想着如果谈不来就用硬招，她搞方依婷，我就搞她的美容店，我不敢了。 看我忽然间不说话，并且一脸苦闷，白玉思说道：“林先生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弄到你很不舒服？” “不是。”她的手势很好，我觉得很舒服，“我只是忽然想起一点工作上面的烦心事。” “林先生做什么工作？” “我在工厂上班。” “那你应该是领导。” “算是。”废话，普工谁上这种地方来做美容？一次就九百，要命呢。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继续有意无意的问，“刚刚你说你们老板娘离异，还带着孩子。她有追求者，而且是开保安公司的应该身价不菲，你们老板娘应该答应了吧？” 白玉思说道：“没有吧，具体的我不清楚。” “是不是人太丑？或者年龄相差太大？” “人不丑，我们都觉得高老板很有魅力，他说话很风趣，经常过来都给我们带吃的东西，有时候是蛋挞和饼之类的糕点，有时候是水果等等。”白玉思思考了一会才又接着说道，“至于老，他的实际年龄我不清楚，应该大不了老板娘几年，最多十年吧，都是有孩子的人，我觉得十年没问题。” “会不会那个高老板是有家庭的？” “不可能，他带过孩子来，是个女孩，十四岁，你说有家庭的怎么可能带孩子过来自己所追求的人店里？” “也对。”我猜会不会是因为华小姐没生育能力了？如果哪位高老板只有一个女儿，想要儿子，而华小姐原来认为自己生不了，所以没答应？我想着，然后突然觉得很无聊，我关心这些干嘛？我气自己的是，我嘴上竟然还在打听，“这高老板追了你们老板娘几年啊？” “我入职的时候我就听说过，现在都已经两年，高老板真是有韧性啊。”白玉思很感叹又很欣赏的说着，她肯定觉得华小姐暴殄了天物，让她上她估计很乐意，攀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说道：“你们老板娘做的不对，不喜欢就拒绝，干嘛非要耗着，这对大家都不好。” 她说道：“那我不知道，我看老板娘应该是不反感，他们关系很好，老板娘看他的眼神很柔，和看自己孩子的眼神差不多。” “你还留意这些？” “没有专门留意，就是有那么巧看见。” 这么听来他们应该有了实质关系，不然一个男人持续多年保持追求姿态，大概小说里才会出现。尤其老男人，就三个字：耗不起。这个时代就这方面而言实在太糟糕，听过一首歌，叫做从前慢，有一句这样的歌词：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在这个时代，用一生爱一个人，凤毛麟角。 爱无数人的多，什么都讲求快餐式，泡几天几星期不行就跑了，美若其名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这边有缘相见无缘相爱地安慰自己，那边赶紧换一个人继续进攻，然后没说上三几句话就来一句：亲，约不约？时不时还用微信扫扫附近的人，看有什么空虚寂寞冷的能出来开个房，最好还是对方付房费。这不是个别现象啊，而是普遍现象。 找了点别的话题，我继续和白玉思聊着，直接她给我服务结束走了出去，我才给白玉洁发微信交流彼此获得的信息。白玉洁说的和我听来的差不多，但又有不一样。比如，她还了解到华小姐的房产在挂牌销售，没错了华小姐妥妥的是要跑。 聊完，我整理好走出去，等白玉洁结了账，一起走人。 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竟然迎头就碰见了华小姐。她正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牛仔库白毛衣卡其色的长款外套，脑袋上戴着帽子，说她三十五六岁，没人信。 她走的比较快，直到看见我才慢下脚步吃惊的问：“林毅夫你在这里干嘛？” 我说道：“我陪朋友做美容，怎么华小姐你也做美容吗？” “我约了朋友。”她不说这是她的店。 “哦，那你别让你朋友久等。”我带着白玉洁越过她。 “你等一等。”她在后面叫住我。 “有事？”我回过头问。 “原来我们合作的时候，你各方面表现都说明你是一个极聪明的男人，但赵中城走了后我觉得你的变化很令人诧异。” “华小姐是说我变笨了还是你看错了我？” “我也想知道。” “我不想，我就是个小人物，不想去左右大局，那样好累。”我在想，既然已经说开，其实现在谈和我再找机会跟她谈，是不是现在更合适？我说道，“华小姐你这个美容店，我觉得各方面真的很不错，盘出去浪费了。你连房子都要挂牌销售，打算干嘛呢？王一茜知道么？赵中城又知道么？” 华小姐脸上泛起了愤怒之色：“你来查我？” “我是真的来做美容，只是你的员工比较健谈。我其实也很健谈，你要谈谈吗？” “谈什么？”她很警惕。 “方依婷。” 她迟疑了半响，指指对面的必胜客：“半个小时以后，我去找你。” 我是无所谓，但要谈判我得先给自己建立心理优势，尤其对着她这种早就在商海里摸爬打滚的女强人老油条，我强硬的说道：“十五分钟，你不来，我走。” 华小姐转身往美容院里面走，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来还是不来，要等等才知道。 第329章 意外的收获 我和白玉洁继续往外面走，白玉洁对我说道：“华小姐这人看上去不容易对付，你注意她的眼神没有，每说一句话都经过思考，那个节奏，很小心很小心。” 我说道：“我有注意到，希望能有个好结果。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先谢谢你，我改天请你吃饭。” “嗯，我先走，成不成，你谈完以后给个微信，好让我放心。” “好的。” 我看着她的车开远了我才去的必胜客，上二楼随便买了点吃的东西坐下来，思索着等会怎么和华小姐谈，怎么才能占上风，才能达成目的。 当时已经六点钟，外面逐渐天黑，商铺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不一会整条街道都换上灯光，万千星影，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白天所看不见的美。 另一道美是华小姐，缓缓的走来，优雅的落座，一脸平静坐在我对面，逼人的气质，和她对视两眼都要心如鹿撞。 她让我等了十六分钟，应该是故意的，所以我说道：“华小姐我正准备走你就来，我说你守时好还是说你不守时好？” 华小姐压根不接茬，她说道：“方依婷怎么了？” “她本来挺好，你找了她以后很不好。我觉得，你应该亲自找我。”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知道这是对方依婷的愤怒，我接着说道，“你别怪她，如果她能玩得过我，现在赵中城还是金城的主席，我还不认识你。你说你找个聪明点，能力再大一点的人来，我觉得还好。你找她，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故意坑她？” “你想怎么样？”华小姐问的很直接。 “是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 “是王一茜让你这样做，还是你自己想表现？我觉得是后者。呵呵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美容院和房子为何要出售？打算跑么？我刚刚在你美容院门口我提出来的时候，你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闪过的速度很快，我还是看见了，这能证明一些东西。比如，你打算坑王一茜，坑完就走，你这是在铺路对不对？” 她呵呵笑了两声，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吧。我去啊，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令人迷醉。但酒窝散的太快太快，眨眼即逝，她收住笑容，淡淡的对我说道：“你还挺会猜，但这准确率实在太低，令人提不起和你说话的兴趣，我走了，你随便，再见。” 我连忙说道：“华小姐我认为你是心虚了，我要找谢灵儿谈谈才行，或者我找赵中城，钟世芳都可以。” 华小姐已经起来，听我这样说，慢慢又坐了下去。 她这行为让我很兴奋，因为这意味着我猜对了，我占上风达成目的机会在增加。 人心啊，还真是恐怖。你坑他坑你，其实都渴望有真实的友谊，却总是忍不住坑。就拿苏艺秋来说，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酸楚和苦难，我还救过她的命，我不信她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她肯定也想对我好，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坑。我原来不懂，我觉得这就是苏艺秋的性格，死性不改。 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是这个公司的气氛，每个人都这样。 原来我在销售部当小兵的时候，小圈子的小战斗都是你死我活。上层只会是斗的更厉害，苏艺秋不得不这样做。要么忍，要么残忍，这逻辑有时候是不对的，忍不了，你忍别人不会忍，不然你换一个公司吗？每个公司都是这样斗，你都不用去了，直接回家种红薯。 见华小姐坐下来却久久不说话，我主动开口道：“华小姐想通了吗？” 华小姐说道：“我在想你到底希望谁赢，你费那么大劲帮王一茜回来，她回了来你却立马帮苏艺秋对付她，你为了什么？” 我说道：“你呢？” 她飞快的说道：“我回来只有一个目的，拿回我应得的东西。你这人你很奇怪，而且你在金城的能耐有点可怕，所以我要注意着你，这是我让方依婷盯着你的目的，没有其它。” 我笑笑：“我其实并不赶时间，不如你再想想我信不信你？” 她满脸讨厌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 “我觉得事实是你压根就看不起我，你会觉得我在金城的能耐大？你找这借口，没技术含量。”这次到我起来了，“算了我觉得我还是找能说清楚事情的人谈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吗？”华小姐终于急起来，这做着脏事的人就是避免不了心虚，我这是捏住她命门了，真的感谢苏艺秋建议我来这一趟，不然不会有这种意外收获。 “要钱？”我笑了，这次是忍不住的笑，“华小姐你这么说，如果我要，你肯定会给吧？不过对不起，我不是来要钱，我只是来问清楚你到底想干嘛？我没招惹你，为何你来招惹我？原来赵中城就是这样，让我很讨厌，所以有机会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反了他。” “我可以不招惹你，我也可以给你钱，今天的事当没发生，方依婷那边我不会再找，这样可以吗？”她开出了条件。 “你坑王一茜，不可以。” “谁说我坑她？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赵中城欠我的东西，我在她面前我都这样说，你告诉她无所谓，你告诉赵中城有所谓。我不怕对你承认，事情就这样，我这边已经进展到最后一步，你无法阻止，我顶多麻烦点而已，我愿意吃亏仅仅是我不想要麻烦。” 信她么？不想信，但看她整个神情又不像撒谎。真想先问问苏艺秋的意见，但不是没条件吗？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先打个电话再回来和她谈。思前想后，我说道：“华小姐，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拿了去你也会活的不安心，我觉得你不要太过分。” 华小姐说道：“你管太多了，我即便拿，不是你的东西，你用什么资格和我说？” “我说一个我有资格的事，你吓到方依婷，我觉得你要给她赔偿。”我这是敲诈么？呵呵，有条件，怕毛。 “可以，前提是我们能谈好。” “三个条件，你不要坑王一茜，不要碰我身边的人，加上赔偿方依婷。你可以不答应，我不会让你如愿，我连赵中城都敢揍，完了他还不敢找我报仇，我有自己的一套解决问题的办法。” 华小姐没语言，脸无表情看着我。 第330章 出师不利 了她十秒钟她都没开口，我识趣点走呗。 叫的东西之中有一杯咖啡，我拿上说了一句拜拜，她依然没说话，就眼巴巴看着我走。但你说她就这样算数，没有，她做了安排，伏击我。我刚开车出去还没开多远，后面一辆车就撞上来，一个女人跑下车说我急刹车没素质叨叨叨一顿喷。 我顶了两句，她打电话叫来十多名彪形大汉，我心慌了一下，就一下下，我想到是华小姐搞的鬼我就淡定了下来。我为何能想到是她搞鬼？很简单，因为这些个大汉有两大特征，短发加肌肉爆炸。他们这种人我很熟识，我在一号基地上班的时候，小白龙他们就这样的形象。 好啊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底细是吧？你自己送上门，老子不坑死你今天都没脸回罗湖。 他们逼过来，女的很气愤说着让他们揍我。当时路边有不少人看热闹，见要打架的架势，顿时四散而逃。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没有逃，我吼了一声说道：“等等，我打个电话给华小姐。当然你们不等没关系，反正我知道怎么回事，我保证最后吃亏的是华小姐，还有你们高老板。” 他们一个个愣住。 就我猜，他们接到的命令肯定是跟着我，路上找事修我一顿。华小姐这是想出气，反正她以为我不知道保安公司的事。而且这是在路上追尾引发的打架，我应该不会怀疑到她，侥幸心理。等她出了这口气，她再给方依婷钱，她大概觉得这样舒服吧，小人一个啊。 我看他们愣住我就知道我要赢，我当即给华小姐打过去。这期间我听见有个保安问身边的另一个保安：大哥我们还干不干？那个被称大哥的保安回了一句，他去打个电话。女司机也想跟着走，我叫住她：“喂你别走，我的车你要负责。” 女司机停住脚步，不知所措的望着身边的几个保安。 看热闹的人见情况有变又走了回来，交警也来了现场，叫着：“干什么的？别挡路，全部到路边去。” 此时电话接通，我对华小姐说道：“华小姐，保安公司有那么多人，车技好的应该不在少数，为何你眼神那么差找个笨蛋女人来撞我？真够笨的啊，我当时在加速，她就不能等我刹车灯亮的时候追上来？当然你这招很好，差点让你出了气。” 华小姐沉默着，她肯定很震惊，同时很震怒，然后是无可奈何，最后她说了一句：“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说道：“你说嘛。” “我不知道你。” “华小姐你没那么幼稚的，你是急眼了么？想直接弄死我一了百了？”这话我随便说的，我就想把事情说的严重点，把罪恶说的大一点，我好和她谈条件。说完仔细想想，头皮随即发麻起来，背脊骨都凉了起来。我靠，她会不会就那样想的吧？不是出气，而是不介意趁机打死我杀人灭口？ “我没那样想，我只是因为你威胁我，我很不爽。”华小姐这样说，真话假话不知道，聊电话只能听语气判断，她这人听语气没多少用，看神情才稍微有用，但看不见。 我说道：“华小姐，我总算知道为何方依婷这么怕你，你这是敢来真招的主啊。不过我不怕你，你得感谢我这人大方，不然我报复死你。比如，我去找钟世芳。你知道钟世芳对王一茜的心，他绝对不会容许你坑金城。” “今天这种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她怕了起来，真是贱，刚干嘛去了？ “我的车，你要赔我。” “你什么车，多少钱，我给你转账。” 就等她这句话，我当即乐呵呵的敲起了竹杠：“我的奥迪a8中配一百零几万落地忘了，嗯，新车，你给一百万吧，剩余的当我请你喝茶，记得喝红茶，红茶下火。” “你……”她大概知道我开的是什么车，但她自己惹的祸她得收拾，除非真想我去找钟世芳，她不敢，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死死的忍着怒火说道，“账号你现在发过来。”说完挂断。 我把账号发过去，回头看一眼，那些保安已经走了不少，就剩一个和女司机站在一起，就是那个老大。 见我走过去，保安老大问：“兄弟你想怎么样？” 我晃晃手机，微笑说道：“等你们老板赔钱。” 交警听见了说道：“你们私了是吧？是的话把车挪路边，别挡路。” 我没问题，立刻去。女司机也去，就停在我车的后面。交警走过来站两车中间，把我们喊到跟前，确定我们是不是私了，要不要他开单见证等等之类。我说不用，女司机也只能说不用。 交警交代了一句，赶紧搞定，各自去修车，人就走了。那会我已经收到转账，我看着后面的一串零，没有很爽，因为这钱你说赚的很容易，似乎又不容易。你说我看见那些保安没想到这是华小姐搞鬼，我现在是不是躺在路边，我四周是法医人员在给我验尸？ 想想心里就又惊又火，我撇一眼那个保安老大，他妈的他还瞪我。 刚刚他聊过电话，估计是华小姐给他打，让他撤退，他知道华小姐赔了钱，出师不利，他很不爽我。 我还不爽他呢！我上车把方向盘锁拿出来，对着后车挡风玻璃就是一通砸，直到完全粉碎了我才消了气。我对女司机说道：“好了我也不用你们修车，我们就这样扯平，走了拜拜。” 女司机傻眼，保安老大想拉我，被我一把甩开。 我说道：“你想干嘛？还要再赔一次吗？一百次一次，你赔得起？” 保安老大一张脸比鬼难看，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想揍我，但他不敢。他最后只能把旺盛的情绪发泄到路边的垃圾桶上面，一脚踢过去，这倒霉鬼用力过猛，踢穿了脚被卡住，拔半天拔不出来。后来他怎么弄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爆笑着开车走人。车没问题，就后面的塑料件凹进去了一小块。 第331章 喜欢这种感觉 回到罗湖，半月湾，刚停好车，方依婷打来电话，慌慌张张说道：“林毅夫你在哪？” 我说道：“市区，罗湖，准备回家。” 她说道：“我在住处，你能过来一趟吗？我这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快累死了我不想去：“什么奇怪事你电话里说。” “我卡里有人给转了一百万进来，怎么查都查不到谁转的，你说我要报警么？” “就这事？是华小姐给你转的，我也有一百万。” 方依婷突然没了声息，我喊了她两声她才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她找了你，吓着你，赔偿。这一百万你去拿出来爱干嘛干嘛，她不会再找你麻烦。”我已经走进大楼，电梯在三层，就要下来，我连忙说道，“不说了我要进电梯了……” “先不要，你……你……”她还是慌慌张张的声音，“你怎么办到的啊？” “机缘巧合加点点手段和运气，你好好享受这一百万吧，没问题，不要担心。”我挂断电话，进电梯。 上了楼，敲开门，满屋子肉香菜香。 大家都在，正围着桌子打火锅。我没吃饭呢，赶紧小跑过去坐下来说道：“凌雪妹，给我加筷子，快点。” 凌雪妹跑进厨房，章士兵给我倒啤酒，刘武问：“你不是在二号基地么？怎么突然回来也不先给个电话？” 我说道：“我来巡视，看你们有没有乱搞乱喝酒。” 朱新青说道：“被你弄了一顿哪还敢。” 凌雪妹这时给我加了碗筷，我往自己碗里夹了好几块鸡肉，还有火腿和山药大虾：“海鲜鸡，会吃，谁买的啊？” 黄敏说道：“我和章嫂。” 白天生问我：“你是上来有事吧？” 我吃着，含糊的说道：“有，好消息，先不说，来，我们干一杯。” 七八个人叮叮叮碰了杯，狼吞虎咽。我喜欢这种感觉，一大帮人一起吃饭喝酒嘻嘻哈哈聊天，痛快。当然前提是，这得是一帮在我心里有着家人位置的人。如果是乱七八糟的猪狗朋友，我不喜欢，我甚至讨厌乱糟糟的环境。这方面而言，我蛮复杂，你说我喜欢热闹吧，我似乎又不是，你说我不爱热闹吧，有时候感觉一个人好孤独。 别的方面我没那么矛盾，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相对简单。或许我也会因为某些事纠结，但我纠结的不是该不该去做，而是纠结怎样才能做到。两者有区别，拿张老师自小教导我的话来说，那就是，责任再大该你扛还是你扛，你不能逃，能不能扛起来那是一码事，有些情况你逃一次，就是逃了一辈子。 酒足饭饱已经快十点钟，三个女人去收拾刷盘子搞卫生之类，我们五个男人坐外面喝茶。 递给我一根烟，章士兵问我有什么好消息？我说道：“我赚了点钱，我现在用不着，谁想干嘛，比如盖房子结婚之类，说一句，我给。” 章士兵郁闷的说道：“我老家有房，我还已经结婚，没我份呗。” 刘武说道：“我不用，你给我的钱够用了……” 朱新青摇头说道：“我没这计划。” 白天生问：“借多少？” 我去，我以为人人都可以跟我借，就白天生不会，完全看错，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 章士兵刘武朱新青和我想法基本一致，于是都把目光盯死在白天生身上。 白天生红着脸说道：“宁梦珊怀孕了，我说生下来，她说没钱。我说问你，她让我别问。你先提出来，她应该不会阻止。” 我惊呆，刘武惊呆，朱新青和章士兵两个话唠，他们没有。朱新青用力拍了一下白天生大腿：“我靠，不是说还没睡么？你妹啊，这都怀孕了你王八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章士兵说道：“话说宁梦珊是处么？你是一枪怀孕了还是多少枪？破的时候爽不爽？” 我起来桌子上的一条纸杯一人给了他们一下：“有病吧？问点有水平的问题行不行？” 章士兵说道：“行，老白你这是打算结婚了对吧？” 白天生说道：“很复杂，我今天才知道，心里好乱。” 章士兵说道：“别急，更别勉强。你们还年轻，要想清楚。如果你内心不是真的乐意，最后会出问题。我这是经验之谈，刘武也是过来人，不信你问问。” 刘武立马说道：“我没试过这情况，别问我。如果一定要问我，我觉得，你既然敢玩，你就要敢承担起责任来。而且我要批评你老白，你不只有林毅夫一个兄弟，他拿不出钱，我们就不能凑？打孩子知不知道这多缺德？” 白天生被训得脸红耳赤，他望着我，似乎怕我也喷他。 坦白说，我想喷，但刘武已经喷过，我再喷的必要性不是特别大，所以我说道：“我给你二十万，就现在，账号你发过来。” 他们吓呆，出手就二十万，我这得赚了多少钱？ 章士兵问：“你……你……干嘛去了？你去卖也没这么值钱啊。” 朱新青说道：“你不会去绑架了吧？” 我懒得理会他们，我问白天生：“账号。” 白天生说道：“太多了不好。” 我刺激他：“你怕还不起？你如果是个怂蛋，算了两万吧，你是不是怂蛋？” 他迟疑了一会说道：“我给宁梦珊打个电话问问。” 朱新青一脸鄙视说道：“你给她打她当然不同意，你是男人你做主不行吗？假期我替章哥给你批，你带她回家把该办的手续办下来，不然人跑了你家孩子都得成别家的了，到时候这绿帽子从头绿到脚你得多难看？” 这次不只是我，刘武和章士兵都忍不住了，左右开弓，巴掌噼噼啪啪砸向朱新青的脑袋。此时三个女人刚搞定家务出来看见这一幕，黄敏问干嘛呢？章士兵说道：“白天生把宁梦珊肚子搞大了正商量怎么解决，朱新青这厮教白天生不要负责，随便给宁梦珊扔一千块去打掉，他说宁梦珊不忠，和刘武有扯不清的关系。” 玩大了啊，三个女人听了立马冲过来一起动手。 第332章 你丑你要认 不一会，朱新青连衣服都几乎给扒了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道歉了好几遍，刘武说了一句差不多了大家才停了手。 毛青凤说道：“朱新青你该啊，你是人不？” 朱新青想哭了：“你们被利用了没看出来吗？” 我和章士兵刘武在笑，朱新青拿杯子砸我：“你搞屎棍是吧！” 我说道：“谁让你说话难听。” 朱新青说道：“我就开玩笑。” 我说道：“我也是，你看大家玩的多嗨皮。” “我不嗨皮。” “那我管不着。” 毛青凤说道：“你们先别争论，宁梦珊怀孕是真的么？” 我说道：“真的。” “好事，结婚呗，有钱么？”毛青凤问白天生。 “林毅夫给他二十万，他说先问问宁梦珊才要。”章士兵说的这句话，想了想又说道，“我觉得这事不要拖，不然宁梦珊自己去把孩子打掉怎么办？就我看她的性格，她是很有主见的人，刘武你说是吧？” 刘武说道：“她会这样。” 白天生脸色都被吓青了：“不会吧？” 朱新青说道：“怎么不会？指不定现在人在医院。你也说了你今天才知道，告诉你指不定就是一个通知。” 白天生脸色苍白的去打电话，黄敏和毛青凤又揍朱新青，一人一巴掌打脑袋，骂他不会说话。 过了五分钟白天生走回来说道：“宁梦珊不接，武哥你和我去一趟？” 刘武看我，我心里也是担忧，连忙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把人接出来，我们一起劝。把何冰他们也接出来，包括小白龙，晚上夜宵，我带你们吃大餐。” 朱新青说道：“明天上班。” 章士兵说道：“少睡两个小时要死吗？” 刘武拿了钥匙和白天生一起走，我们剩余的人商量了一会也兵分几路忙碌了起来。 我们去买了不少东西，比如鲜花气球彩带闪灯礼炮等等。硬是敲开人家花店门买的，另外还敲了金铺门买了一对黄金戒指。我们要帮白天生求婚，这事他们回程的时候，我才和白天生商量，他极力反对，我说已经准备好，你只能接受。戒指的位置我告诉了他，让他后一个进门，从外面的皮鞋里找。 他们十二点十多分回到来，两人去，六人回。当时屋里黑着灯，先进来的刘武故意开灯开不了，他说没电他看看电箱，让宁梦珊先进去。何冰和小白龙跟在宁梦珊后面，然后是周美欣。趁他们不注意，刘武从鞋柜拿了鲜花悄悄递给后面的白天生。 突然怦一声响，闪灯点亮起来，如梦如幻。我们拼命往宁梦珊头顶上空打礼炮喷彩带，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礼花和彩带落她头上，她看见屋子四周都是喜庆布置，整个人木若呆鸡。何冰他们也惊呆，周美欣问怎么回事啊，朱新青说没你什么事，你过来，一把就拉走周美欣。 这时白天生手捧鲜花走进来，缓缓的走到宁梦珊的跟前。四目相对，这家伙脸皮薄，突然忘了怎么做，愣在当场一动不动。章士兵在他身后，我给使了一个眼色，做了一个踢的姿势。章士兵会意踢了一下他的脚，上面用力按他的肩头，他这才反应过来单膝跪在地上。 宁梦珊当场流泪，终归是女人，无法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感动，当然，她这流的是幸福的泪水。 我们喊着嫁给他嫁给他，宁梦珊都蒙圈了，迷迷糊糊就被套上戒指。 然后，朱新青喊亲一个，喊完了抱住脑袋很怕我们揍他，这次我们没有揍他，我们也喊。 宁梦珊和周美欣不一样，她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和白天生差不多，比如，脸皮薄。他们两个人都脸着红，我们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跑，他们没办法了才亲。但也只是蜻蜓点水，轻轻一碰就分开，晕死啊，我们都想给他们嘘声了…… 前前后后热闹了五六分钟，一屋子散坐着人，何冰问：“你们怎么那么快就造了一个喜庆的环境出来？” 朱新青说道：“这些东西花店都有卖。” 何冰继续问：“戒指呢？” 我说道：“死皮赖脸的拍金铺门，被骂惨了让我们明天来。” 何冰又问：“朱新青干嘛不一起？” 朱新青撇了一眼周美欣才说道：“我不能抢了老白的光。小白龙你说是吧，你什么时候给何冰来个求婚？”这家伙现学现卖玩得溜。 小白龙讪讪笑着：“周六我去他家看看，林哥你要用车么？你借我个车。” 我说道：“没问题，对了周六什么时候？” 刘武说道：“后天。” “后天我们一起去，去不去？”没等刘武回答，我问何冰，“何冰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何冰很大方的说道。 白天生说道：“那我们明天先不回家。” 章士兵说道：“跟你们无关，你们回你们的家。那个，最有钱那个，林毅夫，你快给钱，你还等什么呢？想反悔吗？” “对哦。”我快速的拿出手机问白天生，“你账号呢？” “给什么钱？”宁梦珊紧张的问。 我指指她的肚子：“我要当干爹，呵呵，给个红包下订。” 白天生发来账号，我把钱转过去，宁梦珊抢手机看，随即眼睛瞪的巨大无比，眼珠几乎都要掉出来：“二十万？二十万？怎么这么多？” 我说道：“不多，我刚赚了几百万，小儿科。那个小白龙你结婚么？没钱我可以支持的。” 何冰说道：“别开这种玩笑。” 周美欣问我：“林哥你干嘛不问我和朱新青？” 章士兵说道：“已经问过，朱新青说不确定是不是娶你，他说你哪儿都不符合他的要求，他要重新找一个。” 朱新青傻眼，周美欣的巴掌落下去他才反应过来：“我说老婆你信啊？”他哭丧着脸对我们大家说，“哎呦冤死我了，能不能不要老是抓住我一个人欺负？” 白天生说道：“你丑你要认。” 刘武说道：“皮还厚，挨揍当运动吧，想开点。” 朱新青好郁闷，我们则哈哈大笑。 第333章 改邪归正 凌晨一点多钟，我们一大帮人一起出了门，来到附近街道一家夜宵店喝啤酒，吃油焖小龙虾。 正吃喝兴起，方依婷打来电话说她在半月湾花园门外，让我下去谈谈。你妹啊三更半夜谈什么？我说我没在家。她听到我这边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声音，问我在什么地方，她过来找我。我说你过来拆台吗？没人想见到你。她最后说她来附近，我上她的车谈。 不到三分钟时间，她到了对面马路，让我过去。 我上车坐好，她望着大排档里面说道：“你们真热闹，我如果有那么多知心朋友该多好？” 我说道：“你可以有，首先你要学会不坑。” “你坑么？” “谁坑我我坑谁，谁把我当自己人，我也一样。” “能不能带我进去？”她指指大排档里面。 “你说正事。”我委婉的拒绝。 她转换的也是快，当即说道：“我要华小姐的钱不对，本来没什么关系，现在关系大了，我想退回去，你能不能给想个办法？” 我借用了一下苏艺秋的口头禅说道：“你是不是傻？给了你你不要，你还退回去你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想？你那么弱，怪不得欺负你。” 她分辨说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有个追她的企业家很厉害，连赵中城都惹不起。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做出妥协，但我知道，就她的性格，她没那么容易算数。” 我对她挺无语：“既然是这样，你要和不要的结果不都一样吗？” “林毅夫我觉得你变了，以前赵中城给你钱，你都不会要的。” “这是赔偿，不是给，我车撞坏了你知道？算了我告诉你大概发生过什么事吧！”白天的事，我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然后补充说道，“就这么个情况，这人心有所求，她想跑，怕我说出去，你说两百万封口贵吗？你别说出去，这件事得有默契。” 她不敢相信的说道：“如果她还是坑王一茜呢？你不告诉王一茜吗？” 我说道：“我告诉王一茜，我就是不守诺言，到时候华小姐弄死你。” 她发愣，好半响才说道：“我那么重要，你保护我不保护她？” “王一茜那么聪明的人，她找华小姐回来，还让华小姐干财务部，你觉得她没手段控制？财务部原来是她的帝国，她说的话比华小姐说的话好使，华小姐就是一个傀儡你不懂？亏你还是当过主席秘书的人，我不和你说了，你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天载上我。”我开门下车。 刚走几步，方依婷在我身后喊：“我能不能进去？” 我拒绝：“你回去吧！” 她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又不干嘛，我只是想也能有一些朋友，可以不那么孤独。” 我指了指她的眼睛：“我看你眼睛很困，睡眠不足老得快。” 穿过马路进了大排档继续吃东西，我见的谁，他们都不知道，除了章士兵之外，没人问。 过了有两分钟，何冰突然叫了一声：“喂喂喂，林毅夫，方依婷在外面。” 我往门外看，没错，她正走进来。 不是让她回家吗？死皮赖脸要干嘛？ 我思考着，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方依婷已经走进来，顿时所有人都停了嘴望着她。 方依婷对他们笑笑：“各位好，我是方依婷，原来赵中城的秘书，各位眼中的坏人。事实上我也下去厂里干过坏事，坑过你们，不过那都已经过去。现在我不敢说我是好人，但林毅夫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可以一起出生入死那种。坑他，我是不会再做了，我保证。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和我和你们交朋友？”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节奏？ 我不敢相信方依婷会说这种话，她原来高高在上，改成这样需要多大的勇气？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不只是我不敢相信，基本上每个人都被惊呆了，一言不发，就愣愣的看着方依婷。 见这状况，方依婷说道：“我刚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不是来捣乱，我来交朋友。” 我连忙从座椅起来，拉着方依婷出门外：“干嘛呢？成心找事对吗？” 方依婷说道：“我真是来交朋友。” “你会吓到他们，他们思想很单纯，没办法够上你这个级别，更斗不过你。别玩了行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能答应你的我都答应你可以了吧？” “我没有目的。”方依婷眼中泪花闪动，“过去总是做坏事，说谎言。现在第一次说真话，第一次想真心交朋友，没想到是这结果。对不起，我走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心软了，我叫住她：“好吧我信你，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方依婷停住，慢慢回过身：“那……” “进去说。” “好。”她很兴奋的跑回来。 看我把方依婷带回来，章士兵他们的目光统一投到我们身上。 我说道：“各位兄弟姐妹，是人都会犯错。方依婷犯过错，但知道悔改，她没朋友，很孤独，她……他妈的我不会说了，方依婷你自己说吧！” 方依婷很直接：“各位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们建立一些友谊？” 何冰说道：“方总你让我们感觉很突然。” 方依婷说道：“以前是我傻，不会走路，我现在会了，人不能不择手段。” 小白龙说道：“方总，你坑过我，林哥原谅你了，我也能原谅你。” 两个和方依婷有过实际接触的都没话说，其他人自然更没话说。方依婷趁势就坐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夜宵。不过那气氛就有点变了，原来我们说话特别放，她来以后收了些，章士兵和朱新青这俩话唠都不敢造次。但我也得说的是，其实方依婷并非是不懂交际的人，她会引人说话，所以她坐了半小时，间隔消失了许多，大家又都大胆起来。 最后是方依婷买的单，她说就算是以前伤害过大家，和大家道歉。 回到家里三点钟，我以为他们会问我方依婷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没一个人问，看来他们并非那么难以接受，只是我自己多想，我害怕方依婷会伤害他们。 方依婷会么？我不知道。 但我要承认，她当面为过去道歉那一刻真的很诚恳，要彻底改邪归正的毅力十足。 第334章 我又不介意 次日早上八点钟，我上了方依婷的车，一起去光明新区。 天气蛮好，上一波冷空气刚走，温度回升，满满的一种春天的感觉。 方依婷这女人也是会钻空子，趁机就穿了一条米黄颜色的裙子，上面是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卫衣，身上的成熟味少了几分，多了几分青春味。关键是心情很不错，一直露着浅浅的笑容。以前她不这样，以前她一般都是摆着一张臭脸，像个怨妇。 我说道：“方依婷你遇上什么好事了是不是？” 方依婷说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脸上一直在笑，你自己没发现么？” “有吗？” “你看镜子。” “哦，昨晚的算不算，你那些朋友他们很简单，因为简单才快乐，我们太复杂。” “是你。” “对，是我太复杂，总是心事重重。其实生活没那么多糟糕，就看自己用什么眼光去对待，是这样吧？”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动物，善变，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放在她们身上都有可能。不过我喜欢这样，我喜欢积极，所以我不打击她，我反而要称赞：“你终于开窍了，恭喜恭喜。” 方依婷微笑说道：“谢谢，中午我请你刀外面吃饭。” “好啊，我带上顾童，你带上莉莉，我睡一会。”我调低座椅闭上眼睛，回厂里要一个多小时，我能睡，昨晚才睡三个多小时，好困。 车子一路颠婆，我一路睡的迷迷糊糊。被方依婷叫醒，看看外面，还没到工业区，她却把车子往路边开，准备停下来。我问她干嘛，她说买早餐，她还没吃早餐。 车子停了下来，她下车买早餐，我换过驾驶座。 我抽完一根烟，方依婷回到了车里，她买的豆浆和面包，份量很少，我问她，你减肥呢，她说早餐她吃不了太多。 我开车，她吃着，吃完还有好几公里才到厂里，她说：“林毅夫你那些朋友全部都一对对，你一个单着你干嘛不找？” 我说道：“我们是不是谈过这个问题了？” “谈过，但我感觉你没说实话。你说说呗，身边都一对对，你一个单着你想什么？” “你逻辑有问题，如果我身边一个个都黑心的我是不是要跟着黑？” “你正经点回答可以吗？”她怨怨的说道。 “没适合的。你问这干嘛？”我开玩笑说道，“你想泡我呢？” “我没资格，虽然我很想，但你不会喜欢我这种人，即便我是个正常女人。”方依婷脸上浮现出几分的黯然神伤，这神情告诉我，她说的是真心话。再一个信息就是，不能生育仍然是一个伴随一生的痛，并非领养孩子就能解决。 我说道：“你没有不正常，谁都有缺陷是不是？” “你有么？你说说。” “我……”我一时间想不到自己有，但各有各的悲惨，我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上天给你一个选择，这辈子要么没爹要么没孩子，你会怎么挑？” 方依婷稍稍一愣，紧皱的眉头松了：“我明白了，你没去尝试找过他么？” “我妈有，但找不到。” “会不会出了意外？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那么多年过去，他会想家。他没回来为什么？回不来，只能这样说。另一个可能性是，他一直在外面有女人有家庭，而且他更爱另一边，但这个可能性比较低，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方依婷说这些我想过，甚至我想的还更多，但没答案。 如果能选择，我希望他活着，虽然活着却不回来找我们，连音讯都不给一个，很残忍很无情，但总比死了好。 我说道：“不谈这些，我们谈工作。苏艺秋那边已经把事做的差不多，计划推进顺利。我们这边，要赶紧进行大刀阔虎的改革，消弱两个副厂长的权力，培养自己的势力。” 方依婷问：“你打算怎么弄？你说说。” “拉一个打一个，拉张国清，从你给我的资料看，她问题相对小一些，主要是她没搞裙带关系，而且她一直被利通压一头。利通呢，我们很容易抓他的把柄，我们先搞他，看他是不是会告诉王一茜。如果他告诉王一茜，我们揪住这件事给他报复，找借口解雇他带进来的人，一个，两个，三个，看他的表现增加，直到他痛，直到他明白我们的意思，配合我们。” 方依婷说道：“还是你当丑人对吧？” 我反问：“不然你来？” 她整个神情突然暧昧了起来：“你现在和利碧君的关系，你适合吗？” 我忍不住骂脏话了：“工作归工作，我分的很清楚，我要是这么色我就上了你了，你神经病是吗？” 方依婷竟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介意。 好尴尬哦，我不禁在心里抽着自己耳光，我说的什么话？有病吧？ 沉寂了好一会我们才恢复说话，研究怎么做，怎么配合，一路研究到厂里，大体的计划出了来。等会上班以后，方依婷负责整理计划，给赵莉莉和顾童分配工作。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办公座位上面：“顾童，来一杯红茶。” 顾童神速泡了一杯茶过来：“总监你们昨晚做好事不叫我，过分耶。” 我说道：“那么远，把你接出去都天亮了。你支付宝给我一下，我给你发奖金。” “厂里的么？” “私人的，你跟我来这边工作，各种要用钱，不能让你自己贴。而且原来在总部，你老帮我买烟，我都没给你钱。” 顾童用她的支付宝加了我，我给她发两万，她看见那串零，惊得手机都掉地上去了，她连忙捡起来慌慌张张的说道：“总监，这，这么……多啊？好几个月工资了……” 我一脸无奈的说道：“手滑发多了，收回来不吉利，算了便宜你了，你赶紧去工作吧！” “不行啊，我发回给你吧！”她还蛮老实。 “你想我倒霉么？”我故作不悦。 “不是。” “那你就去工作，我们中午一起吃饭，方依婷请，顺带谈谈工作。” 第335章 进展很顺利 中午，工厂附近的饭庄，我们四个人坐在大厅角落里。顾童和赵莉莉吧嗒吧嗒在说话，方依婷在研究菜式，我在和林薇薇聊微信。 林薇薇已经来了深圳，就今天早上十点多。现在她在整理宿舍，不停给我拍照。宿舍不错，她培训师的职位能分到一个单人的，里面配套完善，有大床。 大床是她强调的，意思是，林毅夫，如果你过来找我，能有地方睡哦。 光明新区和南山区就两隔壁，如果我在总部，我和她的距离很远。现在我们很近，就十多公里路程，并且还是快速道路，开始十来分钟即到。 她让我晚上过去找她，我没答应。 当然我也没拒绝，晚上再算吧，我已经让她失望过许多次，我不能总这样，我要确定自己能去我才答应。 方依婷点完菜，看我还在玩手机，她说道：“你和谁聊的那么起劲？” 我跟林薇薇说了一声我没空了，收起手机回道：“聊完了，说什么，说吧！” “说工作。”她对林薇薇和赵莉莉说道，“我和林毅夫已经研究好，我们的正式工作从下午开始。等会给你们一个计划书，顾童你负责去下面车间跑，计划所需要的信息一项项去弄清楚，拍些照片等等之类。那些车间的主管级管理人员，尽量弄清楚他们在下面的威信等等。赵莉莉你负责行政上面的工作，我们先敲一敲利通，他的人你一个个找来谈话，大概问什么问题，计划书里面有，我在这里不多说。” 顾童担忧的说道：“我一个人下去车间，我一个小姑娘，怕他们不会配合。” 方依婷冷笑说道：“他们不配合更好。” 顾童不明白方依婷的意思，望向我，我说道：“你就照方总说的去做。” 顾童说是，换赵莉莉问：“我们做这个任务，如果被问起来是奉那位老总的命令，我们怎么说？” 方依婷指指我：“他，千万别说我，老规矩。” 我说道：“下午我和方总要演戏，你们做你们的工作，别的不要多想不要多管。” 顾童和赵莉莉不问了，我和方依婷小声说。我们商讨着保安部的事，原来我在一号基地，我之所以能吃得开，那是因为保安部听我的话。现在这边，保安部在利通手里，我们要想办法拿过来。比较遗憾，谈论来谈论去都没什么有效办法，只能暂时放一边，先帮方依婷建立威势。 饭后我回宿舍躺了一会，下午上班，战斗打响，赵莉莉和顾童各自刚拿了一份计划书下去展开工作，我和方依婷就吵了起来。整一栋办公楼都被惊动，利通和张国清以及秘书处主管跑过来拉架，方依婷踢我，我顺势给她一巴掌，真的打，直接一巴掌拍地上。 所有人都被我的狠惊呆了，赶紧把方依婷拉出去。 办公室里剩我一个人，我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打开工厂论坛。如我所料，我对方依婷动手这件事，全厂都已经传遍。不少人骂我不懂怜香惜玉，缺教养，人品和智商欠充值等等。我躺躺七尺男儿，我来当这丑人，我也算忍辱负重了啊！ 下班前，我和方依婷为什么而吵，论坛里也有了说法。是我想进行大改革，我让顾童和赵莉莉去负责，我给她们出了计划，很过分的计划。方依婷不同意，她的意见是厂里很稳定，没必要改那么过分，总部给压力没关系，按制度来，不要闹的太过分。而我，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想赶紧搞定回总部，我讨厌这地方等等。 帖子一出来，我和厂里就站在了对立面。 而方依婷，她成了厂里的一拨，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从留言里就能看出来。 计划中的效果有出到来，所以方依婷回来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满脸笑容，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郁闷。 方依婷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利通走进来：“林总我能和你谈两句么？” 我正等他和张国清随便来一个呢，我巴不得，不过我脸上露出的是不爽的表情：“我没多少时间，你有话赶紧说。” 利通在我对面坐下来：“林总真的很想改革吗？” 我说道：“我下来就是做这个工作。” “据我所知，总部似乎收回了一半的命令。” “王总可没通知我，她通知你了吗？” “这倒没有。” “所以，我必须继续自己的工作。” “厂里其实真的蛮稳定，没什么问题，反而效率很高。我承认是有些人员上面的多余，但我建议一步步来，不然怕是闹得太大，影响厂里的效率。我是管生产的，到时候生产力出了问题，我得负责。所以，林总，我来找你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 “生产力不会有问题，即便有问题，我负责，利副厂长你尽管放心吧。”我从椅子起来，“我要下班了，回见。” “林总……”利通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憋出来下一句，“你在一号基地那边是弄的很好，二号基地不一样。”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走了。” “林总。” 我不理会，他够种他就直接反我，他不反，只能眼巴巴看着方依婷的威信一步步在厂里建立起来。 坦白说吧，我巴不得他反，这样我可以直接解决了他，下面的人都不敢吭声，除非不想干。他们拿集体辞职来要挟我都没用，就我干的这些事，按论坛上面的帖子的说法，我完全是为了自己完成任务，我不会管厂里的死活。他们明知道，所以他们不会用这笨招。 我回到宿舍刚坐下，方依婷来敲门，闪进来说道：“计划进展很顺利，利通给了我电话，让我晚上一起去吃饭。” 我说道：“张国清呢？” 方依婷摇头：“她没动静，就下午的时候劝过我，让我不要和你起冲突，说你总归是上司。” 我抓了抓脑袋问：“这样说话几个意思？” 方依婷继续摇头：“不知道，我原来觉得这人没什么城府，看错了吧！” 我也是这想法，但计划已经开始，先干吧，我问：“顾童和赵莉莉那边怎么样？” 方依婷说道：“也是进展很顺利，利通已经察觉到赵莉莉找去谈话的人全部是他的人，不然不会让我去吃饭。” “你走吧，我们尽量微信谈，免得被看见了功亏一篑。” “知道了，走了……” 第336章 讨厌和喜欢的关系 方依婷走了十分钟，我也出了门。 我和赵莉莉以及顾童一起出门，现在她们是我的人，我带着她们在厂里招摇一下，我们做的事要更真实。 但出了门以后，我就不和她们一起了，她们去吃饭，然后回市区。明后天周末，不用上班，可以有两天时间嗨皮。 我呢，我去找林薇薇。 坐了二十多分钟车，我来到一个广场，站在闪亮的灯光下面等着。 片刻之后，林薇薇在我身后出现，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看，她就站在身后，上身毛衣小披风，毛衣是露双肩的款式，v领，标志物往外撑着，吸引着眼球。下身修身的紧身裤加休闲鞋，长长的美腿笔直呈现着，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有想摸上一把的冲动。长发披散着，被风一吹，在风中飘逸，颇有几分神仙姐姐的味道。 平常我看她多数都是妖精味，就是那种你一看见她你就特别冲动的感觉。 今天，有点例外。 这虽然也是怎么看怎么性感，但没有妖味，反而有几分清纯。 大概和她没怎么化妆，以及披散着秀发有关吧！ 如果束起秀发，或者做了盘发之类，再化上浓妆，那就又妖了…… 我心如鹿撞，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口干舌燥。我都没反应过来给她回应，她已经走到我跟前，挽着我的臂膀：“嘻嘻，林毅夫我想死你了，你说我们是先去吃东西，还是先去开个房？” 你妹啊，穿这么清纯，开口就说这种话，我脑海里那优美的画面瞬间遭到了破坏，我说道：“你还真是色。” 林薇薇说道：“嘻嘻，开个玩笑，我饿了……” 我指指对面：“有个刷刷锅，我们过去……？” 她答应了，和我一起过马路，走进刷刷锅。 她不是和我对面坐，而是靠在一起坐，一直挂着我，那甜蜜的模样，真把我当男朋友了。我把她当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所以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胆颤心惊，和她说话都不自然起来。她是个聪明女孩，她发现了，她说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吗？” 我说道：“没怎么，我就有点心事而已。” “你说说吧，让我给你排忧解难一下。” “公事，不说。说说你，你习惯么？” 她嘻嘻笑着说道：“习惯，距离你这么近，我都不知道多习惯。”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适合？”我忍不住了，我心里真对她没有那种恋爱的感觉，我就是想上她，一直没上到一直想，这种想法让我感觉可怕。我会不会一上了我就觉得一切完结了？这样很伤害人，所以我想改善这种关系，我不能拖着她，因为，她真的是喜欢我。 她认真起来说道：“想过，但适不适合，我觉得真正相处过才知道，我不是在给你时间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看看四周座位没什么人我才继续说道，“我是说，我但凡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有在想我和你恋爱之类的事，没有那种幸福，我满脑子就是想上你，我就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我以为林薇薇会蛮失望，没有，她还能笑：“这是好事，你对我身体没欲望你也不可能喜欢我，你对我有欲望我才有机会是不是？” “我晕，你这样想的吗？” “对哦。” 我有时候真拿她没办法，这，这，简直是死缠烂打。要喜欢成什么样才能什么都不介意？哪怕只是得到人得不到心？我说道：“不是，你确定你明白我意思吗？” “我不想明白，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而我自己，我就知道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不傻，那么多次你都没把我睡了，我知道你内心的挣扎。换了别的男人，十个有九个上了再说吧？这是你最可贵的东西，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你。”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她是想通过这种别的女人都不能给我的感觉，在我心里一点一点打下印记，从而慢慢占据我的心。我要汗死，喜欢一个人搞得自己那么卑微，有必要吗？我不知道，我没试过我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人，所以，真的不懂。 见我不说话，林薇薇又说道：“林毅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听了有点不高兴，但你这么诚实的和我说，越证明我没看错你。我会等你，如果要给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辈子。” 我无语！ “太久了啊？”她问，然后她说道，“那这样吧，我等你到三十岁，如果你都不要我，我再找人嫁。三十岁是一条分界线，如果不行，我不纠缠你，我们做一辈子朋友。” 我说道：“你这样让我心里很难受。” “所以你是个好男人。” “你妹啊，好男人得罪你了么？” “那你想我……找男朋友吗？我心里都是你，我找不来，你呢？你找了么？你和我说实话。” “没有。” “你干嘛不找？” “不知道。” “不知道这种心理通常有几个原因。一，你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你喜欢的人，你在等待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你眼里只有她，容不得别的女人。二，你曾经被女人狠狠的伤害过，至今伤口还没有痊愈，爱的痛让你感到恐惧，所以你在逃避。三，这个，这个嘛……，就是，你不行，但你肯定不是不行，我知道的……”她对我眨了眨眼睛，表情暧昧，一只手往下面探，目的地，我的裤裆。 吓死，我连忙按住她的手：“这里是餐厅，别乱来。” “呵呵，开个玩笑。”她抽走自己的手，“你是一，还是二？你说说呗。” “我不知道。” “还说不知道？就那两个原因，你想想，仔细想想。” 好吧，我想想，我曾经被狠狠伤害过吗？没有。我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在等待机会吗？还是没有。我真正有过强烈感觉的女人似乎就白玉洁一个，我都不用等，我只要解决好和苏艺秋的纠缠就可以和她一起。 “怎么样？有答案了么？”林薇薇问我。 “没有。”脑子好乱，我不想再谈相同的话题，我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嗯，好，我上个厕所。”她离了座，走了几步却忽然又回过头，站在我跟前，弯下腰，凑在我耳边说道，“还有一种原因，叫做自欺欺人。有时候我们内心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我们是不一定能发现了，我们欺骗着自己，甚至强迫自己去讨厌她，听好，是讨厌，不是仇恨，仇恨的是仇人。你心里有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你可以往这个方向想一想。” 她说完走开，留我自己在想。 我越想就越是汗流浃背，因为我讨厌的就苏艺秋一个，我讨厌她是因为我喜欢她？我去，什么逻辑，林薇薇骗人。 第337章 王一茜打了林薇薇 等林薇薇从厕所走出来，刷刷锅已经端了上来。 我们吃了一个小时，她让我陪她逛超市，她要去买些生活用品。 超市在广场三楼，一楼是卖化妆品的区域，二楼买的是服装。电梯来到二楼，林薇薇说要不我们先逛逛服装店？没等我答应她就把我拉了出去。 经过一个内衣店，她看上一套豹纹的就在橱窗里，她指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觉得这个好看么？” 我随便看了一眼：“还好。” “我去问价格。”她指着另一套白色无痕的，很透，布料很少，带子很细，面料很滑，“这个怎么样？嘿嘿，很吸引是不是？” “这……”我不知道怎么说，刚好有店员进了橱窗去拿豹纹的一套，估计是有客人要吧，“你快去，不然被买了。” 林薇薇拉着我进去，几乎撞上从橱窗出来的店员。 我说了一声对不起，感觉远处有一双眼睛盯死在我身上，我往前看了一眼。我滴个神啊，是王一茜，店员拿的豹纹内衣就是给她拿。 林薇薇挽着我的臂膀，王一茜看在眼里，先是有几分疑惑，然后满满的愤怒。店员把内衣拿到她的跟前，问她是不是要？她怒火的说了一句不要了！林薇薇说她想看看，让店员不要拿回去。她放开我要过去拿，王一茜却又突然说她要了让店员包起来。 林薇薇刚拿上手，王一茜一把夺过去丢给店员，喊了一声结账。 店员想走，林薇薇问她还有没有同样的款式。店员说还有两套，但码数不一样，她问林薇薇是什么码数？林薇薇还没来得及回答，王一茜说了一句她要了，全部码数都要。 店里不少顾客，听见王一茜的声音，都把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而店员看王一茜，是不解的目光，她不知所措，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林薇薇也一样，她问王一茜：“这位小姐，我得罪你了么？” 王一茜不理睬她。 林薇薇继续问：“这位小姐我和你说话呢，仅有的礼貌你懂吧？” 王一茜说道：“我不认识你，别和我说话。” 林薇薇还打算说，我去拉她，往外面拉。 门外，林薇薇说道：“真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女人。” “你说谁没素质？”后面响起王一茜的声音。 你妹啊，王一茜竟然跟出来。 我赶紧拉着林薇薇往前走，王一茜一个包包就砸过来，砸中林薇薇的背部。林薇薇也是火了起来，拉都不走，一脚把包包踢飞，瞪着王一茜。 王一茜指了指包包：“你给我捡回来。” “捡你老娘。”林薇薇冲前几步猛的一顿踩，那是名牌包包，不少看热闹的女人都是一脸心疼。 王一茜没有，她没空，她去把内衣店门前的模特的手臂掰下来，抓在手里就冲林薇薇来。 我要吓死，连忙拦住说道：“喂喂喂，别乱来。” 林薇薇也不是善茬，看旁边有个运动品牌店，冲进去拿了一只羽毛球拍出来：“想打架是吗？来啊，看我不拍死你。” 我拦在中间咆哮着说道：“有完没完啊？都给我住手。” 王一茜没听劝，模特臂砸过来。林薇薇一球拍拍走，落在地上，她快速的捡起来砸回去，对着王一茜的脸砸。我下意识一手挡住，砸中了我，她愣了一秒，王一茜趁机冲过去就是一脚。 我要疯了，这都什么事？故意的是吗？ 我吼道：“王一茜你疯够没有？” 林薇薇想反击，听见我喊王一茜，认识的，顿时停了动作。 我拉开王一茜，把她拉回内衣店门口说道：“你是集团老总，你能不能注意形象？” 王一茜问：“她是谁？” “没谁。” “原来你是这种人。”她突然一巴掌拍过来，拍完了转身走人。 看店员想问她内衣还要不要？我对店员说我买单。当时保安也赶了来，有五六个之多，并且一个个凶神恶煞。我连忙冲过去，我告诉他们，这事是一场误会，弄坏的东西我全赔，让他们把人驱散，不然闹太大对商场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影响。 店员也去劝保安，和保安一起把围观的人群给劝散。 当时林薇薇还在地上，我去拉她起来，她不起来，她问：“你认识那个女人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道：“我没法说。” “她谁啊？” “我以前的老板。” “她是什么意思？” “报复我吧！”我不敢和她对视，“对不起。” 她骂我：“对不起有用吗？她踹我，然后还打你巴掌，你没反应的吗？你是欠了人家什么？” 我欠了王一茜什么？不知道，这问题我无法给她答案。 见我不回答，林薇薇拍开我的手，自己起来，转身就跑。我想去追，店员拉住我，没买单呢！等我买了单，拿着三套内衣，还有球拍去找，哪还有林薇薇的踪影，打她电话，挂断。 我真是够无语。 他妈的怎么那么倒霉撞上了呢？这里是南山区，王一茜跑来这边逛街她有病吧？ 走出了商城，我站在路边给林薇薇打电话，老样子，打一遍被挂断一遍。 正烦躁着，不知何去何从，无意中看一眼对面马路，看见林薇薇正在上车。但那不是她叫的滴滴，她就住附近，不用打车。而且即便打车，都不可能叫来一辆保时捷超跑。 这事不妥！ 我往对面冲，前面红灯，我应该能看见里面开车的是谁。 结果我失算了，前面是红灯没错，但车子往右拐，那是圆形红灯，允许右拐。我追不及了，拐了弯是一条大路，还没什么车，超跑一脚油门，没几秒钟连尾灯都看不见。 林薇薇刚来深圳这边，不可能认识什么朋友，尤其开保时捷的朋友。我好担心她是因为愤怒，因为不高兴，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然后富家子弟刚好开保时捷路过，看她长的不错说送送她，她明知对方脑子里想什么，却因为自己心情太糟蹋而忽视，而做一些傻事。 死命打她的电话，她掐断，最后甚至还关机。 我真要急死了，看见有出租车经过，我连忙拦下来，追是追不上了，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路边看见吧，我祈祷我这幸运。 第338章 救林薇薇 车子在附近街道绕了十多分钟一无所获，司机问我去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老半天我才说了一句再绕一遍，我边注意外面的状况边给林薇薇发微信道歉，以及大概说说我和王一茜的关系。 林薇薇没回复，没开机。 我就郁闷了，气成这样，有那么严重吗？ 会不会她是被人关了机了？比如保时捷的主人。 越想心里就越慌张，越慌张就越恐惧，越无助，不免对王一茜恨起来。就她故意闹事，你说你闹我没问题，你闹林薇薇你是几个意思？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原来她的性格很温和，虽然城府也是很深，但为人真很好不是吗？ 又绕了十多分钟，司机腻了问我到底去哪？如果我还是不知道，让我先想清楚，他可以找地方停下来等一等。 为难人，不好，我给了两百块，下车。 路边是一家连锁便利店，我买了一瓶水坐门口的椅子里。 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没人注意我一眼，那一刻的我就仿佛这个城市的一件多余的物件。 正失落，眼前经过一对吵翻天的男女。男的说，我真的喜欢你。女的说，你喜欢我你对我那么抠？男的说，我不是抠，不浪费只是我的生活习惯。女的说，你不舍得在我身上花钱你就是抠，就是不爱我。男的说，如果爱要用钱来衡量，我把钱都给你，你觉得这种爱是爱吗？这是交易。女的给了男的一巴掌，男的吼了一声，路分南北，各走一边，一段爱情就这样烟消云散。 男的走得很失落，就像坐在椅子里的我。 而女的，很不悔。 就我看来，我觉得男的其实很喜欢她。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穷的时候我也抠，每浪费一分钱我都在想，我浪费了以后，我妈的药费怎么办，我妹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我会犹豫，哪怕我知道有些钱应该花，必须花，我还是止不住会想，这种心理久了以后，确实会形成习惯。 我也抠，但我有钱的时候，我对我身边的人很大方，我能给得起我就给，毕竟和情谊比起来，钱就是王八蛋。 为了钱而丢弃一段爱情，我认为这是很混账的事。 我起身去追女的，追到路口喊住她：“喂，你，叫你呢，你站住。” 女的回过头，警惕的看着我：“干什么？” 我说道：“我给你钱，你爱我，你开个价，你要多少？” 她发呆，然后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继续走。 我继续喊：“我不抠，我很大方，你又爱了么？明明爱的不是钱，只是要一个证明，何必把人逼死，把爱情逼死？对方爱不爱你你没感觉的吗？” 女的站住，慢慢转过身，我闪开，指指路的另一头：“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我看他的神情，他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女的迟疑了一下问：“给一百万，我爱你。” 你妹啊，缺脑子。 我想挽救你的爱情，你真以为我给你钱吗？也不照照自己啥模样，去瑟瑟那边应聘，瑟瑟都不要她。 我越过她，过马路走人。 下一秒，换成她在我身后喊：“你就是个神经病，你以为你真有钱吗？” 我不理会，继续走。然后，我想谢谢她，还有她前男友。我管了这么一件闲事，挪了一个地方，我猛地看见了那辆保时捷超跑。红色很好辨认，就在对面路口酒店的楼下。 酒店啊，他妈的，酒店！ 我冲过去，望着酒店上面。十八层的高楼，五星级。我想晕，这么大，找人绝对很难。并且我找不起，能开五星级酒店的，会让你随便捣乱吗？ 苦思冥想不得计，我发了个微博求助。 很快，有人给我出了主意，让我去看保时捷的保险标志，看看是哪个保险公司的车辆，我可以给保险公司打过去，就说我不小心碰到这车，等了好久不见车主回来，要求保险公司帮忙联系车主。出主意的人说，保险公司肯定会帮忙，因为我没等到人，我跑了，最后车主报车损是保险公司结账。 这办法想着靠谱，我赶紧去看保险标志，电话在网上搜出来打过去。 对面接线的是一个妹纸，我说清楚了情况，她让我等等。 五分钟过去，妹纸打过来说已经通知车主，让我千万不要走。 废话，我走个屁，我才不走。我在想我该怎么办？等会车主下来，我是直接和对方谈，还是藏起来，等对方没找到人返回的时候，我悄悄跟踪去救人？ 最后决定，我藏起来。 不到十分钟时间，从酒店里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妖妖的娘娘的很欠扁。他来到车边，先沿着车子检查有没有刮擦的伤痕，然后开门上车，又是一通的检查。 车子没问题，他表情疑惑的打了个电话，挂断了才回酒店。 我跟上去，前后进的电梯。他按了十二楼，他在玩手机，我观察着他。这人虽然妖妖的娘娘的，但不像是到处撩拨女人玩弄女人的渣男，你说他玩弄的是男人，估计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难道，误会啦？ 我不敢乱下判断，毕竟有些高人很会伪装，尤其会伪装外表，让你看上去轻易就产生信任感，觉得这人不错，但其实是表面人畜无害，内里人面兽心。 中间有进进出出过几个人，所以电梯走走停停差不多两分钟才把我们送上十二楼。他先出去，我走后头，跟着他一步步往走廊深处走，边走边想怎么救人？这里是五星级酒店，每个楼层都有服务台，配三个人，其中两个保安，一个楼层服务员。我显然不能惊动他们，不然即便我能救到林薇薇都很难走出去。 这事看来要用技巧，比如到了房间，等眼前的西装男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猛地推他进去，然后我自己进去关上门，别让他喊出声，外面的保安不知道动静，我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林薇薇。至于把人带走以后会有什么后果，那是后面的事，暂时顾不了那么多，先救人要紧。 心里想好怎么做，我深吸一口气，继续保持安全的距离，跟着他走。 第339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他的房间在走廊拐角，临到了他仍然玩手机，掏门卡掏了好半天才把门打开。我当时在墙角另一端看着，算计着，等他半个身子刚进门，我立刻冲上前推着他走。他吓坏了，吼了一句想干嘛？我没回答，把他推进去几米，把门关了我才说道：“我接个人，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往里面冲，随手拿了一只落地灯举着说道：“你别过来。” “别紧张。”我做着让他冷静的手势，我往前走。这是走廊，床铺在里面，我得看见里面什么状况，“你房间是不是有个长发女人？我就来接她。” “表姐，找你的吗？”他大喊了一声。 “谁？”王一茜的声音。 我去，王一茜？我连忙说道：“我是林毅夫。” 咔一声门响，有人从浴室出来，正是王一茜，她刚洗完澡，脱脚，秀发湿漉漉，手里拿着毛巾在拭擦。 愣神了半响，王一茜说道：“怎么回事？” 我说道：“下面的保时捷是谁的车？” 王一茜说道：“我的车，你干嘛？” “你接走了林薇薇？” “你看这里有吗？” 我和王一茜认识，西装男早放下了落地灯去床上坐着，看着我们不言语。 林薇薇不在床上，到处都没有，我问王一茜：“我看见她上了你的车，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一茜愤怒的问：“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应该是我的错？你什么身份问我这些？你是她的亲人还是她的男朋友？” “我是她朋友。” “我不知道，走，我不想见到你。张洋，帮我送客。” 西装男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对我说道：“林先生是吧？请你离开。” 我继续打林薇薇的电话，还是一样，关机。我对王一茜说道：“王总，你是大人物，无谓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王一茜说道：“走，不想见到你。”她的眼神对我充满了恨，我和她对视着，很不舒服。我不是害怕这种恨，而是真的不习惯。以前她看人，温柔似水，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温柔，哎…… 转身往外面走，男的跟着出来问：“你和我表姐什么关系？” 我说道：“她是你亲表姐？” “是我问你。” “对吗？” “对。”他点点头，“你回答我。” “我原来是他下属，我们之间出过一些误会。” “你肯定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觉得我没有。刚刚的事，对不起。” 西装男没答话，他回房间。 我手里还提着已经付过账的内衣，我迟疑了半响，把内衣留在服务台，让客服帮忙交给王一茜。 出了酒店，我在大街上面浪荡了好一会才打了一辆车返回工厂宿舍。当时十点多钟，我继续给林薇薇打电话，还是关机。不过微信有了反应，她给我发来一句话：林毅夫你让我冷静冷静吧！我想给她回复过去，被拉黑，发不出。我真是晕了，当时我有拦阻，我只是没帮她打架，我总不能打王一茜吧？不知道她想什么东东。 心情好差，想喝酒，宿舍没有，我出去外面买了半打。 回程途中我听见微信视频的响声，是方依婷，不太想接，又怕有什么事。刚接下来，她却已经挂断，然后发来一串文字。看了这一串文字，我打她的电话，她说了一声喂，然后就没了反应。我想都不想，立刻把啤酒丢掉，快速冲出外面马路打了一辆车，直奔文字里包含的地址，一家刚新张不久的宾馆。 宾馆的招牌特别大，红色的字体，停车场都被照成一大片红色，仿佛火烧般。我在门口下了车，付了账就往里面走，死命按电梯上六层。 五分钟前，方依婷给我发的文字，除了地址和房间号，其它内容是：我喝醉了被两个男人带来了宾馆，他们不走，我躲在厕所里面，你快来。 电梯有另一个人，女人，她从五层出去，我看电梯非常慢，我也冲出去，从楼梯上六层。 跑了一大半，我忽然停住脚步。 不对劲，这事不对劲。 方依婷是被利通邀请去吃饭，她会喝醉？被灌醉都不可能吧？利通是敌人，你说如果她是下属，被敬酒无法推，那还说得过去，但她是上司，很容易推。好吧就算这些都合理，她被带去酒店，利通能有那么大胆吗？如果有，给我打电话直接说比打字快吧？关键是喝醉了能打字那么清晰吗？反过来说，有打字的状态，她压根不会被带去酒店。 况且这种事方依婷以前已经试过一次，她被带上车，是我救了她，后面我们混熟以后她答应过我再都不犯同样的错误。 这事真的不对劲，我要报警，不然即便这事真的是方依婷说这样，里面两个人，我一个人，我也是会吃亏。 电话打通，我说的很严重，我说我朋友被绑架，让他们快派人来。 电话挂断，我焦急的等着。 五分钟过去，终于有电话回过来。对方就是警察，正出警，预计八分钟能到现场。他们要我务必等待，千万千万不要私自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时间分秒消逝，七分钟后电话再度打过来问情况，我说我还在等。对面的警察说，他们已经在路口，让我保持通话。我去楼梯窗户边上看，果然看见下面有三辆警车闪着灯光快速开进酒店停车场。随后，车里跳下来九名警察，抽出警棍闪电般往酒店里面冲。 他们没选择坐电梯，而是直接跑楼梯上来，五层，半分钟已经上来一大半。 是和我打电话那个带头，他比较老，有四十岁左右，但精力旺盛。他问我上面什么情况？我说我不清楚，我没出去看过。他听我这样说，他自己上去打开消防门一条小裂缝往外面窥视，几秒钟后走下来分派任务，简单说了一通，随即展开行动。 看着他们一个个敏捷的跳出去，我要傻眼了，我把事情说那么严重，等会他们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会不会说我报假警把我抓起来关几天？ 心里想着，跟着出去，我的脚微微的发抖，我怕被关。 第340章 反转 宾馆走廊很长，超过一百米。 走廊尽头有个男人靠着墙在抽烟，看见大堆警察从楼梯间跑出来，他顿时很慌张拿手机想打电话。 就他的整个神色，别说是有丰富经验的警察，即便我都能看出来其中有问题。 两个警察喊了一声跑过去让他别动，他想往另一端的消防楼梯走。见这情况，一个警察猛地砸过去一根警棍，正中他的脚，人噼啪摔地上，再想起来跑，警察已经到跟前咔咔给他上铐子。他嘴里喊着：大哥，大哥，误会，我没犯事，我是住客，我就出来抽根烟。 警察让他闭嘴，押着他进消防梯，避免他大声喊起来惊动房间里面的其他人。 另外的警察直奔我告诉他们的房间，门边左右各三个，各就各位，等被叫上来的酒店经理用总卡开了门，他们一起往里面冲。 随即下一秒，房间里面传出来打斗声。 我滴个天啊，搞什么呢？里面的人还敢打警察不成？ 我正呆着，里面有警察在喊：现场已经被控制起来，报警的你进来。 我冲进去看一眼，六个警察把两个男人按在地上，正上手铐。地上有一根木棍，不是警察带来的木棍，是房间本来就有的东西。看见这东西我就冷汗淋漓了起来，我没猜错，这事就是不对劲，估计是要伏击我，幸亏啊，我没有自己贸贸然闯进来。 方依婷躺在床上，整个人没什么反应，警察叫我进去就是问我被绑架的是不是这个女人？我说是。警察让我去叫方依婷，我叫了半天，依然没反应。她身上是有酒味，很大一股酒味，但她的状态不像喝醉酒。我问警察这是怎么了？警察有经验，说像是被下了某种药物。 和我说完，带头警察去打了一个电话，对电话另一端说有个绑架案已经控制，女方不知吃了什么药，要救护车，还要法医来一趟。地上的两个男人此时被拉起来，正打算送走，听见带头的警察这样说，顿时两个人都哇哇大叫起来，说不是这么回事，闹误会了等等。 警察没听，让他们把人上派出所再说。 没十分钟时间，救护车来了，法医也来了，房间里四周翻。当时我被赶了出去，只能在外面等。等了有四五分钟吧，我才等到医护人员把方依婷拉出来送医院。 到了医院，方依婷被送去检查，跟来的警察给我录口供，我说人怎样了都不知道，心好乱，我暂时没话说。 警察和我一起等，这期间他的对讲机不断传来现场那边的声音。我听见一些，他们已经把现场搞定，房间暂时封着，留人看守，带头警察等会过来医院。 半个小时以后，方依婷的检查结果出了来。医生说方依婷就是被下了有迷魂作用的药物，没什么大碍，药物过了就能醒，大概五个小时，现在看情况已经过了有两个小时，再三个小时肯定醒。 我松了一口气，上厕所洗了一把脸刚打算出去录口供，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的是一个很意外的人，二号基地保安队长龙宝。他问，林总，我们可以谈谈吗？我说谈什么？他说宾馆这件事，他不想当替死鬼，这事是他干的，但幕后主使是利通。我说你等等，我冲出厕所，趁警察不注意，闪进了楼梯间。 花了两分钟时间，我问清楚了发生什么事。 这就是个坑，宾馆里面被抓的三个人，他们都是厂里的保安。他们的任务是，在我进入房间以后把我打晕，然后给我和方依婷拍一系列照片，用这些照片威胁我的同时威胁方依婷，换取厂里的平静，以及利通地位的稳固。利通早就阴谋设计，找方依婷出去吃饭，陪坐的还有许多厂里的人，他让人给方依婷下了药。送来宾馆的时候，方依婷还有意识，当时是女孩子送的人，他们后来利用方依婷的手机给我发的微信，再后来我打电话过去，方依婷说了一个喂字，那是录音。 利通的智商真高，幸亏我当时发现了不对劲，不然我真进去了我就问题大了…… 你说被拍了果照，我还要不要这面子？我即便不要，方依婷要不要？ 而且，拍照的时候，保安不会占方依婷的便宜？我是不信！ 现在龙宝想和我谈的是，这件事幕后主使人是利通，但让他动手的却不是利通，而是利通的一个心腹，所以最后很难追责到利通身上，只会他当了替罪羔羊。他让我放过他，这件事我们内部解决，如果我答应，他可以帮我对付利通。他说他有这价值，他不但知道利通的许多秘密，他在厂里关系还不错，保安部一大半人，以及生产部好几条线的主管都是他的老乡。 这个交易能做得过吗？会不会是利通弃帅保车？我思考了一会，我说你先等等，我等会打给你。 我挂断龙宝的电话，立刻给苏艺秋打过去。 这件事太大，我需要有人商量，而苏艺秋是唯一的人选。 不太晚，苏艺秋还没睡，她接通，我把事情一咕噜吐了出来，然后问她龙宝能不能信？是不是事情败露了利通在弃帅保车？苏艺秋想都不想，立刻给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她说如果是利通再弃帅保车，压根不用和我说，他只要搞定龙宝，让龙宝顶罪就够。即便我知道就是他所为，我也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干着急。 苏艺秋的意思是，让我答应龙宝，反正方依婷没损失。平白多了保安部的支持，或许还有生产线好几条线的支持，这桩买卖很划算，方依婷现在没醒，如果她醒来，她肯定都会同意等等。 行吧，这场斗争里面，苏艺秋是最上层的，听她意见没错。事实上如果龙宝可信，我也觉得这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挂断苏艺秋，我给等急了的龙宝打过去，我提了三个问题。第一，我怎么确定我和你做了这个交易，你就一定会听话？第二，我和你做了交易，你手底下被抓的保安不知道内情，你怎么通知他们不乱说话？第三，照你意思，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我怎么配合录口供才不会我自己陷进去？ 三个问题他都得先给我满意答案，少一个我都不答应。 龙宝也是有备而来，他说搞成这样他也得自保，关键时刻利通不靠谱，而我帮了他，我的职位还比利通大，他没必要再给利通卖命。他手底下被抓的保安，他说完全没问题，他有办法通知他们配合，他在派出所那边有关系，而且这件事可以暗示利通去做，毕竟利通也怕最后追查到他头上。 我怎么给警察口供，他也已经编好，这人给我的感觉，脑子很好用，同是保安队长，原来一号基地的王七和他比起来，王七就是个笨蛋。 第341章 她说因祸得福 我和龙宝谈好条件当即回去录口供，我都按和龙宝商量好的来说。 我说刚刚他们在宾馆抓的三个人是我们厂里的保安，我已经认了出来。然后我说了一通我在厂里改革，下面的人想逼我走的事情。今晚这些就是手段，把方依婷带走，把引我过去，用方依婷威胁我。 方依婷是什么身份，我说的是，我女朋友。我当时接到电话，我以为是真的绑架，所以报警的时候我才说的那么严重。进了房间见到熟人了我才知道闹误会，当时三个保安也是那样说，但因为我心里太乱，加上不知道方依婷是死是活，我才没有当场说出内情。 我被警察大骂了一顿，但我态度好，而且利通那边可能真的做了工作。最后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是，三个保安拘留，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要搞出什么人身伤害的事情来，否则要我负第一责任。 凌晨一点钟，医院剩我自己一个人看着方依婷。 方依婷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死，我坐在靠窗的椅子里抽闷烟。 安静的环境里，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利碧君的来电，我接通，她说道：“林总，我听说方总出了点事进了医院是吗？我现在车里，我过去看看。”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利碧君说道：“厂里的人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喝多了来不了让我来一趟。” 我继续问：“你确定你在车里？” “我在。”利碧君很肯定的说。 “一个人？” “嗯。” “厂里还是市区？” “厂里。” “你爸有没有交代什么话？” 利碧君不明白我为何问那么多，但还是保持着耐心说道：“没多少交代，就让我看看方总怎么样。他说晚上是他请的方总吃饭，后来吃了一半他有事先走了一步，厂里别的领导留下来陪方总。他说他不该走，兴许那样方总就不会出事情进医院，这是他的错，他让我好好和方总道歉，以及陪夜。” 看来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利通让她来就想试探我的口风，看我是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妈的他还有脸这样做，而且这是她女儿，连女儿都利用，这到底什么人？我替利碧君感到悲哀。为了打消利通的疑心，我得让她过来，我也得利用她传递消息蒙蔽利通，只能暗自说一句对不起吧！ 不到十分钟时间，敲门声响起来。 打开门，正是利碧君，穿的很随意，脚下竟然是毛毛鞋。我想骂她，你开车，你还是新手，又是晚上，穿成这样你不怕的吗？没时间骂，她一进来就问一堆问题，方依婷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人什么时候能醒等等等等。 我给她说了一遍，我坐回椅子里，她站床边看着方依婷，那眼神很担忧很害怕。 我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事和你爸没什么关系。” 利碧君问：“具体发生什么事，我爸说他也不是太清楚，让我问问你。” 打听了，只是这傻丫头不知道她爸是利用她来打听。 我已经想好怎么蒙蔽利通，我当即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当时情况就是方依婷给我发了个微信，说她喝醉了被人带去了宾馆，我报了警。然后，警察抓了三个人，审问出什么结果没通知我，那些人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没空管，方依婷有没吃亏。而且，就算她吃亏，跟我什么关系？我过来只是因为她给我发了微信。我就奇了怪，下午我们抬过杠，我还给了她一巴掌，晚上竟然让我救她，她有病是吗？” 利碧君听着蛮难受，她对我说道：“林总，怎么着也不要打女人。” 我说道：“我打了怎么滴？你试试刺激我，看我打不打你。” 她无语。 我继续说道：“等会方依婷醒了你看着她，我可没空看。” 她问：“林总通知过方总的亲人没有？” 我说道：“通知什么？我又不认识，我也没这义务。” 利碧君不问了，和我一起等。 我算着时间，等方依婷差不多醒来，我才又对她说道：“好饿，你去饭堂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给我弄点上来。” 利碧君立刻去。 我等了一会，我去拍方依婷。这次拍醒了，她坐起来就吓了一跳。脑袋很疼吧，抱住脑袋嗷嗷叫了半响，然后问我：“怎么我在医院？” 我把过程说了出来，很明显能看见她额头豆大豆大的冷汗冒出来，她用手擦了擦，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说道：“现在事情就这样，我们要演戏。我要走了，你应该怎么说话你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说错。” 方依婷说道：“龙宝由你控制还是由我控制？” 我说道：“我等会去见他，我先确定这人能不能彻底令人放心，然后我们再研究谁控制的问题。” “我们这叫不叫因祸得福？”她竟然笑。 我要气疯了：“对你来说，是，你睡了一觉，醒来就是一堆收获。对我来说，不是，他妈的我忙了一晚上我都在干嘛？我顶多就是庆幸，我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否则我一个人贸贸然冲进房间，我们都得完蛋。指不定你还要被人搞，最后怪我头上，以为是我搞你，实际上可能我就和你一起拍了照片而已。” 方依婷脸色发青。 我不知道我是故意恶心她还是怎么滴，我加了一句说道：“指不定还是轮，三个男人啊我去……” 方依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白。 我没话了，转身走，她叫住我说道：“这件事貌似不太能说通啊，就那样给你发微信，他们在包间里等着你进来，打晕你，他们不会想到你会报警的么？或者你会带酒店的保安进房间的么？” 我要晕过去：“你微信发的东西不是给你看了么？你没这么笨好不好？” 方依婷摇摇头：“头疼，想不明白。” 我给她一阵鄙视的目光，嘴里说道：“你说的是你喝醉了被带到酒店房间，外面两个男人不肯走。你这样说，我会乱来吗？两个男人不肯走可以是因为不放心你，怕你出什么事。虽然你是让我来带走你，但你喝醉的人，你误会了也是有可能。所以正常想法，我会自己来。如果你说你被下药，那我肯定就会报警，就会带人来。” 方依婷哦了一声没再言语，望着我走，她的眼神是死里逃生重获新生的眼神。 第342章 利通的秘密 我没有直接离开医院，我先去了一趟饭堂找到利碧君，告诉她方依婷已经醒过来，人没事，我先走一步。方依婷如果有突然问题，我让她给她爸打电话，别烦我，我没空管。 利碧君觉得我很残忍吧，这不是她认识的我，无所谓，她智商那么低她想不到那么多。她爹更不会多想，毕竟下午的时候我真的打了方依婷巴掌，利通亲眼所见。如果说我和方依婷是演戏，除非打完一巴掌，我还和方依婷混的很好，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想到。 叫了一辆车，等了五分钟等到，我往市区方向走。然后我在半路一个公园下车，这是我和龙宝约的的见面地。龙宝两个小时前已经先到一步，他一直等我。 公园有健身区，他在健身区里面，坐双杠上，看见我来才连忙跳下地。这是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身材很大块，几乎是我的一点五倍。但他的动作，却很是轻盈，这让我想到了一个词：练家子。 我走到跟前，他对我点头哈腰：“林总你总算来了。” 我说道：“等的不耐烦了么？” “不敢，就是太冷。”他紧了紧衣服，他穿的不多，里面一件保暖，外面一件不算厚的外套。 “你不会多穿衣服？” “是是是。”他递给我香烟，“林总你抽根烟。” “我自己有。”我拿出自己的香烟点一根，四周看看，挑了远处的一个小亭子走过去坐下来。龙宝跟着进来，坐在我隔壁，我对他说道，“你那几个兄弟怎么处理你知道了吧？” 龙宝连忙说道：“拘留七天，利通那边通知过我，说他会给补偿。林总你放心，这件事就目前的发展来看，处理的非常完美，利通没怀疑我。” 我弹了下烟灰注视着他。 这地方有路灯，但距离我们比较远，我们四周五六米范围很昏暗，我只能看见他的大概模样。这家伙浓眉大眼，看上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从谈吐方面讲，他无疑是个聪明人。和这种人说话，我不用拐弯抹角，我直话直说道：“你说你知道利通的很多事，都是什么事你给说说。” 龙宝毫不拖泥带水，张嘴就说道：“我那几个生产部的主管老乡之中，有一个和他关系特别好，他们车间生产的东西是厂里最贵的。据我所知，他们车间每个月都会固定生产一批次品，是故意做的次品，过不了质检。其实过不了没关系，可以重做，不会浪费太多原材料。但利通的处理方法是，不把这些东西返回处理部，而是扣起来再送出去，照样铺出去。市场上面没有发现，那是因为铺货方式的问题，一箱好的里面充一包次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我说道：“怎么充的啊？除非仓管和运输是利通一伙，否则不可能办到。” 龙宝说道：“他们不在厂里操作，而是在代理商那边操作。而且，是广州大区的代理商，深圳本区根本不知道。这些货最后代理商也尽可能发去比偏远地区，就更没可能被发现了。” 原来如此，他妈的利通真会玩！我说道：“那利通和广州大区的代理是有关系的对吧？” “对，他们狼狈为奸。” “一个月，他们用这种阴损招出多少货？” “出多少货我不清楚，大概有多少钱我知道，似乎是六十万，利通能分到二十万左右。”龙宝牙痒痒的说，他肯定有分钱，但分的很少，只有这个原因，他才会产生这种情绪。 你妹啊，一个月二十万，一个副厂长比总部副总都要赚得多。如果单纯算这种每月的收入，不算股份，原来的赵中城都没那么多。 心里好气，虽然不是我的工厂，我不是老板，但你说如果多几个这样的人，每年从厂里弄六七百万，这得多少钱？如果这钱给员工，哪怕给一半，福利都会好许多吧？ 好吧，似乎我还是小员工的想法。 但我就是从小员工混起来，我没办法，我亦不想改变这种想法。 我咬牙切齿说道：“妈的这王八蛋就是蛀虫，该死。” 龙宝说道：“我一个月能分五千块，我需要做的工作是，每周六夜晚，西门那边出的车，直接放行，不上检。” 我说道：“还有别的吗？” 龙宝想了想才说道：“人员安排方面也是有问题，他安插了许多自己人，各部门都有要职，这些林总你应该已经知道。林总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带进来的人之外，各部门他都收买了不少人，而且一个个身居要职。可以这样说一句，如果他要闹起来，工厂肯定瘫痪，对付他，只能让他自己退。” 我说道：“你能保证逼他自己退他就不会闹？” 龙宝语塞。 我继续问：“你保安部有没有他的人？” “有，去年有一拨三十人一起犯错，我找他商量处理，他通通解雇，压根不和我商量。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火，后来才知道他是有歹心。他找了一批补充回来，这些人是劳务派遣公司来的人，很听他的话。”说着给我一个苦笑，意思很明显，不怎么听他的话，甚至压根不听。 “你们保安部多少人？”我继续问。 “不包括我，总共九十八。” 二比一多点点，还不错，我觉得没那么惨：“原来的厂长的事你知道多少？” 龙宝哎了一声说道：“那就是和利通一伙的人，他什么都不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利通分他钱，分多少，不清楚。” “现在还分吗？” “不分了吧，龙宝都不想他走。” “原来周兴尧呢？” “周副厂长算是厂长之中比较好的。” 连正厂长都能控制，看来利通远比我预测的要厉害，至少比原来一号基地的王大山丁雄明日超和钱木德都厉害，他做成了他们都想做又做不成的事。而且他还更低调，你看我刚来，利碧君得罪了我，他帮自己女儿向我赔罪，那整个模样很是谦卑，很没有架子。 原来我觉得一号基地的丁雄，那是标准的笑脸虎，和这边的利通比起来，丁雄还真不算什么。 无耻之徒，昨天下午还敢跟我说，其实厂里蛮稳定。我现在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感情他是在说，我是不稳定的存在，我在会影响他的前途。 王八蛋，这次我不弄死他我都对不起自己。 我对龙宝说道：“龙宝，这次这件事在我这里就算过去了，但账我给你记着，你骗了我你跑不掉，我可以告诉警察当初是怎么回事，最后还得抓你，我也可以找别的理由抓你。然后，我对你的要求是，你以前分过的钱我不管，利通搞走，你没问题。我还可以把你推荐到别的部门当领导，我看出来了，你在保安部你是屈居，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龙宝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林总，我一定会为你马首是瞻。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懂，王七和我说过。” 我疑惑的问：“你认识王七？” 第343章 又走东莞 龙宝快速说道：“认识，大家一样的职位，公司办年会的时候，我们部门主管都要去，见过，聊过，一直保持联系。” 我又问：“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龙宝摇头叹息说道：“他在那边走了后就联系过一次。他就是那次跟我说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讲信用很讲义气的人，能信，保安部让给你，他放心。他说你在一号基地做出了成绩，如果二号基地也有必要改革，总部很可能派你来，让我自己想想，别信那些副厂长，他们关键时刻信不过。” 我要感谢王七啊，龙宝敢找我，显然是因为他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哎，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想知道，不过我又不想问龙宝。我说道：“很晚了，先走吧，我们保持联系。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有空去电脑城买个防窃听的设备随身携带，我可不想我和你联系的时候被人偷听。” 龙宝老习惯，连连点头说道：“好的林总，天亮了我就去买。” “还有，你知道的这些情况，以及你刚刚和我说那些，你给写下来，要文件的形式，细节写清楚，你会写吗？” “会的林总。” “好，不只是刚刚说那些，你能想起来关于利通做的坏事都要写下去，甚至别的人都要，我还是那个要求，清楚。” “好的林总。” “周一上班前给我。” 我起身就走，滴滴还在外面等我，送我去罗湖。 回到家已经六点钟，凌雪妹给我开的门，我洗了澡睡了一下被朱新青拍醒：“喂，哥们，启程了呢！” 我脑袋要炸了，才睡一会。 但已经说好周六去何冰家里，我不能反悔。 连忙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在客厅坐等。 大家陆陆续续收拾好出来在客厅坐着，章士兵的电话打过来给刘武，我们才一起下楼吃早餐，然后再启程。 我的车已经修好，小白龙帮我开过来，我上自己的车，我坐在后面睡觉，何冰坐副驾。 章士兵的五菱荣光载的刘武和黄敏朱新青周美欣，还有章士兵自己媳妇毛青凤，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 路上大概怕打扰我，小白龙和何冰一句话没说，除了路噪之外，安静的不得了。我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等醒来已经在东莞的洪梅镇。看小白龙还继续往前面开，我说路边停一下。小白龙很听我话的，我这一秒喊，下一秒他就打方向盘停在路边，后面章士兵也停下来。 何冰和小白龙都回过头望着我，我说道：“先买点东西。” 何冰说道：“昨晚我们已经买好，都在后备箱。” 我说道：“都买的什么东西？” 小白龙说道：“烟酒补品水果和一些什么来着？牛奶等等，记不太清楚，对，还有生活用品。” 我说道：“菜买了么？” 小白龙摇头：“没。” “我们多少人？这车里三个，后面车里六个，九个人，去到吃什么？买点菜，何冰我和你去。”我打开门下车。 何冰跟着下车，她竟然没想这事，都是回家给激动的。 见我们下车，后面章士兵打开车窗问我们干嘛？我说道：“买点菜，你们等着，我们很快回来。” 刘武说道：“我一起去。” 我说道：“不用，你留车里看着这帮家伙，免得他们闹事。” 菜市场不远，何冰带着我走，路上她说道：“有点紧张。” 我说道：“回家紧张什么？我看小白龙都不紧张。” 白冰勉强笑笑：“缺脑子，他是觉得有你们一起来，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会帮忙，所以他不紧张。你都不知道你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你让他去跳楼，估计他会去。” 我开玩笑说道：“呵呵，何冰你别得罪我，不然我让你没老公了。” “去，什么老公，八字还没一撇，别乱说。”何冰脸红。 “好吧，换个话题，我在这边有熟人，我要买一份礼品。” “住哪的？” “叫什么村忘了，不过我会去。” 聊着走进菜市场，我一口气买了不少东西，白切鸡烧鸡酱油鸡烤鸭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熟食，以及新鲜的鱼虾贝瓜菜等等。东西何冰先看着，我走进一家小型超市，我在里面逛了有五分钟，又带出来一大堆东西。其中大部分是补品，还有些包装食品，腊肠之类，这得去孝敬我和苏艺秋的救命恩人。 东西实在太多，两个人拿不动，我让小白龙开车过来。他来了，我打开后备箱，满的，根本塞不进，只好把章士兵的面包也叫来，两辆车分开塞了一通才搞定继续上路。 然后，车子越走，我的表情越是怪异，怎么这路线和去大爷大妈住的村子一样？ 跑了十几分钟，何冰让小白龙左拐，迎面就是一个村子，天溪村。 我去啊，大爷大妈就住这个村子。 车子在牌坊里面的空地停稳，何冰先下车，指挥着后面章士兵的车停下来。 大家前前后后下了车，开始从车里大包小包拿东西。 我没帮忙拿，我拉住何冰说道：“何冰我说一件你可能不会信的事，我的熟人也住这个村，他们算是救过我的命，是一对老夫妇，家里两个女儿，大女儿刚嫁人不久。” 何冰说道：“哪个房子？” 我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何冰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我家也住那边。” 章士兵说道：“能帮忙拿东西吗？这后面这些都是你们俩买的呢！” 何冰去拿，我跟着去。 九个人，几乎每个人都拿着不少，买的真太多了，我们浩浩荡荡走着，村里的人都投来异样眼光。 走着，我对何冰说道：“何冰刚我自己买那些礼品我都带上了，等会你和我去一趟，把他们叫过来你家一起吃饭。” 何冰说道：“可以，反正一个村子，还省了你到处跑。” 我问：“冬天你们村有什么吃的么？” “没有。”何冰回答的很干脆。 “吃点农家的东西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冬瓜南瓜，我妈应该有放着一些，你觉得适合么？” 黄敏说道：“林毅夫你问吃的东西，我怎么感觉那么新鲜？” 章士兵说道：“他是帮朱新青问，朱新青吃货。” 朱新青说道：“跟我什么关系？章哥我发现了，就你老针对我，我没非礼你媳妇吧？你至于么？” 周美欣一脚踹过去，真的用脚踹，当然她想用手打，但都提着东西，空不出来：“说怎么呢？一张臭嘴一说话就得罪人。” 毛青凤说道：“没事没事，他敢，我砍他双手。” 章士兵说道：“媳妇，我有空给你买把刀，让你随身携带。” 一大帮人就这样嘻嘻哈哈胡闹着在村走，忽然何冰说了一声到了，我抬头看着眼前的房子，脑子一阵犯晕。 第344章 有一种缘分 我滴个神啊，我滴个神啊！我和苏艺秋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何冰的爸爸妈妈。我去啊，大妈原来还说她女儿也在深圳，说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她还当我脸打过电话，这，这，无限接近过，竟然各自不知。 我楞神间，何冰就要进门，我立刻叫住她：“何冰你等等。” 每个人都被我的表现吓一跳，都停下来，所有目光投我身上。那场面很诡异，因为我叫的实在很大声，像出了什么大事的动静。以至于他们的目光，既好奇，又担忧。 我问何冰：“那个，你妈是不是曾经给过你一张纸条，告诉你介绍男孩你认识，这个男孩也是在深圳？” 何冰点点头，然后似乎才听明白我的话，顿时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带着深深的疑惑，仿佛我刚刚说的事很神秘，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紧张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你父母就是我的恩人，我来过你家，两次。”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章士兵说道：“我去，这叫什么缘分啊？” 朱新青说道：“天啊天啊，何冰你妈想把你介绍给林毅夫？呵呵你妈好眼光，小白龙你捡便宜了你还不谢主隆恩？” 小白龙这白痴，他妈的还真跟我说谢谢，我想给他一脚踢沟渠里。 黄敏说道：“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毛青凤说道：“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天南地北不同的故乡，碰在一起不容易，彼此都要珍惜才行。” “小林，是不是小林？”楼顶传下来声音，是何冰她妈的声音。 我本能的抬头看，没错，是何冰她妈，原来估计在晾衣服，手里还拿着衣架。 看清楚确实是我，她呵呵笑道：“真是你啊，还带来那么多朋友，我马上下来。老头子，老头子，你干嘛呢？赶紧出来接待客人。” “妈。”何冰叫了一声。 何冰她妈惊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问：“你们联系上啦？” 何冰说道：“我们早就认识，只是不知道有这层关系，林毅夫是我老板呢！” “什么？你老板？小林你是老板？”何冰她妈叫了一声，“我马上下来。” 我们进了屋，何冰她妈已经下楼，她爸也从房间出来。她爸比她妈要震惊，她妈凑他耳边说了一阵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当时那场面好奇葩，他们对我非常热情，何冰都无法介绍小白龙。我看小白龙很尴尬，于是给章士兵打了个眼色，让他帮嘴介绍一遍。 接下来的气氛一阵冰冷，何冰这都有男朋友了，并且直接带回家。两位长辈之前肯定觉得我和何冰有机会，眨个眼功夫，一切又变了，他们不免傻眼，整整半分钟过去，他们才回过神来，这还是因为章士兵一直在说话，不然估计得傻上好几分钟。 何冰给我们泡的茶，这儿打点那儿打点。她父母坐着和我们说话，尴尬的气氛好一刻才消除走，然后他们有意无意问小白龙问题。小白龙嘴笨，有些话得我和章士兵帮他说。对，这家伙不只是嘴笨，还尤其紧张，说话口吻都不太对头，双脚在抖，仿佛何冰的父母是会吃人的猛兽。 不过想深一层，我似乎又能理解。 我帮方依婷演戏，我见着她父母我都是差不多的表现。 进门的时候十点多，聊了一个多小时，大妈去做饭，黄敏和周美欣帮忙，大爷在外面继续陪我们聊。 聊着，我有电话进来，方依婷的，我出门外接听。 方依婷已经出院回宿舍，利碧君前脚刚走，利通打电话旁敲侧击了好多事。她说完了一遍，我挂断刚打算回屋，大妈出来，拉着我往屋子后面走。来到一个角落里，她对我说道：“小林，冰冰到底有没有给过你电话？” 我说道：“没有，我估计当时你给了她纸条，她随手丢了吧，不然不会不知道我号码。”我觉得就这一个解释，何冰一眼都没看，不然肯定知道那号码属于我。现在关系这样，她和小白龙一起，我得告诉她妈实话，或许她听了不开心，但也就一阵，“其实何冰很有想法，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要干什么，我原来在工厂我和她无话不谈，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像兄妹，所以即便她知道是我，就早点知道我们有另一层关系而已！” 何冰她妈想了半天说道：“那个什么龙？” 我连忙说道：“姓沈，叫沈龙，我们叫他小白龙。” “哦，对。”大妈蛮鬼祟的两边巷子看一眼，确定没人才小声问，“他怎么呆头呆脑啊？” “他不是呆头呆脑，就比较腼腆，看见你们紧张，所以表现有点差，平常不一样，平常很勇敢，人家是保安队长呢。” “啊？保安？”大妈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不过她人那么好，绝对不是看轻小白龙的工作，她大概是觉得这工作很危险，这样对自己女儿而已，生活会多几分风险。 我知道她怎么想，我进一步说道：“他近期要换岗去车间当领导，主管经理之类。” 大妈暗暗舒了一口气说道：“他能赚多少钱一个月？” “万八千没问题。” “大妈问这些，你不觉得大妈很现实吧？” “怎么会，这很正常，你问我是信任我。对了有件事我得说，是何冰表姐的事。我知道她表姐嫁了三次，何冰看在眼里，她找小白龙，我和她谈过，她说她就图老实。我还是那句话，何冰这人时刻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说自己应该怎么干，人生的路应该怎么走，她都有计划。所以你们不要阻止，他们相爱就好，小白龙很可靠，他把何冰当宝贝。” 大妈笑笑：“我能看出来那孩子是个怕老婆的主。” “对对对。”我赶紧附和，事实上小白龙还真是那样的人，还有刘武，白天生估计都是，就朱新青不是，但正常打架他却从来没赢过，他只有挨欺负的份，这倒霉蛋，活该，谁让他嘴巴太臭太八卦。 “女儿大了就是女儿的世界了，管太多不好，我懂这个道理，谢谢你那么照顾她。” 我笑道：“我觉得是她照顾我。” “胡说，你是她老板。” “你听她瞎说，我不算是了。” “那你职位最大吧？”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还是别谈职位了，不然她又会觉得可惜，她是很认可我人品的啊！ “好，我还要做饭呢！”大妈先走。 我跟着走，终于审问完，大大松一口气。我多害怕她想不通，不同意等等。虽然按何冰的性格，即便他们不同意，何冰都会坚持到底，但能和平解决才是皆大欢喜对吧。 第345章 方依婷追了来 人多饭量大，一通弄下来，两点钟了才吃完饭。 刚过饭气，章士兵让何冰找点节目。朱新青一句就来，我看打牌就非常适合。我一眼瞪过去，他连说补充说，其实今天不冷，出去走走也是蛮不错。最后何冰他爸给介绍了一个项目，钓鱼，看我们都同意，他带我们走。蛮远，要去隔壁村，是一口大鱼塘，有人送了六根鱼竿过来。 我问这要钱的吧？何冰她爸说是他同学的鱼塘，不花多少钱，让我们随便钓。 大概怕留下来影响我们玩乐，何冰她爸自己先走。我们九个人留下来，六根鱼竿不够分，我没钓，我没技术。毛青凤也没钓，另两个是周美欣和何冰。周美欣在打电话，何冰在教章士兵他们怎么怎么钓。她说的很专业，她会钓，技术有没有苏艺秋好，那不清楚。 教了他们一通来到我身边，何冰问我凌雪妹和顾童干嘛不来？我说道：“朱新青说凌雪妹去了惠州找同学，具体干嘛去就不知道了，但约好的她不想推。顾童的话，我想或许和凌雪妹一起去了吧，她们不是一直一起混的么？” “哦。你要不要和小白龙谈谈，我怕他乱想。” “他才不会。” “那你干嘛？” 我指着远处的一片山林问：“我似乎看见一片果园，那是什么果？” 何冰回答说道：“好多，有木瓜园，龙眼园，还有香蕉园。东莞木瓜很出名，还有龙眼，不过得是石碣的龙眼。我们这里的没那么好。香蕉是麻涌的好，可惜这个季节都没得摘。” 我继续问：“别的有什么可以摘？” “草莓。”何冰指了另一个方向说道，“山边有个草莓园，五六十亩，平常很多人开车进来摘。现在是季节，一直到过年都是，你要去么？” 我说道：“想去，钓鱼不懂，他们钓吧，有阵子钓，我去给他们弄点吃的东西。” “我和你去。” “你陪小白龙，我让刘武和我一起。” “他钓鱼。” “你去钓。” 几分钟后，我和刘武上路，一直聊着往何冰指的方向走。我以为很近，竟然走了两公里才走到。不过远也值得，草莓园真的好大，而且热闹，起码有一百人在摘。有的是情侣，有的是一家老小，有的是一大帮朋友，不时响起各种各样的欢乐声，看上去其乐融融一片。 问清价格买了门票，我和刘武一人提着一个篮子走进去开摘。还没摘五分钟，忽然刘武喊了我一声，冲过来让我看后面，同时无比惊讶的说道：“方依婷，方依婷。” 我往后看，我勒个去，还真是方依婷，小布鞋牛仔裤大红外套，散着头发，一阵风似的向我们走来。风吹动她的秀发，呈现瀑布状，那一份飘逸令不少人都看呆了，尤其男性同胞们，两眼放着绿光，内心正想什么，昭然若揭。 刘武问：“大老远她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而且她知道地址？” 我说道：“她知道不奇怪，原来她在一号基地干过秘书处，还挑了何冰干秘书，何冰的资料她看过。” “她来找你么？” “废话啊，当然是找我们。”我希望，千万千万不要是找我，没安全感啊。 “都一对对，她睡哪里啊？” “你妹啊，你什么意思？” 刘武哈哈笑了两声：“我没意思，我看我还是走吧，你篮子的倒进来，我再摘一些我先回去。”没等我答应刘武就动了手，把我篮子的草莓倒到他的篮子，他去别处摘，去的很远。 不多久方依婷走到跟前，笑笑对我说道：“身体没什么事，自己在宿舍好闷，你们这边热闹，我凑凑，你不会不欢迎吧？” 我说道：“你能找来这里，你见到何冰他们了吧？” 方依婷笑道：“嗯，她爸带我去的鱼塘。” “何冰他们欢迎你么？” “没讨厌。” “那不得了？还问我干嘛？”我有点不爽，因为我们在演戏，你说你被跟踪了不找死吗？我说道，“你不该来。” “没事，很安全，没人知道。”她知道我想什么。 “但愿如此。” “我帮你摘。”她挑开话题。 “你篮子呢？”我看她两手空空。 “我没拿。”她抱歉说道，伸手就在眼前的草莓堆里摘了一颗。 我叫道：“喂，你懂不懂，看准了摘，要大个。” “这个不大？”方依婷端详着摘出来的草莓，和没被摘的对比着，“周围最大的了。” “你看前面。”我指指前面，“你看大点范围。” “哦，前面去摘。”她脸上稍稍火烧，她不是这么笨的，斗争的时候聪明得很。 我看看刘武，他越走越远，我都懒得管他，我摘我的。方依婷跟着我，我摘左边的地块，她就负责摘右边，一路往上扫荡，就跟鬼子进村似的。边摘，我们边聊厂里的事，昨晚我从龙宝嘴里听来的事。刚刚吃饭前打电话，我没和她说，现在说出来，她听得一阵阵震惊。 她说道：“怎么这么乱？” 我说道：“问你，你原来一直是赵中城的秘书，赵中城不管管厂里吗？” “当时都在斗总部，如果不是钟世芳有要求，可能都不会管。看来钟世芳他们公司真的很专业，他们做过调查，知道我们的工厂非常乱，所以要求赵中城先把工厂搞定。这人可是真奇怪，为了利益能把心给黑掉，以前我也那样做，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呵呵，其实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上梁不正。” “对，总部一直上演大乱斗，下面看在眼里，你们没空管，他们自然就大胆。你看总部派了人下去，他们怎么弄？收敛了吧？比如正厂长，不是跑了么？” “对，利通你打算怎么对付？要不要对付？” 我思考着说道：“肯定要对付，看时间点是不是适合。苏艺秋弄了很多订单，昨天已经在总部引起轩然大波，下周开始厂里就得忙死，你说我们这时候弄利通适合么？搞不好我们得坑了自己。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就我们所知道的这些问题拿去找利通谈，我们要完成厂里的生产任务，他百分之百配合，我们给活路，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方依婷兴奋的说道：“这想法我赞同，我去搞生产，你不管生产，你照样弄，这样我们还是对立面。我给他保证，会让他没事等等，做出一副我说服了你的样子来忽悠他。等危机过去，我们再配合斗一场，我生气了不再回厂里，你趁机踢走他。这样一来，只是我对他做过承诺，你没有，最后你继续弄，我帮不了他，他也怪不了我。” 你妹啊，我说个开头，她能想出来一堆结尾，真是办公室斗争里的一面好刀。 行吧，就这样弄，我同意了，反正都要我做丑人，我怕个屁。本身我也恶心利通呢？我不干翻他我都对不起昨晚他的失败的安排，王八蛋还想拍我果照，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346章 那个四字成语 方便聊天的缘故，我和方依婷摘同一块地，还靠的比较近。我们看中同一颗，手碰在一起，小尴尬。该死的是，我们一路走来都很平整的中间道出现一个小坑，她拐了脚失去平衡，整个人歪向我，把我也撞翻，篮子里的草莓洒了一地。 倒霉啊！ 她还压着我，球球顶着我的臂膀，软软的，她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也是脸红得厉害。 我说道：“你赶紧起来。” 她给我道歉，连忙起来捡草莓，脑袋低着，一直不敢看我。 我没捡，就她那慌张样，我怕撞头。 我蹲在一旁抽烟，山边风好大，一根烟抽了几口已经被风吹完，哎，浪费我六毛钱。 捡完最后一颗草莓，方依婷对我说道：“有五六斤了，我们走没走？” 我说道：“加上你十个人，五六斤，一个人能分几颗？而且何冰父母呢？总得带点回去，摘十多斤还差不多。” “哦好。”她提着蓝子就走。 “喂，方依婷，等等再摘，我们聊聊。” “嗯，你说。”她走回来。 “你不会真的打算泡我吧？”我鼓起勇气问。 “没有。”方依婷矢口否认，眼神却是闪烁无比。 我觉得我肯定没想错，我继续说道：“我发现你整个人和以前很不一样。” 方依婷问：“我现在这样好吧？” “好是好，但你不觉得我们除了说公事，说其它话很怪？” “我觉得不怪。”她理所当然的撒着谎。 “你妹啊，你能不能坦白点？”忍不住了，她装傻，问题可不能解决。 她豁出去说道：“我是喜欢你，你不是不喜欢我么？当然我也知道我不配，所以我会尽量就保持现在这样。” “那样？”我问。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怎么看是你的事，这样说总可以了吧？”她很委屈的说道，就跟我欺负了她似的。 “不是……”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继续交流下去了，我不喜欢这样，相处的很难受，我喜欢干脆点，“哎，你没明白我意思。我是想说，男人满大街都有，你喜欢我干嘛？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朋友，我们痛痛快快相处可不可以？这样大家都舒服，你看现在，你舒服吗？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方依婷思考着回答说道：“貌似很难做到吧？至少暂时来说是这样。我总觉得我欠你太多，你又不用我还，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在心里想。”她声音很小，这话似乎不太想说，但又不得不说，她都不敢和我对视。下面的话，还更小声，如果不是风往我这个方向吹，我绝对听不见，“要不你还是睡了我吧，那样你和别的男人没区别，我就能平行点，以后专心做我自己的事。” 怎么越说越糟？我要疯了我：“妈的你没救了，等会回去以后我建议你跳鱼塘吧！” 她笑：“我会游泳。” “我去，故意的是吧？” “不是。” “没法聊了，你自己摘，我去外面等你。” “不要嘛。” 我坚决往外面走，一颗心，在风里凌乱着。 好想抽自己耳光，你说当初她让我帮她，我提什么要睡她的条件？他妈的最后我提的这种要求没吓退她，反而后患无穷，我这是标准的搬石头砸自己脚。 卖门票附近找了位置坐下来，我抽着烟，远远看着方依婷。她很认真在摘草莓，偶尔望出来，发现我在望她，赶紧把目光转回去。就重复着这样的过程，过了半个多钟，她摘好回来，就按我说的十多斤的量，她拿的很累，半途休息了一遍才拿出来。 她结的账，还顺带买了两瓶矿泉水，五块一瓶，外面两块的产品，坑爹。 草莓一人提一袋，走着，方依婷问我：“睡么？” 我说道：“你无聊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糟糕？” “和这些没关系，是你脑子有病。你看谁和谁睡了以后还能嘻嘻哈哈做朋友？我看见你我想着你光着的样子，你看见我你想着我让你怎么死去活来的样子，你尴尬吗？” “会这样吗？”她很天真的问。 “拜托，你老姑娘了别问这种小姑娘都懂的问题。” “我觉得你就是嫌弃我。” 我听明白了，她不一定就是喜欢我，有可能是不甘心。就仿佛对自己心爱的玩具，越得不到越想要，我越不给她就越想我给。如果这没错，我睡她一次估计真的能解决她内心的这个问题，但随之而来的是我刚刚说那些情况，肯定是无法避免，无法嘻嘻哈哈做朋友。 你说今天睡了明天老死不相往来，我还真无所谓，毕竟她也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但，现实不是那样对吧？ 如果让我挑，我宁愿做朋友，而不是我在她身上爽一把以后形同陌路，我没那么坏，我坏不起来，更不想坏。 我正色的对她说道：“方依婷我和你说一遍，我不睡你不是嫌弃你，恰恰相反我是珍惜你。我觉得我在你身上一射的爽，不如和你当朋友舒服，就这么回事。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说一遍。以后你这种话，你别再问我。你说你像个女人吗？整天问我睡不睡你，我就一个死屌丝，你让我感觉我跟皇帝一样待遇，我又不是皇帝，我多难受？” 方依婷没正经说道：“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皇帝。” “我在和你说正经话，能稍微给多点尊重吗？”我真火起来了。 “嗯，我明白你意思了，谢谢。”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暗暗松一口气，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丝可惜。毕竟是男人，都有禽兽的心，有的男人能让自己禽兽起来，而有的男人不敢让自己禽兽。我明显是后者，所以还是一个禽兽，胆子不够的禽兽，不是一个好禽兽，嗯，就是那个四字成语，禽兽不如。 鄙视了自己一番，我说道：“话说你觉得我哪儿好？” 方依婷说道：“这个我说不出来，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你一个形容词，你与众不同于许多男人。” “就这样吗？” “还不够吗？”方依婷一脸真诚，煞有介事说道，“这世道与众不同的东西总是最珍贵，与众不同的生意，与众不同的人才，与众不同的性格，与众不同的思想。你与众不同，你走到何处都是一道不可忽视的光芒。男人，我认为最吸引人的就是光芒，不论你是才华上面的光芒，还是才情财富能力等等上面的光芒，总之你有光芒你才能吸引。你没发现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被这种光芒所折服，所以才靠拢在一起吗？” 我听呆了，从来没人和我说过这种话，我自己也没想过。 他妈的我差点就信了，而我不信的原因是，我觉得我没和别人又太大区别，一样是吃饭放屁抠脚丫叽叽歪歪喜欢看美女一看就先看胸然后幻想着里面是什么形状很柔软还是弹性十足…… 第347章 集体掉鱼塘 看我不发一言，不理人径直走，方依婷叫我：“喂，林毅夫你想什么呢？你是不信我说的话还是你在质疑你自己？” 我反问：“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你怎么想你就怎么回答。” “我的想法是不谈这些。” “我说的都是真话。” “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什么光芒，你眼神不好，有空你该去看看医生。” 方依婷蛮郁闷。 我加快步伐，回到鱼塘边对他们喊：“谁要吃草莓说句话。” 几乎所有人都说要吃，其实他们已经吃过，刘武摘回来那些一颗没剩全部被干完。 我把草莓给了刘武，我说留点带回去给何冰父母，他负责分配，我去看网袋，想看看钓了多少鱼。结果才八条啊，而且其中五条，估计连一斤都没有。我说怎么那么少，晚上的晚餐怎么办？章士兵说，别提了，一个个烂技术，这八条，其中六条都是何冰钓的，两条他钓的，其它四根鱼竿白忙活。 我说朱新青和周美欣怎么看有草莓来了丢了鱼竿就去拿，原来如此。 我拿了一根鱼竿，上了诱饵，来到何冰隔壁：“何冰，怎么钓，你跟我说说。” 何冰说道：“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不动，一动不动，耐心等待。其实大家的饵一样，机会均等。鱼塘就那么大点，水底下都是鱼，他们总是动来动去太着急，没咬住就迫不及待的拉，而且方向还拉的不对，能钓到才怪。” 我问另一侧的小白龙：“你有师傅在身边干嘛也钓不到？” 小白龙说道：“人笨啊林哥。” “那你别钓了，你看你女人钓那么认真，你喂她吃草莓。” “会不会太酸？” “我摘的都很大只的，红透的不酸。” “林哥你有时候也很笨。”小白龙跑了走。 何冰对我说道：“对啊，你有时候也很笨。” “几个意思？”我真的没弄懂，莫名其妙啊！ 何冰笑：“他是说你在旁边，他喂我，你会不会感觉很酸。” 我一拍脑袋：“我靠，小白龙都学会幽默感了？看来这人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得，过了这阵子我要让陆可赶紧安排给他一个有前途的职位。” 何冰不想谈这些，她小声说道：“方依婷来这么突然，而且看你不在这里，问了问就立刻去找你，她铁定是喜欢你，你自己有感觉到吧？” 我说道：“我感觉不准，我以前还觉得你喜欢我呢！” “要听实话吗？” “晕，不会真有吧？” “有过一下，但更多是理性。你不是什么话都和我说么？从你说那些话，还有你的思想等等各方面看，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你是那种……”何冰突然词穷，想半天才接着说道，“我不是拍你给你高帽，你像潜伏在水底的龙，总有一天腾空而起。我呢，我就是泥巴，留不住你，所以有过一小会悸动就很快宣告了胎死腹中。和你这种人做朋友才好，可以蹭吃蹭喝蹭前途各种蹭，有时候啊，附在别人身上吸血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是幸运，呵呵呵呵……” 我想一掌把她拍下鱼塘喂鱼：“何冰你越变越厉害了，你以前很小家碧玉，你现在都快成大嘴巴了。” 何冰示意了一眼我们隔壁那堆嘻嘻哈哈在抢夺草莓打闹的家伙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想那么多，高兴就好。” “这话我倒是赞同，这是句人话。”我把鱼竿放到脚下踩着，空出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小白龙此时走了回来，问我吃不吃草莓，我说不吃，让她喂何冰。大概真怕酸着我，何冰不吃，让他走，他顿时走得远远的很听话，我都看呆了，我对何冰说道，“何冰，这种御夫的感觉才是你喜欢的吧？” 何冰说道：“什么？” “我是说，很多人都说自己想找个老实男人，原因各不相同。但其中有一点应该一样，那就是喜欢自己说了算，很有主见，希望自己另一半更听自己的话。” “我是很有主见我承认，别的不知道。” “我看你是。” “你呢？” “你看我可能很强势，但其实只要是正确意见，我能听，而且如果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很能迁就人。” 何冰思索着，正要说说她的看法，突然她的鱼竿在动。有鱼了，并且应该很大，线拉的很紧，挣扎幅度很大，整一片水都在哗啦啦作响。这情况大家看在眼里，通通走过来七嘴八舌说着多少多少斤，什么什么鱼，最好是鲶鱼，白鱼，或者鲤鱼等等。我看刚刚网袋里只有草鱼，八条都一样，这鱼塘估计就一种鱼，这些家伙都是神经病。 好吧，讨论起什么鱼都不算，还你一言我一语喊着怎么怎么拉。何冰比他们懂，何冰都已经烦了让他们来，他们这才闭嘴，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 整整折腾了两分钟，鱼终于筋疲力尽被拖出水面。 很显然，我错了，这不是草鱼，而是大头鱼，少说十五六斤。 我们看呆了，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忽然，哗啦一声，鱼塘边的草坪承受不了我们的重量，猛地往鱼塘里面塌。 伴随着连声的尖叫，四五个人落了水。谁打谁我就不知道了，我隔壁是毛青凤，有身孕的人，我本能的抓住她往后面拉，方依婷接住她，我跳到一边，没落水。 看看下面，六个人在水里，何冰，小白龙，朱新青，周美欣，还有章士兵和刘武。 黄敏当时在远处拍照，所以幸免于难，她跑过来对他们喊：“赶紧起来，不然要感冒。” 章士兵和刘武先起来，然后把人一个个拉起来。他们都是湿漉漉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看着就忍不住笑：“哈哈太逗了，你说你们在何冰耳边叨叨叨，这下傻眼了吧？” 朱新青说道：“哥们你这么幸灾乐祸你觉得好吗？”这家伙牙齿打架，嘚嘚嘚口齿不清。 鱼竿何冰还死死抓住，把鱼拉回来说道：“就为了这条鱼，坑死人了……” 小白龙把网袋挪过去，把鱼装起来。他们倒霉的先走，我和毛青凤，方依婷，以及黄敏收拾残局。鱼不用我们拿，小白龙负责背，反正已经一身脏。他们六个人都是一身脏，我咔咔咔给他们拍了些照，发群里给他们回头欣赏。嗯，前提是他们的手机没在下水的时候被干掉。 第348章 还算有良心 我拿着六根鱼竿慢悠悠走着，三个女人走前面。最后毛青凤落了下来，等上我对我说道：“刚刚谢谢啊。” 我说道：“本能反应，不谢。” 毛青凤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在后怕：“无论如何，谢谢。” 我扯开话题问：“你们刚很小声在说话说的什么内容？” “有吗？”她反问我。 “有，我都看见了你别骗我。” “黄敏问方依婷事情。” “什么事情？” “你问她。” 不告诉我，肯定和我有关。其实我也能猜到，方依婷做那么明显，他们都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来她喜欢我。郁闷，好郁闷，我现在都不太敢和她说话，你说工作上我和她分不开，我得怎么相处？就算工作时间，都不可能一直谈工作对不对？ 大概怕我继续追问，毛青凤追上去，和方依婷黄敏一起走，我仍然一个人落在最后。 等我们回到何冰家，落水的他们已经洗完澡换过衣服，好快，问了问才知道，隔壁几户人家全部给他们借了冲凉房。 当时下午四点多，我们坐客厅里吃草莓，瓜子，花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食品，瞎聊。何冰她爸在杀鱼，她妈在杀鸡，不用我们帮忙。 我们也是太残暴，吃到满桌子，满地脏脏乱。 都怪方依婷，零食都是她带来的，她买了好几箱大杂锦，箱子里面什么都有。她还带了别的东西，香烟十条，茶叶十罐，燕窝三盒，妥妥的有钱人的送礼标准。这是来何冰家而已，我想如果是去我家，她要不要专门请一辆货车装礼品？我也是够无聊了…… 手机响，屋里太吵，我去外面才拿出来看一眼，是苏艺秋的来电，接通就问我在干什么？我回答说道：“放假你管我干什么？” 她勃然大怒：“你凶什么凶，吃错药吗？” 我说道：“我是没来得及吃药。” “你在干什么，正经回答，我有事要你做。” “我在东莞看恩人，你和我的恩人，没空给你做事。”恩人就是何冰的父母，我迟疑了不知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决定说，因为这样她能关照何冰多点，“说一件很神奇的事，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女儿，其中一个就叫何冰，我们认识的何冰。” “什么？”苏艺秋叫了一声，然后随即说道，“拿我开心吗？” “我说的实话。” 她蛮无情的哦了一声扯开话题说道：“你周一下午四点钟和我去香港。” “又去干嘛？” “出了点问题要我们一起去处理，你那边的工作你提前安排好，别像上次那样乱糟糟一片。”她说完直接挂断。 又要去香港，想起上次的经历，我还深感不安。 我觉得那地方就是我的噩耗，我不想去，又不能不去，好窝囊。 骂了几句脏话宣泄完心情的窝囊气正想回屋，我收到短信，打开看一眼，是银行的转账提示，刚刚有两万块转进了我的账户。这什么钱？看微信在闪，打开看见苏艺秋发的留言：给你两万块，帮我给何冰父母。你自己想办法给，你就说我不是不想去，我是没空。我心里感激他们，我有记住他们。 看来她还算有点良心。 刚走回屋里，进了门又被何冰拉出来，她对我说道：“人太多，家里住不下，住别人家他们不同意，说吃完饭再聊聊，然后去住宾馆，明天不回来直接走，你意见呢？同意么？” 我说道：“我听你的安排，住宾馆的钱我给。” “那就听他们意见，他们会舒服点，走了……” “先别，说件事，但我说出来，你可别惊讶。”等何冰给了我一个说的表情，我当即说道，“当初你父母不是帮过我么？当时和我一起还有一个人，那其实是……” 何冰打断我说道：“是苏艺秋我知道。” “你知道？”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好吧，她妈肯定和她说过，虽然不知道全名，但姓苏，我身边只有苏艺秋，“哦，那什么，我之前来过一次，她也想来，我不想和她一路，她发脾气了没来。上次我给你父母塞了钱，这次不能用相同的办法，他们肯定防着我，所以估计要你来帮这个忙。” 何冰拒绝说道：“这种忙我不帮，你不给就行，你很多钱吗？” “不是我，是苏艺秋。她给我发了两万块，让我给。你知道她为人，给回去她不会要。” “你给我，我给我父母吗？” “对啊对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我转账给你。” “这样不好。” “苏艺秋的钱。”我赶紧给何冰转过去，“就当你孝敬他们了你走了再告诉他们，不占苏艺秋的功劳，就这么决定，口渴，我回去喝茶。”我说完按赶紧跑…… 何冰过了好一阵才回来，直接进厨房，这会小白龙忽然给我打眼色，示意到外面说话。 我出了门，小白龙跟着出来，慌慌张张拉我走了有一百米，来到在一个屋角下面站住，还鬼鬼祟祟四周看了好一通才对我说道：“林哥啊，林哥，你帮帮忙啊。” 我说道：“你干了什么坏事？” “我没有，我就是……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声音很小，当时天已经全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话倒是听的很清楚，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妹啊，都说和我睡，不管男女都是，有病吗？我猛地拨开他挂在我肩膀上面的手，我一身鸡皮疙瘩：“你是不是神经病？睡你妹，滚蛋。” 小白龙被骂的一愣：“哎呀误会了，我是说今晚我和你一个房间。不是，我意思是我不能和何冰一个房间。哎呀，好乱，总之你别和方依婷睡，你和我睡。” 我一巴掌抽他的脑袋：“谁和方依婷谁？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你到底说什么？” “我，我和何冰，我们……不是，我们没那什么，不适合，我们没结婚是不是？不是说今晚去睡宾馆么？刘武是一对，朱新青是一对，章士兵是一对，你要是和方依婷一起，那我就得和何冰一起，这样对何冰不好，我和你一个房间，让何冰和方依婷一个房间，这样好。” 我又一巴掌抽他脑袋：“我干嘛和方依婷一个房间？谁告诉你我和她一个房间？妈的你乱说话让她听见闹误会。” 小白龙犹犹豫豫说道：“她就是来找你的，你们不是一起了么？” 我对他无语了，我径直往回路走。 小白龙追上来：“林哥，林哥，求求你帮帮我哇，不然我过不了今晚。” 我停住脚步说道：“你绝症呢过不了今晚，我奇怪了啊，你是穿越过来的么？都什么年代了想什么呢？你们没试过一个房间吗？” “没有，我，我，好紧张。” “何冰说你们睡一个房间了吗？” “嗯，你说她要是对我怎么着，我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他是男人，何冰是女人，何冰如果主动，他还要考虑自己应不应，我勒个去，火星逻辑学吗？我不能和他沟通了，再和他说下去，我指定要精神失常。 第349章 强盗逻辑 七点钟开饭，近八点钟吃完，女人们帮忙干活，男人们聊天，好邪恶，像地主老财的时代。 九点钟，我们收拾东西走人。 何冰的父母把我们送出村口，一人给了我们一个大红包。 多了方依婷，三辆车，我上方依婷的车，她跟着前面章士兵的车开着，嘴里对我说道：“晚上怎么睡？他们都一对对，应该是四个房间，我们？一个？二个？” 我说道：“装傻是吧？你觉得呢？” “我想一个。” “你觉得这样好玩？” “你真的那么嫌弃我么？” “我……”我靠，我干嘛上她的车？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我说道，“方依婷，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 “我还没有完全转过来，这需要过程需要时间。”她稍微偏了偏脑袋对我笑了笑，接近于不怀好意的笑容，“要不这样，晚上我们同一个房间，我勾引你，如果你能顶住，我以后都不再说这种话，我认认真真找个能接受我的男人。如果你顶不住，证明你对我有感觉，那你就睡了我，这样也算解决了我内心的问题。你觉得这样行不行？我觉得你别说不行，如果你说不行，证明你其实也很想睡我，不然你肯定有信心管好自己的裤裆。” 我气鼓鼓的说道：“大姐你逗秀了吧？我是男人，而你算是中上的美女，你勾引我，我心理上能把持住，我生理上都不能控制好不好？我对你硬了我就是想睡你，强盗逻辑吗？” “行不行？”她没管我说的话，径直问。 “不行，开你的车，别和我说话。”我撇向窗外不理她。 不多久到了镇上，进了一家宾馆的停车场。何冰下了车走过来，拉开车门问我这一家怎么样？ 我看看照片，很新，我说道：“你先进去问问有没有六个房间。” “六个房间？”何冰毫无准备的模样。 “对，六个。” “我想三个。” “三个？”换成我毫无准备了，“三个怎么睡？” 何冰说道：“我们女的一起，你们男的一起，我们女的四个，两张床的房间就可以，你们男的一样，方总自己一个。” 何冰早想好这样安排的吗？那小白龙来找我帮忙是怎么个意思？脑子一片混乱，但我喜欢这样的安排：“我赞成了你去吧！” 方依婷叫住何冰：“何冰你等等，干嘛我自己一个？” 何冰说道：“一个房间睡不了五个人哇。” “男的不也五个？林毅夫，刘武，章士兵，小白龙，朱新青。” “男的能睡地板，增加被子而已，一床五十块，我去了方总。”何冰小跑着进了宾馆，不一会出来对我们招招手，让我们都下车。 我打算开门，方依婷说道：“林毅夫你还没回答我，你看我自己一个房间，我怕，你们五个人睡不好，你过来，悄悄的来，他们不知道。” 我说道：“你当他们瞎啊，没商量。” “那你不怕我一直缠着你？” “你不是这样的人。” “真是失望。” “我更失望。你想什么呢？你正常点可以吗？”我坚决下了车。 登记的时候挑的四层，出了电梯右手边，同一排最后三个房间，方依婷要最里面，何冰她们要中间，我和刘武他们进最外边。因为是镇子的宾馆，而不是寸土寸金的市区宾馆，加上这又是东莞比较糟糕的一个镇，所以不太贵的房间，才两百块，就可以有超过三十平的大空间。 柜子里面有被子和垫子，刘武拖出来说道：“我睡地上，小白龙你也睡地上吧，给林毅夫一张床。” 章士兵说道：“我靠，听这意思我和朱新青睡吗？” 朱新青说道：“我才不要，我宁愿睡地上。” 章士兵说道：“你什么意思？我摸你不成？” 朱新青哼哼了两声：“难说。” “你妹。” “你姐。” “我弄你信吗？” 这都能吵起来，一个字，服。 刘武劝开他们，他对朱新青说道：“你自己出去加一套。” 朱新青往外面走了几步随即又转回头，何冰过来了，抱着垫子和被子过来：“从我们那边拿不收钱。” 何冰把东西丢下就走了，章士兵过来和我坐一起，烟灰缸捧着，香烟拿出来给我一根，自己点一根，小声说道：“住宿安排有问题，你一个大老板房费都给不起么？一对一间房不完了吗？” 我说道：“这样安全点。” “住旅馆还怕不安全？你没说实话，这里面绝对有文章，对不对？” “你是话唠，不是八卦，朱新青才又话唠又八卦。” “说我干嘛？靠，背后说人，小人行径。”朱新青听见我们说话，突然来了一句。 刘武说道：“他们没说错。” 朱新青要哭了：“武哥，我们才一伙的，他们都是领导，你能不能有一次帮我？” 刘武呵呵呵没言语。 小白龙想过来抽烟，我瞪着他：“你吃饭前和我说的话是怎么个意思？” 小白龙说道：“我误会了，她和我说笑的我以为真的，对不起了林哥。” 朱新青这八卦一句就来：“不要说暗话，有什么奸情说清楚。” 我拿起枕头砸过去：“你才有奸情。” 朱新青接住枕头给我丢回来，此时敲门声响起，刘武去开门，拿了两副扑克回来：“是服务员，说何冰她们给我们要了牌，无聊了可以玩一玩。” 所有人都看着我，尤其小白龙，我说你们玩吧，我看电视。 他们聚集在隔壁床开玩，赌钱的，但赌的不大。 电视没什么好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选秀，以及明显做秀类，我把遥控丢一边，玩手机，看新闻，看有趣段子，刷朋友圈等等。 还有，给林薇薇发短信，这两天我都有发，但她都没给我回复，我试过打过去，被挂断。 而微信，对不起，还处于被拉黑的状态，我越想觉得这件事不对。林薇薇不是这样的性格，她原来对我热情似火，当天在商城发生的事，没有大到突然冷下来还冷那么多天的程度，这其中有缘由。我认为有可能是王一茜对她说过什么话，很郁闷的是，我问她她不回，我问王一茜我又不敢。 第350章 你是变态 对了手机屏幕大半个小时，犯困,想睡觉，隔壁床四个流氓吵翻天。我说我出去走走，竟然还没人搭理。等我差不多走到门口，章士兵才说了句，哥们你几点钟回来都随你便，有事打电话，主要是回来时带吃的东西，最好是甜品。 十点多，镇里仍然车来车往，尤其摩托车，改装过的一辆辆争奇斗艳嗷嗷嗷炸街，令人心生讨厌。 隔壁是夜宵街，附近有不少工厂的缘故，能看见不少穿着厂服的厂仔厂妹在吃夜宵喝酒玩乐。就好像我原来在一号基地，和刘武他们一样，搞到我都想找个地方喝瓶啤酒的小冲动。 穿过夜宵街看见一个公园，不少情侣坐在牌坊下面的长凳里卿卿我我。本来还想过去逛一圈的，这情况不禁让我这个单身狗望而却步。 掏出手机，打开美团搜索附近的甜品店，找到一家，我跟着导航走了几十米，有微信进来，是方依婷，她问我在做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免得她出来找，影响我心情！我给她回了两个字：躺着。 方依婷：见鬼了，我就在你们房间。 我：我出来逛逛。 方依婷：一个人很闷，而且不安全，你发个位置，我去找你。 我：不用了我马上回。 方依婷：我也想出去走走，我来你房间就想问问你去不去。 我：我马上回。 方依婷：那我自己去。 我：随你。 退出，继续按导航走，但没走多久又打开微信给方依婷发了一个位置图。我改变主意了，人生地不熟，她又是女人，刚刚我经过夜宵街，整条街乱哄哄，怕她出什么事。左想右想，算了吧，大不了买了东西赶紧回去。 我在路边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方依婷已经来到跟前，长发飘飘，性感冷艳，但又没有我刚认识她那时候冷。那时候她一张臭脸，现在脸上时不时有笑容呈现。 她前前后后街道看一眼：“这么偏僻，你要去哪？” 我指了一个方向说道：“甜品店，给那帮流氓买甜品。” “刚好我也想吃，走吧。” “何冰她们在做什么？” “看综艺节目，一堆明星乱七八糟的跑，不知有什么好看，我看不进去。”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来到甜品店，人还蛮多，一楼没位置，我们上二楼。 坐的窗户边，甜品单桌子上面有，价格不贵，大部分六块到十多块。另外还有不少小吃都很便宜，比如粽子，炸鸡翅，鱼蛋，什么酥和酸鸡脚饼类等等。我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一通，我再叫自己吃，我吃完再走。方依婷和我叫的一样，打包的东西，她让服务员先不要急。 服务员走了后她对我说道：“回去也是闷，我们在这里坐坐。” 我没好气说道：“不想和你坐。” “我没那么可怕？”她不甘的说道。 “你正经的时候还好。” “陆可呢？”呵呵笑着问我。 我疑惑的问：“关陆可什么事？” 方依婷不怀好意笑着说道：“我觉得她喜欢你你知道么？” 我继续没好气说道：“你看谁都觉得喜欢我，你有空真要上医院检查检查你的眼睛。” 方依婷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当天在主席楼她毫不犹豫帮你打架，她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就是掐，咬，赵中城的保镖一脚过去，她眼巴巴看着不会躲。这么傻，如果不是喜欢你，她会这样做？” “按你这样说，黄亚强也喜欢我呗，他想和我搞基是不是？” “不一样，黄亚强帮你打架是投资，你打输对他没好处。莫非你也觉得陆可这样想？陆可的性格可不这样，她没这么宫心计。” “苏艺秋和我说过，很多事情除了黑色和白色之外还有灰色，想事情要眼界宽一些，你怎么想？要么是利益，要么是喜欢，你忘了还有一样，友谊。我和陆可是这样，虽然她帮我打架，刚开始我都觉得好吃惊，但后来想想，我觉得在情理之中。换了我，我一样会义无反顾，我又是因为喜欢吗？” 方依婷若有所思望着我：“你是说我没有真正的友谊，我不懂吗？” “不懂没关系，自己想歪了却觉得是真理才可恨。”点的东西估计还要一阵子才送来，我抽空给自己点一根烟，“而且我和陆可就只能是你看见的你以为的关系？我们一起做过许多事，一起面对过许多磨难。她的事，或者说秘密，她都和我说过不少。她在外面喝醉酒，都是找我去接她。” 方依婷张嘴就问：“她有什么秘密？” 这问题纯属八卦范畴，告诉她不好，那是陆可的秘密。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们都蛮悲惨，兴许能惺惺相惜，一起从阴暗面走出来。我觉得有机会，所以我简略的对她说了一下。 她听完思考着问：“那个男人干嘛还找陆可？他是不是想旧情复炽让陆可当他的情人？” 我真对她的思维方式好无语：“你想什么呢？陆可又不傻。那个男人只是……可能都不知道陆可一直在等他，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是这样就好。”她一副很关心陆可的口吻说道，“但我觉得你还是要多留意，别让陆可吃亏。” “陆可和你不一样，醉过哭了痛苦过就会重新站起来，她很乐观。” “我很消极？”她很冤枉的问。 “你是变态。” 方依婷瞪着眼睛想骂人，此时服务员把我们点的东西端上来，玉米爽，薯条，烤翅，华夫饼，通通两份。 被服务员横插一脚，方依婷冷静了，服务员一走，她对我说道：“怪你总说睡我，平常你也挑逗我，你把我烧了起来再泼一盘水，我肯定不甘心。” 我说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方依婷略带失望说道：“你老实和我说一句，我真那么差吗？” 我要哭了：“你能不能别钻牛角尖？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你不差。什么既然你不差，为何我却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这真是强盗逻辑。我觉得我身边谁都不差，我都有感觉吗？我是牲口？而且你差不差，根本不应该由我去印证，你拿我来印证，你是为难我还是为难自己？” 第351章 我更喜欢谁 方依婷弱弱问：“你感觉很难受么？” 我翻着白眼说道：“废话吗？我不难受我一直训你？你不甘，对，我信，我有责任，我也承认。但你不甘，为了达到平衡，你就逼我，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对不起。”她低声说了一句。 明白了悔悟了么？道歉啊，原来她可没有因为这些事如此真诚的说出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心里忽然有点愧疚，我说道：“方依婷，人都会犯错，都会走歪路，转回来就好。该改的毛病，真要改一改，不要总是那么自私。你多想想别人，这不是教训，是希望你好。” 方依婷点点头：“你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算了我直接点，王一茜和苏艺秋你更喜欢谁？” 愧疚瞬间消失，我想骂人：“你这样没朋友。” “纯属好奇，你回答我，认真回答，我不再要求你睡了我让我平衡，这交易还不错吧？” “你去死吧！”我从座位里起来。 “干嘛啊？” “我下楼找座位，我自己吃可以吗？” “我说错话了么？”她带着不解在问。 我不理会她，直接下了楼。 楼下的客人已经走了不少，毕竟越来越晚。 座位空出来三个，我挑了一个坐下来叫服务员重新点东西。 服务员给我写，还没写完，方依婷下了来，告诉服务员把上面的拿下来，我们换座位。服务员无比郁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耍我呢？见她这样，我说了一句，我刚点那些加进去打包里面。 服务员走开，方依婷坐下：“对不起，我真要改改我的思维方式，朋友之间不能总说交易。” 我以为她真的不知道我恼火什么，既然她知道，我气也消了：“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很真诚望着我，眼神里带着小哀求，就仿佛孩子在向父母索要零食。 我最怕被别人求，而且似乎她问的问题，我自己就没想过，我心底有个声音，我都在自问。 如果是过往，比如赵中城离开金城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更喜欢王一茜。虽然我和苏艺秋经历更多，但没有一次经历，苏艺秋不坑我，不给我难堪和难受，甚至绝望。 而且苏艺秋给人绝望的方式还非常特别，非常深刻，往往是在你刚对她燃起希望的时候给你。那种感觉就仿佛你掉下了悬崖，她冒着被摔个粉身碎骨的危险，排除万难历尽艰辛把你拉上来。你上来了，看见了重获新生的曙光，正高兴，她忽然踹你一脚。那一脚的疼会让你觉得，她那么辛苦拉你上来，其实只是想亲手弄死你，而不是真心要救你。 我和苏艺秋之间的情谊，是一份很复杂的情谊，我们一起输过赢过笑过哭过骗过打过，一起面对灾难面对危险面对压力和未知，我们都不能真正彼此信任，我觉得很悲哀。 然而，王一茜突然的改变，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也是颠覆了我的印象。你让我说更喜欢她，我说不出口。因为即便苏艺秋对我做了许多坏事，砍了我不少刀子。但真正来说，苏艺秋砍完我会有给我包扎伤口的意识。最主要的是，她从未做过伤害我身边人的行为，这死变态就是盯着我伤害而已。 王一茜不一样，她现在干的事比苏艺秋要过分，而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过去我不说，现在让我来评价这两个人，我会觉得苏艺秋没那么得人心，但她更有原则。王一茜外表柔弱些，但内心的底线可能比苏艺秋要低。 因此，对于方依婷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方依婷看等了我半天，我都没答应，她追问：“不想回答吗？” 我摇头说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那么难吗？我不明白。”方依婷充满质疑，她觉得我是不想回答，我在敷衍她。 我说道：“你不明白，所以你觉得不难。” 她思考着分析说道：“坏肯定是苏艺秋更坏，不过她年轻，霸气。王一茜年纪大些，但成熟优雅，有钱。” “你看事物的角度和我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样。” “你什么角度，你不希望我乱猜，你赶紧自己说。” “好吧，你就这样一眼看去，没错是苏艺秋更坏，但她没有伤害过我身边人。王一茜她是看上去不坏，但她有在伤害我身边人，比如我们无法完成任务，销售部全部干掉，还有……”我没往下面说，不适宜方依婷知道，比如王一茜去找白玉洁，我用脚趾头都能想说出，她有说一些让白玉洁难堪的话，否则白玉洁不会纠结好几天才找我。 方依婷追问：“还有什么？” “撞车。” “哦，这件事是很过分。不过，我觉得换了苏艺秋都会做这类似的事情。” 揍我算不算？苏艺秋没那么过分，我说道：“随你怎么想，我最后想说，通过我刚刚说的两件事对比，你还能分清楚谁好谁坏么？分不清楚，好人有坏的一方面，坏人有好的一方面，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你换一个问题吧！” 方依婷一声叹息：“林毅夫，我其实真觉得你可怜，你说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有想过，我倒霉吧！” “倒霉，不对，你失去的同时也收获了许多。我想和你研究的是，认清原因，避免失去，又能获取更多。” “那你说。” “你揍完孙金伟不走就是一个错。” 我咬牙说道：“我当时没办法走，我家就我一个人维持，我妈身体不好，那会还刚做完手术，需要每个月一大笔药费支出，我妹又刚上大学，我失业会是一场灾难。” “如果现在给你选择你还会去厂里吗？” “干嘛不去？已经发生的事，我不后悔。上天给你安排这样一条路，我觉得肯定有道理，笨蛋怨天尤人，聪明人自强不息。” “那就是你性格问题，与众不同引人注目，这样的人会存在许多可能性，就看怎么用，会不会用。苏艺秋可能就因为看穿你这样的性格，所以不想你走，她用一个小举动去谋一个大的可能性，她成功就赚翻了。不得不承认，她这人很会投资，她在金城两年多已经是副总，只手遮天，有能力和王一茜斗。看我，五六年了混到下工厂，人比人比死人，原来还想着和她斗一斗，哎，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压根不用斗就能分输赢。”方依婷似乎顿悟，又似乎自嘲的说道。 第352章 惊弓之鸟 我斟酌着她的话说道：“后面你说苏艺秋这段，如果你真这样想，很好，如果是故意说给我听，你别说。” 方依婷说道：“我真这样想，我连你都斗不过，我斗她，真的不配。我可是第一秘书，我当时看你们，感觉只要轻轻动动脚都能踩死的小虫子，结果最后发现我自己才是小虫子，真是悲剧。不过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你这个你自己认为是小人物的人物，真的有大才能。我现在想想赵中城为何一次次想收买你，哪怕已经尝试过好多次失败，他都依然不死心。他是知道你的能耐，忌惮你。我当时不明白，我觉得他有毛病，呵呵，原来是我自己有毛病，我瞎。” 我说道：“你说的不对，他除了想收买我之外也做了许多威胁我的事。” “威胁和收买差不多，不都因为忌惮你的能力？当然你所处的位置好奇怪，你能左右逢源。如果你去当官，呵呵，绝对能上去很高的级别。”她双眼闪亮着，那感觉就仿佛在阐述事实，而不是在猜测。 “你才左右逢源。”我骂道。 “褒义的，你想想你在一号基地的成绩，那些厂长其实都是你干掉的。至少可以说你是先锋，你给他们捅的第一刀。然而结果呢？没一个人恨你，反而和你成了朋友，比如丁雄，比如黄亚强，还有下面一些小的就不说了。保安部，你反反复复利用和戏耍，他们却对你死心塌地，你说话比厂长都好使。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能力非常恐怖，一个公司让你进去了站稳了你能慢慢的一点点把这个公司给偷过来，变成自己的公司。” 我越听越恶心，虽然有很大一部分话，我其实赞同，确实我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但这不是夸奖，这是……我好用，我是刀，我是刺。或者换一种说法，我是搅屎棍，我不恶心吗？我说道：“你闭嘴吧，不想听你说这些。” 方依婷不依不饶说道：“已经说开，你让我说完。你有没有想过苏艺秋当初调你去厂里就已经想好要用你来干嘛？公司要上市的前提条件是把厂里弄好，她早就知道不奇怪，她觉得下面有利可图更是不奇怪。赵中城会派王一茜下去，她知道也是不奇怪，她先把你弄下去，暗中帮你在下面站稳脚阵，以后为她所用。指不定王一茜都被她骗的团团转，就是她的安排让王一茜觉得找你进改革小组是唯一选择。” 我这下不是恶心，我是突然觉得自己发掘了一个某方面的人才了，我好笑的说道：“我说方依婷你这么会猜会想你去当编剧，现在打开电视满屏都是抗日神剧，好恶心，你拍都市剧，职场，把这些编进去，肯定能红红火火。” 方依婷眨巴着眼睛问：“你觉得没可能吗？” “你觉得苏艺秋是神仙？她知道我性格才有鬼，我和孙金伟打架前，我和她的接触就是在会议室里听过她训话。好吧我就当平常有过单独接触，她怎么知道我下去厂里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我不能受不了辞职走人，或者被解雇走人？神经病，猜的一点谱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损苏艺秋还是在夸苏艺秋。” “我夸她，真的她有设这种局的智商和能力。” “这是夸吗？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从开始她就想着利用我，我是她的棋子，我得多恶心她？” “天啊你觉得我在引你入套吗？”方依婷气急败坏的说道，“绝对没有，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 我不理她，吃东西。 她凝视着我，超过一分钟，我无视她，她没再开口，她也吃东西。 各吃各，相互不言语。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起离开甜品店，打包的东西我提着两袋，她提着一袋。 走在路上，仍然相互不言语。 直到走进夜宵街，她忽然开口说道：“林毅夫，修饰的话不要说，就坦白一句，其实我的思想是不是特别脏？” 既然她有要求，我当然无所谓，我毫不犹豫说道：“是，你自己脏你还觉得别人和你一样脏，还是那个定义词，你很变态。” “你身边还有我这样的么？” “就你一个。” “苏艺秋都不会这样想的吗？” “你要听实话吗？她这人，你说她不择手段，还真没有。人家都靠智商去设局，有时候是卑鄙了一点，但她绝无想过赶尽杀绝，这能说明什么懂吗？” 方依婷说道：“懂，内心深处还是挺善良，只是因为必须去斗，不得不斗而必须狠下心来。” “赵中城是真正的狠人，总想着赶尽杀绝。如果他不是这样对王一茜，后面还这样对苏艺秋，我们不会赢那么轻松。所以，你说他说输给了我们，我觉得一半半，另一半他是输给自己的太狠太贪心。” 方依婷若有所思说道：“这见解倒是很独特，我从来没想过。你确实与众不同，你总是站在赢的那一边，不是运气的原因，只有不服气的人才酸葡萄觉得是因为运气。哎，你让我学了蛮多，真心话，尤其对人这方面，我没什么报答你，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听着前面，我很欣慰，尼玛这后面说的什么？ 我不理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方依婷叹息说道：“这么不能开玩笑吗？你和刘武他们那么能开，在你心里我和他们还是有差别。” 我停住说道：“你能再脏点吗？我和他们认识多久，和你认识多久？怎么认识，有个过程好不好？” “你这说法，我能接受。”她追上来，“不过林毅夫，我想了想，我真的觉得你是我命中的贵星。我现在想想过往，那过的就不是生活，每天在得罪人，每天在给自己增加罪孽，以后肯定没好下场。你算是挽救了我，我真的我觉得我能给你的最大回报是以身相许。我跟你保证，就一次，然后我们进入正轨，我已经想通，真的，我发誓。” 你妹的你真的想通了你还说睡觉的事？我没办法和她说话了，扭头就跑。 她在后面喊：“林毅夫我在很真诚的和你探讨，你考虑考虑呗。别怪我，我也是想解决问题。我等你哦，今晚，明晚，或者以后都可以。我给你留着，你睡我之前我不找男人……” 意思是她下半辈子幸福就由我决定了是不是？我一辈子不睡她，她一辈子不找男人了是不是？他妈的这不是逼我么！关键是，这里是夜宵街，两边都是大排档都是人，她喊那么大声，不少人能听见。好变态，真心受不了，我跑的更快了，如惊弓之鸟不停狂扑…… 第353章 方依婷爬窗户 回到宾馆敲开门，一眼看进去里面，男男女女在同一个房间打牌。 不是打的赌钱，而是打的惩罚，画口红和眉笔。输最惨的是黄敏，满脸乱七八糟的颜色，就像非洲某些部落土著一样。第二惨是周美欣，被画了两只大大的熊猫眼，两边脸蛋各打了一个大红叉，下巴被画了大片的胡子。 我滴个神啊，这帮家伙真会玩。 我说吃东西了，他们才一哄而散，土匪般把我和方依婷手里的东西抢去瓜分。嘻嘻哈哈闹着吃完，又继续打牌，还问我打不打。我不打，这种游戏我玩不来。方依婷有打，我不理她，大概她觉得无聊。他们九个人玩，我坐另一张床上网到处游览，看车看美女看段子看体育新闻。 凌晨两点钟，我困得眼皮打架，他们依然精神奕奕。 我说睡觉了别玩了行不行？ 章士兵首先不同意：“明天又不上班，不带你这么扫兴的。”这家伙自从我回来以后就被霉运缠上了一直输，所以言语间心有不甘。 我说道：“我困了我想睡觉。” 周美欣说道：“你去隔壁睡，我们换房间，等会这帮男人全部过去。” 我说道：“你们过去不行？我不想换。” 朱新青说道：“你一个人方便换，我们一帮人不方便换，你不能那么自私一个人麻烦我们一帮人对不对？” 歪理，歪死了，我想骂他，毛青凤插话说道：“算了不打了吧！” 方依婷首先反对，她急急说道：“打多一个钟，等会去吃烧烤，我请。” 除了刘武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答应，刘武望着我，意思是问我去不去？ 你妹啊，还吃，我懒得理会他们，惹不起，我躲得起。 何冰追出来给我房卡，她说道：“这是方依婷的房卡，她说还是别打扰你好，她和我们一起睡，你去睡她的吧，烧烤就不叫你吃了。” 我不是很想接，睡方依婷的房间，我找死呢？不过转而一想，我反锁好，她又进不来。 拿了房间进了方依婷的房间，看见她的包在床上，直接拿到桌子上面，我倒在床上就睡。周五晚就睡了几个小时，周六忙了一天跑来跑去，真的好困，耳根清净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听见噗一声。我没看怎么回事，大概掉东西了吧！然而过了一会，我感觉有人摸我。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摸了摸身边，光溜溜一片，那感觉好真实。而且，那……似乎……是个女人……，我心扑通扑通跳，手往上面扫。 高高的，弹性十足的车头灯。 你妹啊，真是女人。 谁啊？ 睁开眼，是方依婷，光着的方依婷。 我吓的连滚带爬下了床，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穿着单衣的我不自觉浑身一抖。我赶紧去关窗，她啪的把灯打亮，我瞪着她：“你，你，你想干嘛？不是，你怎么进来了？”一眼看去门那边，门还上着锁，我记得很清楚，我反锁好了，上床前我还确认过一遍。 方依婷坐起来，被子滑落，上半身清楚可见，令人蹭蹭上火，口干舌燥，下腹部火爆。 我侧了侧身望向窗户那边，想想窗户刚刚是开着的，我似乎明白了过来。打开窗户看一眼隔壁，她是从隔壁房间爬过来的，中间是一台空调主机，她踩着空调主机能进来。但是望一眼楼下面，十多米高，还是黑夜，天啊她不怕摔下去？当即很愤怒说道：“方依婷你有病是吧？你脑子正常点可以吗？” 方依婷说道：“他们去了吃烧烤，我找了个借口没去，你怕我做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识趣点呗。” 我说道：“你妹，你穿回衣服滚蛋。” 她从床上下来，我以为要穿衣服，不是，她突然扑过来，跳我身上，八爪鱼一样死死挂着。我几乎撞上了窗台，我要气疯了：“喂喂喂，你想干嘛？方依婷，你不是这样的人。” 方依婷说道：“女人善变的你不知道吗？我被你逼得没办法了只能豁出去勾引你，你就从了我呗，这样我就能走回正轨，我保证，真的，我不骗你。” 天啊，她没穿，就那样挂在我身上，巨大的某球挤压着我，说话气息围绕着我脖子边周边，痒痒的心里猫抓一般，直想把她按在床上一顿抡。 我尝试卸她下床，但她真的抓得我很稳，出来混过的女人，还有打架经验，怎么揪人揪得更稳，经验丰富。最后我非但没把她卸下床，反而被她带了下床，她猛地翻过身骑在我的身上说道：“林毅夫，我发现你这人好可爱哦，我这样送上门，换了别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要投降，你竟然反抗，你是不是不行的啊？” 我骂道：“你才不行，走开，不然我翻你下地摔死你。” 她无视了我的警告：“你行你证明我看看呗。”手乱摸，她是方依婷，他妈的那整个表情让我想起来关瑶那个贱人来，女人啊，是不是都有贱的一面？还是方依婷本来就贱，过去她只是收着自己，此时此刻爆发了出来。 “你走不走？”我再次问她。 “不走。”她很坚决的说道，挂得我更紧。 我翻她，她突然抱住我，死死抱住，翻不动。 我要哭了，我一个男人我还搞不定她。 哎，其实也真的搞不定，除非我粗暴点，不是怕伤到她吗？ 有那么一秒，我脑子里真闪过一丝弄她看她还嚣张的念头。最终我死死忍住，因为我想到我失守在最后，前面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否定自己。 讲道理已经讲过，没用。 他妈的接近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了，不是利碧君那种刚出社会的小女孩。不知道她干嘛这样，估计真是有病。她还爬窗户过来，幸亏没摔下去，不然摔断腿怎么办？没脑子想想的吗？ 现在这状况，或许我就剩一条路可走。我戳她的腋窝，她呵呵笑了两声，死死夹住。我戳她的腰侧，她受不了了立刻跳开。 上帝保佑，她怕痒。 机不可失，我连忙坐起来，拿上我的私人物品往外面冲。 她追出来，我猛地打开门，我说道：“走廊有人，你确定你真要出来吗？” 方依婷站住，脸上明显不甘，她冲回去穿衣服。 第354章 来者不善的王一茜 我找服务员开了门，回了最初的房间。 刚坐下来不是很久，方依婷穿好了衣服来敲门。我死活不开，她在外面哄着求着，我在里面气着骂着。 她走了以后，章士兵他们回来前，我不敢再睡，哪怕我真的好困好困。 他们吃烧烤也是去的时间够长，他妈的快五点钟才回来。 见我在房间里，并且睁着眼睛，他们很吃惊，问我怎么又过来了？我能说吗？我说醒了睡不着。他们没再多问什么，一个个去洗澡睡觉。 终于能踏实睡觉了，我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一点多被朱新青睡醒。 我睁开眼看着他，他说道：“去吃午饭，然后走人。” 我看看地上，都已经起床收拾好东西。 我也起床，收拾了一下，坐在椅子里抽烟，等何冰她们都搞定了以后一起走。 方依婷走前面，我望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昨晚她整个光着的美妙，我暗暗骂自己。 退了房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一顿，启程。 我的车我自己开，何冰和小白龙坐后面。 方依婷的车，朱新青和周美欣上去。 章士兵载的是毛青凤，还有刘武和黄敏。 一路没出意外，直接回到半月湾花园。方依婷想跟着进去，我说你走吧，别暴露了我们的关系。她走了，我深深舒一口气，他妈的终于摆脱了她，多害怕她跟上来。 回到家，我关上房间门继续睡，晚上六点钟刘武叫我起床，说要吃饭了。我出去看一眼，又吃火锅，顾童和凌雪妹正在弄，她们回来了哦。 吃完火锅坐着看电影，顾童问我：“总监你是等会走还是明天再走？” 我说道：“干嘛？” 顾童说道：“我和你一起，你有车。” “那等会吧，我明天上午上班，下午我不上班，我要去外地。” “工作？” “对。” “带不带我？”顾童一脸期盼，“我是你秘书呢，你带上我呗，我好跟着你学习。” “我去香港。” “哦。” 看的谍战片，不知道谁下载的，有品位，适合我，就是时间太长，两个多小时才放完，等我和顾童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钟。 次日，九点钟上班，顾童也是给我泡红茶，我边喝边看论坛帖子。放假两天都不消停，上面不断在骂架，但都是在骂我，而不是方依婷。所幸的是，不少人都已经有了一个很深的印象，我喜欢的印象，那就是他们把方依婷当成了自己人。功夫没有白费啊，只要再加一把火搞定利通，方依婷就能无缝衔接。 十点钟，厂里例会，所有经理级往上的都要参加。 厂里我最大，我不着急，我打算过了十点钟才慢悠悠过去，再赚点讨厌。方依婷再和我吵个架，支持她的声音会更多。然而还不到十点钟，明明就知道我会迟去的方依婷却给我打来电话，响了一声又挂断。我想回拨，看一眼微信，她有给我发微信：王一茜在会议室，我看是来者不善，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猛地从座椅起来，起太急碰翻不少的东西，比如文件夹，哗啦一声。当时顾童在办公室，听见声音一眼望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她，我说你帮我收拾。 我匆匆出了办公室，走楼梯去上一层会议室，期间不停在想，王一茜来干嘛？来者不善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应该还是冲我而来，但她会怎么出招，我真的无法猜。 事实上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空闲去猜，我更多是在害怕她会不会解雇我？毕竟解雇了我，苏艺秋赢的几率肯定会降低大半。当然话又说回来，我可是公司的大功臣，解雇我，如果理由站不住脚，股东那边根本不可能通过。 心绪稍稍不宁，我停在两层楼中间的平台，看看上面，看看下面，都没人，连忙拿出手机给苏艺秋打过去。事太大，我要和她商量，不然王一茜杀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败下阵来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最终结果是她跟着被干掉，这责任我担不起！ 电话接通，苏艺秋说道：“你这人你一点都不会挑时间你知道吗？你不能早两分钟打过来？” 我说道：“你干嘛了？” “刚开车出了马路。” “你开蓝牙，不行，你还是停一边吧！” “什么事你说。” 我飞快的说道：“王一茜来了基地参加例会，她来者不善，我自己想过一下，我觉得是冲我而来。” 苏艺秋那边沉默，听不见她说话，能听见的是一阵微弱的打转向灯的声音。她应该是在靠边，我等着，等听到转向灯的声音消失，我才继续说话，把我能想到的一切的糟糕都说了出来。 苏艺秋思索着说道：“我没法给你意见，你只能见机行事。” 这女人是点子王，她做的分析一直以来准确率都特别高。不给我分析，不给我出点子，几个意思？傻了几秒钟，我连忙问：“苏艺秋你想好了这是我们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说了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吗？”苏艺秋恼火的说道，“我这边我赶时间见人，不能迟到，我就快没时间，你那边只能你自己解决。” “你见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你这样吧，抵抗，如果她让你走，无论如何不要走。你把方依婷留下来，方依婷就是等死，她不会有太大作用，最后这个工厂，订单都不给我们做。” “废话，我不知道？我是问我该怎么抵抗。” “她怎么出招你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能事先想好办法？痴人说梦。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她不会贸贸然下去，她既然下去就肯定有把握，而且有人配合，比如利通。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撕利通，算是打一个迂回战，你破了利通就等于破了她。” “不行不行，利通还不能撕，时机不对。” “还想时机？你都要被弄走了有时间等时机吗？你要想的是怎样才能赢，而不是怎么先不打，等你做好准备工作再打，这样谁跟你打？” “哎，来这么突然，真是窝囊。” “不窝囊，输一起输，没什么大不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但我心情没有很沉重，因为苏艺秋最后对我说的话，算是给了我后路，输了不怪我。 回头找到顾童，我把邮箱打开给她下载了一个文件，交代她几句话才又上楼。 来到会议室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看谁都不顺眼的笑容把门推开，也不关闭，径直往里面走。 里面大大的椭圆形会议桌，三面已经坐了人，右侧顶端是王一茜，隔壁方依婷，利通和张国清分两边。往下则是什么主管，经理等等的职位，男女混杂特点鲜明，这个特点是年轻，比一号基地那些主管经理平均年龄低了近十岁。都是利通搞的鬼，因为，九成年轻的都是他弄进来的人。 我坐去另一头，一个人孤零零。 我刚坐下来，方依婷就说道：“林毅夫你能不能有素质点，进来顺手关门有那么难吗？” 我不理睬她，我和王一茜对视着，想从她目光里找出来一丝丝她想干嘛的迹象，没找到，她只是盯着我，死死盯着，目光平静。 等一个主管去把门关闭她才挪开目光说了一声开会，然后淡淡对众人说道：“说一件事，林总和方总是我派下来做改革的，从现在的效果看，似乎厂里非常抵触，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心里的想法勇敢点说出来，我们的规矩是会议室里面不记仇，这个规矩没变。” 我就呵呵了，这说话口吻和赵中城一模一样，这当公司主席是不是都得这样？还是其实从内心深处讲，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我思考间听见利通先发言说道：“我觉得林总和方总先说吧，他们有分歧，我们这下面很难做。” 张国清接着说道：“这一点上面我和利副厂长想法一样。” 下面许多经理顿时都在附和，然后突然有个主管说了一句，我和方依婷还打了起来，我当众狠狠给了方依婷一巴掌。我听了这话顿时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天啊我和方依婷是演戏的，王一茜不会装傻把这事当成真的来弄，解雇或者调走我们其中一个吧？如果是这样，好麻烦，我和方依婷不能在会议室里面说出真相，那我们都成什么人了？过街老鼠妥妥的没跑！ 第355章 彻底的开撕 不行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得让她无法提这件事。我连忙说道：“你们看事情喜欢看表面，就看见我给了方总一巴掌，没看见方总先踹我一脚。而且谁告诉你们我们是因为公事吵？我们是因为私事。公事上面，总部下的命令，我都照着执行，没打折扣，我相信方总也一样。” 我这是睁眼说瞎话，但没人敢站出来指正。道理很简单，不确定王一茜要怎么处理，或者处不处理就贸贸然捅我刀子，王一茜一走，他们会被我玩死。 他们都望着方依婷，希望由方依婷说。 方依婷才不说，我们本来就一伙。我相信我想到的她一样能想到，我这是在争取不给王一茜任何理由把我们拆散。苏艺秋可已经搞来一大批订单，让我们把厂里弄稳定下来，对王一茜显然很不利，她什么都不做，只能等死。 王一茜问方依婷：“方总你没话说？” 方依婷说道：“我对得起工作，我和林总的误会，我心里恨他，但工作我会照做。” 王一茜很不满，从这表情看，下来拆我们的可能性无比巨大。上几天在商城看见她，所发生的事，估计增加了许多对我的恨吧。她给我的感觉，整个都不择手段起来，刚刚她瞪我，眼神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内容，但过去她并非没有瞪过我，那感觉不同，原来瞪我是心有不甘，刚刚满满都是恨。 哎，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而且短时间内转换。我都还有一种没有从一号基地走出来，我们和睦相处，我们相互扶持一起面对劲敌的感觉。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王一茜转而问利通：“利副厂长怎么看？” 利通看我一眼，又看方依婷一眼，迟疑半响才说道：“我觉得改革是必要的，但用的方式是不是适合，有待相确。一号基地的成功，我认为不代表相同的方法在二号基地能同样获得成功，总部应该更坚定一些，以及多听听我们下面的意见。” 王一茜追问道：“坚定的意思是派一些一条心的人下来吗？” 利通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明显被摆了上桌，要么得罪我，要么得罪王一茜，必须挑一个，而他，都不想挑。 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王一茜又是带着目的下来，空手而归她是不能接受的，她逼问：“利副厂长你需要考虑那么久吗？” 所有人都望着利通，有的幸灾乐祸，比如张国清。有的同情和担忧，比如他搞进来一起狼狈为奸那伙人。 我，我脸上带着冷笑，我对他说道：“对啊利副厂长，你刚不是很多话吗？怎么王主席说了一句你就哑巴了？” 被我一刺激，利通总算做出了抉择来，他咬牙说道：“林总你和方总有什么矛盾是你们的事，虽然你说没影响工作，但你看一眼论坛，看看大家的议论，真的没有影响工作吗？你让大家都无心工作了，不信你可以问问。” 好吧，他挑了不得罪王一茜，而且还拉上其他人撑腰，想的是人多力量大，阴险小人啊。而且还真让他成了，许多人都附和起来，包括不是他的人，都在说我把厂里弄的人心惶惶。 他妈的这帮家伙都想我走，我不生气，我本来就是来做丑人的，他们越恨我，方依婷的地位越稳固。 不过现在王一茜插手，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我犯众怒，她趁机拿掉我，股东们没话说。 我还得解释，怎么说好？我正想着，王一茜比我开口快，她说道：“林总下来做工作的时间短，得罪的人可是真多，你自己怎么想？你还觉得你没错么？” 完了，真的来了，那些幸灾乐锅的目光立刻都转到我身上来，只有一个人在担忧，方依婷，她的眼神告诉我，别冲动。 冲动你妹啊，我要有冲动的资本才行。 我要冷静，我走，方依婷挂，然后苏艺秋挂，我不能走。 但怎么才能留下来？ 似乎只剩一个办法，如苏艺秋说的那样，撕利通。 我不紧不慢拿出手机给顾童打电话：“顾童你找一下赵莉莉，我原来给你们布置下去的任务，把成果拿上来会议室让王主席看，对王主席下了厂里，你们赶紧的吧！” 挂断电话，我对王一茜说道：“王主席，你给了我改革计划，我都按计划走，哪怕你后期改了计划，我还是一样。但我自己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去整改，没来得及给你汇报是因为我掌握的资料还不算太多。既然今天你那么巧下了来，我觉得提前汇报未尝不可。” 王一茜说道：“刚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她咄咄逼人，我也绝地反击：“我觉得我没错，如果我有错，首先是你错。” 会议室一片哇然，都指责我没礼貌，没素质等等。 尤其利通，他知道王一茜下来就是干我的，指不定王一茜还和他有过协议。反正对王一茜而言，厂里越乱对她越有利。但前提是不能是她自己导致厂里乱，这样股东那边她好做交代。虽然今天没有一个股东跟下来，但她带了秘书，还另外带了一个助理正在角落做会议记录。这会议室发生什么事，周三股东例会的时候，股东们能一清二楚。 我不介意乱，苏艺秋已经给了我支持，到这地步我自己也觉得是不破不立。本来就想干利通，就当把计划提前而已，对我们而言，利通不滚也无法稳定。 所以，干吧，你有你的诡计，我也有我的应对方式。 我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骂什么骂？跟我说礼貌，跟我说素质，你们有资格？” 所有人发呆。 方依婷说道：“林毅夫你别太过分。” 我说道：“别跟我说过不过分，我做人我就讲一条原则，原则不对，赵中城我都敢揍，这下面的算个屁。” 发呆的众人变成惊怕，这件事他们都知道，确实赵中城我都敢动手，他们还敢和赵中城比不成？ 我站起来，走到利通身边，他惊慌失措：“林总你别乱来。” 王一茜说道：“林毅夫你要发疯是吧？方依婷，叫保安。” 呵呵，叫保安，我巴不得。而且还是让方依婷叫，方依婷肯定叫的是龙宝，我的人。正好，龙宝进来，我让他当面指正利通，彻底的开撕。 第356章 她变的很恐怖 方依婷在打电话了，我心很定，我撑着桌面侧着脑袋缓缓对利通说道：“利副厂长你给我一句话，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滚？” 利通说道：“林总你这话说的不对，不是我，我个人很欢迎你，但你下来厂里以后搞的人心惶惶。你打方总这件事，大家都很反感，你得有个交代。我相信王主席下来都是听说了这件事，她不想影响太大，所以她才下来。林总你在会议室还这么嚣张，不是连总部连王主席都不放在眼里吗？” 我说道：“我做总部给我安排的工作，我还要考虑那么多总部怎么想的问题，我不如不接这个工作？我的原则是我对公司对工作负责，你做事总是考虑那么多影响，你怎么做，上瞒下骗吗？” 利通犹如一只被点燃的火药桶，暴怒的说道：“林总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我指着下面那些主管和经理说道，“还有你们瞎起哄，我对你们怎么了？你们怕什么？是不是做了坏事心虚？还是低智商，不知道自己乱起哄会被人利用？说什么这是共同的利益，我下来伤害厂里，要共同反抗。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有这想法？要不要问问一号基地，我下去之前和之后论收入是那个高？” 王一茜说道：“林总，一号基地你有功劳没错，但每个地方情况都不一样，套那边的功劳就不对了。当然你刚刚说的那段话没错，总部派你下来工作，你首先想的确实应该是怎么做好工作，而不是讨好总部。各有各的难处吧，既然这样，我建议各退一步，你暂时回总部，看厂里有何变化，如果厂里问题依旧就不是你的责任，到时候你再下来，反之则另行安排。大家都是什么意见，说说吧！” 利通说道：“王主席这个办法好。” 张国清都同意，但说得比较隐晦，她说道：“我们听总部的命令，一直如此。” 下面的主管经理不用说，一个个希望我走，毕竟我在一号基地真的玩了大手笔，他们之中的蛀虫，我不走，睡不着。 见王一茜想问方依婷，我连忙打断：“王主席，是你派我下来，你让我走不是自打嘴巴吗？我现在没觉得二号基地很乱，你是不是被威胁了？你不能妥协，否则你以后派谁下来都没用。我走了我无所谓，我当替死鬼更是无所谓，但你开这样的先例，我觉得是不负责的行为。” 我正面攻击王一茜，会议室里更是一片哗然，对我的批评不绝于耳。 直到，王一茜做出安静的手势，这帮人才一个个回归安静。但言语间的攻击消退，他们却还用目光攻击我，占了一大部分。另外一部分站的是中立位置，看热闹的位置，他们所露出来的目光大多数是一个意思，不参与，不发言，玩不起，不能玩。 王一茜对我说道：“确实是我派你下来，但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现在苏总监签了许多订单回来，厂里需要稳定。我看这个厂问题也不是大，我原来觉得问题大是因为被人蒙蔽，所以想要拨乱反正。你是销售部出来的人，现在销售部非常忙碌，订单不停飞过来，我和苏总监有赌约，大家都知道，你做为曾经销售部的一份子，你应该帮苏总监一把。” 我靠啊，我靠啊，我都要被王一茜的话惊呆了，好一招连消带打。说清楚她和苏艺秋的赌约，让我帮苏艺秋，这等于告诉下面的人，她和我不是一伙，今天她不站在我这边，这几乎相当于开了我的空门让下面这些家伙尽情的对我落井下石。 再一个就是发掘借口，事情说那么明白，订单多，需要厂里稳定，我不走，等于是我在伤害公司的利益。她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解雇我，她也是无奈之举，她可以这样和股东说，甚至就不用说，股东就可以理解。 呵呵，多好的招数，坏事干完了还一脸可怜，她真的变的好恐怖。 吓得我冷汗冒出来，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而她继续逼我：“怎么样林总，要不要配合总部，配合厂里，你给句话。” 我靠，这屎盘子扣的，我还非配合不可，不然就是罪人了是不是？好手段，看来我真要丢弃过去对她的印象，好好认识她了！我说道：“王主席真能玩，佩服，佩服。” 王一茜脸无表情说道：“林总请正面回答。” 方依婷暗中帮我，她说道：“王主席你打算把林总调去哪儿？” 王一茜说道：“一号基地。” 方依婷望我一眼，她的眼神之中充满惊讶。我也是，我不理解为何是一号基地，想干嘛？故技重施想弄一号基地，让一号基地都无法生产订单吗？我问：“王主席，请问我调过去是什么职位？” 王一茜说道：“副厂长。” “呵呵，升级了。” “你去不去？” “去不去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说，就算去都不是今天。我今天还在二号基地，这里的问题我就得解决完再走，这叫负责。”我拍了一下利通的肩膀问，“对吧利副厂长。” 利通卸走我的手：“林总你不要动手动脚。” 我用力又拍了一下：“我动又如何？” “你……”利通怒火起来，正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龙宝带着一堆保安走进来，后面还有顾童，她抱着一堆文件，眼神很不安，因为利通看见龙宝立刻喊了一声，“龙队长，这儿呢，林总捣乱，你请他回座位。” “我有腿。”我往外面走，从顾童手里接过文件，让她走，我回头把文件摔王一茜眼前，“王主席你不介意的话你先看看。” 王一茜无动于衷，方依婷想去拿，她立刻说道：“一码归一码，你这些什么东西，改革的理由吗？现在不需要，我已经说过这个厂暂时没必要，就算有必要，我们都要从长计议。” “好吧！”我把文件捡起来，随手翻开一份，“这一份是人事调查。利副厂长你很厉害，经你手介绍进来的人有五十八个，其中五十五个身居要职。你去哪认识那么多人才？还是里面有猫腻？天啊其中二十一个还是经理，并且刚进来就是经理，你怎么做到的，不如你教教我，让我学习学习。” 第357章 专打有恃无恐 我让赵莉莉去公开查利通的关系网是上周五的事，利通决定和我撕，他显然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他不慌不忙说道：“林总你误会了，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副厂长，没权力安排那么多人事。那都是原来的老厂长管人事，他人已经走了，但应该还能联系上，你可以问问他怎么回事，你别扣我屎盘子。” 你妹啊，推到别人身上，并且还是他控制的人，无懈可击，厉害。 幸亏我不只有一招，我拿起第二份文件说道：“这是生产部的工作效率调查，有图有文字记录，谁要看？” 没人搭理我，都当我是病毒。 我说道：“行，你们都不看，我告诉你们。从资料看，效率差的人神共愤，我只不过派人下去走一圈，能看见上班打牌的，玩手机游戏的，嘻嘻哈哈打闹聊天的，还有开大吃会的，都当自己家了啊呵呵。除了正经事之外，什么事几乎都干上了，利副厂长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吧！” 利通也想好了解释，他说道：“林总，你这是上周五下去做的调查，一次看见的问题不能代表什么。而且你有所不知，每逢周五下午我们生产线都要大搞卫生，你派人下去的时间刚好大搞完卫生，大家在休息而已。当时都已经快下班，新工作，就今天才开始。” 我说道：“大搞卫生需要用一下午，你还真会管。” 利通继续是那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林总，上周五总部发现来很多订单，我们生产部计算过，未来三周的时间都用来生产，必要的时候还要加班才能完成，所以就趁上周五大程度搞一遍了。另外我说一个问题，我们员工的工资结构除了底薪之外都是计件，他们更乐意做生产，而不是搞卫生。这搞卫生可没钱拿，你如果不信，你问问下面这些生产部的骨干们。” 不用我问，利通刚说完，下面坐同一条船的渣宰一个个先附和起来。说什么就是这么回事，利副厂长没说错，是我没事找死污蔑生产部，我居心不良，我想厂里出问题等等。有的说得更过分，更直接，说我下来搞改革，我只管自己功劳，我不管实际情况，不惜为我自己个人的利益伤害全厂人，我就该滚蛋等等。 我真是靠了，他妈的这都是商量好的对吧？只是一点点释放出来。 不得不承认，利通这人真的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号基地那些厂长真的不及他。 我不出杀手锏，看来是不行。 手里的文件，我把蓝色的找出来，正要说话，手机响起来，看一眼，是谢灵儿。 我想直接挂断，但最终想想又没有。我没看见她的人，她才是王一茜的第一秘书，应该也下来了才对。换言之，她知道会议室的情况，这个时间给我电话，应该是有什么重要话想对我说。 一声招呼不打，我走到角落里接通，我喂了一声，电话另一端的谢灵儿随即说道：“林毅夫你听好，是厂里的某些坏人要做掉你，你不会误会王主席，他们有人去了总部，先找了股东再找到王主席，她想帮你帮不了。我觉得你走吧，如果你真的想苏艺秋赢，你只能这么做，你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我说道：“你在哪？” “监控室。” “干嘛不进来？谁安排你去监控室？王一茜吗？” “这些不重要，你们能不能不要斗，你认输一下那么难吗？你好好和王主席说，我觉得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没必要为了气。” 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要乱说。另外我多说一句，你来这个电话都是她暗示的吧？如果真的为我想，没必要开会，下来的时候先来找我，或者把我找出去外面谈都行。你好好想想原因吧，我亲爱的协秘书，我没空和你说了我挂了……” “等等，你和方依婷弄成这样，你觉得真有可能赢吗？方依婷不是你想那样的人，她只要利益，王主席显然能给她最大的利益，比如厂长的职位。” “凡事无绝对。” “哎，怎么你变这样？” “我变吗？我都懒得和你说。”我挂断电话，带着气回去，手里的文件打开，“有人看吗？如果没人看，我还是当众读。我希望我读的时候不要有人阻止，谁阻止，谁他妈的王八蛋。” 有人说话，说我太粗鲁，是谁我没看见，就说了一句，我看过去，声音已经落下来。 我就受不了了，反正都要闹，反正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利通的人，我怕个毛线。 文件我放下来，桌子上面的矿泉水瓶抓在手里，冷冷扫视着坐在两侧的人：“我是粗鲁，我光明正大的粗鲁，刚刚谁说的话？站起来，光明正大和我面对面说一下。” 立刻有个年纪和我差不多，或者大一两岁的男人站起来。身材没我高大，但很壮，他跟我瞪着眼睛。胆子很大啊，但这是因为龙宝他们来了，有保安在，而且王一茜都不站在我这边，所以才有恃无恐。 行啊，我就打他的有恃无恐。 我一矿泉水瓶砸过去，他侧身闪，我趁机跳上桌子扑过去，猛地把人扑倒，噼噼啪啪抽了几巴掌。 这家伙不能打架，并且认为我不可能敢动手，他傻了，完全没还手之力。 事实上不少人都傻了，包括利通，好半天才喊起来：“龙队长你傻什么啊傻，快点去拦开。” 龙宝带保安冲过来，当时附近那些主管经理一个个已经走开，四周空着。龙宝带的保安把我围在中间，只有龙宝来到我跟前，他拉了一下我，嘴里喊着林总不要再打了，自己却用脚狠狠的帮忙踢。 我趁势起来，我甩开龙宝：“你别动我。” 利通说道：“岂有此理，你当这里什么地方？王主席在看着呢，林总你太过分了，龙队长你抓住他，别让他再闹。” 龙宝自然不会抓我，他说道：“利副厂长，这都是领导，不太好。要不这样了林总，你别动粗了行不行？别让我难做。” 我说道：“我动粗了吗？谁看见了？说一声。” 利通说道：“你当大家都是瞎啊？” 我吼了一声：“不瞎就说，谁看见我动粗了？说，你们吗？”我指指那堆主管和经理，他们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吭声，“利副厂长你看见了吗？没有，就你一个，你这是污蔑我。” 利通要气疯了，青筋暴起，说话都不流畅了。但他还知道找另一双眼睛，另一个证人，我不敢动的证人，王一茜。他问王一茜：“王主席，这，这……你……看见了吧？” 第358章 白热化 王一茜对利通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她问我：“林毅夫你到底玩什么？你想怎么样？” 我反问：“王主席，是你到底玩什么，你想怎么样？” “我在给公司处理问题，我是公司主席，我做任何事都以公司的利益为出发点。”说得大气滂沱，我几乎都要信了。 “你就知道我不是？”我继续反问。 “既然你是，你就执行总部的命令。现在总部需要你离开二号基地，去一号基地。原来你就不想留在销售部，总部依了你，现在也不是让你回去，你真的需要闹吗？” 我呵呵两声说道：“我闹了吗？总部让我下来，我还没开始工作，下面遇上反抗了就让我回去，失败算我的对吗？王主席，当初总部让你去一号基地闹更大吧？罢工都搞了出来，你又走了么？最后你胜利了是为什么？因为你的坚持。现在你明知道坚持就是胜利，你却让我走，你什么意思？下面这些渣渣说我有不良居心，我觉得你才有。” 又是一番对王一茜的攻击，顺带也攻击他们是渣渣，下面的人真惊得无以复加了，一个个呆滞望着我们，完全不敢顶嘴。他们肯定都在内心重新审视我，到底我是傻得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怀着巨大的能耐，敢如此欺负集团主席，他们就没见过我这样的人。 王一茜对我说道：“我不和你争论，我最后说一句，你错了你回头兴许还有活路可走。” 我摇摇头：“我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并且我没有这个习惯。如果我要回头，我挑选的时间点一定是广州那件事发生之前。” 王一茜明显一愣，她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广州的那件事，我说的是，我找到了她，我在这之前回头。就是说，再来一次选择，我不会找她，我大不了不弄赵中城。这句话的另一种意思是，她比赵中城要更加残暴，更加令我感到恶心。她愤怒了，猛地站起来：“你会收到解雇通知书。” 我叫道：“王总请留步，你要解雇我没问题，但我在这边的工作先让我交代完。” “不需要了。” “你在害怕吗？你猜到我要说的是什么话，你怕我说出来，你一意孤行在股东那边无法解释对吗”我指指角落里的记录员，“那个谁，我说的这句话麻烦你原话记录，说我攻击王主席也好怎么都好，我无所谓。反正刚刚王主席也和我说过相同的话，我这人，我有原则的，谁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谁。” “记录，原话记录。”王一茜也指指记录员，她站住没走，但也没重新坐下来，她对我说道，“你交代吧，我看你能说什么让下边的这些人对你闭嘴。” 我顺着杆子就爬：“王主席的意思是，如果下面这些人闭嘴，我就留下来是吗？行，我证明给你看。”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管，这是我的机会，我拼了命都要抓住。我扫了下面的那些主管和经理一眼，然后目光落到利通身上，冷冷笑道，“利副厂长你就是蛀虫你知道吗？我手里这份文件能证明，你怎么专门做些次品出来，怎么把这些次品送去广州和代理商同流合污，以次充好。一切的记录都很清楚，多少人参与，怎么分钱，涵盖了其中。另外还有你任人唯亲排除异己的证据，你很会玩，找借口一个个解雇厂里的功臣，空出来的职位让自己人顶上，你刚不是说是老厂长的安排吗？我看你怎么解释。” 利通骂道：“林毅夫你在胡说八道，你污蔑我，各位，绝对没有这种事，别信他。” 还垂死挣扎，这脸皮厚的没人有了，不过正好让我当面打他的脸，我把文件摔他面前：“看看是不是，你给我一条一条解释。”我指指龙宝，“龙队长，管好厂里的治安是你的职责，你看这件事算什么事？利通从厂里偷东西出去，算是厂里的治安事件吧？你看好他，你也做个见证，他不看这文件，不敢看，由你看。你后面那些保安，传着看，然后，你们帮忙读出来。” 利通一双手在发抖，抖的很严重，帕金森似的。文件拿起来翻了几页，脸色猛地就惨白了起来，整个病发的模样。我还以为都这样了他会放弃抵抗，他妈的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继续殊死抵抗的说道：“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面之词，压根就不能算做证据，你至少有个证人吧？你有吗？你没有，所以，这还是污蔑。” 我一声叹息：“利副厂长，你真的确定你要证人吗？” 利通不回应我，他对王一茜说道：“王主席，我真的没有做，我对公司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文件给我看看。”王一茜伸手过去，利通给了她文件，她翻了几页，一眼对我瞪过来，那眼神非常凶狠。她知道这是真的，而我掌握了这些证据我却没有及时行动，她认为我拿在手里就想着坑她，比如现在，她下来设计我会因为这份文件白费功夫。 我和她对视，但我没有感觉很爽。因为，我干利通本身也是一种乱，还是符合她的利益。她后面可以找借口阻止我做整理工作，尽量让厂里乱的时间长一些。订单做不出来，最后她还是能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而已，下面还需要我去努力。 “王主席，我，我，真的没有，你说句公道话啊！”利通对王一茜说道，从这话听，他们有过商量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不然利通不敢这样说，不敢当我面求王一茜捞他。 王一茜会捞他吗？不会，她还要和股东交代，她敢，她自己都会很麻烦。她说的为公司着想就是放屁，除非她不用看股东的脸色，她做不到，连赵中城都不行。 到这地步，她只能沉默，不然她开口骂利通也不对。她找过利通商量整走我的事，如果利通捅出去，她铁定被利通拖下水，和利通一样变成过街老鼠。 见王一茜不说话，利通还想继续，我打断他说道：“利副厂长你是要证人吗？我刚问你了你给我回答。” 利通望着我：“林总，你没什么证人，你不要恐吓我，你说的这些事我没有做。周三我会去股东例会和各位股东解释清楚，你就不用操心了。” “呵呵，想偷时间吗？你觉得我能这样算数？我不是要走吗，你想弄我走，我说我不走，你不是逼我吗？既然你这样做，你先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对龙宝说道，“龙队长，这件事从资料看，你有参与，你说出来，我跟你保证，总部不会追究你个人的责任，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利通一眼看向龙宝，死命打眼色，不要的意思。 龙宝一副很迟疑的模样，毕竟这不是说好的，我突然来这招，把他也摆了上桌，他措手不及，他对我说道：“林总，这……这……我……这样好吗？” 我说道：“你不用怕，我的保证绝对有效。如果总部追究你，我和你一起扛。如果总部要你赔偿，或者要你负什么法律责任，我都会帮你。并且，我拉上我所有的资源来帮你，不惜倾家荡产。我发誓，你能信我吧？” 没等龙宝答话，利通连忙示意下面那些主管和经理反抗，劝着龙宝不要相信我。我这人从刚刚的表现看我很自私自利言而无信等等，叽叽喳喳在说，几乎把会议室变成菜市场。 我看着这些睁着眼说瞎话的家伙，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窜。我搬起一把椅子哗啦砸地上，折断出来的两截，我左右手各抓一根，我对他们说道：“我怎么言而无信，我怎么自私自利，到我面前说，让我看着你说。来啊，如果这是真的，你来，不然这就是污蔑。” 第259章 保安要抢利通 几乎只用了一秒，会议室就安静下来，真他妈的一帮孬种。 我冷哼一声说道：“瞎起哄，你们主子，你们认为还能保得住吗？孬种，白痴，没脑子，你们这样反抗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龙队长真的知情，你们也知情，你们不想他说出来让自己受到牵连，所以殊死抵抗，是这样吗？” 我三几句话，屎盘子就扣了回去，刚刚起哄的几十人一个个把嘴巴闭得更加严密，一个个如惊恐之鸟，往远离我的位置缩，几乎挤成了一堆还继续挤。这情况对利通很不利，他没了这些人的支持只会死更惨，他尝试掰回来，他对我说道：“林总你干销售的你嘴巴能说没错，但你能说点道理吗？你这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我没理会他，我问龙宝：“龙队长我是在胡说八道吗？” 龙宝手里拿着蓝色的一份文件，他一直在看。那就是他写的，其实上面没有他参与的痕迹，他可以不配合我。但如果我今天输掉，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毕竟这些事已经捅出去，后面只是机会适合，仍然会有人下来收拾。除非他辞职走人，而这显然不是他希望的结果。 权衡过利弊以后，他选择配合我，他说道：“林总我希望你说话算数。”随后他对王一茜说道，“没错王主席，利副厂长是有那样做，他坑厂里的钱。货物能运出去，有我的配合，他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个月给我五千块。我原来，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钱，他是副厂长，我不敢说不放行。几次以后他和我说，我已经下了水，无法回头，只能跟着他干，我身不由己。” 会议室里面悄静无声，人人自危。 王一茜，脸色尤其的难看，她带着想杀人的火气问利通：“利副厂长，有没有这样的事？” 利通仍然是否则，死了一半了还在抵抗，也是勇气可嘉啊，他指着龙宝的鼻子破口大骂：“龙宝你他妈的含血喷人，你不得好死啊你这狗日的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说道：“利副厂长，你刚说我粗鲁没素质，怎么你也粗鲁没素质了？哦，是咬到肉了知道疼了控制不住了吧？” 龙宝后退一步，他对利通说道：“利副厂长，我实话实说，你当时坑了我，我忍了，厂里你最大，我没办法，要么我滚蛋，要么我听你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是你最大了，你也别怪我，你自己找了四十个保安回来，你也是不信任我，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维护你。” “你你你……”利通气得七孔生烟，“胡说八道。王主席，这家伙是看我解雇了不少犯错误的保安，对我怀恨在心，他污蔑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龙宝连续指了几个人，“他，他，他，还有他，以及他都是知情人，王主席你问问就知道真假。” “你们过去把人揪出来。”我对那些保安说道。 下面一阵骚乱，四个经理被抓出来，一个个大喊冤枉。 我都要笑了，他妈的还要脸吗？喊冤枉，你当大家都是瞎子？ 我对他们说道：“别喊冤枉了，你们只有坦白从宽一条路可走。你们不交代，这国有国法厂有厂规，警察来之前，我打断你们的腿信吗？” 利通咆哮说道：“林毅夫，无凭无据你动一个试一试。” 我就试了，抓紧木条走去其中一个经理跟前对保安说道，“把他的腿架桌子上面来。” 保安照做，那个经理吓坏了，大声喊道：“林总，我交代，我老实交代。” 利通冲过来想揍我，龙宝拉住他：“利副厂长你老实点。” 我说道：“放开他人，让他来。” 龙宝放开手，利通却怂了不敢来。我手里有武器，如果不是对我进行偷袭，面对面来，他打不过。他望着王一茜，还盼望王一茜救她，王一茜想走，不再管这里面的事，我叫住她：“王主席，事还没完，这些人怎么处理你给句话，你处理还是我处理，或者交给方总处理，你得表态。” 王一茜说道：“既然厂里真的有问题，原来我们说的那些话就当是闲谈吧！” 利通问王一茜：“王主席，我们说那些呢？” 王一茜说道：“你还有脸问？你这蛀虫，你闭嘴吧你。” 王一茜走了，气鼓鼓的走。 我也没有多爽，麻烦还在，处理完利通还能保持厂里的稳定，很需要技巧，搞不好一起完蛋。 我走到利通跟前，嘴里对龙宝说道：“报警，这件事让警察查，有参与做坏事的自己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你们可以来找我单独说，也可以成群过来，甚至不来。没关系，警察会一个个抓住你们。提醒一句，如果态度好，我可以给予你们龙队长这样的待遇。” 龙宝立马报警，利通死死瞪着他，然后又死死瞪着我：“好啊你，老子跟你没完。” 我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问题吧，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我怕你得在监狱跟我没完。带他出去，我不想见到他这丑恶的嘴脸。” 龙宝随即指挥着近一半保安把人带出去，一半保安留下来。 我对方依婷说道：“方总，怎么滴，我们还斗不斗？” 方依婷说道：“你对了，我服了，不斗了，我跟你道歉。” 我对她笑笑：“对嘛，就该是这态度，我们还能好好合作。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你去和骗了你的利副厂长谈谈。当然，我建议你不要揍她。” 方依婷走出去，她明白我的意思，龙宝报了警，她得应付警察，先把事情说清楚。 会议室里面，职位我最大，除了张国清之外，下面的都是主管和经理，他们显然还没有从突然逆转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就他们这个状态，我也没什么话要说，该说的已经说过，就最后一句：“你们都回去吧，谁干过什么坏事的给我想清楚，然后过来做交代，地点就我的办公室，时间是半小时以后。” 我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出去，其中不包括张国清，因为我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她不敢走。 等主管经理走的一个不剩，我让保安也走。我正要对张国清说话，龙宝给我打电话说保安部打了起来，四十个利通自己找的保安，他们竟然想抢走利通。 第360章 冲突升级 我说怎么会这样，是利通对他们说过什么吗？他说没错，利通说我要整他，捏造了许多证据污蔑他，总部因为某些利益关系不帮他，他被出卖了等等。 龙宝让我赶紧下去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无法控制局面。 我说四十个保安你无法控制吗？他说还有生产部不少人参与了进来，外面已经乱糟糟一片。 给张国清留下一句等会再谈，我冲出去，边往楼下跑边给方依婷打电话。我接通了想说话，她那边都是能直接影响谈话的声音，很混乱，她都没空和我说，就听见她喊：各位工友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厂里是出了问题，但一定会解决好，我保证。 方依婷在现场。 我赶紧挂断，加快步伐冲下楼。 拐了一个弯就来到保安部办公室的大门前，看一眼，是一片穿着工服的海洋，一个个咆哮着要往保安部里面冲击。我就奇怪了啊，他们冲击一番，把里面的利通抢了走又能如何？跑得了和尚还能连庙都跑掉吗？不能，这只能更加罪孽深重。 方依婷站在人群外侧的花机上面，大声喊着不要乱来，停手等等。 我冲过去拉住她问：“怎么样？报没报警？” 她对我说道：“报了，应该很快就到。” “是林毅夫，干他。”一个伸缩棍砸过来，我闪开。我看见是谁砸的，我很愤怒，但我不能冲过去，反而得跑，毕竟随着这人一声喊，十多个穿工服的汉子就向我冲过来。后面还有穿保安服的嗷嗷叫，要打死我这个祸害等等之类。那场面没一号基地我遭遇过的相同事件宏大，但这阵仗也不小。 有过经验，吃过亏，我没往行政楼饭堂或者别的地方跑，那都不是明智的决定。我是往大门外面跑的，方依婷不是说警察就快到吗？我还不信这帮家伙见到警车还敢追。 “你们快去救林总。”后面响起来龙宝的声音。 我回头看一眼，中间二十多人追我，后面也有二三十人追来。为首的是龙宝，这帮家伙跑得真够快，三几步追上，噼噼啪啪打起来。 我不用跑了，当时距离大门还好几百米。我往外面看，警车来了三辆，火速进门。随后，旷音喇叭的声音响起来：“前面的人住手，不要打架，不然给你们全部抓回去蹲号子，住手，立刻，马上。” 所有人一哄而散到处逃跑，龙宝想让人追，我喊了一声不要，我冲过去：“不要追，抓了没用，他们就是被利用的倒霉蛋，我们找扇动他们动手的人。” 龙宝说道：“利通。” “不是他，就他喊几句，只能让那四十个保安动手，不可能生产部的人都出来帮忙，肯定是他手底下的人打了电话给这下面的人。” “怎么找？” “等会找。利通呢？” “保安室。” “妈的，你跑出来，他趁机溜了呢？” “上了手铐。” “开了呢？” 龙宝脸色剧变，赶紧带几个人往回跑。 此时方依婷跑过来，警车刚到，警察下来，她去和警察沟通，我见没我什么事，我转身就去追龙宝。 追进保安办公室看一眼，哪有利通的身影？只有龙宝站在窗户边，看着挂在防盗网上面的手铐傻了眼。 我真想给他一脚，但不能，他也是因为着急我的安危才带人追。 说起来还是利通聪明，调虎离山，趁机逃跑，肯定有保安协助他，否则这手铐没办法开。 我对他吼：“愣什么愣？赶紧带人去找，各个门都找，快去，另外分一些人看监控。” “好的好的。”龙宝跑出去吹了一下口哨，随即四面八方跑了许多保安过来。他一顿吩咐以后，这些保安又往四周跑，通通去找利通。龙宝自己走回来，监控室在保安室最里面，他冲进去把监控窗口全部关闭，这个软件是关闭了就会立刻生成文件，否则一个小时才一份。 几道大门的监控全部调到五分钟之前，回放，速度加快，两速，四速。 片刻，五分钟放完，没看见利通离开厂里。 龙宝傻了眼，他问我：“人呢？人呢？” 我说道：“告诉你手底下的保安关门，只让进不让出，让他没办法走。” 龙宝抓起对讲机进行吩咐，这会方依婷冲进来说道：“警察在外面了，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利通人呢？” 我说道：“跑了正在找，关了大门他逃不出去。你和警察说一声，问问他们什么意见，是不是能调些警力过来。” 方依婷想都不想，立刻拒绝：“不行，这会越闹越大。” 我说道：“现在已经闹很大。”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利通如果跑不出去，有可能跟你破罐子破摔。厂里都是机器，有电有油有危险品，有些东西还跟炸弹差不多。” 冷汗被方依婷说出来了，她说的不是不可能，利通脱离了控制肯定给王一茜打电话，求王一茜保他，王一茜不理，他走投无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这人和一号基地的厂长不一样，他智商更高，胆子更大。尤其如果王一茜还对他加以刺激，甚至暗示，这符合王一茜的利益，最后被弄惨的是我们，“等一等，王一茜走没走？龙宝你让人去看车，如果没走，不要放他们出去。” 龙宝吓一跳：“林总，那是公司主席。” 我说道：“就因为她是公司主席才不能在这个关头离开，不然这责任你负？她在，事情再大，首先有她承担。” “可是，可是，她要走，我要是拦住，这事过去，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是我的命令。” “好……吧……”龙宝用对讲机吩咐，方依婷却按住他，他不解的说道，“方总你……” 方依婷没理他，她对我说道：“我觉得门不要看，谁要出去无所谓，最好利通也走，他离开厂里就好，事情不会闹的更大。” 我没好气说道：“我说方依婷你傻了吧？你让利通跑掉，厂里那么多他的人，他要捣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必须不能让他有自由，他在警察手里，厂里这些他的人知道大势已去了才会投降。就算不投降，没人指挥他们，就他们低微的职位没靠山，他们起不来风浪。” 我说的更有道理，这件事只能冒险，方依婷赶紧放开按住对讲机的手让龙宝吩咐下去，自己则转身出去和警察谈。 第361章 哭泣和友尽 不用五分钟时间，龙宝告诉我，我吩咐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好。王一茜他们的车还在，人没走，去了我办公室，就在楼上走廊看这楼下的热闹。 既然没走，那就好啊！我把龙宝推出去门外，我给苏艺秋打电话，我想让她给出个主意，竟然打不通，不在服务区。 哎，这女人搞什么？关键时刻好吗？ 发微信，等了一分钟，没反应，我关闭。 好吧，靠自己，我得怎样才能防住利通来破罐子破摔的招数？ 思考了几秒钟，外面在拍门，是方依婷，她说警察想和我谈谈利通的问题。我说等等，马上就开门，我抓紧时间给利碧君打了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在厂里？她说不是，她在外面税务局办事，我说厂里出事了你赶紧回来，这事跟你爸有关系，你别给他电话，直接回来，到了正门给我电话。 挂断利碧君才打开门，随即方依婷带着一个老警察走进来。 老警察问了我许多问题，然后说了一句话，利通得马上找到，先找所有危险的地方，比如电房油库车库消防室等等。生产线要停工，最好所有车间停工，各车间各部门的人全部在自己工作岗位等着，什么事都不要做。 我觉得计划不错，就这样弄吧。 我找龙宝配合，方依婷带着老警察上行政部，他们要做广播解释这些事，争取能让大家冷静。 等我这边和龙宝安排好，外面又进来许多警察。 连消防车都来了两辆，就停在行政楼前方，保安们就带着这些警察和消防人员往厂里各个危险的区域直奔而去。 行政楼前方没留下多少人，但看上去楼层，走廊上面都是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在看，有的还拍照拍视频不嫌事大的模样。我想骂他们，刚张嘴，手机响起来，是王一茜的来电，我接通，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闹太过分了你要整死公司是吗？” 我说道：“是你，你说你下来想干嘛？你敢不敢跟我说一句实话？” 王一茜咬牙切齿说道：“我怎么不敢？我下来我想你离开。” “你想我离开，你不怕闹事，我想留下来，我也不怕闹事，我们彼此彼此你凭什么指责我？有逻辑吗？强盗逻辑。” “你闹成这样，苏艺秋也是要输。” 我冷笑说道：“那又如何？没看见我一直在逆转状况吗？好，就算是我不闹，她马上就输，你觉得我介意去闹？神经病啊。就能你闹是吗？你还说我，我拜托你，你是公司主席，你能不要夹杂私人恩怨吗？我不想和你废话，更没空和你废话，就这样。” “我话没说完，我说最后一句。我本来还对你有一丝幻想和心软，从这一刻起我告诉你，没了，我倾尽所有我都要让苏艺秋滚蛋。”王一茜怒不可遏的咆哮，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硬是把我耳朵震得一阵阵发麻，好不舒服，我把手机放开一些才感觉好了点。 我心里也是愤怒到极点，我和她对着干。或许有点不理智，但是，是我招惹她吗？是她自己给我电话。我也咆哮着说道：“你这样说，行，我也告诉你，我就算付出性命，我都要苏艺秋赢。” “她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这下不咆哮了，这句她已经问过我的话，她再次问出来，用的是怨恨的口吻。 我继续对着干：“对，她是我的一切，我喜欢她，我爱她，我甚至爱她胜过爱我自己，谁伤害她一根毫毛，我跟谁弯命，你满意了吗？” 王一茜噼啪给我挂断。 我冷静了一下，心里有点痛。为什么而痛，不知道，是为了刚刚抬杠的话，还是因为王一茜和过往的她越来越远？ 广播声打断了我的思考，先是方依婷的声音，她说了几句后是老警察的声音。这人是派出所的指导员，他和方依婷说话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方依婷是让大家不要闹事，不要被人利用，厂里定会给大家一个解释，就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能搞清楚，前提是大家配合等等。他说话是从侧面入手，说法律法规。 他们一轮广播过后，我再看行政部楼，少了许多人，显然都回了办公室。 看看对面远处的生产部大楼，出来看热闹的也慢慢退了回去。 情况看来是可以控制的，我安心多了。我坐在花机上面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没抽几口，有个人跑过来，是谢灵儿。她跑到我跟前，望着我，眼神无比凶狠，就跟我杀了她家宠物似的。 我说道：“你想干嘛？直接说，别瞪我，我不受。” 谢灵儿说道：“你要闹到什么程度？” 我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王一茜。” “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再说一遍，王主席没有对不起你。” “你觉得我有对不起她？” “你和她对抗不是吗？” “她是皇帝，我不能对抗吗？而且我为什么对抗，你眼瞎了不知道吗？我们在一号基地，我们一起经历多少事？我的为人你不知道？你觉得我变化很大，你再看看王一茜，是你以前认识的王一茜？” 谢灵儿发呆，她来骂我的，没想到反而被我一顿回骂，并且还是有道理的话，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看她这样，我放轻声音说道：“还说吗？如果不说，走吧，我好累，不想和你费劲。” “王主席都在上面哭成泪人了你又知道这是为什么？” “跟我什么关系？得我也哭你才高兴？或者苏艺秋哭了你才高兴？说什么对不起谁谁谁，苏艺秋又有对不起王一茜？她刚回来干的什么事？过桥抽板。” “苏艺秋和你关系不大。” “没苏艺秋，她能回来？你能站在这里指责我？你早滚蛋了知道吗？”我真受不了了，你说她拼死护主情有可原，反而她不护主，我看不起她。但你护主，你能不能不要颠倒黑白，能不能不要那么盲目？都是苏艺秋错，我错，她主子一点错都没有，这可能吗？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知道，就是选择性失明。既然这样，我也可以选择我是瞎的，我就照干，当我故意抬杠又如何？“算了我不和你说，因为改变不了结果，我就弄了……” 谢灵儿很失望对我说道：“林毅夫你疯了，王主席说的没错，你彻底被苏艺秋迷住，你成了苏艺秋手里一把抢夺金城的刀。就这样吧，我们友尽，我希望你能保重，因为无论你接下来得到什么样的下场，我都绝对不会同情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 而我，在她身后喊：“如果我是你，我会想一想王一茜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如果你脑子坏掉了或者护主护到不分青红皂白的程度，你当我没有说。这样的话，我会接招，任何招，你们尽管来，我不好过，你们会更难过。” 第362章 利通进了饭堂厨房 谢灵儿没有给我答话，她冲进行政楼。 此时广播仍然在响，同时响起我的手机铃声，是利碧君。我挂断了往正大门飞奔，让保安把她的飞度放进来。她把车停在门内一侧，下车看见里面好几辆警车消防车，听见广播声不绝于耳哪些内容，她吓坏了，一张脸五颜六色。 我推她回车里，我上了副驾：“发生这么大的事都和你爸有关，现在你爸人找不到，不知道他会不会做些什么傻事，你要配合我，如果你想他没事的话。” 利碧君半捂住嘴巴问，很不安的问：“他到底怎么了？” “你对你爸到底了解多少？” “她是我爸，你说我了解多少？”她的回答没毛病，但从这回答也是知道，她什么都不了解，真是悲哀啊。 我心里一声叹息，嘴里对她说道：“他坑厂里的钱你知道么？” “不可能，他是正人君子。”利碧君对我咆哮。 “他安排了六十多个亲信进厂里，你觉得正人君子会这样做？你下车，我给你看证据，给你看看他是什么嘴脸，你下车，上后面。” 利碧君下了车，我过去驾驶座开车，直奔行政楼。 上了厂长楼，进了监控室，我把会议室视频单独拿出来播放。刚开始看的时候，利碧君还算平静，越看越不行了，眼圈发红，然后泪流不止。很显然，监控里面的利通，颠覆了她脑海里面的印象。当时还没看完，我按了暂停，我问她还要不要看？她捂住脸没说话。 我看桌子上面有纸巾，拿过来给她，她不要。 我对她说道：“你父母离婚的事情，你和我说过。原因你没说，但我觉得你应该给你妈打个电话，听听你妈怎么说你爸，然后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要配合我把你爸找出来。当然我不强迫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自己都是受害者。再然后是，不要怪我，我只是在做工作，他没问题的话，我怎么做都影响不到他。” 利碧君还是那样，她或许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我从座位起来，出去外面。 站了两分钟左右，听见里面有放视频的声音。 利碧君在继续看，我想开门进去，最终犹豫了，咬咬牙留在外面等待。 五分钟后利碧君走出来对我说道：“我爸会怎么样？” 我说道：“看总部的意思。” “你能不能帮他求情？” “估计不能，除非他知道错，愿意坐下来解决问题。我自己是愿意和他谈谈，这样能不能减轻他的罪孽，大概你自己就有答案。” 利碧君哀求的口吻说道：“你就当帮我，我听你说的话，你既然能帮到龙宝，你帮我爸一样能。” “他是主谋，而且之前的老厂长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不可能。”利碧君不相信。 “我没证据我会乱说吗？”我拉着她走，“我们去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文件还在，我捡起来给她看，上面连细节都有，怎么控制，分多少钱等等，记录清清楚楚。 利碧君傻眼了，望着我说不出话，然后又开始止不住的流眼泪。 我不想告诉她这些，这对她而言好残忍，但不说不行。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我们无法阻止，只能尽力而为。而且，这个尽力而为不能是助纣为虐，而是往好的方向引导。” 利碧君擦了下眼泪说道：“无论如何，帮帮他，罪名少一些是一些，就当我求你行不行？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心软了，大概也因为我目的已经达到吧。其实我没必要让利通付出多惨重的代价，那是总部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先说明，我能做的其实很少。而且还得看他自己是不是配合，再就是我的原则我维持不变，我只在我可以接受的前提下帮他一把。最好他是跑了，别做什么恶，否则神仙难救。你给他电话吧，看他接不接。” 利碧君立刻打电话，有打通，但却被拒接，然后一条短信发过来：你走，你不要在厂里，你去找你表姐，然后去香港找你妈，立刻马上走，无论用什么办法，天黑前必须上飞机，你如果不这样做，我估计得死，你必须做知道吗？ 短信我看了，看出一声冷汗来！ 我滴个神啊，如果这条短信是在我给利碧君打电话前利通发过来，这得会发生什么事？让自己女儿跑，他如果不是也想跑，那肯定是想和我拼命。 利碧君自己也是寒毛直竖，她不停问我，她爸想怎么样？我要能回答才行。 心乱着，僵持着，听见广播在喊我，方依婷让我立马去饭堂门口。我跑出去四周看一眼，没看见什么异样，此时龙宝的电话打进来，他一番话几乎没把我吓死。 龙宝说的是，利通在饭堂的厨房，他用二十多个煤气罐把门堵了起来。他要求公司股东全部过来，他有话要说，他给两个小时时间，如果股东不过来，他炸厨房。 我往下面跑，利碧君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爸在饭堂厨房。她和我一起跑，快速下了楼，电梯我们都懒得坐，那等待的时间太煎熬。 跑到饭堂门前，首先看见的是一堆警察和消防员，他们正在紧张的讨论着什么事，气氛，很压抑。 龙宝在门内打着电话，看见我来了才挂断，脸色青着说道：“林总，林总，这事太大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说道：“除了煤气罐之外，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龙宝说道：“厨房有的都有，刚刚消防员说二十个煤气罐如果全爆炸，这栋楼房会倒塌。楼房两边是仓库，不是楼板设计，是泡沫板，要是有火球飞过去，仓库会烧起来。仓库里面可都是打包装的箱子袋子盒子等等，量很大，一烧肯定是烧一大片，救都无法救。” 我退出看看大楼两边，确实是两个巨大的仓库，距离不远，中间就一条过道，二十米左右。很明显这爆炸的后果会无法承受，没了饭堂还可以临时建一个，用活动板房的材料来建，一天可以搞定。但仓库的东西被干掉就无法生产了，即便生产出来也都无法打包装。 第363章 他们说要击毙 我正心乱着不知如何处理，方依婷和几个警察走了过来。 警察说这事不能再让我们弄，要他们负责和利通谈。不过利通的要求，我们要做，以防他们这边做思想工作失败，利通真的丧心病狂引爆煤气瓶。 怎么叫股东来，方依婷去找王一茜谈。 我和利碧君站在一起，她一直哭，我安慰不来，干脆不管。 方依婷那边搞定回来，这边警察也已经安排好，派出代表进去谈。我们在外面看，我问方依婷王一茜怎么说？她说王一茜非常配合打了电话通知。我其实以为王一茜会不配合，看情况还没有完全疯掉，还知道私人恩怨放一边，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当然啦，要是利通真的引爆，我责任大，她责任也一样大，所以她其实也要为自己着想。 里面经过几分钟的谈判，没用，利通压根不怎么答话，即便答话都只是说一句，滚蛋，让股东和我谈。 负责谈判的警察无奈的退出来，利碧君说让她试试。警察问她什么人，我说是利通的女儿。几个警察商量了一通，把利碧君拉出去外面，应该是想做好利碧君的思想工作才放进去。我想过去听听他们怎么说，警察拦住了我，过不去，只能远远看。 当时厂里又来了不少消防车，这些车子以饭堂为中心停在四周。如果被引爆，能立刻灭火，这是消防人员的想法。我和方依婷看着，心情没有任何的放松，毕竟火能灭对我们而言没用，只要煤气瓶被引爆，问题就已经很大，灭不灭结果都不重要，并不能挽回什么。 绝望中想到了王一茜的所作所为，方依婷小声的骂道：“王一茜突然跑下来真是太坏了，她有那么恨你吗？看现在弄成这样，我真想给她两巴掌。” 我说道：“有多恨这问题，你该问她去。” “哎，我们还想着先不要对付利通，没想到利通自己跑去总部告小状。” “他觉得自己很牛掰吧，觉得能轻易弄走我。王一茜将计就计，我觉得挺正常，换我是她我都会这样做，只是我不会做的那么阴损。和利通合作，真是有病，她是公司主席，应该首先考虑公司的利益。” 方依婷牙痒痒的说道：“就是，我们小卒子反而在考虑公司利益，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很白痴。再往深处想想，我有点同情利通，还有已经被弄走那些副厂长。你说他们干嘛一个个坑公司？我想是因为真的看透了再怎么为公司考虑都没用，还不如拿钱实际，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这问题我以前没想过，但我听过。王大山和我说过，我当时没听进去，我觉得是歪理。现在想想，其实不一定就是歪理，真的这个公司实在很伤人心，太乱了，太坑了！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苏艺秋的神管理和神销售，其实这个公司是不是早已经被亿皇踩在脚底？ 这两年多以来业绩都非常好，公认的是苏艺秋进来以后带来的成绩，不然那些股东也不会那么看重苏艺秋。 然而苏艺秋带来这么多，她又得到什么？王一茜这样对她真的不公平。 我给苏艺秋打电话，仍然不通。我想看看微信，没看成，利碧君已经被警察带回来。我问她警察说了什么，她摇摇头往里面走，两个警察跟着她。 我和方依婷还是在外面看，焦急的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利碧君哭着出来。很显然，她没劝说成功。警察都不再理她，只有我安慰她，我说你已经尽力，下面的事是你爸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自责。后来方依婷也过来劝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的顾童和赵莉莉，她们把她拉到一边。 饭堂里面，厨房门口，另外的警察上阵，新来的，说是谈判方面的专家。我们继续看，他们怎么说，听不到，太远，想进去，不被允许，真的很煎熬。我不想看了，我走出去外面，蹲在一辆警车的前面抽烟。 方依婷跟过来，她站着。 当时我们四周没人，她问我：“你觉得利通要让股东都过来是想干嘛？” 我说道：“我猜应该是想爆料，换自己罪名小一些。” 方依婷哎了一声：“如果他这样想，他绝对是个白痴。你看这情况，闹动静那么大，来那么多警察和消防员，股东即便能因为他爆料对他网开一面，警察这边呢？他这个罪责可不小。” 我吓坏了，我连忙说道：“你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让股东过来是想引爆？” 方依婷蛮痛苦的说道：“他应该不介意彻底摧毁这个公司。” “他为什么啊？”我不能理解。 “有些人，他们很享受成功所带来的一切，一旦失败，他们无法承受那种颠覆性的巨变，那还不如死了干脆。” “如果是这样，应该也炸了我才对。” “只能说还有许多事我们是不知道的吧！” 我无法接受，你说在一号基地的时候，死人了我都已经感觉这种斗争匪夷所思。他妈的如果这边弄个大爆炸，要有多大仇恨？斗争而已，输了就认栽，重头来过，没必要害命。他利通做的这坏事，顶多进去坐个三两年，弄个爆炸出来，那绝对的死路一条，他何必走死路？我搞不懂。 十分钟后谈判专家也败下阵来，摇着头从里面出来。警察那边也没什么办法了，耗着时间，等股东们到来。有些股东就住的光明新区，来的比较快，有的来的比较慢。他们来了也是先去找王一茜，然后才一起下来。他们站的很外面，小声说话，说什么内容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这边警察在问我们，让我们说说利通找股东来到底是什么想法？利碧君在，我不敢说，我也给了方依婷眼色让她别说。后来她拉走了利碧君，我和警察谈，我说就是猜测，我希望我猜错。 听完我的话，几个警察走开商量，我听见他们商量的内容，我吓坏了！他们说的是，情况控制不了了，要叫武警支援，用上一切设备和手段看能不能把人击毙在引爆之前。 我连忙跑过去，我说不能这样做。他们说这是最后的办法，他们首先要保证的是更多的人命的安全，他们指的是那帮股东。 第364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想，除了人数的多少对比之外，大概还分了三六九等。和那帮股东比起来，显然利通要低等一些。现在他在警察眼中，那就是穷凶极恶之徒。我都无法反驳，我不同意，难不成我说，让那帮股东去冒险？我没这资格。 心情乱七八糟，望望远处的利碧君，又望望王一茜和股东，更乱。 警察有去和股东沟通，告诉他们情况，以及决定。我看见那些股东，通通都脸色苍白后退几步，多庆幸自己没进去饭堂里面。利碧君这里，警察没有和她说，我认为亲属应该有知情权，但真的没有，就瞒着她。 我要告诉利碧君么？不说好残忍，说，似乎更残忍。 恼火，烦躁，矛盾，纠结，我觉得不应该这样，真的就是公司里的勾心斗角而已，没必要出人命，斗争到这种程度划不来，生命是无价的。 忍不住了，我走向利碧君，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利碧君听完两腿一软跌在地上。顾童和赵莉莉想扶她起来，我摇摇头。我想蹲下去劝她两句，方依婷拉住我，说了一句，我们谈谈。 我跟着方依婷走开几步，方依婷对我说道：“这件事不能死人，要是开枪了打中煤气瓶，我们也要完蛋。” 晕，我还以为她会说利通罪不至死！我说道：“这样吧，我和那些股东谈谈，然后我和利碧君进去找利通谈谈。” 方依婷当即拒绝：“不行，太冒险，炸死你，他不亏。” 我瞥一眼还坐在地上的利碧君说道：“有他女儿和我在一起，他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女儿一块炸死。” “谁知道？如果他真的丧心病狂怎么办？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方依婷说的很坚决，我的安全似乎在她内心比什么都要重。 我谢谢她，但对不起，这件事我已经想清楚，我必须去冒险，我不想死人，我说道：“方依婷我不想和你争论，我也不是抬杠。我一定要去，不让我努力试一下，我一辈子都会做噩梦。他，真的罪不至死。” 方依婷火爆了起来：“他抱着二十只煤气瓶威胁我们这么多人，还想炸死股东，这还罪不至死吗？” “我们猜而已，或者只是爆料换轻一点的罪名，没想到闹这么大，当时脑子短路了呢？今天这事没错是王一茜下来给我们添乱带来的后患，但我有责任。” “你在工作，没你责任。” “利碧君呢？她在帮我们，你觉得她可怜吗？” 方依婷侧了侧脑袋看向利碧君那边，半响才收回目光对我说道：“你管那么多人的感受你管得多来？” “不。”我摇头说道，“我只管自己的感受。当初一号基地杨昊霖的死和我没关系，但我真的做了好久的噩梦。而且你应该积极点想，是冒险没有错，但如果我真能说服利通放弃抵抗，是不是对谁都好？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利通不再捣乱，指不定还能让下面的人不捣乱。” “你是痴心妄想。” “事在人为，即便不行，至少我努力过，我对得起自己良心，不然……”我指指那堆股东，继续说道，“看见吗？一个个往后退，刚刚警察去告诉他们打算怎么做的时候，他们已经这样，他们压根没怎么说话，这什么意思？同意，举双手同意击毙利通，我也这样，我和他们有分别？你再想想事情闹成这样，以死人收场，王一茜会不会更容易拆开我们逐一击破，会吧？所以，只有和平解决才对我们有利。反正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冒这个风险是最靠谱的选择。” “你一个小员工，你冒险对吗？” “我是小员工没错，但这些大领导不都一个个不管吗？这事又和我有关，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别以为我多愿意，没有，我只是，不想给自己太多选择。”我说这话，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我也怕，但，能怎么办？我怕我也退缩，那只能一起等死呗，死那么窝囊，我不如站着死。 方依婷被我说服了：“哎，怎么这样，很烦，我不想了，你自己去决定吧！” 我立刻走向那堆股东，我要先取得他们支持，否则即便警察肯让利碧君进去，都不太可能让我跟进去。 说服股东比说服方依婷容易，我死，又不是他们死，他们才不介意。 反而刚开始的时候王一茜在反对，从她当时的眼神看，我不知道我看没看错，是关心我的表现。她的建议是让利碧君去说，我想说什么话让利碧君代传。这意见，我还不如不去，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取得他们的同意以后，我去找警察说。 又是一番说服，我才回头找利碧君。我告诉她，我们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说服她爸。 两个人一起走进饭堂，利碧君紧张到双腿发软，挂着我臂膀走，声音飘飘的：“林总，我们要怎么说？” 我说道：“摆明厉害，我和他说，你就哭，求他不要那么做，让他出来。” “这样行不行？” “死马当活马医，我只能帮到这程度，我说服外面那帮人不容易。” “我知道的，谢谢你。” 饭堂很空，厨房在最里面，走到门前一百多米，铁门，被死死关闭，里面什么状况，看不见。 走到门后，利通听见脚步声说道：“没时间了，股东来了吗？” 我说道：“对不起利副厂长，股东不来，你想怎么干随你便，就饭堂楼而已，他们说没关系，这损失他们能承受。对了外面所有员工都在忙碌，仓库已经搬空，消防车来了好多，饭堂四周还围了不少沙袋，已经把爆炸损失控制到最低。当然这只是做的最坏打算，警察想干的事情是击毙你，武警已经来了，狙击手就位，你不想被击毙，你只能走投降这条路。” 利通怒骂：“投你妈，有种开枪，看先打到煤气瓶还是先打到老子。” 利碧君无动于衷，我扯了扯她的衣服她才哭起来：“爸你不要这样做，我就你一个亲人在身边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想想我的吗？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我那么笨，那么傻，我还老是惹麻烦，我一个人我活不了……” 利通对自己女儿的口吻柔和得多，他说道：“小君你不要哭，这是爸的选择，爸也是没办法。就当爸对不起你吧，你很快会忘记的，你只要记住，好好生活，学聪明点，不要走爸的路，真的，我不骗你。” 不要走爸的路，这是有悔意的意思吗？我觉得是，我内心燃起了说服他投降的希望。我连忙说道：“利副厂长你这是何苦，划不来，斗争输就输吧，输了技不如人。你想死，你这是懦夫表现，你不但对不起女儿，你更对不起许多你带进来的人。” 利通又对我吼：“你给我闭嘴。” “对不起，做不到。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要不你就引爆，把我和你女儿一起炸死，这样你乐意吗？你高兴吗？” “小君你快走。”他让利碧君走，还真想炸我，汗。 利碧君也想到了，她不走，拒绝的很坚决：“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如果引爆，我和你一起死。” “警察，警察，人呢？把这两人拖走，赶紧拖走。”利通大喊起来。 “别喊，没警察，就我们两个。”我拍了一下门，很用力，拍到我手都疼了起来，门却纹丝不动，似乎堵在后面的就是煤气瓶，“利副厂长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说你走，你跑出去，你自杀，没问题。你现在这样搞，你死了当然你也舒服，但你女儿呢？你觉得那些股东能放过你女儿，放过你带进来那些亲戚朋友？别痴心妄想，他们才不会心慈手软。真的，你没路走，你只能投降，只有你投降了这件事才会得到解决。” 第365章 丧尽天良的王八蛋 利通哈哈大笑：“林毅夫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我投降能解决吗？我投降只会是进牢房。你如果想和我谈，我开个条件，不进牢房，我可以答应，否则我宁愿死。你能做到吗？你不能做到你就闭嘴滚蛋，别烦着老子。” 我骂道：“你脑子烧坏了是不是？我和你谈的不是能不能不坐牢，你他妈的做了那么多脏事坏事，你坐牢是罪有应得，就看坐多久而已！你听见你女儿一直哭没有，你想想她，我和你谈，我就谈她，你死了你一了百了，你觉得这是勇气？活下来面对才是勇气。我告诉你，你死了之后，你女儿肯定没活路，那帮股东不会给她活路。换一句话说，我们在谈的事情是，你想不想你女儿死，还是你亲手害死，你他妈的禽兽是吗？” 利通对利碧君说道：“小君，爸对不起你，但是爸没办法，爸做的那些事，爸已经回不了头。” 利碧君哭着说道：“爸我不怪你，但你要出来，你能回头，我和你一起面对，我替你去坐牢。” “不能这样的，而且我怎么可以让你去。” “你去，我会等你，我会在外面很乖等着你出来孝敬你。没关系的，没钱了我可以去打工，我可以去工作，我会很努力，我会让你安享晚年，你出来可以吗？”利碧君半哭着说道。 “傻孩子，这样会很累。”利通也是动了恻隐，声音哽咽。 “不会累的，就算累都值得，只要你出来。你是我爸啊，我最亲的亲人，你怎么能放弃我。你不能这样做，你出来，出来。”利碧君砸着门，一声声的喊。 里面的利通有没有进一步的动容，我不清楚，我看着听着，我自己已经动容起来，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利碧君是智商缺充值，但从她刚刚说的话听来，她对她爸的感情无疑是很深厚。她是很孝顺的一个人，这一点从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看，真的看不出来，当时看她，要多糟糕有多糟糕。现在看来，她当时只是没开窍，很显然近来经过那么多事，她已经开窍。 或许利通也是感受到这一点了吧，他说道：“小君你知道这样说，你会这样想，我很高兴，你长大了我就放心了……” 我骂道：“利通你神经病是吧？有你这么吓唬自己女儿的吗？” 利通回骂道：“你闭嘴，不要再污蔑我，这不是吓唬，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们走吧，赶紧走，让我安静安静。” “然后呢？你会引爆是吗？” “我做事不喜欢做一半，既然煤气瓶都已经搬好一堆，不点对不起自己。” “妈的你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说你以前都在干嘛？每天做着坑公司钱的事对吗？你管没管过你女儿？你没管过，甚至女儿你都利用。你知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事？几乎被人玩了杀了，是我救了她。你感受到她变了你觉得太突然吗？是经历的促使，我把她当朋友，我觉得她被你骗，很可怜。” “你不要和我说话。”利通大声咆哮，大概因为我的话刺进了他的心里。 “我就说怎么样？你开门，你出来，我们打一架。你在会议室的时候你不是想打我么？当时龙宝拦住你，而且我手里有武器，你怂了。我现在我没有武器，我还可以让你拿武器，你来啊，够种吗混蛋。” “我不用和你打，刚刚你说的话，我信。你那么够种，你帮我女儿。她不是你朋友么？你帮她，别让股东伤害她。” “那是你女儿。”我吼道。 “我没能力保护好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利通深有悔意的说道。 “那你改邪归正不就完了吗？他妈的你逃避你还是个人？”门不开，进不去，如果能进去，就我此刻的心情，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利碧君此时又喊起来：“爸你不要逃避，我会好乖的，真的。刚刚林总说那些没有错，是她骂醒我，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我会成长，我不会让你担心。但我需要你看着我成长可以吗？当我求求你，我们一起去面对还不好？林总会帮我们，他不是坏人，你和他斗，本来就是你错，你不该这样。他，他，和那些股东不一样，你不要被利用了。刚刚警察说击毙你，那么多人就只有林总和方总不同意，其他都同意，你和他们斗，你到底在干嘛？” 利通沉默，深深的沉默。 我拍着门：“干嘛了？说话。” “林毅夫，给根香烟有吗？” “你开门。” “我只开门缝，你不要趁机进来，别逼我引爆。” 听见我的答应声，门慢慢打开一条裂缝。我把香烟丢进去，门随即关上。然后，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随后是吞云吐雾的声音。 过了片刻利通的声音才又响起来：“林毅夫其实我们之间没太深的仇恨，你下来查厂里的坏人坏事没错，我是坏人我和你周旋，我输了确实技不如人，我认。但这些事我女儿不知道的你不否认吧？不要连累她，你如果真把她当朋友，你帮帮她。” “你自己的女儿得你自己先帮，你都不帮，你让我怎么办？他妈的我就一个小职位。”真是恼火，说了那么久，没时间了，警察只给了我十分钟，现在已经快八分钟，急到我要吐了…… “你有大才能。”利通很真诚的说道。 “大你妹，我连你都搞不定，我大才能个屁。你死吧，你死了你女儿完蛋，我估计也没好下场。别说和我没关系，你和王一茜谈过话，你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和苏艺秋才是一伙，厂里这一爆炸，我即便不被解雇都肯定被调职。”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没等我回应，利通立刻问，“你原来和王一茜那么好，你们一起面对劲敌，一起厮杀，一起从一号基地杀回总部，让总部变了天，为何你们现在变成这样？” 我想了想才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已经尽了力，我改变不了许多事，我无愧于心，我坚持自己。” 利通傻笑：“呵呵，那就是王一茜的错，你被她耍了对吗？” 我没回答，给了他一个默认。 “我也看明白了，我还以为我能利用别人，原来我才是被利用的傻子，可笑啊，真的很可笑。”他哈哈大笑，神经质一般，声音令人感觉很是刺耳，很不舒服。 我扯了扯利碧君，指指我的手表，没时间了！她继续哭，继续劝，她万分着急，我也万分着急。利通是有悔意的，并且许多话都已经听进去，可能就差一点点决心。如果失败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不会甘心，相信利碧君更是如此。 走开几步，我去给方依婷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去说服那些股东，让股东和警察沟通，多给我五分钟。 方依婷没挂断我，拿着手机去和股东沟通。 很遗憾，没沟通来，股东们不同意，这帮王八蛋，好像事不关己。方依婷最后自己去找警察说，一样的结果，她面子不够，警察直接给了一句就五分钟，时间一到就清场。 第366章 峰回路转 真要输给时间吗？还是不甘！ 我走回去拉走利碧君，我拍着门对利通说道：“利通你还是个男人吗？如果你是，你自己犯的错误你就自己勇敢点承担下来，你不要连累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给你背锅。” 利通对我说道：“林毅夫，人品方面我很欣赏你，你讲义气讲原则有恒心有耐力，你还年轻帅气，能力上也是一等一，你多好啊，我对你是羡慕妒忌恨。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你这样，我就做不到，我年纪不小了我折腾不起，你让我这个年纪失去一切，我还怎么活？” “你还有你女儿。” “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你他妈的你到底面子重要钱财重要还是女儿重要？你给她一个机会可以吗？我会帮她，但首先你得帮她。你去坐牢，不管你坐多久，没关系，我帮你照顾着她，管着她。我跟你保证，等你出来，我还你一个你满意的女儿可以吗？你不要拒绝我，我和你无亲无故，刚刚在会议室，我们还像仇家一样，我凭什么？” “凭你不想发生爆炸时间。” “我打工的而已，我告诉你我还真的无所谓。不然你还觉得这里的事情出了，苏艺秋就会缴械投降？你太低估她。” 利通继续沉默，真没时间了，我已经看见警察进来，他们的意图肯定是要带走我们。我连忙又加了一句，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怎么做选择在于你，你选择吧，废话别再多讲。 利通依然沉默。 看后面，警察越走越近。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六个警察，都穿着警服，很阳光，但我看在眼里的感觉，想刀，一把一把的尖刀。 他妈的利通你倒是给句话。 好焦急。 利碧君更着急，她拍打着门让利通出来。 突然，利通说了一句：“林毅夫，我开门，你进来和我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让我满意，我信你。” 可以，我给了这两个字。他还是关心利碧君的，我还不信我进去了他会对我不利，他这样做只能证明他真的丧尽天良，如果他是这样，拼了吧，他一个老头，我有信心制服他。如果制服不了，是我的命，我活该一起被炸死，我不怪任何人。关键是如果我不答应，警察进来拉走了我们，他就得死，绝对死。 我嘴里喊着快点开门，快点。 利通打开门，我立刻往里面挤。我没让利碧君进来，她想进，我对她摇摇头，示意了一眼后面。她看了一眼后面，连忙去拦，去求警察。几个警察吓坏了，我竟然进去，他们赶紧用对讲机向上头请示怎么办。 怦地关上门，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了，我的注意力都在厨房里面。 里面没有灯，电被断了四周一片漆黑，但利通手里有一把手电筒，另外还有一把菜刀。他关的门，反锁，堵好，和我面对面站着：“林毅夫你还真有种进来，你凭什么？” 我说道：“凭我觉得你是个男人。” “既然这样，你让我砍一刀，我不砍死你，我保证。另外我还给你一个保证，你受了这一刀砍，我投降。你干不干？你给句话。” 我退了一步，我就没想到他有这样一招，我是要和他拼呢还是不拼呢？ 拼，他有刀，我多半也是要挨砍。 哎，我一片赤子之心进来，想不到利通这王八蛋却给我下套。 悄悄的四周看，想找到武器，漆黑一片，看不见。 不拼，跑吗？只能往后面跑，还是一片漆黑的问题，利通有手电筒，他能追上我，背后一刀，肯定得挂。 没其它办法，我赌他说的是真话吧，我一咬牙说道：“你打算砍什么部位？” 利通说道：“反正不砍死，可以由你来挑。” 我伸出左手：“手臂，你来。” 利通走近我，举起刀。 我心发抖：“等一等，你确定你真要这样做？你弄伤我就没人帮你女儿了，而且你刚说过我们其实没仇恨。” 利通说道：“我总要发泄一下，不然我觉得我跟你出去不值得。怎么，你怂了吗？你怂了你闭上眼睛，我说话算话，我不砍死你，就砍一刀。” 真想拼，但我害怕到时候被砍之余还达不到目的，那样我才要亏死。 迟疑了半响，我再次咬了咬牙说道：“行吧，你输了给我，还输的很惨，就当我留两块钱你坐公交，你砍吧！” 我闭上眼，看似很勇猛，但我想尿裤子又有谁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是英雄，不是神，什么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不想做。我还没有好好恋爱过，我还要侍奉我的老母亲。你说利通骗了我，对准我脑袋来一刀，我得带着多少憋屈离开这个世界？ 乱了十多秒钟，刀没落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利通对我笑，刀猛地往地上一扔说道：“林毅夫你厉害，我给你面子，我还送你一个人情。但你答应我的事你要做，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行不行？” 我狠狠点头说道：“行。” 他把门打开，手电筒一丢才又对我说道：“你押我出去，我让你当英雄，这样那些股东找你麻烦的几率要少一些。” 峰回路转啊靠，看来真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希望，当失去了希望，一切就都死了。或许怀着希望也不一定能获得重生，但至少能够死得其所。 抹抹额头上面的冷汗，捂了捂仍然狂跳不止的心，我定神说道：“利副厂长你一把年纪了还真能折腾。” 利通苦笑没说话。 我不客气了，给他脸上来一拳，他被打蒙了，我说道：“来点搏斗过的痕迹，真实。” 他哈哈大笑，说了两个字，也罢。 下一秒，我押着利通出来，他被我打了一记重拳，晕晕乎乎，脚步踉跄。 外面有利碧君，一旁还有警察，他们都想过来，尤其利碧君，我吼住他：“出去，全部出去。” 利碧君很听我的话，立刻往饭堂外面跑。警察有所迟疑，但人已经出来，他们踏实了许多，不差那么一点点时间，所以也乖乖往外面走。我继续押着利通走，我要让股东们亲眼看见是我解决的问题，利通也希望是这样不是么？ 第367章 就你会拍马屁 出了饭堂大门，我把利通扔地上，几个警察一拥而上给他上手铐。利碧君也冲过来，利通刚被警察拉起身，她一把抱住哇哇的在哭，声音很凄厉，生离死别般的画面令人不禁热泪满腔。 警察要拉利碧君走，我说了一句人家生离死别一番都不可以吗？警察这才没拦。我当时已经没力气，神经绷紧了那么久，好累。终于危险解除，我再都绷不住，坐在了梯级里猛喘粗气。 方依婷先跑过来，然后又跑走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我咕噜咕噜喝下去，抬头一看，面前来了一堆股东。我强打精神，对他们笑笑说道：“各位领导，凡事多给别人一个机会，肯定会有收获。你看你们给我一个机会，问题不是解决了么？” 其中一个股东说道：“林毅夫，你工作做得很好，不需要担心，这厂里还需要你。” 我保持着笑容：“我没有担心过，我对我的工作认真负责，我还不相信我认真工作会没有好下场，这世界上没那么多瞎子。” 股东们一个个拍拍我的肩膀才走人。 王一茜已经先走，这厂里的事留给我们自己处理。 那边警察已经带走利通，连利碧君都一起带走，消防车开走，厨房的煤气瓶全部没收。 警察还有一部分留下来，因为利通那边有了交代，留下来这些警察还得抓人，比如抓怂恿生产部干架的人。我和方依婷商讨了一会，我让她负责现场的后续处理，我回宿舍洗个澡，我一身脏，很不舒服。 顾童跟着我走，我洗澡，她在门外等，我洗完出来，她告诉我，说我手机一直响。 手机在床上，我拿起来看一眼，有不少来电，其中一个是苏艺秋。 妈的真会躲，事完了才给我来电话。 我接通她，很不爽的说道：“苏艺秋，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联系不上，事完了你才打过来，你倒是很舒服啊。” 电话另一端的苏艺秋心情爽朗说道：“林毅夫你错了，你不需要我帮忙。你没联系上我，你不也把事解决的很好吗？你就是太谦虚。从今天开始你好好面对一下自己，想想自己到底有能力还是没能力，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我没好气说道：“有都被你骂没了。” 苏艺秋快速的说道：“你不对的时候我当然骂，你对了我也夸你的好吗？行了给你一个最大的夸奖，厂里这件事换了是我处理，我还真的做不出你这种效果。可以啊你的嘴，这边把利通推向深渊，那边还能让他帮你一把。赵中城当初说的没错，你这人真的很恐怖。” 我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在哪？” “刚回到市区，刚刚去了山里没信号。” “你去干嘛？” “找人谈事，人在山里。我现在回公司，股东们要开会。”苏艺秋给我挂断。 我翻了翻记录，还有利碧君来过电话。我给她回过去，她说她已经从派出所出来，她想知道公司会怎么处理她和她爸。我说刚刚苏艺秋来过电话说总部要开股东会议，应该就是谈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没那么快，要等。 后面还有方依婷的电话，她说我们办公室门外已经来了许多人，让我赶紧去处理。不用想这些人是来坦白从宽，利通已经被抓起来，他们没了靠山闹不起来，只能投降，连跑都不敢跑，不然被抓回来更惨。 怎么对付他们，坦白说吧，按我性格我真想一个个解雇，全部滚蛋。但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让厂里再乱。我忍一忍吧，好利用这件事来帮方依婷收买人心。 电话没挂，我带着顾童往外面走，路上我和方依婷商量怎么办，主要是我在说，她在听，她配合我。 走进行政部大楼，我们刚好商量完毕。 从电梯出来，没错我看见了许多人，几乎把通道塞了一个严严密密。我走过去，他们一个个闪开。我进了办公室，他们有序的跟进来，一个个都是做错事的很担心的神情。 我瞪着他们，我说道：“都进来想干嘛，一个个来，或者派代表来。” 他们退出去，片刻以后进来二十人左右。这些就是代表，其中有男有女，他们都很不安的望着我，有的望着方依婷。 我给自己点一根烟，我问方依婷：“我来之前他们说了什么？” 方依婷按照谈好的配合着说道：“就等你来，基本上没说话，要怎么处理，你说句话吧！” 我说道：“你自己什么意见？” 方依婷问：“我的意见有用吗？如果有用，我说，如果没用，我不浪费你的时间。” “那让警察上来全部带走，这帮丢人现眼的货，我不想看见他们。” “不行。”方依婷直接拒绝这种处理方式，她瞪着眼睛，全然一副要和我战斗的状态，“你说过坦白从宽，你必须兑现。” “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就弄死你。” “呵呵，威胁我啊，你来。” 方依婷随手搬起椅子，同时对那二十个被我们吵架内容惊呆的倒霉蛋说道：“你们敢不敢？” 他们不敢，警察就在下面，他们已经是罪人，再闹事无疑是找死。我也不能让他们动手，赶紧按照计划走，我说道：“方依婷你倒是很勇猛，行，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有条件，你得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理由我们早商量好，就是让她收买人心的，她立刻说出口：“现在最大的害虫已经伏法，其实下面的人只是被蒙蔽。就像龙宝，被坑了而不得不狼狈为奸。你放过龙宝，你给龙宝机会却不给他们机会，这是你不对，你要么都不要给机会。反正你不能因为龙宝当时能帮你，你就给他机会，这些人你却不给，你怎么确定你眼前这些人以后不能帮你？我说他们以后能帮你。” 我冷笑：“你说有用？” “有用，我保证。” “行啊，既然这样，我信你一次。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些人要是有一个出问题，我都找你。如果是小问题，我弄走你。如果大问题，我弄死你。” “我可以。” 我扫视他们，他们不敢和我对视，全部低着脑袋。就那几秒之间，我就仿佛是帝王，他们是我的朝臣。伴君如伴虎，我一句话能让他们生，亦能让他们死，他们无比惧怕我。 心情，小爽！ 今天不容易，还以为要挂，没想到收获那么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处处都是坑，但每一个坑下面不一定都是尖刀，有可能是钱袋。 很明显，我踩到的就是钱袋，不是坑。 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还真不是人，我就想一个个送你们去派出所。但方总求情，而且给你们做担保，我给方总面子，我打过她一巴掌，就当还她人情。” 眼前的二十人全部处于发愣状态，他们全部不敢相信方依婷会拿自己的前途为他们做抵押。前一会还是敌人呢，这转变无疑来的太快，他们无法适应。 希望他们适应以后会真心感激方依婷，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不白演戏。 但现在，戏还得演。 我对他们吼道：“愣什么愣还不赶紧谢谢方总，然后给我滚回你们部门和车间等着，等会厂里做广播告诉你们应该做什么。” 他们一刻都不敢停留，连忙感谢了方依婷一番，匆匆忙忙走人，那一脸生怕我后悔的模样，我看着就想笑。 方依婷和他们一起走，她还要演，进一步稳住他们。 办公室里就剩我和顾童，她对我说：“林总你们会玩，招还高，你刚刚那么一说，他们都要感激死方总了，这方总的位置啊，怕是彻底稳了呵呵。而且被你打了一巴掌这件事她都不丢人，许多人还得感谢这一巴掌，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我说道：“就你会拍马屁，你有时间你不如去泡杯茶，我一天都在说话骂架，渴死了……” “是的林总。”顾童立刻往外面的茶水间跑，我点上一根烟坐在座椅上面抽，好舒坦。看向窗外，冬日昏沉沉的天空在我眼里都仿佛因为心情大好，而有一种阳光明媚的春天般的感觉。 第368章 不可复制的奇迹 一个半小时后，总部发下来两道圣旨，一道是关于利通的处理，一道是关于厂里的安排。 对利通，公司不做任何额外处理，一切交给警察，他该什么责任就什么责任。而对利通的同党，如果责任很大，无补偿解雇，如果责任不太大，让我和方依婷商量着办。我们最后怎么做，我们给上面一个报告，上面需要的是厂里稳定，今天可以放假，明天必须恢复生产。 圣旨拿到手，我赶紧找方依婷商量了一通，由她去找张国清一起安排发公告。 不多久，公告出来，总三个。 第一个是解释今天的混乱，说清楚处罚的决定和范围。第二个是下午厂里放假，午饭晚饭各员工自行解决，做为补偿，这个月的工资额外多发一百块。第三个是承诺厂里各个工种的工资收入向一号基地看齐，一周后出细则，让大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天天向上。 这些公布发出去，厂里就像过大年。 我走出办公室，走出行政大楼，原本那些用仇恨目光看我的人，一个个改变了态度，就仿佛看他们老爹一样的尊敬。 回到宿舍，我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着下午和苏艺秋去香港。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来，打开门，是方依婷。我往里面走，她跟进来，脸带笑意说道：“哎呀林毅夫你真是个奇迹，只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厂里就变了一番模样。我都不敢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我给她一个白眼没说话。 或许她开的这玩笑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玩笑，但中间都经历过什么？她不记得，她不再去想，我可是还在想。可以这样说吧，我们还能留在厂里，还能好好活着没被炸飞，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心情好，只不过是劫后余生的应有的好，而不是真的好。 “喂，干嘛不说话？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吗？”方依婷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问。 “我收拾东西你没看见？我得去香港。”我说道。 “这下可以走了，王一茜偷鸡不到亏了米，立刻又卷土重来的几率，我觉得基本上为零。只要她不再捣乱，单纯是厂里的问题，我自己能搞定，你放心去吧！”她拍拍高耸的胸脯，豪壮的说道。 我说道：“什么叫放心去？我这是去死呢？” 方依婷呵呵笑道：“那你让我怎么说？我先让你爽一把再送你走？” 你妹啊又说这种话，我想都不想，立刻拉着她的臂膀，把她送出门：“走走走，去忙你的工作，找厂里那些面子大的人好好谈谈，你请他们吃饭，你还得继续安抚人心。” 方依婷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开门，我话没说完，你这样很不礼貌。” 开口闭口挑逗人才不礼貌，我说道：“不开，没空，别烦我可以吗？”我手机响，是陆可，我连忙加了一句，“赶紧滚。” 走回里面，接通。 陆可这电话是道喜，我以为她应该早一点，比如开完股东会议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第一时间打过来。迟来的电话，我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苏艺秋约了她吃饭，她这还是借上洗手间的时间给我打。 我和陆可谈了两分钟左右，挂断提着行李出门。方依婷当时已经不在外面，但龙宝在，就站门前，我打开门几乎一头撞上，吓我一大跳。 我不爽的说道：“龙宝你这样你会吓死人知道吗？” 龙宝说道：“对不起林总，我找你问个事，我不会被处理是吧？” 我说道：“处不处理我说了算，只要我交上去的报告合理就行。” “谢谢。”龙宝大松一口气。 “谢个屁，我答应你的我会做。但是我警告你啊，你以后你别再走错路，我会让你赚钱，用正当的方式。” “不会了，不会了。”龙宝给我一脸的保证，然后他说道，“我还想问问闹事的保安怎么办。” “他们人呢？” “走了一部分，有一部分回了来，说已经知道错。” 我想都没想就说道：“你看着办，我让你全权负责。我赶时间出去，你让让。” 龙宝乐呵呵的闪开身，我往外面走，他在后面不停说谢谢。 开车出了厂里，我在外面的公交站接上利碧君往市区跑。她的车钥匙我让赵莉莉拿了，赵莉莉帮她把车开出市区，她暂时不回厂里，她亦不可能再回厂里。她自己一个人，我怕她出什么问题，所以我让她去半月湾住着，她没意见。 路上看她闷闷不乐，我说道：“利碧君你别多想，公司给的处理意见，其实已经算很宽容。而公司不深入追究，你爸的罪就不会很大。我已经让方依婷联系过律师，得到的初步答复是，三年刑期左右。” 利碧君说道：“方总给过我电话，我知道了，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及我在担心我能做什么。” 我说道：“你有手有脚什么不能做？放心我答应了会帮你我就会帮你。你银行有存款么？” “没有。” “你要不要通知你妈？” “已经通知过，她让我去找她。不行我不去，我去了谁探望我爸，我答应了等他出来，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她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定，哪怕是闪电雷劈，估计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你爸那些财产全部要没收，你没存款，你就剩一辆飞度，你以前都混什么的啊？” “瞎混，现在想想就很后悔。幸好啊，我遇上了你。”她对我笑笑，苦涩之中带有一丝丝安慰。 我没给她笑，我烦恼着怎么帮她，似乎我自己暂时不太有这个能力，我估计要问苏艺秋，她人脉广，主意多。 “林总干嘛不说话？”见我不言语，利碧君问。 “我在想事。”我望她一眼，看看后面她的行李，“你东西这么少，你出去再买还是怎么样，你身上有钱么？” “有两千多块。” “没钱你要跟我说，别想着会麻烦我之类，那样我会担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利碧君拍着胸脯对我说，她这表现让我觉得她不是一个麻烦，而是一份欣慰，我应该帮她，直到她有能力管好自己。 第369章 苏艺秋这个人 出厂前我给凌雪妹打过电话，让她今天请假陪利碧君，我回到半月湾，她已经在大门口等。她带利碧君进去，我不进去，已经差不多三点钟，四点前我要去到罗湖口岸。虽然不用半小时车程，但我还有点事没做完，我要给自己买一个保命的武器。 上一趟去香港我可遇上了几乎丧命的情况，这次出去我要学乖点，多个心眼。 当然我说武器，你不要觉得是刀枪之类，那过不了安检。 而且我真要那些东西，我可以去到香港再买。 我说的武器是，能用手机软件定位的接收器。我去电脑城买，琳琅满目，大的小的都有，被做成饰品的都有。比如有一块佛牌，我觉得还不错，就是价格比较贵，连同设备一起两千二。不过保命的东西，其实就不能用价格来衡量，所以我最后还是爽快给了钱。 对了，我买的是两个，一个男款，一个女款。 重新上车，已经三点半，我立马开车，同时打开蓝牙给章士兵打电话：“哥们我说个事，等会我给你发个截图，你下载截图里面显示的软件到你手机。然后我给你账户和密码，如果我超过四十八小时不联系你，你就登陆上去看看我在什么地方。接着赶紧报警，把这线索给警察。” 章士兵呵呵笑道：“哥们你玩什么呢？有这么凶险吗？你去谈生意，你不是去杀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吧买安心，明白，理解，我干就是，但你要答应我，遇上危险第一时间跑，什么跑很怂很丢人，不想这些东西，丢人不可怕，丢命才可怕。” “知道了死话唠。” “忙着呢！” “挂了。” 四点钟前去到口岸和苏艺秋约好的汇合地点，我带的还是上次的旅行袋。 苏艺秋踏正时间点到来。 应该不是过到去就要开始工作，所以她没穿正装，她穿的运动装，粉色，脚下球鞋，头顶草帽，整个人看上去不起眼，但却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走到我跟前，她把自己的旅行袋丢给我，却去开我的旅行袋。我问她干嘛，她不回答，就是翻翻翻，弄了好半天说了一句可以了走吧！真是莫名其妙啊，走着，我再次问她，她不理我，我只能算数，换一个话题说道：“苏艺秋我们商量一件事。” 苏艺秋说道：“有话直接说。” 我当即接着说道：“利通这边，警察正在做证据，我让方依婷咨询过律师，得到的答复是三年左右刑期，有个前提，财产全部吐出来。他女儿，我原来和他谈条件的时候，我说我管，现在人来了半月湾，厂里没办法再回去，她需要工作，你帮帮忙呗。” “你真看得起我。”苏艺秋一脸嫌弃说道，“对不起，看不上，那就是个脑残，你别害了我，你自己搞定吧。” 我为难的说道：“我没办法搞定。” 苏艺秋毫不留情面的对我开喷：“你敢答应你搞定嘛，你没这能力你装什么好人？” “就当时的情况，我只能答应利通，这是我们的事，后续麻烦我一个人承担，账算起来不对。” “你是在说我推卸责任，我无情无义吗？”她停下来瞪着我。 “我没有，我只是阐述事实，让你更清楚一点。然后，我求你帮忙。”为了利碧君，我也是豁出去了，如果利碧君是白眼狼，我估计我得悔死！ 苏艺秋有时候就是心理变态，喜欢我求她，我求了，她的态度顿时不一样：“这件事我能考虑，但我要看你的表现。” 我说道：“不要了吧？我表现一向很好，比如上午，兵不血刃的解决了问题。” “呵呵，学会自夸了啊，不过，不行。” “好吧你要我怎么表现？” “等价交换，一换一。到底换什么，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你赶紧走，别磨蹭时间。”是她停下来瞪我，她自己磨蹭时间，还恶人先告状成习惯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喊道：“等等，我给你个东西。” 刚走两步的苏艺秋站住回过头，我当即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这东西你戴起来。” 苏艺秋打开盒子当即一脸嫌弃：“佛牌，谁带这东西？丑死，你拿回去爱给谁给谁。”想塞回给我，突然又反悔拿在手里，“你干嘛要送我礼物？” 我说道：“不是礼物，是设备，里面有gps信号器。毕竟香港那地方，上次我们去的时候，有些不好的回忆，我不想悲剧重演。我已经告诉了章士兵，我两天不联系他，我肯定是出了事，我让他报警，登陆上去看我们的位置，把数据给警察。” 苏艺秋表情很古怪，想骂我，但似乎又不想。 我说道：“怎么样，戴么？其实不重，做工也不可以，我觉得不丑。” 苏艺秋骂道：“你的品位你会分美丑吗？” “是是是，但已经买了怎么办？你将就一下呗。” “真的很丑。”她不乐意。 “好吧，是有点丑，但拿回去换，不够时间啊，你还是将就一下吧！”我哀求的表情。 “看在你诚意拳拳的份上，我姑且答应你吧！”她拿出来往脖子上面一挂，走人。 我笑笑，跟着走，我没有觉得很憋屈。 她这人，其实如果掌握了方法，和她相处融洽不难。 比如她吃软不吃硬，你和她吵，除非你真的很有道理，否则很难吵赢，因为吵着吵着她就会动手。 说事情，有要求，要挑她心情好的时间。她让你求，代表这件事游戏，你照求就行。反过来，你不愿意求，那她绝对不会管。这女恶魔，她信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她办事，你先得让她感觉到爽。比如，你求她她就很爽，别问我为什么，问她。非要问我的话，我觉得她是变态，我是最讨厌别人求我的。 再一个，她烦恼的时候千万千万要毫不犹豫远离她，不然你即便在安慰她，她都会喷你一脸毒液。道理她都懂，甚至比你更懂，她需要的不是安慰，她更多时候是需要一个人，或者说需要安静。就这一点看她，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个女汉子，而且是神级的女汉子。但凡是个人都需要安慰对吧？我就没见过她需要，但我确定她也有受伤的时候。真不知道她总是独自疗伤，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我真想看一看她真正脆弱的时候到底什么样，或许这样有点变态，但我真的想知道。我和她冒险那么多次，其实我都没有真正看过，船舱里或许有过一秒，但太短暂，而且远没有达到真正的脆弱的标准。这个标准我觉得是内心的东西全部都给你倒出来，会害怕，会恐惧，会绝望，会哭，会把自己的一切通通剖解在你眼前，她有过吗？没有过。 还有，她很叛逆，她喜欢反抗。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在广州的酒店停车场遇上伏击，她反抗。同样的事情我和白玉洁遇上一次，白玉洁是哇哇哭。虽然因为心理阴影情有可原，但白玉洁即便没阴影，刀架脖子上面，她也只会是吓蒙。 所以，面对她这种性格的女人，非原则性的问题，又在不吃大亏的情况下，有时候多点顺着她，自己也会舒服一点，这不是憋屈，这是一种聪明的策略，或者叫，圆滑。 第370章 你才不要脸 傍晚六点，香港旺角一家高档酒店的停车场，我再次见到曹允芳。 她从车里下来，带我们进酒店。等我们办理好手续，她带我们吃饭，她和苏艺秋先上车，我拿行李上房间放好再下来。 要的是二十三层，坐电梯坐老半天，他妈的真的来这边就倒霉，竟然开门闭门出出入入十多拨人。不过打开门看见房间里面的配套和豪华感，我心里的糟糕顿时消了一大半。 上次来香港我可没住上酒店，住的船舱，连放水都不能的船舱。逃离船舱后住的是医院，这香港的酒店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今天终于看见，这才是酒店，干干净净，舒适，舒心。 关键是配备了带按摩功能的浴缸，可以好好泡个澡按个摩，舒缓这一天以来的疲惫。 下了楼看看时间，用去了近二十分钟。两个女人明显聊的很嗨，我用那么长时间才上车，她们竟然没说我半句，反而蛮好笑容。 而且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原本被隐藏在运动服里面的佛牌被苏艺秋拿了出来。她发现我盯着看以后，她才又收起来，瞪着眼问我看什么？我摇摇头没答话，我看窗外，华灯初上，街道变的五颜六色非常漂亮。看着看着，漂亮的街景让我对这座城市的糟糕感轻了几分。 吃饭的地方在码头附近，什么码头没注意看就进了门。 坐的包间，能看见远处的海。 对了包间里还有一个人，黄总。 龚总没来，说是不在香港。 寒暄了一阵，曹允芳去外面点菜，苏艺秋和黄总谈工作。黄总他们的公司在大陆有分部，我们的货搞过来给他们，只要三天时间就能发到全世界，主要是东南亚地区。 我听他们说，不答话，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这货，苏艺秋就让发去马来西亚，别的地方都不发。黄总好奇的问她到底怎么想，她没多解释，就让黄总帮我们走关，其它销售问题我们自己管。 我都听呆了，我还以为是让他们贸易公司帮我们铺销售。 我去啊，我们自己管，怎么管？ 想不通，又不适合问。而且当时手机响，林艺馨的来电，我怕有什么事，我得去接。 我走出门外接，林艺馨对我说道：“我的好哥哥我们商量件事呗。” 我说道：“什么事？” “那个……那个……我能不能报名学驾照？我们学校有推荐，我们学生学起来蛮方便，而且价钱不贵。” “你报，迟早要学，问我干嘛？没钱？” “有钱，就是……借了给谢青，她家里出了状况需要钱，你再给我点吧！” “我给你转一万块。” “两万，谢青和我一起学，她没钱，你先给着，以后还你，我的好哥哥你会答应的对不对？你行行好啦。” “平常不见你嘴巴这么甜。” “我算甜了好么，你要给哦，你给表姐都给了，给亲妹你不给说不过去。” 我去，我给黄小淑钱，她还告诉林艺馨？要挟啊！我说道：“我等会给你，我现在没空，我在……”突然停住，我在想，我要是告诉她我在香港，她会不会让我买这买哪？算了还是不说好，“我在工作，先这样。” 挂断林艺馨，我给黄小淑打过去。当然我不是质问她干嘛告诉林艺馨我给她钱，我是问她还在不在香港？她说她已经不在，我和她聊了点其它话题，看见曹允芳走回来，我连忙挂断。 曹允芳来到我跟前，上上下下瞄了我几眼问：“鬼鬼祟祟干什么坏事了？” 我冷汗：“曹小姐你看错了吧，我堂堂正正，哪来的鬼鬼祟祟？” “里面谈的怎么样？” “不知道，我听不懂。” “秋秋很多事都神神秘秘，你慢慢习惯吧，她能办好就是。走，我们回去。” 回到包间，苏艺秋和黄总已经谈完正事，下面谈的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直到一顿饭结束。黄总先走一步，曹允芳送我和苏艺秋去闹市区的一家商城，她没空就不陪伴了，由我陪苏艺秋。 和苏艺秋并排走着，我问：“苏艺秋你买什么东西？” 苏艺秋说道：“随便逛逛，看见适合的就买，然后……”她上上下下打量我，眼神带着深深的鄙夷，“买套西装，你看你穿的什么东西，四不像，难看。” 我回敬她说道：“你眼光不好而已，我觉得我帅爆了……” “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走快点，买完快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一大早的飞机飞马来西亚。” “哦，啊，马来西亚？”我晕，我以为只是来香港，连忙问，“去干嘛？我以为只是来香港，那么远我可不去。” “你不去，利碧君的工作你自己搞，另外，我已经订了机票，你不去你退钱给我。”她从包包里把我的护照拿出来，还给我。晕死了啊，我护照不是在我自己的旅行包吗？怎么在她包包？ 我说道：“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护照？” “上车的时候，你只顾着和曹允芳说话。”她眼神很暧昧，跟我对曹允芳做了什么事似的，好吧，她还说出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呢？” 我骂道：“你眼睛有毛病是吧？” “富家女哦。” “不想和你说话，不对，你扯开话题了，去马来西亚这儿我们还没说清楚。” “你答应过我一换一。” “我去干嘛啊？来这边我都觉得没必要，刚刚你和黄总谈，我完全插不上嘴。”说起这件事我也想起来了，怎么我们的产品全部弄去马来西亚？我赶紧问，“我们的产品怎么回事？不是黄总他们的贸易公司帮我们销售吗？怎么成了我们自己管销售？” 苏艺秋问：“上次走之前签的合同你没看？” “你给我看了么？” “哦，你没问我，你的错。这件事，我们去到那边再说。” “不行，你先说。” “你去不去？” “你不说我不去，我怕你坑我。” “回到酒店和你说，走吧。咦，那件大红色的外套不错。”她走进旁边一家女装店。 第371章 忽然转了性 我在店外等了几分钟，苏艺秋隔着玻璃对我招手。 我走进去，她比划着她看上的大红外套问我好不好？我说不好，像利是封，别买。 你猜她怎么应对我？一秒都没有迟疑，立刻把衣服递给一旁的销售，说她要了帮她包起来。 销售女的三十多岁，刚刚她听我那么说话，她显然以为这单生意就要黄，没想到峰回路转，赶紧拿了衣服就跑。 苏艺秋对我说道：“你这人眼光不好，品味还低，你说不行，我反着来就对了呵呵。” 你妹，故意让我进来耍我是不是？ 转身出去，那会刚好有两个女人进来。她们拿着大包小包，我走得快，她们走得更快。她们几乎小跑着进来，就跟这里面有金条捡一样。我猛地一闪，她们自己撞过来，撞上我，一袋圆圆的橙子扑通扑通滚地上。我道着歉帮她们捡，其中一个说不用你捡，别弄脏了我的橙子你个大陆人。 我都傻了啊，根本就不是我错，我已经闪开，她们拿的东西太多，她们自己撞一起再撞上我。 和她们吵，我一个男人，我不想，显得我没素质。 我正想再次道歉息事宁人，苏艺秋走过来冷冷问：“你刚刚说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电了波浪秀发的女人说道，这就是刚刚骂我的女人。 她继续去捡橙子，苏艺秋一脚把橙子踢飞，加重语调问：“我问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苏艺秋的声音很大，整个店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我看事情要扩大，我去拉苏艺秋，我说没必要这样，算了吧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不理。 当时波浪秀发已经起来，她瞪着苏艺秋：“怎么滴，你们不是大陆人吗？” 苏艺秋说道：“大陆人很脏吗？” “我没这样说。” “那你的话什么意思，你刚刚心里想什么敢不敢说一遍？” “你心里想什么你会拿出来说吗？” “我会，我心里在想，你个死八婆丢人货，我敢说，怎么滴？想打架是吗？”苏艺秋彪悍的说道。 波浪秀发瞬间不敢吭声，但她旁边那个盘发的却很嚣张，她插话说道：“这位……小姐，看你人长的不错说话那么粗，你有教养吗？这个商场可是高级商城，我看你还是出去吧。店员，店员，叫保安把人轰出去。” 店员知道不是我和苏艺秋错，他们一动不动。见这情况，盘发的自己就想拉苏艺秋。刚就是她撞我，不是我错，我道歉只是因为我好男不与女斗。他妈的她不识好歹，还人身攻击还动手，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干什么？给脸还不要脸了是吗？” 她吼我：“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喊非礼。” “你喊，这有监控，你喊。”苏艺秋把包包丢给我，随手在旁边的衣服里面卸下来一只木衣架拿手里，“喊啊，你不喊我就打烂你的嘴。” 波浪发的脸色青着，连忙去拉自己的同伴，想溜。 苏艺秋拦住去路：“想走先道歉，给他道歉。”指的是我，衣架晃着，随时都有打过去的可能。 两个女人这会是真的吓怕了，她们刚刚就是装模作样而已，香港人，呸。 道完歉，事情平息，这时店员才反应过来把衣服给苏艺秋，远远递过去，她们都怕苏艺秋。 结了账，苏艺秋把袋子往我手里一塞，继续逛商城。 她心情没有不好，反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我没说她什么，不是怕说她让她心情不好，最终还是自己受罪。而是我已经看出来，她那么大火气都是因为给我出头。 对方是女人，她们错了还反咬一口，我和她们争，我一个男人争不来，她不想我吃亏，所以她冲上来。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之中，以前遇上这种类似的事，她只会在一旁看我热闹，看我笑话，忽然转了性，这是为什么？ 没逛几家店苏艺秋已经花出去几万块，她都挑贵的买，尤其给我买的一套三万多，我都不敢穿。 她还打算继续逛，我叫住她说道：“苏艺秋，你买这么多，我们还得去马来西亚，拿着很麻烦。” 苏艺秋说道：“不拿着，明天曹允芳送我们坐飞机，放她车里，我们回来，她送过来。走了，给你妹和你妈买。” 我说道：“不适合，我妹还是学生，给她买名牌会惯着她。我妈更不用说，几千块一件，她穿起来都不好意思上街。” “去买便宜的么？” “不买。” “不行，下个月过年了你们要穿新衣服。” “什么年代了过年还要穿新衣服，不买了走了。” “不走，我们去对面买，对面商城没那么贵。”不管我同不同意，她转身就走，我只能跟着她。 对面商城比较便宜，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我跟过去一看，果然。但便宜你也不能乱来啊，买一堆，我妈和我妹一人两套，还带鞋子袜子。他妈的她还问我妹胸围多少，罩罩都想买，我去你丫的我能知道吗？ 从商城出来，我身上挂着十三个纸袋子，整个人都无法走路了。苏艺秋也不帮忙拿一个，她在玩手机，我喊她，她说这粗活当然你男人做，你这么斤斤计较怎么找媳妇？我真想问问她，你这么会享受，一点都不懂分担你又怎么找老公？ 好吧，最过分的是，她站在路边聊微信，我还得等着。 我受不了了，我说道：“苏艺秋我们能走没有？你叫个出租车，你上去聊，回酒店聊，你聊天亮我都不管你。” 苏艺秋仿佛才想起我，哦了一声去拦出租车。 十多分钟回到酒店，东西全部拿进她的房间。我刚准备走，她说了一句，给你半小时洗澡，完了你过来。我问过来干嘛？十点了我好累我想睡觉。她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你快点去，不然我给你减时间。我要发飙，但想到刚刚在商城她帮我出了头，我又强忍了下来。 第372章 苏艺秋眼中的市场 还想着能享受大大的浴缸，泡上一两个小时。 才三十分钟，泡你妹啊，泡不过瘾，按摩都不够时间。 一番权衡利弊，我决定先不泡，我坐在沙发上面玩手机刷微信，到点了过去敲门。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苏艺秋才不紧不慢打开门，看那一身雪白的睡袍，还有那红红粉粉的脸，显然她刚洗完澡。 我那个无语啊，让我半小时过来，她自己泡澡却超过这个时间，这不是诚心耍我么？ 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这么老实你妈知道么？我掉头就走，她拉住我：“我和你谈工作。” 好吧，正事不能忘，我走进去，坐沙发里。她关好门回来，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份文件丢给我，自己去擦什么补水精华液之类的东西。 文件没多少内容，就两页纸，记录的是马来西亚吉隆波一家定型包装食品加工公司，和我们金城差不多，就是规模小许多许多。他们大老板是我们中国人，有当地两个小股东，三个人合伙，算是能赚个小钱。不过他们三位老板的资料比公司资料都要详细，这是几个意思？ 我刚打算问苏艺秋，她恰好弄好自己的脸回了来，就坐我对面，她对我说道：“你的脸色告诉我你心里充满了疑问。” 我晃晃文件问：“给我看这个干嘛？” 苏艺秋笑的颇为之奸狡：“他们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的东西要他们工厂来加工。” “我们的东西还需要加工？我不明白。” “换包装，换成他们的产品装进入我们国内，变成进口货，价格提高一倍。” 我立刻就骂道：“你这是做生意吗？你这是骗人。” 苏艺秋没生气，仿佛她就预料过我会愤怒，有了心理准备。 她不紧不慢说道：“这不是骗人，是技巧。许多大公司，无论是大件的东西，小件的东西，电器电子产品，食品，日用品，奢侈品，车辆等等，都是这种模式，只是你没有涉足过不知道。比如说汽车吧，宝马，很多零部件，包括电子配件都是我们国内生产，批量送出去打个标签组装成一台车，这就变成进口车，你想骂人吗？比如说手机，水果机，不也是生产好批量送出去打个标送回来就变成外国货了么？工厂还在东莞呢！再就是食品，那个什么船长集团的东西不就是这样来的吗？生产基地在长三角，叫日蒸荣，你不信可以问度娘。你还要我说么？我还能说些护肤品类，做代工的我就不说了，你懂，这个模式并不违规。” 我无语了，无商不奸，这话啊，能流传几千年还真是有道理。 苏艺秋继续说道：“这就不算骗，我和你说品控吧。出口的东西，厂里会做更好，品质更高，品控更严格，这套逻辑放任何厂家都一样吧？无论生产的是什么东西，对吧？出去打个标回来卖高价，你别以为消费者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知道，但你镀金了人家就觉得吃的高档货说出去有面子。既然有傻子，你为什么不赚？” 我说道：“消费者是傻子啊？你这态度不对。” 苏艺秋冷笑说道：“商人眼中的消费者你真以为是上帝？这种鬼话你信吗？当然我现在不是和你谈论这个，我和你谈论的是这么做是不是存在问题。” “我觉得有问题，我接受不了。” “那你等着被干，等死，等破产。”苏艺秋很暴躁，仿佛我踩了她尾巴一般。我觉得是她踩了我的尾巴才对，告诉我这种脏事，还说的理所当然。我真要醉了，她还没完，还继续说，“我再说一遍，人家消费者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金城的生产，人家就不信任，不知道你是不是干净。你跑出去再跑回来，经过的重重关卡相当于在检验，我们国家检验进口产品很严格你不知道？人家多花一点钱吃的更安心有什么不可？这不是骗，这是服务，人家买的是放心的服务。” “你这说的是歪理，不行，我不同意这样做。”我真的无法赞同，我自己都是消费者，有时候被骗也很气愤，恨不得杀了奸商。我总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我混成企业家，我肯定不做奸商，现在她让我当奸商，我能当吗？ “你不同意有用？”苏艺秋牙痒痒说道，“这不是歪理，是天理。对有钱人来说，钱只是数字，有钱人在意的是服务质量和产品质量。比如买车，有钱人还需要用车显示身份吗？人家比的是公司股票物业等。人家可以低调点买辆国产的便宜车，现在我们国产车与时俱进了吧？为何有钱人不买？服务跟不上懂不懂？你去豪车销售店和你去普通家用车销售店得到的服务一样吗？不一样。我们又不是强买强卖，我们上架就设定这个价格，消费者愿意消费怎么能叫骗？” 我说道：“消费者想的是买进口产品，你这不是，你隐瞒销售就是骗，你不要和我偷换概念。” “如果你这样说，进口产品完全外面做好的才算是，市场上百份之九十所谓的进口产品都是假货。而且我和你打赌，等产品上架以后你去超市守着，有人来买的时候你告诉对方，这不是真进口是伪进口，对方给你的反应，只会有两个。一，不理你，东西照样买；二，骂你神经病，东西照样买。” 我傻眼，我能想象那画面，指不定人家还鄙视你是买不起眼红，而不会去想你说的真话假话，很悲哀，但真就是这样。 见我不说话，苏艺秋放轻口吻说道：“林毅夫，这就是商场。你原来所处的位置，你的想法还是比较狭隘的打工者想法。你总要面对世界，这就是世界，残酷的世界。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带你来吗？这就是原因，让你长见识，让你加快成长。” 我说道：“我原来没想过这些。” “所以你要开始想。都说商人很坏，怎么坏你却不知道，人云亦云你不心虚吗？其实这相当于行规，都这样干，你不干你只能被淘汰。毕竟相对于商场来说，我们非常的弱小，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要嗜血。我们不弄假货，这就是真的，是这么回事，你能花得起价钱，你买，我们欢迎，你说这不行，不值这个钱，你不买，我们也高高兴兴送走。” “非要这样做吗？”我已经完全气弱下来。 “不然怎么卖你告诉我？”苏艺秋比刚刚更冷静了，稍稍带着苦口婆心的味道，“我们只有那么点时间，如果给我一年，又能给我充足的资金，并且市场策划由我说的算，我可以慢慢培养市场，但不是不行吗？” 第373章 包子的故事 我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抢劫公司，你死活都要留下来，除了原来你跟我说那些你有资格的原因之外，是不是你其实觉得如果由你掌舵，这家公司的前途会更加光明？你看不过眼，所以你才要争？” 苏艺秋微笑：“看嘛，还是有效果的嘛，你都想明白了。” 我咬牙切齿说道：“这不是你的公司。” “你爱一样东西，你会不会想方设法去得到？你会不会觉得那就应该是你的东西？就像你追女孩，你看见喜欢的女孩，你去努力，你觉得她应该就属于你对吧？我对公司我就是这种感觉，公司就是我心里之爱，我通过正常手段去追求，我让它变好，我有错吗？” 这，这，这……我去啊，无懈可击，我就没这样想过。 对，这没错，如果手段正常，真的没错，你还没办法说她的手段不正常，因为不是她先动手，而是王一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看着你的所爱被人毁掉你心酸吧？你说你是瞎子聋子和怂蛋你不能干点什么那没话说，你明明能干点什么你却不去干才是错。”苏艺秋大概是不舒服，一直反手按自己脖子，坐下来开始就这样，一直按，捏。大概是颈椎疼吧，她嘴里没忘了和我说话，仍然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该这样想，这不是抢，而是给予。” “听着很有道理，但不是这么回事。你让我反驳你，我似乎又想不到词，找不到哪儿不对。”我狠狠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拿出香烟点上一根，烦躁，想抽烟，“你让我冷静冷静，或许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有这么爱这家公司吗？” 苏艺秋冷笑：“你觉得我一个世界有名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我进世界五百强，甚至一百强有难度吗？我为什么不进？即便我要在深圳，你觉得深圳的大公司，适合我专业的就少吗？就算深圳没有，我在香港可以吧？我还告诉你了，如果我当初愿意，曹允芳他们公司给我开五百万港币的年薪。” “那我更不懂了。” “你当然不懂，你不知道原因，你懂才怪。”不屑的对我说道，“就像刚刚我和你说那些进出口的事，你觉得是骗，那是因为你不懂。你不懂你就觉得是骗，这样说公平吗？” 我稍微的不耐烦：“你别拐着弯骂我，你说回来，你干嘛进金城？” 她问：“我给你买过早餐么？” 我想了想回道：“买过，上次我在你家等你。” “买的什么？” “包子。” “上次我昏迷了几天，我醒来我想吃什么？” “包子。”他妈的三更半夜让保镖去卖，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喜欢吃包子？” “对，我和锦叔的女儿都喜欢。我们读中学的时候，饭堂供应的包子就是金城的包子。当时的金城是个小公司，不过味道非常好。我们追星，王杰，他来广州开演唱会，我们去看，几乎用完了一个月的伙食费。我们都不敢跟父母说，然后就每天吃包子，那一个月都是，一顿一个，一天四个。同学们不知道内情觉得我们疯了，说你们那么喜欢吃包子，你们以后做包子吧。锦叔的和我女儿说，要不我们进这个公司吧，你去搞销售，你会说话，你适合。我呢，我去做研究，把包子研究出几十甚至几百种味道来，这样如果往后还有人像我们这样用光了钱要吃包子，就不会一个味道吃到想吐。” 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不过这是玩笑话不能当真吧？我说道：“锦叔的女儿也就说说。” “如果还有空一起去锦叔家，你可以打开她的遗物柜看看，你会有意外发现。” “不如你说。” “很多书，大部分都是包装点心生产制造类的书籍。” “晕，还说真的啊？” “一个人要爱上一件事，原因是可以很简单的。爱上一个人都可以是这样，或许有时候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很小很小的举动，你不否认吧？虽然这蛮匪而所思，但它就是存在。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她妈骑车摔了腿进医院就因为去给她买自己做包子的工具，然后她接到电话带着我去看她妈，过马路被车撞。想想这因果关系，她死在这件事上面你懂吗？” 我想我懂了，有时候你很想很想一个人，她喜欢做什么你就不自然去做。比如你所想的她很喜欢打篮球，你想她的时候，可能你会有事没事看球赛。又比如钓鱼，又或者是其它运动，因为只有在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从心理上面说，你才会觉得更加接近你所思念的人。苏艺秋就是在做这样的事，她思念锦叔的女儿我早已经知道，锦叔说她走不出来，思念到有点伤害自己的程度，我一直没发现。我觉得是锦叔多想了，现在看来锦叔没多想，而是我少想了，我还答应锦叔要劝她。 我现在我无法劝，甚至我觉得她做的是正确的事，换作是我指不定都会这样，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种感情的联系，真的会很深很深。 “你还怀疑吗？”苏艺秋问。 “没有。”我摇摇头把香烟掐灭，其实就没抽多少口，我只顾着听她说，我心里也在思考。 “林毅夫你不要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你觉得你有原则，别人就没有吗？别人的痛，别人想什么你又知道？你不喜欢的事你可以毫不犹豫说出来，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你不会管别人是不是喜欢。有时候有些事，人家也知道道理，只是偶尔想去任性一下下。比如你烦躁了去喝酒，比如你烦躁了喜欢抽烟，我有时候骂人，我耍你，我故意让你觉得我很坑，我就不能是一种释放的方式？我教过你多少遍，让你不要把事物想的太狭隘。世界很大，你要看懂这个世界，你先要有足够远的眼光和足够大的眼界。” 我说道：“我懂了。” “那这个生意，做吧？” “不做。” 苏艺秋勃然大怒：“我白说了是吗？” 我说道：“不，你没白说，我需要过程。我和你去马来西亚，但我不谈，我看你谈，我不阻止你。我不是神，我无法阻止，我只能选择自己是不是参与。” “行，你善良你高尚，我脏我不择手段，你满意了吧？” “我不是这意思。” “你负责任吗？你先想想你下面的员工。你连和你有关系的你都没让人吃饱，你就去想是不是骗了谁，你这不也是骗自己人吗？自己人刨你家祖坟了你要骗他们？” 我去啊，这逻辑，我怎么觉得那么新鲜？行，我不和她吵，我说道：“我没这样说，我就是需要个过程，你给点时间不行吗？” 苏艺秋眼珠子转溜着，不知又在想什么诡计，让我很不安。 第374章 找错门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目光了，我说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明说。” 苏艺秋这才说道：“你拒绝我我也可以拒绝你，除非交换。” 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换什么？” 苏艺秋很干脆的说道：“只此一次，你的小员工想法你要逐渐抛掉，否则你上了位你也会被自己活活给气死。” “好。”这不算什么，我是要成长，交换成长，我又不吃亏，“我回去睡觉了，好累。” “去吧！” “明天几点钟？” “我叫你。”苏艺秋挥挥手，很疲惫的模样，关键是脖子真的很不舒服，老在按，侧着脑袋，脸色痛苦。 我起来走了几步，快到门后了停住，回头望着她。 见我不走，眼神还很怪，她问：“干嘛？” 我问：“你颈椎疼？” “废话吗？。” “你坐办公室里面不经常起来活动活动么？” “不要你管。” “你要多活动，你说你那么年轻就脖子疼，什么时候才到老？” 苏艺秋不耐烦说道：“你叨叨叨有完没完？话唠是吗？你说的我不知道？我要有时间，这半年多以来每天都在做什么事你看见吧，根本就没空。” 算我倒霉，我帮帮她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按一按。” 她冷笑：“完了送我上医院抢救对吧？这部位按坏了抢救不过来，走吧你。” 我正经的说道：“我妈有相同的毛病，原来她做老师的时候老坐着批改作业，她不舒服就我帮她按，我专门去问过中医怎么按，我会。” 苏艺秋抱着怀疑望着我，半响才下了决定让我试试。 我过去，她换了坐姿，后背对外面，雪白的脖子给我露出来。我揉热了手给她按，刚开始她有些闪躲，我没说她，我迁就着，我觉得很正常，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们已经睡过搞过，但那一次其实是什么关系，我到现在都无法下个准确判断。如果非得给一个定义，那就是，胡闹了一场吧！ 按了几分钟，苏艺秋被按舒服了，不再躲，还蛮主动享受起来，不停给我指点位置，说这里更疼一些，这里更硬一些，多按按，用点力等等。 我必须说说她这脖子，二十多岁的人，脖子像五十岁，她再不好好管一管，肯定得后悔。我显然不想她后悔，所以按的过程中不停给她灌输要注意活动，每坐半小时起来几分钟，随便动动都好。她办公室不是落地窗么？最好抬头看看天空，每天几次，每次持续一两分钟，效果会很好，疼的频率会降低许多。 她没嫌我啰嗦，舒服着，能听进去。 按了十二三分钟，我累了我问她可以没有，她说再按按，最好连肩膀一并按按。她很会得寸进尺，竟然她还让我以后有空多给她按，一个小时给我两百块。他妈的跟我说钱，你不说钱我还可以考虑，要是时间允许，环境适合，没问题，说钱，直接拉倒吧！ 见我不言语，她问我是不是觉得少？她可以加，我懒得搭理。 按着，她忽然动了动，拿水喝了两口。等她再靠回来的时候，睡袍前面的口子开了很大。从高处看下去，一对雪白的球球能看个清清楚楚。 这，这，是故意给我福利？当然不是，她又不是林薇薇。 哎，林薇薇还没理我，不知道她冷静什么要那么长时间。我真要问王一茜才行，肯定她对林薇薇说了什么话，不然林薇薇那么喜欢我，不可能突然说断就断。 好吧走神了，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雪白的深深的大峡谷，还有那高耸挺拔的山峰上面。我脑子空空的，呼吸乱乱的，因为不集中，手里用力不均匀，甚至连位置都按不对，按的苏艺秋很不舒服，她说道：“你干嘛呢？保持水准可以吗？” 我要流鼻血了我还怎么保持水准？当然这种话不能说，我说的是：“累了。” “再按五分钟。” “你地主老财么？” “我是公主。” 她是公主，那我……你妹，骂我太监啊，我是太监吗？我硬着好不好？我放了手：“不按了我走了。” 苏艺秋回过头说道：“林毅夫你是大男人，你要这么小气吗？” 我反问：“你要这么霸道吗？” 她快速说道：“我给你减两分钟。” 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呆，我真就要流鼻血，我怕发展下去我要推了她。隔壁就是床，雪白雪白仿佛就在招引着我，仿佛对我说，来吧哥们，抱她躺上来，上次你硬来了一次事后没被报复，这次也不会，你勇敢点，这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快来块来。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心跳依然很猛烈，喘息很厉害。 打开冰箱打算给自己拿瓶水，门铃声响起来。 不会是苏艺秋追到过来吧？透过猫眼往外面一看，不是苏艺秋，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年轻女子，脸蛋红扑扑的似乎喝了不少酒。 打开门正想问她是不是找错房间，她突然扑我怀里，嘴里说着，我好晕啊，好晕，我要睡觉，要睡觉。 我下面还处于战斗状态，她扑过来产生的摩擦让我有一种想喊出来的感觉，我一动不敢动。而她看我不动，立刻放开我，摇摇晃晃往里面走，随后噼啪扑床上。她穿短裙，香港不冷，有二十度，她连丝袜都不用穿，脚下是高跟鞋，一双大长腿又白又滑。角度缘故，远远看去，内内的颜色都能看见，这又让我傻了好几秒钟。 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睡了有一分钟。 我赶紧跑回去喊她：“喂喂喂，美女你找错房间了，这里不是你房间，我不认识你。” 她翻过身，睁开眼，我以为她看清楚了会惊吓的坐起来，没有，她很快闭上了呵呵笑着说道：“你又跟我闹。” 我要哭了：“我没闹，你起来。” “我不起，我要睡觉了我好晕，如果你想搞搞，你先让我睡一睡，一个小时好不好？”她后面还说了一串，但我没听清楚，因为她又翻了回去，扑着睡，一双长长的美腿就在床上横着，臀翘翘的引人犯罪。 第375章 流鼻血 大白长腿小翘臀看在眼中，心里猫抓似的痒痒。 脑子内的恶魔被生理反应唤醒了起来，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睡了她吧，是她自己送上门，没你责任，你如果连这种机遇都不敢抓紧，猪狗不如。 口干舌燥，几乎忍不住要解皮带了另一个声音却突然占据了脑海：他妈的林毅夫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道这是什么人？这要是小姐，还带病的你要完蛋是吗？ 我立刻清醒了过去，我去找服务指南给前台打电话。 还没走到固话旁，门铃响起来，去门后看，是苏艺秋，我立刻打开：“你来得正是时候，你快帮帮我。” 苏艺秋说道：“干嘛了？” 我拉她进房间，她看见有个女人躺在床上，啊一声尖叫出来，然后啪地给我一巴掌：“流氓，你去死。”骂完转身就走，我给冤死了。 摸着火辣辣的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看她要开门了才连忙喊道：“我不认识她，她突然闯进来，我找你是商量一下怎么办。” 苏艺秋停住脚步，她信，因为想想就不对劲。如果我是找了女人上门服务，我怎可能还给她开门拉她进来？她走回来，若无其事的解释说道：“刚刚我那是自然反应，但你也是活该，你别怪我。” 她说的是巴掌，真是遭罪，几次了？不记得。不过和被她用手机直接拍一下相比起来，刚刚的一巴掌不算什么，打的不是很正中，我反而耳鸣更多一些。 两个人商讨了一阵，也是觉得找前台比较靠谱，随即由她打电话。 等了两三分钟等来四名工作人员，他们喊床上的女人起来。很遗憾人醉了怎么喊都是白费劲，他们不认识对方，不知道哪个房间号才对，只能给领导报，所以最后又来四个人。他妈的我房间都成公众地方了，闹了十多分钟竟然告诉我这问题不好处理，问我能不能换一个房间？ 我不同意，我说你们把人抬走，爱抬去什么地方抬去什么地方，不要打扰我不可以吗？人家说这女人肯定是酒店的客人，但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只能送去别的房间。但相对起我换一个房间我会更方便，毕竟对方醉了抬着走怕出什么意外等等。 说的蛮有道理，但干嘛是我吃亏？ 我还是不同意，但这话刚说出来，我下一秒就没了选择。因为我话音刚落，躺床上的女人突然坐起来，然后哗一声吐了，一半吐床上，一半吐地上。 好吧，我只能换房间， 不过你妹的你让我换之前，能不能先查查有没有房间？他们没查，等我出去了才查，然后告诉我酒店已经没房间，就剩最后一个在二十八层，马桶有问题，而且供水比较小。如果我不用马桶，可以耐心点用水，只睡觉的话，房间没问题。 我要浴缸，大大的浴缸，我发飙了，苏艺秋说道：“他不要了，你们走吧，我们自己搞定。” 听苏艺秋这样说，工作人员赶紧道歉着跑，生怕我拉住他们。他们还是跑的楼梯，背影消失了我才反应过来，我问苏艺秋：“你什么意思？” 苏艺秋说道：“你和我一个房间吧，吵这么久你累不累？” “我想吵吗？又不是我不对。” “就是你不对，不然那个女人怎么谁的房间都不进就进你的房间？你可以不让进，你让人进去了你想干嘛？”一脸我要干坏事的脸色，我靠。 “你……讲不讲理？” “你睡不睡随你便。”她回了房间，门开着。 我一个大男人，谁怕谁？ 提着行李走进去。 噗噗两声，苏艺秋丢了一个枕头到沙发里说道：“你睡沙发，别吵我，不然我弄死你。” 我去泡澡，她说你不是洗澡了吗？我说我再洗一次不可以？她说神经病，她关了外面的灯，睡觉。 她房间的水没我房间的水大，放了五六分钟才放好，当即扒了衣服躺进去。 刚刚是我给苏艺秋按摩，现在是我自己享受按摩，舒坦。 烟抽着，水泡着，按摩做着，真的很舒坦，我几乎睡了过去，听见声音才稍微抬了抬眼皮。我看见苏艺秋，她进来厕所，打算如厕。厕所和浴室只不过一玻璃之隔，她没发现里面的我。 吓死我了，我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道：“有人。” 听见人声，苏艺秋吓到猛地往旁边闪，动作太大，怦地撞上玻璃，她捂住鼻子，有血滴在地板上面。 我仓惶从浴缸起来，拿毛巾随便给自己擦了擦，想穿上睡袍去帮帮她，她竟然看了过来，稍微一愣，随即尖叫着冲出去，血一路滴着出去。 浴室就那么点大，她的尖叫声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要把我耳膜震出血来，愣了半响才记起来自己要做什么，连忙穿上睡袍冲出去。 苏艺秋坐在地板上面，背靠床，抽着纸巾给自己止血。 我走到她跟前说道：“你脑袋往上昂，枕着床，对，是这样，纸巾给我。” 苏艺秋骂道：“你他妈的干什么？三更半夜你洗什么澡？你洗那么久你身上很脏吗？” 我洗澡我有错？不想和她吵，我给她止血呢。这尖尖的鼻子真可怜，不但撞出血，都已经淤肿起来：“你别说话了，昂好，我帮你塞纸巾。” “你滚开不用你。”她推开我。 “行，你自己塞，昂高点。”我去给总台打电话，让他们拿合适的药物进来。 服务就那样，五六分钟才来到，药物倒是不少，还有医生。不过那是男医生，算了吧，苏艺秋穿睡袍，等会再多一个流鼻血的可无法处理。 我自己拿了药给苏艺秋处理，止住血以后给她冰敷，用湿纸巾包着，一下下小心翼翼的动。她受不了了我拿走一下下，她好点了我再继续。她不发一言，一动不动，就双眼死死盯着我，眼神很凶狠，似乎在说着一句我也老和她说的话，我欠你的么，怎么跟你一起就没好事？ 我不敢和她对视，我目光向下一点点，我，我……也想流鼻血…… 第376章 热情似火的吉隆波 肿胀消的差不多了给苏艺秋上药，再贴上一块带图案的小胶布，我说道：“苏艺秋你去睡觉吧，明天就好。” 苏艺秋从地板起来，瞪着我一步步走向厕所。她出来的时候还是瞪着我，瞪着慢慢上了床，靠坐着继续瞪。我说你想干嘛你直接说出来，你别再瞪，我怕你坏了眼睛。砍头不过一个疤，要来就来，最怕磨刀霍霍就是不进入下一步，太吓人。 苏艺秋说道：“林毅夫，我自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倒霉，我在想我要不要弄死你保自己的平安。” 我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你去死。” “你自己闯进来，你不会先看看再进来？在你家已经试过一次，你瞎着进来，你活该啊。” “你死变态。” “行，我变态，你满意没有？” “道歉。” “我道歉，对不起，我可以睡觉没有？”好累，好想睡觉，道歉又不花钱，给她又如何。 苏艺秋用行动给我回答，她直接躺下去，拉上被子，顺带关了灯。 我躺在沙发上面，没被子，虽然有点冷，但我最终还是输给了疲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然后差不多天亮，我被冻醒过来，我想开暖气，发现只有冷气。没别的办法，要么上床，要么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盖一盖。我看一眼床上的苏艺秋，内心有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选择了后者。 睡不好，而且不到九点钟已经被苏艺秋叫醒。她穿戴好站跟前，我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她的鼻子，胶布已经被她撕掉，鼻子不肿了，就稍微有点青，不难看。 她对我说道：“赶紧洗洗，出门了。” 我进了浴室，等我出来，苏艺秋已经帮我把衣服收拾好，我以为她不会做这事，真是看她不透。 叮咚，有人按门铃，苏艺秋忙着，我开门。 外面是曹允芳，看见我，她随即退了一步看房间号，然后问：“你们换了房间？” 我说道：“她在里面。” 她随即暧昧上脸，“连秋秋都能搞定，我给你三十二个赞。” “你误会了。” “你看你穿的什么？睡袍，是睡袍。” 这种事情通常只会越抹越黑，随她怎么想，我回头，拿了衣服去浴室换。 十分钟后出了门，曹允芳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然后才送机场。 半个多小时到机场，十一点上飞机，下午两点多踏上马来西亚吉隆波的土地。 这座城市，四个字形容，热情似火。路上到处是人头耸动，到处是石子瓦片砖块杂物乱飞。路边则到处是各种品牌各种造型的汽车，还有做生意的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争吵声。 眼里看见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繁华，飞扬的尘土，飘散的落叶，各种城市制造声的混杂在冬天无阳光的午后里策扬，整座城市都在舞动般，令人心生讨厌却又无法真正厌恶起来。 因为，这是生命力。 这世界上最美的不谁谁谁，某某某，而是，生命力…… 苏艺秋没来过这地方，但这心思缜密的女人，来之前就联系好了当地的一名女导游，华人，三十多岁，胖胖的但很健谈。她开一辆海外版的雅阁载我们去吃饭，吃的东西和我们国内区别不大。饭后找酒店，在酒店歇息了不过半小时又出门去逛附近的大超市。 进了门苏艺秋就直奔速冻类食品区域，然后是包装食品区域。导游不知道我们要干嘛，但人家很专业，不多问，就陪着。我和苏艺秋走前面，她走后面，我们谈话的时候，她还有意多落后几步，不打扰我们，不听我们说什么内容。 一圈逛下来，我们合作方公司的产品没看见多少样，苏艺秋手里的资料明显是虚多于实。为了进一步确定对方的情况，我们换一家超市再看，结果却是一样。我们不死心，我们去批发市场找经销商的店面，站街道对面看了有半小时，门庭冷清，就看见两辆送货车来过，装了一点点货就跑。 五点钟，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车里，苏艺秋对我说道：“资料不准确，不过很好，他们越不行对我们越有利。” 我要晕过去：“我的大总监，他们这要倒闭了还对我们有利？” “我们能救他们，什么都好谈。” “汗，救，怎么救？” “他们在本地卖不好，迟早要倒闭，给我们做代工则有活路。我们还不用他们代生产，只要他们代上标。这些上了标的产品送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产品顺带进入我们国内的市场，利用我们的铺货渠道上架销售。他们不用花钱打市场，我们则不用给他们标签费。资源交换的合作方式，你信不信他们会很乐意合作？” 妈的她脑子真好用，有时候我想给她劈开看看里面的结构是不是异于常人：“好吧你强，我好累，不想吃饭想睡觉。” 她说道：“要去见人，睡觉，你想得美。你提起精神来，你看你西装那么好，人那么憔悴，像样吗？” 西装是好，昨晚买的今天就让我穿，那皮鞋，亮到能照出自己的模样来：“我昨晚没睡好。” 她问：“你觉得我睡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脸，提起精神微笑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她摇头：“笑得跟个王八蛋马屁精一样，差评。” 我极力让自己笑得更真实一些：“这样呢？” “太谄媚。” “这样呢？”我继续换。 “像头驴，不好，算了你随意吧，样衰就这样，怎么弄都无济于事。” 这不行那不行，我这脾气：“就你长的好看，你都会飞了你自己去谈，我回去睡觉，停车，靠边停。” 苏艺秋呵呵笑道：“人生地不熟，你确定你要下车吗？” “我还不信我回不去酒店。” “你不怕我出意外，我依你，这地方可不是很太平的，导游小姐你说呢？”没等导游小姐回答，苏艺秋连忙就换了个话题，指着我那边的车窗外面，喊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看外面，看外面，车慢点，慢点。” 第377章 是黄小淑 我一眼看出去，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小女人。 我喊了一声停车，导游小姐停车，我立刻开门。当时车子前了好几米，对方又向后面走，所以我得下车后冲后面喊：“黄小淑。” 没错，是黄小淑，她和一个强壮的白人手牵手走着。 我靠啊，恋爱了吗？而且还是白人？被我小姨知道，铁定气出心脏病来。 听见喊声，黄小淑回头看一眼，当即脸色大变拉着强壮的白人开溜。旁边是小巷子，很狭窄，售卖的商品却琳琅满目，逛的人还特别多，堵得厉害。他们不得已又退出来，往对面跑，进了一条比较大的巷子。 怎么回事？我想着，苏艺秋下了车她对我喊：“发神经吗？快追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先去追，苏艺秋和导游说了几句以后也了追来。 巷子不深，不过两百米左右，黄小淑他们跑的很快，一时间追不上，我只能祈祷巷子另一头拐出去不是大街，不会太多人，最好是冷冷清清的街道，而且没有前去的路。 好吧，我太天真，拐了弯的街道不冷清，很多人。 眼看他们就要钻进人群跑掉，我吼了一声：“黄小淑我给你妈打电话，我让你妈过来。” “不要啊！”黄小淑应了我，她停下来，慢慢走回来，就她自己，白人不见了踪影。她来到我跟前，我喘得厉害，扶着墙勉强站稳，她没问题，老运动的感觉，她一脸抱歉说道，“哥对不起啊，我刚刚就是脑子傻了，我可没做什么坏事。” 我问：“那个白人是谁？” “我同学。”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真是同学，关系比较好而已。这可是国外，同学和同学手牵手很正常。不信你看，满大街都是。嗯，看那一对，他们绝对不是情侣，是同学，我给你去问问。” “站住，你当我瞎呢还是傻？”我吼住她，此时苏艺秋追到来了，靠着墙喘息。黄小淑见到她仿佛见到救星，冲着就过去扶着她嫂子嫂子的叫，我拉走她，“你给我正经点，你跑什么跑？回答我。” 黄小淑不作答。 我拿出手机说道：“我给小姨打。” “不要啊哥，我说我说。就男朋友嘛，但我们很纯洁，什么都没有做。我怕你，不是因为太突然么？你应该在香港，你突然过来这里，还看见我，好吓人，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叨叨叨一通没用的，话题才回归到正统，可怜巴巴说道，“我二十多了呢，不算早恋。我答应你小姨说我会认真读书，不想恋爱的事，不是她死活让我答应我没办法才答应的么？你别告诉她，我成年人，我有自由是不是？就一丢丢自由，给我呗。”她做着哀求的手势。 苏艺秋对她说道：“黄小淑这是你不对，你觉得正确的事你该光明正大谁都不要怕。你如果连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你都不敢坚持，你这辈子别指望能有什么成就。” 我去你丫的这环境你插嘴说教妥当吗？我瞪一眼苏艺秋：“你能闭嘴吗？” 黄小淑冲向苏艺秋：“嫂子你说的太对了，你跑的很累是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见我想拉住黄小淑，苏艺秋先拉住我，黄小淑跑去了前方找便利店，苏艺秋对我说道：“哪儿有压迫哪儿就有反抗，你要是和她当朋友，她不会跑。方法不对，你知道的信息只会更少，最后累的还是自己，你何必？” 她说的话有道理，我懂，但我就是嘴里不想承认：“按你意思我管我还错了么？” 苏艺秋反问：“你二十多岁你妈管你在学校的事你喜欢？” “那是白人。” “白人怎么了？不然让你挑，换个黑人你满意吗？满意吗？” “我不和你争论，你说的我会思考，但我劳烦你别在我教训她的时候叽叽歪歪，她知道你帮她，她不会听进去。” “行我答应你。” 五分钟后，黄小淑带着两瓶水走了回来，她态度很好，一副听从发落的模样站在我面前。 我喝了水缓过一口气说道：“黄小淑，确实你已经是成年人，你交男朋友没问题，我不该管太多，但如果你交男朋友影响了学业，我肯定要管。今天周二是上课时间，你学校在新加坡，你跑来吉隆波这么远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黄小淑说道：“我们来交流，两座城市才三百多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远啦。” “还交流？你上次就用过这借口。” “上次我是撒谎，但这次绝对货真价实不骗你。”她慌忙从背包里面掏出一个学生出入证给我看，“学校就在附近几条街，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苏艺秋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黄小淑说道：“全班同学都有来，上午来，明天上课，趁有时间，我们出来逛逛丰富阅历，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白人是你同班同学？”苏艺秋继续问。 “嗯，他是个运动健将，刚拿大学生运动会自由搏击项目组重量级冠军。”这女孩说着露出来崇拜到几乎花痴的表情，脸红红的，眼里冒着光，她挂着我臂膀半哄着说道，“哥你要是不告诉我妈，我找他回来让你过过眼，他家澳门的，他在澳门长大，我们说的话他会说，绝对没有沟通障碍。” “我是得看。”我瞥一眼苏艺秋，似乎她正有此意，我继续对黄小淑说道，“你走吧，赶紧回学校，我晚点找你。” “让我走啊？”黄小淑蛮吃惊，“你不告诉我妈是不？” “看你表现。” “嘿嘿我肯定表现好，么么哒我的好哥哥。”黄小淑先给我一个熊抱，然后给苏艺秋一个，嘴里夸赞说道，“嫂子你太棒了我喜欢死你了，我们晚上见，嘻嘻，我先走啦拜拜。” 眨眼功夫，一身牛仔装的黄小淑已经蹦蹦跳跳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我真是醉了，去香港碰见她，来马来西亚又碰见她，简直是冤魂不散。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幸亏是碰见了她，否则我和苏艺秋指不定回不去深圳…… 第378章 眼光很辣 导游在附近等着我们，汇合了她以后，她把我们带到一个中菜馆。 进门的时候六点多一丢丢，苏艺秋和对方约好的时间则是七点钟，先喝喝茶吧，就我和苏艺秋两个，导游回家，苏艺秋给她电话她再出来接我们。 刷了好一会手机，有点闷，想抽烟，包间不给抽，我只好出去门外。 当时六点四十多分，我猛抽了半根赶紧丢了往回走。转身的刹那，似乎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男人的脸，大大的圆咕碌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眼神，大蒜鼻子，左下唇有一颗大大的肉痣。这人坐在出租车里面，车子疾驰而过没看的清楚，所以不太确定是不是相识。 我前脚回到包间，后脚有人敲门进来，是个大块头男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西装笔挺，精神焕发。这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徐老板，中国人，说的是带闽南口音的国语。 他坐下来以后，主要是和苏艺秋说话，但他有顾及我。找到空档就会和我说两句，问我对马来西亚的印象，有没有想去走走玩玩的地方。哪里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买，他都会介绍，他说出一趟国，无论是旅游还是谈生意，最好不要空手而归，不知道这话是不是一语相关。 我觉得很可能，他对合作很有诚意。 我原来觉得这一场谈话会是苏艺秋更主动，竟然反过来，他更主动。他说我们的食品送过来，从进工厂上标到出厂，中间的环节，他们可以免费给我们做。只要货到码头，他们甚至可以自己派车去提，做好再送回码头。我们所要付出的是，帮助他们进国内市场，把他们的货上到我们代理商的仓库，和我们的产品一起上架。 他刚提出来的时候，我和苏艺秋对视一眼，我们都很惊讶。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不用费劲自己谈，而且还不花钱，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当然你说徐老板这样很吃亏，还真就没有。如果他们的产品能跟进国内共享我们的资源，他们能起死回生，毕竟市场很难建立，你懂生产能生产没用，市场做不好照样完蛋。这是一个世界性难题，许多行业都产能过剩，不知道怎样才能在市场上面消化掉自己的产品。换句话说，你找到消化的渠道，或者说你有消化的渠道，你就是大王。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各自目的都能达到，心情嗨皮，吃饭，香的不行。 九点钟离开饭店，又在门口寒暄了一番才分别，徐老板开一辆老宝马先走一步，我们等导游来接。明天中午还有一顿，去徐老板家里吃，完了签合约，后天走人。 下面的事苏艺秋会让李小青跑一趟，把惠州的代理，香港的贸易公司，以及徐老板的工厂连接在一起。 看老宝马走远，我问苏艺秋：“我们这一趟算不算不费吹灰之力？” 苏艺秋说道：“对方是聪明人，眼光很辣。他们厂一直发展不起来，估计是有别的原因，被打压，或者是他两个当地的合作伙伴太猪头。” “我看是你眼光很辣。” “走运而已，就没试过这么容易谈。”她心情很愉悦，平常那双看谁都不友善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笑意，夜空的星星般闪亮迷人，“这外面的事搞定，我们就要好好收拾国内市场了。这边五百万的产品要先生产出来给惠州代理商，品控你回去了你找方依婷想想办法，一定要做严格。” “由二号基地生产么？” “我看见签发下来的分产单是给了二号基地。” “哦。”我点点头，这方面没问题，就现在我和方依婷在二号生产基地的威望，王一茜都没有，“我问你一个问题，这种生意你打算长远做还是熬过这个月？” “你把我当什么人？”苏艺秋突然愤怒起来。 “你别激动，我不是不知道才问么？” “废话，当然是做长远，不然你以为我为了赢乱来吗？我想的是未来。” “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就当我最后为公司做一个贡献，这本来该是钱三才他们部门的工作，他们吃干饭。我告诉你，如果我是主席，我会毫不犹豫撤掉钱三才的部门，只留一个小组拼入销售部，改名销售策划部。总部我不要那么多人留着，设分部门店把人派下去时刻走市场。售后服务部那帮废物也要扯掉，娇生惯养，不懂处理问题，但凡有点事就让客户找厂家。既然这样，客户直接打厂家电话，要他们做什么吃？现在部门划分真的太乱，人员臃肿效率低，部门之间还不和谐，一点都不像私企，像国企，内斗严重，不务正业。再不改变，别说从市场上面吃肉，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吃不上。” “你想的真多，我坐过你的位置，我就没想这些。”我很感慨的说道，和她比，我真的暂时还没有资格。 “你要是和我一样了我还能成天欺负你？”她颇为得意的说道。 “我去，你终于承认你成天欺负我了吧？” “你别扯开话题。”她稍稍傻眼，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还扯开话题？”我要哭了，“我顺着你的话题在说。” 苏艺秋一本正经对我说道：“我跟你说正经问题，你能注意力集中吗？你知不知道你学习的路还很长？你要用点心把自己的境界提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让自己的眼界狭隘，看问题要方方面面，多去想，是你该想的你要想，不是你该想的你也要想。不然你连准备都没有做好，忽然撞个大运，你有能力消受吗？总听见有人说自己多么多么不走运，就我看来是多么多么的懒，自己没抓住机会怨运气不好，我不希望你是这种人。” 我懒吗？好吧，按苏艺秋的标准，其实我还真的懒。但按她的标准活的也太累了，除了工作之外还有社交还有娱乐对么？她没社交圈，真心的朋友都只有一个。不过戳她痛处，我不太忍心，我对她说道：“是是是，谢谢苏总监的教诲，我会的，车来了我们走吧！” 第379章 杜尔尼 上了车，苏艺秋给了导游一个地址，吉隆波塔，全亚洲最高的通讯塔。 真的好高，尖尖的塔顶就仿佛直插云霄的一把利刃。 我探头出去看，苏艺秋还笑我没见过大世面。其实她自己都在有意无意的看，毕竟，灯光璀璨，真的壮观无比。 但和远处的双子塔比起来，明显双子塔更壮观。建筑结构不一样的缘故吧，双子塔是玻璃体，更高，灯光是渐变灯，那光影缓慢细腻，和整座城市的夜景融为一体，相互辉映，美轮美奂。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但没拍成，苏艺秋说车里拍不出好照片，让我等会到了塔顶再拍。 我们要上塔顶？我问苏艺秋，她说是，黄小淑正在塔顶的旋转餐厅等我们，那地方看夜景最美，不过价格也最美，等会要我们买单。 二十分钟车程，我们来到位于山顶的塔底。 这山叫咖啡山，不过你别以为叫咖啡山就会有很多咖啡树，没有，就像老婆饼里面没有老婆一样，就一个称号，随处可见的椰子树倒是很壮观。 买了门票进了门，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等到电梯，然后乘了又差不多一分钟才达到。出了电梯正面就是观光台，大大的透明玻璃对视线一点影响都没有，看出去外面，城市就在脚下面，繁华热闹光影灿烂如梦如幻。 这下可以拍照了吧？拿出手机咔咔拍。 看见有个穿着暴露的美女也在看夜景，我咔咔给她来几张，苏艺秋发现了一脸鄙夷：“林毅夫你能不能再色一点？” 我说道：“这叫色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在欣赏美的东西，你说这美的东西没人欣赏还美吗？” “我觉得任何东西在被你欣赏之前都很美。” “哈哈是吗？”我一本正经对她说道，“苏艺秋我很欣赏你哦，你是不是要越变越丑？” “丑你妹。” “哥，嫂子，我在这呢！”黄小淑的声音喊起来。 顺声音看去，黄小淑从电梯房后方一道玻璃结构的楼梯走下来，餐厅就在楼梯上面。 寒暄了几句，黄小淑带我们上楼。 她的白人男朋友正在楼上的餐厅等，那是西餐厅，高档的，有老外拉小提琴，情调十足。 看我们走来，黄小淑的白人男朋友立刻起身拉椅子，很绅士，很礼貌，还很阳光很帅，脸上没有斑点，他是混血儿。 难怪黄小淑喜欢他，这放在学校绝对是男神的级别。况且还是什么自由搏击冠军？黄小淑婴儿胖，而且该胖的地方没胖，还喜欢做敲敲打打焊焊接接的事，她能把男神拿下，我真的觉得蛮匪夷所思。 当然，要论智商，黄小淑这丫头的智商真的很高，而且足够的古灵精怪有灵性。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论恶整别人的功力，苏艺秋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别看苏艺秋凶，黄小淑如果和她是两仇人，她在黄小淑这里，就只有挨欺负的份。 男神有中文名字，叫杜尔尼。他和黄小淑同一年，大黄小淑一个月，父母在澳门搞货运生意，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以及一个弟弟，爷爷奶奶在西班牙生活。 四个人聊了好一会，杜尔尼问我抽不抽烟？他说外面有地方能抽，他带我去。 我当然想抽，很想，刚刚在饭店包间不能抽，出来了送走了徐老板只顾和苏艺秋说话，到了山顶又直接买票进来，我这好几个小时没抽了一直打困。 外面的抽烟室，我和杜尔尼并排坐着。他抽马来西亚当地的香烟，味道我估计我不会喜欢，所以他给我的时候，我说我抽别的不习惯。我点燃自己的香烟，边抽边很直接的问他喜欢黄小淑什么？他几乎毫不思考就回答说道：“有趣，有才华，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漂亮，但我认为内涵比外表更重要。” 说的很有涵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话，我继续问：“据我所知这是黄小淑的初恋，你可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会去澳门找你麻烦。” 杜尔尼一脸保证的说道：“放心吧林哥哥，她也是我的初恋，我是正经男孩。” 我一脸郁闷：“林哥哥听着别扭，你叫林哥，或者直接叫哥。” “我叫哥？” “行，你中文说的很好，中文的意思是不是全部都懂？” “我在这边长大，我都懂。” “这么嚣张？行，我来考考你。”我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冬天，能穿多少穿多少；夏天，能穿多少穿多少。这两个意思一样吗？” 杜尔尼毫不迟疑做出回答：“两个意思不一样。冬天的多少，主意是多，御寒，穿越多越好。夏天的多少，主意是少，去热，穿越少越好。” 我禁不住给他一个大拇指：“你厉害。” 杜尔尼阳光一笑，弱弱的问：“哥我考核过关了是么？你不会告诉黄小淑的母亲大人了是不是？” “黄小淑说我要说吗？” “她让我要表现好，只要我表现好了你才不会说。哥你可以随便问我问题，随便考，你不说就行。” 她骗人，我本想说这三个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笑笑对他说道：“看见那位黑人哥们没有？我看他不顺眼，你不是自由搏击冠军么？你揍他两拳，我直接让你过关，我不会告诉黄小淑他妈。” 杜尔尼愣住：“哥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我一本正经的问：“你看我像开玩笑？” 杜尔尼走了一步，却立刻回过头，咬咬牙很正义的对我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练武术是强身健体，我喜欢练武术不喜欢打架，我更不能用武术欺负别人，我拜师的时候答应过师傅不能言而无信，况且对方根本就没有得罪你，你看他不顺眼就要打他们，是你太霸道。” 我再次给他一个大拇指：“你真去了我就把你拉黑了，不没去，你考核过关了，我们回去吧。” 杜尔尼一额冷汗，后怕不已，他以为我说真的，他有踏出去一步，只是原则性最终战胜了希望我别打小报告的渴望。 第380章 特别火爆 餐厅十一点关门，我们呆到最后十分钟才离开，下去楼下拍照。黄小淑要和苏艺秋合照，杜尔尼给她们拍，我欣赏我的美景。朋友圈我就不敢发了，我过来这边，需要保密。 她们拍了几分钟，黄小淑跑过来拉我：“哥，你去和嫂子拍几张。” 和苏艺秋拍？我疯了吧，我本能的拒绝说道：“我不喜欢拍照。” 黄小淑不肯放过我：“来一趟不容易，不留点东西，以后要回味的时候脑子空空一片你能快乐？去吧，嫂子等着呢！” 我瞥一眼站在大大落地玻璃前的苏艺秋，短发长裙白板鞋，纯洁，亮丽，看神色似乎还真的是在等待。我忍不住问黄小淑：“她让你过来拉我拍？” 黄小淑狠狠的点头说道：“对对对，你快点呢！” 我怎么就那么不爱相信？我继续一动不动：“等等，刚刚我和杜尔尼抽完烟回来，我看见她的笑容很特别，你和她说了什么话？” “我们聊你小时候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她可有兴趣了解你了嘻嘻。”黄小淑忽然很感性的说道，“小时候真好玩，有时候就不愿意长大。长大了，你去了读书，然后去了工作，再然后到我去了读书，我们想见一次都那么难。” “对啊。”我也是有点儿感触，见一面还得靠碰，不爽。 “先不说，走吧！”黄小淑继续拉我，直接把我拉去苏艺秋身旁，她站我另一边对杜尔尼说道，“尼，拍。” 杜尔尼很听话的给我们拍了几张，黄小淑去看过照片不满意，删除了一部分，换她给我们拍。 她对我说道：“哥你表情别那么严肃，你这样，侧身，嫂子你也侧身，面对面，然后深情的望着对方，来，动起来。” 我和苏艺秋对视一眼，她对我说道：“你这表妹真不好应付。” 我说道：“如果你和她是仇人，她能整死你。” “你没少被她整吧？”笑，笑的天真无邪。刚刚黄小淑没撒谎，真和苏艺秋说了不少我小时候的事，不过我小时候的事有那么多笑料让她笑出天真无邪的感觉来？她可是一个恶魔。 “拍不拍？”我问她。 “拍。”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黄小淑喊我们：“喂喂喂，你们两位别说话，深情。” 我望着苏艺秋，她也望着我。深情，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温柔，有。她似乎都没给过我那么温柔的目光，嘴角挂着笑意，刚刚的那种无邪的笑意。 “好了，亲一个。”正呆呆看着，黄小淑拍了照突然这样说。 我一眼瞪过去：“有完没完？” 黄小淑说道：“哥，做人有趣点好，亲密你不懂啊？你说这照片发回去给我大姨看，她得多开心？这人一开心身体就好，长命百岁。你想不想我大姨长命百岁？如果你想，就看你这一个亲。” 我真想走过去给她脑袋敲两下：“别闹。” “没闹，我好认真。”黄小淑说道。 “哥你是害羞么？如果是，我不看。”杜尔尼转过身，他妈的他也闹。 我瞥一眼苏艺秋，她脸红着。奇怪她不逃，照她性格应该逃才对吧？想什么呢？我小声问她：“帮个嘴啊，你发什么愣？” 苏艺秋说道：“你自己的表妹你自己搞定，跟我什么关系？” 我说道：“你帮帮忙那么难吗？她和我太熟，我说的她不听，除非我生气的说。” “那我无能为力。” “抬杠是吧？还是真想我亲你？” “你试试，看我不打死你。”瞪着我说道。 我要被她的逻辑给搞死了，我说道：“那你帮忙。” “哥，快点呢，最后一张，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害羞，快亲，不亲不是男人。”这女人年纪小小，但真的很难对付。看这说的话，刚刚是各种忽悠直接踩你的内心，现在换成激将法，我要是不屈服，等会是不是直接走过来强制我亲苏艺秋？我就没看错，苏艺秋玩不过她。 我要气疯了，我望苏艺秋，她给我的眼神，似乎都有几分嘲笑。 你妹啊，我怕你不成，直接把她扯怀里，一个吻对准她小巧的嘴巴就印了过去。她惊呆了，整个人软软的一动不动，眼睛瞪得比刚刚还巨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感觉。 黄小淑笑着说道：“就是这感觉，保持着不要动。” 我保持着，苏艺秋动，我固定她。但等了有半分钟黄小淑都没喊停，一眼看过去，靠，她早拍完了和杜尔尼一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我连忙放开苏艺秋，她慢慢回过神来，似乎要尖叫，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喂喂喂，穿帮。” “你占我便宜。”她含糊的说道，嘴巴被捂住，我不是距离近都听不清楚。 下一秒，她的手掐在我腰上用力扭，疼得流泪。我也不敢喊，我只能躲，拍开她的手，走开几步，她竟然还追过来。 我对她说道：“停住。你有完没完，被逼成那样你都不帮我，我有别的办法吗？” “没别的办法你就要占我便宜？”苏艺秋质问说道。 “我记得你的逻辑是这样的，你没别的办法就会选择让我吃亏。”我反击说道。 “你给我站住，我弄死你。” 站住我就不站了，我躲着她。她见黄小淑他们没注意我们，突然一脚给我踹过来，我猛地一闪，我身后是两个白人，她踹中了其中一个。 时间突然停止了一般，苏艺秋傻了，我也傻了，那两个白人一个傻着一个嚎着。 黄小淑和杜尔尼这才把目光投过来，但他们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是好奇的望着。 回过神后，苏艺秋立刻给被她踹中的白人道歉。那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人，特别火爆，苏艺秋话没说完，他竟然一巴掌抽过去。我想拉他的手，慢了一步，他拍中苏艺秋的脑袋，毫无防备的苏艺秋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 他妈的竟然打女人，我毫不犹豫的还手，一记猛拳打向他的脸。我打中他，鼻血横飞，但同时他的同伴一脚踹中我的腰侧，我砸地上晕晕乎乎，一时间爬不起来。 第381章 苏艺秋被劫 我猛猛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定了定神才爬起来。 把苏艺秋扶了起来，不幸中的万幸，她没什么事。反而我问题更大，她反过来扶我，黄小淑也跑过来扶我，像刚刚拍照一样一人一边。 而杜尔尼，正和两个白人打在一起，他就仿佛是一头猛虎，三拳两脚把对方打趴在地。对方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还狠狠的踩，嘴里骂着，让你们打我哥嫂。踩的对方不会动了他才走回来，拉着我们进电梯离开。这人，真的很有原则，对无辜的人，很仁慈，对罪有应得的人，往死里整。 一分钟后出了电梯，我们急急往山下走，钻进一辆出租车。 杜尔尼上的前座，我和苏艺秋黄小淑上后座，兜兜转转了七八分钟，杜尔尼喊停下车。 我们身处的是一条夜市街，已经十一点多，却人满为患，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华人。 “嫂子你没什么吧？”黄小淑问苏艺秋，刚刚在车里其实已经问过，苏艺秋说了没事，这次答案还是一样，黄小淑转而问我，“哥你呢？” “没事。”我摇摇头，“对方不知道有事没事，如果他们报警，会怎么样？” “观景台有监控，他们先动手，他们不可能报警。”杜尔尼说道。 “哦，这样。”我看一眼苏艺秋，不知说她好还是不说她好。说她吧，这件事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当时我们在闹，她顶多就是瞎了点，没注意身旁有别的游客。她也有道歉，是对方霸道。我都想不明白，莫名其妙被踹一脚是会很愤怒，但对方是女人，换我我就不会动手。 “累了，回酒店吧！”苏艺秋说道。 “嫂子，再逛逛呗，这里是美食街，买点东西回去当夜宵。”黄小淑一脸哀求的说着，目光不停往前面的小摊档瞄，吃货的心蠢蠢欲动。 我说道：“你和杜尔尼去，我和苏艺秋在这里等，买完了就走。” 黄小淑拉着杜尔尼走，我和苏艺秋站在路边等。 苏艺秋问我：“你没事吧？” 我摸摸自己腰部：“稍微有点疼，等会问问酒店有没有药油。” “你真是笨蛋，对方那么大块头，你打一个却不防备着一个，要不是杜尔尼在，你要完蛋。” “当时我在救你，你竟然还嫌弃，你有良心没有？” “我说的不对？” “是是是，你对。”不想和她吵，我转了个方向望向街道对面，有便利店，我说道，“我去买瓶水。” 走进便利店，除了买水，我还买了一包香烟。 等我出来，看见一辆车身贴满广告画的面包车疾驰而来，急刹停在苏艺秋面前。我意识到不妥，我大喊了一声苏艺秋，她当时在玩手机，还没反应过来，三个汉子跳下车把她抓了上去。我赶紧去追，杜尔尼和黄小淑听见喊声也追了出来。然而我们跑步，对方开车，追不上，车子冲到前面的路口，一个急转就消失不见了。 等我们拐过路口，看见的只不过是空荡荡的大街，哪还有车辆的踪迹？ 我去捡回苏艺秋掉了的手机和包包，我们三个人站在路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问：“怎么回事？是刚刚那两个白人么？你们看清楚没有？” 杜尔尼说道：“不是白人，是亚洲人，开车的还是一个女人……” 亚洲女人？我问黄小淑：“黄小淑你看见了么？” 黄小淑摇摇头：“快报警。” 杜尔尼拿出手机报警，这时我手机响起来，看地区号竟然是马来西亚的号码。我在马来西亚谁都不认识，徐老板和导游不知道我电话。我估计这来电的是抓了苏艺秋的人，知道我号码，显然不是刚刚那两个白人，这事不简单。 想了想，我让杜尔尼先不要报警，我接电话。 我的直觉没错，来电的是抓走苏艺秋那些人，说话的是女人，她对我说道：“你好林毅夫先生，苏小姐在我手里，如果你希望她活着，你不要报警。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我可不是，你报警不报警，我会收到消息。” 我按捺住想撕碎她的冲动问：“你想怎么样？” “你等我电话吧，过一个小时，我给你打过去。” “要钱吗？” “呵呵，林先生好像不是一个有钱人。” “那你要什么？” “一个小时以后，我给你打过去。再重申一遍，如果你希望苏小姐平安，你不要报警。”这句话说完，对方立马挂断。 见电话被挂断，黄小淑立刻问我：“是抓嫂子那些人吗？” 我点点头：“估计是我们的仇人。” “从国内跟过来马来西亚的吗？” “不知道，有可能。” “哥，还报警吗？”杜尔尼问我。 我纠结着，我想报，不然真的是人生地不熟，怎么弄？但对方和我说的话也真的令我感到担忧。从那个女人的口音听，是马来西亚人，我们报警，她有办法知道不奇怪。 我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说道：“暂时不能报。” 黄小淑说道：“不报警怎么处理？他们要什么？跟你提要求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一个小时以后给我打过来。” “那我们先去警察局，我们在门口等着，看对方打过来说什么再做打算。”黄小淑拉着我就走，但她自己却被杜尔尼拉住了，她问杜尔尼，“干什么？” “我觉得去大使馆比去警察局靠谱。”这家伙好聪明。 “走，去大使馆。”我说了一句。 黄小淑去拦车，拦的一辆出租车。我看着那出租车的颜色，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饭店见徐老板之前，我站在门口抽烟，看见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里面坐的人似曾相识，这人会不会就是劫走苏艺秋的人，他是谁？ 我喊了一声黄小淑，我摇摇头，她跑回来问：“怎么了哥？” “先不走，我想想。”我想着对方是谁，拼命在脑子里搜索，没想起来，但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佛牌，我竟然几乎把佛牌抛诸了脑后，连忙打开手机开软件看。 第382章 采石场 黄小淑急得团团转：“想什么啊，你在车里想。” 软件连接成功，能看见一个正在快速移动的红点，那就是苏艺秋。我对她说道：“苏艺秋身上有gps装置，我能看见她。” 杜尔尼惊喜的说道：“我们上出租车追。” 黄小淑说道：“通知大使馆。” “来不及通知。”我想了一下说道，“分头行动，你去大使馆，我和杜尔尼先去追。” “嗯，好。”黄小淑想去拦第二辆出租车，走了几步却又回来，对正打算上车的杜尔尼说道，“尼，你把本他们叫出来，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杜尔尼说道：“我马上打电话。” 我上前座坐好，我给司机看手机，让他照着红点的路线追，杜尔尼在后座打电话。 两分钟后杜尔尼打完电话，我问他本是谁？他说道：“本是我们的同学，和我一起学自由搏击，另外还有三个同学都一样，他们距离我们很近，五公里路，我和他们共享位置，他们能追上来。” 有帮手，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出租车一路往市区外面开，我一路看着苏艺秋的信号，杜尔尼在后座一路和他同学联系，他忽然告诉我：“哥，黄小淑联系不上。” 我说道：“怎么了？” 他很担忧：“手机没人接听，我已经打了四五遍。” 我想用自己手机打，不行，要开着图让司机看，我只能对杜尔尼说道：“再打，发短信，发微信，所有手段都用上。” 半小时过去，出租车走的特别偏僻，都要进山区了。红点还在跑，和我们的距离是六公里。杜尔尼的同学已经追上来，四个人坐一辆出租车。走的太偏僻，司机怕出意外停下来不肯再走，并要求他们下车。杜尔尼去交涉过，司机最后还是选择走，连我们坐这辆出租的司机都说要走。 我看着远处的山，再看看手机的红点，似乎已经停下来，我对杜尔尼说道：“车不走就算了，我们走路。” 杜尔尼问：“够一个小时了么？” “还差几分钟，你联系到黄小淑没有？” “没有。” “你打一遍，让我听一听。” “现在打不通，关机。” 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想安慰杜尔尼，反过来他先安慰我，他说黄小淑那么聪明，应该没问题。 两辆出租车走了，杜尔尼去把事情对他同学说清楚。四个男孩，两个哈萨克斯坦人，两个韩国人，他们都表示没问题，会跟我们一起去救人。 对方四个人，三男一女，我们六个男人，应该不吃亏吧？想着这个问题，对方已经打过来，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林毅夫先生，苏小姐非常好，只要她答应我们的要求，她明天就能回到你身边。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你希望她平安，你不要报警。你回酒店等待消息吧！” 我说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我可以告诉，我们不是凶徒，除非你逼我们害命，否则我们会很友好。” “你让苏艺秋和我说话。” “你是在命令我吗？” “我要和她说话，否则我不会相信你。” “我可以满足你一次。” 一阵杂音持续了好几秒才安静下来，随后响起苏艺秋的声音：“林毅夫，你回酒店等着。” 我说道：“他们什么人？” 手机另一端又进入杂音状态，还是好几秒钟过去了才恢复平静，然后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声音又钻进耳朵：“林毅夫先生，你在这个游戏里面违规了。你听苏小姐一句话，回酒店，等我明天给你电话。” 电话挂断，我退出界面看红点，没动过，他们已经彻底停下来，从通话背景声听，似乎是在屋里。 “哥，有什么消息？”杜尔尼问我。 “我们继续。”我不想等，既然报警不敢报，我们来了六个人，看能不能搞定吧，“黄小淑有音讯么？” “没有。” 捉鸡，我说道：“先走吧！” 杜尔尼嗯了一声，对后面四个同学招手，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进山。 眼前是一条土路，满路石子，我有一种感觉，尽头应该是一个采石场，我老家就有一条这样的路，感觉很熟识。 走着，杜尔尼接了个电话，接完既惊喜又担忧的对我说道：“黄小淑去大使馆途中被摩托车撞晕了送进了医院，还没醒过来，但医生说没问题。她手机掉了，原来能打通应该是还有电，后来关机了是没电。” 我说怎么没了动静，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我大舒一口气：“是谁通知你的？” “黄小淑身上有大学出入牌，医院找到大学去问。”回答完我的问题，杜尔尼迫不及待反问我，“我们现在还要通知大使馆吗？” 我摇摇头：“先看看环境再做打算。” 四公里多的路走了快一个小时，我们总算是靠近了红点。我果然没猜错，就是个采石场，但已经被废弃掉。入口处的右侧有一排木屋，门外停着两辆白色的车，但奇怪的是，我看见那辆满是广告的面包车并不在其中。 不过从手机红点看，苏艺秋人在木屋里面绝对没错。 木屋有光，但不是电灯，而是手电，或者甚至蜡烛之类，以至于光线非常暗。 “哥，有营救计划吗？”杜尔尼靠在边上问我。 我说道：“我正在想。我们要靠近点，但为了安全起见，先观察一会最好，看看他们是不是放了暗哨。你告诉你同学，帮忙四周留意一下，要仔细点。” 杜尔尼和他的同学交谈起来，我望着木屋想着招。 我们对木屋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乱干一通肯定不行，不然如果里面有十多人，我们简直是自寻死路。 报警行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敢。 告诉大使馆？我也觉得大使馆比警察局靠谱，但我也在担心一个问题。我把事情告诉大使馆以后，大使馆会怎么做，应该也是叫警察？所以，很可能还是白搭功夫，有害而无利。 第383章 靠自己 观察了十多分钟，屋里有人出来过，两个人，他们抽烟打电话。 因为距离远，而且又是夜晚，长相看不清楚，就知道是男人。不过从他们身上的服饰看，是抓苏艺秋上车的其中之两个无疑。 能确定没人望风，似乎这帮家伙并非很专业。又或者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我不敢报警，不通过警方的力量来找，我找到他们的几率几乎为零。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在香港吃过亏，我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我真的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现在，报警不敢，报大使馆想想风险还是太大，只能靠自己。我和杜尔尼商讨了一通，决定找人探路，找个最灵活的同学，其中一个韩国人，他往山下摸爬，靠近木屋弄清楚里面的状况给我们发过来。两个哈萨克斯坦的同学往回路走，进一旁的深林看能不能找到武器，比如干柴棍子之类。 我和杜尔尼，以及一个韩国同学留了下来，焦急的等待。 十分钟过去，找武器的同学回来了，找到了三根木头两根竹子，其中一根竹子一米六七长，他们给了我，我握在手里，轻重大小适中。 就等探路的同学来消息了，我们五个人都看着山下木屋附近四周，各自紧张。 又是十分钟过去，韩国同学终于传来消息，发的英文，一大串，我看着费劲，我等杜尔尼他们看完了问：“怎么样？” 杜尔尼说道：“木屋里面有五个敌人，其中四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嫂子在一角，坐地上，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 对方比预计的多一个人？我心里稍稍闪过一丝失望：“五个人，我们要用战术引他们出来才行，比如在外面制造响动，他们不会全部人出来看，如果出来一两个，我们集中力量打垮他们。” “可以这样做，但由我们五个做。”杜尔尼快速说道，“我们不用从正门进去救人的，后面有窗户，虽然被关上，但不牢固，很容易砸坏。我同学建议，我们五个人正面迎战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去后面趁机救人。你把人救出来以后，沿着山边跑大概一百米进去左侧的树林，我看过地图，正面穿过去是一个海滩度假圣地，会有人，我们就在那个地方汇合。” 我问：“不行，要走一起走。” “对方的实力我们不知道，这个计划会好些，能进能退。最好是能打垮他们，如果不能，你们先走，我们会有办法走，会去和你汇合。”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哥，我不骗人，你信我。”杜尔尼很真诚的望着我。 “别硬来，打不过就跑。” “明白，你从砸开窗户到带人走，最好控制在三分钟以内，当然越快越好。” 我知道，我越慢他们压力越大，尤其如果打不过对方，我说道：“我会搞定，你问问你同学们有没有意见。” 杜尔尼问了他同学，征得所有人同意以后，我们一起下山，悄悄往采石场里面靠。这期间没有被发现，那帮家伙真的没派人望风。 汇合了探路的韩国同学，他带我去屋后的窗户下面。那地方有个小洞，能看见屋内的状况。苏艺秋坐在左侧的角落里，和我通话的女人蹲在她的跟前，正和她说话。因为人是背对着我，长什么模样看不清楚。 四个男人坐在右侧的角落打扑克，有两个的长相能看清楚，有两个看不清楚。有肉痣的在不在其中不好判断，反正能看清楚长相的两个都不是。 等我看了好一会，韩国同学拍拍我，指指我们身后。那有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十多斤重吧，他用英文告诉我，就用这块石头砸窗户。 我告诉他我懂了，他给了我一个加油的手势以后，悄悄退出去汇合杜尔尼，我自己留在后面，偷偷往里面瞄。当时和我打电话的女人，她和苏艺秋并排坐着。终于能看清楚模样，应该有三十岁的年纪，皮肤偏黑，五官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一个字说，那就是丑。这女人还抽烟，牙齿发黄得厉害，看着就想扇死她。 四个男人还继续在打牌，他们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木屋不怎么干净，他们铺了些布，他们居然有准备了布。点的是蜡烛，很亮，但我四周看，什么食物和水之类的都没看到。奇怪这些家伙把人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干嘛，食物和水都没有，能呆多久？莫非有人送？不是少了那辆贴满广告的面包车么？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寒。 他妈的，如果面包车要来，尤其是现在或者等会就来，他们人手增加，我们不得死翘翘？ 赶紧给杜尔尼打过去，把我想到的情况说一遍，他听了也蛮紧张，他说他们马上制造动静把人引出来。 挂断电话等着，还不到一分钟，听见石头砸石头的声音。我通过小孔看木屋里面的状况，四个男人，包括那个女人都警惕起来。四个男人撒了牌，猛地站起来，女的则打开门往外面看。他们有手电筒，照着外面，当时声音又没有了。等他们觉得应该是掉石头，不是有人，刚放松下来，声音却又响起来。 当时我好紧张，而且好矛盾，我希望他们立刻都出去，又不太希望。如果他们都出去，对我营救苏艺秋是好，但杜尔尼他们而言，压力会很大。 女的是老大，她吩咐两个男的出去看状况。好消息是，两个男人的块头是最小的两个。坏消息是，他们手里有刀，形状还蛮奇怪，很尖，有好几个面。 等着，里面的人在等，我亦在等。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我感觉要过去半小时了其实才两三分钟，一阵喊声就在石场里凭空而起：“有人，有人。” 刚喊完，接着是一声痛苦的哀嚎。听见这声音，木屋里面剩余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往外面冲，随后传来的是打斗声。 第384章 进了森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立刻搬起三角形的石头猛地砸向窗户。 吧啦一声响，一个大洞呈现出来。我用力扳，很快整片窗户被扮了下来，我双手一撑就翻了进屋里。第一时间冲过对面关门，拉了一张桌子顶在门后，随后才冲到苏艺秋跟前，帮她解去绑在她手脚上面的绳子。 她全程呆着，好久才反应过来问我外面的是谁？我说是杜尔尼和他的同学，五个人。 苏艺秋还想继续问，哗哗的砸门声响起，我冲去门后对她说道：“你先从窗户翻出去，你往左侧走，我马上就来。” 苏艺秋照做，冲过去一翻就出了外面。不过她是摔出去的，外面地势比里面低，我听见她一声痛哼。我死死推着门，等我感觉苏艺秋已经爬起来开跑了我才放开手，取了一根蜡烛往地上的布块一扔，我去追苏艺秋。 追上苏艺秋，我拉着她一直跑，后面什么状况我没看，管不来。 直到跑出采石场外面，来到树林边上，我才回头看一眼，没人追来。 我迟疑着要不要让苏艺秋先跑，我回头帮杜尔尼他们，突然苏艺秋拉了拉我说道：“有车过来。” 反方向看，对，远远能看见，指不定就是那辆贴满广告的面包车。 这下我不回去都不行了，我对苏艺秋说道：“苏艺秋你先走，手机给你，你沿着这片树林一直往前走。记住，正方向，千万千万不要走偏，穿过树林是一个度假圣地，我会尽量追上你。你别管我能不能追上，我们可以在度假胜地汇合，我和杜尔尼也说这样约好的。” 苏艺秋看后面的树林一眼，黑漆漆一片，虽然月色不错，但树叶太茂密压根照不进去，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怂了，她对我说道：“我进去等你们出来，如果你们出不来，我估计也很难跑掉。” 我说道：“能跑掉，我们会拖时间，你平常的勇敢呢？拿出来，赶紧去。” “你保证你会追上来。” “好，我保证，你快走。” 苏艺秋一咬牙往树林冲，我则往路的对面冲。我得弄来车，对面有石头，大大小小的都有，我捡了一块五六斤重很尖的，往前走了十多米等待着。 当时汽车距离我大概两百米，灯光暗暗的，路不好，开的好慢。 我盯着车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压迫着自己的紧张。车子差不多到跟前，我咬着牙猛地冲出路面，手里的石头对准前挡玻璃砸过去。 一声急刹，随即玻璃碎裂声响起，然后是喊声，有个男人从副驾下了车。 他妈的，我还祈祷着只有一个人，即便两个人，那一砸能让他们受伤失去战斗力，这下坏菜了啊！ 没有丝毫犹豫，我扭头就往采石场里面冲。不过没冲几步，我又回了头，因为我看见杜尔尼他们正出来。齐齐整整的五个人，看他们跑步的速度，应该是没受什么大伤。 后面追我的家伙看见猛地出现五个人，吓的连忙往回跑，越过车辆还继续跑。 杜尔尼他们身后有人追来，杜尔尼到了我跟前，飞速的口吻问我：“哥你为什么不跑？” 我说道：“他们有车来，我怕你们顶不住。” “你现在跑，利用车子的遮挡，进深林，我们进另一边的森林把他们吸引进去。” “好。”不去追苏艺秋，我似乎也不放心，赶紧同意下来，加速往前跑。 杜尔尼他们给我打掩护，他们跑到车边忽然散开，遮挡着对方的视线，我趁机往树林里面跳，连驾驶座那边我都没看一眼，不知什么状况，我似乎听见痛苦的叫喊声。 往树林里面奔跑了一阵，我停下来。 看出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听。能听见喊声，去追去追，打死他们等等之类的声音，有男的在喊，亦有女的在喊。从这喊声听，很显然杜尔尼他们已经进了树林，而对方中了计，不然我眼前就应该有敌人。 大大舒一口气，转身继续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听见后面有声音，我连忙藏在树后。 往后看，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 我心跳剧烈，慌乱地用脚四处探，我踩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捡起来抓在手里等待着。等人走近到六七米，我想砸出石头，忽然听见一声尖叫，那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是苏艺秋。 我去啊，苏艺秋竟然在我后面？幸亏我还没把石头砸出去，不然那石头尖尖的砸中了砸死人都不奇怪。 我丢了石头跳出去：“苏艺秋。” 苏艺秋不惊讶，她对我说道：“你跑太快了我追都追不上，你快来帮我，我被东西勾住了很疼。” 我边回头边问：“不是让你先跑吗？你怎么看见我了？你没跑吗？”我觉得只有这一个解释。 “我不放心你。”你说我该骂她傻还是该夸她够义气？ “我刚刚几乎要拿石头砸死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脚很疼，你快点。” 走到她跟前，她把手机给了我，我打开屏幕，利用手机光芒照了照。这倒霉女人，左腿被带刺的植物勾住，植物有拇指粗，长长的满是刺，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她弄开。我怎么弄她都说疼，这废话啊，不疼才怪，我说你忍一忍。 她说好，我猛地一拔，她嗷一声叫，然后一巴掌抽过来，打中我的臂膀：“你故意的是吗？” “你觉得我有空吗？”我拉住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走。” “杜尔尼他们怎么样？” “没大事。” “司机呢？” “不知道，死不去吧！” 我们走着，松树变得稀疏，月光洒下来，视线亮了许多。我们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好累，停下来打算联系杜尔尼看看他们什么状况，竟然没信号。我换了好几个位置都一样，就是没信号，一格都没有。我心里不免又担忧起来，而最惨的是，竟然又听见后面有声音，还有手电筒的光芒。 我勒个去，不会是对方发现中计回头追我们了吧？想到此，心里直发毛，连忙收起手机拉着苏艺秋就走。 第385章 后有追兵 “我看见你们了，你们跑不掉，我劝你们投降吧，投降能少受苦。”一把熟识的声音飘过来，是和我打电话那个女人。 我回头看，感觉她不可能看见我们。 那么远，少说有一百米，手电筒都没照到我们身上，看见我们，她神眼吗？这绝对是忽悠。 不过既然她能这样说，很显然她没有被骗到，她还是追了来。她会不会叫同伴也回来追，不知道，我希望她也发不出去信号。不然的话，我和苏艺秋很可能得完蛋，毕竟杜尔尼他们不一定知道我们的状况，见对方没追，他们指不定认为已经摆脱了对方。 心里发寒，我不敢再走直线，拉着苏艺秋往右边走。而且，挑容易走的路走，往什么方向先不管，必须确保安全，然后再找路离开。 开玩笑啊，对方可是本地人，明显比我们认路。我们会去度假圣地，他们很可能猜到，甚至会派人手在前方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所以，换方向，如投资，风险不可控，但真的是没选择之中的选择。 死命跑出几百米，眼看苏艺秋跑不动了才慢下来。找了个地方让她坐下来休息，我往回走了几十米，挑了一棵树爬上去登高瞭望。结果不看还好，只不过看了一眼，想死的心油然而生。尼玛啊，竟然看见五束手电筒的光芒，伞形的散开，一路朝我们的方向找着进来。 不用问，肯定发现了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找我们来了！而照这情况看，肯定他们会增派人手，指不定森林另一端的度假圣地都已经有人等着我们。 这得继续走不寻常的路线啊！ 连忙下了树跑回苏艺秋身边，把情况和她说了一遍，拉着她就走。 走着，苏艺秋拿出手机看看，还是没信号，她问我：“你和杜尔尼他们有没有说好如果调虎离山不行，他们要回头找我们？” 我说道：“没说这些，他们不是笨蛋，他们看见手电筒光芒冲我们来，应该会回头，只是我们联系不上，恐怕会没办法接应。” 苏艺秋哎了一声：“这就是问题。” 我头皮一阵发麻：“你是说，我们自己跑了出去，有可能他们被抓起来？” “对。” “完了怎么办？手机又没有信号，我们藏起来？等找我们的人过去了我们往回走？” “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不妥，如果被发现了抓起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不能冒这个险：“不行，冷静点，杜尔尼他们应该没那么笨，对方人多，他们也就会远远尾随，看我们是不是被抓了起来。如果我们被抓了起来，他们才会出现，否则不会出现。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赶紧跑，去有信号的地方给他们打电话，只能能联系上，一切都好办。” 苏艺秋思索着说道：“黄小淑在哪？” 我说道：“医院。” 苏艺秋非常惊讶，担忧，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说道：“你被抓之后，我们商量怎么办，商量出来的结果是，我和杜尔尼去追，她去大使馆。她去的途中被摩托车撞了，大使馆没去成，手机掉了，医生在她身上找到大学的门牌，通知了大学，然后老师通知了杜尔尼，当时人还没醒，现在的话，不知道，应该醒了吧！” “等一下。” “干嘛？”我被苏艺秋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一跳。 “流水声听见么？” 我仔细听了一会，是有流水声，我们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一条小溪流，用手机照一照，水特别清澈。 走了那么久，口渴，我先喝，然后苏艺秋喝，休息了一会继续走。 这次轮到我问她：“劫走你的人是什么人你自己知不知道？” 苏艺秋说道：“不知道，但那个女的和我说了一句话，说如果我配合她不要闹事，不要想偷走，她绝对不会伤害我，她会放我走，不过要十天以后。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劝你走。这绑架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要挟某些事，他们没要钱，也没对我要挟。就只剩一个可能，你想想吧！” 我突然停住：“拖住你的时间？王一茜，天啊不会吧？”如果换做以前，我第一反应是喊出来绝对不是王一茜，她不会做这种事。但经过上次她让我们撞车，以及在商城她打林薇薇以后，我觉得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苏艺秋稍带暴躁的说道：“怎么不会？拖我十天，别说按你的性格你不可能抛下我自己走，即便你走，你自己回去，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斗不过她。等我放出来，时间不多了，我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只能眼巴巴等输。” 顺着苏艺秋的思路，我想了想说道：“除了王一茜之外，还有一个人会这么做，钟世芳，他也想王一茜赢，不，应该说他想我们输，想我离开深圳。” “不可能是他。”苏艺秋反对的很坚定，她也有理由，“如果是钟世芳，会对你那么好吗？不会，他只会用我引你过去折磨你，他是这样的性格对吧？现在没动你，还让你走，不要报警，不要管，这个人只能是王一茜，人家对你有感情啊呵呵。”吃醋的语调，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我无语！ “林毅夫你就死心吧，这人已经变了，回不去了。”苏艺秋对我说道。 “哎，干嘛要这样？堂堂正正的赢不是更光彩吗？这样我们也心服口服。”我说道。 “只能说你以前认识的她并非真正的她，什么堂堂正正，我就没觉得她堂堂正正过，否则怎么一回来就给我下套？”苏艺秋还是耿耿于怀这件事，说起来就特别气愤。 她在火头上，我还是少招惹为妙。 事实上我即便想帮王一茜说话，我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继续往前走，偶尔回头看一眼，偶尔看看手机是不是有信号，偶尔停一停，仔细聆听后面的动静。就这样走了大半个小时，来到一个高坡上面，我挑了一棵树爬上去，再度四周观察。 好奇怪，我们已经绕路走，但那些手电筒的光芒就是能追着我们的方向来。 为什么啊？下了树和苏艺秋交流意见，她说道：“那女的不会是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带追踪功能的器材吧？” 你妹啊，谍战片么？不过关键时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连忙说道：“你赶紧找找。” 第386章 猛兽 苏艺秋把自己身上身下，包括头发都全找了一通，没找到，没有。 奇怪了，我们留下什么踪迹了么？脚印？我回头照，没脚印。 莫非在我身上？我没接触他们吧？不过这也是一个可能性，我没有放过，我也找一遍，真没有。 很费解，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莫非是手机？他们有这样的检测设备吗？我不信，肯定和手机无关，况且手机没信号。 苏艺秋说林毅夫你是不是看错？她自己爬树看，等下来我问她，她说没错，就追着我们的方向来。 我想了想问她，会不会我们走的方向还是度假圣地的方向？我们绕来绕去自己先懵了圈？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所以我们又改变了方向，横着走，走了一大段才随便走。 突然，苏艺秋停下来，我问她怎么了？她反问我：“你说你这突然救了我，他们又抓不回来会怎么办？” 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是说公司那边，背后的人会不会恶向胆边生给我们搞一个大混乱？或者换一条计策让我们无法离开马来西亚？” “不会吧？”我忐忑着问。 “呵呵，你觉得不会，我觉得有可能会，反正已经做了，肯定准备了后招。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出了森林以后不要回酒店，我们直接回国。” 我被她说的深感不安：“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办法让我留下来？” “如果知道你行踪，留你下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比如等你走的时候在你行李里放个手榴弹之类，你过安检被检出来，你想想那是什么后果。” 好吧，我不用想，我双腿已经发软起来：“这样玩太大了吧？” “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了赢，什么手段不敢用。你还别怀疑，不然今晚这事，你事先有想过，你会相信？” “走了，不说了。”我拉着她走，我不想再谈下去，荒山野岭被人追杀，本来内心已经够崩溃，她还和我说这种事，我会疯掉，还是走出去再想吧！ “干嘛？你不同意？”苏艺秋有跟着走，但嘴里还在说，而且很不甘心的在说，她大概觉得我还是相信王一茜吧！ “我不是不同意，是不想说。” “你还是对她心存希望。”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不是她，是钟世芳。做这些事的能力而言，王一茜不一定具备，但钟世芳绝对具备，是不是这道理？钟世芳有保镖，而且他用招一般特别狠，什么都敢干出来。他那些保镖都不是善茬，上次我去夜总会救你，如果不是刚好有别的客人出来，我估计我要被弄残在电梯里……”说到这里，我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苏艺秋你对钟世芳的保镖有没有印象？” “干嘛？”苏艺秋被我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 “你先回答我。”我急道。 “他每次带的都不一样，我不确定。” “夜总会那两个，其中一个的左下唇有一颗大大的肉痣对不对？” 苏艺秋边走边回忆着说道：“似乎是，肉痣上面还有毛，身材很高大，精短的头发，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一拍手：“这就对了，我们见徐老板的时候，我不是出去抽过烟吗？我回来的时候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无意中看了里面一眼，我看见这个人坐在里面。当时我就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但我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苏艺秋突然没了兴趣：“这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有可能看错。” “不可能看错，这事就是钟世芳搞鬼，不是王一茜。我不是想和你争吵，但我真的觉得王一茜没去到这种程度。真的，你信我一次，你好好想想，我看见钟世芳的保镖总不能是巧合吧？” “当时他看你了么？” “我不确定。” “我们不争论，先出去，看看事情会怎么演变，我觉得还不如王一茜呢！”苏艺秋说得蛮平静，但我知道，她内心肯定翻江倒海。 我自己内心亦是翻江倒海，对，还不如是王一茜。 如果是钟世芳，我们想离开马来西亚，估计真不会是一件容易事。 各自沉默往前走着，又看见溪流，我们喝了一些水才继续走。当时已经三点多钟，树林开始稀疏起来，有些山头一大片都没有一棵树，视野还可以，但城市的光芒完全看不见。我们走的方向，前方是一座大山，最后会去哪儿，我们不知道。现在最主要是能躲开背后追踪的人，以及不要出意外，比如碰见猛兽，被蛇咬，被什么毒物咬之类。 经过一棵很高的树，苏艺秋让我爬上去再看看，我爬了，没看见手电筒的光芒，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下了树，休息了有十分钟，我才和苏艺秋继续走。走着走着，竟然走到悬崖边，我们绕着边边往回走，一路下坡，去到一片没什么树，只有草地和低矮灌木丛的地方。这地方好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到有点诡异。 “这边有路，走这边。”苏艺秋用手机照了一下对我说道。 “走吧。”我竟然没意识到这地方有路是多么的奇特。 走了差不多一百米我才察觉到异样，我说道：“不对，怎么会有路？而且这路似乎不对劲，你把手机给我。” 苏艺秋把手机递给我，我照照路的两边，你猜我见到什么？我竟然见到动物粪便，一大堆特别新鲜，拉了应该还没几个小时。 至于是什么动物的粪便，那不好说，但可以确定一点，绝对是猛兽。 我黑了手机到处看，我想拉着苏艺秋往回走，但也在那时候听见后面有声音，沙沙的响。我吓坏了，催促着苏艺秋：“赶紧跑，往前跑。” 苏艺秋立马开跑，我也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踩空。我本能的想抓住她，最后抓住了却没能拉住，我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和她一起哗啦掉进坑里，疼得我几乎要哭出来。 苏艺秋大概更惨，因为我压在了她娇弱的身体上面。 第387章 又追来了 我翻到一边，伸手去拉苏艺秋，我嘴里问：“你怎么样？” “疼。”苏艺秋说了一个字，不起来，就赖在地上，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从口袋拿出手机，带着深深的不安，打开手电筒四处照。 这是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坑，两面是很光滑的泥土，有被挖过的痕迹，而且很新鲜。地上是一层厚厚的干草，还有枯枝树叶等等，以及一张厚厚的绿油纸，一只野兔子。对，没错，就是野兔子，而且是活的，畏缩在一段枯枝后面，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我，身体微微发抖。 这什么地方我已经看出来，这是装野兽的陷阱。 我去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方式来装野兽。这下好，装到人了，想爬上去可行性不大，他妈的这有两米半深。 苏艺秋疼过去了四周看看问：“这什么地方？” 我说道：“装野兽的陷阱，完蛋了，我们上不去了……” “我们一定要上去，你快想办法，否则那些人找到这里来，我们比死还惨。”苏艺秋很焦急的说道，她站起来，还想继续说，此时我们上面再次响起来沙沙声，她立刻不敢吱一声，而是躲到我身后大气都不敢透。 我关了手机抬头看。 我也是大气不敢透，心里不停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千万千万不要出现老虎和狼之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都已经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从那份沉重听来，绝对是一只庞然大物。 那十多秒钟真的煎熬，我都宁愿动物赶紧出现在眼前了，看清楚了好面对。现在这样看不见，脑子里想着，害怕着，慌乱着，惊吓着，怕是活活给吓死。苏艺秋就有点这种迹象，你说如果是人，她还没那么害怕，哪怕你要砍她。大不了拼命，这要是猛兽，拼个屁，只有被虐的份。 什么人战胜狼和老虎狮子这种事，大多都是吹牛皮，无论从力量速度还是敏捷度上面说，都不在一个等级，怎么战胜？你打牠们一拳，最重一拳算几百斤，牠们别说咬你一口，哪怕给你一爪子，就你的皮肤，得划出深深的血洞来。能打吗？武松打虎，这比后羿射日还要神话。 就在我们快吓破胆的时候，上面出现一个影子，然后是一颗大大的脑袋。 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看见很大，很大。 不过随着牠发出叫声，我知道那是什么，估计大概是农村长大的都知道吧，那声音很常见，那是……猪。 当然，这是一头野猪。 野猪不吃人，除非你惹毛了牠。 牠没看陷阱下面，站在边沿，横着身体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吃。听见泥土刨着，不少还飞下来。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牠才尾巴摆摆往后面走开。 我暗暗松一口气坐下来，苏艺秋也坐下来，她还在抖，她问我：“天啊那是什么？不会回头吧？会不会吃了我们？” 我说道：“我晕，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 “没听见叫声？那是猪，你听说过猪吃人么？只有人吃猪，当然你说猪吃了我们，也算给同类报仇了呵呵。” 苏艺秋一巴掌打我手臂：“我要吓死了你还开玩笑，真是讨厌，你知道是猪，你不早告诉我？” 我好冤枉：“当时那情况我敢说话吗？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没听出来？” “不是说猪不吃人吗？干嘛不敢说话？” “这是野猪，你说话吓到牠，掉下来，这下面这么窄，即便不吃你，疯起来撞一下你得血肉横飞。” “你赶紧想办法上去，什么东西？”她指指我们对面，猛地往我后背缩，人又发抖起来。这女人在城市长大，农村，估计就去过锦叔家，没见识，害怕黑暗，害怕荒山野岭。 我说道：“野兔和我们一样，倒霉掉了下来。” “你照照我看看。”汗，竟然还不信。 “看见了吧？”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给她照清楚。 她放心了，从我身后出来。我把手机给她，我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一公分的直径左右，是用刀从树上砍下来的，什么树不知道，蛮坚硬，关键是切口很尖。摸了摸泥壁，土软软的，我可以用这东西刨两个洞出来，踩着往上爬。只要我能上去，我就可以把苏艺秋也拉上去。 说干就干，苏艺秋给我提供光源，我开刨，过程蛮顺利，不用五分钟我就爬了上去。正想让苏艺秋把野兔也救上来，猛地看见我们下来的路出现手电筒的光芒，距离出树林还有三十四米左右。我吓呆了，连忙对苏艺秋说道：“手机赶紧关掉，有人来了，你上来，快点，快点。” 苏艺秋脸色发青，立刻关闭手机放进口袋，踩着我刨出来的洞往上爬。我则趴下来，把手探下去，她爬了两个洞已经能碰到我的手，我抓紧她往上拉，她脚蹭着泥壁，人很快上了来。她也看见了手电筒的光芒，她问我：“怎么办？往前跑，过去对面树林少说两百米，往后跑，我们没办法在他们出来前进树林。” 我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道：“侧面。” “那是泥壁，死路。” “对，但草比较高，沿着泥壁还可以走，快点吧，走走走。” 苏艺秋开跑，我跟着，有弄出声音，毕竟那一片草地很安静。 三十米距离，我们刚跑到泥壁边趴下来就看见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来，真的好惊险。 拨开草丛看过去，一共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 他妈的他们到底怎么追来的？他们长了狗鼻子？我觉得很费解，我小声问苏艺秋：“你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你再仔细找一找。” 苏艺秋找起来，这次找的特别认真，但还是没有。 我想了想说道：“鞋子看看，包括鞋底都看看。” 苏艺秋说道：“他们又没碰我的鞋。” “你看看。” “完了。”苏艺秋喊了一声，她从鞋子翻舌下面找出一个按钉，这个按钉闪着微弱的绿光。 果然有啊，我拿过来找东西砸，三两下砸坏丢出去外面说道：“赶紧往后面走。” 苏艺秋往后面退着，外面的五个人已经进入草地，距离不远，他们的说话声能清楚的听见，一个男的问：“姿姐姿姐，信号到这里没了，我们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第388章 穷途末路 叫姿姐的女人说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交给你看你就出这种状况，是不是你弄坏了？” 男人说道：“我没有，你自己看看。” “是没坏，估计真有可能被发现了，他们肯定在这附近，赶紧找，分开找。”女人喊了起来。 我和苏艺秋都要吓死了，你妹啊，四处找不是很容易找到我们？我赶紧催促苏艺秋再退快点，其实快不起来，我们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我看看后面，要进入树林至少还得一百多米，进去了就是胜利，毕竟没了定位器材，他们就会彻底失去我们的踪迹。 我心里恨啊，之前一次苏艺秋干嘛不找清楚？现在骂她又不对。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既然他们在苏艺秋身上放了定位器材，为何追那么慢？应该很快才对吧？难不成这个器材很简陋，只能看见大概位置？还得有范围？太远了检测不到？或许只有这样一个解释吧，不懂这些，更没空去研究，我现在只想快点进树林。 不过似乎进树林还真的没可能，我看见其中一个男人向泥壁走来。 眼看人越来越近，我都几乎要告诉苏艺秋准备起来开跑了，她忽然说道：“喂喂喂，林毅夫，这里有个洞，我们能不能先躲一躲？” 我往后面退，对，有个洞，直径有一米，虽然是泥洞，但土质很硬，里面似乎还蛮深。 对方要到了，来不及想，我说快进去。 苏艺秋先爬，我后爬，我还拉了些杂草给洞口做了一番掩护，或许没什么用，但万一有用呢？ 洞真的蛮深，而且有拐弯向上面爬，苏艺秋继续走，我在拐弯处停下来，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不一会我看见了手电筒的光芒停止在洞口附近，还听见远处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姿姐，姿姐，快来看一看，这里有个陷阱，还有几个刚刨的洞，脚印都有，你说是不是那个臭女人掉下去又爬起来了？” 姿姐说道：“我看看。” 人肯定跑了过去，之后说的什么话，太远了听不见。 连外面负责找泥壁的男人都跑了回去，当时他就快到洞口，我真是无比庆幸，要是他的同伴晚点发现陷阱，不喊起来，这洞铁定要被他发现。 大大舒一口气，我问苏艺秋：“里面是不是还很深？你用手机照一照。” 苏艺秋答应了一声往后面照，然后声音古怪说道：“林毅夫你最好自己看看。” 我扭过头，苏艺秋给我让了位置，我爬了几步，借助手电筒的光芒看向前方。再三四米已经见底，很奇怪的底，有不少干草，而且还有些树根之类，这似乎是动物的窝。我拿过手机照眼前的地面，仔细找着，我找到一根毛发，黑色，很硬，这是猪毛。 我勒个去，这是刚刚我们看见那头野猪的窝。 我滴个妈啊，跑野猪窝了，如果野猪刚好回来，我们不得被弄死？ 浑身冒冷汗！ 苏艺秋也是看见的，她身体又不自觉抖了起来：“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我想出去，但外面是抓我们的人，我们的处境进退两难，我也决定不下来，我安慰苏艺秋说道：“没事，外面有人，野猪应该暂时不会回来，看这些人什么时候走，他们走了我们立马出去。” 苏艺秋说道：“野猪怕人吗？” “怕吧！” “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别说话，外面有声音了，他们似乎要过来。” 苏艺秋立刻不敢说话，而我，慢慢动着，回到拐弯处，继续注意外面。好恐怖啊，很怕猛地看见一双野猪的眼睛。很幸运，没看见野猪的眼睛。但不幸的是，我又看见手电筒的光芒就在外面晃。这光芒仿佛一把刀，戳戳戳往我心里扎，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不敢透。 “姿姐，这有个洞，你快来。”声音就在外面喊，很近很近。 “马上来。”女的回答。 我听见了，苏艺秋也听见了，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她的指甲很尖，随着她无意识的用力，几乎扎进我的肉里面，钻心的疼。我还不敢喊，甚至不敢动一动，生怕制造出来的声音会被外面听见。 不到一分钟，外面都是脚步声，所有人都过了来。 那个女人姿姐说道：“刚刚我们在树林是不是看见野猪？这是野猪洞吧？” 一个男人说道：“看着像。” 一束手电筒的光芒照了进来，另一个男人说道：“这洞有弯，那个臭女人会不会是在里面？” 噗的一声，一块石头丢进来，我和苏艺秋都吓的不轻，她想叫出来，是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姿姐说道：“谁进去看看？” “老洪你去。” “不行啊，如果野猪在里面，这会死人的，不去不去。不如放火吧，用烟熏，如果有人，肯定得出来。” 姿姐说道：“嗯，这主意不错，你们快点找草。” 我要昏过去，穷途末路了。 几乎就在我准备出去拼命的时候，突然听见姿姐喊道：“后面树，有动静，那是手机的光芒不？你们看看，快看看。” “对，应该是手机，不过那个臭女人没手机吧？”最先发现有洞的男人说道。 “我们过去，华子你留守这里。” “不要啊姿姐。”华子害怕一个人。 “我让你留你就留，那么多废话，你哥被砸的头破血流你想不想报仇？” “想。” “想就行，你们跟我走。” 姿姐带人走了，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外面就一个人，对付一个人，把握比对付五个人大得多。 我正想着对付的办法，苏艺秋凑我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伙明显比较胆小，不如你试试扮猪叫，要是能骗过他，他就不会再留守，毕竟里面有猪就意味着没人。” 这办法靠谱，而且我真会扮猪叫，小时候见猪见多了！但你要说我扮的多像，绝对没有。拼一拼吧，希望外面的人心不在焉，希望能蒙混过关。 深吸一口气，我当即叫了起来：哄哄，哄哄…… 第389章 你就是颗灾星 我自己感觉叫得惨不忍睹，非常假，自己都嫌弃自己。我甚至已经做好爬出去拼命的准备，我能不能走，这就另算了吧。我希望能拖住外面那家伙，掩护苏艺秋离开。定位仪器没了，只要她够坚持，她能走出去帮我报仇雪恨。 我刚和苏艺秋小声说好，正要往外面爬，却听见外面的男人不是喊同伴，而是骂了一句：“尼玛啊野猪，留老子下来当炮灰，你们倒想得美。” 然后听见了奔跑声，越来越远的奔跑声。 我仿佛虚脱了一般趴在地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心里什么都有，惊喜，庆幸，后怕。大概过了有一分钟，想起野猪，一身冷汗出来了，这才连忙往外面爬。 出去洞口一看，那些人都在对面森林的边沿。 回头看一眼苏艺秋，她也出来了。我一手拉着她，弯着腰往来路的方向走。这期间手电筒没有照射过来，但我们也几乎被吓出心脏病来。因为，因为，还没跑多远，听见一阵沙沙声，是野猪，牠正往自己的老窝方向跑，速度很快，动静很大，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深林边沿的人。 随即一束束手电筒光芒如影随形般跟过来，接着喊声响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过去看看。”另一个声音在喊。 当时我和苏艺秋趴着，她在前面，我赶紧拍拍她的腿：“继续走。” 苏艺秋极力往前爬，地上都是杂草和枯枝，很扎手。我被扎的很疼，强忍着，苏艺秋大概也一样，偶尔停一停，能听见她疼哼。她细皮嫩肉没受过这种苦，她绝对很愤怒，我几乎可以肯定，等我们回到深圳，她会把这一笔账放大了还回去。 幸亏是钟世芳让我们遭这种罪，如果是王一茜，我真不知道她要有什么下场。 那五个人回到野猪的老窝前面，我们刚好进了森林，一人躲在一颗树后边休息边观察情况。 距离比较远，他们说话听不见，我看见他们放火。 随即没多久，他们哀嚎着没命的跑，因为，野猪跑了出来，正四处乱窜。 笑死我了，这些家伙老虎嘴里拔牙，简直找死。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我看见野猪往我们所在的方向跑。 你妹啊，到处是路，三面是森林，跑别的方向可以吗？ 一秒不敢耽误，我拉着苏艺秋就走，她手掌湿湿的不知是不是吓出来的冷汗。 跑了一百多米，后面野猪还乱窜着跑来，我让苏艺秋爬树。她没怎么爬过树，笨手笨脚上不去。我抱她，让她抓住一株横着的树丫，我托她屁屁。她嗷嗷叫，让我放手，我没放，现在最主要的是保命，其它都不是事。 终于，她上了树，我快速上另一颗。野猪此时也到了，仿佛坦克般，动静很大，地都在震，树也在震，耳边是一股股呼啸而过的劲风，那场面令人心里发颤。 他妈的要是被野猪面对面撞一下，肯定五脏六腑破裂，连哼的时间都没有，秒死。 摸摸额头，全是冷汗，背部都是，背脊骨凉飕飕。 看野猪跑远了我才慢慢回过神来，让苏艺秋下树。我自己先下去，我让她跳，她不跳，我说我接着，她还是不跳。就一米多而已，但我想抱她下来也是做不到。后面我选择了吓她，我说你头顶上有蛇，她吓到了跳了下来，我扶住她，拉住就走。 没命的跑了十多分钟，翻了一个山头，来到山顶，我们跑不动了，靠着树干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息。 苏艺秋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以后打死都不和你出门了，每次都是倒霉，一次又一次，你就是颗灾星。” 我，灾星？你妹啊，我觉得你才是。 我说道：“苏艺秋你太没良心了，你搞清楚，每次都是我陪你出门。第一次陪你去广州，在停车场被砍，回来的时候差点被水吹走和咽死。第二次陪你去送你妈，差点撞车撞死。第三次陪你去香港被绑架，差点给累死。这是第四次，马来西亚，还是我陪你来。而且你搞清楚，除了第二次之外，都是我在救你，而你竟然和我说这话。” “你就是灾星，和你有交集之前，我在金城两年什么事都顺顺利利。和你有交集之后意外频发危机四伏，不，十面埋伏。虽然除了这次之外，上几次都化险为夷了，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就是你，就是你。” “你这人有病，我不和你争，走吧！” “再休息一下，好累。” “找水，我们到水边休息。”我拉着她，她嗷一声叫，我问，“你干嘛了？” “手疼。”她说道。 四周看看，暂时没危险，我拿手机往她手上照，右手手掌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我说道：“你这要赶紧找水源清洗一下，不然会发炎，搞不好感染，快走。” 已经五点钟，六点多天亮，黎明前的黑暗漆黑不见五指，路完全看不见。我还不敢开手机，就剩百分之二十的电量，要留在最后救命。走得多辛苦就不说了，快走不动了我们才找到了水源，一条小小的溪流。 找了一个低矮安全的位置，我拉苏艺秋下去，帮她清洗伤口。她整个过程都嗷嗷叫，疼的嘶呀咧嘴流泪不止。细皮嫩肉弄成这样，我看着心里也难受也不舒服，但我能帮她的只是劝她忍耐，脏东西必须洗干净，不然真会有感染的可能。 前后洗了十多分钟，我从里面的衣服撕下来一片洗干净给她包上，我说等天亮了给你找些草药，你会舒服点。 她说你认识么？乱给我敷，你别害死我。 笑话，我农村长大的好不好？爬山涉水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找些清凉止疼又止血的药，没难度。 看四周没什么不对劲，我喝了一些水，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好久没抽烟了，第一口，头晕，第二口，舒服，提神。 苏艺秋看着我抽，好奇的问我，烟到底什么味道？我说，辣，干。她说那你抽来干嘛？我说爱爱还累，你做来干嘛？我纯属张嘴就来，没有故意说这种事的意思，说完自己先尴尬起来了，她也不说话了，瞥开目光看远处，不看我。 第390章 求生大挑战 沉默得气氛持续了十多分钟，天开始蒙蒙亮，苏艺秋问我走没走？我说道：“再等等，亮点再走。我们顺着溪流走，水往低处流，能找到出去的路。” “刚刚我说你是灾星的事，对不起。”她竟然跟我道歉，还如此突然。 好吧，我这人大方，既然她给我道歉，我肯定不会给她坏脸色：“其实没什么，我当你胡言乱语。我看事实，你不承认事实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没必要纠缠。” “这方面的思想你倒是很开很放，如果方方面面都能这样，再多点戒备心理，你会是一块璞玉，只要经过恰当的打磨过程，再加以时间沉淀，你以后会很厉害。” 我呵呵笑道：“你快死了是不是？” “你才快死了。” “如果不是快死了，你不但给我道歉，还夸我，而且夸的程度都快要进入崇拜的节奏了，这很不对劲。” “崇拜你？”苏艺秋一脸我很可笑的表情，“你省点吧，就你，你在我这里只不过是个渣渣。” “呵呵，我觉得就是崇拜，我觉得你就是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然你不会那样说。” “你有病是吧？”苏艺秋愤怒起来。 “估计有，但我们对比，你会病得更厉害。”这句话说完，看她想找东西砸我，我连忙扯开话题说道，“行了别斗嘴了，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平平安安回到深圳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苏艺秋望着自己的手，咬牙切齿说道：“十倍奉还，但我不会着急。我首先要赢，即便不能赢，我都会让他们鸡犬不宁。我要是能赢，我让他们比流浪狗还惨。” 和我想的一样，这样有问题，但我没说出来，毕竟内心也很愤怒。 敌人想你死，你还仁慈，真的是对自己很残忍，我下不来这个心。但我也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王一茜不知道这件事的，我回去后是不是该告诉她？我觉得告诉她最好，或许能在她已经麻木的心里翻起一些涟漪来，让她反思一下到底自己干的事还要不要继续。 “你自己怎么想？”苏艺秋说完见我没反应，她问我。 “我……比较乱，我现在想先走出去。”我说道。 “你这人就是贱。”苏艺秋对我人身攻击。 “你才贱。”我攻击回去。 她煞有介事的说道：“就是贱，别人已经欺负上门，你还在想该不该极力反击，该不该以牙还牙，你这样活着有意思？” 我觉得动不动亮刀子才活着没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不通，最好的方式是不说：“不谈这个，走了吧！” “你自己先谈的，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又不谈，你很讨厌。” “是是是，我错了，走吧！” 她手伸过来，没受伤那只，我用力一拉，她起来跟着我走。 沿着溪流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天色已经全部亮起来。 黑夜的时候没发觉，这天亮了能看清楚了才发觉，我们身上要有多狼狈。衣服脏兮兮，划破的口子数都数不过来。还沾满了树叶，泥土，以及一些青草绿叶的汁液等等。比我们被水吹那一次，看上去都要狼狈得多。 苏艺秋是爱干净的人，脸上怎么嫌弃就不说了，嘴里还唠唠叨叨，不停让我看手机有没有信号。 我不敢老是看，电量不太足，我只能耐心的劝着她走。 大概也是和又累又饿有关吧，苏艺秋越走越慢，我自己都一样。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见了瀑布，断崖。 晕死了，怎么下去？跳吗？十多米才到水面，水深多少不知道，水底的状况不知道，关键是冬天，冷。 研究了半天，没办法，我说先休息吧！ 苏艺秋答应了，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让她呆着，我四处走走看能找到什么吃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希望渺茫，但总好过等死。 走了几十米，看见一根棍子，我拿回头交给苏艺秋：“这个给你，以防不测，别到处跑，等我回来。” 苏艺秋给我的回答不是你小心点之类，而是赶紧去，没良心的女人。 我往山崖下面走，一路上看见的东西，除了干枯的松针之外，就是干枯的松果，枯枝等等，眼睛所及之处的地面一片死气沉沉的褐色。很明显，找到食物的希望不太大，方向也看不出来了，到处是松林，我甚至已经怀疑，沿着小溪流能不能出去。 总之内心各种没有希望，手机又没有信号，我们能怎么办？ 带着一无所获乱七八糟的心情回到苏艺秋身边，她问我：“什么都没找到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们等下就下去。下面不是瀑布潭么？希望有鱼之类，贝类也可以。那么多石头，翻一翻，有螃蟹就最好了。”我故意很轻松的说着，我要给她希望，否则她会不乐意走。 “怎么下去？十多米，很难。”苏艺秋四周看，想着办法。 靠她想显然不行，城市长大，不懂这些，我倒有办法。崖壁边上很多藤蔓，拉了拉，稳固度不错。我说道：“看你右侧的松树，拉着藤蔓下去一段，然后爬到树底，接着再想办法吧！” “这么细，会断。”苏艺秋拼命摇头，怂了。 “轻点不会，就借力而已，你脚下找借力点。我先爬，你看着，你就按照我的借力轨迹下来。” 见她答应，我当即深吸一口气抓住藤蔓往下爬，没费多大劲已经站在树杈上面。 我把枝叶拨好，弄出一片很大的位置对她招手，她犹犹豫豫了好久才行动，又笨手笨脚，好几次都要摔，吓得我几乎不敢看。 幸亏只是危险，最终她安全下到我身边。 我们慢慢爬到树底，看一眼，距离下面地面还有差不多三米。悲剧的是四周很光滑，一侧是水面，一侧是岸边，还得斜着爬，技术难度很高。我自己下去都费劲，苏艺秋下去，我不知道怎么下，我抓住树丫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到靠谱的办法。 苏艺秋也在想，她更没办法，她问我怎么办？我说道：“或许跳水是一个选择。” “很冷。”她不乐意。 “脱了衣服跳，我先下去，你衣服丢下来。”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给这样的建议。 “你神经病。” “你想不想走？想不想吃东西？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我们是在求生。”我蛮愤怒的说，见她不回答了我才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往下面爬。真太危险了，好几次我都想摔，体能不足啊，总感觉抓不住。 很幸运，悲剧最后没有发生，就手指划破了两根，流血不严重，洗干净擦擦，随便包着。没办法的事情，条件太艰苦，他妈的我们这几乎就等于松林求生了，我幸亏我有时候会看一下求生大挑战之类的节目。而且我在农村长大，我如果像苏艺秋这样娇生惯养，躲过一晚绝无可能。 第391章 恶魔也害羞 我休息了几分钟，又想了几分钟，在这下面和在下面想的结果都一样，没有别的办法接苏艺秋下来。她只能跳，我在下面能看清楚，水很深，受伤肯定是不至于。不过我不懂水性，我要先去找根很长的树枝才行，不然恐怕无法拉她回来，她水性可也不怎么滴，我已经领教过。 那一次经历真是凄惨，我几乎被咽死。我也不懂水性，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有勇气过那一条三米的河流。不过我现在想想，如果那条河流是六米，估计我肯定不敢过。 一切准备就绪，我对苏艺秋说道：“你把衣服脱了跳下来。” 苏艺秋这高智商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脱多少？” 我笑着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当然穿越少越好，你要是问我，你不穿，我都没问题，还免了我生火给你铐衣服。” “你生火烤衣服，我脱外套算了。” “你得了吧，只能生一堆小火，烤衣服需要很大火，时间还长，容易被发现。” “你转过身不要看。”她脸红红说道。 我要被气死了：“真是麻烦，我转过身我怎么帮你接住衣服？你丢水潭里不白脱了吗？” 苏艺秋迟疑着，半分钟过去了才选择妥协，开始脱衣服。 外套，毛衣，里面一件保暖的没脱，再脱就是罩罩。我说你继续啊，你里面那件最应该脱，那件最暖，湿了还最难干。她又迟疑了差不多半分钟才继续脱，似乎半闭着眼不敢看我，那羞涩，那尴尬，浓的不行，我都不相信那是她，恶魔啊，恶魔会害羞，奇葩。 终于保暖内衣也被她脱了下来，三件包在一起，往下丢。我稳稳接住放地上，看着她，还是那感觉，瘦瘦的身材却变态的丰满，令人情不自禁想入菲菲。 “看什么看？”她护着胸，怒怒的说道。 “切，又不是没看过，我都摸过了。”我随口说道。 “林毅夫我弄死你信不信？” “好吧。”我颇尴尬，我得正经点，不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这种人，活不久，“那什么，你继续吧！” 苏艺秋脱裤子，花的时间比较长，毕竟要站着，没脱上衣那么方便。她极力想藏在树后，给我丢裤子的时候，几乎丢进水里，我刚好用树枝捞住。 我说道：“苏艺秋，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少点想法？你就当你去沙滩玩水，不都这样穿吗？” 苏艺秋说道：“你瞎啊，泳衣和内衣一样吗？” “泳衣不就是内衣吗？” “你不懂别乱说话，你死开点。” “你赶紧跳，上面冷，你抵抗力太差，我可不想你感冒了害我。”我想起被绑架那一次她生病，弄死我了，再来一次，我们要死掉，不然一次次逃脱，太不符合逻辑，天都要看不过眼。 最后一刻，苏艺秋竟然迟疑着不敢跳，做了好几次准备动作，最后都差了一口气。风吹着，只穿内衣的她瑟瑟发抖了起来，一旁又是瀑布，水雾气逼来，加重了寒冷，抖的更厉害。我都看不下去了，想故技重施吓她上面有蛇，似乎太过分，怕她吓的摔下来受伤，所以临时换了策略，拿出手机，我说你不跳我要拍照了。 她还是不跳，直到看见我打开照相机功能才跳。 哗啦一声，她落了水，我放好手机抓住树枝探出去对她喊：“快抓住。” 树枝就在眼前，苏艺秋下意识抓住，我慢慢拉，把她拉到岸边，然后拉上岸。 她抖的很厉害，几乎站不稳了，牙齿打架，浑身冒寒气：“冷，冷，好冷。” 我脱了外套给她擦了擦，她就穿着内衣，雪白的肌肤，巨大的球球，还有那笔直的长腿就在眼前晃，我必须很老实的说一句，我很无耻又很正常地硬了…… 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迹，我背过身说道：“里面的脱下来，外面的穿上，快点。” 苏艺秋听话地按照我的意思做，悉悉率率声音响着。我听着，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叫禽兽，一个叫禽兽不如。禽兽诱惑着我回头看一眼，就一眼，禽兽不如则死死控制着我，不能回头，不要回头。我就被这两种声音一直折磨着，犹豫着，直到苏艺秋说了一声她可以了。 我回过头，她是穿好了，湿的内衣拿在手里，手放在身后。 知道她没穿内衣的缘故，我的视线落在她的胸上面。衣服很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我眼神太色了吧，她骂我：“臭流氓，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我低着脑袋说了一句走了，她跟着我。 找了一个适合的地方停下来，我对她说道：“你坐在这里被乱跑，我去找点吃的东西回来。” “你觉得我能跑去什么地方？”苏艺秋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转身走人，她在我身后说：“你看看有没有信号。” “看了，没有。电量不多，不能总看。”我继续往前走，我手里还拿着树枝。 顺着溪流走了几十米，我进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和上面的树林没多大区别，都是四周死气沉沉的褐色，令人绝望！ 用树枝在地上拨着，我心想能挖点什么吃的都行，比如，红薯。 可惜了，这地方就不可能有红薯。 一颗大松树下面，我看见一个碗底大小的洞，不知是蛇洞还是老鼠洞，我想挖，毕竟不论里面是什么，都可以食物。 即便是毒蛇，大冬天都在冬眠，攻击力不怎么滴，可以实施。 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一条还算适合的棍子，我找了一块石头，磨尖了挖了起来。 泥土比较松软，并且有坡度，非常好操作。我唯一害怕的是，抓我们的人追来。所以，我时不时都要停下来，四周观察一番，听一听有没有异样的响声，我才继续。这份害怕，明显拖慢了我的进度，挖了十多分钟我才感觉这洞要差不多见底。 然后，我突然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他妈的这如果是被废弃的洞，我要白挖啊！ 当时没看清楚，其实我应该，用烟攻。 蛮郁闷，但都已经挖那么久，也只好说服自己，挖到底。 第392章 男人不好当啊 五分钟后，我挖垮了一大片土，看见一团淡黄色的东西。 这啥啊？ 棍子慢慢跳开，是蛇。 天气寒冷，蛇基本上一动不动，我把牠挑出来，牠只是做了一个紧缩的动作，并没有逃跑，看都没看我一眼，脑袋埋了起来，找都找不到。 这是一条很常见的锦蛇，我们老家叫黄肚蛇，喜欢吃老鼠，无毒，眼镜蛇最喜欢的食物。 其实我希望是老鼠，烤老鼠小时候吃过，当然，那是山里或者田里的老鼠。村里屋前屋后的老鼠那是不敢吃的，就算没有老鼠药，都是吃人类制造的垃圾长大的，相对没那么干净。 但蛇，似乎也是能接受。 我看了牠好一会，我说蛇兄啊蛇兄，对不起了，哥们流落在这里需要食物充饥，不然走不出去，你就牺牲一下吧！我对牠说完，一棍子下去，然后再一棍子，牠终于反应过来要跑，但没跑成功，蛇头给我打扁了，一条小命就这样落我手里。 我提起来，一米多长，有四斤左右。 我高高兴兴的提着回去，苏艺秋看见了以后却是大惊失色，一顿尖叫。 我连忙说道：“喂喂喂，你别叫，蛇而已，死了，你这一叫，把活人招来，我们也得死了……” “你，你，你……”苏艺秋脸色苍白，说话一窒一窒的，人还不停往后退，“你弄这东西回来你要干什么？你拿开。” “大小姐，这是食物。”我晃了晃，“死了。” “我不要。”她吓的要哭了。 “这里是森林，无边无际的森林，能找到蛇已经是走了祖坟冒青烟的大运了，你还嫌弃，你想不想出去？” “反正我不吃。”她说的很坚决。 “你怕毒死么？不会，这蛇我认识，没毒的蛇。而且我告诉你啊，蛇烤着吃味道很香，就跟吃烧烤一样，你吃过烧烤吧？” “你死开，别过来。”她捡起一块石头，做着要砸我的动作威胁我。 妈的我辛辛苦苦弄回来食物，她还骂我，真想把蛇丢她身上。太过分了没做，我不理她，我把蛇拿到水潭边开杀，用棍子串起来，继续进森林。不过这一次不是找食物，是找柴火。虽然还是怕引来敌人，但真的好饿，赶紧烤完灭了得了，顺带烤烤苏艺秋那米黄颜色，款色性感惹火引人犯罪的套装内衣。 半小时后，火生了起来，当时是早上十点钟。 苏艺秋离我远远的，她的内衣放在我对面的石头上面。放的太远，想烤干，除非就那样放一天，不然可能性不高，我说几遍了她不管，我只能暂时任由她。 烤了十多分钟，肉香味骤起，这香味苏艺秋也是嗅到的，我问她：“我的大小姐，你吃不吃？” 苏艺秋不说话。 我继续说道：“真没什么，现在是为了生存。这还能有火烤着吃已经很不错，你看没看过求生类节目，为了生存，活的都得吃。” 苏艺秋说道：“恶心。” “这叫恶心吗？你矫情你得分时候。” “我说你恶心。” “我恶心吗？我只想带你出去，你以为我乐意吃？不吃没体力，我还想吃牛排呢，有才行。”我忍不住愤怒了，“你过来，你就算不吃，你把内衣烤干行不行？等会就要灭火，不然暴露，你快点。” 苏艺秋迟疑着。 我瞪着她：“没听见吗？过来。” “不过。” “你还矫情是吧？你看这一天都发生什么？我都在干嘛？救你，你过来。”我很凶，求生是个体力活，不吃东西很难坚持，我必须让她吃。 苏艺秋还是迟疑，但这次迟疑了四五秒，她有了动静，慢慢的靠了过来。 先去拿了自己的内衣，她才靠近了火堆，脑袋低着没看我，那神色，我从来没见过的弱势。在我的印象之中，她都是很强势，大多数时间都压着我的女人，她也有今天啊！心里有点儿变态的喜悦，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吹着，四周留意着。 猛地，我看见水面上飘荡着一根竹子，节与节之间很长，我连忙拿树枝把竹子搅过来，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磨着其中最好的一段，苏艺秋看见奇怪的问：“林毅夫你要干嘛？” 我说道：“这东西可以用来做成水筒装水。” “你还真有想法。”这话不知是夸我还是鄙视我。 “不是我的想法，我老看一些纪录片，什么挑战片之类的东西，电视剧我一般不看，嗯，动画片更不看。” “动画片怎么啦？有问题吗？”苏艺秋张牙舞爪的说道。 “影响智商。” “动画片开发智商你不懂。” “好吧，你说是就是。”其实我就刺激她而已，我不反感看动画片，我更没歧视动画片，就我看来每一样东西存在市场，肯定是有存在的价值，否则早就被淘汰。 花了十分钟，我用了各种办法才截出来一节竹筒，半迟长，能装不少水。不过不好拿，我要在顶端磨一道凹痕，采一段坚韧的藤蔓绑起来，然后挂起来。最好还能找个盖子，如果有大一些的竹子就好办了，可惜没有。但这个问题，我还是有办法处理，把烟盒外层的纸拆开盖竹子口，绑起来，搞定。 苏艺秋一直眼巴巴看着我做，她都看呆了：“林毅夫你这人有时候真的蛮变态。” 我随口说道：“是不是突然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苏艺秋翻白眼：“夸你一句你就上天，你是鸟人吗？” “我这是强人，强者生存懂吗？你说我不学习，我们领域不同，学习的东西不同而已。” “你在农村长大，你会不会种地？”她忽然没来由的问。 “种菜我会，种粮食不会。我小时候还养过兔子，十多只。” “你养来干嘛？”苏艺秋竟然问这样的问题，有病啊！ 我说道：“废话，当然是卖钱，不然干嘛？图过瘾不会养那么多。蛇肉可以吃了，真的没毒，我先试试，你得吃。” 苏艺秋还是那一脸嫌弃，不过她没再出言反抗。 不理她，开吃，故意吃的津津有味，赞口不绝，棒，很棒。其实只是仅仅能果腹，我容易吗？男人不好当啊！ 第393章 小木屋 近三分之二的蛇肉，我递给苏艺秋，她接了说道：“你转过脸。” 我笑：“你真难伺候，这是吃东西，又不是方便。” “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有意思吗？变态是吗？” “好吧！”我转过脸望向水潭的下游，有点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着，“苏艺秋，你吃没吃？” “闭嘴。”她开始吃了，听见声音，比较小。 “味道好么？” 苏艺秋不回答我。 “你小心骨头。” “我又不是小孩。”含糊的说着，她在嚼着。 “我提醒你而已，你可以喝点水。” “我知道。” 我一直和她说话，像个话唠。但其实我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吃多些。毕竟这一顿吃完，不知道下一顿还能不能吃上。完全蒙圈了迷路了，手机又快没有电量，饿死累死在森林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当然这些我不能和她说，我要装出一副我有办法走出去的模样来。 我见过她绝望的状态，就在船舱的时候，好恐怖，会把人活活给累死。我得找路，得想办法避开各种凶险，够累了，我还要花很多精力照顾她的话，我认为平平安安走出去的几率很低。所以啊，我只能藏着不好的事情，千方百计给她信心。 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屁股丢掉。几乎就是那一秒，苏艺秋说她吃饱了。我猛地回头，还以为她只是吃了一半左右。你妹啊，她竟然全部吃完，就剩下骨架。 我说道：“苏艺秋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苏艺秋说道：“似乎味道不错，那些蛇餐馆就这样烤的对吧？” “骨头给我。”我说道。 “干嘛？”她蛮好奇的问。 “给我。” “就脊骨，要来干嘛？”语调中还是带着好奇。 脊骨怎么了？饿起来指不定能救命。她给我递过来，我用已经空掉的烟盒塞，多余的塞口袋。苏艺秋看见感觉我真的变态吧，我都懒得和她多说，我去把火堆灭掉：“走吧！” 苏艺秋说道：“休息下。” “不能在这休息，你东西收拾好。”我指指她的内衣。 “还是往下游走吗？” “对。” 她收拾好东西跟着我走。 吃了东西，有活力多了，我们一口气走了好远，下了山又翻过一个山头。 让我们惊喜的是，我们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座塔，很高，孤单的立在山上，直穿云霄，有点像信号塔，但又绝对不是信号塔。而让我们郁闷的是，塔很远，目测十多公里，要翻山越岭才能过去，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过去，似乎前方还有一条大峡谷，地形复杂无比。 我们左侧虽然远处什么都看不见，但路很好走，都是平路，直通一个山坳。 怎么走？我问苏艺秋，她两边看看说道：“走可能有人烟的地方风险要小一些。” 我说道：“水流往左侧跑，我们要是去高塔那边，要备水，我们就一竹筒。我觉得还是走左侧，平路，并且路程短，我们先绕去山的另一边看看，没有路的话，我们再绕回来，体能上更加经济实惠。” “你想好了你还问我？你耍我吗？”苏艺秋顿时不高兴。 我说道：“我没想好，我在和你商量。” “按你说的走吧！” “你信我？” “不信，但如果就我自己一个人，我一定出不去。”她竟然还能说这种话，承认自己不行，少见。 “好吧，要是这样，走错了你别叽叽歪歪，我们回头就是。” “可以。” 继续走，我先走，她跟着，比较高的地势我会等她，帮助她下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她说好累，休息半小时再走。当时我们经过一片很干燥的树林，那不是松树，是什么树我不太认识，香香的很好闻，看着似乎是人工培植的品种。莫非走对路啦？绕过山坳会有惊喜？心里想着，我一点都不觉得累，我说半小时不行，就五分钟，走完这几公里，你想睡觉都没问题。 苏艺秋答应了，她真的想睡觉，一直在走路，还担惊受怕。虽然喝水没问题，但食物不足，体能消耗很快，短暂的休息，作用不大，需要一个时间长点的睡眠才能恢复过来。 转眼间五分钟过去，苏艺秋赖着，我拉她起来，她说道：“林毅夫，如果走不出去，要死在这里，我们的亲人连尸骨都找不到对吧？” 我说道：“没有如果，我们能走出去，走吧，别胡思乱想。” “我出了去我一定让他们比流浪狗还惨。” “嗯，要报仇，坚持，不放弃。”仇恨的力量是很大的，能驱使一个人在最残酷最艰苦的环境里活下去，现在我们都需要这种强大的信念，所以我不介意她这样想，我还要鼓励，至于出去以后怎么办，那是出去以后的事。 她没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放开我的手，就拉着，仿佛一个怕和大人走散的孩子一般。 我也没放开她，我感觉到了，她没安全感。 穿越了森林，随着越来越近山口，我开始感到紧张。这种紧张通过手掌传递到苏艺秋那边，她也慢慢紧张了起来，嘴里默默念着一些话，她在祈祷：天啊，天啊，开开眼，让我们走出去吧，就算走不出去，给点儿信号让我们打电话。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绕过山坳，我想哭出来，但不是难受的哭，而是激动。 因为，因为，我们前方赤然的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是单间的木屋，真的很小，估计最多二十平米。门外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土路，看路上凹凹凸凸，明显经常走汽车。屋子两边堆放着一些木材，全部都被据成四五米长的一段段，路边还放了一台五颜六色的山地摩托车。 满满都是有人的痕迹，我等不及了，拉着苏艺秋就快速的跑过去。 来到摩托车边上一眼，是一辆废弃的摩托车，轮胎都已经烂掉，座包成了蚂蚁窝。 冲到木屋门前，我用英语往里面喊，没有应答，敲门，没反应，推开门，日了狗了，到处都是蜘蛛网。 第394章 洞穴同睡 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烟之地，竟然一场空。 我正傻眼，听见苏艺秋说道：“林毅夫你快拿手机出来看看有没有信号。” 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我拿出手机，带着深深的期盼打开，很悲剧，依然没有信号。 有人烟的地方竟然都没信号，有一种想砸手机的冲动，没砸，冲动而已，我还没有疯掉。 “进去看看。”苏艺秋说了一声。 “你留外面。”我在地上捡了一根棍子递给苏艺秋我才进去。 木屋里，蜘蛛网真的到处都是，尤其门口，我拨了好一阵才能走进去。里面的光线不怎么样，窗户都关闭的缘故。我看地上有一把长长的斧子，拿起来，去把窗户捅开，拿木条撑着。两个窗户都捅开以后，整个屋子敞亮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除了蜘蛛网很多之外，功能很齐全。 有床，有桌子，有椅子，还有蛮多作业工具，刀锯锤子棒绳之类。还有水壶，油灯，以及几件蓝色的，贴着荧光条的作业衣服。 对，还有不少瓶瓶罐罐和一个小火炉，上面放着一只铁锅。 这地方是护林员的居所吧，嗯，废弃的居所。 干嘛废弃了就不知道了，但从那厚厚的灰尘看，应该已经废弃了相当一段时间，至少几个月。 苏艺秋出现在门口，她问我：“外面山头那些有香味的树是种的吧？这里会不会是种树人居住的地方？” 我说道：“有可能，不过看着已经好几个月没人来。” “会不会因为冬天的缘故？” “据我所知，通常都是冬天伐木，这个时间，树在休眠期。” “可能这树比较特别。” “我找找有用的东西，你别看我，你看外面，注意有没有人过来。” 苏艺秋退出去，我一个人在里面到处翻找，有用的东西都收起来，比如一把一尺长左右的砍刀，布满灰尘，但擦走灰尘，非常亮，锋利。 继续翻了一遍，没什么了，我把斧子拿出去，砍刀给苏艺秋：“这个你帮我拿着。” 苏艺秋把棍子丢掉，拿着砍刀。 我对她说道：“这里不能呆，沿着这条路应该能出去，至于走多久就不知道了，走不走？” 苏艺秋不乐意的说道：“好累，不能休息一下再走吗？” “不能，往前走，找个隐秘的地方。”我也累，也困，既然找对了路，睡一下，恢复了精神，一鼓作气走出去。我可是很担心杜尔尼他们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如何，走没走出去，没走出去是怎么了？走出去了是不是很担心我们？心情好乱，“走吧，你先走，我把油灯拿上。” “干嘛用？”苏艺秋问我。 “以防不时之需，毕竟前面还需要面对什么样的境况，不可预测。” “里面没吃的么？”她弱弱的问，她知道没有，不然我早就拿了出来。 “有面，但已经过期。”我苦笑。 “瓶瓶罐罐拿几个，能装水。” “我知道，你先走。”我挥挥手。 苏艺秋没话了，拿着砍刀先往前面走，我进去扫了一通，把可能有用的东西塞进一个袋子里面，背着追上去。 走了几分钟，我去放水，看见树林里面有个蛮隐秘的洞穴，我出来对苏艺秋说道：“找到休息的地方了，你跟我来。” 苏艺秋原本就要走不动，听见我的话，顿时打起精神跟着走。 洞穴不深，就两米左右，里面是石头，外面是泥土，挡风，里面暖暖的很舒服。我把东西放下来，用斧子把地砸平，拿出从木屋顺的工服铺泥土上让苏艺秋躺，她躺下来，随即又起了身：“你，怎么办？” 我说道：“我能怎么办？我在外面给你值班。” “应该没危险，这里有人烟，猛兽都不来。” “万一呢？而且人比猛兽恐怖，你睡觉吧，对了你内衣呢？” “没穿。”苏艺秋小声的说道。 “你穿一起。”我往外面走，背对着洞穴，“快点穿上了睡觉。” “你不能走远点吗？” 行，我走远点，往前走了十多米，站在树后。 五分钟后苏艺秋告诉我，她可以了。我走回去，她已经躺下来。我坐在洞口，我心里想的是，等苏艺秋睡着，我也睡一下。郁闷的是，等了有十分钟，苏艺秋没睡，还和我说话，她说道：“林毅夫，其实这里面还有空间，你进来吧！” 我回头望她一眼，她已经先把位置整理出来，望着我，让我进去的意思，那表情很有趣，想我进去又有几分害怕。 和她对视着，我想了想才说道：“你睡吧。” 苏艺秋说道：“这里距离外面的路那么远，就算那些人追来，都会以为我们沿着大路往外面跑了，他们会去追，不会四周找。” “你睡觉，你话那么多干嘛？”不过我得承认，她说的没错，我也这样想，并且我正因为这样想，我才拒绝她说的在木屋休息的提议。 “我不是怕你累么？”蛮委屈的说道，整个表情都是委屈的，视线挪开不看我。 见她这样，我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这人，很少主动关心别人，她突然这么关心我，如果我给她难堪，指不定她更学不会关心人。我希望她能热一些，别冷冷冰冰，所以我做出了妥协：“你先睡，我还不困，我困了我会睡。” 她问：“我们轮流是不是？” “嗯，对。”我想今天就走出去，但不是想她抓紧时间睡么？只能撒谎。 苏艺秋不说话了，真困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我提着砍刀去砍了一大枝树枝拖回来，我才进洞穴，树枝拖了一下半进来，洞穴的隐秘性顿时高了许多，安全感提升。 好累哦，我在苏艺秋空出的位置躺下来。她当时侧身睡，但光线不怎么好，她什么表情，没看清楚，姿势倒是很可爱。我看着她，心里有过一丝异样，毕竟躺很近，她香甜的气息甚至就吹在我身上，她的手还无意的搭向了我。 但真的好累好累，我胡思乱想了片刻就输给了疲惫，睡了过去。睡的不是很好，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苏艺秋抱住了我，或许因为冷，我自己就蛮冷，我没多想也抱住了她。 第395章 紧张到了极致 过去的一天一夜真透支得太厉害，本想睡几个小时走人。他妈的等醒过来，发现外面已经天黑。而且看看时间，还不是刚刚黑下来，而是已经晚上十点多。 好吧，苏艺秋比我还厉害，我叫醒她，叫了好久，她说要天黑了么？没天黑等等，反正路那么好，我们晚上走都能看见，晚上走还更安全。我说这已经晚上十点多，她惊吓着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外面，发现我没骗她，顿时抢手机看时间。 我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在这里。” 她问：“你看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道：“随便就看看。” 挪开树枝走出去，四周一片漆黑。我去到路边，看向木屋那边，没动静，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吹动树木的声音。不过月色很好，比昨晚甚至更好，路能看的很清晰。只是，我们要走么？坦白说，我稍稍有点犹豫。昨晚我们要逃命没办法，现在不用逃命，乱走，非常危险。 我回去和苏艺秋商量，她听了我的想法，她疑惑的问：“怎么会非常危险？没路我们都不怕，有路为什么还怕？” 我说道：“就是有路才糟糕，远远就能看见你，无论看你的是人还是猛兽，都很危险。” “有路就有人烟。” “冬天，不是木屋都荒废了么？你知道真正荒废的原因？” “还得呆一晚啊，水没问题，食物……”她估计很饿，下意识摸着肚子。 “蛇骨。” “我不吃。要不你回去木屋翻一翻？” “我已经翻过，没吃的东西。” 苏艺秋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躺回去，我看她这样我就有点不忍了。我说我到处看看，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野兔之类。苏艺秋说和我一起走，我们点亮油灯沿着森林里面走，一百米，两百米，大概走了三百米，听见流水声。顺着声音走过去，我们眼前猛然出现了一个小水塘。 水大概来自底下，深浅不知道，油灯不具备探照功能。 “喂喂喂，那是什么东西？眼睛么？”苏艺秋指指水塘对面。 我一眼看过去，对，碧绿碧绿好吓人。我紧紧握住手里的砍刀，把油灯给了苏艺秋，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砸过去。没反应，不走，再砸一遍，一样。我想那估计是倒影，什么玻璃瓶之类。 瓶子我带了一个出来，打了一瓶水打算走，苏艺秋说道：“等等林毅夫，你刚刚打水那个位置，一片片绿色的是什么你看看。” 我刚没注意，回头照，是野菜。 我靠，野菜，沿着水塘边长了一大片。 心里惊喜无比，我激动着说道：“苏艺秋你厉害了，这是野菜，呵呵，有东西吃了，油灯你拿着，我割一些走。” 她贪心的说道：“割完。” 她负责提供光源，我负责割，然后我们往木屋走，把炉子和铁锅带回水塘洗干净，就在水塘边上生火煮了起来。 野菜我吃过，苏艺秋没吃过，不知道味道。但比起吃蛇肉，她更期待这一锅青青绿绿的东西，刚煮了一会她就很焦急的问：“要多久？怎么还不行？” 我说道：“你以为你吃烫菜么？要烧久一些。” “哦，有手电筒就好了，水塘应该有鱼，能有一条鱼放进去，那很美味。” “废话啊，不对，有手电筒你也没办法把鱼弄上来，你想想算了吧！”我边和她说话边四周留意，饿了没办法，不然我真不乐意大夜晚生火，我怕招来什么东西。 “哎，想不到我们流落成这样。”苏艺秋很感慨的说道。 “能有吃的不错了，明天我会带你出去。” “希望吧！” “是一定，你积极点。” “正在学。”这女人，有变化。原来我让她积极点，她给我的回答要么是她的处境她没办法积极，要么是她性格是喜欢做最坏打算。其实我觉得做最坏的打算和你是不是积极没关系，就拿哭来说，你可以哭的很悲伤，亦可以哭的很积极对吧？做最坏的打算亦可以积极地去做。 当然就她这个人，她和你说大道理，你得听，你和她说大道理，她会不耐烦。 野菜煮好，我把削好的筷子给她一双，两个人就这样吃了起来。味道，就是野菜的香味，带点点苦涩，别的什么味都没有。挺糟糕的一顿，但对我们身处的环境而言，能填饱肚子已经算很幸福。我们都没说什么，吃完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洞穴。 饱着肚子躺下来，感觉真好，如果有根烟，无疑更好。 我正想着，苏艺秋问：“林毅夫你想什么？” 我说道：“想烟。你呢？” “大餐，出去后我要吃一顿大餐。” “我吃亏点，我跟着你去吧！” “我蛮奇怪的，按理说黄小淑应该会想办法找我们，现在什么状况都没有，你说杜尔尼他们不会全部出事了吧？”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的比较积极。我觉得他们有找我们，只是我们走的太乱，这一大片森林，一时半会找到我们不容易：“我觉得只是我们走的太远，超出了搜索范围，他们没事，肯定没事。” “希望是这样。”她躺下来，晚上比白天冷，她身体缩着。 我也躺下来：“睡觉，睡醒马上走。” “不困，你唱个歌。” “你妹啊，不会，你唱。” “想听什么？” “勇气会不会？” “爱真的需要勇气么？” “对。” 苏艺秋会，下一秒就给我响起歌声。你说很动听吧，没有，你说很难听吧，又不是。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声音本身是好听的，柔柔的细细的，或许是……缺乏了一些感情吧！我就听着她唱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而没睡多久，我却被她拍醒，我问她干嘛，她说外面有声音。 我仔细聆听了一会，对，有声音，似乎是脚步声，但不确定是人还是什么动物。 她害怕到缩成一团藏在我身后，手死死扯住我。 而我，把砍刀拿在手里，半蹲着，透过树枝的裂缝望着外面的情况。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来到洞穴边上，然后停住，没了声音。 我靠，你要出现赶紧出现，这样很吓人好吗？我心脏都要爆炸了，想冲出去，但又不敢。我死死忍耐住，苏艺秋则死死抓住我，两个人紧张到了极致。 第396章 激情后的变化 约莫半分钟过去，脚步声才重新出现，是远处的。 我靠近洞口往外面看，看见了，似乎还是野猪，不过比昨晚我们看见的要小得多，而且颜色不黑，偏白。 野猪走远，我回里面，苏艺秋又抓住我，她问我怎么样，外面的是什么东西？我说是野猪，她这才松一口气。我以为她会放开我，所以我回答完她，放下砍刀就躺下来。没想到她还是抓住，我这一趟下来，她整个人也瞌下来，脑袋伏在我胸膛上面。 昏暗中，我望着她，她望着我，具体的表情看不清楚，就能看见一双眼睛。 然后，我的呼吸开始粗了起来，她也是一样，不放开我，只是脑袋稍微起来了一些。 这，想干嘛啊？ 我想推她，她忽然又伏了下来。 冷？这样暖和？我心里这样想着，或者说我尝试说服自己这样想，不然我要控制不住内心的魔鬼。 慢慢的，她调整了姿势半躺下来，说了一句，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她竟然说这种话，就她的性格，我都不敢相信她带着这种柔弱。见我迟疑，她说了一句，你能不能绅士点？我这才抱住她。其实我想告诉她，相比起绅士，我他妈的我更乐意当流氓。 抱着，我一点困意都没有，她似乎也没有，但真的暖和多了。 饱了暖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饱暖思银玉对不对？我脑子里就在想这个事情，挣扎了好久却不敢动手。她忽然动了动，一条腿架在我大腿的位置，我顿时蹭蹭蹭的上火，我忍不住了，脑子一片混乱，支配着我的双手不老实起来。 正要摸到关键部位，她突然说道：“想干嘛？” 我说道：“没干嘛！”手连忙收回去。 “别胡思乱想。”她说道。 “我没有。你有么？”我装傻掩饰自己的窘态。 “你就有。” “那你别动我。” “我冷，纯洁点相互取暖不好吗？”真是个好提议，亏她说得出口。 “你是女人。” “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你对我说过，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没个好东西。”这种话她还不只是一次说过，骂我色狼那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比如上次让我买内衣，我说李小青至少穿中码，她问我怎么知道，我是色狼。我靠，那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吧？我又不是瞎子！ “我说你是你就是了么？我说你是机器猫，你给我变点好东西出来。” “我是男人。”我无法和她沟通了，“你走开点，不然是你勾引我，你别怪我。” 苏艺秋不走，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刚刚我以为是，我想动手了她妈的她喊住我，让我纯洁点相互取暖别乱来，她的思想轨迹，我真的触摸不透。你说我们已经有过零接触吧？真想不通干嘛还是很陌生。当然你说没进步，那又不是，至少她冷了还会抱我。 “喂，走不走啊？”我等了好一会，她仍然无动于衷，我不得不再次问。 苏艺秋若无其事说道：“这是最后的警告么？这地方就那么点，我能走去哪儿？” 我没好气说道：“至少你的腿挪开吧？”他妈的你不知道你这是美腿么？我刚进金城的时候，我就对这双美腿存有幻想，此刻这双美腿就架在我身上，我真的很难把持住。 “这样我舒服。” “我不舒服。” “那我管不着。”真是自私。 我摔走她，她又架上来，我再挪走，她拍了一下我的肚子：“别动可以吗？你又不是小儿多动症。” 哎呦我去，她还打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吗？我立马一翻身骑在她的身上：“这才是最后的警告，还吵不吵？” “你死开。”她骂我，打我。 死开，我不，反正有过了一次，还是强硬的来，事后没被报复。她还招惹我，别怪我重演。 她反抗，比第一次激烈许多，但时间短了许多。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感觉错，她似乎有点小配合，但偶尔也会小反抗。我搞不懂，总之非常非常复杂。我没去多想，我精力不在这方面，我要攻陷她，之后怎么着，之后再算。 嗯，此处省略一万字，具体细节自己补脑，反正就在这个狭窄的洞穴里，我在她的身体里面留下了不少基因。 完了以后，她先穿衣服，尽量躲的很远，自己睡。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好想问她，犹犹豫豫了好久问不出口。等我重新有了问的勇气，听见她打呼呼，很小声的因为疲惫而本能发出的呼呼。 晕啊，这就睡过去啦？我睡不着，回忆着刚刚的感觉，比上次清晰许多，她细腻的肌肤令我陶醉，滑溜溜的，尤其是一双美腿。过去我总是想，让我摸上五分钟，我指不定嗨上一整年。刚刚我至少摸了十五分钟，而且是浑身上下摸了一个遍，现在自然还嗨着，还想摸，但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太无耻了不敢干。 我继续回忆，想她的叫声。 她和关姐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关姐几乎可以叫哀嚎，杀猪般，虽然激情澎湃，让你感觉热辣辣的想吃人，但我真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喜欢苏艺秋的细腻，忍隐，似叫不叫，真忍不住了才叫，那更有征服的欲望。因为你总想听她叫，她越轻声，越蜻蜓点水，你越想让她飞的更高。 就这样乱七八糟想着，我睡了过去，然后我是被苏艺秋拍醒的，一巴掌直接打脸上：“喂，起床了。” 我睁开眼瞪着她：“你干嘛？” “你昨晚对我干嘛？” “昨晚……妈的你打我。” “你该打，谁让你欺负我？你当我是什么人？起床，要走了。”她钻了出洞里。 我内心是愤怒的，昨晚是她先招惹我，他妈的完了什么事没有，睡了一觉又变一个人，我该问她当我是什么。 我连忙收拾好追出去说道：“苏艺秋，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嘛？昨晚你是乐意的，今天你……” 她打断我说道：“谁说我乐意？” “你有配合。” “配合你妈，你那么大力气，我反抗不了我能怎么着？” “不是，好吧，算你对，那都这样，怎么弄？” “我当被鬼压。”她说完就往森林外面走。 我愣愣站着，我去你丫，我是鬼？手里的砍刀真想对准她活活砸过去。 第397章 被抓了 我追上她的时候已经到了大路上，她精神状态很好，走的贼快。 我走后面，心里还是火大，莫名的火，被戏耍的火。 我以为上了就是征服，结果不是。所以我再度产生同一种感觉，被上的是我。固然对男人来说，被上也是一种幸福，只要对方不是猪排，自己并不吃亏，但真的我内心很火。我不够坏不够贱吧，他妈的有时候真想自己坏一些，贱一些。 同一条路，一前一后，各自沉默，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我才劝好自己。 我又没吃亏，我火个屁，算了吧，她爱怎么滴怎么滴，我不多想，我又不是和她过日子，我就当免费……对吧？ 追上她，我说道：“喝水么？” 苏艺秋以为我要骂人，至少都会讥讽，我竟然关心她，不免错愕，好一阵才回答道：“暂时不渴，你看看你手机有信号没有。” 我颇失望说道：“没有。” “还有多少电量？” “百份之八。” 苏艺秋招牌式的冷笑：“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我们走不太远就能有信号，否则，听天由命吧！” 我说道：“你似乎不绝望了。”我四周看，“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路牌之类？” “没有。” “那你心态变化这么快？” “饿了渴了有人弄来，我担心什么？我就走路累点。”这是挑衅我啊！ 你这么嘴贱，你不是逼我和你贱么？我说道：“我也是无所谓的，白天辛苦点，夜晚拿你来笙歌，呵呵……” “林毅夫你怎么不去死。”她一脚踹过来，我早防备着，猛地闪开，她跟进，我往前方跑，她气急败坏，“你跑，我捡石头砸死你。” “无赖吗？你有种追上我。”我停下来说道。 “你以为我追不上吗？”苏艺秋像是受到了挑战的公牛，雄赳赳说道。 “你来。” “我追上了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说的，你准备好，我数十声开跑，一，十……”她使诈，立刻狂奔过来。 我稍微一愣才开跑，猛冲一阵，回过头看，她距离我十多米，压根追不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停住等她走近，我说道：“苏艺秋，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苏艺秋说道：“你是男人，你让我三秒。” “不如五秒？”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欺负女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可以当我流氓，反正你老这样骂我。” 苏艺秋哼了一声不理我，她快步往前走，和我拉开一定的距离。 不经不觉走了一个多钟，我再次问她喝不喝水？她摇摇头，继续沉默的走着。 她想什么，我不清楚，我自己什么都没想，我的精力主要用来观察四周。我期盼着看见房子看见人，哪怕看见路牌，或者提示，甚至一切有用的信息都可以。然而什么都没看见，眼睛所到之处只有树木，并且接下来整个上午都一样，森林无边无际，越走越令人心生绝望。 最惨的是，天慢慢变暗，风大起来。 然后，下午一点钟，细雨纷飞，无遮无掩，我们在风雨中凌乱。 实在走不动了，苏艺秋对我说道：“找个地方躲躲。” 我说道：“我觉得要继续走，除非你想再在森林过一夜。” “雨停了再走。” “你知道什么时候停？不浪费时间，反正走着不冷。” “真窝囊，这片森林就不能小点吗？”她埋怨的说道。 “别吵。”我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干嘛？”她惊奇的问。 “听见声音么？像直升机的声音。” 苏艺秋抬头望天空，我一样。雨点落在脸上，疼，眼睛睁开困难，我们却极力睁着。视线被雨点模糊了立刻擦去，继续东南西北的看。 没错，是直升机，随着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就从我们眼前一片高高的山头后面绕出来。 我好激动，立刻挥舞双手大声叫喊。 直升机的速度放慢下来，绕了一个圈出现在我们头顶上空。我们抬头看着，脖子好累好累，但还是死死看着。我看见一只瓶子落下来，开始很小，慢慢的越来越大。 瓶子差不多落地，突然怦地爆出降落伞，很小，就足够坠着一只瓶子。 扑通一声，瓶子落在我们眼前二十多米开外的路边。我冲过去捡起来，那是一个类似于保温瓶一样的瓶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张纸条。我还来不及看，苏艺秋一把抢过去，然后给我说道：“这直升机是吉隆波警察总局的搜救飞机，他们让我们呆在原地不要动，他们呼叫直升机来接我们。” 我不解的问：“他们不是搜救直升机么？还要呼别的来？” “不知道，等吧！”苏艺秋坐在地上，“好累，我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吃一顿大餐，精神奕奕回去找他们算账。” 我没言语，继续站着，望着天空。 我们头顶的直升机一直在盘旋，大概盘旋了两分钟，忽然响起来喇叭声，说的英文，让我们往前走三百米。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但我们没选择，只能听他们的意见。等走到了地，我大概知道他们要干嘛了，我们眼前宽阔了许多，有一片平地刚好适合直升机降落。 最终降落的一架直升机，上面有医护人员，有警察。看着这一个个陌生的人从机舱跳下来，低着脑袋跑出螺旋桨的范围，小跑着奔我们而来，我心里满满是感动。 我躺了下来，我在笑。脑海仿佛播电影般，一幅幅关于这两天的经历的画面有节奏地闪过。直到医护人员和警察跑到来，一个声音的响起，我脑海的一切才戛然而止，这个声音是，咔。我的手一阵冰凉，看了一眼，我勒个去，竟然给我上手铐。 怎么回事？看一眼苏艺秋，她比我更震惊，那望着我的眼神仿佛在问，林毅夫，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问警察，问医护人员，都没能得到答案，他们只是催促我们起来，然后沉默的押着我们上直升机。 第398章 原来如此 从一望无际的森林死里逃生出来，我和苏艺秋却被送进警察局。 她获得的是什么待遇，我并不是很清楚。我自己，一身湿漉漉被扔进一个房子里面。那个房子在警察局的地下室，如果不开灯，暗无天日。 不过床不错，白白的床单，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只水壶。床尾下方有个厕所，不脏不臭，就是小，特别小，转个身都办不到。 我在里面瑟瑟发抖了超过半小时才被人理会，男人，不确定是不是警察，他没穿警服。他开门丢进来一套衣服，好奇怪，竟然是我的衣服，这套衣服应该是放在酒店的旅行袋才对，怎么在他们手里？当时蛮冷，我没想那么多，赶紧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爽的衣服。 下一刻，两个穿警服的进来给我上手铐，带我往外面走。期间我问的一切问题，他都不怎么回答，说来说去就一个字，走。当然他们用的是英文，王八蛋，其实他们是华侨，我看见他们的手机界面，是中文版的手机。 上了三楼的一间审问室，三角形的桌子，我坐里面，外面是两个警察，亚洲面孔。从他们嘴里我才弄清楚了自己为何刚从森林逃生出来就进了警察局，他妈的我拦车帮杜尔尼他们忙，我竟然砸死了人。 杜尔尼他们没事，是他们报的警。第二天白天，也就是昨天白天，警察已经开始在森林里找我和苏艺秋，只是昨天还没有动用直升机，所以我们没看见。 绑架苏艺秋的人，他们抓到一个，就是那个女人，姿姐。人家是本地人，并且有后台，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她告诉警察，她和苏艺秋认识，他们不是绑架苏艺秋，只是带苏艺秋去看采石场，打算一起合伙做采石生意。而我误会了这一切，带人去救，闹了误会打起来，我杀了人。 没追上我和苏艺秋，这些家伙不但不死心，瞬间变了一招，脑子转得够快。 还颠倒黑白，你当那么容易吗？ 我所知道的事，我对警察交代了一遍。我觉得我没杀人，他们可以找杜尔尼问。我和苏艺秋躲在野猪窝的时候，听见姿姐对一个叫华子的说过一句话：我让你留你就留，那么多废话，你哥被砸的头破血流你想不想报仇。姿姐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当时砸的开车的人，只是头破血流，没死。 警察的脸色非常古怪，似乎在同情我。 审问到此草草结束，甚至没让我签名作实，两位警察就走了出去。 随即不到两分钟，进来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很有儒雅之风的男人。他是华侨，并且是一名律师，我的律师，姓孙。我问谁雇的他？他拿出手机打通一个电话，然后递给我。 电话另一端是黄小淑，我喂了一声，她随即问：“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挨揍？如果有，可以告他们。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杜尔尼会帮忙，他已经让他的叔叔过来，他叔叔是英联邦大律师公会的副主席，法律界很牛掰的人物。” 我不是孤军奋战，心里踏实了许多，我说道：“发生什么事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嗯，昨天已经知道，就是无法找到你们。” “苏艺秋呢？” “和你一样关着，但律师说嫂子等会就能出来。”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你也不会有事，只是需要时间解决。杜尔尼他和你说两句，对了我没把这事情告诉家里。” “千万别说。” 黄小淑嗯了一声以后，手机转到杜尔尼手中，他对我说道：“哥，对不起，没想到闹那么大，是我的错。” 我说道：“杜尔尼你不要这样说，是那个女人背后有势力，是他们自己杀了人想嫁祸给我。” “我叔叔已经和律师谈过，我叔叔不出面，但他会站在背后为我们办事。” “嗯，谢谢。不过你小子骗了我，我问你家庭状况，你说你算是普通家庭。” “我叔叔是另一个家庭。” “好吧，你厉害。”我挂断了杜尔尼，手机还给律师，“孙律师，麻烦你了。” 孙律师收起手机说道：“不麻烦，我接了这个工作，你就是我的客户，我肯定会服务好，全力以赴帮助你解决困境。” 我微笑说道：“不如先来一根香烟？” “林先生还能笑出来，不错哦。”他从包里拿出香烟，是我平常抽的牌子，没开封过，显然是黄小淑给准备的。不只是香烟，还有面包，还有牛奶，会办事。 抽上香烟，好提神，东西我都没吃，虽然我很饿，但没心情。 孙律师等着，等我抽了半根才对我说道：“林先生，我和你的谈话时间十五分钟，现在过去了六分钟，还有九分钟。” 我说道：“你说吧！” “不是你杀了人，你是被设计陷害，我们自己人知道，警方也知道。但因为蔡姿的老板很有影响力，给了警察不少的压力，所以你必须先关着。但不会关你太久，这边的刑事司法的重要原则是无罪推定进行，即被告人被假定为无罪之人，直到证明其犯罪为止。警察拿不出你犯罪的证据，况且他们本来就知道你没犯罪，只是他们迫于压力不得不拖这个时间。” 我说怎么想关就关，原来这么回事，我很不甘的说道：“要有多大的影响力，警察才会做出这种妥协？他们不怕上级部门问罪吗？” 孙律师无奈的说道：“让你呆几天才出去，这在法律界线之内，不怕上级部门查。这种事查不出证据，这下面的警察只需装傻就行，不用玩任何虚假手段。事实上他们都很恶心这种做法，尤其办案的一线警察，只是上头有令真的没办法不执行。” 难怪刚刚审问我的两个警察给我同情的目光，原来如此。 我问孙律师：“蔡姿的老板是什么人？” 孙律师说道：“当地一个帮会的老前辈，这人收了钱办事，这事的根源在你们国内，你们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第399章 白种女人 是钟世芳，我不想和孙律师多说这些，没用，我转而问：“我要呆多久才能出去？” 孙律师伸出一个巴掌：“顺利的话五天。” 真想问问如果不顺利，要多少天？我忍住了没有问：“苏艺秋呢？” 孙律师信心十足说道：“苏小姐这边，我和你谈完以后，我就能带她出去，只需要花十分八分钟办手续。” 幸好苏艺秋不是和我一样的命运，不然钟世芳就要得逞。我舒一口气对孙律师说道：“你帮我给苏小姐带几句话。你告诉她，出去后马上回国，一刻都不要耽误。不用管我，尽力去做任务，一切怒火等到任务做完以后才发出来不迟。” 孙律师答应下来，但苏艺秋会不会听，我没把握。我希望她会听，而不是不走，或者回国后直接找钟世芳拼命，不然正中钟世芳的下怀。 见我不说话，孙律师问我：“林先生有补充吗？” 我思索了一会，没有，摇头说道：“我只是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蔡姿的老板是当地帮会的老大，蔡姿杀了自己人，他怎么还帮她？会不会这个老大被蒙在鼓里？我们能不能从这个方向发力倒逼警察？那个叫华子的人和死了那个倒霉鬼是亲属，找到他，如果他能作证，我们能扭转局面。” 孙律师说道：“林先生，你这些想法很不错，问题是要这样解决。但难度非常大，首先这里是对手的地盘，即便是蔡姿骗自己老板，我们能说服蔡姿的老板，我们都不可能找到那个叫华子的人。蔡姿肯定把人藏了起来，甚至……”没往下面说，但那意思是，有可能已经被杀掉。 我说道：“蔡姿的老板或许能找到呢？他或许有办法呢？” “说服他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对方明知道，那都是他们内部的事，不可能这边给了警察压力，另一边又打自己嘴巴，这没好处。况且做这些事一样需要时间，具体要多少时间不清楚，少说也两三天吧。快两天出来，花那么大代价，冒那么大的风险，我不建议。而且如果招数用的不当，弄巧反拙，你出来的时间反而更长，最后会得不偿失。” 我很失望：“好吧，我知道了，我就是不太甘心。” “你人在异国他乡，你只能按照这边的规则来做。是会有点心理不平衡，但还是保持太平比较好，你总归要走的对么？你让苏小姐赶紧走，你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刚刚你让我转告她的话，你也应该和自己说一遍。”孙律师说到这里一声叹息，“对不起林先生，时间够了，我先出去。” “慢走。” “保持好的心境。” “我会，谢谢你的香烟和食物。” 孙律师留给我一个笑容，打开门走出去。我总结了一下他说的话，自己又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感觉就是一场儿戏。他妈的这个国度真乱，学学新加坡，不是说新加坡法律很严明，随便偷个东西都要鞭刑么？这边和新加坡就几百公里距离，差别那么大，真是日了狗了。 但话说回来，强龙不压地头蛇，想想还是算了吧，我们还要和徐老板做生意，确实事情闹大了不好，会便宜了钟世芳。 我就先把这笔账记好，什么时候有机会，我跟他要回来。 安慰好自己，吃了点东西，我趴在桌子上面睡觉。这期间没人打扰，我睡了两个小时才被带走，回到临时的拘禁室。我上床睡，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对讲机的沙沙响声，但对我没影响。我真的太困了，睡的很死，等我被敲门声催醒，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进来一个白种女人，二十多岁，身形曲线惹人流鼻血。 她给我送饭，揭开盒子，是西餐，番茄，玉米，牛排，还有两块烤面包。 这几个意思？给好点的待遇收买我，让我出去别闹事？不管那么多，有得享受就享受吧！他妈的在森林饿了两天，说好了出来吃大餐，结果直接进了警察局，吃的是面包。看见肉，我早已经把持不住，就跟看见美女般，立刻扑上去大块的吃着。 “先生，你不用急，不够还有。”白种女人对我说道，说的英语。 我没空搭理她，仍然大口大口吃着，等吃完了我才问她什么人？她说道：“我是后勤部小职员，先生请问你还要吗？” “我要牛奶有吗？” “有。”她走出去，不消两分钟回来，递给我一盒牛奶，“先生，我们领导想给你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 我警惕的说道：“什么地方你先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她说道：“这一层是关押重刑犯的，比较吵，比较乱，条件不好。我们楼上一层用来关经济犯的比较舒适，和宾馆差不多，如果运气好，还能碰见旁边好聊的可以消磨时间。” “真话？” “真的先生，请跟我走。” “用戴手铐吗？” “不用。”她去打开门，对我做着一个请的手势。 心里蛮担忧，怕是诡计，但出到走廊看一眼，什么问题都没有，心里踏实了一些。看一眼身旁在关门的白种女人，她似乎也松一口的感觉。她关好门对我笑笑，让我跟她走，她先走，长长的走廊，滴答滴答响着她高跟鞋的声音。我跟在后面，听着那节奏感强烈的声音，看着她惹人鼻血的身材，能小小地苦中作乐一番。 走廊尽头是一道铁门，她用卡打开，外面有守卫，我出去，他们对我点点头。 我去，这待遇，真不敢相信。 楼梯在门外右侧，白种女人带我上去，她问我：“林先生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比如报纸，书本等等。” 我惊讶的问：“我可以提要求？” “可以，但要经过审核才能给你，看是什么东西吧，如果是电子产品，不行的。” “我要女人有么？” “啊？”步子停下来，眼睛睁大望着我，“林先生，我听错了么？” “我的英语应该没那么差吧？我说我要女人，我觉得你就不错呵呵。”我对她眨了眨眼，很挑逗。 第400章 对面的女人 她后退一步，一张脸红着。别看是西方女人，那羞涩的表情不比东方女人淡。谁说西方女人就开放人，都是因人而异。她躲开我的眼神，语调飘忽，用词混乱：“林先生，不是的，这种要求，我，不，我们从来没有过，我不会帮你申请，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靠近一步：“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珍妮。” “珍妮小姐，我开玩笑呢，你不用紧张，我们继续走吧。”当然我开这个玩笑是有目的的，我想试探清楚他们的底线在哪，如果我连开这种玩笑，她都不敢愤怒。很明显，我就能要不少的东西，指不定还能谈一些别的条件，比如早点出去。 “林先生请。”她再次松一口气。 “珍妮小姐你不是后期部小职员对么？” “我是。” “我觉得我们可以建立友谊，我们需要诚实，你认为呢？” “我是公共关系科的主管。”她迟疑了一下说道。 “哦，主管。”我就说嘛，既然要极力讨好我，肯定不会派个小人物和我交流。真想问一问到底外面怎么了，为何他们的态度变化如此大，“珍妮小姐，我能问问关于我进来的问题吗？” “对不起林先生，我只是公共关系科的人，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已经上完楼梯，还是一道铁门，外面还是有守卫，他们和下面的守卫一样，对我点点头。 有过心理准备，我不失望，我对她笑笑，她打开门，我跟进去。 果然环境比下一层好，牢房很大，并且一面墙有一半是钢铁栏栅，走廊有人经过，能看见，甚至还能和对面牢房聊天，当然前提是对面有人。我没看见多少人，就有一个老头，是老外。我跟着珍妮走过，他稍稍看了我一眼，视线很快转回手捧的书本上面。 走到中间段，珍妮挑了一个牢房对我说道：“林先生，就这个可以吗？” 我看看里面，干净整洁，有电视机，饮水机，以及收音机。 瞥一眼对面，有人，女人，躺床上，背对外面，年纪看不出来，人种看不出来，蛮清瘦，希望这是亚洲人吧，最好还是华人，有人聊聊天解闷：“珍妮小姐给我拿几本书吧，中文的什么书都可以。另外，晚饭我想吃孜然烤鸡。” 珍妮说道：“林先生，你刚刚吃的就是晚饭。” “是吗？” “你忘记时间了。” “好吧，那就明天吃。”我走进牢房，对她挥挥手，“孜然烤鸡一只，最好再来一瓶啤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要水果和牛奶。嗯，再来一袋薯片。” 珍妮立马答应：“可以的林先生，我记住了。” 我靠，我以为她会觉得我过分，她竟然答应。 你可以觉得我邪恶，我就杠上了，我真的很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继续要求说道：“可乐来两罐，我还想吃汉堡和薯条炸鸡翅，最好立刻送来。” 珍妮说道：“我会尽量安排的。” 我要晕过去。 “林先生，明天见。”珍妮怦关了门走人。 我在钢铁栏栅前站了一会才往里面走，坐在床上望着对面，很无聊的想着，那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年纪大还是年纪小？然后就是想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我真的很好奇很好奇，心里猫抓一般痒痒。 睡觉我睡不着，我已经睡了一个白天，我不是猪。 看电视吧，打开，挑了一个频道，放的是美剧，生活大爆炸。 看了两集，忽然听见外面开铁门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我望着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出现两个警察，他们手里各提着两只大袋子，就停在我牢房前。一个开门，一个对我说道：“林先生，我们给你送东西。” 这是马来人，说的英语。 他们一起走进来，东西放桌子上，然后刚刚说话的警察又开口说道：“林先生，因为是夜晚的缘故，你所需要的东西全部买来有困难，缺的明天给你补上，我们先出去了。” 我呆呆看着袋子里面的东西，他们关上了门，我才下床去翻袋子。 无意中看一眼外面，他们没走，站在对面牢房前。刚刚和我说话的警察对里面的人喊：“你起来换地方，快点。”态度特别差。 视线被挡住，看不见对面的人什么反应，我走出去靠着栏栅看。 两个警察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牢房，没发现我。而我听见他们小声交流，他们要给对面的人换牢房，换去下一层先关个两天再审。如果她还不交代，再换，至于再换去哪儿，他们没往下面说。 缓缓地，对面的人从床上下来，竟然是个年轻女人，亚洲脸孔，一张脸非常憔悴，有气无力的模样，穿鞋穿了好一会，走路摇摇晃晃，像生病的感觉。 门开着，她走出来，我禁不住问：“中国人吗？” 她对我点点头，两个警察这时发现我在身后，立刻转过身，刚刚和我说话的警察说道：“林先生，送来的东西不满意吗？” 我说道：“不太满意，我要加要求。”我指指跟前的女人，“我要她。” 两个警察僵住。 “我说我要她。”这么过分的要求，我想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吧？他们得派领导来和我沟通，这样我能逼迫一下，了解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们不能做主的话，你们去告诉你们的领导。”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走开去用对讲机联系。我听见他呼叫，但说着话往外面走，后面的话听不见。我和跟前那个女人对视着，她用中文问我：“你想做什么？” “救你。”好吧我承认只是顺带，我觉得警察不会同意，我只是需要他们的领导过来。当然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会拉她一把，提些对她有利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看情况来办。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救我？”她问我。 “看你年纪轻轻，总不会是暴徒吧？”我笑了笑，“你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饿。” “他们不给你东西吃吗？” “不给，已经三天。” 我看去对面牢房，饮水机上面连水桶都没有，心里一阵难受：“你犯了什么事？” 她反问我：“你呢？”她指指我牢房里面的桌子，“提那么多要求都能得到满足，你是什么人？亲王家的公子吗？” 公告：各位亲，8月27小弟要进入婚姻的围城了，婚礼比较多事情忙。这一周多的时间，更新量会小一些，两章保底，下个月恢复，希望大家多多谅解。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平安，幸福。 第401章 信任难以信任 我满腹疑惑的问：“什么亲王，哪个亲王？” “看来你不是。”她摇摇头，“不说了没力气，你救不了我，别惹事上身，你的好意我心领。” “你……” 她回了自己牢房坐着，不打算再说话的模样，我只能闭嘴。 五分钟后，出了去报告领导的警察走回来，凑在自己同伴耳边说了几句话。不一会他们打开我的牢房门，叫对面的女人马上过来我这边。 我简直惊呆了，对面的女人也是惊呆了。警察觉得她是不乐意，带着愤怒进去抓，两个人一起把人架过来，匆匆关上门离开。并且，原本灯火明亮的走廊，关闭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灯光，剩余三分之一，显得无比的昏暗。 我去啊，他们以为我要搞女人吗？ 我突然感觉很恶心，如果我真是有这种要求，眼前这个女人得多可怜？这就被卖掉，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警察敢这样对待她？而外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警察才连我这种我自己都觉得灭绝人性的要求做出妥协？ 女人靠着床对面的墙壁看着我，神情很警惕。见她这样，我才把脑子内部那些混乱的想法全部挥去，我下了床。我是走向桌子，打算给她拿食物，她突然对我吼了起来：“你别过来，别动，不然我……我……拿东西砸死你……” 我举起双手：“别紧张，我没恶意，我只是……，哎，怎么说好？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们应该相互照顾。”我指指桌子上面的食物，“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她保持警惕，站姿很奇怪，随时能跑的模样，她缓缓问：“你吃不完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要着玩，你信吗？”我自己都不信，但实话，我不能说。 “你是不是他们安排进来套我话的？大家都是中国人，我希望你说句实话。” “你竟然这样想？”我想晕过去。 “不然怎可能一个犯人要什么有什么？你又不是亲王的公子。你要我过来，他们还立马送进来，完全没有逻辑，你和我说清楚吧！” “说不清楚，反正我不是你想那样的人。”我坐回床上，取出一根香烟点燃，抓抓脑袋说道，“我不怪你警惕，人之常情，随你，我不动就是。” “你哪里人？”她忽然问我。 “广东。” “你在这边工作吗？” “我出差。” “为什么进来？” “一言难尽，总而言之，蛮惨痛。” “你说说。” “你呢？你会告诉我？”我稍微动动，只是想从袋子里找个适合的东西装烟灰，她倒好，以为我要对她图谋不轨，立刻走到床的另一端，把电视遥控死死抓在手中。我连忙喊道，“别乱来，我只是拿东西装烟灰。” 她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是死死抓住电视遥控：“你先说，你不先说，我不会信你，不会吃你的东西。” 看着她手里的遥控器，我顿时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虽然我能理解她的戒心，但我不是说清楚了吗，我没想对她怎么样。我失望的说道：“我们不交流就谈不上套话不套话了，你也就安全了，就这样吧！” 她说道：“玩策略，以进为退吗？” 我怎么那么后悔让她进来？想反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当她透明。 “喂，干嘛不回答？被说对了吗？”见我不言语，她逼问。 “你闭嘴吧。”我真忍不住怒了，“你要受过多大的伤害，被多少人骗过，你才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信有什么好心。” “我不是说了吗？不交流就套不了话。” “问题不是出自交流里面，而是你内心，这是一场戏对吗？” 我跳下床，冲到钢铁栏栅后面，大声往外面喊。 片刻后一个警察走过来，我指指里面的女人：“这个人带回对面牢房，立刻，马上，你们爱干嘛干嘛。” 她说道：“你恼羞成怒了么？” 我说道：“我是绝望了，你被怎样了跟我没关系。” 警察开门把人带走，我回床上躺着。 冷静了几分钟，心情恢复以后从袋子里翻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时间消耗着，对面的女人忽然喊道：“喂，那个广东的……” 我打算说道：“别搭理我，不然等会又说我套你话。” “你太小气了。” “换一个立场，你怎么想？被误会，你会愤怒吧？我没有，我觉得已经很不错。” “你是他们的人吗？” “你可以去死了。” “喂。” 我不理，躺下来，睡觉。 她继续叫，我继续不理，她叫了四五声安静了下来，但没安静多久又叫。 我火大了，坐起来骂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你想咋滴？你有病是吗？” 她不言语。 “算了你还是换牢房吧，去下一层感受一下。”我走下床，走到钢铁栏栅后面，冲外面叫。 不一会来了一个警察，很礼貌问我有什么吩咐？我问他几点钟，他说凌晨一点半，我说对面的女人好烦，让他马上弄走。 警察答应前，对面的女人说道：“我信你了，刚刚的事，我道歉，我想留在这里。” 我不理她，我回床上。 见警察要开门，她慌张的对我喊：“我道歉了能算了吗？大家是中国人，帮帮忙。” 贱，你帮她的时候她觉得你有动机，等你受到伤害决定视而不见，她反过来求你，还一副要哭的模样令人心软。算了吧，信她一次，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能让这些马来人欺负。 我当即告诉警察，把人带过来。 警察走了后我对女的说道：“如果我是警察派来想套你话的人，我待遇那么好，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真要给你演戏，还不如用苦肉计，让我们处境相同，我们才有共鸣和共同话题。” 她明显没想过这些，听我一说，顿时一张脸充满羞愧：“对不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甜甜，上海人，我在广东呆过，会听粤语。” 我指指桌子上面的食物：“你随便吃，我们少点说话。我大概还有三天多点能出去，这三天应该能确保你没什么事。三天后，各走各路。但如果你想我帮你带话出去，比如联系你家人或者朋友等等，我可以。” 第402章 太嫩太单纯 孙甜甜没给我回应，她思索着去翻食物，拿了适合自己的吃喝起来。 她显然已经饿到极致，我怕我看着，她明明想狼吞虎咽都不好意思，所以我躺回床上没看。 从声音分辨，似乎她还真是狼吞虎咽，喝牛奶喝出巨大的动静来，而且似乎还喝了两瓶。 没听见声响以后，我坐起来看看。汉堡，鸡翅，薯条，她通通吃完。还连带一袋鸡块，以及两块面包，都被她干到渣渣都不剩。牛奶确实喝了两瓶，她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但没吃。她坐在床边，见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不说话，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警惕。 我说道：“你蛮能吃。” 她说道：“你被饿上几天你也一样。” “我原来在森林里逃命，有饿过。吃的蛇肉，野菜，各一顿，出来直接进了这里，算起来也两天多才吃东西。” “有水喝对么？” “这倒是。”我指指她手里的苹果，“你可以继续吃。” 她咬了一口嚼着，含糊的问：“你干嘛在森林里逃命？”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打算说，不适合。 “我先说说我吧。我从上海过来，被同事骗了，同事逃了我被抓起来。两千多万美元的生意，我被整成诈骗犯，对方比较有来头，故意整我。”她露出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如果公司不帮我，我肯定出不去。现在应该是在交涉，我感觉是这样，具体的不是太清楚，不好猜。” 我说道：“我们差不多，不过我不是经济犯，我原来在下面的重刑犯牢房。我被带上来的原因是，警察知道我被冤枉，只是因为某个大人物给了他们压力，他们才不得不关着我。说是关五天，现在是第二天，没意外的话，三天后我能出去。” “原来警察是在讨好你，怕被投诉对么？”她问我。 “我猜是。” “那你背景一定很厉害。” “我没背景，只是我外面的朋友找了很有背景，或者说背景比较特别的人帮忙。” “怎么特别？”她继续问。 “英国那边的什么大律师公会的副主席，马来西亚这边应用的是欧美法律体系，人家懂法。” “大律师公会的人很多都在立法会里面，是很有实权的，至少都有影响力。” 大概吧，不懂这些，更没兴趣知道，我转移话题说道：“你进来几天？” “六天。”她说道。 “刚进来的时候有吃喝的吧？” “有。” “难怪你猜现在在交涉，这两天没有，应该是警察这边在逼迫你们公司做出某种妥协。” “嗯。” “你们哪个公司？” “小公司。” 这不是实话，小公司能动不动两千万生意？而且这还是美元。当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乐于装傻：“我上个厕所。” 她点点头。 我上完厕所回到床上，孙甜甜已经吃完苹果。她还是坐在床边，我刚打算把床让给她，她说她去洗把脸。她进去的时候长发飘飘，不，应该叫披头散发。她拿了喝牛奶的吸管进去，拉长，洗完脸把头发束起来，五官顿时全部呈现了出来。这竟然还是个美女，输苏艺秋，输王一茜，输白玉洁，但不输方依婷。 她坐回床边对我笑笑：“谢谢你的食物。” 我说道：“我自己吃不完。” “明天你还会跟他们要东西吗？” “要。” “你能不能告诉他们你想洗澡？” “你想吗？” “嗯！里面高处的水龙头没水，肯定是被他们关了。另外里面没有毛巾洗发水洗澡液等等，要让他们拿。如果有干净衣服更好，我背包在他们手里。”她知道自己说太多，要求太过分了吧，越说越羞愧，“麻烦你了，试试吧，不行也没办法。” 其实我能理解，进来六天没洗澡，擦脸都没水，她一个女孩子，身体没有臭味已经不容易：“我现在叫吧，现在夜晚安静点，白天不好。” 她求之不得。 我下了床，把警察叫过来，把要求说了一通。 回来坐着，一张床，我和孙甜甜一人坐一头谈着，打发着无聊时间。这个过程我发现，孙甜甜并非最初给我印象的那样，并非蛮不讲理，疑心病，只是真的在这里面不敢信任何人。 公正的说，这是一个集趣味和知性的女人，懂的东西好多，能很小气，但亦能很大方，能闹，能高深。她还和苏艺秋一样，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海龟。她嘴里说的公司，我隐隐觉得是她家的家族企业。理由很简单，我问他们公司的领导会不会放弃救她，她很有信心的对我说，他不会。 公司领导，她的称呼是他。 不用半小时，警察已经把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并且是两份。我给孙甜甜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先去？我说你先去。她没客气，拿着东西就进了厕所。我在外面看电视，抽烟，等待。 孙甜甜也是够久，整整花了二十分钟才弄好，拭擦着秀发走出来。 身上的衣服干净了，人也干净了，精神爽朗，显得更有魅力了，我如果是个色狼，我绝对要硬。 进了厕所，里面还有她的香味，我洗完出去，甚至我身上都有她的香味。当时她已经快擦干秀发，她对我说道：“你困了么？如果你困了你睡觉吧。不过要让我一些位置，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只有一床被子，只能同床，我介意，除非我不睡，我可不乐意，我说道：“我在里面，你在外头，一人一边，你要是不放心，你把包放在中间。” “不用，我现在能信你。”她很认真对我说道。 “呵呵，谢谢。”我笑，和她建议友谊的过程真是一波三折，最后能获取信任，不容易。 “之前，对不起。” “你说过了。” “睡觉吧！”她收拾了一下剩余的食物，拿了一部分藏在床底下面，我问她干嘛？她说以防明天发生变故，藏着一些能应急。 好吧，这是个很精明的女人。 我自己我没去想这种问题，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我还是太嫩太单纯。 第403章 签了协议才能出去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之中，孙甜甜把我叫醒。 我睁开眼，她用眼神给我示意外面。 抬起脑袋看出去，看见珍妮，她手里提着一只大袋子冲我微笑，我坐起来说道：“珍妮小姐你来的真是早。” 珍妮保持着微笑说道：“林先生，现在已经十点半，不早。请问，我能进去和你谈话么？” “这里是牢房，你的地盘，当然。”我下床去厕所洗了一把出来，珍妮已经进来，袋子放桌子上面，另一袋垃圾拿在手里，等着我。我说道，“珍妮小姐你是等我吩咐你做什么事么？” 珍妮说道：“对的林先生。你今天有什么要求吗？” 我先去翻袋子，里面有香烟。我是没要求了，我望了一眼孙甜甜，她摇头，也没有要求。我这才对珍妮说道：“没有了珍妮小姐，但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问题……”珍妮欲言又止思索着说道，“晚上我再来，我尽量帮林先生打听清楚。” “谢谢。” 珍妮走了出去，孙甜甜翻袋子，里面真有烧鸡，而且真是孜然味。 孙甜甜对我说道：“看这节奏，你还能要求更多的东西，只要你愿意，他们肯定会给。” 我苦笑说道：“我更愿意快点被放出去。” “放宽心等消息吧！”她双手合十念叨了一番，“我已经给你祈祷过，我很灵验的哦。” “嗯，我们先吃午饭。” 把一只烧鸡分成两半，一人一半，一口烧鸡，一口啤酒，蛮过瘾。如果抛开没自由来说，有肉有酒有佳人相伴，简直是帝王级的享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自由，没有自由，纵然拥有再华贵的一切都不会真正快乐。 对付完午饭，我和孙甜甜一人坐一头看电视消磨时光。这期间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被送进来，没有人被带出去，警察都不巡逻，我们就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尘埃。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警察送来两份西餐，但今天不是牛扒，而是羊排，还有烤土豆。 孙甜甜吃的很嗨皮，我没胃口，我在等珍妮来，不是她送餐，我好失望。 孙甜甜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问：“林毅夫你怎么了？” 我说道：“有点担忧。” “珍妮？” “对，昨晚是她送。” “她说了晚上来，再等等，先吃东西。” 我把我那份推过去：“我实在没胃口，你吃吧！”我点上一根香烟，走到钢铁栏栅后面，往外面张望。 五分钟后孙甜甜吃饱，我那份她没动，她走出来我和站一起：“你出去以后你会找他们麻烦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赶紧出去。” “从珍妮的态度判断，我认为，她应该不会忽悠你。” “但愿如此。” “一定会的。”她扶住我的肩膀，安慰我。 站累了回去坐着，孙甜甜跟回来，坐在身边帮我分析情况，安慰我。就这样过了三四个小时，听见外面的大铁门响起来，随后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进来。我觉得那是珍妮，我正要冲出去，孙甜甜拉住我的臂膀，说了一声，淡定，你越急越对你没有好处。 对哦，冷静点。 我坐好，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舒缓内心的紧张。 片刻后珍妮出现，这次没带袋子，带了个旅行包，是我的旅行包。她手里还拿着一只透明的证物软包，里面有我的钱包手机等等私人物品。另外她腋下还夹着几张纸，应该是什么协议之类。她站在外面对我微笑：“林先生，让你久等了，但我已经尽快，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报以一笑，走下床，透过栏栅的裂缝接过一部分东西，她得以空出手打开门进来。 和她面对面站着，我淡淡的问：“我能走了吗？” “能，案件已经完全搞清楚，林先生你没有犯罪，不过……”她把协议放在桌子上面，随后取出一支笔放一旁，“重获自由之前，林先生你需要和我们签一份协议，我保证，你签完了马上就可以离开。” “呵呵，如果我不签，我就不能出去对吗？”我拿起协议看。 “要问领导，我不清楚。”这女人很会推责任。 协议是英文版，欺负人呢。幸亏有孙甜甜，我递给她帮我看，就三页纸，她很快看完告诉我大概内容。警方这边今天放我出去，我出去后不能投诉他们，虽然没有很直接的字眼，但里面记录的是我被照顾的很好，他们一切都依照程序来办，我只是配合他们的调查等等诸如此类。 外面的状况我不清楚，我怕签了这东西出去以后吃亏的是自己，所以事到临头却很犹豫。我把孙甜甜拉到一边，就我的这个想法和她交流，她对我说：看你是不是很想出去，我觉得能出去就不错。外面的事出去了才能解决，不然留在这里面，什么时候都可能起变化。毕竟你不妥协，他们还会想其它办法逼你，最后情况更糟糕都说不定。 我觉得有道理，我正想走回去，孙甜甜却又拉住我。她建议我先跟珍妮拿回手机，悄悄打开录音再和珍妮沟通，说清楚我出去以后如何如何。这样我留着一份证据，如果出去以后，他们反水，我可以用录音给他们找麻烦，这也算是一份谈判的筹码。我发现她太聪明了，我听着都要暗笑了。 拿手机比较顺利，珍妮没多想就给了我。不过和她交流不是我负责，我就负责录，偶尔答一句。主要是孙甜甜帮我问，她问话的方式还带着不少陷阱。我看着她这样，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她说没问题让我可以签的时候，我接过珍妮递来的笔，却又放了下来。 我对珍妮说道：“珍妮小姐，我签这种协议，其实我没有任何的义务，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吧？我可以签，让我们大家都能避开麻烦，但我有条件，不多，就一个，你们如果不答应，我不签，怎么对付我，随你们便。” 第404章 恶魔的主意 能让我走了我还谈条件，珍妮是始料未及，愣着无法给我回应。 孙甜甜也是很吃惊我说的话，她拽着我走远了几步问：“林毅夫你还要做什么？你不想出去了吗？你别谈条件了，赶紧出去微妙。” 我说道：“我想试探清楚他们的底线。” “你打算提什么条件，要赔偿吗？” “不，我要救你一起出去。” 孙甜甜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喜，随后很快却消沉了下去说道：“不可能的，毕竟是两千万美元的生意。” 我说道：“不是你的责任，警察知道，只是迫于压力。双重压力，他们只能挑一方，我觉得有机会。” “抓到我同事前，或者公司赔钱前，我认为没有。”她没信心。 “试试无妨，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猜她或许是怕影响到我，所以没等她答应，立刻回去对珍妮说道，“珍妮小姐，我的条件是，我要带这位孙小姐出去，我给时间你去请示。” 珍妮走了，我和孙甜甜等着。 两个钟后，珍妮走回来，她手里多了一份协议，她脸上，笑容灿烂，种种迹象看来，很可能她的上头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蛮紧张，她开门的时候我就几乎忍不住问出口。和我坐一起的孙甜甜无疑更紧张，死死抓住我的臂膀，就像看球赛，球员带球连过四五个后卫，即将射门那一刻，好紧张好紧张。 来到跟前，珍妮对我说道：“林先生，我们上头领导已经准许了你的要求。不要我们也有一个条件，你出去后必须立刻送去机场。”她晃晃手里的协议，“此外，这份协议给孙小姐，她签完可以出去，办手续，我们要一个小时。” 我接过协议递给孙甜甜，她看了一遍告诉我，她这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驱逐出境通知书。 珍妮问我同不同意？我说我要商量商量，我把孙甜甜拉到厕所门口问：“办手续要一个小时，会不会是想耍诡计？” 孙甜甜说道：“我觉得立刻送你去机场是诡计的几率更高，不要问问？” 我说道：“既然答应我出去，我觉得不会有问题，我担心你能不能出去。” 孙甜甜给我一个笑容：“至少是个机会，不能出去是命，毕竟这种要求，他们能答应，真的很匪夷所思。你先走吧！” “你要我帮你联系什么人么？” “不用，我可以出去，就是时间问题。” “好吧，我给你写电话号码，我们保持联系。”我跟珍妮要了笔，把电话号码写在孙甜甜的衣服内层，“记得给我打。” 孙甜甜给我保证说道：“我一定会。” 我签了协议，孙甜甜签了协议，珍妮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进来两个警察带着我们往外面走。 楼下分别，珍妮带我去上车，孙甜甜被带去办理手续。 车子是警车，就停在大门口，有司机，穿警服。 打开后座门，珍妮对我说道：“林先生，一路顺风。” 我问：“珍妮小姐你不和我一起吗？” “林先生，我还有工作。” “凌晨三点多有什么工作？而且我去到机场，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得帮我，否则我不走。”旅行袋扔地上，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林先生你可以打电话。” “手机不够电。” “好吧林先生，请上车。” 我上副驾，拿了线就给自己的手机插上，珍妮上后座。 车子开出路面，我回头问珍妮：“孙小姐如果出不来，这意味着珍妮小姐你骗我，我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珍妮小姐你最好没骗我。” 珍妮说道：“林先生，请你相信我们上面的领导的诚信。” 我没再和她说什么话，我用微信联系苏艺秋和黄小淑。其实打电话比较干脆，但司机是亚洲脸孔，不知道是不是华裔，我不希望谈话内容被他听去。 苏艺秋没有立刻给我回复，黄小淑有：哥我在等你呢，你出来没有？ 我：车里，正去机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嫂子呢？ 黄小淑：嫂子听了你的话一出来就马上回了国，但她叫了她同学过来，就上次在香港我见过那位曹小姐，她，她……把他们公司主席弄了过来，场面搞的很张扬。然后，她找孙律师一起去了一趟警察局谈了一遍，警察就当场表示用最快速度放你出来了…… 我：他们公司主席是……？ 黄小淑：长江实业大股东，就是那个很有名的老企业家。他在这边有很多生意，政府不敢得罪他，虽然他没开口要求。 我：你在哪？ 黄小淑：我和杜尔尼在机场等你。 我：你们都要走？ 黄小淑：对，立刻出境。可能警察是怕蔡姿的老板从背后给我们下毒手，他们不想承担责任。 我：我大概明白了。我联系曹允芳，你等着，别乱跑。 黄小淑：嗯，我不会的。 曹允芳的微信我没有，电话号码有，我选择发短信。她没给我回，我打电话，和她说粤语，我觉得司机应该不会听，我有留意他的动静，真不会。 如黄小淑所言，曹允芳确实把他们公司主席弄了过来。但整个情况和我想的又不一样，曹允芳只是钻了个空子，他们公司主席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知道曹允芳需要他过来做什么。太鬼了，像苏艺秋的手段，我问她这是谁想的？果然，她告诉我，这是，恶魔的主意。 到了机场，珍妮带着我又是坐电梯，又是走楼梯，来到了贵宾候机室。黄小淑和杜尔尼在候机室里面，我走进去，她立刻抱过来说道：“我的哥啊，我这几天都在担心你，吃不香睡不好，每天浑浑噩噩，你再不出来，我就得去劫狱了……” 我微笑说道：“所以啊，你得感谢我，不然你会送命。” 黄小淑呵呵笑着放开我，杜尔尼问我：“哥，他们没打你吧？” 我遥遥头说道：“托你叔叔的洪福，我在里面大鱼大肉。” 正聊着，身后的珍妮说道：“林先生，飞机已经安排好，目的地新加坡，你们要登机了，请跟我走。” 我说道：“手续不用办吗？” 珍妮说道：“我们用的政府飞机，你们到了新加坡再下地签。” 我去，这么急，蔡姿的老板真敢干我们不成？不过这个是非之地，我也恨不得立刻离开。我就没多问了，带着黄小淑和杜尔尼跟着走。 第305章 归家心切 珍妮说的政府飞机是一架小型直升机，坐在上面吵到不行，比拖拉机还惨。但坐在上面看风景真的是一级棒，只可惜我无心欣赏。我在担忧孙甜甜出没出来，她竟然一直没联系我。直升机上面有信号，我等啊等，手机就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不过一个小时，我们已经到了新加坡。 随机官员拿着一叠资料带我们去办了手续，我们顺利入境，他回去交差。 站在机场大楼的大门前，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我心里爽歪歪，我对黄小淑说道：“你手机给我，我给苏艺秋打电话。” 黄小淑说道：“明天再打吧，嫂子一直在忙，刚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有联系过她，她说她要等消息，我劝她睡，好不容易才劝好。” 我说道：“既然这样，行吧，我们先去找个酒店。” 当即打了一辆车，坐了一个小时到南洋理工大学附近找酒店，用我的护照开了一个房间。 刚进房间我就立刻给手机充电，然后发朋友圈报平安，再然后等电话。 黄小淑问我：“哥你怎么了？你等什么？你刚在直升机上面就这样。” 我说道：“等一个朋友报平安。” “谁？” “牢房认识的朋友，你不知道别问。” “哥吃东西吗？我帮你叫外卖。”杜尔尼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不用，不过你可以帮我买最快的机票回国，香港下机都可以。” 黄小淑说道：“刚来酒店。” 我说道：“我不住了。” “听哥的吧！”杜尔尼跟我要了护照下去酒店前台，他说酒店有提供帮订机票的服务，只是要收取一定费用。 “哥喝水么？”黄小淑问我。 “不喝。”我望着她，“你进了医院没什么后遗症吧？” “没，我好着呢！”黄小淑活动了一下四肢说道，“我就是……哎，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好诡异，和我了解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但我不能和黄小淑说。她还是学生，我希望她能积极点：“黄小淑，这个世界上有好多我们所不知道的规则，有些规则确实很诡异，但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你就当看了一场热闹，积极点，不要想那么多。” 黄小淑一面点头一面问：“哥你和嫂子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也不叫得罪，就是公司的斗争。” “你们公司好乱么？” “所有公司都乱。不是有句话说了么，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放心吧，我们能处理过来。” “真的吗？你不如告诉我一句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们能处理过来。” “也对，你们的朋友也是厉害，竟然是长江实业的人，还是大老板，我是真没看出来啊。”黄小淑一脸贪婪的看着我，“哥，你说过几年你会不会变成亿万富翁？我觉得你要变。嘿嘿，你要是真有这实力了你要提携提携你妹我啊，不用太大程度，随便给我一千几百万创业就好。” 我给她白眼：“四三个字，滚一边去。”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上海的电话号码。 我冲出阳台接通：“喂，是孙甜甜吗？” 电话另一端就是孙甜甜，她说道：“是的是我，我在机场，你呢？” “我在新加坡。”我心头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我说道，“终于等到你消息了，等死人了……” “对不起啊，手机要回来的时候没电，来到机场才充上。”孙甜甜很抱歉的说道。 “怎么这么久？” “手续出了点问题，幸好有惊无险。我坐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飞北京，我会抽时间去深圳找你。先说这么多，我得打电话报平安，我第一个给你打的呢，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出来。” “好，你小心点，下机了给我短信。” “你也是，我们保持联系，我会当你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辈子。” “彼此彼此。”我挂断电话走回去问黄小淑，“黄小淑，杜尔尼怎么这么久？” 黄小淑反问：“刚到酒店，你很急着走么？” 我说道：“死里逃生归家心切你不懂？你打电话问问。” 黄小淑打了电话，又等了五分钟，杜尔尼才回来。机票已经搞定，早上八点钟起飞，两个小时以后。 匆匆退了房，我们去机场，又是一个小时，到了机场找餐厅吃东西。 找的一家有卖粥的餐厅，我要了两大碗。除了想知道公司的状况之外，我内心再没什么担忧，我胃口大开，两大碗全部吃完，还吃了两只包子。 等到黄小淑和杜尔尼吃完，我让杜尔尼帮我买烟支走他，我对黄小淑说道：“黄小淑，我给你转点钱，这钱你用来请你们同学吃饭逛街旅游什么的随便你，我要感谢他们帮忙救苏艺秋。” 黄小淑说道：“还有我呢，我有给你鞍前马后啊。” “你是自己人。” “那你是欺负自己人呗。”黄小淑噘着嘴说道。 “我去……你这孩子……行，我给，你要多少？” “哥给多少我要多少，哥你看着办。”前面这句倒是说得不错，让人听了说服，但后面一句听着就不一样的感觉了，不过你也气不起来，她说的是，“不过你看啊，我几天没睡好，皮肤差了好多，这得多少护肤品才能补回来，现在护肤品好贵。” “你这是趁火打劫。” “对哦，我太坏了，不过你呢，你是最好的哥哥，你不会跟我计较的是不是？” “就你会说话。”我打开支付宝给她转了三万，她哇哇叫着，要蹦起来抱我，我说道，“停，别瞎高兴，两万八是给你的公关费，两千块给你，够你买护肤品了……” 黄小淑瞬间懵逼，然后牢骚说道：“哥你欺负我。” “怎么滴？揍我不成？”见杜尔尼这时回来了，我连忙说道，“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替我感谢他们。杜尔尼回来了不说了，你先别告诉他，等我走了再说。然后，你们最好是商量着来。” 黄小淑嗯了一声，露出一个颇为之奸狡的笑容。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的性格，她不会坑下来自己花，绝对不会。 第406章 真心受不了 飞机十一点多把我送到了香港机场，我出了机场就立刻坐大巴去过关。 出了关口，我第一时间给苏艺秋打电话。我们谈了有十分钟，她说公司这边没出乱子，王一茜没异动，她相信我的判断，是钟世芳从背后搞鬼，而不是王一茜。气人的是，挂断前她说的一句话，她说林毅夫你能那么快出来都因为我让曹允芳帮忙，这件事你欠我人情，就抵消你在森林救我的功劳了吧。我勒个去，她不救我，我只是晚两天出来，但我当时不救她，她什么下场都是未知之数，这都能抵消，明显欺负人。 抬头望一眼天空，阳光灿烂。 深圳，我终于回来了，心里有不甘，有失落，有沮丧，但更多的是庆幸，稍稍亦有那么几分兴奋。 伸了个懒腰，给自己点一根烟，抽了一口，听见手机响。 是王一茜的来电，我犹豫了半响才接通。 她说道：“你看对面。” 我一眼看过去对面停车场，看见她的老车，那辆奔驰越野，她就坐在车里。 我说道：“想干嘛？” “我有话和你说，你马上过来。” “你有话电话说。” “你过来。”她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她的车子，迟疑着，不解着。 她是专门等我吗？但她首先得知道我几点钟过关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想着这个问题又迟疑了好久我才往对面走，上了她的车。她没有立马和我说话，指指安全带让我扣上，她开车，一路往远离闹市区的方向跑，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公园边上。 我忍不住了，我说道：“你有话真的要快点说，我好累，我想回家睡觉。” 王一茜侧身注视着我，眼神略带紧张，缓缓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是我？” 我和她对视着，她是问的马来西亚的事情吧？她怎么这么快知道了？我问：“你说的马来西亚吗？” “是。”她给了我肯定。 “没有。”我只是稍稍怀疑过一下下，但内心还是相信，她不是那么残酷的人。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虽然你现在的变化让我觉得蛮……怎么说呢？失望吧，但有些事，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去做。谁做的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数，但我和苏艺秋，我们会堂堂正正的赢。”还在森林的时候我就想，回来以后找她谈谈，让她知道苏艺秋受的这莫名的苦，她先找我，太突如其来，我还真的蒙圈了一下下。现在话题已经说开，我也就趁机说明白一点了，“王一茜，我说句坦白话，虽然马来西亚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但在这件事上面，苏艺秋确实受到了伤害。之前我说过，她不欠你什么，现在，她更不欠你。如果你能和那个幕后的人说上话，你告诉他，不要逼人太甚，否则我们一拍两散。” 王一茜没接茬，她继续在自己的节奏里面问：“他有这样对付过你吗？” 我反问：“你觉得呢？你比我要了解他许多许多吧？” “那就是有。我不知道的，如果他的手段伤害到你，让你改变了，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需要，不是你的责任。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找他，这是我和他的问题，与你没有关联。” “你斗不过他的你不要乱来。” “或许真的斗不过吧，但我想去试试，你说我斗气也好，怎么也好，随你的便。”我开门下车。 “我话没说完。” 我站在车外，拉着门：“你说吧！” “我刚说那句话不是小看你，我只是想保护你。虽然那句话蛮残酷，但有些情况你要接受。尤其是明摆的事情，你何苦给自己惹麻烦？” “我没去招惹他，是他来招惹我，我反击有错吗？而且，我不可能不管苏艺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还有，我明确的告诉你，苏艺秋已经又退让一步，你不要太过分，不要再来阴招，就各凭本事斗一场。她能完成任务，她靠的就是本事，人家是实干，而不是在玩弄职权。否则再有下一次，就算她还会退让，我都会建议她破罐子破摔，自己得不到也不让任何人得到。” 王一茜蛮震惊我说出来的话，她说道：“你以前不会有这种想法。” “我几乎被整死了我还不变吗？”我就受不了了，她变，她说是我导致她变，我逼她变。那我呢？谁在意在意我？都在用强横的实力欺负我，这一次我内心真的也是很愤怒了，我肯定会找钟世芳报仇，只要有机会，我让他不得好死。我不介意输，我就拼了怎么着。 王一茜不说话，眼直直的望着我走开，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很失望，和我一样失望。 有过友谊，有过感情，还有过特殊关系，却相互不能理解，甚至是相互仇视，这种感觉，很糟糕，很痛苦。 走到了对面公交站，叫了滴滴，等了五分钟等来车子。结果刚上去坐了还不到十分钟，王一茜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林毅夫我真的受不了你那么维护苏艺秋，她只是在利用她，什么她又退让，你觉得这是她的性格？她如果是懂得退让的性格，事情至于搞到现在的地步？她是在玩以进为退的套路，你赶紧醒醒吧！ 天啊，醒醒的不应该是她吗？懒得回她这样的话，我就一句：你是不是要继续斗？ 王一茜：是。 我：我们奉陪，你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 王一茜：那你给我听好，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时间。无论任何代价，我都会证明给你看，苏艺秋就是在利用你，你对她而言一文不值。我希望到了那一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以后，你仍然能够大声和我说话，而不是软趴趴的想死的状态。 我气炸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何她那么执迷不悟。 马来西亚这件事难道不是苏艺秋受伤吗？即便是斗争，我们去马来西亚也是为公司的业务对不对？固然真的不是她干的坏事，甚至最开始她都不知情。但现在她不是知情了吗？为何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受不了，真心的受不了…… 第407章 伏击钟世芳 我回到家，丢下行李就直接睡觉，真的好困好困，不先睡一觉，我什么都干不成。 因为给章士兵发了微信，让他们不要吵我，所以没人叫我吃饭，我自己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去外面上厕所，人影都没有看见一个。 他们都睡了？想敲他们的门看看，听见阳台有响声，是利碧君。她去收衣服回来，见到我站在桌子边上，她惊喜死了，连忙说道：“林总你终于睡醒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又不敢打扰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弄吃的……” 我问：“你会弄吃的？” “微波炉加热，吃的就在冰箱里，我先放好衣服。”她拿着衣服匆匆进房间。 “老朱他们人呢？” “他们出去逛街，家里就我一个。” “你干嘛不去？” “我留下来照顾你。” 利碧君给我热了饭，我刚吃完，朱新青他们就回了来。章士兵和刘武都在其中，四个男人加一个凌雪妹一起逛街。 马来西亚发生的事除了章士兵之外，谁都不知道。我是交代过他，如果我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不联系他，让他报警。救苏艺秋前，我和他说过，遇上什么事，要怎么做。后来在森林经历了一场劫难，再被抓去警察局，再到我出来，早超过四十八小时。但到了时间，他有联系上苏艺秋，所以他没报警。 瞎聊了一会，我和章士兵一起出门，章士兵回便利店，我回厂里。 楼下上的车，我送章士兵，他问我：“今晚就回去，照我对你的了解，你这是有事要办对吧？” 我说道：“我想弄钟世芳。” “怎么弄？”没等我回答，章士兵兴冲冲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 章士兵不满的说道：“你说这话没意思，我们本来就在这个旋涡里面，无所谓牵扯不牵扯。况且我们是什么关系？让我们苟且偷生，我们做不到。” “不一样的，你只是在金城上班，和他没有过正面接触。”章士兵的好意我只能心领，我很感动他的表态，单是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你做好自己的工作，拼命冲销售。” 见无法说法我，章士兵埋怨起了王一茜：“王一茜就不管吗？” 我苦笑说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所以，努力做我们自己的事情吧，不用考虑她。” 不一会到了便利店外面的街道，我放下章士兵，继续开。 一个小时以后，我在罗湖火车站附近见到龙宝，他从面包车下来，上我的车。 我下了滴滴回家前给过他电话，交代了他一件事，查钟世芳的住址，跟踪钟世芳看他平常都做点什么事。刚刚我吃饭的时候联系过他，问了进度，他说钟世芳在外面，带的保镖不多，就两个。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让他带十个保安出来配合我。 刚坐好，龙宝就迫不及待问我：“林总我们真要弄吗？钟世芳可是个人物。而且，他和王主席还是那样一种关系，我怕最后吃亏的会是我们。” 我说道：“我几乎死在国外，拜他所赐，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你不帮我，我自己也会弄。” “差点死在国外？天啊，竟然有这种事。”龙宝眼中愤怒闪过，坚定的对我说道，“我帮你，打算怎么弄，你说。” “你有没有照我的吩咐把最能打的保安叫出来？” “嗯，他们正盯着他，他在一个咖啡厅里面和一个女的聊天。那个女人似乎有点面善，我应该见过，但我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掏出手机打开照片给我看。 我当即笑了，竟然是华小姐。看来今天撞大运，搞不好我们揍了钟世芳，他以为是华小姐，就看他们谈的是什么事。 “林总你笑什么？”龙宝疑惑的问。 我带着笑意说道：“女的我认识，是我们公司前主席的前妻。他们谈的肯定不是好事，但搞不好对我们有利。你这样吧，告诉你的人，派个精明的混进咖啡厅，尽可能在安全的前提下听听他们谈什么，哪怕听来一句两句都好。” “好的。” “回你车里，带路，我们过去。” 龙宝立刻回他的车，我在后面跟着。 二十分钟后，我跟着来到一个咖啡厅对面的马路。这地方差不多已经是郊区，罗湖和盐田的交界处。背后是一个高档花园，外面是商铺，楼下一排已经全部关上大门。楼上有宾馆，有咖啡厅，宾馆三楼，咖啡厅二楼，大大的玻璃窗，但钟世芳和华小姐不是坐窗户边，看不见。 我打了个电话让龙宝上车，他在我车里和派上去探风的小保安视频，我才看见了钟世芳和华小姐。他们坐在靠吧台的座位上，两个保镖在后面的一张桌子。 谈话内容听不见，太远，至少十米。但表情还算能看清楚，钟世芳带着不爽，华小姐则一脸为难，似乎是钟世芳跟她提了要求，她不想答应，钟世芳在逼她。 安全起见，没看多久我就让龙宝挂断了，他想收起来手机，我说道：“不用，你打字告诉你的人，听见什么内容打字发过来。” 龙宝照办，搞定了对我说道：“林总，钟世芳住罗湖，走的时候肯定往左拐，进辅道上快速道路，如果真的要干，我们在辅道拦截最好。” 我摇头说道：“先看看里面的兄弟怎么说。” 各有所思等着，等了两分钟，内容终于发过来。说的比较乱，后来我让龙宝直接打电话，让小保安去厕所接。我拿着龙宝的手机，我自己问了一遍，得到的大概信息是，钟世芳和华小姐谈合作，如果钟世芳能顺利复婚，华小姐想要的东西，钟世芳可以帮忙拿到手。 我听了没有太惊喜，虽然这个信息很重要。大概因为我经历过吧，钟世芳亦这样对我说过，让我合作，我不合作，苏艺秋不合作，他才找华小姐。 华小姐的为难，我大概知道。钟世芳信不过，毕竟如何钟世芳和王一茜复了婚，他们才是一伙，怎可能钟世芳对她的承诺会兑现？所以，她不会答应。 我现在恨不得钟世芳过分点逼华小姐，等会我伏击钟世芳，他就有理由相信是华小姐所为。除非他不知道华小姐的底细，我认为不可能。他去找华小姐之前肯定先查清楚，知己知彼。 挂断电话，我对龙宝说道：“等着，如果他们能吵起来，或者不欢而散，今晚这事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龙宝咧嘴一笑：“我们怎么干？” 我说道：“回罗湖就一条路对吧？” “好几条，但如果姓钟的回家，从快速路走，绕过前段的市区，从后段进去会快许多，他住后段的名门花园。” “那我们在他出辅道时动手。” 龙宝不理解我的想法，他说道：“入的时候不是更好吗？我们一路跟着他们，肯定会让他们起疑。而且我们的车没他们的车好，快速路上，很容易被他们抛在后面吃烟。” 第408章 刺破夜空的声音 我说道：“钟世芳刚和华小姐谈完出来就被埋伏，你觉得华小姐能安排那么快？” 龙宝聪明人，顿时领悟过来：“明白了，尽量做的不露痕迹，虽然这样麻烦，但安全性大大的提高。” “对，我们要的就是安全。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追击他们，不会开特别快。那可是保镖开车，你想啊，开那么快，出了事弄残自己老板，他还混不混？所以别担心这问题，我们能快过他们去到出口拦截。”我指指人行道上面摆放的一堆用来填补花机的彩砖说道，“就用这些东西砸停他们，你下去搬十块八块上车吧。” 龙宝随即下车搬，他刚回到车里，探风的小保安打电话来说，人结账走了，女的先走，具体情况让我们自己看。 我盯着咖啡厅大门，心里紧张着。 等了大概三十秒，没错，是华小姐先出来。她黑着脸，打着电话，不知说什么东东，说的特别急，特别不爽。 这算不算是我所希望的结果？我认为，是！我连忙对龙宝说道：“准备让兄弟们启程，只要钟世芳的车子开动，我们就跟上去，过了辅道上了主路，给我狂奔。” 龙宝说道：“钟世芳应该不认识你的车吧？” “他才不会注意。” “这就好。”他连忙下车回面包车等着。 过了几分钟钟世芳才在两个保镖保护之下走出来，从停车场上了他的奔驰车。他坐后座，两个保镖坐前排，缓缓地开出来。我赶紧闪了一下灯光，我先走，面包车跟着，我们都开的慢悠悠，尤其拐了弯进入辅道时。确定奔驰车跟了上来，跑的车道也是打算进入辅道的，我才加有跑。 上了主干道，狂奔开始。 当时凌晨，主干道上面没什么车，而且四车道，宽阔。我都开一百二一百三，被测了超速绝对没跑，我见到了闪光，但我没管。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干钟世芳。人家牛掰啊，明的不敢来，暗的不容易找机会。今天刚好走了狗屎运，我必须不管一切困难，干了他再算。 不到十公里路程，就要下主干道，我看后面，面包车跟的很紧，奔驰看不见，计划进展胜利。 掏出手机给龙宝打过去，接通了立马说道：“龙宝，辅道中段停车，砖头拿下车，你的人留一个开车跟我走，其余的全部下来砸车。不要砸前挡，砸停就行，然后冲过去拖出来一顿暴揍。” 龙宝说道：“好的，林总你呢？” “我不能在现场，我找地方看着。你要记住一点，不要被看见长相。注意他们的行车记录仪，别出现在车头的位置。” “嗯，我们有帽子，还有彩笔，往脸上画一下，他们认不出。” “我靠，这么专业？”我蛮吃惊，我自己没想这些，“武器有么？” “有棍子。” “行，完事了自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汇合。” “明白。” “到辅道了，挂了。” 我先进入辅道，里面竟然坏了一株路灯，有个地方特别黑。而且那地方还刚过了监控，真是天助我也，我要笑出来了。我就在这地方靠边停车，下车把后座门打开。不一会面包车刹停在后面，九个保安下车般砖头，完了把门关好。此时面包车闪灯，龙宝不参与，他负责开车，跟着我。 不知道奔驰什么时候下来，我只好赶紧走。 出了辅道，有路口左拐，里面是个小区，远远看去，有不少停车位，我连忙打了一把方向开进里面停下来。 面包车停在后面的车位，见我熄了火，龙宝也熄火。 我们一起下车，他跟着我往回走。穿过中间一个小公园，来到边上，靠近辅道那一段。那地方恰巧有一座假山，爬上去能看见辅道拐弯的情况，以及一部分主干道的情况，大概十米长吧，后面看不见，视线被隔音板遮挡了。 奔驰还没到，但龙宝的人也一个都看不见，我问龙宝，你人呢？龙宝说道：“他们藏在隔离栏下面，上面有一个望风，其他分成三段拦车。其实就前一段两个负责拦，怕人太多对方不停车。如果第一段失败，第二段才上，然后第三段。” 这家伙脑子好用，我忍不住问：“你退伍的么？” “嗯对。” “原来干嘛？” “带过班，本来有机会上军官长留队部，犯了点错误退了回来。”龙宝蛮尴尬的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林总，那姓钟的是有保镖的人，背景各方面都很厉害，我帮你做这件事很冒险，出了问题，你可不要不管我们。” 我给他保证说道：“我放话在这里，有我一口吃就有你一口吃。” “这我就放心了。” “应该快来了，先不说。” 龙宝点点头，和我一起看着远处的辅道。 我好紧张，他没有，而且是一点都没有。这人真要比王七厉害许多，能力，智商，勇气，都不在一个等级，王七那是自以为是的勇，他是真的勇。我敢说一句，如果我下去一号基地，我帮王一茜做事所面对的保安部长是他，而不是王七，我们绝对捞不到那么好的果子。 “来了来了。”龙宝喊了一声，“王八蛋开的真慢。” 对，奔驰车出现在视线范围以内，车速降了好多，稳稳进入辅道。此时龙宝安排的望风的人立刻起来招手，吸引了开车保镖的注意力。车子跑出去有二十米，深入辅道，另两个保安出现，手里各自拿着两块砖块，猛地砸出去。 怦怦声响，奔驰车的侧板和顶棚引擎盖都各中了一下，车子急刹停下来。看到这里，我心头大石顿时落了下来，我很怕车子直接冲过去，那样的话，溜走的机会很大。除非砸车前挡，让车子失去继续开的视线。但我吩咐过不要这样干，我当时想的是，怕砸中司机翻车，然后里面的人挂一个半个，问题很严重。 下一秒钟，九个保安从各个方向冲过去。他们很默契，有人负责砸前挡，有人负责砸两侧和后玻璃。车子无法再开，车门被拉开。首先司机被拖出来，两个人负责打，噼噼啪啪几棍子把人打的爬不起来。 副驾的保镖有抵抗过一会，似乎想把保安们引走，让钟世芳趁机逃跑。保安没上当，只是分了四个追上去，五个留下来抓钟世芳。不知道钟世芳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出来后死命想去开后备箱。后来他的保镖跑回去，那家伙很勇猛，把保安们撞倒一大片。 我和龙宝都看呆了。 就此时，后备箱被钟世芳趁机打开，随即一个刺破夜空的声音响了起来：嘭。 第409章 大快人心 天啊，那是枪声，土猎枪。 不幸中的万幸，没人中枪，钟世芳开枪时被按住，开的只是天枪。钟世芳想打第二枪，土猎枪被敲掉，棍子敲他的手，他嗷一声惨叫，随即又一棍子被敲地上。 那边的保镖已经被敲的不会动，九个保安围着钟世芳一顿猛踹，持续了十多秒钟才四散而逃。 我和龙宝也赶紧走。我内心没有报仇雪恨之后的兴奋，有的只是庆幸。我真想不到钟世芳车里竟然有枪，他该有多大胆？而且该有多少仇人？我靠，如果我事先知道他有枪，我直接报警让警察拦截搜他的后备箱，我还伏击个屁。 九个保安没有一人中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么惊险，你说我能兴奋出来吗？他妈的我上了车，开车的时候，双手都在抖，脚都在抖，好几次加油滑了脚。 开了有一个小时，进了光明新区的地带，我找了个地方停下来给龙宝发位置。龙宝没和我一起，他在罗湖市区里面等他手底下的保安一个个归队。 一个多小时的等待，龙宝赶到。我下车，拉开面包车的趟门。看里面一眼，那些保安一个个精神奕奕。他们没问题，我放心了，让他们跟着走，回工厂附近找大排档吃夜宵。 和上次一样，吃完夜宵，保安先走，龙宝留下来，我问他：“你的人会守口如瓶，不会把事情乱说出去对吧？” 龙宝说道：“林总请放心，他们绝对不会乱说。” “我转你十万块，你给他们发奖金。”我赚了华小姐的钱是时候派上用场了，我得确保他们可靠，尤其我得确保龙宝能一直帮我，“你有支付宝没有？给我。” 龙宝思索了半响说道：“林总，为了安全，我觉得给现金吧，你明天再给。” 我都没想到，你说钟世芳怀疑我，刚好今晚我的账户有可疑，这很可怕。别说钟世芳没这能力查，我相信他肯定有！我抹了抹冷汗说道：“还是你懂道。” “我猜他不敢报警，开过枪，而且是他的枪，报警就是找死。”龙宝咧嘴一笑，“林总我给你个建议，要是有这方面的关系，你找个飞贼混进他家或者他的办公室翻一翻，指不定能找到枪什么之类。这样随便报个警就能给他一堆的麻烦，不过，不太适合现在做，要以后找机会。” “这主意不错，我想想。你近来别乱出门，就留在厂里。” “林总你也是。” 一起离开大排档，先后开车回厂里。 洗了个澡我就躺下了，第二天上班，我进门的时候，方依婷，赵莉莉，还有顾童都望着。 我在座位坐下来，顾童想过来问我喝什么，方依婷比她快，她停住脚步用手势问，我说红茶。方依婷此时已经走到我跟前，她迟疑了两秒钟问：“你没什么事吧？” 我微笑着指了指座椅让她坐：“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 “我听苏艺秋说了。” “哦，她还说了什么？” “搞好生产，不管出任何问题，她都可以扛，让我务必配合，不然你会白白受苦。” 苏艺秋倒是很会见缝插针，让我身边这些人一个个越发仇恨王一茜。当然也是王一茜活该，我现在无法再同情她。我问方依婷：“厂里没事吧？” “很好，这几天已经根据计划彻底变革了一遍，能承受高一大半的生产量。还有，下午我搬去厂长办公室，是苏艺秋的意见，不管总部是不是发命令，先把办公室占掉。如果以后王一茜不让我上位，她派人下来接手，我们见一个整一个，让她只能走妥协这一条路。” “好事。”顾童已经把红茶端来，我喝了一口，爽，“我搬么？” “你可以去利通的办公室，但这样不好，你是我上司，我去正长办公室，你去副厂办公室，招人闲言闲语。所以，你还是先在这边吧！然后，我们商量个事，我打算让赵莉莉去秘书处，这个部门还是和总部连接在一起，让我没安全感，我要去控制了。顾童给我用，你自己调一个秘书过来。” “你去问顾童，你别问我。” “她让我问你。她似乎不太乐意，她让我把周美欣找过来，她说，你说过把他们全部弄来干文职。” “找周美欣可以，但只能先从实习干起。”直接上位，我认为不妥，好像我在搞裙带关系似的。把身边人一个个弄上位，不管能力，这种事我不能做。我自己主动开口，我更不能，弄来实习，方依婷自己乐意，我倒是不介意。 方依婷稍微思索了几秒，没答话就走了开去，顾童则走回来：“林总你们说什么呢？说我么？” 我说道：“让你去厂长楼干嘛不去？” 顾童说道：“我是你的秘书，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哪敢去。” “你去不去？” “我不给你当秘书，谁照顾你？” “乱拍，你走吧！”我手机响，是王一茜，居然是王一茜，我看着顾童走远了才接通，“王总，如果你要和我说公事，请走正常程序，给我发命令书。如果你要和我说私事，对不起我没私事要和你说。” 电话另一端的王一茜开门见山的问：“昨晚是不是你打的钟世芳？” 我装傻问：“他怎么了？” “被伏击，地点是进入三平大道的辅道。” “呵呵，他挨揍，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不是你？” “我很希望是，这样能出一口气，但很遗憾，不是。我现在没这个实力，你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惹不起他，我赢不了他。” 王一茜口吻变得古怪：“林毅夫，这种事很严重。他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清楚。你可以当废话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千万千万不要招惹他。” 我忍不住骂了出来：“你有病是吗？我招惹过他吗？一直以来都是他招惹我，是不是因为我弱小，一切都是我的错？如苏艺秋，她比你弱小，不顺你意你就死活要整走她是吗？王总，小人物也有尊严，你说过一句话，他也说过一句话，让我亲眼看着自己失败，或者苏艺秋失败。我也有同样的话，我会让他看见自己失败，我这辈子我就为这个目标而奋斗。我还有工作，不想和你谈，拜拜。” 王一茜喊：“你等等。” 我没管，照样挂断电话。 第410章 冰冷的林薇薇 中午下班前我把顾童叫过来，给她银行卡和密码，让她帮我拿十万块之余带午餐回办公室，我回宿舍睡觉，下午吃。 回到宿舍刚躺下来，苏艺秋给我发来微信通话。我刚要接，她挂断，随后发来一个问号，问我在不在的意思。我回了一句，你有话说话，她才发来一串文字：昨晚钟世芳出了事，现在住院，连同两个保镖都在一起，这事我希望和你没关系。 我：为毛？我希望和我有关系。 苏艺秋：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从赌博里胜出，你把疯狗弄成更疯的疯狗，吃亏的是自己，你不要弄。 免得她担心，我只能撒谎：好吧，不是我。 苏艺秋：那就是华小姐，他去找了华小姐。 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艺秋：华小姐找了我，她说想请我吃午饭，和我谈点事，不过我没答应。 我：嗯，这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苏艺秋：我让她改晚上，吃晚饭。 我：我去，我白夸你了是吗？你说你去干嘛啊？你别理会她。 苏艺秋：听听她说什么东西，我认为没坏处，我知道怎么防她，不用你瞎担心。先不说了，我带利碧君去面试。 哇去，这么快帮利碧君找到工作？这女人啊，她有时候真的真的很靠谱。我愉悦的打过去一串文字：你给利碧君找了什么工作？ 苏艺秋：一家大型外贸公司，让她做老本行，财务。能不能过试用期看她自己，这个我管不来，如果她过不了你别再让我找。 我：我保证，我不会。 黑了手机睡觉，两点钟起来，回办公室吃饭。 刚吃完饭，龙宝跑了进我的办公室。 他跑的满头大汗，在我对面坐下来，擦了擦汗，笑着对我说道：“林总，有好消息啊哈哈。” 我连忙问：“什么好消息？” 龙宝继续笑着说道：“钟世芳右手骨折，还断了一根肋骨，身上的小伤有不少，简直是数都数不过来。他很惨很愤怒，但是，他果然不敢报警，哈哈，我们安全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我觉得更好的消息是，龙宝没逃避这件事，还知道去弄清楚状况。这非常重要，知道钟世芳的动向，出什么问题，我们都有预防的时间，至少是逃跑的时间。钱就放在桌子上，用牛皮袋子包着的，我给他挪过去，“给兄弟们分一分。别坑了啊，不然我弄死你。” 龙宝正色说道：“林总请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会。他们可是我的兄弟，以后工作上面还得他们配合呢！” “嗯，你走吧！”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连忙补充说道：“对了你帮我打听一下利通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去见他。” 龙宝听了我的话疑惑的问：“林总你干嘛要去见利通？” 我说道：“有事要问他。” “我打听下吧，但我不建议你去。你要是不小心刺激到他，对我们不利。” “我不是去刺激他。” 利用走了后，我也出了工厂，开着车直奔南山区。我要去林薇薇上班的公司找她，她说需要冷静，已经那么多天还没冷静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不问清楚，我不会安心。 走的快速路，不用二十分钟到了南山区的闹事。 打开导航找到正确地址，然后找停车场停车，步行去林薇薇他们公司所在的大楼。 那是一栋级别蛮高的办公大楼，十八层高，他们在九层。 我从电梯出来，前台妹纸特别客气。我说找人，找林薇薇，刚从广州调过来不是太久的一名培训师。前台妹纸知道她，连忙把我安排到大堂沙发区等待，她打电话通传。随着她放下了电话，我目光盯着办公室的大门，内心无比紧张。 三分钟后林薇薇款款的走出来，她的穿着还是喜欢走性感风，和高挑的身材，巨大的球球，简直绝配。整个人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仍然是令人第一眼看见就想和她上床。 只是，一眼看见已经从沙发里起来的我，她却忽然就停住了脚步。然后和我对视了几眼，她甚至转身想回去，我快一步，冲过去一把拽住了她。 她快速的拨走我的手，紧张的一眼前台那边，明显想看看前台妹纸有没有注意我们这边，发现前台妹纸在打电话没注意，她才小声的对我说道：“你不要动我，这里是公司，不适合。” 我说道：“我就和你说几句话，你先别走。” 她一脸冰冷的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赶紧走吧！” 我不管她，径直问：“那天晚上你上了王一茜的车，我看见了，我追了好久找到了车辆，然后上了酒店。” 她一张脸更加冰冷，仿佛面对的是仇人，而且还是血海深仇那种：“说完了，我走了。” 我直接惊呆了，这样的她好陌生好陌生，原来她对我热情似火，现在忽然这样，我无法习惯。 “再见。”见我没话，她转身就走。 “有始有终可以吗？”我感觉好折磨，仿佛给人闷了一棍子，却没看见是谁，我要爆炸了，“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告诉我真相，有那么难？” “告诉你有用？”她回头问。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没用？”我反问。 “我已经试过，我们就这样吧！”她走了几步突然又再次回头，我以为有转机，但她只是回头说些更狠的话，“林毅夫你就没在意过我，虽然我还是感觉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我不玩了！原因，真相，我觉得不重要了吧，你知道结果就好。然后，但愿我们后会无期，你不要来找我，再几天我就回广州，我会忘了你，我希望你也一样。” 没等我再多说一句话，林薇薇已经快速走进了办公大厅。 我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在眼前消失，内心是既失望，又很愤怒。 不过，我的愤怒，我不是对林薇薇，我是对王一茜，我敢肯定，是王一茜从中搞鬼，林薇薇才变化那么大。 第411章 陆可的鸿门宴 绝大部分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需要走时间的流程。这句话，我信，所以我没再纠缠着林薇薇要答案，我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之中，抓两边的生产。 苏艺秋可已经把订单量搞定超过百份之八十，只剩百分之二十。而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十多天之多，超额完成任务必然没有问题。王一茜她无法阻止，现在就看能不能把订单全部生产出来。如果王一茜不卡生产，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苏艺秋。 所以，我只要做好一件事，保证生产不出问题。 说来也奇怪，我每天带着担忧在两个工厂来回跑，盯得死死的持续了一周多，硬是没发现王一茜使坏。而且我还听苏艺秋说了一句，王一茜去了旅游没上班。这关节眼去旅游是要干嘛，转移我们的视线吗？最后一天才给我们致命一击？似乎不对，订单量足够，又全部生产出来，苏艺秋完成了任务，她还怎么起死回生？ 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对劲，但不对劲在哪，找不出答案。 钟世芳都不对劲，这厮就在医院躺着，没找我，没找华小姐。你说没找我，很正常，没找华小姐，不那么正常。 周五快下班，我坐在办公座位里正想得入神，陆可打来电话：“林毅夫你回市区么？如果回，你来我家吃饭。” 我随口问：“有什么好事么？” “没好事，更没坏事，就吃个饭，谈谈心。我已经在车里，我先回去做饭，你直接来就好。” “哦。对了问一问，今天生产基地没意外吧？” “非常稳定。” “晚上见。” 挂断电话收拾了一下问顾童回不回市区？她说回，我载上她一起，先把她送回半月湾，我才开车去找陆可。 敲开门看见陆可，她穿一身家居服，系围裙，束头发，家庭主妇味十足。 把我迎进去，安排我坐在餐桌，她一头扎进厨房。我在外面刷微信，和白玉洁章士兵聊了一会，她已经把晚餐全部做好端出来。和我面对面坐着，她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薄酒薄菜，你别介意。” 我觉得还行，茄子煲，红烧鱼，蒸毛蟹，以及一个青菜，酒是红酒。我说道：“这顿很蛮丰富了，肯定有好事，你说说呗。” “真没有，反正我觉得没有。”这话有内容，她没往下说，端起酒杯跟我碰，“我和方依婷统计了订单量，苏艺秋在资源比你匮乏的厄境之中，用了二十三天却已经破了你上个月的记录，你看在眼里是什么感受？” “高兴啊。”我说道。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抛开苏艺秋和王一茜的赌约来说，上个月你已经创造了奇迹，但在苏艺秋这里，她捆住一只手却都能用更短的时间完成超越，你内心什么滋味？” “有点难受，斗不过，也争不过。她确实是这个领域最出色的人才，而我，我只是一个走在学习途中的学生。” “呵呵，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我本来就有。” “我不是打击你，就是想说一句。原来我们觉得她的狂，其实是真的有实力。原来我们觉得她的坏，其实不是坏。尤其对你，我觉得那是感情。你自己觉得呢？” 又话里有话，这是鸿门宴啊，我忐忑的说道：“陆可你有话直接说，你找我来除了吃饭还想干嘛？” 陆可爽快起来：“一，我恋爱了。二，你也该恋爱了。” 我立刻从座位起来，推开两步：“我去，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啊？” 陆可笑中带着苦涩：“你那么嫌弃我啊？” “没有。” “误会了，我不是说我要和你恋爱，我是真恋爱了。”她拿起放桌子边的手机操作了一会，屏幕对准让我看。那是一张一男一女的合照，都是身穿的运动服，都是白中带蓝的颜色。女的是陆可，男的不认识，三十来岁，气质还可以，有一对很霸气的眉毛，“上周才确定关系。我们做运动认识的，原来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近来来了电。” 我尴尬的坐回去，她说她恋爱了，又说我也该恋爱了，我真就误会了：“这人干什么的？” “服务业，车管所隔壁开一家和汽车有关的公司，什么新车代入户，代办年审，违章处理等等。” “呵呵，我有三条违章，都是超速，有空帮我弄弄？” “你开个那么低排量的车你还超速？你干嘛了？” “我干了钟世芳，就那天晚上同一段路三条违章。” “还真是你。”陆可很吃惊，又不吃惊，“你不会被查出来吧？” “谁查这个。”他钟世芳又不是神仙，还会去查违章，我就不信了，“你说我该恋爱了是什么意思？” “我话没说完呢！”陆可蛮担忧的问，“你把钟世芳整成那样你不怕吗？” “他让我差点回不了国，我要跟他客气？”我喝了一口酒豪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格，我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就看什么时候报而已！” “苏艺秋知道么？”陆可继续问。 “我没告诉她实话。”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很不错。”陆可喝了一口酒，微笑盯着我说道，“可以说回来了，我是让你考虑下苏艺秋，我看她对你有感情，真的……” 我切了一声：“她只会对自己有感情，你就别推我下火坑了。” “你们都这关系了你还瞎吗？” “我就是没瞎，所以我知道。”我认为，绝对是陆可看错，我和苏艺秋已经两次，无一例外，第二天醒来以后，一切又回到原点，有希望吗？没希望，我都不想谈这个话题，“吃饭了，我好饿。” “你不知道。”陆可无视了我的提议，“周三股东大会完了后，苏艺秋找了我和方依婷谈过话，她说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赌约记得怎么立的吗？如果苏艺秋赢，设副主席，但她自己不上，你想没想过她不上让谁上？” 我没想过，看陆可死死盯着我，我说道：“不会是让我上吧？” 陆可狠狠的点头说道：“就是你，她说冲刺阶段，她不只是为自己，还为你。等你上去以后，公司才能稳定，她会让公司稳定。” “几个意思？” “不知道，反正最后冲刺阶段，她让我们务必顶住压力把任务做好。”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是想骂脏话，事实上我真把脏话骂了出来：“神经病啊，我上副主席，我何德何能？就算我有这才能我都没股份，我上去只有挨欺负的份，我上去干嘛？挡箭牌？傀儡？还是炮灰？” 第412章 宴后再宴 陆可挺无语我的想法：“混到今天你还怀疑自己的能力，林毅夫你这样没意思。” 我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或许，但苏艺秋敢想，肯定是有办法解决。要不你自己问她，但过完这个月之前不能问。她让我和方依婷暂时保密，我们有答应下来，方依婷没跟你说吧？” “没说。”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周三中午她开完会回来，整个人显得很古怪。我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说不是，就算是，都是好事。她嘴里说的好事，应该就是我上位吧。她之所以神情古怪，因为她知道苏艺秋是一个很自私自利的人，不可能那样帮我，她想不通，又不敢问。 我自己都想不通，但如果你让我猜，我第一感觉是，这是个坑？不然苏艺秋对这个公司那么有感情，干嘛自己不上位？ “想什么呢？”陆可拿手在我跟前晃了晃问。 我说道：“想吃东西。” “没劲，能说点实话吗？” “我没话。” “我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陆可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我跟你说，如果苏艺秋这样对你，都不是喜欢你，都不是对你有感情，我愿意去跳楼。” 我给她一阵假笑：“陆可你可以去了。” “你去问问嘛，你去试探。” “我不去。”直接拒绝，以前我在一号基地的时候，王一茜让我去试探，结果那一去，我陷进了坑里，现在都还抽不开身，我还去，纯属找死了。 “你不是不相信吗？” “不相信就要去？” “那你是逃避。其实她没那么糟，只是你们还没有把那层纸捅破。” “我比你了解她，有许多她的秘密我都知道。她是不坏，但……不知道怎么说，不说了，吃饭，能吃么？” 陆可做了一个吃的手势，菜都凉了，吃得不是滋味，吃完我赶紧找借口遁，我怕陆可继续叨叨叨。 然而下了楼上了车，我自己的脑子却和自己叨叨叨，反反复复提醒我陆可说的那些话。我坐了老半天都没启动车子走人，虽然章士兵拼命发微信让我回去和他们一起看电影。我去个屁，没心情，我内心有一股子冲动和犹豫，我要不要去问苏艺秋？ 还没想出之所以然来，苏艺秋自己打来电话，开口就问我在哪？我说市区，她说巧了你来花园外面，我下去。没等我答应已经挂断，大概这是上天帮我做的决定吧，既然她自己找我，那么，我要去。 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到目的地给苏艺秋打了个电话。 无聊地抽了一根烟，苏艺秋已经从花园出来，她穿得非常华贵，像要去晚宴。 拉开后座门坐进去，她对我说道：“走了，东莞常平。” 我晕了一下：“干嘛去？” “公司的宴会，王一茜不在，只能我做为代表去一趟。” “我穿这样我去不了吧？”我穿的很随便。 “不用你去，你在酒店外面等，我去两个小时，很快下来。”你妹啊两个小时叫很快。 我在导航里找了一条最省气省力的路线，开车。 刚开始沉默的开着，上了高架，路况好起来，我才和苏艺秋说道：“苏艺秋，王一茜去旅游这件事，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她会不会是设计了什么大招？” 苏艺秋说道：“最困难的难关我们都已经渡过，不怕她，她不能改变什么，只要你不做傻事，结果不会改变。” “我会做什么傻事？”我问。 “出卖我，你会么？” “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你。” “你说这种话没意思，我如果要出卖你，你还能好好的在这里？你已经完蛋好多次。” “所以我要谢谢你是不是？” 好吧，讨论这些更没意思，她有她的思维逻辑，我无法理解的逻辑。他妈的马来西亚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历尽磨难才把她救出苦海，后面她帮我提早两天出来，她都可以当扯平，我和她能谈什么吗？我转移话题有意无意的问：“那我们说说赢了以后的事，我记得你和王一茜的赌约，你让她设副主席职位，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觉得全部股东都服气王一茜么？肯定不是，设这个位置会争破头，有人和她抗衡，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兵小将才能更安全。” “哦，你是这想法。”晕，是陆可骗我还是她骗陆可？思索着这个问题，我进一步问：“我呢？我回销售部还是怎么着？” “你自己怎么想？”她竟然反问，聪明人。 幸亏我也不笨，我继续说道：“我自己没想，我觉得你会给建议，你的建议从来都好使好用，所以不如听你。” “到时候再说，让我想想。”还是回的不露痕迹。 “其实我也有点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非份，比如，我要当副主席。”我只能放大招，不然我无法试探出结果。 苏艺秋稍稍一愣，我从倒镜能看见。她表情很奇怪很奇怪，慢慢绽放出几分惊喜，然后又收住，缓缓说道：“你只要通过努力去争取，我不觉得什么东西是非份的，谁规定的不能连跳几级？” 她眼里绽放的惊喜，加上上面这段话，应该没假了吧？我真是靠了，亏她敢想。而且，关键是，这是不是真的和喜欢，很有感情有关？内心乱乱的想着，我嘴里继续说道：“听你这意思你是支持了么？” “当然。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有大志气，你现在有了，我不支持，我不是否定自己吗？”她滴水不漏的说着，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个职位不会很容易抢，如果你真心想，我们研究研究。你是不是真心想，你先回答我。” 我反问：“你是不是真心？” “是我问你。” “你先回答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暂时没有，但你学习能力很强，你只是需要时间。你最大的优势是，你有强大的后盾力量，比如厂里那些人。如果说在公司里找一个能一天两天闹出大事的人来，你首当其冲。你的另一个优势是，你性格不适合斗争，但你性格却又让你能在斗争里上下通吃。” 有点不懂了，她到底想干嘛？ 看前方有临时停车带，我开过去停下来，回过头望着她。我忍不住了，我直接说道：“苏艺秋，晚上我和陆可一起吃的饭，周三你和她说的话，她已经告诉我，所以我们开诚布公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苏艺秋暴怒：“你刚刚都是在试探我吗？” “是。” “林毅夫你个混蛋。”她拿起座位上的抱枕就给我砸过来。 第413章 对不起 我把抱枕接住说道：“你该知道陆可和我更好。你说吧，是你骗她还是她骗我？” 苏艺秋咬牙切齿说道：“我那么像骗子吗？” “我想听你自己说。” “我是不是，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不想和你吵，就想好好说话可以吗？”真拿她没办法，她就不会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吗？我递给她一瓶水，“你冷静冷静吧！” 苏艺秋拿过水直接丢一边说道：“我很冷静，我没骗谁，我也没想干嘛，我就觉得你做了那么多努力，总让你吃亏不好。你上去副主席，王一茜会同意，如果我上，她绝不会同意，这算是一个长期规划吧。股份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一点点收，会有机会，我向你保证。我最后想做的事是，让这个公司最后落你手里。这几年我先帮你铺路，等我三十岁以后我去环游世界，换你帮我，我只管分钱，别的通通不管。” 我去，这投资眼光，一投资就是一辈子。我说她口口声声保证，不是想抢这个公司，照她这说法，她帮我抢，是我抢。我也没想错，这和喜欢和感情无关，她是为自己的未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更没错，但他妈的你拉着我干嘛啊，你要走这样的路你问过我要不要啦？ 心里很不爽，我说道：“苏艺秋你凭什么帮我做选择，你问过我愿不愿意没有？” 苏艺秋大条道理说道：“我在帮你变成千万富翁，甚至是亿万富翁，你有什么不愿意？你真愿意回家种红薯？你有这个潜质，只要你摆正心态，多听听意见，少点没来由的反抗，不出几年，我刚说的那些都会变成现实。” “对啊，首先是你的梦变成现实。” “你的也变，你吵吵什么？你原来就一个小打工，一个月赚万八千。你看你现在，你很糟糕吗？都是我帮了你，你是白眼狼还是矫情？” “我不和你吵。”我继续开车，我开车，为了安全，她不会骂的太激烈。而我自己可以有时间想清楚，我到底要怎么办？让我上副主席，我真的何德何能？而且苏艺秋这么做要得罪多少人？钟世芳绝对要不惜一切整死我。还有赵中城，虽然这阵子赵中城在玩失踪，但对赵中城那样的人而言，他很难甘心，他的股份哪怕分华小姐一半，他仍然比许多人多得多，这是个隐患。 “我想和你吵吗？你老觉得我在害你，我真有害过你吗？”苏艺秋恶狠狠说道，“你举例出来，我真的害过你什么事。压根就没多少，就算有，我之后都做了补偿，而且我还吃亏。” “你大赚吧，你吃什么亏？” “我一个女人被你欺负了两次，我还没……”说着又暴怒起来，“我不和你说那么多了，反正就这样一个计划。你应该去想怎么配合，而不是抵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会牵连到你身边所有人，你不是很在意友谊吗？你想他们。” 绑架，赤果果的绑架，我更不乐意了。 我不喜欢被控制，不然别人帮自己打江山，让自己坐享其成，这简直是八辈子都轮不上的好事。 除了无法接受被控制之外，还有一个促成我反抗的更大的原因。但这个原因是什么，一时间我自己都组织不起来。我就有点怀疑，会不会是我觉得苏艺秋应该是喜欢我所以帮我，对我有感情所以帮我，这样的逻辑才对。她为自己想，我才觉得是利用，觉得是恶心？如果她跟我说的是，嗯，我喜欢你，我就要把你捧上去，我会不会好接受些？ 不知道，但那天晚上和林薇薇吃刷刷锅，她说的话还偶尔在我脑子里出现。她说讨厌就是喜欢，有时候只是我们自欺欺人。我慢慢觉得这话已经没那么可笑，反而还有一定的道理。 九点半到东莞常平一家五星级酒，我在大门口放下苏艺秋。看着她进了门，我才去停车场找车位。然后，我就坐在车里发呆，继续想没想通的问题。 直到，电话铃音打散我的思绪。 是章士兵的来电，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东莞，没空，你们玩吧！ 匆匆挂断下车给自己点一根烟往外面走，穿过马路进了一家便利店。 买了一瓶饮料，我坐在便利店外面的椅子里看着车来车往，忽然收到苏艺秋的短信：林毅夫，刚刚我在车里说的话有点冲动了，我和你道歉。但你听好，我没歹心，只是想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平常和我说的话，包括批评我的话，虽然面对面的时候我都很强硬的反击，但过后我有反省，我在改变。原来我想自己，现在我有想你，还有你身边的人和我身边的人，我变了你却没变，你仍然用过去的眼光看我，这不是我错，是你错。我在森林和你说过的话，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遍：你不变的强大点你只能离开深圳，你只有强大了钟世芳才不敢动你。你上去副主席职位就是强大的第一步，你不想报仇吗？按我性格我会立刻去报仇，但你让孙律师告诉我的话，我听了，结果你自己却不是这样做。我都不想说你，就这样吧，再等一个半小时，我不下去，你上来。 我一个字一个字看清楚，看的冷汗直冒，背脊骨发凉。 貌似，她说的没错，她确实在变，而我没变，陆可告诉我她让我上副主席职位的时候，我仍然第一时间怀疑她有阴谋。 心里想通了给苏艺秋回过去：对不起，我对你的看法，确实改变的比较慢。但你每次说的事，真是跳的很厉害，突然让我这样，突然又让我那样。你自把自为，压根不尊重我，让我很难适应，你至少给我点适应时间吧？ 苏艺秋很快回过来：是我突然这样突然那样吗？你怎么不说是你？别的我不多说，我就问问，你说过你要当ceo算不算数？我帮你创造机会我做错什么？最后有机会了却还要我劝你上去，换你是我你难受吗？你自己想清楚吧，你上不上去，随便你自己做决定。 我发过去三个字：对不起！ 第414章 又被下药 我是太矫情了么？对！我确实有和她说过我要当ceo！我管什么方式上去，先上了再说，无论如何都总好过比钟世芳干出深圳的好。 十一点五十分我才过马路，回车里。 望着酒店大门，打算看见苏艺秋出来就开车过去接。结果等到超时了她都没出来，给她打电话她还不接，我只能照她的交代，下车进酒店找。 宴会厅在十二层，电梯门打开，随即能听见一阵轻柔的音乐声。 这一层专门用来做宴会的，有两几个宴会厅。大堂布置了单独沙发区，可以供给参加宴会的人休息。扫了一眼，一半坐了人，一半空着。而其中一张沙发上面，竟然坐着华小姐，她在聊电话。 既让苏艺秋来，干嘛还让华小姐来？疑惑着打算往走廊里面走，华小姐挂断电话看见了我，她连忙喊了一声。 倒霉啊，我只好走过去：“华小姐有什么关照？” 华小姐说道：“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说道：“我找苏艺秋。” 她神情暧昧的说道：“大老远跑过来，你们这关系真是耐人寻味啊，呵呵，你去吧！” 我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我又回了头问：“华小姐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宴会么？” 华小姐说道：“两城联动，说是什么增加合作。” “你代表公司过来？” “不是。” “谢谢你的解答。”我转身又走，她叫住我，我又停下来，回头望着她。 她从沙发起来，靠近我，不怀好意的说道：“把国产变成进口这个方法用的很好，王一茜去旅游等于是投降了，但她只是对这个赌博投降而已，苏艺秋赢的东西不会太多。你自己，小心点吧！” 我说道：“华小姐和我说这些，我好惊讶。” 她笑笑说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我的秘密吗？我怕你说出去。” “不信。” “其实你们谁输谁赢，我已经无所谓，我的事已经做完，再二十天我就离开这鬼地方。我想想啊，你比他们实际，你只要跟我要了一百万。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肯定见风使尽舵，少说跟我要一千万，我再不爽我都得给。” 明白了，她在故意刺激我，说我白痴，我没多要。妈的这女人有病，事已经过去，她还需要我帮她保守秘密，竟然敢刺激我，她就不怕我恶向胆边生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我说道：“华小姐，我没跟你要一百万，那钱是你赔我的修车钱。” 她不屑的问：“你的车是奥迪？” “我没主动招惹你。”我摇摇头，“不过华小姐你说的话我能接受，我争取下一次把价格开的更高，这样一来就没有你在这里叽叽歪歪了你觉得呢？” “你……”她暴怒。 我打断她：“你什么你，总想出气，你自己不占道理，你出个屁的气。”找苏艺秋要紧，我懒得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你们站不住脚。”她在我身后喊。 “你们会打脸。”我回了一句。 “我等着。” “一样。” 走到宴会厅大门口，往里面看一眼，都是着装华丽的男女，三五成群喝着红酒聊着天。 我穿便装走进去，明显和里面的人格格不入，侍应生见了我都奇怪的看两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人是不是白撞的来骗酒喝的？似乎不少人都这样想，都看着我，各种鄙夷的目光射过来。我一一无视，我四周找着苏艺秋的身影，深蓝色的长裙，白色的披肩，容易找。然而，整个大厅逛一圈下来，竟然没找到。 我勒个去，干嘛了？打电话，还是不接。 “先生请问你是找人吗？”一个穿西装打领结，佩戴工牌的女人问我，态度一般，她也觉得我是白撞的吧！ “不能找吗？”见她态度不好，我也没给她好态度。 “请问宾客的名字知道吗？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可以帮你找。” “苏艺秋，金城速冻。”她手里拿着本子，核对了一下名单有这人，态度顿时好了许多，连忙说道，“请问这位苏小姐穿衣打扮是什么风格？” “深蓝色长裙，白色披肩。” “我们有贵宾室，刚刚我在贵宾室见过这样一位小姐，她似乎不太舒服，你请跟我走。” 贵宾室在走廊另一端，果然在里面找到苏艺秋。她在洗手间，靠着洗手盘非常难受，明显的喝醉了，还醉得不轻，经理说扶她出去，她不愿意。 苏艺秋会喝醉？才喝多久啊？我深深的怀疑。 和经理一通商量以后，经理在外面守着不让其他人进去，我进去处理苏艺秋。 女洗手间，虽然里面其他人，外面还有人帮忙守着，但我心里仍然七上八下。拐了个弯看见了苏艺秋，我才把七上八下的心情抛一边，因为她的状态真的很糟糕，扶着洗手盘摇摇欲坠，身体软绵无力，下一秒就要摔的模样。 我一把扶住她：“干嘛了？” 苏艺秋说道：“酒有问题，好晕，赶紧，走，离开这里。” 我说道：“被下药吗？” “不知道，快走。” “你的包包呢？” “我不知道。” 难怪打她手机没接。 我把苏艺秋扶出去，怒火中烧的问经理：“这是喝醉吗？这是被下药，你们搞什么？找死是吗？” 经理很冤枉的说道：“先生，我们只是负责提供场地，这么多来宾，他们内心想什么，我们不知道。” “你刚刚骗我想干嘛？”我真想骂她一顿，没这空闲，“我朋友的包包呢？” “丢包包了？什么颜色的包包？” “白色手抓包，链子是金色，你立刻给我去找回来。” 能参加这种宴会的都不是普通人，出了问题，经理也担心，她立刻去找，我则扶着苏艺秋直接出大堂等。 华小姐还在大堂外，看见情况走过来问怎么了？我说喝醉了。 “苏艺秋喝醉？她又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喂，何先生，好久不见，听说你女儿上个月结婚了你怎么不邀请我？”这女人话说一半，看见一个老头，连忙打着招呼走，走得还特别急。她应该已经看出来发生什么事，怕提醒了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怕引火烧身，所以赶紧找借口逃。 第415章 你纯属乱猜 等了经理十多分钟她才把包包找回来，我打开看看，有手机，有小区出入卡，信用卡，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应该齐全吧。想问苏艺秋，问不了，她倒在沙发上面，叫她没反应。她还有一个特征，捂住自己胃部，好像胃抽筋的感觉，以至于她流了满头的大汗。 经理看见给吓坏了，我抱着苏艺秋走，她帮我按电梯，一路送到停车场。 把苏艺秋放车里，我从导航里找最近的医院开过去，带苏艺秋挂急诊。医生看一眼就知道什么问题，说她肯定吃喝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让赶紧去洗胃，然后化验看看是不是需要做进一步治疗。 洗胃怎么疼苦我就不知道了，我没看见。但苏艺秋被送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死了一般。送到病房躺下来，老半天了她才回过气瞄我一眼。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刚喝下去，医生来敲门把我喊出去。 看他手里拿着化验单，我怕有大问题，我强压着紧张说道：“医生你快点简洁点和我说吧！” 医生说道：“从你刚刚交代的情况看，是喝的酒被下了东西。经过初步化验，有迷幻的成分。为什么会胃疼，那是病人的胃不好，有轻微胃溃疡。我等会开点药，你让她吃两个疗程再看看，记得复诊。” 没大问题，我随即大舒一口气：“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医生给了我化验单，我返回病房。 见我回来，苏艺秋立刻问医生说了什么？我回答了一遍，她陷入沉默。她应该是在思考谁给她端过酒，她和谁喝过酒。她想没想起来，有没有答案，她自己才知道，她没搭理我，想了一通以后背对我躺着。 凌晨三点多离开医院，把苏艺秋送回家，四点多。她直接进了房间，药都没吃。我去烧了水，把药准备好，敲她的门，她不吃，她说明天。我怕她有什么事，我没敢走，我去客房把被子抱出来，睡客厅的沙发。 一觉睡醒，早上十一点。 我去叫苏艺秋，她隔着门说，她好饿，让我给她做午饭。 我翻了翻冰箱，空空如也，连只鸡蛋都没有，只能出门去买。 等我把菜买了回来，看见苏艺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午间新闻，状态还不错，已经恢复了八成。 提着菜正打算进厨房，她叫住我说道：“你信不信是王一茜找人整我？” 我没好气说道：“你不要什么都怀疑她。” “本来这种场合应该她去参加，她刚好去了旅游，让我去参加，你不觉得很奇怪？” “你纯属乱猜。” “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我没和她讨论，进厨房做饭。但她说的话，我有在里面思考。我希望不是王一茜，否则这招好阴毒。你说苏艺秋在宴会现场出丑了没关系，人们很善忘，而且她不是特别怕出丑的人，不会想不开自杀。关键是把人药成那样，被无耻之徒带走欺负了怎么收场？所以，真的好阴毒，坑死人。 花了一小时把饭菜做好，简简单单很清淡，我吃完搞好卫生想走，苏艺秋又叫住我，问我干嘛去？我说回去睡觉。 她拍拍自己身侧的沙发说道：“谈谈。” 我说道：“谈什么？吃饭前谈的话题吗，我不想谈。” “谈昨晚的话题。” “我没意见，昨晚是我不对。” 苏艺秋很吃惊我态度转变那么快，傻傻望着我，突然笑了：“这才像你，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说道：“你记得吃药。” “我不是小孩。” “酸的辣的先别吃，医生说的。” “你很烦。” 直接回半月湾，睡觉，旁晚被利碧君叫醒让我去吃饭。我出去客厅看一眼，吃你妹啊，空荡荡，一个人没有。 我问：“去哪吃饭？他们人呢？” 利碧君说道：“他们在对面街的大排档，就等你呢！” 我和利碧君一起出门，路上我问：“你工作做的习不习惯？” 利碧君笑笑说道：“还行。” “前天我去看守所见了你爸。你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了他，他说他会争取好表现，早点出来。” “他……”利碧君有点哽咽，“是不是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这个真没有。” “别骗我了。” 我正色说道：“真没有，我看见的当时，那精神奕奕红光满脸的状态，我都觉得好奇怪。我问了他，他说在里面就每天吃睡，活的很逍遥自在，你过阵子来看看，我指不定还的胖起来。这是原话哦，不骗你。” 利碧君转愁为喜：“嗯，我信了，谢谢你。” 聊着来到大排档，方依婷竟然在场。见我盯着她看，她问：“林毅夫你是不欢迎我么？” 我哪敢说，她不给我捣乱，我任何时候都欢迎，我说道：“那没有，我只是惊讶。怪你，昨天下午我问你出不出来，你说加班。” 方依婷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不出来，你有饭吃？” “你请吗？” “对呢！” 难怪章士兵和朱新青在研究吃什么菜，竟然说的都是贵的菜，这帮坑爹货。 我找座位坐下来，原本隔壁是顾童，方依婷和她换了座位，小声对我说道：“我听他们说你昨晚没回来，你干嘛去了？” 我说道：“和你有关系？” “说说嘛。” “找女人了满意没有？” “我那么差么？” “还说你？我们不是谈好了吗？别再说。” “此一时彼一时。” 不理她，我走开听电话。我有预感到不妙，因为，来电的是苏艺秋。她来电话每次都没好事，正热闹着，我不接吧，又怕她有什么事，毕竟是病人。 走到门口接通，苏艺秋说道：“林毅夫你在哪，你还不快点过来给我做饭？” 我气道：“我是你家保姆吗？” “按你说那些要求，外卖不够标准，吃了又要胃部不舒服。” “那你自己做，你有手有脚，很难吗？” “我不舒服，没力气，这儿疼，哪儿疼，你说难不难？” “你找李小青。” “她没空，我等你，你别太晚。”说完赶紧给我挂断，没再给我拒绝的机会，真当我保姆。 第416章 货被烧 晚上八点，我提着打包的饭菜敲开苏艺秋的家门。她接过饭菜就往餐厅跑，嘴里对我说道：“你先别走，我有事要你做。” 我说道：“别让我搞卫生，我不。” “放心，不是搞卫生。” “还有，别让我买东西，我不。” “放心，也不买。” 我安心走进去，坐沙发里，把放动画片的频道换掉，换上纪录片频道：“你看看这个台，求生技能都从这儿看。” 苏艺秋说道：“别跟我说求生，我已经试过一次，不想再试第二次。” 我说道：“我想吗？不是有万一吗？” “我要做的是让所有的万一都不要发生。”苏艺秋打开饭盒开吃，“味道不错哦，菜式也适合，林毅夫你其实真的很适合干保姆，你时刻知道你的主人的需求。” 我专门让大排档做的，什么调味料都没多放，当然适合，懒得跟她说，我说道：“有吃的你就吃吧，等等，谁主人？占我便宜是吧？” “才听出来？白痴啊。”苏艺秋鄙夷的说道。 “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讨厌很好，你说你喜欢我，我会吓死啊呵呵……”她心情很不错，竟然和我开玩笑，这种情况，平常不会太多。 我能想到的是，她指不定遇到什么好事，连忙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 苏艺秋呵呵说道：“你才看出来？” “说说。” “昨晚你扶我出大堂等经理找包包的时候，华小姐说的话我听有见，我今天给了她电话，我说是她给我下的药。” “然后？” “她说不是她，我让她给证明，然后她告诉了我一些事。她说王一茜已经彻底放弃拦阻我们，并说服了钟世芳不要拦阻，如果钟世芳拦阻，复婚的希望就没了。言下之意是，钟世芳什么行动都没有，是因为王一茜给了他复婚的希望。” 我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难受，从人渣手里逃出来，她王一茜又要回去吗？为什么？搞不懂。我更搞不懂的是，这些事苏艺秋到底在高兴什么？我问：“这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 苏艺秋一愣：“你是不是傻？不拦阻，连最后的意外都没有了，我们赢定了难道不值得高兴？” 我说道：“我们本来就赢定。” “你真是没意思。” “你才没意思，阴晴不定，我觉得你该高兴的你不高兴，我觉得你不该高兴的你一通高兴。” “你是不是傻？华小姐告诉我这些，你能想深一层吗？她在示弱，并且她就要走。我带利碧君面试那天我也见过她，她有表示过不再和我们作对，只是说的没那么深入，而且有附加条件，当时我没理她。她要走懂吗？里面包含许多意思，比如赵中城的股份已经被她成功拆解吞并，至少吞了一大半。她这一走，王一茜少一个强大的帮手，对谁有好处？我们。再说一点，她走后，股份在，有投票权，我们以后可以争取她的支持。她手里的股份我们都可以想办法弄过来，只要你上了副主席的职位，我有信心办到。” 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脑子，太灵光了。我觉得一件小事，她能想出那么多道道来。最恐怖的还是，她能根据这些道道进行超意识的设计。 我都不想说话了：“你吃饭吧！” 十多分钟后，苏艺秋吃完饭拿了一瓶红酒坐在我隔壁。 递给我一杯红菊，她说道：“还有一周，下周我就要王一茜兑现承诺。你有十天准备时间，周一我会给你一份公司的资料，告诉你副主席应该怎么干，你要系统的进行学习。等你坐稳位置以后，我们着手进行总部改革，只要涉及开源之流，股东们都会答应，我们用老办法取得股东的支持。” 我说道：“我听你的呗。” “我喜欢这话，不过你能不能高高兴兴的说，不要闷闷不乐的说？” “够了没？”我给她一个笑容，其实笑的很难看。奶奶的动不动把我叫过来，我在聚会好不好？我实在高兴不起来，“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干嘛去？” “回家睡觉。” “这儿有房间，你去睡一阵，我等会再和你说。” “我想回家。” “不行，我话没说完。”她很霸道的口吻。 “那你说。” “被你一打岔，我忘了我要想想。”她喝着红酒，电视遥控拿起来，迟疑了没把频道换掉，当时在播放野外生存大挑战，“我妈近来有联系你么？” “一直有。” “哦，我和黄小淑有联系，她说你不赔她手机，就给了她两千块。” 我当时没想起黄小淑的手机来，顿时心里稍稍内疚：“你给钱她了？” “一万块。她说过完年她还有二十天才回去上课，她想来深圳，让我帮忙找兼职。” “你别理她。” “我已经答应，但不来深圳，我让宋晓梅在广州帮她找，顺带你妹能一起去，我加了你妹的微信。” 这件事我知道，黄小淑和我说过，林艺馨也告诉了我，她还说苏艺秋很好相处，汗。 彼此无语了一会，苏艺秋接了个电话，接完对我说道：“陪我去个地方，我先去换衣服，你等着。” 苏艺秋进了房间，我左右摇摆着。 我是趁机走还是陪她去？思考了十秒钟决定下来，我要做一次坏人，趁机走。 刚下楼，还没来得及上车，苏艺秋发来微信：林毅夫你个王八羔子，你敢趁我换衣服的时候偷走，我这是要去工作，不是去玩闹，你给我回来。 我给她回复过去：我信你有鬼。 苏艺秋：我把你俩个妹弄来深圳缠死你信吗？ 我：老用威胁的招有意思吗？ 苏艺秋：我就这样，你让我不顺心，我干嘛让你顺心？ 怕她了，我：我在车库，你下来。 十分钟后苏艺秋上了我的车，给我一个地址，惠州。我问她干嘛去？她不回答，她脸带愤怒和别人发微信聊着，直到聊完才交代出来。说是惠州的贸易公司出了点问题，明天出香港的货被烧了三分之一，这还因为发现得早，如果发现迟点，指不定全部都已经被烧完。 第417章 不知道鬼是谁 我明显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妈的竟然出这种纰漏，你说订单接了来，产品生产了出来，最后没收到钱算不算业绩？肯定不算。 我连忙问：“货在什么地方？仓库吗？” 苏艺秋说道：“货柜场，放货柜里面。” “放货柜里面能火烧？” “人为纵火，抓到一个人，我让他们先别报警，等我们过去再打算，你开快点。” 我已经开很快，一路沿着海边走，走盐田过葵涌进入惠州。 最后停车的地点是惠州港外面的一个货运场，贸易公司的人已经在等，一男一女。这个皮包公司，就他们两个人负责，苏艺秋从什么地方招聘的不知道，她说他们能信得过，不是他们搞鬼。 到底是谁搞鬼，我们路上有探讨。 令我感觉很欣慰的是，苏艺秋没再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怀疑王一茜。 我觉得就不可能是王一茜，烧自己公司的产品，让股东知道，事情很严重。那帮股东都不是善茬，只要稍微找到个小机会，他们分分钟把王一茜弄下台。这比输掉赌约更惨，王一茜又不傻，她才不会这样做。 钟世芳似乎也不太可能，先别说人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她希望王一茜赢，怎可能会做坑王一茜的事？ 剩下有可能会做这件事的是什么人？不知道，因为有抓到一个人的缘故，我们没有进行很大的争论，甚至没有很努力去分析。我们都有同样的想法，通过审讯把幕后的鬼找出来。然而我们刚下车，那一男一女走过来，第一时间说的竟然是坏消息。 真是干了，场地保安没把人看管好，让人跑了没追到。 苏艺秋很生气，恨不得动手打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拉住她，她已经动手给了男的一巴掌。 由他们带路来到现场，一眼看去，六个长十多米的货柜，其中三个开着门，外层的货物全部烧坏了被喷了许多泡沫干粉。地上能看见不少汽油罐，一个能装大概二十升左右的容量。驻守的保安告诉我们，纵火者从外面悄悄潜入，把货柜锁打开，泼了汽油，直接点火。 他们见到的人数是四个，他们听见状况跑过来，勉强抓住一个，另三个从不同方向跑了走，那都是没监控的区域。 我问他们为什么抓起来的一个让跑了怎么那么大意？ 保安说，如果当场报警，不会出这问题。当场不报警，出了这事，货场乱糟糟一片，他们都很忙，没办法看好。最主要是，抓到的那一个是负责开锁的，上了两副手铐都能打开逃走，他们也是没办法预料。 苏艺秋听了当场火发飙，她觉得保安那样说是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毕竟是她说的先不要报警。我拉住她，拉到一边去说道：“你火什么？走了是很遗憾，想办法解决呗。况且人家也是冤枉，总不能派几个人看守吧？” 苏艺秋对我吼吼：“你也觉得是我责任了是吗？” 我说道：“我没这样说，我觉得是意外加意外。你不让报警，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没毛病。保安已经给上了两副手铐，我也觉得没毛病。对方会开锁，没人能预料到。” “你去跟他们说，我们可以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场地费免掉。同时让他们的人把烧坏的东西清理好，要和没烧的分开来，弄干净，等我们重新补货，给三个小时搞定。”苏艺秋对我说完，拿出手机走远去打，我问她干嘛，她说她问问方依婷和陆可能不能把货调集齐全。 她打她的电话，我去和保安协商。他们不敢做主，要跟经理请示。当时经理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是个老头，等他来了我和他谈。他人比较爽快，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承诺把保安和员工都叫回来加班。 我回头看一眼，苏艺秋还没打完电话，我就没走过去。 看看一旁的那对贸易公司的男女，他们仍然处于慌张状态，怕苏艺秋追究他们的责任，我对他们说道：“出这事大家都不想，刚刚苏小姐只是急，不是故意骂你们，你们别往心里去。” 男的说道：“是的林总，我们能理解，都是我们错。” “抽烟吗？” “戒了。” “我还不知道你尊敬大名。” “小姓冯，我是公司经理。这位许小姐是公司的财务，负责报关这一块。” “林毅夫你过来。”苏艺秋聊完电话喊我，我走过去，她对我说道，“货能凑齐，明天早上八点钟照常出港。你那边这么样？行不行？” 我说道：“行，一个小时之内有二十人回来搞清理。但有个问题，补货放进相同的货柜，烧过的不好。” 苏艺秋思考了一会说道：“你让他们把烧过的痕迹擦一擦，弄不干净了再看看找什么东西遮盖起来。我口渴，你去给我弄瓶水回来。我先去打个电话，等会我们研究研究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搞我们的货。”愤愤的在说。 水我回去找许小姐代买，她人刚走，场地经理从办公室方向跑来，远远喊了我一声：“林先生你要看看监控吗？有一段监控拍到了人。” 当然要看，我恨不得立马把背后的鬼找出来。 真是奇了怪，这背后的鬼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的货物，具体在那一堆货柜里面？要么他们场地自己人出问题，要么是我们这边的自己人出问题，我希望监控能留下一点点痕迹，否则下次再送来，没那么幸运只烧三分之一。 进了办公室，经理亲自给我放监控。放的是后门，出车门的监控，傍晚的时候外面停过一辆面包车，有两个男人下车鬼鬼祟祟在门外徘徊了好久。他们还时不时耳语一番，明显在密谋什么事情。经理建议我报警，他说面包车就算是套牌车，警察都能通过追踪车辆的行驶轨迹来找到人。 报警不妥。 苏艺秋刚开始为什么说不报警，她刚刚告诉我明天早上八点钟货物出港的时候，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可不是小案件，报了警，我们烧剩的货物成了证物，一时半会出不了港，到头来损失的是我们自己。我照这样和场地经理说，他表示理解，他把监控提取出来发给我，和我一起回现场。 第418章 他的嫌疑最大 许小姐已经买了水回来，苏艺秋拿着水瓶正和冯经理说话，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走开说话。 听我把监控内容说了一遍，苏艺秋说有空再慢慢找，先来分析分析谁最有可能。我先说，我说道：“你说华小姐是不是有可能？” 苏艺秋一票否决说道：“动机呢？不是她，她没有动机。我们输赢和她关系不大，她已经达到她的目的，她现在是谁都不想得罪。”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是没办法接受她的态度，所以我又说道：“你赢，或许对她不利呢？她人走了而已，还有股份在，每个月分钱，钱打进她的账户。” “我们赢，我们能创造业绩，我们输，王一茜能干什么业绩出来？这样她分的钱只会少，她难不成坑自己？” “那你觉得谁有可能？” “孟天明。” “我靠，为什么是他？跟他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动机？”我很吃惊，因为我没想到他身上去。 “不知道，我还在想。原来加价幅度这里，王一茜不是下了一个套吗？他还打电话骂你是吧？前阵子他也打电话问我，怎么我们公司还乱糟糟一片，还到处抢市场，到底想干嘛，我敷衍了两句。你觉得如果你是他，你是愿意让王一茜继续，还是愿意让我接手？” 我摇头说道：“你这问题问的不对，你赢了业绩，王一茜会输给你什么东西？又不是输给你主席的座位。” “你想想得益可以吗？”苏艺秋用飞快的语速，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我如果输，我失业，而且带着恨从金城失业，你觉得对亿皇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想想，好好想一想。” 我反应过来了，我想骂娘：“意味着亿皇挖动你的把握大许多，再加上我，以帮我们报仇的名义，实行孟天明自己干掉金城的远大抱负。” “对，从这个角度看，他的嫌疑最大。” “等一等，那天晚上东莞的宴会他在不在？” “他在。” “你说会不会……是他下的药？让你出丑，让你以为是王一茜，增加你对王一茜的恨。”我都被自己说的话吓傻了，如果真是孟天明，也太阴险了。 “我想过，不知道，有这样的可能。”苏艺秋不想谈这件事，估计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我想谈，我想知道真相：“要不我问问他？” “你是不是傻？你干了坏事你承认？”苏艺秋眉头紧锁，“问问烧我们货物的事还差不多，但现在问没用，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吧。” 我不同意，我说道：“我有不同看法，我觉得如果真是他，我们无动于衷，他以为我们不知道，下次肯定还会继续。给他电话质问他，他否认没关系，你已经表明立场，你怀疑是他。是他让你失业，你还会帮他吗？不会，所以他只能收手。” “这……还靠谱点，我想想，我想想。”苏艺秋用力拍拍自己的额头，这是我的习惯，我烦恼的时候，想不通的时候我就这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了去。 不过说真心一句，这件事真的很烦恼。我都不想怀疑华小姐，只想就是孟天明做的了。因为这样容易解决，打个电话就行。如果不是孟天明，两眼抓黑，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冲刺时刻，王一茜彻底放弃，钟世芳也被她说服了不来打扰我们，突然杀出第三方导致我们失败，很狗血。 哎，白天的时候苏艺秋还那么高兴，以为胜券在握了，不想晚上就来一件麻烦事。看来啊，真的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说胜券在握。比如足球，最后一分钟绝杀的多了去，远有曼联三冠王的惊天大逆转，近有巴萨神奇翻盘大巴黎。 沉默了超过一分钟，苏艺秋不怀好意望着我。 我本能地退开一步：“你想干嘛？” 苏艺秋微笑着说道：“要不你来打这个电话？” 我说道：“干嘛我打？你说话才有份量，孟天明想挖的是你，不是我。” “对，但你打，你有意无意的透露我怀疑他，效果一样，却不用撕破脸皮。这么做还能拉近你和他的友谊，你和他本来就没仇恨，反而有过合作。反正你打吧，算是为以后铺路，等你上了副主席的位置，好处有的是。” 她的分析有道理，我公事公办的回答说道：“行，我打。” 苏艺秋阴笑：“我就喜欢你不反抗，不喜欢你总是觉得我在坑你。” 我没好气说道：“那是被你坑多了的条件反射。” “你少想点，我如果真是没良心的人，我早已经卖了你。”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家遭小偷的事情，到底查没查出来结果？” 说起这件事苏艺秋就特别窝火，恶狠狠说道：“不知道警察怎么查的，我问他们，他们老说还没有眉目，让我等。” “我觉得，会不会我们误会了不是王一茜，其实是钟世芳，甚至是孟天明？” “不管了，这件事没什么影响，看眼下的吧！”苏艺秋走向场地经理，我站在原地，想好了词措才拿出手机给孟天明打过去。 铃声响了八声被接通，孟天明对我说道：“呵呵，林毅夫，我想不到你会给我电话。” 我直话直说道：“我在惠州港的一个货运场，金城的货被烧了不少，这边的人怀疑是你搞鬼。孟老板，我希望不是你，不然他们会让你很惨，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天明怒不可歇：“岂有此理，这是犯法事，我家大业大我为什么要自毁前程？别冤枉我，和我没关系。” 我顺着他的话说道：“我信你，所以我才打这样一个电话。” “怀疑我的是谁？” “苏艺秋和股东。那天东莞的宴会我有去，我在场，苏艺秋出了点事，她怀疑的也是你。” “他妈的不要什么屎盘子都往我身上扣。”他骂的很大声，手机听筒都要破了。 目的达到，我匆匆说了一句“最好不是你，我也希望不是，打扰了孟老板，再见！”然后挂断。 第419章 王一茜约 烧我们货的就是孟天明没跑，我给他打完电话，类似的破事并没有再度发生。 往下一周，我们在平平稳稳之中度过。 赌约里的任务，全部完成之余还超额可观，苏艺秋把最终统计出来的业绩表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既热血沸腾又好失落。 热血沸腾当然是因为不用输给钟世芳。失落更简单，就做业务的能力而言，我比苏艺秋还差得好远，这个差距，指不定这辈子都追不上。或许我不留在销售部，我上去副主席未必是坏事。他们不都说我有大局观么，有大局观的人管大局对不对？ 早上十点钟收到业绩表，我看过一遍，冷静下来以后给方依婷打电话，让她过来我办公室。 方依婷大概以为我找她有大事，不到三分钟出现跟前，脸带担忧的问我怎么了？我说道：“今天下午放假，大家近来加班累成狗，下午可以去放松了！另外你让饭堂加菜，要往死里加，不怕花钱。” 方依婷不解的问：“下午已经排好加班，你让放假，还要加菜，你想玩什么？” “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不需要再加班。你给陆可打电话，让一号基地那边和我们一样。” “这要请示。”方依婷这死心眼。 “有责任是我的责任，不是你，我扛着，没问题，不用请示。”我拿起桌子上面的日历牌，“如果没意外，我就要走。走之前，我想在厂里留下点好口碑，不然回总部没法混。” “明白了。”方依婷邪恶的笑着说道：“典型的以权谋私，林毅夫你终于开窍了。” 我比她笑的邪恶：“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谁是水？我觉得不是上面的股东，而是下面的员工。当然员工要有一定的规模，三几个不行，我们一万多人，这个量，好吓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本来下午要支出的加班费变成奖金发了吧，不要加菜，每人发一百块，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行。” “我马上办。”方依婷高高兴兴跑了出去。 半小时以后，陆可接到通知给我打过来，问我是不是确定要那样做？我说是，她说她支持我。于是，通告不到十一点就发了下去，所有部门领导都去财务部拿钱，然后给自己手底下员工发放，每人一百块饭餐费，晚上厂里不管饭，但放假，各自爱干嘛干嘛去。 我自己，我也离开了厂里。明天不用上班，后天不用上班，爽。 没回半月湾，我直接去白玉洁的公司，打算找她吃饭。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苏艺秋却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晚上她请销售部所有人吃饭，地点是碧绿轩花园对面的御厨大酒楼，让我参加。 整个大厅都被苏艺秋包了下来，二十张桌子。我六点半去到，整个销售部的同事已经到齐，都是熟脸孔，看见我，一个个跑过来打招呼。那整个给我的感觉，比我在销售部当他们老大的时候，对我还要恭敬几分。 我挑的一桌都是经理，坐下来和他们寒暄了两句，苏艺秋才姗姗来迟。她让李小青去找饭店经理上菜，她站着，一身白色职业装，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他拍拍手，亮丽的声音说道：“各位，我说两句。” 顷刻间，所有目光都投到苏艺秋身上，仿佛她身上有一束光，吸引着大家。 苏艺秋缓缓说道：“我们赢了，是再一次。我和王主席有一个赌约，其中一条是我赢了我要求设副主席职位。我不出任出席，我没这资格，但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有资格，林毅夫。我之所以迟来，我是去了找王主席谈话，她已经答应。所以，现在，林毅夫已经是我们的上司，我们请他说两句。” 晕了，当众说这些好吗？她还带头鼓掌，无语。 下一秒，所有人都起来鼓掌，哗啦啦的掌声响遍大厅每一个角落，看他们的表情，没一个人觉得我没资格，没能力等等。 我好尴尬，苏艺秋碰了碰我说道：“愣什么？说话。” 我小声说道：“你干嘛这时候宣布，不适合，你至少给我点准备时间。” 苏艺秋说道：“我怕王一茜赖账，所以下班前就先去找她。我们这边先公布出来，这件事算有了一个落实。如果最后没成，是她出尔反尔，有这压力在，她不敢捣鬼。” 她玩的倒逼的招数，我说道：“就你精。” 苏艺秋得意的说道：“那是，你快说句话，官方化都可以。” 我扫一眼正使劲鼓掌的同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对他们说道：“各位，这件事我也刚知道。很高兴我们又可以一起战斗，虽然不再同楼层，但我们曾经建立过的战友友谊，它会一直都在，我希望以后我们继续合作愉快，继续创造奇迹，当然，还有财富。最后，感谢苏总监，感谢公司，感谢大家的支持。” 苏艺秋又带头鼓掌，哗啦啦响了十秒钟才慢慢落下来。 上菜了，但没多少人专注于吃，他们都过来给我敬酒道喜，不喝酒的拿着饮料都要过来。我都不用吃东西了，开吃前就被灌了十多杯，要不是章士兵和刘武代我喝了一大半，我会更惨。 苏艺秋都跟着起哄灌了我两杯。 反正东西我没怎么吃，肚子却特别涨。 八点钟吃完饭，苏艺秋结了账往外面走，我追出去说道：“苏艺秋，我们聊两句。” 苏艺秋嗯了一声问：“聊什么？” 我说道：“王一茜她怎么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命令书？” “我猜周一，里面的人很快会给我们传出去，她想不给都不行。”回答完，她反问我，“我给你那堆资料你看熟没？” “嗯。” “把压力变成动力，干吧。我走了赶时间。” “你干嘛去？” “宋晓梅住了院，我去看看。” “那你快去吧！” 苏艺秋往停车场走，我回饭店。他妈的又被灌，早知道一起走。 不知喝多少杯了我才把一拨拨人送走，就剩顾童利碧君刘武，朱新青和白天生章士兵他们跑了，一帮没义气的货。 我把车钥匙给利碧君，虽然她车技好渣，但就她没喝酒，只能她开车带我们。 回到半月湾，直接躺床上。 不一会，利碧君给我倒了一杯解酒茶进来，我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睡一下就好。 门关上，我自己在房间。 我其实很难睡着，头疼得厉害，辗转反侧，快十一点才感觉有了困意，却接到王一茜的电话。她说她想找我谈谈，让我去莲花山她家的别墅。我说不舒服不想去，她说谈公事必须去，她让谢灵儿过来接我。 第420章 幸福来得很突然 下了楼，出了大门，等了几分钟，谢灵儿的卡罗拉已经开过来。 我上后座，她拐弯往回跑，我问：“王一茜找我干嘛？想说什么？” 谢灵儿说道：“副主席的事，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苏艺秋未免太急。” “说好的事，她急很过分？” “不过分，我觉得挺好，不是她上位，是你。前提是你认真工作，而不是想斗争，尤其想帮别人斗争。” 我觉得很讨厌，我说道：“很多事你不知道你就不要乱说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行，我说一件。我和苏艺秋去马来西亚谈出口生意，我们几乎死在马来西亚的森林里，这件事和王一茜有关。” “有证据吗？”谢灵儿飞快说道，“没证据别乱说。” “还有另一件事，苏艺秋要出卖我，如果不是我及早发现，我也几乎死了。” 她牙痒痒说道：“她就是这样的人，是你一直不信。” 刚刚我只是讨厌她说的话，现在我直接讨厌她的人了：“我乱说的，我就想知道，我说王一茜几乎害死我，以及苏艺秋几乎害死我，你听了以后分别什么反应。很明显，你偏向王一茜，她，你跟我拿证据，苏艺秋，你却不拿，直接说她是这样的人。谢灵儿我怎么继续和你交流？你配和我说认真工作不要想着帮别人斗争吗？” 谢灵儿脸色一阵发青，不再言语。 到了别墅门外，谢灵儿停车让我自己进去。 保姆陈阿姨在等，我进了大铁门，她指指酒窖那边说道：“小姐在里面。” 酒窖门开着，我进去才关上。扫视了一眼沙发区，王一茜在喝红酒，杯子她准备了多一只。我坐下来，她给我倒了一小杯，一双迷醉的眼睛的望着我，那目光令我难以适应。我没和她对视，我看四周环境。和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没多大区别，或许红酒少了一些，但总量太大，很难察觉。 “林毅夫，苏艺秋真能为你拼。”王一茜总算开口说话，语调淡淡的如细雨如轻风，“我有想过，如果她赢，她让我设的这个副主席的职位，到底会推谁上位。我假设过许多人，其中，没有你。我想问问，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和她说好？” “我上星期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目光落她身上，她整个人很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不知是休息不好还是喝太多酒的缘故，或许都有。 “你答应了吗？” “是。” 她一声叹息，语调变得失望：“所以你也开始和我抢了对吗？” 我更失望，但我没有爆出来，我不想吵，头疼，累，没力气：“如果你要这样想，我无法阻止你。” “你是不是？”她望着我的眼睛在问。 “不是。”我很认真在说。 她碰一下我的酒杯，喝一口酒，见我不喝，示意我喝，我喝了，她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停战，之前的恩恩怨怨，我愿意承认是我错，你能不能劝走苏艺秋？我可以给钱，一千万，两千万，甚至更多。她的股份可以保留，她仍然是股东，她只是不能再留在公司。” 她不是用吵架的架势和我说，反而带着点点哀求，所以我没有暴躁起来，我说道：“我原来有这样想过，我还做了许多努力，但通通失败。你说我变了，其实我没变，我一直想要的都是和平。但真的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所以苏艺秋不可能会妥协。” “没机会了吗？” “没。” “如果五千万呢？” “没，但我可以帮你问问，如果你说的是真心的话。” 王一茜给我一个很疲惫的苦笑：“好累，不想再斗。我近来想了许多，觉得斗下去的结果，只会便宜了别人，我又达不到目的，我何苦为难自己？没意思。” 她柔柔地说话，整个人就很美，很有魅力。她凶狠，我觉得，很丑陋。美的才是她，淡淡定定，波澜不惊，这才是她，以前我所认识的她。原来我一直在想，我帮苏艺秋一起应付，我希望她在输了以后能醒悟过来。现在算出了我梦想之中的效果了吧？我很欣慰，亦很激动，我说道：“王总如果你以前这样想多好。” “这一个多月发生太多事，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又是一个苦笑，还是很疲惫，令人禁不住心生起可怜来，“我把一切事情都小看了，不冷静的缘故。苏艺秋把不可能的成绩做出来，可以说给我泼了一盘冷水。再还有钟世芳，他出那么残忍的招，我真的没想到。那天在出入境停车场你说过我以后，我有反思，如果你们回不来，我会如何。很幸运，不可挽救的后果没有发生。” 我说道：“我都忘了，我喜欢看见你这样。” “所以我们还能有友谊对吗？” “我觉得一直都有，你，我不知道。” “谢谢！” 我对她晃晃红酒杯，一口喝光。 来的时候，我不乐意，现在我想说，我来对了。 如果我不来，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已经转变。 下面就看苏艺秋愿不愿意化干戈。 我现在有一种冲动，立刻去广州找苏艺秋，和她好好谈谈。 正想着，王一茜从桌子下层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道：“里面是任命书，周一你就是副主席，没人会反对。” 我接了过来。 她给我们添了一些红酒，然后正色说道：“现在是这样，我也想你上来，我觉得这也是苏艺秋在向我做一些妥协，加上每次我们吵，你对我说那些话，那些情况。我自己想想，苏艺秋真没那么糟糕。我希望你能说通她，然后，让我和她谈谈。” 幸福啊，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我心情很嗨很嗨，头疼都感觉轻了许多。我等不及了，我要立刻去广州找苏艺秋谈。我点点头说道：“我会去尝试，我现在就去。”把她刚给我倒出来的红酒一口喝完，我放下酒杯就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停住问：“你让苏艺秋去东莞参加宴会，你有没有做什么事？” 王一茜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的形式对我说道：“没有。” 我继续问：“林薇薇这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一茜很淡然的说道：“这个问题，我这样说，她并非足够的坚定，而我，我没有去伤害她。” 第421章 厉害了我的哥 十一点多打滴滴出发，去到广州见到苏艺秋是一点钟。 她在病房里，正给躺在病床上面的宋晓梅削苹果，看见我进门，她吃惊到连苹果都放了手。 我把苹果捡起来，拿去洗干净递给宋晓梅：“你没什么事吧？” 宋晓梅摇摇头：“做了个小手术，过几天就能出院。” 苏艺秋问我：“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说道：“我们外面谈。” 苏艺秋急急跟我出了病房走廊，我把王一茜给的任命书拿出来：“你看看这个。” 苏艺秋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她这么主动？” 我说道：“对，她说她明白了，不想斗了，想和解。” “呵呵，和解，圈套吧！”苏艺秋把任命书丢给我，看前方有座位，走过去坐下来，我跟过去，她对我说道，“她想和解吗？” “我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她说斗争只会便宜其他人，损害的是公司。如果你走的话，她可以给你五千万，你的股份保留下来，你还是有钱分。” “哈哈，五千万遣散费，好大方，你觉得我值么？”苏艺秋露出很可笑的表情，“林毅夫，这是圈套，百分之一百。” “我觉得不是。”我很坚决的说道。王一茜不是一个有演技的人，她给我设圈套，犯不着。她自己直接找苏艺秋不就完了吗，通过我那么麻烦干嘛，“你考虑一下吧！” “她对你什么安排？” “我留下来，就你走。其实你走，对你的理想来说，只是提前几年而已。你不是说三十岁以后周游列国么？你现在就可以去。你有五千万，你后面还有钱分。” “假的好吗？” “如果你怕的话，你可以谈条件，比如先拿钱。” “你希望我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如果带着失败离开，我不希望。但你现在是胜利者，她在对你求饶，你该大方点。你再这样想想，她能突然醒悟也是看到了问题，大家都在伤害公司。她迷途知返是对公司有感情，她也不想金城败在她手中。这想法从某种程度上说，和你不谋而合。” 苏艺秋瞪着我，貌似要发火，大概因为我为王一茜说太多话。其实站在我的角度，我只是不想再斗。我没解释，我和她对视，看着她瞪起来的眼睛慢慢恢复平静。然后她给了我一个惊喜，她说道：“我考虑一下吧，主要看她的诚意。如果她愿意先给钱，并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或许会走。” 我激动的问：“什么条件，你说说。” “和你说没用，我和她谈。” “好啊好啊。”我靠，这样我更省气省力。我都不相信我说服了她，这种状况少见，“我转告她，这事先这样，你们尽快谈。”我指指身后的病房，“宋晓梅怎么了？” “女人病，不好告诉你。” “你陪夜么？” “等会走。你走吧！” “明天不上班，我想去看看我妹，我先找酒店去。”我说着就想走。 她在背后喊我：“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我回过头：“啊？” “来了广州都不和你一起去见见她，不礼貌。” “行。” “什么酒店，房间号，告诉我。” “干嘛？” 她没给我答案，挥手让我走，然后发来微信，让我开两张床的房间，她要和我一起，汗！ 附近就有酒店，我就近开了一个房间，倒在床上就睡，我调的闹铃，明天十点钟。 睡了一个多钟左右，手机不停响，还有敲门声，外面是苏艺秋。 我去打开门，苏艺秋进来，空着的一张床是她睡的，我就不管她了，我继续睡，她洗澡。 第二天闹铃把我吵醒，起来看一眼，不见苏艺秋。给她发微信，她说她在医院，让我十一点过去汇合，我们再一起去找林艺馨。我看还有时间，就先洗了个澡，看了一会电视才出门。看楼下不远处有水果店，我买了一个果篮带进医院。 十一点十分，我载着苏艺秋上路。 把车开到大学门口，林艺馨和谢青已经在等，我响了喇叭，她们看见我，赶紧上车。 林艺馨和苏艺秋简直无缝衔接，第一次见面却聊得像老朋友。我还担心林艺馨这怕生人的性格会冷场，我想多了。苏艺秋和她聊的时候，整个神情，比和黄小淑聊的时候都要真。 附近找了一家饭馆吃了顿午饭，苏艺秋说去逛逛商城，最后由林艺馨和谢青带路。 两个女孩走前头，我和苏艺秋走后面，苏艺秋对我说道：“林艺馨性格比黄小淑实在，感性多过理性，黄小淑是反过来。” 我说道：“黄小淑是工科女，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妹读什么专业。” “中文。” “哥哥哥你快来看，那件衣服好适合你哦。”林艺馨在前面一家店铺门外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她指着一件浅蓝色风衣说道，“打折呢，两百多，买了呗。” 苏艺秋过来看一眼说道：“不行不适合你哥，过几天他就是集团副主席，两百多块一件衣服，要被人耻笑，我们去别家看看。” 还去个屁，林艺馨和谢青直接惊呆，几个月前我就是个小员工，她们知道的，几个月后我成了集团副主席，比火箭上升的速度都要快，这怎么办到的？ 林艺馨问苏艺秋：“嫂子你开玩笑的吧？” 苏艺秋摸我口袋，拿出信封递过去：“你看看。” 我都来不及抢回来，太高调了，不知道苏艺秋想干嘛，我望着她，用眼神问她，她无视我。 林艺馨哇一声叫，抱住我说道：“集团副主席，年薪八十万，哈哈哈，我跟你说一个网络爆红的词，厉害了我的哥。” 我架开她：“这里是商城，低调点。” “是是是，我哥低调，我也得低调。”林艺馨看着我，两眼放光，“哥，等会你给我们买点零食呗。” “夫哥，恭喜你。”谢青对我说道。 “谢谢。”我瞪了一眼苏艺秋，两个女孩先走了，我问她，“你什么意思？挑事吗？” “有高兴的事情干嘛不让你妹跟着开心？是你花钱让她读书，你赚钱不容易，她会有压力。你现在赚钱容易，让她了解了她会少许多负担，还当哥呢，这个都不懂。”她说完去追林艺馨，留我一个人在后面郁闷。我真的郁闷，苏艺秋能想到这些，能照顾着林艺馨的心理，我没有，我当这个哥，还真当的有点糟。 第422章 不行的男人 我带着反思跟着她们走。 你说我恨苏艺秋吧，她却醒了我。 你说我不很苏艺秋吧，他妈的就因为她一个行为，林艺馨给我挑了一堆很贵的衣服。 林艺馨自己也挑了一些，谢青都买了一些，说是过年穿。 气人的是，她们挑的苏艺秋乐呵呵的帮忙给钱。偏心啊，干嘛我的不帮我给？我问了她，她说你年薪比我高。 对哦，我八十万，她五十万。 但提成呢？销售总监，全公司总工资最高。 逛了有一个小时商城，进了超市，林艺馨和谢青一人推一个车子，不要命的往里面放零食。我都没眼看，我说你们逛吧，我在结款处等着。 结款处有一块放广告牌的地方，我就站在哪儿和王一茜发微信，告诉她苏艺秋的意思。 王一茜她大概真的回来了，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她说即便苏艺秋开的条件再过分，她都会考虑，不会发火。 “喂，傻笑什么呢？和谁聊天？”苏艺秋突然走过来在我跟前说，还探头探脑看我的手机。 “没什么。”我收起手机，我笑了么？不知道，有吧，我觉得雨过天晴了，我说道，“你不是陪她们买零食吗？过来干嘛？” “太无聊。”苏艺秋站我旁边，“你妹这么喜欢吃零食？” “我觉得是一个宿舍的人都喜欢，并且另外几个特别穷，所以我每次来，她们坑完我，拿回去也是分。” “哦，这样，我还想和你谈谈吃太多零食不好。” “她要是暴饮暴食会那么瘦？我又不傻，我并非完全不了解她，她不是那么过分的人。” “给你买衣服蛮过分。” “那是以前我一年到头基本上不买衣服，穿的蛮破。我给钱我妈，我妈会给她，让她帮我买，等我回家的时候带走。”衣服就放在脚边，五个大袋子，看一眼就肉疼，他妈的两万多就买两条裤子，两件外套，加什么皮带袜子之类。 “有这么可怜吗？”苏艺秋质疑的问。 “当然有，你不知道而已。我最穷的时候，是和孙金伟打架的时候。那会我妈刚做完手术，每个月一大笔支出，最低两千。我妹刚交了手术费，加上生活费，你想想了。” “你妈两千药费，生活费一千，三千。你妹生活费一千，加一起四千。然后，你房租和吃饭等等生活支出要多少？要三千吧？” “差不多，当时住的房子，房租一千三，加上水电等等，一千八。” “为什么这么贵？” 我没好气说道：“大小姐，出租房区和你私人住宅不一样。水近四块一方，用电价格也比你私人住宅翻一倍。他妈的电表跑的还特别快。反正吧，出租区的房东都不是好东西。” 苏艺秋问：“当时的环境，要是你一个月赚八千以下，你得活不下去是吧？” “还有助学贷款呢？而且得存钱给林艺馨下一期交学费呢？我妈经常要检查的检查费呢？你无法想象。” “苦么？” “这是责任，不能喊苦。但和孙金伟打完，你这个部门头头明知不是我的问题却不帮我的时候，被污蔑，委屈，加上身负的压力，有差点让我哭出来。”往事不堪回首，但既然说开，我不介意说通透，我继续说道，“我和你说这些，不管你爱不爱听，我是想告诉你，有时候公平点好。因为你不一定知道你的一个很小的举动，可能给一个人带去很大的伤害。” 苏艺秋小小的不爽：“你在骂我。” “我没骂你，你有你的难处，我能理解。况且你当时如果不是派我去了生产基地，我没今天。但你还是应该对人，对事情，再多点的善良。” “呵呵，我是你再生父母啊。”不爽消失，一脸的奸诈。 “懒得理你，认真点可以吗？” “好吧，我也没那么邪恶，你有你的不容易，我也有我的不容易。我如果真的心狠，你们不打架就行了，我还不乐意管。”苏艺秋明显不愿意说过往的事情，话锋一转说道，“王一茜都说了什么？” 我连忙说道：“你可以随时去找她，你最好明天去，事情早解决早好。” “我如果答应她，我对你也有要求，我们先谈谈。” “你说。”我预料了是这样，这才是苏艺秋。 “你上了副主席你要管销售部和生产，原来我跟你说那些计划，我和她说一遍，她必须同意让你来实施，还必须给你股份，以及搞定钟世芳那边。” 我有点晕：“我管销售部，客服和企划拼进来，我还管生产，我有这精力吗？我管销售都感觉有压力。” “我会帮你，你怕什么？我退居幕后而已！反正你不管多一些，最后还是会乱。我走，我是因为你能帮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能，我不走。就这个大条件，你不答应就拉倒，我无所谓。” “听这意思，还有小条件？” “有一个，暂时不说。” “你还是说吧！”她不说，我没安全感，这像在我身上装了一枚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的炸弹，我天天担心，我还怎么活。 “我走了再说，或者取消，看情况，到时候告诉你。”她说的很正经，而不是奸诈，这让我一定程度放心了一些。行吧，我不能逼得太紧，她能答应考虑已经很不容易。就她的性格，我觉得我说服她的可能性很低，这次这么顺利，我自己都吃惊。 大大舒一口气，苏艺秋说道：“哎，等你稳定了我可以去旅游一番了。但我们还要解决父母这边，这才是麻烦的地方，你有什么意见，说说。” 我说道：“我没意见，你说吧，但什么假结婚不行，我做不来，而且期限不能改，我就帮你两年，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年。” “抠门。” “什么抠门，我也得泡妞的好吗？” 她瞪我，很凶的目光，我不自觉退一步，我说你想干嘛？她咬着牙说道：“你去闯事业，你泡什么妞？你现在很老吗？我加一个条件，多两年。” 我冲口而出说道：“我靠，不如加二十年，或者我帮你一辈子好不好？” 苏艺秋立刻说道：“我不介意，你行么？你就是不行，不行的男人。” “你才不行。”我怎么不行，我觉得我很行。 “你确定你行吗？”苏艺秋给我下陷阱。 我知道这是陷阱，但做为一个男人，被人说什么都没问题，被人说不行，尤其被女人说不行，更尤其被自己玩过的女人说不行，肯定受不了。所以，明知有危险，我还是昂首挺胸说道：“我成不成你不知道吗？你试过了真的不知道吗？” 第423章 白痴傻子 “你……”苏艺秋一张脸刷地红起来，“你敢不敢大声说，你行还是不行？” “我没你那么丢人。” “孬种。” “你才孬种。” “等着。”苏艺秋走向服务台，借了纸和笔写了点东西，写了有一分钟，走回去递给我，“看看，行不行自己大声说出来。” 我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头两个字是协议，下面是内容，说的是我要怎么帮她隐瞒我们的父母，期限五十年，我的好处是，我要什么，只要她有的她都可以给。她已经先签上大名，并且按上手印，就差我，印台她给我带了过来。 我怂了：“不用这么认真吧！” 苏艺秋说道：“就这么认真，你要么签，你要么大声说你是一个不行的男人。” 周遭扫一眼，一百米范围以内至少有三四百人。他妈的大城市的超市好像买东西不要钱似的，每次来都是人满为患。这还是下午时间，都不用干活的对吗？心里一通喷，我说道：“这，好丢人的……” “白痴，傻子。”骂了我两句，苏艺秋接着说道，“你刚不是口气很狂吗？现在来啊。” “别闹，我认输可以了吧？” “没那么容易。”苏艺秋一脸得意晃晃手里的印台，“要么签，要么喊，没别的选择。” 我再次扫了一眼周遭，心里祈祷着林艺馨和谢青这会回来，可以打救我。可惜了没见到她们的身影，我只能自己解决，但我肯定不签，更不喊。签，我一辈子就会搭上去，我有病。喊，真的太丢人，喊不出来。所以，我的处理方法是，我把协议收起来。 我对苏艺秋说道：“这是大事，我考虑考虑再告诉你。” 苏艺秋说道：“跟我玩拖字诀，你还嫩了点。” 我说道：“没有，真的就是考虑。” “如果你考虑过后你说你要喊，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喊，我不是很吃亏？这地方必须我挑选，不然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行，你挑选。”没办法，只能拖一拖，先逃避一下。她只是有气在，刚刚我说了不适合的话，我说我玩了她，她不爽，等她气消了这事就好解决。 “你说的别反悔。” “我一直一言九鼎，放心吧。” 她拿着笔和印台去归还，嘴里嘀咕了一句：我让你在公司大会的时候说。我听见了双腿猛地一软，扶住广告牌才站稳。 我靠，我掉坑里了，笨蛋。 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狠狠再抽一下，这臭嘴，乱说话。 几米开外有个小妹妹在吃棉花糖，她好奇的望着我，我也望着她。忽然，她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冲向她妈妈的怀抱，嘴里说着，这里有个傻子哦，她自己打自己。她妈妈看我一眼，赶紧带着孩子去别处排队结账。那眼神，真当我是傻子，怕我伤害她孩子似的。 哎，真是祸不单行，刚被一个大女人欺负完，又被一个小女人欺负，真想喊一句，宝宝心里苦！ 更苦的还是，苏艺秋刚回来，林艺馨和谢青也回了来，各自推着满满一车零食，收银员拿着条码器扫了整整六七分钟才扫完，以至于四面八方都是别的顾客仇恨我们的目光。 回到车里，开着车，我问林艺馨：“林艺馨，我们就不进学校了，你买这么多东西你打算怎么拿回去？” 林艺馨说道：“嘻嘻，我给我们舍友打电话，让她们出来帮忙。” 苏艺秋说道：“她们蛮照顾你的吧？你干嘛不叫她们出来一起吃饭？” 林艺馨才说道：“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喜欢，不敢叫。” 苏艺秋说道：“你哥喜欢结交你不知道？” “他喜欢结交吗？她和女孩聊天都脸红，绝世好男人呢。嫂子，不是我吹我哥，你嫁给他绝对是很英明的决定。”这小女孩，真不知道是拍我还是拍苏艺秋，拍我居多吧，替我说好话，可惜我和苏艺秋演戏，她要是知道，她肯定要吐血，要很尴尬。 苏艺秋知道，但她不尴尬，她是怀疑：“你哥和女孩说话脸红？这个我真没看出来。林毅夫你是么？” 我说道：“和你不会。” 苏艺秋一巴掌抽过来：“我不是女孩是吧？” “开车呢，别闹。” “我有控制力度。” “控制力度就不是闹了？” “我闹了吗？”苏艺秋问林艺馨，“小馨，我没闹是吧？” 林艺馨说道：“这是个技术活，要分用什么逻辑看，如果按照打是亲骂是爱的逻辑，这不是闹哈哈……” 我晕，这就背叛我了？刚刚的零食是我买单好吗？ 苏艺秋得意的眼神向我挑过来。 算了我还是闭嘴吧，好好开我的车。 不消几分钟到了学校大门口，等林艺馨的舍友等了五分钟。她们出来搬东西下车，我们回程。我回酒店睡觉，苏艺秋去办事。她具体办什么事没告诉我，就说让我等着，她回来了马上走。我以为不会让我等太久，大概下午就能走，结果人家很给面子，直接让我等到晚上十点。 回到罗湖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开的车，苏艺秋一直在睡。 我拍醒她，她睁开眼四周看看：“到了么？” 我说道：“对，我走了，你明天你记得约王一茜。” “你就想我那么快走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怕夜长梦多，很多事可都是在拖拖拉拉之中迎来了不好的变化。” “行，你帮我搞卫生，我明天找她。” 挖个坑让自己挑，早知道我就不说。 到了碧绿轩，下了车，我装傻想走，苏艺秋喊住我：“喂，搞卫生，你走什么走？” 我说道：“好累，下次。” “不行，我见完她，事情尘埃落定，你不会给我兑现。” “你有钟点工，别玩我可以吗？” “我就乐意看你搞卫生怎么滴？不成吗？”有点故意抬杠的口吻，然后怨怨的说道，“你这人好奇怪，求人做事的时候死皮赖脸，让你自己先付出你就推三阻四，你是觉得别人欠了你呢还是怎么着？” “行，我搞可以了吧？” “上楼。”苏艺秋飘飘然走着，而我，苦憋的跟着。 突然，她停下来，我收不住撞了上去，她嗷一声叫着问我干什么？我反问她干什么？她说有点饿，家里没东西吃，要去外面买点面。 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真烦人。 从她手里接了出入卡，她先上楼，我往外面走。 第424章 喜欢你不行吗 买了面回来，一眼看见苏艺秋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品味好特别哦，小黄人，看得乐哈哈，我叫她她都不搭理。我坐下来超过两分钟，她才蹦出一句话：“去搞卫生啊，坐着干嘛呢？” 我说道：“先歇息一下不行？” “不行，赶紧的，我看完了要睡觉。” “你睡你的，我搞完了再走就是。”我往阳台外面走，我去抽烟。 有点无聊，口袋里面的协议拿出来，看着。 越看觉得越不对劲，他妈的陆可不会是说对了，苏艺秋真的喜欢上我了吧？先不说协议的五十年，这就是一辈子，相当于表白。她当时还说我白痴，傻，啥意思？就是说我没看明白对么？还有她昨天的种种表现，我和她说不要再和王一茜斗，让她走，我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想的只是尽一下努力，不想她却爽快答应。 虽然她也设了条件，但真的算很爽快。 之前我不是没说过，之前她可是非常反感。现在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退出没错，但半途而废也真不是她的性格。她说是让我代替她把事做完，其实就是给我机会让我去冲，明显对我好，不想我难做，我能这样理解吧？ 哎，自己乱想，头皮发麻，我得问问她。 快快把烟抽完，急急往里面走，直接走到苏艺秋跟前，气势是有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猛地拨开我：“干嘛呢？我正看得精彩，别挡着。” 我说道：“我们谈谈。” “不谈，我看电影，没空。” “就一分钟。” “一秒钟也不谈，走开。” 我想找遥控把电视机关闭，遥控在她手里抓的非常稳。我想去直接关电视，她叫住我，警告着我，眼睛瞪着，下一秒又哈哈笑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屏幕，我不觉得有笑料。 目光回到她身上，她笑的很开朗，让我不自觉的退缩，她很少笑的那么开朗，让她笑笑吧！ 出阳台拿回打扫卫生的一切工具，开始干我的保姆工作，花了一个半小时搞定，苏艺秋的动画片还没看完。我等着她，酝酿着情绪，她看完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正要说，她先开口，她说：我去检查你的工作质量，你这么快搞定，肯定没多好。 确实没多好，我不是想着在她看完动画片前搞定好谈话吗，谁知道她动画片看那么久？ 她检查了一通回来，脸色阴沉的说道：“林毅夫你退步了，这次不收货，你欠我一次。” 我说道：“行，你过来，我们谈谈。” 苏艺秋摇头：“不谈，很晚了，明天再谈吧！” 她想回房间，我堵住她：“谈完。” “嗯，你说。” “这两天你好奇怪，和你说什么你都很轻易退步，你心里想什么能不能坦白告诉我？” 苏艺秋反问：“你心里想什么你又能不能坦白点说？” 她的话顿时打乱了我的节奏，不好意思说那么白。但似乎，我并没有其它选择，冲口而出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你处处都在为我设想，你到底是不是，你跟我说实话。” 苏艺秋淡淡说道：“你先回答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先说。” “你都没想清楚，我说什么？” “我想没想清楚，不是你太奇怪么？” “人会变。说完了，走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一手扯走我，进了房间，反锁。 我开门，开不了，拍了一下：“喂，苏艺秋。” 苏艺秋就在门后，声音清晰：“你是不是傻？” “直接点，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她鼓起勇气说道，然后加了一句，“不行吗？” 还真问死我了，不行吗？行吗？ 脑子一片混乱，仓皇而逃。 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好恐怖。 她喜欢我，我睡了她，她给我巴掌，这逻辑不对。拿林薇薇和方依婷说，她们喜欢我，巴不得我睡她们。固然人和人不一样，但差别太大真会把你弄成精神分裂症。 匆匆下了楼，手机响起来，是苏艺秋，我不敢接，无视，等她挂断，我叫了一辆滴滴，傻在马路边。 片刻后手机又响，还是苏艺秋，继续不敢接，她发微信：林毅夫你什么意思？ 没回，滴滴来了，赶紧上车，不是回半月湾，是去陆可住的小区，上楼，猛烈的敲门，外加打电话。 一分钟后陆可睡眼惺忪打开门。 我说道：“陆可，救命啊！” 陆可拉我进屋，门后有一棍棍子，连忙递给我说道：“我去拿刀。” 我傻了一下：“你以为我被追杀么？不是。” “哦，那你进来。”她去沙发那边坐下来，然后又起身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把棍子放回原处，走过去坐下。接过水杯放桌子上，没喝，我对她说道：“苏艺秋跟我表白，疑是表白。”协议拿出来递给陆可。 看了一遍协议内容，陆可说道：“就这样？” 我说道：“五十年啊，五十年。” 陆可说道：“这像开玩笑，逼你做别的选择。” “不是，她找我装她男朋友骗她妈，然后发展到骗我妈，这事你知道，你把这些事联系起来想。当时我和你一个想法，她说我白痴，傻。”我有点语无伦次，我点一根烟抽冷静了才继续说道，“这两天好奇怪，什么事她都很依我，我让她退出金城，她竟然答应。” 陆可一双眼亮了起来，然后是不安：“你让她退出金城？干嘛她要退出金城？” 我把王一茜找我的事情，她的态度，她的要求，她的服输和软化说了一遍。 陆可带着疑惑说道：“太突然。” 我说道：“是有点突然，但我能看出来这次是真诚的……” “你别被骗。” “不会。” “那好吧，说回苏艺秋，她有说出口她喜欢你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她说是，然后问我，喜欢你不行吗？” “铁树开花？”陆可站起来，拉起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说你干嘛？她说，“我在发掘你的魅力，我没感觉到有让苏艺秋动心的东西。” “去你丫，你上阵子不是说苏艺秋的性格如果不是喜欢我，不会为我做那么多事情吗？”我来找她就是想起她那些分析，我自己好乱，想不透，结果她这样和我说，我直想晕过去，“陆可你认真点好吗？” 第425章 很邪恶的主意 陆可坐回去，我跟着坐回去。 水我没喝，她喝。 看我一脸紧张坐立不安，她说道：“你淡定点，像你平常一样，你现在整个人慌的，你至于吗？苏艺秋没那么恐怖。” 我说道：“恐不恐怖我自己知道。” “我觉得，她喜欢你，其实往深了看，蛮正常。或许你身上没有令她看一眼就怦然心动的东西，但你这人相处下来真的各方面都很男人。有责任感，有担当，有原则，也有能力，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你和她一起走了不少路吧？都是危险的路，处于凶险之中，彼此扶持，一起逃生，最容易产生感情。像以前的我，我和宝马男不是因为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吗？” 我听着。 “你知不知道你的原则很奇怪？是个人都有原则，但有些人会妥协给自己的原则，只要利益足够。你不一样，王一茜回来以后，显然王一茜能给你更多利益，但她挑战了你的原则，所以，你反过来帮苏艺秋。王一茜那表现，鬼都知道王一茜是喜欢你，她整个公司都可以给你，你不为所动。就这一点，换我是苏艺秋，我都会感动到要死。” 我说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现在好乱，你能不能简单点？” 陆可说道：“你不是怀疑她喜欢你还是耍你么？我先帮你分析出来，女人更懂女人。” “好吧，我知道了，但……”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决定说，“那个，其实……我……睡过她，两次。” “哇，哇，我靠，我靠，我靠啊……”陆可都脱缰了，脏话骂了出来，“怎么样？爽不爽？” “我都愁死了你还开玩笑，逼我揍你是么？” “呵呵，我正经点，我听着，你说。” “睡完以后，第一次她当没事发生，第二次给我一巴掌，然后还是当没事发生。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有一种我被她睡了的感觉。” “你是不是白痴？哦，口吻不对，不应该是带着疑问的口吻，应该是肯定的口吻，你就是白痴。你到底懂不懂女人？让你睡了，如果是很讨厌你，很恶心你的女人，肯定整死你。除非有什么特别原因不能说，只能吃暗亏，否则的话就是内心对你有感觉。” “那干嘛打我？” “我要跳楼了，不然怎么办？女孩都脸皮薄，尤其你睡了人家以后不是装傻，而是去问昨晚那算什么。她不给你巴掌，难不成告诉你，嗯，我很爽，下次我们继续，这样对吗？”陆可气鼓鼓说道，“林毅夫，以前都你开解我，你教我，怎么你现在这么笨？” “当局者迷。” “我看你是矫情。这些其实不重要，你只需要想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她。”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 “你要想明白你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她为什么喜欢你，别再想，事实是她肯定已经喜欢上你。她对你的付出可是很重，什么都能送你。” 我点头说道：“对，她说过，只要她有的都可以给我。” “那你想想呗。”陆可看看时间，“哎，三点多，幸亏明天不上班，不然烦死你。好饿，我去做面，你要不要？” “不要。” 陆可走进厨房忙碌起来，我在外面使劲抽烟使劲想。 我喜欢苏艺秋么？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问题。说不喜欢，假，毕竟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虽然有很多时候她都坑我，但她也真的坑完后有还我。虽然有很多时候她喜欢对我用计，但很贱的说一句，大多数时间，我都觉得蛮好玩蛮有趣。 关键是，我上了她，我靠，她是处。 而且她对我家里人，对我朋友兄弟也好。 她也在改变着自己的性格，你说她都这样了我说我不喜欢她，真的假。 我只是无法接受她喜欢我，她原来可是很嫌弃我，这印象在我内心无比深刻，突然颠覆，措手不及。 十多分钟后陆可做好一碗面出来，用筷子搅动着，嘴里问我想通没有？我说道：“喜欢吧，但同时又怕她，有时候也觉得蛮有趣。” “只是这样？” “不然呢？” “你身边出现很多女孩吧，你有真正动过心的么？” “有啊。” “有实际行动么？” “没有。” “所以其实你自己也喜欢她，我就不信你刚进来金城，她是你上司，就她那气质你不想入菲菲，只是她的性格令你又爱又恨而已。假如说，她换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你要爱死了吧？所以根本原因是你怂，你不敢把内心真正的感觉释放出来。” 她说这番话和当初林薇薇说的话不谋而合。 陆可继续说道：“林毅夫你有时候就是想太多，我觉得喜欢就上。你看你们的关系，本来就已经绑在一起，既然她喜欢你，你喜欢她，顺理成章，不少问题都迎刃而解。如果你觉得她是想解决问题，所以喜欢你，你可以试探一下，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我本能的问：“怎么试探。”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怕这样？” “对，她有些人生目标我没和你说，我觉得蛮变态。” “你说。” “三十岁结婚，然后环游世界，四十岁生孩子，生了不管，继续环游世界。” “我小时候志愿还当空姐呢，我去了？我很后悔？人会根据不同的阶段做出不同的改变，你总是想那么遥远，你过不好当下。现在她有所改变吧？以前身上满满的刺，只要你稍微靠近你就会被刺伤。现在她不会，她已经在改变，你也在改变，随着时间环境等等变化改变。” 这个问题忽略，因为我自己也那样想，越觉得自己不会改变的人，越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迎来改变！我说道：“怎么试探？” 陆可一本正经给着一个很邪恶的主意：“立刻回去，什么都不要说，开了门直接抱住她，吻她，搞她。如果她给你一巴掌，说明她有目的，和你一起只是觉得你不错，又能帮她解决问题，而并非真心真意。如果她不给你巴掌，傻傻的让你为所欲为，甚至自己还很激动，那是真心喜欢你。” 我满脸发红：“这不好吧？” “男人大丈夫怕什么？怕负责？你都睡人家两次了你该负责。难不成怕挨巴掌？我觉得平常她就没少对你动手，挨一巴掌能有个醒悟，或者一个巴掌赌一份幸福，我觉得很值。别想了去吧，再想下去什么都干不成……”陆可拉我起来，推着我出门，“你加油吧，搞不定别回来见我。” 第426章 去 怦地把我关门外，陆可还隔着门再次说了一句，林毅夫，加油。 我傻傻站了一会才下楼，然后在楼下想着陆可的话。当时风很大，天变得厉害，似乎要下雨，而且可能还是狂风暴雨。 我去还是不去？ 去吧，是不是太邪恶？不去是不是太怂？ 最后决定，去。 苏艺秋已经付出那么大，并且家里的问题确实很难解决，我们结合是最后的结果。 关键是陆可说那一句，我已经睡过人家，我得负责。至少我要试着负责，我得把自己内心逼出来，或许真的她就是我内心深处，我不敢承认那个人呢？ 雨开始滴下来，虽然稀疏，却好大一颗，砸在身上发疼。而且那风吹来，刺骨的凉。我不磨蹭时间了，立刻打车回碧绿轩。 敲开门，看见身穿睡袍的苏艺秋，我真的一把抱过去。 苏艺秋傻着，想说话，被我吻住。 开始几秒钟，她尝试过挣扎，然后却突然软化了下来。 我用脚一勾，把门关闭，吻住她往里面走。她的嘴唇，香香甜甜柔柔软软，夏日的冰水一般，把我浑身上下浇得直爽直爽。她的身体伴随着我对她的热吻而不停变化，抗拒，放弃，僵硬，柔软，冰冷，然后狂热。她的呼吸从紧张到平静，然后又再度紧张，到乱，到最后的忘我。 我把她推在沙发上面，随即压上去。 沙发很软，把我们埋的很深。她被我压着，不感觉疼。她轻轻的哼，只是本能地发出的声音。我的手不老实，脑子空的，自己做什么，没想那么多。但应该怎么做，还有意识在。我要扒她的睡袍，她说，窗帘没拉，我们回房间，声音很小，呼吸乱，勉强听清楚。 我毫不犹豫抱起她回房间。 门没关，人放床上，又把她压在身下…… 外面似乎应景似的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啪。和这里面一样，我们也是狂风暴雨，身体和身体的撞击，啪啪啪。 半小时以后，里面风平浪静，外面依然狂风暴雨。 灯灭着，我没去开，苏艺秋也没去开，我是因为怕尴尬，她显然也一样。 黑暗中，我们各自喘息回气。 过了有五分钟，我先开口说话，我问她，苏艺秋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她说道：“你去而复返还欺负我，你想什么？” 我混乱的说道：“我觉得你不太可能喜欢我，你以前说过，你很嫌弃我。然后，你真喜欢我了，很吓人，我就逃了。我去找陆可谈了谈，陆可一直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为我做那么多和你性格不太相符的事。然后，我回来了……” 她小声说道：“没懂，你自己怎么想？干嘛要陆可和你说，你喜不喜欢自己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抱住她，对，我其实喜欢她的，我是个不太安分的人，不然我早就接受了白玉洁。我总是想，我和苏艺秋的纠缠，让我无法给予别人。其实不对，我如果真的对白玉洁的感觉很强烈，我会不顾一切。我对苏艺秋，我刚刚想过，王一茜欺负她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不顾一切，我就是怕她，我不敢承认。 哎，一个人为你付出那么多，夫复何求？难不成林薇薇那种，嘴里跟你说着她能为你如何如何，其实什么都没做的才好？现在想想，我已经明白为何自己只是想睡她，而不是想尝试在一起。 默默付出的才是真爱，不是吗？ 苏艺秋没有任何抗拒，她也抱住我：“我其实也觉得蛮奇怪，我也不懂自己，按理说不可能，你不是我理想中的类型。” 我说道：“所以说爱情很粗暴，不讲道理是对的。” “爱情那么美被你说成这样，我看你才粗暴。” “呵呵，论破坏能力我哪及得上你。” “偏见。你看我破坏过什么？我都在搞建设。如果没我，公司有那么好，你有那么好？” “是是是，我感谢你，我这不以身相许了么？” “滚你丫，是我。” “一样了。” 她抽我一巴掌，抽的背脊，不疼。 我开了灯：“不好玩，我上厕所。” 她把灯灭掉：“你上厕所你开什么灯。” “见不到路。” “我看你是色。” “没有。” “有。” “我去，我什么都干了，我还……” “滚。”拿枕头砸我。 好吧，赶紧跑。 进了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笑容太邪恶了，我都想抽自己。 香烟我有带进来，点上一根坐马桶上面。想想自己真是幸运，我竟然把丝袜美腿给拿下了，而且这还是即将有五千万的豪。我去啊，上辈子我得干了多少好事？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我，随后是苏艺秋的喊声：“混蛋，你电话，是陆可。” 我说道：“拿进来。” “有病，房门口，自己拿。”她骂着走。 我等了一会才开门，手机就放地板上，我拿起来，关门坐回去回拨。 电话接通，陆可问：“怎么样，搞定了么？” 我笑着说道：“那个……算是。” “美死你。她真是个宝，无论从哪方面而言，你好好珍惜吧，把她伺候好了你这辈子打断腿吃软饭都不用愁。” “陆可我想掐死你。” “哈哈，你来啊，我看你是走不开了。你继续美吧，我要睡觉了，不用担心你了。” “谢谢。” “谢什么谢，你帮我我帮你，知己忘了么？我其实很高兴你把心里的秘密都告诉我，只是我和你说秘密，我真的很不爽，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现在好啊，相互有把柄哈哈。挂了，还是那句话，你继续美吧……对了问一下，她……两个球球是什么尺寸？” “陆可你越来越坏了。” “我大还是她大？” “你大，满意了吧？” “手感如何？” “我去你丫，我又没摸过你，我就看过，你跟我谈什么手感？”不想和她说了，我要脸红了，关键是外面又敲门，是苏艺秋，被她听见，我会死的很难看，“挂了……” 挂断电话，我跟外面喊，我说干嘛？苏艺秋让我赶紧出去，她要进来。 第427章 一起失踪 我出去，苏艺秋进去。 回床上躺着，整张床包括被子都是苏艺秋身上的香味，舒服。 躺了十分钟，苏艺秋回来，白色的睡袍换成粉色，洗完澡脸上粉粉一片，很美很诱惑。 她望一眼窗户外面说道：“都天亮了不用睡了。” 我说道：“天亮了更好睡，来呢，来呢！” “你睡你的关我什么事。” “你干嘛去？” “我约了王一茜九点钟见面。” “这么早？” “我改下午好不好？” “还是算了。”我下床拉她，推她去床上，让她躺下来，盖上被子，“你赶紧睡，能睡两个小时，谈完继续回来睡。” 苏艺秋没言语，闭上眼睛。 我躺在一旁，关了灯。 她翻了个身，半挂着我，眼睛，睁着，我说你干嘛不睡？她说看看你不行？我说好吧给你一分钟。 她看了超过一分钟，深深的，醉醉的，我有一种我帅成妖孽的感觉，不然她这么看吗？我想着，她说道：“不想睡，睡不着，我们谈谈。” “你说。”我机械的说道。 “要不我们去拿个真的结婚证，你敢不敢？” 好突然，我才把内心的感情释放出来她就和我谈这些，我需要时间适应。可她那期盼的目光死死盯在我身上，我说不敢，我怕会伤害了她，所以我最终说道：“有空可以啊，要回广州或者清远是吧？” “回清远，下周，不然要过年了民政局放假。” “几号过年？” “二十一号年三十，人事部已经把放假计划做出来，十六号到三十号放假，三十一号上班。” “哦。” “喂喂喂，手干嘛？走开，别乱摸。” 我下意识的，她不喜欢，我收走呗：“过年打算怎么过？” “我得回杭州看我爸，我和我妈商量看能不能说服我爸下来，我们去你家过年。然后，我们一起去探望锦叔。如果还有时间，弄个商务车一起旅游。怎么样？答应么？” “我觉得蛮好。” “你忙你的工作，这些我来安排，以后你赚了钱你得给我，抓财政大权，以后就是我的工作。” “好。” “这么爽快？”苏艺秋抱着怀疑说道，“不对劲，你想什么，你说。” “你比我有钱，我担心什么？” “那你有没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你拉倒吧，我是还没发挥出威力。” “你要努力爬爬爬，早日坐上王一茜的位置。股份结构一直在变化，机会一直在，如果你能把公司弄上市，这金城，以后你能只手遮天。我往下的时间我就帮你做这件事，等做好这件事了我才去周游列国……”她眉飞色舞说着，都不知道我听着心里有多疼。 我要努力让她忘记周游列国啊，至少要让她带着对家的思念去周游列国，或者带上我，嗯，对。 我说道：“那什么，你这些目标能不能变一变？” 苏艺秋说道：“看你，你要是什么都让我满意，顺着我多一点，万事有商量，我们可以找一些彼此都能接受，都觉得很好的方式出来解决问题，否则，你别想改变我。” 我点点头说道：“明白了，首先我得改变是吧？” “就这逻辑，不错啊，反应学快了，这是我的功劳知道么？” “是是是，你的功劳，怎么滴，够顺着你么？” “难道不是我？如果没有我一直在后面抽你，不断给你陷阱让你碰个头破血流，你能学那么多？”苏艺秋煞有介事说着。 “我还得感谢你对么？” “不应该吗？” “行，我感谢你，最珍贵的给你。”我骑她身上，“我最珍贵的就是身体了……” “你滚蛋，谁稀罕，滚蛋。”苏艺秋挣扎着。 我亲，她躲，我继续亲，她继续躲，我按住她双手，她动弹不得，又气又怒瞪着我。当时天色已经大亮，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能看清楚她整张脸，红红的真的好美。事实上她的五官也是精致到毫无瑕疵的，她眼神柔和的时候，那份魅力，简直能令人神魂颠倒。尤其是见惯了她凶神恶煞，再看看她的柔和，受不了…… 脖颈，雪白，锁骨…… 不行，我膨胀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她有点意乱情迷，不和我对视，闭上了眼睛。 我咳嗽了一声，我说道：“苏艺秋，那什么，你，累不累？” 苏艺秋小声嗯了一声。 我又咳嗽了一声，好紧张，我在缓解自己的紧张：“那个……不用套来一遍？” “想干嘛？”她忽然反应很激烈。 “没想干嘛，就是想，距离再近一点。” “不行，小样，想骗我，我还不想生。” “没那么巧。” “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吻住她的嘴，我觉得这样商量不行，我得让她意乱情迷到失控的地步才好办。 第二次结束，苏艺秋想上厕所，嗯，因为我没戴，我知道她想干嘛。我拉住她，抱住不让走，我太邪恶了，但我觉得，四十岁才生孩子真的真的很危险。我都不想和她商量什么彼此能接受的方式，我让她怀孕了她就没辙，等孩子真生了出来，很可爱，她走她自己都舍不得。 乐着想着，想着乐着，我在疲惫之中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 苏艺秋不在，但床头柜上面压了一张纸条。拿起来看一眼，她八点半出了门见王一茜。 奇怪已经十二点多怎么还没回来？打开手机，先看的微信，没给我留言。 我给她打过去，不在服务区。 我给王一茜打过去，一样是不在服务区。 稍稍担心，我给她们都发过去一个问号。 起了床，客厅坐着等着，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她们的手机仍然打不通。 我给李小青打过去，问她知不知道苏艺秋怎么了？李小青不知道，她说她联系一下，说完立刻挂断。过了几分钟她打回来说联系不上，不过她又说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苏艺秋给过她电话，让她把计划完善好。而这个计划，是改革总部的计划，原来苏艺秋说给我的计划。 王一茜这里，我联系谢灵儿。她也不知道王一茜怎么联系不上了，她让我别担心，没问题，她已经知道苏艺秋去找王一茜。昨天王一茜也找她谈过，她向我保证，王一茜是真的想解决问题。 我不担心才怪，脑子里忍不住在想。 会不会是没谈妥，谈出毛病来，相互伤害？ 坐不住，我下了楼，打车回半月湾找刘武把我的车钥匙拿回来，我去莲花山王一茜家里找。 没找到王一茜，保姆说王一茜早上出去了没回来。 回车里坐着想了半天，我联系宋晓梅，问她知不知道苏艺秋的动向。曹允芳我也打去电话，我还问了林艺馨和黄小淑，该死啊，一个个都告诉我同样的答案：不知道。 第428章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整天，一整晚，没有王一茜和苏艺秋的消息。 我基本上没睡觉，一直等，不安的等。 早上七点钟我就出了门，身上穿的是苏艺秋给我买的高档西装。 随便吃了个早餐，八点钟回到公司，我在销售部办公室大厅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八点半，开始有人回来。 然后九点钟，人全部到岗。我赶紧上楼找苏艺秋，她不在办公室，找王一茜，一样。 他妈的这都干嘛了？不要这么玩好不好？ 坐立不安等到九点半，李小青告诉我苏艺秋刚回了来。 我冲上楼，苏艺秋是回来了，就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一身白色职业装光彩耀眼。 我关好门走到她跟前说道：“失踪一天多，怎么了？干嘛去了？你和王一茜谈的怎么样？” 苏艺秋不耐烦说道：“你一次过问这么多问题，你想我怎么回答？” 我稍微一愣，不习惯她的态度，虽然这里是公司，但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没必要这样。 我说道：“你没事吧？” “我好着。你走吧，上去主席楼，你的办公室应该已经给你整理出来。”她看了一眼时间，随即又说道，“周三的股东例会改成今天十一点。” “不是，你……” “林毅夫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安静，给我点空间可以吗？”她坐在座位上面揉着自己的脑袋，很不舒服的模样。 我不知道有没有嗅错，似乎她惯用的兰花味香水掩盖之下，还有一股子酒味。看看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再加上这头疼的症状，很明显是宿醉的表现。 我忍不住问：“你昨晚去喝酒，而且还喝醉了是吗？”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让她安静一下可能更好，但我真的做不到。 “我们今晚再说，我会告诉你，行吗？”她不耐烦的说道。 “你现在告诉我。”我几乎露出来哀求的目光。 苏艺秋哎了一声说道：“王一茜骗了你，她根本就没诚意，只是想胁迫我。我们撕了，从今天起，有我没她。我已经和不少股东说好，等会他们把意见提出来，让她下台。她如果不下台，我走，你走，我们一起去亿皇，帮亿皇干掉金城，然后收购，再来一个死而复生的手段。我会和孟天明谈好，这没问题，还是同样的理想，只是改变了获取的方式。如果她下台，你是副主席，你先顶上，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问题我来处理，我来解决。就这样，我需要冷静，需要想想，看看计划有什么漏洞，你出去吧！” 我说为什么那么恼火，原来是被骗了。 可王一茜和我说的那么真诚，怎么说变就变？要么是苏艺秋骗我，但不像，如果她骗人，她不会是这个样子，不会那么愤怒。 再就是，照我们的关系，她没必要再骗我。 我们的关系，前天可有了一个大突破，我们都已经开始计划未来，你说她还骗我干嘛？ 带着熊熊怒火，我离开了苏艺秋的办公室，快步走楼梯上楼，直奔王一茜的办公室，我就仿佛一个打了鸡血的战士。 谢灵儿的办公桌在王一茜办公室门前，见我上来，她连忙走出来拦住我说道：“王主席刚回来在换衣服，你等等。” 我甩开她，敲门，敲很用力，换什么衣服，跟我毛关系。 谢灵儿感受到了我的怒火，她问：“林毅夫你怎么了？” 我说道：“没怎么，和你无关。” “敲什么？谁？”王一茜在里面大声骂，她很少骂人，很明显她亦处于愤怒之中。 “我，林毅夫，你开门。”我说了一声。 门很快被打开，王一茜穿的很单薄，刚穿好里面的毛衣。我走进去，谢灵儿也想进去，王一茜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吩咐了一句别再让其他人进来。 门关闭，当时我已经走到办公桌边，我转过身，王一茜走过来，我说道：“昨天怎么回事你给说说。” 王一茜说道：“没谈好，我已经努力过，你也努力过。算了吧，我认，怎么着就怎么着，无所谓。” 我说道：“你不要给我模棱两可的话，你说实话，怎么谈，苏艺秋开什么条件，你又怎么讨价还价。” 王一茜回自己座位，摇摇头说道：“不想说，没心情，等会股东例会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我本来就很恼火，她这态度无疑让我更火：“她和我说你骗了她，算了我也不问那么清楚，我就一句话，你是不是耍了我？” 王一茜对我吼：“我是不是耍了你你不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 “我如果耍你，总有目的吧？为了赢吧？你觉得等会的股东例会我能赢吗？我故意耍你，我刺激你，刺激苏艺秋，让她把本来想好以后用来对付我的计划提到前面，我成心找死是吧？你走，我说了也白说，你不信我，我说一百次一万次都没用，我还不如不说。”她从座位起来，蹭蹭蹭去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 我有点迷糊了，他妈的这都什么啊，苏艺秋说她骗人，而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难道是苏艺秋骗我？ 不对，不可能，苏艺秋没有骗我的理由，我们的关系…… 迷迷糊糊走了出去，王一茜摔门，谢灵儿追过来，她拉住我问：“你们干嘛了？怎么又吵了起来？” 我说道：“我也想知道。” “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放开我，然后，我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你带我过去。” 谢灵儿迟疑了半响才放开我，带着我走。 办公室就在走廊另一头，原来是一间空置的房间，没王一茜那边大，但没小多少，办公用品新的，昨天做的准备。 我坐下来，谢灵儿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着走出去。 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我没说请进，人却进了来。是顾童，她说谢灵儿给了她电话，让她上来。她在厂里是我秘书，到了总部也得先跟着我。 我说泡杯茶吧！ 顾童泡了茶离开，我抽着烟，乱乱的想着发生了什么事。 烟灰缸没空找，烟灰弹地上，洁白的能把人映出来的地板，烟灰落下去以后，显得尤其刺眼。 第429章 华小姐给的录音 一个人越想越乱，我给苏艺秋发微信：苏艺秋，等一会股东例会，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昨天王一茜说过什么话，你告诉我一个大概吧！ 消息发出，然后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整整五分钟过去，苏艺秋才给了回复，篇幅很长：你告诉我那些，她一样都不想兑现，她全部都加了条件，具体是什么条件，我不想多说，你肯定也不会想听。我就说这样一句话，不要再让我心软，她不值得你帮。我还是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那样即便是输，我都输得好接受。我不勉强你帮我，但你至少给我一点自由可以吗？ 我：我会支持你。 苏艺秋：你是不是去找了王一茜？ 我：对。 苏艺秋：她说话模棱两可对吧？ 我：对。 苏艺秋：猜就这样，她是想用自损的方法来让你取信。你信吗？ 我：我信你。 苏艺秋：我很幸运自己没看错，只怪一切都不逢时！！！ 三个感叹号，话里有话，我发过去问她只怪一切都不逢时是什么意思？她回了一句：公司处于多事之秋，浪费了许多属于我们的时间、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堵成大长龙。 十分钟后我桌子上面放了五份文件，都是苏艺秋交代李小青做的计划。我一份一份看，看到第二份，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华小姐，她对我说道：“林毅夫，十一点钟开股东例会，参加完了我就走。我的股份我会给代理人，人我带上去，当股东面签署协议。一点钟，我上飞机，去什么地方我就不和你说了！在此之前我想和你谈谈，我在对面大夏三楼美容院，你来一趟。” 我说道：“没必要，我没话和你说。” 华小姐很肯定的口吻说道：“你不来你会后悔。我只是想做好事，不是坑你，我发誓。我没必要，因为公司会有可能落你手里，和你建立友谊更符合我的利益。你过来吧，我等你。” 电话挂断，我出门。 顾童问我去哪？我说出去外面走走。 对面大楼，三楼的美容院很高级，门外两个迎宾，旁边是一个男人，一个我认识的男人，华小姐的保镖，他告诉了我华小姐所在的包间号，我径直进去。 推开门，华小姐就坐在泡脚的椅子上面，没泡脚，她在吃水果。 我关好门，坐另一张沙发，她看着我，神色颇为古怪，似乎带着几分纠结，不知该不该找我来的那种感觉，虽然我已经在她眼前。 我说道：“华小姐，你最好有话说，我没多少时间应酬你。” 华小姐说道：“我刚刚给了你电话，其实我又有点后悔，因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非但无法和你建立友谊，甚至还会结仇都说不定。” 我说道：“我可以走，我当没有来过。” “这不行，如果这件事你不知道，对我没好处，反而会有大大的坏处。” “什么事，你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如果信任度是十，你对苏艺秋的信任度是多少？” “十。”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王一茜呢？” “现在吗？” “对。” “五。” “为什么？” “五是我内心的数字，原因我说不出来。” 华小姐笑，很苦涩的笑容，这个笑容很不衬她的气质，显得她整个人特别难看：“如果你说是零，我绝对不会说，你说是五，有机会，那我说吧。” 我死死盯着她，我看似很平静，但其实内心早在翻江倒海。 她这个时间找我，而且从这话里听，她将要告诉我的事情，绝对，绝对，很劲爆。 她自己也是非常紧张，她喝了一口水，酝酿了良久才接着说道：“我和王一茜之间的合作，存在着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我防着她设计我，她防着我设计她。昨天她和苏艺秋见面，我很不安，我派去一直跟踪她的人告诉我的时候，我甚至有点慌神。原因你应该能猜到，我今天就要走，我之所以能把事情办那么顺利，都因为苏艺秋和王一茜在斗，否则我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反过来说，如果她们不在斗，那这最后一天，可能我走不过去。” 我不耐烦起来：“你直接入重点。” “重点是她们两个，我都有派人跟着。你和苏艺秋的关系，我多少知道一些。昨天她们见面的地方是度假村的红酒屋，她们包场，除了酒保之外，没有别人。嗯，桌子下面还有一个军用的窃听器，她们有检测工具，我知道，但这个窃听器有反检测装置，让她们身上的设备失灵。她们说的话，我录了下来。”她把一支录音笔递给我，“已经放进这里面，就这一份，没有其它备份，我用人格，甚至可以用生命做保证。” 我拿过来打开，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耳里听着录音笔播放出来的内容。 录的确实是王一茜和苏艺秋的谈话，谈话的内容让我很惊呆。 天啊，竟然是苏艺秋在逼王一茜。 苏艺秋说她可以走，但她开的价格是两个亿，还要王一茜一半股份，否则不走。而且，如果王一茜不答应，她会自己亲手拿，她跳去亿皇，带上我，以及销售部所有人。甚至还有陆可，方依婷，以及厂里的许多人一起去。她说她用半年的时间，足可以毁灭金城，说到做到。 王一茜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这样和我谈，你是骗林毅夫，你不怕我告诉林毅夫，让你的计划落空？苏艺秋给的答案是，你尽管去说，没关系，林毅夫肯定不会信你，她现在只信我。你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你已经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你只有妥协一条路，除非你希望金城毁在你手里。 苏艺秋说话的口吻还特别得意。 而王一茜，非常愤怒，但却没办法发作，她只能憋着，我能感受到，她很想哭。她最后说了一句话，她说，苏艺秋，如果你要这样做，我其实可以和你拼命，比如我答应钟世芳复婚的要求，把钟世芳推到前面和你玩，我只要等收益就好。但我不会这样做，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用出卖自己身体的方式去获取胜利，我不能。 录音在苏艺秋回答前戛然而止，我的心仿佛亦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了…… 第430章 苏艺秋安的什么心 我是怎么离开的美容院，想不起来，整个人没生气，脑子一片空白。 我在大街上游荡，不知走了多久被一个女生撞到，她尖尖的声音和我道歉，我才慢慢从空白之中回过神来。她走了以后，我站在原地左右看看，竟然又走回到美容院所在的大楼前面。 抬头看对面，是金城的总部大楼，金灿灿的照片看在眼里，我心里发寒！ 苏艺秋，她竟然是骗我的。 天啊，她竟然是骗我的。 前晚我们才捅破了窗户纸，我觉得我要爱她一辈子，一起面对一切问题，哪怕再困难都不离不弃。没想到，竟然是我自作多情，怎么会这样？她当时好真实，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点假意都没有，为何现在变成这样？她演技有那么好吗？我很想否定，否定刚刚的录音，否定华小姐说的话。 但那录音就是她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口吻通通能对上号。 手机一直在响，不想听，事实上刚刚我游荡的时候我就没注意听。此刻拿出来，好多未接来电，不知道谁，不想知道，直接放回口袋，把录音笔拿出来。 忽然，我又被撞到，这次撞我的是男人，力气大，我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幸亏对方扶住了我，他不停道歉，态度很好，让你无法去计较。他说他赶着去婚姻登记，这是人生大事，他着急，能谅解。我让他走，等他走了以后，我发现录音笔不见了，四周找一通没找到，我放弃了，坐在路边的路肩发呆。 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我，因为我穿的西装还可以，我坐大马路边真的太奇怪了吧！ 手机还是在响，我还是不想理。 我知道肯定是会议已经开始，会议需要我。 但我去干嘛？我去帮苏艺秋干掉王一茜？还是回去帮王一茜干掉苏艺秋？我都不想，呆在这个公司好累好累，随她们怎么弄吧。 连续抽了几根烟，我起来随人潮走，他们脚步很快，我脚步也很快，他们有目的，而我，漫无目的。 手机关了，真的太吵。 走累了看见前方二十米有个公交站，一辆公交车正缓缓的进战。 我走过去，上车，看一眼，终点站盐田大梅沙，我找位置坐下来，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了终点站。 冬天的海滩很冷清，没有人影，只有从海面呼啸而来的狂风，天气比关内要冷许多许多。但那都不及我心冷，我靠着护栏和狂风对抗，半个钟，然后一个钟，终于顶不住，牙齿嘚嘚嘚打架，我要走了…… 回到公交站，坐上了公交车。司机看我的眼光，看神经病似的，因为，还是同一班车。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塞钱进钱箱，明明洞很大，我却塞了五六次都塞不进去，最后还是他帮的我。 我走到最里面，坐最后排，紧紧缩着，看着窗外。 随着车子开动，两旁的景物不停隐退，时快时慢，然后一片片的模糊。我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真的哭了， 下午四点，我回到了罗湖。 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水凉了还可以喝，心凉了很难再热。发完，关机，回半月湾，关上门睡觉。 别怀疑我能不能睡着，我能，好累，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我想我需要一个漫长的休息。然而我真的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有一个漫长的休息，我其实不该回来，他们下班了会打扰我，我明明知道。但这里是家，人受了伤不都第一时间想起家吗？只有家才是疗伤的地方。 叫醒我的是利碧君，我坐起来看一眼，所有人都在房间里面。 随手拿起香烟点燃一根，我望着他们，我说干嘛了？章士兵反问我：“你干嘛？” 我说道：“睡觉。” 章士兵又问：“你什么时候回的来，什么时候开始睡，外面发生什么事，知道么？” 我摇摇头：“不想知道。” “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们。”刘武说道。 “陆可电话。”何冰也在，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她让你听。” “不想说话。”我说道。 何冰按下旷音器对陆可说道：“他说不想说话，陆总你说吧，他能听见。” 陆可的声音立刻从另一端传来：“林毅夫你闹什么？不要每次都这样好吗？你让我们很难适应。”她其实很想放开了骂我，她知道房间里很多人，她忍住了没骂，她咬着牙说道，“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是策略，你不出席会议，你失联，都是策略，对吧？” 我说道：“什么策略？” “让王一茜交出所有的策略。” “她怎么了？” “她辞了职，股份签了代理。华小姐的股份也被代理，现在公司你最大，其次苏艺秋。” “哦，是么？”我平静的应了一句，内心翻滚的很厉害。王一茜竟然辞职，她怎么都要对抗一下吧？为何不对抗？还有华小姐，为何不帮王一茜？ 我正乱乱想着，又听见陆可说道：“你说这话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我喝醉了，我醒了再和你谈。”我抢过手机挂断了还给何冰，我望着他们，“我知道的，这不是挺好么？我觉得挺好。” 章士兵问：“好你妹啊，肯定有事发生，你告诉我们。” 白天生问：“是不是兄弟？是就跟我们说实话。” 我说道：“是兄弟，实话是，没事，没问题，我就是……可能我自己想多了吧。你们继续你们的工作，让我冷静冷静，我明天就好，我保证。” 顾童问：“明天上班吗？” 我没回答，起身躲进厕所，然后打开手机给苏艺秋发微信：我们需要谈谈，立刻，马上。 我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章士兵他们，实话我不敢说，因为说了没用。王一茜已经离开，我让他们恨苏艺秋，公司只会更乱，到时苏艺秋一个个开了他们怎么办？所以，他们不知道太多的内情最好。关键是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多少内情，我得先弄清楚苏艺秋到底安的什么心。 第431章 如刀子的字眼 一个小时以后，公司后巷小街道的寿司店，苏艺秋挑的见面地点。 我已经第三次来，还是相同的包间，里面的陈设还是一样，服务人员都还一样。 而我和苏艺秋，是不是还一条心，我不敢确定。 是苏艺秋先到的，我进门的时候她在打电话，我坐下了她才挂断。 随后，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就仿佛两个陌生人。 最后我先憋不住，我说道：“苏艺秋，我有点看不清你。” 苏艺秋温和的问：“你说什么呢？” “两个亿，你成功逼退了王一茜，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恭喜你。” “不管王一茜和你说过什么话，你不要相信她。” “有这事吗？” “反正，你不能信她。”意思就是有了。 心痛，失望，她竟然还想忽悠我，她不觉得很残忍吗？我说道：“苏艺秋，我没信谁，我信我自己。我觉得我太傻了，而你太残忍。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和我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八成？五成？或者一成？甚至……没有真的？” 苏艺秋双眼发直，不是被惊吓的发直，更接近于痛吧，痛到无法反应的痛。但只是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她脸上出现了笑容，一种带着邪意，让我读不透的笑容：“林毅夫，不管你听了什么话，不管你内心怎么想，随便，我只有一句话，我没错。” “对啊，你没错，就你这种人，你即便伤害了别人你也觉得你是帮助了别人，你怎么能错呢？都是别人错，不是你错。”太可笑了，我也是笑了出来，悲伤的笑，那笑容，我不想看，因为肯定肯定很难看。 “是，我就是这样，既然你敢说，我不怕承认。”苏艺秋竟然还承认。 我没话了，真没话了。 对着一块冰冰冷冷的石头，你哪怕注入再多温度，显然都没用。你稍微喘一口气，离开一下，她仍然会冷却，而你没办法一直一直保持着注入的精力，你是人，不是机器。 我离开了座位，没有不舍，没有很困难，那是正确的决定，我要让事情过去。 我站着，居高临下望着这个我以为已经蛮熟识，其实非常非常陌生的女人。前天我们还睡在一起，我们还说着情话，商量着未来。突然的改变，给我的无疑是天塌了下来的感觉，我快崩溃了，我不该来，却不甘心不来。 除非我装傻，但我能装傻吗？她把我当成工具，不，是武器，她用我来伤害他人，给自己谋取利益。 我没办法原谅这种事。 如果只是伤害我，没关系，我可以忍让，但伤害他人，我真的真的无法接受。 转身离开前，我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没有。”苏艺秋的目光转到窗户外，她没有和我对视，眼神逃避着我，但口吻无比坚决。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我利用了你，你是这样想的吧？既然你这样想，就当我给你甜头，我贱人，甚至不是人，满意吗？” “明天我会辞职，我们到此为止。” “求之不得。” 我没再说话，我被她最后说的这一句深深刺痛了，那四个字就仿佛刀子，狠狠刺进我的皮肉里面，然后再一分分往我心脏里面扎。 我打开门，苏艺秋喊道：“林毅夫你记住一句，我没有对不起你，尤其这件事。” 我说道：“不要伤害我身边人。” “记住我的话了吗？我没有对不起你。还有，别信王一茜。” “我走，他们不用走。” 怦地关上门，我离开了寿司店。 像白天一样，我在大街上面游荡。当时晚上七点多，天早已经黑下来，商铺的灯光亮着，平常很柔和的光线，我忽然觉得很刺眼。 行尸走肉了一大段路，看旁边是一家炸鸡店，我走进去要了一大盘。 坐角落里，我却没有吃，我给了陆可一个电话，等着。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陆可才赶来，落在了我对面座位。 望着一大盘炸鸡，陆可说道：“林毅夫你以前和我说过，人不要折磨自己，折磨自己是最笨的解脱方式。” 我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你怎么了？” “被骗了，苏艺秋利用了我，她压根就没喜欢我。” 很显然陆可已经想到，她从对面坐过来，给我一个拥抱。当时店内不少人，奇异的目光一束束投过来。她不介意，而我，心里空空的压根就没时间去介意。我也抱着她，我感觉我寒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整个人好多了，我放开她说道：“陆可，谢谢。” 陆可没坐回去，就坐在我的隔壁说道：“我伤心需要温暖的时候你抱过我，虽然抱的时候顺带占了便宜，但确实有给到我温暖，算我还你吧！” 我自然反应：“我去，我没有占你便宜。” “你有，你摸我的胸。” “你妹啊，我没有。” “这才对嘛，就算不能笑，都要给点有生气的表情，别死气沉沉，你是林毅夫，内心强大的林毅夫，你像个小女人一样，我真心无法接受。” 我对她笑：“其实我心里知道怎么办，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 “有人说，最快的成长是经历感情挫折的成长。你之前没有过，你现在有了挺好。其实怪我吧，前天是我怂恿你去找她，如果我没让你去找她，你应该会好受些。” “不是的，一样是被骗，你别揽责任。” “不是揽责任，我是确实有责任，所以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我就拼了。”陆可很坚决的说道，“欺负我可以，欺负你不行。” 我感动的说道：“谢谢。” 陆可拍下我的手，给我安慰和力量，然后问：“想怎么做？” 我说道：“我辞职走，你们不要多想，这些事和你们没关系。” “做下去能开心吗？”陆可不乐意的表情，“我也真是不懂苏艺秋，她得到的已经够多，她怎么能那么过分？” “你问她吧，我理解不了她，我也不想说她。就说我们自己，你能答应我吗？这些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承认。” “方依婷呢？” “我不会说。” “我不想做了，给她这样的人卖命，我感觉恶心。” “你为了工作，之前你说，爬了那么多年才爬上去，你跟着一起走，我会很内疚。” 陆可不言语。 我心里又堵成了长龙，其实我也不想和她说，我就怕我说了以后她会给现在的表现。但我不和她说，我又能和谁说？我继续说道：“陆可你真的不要多想，我相信，等我走出这一段路再回头看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会感激，而不是带着恨。真的，我不喜欢恨，你也不要恨，行吗？” 第432章 发泄 陆可问：“你会走出来吗？” “我当然会。”我肯定的说道。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要辞职？” “嗯，我要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过个年。”我极力让自己脸上出现笑容，“过完年再想打算，我还算有点积蓄，能支持我挥霍一段时间。我真的好累，身体累，心累，什么都累，再不放个长假，我会累死……” “刘武他们，你怎么去说？你辞职，他们接受不了的。” “你配合我就行，你跟他们说，让我决定。就是私人恩怨，我任性了，其实没出什么问题。” “没用。”陆可思索着说道，“我出个主意吧，职位保留，你请病假，可以无限期。我觉得你走，对苏艺秋来说也不是太有利的事，她会答应的。如果你不想和她交流，我可以代替你去和她说。” 这样好吗？我犹豫着。 陆可继续说道：“这样最好，以后公司如果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你还能回来。你要知道赵中城还在虎视眈眈，王一茜走，华小姐走，就苏艺秋一个，她是很有能力，但谁知道是不是能顶住？当然我不是让你帮她，而是假如她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势，我们就要跟着受罪，我们没这义务。所以，你不想和她有接触，大可以暂时不回去，但你必须保留着能随时回去的可能性。” 对啊，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说道：“嗯，行，你和苏艺秋说吧！” “炸鸡别吃了，我带你去吃别的东西。”陆可拉着我走。 “吃什么？” “随便，等会找。” 我跟陆可出了炸鸡店，过了对面马路。 她车就停在对面马路，不是停的车位，违章了，单子就夹在雨刮下面，她随手拿上车。 闲开了几分钟，陆可靠边停下来，翻手机导航，然后决定走的路线和方向，最后来到她住处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要了大堆烤肉，要了一打啤酒，差不多九点钟开始，十一点才结账。 陆可对服务员说，啤酒瓶她要打包带走，连隔壁桌的两打一起打包。她喝醉了，我说别闹，她让我信她。好吧，我闭嘴，她让服务员收拾了四十八只啤酒瓶，放在四只箱子里面。她塞给服务员五百块，让服务员帮忙送货，说是不远，就五六百米的路程。 服务员用烤肉店的三轮车载着箱子跟着我们走。 兜兜转转来到一条漆黑的小街道，陆可让我站着，她走过对面，敲起一扇大铁门。 铁门上方的招牌显示，那是一个废物收购站。 我走过去，嗅到一股子很难闻的味道。刚想问陆可打算做什么？门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疑惑的打量着我们。 陆可立刻掏出几百块塞过去说道：“我要进去，半小时就走，什么都不带走，也不破坏你的东西，可能只是让你搞个卫生，行不行就一句话。” 男人僵直着没反应，陆可又掏出一把钞票。 我想说话，陆可捂住我，男人最后看了我们好一会，又看看后面的三轮车，同意了把门完全打开。 废品收购站的内部环境就一个字，乱。到处是废品，铁材，塑料，纸皮，分三个区域，角落里还有玻璃瓶。陆可拉着我走到玻璃瓶所在的前方，让服务员也进来，把箱子弄进来，卸车，然后对我说道：“拿起瓶子，使劲往墙上砸。” 我傻着。 陆可看我不动，自己拿一只酒瓶用力砸墙上。 嘭一声，酒瓶爆炸，玻璃碎乱飞，陆可耶了一声对我说道：“你就当对面是苏艺秋，砸她，狠狠砸出心里的恶气。” 我去，原来是带我来发泄情绪，这方法行吗？不知道，但我知道陆可这一番心意，甚至叫挖空心思了，我不能冷了她。 拿起一只酒瓶，我也奋力丢过去。 下一秒钟，尖锐的粉碎声传到耳里，是有点点爽，那仿佛同时粉碎的还有内心的一些恶疾。 我连续丢了几个瓶子，好累，浑身汗，但却越丢越起劲。陆可和我一起丢，你一只，我一只，四十八只，不一刻被我们丢完。废品站的老板在后面看着，他觉得我们很傻很二吧，还庆幸自己的收购站和居民区的距离够远，不然铁定要被投诉。 筋疲力尽了陆可却觉得还不够爽，她指着角落一大堆玻璃瓶吵吵：“老板，你开个价，这些，我买了。” 老板一顿迟疑。 陆可又说道：“有两百只吧？两千够不够？” 我拉住陆可，我说不要了！其实老板也不乐意，那堆瓶子乱七八糟装什么的都有，乱砸会出问题。 把陆可拉出去，陆可想回头，我说够了，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回到陆可家，我把她放沙发上面，她睁着醉眼看我，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闭上。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面，我也闭上眼，真的好累好累。等我休息过来看看陆可，睡着了，睡的真难看，鞋子踢掉了一只，有一只还穿在脚上，脚放桌子上，隔壁是果盘，她还蹭了两脚，脚印落在了柚子表皮上。 我帮她脱了鞋子，她的手很脏，我拿了湿毛巾给她擦干净，然后抱了一床棉被给她盖上。 站在沙发边，我望着她，心里是感动。 还是陆可对我好，我不能再糟糕了，不然她得多失望？ 拍拍自己的脸，我给自己点一根烟抽着，调整着心态。一根烟抽完，我找来纸笔给她写了一段话才离开。 回到半月湾，凌晨十二点半，大家却没睡，似乎在等我。方依婷都在其中，还有小白龙，可以说该在的人都在了吧，我进门，他们很齐整的望着。 我脸上露出微笑对他们说道：“这么晚不睡都不会来个电话，我好给你们打包点好东西。” 章士兵说道：“你干嘛去了？” 我说道：“和陆可吃东西，嗯，喝了点酒，然后去废品收购站捣乱了一下，蛮爽。我去洗澡，我没事，真的，你们都睡觉去吧，你们明天可还得上班。” 他们基本上没反应，似乎不太能适应我的变化。 第433章 走之前 我洗完澡出来，他们一个都没少，甚至坐姿都没怎么变，一个个很正经的坐着。 这情形，看来我不把话说清楚，他们是不肯放过我的啊！ 没座位了，我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面说道：“行，我们说说吧。白天发生的事，其实在我的意料之中，至少大部分，只是我和苏艺秋有一些安排上面的分歧，这是我和她的问题。你们的工作，你们得继续，我呢，我请了假，现在是四号，二十一号年三十，十六号就放假是不？好像是，不记得了，就苏艺秋和我说过。这几天我不上班，我提前放假，过完年我再回来。” 他们没有一片哗然，显得很平静。 何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不如你实话告诉我们吧！” 我说道：“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 白天生说道：“不像。” 章士兵说道：“什么不像，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说道：“各位，请给我多点信任可以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就是耍性子，或许苏艺秋说的都对吧，我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你们不要管这些，不然这算什么？我闹事，我带着你们一起闹事，或许这样能闹赢，但招不对。” 他们沉默。 我又说道：“怎么样？” 他们还是沉默，我给何冰打眼色，打了好几次，她才勉强说道：“林毅夫说的其实没错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总是知道，我们不能以关心之名给他施加压力。副主席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得准备，不然干不好丢人。” 我微笑说道：“还是何冰妹妹善解人意，回去睡觉吧，我好累，好想睡觉。” 他们没反对，一个个起身走人。 我睡到次日中午十一点才起床，开着我的风范去找白玉洁。前几天约了一起吃饭，临时有事走了很对不起她，趁有时间先补上，然后明天，我回老家。 我在白玉洁公司的楼下等着，十二点，一身灰白色职业装，身材修长的她款款走来，上了我的车就问：“林毅夫你不用上班？” 我说道：“我们公司的大混战已经结束，我能休息一下下，提前放年假，我明天回家。” “走之前还先把欠我的饭还上，你人品这么好，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有吗？我不喜欢欠人呵呵。”蛮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吃什么？” “你说。” “还是你说吧！” “火锅？” “可以。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年二十八下午，有空了我们走动走动？” “行啊，反正同一个镇那么近。” 聊着，开着车在附近找了一个火锅店，我和白玉洁呆了两个小时，差不多上班时间了我才送她回去。随后的下午时间，我去找瑟瑟和大方，我们三个人一起逛街，她们买东西，我陪着聊天。她们过年也放假，年前吧，大概就十一二号这样子，过完年初一就回来。 我问她们干嘛这么早？她们说年前人人都忙，没顾客，年初一以后会抢的很厉害，价格比平常高。 不懂她们这一行的市场，但我懂，赚钱都不容易。 她们还说，如果我不介意，她们想年初二去我家走走。我说几个人？她们说一大帮，我想想就冷汗，不要了吧？我去啊，二三十个女孩，穿着露露的去我家，我妈得以为我是干皮条的，尤其如果她们说话特别放。可拒绝也不好，我只能告诉她们，到了时间再打算。 五点钟才和她们分别，我回半月湾的附近找了一家比较好的饭店，给刘武发微信让他们过来。 他们估计得六点钟才到，我研究完菜式，让部长写好，坐在椅子上面和黄亚强发微信。我失踪的时候他也有给我发微信，很关心我，我现在才回复，蛮对不住他。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也没告诉他实话，就说我请了病假，我会回公司上班。后面怎么办，那是后面的事，先过完这一段时期再说。 打开王一茜，想和她说点什么话，打上去，修改，删除，再重打，再修改，删除，十分钟过去，对话框仍然处于空白状态，思路很乱，实在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话好。 我说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吗？那我知道，我却视而不见，是不是相当于在她伤口上面撒盐？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撒谎不一样是在她伤口上面撒盐？ 很纠结，算了吧，我自己都还没走出来，我只是想办法塞满自己的时间，我希望日子过着过着，我能慢慢恢复。 回复了一大堆微信，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抬头看一眼，是利碧君，我汗了一下，随即问：“你怎么来这么快？” 利碧君说道：“我下午有点事没上班。” “哦，坐吧！” “嗯！”利碧君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林总明天回老家？” “是。” “我……过年能不能去你家？我没家里人了不知道能去哪。” “我答应你爸照顾你的，你说能不能？” “谢谢。” “谢个屁，这是我的责任。对了你有钱花没有，我给你点。” “不要给，你让我自己去努力，我能赚多少花多少，靠自己的能力活出席。”利碧君说的非常坚决，成熟。 我很欣慰，我现在都已经无法再想起来当初的她到底是怎样的，变的太厉害，说变就变。 我和她聊了十多分钟，刘武他们到了，近三个桌子，一顿刷。 章士兵坐我旁边，我去结账，他跟着来，他说道：“你请假的公告出来的时候，全公司都爆了，有股东打你电话么？” 我说道：“很多。” “所以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要是和苏艺秋抢，你说你能不能抢过？我说能。” “你有病吧？我干嘛和她抢？” “无聊想一想而已。” 我看他是试探我，我不抢，我抢了我和苏艺秋有何区别？我扯开话题说道：“等会去唱个歌，然后再去吃夜宵找点什么节目，把今天过精彩了怎么样？” 章士兵爱玩的性格，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迫不及待走回去宣布。 第434章 终于喝醉了 谷歌ktv的包间里，刘武章士兵他们在唱歌嗨皮，我坐在角落里看，我心里空空的很失落。 他们一对对那么幸福，而我，刚开始恋爱就步入失恋。 我纠结好久才下定决心走出一步，我想过风险会很大，却真的没想到，结果那么残酷。 一瓶一瓶，咕噜咕噜给自己灌酒，想用酒精把脑子里关于苏艺秋的印象通通洗涮干净。然而很悲剧，我心里越想，就越是不能忘记，反而和她经历过的一幕幕，在金黄的酒液进入我喉咙的时候，还更加清晰。她就仿佛是死神一般，在我的脑海里面，深深附着我的神经，挥之不去。 手机里，她的微信，我好想删除，前前后后犹豫了好几次，就是下不去手。 最后一次，我总算鼓起勇气。或者和气有关吧，她给我发了一段话：我们的事我已经和我妈说清楚，不是你的责任，她明白，她不会怪你，不会联系你。你妈那边我没打电话，但我和你妹说了一下，就刚刚。让她先转告你妈一个大概吧，然后你自己再进一步说，怎么说，随你，不要烦我就行。 我给她发了三个字，不会了！然后，删除，继续喝酒。 连续给自己灌了四五杯，发现身旁坐了一个人，是陆可，她竟然来了，并且和黄亚强一起。 我问陆可：“你们怎么混一起了？” 陆可说道：“什么叫混一起？他也非常关心你，过来看看你。你给点笑容吧，来，给姐笑一个。” “笑不出怎么办？”我笑了。 “呵呵，幽默感回来了，还不错嘛。我送你个礼物。”陆可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用你的身份信息开的卡，里面是公司给的分红，不要白不要。” “公司？苏艺秋吧？” “不算是苏艺秋，你就当工厂那边。” “行。”我接过来放进口袋，“里面有多少钱？” “别管，反正你就花。”陆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我碰了一下，一口喝完，“我去唱歌，你和黄亚强谈谈吧！” 陆可走开，黄亚强走过来。他确实很关心我，说的话令我很感动。不过他没说太多话，没空间，方依婷来了，并且龙宝也来了。我回总部上班，职位是副主席，龙宝已经知道，我没上几个钟就请假他也知道。他是聪明人，他也觉得不对劲，他问方依婷这事是不是有问题，方依婷说没有，他还不放心，要亲自来见我。 我不能说实话，有点对不起他，但只能暂时将就。我和他喝酒，也和所有人喝，来者不拒，谁敬我我都喝。然后，我生平第二次喝的烂醉，第一次是小时候刚喝酒那会，当时不想醉。现在第二次，我想醉，所以，我醉了…… 次日酒醒，早上十点半，外面阴天。 我的钱包手机以及一切的零零碎碎就在床头柜上面，手机关着。开了机，林艺馨的来电提示不停发过来，有六七个。微信她都没少给我发，让我看见了第一时间回复。 爬起来上了个厕所，点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面，脑子清醒了我才回电话。 等了好久才接通，林艺馨应该是在上课，她跑了出去外面才敢接：“哥你……没事吧？” 我说道：“不太好，但也不叫有事。” “嫂子……苏艺秋说那些都是真话吗？” “玩我吗？是真的。我下午回家，你什么时候放假？” “过几天。你回去几天？” “我回去过年。” 林艺馨一句就来：“我请假回去陪你。” 我拒绝说道：“没这么严重，你哥我能调节好自己，你好好上课，放假再回来。” “我好担心你。”她不安的说道，“我就少上几天课，我保证我不会落下课程。” “我真没事，你上你的课，不差那几天。”我笑着说道，“而且我回去节目多了，你确定我稀罕你的陪伴？” “你失恋耶，你要想参加节目才行，我怕你躲被子里哭。” “我都失十多次了你知道？” “骗人。” 我煞有介事说道：“骗你干嘛，你哥我这么帅，这么有能力，太多女孩喜欢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装正经而已。” “你都黑自己了，行了我上课就是，我懂。”沉默了一下，林艺馨又继续说道，“哥，你照顾好自己，黄小淑下周放假回来，我让她去陪你。你……能不能答应我几个要求？” 我问：“什么要求？” “别乱喝酒。别破罐子破摔。” “你哥是破罐子？” “不是。” “那不就行了么，别担心，我是你哥，平常都是我担心你，现在这样怪怪的。”我挂断电话，匆匆的，那会有人敲门。 打开门，外面是小曼，一身职业装，精神奕奕。 就是那脸色似乎蛮痛苦，还带着淡淡的担忧，她先我一步开口：“我上周四请了假今天才回来，怎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你身体没问题吧？” 我笑了：“谁说我身体有问题？” 她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说道：“公司正需要你，你请假，我不是太了解你，但也知道一些，如果不是坚持不住，你不会这样做。” “你以为我绝症啊？” “我……我……你……是么？” “我当然不是。”我看她工牌还挂着，我说道，“你直接从公司跑过来？” “嗯。” “进来。” 小曼跟我进了屋，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捧在手里问：“我是不是不该问？” 我摇摇头：“不是，谢谢。我已经告诉章士兵，有机会，有好职位就带你上去，我答应过你的我没忘记。” 小曼点点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帮到你。” “没人联系你借你整我，我很高兴，你不需要道歉。” “我看你很精神，不像身体不舒服，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累，我没准备好就被推上副主席的座位，坐的很不安，心里压力大，我需要充电。我只是比你们快些放年假而已，没什么。” “我能去探你吗？” “能，你联系何冰或者刘武，和他们一起来。你回去上班吧，好好做事，不要走错路。” 小曼走了后，我随便收拾了一些衣物，出门吃饭，然后去汽车站，买票回家。 第435章 母亲的爱 旁晚五点到家，因为事先没给张老师打电话，正在洗菜的她惊呆了，拿着菜从厨房冲出来，盯了我十多秒才回过神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脸带微笑的问：“张老师不欢迎我？” “我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不是周六日，而且还不事先说一声。”她往门外张望，“就你一个人吗？秋秋呢？” “我们出了点状况。”路上我已经想好，我得尽量告诉张老师实话，“你等等。” “喂，林同学……” “我马上来。”我把包拿回房间再出来，拉着张老师进厨房，“要做什么，我帮你。” 张老师迫切的问：“你们出了什么状况？” “洗菜是吧？” “对，你回答我问题呢！” “我们产生了无法调和的分歧，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嗯，就这样，生活仍然继续。你以前和我说过，这个世界不会少了谁就不会运转，确实如此，所以，我很好。”我边摘菜边说，尽量说的很轻松。 张老师瞬间愣住，她应该是很心疼。 我擦干净手，楼住她的肩膀：“我们都已经想的很清楚，我们有尝试过去解决，但真的不行，勉强一起只是让彼此痛苦而已，所以我们都做了正确的选择。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给她打电话，行么？” 张老师一声叹息：“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特别满意她，我们做饭，我去加个菜，冰箱有材料，我去拿一下。” 没等我答应，张老师已经走出去，翻了一通冰箱，她说缺佐料她去隔壁邻居家借。我感觉不对劲，追出去，我以为她是要给苏艺秋打电话，不是的，她往屋角跑，我跟过去，然后在墙角处站住。我听见了哭泣的声音，是那种死死忍住，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很压抑很压抑的声音。 我不敢过去，我自己也哭了，我脑子里想的是她刚刚说的话，她说其实也不是很满意苏艺秋，她只是在配合我一起装作若无其事。 她没拆穿我，我也不能拆穿她，这不是演戏，而是照顾彼此的感受。 悄悄往回走，心疼着，哭泣着。 厨房的活我继续做，不然张老师太聪明，会想到我肯定追了出去。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张老师才走回来，没什么事似的表情，她对我说道：“没借到适合的我明天再给你做吧，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我说道：“嗯，好，肉都给你切好了，你做什么？” “冰箱有丝瓜。” “我去拿。” 七点钟才吃上饭，没什么菜，但张老师把相对好的都夹了给我。 我乐呵呵吃着，吃完陪她看电视，天空海阔聊着，直到十点多，她的睡觉时间到来。 她回了房间，我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前五分钟没事，五分钟后似乎又传出来哭声。我很想敲门进去，但最终没有那样做，我就站着听着，里面没动静了我才回房间。 胡思乱想到十二点钟，累了，关灯睡觉。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听见外面有动静。我想开灯，又没有，我只是坐了起来听着。我听见脚步声走到门口，是张老师，她像我一样，也想听听我什么动静。 不知什么驱使，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放了来电铃声的歌曲，装作有电话进来。然后，我接通，对电话另一端说了一大堆，我说我和苏艺秋分手很平常，我能接受，毕竟勉强真的没幸福，既然这样，还不如高高兴兴接受，这样大家还能做朋友。我说的很真实，至少从声音听，是这么回事，我不觉得自己失恋，我亦不需要怎么调整，我只是需要暂时不和她见面，回家是真的累了而不是逃避。 电话聊了十多分钟，张老师也在外面听了十几分钟，我挂断了她才离开。 我心里满满的罪恶感，但我希望自己老妈不要那么难受，如果有效果，再罪恶我都会去做。 次日，我七点多起来，当时张老师已经在做早餐。 见我穿一身运动装，她问：“林同学你干嘛去？” 她的声音很正常，不完全是伪装，她想开了一半，至少是一半，我很欣慰，我也很高兴：“报告张老师，我去跑个步，健身，这下半年太忙，少去，看我都长肉了。我告诉你啊，以前你讨厌我看足球，说几十人神经病似的追着一个足球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我都好久没看了没时间。” 张老师说道：“那是我肤浅，你随便看，我不说你。” “不看，球赛都三更半夜。”我现在有空，我其实想看，欧冠可已经打到淘汰赛。 “没事，白天我晚点叫你。”张老师第一次这么大方，平常我要是三更半夜看球赛不睡觉，她得拿刀砍我。 心里既感觉古怪，又很温馨，母亲就是伟大，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开心，可以一点点放下自己的底线，我说道：“我出去了，你要不要我顺带买点什么东西？” “不要。” “我往镇里跑。” “那你看着买，别乱买，不是，随你便，你高兴就行。” 我出去了，真的往镇子跑，不快不慢，偶尔擦擦汗，看见美好的东西，我停留一下，顺带歇息。 到了镇里，我找地方买了一瓶矿泉水，休息好了以后去逛市场买了不少东西才打车回家。 回到家九点钟，张老师已经吃过早餐，我的一份她给我热着，我坐下了她才拿出来。我在吃，她翻我买回来的东西，很多乱七八糟的，换平常，她肯定对我唠唠叨叨说我浪费钱等等。这次她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一件件放起来，然后坐在我的边上，她对我说道：“我们去城区吧，我想提前买点年货。” 我说道：“等会么？” 张老师嗯了一声：“对，就等会，顺带去看看你小姨。” “好啊，平常都是小姨来看我们，也该我们去看她了。”她是想我去散心，我当然得让她如意，“我吃饱了，我先去洗个澡，你收拾一下吧，什么都不用带，带钥匙就好。” 第436章 我还是我 和张老师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出到繁华的闹市区。 张老师是不太能坐车的，尤其公交车，所以下了车就不舒服。我给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给她买了一瓶水，她喝了几口，我给她拍着背部，她说道：“老了不中用，连累你了。” 我说道：“张老师你说这话没意思，我还怪自己呢，早知道打个车，等会回去必须打个车。” 张老师说道：“有觉悟，我就是这样想。” 我稍微一愣：“张老师你近来是不是老和黄小淑联系？” “没有啊。” “没有的话你学了她惯用的套路？” “她这样的么？” “对，都从侧面入手。” “打个车多少钱？” “不知道，几十块吧！”说起钱，我才记起我的银行卡，我还不知道里面多少钱。四周看看，街道对面正好有柜员机，我说道，“张老师你先坐着，我过去对面取点钱。” 走过马路，三台柜员机，我挑了右侧一台，插卡，输入密码，查询余额，顿时，一串零惊呆了我。 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一串零。 数一数，两百万。 我反应不过来，死死盯着，张老师来了身后都不知道。她看见卡里的余额，哇一声叫：“你，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也不知道，但我总不能这样说，我连忙按掉：“哦，这都是分红。” “分红？”张老师明显不信，几乎咆哮了起来，“你又不是股东，你哪来的分红？” “是分红，真的不骗你。”我把卡退出来，插另一张，我要取钱，刚输入密码，张老师说了一句，这张你让我看看多少钱。我发现我把自己坑了，我这张还有九十多万，原来华小姐给的一百万，我给了白天生二十万，其它还留着，加上原来苏艺秋发的工资和奖金，大概是这数，让张老师看见了肯定继续审，悲剧啊，不行，我得说服她，“这张没钱，这就是平常的消费卡。” “看看。”张老师很坚决，她拉走我，自己操作。 下一秒，张老师把余额页面按了出来，一个零一个零的数，九十多万，她瞪着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工资，她举起手想揍我。 当时后面有人排队，我说等会再说。 我取了一万块现金，卡退出来放好，拉着她就走。 走了一百多米，右侧是个公园，中山公园。张老师拉着我走进去，找了一张空的石板凳拉着我坐下来，立刻就问：“三百万身家，怎么来的你说清楚，偷的抢的骗的还是怎么着？” 冤死，这是正当收入，尤其华小姐的一百万：“张老师，这真是工资和奖金。” “你再撒谎，我真抽你。”张老师判定我是在撒谎，气鼓鼓的说道。 “要不这样，你给林艺馨打电话问问我的职位，我上周在广州见过她，她看过我的任命书。” “一起骗我吗？” “你女儿不会撒谎你不知道？关键是我没可能猜到你偷看我银行卡余额，我先和她说好骗你。” “我这叫偷？” “是是是，无意中看见，你别激动。”我拍着她的背部。 她的气慢慢顺了一些：“我说儿子，穷不可怕，没钱也是能活。你可以有赚大钱的理想，但你必须要让自己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钱。” 我说道：“我小时候你就这样说，我记得，我也有这样去做，我能赚是能力的体现，我承继了你优良的传统是不是？”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什么职位，你说。” “集团副主席。” “主席……主席？”张老师瞪大眼睛，“你再吹。” “没吹，年薪八十万，这里面有我的年薪，还有分红，以及上个月和上上个月销售奖金，其实算起来不多。” “你们公司多少人？” “近两万正式员工。” “凭什么是你？” “晕，你还怀疑？”我稍微想了想，给自己澄清的法子随即涌上脑海，“行，我给你找证据。”拿出手机来，打开通话记录，“看见没？张股东，白股东，一大堆股东和我的通话记录。还有副总裁，还有厂长等等，我如果是一个小职员，我不太可能有这种通话记录吧？还有我们公司官网，我让你看看。”打开来，我翻公告栏，找到我被任命的公告。 张老师一通看下来，人彻底淡定了，她真的怕我的钱是来路不干净的钱。 她对我说道：“我不是怀疑你，我甚至从来都不怀疑你。虽然我老是骂你教训你，但我知道你这性格是有大才能的。只是也来的太快，成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没人能简简单单成功，而你现在给我的感觉，你就是。” 我一脸保证的说道：“我懂你的意思，我没飘，我还是我。” “你要赚干净的钱，不然花着不舒服。” “嗯，我赚的都干净。”我舒一口气，“那……我们去花花？” “不花，没东西买。” “我们去买个房子。” “你疯啦？”张老师拉住我，“买什么房子，你没房子住？” “市区买，写林艺馨的名，就算我给嫁妆，你看怎么样？” “她才多大啊？” “房价一直在涨，早买早好。” “没必要都跑去买，就你这种人多了开发商才过上了躺着赚钱的日子，你这是助纣为虐。”果然是当老师的人叨叨叨一大堆道理。 我不管，拉着她就打车去找小姨，她在另一个区，我们去到小区门口，她已经打扮好下楼来接。 我说小姨我要买个房，你住的小区有空的没有？小姨问我是不是中了彩票？我说差不多。她和张老师对视一眼，看张老师脸无表情，她让我别开玩笑，我说不开玩笑。 小姨把我拉一边一通问，知道我说真的，她很积极去做张老师的思想工作，三几句把张老师说下来，拉着我们进小区售楼部。 小区里还空余好几十套房，小姨给挑了一套，和她共一栋，上下楼。草签合同，给了订金，手续年后办。价格嘛，不贵，九十六平米总价四十二万，和深圳比起来，简直是白菜价之中的白菜价。 从小区出来，我对小姨说道：“小姨，手续你帮我跑一下，写我妹名。” 小姨说道：“好，我帮你搞定。” “我们去逛街，你买年货没有？今天我给钱，你想买什么都给。” “真的吗？”小姨乐坏了，“哎，我想买个按摩椅呢，三千多一直不舍得下手。” 第437章 碰见万红 整个上午，中午，下午，持续到差不多三点钟我都在花钱。 是苏艺秋给的钱，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发泄成分在里面。我无法对她发泄，我对她给的钱发泄，或许亦是能平衡一下心理吧！又或许，我不应该要这钱，但换一个角度来想。她利用我给自己谋取的利益数以千万，她给我一部分我干嘛不要？我不要不还是便宜她吗？ 回到小姨家三点多，买回来的东西摆满了桌子和沙发。 张老师问我：“你花了多少钱？” 我摇摇头：“没算，不管了，这些东西也没多少钱。”买的都是衣服，我的，林艺馨的，张老师的，小姨的，黄小淑的。还有些生活用品，化妆品，补品等等林林种种，不是有小区保安帮忙，我们都无法拿上来。 小姨说道：“今晚你们过夜晚，明天再走，我现在下去买菜。” 张老师说道：“歇息一下我和你去。” 小姨看我一眼：“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没答案：“你们弄什么我吃什么。” 十多分钟后张老师和小姨先出门，我后出门，我去二手汽车城。就在附近，打个摩的五分钟到达，我近来都要在家，而且过完年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出入麻烦，我想要个车。当然你会问我，好几百万不能买个新的吗？新的不能马上开走啊，我还是买个旧的先用着吧！ 逛了一大圈，我买了一个白色的思域，六年车，车况还可以，六万七直接开走，行驶证车牌保险过户那些车商负责弄。 刚把车开出空空的路面狂飙了一圈，林艺馨给我打来电话：“哥哥哥，你，你，竟然买房子啦？还是用我的名？” 我说道：“对，年后办好手续你就是有房一族了你高不高兴？” “一般。哥你……没事吧？”她很担忧的问。 “我有什么事？” “怎么突然买房子？” “没有突然，我不相信银行，钱放着怕被盗，不说了我开车呢，你上你的课。” “已经下课，我回宿舍呢！是不是给我买了不少衣服，你回去以后拍个照我看看呗。” “你让小姨拍，我不会拍照。” “好吧，你小心开车。” 回到小姨家，两位长辈已经先一步回来，正在熬汤。我去黄小淑的房间小睡了一会，六点多她们叫我起来吃晚饭，七点多她们去逛广场。我有跟着一起去，都是大妈，场面不适合我，看广场舞，没兴趣，我说我自己走走。 车我没开，怕挨骂。 我走路，随意走了几百米，一辆车停在身旁，车窗下来，里面有个声音在喊：“林毅夫，哎呀真是你，我以为我看错呢！” 竟然是万红，我晕，她怎么在清远？我愣了下说道：“万红小姐你怎么在清远？” 万红说道：“上车说呢，这里不能停。” 我上了车，万红往前开，边告诉我她的情况。原来她是来跑她的红酒业务，她要在这边找个代理商，已经来两天，没谈妥，打算明天走。 附近找了一个咖啡厅，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分别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她说我是地头蛇，如果我不介意，给她介绍介绍，看我亲戚朋友有没有人想做红酒生意，她可以帮忙把代理价做到最低，并且是大批量付款，这样不需要先投入很多钱，季度性结账都可以谈。 她开车回酒店，我在江边走着想着她的话。 不需要前期大投入，就投资店面而已，花不了多少钱。 季度性结账，卖多少结多少，这生意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当然对万红这边来说，他们要打市场，给这条件也正常。他们从零开始，不投入不行，等市场做了起来肯定得变，这是后话，后面再谈，有了市场还怕不能赚么？ 我现在无业，我来干行不行？ 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给白玉洁打电话，她才是地头蛇，我要问问她的意见。 电话接通，我用最简洁的话把事情说清楚，白玉洁连忙给我回应说道：“我觉得可以，不用自己投入多大，就是盘一个适合的店面，装修，雇几个业务员。可以让万红派专业的培训师过来培训，手续各方面都可以让他们代跑。” 我说道：“市场呢？” “市场会有，就是做嘛，你不做就没市场，现在生活水平那么好，一瓶贵的红酒不算什么啦。这是个机会，真的，投入最多就五十万，这五十万可以流动至少半年，你就算亏，不会亏完，店面还能盘出去。如果市场能做起来，赚多少钱，难说，可能很疯狂，但就算再差，据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都是能混下去的。” “五十万我倒是能拿出来。” “那你做啊，但我建议你找合作伙伴，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在，你回来深圳工作的价值，肯定比你留在清远要大许多。要不这样吧，万红那边我帮你谈，尽量给你拿到最好的条件。你这边你自己找找合作伙伴，还有店面等等，我建议你去新区。” 我觉得靠谱，我说道：“好啊，你就说你和我合作，你和她好谈，我和她太熟，不好谈。” “那不如我们合作算了呵呵。” “你有兴趣？” “我觉得蛮好，真的能赚钱。” “谁看店？” “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找我闺蜜。她原来做蜂蜜生意，都是跑开销的近来没做了，蜂场出了意外被烧了，正发愁。” “好啊好啊。” “我打个电话先问问，等会回复你。” 见我答应了一声，白玉洁随即挂断。过了有十分钟给我打过来，告诉我她已经和她闺蜜谈好。我拿到电话号码打过去，是个柔柔的女声，我们聊了两三分钟，约了附近一家清吧见面。我先过去，叫了半打饮料，几分小吃，等着。 不到半个小时，人走进来，竟然是我的中学同学范秋婷。 我晕哦，我刚听声音没听出来，也和平常没联系有关系吧！我听白玉洁说她叫范秋婷，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看见她那张苹果脸我才认了出来。 第438章 谢灵儿突袭 老同学见面，谈过去，谈未来，谈其他同学，谈生意。 我们谈了差不多三个钟，生意方面没问题，她乐意一起做，她不想打工，因为她要养活两个女儿。 她都已经有了女儿，天啊，我们同一年，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归于何处。 不过她也蛮可怜，读完大专出来没几个月就嫁了人。老公养蜜蜂的，之前经营不善比较穷，后来有钱了却乱搞，两个人吵架，一气之下她放了一把火把蜂场烧了一个干干净净。现在她们已经离婚，男的去找狐狸精，范秋婷自己要了孩子的抚养权，其余的一分钱没要。 差不多凌晨一点钟才结束谈话，然后早上八点多，我们又约在一起去找万红谈。但我没告诉万红我要参与红酒代理，我的身份，只是介绍人，只是陪席。白玉洁也没给万红打电话，就是教了范秋婷怎么谈。过程还算顺利吧，万红不太乐意的都会问我的意见，这生意我有股份，我当然替范秋婷说好话。 谈了两个多小时，结果还可以。 万红说她回去后会第一时间把谈好的条件做成计划交上去，上面研究过没问题，她就通知我们着手筹备，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个工作日，她尽量帮我们年前搞定，年后开张。 我看万红说的靠谱，分别后我就和范秋婷去找店面。去的是白玉洁推荐的新区，但一圈找下来没找到适合的比较可惜。不过范秋婷也说了，她会动员她的朋友帮忙，看看什么地方有新楼盘的店面出租，我们这个生意不需要在闹市区，远点没关系，以后可以再搬，或者设一个营业部到闹市区，这样省钱省心风险小。 下午两点半，我载着张老师回家，她问我这车多少钱？我说三万，她不懂，觉得很便宜，没骂我。 半个多小时到村，一眼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白色卡罗拉，是谢灵儿的车。 我停在后面，随即卡罗拉的车门打开，下车的就是谢灵儿，张老师问这谁啊？我说是我以前上司的秘书。 我开门下车，谢灵儿说道：“我已经等了你几个小时。” 我问：“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见张老师下车，谢灵儿很主动打招呼，“你好阿姨，我是林毅夫的同事。” “你好，你跟我进屋坐吧！”张老师去开门，带谢灵儿进门，我则搬东西。 来回五六遍才把车尾箱和后座的所有东西搬进屋，当时张老师已经给谢灵儿泡好茶，谢灵儿喝着，她和谢灵儿说话。她没有很八卦地问许多问题，只是陪着闲聊，等我空了下来，她立刻找借口走开，把时间留给我们。 不过在家里谈，我觉得不太保险，虽然我不知道谢灵儿找我要说什么话，但万一是一些很劲爆的话呢？如果太普通的事情，她可不会大老远找来。 我说出去谈吧，谢灵儿拿上包包就跟着走。 来到后面的小溪边，有个比较干净的石头堆，我坐下来。谢灵儿迟疑了一下也坐下来，缓缓开口说道：“我从金城出来了，去了王总的贸易公司上班，小莫也一样。” 我说道：“然后？” “你呢？” “放假。” “永久的么？” “是吧！” “我这几天想了好多，以前王总的种种做派，苏艺秋的种种做派，还有你和我说过那些话，我全部都筛了一遍。大概因为我笨吧，脑子比之前更乱，我已经不知道孰是孰非，我更不想知道，对我而言，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林毅夫你不一样，你做了许多事，你不能这样下去，你不能白费了自己的努力。” 我装傻：“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和苏艺秋出问题了是吧？你知道她骗你了是吧？我猜是这样。我想告诉你一句实话，王总不是非得要举手投降，我们原来有过计划，反击的计划，很完美。她最终选择放弃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她不愿意说。但我很肯定一点，她之所以选择放弃，肯定和你有关。她不缺钱，她只是缺你。” 我说道：“你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我跟了她那么多年，我了解她。上次二号基地乱的时候，她真的哭成泪人，而这种情况，自那天以后一直在发生，每次和你吵过以后，她都很绝望。你说的很多事，或许是对的，王总也是故意往坏了做，但她没有真的坏，她只是想争。可能方法错了，但她是真的苏艺秋是真的吗？苏艺秋一直利用你，你别否认，王总她就没怎么利用过你。” 我沉默，因为真是她说的这样，王一茜只是用的招看上去更令人讨厌。但和欺骗相比起来，两种伤害，很显然硬伤会比软伤要好得快。 我自己其实有感觉，王一茜是因为吃醋。 我越靠苏艺秋近，她越恨苏艺秋。 如果不是我，她和苏艺秋可能真不需要斗个你死我活。 我当时真白痴，其实要她们停战很容易，而我却竟然选择了一种让她们打得更疯狂的方式。当然如果不是苏艺秋后面给了我一连串伤害，我不会去想这些，我只会想，王一茜很过分，我不能让她伤害苏艺秋。我真没想到，其实苏艺秋才是一直在伤害我的那个人。 心里烦躁，捡起一块石头往河流里面砸，河水溅起来又落下，疯狂过，回归平静，我强迫着我的心情，和河水一样。 “干嘛不说话？”谢灵儿问。 “你想我说什么？”我反问。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沉默。” “我没话说。” “我大老远跑来，你总要说点什么话吧？” 我受不了她这逻辑：“我又没邀请你来，你自己乐意来，你乐意的就不是我的责任。” 谢灵儿语塞了一会才说道：“你觉得是王总让我来的么？” 我说道：“我没这样想，我现在只想远离，我都躲着了还想我怎么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谢灵儿生气的站起身说道：“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我替王总觉得不值，什么都失去了，一样都没保住，还要自己承受，还要被误会，到底谁残忍？她？你？苏艺秋？我最后说一句，她在广州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去不去看看她你自己选。” 我连忙问：“她怎么了？” 谢灵儿没给我答案，她举步就走。 第439章 知子莫若母 想不闻不问不管不理，完完全全倒空自己，但我真的做不到。我哪怕强迫自己眼巴巴望着她走，却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反噬，她每远离一步，我的疼就深一分。 我最后追了上去，一手拉住她问王一茜怎么了？她冷冷说道：“你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的吗？” 我说道：“我没对她做什么。” 谢灵儿语无伦次的说道：“你自己去问，我答应过她不能说。我其实也没证据说是你，但我感觉是你。这是第一次，我答应她却出尔反尔，也是最后一次。”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能说清楚点吗？” “如果你是个无情人，我说再清楚都没用，何必说？”她甩开我继续走。 我再次追上去拉住她：“说清楚。” 她再次甩开我，跑了起来。转个弯就到家，她按开车门上车启动。我站在车头前方不走开，她打开窗户吼我：“有完吗？我觉得我已经说清楚，好像我强迫你似的，你给我留点尊严，让我的罪恶感少一点可以吗？” 张老师闻声走出来，但她没过来，就站在门口看着。 谢灵儿和我对视着，瞪着眼睛。我真火大了，他妈的大老远跑来说话说一半，还跟我错了似的。我这两天刚平静了一些，不要闹事影响我的生活可以吗？我想不管，我还被说绝情绝义，我管，你得告诉我全部吧？真想砸她的车，讨厌死了…… 忍不住了，我到处瞄，目光落在远处一堆砖头上面。此时张老师走过来拉我，她应该是看出来我要发火了吧，她是我妈，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谢灵儿趁机把车开走，张老师把我拉回屋里。她没问我发生什么事，就让我坐着，她给我倒了一杯茶，自己坐一旁，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我。我偶尔也看她一眼，不想她担心，不想她不高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她笑笑说道：“是工作上面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下面的人却乱改我的计划，出了问题还找我，我觉得好无辜。” 张老师说道：“人生总有许多不如意，学会多一点的接受，调节速度再快一点，你可是他们领导，如果不是他们给你找麻烦，是你给他们找麻烦，那他们就是你领导了，明白我意思吧？” 我点点头：“我明白，我知道了，年轻嘛，还不够境界，给点时间，我一定向你看齐。” “动不动拍马屁，现在你是富翁，不是我。” “你是我妈。” “那你把钱给我呗。” “好。” “我说真的，你给我一百万。” “可以。”张老师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她肯定是怕我把钱败掉，我给了她，我敢肯定她也是给我开个户存定期，所以我何必介意？“好累，我去躺躺。” 进了自己房间，是累，但躺着睡不了，我脑子里不停在想谢灵儿说那些话。我慢慢也想通了，不怪她，我主要关心的是，王一茜到底怎么了？我给王一茜打电话，关机，发微信，没反应。我想打电话给莫黑脸，想想没用，她比谢灵儿更恨我，怎可能会告诉我？ 那，我要去看看吗？正想着，章士兵打来电话。他声音很不对劲，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在床上，昨晚和代理商拼酒，睡了一天刚醒过来。说完这件事，他对我说道：“我昨晚看见苏艺秋，南山的英雄酒吧门口，李小青扶着她，她喝的很厉害，蹲在路边哇哇哭，这事和你没关系吧？” 我说道：“没关系，干嘛？” “没干嘛，就问问，没事了挂了。” “你有病是吧？” “不是啊，这事好诡异，你问问吧，和你无关那就和公司有关，是不是有什么压力，你副主席你要管的对吧？哎，我脑子也是有点乱，算了我已经告诉你你自己想，我挂了拜拜……” 他妈的本来已经够烦恼，还给我多一份烦恼，想我死了是吗？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才平静下来，给李小青发了个微信：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小姐很快给我回复：一切很好很顺利，人也一样，你过好你自己吧，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可以，别恨，恨，活得不痛快。 章士兵看错了吗？不知道，我希望是。 咚咚的敲门声，张老师叫我出去。 我出去看一眼，原来来了客人。是张老师学校的人，要过年了他们来探望，带了不少礼物，还有慰问金。这个情况每年都一样，我已经见惯不怪，张老师在岗的时候可是很有贡献的人。 帮着张老师招呼，和客人聊天，差不多晚上了才把人送走，张老师累了，让我去做饭。 看我吃的心不在焉，张老师问：“林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去做？如果是，你去吧，你不用顾及我，我平常就一个人，我能行。” 知子莫若母，我想去广州，怎么都好，去一趟，哪怕只是当做看朋友。 吃完饭出发，一个半小时到了医院。这是一家很大的医院，找半天才找到住院部，查询到王一茜在十二楼。坐电梯上去，却没在病房见到她的人，只见到护士在收拾床铺。 我问：“护士姐姐，病人呢？” 护士说道：“去了做检查，你是亲属吗？” “是朋友。” “病人在放射科b超室。” 问清楚楼层，我匆匆赶过去，终于见到王一茜。她坐在外面不知是等着照b超还是已经照完等着结果，看见我，她惊得双眼发直，眼珠子不会转。手里拿着的单子都掉在了地上，看我想去捡，她才反应过来，仓惶先捡起来塞进口袋，似乎有什么不见得人的秘密。 我坐在边上问：“你怎么了？” 王一茜说道：“没怎么。你来干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她起来，拉我起来，推我走，直接往电梯方向推，很用力，发了疯似的…… 我能走吗？来到电梯边上，我一手推住墙，转过身问：“王一茜你到底怎么了？” “和你没关系，走。”她很坚决的说道。 “我就陪下你，我说几句话。” “我没话和你说。”她咆哮起来。 “吵什么呢？这里是医院。”护士站里面喊了一声，“注意点影响。” 我说了一声对不起，当时电梯已经打开，王一茜推我进去：“你下楼等我，十分钟以后，我下去找你。” 第440章 她很失望 电梯按照设定好的速度缓缓下降，我的心，跟随着下沉。 王一茜不会得了不治之症吧？ 我带着胡思乱想在一楼大堂等了十分钟，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好煎熬，快崩溃了才见到她从电梯走出来。她空手，没有了单子，从脸上的神色看，是好是坏不清楚，她的脸色白白的黄黄的没精神。 她还瘦了许多，只是几天没见，看上去的感觉似乎要有一个多月，而且这一个多月她都吃不香睡不好不高兴，各种过得不舒心不如意。 总之她很憔悴，走路都走不太稳。 我冲过去扶她，她甩开我的手，自己走到座位坐下来：“想说什么说吧，说了赶紧走，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现。” 我说道：“我送你回病房。” “我能走，你说吧！” “我没怪你。” “有也好没也好，都已经过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了。”她再次下逐客令，语调不狠，但其中的失望味很重，我听在耳里，她真的是那种已经不想再看我一眼的感觉。 我有让她这么失望，甚至绝望吗？我不懂。 我没话说，就赖着，她等着我，问了我好几次走不走，我都没言语。最后她自己走，她起身，我也起身，她往外面走，我照跟。 回到住院部大楼电梯前，她停住：“林毅夫你想怎么样？” 我摇摇头：“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送。” “我要送。”我按开电梯。 有人出来，亦有其他人上去，她和我僵持着，里面的人等待着，电梯要合上，他们又按开。 后来我拉了她进去，回到十二楼。 走到病房门前，她转过身说道：“你可以走了没有？” 我说道：“你先进去。” 她说道：“你先走。” 她不肯，我只能改变策略，我走吧，进了电梯在下一层按开，从楼梯返回。 往外面探一眼，王一茜没在病房门口，我赶紧走到护士站打听王一茜到底什么病，护士说不清楚，让我问医生。 这儿是内科，医生的办公场所在电梯口对面，我走进去，看见里面有两个女医生，她们正商讨着某位病人的病情，让我先坐一坐。我坐了五分钟，走了一个医生，另一个让我过去，我说了一遍情况以后，她问我是王一茜什么人？我说亲属。她说她不是王一茜的主治，但可以帮我查病历记录，具体的我要明天白班时间过来问主治医生。 我答应下来，她给我查，打开给我做讲解。我当时一颗心狠狠提着，我很怕听见一些关乎于绝症的病症。幸亏没有那么惨，王一茜只是因为呕吐进的医院，而呕吐的原因，不知道，医生讲解到这里忽然叉掉了病历库。 我连忙问：“怎么了？原因不明么？” 医生说道：“你是她什么家属？” “弟。” “你身份证拿来。” “我没带。” “你姓王么？” 见我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医生说你还是去问病人吧，她不好说，亦不方便说，他们有规矩。这态度把我吓坏了，无奈我怎么苦苦哀求都没用，她就是不往下面说。后来有护士进来找，说从产科转来的病人要求见她，她趁机赶紧开溜。 我站在楼梯口，脑子一团乱麻。 我去问王一茜，我能问出来还用找医生吗？ 给谢灵儿打电话，我问她，没用，她不说，直接挂断。 看外面一眼，我看见医生从王一茜病房出来。我想迎过去，最终又没有，我突然想起护士说的一句话，从产科转来的病人要求见她。 很明显从产科转来的病人就是王一茜，内科问不出结果，我可以尝试去问产科。 不过王一茜干嘛是从产科转过来？思考着这个问题，我找到产科大楼在交费处查询。我以缴费的名义查的，里面的收费员给我查了一遍说没欠费，而且人已经不在产科，让我去内科住院部找。我说原来不是在产科么？什么问题被转去了内科？她说她不知道，我让她看病历，她说病历库医生才能打开。 缴费窗后面有座位，我坐下来，然后又起来，往外面停车场走。 我站在车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很烦躁的想着别的办法。 我甚至想了一些很邪恶的办法，比如给钱收买，给护士，或者给医生，只要能给我答案，没关系，可以开个价。但最终，我没有选择这样做，真的太邪恶，我不能助长了这种风气。 苦思冥想，我最后想起了我的高中同学范华。上次苏艺秋被钟世芳灌了药，我问他，这次还问他，不知道是不是适合，但他读医的我想多少能给我一点信息吧？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范华的声音：“老同学，你晚十分钟我就关机进手术室了啊呵呵！” 我说道：“看来我运气不错。” “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你这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对不起啊！” “没事，我们是老同学嘛。” “我在家呢，过年你回来么？如果你回来，我们可以聚聚。” “行啊，我尽量安排，我有时间我就给你电话。” “我等你。” “你说事吧！” “好的。”我调整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才说道，“是这样啊，我有个朋友进了医院，人在内科，具体什么事，她不肯告诉我。后来我自己去问医生，我得到的答案就一半，说她是严重呕吐进的医院，但拉到病因那一栏，医生却赶紧把病历叉掉，不给我说了，让我自己去问病人,然后……” 范华打断我问：“你这朋友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哦，女人，你继续说。” “后来护士来找医生，我也出去了，过了一阵我回来，我看见医生从我朋友的病房出来。当时护士叫她，说的话是，产科转来的病人要求见她。” 范华呵呵了两声说道：“我大概明白了，你朋友可能是怀孕了。这种事比较秘密，一般医院不乱说的，除非在病人面前，或者在病人知情的情况之下，不然违规了很麻烦。” 第441章 彻底乱了 王一茜怀孕了？不会吧？ 见我这边没动静，范华问：“林毅夫，还在吗？” 我说道：“我在，不是，怎么怀孕了，有谱么？有根据么？” 范华说道：“产科转过来，产科还能干嘛的？如果我没猜错，除了怀孕，那还是想做堕胎手术，但因为身体状况不适合，暂时不能做。病历不是说严重呕吐吗？这医学上有四种情况不能或暂时不适宜做人流手术，其中一种就是严重的呕吐，这和怀孕本身有关，有的人体质问题，会吐的很厉害，如果这些剧烈的呕吐引起了孕妇产生了酸中毒现象，进行堕胎手术会存在很大的风险，落下后遗症的几率非常高，通常医院会建议病人不要做，或者先治好呕吐的问题，也就是从产科转到内科，先治疗好再回到产科。” 我傻了几秒问：“那什么，这里是广州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你有没有同学在这边上班？如果有，帮我查一查，我不要猜测，我要知道确切的情况。” “巧了，还真有。你朋友什么姓名？住几号病房？” “我发给你。” 我通过短信发过去，范华收到吼回复了一串字，他让他同学查到了联系我，让我等着，他先去做手术。 我就站在车边等，一根接一根抽烟。等了有二十分钟，手机才响起来，我接通，另一端是一把男性的声音。他告诉我他已经查出确切的结果，确实范华猜的没错，王一茜就是怀孕。对方连怀孕周期的数据都给了我，按照周期推算，结果让我既庆幸又郁闷。 郁闷的是，有可能是我的孩子，就那次在泳池边，我让她怀了孕。 庆幸的是，有可能不是别人的孩子，不然王一茜的生活得多烂？一面说她从那一天开始爱上了我，然后却有了别人的孩子，这算什么鬼。 反正心情很是纠结，我都不确定，如果要我挑一个，我到底是希望是我的孩子，还是希望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没那么多麻烦，就是心里不爽。 如果是，麻烦很多。 我靠，我有了个孩子，而且孩子她妈是王一茜，她还想做堕胎手术，我得怎么弄？ 回到住院部大楼，内科楼层，我坐在病房门口一侧的座椅里乱乱地想。我是立刻进去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状况，然后听从发落，劝她别做手术，还是直到想清楚怎么处理了才进去？我不劝她，让她自己决定？ 不知道，好纠结，我彻底乱了，死死抓自己的脑袋，好想大声喊，把内心的压抑都给喊出来。 但很不幸，这里是医院，还是凌晨很安宁的医院，我不能那样做。 时间分秒过去，转眼间两点钟，护士端着一盘药品走进王一茜的病房，等她出来，王一茜跟着出来，站在门口望着我。 我和她对视，僵持了有一分钟，她问：“你干嘛还不走？” 我说道：“太晚了不知道去哪。” 她说道：“爱去哪去哪，我求求你不要烦着我好不好？我都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说道：“你辞职离开这件事，是不是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内幕？” “没有。”她生气地关上门。 我没有勇气进去，因为我内心还有一个结没解开。如果是我的孩子，干嘛不告诉我？其实如果她告诉我，而且是尽早告诉我，一切都会不一样。比如，我会劝，而不会扛，不会看着她和苏艺秋打起来。她不告诉我，她最愤怒，最想我离开苏艺秋，不要帮苏艺秋的时候，她都对这件事沉默。就我想来，最大的可能性是，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所以啊，如果不是我的孩子，我贸贸然走进去，我告诉她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她顺势让我认了怎么办？ 总之我乱了，不知道怎么办，真的好想好想大吼…… 我死了一般靠着座位，两只脚往前探，很颓废的坐姿。持续了两分钟，想掉了我才起来，我自己实在没主意，我要求助。 走到楼梯间，我打通陆可的电话却一时间说不出口。她担心死了，不停问我怎么了？我最后才说道：“我在医院，广州这边的，不过不是我有事，是王一茜。” 陆可松一口气：“哦，她怎么了吗？” “不知道怎么说。” “直说，我们这关系，你还不信我吗？” “好吧！”我咬牙说道，“上次她失踪，我和她一起，我们有过亲密接触。” “什么什么？你和王一茜？而且那么早？”陆可几乎要咆哮起来，“林毅夫你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 “算了以后再问你这些，现在她怎么了？”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我的猜测，我的担心，我的所有想法，毫无保留一口气通通不吐不快。吐完了我心里确实舒服了一些，而陆可，变的非常沉重，久久说不出话。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才说了一句太乱了没办法给意见，她让我给时间她冷静冷静，她等会打过来。 没得到我的同意，陆可已经挂断电话。 我坐在梯级上面等，想抽烟，已经没烟，下去买了回来，陆可刚好打过来。 陆可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进去，我会说出来，但我不会问是谁的孩子。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这样问，很伤人心。你让她自己说，但你要分辨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因为她想做掉，不告诉你真正答案的几率更大。你态度好点，等情况弄清楚再想其它。现在不要想，不然越想越乱什么都干不了……” 我问：“就是专注一件事，先搞情况孩子的情况，以及她为什么要打掉对吗？” “没错，态度一定要好，即便她打你骂你，你都不要走，任由她。最后说一下，如果她哭了你就抱着她，她哭出来会舒服许多，指不定哭完才会开口说实话。”话说完，陆可哎了一声挂断，然后一条信息发过来，让我问出结果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我打算怎么办也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她说我身在其中，我做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好的决定，我告诉她她可以帮我分析。 第442章 那几秒钟的地狱 陆可给我的意见和鼓励是有力量的，我信任她。 既然我当局者迷，我自己没有主意，只好用她的意见试一试。 回到病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敲门，随后祈祷着有个好结果，轻轻的推开。 王一茜没睡，她半卧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目光投了出来，发现来的是我，而不是医生，顿时整个人变的很无力。她连话都懒得和我说，立刻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望向窗户。 我关好门走近过去，把病房里唯一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对不起王一茜，我其实应该让你别那么烦恼，但我真的走不了，对不起！” 王一茜带着火气说道：“你可以留下来，别和我说话，明天我走。”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如果她真想走，她绝对不会告诉我。我没戳穿她，我继续说道：“我已经大致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你从产科转过来，你，怀孕……了……对吧？” 王一茜转过身，慌乱而茫然的目光落我身上，久久才回归到平静状态，似乎无所谓的口吻说道：“跟你没关系。” 我反问：“那跟谁有关系？” “三个有嫌疑的男人，我不确定是谁，随便吧，反正我没打算生下来。”她很无情地说着假话。没错，就是假话，三个有嫌疑的男人，不可能，她绝对不是这种人。从她撒谎这反应看，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我，不然她没必要这样说。 心里慌着，即便有过预计，但结果真正的到来，我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 我想给自己点一根烟，不适合，不得不放回去。我和她对视，她神情很难受，露出来那种很想我走，让她一个能脆弱一下，甚至放声痛哭的感觉来。我看她这样，我内心更难受，但如果你问我，除了难受之外还有什么感受，我回答不上来，或者还有痛吧，钻心的痛。 我和苏艺秋没走出很大一步之前，我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我觉得我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出现过一份勇气，这份勇气叫，在一起。后来她对我很冷淡，这份勇气慢慢从我心里消失，我甚至忘了。我能记住的是，她玩了我一把，她当时高兴，完了就完了，好任性。 再后来，我在广州找到她，她回到深圳第一时间坑苏艺秋，还跟我说为了我。 到再再后来，她的行为，相当于一分分杀死了我对她的好感。 现在她突然有了我的孩子，我真的真的不知如何去面对。 我得承认，虽然苏艺秋骗我，利用我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我应该恨她，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是无可取代。我和她经历太多，并且都是一些很难忘的经历，她也教予了我许多。方依婷说过我的性格与众不同，我有成功的一切基因。或许方依婷没说错，然而，如果不是苏艺秋一直把我往上面推，我肯定没有今天。 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大概也和刚开始就结束有关吧，我心有不甘。 再就是苏艺秋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没有对不起我。我当时觉得她是认为自己什么都对，所以她不觉得对不起他人。随着时间推移，我再去想她的话，我怀着希望。我希望她说的是真话，那怕我知道，最可能的结果是自欺欺人，但真的不想完全绝望，我不喜欢这样。 见我久久不说话，王一茜问：“林毅夫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摇头，态度很坚决。 “有就有，我已经不在意你怎么看我。我就是个烂女人，你拒绝我是对的。我接受了，我还没贱到死活缠住你的地步。我们结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 “对不起，我不能。”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明白的吗？” 我指指她的肚子：“其实我知道是我的，你不是烂女人。” “你知道个屁，我就是烂女人。”她愤怒的坐起来，对我大喊，“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可以吗？” “你为什么把公司让给苏艺秋？”心里疼着，我扯开话题问。 “我喜欢让就让，没为什么。”她很不耐烦的说道。 “你想表达你没骗我对吗？” “你别自作多情，你算个球球，你现在在我心里没有位置，你不要烦我，走。” 我坐在椅子里没动，陆可的话我记得，她骂由她骂，发泄出来就好。 “你走不走？”她问。 “不走。”我说。 “你还想我怎样？我和你说我需要你，我把公司给你，我做你背后的女人，你不理我。我和你说这种话，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了出口？你不但拒绝我，你还为了一个一直在伤害你的女人拒绝我，我多难受你又知道吗？”她开始进入咆哮的节奏，说的是心里话了，那双眼睛，那份凶狠令我不敢对视。 “你都不知道你有好残忍，你让我一个人面对一群狼。好了，我累了不想再斗，我找你和解，我也想跟苏艺秋和解，我不希望错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我那样做只会把你越推越远，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没必要把自己变成毒妇。但结果呢？我退一步，苏艺秋退了吗？你又退了吗？你直接跑上来质问我。” “算了，我死心，我不和你计较，公司我不要，反正我就没想要。我走了，我已经走了，离开了深圳，为什么你还找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不需要你了你赖着不肯走，你是故意的吗？我上辈子到底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这辈子要这样伤害我。你滚啊，你给我滚。”随手拿起桌子上面一串线束砸过来，砸我身上，声嘶力竭的喊，“滚。”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心里历程原来那么悲惨，我之前都不敢想。 “对不起有用？而且我需要你的对不起？我需要你滚。”她继续对我咆哮。 “对不起。” “你去死。”她猛地下了床，冒着火光的眼神死死瞪在我身上，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走我走。” 我傻了一下她已经走到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要进厕所。我去拦住，她进不去，立刻退回床边，窗帘直接拉上，就站在床边换衣服。速度蛮快，因为愤怒，病号服的纽扣直接扯，里面穿的内衣，粉色套装，娇媚的身体瞬间呈现在眼前。 她没有任何尴尬，还是因为愤怒。 我有尴尬，想过去阻止，似乎不妥，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似乎更不妥，那几秒钟对我来说简直是地狱，完全就没有看了一场内衣秀的爽。 第443章 真是命运弄人 王一茜穿好衣服，整个人光彩了许多，但愤怒度依然，和被点燃的就要爆的炸弹差不多。她胡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手机什么之类全部放进旅行包里面，然后提着就闯出来，像个女斗士。 我张开双臂拦住她，她退了一步，咬牙切齿说道：“你走开。” 我摇摇头，不走。 “我让你走开。”她发出第一次警告。 “不走。” “走不走？”第二次警告。 “不……” 警告不再，她一巴掌直接拍过来，拍我的脑袋。 耳朵发鸣，嗡嗡响，我还是不走开，就站在门后。我不能让她出去，绝对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哪怕她打死我。 “走不走？”她再次问。 我依然很坚决的摇摇头，不走。 她再次一巴掌拍过来，毫不犹豫地，从神情看，那一秒，我就是她的仇人无疑。 力度都大了许多，拍得我一个踉跄。 接下来一分钟的时间，她问了我许多遍相同的三个字。我只要一摇头，她就是一巴掌拍过来，拍苍蝇似的随便，陆陆续续拍了我十多掌。但力度，却一次比一次小，最后一巴掌甚至没有打下来。 她，哭了，哭着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要逼死我对吗？对吗？我想往前走，我走不通，我想往后逃，我逃不掉。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我说道：“对不起。” “我很痛你知道吗？我好想死，我活的好累。我没做过那么多的傻事，我已经什么都放弃，我还是输的一败涂地。我想接受，你都不让我接受，你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吗？”她说着说着，蹲下来哇哇大哭，声音的凄绝直击人心，我听了我都想拍自己，我怎么能那么残忍，怎么能让她如此伤心。 我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死开。”她推开我。 “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又抱住她。 她对我咆哮：“你要我怎么告诉你？我和你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帮我一起干掉苏艺秋对吗？我不是苏艺秋，我不能什么都利用。用孩子捆绑你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要的是自愿，而你不愿意。因此孩子和你真的无关，那天在泳池边是我主动，是我贱，我不用你负责可以吗？” “对不起！”我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再次推我在地，我起来，她再推，我再起来她再推。 反复多次后，她失去了力气，靠着墙坐下来，脑袋埋进双腿，哭声凄绝，让我不自觉的泪流满脸。我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话，原来她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她明明有秘密武器可以降服我，但她没有拿出来用，她不想把自己弄的那么脏，不想强迫我。 其实按照我的性格，如果她把孩子拿出来说，我真会举手投降。 甚至如果她够阴险从我的交际圈子入手，或者直接出现我妈面前，告诉我妈她有孙子了，我想跳都跳不起来。或许这样会很乱吧，但是这个孩子，哪怕我丧尽天良我不管，我妈都会管。如果我敢不管，那么，我先失去的绝对是我妈，然后再是她。 况且，我根本就不是丧尽天良的人。 哎，我突然不知该怎么看她，如何看这个世界了，不是凡事都有逻辑的吗？为何涉及感情的任何事都没了逻辑？ 原来，她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恨她，但她其实可以通过伤害我达成目的，甚至那都不叫伤害，然而她却没有这样做。这是她和苏艺秋最大的区别吧，苏艺秋没试过伤害我身边的人，但她伤害我。 谁的方式更好一些？不知道！这一秒我只想做一件事，抱着她：“别哭了，我知道了，真的，你该早点告诉我。” 王一茜没给回应，她一直哭，仿佛要把内心所有的委屈一次性通通发泄出来。之后怎么办，那是之后要想的事，如我的想法。我也是，我抱住她，让她哭，之后……不知道，我不去想，亦不敢去想…… 大概哭了四五分钟，王一茜才慢慢止住哭声。 她已经哭完了力气，整个人软弱无力。她想推开我，推不开，我自己放开手。她想站起来，起不来，我扶她，她进了洗手间把我关在外面。 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她才打开门，她站在里头看着外头的我，她双眼红肿，桃子般，令人看了难受。 我走前一步想扶她出来，她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刚刚的我好脆弱，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我能走了吗？” 我说道：“我的孩子我要负责。” “你怎么负责？你能真心爱我？你能娶我？你能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份爱情？你不能就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即便你能都是因为孩子，一样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真的走吧，我不需要你了可以吗？” “你不能这样。” “我想怎样我得到了吗？” “其实泳池那件事发生以后我问过你，我内心有想过我们在一起，虽然我很犹豫，毕竟你的身世，你的家底，还有你出色的能力摆在眼前，我们差距大到很可怕，但我还是说服了自己，我想跟你商量，当时你没管我。” “你是在怪我吗？”她激动起来。 “不不不，你不要激动，我们慢慢说。”我退了一步，尽量不靠近她，免得给她带去巨大刺激。 “我是个女人，虽然我离过婚，但我没觉得自己很差。那天我喝多了忽然对你有了感觉，当时的情况比较乱，我们发生了我也是很乱的，你要我怎么和你谈？我能谈？心乱如麻，我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自己都没想通，我没办法谈。我后来走了我不也是躲吗？我需要时间想通，你害怕的问题我一样害怕，我比你年纪大，我们有差距我会想你怎么克服，我又能怎样帮你去克服。” 真是命运弄人，她没想过她是这样想。 我一直以为，她跟我的亲密接触，就当是一场友谊赛。 傻了，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话。 看来人真的要学会聆听，学会问原因，而不是自己去瞎想。 好后悔，虽然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多给我一次选择，我也不知会如何去选择。 但至少我能想的透彻些，这样一来误会就会少许多，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痛苦就不会那么烈。 “等我想通以后，我回去了结果你变了……”王一茜自嘲的笑了下，很失望很自责的摇头说道，“都是我错，我不该逃太久。但如果你内心真的在意我们的那一次，一个多月的时间久吗？你说我回去就对付苏艺秋，还不是和你有关。我当时我也没说真的要做得多残酷，我只是给她一个选择让她远离你。如果她肯，她要的不过分，我都会给。但她要什么，你之前不知道，你现在呢？你还觉得是我很过分，是我错吗？” “对不起。”现在结果已经很明白，过分的是苏艺秋，她要得太疯狂。 “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三个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真要去拼命，我可以有许多赢的办法。我可以利用华小姐，我可以利用钟世芳，我甚至可以利用孟天明，以及利用孩子，但我都没有去利用。” 我没反驳，我信，真的她能做到，但她忍了手，眼巴巴看着自己失败，我不敢想，她内心当时有多痛。 第444章 罪恶大了 我发愣想着她的话，我把自己摆在她的位置。感觉自己就仿佛在一个刀阵之中，无论怎么走，刀刀是血。我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我在自责，我怎么能让她承受那样的痛？ 她继续对我说道：“林毅夫，我说服过自己许多次，已经快三个月，一次次多么痛苦你知道吗？我要吐死了你知道吗？我绝望了我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我说服了自己，我哭多少次才说服自己的你又知道吗？你通通不知道，等我来医院了你跑过来劝我，你有资格吗？” 我望着她，无言以对。 我说没有吗？我真的没有，但我不能说。 “林毅夫，算了吧，我现在很冷静的和你说，我们已经是过去式。我痛过了，那种痛，能让人想自杀，我不想来第二次，你放过我吧，就当是我求你。”她真的对我做出一个求的手势，她整个人，整个神情，和这个手势，连成一体，就等我的一句话，让她可以解脱。 内心的不忍差点让我说出一句，我答应你，但我真的做不到，我把话咽回去，我说道：“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吗？你又对我如何？” “我不知道那么多，我笨，我白痴，我想不到。” “你搞销售搞管理拉人脉处理公司的事你那么聪明，表现出来的能力那么恐怖，为什么放我这儿就是笨？归根到底还是你不在乎。” 她的话刺痛着我，我不是她说的那样，但站在她的角度，确实是。 哎，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以为她伤害我们，但其实我何尝又没有伤害她？ 我咬咬牙说道：“总之你不能走，你冷静冷静吧，我也需要冷静，我出去一下。” “你最好别回来。” “我会回来。” 我出去了，坐在斜对面的椅子里想她的话，从我进门开始，她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 已经凌晨五点钟，我恨这个时间，我想给陆可打电话，但她肯定睡着，她接了安慰了我，她一天的精神状态彻底报销。 自己想，全部话想一遍，是我欠了王一茜，真的，这一次的欠，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上一次只不过是失去了公司，现在不但失去了公司，连感情都一败涂地，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我一时间很难去弥补。 再就是孩子。 生下来，按她现在的想法，她对我的期望，她肯定会很痛苦，甚至越看越痛苦。 不生下来，做手术，又受伤。 我罪恶大了…… 六点钟，我回了病房。 当时王一茜躺在床上，被子盖着，她似乎睡着了！ 我悄悄走过去看一眼，没错，她是睡着了，真的太累了吧！ 我退出去，继续外面坐着，我也好疲累，但我睡不着。 坐到八点钟，我去买了早餐拿回病房，王一茜还在睡梦之中，我坐在里面，坐到九点钟出去给陆可打电话。 陆可刚回到办公室，接通电话说了一句让我等等。然后我听见她对何冰说话，给何冰交代了许多工作。何冰走了后，她才对我说道：“你可以说了，怎么样，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说道：“我认为是。” 陆可暴怒：“什么叫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 “你们谈出什么结果？” “她对我很绝望。”我哎了一声，“陆可我也对自己很绝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事会变成这样。” “这用说吗？你没管好自己的裤裆。”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许多事原来和我想的不一样。其实王一茜输给苏艺秋只是因为我，如果真的去拼命，她不会输。就说一点吧，她根本就不在乎公司，苏艺秋在乎，你觉得无后顾之忧的她拼不过苏艺秋吗？原来我们想，股东能制衡她，错了，一直都只是她自己制衡着自己。” “现在说这些没用，从苏艺秋上了位我就知道，我比你了解王一茜，比你了解股东。”陆可很冷静的说道，“不说这些，说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她的关系。” “不知道。”我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我如果知道，我不用打这个电话。 “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切记，我们大人犯错了不能连累孩子。做堕胎手术对女人伤害很大，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看现在王一茜的情况，新添的创伤会很难痊愈，甚至根本就不可能痊愈，你要说服她，不要做这个手术。然后你自己去想一想，你其实该不该给自己一个机会。我问你吧，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想了想才说道：“我说不清楚，以前有过喜欢，后来不知道。” “苏艺秋呢？你不是还对她抱有幻想吧？” “没有。”我说的很小声，心虚，我还有，时间太短，我无法忘记那么快，而且我内心很抗拒自己去忘记。 “你是不是在想王一茜的背景，还有钟世芳那边的问题。” “没有。” “不要想，这些不是问题。你就想你能给王一茜什么，如果你觉得你很内疚，你对她又是喜欢的你就和她谈。如果没有喜欢的感觉，你就不要多想。但你得坚持让她把孩子给生出来，你们怎样是你们的事，千万不要扼杀生命，会遭报应的知道吗？” “嗯。” “随时给我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会。” “陆可我想抱抱你。”我哽咽的说道。 “我也想给你拥抱。你好好谈吧，我会在背后支持你。一切都会过去，只要努力，如你和我说的那样，保持一颗积极的心，任何困境都不是问题，终归会被你踩于脚下。” “嗯。” “加油。” 把话说出来，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返回病房吃早餐，然后坐在椅子里等王一茜醒。 整整睡到中午十二点多，王一茜才悠悠醒过来。她发现我还在病房，她问我怎么还不走？我说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她说你有病吧？我在哪要你管？你不要逼我走，我可以去加拿大，但我暂时不想，我要先解决了孩子的事，你给我一些选择，不要把我逼死可以吗？ 我沉默。 她让我走，我无动于衷，她猛地走到窗户边威胁，她说我不走她就跳楼。 她真的开了窗户，我冲过去抱住她，我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就一天，你先不要走，我想清楚了我们再谈一次，你真的说得太多，我很乱。” 王一茜说道：“凭什么？你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 “你给我时间了吗？” “没有，但你用了一个多月，我只要一天。” “我不想让你再伤害一次。”她说的很坚决，“你放手吧，这样没用。” 我放开她：“就一天，我求你。” 她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嘴里说道：“明天天亮我就退病房，你能说动我，我认，如果你不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让我走，你不能拦，你发誓。” “我……”我没把握的，我怎么敢？ “那我们就这样僵持，我不信你能一直看着我。你可以找人过来帮忙，你那么多朋友，没关系的，我可以绝食。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都是你给逼的你要看看吗？” “好，就一天，我发誓。” 第445章 有一种爱不需要拥有 医院对面的宾馆，我开了一个房间。 迷迷糊糊第把自己扒光，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面，热水从头顶倾泻下来，我才感觉整个人恢复了一些活力。我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精力充沛了再好好思考，否则的话只会在原地兜圈子。 冲了十多分钟，我擦干净，穿上衣服，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敲门声把我吵醒，我以为是服务员，或者是别的客人找错房间，不想竟然是陆可。 傻眼，陆可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可说道：“我去找了王一茜，她说你走了，我出来四周找了一下，就这家宾馆最近医院。” “我不能回家吗？” “明天你再出来？我也了解你的好吧？”她推开我走进房间里面，“你干嘛关机？” “我想好好睡一觉，有个好精神状态起来处理问题。”我关好门回去坐着，然后又起来，去把还在充电的手机拔掉，看看时间，傍晚六点半，我问陆可，“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她去接了一壶水烧着，一直站在桌子边上，“你们发生的事情，王一茜都已经跟我说了一遍。我看你似乎不是太烦恼，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没有。”我摇摇头，“我只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我还困着。” “等会再睡吧，我们出去吃饭，我好饿。” “你几点来的？” “下午四点多。” “你中午已经启程？” “是。”陆可把插头拔掉，水不烧了，“走，出去吃东西。” 出了宾馆，陆可带路，走了几百米就能看见两家茶馆，她站在门口看了有一分钟才挑好一家，我就跟着，整个人迷迷糊糊比没睡之前似乎还更惨。 坐下来陆可就喊服务员点菜，然后接电话，没搭理我半句。 我要睡着了，她推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精神点，你电话响没听见吗？” 真没听见，她一提醒，听见了，拿出来看一眼，是孙甜甜。当场接，另一端的孙甜甜很兴奋的对我说道：“林毅夫，我有空了，正赶往机场，晚上十一点左右能到深圳宝安，你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我说道：“对不起，我……不在深圳。” “你出差啦？” “我放假了在老家。” “真遗憾，那以后有空了我们再见？” “你不会是专程来的吧？” “怎么会，我谈生意啦，年轻人不要自作多情。呵呵，行啦，我不打扰你了，先挂了开车呢！” “你小心点。” 我收起手机喝了一口茶，陆可对我说道：“要死一样，你去洗个脸再和我说话。” 主意不错，我找了找指示牌，找到厕所的位置，走起。 从厕所出来，我精神多了，那会也上菜了，米饭才来一碗，陆可先给我，筷子递给我：“吃吧，吃饱了有力气。” 我说道：“有点不习惯。” 陆可拿自己的筷子给我夹了一块肉：“有什么不习惯，我堕落的时候你不是也照顾我吗？这叫有来有往。” 对，所以，习惯一下吧！ 其实有时候真想要一个姐姐，我没有姐，只有妹。而妹是需要我关心的，我在她面前不能脆弱，哪怕我内心多受伤我都需要憋住不让她知道。我怕她跟着我受伤，尤其林艺馨还是容易受伤的玻璃心。她可不是黄小淑，没有大神经，容易慌神，多愁善感。 有个姐姐多好，陆可正经的时候蛮适合。 对付完一顿饭，我问陆可：“王一茜和你说了什么？你们都是女人，有些问题有些话她估计更愿意和你说，对吧？” 陆可点点头：“女人看感情的角度和男人看感情的角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多的我不说，你脑子里已经太多东西，我不想再给你添加，我反而要帮你减轻。就我和她谈的结果，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她爱你胜于爱自己。你现在可以专心想一件事，你对她的感觉。其实问题很容易解决，看你是不是能。” 我说道：“怎么解决？” “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能不能爱她，如果你能，你给她信心，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还是那句话，她爱你胜于爱自己，对着她，她容易妥协。你试过你很深爱一个人，你就知道，有时候可以妥协到毫无底线。你觉得对方很苦，但其实对方觉得很幸福。所以呢，你别多想，就往一点想，你爱不爱她，是不是愿意爱她。” 她这话好熟识，林薇薇就用过类似的话尝试说服我给她机会。 我说道：“陆可，实话，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我先负责任，然后慢慢把感觉找回来。” “没有这种便宜事，你如果找不回来，你就是骗人。你既然给不了人家幸福，你就走开一边。孩子这里，你想别的方法说服她留下来。我呢，我应该可以帮你这个忙。” “可以吗？” “一定可以。”陆可说的很有信心。 但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把握。王一茜和她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凭什么王一茜会听她的意见？王一茜可是已经很绝望，她只会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当然她之所以这样说，我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希望我别考虑太多，别考虑孩子，就考虑爱情。 确实，我需要往这个方向想一想。 现在事实是苏艺秋已经卖了我，即便我对她多有感情，我内心再喜欢她爱她，都已经是我一厢情愿。 而王一茜，她在苏艺秋进入我深心之前，其实她在我心里也有位置。 苏艺秋已经不可能，我是不是该给她，亦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正思考着，陆可突然说道：“林毅夫我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苏艺秋从来没有出现过，你的生命中只遇见王一茜，你会怎么办？即便没有孩子，你会怎么办？你会不会接受？” 我愣住，因为多半会，只是苏艺秋和王一茜比，我更爱苏艺秋。 “呵呵，看来会，所以你干嘛想那么多？一个你很爱的人，一个很爱你的人，谁说选择前者就一定会比选择后者幸福？别说我没有立场，原来我确实觉得苏艺秋比王一茜好，但这只是王一茜伤害着你。我觉得你要给王一茜一个机会，因为这也是在给你自己机会。”陆可对我眨眨眼，“她可是富婆哦，你和她一起你就能过上小白脸的美好生活。” “你妹啊。” “开玩笑，笑笑嘛，问题没那么复杂。” “对，都是自己想太多，我该忘了苏艺秋，既然伤害那么疼，我不能伤害王一茜。” “就是这道理。”她递给我一杯茶，“你这娃，有时候情商真的很低，终于想通，来，喝一杯，希望你再接再厉。” “干。” “干。” 一杯热茶下肚，我内心火辣辣，我望着一脸欣慰和轻松的陆可，我情不自禁说道：“陆可，说一句酸话。” 陆可嗯了一声：“你说。” “我爱你，友谊的爱。如果在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辈子。这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你弃，我亦不弃。” “那你娶我。” “我晕，能配合一下吗？” “下辈子，愿意吗？” “愿意。” “手，伸过来。” “干嘛？” “伸过来。” “好吧！” 我蛮不安地把手伸过去，陆可拉起我的衣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我手瓜处咬了一口。我嗷一声叫，她竟然还加力度，牙齿直接刺破了我的皮肤。我发出第二声惨叫，她才愿意放开我。她脸上乐着，嘴里对我说道：“这是我的私家印记，你带着这个印记投胎，我会找到你。” 我捂住伤口，她给我纸巾，我贴上去，从座位起来。 整个大厅有五六桌客人，我惨叫的时候，几乎所有目光都投了过来，一直死死看着没挪开。我通通无视，我走到陆可的跟前，我拉她起来，正面抱住她：“陆可，对不起！” 陆可说道：“有一种爱不需要拥有，看见你好我就很好，别说对不起，说感谢，我就很感谢你在我生命中出现过。” 第446章 总在开玩笑的命运 和陆可谈完，我有一种伤风感冒痊愈了的感觉，脑袋不再重重的，身体不再飘飘的，呼吸畅顺，精神充沛，能笑出来。而见我没什么事，陆可也就放心了，她叫来服务员结账，带着我出门，打车去附近的电影院。她说陪我看个电影，再调节一下心情，我没问题她就走了，要赶回深圳。 陆可专门挑的喜剧片，笑足全场，看完出来，我更好得不行，比砸啤酒瓶爽。 路程不远，她说走路回医院，她的车在医院停车场。 不算很晚，十一点，广州的这个时间还处于热闹时段，不看天色和灯光，全然没有夜晚的感觉。 经过一家酒店，看见广场上有一口喷泉，陆可给我她的手机，让我帮她拍照。我拍了几张，她走回来看过不错，拉了一个行人给我们拍合照。我和她合照，没和苏艺秋拍的时候难受，反而很轻松，我敢搂她，并且不会脸红，她搂我也不会脸红。 走了半小时回到医院停车场，陆可对我说道：“来，我们分别之前，抱一个。” 我毫不犹豫抱过去：“陆可，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帮我。” “怎么滴？你打算给报销油费？” “报。” “那我过年和他们一起去看你，也报？” “报。” 一个拥抱，持续了一分多钟，我才放开陆可。 陆可说道：“既然有了决定，早去好过晚去。” 我点点头：“你一路顺风。” “你去吧！” “你先上车，你走了我再去。” “过年见。” 车子开出停车场，完全消失了我才转身往医院大楼走。 进了病房，没见到王一茜，反倒见到一名护士在柜子前翻腾。她翻的是王一茜的包，我喊了一声你干嘛？我以为她偷东西，不是，她只是在收拾。她说王一茜已经转去产科，说完反问我是王一茜什么人？她刚换班她不认识我。 我吓到脸都绿了，怎么转去了产科？想偷偷做手术？她迟疑着没说，她让我自己去问，顺带把包包给了我。 产科大楼就在隔壁，我去过，熟路，很快找对病房号。推开门，一眼看见王一茜躺在病床上面，她的脸色很苍白，刚刚大病完一场的感觉。看见我，她扭过头看窗户，顺带拉了拉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起来。 天啊，她不会做完手术了吧？心里这样想，我脚步发抖。我把包放下来，走到床边问：“王一茜你不是说给我时间吗？时间还没到怎么你就来了产科？” 王一茜不言语。 她是不是做了手术，我不敢问，我怕是。 我说道：“我想通了，太多的话我不会说，我就一句话，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爱她一辈子我说不出口，我内心仍然留有一丝对苏艺秋的留恋，我想，唯有通过时间才能把这一丝留恋磨灭，我希望她能理解我，她能的对吧？ 王一茜哇一声哭出来。 我坐床边，拍拍她的后背，摸摸她的秀发，让她别哭，感觉不够，我还抱住她。 我的心也在哭，我已经意识到，她做了手术。 门响了一下，护士走进来，看见里面的状况，她说道：“别让病人那么激动，刚做完手术，她不能激动。你让她好好睡一觉，温柔点，不然落下什么别的毛病可是会很麻烦的。还有啊，你别让她着凉，窗户别打开，注意保暖。” 怦一声，护士说完走了出去。 我追上去拉住她，她吓一跳：“干嘛干嘛？” “对不起，我没恶意的，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她露出让我问的表情，我随即问：“病人什么时候来的产科？手术做了多久？你给我多说一些，我需要知道多一些，这样才能照顾好她。” 护士说道：“就刚刚没多久，她送来的时候大出血。幸亏意外是发生在医院，如果是发生在外面，还不知道会导致什么结果。”护士一脸的惋惜。 而我，一脸的懵逼：“意外，什么意外？” “有个女人找她，两个人吵起来，那个女人推了她一下，她还不让报警，这有监控，有那么多证人，我都看不过眼了。你劝劝她吧，那是一条生命，凭什么不报警？”护士愤愤不平说道。 女人，吵架，推了她导致流产，不是她主动要求做手术？我问护士，护士说是这回事。 护士走了，我傻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进病房问王一茜，来的女人是谁？没答案，她不哭了，但一句话不说，并且整个人像死了般。 急死我了，我往内科住院部跑。 监控室不在内科住院部，在保安室，停车场的方向，我跑去说明了来意，保安随即把监控提取出来播给我看。 我带着满腔怒火看的，等我看见在病房门口吵架，推王一茜的是苏艺秋以后，我整个人仿佛忽然被泼了一盘冷水，我呆了好一会才又反应过来，重新愤怒起来。 天啊竟然是苏艺秋？ 本来心里对她就恨，她杀我孩子，我内心的恨变的很烈很烈。 我紧紧握住拳头，太用力了以至于指节都发白起来。 保安感受到了我的愤怒，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没给答案，我让他们把视频文件发我手机里。 冲出保安室，我立刻给苏艺秋打电话。第一次，她不接。第二次，她还是不接。第三次，她给我挂断。第四次，打不通。我发短信：苏艺秋你给我接电话，你知不知道你杀了人？ 短信发出，我等了五分钟，苏艺秋打回头：“我杀什么人？我杀谁了？而且即便我杀了人和你有关系吗？” 我暴跳如雷说道：“是我孩子，你杀的我的孩子。” “你去死吧，你有孩子吗？” “王一茜肚子里有我孩子，你和她吵架你推倒了她，我已经看过监控，她流产了刚做完手术。你他妈的你找她干什么？你已经赢了一切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苏艺秋那边沉默。 “你给我说话。”我对她咆哮。 “你不信我，我说一万句都没用。”她说道，很失望又很悲伤的口吻。 “你还想否认吗？我已经看过监控。” “所以你想怎么着？算了不管你，反正我不知道她有孩子，我推她，你知道病房里面发生什么事？你不信我，懒得和你解释，你要怎么着，我都奉陪，就这一句，别再打过来。” 第447章 别多想 他妈的她还发火？我凭什么听她？我打过去，不接，继续打，再不接再打。 不知打了多少次，她在通话中，我等着，偶尔打一打，一直在通话。我气炸了，我很想很想开车回深圳，去到她面前，我撞死她。 过了蛮久，王一茜给我打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林毅夫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上到病房，推开门，王一茜没什么事，好好的躺在病床上。 我去到她跟前，她弱弱的声音说道：“苏艺秋给我打了电话，这件事大概是天意，她不知道我有孩子，她也不是故意推我。而且，是我让她来的广州，她找我走个合同。” 我呆住，我不是质疑这件事的真假，我是不相信王一茜竟然为苏艺秋说话。 见我不言语，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没报警，如果你报了警，你自己和警察说清楚，你就说是误会。我不想搞麻烦，真的好累好累，也罢吧，问题解决了，我也可以走了……” 我冲口而出说道：“你不能走。” “现在没孩子了。” “没孩子也不能走。”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 “你说那些我能做到。” “我现在不想了，孩子没了，无所谓。林毅夫你成熟点吧，我们忘记彼此，各自开始各自的新生活。我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否则只会一直处于伤痛之中，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在一起。我们不在一起，对彼此都好，你知道的。”她给我一个笑容，笑得比鬼都难看，她实在笑不出来，却极力在笑，想告诉我，她已经看通，已经接受，让我也接受。 我无法接受，别说她不是真的已经看通，就算是，我都真的无法接受。 我觉得都因为我，如果我在医院陪着她，或许就不会发生孩子没了这件事。我不想这种悲剧再重演，比如我离开了她，她再出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还有就是经过这件事，我对苏艺秋真的只剩恨了，其它什么都没有。 我对王一茜说道：“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你走，我也不走，我就陪着你。” 王一茜摇摇头：“我不需要。” “你让我想的，虽然出了意外，但不能让这个意外影响已经决定的事。” “你只是可怜我。” “没有，我这么早回来我是因为有了答案。” “生变了，我觉得是天命难违吧，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放过彼此。”她仍然对我笑，仍然是那种明明笑不出，却在极力演绎的笑容，令人心里绞疼的笑容。 不知如何说服她，又是不是能说服她。真的不知道，所以我选择不说。我靠近她，我抱着她，一个吻印下去。她尝试推开我，打我，我不放，紧紧抱着，固定着她，吻着她。最后如我所料的那样，她放弃了抵抗，刚强慢慢变成柔弱，原本一直处于推开状态的双手，变成了拥抱。 就在这时，我放开了她，我说道：“感受到了吗？” 她愣愣望着我：“孩子我没保护好，我……我……”她说着就慌乱起来。 “我们可以再有。”我抓住她的手，“除了上阵子斗争的时候，你表现出来的狠之外，你一直很完美，你说你没点错误，我怎么配得上你？” “不，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你，我那么复杂，你很纯粹，我还比你大几年。” “年龄和幸福有关？” “你不介意，你家里人介意。” “我家里就我妈和我妹，我喜欢就好，她们不会介意，而且……”我拨了拨她的秀发，“你恢复精神，换一衣服，容光焕发的状态，你比我年轻多了……” “你想过带我回家吗？” 我飞快给出答案，想过，并且是出了院立刻回家。其实我没有，真的没有，但我知道，王一茜问这个问题也是带着点试探，或者说她在给自己找信心。如果我告诉她实话，那我还要费劲再说服她。现在她的心刚给我打开了缺口，哪怕撒谎，我都只能先应下来。 至于怎么回去，怎么和我妈说，我妈会不会接受，我只能再想办法。 王一茜说道：“我……想安静安静，你去给我买点粥吧！” “好。”我放开她的手就走，开了门却走回头，“你不会趁机走了吧？” “不会。”王一茜把三根手指竖起来，“我保证。” “我信你。” 我放心大胆离开了医院，找附近卖粥的夜宵摊。 回程的时候，我给陆可打了电话。她听我说她离开后竟然发生那么多事，发出了三声长长的叹息。她和我一样伤心，我能感受到。那一刻，我真想哭出来，就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哭一场。 挂电话前，她和我说，现在的王一茜很脆弱，让我一定要顺着她的意，什么不好的话题都不要说，即便需要说的都要找别的时机。我说我知道，然后她又说了一句，孩子，那是个谁都不愿意看见的意外，你们还年轻，千万别多想，别绝望。 别多想，这三个字我也一直反复对自己说，不是我无情，而是我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王一茜。 回到医院，推开病房门，床上空着。 我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正想去找，听见厕所传出来一阵冲水声。 咯吱的开门声响，王一茜从厕所出来。看我一脸紧张，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我过去扶她，她走的很慢，浑身无力，身体虚弱到极致。 我把她扶回床上坐好，把粥打开。 那是肉粥，里面有瑶柱和白果，清淡，适合她。 我用调羹搅着粥，她看着我，眼神蛮古怪，我说你看什么？她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过什么，其实如果我早点和你说，结果会不会真的很不一样？” 我说道：“会，但老天的安排有时候是有道理的，我们接受吧，过去的让它过去，我们看未来。对了你在医院有没有别人知道？比如你表妹知道么？” 王一茜摇摇头：“只有谢灵儿知道，后面是苏艺秋。” “签的什么合同？” “是一个股份补充合同，她怕代理我股份的公司乱搞。”她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粥可以没有？” “可以了。”我递给她，“你先吃，我去找医生聊聊。” 王一茜没反对，目送我出病房。 第448章 谢灵儿说的话 等我从外面回到病房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 苏艺秋的身体状况，我已经问清楚，大概要怎么照顾也已经问清楚。饮食要清淡，持续一周后，可以看情况吃些适合的补品，把损失的气血补回来。但这个量要注意，要由浅入深。 这两天的话，医生建议不要让她洗澡，洗脸要用热水，不能吹风，不要感冒，否则引发发烧，问题很严重。 为了方便照顾，医生允许她三天后出院回家休养。 我和王一茜一说，她告诉我她在广州有房子，可以过去住。我多怕她说出了院直接去我家，我还没和我妈说清楚呢，幸亏，她还能给我解决的时间。 接下来三天，我都在医院照顾她了，沙发就是我的床，随时叫随时起，方方面面都照顾，真的好累好累，但看着她一天天好起来，我又感觉所有累都物超所值。 四天以后的早上十点多，我帮她办理好手续，把准备好的很厚的外套给她穿上。还有靴子，帽子，围脖，几乎全副武装包的严严密密才带她出院。她走路的速度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容易累，住院部到停车场不过几百米，她走过来都喘的很厉害。 她的房子在附近，就两条街，是个老小区。我都不相信她会住，她在深圳住的可是大别墅。直觉告诉我，这个房子不简单，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是她表妹发小的房子。她表妹发小家里出了事需要用钱，她表妹求她帮忙把房子买下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她不是缺钱的人，所以房子一直空着没管。 虽然小区真的好老，住的多数是老人，但很和善，环境安静，干净，非常舒适。 楼层是四楼，王一茜走到二楼，累到脸都白了，后面是我背她上去。 打开门，一股子不好闻的味道，但其实除了这味道不好之外，里面还可以，不算太残旧，看上去应该是装修过没多久就出售的。 打开窗户通了一下风，感觉好了许多。 当时王一茜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面打电话，我走过去，她刚聊完，她告诉我是谢灵儿的电话，人在楼下，让我下楼接。我快速下楼一看，谢灵儿竟然带来一辆大大的货车，以及一辆保洁公司的面包车。 我问她干嘛？她说，搬家具，不然你们怎么住？ 我说呢，前天我和王一茜说，我先过来搞搞房子，王一茜说不用我，原来她找了谢灵儿。 把保洁公司的人带上去，不用一个小时，卫生搞定。后面搬家私，花了两个小时，太多了，基本上一个家需要用到的大件东西全部齐全。再后面还有车来，是超市的车辆，有电子产品，厨房用品，又搞了一个小时。我和王一茜坐在客厅看，她什么感受，我不清楚，我的感受就一个，有钱真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给钱，要什么效率有什么效率。 中午吃的快餐，晚上已经能自己做饭，王一茜在房间休息，我和谢灵儿负责做，我为主，她帮忙打下手。 她对我说道：“林毅夫，有个事我得告诉你。苏艺秋答应了不坑王总的股份，但有一个前提条件，王总不能回深圳。” 我怒道：“凭什么？” “王总自己答应了你别问我，我觉得可能还有其它原因，比如躲钟世芳。你最好找机会和她谈谈，如果你是真心想和她一起的话。否则，你就算了吧，别问，别让她烦。”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觉得我假的我想图她什么吗？” “我不是这意思，你别那么敏感。”她嘴里这样说，但那副表情，我觉得我没想错。她见我瞪着她，她稍稍尴尬，“好吧我跟你说清楚，现在王总没什么让你可图，她离婚的事她父母已经知道，不知钟世芳用了什么办法把她父母哄好了，她父母逼她复婚。她不同意，她父母生气了用了许多惩罚性手段逼她，深圳的别墅没了，钱没了，剩下的都买了屋里的东西了，她现在好穷。” 我心里一揪：“化妆品公司呢？” “这个公司在扩大经营，她投资金下去还差不多，想拿出来，没有，我猜她父母有从中作梗。” “这样逼自己女儿有意思吗？” “这要问钟世芳。” 我正砍着排骨，听见这话，猛地一刀砍下去，排骨不知飞哪去了，刀深深地嵌进砧板里面，我的手震得发麻。 “别激动。”谢灵儿拍下我的背部，“王总对这种事很想得开，她说就算要讨吃都不会和钟世芳复婚。” “你早不和我说这些？孩子你也不告诉我。” “她不让我说，我能怎么滴？”谢灵儿好冤枉，扁着嘴，“我去找你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我想起来当时想砸她的车，我悔恨不已，幸亏我没砸，不然罪大恶极！ 她问我：“你有钱么？” “有几百万。” “还行，能过生活。王总就由你照顾了，具体的你们谈，我等会吃了饭就走，化妆品公司那边很忙。” “话说能不能回别墅偷点东西出来？” “偷什么？” “红酒，值钱的东西。” “不行，做人要有骨气，就靠自己活着，还活得好，让王总的父母知道。” “他们知道我么？”我担心的问。 “知道，钟世芳肯定有说，这臭男人真讨厌……”谢灵儿撇了门外一眼，“其实不能怪他吧，原本他没这么狠。是苏艺秋逼王总太厉害，当时王总失去理智了对他有过松口，说能谈，条件是先搞定苏艺秋。后来，王总又反悔了他才恼羞成怒。” 我去，王一茜竟然做过这样的事？幸亏反悔了，吓死我了，我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谢灵儿说道：“二号基地出事，她哭很伤心那天。” 我似乎明白了，那天我说了许多过分话，她很绝望，所以恶向胆边生找了钟世芳。甚至是钟世芳找她，想乘人之危。那天下午我就去了香港，然后去马来西亚，再在马来西亚发生了一堆危险事。后来我回来，估计就是她后悔的时候吧，差点害死我，这不是她的本意。 第449章 你傻了吧 谢灵儿果然吃完饭就走了，屋里剩我和王一茜，稍稍尴尬，毕竟这不是医院，是家。 两个人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王一茜开口打破沉默：“谢灵儿是不是和你说了很多话？” 我下意识否认：“没有。” “她的为人，我懂。我让她别说，她还是敢去找你。现在我们冰释前嫌了，她知道的事情她肯定都会说出来。” “说了点，对不起！” “没你什么责任，是我自己愿意。” 我咬咬牙说道：“你别担心，没问题，虽然我没办法保证让你大富大贵，但小生活，我绝对有信心。” 王一茜笑，苍白的虚弱的笑容，展露出来的却是病态的美：“我已经大富大贵过，我不介意过些穷生活，或许这样还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林毅夫，我首先要确定，你不是因为内疚而委屈自己和我一起，不然我还是会走。” 我晕，不是已经答应留下来了吗？我望着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说话算数，一直如此，你知道的。” “我信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快乐。我自己我无所谓，我现在感觉自己是残花败柳，整个公司都恨死我了，尤其那些股东。家里，我现在也可以说没家了，钱也没有了，我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人了……” “你有我。”我慌忙说道。 “你还是想清楚吧，前几天我很激动，现在好了些，我乐意和你很平静的解决问题。” 原本坐的蛮开，我挪过去，坐的很靠近。我搂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我宽阔的肩膀上面，我抚摸着她的秀发，我说道：“我们不用谈，我们的问题已经解决，我要和你结婚，明天去结都可以。” 突如其来的话让王一茜反应很大，她猛地推开我：“你傻了吧！” “我很认真，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们之间产生过许多误会，现在这些误会都已经不复存在。”我坐的很正，让自己看上去非常严肃，说的话全部都是肺腑之言，“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后来我知道你离异的，我在想是哪个男人那么不会欣赏，如果我能拥有你这样的女人，我要乐死。真话，我和你发生亲密接触之前，我都经常对你有幻想。” 王一茜原本很惨白的脸升起了红晕。 我拉她，想把她拉回来抱住她，她推着：“别动，你告诉我，你对苏艺秋你到底什么感觉。” “恨。”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之前呢？” “之前有感情，但很复杂，我不想说。” “如果我让你去搞她，把公司枪回来，你会去做么？” 我一愣，会么？我有这能力么？我问自己，而王一茜，等待着我给答案。 思前想后，我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她：“如果你一定要我去，我会去，但我真的不想，我有时间不如用来陪你。我觉得我欠你很多很多，而苏艺秋这个女人，真的好厉害，我不想最后弄出什么事来，最后就算得到公司都是一场泡影。” 王一茜哦了一声，不知她什么意思，过了半响才又说道：“其实我也这样想，不想再斗，她要就给她吧！我……我……”欲言又止起来。 “怎么？”我问。 “不是想和你谈条件，但不谈，我又没有安全感。” “你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回深圳？如果你不回深圳，我们就在广州发展，我不走，不离开，我会让自己好起来，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 我内心不太想答应，真的我的圈子都在深圳，他们都以为我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混到现在的高度，我放弃，他们会喷死我，同时也会恨王一茜。除非我把事情通通说出来，但这样的结果却又会导致他们恨苏艺秋，最后一个个辞职，影响的是他们的前途。 左右为难，他妈的干嘛总让我面对特殊状况？ 见我难以决断，王一茜说道：“我也不逼你，你不用立刻给我答案，你先想想。” 我暂时如释重负。 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别的话题，十点钟，王一茜先去睡，我抽了几根烟也回了房间。双方隔一道墙，她是不是能睡着，我是不清楚的。我自己是睡不着，我脑子里反反复复想她刚刚说的话，尤其她说那个条件。 不是太想打扰陆可，但最后还是给她去了电话。 这几天我们都有保持联系，很多事她都知道，除了今天的事。我说了一遍，我以为她会第一个喷我，她没有，她对我说：“林毅夫，我觉得凭你的能力，你在什么地方发展都会有出息。你多点为自己考虑吧，别总是考虑别人，我们没问题，我们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有个想法啊，你回来，钟世芳不会放过你，如果我是你，我给自己设定的回来的基础，一定是已经在别的地方积累了实力，然后光明正大的回来，就看你是不是要和他斗吧！” 我说道：“陆可你正经的时候真的一下就能想到肉里去，我就是怕这问题。除非我不和王一茜一起，不然和钟世芳分个胜负，不可避免。你说我回去深圳，我其实还稍微有点底气，我在这边我能干嘛？你别说能力，没有平台没有人脉再有能力都蹦跳不起来。” “你不是有几百万吗？够你搞个小生意，从小做大。”陆可说得真是轻巧，有那么容易，还有人破产？ “他如果来找我们呢？”我问。 “找就找，又不是他的地盘，谁怕谁啊？” “这倒是，可我还是对深圳难以割舍。” “其实是对人，要不这样，你开个公司，你把我们全部弄过去。”陆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愣，再接着说道，“对哦林毅夫，真能这样干。你看我们这堆人里面，各样的人才都有。搞生产的，搞销售的，搞财务的，搞管理的，还有搞保安的。而且人脉都有，比如那些代理商，我建议你真的要想一想。” 我就几百万我敢想吗？而且这是和金城对着干，我让刘武他们都走，苏艺秋会什么反应？那些股东会什么反应？他们肯定从开始就给我们找麻烦，坚决从市场上面对我们形成一拨又一拨的狙击，为了气都得弄垮我们：“你说的有点远，过完年再算吧，我现在不该想这些，我就想照顾好王一茜，让她早日恢复过来。” “嗯，早日。” “你妹啊，你真污。” “你理解错了，女人嘛，没了一个孩子，表面装的再没事，内心都很很疼很疼，怎样才能让这种疼，快速的消散？那就是有另一个孩子。所以啊，等她恢复了以后，自己创造条件了。上次你一发成功，这证明你的活力很可观，如果你敢，我相信，很快能办到。” “陆可我想撕了你。” “撕什么？撕衣服吗？如果是，你还是去撕王一茜吧，她身材各方面比我好多了有看点多了哈哈。” 第450章 难对付的小女人 再这样没办法往下聊了，我正色说道：“陆可，我求你了认真点可以吗？” “好吧！”陆可通过咳嗽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不，回归刚刚没说完的话题，“让她快点恢复，我觉得很不简单。你答应她的条件，让她被满满的安全感包围，心里不再胡思乱想，糟糕的心情变成甜蜜，自然就一天比一天好。我给你个建议吧，你答应她，但不要说太死。你说有必要回去还是要回去，不是真的你想回，是有些情况真的逃不掉。你自己也说了，你和钟世芳水火不容是无可避免的事。她不想你回去也是不想你受伤，换句话说，你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你不会受伤，她就不会介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电话我还真没打错：“陆可你太可爱了，总是在我想不通的时候能帮到我，谢谢，谢谢。” “彼此彼此而已，谢什么。我洗澡去，你高兴点，早睡早起，干好你的保姆工作。” “好的。” “你跪安吧！” “恭送太皇太后。” “你妹，太皇太后，老东西吗我？” “哦，恭送公主。” 这一晚可以说是从我下来广州后，心情相对最好的一晚。睡的太踏实了，一觉到天亮八点多，起床出门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肉回来给王一茜熬粥。 王一茜十点钟起床，身体不好，需要恢复，所以睡的时间比较长。 她吃着粥，我告诉她我的答案，她忽然停住，不太相信的问：“你怎么那么快想通？” 我说道：“我和陆可谈过。” “别的人呢？” “我觉得他们都会支持我。” 王一茜继续吃粥，我也吃。 吃完粥，看外面阳光灿烂，而且没有风，我提议出去逛逛。王一茜很迟疑，她怕我把她打扮成粽子，对不起，我还是得这样干，这都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 附近是荔湾公园，我们走进去，晒太阳，散步，看人打牌，跳舞等等等等。 往下几天都是相同的节奏，直到星期天，莫黑脸从深圳过来看王一茜，我可以偷闲一天，开车回家，早上九点多出发，十一点多到家。 张老师正看电视，见我进来，连忙关掉说道：“你这孩子，去那么多天，给你打电话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去了哪儿，你不知道人担心的吗？” 我说道：“我在广州不是说了么？”我四周看看，“黄小淑过来没有？” “早上才回到家，要晚上过吧。” “不会，我给了她电话。”我买了一大堆菜回来，我拿着进厨房，“做饭呢，她应该在来的路上。” 张老师不相信我，她给小姨打电话，还真是，这才愿意进厨房。 我切菜，她洗菜，她说道：“你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干嘛了？” 我说道：“我和你说了你别激动。” “不激动。” “其实不知道怎么说，我怕你打你。”虽然这几天我都在苦思冥想，用什么方式和张老师交代最好，但真的思来想去似乎都会先让她疼一疼，她才能接受。 “你多大了我还打你？我顶多骂你一个狗血淋头再赶你出门。”张老师开了个玩笑。 “那我不敢说了。” “说。” “就是……那什么……我有个孩子，但孩子又没了。庆幸的是，孩子她妈还在，我前几天就是去了照顾她，我……”没说下去，因为，因为，张老师盯着我手里的刀，有要拿刀砍我的迹象，吓的我两腿发软，连忙把刀收起来。她瞪我，脸青着，我知道她想什么，我说道，“你别乱想，我这不是和苏艺秋的同时还出轨什么之类，不是这样。” 张老师吼道：“不然是那样？你告诉我，孩子几个月，干嘛没了？” “两个多三个月。” “那还不是吗？两三个月前你不是和秋秋？” “是，但……总之我没有就是，我不想多说，你信我，我真没有。”她想拿刀的架势，全然把我的节奏打乱，我都语无伦次了。 张老师死死瞪着我，不知道信不信。 我担心着，注意着，她要是拿东西打我，我就跑。 很庆幸，她暂时没有那么残暴地对待我。 她蛮痛心的问：“孩子怎么没了？” “撞了椅子意外流产，我就……那天我同事来找我，我才知道，我原来都不知道有个孩子。” “所以你说你的生活有多糜烂？”糜烂这词都用了出来，可想而知张老师有多愤怒，她继续说道，“女孩是什么人你说说。” “我原来的上司。” “都一个公司的吗？”张老师要气炸，“同一个公司，你泡两个，还都是上司，你要我夸你吗？” “她现在不是了，这中间蛮乱，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说清楚。我也不太想说，但我可以保证，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哎，现在都这样了，张老师你原谅我一次呗。” 张老师咬牙切齿说道：“你让我怎么原谅？秋秋多好你给分了。你告诉我，你们出问题是因为这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吗？她是狐狸精是不是？” 王一茜是狐狸精？她是公主好么！我连忙解释说道：“不是。” “那你说清楚。” “我不知道怎么说。” “直说。” “大姨，哥，我来了。”黄小淑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她就是我的救命天神啊！ “我们在厨房，你快来帮忙。”我连忙回了一声。 黄小淑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张老师不骂我了，黄小淑吧嗒吧嗒和她说话。小姨后面也进来，她代替我和张老师做饭，我和黄小淑被赶出去。 客厅里，黄小淑问我：“这屋子里有一股子火药味，哥你和大姨怎么了？你惹大姨生气啦？” 我说道：“林艺馨没和你说？” “没。” “我和苏艺秋分手了。” “什么？”黄小淑从椅子里跳起来，我以为她知道的，就算林艺馨没说，苏艺秋都说了吧？竟然都没说。她惊了老半天才坐回来问，“你们干嘛啊？吵架斗气分手还是真的分手？” “真的分手。”我看看厨房那边，“我们楼上说。” 来到楼顶，黄小淑很焦急的问原因。免得不能自圆其说，我说了实话，我和苏艺秋原来是从交易开始的，后来是有了感情，顺理成章在一起。王一茜不是这样，如果以亲密关系论，我和王一茜先有，而不是和苏艺秋先有。你猜黄小淑听完是什么反应？她竟然要看王一茜的照片。 我说道：“你正经点可以吗？” 黄小淑说道：“我必须看，如果太丑，我受不了，如果比苏艺秋好，我能接受。” “好不好我说那么多你不知道的吗？” “给我呢，我可以帮你开解大姨哦。对了你干嘛不说实话？” “不敢说。” “我明白你在香港和我说的话的意思了，你说不要撒谎，不然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掩盖，很累。我当时就觉得有故事，原来真的有故事。”她搭着我的肩膀，“哥，我突然觉得你很可怜。照片先给我看看吧，我指不定能超度你。” “我死了呢我要你超度？” “用错词，超脱，超俗，超越，不对，超……随便啦，你给我看嘛。”死死扯住我的臂膀，还翻我口袋，死缠烂打都用上了，这小女人，真是难对付。 第451章 我要给她幸福 照片我有，前天晒太阳的时候，我偷拍了王一茜。她当时蹲在湖边喂鱼，阳光斜斜的洒在她雪白的羽绒上面，冰清玉洁，美不胜收。 打开手机给黄小淑看，猜她不到，看了一眼，脏话都骂了出来：“靠，比你年纪大。” 我把手机抢回来：“你会不会说人话？” “看就是，不是么？” “苏艺秋也比我大。” “哦，那你喜欢姐弟恋？虐恋喜欢吗？” “我想扔你下楼信吗？”我走开几步。 “其实从气质看，比苏艺秋要好，浑身上下都是高贵味，浑然天成的，这肯定是名门望族走出来的女人。而且，她很媚很娇，我喜欢这种感觉。”黄小淑看过来，又搭我的肩膀，“哎，真不幸孩子没了，还不知道怎么和大姨解释清楚。哥啊，我觉得你还不如说实话，不然大姨要是一直觉得这……王……王……什么？” 我没好气说道：“王一茜，你记性有那么差吗？” “对，王一茜，大姨要觉得她是狐狸精，是她导致你和苏艺秋分手，那很难相处。除非你不把人带回家，但我看你不会，否则你都不用和大姨说。”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 “我不知道？不能说，不然罪恶更大。” “那我没办法帮你，你说如果有孩子还好办，大姨就算不看僧面都会看佛面，然后通过相处慢慢平复。如果王一茜性格是很温和很善良的人，问题不太大，只是需要时间，大姨是说道理的人对吧？但孩子没有了，桥梁就没有了，想过河铁定要费一番劲。”黄小淑思索着说道，“如果我是你，我把王一茜弄回来。人不是还没恢复么？那脸青嘴唇白有气无力虚弱虚弱可怜巴巴的模样往跟前一站，大姨是个善良人，肯定会心疼她，这心一软，指不定一切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主意不错，死死忍住才没夸她，我保持平静的说道：“可以一试，就怕王一茜不同意来。” “她干嘛不同意？” “她状态不好，怕没好印象，更怕弄巧反拙。” “没好状态才对，这样大姨都能接受，等她状态恢复了只会有惊喜。况且这不好状态不都因为孩子没了么？女人的痛，女人更懂。我建议你说服她，我和你一起去，我帮你。” “你？” “我怎么啊？我是你妹，我这关过了，我也帮她，能给她信心。” 有道理，不过黄小淑这胡闹性格，有些问题我还是要事先说清楚：“黄小淑你去可以，但她和苏艺秋不一样，她喜欢静一些的人，你……” 黄小淑连忙保证说道：“我保证我不闹。” “行。” “等会我帮你和大姨说，我说我其实知道内情，我帮王一茜说好话。不过你和苏艺秋的同时，你让王一茜有了孩子，这件事真不好解释。”她蛮烦恼的说道，“这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解释要有，并且要合理，无懈可击。” 我沉默，这件事我更烦恼。 她说的没错，必要有解释，否则张老师胡思乱想，她真会以为王一茜是狐狸精，先入为主，印象好极都有限。到时候王一茜一来，张老师阴阳怪气，她受不了走了麻烦大了去…… 烦躁，很烦躁，点上香烟，猛猛的抽。 各自想了老半天，黄小淑说道：“要不这样说吧，你说你和苏艺秋中途分过手。当时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机会复合，然后你心情很不好，你对人生失去希望的时候，王一茜帮了你。再然后，你们喝醉酒，接着……你懂的。后来王一茜走了，你不知道的，你以为没发生。再后来你又和苏艺秋和好，而王一茜一直没告诉你你们发生过关系，直到你和苏艺秋再次分开，还是她的秘书来找你，说她想打掉孩子，不想用孩子要挟你。” 我说道：“又是一个谎言。” 黄小淑无奈的说道：“你要么坦白，要么继续编，就这路线，你飞不起来。” 我瞪着她：“你蛮有经验啊，你是不是老撒谎？” “没有，不是你教我的么？” “我去，我什么时候教你撒谎？你别乱说。” “哎呀，不开玩笑啦，正经点，行不行，你好好想想。” “我刚刚不说，现在下去又说，张老师不傻，不知道我编的吗？” “你打死不承认是编的不就完了？态度好点，装可怜。你也是无辜的，现在你负责任，你问她，你做的对不对？你说如果她希望你忘恩负义，你也可以的。”黄小淑还真会想，这何止撒谎，他妈的这还带着胁迫和道德绑架，亏她想得出来，这脑子真是古灵精怪到极致了。 我迟疑了，虽然我明知按照黄小淑的建议去做，会有机会成功。 但太过于邪恶。 那是我妈，我有点做不出手。 黄小淑是了解我的，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说道：“我帮你说，你平常对我那么好，看着你为难，我也不舒服，这丑人，我做呗。” 说的话令我听的热血沸腾，感激不尽，但你奸笑干嘛？我问：“有条件对吧？” 黄小淑嘻嘻笑道：“老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哇。” “你说。” “我和你去广州，但不一起回来，我去澳门找杜尔尼玩几天，你帮我看怎么藏着不让我妈知道。” “我要在广州多留几天对吧？” “最好不过，答应不？” 我想了想，似乎没什么问题，当即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我找了个借口带上小姨一起去镇里买东西，黄小淑留家里给张老师做思想工作。 逛着超市，见我心不在焉，小姨问：“你是不是想苏艺秋？” 我说道：“不是。” “不是？你们难道把爱情弄成了仇怨了？” “没有吧。” “就是多少都有了。”小姨一声叹息，然后劝告说道，“小夫，人生很短暂，和不相关的人，即便是伤害过你的人都不要结仇好。恨一个人很累的，你更应该学会的是放过自己，放过对方，毕竟也相爱过。没一起走下去不是你们的错，是缘分，时间点，以及可能有些误会。” 我说道：“我知道了小姨。” “真知道才好，你说你整天愁着，你妈多不高兴，我看她也是这样，就因为担心你。” “有吗？” “有，你不知道而已。我们都早早没了老公，很惨的，有时候想找一个还得顾及孩子的感受，都为了孩子，如果孩子生活的不好，你说我们心疼不心疼？” “这个……我没这样想过。” “所以你不是得想想吗？你别愁眉苦脸，你越这样，霉运越要缠着你。” 小姨和我说大道理，在我印象中几乎没有过。我很感激她，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失去男人的女人很惨，如她如张老师，但幸亏她们有孩子。而王一茜，她没了孩子，如果再失去我，真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回来，让张老师接受她，我要给她幸福。 第452章 硬邦邦的老头条 回到家，张老师出了门，黄小淑在林艺馨的房间睡觉，我进去拍醒她：“喂喂喂，结果怎么样快告诉我。” 黄小淑揉着双眼说道：“不是给你发了微信说没问题吗？” “有吗？”我没注意手机，掏出手机看看，对，有说过，我连忙改口，“你说细节。” “没细节，反正就是搞定了。”黄小淑从床上爬起来，很得意的说道，“我出马，小儿科啦，你答应我的你记得哈。” “我当然记得。张老师怎么说？” “她很生气，但气完其实能理解，她能想象你的难处，就是来的太突然，猛地你和她眼中的好媳妇分了手，猛地你有了另一个女人，还有了孩子，然后猛地孩子又没了，她难受。除了骂你，她还能干嘛？这些不重要，时间能磨平，最主要她信了你没有乱搞，一切就好办。” 我连忙问：“她信么？” “暂时信，但肯定会问王一茜，你要和王一茜串好口供。” “哎，终于看见了一片彩色。” “我的功劳哦。” “是了，你的功劳，出去了，给你买了益力多。” 差不多傍晚张老师才回来，她不再用想杀人的目光瞪着，眼神柔和了许多。她把我叫进房间，她坐着，我规规矩矩站着，半弯着腰，像个随时等候主子吩咐的奴才。 她对我说道：“叫那个女孩回来，你不会照顾，别让人家落下什么毛病，到时候人家家里人找你算账。” 她说的是王一茜，说那么直接，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张老师，我……” “不用说，我还是了解你的，上午是太生气，黄小淑和我说了一番话，我出去走走，舒服多了，这都是命吧，我认。” “是我错了，对不起。” “没有，你做的蛮好，你在负责。你就老实告诉我一句，黄小淑说的那些有多少是真话。” 我瞬间紧张起来，不知道该撒谎还是承认？要是承认，似乎问题又回到原点，但撒谎，她都这样问了其实就是不相信。 纠结了好一会，我实在不敢再撒谎：“一半半。” “你有没有辜负苏艺秋？” “没有。” “她和你分的对吗？” “对。” “你发誓。” “我发誓。” “没事了你去吧。” 我说了一声谢谢，赶紧离开。 晚饭，我做的，吃完了我和黄小淑去广州，小姨住家里。 八点钟出发，不到十点钟就到了王一茜家。因为我事先通知过她，她看见我带黄小淑进门，不需要经过调整就能表现的很热情。连莫黑脸都一样，没有黑着脸，反而很主动去给黄小淑洗水果，泡茶。 然后是瞎聊了，我多害怕黄小淑总是闹。她没骗我，她非常正经，用一种和苏艺秋不同的相处方式来和王一茜相处，找一句惨一点的话形容就是，这小女人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天啊，她竟然叫王一茜嫂子了，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能叫得出口。 屋里就两个房间，四个人，我本想着，莫黑脸和王一茜睡，黄小淑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我还没开口，黄小淑就先说她和莫黑脸睡，我和王一茜睡，莫黑脸还秒同意。 她们先去睡了，我和王一茜面对面坐在客厅，她不知道说什么话适合，我也一样，不说话又很尴尬。 僵持了蛮久，她先开口说道：“好困，睡觉了……” 我说好的，她进了房间，我在外面抽了一根烟才进去。 她已经躺好，床给我留了一半。 我走过去坐了一会才躺下来，平躺着不敢乱动。她也是不敢乱动，就那样躺着。第一次一起睡一张床，感觉真的很怪很怪，很不习惯很不适应。所以你说，我和她有过身体关系，我有时候都很怀疑，或者说很迷惑的。我就知道有过，但具体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这方面很陌生。 脑子乱了好久才有了困意，突然她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她说道：“你干嘛不抱抱我？” 我说道：“我……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抱抱我吧！” “好。”我呼吸慌乱，机械地挪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这样好多了，温暖，踏实，睡觉吧！” 她是踏实了，我不踏实。她没穿内衣，我有生理反应。而她身体状况是不行不适合的，我好难受。 她还很快睡了过去，睡的无比香甜，仿佛我怀里是她睡过最好的床铺的感觉。而我一直眼睁睁想着各种问题，躺床上的时候十二点多而已，我感觉我差不多四点钟才睡过去。然后早上九点多，我被黄小淑叫起来吃早餐，当时她已经先起来。 吃完早餐，我送黄小淑去车站，她坐大巴去珠海，从珠海过境澳门。 路上黄小淑对我说道：“哥我觉得嫂子还可以，要比苏艺秋纯好多。” 我说道：“你这个纯说的是什么纯？” “不会高兴不高兴都肆意欺负你，不会擅作主张帮你做决定，会更顾及你的感受。还有就是，她想事情，她的思维方式，比较正经比较大气。不过她没苏艺秋想的那么深远透彻，但做人知道太多会更烦恼，所以她活得是比苏艺秋轻松的。我不是因为你和苏艺秋分了我才这样说哦，你和王一茜真的会比和苏艺秋一起幸福。你呢，虽然看上去很骚，但骨子里还是比较想过平淡生活的人，苏艺秋不是这样的人，王一茜倒是有这个特质，她要求可以很简单，你爱她就够，有你就有全世界。” 这小女人的心智，正经起来就是硬邦邦的老头条，我都吃惊了，我说道：“你这么会看你不如去看相吧！” “嘻嘻，我说对了么？” “一半半。”其实是大部分，免得她骄傲，我才不承认，“你去澳门只能去两天，说好的不能改。” “我知道啦，我回来了林艺馨也放假了，我们一起走。不过可惜了不能去深圳，我的暑期工啊，都怪你，过年你得给我大红包。” “我又没结婚，不给。” “我有嫂子，我管你啊。”黄小淑很无赖的说道，“你必须给，你不给，我问嫂子。她是你们公司的大股东，肯定很有钱，指不定给我个十万八万的红包，哈哈哈哈哈哈……” 第453章 人生总有大起大落 送完黄小淑，我顺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回家。 当时王一茜在睡觉，我没叫醒她，我给张老师打电话，告诉她我什么时候回去。然后我给她拍个一个王一茜睡觉的视频，这是她的要求。看完视频她给了一句话，她说看王一茜这睡姿，应该是个内心没多少安全感的人。 对，王一茜缩着身体睡觉，很可怜的模样，这方面而言苏艺秋就不一样，她会架着你，睡的特别霸气。 和张老师聊完，我回自己房间睡了一会，被外面巨大的响动吵醒。 冲出去看一眼，王一茜在厨房。 她打算做午饭，把盘子打碎了，正想捡，我叫住她：“不要捡，别划到手。” 话没说完，她真就划到了手，血瞬间冒了出来。我连忙冲出去找纸巾给她止血，然后出门买止血贴。等我回到来给她包好伤口，她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做。” 我说道：“什么啊，你做法国餐那会你那么厉害，怎么叫什么都不会做？你只是不在状态。” “中餐真不太懂，我得学一学。” “不一样的么？” “不太一样，你看刀都只有一把，还那么重，不好拿。” “你先别做，你现在的任务是调理好身体，你让我来做。” “你昨晚没睡好，我不敢吵醒你。” 我指指她的手：“所以变这样了，我可以下午睡，我去给你做饭。”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如果要说，应该我说，你坐着。”遥控器拿给她，让她看电视，我一头扎进厨房。 她没看电视，跟着进了来，站一旁看。 我说道：“干嘛了？想说什么说吧！” 她说道：“中餐，我大部分都不会，你妈会不会嫌弃我？我看你做，我能学一学。” “我妈很能理解的，凡事讲道理，嗯，对，尤其是对外人。” “我妈不这样，我爸更加，他喜欢他说了算。” “你小时候不是很没自由？” “差不多，大户人家不好，我以前似乎和你说过。” “说过一些。” 饭后我陪她去散步，这次不再是去公园，而是商城。她说要给我妈和我妹买点礼物带回去，我觉得没必要。但或许买了她的安全感会多一些，那就买吧！ 从商城出来，刚走在大街上面，迎头就碰见一个不想碰见的人，林薇薇。她在打电话，看见我们，顿时愣住，然后快速挂断，死死盯着我和王一茜拉在一起的手。 僵持了一会，林薇薇掉头就走。 我心里失望着，同时也舒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又紧张起来，因为王一茜的一句话，她说道：“那次以后你见过她没有？如果没见过，你去追她吧，和她谈谈，我在这里等你。” 紧张之余，我好吃惊，我说道：“你干嘛这样？” “当时发生什么事，我告诉你了，我给了她两百万。” “我明白了，你说她不配，就因为她收了钱。” “嗯。” “你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是吧！”王一茜尴尬的笑笑，“但我觉得你在我心里多少钱都不换来，两百万不算什么。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摇头：“我们走吧！”我拉着她走，我心里很失望，两百万林薇薇就把我卖了，而且还不敢告诉我，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他妈的她不是说她对我的爱风吹雨打都不死不灭吗？两百万，不过四五十公斤的重量，就已经把她的爱给压垮，哎。 王一茜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失望，甚至知道我内心怎么想。她默默的不说话，从脸色看，似乎有点后悔告诉我真相。看她这样，我只好在内心不停说服自己去忘记这件事。花了几分钟时间，我把心态调整了过来，我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王一茜嗯了一声：“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好？” 我摇头：“咖啡伤胃，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 “那红酒？喝点点红酒养胃。” “谁说的？” “度娘。” “会吗？”我不是很信，但看她似乎很渴望，我最后选择同意了下来，“行，我们去喝红酒。” 去的还是咖啡厅，只是点的红酒而已，价格六百多块，一小瓶，王一茜喝的很精神，我还是老样子，感觉比啤酒还难喝，不喜欢。 王一茜看我喝的很难受，她说道：“六百块一瓶差不多是这样的了。” 我说道：“不是价格问题，我本来就不喜欢喝红酒。而且六百块还不贵啊？啤酒才六块。” “啤酒不喜欢，不过你不想我喝，我可以戒掉。” “呵呵，真的吗？” “真的。”她正色的给我保证。 爱情的魔力真是巨大，我心里感动，我说道：“其实不用。我告诉你了，我和别人合股做红酒生意，就在我老家，铺面都已经搞定，本来要我一起搞，我没空啊！” 王一茜呆了一下：“那你的合伙人怎么说？” “是我中学同学，她能理解我。” “要不你先回去？” “我和你一起回。” “代理的什么红酒？” “牌子我忘了，不过手机里有资料。”我打开递给她看。 一通看下来，王一茜点点头说道：“嗯，这个红酒还行，你们投资多大？” “几十万。” “经营模式呢？” 我说了，她是这个领域的人才，我想她能给我不少帮助。事实上我没想错，她提出许多的意见都很有用。最后她干脆还说了一句，反正她失业无所事事，不如她帮我打工。呵呵笑着和我说，但那目光却是非常的认真。我看她这样，心里仿佛被扎了一根刺，死不去又活不成，很是难受。 她帮我打工，哎，她原来是妥妥的白富美，为了我，她变得这么惨，我真是罪大恶极。 她给林薇薇的两百万都是为我花的，还有当初给苏艺秋的一千万。苏艺秋用拿的一千万回头打她，我还瞎帮忙，还瞎乐，真他妈的瞎。 想着往事，我心里更难受，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弥补给她。 她似乎又感受到了我在想什么，抓住我的手轻声说道：“人生总有大起大落，不要太介怀。有钱，可能别人觉得很幸福，有时候我还真没有感受到幸福，只有疲惫，每天奔波于斗争之中，很孤独，很悲催，那生活几乎就是活在苦海之中。现在我没钱，但我却感觉非常好，每天过着小日子，睡着过去没有过的踏实觉，我很满足。” 我对她笑笑：“原来我真的做错太多了，幸亏现在我都知道了，谢谢你。” 第454章 带回家 两天后黄小淑从澳门回来，林艺馨也放了假，我们四个人一辆车回家。 开车的是王一茜，她说好久没开车了活动活动。我坐副驾，黄小淑和林艺馨坐后座，边吃零食边吧嗒吧嗒说话，天马行空什么都说一通，那就是两个小八卦。 上了高速，经过第一个服务区，黄小淑要下车上厕所。林艺馨和她一起去，我和王一茜留在车里等。 王一茜对我说道：“你妹看上去文静，和黄小淑聊起来却蛮疯狂，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我说道：“她和黄小淑才这样。” “你呢？” “我和谁都一样。其实要是我不在，她们会更疯。” “呵呵，还好她不讨厌我。” “她讨厌你干嘛？你别想那么多，没人会讨厌你。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不对你羡慕，那都不敢出来交朋友。” “你那些朋友就讨厌我。” “不会的。”当然他们还不知道，除了何冰，她说有点难接受，但又觉得蛮正常。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得费劲和他们解释。如果我说真话，没问题，但我不敢说。不想和王一茜谈这个话题，慢慢来吧，难得这几天心情不错，不能轻易被破坏，“你累没有？让我开吧！” “嗯！” 换了座位，黄小淑和林艺馨回来以后，继续上路。 我开，熟路，但快不了多少。春运时间了路上很多车，偶尔还会塞一塞，以至于六七十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本来打算回去吃午饭，计划泡汤，回到去已经一点多。不过老妈和小姨没有先吃，她们拉了椅子出门口坐等。 车子停在巷子边，我拉手刹熄了火，听见王一茜很紧张的呼吸声。从过了镇子进村她就坐立不安，但呼吸不乱，她这是刚开始的。我让她开门下车，她手都在发抖。我拉住她，我说了一句，没问题，我妈和我小姨人很好。 黄小淑也说道：“嫂子放心哈，我会保护你的。” 林艺馨说道：“还有我。” 王一茜对我们点点头，开门。 同时，黄小淑和林艺馨也开门。由黄小淑介绍王一茜，说的很隆重很逗，她拉着王一茜对两位长辈说道：“老妈，大姨，这个大家闺秀气质的就是我嫂子王一茜了，能打个满分吧？我觉得是满分，你们觉得呢？” 小姨扯了黄小淑一下：“胡言乱语什么呢？欠揍是吧？” 张老师说道：“我觉得小淑说的没错，确实跟我们从电视上面看那些大家小姐差不多。我们进屋吃饭吧。”张老师拉着王一茜走，显得很亲密。王一茜都不敢相信有这待遇，我也是，她回头看我，我也看她，一起懵逼。 林艺馨撞了我一下问：“老妈怎么了，很满意的意思？” 我摇摇头：“你问她。” “我进去看看。” “帮忙拿东西。” “你自己拿啦。”林艺馨拉着黄小淑就跑，这俩没良心的货。 我分了两次才把东西拿进屋里，当时四个女人已经上桌吃饭，张老师不停给王一茜夹菜，还是表现的很亲密。 一顿午饭在美妙的气氛伴随之下结束，她们聊天，我刷盘子，张老师指定让我刷。 刷了一半，黄小淑进来：“我亲爱的老哥，似乎状况比我们想的要美好啊。” 我说道：“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肯定会，嘻嘻，我等会走，你送不？” “你干嘛去？” “回家，我晚上有同学聚会。” “送，我顺带出去办点事。” 三点钟出的门，我先送黄小淑和小姨回家，然后去找范秋婷看铺位，谈点经营上面的事，五点多钟才回家。 屋里来了几个林艺馨的同学，晚上她们留家里吃饭，张老师做，王一茜打下手。 我在厨房看了一会，手机响，进房间接。 是章士兵的来电，告诉我后天就开始放假，他们已经约好年初二来我家，我说好。 我和章士兵吹了十多分钟，正想出去，张老师敲门进来，鬼鬼祟祟把门关好：“小子我问你，晚上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不解而好奇的问：“什么怎么安排？” “王一茜是和你老妹睡么？” “她和我睡。” “和你……”张老师警告的口吻说道，“你可不要乱来，刚流完产至少得半个月不能同房，不然对你不好，对她更不好，听见没有？” 张老师和我说这种话题，我都不好意思了，脸红着：“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跟你正经的。” “我真的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对不对？” “我是怕你把持不住，毕竟人长的那么美，水灵灵，气质又好。还很成熟，无论是思想还是谈吐，心地还善良，这看着是不会欺负人的那种比较传统的女人。”张老师无语伦次对王一茜一顿夸以后，忽然问，“对了她几岁啊？” “这个……嘛，这个……”我迟疑着不太敢说真话。 “说啊。” “二十九……” “大你五年？”一股子不爽从张老师眼中闪过，然后很快又恢复如常，“其实没什么，年龄不是问题。” 我舒一口气说道：“张老师你太好了。” “你先别忙着拍马屁，我问你，她家庭背景那么好，又那么美那么有气质，肯定很多男人追，怎么二十九还没嫁人，便宜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东西？我去啊张老师，你这是在骂人了……” “你正经告诉我。” “你先不正经的。” 她的巴掌举了起来：“说吗？” “她就是条件太好，一般男人高攀不起，地位相同的她又看不上，所以就单着呗。”王一茜离异的我没敢说，因为我知道张老师绝对会很介意很介意，这住的是农村，她怕别人说我闲话娶个离异女人。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味道可不好受，偏偏还肯定会被戳，许多人可都是先见的苏艺秋，黄花闺女我不要，娶个离异女人，我这是变态啊！ 能不能瞒住不好说，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我想等她们相处过产生了感情，这事最后会好处理许多。 第455章 给我一个吻 晚上睡觉，王一茜显得特别紧张，她对我说道：“安排这样睡，你妈同意的么？” 我说道：“用不着她同意，不然你去和林艺馨睡？” “我是这样想的。” “我妈说过了，她还提醒我，不要……你明白的。” 王一茜刷地脸红起来，小声说道：“我其实问过医生，说是两周内最好不要，两周后问题不大，不需要一个月。” 我本能的算起了时间，太邪恶了，我都想抽自己。 床一米半，王一茜睡里面，我睡外面。 我关了灯抱着她，忽然她一句话让我僵住，她说道：“我睡着这个位置苏艺秋睡过是吗？” 我去，你非要问这种问题吗？ 我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她继续说道：“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说道：“快睡，你要多睡点。” “嗯。再问你个问题吧，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做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最后一个男人？” “最后一个。” “我也是，所以真的就是问问，忽然想问，我做最后一个，我知足着呢！” “王总你这么会说话，我是不是要给你点什么奖励？”我一只手悄悄地往她的高峰上面爬。 “给我一个吻。”她拍走我的手说道。 我掰过她的脑袋，毫不犹豫就亲上她的嘴巴，刚刷了牙香香甜甜，她小小的舌头搞得我欲火焚身，赶紧松开说道：“好了睡了。” 她说道：“还不是很困，我们聊聊。” “聊什么你说。” “你下午见你的同学，她怎么说？”她问的红酒的生意。 我说道：“她说没问题，正缺人帮忙。不过红酒要年后才到，年前真的来不及，这年前的时间只能用来做市场筹备的工作。” “要雇人吗？” “过完年再算吧！” “你昨天说你买了个房子？我们可以出去住的对吧？” “过完年才能办完手续，不行的，还得装修。哦，说起房子我想起来了，深圳你给我买那个房子还在不在？在的话卖掉套现。” “我不要。”王一茜拒绝的非常坚决，就跟我说的不是卖出去，而是白送人一般，“以后如果能回去，我们需要房子住。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但也是房子，属于你的呢。你搬走了而已，产权又没有转过来。” 我给忘了，当时我们撕的很厉害，她竟然没让我转户，尤其可见在她心里，她一直等着我们重归于好。心里想着，不自觉抱紧了一些。她感受到了我的力度，本能地往我怀里钻的更深，香甜的气息吹在我胸膛上面，痒痒的，暖暖的，身体如此，心里更是如此，不免再次欲火焚身。 我的手放在了她认识不该放的地方，她给我拿开，她说道：“你能具体说一说你们家族的情况么？” 我说道：“没什么家族，我爸是独子，我妈那边就她和小姨来往，别的兄弟姐妹像仇人，所以我家平常没什么亲戚来。过年的时候就我妈以前的学生，还有同事会来探望。” “那过年会不会很闷？” “有点吧，村子小，十多户人。” “干嘛你们村子这么小？” “这件事是这样，原来我们住大村，就屋后那条路一直上去八百米，上面有两百多户。大村分田地的时候，分的不均匀，我们这一房人一怒之下迁了出来这边。已经好几十年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关系一直弄不好，从来都不说是一个村的人，其实户口本写的就是一个村。” “你家田地多么？” “有三亩多。” “会不会征收之类？” “暂时别想，我还不想当居民呢，农民多好，外面混不下去了回家种红薯。怎么滴，你愿不愿意当农民的媳妇？” “你敢娶我？” “我为何不敢？你要是愿意，趁没放假，明天我们去领证。” 王一茜不同意：“还是让大家知道了问题解决完再说吧，不然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我会崩溃的。” 什么思维方式？不懂。当然我也不着急，我只是怕她着急。 我无所谓的说道：“他们没问题，又不是他们娶媳妇。” 王一茜担忧的说道：“他们讨厌我，我不想影响你和他们的关系。” “谁说他们讨厌你？我说过了不会。” “肯定会，你不能回深圳，他们迟早知道是因为我，而他们希望你回去。除非你告诉他们真相，但是真相绝对不能说的，免得影响他们的前途。”她和我的想法竟然如出一辙，真是省心，我喜欢这样的她。 “他们会理解，陆可已经知道，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什么？”王一茜机械的问。 “她说我可以在广州这边开一个同类型的公司把他们都弄过来。” “不行，这样等于向金城宣战。陆可，方依婷都有金城的股份，我更多，我们谁都赢不了。如果要开公司，我们就开别的公司。”王一茜离开了我的怀抱坐起来，很正经的思索着说道，“我们可以做化妆品贸易，我把深圳那个公司的重心转移过来，现在正在扩大经营，我和股东谈谈，就算不能转移过来，开一个分部应该是没问题。” 我蛮郁闷的说道：“你不看看我身边那些人，都是粗老爷们，适合做化妆品吗？” “谁说化妆品公司爷们不适合做？况且我们只是暂时做代理，这个行业很赚钱，我们可以自己干，自己生产，利用现在的公司打市场，省心省钱。”她说的很有信心，不是刚刚才想的，而说早就想过，早就形成了计划的感觉。 我觉得还不错，但需要再想想。我得先去了解清楚这个行业，乱搞我搞不起，我没这个底子：“这个问题等他们来了再谈，他们年初二来。” “这么早？”王一茜很是紧张，“他们是全部人一起来吗？” “对。”我拉她下来，再次抱着她，“别担心，我妈这关都过了，这才是难关。他们，真的没问题，你说过，我是他们老大，我最大，他们能怎么滴？” “对哦，没问题了，我们睡觉。”她肯定还是担心的，只是不想我为了这件事太烦，所以故意表现的被我说通了。 第456章 年二十八 次日十点多才起床，张老师允许的，她希望王一茜能多睡点。她给做的早餐，王一茜吃的和我不一样，她要喝炖汤，一大盅，晚餐也一大盅。而且接下来几天都一个节奏，只是味道有所区别。有时候是乌鸡，有时候是老鸡，有时候是鸽子，有时候是野兔。药材放一大把，那味，特别臭，让我喝，我绝对喝不下去。 转眼间年二十八，早上十点多我和王一茜到城里办年货。 单子张老师开的，总共三十多样东西。 我们顺带见见范秋婷，还有白玉洁，她已经回来，两个人正一起逛街。 到了城里不着急找她们，我们先买东西，直奔大润发，停车位等半天，进去了人山人海，本打算半个小时采购完，用了超过一个小时才搞定，硬生生让范秋婷和白玉洁等了我们好久。 约的火锅店，我们进到去，白玉洁一个人坐着，范秋婷去了洗手间。 王一茜本来就和白玉洁认识，不用我介绍，她们就打起了招呼。随后王一茜也去了洗手间，剩我和白玉洁。她对我说道：“想不到你竟然和王总一起了。”她刚知道这件事，约之前，我告诉了她。 我笑了笑：“常言道世事难料。” “你和苏艺秋就那样了，真的彻底了？” “嗯。” “我说一句，我觉得王总比苏艺秋适合，真心话。” “我也觉得。”经过近来的相处，对，就是这感觉。我和王一茜基本上不会吵，一般需要吵的事都是她先迁就我。或许这样平淡了一些，但有时候我真的不喜欢吵。我和苏艺秋总是要用吵的方式才能解决问题，最后先妥协的也是我，而不是她。 “好好珍惜，你要是不珍惜，分了再找一个，我心理会不平衡的哦。”她笑着说道。 我一愣：“不平衡？” “输给她们，我心服口服，输给别的人，我不确定。” “去，你还说这事，我们现在是朋友，合伙人。” “嗯！”免得多说下去尴尬，她连忙扯开话题问，“我听范秋婷说王总要参与对吗？” “看你们意见。” “我是求之不得，我知道她对红酒特别有研究，她肯定比我们懂市场。而且，她做财务出身，会善用每一分钱。”白玉洁兴奋的说着，却突然换了一个口吻，“不过如果要追加投资，我和范秋婷是没办法，我们没钱。如果王总要追加，这钱算是借下来，不要稀释我和范秋婷的股份，能答应吧？” 我一脸保证的说道：“能，我和王一茜谈过这个问题，还是她主动要谈，她人很好的啦。” “省心，如果是苏艺秋，我估计……”说这话不妥当，说出口了白玉洁才意识到，顿时尴尬的笑笑，“算了不说这种话题，我八卦一下金城，你还回不回去？” 我反问：“干嘛这样问？” 白玉洁说道：“参加商会的年会，我听到些消息，金城重启上市计划，钟世芳开了条件，你必须滚出深圳，否则无限期地搁置这个计划。” 有这种消息怎么陆可和方依婷不和我说？她们不知道？不可能，她们是股东，内部人员，而白玉洁和金城压根就没关系，她都知道！我连忙问：“你听谁说的消息？” “应该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他们在聊，我恰巧经过听见。” “你还听见什么消息？” “赵中城和钟世芳走很近，说是钟世芳用他来给苏艺秋施加压力，让你不要回去。他还绕过苏艺秋把自己的条件告诉了下面那些股东，让他们过年的时候以打电话给你拜年之名，有意无意和你说一说，不要再回深圳。他们不想赵中城再回金城，只能支持苏艺秋，帮苏艺秋干这件事，他们不知道你和苏艺秋已经划清界线的对吧？” “对。” “我就知道这么多，具体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 “谢谢。” “聊什么要说谢谢的？”范秋婷回来了，坐下就问。 我说道：“说谢谢多正常，白玉洁给我倒茶，我也说谢谢。” “哦，没看见，你的……”范秋婷四周看一眼，“内人呢？” “换个词可以吗？”我满脸郁闷。 “总不能叫女朋友吧？” “就是女朋友。”王一茜回来了，我指了指，“那边。” 范秋婷的身后，她回头看，王一茜已经走到，她对范秋婷说道：“你好范小姐，前阵子我身体不舒服，林毅夫为了照顾我才缺席了不少应该参与的工作，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王一茜开场就说这种话，范秋婷明显不适应，毕竟王一茜的底子，白玉洁有和她说清楚。她连忙回应说道：“王小姐言重了，林毅夫是大股东，我是小股东，我应该负责多一些工作。” 王一茜在我身旁坐下来，我和白玉洁的中间，她继续对范秋婷说道：“大股东小股东都一样，共同出力，以后这个工作就由我来做了，范小姐你要多多赐教。” 范秋婷哪敢接：“王小姐你折煞我了，我跟你学习才对。” 白玉洁说道：“秋婷，王总，你们别这样说话，听着关系好差。” 王一茜说道：“我也觉得，我们随意点吧！” 范秋婷说道：“同意，我们除了是或者伙伴之后，可还是朋友。” 我没有不适应，我听着感觉舒服，不用我参与，她们就能聊成一片，省心。 不得不说，王一茜真的很擅长交际。 还有一点，会收买人心。话有点重，但我在一号基地的时候，我就这么看，现在都没变过。但我可以用另一个词语来代替，那就是会做人。这一点苏艺秋不及她，苏艺秋不懂交际，她的才能在于策划这方面，而王一茜在于执行。 我总是忍不住在想，如果她们能双剑合璧，金城真的谁都不怕，谁都打不败。可惜，可能性几乎没有。偏偏就目前的环境而言，我认为金城很需要有这样的合璧。赵中城没死心，还依然在虎视眈眈想杀回来重新执掌大权。钟世芳对我出阴招，却一次次功亏一篑，他内心的火气肯定非常爆，第一是对我，第二是对金城对苏艺秋。 刚刚白玉洁告诉我的那些事已经能充分说明，不让我回深圳，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但这里面绝对有坑，除非他会放过我，但这可能吗？不可能。 我比较好奇的是，现在他还不来找我算账，他是还没知道王一茜和我一起吗？ 第457章 钟世芳找上门 除夕，小姨带着黄小淑来我们家过来，中午到，吃完午饭，五个女人一起准备年夜饭，场面好壮观。 她们做的菜式非常丰富。 但是，他妈的这顿饭竟然没吃成。 傍晚六点，饭菜刚上桌，突然外面出现一大拨汉子，不低于三十个，一个个凶巴巴。为首的喊了一声谁是林毅夫，赶紧滚出来！我们听见喊声都惊呆了，好久了我才反应过来：“你找林毅夫干什么？” “是你吧？你出来，否则我们进屋。” “你们什么人？”王一茜问，她把手机悄悄摸出来，对黄小淑晃，让黄小淑报警的意思。 “和你没关系，林毅夫你出来。”说着还用力砸了一下门，咣当的一声响，墙都在震。 我只能出去，真怕他们进来，里面一堆女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王一茜起身拉我，我摇摇头拨开她的手，小声说了一句，我一出去你就关门，有事情的话，我熟识地形，我能跑掉。 外面的人肯定来者不善，什么来头不知道，揍我应该是妥妥的，所以心里很憋屈，想装淡定，完全装不出来，走的每一步都非常沉重。 王一茜跟着我走，她懂我的意思，她如果不关门，我能跑掉的几率几乎为零。虽然她关了门，我也未必能跑掉，但至少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这丑人必须做，难为她了，也不知道如果我被弄死了张老师会不会恨她。 来到门边，我冲外面的一大帮人说道：“各位，祸不及家人，我们去外面说。” “你出来。”为首的说道，这家伙穿的很特别，后面的都穿便装，他穿西装。 “我出。” 他们没注意王一茜，我刚出去，王一茜关门，他们稍微一愣，随后前面的两个汉子赶紧把我揪起来。 “小子你欠我们老大的两千万要还了吧？我可告诉你，我们年夜饭都来不及吃，专程过来跟你收账，你不给，我们敢要你命。你有钱没钱？说句话。”还是为首的西装汉和我说话。 我听迷糊了，我欠高利贷么吗？ 借口，绝对是借口，就想利用这个借口修理我。 我说道：“有钱，车里有，我们过去。” 我的回答明显让他愣了，这不在他的预计范围。我就趁他愣神这会，挣脱了控制往外面狂奔。 “草，那孙子想跑，给老子抓住他。”西装汉喊了起来。 一顿混乱，我冲了出巷子。我以为我能跑出村子，你妹啊，外面一大堆人正涌进来。这些人还带了武器，统一折叠棍。阵仗太大了，各家各户都被惊动起来，不少人跑出来看。只不过看了一眼，瞬间又跑回屋里，手忙脚乱的关门，以免殃及自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心想跑不掉了，正要投降，那边拿武器的人堆里突然有个喊声飘出来：“老板我们来晚了。”这句话似乎是冲我说，然后指指我身后刚追出来那几十人，“兄弟们，就是那帮混账东西，干他们去……” 顷刻间，好几十人冲过来，越过我去揍后面那拨人。前面这拨有武器，后面的没有，完全不是对手，只好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我看呆了，那真是往死里打，对着脑袋就敲，而且打散了还奋力去追。不一会，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全部跑到了村后，散进了田野。 老实说一句，这两帮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尼玛啊，一帮来找我麻烦，一帮来维护我，唱双簧，打死了入我账吗？ 越想越不对劲，我奋力追过去。 “林毅夫。”王一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停住，她连忙问，“那些都是什么人？” “不知道，你回屋吧，我去看看。”我回头看了一眼，对她喊。 “我和你一起去。”她追过来。 不管了，我用最快速度跑到村后，那些家伙已经过了河往更开外的田野跑，一路追打，声音震天。 回头看一眼，王一茜还追来，我不敢过河，我冲对面喊：“你们谁啊？” 没人回答，但有个人回了头，他回到河对岸，王一茜此时来到我身边，她拉着我喘着粗气说道：“有可能是演戏，你往这个方向问问。” 我点点头问对岸的男人：“刚谁喊我老板？” 对面的男人声音雄壮：“林先生，刚刚那些是钟世芳的人，他们故意来给你添乱找麻烦，我老板知道以后组织了我们过来帮你解决。我老板说他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朋友，时机适合以后他会给你打电话。” 我骂道：“打你妹啊，你们在演戏对吗？你们就是一伙人。” 他解释说道：“我发誓，林先生误会了。” 王一茜问：“你们老板是男是女？” “你是王小姐吗？”他反问王一茜。 “对。”王一茜吃惊而担忧的说道。 “我老板说你最好离开，否则钟世芳还会来，而我们不可能一直留下来保护你们。” “跟我什么关系？” “我老板这样交代，别的我通通不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请保重。”说完转身就跑，留下呆呆的我和王一茜。 直到人看不见，四周恢复平静，我和王一茜才反应过来，王一茜好不郁闷的问：“你怎么看？” 我说道：“我觉得可信程度很高，我没和谁有仇，就钟世芳。” 王一茜继续问：“另一拨是谁？” “不好说。”我有点怀疑会不会是苏艺秋，但苏艺秋应该没这能力，有这能力的就两个人，华小姐，赵中城。华小姐已经出了国，赵中城则不可能帮我。脑子很乱，我说道，“算了有空再谈这个问题，估计家里那几位已经被吓坏，我们得赶紧回去安抚安抚。” 王一茜说道：“这里不能再呆，我们去小姨家。” 差不多走到门口，王一茜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告诉我是钟世芳。 我说你接。 她把电话接通按下免提，另一端的钟世芳说道：“王一茜你竟然有准备，你可以嘛！既然这样我就跟你直白点吧，我要你回来深圳，你不答应，我保证林毅夫过不了元宵。” 王一茜目露凶光，从没有见过的凶：“让我回去，痴心妄想。他过不了元宵，我让你过不了清明。我就跟他了，你敢动他，我跟你玩命。” 钟世芳也是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资本跟我玩命？我要不是想你回来，我早就剁开他十八段。我是给你面子，现在你这样跟我说话，面子看来我不用再给了，你自找的你千万不要后悔。” 我夺过电话对他说道：“钟世芳，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老板，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傻逼。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是吗？你让你的人回来，或者你够种你上来清远，你上来我家，你能走回去算你赢。” “我明天就去你家，下午三点钟，我看你有什么能耐让我躺着走。” “你尽管来，我会让你看清楚。” 第458章 被她说的热血沸腾 我把电话挂断，王一茜随即对我说道：“他真的敢来。” 我说道：“来就来，我又不是冲动才那样和他说。我在老家，如果我腰杆都不能硬起来，以后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有没有能力都得放那样的话。” 王一茜显然不想发生悲剧的事情，过大年是一个因素，我们的感情刚稳定是一个因素，再就怕闹大了张老师反对我们，她说道：“我觉得，我们走吧，明天别回来，让他扑空。” 我坚决否决说道：“不行，必须顶住。” “怎么顶？”王一茜很没信心的说道，“你不了解钟世芳的底子，他们家族是深圳第一批房地产商，当时深圳最有钱最有势力的人。到了他爸这一辈，几个兄弟不和，败了不少家产，不再是最有钱的家族，但他们家族四家建筑公司，里面的工人都拉出来，少说五六千人。” “总不能全部拉来吧？”我淡淡的说道，但其实内心已经不可避免第产生恐慌感。我以为他就一个牛掰的投资公司，我去啊，家族更牛掰，我要怎么和他斗下去？ 王一茜说道：“我不是说他会不会拉来，而是真的放开了拼命，我们真的拼不过他，无论是金钱人力或者人脉，没有一点是他的对手。” “我想想。”我还是嘴硬。 “别想了走吧！” “走不了，他要找到我不难，我妹呢？她得上学。” “明天先躲起来，我和他谈，我能搞定，你信不信我？” 我拉着她回家，边走边道：“你打算怎么搞定？谈条件吗？他就是想整死我，想你回去，你不能回去的。”我觉得她就只有这样一个办法吧！ 王一茜不说话。 我安慰她说道：“我觉得不用太害怕，他家族牛而已，你不也说了吗，他爸这一代几个兄弟不和，他和我们拼太厉害，他们得不了好处，指不定他爸都要被他的叔叔伯伯吃掉。” 王一茜说道：“他爸两个弟弟，三个人天天斗。他还有个姑姑，这个女人更厉害，深圳六个出租车营运公司，最大的是她的，她还有一个公司搞公交运营，以及长途营运，一万多司机。他这个姑姑比较恨他爸，因为她的第一个老公是被他爸给弄死的。” 我笑了笑：“看嘛，我们可以找盟友。” “这你就错了，他们内部是不和，你外人想插足也是不行的。” “先不说。”已经快回到屋里，我转移话题说道，“想想怎么和我妈，以及和小姨解释清楚吧！” “就告诉他们，你和刚刚那些人有钱财上面的纠纷，是公司的事，你是公司副主席，所以他们找你，其实他们应该找别的股东，只是因为找不到。”王一茜冲口而出，应该早就考虑好的。 这解释，我觉得靠谱，当即排板：“行，就这样解释。” “走吗？”王一茜拉住我，先不让我进屋，“至少让他们走吧？” “去小姨家，你们去。” “我和你一起。” “好。”我只能先答应下来。 进了屋，所有人望着我们。 张老师先开口问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按照王一茜的意见说了一遍，换小姨问我：“你就算是副主席，你都是打工的干嘛找你？就算找你也是问你股东的联系方式才对，刚刚可不是太友善。” 王一茜说道：“是工厂的问题，林毅夫主要负责工厂管理，说起来比较复杂。但现在事情已经搞定，没事了，过完年公司会处理的。” 张老师说道：“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们说的是实话。” 我说道：“是实话，不过安全起见，等会吃完饭去小姨家吧，我自己在这。” 王一茜说道：“还有我。” 小姨说道：“不是说搞定了吗？怎么还有不安全的因素？” 黄小淑帮嘴说道：“老妈你问的问题很没有水平，这是以防万一哇。我们走呗，你就放心，我哥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小姨没再说什么，张老师也没再说，吃饭。 九点钟收拾好替换的衣服，拿上值钱的东西，我送她们出市区。王一茜在家等我，来回一个半钟，我进了家门，一眼看见家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上村的村长，一个是我们队的队长。 王一茜和他们喝着茶，看整个气氛，谈的还蛮好。 我坐下来给他们烟，他们说咱们村是不能让外面欺负的，他们支持我，让我放心，这过年的时间，家家户户都齐人，不怕干架。 我给吓坏了，上村和下村一直不和，我在下村，真要挨欺负，上村人应该偷笑才对，怎么主动帮忙？瞥一眼王一茜，我猜是她从中做了什么。等村长和队长一走，我一问，果然。是她给村长编了一个故事，还说了些投资养殖的事，承诺给村长多少好处等等，村长自然就答应帮我们。 我说道：“你编的是什么故事？投资养殖什么？你可别乱来。” 王一茜说道：“没乱来，我前几天不是问你很多村子的事吗？我有朋友就是搞的养殖生意，鸡鸭鹅鱼，你们村后适合，有河流，有田野，有树林，都在荒废，租出去多好。这是村里的地，需要村长帮忙，我要做的是说服我朋友把农场换到这地方来。他们本打算在三水搞，没谈好，换来这里远了一点点而已，但水质气候等等明显这边更好。” 我稍稍有点无语，来的太突然，我需要时间接受。 而且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说道：“王一茜，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对吧？” 王一茜一脸保证：“明天签初步协议，给他十万块订金，让他趁过年人齐找人开会，看看那些地怎么租出去，各家各户是不是同意。” “我晕，你朋友如果不答应呢？” “价格适合，肯定答应，我还可以入股。” “多少？” “一千几百万吧。” “你要有钱。” “我们代表村子，可以和村长谈，这前期的租金不拿，通通用来入股，这样全村一起发家致富，养殖场还能给村里提供职位，村里肯定同意吧？我们往后还能搞农庄，游食区，这周边的山山水水不能浪费掉。一句说到底吧，你如果信我，只需要几年时间，我保证全村都能发展起来，而且还不太需要村里拿资金，只要提供土地和配合。当然如果我们去弄个三四千万资金回来，可以自己当老板了，我们都不用出去开公司。” 好吧，我承认，我被她说的热血沸腾起来。 “怎么样？”王一茜问我。 “我觉得还可以，但我们没这么多钱。”我说道。 “我可以把化妆品公司卖掉。” “不行，不能这样做。”开玩笑，如果失败，那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王一茜微笑着说道：“我嫁鸡随鸡，不然我只能回去，你乐意看见这结果？你不愿意看见，就只有这么个办法。” 我坚决说道：“你回去不可以，卖化妆品公司一样不可以。这事我自己想办法，我去弄钱，一千万我应该能弄来。” “你怎么弄？” “我先想想，暂时不谈这些，走，我带你去看烟花。” “去哪看？” “市区。” 第459章 孙甜甜的背景 我和王一茜去疯了一晚，差不多一点钟才回到家，她玩的很嗨。像她这种有钱人，一般人多热闹的地方都觉得乱不会去，怕遇上危险。我带她去的正正就是人多的地方，飞来湖公园，参加几万人的倒数大集合，几千人的烟花会。几万人一起发声倒数的震撼，几千人一起放烟花的灿烂，她从来没见过。 洗了澡躺在床上，王一茜对我说道：“要早点睡觉，明天早上九点钟，村长他们过来。” 我说道：“我早点起来出去买点早餐。” 王一茜说道：“呵呵，我们想一块去了。” 聊了些明天怎么谈，怎么配合的问题，睡觉。 次日早上七点，我先起床，梳洗好，连忙出镇里打包茶点。 八点钟，我刚打算回程，王一茜打来电话：“林毅夫茶点你买了没有？如果没有，你要多买点，来客人了哇。” “大年初一来客人？”我蛮吃惊，我们这边的规矩，大年初一一般都不探亲，“谁啊？” “一个女孩带着几个似乎是保镖的男人，她姓孙，叫孙甜甜，这谁呢？” “朋友，我和她在马来西亚牢房认识的，我马上回来。”我靠，孙甜甜没告诉我她年初一过来。 “茶点多买点。” “嗯，好。” 回去早餐厅多打包了一桌早点，我急急的开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看见一辆广州牌照的奔驰商务车。这是孙甜甜他们开来的车，她正在屋里和王一茜聊天。四个保镖在餐桌那边打牌，见我提着一大堆食物回来，赶紧把桌子空出来。 孙甜甜问我：“意外吧？” 我说道：“好意外，怎么你大年初一来？” 孙甜甜说道：“我说过年来，现在不是过年么？” “我以为你要过几天。” “吃完年夜饭，家里人去了旅游，我没去，一个人闷，我就过来了。”孙甜甜指指那几个保镖，“我爸不放心我，让他们跟着，你做饭要做大份了。” “没问题。我们先吃早餐。” “嗯啊，刚下机就过来了，好饿。” 王一茜说道：“等等吧，再十分钟村长就过来。” 我看看时间，对哦，我对孙甜甜说道：“孙小姐，我们等几分钟。” “好，我们谈谈。”孙甜甜指指门外，意思是想单独和我谈。 我带她往外面走。 门外，孙甜甜对我说道：“过大年你家里人都不在，我刚问了问，你……女朋友说她们去探亲。听你刚刚说话，大年初一不太可能去探亲，她撒谎，你们干嘛了？没事吧？” 这女人真是聪明，我实话实说道：“有点麻烦事送了她们去我小姨家。” “什么麻烦？” “小麻烦，我能解决。” “我住两天，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她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特别大特别厚，一个特别小特别薄，递给我说道：“我父母给的，厚的给你妈，薄的给你。” “这……几个意思？” “马来西亚的事我和他们说了，他们很感激你。” “我等下给你回礼。”我收起红包，厚的估计有一万块，薄的不知道，估计就一百，这差别，晕。 “你真客气。”她望身后一眼，确定没人，小声说道，“你女朋友不错，那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人，是大家闺秀。” 我点点头：“原来是我老板。” “老板你都追成功，还跟你回农村，厉害了。”她给我大拇指。 “我觉得你才厉害，你有四个保镖，普通人可没有。” “我爸硬塞给我。” “你们家是什么家庭。” “普通家庭。” 正聊着，村长来了，看见奔驰商务车，看见里面的保镖，整个人乐呵呵，他大概以为要投资的是孙甜甜。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弄的，王一茜和村长谈的时候，孙甜甜竟然真的表示出兴趣来。谈了一个小时，村长走了后，她问我能不能让她入股一份？ 我哪敢答应，我和王一茜对视一眼，我说我先想想。 因为大早上就坐飞机下来，孙甜甜犯困进了林艺馨的房间睡觉，她的保镖继续打牌。 王一茜在和张老师通电话报告家里的情况，我进厨房准备午餐的东西。我边做，脑子边在想，等会怎么支走孙甜甜？虽然刚刚已经和村长说好，让他两点多带人给我们助威，但钟世芳带多少人来捣乱是不知道的，为防万一孙甜甜肯定要去躲躲，最好王一茜和她一起去。 正想着，王一茜聊完电话走进厨房对我说道：“我都实话和张老师说了，她们放心了呵呵。” 我说道：“我以为你还编故事呢！” “这样不好，后面还得费劲解释，她很支持我们建设乡村。” “我能想到，她是这性格，我不用出去做事，她巴不得。” “嗯！”王一茜帮我洗菜，换了个话题说道，“你那个朋友孙甜甜背景不简单，而且你看见车牌没有？” “没留意。” “后面都是零，这车牌就得几百万。她上海人，车牌广州，不可租的，应该是借的，或者朋友家里的车。我上网查了一下这个车牌号的所属权，不是个人的，是公司的，你猜我查到什么公司？” 我愣了一下：“你还查这个？” “好奇嘛。”王一茜尴尬的笑笑，“那是东方明珠地产集团的车辆。” “我晕，广东第二大地产集团？不会吧？” “我没查错，这还是子公司，他们的母公司在上海，蓝地集团，老板姓孙，孙建成，她有个女儿就叫孙甜甜，我想应该没那么巧吧？” “我勒个去……”我连忙擦干净手冲进房间把孙甜甜给的红包拆掉，果然给张老师的是一万块，给我的之所以很薄，那是因为里面的是支票，两百万。我拿着回厨房，“刚刚孙甜甜给的，说是她父母给我的，两百万啊，你应该没猜错吧？” 王一茜说道：“你运气好，无意中就救了个富家小姐。” 运气好？我感觉特别大压力，不行，两百万我要还回去，我说道：“不能要，我还回去。” “等一等，不能，他们这种有钱人，人家给了你就不打算要回去的，你给回去，显得不会做人。” “那我也不能要啊。” “孙甜甜知道，所以刚不是说我们做生意她有兴趣投资么？人家就想帮帮你，你的底子，她父母估计都已经弄清楚。” “几个意思？” “你就算不要，她父母都会用各种方式给你，不欠人情。有钱人最怕欠人情，你爽快，人家还敬重你，你不爽快，人家还以为你有更大的谋划。当然全收不行，换一种方式回馈吧，比如买两瓶几十万的红酒让孙甜甜带回去。” 这方式好，我不会处理这种问题，有王一茜帮我就是好，我把支票塞她口袋：“交给你负责了。” 第460章 一呼百应 一点半吃完午饭，我找借口想支走孙甜甜去市区逛逛。 她知道似的，她对我说道：“是不是有人上门闹事？我有四个保镖呢，我在能帮助你。” 我说道：“我们自己搞。” 孙甜甜说道：“怕连累我？不会的，现在是法治社会，闹事有个谱。抛开这个不说，我们在牢房的时候，你能走你不爽快走，你冒险提条件救我出去，你这样帮我，你有难，我走掉，我做不到了……” 我还打算让王一茜帮嘴，她竟然说孙甜甜这是正确的想法，做朋友就应该将心比心。 好吧，不走，我知道她的性格，很倔，不劝了。我去找村长商量怎么弄，让他找人去镇子入口蹲点，看有多少人进来。 两点半钟，村长把上村的青壮年全部带下来，三百多人，加上我们下村的青壮年，整整四百人。我都要晕了，四百人啊，就在村口祠堂广场外面集结，看上去密密麻麻一大片好不恐怖。 王一茜也非常吃惊，她对我说道：“怎么这么多人？村长不是说找一百多两百人的吗？” 我说道：“我也费解呢，上村两百多户没这么青壮年。” “你问问。” “都来了，别问了。”听见我们说话的孙甜甜说道，“你不如想想怎么感谢这些人，大年初一，给红包最实际，你如果不介意，我帮你处理。” 我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搞定。” “你把我当外人。” “不是这意思，我不能让你破费。” “这算什么，一人一千也就几十万，给村长让他转下去，这事要先说好，方便。”孙甜甜跟我说完就去找村长。 我去追，王一茜拉住我：“别去，她说的没错，这账我们后面再算，赚了钱分回给她。” 也好，我说道：“刚我去找村长谈话回来，看见你们聊的很愉快，你们聊什么？” “谈合作，她说帮我们拉两千万，不用利息，偿还期三年，超过三年才要利息。我已经答应下来，我们过了三年才还，按照市场利率给她。” “你不问问我？”我有点不悦。 “我怕你不同意，现在我们需要帮助，不然钟世芳那个背景，我们吃不消。”王一茜一声叹息，“都怪我，是我惹来的麻烦，我不想害了你，所以无论什么办法，我都要用。” 听她这样说，似乎我的不悦有点任性，她也委屈的啊！但把孙甜甜拖下水，我觉得真的不好，这等同于利用她。我说道：“我们这样对孙甜甜是不是太过分？” “没有，她也想帮你，她主动问了我许多事。她也承认了确实孙建成是她爸，你救了她，现在你需要帮助，她说她个人倾家荡产都没关系。人家真当你是朋友，而且是可以肝胆相照不计较得失的那种朋友，你自己在计较，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 “这逻辑不对。” “不对吗？你换个角度想，她拒绝你帮助你开心吗？” “这……” “你放心就是，我们不会让她吃亏，我保证拿了她的钱肯定连本带利还回去。” “还有人情。” “朋友还说人情，你就是太实在。你现在做生意谈事情没人情还难谈，想法大气点，这次别人帮你，下次你帮别人，一样的啊。” “好吧！”我竟然被说服了。 这边王一茜和我说完，那边孙甜甜也已经和村长谈完。 村长当众宣布，今天这事，每人有一千块红包领，是我给的，几百人闻言顿时哇哇大叫兴高采烈。 热烈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村长急急走过来对我说道：“外面已经来人，八辆大巴排队开进镇里，还有不少私家车，全是奔驰，暂时看见十二辆。” 我从脑子里算了算，随即问：“大巴是几座的大巴？不会是六七十人一辆那种吧？” “对啊。” “那得来多少人？” “没问题，我找黄村的人过来帮忙。”村长当着我脸就打电话，“喂，老黄，我这边有人来闹事，对对对，我们做生意，哎呦不是谣言，真的几千万投资，我们估计不够地用，你们参与吗？当然给你们股份，行，你带人过来，多少？可以可以。” 挂断电话，村长对我说道：“隔壁黄村过来，全村人。奶奶的外面的人敢来我们的地盘找事，来了就别想出去。” 我望孙甜甜一眼，这绝对是孙甜甜的建议，我连忙拉她到一边：“孙甜甜你花了多少钱？” 孙甜甜说道：“钱不是问题，我就一个想法，让你的敌人知道你惹不起，以后不再盯着你。” “你花了多少钱？”我还是同样的问题。 “林毅夫，钱就是个数字，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你救我一命，你觉得我们的友谊用钱衡量？” “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别只是了，没事，你不欠我，我乐意，你是我朋友，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行，谢谢。” “不谢，问题解决以后，晚上找你家人吃饭。” “好。” 不用二十分钟，黄村的人赶了来。村长黄忠为首，带着有四百人，都是青壮年。他来到村长跟前，两个人聊了一会，然后一起走到我身边。黄忠说道：“林毅夫你都混出大名堂来了，之前真没听说，你够低调的啊！” 我微笑说道：“黄村长言重了。” “难得你回来建设家乡，得了今天这事我肯定支持你，不管什么地方的人过来，坚决干他们。” “谢谢，谢谢。”我给他派烟。 “都是一家人，我们不说见外话。”他接过香烟点上，此时有人喊了一声车来了，他连忙吼着说道，“等会啊，车进来以后，外面的路给我用石头堆一座小山包出来，让他们的车来了出不去。我们村的就负责包围，负责后面，他们敢动手，你们就给我狠狠的干他们。” 村长跟着说道：“我们林村的注意了，你们都到里面来，对方先动手，照干，但不要打死人。” 一呼百应，近一千人发出雄壮的附和声，各自散去做准备。有的往村后的房子里藏，有的往路外面两边的树林藏。不过四五分钟时间，祠堂前面就剩几十人。其中有两位村长，两位队长，我，还有孙甜甜和她的保镖，王一茜，再就是一些比较凶狠的村民。 王一茜和两位村长在谈生意，我和孙甜甜站在一起望着外面进来的路。 第461章 很爽很爽 正正三点，八辆大巴外加近二十辆私家车排成长龙缓缓开进来。 近五百人下车，统一壮年。 其中近一百人西装革履，钟世芳就是其中的代表，白色的西装显得分外耀眼。 他嘴里叼着雪茄，脚步嚣张的走在前头，后面是一排穿西装的保镖，再后面才是一大帮各种衣服混杂的人。 这些家伙，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模样。 我们人数比他们多，并且有安排，我心里无比淡定。 我都不怕打起来，就算打死人，是他们进来闹事，我们都是本地人，责任都是他们承担而已！ 我往前走，孙甜甜四个保镖跟着，王一茜走身侧，两位村长和队长留在后面和孙甜甜一起。 四周能看见我们这边的人不多，因此钟世芳来到我的跟前，气焰是无比的嚣张：“林毅夫，我敢来吗？你觉得我不敢来吧？”没等我回答，他对王一茜说道，“今天你要么跟我走，别再和林毅夫来往，和我复婚，要么我就弄死他，房子我都给他推平了你自己挑。” 王一茜不言语，这场面，她留给我面对钟世芳。 我说道：“钟老板是不是觉得人多就能说了算？” 钟世芳说道：“我这不只是人多，我什么都比你多，钱，人，你算个屁。” “钱你有多少？”孙甜甜在后面说了一句，“我可以和你比一比。至于人嘛，不用我，林毅夫自己就够。” 钟世芳一眼扫过去：“小姑娘说话要有谱。” “井底之蛙。”孙甜甜走过来，碰了下我说道，“人家要比人。” “那就比。”我拍了一下巴掌，顿时身后一个队长把准备好的铜锣敲起来。 伴随着刺破长空的铜锣声，四面八方一拨拨人冲出来。虽然这些人都是空手赤拳，但很明显人数上面比钟世芳带来的多得多。钟世芳的人直接看眼傻了，惊恐地不停收缩。我们的人，外面的进来把路堵死，里面的出来把对方通通包围起来。 黄村长是个爆脾气，他走出来指着钟世芳就骂：“龟孙子，这里是清远石角，你也不打听听就跑来闹事。别说你来四五百人来，你就算四五千人来都照干你没商量。你敢不敢说一句开打，你敢说，老子一刀先做了你。” 我们林村村长也不甘落后，他还顺带拍我：“才四五百人就敢叫嚣，你算个屁你就敢惹我们村的老大，你来开打啊，我看你要被砍开多少块。” 钟世芳勉强保持镇定说道：“你行林毅夫，你花多少钱请这么多人，你给得起钱吗？” 孙甜甜说道：“要比钱，我和你比。”她敞开声音对我们的人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听好，等会发你们红包，每人一万块。” 随便丢一千万出去，这份勇气钟世芳都没有，他看孙甜甜的目光哪还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味道，他说道：“这位美女，不是你的事不要逞能。” 孙甜甜说道：“林毅夫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我们蓝地集团的事。” “蓝地集团？” “对，我姓孙，比钱还比吗？比人，这里一个我的人都没有，除了后面这四个保镖。但如果你要比，我没问题，你家里四个建筑公司吧？我们家全国三十九个，并且最小那个都比你们最大的要大。” 钟世芳脸色铁青，紧张而屈辱的瞪着我。 我对他微笑，因为从一开始，感觉屈辱的是我，换他屈辱，我看着很爽很爽。 奶奶的，都说拼个厉害的爹能横着走，这拼个牛掰的朋友也不差啊。虽然孙甜甜也就按照钟世芳的套路来反击，真打起来，她不可能拉她家的人过来，但钟世芳不知道的，她要敢出声。真论资产，他们家族连孙甜甜家族的十分之一估计都没有。 优势荡然无存，还被包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唯有沉默着。 他的人更沉默，大部分低着脑袋，脸色特难看，特紧张，生怕今天折在这里回不了家。 我们的人则特别欢乐，轻松自如，时不时对他们发出嘲笑的声音，声音一浪一浪，非常齐整，非常有组织。 我对钟世芳说道：“钟老板，一直以来你都用背景来压我，你没想过还会被反压吧？我只是不屑于和你一样而已，不然就你那背景，你真不算什么东西。我如果真和你计较，你奈何不了我，你今天能不能走，那都得我开口。” 钟世芳说道：“我是低估了你，你想怎么样，开打吗？我也不是太介意。” “死撑嘛，你带来的人你觉得他们介意吗？” “你又觉得他们介意吗？” “我可以让你看看。”我放开声音对自己人说道，“一分钟以后开打，你们跟钟世芳来这些人，我给你们时间蹲下投降，你们不投降，我打死你们，就一分钟，你们自己做选择。” 压根不用一分钟，从被包围开始，这些人已经吓破胆。虽然我们包围他们的就一千人，但藏着还有没有，他们并不敢说。他们不可能冒险，所以一时间就蹲下来差不多有三百人。 “蹲着别动。”我对他们喊了一声才继续对钟世芳说道，“怎么滴？你算什么你自己说。” “你厉害。”说的服软话，但态度，还是那个态度，一副我不敢对他怎么着的挑衅。 平台已经建了起来，今天不下光他的面子，我会觉得不爽，我更会觉得对不起孙甜甜付出的帮助。我说道：“你刚给了王一茜两个选择，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车玻璃全砸掉，你自己人去砸，完了才能开车滚。第二，你现在打电话叫定救护车来接你，因为，我会打断你双脚。” 钟世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要和我彻底结仇了吗？” 我给他两声虚笑：“你真是逗，如果今天弱势的是我，你会轻易放过我吗？反过来讲，是我强势我干嘛要给你留面子？况且我们本来就已经彻底结仇，昨晚那情况不是我事先有安排，我被你打死了吧？我现在这样对你已经算我仁慈。我给你一分钟做选择，你不选，我来帮你选。” 钟世芳而问王一茜：“你一定要这样玩对吗？” 王一茜淡淡的语调说道：“你别问我，你问我男人，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他要怎么做，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 第462章 没试过输这么惨 钟世芳想失去双腿吗？不想，他只能选择前者：“林毅夫，事情没完，我发誓我会和你玩到底。” 我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这次以后我不会了，你伤害我一分，我十倍奉还，你想好自己的招数，想好了自己是不是能拼得过。” “你真以为整个蓝地集团帮你？” “你可以试试。” “我一定会。”他咬牙切齿对我说完，对自己保镖挥挥手，“砸玻璃走人，今天不适合弄了，我们改天再弄。” 还死撑，捞面子，改天弄，我就不让他得逞了：“这次放过你们，下次再敢来就走不了了。” 钟世芳没反驳，他带来那些人更不敢反驳，这话他们是不质疑的，他们现在只想走，平平安安的回家继续过年。 不一会，哗啦啦的玻璃爆破声响起。 等会他们开回去要受苦了，北风呼呼，虽然不算冷，但风真的大。 可惜没有雨，要是风雨交加，我得乐死。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玻璃才按我的要求全部砸完，保镖回来告诉钟世芳，他问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说道：“别再纠缠王一茜。” 钟世芳说道：“就她这种女人，我送你又如何。” 我说道：“送？呵呵，我是抢，你抢不过我，你输给我，今天也是。你很牛的啊，要不你硬气一点学学我，你不是每次都带很多人找我的吗？我也是和你硬扛，嗯，至少你觉得那是硬扛，你不觉得我有实力。扛不杠？敢吗？不敢你就当好你的软蛋，闭上臭嘴赶紧滚。” 车玻璃已经砸掉，撤退的路走了一大半，这时刻还斗气要面子明显对钟世芳不利，纵然他内心有多愤怒，多不甘，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不甘那是肯定的了，他一直高高在上欺负我。而我，却从来没有屈服过，哪怕我需要他合作，我都不是以求他的姿态和他谈。可以说我从来没有在他跟前服过软，而他今天必须在我跟前服软。他来之前他都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甚至一辈子都没试过输这么惨这么丢。 他还在自己人面前丢，心理没崩溃，已经算他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了。 没和我多说一句话，他灰溜溜的走。 刚刚还蛮好的天气，随着他们排着队上车，慢慢开始变化。 老天爷都在帮我啊，他们全部上了车，天空就飘起了鹅毛细雨。 我们站在祠堂门口，冒着雨，看着车子远去，头发湿湿的，但每个人都特别欢乐。 我和王一茜欢乐是因为事情得到了解决，我们占尽上风，以及钟世芳他们灰溜溜走得像狗。 而别的人，村民们，他们是因为赚了钱，原来就说给一千块了，再加上孙甜甜说的一万块，简直是一笔绝大的横财。 车看不见了，一阵阵欢呼声响起，两位村长吩咐下去，让大家先回家，红包不会少了他们。 顷刻间人就散了，我们也回家，两位村长，两位队长，一起跟着。 在我家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位村长才离开。村民们一万块的红包，他们没要，他们去告诉村民，刚刚是为了撑场面才那样说，就给一千块。但那一万块又并非不给，是换一种方式给，两个村子合作做生意，就当是两个村子的投资，家家户户占股份。这是王一茜和孙甜甜的提议，他们觉得这样更好，不然拿了一万块花了也是没了，用来投资才能细水长流。 我真是服气了，这两个女人联手，把一切我觉得很复杂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并且不费吹灰之力。 傍晚五点，我们两辆车出市区。 我的车由四个保镖开，我开奔驰商务，后面坐着孙甜甜和王一茜。 我对孙甜甜说道：“孙甜甜你来看我一趟你亏死了。” 孙甜甜说道：“你得信你的女人不会让我亏。” 王一茜说道：“没错。” 孙甜甜说道：“听见没？况且啊，我独生女，我父母那么多钱不知道给谁，我败一点没问题的啦！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初在马来西亚我和你说我同事坑了我，其实那只是一部分。我回去了我才知道那和争斗有关系，情况非常复杂，如果不是你救我出去，估计他们要损失两个亿。是美金哦，所以你说借你几千万算什么？” 我说道：“你哄我呢。” “不是哦。”孙甜甜很认真说道，“如果不是约好时间，我父母他们没空，他们都会过来。我自己过来，他们说过，给你五千万作为答谢，我说你不会要，他们让我想办法帮助你建个公司，和我们公司关联，带你赚点生活，真话，我可以发誓的。” 我说道：“我信，你父母人真好，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了。” “你哪用感谢他们，换过来还差不多。这事我找机会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找那个姓钟的老爸谈谈。” “不用。”我很坚决的反对，“我自己搞定。” “我帮你更省气省力，没事儿，他们家比不过我们家，无论拿什么比都一样。” “真不用，我想靠自己。” “也行，你要是有需要帮助你就告诉我，不然你不当我是朋友。”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一辈子。” “嗯嗯！”孙甜甜呵呵笑了两声扯开话题说道，“外面还在下雨，不知道那姓钟的有多狼狈。” 王一茜说道：“他活该。” “你以前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孙甜甜忽然问王一茜。 “原因很多，一时间说不清楚。” “现在好，林毅夫这人很不错的呢。”孙甜甜很正经的说道，“你如果不要，你告诉我一声，呵呵呵呵……” “好的好的。”王一茜更正经。 我晕，你们开玩笑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我多尴尬，脸红着不知道怎么回应。 见我那么苦逼，孙甜甜对我说道：“开玩笑而已，我有未婚夫的呢！” 我说道：“你有空带来见见。” 孙甜甜说道：“我问问他的时间。” 王一茜说道：“他在哪？” “香港，我们是同学。” “那关系很稳固。” “对哦。”孙甜甜一脸幸福说道，“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七年，七年之痒没有了。” 两个女人吧嗒吧嗒聊着，她们似乎性格很合得来，思维方式都差不多，都很聪明大气，并且大部分爱好都神似。 第463章 突如其来的穿帮 我们在外面酒店吃的晚饭，四个保镖当时没跟着，怕吓到张老师。 只有孙甜甜和我们一起，王一茜说是她生意上面的伙伴。 饭后我们去登附近的百步梯看夜景，但清远的夜景就那样，其实就是散散步。 差不多十点钟才回到小姨家，黄小淑问孙甜甜和王一茜要不要打麻将？这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说打。差一个人，我不打，林艺馨不会，小姨自告奋勇。 刚回家几分钟呢，就哗啦啦的麻将声响起来。 我坐沙发里看电视，张老师去享受按摩椅，林艺馨则在阳台外面聊微信。就这样的节奏过了有半个小时，张老师叫了我一声，我进了小姨的房间。 来到张老师的跟前，她坐在按摩椅里，用一种我很陌生的目光盯在我身上。 这种目光和那天我在柜员机前面拿钱，她看到我有几百万差不多，区别是更重一些。 她让我关门，我去关上，她让我反锁，我心情七上八下，走回去坐立不安。她继续盯着我，又不说话，就那样死死盯着看。我要崩溃了我主动说道：“张老师你有话直接和我说，你这么看我，我心里发毛。” 张老师拿手机打开朋友圈点开视频，手机给我递过来：“你看看，然后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那视频拍的是下午钟世芳来闹事的境况，人山人海。 我以为什么事，这件事我不担心，我已经和王一茜研究过怎么解释清楚，我当即说道：“事情已经解决好。” 张老师把手机拿回去说道：“我不问这个，我是想问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 无法理解她的话，我挺茫然的问：“张老师的意思是什么？” “你现在是村里的老大了，一把一把洒钞票，随便能聚集一千几百人，你很厉害嘛。还有来找事的那么多人到底都是什么人？是你们当时说的那样，公司的事吗？你和我说清楚，不要骗我。”她很严厉的在要求。 我当即说道：“确实是公司引起的事，王一茜是最大的股东，其实说起来是找她。” “你还敢撒谎？”张老师厉声说道，“你当我仇人吗？” “你是我妈，怎么是仇人。” “既然这样就说实话，然后你再给我解释解释抢女人是怎么回事，什么前妻又是怎么回事？王一茜结过婚？” 日了狗了，谁那么八卦把这些告诉张老师？我和两位村长都已经谈过，让他们吩咐下去不要外传，才几个钟啊张老师已经知道。心里很恐慌，毕竟没想好怎么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如此突如其来只能仓促应对：“张老师，这过大年呢，过几天吧，我肯定给你解释清楚。” 张老师不同意，大声说道：“就现在和我说清楚再出去，不然年初一我都揍你一顿，然后我就当没生过你。” 张老师说这么狠的话，印象中没有过，我内心更恐慌了。 思前想后，我只能坦白，把事情一咕噜说了一遍。 我刚说完，张老师一巴掌抽过来。她抽的很用力，我脸上随即火辣辣的疼。我不知所措望着她，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平日很讲理的她，对我破口大骂，“你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吗？你竟然泡别人老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这哪儿跟哪儿？我分辨说道：“我没有，她已经离婚的。” “人家想复婚。” “那是男的单方面的想法。” “你真的喜欢你就等啊，等他们把事情解决了你再去一起，你横插一脚算什么行为，你自己说，你这样做对吗？” 我无语了，解释不来，因为按照她的逻辑肯定不对，但除非我把我和苏艺秋的事都说出来，完全坦白我当时的处境，否则说不通。 见我无法回答出来，她更气愤了：“你自己都知道不对你还去做，你不是想气死我是什么？” 话说着，巴掌又举了起来，我不敢反抗，我只希望她打完能消气，而不是出去轰王一茜走。 等了有一会，巴掌没落下来，反而收了回去，她说道：“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要怎么去解决。” 我说道：“没问题的。” “你当然这样说，你自己信吗？我以前和你说过不要做坏事，你能赚多少钱过什么生活凭本事，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你现在连平安都无法保证，你赚再多钱，混再出息能享受吗？你看看现在，连过年都不能在家里，你带来的。” 我很羞愧，这件事是我错，虽然这里挺好，但再好都是小姨家，不是自己家。 我说道：“妈，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跟我实话说，你怎么去解决。” “我不知道，实话，见一步走一步吧！” “分手吧！” 我愣愣看着她，我最怕听见这句话，结果仍然无法避免。 这下我必须反抗了：“张老师，就算我退出，结果都不会改变，反而可能还更惨。况且我一个男人，我面对危机跑了走，而让王一茜独自去面对，我还是人？你要这样不负责任的儿子？再者我们现在已经相互离不开彼此。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做不到，我希望你不要逼我。”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不只是毁了你，还毁了一个家？你还能躲着，你妹呢，她还上不上学？” “我会处理好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只能死顶，这个问题我已经和王一茜谈过，经过孙甜甜这一插手，她说按照她了解的钟世芳，乱来的几率不大，但这只能维持一段时间。钟世芳的性格，他是会玩到底的人，他可能会从蓝地集团入手，先让我们失去蓝地集团这个大靠山，然后再慢慢的下刀子。我们要做的是利用这个时间差，利用这一个过渡期，尽可能强大自己。具体怎么做，还在想，但我有信心，只要时间足够，单靠我们自己的能力，未必就玩不过钟世芳。 “没有万一，你敢保证吗？”张老师咬着牙说道：“你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你说你和秋秋怎么就分了呢？你之前说的原因都是假话对吗？” 我坚决否认：“和王一茜没关系，是我和苏艺秋本来就有问题。” 张老师不相信，她指指外面：“我不和你说，你让王一茜进来，让她和我说。” 第464章 失控 我六神无主，心里好痛苦，不想去又不敢不去。 天啊，如果说不好，张老师真的轰王一茜走怎么办？我虽然原来做过预计，我认为张老师会慢慢接受，但钟世芳这样一搞，这件事太大，真吓着了她，所以她会有什么变化，我不好把握。 站起来，我最后一咬牙说道：“妈，能不能就我和你解决？” 张老师说道：“这事和她无关吗？和她关系最大，我和你解决怎么解决？你信我吗？到今天你才说实话，你都不信我，我和你解决不了。”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害怕，我一次说太多你会难以承受。” “你就是不信我，包括我现在让你叫她进来，你都怕我赶走她不是吗？” 说得我脸红耳赤，无比羞愧。 一秒钟我都没敢再耽误，转身就去开门。 噗一声，一颗脑袋撞我脚上，是黄小淑。外面一堆人，黄小淑，林艺馨，王一茜，小姨。只有孙甜甜一个人还坐在麻将台那边。 我赶紧扶起她，关上门，我对她们说道：“干嘛呢？” 小姨先走，她说想起来衣服没洗，匆匆就出了阳台。 黄小淑问我：“你疼不疼？” 我问：“什么？” 黄小淑指指我的脸。 看来她们早就在外面，我没回答她，我对王一茜说道：“让你进去，别反抗，实话我已经说完，我觉得她会接受。” 王一茜非常紧张，呼吸都是乱的，手扶在门把上面，抖的，我看着感觉好可怜，我保护不了她，我想抽自己。 但一边是我妈，一边是她，我能如何？难不成我和我妈顶牛到底？ “嫂子，加油，我支持你。大姨没那么难对付的，我教你一招吧。”黄小淑凑在王一茜耳边说了几句，声音太小，不知道说什么内容，她说完，王一茜一脸为难，黄小淑很淡定的劝她，“真的，你信我，你行的，去吧！” 王一茜进了房间，我随即问黄小淑刚刚和她说了什么话，她没回答，拉着林艺馨进了房间。 孙甜甜则是走过来坐我身边，她拍了我一下说道：“长辈生气，十次有九次都因为心疼后辈。这位长辈还是你妈，母爱是很伟大的，就算你再错，骂完说完都会暗暗支持你。况且我不觉得你有错，是机遇的错，但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你千万不要退缩。” 她说的话信息量好大，好一会我才消化完，我说道：“我一定会坚持。” “嗯，外面刚强，家里可以柔弱一些，别吵。” “没吵。” 桌子上面有茶水，她给我倒了一杯：“我相信会是一个好结果，毕竟王小姐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嗯！”我喝了一口水，舒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年纪比我还小，说话却这么老练。” “听不出来这是损我还是夸我。” “夸你。” “大家闺秀不好，小时候天天都在学习学习学习，放个暑假报六七个培训班，童年都在各种应对学习之中渡过，你是不知道哪种惨况。还有更惨的，出出入入接送的都是司机保姆，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接送，一天没见又抱又搂，还能撒娇一下，眼里就尽是嫉妒。” “现在看呢？” “角度不同看法不同吧，以前学的许多东西，能用的时候会很庆幸，但童年只有一个，多少还是会介意。你没发现我和王一茜聊的很好吗？我们有过许多一样的经历，我们都是小时候内心无比孤独的人。这种人我告诉你，有一个弱点，想得到一样东西可以不计代价，哪怕明知道是错的，哪怕会伤害了别人，是无心的，只是真的需要。” 我听的半懂：“你说这个弱点，你似乎话里有话。” “我是这样，我觉得她也是这样。” “这和小时候内心孤独有关系吗？我觉得人人都有可能是这样。” “你就不会。” 我会吗？我似乎没特别想得到什么，我坚信的是努力了就有可能获得，我不管那是什么，我只要记住，每天都努力的生活，我说道：“我还是觉得你话里有话，不如你明白点告诉我。” “不知道怎么说，有可能我错，我不想给了你错误的信息影响了你。” “什么啊？” “没什么，别逼我，过大年呢。” “行吧！”心里很不安，但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走了，我看见林艺馨跑出来，她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我，说黄小淑让她给我。我拿过手机看一眼，竟然能看见房间里面张老师和王一茜谈话的情况，还能听见谈话内容。我都惊呆了啊，因为，因为，黄小淑是从窗户外面拍的，那个小女人爬窗户出去，他妈的这里是十五层。 吓死我了，连忙冲进房间，然后我却眼傻了，黄小淑不是爬出去外面，只是蹲在窗户上面，手里拿着自拍杆，手机探出去。 我过去拉了她一把：“赶紧下来，不然让你大姨知道，她抽死你。” 黄小淑很冤枉的说道：“我说老哥，我在帮你呢，你看直播就是，没事，她揍我，我认。” “我不看。”我把手机关掉，“你下来。” “哎呀，你何必，我又不跟你收费，我免费，我还倒贴充电费呢！” 后面笑声传来，是孙甜甜，她都被黄小淑逗笑了。我望着她，给她打眼色，她帮我说道：“黄小淑你还是下来吧，你哥只会越看越紧张，倒不如等会直接让你嫂子给他结果，我觉得是好结果。走啊，我们打麻将。” 黄小淑说道：“两个人。” “二人麻将。” “你让我，我胡一把你给我打五折收钱，我胡一把你全额给。” “嗯好的。” 黄小淑立刻从窗户下来，自拍杆一收就拉着孙甜甜出去，那副贪婪相，我看着都感觉丢人。 林艺馨留下来，她对我说道：“哥，你的事怎么这么乱？”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 “希望能谈好。” “能的，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艺馨哦了一声，顺手关上门。我坐在黄小淑的床上，心情糟透了在想最坏的打算，如果张老师赶王一茜走，我该怎么办。 第465章 王一茜走了 整整谈了一个多小时，王一茜才被张老师放出来。她给我的第一个表情是，笑，很轻松很美的笑。当时我和孙甜甜，黄小淑，林艺馨坐成一排，我们都看见了。孙甜甜对我说了一句话，看吧，我就说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只要心怀希望，许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小姨家只有三个卧室，孙甜甜需要出去住酒店，保镖已经把房间开好，我和王一茜送她过去。 回程路上我问王一茜：“我妈都跟你聊了什么？” 王一茜说道：“问身世，什么都问，问的很仔细。然后问我们的事，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经历过的都问。我有说实话，只是时间都改动了而已。” “她最后说什么？” “她说你不怕麻烦，不怕承担责任，就怕出些不可抗拒的意外。”王一茜含糊的说了一句，然后一声叹息，接着说道，“你妈真的很好，我妈不这样，她觉得不对的事，当场骂你一个狗血淋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留。然后她会想控制你，你越反抗，她越控制得厉害。” 我牵着她的手：“我妈也是你妈，往好的想，糟糕的抛一边。” “嗯，我们去到处走走吧！” “十二点了。” “我想走。” “行。” 我们手牵手，漫无目走着。 大街上没多少人，没多少车，但偶尔能听见远处有烟花炮竹的声音传来。 沉默的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广场，有家肯德基，门口有座位，王一茜说坐坐。我去买了两杯热饮，给她一杯，她接过来说道：“我以为你买冰的让我爽一爽呢。” 我说道：“你身体不适合。” “我现在没事了，非常好，精神奕奕。对了明天就有人来了是么？” “嗯，刘武他们，估计下午到。” “都有谁？” “就他们，你都认识。你不认识的有一帮女孩，还有利碧君，利通的女儿。” “她？” “本来她要跟着我回来过年，已经说好，后来不是你回来了吗？所以我就让她去了何冰家。” 王一茜点点头：“哦，那帮女孩是什么人？” “小姐。” “小姐？” “对，就原来在一号基地，王大山给我找的小姐。当时告诉过你，你还说我做得好，奖赏我一辆车。” “你们成朋友啦？”王一茜好吃惊。 “对，你走了以后，为了迎你回来，她们都有出了很大力，比如免费帮我做卖场搞广告。” “那我们明天得回家是么？” “对，大早上回去准备，多买点东西，估计要好几桌才能坐完。” “这样的话，我们要早点回去睡觉。”王一茜先起来，拉着我就走，“明天好好表现。” “你不用紧张。” “第一关已经过去，我不想输在后面的关卡。” “你有时候很傻。” “你不是么？你其实很聪明的，你要是坏人，像王大山或者利通那样的人，你会很恐怖。” “我是我自己。” “嗯，我就喜欢你这样。”她在我脸上波了一下，然后脸红，像个少女。 回到家，大家都睡了，我们也进去房间相拥而眠。 我睡的蛮踏实，因为我觉得问题都已经解决。然而，现实并非我想的那样。等我一觉睡醒，王一茜不见了，不在房间，我出去找，客厅也没有。 林艺馨，黄小淑，小姨，坐一排，从脸色看，似乎有事发生。 我问怎么了？王一茜呢？没人回答，正想问第二遍，张老师从房间出来，她说道：“你忘了她吧！” 我傻眼，好半响才回过神：“你赶走了她？” 张老师说道：“是她自己要走，原因她懂，你也懂。” “你和她说了什么？” “她没告诉你吗？你问她，别问我，反正我没赶她走。” 我不相信。 王一茜怎么可能主动走，昨晚还好好和我商量今天怎么接待刘武他们。如果她想着走，为何昨晚还和我商量？肯定是张老师赶走她。 我说道：“张老师你说句实话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老师说道：“我做了母亲应该做的事。” 我回房间找手机给王一茜打电话，不通，关机。我叫黄小淑，她走进来，我问她我起床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摇摇头说她不太清楚，她就听她妈说大早上王一茜收拾东西出去了。我说干嘛不叫醒我？她不说话，应该是小姨不让吧！ 我走出去问小姨，她沉默，我出门，张老师叫住我：“林毅夫你要干嘛去？” 我说道：“找人。” 张老师咬牙切齿说道：“你能不要那么自私吗？” “我自私吗？我不能再伤害她。” “那你就让她伤害我们所有人了是吧？” “我会解决好这些问题。” “已经闹成什么样，你还要继续闹多大？你走，你出了这道门，我就当没生过你。” “不要逼我好吗？”我死死忍住，我不能对自己老妈咆哮，哪怕她再过分，她身体不好，“我不懂，我只是在负责任，你平常不都教导我做个负责任的男人吗？你现在让我抛弃一个为了我把自己弄的很悲惨的女人，我做不到。” “什么叫负责任你能理解吗？对一个人负责任，置一帮人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负责任的方式？” “我说了我会解决，我有办法解决，我就那么走过来，我不怕麻烦，这也是你对王一茜说的吧？” “你敢保证你能解决？你解决的过程中要付出什么你知道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时候你再去后悔还有用？你们本来就是孽缘，好聚好散，她就很懂，你给我回房间去反省去。” 我站着不动，林艺馨来拉我，小声在我耳边说，人已经走了两个钟，想找也找不着，即便能找着都没用，除非先过老妈这关，根源在这里，你出去没用。 黄小淑也来拉我，两个人一起把我拉进房间。 我真的以为问题已经解决，包括她们都一样的想法。现在重新出现麻烦，她们也和我一样，愁的不行。我们在床上坐成一排，各自一声不吭。 第466章 内心是孤独的 沉默了半个多钟，孙甜甜的来电让我回过了神。她问我们几点出发回村？我说出了点意外，王一茜走了。她突然就无语了，过了好久才问：“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说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醒就不见了她。” “你妈呢？你问问。” “她不说。” “这么突然，肯定你妈和她说了什么话，哎，多灾多难，怎么办？你在哪？你出来，我们谈谈，一起想想办法。” “我妈如果铁了心，很难说通。”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挂断电话想出去，林艺馨拉住我说道：“哥你要先说服老妈，不然你把人找回来都没用，除非你不回家。” 我说道：“我先找人，我要弄清楚到底怎么了。” 黄小淑说道：“我问问我妈，你去吧。” 我出了门，直接往外面冲。 孙甜甜住对面酒店，下来很快，我出到大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来到身边。 我们站在路边分析王一茜会怎么走，是直接坐出租车还是去汽车站大巴？去哪？回广州的旧房子还是去别的地方？商讨了十多分钟，我给林艺馨打了电话，让林艺馨下来接孙甜甜上去，她找张老师谈谈，我去车站问问王一茜是不是上了大巴。 懒得自己开车，我打了一辆出租去车站。 买票需要身份证，很容易查，我找个保安给了点好处，他就帮我查了出来，没有王一茜的买票记录。 我去第二个车站，查出来的结果一样。 回程路上，我打通黄小淑的电话，另一端说话的却是小姨。她告诉我，昨晚我睡了以后老妈又找王一茜谈过，我妈说了一番话，大意是说，我们家是个普通家庭，就想过个普通生活，让王一茜放我们家一条生路。我问她怎么那么突然，昨晚不都解决好了吗？怎么张老师又变卦？小姨说老妈接了个电话才变的卦，谁打的电话，她不知道。 匆匆回到家，孙甜甜刚好和张老师谈完，我想进房间，她拉住我，直接把我拉出阳台说道：“林毅夫你先算了吧，你妈说那些话，我觉得不是没道理。” 我傻傻的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你被她说服啦？” “她说她不反对你们，只是戳穿一些你们忽略的事实。如果一份爱情会伤害到彼此的家人，这份爱情就是很自私的，你们要面对，如果麻烦不存在，她说她很愿意支持你们。我建议你先解决问题，都是同一件事，同样要说服，既然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你唯有调换次序进行。” “那她出尔反尔算什么？” “没有，昨晚王一茜是故意表现出来的轻松，你睡了以后，你妈确实还找她谈过，但只是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刚小姨和我说，我妈接了个电话才改变的主意，我想知道她接的谁的电话。” “这不重要，你去问来没用，站在你妈的角度，她没错。” 我要疯了，那是我错了吗？ 见我不说话，孙甜甜哎了一声：“好事多磨，那么多磨难都已经走过来，你要相信自己，你会继续突破一切困难险阻，直到没有什么再能阻拦你们。顺顺利利固然谁都希望，但生活不会总依照我们的意愿走，我们要越挫越勇，否则根本就不配拥有。” 我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那你更应该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清楚，王一茜也需要时间。我做个假设，她对你一声不吭的走掉，如果是想彻底断掉和你的关系，你去追也白追。如果她是去冷静一下去解决问题，或者等待你解决问题，她再回来，那阻碍在你们中间的只是时间，她依然就在那里，是这个逻辑没毛病吧？”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王一茜发微信，我相信她肯定会看，哪怕不是今天。我发的内容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前路有多少困难险阻，我都会坚持到底。我相信你也一样，我理解你走开，你是不想我为难。我会解决好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然后接你回来，你等我。 微信发出去，我还是去了找张老师，但关于王一茜的事，我一句都没再说，我只是说我们要回村。 十一点出发，去超市买了不少需要的物品，回到家一点钟。 歇息了一会，小姨去做了几碗面，这就是我们的午饭了，吃完一起干活，准备晚上的晚餐。 下午四点开始来人，先来的是方依婷，然后陆可和龙宝。 刘武他们稍微晚一些，因为他们要集合。 前前后后来了好几十人，祠堂的广场上面停满车辆。整个村子几乎都炸了，尤其看见瑟瑟和大方她们下车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搞的是模特公司。二十多个女孩，一个个身材相貌上佳，一个个大长腿，一个个花枝招展，农村人何时见过这种大场面。 开三个桌子不够坐，直接开了五个，张老师把隔壁邻居都找了过来帮忙，附近几户人家的冰箱全部清空了才做出来足够五桌人吃的食物。 吃饭的地点也改了，不在我家吃，而是在村里的文化室，坐的八仙桌，用的大口碗，有摆酒席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没有酒，饭后章士兵走过来，扶着我肩膀说道：“都要过夜，后天再走，这么高兴，今晚是不是要找点节目？” 我说道：“找什么节目，你直接说。” 我的话正合章士兵意，他连忙说道：“去买些酒回来，喝酒打牌，早上再到外面镇子找房间睡觉。” “我觉得蛮好。”一旁的方依婷插话说道。 “我也觉得蛮好。”陆可也投了同意票。 “呵呵，两位老总开口，我去了，朱新青，你和我一起去。” “好咧好咧。”朱新青张嘴就答应。 章士兵和朱新青刚走，剩余的人就开始收拾桌子等待。他们一买回来啤酒，文化室立马成了赌场和酒吧的混合体，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我坐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我内心是孤独的，完全提不起劲。 “哥，你来一下。”林艺馨抓着手机在侧门那边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干嘛？” “嫂子在外面，她其实没走，但她说等会要走，她想先和你谈谈。” “哪儿？” “牌坊下面的车辆，是一辆卡罗拉。” 我满怀激动的往外面飞奔…… 第467章 王一茜你真好 一口气跑到村口牌坊，果然看见一辆卡罗拉。 那是谢灵儿的车，她坐司机位，王一茜坐副驾。 我上了后座，谢灵儿立马往前开了有三百米，最后停在一个小树林的拐弯位，她下了车往前走，很快消失不见。 车里就我和王一茜，她回头看着我，我和她对视着，我的心怦怦乱跳。 她说道：“我没走，只是去了一趟白玉洁家。”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说道：“我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王一茜淡淡说道：“昨晚我就决定先走开，那是你妈，我不能和她正面冲突。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你结果，我越给不了她好感，我只好骗你。我不介意先走开，真的，她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们的爱情要建立在他们和我们一起冒险的基础上，我们就不配拥有。虽然换一个角度看，就算我离开都未必能带走多少钟世芳对你的仇恨，但至少她会舒服些安心些。她身体不好，我有义务帮你照顾好她的身体。” 心里有泪淌过，真是委屈王一茜了：“我会继续尝试和我妈沟通。” “暂时不要，问题解决，她看见了自然就不会再反对，压根不用做无谓的沟通。我真的能接受，我希望你一样，就当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爱情的一场考验，我们相信彼此好吗？”她伸手过来，我抓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我不想她受委屈，她越是乐意，我越难受。 但一边是我妈，血浓于水，道理说不通，我总不能发飙吧？关键是发飙没用，张老师比我狠得多，所以小姨和林艺馨黄小淑都不敢正面支持我。 见我不言语，王一茜抽走自己的手，她下了副驾上后座，她望一眼后窗：“家里很热闹，我不在才有的热闹，现在这样蛮好，你不需要过多和他们解释而影响了气氛，好好过年，这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 我有点哽咽：“你的年呢？” “我的年你以后会还给我。” “对不起！” “别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你妈。” 我抱住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动和复杂，我想把她揉入我的心里，让她自己看清楚。 她反抱住我，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我去市区住，生意上的事我会继续帮你，但我不出面，由谢灵儿代替我吧。先住酒店了，房子过几天找，呵呵，现在找也没人给服务，都放假呢！” 我说道：“王一茜你待我如此，我真的恨不得……” 她捂住我的嘴巴：“过年呢，不要说些不好听的话，我懂就行。” 这下眼泪真的忍不住流出来了，她发现了帮我擦，然后她自己也流泪。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如果张老师看见这一幕，她做何感想？她这样对王一茜，我不怪她，我也不能怪她，她是为我好，为大家好，她这么做是应该的，谁让她是我母亲？而王一茜选择退让，并且是那么大程度的退让，那不是应该的，但她退让了，这一份委屈，我一定一定要给她弥补。 “别哭，没事，我们经得起磨砺。”王一茜对我说道。 我也帮她擦眼泪：“你不是在哭？” “我看你哭啊。” “我哭是因为你受委屈，而我无力去改变我妈的想法。” “你有尝试，她是你妈，如果你抛弃她你来追我，我反而觉得我看错你。我突然走也是无奈啊，你回去了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别让她发现端倪，不然以后真就讨厌我了。” “嗯，我会的。”我又抱住了她，“王一茜你真好。” “是你好，我感受到了，即便所有人反对我们，你都会坚持，能不能解决是一回事，但你的内心肯定都会坚持对吗？” “对。” 外面嘭嘭嘭巨响，隔壁村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火点洒满了天空，照亮了黑夜。虽然来得快，去得更快，但一刹那间留下来的美丽足以令人铭记。我和王一茜欣赏着，她突然说道，我们许个愿吧，让上天保佑我们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说好，我抓住她的手，闭上眼。 她也抓住我的手闭上眼，我们一起隔着玻璃面对着此起彼伏的烟花，许下了我们的愿望，或者说许下了我们的诺言。 刚许完愿不久，谢灵儿就走了回来。我下车的时候，我有多么不舍，王一茜看在眼里，她说找好酒店了给我发微信。 望着车子远去，示宽灯完全看不见了我才转身回家。 我不感觉孤独了，我内心充满了力量。章士兵喊我过去打牌，我立刻走过去。我对所有人说道：“来来来，我们玩百家乐，我做庄家，你们都来下注，最小一百，最大也一百。” 好几十人一个个傻眼，偌大的文化室顷刻间鸦雀无声。 整整过去了有十秒钟，沉默的气氛才慢慢有了活力，白天生碰了一下我的臂膀问：“哥们你干嘛？” 我说道：“我没干嘛，玩不玩说句话。” 白天生继续说道：“你平常很讨厌赌钱。” 好吧，我对所有人说道：“这样啊，平常我是很讨厌赌钱，但现在是过年，不是平常。你们来不来？不来拉倒，我去喝酒。” 他们当然来，不赌的都围过来。 黄小淑也挤了进来，她对我说道：“哥，百家乐你会吗？我会，我来给你发牌，不过要报酬的，发十局抽水一百块。” 小曼说道：“你太坑，还是我来吧，我二十局抽一百块就够。” “你抢我生意，你是客人，不行，我是主人，我来。” “主随客便。”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明明是客随主便。” “你们先去吵个高低，我先来，我免费。”方依婷把牌从黄小淑手里抢过去，秀发束了起来，衣袖掖了起来，立刻开始洗牌。她洗牌的速度还快到令人眼花缭乱，你感觉没怎么看清楚，她已经把牌拍在桌子上面，做出一个让大家下注的手势。这出来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来，大家都服气，黄小淑和小曼瞬间吵不起来。 第468章 十赌九输 第一次赌钱，前后只玩了两个多钟，我就用实际经历印证了一个事实，十赌九输。 你妹啊，输我三万多块。 不玩了，我去喝酒。 他们也散了，喝酒唱歌打麻将斗地主。 十二点多，张老师打来电话让我回家一趟。我往外面走，陆可跟出来：“林毅夫你干嘛去？” 我说道：“我妈找。” 她追过来，王一茜的事我已经告诉她，她问我：“说王一茜么？” 我摇摇头：“大概不是。” “你现在很情绪化，你又怎么了？” “两个多小时前我出去见了王一茜，她没走，只是避开我妈。” “真的？”陆可很激动，抓住我臂膀就说道，“我刚刚就一直在想能不能这么干呢，正想给你提出来，让你找到王一茜以后和她谈谈，还是她聪明啊，反应比我们要快。” 我说道：“这不是聪明，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爱死她了。” “她甘愿为你如此委屈自己，你是该爱死她。不过这里的问题也得解决，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和后面那帮人说？” “王一茜的事先不说，生意明天晚上说。” “要不要凑钱？” “我有钱，你回去吧！” 陆可停住脚步，我自己回家。 我没猜错，张老师找我不是谈王一茜，而是谈心。 刚刚文化室发生的状况她已经知道，我最恨就是赌钱，我竟然赌钱，她非常担心我。她冲好热茶在客厅等，我坐下来，她说道：“人一下子遇上太多事情，是会有一些改变，如果是自然的改变，我觉得挺好，如果是故意斗气，很不好。你赌钱是不是斗气？” 我说道：“我没有斗气，就是玩玩。” “可能你觉得我很过分，我骗了你，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我知道，母亲不好当，我理解你。” 张老师很不适应我的态度，越发觉得我有问题，她还是觉得我在斗气：“我认真说一遍，我不是无缘无故的阻止你们，如果你们是正常的结合，我没问题，我很欢迎。我以前和你说让你赚干净的钱，我现在加一句，你娶媳妇你都得娶干净的女人。注意，我说这个干净和是不是结过婚没关系，是生活上面的干净，不会带给你麻烦，尤其是要命的麻烦。” 我点点头：“知道了。” “你确定？” “确定，你是说如果问题一辈子无法解决，那么我就一辈子无法和她在一起。我还是那句话，我会解决好。” “时间呢？你总不能拖一辈子，我给个时间，二十七岁之前。” “不，我只要两年。”我把茶喝掉，“你睡觉吧，我回去陪他们。” “你好像不太烦恼，你想什么？”张老师还是忍不住把内心其中一个怀疑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想和我玩偷梁换柱？偷偷在一起？” 我站住，回过头说道：“张老师，我是想通了不着急了。我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让你没话说，而不是和你吵。” 张老师没言语，望着我走。 回到文化室门外，瑟瑟刚好从里面出来，一眼看见我，立刻拉住我说道：“好巧哦，我们聊一聊。” 她似乎喝了不少，人很晃，我扶住她：“聊什么？你喝醉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先聊，天亮了出去镇里住宾馆，你弄好房间没有？” “有，已经包了下来。” “下午我就回深圳，你不介意对么？” “不介意，你要工作，我懂。” “你回去么？真留下来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 “刚那个孙小姐和我谈了谈。” 孙甜甜和瑟瑟谈生意？我去，孙甜甜想什么？我连忙问：“她干嘛和你谈这些？” “我不知道啊。你回答我呢！” “暂时留下来。” “要帮忙吗？” “你会搞养殖吗？” “我会搞繁殖，哈哈。”笑声突然收住，四周看看，没人，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不是失恋么？虽然看上去貌似已经走出来，但你这人极其会隐藏，到底有没有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做为朋友，我不管太多，我能帮你的是，给你找个乐子。我那边我带了四个新妹纸下来，两个还是处，两个才恋爱一次，你尝尝鲜……”那眼神说不出的暧昧，几乎就带着挑逗了…… 没商量，我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掉头就往文化室里面走。 “喂喂喂。”瑟瑟追上来拉住我，“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我靠，你说我同意吗？”我想晕过去啊，她竟然让我玩女人，还一次玩四个，真看得起我，我是这种人吗？我是这种人，刚认识那会我就已经玩了她。 瑟瑟一本正经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好帮我教她们一些经验。” “我还没经验呢！” “那更好，相互学习。” “我去你，你没别的话说了是不是？” “你答应我呗。” 我坚决拒绝：“我进去了你进不进？” 瑟瑟迟疑了几秒，咬咬牙说道：“你说过，如果我以后要你帮忙，你会义不容辞，你撒谎，你是骗子。” 我再晕：“我干不来，你别开玩笑了走了。”我拉她进门，里面都是人，她没敢再说。 拿了一罐啤酒，我走到打麻将的区域，站在黄小淑身后。他们打的广东麻将，看看她的牌，我勒个去，三张鬼，摸了一张牌回来，她不知道怎么打。看她迟疑半天下不来决定，我帮她拿了一张打出去：“你会不会啊？这样不是摸什么吃什么了吗？” 对家是方依婷，她说道：“单吊鬼吗？” 上家是孙甜甜，她说道：“确定单吊鬼？那我吃，鸡胡，没鬼我能吃的对吧？” “我也吃。”方依婷说道。 “还有我，哈哈哈，给钱给钱。”下家是黄敏，她也凑热闹。 终于知道黄小淑为什么犹豫，她知道单吊鬼，但被我打出去的牌外面没有，她害怕被吃，所以要想一想。我帮她打，我压根没多想，结果被三家一起吃，她那眼神，活活要杀我啊，我赶紧跑，她在我后面喊：“林毅夫我弄死你……” 第469章 失而复得不止 厮混到凌晨四点多，我们才搞卫生走人，十多辆车一起出镇吃早餐。 早餐厅六点半才有，我们去到六点，要了五个桌子坐等。我想是不是能趁这机会先公布一下我的生意？免得晚上吃饭人数不齐。问了问陆可的意见，她同意，我当即拍了下巴掌，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们很多都趴在桌子上面昏昏欲睡，听见掌声才抬起头。 我说道：“精神点，我说两件事。” 大家都眼巴巴望着我，让我说的意思。 我说道：“第一件事，我和白玉洁合股弄了个红酒代理公司，专门做本市业务，合约已经签好，店面已经找好，年后就要做市场。第二件事，年三十傍晚钟世芳找了几十人来捣乱，后面又来了几十人，不知谁的人，但如果不是他们，我估计得挂了。然后年初一下午钟世芳找了四百多人过来捣乱，我们附近两个村的人差点和他们干起来。这两个村的人之所以肯帮我，那是因为我给了他们一个承诺，带他们搞个农场的生意。” 朱新青急了起来：“你不回深圳了？” 我耸耸肩说道：“不是不回，是暂时无法回。” 小白龙后怕的问：“林哥，钟世芳来当天你干嘛不告诉我们？” 我反问他：“告诉你们干嘛？你拉你手底下的保安过来帮忙吗？都放假，厂里没几个人，时间上更是来不及。” 小白龙说道：“加上龙宝，我们有人。” “太远，我不想折腾你们。况且我在老家我还怕他，我让你们拉人，他反而会更得意。”这个话题说到这里，我扯开话题说道，“各位兄弟姐妹，我不能出尔反尔，所以，你们做你们的工作，我做我的工作，我争取尽快回深圳。” 方依婷问：“搞农场你有钱？如果不够，我这有两百万，我拿给你。” 陆可说道：“我有三百万，我也给你。” 章士兵说道：“我们没钱，但我们有人力，周末我们可以过来帮你。” 刘武说道：“对哦，反正有车，我们帮忙跑红酒的市场。” 瑟瑟说道：“还有我，我带姐妹来，像上次那样，我们搞卖场，保证火的哦。” 顾童说道：“我就想知道我怎么办？林总我可是你的秘书，你不回去，我是不是要留下来？” 朋友多，真好，能一起患难与共，荣辱与共，更好。 心里感动，我嘴里对他们说道：“钱不要，我要你们理解，好好干自己的工作。人力的问题，我们后面再安排。如果你们不嫌辛苦，可以来。至于顾童你，你回去。” 白天生问：“你怎么和公司交代？” 我极力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来：“我有办法，没问题。” 小曼问：“钟世芳还会再来吗？” 我说道：“这里是我地盘，我要是把养殖的生意搞定，两个村几千人都是我的员工，他再来也只是再次自取其辱。” 小白龙说道：“我其实不理解，问题不都解决了吗？怎么他还来找你？” 我再次耸耸肩：“人家觉得自己很牛掰，可以随意欺负你呗。” 小白龙牙痒痒：“林哥你一定要在这边混出来，然后回去干他，我给你当先锋。” 我呵呵笑道：“你这么和我说话，你问何冰的意见了？” 何冰说道：“我没意见。” 毛青凤说道：“好一个夫唱妇随。” 王一茜不在，果然问题好解决许多。他们的支持让我感觉很欣慰，尤其方依婷的两百万，这就是个铁公鸡，她竟然乐意，意料之外。 吃完早餐，我的车让刘武开，我上方依婷的车。 我问她：“方依婷你出手就两百万，我很吃惊。” 方依婷说道：“这钱是分红，如果不是有你帮我，我没这钱。就算借花敬佛了，所以你还是要了吧！” 我说道：“我有钱。” “孙甜甜？” “对。” “我看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什么来头啊？” “没什么来头，就家里有点钱。”多的不想说，我扯开话题，“方依婷你帮我个忙，管好他们，别让他们太过度参与公司的斗争。” 方依婷爽快说道：“我会的。” 把他们送到酒店，我自己开车出市区找王一茜。 半个小时到达，敲开房间门，我一把抱住王一茜：“我想死你了。” 王一茜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想你。”我放开她，关好门，拉着她往里面走，坐在床上才继续说道，“我已经把生意的事情和他们说清楚，他们能理解。” “他们不知道我之前在你家吧？” “就陆可知道。” “嗯，你去洗个澡吧，你一身臭死了。” “好累哦，不去行不行？” “累也要去。”换她拉着我走，拉到浴室门口把我推进去。 我在浴室里面抽了一根烟，然后随便洗了一下出来。王一茜在床上，我爬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总是让你受委屈，对不起！” 王一茜说道：“过程不重要，只要最后是好结果，我愿意走再难的路，因为我相信我们连最难的路都能走过来，哪怕洪水猛兽都再也冲不散我们，你觉得呢？” “你终于又是以前的你了，我刚开始认识那个成熟大方，优雅得体，魅力无限的你。” “那你还不吻我？” “啊？” “够时间了，可以了……” “什么？” “笨蛋，我让你吻我。”她抱着我脑袋，自己先吻了我。 幸福啊，就是那么突然。昨天早上，我醒来，她走了，我觉得世界要塌了。今天早上我搂着她，我和她吻在一起，失而复得不止，反而更进一步，我怎能不激动？我浑身发烫，有一股子火气从内心燃烧出来。我紧紧抱住她，吻住她，我们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她在下，我在上，我退去了她的衣服。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三十岁的女人却仿佛十八岁的少女般，这真是一件上帝的杰作，我的手掌抚摸下去，我都嫌自己的粗糙伤害了她的滑嫩。 看我一动不动就盯着她看，她脸红红的问：“怎么了？” 我说道：“你真美。” 她脸更红了：“老了，不美。” 我说道：“谁说的？你皮肤很年轻，滑滑的冰冰的，我手粗，我都不敢摸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胸部上面：“能不说话的时候别说话。” 那不说话，直接上吗？ 嗯，对，我脑袋当即靠下去，再度吻住她冰冰的甜甜的嘴唇…… 第470章 可以天涯海角 我和她的第一次在泳池边发生，已经过去太久了没太多印象。加上当时太突如其来，喝了酒又呛了水，脑子非常乱，非常不清晰，所以记不住。 这第二次虽然也喝了酒，但喝了不多，感觉清成画。 具体过程不多做描绘，但如果你问我感受，我能告诉是，是坐新手开的车和坐老司机开的车的区别。新手总是油离配合不好，车子跑起来顿挫厉害，一卡一顿坐得前窜后摔特别不爽。王一茜是老司机，油离配合熟练，没有顿挫，换挡顺滑，流畅，整个过程简直是飞一般的享受。 八点多才睡去，下午四点多起来送瑟瑟和大方她们走。 接着去找孙甜甜聊了有一个小时，五点多集合吃饭。 晚上孙甜甜就走了，她去海南汇合家里人，过完年她再过来，给我钱，以及看有什么可以帮忙。 陆可她们多留一晚，我们十多人出市区泡吧，从十点多喝到一点钟去吃夜宵，找附近酒店住下来，我陪着他们。 我刚洗了澡，方依婷来敲我的房间。 她很鬼祟，我打开门，她推我进里面。我说你干嘛？她不理我，房间四处瞄，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还很小声的说话：“关姐刚给我电话说年初五来深圳，让我们招待，我说我和你当时是演戏，你已经辞职走了，她让我找你回来，不知道她想干嘛。” 我倒是知道关姐想干嘛，但我不能说，我装出一脸糊涂说道：“你拒绝她啊。” “她不讲道理，她是我大嫂，这事难办了。”方依婷一把抓住我，“你帮帮忙。” “怎么帮？”我卸开她的手，“你别激动。” “我在这边留几天，让她来。” “我靠，不行。”对不起，这种建议我无法接受，让关姐知道我家住哪，我还用活？那女人可是很浪的，“她见我干嘛，我和她又不熟，我不见。” “会不会是有生意和你谈？” “我没生意和她谈，你直接拒绝她，你就说我回了老家没空。” “我说了。” “你说我在清远啦？” “嗯，我也在，我说明天回深圳。” 笨蛋啊，我都无语了！ “喂，说话。”方依婷拿手在我眼前晃。 “说什么？”我问。 “见一见，吃顿饭。” “她下来干嘛啊？” “去香港路过。” “电话号码给我，我和她说，你先别管，我给她打完我再给你发个微信。” 方依婷把关姐的号码发了过来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坐沙发里想了好一会，组织好词措才拨通。 听见我的声音，关姐无比激动：“林毅夫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我猜有，我们初五见。”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不要拒绝我，我很想很想你，热血沸腾就要跳爆了心脏，你如果不见我，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说道：“我没空，我要结婚了正筹备婚礼。” 关姐一愣后说道：“是吗？恭喜你。正好我们在你结婚前见见不算出轨，我答应你最后一面，我从此往后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发誓保证。” 我说道：“关姐，不每次都说最后一次，我求求你不要打扰我了可以吗？” “你结婚真的吗？” “对。” “什么时候？” “一周后。” “还有时间，我给你一份大礼。你在清远是吧？初五中午十一点来接我，你不来，我们的事我告诉方依婷，然后你的婚礼，我去捣乱。你别以为我查不出你住哪，我真的要查，很容易的哦。”这女人，微笑着对我说威胁的话，真想活活撕了她。 “你这样有意思吗？”我真的不乐意，稍稍的气了起来。 “最后一次。”她给我挂断电话，随后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和方依婷说我不去了，让她走，我只见你。 他妈的爽了那一下后患无穷，男人真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才行。 但是，当时那个情况，我不上她，我实在对不起自己！ 郁闷了好一会才把情绪调整好，躺床上。不到一分钟，方依婷打过来：“林毅夫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说服关姐的，她竟然说不过来了。” 说服个屁，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睡觉吧，好困。” 方依婷呵呵笑道：“要陪伴不？” “滚你丫。” “开个玩笑嘛，不知道你想什么，我人给你你不要，我钱给你你也不要，你和我这么客气你多看不起我？” “老是说这种话，我没办法和你谈下去。”我把电话挂断，睡觉。 次日早上九点钟，等所有人都起了床，我们就在附近找喝茶的餐厅。 吃完早餐，他们启程，回家的回家，回深圳的回深圳，我去找王一茜。 睡了个回笼觉，一点多起来，带王一茜去喝下午茶。 刚上车王一茜就说道：“我昨晚和白玉洁吃饭，红酒公司那边，我们已经弄了一份计划书出来，年初九开始实施。养殖公司那边要初十，我朋友先过来逛一圈看看环境，然后正式开谈。村里要有代表，两个村长加上四个队长，你看行不行？” 我说道：“这些事你说了算。” “真让我拿主意啊？” “对。” “那趁还没开始工作，我们出去浪几天？” “同意。”我知道她想什么，我们虽然是在市区见面，但保不准有村里人出来刚好看见我们告诉张老师，那我们得完蛋，所以我们总是鬼鬼祟祟，去喝茶都得挑很偏僻的地方，出外面玩则没有这种顾虑，可以随心所欲。 “我们去厦门？” “什么时候去？” “要不今晚？”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机票，“嗯，今晚九点有飞机，一个小时就到。” “我等下就回家收拾东西以及告诉张老师说一声，傍晚出来，我们开车去机场。”我正好可以避开关姐，我还不信她会找我家里去，关键是我不能被她要挟成功，否则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我就当是最后一次都不行，我有女人，今时不同往日，王一茜为我受那么多委屈，我不能背叛她。 我的爽快让王一茜不太适应，她说道：“如果你不想去，你不用迁就我。” 我说道：“我想去，你去我就去，只要你在身边，我去任何地方都没问题。” “补偿我呢？” “不算吧，我觉得这是责任这是爱，不是说爱一个人可以天涯海角吗？” 她爬过来给我波了一下，她这个女人，可以很成熟，亦可以很少女，令人欲罢不能。 第471章 你猜 晚上十点零五分，我和王一茜从厦门高崎机场走出来，上了一辆送我们去酒店的出租车。 酒店已经订好，位于鼓浪屿。 坐了十多公里出租车以后换渡轮，不到十二点就进了房间。 是一个海景房，推开玻璃趟门，走出阳台直接就能面对大海，咸咸的凉凉的海风吹在脸上，稍冻，但更多的是爽。 王一茜在里面整理衣服，我叫她出来，我抱着她一起迎着海风：“这地方真舒服。” 王一茜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说道：“嗯，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我们，是舒服。” “哎，我不是说这个。” “你说什么？” “广阔的大海，无边无际，能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繁星点点，这美丽的星空同样能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还有徐徐吹来的海风，咸咸的，但在大海和星空的衬托下显得都很美好。这画面和感觉组合在一起你不觉得内心很奔放，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吗？” “是吗？”王一茜望望大海又望望星空，“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其实是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 离开酒店前我跟服务台咨询了一下，好幸运，美食街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钟就到。这可是个不夜城，加上过年的缘故，街道上面热热闹闹，一头扎进去，人就被融入环境之中，心情都跟着热热闹闹起来。 食物种类也是多不胜数，什么麻糍，海蛎煎，肉松，疯煎蟹，沙茶面，虾饼等等，还有甜点琳琅满目，亮瞎我们的眼睛。王一茜还什么都买一份，我看她这样觉得好怪好怪，我拉住她问，街边小吃你不是说你以前不怎么吃的吗？她说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穷人。而且我跟了你，你吃我就要吃啊。 我听了她的话一顿感动，我不知道我脑子是傻了还是怎么着，我竟然去想，如果是苏艺秋，她会不会有这种改变。 很遗憾，答案是比较难。 王一茜比较喜欢吃甜点，所以买的甜点比较多，嗯，指的是数量，都是三几块，尝一块，剩余打包。 我们走到街道尽头，竟然还看见表演魔术，这凌晨了啊，不用睡觉吗？ 看到精彩处，王一茜给了一百块，全场她给最多。魔术师看见了走过来问我们介不介意参与一下？我看王一茜的意思，她看我的意思，彼此都有迟疑，后来观众不停的怂恿呐喊，我们只好同意。 下一秒，我和王一茜被魔术师分开。我们被关进同一个箱子里面，我戴了眼罩，王一茜也戴了眼罩，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大概过了半分钟，箱子旋转起来，然后外面在敲敲打打，前后持续了有一分钟。 随后，门被打开，我的眼罩被摘去。 我去勒个去啊，我对面是一个陌生女人。 而王一茜，她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解释不清楚，我和王一茜返回酒店的途中一直研究讨论，硬是没答案。其实问王一茜应该是最清楚才对，她说她不知道，她感觉被人拉了一把就出去了，随后有一块布落在她的身上，她就到了后台。 回到酒店门口，王一茜忽然停住：“要不我们先别回去，我们去海滩走走？”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快两点了。” “更好，没别人。” “那行。”我晃晃打包回来的东西，“我先放去前台。” “我等你。” 我冲进酒店，把东西放在前台，回头拉着王一茜往海滩方向走。 太晚了，海风大了许多，海浪的声音特别吵。 听着海浪沿着海边走着，王一茜对我说道：“林毅夫，我如果告诉你我没有恋爱过你会信吗？” 我明显一愣神：“没恋爱过？不会吧？” “我和钟世芳就是一场和交易差不多的婚姻，没有什么开始，也没有感觉。” “之前呢？” “没有。” 我说怎么有时候她像少女，原来如此。这蛮正常了，没恋爱过，即便是五十岁，恋爱的时候都会展露出少女的一面。 我抱了一下她：“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不要，你来太晚，你该早点出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来得巧不是么？” “你都没追过我。” “这多简单，你跑，我现在就追。” “故意的是吧？” “没有，其实水到渠成就很美满。” “我怎么觉得是我追的你？” “是吗？我不记得了，我不去想，过去的不重要，我们要的是未来。你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我看见路过的地方不远处有块大石头，所以有此一问。 王一茜坚决摇头：“就这样走着，累了就回去。” 看向前方，弧形的海滩无边无际，我们要是走半小时再想着回头，那距离酒店就远了。但这又有什么所谓，我们不需要做点什么，我们是来度假，是来恋爱，随心所欲就好，想太多影响气氛：“好，你说了算。” “你恋爱过几次？”王一茜问的很突然，目光还带着几分鬼魅，让我别撒谎的意思。 “一次，而且我都不知道算不算。不对，我们不是聊过这话题吗？” “对。” “那你还问？” “我不信你呗，多问几次，你要是给的答案前后不一，那你就完蛋了呵呵。” “最毒妇人心啊。” “对的，但女人不会真正去伤害自己爱的人，反过来自己爱的人一次次伤害自己，都还想着不离不弃。你没看见那些遭遇家暴的女人，被打完了别人劝她走她还说离不开吗？” 我奸笑：“我明白了，你也离不开我了，我有空给你家暴一下。” “你敢，我打死你。” “你能打过我吗？” “我拿武器，你立刻投降。” “切，你拿的核导弹吗？” “我拿的是女人的武器，眼泪。你很怕人哭和求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什么你倒是未必知道。” 我靠，真问住我了，她最怕什么？苦思冥想，没答案。我真正和她生活在一起不是很久，一起出门这还算是第一次。我问她：“你最怕什么？” 王一茜摆起姿态说道：“你猜。” 第472章 后悔啊后悔 我们在海滩漫步到凌晨三点多才回酒店。 我们不觉得累，洗完澡还吃东西，然后抱着聊天，快天亮才相拥睡去。对了她所怕的东西，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去问，她都守口如瓶没告诉我。我几乎放弃了，我们下午两点多睡醒，她却忽然告诉我，她最害怕的是骗人。这是废话啊，谁不害怕骗人，骗人很累，圆谎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干不来，我就不行，我不擅长。 床上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起来吃东西逛景点，攻略在酒店拿的，第一站日光岩，鼓浪屿的最高点。 先去的日光岩寺，王一茜说去祈祷。她很虔诚，还买了香纸，捐了几百块。她对着神像念念叨叨的什么内容我就不清楚了，我问了她不肯说。当时门外一大拨人涌进来，我拉着她走，她无意中撞到一个阿姨，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回头看，瞬间呆住。 你妹啊，那竟然是苏艺秋她妈。 苏艺秋她妈也认出了我，看我拉住王一茜的手，她也呆的不行。 那几秒钟，我心跳扑通扑通，想跑不敢跑，不跑不知道留下来等什么。 奇了怪啊，她怎么在这地方出现？她手里拿着香，她是上香，这大过年她应该在杭州。 等等，她来了这里，会不会苏艺秋也有来？ 正四周张望着找，不明就理的王一茜问我：“林毅夫，怎么了？” “对啊，怎么了？”苏艺秋她妈也问。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王一茜以为苏艺秋她妈是问她，当即回了一句。 我低着脑袋拉着王一茜走，苏艺秋她妈追出来：“你们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林毅夫你说句实话。” 我停住，不停不行，除了因为王一茜拉住我不让走之外，还因为院子外面站着一身红色皮草配牛仔裤的苏艺秋。一旁还有个半秃顶的男人应该是她爸，块头不大，精神状态倒不错，红光满脸，身体看上去就很棒，如果不是因为半秃，他会比苏艺秋她妈更年轻。 王一茜拉住我不走不是因为苏艺秋，她没看见，她是好奇她撞到的女人为什么认识我，她望着我轻声问：“那谁啊？” 我示意了一眼前方：“她妈。” 王一茜往前看，终于看见苏艺秋，顿时脸色很奇怪，既有那么几分惊慌，又多少有点心安理得，甚至得意，总之蛮复杂。苏艺秋看她的目光没有内容，甚至压根就没看她，只看我，平静如水的目光，给我一种，碰见我和没碰见我，对她而言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感觉。 我自己的感觉不知道如何形容，有恨，但似乎我以为已经没有的爱仍然藏于内心，我看见她比过去憔悴，比过去更瘦，我心里隐隐作痛。 “林毅夫，我在问你话。”苏艺秋她妈又在后面喊。 “你该问你女儿。”我回答了一句，再次拉着王一茜走。 苏艺秋拦在我们跟前，目光落在王一茜身上：“你真的让我很佩服，谁说你傻，最聪明是你，而且敢赌，还赌得那么大，就为一个人，我真不觉得他哪儿好。” 王一茜针锋相对说道：“你不懂欣赏，我和你说，不如不说。我其实就没必要和你说，你做好自己吧，请让让。” 苏艺秋说道：“我言而有信。” 王一茜说道：“既然如此，让吧，谢谢。” 苏艺秋闪开身，很缓慢的动作，有时间看我一眼。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当我是透明的空气。我自己傻傻看她，被王一茜拉走，出了寺门才慢慢回过神。我问她，刚刚你和苏艺秋的对话充满了怪味，你们到底说什么？她说是我敏感，只是苏艺秋怎么来她怎么回而已，没有所谓的怪味。 她的心情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我有，但看她依然兴高采烈，我只好装出一副一样的神情来陪她登上日光岩。 上面好多人，挤了蛮久才来到面海的护栏边。 风景真的不错，但真的太多人，耳边像蜂窝般吵杂。时不时还有人过来叫我们让一让，他们要拍照。王一茜人好，每次都让，我不乐意，她安慰我，说什么相互方便。结果我们慢慢被挤到了边上，后来干脆下去了，这哪是来看风景，他妈的这是来看人找受罪。 绕过寺庙去外面的海滩，人也蛮多，都是一对对情侣，或者一家子。 我们手牵手走着，我问她要不要拍照？她摇摇头：“不喜欢拍照。你手机响，你没听见吗，怎么一直不接？” 我知道我手机一直响，是关姐，我没睡醒她就已经打过来，我把她拉了黑，她用别的号码打，很烦。 手探进口袋，我按了静音：“不管，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是谁你都不看看吗？” “看你就够了。” “口甜舌滑，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 “没有。” “关姐是谁？” “啊？”我去，她怎么知道？心里莫名的紧张，不知所措望着她。 “近中午的时候她不是一直打你电话么？我当时有看见。”王一茜停下来用眼神逼问，不过她的眼神挺柔和的，逼得不是很厉害。 徘徊在撒谎和说实话的边缘好一会，我最终选择了后者。我不想费劲去圆谎，那样很累。况且我压根就不想对自己爱的人撒谎：“她是一个我想躲开的女人，方依婷她老家那边的，她大姐大。” “怎么认识的？” “我去过方依婷家，具体去的原因和当初帮苏艺秋一样。区别是，当初苏艺秋是骗我去，方依婷这是交易，她帮我我帮她。这期间她碰见仇人，过程很惊险，如果不是她这位大姐大拉了我们一把，我们估计很麻烦。而分别的时候，她这位大姐大说如果她到了深圳，让我们接待，我不是不能回深圳么？只能不接电话。” “那你实话告诉人家，毕竟人家帮过你，你逃避，显得你人品很差。” “她想来清远。” “为什么？” 我不言语。 王一茜晃了一下我的手，见我还是不言语，她反应过来了：“哦，她喜欢你。呵呵你魅力真大啊，人家追你来清远。” 我笑的很尴尬：“我说我要结婚了，她说这不是好没结么？很麻烦，说不清楚。” “要不我会会她？女人和女人有时候更好交流，嗯，就这么解决，你把手机给我。” “不要吧？” “给我。” 后悔啊后悔！妈的我以为说实话更好，我这是把自己坑了！你说关姐乱说话，告诉王一茜我上过她，这，这怎么搞？愁死，不想给手机，我一动不动。 王一茜没生气，她不是苏艺秋，不容易生气，她说道：“不给啊？那刚刚说的话不是实话呗。” 我连忙说道：“是实话，就是有点儿省略。” “那你再说说。” “不知道怎么说，那个女人很荡，还言而无信，很难对付。” “我能对付，你不信我吗？” “我信。” “信就给手机。” 进了套，没办法，我只能把手机拿出来。 第473章 苏艺秋要见面 王一茜不是开玩笑的，拿到手机以后立刻接听，随后按下免提。 我能听见关姐兴奋的声音：“林毅夫，我等你一下午你都不过来，你是拒绝我吗？你给句话。” 王一茜说道：“你好关姐，我和林毅夫在厦门，我是他的未婚妻王一茜，他应该是没空去赴你的约了对不起！” 关姐那边死寂了超过两秒钟，声音才再度传过来：“他让你接电话的吗？” “是我自己接的。我想你是喜欢他吧？我这男人，我已经习惯他被各种女人所喜欢，这是他有魅力的缘故，我不生气，毕竟喜欢一个人没错，但他有女人了你还去破坏就是人品问题了你觉得呢？” “你男人结婚了吗？”关姐这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快了。” “那就还不算。你让他听电话。” 王一茜瞥我一眼：“他去了给我买饮料。” “他言而无信，他说过接待我，却跑了去厦门，他什么意思吗？”关姐愤怒了起来，豁出去了开始黑我，“你这个小女人你给我听好，我和你男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还结婚呢，类似的话他都和我说过无数遍，我们也睡过了无数遍，他最喜欢我叫的很大声，他……” 王一茜打断她说道：“她睡过的女人多了去，我无所谓，他心在我身上，人在我身边，我就是那个唯一。” “你要求这么低你给女人丢脸吗？” “跟正宫抢男人才丢脸。他回来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如果你觉得你还想抢，我初八回清远，我恭候你的大驾。” “我等你到初八。”关姐噼啪挂断。 我听呆了，他妈的这是宣战了，真见上面怎么办？打起来怎么办？ 想抽自己，我都不敢看王一茜是什么表情。 她把手机给回我，嘴里问：“你睡过人家？” “当时……情况……非常……特别。”我接回手机低着脑袋说话，像个做错事等惩罚的孩子。 “她人漂亮吗？” “这……”我抬起脑袋看她，脸上有笑容，我无法适应，这都什么节奏？换苏艺秋直接给我一巴掌打地上，她竟然笑。 “漂亮吗？”她再次问。 “少妇，只能说有韵味。” “漂亮吗？” “不是说了么？” “漂亮吗？” “好了好了我和你说清楚，她救我们那天是方依婷她爸做生日，她有进村吃饭。后来她喝醉了让我送回家，她指路走的小道，经过一个竹林忽然骗我停车。然后她做了一些很贱的行为，纠缠过程中她给了我一巴掌，还各种侮辱我，我一生气起来我才……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发生在我们一起之前，我无权干涉。即便是发生在我们一起之后，我相信你都是努力抵抗的，只是有些情况真的不是你努力抵抗了就会按照你的意愿走。”她拉着我继续走，嘴里又说道，“你心在我这里就很好，两个人一起应该相互理解，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多干净纯洁。”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幸福全然包围了我：“王一茜，谢谢你！” “谢什么，我也会小气，分情况而已。” “嗯，以后不会的，我会跟你说。” “有觉悟哦呵呵！” 我拉住她，吻了她一下，四周都是人，她脸色绯红。 从海滩上来，我们逛街，手牵手一直没放开，直到经过一个咖啡厅，她上厕所。 我在街上等，看边上有个卖精品的小摊档，我过去挑了一个发夹。刚给了钱回到咖啡厅门口，手机传来震动，是一条短信：林毅夫，我们晚上见一面，我有话和你说。地点我给你发定位，时间晚上一点钟。你怎么出来，你自己想，你别告诉王一茜。我郑重说一遍，你必须出来，如果你问我凭什么，我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 号码不认识，但看用词风格，再加上威胁的调调，这是苏艺秋无疑。 我回复过去：我不欠你。 苏艺秋：不欠吗？你求我办事的时候，我说你欠我，我想到再跟你要，远的不说，近一次在广州的超市。 我：你骗我，还欠吗？ 苏艺秋：是，但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试试不出来，我把你的人全部解雇。 我：你还是这样，动不动威胁人。 苏艺秋：你自己选。 我没回复，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王一茜已经从咖啡厅出来。 赶紧把对话删除，放好手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我生气气在心里。 王一茜没发现异样，挽着我的臂膀就走：“等久了吧？” 我说道：“多久都等。” “呵呵，你这人有时候说话真的很甜。” “送你个东西，发夹，五块钱，但我挑了好久。” “给我戴上。” “好。”我不太会弄，是她教的我。 “好看么？”戴起来以后，她问。 “人好看。” “你说话这么好听，你是不是还在想刚刚那件事，还觉得对不起我？” “你真的好看。”我搂住她的腰肢，手上不正经，嘴里特别正经，“腰细胸大皮肤白，腿还长，人间极品说的就是你这种。你性格还温柔，成熟，大方得体，会估计他人感受，有外表，有内在，有学识，我爱死你了……” “我不跟你说了。”她再度脸红，美如天仙。 “好吧。你饿了没有？” “一点点，我们先不去找东西吃，我们再逛逛，看有什么特色的东西买一些回去。” 就依照王一茜的意思，我们在鼓浪屿的大街小巷尽情转悠。虽然偶尔我会想一想今晚到底要不要去见苏艺秋，我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见，和王一茜说还是不说？但因为还有时间，我没显得很烦恼，或许和王一茜很开心也有关系，我看着她开心，我心里很难聚集烦恼。 七点钟才找餐厅吃饭，八点钟吃完回酒店，买的大堆东西放前台让工作人员代寄，地址写清远她住的酒店。搞定后我们直接又出门去看热闹，广场正办采青大会，我们回来时接到宣传单张，听说有一百头狮一起舞，那场面应该会很热闹。 到了现场看一眼，果然人山人海很热闹。 四面的高楼大夏，无论阳台还是开放走廊，房间窗户都站得满满的，人声锣鼓声震天。 地面挤进中心地带实在太困难，我指指对面一座高楼，我说上去，王一茜说不要了，我说我要让你看尽兴，拉着她就走。 公告：一百万字了，记录一下。明天的章节，有点虐，各位亲，自己准备好。 第474章 我要报警抓他 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楼，那是一座开放式的住宅楼，两边各有一道楼梯直上二楼大平台，地理位置好的缘故，人多如牛毛，我们好费劲才在走廊角落里找到位置。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站高望远，广场中间的情况能看个清楚。 果然很多狮，各种颜色涵盖其中，像个大杂烩。 因为表演还没开始，狮都被放在地上，把采青台围了两圈，场面无比的壮观。 采青台是木板搭建的，高处做了个支托架把青包吊下来，有六七米高吧。挂的则是生菜芹菜以及红纸，听旁边的人说，红纸里面包着一张十万块的支票。 采青的具体规则，我没从宣传单看见，所以不知道。但能肯定和影视剧演的百狮争青争个你死我活不一样，不然受伤了谁兜底？谁都兜不了底。 依我看来就是艺术表演，只有一头狮上去采，下面的都是配角。 我比较好奇的是，六七米高，这要怎么采？拿桌子椅子叠应该不被允许，现场也根本就没这些东西。 九点钟，锣鼓节奏变的激烈起来，一拨拨身穿红裤白上衣扎红巾的汉子走出去。原本放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狮，一头头在人的舞动下生龙活虎。这是要开场了，好多人争相拍照刷朋友圈，以至于网络堵塞，我手机没信号，拍了照发不出。 如我所料，就是表演，一百头狮绝对有经过无数次排练，你来我往，奔跑跳跃，狮叠狮，人叠人，熟练地做着各种形状的集体动作，还会喷火，很壮观，看得很过瘾。 王一茜看激动了，她问我：“林毅夫你会不会舞狮？” 我说道：“狮头不会，狮尾会。小时候我们祠堂有这东西，过年了我们就去弄，跟着大人一家一户去拜，一晚上下来能分上几块钱。” 她笑：“我也鼓捣过，我爷爷就是弄这些的，他还会做，给我做过一个很小的还放在酒窖的柜子里。” 我说怎么接到宣传单张知道有舞狮看，她的兴趣会那么大，原来她是想念过去…… “采青了。”她忽然喊起来。 对，六七米高的青包，真的不允许用桌子椅子辅助，就用人叠起来。下面一圈二十多个，上一圈十多个，再上面逐步减少，像一座圆塔。红色的最大的一只狮王在下面一圈一圈舞动，外面层是另外九十九只蹲在地上，狮头忽左忽右，眼睛还时不时眨巴，齐整的动作营造出一幅幅令人震撼的画面来。 看热闹的人通通闭上嘴巴，紧张异常 六七米的高度，如果人叠人失败摔下来，哪怕摔不死，绝对都要骨折的，不少人都捏了一把汗，包括我。 第一次尝试，叠了四层人，似乎出了问题，人全部下来重新开始，一层一层叠到有六米左右开始晃得厉害，引发出一阵阵看热闹人群的尖叫。 幸好，最终叠人阵稳了下来。 我用手机拉近镜头，看那些叠人阵的汉子的脸部表情，我以为他们会非常辛苦，但没有，他们专门训练过，都身怀绝技，一呼一吸几乎都是相同的节奏。 随着一阵山呼海啸声响了起来，红色的狮王高调出场采青。狮王就从人身上往上爬，一层一层爬的非常动感，竟然还能挥动狮头。这就惊呆众人了，爬的是人叠起来的人塔，不是爬树，爬那么稳，真的好神奇。 因为震惊，沉默了好久才爆发出掌声和喝彩声。就伴随着这些鼓励的声音，狮王一口气爬到顶把青吃掉。这还没完，狮头昂起来，一根五颜六色的棒子从嘴巴吐出，直指天空。随后，怦的爆炸声响起，漆黑的夜空瞬间被七彩光点所点亮。 那是烟花。 总共十八发，最后一发是字样图案，八个字，各位看客，新年快乐。我当时手里拿着手机，刚准备拍，听见王一茜啊一声叫，我没拍到，我扭头说怎么了？她往后面看，说有人占她便宜。我也往后面看，我看见一个瘦瘦的男人正往外面逃，就是他，我立刻追过去。 到处是人，我费劲追了五六米，听见后面王一茜告诉我，她的钱包丢了。 妈的那家伙看来不是痴汉，而是小偷。 我直追下楼，追到街道上面。我们的距离大概隔了十米，见地上有个红牛的瓶子，我捡起来就砸。咣当的砸中人，但伤害不大，那家伙捂住脑袋继续跑，很快拐弯进了住宅区后巷。我追过去，看地上有酒瓶，拿起来再砸。 伴随着一声惨叫，小偷被砸中背部摔在地上。 撞大运了，我一口气冲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他嗷嗷叫着求饶：“大哥，大哥，别打，钱包我还你。” “拿出来。”我说道。 “好的我拿我拿，放口袋了，人要起来才放开，大哥麻烦你先挪开你的脚。”他态度特别好，对我哀求着。 我挪开脚，他起来，但从口袋拿出的却不是钱包，而是折叠刀。我火冒三丈，趁他把刀打开之前一巴掌拍过去，把折叠刀拍落地上。他稍微一愣，随即一拳打过来，正中我的脸，力气真大，我直接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撞在墙上眼冒金星。 见他想跑，我本能地一把揪住，把他摔地上。我扑下去，双手卡他的脖子，他想戳我的眼睛，我只能先放开。他跟着起来，我再次扑倒他。不得不说这王八蛋别看骨瘦如柴，力气却非常大，我块头比他大，身高比他高，份量比他重，要制服他却不容易。我筋疲力尽了他竟然还有力气，他死死卡住了我的臂膀。 我反用力，不让他卸我的胳膊，但不行，力气真的没他大。 就在我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后面冲出一个人。是王一茜，她手里拿着啤酒瓶，狠狠敲向小偷的脑袋。 下一秒，卡住我手臂的力道瞬间消失，我整个人轻松了，赶紧爬开两步。 王一茜扶我起来：“怎么样？没事吧？”她发抖，人抖，声音更抖。 “没事。”我翻小偷的口袋把钱包找出来，顺带还踹了他一脚，他有意识，只是晕晕乎乎。他脑袋没有爆，但肯定很疼，双手抱住嗷嗷脚。 “走了。”王一茜说。 “先不走。”我又踹了小偷一脚，这次更用力，踹得他叫都叫不出来了，我对王一茜说道，“王八蛋还拔刀子，这是穷凶极恶之徒了，我要报警抓他。” 第475章 海滩见苏艺秋 报了警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警察就来了现场把小偷拷上。 把人拉起来一看，带头警察告诉我，这是个惯犯。翻翻他衣服的另几个口袋，塞了好几个钱包，还有三台水果手机。这王八蛋，幸亏是被王一茜发现了告诉了我，而我追了过来，不然他今晚的收入肯定很丰富了！苦的是看热闹的人群，看个热闹破财，看完回去得哭。 跟警察上派出所录完口供出来已经十点多，上了医院买了药油回酒店，十一点。 洗了澡，王一茜帮我擦药油，我问她：“王一茜你怎么那么勇敢？” 王一茜说道：“我男人在和人打架，我不勇敢也得帮忙啊。我其实不勇敢，当时抖着，我怕没砸中他砸中你，那就完蛋了呵呵。” 我说道：“幸亏你没砸偏。” “你真是的，怎么他拿刀子出来了你还追？万一捅了你，我怎么办？” “当时没时间想那么多，但就算有时间想，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追，我最恨就是小偷。” “你不怕吗？” “愤怒比怕多，我想拿回钱包揍他一顿。”当时确实是这感觉，没空怕。我在派出所录完口供，警察跟我说以后遇上这种事注意点安全的时候，我才有点后怕，“你别那么用力，我疼。” “疼吗？我已经很小力。” “方法不对，你用掌心搓，速度快点，别带着皮走，是皮疼。” “这样吗？” “嗯，对对对。” 王一茜就是自小没怎么干过活，力气小，搓一会就累的不行。我只好自己来，她坐一边喘着粗气看，我搓完了她才去洗澡。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等会一点钟怎么办，时间越来越近，总归要有个答案。 王一茜洗完澡出来躺我怀里说道：“好累，睡了么？” 我说道：“我也累，睡吧。”我还怕她不睡要看电视，或者要和我聊天。她睡就好，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见苏艺秋之前不适宜告诉她。先听听苏艺秋说什么，我才想想是不是告诉她吧！ 她像八爪鱼一样抱住我，我要关灯她都不放开，我拖着她走，又挪回去，累。 聊了几句，她很快在我怀里睡着，我睡不着，我时不时瞥过脑袋看床头柜上面的手机，看呼吸灯是不是亮起来。 苏艺秋还是很准时，一点钟发定位过来。约的不算远，就两公里外的另一面海滩。我给她回复了我会赴约之后，我慢慢挪开王一茜，轻轻的下床。她睡觉比较沉，我尽量控制声音，她是不会醒来的，这省了我许多麻烦。如果她像苏艺秋那样，你动一动都醒，那我想偷偷出去，几乎不可能。 下楼的时候顺便叫车，出到门口等了不久，车就来了，五分钟把我送到海滩边的马路。 从楼梯走下去，一眼看见苏艺秋。她孤零零站得很靠近海水，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一眼，看见是我，随即坐下来。我走到了坐旁边，没看她，我看海面：“有什么话快说，你把话说完，我欠你的就算还完，以后我们之间无拖无欠，你不要再威胁我，使唤我。” 苏艺秋没接茬，她很直接的问：“我让你不要信王一茜，为什么你不听？”她态度没有很差，从字面意思看是质问，但从语调听是无奈，很多的无奈。 我也没有给她不好的态度，柔和地反问：“我说的话你又听吗？” “我没说没承认不代表就没有。” “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她信不过，多的我不能说，你信我好不好？” 我没言语！ 她稍急了起来：“林毅夫你没那么笨，我突然变了你觉得我本来就是那样的吗？我只是没办法。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不起你。所以我拜托你，你就当尊重我，走慢一些可以吗？” 我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别和她结婚。”苏艺秋冲口而出，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不看她，她拉我，我只能和她对视，她看着我的眼睛问，“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和不和她结婚是我的自由。”我其实不想说这种话，但就是心里有火，我忍不住，“苏艺秋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嘛，我信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不信你了你给我那么好的态度。不如你直接点吧，你又耍什么诡计，你想要什么，我有的我都给你好吗？我没有的王一茜有的我也帮你争取可以吗？我就一个要求，别再威胁我，别再找我，我和你，彻底结束。” 苏艺秋瞥开脑袋，似乎哭了，又似乎我听错。 我没管，继续看海面。 夜晚，风大，海水被吹起很大的波浪，我的心，我也很大波浪，我沉默的调节着。 感觉自己冷静多了，我说道：“有话说吗？如果没有，我走了。” 苏艺秋带着火气问：“是不是刚开始的时候我骗过你利用过你，我给你那些不好的印象就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我坚决的说道：“我没那样想。” “我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你有没有听进去？” “你这人就这样，你从来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谁，我怎么听？”我站起来，真的没耐心了，“苏艺秋我一直想好好谈，但我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股东例会前，我们谈未来，结果你去见完王一茜，突然改变，你让我措手不及，你让我很受伤，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你现在说这些你是心里还有我对吗？” “我只是把当初的事说出来。” “如果这些事，我是没选择，我没伤害你，你会如何？” “生活只有结果，没有如果，这句话你告诉我的吧？所以，我不和你谈这个问题。不，别的问题我都不想谈。你好好经营你的金城吧，我祝你顺顺利利。”把想说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苏艺秋在我身后喊：“林毅夫你欠我许多，我叫你出来只是用了其中一次。” 我停住问：“我不记得了，我就当有，你已经亲手毁灭了，连同我的心，你伤害我，我还给你兑现吗？你未免太霸道。” “我不管，总之你要兑现。” “行，你说，你要怎么滴？” “第一个，你不要和王一茜结婚，至少一年内不要。我不想你后悔，如果你不听我说，你一定会后悔。第二个，有空多想想我的话，我是不是真的有必要突然背叛。第三个，你暂时不要回深圳，对你没好处。如果股东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已经和我谈好，让他们来问我。” 我说道：“第三可以，第一跟你毛关系。至于第二，你有话，你不如立刻说清楚，你和我绕圈子，我只会认为你是想忽悠我，根本就是你自己贪，你想再次利用我。” 第476章 进医院了 苏艺秋猛地起来，快步逼近我：“我如果能告诉你，我会这样吗？” “你不说，你让我怎么信？” “你想想，我真的有必要吗？我没必要，这事就不符合逻辑。你不笨，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看是你被权力冲昏了头脑，你还是说清楚吧，你想怎么滴？” “白痴，我想怎么样我没说清楚吗？”她终于还是大火了起来。 以前她火的时候，我怕，现在不怕，我仍然一样的口吻说道：“我们对换立场，你会如何？照你的性格，要么千方百计逼我说，要么完全不理我对吧？然后你帮我挑一个，我要怎么做？” “我是我，你是你，你不是非要模仿我。” “我没模仿你，我只是想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许你是有苦衷，我原来相信，结果又如何？我已经被你骗怕了这也算是我的苦衷吧？我不想原路再走一遍，这样好累。对不起，王一茜还在等我，我要走了。” “你给我站住。”她绕到我前面拦住，“我就一个要求，就一个，你答应我，你要什么我都跟你换，即便不能马上给，我都会争取尽快给你。” “没兴趣。”我摇头说道。 “我们有过感情。”她又咆哮起来，她总是这样，你不让她如意，她就会对你很凶，一直没变过。她是不是让人如意，她自己似乎不怎么去想，原来我觉得她变过，错觉，失望，真不想和她多说。 “你说那是假的感情。”我冷静的说道。 “我说气话你白痴了不知道？你抛开我骗你，你就想这件事的逻辑。” “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她不言语。 尼玛啊，我自己看见的结果，她说不对。我让她解释，她又不说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说？她既然不说，我也懒得跟她废话：“我走了拜拜。” “就不能答应我吗？”她再次拦住我，“就一次，最后一次，这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你觉得不是而已！”我绕过她。 她这次没拦我，但她没放弃，她在身后喊：“林毅夫你欠我的，你为什么欠我你忘记了吗？我帮你做事，我开了条件，你答应了。我后来骗你是另一回事，你求我办事的时候我有办。因为我骗你，你取消一切，你觉得对我公平？你是很守信的人，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没回话，沿路返回，上了大马路。 没有打车回酒店，我导航了出路线，走路，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我仿佛傻了一般。 我心里，很压抑，很压抑，仿佛上面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呼吸不过来，让我很痛苦，我又无能为力去推开。 那吹来的风，我都感觉夹杂着刀片，一片片的削着我，让我身受重伤，好想好想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慢慢的舔自己的伤口，让自己恢复过来，但是，我不能，我得继续走，王一茜在等我，我是偷偷出来的…… 前一段沿着海滩边的马路走，我时不时回头，还能看见苏艺秋。 她又走到很靠近海水坐下来，望着海面发呆，她仍然一个人孤零零。我很想不管，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忍。我给她打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还不走？她反问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她哭过，声音很哑，我听着感觉痛，我沉默着，她见我不再说，果断地挂断。 我继续走，回头看，风从她那边的方向吹过来，我似乎听见了嚎啕大哭的声音，甚至空气中都夹杂着眼泪的味道，心如刀绞的味道。 我停住了脚步，我想走回头去，但是转过了身，我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般，就是无法踏出步伐，我心都碎了！大概是因为害怕吧，我回头，我又能如何，安慰她吗？然后呢？王一茜怎么办？我想好好爱她的时候，她骗我，偏偏，她仍然在我心里。我不能好好爱她了，她又在我跟前伤心欲绝，她觉得她很痛苦，很折磨，但其实，我何尝不是？ 不该走，但是，我不得不狠下心肠，继续走。我能做的只是，在这之前，把她原来发我的位置给她妈发过去，加上一句话：阿姨，你女儿在海滩不知道想干嘛，你最好去看看。 走了几分钟，经过一个公园，我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来。 给自己点一根香烟，抽着，脑子里想着苏艺秋的话。 我应该有一两分相信吧，确实她突然改变不符合逻辑。前两晚还和我计划未来，她如果早想变，为何要费劲和我去计划。但我也真的找不出来能让她突然变化的原因，是威胁吗？就她的智商，谁还能威胁她？即便威胁她，她可以和我说吧？没必要和我划清界限。 好乱，抽完一根烟，不想了，走人。 来到马路边重新看一遍导航，要过马路，我走着，一辆出租车开着远光灯呼哨而来。车子的速度特别快，赶去奔丧似的，我躲都躲不及，嘭地被刮擦到，摔在地上一声疼哼就没了意识。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却还能在医院醒来，除了脑袋很晕很重很沉，左手撕裂的疼痛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伤。 病房有人，不是医生，不是护士，是两个女人，苏艺秋母女。 见我醒来，苏艺秋她妈往外面走，去通知医生。苏艺秋则往里面走，来到病床前盯着我：“你还小，不会过马路吗？” 我问：“你怎么在？” “那辆出租车载着我妈，她来找我，你通知她的。你走你的你多事好吗？幸亏不是直撞，不然你现在躺的是殡仪馆。”语调怪怪的不知是关怀还是责备。 我靠，罪魁祸首竟然是我自己？我无语！ 咯吱一声响，苏艺秋她妈把医生带了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他给我做了一通检查，问了我许多问题，整整弄了三分多钟才离开。他说我没大碍，就是伤了脑袋表层，不会有大影响。我的左手那是骨折，已经上了药打了石膏，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我身体不糟糕，我自己有这意识。当时不是直撞，是刮擦到，被带摔了而已！我都不关心这些，我更关心的是现在几点钟，我已经出来多久，躺了多久，王一茜会不会满世界找我找疯了？我弄成这样回去，真要坏菜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摸口袋，手机没找到，钱包香烟全部没有，我问苏艺秋，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手机爆了屏，报废了用不上。 我想从床上下来，苏艺秋她妈按住我：“你想做什么你和我说。” 我说道：“我要回酒店。” “你这情况你只能乖乖躺着别动，你扯到吊瓶了。”她强硬地推我回去，让我躺着，继续对我说道，“你至少留一晚，伤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需要观察清楚。” “现在几点钟？”我问。 “凌晨四点多。” “妈你先出去。”苏艺秋拉她妈走，她妈不乐意，她强硬的推，两母女的性格在这方面很相近，都是自己想怎么着就要怎么着。 关上门走回头，苏艺秋对我说道：“你出来有没有和王一茜说？” 我没回答。 “就是没有了，你明天再打电话回去，你说你被撞昏迷。你为什么出来，我已经帮你想好。你推到我身上，就说我威胁你，你说是我撞的你。” “苏艺秋你很喜欢撒谎是吗？”我问。 “我是为你好。” “对啊，都是为我好，你一直如此，只有我一直伤害自己伤害你。” 第477章 我想抱着你 苏艺秋愤怒上脸，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呼吸重胸口此起彼伏，眼看就要爆出骂声，她却忽然极力在控制自己：“林毅夫你不要说话都带着刺，我不欠你。” 我说道：“每次和你一起都要倒霉都要受伤，我欠你对吗？而且孩子呢？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她爽快说道：“我走可以，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让你直接点了。” “直接不了。我记忆中我就求过你一次，这算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她很失望，对自己，也对我。说完转过身，不看我，看病房门，稍微迟疑了三四秒钟才往前走，脚步是虚的，“林毅夫，我以前说过我变了你没变，去东莞那个夜晚说的，你说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没用。说那么多的对不起，不如不要彻底否定。我祝你早日康复。” 门关闭了又打开，苏艺秋她妈走进来。她来到床边，望着我，眼睛不眨望了有一分钟，动了无数次的嘴皮子，欲言又止了无数遍才说出一句话：“我女儿确实很多时候很不可理喻，但更多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这样么？我想不是。” 我不言语。 “世上真真假假的东西太多，你再有慧眼都会有被蒙蔽的时候，你不要那么硬，否则以后回不了头。她不肯多说和你非要她说是同一件事，谁都不占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再信一次，最后一次，债就完了，无论结果如何，以后都能彼此间心安理得，你说呢？” 话回荡在我的耳中，苏艺秋她妈的人已经消失，偌大的病房空空荡荡只有我自己。 我想着她的话，想着今晚这些经历，心乱如麻。我不知道为何我的生活会变得如此复杂，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能结束？有那么一秒，我竟然在想，那辆出租车干嘛不直接给我撞死。仅仅一秒而已，对苏艺秋的恨也是，我和她面对面，我就想骂她，她离开我的视线，我立马恨不起来。 我恨的是事，对事多于对人。 她的态度，她说的话，我有感受，是事情有问题，不是人有问题。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去面对，我害怕结果，如果她没忽悠我，那是什么后果？假的不是她而是王一茜。我已经被反复折磨了好多遍，原来王一茜坏，我接受了当没有认识过这个人，结果后来发现坏的是她，反而王一茜一直为我设想。 如果再反转，比如有人威胁苏艺秋突然改变，这个人又是王一茜，我该如何？ 很累，我心如烂船，再都经不起任何风浪，我只想平平安安平平静静地生活，要求不高，但就是有各样的人让我不能如意。 看着吊瓶的最后一滴药水流进管子，我立刻拔掉，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进口袋，离开医院。 打车回到酒店，我找服务员帮忙开的门。 已经天色大亮，我站在窗前看着熟睡中露出美丽笑容的王一茜，心情稍稍好了些。 小心翼翼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床边，我在想，如果她是假的她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和我在一起，她得多爱我？就这一份爱，哪怕背地里骗了我许多，只要不过分，我觉得都可以原谅。所以我真的不要再想苏艺秋，管她呢，万一还是骗我，她还是有目的，我不要再伤害王一茜一次？ 嗯对，就是这样，除非她拿来证据明明白白和我讲，不然我不想管。 男人大丈夫，犹犹豫豫算个屁！我是，我最喜欢她，我心里最爱的还是她，但最爱我的呢？我觉得是王一茜。 心里想通，我坐到床上，抚摸着王一茜柔顺的秀发，然后靠下去在她脸蛋亲了一口。她醒过来，但没睁开双眼，她的手探出来摸我的脸，嘴里对我说着，好困，你怎么不睡？我说对不起，她说，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继续睡觉。 她的手活动着，摸到我的脑袋，摸到被纱布包着，稍微一顿，双眼立马张开，然后猛地坐起来。我手臂打了石膏挂着，她也看见了，很紧张，都要哭出来了：“你怎么了？” 我说道：“对不起，我出去被车撞了……” 她眼泪立刻下来，没问我干嘛出去，而是问我哪儿不舒服，说着就下床穿衣服要陪我去医院。我说我很好，不用去医院，我刚从医院回来。我单手抱住她，她把衣服放下说道：“还是去看看吧，你这看着太严重了，没关系的，我陪着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还是离开了酒店，去了附近的医院。 我重新做了一番检查，医生说我要住院观察，把我安排进临时病房。 关上门，临时病房里面就我们，她还是没问我干嘛出去，我自己都忍不住了：“王一茜你不想知道我干嘛出去的吗？” 王一茜摇摇头：“不重要，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越问只会越让你不舒服。我知道你内心有我就好，别的事情越想多越是烦恼，有这时间我不如好好抱抱你。” 淡淡的大白话却把我听出想流泪的感动来，我只有一只手灵活，我就用这只手抱住她，我吻住她，一个深深的吻，然后放开：“王一茜你真好。” 王一茜说道：“你是我的全世界，我对自己的世界都不好，我会缺氧。” 我笑：“其实我觉得有时候你比我更嘴甜。” “不是哦，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你有时候你是故意哄我开心。” “那你不会哄我开心的么？” “你看着我开心你就很开心了，我不用哄，我只要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觉得就够了呵呵。”她弄好枕头让我躺下去，她坐在床边，抓住我的手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点。” 我摇头：“不要，我想看着你。” “嗯，那我不去。” “床很大，你躺上来吧！” “不行，碰到你的手，我怕你疼。” “不会的，你躺另一边，我想抱着你。” 第478章 又见小偷 傍晚了我们才回到酒店。 王一茜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给我们订餐。 我们在房间里面随便吃了一顿，搬了椅子到阳台外面，相互依偎着看夜景。 吹着海风，望着星空，还有她，身体疼着，但我的内心是很满足的。有她真好，她的成熟大方简直无懈可击，我心里只要稍微想一想苏艺秋，我都觉得我侵犯了她，对不起她。 未来充满了未知，无法去把握，既然如此，何必把自己推进泥潭？ 先过好当下才是正道。 两个人不知沉默了多久，最后是王一茜打破的宁静，她问，我们明天走好吗？我说道：“不好，明天我们出去逛。” 王一茜不答应：“这样才不好，你受伤了要多休息，我不想你太累。” “我不累，那么大老远跑过来不好好逛，等下次来不知何年何日，我不想留下遗憾。” “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可是，你看我脑袋已经拆包，就臂膀还挂着，我又不用手走路，没问题的啦。” 她眼中闪耀着晶莹剔透的泪花：“林毅夫你其实不用这么迁就我。” “这不是迁就，这是爱。”其实有迁就成分，或者说弥补成分会更加贴切。就因为我傻傻去见了苏艺秋，至于我们的旅游计划彻底混乱。回清远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多，年后都要忙，还担惊受怕被张老师知道，所以我想我只能晚上找她。现在的时间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的时间，就这样走掉对她不公平。她没问我干嘛出去，就冲这一份理解，我不能对不起她，“嗯，我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现在就出去。” “额，现在不要。”她摇头拒绝。 “我怕你闷。” “傻，有你在，我怎么闷？况且夜空那么美，我都看醉了。”她靠在我肩膀上面，“这样很舒服，无忧无虑，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们做了一件傻事，靠在一起看星空。看了有两个多小时，期间说了许多话。我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吧，可以让我越来越爱她。她就像一座宝库，总是能给我许多许多温暖和惊喜，以及，感动。 次日中午才出的酒店，先去吃东西，然后满大街瞎逛。我们没买什么东西，她倒是有看见心头好，但无论我怎么怂恿，她就是不买下来。她不想我拿着累，她自己拿着又无法照顾到我。她很紧张，只要遇上人多的地方就全神戒备的护着我，生怕别人撞到我受伤的手。 我长这么大，如果我没记错，似乎第一次被女人那么周到地照顾着。她给我所表现出的力量让我觉得，哪怕面对再强的强敌，她都会奋不顾身。 身边有这种红颜，这辈子也是够了…… 来到一家卖雕刻的小店，栩栩如生的人像雕刻让苏艺秋不禁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橱窗里面一对手牵手的情侣雕刻双眼冒光。见她这样，我拉她进去，她不进，我说道：“我们雕一对。” 王一茜说道：“不好，你手臂受伤呢！” “我和雕刻师说不把手臂雕出来。” “我们下次再来，我们有机会。” “对，但下次不知何年何月，当下的事当下做最好。” 王一茜最后被我说服，我们花了几百块，以及一个小时，让雕刻师把我们的幸福记录了下来。我以为王一茜会把雕刻带走，没有，她让雕刻师把雕刻放在橱窗里面。她留恋的看了好久，拍了几张照立马拉着我走。我问她干嘛不带走？她说已经深深印在她心里，带和不带都在。 年初八早上我们离开厦门，坐高铁，提前一个小时来到高铁站坐在候客大厅里等。 我已经换了一个新的手机，我和范秋婷聊着红酒生意，王一茜去洗手间。她才去几分钟，电话却打过来，我接通，对面说话的却是男声：“小子，你如果想你的女人没事，你立刻给我来北停车场出口。” 我吓坏了：“你是谁，想干嘛？” “我是你的老熟人，你出来。” “你别乱来。” 我提着行李就动了起来，出去了又回来，寄存了行李才又往外面跑。 找对地方，一眼看见五六个人站在路边，王一茜被围在中间。 随着走近，我认出了其中一个，那家伙鼻青脸肿，他是……那个小偷。 他竟然出来了，这才几天时间？ 我好震惊，同时心里大喊倒霉。我们都要走了还碰上，欺负人呢？ 走到跟前，我望一眼王一茜，她没什么问题，我放心多了：“你们想干嘛？” 小偷说道：“你揍我一顿，还让我进局子，这账要好好算，你赔两万块吧，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我说道：“你先放了我女人。” “放心，我不伤害女人。” “我给你钱，但我不信你，我要她先走。” “让她去报警吗？没用，我能那么快出来，你不是笨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小偷非常的得意，“都是现代人，来转个支付宝吧！” 人在屋檐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人生地不熟，他们是地头蛇，破财消灾吧！ 小偷身后的一个大块头走出来，用他的手机给我扫，我很干脆，但输密码前我又讨价还价起来：“先放人，不然一拍两散。” 小偷说道：“三万块可以放人。” “行。” “走。”小偷推了王一茜一下。 王一茜回到我身边说道：“这些家伙有刀，他们说抓了你出来，我怕了我才跟出来。” 我点点头说道：“你先走，回安保室门口等我。” 王一茜不答应：“给钱吧，几万块无所谓，身体要紧。” 她以为我不想给钱，想拼命。我确实是不想给钱，但对方人多势众，我还只有一只手能动，我拼不过。要是被捅了刀子丢了命多不值？我说道：“我会给钱，我是怕他们反悔。” “说什么悄悄话？快给钱。”小偷对我们喊。 “马上给。”我对王一茜说道，“你走啊！” 王一茜咬牙往后面走，小偷说还不给钱我去拦人了，我只能乖乖输密码。但是这些王八蛋不守信用，刚收到付款，大块头就一脚踹我。已经走出几十米，进了停车场入口的王一茜见这情况，她毫不犹豫的往回跑，嘴里喊着打人了打人了。然而没什么卵用，这地方太偏僻，除了偶尔会有一两辆车从停车场里面出来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第479章 有后台 不知是不是倒霉已经到头，在这个地方又是遭小偷打架又是被车撞骨折。现在还冤家路窄和小偷再次碰上，他妈的对方还兵强马壮，惨的无法再惨了，物极必反，猛地停车场入口就开出来一辆商务车，直奔我这边。 当时小偷一帮人踢着我，车来到跟前了他们才发现。 车门哗地拉开，冲下来四个穿西装的汉子，很面善，是孙甜甜的保镖。 顷刻间，小偷帮四散而逃。 我爬起来，我说鼻青脸肿那个给我抓起来。 四个保镖一起去追，此时王一茜已经回到来，孙甜甜也下了车。 孙甜甜把我扶起来问：“天啊林毅夫你怎么在厦门，怎么弄成这样，那些都是什么人？” 我说道：“是小偷。”被踹四五脚，疼死了，其中一脚中腹部，她们把我扶到车边，我靠着车门不想再说一句话，我火大了。 不一会小偷被四个保镖抓回来，我想去踹回两脚，王一茜比我快。她把自己的平底布鞋脱了下来抓手里，保镖按住小偷，让小偷跪地上，她用鞋底抽小偷的脸。抽的很疯狂，噼噼啪啪抽下去，还带踹，把我和孙甜甜看得木若呆鸡。 小偷求饶，没用，王一茜把他一张脸抽肿，鼻血牙血一起流，还没完。她把鞋穿上，正面踹向小偷的脸，保镖一放手，小偷昂摔地上。她走前两步，继续狠狠的踹，最后一脚用踩，直接踩裤裆。这是要杀人啊，我连忙让孙甜甜去拉，孙甜甜去了，拉了好一刻才把人拉开三四米。 王一茜筋疲力尽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小偷被揍成猪头，一脸是血，身体躬成虾米，双手捂住裤裆叫都叫不出声。 我看车上有没开过的矿泉水，拿下来给王一茜，她这才慢慢回过神，她站起来拉住我问：“你疼不疼？” 我疼，看见她打人打那么狠，我蛋疼。 我都不好意思再对小偷动手，我说道：“我没事，你呢？” 她摇头，一咕噜喝了小半瓶矿泉水，对孙甜甜说道：“孙小姐，幸亏你在，不然我和林毅夫就完蛋了。” 孙甜甜说道：“我代我爸过来探望他以前的老领导，刚下高铁出来，这巧啊。” 正说着，警笛声响起，警车开过来。这应该是小偷同伴报的警，虽然他们先挑事，但同伴被打死，他们责任也不小。 三个警察下车，两个正警一个辅警。他们先去看小偷，然后才回来问我们发生什么事。王一茜对他们说了一遍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后，突然转变态度破口大骂了起来：“不是抓回去了吗？怎么两天就被放出来，还伏击我们，有王法没有？这件事你们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把事情捅给媒体。” 我第一次见王一茜这么失态骂人，她一个优雅的大方得体的女人动怒起来还蛮恐怖。警察被骂傻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以后想解释，王一茜拿出手机录。警察不乐意，让她不要录，她吼的很大声：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的手机，你不敢说话你就让你领导来。 警察通知了所里，随后不到五分钟时间来了另一拨警察。其中一个是领导，他和王一茜沟通，王一茜还骂人，火大得很，我挨揍仿佛让她接近疯了，一副铁了心要弄死小偷的模样。 我在想如果她用这个凶狠劲对付苏艺秋，加上原本就真的不介意失去金城，她绝对能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说坦白一句，我要感谢她没有真正狠起来对付苏艺秋。 警察之中的领导打了无数个电话，搞清楚原来是哪个派出所抓的小偷以后，把我们一起带走。显然是因为小偷有背景，他们给的处理意见很含糊，这不但让王一茜恼火，孙甜甜都恼火起来，她打电话叫来一个男人，是区政府的一名秘书。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小偷被下了逮捕，警车送我上医院。 我又躺医院了，中午到下午都是王一茜陪着我，孙甜甜晚上才过的来。她给我们带了打包的饭菜，还有一个小果篮。我给小偷弄去的三万块，派出所已经追缴回来，拿的现金由她转交回我。 我问她：“你探望完你爸的前领导了么？” 孙甜甜说道：“算是，情况特殊，我没留太久。” 我说道：“当官的吗？” “嗯，我爸以前也是，他属于第一批下海的，你幸亏是碰见我了啊，不然蛮麻烦。”他指的是小偷有背景。 “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两次，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说这话很傻气。”孙甜甜瞥王一茜一眼问，“你们来旅游？” “对。” “吃点东西。”王一茜已经把打包好的食物一盒盒打开。 我和王一茜吃着，就此时保镖敲响病房门告诉孙甜甜外面有人找，应该是和小偷有关的人，表示想谈一谈。孙甜甜直接拒绝说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没必要谈。 保镖退出去，没两分钟又进来说有个刑警队的一起来，让孙甜甜最好出去见一见。孙甜甜不想去，王一茜说还是去吧，最后她自己和孙甜甜一起去。我在里面，我看不见听不见，比较煎熬，忍不住了也打开病房门走出去。 走廊外面都是人，我们这边七个，对方五个，四个男人一个女人，正讨论着什么事。 看见我出来，王一茜走回来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问：“他们想干嘛？” “小偷后台不弱，他们说赔我们钱，让我们别闹。” “不行，之前抓了那么快放出来，我们被伏击就是他们的责任。再来一次，害不了我们，害了别人，这责任就成了我们的责任。”我快步走过去，我和对方说，“这件事没得谈，就这样，走吧，否则我搞大一些，让这件事更没办法收场。” 女的说道：“这位是当事人林先生吧？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不要求很大，主要是来道歉，你给个面子，我们会很感激你。” 我说道：“我需要你的感激？我又需要道歉？我看见就烦恼，你不来，我很舒服，你走吧！” 孙甜甜说道：“当事人不同意，你们走吧！” 女的不走，反而上前一步：“林先生你可以开条件，我很有诚意的，那是我外甥，家里就一个奶奶了，年纪蛮大，他要是判刑太重，老人家没人送终。” “跟我毛关系？” “谁家都有老人。” “对，但不是谁家都有小偷。做错事遭惩罚是规矩，你比法还大？”我拉着王一茜回头，“别再跟我说话，再跟我说话，我进去揍他一顿。” 女的还在说：“林先生你们从远地来，你们这样搞就不为自己想想吗？” 孙甜甜听暴怒了：“岂有此理你还带威胁，你想怎么弄？我陪你到底。”孙甜甜回头走，和女的面对面，“你想怎样搞？你说一句，我怎么都行，只要你说，你说。” 第480章 各有千秋 女的既然来求我们，显然是知道我们底细，孙甜甜的底细，失败了眼急起来才说的威胁话，事实上她不敢怎样。孙甜甜站她跟前她就慌了，脸色铁青，一言不敢发。 那四个男人更慌，其中一个最老的说道：“说错话了，对不起孙小姐，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脑子乱。” 话说完，几个男的拉着女的急急离开。 事情就这样完了，王一茜小声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认识了孙甜甜这样一号人，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我说道：“我也觉得，不过我认识她很意外的，当时我们都好惨。” “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友谊才牢固，共患难会更令人难以忘怀，同享福要铭记住则很难。” “嗯，幸亏有她，不然看这架势，我们麻烦死。” “不，没这麻烦，我们在停车场就已经被打残。”她说这话冷汗都出来了，“我打小偷的时候是不是很疯很不女人？” 我笑：“对，但我喜欢。” “那么凶，你干嘛喜欢？” “你为了我啊，我觉得我太有福气了，我何德何能让你待我那么好？” “那我给你减一些好？” “不行，你会受不了，呵呵……” “一身伤还说笑，你真能看得开。” “我不疼。” “我疼，都怪我，我干嘛要来厦门，来了让你一直受伤。” “别这样想，我觉得来对了，来这一趟让我更懂你。我觉得和受的这些伤比起来，我收获的更多，更有价值。”我搂住她的小腰肢，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比较可惜的是，伤成这样，我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宠你了……” 王一茜一张脸刷地红起来，掐我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你真讨厌啊乱说话。” 我冤枉说道：“我说的事实，除非你在上面。” “不会。” “试试。” “你得了好不好，这里是医院，说这种话你羞不羞？” 我不羞，但孙甜甜回来了，我是不敢再说了！她看见王一茜一张脸红得像火龙果，疑惑的问：“你们干嘛？” 王一茜慌乱的说道：“没干嘛，我扶他回病房了。” 孙甜甜跟进病房，陪了我们有三个钟才去找酒店住下来。然后第二天早上不到九点钟又过来，还给我们带来早餐。我们吃着，她按了服务灯，让护士把医生找来问我的情况。 医生给我做完检查说，我可以晚上出院，回家休养三五天，身上的疼点除了骨折的部位，应该就不会有其它。孙甜甜送他出去，顺带提前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她说我们晚上一起走，回了广州机场她再转机。 晚上十点钟离开医院回酒店，王一茜上房间收拾东西，孙甜甜派两个保镖跟着，她自己和我在车里等。 她问我：“林毅夫你想不想抽烟？” 我点点头：“想啊，但没有。” 孙甜甜跟她保镖要，又让保镖下车。 车里就我们两个，我抽着烟，她望着酒店大门的方向，缓缓对我说道：“钟世芳那人真的挺厉害，几天时间竟然找到了人去靠近我爸，把我帮你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那人是我爸的一个老朋友，我爸不得不给面子，以及给了几保证的句话。” 我蛮紧张的问：“什么话？” 孙甜甜很抱歉的说道：“钱财方面，我可以暗中帮你。出面帮你，他不让我做，他要顾及老朋友的面子。” 心里很不爽钟世芳这厮，但事已至此，我能如何，况且孙甜甜已经帮我许多，我不能让她为难。 我吐了一口烟笑笑说道：“没事，我更喜欢靠自己。” “单单靠自己，他对你而言太强大。” “我也会变强大。” “你这样想的话，那我直接说了。钱就当我借给你，合作关系取消，但你不能对村民明说。鉴于我没能力抵抗，我对不起你，我跟我小姑借了一些钱。不用利息的哦，时间是三年，我借给你用。” 我连忙说道：“不用那么多，你原来承诺的两千万借我就行。” “我觉得不行。”孙甜甜很坚决的说道，“我对不起你，不能出面帮你，我有的别的能力我用完了我都要帮。你给个安全的账户，我尽快把钱转过去。你别拒绝我，不然我和王一茜说。我一路上都说，到时候大家都累，那样不好。” “好吧，有多少？” “八千万。” 我想晕过去，原来就两千万，我以为不过多两千万，直接多好几倍，不得借我一个亿？我做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多钱？我不敢要：“不行不行，太多了，你吓着我了……” “这哪算多，你跟钟世芳比一下，他少说有十个亿，这还是个人，不是家族。你需要这钱，你就当我是银行，我给你借，反正你做生意都需要成本，需要融资。”她为了劝服我也是费尽心机了，这份情令我很感动。 我咬牙说道：“我会还你，连同利息一起还。” 她露出愉悦的笑容：“我喜欢听这话，这才是你。” 我一声叹息：“孙甜甜，坦白说一句，我其实有时候不懂自己是怎么样的。” 孙甜甜胸有成竹的回应：“你有时候很优柔寡断，看事情，如果是要你伤害人的事情，或者接受别人大恩惠的事情，你会这样。但涉及大是大非，你很坚持，很顽强，违反你做人原则，你宁死抵抗。” “没有吧？”我稍稍脸红，我哪儿有她说的那么好。 “不然你会死活追小偷？我问你如果昨天我没出现，你被揍一个惨，你会不会后悔前几天追了小偷？” “不会。” “这就对了，优柔寡断谁都有，只要是感性的人，不可避免。分情况，人之常情，你对什么事都这样则不行，尤其做生意。你不狠，别人对你狠，就目前你的处境而言，你只有强硬起来你才能有明天。你千万不要多想，受谁谁谁的恩惠，你心里过意不去，朋友就是相互帮忙。” 没错，朋友就是相互帮助，我说道：“孙甜甜，从外表看不出来，你这人真的很有深度。” 孙甜甜玩笑的哼了一声：“你说我外表丑呗。” 我正色说道：“没有，我觉得你很美。” “有王一茜美吗？”她忽然问，脸上尽是坏笑。 “各有千秋。” “真会说话调戏人。” “我晕，我这是调戏吗？” “呵呵，开玩笑。” 我们谈着，王一茜已经下来，旅行袋保镖拿着，她走前头。 孙甜甜望着她走近，嘴里说道：“王一茜气质真的很好很高贵，就是那眼神时不时会露一些伪善出来。” 我一愣：“伪善？什么意思啊？” “就是是个人都有缺点的意思，你有我有她当然也会有，这很正常。”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了。” “那就别知道，什么都想知道，太累。” 第481章 王一茜的策划 两天以后，红酒公司的办公室。 我和谢灵儿坐在柜台前，她打着电话，我在等入账提示短信。 范秋婷在办公室最里面，正核对万红送来的红酒。她身边有两个女孩，年纪都在二十三四岁，是她雇的业务员。门外还有一个女孩在擦玻璃，那是前台接待，她要年轻些，才二十一岁。 谢灵儿打完电话对我说道：“你们就不该去旅游，搞到养殖场的计划乱糟糟一片。幸亏那是王总的朋友，好说话，不然你们这么不靠谱，人家都不来第二遍。” 我连忙说道：“是是是，辛苦你了。他们什么时候再来？” “下午两点钟，我约了东城区国际酒店的茶餐厅见面。” “哦，两点钟。”现在才十点钟，还有四个钟，我有空回去换一身正当西装，“那什么，王一茜有没有交代清楚让你怎么谈？” “有，你附和就行。” “没问题。” “我通知你村里的人。”她继续打电话，此时孙甜甜的微信发过来，是一张转账成功的截图。 我连忙离开柜台往里面走，我去问范秋婷：“老同学，看看钱到账没有。” 范秋婷说道：“多少钱啊你这么着急。” 我说道：“和钱多钱少没关系，这钱是可能性，我能不能干大生意就靠这钱了。” “来了。”范秋婷拿起手机，打开刚发进来的短信，随即惊呆。 两个业务员，郑青柔和盛炳芬听了我刚刚说的话都凑过去看，结果也惊的不行，三个女人在数多少个零。 一通数下来，八个零，一个亿，她们统一望着我。 范秋婷说道：“林毅夫你这是……和我开个玩笑么？” 我说道：“什么玩笑，不是玩笑，到账了就好了，先放公户的账户，我要用了再提出来。” 范秋婷奸笑说道：“你不怕我带着跑路？” 我说道：“你能跑哪儿去？” “一个亿，我去哪儿都是富豪。” “你去呗。” “呵呵不开玩笑，钱怎么来的啊？一个亿，你吓着我了。” 我说道：“这是融资。” 郑青柔问：“林总，我们公司要扩大经营吗？” 我说道：“暂时不要，这是我另外的公司。你们好好干，你们是开荒牛，只要公司赚钱，我保证，分红会比工资多。范总你不介意我这样说吧？” 范秋婷笑道：“你是大老板，我当然不介意。” 我对她拱拱手：“我还有别的事，酒庄这边靠你们了，我走了……” 打车去到酒店，敲开房间门，发现王一茜双眼蓬松。 这女人竟然还没睡醒。 我说道：“王一茜你快成猪了。” 王一茜说道：“我昨晚做计划呢，四点钟才睡。” 昨晚我住村里，她的情况我不知道：“做什么计划？”我关上门，一只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往里面走。 她说道：“你不是今天要有一个亿了吗？我得查查资料，做个市场调查，看我们要做什么生意。你弄来了钱，这种大功劳我做不来，我只能做小的，我可不愿意吃软饭。” 我嘻嘻笑道：“软饭，我想吃哦。” “我以前有钱的时候，我给你吃你干嘛不吃？”她拨开我的手，“我先去洗漱一下再和你说。” “你饿不饿？我帮你叫早餐。” “不饿，等会吃午饭吧！” 王一茜进了浴室，我坐床上。 等她洗漱完出来，我立刻说道：“做什么生意，你快说说。”有了钱，我其实也很紧张。 王一茜伸出两根修长纤细的手指来：“我们有两个生意可以做，一个是去广州开中介公司，我有朋友做这一行，缺资金的缘故做不大。我们有资金，我们找她入股一起发展连锁，现在楼市火爆，尤其一线城市的楼市，深圳是一线城市，有无数机遇，我们发展过去，如果能从二手中介做成一手营销，我们就能对钟世芳完成入侵。嗯，这算是最快打回去的路了，他们家族不是做房地产吗？他们家族的敌人都在这一行，我们和他们做同一行，找盟友会容易许多。” 我和她认识这么久，真没发现她有策划能力。当时在一号生产基地她就是指挥我们干活，没说什么实质的东西，多数是她提要求，都靠我们自己去摸索。 没想到啊，她搞策划不比苏艺秋差。 或许她这个主意，这个生意，不是很容易赚钱的，但绝对是一条最容易干倒钟世芳的路线。 我激动了，竖起拇指说道：“王一茜，你真厉害。” 王一茜不以为然，她走到我身侧坐下来，我抱住她的小蛮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一茜摇摇头：“初步计划而已，能不能行还是未知之数。” “我相信你敢想，肯定敢做成功。” “我做吗？你做。” “你干嘛？” “我出谋划策，我的理想我以前不是说过吗？你去冲锋陷阵负责养家，我做你背后的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说着对我眨眨眼，那神情要多娇媚有多娇媚，我都要受不了了，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吻。 我说道：“也行，男儿志在四方，你女人嘛，就给我在家带孩子。嘿嘿，你说第二个生意，我听听会不会更惊喜。” 她说道：“第二个不惊喜，就留在清远做养殖和种植。我查了一下养鳄鱼龟不错，我们开个主题山庄，你信不信附近四个城市都会有客人过来消费？当然前提是我们做出特色来，要和现在市场上面的吃法不一样。这个我得问问我别的朋友，就做西餐那些，吸收一下西式作法，看能不能创出新意来。” 果然不惊喜，是惊吓：“我晕哦，你想做厨师呢？” “我想找一个可能性而已，你看行不行？” “这东西好吃吗？” “我找了一家在飞来湖那边，等会我们去试试。特色的哦，是当场蒸煮，下面是汤底。”这女人竟然已经研究过，这太靠谱了，我喜欢这样的，不喜欢夸夸而谈吹牛皮的。 “好的好的。”我答应了一声，连忙又问，“搞种植这方面，你打算种什么？” “防癌排第一的食物知道是什么吗？” “你直接开。” “是红薯。” “红薯？”我想了想，“不对吧，怎么会是红薯？等等，你是说种红薯？我靠，种红薯？我们种红薯？开玩笑呢？” 第482章 真心被王一茜震惊了 王一茜正正经经说道：“没开玩笑，就是红薯。我们投资这东西，大面积的种，但不是生售，而是制作成广式番薯干，逐渐做成品牌。我查过有人这么干，你猜一公斤多少钱？二十八块还不包邮。” “我去，真的假的？”我惊呆了，红薯这么贵吗？我们小时候都吃怕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土地环境不好，人太多病，而且都怕癌症，这东西防癌效率最高，这算是便宜了。”王一茜眉飞色舞说道，“我觉得搞好了还能更贵。你们这里的地够好，而且人力够多。红薯又是高产的农作物，真可以一试。再一个就是，我们还能种一些水果。最多营养成分的水果，你知道是什么水果吗？” 我直接摇头：“种水果丰收期很慢吧？” “种百香果，一年就能结。” “百香果营养成分最丰富？” “对，百香果蕴含165种对人体有益的物质，被称为水果中的维生素之王。市场上面最贵的一公斤二十多块，而且也是很高产哦。” 我都对她无语了，真的，这是一名都市丽人，还是级别很高那种，以前她在我心里，那就是标准的白富美。我晕哦，今天听她说这些话，我有一种眼前的她是个农妇的感觉。 高贵的气质，长得娇媚动人，跟我说着养鳄鱼龟，种百香果，你妹啊，这都叫什么事？ “干嘛不说话？你不信？”王一茜问我。 “我是震惊，你怎么连这些都懂？” “查资料，找人谈，想懂当然有办法去弄懂。来吧，你挑，我们去搞中介还是搞农村致富，你是一家之主听你意见。” 一家之主，这话听着舒服，我说道：“行吧，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就想想。我这样看啊，你加班加点想的这些发家计划出来。我去挑，无论挑那一个都对另一个不公平。我贪心点，两个一起进行，我们有一个亿，应该够用。” 王一茜顿时笑不出来：“这样不好，生意做得太多太乱，精力跟不上。我们可已经做了两个，红酒和养殖，我那边还有个化妆品公司呢。” 我说道：“化妆品公司又不用你管，红酒生意我也不用管太多。村里的养殖公司有村里人搞，原来是一个村的劳动力，现在多了黄村，这劳动力不能浪费。” “贪心真的不好。”王一茜还是不同意。 “没点贪心，太安于现状，我才觉得不好。” “我先想想。” “别想了媳妇，就这么决定。” 王一茜明显一愣，不是因为我霸道，虽然我很少很霸道，但不是没有过，分事情分时候。她不适应的是我叫她媳妇，这应该是第一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就冲口而出的，说之前没想那么多。 当然我说了不后悔，因为她一顿发愣以后，甜滋滋的，眼睛都在笑，她说道：“听你的，我们错开时间进行。” “真好。走吧，去吃饭。” “嗯，你说了算。” “我先换套衣服。” “讨厌啊，刚刚你不换。” “刚刚不记得了……” 我用最快速度换好衣服，拉着她出了酒店，打车去飞来湖，走进她早就挑好的吃鳄鱼龟的餐厅。真别说，这家餐厅的食物很有特色，就是环境做得不上档次。但无论如何说，还是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王一茜就不和他们客气了，找部长过来有意无意的套秘密，还拍菜单，厨房都想进去看，我也是醉了，她需要那么紧张么？ 不过看着她忙碌，我蛮嗨，这样搭配着干活，何愁搞不定钟世芳。 因为两点钟还有一场谈判，我没吃太饱，就吃了一点点，拉着王一茜去飞来湖闲逛。差不多时间了才分开，各自忙碌，她回酒店继续做她的计划，我回酒庄找谢灵儿，坐谢灵儿的车一起去国际酒店。 两点钟准时见到合作方卢总，他们一行六人。坐下来喝茶吃东西，寒暄了近二十分钟才进入正题。是谢灵儿主谈，我帮辅，我发现她的工作能力和谈判能力比之前在一号基地的时候高了许多，她能把卢总说的心花怒放。两个小时谈下来，生意就几乎敲定了，卢总是很想立刻敲定的，她没接招比较奇怪。 就安排卢总他们住在国际酒店，两位村长也住下来，由他们陪卢总一行人。四个队长跟了我们出来，在酒店门外，谢灵儿对他们说道：“几个大哥，你们回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们把卢总一行人接进村里进行细致的实地考察。记得闹得好看点，按照欢迎会的标准，拉个横额之类会弄吧？如果不会，我出个计划。” 四个队长望着我，意思是问我回不回去？如果我回去，听我吩咐。 我不回去，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四个队长告辞离开，我上了谢灵儿的车。 谢灵儿对我说道：“明天再签合同，这样今晚有个冷静期，对我们双方都好。王总说的，地地道道合作，不急不躁。” 我说当场不签合约落实，原来如此。这和我们跑业务是不一样了，我们跑业务，恨不得不用谈就签下来，生怕对方反悔投向同行。我们现在做这个生意，没有这方面的忧虑，几乎就是独家了，不急不躁才是正路，以后双方合作的问题和摩擦会更少。 我对谢灵儿说道：“谢秘书，实话说一句，你的各项能力比在一号基地的时候提升了不少。” 谢灵儿给我一个白眼：“这是自然的，不然我还退步吗？” “进步的也蛮快。” “被苏艺秋训的吧，原来没有正面对抗过，她抢公司开始就正面对抗了，你们都站在她那边，王总就自己，我是她的秘书，只能拼命的学。” 我呵呵笑道：“你似乎在跟我翻旧账。” “哪敢，你现在是我老板的老板，指不定很快还是我老板的老公。” “幽默感都提升了，得，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还是自己吃吧，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白夸你了，没劲。” “不是了，晚上我要和范秋婷一起应酬，村里的生意正式开始前，酒庄这边的生意，王总说如果我不是很忙，让我多帮帮范秋婷。” “辛苦了。” “当然啦，你快给我股份。” “肯定给。” “这还差不多。”她心情好，油门踩得欢，刷刷超车，不一会就回到酒庄。 第483章 了无痕 晚上还是和王一茜吃饭，吃得比较晚，八点钟。 我没留下来过夜，我把她送回酒店以后，我回了家。 推开门，小姨和黄小淑又来了，四个女人正在打牌。张老师问我：“吃饭没有？如果没吃，自己去热。” 我说道：“吃了。”我走过去问黄小淑，“什么时候回去读书？” 黄小淑说道：“没那么快，怎么滴，想安排我工作吗？” 我说道：“你要是不介意，你可以跟着酒庄的业务员去见见世面。林艺馨，你也去吧。” 林艺馨不乐意：“我不想去，我陪老妈。” 张老师说道：“我不用陪。” 小姨说道：“我陪，你们都去。不过小夫，你会发工资吧？要发工资，白干活还累，只会打击她们的积极性。” 我和小姨想的一样，这钱，要给，我对她们说道：“一天五百块，你们不去，我省了，你们自己想想，我去洗澡。” “我去，我去，我明天就去。”黄小淑这财迷立刻大喊起来。 “五百块啊，哥你早说嘛。”林艺馨也答应了下来。 我洗完澡出来，牌局已经结束，剩张老师和小姨在客厅喝茶。黄小淑和林艺馨不在，大概回了房间看电影电视剧之类，小女生嘛，都喜欢呆在自己的闺房里。 我也想回房间，张老师叫住我：“小子，谈两句。” 我过去坐下来，小姨识趣的说道：“我去洗把脸。” 小姨走开了张老师才说道：“一天五百块太多了，给了她们赚钱太容易的印象，以后出来工作了不好办。” 我说道：“那是以后的事，她们又不是不知道是我给，你别担心太多了。” “你生意搞的怎么样？” “酒庄没问题，村里的生意也已经谈的差不多，明天就有老板进来实地考察，没问题了就签约开干，计划书都是做好的，一个月左右就能筹备起来。” “谁负责？” “年前开车来找我那个女的，谢灵儿，我以前的同事。” 张老师哦了一声，她没往王一茜身上想，这不免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下一句，却又让我紧张起来，她问：“村里人要是问王一茜哪去了，你打算怎么说？” 我想了想反问：“你想我怎么说？” 张老师就希望我这样说吧，当即回答说道：“你就说人走了分了，不会再回来了，生意你会弄好。” 她还是怕王一茜回来，哎，说什么如果没有钟世芳带来的麻烦，她不会阻止我和王一茜。她就是先哄着我而已，我这位老妈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离异的怎么了？生活得不幸福，给个处又如何？我说道：“就按你说的吧！不过有件事我还得说一说，这里的生意稳定以后，我还有别的生意要做，我去广州干中介连锁。” 张老师想都不想，立刻就提出了反对：“家里的弄好就够了，你做那么多累不累？你就在家里。” 我说道：“张老师，我已经二十多岁，我的路让我自己走行么？” “你是嫌我管你吗？”语调火了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想赚大钱。这家里的生意是给别人管的，不是由我管，我的才能不在这方面。” “我看你是另有目的。” “你呢，你有没有？” 张老师语塞。 “这就对了，如果你也有，你别介意我有。如果你没有，我做什么你都应该支持我才对。话不好听，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就这样，我已经迁就你了。你赶王一茜走，我没去追，我也没破罐子破摔，你总不能我做什么你还都控制我吧？” 张老师继续无语，她知道这件事是她不对，我妥协了她不妥协，还要我继续让步，搞不好真会把我逼疯。 见她不说话，我趁机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抽了一根烟，和陆可聊了一会微信，有人敲门，是黄小淑。 她走进来，反手关上门，直接坐我床上：“哥，刚刚你和大姨又吵架呢？” 我说道：“那叫讨论，不叫吵架。” 她半趴下来望着我，眼神怪异：“你心态那么好，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你告诉我呗。” “没问题，别乱说。” “真没劲。” “没劲你去休息，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明天几点？” “七点，你和林艺馨打车出去。” “钱等我们干完了再结是么？” “嗯，走。” 黄小淑没走，趴着不动：“哥，嫂子哪儿到底怎么样，你老实告诉我呗，免得我担心。”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我才不说，我守口如瓶：“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在走我的路，我把路走通她就能回来了。我心态好只是因为我相信她在等我，就这么简单，信不信由你。” “年三十晚帮你那些人，你弄清楚是什么人了么？”黄小淑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 “没有。”我摇摇头，我没去管这件事，王一茜也没去管。虽然我们都很好奇，但不是没时间吗？对方是帮我的，不是害我，早知和迟知，我认为无大碍，我有精力还不如先做正经事，“你问这些干嘛？” “关心你，想问问你要不要雇个保镖。” “我要保镖干嘛？” “防身。”他指指我的手臂，“你去旅游摔骨折，我不信。这其中肯定有故事，你不能总是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初中同学他哥，退伍回来几个月了没找到合适工作。我前天找我同学玩，看见他在院子里打木人，我惊呆了，他绝对比杜尔尼厉害。” “不需要。”我真的觉得没必要。 “不花你多少钱，就算是当个司机，一个月几千块，你现在也开不了车是不是？” 听着很好，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身边带着个人不方便。现在也没谁对我不利，厦门发生的事是意外，我回来了钟世芳敢对我怎么着？除非我混了起来，让他有了危机感。 “说了不要，你出去吧，我真的要睡觉了。”我强硬地下了逐客令。 “哎，我也是为你着想。要不这样，找他来，看能安排点什么别的工作。你们搞养殖都需要保卫对吧？有保安对吧？需要个人才，人家就是这方面的人才。”黄小淑还不死心。 我瞪着她，她眼神闪烁，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真是你同学的哥哥？你发誓。” “我发誓。” “你和你那个同学什么关系？” “那个……这个……就是……哎呀，小孩子不懂事的时候，相互暗恋过啦，现在是好朋友。他家比较困难，很早死了妈，老爸经常赌钱不怎么顾家，我那会没少从家里偷东西出去给他们，比如大米，还有肉，你别告诉你小姨。” 这女孩，这么上心求我，果然有原因，她说了实话，我要给她面子：“叫他明天过来。” “谢主隆恩哈哈，我出去了，哥你晚安，做个好梦，那什么……了无痕。” “黄小淑我想抽死你。” “你不舍得的哈哈……晚安。” 第484章 放空炮不管用 次日八点多睡醒出去客厅，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很正的姿势坐在椅子里。 看见我，他立刻站起来，声音蛮深沉，不像二十四五岁，像三十多岁：“你好林总，我是黄小淑她同学的哥哥，我叫李天佑。” 黄小淑太捉急了，我已经答应，怕我反悔吗？我刚起床人就来了，我都没时间想怎么去安排。 我说道：“我先洗一洗，你等等我。” “好的林总。”他坐回去，还是原来的姿势，一模一样，木得不行。 我刷了牙洗了脸，张老师刚好提着一袋猪肉从外面回来，她拉我到一边问：“这谁啊，六点多就来了，我说叫醒你，他说不要，他可以等。坐得笔直笔直，我出出入入十多次，他姿势都没换过，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吧？” 我说道：“黄小淑带来的人，她没告诉你？” “她就说是找你的人。” “哦，这是她同学的哥哥，来求个工作。” “这么木能做什么？” “木有木的用处。好饿，有早餐吃没有？” 张老师说等等，拿着肉一头扎进厨房。粥已经熬着，包子蒸着，肉切好放粥里烫一烫，早餐就来了。我叫李天佑一起吃，他吃了四大碗，六只包子，这饭量，我就能吃三分一，但我的体型，我比他有分量。 早餐后我带着他出去逛，我问他：“天佑你刚从部队出来？” “是的林总。” “你什么兵种？” “就……普通兵，养猪种菜之类。”这家伙似乎没说实话。 我不追问，随便吧，又不是当保镖：“这样啊，我们隔壁两条村做的是养殖方面生意，具体有什么职位，我暂时都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这边有个负责人，是个女人，我觉得她需要一个向导。这个向导不能是我们两个村的人，你刚好不是，你适合。” “我听林总安排。” “工资方面，不会亏待你，先一个月五千吧，我赚了钱再额外给你红包。” “好的。” “你有什么要求？” 他稍微想了想才说道：“有一个，我希望林总不是看在你表妹的份上留着我吃干饭，这样我会走，我要做实事，我什么都能做。” 我脸带微笑问：“包括犯法的事？” “这不行。”他很坚决的回答。 “呵呵，我开玩笑的。” “我们去哪？” “接人。” 九点钟，我在牌坊楼接到了卢总一行人，谢灵儿和两位村长领着他们进来。我们这边，和我一起接的还有一大帮人，敲锣打鼓拉横额，风风火火非常热闹。 祠堂里面也非常热闹，杀鸡杀鹅的，中午在祠堂吃饭，有十个桌子。 先进祠堂坐了一会，喝过了茶，我们才去勘察已经围蔽起来，准备用以搞养殖的地。一通逛下来，对环境各方面，卢总无比的满意，午饭的时候当着一百多人的面签署合同。那其中一半是我们村的人，一半是黄村的人，这些家伙一个个欢呼雀跃，爽到了跳起舞来。 我心里也是高兴万分，这发家致富的第一步算已经走出去，往下只要经营得当，真能两个村都富起来。然后，我最大功劳，我让他们有钱进了口袋，我就是他们的神，这种感觉超爽。 热热闹闹到下午四点钟才送走卢总，谢灵儿和他们一起走。 我留在村里吃晚饭，在村长家里吃的，黄村长也在，还有几个队长。 席间村长问我：“林总啊，怎么今天这么大的事王小姐都不在？她没什么事吧？” 黄村长也问：“对啊，还是初一见过她，后来就没见到过，她是去办什么大事了么？” 我说道：“我们分了，她不会回来了。” 他们六个人纷纷愣神，久久才反应过来，相互对视，你怂恿我说话，我怂恿你说话。 最后是黄村长先开的口，他追问说道：“怎么分了啊？林总我不是八卦你的私事，只是我们这个养殖生意，开始是她牵的头，现在已经落实了她却不在，我们觉得很可惜。” 我喝了一口啤酒，无奈的说道：“我也觉得很可惜，但事已至此，不说她了吧！” 村长说道：“林总，听你口吻你是不想她走的，你干嘛不去找回来？她，我说一句或许不该说的话，很惊艳，很高贵，身上那份气质，我就在电视上面见过的女人有，现实中我是没见过。她还那么有能力，还非常的勇敢，有爱心。分了可惜啊，尤其如果因为一些小事，斗气之类。” 我说道：“我不是。” 村长一声叹息：“既然这样，我们不多嘴了，我敬你。” 我说道：“大家一起来。” 十点钟和他们吃喝完，李天佑开我的车载我，我去找王一茜，他去找谢灵儿。隔壁几条街的酒店，谢灵儿给他开了个房间，明天开始起，他跟着谢灵儿一起工作。我和王一茜一说这些，她少有地露出很暧昧的笑容来：“那个……叫什么？李天佑是么？” 我说道：“对，不是刚说过么？” “帅么？” “一般，很木。” “木好，谢灵儿单身，她爷爷就是当兵的，还有舅舅都是，人家天生对兵哥哥有好感。” 原来如此，但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不好：“你想多了吧？你想这种事，好吗？” “我把谢灵儿当妹妹，我不得不想。你明天要是看见他，你拍张照片回来我看看。” “你得了吧，你又不是谢灵儿她妈。” “我就是，行不行？” “我看着办。我先去洗澡。” “嗯，我等你哦。”她躺床上，一条雪白的大腿从被窝里探出来对我勾了勾，整个妖精的感觉。她也就在我受伤的时候，不方便的时候敢做这些动作，故意让我难受，我要是安然无恙，我欺负死她。 我说道：“你尽管勾，我当存利息，等我手好了以后我让你好看。” 王一茜笑：“放空炮不管用，你厉害你现在来。”说完又勾了勾腿，还给我飞了一个媚眼，睡衣都往下拉了拉，雪白的沟壑露了出来。太大胆了，我都不相信这是她，但这真是她，近来都这样，我们心里的距离越近，她对着我就越纯粹。 我没有不适应这样的她，道理很简单，是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冰清玉洁，在家里在床上风骚迷人，这样生活才更多姿多彩是不是！ 第485章 关姐又来骚扰 刘武他们刚上班的第一个周末是很需要休息的，毕竟过年浪了那么多天，恢复上班会特别累。 但他们没有休息，一辆大巴开过来，加上瑟瑟的二十多个姐妹，全部来帮忙给我做红酒宣传。我这边组织了二十多人，加一起六十多人，分成三个组，分别在三个城区人流最密集的广场进行了一场盛大的活动。唱歌跳舞变魔术模特走秀就不说了，红酒免费喝，还有西点不间断的提供。 活动效果非常棒，因为通讯的发达，朋友圈一转，全城都知道了我们的牌子。 第二天继续，但收场的时间较第一天早，下午四点钟已经收掉。我请他们吃饭，好几十人热热闹闹一大片，在包间里载歌载舞。看着他们这样，我很想念深圳，如果我在深圳多好，可以一起嗨，一起疯癫，可惜我暂时只能留在老家。 我给王一茜发微信：王一茜，中介连锁赶紧搞吧，我想早点回深圳。 王一茜没来吃饭，她还是要躲着，包括谢灵儿都要。她们一起吃饭，她有注意手机，很快给我回复：嗯，我会尽快出计划来和我朋友谈。 我：不能先谈？ 王一茜：我们要先让对方看见前景，不然你跟去打劫有什么两样？别着急，我会做好这件事。 我：晚上我们研究一下计划。 王一茜：好。 “聊什么呢？”坐一旁的陆可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问。 “没什么。”我收起手机，看看没其他人注意，小声说道，“就中介那个生意，我让王一茜加快速度。” “做中介真的好吗？”前几天我和陆可说的，我刚说的时候她就持反对意见，我解释过这路线是最快捷的路线，没想到她还是反对，她说道，“我觉得你不如利用好手里的资源，你看这包间里，每个人都能掏心掏肺支持你，你干嘛不找一个适合所有人的行业往里面猛冲？” 我说道：“现在你们活得这么自在，我不能把你们都拖下水。” “说什么呢？”陆可生气上脸，“你们，你们，叫我们可以吗？你大声说，你看谁不骂你。” “你别激动，他们看着呢！” “我和王一茜说。” “别，你信我，我也查过了资料，真的这条路最好走，最容易把刀子捅进钟世芳的心窝。而且我做这个行业，我还能和蓝地集团保持联系。我只要打开了缺口，蓝地集团就不用给谁面子，可以光明正大的支持我干翻钟世芳，我这叫借力打力。你说蓝地集团都能摆明这个态度，深圳那边的开发商，尤其和钟世芳他们家族有仇怨的开发商，会不会趋之若鹜？” 陆可不说话了，她知道我说的道理，她就是觉得我抛弃她们，我需要帮助，我却自己面对，我不用他们，她受不了。 我继续说道：“那什么，给我点时间，我冲出重围了路宽了肯定拉你们进来。” 陆可没好气说道：“对啊，你自己去打仗，赢了以后给我们分封地盘，我们会很高兴，你觉得会吗？” “我需要帮助的，等我回了深圳，肯定需要。” “你都没有做需要的计划。” “我会做，世事无常，谁能保证怎么设计就能怎么走？” “你们谈什么？”坐对面的方依婷问，她望望我又望望陆可，“你们总是说悄悄话，很不礼貌。” “同意。”章士兵加了一句。 “罚酒。”瑟瑟说道。 “逼人喝酒不好吧？”龙宝也掺合起来，“不过林总是千杯不醉，我觉得可以。” “林毅夫你千杯不醉吗？”范秋婷问我。 “范总你和林总是老同学你不知道？”小曼问范秋婷。 范秋婷说道：“我似乎没怎么见过他喝酒，抽烟倒是很厉害，尤其心有烦恼的时候。” 朱新青说道：“他抽水更厉害，范总你要小心酒庄的账。” 这些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我都插不上话，我直接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 吃完饭他们就走了，我回去酒店找王一茜。她还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正和谢灵儿逛街，让我自己先混着。 我躺在床上跟何冰发微信，她找的我，问些村里的生意的事。他们一帮人之中，能做到细致地关心我的，除了陆可就是她了。她问好多，不过我不觉得烦，和过去一样，我还当她是知己，她资格比陆可还老呢！ 正聊着，突然一个号码占了线。 是陌生的号码，本地的固话。 我接通，传进耳朵的是关姐的声音：“林毅夫你很庆幸前阵子我没找你吧？我没有失约，我只是临时有事。我现在在清远，你出来，把那个说话很牛掰的女人也带出来。” 他妈的我觉得她当时和王一茜说的是场面话，她知难而退了不会来了，她还真的来啊？傻了一下，我说道：“关姐，她没有说话多牛掰，就是说的实话，没什么对不起你。” 关姐哼了一声问：“那是我对不起她咯？” “你不要打扰我们了可以吗？” “就两条路，一，带她来见我。二，你也可以自己来见我。” “你自己玩吧！”我挂断电话。 不到一分钟，关姐发来短信：林毅夫，我给你一个小时过来国际酒店。今晚你陪我，明天我走，从此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否则，明天我掌你女人的嘴，我还去你家里掌她你信吗？ 我没回复，懒得理会。她去村里呗，我不在，王一茜更不在，她闹什么？就算她闹，就现在村里的状况，她带多少人去都闹不起来。 下了床，我出了酒店，我也得去逛逛，顺带买包香烟。 从便利店出来，刚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突然想起，如果关姐真去了我家，她找王一茜，张老师肯定说王一茜早和我分了。然后她说出来，我和王一茜在厦门的时候，她还和王一茜通过电话，那我要被张老师逼死。 我靠啊，怎么办？找人拦住她不让她进村，还是我去找她把问题解决掉？ 不知她是不是带了人来，如果是，我贸贸然去见她，简直是找死啊！ 第486章 好坑爹 不行，我不能让她去村里。 随即给了李天佑一个电话，让他过来。这家伙终于能派上用场，有他在危险系数无疑会低上许多。除非他没骗我，他真的是养猪种菜之类的普通兵种。 接完电话用了八分钟，李天佑就开着我的车来到了跟前。 上了车告诉他去国际酒店之后，我坐在后面给关姐发微信，告诉她，我去见她。 到了国际酒店大门口，我看见关姐一个人站在一棵年桔旁。年桔红红的，树上挂着许多红包也是红红的，她也穿得红红的。上面一件长款皮草，里面毛衣，领口开很大那种，深深的沟壑露出来，整个看上去，怎么看怎么浪。但你又必须承认，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你把持不住的女人。 可惜了那极致霸道的性格，完全不讲道理，只管自己爽，他妈的大老远跑来有意思吗？我不同意，还想对我霸王硬上弓，这样她觉得舒服觉得有快感吗？ 搞不懂。 跟李天佑说了一句，赶紧停车了来找我，我下车，李天佑答应了一声，下一秒就四周瞄着车位。 走到关姐跟前，我镇定的说道：“关姐，我来不是怕你，只是想和你说清楚。真的我们就算了吧，你也答应过我，你来干嘛？把我生活弄的一团糟你会很爽吗？” 关姐说道：“我干你的时候很爽。” “你是被干吧？” “我觉得是我主导。”她指指酒店的楼上，“话少说，跟我上去，我不要你一晚，就两个钟。” “你当我是鸭吗？” “我当你是宝，不然我直接抓你上去信吗？” 我四周瞄：“看来带了不少人，你不怕他们回去乱说话？” “他们敢。”眼睛瞪了一下，随即又柔和下来，笑容展露，妩媚之极，“我们没必要这么说话，我就是想你，你别那么残忍拒绝我，尤其你已经来到我面前。”她靠近来想拉我的手，我往外面闪开一步，她再过来，我再闪，她又不悦了起来，“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对着灯火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的温存。” “你有这么浪吗？”我问。 “面对你，我就是非常的冲动。你是我的小心肝了，你跟我走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又尝试过来，嘴里说着关心我的话，“你手怎么了，没大问题吧？” 我一只手架住她：“我手跟你没关系，你别动，不要这样。”出出入入很多人，我自己去拉她了，拉到十多米开外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说，好好的说。关姐我觉得是这样，我们的故事已经过去，我谢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我有女人了。我很爱她，我不想对不起她，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时间的错。” “你这样说，你也喜欢我了。”她突然抱住我，速度很快，并且一个吻就对了上来，我闪都闪不及。 我甚至惊呆了，呆了一秒，然后连续很用力推了两下才把她推开。再然后我发现李天佑已经停好车走过来，还有四五米没到，他见我看见了他，顿时转过脸，那整个模样就仿佛在说，林总，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去啊，我做什么了？ 愣神的几秒钟，关姐突然绕到后面再抱住我，一对球球压着我的后背，她还故意磨蹭：“上去两个钟，就当是给自己留点小美好，不然就是仇恨了，这多不好。你在这里，我找你是麻烦点，但我找方依婷可是很容易，你真的不怕我把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你知道的，有人看她不顺眼，如果我不保她，她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你不要威胁我可以吗？”我咬牙挣开她，“我最讨厌这样。” “我最讨厌的是被拒绝。”她针锋相对。 “我走了拜拜。” “你走了别后悔。” “你敢动方依婷的家里人，我弄死你。” “你有什么能力，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我早就打听清楚。” 我没言语，继续走。 “你妈的给脸不要脸，你要看得我有多贱？你们出来，给我把抓他过来。”关姐大喊了一声。 这女人疯了，她一声喊，酒店门口那边随即冲出四个壮健的汉子。 李天佑也冲过来护着我，警告他们说道：“你们想干嘛，找打是吗？” 四个汉子把目光投向关姐，明显是在问还弄不弄？关姐恼火的骂了起来：“看什么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眼看四个汉子就要动手，我说道：“等一等，关姐，你非得要这样是吗？” 关姐回答前，李天佑对我说道：“林总，这四个人我能搞定，你先走，你别投降。” 我瞪他一眼，谁说我要投降。 他妈的我是本地人，他们是外来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听过吗？ 我对着关姐我就不可能投降，我只是担心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影响不好。如果被拍了视频传到了网络上面，对我只有大大的坏处，而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很不幸传到张老师的耳朵里，后果更惨，铁定会引发出许多不可调和的问题。 因此，我希望这件事最好是能和平解决。 关姐回答我说道：“我要怎样，凶狠还是温柔，不是你一句话决定吗？我给你这个面子，你也得给我吧？你不给，我只能自己拿，我就这性子，变不来。” 看来没得谈，此情此景我只能小声对李天佑说道：“你如果真能搞定，我们把他们引到凤城公园里面没人的地方去，这里不行，大庭广众，我不想搞那么大。” 李天佑说好，我给他打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去架住左侧的一个汉子，我趁机冲出来，他随后追来。我们先下手为强，那四个汉子明显反应不过来，关姐骂了一声你们这些笨蛋还不快去追，他们才赶紧追来。 我熟路，绕过左侧的夜总会，跑过马路就上了公园。我们往最里面走，最后停在一个亭台里面。 我喘着粗气问李天佑：“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兵种出身？” 李天佑说道：“侦察兵。” “有多能打？”我继续飞快的问。 “不知道啊。” 我要气疯了：“你不知道你刚刚就敢说能搞定那四个王八蛋？” “我想你跑。” “你妹啊！”我真忍不住骂他了，我还以为他真的能搞定，不然我跑这来干什么吃？我跑进酒店什么事都没有，坑爹啊，好坑爹。 第487章 妈的贱人一个 说话间四个汉子已经火速追到，看我们不跑，他们放慢了脚步，全神戒备着继续靠近。 李天佑把我护在身后，他说道，“林总你想怎么做，你快告诉我。” “揍他们，你到底行不行，说句实话？” “行吧！李总，恕我多嘴，你和那个女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她是个变态。”和他说完，我冲那几个汉子喊，“你们不用怕，我没埋伏，就两个人，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干你们而已。“关姐此时也已经追过来，我对她说道，“关姐，这是我司机，他一个打你四个，如果他能打赢，我们两清。” 关姐冷哼一声说道：“死要面子，你什么身份你能有保镖？朋友就朋友吧，承认了不丢人。” 我说道：“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你打输了陪我上去房间，我答应你。” “打了再说。” “想占便宜，没门。” 我望李天佑，他没什么信心的点点头。 我心情超郁闷，又说行，又没信心，你让我怎么做？我是跑，还是让他试试，两难。 “说话啊，自己提的建议，我答应了你又觉得吃亏，你是不是男人？”关姐对我吼。 “行。”我推李天佑出去，“别被打死。” “我尽量。”李天佑走出去，说不上紧张，但说有信心，还真的没多少。 四个汉子迎上来把李天佑团团围住，随即磨拳擦掌起来，脸上还带着奸笑。他们都高大威猛，李天佑从身材看，还不怎么滴，而且对方有人数优势，自然就看轻他。我自己我都提心吊胆，他妈的，我要不要成鸭子就看他的拳脚决定。他如果打输，我就算跑都跑不掉，除非我不管他，我自己跑，那样一来的结果，关姐指不定弄废了他。 我冷汗哗哗流，手心都湿了，呼吸乱，心跳快，整个人失去支撑一般，不靠着柱子站不稳固。 “看什么？相亲吗？揍他。”见四个汉子迟迟不动手，关姐不耐烦起来。这女人就那么想我陪她，恨不得立刻打完上去房间，她信心十足对我说道，“林毅夫，这是你自己挑的路，你今晚就是我的了……”说完还给我一个媚眼，然后舔了舔嘴唇。 我不理她，我太紧张了，想给自己点一根烟舒舒缓缓，风大，手抖，点好一会才点亮。吹了一口，烟呛了眼睛，我揉了揉，眼前的五个人已经打起来。李天佑冲出了包围圈，四个汉子去追，他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连环后踢腿把其中两个干倒在地，摔的还老远老远。 我看呆了，夹手里的香烟都吓掉了。 我靠啊，那力度，太惊人了吧？ 另两个汉子傻了一下，反应也蛮快，近身抱住李天佑。轰一声砸在地上，三个人滚打在一起，拳打脚踢声，嗷嗷的呼喝声和疼哼声相继响了起来，似乎双方都不怎么占便宜。 我看得很揪心，看见被踹翻的两个汉子，有一个爬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就扑过去，我很想去帮忙，却又只能死死忍住。 对面的关姐，她的紧张不比我少，她一颗心绝对也是提着，她都不相信我的人这般厉害。 突然嗷一声惨叫传来，喊很大声，听得我心里发毛。 幸好叫的不是李天佑，是关姐的人。他被李天佑卸了左脚的关节，整抱着腿叫得凄厉。李天佑则是趁机爬了起来，却很快被另一个汉子扑倒。是脑袋先着地，那一刹那，我仿佛能听见怦一声。他流血了，但人没有晕过去，他还有战斗力。他赶紧翻了过来，一脚撑飞了扑倒他的汉子，随后抱住另一个汉子，拳头密密麻麻打在对方的脸上。 很显然疼痛和鲜血把李天佑逼急了，他下手非常重，亦非常快，三几秒之间能出十多拳。对方这下完全没有了反应的能力，他打完一放手，对方就落在了地上，一脸是鼻血，一动不动，喊都喊不出来，反正我是没听见喊声。 刚开始打起来就被踹翻的汉子至今没爬起来，甚至完全没动静，很明显已经晕死过去。加上这个被拳头砸到叫都叫不出声的汉子，前后报废了两个，就剩两个。他们看李天佑一脸血，却直直的站着，死死瞪着他们，不免有了几分胆寒呈现在脸上。就仿佛眼前的不再是一个比他们要瘦弱的男人，而是一头强壮得异常恐怖的猛兽。 李天佑对他们咆哮：“来啊，上来啊孬种，别让老子看不起你们。” 关姐也对他们咆哮：“上啊，等吃夜宵吗？给我上。” 两个汉子被李天佑一顿讽刺，又被关姐一通骂，豁出去了，他们一起冲，从左右一起出击。 面对他们的汹汹来势，李天佑放弃了防守，完全是拼命三郎的打法。他抱住右边那个汉子踢过来的大粗腿，自己背部也猛地被打了一拳。他死死忍住，嘴里吼了一声，一肘子打下去。 咔一声响，对方明显是断了腿。 我吓坏了，我连忙冲下去说道：“够了，够了，停手。” “不要打了。”关姐也喊了起来，这凄惨的结局她也是看怕了冲了出来。 我拉住李天佑的手臂，快速把他拖远了三四米。我没骂他，他是为我在战斗，额头的伤口都还冒着血，我骂不出来。我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包住他的伤口，他说他没事，他蹲下来，然后干脆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息，喘气如牛。 关姐把晕过去的人叫醒，那汉子醒过来看见自己同伴的惨状，一张脸沉着，黑着，怕着。关姐让他赶紧扶人送医院，连续说了三遍他才反应过来动了起来。 四个汉子，两个扶两个快速往外面走，关姐没走，站在原地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完蛋了。” 我说道：“完蛋什么啊？你输了你守承诺。” “你打伤我的人。” “你的人打伤我的人你就高兴了是吧？你当你谁啊全世界要让着你。” “我会再找你，我会让你求着我，让我允许你上床伺候我。” “好啊，我等着。妈的贱人一个，不守信用。我麻烦你真的要去问清楚我到底什么底细，我还是那句话，你敢动方依婷，我也保证弄死你。” 关姐没答话，转身去追她的人。 我也扶着李天佑走，把他扶到路边，我把挂着臂膀的绷带扯掉，手还是有点疼，但相比起李天佑的伤，这不算什么。 把车开了出来，我载上他，过桥去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钟以后，医院的药房前，我和李天佑一起坐着等拿药，他再次问我：“林总，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要睡你吗？” 我说道：“她是出来混的人，我一个朋友以前的大姐大。她喜欢我，是想睡我，我不同意她就威胁起来了。” 李天佑脸带恶心的说道：“怎么还有这种人。” “我也想知道。今晚幸亏有你，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显得没分量。我就一句，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 “你放我几天假吧！” “可以。”我想问他要不要钱，但没问出口，我怕伤了人心，我换了另一个问题，“你刚刚似乎是失控了。” “我会有时候失控，就这个原因退了伍，是被劝退。我这属于心理病，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落下来的祸根。具体的不多说，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克制。” 第488章 我都无语了 我送完李天佑回村，自己再回到酒店已经差不多一点钟。 王一茜等急了，她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在医院的时候，我有给过她电话说过的。我坐下来，她给我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对我说了一句话，林毅夫，我觉得你应该给方依婷打个电话，和她谈一谈，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自己其实也想这个问题，我告诉她，她有了准备，情况会好许多。虽然关姐可能说的只是场面话，她深入调查一下我，知道我现在的底细，应该会放弃。但是万一呢？那可是一个疯女人。然而，我比较犹豫的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和方依婷说全部实话。 烦，不说全部的实话，事情说不通。说全部的实话吧，他妈的我都成什么人了？ 王一茜知道我的纠结所在，她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方便说，我可以帮你说。” 我说道：“她不知道你在，你说，不好。” “她迟早知道。” “不好。” “那你自己说？” “嗯，我自己说。你睡觉吧，中介的生意，我们明天再谈。” 王一茜乖乖上了床，她知道我烦，她给我空间。她就是这么好，自己睡，能不能睡着，那是另一回事。 我去洗澡，就在浴室里面打电话。 方依婷接通了声音哑哑的问：“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我说道：“想早上就给，怕关姐先联系你。她没有吧？” “没事啊，怎么了？”方依婷稍稍紧张起来。 “她来了清远，就刚刚，我们见了面……”我把具体的经过删删减减了一大部分以后，对她说了一遍，“她用你和你们家威胁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干。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以及就是，一旦真的有风吹草动，你要立刻告诉我。” 方依婷那边都惊呆了，她不知道，甚至不敢相信关姐是那么浪的人。那是她一直以来都很敬重的大嫂，怎么可能是一个贱女人？但她也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出来乱说。所以混乱了好一会，她也接受了下来。她担忧的说道：“她想睡你，还来清远威胁着要睡你。哎，老大要快出来了，如果老大知道了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我说道：“你竟然想这个？你担心自己吧！” “她不会的，她就是嘴里那么说，她没必要动我家里。” “你确定吗？” “确定。我现在想想，从我家走的当天，我要去她家吃午饭，你很抗拒，那时候已经有问题了对吧？” “对，她让我送她回去就是一个局，她压根没喝的很醉。” “那她对你是一见钟情，你干嘛不上？” 我上了，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说实话：“别开玩笑，我在担心你。” 方依婷用很轻松的口吻对我说道：“谢谢，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我等着她打给我，或者我自己也可以打给她，我装傻，就说你让我问问她怎么了，你们的事，我不提。” 装傻去试探关姐，这招不错，我连忙答应说道：“可以试试。” “嗯，没事早点睡吧！” “晚安。” “哦，等一等，你去哪找的人能打赢关姐带来的四个人？” “黄小淑介绍的她同学的哥哥，刚从部队出来不是太久的人，原来是个侦察兵。” 方依婷急急说道：“这种人一定要留住，很多场合都能派上，尤其是你仇人蛮多。” “我去，我仇人多吗？” “你觉得不多吗？不过那不是你的责任，是这样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要么就夹着尾巴混，你想混出头，就是有人眼红会找你的麻烦。”她蛮无奈的说道。 “睡觉吧，晚安。”我挂断电话。 我上了床，看一眼王一茜，她没睡着的，但她跟我装睡着。我说我和方依婷说了，方依婷说没事。她不动，我一只手探向她的胸部，她动了：“哎呀，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 我说道：“谁让你不理我。” “我不想烦你嘛。” “有你在，我不烦。”我把她抱在怀里。 “你这人好奇怪，把事情搞的那么麻烦，你不如再睡她一次。”她怨怨的在说。 我傻了一下，随即很大反应：“我靠，我靠，我靠，你……你……竟然……说这话？你是不是女人？你装的是吧？让我摸摸看……” “喂喂喂，别动。”她架住了我的手，嘴里飞快的问，“其实我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那样想过？” “如果我说我有呢？”我反问她。 “有很正常。” “我没有。” “所以你这人真的好奇怪，换做别的男人，我觉得恨不得。” “拉倒吧，那是鸭子，那是侮辱，就她那样说话，动不动就威胁，会有快感吗？那是被睡，我受不了这样。”我的手有目的地往她的胸前探，“况且我手不是还疼吗？连你，我都让你养了好久没深处的了解了，我去睡她，我得多贱？” “手疼你还乱摸？”她再次架住我的手，“别乱摸啦，睡觉。” “我觉得我今天表现不错，我坚强地捍卫了我的贞操，你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我想压她身上，她似乎早知道似的，早就防备着，我稍微一动，她立刻就架住了我，扫兴之极。 然后她很正经的说道：“睡觉，我不方便。”随即给了我一个吻：“这算奖励了，别的先欠着，等那天你表现更好了再说。还有啊，别和我说什么捍卫了贞操，你不看看代价，没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或者受伤的是你，我要怎么办？我宁愿你让人睡了平平安安。反正别人用过，我再用，又不会短小几分的对不对？” 我去，这是王一茜说的话？我都无语了……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我说实话呢，我不希望你有事。”她抱住我，指指我的心房，“我要的是这里，你心里有我，你做错事，我都能理解的，我不是骗你的哦。” “嗯。”她的好让我内心非常狂躁，因为这么好，除了真的爱得很深很深之外，还有另一种原因，内心对我有愧疚，我希望，要是后者才好，“睡觉吧！” 第489章 李天佑这主意 花了一周把伤养好，李天佑继续上岗，开车载着我和苏艺秋，林艺馨，黄小淑前往广州。 林艺馨回学校，黄小淑去机场。 至于我和苏艺秋，我们去见她做中介的朋友梁秋燕。这个机会来的很不容易，经过一周去磨皮，梁秋燕才终于松了口，说可以面谈。 黄小淑乘坐的航班是下午一点半，我们先送她。 把我们载到航站大楼，李天佑去找地方停车等待，他就不下来送了。我和苏艺秋林艺馨陪黄小淑进去，我拉着一大箱行李走后面，她们三个女人走前面。 差不多到候机楼，林艺馨落在后面等我：“哥，要不要帮忙？” 我说道：“到了你才说，你假不假？” 她吐了吐舌头：“不是在和嫂子聊天吗？你啊你，你骗了老妈。” “然后？想给我捅娄子吗？” “不说啦。我觉得你做的没错，就是这么迟才告诉我们有错。” “我们要在广州混事业，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在家我不想乱说，我怕你给我说漏嘴。”她们今早才知道我藏了王一茜，我把她们载出来去接王一茜的时候，她们都乐坏了，下车就是一顿拥抱。我当时没下车，我坐在车里看，我心里想的是，王一茜的个人魅力真厉害。 “你不信任我。”林艺馨稍稍不高兴，“虽然老妈很多时候都更有道理，但这次我支持你的好吗？” “行，我道歉。” “你请我吃饭，还有我舍友。” “请。” 到了候机楼，我内急上了一趟厕所，等我出来，黄小淑迎过来对我说道：“哥，我可以早点过安检的，这样你们能早点进城吃饭。然后呢，有机会你就来新加坡看我，不过我估计你不太想来，所以如果你想我了可以给我打机票钱，才四个小时的飞机嘛，我周末可以回来广州逛逛。如果你再给我报销消费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哦。” 我说道：“你宰少我一阵你要死是吗？” “你是有钱人嘛。嘻嘻，开玩笑啦，但如果你叫我回来玩，我会回来的。”她张开双臂，“我们抱抱啦。” 没等我答应，她立马就抱了过来。 然后嘴里继续对我说道：“好好珍惜王一茜，我能看出来她真的很爱你。人生无常，爱情更是无常，谁敢说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不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幸福？” 我推开她：“你小女孩懂个屁爱情。” “我也恋爱了。” “你那个恋爱，学生时期的恋爱，不一样。” “切，说得你经历过一样。” “我没有吗？你哥我在学校的时候很多女孩喜欢。” “吹。”她回头看一眼王一茜，“哎呀，她看你的眼神可温柔了，怕我欺负你似的。嘿嘿，这嫂子好，还给了我一个开学红包，你猜多少钱？” 我知道，我的钱，一万块，我装傻：“多少？” “一万，林艺馨也一万，我妈才给一百，抠死了，一百够买什么？” “当年你大姨才给我十块，你就知足吧！”我拉着她回头，带上行李过安检。 国外航班不用排队，黄小淑轻易就过去了，拉着行李在另一端对我们说道：“一个人在新加坡好孤单的，还要三年多才能回来，我怕我会疯掉，哥，嫂子，多点让我回来玩啊！” 这小女人下了套，王一茜没听出来，她说道：“会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你就告诉我一声，去吧，一路顺风。” 黄小淑对我们挥挥手，愉悦地哼着小曲拖着行李往里面走，我们则往外面走…… 一个小时的车程进到城区，把林艺馨的舍友都找出来，一起吃了一顿饭，我才和王一茜去找酒店。开好房间把行李拿了上去，我们随即又下来，坐在车里在附近几个区一通跑。天河，海珠，越秀，一个个去看梁秋燕中介公司的门店。他们的店面规模都不大，但人员却非常多，三四十平米的办公空间挤着十多人，通通都忙碌着打接电话。 六家中介看完已经晚上六点钟，我们去找了家饭店坐下来。七点钟梁秋燕赶到，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离异女强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她其实是王一茜表妹同学的亲戚，王一茜之所以认识她，就因为当初她表妹发小的房子，是通过她做的交易。那之后，她时不时都会给王一茜打个电话，问王一茜的房子卖不卖。 坐下来寒暄了几句，梁秋燕问王一茜：“王总你们去看过我的中介了？” 王一茜回答说道：“是的，我看见你的员工都非常忙碌，应该是营业状况非常不错的对吧？”王一茜这就是说的客气话，实际上梁秋燕公司的营业状况，她已经了若指掌，“我这边呢，我们很满意，就看你这边。你看你对我前几天开的条件是不是有异议，如果没有异议，我们明天就正式签署合同，反之，拿出来研究研究。” 梁秋燕肯定对王一茜开的条件不太满意，这女人混商场也是久了，老油条一根，她卖了个关子说道：“我们先吃饭。” “行，你的地盘，你做主。”王一茜从我手里接过菜单转交给梁秋燕，“你看看吃什么。” “王总看吧！”梁秋燕推了回来。 “我没来过这里呢，还是梁总做主比较好。” 梁秋燕这才接过菜单，然而菜总归没点成。她刚把服务员喊过来，立刻就接到一个电话。那是她大女儿打来的电话，说他们爸爸又来骚扰，让她赶紧回去家里。她走得非常匆忙，并且还非常慌张和气愤。我们看着她走，王一茜说了一句，这人不容易对付啊，这一拖，又不知要拖上多久。 我也有这种感觉，正愁着，李天佑说了一句：“两位老总，我多嘴说一句。我认为我们该去看看，能帮忙的帮下忙，建立更多的友谊，谈生意或许会容易点。” 对哦，我们和梁秋燕拉近了关系，人情多了以后，太过分的条件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李天佑这主意出的不错，这家伙并不是那么木的嘛，我连忙对他说道：“走了走了，快去追她。” 第490章 高利贷 追到停车场才把人追上，见她慌乱的上车，我叫住她：“梁总我帮你开车吧！” 梁秋燕心不在焉也是怕出意外，随即答应着从驾驶座下来，我则上去。 车子开出马路，梁秋燕告诉我怎么怎么走，我稳稳开着，后面王一茜和李天佑稳稳跟着。 路不堵，关键是近，十多分钟到了一栋开放式住宅楼，车子就停楼下的车位。她的车子是沃尔沃，长期占据最安全的家用乘用车头名的品牌。我原来看过一个调查，喜欢这个品牌的车辆的人，都很注重生活，一般都很稳重。我觉得她是这样的人，拿我们的合作来说，磨那么久，她都是想求稳。 坐电梯上到了六楼，梁秋燕迫不及待冲出去，打开609的大门，咆哮着对里面说道：“欧阳修，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孩子，我是不会给你借钱的，你不要痴心妄想。” 随着走进屋，除了看见三个孩子之外，还看见了三个贼眉贼眼的汉子。其中一个和孩子坐着的就是欧阳修了，梁秋燕的前夫，他长的好年轻，就是瘦到有点难看，精神状态差，双眼眼窝很深，看就知道是长期缺乏睡眠的人。至于是有失眠症还是生活压力大，心情差睡不了，外人不得而知。 另两个汉子坐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坐姿很不礼貌，双脚架在玻璃趟门上面。嘴巴里还叼着香烟，嘴角露着欠抽的冷笑。梁秋燕明显不认识他们的，愣了一秒钟问你们是谁？其中一个胖点的汉子说道：“你问你老公吧！” “谁是我老公，是前夫而已，我们早就离了婚，一刀两断。”她气鼓鼓指着欧阳修，“赶紧带人走，这里不欢迎你。” 三个孩子，最大的有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他们一起跑到梁秋燕身边，梁秋燕护住他们，很温柔的小声问他们有没有怎么了？他们摇摇头以后，梁秋燕对老大说，把你弟弟妹妹带进房间去反锁门别出来。 孩子进了房间，梁秋燕去打开大门，对一直没开过口的欧阳修说道：“我让你滚蛋你聋了没听见我说吗？” 欧阳修还是不言语，那个胖点的汉子却猛地站起来。他把烟头随手丢地上，非常的没素质，说话还很无赖：“他欠我们二十万，这是今天的数目，明天得二十五万。他说这钱跟你要，你爽快点给出来，我们会马上离开。你不爽快点给出来，那就对不住了，我们会住你家里。要钱还是要麻烦，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看明白了，这些家伙是放高利贷的。 真恶心欧阳修，虽然离婚了，但孩子由前妻带，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妈的竟然把坏人领家里来，他就不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梁秋燕显然是性格不屈的女人，不怕事，她很淡定对胖点的汉子说道：“他的债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已经离婚多年，找错人了。你们赶紧走吧，你们不走，我只好报警。”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报警没用。”胖点的汉子不为所动，他走前几步，坐沙发里，双脚架在茶几上面，那无赖样令人看的来气。 我忍不住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错，但你应该找债务人。人家已经离婚多年，一个女人还要养活三个孩子，你们找她收账不惭愧吗？” 胖点的汉子说道：“这我不管。” “那就是不说道理了。” “我要钱，我要什么道理？” “那我们报警。” 梁秋燕掏出手机，胖点的汉子随即用警告的口吻说道：“报警没问题，我们已经知道住址，这次来还算和你们客气，下次就不一定了，你们可要想清楚。” 梁秋燕说道：“我不吃这一套。” “既然如此，你尽管打。”胖点的汉子架在茶几上面的脚放了下来，随手拿起桌子上面一只小孩用的塑料杯，猛地砸欧阳修的脑袋。欧阳修抱住脑袋缩在沙发里嗷嗷叫，他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对梁秋燕说道，“你们离婚了没错，但这个男人怎么说都是你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没钱，我打他，你忍心看，我无所谓。” “打啊，你打死他。”梁秋燕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来，你继续打。” 胖点的汉子真的敢，又是一杯子敲向欧阳修的脑袋。欧阳修这男人很窝囊，躲都不敢，他开口求梁秋燕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梁秋燕说，已经第三次，这次纵然她被打死，她都不会可怜他。这话音刚落，胖点的汉子就揪住欧阳修的脑袋直接瞌在茶几上面。 茶几没坏，脑袋坏了，一额血，人躺在地上躬着身显得尤其痛苦。 胖点的汉子再次问梁秋燕：“真的不给钱吗？” 梁秋燕坚决说道：“不给，你打死他吧，你打死他，我还省了事。” 听见梁秋燕这话，另一个还在阳台边的汉子也动了起来。这家伙竟然冲到小孩的房间前，一脚把门踹开。这是要拿小孩威胁，我喊了一声挡住他，李天佑三步并做两步就窜了过去，拉住了那个汉子的后衣领往后拖。那个汉子也不是善茬，顺势背部下地，双脚后踢。李天佑中了一脚，哗啦砸在房门外的酒架上面，眼看酒架就要倒塌，我立刻冲过去扛住。 李天佑趁机爬出来，和那个汉子扭打在一起。而王一茜和梁秋燕，几乎同时间冲进房间保护孩子。我则冲进了厨房，拿了一把刀菜刀出来。那会胖点的汉子搬着一把椅子想去砸正在搏斗的李天佑，我吼了一声：“你砸一下试试，我保证砍开你十八段。” 胖点的汉子说道：“多事之前，你先掂量自己什么斤两。” 我说道：“我是孩子他叔叔，我需要掂量吗？你把椅子放下来。” 胖点的汉子无视了我的警告，椅子对准我砸过来，我闪开，椅子砸中液晶电视，嘭地爆了屏。 我真服气了，这又不是旧时代，收账有这么大胆吗？平常从电视上面看，也就搞个破坏写个大字泼个红油之类，这要收的还不是太多钱，二十万而已。 看没砸中我，他拉了另一把椅子又冲过来。我不能给他机会了，在他举起椅子之前，我窜过去，一手抓住椅子，一脚踹他腹部。 第491章 窝囊的男人 胖点的男人被我踹推了好几步，椅子放了手，人撞上茶几。他的手摸到了烟灰缸，拿起来就砸。我一刀砍过去，烟灰缸打飞。他想起来，我的刀已经来到他的脑顶：“动啊，你动一动我就往下切。” 他不敢动，除了被我的菜刀唬住之外，更因为李天佑已经搞定他的同伴。 李天佑死死把人按在地上，锁住对方的臂膀，让对方嚎叫着不能动弹。他把目光投向我，目光所预示的意思非常明显，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敢把对方的手臂掰断。我没让他这么做，我对他摇了摇头。 胖点的男人此时对我说道：“你们摊上大事了。” 他昂着脖子，那眼神毒如蛇蝎，死死盯着我。我看了就来火气，既然已经摊上事，我就不能轻易放过他。我空着的一只手，猛地一巴掌扇过去：“大事是吗？你再说一遍。” “你死定了。”他再说。 “死定了是吗？”我又一巴掌扇他的脸。 “你叫什么？” “你爹。”再次一巴掌，“还有问题吧？” “你真的死定了。” “然后呢？”我继续打他巴掌，一张脸已经肿了起来。 他还敢瞪着我，但已经不敢再开口。 我一脚踹翻他，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我对梁秋燕说道：“梁总你家有绳子没有，拿一根出来把人捆了报警。” 梁秋燕慌忙说有，她立刻从孩子的房间出来，往厨房跑。就这会欧阳修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碰碰想跑。眼看他就要打开门，我一手把刚刚胖点的汉子打算用来砸我的椅子推过去李天佑那边。李天佑顺势加了一脚，椅子飞出去，把欧阳修绊倒，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梁秋燕把绳子找出来，和我一起合力把两个上门闹事的汉子捆了起来。随后她直奔阳台，拿出扫把来到欧阳修跟前，骂骂咧咧一扫把一扫把拍下去。王一茜去拉她拉不住，向我求助，我走过去一手抓住扫把，我对梁秋燕说道：“梁总，你为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梁秋燕打得也快没力气了，她放了手，靠着墙喘息着说道：“这男人没人性，不是人，他该死，该死。” 我蹲下来看看欧阳修，他也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哀求。我不可怜他，我对他说道：“坏人见过不少，知道自己有麻烦还往家里带的不多见。你就不配当个父亲，我是你，我会撞墙死。” 我把想说的说完就没再理会他，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个上门闹事的汉子跟前：“已经报了警，警察在来的途中。你们这是什么罪，自己心里应该是有个底。” 胖点的汉子说道：“我们老板会弄死你。” 我无所谓的说道：“我等着。” “你搞不过我们老板的，我看你是个聪明人，你最好乖乖放了我们。如果你给这个面子，我们也能给面子，这件事我们自己和欧阳修解决。”必须承认这家伙口才不错，明明是自己怂了，却能说成是给我机会，厉害啊！ 我拆穿他说道：“现在怂了么，早干什么去了？” “全部是我们的责任吗？我们老板真金白银借给欧阳修。”忽悠不成讲起了歪理，真的口才好。 “那你说说，你跑来找欧阳修的前妻收账占不占道理？”菜刀还在地上，我拿在手里逼着他，“说啊，你如果要说道理，我和你说。” 他看看我手里的菜刀，再看看一旁整个很木讷，但眼神却锐利无比的李天佑，忽然不敢言语。 “我们谈两句。”王一茜在我身后说。 出了阳台外面，我问王一茜：“谈什么？和他们和解吗？” 王一茜说道：“我觉得有必要，既然他们先要求，没问题。但要先谈好条件，毕竟我们要留下来做生意，还是和梁秋燕一起做生意。他们是地头蛇，如果一直给我们找麻烦，我们会很被动。当然和小卒子谈多少没意义，要谈就和他们的老板谈。” 我想了想说道：“警察要到了，没这时间。” “我去找梁秋燕谈谈。”王一茜说完立刻往回走，我等了两分钟左右，她重新出来，她说梁秋燕已经没了想法，她说让我们帮忙，怎么方便，怎么断得快，听我们，她没意见。 我和王一茜商讨了一阵，王一茜出门迎警察，等警察来了她先拦住，就说里面在谈，有点误会之类。我在里面和那个胖点的汉子谈，这整个过程，好奇怪啊，他一直都有意无意看李天佑，竟然谈的出奇顺利。用他的手机给他老板打过去，他自己先说一通，然后才到我说。谈了不到十分钟，问题已经解决。他们承诺不再找梁秋燕，前提是梁秋燕愿意帮欧阳修先还上本钱三万块。 我真是醉了，借三万，利息滚到十七万，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想过去踹欧阳修两脚。 我们这里面谈好，按计划把警察放进来。当时李天佑已经放了两个汉子，他们坐在沙发里。我们就当着警察面把问题说了一个清楚，警察做见证。这件事比较诡异，但我们愿意和解，警察也不想管太多。他们把人抓回去，这还未必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高利贷的案件，从来都很难弄。 警察先走了，然后是那两个汉子，三万块我帮梁秋燕给了！欧阳修，我们留着，我让王一茜给他拿了一条毛巾，他擦了一把脸，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望着我。 梁秋燕不在客厅，她在房间陪孩子，所以他偶尔也会望一眼房间。 看他情绪稳的差不多，我对他说道：“欧阳先生你该庆幸你的孩子今天没受到伤害，但这不是因为你的能耐，你就是个废物人渣。我会让你走，但你听好，你如果再来伤害孩子，你即便躲过了放高利贷的人对你用的手段，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再这样了。”他明显被我吓住了，回答的非常快，但人渣终归还是人渣，他下一句连忙说道：“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保证，我肯定会离开。但你能不能再帮我十七万？我求求你，不然他们真会打死我的。他们多凶你是看见的，我求求你。”他噼啪给我跪下来，妈的做男人做成他这样，真的很窝囊。 第492章 都不要分开好吗 我正想着该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梁秋燕走出来破口大骂：“你给我滚，明天，我给你钱，这是最后一次，这个房子我会卖出去搬出去。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如果再见到你，我会找人花钱把你买下来。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带人来伤害我的孩子，我对你现在任何感情都没有了，你死了我更好过，滚。” 欧阳修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这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孩子一眼，临走了还是没有，真他妈丧尽天良。 屋里安静了，梁秋燕对我和王一茜说道：“王总，林总，今晚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如果不是有你们，我不知道屋里还有别的人，就我自己一个回来，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她说着冒出了冷汗来。 我说道：“其实我们没做什么，依然还是要你付二十万出去。” “不是的，这次以后欧阳修不敢的了，他知道，我不只是自己，我有人帮忙，他搞不起。”她给我和王一茜拜了拜，还把孩子叫出来，让他们对我们说谢谢，然后她继续对我们说道，“对不起，今晚我心里好乱，生意是无法谈下去了，我得处理我家里这些问题，我带孩子去我妈家。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明天再谈，明天我请你们吃饭。” 王一茜说道：“李天佑你帮帮梁总，车钥匙你给我，我和林总先回酒店。” 李天佑把钥匙拿出来给了王一茜，我和王一茜随即先走。 边下楼，我边给李天佑发微信，问他受没受伤？他告诉我他没有，他会保护好梁秋燕一家，安全送到目的地。 下了楼，王一茜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载她。 快九点钟了，她对我说道：“终于可以吃饭，遇的这都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黑心的男人。” 我说道：“我也是头一次见。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似乎要感谢他。你看见刚刚梁秋燕的态度了，我们帮了她大忙，这合作，估计真会像李天佑说那样，好谈许多。这都是他前夫开的头，如果不是他搞事，我们没这机遇。呵呵，我们似乎要走运了哦。” 王一茜哎了一声说道：“我们的运气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好吗？” 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如果二十万能从此解决问题，我觉得梁秋燕会觉得非常便宜。她不是说了吗？以后欧阳修不敢再来，因为我们。这话我理解的意思是，她内心是想和我们合作了。李天佑，我们的司机，那么能打架，她不傻，她会掂量我们的真正实力。” 王一茜双眼一亮：“林毅夫你现在想事情比我想得深入了……” 我笑：“那必须的，我是你男人，我不进化到比你更强，我怎么保护你？” “嗯！”她一脸甜甜的笑意，“其实说起来要感谢的是黄小淑，不是她介绍李天佑过来，这两次的麻烦都不太容易躲过去。” “对。”两次的麻烦，第一次，她说的是关姐。现在关姐没动静，方依婷给她打电话，她也是装傻。我觉得应该是事情完结了吧，至少暂时完结。以后她不会找方依婷的麻烦，会不会找我，还得看机会，“不说这些了，说说去吃什么吧！” “回刚刚那个饭店。” “估计已经关门。” “那随便。” 我挑了一家粥城。 酒足饭饱给李天佑微信，他说他们刚出发。还有时间，我和王一茜说，我们去逛街。 经过一个广场，看楼上有电影城，王一茜说道：“我们是不是没一起看过电影？” 我说道：“没有，你想看么？” “剧情片喜欢吗？” “看和什么人一起看，和你一起看，动画片我都觉得可以。” “呵呵我不看动画片。” 来到电影院，买了个情侣座，稍等了五分钟，入场。 是国外的言情片，大意说的是一个华尔街的白领没日没夜的工作，忽略了自己的家庭。突然有一天，他回到家发现，妻子带着孩子失了踪。然后突然镜头一转，他回到头一天加班，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仍然没日没夜加班，然后回到家，妻子还是失了踪。剧情蛮无聊，但整场看下来却发人深省，很适合情侣看。这传递的信息是，多点关注，多点在乎，多点陪伴身边的爱人。不然有一天，可能你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但你最珍贵的人就会从此失去。 看完电影出来联系李天佑，他已经回了酒店。我和王一茜也该回去了，我们走在大街上，脑海里还呈现着电影里面的一幅幅画面。我抓住她的手，抓的很紧，她抓我也抓的很紧，她对我说道：“人生到底什么才最重要？” 我说道：“你想和我研究一下还是直接在问我的人生？” 王一茜说道：“都有。” 我说道：“现在对我而言，你最重要。”她大概需要这样的答案吧？ 果然，她愉悦的嗯了一声对我说道：“对我而言你也是最重要，你是我的整个世界。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她拉住我，让我停下来，她错了一步，和我面对面站着。 大街上蛮多人，脚步匆匆，我们占了许多位置，但没人说我们，多数绕着路走，继续自己的进程。 我望着她，柔柔的目光带着期待。手牵着我，从手指传来紧张。见她这样，我内心也是一阵柔软。然而我刚打算给出她所需要的答案，却忽然听见对面街有人在喊，掉东西了快跑开。我本能地抬头看天空，我勒个去，一扇窗户连框子带玻璃正从高空砸了下来。 手猛地一拉，我把王一茜拉进怀里护住，一起退了两步，退到一家店铺的门口。 我们还没站稳，窗户已经砸了下来，发出巨响，玻璃也碎了一地，其中不少飞在我们脚上。幸亏是冬天，穿的是长裤，如果是夏天，这绝对被割惨了。 同时遇险的还有另外几个人，他们和我们一起吓傻，久久才反应过来。 那会整条路聚集了许多，他们都走出路边抬头往上方看，指指点点谈论着，说砸下来的好像是十五楼，或者十六楼的窗户。有的人还拍视频，他们不怕继续有东西砸下来的吗？我怕，我一刻都不敢留，赶紧拉着王一茜沿着路边的内侧走。 第493章 顺顺利利 走了好远，我们才算完全从凶险之中回过神来。 王一茜后怕的对我说道：“没被砸到真是幸运了。” 我说道：“幸亏马路对面的人喊了一声，不然正正砸的我们。” 王一茜说道：“不行，我们以后走路要跟着节奏，不能乱停。” 我笑：“人倒霉起来，躲不掉。不是有句话说了吗，阎王要你三更死，怎能留你到五更。我觉得我不是短命的人，我看你也不是。” “嗯。”王一茜也笑，“你不是我就不是。” “我是你也不是，你那么好。” “如果我不是那么好呢？”她声音小小的，似乎不太想说这话，但又不知道什么驱使着让她说了出来。 “我们不纠结这个话题。” 王一茜嗯了一声，恢复到正常状态扯开话题说道：“你其实有时候很暴躁，我看你在梁秋燕家和那个男人打架，我当时真怕你会一刀砍下去。” 我说道：“我不会砍下去，就是吓。对方是狠人，我不狠，镇不住场面。这都是王七教我的，他就是以凶狠吓人。一号基地人人怕他，这就是平常他够凶狠带来的震慑力。当时情况可是很特殊啊，我就算是个怂蛋都要强硬起来，不然李天佑很吃亏。而如果他顶不住打输，我们则会一起受害。” “你当时怕么？” “怕打不赢。” 走着谈着回到酒店，王一茜先进房间，我去和李天佑谈了几分钟。 次日中午十一点梁秋燕就来了电话告诉我们，她请我们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当时我和王一茜在外面逛着，我们立刻给李天佑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约的饭店比较远，时间十二点，我们刚好能去到。真不知道梁秋燕怎么想的，不多给点时间，迟到了多难为情。 不过合作的事，我们谈的很顺利。她虽然还是加了条件，但没有很过分。 签好合同，她立刻回公司跟自己的员工公布，然后晚上组织了聚餐，正式介绍我和王一茜的合伙身份。 我有意数了数，员工有九十多，除了总部做按揭的六七个人之外，一线业务员八十。财务梁秋燕自己做，另外有个助理，再就是每家店一个经理，总共六个。照王一茜的计划，一个月内，我们要挑选适合的区域新开六家店面，再一个之月再多开六家。以此类推，一步步形成和中原地产，满堂红地产，合富地产一样的规模。 接下来一个月，我和王一茜的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广州。老家那边养殖基地的建设工程遇上问题需要解决，都只有我一个人跑回去。我上上下下的跑，整整一个月，虽然来回就一百多公里，但一周几次也是很累。很庆幸的是，我并没有白跑，两边都比较顺利。 尤其老家那边，人多力量大这话没错，效率好高，预计至少一个月才能搞起来模型，只用了二十二天就已经搞了起来，为此卢总他们的技术团队都已经提前派了进场。下一步计划就是在我们两个村子公开招聘了，因为都有股份，工价很便宜，卢总不要笑抽。他跟谢灵儿说，他想拉一个更大的老板过来投资，把规模做的再大一些。 谢灵儿没敢答应，说要问我和王一茜。 我和王一茜商量了一通，又研究了一下地形以后，我们觉得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搞合并。我们把要养鳄鱼龟的计划拿出来，让他们进行投资。虽然被分一杯羹很吃亏，但不用我们自己搞技术，我们可以集中精力搞中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靠谱，于是乎我又和王一茜分开了，我独自开车回家。 下午两点钟从广州出发，到了清远先去过一趟酒庄，回到家已经五点钟。 我停好车子，进屋和老妈说了几句话，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养殖场。 养殖场的大门在村后，有看守，是我们村里人。他们看见我，一个个对我恭恭敬敬，还派了个人引领我进去，把我引到一排新盖起的木屋前。这排木屋是养殖场的办公处，建在养殖场中间的最高点，面对河流，两旁是草地，视野宽阔，几乎能把占地近两千亩的养殖场看一个通透。 卢总就在中间的木屋里面，两位村长都在，三个人正围着一张巨木制成的茶几喝茶。 我走进去，卢总起来和我握手：“林总，我等你好久了。” 我说道：“对不起，有点堵车。” “呵呵，时间刚好，我们还没开餐呢！”他指指木屋靠后窗的角落，那是餐桌，“我们吃火锅，清水鸭，王八做汤底，加一堆药材。” 干嘛突然说食物？没到点啊！我说道：“卢总话里似乎有深意。” 村长说道：“卢总是想搞个农庄。” 我说道：“好事，我都想搞，不过我想搞的是鳄鱼龟。” 卢总说道：“我说你们东边的地在动，原来如此。林总你不够意思，下面的人你一个都没告诉，我问谁都问不出道道来。” 我说道：“时机没成熟，不好和你说。” “我们坐下喝茶，边喝边说。”他很客气的拉我坐下来，给我倒一杯茶，“林总我们真要进一步合作，我已经和谢小姐聊过，她应该有请示过你吧？你什么意见，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卢总说话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不给了呵呵。”我顺着台阶爬，他主动好过我主动，这样我的收益能最大化。不过我也得说，我真的很佩服这个人，完全没架子，和谁说话都特别客气。他才来我们村一个月，已经和谁都混的特别熟。他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八面玲珑的人，和这种人一起做生意，想亏钱都挺难。 “林总够意思，我看我直接点问吧！我想把东边和东北边两条村一起拉进来，从中心圈出一大片地开搞，你觉得行不行？” 我说道：“这要问两位村长。” 黄村长说道：“林总发话，我明天就去联系。” 村长说道：“这个工作不难，大概只要一周的时间，我和黄村长就能把人都谈下来。” 我信，看我们两个村子在致富，附近村子都很眼红，不时有人来参观，就连外面镇政府都派了人进来打听。虽然投资不大，就几千万，但我们闹出来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可以这样说吧，现在说起我的名字，全镇就没有谁不知道。 第494章 但我也是为你好 两位村长都发话支持，卢总觉得这件事只要我点头就能落实，连忙打铁趁热的对我说道：“林总我们干吧，资金我这边搞定。至于占成这方面，可以在原来这个合作的基础上多给你们一个点。” 我靠，这么便宜我们？我按捺住激动问：“有什么条件吗？” “我们要把北面的山林搞下来。” “要来做什么用？” “这是上面老板的意思，具体搞什么，我也还不太清楚。但应该也是用来种养吧，或者搞旅游，指不定山庄就是建在上面。”卢总乐呵呵笑着，忽然话锋一转，“我们这边有要求，自然林总你这边也可以有。我都会如实帮你报告上去，尽量帮你争取谈下来。” 我笑笑没言语。 他急起来：“林总你没兴趣么？” 我说道：“我先想想，我们明天再说。” 卢总聪明人一个，他没有把我逼得太紧，而是爽快地扯开了话题。 六点多，他招呼我们吃晚饭。那什么清水鸭，我不喜欢吃鸭的缘故，我觉得味道一般。我更喜欢吃鹅，尤其是张老师做的鹅。不过王八肉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下去腌制，那味道，超赞，回味无穷。 八点钟，我和两位村长一起离开。 出了养殖场大门，他们几乎同时问我会不会答应卢总。 我反问他们怎么想的？由村长先发表意见，他对我说道：“我觉得可行，又不用我们给钱，他们给我们多一个点，那就是给我们村的啊。给隔壁几个村的价格，和原来给我们的价格一样，都是股份制，我们额外赚。” 我说道：“这样有问题，我们要平均分账，不然我们会和附近的几条村有纷争。” 黄村长说道：“这是我们拉来的生意啊，我们多赚些怎么会有纷争？” 我说道：“人家不说你们，说我。分账不均，那么多嘴巴，一传十十传百，只是一点都给你传成好几点。是卢总额外给我们，都传成是我们吃他们的，这怎么解释？解释不清楚，要打架的。” 两位村长纷纷流出冷汗来。 黄村长问：“那林总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道：“我们不吃这些小利，山林和山庄，我们要占股。然后我自己会弄一个投资，我原来想养鳄鱼龟，我让他们入股负责技术。相互持股份，管理方面给他们全权，但人力资源我们抓在手里，这样能形成一种平衡关系。” 黄村长呵呵笑道：“林总高啊，怪不得你才是老板。” 村长说道：“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没意见。” “行吧！”我继续走，突然又停住，“对了我说一句，你们可以多点和卢老板接触，但不要搞得关系太深，那样对做生意不好，对方可是人精，算账我们算不过他们。再说一点，你们不要乱收钱，不然我知道了我会坚决把你们踢出局。” 两位村长纷纷保证，他们绝对不会这样做。 回到家洗了个澡立刻给王一茜打电话，把我和卢总谈话的内容告诉她。如我所料，她也觉得我的想法靠谱，就要这样谈，相互持有，相互制衡，谁离开谁都不行，这样的合作方式最牢固。 次日早上七点多，我载着张老师去镇医院做检查。她有点不舒服，但经过检查，却不是她的病复发，她只是睡眠质量不好导致狂躁，然后狂躁导致整个人恍恍惚惚，总觉得自己这不好那不好。她这状况，医生猜有两个原因，一是近来很多烦恼事压在心头，二是更年期到。 回程路上，我问张老师：“张老师你近来很多事情想？” 张老师说道：“没什么想。” “你说说吧，我是你儿子，没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就偶尔想想你的生意，你干这么大，而且还继续加码，你玩得转吗？” “我敢玩肯定就有办法玩转。” “你哪来那么多资金？” 我呵呵笑了两声：“张老师，这个年代做生意不需要自己掏资金。我打个比如，只要你在广州市中心有块空地，每天上门找你合作的人能踏破门槛。你什么都不用做，不同掏钱，你把地拿出来就好。” 张老师若有所思说道：“我很担心这些老板，如果他们不靠谱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几个村子的事，人人都来找你的话，你能吃得消？” 我很肯定的说道：“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即便发生了都会有人接手。合同在呢，他们能把养殖场搬走不成？” “你们有做过这种风险的应对计划吧？” “有。”其实没有，不用做，但具体的我无法和张老师解释清楚，只能做出让她安心的回答，“你别乱想，没问题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哎，变化真的好突然，这短短一段时间你就成了名人，很多人给我打电话打听，怎么我儿子突然这么厉害了，我是不是管你管的太多？我该放手？”她很犹豫的在问。 我一愣：“放手是什么意思？”我在想，是不是对于我和王一茜的关系，她不再强迫我，要给我自主权？ 很可惜，我想多了，她说道：“就是这生意你怎么做，我不问不多想呗，我又不懂。” “如果你要听实话，我告诉你，有时候我都不想解释。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你真的不懂这些。但你是我老妈，你跟我问的问题，我要给你答案。” “我让你很烦恼吧？” “也不是，你是关心我，我心里清楚。” “我以后不问。” “你就养身体，好好生活。要不你去和小姨住？” “不去。” “你一个人很闷。” “你给我找个儿媳妇我就不闷。你已经老大不小，你什么时候才乐意？” 我靠，我发现了，她肯定也是更年期。但心里的烦恼，也有我做生意闹动静太大的原因。再一个就是，担心我还想着去解决钟世芳。我做生意这么急，她看着像是一个信号吧。她在试探我是不是那样想，如果我是，那就说服我。如果我不是，趁机给我介绍女人，把我的终生大事定下来，也好堵死了王一茜回来的路。 我要装傻啊，我连忙说道：“我没空，近来都忙死了。” “你还想着王一茜吧？” “我想着责任。” “那你就是想她。没错我是骗你一步步离开她，我不守信用，但我也是为你好。” 第495章 张老师的妥协 我迟疑着说道：“张老师，我们来说点实话。你把我教育的很好，规规矩矩，坏事我真没做过多少，尤其主动的坏事。我人品还算可以，不然不会有那么多朋友，并且其中不少，交情还非常深。但我又想说，如果我都按你的意见去做，今天的我会不会是今天的我？现在我做这些生意会怎样，我不敢说，你不能否定的是，未来三几年我有可能让我们附近十个八个村子变成全镇生活最富裕的村子，让我们镇变成全市经济最厉害的镇，让别人把我当神来拜。当然我要的不是这些，但要乐于帮助他人是你教我的吧？” 张老师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怪你这样说，但王一茜这里，真是能看得见的麻烦。” “老妈，目光别太苛刻，没有人是完美的。或许王一茜是你说的这样，不，我甚至承认就是这样。但如果不是王一茜来一趟，你看我们村是我们村吗？这发家致富的计划可是她先提出来的。你就想着她坏的方面，这些好的方面你不想想吗？” 张老师坐的副驾，原本是半斜着身体，目光落在我身上和我说话的。听见我那样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是心里有了一点儿后悔还是不想继续和我谈。 对我而言，话既然已经说开，我就想说完。 毕竟，有可能是前者，她心里有了一点儿后悔。 如果是的话，这无疑是一个把王一茜找回来的机会。 我继续说道：“你这样对她是不是公平，你换个角度想一想。你是她你伤心吗？你不只是伤心，你大概还会觉得我们这里的人过桥抽板狼心狗肺。尤其是我，她有过我的孩子，最后很不幸没有了，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受到伤害。而我，被迫抛弃她，我没选择，不然我难道抛弃自己的老妈？你再想想这对我是不是公平，强迫，说严重点，就是利用我的孝心。” 张老师的目光挪回来，伤心一闪而过，她说道：“事情根本就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为何要这样说话？” 我按捺住内心的不忍说道：“你的立场和我的立场不一样，想法自然不一样。真的你让我抛弃一些我认为不能抛弃的东西，我做不到，我内心很抗拒。我不反抗，只会出于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想你不开心不愉快。我们换过来，你强行赶走王一茜，你想过我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愉快没有？” 张老师加大说话音量：“我不是不顾及你怎么想，我是因为你不顾及我们的安全，我才阻止你。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过生活，我没有说清楚吗？” “钟世芳来四百人，我能组织一千人，谁不安全？固然这也是闹事，但张老师，如果我不跟着用钟世芳的方式来闹，我就只能被揍，你愿意挑哪一样？” 张老师语塞。 似乎也是说得差不多了，我语气软了下来：“老妈，我知道你爱我，你含辛茹苦把我养活大，我应该为了让你活得开心点，而什么事情都顺着你。但我也真是长大了，你让我保留一些自己的想法，给我多一些支持，我这要求不是很过分对不对？” 张老师的语调也缓和了下来：“我没有说很过分，我只是不想看见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这样想话，看来我得换个方式和她谈：“你觉得你了解我么？” 张老师理所当然的回答说道：“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了解你。” “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不可能把自己的亲人至于危险的位置对吧？” “你是不会这样做。” “这不就对了么？你既然知道的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现实不会因为你想做什么就会让你做成什么。” “那你想的呢？你觉得我不和王一茜一起，我就会没麻烦，现实会是你想这样？你不了解钟世芳，我了解，我的看法是，仇已经结上，我越退却，他越会让我痛苦。对不该善良的人善良，没有好处，只有坏处，到时候我怪你还是不怪你？这个我自己不敢说，但王一茜，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告诉你，她绝对绝对不会怪你。” 张老师不说话，一路沉默。 回到家，她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间，我不放心她，我站在门后倾听里面的动静。 她在打电话，但说话声音太小，听不出来她给谁打。 我在外面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她出来。 她对我说道：“你不想去找别的女人我不逼你，人的精力总归有限。你忙着这么多生意，感情问题先别想吧。你做出来真正的大成绩给我看看，我可以给你个高分，并且以后不检查你的作业。” 呵呵，这是给我来一场大考啊，我如果能过关，真正把生意弄好，那她就真的不阻止我和王一茜。 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张老师你这次说的算数吧？” 张老师说道：“这次算数，你刚说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我现在说不过你了……” 我搂着她的肩头笑：“张老师我再说一句实话。原来你能说得过我，只是因为你是我老妈。我去找卢总，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做自己吃的吧，嗯，你要休息好，记得吃药。” 她说道：“你去吧！” 出了门，刚走远十几米我就忍不住给王一茜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她。我说都说的非常激动，她听了竟然一点都不激动，这无疑等于给我泼了一盘当头冷水。我问她，是不是不相信张老师？她说她只是觉得压力更大，怕辜负了张老师。我没这样想，我觉得既然张老师给松了口，村里的生意不成都要成。 和王一茜谈完，我直奔养殖场的木屋找卢总，和他展开谈判。我的要求我说得非常明确，就是要这样，不能改，否则免谈。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他去打了电话回来告诉我的结果，确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结果。他说上面的老板知道我想什么，他们愿意给我展示诚意，答应我的全部要求，并且不额外加条件。 我喝醉了，生平第三次，就在卢总的木屋里。 同时喝醉的还有卢总自己。 我们躺在地板上面呼呼大睡，天黑了我才醒来，回家睡。 他妈的太能睡了，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被拍门声吵醒。 外面是谢灵儿，把门拍的非常急，还大叫着林毅夫你赶紧开门，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我快速出去把门开开，她张嘴就想要说话，我给她打眼色，小声说了一句我妈在里面，她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手机怎么了？一直关机，约了早上七点钟谈新红酒呢，赶紧走。” 我配合着说道：“我昨天喝酒了，手机没电了没注意。你等等，我去洗漱换衣服，马上就能出门。” 第496章 苏艺秋遭遇谋杀 我匆匆收拾好自己跑出去，上了车就很紧张的问谢灵儿：“不会是王一茜有什么事吧？” 谢灵儿说道：“两个多小时前有三个人闯进屋里，两男一女，都蒙面，看不清楚长相。” 我几乎吓瘫：“她现在人呢？” “没事，在家里。那伙人绑了她，打晕了她。她醒来发现，屋里一点都不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是她右手食指红红的，是那种按过了印台的红。” 我一脸懵：“几个意思？被人在打晕的状态下按了手指摸吗？” “对。” “报警没有？” “她说不明不白，不知道怎么报警。打你电话又不通，就给我打过来，让我找你了。”她把手机递给我，“你回个电话，快点儿。” 我立刻接过谢灵儿的手机给王一茜打，安慰了她几句，下了谢灵儿的车，去开我自己的车。 八点多到了广州，老小区，老房子。 我敲开门，王一茜立刻抱住我，少有地六神无主地对我说道：“我还是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我们怎么办？” 我拍拍她的背部，安慰说道：“别着急，我们报警，刚我上来的时候，我看见楼梯口有监控，让警察去查。另外我已经咨询过律师，得到的结果是，非清醒状态下签的东西，都是无效的。” 我拉她去沙发里坐下来，手机响起来，是李小青的来电，我先接电话：“李小青，有事吗？” 李小青的声音带着悲伤，有气无力，仿佛刚从地狱爬起来的感觉：“我在医院，苏艺秋也是，有人……要谋杀我们。” 我急忙问“谁谋杀你们？她现在怎么样？” “她……深度昏迷，我……吃的不多，我洗了胃。是早餐，我们的早餐有问题，被下了毒药。”她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们在哪吃的早餐？” “外面我们常去的餐厅。肯定是公司的人下的毒，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你回来帮帮我。”这女人说着无助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她和苏艺秋的关系不只是上下级，还是亲人。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让我回去，我回去干嘛？我和苏艺秋是仇人！这年后恢复上班的一个多月显得更为明显，她大刀阔斧干了很多事，尤其对生产基地，给了陆可和方依婷非常多限制，还派了两个副厂长下去分散她们的权力，一副想把人换掉的模样。 对销售部这里，她答应过我，会把章士兵提上去。她违背了承诺，自己另外找了人回来当总监。并且一找就是两个，一个正一个副。对我那些旧部，我也不觉得她有多好，或者说没空顾及吧。她干了钱三才，两个部门兼并了起来，变成销售策划一个大部。 而客户部，直接取消了总部办公，换到了厂里管辖，有好的职位她在外面雇人回来，都没有便宜我那些旧部。 “喂，林毅夫你在吗？”见我不说话，李小青问我。 “我回不去。”我说道。 “为什么回不去？她要死了你还那么执着吗？她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李小青哭着对我吼。 “你知道什么？”我本能的问。 “我就知道她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走了，她天天喝酒你又知道吗？她为什么这样伤心，我问她，她不说。总之怎么都好，你快点回来。”她咆哮着对我说完，直接挂电话。 “怎么了？”王一茜拉着我的手臂问。 我说道：“苏艺秋被下了毒药，人在医院，深度昏迷，李小青让我回去。” “下……毒药？”王一茜声音都抖了起来，“怎么……这样……凶手是谁？” “还不知道。” “你赶紧回去吧，她发生的事和我们这边发生的事，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 我蛮吃惊王一茜这样说，她让我回去，在混出实力前她是最反对的，她害怕我只要踏进深圳就会受到伤害。固然现在苏艺秋出了事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比如我。我是公司的副主席，合法的，虽然我其实被任职以后，一天副主席该干的工作都没干过，甚至我都没上过班。但无论怎么说，在股东那边，我只是请假，我回去的路没有被堵死。 然而，她们是对手，她那么关怀苏艺秋吗？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她也知道我怎么想，她说道：“杀人了，斗争不重要了，斗争都是为了权为了钱，不是人命。我没事的，我支持你回去，不然公司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人手里。” 我沉默，我在想怎么回去，我冷静说道：“这事不能说回就回，要安排。” “找李天佑和你一起，你让他马上下来。” “他一个不行，而且你这里……” “我这里没事，我先去住酒店。你回去吧，我不想你后悔。”她以为我是不想回去。 我其实想的，我有这个责任，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金城落入他人手里。即便我不为苏艺秋考虑，金城都应该是王一茜的才对。但我不能贸贸然回去，我身上现在牵着那么多生意，尤其是村里的生意，我如果出问题，那将会是连锁反应的问题。最后搞成一团糟，张老师绝对就不同意我和王一茜一起了：“我们研究研究，我给孙甜甜打个电话。” 王一茜不同意：“我觉得不要，她能帮我们的已经帮了我们，靠我们自己吧，你可以找些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 “那没用，如果要人，生产基地的保安就够。我先给李天佑打电话。” “嗯，好。” 给李天佑打了过去，他在清远，我让他马上收拾东西下来。我这边挂断，王一茜给莫黑脸打过去，让莫黑脸去医院看看情况。 因为要等李天佑，我说先去吃早餐吧，她随即收拾了一包衣服和我出门。 我们就在楼下附近吃的早餐，彼此都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点。 相互对视，各自思考，整个画面过了好几分钟，王一茜先开口对我说道：“我觉得是赵中城和钟世芳之中的一个搞鬼。” 我说道：“照手段看，赵中城的几率更大。苏艺秋回不去公司，我回不去公司，他的操作空间很大，毕竟还是股东。尤其如果他和华小姐达成了协议，夺权成功都不算什么难事。当然还有一个嫌疑人，孟天明，这一个多月以来苏艺秋搞的改革让他很有危机感，他有动机，我在想我要不要打电话试探一下他。” 第497章 回深圳 王一茜不假思索说道：“不要。如果真是他，过早暴露了你对他的猜疑，指不定会引来他对你用恶手段。就算他不用恶手段，赵中城和钟世芳掺和下来想给他嫁祸，那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那我联系华小姐。” “她倒是没问题，但我觉得不如等一等。因为如果她知道内情，她和赵中城又达成了协议，她肯定会装傻，让你联系不上。反过来说，如果她能主动给你来电话，那她才能信任。” “这样说的话，是等一等比较好。” “嗯，凡事要小心，多给我打电话，还有，回去要高调点。” “我知道，我是合法的。” 我们正说着，陆可来电话，我接通，她立刻说道：“苏艺秋的事，我五分钟之前刚知道。我接到人事副总的电话，让我去开会，说是赵中城要回去。肯定是他弄的苏艺秋，你要赶紧回来了林毅夫，不然我们全部都要被干掉。” 我说道：“哎，突然这变化，我惆怅着呢！” “你不回来吗？” “回，这不是苏艺秋一个人的事，我和她的恩怨先放一边。你问问方依婷是不是收到通知，然后，会议是几点钟？” “十一点。我等会问方依婷。” 我看看时间说道：“十一点我不知道能不能到，我尽量吧！赵中城回来，那肯定是算计好的，你们在会议室不要太反抗。尤其是黄亚强这脾气，你要和他说清楚，不然我怕他乱来。” “好，你小心点，我怕他们设了什么坑不让你回来。” “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对王一茜说道，“你听见了，说说吧！” “嗯。”放的免提，王一茜当然听见，她说道，“陆可真提醒我们了，回去估计不容易，指不定进不去公司，这要想个办法才行。” “我找龙宝。”我立马给龙宝打过去，“龙宝，最强的保安给我弄二十个出来。不要找在当班的，出来的时候要隐秘。如果最强的都在当班，你就悄悄换他们的班。你到公司总部后巷附近等我的电话，记得时间是十一点钟之前。” 龙宝那边被我说的话吓着了，他问我：“林总，发生什么事了？” “我暂时也不是太清楚，我就知道两件事。一，苏艺秋遭遇谋杀，现在人躺在医院里，重度昏迷。二，赵中城要回公司，他知道我也会回去，破坏他的计划，他很可能设了陷阱阻止我，让我在他搞定股东之前，回不去公司。” “明白了，明白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奶奶的这王八蛋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林总你这次别手下留情。” “我会的。你通知一下小白龙，我告诉你这些，你让他也准备一份。要求是相同的，小心点不要出纰漏。人都要一个个隐秘的出去，别成群结队。赵中城可是知道你们亲我，会留意着你们的举动。” “嗯，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尽量叫心腹。” 就这安排，我挂断电话结了账就带王一茜去找酒店，找的我们中介公司总部附近的酒店，把行李放进去以后，我立刻送她回公司。 刚到了停车场，李天佑已经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刚到了广州南站，打滴滴过来汇合我，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我简直听傻了，我吩咐他下来，才打完了电话多久，半个多小时而已。果然是侦察兵出身的人，我让他尽快，我以为他充其量打个车下来，怎么都要一个半钟。他竟然去坐路过的高铁，这比打车快了近一半。我知道要争分夺秒的，但我就是没想到能这样干。 他提醒我了啊，我这样去深圳，估计能赶得上十一点的股东例会。 主意打定，我告诉他，不用打滴滴过来，立刻回头看路过列车，看有没有过去深圳罗湖的票，我过去汇合他。 挂断电话，我立刻下车去坐地铁，车子留给王一茜。 半个小时到了南站，等了十分钟，上高铁。 从深圳北站出来，我上了章士兵开来接我的五菱神车，当时是十点四十分钟。二十分钟回到公司不太可能，我也不急了，我没催促章士兵开快点，我问他公司是不是很多闲言闲语？ 章士兵说道：“这是正常的了，没人喜欢赵中城。那家伙就是搞争斗的，不是搞收入的。虽然我也蛮不爽苏艺秋，不爽他说话不算话。但是她这人，是实实在在搞收入的，跟着她，收入很可观。” “这是她一向的招数了。” “但愿她平安度过吧。她具体怎么样？” “没生命危险，就是毒药影响了神经，继续重度昏迷，医生正在研究怎么办。说得最多的话是，她要早点醒来配合治疗，她昏迷着有许多手段都不适合用。而越慢醒来，毒素入侵越深入，处境就会越危险。”还有一些更秘密的我没说，那就是如果没办法让苏艺秋尽早醒来，以后即便醒来，可能许多正常功能都会丧失，甚至，精神异常那都有可能。李小青和莫黑脸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吓呆了，那对苏艺秋而言，还不如让她去死。 我内心是愤怒的，我和苏艺秋的恩恩怨怨，在我听到她面对着那么凶险的状况那一秒，很显然已经烟消云散。 我一定要找出背后的凶手，以牙还牙。 章士兵一声叹息，继续开他的车。 我联系陆可，联系不上，联系方依婷和黄亚强，以及和我比较好的股东，通通一样，不知是不是会议室被屏蔽了信号。 我猜是吧，不然怎么说赵中城有备而来？ 联系王一茜把情况说了一遍，研究了一下更细化的应对之策，等我和她说完，已经到了公司后巷。我给龙宝和小白龙打电话，等了他们三分钟，他们带来的人全部都聚拢了过来，总共四十多人。 章士兵摩拳擦掌说道：“哥们你这是想打上去干赵中城吗？你早和我说啊，我让刘武他们也出来。” 我说道：“不行，你反而要回销售部稳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参与。” “为什么？”章士兵不接。 “我不想拖你们下水。” “怎么叫拖我们下去？你要是输了我们一个个得滚蛋，我们坐同一条船。” “听我的没错。”我不想多说，连忙下了车，“你开走。” 章士兵还想说话，小白龙说听林哥的吧，他这才闭上嘴开车走人。我也带着龙宝和小白龙，以及身后四十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从大夏的后门进入大堂。 他妈的果然有人拦阻，十多个在大堂等着。看见我们一大拨人进来，他们先是慌了一阵，然后其中两个往电梯间跑。他们竟然是去锁电梯，眼见他们锁完就想跑，我赶紧对龙宝喊：“抓住他们抢钥匙，快。” 第498章 冲上去 龙宝他们一窝蜂冲过去，对方的人也一窝蜂迎过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堂管理员彻底傻眼，他们穿制服的站在服务台里面，手里拿着对讲机却不知道应该呼叫谁，应该向谁报告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哪个楼层，哪个公司，而且人太多，他们完全就管不来，更不敢管。 一顿冲击，电梯边有楼梯下去地下层的停车场的，那两个锁了电梯的人钻进去。我们的人有一部分追了下去，看那情况，拿到钥匙都不知道要多麻烦，我喊了一声不要了，走楼梯上去！事实上我们就没时间追，我看见外面来了许多人，都是警察。 不用想，肯定是赵中城的安排，他派的人如果挡不住，那外面的警察就进来抓。 要拦他们吗？李天佑问了我一句，我说那是警察，你打算怎么拦？找死吗？ 他指指大门，是玻璃门，能关起来。 我说不要，没用，前后都是门，停车场也能进来，关不了太多。 我先走，往楼梯上面冲，不就十多层吗？ 后面李天佑和龙宝跟着我，小白龙在后面，因为我们往上面跑，赵中城安排的人也追来想阻止，不得不留一些人。 跑到五层，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堆人涌下来，都是清一色的强壮汉子。 我赶忙往后面躲，让李天佑和龙宝带人迎上去。 两拨人就在楼梯打起来。 此时下面也已经拉响战斗，小白龙他们被逼着上来，他告诉我警察走了，停车场里面跑上来四五十个汉子。 日了狗了，我们叫的人太少，现在再叫人显然已经来不及。 迫不得已，我给章士兵打去电话：“哥们你在哪儿？你快点打电话回销售部，让他们从楼梯下来五楼。上面有人堵住不让我们上去，看见了给我揍他们。” 章士兵问：“我在停车场，你是要叫上整个销售部吗？” “对，全部爷们，拿武器，但不能是杀伤性的武器。什么瓶子，尺子，文件夹片之类的可以。你快点，我们要顶不住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顶不住了林总，我们进四楼躲躲。”李天佑打开四楼的消防门让我出去。 我看一眼上面，打惨了，整条楼梯都是人，已经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下面都是一样的状况，我们被堵在两段楼梯之间，退只有退进四楼，要么就等死。 进去吗？我觉得不能进，如果我们进去，他们追来把门关闭，销售部的救兵下来了基本没用，我们会被堵死在四层，到时候只会是更惨。 我对李天佑说道：“关门顶住，销售部下来了，七八十条汉子，就几层楼，很快到。” 李天佑关上门大声喊，就刚我告诉他的那些内容说了一通，告诉我们自己人，我们有救兵。龙宝和小白龙手底下的那些保安听了顿时气势如虹，相对地，我们的对手就焉了，慌了神。他们勉强抵挡了一会，听见楼上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还有嗷嗷的喊叫声，一个个往五层消防门涌，开门就冲了进去。 我们能上去了，但只是我上去，李天佑跟着我，龙宝去帮小白龙，去揍那些逼着我们上来的人。 我跑到六楼已经看见销售部的旧部，由刘武和孙金伟带领，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神情亢奋。 我经过六楼消防门，突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人影飞扑出来把我撞倒在地，我脑袋瞌到不锈钢护栏，随即一阵的头晕眼花。当时李天佑在我前面，他先跑的，我跟着。回头看见我被撞翻，他立刻喊着老子打死你，快步的冲回来。 猛地，我眼前的汉子掏出一把刀子，直接往我心窝捅。 我吓坏了，上面的人也吓坏了，手里有什么东西的都砸下来，砸向那个汉子，但没用。 一声疼哼，不是我叫，而是要捅我的汉子，刀被李天佑一手抓住，同时一拳头打他的太阳穴。人飞了出去，往楼梯下面滚。而李天佑，手出血厉害，血滴在我的衣服上面。死里逃生啊，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就看着他的手，看着血往下滴，逐渐把我衣服染得鲜红。 咣当一声，李天佑丢了刀，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面，另一只手探过来拉我。 我起来了，刘武他们往下面冲，嘴里喊着，弄死他，弄死他，说的是捅我那个家伙。我看见白天生跳的最快，地上的刀捡起来，去到对方跟前，举起刀就劈。对方下意识用手挡，衣服一下划开，伤及了里面皮肉，他再次发出了痛哼。白天生不管那么多，他疯了似的继续砍，刘武则是用脚去踢。 我怕白天生砍死人，我说道：“不要杀人，废了他就行。” 白天生丢了刀和刘武一起四条腿噼噼啪啪猛踹，后面朱新青加进去，还有孙金伟，以及别的几个旧同事，一个个踹的兴起，不到二十秒钟，那捅我的汉子已经昏死过去。这会龙宝和小白龙他们上到来，看见这场面，楼梯上面还有血，都吓的不轻，一个个大喊着问我有事没有？ 我说我没事。 我给李天佑包扎着，是一个同事给我撕的衣服，随便包起来，他一脸痛苦对我说道：“先上去，不然白白受伤。” 对，先上去。 我喊了一声龙宝上来，他立刻跑上来，他在前面带路，销售部的让路。等我过去了，保安跟上，销售部的走后面，一百多人快速往楼上冲刺。 一口气来到公司的楼层，推开门，发现四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连接待台那边都站满了，少说有五六十。 大办公厅里面还有没有，不知道，看不见。但估计有的几率更大，内部电梯肯定被锁了起来，楼梯指不定都被堵了起来。要上去第三层主席楼，看来不会容易。 坦白说，我不想打起来，这里是公司总部。对赵中城而言，不成功便成仁，打残打坏了没关系。但对我而言，却不是这样，好多人上着班，女的不少，伤到她们怎么办？ 纠结，痛苦，不打还不行，他们先涌出去，双方顿时动上了手。 他妈的一个地地道道搞实业的公司，就跟流氓打架一样，看呆了。销售部的同事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个不是躲之不及，反而打的特别踊跃。里面大办公厅都跑人出来，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人，竟然还有女人。我看见其中七八个，不，十多个，她们一个个手拿杯子，里面有水，冒着热气，是热水，来到了就往拦阻我们那些人身上泼。 顷刻间，嘭嘭嘭杯子碎裂声，伴随着痛呼声一片一片的响了起来。 “让让，让让。”是小曼的声音，她手里拿着一只大水壶，急忙忙就跑出来。她跑的太快，没注意地上有一只杯子，一脚踩中，噼啪摔倒。不过她也是傻人有傻福，水壶脱手飞了出去，正正滚向敌人的阵营，冒着热气的热水飞溅开来，烫着敌人的脚，导致对方嗷嗷叫着跳起了舞。 第499章 终归还是年轻 有了帮手，我们这边的士气特别火爆，一顿的冲，缺口瞬间被冲了起来。对方眼见要失守，其中一个先逃窜，接下来就好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往楼梯间猛冲，想要下楼离开。 也有的想往办公大厅里面冲，但那是痴心妄想，连女人都行动起来以后，后面越来越多人聚集出来，连扫地阿姨都拿着扫把站在门口一副战斗状态。 我要看醉了，真不知道赵中城有多令人讨厌？而苏艺秋又多受人爱戴？或者说，是我受人爱戴？ 对方都跑完了，我松了一口气走进大办公厅，我对他们抱抱拳：“各位同事，谢谢你们的相助。你们都回各自的办公室去吧，把门关闭。外面的大门也要关闭，千万不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有人大声喊：“林副主席，我们支持你，支持苏主席，我们不要赵中城。” 我咬牙说道：“放心，他们不会得逞。” 他们动了起来，相继回自己的小办公室。 这外面，我让小白龙带人守着，我和龙宝继续上楼。 如我所料，楼梯真的被堵了起来，梯级和拐角处都被放置了许多杂物，办公椅桌文件柜等等。后面还有对方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长棍，我们的人去搬杂物，他们就用棍子猛捅。 对方好不阴险，幸亏李天佑有办法，他把消防水枪拔出来，开最大水压，递给龙宝。 龙宝把去搬东西的保安叫回来，他自己上去，通过杂物之间的裂缝，往上面喷水。水压很大，上面的人躲之不及，杂物都冲开了不少。这下面在配合着搬，很快一个缺口就出了来。几个保安冲出去，追打对方的人，他们不支，只好急急的往上一层逃窜。 上一层是最后的关卡，还是有人拦截，并且学了我们的招，用消防水枪招呼我们。 要上去很不容易，上一个被冲一个下来，一堆上去也是无功而返，水压实在太大。我们的人只能先退回来，去把下一层的水枪拉上来，和对方对喷，这才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主席楼整个楼层走廊都是水，但人不多，还剩十多个，全部堵在会议室门口。 我们一百多人，后面还有人陆续上来，人数的悬殊令他们慌成了狗。 走近到十米，我站住对他们说道：“我只说一遍，不想死的立刻滚。” 他们其中有人想走，带头的不同意，他说谁走他废了谁。我让龙宝去抓人，他们全部反抗，没办法，只能继续打。他们打不过，退进会议室，从背后顶住门，我们随即几十人一起发力去踹。近三米高，很大扇的木门，却经不住那么多人的暴力折腾，没两分钟已经被踹塌。 伴随着里面一阵阵尖叫，大门哗地落在了地上。 我冲进去扫了一眼，好几十人在里面，分成两个阵营。陆可和方依婷黄亚强他们站在角落里面，靠门边是赵中城陈股东，宁爱娣，以及其余七八个股东，外加两名副总。 “林毅夫你来晚了，我已经通过投票，我现在是你的上司。”赵中城得意洋洋的对我说道。 “你把公司弄这么乱，我管你是谁，今天我都要废了你。”我说道。 听了我的话，李天佑和龙宝立刻走到了我的前面。赵中城那些保镖，还有刚躲进去的十多人，也全部迎到前面来。见这状况，龙宝把自己手下全部叫过来。我则向陆可招手，让他们过来，免得乱起来被殃及。 大战一触即发，正此时，外面走廊忽然响起枪声，然后有人拿手持喇叭说话：“你们在聚众斗殴吗？我们是警察，通通都让开。” “林总，林总，外面好多警察，他们从两个副总的办公室出来的。”孙金伟从外面跑进来告诉我。 我出去看看，果然好多警察，少说三四十个。 你妹啊，他们是早就埋伏好的吗？我对他们喊：“楼下一直在打，你们不去管，现在管个屁，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 带头警察说道：“少废话，给我蹲下来，通通都蹲下来。” 我说道：“不用管，他们蛇鼠一锅，打电话报媒体，往大了捅，看谁先死。” “抓住他。”带头警察指着我喊了一声。 下一刻，七八个警察对着我直奔过来，李天佑喊了一声这是假警察，拦住他们，顿时场面僵持了起来。其实他们不是假警察，李天佑这么喊是想稳住我们自己人，免得他们心里害怕，到时候我被抓了起来，要全盘皆输。 “谁说是假警察？是真警察。”一个熟识的声音响起来，是钟世芳。他从副总办公室不紧不慢的走出来，身后跟着四个人，是他得保镖。我在马来西亚见过那家伙就在其中，看见他我就想弄死他，王八蛋，几乎害得我回不来。 当然，我现在要处理的是大事，先不和小人物计较。 钟世芳在场，那不简单，他如果和赵中城联手，我们绝对吃亏。不过看情况，他们似乎没有联手，听见他的声音，不只是我吃惊，赵中城都很吃惊，他推开堵在自己跟前的人，走出来几步，探着脑袋找钟世芳。 警察不动了，钟世芳走进来，和我保持着四五米停下，微笑着对我说道：“深圳见了，这不是你地盘了吧？” 我说道：“也不是你的地盘。” “蓝地不管你，你在这里算个屁。” “我在老家我能踩死你，在这里，你别觉得我不能。” “我倒要看看。” 赵中城的声音此时飘了出来：“钟老板，我不知道你的到来是什么意思。” 钟世芳说道：“你在我公司闹事，我当然是来收拾你。你别以为你拿回了你前妻的股份，你就很霸道，你依然霸道不起来。” 赵中城暴怒：“妈的你设计我。” 钟世芳呵呵两声笑，没回答赵中城，他对我说道：“这外面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用正当的方式进会议室谈，谁的股份多谁有发言权。” 我说道：“我不跟你谈，我是副主席，你们的股份还能比下面的股东多吗？而且最多的是王一茜，我是她任命的，我自己也有股份。加上苏艺秋，陆可，方依婷，黄亚强，以及白股东的股份，我比你们都多。” 钟世芳摇摇头：“哎，终归还是年轻。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王一茜的股份已经和你的阵营没有关系了吗？” 第500章 你不得好死 我心里当下一寒。 想起了昨晚王一茜的遭遇，被人入室控制，随后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右手食指一片印台红色。 莫非，不是赵中城搞鬼，而是钟世芳？ “怎么，是不是不敢进去解决？”钟世芳问我，他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我为什么不敢？”虽然心稍有些虚，但大家都看着我，必须顶住，我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你们等一等。”赵中城几乎走到了我的跟前，后面是六个保镖虎视眈眈，让李天佑和龙宝很是紧张。我拉了拉他们，我说没事，他们才站到一边，把道路让出来。赵中城站在我身侧，我们之间还不够一米的距离，我一脚就能踹中他，但我没有那么做。他也没理会我，他问钟世芳，“钟老板你这是公然撕破脸皮了对吗？” “你算什么啊？”钟世芳边走近，边指着我说道，“我要挑对手，第一个是他，而不是你。” “你说过你会支持我。”赵中城强忍住怒火说道，“我们达成过协议，我有付出。” “我说我把我的公司给你，你信吗？出来混那么多年了赵先生你不像这么弱智的人。” “看来你是利用我。” “彼此彼此而已，你难道就不是？”钟世芳啐了一口，“真他妈弱智，我图你那点钱吗？就你这种人，你不配留下。” “我弄死你。”赵中城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 “警察，这里有人威胁我，怎么处理？”钟世芳冲外面喊。 外面警察头头说道：“你们最好不要闹事，不然我把你们全部抓回去。” 赵中城望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想和我联合。我没兴趣，他妈的钟世芳是豺狼，他也是猛虎，我恨不得他们干一场。我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应该是钟世芳给赵中城画了饼，怂恿赵中城回来金城继续掌权。谈好了条件，结果钟世芳暗中插一刀，只要解决了赵中城，他就能利用王一茜的股份，自己去掌控金城。 “林毅夫，我们谈两句。”赵中城开口对我说。 “谈什么？打架吗？你不是我对手。”我不屑的说道。 “我们不需要打打杀杀。” 我说道：“不需要打打杀杀，我能进来？你去死吧，我不会和你谈，你找人捅我，我没死是自己命大。” 赵中城慌忙说道：“不是我。”他手指指钟世芳，“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都是他安排的人。” 我信，不然只是赵中城，不敢做的那么过分。还是那句话，这都成混混群殴了，虽然这种状况我在生产基地经历过，但这次是办公室，还是深圳数一数二的写字楼里面的办公室。 不过信是一回事，我还是要装傻，我说道：“你可以去死了，我不会信你。” “这样会便宜了他。”赵中城心有不甘。 “随便，无所谓，我自己能对付他。”与虎谋皮，我不如自己对付。看不起他，妈的刚和我打完，钟世芳插一脚，立刻过来跪舔，我要他何用。 赵中城不要气炸，他想跟钟世芳动手。钟世芳有预感到，他快步的退了一步，由保镖堵上去。双方的保镖顷刻间对上，气氛一度变得非常紧张。 我是希望他们打起来的，我给李天佑打了个眼色，做了一个推的手势。 李天佑会意，悄悄靠近过去推了赵中城的保镖一把，那名强壮汉子撞向了赵中城的保镖，瞬间两伙人就打了起来。 龙宝去关门，当时陆可他们还没出去，会议室里面，我人最多，其次赵中城，最后才是钟世芳。 外面警察又用手持喇叭在大喊，让我们不要闹事，否则执行强制措施等等。可惜没人听他们，小白龙已经上了来，他带头把走廊塞的严严密密，警察想进会议室，无疑是痴心妄想，他们也只有在外面一声声喊了。 我这边，我不动手，龙宝他们也站到一边，和陆可他们在一起，做一个保护的平常。 见这情况，赵中城保镖之外的其他人立刻冲过去帮忙，一起揍钟世芳和他的保镖。 钟世芳吃亏，突然对我大喊：“林毅夫，苏艺秋现在的状况是赵中城造成的你不要报仇吗？” 赵中城说道：“钟世芳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有证人。”钟世芳反击说道。 “我就是证人。”一个赵中城那边的人站出来，是宁爱娣，她大声对我说道，“凶手就是赵中城，他已经处心积累好久。他跟华小姐拿回股份，用的都是很残酷的手段。华小姐现在的处境，肯定是很悲哀，这都是他的责任。” “住手。”我喊了一声，没人听，我继续喊，“现在我人最多，我一起打你们都够人手。警察我不怕，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 他们这才停了手。 我走近宁爱娣，她跑向陆可，因为，赵中城的保镖追她，人被龙宝带人拦了下来，龙宝发出警告说道：“退回去，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越过人堆，直接把宁爱娣拖出来问：“你说的是实话？” 宁爱娣说道：“对，我可以发誓。” “华小姐怎么了？” “她在韩国，赵中城绑架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把股份叫出来，然后她还差点被灭口。”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他吩咐手下人去做，他对自己前妻和孩子都那么残暴不仁，我跟着他没安全感，所以那时我就决定了弃暗投明。”说得合情合理，其实就是鬼话连篇，她是被钟世芳收买了才对，帮钟世芳从背后捅赵中城，这样一来，赵中城想翻身都难，招数不可谓不阴险。 赵中城恨她恨的牙痒痒，被自己出卖的不甘和痛苦让他如一头发怒的公牛，他咆哮着质问宁爱娣：“宁爱娣，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样？” 宁爱娣说道：“赵中城，华小姐曾经是你的爱人，你对她好过，但现在呢？你对她如何？” “我一定弄死你。”赵中城指着她，狠狠的说道。 “你恐怕没能力了。”宁爱娣说得信心十足，这神情让我感觉恐怖，因为它传递了一个信息，钟世芳还做了特别安排，让赵中城蹦跳不起来，甚至就此打入地狱。至于对我，是不是也是这样，我不知道，我心里没底，不免整个人都产生了几分的慌乱。 我强迫自己镇定，悄悄对龙宝说道：“把宁爱娣拉进我们的人之中，拿刀顶住她，看她知道什么，全部让她说出来。” 龙宝照做，赵中城喊住我：“林毅夫你想干什么，你跟我说。” 我说道：“我跟你没话说。” 他走过来，凑我耳边说道：“经过王一茜昨晚的事，股份已经易主，但你奈何不了我，因为不是我派人去干的，而是王一茜她爸，你让王一茜告自己的老子去吧！” 王一茜她爸干这件事，他要多恨自己女儿？我咬牙切齿的骂道：“钟世芳你不得好死。” “无所谓，只要你先死。你人多没用，我在会议桌下面装了炸弹，你知道我能干出来。你敢乱动，我就敢引爆，我看这个责任，你怎么承担。”他不只是说说，真从西装的口袋拿出一个东西来，这东西和电影上面演的遥控炸弹的引爆器差不多，我目光露出恐惧来，他看在眼里，脸上尽是阴险奸诈特别讨人厌的笑容，“你可以赌一把，看我是不是在恐吓你。” 第501章 贪者贫也 我必须承认，我不能，亦不敢赌。 事太大。 而且，真的就算干了他都没用，除非直接干死，否则金城还是要落在他的手里。 很窝囊，却没办法。 钟世芳拍拍我肩膀，他对赵中城招了一下手，让赵中城靠近点。赵中城不动，他咆哮起来，你想要我当众说出你的丑事吗？赵中城这下过来了，他对赵中城说道：“洪惆追你前妻已经追了好多年，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肯定也知道。洪惆干什么的你心里有底，我可已经告诉他，是你几乎整死你前妻的。现在他在带人来的途中，如果你想平安走出这栋楼。你的股份你要卖给我，钱我不会少给你。如果你不乐意，呵呵，你自己承担后果，我就爱莫能助了。” 赵中城怒不可遏：“钟世芳你这个孙子，我这一辈子都会跟你没完。” “好，我随时奉陪。”他从口袋取出一张支票，然后从自己保镖手里拿了一份合约，“但现在，你首先要做选择。” “你才是凶手，不是我。” “是吧，但我有证据，你觉得洪惆信我还是信你？”钟世芳晃晃手里的支票，“你不要逼我赶尽杀绝。” 赵中城一把夺过支票放进口袋，然后接过保镖递来的协议，看都不看直接签名。这太窝囊了，心里有冲天的怒气，却愣是发不出来。他望着我，钟世芳让他滚，他没动，他对我说道：“林毅夫，不是我，我都是被耍。我以为我是设局的人，想不到我只是棋子，真是可笑。” 我说道：“贪者贫也，你活该。” 赵中城往外面走：“我告诉你，不是我怕，只是不想背黑锅。你听好，我还会回来，我一定还会回来。” 龙宝的保镖堵住门，我发话前，他们不走开，赵中城回头望着我。 我走过去，来到他跟前，他小声对我说道：“钟世芳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别信他，有机会要直接弄他一个不能翻身，否则你会后悔。” 我说道：“赵中城你输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对自己孩子那么残忍，我甚至不知情。是他告诉我，他已经和我前妻谈好，我去见我前妻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他说的那样。苏艺秋这边都是差不多的情况，钟世芳约我在早餐厅见面，但他自己没有出现，他收买了我身边的人下了手。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我只是替死鬼，我真没想到我赵中城会有这样一天。” 我说道：“你贱吧，走了就算了，你还回来干嘛？不是你死活要回来拿回所谓的属于你的东西，会有这样的结局？你想错了，如果真是你的东西，你根本就不会失去。” 他说道：“他会成为主席掌控金城，你会怎么做你能说一句吗？” 我冷冷的说道：“我如果阻挡不了他，我会摧毁金城，你们对金城有感情，我可没有。滚吧，我们还是仇人，不是你想回来，没这么多事。你别以为我能让你走，我心里就不恨你。”我指指自己的心脏，“刚刚，你可是想要我的命。” 赵中城很真诚对我说道：“不是我，我发誓。我只是要阻挡你上来，近一半的人都不是我的人。” 我没再理会，转过脸。 龙宝手底下的保安闪开，赵中城带人走出去，外面小白龙想拦，我说让他走。 人出去了，门再次被关闭，外面的动静不大，很显然警察任何动作。 钟世芳缓缓来到我的跟前，他对我说道：“就剩我们两个，还需要多此一举进行投票吗？” 我说道：“你要这个公司没用。” “对吧，但你想要，我不想看见你在，不想看见你的人一个个那么嚣张。”他脸带着微笑，非常丑陋的说道，“林毅夫，我不缺钱，我真金白银买回来，我都不在乎。你可以来毁掉，我看你不敢，苏艺秋有股份，你有股份，陆可，方依婷，还有黄亚强都是你的人，下面有些股东，你和他们也非常好，你下不了手。你会非常纠结，非常为难，而我，我就喜欢看着你为难。” 我拳头死死抓住，真想砸他，狠狠砸他的脸，让他血溅五步。 然而，对不起，我不敢！ “你是不是想打我？”看见我紧抓的拳头，他问了这一句，然后随即又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你会更加生气，你就等着吧！再告诉你一下，我是故意让你回深圳的，你在你老家，我承认，要弄你很麻烦，你在深圳，我能随便弄。你等会从这里出去以后，你可以立刻走人，我无所谓，但恐怕你是走不了了。你在乎的人都在这边，你不会不管他们，这是你性格很好的一方面，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说道：“钟世芳，我能赢你一次，我就能赢你十次。” “或许，但在此之前，我会让你比狗惨。”他奸恶的笑着，忽然笑容收住，“我说过不要动王一茜，你不听，你自找麻烦，怨不得人。” “我还是副主席。” “没问题，但你什么都干不了。” “我们试试。” “如你所愿。”钟世芳大声对所有人说道，“各位，现在王一茜的股份在我手里，赵中城和华小姐的股份也在我手里，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并且股份份额是你们加起来的近两倍。我会把所有机制都推翻，谁有异议的现在站出来，如果没有异议，明天，我会是你们的新主席。” 没人敢言语，他们只是把目光投在我身上，看我的意思。 我能怎么办？被设计得那么惨，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反击。 我只能先退一步：“各位，这件事就这样了，明天我恢复上班，我们会经营好公司，一定会。” 一片哇然，他们觉得我这是在认输。 方依婷首先不答应：“我们走就是，怕他什么啊？你不用向他低头。” 黄亚强也喊了起来：“对的林总，我们都支持你。” 龙宝说道：“林总，只要你一句话，我敢将这些王八蛋从窗户扔下去。” “你……”钟世芳指着龙宝，“我记住你，你给我小心点。” “我不怕你。”龙宝非常勇猛地和钟世芳针锋相对，我第一次找他帮忙干钟世芳的时候，这家伙蛮害怕，经过刚刚打上来的一幕，仇怨已经无法解开，他也是阔出去了。 “对啊，谁怕谁？干他们。”龙宝手底下的保安跟着喊起来。 “龙宝。”我喊了他一声，摇摇头，“带你的人走，让小白龙一起走。” 龙宝愤愤不平，但他很听我的话。 我对陆可挥挥手，他们跟着出去。 我最后出去，当时外面除了警察之外，已经没留下来多少人。 警察拦我，后面钟世芳跟出来说道：“没什么事了，剩下的，我们公司会解决，我们会收拾好，并且我会登门跟辖地的领导解释，你们走吧。” 警察闻言随即撤退，我看在眼里，既生气又无奈。真的在深圳钟世芳他们家族也是只手遮天了，今天这事我们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要承受一大堆麻烦。 我还想着，积累实力了打回来，被这么一搞，走不能走，只能留在这个深潭，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很快被玩死。 很窝囊，生气。 下了楼，来到路边，看见有个雪糕桶，我搬起来就噼噼啪啪的砸，发泄着内心的窝囊气…… 第502章 设计好的 “你冷静点吧，我们先去看看苏艺秋。”陆可在我身后劝。 我丢掉雪糕桶回头看一眼，身后一大堆人，包括销售部的人，男男女女全部跟了下来。 我把龙宝和小白龙叫出来，我对他们说道：“人带回厂里，你们给我去办一件事，把那个洪惆找到，至少找到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去他的安保公司找，公司在盐田那边，地址跟方依婷要，她知道。” 他们答应下来，立马去办。 此时孙金伟走过来，他问我，他们该怎么办？我说道：“上班。” 他不乐意：“你要跟钟世芳妥协吗？” 我无奈的说道：“我没办法不妥协，有些话我暂时不想说，今天只能先这样。” “销售部是苏主席的嫡系，他们把苏主席弄成这样，我们受不了……” “他们会付出代价。” “这件事报警吗？” “你不用管，你带人回去上班。” 孙金伟踹了一脚地上的雪糕桶才回头走，带人回去上班。刘武想过来，我摇摇头，让他跟着走。他们都走了以后，就剩我，李天佑，陆可，方依婷，黄亚强。 黄亚强问我：“林总你打算怎么弄？” 我说道：“钟世芳在会议室放了炸弹，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当时的情况，我也只能先妥协，不然付不起责任。” 黄亚强瞬间冒出一额冷汗。 方依婷说道：“他只是恐吓你。” 我说道：“万一不是呢？你们都回厂里吧，别让那王八蛋给渗透了。我在这外面，我会想办法解决问题，我也需要时间去了解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怎么会发生一连串坏事，怎么王一茜的股份到了钟世芳手里，王一茜家里人到底想怎么着。” 方依婷说道：“还用问吗？王一茜自己卖给钟世芳的呗，她嫉妒苏艺秋。” 我摇摇头：“不是这样，我有空跟你解释，你们先走吧。对了龙宝和小白龙去盐田找洪惆，他们会给你打电话要地址。” 方依婷答应了一声。 我问黄亚强：“黄副厂长开了车出来？” 黄亚强说是，我随即跟他要了车钥匙，和李天佑一起去医院。 罗湖人民医院门外，下了车，我让李天佑去看急诊，我自己去内科重症监护室。 边走边给王一茜打电话，告诉她会议室发生的状况。她都听傻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说，她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我说不要打，没用，只会吵。她说她试试，她要一个明白，说完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给我挂断。 重症监护室外面的走廊，李小青站着，莫黑脸坐着，两个人面对面，各有所思。 我快步走到李小青面前问：“有没有通知苏艺秋的父母？” 李小青摇摇头：“没有，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继续问：“苏艺秋有没有留什么话？” 李小青继续摇头。 我问莫黑脸：“主治医生在哪办公室？” “走廊尽头。”莫黑脸从座椅起来带我，路上问我公司怎么样，我说了一遍，她比较平静，大概已经离开了金城的缘故，她现在在化妆贸易公司上班。 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外，莫黑脸让我自己进去。 里面有两名医生，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事。我说我是苏艺秋的家属，其中一个随即告辞离开，留下的就是主治医生。苏艺秋的情况，他跟我说清楚了，和原来莫黑脸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如果不尽快醒过来，后果很严重。他们医院组织了专家会诊，时间是晚上六点钟，他说如果我有空，我可以参加。 我带着失望离开，刚走几步，医生却叫住我，问我找到凶手没有？如果找到凶手，必须交给警察，让警察审问清楚凶手具体用的什么毒药。毒药的组成和具体份量都要弄清楚，这样有助于，甚至能直接决定，他们对苏艺秋下的治疗方法，尽快把人弄醒过来。 他们连苏艺秋中什么毒都没弄清楚吗？我很愤怒，我说你们不会化验吗？ 他向我解释一通。 是我误会了，他们化验出了大概，但没办法掌握份量。你如，如果是蛇毒，不同的蛇，用的是不同的抗蛇毒血清，知道是蛇毒没用，必须知道蛇种，范围越小越好，否则用错药不但没好处，反而有坏处。他说根据他们的化验，这有蛇毒的成分，是神经毒素种类的蛇。 我说我要进重症室看看，他带我去，进了两道复杂的电子电动门，然后到了一个消毒室，给我穿上消毒服。 苏艺秋的病房几乎在走廊最尽头，我只能在窗户外面看。她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挂着许多线束，脑袋有，脖子有，手臂有，脚上都有，密密麻麻。病床一侧是一排看不懂的显示屏，每一台都处于工作状态，和那些花花绿绿的管子连接在一起，连接着苏艺秋。 她戴着氧气罩，一张脸不是苍白的颜色，而是带着紫红。呼吸很弱，连接氧气罩的小软管几乎不动的，看上去就跟没有呼吸了一样。看她这样，我真的很心酸，心里再都找不到一丝一毫对她的恨，没有，真的没有。 看了五分钟左右，我转身出去。 我脚步沉重，医生让我看开点，他们会想办法等等之类。我没有搭理他，出去后就快步往后楼梯走。莫黑脸跟进来，我说我打个电话，你出去。她走了，我随即给钟世芳打过去，刚接通他就给我一连串笑声：“呵呵林毅夫你是去看过苏艺秋了吧？是不是想求我告诉你，她中的是什么毒，组成成分都有什么？” 我想杀了他，却只能强迫自己忍耐，连破口大骂都不敢，这比刚刚在会议室都要窝囊，都要难受：“你设计好的对吗？” “录音了吗？其实录音了也没关系，赖不到我头上来。” “你想要怎么样，干脆点。”我不想和他废话。 “我先问问，在你心里，苏艺秋值多少钱？” “你开价。” “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 “那你开条件。” “我要你买电视台广告做直播，你和王一茜公开分手，从此不再见她。你当着万千观众的面和她分手，你还要跪着和我道歉。你说你错了，你不该泡别人老婆，说完你再张嘴十下，要见血。别和我讨价还价，你要是认为苏艺秋没这个价值，我是无所谓的。我等你的答案，你想通了给我打过来。” 第503章 怎么会这样 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我难堪，从心理上面来折磨我。 天啊，我怎可能答应他，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 然而，我不做，苏艺秋怎么办？我不知道，无能为力让我浑身发抖。我狠狠砸了几下消防门，随即楼梯下面有人闻讯走来。那是护士，她好奇的望着我，张张嘴想说话，见我眼神特别凶狠，最后又没说一句话退了回去。 我慢慢的坐了下来，颤抖的手掏出香烟，点燃。 猛猛的吸了几口烟，我感觉好了一些，我强迫自己冷静，这件事，我需要冷静处理。 等一根烟抽完，我连忙冲出去找医生。我问他，是不是如果知道毒药成分，苏艺秋死里逃生的几率就会大许多？医生说他刚和一位专家谈过，交流过意见，确实是如此。 看来，我没有选择。 但让我答应钟世芳的要求，我也是万万做不到，我想找人影响他，能帮我的人，孙甜甜。 打通孙甜甜的电话，今天所发生的事，我简短的向她叙述了一遍。她听了很是替我焦急，但她也只能私人给我提供帮助，她会尽快飞过来深圳找钟世芳谈谈。我听她这样说，我说不用了，她个人的力量，用处估计不会大，只有她家族的力量，那才足够对钟世芳形成压力。 我无力的坐在椅子里，李天佑此时走了回来，他站在一侧，没多问苏艺秋怎样，他不认识苏艺秋。 莫黑脸有问，而我无法告诉她，我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李小青整个人很乱，坐在地上生无可恋，她没问我。 时光飞逝，刘武他们过了，顾童在其中，她坐下来就对我说道：“你走了后，我们回去开了很久的会议，销售部全部人都表示，支持你到底。” 我说道：“你们吃饭没有？如果没有，去吃饭吧，顺带打包回来。这里不需要太多人，反而越多越乱。” 刘武说道：“我们来陪陪你，两点半还要上班。”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两点钟，我说道：“你们走吧，找个人带饭回来就好。” 没人行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十分奇怪，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但又没人敢开口问。 利碧君有跟他们来，最后由她开的口：“林总，我们想知道苏艺秋具体会怎么样，会不会……死。” 我摇摇头：“暂时不知道，没空，很烦，按我说的做好吗？” 大家这才愿意走，利碧君留下来，她说她下午不上班，她陪着我，饭她买，网上订购，让人送上来。她刚下了单，王一茜就给我回电话，我去后楼梯接通，她有气无力对我说道：“是我爸，我和她断绝关系了……” 我说道：“你没必要，你疯了吗？” “我觉得在他们心里早已经这样了吧，我现在就只有你了。”她大舒一口气对我说道，“你应该不会抛弃我的对么？” “不会。”我心里在想，她这样问，难道是已经感觉到事情在向着对她不利的方向走？当然我只是稍微想想，我做了一个假设，如果我不去求钟世芳，苏艺秋要死，我会不会妥协，会不会离她而去？我竟然不知道。所以，我和她说不会，我说的很小声，我心很虚，说完立刻转移话题，“苏艺秋的状况还是那样，傍晚六点钟有专家过来会诊，希望有好消息。” “可怜的女人，她争什么呢，和那些没人性的人对战，这又何必。”王一茜很遗憾的说了一句，然后小声问，“钟世芳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我不算撒谎，是我自己给钟世芳打的，我不想告诉她，怕她乱想，怕她心理压力大。我连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敢说，不是很多人知道我和王一茜一起，他们一旦了解到王一茜离开能救苏艺秋，如果王一茜不离开，他们会把她当成仇人来恨。我觉得她和苏艺秋一样，也是很可怜，很明显嘛，钟世芳要我和她分手，不是她对王一茜还有当初的渴望，他只是想，他得不到也不让我得到。 “你打算在医院一直等吗？”她问我。 “先等等，想想公司的事怎么办，怎么应对钟世芳。你也想想，我们找个时间综合一下意见。” “嗯，你要吃饭，喝水，保持体力。还要睡觉，你乱，大家会跟着乱，那样一来，麻烦只会更大。” “我知道。”我挂断电话回去。 刚坐下不久，手机又响起来，是龙宝。他和小白龙已经去到洪惆的公司，但洪惆不在国内。洪惆手下一个副总和洪惆通了电话，说了事，发送了我的电话号码。至于洪惆会不会打我的电话，什么时候打，他们说不清楚。这消息，不好不坏，我说知道了，你们回厂待命吧！ 下午三点钟，我去后楼梯刚点上一根烟，李天佑就追了过来，说有人找。我丢了烟回去看一眼，是我见过的人，就年三十晚钟世芳派人弄我，那个带队来帮我的人，他一脸胡子很好认。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雄壮，即便小声说话都非常响亮：“林总，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可以告诉你我是谁的人了，我叫陆流。”他掏出手机，打开短消息页面，打了两个字：洪惆。 他是洪惆的人？怎么洪惆会帮我？搞什么？脑子一顿混乱，我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陆流淡定说道：“你派了两个人来找我老板，他人在国外不方便回来，所以先让我来见你。” 我保持着戒心：“你给他打电话。” “你没见过他，没听过他的声音吧？打电话没用，我有其它证据。”同样还是用手机，这次是给我打开一组照片。是医院抢救室拍的照片，躺在手术台上面被抢救的是华小姐，“年三十那天晚上其实是华小姐让老板帮你，具体为什么，她又怎么知道钟世芳会在那天晚上对你不利，这些我不清楚。我们老板说，你最好立刻去一趟韩国，华小姐要见你最后一面，有些话要当面和你说。” “最后一面？她怎么了？”我急急的问。 “她……”陆流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了。” “她发生过什么事？”我很费劲才问出口，我内心我还能完全接受，虽然其实在会议室的时候，宁爱娣已经说过华小姐的状况，但从她嘴里听，我带着侥幸，毕竟她有可能夸大其词，这竟然是真的啊，怎么会这样。 第504章 神仙难救 陆流长叹一声才接着说道：“她一直藏在韩国，前几天，她的孩子被绑架，她一个人去救。中间的过程，我不太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最后的结果，她从一个楼盘的五楼摔了下来，内出血非常严重。当时赵中城刚进楼盘拿到股份转让书离开，但凶手不是他，而是……钟世芳。” 我很愤怒，拳头死死抓住，骨头都在咔咔响，指节发白，白得恐怖，如我的脸色：“你们为何不报警？” “没证据。”陆流也是很不甘的。 “那也不能放走赵中城。” “对付他只会便宜了赵中城，他只是个替罪羔羊。当时事情也是因为比较乱吧，我老板并不在，他是后来去的韩国。林先生你最好现在就启程去韩国，不然华小姐恐怕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出国，要签证，现在启程，我怎么启程？”其实我不想去，现在苏艺秋还不知生死，我走了怎么办，人还救不救？ “她在济州岛，这地方韩国对我们免签，你带上护照买了机票就能走。你去过马来西亚，你有护照对吧？这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你过境香港坐飞机，六点四十分有班机，飞行时间三个小时左右。” 安排得这么好，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华小姐演戏骗我，那我要完蛋！ 我问：“我自己去吗？” “我可以陪你去香港，到了韩国，我老板派人接你。请你相信，我老板一定不会对你不利，没必要，你们之间没有仇恨，反而有共同的敌人。”陆流一番话说的很真诚，肺腑之言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我不敢乱下判断。 我说道：“还有时间，我先想想。” “你是不相信我吗？”他脸上呈现出几分痛苦问。 “这样吧，你给我多一些证据。不是说五楼摔下来吗？我要现场照片。入院病历，手术记录我都要。韩文的没关系，我会找人看。” “好，我跟我老板沟通，请问还有吗？” “华小姐现在什么状况，给我照片，要多一些。” “好。”他转身就往医院外面走，不过没走多远又走了回来，来到我面前。看利碧君和李小青都在隔壁，他说借一步说话。我和他走开几步，他说道：“林先生，我忘说一件事。华小姐说你不能告诉王一茜，因为她想要和你谈的事，和王一茜有莫大的关系，和苏艺秋都一样。” 我说道：“你让我心里开始越来越怀疑了。” “我可以跟我老板提个建议，我们老板的孩子送你这里来。不过你也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你同意，我和我老板说。但我会说，这是你的要求，我尽量说服我老板，这样可以吗？” “随你。” “我现在去说。”他转身就走，这次走的更急。 我回去坐下来，心里很是担忧。 华小姐想和我谈什么事？关于王一茜，关于苏艺秋。我经历过一次，结果她给了我一段录音，让我发现了苏艺秋的真面目，我真怕再来一遍。 但不去，我也是怕，怕错过。 总之很纠结，我都不知道为何这种破事总让我碰上，他妈的我又不是祸害，上天为何这样折腾我？ 好烦躁，我又去楼梯间抽烟，边抽在思索，既然孙甜甜帮不了忙，我是不是能找曹允芳？她背后是香港那个最出名的李老头，香港和深圳两对岸，他的份量应该比蓝地集团更大吧？ 想着又回去找主治医生，我问他，以最糟糕的状况看，苏艺秋能支持多久？他说最好四十八小时之内能获得针对性的治疗，否则后面什么糟糕的状况都可能出现。 四十八小时，时间不多，我只能找曹允芳，他妈的电话竟然打不通，关机，急死了。 通知苏艺秋父母吧，我怕情况有变，到时候他们怪我。 不过电话不是由我打，我让李小青打，她打完告诉我，苏艺秋的父母表示，尽快从杭州赶下来。 下午四点十多分，我离开医院赶往香港。 我没带李天佑，只有陆流送我。 我所要的证据，陆流都给了我，但孩子，人质，我没要。 一路去口岸，过境，赶机场，很顺利。 大概三个半小时的飞机，我到了济州岛，见到了来接我的人，两个人，沉默寡言，一问三不知。 我手机开通了漫游，我坐在车里和李天佑发微信。我走的时候交代过，让他六点钟跟主治医生进会议室参加会诊。我在飞机上面呆了三个半小时，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会议早就结束。会议的结果，我给他发了一个问号以后，他随即发了过来，很长一串，其中还有一段视频。 很遗憾，我没能从视频或许文字里看见听见什么好消息，都是和原来主治医生告诉我的差不多，开这个专家会诊的意义只是在于，人手更充足，可以二十四小时轮班，应对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莫非，真要我求钟世芳？我真的求不出口。 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家很高级的私家医院。 下了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随即走到了我的跟前，一身西装文质彬彬，却掩盖不住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草芥气息。这就是洪惆了，他对我伸出手说道：“林先生，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说道：“我其实不是很想来。” “我知道，你那边一团糟，你走开，不好。尤其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我内心也会过意不去。但是华小姐她真的需要你来，她已经撑了好久，随时都有可能……”他没往下面说，她的眼神这会没有了草芥气息，有的是很明显的悲伤，“我们赶紧进去吧！” “她真的没办法……了吗？” “神仙难救。”她一声叹息，语调之中都蕴含了悲伤，“她才答应过我的求婚没几天，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无分。也是怪钟世芳，所以我和他，肯定是势不两立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干。” 我没回答，不敢乱说，我只是若有所思跟着他走。 第505章 内心太受伤了 又是坐电梯，又是走楼梯。 兜兜转转之后，我被洪惆带进一个很宽敞的病房。 房间里面的设施设备非常多，连在华小姐身上的更多，上上下下几乎全身都有。她就躺在病床上面，呼吸很不顺畅很痛苦的感觉，哪怕她戴了氧气罩。这状况比苏艺秋还要惨，毕竟她已经被盖棺定论，神仙难救。 洪惆停在门边，没再走，他让我自己进去。 我来到病床边，华小姐感觉到似的，慢慢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很疲惫，很无神，完全没有生气的眼睛。她想对我笑，但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她的手指在动，很缓慢才做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勾的动作。洪惆站在门边看见了立刻吩咐保镖去找医生，然后他过来拉我，把我拉了出外面。 门外，洪惆对我说道：“她没什么力气和你说话的，但我们和医生讨论过，可以打药水。具体什么药水我不记得了，打下去可以让她恢复一点点力气，和兴奋剂差不多吧。而鉴于她的身体状况，是没办法承受好久的，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她说着说着就走了……” 我问：“你不和我一起进去么？” “我不能。” “那她说什么，我再告诉你？” “我给你一个手机，你录音。我和她谈过，她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这样。我觉得最好是这样，我们互相信任。”他带着几分哀求和我说，没必要这样，因为他可以事先做安排，安装好录音，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当面求我，这是诚意，或者也是试探吧。 我不想答应，但人在屋檐下，我能有什么选择？ 我说道：“我愿意这样。” “谢谢。”他再次对我伸出他宽厚的手掌，我握过去，他紧紧抓住，稍稍的哽咽，“如果她太难受，帮我抱抱她，如果不方便，至少抓住她的手，别让她走得那么痛苦，那么孤单，拜托了……”话说完，眼泪流了出来，从两边脸颊悄然滑落。 我答应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哀伤，此时此刻有多重。这看上去就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落泪，还是在我跟前落泪，这挺丢人。他其实能忍住，但他没去忍，这是他当时的心情，他选择了面对，我敬重他对华小姐的情。 如他所说吧，他们真的有缘无分，这很遗憾，宁愿没认识过，都比眼巴巴看着自己所爱之人香消玉殒而无能为力要好。 当然也真是钟世芳的责任，我绝对相信，只要找到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钟世芳。 医生很快被保镖找了过来，另外还有两名护士，她们一起走进病房。我们在外面等，期间我问过华小姐两个孩子的状况，洪惆说还在这边，但这边已经不安全，等事情完了后他再找地方安置。 只是在病房呆了五分钟，医生护士已经走出来。他们没说什么话，门没关，让我们进去的意思。洪惆立刻给了我手机，我走了一步，他却突然拉住我：“别让她走的那么孤单，拜托了……” 我点点头：“我和她没有仇恨，反而算是有过友谊。” 他放开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走了一步，突然停住问：“不如你先进去？她或许也想和你说话。” 他摇摇头：“该说的话，我们已经说完，你去吧！” 我没再言语，进去，关门。 华小姐原来是平躺的，护士帮她把枕头升高了起来，让她半躺着，这样能舒服一些。氧气罩被她自己拔了下来，她盯着我的双眼明显恢复了一些神韵。我真的很好奇医生到底打的什么药水，怎么才几分钟，她整个人变化那么大。她竟然还对我笑，只是那个笑容很惨淡，很惨淡，看着无比心酸。 随着我走近到跟前，她发现我双眼有些许湿润，她说道：“林毅夫，如果能再活一次，我一定选择和你做朋友。” 她声音弱弱的，勉强能听清楚，所以我靠的比较近。 我给她一个苦笑：“真希望什么事都可以再来一次。” “这不可能，你珍惜眼前吧，珍惜苏艺秋。对不起，我那天给你那个录音，我骗了你。录音不假，但事情假。我要拿到股份，我要顺利离开，只能按照王一茜说的去做。” 我心里咯噔一声：“她让你做什么？” “你伏击钟世芳，打断钟世芳的手，她知道，并且有证人。股东例会前一天，她和苏艺秋谈判，她利用这件事，以及当初给苏艺秋的一千万进行威逼，让苏艺秋放弃你。苏艺秋答应，能得到主席宝座，在金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心在流血，为王一茜骗我，更为苏艺秋受委屈，而且现在还命在旦夕。我好想冲出去，冲到后面的楼梯大哭一场。但我不能那样做，我必须继续听她说，她没有时间了。 “我当时的任务是，除了给你录音，还包括把你做的事扛下来，我跟钟世芳承认是我伏击他。”她摇摇头，“我快死了，这是报应吧，如果不是我骗了你，我和钟世芳不会有那么大冲突，赵中城不会被他所利用，我不会躺在这里，就因为我贪。对不起，这都是我的责任。” “那一千万怎么回事？”我问。 “王一茜是做财务的人才，做账能力非常出色。那笔钱不是公司支出的钱，而是脏钱，很脏很脏的钱。如果王一茜把这钱的来源捅出来，苏艺秋铁定会坐牢。为了自己，为了你，苏艺秋没有撕破脸的资本。那当时钟世芳可是有了准备，想杀了你，他猜是你，没证据，但对他这种人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反正和你本来就有仇。这些情况王一茜掌握着，她和苏艺秋谈的时候，连钟世芳准备派去抓你的人的照片都有。我后来想想，我觉得可能这都是王一茜的安排吧，你自己可以去查一查。” 我彻底无语，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甚至无法呼吸过来，我愣愣看着她，流着泪，我不想，却就是无法控制，真的内心太受伤了…… 第506章 内心是崩溃的 华小姐整个人的状态，随着说了那么多话，用了那么多力气，显得是越来越弱。我看她这样，暂时收起了心伤，很难的，但我在强迫着自己。我擦了擦眼泪，大大呼吸了几口气问她：“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华小姐说道：“我骗了你，我很内疚。我知道钟世芳要对付你的时候，我让洪惆派人去救你，这也算是弥补吧！” “你说的是除夕的晚上？” “是。对不起，或许我也有些自私，我不希望洪惆一个人去面对钟世芳。他们不在一个等量级，他的下场会很惨。偏偏我还知道，他一定会去对付。我告诉你，你们能联合在一起，他这人能信任的。我要死了，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话。” 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很乱。” “一时间没办法接受那么多，能理解。真的对不起，苏艺秋现在这样，我有责任。她真的在这一场斗争之中最无辜，她想放弃，为了你，但又为了你，她不能放弃。就和王一茜谈了半个小时而已，半个小时的落差，一个天一个地，我不敢想，当时她的内心有多么痛苦。林毅夫你一定要救回她，不要对不起她，她才是为你好，她才是爱你的人。王一茜，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本身她做这么多事也是因为爱她，你让她疯狂，她才变成这样。但无论如何说，她这种方式不对，这种用伤害去维护的爱，更不对。” “我明白这些。”我说道。 “这就好。”她忽然咳嗽了起来，嘴巴里面竟然有血喷出，其中不少还喷在了我的脸上。我惊慌的抹了抹，想冲出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她摇摇头，她自己没有很惊慌，整个口吻和刚刚并无差别，“其实一天都在吐，不碍事……” 她说的不碍事，我听在耳里不是一回事，我说不出话！ 她知道我想什么，她竟然还安慰我：“你不用为我悲伤的，我是个坏人，至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配。”她嘴巴还带着血，牙红红的，声音浊浊的不清晰，而且还越来越小。她似乎还感觉冷，她下意识的拉被子，拉起来又掉。 我帮她把床放低了一些，她舒服多了。我说你吸氧吧，我去叫医生，她说不要，手拉住我的衣服。我抓住她的手，冰冰的，她说好冷，说完这句已经迷迷糊糊，但她却非常坚强的在说，断断续续告诉我，如果可以，她的孩子有困难，让我帮一帮。还有赵中城这里，如果他还不死心，还要回来，非不得已都不要整死他，毕竟那已经是她的孩子最后的亲人了。 最最后说的话，没内容，就看见嘴巴在动，好像喊着，冷，冷，冷。她的眼睛，她想极力睁大，却只能睁着细线。 她即将要死了，我知道的，我经历过，但只是看尸体，比如杨昊霖，我当时都几乎崩溃了。 现在，我亲眼看着，我还抓住她的手，我内心是崩溃的。 我无法看下去，我抱住她：“华小姐，不冷了，你好好走，我一定给你报仇。” 不知道事情是刚好有那么巧，还是华小姐就在等我这句话。我刚说完，她呼出一口气之后，瞬间没了动静，整个人一动不动。她的肚子，甚至整个上肢，仿佛被戳了一下的气球一般，瞬间扁了许多。 我慢慢放开她，当时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低落，我就不该经历这种事！ 然而，命运没有给我太多选择。 她的眼睛闭着，没有很吓人，但表情真的是很痛苦的。我足足看了她有两分钟，脑海里，她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仿佛播电影般闪过。我最后蹲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站起来，把被子拉上，盖住她，然后走去打开门，闪开身。 洪惆在外面，他看了一眼里面，顿时双眼一红，又开始流泪。他快速的越过我，走过去，掀翻了被子，抱住华小姐啕号大哭。 后面发生什么事，我没看，我去了后楼梯。 坐在梯级上面，手机不停响，我没管，脑袋要爆炸了，我还没能完全接受现实。华小姐说那些话仍然仿佛刀子般捅着我的心脏，捅完一下，然后抽出来，再接着捅进去，反反复复，我却不能死去，我要一次又一次承受着那种无以复加的疼痛。 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什么？有的人说，你枕边睡的是丑妇，而且这个丑妇还要睡你一辈子。我却说，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你枕边睡了一个丑妇，而是你枕边睡了一个尤物，你却不知道她如何毒如蛇蝎。我想王一茜就是这样吧，更令我痛苦的是，她之所以毒如蛇蝎，还因为爱我。 爱一个人有错吗？爱一个人千方百计去得到有错吗？不知道，或许有人会说，太恶毒就是错。但如果没有对你的爱，甚至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了恶毒，那么到底是你错还是她错？我觉得我有错，是我导致她这样。这真的真的让我很痛苦，我恨她，不知如何恨，我不恨她，我更不知如何不恨。如果能简单点多好，这个中没有那么多复杂，我可以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楼梯间的门被推开，是洪惆。 他走下来，和我坐一起。他手里拿着一枚钻戒，翻来覆去在看。嘴里对我说道：“这是我给她的求婚戒指。我的第一段婚姻，不是因为爱情。我的第二段婚姻，是因为爱情。然而，却遭到了破坏。这一枚戒指我会留着，这份仇，我会记着。” 录了音的手机，我拿出来，但要给他的时候，我非常犹豫，我死死抓住，他也抓住，拉不动，茫然的看着我。 我说道：“我不知道你听了以后会怎么想。” 他说道：“我不会冲动，实力不够。” “我们可以合作，但要以我为主。” “我答应你。” 他听录音，我回了病房门口。 看病房里面一眼，有工作人员在处理尸体，会拉去什么地方，太平间，或者火葬场，不知道，人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也没空关心，等洪惆听完录音回来，我听听他怎么说，然后我会告辞，我那边还一大堆麻烦需要我回去处理。 第507章 已经能说服自己 我等了有十分钟，洪惆终于走回来，站在我跟前，却久久不言语。 我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所以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 当时病房里面已经搞定，华小姐被放进裹尸袋，用病床车拉出来。保镖问洪惆是不是要跟着去？洪惆摇摇头让他们先去，然后他才对我开口说道：“我信她，所以，王一茜也是罪魁祸首，但她没说找王一茜报仇，我尊重她。王一茜是你的女人，我可以答应，我不多管，让你自己去处理。” 我刚刚犹豫着不想给他录音，最后给之前还先说清楚以我为主，我就是担心他找王一茜。他给了我面子，自然我也要给他面子：“我会给你交代。我要走了，回去处理我那边的麻烦。这边华小姐的身后事，对不起，我也想留下来，但真的不行。” “我能理解，我也会尽快回去。我已经安排好车子，走吧，我送你下去门口。” “节哀顺变。” “彼此一样。” 她的话没错，她死的是爱人，而我死的是爱情，这一刻我们没有区别，都很伤心。 甚至，我会更伤心。 我要面对的问题更多，而她想着报仇就可以。 车子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他送我下去，看着我上了车，和保镖交代了几句，他就回了头。车子直接送我去机场，机票凌晨一点钟，我赶走了保镖，自己呆在候机室里面。 手机还是响，许多来电，有王一茜，有李天佑，还有陆可他们。 我挑了陆可回复，我要崩溃了，我需要有个能信任的人和我说说话。这个人，一直以来就陆可最适合，我对不起她，总让她跟着我一起伤心，但我还能和谁说呢？ 陆可听完我刚知道的秘密，她久久不说话。她呼吸乱乱的和我一样，我们都各自抓着手机，沉默，你听着我的呼吸声心如刀绞，我听着你的呼吸声心如刀绞。 整整十多分钟成为了过去，最后还是陆可先恢复过来，她对我说道：“孩子是不是有过，我现在都开始有怀疑了。她有可能收买了医生给你演戏，让你愧疚，从而把她留在身边无法割舍。林毅夫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怎么办，我感觉你没有做错事，为什么命运总要以各种很过分的方式去对待你。” 我声音哑哑的：“陆可，我也不知道。” “如果能帮你分担，我真想分担下来一半，让你可以不要那么痛苦。”她哭了，为我鸣冤的哭，替我难受，替我痛苦，她会这样，我知道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会一起笑，亦会一起哭，更会一起承担。 “陆可，对不起！”我由心而说。 “该是我说对不起！” “是我总把这些糟糕带给你。” “是你在经历糟糕，上天对你很不公平，瞎了啊！”她哭着在骂。 “别哭了，我还行，说出来舒服多了，我就是依然不知道如何解决，你能帮我想想吗？” 陆可逐渐止住哭声，她控制了一下情绪，带着思考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口岸等你，现在就去。” “我凌晨五点钟左右才能到，甚至有可能是六点钟。” “我不想呆在家里，我现在去。你冷静，千万要冷静，我们要救苏艺秋，必须救，必须不能让她那么冤。还有啊，你最好先不要联系王一茜，至少不要聊电话。你可以发微信，找借口让自己没时间，稳住她别让她来深圳。” “好的。” 电话挂断，没必要的话，陆可没多说，她也不想说话，和我一样。 我走出去，去吸烟室，猛猛的抽烟，手机拿在手里，微信和王一茜对话的对话框开着，但却想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打上去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话。直到，登机时间到了，我才勉强发过去一句，好疲惫，身心疲惫，我休息一下。发完，关机，上飞机。 凌晨五点半，我在罗湖口岸停车场上了陆可的车。 陆可没急着开车，她侧身和我对视着，我说我们去医院吧，她没反应，目光还是盯在我身上。她的目光是恍然神伤的，整个人充满的憔悴感，只是这一晚没睡，但看上去的感觉，仿佛已经有三四天，身体机能和心理，都要即便到临界点，快要崩溃的感觉。 我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很冰冷的手。我说道：“想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下飞机我就有问李天佑，苏艺秋是怎么个状况，他说还那样，不会是骗我吧？我很担心，“陆可你说话啊！” 陆可摇摇头：“我们去找钟世芳。” 我说道：“找他干嘛？” “我去了解了苏艺秋的状况，我和医生聊了好久，是钟世芳让人下的毒，他肯定知道是什么毒。” “我……和他有通过电话。” “怎么说？刚刚吗？” “昨天下午，他……开了条件。” “什么条件？你答没答应？”陆可很紧张很着急的问。她反抓我的手，非常用力，她自己都没意识的，指甲几乎嵌入到我的皮肤，但我不知道疼，可能心里更疼吧！ 我迟疑了好一刻才说出来，陆可当即给我一巴掌。我愣愣望着她，我用目光质问，你为什么打我？她说你为什么迟疑？你还想和王一茜一起吗？ 不，我没想和王一茜一起，我是无法对钟世芳妥协。 我说了出来，陆可说道：“现在是救苏艺秋的命，没时间了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你想什么呢？说话，你是怕跪下吗？怕说那样的话吗？比苏艺秋的命，那很重要？为了你的命她就要丢命了。” “开车吧，我们去找他。”我咬牙说道。 陆可立马开车，此时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拿出来看一眼，是曹允芳，她终于回电话。 我接通，她抱歉的说道：“去了国外，不太方便开这只手机，刚到家，林毅夫你找我什么事？” 我说道：“你要来一趟深圳。” 她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把苏艺秋的状况说了一遍，她说她立刻来，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没说让她帮什么忙，时间不够，我只能自己去找钟世芳解决。其实也好吧，当时我没办法妥协，没办法答应，我是想，我不可能和王一茜分开。我去一趟韩国见了华小姐，我知道了她原来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已经能说服自己！ 第508章 电视台 早上七点，我和陆可来到钟世芳住的花园大门外。 她停了车，打开两面窗户，凉凉的风吹进来，车厢里面有点冷。 电话已经给钟世芳打过，我说他开的条件，可以谈，他让我等着。 陆可问我：“王一茜她妈有没有主动给你打电话？” 我摇摇头：“没有。” “上次去帮你做红酒推广的时候，你说你和王一茜去厦门见到苏艺秋，还有她父母。你说当时她和你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其实她会不会是知道内情的？” 这个问题我在飞机上面想过，似乎是有可能的了。苏艺秋和我分手，她都没给过我电话，肯定苏艺秋告诉了她一部分真相。我等会要面对她，很心疼，很怕，我知道的，她肯定会怪我。 见我不言语，陆可又说道：“希望她是知道内情。你自己别主动承认，不然你很难面对她。到时候她变成了你妈的角色，阻止你们在一起，你又要面对一堆麻烦。” 我苦笑：“陆可你觉得我还有机会？” “把她救回来，当然有。” “不敢想。” “你要想，这会决定你的态度。你绝望了，如果我是她妈，我看着会更伤心，更加痛恨你。” “不想去想，先一步步走吧！”我感觉我已经没资格，虽然我是不知情的，人人都骗着我，但苏艺秋并非没有提醒过。她说，她没有对不起我，她让我信她，如果我不信她，她说一万遍都没用。其实蛮明显的，我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我是因为失去孩子，我比自己想的更痛恨她，所以不相信她吗？那如果最后发现孩子都是假的呢？ “我们都会帮你。”陆可说道。 “嗯，我下去抽根烟。”我说道。 就站在车边，我点了一根烟，辛辣的味道让我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抬头望天空，只有昏暗，今天应该会下雨，天多变，昨天还阳光明媚的。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就从昨天早上开始，短时间内真可以说经历了大喜大悲，并且还是反复的大喜大悲。 把事情放大到近两个月，也是这样。 赌约赢了，王一茜变好，我和苏艺秋进一步，然后突然苏艺秋变化，突然还杀了我的孩子。接着镜头再一转，一切都是王一茜的阴谋，苏艺秋的变只是出于保护我，而她现在生死未卜。如果这是天灾，我会比较容易接受，是人祸，好难接受，被心爱的人捅刀子的滋味，真的很疼，很疼。 “林毅夫，人出来了。”我快抽完一根烟，陆可喊了我一声。 我视线当时看的是马路外面，闻言回过头看向花园的大门。 对，出来了，能看见钟世芳的奔驰。 车子缓慢开来，停在我身边。车窗徐徐落下来，钟世芳就坐在后座。他的脑袋稍微转了转，视线从前方转到侧方，盯着窗外的我：“林毅夫你很痛苦吧？真想同情你，但我不会，我反而要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我会让痛苦灌满你的生活，让你从内心最深处崩溃出来，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说道：“我不想和你废话。” “如此迫不及待要跪拜我吗？既然如此，上车吧，我们电视台见。” “我怎么确保你守信？” “我的目的是想你痛苦，苏艺秋醒过来以后，你会更痛苦。你对我一跪的价值换苏艺秋的命，我认为是值得的。” 我没再说什么话，我上陆可的车，跟着奔驰车跑。 八点半来到电视台，钟世芳负责一切准备工作，这家伙显然事前有过沟通，不花半个钟就已经准备完毕，把我们带到一个录播室前面。 陆可想跟着进去，他说道：“陆小姐，我觉得你不看比较好。” 陆可说道：“我看不看不需要你关心。” 我也觉得陆可不看比较好，我自己都不想看，我只是没选择，但她有！我说道：“陆可你就留在外面等我。” “这就对了。”钟世芳自己先开门进去。 “不要冲动。”陆可对我说道，“屈辱是成长的添加剂，记住，你能把今天还给他。” “嗯，你等我。” 我走进去，里面的环境有从电视上面看过，没什么特别，左边是设备室，右边像客厅，中间隔一道玻璃。 没想到，第一次来电视台的录播室，不是来接受采访，而是给人下跪道歉。 钟世芳已经在沙发上面坐好，两旁的补光灯把他照得精神奕奕，他盯着我，脸上是邪邪的笑容。 我坐在一侧沙发，等着。 几分钟后，进来三个工作人员，他们快速的架上好几台设备，然后两个留下来，一个进了设备房。 留下来的其中一个对钟世芳说道：“钟先生，直播可以随时开始。” 钟世芳点点头对我说道：“我不出镜，你自己把事情说清楚，记住你要跪着我这个方向。”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丢给我。 捡起来看，那上面是他想我说的话，不知谁写的，字体特丑。 噗一声，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个垫子，机器对着我，即将开播。 此时钟世芳的手机响起，他迟疑了半响接通，他喊电话另一端的人姑姑。然后没说两句，他非常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关，比如有人帮我说了话，让她姑姑向我说情之类。应该是有机会吧，因为他挂断电话以后，咆哮着让工作人员赶紧开始。 我不干了，本来这事就很丢是吧？ 连忙走开几步，避开了镜头，看我这样，钟世芳稍微愣了下，随即破口大骂：“林毅夫你不顾苏艺秋的生死了吗？” 我说道：“刚刚你姑姑给你电话说什么？” “和你无关。” “我觉得和我有关。” “你跪吗？” “我膝盖疼，脑袋晕，昨晚压根没睡，拜你所赐，我想缓一缓。” 钟世芳勃然大怒，猛地从沙发起来，走近我：“你不跪，我让你出不去。” 我耸耸肩：“这里是电视台，你能怎么滴？” 他冷哼一声，打开门。 保镖就在门口，他对他们说道：“那个女的呢，请她上车去。” 他说的是陆可，人就在后面靠墙站着，和保镖相距七八米。我对她喊了一声跑，我掐住钟世芳的脖子。他想挣脱我跑出去，我猛地把他揪回来，用尽浑身力气带着他一起撞墙。 第509章 钟素颜 当然，钟世芳在我的前面，说是一起撞墙，其实只有他和墙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他的保镖看见这一幕，纷纷大惊失色着放弃了去追赶陆可，奋力冲进来救自己的老板。 当时钟世芳已经撞出鼻血来，正哀嚎着和我一起摔在地上。一个保镖去扶他，一个保镖来抓我。 我急忙爬起来冲进设备室，咔咔反锁了门。 慢了一步的保镖气疯了要踹门，里面的工作人员对他喊：“你，你，不要乱来，这里是电视台。” 保镖不敢乱动，他回头望钟世芳，算是问自己老板怎么办干不干？钟世芳高高的昂着脑袋，不让自己的鼻血留下来，但他是能看见事态发展的。他怎可能放过我，他无视了工作人员的警告，大声对自己的保镖咆哮：“你他妈要管那么多吗？你给我把他打出屎来，去……” 保镖踹门，我则四周找武器。 好悲剧，除了找到一只电蚊拍，什么都没找到。 勉强用了，我走到门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工作人员都躲到最里面，慌张的呼叫着保安，让他们快过来。 哗一声，玻璃门被踹爆，玻璃碎散了一地。 保镖怒火冲天的跳进来，一拳就打我的脑袋，我用电蚊拍迎上去。他妈的这东西太脆，瞬间被打爆，只剩一小截在我手中。保镖脚下有一起行动的，一脚踹中我的腿部，我摔地上，他弯下腰，上面抓我的手臂，下面抓我的皮带。随着一声吆喝，他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地上砸。 地上都是玻璃，被砸下去，铁定要完球。 情急中，我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拉，疼痛让他稍微侧了侧身，我加力度再一拉，我们狠狠一起砸地上，他在下面，我在上面。 天啊，天啊，这是保镖，会功夫的人，我竟然从这种人手里死里逃生。我带着兴奋爬走，他却突然一手拉我的脚，我抓了一把玻璃撒过去，他收回手，遮住自己的脸，我趁机才起了身。 我旁边有一张办公椅，我想拿来砸他，没成，外面的保镖冲进来给我一脚，把我连人带上踹墙角里，头晕脑胀，一时间爬不起来，连动一动都疼。 两个保镖向我靠过来，他们的表情，明显是要杀人的表情。 我走不能走，绝望了，正在这危机关头，一把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钟世芳你要作死是吗？这里是电视台，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你快给我住手。” 声音落，人很快能看见，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豪门气质。 后面还有人跟进来，其中一个是孙甜甜，连陆可都在，就跟在孙甜甜的身后。 再后面还进来一堆人，其中两个男人我认识，那是孙甜甜的保镖。 “姑姑你一定要多管闲事吗？”钟世芳对刚刚骂她的女人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现在和你说话没作用了？岂有此理，整天在外面乱搞，你给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你给我过来。” “我不过。”钟世芳无动于衷。 “让让，让让。”外面又来人，是电视台的领导，钟世芳的姑姑去沟通的时间，孙甜甜的保镖走过来，当着钟世芳保镖的面带走我。 然后，我被孙甜甜拉着往外面走，陆可也跟着走，保镖在最后面。 “受伤没有？”孙甜甜问我。 “没有，你怎么来了？”我问她。 “我昨晚就来了，都在联系人帮忙，我和钟世芳的姑姑就谈了好久。” “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苏艺秋那边，你不用再担心，我给你找了两个全国有名的专家过来。而且钟世芳的姑姑会问清楚到底苏艺秋中了什么毒，我们回车里等着就是。” 我大舒一口气。 来到外面停车场，上了陆可的车。 我额头有伤，陆可没坐一会又下了车，去对面马路找药店买药油止血贴之类。 孙甜甜和我在车内，她说道：“你去韩国发生的事，陆可已经告诉过我。” 我说道：“我都不知道我的生活是怎么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王一茜的眼神么？我说她时不时会露出一些伪善来。我不是马后炮，我总觉得她不会那么单纯，她和我一样，想得到一些东西，她会很疯，我之前说过记得吧？不过她爱你是真的，就是太疯狂不惜伤害他人。” “对不起。”我就说她话里有话，但我理解她，当时她真的不能和我多说，我不会相信。而且她只是自己认为，万一错了呢？所以只能用提醒的方式。 “干嘛和我说？” “我知道你找钟世芳的姑姑也是付出代价的。” “也没有了，我觉得值得。”她对我笑笑。 我心里感动着，嘴里说道：“总是要麻烦你，对不起！” “别又说这种话，你就当存着，以后我麻烦你，你耐心点别发我脾气。” “肯定不会。” “找就行了啊！” 半小时以后，钟世芳的姑姑从电视台大楼走了出来。这女人叫钟素颜，我觉得这个名字一点都不衬她，她化着浓妆，并且能看出来，她平常就习惯着化浓妆。 她一个人走向我们的车，递给孙甜甜一张纸条说道：“毒药成分都在这上面，孙小姐你最好立刻离开深圳。” 孙甜甜把纸条给我，笑着问钟素颜：“你侄子是要对付我吗？” “走吧！”她没有解释，也算是默认了吧！ “谢谢。”孙甜甜说道。 “交易而已！”她爽快的对孙甜甜说完，瞥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打他，还反反复复的打，你真有勇气，我会找个时间和你谈谈。” 虽然不知道她的话具体是个什么意思，我还是很礼貌地回了一句：“随时恭候大驾。” 钟素颜眼看就是雷厉风行的人，话不多一句，她保镖开车过来，她飞快上车走人。 陆可也启动车辆往外面开，孙甜甜的保镖开一辆商务车在后面跟着。 电视台里面会是什么状况，和我们无关，钟素颜已经处理过，在深圳，他们人脉广，什么事说办好就能办好。 车子狂奔到了医院，我拿着纸条就往大楼里面冲，找到主治医生把纸条交上去。主治医生也是一刻都没有耽搁，急急去找其他专家一起研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我坐在他办公室外面的椅子里，浑身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第510章 醒了忘了走了 三天以后的早晨，苏艺秋醒了过来。 但是，她却局部失忆，近半年所发生的事通通都不记得。 她的记忆，停留在和我真正认识之前。 我们请了许多专家想帮助她恢复记忆，结果都是白费力气。最后专家团队做出了一个判断来，说有可能是苏艺秋自己把记忆封闭了起来，她不想面对这近半年时间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专家的话仿佛一根针刺在了苏艺秋她妈的心里，这半年，不就是和我一起的时间吗？她不让我去看苏艺秋，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走了苏艺秋。她把苏艺秋带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北京，有可能是上海，又或者是苏艺秋的老家杭州。 我给她打电话问，无论我怎么道歉认错等等，她就一句，你处理好你自己的问题吧，你现在乱七八糟，别说我女儿不记得和你有过感情，即便她记得，我都不会允许她再和你一起。为了你，她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希望那么恐怖的事再来一遍。 我没有很伤心，因为苏艺秋她妈说的话没有错。 说白了就是我没有资格见苏艺秋，至少在我处理好我身后的一对破事之前，我没有资格。 一切罪魁祸首是钟世芳，是他把我的生活搞到一团糟。电视台的事发生以后，他还把气撒在公司。不过三天时间，把公司搞到乌烟瘴气人人自危。他这是故意的，他就想逼我回去，他肯定憋了大招想给我难堪。 我让他如愿呗，早早就回了公司。 事实上我不回不行了，各个股东，副总，经理，主管都给我打电话，说我再不回去，公司就要被钟世芳玩残。 我坐在办公室里，喝着顾童泡的红茶，这一幕好熟识。 离开金城差不多两个月，再回来，物是人非，危机重重。 我回来要怎么办，坦白说一句话，我心里没底，虽然昨晚我和陆可方依婷黄亚强，再加上几个股东面谈过，都没谈出结果来。无解，我不回来，钟世芳要玩残公司，我回来，钟世芳要玩残我，最后伤害的还是公司。他知道我在乎公司，他整公司，我就会痛苦，他不也说过吗？ 真是窝囊，我手里没钱，而他手里有钱，随便扔点钱下来就能控制公司，给我们带来痛苦，他亏了不在乎，我们不行。 而且我心里还有另一个烦恼，王一茜。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理会她，大概她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已经穿帮了吧，她也故意躲我。她人在哪，是不是还在广州，我不清楚。连谢灵儿都说不清楚，谢灵儿还问我她去了哪？是不是我让她回了深圳帮苏艺秋收拾残局。 “林总，刚接到公告，钟世芳发起了一个临时会议，全部股东都要参加，时间是一个钟以后。”我正想的入神，顾童来通知我，她还是习惯叫我林总。 “知道了。”我说道。 顾童退出去，我手机响起来，是洪惆。他刚从韩国回来，想知道我面临着什么情况。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建议我不如不管金城，从侧面和钟世芳硬碰硬，直接弄死他，金城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我都无语了，这打打杀杀是我该做的事吗？而且就算钟世芳死了，公司里还是有他的股份，他们家族那么大，一样很容易毁了金城。 而且，钟世芳是你想弄死就弄死的吗？ 我理解他想尽快给华小姐报仇，让华小姐可以瞑目，但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他，谈好了我为主，他也无话可说。 我让他先休息几天，过几天面谈，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离开办公室，坐电梯下楼。 进了销售部大门，几个办公厅看一眼，全是人，一个个无精打采。 我走进章士兵的办公室，那家伙竟然在看片子，还猛猛的抽烟，弄的办公室乌烟瘴气。我过去抢了他的烟掐灭，把窗户打开，电脑直接拔线：“干嘛呢？整个销售部好像死了爹一样，积极点好吗？” 章士兵一脸冤枉说道：“积极不起来，你跑多少，钟世芳就给破坏多少，白忙功夫，不如呆在办公室什么都不做。” “你把几个经理叫进来，我们好好谈谈。”我坐下来说道。 “主要是你们高层把问题解决好了就行，问题解决不了你说再多都没用。” “钟世芳就想看见这结果。” “那也没办法。”章士兵一声叹息，“哥们，这几天都这样，没救了。你联合所有股东，股份都没钟世芳多。并且机制都让他改了个面目全非，你想逼走他，不可能。我觉得，要不我们走吧！” “走？怎么走？股份不要了？”我很愤怒他这样说话，气的拿起一份文件就砸了过去，“妈的，我们是哥们，你都这样疲软，外面的人能如何提起精神来？你给我出去布置，按照工作计划走，做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脸孔来，钟世芳，我会负责解决。” 他很低落的劝我：“哥们，算了吧，我们真的玩不过他。” 妈的白说，我立刻起身走人，去找孙金伟和莫仁建，结果一样，他们比章士兵更失望。我去别的部门走走，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疲软状态，一个个无精打采提不起劲。 带着满满的失望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来不久，陆可和方依婷敲门进来。 陆可说道：“公司的气氛很糟糕，林毅夫你要早点想办法出来解决问题，不然现在的气氛维持一段时间，神仙难救。” 方依婷更直接：“林毅夫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失望的说道：“没有。” 陆可又说道：“我提一个建议吧，林毅夫你去找一下王一茜。” 我愣愣看着陆可，我去啊，她知道怎么回事的给这样的建议？我说道：“让我问她吗？” 陆可点点头说道：“一码归一码。” 方依婷说道：“她人在哪？”广州的事方依婷还不知道，我和王一茜一直在一起，她更不知道。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从座椅起来，“走吧，先去听听钟世芳放什么屁。” 第511章 正式下战书 果然，钟世芳就是给我出难题。 他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拿出一个计划，金城扩大规模，投资一个亿再建设一个生产基地，根据股份占比来出资。 他妈的这是一条毒计，我们拿钱出来，等同于扔进海里，我们不拿钱出来，钟世芳自己拿，股份给你稀释掉。 反对，没用，人家股份多，势在必行。你要么把股份卖出来，要么闭嘴。小股东哪还敢言语，我看不少都已经有了想把股份卖出来的迹象。 我只能从市场上面入手，我说现在市场已经饱和，我们的生产力足够，不需要多建一个生产基地。 你猜人家怎么说？开发市场是我的事，他相信我的能力，我提这样的意见，还不如赶紧在三号生产基地建设起来之前，先把市场份额搞大。 他还在后面加了一句，如果你不行，你就退下来，我可以找别人代替。 并且他还是说，他自己有能耐搞北方市场，他敢保证扩大规模绝对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另外他还说了两件事，一，他打算让陆可和方依婷组个厂部的管理团，一起去参观全国有名的速冻食品公司，他列了十个规模最大的出来，并且已经事先联系好。二，总部这里增加一个部门，叫安全监管部，无论是总部看门的保安，还是厂里的保安，全部移交到安全监管部统一管理。 好太恶毒啊，支走陆可和方依婷，让他成功，厂里的大权铁定落他手里，他想干嘛就干嘛。 我提出抗议，但那些股东都不敢支持我。他们是看出来了，钟世芳主要对付的是我，还有我身边的人。从目前的力量对比来看，支持我，没有活路。 我带着愤怒从会议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陆可和方依婷跟了进来，还加上黄亚强，以及两个和苏艺秋关系很好的股东。很显然他们想和我谈谈，我没这个心情，路都被堵死了怎么谈？我让他们谈，我走了出去，走到二楼主席办公室门前，一手把门推开。 我很用力，以至于门哗啦撞了墙再弹回来。 钟世芳在里面，叼着雪茄打高尔夫，他前两天弄来的这设备，和他投资公司办公室的款式还一模一样。 他带了两个保镖，站在他的身边，看见我进来，死死盯着我。他自己没看我一眼，继续打着他的高尔夫。我走过去，堵在绿色的仿真草皮毯子上面，他这才开口说道：“好狗不挡路没听说过吗？” 我说道：“是你在挡路，你想让我难堪而已，你没必要把所有人都一起拉下水。” 钟世芳把球杆丢一边，坐在沙发头上面，吹了一口雪茄，哼了一声说道：“我喜欢，你奈我何？” “你不要逼我。”我警告的说道。 “我已经在逼你，你能怎么滴？这里是深圳，不是你老家。现在孙家的人也走了，你连个靠山都没有，你算个屁，老子动动手就能玩死你。”他轻蔑的说道。 “你是不是白痴？你稀释他们的股份，你把他们赶出权力中心，你觉得你还能把我控制在金城吗？” “一无所有的走吗？你乐意，我似乎也不太介意，你介意吗？” “你太过分，我会这样做。” “你不会，苏艺秋，陆可，方依婷，黄亚强，一大堆股份从你手里失去，你会非常内疚，你会一辈子都感觉自己对不住他们，除非你有能力把失去的从我手里拿回来，但你没有。再说你这样走掉，你那么怂你能接受？你很牛掰的好吗？年初一那天下午你说过一句话：你如果真和我计较，我奈何不了你。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我很希望你和我计较，我们就以金城做为战场，你死我亡一场，你敢吗？”这算是正式下战书了，这场战役，限于公司。 我敢吗？似乎不太敢，我拿自己的东西去输，我不介意，但拿别人的东西去输，我内心不愿意。 钟世芳奸笑：“看吧，没话说，这证明我还是了解你的，而你不一定了解我，你都不确定我到底想怎样。” “你也不一定知道我想怎样。”我反击说道。 “我们试试，无论你怎么弄，你都出不去我给你设的这个陷阱。你出去了也没关系，我还有下一招，我的最终目的我告诉你，电视台你给我再去一次，我要你在全市人民面前给我下跪道歉。这次，谁都救不了你，哪怕是我的家里人，谁的面子我都不再给。” “你不会得逞。”我咬着牙狠狠说道，“这里你老家是吧？我会把你老家弄成我老家。” “大言不惭，我就看看你怎么弄，你放心，在此之前我不会弄死你。” 我转身离开，心里没有了愤怒气，因为我似乎想到了怎么去应付，我欠一些决心，以及计划。 没回自己的办公室，我直接离开公司。 李天佑在大堂等我，看见我出来，他立刻往停车场跑，去把车开出来。 我在停车场出口等了一会，车子已经开来，是苏艺秋的车，我坐进去，李天佑问我去哪，我说，广州。 我真不能让陆可他们跟着吃亏，我要做计划让他们全部上岸，但这个计划首先第一步，我需要先解决我和王一茜的问题。我们已经相互装傻了好几天，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钟世芳不给我这个时间。现在也已经够糟糕了，我不能再给自己增添烦恼，我得快刀斩乱麻和王一茜说清楚，然后专心一志对付钟世芳。 下午一点半，我走进王一茜的旧房子，我们在广州搞中介，一直住在这里。但看情况王一茜已经好几天没回来，里面的空气怪怪的，打开窗户吹了一会才感觉好了许多。 “林总，我叫午饭，你要吃什么？”李天佑问我。 “都行。”我随便应了一句，我躺沙发上面给王一茜发微信：王一茜，我回来了，你回来吧，我们把事情都说清楚。 “林总要喝水吗？” “不用。” 李天佑叫完了午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靠门的地方，坐姿很正，一动不动，不四处看，手机也不玩，像一根木头。 第512章 披头散发的王一茜 吃完饭小睡了一会被陆可打电话吵醒，她问我哪去了怎么到点还不回公司，她在我办公室等着。 我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你等我干嘛？我在广州，我找王一茜。” 陆可埋怨说道：“你不早说？我们一直等你，还以为你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对不起。” “你单独去找钟世芳，你们说了什么话？” “不太好的话。” “我们要怎么办？” 我飞快的口吻说道：“你先回厂里，看能做什么安排。出差，坚决不去，总部发命令，不管。但要有借口，你就说需要时间做准备。保安部照常上班，不能把档案调到总部。” 陆可失望的问：“就这样吗？他肯定算死了我们不答应，而事先做了安排。拿保安部来说，不答应，人家直接去找劳务派遣公司，弄相当的甚至更多人数过来，你让他们打起来不让进吗？不靠谱。哎，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我们刚刚商讨过，没办法处理。那两个股东说，如果你同意，他们想卖股份，卖给你。” 我立刻说道：“我没钱，我不要。” “你不要，他们会卖给钟世芳。” “随便，你不要阻止，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我们不干。” “天啊，天啊……”陆可震惊了，“你想什么呢？本来我们就处于弱势，现在这个阶段，每一个支持对我们而言都非常重要，我们把股东联盟起来才能有筹码，你倒好，你把他们赶到对立面。” 我认真说道：“陆可，如果说到拉拢，你觉得相对于我们，钟世芳是不是能给他们更大利益？你觉得拉拢了过来会稳固吗？不会，既然如此，何必？你给我多一点时间吧，我会有办法处理。” 陆可默认了：“找到王一茜没有？” “给她发了微信，她肯定看，会不会回来，暂时不知道，我等着。” “你打算摊牌？” “是。” “自己考虑清楚吧！”陆可挂了电话，她其实更想我暂时装傻，借王一茜来渡过眼下的难关，我不想这样，这和她利用我有什么区别？ 继续睡，我不着急，照我对王一茜的了解，她就算回来都没那么快，肯定得有一段时间犹豫不决。我猜她要晚上才回来，至于是上半夜还是下半夜，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我就在这里等她，等到她出现为止。 下午五点多，李天佑敲我的房间门：“林总，我们是出去吃晚饭还是怎么着？” 我说道：“想吃火锅，你去买些材料回来，吃鸡。” 他迟疑着说道：“我其实……有个朋友过来，如果你要出去吃，我把人叫上，你不介意吧？家里吃也可以的，你……介意么？” “什么朋友？” “战友，也是我……那个……我的……”没往下面说。 “算了，你让人过来吧！” 客厅外面响起关门声，李天佑出门了，我在房间又赖了一会才出去，打开电视机，随意挑了一个频道坐在沙发里看。 手机不停来微信，龙宝，小白龙，他们诚惶诚恐，不知保安部何去何从，都在问。 天黑了下来，钥匙开门声也响了起来。当时我已经关了电视机，灯没开。先进来的是一个女人，李天佑在后面，手里拿着一堆东西，他告诉前头的女人，开灯的位置。女人按下开关，一眼看见沙发里坐了个人，她没僵住，而是快速从鞋柜上面拿起一盘盘景。 “那是我老板林总。”李天佑连忙对女的说道。 女的放下盘景，没有任何尴尬，就仿佛刚刚她的行为是非常正常的，她对我笑笑打招呼：“你好林总。” 我问李天佑：“这位是……？” 李天佑支支吾吾说道：“那个……我……嗯……女……朋友了，凌暖。” 名字够特别，凌暖，凌乱，我回给她一个微笑：“凌小姐，欢迎你。” “打搅了。”凌暖跟着李天佑进了厨房，我看她走路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和李天佑一个风格。再联想一下刚刚开了灯看见我的时候，她拿盘景的反应，我猜，她会不会也是当兵出来，女兵？ “李天佑你出来一下。”实在好奇，我就冲厨房喊了一声。 “林总有什么吩咐？”李天佑很快来到我跟前问。 “你女朋友和你一样当兵出来的？”我问。 “对。” “她在广州或者附近工作？” “她刚退伍回来，她要过来这边找工作，林总你能帮帮忙吧？” “中介去不去？” “不适合。” “你觉得她适合干什么？” 李天佑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先问问，说完回了厨房。 火锅准备好，端上桌烧着，我问凌暖：“凌小姐，刚李天佑说你要过来这边找工作，让我帮帮忙，你想做什么工作？” 凌暖正色说道：“回林总，我似乎没什么技能，我打算先了解了解这座城市再做决定。” “你从哪过来？” “东南方向。” “我有个中介公司在广州，我老家还有养殖公司，红酒贸易公司，你看是不是适合。你想干什么职位，什么方向，你可以告诉我。李天佑他是我的司机，很棒，你是他女朋友，我肯定会关照。” 凌暖望一眼李天佑，飞快的语速问：“林总，李天佑应该是给你当保镖吧？我看他有伤，他说不小心弄的，那不像，你……身边有麻烦？” 这都能看出来，她也是侦察兵？我反问：“你在部队的时候是什么兵种？” “通讯兵。林总你还没回答我。” “是有点……小麻烦。” “那我和李天佑一起，他干什么我干什么。” “你疯了吗？”李天佑不同意，他对我说道，“林总，不行，她是女孩子。” 凌暖说道：“看不起女孩子吗？你可是我手下败将。” 李天佑说道：“那是我让你。” “要不我们在这试试？” “你不是我对手。” “能动手就别动嘴。” 李天佑说不动她，望着我，哀求的眼神。 我都惊呆了，我去啊，凌暖比李天佑厉害？不过我信，单看气势她就压李天佑一头。 “林总。”李天佑叫了我一声。 “以后再说。”我要那么多保镖干嘛，我只是小人物，不是大老板，有个女人跟着，我不习惯。但当面拒绝凌暖，似乎太不近人情，我只能先给个这样的答案，然后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好像可以吃了，我们先吃饭吧！” 李天佑松一口气，而凌暖，胳膊撞了他一下，发泄着不满。也正在此时，门响了一下，随后咯吱一声打开，王一茜走了进来。她好吓人，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狼狈不堪，仿佛刚从什么虎狼窝跑出来的模样。看见里面三个人，她停住步伐，目光落我身上，不说话，一动不动。 我很想很想起身走过去问她怎么了，但似乎有一股力量死死的拽着我，把我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面！ 第513章 我只是自私 “这，谁啊？”凌暖小声问李天佑。 李天佑摇摇头，让她别说话，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出去一下。” 没等我答应，李天佑已经把凌暖拉起来，越过王一茜出了门。 我继续坐着，和王一茜对视着，好久了我才稳住自己的情绪，我问她干嘛了？她反问我：“你呢？” 我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相，我希望由你亲口告诉我。” “所谓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拨了拨乱乱的秀发，小步的走向我。随着她越走越近，我嗅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喝了酒？”我问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 “真相不是很重要，但做人是不是真实很重要。” “我爱你，从不掩饰。我想和你一起，任何代价，这算真实吗？如果不算，你告诉我什么叫真实。我不是什么都没付出，我愿意什么都不要，去交换一份爱，有错吗？当然我骗你我有错，但你就没有骗过我？”她坐在我对面，她脸色很痛苦，偶尔还会抓抓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刚刚醉醒，整个人还处于头昏脑涨的状态。 她的话，我想着，一切，恍然大悟。 难怪她对我那么大方，什么都能原谅我，原来是因为她自己整了一把大的！ 厦门旅游的时候，我问过她最害怕什么，她说骗人。 给关姐打电话之后，她还说过一句，她不介意我和关姐有过关系，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多干净纯洁。 她心里清楚，她对我的这些欺骗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后果绝对很严重，分手那几乎就是结局。所以，我做什么错事她都原谅我，她亦希望我可以原谅她。 这叫用心良苦还是用心险恶？随便了吧！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道：“你有吧？我和你计较吗？但你和我计较。为什么，你不在乎我吗？” 我说道：“我在乎，但我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从欺骗开始。” “苏艺秋对你不是从欺骗开始？为什么你不恨她？” “我恨你吗？” “你没恨她。” “我恨过她，现在我内心只有内疚，你敢说她现在这样和你没关系？” “有，但我只是自私，我没有亲手去害她，我不是罪大恶极。我想得到，她想得到，她用了她的方式，我用了我的办法，仅此而已！如果以她现在输了论，我自己又好多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如果你不要我，你猜我和她谁更惨？是我。”王一茜趴在桌子上面，下一秒，我听见她在哭，“我知道你是回来和我分手的，我是做错了，但我都因为爱你，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我和她交换所有。” 我问：“交换回来的是爱情还是商品？” “我管不了那么多。” “这很自私。” “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 “爱情吗？这是占有欲。” “你要怪我，当初你就不要去酒窖找我。” 还成我责任了，虽然我确实觉得自己有责任，但听她说出来，我特别不舒服，我再次沉默。 她也不说了，趴在桌子上抽泣。 我真的最怕别人哭，尤其她哭，我会很容易心软，这次都不例外，我说道：“你别哭了。” 她不理我。 实在烦了，我说道：“我都没哭。” “你有什么好哭？为谁？苏艺秋吗？”她问。 “我过去深圳的第一天傍晚，我去了韩国，我知道了真相。是华小姐告诉我的，不是苏艺秋。你以为是苏艺秋吧？不是，她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王一茜抬起头，双眼红红的很可怜。 但我望着她，没有同情，只有失望，因为，因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真的以为是苏艺秋告诉我的真相。 “华小姐死了，死在我面前。苏艺秋，我不跟你说，但华小姐呢？谁害死她？固然她的贪心是一个因素，但钟世芳的为人，你比我们每一个都要清楚，你让她承认是她打断钟世芳的手，你不是让她去死吗？” 王一茜流泪，吧嗒吧嗒的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有个挺厉害的追求者可以保住她。我当时，我都是为了你，是你打的钟世芳，我不想他找你。当时你的力量很小很小，你没有能耐和他正面周旋。” “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钟世芳？” “我问你，你不说，我去问了龙宝下面的人。” “龙宝的手下干嘛告诉你？” “钱。” 我想就是这样，她总是有这种办法，我说道：“这件事，我只有一句话，如果我那么容易被玩死，我真的该死。我宁愿死，我也不愿意你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帮助我。”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 “我一直这样做，不然你指出来，我主动去伤害过谁？我做了什么阴谋诡计去为自己谋取利益？” 她趴回桌子上面，不说话，又抽泣起来。 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恨你，毕竟确实你是为了我，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甚至是最大责任。我问你两个别的问题吧，一，钟世芳想找人杀我，那是真的还是其实是你自己的安排，你忽悠了苏艺秋？二，你到底有没有过孩子你实话告诉我。” “你觉得没有过吗？”她抬起脑袋问，很愤怒，一副我问的问题，重重伤害到她的感觉。第一个问题她忽略了，很明显，就是她做了很多的假象去欺骗了苏艺秋。 “有过吗？”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再次问。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你别这样，能实实在在的说清楚吗？” “你去没去过医院？” “没有，我想听你自己说。” 她和我对视着，张张嘴，好久了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又趴了回去。 明白了，果然骗我，就想我内疚，死心塌地和她在一起！ 突然，整个世界都黑了！在见到她之前，我还祈望着如果孩子是真的，其它的事并非不可原谅。但孩子是假的，从头至尾都是谎言，我真的完全无法接受。 我从座椅起来，失望的说道：“我要问的问完了，我要说的还有最后一句。你在金城的股份，对不起，我没能力帮你拿回来。陆可和方依婷，黄亚强，苏艺秋他们的股份，我不能亏掉，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连累他们，我会对金城下手，但愿你不要怪我。” 王一茜没言语，我走，刚走几步，她却猛地追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腿说道：“不要走，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弥补。我和你一起对付钟世芳，我们从头开始。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相信我可以吗？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第514章 新的一天 我站着一动不动，心在痛，泪在流，我用手擦了擦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咆哮着说道：“我是因为爱你，我才做了那么多错事，你不爱我，不在乎我，如果你在乎我，我也不至于。” “所以我更做不到，我不希望你继续错下去，这种方式错了……” “我改，我不会了好不好？” “你冷静点吧！” “我冷静不了。”她死死抱住我的腿，不让我走，我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出来，只好继续站着一动不动。 我告诫自己冷静，我用很平静的口吻对她说道：“王一茜，我们结束了，真的，我不想看见你，但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不是恶心你，不是讨厌你，我只是看见你就想起苏艺秋，想起华小姐，然后……整个人好乱，好痛……” “不会的，我们去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做不到，我也不想这样做，我有我的责任。你让我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你一定要走吗？” “是，你放手吧，我不恨你，我不想恨，那样好累。”我言下之意很清楚，这样分手还算友好，继续纠缠只会让我越发寒心。 王一茜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慢慢放开手，坐在地上。 而我，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走出去。 李天佑和凌暖就站在门外，他们听见了我和王一茜的对话，他们想对我说点什么话，又没能说出口，显得很尴尬。 我自己一言不发，径直下了楼，带着泪流满脸，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面。 我爱过，爱的很深，最终被骗，这比当初苏艺秋骗我，更让我伤心。毕竟我和王一茜也一起了两个多月，超过一大半时间朝夕相对。那期间产生的感情，它已经在我心里生了根，忽然抽走，非常难受，世界崩塌了的感觉。 路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然后远远闪开，大概都以为我是疯子吧。事实上我也疯了一下，我逛到江边，对着江水大呼大喊。声音都叫哑了，我才走到一旁的树边坐了下来。 “林总。”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是凌暖的声音，她从树后出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你喝口水吧！” 抬头望着她，一直望着，迷迷糊糊接过来，打开，一咕噜灌了几口，丢地上。 她坐在一旁：“李天佑让我跟着你，她在看着……王小姐。” 我说道：“别和我说她，你让李天佑收拾东西出来，顺带给谢灵儿打个电话，让谢灵儿从清远下来。” 凌暖帮我打了电话，她挂断以后，我立刻起来。 我沿着江边走，她没问我去哪，只是跟着我，而且保持蛮远一段不会打扰到我的距离。 手机不知道何时起一直响个不停，但我知道一定是谢灵儿的来电。我没接没看没管，只是往前走，我希望等走到筋疲力尽了睡一觉以后，能忘记一大半痛苦。我不能乱，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做，我得接受，哪怕强迫自己接受。就像苏艺秋那样，王一茜逼她留在金城，她忍了下来，她肯定也很痛苦，但她并没有放弃，不是吗？ 一直走，一直走，前面没了去路，施工围蔽过不去。我想绕过去，但没办法，只能放弃。看对面有一家酒店，我进去要了一个有大浴缸的房间。 凌暖没跟进房间，她在房外。 我把冰箱全部一打啤酒拿了出来，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喝酒，泡澡，泡澡，喝醉……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从床上醒来。 脑袋不涨，反而蛮舒服，至少比昨晚舒服。 推开窗户看看，这个新的一天，天气非常棒，很清爽。 匆匆整理好自己，打开门，看见对面房门开着，李天佑坐在房内的走廊，目光一直盯着我的房间。看我出来，他立刻站起来往里头冲：“暖，林总出来了，你快醒醒。” 不到十秒钟，凌暖也能看见了，穿戴正常，鞋子都是好好的穿在脚上。 才十秒钟，她真穿得那么快，还是原本就穿着鞋子睡觉？我也太无聊了，我想这种问题干嘛？我冲他们笑笑：“好饿好饿，退房吧，我请你们吃早餐，去白天鹅宾馆，吃最好的早餐。”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难以接受我的改变，前后才一晚，昨晚哭一个稀里哗啦行尸走肉，今早笑容满脸，还胃口大开，这不正常。 不过他们不是话多的人，他们没问什么，而是赶紧和我一起走。 车子李天佑开了过来，行李也已经拿了过来，一部分在后尾箱，一部分在后座。我坐上去，勉强够位置。李天佑让我做副驾，我说不用，我就坐后座。 他设置了一下导航，开车，走走停停，差不多开了一个钟才去到目的地。这期间他们至少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不下五十遍，我每次给他们的都是笑容。 我不是不烦恼了，而是即便再烦恼都必须打起精神来，我垮，大家垮，我那么重要，我要顶住，呵呵！ 吃完早餐，结账一千多，真他妈贵，我把单子给了李天佑，等会用来免停车费。 楼下上了车，李天佑问：“林总，我们去哪？” 我说道：“给凌暖找个住处，她在这边玩一阵子，或者去清远，随便，我们回深圳。” 凌暖说道：“林总，我和李天佑已经九个月没见面，你棒打鸳鸯不适合。” 李天佑说道：“听林总的吧！” 凌暖不管他，继续对我说道：“林总，我男人去哪我去哪，你要么解雇他，要么让我跟着一起。或者你也可以雇我，我可以给你开车，解决麻烦，交个水电油费跑个腿之类。工资你看着开，你认为我值多少，我就要多少，我不讨价还价。” 李天佑说道：“暖，你下车，我们谈谈。” 凌暖不干：“要谈在这谈。” “下车谈。”李天佑伸手拉凌暖。 “你放手。”凌暖很凶的警告说道。 “我们谈谈，就一分钟。”李天佑乖乖放了手，气势很弱。 “一秒钟也不谈，干嘛不让我跟啊？我会拖累你吗？说过的同甘共苦算不算数？” “你和我不一样，我相当于被开除出来的，你是正常退伍，你有大把的机会，你等着召唤就是。你和我一起，这机会就不会再有了啊！” “工作重要还是爱情重要？你别废话，你正面回答我。” 李天佑不言语，凌暖随即问我，还是相同的问题。她那眼神，很有气势，凶神恶煞得不行。不让她跟，她敢把车拆掉，然后给李天佑揍一顿的感觉。 我能如何？我只能劝，我说道：“这样吧，你跟我回深圳可以，跟着我不行，我不习惯。我给你安排个办公室工作，你跟着学，以后我公司上了轨道，我让你当领导帮我管人管事。走吧，开车了李天佑。” 冷暖当即答应下来，李天佑不动，她当场就一巴掌拍过去，问他开不开？他不开的话，她来开。 第515章 无所适从的变化 深圳，南山区，一家茶庄。 我事隔了两个多月，再次见到了孟天明。 孟天明以为包间里面的是赵德，不是我。我托赵德帮忙约的他，赵德借金城处于多事之秋，他的北方市场想换厂家的名义约的。这算是我下的一个小试探，我想知道孟天明是不是有兴趣占市场。 看见赵德并不在场，孟天明稍微一愣，随即很快又恢复了状态。 他带着一个应该是他的秘书吧，一头金色的长发，身材火辣，性感妖娆。两个人缓缓走进来，坐落在我的对面，秘书沉默，他不甚愉悦的问我：“林副主席你玩什么把戏？” 我开门见山说道：“谈生意。” 他稍稍冷笑：“我们之间还有生意可谈？上次我们谈的生意，你到现在都没给我兑现。” “是王一茜不给你兑现，不是我。你要相信，我非常想兑现，只是金城一直处于斗争之中，我能力有限，还望孟老板能多多包涵。”我对他拱拱手，给他倒了两杯茶，“我没叫茶艺师，怕影响谈话。我自己泡，手艺不好，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手艺，孟老板你别介意。” “能喝上林副主席泡的茶，我已经很有面子了吧，我哪还敢嫌弃。”他说话还是带着火药味，但能理解，毕竟上次的合作可以说有头无尾，神开始，神经病结束，我们大赚，他只是小赚，换谁都没个好心情给你，他没转身走掉，我已经觉得他还算给面子。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很主动的问，“林副主席你那么大费周章找我来，确定是找我合作，而不是想忽悠我下水？” 我脸带微笑说道：“孟老板，你叫我林副主席，好怪，不如还叫林总监，或者直接叫林毅夫。” “你回答我问题吧！” “我是真心合作，我想给你带去利益，算弥补也好，算是时机刚好也无所谓。”我给他香烟，让李天佑给他点，他抽着，我用飞快的语速继续说道，“金城近来出的变故你肯定了若指掌，我就不浪费时间多说一遍了。我和钟世芳有什么仇恨你肯定也是了若指掌，我更不用多说。我现在面临的局面是，钟世芳要吃掉我和我身边这些人的股份，金城已经不是往日的金城，可以说已经变成钟世芳一个人的帝国。我们不是不能抵抗，但即便最乐观地去估计，都会两败俱伤，我不希望收获这种结果。所以，我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协助，销售部，我现在还能掌控，我还有几个部门许多员工的支持，两个生产基地都很支持我。只要我愿意，金城在一天之内就能全面瘫痪。我们合作，我让金城瘫痪，然后带人去亿皇，金城的市场，我帮你吃下来，我入股亿皇，我要你一半股份，你有没有兴趣？” 孟天明笑，哈哈大笑，眼泪都几乎要笑了出来。那几秒钟，仿佛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林毅夫你是不是太天真？我要金城的市场，我只需等待就有可能得到，我何必和你一起冒险，最后成功了还让钟世芳仇视，和钟家斗，我还没有那么的不自量力。” 我有预计过他会这样对我说，怎么回应他，我已经想好，当即说道：“你不干没关系，我去找下面的同福，他们是小厂家，应该会愿意跟着我拼一场。道理很简单了，金城垮掉之后空出来的市场，他们很难占到先机，最终多数是被你们亿皇占据。亿皇没了金城这个强硬的对手，下一个就会收拾同福，横竖一个死，你是同福的老板，你也会愿意，对吧？” “你在威胁我。”孟天明下意识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弹了起来，茶水洒了出来。 他愤怒就好，愤怒代表相信我的话，内心感觉到害怕。他不害怕，我可以说完全没机会说服他，我要的就是他的害怕。我占着上风，我不着急，我端起茶壶，重新给他添茶，动作很慢，说话语速也放的很慢：“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给你提供选择。孟老板，其实主动权和决定权在你的手中，你不让我去找同福，我肯定不去，你让我和你合作，我立刻和你合作，我非常有诚意。” 孟天明把香烟掐灭，给我一个拇指：“你有备而来啊，你狠。” 说到狠，我承认，我必须很。 华小姐死了，苏艺秋也几乎死了，我恨不得把钟世芳剁成肉酱拿去喂狗，苦于实力不够，我只好改变，我要去赚足够的实力。我现在什么都敢做，我怕个鸟，威胁他算什么，我是势在必行的，他不干，我真会立刻去找同福，那家比我们规模上要小一半的速冻食品公司。 苏艺秋说过，要么忍，要么残忍。 忍我是忍不了了，那就残忍吧。 钟世芳不让我得到，我也不让他得到，我搞个移花接木，我们在金城的股份，亿皇给我们，我们没吃亏，他吃亏。 我说道：“既然这样，孟老板你该接受我的诚意，而不是拒绝我。” 孟天明冷哼一声说道：“同福未必理会你。” 我把一个文件袋丢在桌子上面说道：“同福集团的资料，还有他们大老板的资料，我已经了解清楚。”手机我也拿出来，打开通话记录，指着上面一串电话号码说道，“同福老板的电话，你拒绝我，我立刻给他打过去。当然你可以去找钟世芳告发我，没关系，钟世芳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做准备，我要带人走，绝对一呼百应，这一点你很清楚。” 孟天明沉默。 我等了片刻，他还是沉默，我当即毫不犹豫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铃音响了五六声接通，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你好，我是汪东升。” 我说道：“你好，我是林毅夫，金城林毅夫。” “林总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想找汪老板不难……”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去，因为孟天明伸手过来，按了挂断键。 他用陌生的目光盯着我，仿佛今天才认识，嘴里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你的变化让我无所适从。” 我咬着牙说道：“伤害，各种各样的伤害，华小姐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 “什么什么？”孟天明非常震惊，“死在你怀里，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误会了，她的追求者洪惆是我的盟友，害死她的是钟世芳，我们目标一直。苏艺秋我不多说，你知道怎么回事。还有王一茜这里，说清楚比较难，我也不想说。总之一句话，我想让钟世芳死。” “你这样，我无法和你合作。” 我一声叹息，把资料收起来，人站起身，做出要做的姿态：“孟老板，我真不是来威胁你，我是来找你合作。” “等等。”关键时刻，孟天明叫住了我，“你说一下你的计划，我总不能因为你三几句话就和你合作。” 他终于松了口，但这仅仅因为他没选择，而非真那么的乐意。我给他的感觉像一头狼，他怕让我进了亿皇，连亿皇都给他吃掉。 既然知道他的担忧所在，说计划前，我当然先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我坐回去说道：“孟老板，你答应合作，你就是我的恩人，还是我们身后一帮人的恩人，我的人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恩将仇报。我们先谈好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的亿皇，我多拿一分，我就不是人。但前提是你不能先坑我，否则，对不住，你坑我一块，我让你吐一百出来。话不是很好听，但我认为，你如果不想着坑我，你会很乐意听这样的话。” 第516章 苏艺秋家 孟天明笑：“你要是这样说，我们拜个把兄弟。” “可以有。”我当场答应。 “这事不急，你先说你的计划吧。”他是试探我，拜不来，他要大我一圈。 “你有两个星期去扩建你的生产线，然后我们一起去动摇同福加入，合并他们的生产线。只要生产方面没问题，金城原来的代理商，我负责全挖过来。我会让金城成为一个补不好的窟窿，最后彻底烂掉。” 孟天明保持着戒心问：“最终的计划呢？金城你还要不要？” 我不假思索说道：“看钟世芳是不是识趣。” 孟天明不乐意了：“你要明确告诉我，否则钟世芳愿意卖给你，你突然脱离亿皇，那亿皇元气大伤，你就是坑我了。” 我思索了一会才说道：“这样，从我们合作开始，得失各占一半。我如果要回金城，这金城有你一半，我们合并，这样一来，全国同类型的公司，我们最大。我们做全国市场，东南亚市场，一起发财。” “白纸黑字？”孟天明飞快的问。 “嗯，白纸黑字。” “做公正？” “做。” “成交。”孟天明站起来，对我伸出决定合作之手。 我隔着桌子和他握了握，我们的合作就此敲定，下面商讨了一些细节才各自分开两条路离开茶庄。 回罗湖路上，李天佑对我说道：“林总，你刚刚非常凶狠。这人啊，我认为，最好别变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否则有一天想找回来找不回来的痛，会非常的折磨。” 我说道：“你经历过吗？” “算是。” “放心，我不是，我只是不能再好像过去那样处处给人活路，哪怕是敌人，最终被反咬一口的痛，我也觉得很折磨。” “我多话了。” “没，我喜欢你这样，虽然很木讷，不怎么喜欢表达，但你看见的东西，所出来的话都是精华，这能提醒我，哪怕一百次才提醒一次，对我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你这老板很好。” “我觉得你这样的员工才好，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还要保护我。别的话不多说了，你家的情况我让谢灵儿了解了一下，你家的房子要修了，我明天给你三十万，算是上次你救了我的奖金。” 林天佑立刻拒绝：“我不要。” “你不只是员工，我们还是老乡，同一个镇，你弟和我表妹还是同学，而且以前他们还谈过恋爱。这关系比外面的人好吧？外面的人只要有功劳，我也很大方。钱我真的无所谓，大概来得容易吧，哗啦就有了几十万，然后哗啦有了几百万，几千万，一个亿。”为了说服他要，我都觉得自己够累的了。 可他还是拒绝：“林总你是因为有能耐，刚你和那个孟老板谈判的时候，我有留意你的气势。老话说，商场如战场，我没有经历过商场，但我经历过战场，我知道气势很重要。你的气势压过对方，你就已经赢了一半。刚刚你能赢，气势是一点，另一点是有备而来，把大局分析的非常清晰。你和孟老板比，从商场经验，年龄上面说，你很菜，但实际情况却反过来，这个能耐非常可怕。你一直这样下去，你又能初心不变，用一个稍微夸张点的词语来说，你会无敌。” 我呵呵笑：“我听着这些话不像出自你的嘴巴。” “有一大部分，我教官和我说过。他说的是战场，但我觉得真的是一个意思，所以拿来和你说了。” “我说呢！我有点头疼，我睡睡，到了叫我。对了，我们去碧绿轩。”我想去苏艺秋家里看看。 其实睡不着，就是放低了座椅，闭上眼睛能舒服些。 一个钟的路程到了碧绿轩，开的苏艺秋的车，上面有停车卡，顺利进门。 门卡也有，我上了楼，打开门，里面有人，是李小青。 她坐沙发里发呆，竟然开门声都没注意听，脚步声也是忽略了，我走到身后叫了她一声，她被吓得脸都青了：“怎么你来了？” 我说道：“我上来看看。你呢？” “我也是。” “有消息吗？” “她妈怕我告诉你，所以不肯告诉我。”李小青很失望，“我真的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你说她能好起来吗？” “能，一定能。”我坐在她身旁，“既然这么巧你在这里，我们谈个事。苏艺秋弄成现在这样，我必须帮她报仇雪恨，也给自己雪耻吧！但钟世芳真的非常强大，尤其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这仇报起来会困难重重。靠我一个人的力量，那绝对不行，我想你帮我，去广州看我的生意，你愿不愿意？” 李小青迟疑半响才回答说道：“你先说什么生意。” 我说道：“房地产中介。钟世芳他们家族做这个生意，他们家族最可能有敌人的行业就是房地产行业，对付他们需要盟友。” 李小青这下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答应下来：“我明天就去。” 我拿出来手机：“给你号码，你记下来。对方叫梁秋燕，是公司股东。我们的股份，各一半，连锁店已经快二十家。” 她记好电话号码，随即下了沙发：“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启程。” 这女人跟苏艺秋的时间长，吸收了不少苏艺秋身上的优点，比如，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我送她出门，让李天佑也走，人家女朋友来找，昨晚因为我心情糟糕，他们连温存一下的空间都没有，现在我心情还不错，我就给他们空间了，不然不近人情。 一个人呆在苏艺秋的房子里，这儿看看哪儿看看，想找找我不在深圳这段时间，她到底有过什么变化。还真找到不少，比如冰箱多了许多酒精，红酒啤酒洋酒。 我以为会变，但没变的更多，比如我原来的拖鞋毛巾牙刷还放在该在的位置上面。 甚至抽屉里的避孕套，她都没拿去丢掉，她内心怎么想，不得而知！ 躺在她的香床上面，我特别想她，想知道她的状况，想知道她对我的记忆停留在我们有深入接触之前，那么她会不会想一下我？或许她妈选择强硬带走她也是考虑这些因素吧，既然对我的记忆那么浅，那就不要让任何人去给她加深，好让她彻底脱离深圳，彻底脱离这边的破事和这边的人，这样才不会再面临危险。 第517章 没打错这个电话 我在苏艺秋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走，还是李天佑接我。 我们回金城总部，我把他一起带上办公室。 顾童泡两杯茶，给我一杯，给他一杯，他在休闲区坐着，老习惯，木头一样的姿势。 我问他：“李天佑你换一个姿势你要死？” 李天佑说道：“这个姿势能让我保持清醒，保持警惕。” “这儿没危险。” “万一呢？” “你有空可以玩玩手机，和凌暖谈谈情，我不介意的。”凌暖已经被我安排到陆可身边，陆可给她找了个老师，何冰。 “林总你工作吧！” 我没工作，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把金城的现金都弄到自己手里？ 已经想过好几个方案，但都觉得不怎么靠谱，我对财务这块不熟。不，应该说除了销售这一块，别的部门的工作，别的范畴的事，我真的都不懂多少。我觉得有必要把陆可和方依婷，黄亚强都找出来，好好谈论一番。最好还能找个财务专业的人谈谈，这样的人除了王一茜，就是谢灵儿了，或者利碧君也可以。 她们之间，我找谁？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找谢灵儿，我想顺带问问王一茜的状况。 电话打过去，谢灵儿接的飞快，说话也很快：“我刚准备给你打，我在机场，刚送了王总上飞机，她去加拿大。” 我说道：“她怎么样？” “对不起，你以前说对了，我不知道那么多，我真不该乱说，对不起。” “我没怪你，从来没有。” “谢谢，但我仍然站王总这边。她原来是很冷静的人，时刻都知道自己做什么。她变成这样都因为对你的爱，既然这样，你有责任。我希望你不要怪她太多，可以吗？” 我经过思索才说道：“恨一个人很累，我不想去恨，但现在似乎还没办法做到。” 谢灵儿大大舒一口气说道：“我和你也有友情，但和王总相比，无论王总做错什么，我仍然会毫不犹豫站她那边。她让我在她离开之前不要给你电话，不要和你谈你们之间的问题。现在她走了，可以谈了，她交代我留下来帮你，红酒生意，养殖场，尽心尽力，就算帮她赎罪。刚刚我问你的问题，如果你说恨她，我会毫不犹豫的走掉。哪怕我答应了她留下来，现在，我不会走掉。你那两个生意，你不用担心，我会尽我一切能力帮你做好。” “谢谢。”不想继续纠缠，她说的话让我内心稍微有点痛，我怕我会暴露出来，“我给你电话主要是想问问，如果我想把金城流通的现金都弄走，我该怎么下手。” “你找死啊？”谢灵儿吓得失控，说话很大声，喇叭都在颤。 “怎么下手？”我再次问。 谢灵儿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可以从收账这方面入手，比如去找代理商提前收账，你可以用打折的招数来利诱他们，但怎么说服他们不照习惯打钱进公司规定的账户，你自己想了。” “安全性方面呢？我怎么规避风险？假设我能搞定代理商，我要怎么做，钟世芳怪不了代理商，又追责不到我头上？” “这个嘛……”谢灵儿一时间想不到办法，迟迟疑疑说道，“这是个大难题，现在管财务的是谁？” “钟世芳自己带来的人吧！” “那我没办法，你自己想吧！不过如果撕破脸皮的干，你可以把拿账户的人抓起来，钱从代理商的账户进公司的账户再拿出来，钟世芳奈何不了代理商，奈何你也有难度，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是内部股东和股东之间的经济纠纷，算不上刑事罪，警察都不想管，只会让你们自己协商。如果这拿出来的钱，你还能立个名目花在公司里面，那钟世芳更是无可奈何。这经济纠纷的案件，一搞就十年八年很正常，你使劲花就是。” “我不介意撕破脸皮，你早说这样，这样简单。”我没打错这个电话，我就要撕破脸皮，我怕个鸟。 “我不想知道太多，你自己小心点吧！” “明白。” “挂了。” 谢灵儿那边挂断，我立刻给龙宝打过去：“龙宝，我给你一个任务。总部新上任的财务总监，你去弄清楚底细，要详细，越详细越好。另外再说一件事，原来我们一起伏击钟世芳，你带来的兄弟之中有内鬼，但不算特别过分，是帮王一茜的，不是帮钟世芳。这人你得找出来，看走没走，如果他主动走了就算了，没走，你让他走。” 龙宝惊呆了：“林总啊，不会是搞错了吧？” 我说道：“王一茜亲口告诉我的。” 龙宝无语，被自己人出卖，他很难受吧！ 我挂了电话上了个厕所回来，趴在桌子上面睡回笼觉。他妈的刚睡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似乎顾童在和什么人吵架。我走出去看见一个生脸孔的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打扮妖里妖气看就没好感。我问顾童这谁啊？她说是主席秘书，这女人撞了她，把她手捧的文件撞地上还故意踩了一脚。 这女人故意挑事，我当然帮顾童，我对她说道：“你干什么的，懂礼貌吗，会叫人吗？” 她说道：“你好林副主席。”她把副主席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我是钟主席的秘书冷梅，今天刚过来，我不是故意撞你秘书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撞了就得道歉，你们平级而已，你凭什么欺负她？” “我没欺负她。” “道歉。” 她一脸的不乐意，看顾童的眼神，非常看不上。 钟世芳的人，我不用和她客气。她大概也是不相信我敢对她怎么着吧，我偏偏就做了。我径直走到顾童的办公桌后面，猛地把办公室椅拖出来，来到她跟前，我问顾童：“她用那只脚踩了你的文件？” 顾童气愤的指了指她的右腿。 冷梅额头上面瞬间就流出豆大豆大的冷汗来，她是钟世芳的人，主席的人，她以为很牛掰吧，见我完全不是恐吓她的状态，她终于怂了，连忙道歉：“顾童秘书，对不起！” 顾童哼了一声。 “吵什么？”钟世芳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身后是两个保镖。 “你的狗不听话，我帮你打一打，顺带打给主人看。”我说道。 “你打得起吗？”钟世芳说了这句话，他两个保镖就从后面冲到了前面。 李天佑也不甘示弱的冲到我跟前，气氛顿时就剑拔弩张起来。不过，我很淡定，我不怕打一架，我正恨不得，这样我更有理由毁了金城而又不用背负骂名被人指三道四，都是因为他太过分，他逼我的对不对，我也是受害者呵呵。 第518章 达成共识 钟世芳问冷梅：“他把你怎么了？” 冷梅说道：“没怎么。” “你又怎么了？”钟世芳继续问。 “我就是不小心碰跌了她秘书的文件。”注意，这女人说的是不小心。 我回击她说道：“冷梅秘书，你是刚学会说话吗？你怎么不说碰跌了还踩上一脚，而且事后不道歉？还有，我也是你领导，你见了我要打招呼，你主子没教你礼貌还是你本身就没教养？” 冷梅不敢和我说话，但有钟世芳替她出头：“她是我的人，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别在这大吼大叫。” 我说道：“我吼了吗？” “你拿着椅子想干嘛？你吓唬谁？” “我一般都是能动手就少说话，你有意见？” “你要动手是吗？” “我肯定是不介意，恐怕你不敢。”我回头对顾童说了一声，“给销售部打个电话。” 钟世芳咆哮说道：“你有种两个对两个，别叫人。” 我微笑说道：“行，两个对两个，你下场还是你两个保镖下场？” 钟世芳哼了一声：“我什么身份用和你下场打架，我两个保镖就能弄死你。” 我懒得和他废话，我还怕他不打。 我给李天佑打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我手里的椅子，我才对他说道：“给我打残他两个走狗。” 李天佑说好，立刻拖了椅子砸向钟世芳的其中一个保镖。 由于太突如其来，李天佑出手又迅速，瞬间把人砸倒。另一个保镖稍微一愣神，李天佑还抓紧时机一脚把他踹的砸在墙上。他人还没落下来，李天佑冲过去又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连哀嚎都没机会。当时被砸那个已经要爬起来，我喊了一声后面，李天佑大喝一声，像一头猛兽，两只手抓住跟前那家伙，一个过背摔，正正砸中想爬起来那家伙。 两个保镖砸在一起，嗷嗷痛呼着起不来。 前后十秒钟不到，自己两个保镖就一败涂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钟世芳脸色可黑了，他骂了一声废物，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这脸丢的，他都不敢面对我。 冷梅想悄悄跟着走，我及时叫住了她：“冷秘书，我还有话跟你说。” 她停住，回过头，神色慌张的说道：“林……林……副……主席，你说。” 我走近她，面对面站着，我脸带微笑和颜悦色对她说道：“下次你再撞我秘书，我会扔你下楼的，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冷梅听我说完继续走，脚步飞快冲了进钟世芳的办公室。 两个保镖也相互扶着起来，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他们显然不知道我为何突然变的那么狠，敢和钟世芳正面干架，上上次在我老家，上次在电视台，今次在公司。在我老家，我还因为人数众多，我敢干。在深圳，不是我的地盘，他们简直不敢信我敢，但这些事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发生。 我回头看看顾童，她处于呆滞之中，我问她：“你没事吧？” 顾童摇摇头，她说道：“我怕你有事。”她确实在怕，从小事引起，如果酿成大祸，最后她会觉得是她的责任。 我对她笑笑：“我故意的怎么可能有事，钟世芳现在不敢对我怎样，他要留着我让我痛苦。” 顾童回我一个笑容，但笑的真难看。 回到办公室，我问李天佑：“你没受伤吧？” 李天佑不屑的说道：“那些保镖不入流。不过经过这次以后，估计钟世芳会雇一些厉害人物在身边，林总你最好也多找几个人跟着。” 我说道：“你女人，你乐意吗？” 李天佑无语！ 中午，李天佑开车载我去一号基地，我约了陆可黄亚强方依婷龙宝小白龙他们吃饭。 基地附近一个山庄，我推开门，里面只有黄亚强一个，我问陆可呢？她说陆可处理点问题，要晚点来。 我和黄亚强谈了一会，方依婷和龙宝到了，然后是小白龙。 陆可来最后，进了门就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可以啊，你竟然揍钟世芳的保镖。” 人人听了都吓一跳，尤其龙宝和小白龙最紧张，纷纷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活动了一下手手脚脚说道：“你们看我像受了伤？” 龙宝说道：“林总，要不我分些人出来，让他们留在市区，你要用，能立刻用上。” 我说道：“我如果想要，市区就有好几百。我们说正事，手机都拿出来，放桌子上。李天佑你出去外面盯着，别让人靠近包间。” 李天佑出去后，他们纷纷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面。 我手机我也拿出来放一起，然后把反窃听工具放在一堆手机中间。 我如此严肃，他们不免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脸色凝重。 我没卖关子，直入正题说道：“金城不能呆了，我已经和亿皇的孟天明谈好合作，我们搞垮金城，让亿皇占市场，亿皇按照我们的股份比例返回给我们。技术上这没有任何难度，我已经做好计划，就看你们同不同意我去。” 方依婷率先表态：“我股份就是白捡的，别说能从亿皇拿，就算不能拿，我都不要受这窝囊气，你就随便干，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陆可说道：“我一万个支持。” 黄亚强说道：“我就一个字，干。” 龙宝和小白龙不用说，都是性情中人。尤其小白龙，我说什么他干什么的，显然不会有意见。龙宝智商要高些，但他没有股份，并且他和钟世芳之前在会议室已经直接结了仇，我干钟世芳，他也是万分支持。 我打铁趁热说道：“既然这样，我说说整个计划的细节，我们研究一下看看行不行，集思广益往安全了做。然后还有，我想把金城流通的现金弄到手，办法已经想到，我们也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可行，看看谁具体负责哪一块。另外有一句话我必须很严肃说一遍，此事就我们知道，暂时不能说出去。” 他们答应了下来，我才大大吸了一口气，告诉他们计划的细节。 一通说下来花了半个钟，随后各自发表意见。 集众人之长把计划完善了一遍，又花去半个钟，一个完美的搞垮金城的计划才彻底定了下来。 叫饭菜的时候已经两点钟，吃完离开三点钟，方依婷比较远，她和龙宝先走，然后是黄亚强和小白龙，陆可走后面，和我一起出停车场。 我送她上车，她坐在里面，什么都弄好了就差放脚刹，突然打开车窗对我说道：“林毅夫，我问一件事，你广州的生意谁管？” 我说道：“李小青。我打算把利碧君也弄过去，抓一抓财务。” 陆可没再言语，关上车窗，走起。 第519章 将计就计 晚上我在半月湾吃的饭，我带上了李天佑和凌暖，算是正式介绍他们吧！ 十点钟离开，章士兵送我坐电梯。 在电梯口，他问我：“林毅夫你这两天似乎心情很不错，是不是有了什么应对策略？如果是，你千万别骗着我们。” 我说道：“没有。”我不敢说，他们太张扬，我要是说出来，他们一个个很嗨皮，那会引起钟世芳的怀疑，“你们该干嘛干嘛，就算不想干，别给我添乱。” “我们会是添乱的人吗？我们都不是好不好？” “不是就好，你回去吧！” “你去哪？” “不用你管。” 下了楼上了车，开出外面马路开了一会，凌暖忽然说了句有车跟着我们。我看了一眼倒镜，没发现，我问她是不是看错？她说应该没错，口吻不太确定。她让李天佑拐弯，她继续观察，果然没错，是两辆白色福特商务车。 这，会是谁，钟世芳的人？他们想干嘛？报复我，或者干李天佑，断我的臂膀？不知道，没兴趣知道，我不让他们成功就是了。我给洪惆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让他派人来帮我。打完电话开了位置共享，我对李天佑说道：“你往热闹的地方开，然后凌暖你下车买东西。” 凌暖当场拒绝：“不行，你们是想放下我。” 我说道：“我是想拖时间，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人来帮忙，他们有几十人，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李天佑问我：“我们拖时间，很容易会被对方发现。” 我说道：“不会的，下车卖香烟不行吗？当然不能拖太久，买完慢慢开，我等洪惆派了人出发，看位置去汇合他们。” 李天佑对凌暖说道：“不是放下你，我保证。” 凌暖对我说道：“林总你保证。” 我说道：“我保证。” 凌暖没再说什么，她警惕的留意着后面的情况。 李天佑把车子开进一条热闹的夜宵街，最后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前，让凌暖下车。 看一眼倒镜，后面的车辆跟着停下来。 看手机屏幕，看见洪惆那边的位置共享开始动起来，我立刻打电话，把挑好的汇合点告诉他。挂断电话后，我也把汇合点告诉李天佑，他在地图上面找出来设好，从公里数看，只要十分钟左右就能过去。 两分钟后，凌暖拿着两包香烟回到车里，李天佑继续开车。 我挑的汇合点是一条长不见尽头的马路，两旁是绿化带，上面是高架桥。这地形，追我们的人觉得适合拦截我们吧，两辆车加足油门冲了上来。随后，左边一辆越过我们去前头拦截，右侧一辆在后面塞堵，确保我们不能前不能后，被死死困在中间。 为了不伤及车辆，刚停车我们就下车往前面的路口跑。后面近二十人追赶，他们拿着棍子喊杀着，气势如虹。见此情景，路过车辆纷纷避让，有的甚至不敢靠近，远远就急刹停了下来。 前方两百米左右有个右拐出口，洪惆的人已经到位，这都是我们路上拖了不少时间的缘故。我们冲进去，他们冲出来，对方的人稍微一发愣，陆流已经带人扑上去。 顷刻间，几十人打成一片，对方的人抵抗不住，撒腿就往后面逃窜，来得风风火火，退得狼狈不堪，我都看笑了。 陆流带人去追，我对他喊，别让他们上车，别伤了我的车。 听见我这样喊，李天佑也去追。 不一会，李天佑把车开了回来，完完整整，什么伤都没有。 陆流也在车里，他抓了一个对方的人，把人带下车，扔地上踹了一脚说道：“你谁的人，说。” 那家伙趴在地上，抬头望着我：“我不会说的。” 陆流想继续踹，我说别，就是钟世芳的人嘛，我敢肯定，压根就不用问。 陆流让他滚，然后问我：“他们的车怎么办？” 我说道：“砸了走人。” 陆流答应着往回跑，我和凌暖李天佑上车回苏艺秋家。 到了家，我拿了三罐啤酒出来，给李天佑和凌暖各一罐：“今天很爽，这几天都很爽。今晚留这里，走廊最里面的房间给你们，就当自己家就行，别拘束。” 凌暖问：“我明天还回不回一号基地？” 李天佑说道：“先别回，现在情况有变，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我说道：“回吧，又吃了一次亏，钟世芳肯定不敢再来相同的招数，至少暂时不会，他只会在公司找事情弄我。” 果然我没猜错，过了一夜，第二天刚回公司还不到半个钟，顾童就进来报告说，冷梅拿了一堆给各部门的命令书下楼。这些命令书，冷梅故意先给她看一遍，内容都是对各部门进行加强管制的。尤其对销售部管制更为厉害，比如，外跑的业务岗留在公司的时间，一天不能超过一小时，回来打了卡就要出去，下班前再回来打卡。 我听了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他喜欢玩，我就陪他玩玩。他不是发命令不用先跟我说么，我发命令也不用和他沟通。我独独就给财务部发，我下了一大堆限制，比较典型的是，从财务部支出的每一分钱都需要先上报两位主席签名，谁不服从不按照新规执行，立马领解雇书。 财务部只有总监和三个助理是钟世芳派的人，我下这命令，钟世芳的人敢不管，但下面的其他人不敢，如此一来，钟世芳派的总监就会是个光杆司令。 这光杆司令是男人，四十岁左右，叫郑中，他看见命令书立刻就上来找我。他比冷梅会做人，进门先很礼貌的打招呼，说话还半弯腰。 他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装傻问他：“郑总监找我什么事？” 郑中说道：“工作的事。林副主席，恕我直言，你刚发的命令很限制我的工作，如果照那些规定执行，每天大概就剩下请示，都不用干活了啊！”态度不错，苦着脸和我说，求着让我网开一面的感觉。 我说道：“据我所知钟主席也发了不少命令，他发那些命令你抗议没有？他发那些也对很多部门造成很大影响对吧？” 他也和我装傻：“我刚来不久，对财务部这一块还没完全熟识呢，别的部门的事情，我更是不清楚。” “那你去请示钟主席吧，他发的合理，我发的我也觉得合理。我发的如果不被执行，你告诉他一句话，他发的也不会被执行。别的话我不想多说，我有点头疼，你出去吧！” 郑中灰溜溜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对自己说，会再见的，并且很快。 第520章 比预计的还要顺利 我和钟世芳在金城斗得不亦乐乎，那边孟天明也在亿皇忙得不可开交。他手脚太麻利了，一周还不到就通知我，他已经调配好生产线，把地方空了出来，机器也已经订好。我好震撼，我觉得他肯定做过打败我们就进行扩大经营的计划，否则如果从我和他说完才开始准备，他做不来这么多。 可惜总是打不败我们，做了计划也没有用武之地。 呵呵，我有一种坐享其成了的感觉，我喜欢这样，我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我约他见面，然后一起去见同福的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继承父业的粗汉子。这人脑子不算太灵光，读书不多有部分原因吧。第二个就是富二代，他说话可爽快，我以为很难谈的合作，竟然不花一个小时就谈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钟世芳和他在一场宴会里争过女人，他不爽钟世芳，正苦于没机会报仇，我这几乎是雪中送炭，他自然欢喜若狂。 这同福被搞定，下一步就是代理商，这事我自己弄。 我先从外围弄起，比如，广州。于是，利碧君刚被派到广州一周，我就又见到她。我之所以带上她一起，那是因为她是利通的女儿，广州这边其中一个最大的代理商，就是原来帮利通出黑货那个，和利碧君见过，我带上利碧君容易说话。 那家伙叫白启平，近六十岁，她以为是利碧君约的他，走进包间看见我，顿时眼傻。 我对他笑着打招呼，他勉强回了一声林副主席好，然后迟疑着没敢完全进来。他连门都不敢关，那双贼贼的眼睛往外面瞟着，不知是想走还是想怎么滴。见他这样，我说白老板我不会吃了你，你过来谈话吧！ 他这才缓慢走进来，坐在我的身侧，神色极其不自然：“林副主席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说道：“可以这样说。” “就我一个代理商？” “还有一大拨在来的路上，我们等等，或者我们先私底下谈谈都可以，你挑吧！” 他不安的说道：“我们先谈谈。” “你不用紧张，我找你和出黑货的事无关，公司说放过你就是放过你，不会出尔反尔。”我指指利碧君，“我是怕你不来，所以才让利碧君打电话，你别怪她。” “不怪，不怪。”他连声的回答。 “那我说正事。这样，金城的机制变了，以后想继续赚钱太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可以让你们继续能吃这一碗饭，但我也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供应款要提前结算。钱还是走公司账户，单据按照手续程序开给你们，作为你们提前付款的回报，公司给你们打七折。” “什么……什么？七折……七折？正常程序和原来不变？”白启平明显震惊了，说话卡顿。 “没错。”我认真的说道。 “金城出什么问题了？” “没出问题，只是差钱。我们决定了要建一个新的生产基地，然后三个生产基地会分家。我管其中一个生产基地，负责供应你们，所以我才敢说，让你们继续吃这碗饭。”妈的我太佩服自己的智商了，能够忽悠到这程度。我看他的神情，那都信到不要不要的，更贪到不要不要的，反正都要付款，提早付款打七折等于白赚。 “原来是这样，我当然是要支持的，不过新主席知道么？”白启平带着些许担忧问。 “不用管他，你走正常程序，生产基地分家，这里面的问题我处理，我自己面对他。”我无所谓的说道。 “那我没意见了，但如果林总可以再折一点，我就更高兴了呵呵。”这家伙够贪心，难怪当初会帮利通出黑货。 不喜欢他这种人，但我必须承认，我能捞回来的每一分钱，那几乎都等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我忍了，我爽快的说道：“白老板这么爽快，我要给你面子。不过我只给你，别的那些代理商还是七折，你不能给我说穿，不然就没有了。还有，你要帮我说服他们，并且保守秘密，你能做到吧？” “保守秘密肯定是没问题，只要林副主席你事先说明，谁传了出去谁就没打折，保准每个人都会守口如瓶。” “这好啊。”我呵呵笑，太顺利了，爽。 我们聊完正事，喝着茶东拉西扯了一会，外面又开始来人。十分钟的时间，前前后后进来八个人，要加两个座位才能坐下。这些人，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识我，他们还以为我是代表厂家来请他们吃饭，联络感情之类。我可不是，吃饭前我就先说了我的来意。 他们刚开始的反应和原来白启平一样，白启平帮忙一说，他们一个个心花怒放，然后掏心掏肺的表示支持我。我都不知道是老天看我总是被骗，同情我，所以近来比较能让我顺风顺水，还是钟世芳这家伙做坏事太多，老天爷也想他难堪。我来这一趟，竟然比预计的还要顺利。 为了减低他们说出去的几率，饭后我请他们喝酒，把他们一大半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差不多一点钟了我才赶回深圳。 我自己也喝了不少，看前面有服务区，我告诉李天佑停个车。 李天佑守在车里，凌暖陪我下车，我上厕所扣喉，这很有必要。既然代理商这边已经搞定，我等会就得去弄郑中了，趁早把钱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毕竟亿皇那么大的动静，包不住多久，钟世芳迟早要知道。我虽然没喝醉，但晕晕乎乎也是不行，我把酒精吐一部分出来，在车里睡一下下，我才能有个相对清醒的状态去把事情办好，我们可出不起意外，我也不想出意外。 凌暖原本留在了厕所门外，听见呕吐声，她立马冲了进来问：“林总你怎么了？” 我吐着，没空给她回应，她也不走，就在我身后站着，也不怕我尴尬，我真是醉了。 吐了五分钟，吐完舒服了好多，我洗了一把脸对凌暖说道：“走了，回去找龙宝一起行动，把郑中从家里弄出来，搞定他，然后明天，我们等着收钱，等着看钟世芳抓狂……” “好的好的。”凌暖跃跃欲试，实在这过去的一周，钟世芳太讨人厌。他下命令上瘾了，不停发，还下去厂里损陆可的威严，让陆可当众出丑丢人。因为他去的很突然，而且有备而去，我当时来不及下去帮陆可，几乎没把我气死。凌暖只有更气，因为她当天就在厂里，就在现场。 第521章 我心里感激她 刚回到深圳，我们就马不停蹄去汇合了龙宝和他带来的六个汉子。花了半个钟商量好具体的抓人计划刚打算出发，曹允芳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她正从罗湖关口入境，要立刻和我见上一面。我这没空呢，我让她先去找个酒店住下来，我忙完马上去找她。她不同意，她说事特别急。 我从她的语气听，我特别担忧，只能答应她吧！ 去抓郑中，让李天佑跟龙宝他们一起去，我和凌暖一起去见曹允芳。 凌暖开车，这女人开车技术牛上天，但没李天佑稳当。妈的开飞机似的，一路狂踩油门，过弯不带减速。我本来脑子就晕晕乎乎，这下好，刚到目的地下可车我就又开始吐。 曹允芳在等我们，她带了两个男人，应该是保镖，三个人傻愣愣看着我，好一会了她才走过来问：“林毅夫你干嘛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我吐的要气绝了。 吐完回车里，坐在上面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气，我对她说道：“没事了，你上来谈。” 凌暖问：“林总，我在外面吗？” 我没好气说道：“你还想上来？我得再吐是不是？” “抱歉。” “你一边反省去。” 曹允芳坐上车，关上车位：“外面那位是谁？” 我说道：“司机，保镖。” “会找保镖了，我放心多了哈。”她笑笑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苏艺秋我也见不着，她妈只是告诉我她还行，正在逐步恢复之中。她搞成这样，上次在医院的时候，陆可告诉过我原因。你们这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李小青也和我详细说过一遍。我觉得你需要帮助，我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吧，一是钱，二是招，你只能挑一样。” 我没挑，我说道：“你找我来就说这些？” “对。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我得去一趟中山，等上公司的其他人马上就走，这是个临时任务，我时间有限。”说着看一眼时间，继续又用飞快的语速对我说道，“现在他们大概都已经进了关，你爽快点，挑一个。” “我自己能搞定。”我还是没挑，无功不受禄，不敢乱来。 “你别死撑，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秋秋。” “所以我觉得我没资格。” “你被搞死了你觉得是她希望的结果？我觉得不是。我说清楚点吧，钱我可以借你五六千万，多不行，我没那么多现金。招，你还记得上次在香港绑架我的事吧？我和你说那是中山那边的人，这其中涉及一个征收的事情。这个事情和钟世芳他们家族有关，他是我们公司下属的合作方之一，那件事之后，我们公司把项目卖了，他们收了不少份额，现在是最大的出资方。地已经全面征收成功，但用的手段非常卑鄙。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当初绑架过我们的人找到了我，告诉了我。” 我听得一愣一愣，完全不明白：“我听迷糊了，你们竟然退出？然后当初绑架我们的人还给你打电话？这……都什么逻辑？不懂。” “绑架那件事最后不是谈妥了吗？这件事比较复杂，我们去那边算是钟世芳家族引的路，这是个坑，后来评估过风险，太高了，股东们决定退出。再后来钟家用的手段更凶残，我们往深处了解才知道，如果只是他们过去，没有我们一起过去，他们压根就没机会进入市场。人家本地的地产商都反感他们，他们算利用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名头。现在土地拥有者，就是绑架我们那些人，已经醒悟了过来，想和我们谈。我们虽然也做手段，但相对比较轻，而钟家，那是豺狼虎豹。” 这下我听懂了：“他们后悔了找到你想让你帮忙，但你们已经回不去，这件事你们公司内部也是特别不爽，对不对？” “算是，但仅仅是不爽，没想怎么着。我个人，我不一样，当初绑架的是我，受苦的是我。加上我和你，以及苏艺秋这样一层关系，我要帮你。” “那干嘛只让我挑一样？” “不想把公司拖下水，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给你招，还给你钱，不等于我们公司在对付钟家？所以只能一样，这样没证据去对证，他们没话说。” “你们这些事真复杂。” 曹允芳理所当然的说道：“生意做大了都这样，平凡人简单，有时候我想当一个平凡人，但出生那天就注定了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其实你也一样，我们的区别只是，我是富二代，而你是富一代。” 我摇摇头，自嘲的说道：“我就是个穷鬼，我富个屁啊！” “你两样都想要吗？” “我没那么贪，你是我朋友，不是我敌人。你说说你想的招吧！” 她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当初绑架我们的人，那个头头的电话号码，你可以联系一下，看能挖点什么内幕出来。再就是，如果有脏事要做，让他们做。目标一致，我相信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 我哎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没这能力。” “总会有。” “好吧！”我接过纸张塞进口袋。 她看了一眼手表以后才又对我说道：“我当你同意了，我过去这一趟抽个时间见见他们的头头，提前给你搭好路，顺带搞清楚他们的实力。苏艺秋这里你别想太多，你就相信缘分，如果你们之间有缘分，哪怕她完全不记得你，哪怕她被禁锢，总会有一天你们还能遇上。如果你们之间没缘分，你就算把脑袋想炸了也没用，你觉得呢？” “我也这样想。”我笑了笑，我也得忙，伸手过去帮她打开车门，“一路顺风。” 曹允芳下了车，凌暖回车里，我说问问李天佑在哪，我们过去。 凌暖把车开出停车场，开上路面，边开边用蓝牙和李天佑通话。李天佑他们已经到了郑中住的小区附近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行动。他们不建议我过去，让我直接去二号生产基地。行吧，我给凌暖设了导航的路线，她稳稳开车，我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其实我是在考虑曹允芳说那些话。 真的多一个朋友就能多许多路走，多许多可能性，她告诉我的事，可是很有价值，我心里感激她。 第522章 真会见缝插针 自从搞定利通回归总部之后，我就没再踏进过二号生产基地的大门。 事隔几个月回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变化，仍然是我熟识的那个景象。 车子停在最里面一个仓库的门口，我下了车，凌暖跟着来。我说你在车里吧，我去找个人，李天佑他们回来了你再给我电话。凌暖没反对，这是自己的地方，她知道没危险，就随便我了。 我去找方依婷，已经快两点钟，敲门叫醒她，她开玩笑说道：“哇，林毅夫你三更半夜跑来找我，你是空虚寂寞冷了么？” 我说道：“我来办点事。” “办我呢？嘿嘿。” “想啊，行不行？” “行。”她快速拉我进门，“你要先调节一下气氛还是直接就来？” 开玩笑，我开不过她，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不开玩笑了，我就来坐坐，打搅你睡觉了。” “睡少个把钟没事。”她坐床上，整个人已经恢复正经。就是那睡衣薄薄的几乎能看见里面，这就挺勾引了。我不敢乱看，不和她坐两对面，我挪了挪椅子。她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我正色说道：“有点。我上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其实早想问，我们见面的时候总是人太多，电话问，我又觉得不太好。这个问题是，我们和亿皇合作，把金城弄垮也只是小胜一场。后面还要面对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你要不要我给你兑现金，让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方依婷当场愤怒：“林毅夫你可以走了。” “我在为你着想。” “你和我总是见外。” “没有。” “那你告诉我，同样的问题你问没问过陆可？” 我语塞，我没问陆可，但那是因为我知道陆可肯定百分之一百会拒绝。方依婷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很难触摸，虽然我说出我的反击计划以后，她第一个发言支持，但她的今天来得比我们每一个人都艰难，我不希望，如果我输，她跟着惨，我不想欠她。 “你没问过陆可，你谁都没问过，你就问我，你什么意思？”方依婷的愤怒升级，质问的口吻。 “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我慌忙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比我们都不容易。” “你是说我年纪大不能生也没男人对吗？”她很失望的望着我。 “不是，我是说你的股份。”我要急疯了。 “我觉得来得很容易，就因为一场交易，除了付出比你们多的时间，我也没付出什么。你不要说了这种事我不会答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上次吃小龙虾的时候，我正式跟他们做了朋友，朋友有难，我弃朋友而去，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朋友了，你不要害我。” 我笑了：“方依婷，我真高兴你能这样说。” “那是因为你平常还是觉得我和他们有区别，他们这样说，你觉得很正常，我这样说，你觉得不可思议。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真的生气了。 “我错了，这样吧，你去广州帮我搞中介。”眼见她又想拒绝，我连忙补充说道，“你别急，你先听听我和你说说这个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依婷听我把当初王一茜做的计划说了一遍，她不爽的问：“为什么是我去，不是别人去？” 我反问：“你觉得有谁比你更适合？陆可不适合，陆可不会搞应酬，而且点子没你多。她适合那种比较安定的生活的人，加上她在恋爱，你应该知道。再别的人，级别不够，李小青过去了是能做不少事，但没人带着，她很心慌。她是小秘书出来，还没有自己冲在前面面对过斗争，而你不同。” 方依婷的不爽逐渐消失，她说道：“我去可以，我要黄敏，你找她来。” “可以。”我立刻答应，虽然我不明白她干嘛要黄敏。 “有机会的话，章士兵的老婆也弄过去，她肚子越来越大，留在这边不安全。” “谢谢你对她的关心。”原来如此，心里，有一股暖流。 “我说了我和他们是朋友了。” “还有么？” “有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别陆可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很难入群。” “嗯，我答应你。”我从座椅起来，“我要下去了，你继续睡吧！” 她起来送。 我出了门，她叫住我：“林毅夫，你小心点，你不能有什么事。” “我会小心。” “倒霉蛋，什么事都被你摊上。哎，其实很想帮你分担一些，只是又没这种能力。刚刚我似乎太激动，我不是想骂你，不是想怪你，我是怪自己，你千万别多想。”她说话忽然这么客气，或者说这么感性，我还真的不习惯，我只是嗯了一声，继续走。 下楼和凌暖一起等了十多分钟，抓人的车辆终于开回来。 郑中被抬下车，抬进仓库，丢进一个杂物间。我当即清点人数，一个都没少，我松一口气对龙宝说道：“你让你的人去大门外面看着，这里留两个就够。” 龙宝立马去办，他搞定以后，李天佑已经弄醒郑中。 郑中之前被蒙着眼，李天佑一手扯掉眼罩，他看见我，顿时哇哇叫着语无伦次说道：“林副主席，你这做的是犯法事啊，你别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我不会说出去。” 我拿出烟盒，取了一根香烟晃晃：“你太惊慌了，抽一根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聊。” “我不抽烟的。”他稍微淡定一些了，他咽了咽口水又说道，“你找我聊很容易的，你是我上司呢，你没必要这样。” “对，但我必须成功，不能失败。你就别说犯法不犯法了，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我们内部处理，我觉得不犯法，我法盲。”我自己点上一根烟，看他又开始一脸惊慌，我心里就胸有成竹了，你说抓了他回来，他像块粪坑的臭石头，那才麻烦。 “林副主席，你……你想怎么样？”他终于主动问了这种问题。 “你要我直接点说吗？”我反问他。 “我想你放了我。”这家伙，真会见缝插针，厉害。 “我帮你挑吧，我就直接点说。明天会有好多笔代理商的结算款发进公司的账户，我需要账户资料，我需要把钱全部转进我的账户，你能不能帮这个忙？”我从凌暖手里接过一份文件，“这是一个开设分公司的文件，我已经签名，我有这权力是吧？这手续合法，你把钱转入这个公司的户头也合法。这件事最后只是我和钟世芳个人的经济纠纷，和刑事犯罪无关，只有你不答应，那才会和刑事犯罪有关。” 郑中一张脸被吓成猪肝色，他盯着我手里的文件第一页，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523章 哈哈哈哈 距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距上班无疑更久。 我有充足的时间陪他消磨，我不急，他傻，我给他时间傻，不主动说话。 我站起来和龙宝说话，不过我说的话也故意让他听见。我们在说的是，如果他不就范怎么弄，丢河里还是活埋，怎么毁灭证据等等之类。 郑中听的浑身发抖，他知道我敢做出来。前几天我不才在主席楼揍了钟世芳的保镖么？我就是个疯子，而疯子，没什么不敢。他这下是真的怕了，连声说道：“林副主席你不要这样做哇，这要脏了你的手。” 我微笑对他说道：“我的手本来就脏，再脏一点无所谓。” 他换了个方向又说道：“我就是个小人物，普通人，做个普通工作，我我……我帮不了你的啊！” 我重新蹲在他面前：“我说两点，一，如果你只是做个普通工作，我给你下命令书改变财务工作流程，你就不会上来跟我讨价还价。你拿工资的嘛，领导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换了钟世芳你会讨价还价？你不会。二，如果你只是做个普通工作，和性命相比起来，肯定性命重要，而你现在却在和我讨价还价。你答应我的要求，立马没事，你干嘛不答应，你死了你自己的责任，和我无关。” 郑中急得满头大汗，他无以反驳。 龙宝说道：“你傻什么呢？答不答应就一句话，拖拖拉拉算个男人吗？” 凌暖说道：“龙哥你出去准备吧，我看这人是不会答应了，我们无谓和他浪费时间。” 龙宝转身就走，郑中瞬间崩溃了：“林副主席，我干我干，你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我需要保护，钟世芳不是善男信女，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他可不管我是不是被迫的，会杀了我。” 我说道：“你要什么保护？你单身一个人在深圳，家人都不在，你走就是。” “他会找到我。” “他没空找你，你能藏。你跟我要钱我就给不了你了，我能给你的是生存的机会。”我这样说颇无情是吧？但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是钟世芳，他肯定比我更狠，对他的人，我没必要心软。再换一个立场说，钟世芳让他郑中坑我，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吗？绝对是不会。所以孙甜甜和我说的话很对，我越心慈手软，别人越会欺负我，有时候不要做什么事都非得符合自己的原则，应该反过来想，你的对手值不值得你对他动用原则，一味善良，有个屁用，要懂得像河流一样，宛然曲折都能顺应而为。 好吧，我也承认，我改变了。 但这不都因为经历太震撼吗？尤其华小姐的事，我真的近期都在做噩梦，我总是想起她，一闭上眼，一安静下来，她的脸就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她浑身破烂衣服，披头散发，一脸是血，很可怜，她的这副状态，这副脸孔都在告诉我，她死的有多凄惨。 我不要我身边人都是这个下场，我更不要我自己是这个下场。 所以，我必须变，钟世芳多狠，我就要多狠，否则对不起华小姐，对不起苏艺秋，对不起自己，甚至对不起身边每一个支持我的人。 还有，我还对不起孙甜甜，她一直站在高处，她看见的东西比我多得多，她和我说那样的话，是想保护我。 我真的必须强大，哪怕用脏招，我只要在内心深处保留着一颗初心就好。 郑中稍微思索了几秒，不敢提了，对我点点头，几乎是无条件的答应了：“林副主席你说怎样就怎样了，我来和你当敌人首先是我错，对不起。我会按你说的去做，我只希望你不要用完我就把我推进火海。” 我说道：“这点你放心，只要你给我做了事，我拿到钱就会立刻放了你。” 顺利搞定，好开心哦。 留两个保安看守，我们全部出去商讨明天的计划。 然后早上七点钟，我先回市区。 我还是和凌暖一起，李天佑另有任务，和龙宝一起送郑中回市区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把人送到我和苏艺秋去过好几次的寿司店。郑中就在寿司店里面把公司的钱转给我，他让会计和出纳过去配合，不会太复杂。出纳给转账的代理商电子账单，代理商也没什么事，有事的是郑中，万事后他立刻离开深圳躲起来，我认为也不会有太大问题，钟世芳还以为我利用完干掉他了呢！ 回到市区八点多，吃了个早餐回公司。 刚从车里下来，竟然就碰见钟世芳。他也从车子里下来，我们中间隔着一个空车位，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他身后两个保镖，新的没见过，他们瞪的是凌暖。 凌暖小声问我：“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说道：“低调点就没事。”和她说完，我对钟世芳说道，“钟老板今天似乎很精神。” 钟世芳说道：“我天天都很精神，一睡醒想到能回公司给你痛苦，我想不精神都不行。我告诉你，你们不能再拖，明天陆可和方依婷必须走。我提那些事，全部给我实行，否则我让整个公司瘫痪了。” 小人得志，他就不知道我来了阴招。哎，突然还有点同情他了，但我想说，其实更多的是爽，特别爽。我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不让它过早的暴露出来。我对他说道：“我拖了吗？” “你没拖为什么叫她们不要去？” “你不也没怎么催？你都在收购股份，你现在厉害，你股份就能压我们，但又如何？就算整个公司剩我一个，我都会和你斗到底。” “有你这句话就行，明天的股东例会，我跟你保证，一定会让你很酸爽。” 我信，但我的计划今天就开始，我比他快，安全起见，我不能让他疑心，我铁青着脸：“我拭目以待。”说完先走。 回到办公室，顾童进来想给我冲茶，我说不用了，你去销售部呆着吧。顾童没多问就走了，我到处翻，把我需要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打包，然后也和凌暖去了销售部，呆在我原来用过的办公室里面，等着时间。 十点钟，答应过提前付款的代理商全部发来短信，告诉我准备转账。我连忙打通李天佑的电话，让他盯着郑中笔记本打开的账户给我做现场直播。 两分钟过去，账户有了动静，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前后半小时打了五千多万进来。 钱顺利到手，我仿佛已经能预见，钟世芳知道我玩的这一手以后要气成什么样，他指不定吐血，吐吧，吐死最好。我带着满满的激动和愉悦给陆可和方依婷打电话，我对她们说的话都一样：钱已经到账了，剩的货立刻装车配送，记得要一件不留。为了省点时间，所有人一起动起来，弄好以后立马出放假通告，时间是无限期，工资照算，就说是钟主席的命令，哈哈哈哈…… 第524章 未雨绸缪 下午三点钟，钟世芳终于知道财务部发生了什么事，他怒火中烧找到销售部来。 他还不是一个人，不是带一个保镖，他带了有二三十人。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进了一组大办公厅就猛地把矿泉水瓶砸出来，砸中一台显示屏，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随后是他的咆哮声：“林毅夫，你给老子滚出来。” 我打开门走出去，脸带笑意装傻说道：“钟主席，出什么事了让你气成这样？” 钟世芳牙痒痒说道：“林毅夫你不用跟我装傻，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你竟然跟我来这种招，股份不想要了是吗？” 看他暴跳如雷，我很嗨，我仍然那一脸笑意：“我按你的意愿走，我的股份就能要回来么？” 钟世芳语塞，一脚踹翻椅子，他的保镖就想冲上来。 我连忙吼道：“这里是销售部，谁动谁别想出去。” 钟世芳说道：“我看今天谁出不去。不相干的人立刻滚，谁帮林毅夫，我回头一个个和你们算账。”钟世芳对销售部里里外外所有人说，声音很大，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但再大声也没用，根本就没人鸟他，每个动起来的人都不是离开，而是在自己身边附近找武器。 钟世芳要气疯了，战斗一触即发。 我可不想打起来，虽然我并不害怕打起来。 但现在的发展趋势是，我把钟世芳逼进了巷子，我占主动，我没必要和他拼命。 我连忙对自己人说道：“别动别动。”然后我对钟世芳说道，“钟主席，我们商场交手，各施各法而已，你输了跑来哭鼻子，你是男人？那天你在你办公室说的话忘了吗？我没忘，我自己说的话，我更没忘。你想看我痛苦，你还需要加把劲。如果我是你，我立刻回去做反击计划，而不是跑来哭鼻子。” 钟世芳听了我的话，没有进一步愤怒。这家伙也是太触摸不透了，缓了几秒竟然能笑出声来：“林毅夫你别嚣张，这只不过是一场小交锋，我不介意，我进金城把股份都买下来，我没想着要赚钱，我是要玩死你。我们走着瞧，我不信你能飞天。” 我说道：“钟主席，角色变了，现在轮到你保护股份，不是我。” 钟世芳没再跟我答话，匆匆的带人离开。 我们的人用嘘声送他们，近来受了那么多窝囊气，终于能发出来，每个人都爽翻了，我也爽翻了…… 等钟世芳他们看不见，我说道：“各位同事，放假了，下午不用上班。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时间是七点钟，地点是上次苏艺秋宣布我当副主席那个餐厅。” 几分钟后，销售部一百多人先后涌出公司。 我也离开了公司，坐上了李天佑开出来的车。 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我们要去什么地方，钟世芳就给我打来电话，我先接听。 钟世芳说道：“林毅夫你能想到这种招，很聪明，但没用，钱我比你多得多，你们亏得起，我也亏得起。下面那些员工都要养家活口，你照顾不来这种问题。你让他们走，无所谓，我会全面接手，你们再想回来，就别痴心妄想了。” 我说道：“你倒是接，我让你一个员工都没有。” “你可以试试。” “我已经在试，你等着看吧！” 挂断电话，我让李天佑往半月湾开。 章士兵和刘武他们有跟着我回来，我们进了屋，陆可和方依婷，龙宝，小白龙，何冰，黄亚强等等都在，正嘻嘻哈哈来着玩笑，那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看了就感觉心情特爽。 我坐下来就对陆可和方依婷说道：“刚好你们都在，快帮忙发个公告，说我们全部退出进城，下面的人愿意辞职的立刻辞职，我们马上签同意书，看有多少人走。” 陆可不解的问：“这招有什么用处？” 我说道：“一，不挡别人的财路，想走就走，没问题，这还能给钟世芳添乱。二，我们不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亿皇承受不来，我们只要精英。就从离开的这些人里面挑，一个个联系，看他们是因为有更好的工作而离开，还是因为我们离开而离开。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忠实朋友。” 方依婷说道：“听着靠谱，公告你有起草了没有？” 我摇摇头：“不懂，这种事你和陆可最专业，你们干。” 陆可问何冰：“我笔记本呢？” 何冰立刻去拿，陆可叫上方依婷一起去餐桌那边，两个人根据我的要求研究了起来。留在沙发区域这边的人，通通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他们都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很好奇。 章士兵先开口问我：“哥们你们到底玩什么，和亿皇什么关系？” 何冰说道：“我也想知道。” “这样……”我用最简短的话把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通，然后我才补充说道，“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过去亿皇上班，要等上一周，不然我们的同行会很恶心我们。换句话说，你们有一周的休息时间，旅游探亲睡大觉都随便你们。然后老章，武哥，你们媳妇过去广州，方依婷要过去那边工作，给我搞房地产生意。这个生意也是针对钟世芳的，主要是他的家族吧，太具体的以后再说，现在说，不适合，还没谱。” 白天生惊恐的问：“你还打算搞他们家族？” 我无奈的说道：“不是我打算搞，而是必然会有面对面的一天，除非他们不帮钟世芳，你觉得可能吗？” 黄亚强担忧的说道：“他们家族势力庞大，怕是不好对付。” 我笑着说道：“所以才要未雨绸缪。” 刘武说道：“孟天明会不会骗我们？” 我说道：“他找死才会骗我们，他不敢。等公告发了出去，你们都通知一下自己相熟的人吧，看看他们想怎样。龙宝，小白龙，你们手底下的人先不用多说，就告诉他们放假，一周后回来。不过走之前，宿舍要先清空，毕竟不知钟世芳怎么搞，如果他找劳务派遣公司接收，你们就回不去收拾东西了。” 第525章 王天雄 晚上，饭店里摆了三十桌，三分之一是销售部的人，剩余的都是厂里的保安和生产工人，最高级别不过是车间长。那些什么经理，主管，主任等等，我们一个都没联系，我们挖人的重点是，车间长和车间长以下的精工。 我们吃饭的时间，本地都市频道在播放一则新闻，说的是金城速冻的事，什么股东集体退股，工厂全面停工，公司大乱斗，濒临破产等等之类。这是我让方依婷捅出去的消息，我的目的很简单，让金城烂到底，不让钟世芳有机会收拾残局。 饭后我们去喝酒唱歌，嗨了一整晚，第二天不少人回家的回家，去旅游的去旅游。 我也有我的忙碌，我去游说金城底下的代理商，原本想着会很顺利，毕竟金城经过我们集体退出后，已经是风雨飘摇。没想到的是，钟世芳也派了人去游说代理商，他想稳住代理商，然后稳住市场。 他派的人是宁爱娣，不知道这女人给代理商许了什么诺，大部分代理商对我这边的态度都模棱两可。见他们这样，我没有选择往高处开条件说服他们，我怕进入死循环，如果他们想着对两边都模棱两可，逼我们一个比一个开的利益大，我最终也是占不了便宜的，我才不做这蠢事。 我选择的方式是暂时退出，反正广州那边的代理已经通通搞定，深惠莞，我不是太在意。 我可以等上一周再看看，等我进了亿皇再去找他们谈。到时如果他们不谈，我彻底弄垮了进城，他们就没东西可卖了，他们只能反过来求我。 下午四点多回到半月湾，家里一个人没有，连凌雪妹都不在。 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凌暖问我：“林总，我们今晚出去吃饭吗？” 我说道：“家里吃吧！” “我去买肉菜。”凌暖刚走，我手机上面显示一个国外打来的号码，区号我不认识，不知道来自那个国家。 我接通喂喂喂了好几声，对面才传来反应。 是王一茜，她说了一声是我，然后沉默。 我拿着手机回房间，把门关好，靠着床坐着，也是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又听见王一茜的声音：“想不到你会这样搞金城。” 我说道：“我只能这样搞，没别的办法。” “你是想彻底毁掉，还是毁掉后收回来重建？” “我想收回来，看能不能收吧！” “你……怎么样？” “我还行，你呢？” “我找……我父母谈过，股份是卖了给钟世芳拿不回来的，对不起。但这钱他们愿意拿出来，大概一个亿……可以给你，就是要有个条件。”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非常不想往下说的感觉，但貌似她身旁有人在逼迫着她说，“就是……就是……要你不再和我联系，从此我们……不再有……关系。” 我敢肯定，就是有人在她身旁，不是她妈就是她爸，否则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要她的钱。 要了钱只会纠缠不清，何必？ 我想一句拒绝，却忽然走进了犹豫的境地。 我在想一个问题，她妈或者她爸在旁边，甚至都在旁边，我是不是该做一个我平常不会做的选择会更好一些？假设王一茜和他们解释了我怎么怎么好，是钟世芳坏，她想和我一起，他们被她说服了一半，将信将疑，想用一个亿亲自试探我。这是可能的，王一茜说的话，就不是自己乐意的话，为何不乐意？只有一个原因，她知道这是试探。 看来，我得开口要这钱。 我要让她父母觉得我很坏，我和王一茜一起是为了钱，他们恶心我，王一茜也对我失望，不再想着我，这对谁都好。 如果最后她父母真的给我钱，我可以先放着，等时机适合再还给王一茜。 嗯，就这样做。 我对电话另一端说道：“钱怎么转账？” 王一茜那边一片死寂，她果然失望了！我重复问了两遍，装出很想要这钱的感觉，她才说道：“我转告他们，然后再告诉你付款方式，祝你以后平安，幸福。” 我说谢谢你，然后直接挂电话。 手机丢一边，平躺在床上，承受着我以为已经不再有的心疼。我不知道王一茜是不是像我一样，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面，心疼着，甚至放声痛哭着。我真不知道，曾经我以为我了解她，后来我发现我了解的只是皮毛。她欺瞒着我做了那么多过分事，她的动机确实因为太爱我，想拥有，从这一点看，我该原谅她。但原谅和继续在一起是两回事，不行了，我无法面对她，就这样吧，各自疼，各自疗伤。 连续做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正准备出去，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国外的号码，区号都相同，只是号码不同。 我把电话接通，传进耳朵的是一把厚重的男声：“林毅夫吗？我是王一茜他爸王天雄。” 我真猜对了，我说道：“伯父你好，请问有事吗？” “刚刚我在我女儿身旁，我们爽快点解决问题吧。你给个账户，我来安排转账，你明天就可以收到。你要信守承诺，如果你爱过王一茜，你不要再纠缠，你也希望她快点走出来对吧？她已经承受了好多痛苦，我当父亲的我不想看见她沉落下去。钱真的是无所谓，你要，我给你，我要的你也给我，我们公平交易。” 我真想问一句，凡事都讲交易好吗？话咔在喉咙没说出来，我说的是：“伯父说怎样就怎样吧，账户我尽快发给你。” “最好今天就发。”我以为他说完要挂电话，他却忽然加了一句，“恕我直言一句，钟世芳的家族水很深，关系盘互交错，很不好对付，和他们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你拿了钱就走吧，世界那么大，你去哪儿都可以生存，你没必要自寻死路。” “谢谢伯父的关心，挂了……”失望地挂断电话，因为我能想到，王天雄对我说的这一番话，并非出自于关心。 第526章 你们年轻人真心厉害 通过一周时间的博弈，钟世芳稳住了不少股东，以及生产基地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暂时稳定了局面。 他大早上给我打来电话，得意洋洋又带着挑衅对我说道：“林毅夫，我说了嘛，你想搞垮金城没那么容易。现在都没人跟你走，你发的公告没有多大用处，走的人我就不发工资了，要走随便走。” 我说道：“你别刺激我，我可以让他们都走，我给工资就是。” 钟世芳不屑的说道：“你有多少钱，你能给几次？你们的股份加在一起占百分之十一的比例，你等着看，三个月时间，我给你稀释到一毛钱都不剩。” 我说道：“钟老板这么高兴，我得给你助一助兴才行。就下午吧，我跟你保证，绝对质量上没问题，能让你嗨起来。” “无所谓，这个世界，有钱就能横着走，我身价十九亿，我看你怎么和我斗。” “十九亿，没你的家族，你就是个屁。” “我用我家族力量对付你了吗？对我家族而言，你又是个屁？不是姓洪那个杂碎帮你，不是孙家帮你，不是我姑姑给你说情，你早就死了。” “怎么滴，还能暗杀我不成？你试试，你有这方面的势力，我一样有。” “我说过，你受尽痛苦之前，我不会这样做。” “你会这样做，我也不怕。但既然你真的坚定这样想，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也不会用这种招，我也会让你受尽痛苦，看谁能做到吧！” “肯定是我。” 我呵呵笑着挂断电话，穿衣服，和李天佑，凌暖，顾童一起出门，直奔亿皇集团总部。 亿皇总部也在罗湖区，比较靠近罗湖口岸，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他们办公室在四十多层，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前面，能看见口岸中心的一整片建筑。 来到大夏门外，下了车就见到陆可和黄亚强，他们先到一步，正在等我。 陆可说道：“林毅夫你今天的状态看着就很好。” 我微笑说道：“今天大喜日子，我当然要有个好状态。” 黄亚强说道：“等会我们这边的消息传出去，今天对钟世芳来说，那就是很黑暗的一天了呵呵。” 一大拨人聊着往大夏里面走。 来到电梯前，顾童指指我的领带：“林总，你领带有点歪。” 我在光滑的墙壁上面照了下，对，有点歪，我自己整理不好，陆可帮我，她说道：“其实你穿西装很有气质。” 我说道：“穿的不舒服，如果不是场面需要，我平常怎么穿，我还怎么穿。” 陆可说道：“你现在可已经是大人物，尽量习惯吧！” 我稍稍无语：“我算个球的大人物。” 陆可煞有介事的说道：“你能和钟世芳那样的富家子弟博弈，近期还处处不落下风，你如果是个小人物，你行吗？” “大人物的标准，至少是有钱吧？” “你现在也有，你不刚收一个亿吗？” 我没好气说道：“那一个亿和你说清楚了，只是暂代王一茜收着。” “你这样很伤人家的心。” “或许，但伤到尽头才能更好的复原不是吗？她这样，我也这样。”不太想谈这个话题，刚好电梯门打开，我先进去。 他们跟着进来，十多人一起上楼。 到了层，一眼看见电梯口两旁站着十多人，这些都是亿皇的高层，由孟天明带领接待我们。孟天明站右侧头一个，我走出电梯，他立马笑呵呵和我握手：“呵呵，林总，欢迎欢迎。” 我说道：“这一刻期待已久啊。” “没错，终于到来，真高兴。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这边的人。”孟天明一个个给介绍，我们这边也介绍，相互认识了一通才浩浩荡荡往公司里面走。 亿皇总部，楼层没金城多，就两层，各部门之间没有小办公厅，统一在大办公厅办公，用屏风间隔开，屏风还很矮。我们走进去，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所有人都投来目光。这些目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他们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合作，我就要成他们的老板之一。 孟天明的办公室，高层办公室，以及重要部门办公区，会议室等等都在上一层。孟天明把我们带上去，带进一个大大的会议室。我们刚坐下来就有几名身材高挑的小助理忙碌着派矿泉水，别的忙碌的身影也特别多，比如架设拍摄设备。我们合作的消息要传出去，如果放在平常，其实在官方网站挂个公告就好，但为了最大程度恶心钟世芳，同时又能给代理商，以及我们想挖过来的员工带去最大的视觉冲击，我们需要图片资料。 还有最重要一点，市场。 我们要影响市场，要在市场上面做掉金城，就必须高调。 闲聊了一会，合同等等资料全部准备好以后，我们才进入主题。摄影师全程拍照，把双方的春风得意都拍下来，当面签合同的画面拍下来。 前前后后弄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换去了孟天明的办公室喝茶，她的秘书带着陆可做材料。 黄亚强陪坐了一会也出去了，他去和亿皇的厂长们交流感情，厂里以后他负责，他们有必要先把感情联络好。陆可会留在亿皇总部，她的头衔是执行副总裁，上面就两个上司，一个我，一个孟天明，我们都是执行总裁。他们公司的结构比较奇怪，孟天明自己的股份就占百分之八十，所有没什么董事局之类。 给我递来一根香烟，孟天明说道：“很遗憾同福的老板没有一起出席，不然更精彩。” 我说道：“理解吧，人家是怕钟世芳，反正他们会联合发布消息，我们这边的公告也有说明，效果不会差太多，只是少了图片资料。” 孟天明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问：“消息发出去以后你就马上去找代理商谈了是不是？” 我说道：“我去找他们不值钱，我要让他们找我，放心，肯定没问题。” 孟天明再次点点头，给我倒茶，话题再换：“想不到我们竟然能这样合作，你们年轻人啊，真心厉害，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难怪我斗不过你们。” 第527章 有内鬼 我连忙说道：“孟老板言重了。” “就是这么回事，当初的赵中城，然后王一茜，再到苏艺秋，现在是你，我赢过吗？没赢过。你们内部再乱，这外部都能死死压着亿皇，我想想自己真是窝囊。”孟天明自嘲的说道，边说边摇头，那张脸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聊天时那一份喜悦。 我放低身段身段说道：“孟老板，话不能这样说，你看你现在不是赢家么？我过来找你依附呢！” “这么说也行，我们看未来。” “对的，要看未来，给点时间吧，把金城彻底搞定，亿皇的地位就能爬楼梯似的爬上去，做成巨无霸。” “我信，你们真的让我看见了许多可能性。我在想，如果我当初尽力一搏，真把苏艺秋争取过来亿皇，可能早就干掉了赵中城。”他带着悔意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刚来金城的时候，她和赵中城有过裂痕，她是后来才只手遮天的……” “哦，你挖不来，苏艺秋对金城是真爱，从小时候就开始的真爱，具体的故事太长，不想和你说，但我没骗你。” 孟天明发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听你这么说，看来我即便尽力一搏也是白费功夫的。” “可以这样说，但不是你的错。” “苏艺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摇头，不想说，还是那样，无法联系上，我打电话，她妈压根就不接，我用陌生号码打过去，听见我的声音也是立刻挂断。 孟天明聪明人，见我不想说，当然就不再问。我们谈点其它正事，比如怎么融合彼此的人员。 十一点半，我们一起出门吃饭。 刚找好饭店上了菜，钟世芳就来电话一通骂，我都懒得刺激他，直接挂断，他还不死心的给我发来短信，让我走着瞧。 下午的时间，收获如其而至，金城下面的一号基地，二号基地，许多人都联系了表示要过来亿皇。那些代理商自不用说，纷纷慌了神，给我打来电话表示要谈一谈。钟世芳那边麻烦可大了，两个生产基地走了三千多人，保安全走，刚恢复的生产线全瘫，因为，走的大部分是生产部的员工。 总部也走了不少人，不过钟世芳没再给我来电话，不知是气疯了气到无法说话了还是在酝酿报复计划。 后来证实，他就是搞报复，就当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派了几十人潜进亿皇的产生基地，破坏我们的电力，供油，顺带还纵火。接到孟天明的电话通知，我带着李天佑和凌暖急忙忙去厂里看，眼前一片乱糟糟，损失比我想象中更加惨重，尤其纵火烧的东西最多。 不得不说，钟世芳玩的很高招，先干掉我们的电力系统，供油系统，然后纵火，等火势烧起来，我们自己想扑，完全不可能，没有电和油，上了双保险的消防设备都直接报销。叫消防车吧，三更半夜，速度慢，并且堵路，外面进来的路被倒了好多车石头，调来钩机钩了差不多半个钟才开通。 气死了，我回车里，坐在上面气的牙痒痒。 此时接到消息的龙宝和小白龙也赶了过来，他们看了现场情况以后，来到跟前问我怎么办，要不要报复回去？我摇头说不妥当，龙宝也气的不行，立刻去吼自己手底下那帮狼狈不堪的保安：“你们这帮吃干饭的，这么多人都看不好一家工厂，要你们何用？你们看看现在什么状况，这都是你们的责任，妈的还有心情抽烟，你们好意思吗？” 小白龙也去找他手底下的保安，张嘴就骂了一通狗血淋头。 我其实也想骂，本来孟天明自己厂里就有保安，加上龙宝和小白龙的人，保安人数差不多三百。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巡逻，那都有三十人，怎么被外人混了进厂区都不知道？这外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照他们自己交代，有近三十个。 我正想着，李天佑对我说道：“林总，我觉得这事有鬼，可能保安里面有内奸，不然不会进来那么多人都没被发现。” 凌暖说道：“把我们这边当班的班长找过来问问。” 我喊龙宝和小白龙过来，凌暖和他们沟通一番以后，把两个带班保安找过来询问。 听他们问完一通，我自己都起了疑心，我去找到正和厂里领导商讨怎么恢复生产的孟天明，把他拉到一边：“孟老板，我的人觉得保安队里有内奸，是你们的人。” 孟天明脸色一阵变化：“不可能吧，队长副队长和一大拨班长都是跟了我好久的，从来没出过问题。” 我说道：“从来没出过问题是因为从来没人用重金收买过他们。你想想，我们六十人当班，我这边三十，你那边三十，出问题的时候，我的人通通在吃夜宵。这谁的安排，不是应该穿插着去吃夜宵吗？还有，我的人是负责内部，你的人负责外部，我的人吃夜宵的时候，如果外部的人把人放进来，我的人根本没办法发现。” 孟天明听明白了，他自己也有了怀疑，怒不可歇说道：“岂有其理，我去把人找出来。” “你不知道是谁。” “我找队长。” “我觉得可以这样干，你们的人全部出来，我用我的人围住他们，先给心理压力。然后这当班的人再挑出来，让他们相互对证事发当时各自都在做什么。必须时还可以通过给奖励的方式，让他们把自己心里的怀疑说出来。如果这招再不行，当班的全审，一个个来，我让我的人负责，肯定能问出真相。” 孟天明答应了我的要求，立刻去办这件事。 不到十分钟时间，亿皇本来的保安被集中了起来，我让龙宝和小白龙带人过去，把他们都围了起来。当时除了保安之外，厂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领导以及员工，他们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其中最紧张的是保安队长，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叫古力乐，他很暴躁的问孟天明这是演哪一出？孟天明比他更暴躁，一句就让他闭嘴别吭声。 第528章 醍醐灌顶 经过一番排查，果然有内奸，以一个班长为首，下面三个小兵，但留在现场的就剩一个，其余的不知去向。 古力乐气啊，给失踪的班长打电话，关机，打其他两个小兵的电话，一样是关机。剩下这个就是贪心收了点钱离开过一下岗位，别的通通一问三不知。古力乐也是急红了眼，当场把人一顿狠揍，完了吩咐两个小保安把人拖进保安室先关起来。 要不要报复，古力乐也问我，他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想将功赎罪，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出问题。 龙宝和小白龙听见了也围过来，一脸期盼的望着我，很希望我说一句，走，我们去报复钟世芳。 看孟天明的表情，连他都想吧！ 我没答应，不是我不想，而是钟世芳既然敢做，肯定料到我们会报复，设好坑等我们，我可不想自投罗网。 这种事要从长计议，不着急。 先收拾残局吧，不然一直斗，没用，我们有市场，有产能，金城没有，我们花这种时间和他们耗，最终吃亏的是我们。 全厂人一起参与收拾，到大早上才搞定。 损失被清点出来了，好几百万，这都没事，惨的是，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把电力和供油系统修回来。 来到行政楼二楼一个会议室，我对孟天明说道：“孟老板，保安的工作计划要改。我看暂时这样吧，你的人上白班，我的人上夜班，以防钟世芳再来。然后就是，这个权力的问题，我这边两个队长，你那边一个，我觉得让谁当头都会相互不服气。我有个专业的人，让她来。”我指指跟着进来的凌暖，“你看你是什么意见。” 孟天明看看凌暖，小声说道：“让一个女人当头，他们更不服气吧？” 我说道：“打一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当个屁的头。不过不能降他们级，还是队长，只是上面有个主管这样子。这人也不可能一直在，就是过渡性，就是我们和钟世芳你死我亡这段时间才需要。我们要赢，首先要保卫好厂里，否则我们占了多大的市场都没用，他不让我们生产，我们也要挂掉。妈的他还真聪明，不和我们打市场，和我们打供给。” 孟天明思索了几秒才一咬牙说道：“这种事我可是一窍不通的，我听你的吧！” 我呵呵笑：“孟老板你就别装了，东莞的宴会，我可知道是你找人给苏艺秋下的药，你也用脏招的。” 孟天明一脸尴尬。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是和你算账，就是拿出来说说，我们都坦白点。” “既然这样，我就坦白吧。我觉得我们分工合作比较好，对付他，主要你去，我管生产，你们的恩恩怨怨，我不过多掺合。”孟天明怕钟世芳，但这很正常，我能理解，我以前也怕过。 我说道：“没问题，不过如果他找你，你也要顶住，不能妥协。” 孟天明给我保证说道：“不会。” “那你把保安队班长以上的都叫进来。” “同福那边呢？” “同福那边，从我们这边派人过去，他们那边也派人过来交换。我再让黄亚强下去，应该没问题。他们那边都没有总部，都在厂里办公，钟世芳要搞，难度大，风险更大。” 孟天明没疑问了，他立刻下去通知。 十分钟后，就在会议室里开会，孟天明自己说话更多，就照我提的意见说。我这边没人不服气，他那边有，凌暖一句就说，单挑吧。打下来的结果自不用说，古力乐都被凌暖整到没了脾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凌暖管了，我和李天佑两个人回市区。 回的半月湾，刚洗了个澡，陆可打来电话。她上了班才知道厂里出了事，她打这电话是问情况。我告诉她没问题，就停工两天而已，他们的工作不变，问题我自己处理。 挂断陆可的电话，睡觉，下午四点多起床。 打开门出去，龙宝和小白龙竟然在客厅，我问他们干嘛？他们说等我，我问等我干嘛？龙宝说：“看林总你是不是有吩咐，我今天和小白龙都没有睡，我们做了好多事，比如联系了一些还在一号和二号基地的员工，我们可以混进去带头闹事。” 我张嘴就骂：“闹你妹啊，我不是说不要动吗？” “气不过，我们不反击，钟世芳还继续来，必须反击到他的肉痛，他才不敢来。” “金城两个生产基地都是瘫痪的你去弄了有用？没用。”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龙宝气不过。 李天佑更加气不过，但他气的不是同一件事，他对龙宝说道：“龙队长，林总说的话没听见吗？你注意你的态度。” 龙宝这才软下来说道：“对不起林总，我也是因为太着急。” 我对他说道：“平时你就想法多，我能理解。这件事我有安排，等会我们一起去一趟中山。” 龙宝想都不想立刻答应下来，小白龙则问我：“林总，我们干嘛去，要不要多叫人？” 我说道：“又不是去打架，不用多叫人。” 六点钟，天刚黑下来，我们从饭店走出来，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这车里有一个人，陆流，他和他们一起去中山。 李天佑上副驾，我坐中间排，龙宝和小白龙去后排睡觉，这两个家伙一会就睡着了打起呼噜。 我就听着他们的呼噜声，一路和曹允芳发短信。她已经从中山离开，但她帮我探路探的非常成功。下午四点钟我就是被她打电话吵醒的，她和我说了许多，教我怎么怎么做，不要拿亿皇和金城硬碰硬，要从侧面给钟世芳找麻烦，如果这个麻烦找得够大，可以倒逼钟世芳放弃金城等等。 曹允芳的话如醍醐灌顶，我还愁着不知怎么应付呢，她就来了电话。但有一点非常奇怪，她竟然知道那么多事，这一周多以来，金城和亿皇，或者说我和钟世芳的鏖战，她都了若指掌。还有就是，她出的这些计策，似乎和她之前给我印象中的个人风格不太一样。 第529章 楼盘的来龙去脉 差不多九点钟才到中山，打电话让人来接。 这人就是当初在香港绑架过我们的人，蜘蛛侠就在其中。他的模样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要有四十岁，其实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一副办公室上班的模样，但他是出来混的，开着好几家洗浴中心。 他把我们接去洗浴中心，四层的大楼，全是房间，大门口站一大堆美女，少说六十个，规模不小，里面装饰也很高档。 直接上四楼，进了一个办公室，茶几很大很长，有一种夜总会的感觉。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看见人进来，他们忙碌起来，给我们倒茶拿水果糕点等等。 蜘蛛侠真名叫沈振高，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香港的事，对不住了，这茶就当酒了，我喝下去，你原谅我。” 我问他：“如果我说不行呢？” 沈振高说道：“那我再喝，一直喝到你原谅我为止。” 我呵呵笑：“我以为你会说，你会再揍我一顿。就冲你这回答，我原谅你了。” “谢谢。”他把茶一口喝掉，晃了晃杯子，“很高兴你能过来，曹小姐她没骗我，她很靠谱。” “我也很靠谱。”我示意了一眼他身旁的两个男人，“这两位也有一起去香港的吧？” “对的。” 我说道：“你们真狠，我长那么大，我都没受过那样的屈辱。我逃出来的当时，我暗暗对自己说，等我有了能力，我肯定会找到你们，一个个弄你们。没想到，现在就找到了，但心里想的却已经不是弄你们，而是合作。” 沈振高说道：“世事无常，从错误开始的故事，走下去不一定还是错误，对么林总？” “对。”我喝了一口茶，“过去的事我们就翻篇了，我们说未来。我过来这一趟，我有两个目的，一，我们先见上一面，相互认识了解一下，都看看对方是不是可信。二，我想听听你们和钟家的恩怨到底怎么个来龙去脉，钟家那些楼盘最好也带我去看看。当然你这边有什么想问我，或者对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当面提出来。” 沈振高爽快的说道：“林总，我不用看，我信任你。你那边的事，我已经找人去打听清楚，你和钟家也是水火不容的，至少和钟世芳是。但除非你被钟世芳玩死，不然反过来是你玩的他，他的家族迟早要掺合进来。我早就想你来了，你现在来了，我很高兴，要求，我没有，你想问什么，想了解什么，我会尽量满足。” 我笑：“沈先生，我就喜欢你快人快语。” “没办法，自己弱小，我只能依靠林总你了。” “你弱小？这个洗浴中心那么大，那么高档，后台不够硬开不起吧？” 沈振高苦笑说道：“林先生有所不知，这个洗浴中心其实亏本，就是用来笼络关系的而已。我们是被某些原来我们没有接触过的势力欺负怕了，所以才要这样做，我负责去结识他们，但这是全村凑钱开的。” “你另外几家呢？” “那是和朋友合股的，其实也快做不下去了。上几个月被查的太严重，几乎天天查。钟家的后台硬，随便就能弄我。” “这家查吗？” “少，我们有个股东后台也非常硬，但能帮我的仅限于这一下洗浴中心，别的事也是无能为力。”沈振高给我倒了茶，掏出香烟，我不要，他自己点一根，抽了两口，缓了缓，正色说道，“林总，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们村的情况，征地的情况，你说说。”似乎有点挖人痛处的意思，但我必须了解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才会跑去香港做那么过分的事，那可几乎害死了我，别说这些过去的事件也和钟家有关，就算和钟家无关，我都必须把真相问出来。 大大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沈振高对我打开了话匣子。 征地是去年三月开始的，本来谈的价格还不错，村里每一户都很满意。 但随着一个肮脏的计划爆了出来，事情就走向了极端。原来开发商那边给建的回迁房，压根就和承诺的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拿绿化率来说，比说好的面积少百份之六十，主要建筑材料更惨，用的都是杂牌。总的一句说，照爆出来的计划盖起来的回迁房，绝对是豆腐渣工程。 当时村里近一半村民已经签了同意书，黑计划爆出后，人人都反悔。事闹大以后，开发商非但没有找村民坐下来好好谈，反而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收买村长让他们从中挑动村民的团结，以至于流血事件不停发生。沈振高他爸就死在这期间，几乎相当于被活活打死。 再后来开发商顶不住压力出卖了村长，当时村里已经分成两派，其中一派想闹，另一派想和。村长站想和那一派，他被出卖去了坐牢，另一个村长接位。这个新村长想闹，至少表面是这样，实际上他也被开发商收买了，骗村民签了一个新的同意书。 等钩机开进村里，村民们才恍然大悟，去找新村长解决，新村长已经卷款跑了路。这件事打官司没多大用处，首先要把人找到，人找不到，法院根本就不立案。而开发商那边有一切合法文件，并且承诺回迁房按原合同执行，加上相关部门介入调解，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再再后来回迁房开建，从打地基开始已经偷工减料，开发商的承诺完全没做到，实际上仍然用黑计划建设。有几个大胆的村民溜进工地拍摄证据，莫名其妙失了踪。村民组织起来去要人，结果一个个都挨了揍，事后又是没有用的调解。开发商已经把全部关系打通，村民没办法明着闹，所以有了去香港那件事。 之所以由沈振高带头，那是因为他成了现任村长。他爸死于这些事是一个因素，再一个因素是村里的人就算他混的比较好，又比较有脑子，所以大家都来找他，求他带头维护村里的利益。 他们去香港一趟，带回来的算是好的结果，曹允芳他们公司退出了。但钟家全面接手，情况却更糟糕，现在连回迁房都停了工。他们村民有闹过，然而钟家处理事情的手段要比当初曹方怡他们公司掌舵的时候凶狠得多，他们闹，钟家让闹，事后找别的借口一个个算账。 现在超过大半的村民已经接受了现实，但也还有近一半心有不甘，其中包括他。这件事，他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他说如果真的搞不定，拿不回来村民应得的利益，村民得不到公道，他会背上炸药去找钟家人同归于尽。 第530章 一起打老虎 我们听的很心酸，很愤怒。 钟家已经有那么多钱，有必要赚这种亏心钱吗？我穷吧，我想不通。 但听了沈振高说的这些话，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决定，我们一起打老虎。 我问沈振高：“沈先生，我来找你，如果钟家发现了会不会对你不利？” 沈振高说道：“会，但无所谓，我也有人保的，他们不敢太过分，不然就不用弄我的生意，直接弄我个人了吧！” “他们有没有尝试过收买你？” “有尝试过，价格好低，可以说完全不把我当人。”他哼了一声，又给自己点一根烟，他抽烟很多，很大口，“现在村民大多过的很苦，要么租房子住，要么住亲戚家。人不在一个地方，你说要召集起来一起对抗，不容易。我手底下，我能召集起来的人大概就七八十。但都是年轻人，这些人林总你可以随便用。” 我说道：“我有人，而且我对付钟家，我和你用的方式估计不一样。” “那林总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不是刚了解吗？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我换个话题问他，“钟家人有在这边的吗？” 沈振高回答非常快：“有。” 我没别的问题了：“楼盘我先不去看，我别乱走好，免得给你带去麻烦。然后吧，具体的我们明天再聊，你说那些事，我需要消化。如果你方便，最好能给我一些文字资料，图片资料。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也需要别人信任我。” 沈振高说道：“没问题，林总不需要对我解释太多，我刚已经说过，尽一切能力满足你的要求。”他从沙发起来，“林总，住酒店不方便，也不安全。你们住这吧，我们整理了几个房间出来，就在三层。我会派人在三楼看守，这一层今晚都不开放，安全不成问题。” 我抱歉的说道：“这影响你做生意了。” “一晚上能赚多少钱，而林先生你带来的却是无限的可能性。” “我客随主便。” “我带你们去房间。” 我们五个人，没要五个房间，我们要一个。其实都不算房间，是一个洗脚房，洗脚床就是我们今晚的床，睡在同一个地方，安全性高。 我说我有兴趣泡个脚，沈振高非常爽快给我们做了安排，让几个漂亮的妹纸把药水调好端了进来，然后，妹纸退出去。 小白龙他没泡，他在门口抽烟，算是值班。 看房间里没监控，我让李天佑用我的反窃听工具四周角落试探了一遍，也是没问题，我对他们说道：“我过来的目的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肯定很多问题想问，现在问吧！” 龙宝先开口：“林总你们说的香港的事，是什么事？” 我把当时在香港的遭遇简略说了一遍，龙宝吓的不停抹冷汗，嘴里说道：“林总你和苏总监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你们竟然还和长江实业的人有亲密关系，厉害啊！” 我说道：“我只是认识长江实业里面的一个小人物而已，她个人能帮我们一点小忙，长江实业，你别想。” 换陆流问我：“林总你想怎么合作，怎么用他们？我是想不到了，似乎就是我们帮他们，他们没办法帮我们太多，算起来不划算。” 暂时而言，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苦笑说道：“暂时看来是这样，要多点深入了解才能下最终的判断。如果他们对我们完全没有作用，那我也是不太感冒的。但是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有作用。”多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他，比如曹允芳告诉我那些秘密，我怕泄露了出去。 “那你明天不会给他们答案吧？”陆流继续问。 “看他们明天给我什么了，今晚我们先委屈一下吧！” “我是怕林总委屈，我们可不委屈。”他问龙宝，“龙队长你说呢？” 龙宝讪讪的笑，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他们一起到这种地方过过夜？估计也是有可能吧，那天我让陆流帮我反伏击钟世芳的人，之后我给了龙宝钱，让龙宝替我请他们吃夜宵。 我没搭理他们，我拿出手机和曹允芳发短信：曹小姐，我刚和沈振高谈完，没得到什么内幕消息。 曹允芳：人家也得了解你，你要耐心点。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主动问。 曹允芳：我认为可以，你看他们的态度来决定。 我：态度的话，和你告诉我的一样，非常非常想找我合作，他们自己没能力搞定，只能如此。但我觉得，我也是没有能力搞定的，除非给我什么决定性的内幕。悲剧的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存在这所谓的决定性的内幕，他们自己就先用了，根本就不需要找我合作。 曹允芳：你说的逻辑不对，给你一把枪，你不会用，能说这把枪毫无用处吗？如果你将这把枪给你的保镖呢，这威力就出来了是吧？还是要谈，心怀希望，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我：嗯，知道了，打扰了，你睡觉吧！ 曹允芳：差不多要睡了，明天有消息了你再告诉我一下。对了想起一件事，你有空的话多点想想钟世芳有什么痛点，你要想到前面去，不能总是被动接招，要适当的主动出击。不管是正面，侧面，背面，什么招都要想一想，丰富自己的手段，让自己触摸不透，这样他对付起你来也会有所忌惮，不然都掌握着你的套路，你就处处受掣肘了。 我：你说这些话怎么那么像苏艺秋的口吻？ 曹允芳：我和苏艺秋那么多年朋友，我们有许多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我：好吧，你睡觉吧，晚安。 退出短信，我开始思考起钟世芳有什么痛点。 似乎我真的没有太深入调查过他，尤其针对性格这个方面，连他惯用的手段，我似乎都不太了解，我只是知道他很自大，心胸狭隘，总是用钱去砸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竟然没有很在意，我靠，我这脑子，我要被自己气疯了。 连忙打开微信联系谢灵儿，我需要她帮我搞一个钟世芳的详细资料。谢灵儿跟了王一茜那么久，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更多钟世芳的事，她帮我做资料，最适合不过。 第531章 视频 凌晨一点钟，沈振高派人给我们送来很具有当地特色的夜宵。 吃完夜宵，我们刚打算睡觉，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响的是我的电话，显示的是一个当地号码。我接通，对面传来一把很轻细的声音：“你好林毅夫先生，我叫欧阳靖，中山本地人。我老板是深圳人，她交给我一样东西，以及一番话，让我找你当面谈谈，你方便出来吗？” 我背脊骨来了凉意。 我靠，她老板深圳人，她中山人，找我出去谈谈，那很明显知道我在中山。 她老板谁，谈什么，给我设了陷阱吗？ 一秒间，我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我嘴里回答说道：“欧阳小姐，你让我去我就去，我未免太笨。你先给我一个理由吧，为什么我要去，比如你老板是谁，你先告诉我。” 欧阳靖说道：“我老板是谁，对不起，她没交代让我告诉你。我给你一个别的理由吧，我手里有一个视频，一个对你有帮助的视频。” 我不耐烦说道：“别放空话，直接说视频的具体内容。” “你可以带人出来。” “激将法吗？我不是非得出去，你自己可以来找我，你也可以带人来。” “我们这样说话没意义。” “所以，干脆点，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 “当初为了王一茜能回金城，你去找钟世芳，你就是去找他帮忙的，但你不是以求人的姿态去，而是以给他机会的姿态去。现在我觉得，我就是当初的你。”这女人竟然连这些事都知道，她到底谁的人？ 我心里越来越多的不安，见还是不见，犹豫不决，我说道：“说内容，或者你来。” “我说内容，这个视频拍摄的是某个村的村长被谋杀的场面。” “你该交给警察。” “看来沈村长还没把内情告诉林先生，我再等等吧，我明天给你电话。” 眼看就要挂断，我忽然想起来沈振高说过，征地开始后他是第三任村长，第一任去了坐牢，第二任失踪，欧阳靖说的是第二任？我连忙说道：“你说地点。” 欧阳靖爽快说道：“短信发你，十分钟以后，不见不散。”电话挂断，随即不到一分钟，短信发过来。 输入地图搜索，一公里开外一家夜总会的停车场。 李天佑和龙宝几个人都听着我聊电话，我挂断了他们就有问我怎么了，我当时没说，短信来了，我查过地址才说道：“我们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有意外收获，但也可能是陷阱。为了避免落入别人的圈套，我们要进行一些安排。小白龙你和我一起，龙宝你和李天佑在暗处，陆流你留下来，如果一个钟过去，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去告诉沈振高。” 李天佑对我说道：“你们打车，我们开车。” 我摇摇头：“不，既然对方知道我在中山，我们开什么车来，肯定都了若指掌。你们打车，你们现在出门，地址我发给你。” 李天佑连忙拉着龙宝就走，小白龙问我：“林总，你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沈振高实情？” 我说道：“暂时不适合，我们就说我们出去走走。” 小白龙跟着我出去。 下了楼，出了门，上了车，我指点着小白龙怎么开车，五分钟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夜总会，停车场的面积很大，但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走剩没多少辆车。我让小白龙把车开进去停中间，我四周看着，李天佑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他们的位置以后，我才下车。 就站在车边，还不到十秒钟，我们左侧间隔六七个车位，一辆本田奥德赛忽然启动开了过来，停在我身边。 随着车窗打开，我看见里面就一个女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长的还不错，那双眼会放电，颇有点关姐的感觉。 她边放电边对我说道：“林先生，我是欧阳靖，你上车谈吧！” 我上副驾，门没完全关死，我开门见山说道：“视频呢？” 欧阳靖说道：“林先生不要太着急。” 我说道：“我为视频而来，你不先让我看视频，我都懒得和你废话，我们又没交情。” “交情是谈出来的。”她嘴里反击着，但也有满足我的要求，飞快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播给我看。视频里面被杀的男人是不是就是沈振高说的村长，我不敢确定，沈振高还没给我图片资料，我不认识。但欧阳靖没骗我，这个视频确实对我有帮助，因为，凶手我认识，是钟世芳的保镖，原来在马来西亚弄我那个有肉痣的家伙。 真想把手机抢过来，欧阳靖也知道似的，立刻收回去，笑笑对我说道：“林先生，我说了这个视频对你作用很大吧！”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你可以开价了。” “你做什么？” “留证据，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心里不安。” “林先生真小心。” “说价格。” “没有价格，视频免费提供给你。我们老板和钟家有仇，你在对付钟家，符合我老板的利益，她很乐意帮助你。她说了，这个视频就算第一个帮助，如果你足够聪明，不多事，这种形式的帮助会陆续有来。”说话间打开微信，“林先生，扫一扫微信吧，我把视频发给你。” 够聪明，不多事，意思是让我别问太多，更不要自己想办法去打听她老板是谁，我无所谓，当即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她。 添加成功，立刻就收到了视频。 欧阳靖说道：“林先生，我们保持联系。” 我说道：“欧阳小姐地头蛇，不打算带我到处转转？” “有沈先生带你就好了，你不用跟踪我哈，我后面是有人的。” “不会。”我对她晃晃我的手机，“我有你的照片，还有你这车的牌照，我只要交给沈振高，不用很久，你的资料就能摆在我面前。”我下车，帮她关上车门之前又说道，“告诉你老板，我不喜欢当棋子，给我视频是利用，不是帮助，她不出面，就别谈什么道义。再见吧，一路顺风。” 第532章 用法 回到洗浴中心，原来的房间，我把视频给他们四个人一看，他们纷纷乐了起来，说这是雪中送炭。 我也乐，但我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什么雪中送炭，对方用心也很险恶的，利用我去对付钟家。 这个视频具体要怎么拿出来用，我要深思熟虑。 陆流问我：“林总，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说道：“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无法高兴出来。” “我觉得不用管那么多做，我们又不吃亏。” “暂时不吃亏而已，我们要想长远。” 龙宝说道：“林总，你可以考虑把这个视频给沈振高，让他来弄，这样我们不怕别人设计了陷阱。” 我摇摇头：“我不打算这样弄，这样浪费力气。” “为何会浪费力气？这要是能追查到底，钟家会很麻烦的。” “如果沈振高有这能力，给我们视频的人早已经给了他，给我们干嘛？用用你的脑子，我也要用用自己的脑子。困了，睡觉吧，明天再说这些问题。” 他们似乎有些许不甘，我能理解，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掌舵的，我需要想更多。既然视频已经到手，这一趟有收获，我不急于一时之快。我明天和曹允芳说说吧，看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和他们公司也有关系。如果有关系，我不和她谈，自己贸贸然去搞，我要被当枪使了。 睡觉，陌生的地方，睡的还是洗脚床，不舒服，睡睡醒醒，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起来，精神状态很差。 沈振高早来了，就在门外等着。 我打开门，他说道：“林总，早上好，很抱歉，昨晚没让你们睡好。” 我说道：“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去最好的酒店，我请你。” “这太张扬了。” “要的就是张扬。” “这……”沈振高不太能理解我的想法，昨晚还说着要秘密点，怎么过了一晚突然做出改变？他不安的问，“林总你这是意欲为何？” 我笑笑说道：“钟家迟早知道我来过，我低调，显得怕他们，我高调，似乎对你而言才更安全。” “那我听林总的。” “带路吧！” 一大帮人一起出门，分坐四辆车，直奔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大摇大摆进去。 坐下来点了早点，沈振高从他手下人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我说道：“这是林总要的资料，齐全的了。” 我吃一惊：“这么快准备好？” “我觉得你会需要，所以你说之前，我其实已经在准备。” “沈先生聪明人。”我打开文件递回去，“你给我找找第二任村长的资料。” 沈振高飞快帮我找出来，看照片没错，能和视频对上号。这家伙四十二岁，叫沈和，从他当村长开始到失踪，中间所做过的好的坏的事情，还有村里对他的评价都包含在其中。这可以说是一份很详细的资料，拿回去认真研究，我有信心能找出一些对付钟家的料子来。 吃完早餐离开时，我和沈振高走后面，我对他说道：“沈先生，我大老远来一趟，从收获上面看，我觉得还可以，但远远不够。如果你能再告诉我多一些内幕，我觉得我会很开心。” 沈振高说道：“内幕我就不知道了，但钟家放在这边的负责人，肯定知道不少。但这人对我而言比较强大，我搞不来，如果能有林先生支持，我倒是敢去搞。” “这人的资料有没有给我？” “没有，林先生如果想要，我可以尽快做给你。” 来到停车场，我和沈振高握握手，就此分别。 车子回程，我坐在车里，把我的收获通过短信发给了曹允芳。她那边很嗨，反复问了两遍视频真的确定是那个第二任村长沈和吗？我说是。她随即给意见说，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用这个视频和钟世芳交易金城。我去啊，她竟然给我这样的意见，我都不敢信。 我：这样用这个视频是不是太便宜了钟家？ 曹允芳：你指望这个视频能做多少事？他们随便就能找个人出来顶罪。说来也是奇怪，怎么会是钟世芳的保镖去做这种事，他们中山没人吗？ 我：我认为这人原来不是钟世芳的私人保镖，而是钟氏集团的人，他在中山做了这种事以后，调回来深圳安全点。 曹允芳：有可能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指望这个视频能很多大作用，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对付钟世芳，这个视频里面的关键人物是他保镖，我觉得会很更容易和他谈。 我：不对，你干嘛这么关心金城？我不是非得要金城，我已经去了亿皇，我把金城拿回来，会多一个烦恼，我只想要生产基地，而且不是现在就要。 曹允芳：白得的干嘛不要？ 我：我没这精力。 曹允芳：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你没有，有人有。关键在于你不是要公司，而是要人明白吗？你那么弱小却能和钟世芳对抗，为什么？就因为有这些人支持，你在总部打架，动手的不只是销售部吧？你以后生意做大了你去雇人回来，这雇回来的人是不一样的，没和你一起出生入死过，这些人说走就能走。而金城这些人，你一直护着他们，这些人能卖命的懂吗？ 我：你也知道太多了吧？ 曹允芳：苏艺秋被弄成这样，她是我好姐妹，我当然要去了解。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要帮她，我现在有一半时间，我都用来关注你那边的事情。 我：谢谢！ 曹允芳：你好好想想我这些建议，我自己也再想想会不会有更多可能性。短信联系吧，没什么事别打电话。 我：为什么？ 曹允芳：怕环境不适合。 我：好吧。 和曹允芳聊完，我和陆可聊。陆可竟然觉得曹允芳的建议很靠谱，她也建议这样去做。好吧，她对金城很有感情，从她的态度看，如果我问方依婷，黄亚强，大概结果都一样，对金城有感情的人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正事谈完，陆可也是蛮好奇的问，曹允芳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把曹允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她沉默着想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曹允芳不会是有什么动机吧？ 曹允芳会有什么动机？我让陆可别乱想，不会的，她不用图什么，她有钱得很变态。 第533章 最喜欢打脸了 深圳，罗湖。 时间，晚上八点。 地点，陆可家。 陆可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她心情特别好。 拿出一瓶红酒，她先给我倒了一杯，然后想给李天佑倒，李天佑不要，她转而才给自己倒。这整个过程，她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不，甚至从我进门开始，她就已经没停止过去笑。 我真是太好奇了，我问：“陆可，我们现在处于战火纷飞当中，你心情这么好，你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陆可说道：“你猜。” “这个……你被求婚了？” “不是。” “那你是怀孕了？” “搞事情是吧？”陆可一手拍我后脑，就她敢对我做这个动作，别人没有谁敢，不过她不是很用力的，就轻轻一下，“别乱想，再想。” “不想了，累。”我拿起筷子吃东西。 “其实没什么好事，就是忽然觉得情况其实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我们想的太糟糕，是因为不知道嘛。” “你说什么呢？能说明白点吗？”我不明白。 “就说这么多了。”她端起红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陪我喝一杯。” 我刚把一块鸡放进嘴巴，吐出来太浪费，我先吃完，吃得急了点，狼吞虎咽好是狼狈。 陆可说道：“别咽死你，我等你好吧！” “那等会再碰。”我含糊的说道。 “算了我自己喝。” “今天厂里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修理被破坏的电力系统和供油系统。哦，对，凌暖研究了一个安保计划出来，连供水系统都保护了起来。”她对李天佑说道，“你女朋友是个人才。” 李天佑说道：“她是很沉稳的一个人。” 陆可点点头：“对的，林毅夫你要奖励一下人家啊。” 我说道：“嗯，奖励，一定奖励。” 吃完饭，陆可洗盘子，我站在边上和她聊着视频的事。她建议我约钟世芳，先试探一下钟世芳什么反应，然后再做最终的决定。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我不能说我只有一个视频，我反而要说我手里还有许多，让钟世芳心慌，这样有利于我和他谈判。 我说会不会太急？她说你去中山见了沈振高，你当人家不知道？当然越快越好，不然人家想到了应对之策，做好了防御，你那时候才去进攻，你不是要吃亏吗？ 陆可说的话非常熟悉，这种话苏艺秋以前就不止一次和我说过。 我同意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陆可也同意，于是乎，从她家出来，我就直接给钟世芳打了电话，我说见一面吧，地点你挑。钟世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他自己都蛮想见我，和我聊聊。至于他想和我聊什么，就不好猜了。我觉得应该会和亿皇的生产基地有关，他给我捣了乱，我没报复回去，我吃了亏，他很爽，他想当面刺激我。 见面地点是一家夜总会，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家。当时他想带走苏艺秋，我救了苏艺秋。我不知道他刚巧是在这家夜总会，还是故意约的这个故事开始的地点。我走进去，到从电梯出来，相同的楼层，心情很古怪。我在想，如果没有我当晚的行为，金城现在如何？苏艺秋王一茜又如何？ 一眼看见走廊尽头站着钟世芳的保镖，他们在抽烟，见到我们走过去，连忙扔掉香烟给我们开门。 我看里面一眼，钟世芳在唱歌，身边陪着六个性感风骚的小姐。 里面没有保镖，没有男人，一个都没有。 把李天佑留下来，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音乐忽然被钟世芳关掉，他乐呵呵望着我走近，嘴里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们的恩恩怨怨算是在这里开始的，今天还不是一个结束，但我想至少是一个中间过程的总结。” 我说道：“你又觉得我是来求你吗？”我和他隔着好几米坐下，那些小姐之中的一个想给我倒酒，钟世芳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挥挥手让她们去坐另一张沙发，免得影响我们谈话。 包间两个沙发区，左边的空着，小姐们摆弄着腰肢走过去，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我给自己倒的酒：“你去搞亿皇的生产基地，我大意了让你搞成功，就这一次了，不会有下次。” 钟世芳很失望的说道：“你不以牙还牙，我很失望，你该以牙还牙搞金城的生产基地，你当初说你和金城没感情，看来并非如此。” 我不落下风的说道：“金城我迟早要拿回来，我自己的东西我何必去搞？” 我的回答明显让钟世芳不爽，他发泄性地砸了一个杯子，吓得那些小姐一阵尖叫。不过这家伙调整的也快，只不过十秒八秒过去，脸上就又露出那一副很欠抽的得意来：“你现在很惨嘛，你要场面上占上风，我无所谓，我让你占了又如何？” 我最喜欢打脸了，当下不紧不慢拿出手机，缓缓打开，把视频播放出来。 钟世芳脸色阴沉的看着，我嘴里对他说着：“钟老板，我知道每一天你都希望我对你跪地求饶。对不起，我真不是这个性格，我做不来。我更乐意从另一面打你，我要金城，你给不给，自己掂量。” 钟世芳牙痒痒，稍微镇定了一下才说道：“一个小保镖而已，你认为值一个金城？你随便去弄，我都不会插手。” “你觉得我只有一个视频？” “有别的你就拿出来，别给我放空话，我不是小孩子。” 我毫不犹豫收了手机，人从沙发起来。 钟世芳真以为我是来求他的，我说走就走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免傻了几秒，然后破口大骂：“林毅夫，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要见面。” 我边走边说道：“对，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谈不来，还有必要坐在一起吗？” “岂能你说走就走？”他很容易暴躁，从输过给我开始就这样，过去他一直压着我的时候，他都不会着急的，那时候我觉得他不可战胜，有背景，有能力，有智商，还够狠，慢慢发现，不过如此，普通人有的弱点，我有的弱点，他一样有。 我说道：“怎么滴，还想拦我？现在打架，无论怎么打，我都是不怕你的，我就没输过。” “你们拦住她，我给你们一人一万块，等会就给。”钟世芳对那帮小姐吩咐说道。 第534章 反转 一切仿佛说好似的，那六个小姐不假思索就行动了起来，一个去反锁门，五个围住我，两边各两个拉住我的臂膀，前面一个拉住我的衣服，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先生，帅哥，老板，你先别走哇，再和钟老板谈谈。”她们说着就拉我回去，尼玛啊，六个人一起用力，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好想大声喊，让李天佑进来救我。无奈喊不出口，因为，因为，除了拉着我走，这些贱女人还带占便宜，几乎没把我衣服扯拦。事实上即便喊了都没用，钟世芳这王八蛋在小姐刚过来的时候连忙恢复了音乐声，并且放很大声。这包间够高档，墙上门上都是厚厚的软包，隔音效果一级棒，估计喊破了喉咙，外面都不会听见。 一瞬间就被拉回沙发里，小姐们把我按坐在沙发上面，每边各两个把我夹在中间。桌子对面还有两个，坐在坐包上面对我虎视眈眈，防止着我直接跳上桌子离开。 我心里好生气，我死死瞪着钟世芳：“你留住我没用，视频我来之前已经备了好多份。” 钟世芳呵呵笑道：“你觉得我是要视频？我只是要你难堪。”对我说完，他转而对那六个小姐说道，“各位美女，你们把他衣服扒了，每个人再给一万块，要扒完哦。” 这些小姐还真敢干，钟世芳话音刚落，他们就按住了我，动起手来。我怒火中烧，却不能对她们怎么着，给她们耳光吗？不行，她们都不害臊，打骂估计不会有效果。她们还一个个喝了酒，真打起来，拿酒瓶爆我脑袋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妈的，她们劲儿还特别大，我费劲推开一个，另一个随即过来接手。 我劝她们，没用，我说我给钱，她们压根不听。 不到一分钟，我的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 王八蛋，有一个还要解我的皮带，我一只手死死拉住，她说道：“先生你从了我们吧，你跑不掉了。姐妹们，摸他。” 完了，六个小姐按住我，手在我身上乱摸。 好屈辱，我想踹人，脚被死死按住动惮不得。那一刻我完全成了砧板上面的肉，眼巴巴看着皮带被扯掉，然后她们奸笑着动手扯我的裤子。好死不死，此时一旁看热闹的钟世芳还说了一句：“各位各位，我们再玩大点，我多给你们每人三万块，总共五万块一个人。你们答应的话，你们衣服也脱了吧，给我非礼一下他，能让他爽出来，我再额外给奖励。” 钟世芳的话对我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但对六个小姐而言，那就是莫大的恩赐了，她们一个个都像自己的衣服有病毒似的，哗啦啦就去撕扯。 我吓坏了，等我反应过来，她们已经脱剩了内衣。 还别说，身材都非常棒，非常有看点。 但，没空看啊，她们光着身，豺狼似的扑向我，还带着嗷嗷叫，手在我身上乱摸。 而钟世芳，他在用手机录视频，期间露出的笑容，说不尽的卑鄙无耻。 我真的发火了，天啊如果钟世芳拍的视频流出去，我手机里的视频还有作用？我是想用来交换金城的，这最后要变成用来交换自己的耻辱。 不，这不能发生。 我当下恶向胆边生，两脚踹开一个小姐。她哼了一声摔桌子上面，我挣扎着起来，另五个死死按住我。她们一个个都长着长指甲，扎的我非常疼。我还是挣扎，一手拿到桌子上面的玻璃烟灰缸，用力砸出。 怦一声，烟灰缸砸中了门。 随即下一秒响起推门声，因为里面被反锁，推门变成了踹门。 听见动静，小姐们停了手，钟世芳则起来想去找东西堵门，但他没机会做到，门在他刚走出两三步的时候已经被暴力的踹开，四个壮汉前后的冲了进来。 那是，我的人，除了李天佑之外，还有陆流和他的两个兄弟。 这情况让钟世芳始料未及，他慌了神，都不会走了，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 “林总，你有事没事？”李天佑问我。 “没事。”我捡回自己的衣服，边穿边指着钟世芳说道，“那家伙拍了我的视频，给我抢回来。” 李天佑立刻冲过去按钟世芳。 钟世芳对李天佑喊着别乱来，李天佑倒是很给他面子，直接一脚踹飞。钟世芳狠狠摔沙在发上面，这下叫都叫不出声了，只知道翻着死鱼眼。 此时那些小姐抱着衣服想趁机溜走，我岂能让她们走，妈的我们还没算账。我让陆流拦住她们，把门关起来。还幸亏关得快，下一个瞬间，外面就砸起了门。看门摇摇晃晃很不保险，陆流带着他两个兄弟去推沙发，把门死死的堵住。 我问他：“陆流，外面怎么了？” 陆流说道：“李天佑给我电话说你估计有事，让我过来帮忙。我刚好在附近，五分钟就到了，上了楼看见他和钟世芳的保镖打在一起。钟世芳的保镖看我们人多，其中一个立刻从后楼梯跑了走，应该是去叫人。我们出不去了，你快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你妹啊，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真窝囊。 我说道：“桌子也挪过来。” 陆流说道：“好。” 我们一起去抬桌子，把桌子抬到门后。这会外面踹不动了，我走向钟世芳，李天佑把他的手机给我，我放在地上，拿着烟灰缸一通砸。然后我揪起钟世芳，一巴掌扇过去：“你很嚣张是吧？” 钟世芳被我打回沙发上面，他捂住自己的脸说道：“林毅夫，你一定出不去。” 我说道：“我出不去，第一时间宰了你。”我对那些小姐招手，她们正在穿衣服，我说道，“穿什么穿，刚刚不是脱的很高兴吗？全部给我过来，就现在，马上。” 她们迟疑着，不敢来。 我随手拿了一只瓶酒往地上砸，哗啦爆开，她们吓的一个个尖叫起来。 陆流对她们吼：“让你们过来没听见？是想爆头吗？” 她们终于乖乖过来，其中一个连忙给我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懒得跟她废话，我指指钟世芳：“去扒了他，非礼他，我觉得满意了我让你们走，不然我宰了你们。” 钟世芳想对我用的招，突然风云突变，我对他用了起来，他表情显得尤其的怪异，充满了悔恨。那些小姐靠近过去，他想拿酒瓶恐吓她们，陆流发现后夺了过来，反手给他两巴掌，把他打的晕晕乎乎。小姐们趁机扑上去，不一会把他整个人脱了一个光。 我咔咔咔拍着照，看那些小姐停了手，我吼道：“不要停，他刚刚要你们对我做什么，你们给我照一份还给他。”我随手指指其中一个，“便宜你了，你上他……” 小姐们行动起来，整个场面不堪入目，都被我拍了下来。 我对钟世芳说道：“钟世芳你不给我金城，视频我发出去，让你钟家丢人。” 钟世芳无比屈辱，但反抗不了，他还没我力气大，刚刚我都不成功，他自然更逃脱不了六个小姐组成的魔阵。他吓死了，这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的，五个按住了他，一个就开始在上面强来…… 第535章 你真的够威猛 钟世芳不到三分钟就完了，大概和环境有关，又大概他本身就是个三分钟。 陆流都笑了，他讽刺钟世芳说道：“钟老板你真的够威猛，老子佩服。” 钟世芳仿佛死了一般躺在沙发上无动于衷，从没有经受过的巨大侮辱，令他生不如死。 我没有同情他，因为如果不是我刚刚尽力一搏用烟灰缸砸了门，生不如死的铁定是我。 那些小姐回头望我，很明显在问，要不要进行下一步？我挥挥手让她们走开，嘴里说道：“穿上你们的衣服去角落蹲着，对了手机先拿出来放桌子上面。” 小姐们照做，手机拿起来，在桌子上面摆成一排。凌乱的衣服穿起来，快步的走去角落里蹲下来。然后，其中一个问我：“先生，你……你……不会伤害我们吧？” 我说道：“看你们会不会做人。” “我们会的，会的。”她连连答应。 我没再理会她们，我手机响，是个陌生号码。 这时砸门也停止了下来，不知外面的人是不是在酝酿什么诡计。 我接通电话，对面是一把沧桑的男声：“是林毅夫吗？我是钟楚楠，钟世芳他爸。夜总会已经被封锁，里面是我的人，外面是警察。你叫人没用，一个都进不去。你放他来出吧，这样我能保你平安。” 开口就是威胁，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环境，主动权在我手里好吗？我真的很讨厌他说话的口吻，我就不和他谈什么礼貌了，我态度强硬的说道：“钟老先生你说话欺负人知道吗？现在你儿子的命在我手里，应该你听我的，不是我听你的。” “我不只有一个儿子，而你只有一条命。”他咬牙说道。 “你可以试试，反正先死的是他，然后我死了以后我的人会跟你血拼。”我针锋相对的说道。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充满着不悦，这个人，平常肯定很讨厌别人对他说不吧，他警告我说道：“深圳不到你叫嚣，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当你们年轻人小打小闹，我没去管，如果我管起来，你在深圳会寸步难行。” 我冷笑：“同样的话你儿子和我说过，现在他是我的阶下囚，我想弄死他就弄死他，我麻烦你和我说话客气点。” “我钟楚楠亲自给你打电话已经算对你客气。”他开始咆哮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稀罕。你要来就来，看我是不是怕你。”我无所谓的说道。 “你别后悔。”声音很暴躁，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想杀了我吧！ 我直接挂电话，我后悔个屁，妈的什么逻辑，我被阴了活该，我反击回去我还有错，佛都有火是吧？ 见电话挂断，陆流随即问我谁的电话？ 我说道：“钟世芳他爸，让我放人，外面都乱了，夜总会里面都是他的人，外围是警察。” 陆流一丝惊慌都没有，淡定的说道：“我给我老板打电话。” 我说道：“打吧！”我走开几步，我也给孟天明打过去，把事情说一通以后，我给陆可打，给她吩咐了几件事。我刚挂断就听见又响起来砸门声，随后是手持喇叭的说话声。说话的是个女人，她让我放了钟世芳，说一切条件都可以谈等等。反之如果我伤害了钟世芳，我们要陪葬诸如此类。 我懒得管，我让李天佑把能弄过去堵门的东西全部弄过去。钟世芳这儿，用他的衣服把他绑起来扔在角落里。刚刚受了极大的屈辱，被小姐强上了，还是众目睽睽的环境，还被我拍了下来，这家伙此刻竟然能笑，他哈哈笑着说道：“哈哈林毅夫你完蛋了，我爸给你打电话了，你完蛋了……” 我说道：“你就只能靠老子了。” “我有老子靠，你羡慕妒忌恨吗？”妈的这回答也太不要脸了。 “没你爸，你算个屁，就算有你爸，你觉得我要多怕你爸？” “不管你怕不怕，平衡已经被打破，我原来没对你用狠招，那是他不想我搞麻烦。现在你自己把他引了出来，我非常高兴。哈哈，你杀了我吧，否则从这里出去以后，你就活不成了，哈哈哈哈……” “我连你爸一起干了。” “大言不惭，你什么实力你还干他，鸡蛋碰石头。” 我冲过去，拿起一瓶啤酒，对着他脑袋就倒了下去：“原来你也觉得我没实力，我现在倒你啤酒，你能怎么滴？” “你继续倒，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这家伙估计说的是真话吧，他爸一直不支持他用狠招对付我，所以他才一直在想，折磨我，让我痛苦地失去一切，然后才结果了我。 我是不是做错了？今晚来错了？妈的欧阳靖给我的视频就是一个坑？不知道，事已至此，唯有见一步走一步。我还不信钟世芳的小命在我手里，我会躺着出去。 陆流已经打完电话，此时走到我身边：“林总，我老板说这件事要多找些人施加压力，不然以钟家的势力，我们走出去也多半会被警察抓。” 我说道：“刚刚那个视频就足够施加压力，而且我们还可以有别的视频。我联系一下欧阳靖，你看着这王八蛋。” 陆流走向钟世芳，我则走到角落给欧阳靖打电话。 欧阳靖接得特别快，而且头一句说的是：“林先生，我已经知道你那边发生什么事，老板刚给过我电话，我正打算给你打过去。我老板说你不要听钟楚楠忽悠，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你需要强硬下去。她会帮你，你准备接收一个视频吧，你可以给钟楚楠发过去。” 我故意装的很暴躁说道：“你还好意思提视频？就因为你给这个视频把我害成这样。” 欧阳靖连忙说道：“林先生此言差矣，我给的视频是个好东西，你自己没用好。你不用去找钟世芳谈，你让他自己上门就好。当然你不是笨，这其中肯定有内情，你想耍我老板，无视了我老板的警告。我老板现在还管你，我觉得她已经算是这样，没什么可怪责的。” 我勒个去，我还想钻个空子，她们都知道？ 心里稍稍不安，人家对我了若指掌，我是两眼抓瞎，怎么玩？ 我思索着说道：“我来找钟世芳和视频无关。”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跳过这个话题，谈谈当下的环境。”欧阳靖没和我纠缠。 “你老板说的强硬，怎么才算，你给句实话。” “不要相信钟楚楠，不要轻易放人，要谈条件，而且要通过中间人。比如让蓝地集团的人介入，或者让香港那个很牛掰的公司的人介入。”她说的是曹允芳，我再次震惊，天啊她知道太多了吧？ 心里越发的不安，我拿视频的当时，还觉得知不知道她老板是谁无所谓，我轻快的答应了，现在想来，我也是笨得可以，我问她：“你老板到底是谁？” “真不能说，这个问题你别再问，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只能说我老板不是你的敌人。” “视频发过来。” “她给我发过来，我就给你发过去。另外提醒一句，你要有足够多的人形成对持局面，这样也算施加压力的其中之一种手段。只要场面不失控，不打起来，你就不会被当成危险人物。尤其你叫的人都是你的员工，那事情会更好办。你要注意一点，不要让不是你员工的人混进来制造混乱，那样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个意见好，我说了一声谢谢，随即挂断，转而给曹允芳打过去。 孙甜甜，我不想麻烦，她帮我，她自己会很困难，而她还肯定会帮我。给曹允芳打过去，首先这件事和他们公司有一点儿关系，其次她说过，有什么风吹草动必须告诉她。 第536章 不是孤军奋战 电话没接通，被挂断了，随后一条短信发过来：不方便，你发短消息。 我：短消息一时间说不清楚。 曹允芳：一点点说。 不乐意这样，但她不同意，我也没选择，只能打字吧，把我面临的处境用简短的文字说了一遍。 等了近一分钟，曹允芳才给我回复过来：事情居然弄成这样，我要说你笨还是说钟世芳笨？现在你这样办，联系一下欧阳靖，看她那边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这种事先用别人的力量，再用自己的力量最保险。 我：已经联系过，她给了我意见。 曹允芳：你说说。 我又用简短的文字说了一遍。 曹允芳给我回复：她的意见还算靠谱，等视频，看看是什么内容再告诉我。 我：你这边能帮我什么？ 曹允芳：我不可能动用公司力量帮你，只能我个人帮你。我要想一想，你不用着急，既然钟世芳在你手里，你就能占着主动权，他不是烫手的山芋，而是保命符，就看你怎么运用。你不要侮辱的太厉害揍的太厉害，你让他生无可恋，走出去以后无法再混了，他想不开自杀了你就麻烦了。当然你也要想尽办法给自己捞更多的筹码留着以后慢慢用，比如他的狼狈相，各种丢人的画面，多拍一些保存起来。 我：曹允芳，我原来真没发现你这么有想法的。 曹允芳：我在长江集团是什么职位，我如果是个白痴，你觉得能站稳阵脚？ 说的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曹允芳的回答怪怪的，太高调，她不应该是高调的人。 没时间多想，视频已经发过来，视频内容还是中山那边的事，一个西装革履，大老板气质的男人在吩咐钟世芳那个有肉痣的保镖去干沈振高他们村的村长沈和。吩咐的还非常仔细，并且说话内容还涉及到钟氏集团，他说一切与钟氏集团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必要时，直接杀掉。 这男人是谁？我退出视频，刚打算打电话问欧阳靖，她自己发来短信告诉了我。这就是钟氏集团中山那边的负责人，钟楚楠的内弟，钟世芳的舅舅莫文农。 两个视频是证据链，合在一起用，这用处绝对大大的没商量。 好震惊她们从什么地方弄的这视频，从角度看，这是他们自己人拍的啊！ 我正思考，猛地听见一阵电锯声，李天佑冲过来对我说道：“林总，他们要锯门。” 我说道：“你去后面，他们锯开一点，你对他们喊，你说再弄就打断钟世芳一条腿。” 李天佑说道：“好的好的。” 陆流也冲过来，他对李天佑说道：“记得拿东西堵住，不然有催泪弹扔进来就坏菜了……” 李天佑说知道了，快速往回跑。 就此时包间里面的空调被停了，空气瞬间沉闷下来。陆流退回去看守钟世芳，他带来的两个人，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知道怎么处理这问题，立刻就去拆天花板上面的透气面板，让包间和外面的接触面大一些，从而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氧气。 我看着他们爬高爬低，心里有那么几分庆幸，但也是很混乱。你说如果从空调里给我们弄点有毒气体进来，我们要怎么办？我在想的问题，很明显陆流也已经想到，他把钟世芳整理了一遍，确定他无法挣脱以后又跑回来，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估计很难坚持下去，你要想个妙计解决问题才行。” 我说道：“外面什么状况，你问问你老板，我去和钟世芳谈谈。” 陆流去打电话，我正要走向钟世芳，听见李天佑在对外面喊，就照我吩咐的喊，但电锯声却没停下来，还继续在响。这明显不行，我连忙翻出刚刚钟楚楠打给我的号码，把两个视频都发过去。他不下令停止，那就别怪我把视频发给媒体，我先给他一个警告，看他做什么选择。 曹允芳那边顺带发过去一份，这是她的要求。 李天佑也在解决电锯问题，这家伙真是有办法，他冲进厕所把天花板捅坏，拆出来两根电线和一根铁皮。只见他把电线和铁皮胡乱缠了几圈，又用泡沫和塑料包起来，一头接在插座里。看见电锯的锯片，立刻一手戳过去。怦一声，电锯被干掉，声音没有了，并且外面一片混乱，似乎是拿电锯的人被电飞了。 被锯出来的缺口，李天佑拆了一块隔音棉堵住，他回头看我一眼：“没问题，他们再弄，我用电对付他们。” 我说道：“他们会不会断电？如果断了电，连抽风都没了，我们要被憋死。” “钟世芳在这里。”他说道。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走近钟世芳，打开手机，把刚接到的视频给他看。他看傻了，不敢相信有这种视频存在，大概脑子里还在想，是谁拍的视频，这明显是自己人。我对他说道，“我说了我还有别的视频，你们做的大部分丑事我都知道，大不了一拍两散而已。” 钟世芳勉强保持镇定说道：“你随便弄，我也讨厌我舅舅，我指不定还要感谢你。” 我冷笑：“有你这句话得了，我发给媒体。” “随你，我不在乎，反正我爸一定会弄死你。” “确实你爸有这能力，但你没有，你只是一个二世祖，你看你现在跟一条狗一样，不，你甚至狗都不如。”我蹲下来望着他，我给自己点一根香烟，往他脸上吹，“你看我现在，虽然被困在这里，但至少我还能控制着你。” 他想挣扎起来，办不到，陆流把他绑的很死，他恶狠狠说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我说道：“杀你脏了我的手。” 我没再多说话，陆可来电话了，没空，我得去接。 电话接通，陆可告诉我，我吩咐她做的事她已经做好，外围，满大街都是我们的人，已经聚集了好几千，有的还在赶来途中，这些人都高声喊着一句话，让金城集团还他们血汗钱。这是来跟钟世芳讨薪的，不是来闹事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其实就是闹事，但你得有个名头，出师有名，谁都奈何不了你，警察都得小心翼翼去劝。 洪惆那边也有了好消息，他告诉陆流，他尽量派人混进夜总会看有什么搞头。另外他还会派人去找夜总会的老板，控制起来，看能不能有点什么意外收获。 不是我自己孤军奋战，我稍微淡定了一些。 抽完一根烟，看一眼手机，钟楚楠还没来电话，但曹允芳来了短信：林毅夫，这视频内容你有没有发给钟楚楠？ 我：发了。 曹允芳：笨了，你快联系沈振高，让他去找人，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把这人抓起来。 我：这个……很坑爹吧？ 曹允芳：人跑了更坑爹，人找不到，这事只会给钟氏集团带去公关危机，化解起来不难。但如果人在你手里，那意味着什么秘密你都有可能掌握，这就是最大的筹码，你有了这个筹码才能和钟楚楠做成大交易。听我的，快给沈振高打电话，你告诉他，这算是投名状，他害怕也要去干，不然合作就没有了，他们的仇，他们自己去报，和我们无关。 第537章 公关部老大 我听了曹允芳意见，当即给沈振高打去，把我面临的处境说了一遍。他听了没有害怕，反而很激动的表示，表示立刻帮我去抓人。我真是醉了，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这事你办好了就算我们真正合作了吗？ 我挂断他等了有两分钟，钟楚楠还是没来电话，我很不爽，我把拍的钟世芳被小姐搞的视频也发过去。这下终于有了效果，钟楚楠终于来了电话，无比愤怒的口吻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这么过分，你这是逼我直接杀了你，你自找的，你死到下面以后不要怪谁。” 我无所谓的口吻进行应对：“你能杀我你就来，反正我不过分也不见得你给我什么好路走，况且我需要你给吗？” 钟楚楠简直气炸了：“你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岂有其理，一个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就在里面等死吧！”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你儿子陪葬，还有你妻弟陪葬，我觉得我也算死得其所。对了指不定还有钟氏集团陪葬，我手里还有三个视频，保证一个比一个劲爆，你需要我给你发过去，让你尝个鲜吗？” “再多视频都护不住你。”钟楚楠对我咆哮。 “走着瞧。”我挂断，我的话说得很有力，但其实心里很虚，我失望了，还以为能做成交易，做个屁。 把失望的结果给曹允芳发过去，和我想的不一样，曹允芳没失望，她给我回复的内容反而非常积极：这是商场上面的老狐狸，你还没出生，他已经懂得谈判，并精于此道。他不会给你暴露出来，到底他是不是在乎钟世芳的死活。你应该往好的方向想，他表现的越不在乎，或许其实才是最在乎。 对哦，要往好方面想，外面不是没再砸门了么？至少可以先喘一口气。 我给曹允芳回复：曹小姐，还是你的境界高。 曹允芳：别擦，耐心点，外面都在活动，他钟家也不一定就能只手遮天的。 我：希望如此。 曹允芳：一定如此。 我：不习惯你的口吻，你似乎没那么霸道的。 曹允芳：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我：好吧，没有。 曹允芳没再回复，我手机电量不多，我也没废话。 我走到那些小姐跟前，她们一个个非常惊恐，我要安慰一下她们，免得她们添乱。 我对她们说道：“各位美女，今晚这些事和你们无关，我不会伤害你们，都淡定吧，问题会得到解决。” 一个小姐问：“你不会伤害我们，那外面的人呢？” 我说道：“别人，我管不来，我只做自己。但我可以保证，等外面的人伤害到你们的时候，估计我已经挂掉。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很明显坐的同一条船，我希望如果我的人在这个包间里面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能提供一些帮助。” 六个小姐相互对视，然后一个个对我点点头。 我松一口气对她们说道：“别蹲着了，怪累的，自己爱干嘛干嘛，但是不能靠近姓钟的……” 见她们答应，我随即走开。 我去沙发坐着，打开一罐啤酒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抽烟。 猛地，外面又有人用手持喇叭喊话，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林毅夫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对李天佑说道：“问她是谁，想谈什么，怎么谈。” 李天佑照我的吩咐问了一遍，随即那个女人又说道：“林先生，我可以进去和你谈。” 我走出去，站在门后，李天佑掀开隔音板，我冲外面喊：“三个字，你去死。” “林先生，我很有诚意。” “有诚意可以这样谈，可以打电话，你当我三岁吗？你还没说你是谁，这已经很没诚意。滚蛋，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多给钟世芳一拳头。” 外面没了喊声，显得非常安静，但这种安静不过维持了两分钟，一只塑料瓶塞了进来。 李天佑把瓶子捡了给我，那里面有一张纸条，还有一只手机。 这是一只矿泉水瓶，中间被切开，东西放进去以后，用透明胶缠上，真他妈费费劲啊。 纸条上面没多少内容，就一句话：林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用手机谈。通话记录里就一个号码，我的号码，我是钟氏集团公关部总监潘良玉。 李天佑和陆流有一起看纸条内容，李天佑看完了沉默，陆流看完了很着急：“林先生你不要相信她，这只手机肯定有问题，你给我吧。” 手机我压根没拿出来，我把瓶子递过去，他立刻把透明胶缠上。 我说这能有什么问题？他说有毒药都说不定。我说有毒药下纸张里最简单，他说如果会爆炸呢？如果我想给对方打电话，可以让对方塞名片。 我想不想和潘良玉谈谈？我思索了好几秒以后，我觉得谈吧。 随即陆流往外面喊，要了名片，然后跟他手下人要了一只手机给我。 电话接通，潘良玉的声音比在手持喇叭里听见的好听多了，通过手持喇叭传出来像女汉子，但手机里传出来很温柔：“你好林先生，我是潘良玉，我在一个包间里面，一个人。” 我说道：“然后？” 潘良玉爽快的说道：“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眼下这件事，林先生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淡淡说道：“我无所谓，人争一口气，不都觉得我命贱吗？我贱命换钟世芳一条贵命，我觉得不亏。” “问题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四个手下在里面。”这女人果不愧钟氏集团公关部老大，一句就戳我的软肋。 “都是贱命。” “每一条生命都是精贵的，林先生，我们好好谈吧！或者我的具体身份我先跟你清楚说一遍，我是钟氏集团的人，我对整个公司全部股东负责，不是只对你认为的某一个负责。” 意思是说她不会什么都听钟楚楠的吗？如果是这样，能谈，我可以从中间下刀子分化他们！我大声说道：“潘小姐，我凭什么相信你？” 潘良玉说道：“如果不影响公司，钟世芳的死活还真没多少股东在意，林先生你可以开免提，这句话我可以再说一遍，你拿去给钟世芳听，我这样有诚意了吧？” “你想怎么谈？”我开始相信她了，关键是苏艺秋早就和我说过，钟家内部很乱，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得认真想想，认真下好这个刀子，指不定这是未来决胜的关键。 潘良玉仍然很爽快：“我的要求是，你手里的视频，以及相关视频不能流出去，你的要求你可以说，不适合谈到适合为止。” “钟楚楠想我死，怎么谈？我和你谈完，我走出去，他杀了我，那你真够赚的，我就冤死了，这样无法谈，再见。” “林先生等一等。”潘良玉飞快说道，“钟楚楠个人会如何对你，我们干涉不来，但钟氏集团会不会插一腿，股东们有话语权。” 第538章 加油吧少年 我继续吊她的胃口：“对不起，不够，我还是很难相信你。” 潘良玉连忙又说道：“林先生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你手里一直拿着视频，我们就能保持着某种平衡，因为视频，我不可能骗你，除非我希望公司完蛋。其实这些视频的来源就能说明问题了，是公司内部的人想通过制造大混乱来浑水摸鱼，我们只能和林先生你谈，否则会便宜了给你视频的人。” 我靠，我没想到这一层，这电话真没打错，我当即说道：“我对你的信任度增加了一点点，但仅仅是一点点，你还需要加把劲才能打动我。” 潘良玉话锋一转说道：“那不如林先生你自己开个条件。” 她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流，这样有挑战。虽然我总是渴望过一些平静的生活，但那只是因为过得太激烈，一波接一波，吃不消。我得承认，我骨子里是不安分的。我以进为退说道：“一时间想不到，要不你给我建议？” “如果你是想要金城，我们这边可以协助你拿回来，只要股东合起来一起施加压力，应该不会有问题。但你把金城拿到手以后，钟楚楠父子怎么对付你，我们就爱莫能助了。如果你还需要帮助，只能算做另外的交易。比如你手里有多少视频，你告诉我，谁给你的视频，你告诉我。” 我笑：“呵呵呵呵，潘小姐真会做交易。你和钟楚楠商量好的吧？先给我唱一个双簧，然后暗暗捅了我，让我都不知道找谁算账。” 潘良玉正色说道：“林先生多虑了，我保证没有。” “我压根没见过你，你给我保证，你觉得我信？” “我打工的而已。” “还是不够。”我一副已经没了兴趣的口吻。 “差不多了其实，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钟世芳的死活真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我们主要考虑的是视频传出去带来的影响，你要太多，我们这边算账算不过来，亦只能放弃，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又何必呢？” 她这样说是差不多了，我不能太过分，我当即顺着台阶下：“我要和我的人商量。” “我等你十五分钟。” “可以。” “回见，林先生。”潘良玉先挂断电话。 我回沙发坐下来，点一根香烟，愉悦的抽了起来。李天佑和陆流走过来先后问我怎么样？我说暂时不知道，现在我们不够资本和对方谈，等沈振高把莫文农抓到手吧，那主动权才会真正的转移到我们手里，到时候我们要什么有什么。他们听了显得尤其激动，不自觉的和我一起等电话。 当时外面非常安静，算是一个真空期吧，我们不需要担心突发情况。 而刚和潘良玉谈过的内容，我也写成短信给曹允芳发了过去，她看过以后，想法特别多：果然钟氏集团内部问题多多，争权夺利严重，这件事操作好了能收获友谊，至少是潘良玉的个人友谊，我们以后对付起钟世芳，就多了一个武器选项。指不定他们内部就有人这样想，要利用我们来对付姓钟一大家子，比如，给你视频的人。 我：沈振高那边，让他停止吗？ 曹允芳：来不及，别管，你展示了你有想法和有能力，不一定是件坏事。 我：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进度。 曹允芳：你最好等到差不多时间才打过去，希望这中间，他自己打过来。 我：事态貌似向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呵呵，这无疑是一个意外收获，希望别出什么大的变故才好。 曹允芳：不要骄傲，要时刻保持警惕，这样即便变故来临，你一样能应付自如。 我：明白，你必须很努力，才能做到看起来毫不费力。 曹允芳：对，就这个觉悟，加油吧少年！ 我：你的口吻很怪很熟识。 曹允芳：道理都一样。 是吗？大概是吧！ 和曹允芳谈完过了大概九分钟，沈振高已经给我打过来，他说他已经把莫文农搞定，过程非常顺利没有任何伤亡。现在他的人正在转移莫文农，打算转移进山，这样比较安全。我听了心情愉悦，我说了一句等我消息，随即挂断，然后我用陆流手下人的手机给潘良玉打过去。 第一遍，潘良玉在通话中，第二遍，响到几乎自动挂断了才被接通。 潘良玉声音阴沉的说道：“林先生，我们这边在谈，你那边在行动，这样不太讲道义吧？” 我态度强硬的说道：“潘小姐，这事发生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要怪就怪钟楚楠威胁太大，别怪我。多说一句，如果我们能谈好，我是可以立马放人的，这点你放心。” 潘良玉颇失望的说道：“林先生的意思是，我不能拒绝你了是吗？无论你开什么条件，我都要答应是吗？” “呵呵，随便你理解。” “林先生，抓他的是沈村的人，你觉得他被沈村的人抓到手，你还能掌控沈村的人吗？”这女人尝试从侧面说服我，或者说想分化我和沈振高，好聪明的手段。 幸亏，我对沈振高有着十足的信心，我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知道里面的血海深沉。沈振高是不会对他们妥协的，哪怕有性命之忧都绝对不会。我当下不用多想，故作不悦的说道：“潘小姐如此小看我，压根就不用和我谈。” “好吧这件事翻篇，其实无所谓，抓是钟楚楠的妻弟，从某种角度看，反而更方便我们给钟楚楠施加压力。”见一计不成，潘良玉转而变了一副脸孔，这中间都不带缓冲，直接跳过去，妥妥的人精一个，早把自己练得收放自如炉火纯青，我身边就没这样的人，方依婷算一个，但级别低好多。苏艺秋不算，因为，真正来讲，她更接近是我的老板，而不是我是她的老板。 我戳穿她说道：“潘小姐真聪明，立刻就转变态度，我都不能利用莫文农多要些好处了，哎，真失望。” 潘良玉说道：“林先生你才聪明，我看我们别相互试探了吧，你的答案，你告诉我。” 我一字一句说道：“我的答案是我可以信任你，和你做交易，但具体怎么做对我有利，这需要你给我建议。” 潘良玉仿佛早预料到我会这样说，当即对我说道：“你带着钟世芳走出来，我把人带走交差。这中间只需半个钟，股东用来给钟楚楠施加压力，和他谈好条件。另外说一句，你不能再打钟世芳，并且你要给他电话，我和他说几句。”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让你和他说话，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只能给你拍照片。” “林先生你在怕什么？”她不解的问，像真的不解，也像试探，看不清。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乐意，行吗？”我很嚣张的在说，我也不想她看清我。 潘良玉思考再三，没再和我硬碰，而是继续表示诚意：“既然你不愿意，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现在去找中间人，或者说见证人，这也是你需要的对吧？” 我呵呵笑道：“潘小姐你真是善解人意，你今年多大了？” “林先生，年龄可是女人的秘密哦。” “我自己看，等会见吧，我要你送我出去。” “荣幸之极。” “你真会说话，你这么可爱，你说半小时施压时间，我大方点多给你五分钟。”说完，我随即挂断电话。 这件事就这样了，我觉得不会有意外，就算有意外，潘良玉都会比我紧张，我只需要等，现在我占据主动，我说的算。 口哨吹起来，吹着走到钟世芳跟前，点一根烟吹着他：“钟世芳你真是个白痴，你一个小举动不打紧，你把你们公司都害惨了。我很同情你，同时又很感激你，你要抽烟吗？我可以给你一根。喝水也可以，啤酒都没问题，我心情好，非常好，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钟世芳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得意，无论今天结果如何，下面，我爸都会杀了你。” “还说你爸？”我不屑的说道，“你真以为事情和你想的一样吗？我要是和你们这样打打杀杀，我告诉你，第一个你死，第二个你舅舅死，我已经抓了他。第三个就是你那个保镖死，然后是你们钟氏集团死无全尸。你还在这跟我硬气，你有这个能耐吗？妈的就是个草包，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屁都不是。” 钟世芳恶狠狠说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爸肯定会杀了你，你越嚣张死得越快。” 我摇摇头：“钟世芳你真可怜，你没听出来吗？我是说从今以后你就不算我的对手了，我们不在一个级别了懂吗？” 钟世芳不回应，闭上眼不看我。他就是强撑，实际上内心已经崩溃了吧。他还以为今晚能侮辱我一番，结果弄到最后，莫名其妙帮我提高了一个级别，这哪是我的敌人，他妈的这是我的贵人啊…… 第539章 小人奸计 四十分钟以后，见证人到场。 那是商会的人，什么会长副会长来了七八个，一个个西装革履气势非凡。原来王一茜带我去过商会的宴会，我都认识他们，打招呼很友好。就在他们的见证之下，我和潘良玉达成了和平的和解，李天佑把门打开，他先出去，走到潘良玉身侧，贴着她，准备着如果情况有变，当场控制她。 我第二个走出去，里面陆流和他的手下还控制着钟世芳以防不测。 走廊外面，钟家人多数已经撤掉，就剩五六个，还没潘良玉带的人多。 潘良玉其人，我以为要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然没那么成熟老练经验十足。我刚和她讨价还价，可真是费煞了心思的。而我能看出来，她是用正常的状态和我聊，我如果不是超常发挥，状态差点，我都聊不过她。 但很明显，我错了，这女人最多三十岁，或许只有二十七八岁。 她穿一身灰色的职业装，一头栗子色波浪长发，一张妖妖的脸，这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了，身上那份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的。 她对我笑着，我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随即说道：“终于见上面，林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要帅。” 我报以微笑：“潘小姐也比我想象中要年轻。” “都有惊喜，看来我们初次见面的结果还不错。” “有同感。” “你放心吧，这外面没有坑。” “有坑也没关系，除非你觉得我很笨，没有留后招，呵呵。”笑了两声，我转而感叹的说道，“进了门四个小时，能出来似乎不容易，幸好不是吃着亏出来，不得不说，这有潘小姐你的一份功劳，谢谢你。”我很客气对她伸出手。 她的手柔弱无骨，和别的女人区别还特别大，不冰冷，反而暖暖的令人留恋：“林先生，我的工作完成的还好，我也该对你说谢谢的呢！” “那就都不要谢了。”我回过头，对里面陆流喊了一声，他随即把钟世芳带出来。 “钟少爷辛苦了。”潘良玉对钟世芳点点头。 钟世芳一言不发，边跟着潘良玉的人走，边回头瞪我，眼神既凶狠又无奈。 而我，冲他微笑，仿佛送友人一样把他送走。这对他而言是一种大程度的刺激，他很多话想说，却最终一句都说不出。个中苦涩，他了解，我也了解，我对他我就试过这样无能为力。我该高兴的是，那已经是过去，现在我和他单独对比，我是庄家，对着他不会输的庄家。这种反转的感觉，让我从头爽到了脚。 潘良玉看在眼里，小声对我说道：“林先生，在我接手和你谈判之前，我已经先拿到一堆你的资料。短短一年时间，你从一个只是有点儿业务能力的小职员混成大人物，真的很令人敬佩。你所经历的那些事，大部分我都有所了解，要找一些你的错处出来还真挺难，反而钟世芳更多。因此，我们达成的协议，即便上面反悔，我都会极力争取，就冲我们是一类人。” 我说道：“潘小姐，你这些话就算是假话都很令人感动，我就走着看了。” “你会看见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我先带你出去吧，不然外面就要大乱，你的人可是不乐意离开。” “警察呢？” “维持秩序。” “钟家人还在？” “在。” “带路。” 潘良玉随即走前面带路，李天佑还是贴着她时刻警惕着。其实经过刚刚的一番免谈，此举已经显得多余，我从潘良玉的态度看，我敢断定在钟氏集团内部，她站的是和钟楚楠对立的立场。我真要好好去操作，争取和她建立起一层牢固的关系来，这样我才能无往而不利。 我要做的第一步是让李天佑放松警惕，给予她信任，将心比心让她也能信任我。不过此举几乎让我付出了血的代价，就在刚出夜总会的时候，偌大的停车场都是人，尤其外围，那是我们的人，虽然没有继续喊还我血汗钱之类的话，但黑压压一大片，望过去蛮是恐怖。 中间层是警察，里层是钟家人，警察把双方隔开来，生怕引发大的冲突。 夜总会门口没有警察，钟家人距离我们最近，再就是协会那些人，他们的事情已经完结，等我们下来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可以先走。然而就在我们寒暄着的时候，钟家那边的人之中冲出来五六个，这些家伙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他们的目标是我，一起快步直奔而来，外面我们的人，站前头的刘武先发现，哇哇大叫起来。 警察也发现了，枪声响起，不是对着人打，而是开天枪。 怦一声巨响再加上警告，几乎没用，那五六个汉子仍然豺狼般扑向我。 李天佑和陆流他们去拦，有一个没拦住，冲向了我，把我扑倒。眼看匕首就要扎进我的心脏，关键时刻潘良玉把人踹翻。她回过身想拉我起来，我手刚递上去，被她踹翻的汉子猛地爬起来，一刀扎向她的背部。我大惊失色，连忙抓住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拉下来。 匕首扎空，那汉子杀红了眼，想要继续扎，想把我们串成串。那匕首很长的，潘良玉扑在我怀里，人叠人，匕首如果从她背部扎下来，也得穿透了扎进我的皮肤。 来不及多想，我随即用双手抓住匕首，很疼，血从指缝冒出来，没关好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往下滴。 那汉子愣神了一秒，想抽走匕首，我还要死死抓住，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见抽不走，汉子改变了策略，用力推。 我顶不住了，眼看就要放手。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暖冲到面前，架住汉子的双手，用身体把人撞开。这会警察才跑到来，七手八脚把人控制起来。 下一刻，李天佑赶到，他扶开潘良玉，把我拉起来，随后撕了自己的衣服帮我止血。 潘良玉整个人傻着，望着我的伤口反应不过来，她似乎怕血。 见我受伤，外面我们自己人一个个仿佛疯了般要干钟家人，这吵杂的声音传来，我听在耳里，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大声冲外面喊：“不要动，全部走，不要上小人挑拨的当。” 陆流见我那样喊，他也喊起来，让我们的人不要动，不要中小人的奸计等等。其后再加上警察又开枪示警，一场一触即发的冲突终于被平息下来，只有陆可和黄亚强走过来。我给他们吩咐了一番，让他们出去带人走。他们也是聪明人，能想到这里面有第三方闹事想让我们打起来，赶紧带人走，是最正确的做法。 潘良玉见我那样安排，也把自己人全部叫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双重保护。 钟世芳当时还在车里，她也让人开车把钟世芳带走。 那帮乱起来后本能地冲回夜总会的商会领导，她也去安抚一番，这女人虽然傻了一会，但回过神以后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把一起都安排得井井有序。 等外面的事全部搞定，她对钟家人说了几句，警察抓起来的人，她让放掉。出于何意我就不知道了，她没立刻和我说，她走回到跟前，对我说的是：“林先生你要立刻上医院。” “我去开车过来。”陆流说道。 不一会，车子开过来，李天佑扶我上车，潘良玉跟上车，后面还有四五辆车跟着，浩浩荡荡往附近中医院狂奔。 第540章 曹允芳的建议 两只手掌均被割开，缝了二十多针，包扎好，我没留在医院，我回车里。 是陆流的车，他帮我去拿药，李天佑陪着我。 后面还跟着潘良玉，她一直留在医院没走，事情都通过电话处理。 我坐好，潘良玉也上了车，手机拿在手里，刚想和我说话，又响起铃声。她直接挂断，然后按静音，对我说道：“林先生，刚刚很感谢你帮我挡住了刀子。” 我硬邦邦的语调说道：“你先救我才有我后救的你，不用说谢。” 她很抱歉说道：“我知道你很不爽，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好外面的问题。” “你确定我是不爽这个问题吗？” “那你是……”她似乎真的不明白。 我照直说：“你为什么把人放走？” “那是想闹事的人，想把责任推给钟楚楠父子。我们刚把事谈好，让他们成功，于我们不利，只能大事化小的处理。”她说到这里，看我一脸不相信，死死瞪着她，用眼睛压迫她，她连忙又接着道，“不要怀疑我有别的目的，说真心一句，人抓起来，我还能顺藤摸瓜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我相信背后搞事的人，和给你视频的是同一个人，但时机真的不适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告诉你谁给我视频的吗？”我问她。 “不。”她回答的很干脆，但态度非常好，“这样太为难你，我之前说的以交易的方式让你给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金城这里，如果明天不顺利，算你欠我。” “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潘良玉给我保证说道，“我一定会办好，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回去和那些股东们谈谈。” “你随便。” 给我留下一句明天见，潘良玉就下了车。 等到陆流出来，我们也启程走人，去陆可给我发的一个地址。那是个早餐厅，从外面大大的玻璃窗户看进去，能看见里面坐了五六张桌子，都是我们的人。主要人物大多数都在，除了方依婷，她人在广州，今晚发生的事，她还不知道。 我把包起来的双手放后面，走进去，走到主桌坐下来。这一桌有陆可，章士兵，刘武，黄亚强，孟天明，以及亿皇的几个高层。 我对孟天明说道：“现在五点半，等会九点钟，我们去交易金城，总部我们不要，只要生产基地。你找个律师团队，合同是潘良玉帮忙弄的我怕有坑。” 孟天明无比的惊喜：“两个生产基地给我们吗？如果是，那金城要挂了。” “对，不过亿皇要改名，我们还要重新谈股份问题。” “改名改什么？”孟天明没有不乐意。 “金皇食品，广告做猛一些，不但损失不会大，趁势还能把产品提一个档。至于股份的问题，我想了两种方式，第一种，两个生产基地算是我的投资，单独算股份。或者我们算整体，比例调整为我们六，你四，行政上不变，你还是最大的老板。” 孟天明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疑虑，但他不敢对抗，因为我可以不鸟他，直接走。我有了两个生产基地，金城还是金城，我能弄跨亿皇，而且从内部开始弄，毕竟我们已经进了去。我其实要百分之七十，他都没话说，但我不能欺负他，我要保证他得到的比之前我们谈的是有增值的。 他对我说道：“林总说怎么就怎么，我……没意见。” “谢谢。”我对所有人说道，“各位，事情完了，钟世芳就那样了，我们可以小小的狂欢一下。接下来，我们又要面对更大的敌人，钟氏集团，整个钟家。不过，我更希望是我自己去面对，你们做好各自的工作，我想让我们的金皇食品绝对安全。” 陆可立刻问：“你想去做什么？” 我说道：“没有，我只是未雨绸缪一下，这算是目标。” 陆可没再问，她去找餐厅经理点东西。 早餐后，我先走，浑身脏，我想回去洗一洗，换衣服。 陆可追出来，和我一起上了车。 对李天佑说了一句先别开车，陆可才对我说道：“吃早餐前，你做的那些安排，你和曹允芳商量过没有？” 我一顿疑惑：“我干嘛要和曹允芳商量？” “让她给意见。” “这种事她不是很懂吧？我自己觉得能接受，我和孟天明说，他也能接受，这就行了。” “你还是问问比较好。”陆可欲言又止，“这个话题翻篇，我问你别的，我们是彻底和整个钟氏家族开战了是吗？” “也不是，其实有很多空子可钻。他们钟氏集团比金城大许多，里面的利益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利用好了指不定能以小搏大。” “我看潘良玉不是那么能信任，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啦，你就管好公司，我肯定没空去管。刚刚我说那些，要形成合同和孟天明签，我们这边也找律师，让两边的律师一起弄合同，这样比较保险。” “这些我比你懂，不过我挺高兴你和我说这些废话。”陆可对我笑，随后才说道，“因为你终于也懂这些了，考虑事情很全面了，我对你放心多了哈，自己小心吧！”陆可说完就下了车。 我让李天佑开车，凌暖帮我给曹允芳发短信，我就动嘴。他妈的我倒是想动手，双手不是受了伤么？还包成了粽子，别说打字，连拿手机都费劲，只能找人代劳。 我和潘良玉谈成什么结果，我在出包间前已经告诉了曹允芳，所以我让凌乱发的内容是出了包间以后所发生的。我还以为她已经睡觉，她竟然秒回，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手，让我注意等等。然后话锋一转，跟我说把生产基地拿回来之后的事，我都没主动提及，虽然我答应了陆可问问她，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必要。 她竟然让我把厂转移出深圳，说反正是白白得来的，不要介意花钱去弄。甚至怎么弄，她都已经帮我想好，两个生产基地拿回来以后，立刻搬迁合拼成一个。地址就选在我老家，让钟家就算想弄我，也是鞭长莫及。反过来看，我弄钟家，我的大本营不在深圳，我即便输的再惨都不会伤及根本。而只要根还在，就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去对付钟家，那么干掉钟家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541章 她是不是她 不得不说，曹允芳的建议就两个字，绝妙。我就没想过可以这样走，我身边的都没有，甚至就不可能去想，那太麻烦，付出太大，但如果做成功，将无往而不利，至少都立于不败之地。 关键还在于，通过那样一个操作，这公司最终就会变成是我的公司。 操作的条件还存在呢？亿皇现在的生产基地，加上同福已经够用，多出来两个基本上没用，我可以随便搬，孟天明不会反对的太激烈。 谈了十多分钟，曹允芳还给了我一句话，搬迁计划她帮我做，地点我自己挑，自己找人去谈，同步开始，尽快操作。当时到半月湾了，我下车的时候，大概因为兴奋吧，感觉手都没那么疼了！我往楼道里面走，凌暖拿着我的手机跟着，李天佑去停车。 进了电梯，凌暖问我：“林总，刚刚那个曹允芳小姐是谁？” 我说道：“看来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女人，都爱八卦。” “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奇怪，你们干嘛不打电话？发微信也可以，发短信，好麻烦。”她这赤果果的不乐意帮我发的意思。 “她要这样，近来你就辛苦点吧！” “什么原因她要这样？”凌暖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不知道。” “你们见过的吗？” “你也见过，就那天我们一起去口岸，你干嘛问这个？” “我是想说，如果你没见过，那她不一定就是她自己说的身份，而有可能是你身边的某个人，只是不想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用这么折腾的交流来和你进行方式。” 我明显一愣。 凌暖这女人想法真多，偏偏这个想法又真的很有想法。我想想，我几次给曹允芳打电话，她都是不接，然后短信发过来说没空，不方便。她一定要发短信，我自己都觉得很麻烦，我问过她能不能用微信，用语音，紧急时候打电话？她说不好，断然拒绝。 我自己都是有怀疑的，有时候她说的话就不是她的风格，反应特别快，对金城，对我们这边的事还非常了解。 莫非她真的不是她？ 我正想的入神，凌暖问：“林总你没事吧？” “没事，你帮我……算了，电梯到了，先回家。”我是想说，让她帮我给曹允芳打，我想看看曹允芳接不接，然后问清楚，因为我内心有一个让我很兴奋的想法。但稍微想想，我觉得即便我没想错，曹允芳多半都不会承认，我得换一种方式进行，比如，找个时间我去香港见她。 到了家，我坐了一会才去洗澡。洗的非常费劲，衣服都脱了半天，双手还要用袋子包起来隔水，沐浴液都不好涂，只能用清水冲。反正平常用十分钟能搞定的事，我整整用了三十分钟才换好衣服出来。当时刘武他们也已经回到来，全部人脸色冷峻的坐成一圈。 我看一眼时间，八点钟，我说道：“你们还不去上班？” 刘武说道：“陆可让我们今天别上班。” 我说道：“搞特权不好，亿皇那边，高层一样是一夜没睡，他们就要上班，我觉得你们还是去吧！” “你怎么办？”章士兵问。 “我很好。”我说道，“没问题，你们赶紧去。” 他们这才从沙发起来，各自回房间换衣服。 我又出了门，先去见洪惆，谈了有半个钟才出发去商业协会办公室。金城的交易在商业协会办公室里面进行，孟天明已经先来一步，陆可也在一起，还有大帮的律师和财务人员陪着他们。潘良玉也已经到来，坐在一辆商务车上面聊电话，看见我到了才挂断电话下了车。 来到我跟前，她笑意十足的说道：“我答应你的都已经给你办妥。” 我说道：“钟世芳怎么样？” 潘良玉摇摇头：“听说被他爸送了走，离开一段时间去反省自己，我会弄清楚，有确切消息再告诉你。” “我们进去吧！” “先等等，我们单独聊两句。” 我跟着潘良玉走远几步，我们身边十米之内一个人都没有。 她还是不放心，把声音压的特别低：“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可以的话，你把生产基地搬离深圳。基地所在的土地，这租期还没到，我查过还有二十年，我可以帮你找人接，还可以让你小赚一笔，足够你搬迁用。你考虑考虑吧，但别说是我的建议，不然让钟家知道，我会有麻烦。” 我警惕的问：“你这么好心是为了什么？” “钟家一定会对付你，到时候出了问题，你还是要找我，虽然我很想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视频，但让你求我，我不太能做出来，毕竟在夜总会的时候，你很给我面子。所以既然能用别的办法来避免这一场麻烦，我非常乐意告诉你。我们之间，可以不是敌人，就看你的选择。” “你很聪明。” “林先生也一样。” “我先谢谢你吧！” “就是答应的意思啦？”她非常愉悦，“如果是，我马上着手准备，大概只需要两天时间就会有人联系你们。如果你同意，我甚至可以出面帮你谈，基地的搬迁让对方负责，我应该有信心谈成。你想想吧，这样好处大着呢，让对方搬迁，中间出了问题，有对方负责。换一句话说，不是直接损害你，钟家就算再想捣乱都会有所迟疑，毕竟能把土地拿下来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得罪了没好处。” 意外收获啊，我勒个去，我昨晚去一趟夜总会，比想象中都要赚得多。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露痕迹：“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如果我觉得没问题，明天就给你具体的搬迁计划，这样你好和对方谈。” “谢谢信任，我们可以进去了。” “走吧。” 九点十分钟进的商业协会办公室，不到半个钟就交易完出来。 我回到车里，让凌暖把生产基地已经到手，以及潘良玉给我的建议编成短信给曹允芳发过去。她还是非常迅速给了我回复：我会抓紧时间帮你做计划。 我：这个工作我另外派人负责吧，比如陆可。 曹允芳：陆可要忙亿皇的工作。 我：你推荐一个。 曹允芳：黄亚强。 我：你怎么连黄亚强都知道？ 曹允芳：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说了我有了解你那边的事，谁有能力，谁没能力，谁和你关系好，谁又和你关系不好，我都有了解。 我：你通过什么途径了解？你说句实话，不然我觉得蛮恐怖。 曹允芳半天没回复，随后直接打电话过来，很暴躁的问：“林毅夫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我，你在试探我？你觉得我是谁？苏艺秋吗？你神经是吧？说回正事，潘良玉不可以尽信，你要对她多留心眼。但同时你要想办法让双方的关系走的更牢固，最好形成同坐一条船的局面，这样对付起钟家，我们等于有了内应……” 我来不及说话已经被曹允芳挂断，虽然她说的话给我提了一个醒，但我心里闪过的是一丝丝对另外一件事的失望，多想她不是她，哎！ 第542章 问题解决了 我在家休养了三天，第四天去医院拆线，我的手终于恢复了活动能力，可以自己发短信，不用再劳烦凌暖。太多秘密被她知道，怪怪的感觉，还是自己发比较好。而且她也非常忙，要对厂里的安保工作尽心尽力，我们可是刚摆了钟家一道，难保他们转个身就来咬我们。 但说来很奇怪，钟家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钟楚楠自从我离开夜总会以后就没打过电话来，没见他做什么报复性的准备。包括中山那边，沈振高抓了莫文农又放掉，也没有遭到报复。虽然他们还是戴着面具进行，整个过程没有露出破绽，但你说钟家不知道他们是谁，似乎说不通。 当然，钟家不出招，我没有犯贱得惶恐不安，希望他们赶紧打过来。 我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在憋大招。 潘良玉倒是和我联系很紧密，承租土地的人她已经介绍了过来，开的条件吸引，一度让我们以为对方有诡计。后来才发现，对方的公司是某知名品牌公司旗下的汽车装配厂，这里面没坑，他们就是急需土地去建一个汽车装配厂。他们原来选定的片区，正好就是我们生产基地所在的片区，苦于没找到适合的地块，我们把生产基地让出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人家可说了，搬迁方面，省内，从大型器材到办公用品，大大小小的东西全包，都省了陆可去做搬迁计划了。 搬迁地址已经找好，这得是谢灵儿的功劳，两天时间就谈了下来，价格低，距离我家六公里，棒到没话说。 这些消息，孟天明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他给我打来电话，很怒火。 这不，我正在穿衣服，出门去平息他的怒火。 约的见面地点就在半月湾附近，是一家特色餐馆。我和李天佑先到，喝了几杯茶的时间，他才走进来。他阴沉着脸，刚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对我说道：“林总你瞒着我搬生产基地让我很恐慌，你原来和我说合拼，你现在这样是耍我么？” 我淡淡定定说道：“孟老板别误会，我是为了安全着想。现阶段来说，这件事做的越隐秘越好。我不是故意瞒着不让你知道，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而已。合拼这个问题，我是做了变化，但没耍你，我完全为了公司着想，这一点你一定要信我。” 信不信我，他没表态，但火气没再那么大。他冷静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把生产基地搬走，你是想立一个新品牌，还是有别的计划？” 我连忙做出回应，第一时间，不经思考的：“没新品牌，还是金皇，只是把生产基地搬迁搬去我老家。” “我这边怎么办？”孟天明要急死了，李天佑给他倒茶，递给他，他都没想起来说一声谢谢，径直就问我。 我喝了一口茶，给他香烟：“孟老板你淡定点，你这边没问题，我们只需要来一个假分家，这样钟家就不会找你的麻烦，暗里，我们原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算钟家不上当，把你的生产基地毁了，没关系，我们的鸡蛋不在一个篮子里面，我们不会输光了底裤。” 孟天明思索着问：“我们的协议还算数是吗？” 我一脸保证说道：“当然，你这边就算毁干净了，我那边依然有你百份之四十。” 孟天明一拍脑门说道：“林总要是这样说，我放心了。你要我怎么协助你，你说一句，我肯定尽力。” 我摇摇头：“你不用协助，你装做不知道才显得逼真。” “有道理。”孟天明总算淡定了下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堆满笑容对我说道，“其实这样也好，乱一阵的代价以绝后患。等生产基地建好，只需要一年时间，我们应该就能够恢复元气，慢慢的霸占整个华南市场。” “北方市场，我们也要大干一番。我已经和赵德谈好，重建后只要一投入生产，给他的供货就由新生产基地负责，这边的成本低，照签订的合同打七折，他拿省下来的钱打市场。” “东南亚这边还搞吗？” “搞。” 孟天明热血沸腾：“那你要搞了钟家，我们就大发了，呵呵。” 我说道：“我搬迁生产基地也是为了无后顾之忧，我自己在深圳，我身边那些人都走，去新的生产基地，只留一小部分了，比如陆可。” 孟天明说道：“其实陆可更适合管理工厂，你不如把方依婷换回来，她才适合搞行政。” “她没空。” “她搞什么？” “房地产。” 孟天明无比震惊：“你还搞房地产？” 我呵呵笑：“我搞的生意多了，老家那边还有养殖场，种植场，山庄，旅游都在开发之中，一切顺利推进。悄悄告诉你，那几个生意，蓝地集团有股份。虽然他们不能出面帮我，但背后会支持。再就是曹允芳的公司，长江实业，香港那个，你懂。” 孟天明瞬间被我说傻，那两个都是超级大公司，他了解，他咽了咽口水说道：“林总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大计划了。” 我不能说，我要对他保持神秘感，他才不敢坑我。我告诉他一部分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要去做大事，不想纠缠一些小事：“孟老板，多的暂时不方便说，总之你放心，金皇这里，我不会坑你。说真的我不是很在意这个公司，只是我得用这个公司来安排我背后那些人。” 孟天明当即正色说道：“明白，我绝对不给你添乱，不过你要多多提携，我也有兴趣投资别的生意的呢！” “没问题，等我空出手来，我们搞上市。” “哈哈，这个好。”孟天明从座椅起来，打开包间门喊点菜，然后走回来对我说道，“这顿，我请林总你。” 问题解决了，他都开始讨好我了，我也乐于接受，能不能让他彻底进来和我一起干，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需要的是，他不添乱，我们合作无间，我才有精力多点去想想怎么应对钟家。他妈的现在可是有一个好环境，他们内部不稳，漏洞很多，抓住一个，真的可以形成借力打力的局面。 第543章 安排 晚上，半月湾，我和陆可在聊，章士兵和刘武朱新青小白龙凌雪妹顾童宁梦珊周美欣他们在厨房忙碌。 阳台外面还有打牌的龙宝白天生孙金伟黄亚强，莫仁建在旁观。 陆可问我：“你真打算等会就和他们说，你要调走他们？” 我反问：“你不同意？” “我觉得不用太着急。” “潘良玉已经帮我联系好建筑工程公司，只要批文下来，立马进场。批文大概三天能下来，下周就可以兴工，我认为不急了。他们任务也是不轻的，要做招聘和培训等等的准备工作，只有三个月时间，我还觉得不够用。” “要人带他们才行。” “最好是你，要不你去？”我顺着杆子就爬。 陆可仍然是断然拒绝：“我不想离开深圳，你和方依婷商量吧，你别耽误我恋爱。” “她在中介，暂时不动比较好。对了你恋爱怎么样？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没有？” “多事，不用你管。我给你一个建议吧，你去挖白玉洁，让她回清远，她有管理能力，又是清远地头蛇，有她坐阵肯定如虎添翼。” 我失望的说道：“我倒是想，但她那个外贸公司她有股份，人家是老板，挖过来给你打工，换你你乐意？” 陆可忽然变了脸，一脸笑容不见了，苦着，一声叹息说道：“如果苏艺秋在就好了，她在，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我沉默，我倒想苏艺秋在，但很遗憾，现在苏艺秋是个什么状况，我都完全不清楚。 陆可也意识到了说错话，当下搭着我的肩膀，指指我的手扯开话题问：“感觉好多了么？” 我说道：“只能说还行，完全恢复，没个十天半月不太可能。也没关系了，反正我不用上班。” “对啊，你不用上班。”她一脸羡慕，又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才多久，短短一年时间，你已经晋身成了富豪。再来一年，又会是什么样的面目？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没好气的说道：“富豪个屁，我只有一屁股债，没钱，看着风光而已。就算得了两个生产基地，照股份分下来，你们比我多得多。最多是苏艺秋，然后黄亚强，你，方依婷，我最少，我还要分给章士兵他们。这个搬迁计划，那可不能失败，我用王一茜的一个亿投进去的，建设起来投入生产之后，这钱要立马还回来。” 陆可带着思索问：“你现在手里还有钱吗？” “一百多万算不算？” “这么少？” “我本来就没钱，都在投入，没看见有产出。” “苏艺秋之前说的话没毛病，你真的要多点为自己着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要生产基地，我要钱。你把生产基地要过来，又要照着股份分，这是病。”对，是病，凌暖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是能要钱，但我更想金城彻底垮掉，更想这一仗直接把钟世芳打吐血。而照股份分下去，那是因为我把他们一个个弄了出来，我不能让他们亏，我自己一个人赚，我做不出来。 我说道：“不谈论这个，我没钱没关系，洪惆有。华小姐死了留下来两个亿，这钱可以用来干钟世芳。洪惆有说过，他非常乐意。” 陆可忽然压低声音问：“洪惆干嘛不直接点暗杀了钟世芳？” 我说道：“这样只能解一时之恨，他不笨，他知道直接来这招，钟世芳死了，钟家也得和他拼命。不能这样干的，要整个钟家一起干，最后才能对钟世芳为所欲为。洪惆是有孩子的人，华小姐也留下来两个孩子，他冒冒然去报仇，他挂了，孩子怎么办。” 陆可大大舒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陆可说着离开了沙发，“我去打一会牌。” “你妹，聊聊天多好？” “没话说，手痒。” 陆可还是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我只好回房间躺一躺。 半小时以后，章士兵喊吃饭。 餐桌坐下来，眼看一个个就要动筷子，我连忙说道：“各位，我说一件事。金城一二号生产基地从明天起全面停产，进行整理搬迁。搬去清远，和我们村六公里距离，各方面已经联系好，建筑工程公司也已经联系好，就等批文下来，你们要上去工作了。” 章士兵不安的说道：“我们是业务员，我们去，有用武之地吗？” 我说道：“当然有。武哥你们是从车间出来的，车间的事大多都很熟识，可以做车间建设的监督工作。原来厂里的工程组也会上去，你们跟着他们一起负责。业务以后就不做了，做车间管理，什么都要学，技能越多越好。小白龙你也是，你和武哥他们一起，以后别再干保安。龙宝你和章士兵一起，具体工作是对外沟通，搞关系等等。孙经理，莫经理，你们也暂时做公关类的工作，如果你们不愿意，留在这边继续做业务，我也是没问题的。顾童你们几个妹纸，负责招聘的工作，招聘计划陆可给你们做，你们按照流程走，开业前一个月要招聘完成进行培训。至于培训这个事怎么干，后面再说。” 刘武他们没意见，孙金伟和莫仁建他们则有所迟疑，他们更倾向留下来吧，说要先想想。 黄亚强问我：“林总，我呢？” 我说道：“黄副厂长你还需要问么，你是总管，你原来就是厂长，工作你都熟识，你负责再好不过。你可以推荐一些人带上去，搞个十人的名额，我是没问题的，就算是你的厂长办的班底了！” 黄亚强一阵激动：“林总的意思是我当厂长？” “你本来就是厂长。” “总的吗？” “总的，培训计划就从你的厂长办出。”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负责好。” 有准备了啤酒，我说话的时候，李天佑一直在倒。每个人都有了，我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说道：“还有一件事，股份，坐在人人都有，在我那一份里面分，具体比例以后再说。来，干一杯，预祝我们的事业能顺顺利利……” 第544章 钟氏集团内部 一周后，新厂动工，黄亚强和章士兵他们上去，半月湾突然空了出来，只剩我和李天佑住。 凌晨十二点多，我刚准备睡觉，潘良玉打来电话：“林毅夫，出来聊聊吧！” 我听她那边的背景声，似乎是在酒吧里面，我问她：“你在酒吧？” “我在莲花山我朋友家的别墅，她家有酒屋。你过来吧，我让人在大门口接你。别来太多人，免得引人注目。” “等会见。” 挂断电话，我立刻去叫李天佑一起出发。 半个多小时来到莲花山脚，一眼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路灯下左顾右盼。这显然就是潘良玉叫出来接我的人，我让李天佑把车开到边上，我打开车窗对他招招手。他认识我，跑过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去和门卫说，接着跑回来上车。 潘良玉所在的别墅，几乎是山上最后一排。 下了车，进了大铁门，随即听见潘良玉的声音，她人在三楼，站在护栏边上对我招手：“进了门右转有电梯。” 见带我们进来那家伙停门外，我也不能带李天佑上去了，我让他留下，我自己进门。 没多看别墅的内部一眼，直接坐电梯上楼。 三楼是个空中花园，种的都是些名贵花种，正值秋天，各种颜色的花开着，芳香扑鼻，美不胜收。 潘良玉坐在太阳伞下面的椅子里，她穿的运动服，雪白的颜色在灯光映照下，身上散发着光芒。她手里端着红酒杯，摇动着杯子，优雅而又休闲。 她有准备了一只空酒杯，我坐下来，她给我倒了一丢丢，好像这红酒多贵似的，不舍得多给。 叮一声，碰了一下我的杯，她说道：“钟世芳在美国，他爸一个结拜兄弟家里。这人叫龚百祥，非常厉害，几十年前钟家能混起来，都靠的他的支持，那算是钟楚楠这帮兄弟姐妹的领路人。那老头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但脑子还特别清醒，还管着美国好几家上市公司。” 山长水远，我没什么感觉，我更有兴趣知道钟世芳在干嘛？我问：“然后呢？” “钟世芳在你出现前基本上没受过什么重大挫折，你给他上了很深刻的一课，直接驱使他发奋图强了起来。他现在跟着龚百祥学本领，这是钟楚楠没对付你的原因，留你下来让钟世芳自己雪耻。你信不信钟楚楠其实还蛮高兴你帮他打醒了他的儿子？他这个儿子，原来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只会给家里闹事，从来没有过实际的贡献。” 我信的，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在电视台的直播室，钟素颜骂过他没给家里做过贡献。原来我感觉他很强大，智商很高，很难对付，只是因为我当时弱小。等我有了和他一样的能耐，再去面对他的时候，赢的都是我，这更能从侧面说明了。 我说道：“他多久会回来？” 潘良玉摇摇头：“看龚百祥，这人肯定会教他怎么对付你，以及钟家别的敌人，比如我。” “你？” “我身后有许多股东，我说过。他们让我告诉你，从目前的处境看，其实我们算是遇上了一个好时机，我们应该加深合作，我们助你进入钟氏，你不是搞二手中介吗？转一转型能成为钟氏旗下负责销售的子公司。你做这个生意就是想着未来有一天能进来深圳直接打钟家整个家族对吧？我们帮你提前实现，我们要的很简单。一，给你发视频的人，你说出来。二，把钟家人赶出钟氏以后，你的公司也要消失，但我们可以用市场价格跟你收购，不会让你吃亏。” 我说她怎么近来什么都帮我，还以为她是怕我手里的视频。当然她也怕我手里的视频，但最重要的诉求是和我合作。固然我在他们眼中其实就是个小角色，但我是钟家的眼中钉，我进钟氏集团，必定导致钟氏集团大乱，那样一来他们就有机会在混乱中夺权成功。他们甚至不用出面，事情都让我去做，他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在背后给我力量，别让我轻易被弄走。 这最关键之处还在于，我和蓝地集团，以及曹允芳都有关系，我也有后援，他们看不上我，但蓝地集团和曹允芳绝对令他们诚惶诚恐。 心情有那么一些小激动，但我脸上却表现出若无其事来：“潘小姐，我怎么感觉这是个陷阱，你们想怎么滴不如直接点告诉我吧！” 潘良玉说道：“费精神去争斗，当然是想要利益。” 我继续问：“钟楚楠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 “知道，他也想赶走我们。” “你说的我们包括谁？”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操作了一会对我说道，“给你发了一份简略的资料，你有空了研究一下。我不需要你立刻给答案，但我希望我们能合作。事实上，我们目的一致，合作对双方都好。” “你是想我当你们的刀。”我摇摇头说道，“我没多大兴趣，你还需要多些话来说服我。” “你想要什么？”她直接了当的问。 “暂时不知道，但如果我要答应你，刚刚说那些不够。”我喝了一口红酒，转移话题说道，“聊点别的吧，钟家和王家到底什么关系，钟世芳和王一茜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还有，我和钟世芳打架打过好多次，有的还是打群架，他的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人，都是建筑公司的人吗？” 潘良玉摇头说道：“那是他们家族自己的人，大部分是花园小区的保安。这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在，物业服务都是他们钟家人占股份，我们没有股份。这真是一个笑话，有那个房地产公司是这样的？天啊在钟氏集团的总资产里，我们比钟家人占比还更多。” “钟氏集团旗下管几个楼盘？” “近一百个，是钟世芳他叔叔在管。” “当初你们怎么弄这个公司的，为什么物业服务完全属于钟家？” “当初钟氏集团就是钟家的公司，他们是大公司。我们这边，当时规模比较小，我们拿地有门路，他们找我们合作。后来，我们谈成了合拼，中间出了各种麻烦，也有被骗的原因，形成了建筑和物业服务分家的局面。” 我抓了抓脑门继续：“你们被合拼，股份却更多，我怎么听着感觉无法理解？” 潘良玉解释说道：“这里有一件这样的事，钟素颜原来也是股东，手里的股份比例和钟楚楠一样多。她老公和钟楚楠争位，被钟楚楠设计害死，她一气之下把股份卖了给我们。所以现在的股份结构可以说分了两个阵营，钟家有三份，占百分之四十六，我们这边十一份占百份之四十八。” 我算了一下账：“对不上账。” “还有另一份百分之六在王家手里，王一茜父母的手里。” “王一茜家在钟氏集团有股份？”王一茜从来没和我说过，更没有其他人和我说过，我真的好吃惊，我当即迫不及待的问，“王一茜当初和钟世芳的婚姻，和这百分之六的股份有关对吗？” 第545章 王家有小九九 潘良玉喝了一小口红酒，似笑非笑望着我，没给我解答，而是提问：“说真的我感觉很好奇啊，你怎么就和王一茜一起了。当时钟世芳一门心思和她复婚，你插一脚进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多说，尤其和她不熟：“感情这东西很难控制，不多说。你还是给我答案吧！” “王家和钟家算是世交吧，很早之前关系就不错。钟家有过一段时间出过经济危机，就钟世芳爷爷死的时候，钟楚楠几兄弟姐妹争财产，导致公司一片混乱。当时钟氏集团在开放一个商业楼，建材是王家支持的，钟楚楠没花一分钱，除了获得建材之外，还获得大笔的资金，算是靠了一下王家，他才坐上钟氏集团老大的宝座，他所付出的是百分之六的股份。然后到钟素颜的老公被害死，钟素颜一怒之下把股份卖给了我们这边，钟素颜的这个行为给钟楚楠形成了压力，如果那会王家也支持我们这边，他只能下台，所以，他让钟世芳娶王一茜，双方都是父母强迫，其实完全就没感情。后来他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加上钟世芳乱搞，离了婚，好久了双方父母才知道。再后来，钟世芳被自己父亲逼着要去和王一茜复婚。”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一茜说那是一场交易。 如果潘良玉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交易，她就仿佛一件商品，被父母用来做了交易。 钟世芳牛掰了，但却是一样的命运，也是被交易。 我想不明白的是，王家手里的股份对钟楚楠那么重要，钟楚楠可以出手收购，何必弄的那么麻烦？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潘良玉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林毅夫你竟然问这种问题，你太逗了。” 我沉着声音问：“有什么不妥吗？” “钟氏集团是一个很赚钱的公司，房地产行业，深圳前五。王家的股份百分之六，不多，但什么都不用做，每一年就能赚上亿利润，换你你卖吗？而且这股份还在增值。关键在于收购价格，你认为钟家要出什么价格，又愿意出什么价格？我们这边的股东再阻止呢？我们出过一个十二亿的价格，钟家要出价，必须超过十二亿。这里面还涉及一个问题，得罪谁和不得罪谁的问题。” “我不懂这些。”我说道。 潘良玉还是笑：“这就笑话了，你不也是这样操作金城，让金城变成壳子的么，你现在竟然说你不懂。” “我觉得不一样，我是没选择才被迫去找亿皇合作做空金城。” “一样，你觉得王家就没有小九九？” “不是……”我没想这一层，当下就震惊了，“百分之六的股份能有什么作用？” “这不是账面上的百分之六，而是决定性的百分之六，王家支持谁就能决定谁的胜利。” “王家不在国内。” “不在国内一样可以很贪心，就我猜，王一茜他老子的心理价位是二十亿。他肯定对钟楚楠开过价，但钟楚楠没有理会。钟世芳和王一茜结婚这事，我不知道你爱不爱听，我们这边都有自己的猜测。为何能成，你说钟家需要，很正常，钟家真的需要。但王家是不是需要，另说，钟楚楠用什么说服的王家？或者其实并非钟楚楠说服的王家，而是王家自己的提议？” 我听了瞬间冒出冷汗来：“你是说王家也想通过嫁一个女儿进钟家，然后谋取钟家？” 潘良玉没有正面回应：“商场上面的事真的好脏，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太多。这里面不一定有坏人，都是一群自私鬼，比拼着谁比谁自私，谁比谁自私到最后。” 我不敢苟同：“这还没坏人啊？你是身在其中才这样说。” 潘良玉不乐意了：“林毅夫我这样问你，你也搞了金城，你觉得你是坏人吗？别又和我说一样，你有你的原因，别人也是有别人的原因。即便不说你搞了整个金城，就说当初在生产基地，先是一号，然后是二号，你做的那些事，你坏吗？你被逼着骗着这样做是你的原因，别人的原因是什么？但你的的确确伤害了别人，比如利通。没错他也是罪有应得，但你不能否认他是败于斗争，只是因为你是胜利者，你可以任意去书写谁对谁错而已。” 我哑口无言！ 她告诉我这些东西，或者说给我灌输的这些道理，我真的从来没有去想过。 我要吐了，我们竟然是一样的人。 我正愣神，潘良玉却忽然安慰说道：“当然从内心来讲，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不是完全为了利益出发，你是为了自保，为了你身边的某某某。以及就是，并非你挑起来的战争，你是被动迎战。你还不吃身边人，你甚至有时候对对手都会很仁慈，不是你的你不拿。但这只能说明你稍微高尚一丢丢而已，这种高尚还会被许多人看成是愚笨。跟着你的人都得到了，而你自己穷到当当响，这傻不傻？我觉得傻。” 我说道：“我觉得不是傻，我是初心不变。我没想过我去伤害谁，只是谁伤害我，我还回去而已。” 潘良玉接着话尾连忙说道：“所以我们要合作，我们研究过你，需要你这样的合作对象，风险小，收益大。和王家合作，我们是不敢了，怕被吃。你没这种心，将心比心，我们也能保证不会伤害你。” 我冷笑：“说这么多话，你在这等着我呢。潘小姐，难怪你能驾驭一个大集团的公关部，你太会说话了。” 潘良玉摇摇头，给我添了一些红酒，还是一丢丢。他妈的我真想问一问这红酒是不是几百万一瓶。虽然我不爱喝红酒，但尼玛的你有点礼貌可以吗？她可不想这些，碰了一下我的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其实道理你都懂，至少内心懂，只是太脏了不想去接触。你这样的人一旦想通了，你可以去狠，你会蛮恐怖，真的，我不会看错。” 我说道：“你这口吻让我觉得你四五十岁。” 潘良玉笑：“我没资格这样说么？” “倒不是，就是听起来很怪。” “我认为不怪，你可以这样想一想，你当一年小职员有没有你进入核心层一个月的成长速度快。” 好吧，她又说对了，我当了一年小职员，争斗方面，真的完全不懂，我当时很轻易就被孙金伟弄了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进入了核心层，我刚在一号基地跟王一茜的一个月，我真的长了许多我以前不敢信的见识。而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核心层那么多年，她有资格和我说些深沉话。 这种人很恐怖，但是，不变态。 孙甜甜也这样，她比我还小，但她的思想能力，我觉得不及，那是在核心层的沉淀和积累了，和年纪无关。 第546章 分歧 潘良玉又碰了一下我的酒杯，我不想和她说话了，没喝。 我从座位起来，走近护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看一眼下面，李天佑站在大铁门左侧，背贴墙，目光偶尔看看上方，偶尔看看别墅里里外外和左右两侧，凝神戒备的状态十足。这家伙当保镖真的很负责，但整天神经绷紧，我都替他感觉累。我对他喊，我说你进去喝杯茶坐着等，我这里没问题，很安全。 他摇摇头，不去。 此时庞良玉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来到我身边小声说道：“林毅夫，你人真好，这是弱点知道吗？好在心里就够了，不要随随便便就展示出来，不然让一些有心人看见了对你没好处。这些有心人是很注意细节的，能从你这个行为看出来你的弱点，等有什么事需要你妥协的时候，就会通过整你的人逼迫你去妥协。” 我说道：“你们真坏。” 潘良玉一声叹息：“不是我们坏，是人心坏。” “我觉得和你谈话一点乐趣都没有，满满的负能量，你能积极点吗？” “你身在坑里的时候你会和我谈积极吗？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当然这样说。” “我在夜总会的时候算在坑里吧？这个坑还在外面被人包围了，一个个虎视眈眈想杀了我，你看你和我谈的当时我很痛苦？你别找那么多借口，你自己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 潘良玉稍微一愣：“好吧，我承认你真的很特别，有一份大人物才有的淡定气质，真想看看你慌张的时候是什么样。” “你看不见。” “你不会慌张？” “会，但你就是看不见。” “明白了，各有各的风格，你可以展示你的弱点，你也会隐藏你的长处。难怪我背后那些大老板对你那么感兴趣，并且那个给你视频的人也对你感兴趣，你确实是个奇才。” “别夸我，我不吃这一套，我觉得自己很糟，虽然我总是能赢，但这和你们说的一样吗？我认为只是因为我不懂，我实际上没那么大的价值。不想多说了，就这样吧，以后再谈，我找你。”我转身就走。 “等等。”潘良玉拉住我的胳膊，太急了红酒洒在了我身上，“很抱歉，我带你去洗洗。” “不需要，你有话说话。”我说道。 她放开我的胳膊，思索了一下说道：“谁给你的视频，我们有研究过。有几个人选，王家算是一个，另外就是钟楚楠那些兄弟姐妹的其中一个。就算不和我们合作，你都要搞清楚是谁，别被人利用了。” 我凌厉的说道：“如果都是利用，被你们或者被他们，对我而言有区别？” “没区别，这涉及我们刚刚谈过的问题，自私。我们当然自私地希望，你能和我们坐同一条船。我多开一个条件吧，如果你答应，我们给你提供一个亿，让你去买一家房地产营销策划公司。然后我们通过操作，让这家公司和钟氏集团形成合作，手续绝对合法，就是招标嘛，让你的公司中标，你进来前钟楚楠都不会知道内情。等事成后，钟楚楠被赶走，这家公司增值了多少，我们都买下来，相当于白给你不用你付出。” 我冷笑：“对啊，前提是能成功，成功后我有命花。你们倒是舒服，通过这样一个操作，钟楚楠都不知道是你们把我招进来，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能耐暗度了陈仓，专门进去整他。”忍不住给她竖了一只大拇指，“你们真厉害，我慌张了，内心很慌张，我要去安静安静，再见吧！” 潘良玉伸出手：“慢走，我等你的好消息。” 没和她握手，直接走。 回到半月湾，我立刻打开潘良玉发来的资料，研究一通以后联系曹允芳。 等了半天，她没给我回复，大概睡了吧，毕竟就快两点钟。 我自己想了一会，困，也只好先睡。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起床，打开房间门喊了一声李天佑。他早起了，就在沙发坐着，他说林总有什么吩咐？我说我们去中山，他连忙去拿车钥匙和我一起出门。 楼下吃了早餐，设好导航，出发。 李天佑开车，我在车里和曹允芳发短信，把我昨晚和潘良玉谈的大致内容告诉她。 我觉得她要疯了，她竟然不经思索就让我答应潘良玉。她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来钟世芳进入金城，弄的我们很痛苦，我们进入钟氏集团也能令钟家很痛苦，这是直接到肉的打法。 坦白说，我不太想，昨晚潘良玉给我的印象真的太阴损，这可是豺狼猛虎，我和他们合作容易，想上岸恐怕没那么容易，我需要谨慎些。 我的谨慎似乎让曹允芳误会了，她觉得我要拒绝，她蛮恼火：你要么离开深圳，要么留下来就继续搞，你必须要有盟友，谁能耐大你找谁，这才是正道，你还指望自己搞吗？你怎么搞？你凭什么？ 我：我没说不合作，我是说，再仔细想一想，这不和你说吗？ 曹允芳：那你去中山你想怎么样？ 我：我去找欧阳靖问清楚她背后的老板是谁。 曹允芳：不知道你想什么，欧阳靖的老板是谁有关系吗？现在明显出现了比欧阳靖老板更强的盟友，你应该装傻。你跑去问她，你只会把自己搞混乱，最后不知该和谁合作，这本身就是抵触和潘良玉合作了不是吗？ 我：她老板帮过我，如果不是有那些视频，我没办法从夜总会出来，我刚过了河就开始拆桥，我有良心没有？ 曹允芳：帮？那是利用，如果没有视频，你会去夜总会？ 我：人家也没让我那样用手里的视频。 曹允芳：是我让你那样用的，你是怪我呗？ 我：我没有。 曹允芳：好，不讨论这个话题，我就问你，如果她背后的老板是王家人，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 曹允芳：这正是我不想你去问的原因，我认为至少有一半可能性是王家人，你不能和王家合作。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强调一遍我的意见，你不要去问。 第547章 这都怪你 我没给曹允芳回复，但我让李天佑把车停在了路边，毕竟曹允芳真的说得有道理。 但反复看刚刚发生的对话，我却是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她的口吻和前两天对比，区别真太大了，尤其是这火气。 我回忆着我和她的几次见面，她给我表现出来的习惯，说话的神韵，她的用词用句，似乎都对不上号。 妈的那天打电话莫非被她骗了？她用的呼叫转移？ 思前想后，我给她发过去一句下了套的话：曹允芳，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不想和潘良玉合作，我不喜欢她，我恶心她，我合作不来。 曹允芳：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不明白吗？ 我：就当我任性吧！ 曹允芳：你真的无可救药，你等死吧！ 真的不是她的口吻，我随即话锋一换：我缺乏一些决心，最好我们能面谈一下，我晚上过去香港找你。 曹允芳：没必要，你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不合作，就这么简单。 我：我认为有必要。 曹允芳：我不在香港，我在马来西亚。 我：我去马来西亚。 曹允芳好久不回复，我等了她十分钟，她才发来一串字：我回香港，晚上十点钟，原来你和苏艺秋入住的酒店，那个能看江景的休闲中心见。 我：我会准时到。 聊完，我让李天佑回程。 晚上七点钟，我来到了香港，来到了海边的酒店，我们是，三个人，我李天佑，凌暖。 在酒店吃完晚饭，我和李天佑出去闲逛，凌暖留在酒店做些安排，再晚点她还有任务，就看我和曹允芳谈的怎样吧！ 经过一家珠宝店，我停住对李天佑说道：“有没有兴趣给你媳妇买个礼物？” 李天佑摇摇头：“没钱。” “我给你付款。” “那算你买，不算我买，不好。” “我给你发奖金。” “一样。” 和木头说话真费劲，直接暴力解决，一手推他进去：“买一件，一万起步，不买就在里面呆着，我不走了。” 李天佑哭丧着脸：“林总你这样是强人所难。” 我没理会他，当时店员已经出来拉人，我跟店员说这是我老板，打算买一件三五万的首饰送女朋友。店员顿时眉开眼笑，把人拉得更紧了，两个女的一人拉一边拉着李天佑，硬硬就拉了进去，七嘴八舌介绍了起来。李天佑想走，我在很里面逛着，我不看他一眼，他走不成，只能坐着，看着眼前的店员端来一盘盘首饰让他挑选。 我逛了一圈走回去，我问他挑好没有？他勉强指了指其中一个，我说价格不够，再挑。他连续指了好几个，我还是觉得不好，他也是要疯了，让我推荐，我说那个三万五的吧。那是一条项链，串着翡翠，我觉得非常棒，适合凌暖那黑黑的肌肤。他没同意，说太贵，我照付款，盒子拿到手，往他手里一塞，走人。 九点半回到酒店，没上楼，我就在停车场入口等着，我给凌暖发微信：凌暖，你确定你能搞定吗？ 凌暖：小儿科，没问题。 我：你老公给你买了件礼物。 凌暖：什么老公，林总你别乱讲。什么礼物？ 我：李天佑说是买给媳妇的，既然你不是，那我不说了我让他去退了吧！ 凌暖：我错了。 我：是项链，串着翡翠，很漂亮。 凌暖：多少钱？ 我：几千。 凌暖：哦，还行。 我：几千才还行？ 凌暖：我意思是几千差不多，几万，我弄死他，他没钱，乱拿你的钱，我不喜欢。 我：没有。 凌暖：我出来了，看见你们了，但，太早了吧？ 我：我怕曹允芳会早来。 凌暖：哦，那我们依计行事。但林总你要稳住，千万别着急，不然你这里露出了破绽，我这里做得再好都是白费功夫。 我给她发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退出微信，点上一根烟站在原地猛抽。 果然我想的没错，曹允芳真的提早来，商务车从外面开来，她看见我让保镖停了车。 车窗打开，她对我喊：“林毅夫你怎么在这儿，你等我吗？” 我说道：“我刚从外面逛了下回来，系了下鞋带刚准备走，你就到了，你来这么早干嘛？” “你上车吗？” “不上，上了又下，麻烦，我在大堂等你。” “我下来。”曹允芳下车，同时对她的保镖吩咐，“你们停了车再上来。” 商务车开走，曹允芳带着我和李天佑走，我们聊着进入酒店大堂，坐电梯上了楼。 还是原来我们坐过的桌子，还是和原来同一个牌子的红酒，我和曹允芳面对面坐着。李天佑在隔壁桌，曹允芳的保镖上来后和他同一桌。其它桌子坐的仍然是衣冠楚楚的男女，都是在看景喝酒聊天，整个景象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要不要和潘良玉合作，你想清楚没有？”曹允芳问我。 “和潘良玉合作，你真的觉得靠谱？”我反问她。 “白天不是谈过吗？” “我觉得你说的不完全对，你自己说了什么还记不记得？” 曹允芳信心十足说道：“我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记得，我觉得没什么错，你真的不用管欧阳靖的老板是谁，你就装傻，按照潘良玉的计划去做，这不会有问题，你本来就是做销售出身，卖食品和卖房子虽然不同，但只要找对点，差别没那么大。我这边我可以给你派两三个这方面的人才，你自己再联系一下孙甜甜借两个强将组成一个团队，那能耐就大了。” 对于她能说出来这么多，我很失望。但对她给的这些建议本身，我则是热血沸腾。我说道：“听你这么说，似乎这条路还蛮好走。” 曹允芳接着话尾就说道：“潘良玉那边早就算计好，不会让你走难路，那样对他们没好处。在我看来，她就是一阵东风了，你现在就缺一个专门搞办公室利益斗争的人帮你。钟氏集团里面可都是大老虎，你虽然从年纪上面看，你已经很厉害，但面对那么多的大老虎，你总归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我随口就问：“你有什么推荐？” 曹允芳说道：“苏艺秋在就再适合不过，但她现在这状况，哎，我看我帮你找一个吧，恶补一下应该没问题。” 我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去杭州看过苏艺秋？” “不是说过吗？她妈不让我见她。” “哦，那真遗憾。” 第548章 熟识的声音 曹允芳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你尽早和孙甜甜谈谈，她给你安排人需要时间，不然你急匆匆的要，很难找到能力上达要求的，到时你不好用，她不好交代，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想事情真是够细致。”我对她笑笑，然后有意无意的接着说道，“我原来没觉得你这么厉害的，你之前给我的印象，似乎也没这么锐利，突然就变了？为什么？” “原来我们谈这些吗？”曹允芳反问我，“你要了解一个人，只看一面了解不清楚，越是背景深的人越复杂，这方面而言，你近来的经历应该都有告诉你答案。” “确实是这样。”我说道。 她端起红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你来一趟，没这么简单吧？” 她倒是试探起我了，我早想好了答案，我顺着她的话就说道：“我见个人，见完了，事情蛮顺利。” “见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明天早上就走。有点饿，能不能带我去吃点东西，或者带我到处逛逛，我没车不方便。” 曹允芳答应了我的要求，连忙去结账，存酒，带着我下楼上她的车。 在附近吃了些港式美味，重新上车。兜兜转转出了闹市区，车子往太平山上面开。太平山是看夜景的圣地，虽然很晚了已经过了看夜景的最佳时间，但站在山上，巨大的灯红酒绿的城市就在脚下，那种波澜壮阔感看在眼里，心情还是非常爽的。只是想到第一次来，我和苏艺秋的经历，心里还是会痛一痛。 想起苏艺秋，无疑更痛。 山上呆了一个小时，曹允芳送我回酒店。 我在门口下车，刚想挥手送她走，酒店大堂里面忽然冲出来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全身几乎裹了一个严严密密，就能从身形判断是个女人，别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手里拿着一支针，针管直接扎进我的臂膀。用力按，把针管里面的药水打进了我的皮肤，她随即绕过车头往外面逃窜。 她脚步特别快，简直跟运动员差不多。 李天佑想去追，我说不要追，一句话刚说完，我已经噼啪摔在地上。 曹允芳下了车，她的保镖也下了车。 酒店里面也有保安跑出来，我望着他们，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们说话，打电话，我听不见，我头晕眼花，还带着窒息。 然后不久，救护车开来，我被抬上救护车，医生给我抢救。再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完全没记忆，等我醒来，人躺在医院。我一下坐了起来，我手臂连着吊瓶，扯的很疼，不免嗷一声叫了出来。 下一秒，我听见李天佑的声音：“林总你这样很冒险，你还不告诉我，白白让我担心。” 我说道：“凌暖呢？” 李天佑说道：“怕暴露，哪敢来。” “成功了么？” “不知道算不算。”李天佑翻出手机，打开一个录音文件播给我听，“凌暖发的，你自己听听。” 录音里，能听见曹允芳很慌张的打电话，她对电话另一方说：林毅夫在酒店门口被袭击，对方是个女人，不知道给他的手臂打了什么针，医生说他心脏衰竭，可能救不回来，你快点过来看看。 不知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话，曹允芳嗯嗯嗯了几声挂断。当时的背景声有救护车的声音，看情况是我被送医院的途中，曹允芳的车子跟着，还跟得很近，她坐在车里打的电话。 录音听完，我颇为之失望，我用李天佑的手机给凌暖打过去：“就录了这些吗？没有其它内容？” 凌暖说道：“对不起啊林总，就这些。” “这不是连窃听器的钱都亏了？” “看她和谁打电话。我有个办法，你找她过来，拿她手机查通话记录，然后打过去。” “这想法靠谱，不过你那个是什么药，我靠，幸亏医生来得快，来慢点我要死是不是？” “不会，那是装死的药水，军队用的，普通医生，一骗一个准。” 我挂了电话问李天佑：“曹小姐呢？” 李天佑说道：“她出去找医生商量，说要给你转去私家医院，不然我哪有机会给你打药水弄醒你？你们真的很冒险，安排不妥当，如果我把包包弄丢了，凌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真相，让我找药水，我去哪找？林总啊，你下次能不能别瞒着我？” “别废话那么多，你去把曹小姐找来。注意，别让她的保镖跟着，她一进来你就反锁门抢她的手机。” “行。” 我深吸一口气，躺回去装死。 等了三分钟左右，曹允芳跟着李天佑急急走进来。按照计划，李天佑咔咔反锁了门，曹允芳此时刚走到床边，听见不对劲的声音，她回头看李天佑。我猫了一眼，她手里就拿着手机，并且不在锁键状态，真是天助我也。我猛地扎起来，一手抢走手机，她吓的发生尖叫，后退一步，接着又进一步。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进一步是想抢回手机，我没让她得手，她恼羞成怒，张嘴就骂：“林毅夫你觉得这样好玩是吗？” 她骂完了突然扑过来，显然要继续抢手机。我让李天佑架住她，她大喊大叫让她的保镖进来，但门被反锁，保镖不知道状况，不敢直接撞门进来。而我，翻着通话记录，翻对了时间点，她拨出的一个号码，我回拨以后开了免提。 铃声响了六七声被接通，对面还没说话，曹允芳就又大喊大叫：“林毅夫你竟然装死吓我，我以后都不会再信你。” 勒个去，我没防着她有此一着，才呆了一秒，对方已经挂断。 我把号码记下来，我对曹允芳说道：“我没猜错对吗？” 曹允芳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更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算是绑架我吗？” 我对李天佑示意了一下，李天佑随即放开她，她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往外面走：“林毅夫你有病。” 我把身上的针管拔掉，下了病床，鞋子都没穿，我追出去：“喂，你别走啊，我不是没别的办法吗？” “你这样会吓死人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这样才逼真。实话说了吧，苏艺秋是不是在香港？其实和我发短信的是她，不是你，给我出主意的也是她，不是你，对吗？” “对什么对？就是我。”她不承认。 “那你在车里给谁打电话？” “什么打什么电话？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让李天佑过来，让他播放录音。 曹允芳气得七孔生烟：“林毅夫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在我车里装窃听器，你想干什么？你还让我带着你出去外面逛，你是早有预谋的，你太邪恶了，你走开，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我岂能让她走？我拉住她的手臂。她喊她的保镖，李天佑去拦。闹的动静有点大，我可是从监护病房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医生和护士看见都跑过来拉扯，他们以为我精神病吧！场面非常尴尬，但已经走到这一步，我需要答案，所以很无赖的拉住曹允芳，就是不放手。 直到，我听见一个熟识的声音：“林毅夫你闹够没有？你给我过来。” 第549章 我也不会 是苏艺秋，她从楼梯间冲来，怒火中烧的对我喊。 我呆呆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比过去瘦，但没她躺在病床上面憔悴，反而气色不错，只是那张脸还是熟识的表情，想杀人的表情。 我放开曹允芳，走过去，刚到她跟前，还来不及说话，她甩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吓人和骗人。”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笑了：“你也骗人，什么近半年的记忆全部丧失，假的。” “你跟着来。”她说了这一句，扭头就回楼梯间。 “喂喂喂，先生你不能走。”医生对我喊。 “没事没事，他没事，我们聊聊。”曹允芳对医生说道。 后面他们还在说话，我没听见了，我跟着苏艺秋上楼梯，连续上了六层，上到七楼天台。 楼不高，四周空旷，风呼呼吹，但没有吹乱她的秀发，因为，她修了发型。修的波波头，两边向里面弯，偏棕色，很衬她的小尖脸。她迎风站着，那一份霸气，压过一切。 我站在她的左侧，心跳很剧烈，很难压下去，所以，我沉默着。 她以为我没话说，她说道：“干嘛不说话，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我说道：“我没有嚣张。” “你长本事了，我以前就想看见你这样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去想去做，还做得有纹有路有效果，但真正看见了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呢？”她很不爽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 “你做错什么？道什么歉？” “所有。” “我警告过你不要相信王一茜，你没听。你选择去相信一个骗子，你都不相信我，既然这样，你还找我做什么？你还要脸吗？” “我错了。”我抽了自己一巴掌。 “痛吗？”她侧身望着我，我以为这是关心，心里正窃喜，她下一句话就把我打入地狱，“你活该。” 哎，她还是她，过去那个能让你一秒天堂一秒地狱，能把你耍到完全没脾气的她。 我沉默，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适合。我脑子里在播电影，主角是我和她，我们走过的一切，我们战胜的困局，一幕幕闪过，我心里有泪。我理解她骗我失忆不记得我，她刚刚说了原因，对，我不信她，这在她心里产生了一块很大的疤痕，一时半会肯定是好不了…… 我，对不起她！ “不说话，你是不同意吗？”苏艺秋问我。 我连忙摇头说道：“没有不同意。” “你明天回去以后立刻就去找潘良玉，和她合作。你太弱小，必须有个强有力的盟友才能有可能战胜钟家。要么你就别管，你离开深圳，但恐怕这样会更糟，你敢退，我恨你一辈子，即便你退了我都会去找钟世芳，他几乎毒死我，这个仇我无论如何要报回去。”她说着就恼火了起来，语无伦次，“你看你把金城弄成什么样，还金皇，我呸，什么东西，变味了就没意思了你不知道的吗？” 我说道：“我会还你一个金城，原来的金城。” “那你就是骗孟天明。” “不需要骗，我可以交换，我有办法。” 她没和我纠缠金城的问题，我从她眼神看，应该是相信我吧。但似乎除了相信，她的眼神里面也没有别的了。我知道她内心有感情，但她会藏着，按照她的性格，会不会再释放出来，估计很难。 心里继续痛着，我听见她说道：“我让你明天找潘良玉，你找不找？” 我说道：“我想等一等。” “商场瞬间万变，你觉得你有时间等？没错钟楚楠是暂时没对付你，但别人呢？出什么意外呢？” “如果欧阳靖的老板是王家，我不会和王家合作，我保证。” 苏艺秋瞬间暴怒，如往常一样，一怒起来就想动手打人。她已经把手举了起来，最终却没有对我打下来，或许和我没像往常一样下意识躲开有关系吧！她气鼓鼓说道：“林毅夫你什么意思？你真觉得我是怕你再次和王一茜合作，再次被王一茜骗吗？我没这样想，一切已经被剖解出来，王一茜没这个脸要求。而且根据你告诉我潘良玉的那些话，王一茜并不知道她家里人想谋钟氏集团。” 我沉默，我知道，我就是嘴快，以为她担心这个，毕竟她说过。 她忽然一声叹息：“我和你清楚说一遍吧，我们已经是过去式，我回来，别以为我是帮你，我有股份，我对金城有感情，我不可能放弃，即便没有你，换一个人，我依然会办，这不代表什么，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说道：“我没胡思乱想。” “那你冷静吗？” “我很冷静。”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来一个正式点的终结。”她退后一步站正，调整了一下状态，很严肃的对我说道，“林毅夫，我们有过感情，或许过程很短暂，但不可否认，争争吵吵打打闹闹也很美好，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不知怎么的就在心里挥之不去了。但那之后真的也出现了许多问题，如果我们没有感情，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多事情吧，尤其是坏事情。这中间，我们产生的疙瘩很难忘记，对你而言是这样，对我而言更是这样。还有我们家里的长辈，以及各自身边的朋友。当然我们可以不管他们，自己的爱情嘛，但我不想别扭的过，所以就当我管他们，我们分手，正式的，友好的，从今天开始，感情上各走各路，彼此不要再抱有幻想，不要再让对方痛苦，最好自己亦不会痛苦，我不会，你会么？” 她撒谎，她痛苦，她说这一大堆话，把分手留在最后说，这是为什么？就是她内心也很难下决定，不然她的性格，直接就一句，我们分手，从此感情路上各走各，就搞定了对吗？ 我不知道该给她什么答案，我心里有迟疑。我被她那双很有神的眼睛盯着，我想拒绝，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林毅夫你没资格。 于是，我说了一句很伤自己，很违心背意的话：我也不会！ 第550章 爱情都是自私的 苏艺秋转过身，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大楼正前方。我也把目光转移开，我望的左边远处的大夏，她望的右边远处的山，似乎就从这一刻起，我们再无感情上面的交集了。 别问我是不是甘心，我不甘心，我对不起她，我几乎害死她，我对她的不信任，我不知道让她经历过多少个日夜的寝食难安，她家的冰箱那么多酒，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年前章士兵也给我打电话说过的，他说他看见苏艺秋喝得烂醉如泥，苏艺秋为什么这样？显然是因为伤心。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她，自己受了委屈去扛了事，最后还被误解，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走在一起，那没说，必然心里流血不止。 然而不甘心归不甘心，真的有些事发生了就很难忘记，伤口在，好了都会留着一个疤。 你不甘心又能如何？能回到过去重新开始？还是能洗掉各自内心那些不痛快的记忆去再续前缘？抑或是双方都装傻充愣，然后等待着某一天问题爆发？ 所以，不！ 再不甘心，再有感情，再想给她弥补，我都只能死死忍住，除非，她给我机会。 别跟我说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她不想这样，我越去争取，或许只会再一次伤害她。 其实还能友好的说话，和平去分一场手，对我而言已经是一场莫大的恩赐，谁让我错呢？ 并排站了有十分钟，没说一句话，我不想再站下去，我心好累，我说道：“我想走了，你去哪？” 苏艺秋说道：“我就在香港，哪都不去。” “你能长留？” “这方面不用你关心，你走吧！” “你自己小心。”脚步沉重，但还是走了，只不过走了几步又不走了，我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滚。”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我。 “不是说和平分手么？”我不死心，虽然我并不很清楚自己为何突然有这样的要求，突然很想抱，我是希望有一个正式点的告别吗？ “已经正式分了手，你之前为何不说？你现在说你是当我什么？”苏艺秋表现得暴躁异常，我真怕她会爆血管。 “我没那样的想法，我只是……算了，对不起！”我总归选择了放弃，我还是别刺激她吧！ “我告诉你，我这情况，你别告诉其他人，这对我们没好处。” “知道了。” “赶紧滚，你个倒霉鬼，我看见你就心烦。” 我下了楼，回到我躺过的病房所在的楼层。 病房门口有一排人，左侧是曹允芳和她的保镖，右侧是李天佑和凌暖，苏艺秋已经现身，她就没必要再躲。 “我的衣服呢？”我问李天佑。 “房间里。”李天佑进去拿。 “不用了，我等会换。”我走到曹允芳跟前，“曹允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我太想知道是不是她了。” 曹允芳蛮心疼的说道：“然后呢？知道了又如何？舒服点吗？好过点吗？更难受吧？”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至少，她没事，就这一点，我心头大石落了下来。” “她本来就没事，什么都没忘记，只是忘记了你，你觉得是有事吗？你自私不自私？” “对不起！”她说对了，我羞愧死了，简直无地自容。 “我去找她，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医院这边不用你管，你可以直接走。” “谢谢。” 曹允芳说完就走，她的保镖跟着。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我才进病房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下楼。 出了医院大门，看天色，正蒙蒙亮，空气清新怡人。 我问凌暖酒店在什么方向？她告诉我以后，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她和李天佑走在后面。这对小情侣和我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没打扰我，我沉默，他们彼此也不说话，就那样走着。 走了大半个钟，差不多回到酒店门口，凌暖才追了上来对我说道：“林总，忙了一天晚上，我好想知道到底是白忙了还是没白忙，李天佑让我别问，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停下来，看路边有石板凳，我坐下来。 想抽烟，没烟，但对面马路有便利店，我对李天佑说道：“兄弟，帮忙去买包烟。” 李天佑去了，凌暖和我坐在一起，期待的目光望着我。 我对她笑了下：“没白忙，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吧，其实不应该这样。” 凌暖急道：“不应该这样，你去争取，谁说既定的结果无法推翻？当然你不去争取，那绝对不能，你去争取，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我不能。” “为什么？” “原因太复杂，很难把你说明白，你不知道太多。反正现在是，我们的感情完了，正式分手了，但友谊还在。或许这样做朋友也很别扭，但总比老死不相往来要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她解释，还是在自我安慰。 “这是她的要求吗？” “对。” “看来你真的把人伤得太深，你同意，你不再去打扰她，或许这在许多人看来，都会是一种很好的结束，但这种方式的结束，换了是我，我就不会去挑。爱情都是自私的，搁谁身上都一样，在爱情这方面，没有圣人，没有理智，有理智只是因为不够爱，那不是爱情，那是将就。你说李天佑和我分手，他落谁手里我都不放心。他只有落我手里，我才觉得放心，他也必须落我手里，不然我杀了他。” “我明白你意思，但就是自私造成了我们的今天，我不想再走一遍相同的路，好累，我们不说这些了……” “最后问一句，她还帮忙吗？” “帮。” “那就是还有机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笑笑没说话，脑子还是乱的，这些问题后面再想吧。我现在更多是在想，我是不是要明天找潘良玉？ 好难做选择，但我不是不信苏艺秋，更不是觉得这条路不好，有她参与，我谁都不怕。 只是，我有我自己的难处，如果欧阳靖的老板真是王家，原来王天雄给过我一个亿，说是让我别再和她女儿有瓜葛的报酬，我当时为了表明态度，我要了，我现在很担心这钱会不会有问题，就像当初王一茜给苏艺秋下套的一千万，我这个想法我还不能和苏艺秋明说。 “林总，你的烟。”李天佑给我买了烟回来了，递给我说道。 我接过来拆开点上一根，我对他们说道：“都累了，尤其是凌暖，我们傍晚再走，不差这点时间。” 第551章 猜不到 酒店里，我自己一个房间。 洗了澡，我半躺在床上抽烟等时间。八点一到，我立刻给孙甜甜打电话，我在香港的所见所闻，简略地说了一遍。我对王天雄给的一个亿带着担忧，我也原原本本交代了出来。我让她给意见，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我要不要回去就马上答应潘良玉。 孙甜甜无疑是我所认识的在她这个年龄段里最老练的人，她刚听我说完就立刻提问到点上：“你用自己的银行账户收了钱？” 我很懊悔的说道：“是的，当时我没留一手。” “不怪你，王家和钟家竟然是这种关系，竟然对钟氏集团有图谋，很震撼。是不是回去就马上答应潘良玉，我只能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先甄别清楚。但是，我会和苏艺秋说清楚，不会一个人做决定。” 我说道：“说不清楚，那一个亿，我已经花在了新工厂建设上面。” “这就麻烦了，苏艺秋一定要你明天找潘良玉吗？” “对，她看上了潘良玉开的条件。”我还是了解苏艺秋的，她说怕事情生变，所以要我快点答应下来，她不就一直都是完美主义的人吗，报仇雪恨的同时又能赚点钱，绝对是她的首选。我自己现在其实也这样想，过去不会那是过去一身轻，现在我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未来，我必须想多一些，负责多一些，凡事都要深思熟虑。 “或许这样办吧，你回去后马上找潘良玉，不过别往深处谈，别立刻给答案。你给她难题，而且这个难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处理好。就这几天时间，你去找欧阳靖，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要撬开她的嘴巴。” “自己找事，呵呵，这办事不错，孙甜甜你就是聪明。”有办法了，我轻松了许多，另一件事也提了上来，“顺带说一下，你要给我人，房地产销售策划方面的人才。” “没问题，我叫人过去，顺带给你一个这方面的律师。这人我们家的，能信任，所有事你都可以和他说。对了你也会跟曹允芳要人吧？” “嗯！” “这个好，更容易发展港客。你给我一周时间，我挑人，让他们做好安排就立刻下去。你没事早点睡觉吧，别想那么多，我认为你应该高兴。” “对，至少她没事。” “睡了。” “晚安。” 挂断电话，睡觉。 晚上九点钟，我在钟氏集团总部大楼对面一家咖啡厅坐着。我身旁是透明的落地窗，看去外面，不到一百米开外，钟氏集团几个字分外显眼。事实上整栋大楼都分外显眼，装的是华丽的渐变灯光，一会红色，一会蓝色，一会五彩斑斓，远远就能看见，就能注意到。 四个主要大字也是龙飞凤舞，给人一种看一眼就知道是大公司的感觉。 我正看着，侍应生端来咖啡，开煮了，凌暖对我说道：“林总你要几颗糖？” 我说道：“不喜欢太苦。” “你看什么？” “对面钟氏集团，这大楼二十多层，不知道是不是都属于钟氏，如果是，他妈的这太大了。” “林总怕啦？” “怕个屁，我只是忽然觉得，想干掉钟家，所要付出的努力绝对比想象中大许多。” “太轻易获得的成功不叫成功，叫走运。运气获得的东西也容易失去，运气不可能一直眷顾你。”凌暖和我说了一番深沉的话，我还在回味，她忽然话锋一转，“人来了……” 我往门口望，对，人来了，今天还是穿运动服，大概这女人每天晚上都去做运动吧！ 凌暖从对面坐过来，和我坐在一起，嘴里说道：“我喝一杯咖啡就下楼。” 我点头默认，潘良玉一个人来，我和她谈话，凌暖在场显得很怪。而且她不是李天佑那样能一声不吭，她会插话的。要是潘良玉说话不好听，她肯定会阴阳怪气的回击，那样一来气氛会很尴尬。 潘良玉走到了，我给她拉开椅子，她坐下来，宛然一笑对我说道：“林毅夫你约我喝咖啡，我想是有好消息。”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约我的时候，很多我想知道的事，她都吊着，我要礼尚往来：“潘小姐，坏消息就不能找你了？” “我希望是好消息。”凌暖此时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她接过来，“这位美女不介绍一下？” 凌暖自己说道：“我是林总的保镖。” “女中豪杰？” “我就会开个车，豪杰不敢当。你可以当我空气的，你们谈，我喝杯咖啡就走。” 潘良玉对我笑：“林毅夫，你保镖说话很有趣。” 我说道：“我觉得是朋友，不是保镖。” “明白，自己人都是朋友，希望我们也有这样的机会，有吗？”这女人真太会说话太狡猾，无论说什么话题都能无缝衔接到正事上面来，这种人，很讨厌的同时，又可爱得省心省力。 我继续吊她：“我也希望，但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总共三个，第一个，我广州那边的股东不太乐意我过早回来深圳，她怕当炮灰，我想回来，我只能全面收购她的股份。第二个，你说在这边找一家公司买下来，你要先给我推荐，选项要多，我自己计算一下对我是不是有利处。第三个，我在清远有一家红酒公司，近来进了大批红酒，压了近一千万，我想卖出去，最后一周内搞定，让我回笼资金，潘小姐你人脉广，你给我介绍介绍。” 我连续抛出三个难题，本以为潘良玉会给我黑脸，她却仍然保持微笑：“林毅夫你真会谈事情，很老练，我喜欢这样，合作方强则自己强，是这逻辑没错吧？” “所以？”不清楚她的虚实，我亦不好给态度。 “我先问清楚你，是不是如果我们这边愿意帮你解决问题，就能立刻达成合作协议？” 我没接茬，我从侧面下手，胸有成竹说道：“其实这相当于投资，你们不是觉得我存在很多可能性吗？投资不投资你们自己决定，风险你们自己评估，我是很难给你什么话的，毕竟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麻烦发生在未来几天。” 她爽快的说道：“红酒一千万没问题，收购那边要多少钱？” “不不不，红酒一千万是进货价，卖出去的话六千万。”这难题，我估计她会恶心了吧？ “暴利啊。”她果然是有点儿恶心，很轻。 “红酒你比我懂。”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收购股份要多少钱，我算算再告诉你，明天吧，后者后天，这样你有时间回去和你身后那些老板谈谈。” 潘良玉略带思考的对我说道：“林毅夫，说句实话，我们这边想和你合作的心日月可鉴，我不用问都可以告诉你，他们一定会同意。就几十个门市店而已，一半股份没多少钱，因此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内心还有别的要求，不如全部一次性说出来。这样就算要求很大，谈起来都会比一小刀一小刀去割，要来得痛快，换你你也这样想。” 我瞬间傻了，节奏完全被打乱。 你妹啊，我还觉得要有一阵子磨皮，她竟然如此爽快，不但答应了我刚提出来的所有条件，还暗示我可以加其它条件。虽然这是意外收获，但你不要打乱我的节奏可以吗？我想到刚刚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其实任何优势都不占，我就特别倒胃。 她还死死盯着我，想让我立刻给句回应出来。 我都不知道怎么给，能多开条件，我自然不介意，但一时间想不到。 幸亏关键时刻凌暖无意中帮我解了围，她喝完了一杯咖啡，人猛地站起来：“林总，我去车里等你。” 我连忙说道：“嗯，去吧！” 第552章 驾驭和被驾驭 望着凌暖离去的背影，我高速的在思考，我要怎么再拖些时间，该开什么条件？还没想出来之所以然，凌暖的背影已经消失，潘良玉追问我：“林毅夫你该给我答案了呢！” 我说道：“我要想想。” “拖拖拉拉对我们都不利，你要知道这点。” “那我再加一个条件吧，弄垮钟家以后我要分成，不多，就一成。” “这样贪心了。” “我如果完全不贪心，你找我做什么？你教我的，那天晚上你说过，我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这很傻。” 潘良玉明显傻了一下下：“好吧是我错，我可以跟背后的老板说。但是林毅夫，你这样做真的不好，你会给他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以导致以后有什么便宜，他们都不爽让你占。如此一来，最后你获得到的不一定比你少要求更多，至少会有这个可能，这样你又何必呢？” “你建议我怎么做？”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虽然她是帮自己说话，但我只是想拖时间，不是想多要，我不介意借花敬佛，让她舒服一次。 “开一个你能接受的价，不要说分成，这是笨招。你试想一下干掉钟家如果我们找十个盟友，股东又有五六个，甚至更多，每个人都要一成，还怎么做？”她对我眨眨眼，几乎和抛媚眼差不多了，然后轻轻的说道，“做人要聪明点，一刀的价格吧，这样不会因小失大。” “你开价。”我淡淡的说道，实际上心跳好剧烈，她刚刚那个媚眼，太媚。 “收购股份和把红酒卖出去多少钱不算，总价给你一个亿，你自己搞定。然后你的红酒生意这里，如果有门路，我们会拉你一把，你看行不行？” 我不满意的口吻说道：“什么叫如果有门路？我觉得你肯定有门路。” “这个我不敢保证。”潘良玉为难的说道。 “你要这样说，我要考虑下再给你答案。”我耸耸肩，失望的说道。 “我觉得你会答应，我先准备资料，准备钱，然后等你电话。”轮到她胸有成竹了，不爽这样的她，老想驾驭，但总是被驾驭，真的很不爽。 “你要做什么，我干涉不来。”我没兴趣的说道。 “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你。”她端起咖啡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我赶时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走一步。” 我说你随意。 潘良玉走后，凌暖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迫不及待问我谈的怎么样？我说了，她上上下下望我：“结果不差，林总你为何苦着脸？” 我说道：“和我来的时候设想的不一样，我能有多高兴？” “谈了半小时都不到，你赚了一个亿，这比中彩票都要快，你不算这个吗？”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亿。” “不是吗？你用这一个亿，补上原来拿的王家一个亿的洞，完事。” 我靠，我没想过这一点。听她这一说，我瞬间笑了出来。能这样办，我有了这一亿，我压根不用费心机去搞清楚欧阳靖的老板是谁，我把王天雄的一个亿还上，什么事都没有，我对欧阳靖，继续占据主动。我笑着对凌暖说道：“凌暖你当保镖太浪费。” 凌暖说道：“林总打算给我升职？我干什么呢？总经理？” 我抱歉的口吻说道：“我错了，有才能没错，但你这么不会聊天的人，似乎也只能当保镖，呵呵。” 凌暖无语。 我喊侍应生结账，一壶咖啡两百多块，我给了三百块，不用找，我带着凌暖往外面走：“我们去清远。” “叫李天佑吗？”凌暖问。 “不叫。” 十点多出发，十二点到市区，直奔城市花园，谢灵儿租住的住处，给她打电话。 等了五分钟，谢灵儿里面穿睡衣，外面套一件外套，踢着拖鞋跑下来迎接。 把我们带进了大门，她边走边问：“回来这么急，没事吧？” 我说道：“有事，比较复杂，回去再说。” “后面的是谁？”她问凌暖。 “我去啊，你不认识吗？”我傻了一下问。 “我认识么？”她反问我。 我想了想，对，不认识，凌暖来广州的时候她不在，然后第二天我就带了凌暖回深圳，当时看着王一茜的是李天佑，不是凌暖：“好吧，她是李天佑的媳妇。” 进了大楼，上了十一楼，谢灵儿打开一道门，我瞬间想骂娘。 你妹啊，她一个人住一个超级大房子，客厅都五六十平，房间，数了数走廊的门，四个，还带前后阳台。 我对谢灵儿说道：“谢灵儿你住的倒是很好，地这么大，你不觉得很孤独？” 谢灵儿说道：“我喜欢。喝水吗？” “茶。” “没茶，啤酒要不要？” “不要。” 谢灵儿去倒了水，我一杯，凌暖一杯。 她坐好，我对凌暖说道：“今晚在这过夜，你去挑个房间睡觉，你不用管我们。” 凌暖立刻走，我和谢灵儿坐在外面，我把深圳那边我面临的困局说了一遍，潘良玉开的条件说了一遍，欧阳靖背后有老板，不知是谁，有可能是王家人，也说了一遍。她无疑被我说傻了，忽然来那么多事，并且一件件都是大事，她不敢乱给意见。而且，她显然不相信王家会参与到钟氏集团的斗争里。 不过她没开口和我说，有过经验了，原来不知道王一茜做那么多坏事，她总怪我，这件事对她产生了很大影响。 她冷静了一下以后和我说的是：“这些事你没必要告诉我，你告诉我，还三更半夜来那么急，你想我帮你试探王家么？我不行的，我和王总熟而已，我和王家不熟。” 我说道：“我只是想你帮我一个小忙，我给你一个亿，你帮我还王一茜。” “一个亿还王总？”谢灵儿摇摇头说道，“不明白，你欠她钱吗？” “王天雄给我的钱。”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怕有坑，当时我没多想，以为很平常。” “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我要问问，如果王家真参与在钟氏集团的斗争里，你怎么办？你不能毁了王家，不然也毁了王总的。” “你和王家说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给你面子放过我？” 谢灵儿语塞，好一会才说道：“要不我问问王总？” “不能问，现在还没证据表明王家参与了，我只是在怀疑。”其实即便有证据，我都不想她去问，我想装傻，这样不用对太多人交代。每个人的需求和立场都不一样，每一个都照顾好是不可能的，累吐血了都未必能做到，我也不想那样做。 谢灵儿一声叹息说道：“原来王总和钟世芳是这么一回事，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么多内幕的，真是想不到。” 我吃惊的问：“你跟王一茜这么多年你不知道？” “这些私事王总不说的。” “他们结婚的前后你意识不到的吗？” “我就知道王总不乐意，最后为什么妥协，我没敢问。我觉得还是和王总谈谈比较好，让她知道，不会被利用，不然……” “你确定她不知道？她是当事人，她爸什么人，她比你清楚。你不用问，你这一问还把我卖了，我恨你还是不恨你？关键是问也没有用，我必须做的事，我不会被左右。” “包括伤害到王总吗？” “我对付钟家，王家保钟家吗？如果不是，没这回事，无所谓伤害不伤害。而且论伤害，王一茜的父母才在伤害她。” 谢灵儿再次语塞。 第553章 火烧连营 我没再多说，我去挑了个房间，躺在床上给苏艺秋发短信：我已经和潘良玉谈好，应该明天就有结果。 苏艺秋：为什么谈好了还没结果，要等明天？ 我：有些问题，她需要去请示。 苏艺秋：那肯定是你加了条件。 我：那都是早想好的，不是为了拖时间。 苏艺秋：装傻，别管王家。如果你发现真的是王家，你戳穿了只会麻烦自己。答应我，你发誓。 我：我发誓。 苏艺秋：睡觉。 我敲出晚安两个字，却久久没发上去。我其实想多说点话，但真的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适合，迟疑了两三分钟，终归还是只发去了两个字。 次日九点起床，吃过早餐，我和凌暖先去一趟酒庄。我让范秋婷多进一千万的货，今天下单，明天送来，未来一周，我会卖出去。她直接吓傻，还以为我开玩笑，我千保证万保证，她才慢慢的心花怒放起来，然后屁颠屁颠的去联系。 从酒庄出来以后，回村。 自从上次和卢老板谈完追加投资的事以后，我就没回过村里。回到去看看养殖场，第二个已经弄起来，速度快得令人直呼不可思议。但我必须承认，冷静下来后，感觉很嗨，这规模越来越大，别说全镇，连隔壁几个镇都已经响遍我的大名。这事张老师打电话和我说过，她说平常没怎么联系的一些朋友，以前学生的家长，还有旧同事等等，都有意无意给她打电话打听我的事，比如结没结婚。 我看完养殖场和种植场回到家，张老师拿出来一直厚厚的信封丢我面前：“好好看看。” “什么东西？”我问。 “你看。”张老师进厨房忙碌午饭。 我把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竟然是照片，三十多张，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 凌暖有凑过来看，她当即笑了：“呵呵，林总你这要被逼相亲。哦，不，你是大老板，这不是相亲，这是挑媳妇。这个不错。”她在一堆照片里面拿出来一张晃晃。 我本来蛮郁闷，看了一眼她挑出来的照片，我也笑了，因为，因为，那是白玉洁。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录像给白玉洁发过去，凌暖问：“林总你干嘛？” “这是我朋友。”我说道。 “呵呵，缘分啊。” “小声告诉你，她喜欢我，我原来也喜欢她。也不叫喜欢吧，就是欣赏。我们现在是朋友，也是合伙人，酒庄有她的一份。” “她住附近吗？” “不远，但她在深圳工作，和人合股一个贸易公司。”我边和凌暖说，边留意微信。白玉洁给我回复了，她是个聪明人，一大堆照片，她能想到怎么回事。她呵呵笑着对我说，那你考虑一下呗。我发过去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随后是一句话，你知道我什么情况。 “喂，林总，这个也不错呢！”凌暖又挑了一张照片出来在我眼前晃，“这气质，看就是知书识礼的，这金丝眼镜戴起来多有味道，我喜欢她。” 我用手拨了一下说道：“你喜欢你上。” “我要是男人，我还真上。” “去做手术，我给钱。” “林总，我没对你骂过脏话，你可不要逼我。” “收起来，别看了。” 凌暖不干，她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她那目光比男人都要色，我受不了她了，我出门外抽烟，听见张老师喊吃饭的声音才跑回去。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张老师没说什么话。饭后不行了，拉着我直问有没有看上的？我说没有，没看，你说过你给我时间你别装傻。她说没装傻，只是别人非要送上门，她拒绝也不好。她话刚说完，凌暖就抽出白玉洁的照片问她，这个也是送上门的么？她说这个不是，这个是老同事介绍的。 然后张老师拿过白玉洁的照片递给我，她说她觉得这个不错。凌暖想说我认识的，我阻止了她，当时她手机响，我说你电话响，估计是急事，你赶紧去接。 凌暖走了出外面，我跟出去，张老师问我干嘛去，我说找村长谈点事。 我可没去找村长，我刚刚整个家翻过一遍，发现缺了很多东西，新鲜肉菜和日用品等等都缺。我打算先去一趟超市，来一个大采购，然后去找章士兵他们，看看生产基地的选址，看看四周环境等等。我不着急回深圳，先在家呆着吧，毕竟正式和潘良玉合作以后，回家的时间可能会很少。 因为凌暖不认路，我开车载她。 跑了几公里村道，刚出到外面的大马路，一辆宝马敞篷跑车呼啸而来，强行的超车。当时我右侧有一辆摩托车，占了一小半的路，我没空间躲，于是乎，咔一声，左边后视镜被干掉，跑车看都不看，直接跑，我死按喇叭都没用。我降档加油门去追，但苏艺秋这辆凯拉迪克真不是跑车的对手，追两公里左右，连尾灯都已经看不见，我心里那个郁闷，难以言表。 凌暖也是相当的郁闷，她对我说道：“林总，还是我开车吧！” 我说道：“几个意思？说我车技差吗？” 凌暖说道：“不是这意思，那你开。” 到了镇里，车子停超市门口，我下车第一时间看看倒镜，整个碎了，等会还要去四儿子店换一个，真窝囊。正烦恼着，竟然又听见跑车声，我往身后看，看见跑车在马路外面呼哨而过。凌暖反应很快，连忙开门上车，并喊着我上车。我把车钥匙丢给她，我从车头绕过去上副驾。 车子启动，一脚地板油倒车，急刹，尖锐的刹车声把附近的行人吓了个半死。 我也被吓了个半死，还没回过神，车子已经开到大马路。这车手自一体，凌暖换到手动模式，呼啦啦去追。她当时的眼神很恐怖，赤果果的透露着一种意思，如果让她追上，她敢砸了对方的车，甚至砸完车还敢把人海扁一顿。 跑车往镇子外面开，速度很快，呼啦呼啦炸着路狂奔。凌乱也不甘示弱，狂踩油门追得欢，她技术好，能保持着看见对方尾灯的距离。我不经意看一眼时速，我勒个去，一百八，尼玛啊，这是国道，不是高速。可我没叫她慢点开，我自己心里也是火烧连营，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和凌暖一起痛扁对方。 第554章 闲事不是闲事 风风火火追了三十多公里，到了肇庆四会地界，跑车忽然不见了踪影。 凌暖放慢速度，往前开着找了两三分钟没找到，这够尴尬的啊！ 我说是不是藏起来了？她听了脸色一变，立马掉头往回跑。 没错，就是进了小道藏了起来，眼看就要绕过一座山，我们慢点回去，铁定看不见。这下好，我们看见了对方，但对却方未必知道我们还继续在追。 追下小道跑了快一公里，绕了眼前的大山，看见一大片建筑。 那是一个镇，看上去经济发展还不错，盖了不少的高楼。 到了镇上，几条街道逛了一圈，很顺利的在一个新楼盘见到那辆跑车，蓝色很骚，很好辨认。 凌乱把车停在对面马路，没下车，坐在车里四周观察：“林总你猜这人是来买房子，还是直接就是这个楼盘的开发商之类？” 我说道：“我哪知道。” “我看四处似乎没监控，我去弄一弄他的车，然后我们走？” “追这么远就弄他的车？你在开玩笑吧？”生气了一路，不狠狠出一口气，我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我毫不犹豫说道，“弄人。这样，我们先进去看看环境，然后你找机会进行一下接触对方，你说她轻薄你，我趁机给他几拳。再然后我们就说这是一场误会，反正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楚，他报警也没有用，我们不承认就是。” 凌暖当场奸笑出来：“林总你真邪恶。” 把车开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停好，我们一起走进售楼中心。 楼盘很显然正在办活动，以至于销售中心里面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不过你要说来的是不是都是买房人，我觉得托也不少。房地产商不都这样玩吗，再不好卖都吹成无限抢手，手快有手慢无等等之类。 我们在人堆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凌暖问我怎么办？我说你去和售楼小姐套套近乎，然后打听打听。 凌暖转身去问，我到门外抽烟。 三分钟后凌暖走出来对我说道：“对方是开发商，怎么办？” 我说道：“人在哪？” “楼盘里面。”凌暖指指右侧的花园大门，“我们进去找。” 我觉得不进好：“不用那么麻烦，车在，还怕人不出来？” “林总，主动总比被动好，知己知彼。” “行，听你一次。” 里面八栋大楼，全部二十二层，上面三层是复式，下面都是单式。我们来到花园中央，四面注视，来来往往都是跟着售楼小姐去看样板房的客人，就是没有看见敞篷跑车的主人。那家伙和他的车一样很好辨认的，穿运动服，卷发，三十岁左右，我们视线范围内，符合这个特征的一个都没有。 我正要跟凌暖说，还是出去吧，她指着一栋大楼的十多楼问我：“林总你看见没有？” “看什么？”我问。 “刚刚有个人走出来，从上面数下来，一二三……第七层，像是那个该死的司机，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我说不好，她不管我，坚持要去，我只能追上她。 来到大楼前，我们被保安拦住，保安说这栋大楼没开售，暂时不让进。凌暖还不死心，绕到后门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真不错。后面有施工队在挑材料上楼，没保安，不知上厕所去了还是走开煲电话粥。机不可失，我们连忙闪进去，坐施工电梯上楼。 来到十五楼，只知道是左边，不知那道门才是，凌暖贴着门一户一户听。听到第三户，她对我指指里面，我靠近过去，她小声对我说道：“有女人的哭声，似乎是挨揍，人蛮多。” 换我听。 一分钟后，我对凌暖说道：“算了我们下楼等。” “下楼？”凌暖不敢相信望着我，“林总，这人就在里面，而且里面有事，我们都来了干嘛要走？” “这是人家的地盘，里面少说五六个人，不走等死？”我本来就不想上来找，我想守株待兔，现在很明显有危险，干嘛非要冒险？不划算。 “见死不救吗？”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就乱救？” “走了不好。” 这是凌暖和李天佑最大的区别，李天佑是一个极度不多事的人，她很多事，话也多，而且倔。有时候她很当我是老板，有时候不是，涉及她原则的事，她是宁死不从的。打个比方，如果有什么事，我需要她使美人计之类，她敢打我。当然这仅仅是打个比方，她压根就没有美色。 “不走更不好。”我强硬的态度说道，“走吧，别多管闲事，我们不知道内情就乱管，肯定得吃亏。” “我再看看情况。”她又往门上贴，透过猫眼往里面瞄，“人能看见了，能看见了，林总你看看。” 她说完闪开身，我迟疑了一下才凑上去看，我两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迎面走来，那女人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滴着水。 “他们要出来，快走。”我拉着凌暖往楼梯间走。 听见开门声，我探脑袋出去看，就一眼，我一颗心五味杂陈。 天啊，那个女人竟然是关姐。 她在肇庆，并且还被人抓起来动刑，搞毛啊？ 看他们要进电梯，我对凌暖说道：“那女人我认识，跟着他们，看他们做什么。” 凌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呵呵，世界这么小吗？林总你刚刚还不让我管，现在要着求我管了吧？这个故事教训你，闲事不一定真的是闲事哦。” 我瞪着她说道：“你废话这么多干嘛？快走。” 凌暖这才正经起来说道：“我们走楼梯。” 跑一层看一下电梯数字键，看对方在哪停，一直到一楼，看见两个男人把关姐弄上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子从后门开出马路。 凌暖给我车钥匙，让我去开车，她追上去想办法盯着。 她怎么盯着，我不知道，没时间问，我拿了车钥匙就冲出大门，冲过对面马路，拐进一排商铺的后门拿车。 刚把车子打着火，凌暖给我打来电话：“林总，我上了个摩的，我给你共享位置，你尽快过来。” 我说好，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等凌暖发了位置，我开着照着路线追。 兜兜转转追上了国道，转入了一条小道，凌暖不动了，我已经能看见她，她在前方几百米下了摩的正在付款。 摩的往回跑，和我擦肩而过，我一脚大油门来到凌暖身边。 我按开车门，她上车：“这就一条路，里面有个村子，再里面是一座山，我们自己进去就可以。” 我说道：“面包车不见了多久？” “四分钟，快追，能追上。” “你来开。”我下车和凌暖换座位。 第555章 贱女人 往前追了大约十分钟，面包车出现在视线范围以内，车子以四十左右的时速往山边开。我们不敢靠太近，就远远跟着，，就这样跟了又大约十分钟，面包车才停了下来。我们也停下来，就停在一个纸制品厂的大门前，坐在车里盯着前方的动向。 奇怪的是，等了六七分钟，面包车竟然毫无动静，似乎不打算再走。 我耐心被磨光了，不好的预感上头，我不想再等，我对凌暖说道：“开过去看看。” 凌暖说道：“你开，车门别上锁。” 我们又换了座位，我开车，以很慢的速度往前开。 越来越接近面包车，看清楚车厢内部的情况，我不免眼傻，里面，空的，没人。 我和凌暖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往四周扫视。 最后凌暖下了车，在面包车四周检查。 不一会她回到车窗边，指指路边一颗大树下面对我说道：“树后有条小路直通前面的竹林，那边有河流。再别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得去看看。” 我把车开前几十米停好，跑回来和她一起去。 大树后的小路距离竹林一百多米，我们快步走着，穿过竹林后，先看见一片树林，然后才到江边。 人就在江边，两个男人正给关姐套袋子。江边有一大片似乎是淤泥，看情况是想把人沉在淤泥里面。坦白说一句，我看在眼里，寒在心中，光天化日太大胆了吧？而且关姐做了什么事得到的这种悲惨的对待？ 脑子乱乱的想着，听见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要一明一暗靠近过去，我从右边走，悄悄绕过去，但因为最后一段比较空，被发现的几率太大，我们需要配合。这样吧，我到了以后，你给他们喊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找机会冲过去。” 凌暖果不愧是专业人才，瞬间就想出了营救的妙计来。我们和对方可是隔着有一百多米，我们现在喊起来，对方一着急立刻把人推下去，救起来估计很费劲，那可是淤泥，如果还很深，关姐挂的几率很大，靠近点再行动无疑要保险许多。 我答应了一声藏在树后，凌暖先行动，很敏捷的躲着过去。 花了三分钟左右，凌暖到了位，她对我这边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我顿时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冲河边的两个男人喊：“喂，哥们，老板说先等等，先把人带回去。” 两个男人闻声回头看，大概我找的借口太适合，他们将信将疑。 其中一个问我：“你是谁？老板让你来的么？” 我一副人畜无害的口吻说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边说话边靠近，步伐尽量快，我要抓住他们的注意力。见他们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我又说道，“老板就在外面，你们不用打电话，他马上就进来。那什么，有打火机没有？”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另一个问我：“我们怎么不认识你？” 我说道：“你们从十五楼出来的时候我刚到，我是你们老大，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不同意，自己去问老板。” 我说的话，怪怪的，需要思考的，他们的注意力被我成功分散，没注意到凌暖从侧面靠近。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凌暖和他们的距离只剩十多米。他们这时意识到了有问题，但等他们动起来，凌暖已经快到跟前。他们也是狠角，有配合，一个去拦凌暖，一个想抱起袋子往淤泥里面扔。 凌暖虚晃一招避开攻击，跨大步越过去，一手拉住袋子，一脚把人踹开，然后对他们说道：“不要动哦，你们不是我对手。” 我此时冲过去，手里快速的解着袋口，还没解开，两个男人就各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分左右对凌暖发动进攻。 打起来了，但他们不是用石头打凌暖，这是诡计，他们用来砸我。 幸亏我发现得早，及时闪开。关姐倒霉中了招，被砸中背部，但不知道是不是嘴巴被封住的缘故，她没叫出声来。我把袋口解开看了一眼，对，她被蒙住了眼睛，封住了嘴巴，双手双脚也被绑得结实。我先扯开蒙住她眼睛的布块，她看见我，稍微愣了一秒，我撕开封住她嘴巴的胶布，她才嗷一声叫出来：“好疼，好疼。” “找死。”身后的凌暖忽然骂了一声。 我扭头看，她被其中一个男人打中一拳。但她也踹了对方一脚，对方摔在地上想起来，她腰部一扭，人就绕到了后面，一记猛拳打向对方的后脑，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另一个见势不妙撒腿往外面跑，凌暖去追，一个飞脚从后把人踹翻，随后冲过去加一脚踹晕。 等凌暖回来，我已经给关姐解放了双手双脚。她说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知道我出了事专门来救我？说的时候双眼还闪亮着十分狂热的激动和感动。我说你别误会，我没专门来救你，只是事情刚好有那么巧。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她觉得她自己没想错，她拉着我又问了一遍，我说不是，这里不安全，出去再说。 她跟着走，走得比较慢，走一步都很痛苦的模样，大概和刚刚被石头砸中有关，并且她浑身湿，冷得发抖。我让凌暖扶她，凌暖不是很乐意，凌暖不喜欢她，显然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太赤裸。 穿过树林，从小路回到大路，上车，凌暖开车，我坐在副驾，关姐在后面。 我回过头问关姐：“你怎么回事？” 关姐反问我：“你不知道吗？” 我把我怎么过来，怎么发现她的过程说了一遍，她相信我不是知道她出了事专门来救她了，她这才定了定神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是这样的，她老公从监狱出来，刚开始非常好，任劳任怨帮着她做房地产生意，但后来却忽然性情大变，暗中给她下了套，卷了款跑了路。开发商找她老公没找到，最后抓了她，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她被人从韶关转到肇庆，中间受尽了痛苦。 凌暖听完问关姐：“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总有原因，什么原因？” 关姐说道：“或许这么多年的牢狱，早就变了吧，只是出来以后骗着我，就想卷款跑路。” 凌暖恼火的说道：“那是你老公，这样对待老婆，不管老婆死活，他得多恨你？你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他这么恨你？你撒谎吧？还是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觉得凌暖太无聊了，知道那么多干嘛？我就没兴趣知道，我给她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别再问，然后我抽了一些纸巾递给关姐：“当初在韶关，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救你，我们之间，扯平。” 关姐说道：“我们之间早扯平了，那次我的人被你保镖打惨回去以后，我托人查过你，你竟然真是大老板。” “说什么？什么被他的保镖打惨？”凌暖又答话了一句，她问关姐，“什么时候的事情？过年的时候吗？” “是。”关姐对她说道，“刚刚，谢谢你。” 凌暖骂道：“你就是那个想睡我们老板的贱女人？谢个屁，我都不知道多后悔救了你。” 你妹啊，你说什么话？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急了说道：“你不说话可以吗？好好开你的车。” 第556章 又被赶进山 凌暖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我和关姐也没说话，气氛沉静而尴尬。 大概沉默了十分钟我才想起来问：“关姐你无法回韶关了吧？” 关姐说道：“你要收留我。” 我很后悔问了这样的问题，当下继续沉默。 见我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关姐又说道：“我就问问，我现在去哪都还不知道，你收留我几天，让我好好想想。” 我说好，然后继续沉默。 半个钟后，眼看就要到石角镇大街，凌暖忽然说道：“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我本能的看一眼倒镜，后面是一辆丰田凯美瑞和一辆福特翼虎，我说道：“你确定是跟着我们？” 凌暖嗯了一声说道：“他们从小路拐出来，我放慢速度，他们也放慢速度，我给他们超车机会，他们不超。” “你注意前面。”关姐忽然惊叫了起来。 前面是一辆蓝色的五十铃，咆哮着从支路开出来，随后刹停在马路中间。凌暖下意识急刹，后面两辆车却加速，猛地冲过来，把我们的车子困在中间。 凌暖语速飞快的对我说道：“林总你最好赶紧打个电话联系村里人出来。” 关姐说道：“右侧有小路，我们下去。” “不用你说。”凌暖对关姐说完，把车子换成手动模式，挂了个一档，一脚地板油撞开凯美瑞，开进路右侧的小道，稳住油门往前狂奔。 后面三辆车在追，追的特别不要命。 我给村长打完电话问凌暖：“知道对方什么人么？” 凌暖说道：“应该是超跑的司机的人，要找我们其实不难，看监控就能找到，我太大意了，不该原路回清远。” 关姐说道：“你们说的超跑是不是宝马？那是开发商之一，林毅夫你一直跟着他过来，你还不是专门来救我？” 我说道：“我说了不是，他在石角镇刮了我的车以后逃逸，我们去追。” 关姐哦了一声，不知她想什么东东，不再说一句话，脸色写满了失望。 前方出现分岔路，一条左，一条右，一条小，一条大，凌暖挑小的开。这条路，开始一段还算可以，里面烂到人神共愤，车子地盘都磕磕碰碰像要散架一般。最惨的是，这条路通往山边，里面是一个果园。 我很恼火，我说凌暖你会不会挑路？凌暖说这没毛病，山里地势复杂，他们要找我们不容易，我们可以藏起来等救兵。 火速来到山边停了车，凌暖带路走前面开路，我扶着关姐跟后面。关姐的背部和手手脚脚都有伤，走得好慢，我们往山上走了还没一百米，对方的人已经追到山边。庆幸的是他们没动我们的车，悲剧的是他们好多人，差不多二十个，而且清一色壮汉。 关姐看见了急得满头大汗，她对我说道：“林毅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点走。” 她摇摇头：“走不动了，我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不连累你们。” “已经连累了好吗？你现在才说这种话没意思。”凌暖喷她一脸，“你坚持着走快点，就算你赎罪了。”她回来亲自拉关姐，说来也奇怪，关姐跟着她走，没跟着我走矫情。 我跟在后面走，偶尔往山下面看一眼，那些家伙追得贼快。 距离越收越短，看着没安全感，我对凌暖说道：“他们比我们快，要想办法摆脱，不然迟早被追上。” 凌暖问：“村里人到了哪儿？” 我给村长打过去问，他们竟然才动身。我气啊，我说等你们救命，能帮帮忙稍微快一点吗？他说召集人需要时间，他已经尽量快。我挂断以后给他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又对凌暖说道：“照路程算，村里人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我们找地方藏吧，希望运气，好平安的能熬过去。” 凌暖指着眼前的山谷：“到里面找。” 我走前去，从另一边帮林暖架着关姐走，这样能加快速度。 进到山谷看了一眼整个环境，石头比绿叶多，可以藏人的地方，我是没能发现。继续走只能上山，那是一座很高的山，路非常陡。坦白说，我不想继续上山，除了因为路难走，更因为我们越走越远，无疑是在给村长来救我们增加难度。 我正不知所措，凌暖给我指了个方向说道：“林总，我们藏对面。” “哪儿？”我一眼看过去，看见一座山坟，后面是一堆石头，再后面是一株植物，我怀疑的问，“这能藏人？” “山坟挖过的，你们藏坟坑，我藏植物后面。”凌暖说话间已经先把关姐拉过去。 山坟确实挖过，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坑，里面棺材板都还有，还能看见几件已经氧化得很厉害的红衣服，明显是女人坟。 “林总，你快躺下去。”凌暖对我说道。 “这……不好吧？”我不乐意，这是坟，会做噩梦的好不好？ “老板，生死关头，将就一下，你快点，我还要准备呢！” “藏里面不会被找到？” “不吉利，他们不会找坟坑，而且我会做伪装，让他们找不到。” “你妹啊，不吉利你让我进去？” “老板，我首先要确保的是你的生命安全，然后再谈其它，命都没了再吉利有用吗？” 她说的有理，我看她真的很着急，唯有下去。 关姐跟着我下去，两个人躺着，勉强够位置，想转个身，对不起，办不到。 凌暖说了一声躺着别动，随即走了开去。随后不久听见一阵砍伐声传来，紧接着她扛了两大株植物回来，一株直接扔进坟坑，另一株插土里，把坟坑遮挡起来。这就是她说的伪装，从外面看，应该已经看不出来坟坑被挖过，这样对方就不会进来找，想法很不错。 但你能不能找一株稍微轻点的植物扔进坟坑？压死我了！可她觉得还不够，又去砍了一株回来，两株压在身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林总你们千万别动，别出来。”凌暖对我说道。 “你觉得我被压成这样还能出来？”我没好气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手机调静音，你让你的人发微信，打字，不要语音。联系号码你发一个给我，必要的时候，我把追兵引走，你让你的人过来这里接你。” “知道了，你快去藏起来。” “嗯，他们就要到，我去了，你记住千万千万别动别出声。” 第557章 这下要完蛋了 随着凌暖的脚步声远去，我开始紧张起来。 关姐更紧张，她对我说道：“不知道留下来是不是一个好决定，我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我说道：“我相信我的保镖。” “她真是上次打残我跟班那个小伙子的媳妇？” “是。别说话了。” 我们刚安静下来没几秒钟，已经能听见一阵脚步声。 是追兵到了，其中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老虎哥，人不见了，上山了么？” 叫老虎哥的回答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们留这里四周搜索，没发现人再上山，如果发现了人，给我乱刀砍死。尤其那个男的要砍死，砍完拍个照，咱们去领赏。” 尖尖的声音又说道：“有多少钱？” “两百万。” “什么什么？有两百万这么多？” 尖尖的声音惊讶了，并且很多小弟都惊讶了，七嘴八舌问怎么老板这次这么大方？ 我也惊讶，关姐更惊讶，她觉得应该毫不犹豫砍死她才对，我竟然排前面，这是为什么？我很想知道原因，我侧了侧身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我露出疑问的目光，她亦露出疑问的目光。 此时外面那个老虎哥说道：“我们老板不是一直想入股钟氏集团在鼎湖区那个大项目么？钟家人一直不答应，这下机会来了，让老板遇上了钟家的大敌。” 尖尖的声音问：“钟家的大敌，那个男的吗？” “对，上阵子他弄到钟家的宝贝少爷很丢脸，钟家对他是恨之入骨了。那家伙，太会玩，他竟然找了几个小姐强上钟家的少爷，这种事，新鲜，我都没听过。” “哈哈，钟家的少爷不应该感觉爽才对吗？”一个男中音问。 “给你你就爽，钟家的少爷可不是你，有钱人可都玩包养，不吃快餐，更不会玩公交车。而且当时还没用套，如果小姐有暗病，你说他惨不惨？这还不是自己愿意干，更不是小姐愿意干，而是被强迫着干呢？还是当众干，整个过程被拍下视频，事后还要道歉，还赔上一个公司，你觉得爽吗？” “老虎哥，能干钟家少爷的人肯定不简单，我们弄他，很危险吧？” “他叫林毅夫，石角镇人，办了几个养殖场和种植场，手底下好几千员工。我估计他已经通知了人过来接应，但没关系，老板已经做好安排让车子进不来，只要我们抓紧时间搞定，屁事没有。他死了以后，他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因为救了姓关的被连累，而不知道这里面有道道。走，快点动起来，争取早点搞定回去领钱，然后今晚喝酒的喝酒玩妹纸的玩妹纸。” “好的老虎哥。” “咱们走。” 一帮汉子被老虎哥那么一扇动，顿时一个个嗷嗷叫。 我听在耳里感觉可笑的同时，亦感觉可悲。 他妈的这叫什么破事，怎么那么快查到我，并且这些人还和钟家有关系。有病啊，钟家都没用这种损招对付我，他们就敢乱来，难道不怕讨好不成反被抽巴掌吗？ 好吧，似乎我现在更应该担心，而不是气氛。 他们好聪明啊，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往山上追，一队留下来搜索。 我很不安，我不想等死。我慢慢地尽量用最轻的动作把手机拿出来，打算给凌暖发微信告诉她情况，然后商量一下怎么办。刚开打微信已经看见她先发过来：林总，我这边有一条小路能上山，我上山故意暴露，让他们以为我们都上了山，你们先别出来，直到我告诉你可以了你再出来。 我连忙回复：你怎么办？ 凌暖大概在走着，没注意手机，没及时给我回话。 我盯着屏幕看，一分钟，两分钟，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快忍不住要冲出去了，关姐及时抓住我的手，对我摇摇头。 我安静下来，心里在祈祷。 就在脚步声来到很近，几乎就在坟堂了，忽然听见喊声：“老虎哥你看上面，他们在上面。” “包抄追他们，快。”从上面传下来的声音，是老虎哥的声音。 片刻之间，我们外围安静了，此时我也收到了凌暖的回话：我会照顾好自己，关键是林总你的安全。 我：你别那么轻易被找到，我出去了我会想办法让人进来。 凌暖：好，我们十分钟联系一次。 我：你小心点。 凌暖给我发了个笑脸。 看我塞好手机，关姐连忙问：“我们要出去了么？” 我说道：“对，我扛着上面这两株植物，你出去，小心点别踩到我。” 看她点了头，我才慢慢的躬起身，让她有足够的空间站起来。这个过程还算顺利，没出什么意外，然而她刚往上面爬了几十公分，忽然就一脚踩空摔回来压我身上，疼到我给了她一串骂声：“你是白痴吗？你他妈的会不会抓稳了再爬？” 她道歉着继续爬。 忽然，嘶的一声响，她的裤子被勾破，她没发现，一抬腿，裤子撕下来一大片，不止大白腿露了出来，连内内都能看见，黑色的蕾丝款，很薄很薄，几乎等于没有穿。 半分钟以后，她终于爬了上去，拉走了其中一株树枝。我整个人轻松多了，深吸一口气正要往上爬，冷不防她突然滑了下来，直接又压我身上。看我又想骂人，她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小声告诉我，外面又来了人。 我顿时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透。 她也是，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面去，那紧张程度也是没有别人了。 就在紧张的气氛伴随下过了两分钟左右，果然听见好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声：“我们快点去追上老虎，别让他独得了功劳。”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知道外面能不能顶住。” “管那么多做什么？不是我们管外围，老子还不想管呢，老子想砍人，谁砍的谁才有功劳懂吗？” “嗯，懂。” “懂还不走快点？没吃饭吗？” “咦，那片树枝怎么会动？谁？给我出来。” 我暗想，这下要完蛋了…… 第558章 偷吻 我瞪着关姐，她给我的是很无辜的眼神。 确实她也无辜，她只是拖走上面的树枝时没放好，不知哪来一阵怪风，呼一声吹过，树枝滚下来又压在我们身体上面。 绝望中，只听见外面的人说道：“哪儿树枝动，你看错吧！” “坟头那边，那是坟对吧？” “动你老母，人不在这里，不然老虎那家伙会跑上山？他可是人精，你快走。” “不是啊老大，我们过去看看好点。” “那是坟头，换你你躲吗？躲哪儿？棺材里面？那首先要有工具撬开，妈的不知道你脑瓜子一天都在想什么东东，能动动脑子吗？赶紧走。” 人走了，吓死我了，等他们走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我才算活了过来，我对关姐说道：“没人了，你赶紧上去。” 说完，我把树枝扛起来。 关姐慢慢起来，面对面站着对我说道：“林毅夫，我发现我一点都不认识你了。你竟然还能动钟家的少爷，我知道钟家，我当初也想找他们合作，但是我级数太低，他们看不上我。” 我怒道：“没看见我扛着东西吗？你能不能先出去再说话？” 她无视了我的愤怒，笑嘻嘻又很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没老公的人，我做你的情人吧，不见光那种都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都无所谓。” 我后悔的说道：“我就不该救你。” “你已经救了，这就是缘分，天注定的，你从了我吧！” “我从你妹。” 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噘起嘴对着我亲了过来。我手里托住树枝，空不出手去架住她，脑袋也是没空间闪，被亲了个正着。我想咬她，她快速的抽走，转身就往上面爬，这贱女人气死我了。 她爬上去以后，先是拖走了树枝，然后半蹲下身，伸手下来，准备拉我。 重心对了，角度对了，她的两只兔子看得是清清楚楚，我不自觉就咽了咽口水。我摸过的，手感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干她的场景，当时的感觉，她的喊叫声，我也是记得。复杂纷纭的往事涌在心头，不自觉就是一顿脸红耳赤。她发现了，她笑了下说道：“林毅夫你是对我有感觉的是吧？” 我抓住她的手，她却不用力，我不得已说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适合吗？” 她说道：“我不觉得不适合。” “你拉我上去。” “你先回答我。”她靠的更下来，一双白兔更是掉得厉害。 受不了她，她不拉，我放手，自己找别处爬。 上到去，四周看一眼，很安全，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关姐在后面跟着，跟的很贴。 我们走小路，专门往植物里面钻。大概走了一百多米来到一堆乱石后面，我看很安全，我停了下来联系凌暖。又多来了两个人，我告诉了她，我已经出来，我也告诉了她。她也有给我发过微信，就三分钟前，她说她已经快到山顶，她翻越过去看看另一边什么情况再联系我。 联系村长，微信没反应，把电话打过去，他接通说道：“林总，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说道：“你说我好不好？你在哪？” 村长急忙说道：“刚到外面大路，有一辆大车在这抛了锚，我们的车进不去，我们打算走路。” 我说道：“抛锚个屁，那是对方的人，专门堵你们。” 村长怒不可歇：“狗胆包天了，这是我们的地盘，我弄他们。” 我说道：“快进来，我们在……”我话没说全，关姐猛地拉我蹲下来，我手机没抓稳脱手掉在石头上面直接爆了屏，我死死盯着她，想给她一巴掌，她抱歉的指指外面。 又来了人？我探出脑袋看，对，是两个男人，正往我们的方向搜索而来。 而且这两个人很不一样，看他们步伐，还有那冷峻的神色，应该不是普通人物，指不定是李天佑和凌暖那样的人物。 看来是铁了心想要我命啊！但他们怎么找来的？他们搜了坟坑？心里闪过各种疑问，我捡回手机拉着关姐就走。她还是那样，走得很费劲，我丢下她又不行，带着走，速度很慢，几乎没把我急死。 来到一片松林，看有一条废弃的水沟，我对她说道：“这样走太慢，你在这里藏着，我自己走，我去汇合了我的人再回来接你。” 关姐说道：“不好，山下那么空旷，很容易就能看见你，你手机用不了联系不上你的人，你会被孤立。” “藏起来不是一样？我还要救我的保镖，我必须下去。” “你保镖会照顾好自己，关键是你。如果你被砍死，大家也是白忙。我们一起藏起来吧！” 似乎她说的也有理，但两个人一起藏水沟，我觉得不好。 继续走吧，希望能在前方找到更隐蔽的地方。 大概也是幸运，我们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个石洞，外面都是植被，只露出一个小洞口，折一些附近的植被挂上去，连洞口都会看不见。 唯一比较郁闷的是，里面空间很小，勉强只够两个人站立。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把关姐推进去，我去折了一大株植物回来，我才进去，手里的植物用来堵洞口，柄在里面，我用手抓住。 又开始紧张，并且更紧张，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外面追踪我们的人的能力更强，二个是我和关姐的距离更加亲密。我们几乎面对面，她一张脸近在咫尺，我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一道雪白的深沟，当然，我最怕的是她又再度偷吻我。 关姐不紧张，她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挑逗。手里还有动作，轻轻的在我身上乱摸，意无意去碰我那个敏感的部位。 我要气疯了，我们这是在躲避追杀，一个弄不好，下一秒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区别。她竟然在这么不恰当的时间里做出如此坑爹的行为来，我直想扇她耳光。无奈手没空，我要抓住堵洞口的一株植物，不能大程度的动，不然肯定得被发现。 只能眼巴巴看着，有一种被强的无法反抗的感觉，心里郁闷到无以言表。 关姐倒是很给面子，看我一动不动，她就越过分，越大胆了起来。 第559章 无言以对 妈的这贱女人，我都因为救她才被追杀，关键时刻她不帮忙还乱来。 我要爆了，我警告她说道：“你再乱动，你想找死是吗？” 她无视我的警告说道：“我乱动没关系，你别动哦，不然有被发现的风险。” “我想杀了你。” “现在是别人想杀了我们。” 外面此时来了人，能明显听见踩踏植物的沙沙声，我顿时不敢再言语。 关姐也听见了动静，她闭上了嘴巴，但手里的动作却更加过分，妈的，那都是直接揉的啊！ 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避免不了生理反应，只能强忍，咬破了嘴唇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不动一动。个中的痛苦，言语简直无法形容。如果冲出去只会被揍一顿，而不是被砍死，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冲出去。然而事实是无论关姐手里有多过分，我都必须保持自己的状态，好像一块石头一样不为所动。 “哥，你确定人往这个方向走了？”外面响起了说话声。 另一个声音回答说道：“应该没错，这边没几条路，而这条路，最隐蔽。” “从坟坑起来的确定是他们吗？” “如果你是他的保镖你会怎么办？会不会玩调虎离山？” “我刚就说坟坑有人，你不信。”这家伙很郁闷的说道。 “我不信，你不能去找找？去看一眼也好，都怪你。”这，这，太会推卸责任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好好找，你注意地上的泥土。坟坑粘出来的泥土很黄，这四周不是黄的，是褐色的，很容易分辨。” 我听他们说到这里，递起鞋底看看，真有坟坑粘出来的土。完了完了，我鞋底有，外面肯定也有，怎么办？趁他们没找到洞口，我先冲出去？ 我思考间，注意力被分散，冷不丁关姐忽然拉开我的裤链，一手探进去。老实说我想喊出来，但真的不敢，我死死咬住嘴唇，死死瞪住她。我想撕了她，活活撕开两边，弃尸荒野。 她无所谓，就当没看见我想杀人的眼神，手里继续进攻。 “哥，这里没有，我们去别处找找。” “前面两条路，我们分开找。” “我去左边。” 下一秒，脚步声远去，逐渐听不见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关姐却让我神经又无限绷紧，因为追杀我们的人远去了，她表现的更大胆，她竟然蹲了下来，然后一张嘴…… 哎呦我去，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我怕追兵去而复返，因此还是不敢乱动。我等着，忍着，大概等了两分钟，忍了两分钟，我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安全了，随即丢掉手里的植物，往外面稍微大一些的空间退了一步，接着拉她起来。她和我面对面，我用力一推，让她背对着我，然后我按她的腰部，让她弯着腰，臀部翘着。 最后，不用说了，直接从后面进攻。 我太暴力了，真的几乎用全力，她不敢喊，死死忍住，估计牙血都咬出来了，偶尔还说一声不要。 我不管她那么多，每一下都全力以赴，直到最后那一刻，她自找的，我必须教训她…… “林毅夫你这人很变态。”十分钟后关姐对我说道。 “你去死，你才变态，妈的我们在逃命，你在做什么？”我暴躁的说道。 “如果这祸躲不过，要被砍死，死之前爽一下也是无悔了，我觉得我没做错。”这歪理。 无法和她沟通，我整理好自己，先走出去。 四周看一眼，没问题，很安全。追杀我们的人估计都不会回头，我们回头走，回到坟坑附近再绕路，应该就能躲开。 关姐跟着出来，她的表情好古怪，因为她的裤子我是直接撕的，她后面几乎光着。她对我说道：“能不能给我你的外套？我用来包一下。” 我说道：“不能，你用你自己的，别问我。” 她满脸委屈说道：“我就一件薄的。” “你要脸的吗？” “你说这话很不负责任，你也搞了我好不好？” “你活该。” “是不是活该，另一回事，我就问你，你爽没爽？你爽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吧，我确实爽，和她做的感觉，难以形容的好。她够贱，我不用温柔的对对待，我可以尽情的耕耘，尽情的挥洒，尽情的发泄…… 没给她回答，我动身往回走，她紧紧跟着，和我一起走回到坟坑附近。我找了一个高点往山下看，没发现什么动静，还不见村里人进来。 外面的状况，我不免担忧起来。 凌暖的状况，我更担忧，我需要手机联系她。而最快找到手机的方法，无疑是下山，进果园。 我继续走，关姐继续跟，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说道：“你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你。”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看见你把持不住。你挑个那么小的洞，孤男寡女就在一个小空间里，嗅着你身上的气味，我当时就意乱情迷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跟我解释。 “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不去死？”我真的不想和她答话。 “我要被扔进淤泥，你突然出现救了我，你不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真的我当你的情妇吧，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干我。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帮我把我失去的拿回来，那样我会对你感激不尽。” 这女人果然出来混的，会做买卖。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能爽，顺带还能重新崛起。但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我刚刚之所以干她，只是因为她太过分，我要么用手揍，要么用下面揍，别无选择。我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手，我干不出来，哪怕她贱到了极致。所以，我最后做了一个当下最正确的选择，仅此而已，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她的要求？ 我不理她，继续走我的路。 她越过我，拦在前面：“喂，我和你说话呢！” 我冷冷说道：“现在性命攸关，你别挡路，不然我打你信吗？” 她闪开，嘴里继续说道：“你还是觉得我很贱。” 我说道：“你不贱吗？” “我对你一个人才这样，这是贱吗？” “谁能证明？” “你可以去查。” “没这必要，更没这时间，今天过去以后，你自己找地方去躲，我不会管你。” “你这样很无情。”她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来，“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都两次了，你对我好一点怎么了？你去叫个小姐还要给钱呢，而且给了钱还没我舒服。我这活儿好，让你爽翻天，我却还没收你一分钱，但你对我，比你对小姐要差吧？” 面对她提出来的神逻辑，我只能无言以对。我好后悔，只不过是一块倒镜而已，一千几百块钱，我可以报保险，我他妈的追个球，以至于弄到自己如此的麻烦。 第560章 亡命之徒 我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她追上来，仍然追得非常贴，苍蝇似的，嘴里叨叨叨很得意的说个不停。我这次学乖了，就当没听见，一句都没回答，她爱说说个够，我就是不做声。 路上没遇上任何危险，我们顺利从果园侧门走了进去。 借助果树的掩护往前走了几十米，两黄两黑四只大狗忽然咆哮着从远处跑来。 我顿时一动不敢动。 关姐怕狗，她死死拉扯住我的臂膀，更是不敢动，她声音发抖的问我：“林毅夫，狗啊，怎么办？” 我说道：“刚刚你不是很厉害吗？一路都在叨叨，你有能耐你把牠们叨叨走。” “叨叨不走，我们跑吧！”她想拉着我走。 “跑你妹，你别动。”身旁的果树是橘子，修剪过，我顺手拉了其中一支，必要时，这就是武器了。 她学我找武器，弄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四只原本还在试探的大狗立马暴躁起来，疯狂向我们扑来。我真是被她害惨了，情急中一树枝扫过去，扫中三条，最后一条一嘴咬住我的裤子，用力往外面拖。我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此时被树枝扫中摔倒的其中一只已经爬了起来，见我在地上，立马张开大嘴就扑到我的身上。 我心想完了，突然听见喊声：“大耳，走开，那是自己人，别乱来。还有你，小老头，你凶什么凶？一边去。” 听见声音，四条凶残的大狗瞬间变成小绵羊，纷纷停止了进攻趴在地上不动，连眼神都不再凶残，反而带有几分做错事的抱歉。 这，太神奇了，能把狗训成这样，还种果树做什么，直接去训狗。 我爬起来，看见说话的人了，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年累月在太阳底下做事的缘故，皮肤特别黑。身材是五大三粗的类型，一米八八往上，手里拿着一把锄头，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就是一个高大威猛的恶人，也难怪他那些狗那么听话。 “你们是谁？”他问我。 我说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遇上一些麻烦，想借个手机打一打，你有手机吗？” 他没给我回答，而是继续问：“你们是本地人？” “对，我是林村人。”我说道。 “我手机在竹房里面，你们跟我走。”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 “谢谢。”我靠近他，四条狗自动让开道路，妈的太乖了。 跟着壮汉的步伐左弯右转走了有五分钟，一排竹子搭建的房子才呈现在眼前。房子前面是用小竹子搭出来的篱笆鸡窝，鸡非常多，有好几百只，以至于臭气熏天，脏乱不堪。房子里面倒是很干净，就是地板的质量非常不好，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真害怕塌掉。 安排我们坐下来，壮汉先给我们倒了两杯水，然后才从挂在墙上的包里拿出手机给我。我按了按，手机没电，还给他去找出充电器插上。他看关姐露这里露那里，颇尴尬的给关姐拿了一件几乎已经洗坏的衬衫。关姐也没介意，只是很不礼貌，谢谢都没有说一声，直接系在自己身后。 他也坐了下来，就坐在我对面，对我说道：“你们遇上什么事？” 我说道：“你不知道更好。” 正聊着，外面狗吠得厉害，他拿了一根棍子就冲出去，不一会回头急急的对我们说道：“狗往远处跑了，肯定有人进了果园，我去看看，你们藏起来。藏房间里面去吧，最好是床底下，里面的墙是活动墙，推开了能过去隔壁的杂物房。” 我说知道了，他赶紧又往外面冲，我说小心点，他没回答。 进房间看了一眼，我出来把关姐先拉进去，我自己拔了手机才进去，一起藏在床底下面。 手机还没有足够的电量开机，窝火。 一动不动藏了大概两分钟，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狗狗的惨叫声。然后又两分钟过去，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不知四条够被干掉了还是吓跑了，我非常的紧张。妈的如果是前者，那来人显然是很凶残，如果被找到，绝对死翘翘没商量。 我不想坐以待毙，当下试了试里面的竹墙，能推动。推起来看看，隔壁确实是个杂物间，乱乱的放了许多农具之类的东西。 “来人了，来人了。”关姐忽然小声对我说道。 我小心翼翼把竹墙放了下来，趴在地上，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是来人了，两个人走进刚刚我们喝茶的地方。他们都是穿的白色布鞋，从鞋子的大小看，长的应该还很高大。而听他们的说话声，显然就是之前追我们的两个家伙。他们说的是，有三只杯子，水还热，这里有人。 不能再等，我连忙推回去推竹墙，让关姐先过去。她知道危险，爬的很谨慎，中间没出意外，但是过了杂物房那边，她却碰到了一根木条，发出嘭一声响动。 外面两个人闻声立刻冲出外面，快速从杂物房破门而入，她还傻愣愣没赶紧钻回来。 我还想着他们找左边的生活竹房，我们躲去右边的杂物房，等他们找杂物房的时候，我们再回去另一边，利用时间差让自己安全。 多好的计划，关姐一个不小心就泡了汤，心里就别提多恨她。他们抓住她用来威胁我爬出去，我只不过稍微犹豫了一秒，他们立刻一脚把人踹飞。 嘭一声巨响，整座竹房都晃了晃。 关姐撞在墙上再落下来，口吐鲜血。这状况了还被一脚踩住，踩的还是脖子，她都没力气去搬对方的脚了。我于心不忍，只能大声喊着你们别乱来，我马上出去。虽然明知出去的结果有可能是被乱刀砍死，但是我没选择。 当然你说我出去完全是为了关姐，那可不对，我只是想出去试试能不能收买他们。既然他们是求财而来，应该是有机会的。反正我即便死活不出去，他们前后堵截，我也是困在中间无计可施。 慢慢的爬了出去，我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两个家伙。和想象中一样，他们长的很高大，一脸凶神恶煞，身上那份狠劲，只有亡命之徒才有的。 第561章 搏斗 看我出来，他们随即放开关姐。 关姐死里逃生，靠着墙坐了起来，捂住胸口喘不过气的模样。不过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并不那么惊恐，不知是不是因为几小时前几乎经历了死亡的缘故。她预计了自己会死，最后被我救了下来，多活了几个小时，还顺带爽了一把，算是老天爷待她不薄了吧！ 见两个男人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一左一右靠近过来，我连忙说道：“两位大哥别着急，我们谈谈。你们求财而已，要的是钱。我有钱，你们不砍我，你们老板给你们多少钱，我都给你们两倍。” 他们稍微一愣，最后还是过来，显然是不同意我的提议。 我不死心，连忙又说道：“我给三倍，如果不够，四倍。” 他们不为所动，越靠越近，我只能往侧边躲。 来到窗户边，看有一把铲子，我正要拿起来当武器，左边的汉子此时跳了过来，匕首对准我的胸膛就扎了过来。他动作非常快非常凌厉，显然是个练家子，我基本上是来不及反应的，只有眼巴巴看着。我觉得我就要死了，但也正在这危机关头，窗户突然被从外砸开，一个人撞了进来。 是凌暖，窗户片在前，她在后，一起砸向要捅我的汉子，狠狠把人砸在地上。 右边那个汉子见状，匕首扎向落了地来不及起身的凌暖。 千钧一发之际，凌暖猛地举起双手架住对方的手，脚几乎同时间踹出去。对方的应变也是很聪明，脚往后面一蹭，有一半重心瞬间落在了手里，抓住匕首往下面推。这会我有时间反应了，在凌暖架不住他的重量，要被匕首扎穿之前，我一脚踢向他的肋骨，他猛就飞了出去。 凌暖趁机爬了起来，随手把窗边的铲子拿在手里，同时对我说道：“林总你快走。” 我脚很疼，刚走一步就软在地上。 此时关姐已经休息过来，她来扶我，或者说我们相互扶吧。 那边凌暖和两个男人打了起来，拆房似的，打得哗啦啦一阵巨响。 我回头看了一眼，你妹啊，竟然有个汉子越过她冲向我们。我一把推走关姐，她哀嚎着撞上门，然后狠狠的落在地上。而我，双手架住了那个汉子扎过来的匕首。 那个汉子双眼血红，咆哮着用力踹我的重心脚，我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正想起来，突然背部很重，是有人扑上来了，但不是那个汉子，而是关姐。就在那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一声巨吼扎了下来。很显然这把匕首是要扎我的，关姐竟然给我挡了下来。我都不敢信，她这样自私自利不守信，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甩都甩不掉的贱女人，竟然会舍身救我。 不知她被扎中的是什么部位，戳一声，她哼了一下，让我快走。 我爬了出去，那个汉子拔了匕首想向我扑来。幸好凌暖已经搞定里面的汉子，她冲出来，从后钳住外面这个汉子的脖子，用力把人摔回了里面。对方的战斗经验也是非常丰富，凌暖放手的时候，他趁势用匕首一划，把凌暖的衣服划破了，让凌暖的手臂见了红。 看她受伤，又看一旁的角落里放着一把锄头，我毫不犹豫就抓在手里冲过去参与搏斗。我一锄头对着那个汉子的腰部横扫过去，他往后闪，我趁势放掉锄头。随即锄头改变了方向，柄子敲中他的手，不知是天要灭他还是真有那么巧，敲中的正正是他抓匕首的手。 匕首落在地上，他没了武器，我胆子大了起来，大吼一声缩着肩膀对准他撞过去，我没搏斗经验，但我有蛮劲。 他用双手想架住我，没架住被撞飞，人砸在竹墙上面再落下来。趁他一时间起不来，我曲着膝盖砸下去，正正砸中他的肚子，但他竟然没有被疼昏过去，猛就把双手探起来掐住我的脖子。如此的顽强，这怎么打，怎么打怎么死啊！ 关键时刻，凌暖飞扑过来，浑身力量就集中在拳头上面，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鲜血飞溅的同时，他放开了我，凌暖趁机又给他一拳，凸着中指关节对准他的眼睛打，眼珠都几乎打爆了，他发出的叫声，简直惨绝人寰。 这下他彻底没了力气，凌暖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起来，一膝盖对着脑侧撞过去，他没了动静，但不是死了，而是昏了。 我也没力气了，我平躺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凌暖和我差不多，但她站着，靠着竹墙站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能进来的窗户，以及大门。 回过了一口气，我才爬过去关姐身边。 我一颗心提着，看见关姐只是被扎中肩膀，不会伤及性命，我顿时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妈的她一动不动，我以为她死了呢！ 不过她的伤口也是流血严重，不及时处理，任由血流，也是要失血过多挂点的，我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就回头对凌暖说道：“凌暖你把手机给我，关姐这里你处理一下。” 凌暖走过来，先给我手机，然后才处理关姐的伤势。她真的不喜欢关姐，很粗暴的从关姐身上撕了一片衣服用来捂伤口。捂的也是很用力，关姐叫得杀猪似的，我听着都蛮不忍心。我勒个去，这怎么说都帮我挡了一刀，你就不能对她稍微好点儿？ 关姐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她疼过以后不敢对凌暖怎么着，只能给我投来委屈的眼神。我可以怎么办？我骂凌暖吗？我才不，我装作没看见，出去给村长打电话，问他人在哪？他说在山边，我告诉他我在果园，让他赶紧带人进来接应。 回去把手机还给凌暖的时候才问她怎么突然来了？她说她上到山顶就摆脱了追兵，联系我联系不上，有想到可能是我的手机出了问题。最快能弄到手机的地方是果园，她猜我会往果园跑，她就追了下来。 我只能说，凌暖面对这种事很聪明吧。 有个这样的保镖，我也是省心省力。 真的幸亏了她，不然靠村长他们来救，就他们那比乌龟爬还慢的速度，我今天非得折在这里。 第562章 诡异的笑容 不几分钟，村长赶了过来，我看见他的第一时间，我让他带人跟我去找果园的主人。我当时很慌，找到了人，发现只是被打晕，我心头大石才总算落了下来。不过他没事，四条狗却没那么好运了，死了三条，有一条还不知受惊以后跑去了什么地方。 回到竹房前，袭击我们的两个亡命之徒被五花大绑拉了出来，村长负责带他们回农场等候发落，我和凌暖送关姐上医院。我们去拿车的时候，对方的车还在山边，我让跟着来的十几个村里兄弟给砸了一个稀巴烂，这也算是出一口气吧！ 我们去的市区医院，一通弄下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关姐住院，十多个村里的兄弟看着她，我和凌暖回程。 两个被抓回来的亡命之徒，他们被扔在新农场的房子里面，我进去了蹲在他们跟前说道：“废话不多说，给我你们老板的电话号码。” 他们瞪着我不言语。 凌暖踩住其中一个的脚裹：“我老板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那家伙咬牙忍耐着，颇有点宁死不从的意思。凌暖火了起来，拿了根棍子照着他的腿一棍一棍暴打，打一棍就问一遍给不给电话号码？连续打了十多棍，那家伙顶不住了才把电话号码报出来。 我在医院时已经让一个兄弟去买了一只新手机，我用新手机拨过去，电话那边接的特别快，语气焦急的问：“你们怎么样，没被抓住吧？” 我说道：“对不起，他们被抓住了，我是林毅夫。” 电话另一端的跑车男稍微一愣，随即说道：“对不起林先生，今天这件事纯属是一场误会。” 我勒个去，态度变得太快了吧？不过稍微一想，我也能想明白。我想闹大吗？我问自己，我刚安全的时候，想，但此时此刻，我似乎并不太想，所以我给他的回应是：“既然是误会，我给你两个钟过来林村和我解释清楚。” “这个……”他迟疑着。 “那就不是误会了，我去找你。”我态度强硬的加了一句。 “我去你那边。”他顿时下了决心。 “我等你。”我挂断电话往外面走。 凌暖追出来问我：“林总，对方怎么说？” 我说道：“他说一场误会，我让他过来解释，他说一定来，就这样。” 凌暖毫不迟疑的说道：“有坑。” 我说道：“我觉得没坑，这是我的地盘，钟世芳来了都搞不起，他一个想投靠钟家的人能起什么风云？” “那我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计划没成，反而穿了帮，他肯定找过钟家，但钟家没理会他，碰实力他碰不过，只能往赔偿我们这个方向走，我猜是这样。” “你想要钱？”凌暖的反应大了去，“林总，他们想要你的命，你要钱，我觉得你是脑子坏掉了。” “谁说我想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有钟家那样的仇家，我已经焦头烂额，我得确保大本营这边平安无事，不然最后便宜的还是钟家。” “似乎是说的有道理，但要钱，我总觉得不对，你怎么着都要把人暴揍一顿吧？” “我说了不揍？拿了钱再揍。不说了饿了，我们回去吃饭。” 出去了几个小时回家里，什么都没带，幸亏我没事先告诉张老师我去买东西，而是说去找村长聊聊，不然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电话来了，跑车男已经到了牌坊外面。 我让凌暖留下来，我和村长出去。 跑车男没带多少人，就两辆车五六个人，我对他说道：“你倒是很有勇气。” 他说道：“林先生我错了，是我瞎了眼，我贪，我傻，我对不住你，我就算没勇气，我都是要上门道歉的。”说着对后面一辆商务车招手，随即站车边的两个男人动了起来，从车内搬出四五箱礼物放地上，其中有燕窝，有香烟，有红酒和洋酒，都是高档货，下的本钱很重，“林先生，这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你手下。” 我说道：“你要杀我，就拿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不是这意思，我不是来听候发落了吗？” “是钟家不理你吧？如果钟家理你，你才不会来。” 很明显我猜的不错，他尴尬上脸：“去追你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下面的人的主意。我已经把人带来，就在后面的车里。”他冲后面喊了一声把人带下来，随即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高瘦汉子被带下车押到我面前，他这才对我说道，“就是这家伙，林先生你看你要怎么处理，我绝对没话说。” 他真会演戏，幸亏我也是有安排的，不然我肯定很生气。我这会不生气，我淡淡的说道：“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处理，我这里，你刮了我的车你要赔偿，我要新车，你让我挨了揍，给一百万汤药费。关姐这里，她被你的人扎了一刀，得休养一段时间，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你给一千万就可以走了。当然你不给也可以走，我自己去四会拿，但要我奔波劳碌，价格必须翻几倍。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挑吧！” “我给，我给，林先生你请稍等。”他回了车里，就在车里写了支票拿给我，“林先生，对不起，我真诚给你道歉，你收了这张支票就算原谅我了是吧？” 我拿过支票想了想才说道：“我看你这态度，怎么就觉得我是要少了？”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行了，我不是很过分的人，这件事就这样完结，你走吧。不过我警告你，做人厚道点，否则你会下地狱。”我言下之意非常清楚，我占着道理，我占着一切优势，但我不和他做过多计较，我可以大事化小，如果他不识时务，对不起，我会送他下地狱。 “是的是的，我会厚道，我发誓，我保证。”他明白我的意思，态度非常诚恳，然后话锋一转问，“请问林总，我的人我是不是能现在带走？” “你出去外面路口等着，我让人送出去。” “好的好的，再见林先生。” 他匆匆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外面开。 凌暖站在后面的屋边看见这一幕，急急冲过来带着火气质问我：“林总你就这样放他走？你不是说要暴揍他的吗？” 我说道：“他在外面等我们交人，这人送出去以后，你马上带车开车去追。你说我放过他，你不放过他，这件事我不知情，你要跟他透露这个信息。你暴揍完他一顿，他都不敢给我打电话。如果他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我事后才知道，我会惩罚你，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来报仇，他不占理，也不占实力，连智商都输掉，来报仇也只会被虐。相反我刚刚直接揍他，那太丢人，他会怀恨在心，会千方百计从暗处给我们找麻烦，那我何必呢？” 凌暖之前肯定以为我骗了她，毕竟我出来和跑车男谈，我不让她跟。听我这一解释，她明白了，火气瞬间消了，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露出的是诡异的笑容。 第563章 接人 晚上七点钟，市区第一人民医院。 来到关姐住的楼层，我把凌暖留外面，我自己提着一个盒饭进病房。 关姐懒洋洋的躺在病床上面看电视，我进了门她都没换姿势。妈的穿着病号服，上面两颗纽扣都没扣，文胸裸了出来，就不怕医生护士进来查房尴尬吗？对她挺无语。 她精神状态倒是不错，脸上没有一丝丝痛苦，反而还能跟我笑：“我还以为今天会没饭吃。” 我说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关姐说道：“躲过了刚开始的追击，我的安全已经不成问题，我为什么不能笑？因为我受伤躺医院？这和丢命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呵呵，还有你给我送饭，我心里乐坏了我为什么不笑？” 我帮她把桌子架起，饭盒打开，都是清淡的菜，我说道：“你先吃吧，等你吃完，我们谈谈。” 关姐张嘴就问：“谈什么，赶我走吗？” 我说道：“是我要走，我回来工作的，工作已经完成。” “今天这事情处理完啦？”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想那么快处理完？”我看她不饿，还是现在就说清楚吧，我把口袋里面的支票拿出来，放在她面前，“这是对方的赔偿，他以后都不会再找你的麻烦，除非你还主动去招惹。一千万，足够你过上很好的生意，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烦着我，不然我会告诉给我支票这家伙，我不保你。” 关姐呵呵笑道：“林毅夫，这种事你做不出来。” “你觉得我还和过去一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故意说得很冰冷，我实在不懂得如何和这个变态女人沟通，唯有试一试恐吓她，她知道我有能耐，但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对吧？ 关姐明显顿了一下，她在掂量，然后她才回答说道：“行吧做人不能太过分，我本来要死的，你救了我，我还爽了一把，接着得了一千万，我要感恩。不过林毅夫，我不欠你，你救了我，同样我也帮你挡了一刀，我们算是扯平。你不用管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走吧，再见。” 我心里想的是但愿不再见，没说出口，直接转身走人，回深圳。 次日早上十点钟，我收到潘良玉转过来的一个亿。我提供的是谢灵儿的账户，谢灵儿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心情平静，我说给王一茜还过去吧。挂断她，给苏艺秋发短信，告诉她我和潘良玉这边已经完全搞定，潘良玉要我买的公司，资料已经发了过来。 苏艺秋让我发给她，等她看完一遍，她给我回复：曹允芳给你找的帮手今天晚上到位，孙甜甜那边你联系看看什么时候来，越快越好。 我：孙甜甜的人下午来。 苏艺秋：这个公司内部要干净，直到招标结束，正式进入钟氏集团之前，不能有任何你的痕迹存在，以免坏了大事。等正式进入钟氏集团之后，你才考虑一下谁适合去管理吧！ 她提的是正确的意见，我当然答应，我顺着她的话尾说了一句：我身边没有谁适合，要么掌舵人从孙甜甜推荐的人里面挑，要么从曹允芳推荐的人里面挑。 苏艺秋：公司的总经理必须是你自己人。 我：没人选，要不你来？ 苏艺秋：装傻是吧？这个才是你的目的是吧？ 我：你是这个专业最出色的人才，有你坐阵，干掉钟家指日可待。 苏艺秋：我从背后帮你已经算对你不错，你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得寸进尺。 我：没你，我觉得赢的希望为零。 苏艺秋：我说我在背后，你要我说多少遍？ 我：远水救不了近火。 苏艺秋：你这么没信心的吗？不像你，你有别的目的吧，你想干嘛？我们已经完了。 我：既然完了，你担心什么？现在谈的是生意。 苏艺秋：我们之间没有生意可谈。 我：那谈其它，你说嘛，你开条件。 苏艺秋没回应，我等了她十分钟，一样，我发过去一个问号，然后再十分钟，又是一个问号，仍然一样。 失望，但不深，毕竟我有过预计。 中午去了一趟广州，和梁秋燕谈了一顿饭的时间。结果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我补给她一千万，她同意用公司名义帮我收购潘良玉推荐的公司，我向深圳发展，她不占份额。而广州这边的结构，大部分不变，包括股份，经营模式，我派去的人可以调走，但不能全部，除非我撤资。 顺带去看了下林艺馨，晚上七点多回到深圳，找地方吃完饭，马不停蹄赶去机场接人。 孙甜甜给我推荐的是一男一女，一个房地产营销策划方面的人才林君，三十六岁的女人，两个男子的妈妈，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是清爽干练工作狂。一个是法律方面的人才欧三阳，近五十岁的老练男人，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国内就他自己。这人过来的主要用途是帮我避免一些法律上的麻烦，他不好相处，但他的能力，孙甜甜说的一句是，不会轻易给你掉链子。 我把他们接回罗湖，安排住进酒店，随即就走了，直奔口岸。 还要继续接人，这次接的是曹允芳推荐的三个，其中两个营销策划方面的人才，一个管理方面的人才。 来到入境口，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想和你说个事。” “你说。”我说道。 “潘良玉不是说钟世芳在美国吗？他到底什么状况也是潘良玉单方面说，我们并不知情并不了解。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花点钱雇个私家侦探去搞一下消息？看看他在干嘛，他想干嘛，好知己知彼。不然他变化很大，等他回来，你还是用原来的招对付他，你会吃哑巴亏。” 我望着她，发愣的眼神。她蛮不适应，似乎想问我怎么了，我却忽然笑了：“凌暖，我有时候真的发现你很有当狗头军师的潜质，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呢？” 凌暖随即问：“林总已经安排好了？” “对。”我们要接的人来了，一男一女走前面，他们穿便服，手里提着旅行袋。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女人，视线被他们挡住，看不清楚。随着他们走近，我迎过去，还是没能看清楚，那女人打扮太严密，宽松的中长衫，阔腿裤，连身材都看不出，脸部更别说，上面帽子，中间大哈墨镜，下面口罩。 打招呼的时候，我和前头的一男一女握了手，寒暄了两句。想和她握手，她说了一句话，我随即一顿愣神，一颗心突然七上八下起来，因为，因为，那是苏艺秋。 第564章 还是不甘心 安排苏艺秋他们住的酒店也在罗湖，和林君他们住同一家，同一层。 把两个香港口音的营销人才黄卓然和胡月珍安顿好，我让凌暖去车里等，我去敲苏艺秋的房间门。苏艺秋已经去掉掩饰真容的打扮，恢复了正常衣着。她没有请我进去里面的意思，打开门立刻堵住，淡淡问我想怎么样？我说想谈谈，她迟疑片刻才闪开身。 我进去，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不是习惯中的味道，她换了香水。 发型换了，香水换了，不知心境是不是也真的换！思考着这个问题，我来到靠窗户边的椅子坐下。苏艺秋关好门走回来坐另一侧，我们之间隔了一张荷叶花纹的白桌，桌上放了一瓶刚打开的红酒，杯子只有一只。 这是商务房，有会议室，有办公区，有冰箱，有酒柜，还有零食等等杂七杂八，配套非常完善。我目光盯着酒柜那边，苏艺秋发现了，她说想喝酒你自己去拿杯。我随即去给自己拿了一只酒杯，倒了一小杯酒，她却又对我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喝红酒吗？” 我说道：“还是不喜欢，但忽然想喝。” “人要学会变化。” “不想变可以吗？” “都在变，你不变，你自己难受。” 这样说话好累，我换了一个直白的口吻：“干嘛换了发型换了香水？” 苏艺秋淡淡说道：“过时了为何不换？” 过时，所以我也过时了对么？心疼！我喝了一口酒，调整好状态，然后把我进来找她最主要的目的说出来。我想知道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跑回来，我说道：“上午和你说，让你回来，你不理我，晚上忽然回来，为什么？” 苏艺秋还是那副淡淡的对我毫无感情，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口吻：“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我回答，我这样说吧，我希望事情快点结束，然后我们互不拖欠，你走你的路，我继续我的人生。真的你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其实是在帮我自己，他几乎要了我的命，依我的性格，我是有仇必报的，你知道。” “你说的真多。”我对她笑。 “别自作多情。”苏艺秋也对我笑，但却是冷笑，如她往日那样，这一幕好熟识，然而她给我的整个性情，却又真的已经大不一样。以前容易激动，容易因为激动而对你破口大骂，说你煞笔，白痴，笨蛋，没大志，浑浑噩噩等死之类，现在懒得和你废话的感觉。 “我其实……” 她快速的打算我说道：“林毅夫别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我顿时语塞，好半响才又说道：“你的情况李小青知道吗？” “你别告诉她，不然她会回来。” “她回来更好，可以帮你。” “她在广州很好，广州那边如果不需要了就让她去清远，上次在早餐店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她再被卷入纷争里面来。”说起几乎被毒死这件事，苏艺秋的眼神里难免升起了一串串火苗。 哎，我真的不要自作多情了吗？坦白说，还是不甘心。 她不在眼前会好些，她在眼前，我似乎做不到，尤其是她不怎么理我，我内心如火烤一般难受。 见我不说话，苏艺秋接着说道：“你不要告诉她，你答应过我，你要做到，不然我会不高兴。” 我说道：“我不会说。” 她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谈谈潘良玉。现在已经形成合作局面，有些事就需要再推进一步，比如和她的关系。你有多了解她？她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我摇头说道：“就上次她给我的股东资料，中间夹着一份她自己的资料，我看过，别的不知道。” “你不去调查的吗？”她稍稍冒出几分怒火来。 “你不是让我信她吗？” “我让你去死你去吗？” “去。” “还能不能继续聊？” 我沉默。 苏艺秋也沉默，喝了一口红酒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恢复正常，继续对我说道：“她是钟氏集团其中一个股东石建国的表妹，这个石建国在他们那边的股东之中职位最重，是钟氏集团的副总裁，下面管着开发部。这个部门有三个办公室，风险控制办公室，公关办公室，征地办公室。莫文农是征地办公室的负责人，现在在中山那边负责总建。潘良玉是公关办公室的负责人，这个你知道，她的上级就是她表哥，她表哥的身后才是一大堆股东。这些股东具体的股份分配，你看过资料你知道，但你应该不知道，十一个股东只有三个在钟氏集团上班，别的不任职，股份都是石建国代理，换句话说，主要是石建国和钟家在斗。” 我恍然大悟说道：“我说潘良玉能做那么多决定，原来如此。” “所以你傻不傻？你竟然不去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过去没和你说？”苏艺秋给我一脸鄙夷，但我没有脸红耳赤，我反而觉得好温馨，这总比她冷冷淡淡毫无感情的对我，要来得好。 “你有说过，但我就是对你有依赖。”我嘿嘿笑道。 “少给我嬉皮笑脸。”她很正经，杀气腾腾的眼神死死瞪着我。我收起笑容，我也正经了起来，她才接着说道，“潘良玉非常恨钟世芳，原因要追索到六年前。那会潘良玉刚入钟氏集团，还是公关部一个小职员，钟世芳……算是非礼过她。这个所谓的非礼具体去到什么程度，不清楚，当时潘良玉和石建国的关系还没人知道，就这件事后石建国给潘良玉出头才被人所知。” “石建国怎么给他出头？”我追问她。 “他揍了钟世芳一顿，事后钟楚楠没怎么着，当时钟楚楠和钟素颜的老公在争权，他不想和石建国闹的关系太僵。后来钟楚楠成为争权夺利的胜出方，他才找石建国谈，大意是上次你揍了我儿子我没和你计较，给了你面子，现在钟氏集团由我掌舵，你拥护我，好处我们共享，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石建国听他这样说话，很是不乐意，毕竟是钟世芳先欺负潘良玉，他给潘良玉出头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就开始联合背后那些股东和钟楚楠斗了。原本他是不会成功的，他们人数虽多，但从股份比例上面看，比例太少。也正在这时候，钟素颜找了他，愿意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他。当时他有两个选择，要则彻底和钟楚楠结仇，不要或许情况会好些，但指不定也会慢慢被钟楚楠吃掉。” 我思索着说道：“石建国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钟素颜是不是？她的行为蛮奇怪啊，她如果不想和自己哥哥钟楚楠斗了，应该把股份卖给钟楚楠，这价格高一些。如果她还想继续斗，那应该和石建国谈合作，一起对付钟楚楠，而不是卖掉股份离开，寄望别人去代她对付钟楚楠。” 苏艺秋很愉悦的笑了：“不错啊，知道我想和你谈的到底是什么事，而不是听着大白话听完就算。” 我说道：“我不是什么事都傻的好么？” 苏艺秋顺着我的话尾就说道：“那你就是承认自己傻了？” “是你太聪明才显得我笨。” “你要和强者比，钟氏集团里面都是聪明人，尤其那些高层一个个都是人精，你不学得像他们一样，你斗不赢他们。你要有心理准备，钟氏集团内部的斗争和原来金城内部的斗争很不一样，级别要高许多，手段会残酷许多，黑暗许多，你需要加倍努力，除非你想成为输家。” “我知道了。” “如果机会适合，你去找找钟素颜谈谈。” “她不会理我吧？” “试试无妨。你走吧。”她给我下逐客令，不管我愿不愿意，一口把杯子里面的红酒说完，随即去打开门。 第565章 还让不让人活 次日大清早就离开了温暖的被窝，爬了起床，西装革履的出门找潘良玉。 潘良玉在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厅包间等我，酒店在罗湖区，路程不远，开车十多分钟。 我来到十二楼敲开包间门，一眼看见里面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当然是潘良玉，另两个就是要把公司卖给我的老板。一大堆合同已经在桌子上面摆着，看情况早餐前要先搞定，免得夜长梦多。 话说那两个女人还蛮养眼，一个骨感型，一个丰满型，年纪差不了多少，三十左右，少妇打扮。 我进去，潘良玉起来，她们跟着起来。 潘良玉对我说道：“介绍一下，这位胡小姐，这位孙小姐，公司最大的两个股东。” 我抱抱拳对她们说道：“胡小姐，孙小姐，幸会。” “林先生，久仰大名了。”胡小姐对我说道。 “我们坐下说。”潘良玉说道。 坐下寒暄了一番，潘良玉就说先把工作落实了再慢慢谈。于是乎一大堆合同，我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那都是格式化的收购合同，主要条款我看过一下，别的没详细看。签完以后，我收起其中几份，随手从桌子上面拿了一只文件袋塞进去，递给和我一起来的凌暖。 剩余两份，胡小姐收起来，她站起来，半弯着腰，手伸过来说道：“林先生，公司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了，希望你能善待。” 我握住她的手：“两位请放心，我会让这个公司开向一个新的高度。” 潘良玉说道：“好了工作终于完成，吃早餐。”她按了服务灯。 随即下一秒，服务员敲门进来。 十分钟后早餐端进去，然后半个钟以后，胡小姐和孙小姐先行离开。她们回去公司收拾私人物品，对员工公布公司易手，告别等等。我的人下午进驻，双方进行一个面对面的交接，然后就能完事，公司从此和她们无关。 谈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潘良玉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我：“这是钟氏集团的招标计划，你拿回去给你的人研究清楚。三天时间，你们出一个计划给我，其它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办，我会尽快让钟楚楠通过。”潘良玉说着突然奸笑了起来，“呵呵，他亲手挑选，亲自把你领进公司，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估计他要吐血，我真恨不得立刻能看见这一幕。” 我说道：“我也很期待。” “问你个事吧，给你视频的人，是不是还没有联系你？” “没有。” “真话？” “真话，我们已经合作，我没必要骗你。”事实上我真的没有骗她，近来欧阳靖完全就处于失踪状态，电话没给我打一个，我给她打过去，不在服务区。 “小心点，别被骗。”她拿上包包，离座，边走边说道，“我有事要赶回公司，你自便。” 她离开以后，我给了苏艺秋一个电话，告诉她公司已经搞到手，让她通知酒店的四个精英准备下楼，我让凌暖去接他们过来吃早餐。苏艺秋直接拒绝说，你让凌暖送合同过来给我就行，我负责后续工作，中午我请他们吃饭，完了安排他们去公司正式接手，你什么都不要管，免得生变。 我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我没有让凌暖去送合同，我自己去。 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的是我，而不是凌暖，苏艺秋一脸不悦：“你老是跑来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我说道：“凌暖来和我来没区别。” 苏艺秋这才闪开身让我进去。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和昨晚不一样，昨晚很干净整洁，此刻看去，床上桌子上散落着一叠叠资料文件。两个笔记本电脑都开着，我走近去看一眼，床上的资料是刚到手这个公司的资料。其中有人事上面的资料，有公司结构上面的资料，有过去成功的策划案例资料等等。而两个笔记本电脑显示的画面，都是些房地产方面的数据。 这女人竟然已经在做营销策划，真他妈是个工作狂。 她已经关了门走回来，我随手把合同递给她，她接过来坐在椅子里拆开，看过一遍以后还给我说道：“没问题，你去给我复印一份。” 我拿着就走，这是商务房，有复印机和打印机，我开动起来给她复印了一份拿回来，她说你可以走了。我说我帮你一起研究吧，她说你会吗？这是房地产，卖的是房子，不是卖包子，你走吧，你爱干嘛干嘛去，我不用你帮。 我赖着没走，我说，那我不言语，我陪着你，给你斟茶递水，你有什么要我做，尽管吩咐。说着我就去给她冲了一杯茶放桌子上面。她没言语，似乎不反对，我顺势捡好一床的文件半躺着，望着她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在敲敲打打记录各项她所需要的数据。 就那样一声不吭，静静看着她工作了十多分钟，她忽然打破沉寂说道：“那个关姐是怎么回事？” 我瞬间吓软了，我去啊，她怎么知道关姐？幸亏她不是面对面问，不然我真要跪下了，我强装镇定说道：“你怎么知道她？” “你回答我。” “方依婷的……叫什么好呢？方依婷以前出来混过，那是她老大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 “你别开这种玩笑。” “哦，你老家那些项目做得非常好，很有想法，你老家的人都很喜欢王一茜吧？” 我要哭，一个问题刚躲过去又来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难回答，还让不让人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唯有沉默。 她冷笑说道：“不回答就是默认，林毅夫你真够贱，我让你不要信她，你非但不听，反而把人带回家，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我还回去清远吗？我算什么？原来只是你妈知道，一切好说，现在这样无法挽回。所以林毅夫，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结果，我们真的完了，你黏着我没用，改变不了结果。” 听了她的话什么感受？想抽自己耳光。 他妈的我都做了什么？我亲手毁了我们原本应该会有的未来。 不死心，既然她已经把话挑开，我也只有鼓起勇气直接了当的问：“如果我能解决这些问题，你是不是能给我一次机会？” 第566章 死缠难打 苏艺秋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慢慢转过身。那天生就很有压迫性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背脊骨发凉。我和她对视着，尽量让自己站的很正式，很严肃，天知道我多想躲开她的目光，甚至逃出房间。 维持了五秒左右的压迫，刚刚我给她倒的已经被喝掉三分之二的水，她端起来，随手泼在地上。随后，她整个身体转了回去，重新面对电脑屏幕，嘴里淡淡的不带感情的对我说道：“我给你机会，你把这水收回来，你觉得能收回来吗？如果不能，这就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你懂吗？” 我懂，但不想懂。 看着地板上面的水迹，我心如刀绞。 苏艺秋也不再理会我，继续她的工作。 我望着她的背影，我在想，既然说道理没有效，就好继续耍无赖死缠烂打了，反正我不甘心的，想我轻易放弃，休想。 你说她不回来，我没话说，我总不能去抓她回来对不对？她现在回了来，回了这个危险之地和我并肩作战，我内心所有感觉都被她勾了回来，这里面有她一份责任，她必须有点儿责任心。 反正无论如何，我要留住她，为了这个目的，不惜一切死磕。 首先，我要从不绝望做起，我绝望，她都鄙视我吧，给个毛机会，我要越挫越勇，打不死。 不就是泼了一杯水吗？这算个屁！ 我蹭蹭蹭走过去拿水杯去倒了一杯新鲜水，我笑着对她说道：“泼了无法收回去，但可以重新倒一杯，还更新鲜，更好喝。做人呢，别太纠结过去，要勇于面对未来，你有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吧？你该和自己说说。” 苏艺秋不习惯我的节奏，她再次停掉手里的工作，抬头望着我，语调里带着强烈的怒火：“林毅夫你故意的是吧？” 我说道：“我很认真。你给我一个机会呗。” “滚。” “要不你看我表现？我还你一个金城，我帮你把几乎杀死你的钟世芳搞定，你答应我。” “你去死，你一个人在做这些事吗？我也在做，我跑回来就想亲手做，你这样和我说，你是想我出力还是不出力？” “当然出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死开，我不想见到你。” “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摩？” “你动我试试？”苏艺秋抓起一支签字笔，“我保证戳你十个八个血窟窿。” “别激动，容易老。”我急急的退开一步，然后才说道，“你继续吧，我在后面看着你就好。” “啊，我要疯了。”苏艺秋发出尖叫来，但叫完了立刻又镇定了下来，她才想到，她越是这样，我估计越觉得有可能，她不能这样做，她指指房间门对我说道，“你出去，你回我家去，帮我捡一些夏天的衣服过来，就要夏天了，我懒得出去买。” “这个……明天给你捡。”我不想现在走。 “就现在，去吗？”她死死瞪着我，一副如果我不去，除了公事，什么废话都不跟我说一句的状态。 思前想后，我觉得更经济实惠的选择是去，当下就离开房间，下楼。 凌暖在车里等着，我上了车，直接说了一句，我们去碧绿轩。 走进苏艺秋的家门，手机响起来，是国外的号码，不知是王天雄还是王一茜。我让凌暖自己招待自己，我进苏艺秋的房间接。 是王一茜，刚接通她就质问说道：“林毅夫，一个亿你让谢灵儿给回来，你是怎么个意思？” 我说道：“没意思，就是不想要。” “不想要你当初和我爸说，你要了发我账户很好玩吗？”兴许是我当初的想法没错吧，这钱转了一圈回去，钱还在，但一切都变了，她很怒火。 “当初我缺钱，现在还好。” “我恨死你。” “我没恨你。” “对，我做了错事，你该恨我，你大方，你没有恨，我小气，我就要恨。”说完挂断。 带进来的是好心情，接了个电话，搞得我心情全无，抽了两根烟，调整了好一会才恢复活力，拿出旅行袋帮苏艺秋捡衣服。她的衣柜里面实在太多衣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都有，无从下手。打开下面的抽屉，你妹啊，罩罩都要有一百只的样子，买这么多，她穿得过来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打开，我都来不及关抽屉。 进来的当然是凌暖，看见我蹲在地上，一只手搭着衣柜下层的抽屉，里面是各种颜色和款式，令人眼花缭乱的罩罩，凌暖当下就尴尬了：“林总，有人敲门，是个女人，她说她住隔壁，想借个电板。” 我说道：“你去找一个给她，这种小事都跑进来问，很过瘾吗？” “哪儿有？” “你去找。” “你做什么？” “我拿衣服带去给苏艺秋，你别乱想。” “我没，没乱想。”凌暖连忙走出去。 罩罩随便捡了几件，内内也随便捡了几条，衣服，我多数捡的裙子，而且是白色，苏艺秋穿白色好看。 十多分钟后，我提着旅行袋出客厅。 当时凌暖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嗑瓜子，我问她哪来的瓜子？她说抽屉拿的。我说走了，她竟然还一整袋瓜子拿上，我对她很无语。 回到酒店敲开房间门，苏艺秋没让我进去，她接过旅行袋说道：“我换衣服，等会就下去吃饭，你走吧！” 我看一眼时间：“才十一点。” “我早点下去不行？” “你去浴室换，我又不看你。” “你是不是傻？脑子不会转弯吗？非得要直白的和你说。算了我让你如愿，我不喜欢你进来，就这样。”她说完关门。 我一脚卡住门，手也推住，我说道：“我不影响你。” “你有这么无聊吗？你去工作。” “我不用工作。” “你去亿皇看看，去找洪惆喝茶培养一下感情，或者去找白玉洁，她不错的，你现在单身，她不是喜欢你吗？你们还是老乡，从她的各方面条件看，她也是个贤惠的女人，培养一下赶紧定下来免得你妈担心你的个人问题。”她竟然说这种话，而且她知道白玉洁喜欢我，我去啊，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身边有她的卧底是吗？我想的走神，她趁机关上门。 我在外面敲了一会门，她不给我开，甚至不搭一句话，我只能走。我边走边在想，我身边是不是真有苏艺秋的卧底？不然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行，这问题我必须立刻搞清楚，不然我别想睡上安稳觉。 第567章 陆可的男人 下楼汇合了凌暖，我让凌暖去金皇总部，我要找陆可。 我身边的人，知道关姐又知道白玉洁喜欢我的人，就陆可和方依婷。如果苏艺秋在我身边有卧底，那肯定和陆可方依婷其中一个有关系，陆可比较近，我只能先去问她。 去到金皇总部所在的大夏，十一点四十分，我给陆可发微信：陆可，我在对面马路，我想请你吃午饭，你应邀么？ 陆可应该是在忙事，十分钟后才给我回复：真不巧，本小姐今天佳人有约，你自己吃吧，好意就先心领了，下次你再补偿我，哈哈。 我找卧底迫不及待的，怎么可能就此算数，我又发过去：约了男朋友？刚好我没见过，你带我见见。 陆可：不好，人家没准备。 我：我又不是你父母，要准备吗？没问题，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只是帮你看。 陆可：我问问。 我：这都要问？ 陆可没回，估计在问了。我等着，我觉得没问题，除非那男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不会抗拒走进女方的圈子，反而恨不得，毕竟那是一种关系更牢固的象征。但等了两分钟，从陆可给我的回复看，我错了，她说，男的说已经订的餐厅，就两个座位，等下次有准备了再请我。 我靠，这算理由？换一家餐厅行吗？ “林总，我下车买水，你要么？”凌暖问我。 “不要。”我正给陆可回复着，别说不口渴，就算口渴我都没空管：陆可，我都来了，大老远来的，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你这样对我不好！你换个餐厅吧，换个方式，我邀请你们，你问他给不给面子。 陆可：你这不是蛮不讲理么？ 我：你们天天有时间见，我则不是，我做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天挂了还见个屁。 陆可：你要这样说吗？行，我怕你了成不成？我和他说。 两分钟后，陆可给我发过来说没问题，让我多等几分钟，她马上下来。 此时凌暖也拿着两瓶水回来了，给我一瓶，我还是不要，我让她把车开进大夏的停车场临停，我们在大门口等。 没等上十分钟，一身灰色职业装，挂着一只名牌包包，一副都市丽人模样的陆可就走了出来。 我迎过去说道：“陆可，见你一面比见上帝都难。” 陆可说道：“来得不巧，你该先给我打电话，不对，见上帝难吗？你抹一下脖子就行，缺刀吗？我给你买。” 我说道：“下次，下次，我现在不想见上帝，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哎，没点正经，就你和我这样说话。走吧，餐厅在对面的美食城。” “你男人呢？” “他原来在对面等我的，你不是要参与我，只能就地解决，让他上去拿座位了。” 我跟着陆可走，话锋一转打探起来：“陆可，苏艺秋的事你知道多少？” 陆可说道：“你说我知道多少？干嘛突然这样问？” 我说道：“苏艺秋回了深圳，住在酒店里。她压根没事，什么选择性失忆，不想面对我面对苦痛所以忘记了我，那都是谎言。实际上她一直有和我联系，她用曹允芳的号码，只是我认为和我联系的是曹允芳而已。” 陆可突然停住脚步，激动的扯住我的臂膀，眼里也是带着满满的激动：“你没骗我？” 我正色说道：“我保证，说的真话。” “哈哈太好了，有她在，和钟家的博弈，我们胜率将会大大增加。她自己和钟世芳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会不顾一切宰了那个王八蛋二世祖。”陆可意气风发的说道。 “你之前不知道的么？”我轻轻的问。 “知道什么？” “苏艺秋装傻撒谎。” 陆可很疑惑：“什么意思呢？你才告诉我，又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从哪儿知道？” 看来苏艺秋的卧底不是陆可，不然她不是疑惑，而是慌乱，毕竟我问的那么突然。我说道：“没什么意思，走吧，过马路。” “你这人，莫名其妙。” “是是是，我脑子迷糊了。” “你可不要迷糊，她回来了，你要把握住机会。破镜也是可以重圆的，这是你们的经历注定的。那不是普通的经历，一起共过那么多患难，没有结合在一起，不只是你觉得可惜，她也会觉得可惜，还有天地都会。”她指指天空，煞有介事的说道“不信你看看，乌云盖顶，这是为你们的爱情鸣冤啊！” 我看了一眼天空，你妹啊，蓝天白云就有，哪儿有乌云？我忍不住笑了：“陆可，你真可爱。谢谢，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会努力，什么招都用，包括死缠烂打，直到成功。” 陆可笑：“呵呵，有觉悟，我还以为你没想这些，你有想，我放心了。” 我说道：“我原来觉得自己不会想，但重新见到她，真的忍不住。” “这是爱情的魔力。之前有误会，没办法，但因为误会而分手的爱情，其实很好修复。反正我不相信她心里已经没了感情，肯定有，不然她不会轻易回来。” “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林毅夫，你不能太过分，她不想太多人知道，想悄悄的在暗处搞钟家，你要给她空间。” “我知道。” “傻人，运气不错，还能和苏艺秋死而复生，我很替你高兴。” 说话间已经进入美食城。 坐电梯上到四楼一个中餐厅门外，陆可看看微信，告诉咨客桌子号，咨客带我们往里走。 餐厅还算有档次，干净，明亮，客流大。 陆可的男人徐百川要的靠窗户座位，能看见对面陆可上班的大夏。他已经开好卡冲好茶，我们走过去，他起身，脸带微笑迎接。 眼看就要走到，凌暖忽然抓住手机追上前拉住我：“林总，有你电话。”说话间给我打眼色。 陆可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先接电话吧！” 陆可先过去，凌暖拉着我走，拉开十多米才又说道：“那个就是陆可的……男人吗？” 我说道：“怎么了？” 凌暖怒怒的说道：“我刚在便利店买水碰见过他，当时他在买烟，边还聊电话。他和电话另一端说话很暧昧，从那口吻听，电话另一端绝对是女人，而且他们有着很深的关系。” 第568章 最喜欢打负心汉 我吓的脸色惨白，陆可受过很深的情伤，好不容易走出来，再被伤一次，这辈子很容易就毁了！我小心翼翼问：“凌暖，这种事不要开玩笑，你会不会搞错？” 凌暖斩钉截铁说道：“我不会搞错，就是他，我当时听见他说话，我感觉好肉麻，我看了他几眼，我认得他。” 最后的幻想破灭。 我信了，刚刚我让陆可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有过想法。我觉得如果他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会答应，结果他拒绝。他有其他女人算不算不可告人的秘密？绝对算，如果我是他，我都不好意思见陆可的朋友。 妈的不知这家伙想干嘛，图陆可有钱？ 我对凌暖说道：“饭你别吃了，你去车管所看看附近几个车辆代办业务的店面，搞清楚那一家的老板叫徐百川，查查他的底细。去吧，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凌暖说道：“你不知道具体那一家吗？” “不知道。” “你跟他要名片，然后拍照给我。” “这样太明显，我想别的办法，你先去，多注意微信。” 凌暖转身往外面走，我则往里面走。 徐百川又站起来，对我迎出来两步。这家伙比陆可大两三岁，有高度，有风度，是很能吸引女人那种男人。我走到跟前，他伸出手对我说道：“你好林先生，陆可经常和我说起你，把你说的非常非常好，以至于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充满了好奇。我早就想让陆可约你出来，就是怕你忙。” 这客套话好假，亏他能说出口，他当我白痴是吗？ 妈的还说想约我，我约他他都不想答应好么？ 顿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凌暖找出来实据之前，我不能暴怒，我表现的很高兴认识他：“我肯定没陆可说的好，但我和陆可的关系非常好。很高兴认识你，徐先生。” “我也是，你请坐。”他帮我拉开椅子，我坐下，他才回自己的座位，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你喝茶。” “谢谢。” “林先生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他不知随意问的还是有意，从脸上表情看不出。 我说道：“我工作不忙，不用我负责什么具体的事，都有人干，比如陆可。她倒很忙，平常你约她应该比较难，这是我的错，呵呵，对不起了。” 他连忙说道：“哪里话，陆可这人本身就闲不住，不怪你，况且你是老板，不能怪老板的。” “错，我不是老板，陆可是我姐，我家人，不是我员工。员工和家人可是区别很大的，员工的私事，你当老板的不能管，但家人的私事就不一样了。你可别欺负陆可哦，不然我这个弟弟就要出面主持公道了哈哈。” “你是不是没睡醒？说话没点组织。”陆可觉得我说的话不妥当，她打了一下圆场。 “没组织么？”我是回答陆可，但我盯着的是徐百川。 徐百川对我笑，没言语，这家伙，很冷静。 “你点菜。”陆可给我塞过来菜牌，然后对徐百川说道，“林毅夫这人间歇性脑子发抽的，他刚说的那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乱想。” “不会，怎么会。”徐百川给我添了一些茶，正色说道，“我不会欺负陆可的。” “呵呵，其实陆可这人你也很难欺负的，她生气起来很凶残，我就领教过，受不了……”气氛搞的太紧张了，我赶紧换了个口吻和他说，免得他胡思乱想，然后这顿饭吃得不是滋味。等会凌暖那边没查出端倪，甚至凌暖搞错了，那就很尴尬了，所以我先退一步比较保险。 陆可一手探过来，推我的脑袋：“我有欺负过你么？” 我说道：“没有么？” “你少废话，点菜。” “服务员。”我把刚好经过的服务员招过来。 看我点的菜有点少，陆可问我：“凌暖有事走啦？” 我说道：“急事。” 徐百川：“刚那位美女是林先生的助理？” 我说道：“算是。” “有点儿眼熟，似乎见过。” “不会吧，她刚来深圳不久。”我怕他想起来，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对了徐先生，我车子有三条违章，你能不能帮忙弄一弄？” “当然，你把行驶证拍照片给我发过来。”徐百川答应的很爽快。 “扫个微信吧！” 加了微信，翻了下他的朋友圈，我看见了他做的广告，还有店面图片，百川代办。我心里乐坏了，赶紧保存了图片给凌暖发过去。 收起手机，我和徐百川聊着，陆可偶尔插一句，气氛还不错。 上菜后，我留意着徐百川，他对陆可是很好的，陆可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知道。比如葱，我叫了一个清蒸排骨，他给陆可夹的时候，会先把上面的葱花一一去掉，连一丢丢都不放过，全然一副无微不至到极致的模样。坦白说一句，如果不是对他有怀疑，见到他这样对陆可，我很高兴，我很放心。 但心里对他有怀疑，再看他这个无微不至的行为，如果是表现，就无疑很恶心了。 哎，希望不是吧！ 我故意吃的很慢，拖着时间，他们吃完十多分钟了我才吃完。我擦干净嘴巴，喝了一口茶，想看看微信，凌暖正好给我打过来，巧到不行。 我往外面走远十多米接通：“干嘛打电话？发微信不行吗？” 另一端的凌暖说道：“我去派出所查过户籍信息，那家伙离异有孩子陆可知道吗？还有，他包养过大学生，就因为这件事才和前妻离的婚，孩子归他，由他父母看管，住在福田区那边。他被拘留过十天，前后两次，一次是找了小姐，一次是参与赌博。从这些信息看，这是一个极其不检点的男人。” 我心里一阵发凉：“没搞错吧？” 凌暖说道：“绝对不可能搞错，我又不是李天佑。” “我靠，你说自己男人坏话。” “我说事实，他木木的不是么？” “那你喜欢他？” “我喜欢驾驭，而他愿意听我的话，我如果找个你这种男人，我估计会活不下去。说回正题，林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回来，我在附近找地方吃饭，你要走了告诉我，当然你要打架，你也告诉我一下，我最喜欢打负心汉。” 电话被挂断，我站在原地思考好了应对之策，我才往回走。 第569章 他给脸不要脸 重新落座的时候，我装作无意，实则有意把茶杯打翻泼了徐百川。他眼神之中一丝凶狠闪过，很快收住，我装作没看见，连连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笨手笨脚了。”抽了纸巾给他递过去，“你擦一擦，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我去洗洗。”徐百川没接我的纸巾，他无所谓的说，但这人，还真没这么大方，否则刚刚不会被我捕捉到一丝凶狠。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 “真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嘛。”他继续装。 徐百川走远了，我抱歉的对陆可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可说道：“你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巴不得陆可这样误会，我含糊的说道：“我能处理，没问题。我们说说徐百川，他看上去对你很好，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问题，我很早前就有问过，当时陆可说我多事。这次她没再这样说，大概因为我已经见了徐百川吧！她说的说：“我还在观察，如果按照一百分算，他现在有八十分了吧！” 听陆可这样说，我放心多了，这意味着她还没吃亏：“他几分，你满意？” “他跟我求婚的话，我会答应的。”意思是剩余二十分，陆可是在等待？我觉得是，刚放下的心不免又提了起来。陆可没发现我的不对劲，她反问我，“你呢，你满意么？” “我？”我思索着说道，“我先问你，他的背景你都弄清楚没有？比如他结过婚没有，有没有孩子等等。” 陆可没好气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当然有了解啦，他未婚，没孩子。” 妈的徐百川真骗了陆可，我心里想宰了他，脸上不露痕迹继续问：“他有没有欠债，有没有癖好等等都了解吧？” “欠债不欠债没问，看着没有。至于癖好，有问过，我觉得挺好。”陆可一脸很满意的模样。 “挺好是几个意思？”我进一步了解她的想法。 “他不怎么喝酒，不发酒疯，不抽烟。他平常喜欢运动，其它爱好……钓鱼，偶尔打牌打麻将，但也是和应酬有关。” “这就好。”我勉强对陆可笑笑，然后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肚子有点痛，我上个厕所。” 陆可给我纸巾，我拿了就走。 穿过大厅，然后是长长的走廊。 打开厕所门，徐百川刚搞定准备走，我对他说道：“徐先生你等等我。” 徐百川说道：“我到门外等。” 他先出去了，我洗了一把手，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组织好词措才灭了烟走出去。 徐百川玩着手机，见我出来，连忙放好说道：“林先生这么快？” 我说道：“主要不是上厕所，而是找你单独谈谈，我们里面去。”走廊还有另一端，地方不大，但安静，不会被打扰。 徐百川跟着我走，他还是那副淡定表现，不知是骗人习惯了还是觉得自己压根不是在骗人，毕竟我已经把话挑明，专门来找他单独谈。 走到尽头，我回过身，他也站定了，淡淡对我笑：“林先生想谈什么？” 我开门见山说道：“陆可说你没结过婚没孩子，但我有个朋友认识你，他说你结过婚离异有孩子你父母帮你带着。” 徐百川竟然还能保持淡定，我太吃惊了，我以为我看错，但没错，他淡定的说道：“我是那样对陆可说过，当时我们刚开始，我对她一见钟情，怕吓跑她，所以有所隐瞒。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和她说清楚，大家都是男人，林先生你能理解的对吧？” 他给脸不要脸，我只好爆更多猛料：“听说你还被拘留过两次，一次是赌博，一次是找小姐。” 徐百川的脸色稍微有一丝变化，但仅仅是一丝而已，他保持着笑容解释说道：“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犯的错误，都已经过去。我也会告诉陆可的，找机会吧，我相信她能理解，毕竟执着于过去只会痛苦于未来。” “那你包养大学生导致离异呢？这是婚内出轨。” “林先生你这个认识我的朋友知道真多，这件事其实是这样，我和我前妻当时已经没感情，就差谁比谁先开口。不怕丢人告诉你吧，是她先背叛我，离婚调解的时候我都没把这些说出去。” 我靠，是不是都是想好答案的，怎么对答如流？我有点傻眼，我以为我能拆穿了他，好好警告他一番，让他别伤害陆可，自己想办法淡了感情后分手。 你妹，现在这样怎么整？进一步摊牌还是先收一收？思来想去，我觉得先稳住他比较好，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免得最后被动的是我自己。我装出一副很能理解他的模样，微笑着对他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们回去吧，免得陆可等久了着急。” “林先生先请。”他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至少表面上没有，他一如既往的淡定，令人生厌。 “没那么多规矩，一起走。”我说道。 我们回到座位，陆可随即问徐百川为什么那么久？徐百川半开玩笑的说怕我迷路，等了一下我。陆可笑笑要去结账，我说我来，陆可说不用。我和她抢着，我原本以为徐百川会表现一下，他只是劝我别抢，我不抢，最后去的还是陆可，我心里那个凉，不想说话了…… 出了饭店门，陆可问我去哪？我反问她，她说她逛逛，从眼神看，想我别当电灯泡，我走呗。 我对徐百川说道：“徐先生，你照顾好我姐了。”我把我姐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算是对他再一次警告，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我会想办法挖更多秘密出来，我不能让陆可被他骗，陆可刚从情伤里走出来，再来一次真会无法承受。 徐百川对我说道：“好的，我肯定会照顾好陆可的，你请放心。” “回见。” “慢走。” 我挥着手离开，下了楼立刻给凌暖打电话，让她发定位，我去找她。 第570章 真感谢华小姐 凌暖在下面街道左侧一家兰州拉面馆，我进去坐下，她随即：“林总，事情顺利么？” 我把大致结果说了一通，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徐百川想怎样，我觉得他绝对不是真心，而是有图谋。这件事你负责一下，你找几个保安盯着他，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都要知道。” 凌暖答应了一声说道：“好的，我最恨就是负心汉了，我会办好这件事。” “那走吧！” “走？不走。” “你都吃完了，不走干嘛？”她已经吃完一碗面。 “我要了一份羊肉饺子。” 我无语，她要的一碗面是烩面，很大份，那只碗比我大腿都要粗，吃完还不够，还吃饺子，这是女人。 凌暖知道我想什么似的，她说道：“林总，开车很累的。” 我说道：“要不要我请个司机，你和我一起坐后面？” “工资一样么？” “你这么会聊天，活该你没朋友。” “呵呵，我饺子来了，林总吃不吃？你要是不吃，你出去抽烟吧，不然我会不好意思。” 好建议，我立刻离座，出去抽烟，顺带和苏艺秋发发微信，问她和林君他们谈的怎么样？她说非常好，他们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她自己则是回房间继续做营销计划。她先出一个大概框架，然后晚上所有人一起加班，争取明天早上之前把计划做出来。我说这么短的时间能吗？不用急的，多两天保险点，也没那么累。她一句就来，林毅夫你如果怀疑我的能力，你自己来。 我能怎么滴，闭嘴吧！ 那会凌暖已经吃完出来，她问我去哪？我说去找洪惆，反正有空，去和他喝喝茶，交流一下感情。 洪惆在自己安保公司的办公室里面喝功夫茶，休闲得很。心情似乎也不错，明显已经从华小姐冤死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他内心现在有的是恨，而恨和梦想一样，都很能给人动力。 “林毅夫，来来来，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陈年老茶，外面买不到，就算能买到都要几千块一斤。”洪惆对我说道。 我关上门走过去坐他对面，中间隔着茶几。那是树头坐的茶几，很大一坨，奇形怪状不好下脚，我每次来都感觉坐得不舒服。哎，亏他还觉得这是一件艺术品，花了不少钱请回来，我真的欣赏不来，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坐板凳。 我说道：“洪哥，我不懂茶。” 洪惆说道：“这是红茶，你不是爱红茶么？” “只是相对于绿茶而言。” “那我给你拿啤酒。” “不用。”他倒好的茶，我拿过来一杯，一口喝下去，和十块八块的茶叶，味道没两样，喝不出来。他的香烟我有兴趣，小熊猫，很醇，我拿了一根点燃，“我那边的事情很顺利，公司已经买下来，三天出一个计划，潘良玉暗箱操作让我们中标。然后再几天，估计就能进钟氏集团，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钟楚楠的反应？” 洪惆喝了一口茶，胸有成竹的说道：“你给我打电话说过来坐坐，我就猜到有好消息，果然如此。” “你去不去？”我再次问。 “我等钟世芳回来再去。但还是那句话，只要目的不变，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命那就没有了哈，我下面三个孩子要养呢！” “华小姐的孩子怎么样？” “非常好。” “有赵中城的消息吗？” “没。”洪惆显然不想说他，立刻扯开话题说道，“我们研究一下怎么面对钟楚楠，怎么说呢？你这一招玩的很阴毒，我很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 我笑：“我过来找你就是想研究研究。” “你也有这样的担心？” “对。” “潘良玉怎么说？” “她不管这些，她说我自己有办法解决。她其实也只能用股东的影响力来制衡钟楚楠，如果钟楚楠够狠，干了我们再说，她身后的股东基本上没用。就算有用，那都是我们被玩坏了以后，我们捡不了便宜。所以，我们不靠别人，我们靠自己最保险。” “找欧阳靖要个劲爆点的视频，我猜她肯定有。”洪惆随即给了一个意见。 “我有想过，但她应该不会轻易给我。”我抓抓脑袋，弹了下烟灰，整个人忽然烦躁了起来，还是内心的原则性作怪吧，“没支会一声我就和潘良玉合作了，有过桥抽板的味道，我也不太好意思找。” 洪惆明显比我狠得多，他有不同意见：“我认为在没有爆出你进钟氏集团之前你去找她最适合，你说要来保命。如果她不给，相当于连你的命都不顾，那你对着她你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到时候进了钟氏集团，你都可以说是她逼的。” 我靠，这倒打一耙打的够阴险毒辣，我说道：“我想想，看能不能靠自己，如果不能，我再去找她。” “靠自己，很难，和钟家对比，我们总归实力弱。”洪惆喝了一杯茶，点上一根闷烟，他也烦躁起来，“我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了，就刚刚那个，决定权在你手里。” “洪哥不高兴？” “华小姐如果在世，她肯定不想有大冲突，她会希望在商场见真招，这样赢能赢彻底，输也能输彻底。你拿刀去对砍，这次你砍他，下次他砍你，没完没了。毕竟有钱就有刀，解决不了问题，还得先解决钱。”我就怕他总是想打打杀杀，毕竟浑身草芥英雄的气质，他也混这个出身，他没这样想，我很放心。 我大大舒一口气说道：“洪哥你有这想法真好，我就不想打打杀杀，不适合我，我就一个白领，不是黑社会。” “我明白的，在商场上面弄，你把他一个家族全部弄的破产跳楼，你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你去砍一个人那都是不行的，我也不喜欢这样。还是那句话，我下面有三个孩子要养。” “谢谢！” “别说这种话，兄弟间没有谢不谢，只有相互理解。” 真感谢华小姐，我知道的，洪惆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性格，但他非常听华小姐的话，他答应了华小姐和我合作，又答应了以我为主，他从来没有越界过一次。我都突然想华小姐了：“洪哥，我们去墓园拜祭一下华小姐吧！” 洪惆一愣：“这么突然？” “我没去过，今天正好有时间。” “我很想她，尤其安静下来的时候。好后悔没有早点劝她走，其实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用呢？”洪惆忽然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兄弟你听我一句，设好了目标就冲这个目标走，不要受路上的诱惑，不要贪，不然很可能一无所获还要死在诱惑里面。” 我点点头，他放开我，拿上香烟和手机和我一起出门。 第571章 重温旧梦 苏艺秋不听劝，真就通宵加起了班，第二天才七点钟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拿计划书去找潘良玉。我说我昨晚喝醉了没空，下午再去拿吧，她骂着我挂断电话。其实我哪有喝醉，我虽然和洪惆喝了酒，但不过两杯。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去，她熬了一个通宵，让她先休息一下吧！ 我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十点多。 打开门，凌暖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嗯，那是从苏艺秋家顺回来的瓜子。 她和李天佑睡的房间，门开着，李天佑不在，我问她，你男人呢？她说道：“有点事回了老家，估计要两天才回。他说先跟你申请，我让他直接走了。” 我去洗了一把脸出来才问：“他家怎么了？” “他外婆一直身体不好，尤其这几个月，只能喝粥汤，昨晚，粥汤都喝不成了，要吃香了。”她说话很不尊重，但其实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她心里其实也替李天佑受伤。 “你告诉他不用着急回来。” “嗯！”凌暖回头指了一下餐桌，“你的早餐在桌子上面。” 我走过去：“徐百川有什么消息？” 凌暖说道：“没这么快，我看陆可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不用急。” 爱情是麻木的好吗？尤其我给过徐百川警告以后，他如果发动急促攻势拿下了陆可，生米煮成熟饭让我闭嘴，陆可不是很吃亏。我说道：“我急，你抓紧时间，人手不够就增加，反正保安那么多。” “行吧！” “对了说件事，厂房建设那边需要我们自己的人手。比如保安，我们这边只要进了钟氏集团，钟家人就没空理会金皇了，要那么多保安没用。你问问谁愿意上去清远，再问问有谁想换职位，如果想换，及早参加培训。” “好的我问问。” 饱餐了一顿以后，我搬了一把椅子去阳台，开了微信在群里和章士兵他们瞎聊。他们上去了没不习惯，工作也是做得不错。就是住的条件比较艰苦，住在厂区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面。夏天就要到，天气热起来以后，一个个要成烤猪。我想想都感觉蛋疼，我让他找黄亚强商量看能不能去镇子上面租一个宾馆。他说不行，每天的招聘如火如荼，每天都在增加人员，一个宾馆能有多少个房间？根本不够住。 我说活动板房不是一样？他说活动板房建了两排，都是两层，宿舍形式，可以睡很多人，就是比较惨而已！ 中午十二点半，我和凌暖出去吃饭。 附近找的饭店吃，没想到碰见熟人，白玉洁。我坐的比较靠门，她带着两个男人走进来，凌暖先看见她的，她说那不是照片那个女人吗？眼睛真是毒，这都能认出来，佩服。 想到白玉洁可能是在应酬，我没叫住她。我给她发微信，我说我看见她。微信发出去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收到回复，她问我在哪？我说了我的座位号，她直接走了过来。 凌暖给她拉出椅子，她说了一声谢谢，坐下来就问我：“巧了啊，你近来怎么样？” 我说道：“不好不坏，你呢？” “忙，呵呵，我们公司在扩展，刚那两个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股东。”白玉洁眉飞色舞说着，我也替她高兴，虽然其实我内心更乐意看见她的公司倒闭，她来帮我忙，呵呵，这么想太邪恶了…… “你身价要涨了。”我对她抱抱拳，“恭喜恭喜。” “哪儿啊，我这就是一个小生意，不能和你比的。”她都开始开我的玩笑了，但她还是那样，很懂得适可而止，转而又问，“你是随便吃顿饭还是应酬？在等人？” “没应酬，随便吃顿饭。” “你妈还逼你么？”她说的是相亲的事情。 凌暖在呢，超尴尬：“我现在事业为重。” “彼此彼此。”她做了一个开溜的手势，“我先去继续我的事业，有空再一起吃饭。如果你不介意，你来找我吧！” “好。” 白玉洁刚走远，凌暖就不怀好意对我说道：“林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我跟着你去蹭饭，但我保证我吃完了就马上出去，我回车里等你。你不用顾及我，等天亮我都没有半句怨言，我保证。” 我白了她一眼：“你无聊吗？” “去不去呢？” “不去。” “如果事情顺利，再过几天清闲日子，你就要进入钟氏集团这个大坑和钟家人搏斗。这几天的清闲，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享受。你呆在家里算什么？你又不是宅男，你这是在浪费光阴，这非常可耻。”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话这么多不怕咬着舌头吗？你正经点，要么别再说。” 凌暖正经起来，但不是正经起来不再说，而是正经着继续说：“我其实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指的是感情路。我不是八卦，我是真心关心你。我们在香港的时候，你刚见完苏艺秋我就问过你，我说爱情是自私的，你说你已经答应了。现在她又回来了，你什么感受？上不上？如果不上，刚刚那位你应该考虑一下。” 你妹，问这么多还不是八卦，什么才叫八卦？亏她还问得那么深入，都帮我做决定了，我对她很无语，我沉默不理她。 “林总，装傻呢？”她拿手在我眼前晃，这会已经上菜，我拿起筷子想夹，她把菜拉走，“林总你告诉我呗，你更愿意重温旧梦还是弃旧迎新？” 我说道：“你别跟男人一样可以吗？” “男人不八卦。” “行，你赢，我刚已经说了，我事业为重。” “谁信你这鬼话。” “怕你了，我想重温旧梦。” “正确，这才是男人。”她把菜给我放回来，但嘴里还没放过我，“这两天你上去苏艺秋的房间都呆很久才下来，你干嘛呢？” “你觉得我干嘛？谈事情。” “她那么乐意和你谈？” “公事有什么乐不乐意？你的脑瓜整天想什么呢？” 凌暖呵呵笑，不再说，当时已经上了三个菜，其中两个她点的，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吃上面。 第572章 迎难而上 傍晚五点多才去找苏艺秋，给足时间她补充睡眠。 结果敲了门，首先看见的是林君。 走进里面我才一眼看见苏艺秋坐在地毯上面，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床上敲敲打打，一旁还散落了一大堆资料。从情况看，她不是才工作了一会，而是已经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我问了一下林君，她说下午两天开始的，她们在修改计划书。 我来的也够巧，我刚坐下来，苏艺秋就搞定了让林君去打印。随即三份新鲜火烫的文件转交我手里，同时苏艺秋对我说道：“你现在去找潘良玉，让她尽快操作你进钟氏集团。我还是那句话，早落实早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说道：“我晚点再去，我们先一起吃顿饭。” 苏艺秋拒绝：“我没空和你吃饭。” “就吃顿饭能怎么滴？你有什么地方去吗？” “我没地方去，就不想和你吃行不行？你心不正，你想干嘛？”她一脸看透我的模样说道。 “我没想干嘛，就吃饭。”冤死我了，我真没别的想法。 “咳咳，两位老总，如果没什么吩咐，要不我先出去？”林君说道，见我们没反应，急急开溜。她留下也是尴尬，毕竟我和苏艺秋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 “你也出去。”苏艺秋对我说道。 我不出，我要死缠烂打的，我脸皮厚，她骂就骂呗：“你的床好乱，我帮你收拾收拾。” “要你收拾干嘛？走。”她不同意。 “我收拾完就走。”我继续死皮赖脸。 苏艺秋没语言，我收拾了起来，但收拾完，我也没走，我顺势坐在床上，好舒坦。 苏艺秋坐椅子里瞪着我：“林毅夫，你对我献殷勤毫无作用。你不如把时间花在工作上面，这样我心里还对你有几分好，你现在这样，让我很讨厌。” “讨厌好，最开始的时候你不也很讨厌我？而且我更讨厌你，觉得你这人没人性没良心没一点好。但后来呢？我们一起了。” “你没救了。” “有，你答应我，然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你觉得我需要傀儡？” “不是傀儡，是……下臣，你是我的女王，当然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我靠我也够死皮烂脸了，但为了复活我的爱情，我只好豁出去拼一场。反正钟家人被我们搞破产前，苏艺秋是不会离开的，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当半途而废的人。而只要她不走，我就有机会进行逆转，我不努力，难不成等到她可以毫不犹豫走掉的时候我才去追么？ “你恶心吗？我理你的时候你不信我，我不理你了你像块胶布。你做点正事去，别让我看不起你。”她开始上火。 “你反正一直没看得起我，没关系。”我不妥协，无法妥协。 苏艺秋火了出来，桌子上面的资料用手一扫，人起来，进了浴室。 我去捡回资料，收拾好桌子去到浴室门前：“苏艺秋，我叫晚饭，你吃什么？” 苏艺秋隔着门就骂：“吃你妹。” “我自己叫。”她喜欢吃什么，我知道的，我回床边用固话给服务台打，一口气点了四五个菜三个饭。 十分钟后，苏艺秋从浴室出来。 看我还赖在房间里，她气鼓鼓说道：“林毅夫你就说一句，你滚不滚？” 我说道：“我给你叫了饭。” “我问你为什么还不滚？” “我陪你吃饭。” “你要逼疯我是吗？” “不是，怎么会。” “懒得跟你废话。”苏艺秋拿上手机开门出去。 “你干嘛去？” 苏艺秋没回答，我追出去，看见她敲林君的门，进了林君的房间。我去敲门，苏艺秋不让林君开，我被关在外面。乱喊，我不敢，只能回房间。饭，最后我自己吃，边吃边和苏艺秋发短信。 苏艺秋：林毅夫，当我求你，你正常点可不可以？ 我：你给我机会我就正常。 苏艺秋：没说清楚吗？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没用。我就当有用，你这样泡妞，你觉得能成功？只会令人讨厌吧。 我：我换个方式，我天天给你送花。 苏艺秋：送你妹，你别跟我装傻。 我：我这是老实，没经验，你要怎么你说嘛。 苏艺秋：我要你别缠着我，你该干嘛干嘛，别总是借故来找我，我看见你很烦。 我：我看不见你我也烦。 苏艺秋：好，你能做到让钟世芳对你跪地求饶，我就答应你。 让钟世芳下跪求饶？她这是想我知难而退。我不退，我反而迎难而上：一言为定。 苏艺秋：我说话算话，但这期间你不能再烦我。 我：你别故意躲我。 苏艺秋：我没有故意躲你。 我：我还没故意烦你呢，别玩字眼。 苏艺秋：好。 我：你回来吃饭。 苏艺秋回来了，虽然还是黑着脸，但没再气鼓鼓。我得了便宜当然也没有继续卖乖，我吃完饭拿着计划书就走了。 凌暖坐在车里吃快餐，我上了车，她对我说道：“林总你真会挑时间，要不你开车了。” 我说道：“我不着急，你慢慢吃。不是，你非得在车里吃吗？” 凌暖说道：“我一个人吃大酒店？你又没给我经费。” 我无语。 打开窗户点一根烟，翻阅着苏艺秋做的营销计划，越看越是冷汗直冒。怎么说这个计划呢？新鲜，大胆，滴水不漏。我相信潘良玉看了这个计划都会十分震惊，可惜这婆娘不在深圳，她去了惠州办事，要晚上十点钟才回来，最快十一点半才能和我见面，我得等。 去哪儿好？翻完计划输我就一直在想。等凌暖吃完饭，准备开车了我还没想出来。你说如果是李天佑跟着我，还能和他去喝个小酒泡个脚泡个温泉之类，凌暖一个女的跟着我，选择面不多。我最后挑了回家，如我所料，她给我一脸鄙夷，她说清闲日子用来浪费如同犯罪。 我说你挑，她倒是十分爽快，说了一声好咧，随即开车。 路上兜兜转转了一小时来到蛇口一个货柜场外面，她熟练地倒车入车位。 我问她：“来这干嘛？” 她说道：“我看论坛看到这边有个地下搏击场，来观摩一下。” “我靠，来看打架，你无聊吗？” “不是打架，是搏击，保证热血沸腾，好过去看美女跳舞。下车吧我的林总，你既然给了我决定权，就别来了又不乐意。” 第573章 碰见仇人 我跟着凌暖下车走向货柜场，刚到门口，里面就闪出来三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其中一个大汉很警惕的问我们：“干什么的？” 凌暖淡淡定定回了一句小鸡炖蘑菇，随即三个大汉就闪开了身。 竟然还要暗号，雷死我了，我问凌暖：“你怎么知道暗号？” 凌暖说道：“论坛。” 我继续问：“怎么会有这种论坛？” “林总你太纯洁了吧？什么论坛没有？哪儿有小姐，价格多少，部长电话多少。哪儿有脱衣舞看，门票多少，质量如何，给多少钱能领走。哪儿有格斗看，打斗激烈程度，见不见血，能不能赌博，最低多少起，各有各的论坛和讨论区。别的什么改装车，塞车，射击，交换情侣等等论坛，都是有的了，只是你不了解而已。” 我真的不了解：“我靠，我长见识了，这世界这样的吗？” “这世界精彩着，你不知道的多着。”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 “你……” 我话没说完呢，她随即打断我：“别乱想，我是正经女孩子。” 我又不问她交换情侣的事，虽然我很有兴趣深入了解一下。尼玛啊，这怎么办到的？虽然听上去很爽，但男的即便能乐意，女的一般都不乐意吧？搞不懂，不敢问，太尴尬：“话说，这个搏击场所不是往死里打的吧？” “不是。” “没人查么？” “不出事，后台硬，查什么？其实蛮安全，穿着一身护套才让你上去打。” “天天有人打？” “差不多，不然老板怎么赚钱？这都是开盘让人打的，很容易做盘，谁热门就用点手段让谁输掉。一帮笨蛋，喜欢赌钱，没办法，明知是局都要闯。不过豪赌那些都是自己找人回来参与，我懂这些是因为有个战友被开除以后在这种地方打过，东北那边的场子，人被打死了。” 我吓一跳：“不是说很安全的吗？” “被人阴谋。和他打那个俄国佬我见过，没那么厉害，应该不是他对手才对。” “后来呢？” “没后来，他都开除了能怎么滴？如果不是开除了，军队直接开过去。” 谈话间七绕八绕已经来到一座活动板房前面，格斗场所就在里面。大门处站了八个彪形大汉，我们走过去，还是要对暗号才能进里面。那里面的环境和篮球馆差不多，只是中间不是篮球场，而是一块很平坦的地板，上面铺着地毯。四面是座位，一层有不少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二层空着，三层是包厢。 没错，是包厢。 我真的好吃惊，这违法的场所开的那么公然，弄的那么专业，幕后老板的后台要硬成什么样？ 找了座位坐下来，随即有工作人员过来提供服务，递给我们一块牌子。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只有几样饮料，橙汁可乐茶，按瓶算价，贵的两百，便宜的两百，六瓶起叫，少一瓶滚蛋。 一千两百块买六瓶可怜，真他妈败家。 我唠叨着，凌暖说道：“林总，这是门票钱了，只是换了一个方式来收。” 我说道：“希望等会的搏击能值回票价。” “对你而言能不能我不知道，对我而言我觉得能。” “对，你暴力狂，连自己男人都揍，他又打不过你，难怪那么听话。” “哈哈，那不怪我，怪他学艺不精。” 可乐拿上来，送了凉碟花生米。 服务员想走，凌暖拉住他：“小哥哥，我想问一问今晚谁和谁打。” 服务员从口袋拿出一张宣传单给凌暖。 凌暖打开宣传单，我靠过去一起看。我要醉了，上面有照片，有个人简介，有打斗成绩表，还有赔率。虽然印的黑白体，印的质量不怎么滴，但排版和整体格局非常专业。 凌暖研究着对我说道：“左边这位八场七胜，右边这位新来，老的一赔一，新的也一赔一，最低投注一千，我买新的林总你呢？” 我说道：“赌什么钱，讨厌赌钱，别买。” “这样不刺激。” “我喜欢看球，我也不买，我没觉得不刺激。” “林总，做人别把自己绷太紧，有张有弛才能屈能伸，正的方的圆的扁的歪的都能接受，你才更强更不可战胜。” “我要不可战胜干嘛？” “哎，白说，不是比喻么？可以更愉快，更舒畅，更轻松。”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赌钱，你买就是，但只能买一千，多了我保证举报你。” 凌暖呵呵笑着去找服务员帮忙下注，不久后拿回一张投注单，一副赢定的嘴脸。我就郁闷了，人都没见着，就看了照片，而且这照片还是黑白照，还戴了面具看不见脸。反正就我看来，这几乎等于把钱扔海里，十赌九骗不是吗？关键是刚进来前她还和我说过，一帮笨蛋喜欢赌钱，刚骂完别人，自己参与，这都什么事。 我喝了半瓶可乐，抽了两根烟的时间，再看四周已经多了许多客人，都喝的饮料，没啤酒，没酒精，小吃都是花生。这些人之中不乏一些穿着正统西装，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白领精英。当然最多的是一些混子赌徒，这类人很好辨认，穿着打扮张扬，挂着大金链，说话大声，不停爆粗，音乐都无法把声音完全盖住。 “林总。”凌暖拿手在我跟前晃，我望着她，她说道，“九点半开打，三分钟一个回合，中间休息两分钟，打三个回合相当于十五分钟。这就要开始，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我说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 “我不去，我只是提醒你，厕所要出去外面，蛮远。”她指指我们身后的走火通道，那是后门，门头上挂着厕所指引牌。 “你怎么知道在外面？” “我问了服务员。” 是有点急，我还是去吧，顺带透透气，这里面空气质量太糟糕。 果然她没骗我，厕所在外面，走两百米才到。 刚方便完出来，迎面就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正有人下车，其中一个，他即便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来。那是钟世芳家的保镖，下嘴角有肉痣，在马来西亚几乎害死我和苏艺秋的家伙。他穿一身红中带黑的奇怪衣服，一闪就进了门。我追过去，哪还有他的身影，四周找一圈都没找到。 凌暖早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刚回到座位，她立刻问我：“林总你找什么？见到熟人了？” 我说道：“不是熟人，是仇人。那个杀沈和，以及在马来西亚几乎害死我和苏艺秋的人。他妈的他竟然没跑路，你快帮忙找找，对，顺带叫人过来，我要把他抓起来。” 第574章 女人女人是女人 凌暖颇失望的说道：“我看在这里面抓，肯定不行。能开这种场所的老板，首要条件是后台够硬，最好不要乱搞事。而且，你会不会看错？”她竟然怀疑我看错。 我笃定说道：“我看的很清楚。” “我去找，你别去。他穿什么衣服，你跟我说说。”听我形容完一遍，凌暖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副眼镜，还有一顶帽子递给我，“你打扮打扮，别让人把你认出来。不然最后不是我们要抓人，是对方要抓我们。” “你，你包里怎么有这些？”我看她的包不是很大，还以为里面都是些女人东西。 凌暖说道：“林总，我要保护你，没点装备，我多不负责？” 我戴起帽子，还有黑框的平光眼镜，整个人变了模样，场所里面的灯光又不太亮，要看清楚我，除非在跟前，否则比较难。 凌暖去找，上下三层反复转圈，去了五六分钟回来对我摇摇头，没找到。 奇怪，明明看着人进来了怎么不见了？我问凌暖，她思索着说道：“可能是内部人员，进了办公室。再一个可能性是，他是参加搏击的选手，他在更衣室里面。” 我一拍脑袋说道：“他是坐商务车来的，有可能是这内部的人。” “哦，客人只能走路进来，不能开车，没错，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我女的不起眼，你男的会引起注意，我去吧！” 凌暖又行动了起来，这次去的时间短，不过两分钟就走回来告诉我，人在更衣室，是参加搏击的选手。她建议我们出去找找那辆商务车，拍照给陆流打电话带人来安排在几个出口，等那家伙上车走的时候悄悄跟踪，到了适合的地方再把车拦下来抓人。 靠谱，我答应下来，自己给陆流打电话。 我记得车牌，直接告诉陆流，车子型号和颜色都说的很清楚，压根不用去找，不用拍照。 说完了挂断，凌暖笑嘻嘻对我说道：“那个林总，你想不想看大热闹，顺便赚钱，然后再认识个牛掰的朋友？我可以帮忙的哦。” 我说道：“别拐弯抹角，有什么鬼主意，直接说。” 凌暖飞快说道：“趁比赛没开始，我们去找场所的负责人，让他们取消现在这场对战，我戴面具下场打，好好修理那家伙一顿。把人打伤，等会容易抓，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帮这个场子的老板赢钱，你去趁机结识。” 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想什么？你很喜欢打架吗？” “不喜欢，但打一架能帮到林总，我很乐意。” “我不用你这样帮。” “林总怕我输？我不会输。”凌暖信心十足说道，“林总，我再说一遍了，能开这种场所的人，背景肯定很牛掰。” “人家一定要鸟你？” “我是女人，女人和男人打，并且男人五大三粗。你猜会是什么状况？我猜全场的下注下男人多，换句话说，我赢，场子的老板绝对要赚疯。”她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说着。我死死盯着她，她稍微闪缩，“好吧林总，我是有点手痒。你不是说那家伙几乎害死你和苏艺秋么？当时我不在，现在我是你的保镖，我要给你出气。” 我看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开始，我思考着干不干？坦白说我也想看看凌暖到底有多厉害，关键是真想揍那个家伙，等会不一定能抓人成功，让凌暖下场打则是放在眼前的机会。如果凌暖能赢，我不介意。 我问她：“你确定你能赢？” 凌暖狠狠的点头：“能。” “真能？” “哎，林总你别这么婆婆妈妈。” “我不是婆婆妈妈，你真能赢，我们可以玩大些。这样，你去找场所的负责人，编个故事和对方说，你就说你和那个下嘴角有痣的家伙是仇人，你帮他们赢钱，他们安排你下场打。注意，别露陷，不然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们要完。最好他们没关系，你下场揍人，那是钟家人，你把人揍一个惨，然后悄悄抓起来，他失踪后钟家会来要人，然后和这个场子的老板结仇。” “哈哈，林总好阴险。”凌暖奸笑着说道，“我去了，林总你催一催陆流，让他来快点，不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走后，我赶紧打电话。 六分钟后，凌暖给我发来微信告诉我好消息。她已经和场子的经理谈好，没问题，他们答应。我说答应这么快，会不会有坑？她说没有，那个下嘴角有肉痣的家伙是新来的，才参加第一场，和场子没关系，是别人的介绍。她不能多说了，她要进更衣室换衣服，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刚黑了手机，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是陆流，吓的我好半响没说出来话：“你怎么这么快，而且还能进来？” 陆流说道：“我刚好在附近，这地方我来过，知道暗号。不过就我自己一个，叫的人还在路上，至少四十分钟才能到。” “四十分钟不行，要快点。” “我通知他们尽快。” “来多少人？” “三十。”陆流边回答边拿手机发微信，打字的，他还边留意四周，“凌小姐呢？” 我说了一遍凌暖的状况，他没有很紧张，反而笑：“林总你这位女保镖艺高人胆大。” 我说道：“你觉得没难度没危险？” “我能判断她的实力，我肯定打不过她，而且是两个都打不过。” “好吧！”我信心也起来了，关键是他来了，身边有人用，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我给他一瓶可乐，“省着点喝，两百块一瓶的。” “林总你够有钱的了。” “你以为而已。” 我们正聊着，忽然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我看向前方搏击区，看见一个穿斑马色西装，戴圆顶帽的男人拿着麦克风走出来。面对欢呼声，他用麦克风说道：“各位都是老顾客，知道我的出场意味着搏击时间到来，意味着今晚就要进入高潮。你们下注了吗？” 一阵回应声反馈给他，显然很多人都下了注。 “都下了注，那我只能很遗憾说一句，你们下注的场次被要取消……”他说到这里，一阵嘘声响起。他不急，等嘘声过去后才接着说道，“你们可以下注另一场，二十分钟以后开始。资料现场给，请看大屏幕，研究好以后抓紧时间修改投注单。” 客人们没再发出嘘声，而是纷纷把目光投向挂在四面墙上的投影。那上面出现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看身形就知道是女人。很显然女人下场搏击，现场的客人都没见过，所以哪儿有嘘声，有的只是哇哇的欢呼声。有不少人还发出了震惊的喊叫：天啊，女人，女人，是女人…… 第575章 技惊四座 气氛的热烈程度可以说毫不讲理，欢呼，尖叫，狂笑，一浪比一浪高。 不，那应该叫爆笑比较恰当。 女人那一栏资料介绍写的很简单，就是一个健身俱乐部教练的职位。然后是身高体重之类，别的信息几乎一片空白。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大多数客人都本能地认为，绝对不可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对手。 这不是来逗秀的吗？不爆笑才怪，他们更是争先恐后喊服务员修改投注单。 凌暖的投注单给了我，我也把服务员找过来，我修改成女方胜，我和他们反着干。 等服务员忙完，我听见左右隔壁在讨论的话题都是，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戴了面具看不出。这些人一个个都充满好奇心，有的人说，玩暴力的女人应该长得很丑，有的人说美女就不能有特殊爱好吗？ 现场气氛够好，时间跑得欢，转眼间司仪又再度出场。 这家伙先是幽默地说了一番废话，随后公布投注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想投注的抓紧时间。有三几个客人应声去了以后，他又开始跟大家打听起了投注男方还是女方的多。这更是废话，他们做的盘他们怎么会不清楚，男的一赔一，买一千赔一千，女的买一千赔一千二，完全没优势，压根就没人去冒以小搏大的险，如果是一赔二，或许还有话说。 当然或许你会说，女的和男的打，如果女的不行，不敢上场才对，既然敢上场，显然这里面有鬼，按照这个逻辑推算，下注女的更靠谱。我只能说赌徒没那么多理智，有理智的看这场对决充满了诡异，只会选择不投注来避免风险。反正对赌徒而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喜欢堵，而且只信自己，坚信自己会赢，哪怕一次次输掉都还会相信下一次，这是病，无药可治的病。 司仪留在搏击区，时间一到就开始介绍出场双方。那嘴巴像开大炮似的密密地说，都不用经过思考。现场的客人都在欢呼，尤其凌乱出场时。她换了一身场子提供的练功服，纯白颜色，虽然是宽松款，但也没能给她的身材增加到力量，仍然相对于男方来说显得极其单薄。 从男方轻松的步伐看，他未开打就已经轻敌。他不停挥舞自己的双臂，提前享受欢呼，仿佛拿下凌暖根本就不在话下。我看了忍不住笑，这智商就不及凌暖，本事就算差不多，赢的应该还是凌暖，我怕个鸟？我淡淡定定抽烟喝可乐等着好戏上演。 妈的，正愁着用什么招能让钟楚楠不敢直接对我痛下杀手，这人是一个可能性，他送上门让我看见，只怪他自己倒霉。 护具在搏击区穿，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把选手的双臂双腿上下的关节处，脑袋，胸前，全部挂了一个严密。拳头还得缠上一种不知什么质地的布块，像纱布，但肯定不是纱布，要厚许多。 他们动作娴熟，不过弄了两分钟已经搞定，急急离开搏击去。 随即，叮一声钟响，比赛宣告开始，双方用搏击场的方式打过招呼后，就摆好了架势。男方大概想对凌暖勾勾拳头，让凌暖先进攻的意思。凌暖比他快，先做出了相同的动作，那模样非但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反而是特别的轻松。 观众看呆，这女人太嚣张了吧？ 约好了似的，觉得凌暖会输那些人都发出了嘘声。 被凌暖挑战的男方也发出了轻蔑的笑声来，他耸耸肩，然后勾勾拳，坚持让凌暖先来。凌暖没跟他客气，出手就技惊四座。她后退两三步助跑后高高跃起，一记流星拳，拳头在前，整个人仿佛一支箭似的弹向男方。这动作不容易做，难度很高，很聪明，她用的是全身力量去打击。 男方因为惊讶凌暖的实力而稍微愣了愣神，等他想闪避时已经来不及，他一颗脑袋狠狠被砸了一个正着，肥大的身体轰隆倒在软垫上面。 全场先是鸦雀无声，然后少数几个买了凌暖赢的观众呼唤起来，好好好的在喊。 陆流也在喊，让凌暖趁势继续进攻。 凌暖没有动，她很休闲站着，大好机会却一屑不顾，你喊任你喊，她自在如泰山。只有我知道她为何这样，她有信心打赢，甚至能轻易虐对方。所以她不急，她要慢慢打慢慢虐，这样最能给我出气，不然三两拳打完，我会看的不爽。 男方倒在软垫上面，脑袋晃了好几遍才勉强站起来。脑袋还是晕的吧，用力拍了拍，然后扎稳马步，全神戒备，刚吃了亏，他一点都不敢大意了。但看情况他还不认为自己会输，还以为刚刚自己被打倒只是因为大意，他竟然又勾勾拳头让凌暖先出手。 凌暖疾步冲过去，一记勾拳打向他的左肋，这是虚招，他用手一架，凌暖顺势抓住他的手，人往下坠，猛地勾住对方的重心脚。 只见眼前一花，凌暖把他撬倒，一个十字锁锁住他的左臂用力反掰。 嗷嗷的叫声从男方嘴里发出，当时全场寂静，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来，仿佛即将要被掰断的是自己的手臂。 疼痛是很能令人爆发的，男方往侧边爬，凌暖跟随过去。就调整姿势的瞬间，男方忽然回头，双方一个交错，他挣脱了凌暖的十字锁。但他没更轻松，他想起来，凌暖又用腿勾住他的脑袋，双腿交叉，双手掰着他的后脑，手脚一起把他的脖子卡在中间。 这叫什么锁？我问陆流，他说这叫三角锁。然后加了一句，挣脱的唯一方式是把凌暖整个人带起来，然后狠狠砸地板上面。不过这一招不是都有效，如果双方重量在一个等量级，完全办不到，毕竟被锁住了只有一半气，甚至没有气，要搬动和自己重量相当的人，几乎是天方夜谭。 妈的这乌鸦嘴，他刚说完，男方真就如他说的那样去解凌暖的三角锁。 凌暖大概就他一半的体重，瞬间被搬起来，然后砸落。 不过就在男方发力的瞬间，凌暖也快速放了手。不知她是怎么弄的，眼看就要被砸地上，眨个眼的功夫，对方整个人被他勾了一个翻摔。她趁势一个半跟头，手一撑地面翻了起来稳稳站住。这已经不是用技惊四座足以形容的了，简直如同鬼魅。我都看得要窒息了，我热血沸腾的问陆流：“这是什么招数，她是怎么做到的，你看清楚没有？” 第576章 恭请不如从命 陆流和我一样热血沸腾，他好想大声尖叫。如果不是我忽然问他问题，他指不定已经叫了出来。他热情的对我说道：“这是柔道里面的摔功，难度系数排行最高的几个之一。难度高，加上体重对比那么悬殊，她竟然能摔得那么漂亮，这实力不可谓不恐怖。林总啊，我必须说，我严重低估了她，她学的都是杀招，她在部队时绝对是干的定点清除这类工作的兵种。” 我说道：“说什么？没懂。” “就是特种兵，而且搞不好是特种兵之中的特种兵。” “我去，没这么夸张吧？” “林总你不是练武的你不会看很正常，我能看出来。你信我，刚刚她用的那一招，你让我学一年的时间，我估计都使不出来。”他应该说的是实话，说的满头大汗，非常激动，那双眼露出来的是对凌暖满满的崇拜之情。 当然我听的也是满头大汗，我都没注意搏击区的状况了。但我没有错过什么，凌暖还是老样子，没趁对方病要对方命，她给了足够的时间对方站起来。 大概也是摔得太疼太晕，对方尝试了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直到第一回合结束的钟声响起，又过了好几秒，他才站起来。 两分钟休息时间，四周的观众议论纷纷。已经没人觉得男方能赢，下了他的注的都在骂废物，女人都打不过诸如此类。脾气暴躁的甚至往下面砸可乐瓶纸巾花生米等等。 司仪忙坏了，不停劝说，没效果，只好把工作人员喊出来清理地面。 第二回合不用多说，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凌暖虐男方的节奏。而且是完虐，全拿他当练手的感觉，一会跆拳道，一会柔道，一会擒拿术，贴着身把男方摔来摔去。那五大三粗的身体在她的娇小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团棉花，摔起来的感觉看上去毫不费劲。第三回合更惨，刚开场就是一个伴随着娇喝的爆踢，直接把人踢飞五六米，司仪去看一眼说人已经晕过去，比赛结束。 下一秒钟，整个场子百份之九十的人都在撕投注单。但这些人没有再骂骂咧咧，而是大部分都高呼着给凌暖掌声。输钱在那一刻似乎不再重要，他们看的是一场奇迹般的表演，有钱都买不来。这些家伙也是会玩，竟然开价要看凌暖的模样，一万，十万，一百万。有的在起哄，几乎人人都想看。 观众席里揉成团的钞票哗啦啦被扔出去。 我甚至看见隔壁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把钱包拿出来往外面砸，嘴里喊着，脱面具，脱面具。 有的客人则吆喝着冲出去，很明显想去脱凌暖的面具。 见这状况，凌暖赶紧跑，后面工作人员把观众拦住。 此时灯光啪的被灭掉，十多秒后恢复，搏击区都是服务员在捡钱。司仪在说话调节气氛，让大家不要激动等等，明晚还能看，明晚请早，投注请大等等之类。等他说完一通，原本很小的音乐声被放大，七彩缤纷的舞台灯亮起来，八位身穿内衣波涛汹涌的美女走出搏击区狂舞，整个场子的气氛变成酒吧气氛，酒开卖，几个酒妹拿着宣传牌到处晃。 我看见宣传牌上面的价格，百威啤酒五百块一打，洋酒芝华士八百块一瓶送六瓶石榴汁。 我对陆流说道：“我以为不提供酒精，原来有的啊。” 陆流说道：“搏击过后才有，这怕乱的缘故。” “你的人到没到？” “嗯，我出去看看，我怕那家伙被立刻拉走上医院检查。” “抓起来拉去什么地方，你问你老板，我这边搞定了我去找你。再说一个要求，最重要的要求，必须做干净，不能留任何痕迹，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抓了他。你如果自己没信心做干净，你打电话给凌暖谈谈，齐心协力把这件事做好。” “我知道了，林总你自己万事小心。”陆流对我说完匆匆离开。 还剩两瓶可乐，我打开一瓶喝了大半。手机拿出来想给凌暖发微信，忽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林先生，我们老板有请。好吧，微信不用发，我拿上可乐瓶跟着服务员从后面上二层。 我被领到办公室前面，服务员敲开门，我一眼就看见了凌暖，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沙发里喝茶。她对面背对着我的是一个男人，秃顶，圆圆胖胖。他也回过头，这人五十岁左右，一脸邪气，或者说凶狠劲吧。我踏进去一步，他连忙站起来：“林先生，欢迎，欢迎。” 我走了四步，他已经迎出来和我握手：“林先生你保镖真能打，像她这么能打的女人，我生平第一次见。林先生你有这样的保镖，想必是不普通，不知林先生混那一条道？” 我打哈哈说道：“我就做点小生意，不值一提。” “哈哈，林先生够谦虚，我喜欢，咱们边喝茶边聊？”见我不愿意说，他没继续追问，这样不礼貌。 “正有此意呢。对了老板贵姓？” “胡汉明。” “胡老板。” “叫老板免了，林先生叫我老胡。” “我叫胡总吧！” 胡汉明给我倒了茶，我喝了一口，是绿茶：“胡总你这地方很不错，应该很赚钱吧？” 胡汉明说道：“平常就那样，今晚倒是很赚。”从搏击区捡回的钱就放在角落的地面上还没收拾，他指了指说道，“这估计有几十万，投注额两百多万，百份之九十六吃掉，呵呵呵呵，加一起三百万左右，这都是林先生的关照，谢谢了。” 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和胡老板说好了，明晚再打一场。” 再打一场肯定不是凌暖主动要求，而是胡汉明提的条件，我心里不乐意都不好说出来，我笑笑说道：“是再赢一场。” 胡汉明说道：“我还担心林先生不同意，哈哈，今晚我请你吃夜宵。” 我来的目的是交朋友，我巴不得，当即抱抱拳说道：“恭请不如从命。” “喝茶，喝茶。” “好的。” “凌小姐你也来。” 第577章 出乎意料的好 半个钟后，我和凌暖从胡汉明的办公室走出来，快速从后门离开。 陆流已经把人抓到手，我们过去看看，然后去见潘良玉，晚点再回来和胡汉明吃夜宵。 凌暖刚战斗完，我想她多休息，所以就我开车了。陆流给我发的地址，我输入导航里，十八公里远。 路上凌暖对我说道：“林总你看那个胡汉明为人怎么样？” 我说道：“他和我说话说的都是客套话，我还想问你。” 凌暖思索着说道：“我看的话，他这人很贪很爱钱，你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反而能给他带去利益，他会跟你特别好。但是反过来，他会特别凶残。你看那些丢给我的钱，他让人收回去也没说要分给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说道：“你想要？” 凌暖呵呵笑了两声：“林总，钱谁都想要。” “他不给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们去赢。我让陆流找十个他的人分别进去，每人投十万。不过就这一次，你不能再打，我们目的达到就好，我们就专心等钟家找人吧，那家伙肯定知道很多事。不过我很好奇，他杀沈和的视频流了出来，他为何不离开深圳？” 凌暖摇摇头：“不知道，你等会问问。” “明天晚上你和谁打？”我换了个话题问。 “胡汉明说是一个老板的保镖，总是能赢，他们一直输。” “男的女的？” “男，他们有视频，给我发了两个，你要不要看？” “发我微信，我有空看。” 凌暖把视频发过来，然后不和我说话，她和李天佑微信聊天。 不经不觉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家酒厂，陆流在门外等着。 厂区不大，左右各一条道路，两边是房子。陆流让我往右边开，绕过大楼，停在一个大仓库门前。抓的人就在仓库里面，扎成粽子，嘴巴用布块塞起来，眼睛用透明胶缠起来。陆流去撕透明胶的时候，虽然那家伙因为嘴巴被塞叫不出来，但从他的姿体表现看，显然是痛得撕心裂肺。 适应了一下光线，看清站在眼前的我，他顿时就绝望得毫无反应。 陆流拿走塞着他嘴巴的布块，用脚拨他，他一动不动，仿佛死了般。 我蹲下来对他说道：“怎么？觉得自己没活路了？” 他不言语。 我想塞一根烟去他嘴巴给他点上，他不要，我丢掉，取了一根新的自己抽：“其实没那么严重，如果我想你死，路上就能干掉你，何必带你回来？” 这会他终于开了口：“那你想怎么样？” “还没想好。你叫什么？” “西瓜。” “我以为叫柿子，软柿子。” 一瞬间，他脸上露出轻蔑来，语调都带着轻蔑：“如果不是我受伤，你几十人不一定能抓住我，你就是钻空子而已。” 凌暖反击说道：“你没被摔爽是吧？说得自己多厉害，我要是放开和你打，第一回合你已经爬不起来。” 西瓜这才注意到凌暖，一张脸顷刻间变成猪肝色，颤抖着问凌暖：“刚刚和我打的……是……你？” 凌暖后退一步，给她亮了一个在搏击区亮过的姿势。 西瓜绝望的盯着她，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 我喷了他一口烟：“嚣张要有本钱，很显然你没有。” 他的目光慢慢转回到我身上一咬牙，发狠的说道：“你想问我钟家的事，我是宁死不会说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陆流一脚踩在他的脚裹上面：“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硬气。” 西瓜猪吼。 我让陆流放开他，我对他说道：“我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愿意说，我什么时候放你。”对他说完，我对陆流说道，“把他带去安全的地方派人看着，给他吃饱喝足。” “林毅夫你斗不过我们老爷。”西瓜对我吼。 “以前你也觉得我斗不过你们少爷吧？现在你们少爷都跑美国躲起来了，你们老爷是下一个。”我说完不再理会他说什么，我和凌暖匆匆出去。来这一趟就是先和他打个照面，给他压力，我就没想着能轻易让他屈服。只要他一天在我手里，钟家就会有所忌惮，我压根不用急。 刚上车，陆流追出来：“林总，对那家伙能用刑吧？” 我说道：“最好不要，我不需要他立刻交代，我有时间等。” 陆流郁闷的说道：“好吃好住，人家不急。” 我说道：“反正先关着。” 开车，走人。 潘良玉已经回来，人在莲花山的别墅等着。我去到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一瓶红酒，一只酒杯。她懒洋洋坐在沙发里，电视开着，正放着时装秀，衣服很难看，模特也不怎么滴，但音乐很棒。 见她就一个人，凌暖退出去，说回车里等。这女人，她嫌无聊才真，她去和李天佑聊微信。 我手里拿着苏艺秋给的计划书，坐下的同时递给潘良玉。红酒我自己倒，倒一大杯，不喜欢喝，但想起上次她给我倒一丢丢，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要喝够本。 “喂喂喂，林毅夫，红酒不是这样喝的，要细细品尝才能品出味道。”见我倒一大杯，几乎倒满，潘良玉肉痛的说道。 “是吗？”她不说尤可，她一说，我心里犯了对抗症，直接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光，继续倒第二杯。 “你这不是糟蹋好东西么？你口喝我给你倒水。”她抓住我的手，瞪大眼睛在说，估计原来是想骂的，临头了没敢真的骂出口。 “潘小姐你不够朋友。”我故作不满说道，对抗症升级，我一定要喝。 她几乎要哭了：“天啊，这红酒你知道多少钱一瓶？关键是存量少，喝一瓶少一瓶。” “你看计划书。放手。” “我给你倒。”她不放手，肉疼的坚持着。 “我自己来。”我和她僵持着。 见我实在不同意，潘良玉只好放手。 我很给她面子，倒一大杯一口喝下去。 她脸色好痛苦，连忙把酒瓶拿过去放到自己的脚边。 大概怕我继续拿她的红酒，她连忙打开计划书一份一份翻阅。随之而来的结果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她震惊着给我竖起大拇指，激动的说道：“这个营销计划，出乎意料的好，这要省了我许多麻烦，我都不用做什么安排去骗钟楚楠，他看见这个营销计划，肯定当场拍板同意合作。” 第578章 胡汉明的电话 和潘良玉谈完从别墅出来，还是我开车。 凌暖问我：“林总，事情顺利么？” 我说道：“苏艺秋是营销策划类的天才，你说呢？” “所以呢，你要把握好机会。” “搞定钟家前没机会，苏艺秋说要她给我机会，除非有一天钟世芳对我跪地求饶。” 凌暖两声冷笑：“这跟没机会差不多，要我是钟世芳，我和你拼命，拼不过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给你下跪求饶我是做不到的，钟世芳那样的人，我相信也是这种想法。” “这个以后再说了。”我自己也没信心，但还是那句话，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 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车回到蛇口货柜场附近给胡汉明打电话，不一会胡汉明就开着一辆大奔出来。我开车跟他走，兜兜转转来到一家海鲜夜宵馆。当时一点多，夜宵馆里面热闹非凡，环境比较好的二层几乎已经坐满，一层还有少数几个座位，他挑了一个相对好的。 服务员冲好茶离开，他对我说道：“林先生，对不住了，我还以为今晚人不会太多，不然我会先订个好座位。” 我说道：“胡总不要太客气，我没那么娇贵的。” “这么听来林先生也是苦出身？”他又开始有意无意试探我。 “我乡下人，家里种地养鸡鸭之类。” “林先生又谦虚了，你可是有保镖的人。” “这只能说明我仇家多，我家里真在搞种植和养殖，和别人合股，规模算有一点点吧。” “那就是企业家。”这家伙会聊天，会抬举人，我要是喜欢听好话那种人，我会被他聊的很高兴。 “这么说也行。” 胡汉明拿菜牌递给我，我没接，我让他自己点，她问凌暖，凌暖也没接，最后他自己点了一锅杂锦海鲜粥，几个小炒，两份糕点。服务员刚走开，他又继续打听起了我的背景：“林先生既然在家乡搞企业，怎么人在深圳？你是旅游探亲还是在这边有生意呢？” “有个小生意。”我回答了一句以后反过来打听他，“胡老板你呢？除了搏击那个场子，还有什么别的生意？” “我就这个生意，我其实是个小股东了，只是负责出面管理场子，我后面可还有一大拨的老板。” “能开这种场所，后台很硬吧？” “后面的老板硬，我是普通人。来，你抽根烟。”他递给我一根烟，各自点燃，他又开始打听，自己又不告诉我多少，又要我说，真够贪，凌暖没说错他，“林先生在这边具体做什么生意？” 我说道：“速冻食品和房地产。” 他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身份不普通，这房地产啊，可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转的，换句话说，能干房地产的都必定是大老板。” “我做周边产业而已，不是搞建设，那个我搞不起。” “林先生又谦虚了。” 我们就这样相互试探着说话，直到夜宵端上来，话题才被换掉。胡汉明拿出一张纸递给凌暖，那上面是凌暖明天晚上的对手。那家伙体型在男人之中应该算瘦小的，一米六五上下，越南人，給香港一个老板当保镖。那个香港老板在深圳南山有一家工厂，经常两地跑。不知他从什么途径知道了搏击场子，他去玩过几次，他的越南人保镖很厉害，下场打的几次都是一个回合就秒杀了对手。 刚刚来的路上凌暖就在看视频，等红灯的时候我也看过。那越南人身体瘦小，他的优势是灵活，跳来跳去，出其不意，很难防。他会挑衅到你暴躁，空门大开，随后他发动致命一击，一个回合三分钟搞定。凌暖对他的点评是，懂战术，高度危险，这人应该是杀手出身。 我当时问她有没有把握赢，她笑笑告诉我一个很嚣张的答案，小儿科。 等凌暖看过一遍纸张上面的资料，把纸张撕掉，胡汉明也问他相同的问题：“凌小姐，视频你也研究过了，你有把握打赢吗？” 凌暖跟胡汉明说话当然没有和我说话直接，她略带神秘的说道：“把握算是有一点吧，还需要再研究一下才能确定。” 胡汉明稍微急了起来：“那是能不能赢？” 凌暖按照我吩咐的和他谈：“要看胡总想不想我赢，我先问问胡总你吧，如果我赢，你能赚多少钱？” “我们的赌注一千万。” “你分我一点，就当喝茶费，十万。” “没问题啊。”胡汉明大概以为凌暖少说开个两百万，才开十万，他不免心花怒放，答应的特别快，“凌小姐，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打之前我先给你钱。”听凌暖答应了一声，胡汉明问我，“林先生，你没意见吧？” 我大方的说道：“这钱不是我要，是凌小姐，你们谈好就行，我嘛，我就看个热闹。” “爽快，喝粥，喝粥。” “这粥不错。” “那林先生多吃两碗。”胡汉明说到这里，放桌子上面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不爽的接通，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话，他更不爽了，甚至暴躁了起来，“跟我们什么关系？签的合约下场打，各凭本事，被打伤了怎么滴？自己负责去。什么？人丢了？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又不是在我们的地方丢的，哪儿丢的让他们哪儿找去。你去说就是，你怎么废话那么多？你就说，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别说他打输，就算打赢，赢了钱，我们也不会找他算账，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你就原话说，怕个屁，后面的老板不是吃素的，就这样了，这种小事别再打扰我。” 听他说话的口吻，我心里不免窃喜，因为，那丢的很显然是西瓜，而来要人是钟家人。 我还想着要我在中间煽风点火一番，他们才有可能结起仇怨，竟然不用我费劲，真是撞大运。我想他那么暴躁，应该是钟家人来要人的方式特别嚣张，这也是正合我意，打吧，狠狠的打起来吧！ 第579章 完成了设想 气愤的挂了电话，胡汉明满嘴不爽的对我和凌暖说道：“妈的那家伙打输丢了，他老板竟然跟我要人，跟我屁关系，真他妈的是个神经病。” 我装傻问：“胡总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胡汉明解释说道：“我说和凌小姐打那个大块头，打输走了以后，似乎是去医院的途中，被人伏击，人现在丢了，不知道被干掉了扔了尸还是被抓了起来。” 我笑：“呵呵，活该。” “不管他，我们继续吃夜宵。”胡汉明放下手机又拿起筷子，但刚探出去想夹东西，却忽然停住，凌厉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嘴角带着恍然大悟的笑意在问，“这不会是林先生你的杰作吧？” 我当然不承认：“我一直和你一起，我没没做。你要说我事先安排好，那我无话可说。” 胡汉明思索着说道：“林先生说句实话，你们到底什么仇恨？和他有仇还是和他背后的老板有仇？” 看情况原来凌暖编的故事，他压根就不相信。他之所以答应让凌暖下场打，只因为凌暖在他的办公室给他展示了能赢的实力，他看钱份上才答应。 继续撒谎是不行了，这事迟早要穿，我要说一部分实话，为以后铺路。 心里有了主意，我随即说道：“我做速冻食品生意，这个生意也做出口。前几个月我去马来西亚出差，那家伙在那边整我，几乎让我死在森林里。” 胡汉明追问：“他为什么弄你？” “和他背后的老板有关，原来我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刚我说过了，我仇家比较多。” “现在知道了吗？” “算知道。我找了他好久没找着，没想到在你的场子里碰见。” “林先生说的都是实话？” 我毫不犹豫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发誓，就是实话。他背后的老板，我也没想他死，就是商场上的竞争。当时我在那边被危及生命，我都惊呆了。我那会还没保镖，也没有雇保镖的概念。就那件事过后，我知道了危险，所以才有了凌小姐。不，其实是先有他男人。”我吊了胡汉明一下。 胡汉明稍微一愣，不理解的说道：“凌小姐的男人也是你保镖吗？” “对，他有事回了家。” “他很厉害吧？” “比我厉害。”凌暖答了一句。 胡汉明双眼发亮：“凌小姐你已经够令人震惊，你男人还更厉害？如果你们驻场给我们打十场八场，那……收入……”他起了一脸的贪婪。 凌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望着我，让胡汉明问我的意思。 胡汉明还真敢问，我哪能答应，我笑笑说道：“胡总，我的保镖救过我很多次，说是保镖，其实是朋友，他男人就我隔壁村的，和我表妹很熟。” 胡汉明心里应该还是有想法，但他没继续说服，他转而说道：“林先生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我说道：“对方跟你要人的是不是态度很差？” “没错，把自己当天皇老子了，什么东西，以为深圳他们横着走吗？” “他们原来就那么对付我，其实没必要结仇，就为了争一口气，我就算弱小许多我都不能屈服。然后，仇恨越来越大，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只能说，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屈服。不过胡总，你们没必要，你们那个场子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清楚，他们如果去举报，你们会很麻烦。” “他们说过这话，说如果不把人交出来，会举报我们，我听了这话更生气。”胡汉明连夜宵都没心情吃了，扔了筷子，“妈的，他们说举报就举报？他们算哪根葱？林先生，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我故作迟疑说道：“这……我觉得算了吧，打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胡汉明无所谓说道：“我们不怕麻烦，如果我们怕麻烦，压根不会做这种生意，你尽管说就是。” “钟氏集团，钟家。” “罗湖那个钟家？” “没错。” 胡汉明顿时无语，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想什么东东。这种问题我当然不好问，我扯开话题，我说吃夜宵吧，再不吃就要凉了。他才重新拿起筷子，电话又来，给他打的还是刚刚那个号码，应该是事没办好，他又暴躁起来，骂骂咧咧，还带拍桌子，以至于整个大厅都把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 等他骂完挂断电话，我连忙说道：“胡总你如果要回去处理一下，我们先这样吧！” 胡汉明是要回去，他很抱歉的说道：“林先生，真对不起你，这事搞成这样。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我保证。” 我对他拱拱手：“胡总我多嘴说一句，明晚暂时不要比较打，不然他们进来找人看见我的保镖，我怕他们把账算我头上，毕竟是我的保镖痛扁了他们的人。而现在的力量对比，我远远不及他们，我不想惹这种惹不起的麻烦。” “这件事我们再说，我先回去看看。”胡汉明不答应。 “我等你电话。” “告辞。”胡汉明拿上消费单，买单都不用收银员仔细算账了，丢了几百块下去，匆匆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舒一口气对凌暖说道：“我们也走吧！” 凌暖说道：“林总你这人好奇怪，我刚开始说下场打，你不同意。但过了一会你就想出一条这么阴险的计策来，你当时耍我呢？你其实是不是想我去打又不好意思说？” 我好冤枉：“没有，是你提醒我，我就是顺着你的计划想的这个计策。” “那现在算是很成功吧？” “不能说成功，但已经完成了我的设想，接下来要看胡汉明这边会不会怕钟家。” “我觉得不怕。” “他刚才可是直接无语了。”我从座位起来，“算了不想了，明天就有答案，我们等就是。” “真走啦？” “走。” “东西没吃多少。” “又没花你钱。” 出了夜宵馆，还是我开车，原本打算直接回罗湖，却在办路改了道去龙岗。凌暖调派去二十四小时盯着徐百川的保安打来电话，说徐百川和一帮人从夜总会消费完出来，带了一个女的上了酒店。 第580章 被宣战了 半小时车程到了酒店大门外，凌暖下车打了个电话，随即一个保安从酒店大堂跑出来。这个保安我认识，原来是小白龙的手下。他先跟我打招呼，然后再和凌暖打招呼。凌暖问他：“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你说仔细点。” 他说道：“人还在房间里面，我们去听过里面的动静，他们开了电视机，声音还蛮大，所以听不见别的。” 凌暖继续问：“楼层有服务员吗？” “有一个保安一个服务员在楼层柜台里。” “和他来的人在附近开了房间吗？” “在上两层。” “你先下去。” 保安下了车。 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上去看看，你先不用出面，我搞定了给你电话。”她说的搞定是我们在路上商量的招，把房间门骗开，她进去拍照，有图有真相，我再和徐百川谈，让他主动离开陆可。 凌暖走后，我打开车窗，放了点音乐，抽着香烟，休闲的等着好消息。 十分钟后凌暖打来电话，我以为她已经搞定，正要下车，她却很郁闷的对我说道：“林总，计划不行啊，服务员去了都骗不开门，想爬窗户拍照吧，外墙很光滑，搞不了。里面还上了好几道锁，踹门估计也很困难，他够时间穿上衣服。不是抓奸在床的照片要么？如果也要，我装警察查房骗他开门。”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没用，如果只是要照片，去监控室，他不是和一个女的进房间吗，你给我弄视频。” “这样你无法和他谈，除非你把视频发给陆可让陆可过来。” “行吧，上策既然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 凌暖这人做什么都很有办法，不一会就给我弄到监控画面，发过来十张图片。我看了一遍以后，下载了一个隐藏号码的软件给陆可打电话。把她吵醒以后，照片发过去，顺带把酒店地址和房间号都发过去。这个办法我觉得靠谱点，不会暴露了我。 陆可看过照片后短信回复我三个字，你是谁？ 我给她的回复是：一个不想你被骗的人。 陆可会不会来，不好猜，我想应该会来，我让凌暖和保安赶紧撤退。 车子我也开走，开去附近停车场，我上了保安的面包车，远远望着外面的酒店大门。 半个钟的时间，陆可风风火火赶到。我让两个保安下车跟上去，楼上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告诉我们。凌暖打了其中一个保安的电话，保持通话状态，她这边开免提。 陆可上了楼层，敲门的同时还带喊话，用的很愤怒的声音。但她敲开门以后所发生的事，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吵起来，因为，因为，里面不只有徐百川和一个女人，有七个人，他们在打麻将。 凌暖给保安吩咐下去撤退，挂了电话随即问我：“暴露了？他故意设个陷阱搞我们？” 我想只有这个可能，毕竟骗子很精于此道。 这下麻烦了啊，对方这么聪明，往下不好搞。 幸亏我没有直接给陆可打电话，而是先隐藏号码，否则我都成什么人了？ 不用三分钟，保安们全部回到车里，凌暖问他们：“房间里怎么回事你们都没搞清楚就乱汇报，这会害死人的知道吗？” 保安们一个个羞愧的低下头。 “开车，出了外面往右拐，开三百米以后停车。” “好的凌主管。” 面包车开动，带我和凌暖去拿车。 徐百川就暂时不用盯了，保安回去休息，我和凌暖坐在车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我说道：“在他车里装窃听器行不行？” 凌暖说道：“这是个办法，但不够。” “继续跟，你去找私家侦探，他们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被发现的几率低。” “早知道从一开始就找私家侦探。肯定是那些保安笨蛋，被发现了还不知道。”凌暖很气愤的说道。 “先走吧！” 回到半月湾门外，我收到陆可发来的短信：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哪敢回复。 车子进了门，一个令我眼睛发直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面。这个号码我认识，是徐百川的号码，他的微信签名里面有，我看过，号码很顺很好记，所以我印象特别的深刻。 我让凌暖把车停一边，熄火了我才接听，懒洋洋的问：“找哪位？” 徐百川说道：“你好林先生，我是徐百川。” “哦，是徐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刚刚我和朋友在酒店开房打麻将谈事情，忽然陆可闯进来。她以为我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开房，背叛她。事情已经解释清楚，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给了陆可一些断章取义的照片。我去看监控，我有个朋友说认识你，看见你的保镖。不过我不信，所以打电话问问你，这应该和你无关对吧？” 妈的这王八蛋故意打电话来气我，他知道是我。真想承认了，然后问问他想怎么滴？我又怕陆可在他旁边，只能把内心的愤怒咽回去：“误会了，怎么可能和我有关，我在家，我保镖也在家。” “我就说嘛，就算你保镖来过酒店，可能都是有那么巧。” “没错。” “没事了，打扰了，你继续休息吧，祝好梦。”电话挂断。 我对凌暖做了一个继续走的手势，她往前开，我对她说道：“是徐百川，他从监控看见了你，故意打电话来气我。” 凌暖暴躁的说道：“不可能，我都躲着监控走，最多只能拍到我的后背，不可能拍到我的正面。” 我明白了，徐百川猜的：“妈的这家伙跟我宣战啊，我一定一定要撕开他的真面目。” 凌暖说道：“直接揍他一顿让他滚可以了。” “不行，我们要考虑陆可的感受。” “这样诸多制肘，很难办的啊林总。而且你越不发狠，他就越是肆无忌惮，你要被他气死。” “他一个骗子，算个球球，先不用来狠招，他想玩智商，我们应战。”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今晚这些事，很显然凌暖比我还要不爽，她非常非常想用暴力解决，我不同意，她明显有点生我的气。 第581章 苏艺秋要卖房 睡的晚，五点钟才躺下，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 打开房间门，没和往常一样看见凌暖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吃零食等等。我喊了她几声，没回应，她房间门关着，我去敲门也是没回应。推开门看，里面空无一人，床铺倒是整理得非常好，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完全是部队风。这女人已经退役，但这个内勤一百分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事实上许多习惯她都保留了下来，家里的窗户全部被她处理过一遍，拉上透明的细线，两边内墙各挂着一只铃铛，只要有人从窗户进来，铃铛就会响。她都不管外面是几楼，我说她多余，你猜她怎么回答？她说对于本领高强的行内人而言，你住三十楼也是如履平地。我说你装红外线，高科技不好过铃铛？她说断电了再进来，传统的东西最实用，你不懂。 给她发了个微信，洗漱了一番再看手机，她给了我回复，说马上就回来。 我坐阳台外面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果然听见开门声。 我走回去，一眼看见她手提一个饭盒进来。 正饿得七晕八素，我迎过去接过来顺口问：“你干嘛去了？” 凌暖说道：“找私家侦探，已经谈好，四万块报酬帮我们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内还没有结果，再商量后续价格。我给了两万块预付款，林总你给我报销，我穷着呢！” 她工作够负责，饭我先不吃，拿过手机就爽快给她转了五万块：“四万报酬，一万算给你昨晚打架的奖励。” 凌暖笑着对我拜了拜：“谢谢老板。” 我吃饭，见凌暖拿遥控开电视，我含糊的喊道：“喂喂喂，你干嘛呢？” 凌暖好奇的问：“开电视机当然是看电视，不然林总以为我干嘛？” “你几点起床去见的私家侦探？” “十二点。” “你去睡觉，晚上你要干架，休息好才能有力量。” “我不困。” “不困去躺着。”我说着呢，她还是开电视，我说道，“你想我拔插头是吧？” “林总你管得真宽。” “我为你着想。” 凌暖乖乖回了房间，我自己在客厅，吃完饭游览朋友圈，在群里和章士兵他们瞎扯，也和谢灵儿聊一聊她那边的工作。 迷迷糊糊过了三个钟，五点多，凌暖起了床，她问我晚上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我说出去吃。 六点钟出门，我开车，目的地，五公里远的一个美食城，今晚她还要打架，我得先慰劳她一番。 开了半道，苏艺秋给我打来电话，我用车载蓝牙听：“苏总监有什么指示？” 苏艺秋说道：“潘良玉怎么说？” 我说道：“她说计划超级棒，完全没问题，让我们等好消息。” “既然这样，你这两天小心点，不要暴露。” “不会，怎么会，我又不是高调的人。” “给你个任务，有空找个房地产中介上去我家，让他们拍点照片挂出售，价格你看看周边价，不要被中介压太多。” 她要卖房？我傻了一下随即问：“你干嘛卖房，你很缺钱吗？” “事情完结以后我不在深圳，空着也是空着。” “你走定的么？” “你挂出去就是。”苏艺秋说完挂断。 她又不缺钱，她说给我机会，又说走，她是看死我无法做到还是即便我做到都不会理会我？她只是随口说说？心里这样想，没心情开车，我停路边换凌暖开，我和苏艺秋发短信：苏艺秋，你说给我机会，又说走，你觉得我无法做到是吗？ 苏艺秋：你不要多想，这两件事没冲突。 我：我认为有冲突，你卖房就是为了离开做准备，没这样的必要，你事业都在这边。 苏艺秋：你已经把我的资产转移去清远。 我：那这里的房子卖出以后，你去清远买一个。 苏艺秋：你有毛病。 我：所以就是骗我呗。 苏艺秋：有完没完？没你想那么复杂，你卖就是。 我：我不卖，你要钱我给你。 苏艺秋：给你妹，我缺钱吗？我说卖房。算了不用你，我自己搞。 我：不用你，我卖，不过你要说话算话。 我不是被说服了，只是对抗不来。我不帮她，她还会自己弄，倒不如我帮她，这样我还能暗中操作，比如偷偷买下来。不过要三四百万，我去哪弄钱？现在我真没钱，户头里只有几十万，穷得当当响。 看我已经聊完，凌暖问：“林总，苏艺秋想做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卖房也不是找你帮忙吧？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她还能找谁？就我能进她家。”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买下来。” “你有钱？” “想办法弄。” “今晚我们还赢钱么？”凌暖换了个话题又问。 “赢，我已经和陆流说好，但只能赢一百万，赢太多了怕胡汉明起疑心。” “我觉得不会，昨晚我打成这样，今晚肯定是大热门。” “未必，你没听他说吗，那个越南人打了几次都是一个回合秒杀。对方也是高手，没什么热门，顶多五五开。但我觉得买你的会少许多，他们赚越南人老板的钱。”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他赢更多钱，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跟他提出来。但这额外的钱，要他分给我们。你不是缺钱么？可以从他这里弄一些。”凌暖用诡异的口吻和我说。 “什么办法你先说说。”我怕又是高风险的主意，所以我很谨慎。 “像球赛博彩那样分上下半场投注，我们让胡汉明开放回合投注，第一回合我诈败骗多点投注，第二回合看情况办，第三个回合逆袭赢大钱，哈哈哈哈……” 赌徒，这女人绝对是赌徒。 你妹啊，知道也太多了，我对她很无语。 “怎么样，林总你给句话。”她一脸期盼的追问。 “不行。”我直接了当的说。 “为什么啊？真能赚钱，你信我一次。”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要这样赚钱，我跟洪惆借，你不用再说，你就给我一个回合把对方打残，然后赶紧消失，我不想这件事出什么麻烦，一点都不想。” 第582章 钟家人来了 吃完饭，休息到八点钟，我和凌暖去蛇口，我开车。 凌暖和李天佑发微信，这两天他们联系的很频密，我猜李天佑是因为家里走了人，心情很不好，凌暖在安慰她。 差不多到目的地她才发完对我说道：“李天佑明天下午回来。” 我说道：“这么早？你没告诉他让他喜欢呆多久呆多久？” “他说呆不住，不放心。对了林总，这两天发生的事，你可别告诉他。” “你自己说？” “不打算说，他会骂我。” “你怕他骂吗？” “分什么事。”她从包里拿出帽子，墨镜，还有一个假发。我去啊，她这是八宝袋吗？东西放中控台上面，她对我说道，“等会我们分开进去，你打扮打扮，不用让胡汉明知道你来了。陆流也会来，我已经让他打扮，他陪着你，你到了以后，桌子号发给他。” “怕钟家人在场吗？”我猜是这个原因。 “是啊。” “行，你记住，如果不行，不要勉强，我不要你受伤。” “好的。” 到了货柜场附近，我放下凌暖，她先走，我找地方停车，停得远远的，装扮好照照镜子满意了才下车。 进了场子九点零五分，这个时间不早不晚，但相对于昨晚同时段的气氛，无疑要劲爆得多。一层已经满座，空出来的都是留座，二层也满了大半，包厢暂时没有人，但通通都能看见桌子上面点着蜡烛，应该已经被预定。 和昨晚一样要了半打可乐，顺带跟服务员要了宣传单。稍微看了两眼，凌暖的赔率竟然比越南人低三个点，我勒个去，这不是逼客人都买凌暖赢吗？这样搞，胡汉明怎么赢钱？我连忙把宣传单拍下来给凌暖发过去问她怎么回事？这事她是不是事先知道。 凌暖回复：我刚知道，我问了胡汉明，他说恰恰相反，他是逼别人买越南人。 我：我不会赌钱，你别蒙我，你赔率低，明显是看好你赢。 凌暖：胡汉明说赔得太低，那些职业赌徒做选择的时候会对我有所迟疑。虽然昨晚看过我完虐对手，但越南人已经打了好几场也是场场秒杀。那些赌徒买我，输则全输，赢则赢零点七不划算。而且我太热，他说有句话叫大热必死，所以比较专业的赌徒，大部分会买越南人。他们会制造这个倾向，我们别管那么多，我们又不懂。 我一个人独自坐了十几分钟才等来陆流，他打扮大变样，乍看上去就是个娘炮，不是他走过来拍一下我的肩膀叫了一声林总，我都认不出那是他。 我从冰桶里拿了一瓶可乐给他：“你要不要打扮的这么夸张？” 陆流说道：“凌小姐说细节决定成败，能做到极致就尽量不要马虎，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谈话间无意中看一眼大门口，看见大拨的汉子涌进来。这些汉子穿着很特别，穿的是很接近特警服的安保服。人数，能看见的已经有五六十，外面还有多少都不知道，连后门都有。 整个场子的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突然就紧张了起来，胡汉明都被惊动了，带着两个跟班匆匆从二层走下来。 走到那帮穿安保服的汉子跟前交流了几句，胡汉明让他们出去说，但那些汉子一动不动，就堵在门口，不让客人进，亦不让客人出。 胡汉明恼火的走回来，站在收银台边上打电话。 陆流对我说道：“林总，今晚看来是不太平，我们换个地方，靠近更衣室，这样安全点。” 我说道：“不用，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人，是钟家人。” “钟家人？”陆流蛮好奇，“怎么是他们？” “我们抓了西瓜，钟家人不知道，就知道是半路丢的，他们怀疑是胡汉明。” “哈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打吧，快点打起来，最好就在这里打。”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打起来？就在这里打？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陆流，“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陆流说道：“十多人。” “再叫人要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 “你叫五十过来，然后你想个办法出去，你在外面制造点事端。比如你要进来，他们不让，你偏要进，吵几句，他们揍你一下更好，你可以顺理成章叫人过来弄他们。” 陆流听的一脸糊涂：“林总想怎么滴？” 我小声说道：“我想确保他们打起来，就在这里。就算不打起来，结怨都一定要深。” 陆流拿上可乐就走，他从后门走，怎么走，他自己想办法，我没空管，凌暖给我来电话了，她说胡汉明告诉她钟家人来了，问我在不在？她让我千万不要出现，免得这事无法收场。 我问凌暖：“胡汉明有没有说怎么处理？” 凌暖说道：“没具体说，他只是表示没问题，他联系上面的老板去交涉，需要一些时间，最多推迟一个钟开始比赛。” “他是不是很生气？” “当然啦，不让出，不让进，影响生意。今晚他们可是有大赌注的，钟家人这时候来，简直是故意恶心他们。” “呵呵，钟家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们撞枪口上面了。他们这样，正合我意，我很高兴，怎么办？我能不能尖叫一下？” “还尖叫？林总你让陆流多找些人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才对。”她竟然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嗨呢，毕竟计划成功了，应该嗨了再算，她要这么负责吗？我都替她感觉累。 我说好，我没告诉她我把陆流弄了走，免得她担心。 胡汉明那边已经打完电话，他把司仪叫到身边说了一番话。随即下一秒，司仪拿走出搏击区说话，大意是让客人们不用担心，场子只是出了点小纠纷，一切继续，包括今晚的比赛。 胡汉明自己离开了收银台，他上了三层一个包厢。那里面有两男一女，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老男人，一个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男人，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暴露镂空装的骚女人。 白色西装的应该是老板，他坐着，骚女人陪着。 穿运动服那个非常严肃，他站在透明玻璃前，目光不时扫视整个场所，他似乎就是那个等会和凌暖干架的越南人。 第583章 失控了 聊了不够一分钟,胡汉明就接着电话下了楼。他走到堵门那些安保人员跟前，把手机递给其中带头的家伙听。对方还真是狗胆包天，拿过胡汉明的手机就直接砸地上砸了个稀巴烂。胡汉明气的吹胡子瞪眼，他示意两个跟班抓那家伙出来。双方来了一阵拳脚，胡汉明人少忍了下来，捡回手机残骸回到收银台边上，用收银员的手机继续打电话。 想了想，我觉得自己还是现身比较好，我要掌握他的想法。 当下收好手机香烟走下去，来到收银台边上。我背对那些安保人员叫了胡汉明一声，他当时正发短信，听见我的声音当场一愣。看见我的装扮愣得是更厉害，过了片刻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林先生你不是说不在吗？” 我煞有介事的解释说道：“我不放心我的保镖，她不知道我在的，你别告诉她。” “难怪她说你不在，原来如此。” “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钟家人太过分，上面的老板正在交涉，需要时间。” “他们砸你的手机，我已经看见。你别再过去，不然等会揍你一顿，不知如何收场。你让上面的老板干吧，自己不要管太多。” 胡汉明恼火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今晚这场比赛，我早就干他们了，草，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 “不要吧，那么多客人在，你还要做生意。”我整个场子扫视一眼，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些客人都已经不安起来，我觉得比赛还是改期吧！” “不行了，那个香港人已经下了注。” “你和他谈谈，尽量谈下来，除了他可还有我不是？不然你上面的老板就算和钟家谈好，我的保镖一出现，他们找我保镖麻烦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不会的。” “你敢保证？” “我和上面的老板谈谈。”他不敢保证，他继续打电话，但这次是走开去打，不让我听见。 我等了几分钟，他走回来说道：“林先生，我上面的老板说再给他们十分钟，他们把事情搞定，钟家人会离开。虽然他们有可能在外面等着，但你的保镖离开时，我们可以派人送。反正看不见她的脸，其实并不知道她是谁，没关系的啦，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不同意：“万一呢？” 他咬着牙说道：“要是出了问题，那没说，我会坚决干钟家。” 有他这句话就行，我正正是希望他这样说。 我正要给他妥协，猛地看见大门口那边混乱了起来，不少安保人员冲出去。 是陆流在行动，和对方冲撞一下，撂下狠话随即就走了，所以那些安保人员出去了一会，便又走了回来。 我装傻问胡汉明：“怎么回事？你叫了人？” 胡汉明摇摇头：“我倒是想，上面老板不同意，他们说要谈。妈的还是以生意为重，我在这受气，我跟谁说？” 我去，原来这家伙心里有怨言？她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我从侧面刺激他：“老板都那样，反正不是他们受气，他们只要自己的生意能平平安安继续进行下去。” 胡汉明拍了一下桌子，又走远打电话。 两分钟以后走回来，脸色特别不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那些老板还是不同意，但他已经打了电话叫人过来。 此时凌暖也给我电话，我走开接听，她对我说道：“林总，我在三层，我看见你和胡汉明一起，你暴露啦？” 我说道：“我主动出来的，我想知道他想什么。” “他想什么？” “他心里有怨气，他想打，但上面的老板不同意。” 凌暖毫不犹豫说道：“一定要他打，只有打起来才能把他后面的老板拖下水，不然我们白费功夫。陆流呢？你让他叫人，我们可以暗中挑拨推波助澜一把让他们打起来。” 我笑着说道：“凌暖你太阴险了，你要是我的敌人，我会哭的……” 凌暖一本正经说道：“我阴险吗？我只是顺应变化，机遇走到这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有道理，所以你刚第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让陆流混出去做安排。” “林总你好不地道，明明是你阴险，竟然还说我。”凌暖很气愤的说道。 我比她刚刚表现出来的正经更正经：“我只是想着你会这样给我建议，所以先做，争取时间。你看我多好，多能听你的意见？”好吧，说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呵呵，先这样，你藏好别露出真容，不然再好的计划都要泡汤。” 凌暖很答应着挂断电话，我走回去。 距离胡汉明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七分钟，我问他结果，他说还没有。我问他的人在哪？他说已经来到附近。 我悄悄地给陆流发微信：陆流，胡汉明有人进来，你见到人再去冲堵门这帮家伙，打一下就往胡汉明他们的人堆里跑。 微信刚发出，发现胡汉明凑过来看，吓我一跳。 他问：“林先生联系谁？” 我说道：“我保镖，我让她想办法先离开。” 到胡汉明吓一跳：“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让她走？” “有说好吗？”我指指左右隔壁那些始终处于惊慌状态的客人，“这些人一个个如惊恐之鸟，今晚真的无法再弄。你先搞定钟家人吧，不要殃及我，不然以后都无法打。” 胡汉明不爽我说的话，这事无论如何说都和我有关，而我却推卸责任想走。但他更恨的是钟家人，毕竟过来闹事的是钟家人。他跟我发作，下策，除非他也不想凌暖，但那边香港老板已经下注，他需要凌暖打。 于是乎，他只能把火气撒在钟家人身上，他当我的面打电话：“我说强哥，钟家人越来越过分了，我们丢了面子，以后别做生意了。现在香港佬已经催我，怎么谈都不乐意，就要今晚打，否则当我们输，给他赔钱。那么大一笔钱，本来是我们要赚的，谁掏，你掏吗？” 电话另一端的强哥不知说了什么话，胡汉明更加恼火起来：“我不知道生意为重？问题是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生意，我无法再和香港佬谈，要谈你自己谈。白天我就说过要做准备，你们说钟家人不会那么幼稚。现在人真的来了你又不让我动，我冷静个屁。” 胡汉明这边还在谈怎么处理，外面已经打起来，堵门的安保人员全部往外面冲。我也往外面冲，我想去看看陆流他们会不会有危险。胡汉明见此吓的脸色剧变，挂断电话就追出来拉住我：“林先生你不要去，你要是受了伤，我担不起责任的。” 我说道：“外面那是谁的人，你的吗？” 胡汉明摇摇头：“不是。” “那是客人？” “有可能。”他对自己两个跟班说道，“你们追出去看看。” 两个汉子刚走，场子里面一大堆客人争先恐后涌出来，我怕被撞翻，连忙往一旁闪。胡汉明当时没注意到，他被撞翻了遭了几脚踩踏，嗷嗷的凄惨。我回头拉他，很费劲才把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对他说道：“失控了，我要走了，胡总你自己看着处理，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 胡汉明拉住我：“林先生别这么没义气。要不这样处理，等会清场，小投注不要，就和香港佬对赌。”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我靠，这会不会是香港佬捣乱，他不想打，想让你们直接赔钱？” 胡汉明呆了一秒，一个没注意又被撞摔在地。我想去拉他起来，一眼看见刚出去那些安保人员冲了回来。同时间后门方向也有不少他们的同伴绕出来，很显然冲他而来。我赶紧跑，免得连我一起挨揍。 第584章 似乎不太对了 客人绝大部分已经跑出去，集中在大门口右侧的空地上，我进里面的路无疑非常通透。我跑了五六步，看见凌暖跑出来，她速度好快，一阵风似的就来到跟前，一手拉住我说道：“林总怎么了，被发现了是不是？” 我说道：“不是，你快去找胡汉明，钟家人要揍他，你把他救回来。” “揍他好事，跟我们什么关系？不管他。”她拉住我就走，“我只负责你的安全，我们上包间躲起来。” “事情已经差不多，他被揍一顿效果是更好，但我们不也没友谊了么？你快去。” “真是麻烦。” 凌暖心里不乐意，但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拖了一把椅子出去。 我在里面，半个身子藏墙后，脑袋探出去看。外面已经彻底大乱，钟家人好多，至少一百，并且一个个凶神恶煞暴躁异常。场子的服务员冲出去了都不敢动手帮忙，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板胡汉明挨揍。直到，凌暖拖着椅子到了他们身后，吼了一声跟我去救人，他们才动起来。 不过人数的劣势还是很快显现出来，凌暖拉到了胡汉明，没拉出来之前已经被踹翻。外面倒是有胡汉明叫的人冲进来帮忙，无奈人数不多，被拦住根本到不了胡汉明身边。我看的蛋疼，忽然发现身侧有一个消防箱，我把门板打开，看见有一圈胶管。用力拧开关，有水，赶忙把管子拖出来。 胶管另一头是金属喷口，我抓起来就拉着胶管往外面跑，双手端着，喷口对准钟家的安保人员，开水。 水压比想象中大，第一个被射中的家伙直接飞起来，撞翻了一大片同伴。 我心里大喜，看着他们被射中了一片片倒下，想爬起来又起不来，一身湿，嗷嗷叫着，那既狼狈又倒霉的衰样，我真想笑出来。 我太聪明了，我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对付他们，真棒。 凌暖也是大喜，她趁机把胡汉明拉回来。 鼻青脸肿的胡汉明往场子里面跑，凌暖停在我身边，她对我说道：“老板，你让我来，你进去关上大门。”对我说完，她对那帮服务员说道，“你们愣什么？赶紧进去，关后门抬一些桌子椅子等等堵起来。” 那帮服务员闻言往里面冲，我跟进去，把两扇大门拉出来，先关上一扇，后面挪桌子和椅子挡住，另一扇开着，凌暖退进来以后才关上，还是挪桌子和椅子过去堵住。这会后门也搞定了，那帮服务员冲出来，冲到收银台前方，胡汉明的跟前。虽然一个个没开口说话，但那表情已经很明显，问胡汉明有什么吩咐。 胡汉明没空，他在打电话，还是给那个强哥打，他火大得很：“他们揍我了，几十人一起动手。我干你祖宗的，还说是那个女保镖连累我们？如果不是她救我，我已经被打死。我不管你了，你乐不乐意是你的事，我要打死他们。什么？你爱怎么滴怎么滴，冷静你妹，你过来跟我屁关系，你去死吧！” 挂断强哥以后，胡汉明打第二个电话，又是一顿咆哮：“老鬼，已经干了起来，你的人给我通通拉出来，对，就现在。不是来场子，我给你地址，你给我去砸了他们公司。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去砸就是，岂有此理，死强的话你听，我的话不听对吗？少废话，你还想拿工资你就去，否则你给我滚蛋。” 说完又挂断，然后发短信。 我和凌暖都听着他说，凌暖小声对我说了一句，这下真没我们什么事了。她刚说完，外面忽然响起轰油门的声音，随即下一秒，一辆现代牌越野车撞了进来。凌暖一把推开我，我摔在地上再看看她，她跳开了没伤到。就是火大了，抓了一把椅子跳上车头猛砸挡风玻璃，对着司机就是一顿踹。 门没被完全撞开，但车顶上面能进来人，我赶紧喊凌暖下来，我怕外面那些家伙拿东西砸她。 趁还没有人进来，我去拉椅子，砸上去堵住缺口。 服务员在帮我的忙，不一会缺口就被堵了起来。 我放心了走到胡汉明跟前说道：“你的人呢？外面钟家人还在，你快叫人赶走他们，不然我们出不去，他们要是冲进来，我们铁定被打死。” 胡汉明说道：“他们人很多，搞不定，我们只能留在这里面。等等吧，我已经让人去扫钟家的投资公司和物业公司，他们会去救。” 原来玩的调虎离山，我继续试探他：“那你报警。” 他脸上一阵吃怕：“林先生，这是开玩笑啊，这地方怎么能报警。” “闹成这样你当警察不知道？报不报警没两样。” “上面的老板会搞。” “搞个屁，你看看你，刚刚如果我不冲进来喊我的保镖出去救，你已经被打死。” 胡汉明咬牙切齿说道：“这件事我不会轻易算数。”对我说完，他对那些服务员说道，“你们把能搬去堵门的东西都搬过去，快。” 服务员又忙了起来，收银员和司仪，以及吧台人员，能提供劳动力的人员全部动起来。 胡汉明自己上了三层，去找那个还在上面等着的香港佬。 凌暖来到我身边，她对我说道：“林总，钟家人这么疯狂，这件事似乎不太对了。” 我有同样的看法，你妹啊，开车撞大门，就不怕里面站了人，直接把人撞死？事实上我和凌暖几乎就中了招，幸亏听见车声感觉不对走快了两步。我对她说道：“不知道，现在太乱，没时间弄清楚，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怎么处理吧！” “这会又不抢门了，不知在酝酿什么，希望不会放火。”她担忧的说道。 “放火？不可能吧？” “或者去开另外一辆车继续撞。” 我赶紧往里面退了几步：“你去看看后门稳不稳，我给陆流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凌暖往后门走，我站在搏击区给陆流打电话。 响了五六声接通，陆流喘着粗气对我说道：“哎呀一直被追着，刚摆脱，点了下人数，没事，就有两个被开了瓢，林总你那边你没事吧？” 我说道：“我没事，我人在里面，外面都是钟家人。” “我知道他们来了许多人，我们就是被他们追。胡汉明那些人不行，压根挡不住，他们跑的比我们还快。”陆流很失望的说道，“林总，我们估计要自己拉人过来，不然事情不知要演变成什么样。我很担心你的状况，你看你给我老板打个电话怎么样？” 我解决的说道：“不打，我没事，你们走吧，分散走，你自己再回附近，记住别带太多人。” “我接应你么？” “等消息。” “这钟家怎么了？那个西瓜没那么重要吧？” “我也想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挂了，”不挂不行，胡汉明已经从三层下来，快步走向我。 第585章 躲起来 匆匆来到我跟前，胡汉明开口说道：“上面的老板找钟家面谈，暂时停战。” 我说道：“难怪外面没了动静，不过你要未雨绸缪，人调回来，不然我们是砧板的肉，上面的老板没筹码，不好谈。” 胡汉明不同意，他说道：“怎么可能，被打的是我，我必须出气，他们再怎么谈都是赔偿，钱都不会给完我，我不调人，我让他们照干。” 我靠，这么勇敢？我可是不介意的，我说道：“那我们只能把这里变成一个堡垒，你这里面有多少人？” “外人就你和凌小姐，以及……”他指指三楼的包间，“香港佬三个人。” “你们自己人呢？” “包括我三十二个，我们躲起来。” “躲去哪儿？”一眼看完，这地方，能躲的地方，就办公室更衣室杂物室。 “有地下室，那是以防不时之需的，比如被警察扫场，从来没扫过，现在看来派上用场了。” 你妹啊竟然有地下室，太专业了吧？我说道：“在哪？” “办公室有入口，但很小，要爬，不方便。后门通道也有入口，就在消防箱后面，把挡板拿走就能看见，我们从这儿进去。不过有个麻烦事，不能全部人进去，只能我们六个人，还有收银员和司仪，八个不能再多。”他撇一眼那些服务员，担忧的说道，“如果钟家人冲进来，这些人肯定顶不住，钟家人见不到我们问他们，还是要穿帮。” 我说道：“我们藏进去之前先让那些服务员藏起来，让他们进更衣室和办公室，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想交代都无法交代。” 胡汉明顿时兴奋的说道：“这方法靠谱，就这么干。” 凌暖此时走回来，她对胡汉明说道：“胡总，我不明白为什么钟家人一定要进来追着你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恨你？” 胡汉明好不冤枉的说道：“我都想知道。”他摸摸自己青肿的脸，显然是好疼，嘶呀咧嘴的说道，“他妈的老子已经十多年没和人动过手，挨揍更是没试过，这仇我肯定报。” 我说道：“你确定你外面的人只会听你的话，不会听上面老板的话？” 胡汉明保证的口吻说道：“老板的人已经被我控制了，现在是我的人带头。” 我说道：“行吧，你先安排服务员，然后我们藏起来。对了重要的资料你要收起来，不然落钟家人手里很麻烦。” 胡汉明说道：“没什么重要资料。” 胡汉明急急走向收银台，和收银员沟通一番以后，收银员和司仪去和服务员说。当时服务员已经把一层所有椅椅桌桌利用起来，堵住前后门。除非开很大的货柜车来撞，否则想撞开不容易，所以服务员蛮好奇干嘛还要藏起来？最后他们自己来问胡汉明，看是胡汉明的意思才答应了下来。 等服务员都藏好，胡汉明去把上面香港佬和越南人，以及那个骚女人带下来。拆开了消防箱里面的挡板，他让香港佬三个人先进去。我看过里面的状况，只能看见一道楼梯，十多级，下面是个拐角，还是楼梯，再下面角度的问题看不见。 收银员和司仪第二批下去，接着是我和胡汉明，凌暖走最后，负责把挡板复位。 拐了角又是十多级楼梯，下面的空间还可以，三十平左右，两旁有沙发，布满了灰尘，司仪正脱了外套用来拍打。 除了沙发之外，角落里有一个架子，上层放着一些罐头矿泉水之类，中间层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胡汉明把电脑通了电开了机，不用三十秒进了系统。他点了一下其中一个图标，原来是监控系统，能看见上面的状况，前门，后门，门里门外，收银台，搏击区，二层，三层都能看见。 前大门外面没有人，钟家人全都不在监控能照到的范围以内，他们应该在两边。后大门能看见人，但不多，二十个不够，他们站在们右侧抽烟，显得特别轻松。 “胡总你别看了，你给你的人打电话问问进展。”凌暖进来了对胡汉明说道。 “好的。”胡汉明离开了架子前，坐在沙发里打电话。 凌暖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给我。 我坐在梯级上面，喝了半瓶水，点上一根烟闷闷的抽着。 香港佬也在抽烟，抽的雪茄，烟雾特别大，骚女坐他右侧，那应该是他的情妇。越南人站左侧，他的目光不时落在凌暖身上，盯着凌暖的面具看。他应该也很想知道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凌暖不理会他，她拿了另一瓶矿泉水上了楼梯拐角坐下来。 我其实也想上去，我感觉上面的空气要清新许多。但我不是要听听胡汉明打电话吗？他妈的这家伙聊的很小声，似乎故意不让我听见。 他聊完才走向我，蹲在我跟前说道：“我的人已经到了物业服务公司附近，那公司比较近我们这边，二十分钟车程就能到，扫一通以后，他们来我们这里，投资公司，先不管。” 我说道：“你没必要告诉我，我不想听这些，我就想知道这件事搞到最后你会不会把我和我保镖说出去。” “怎么可能，我肯定不会说。”胡汉明满嘴的保证。 “你上面的老板知道我吗？” “不知道，我没说。而且我给你一个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你现在这样没人能认出来，他们看监控也没用。况且看不了监控，服务器是远程的不在这里。”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他相信我，我就是幽灵，没人知道我在这件事里面下过套。心里大大舒一口气，我压低声音说话：“我刚刚跟你说，我怀疑香港佬推波助澜想你们赔钱，你试探过他的口风没有？” 胡汉明声音比我压的还低：“试探过，他没解释清楚。这件事后面再算，我们现在先对付钟家。” 我心里笑抽了，不敢笑出脸，我故作愤怒说道：“肯定就是他，妈的刚刚几乎害死我和我保镖，你记得和他算账。” 第586章 太不要脸了 “胡先生。”香港佬突然叫了胡汉明一声，“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忽然接到通知，我有事要尽快出去处理，我最多只能等你二十分钟，这个时间内你要把问题解决干净。” 胡汉明连忙撇下我迎过去说道：“雷老板我们刚刚不是说好的么？等外面的事情解决了再出去，你临时变卦，我会很难做，你请耐心点吧！” “你要我等多久，你给个保证。” “这我不敢保证。” 雷老板态度顿时差了许多：“那就不是我不耐心了，我也真是有急事。”他晃晃自己的手机，“等救命的……” “我这边解决问题需要时间，我只能答应你尽快。” “你们不是说很安全吗？竟然有人来捣乱，并且你们还如此被动。我现在对我的下注表示很担心，我就等二十分钟，你解决不了问题，我的下注还我的同时给我赔偿。”雷老板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说道。 胡汉明已经走到他身边，回头看我一眼才又说道：“雷老板，这样，你再等一个钟，问题应该就能解决。你的下注我可以退，要继续打也行，事情完了你再走，明天我请你吃饭。” 雷老板不悦的说道：“胡老板你觉得我是缺饭的人吗？就二十分钟，你要清楚，这不是我的责任，是你们的责任，我跟着受害，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啦。反正在我这里我不管你那么多，说好十点钟开打，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你这边开不了打算我赢，协议有写吧？” 我都听明白了，雷老板是落井下石浑水摸鱼。当然从协议上面讲，他没错，只是太不近人情。我原本还想，我跟胡汉明冤枉了一下他，我有罪恶感，此刻看来，他们如此的人品，我怎么做也是无所谓。 见胡汉明还打算劝着解决，我对他说道：“胡总，我们谈两句。” 胡汉明没什么心情搭理我，他没多想我到底要谈什么，直接说道：“林总你等等。” “不等，就现在。”我态度强硬的说道。 “谈什么？”胡汉明不得不走回来问。 我小声说道：“人家是故意的，你劝不了，省点力气吧！” 胡汉明背对着香港佬，他给我露出的表情特别愤怒，咬牙切齿小声说道：“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不是没办法么？只能商量。” 凌暖听见我们说话从上面走下来说道：“对方已经欺负上门，你还想着商量，怎么商量？大哥，我刚挨了几巴掌，我这已经够惨，给个面子，别再打我脸好不好？这样说吗？胡总不是我说你，做人腰杆子要硬，他想拿钱，打赢我，就在这里打，我不介意。” 我勒个去，没事找事吗？我给凌暖打眼色，但已经太迟，胡汉明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凌小姐愿意在这里打？” 凌暖说道：“我看不过眼，什么东西，没这么占便宜的。外面发生的事谁都不想是吧？理解一下就能过去，凭什么落井下石？这人品无疑是找打。” “那，我去谈谈？” “不是去谈，是去接受挑战。不过胡总，我愿意在这里打，除了真的看不过眼之外，我也是帮你而已。我不是非得要打，你问问我老板吧！” 胡汉明一拍脑袋，顿时一脸抱歉对我说道：“林总，林总，对不起，几乎忘了你，你同意吧？” 凌暖已经下了决心，我不同意就是得罪胡汉明了。反过来，我同意，哪怕凌暖打输，胡汉明都要欠我人情。而如果凌暖打赢，几乎等于我们帮他省了两千万，他肯定要感谢我。我猜凌暖就是看上这一点，不然她真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平常或许她会冲动，她性格本来就火爆，但我们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她搞不好受了伤，不但保护不了我，反而拖累我，她会想这些，会计算得失。 我耸耸肩说道：“我没意见，不过我觉得你要继续去劝，做戏，然后你劝不下来，凌暖答话，这样你不得罪香港佬。” 胡汉明稍微一愣，小心翼翼的问：“我不得罪就你得罪了，林总你这么帮我？” 我笑笑：“怎么滴？怀疑我心里有小九九？你这太狼心狗肺了。” “绝对没这种意思。”他否认，其实他有。 “我想的很简单，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无所谓，我就送佛送到西了。” “谢谢。”胡汉明放心的对我抱抱拳，“我去谈。” 胡汉明走开，凌暖问我：“林总知道我想什么了？” 我说道：“知道，但胡汉明这人，你不先说好价格，要他给你钱估计也难。” 凌暖奸笑说道：“第一选择是人情，钱，我相信他也给，不然就是得罪你。刚刚你还让我救过他一命，他得罪你真的是狼心狗肺了，我看他还不至于。” “你倒是想的很通透。” “林总，我跟你时间不长，但也学了不少。” “对啊，拍马屁都学会了。” “天啊你以为我拍马屁？我说实话真从你身上学了不少，你是那种不太主动去想，但别人一说，你能举一反三的人。” 她算夸我？听着不太，但你说她损我，更不对，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不说话。当时胡汉明那边又已经和雷老板沟通起来，他态度特别好，软软的。反看雷老板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软，而给他面子，反而越发的强硬，全然一副没商量的口吻。 我听着感觉窝火，我给凌暖一个眼神，她随即上场，站起来指着香港佬说道：“你们都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要输似的，我不介意在这里打，你介意吗？”对香港佬说完，她对胡汉明说道，“胡总你们场子出了事，我理解，我都听你的安排，给你时间处理，我不落井下石。但我这暴脾气，我听你对面那位老板说话我就受不了了，我要打，就在这里，你就当我对不起你了，你给安排吧！” 凌暖会说话，言语间充满对雷老板的讽刺，说他们故意落井下石。雷老板当然能听出来，他脸上的横肉跳动了一下，手里夹着的雪茄猛地砸在墙上，人站起来，开口就骂：“岂有此理，你什么身份和我说话？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手。” 我此时开口说道：“雷老板你说身份是吧？我是她老板，我们老板对老板公平了吧？你给我听好，你他妈的就是落井下石想坑钱，敢做不敢认是男人吗？你别瞪我，有种的保镖打保镖，老板打老板，你敢吗？” “你，你，你没素质。”雷老板对越南人挥挥手，“你去，打死和你没关系。” 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老板人品差，手下的人品也不见得好。越南人竟然玩突袭，太不要脸了，疾步冲来，出其不意飞起一脚踹凌暖的头部。 凌暖当时的站位不好施展，右侧是我，左侧是墙，她只有迎接一条路，双手举了起来护住头部，猛地被踢中，一个踉跄撞在墙上。 第587章 打我老板就这下场 凌暖撞完墙摔在地上，越南人还趁机一脚踩下去，而且对准的还是最脆弱的脑袋。 我勒个去，人品真的差上天，人贱贱到底。 但你又必须承认，这个该死的越南人的实力不容忽视。他动作敏捷，出手凌厉，快如电闪，小小身板使出的力量却是反力学的大。非常明显的，如果他力量不足，凌暖不会撞上墙以后还摔下来，照凌暖的本事，撞上墙的一刻应该已经卸掉力量，但她没有。 现在凌暖短时间起不来，越南人还踩下去，如果我不帮忙，其结果无法估量。 想都不多想，我一手抱住越南人的腰部，使劲往后拖。他被拖远半米猛地就站稳了，如磐石般再都拖不动。我使劲吃奶的劲，结果都是无法改变，我那力度仿佛蚂蚁搬大象的对比，令人绝望之极。反而他抓住我的衣服一甩，只是轻轻的一甩，我就轰地撞在楼提脚上面。 胡汉明顿时紧张了，大声喊了起来：“喂喂喂，打错人了，雷老板你这样做你认为不过分吗？” 雷老板冷笑说道：“胡老板你瞎了没看见对方先动手？我的保镖是自卫。” 我抬起脑袋看一眼凌暖，她已经站起来。越南人逼近过去，她往外退。身后的收银员和司仪，她对他们做手势，让他们闪到楼梯这边来。胡汉明也在此时走过来，扶起我焦急的问：“林总你身体怎么样，有事没事？” 我摸着额头，摇摇头说道：“有点晕。” “妈的搞偷袭这么过分，我们一起弄他们。” “不用，免得大乱，凌暖会弄他们，你给我一根烟。” “哎，都这样了，你还想这么多。” “我是不想前功尽弃。”对，不然我比他生气。 胡汉明很窝囊的跺跺脚，我再要香烟，他没，司仪有，取出一根给我，帮我点燃。 胡汉明对他说道：“你们上面去，听着外面的动静，别被发现了都不知道。” 我说道：“笔记本电脑别打坏，去拿回来。” 收银员去拿，抱过来和司仪一起上五六级楼梯站在上面，胡汉明和我站在最下面一级。 我们前方是凌暖，她靠在沙发侧边，她对面是越南人，一步步的逼近。 从神情看，凌暖没受伤，疼劲已经过去，她脸上有的是愤怒，她对越南人招招手：“你丫快过来。” 越南人还真听话，顿时加快步伐，眼看就要到跟前，他忽然变向走左边，随即站住，接着一个后踢腿。这战术玩得够溜，够阴险，但凌暖已经有防备，他不会轻易得手。凌暖顺势往地上倒，脚往上面踢。这一招，我看的要叫起来，因为很可能踢中越南人的裤裆。奇怪的是，明明可以做出这个动作，凌暖却猛地收住，并且落了地，随即又弹起来。 一脚被踢中，凌暖飞了出去。 没眼看。 搞什么呢？故意挨揍？ 我很费解，直到凌暖砸在沙发上面，我才明白了她的意图。路线太不对了，应该直线飞，但她竟然会转弯，不偏不倚整个人正正砸在雷老板身上，而且似乎还趁机给了雷老板一肘子。 她自己没什么伤害，被踢中前她用手臂挡的，只是中的手臂，飞砸也是有人垫背，她能立马起来。 越南人眼傻，他停了手脚。 骚女人则是暴怒的骂凌暖：“你是故意的，你个贱人，不要脸。” 凌暖说道：“你保镖踢我还说我故意？我如果故意，他已经死了信吗？” 雷老板疼的眼泪鼻涕一起来，他说不了话，但手能动，指着凌暖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我不明白那个手势的意思，但越南人明白，他大吼一声一个黑虎掏心打向凌暖，很急于给自己老板报仇。重招打空以后，随即变招连环踢，速度真的好快好快，令人感觉恐怖。 凌暖没有去硬接，她以不停的闪避去找反击机会，越南人踢完落地对她使出堂扫腿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临。 只见凌暖轻轻一跃，越南人的腿刚过去，她双手沉落地，猛地一撑，双脚的脚底迎面踹向越南人的脑袋。当时越南人还来不及变招，他被凌暖踢了个正着，脑袋怦地撞在地板上面，顿时就起了一个大包。凌暖顺势压下去，抱住他一条腿，用力把他翻过来。他当时晕晕乎乎，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凌暖轻易就翻成功，她可不和他客气，靠在他右侧，半压在他背上，右手从他的脖子绕过去，左手侧推他的脑袋。 越南人被死死压在地上，双脚乱撑，他刚找到借力点，凌暖就通过微调姿势卸掉他的力度。太惨了，脖子又被卡住，并且脑袋还被推向一侧，颈椎最大程度的扭着，上面怎么用力都用不上。我看到这里我就放心了，我已经见识过凌暖的锁功，被她锁住想逃脱，不脱一身皮显然是办不到。 这还是一个怒火中烧，侵略性和攻击性都处于爆炸状态的凌暖呢？ 还不是分回合打，如果是在外面的搏击区分回合打，越南人可以熬到钟响，等会再打。现在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凌暖把他一步步的送向深渊，压根就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他的眼中已经慢慢流露出绝望，他无法相信刚开始动手时吃亏连连的凌暖，狠起来的战斗力竟然能压得他窒息。 见自己保镖要被杀掉，刚回过气的雷老板慌忙拿起桌子上面的一瓶矿泉水。很显然他想砸凌暖，我见了冲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幸亏没砸中凌暖的脑袋，只是砸中肩膀，凌暖稍微松了下手，随即又紧紧扣住越南人，扣的更加用力。雷老板还想砸，我已经冲到，我跳起来用肩膀撞他，噼啪把他撞回沙发里。 旁边的骚女人竟然抓我，指甲很长，直接抓向我的脸，很疼，我想肯定是出了血。内心大火，我不管她什么性别，直接一脚踹中她的胸部，她摔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看就是晕了过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588章 非我族类 雷老板想推走我，我比他出手快，对准他的脸就来一拳。他被打得哀嚎了起来，双手抱住了脑袋，不让我打第二拳。我还一定要打，左手揪着他的头发，他的手放开，抓我的手，脸又露出来，我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妈的帮忙是吧？” 他被我打的一嘴血，疼痛和不敌立马让他舍弃了尊严，对我求饶说道：“是意外，是意外，没帮忙。” “让你意外。”我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林总，不要。”胡汉明在后面喊了起来，他倒不是介意我打，是介意我失控把人弄个半死，导致他无法收钱。 我不管，连续抽了几巴掌，胡汉明过来拉我，我还趁机踢了一脚。 被拉出几米远，我冷静了下来，那时凌暖已经放掉越南人。 越南人已经剩最后一口气，凌暖把他揪起来，拉住他的手，一脚踹他腹部的同时放开手。人往墙上撞去，等他反弹回来，凌暖弯腰滑过去，时间刚刚好，一下扛住他来一个过背摔，把人摔在地上。 还没完，凌暖又拉他起来，逼他到墙边，飞脚踹他的脸，一脚，再一脚，然后又一脚，每一脚都特别用力。越南人的脑袋另一端是墙，所以他的脑袋这边被攻击完，那边还撞一下墙，反弹回来以后又中脚，整张脸早已经血肉模糊。 “不要打了，你们赢了。”雷老板看见自己保镖的惨状以后大声喊。 凌暖不再踹，她把保镖扛起来猛地一摔，保镖砸在地板上面，她一脚踩住他的胸膛，目露凶光对雷老板说道：“打我老板就这下场，给钱，少一分我都打死你。” 雷老板哪还敢有一句废话，连忙从身上拿出支票本：“我给我给，马上就给。” 一千万支票，胡汉明拿到手之后，他拿了纸巾和司仪一起帮雷老板处理伤势。地上的越南人，他们没管，那个骚女人也只是抱回沙发上面叫醒了而已。 凌暖回到楼梯上面，我跟上去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凌暖指指我的脸：“你像有事多一点，我的错，我应该时刻保持警惕。” 我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我多害怕你受伤。” “没伤。” “你够残暴，但我喜欢，反正那家伙人品那么差，还他妈的非我族类，打死都该。” 凌暖放心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你会怪我。” “我有那么不讲理？”我下楼梯给她拿了一瓶水，她喝了半瓶，剩余用来洗手，我又问她，“那个越南人不会死吧？” 凌暖直接摇头：“这种人没那么容易，但出去以后不躺一头半个月医院肯定恢复不过来。” “这我就放心了。”我看那边胡汉明已经给雷老板处理完，我喊他，“胡总你过来一下。” 胡汉明一刻不敢耽误，随即走过来：“林总有什么吩咐？” 我说道：“两场打完，以后别找我再干这事。” “不找不找。”他满嘴答应。 “还有，我保镖受了伤，医药费你负责。” “一定一定。” “老板，外面有动静。”收银员忽然说了一声。 胡汉明跑回去捧着笔记本电脑看，不一会又回到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看。是有动静，后门外面加了不少钟家人，正合力撞门。胡汉明给他派出去的人打电话问了下，和想象中一样，他们已经得手，把钟家的物业管理公司扫了一个稀巴烂，警察来了附近，但没管，现在他们齐齐整整的回程。 胡汉明这边挂断，不一会强哥打了进来，他说话好大声，几乎咆哮着说，所以我能听见。他问胡汉明是不是找死？胡汉明直接回骂：“找你妈啊，我在这里面，他们一百多人在外面，正砸门，他们想干嘛，想打死我，你他妈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居然还来质问我，我如果靠你，我只能等死。” 强哥继续咆哮：“不是在谈吗？我让你耐心点，你如果没有小动作，他们会继续动手？” 胡汉明更是火爆：“我已经给了你多少时间？你很怕钟家吗？妈的怕钟家你要牺牲我？我在帮你赚钱。而且雷老板这边不乐意你懂吗？里面都打了起来，你想不想赔两千万你说一句，我可以什么都不敢。” 电话另一端的强哥无语了一阵，然后气势弱了下来：“算了钟家人已经走掉，如你所愿，开战吧，但两千万你给我赚回来，不然这件事你自己兜底。”说完挂断，他很生气，胡汉明也很生气，但我，热血沸腾。 当然我内心的感受不能暴露出来，我故意一声叹息，拍了下胡汉明的肩膀说道：“越大的老板越会小心翼翼，不能怪他们，自己想开点就好。” 胡汉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明白这些，但我也是老板，我们是合伙人，这么对我，真的也是忍不住怒火。” “不是要开战了？会给你拿回公道，你别怨了，两千万你又没亏，你是功臣。” “论功臣，林总才是，如果今晚不是多亏了你在，我的下场我能想象。”事情已经过去，但是说起来，他仍然免不了冒冷汗，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抓的很用力，一副称兄道弟的口吻说道，“林总，废话不多，就一句，从今天起，我们是朋友，你有事，我不出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摇摇头：“别说这么严重，我不是一个喜欢麻烦朋友的人。” “朋友之间不说麻烦不麻烦，有需要帮忙就得讲出来。” “行。”我指指监控画面，“看情况钟家人不用十分钟就能进来，你让你的人加快速度，不然真找着我们，后果很严重。就算找不到我们，你那些员工可都在办公室，铁定一个个遭殃。” “我联系一下。”胡汉明忙碌起来，不停打电话，时不时还要注意监控画面。 我和凌暖非常闲，我们坐在最上面的一道楼梯里，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总，林总。”胡汉明又叫我。 我冲下去问他怎么了？他说后门已经被砸开，钟家人冲了进来，他的人刚到大门口，还要几百米才能赶到，他问我们要不要也冲出去？对方只是砸出了一个洞，不能同时进来很多人，我们出去拦一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吧，他是想让凌暖出去，凌暖能拖住外面的人，顶个几分钟，办公室的人能安全，不然等他的人赶到，办公室可能已经遭殃。 我想了想说道：“朋友之间没说，我帮你就是。” “谢谢，谢谢！”他给我拜了拜。 我上去和凌暖说，凌暖也同意，立刻推翻消防箱挡板钻出去。她让我把挡板弄回去，我继续藏，我担心她，我最后跟了出去。 果真有人进了来，总共三个，凌暖和他们打在一起，椅子乱飞，有一张几乎砸中我，几乎被把我吓出屎来。 把椅子捡起来，我对凌暖喊了一声低头。凌暖下意识的下蹲，我一椅子摔出去。椅子飞出一道弧线，正正砸中其中一个汉子，那倒霉蛋摔倒在地，再想起来，凌暖已经先一步冲过去，两脚把他踢晕。剩余两个汉子扑过来，她用身体先撞飞一个，然后抱住另一个，狠狠地反摔在地。 前头三个刚被搞定，通道外面又有两个不怕死的爬进来，我拿起椅子戒备，凌暖说道：“林总你不用管，你去办公室把服务员找出来，这样我们人数占优势，守住几分钟不成问题。” 靠谱，我当下扔了椅子往里面冲，快速上了二层敲开办公室的门说道：“你们快出来帮忙。” 第589章 钟楚楠的话 凌晨十二点多一丢丢，货柜场背后一条清静的街道，一家夜宵城的包间里面，凌暖给我脸上的伤口贴着止血贴，不疼，她给我上了一些万花油，凉凉的很舒服。 场子的破事已经落下帷幕，当时结束的很快，我们守住后门不用五分钟，胡汉明的人就冲了进来。钟家人有近五十个走不及被抓了起来，全部带进场子里面，蹲在了搏击区。当时强哥也来了现场，当着胡汉明的面给钟楚楠打电话，让钟楚楠过来带人走，否则去医院接。 原来他们面谈的时候钟楚楠并没有出现，去的是钟楚楠两个弟弟，钟楚雄和钟楚国。 第二次谈判钟楚楠到了场，但也是因为强哥发狠找了背后更大的老板施加了压力。这更大的老板具体是什么人，我有问过胡汉明，他只说了一句是官场上面的人，太详细的没说。 他们在搏击区谈的时候，我在二层，钟楚楠说的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他说今晚这些事并非他的意思，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毫不知情，这件事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回去以后会把人找出来，给胡汉明这边一个交代。胡汉明当这些话是推卸责任的话，他说不用你后续再交代，你当场交代，怎么办就一句话。 最后钟楚楠赔了一千万，这价格胡汉明是不答应的，但强哥答应了，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瘦瘦小小非常暴躁，但那只是外表看上去如此，实际上为人应该相当阴险。 钟楚楠说的话，我信，因为真的太奇怪。钟家人突然来，突然发难，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钱有头脑精明懂事，怎可能不知道一个搞不好会给自己树立大敌？我都能看清楚，都能想明白，开得起这种违法场所的人，背景绝对不简单，钟楚楠会看不出来吗？ 最明显的是，钟楚楠既然已经到了现场，成王败寇，赔钱把人领走就是，没必要说那样的话，那只会令人更讨厌，除非，那是真话，不得不说。 凌暖不同意我的看法，她觉得我想的太复杂，钟家只是平常横行霸道习惯，横行无忌，仗势欺人，没想到这次摸到了老虎的脑袋吃了大亏。她建议我让陆流回去对西瓜用刑，看能不能套出猛料来。她觉得肯定是西瓜知道太多，钟家必须要他回去。 或许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吧，我顺她的意，让陆流回去，我给他的交代是，可以用刑，但不能过分。 我们之所以出现在夜宵档，是胡汉明的意思，他从办公室的药箱给我们拿了药品以后，立刻安排车辆送我们出来，他留下处理烂摊子，他说等他那边搞定以后就过来找我们好好聊一聊。 帮我处理完伤口，凌暖笑嘻嘻说道：“好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不用等胡汉明过来，不然如果要等上两个钟，要饿死的。” 一晚上她都在消耗，我是能理解的：“嗯，你去叫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后，我点了两个，凌暖点一大堆，我说你太浪费了好吗，她说胡汉明买单。 前后半小时，一桌子美食送上来。我们吃了半个小时，然后又等了半个小时，差不多两点钟了胡汉明才赶过来，进了门就满脸的不好意思：“林总啊，真是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久，我自罚三杯，咦，没酒吗？我去叫服务员。” 我说道：“不要叫，我差不多要走了，好累好困，妈的这一晚都不知道过的什么生活。” “是我错，是我对不住你。”胡汉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咕噜喝下去，随即把带来的一个大袋子拿上桌面，“这里一百三十万现金，场子拿的，就这么多，这个就给凌小姐当时报酬了，林总你看你有没有意见？” 我没意见，但他说的话不可信，一百三十万现金。你妹啊，只要有比赛，一天晚上他们接受的投注少说就几百万，他们只有一百多万现金，输了怎么赔？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全部押一方，他们还输掉，几率太低，但也得准备有那么多现金对不对？ 拆穿他不好，我装傻，笑笑说道：“胡总你是想问问我会不会嫌少吧？如果是，不用问，我不缺这点钱。” “林总真好说话。”放钱的袋子，他直接推给凌暖，“凌小姐，你请笑纳。” 凌暖收起来，感谢都不用说一句，一脸冷峻，她也听出来了胡汉明撒谎。 我往胡汉明杯子里添了一些茶：“胡总吃点东西？” 胡汉明说道：“不吃了，等会还得去见上面的老板，那边有吃的。”他看看时间又说道，“对不起林总，我只能进来十分钟，车子在外面等着呢，我看我们长话短说。事情暂时已经解决，钟家人会不会暗中再来，我相信会，毕竟那个失踪的家伙还没被找到，钟家还是怀疑我。我听那个死强说，失踪那家伙对钟家很重要，钟家开价让死强跟我谈，人交出来，给两千万。” 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两千万，那家伙对钟家这么重要？” 胡汉明小声说道：“我估计是知道太多东西，有时候有些事用钱能掩盖，多少钱都得给，况且两千万对钟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我心里想了，钟家这样开价，西瓜的作用绝对比我想的大，我真要尽快攻陷她。我想去找苏艺秋谈谈，今晚发生这些事我也告诉她，让她给我意见。她可是诡计多端的，想事情又想得长远，我不该瞒着她。 没什么耐心和胡汉明说话了，我说道：“胡总你就告诉我，其实是不是你？” 胡汉明当时就乐了：“呵呵，我还觉得是林总呢，你说不是你，我信，你也该信我。” “好吧，没问题了，你去忙，我也得走了，真的很累。” “还有时间。”他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根，“我想上面的老板是找我过去亲自问我吧，然后会派人打听派人找。” 我内心稍微有几分不安：“你不会把我说出去吧？” “我答应了不说，即便他们拿刀架我脖子上面我也不会说的，你就信我吧！” “行，有消息了你告诉我。” “一定一定。” 第590章 脸红耳赤 和胡汉明分别后，我和凌暖回罗湖。 路上我问凌暖：“凌暖，我们是不是做的够干净，不可能被查到是我们抓了西瓜？” 凌暖信心十足说道：“没问题，除非警察去查，而且还必须是刑侦科，普通民警那都不好查的。但我猜钟家人不会报警，只会找关系，这样只能暗中进行，不是成立专案，用专案的力度去查，肯定没有结果。” 我会意一笑：“你懂的真多。” “军警不分家，当然知道的啦。” “这钱你要。”我指指被凌暖放在后座地板上面的袋子说道。 “这么好？”凌暖奸笑，“我想要，但我不能。” “为什么？” “我有下场打架，你也有，我没受伤，你有，这要是医药费，首先是给你。” “不是说好的么？” “开玩笑而已，你不要给我，就算要给，别现在给，我怕我有了钱以后就想着去建别墅农庄不能专心工作了。我先把工作干完吧，最后你看我值多少你给多少，平常就发工资，偶尔来点奖金就够了哈。”说到这里继续奸笑，“你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给我工厂股份，哈哈，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分，不用你说，我会给。” “林总够大方。” “我本来也是一个打工族，一夜暴富，没什么可惜。” “林总这想法我不认同，你要觉得可惜才行，常言道创业容易守业难，你对谁都大方，你会败在这里。” “那我不给你。” “不行哦，从我以后你才去学吝啬吧，呵呵。”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带着她，先不说智商技能方面她都比李天佑高，就说交流方面。我和李天佑交流磕磕碰碰特别不流畅，李天佑话还不多，还几乎不开玩笑，特别闷。凌暖不一样，她话很多，不介意开玩笑，还蛮喜欢和我开玩笑，带着她，生活更多姿多彩。 回到罗湖，苏艺秋住的酒店，我自己上楼，凌暖回半月湾，闹了一整天，她需要休息。我自己的话，我大不了在酒店留一天晚上，我很乐意，就是不知道苏艺秋是不是乐意，不管了，无赖呗，我总不能等机会，我要创造机会。 按了好半天门铃，苏艺秋才打开门，睡眼惺忪的说道：“三更半夜来……，你怎么一身脏？” 我说道：“进去再说。” 苏艺秋让我进去了，我想坐沙发里，她有意见：“你一身脏，别乱坐。” 我说道：“那我去洗个澡，你介意么？” 她没回答，自己进浴室，洗了一把脸，然后收拾了一番走出来。 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过了半响我都没动，她说道：“你去不去？” 我说道：“你又没说让我去，我敢？” “不去拉倒。” “去，你等着，别睡觉。” 跑进浴室花十分钟洗了一个澡出来，脏衣服留在里面，我身上穿着睡袍，下面很冰凉，不习惯。关键这还是苏艺秋的房间，幸亏她穿得很严密，不然我估计我脑子会犯邪。 发现桌子上面放了一罐啤酒，我打开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还记得再新加坡害惨我们那个钟家的保镖么？” 苏艺秋没好气说道：“你真当我失忆了？你有话直说。” 我当即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苏艺秋的眼睛瞪着，咬牙切齿说道：“林毅夫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说过什么，我说等消息进钟氏集团这几天不要乱搞，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挺无辜的说道：“刚巧碰上，我也是被动的。” “被动？你让凌暖下场跟那倒霉蛋对打，穿了帮怎么办？天啊你还抓人，你没想过如果穿了帮影响你进钟氏集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变成现实，所有人的努力都被你一个人废掉了，你很高兴是不是？”她越说越恼火，我想喝啤酒，她一手抢过来，直接甩地上，吓死我了，我没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完全没想过。 我不敢和她对视，她那眼神太压人，我小声说道：“现在不是没事么？” “你还有理了？”她咆哮说道，“我没教过你少点侥幸，多点踏踏实实的去做？运气不会一直站你这边，只有踏踏实实去做的人才能走得更长更远。” 我靠，我都被说成什么了？我觉得我操作得很好，我不但给钟家带去了巨大损失，我还交上强有力的朋友，而且还揍了人出了气赚了钱。还有西瓜呢？好吧，虽然现在还没撬出秘密来，陆流动刑的效果不大，但只要西瓜一天拽在手中，这可能性也还都存在？万一哪天他忍不住给我捅出一个天大的秘密来，我不就大发了吗？我不是侥幸，我只是往好的方面想。 当然我不能和苏艺秋吵，她一贯的风格都是做好最坏打算，你让她很积极，对不起，她办不到。 我跟她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是第一时间来找你了吗？” “这叫第一时间？昨晚才是第一时间。”她嘴里还不肯放过我，但眼神已经没那么凶，她也在接受现实。她知道的，现在骂死我也于事无补，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路，“林毅夫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要乱来，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等。那个西瓜，不要对他动刑逼他说，时间不对，如果时机对，不用你动刑，他自然会说。” “什么时候时机才对？”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你占着优势，或者钟家抛弃他的时候。你气死我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做事？” 我这下真的脸红耳赤了。 苏艺秋继续说道：“就现在的形势，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干，然后求神拜佛钟家查不出来是你抓了人。然后你还要祈祷胡汉明不会出卖你，否则我告诉你，你不是结识了强有力的朋友，而是树立了强有力的敌人，你在自掘坟墓。” 我被她说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因为，她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 天啊，如果被胡汉明背后的老板知道是我搞鬼，还朋友个屁，他们都想弄死我。 第591章 欧阳靖的老板 片刻间，我内心被一阵担忧所占据，声音干干的：“他们能耐很大的，不会真就查出来吧？” 苏艺秋冷笑：“现在开始担心了吗？” 我说道：“哎呀，你别吓我了，你帮我分析一下。” “凌暖说的靠谱。” “哦，还好。” “又侥幸是吧？凡事没绝对没和你说过？”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真的很好奇怪，像你这么笨的人，我没帮你这段时间，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笑：“不知道啊！” “我看你是好运，天生的好运到变态，但运气真会有用完的一天。林毅夫你好好想想吧，你必须让自己变得聪明点。或许你也已经变了许多，不过真的还不够。你现在是在走钢丝，前面一个个都是劲敌，而你什么都没有。你走错一步，很可能你就回不了头。岂有此理，你还笑？我在和你很严肃的说话，你想我发脾气吗？” “你已经发过。”我冲口而出，妈的嘴快了。 她一脚踢过来，正中我的小腿。 很疼，但是我的内心很火热，过去老这样，终于又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暖，还是那么的熟识。 疼过以后，我对她说道：“苏艺秋你说说钟楚楠到底想什么吧，这事好诡异，怎么他们就那么大胆，真的是因为西瓜知道太多？” 苏艺秋托着下巴边思索边说道：“这只能做为一个假设性，西瓜或许也是很重要，但应该还有别的原因。钟楚楠聪明而已，他两个弟弟可不一定那么聪明。就算他两个弟弟都那么聪明，就不能是故意给钟楚楠添乱？” 再次很羞愧，她一想就能想到很多可能性，我却不能。 她分析的有道理，我巴不得这样，钟楚楠的身边有狼，这对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着想着，我忽然一拍大腿：“我靠啊，给我视频的人不会就是钟楚楠那两个弟弟其中的一个吧？” 苏艺秋也是冒出了几分的惊喜：“有可能，反正这人应该是在钟氏集团。钟楚楠自己不可能，潘良玉这边也不可能，那就剩少数几个。我认为，你该深入调查一下欧阳靖了……” 我一声叹息说道：“调查不了，我有让沈振高去做，但欧阳靖太小心，近来甚至玩起了失踪。” “失踪？”苏艺秋带着疑惑在问。 我点点头，此时放在桌子上面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巧得不行，竟然就是欧阳靖来电。 你妹啊，失踪那么久联系不上，我刚和苏艺秋谈起她，她就来电话，这，这，见鬼了吗？ 我愣神着，苏艺秋和我差不多，也是盯着那三个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几乎响到挂断我才意识到，我要接这个电话。连忙滑了接听，然后按下免提。下一秒钟，欧阳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我在酒店对面马路一辆奔驰里面，车牌是云浮牌，你下来吧，我老板想见你。” 我说道：“那个酒店？” “你现在在那个酒店？”欧阳靖反问我。 “你跟踪我吗？” “我没有，我老板有，我不知情。你出来吧，我等你。”电话中断。 我和苏艺秋对视着，我很不安，能看出来她和我一样不安。 我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苏艺秋说道：“见一步走一步吧。” “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 “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你在肯定也是知道的，已经暴露了，一起去没问题。” “一起去一网成擒吗？亏你想得出来，你该去医院照照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她酸我，其实还是凡事往坏处想。她有好过一段，当时我还赞过她，我说这样真好，她自己也说挺好。哎，被王一茜那么一弄，她又没了安全感，又恢复了过去一个人打天下的冰冷。 我没有辩解：“那我去，你这儿你别自己一个人，你让林君他们过来。” 苏艺秋说道：“又笨了吧？你觉得出过被下毒的事件以后，我还不会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我不用你的人而已。” “你跟曹允芳要了人？” “不用跟她要她自己就给。” “几个？” “不用你管。” 走进浴室，脏衣服湿了毛巾擦一遍，穿上去不舒服，但没选择，总不能穿苏艺秋的衣服吧？ 整理好重新走出去，苏艺秋问我：“叫不叫凌暖？” 我说道：“不叫，我想应该不会害我，我怕害你而已。” “定位还在不在？” “在。” “我开着看着，没事了给我打个电话。” 我说好。 苏艺秋送我出门，我从她眼神里看见了担忧和关怀，真相抱抱她。 事实上我已经做出了半个动作，她猛地推住了我：“你想干嘛？” 我说道：“此去前途未卜，你给点力量吧！” “你这叫占便宜，给力量，你知道怎么给吗？”她把手抽回去，然后一巴掌打我的胸膛，“力量够没够？” 够，疼死了，我赶紧走。 她在我身后说道：“不管欧阳靖的老板是谁，你要保持镇定，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当面不要说。”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不傻，只是真的某些方面很想依赖她。许多她能想到的，只要我多花点时间，我也能想到。我不过是选择了直接问她，而不是自己先花时间去想，这些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反正在我印象之中，似乎已经好久。 我就算和她闹翻，我和王一茜一起的时候，我遇上困难，遇上麻烦，我都会想，如果苏艺秋在该有多好，她肯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帮我解决掉。我现在想想自己这些行为，我更清楚了，我和王一茜一起真的就是因为王一茜骗我，因为孩子，因为内疚，因为设计。 但其实我内心一直一直住着苏艺秋，说不清她什么时候住进去，但就是离不开了，即便在我心脏里捅一刀，她都依然存在。 进了电梯回头看，她还没关门回房，仍然站在门口看着。我想和她说句什么话，比如让她回去，觉得这话也是废话，我最后没说。我和她相互对视，直到电梯门关闭，再都看不见。我心里有一丝甜，亦有一丝苦，然后更多的是期待，还有，等待。 有志者事竟成，我始终都不相信我和她已经完结，我只是还没有触及那个重新开始的点而已。 第592章 这是个好员工 下了楼找对车辆，我靠近过去想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刚贴上玻璃，车子猛地启动，把我吓的不轻。随即下一秒，后座的车窗徐徐下降，欧阳靖就坐在上面，抹胸的连衣裙，冰丝款，红色，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她身上喷了不少的香水，香味从车内飘出来，芬芳怡人，在夜晚里显得特别诱惑。 听见咔一声，车门解了锁，车门打开，她给我让了下座位，眨着媚眼微笑对我说道：“上车吧林先生。” 我撇一眼前面，有个司机，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短发，脸色冷峻，这人似乎有几分面善，但又想不起曾经是不是见过。 车子开动，很稳的往前跑。 另一边的座位明明很宽阔，欧阳靖却不坐过去一些，她几乎坐的是中间，以至于我这边的空间非常有限，坐的很不舒服。我半侧着脑袋看她，她一张脸近在咫尺，那眼神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有醉意？对，她喝了酒，身上除了散发着浓烈的香水芳香之外，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她的双眼真的像关姐那样会放电，我第一次见她是这感觉，现在再次见她还是这感觉。 对视了好半响她她不说话，我只好先打破沉默。我害怕等，那样我的心会乱。当然我不会开口就聊正事，我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欧阳小姐是刚去完舞会回来？” 欧阳靖说道：“算是，林先生你呢？你衣服有一阵怪味，你不会从格斗吧出来以后没换过衣服吧？是不是酒店上面没有你的衣服？”尼玛，嫌我有怪味你不坐过去一丢丢？早知道我从另一端上车，坐豪车坐的这么不舒服，也没有谁了。 我说道：“你什么事情都知道，让我手痒痒。” “手痒痒？”她脸上呈现出问号。 “对，我想杀了你。”我淡淡的说道，像开玩笑，也像是真话。 “呵呵，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老板更不是你的敌人。之前我就说的很清楚，那些都是实话。”她指指我的手说道，“留着杀对你不利的人，想杀你的人，我想会更经济实惠。” 这女人还是那么会聊，和潘良玉一个风格。但她没潘良玉那么狡诈，那么八面玲珑。她是那种有脾气也会发脾气的女人，潘良玉则是那种可以让自己没有脾气的女人。 我转移话题说道：“你一直在深圳？” “早上刚过来而已。” “在云浮？” “对。” “你还知道多少我的事？” “基本都知道，酒店上面是谁也知道。”她笑得颇为诡异，“我老板说她很聪明，竟然用暗度陈仓这种招。你配合得也是滴水不漏，鉴于这种情况，我老板觉得只要再多一些力量去支撑，你们能搞定钟家，嗯，是这样，所以有了今晚这场见面。” 我配合个屁，事实上我刚知道苏艺秋是装的没几天，我继续问：“听这意思，你老板要给我力量上面的支持了？” “她一直在支持，原来躲着你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小小地透露一下吧，她想知道你和潘良玉到底要做什么，你如果愿意对她坦白，我想她也会以礼相待，而且是毫无保留那一种。”她嘴里很严肃的说着，眼睛对我眨着，带挑逗的，妈的穿成这样给个挑逗的眼神，不免让我欲火焚身了一下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意思，想用这种挑逗的方式让我放松戒备吗？ 挑回去不好意思，我装作没看见，看看外面的路：“往郊区外面跑，我们去哪？” 欧阳靖说道：“一个你猜不到的地方，大概需要半个钟车程。” “你要送我回来。” “这是自然。” “你衣服很漂亮。” “谢谢。” 我在她胸部上面扫了两眼，她发现了故意挺了挺。我迷糊了，真的她是怎么个意思？喝了酒太嗨，喜欢贴男人？没空去想，我现在更担心一个问题，既然他们知道苏艺秋已经回来，就住在酒店里面，还知道格斗吧的事，那是不是也知道我抓了西瓜？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无疑好吓人。 她老板不管和我说什么，不管希望我做什么，似乎我都只有妥协一条路。 否则，她老板就把我抓了西瓜的事说出去。 那样一来，不但钟家找我麻烦，胡汉明背后的老板都会找我麻烦。 最惨的还是，如果她老板是王家人，是我不想妥协的对象，我会欲哭无泪。 哎，我终于知道为何苏艺秋那么恼火我这两天所做的事，还摔我的啤酒踹我，该！ 我现在只能祈祷她的老板不是王家人。 如果能选择，我希望她的老板是钟楚雄或者钟楚国的人，这样对付起钟楚楠来会事半功倍。 心里烦恼太多，而欧阳靖又擅长观言察色，她发现了我的心绪不宁：“林先生你在担心什么？”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在担心我会被索取，而不是给予。” “林先生不信我。” “你信我吗？” “一半半。” “所以。”我勉强给她一个笑容，“欧阳小姐似乎喝了不少酒，这喝酒很奇怪，喝得多了会酒后吐真言，太多了又会说胡话，你喝到了什么程度？” “我能走直线，再喝都能，你要和我喝吗？”她昂着脑袋，挑衅的问。 “不喜欢。” “听说你喝不醉，我也是，我就醉过一次，大学失恋的时候。我从下午喝到天亮，然后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其实我都知道的，那也不算醉，但真的喝多了好难受。也不知是因为失恋，还是本身喝多了就是那么的难受。”一抹苦涩从她眼中闪过，那一场初恋，我想应该开始的很美很灿烂，但结束的时候也别特的残酷，就像那句话说的，有多么的风流就会有多么的堕落。比如，男的移情别恋，这种形式的剧情学校里比比皆是，就是那么狗血。 我说道：“我觉得都有，但更多的是前者，因为有时候喝酒，我们会觉得很爽，很多了也爽，心境不一样酒的味道才不一样。” “对啊，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伤人人自伤。”说到这里，留了一句耐心寻味的话，相同的话题她没有继续下去，她转而说道：”林先生，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其实苏艺秋和王一茜之间，你会更喜欢谁？” 我顿时很不爽：“你问这种问题是想对我显摆你什么都知道吗？” “我是真心想得到答案。”她无比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 “不知道，似乎没什么原因。” “这是我的私事。” “谈论的就是私事，总谈公事很烦闷。”她又对我眨眨眼睛，那双醉眼真的媚态万千，再配上那衣着，我感觉我定力不错的人，下腹都起了一股子烈火，呼吸乱了那么一秒。 我挪开目光看前方，嘴里对她说道：“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可以吗？” “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很矛盾，各有各的好很难抉择？”她还不死心，换了个口吻又继续无休止的追问。 “你无聊吗？” “烦闷。” “烦闷的话让司机停车下车透透气。” “那不行，会让我老板久等。我老板虽然很好说话，但总归是老板，浪费她的宝贵时间是我的不对。” 和潘良玉沟通我已经觉得够困难够令人不爽了，和她沟通更不爽。我想爆发出来，但转而一想，我又没有爆发。我觉得她是故意为之，这一路聊的都是怪怪的话题，她有目的，比如想我在见她老板之前心情是乱的，我带着一颗混乱的心去见她的老板，我自乱阵脚，好处都让她老板占。 这是个好员工。 我得冷静对待她。 暗暗吸一口气，我让自己脸上呈现出笑容，邪邪的笑着说道：“既然欧阳小姐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两个都喜欢，除了她们之外，我也喜欢别人。比如，你这种这么会穿着打扮，这么会聊天的女人，我更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第593章 农庄里的坟 从脸色上面看，欧阳靖显然是不适应我的转变，毕竟我不只是言语轻薄，我的眼神也带着侵略性一直瞄她的胸部。她不自然卡顿了好几秒，就像已经被播了好久的已经有损的碟片，好半响才回过神，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淡淡的说道：“听说越有能力的男人越是博爱，看来这话没错。” 我说道：“我认为有错，男人都博爱，或者直接说花心，不花心只是没有花心的条件和资本。” “你觉得你自己有了？” “这应该问你，你觉得我有吗？”我贴近她几分，“欧阳小姐结婚了吗？” “想结，但太忙，忙得没时间找老公。并且……似乎能让我看上眼，符合我要求的男人，我身边暂时还没有。”她淡淡的说道，这下终于肯挪开一点点，但只是一点点，她的上半身倾着，看上去那感觉有点儿靠在我身上。 “估计是你事业心太重，并且干得很好。不是有句话说了吗，职场得意则情场失意，两全其美，很奢侈，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遥不可及。” “我喜欢两全其美。” “谁都喜欢，但做人不能太执着，要懂得在恰当的时候退一步。” “比如呢？降低标准？”她摇摇头，“对不起，我是宁缺毋滥的性格，要我改变标准，除非某一天我脑子撞坏了。” 我一声叹息，继而小声说道：“欧阳小姐，降低标准并非只有一个途径，可以是降低你设定的条件，也可以是跟自己装傻一下。不要想那么远，就想现在，找不到朋友还不能找个炮炮么？” 她的脸色顿时刷地红起来。 看她这样，我悄悄的把一只手搭在她的大腿上面，她一顿愣神，随即拨走我的手，坐开有十公分。 小样，想让老子乱，老子也能让你乱。 但是，哎呀，她的腿型也是真的好，上下比例恰当，白白的，膝盖都很白，这看上去就没有多少次给男人唱征服的经验。 目光还是往她身上瞄，大长腿，胸前的高耸，还有那雪白的脖颈，能养金鱼的锁骨眼。 她越来越不适应，嘴里说了一句有点晕，林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歇一歇。 我说了一句不介意，她随即半靠着闭上了双眼。 我看前方，车子已经在郊区绕了一大段，从大路转进了小路。 随着时间推移，车子越开越偏僻，直接就到了农村，能看见外面一望无际的菜园。 对，就是菜园，你别以为深圳是一线城市会没有农村，实际上深圳的农村也非常农村，四周都是山，那感觉和我老家差不多，只是市区的面积，市区的发展程度，不在一个等量级而已，农村没实质区别。 车子最后开到了山边，停在一个农庄门外。这个农庄有名字，叫安乐庄，好奇怪的名字，死在里面那是不是叫安乐死了？更奇怪的是这个农庄不是吃饭的，更不是玩乐的，里面就有个大大的院子，然后有一栋两层的木楼房，像极了外国的建筑风格。 院子里灯火通明，但因为木质的篱笆墙几乎是密封的，木板和木板间没有裂缝，里面地面的状况，很难看清楚。 “欧阳小姐，到了。”司机说道。 欧阳靖睁开眼四周看看，随即打开门，自己先下车，同时对我说道：“林先生，请吧！” 我从另一端下了车，车子掉头停在边上，欧阳靖带我去敲门。 咚咚敲了几声，推开一条裂缝，对我说道：“我在外面等你，放心很安全，我保证你能回家。” 我微笑说道：“你家？” “林先生不要开玩笑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难得你承认。” “林先生比我聪明，我看这种雕虫小技，我以后还是小耍为妙，免得自取其辱。”她自嘲的说道，说话间还带着悔意。 聪明的女人，通过刺激想让我乱，没办到，借着道歉之机抬举我，这本身也是想让我乱的一种方法。她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和她客气，我用老招，出其不意搂住她细小的腰肢：“我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你应该崇拜我才对，怎么滴？我们约一下？” 她快速拨掉我的手，慌乱的说道：“林先生你该进去了。” “好吧，我们出来再约，呵呵呵。”我笑着推开门，她在外面什么感受，我就不清楚了，大概很无奈吧。想套路我，没套路到，反而自己被我弄得惊慌失措，真是可怜。 带着小爽的心情，我走进去，顺手关门。 院子里面的状况总算看了一个清楚，四个字形容，清新别致。这里面中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有叶菜，什么番茄，青瓜南瓜菜心之类。架子搭了不少，瓜藤长势旺盛的攀爬在上面，形成一个不小的棚子。而棚子下面，有一个女人手抓喷管在很均匀的浇着水。 三更半夜看见这样一幕却毫无违和感，原因很简单，这种的不是瓜菜，种的是心情，有钱人的玩物。从衣着就能看出来，那个女人绝对是有钱人，而且特别有钱。那穿的就是丝质的衣服，灯光映照下的质地，看上去就无比的昂贵。 她的整体打扮也无比的高贵，站姿优雅，见惯了大场面的感觉。 只是，因为半侧着身面对我，她的模样看的不清楚。 我下意识走近，一步，两步，三步，走了六七步，忽然停住。 因为，因为，因为，尼玛啊，我竟然看见院子左侧，房子右侧，棚子左前方，有一座……一座……我靠，坟墓。 没错，就是坟墓。 更诡异的是，坟堂前方摆着一张矮桌，放了两瓶洋酒，还有几个炒菜，番茄炒蛋，清炒菜心。 墓碑非常大，上面有刻字，太远看不清，照片都有，更是看不清。 我缓了缓自己的心情继续走，忽然一阵风吹来，心神不免有几分不宁了起来，这时我听见站在棚子下面的女人说话：“那是我老公，葬这里怪怪的，但他喜欢这里。他生前，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度假，不来不舒服。我延续了他的这个习惯，但其实我原来很讨厌他来这里，慢慢的我才发现这是一种最适合净化心情的娱乐，比逛街打牌之类的有趣。” 第594章 背后的故事 我已经知道她是谁，她是钟素颜，我记得她的声音。 外面开车的司机我也记了起来是谁，我在电视台停车场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开车来接钟素颜，他是钟素颜的司机。 幸好，不是王家人。 更幸的是，还是和钟楚楠有仇的人，她还挑了一个好地方和我见面。这坟墓里埋的她老公，那是被钟楚楠害死的，她每周都来这里，每周都会想起钟楚楠害死她的老公，日积月累，钟楚楠在她内心有多么可恶显然易见。 只是，这样太苦了吧？那么多年过去，我觉得她应该学会放下。 当然换了我，我的挚爱被人害死，报完仇之前我也无法忘记，即便报完仇可能都不是解脱。别跟我说什么冤冤相报，什么正能量，站着说话不腰痛，换你在大街上被小偷偷了手机，你都想弄死他，何况这偷的是人命？ 加快步伐走过去，她继续浇水，嘴里问我：“有没有猜过是我？” 我说道：“没有。” “我说过有时间了我会找你谈谈。” “你让我担心了好久。” “现在不担心了吗？” “更担心。” “呵呵，会聊。帮个忙去屋里帮我倒一杯红酒出来，红酒和杯子就在桌子上面，你也可以随意。” 我迟疑了一下才选择帮她，往屋里走，我想，里面应该没危险吧？ 屋里的情况不知如何去形容，你说乱，不太乱，但就是令人不舒服。可能是里面的空气太怪吧，死寂一片，灯光都是暗暗的，墙上还挂了许多我欣赏不来的东西。比如弓箭刀剑动物皮毛牙齿骨骼等等，我走进去简直有一种走进地狱的感觉，恨不得立马退出去。 等我端着两杯红酒出来，钟素颜已经浇完水。但我宁愿她继续浇水，因为她拉了两把椅子坐到了坟堂那边。很明显，有一张椅子是给我留的，她就打算在坟堂和我进行交谈。 哎，她老公的照片就贴在上面，她不觉得不舒服，我会觉得不舒服好吗？ 当然她有可能是故意的，我有什么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给她一杯红酒，我坐下来，她回手递给我一双筷子：“试试我的手艺，这都是绿色食品。” 我说道：“还是留给你老公吧！” “你真以为他能吃得着？” “我不饿。” “随你。”她放下筷子，红酒喝了一口，带着一种似乎是欣赏，但却又给人巨大压力的目光望着我。 我鼓起勇气和她对视，她还是化着很浓很浓，我认为感觉特别难看的浓妆。其实她不化妆只是多一些岁月痕迹而已，老也可以老得很好看不是吗？搞不懂她把自己化的人不人鬼不鬼，她觉得这样很高兴？天啊，现在是三更半夜不用上班不用外出见人，完全没必要。 “这两晚有什么收获？”她问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本来知道，你让我过来，我就不知道了。”我以不变应万变，回答的很小心。 “我不会害你，我只会帮你，你不用那么拘谨。我希望钟楚楠滚出钟氏集团，听清楚，是他滚出钟氏集团，不是我取而代之，我有花不完的钱，没必要去争。钱留给孩子，他都不需要，他在澳洲生活，是医学类的科学家，收入还可以。而且，我以前给他买了两大栋的商业大楼。” 我望了一眼墓碑，这是第一眼，我刚刚一直不敢看。其实没那么恐怖了，他老公长的蛮和蔼可亲：“你老公已经走了六年，为什么六年了你却没有把你哥赶出钟氏集团？” “你觉得我哥好对付？”她反问我。 “不好。” “所以要等时机，现在钟世芳搞出那么多事，无疑就是一个好时机。如果不是钟世芳，你很难打败他，他这人没什么明显的弱点，而且非常聪明狡猾，他有个称号，叫鲢鱼，以前年轻的时候，很多人这样叫他，后来身份地位上升了没人敢提而已。总而言之，对付这样一个鲢鱼般狡猾又心狠手辣的人，你想要打败他，只能从他的宝贝儿子这里入手，否则你毫无机会毫无胜算。另外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我和他的关系太特殊，他后面还有一个我需要给面子的前辈，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去办。这种种原因夹杂之下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六年来徒劳无功，反而吃了不少暗亏。”她说这段话的时候，那副表情，满满都是不敢和愤怒，同时又隐约的带着一丝失望，很显然，这是真话。 “美国那个家伙对么？”我问她。 “对，事情比较复杂，你不用知道全部，对你没好处。”她回答的很爽快，这也是个爽快人，雷厉风行，当初受孙甜甜所托，去电视台救我，那就是一阵风似的风格。 “知道太多没好处，那你为何找人跟踪我，你想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损自己吗？”真是奇了怪，凌暖一直在我身边，有人跟踪我们，她这个专业人才竟然没发现。 “投资前你会去做一番详细的了解吧？弄清楚自己要投资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带来实际利润吧？我找人跟踪你，就是这样，想了解清楚你，也算在保护你，当然还有帮助你。”她端起酒轻轻喝了一口，脸带微笑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帮你，你以为你会在搏斗吧获得那么大的利处？” 我当下一惊：“钟家人是你弄去的，你让他们冲击搏斗吧？” “我在背后怂恿了一下，我在钟家有人，这人以后可以成为你的内应。” “你弟？” “不，但也有实权。” 我信，不然她不可能办到。 我说怎么钟家人来那么奇怪，原来有个钟素颜在背后搞鬼，这对钟楚楠而言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了，他如果知道真相，铁定气吐血，呵呵。 “你和潘良玉是有什么秘密吧？”她又开口问我。 “你不是跟踪我了么？你不知道？”我再次反问她。 “潘良玉做事一向很小心。” “那你等等，很快你就知道。” “防着我？”她略带失望的摇摇头，“哎，看来我有必要多说一些。其实当初给你那个视频，我就想着利用视频把潘良玉拉进来。她是公关部的负责人，公司出问题，肯定她要出面。但我没想到你会那样用那个视频，竟然拿去交换金城。我刚知道那会我特别恼火，好奇怪你这样做，最后还是把潘良玉拉了进来。” 她先表示了诚意，我当然不能失礼，我当即说道：“潘良玉在帮助我进入钟氏集团，我要在钟楚楠的家门口搞他。”我实话实说。 “好聪明，是潘良玉的主意吧？” “对。” “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卖股份给他们吗？”没等我回答，她自己就先说出来，“我首先考虑的是合作，把股份给老魁代理。” “老魁？谁？”我问。 “潘良玉表哥，我们都那么叫他。”给了我回答她才继续说道，“但美国那个老家伙来找我谈，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得不妥协把股份卖出去。我不甘心，所以钻了一个空子，不卖给钟楚楠，卖给老魁。美国那个老鬼蛮生气，但他也没说清楚是卖给钟楚楠，所以他奈何不了我。” 原来如此，心里的疑虑消失，对她的信任度上升了一个小阶段：“现在你还怕美国那个老鬼么？” “我从来没怕过他。”她指了指墓碑说道，“我老公被钟楚楠害死，我一定要报仇。钟楚楠抢了他的座位，我要让钟楚楠滚下来，落魄到连墓地都买不起。我给那个老鬼面子也是有条件有期限的，你不用想这些，你不用怕他，你不欠他。” 我继续问：“你在钟氏集团里面有没有内应？” 她很干脆说道：“原来我老公的人被赶走的赶走被收买的收买，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联系他们，我不想联系，免得害了他们，钟楚楠可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我稍稍的失望：“当时你老公到底怎么被害死的？” 第595章 我直接傻了 “你没听过传闻？”她迟疑了片刻以后反问我，她似乎不太想说。 “不算听过。”其实压根就没听过，只是王一茜告诉过我有一件这样的事，“对不起，有种揭你伤疤的意思，但我需要知道钟楚楠这个人有多狠。” “食物中毒，和钟世芳对苏艺秋用的招差不多，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钟楚楠要玩得高明许多，他收买了我家的保姆，利用我老公的老毛病做一些菜式上面的搭配，让我老公慢慢中毒而死。我有吃那些菜，但因为我本身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所以我没有中毒。” “通过食物的搭配形成毒性？”我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了解，我好奇的问，“这能的吗？” “能。”钟素颜笃定的对我说道，“比如蟹和柿子一起吃很容易会腹泻，次数多了则中毒，如果你有肝病，久而久之会被慢慢的杀死。” 真是长了见识，我望着桌子上面摆着的菜式，顿时感觉食物很恐怖。 钟素颜挺难受的说道：“我那位哥哥真的好聪明，玩得很有技术含量。如果不是保姆良心发现告诉了我，我绝对不会知道我老公怎么死的，当时尸检都检不出来是下毒。法医的结论是，用的专业术语我忘了，一大串，简单的意思是，食物中毒加剧了病情引起心肌梗塞。”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那是妹夫，是亲人，为何钟楚楠能下手？你的老公做事情做得很过分吗？” 钟素颜冷笑：“林毅夫你不是刚出来的毛头小子，你竟然问这种白痴问题。你自己想想从最开始你有对钟世芳很过分吗？但钟世芳怎么对付你？是他挑起的一切对吧？而他承继的是钟楚楠的基因。另一个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那个嫂子阴险的基因比我那位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这是一个坐在轮椅上面命不久矣的女人，不然她夫妻联手，你背后那位苏艺秋和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我明白了，你也是忌惮她，所以你才一直藏着。”别看我说话蛮轻松，冲口而出，实际上内心不知道多恐慌。 “算是。”她苦笑，“我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人，但我那位嫂子，我真有点怕，像你怕苏艺秋那样，你怕苏艺秋对不对？” “我是一时时。” “小巫见大巫的意思明白吧？苏艺秋是嘴硬心软，我嫂子是真正灭绝人性。说一件事吧，这件事我觉得能搬上影视剧，或许影视剧甚至都有拍过类似的情节吧。妹妹设计害死了姐姐，嫁给了原本应该属于姐姐的男人。” 我点点头，我明白她的意思，刚刚她说的时候我已经明白。她不可能是说苏艺秋不及，苏艺秋上升空间无限广阔，毕竟年轻就是资本。苏艺秋那么年轻已经有那么高的智商，那么成熟的头脑和处事手法，也是没有别人了！但她说的钟楚楠的老婆，钟世芳的老妈那么恶毒，甚至如她所言那么的灭绝人性，我就真的好震惊了。我说道：“看来我是进了虎狼窝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越走越远，敌人都在升级，很想有个尽头，虽然我知道尽头只能是我全部赢下来，要么就是被玩死。” “你也在升级，敌人越来越强大，你盟友不也越来越多吗？比如，我。”她这算是在安慰我，给我力量吧？呵呵，当然，也在兜售自己，只是不那么明显，不会让你听着刺耳，这种老油条最会搞这套温柔招，刀子都藏在后面。她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我刚跟你说我钱够多了，我儿子也过得很好，我意思其实很明白，我这辈子就一个心愿，让我老公能安息，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就三个字，无所谓，就算花光每一分钱，我也是无怨无悔。” 我必须承认，她刚刚说钱的问题，我并没有多想。我只是认为，她那样说话是想告诉我，她没必要骗我阴我。她如果真的心口如一，我只能说刚刚欧阳靖套路我真的是小人之心了。她不要占我什么便宜，她只是想我当她的刀去帮她完成她无法完成的任务。 我乐意吗？ 不可以，没人喜欢当刀，尤其是我这种喜欢平静，向往自由的人。 但，我似乎没有选择，我喜欢活在阳光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天天向上。但偏偏我的世界到目前为止一片黑暗，放眼望去，都是仇人，豺狼虎豹，逼迫着我去一步步向我不喜欢的东西妥协。 幸好，我还保持了一定程度的乐天。 如果此时此刻，让我把自己的理想写出来，那我只会写一句话：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我不要数之不尽的金钱，我不要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不要多少美女相伴酒池肉林醉生梦死，通通都不要，我只要，光明，温暖的阳光，温暖的身边人，温暖的身边事，不用不敢一个人出门，不用走在大街上都总在担心自己不知会被什么人窜出来狠狠砍上一刀，不用总是不定时睡觉或者失眠，不用彷徨不可终日地去做着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所以，与其说我在帮华小姐出气，我在帮苏艺秋报仇，但其实不如说我在帮自己，有钟世芳在，我就不会有健康的生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别无选择。 更所以，走出黑暗，就是我的理想了，我必须先走出去，我才能有别的理想，不是吗？ 心里各式的滋味闪过，我定了定神才对钟素颜说道：“我不是怕，只是唠叨两句。讲内心的一句，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哪怕什么都没有。事实上如果愿意去努力，不会什么都没有。” “你是过得太激烈才向往平静，等你真正过上了平静，你会觉得太无聊，人都是如此，你不要想的太多。依我说看，发生在你跟前的都是注定你要经历的，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多点激励自己，否则你更加过不好。”说着话，她拿起了眼前的洋酒瓶。 那下面压着一份文件，有五页纸。 她拿起来，递给我：“我说认真的，你看看吧，如果没问题，你签个名。你喜欢现在签也可以，拿回去和你想要商量的人商量过后再签也可以。” 我接过来打开，这是一份协议，钟素颜名下两家公司，一家旅运公司，包含了出租车公交车和长途班车，一个控股公司，包含了六家公司的股份，她通通拿来做交易。交易的核心是，我助她把钟楚楠赶出钟氏集团，让钟楚楠落魄得连墓地都买不起，我就能得到她名下总算起来价值六十多个亿的资产。 六十多个亿，我勒个去，这女人比我想的还要富，副得漏油。 老实说，我看的是胆颤心惊，我何德何能？ 她又何必？ 六十亿，打拼一生所积累的财富，给我，你妹啊，她又不是没后人，就算没后人，何时轮到我？她把钱花去什么地方不好？比如捐出去流芳百世。就算内心的仇恨真的非常强烈，用这钱砸死钟楚楠也是卓卓有余，何必跟我说呢？ 反正，我觉得扯淡。 我把协议放了下来：“钟……” “你叫我阿姨。” “好吧钟阿姨，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最后一页最后一条。”她对我做了一个继续看看的手势。 我再次拿起协议，顿时看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原来还有条件，等我的孩子十八岁以后，这些资产都转给我的孩子。我更迷糊了，这跟给我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不通，她脑子抽风了吧？我说道：“钟阿姨，是我太愚笨还是你没说清楚？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你的儿子是我的外孙。”她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 “你跟我女儿要一个孩子。” “你有女儿？” “对。” “亲女儿？” “对。” 我靠，她的信息是原来王一茜告诉我的，就说她有个独子，没女儿，怎么忽然冒出个女儿来？而且听她这样说，她女儿我还认识。 我连忙说道：“你女儿，谁？” 她哎了一声说道：“你不像这么笨的人。” 我一拍脑袋，脏话都几乎骂了出来，死死忍住才没失礼：“欧阳靖？” 她来了一个默认，神情哀伤指了指一旁的墓碑说道：“我为什么那么大方愿意把一生奋斗的东西都给你，原因我不怕告诉你，一共有两个。这第一个是，欧阳靖不是他女儿，但有这个女儿的时候，我和他是在婚姻状态，我是绿了他生的这个女儿。” 我不知该给她什么表情，同情鄙视还是无动于衷？我直接傻了…… 第596章 富豪又如何 她连适应和调整情绪的时间都不留给我，继续对我说道：“他原谅了我，并且帮我走出了困境。当时我比较任性，这个女儿生下来以后，我特别嫌弃，他还暗中帮我照顾，对她非常好。一个男人很难做到这样，换你你未必能做到，我说的没错吧？” 我没给她答案，随她想吧！ “所以，我做错了，他原谅了我，我欠他。其实当初还是我想争钟氏集团掌舵人的宝座，我怂恿他去帮我争。你看看这个农庄你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如果他是，他不会管我和别人生的女儿。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怂恿，他大概还在这里种着花花草草，而不是被长埋在这里的地下。” “你当时为何要去争？”不知问这样的问题会不会有一种在她伤口撒盐的意味，但我真的想弄清楚，知道多一些背景上面的东西。 “我开始的时候没想去争，是我嫂子老早防着我。我爸去世第二天，她找我谈，给了我难堪，我是争的一口气。这人啊，不要为了气，要冷静。对，我就是后悔了，但回不了头了，只能继续走下去。”说到这儿，给我一个惨淡的笑容，接着又说道，“看上你，是因为你的身份真的非常特别，你没有我认可的能力，至少暂时还没有。但你的运气让我很吃惊，你总是赢，这是不是也是能力的一种，或许。当然你的处事方式，我很欣赏，我就没朋友，钟家人几乎都没有，你却有很多，嗯，我说的是那种能两肋插刀的朋友。” 我说道：“其实就是将心比心。” “说得简单，做到太难，可能把自己摆在普通的位置，从出生开始就这样，没什么让别人可图，会容易点吧，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她说的话非常熟识，王一茜曾经就和我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们在广州那个老房子住的那会说过。 心里乱，香烟拿出来，我问钟素颜介不介意，她落落大方给了我一个请便的手势。 我迫不及待给自己点燃，大大吸一口，狂跳的心慢慢镇定下来：“促使你那么的做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是，等一等，我先说一句，欧阳靖并不知情，她真的把我当老板。我也没什么可以留给她，亦不能留给她太多。她养父那边的家族很乱，都在强盗，都在抢东西，如果知道她那么有钱，那不得了，肯定会害死她。如我们钟家几兄妹，不就是有钱以后没了亲情吗？或许你会觉得我太杞人忧天，我想太脏，太把人不当人。但我经历过，我深受其害，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我女儿身上。” 我点点头，表示那一刻，我能理解。 她舒一口气，惨淡的笑容再次露出来：“第二个原因怎么和你说比较好？证据之类的我没有带，但似乎最能说明问题的证据也在我自己身上。”说话间，她伸手进自己的胸部。 我勒个去，想干嘛？辣眼睛啊，我连忙转过脸：“这个，钟阿姨，你……” 她打断我说道：“给你证据，等一等，可以了，你，转回来。” 我迟疑着没动。 “没事，你转回来。”她轻轻说道。 怕怕，但还是慢慢转了回去，然后呆住。 因为，因为，她把罩罩给脱了下来，就放在桌子上面。 她对我笑笑，一个让我放松的笑容，然后她挺直了腰肢，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挺胸：“看着我，看着，看我的胸。” 我真是不知自己什么感受，我想转过脸，但最终没有。因为，因为，压根就没有胸，甚至连丁丁都没有。我呆了一下，冲口而出：“你……怎么了……？” 她放开衣服的下摆，罩罩拿起来：“转回去。”等我转回去，她穿着，嘴里和我说道，“割了，第一次，左边，第二次，右边，割完还是复发，知道了吧？” 我知道，有一个明星就是这样，最后走了，比她还要年轻得多。 心里颇难受，说不出话。 “你可以转回来了。” “你还有多久？”我又点上一根烟。 “我吃着药，很昂贵的药，如果去做化疗，或者维持的时间能久一些，但我不想，这应该是老天在惩罚我吧，我接受。”红酒她已经喝完，她开了原本用来拜祭她老公的洋酒，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咕噜喝下喉咙，发出很爽的声音，“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才是写意生活。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活着没意思。” 六十亿的富豪，但又如何？她还是要死于病魔，再有钱也换不来时间。我想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老是化浓妆，哪怕是三更半夜都化浓妆，她是通过化妆来掩饰自己的病态。 看来啊，每个人做每个事情都有其原因，我们不懂内情就不要胡乱评论。 顷刻间，我觉得她的浓妆不再那么难看：“我理解你为什么能那么大方了，六十亿你都敢扔出来，确实和健康比较，这六十亿一文不值。你有钱，但还是痛苦，所以钱不可惜。如果能用这个钱买来你哪怕一个钟的快乐，比如让你老公安息，你都会很高兴，我说的对吗？” 她笑出声音来：“论人生境界，对事物的理解，不得不说林毅夫你就是比同龄人要高许多。我最好的朋友，她就不能理解，她说你都要死了还揪着仇恨不放，你何苦折磨自己呢，不如拿这些钱去周游全世界，剩余的捐出去做善事，就算为自己的孩子积德，没必要让自己死得那么难受。” 我说道：“你别夸我，我也不理解，但我不会那样说。” “因为换了是你，你身边人被害死，你都会那么固执。” “没错。” “说回来欧阳靖身上吧，她很信任我，甚至崇拜，无论是我的思想，我的眼界，抑或其它。我和她说你行你可以，并且让她和你在一起，她会听我的话，只要……” “等一等。”我打断她，“对不起钟阿姨，你这种协议我是无法接受的。” “说说你的理由。”对于我的断然拒绝，她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把香烟掐灭，用快速的口吻说道：“虽然如果我答应了你，钱也是给我儿子，而且给我儿子前，有二十年时间还是让我来掌管，但我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交易，否则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是被交易出来的产品，他会做何感受？另外，我有喜欢的人，我做不到，亦无法去爱别人。” 第597章 一秒反转 “不会影响你喜欢谁，你和谁一起，和谁结婚，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交易，过去后，互不干涉。”钟素颜竟然这样说话，并且没有任何罪恶感，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现，我真是……被惊呆了，她不觉得自己很坑自己女儿的么？ 我说道：“钟阿姨，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无法理解了。” “你觉得这相当于害我自己的女儿是吧？”她问我。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她。 “分从什么角度看，她二十八岁，但恋爱经验就一次，她是不想恋爱？是不适合，看上的不多，好不容易看上你，任性一下难道不好？不然要等到三四十岁再来后悔？事实上我也真有点儿小担心她会这样。所以这算是求你帮忙，你和她一起，哪怕一段时间，然后你狠狠伤害她一次，她应该就会知道怎么找寻自己的幸福了。” 我忍不住给了她四个字：“你真变态。” “是吧，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负责，你帮不帮我？”她忽然整个人变得很冷。 “强迫我吗？” “求。”她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你的朋友，不要让我当你的敌人，不然我会是一个很凶残的敌人。我知道西瓜是你抓的，还有苏艺秋在酒店，我的人都在附近，他们随时等着，可以自己行动，亦可以给钟楚楠打个电话发个微信。”手机此时被她打了开来，“还有，就是这个了……” 屏幕对我晃着，那是一个视频，一个似乎是定时炸弹，正在启动的状态，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忽然画面一闪，定时炸弹安装的地点也呈现在眼前，那是床底下，铁架床，那床上躺着的是林艺馨。 你妹啊，大学宿舍，林艺馨的宿舍。 我瞬间冒出了冷汗，恼火的说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钟素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时间。” 我真的忽然特别恨，可知刚刚我对她的同情塞满了内心。刚刚那么好聊，完全对我没威胁，突然一句不合，亮出了炸弹，还是连一点适应和调整的时间都不给我，想把我折腾死吗？ 我站起来掏口袋，我想拿手机，她对我说道：“没用，一个宿舍的人全部晕过去，你打过去，接电话的也是我的人。” 不得已停了手。 “你还有一分四十秒。”她嘴里对我说着威胁的话，人站起来，走到桌子的侧面，望着我，然后忽然给我跪下来，这又是一个一秒反转的表现，“林毅夫，这是威胁，但也真的是哀求，我这辈子连我父母都没有跪过，你答应我一次可以吗？” “你有病是吗？”我退开两步。 “是，我快病死了，你看在这份上，答应我。其实你没有损失，我女儿又不丑，虽然说话交流各方面，还有想法各方面，比较令人不那么舒服，但这不都因为还不能彼此信任吗？不用你做太多事，你只是和她在一起一段时间，让她怀孕了你就可以功成身退。接下来，我的钱你可以随便用，无论你做什么，我相信你不会败光了不给你儿子。你说让你儿子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想，这件事就你知道，我知道，有关系吗？” “不知道就行了吗？”我真想对她吼，又怕外面的欧阳靖和司机听见，冲进来看见这一幕。 “做人不要太计较，有些事糊涂一下才是好。你觉得没有我支持你，你真能赢钟楚楠吗？我那个嫂子还没有出来，你闹的太过分，钟楚楠顶不住，她一定会出来。” “你不是说她快死了吗？” “肯定不会比我快，只会比我慢。” “你先起来，然后你让你的人把炸弹弄走。”我脑子特别乱，无法和她谈，我还怕呢？那是炸弹，失灵，提早爆，怎么办？总之各种不舒服。 “你先答应。你还有一分钟。”她不乐意。 “我不能就这样答应你。”我咬着牙说道，“我讨厌这样。” “看来是做的还不够。”她摸了一下桌底，竟然拿出一把枪来。她很熟练上了膛，对准的不是我，而是自己的心房，我以为是对准我，威胁我，我靠，真的无法适应她，和这种人聊多了，真会得神经病，“我只能死在你面前，我这一死，什么都毁了，包括你。” 我想过去抢，她手指扣上面，我只能停住，做了一个别冲动的手势：“行行行，你别冲动。” “答应吗？” “我他妈的有选择吗？”我对她低吼。 她空出一只手，拿起桌子上面的手机打开，然后对我说道：“你签名，我打电话。” 我没选择，她做了如此多安排，无论给我爆哪一个，我都承受不起结果，只能妥协，这和我来的时候所担忧的一样了，甚至更加离谱。 但你说她逼我做的事情很过分，似乎又真的没有，她脏的是逼我的手段。 我签了名，她让我按手印，这些都是已经准备好的。她看在眼里，电话打通，对电话另一端说了一句全部点撤退。然后她挂断电话站起来，枪也收起来，协议拿在手里。她拿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其中一张有背面，有一大串条款。 我说道：“等你等，怎么有背页，写的什么内容？” 她微笑对我说道：“你不毁约没事的，你不需要知道。” “不行，我要知道。” “你给我手机。” 我把手机递过去，她用我的手机拍照，不直接给我看协议，怕我抢。 手机拿回来，看清楚了，忍不住爆出了脏话。 因为，因为，如果我毁约，十倍赔偿，就是一百八十亿。如果我一个月之内赔不上钱，我把苏艺秋赔出去。 我要气哭了，咬牙切齿问钟素颜：“你阴险吗？” 钟素颜说道：“阴险，但是对不住，我没有其它选项。没关系的，你是重承诺的人，你不会毁约，这些就都不会发生。我说明一下怎么把苏艺秋赔出去吧，我认识一个杀手，我给了他一个亿让他这辈子就做一件事，盯死你。假设我突然死掉，比如明天死掉，那么我和他签的合同就会立刻生效。那一份合同还有一个中间人，会具体告诉他应该去做什么，那就是杀死苏艺秋，而且用最残忍的方式。至于怎么判断你毁约，就是中间人负责的事了，我死不死没关系，所以你和我装傻，只会自己吃亏。” 我忍不住了，即便对死者很不敬，我还是一脚踹翻了桌子。 哗啦一声巨响，我咆哮着说道：“钟素颜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么过分，你让我怎么帮你？我心里不抗拒吗？” “你要帮自己，你帮自己也是帮我。林毅夫你要明白，我就算不对你做这些，我就算不支持你，你一样要面对钟家。我只是希望你赢，我不介意丑恶自己。”此时外面在敲门，欧阳靖的声音传进来，她问钟素颜怎么了？钟素颜一句骂回去，“你给我闭嘴，继续等着。” 第598章 一反再反 被欧阳靖插了一句话，我也冷静下来了，我压低声音说道：“好吧，既成事实，我忍你。” 钟素颜说道：“明天给你五个亿现金。” “我不要。” “你用来对付钟家，你不要麻烦的是你自己，你别那么固执，有意思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择手段，我不是。” “如果你和我一样没时间，你一样会不择手段。你又不是没试过，你去搏斗吧认识胡汉明，用的手段难道就很光彩？” 我语塞。 “林毅夫，从某个角度看，我们没有区别。”她把桌子弄回来，但打翻的东西，比如酒菜，杯子，已经无法复原，只是其中一瓶洋酒打翻的角度比较特别，瓶底还装着一些金色的酒液，她拿起来一口喝掉，“坐下来吧，冷静一下，我手段是很脏，但我真的也是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你就当我花六十亿包养你一阵子。” “我是鸭吗？” “你不是，如果你是，我需要这么费劲吗？” 我生气，不说话。 妈的她太会玩，先是人畜无害的和我说话，让我放松警惕，让我对她起同情心，然后突然来狠招，这套路，我学一辈子都学不来。她把一切都算计得太死，我的弱点她全部知道，难怪找人跟着我，什么都要知道，这天天都在研究我是吗？ 我想反抗，还不能，尤其她死后，我把账算谁的头上，不知情的欧阳靖？还是自己的孩子？假设真的有孩子，我怪吗？怪谁？ 她也不说话，她也在冷静，也是给时间我冷静。协议她一直拿在手里，还有枪，那意思是，林毅夫你不要乱动，别想抢。当然她不会打我，她是打自己，这种方式比打我更令我别无选择。 她时不时看我一眼，确定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才恢复说话：“对不起林毅夫，真的就因为我没有时间，也当我是任性吧。我的性格就这样，从年轻的时候就做错了，老来再改，没有那种觉悟，我想改，似乎也变不了什么结果。所以，你原谅我吧，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不要恨除了我之外的谁，包括你自己。人啊，有时候也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尤其你去挑战强大挑战权威，你需要有舍弃的毅力。成功从来就没有轻易得来的，都会有代价，现在你就是在付代价，一个很美艳的代价，钱，美女。” 我说道：“我刚刚很同情你，然后我很恨你，现在有点乱，你真的就是个变态。” “我明白，是我的错。其实真的没有太过分，不影响你很多事，你现在和苏艺秋的关系不是处于一个很特别的时期吗，她不理你，而你要追回她。我也是女人，我能想到她会怎么想，况且我研究过她，研究过你们的经历。你不把钟家这事弄好，你们想一起是不可能的，你们过不了平静的生活。而我给你提供力量也等于在帮助你，让她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我是给她留了一封信的，还为她做了蛮多事，她现在还不知道而已。你要瞒着她，假如有一天穿了帮，她恨你，会有人去找她帮你解释，我不会麻烦你的，我有的是诚意，无奈的是，只能从伤害你开始，后面再进行弥补。”她哭了，真的在哭，泪流满脸，不像是装的。她猛地伸手过来，用力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这样难为你，我也有孩子，我也是母亲，我其实也难受。你已经很好了，你没有和我撕的很厉害，你其实可以打赌我不敢让炸弹爆炸，事实上我也真的不敢。” 我撒开她的手：“你是在故意刺激我吗？” “不，我只是心里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你别哭了，烦，等会外面欧阳靖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没事，刚好。” “几个意思？” 她没回答我，擦着眼泪。 我真的完全服气了，这都什么节奏，不停给我变招，不停的反转，我要崩溃了她知道吗？ 连忙起了身退开几步，我对她说道：“你冷静一下吧！” “偷偷打电话还是发微信？”她问我。 “不打，不发，满意了吧？” “嗯，我再哭一会就好。” 哎呦，我去你丫的，小姑娘呢？我真要崩溃了：“我求求你了钟阿姨，你放过我了可以吗？” 她没回答，我和她保持距离，直到她不再流泪，我才回去。 重新坐下来，我平静的说道：“刚刚你说让欧阳靖听见刚好是几个意思？” 她轻声对我说道：“我说过她非常信任我，我找你合作，无论如何要攻陷你，但我信心不大，我让她来的时候做一些帮助，比如让你乱。她应该有做吧？我猜她用的方式是很接近你，从多方面刺激你。你血气方刚，接近一些更容易乱，但以她的性格，让她这样做不容易，所以我也事先做了安排，让她参加一个舞会，有人负责帮我灌她喝酒，她喝了酒会大胆许多。” 我惊呆了，嘴巴张大，说不出话。 钟素颜颇尴尬，声音小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害怕被欧阳靖听见。那是她女儿，那么坑自己女儿，她或许也是有罪恶感的吧：“我研究过你，我知道你什么人，你乱一下以后你也能想通。然后你会将计就计，轻薄一下她，你原来用这种招对付过方依婷。” “你怎么知道？”我再次惊呆，这次没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我问了出来。 “我很早就在了解你，从你出现在王一茜和钟世芳中间的时候，就已经入手。”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们暧昧过了，刚刚你还翻了桌子，我还哭过。等会我会告诉她我想错了，设计错了，搞不定你，我需要她帮我。我会告诉你，你开的条件是你要玩她，不过你是开玩笑的，但如果我装傻把她送过去，你也无话可说，你只能吃哑巴亏。当然她不会轻易答应，但我就快死这件事，她原来不知道，为了让我死得安乐，她会答应。你不要告诉她真相，你可以对她好一些，，然这个时间得在你狠狠伤害完她以后，有了孩子以后，这样她就会放下。我也安排了人注意着她的心态变化，这些没问题，不会出大乱子。” 这次我是彻彻底底沉默了…… 她知道我想什么，她苦笑：“我知道我这个做妈的真的做得很阴险很过分，随你原不原谅吧，我做了我没资格去要求。” 她好恐怖，这么会算计的高智商，苏艺秋都没有，甚至两个苏艺秋都没有。我真是长了见识，怎么有这么聪明，这么会算计，还这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难怪老天爷要早早收了她，不然这样的人如果彻彻底底是个坏蛋，留在世上会害死不少人。 第599章 刷新了眼界 好吧她真的聪明到令人绝望，观颜察色和擅长分析的能力巨强大，她又知道我内心在想着什么东西，她对我说道：“我太坏了，作恶多端，所以老天爷让我短命。这个结果已经不可逆转，为了更快达成心愿，我只好破罐子破摔继续作恶了。”她望了一眼繁星点点，无比清朗洁净的天空，然后目光回到我身上，空洞得可怕，仿佛看的一眼天空，她内心的许多精神都被抽走了一般。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还对我笑，“人活一辈子，心愿成，足以，带着遗憾长时间去活，如行尸走肉般活在痛苦之中，这比死亡本身更加残酷。” 歪理，绝对是歪理，但站在她的立场，这又是一个无法反驳的歪理。 我不说话。 她亮了一下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等会你这样，你走路，后面欧阳靖会去追你。她首先得确定我有事没事，所以你出去，她会进来。” 我说道：“当你女儿真够惨，你没有给过她爱，反而给她痛苦。” “她不会知道这是痛苦，除非你告诉她真相，我相信你不会。”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忍不住。” “拜托，你要忍住。”她从座椅起来，人往屋子里面走，“你等我一会，另外说一句，你们等会就开始你们的故事吧，我已经算计好，她这两天刚好排那个东西，容易怀孕。还有，她检查过身体，任何问题都没有。如果你也没有问题，中招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 看着她进了屋子，我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我脑袋快要爆炸了，我需要用香烟来让自己冷静一下，或者，麻木一下，怎么着都好吧！ 今晚发生这些事，可以说完全刷新了我的眼界。钟素颜已经足够恐怖，看她对付我的招数，真是令你应接不暇，各种不能破。而她这样的人她竟然告诉我，她非常害怕她嫂子，那钟世芳的老妈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其实她在恐吓我，那完全是为了更有效地说服我而制造的谎言？ 我抽完一根烟的时间，她才走出来：“你的账户我是知道的，但直接转给你钱不好，怎么办，你自己说说吧！” 我说道：“给曹允芳。” “可以。”她塞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账户资料发给我，海外转账很安全。曹允芳怎么给你，她自己会有办法，但怎么和苏艺秋说，你自己编一个借口，今晚这些事只能让她知道一部分，这是为你好。” “不用你说这么多。”我好疲惫啊，心累，不想再和她说什么话。 “好，最后一场戏。”她对我笑，随即下一秒，笑容消失，破口大骂，把我骂的都不知道成什么了，然后手里抓着的枪，对准我脚边的土地怦怦怦打光了子弹，最后才说道，“你给我滚蛋，马上滚蛋。” 我当然毫不犹豫的走，我还嫌走得慢。 尼玛啊，开枪也不先说一声，虽然打的我的脚边，但她手抖一下打中我呢？我得成瘸子是不是？ 我走到一半，门被推开，欧阳靖和司机都走进来。我越过他们，没看欧阳靖一眼，她什么感受，不知道，我的感受是，乱。 “老板你没事吧？”欧阳靖问钟素颜。 “给我拿瓶酒，立刻去。”钟素颜用很凶的声音对欧阳靖说话。 后面的对话我没听见，我已经出了大门。 看看来路，一片荒凉，我得走多久，欧阳靖才要追出来？哎，我真是可怜，偏偏我内心我还是不太希望她会追出来，不然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往下的问题。 走了几百米，我一颗心才镇定了一些，我给苏艺秋打电话，她一直在等，接的特别快：“欧阳靖的老板是谁？谈的怎么样？” 我说道：“是钟素颜，我现在出来了，正在荒野走着。” “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想走走，我看她会不会追我。” “都谈了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我先想想，你睡觉吧，我明天去找你。”撒谎，满满的罪恶感，怎么我又要骗她？非我所愿，但就是一直要这样。但你要我告诉她真相，我不能，即便我敢，之后呢？我毁约，这要伤害多少人？我不得不考虑。妈的什么狗屁倒灶很难解决的问题都总是找上我，妈的我天天犯太岁是吗？ “你觉得我睡得着？”苏艺秋既不爽又很无奈的说道，无奈是她知道我心情很差，她不好逼我说，不爽就更简单了，因为我不爽，我们一伙的，我不爽，自然她不爽。 我想了想才说道：“她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比较过分，给我的难题比较多，还有威胁在里面，我会处理好，我保证。” “她知道多少事？”她还继续问。 “都知道。”这方面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没选择，只能合作，她没问题，她和钟楚楠的仇恨比我们更大。”她和我猜的一样，她也一直一样，和谁合作利益大就会和谁合作。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给她更大利益的不是她讨厌的人，不是她不能接受的人，比如当初她不妥协给钟世芳，在这方面我们都一样，很倔强。 “嗯，我知道这些，我先冷静，你睡觉吧！”我放轻自己的声音，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笑我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明天下午过来。” “好。” 挂了电话，我点上最后一根烟，抽着继续走。 独自走了半个多钟，后面有灯光打来，车子出来了…… 不到两分钟时间，车子追到了身边，速度放慢下来，车窗打开，然后刹车，欧阳靖的声音飘出来：“林毅夫，上车。” 我说道：“没兴趣，你走吧！” 她火了起来：“我老板没有求过谁，她求你证明你有价值，你需要这么生气吗？” 我靠，她这么说话太唯我独尊了吧？我想不到她会是这个态度，我也忍不住火了，“你强盗逻辑吗？我需要她来给我体现价值？而且你知道用什么方式求吗？开枪。再退一步来说，这是求吗？这是威逼。” “她的全部都愿意给你，这是威逼，你的所有给我，你威逼我一下行不行？”她还是觉得她对她老板对，我不对。妈的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贱人，她们最重要，我就该她们说什么我干什么是吧？ “你在意的东西和我在意的东西能一样？如果不一样，我请你闭嘴。”我不想和她说话了，我继续走。 “你上车说。”她开着车跟着。 “上你妹，滚蛋。”我继续往前面走。 她又追上来，猛地往我这边打了一把方向盘，拦住我的去路。 然后，她下了车，从另一边过来，拦在后面，不然我绕路：“你骂我做什么？我做错什么？我也不愿意是这结果。” “你给我的保证呢？哪儿去了？而且，是你先说话过分，你不要倒打一耙。” “我不知道她已经没有时间，既然目标一致，你答应她怎么了？你可以开条件，你开过是吧？不行你换一个啊，没必要伤害她。” “我伤害她？你脑子有病是吧？” “没有吗？她哭的那么凄惨，为什么？我就没见她哭过。” 呵呵，神逻辑，话不投机，我说道：“你可以去死了，别拦路，去吧，找个你觉得舒服的地方。” 她一动不动：“你开条件。” “行啊，我开，你把车子给我，你在这儿把自己扒了走路回市区，你干吗？” “你……”她脸上发狠，忽然一巴掌抽过来，我抓住她的手，她想抽走，抽不走，用脚踢我。我去他妈的，踢裤裆，幸亏我反应快，稍微一侧身，她踢中了我的腿，她还继续来。 “有完没完？”我一手推住她，上帝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她和我保持距离，没想推她是胸，好结实的胸…… 第600章 不是钱的问题 我本能地挪开手：“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她慌乱的退开两步，但又咬着牙再次堵了上来：“上车上吗？” “我想走走。” “走你妹，男人点可以吗？”她的眼睛，落在脚下的一块石头上面。 我不上，捡石头砸我吗？有可能，上吧！ 欧阳靖开着车，她心情特别差，把情绪发泄在车辆上面，一路狂奔。这是村道，很窄很坑洼，但一路没有其它车，也算是有惊无险出到了大马路。 看一眼时间，当时四点多，天色灰暗。 回到市区四点半，她总算把速度慢下来：“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 我没言语，默认。 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档，走进去，吃什么东西，她让我点，她进了洗手间。 我随便点了几个小炒，一锅粥。都要天亮了，整个大排档就我们一张桌子，四五个工作人员在门外打瞌睡。欧阳靖走回来说要啤酒，他们不太乐意，毕竟喝酒不知道几点钟才能关门。见他们这样，欧阳靖从包里拿出一把钞票，有两千块，她说，来两打，这算酒钱。 有钱好办事，不一会，两打啤酒端上来，欧阳靖一咕噜先干了一瓶，然后吃东西。 我沉默着，心情五味杂陈。我知道她想干嘛，她显然是答应了钟素颜要对我献身。不过想用酒灌醉我，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我装醉，半推半就。尼玛这叫什么事，我是公猪吗？钟素颜当我是，窝火。但看着欧阳靖那喝高了以后红扑扑的脸，嗅着那混合了酒味的体香，我也是有点悸动的…… 你说这个女人天生丽质冰清玉洁，那完全不搭边，但你说她很荡也是没有谱，虽然她的眼神很媚，和关姐可以说在伯仲之间。怎么说她呢？有味道吧，很傲，有挑战感，是很难搞定那一类女人，如果不是，她不会单那么久谁都看不上，钟素颜也不用担心她的感情生活。 “你看什么？”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她眯着醉眼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 “你不要对我有不良的企图，我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哼了一声说道。 “没企图，我只是好奇，你似乎比我还烦恼，为什么？” “我和老板感情很好，她帮过我许多。而且她老公，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资助我，还给我家两个哥哥盖了房子，他们是我恩人，你觉得我烦恼什么？”她咕噜咕噜喝了半瓶酒又对我说道，“她要死了，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六年前走一个，现在又……” 我打断她说道：“生死有命，别想太多。” 她咆哮说道：“那为何该死的不死？” “我想是时候未到。”其实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也会觉得钟素颜是该死那一拨，可惜我不能说，“算了不谈这些话题，我敬你一杯。” “一瓶。” “嗯，一瓶。” “喝完了你答应我老板。”靠，真会得寸进尺。 “那我不喝了。”我把酒放下。 “你很吃亏吗？我真是想不通，六十亿，你一辈子都赚不来，你却竟然还嫌弃，你当自己是什么？印钞机吗？”她又对我咆哮，大排档的工作人员都能听见，尤其她说的六十亿，但她醉醺醺，不会当真罢了。 我认真的说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士可杀不可辱。” “我陪你，你答应她。” “你拉倒吧，你刚说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我破例一次。” “你觉得我身边那些女人谁比你差？不，应该这样说，你能比得过谁？” “你小看我。” “我没小看你，我们可以比一比。论聪明才智有苏艺秋，论温柔体贴有陆可，论热情奔放有方依婷，你能比得过谁？” 她不搭理我，继续喝酒。 我暗暗摇头。 对不起，我虽然签了协议，但我做不出来，至少暂时做不出来。 我会感觉对不起苏艺秋，虽然她说给我机会只是随口说说，但在我内心深处，我觉得有机会。当然或许你会说，如果我这样想，为何前阵子上关姐？那不一样，关姐是欠上，被她逼成那样，我不上她，我算个屁男人。 欧阳靖不行，后患无穷，如果真弄个孩子出来，我和苏艺秋真的要彻底完蛋。反正钟素颜说的我不信，怎可能我和欧阳靖有了关系还能瞒住苏艺秋，以后我用什么理由把产业都留给孩子，苏艺秋傻吗？而且钟素颜那么阴险的人，我只要和欧阳靖有了关系，指不定她会第一个告诉苏艺秋，强迫我假戏真做。 钟素颜给我那么多保证，只不过玩一个迂回战术。她很聪明，她知道如果钱给她儿子，很快会被钟家吃掉。而且她儿子大概都不是管这种破事的人，人家是科学家。甚至他们关系不好，她儿子一直劝她放弃等等，但她不肯。钱给欧阳靖也是差不多，她说欧阳靖家族的情况很复杂，我觉得她换了感念，复杂的是钟家这个家族，无亲无故留给欧阳靖，凭什么？钟家人会去查，继而来抢。 钱给我，无疑更符合她的利益，我用这钱对付完钟家人，这钱最后落她孙子身上。虽然孩子我有份，但不是我占去了对吧？我还能坑自己孩子不成？她看死了我的性格不会这样做。 所以啊，她这就是做的一个最恰当又最赚的买卖。 虽然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是疯了。比如欧阳靖，她不知情，她肯定觉得她老板疯了，我不答应我也是疯了。 实际上钟素颜真的做的是目前环境之下最好的选择。 我先想想别的办法解决吧，现在心绪太乱，我需要冷静，最好睡一觉起来再想，或者甚至找陆可谈一谈。 不经不觉，外面天亮了起来，欧阳靖的手机响，她没听见似的，我只好提醒她：“你手机响，你赶紧接。” 她不接，掐断，继续喝了半瓶酒，然后突然起来，很猛，却又站不稳，我一手扶住她：“你喝醉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我要去洗手间。”她甩开我的手，歪歪斜斜往洗手间那边走。洗手间在后门，我看着她出去了我才收回目光，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咕噜喝掉。 桌子上面的啤酒还有八瓶没开，我通通拿去收银台告诉收银员，如果等会和我一起的美女还要啤酒，就说没有了别拿出来。 第601章 超级大事 五分钟后欧阳靖走了回来，她没发现少了啤酒，桌子上还有两瓶开过的，她继续喝。 我等她喝的差不多，我去上厕所。 我的打算是，出来以后马上劝她走。我刚用美团看过，外面往右拐走一百米就有一家酒店，把她扶进房间了我再悄悄离开。明天钟素颜问起，我就说她直接喝醉了什么都干不了。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上完厕所出来把剩下的半杯酒喝掉，刚打算跟她提出走人，我竟然发现脑袋忽然变的非常重。 我勒个去，怎么了？我杯子里被下了药？ 不知是不是，我想是吧，我慢慢没了意识，趴在桌子上面。后来有人搬动我，是男人，然后似乎坐了车。再后面我就都不记得多少了，等我醒过来，只是依稀记得一些片段，大大的圆床，衣服乱飞……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睁开眼，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 完了，我在酒店的房间，而且身上没穿衣服。身边还躺了个人，正是欧阳靖。她也没穿衣服，侧躺的姿势，背部裸着，肌肤雪白白里透红细腻无暇，诱惑无限。秀发散着，遮挡住了她的一张脸，另一角的被单处于掀开的状态，能看见露出来的半只球，大小程度和陆可旗鼓相当…… 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妈的我傻了吧，我竟然还有空偷窥，我被下药了被上了…… 怒，怒不出来，哭，哭不出来，苦憋。 我拉她起来揍一顿吗？似乎她比我更惨，我是被逼，难道她不是一样？ 脑子一团糟，我悄悄下床，刚走一步，脚一软撞上衣帽架。这个木质的架子也是给面子，狠狠砸地上发出哗一声响。我回头看，欧阳靖吓的坐了起来，被单忘了一起拉起来，上身光着，很挺，很圆。她见我盯着看，脑袋稍微低了低，然后啊一声喊，一只手拉被单盖住，另一只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砸向我。 距离太近，旁边又是墙，不好闪避，烟灰缸砸中了额头，塑料的，但也非常疼。 我捂住额头蹲了下来：“欧阳靖你有病吧？” “你个死变态你怎么不穿衣服？”欧阳靖骂道。 “你穿衣服了吗？” “我不是没下床吗？” “我不下床我他妈的怎么穿衣服？你瞎了没看见衣服都在地上？” “你就是变态。” 我靠，我变态？不对，这件事不在于穿不穿衣服，这件事在于她给我下药。我连忙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个，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抢着话说道：“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喝醉了我不知道的，我醒来就这样，你你你……你竟然乘人之危，林毅夫你不是人。” 眼傻，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倒打一耙：“你敢说一句真话吗？” “我喝醉了不是真话吗？” “醉个屁，你给我下药，你电话响，我提醒你，你去厕所，去了好久，其实电话响是个暗号，有人给你拿药对吗？” “你看见了？”她一脸愤怒，“你冤枉我。” “我没冤枉你，我不用看见，你肯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给我下了药。” “我没有。” “少给我装蒜，我真的想不到啊，你竟然是这种人。”我捡回衣服快步往浴室走，冷不防一个电话机砸过来，砸中我的背部，我一个踉跄，很艰难才站稳。我回头瞪着她，“你想死是吗？” “你给我说清楚再走。”她咬着牙说道。 “发生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的吗？还让我说清楚，你就很清楚，你别当我白痴。”我发狠的说道。 “你自己和我老板说了什么？你开的条件，其中一个是你要睡我，见我老板不答应，然后我们喝酒了你乘人之危。”她发出来的狠比我更狠，张牙舞爪目露凶光，完全没有女人样，妈的这就是一头母暴龙。 我受不了，肯定是她下了药，不然我怎么可能多喝了半杯就脑袋发重发晕，然后没了意识？妈的还恶人先告状砸了我两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我丢了手里的衣服蹭蹭蹭走过去，接着扑上床。我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她觉得是我乘人之危，我上了却没有印象，我再上一次才不憋屈不冤枉对不对？ “喂喂喂，想干嘛？”她架住我。 我拉开她的手，被单直接拿起来，一整床摔到地上：“你不是说我乘人之危吗？他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被冤枉，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敢，我绝对打死你。”她想抽走自己的手，抽不走，想用脚踹我，我死死卡住她。当时我们都光着，她无比气恼却也是无何奈何，“你放开我。” “我不放怎么滴？” “那你别放。”她不动了。 跟我耗，耗吧，我男人，她女人，我盯着她的胸看，我看谁能耗过谁。 结果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她败下阵来，趁我不注意猛地抽回双手，突然一巴掌打过来，幸亏我闪得快。 我重新按住她：“你真的想死是吧？” “你来，你杀了我。”她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她又不再动。 “我强你信不信？” “你昨晚难道不是强我吗？” 我放开她，跳下床：“欧阳靖，我不是傻子，我都知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没用。” 她没言语。 捡回衣服，我去洗澡，洗完直接出门，我都没看她一眼，印象好差，像个疯女人，表面上看不出来，真正深入接触过，只想敬而远之。 可怜我的清白之身竟然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失去，事后都不记得自己用过什么动作，真是够恶心…… 已经下午一点半，我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车回半月湾。 坐在车里，我给凌暖回了一个微信，等我下车，她已经在等我。 见我很不爽，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找陆可。 她往我身上嗅：“你身上有女人味，而且不是苏艺秋。” “这都能嗅出来？”我昨晚没回去，我跟她说的是，我在苏艺秋的房间。 “你和谁一起？” “我先和陆可谈完再告诉你吧！” “出什么事了？你额头怎么了？”她看见我额头上面的伤口。 “大事，超级大事，先去找陆可，走吧！” 第602章 陆可觉得没毛病 金皇总部，副总办公室，陆可的办公室。 昨晚欧阳靖打电话给我之后发生的事，我一咕噜对陆可交代了出来。陆可听完竟然笑，哈哈大笑，我想问她笑什么，她比我快，猛地收住笑声很暧昧的问：“喂，那个欧阳靖美不美啊？” 我想掀茶几，不过玻璃材质太重，掀不动，还是算了：“陆可你觉得这样好玩吗？你这是在对我落井下石。” 陆可正经说道：“没和你玩，我要把所有细节都了解清楚才能给你意见。你不要意见，那你走了，但我觉得你现在肯定心里特别乱，你需要我给你指点迷津，既然这样，你可要对我毫无保留。” 说一大堆还不是八卦？理由还挺充分，真是个鬼才！我说道：“美谈不上，身材还不错，胸……和你差不多。” “去，不要提旧事。”她拍了我一下。 “我提了吗？” “你偷窥过我。” “怪你自己，我哪知道你会在车里换衣服。”怎么说到这个话题上面来了？赶紧绕开，“那关键不是美不美，就算很美，我没记忆没感觉，不，不是没感觉，我是有一种我被干的感觉。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而是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得怎么死？” 陆可伸手过来一敲我的脑袋：“你笨不笨，你有六十亿。” “我靠，现在不是说钱。” “屈辱一下赚个六十亿，你该偷笑。况且我没觉得屈辱，你要记得干嘛？不记得也是战绩，你就是上过她，就这么简单。至于苏艺秋嘛，条件都可以谈，钟素颜不一定真会告诉苏艺秋，看你的表现决定，还可以相互威胁。”陆可在桌子上面拿起我的香烟，塞给我一根，帮我点燃，“等她死了以后你要怎么滴都是可以安排的，这总没错吧？” 我刚吸入一口烟，连忙喷出来，迫不及待的问：“你意思是让我骗她？” “她不也在骗你？而且谁说那么容易就有孩子？” “万一呢？” “有万一也是假的，如果我是她，我不会想赌博，毕竟是六十亿，那样一样赌法还不保险。” “你会怎么做？”我本能的追问。 “我会让欧阳靖去人工受孕，让你觉得那是你的孩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二十年后，你把钱给一个和你无关的人，那只是欧阳靖自己的孩子，你只是帮欧阳靖托管了二十年的钱。” 我真是惊呆了，心如死水，话都说不出来…… “我甚至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睡，这事可以安排成你以为睡了，但其实没有，反正你不记得，一切好办。当然这样太容易穿，所以还是睡了的几率大那么一丢丢。”陆可摇摇头，抓了抓头发，“哎，这件事既香艳又奇特，亏死你丫的，你干嘛醒来了不加一下？反正结果都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会醒着干一次……” 陆可这算不算是爆粗？我认为算，而且爆得还特别晃，所以我更是说不出话。 “喂。”陆可拍了一下我的肩头，“别愣了，你没什么错，即便苏艺秋知道了都会谅解你，既成事实，前面的就别再想了，你想后面该怎么办。” “我想个屁，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我这直接是被耍啊！”我很绝望的说道。 “你现在装不知情，等还钱的时候再甄别，二十年，这中间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你就不能保证苏艺秋真的彻底不理你，然后你彻底爱上欧阳靖，你们结婚，问题解决，这钱永远是你的钱？” “陆可，你能少恶心我一会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对不起，实在忍不住，哈哈。”见我真的心情太糟糕，陆可不好意思笑太久，连忙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其实我真不觉得吃亏，你觉得不舒服的是她逼你妥协的方式，但她说的利益也实实在在对不对？你应该这样想，如果不是有她的这些钱支持，你想搞定钟家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百分之百，有了她的钱支持是百分之五十，你省力气好多。如果这百分之五十是人命，比如钟家在和你彻底打起来的时候把我杀掉，你觉得你受的屈辱值得不知道？” “你乌鸦嘴。” “我就打个比方，想让你看开点，我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么和你一起骂，让你更烦，要么劝你接受现实，你给我意见，我该怎么做？” 我明白陆可的苦心，但心里的不痛快一时半会也是真的无法消亡：“算了听你的吧，前面的不再想，想后面，想想怎么和苏艺秋说。” 陆可立刻给出她的意见说道：“我认为，最好说一半不说一半。你说这钱二十年后给欧阳靖的孩子，谁是孩子的爹，你不用说，反正你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的。” “关键是苏艺秋太聪明。” “你不是说给你六十亿看上去是匪夷所思，但站在钟素颜的立场做的是很正确的决定吗？没毛病，苏艺秋再聪明也不会多往这方面想，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有时间还不如去想想怎么霸占了这六十亿。” “我靠，你这样看苏艺秋？”我忽然对陆可好无语。 “性格使然，她会，但你不肯，她会换一个方法利用这六十亿赚自己的六十亿。” “你把话说清楚嘛，吓死人。” “你不了解她的吗？真无趣。说太多了，口渴，你要不要喝茶？”看我点点头，她出去跟秘书要，人就站在门口等，秘书把茶泡好了她接过来走回来。 我喝着茶，心里也慢慢想通了。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不复杂，就是怎么和苏艺秋说。我听陆可刚刚的猜测，我觉得是做人工受孕的几率更大，如果是做这个东西，钟素颜肯定就不会告诉苏艺秋，她巴不得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一旦钟素颜让欧阳靖搞人工受孕，欧阳靖也参与了骗我，我就不需要有罪恶感了，以后怎么和她算账，以后再说。 “想通了吧？”陆可问我。 “差不多。”我给她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吧，我其实应该想的简单点。” “错了哦，不是你想多了，只是因为你当局者迷。换了我是你，我指不定想的更多。换了是苏艺秋，又会比我更多。其实相对而言，你想的反而比我们想的简单。” “有么？” “有，你更纯粹。” “好吧，什么都被你说完了，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我指指茶杯，“这什么破茶？喝的我不舒服，我出去上个厕所。” 她说道：“这是凉茶，溪黄草，你们清远特产。” 难怪啊，我肠胃不适合喝凉茶，除非吃了许多上火的东西，否则绝对拉稀。 我连忙捂住肚子往外面跑，陆可觉得太夸张了，她说道：“你要这样吗？” 第603章 谢天谢地谢侦探 几乎拉晕了，蹲了有二十分钟才走出去，腿软着，扶着墙走，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会才好了一些。 回到陆可的办公室，没人，门口的秘书都失去了影踪。 搞什么飞机？ 想给陆可打电话，刚拿出手机，凌暖给我打过来，慌慌张张说道：“林总，坏菜了，那个该死的徐百川他去了找陆可求婚。” 我说道：“胡说，陆可在公司。” “没有胡说，他去好几个人呢，似乎是婚庆公司的人。他捧着好大一束玫瑰，应该有九十九朵。” “你看见了？” “我看见照片，侦探给我发了照片。我现在上楼，你在哪？是不是还在楼上？” “对啊！” “你让保安拦住他别让他进去，我去弄走他。” “这……”我听见下一层大办公厅传来一阵呼唤起哄声，我信了，估计真的，而且我已经拦不住，“你先上来，乱别来，等我命令。” 随即挂断电话，连忙下楼。 对啊，已经开始，大办公厅所有员工起立，一个个望着大门处发出羡慕妒忌的尖叫。陆可站在门内，门开着，两旁各有一个女人在洒花瓣。门外有三个人，两边个一个男人，中间是一身正式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徐百川。他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确实看上去有九十九朵。他正和陆可说话，有可能是一些表白之类的话。 来这么突然，我不免心慌，陆可要是答应了怎么办？ 我得阻止！ 但怎么阻止？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快步靠近过去。 刚走一半，突然徐百川单膝跪下大声喊：“陆可我真的很爱你，你嫁给我吧，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 整个办公厅大约两百人，这些家伙又起哄，尤其是女性，哇哇叫着嫁给她嫁给她。 真想大喊不要嫁，但那么多人在场，我喊完了怎么解释？我解释不过来，我又不是陆可的父母。不知徐百川为何要挑在公司求婚，而且我还在场，他妈的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恶心我？ 走快两步，一眼看见凌暖来了，人就在门外。我赶紧发微信：凌暖，想个办法把气氛毁掉，最好别自己做，找别人做。 微信发出去，我晃晃手机。 凌暖会意，立刻拿手出手机看，然后往外面跑。 不一会一个身穿一身黑的女人走进来，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不漂亮，甚至说有点丑。当时陆可已经伸手去接玫瑰，她连忙说道：“徐百川你个王八蛋你又来骗人了是吗？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你怎么不赶紧去死？” 浪漫的气氛顿时遭到破坏，基本上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包括徐百川。直到那个丑女人来到跟前，他才站起来疑惑的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用跟我装傻。”丑女人对陆可说道，“我是徐百川的前妻徐芸，他有告诉你他结过婚吧？我的名字说没说过？” 陆可呆住，很显然徐百川还没有对她进行交代。 “你你你不要乱说。”徐百川指着丑女人气得七孔生烟。 “你前妻是不是徐芸？是不是跟你生了个孩子？我乱说了？哪儿乱说？” “你你你……”徐百川瞬间傻了眼，他前妻就叫徐芸，我看过资料，这个丑女人好聪明，她这样反击徐百川，让徐百川无语。难道徐百川敢说她不是徐芸吗？那也是默认了他是结过婚的人，而默认了这一点，他再解释别的事，没有人会相信。 “你什么你？上几个月还说和我复婚，让我等你，你给我弄一个大大的复婚礼物。你和别人结婚，这就是你说送给我的复婚礼物？”丑女人一巴掌抽向徐百川，直接把徐百川打的一脸懵逼，然后她对陆可说道，“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个人信不过。我以前和他在婚的时候他就出轨包养大学生，而且他还在外面找过小姐被拘留过。他赌博也被拘留过，都有案底，你去派出所查一查就知道真假了……” 徐百川此时才反应过来，摸着脸咆哮说道：“你个疯婆子你乱说什么话，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说你叫徐芸，你拿身份证出来？你让大家看看是不是，然后你再谈你是我前妻的问题。” 陆可听到这里直接冲出大办公厅，徐百川想去追，被丑女人拦住。徐百川举起手想打她，看看四周都是人，不敢打，气得一脸通红，比打的巴掌印更红。 丑女人对他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想干什么？想骗钱吗？你做这种阴损事就不怕报应落在孩子身上？你这么当爹你是不是人？” “我不认识你。” “你撒谎，看谁信你。” “疯女人，你给我滚开。”徐百川绕开她去追陆可，几个婚庆公司的人好尴尬，走又不是不走更不是。 员工们倒是没什么尴尬，他们议论纷纷起来。 我等了两分钟左右，婚庆公司的人走了以后，我才走出去给凌暖打电话：“凌暖你在哪？” 凌暖说她在下一层等电梯，陆可跑楼梯下去，徐百川跑楼梯追，她不方便跑楼梯。我说我下去，她说你别，你去上一层，那个女人在上一层。她指的是那个丑女人，我问她那是谁？她说是那个私家侦探。谢天谢地，幸亏有她在，否则今天铁定会很悲剧。 我进了楼梯间往上一层走，刚上一半楼梯已经看见人。她在给自己打扮，戴上帽子，口罩，墨镜，换上红色的外套。看见有人来，她连忙去拉消防门的把守，想往外面的电梯间冲。 我立刻喊道：“你不要紧张，我是凌暖的老板。” 她松一口气：“我要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连联系，后面如果还要跟，需要换人，我会安排好。” 我说道：“你小心点。” “没问题，我就是吃的这个饭，我有经验，不会给你们带去麻烦。” “你去吧！” 她拉开门就走，我站在楼梯等了好几分钟才出去坐电梯。 到了楼下给凌暖打电话，我问她在哪？她说正跟着陆可，徐百川纠缠着陆可不肯放。不过看陆可的表现，徐百川肯定吃白果，陆可非常愤怒，前后两次给了他巴掌。我说共享定位吧，我过去找你，我到之前，你不要靠近过去，你打电话找五六个人过来帮忙，我们弄徐百川。 第604章 爽了 追了三条街汇合了凌暖，陆可就在我们前方，她快步走着。徐百川还是追着，一路都在哀求着解释。他们身边很多人经过，都有意无意看一眼，然后议论纷纷。 我们不敢跟太近，他们说什么话听不见，我也不想听见。我心里火着，不停问凌暖人什么时候到位？凌暖也着急，不停打电话催促。 陆可和徐百川走到一家技工学校的门口，凌暖叫的人来了，开的一辆面包车就停在我们边上。 我直接拉开车门对他们说道：“就前面技工学校的一男一女，那男的给我抓上车。不过不能直接抓，就说他欠钱好久了，你们老板想请他回去聊聊。记住，要让那个女人听见。” 来的是陆流的人，他们连声答应着开车。 当时所在的区域四周比较安静，没什么人，在这里抓徐百川，安全性无疑高许多。 只听见一声急刹，面包车停在陆可和徐百川身边。怎么说徐百川这家伙该死呢，听见尖锐的刹车声的时候，他不是下意识护住陆可，而是自己先跑。当然他不知道后面出了什么事，但有意识到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比如车子失控撞过来，这种事马路上不是天天在发生吗？但如果内心真的爱一个人，不管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肯定是护住自己心爱的人的，然而，他没有。 车门打开，四个大汉几乎同时冲下车，其中三个扭着徐百川上车，另一个照我吩咐的在说话。但整件事的变化又和我预料的不一样，陆可无动于衷，别说大喊，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很显然，刚刚遇上危险的时候，徐百川没有第一时间护住她，她心里也已经很清楚徐百川是什么人。 车子开远，我想去追陆可，凌暖拉住我：“林总你要等等，这前后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经历的事情落差太大，你让她自己先安静安静，你现在上去不好，而且有暴露的可能。” 我太担心陆可，没多想这些，听凌暖一说，我能听这意见：“好吧，我跟着，你回去开车，我开定位给你。” 凌暖答应了一声往回走，我一个人悄悄跟陆可。 约莫跟了半个钟，凌暖来了，我给陆可打电话，第一次，她没有接，第二次，她也没有接，她走进了公园。 我让凌暖留在外面，我自己跟进去，继续打她的电话，这次她接了对我说道：“你走吧，我暂时不回公司了。” 我说道：“你在哪？” “不知道。” “你发定位，我过去找你。” “我想静静。” “我可以不说话。” 陆可挂断，但定位发了过来。我不敢立刻过去，我抽了一根烟，又等了五六分钟才过去。 坐在了陆可的身旁，我没有言语，就陪着她。 她心里显然是很难受，或者说很愤怒吧，她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折的植物藤蔓，一直在用力扯。偏偏那青绿色的藤蔓还非常有韧性，扯不断，她手指都红了还一直在扯。我实在于心不忍，抓住她她的手，我说了一句，没必要为了渣男跟自己动干戈。 陆可说道：“干嘛我总是遇上渣男，是我的问题对么？” 我很坚决的说道：“不对，不是你的问题，是渣男太会装，而你太善良。” “可能是命。” “你信命还不如信我，我说你下一次肯定会遇上一个好人。其实没必要多想，没必要难受，你在吃亏之前发现，还算老天爷待你不薄。”真是风水轮流转，还转得特别快，刚刚在她的办公室她安慰我，现在换成我安慰她。 陆可沉默看着地板，那上面有蚂蚁在爬，组着队密密麻麻一大片。 我汗了一下，我说走吧，换个地方。她无动于衷，我拉着她走，换了隔壁座位。坐了一会，她看着长板凳的侧面，发愣的看。我攀过去看一眼，你妹啊，还是有蚂蚁，还是成群结队。继续换座位，这次走远了几十米找的，但坐下来不久，身后的植物底下还是发现有蚂蚁。 我想再次拉走陆可，她不走，她对我说道：“林毅夫，这就是命，注定的，躲不掉，就像我总是遇见渣男。” 就怕她这样想，我折了一株植物用力拍打了几下：“你看，不是没有了吗？” “可是，出现过。” “要积极，你看我还一直遇上一些有心计，总想利用我的人呢，我多正能量？我可记得你刚刚在办公室和我说过，你说我已经很烦恼，不能给我增加烦恼，要乐观。换你自己你不乐观了，你得乐观点，不然我以后怎么信你？”我拉她起来，“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别问，跟着就是。” 拉着她走，直接出了公园，上了车，我给了凌暖一个地址，让凌暖开车。 去的地址是陆可住的小区附近，那个她带我扔过酒瓶的废品收购站。大门开着，我拉着她进去，老板看又是我们，顿时笑了出来。我看角落里刚好有酒瓶，拿出一沓钞票塞过去，然后直接拉陆可到角落，指着一堆酒瓶说道：“对面那道墙，你就当作是那个渣男，你狠狠砸她。” 陆可说好，拿起酒瓶就砸，砸一只骂一声死渣男。效果不错，她砸了十多个以后，对我笑了下说道：“林毅夫你这招用得好，谢谢你。” 我说道：“爽了没？” “爽了，不砸了，弄我一身脏，我还要上班呢！”她大大舒一口气说道。 “上什么班，不上班，你去休息几天。” “我没地方去。” “你可以在家睡大觉，或者到处走走逛逛，你还可以去佛山看看你堂妹和她的孩子。” “车在公司。”陆可似乎也想去，她和她堂妹关系特别好，天天微信。 “想什么车，我车给你，或者我让凌暖送你过去都可以。” “太麻烦。” “你不高兴不开心活得不舒畅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麻烦，我如果不是答应了下午去找苏艺秋，我都可以陪你过去。” “那不用，我自己搭车过去，你去找苏艺秋吧，好好说，别穿帮。” “我先送你去车站。” “我要回家捡东西。” “我让凌暖等你，就这样决定。”我拿出手机来，“我打滴滴走。” 第605章 绿色怎么个意思 我把陆可送到小区门口，她进去了我才和凌暖说。凌暖没有不乐意，但有怨言，她说道：“林总，这也太麻烦了，她看上去问题不大，至少不会做傻事，自己搭车去佛山就可以了，我的职责是保护你，我离开那么久不太好。” “你不是说过李天佑今天回来吗？”我说道，“没问题，帮帮忙，她……我怎么说呢，女性朋友之中，我和她最好。” “其次呢？” “何冰。” “干嘛没我？” “你吃这醋是吧？” “你都没告诉我昨晚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又说等会说，这都和陆可谈完了。” “不是情况特殊吗？”我和她说着，边留意马路，滴滴就在附近，一公里不到，这会已经到跟前，“晚上再说吧，我保证告诉你可以没有？我先走了，我去见苏艺秋。” 坐上滴滴，二十分钟到酒店大门口。 我刚走进大堂，手机响起来，是钟素颜的来电：“林毅夫，欧阳靖回来了，和我说了，你……没必要生气，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做得那么直接也是需要鼓起很大勇气的了……” 都会玩神逻辑，果然是两母女！我说道：“我爱好和平，不喜欢砍人，我砍你一刀，我需要鼓起很大勇气，我砍了以后，我用这个理由跟你说，你原谅我是吗？” “不是同一件事，你签了协议，这件事迟早要发生，你自己下不来决定，她一个人办完了你还想如何？是不是嫌弃什么感觉都不记得？你要美女我送给你就是，明星都没问题，你要谁你和说一声，我马上帮你联系。”说得好像她和明星很熟似的，就算熟也不会一叫就来吧？而且这是叫来让人睡，神经病。 “我怎么就那么难和你沟通呢？我没话说了拜拜。” “因为我直接，你矫情。你别挂我电话，我问你，收钱这件事你和曹允芳说过没有？” “还没有。”我和苏艺秋谈之前，我哪敢先和曹允芳说，到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苏艺秋的人我了解，哪怕是同一件事，你先斩后奏和先告诉她的结果会很不一样，虽然她这人她自己就喜欢先斩后奏，但我现在不是自己做错了需要哄着她，需要表现好，以求复活我的爱情么？ “尽快说，然后给我账户。” “欧阳靖的事情没说完，你别扯开话题。” “那你想怎样？你多想想她，她也很难受，虽然不是黄花闺女，但昨晚做的事也是突破底线的是不是？哎，不想多说，我还是那句话，你签过协议，你能爽快点，她不需要这样。你肯定骂骂咧咧着出来，而且她追去了以后你没给她好脸色看。你上她的车都只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就没想赶紧给我兑现是不是？” 她说对了，我内心不免也有几分理亏。事实上陆可已经给我开解过，我心里早接受了现实。我之所以还对着她愤怒，也是希望说明我的态度，这样能减少她坑我的次数。现在她给我建了台阶，我也就顺着下去了：“算了你也说得对，我签了协议，其实由头到尾脏的就你一个人。” “是是是，就是我脏，你们都干净，如果这么想你能舒服，我没问题。”她暗暗松一口气，然后才又对我说道，“你先不要上楼，你出去停车场左边，哪儿有人在等你。” “谁？” “你去就是，我送你一个礼物。”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都已经搞定了落了你的户。” “什么东西？” “记得给我曹允芳的账户，欧阳靖这里，你先别联系，你等她联系你。”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自己想说的话说完，随即挂断。 我犹豫了片刻才回头出了酒店。 来到停车场左边，我站在入口处张望，什么礼物，没看见。 正想走，忽然听见一阵特别张扬的引擎声。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辆绿色兰博基尼跑车开过来。车子快如电闪来到了我跟前停下，随即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灰色职业装的美女徐徐下车。她手里拿着车子的钥匙包，腋窝下面夹着一个蓝色的文件袋，脸上露着甜甜的迷死人的笑意。 她对我说道：“你好林毅夫先生，你买的车子已经给你送过来，资料都在这里。” 我买的车子？我想说我没有买车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钟素颜说的礼物。落了我的户？怎么落的？我连忙接过资料查看。我靠啊，真是我的名字，我的驾驶证复印件都在里面。 看我脸色不怎么好，美女说道：“你好林先生，请问有问题吗？” 我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订的？” “就今天。” “我驾驶证原件你们见到了？” “对。” 下意识摸摸钱包，然后拿出来看，证件还在里面。 我去，是大早上被拿走了？不知道，脑子乱，我说道：“你销售店的对吗？” “是的，我是你的顾问，资料里夹了我的名片，车子在使用过程中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随时找我，我会二十四小时给你服务。如果我辞职，会有同事第一时间通知你，给你换顾问。我们的服务肯定是高水准的，这一点林先生请放心。” 我信，他妈的这超跑八百万下地，服务不好才怪。果然有钱就是爷，你买个便宜车，别说买完以后想享受条款里面的服务享受不到，甚至从你给了订金开始你就已经从大爷变成了孙子。 我说道：“你可以走了，谢谢。” 顾问美女走了，我立刻给钟素颜打电话。 钟素颜接通说道：“礼物收到了？” 我张嘴就骂：“你兑现可以吗？你就算不兑现，我拜托你换个颜色可以吗？你送个绿色，你怎么个意思？” “超跑，我觉得绿色好看，你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去改色，改之前的报备手续，你让销售店弄。” “你这人很讨厌你知道吗？我不但不喜欢那颜色，我还不喜欢跑车，我要干嘛？” “男人不都喜欢跑车吗？香居美人，刚刚我说过的有效，明星都有价格，很容易找，你需要的话你告诉我。” 真心沟通不来，直接挂电话锁车进酒店…… 第606章 我说你没机会 我拿着一大叠车辆购买资料和车钥匙敲开了苏艺秋的房间门，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她说道：“兰博基尼，你的吗？” 我说道：“钟素颜送的……” “乱要东西你是想死吗？知不知道这车多少钱？” “这购车合同有写价格。” “谁的户？” “我，临牌，没深圳户，要回清远上。” 苏艺秋半靠着房间门，凶神恶煞的目光瞪了我好久才闪开身让我进去。 她的房间和昨晚相比没太太变化，就是床铺稍微乱了一些。另外就是电视机开着，她挑的本地都市频道，正播放新闻，说的昨晚凌晨钟家物业服务公司被捣乱的事。上百名大汉手持钢管直接砸开大门玻璃冲进公司内部，一层一层的砸，全部五层无一例外被砸了稀巴烂。新闻最后说，疑是经济纠纷，物业公司现已报警，有进一步消息再行报道。 苏艺秋关了门回来看我注意着新闻，她说道：“一天都在播这一条新闻，钟家已经公关过，不会有进一步消息了。” 我说道：“没有更好。” “好吗？” “我希望这两天平静，这样钟楚楠才有时间处于招标的事，才能亲手放我进钟氏集团。” 苏艺秋在会客区坐下来，遥控器拿起，关掉电视机：“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兰博基尼是回事。” 这车，我没骗她，反而故意拿在手里，就想用来做开场白。她主动开口，我心里想好的一套说辞随即也说了出来，然后我借助这辆车再回说昨晚见钟素颜的经历。 和我意料之中的一样，苏艺秋听说钟素颜给了我一个协议，要给我六十亿，眼珠子都几乎要凸了出来，嘴巴张着合不上。如果我的印象没有出现错误，她震惊到这种程度，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 整整花费了两分钟她才回过神，下面的节奏就和我预料之中大相径庭了，她不是追问我各种问题，而是跟我伸出手：“车子拿来。” 我说道：“干嘛？” “这车不适合你的身份，你一个小人物开兰博坚尼你开得出味道？而且，这是绿色，大男人开绿色要被笑成什么样？” “这个……” “不给吗？” “给。”我哪敢不给，她跟我要，含着血我都必须妥协。况且我也没打算开，我打算去换现金，然后买二十辆奥迪，看谁顺眼，一人送一辆。 “算你识趣。我不会白要你的，我的凯拉迪克都是你在开，而且撞过，这辆兰博基尼就算你赔我了，我们扯平。”这话亏她说得出口，给我一辆凯拉迪克换兰博基尼，坑爹吗？不过这以后都是我的女人，小账就别算了吧！她把购车资料和车钥匙放在茶几下面，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阴森，“说点实话，你答应了钟素颜什么我不知道的条件？” 我一副很冤枉的神情说道：“我刚告诉你的都是实话好不好。” “这是六十亿，不是六十块。” “我不也分析过了，这六十亿给我最靠谱。” “她凭什么相信你会还给欧阳靖？”对，我告诉她的是还给欧阳靖，孩子，不敢说，除非我想死。 “她做了安排，花了一个亿找了杀手做监督，这个杀手会一辈子就盯着我，只要我行差踏错，把我杀掉。”这都是真的，所以我说得特别有力量，“这是其一，还有其二，我签了另一个协议，这个协议说二十年之后归还，至于为什么是二十年后，你得问她。”这次撒谎了，我心里很慌很慌，却要装出一副百分百真话的神韵来，我容易么，我又不是演员，天知道我背脊骨嗖嗖发凉，冷汗湿了后背。 苏艺秋稍稍考虑了一会说道：“这件事不合理，要么你骗我，要么她留了后招。你说吧，或者我去见她，亲自问她。” 我有想过说通苏艺秋不容易，怎么处理我有想好，那就是死不承认：“我没骗你，我干嘛骗你？就这样一件事。我其实也不相信她，但就目前的环境看，我只能跟她妥协，不然别说对付钟家，她随便爆点料，我们就得先被胡汉明背后那些大咖给捅死。” 苏艺秋骂道：“还不是怪你白痴。” “是，我错了，我道歉，我不是没你那么聪明吗？” “没那么聪明你敢自己做决定？”她拿起茶几的纸盒砸我，“你还有脸笑，我看见你就烦。” 我靠，我笑了？人格保证，我没笑，她就是想砸我，自己给自己找个借口。 冤枉，但她在气头上，我还是别往枪口上面撞的好。 我给她的是，一脸的忏悔，嘴里不说话。 她没再对我动粗，她去开冰箱拿了一罐咖啡，她喝着，我才发现她黑眼圈好大。 不会昨晚我告诉她我下午来之后，她都没睡过，一直在胡思乱想吧？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阵绞痛，我说道：“苏艺秋你不要想太多，该吃吃，该睡睡，我们处境就那样，多想也没用。” 苏艺秋说道：“你一个只有五十块的去和一个拿着五万块的赌钱，我能不多想吗？” “现在我们有钱。” “你是不是傻，不明白我意思吗？”她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咖啡，冷静了一下说道，“我承认，钟素颜这边的结果其实比想象中要好，哪怕有坑我也不乐意那是王家人，或者是钟楚楠那两个弟弟。钟素颜相对靠谱一些，她都要没命，这钱我们有操作的空间，她则怕我们不给，从某种程度上面来说，能形成一个平衡关系。所以，不去想她，不谈论那么多，不怀疑那么多，但林毅夫，如果有一天你被我发现你在这件事里骗了我，你保准完蛋……” 她的性格，她说你完蛋，你绝对完蛋，她很会折磨人，我在她身上我算已经受尽了折磨，所以，心慌，害怕。当然心里再怕，我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没骗她的模样来：“你多虑了，不会有这样一天。不过我也说一句，我怕有人从中作梗栽赃我，所以必要时你要甄别清楚，最好还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成交。” “呵呵，我就喜欢你通情达理。” “滚，我现在不喜欢你，没感觉，只有厌恶。”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真的流露出对我的讨厌，还有不屑，和过去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 心里有疼了一秒，但仅仅一秒，笑容又再次呈现在脸上，打不死的精神：“没关系，我有信心让你再次喜欢上我，你看着吧，一定会。” “我说你没机会。” “我说有。” “故意抬杠是吗？”她产生了小愤怒，对着我就这样，很容易暴躁。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天使，不然她一个恶魔，不会只对着我的时候容易暴躁，对吧？呵呵呵呵…… 第607章 她给我的机会 我不和她抬杠：“不是抬杠，只是意见不合，我们不说这个话题，说别的。”我挑开话题问，“经过几天的了解，你对林君他们有什么进一步的评价？” 苏艺秋的情绪还在不爽我的世界之中，语调不免硬邦邦：“专业，职业，尽责，不多事，有耐心，就这些。” “如果信任度是十，你现在对他们的信任度是多少？”我继续问。 “七。” “这么低？” “你见过大腹黑上来就出卖你的吗？要了解清楚一个人，短时间是不行的，凡事留一线懂吗？” 凡事留一线，这应该是一个积极的，教人向善的词。我真要晕了，竟然被她作出新解，在她这儿的意思是保留着对林君他们的一丝怀疑。哎，这其中两个还是她多年好友曹允芳给的人呢！另外两个那则是孙甜甜介绍的，这都不是会害我们的人，何必呢？ 好吧，我也不说她，免得她又教训我太容易相信别人，然后又要吵起来。 我不说话。 她继续说：“现在多了钟素颜的支持，我们要换换手段对付钟家，昨晚那种打打杀杀的事不要再发生，我们在商场上面干，从内部搞垮他们。首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你不要告诉潘良玉你和钟素颜有过联系，这能免掉不少麻烦。除非你全部真话说出去，否则即便你信钟素颜，潘良玉都不会信，这造成的后果是潘良玉畏手畏脚不敢乱动，以免被钟素颜捡了便宜。” 我说道：“我也这样看，我不说。” “再一个是你要和胡汉明搞好关系，看他能不能配合做一场戏，做成你刚认识他，在他和钟家产生矛盾之后你主动去找他，目的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对付钟家，而且要故意让钟家人知道这些。你具备了能和钟家打打杀杀的能力，你才能逼得钟家和你抱一样的想法，在商场上面过招。” “呵呵，苏艺秋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好，这个我喜欢。”我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不领情，对我的夸奖无动于衷：“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再和钟素颜见面，能打电话就打电话，不能打电话的就和欧阳靖说，不然对我们没好处，我们不但要瞒着钟家，还要瞒着潘良玉，不容易，搞不好全盘皆输。” “嗯。”我明白她干嘛拿我的车了，我开，确实太张扬，她开不张扬，她是白富美，从开始就是。 “暂时没其它了，等潘良玉那边的消息吧。然后我们再谈谈进去以后怎么挑乱钟氏集团，这件事比较麻烦，我们可以不计较损失，但潘良玉绝对不乐意，她会给许多限制，这需要时间协调，期间还不能被钟家发现，做着好心累。”她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咖啡，不同的是，刚刚她第一次喝，那真的因为想提神，现在是因为烦躁，把咖啡当作酒。 她说的问题我也想过，虽然潘良玉没多说，但她没多说只是因为还没有走到那一步，等我进了钟氏集团，她肯定提要求。我想的是，这种事我不出面，我让苏艺秋去：“这个问题我这样想啊，一直以来都是我和潘良玉交流，算是一定程度的知根知底，我不去和她谈，等我进了钟氏集团，我们的广告策划公司，我雇你当老总，你来谈。” 苏艺秋说道：“你想有个屁用，没跟你谈之前她就先给你限制，让你不能找我回来，你怎么办？” “我非得答应吗？” “她会想办法让你答应。” “我死活不答应呢？反正我想的是这样，我不管中间有什么困难，我得做到，必须做到。” 苏艺秋不言语，她眼里充满担忧。 我又说道：“你别担心太多，你往好的想。你看我们一直在强大，一个不小心来了六十亿，你原来不敢想吧？但它发生了。所以想太多没用，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好事。” “也可能是坏事。”这女人真无趣。 “好吧，我们不多说，我们就等着。”我去给自己拿了一瓶水，打开喝了几口，想抽烟，看她一眼，最终选择了放弃，“对了你和曹允芳说一声，拿个她觉得安全的账户，就现在。” 苏艺秋拿起手机联系，不一会账户发了过来，她传给我，我传给钟素颜。 工作算谈完了，我在想，能不能谈点情？我随即说道：“苏艺秋，我有点困，能不能在这儿睡一下，然后晚上一次吃饭，再一起出去试试跑车的性能？” 苏艺秋虚假的笑着说道：“你猜我会不会答应你？” 看那虚假的笑容就不会，当然我不会那样说，我说道：“我觉得会，我这两天功劳可是很大，几乎瞬间改变了格局，你不会那么无情的对待我，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呸，还改变了格局，改变了吗？六十亿有了吗？你得搞定了钟家才有，你保证能搞定？” “话不能这样说，我如果需要钱，你觉得钟素颜不给？我被干掉也相当于她被干掉，这不，五个亿指不定等会就到账。” “到账以后这钱和你无关，我来做支配，你不能对我指手划脚。” “没问题啦。”我很大方的说了一句，没等她言语，随即接着说道，“话说我这么大方，这么信任你，干嘛吃个饭游个车河你都不信任我呢？” 她冷笑说道：“那只能说明你这人不值得信任。” 哎，真无趣。 见我不言语，绝望了，苏艺秋还挺能犯贱：“在这儿睡觉不行，吃饭不行，夜宵可以，夜晚开车出去保险点。你走吧，晚上换个打扮过来。记住，要大程度的打扮，不能让别人认出来。” 峰回路转，我太高兴了，太嗨了，我立刻从座椅起来：“没问题，我先走了拜拜，我们晚上不见不散。”太急了，刚挪脚就踢到桌子角，疼的一逼，还要装没事，真他妈惨。 苏艺秋给我白眼：“慌什么，怕我说了又反悔吗？我不反悔。” 说对了，我就怕她反悔我才急着走，现在她表了态不反悔，我想坐下来。不过也在那时候，手机响起来，我拿出来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李天佑，我又赶紧走了…… 李天佑回来了，开着跟陆流借的车来到了酒店门口。 我上了车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凌暖说的么？” 李天佑说道：“是的林总。” “你真不用着急回来。” “我家的事已经办完。我们去哪？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家，好困，我得睡一觉。”我需要精神，晚上和苏艺秋好好游一下车河，吃夜宵，指不定擦出火花呢？这可是她答应我的，她给我的机会。反正我不管她怎么想，这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开始，万丈高楼的第一步，我必须拿出十万分的重视来。 第608章 嘴快说错话 凌晨零点，我打扮大变样的出了门。我身后没有跟着人，李天佑和凌暖甚至不知道我出了门。 我从后门出小区，苏艺秋开来兰博基尼，就在后门等着。我上了车，她摘了档，直接开跑，这车果然名不虚传，提速快得变态。 呼啦啦冲了出罗湖中心区，上了通往南山区的高速，我问凌诗诗：“我们去南沙区吃夜宵？” 苏艺秋说道：“我们去码头吃海鲜。” 我往后面看了一眼：“你有没有人跟着？” “超跑怎么跟？别担心安全了，穿成这样，谁能认出来？”她的打扮和那天我去关口接她的时候差不多，只是没戴口罩一个小区别。 其实我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我是担心有人当电灯胆，没有人，我自然很高兴：“车给我开一下。” “这里是高速。” “找临停。” “开什么，我都没开过瘾，你睡觉。” 我睡觉？我要敢才行。我可记得很清楚，我第一次坐她的车去远地，回程的时候就因为我随了觉，我们被困高速，后面还导致一大堆麻烦，几乎被大水干掉“我等你开完了我再开。” 苏艺秋直接了当的说道：“这车我的，我不爱给你开。” 我郁闷的说道：“不用这样吧？” “你想开，自己买一辆，白色，宝蓝色，黄的也行，大男人开绿色算什么，招绿吗？” “对象都没有，我不怕被绿。”我想开超跑的心不死。 “身边那么多，你挑一个。” “就你了。”我随口说道，其实心里是故意的。 “滚，我说了我们已经结束。” “你还说了给我机会呢！” “你干等着很吃亏，你可以乱来一下，我特批的……”这话说的真够大方得体，是个男人都爱死了，当然前提必须是真话。她说的可不是真话，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我简直了若指掌。她想我走出第一步，一个不小心和谁谁谁爱到死去活来，那她就不用再被我烦着。 我坚决的说道：“我不乱来，我就为你放弃一片森林了……” “你够白痴的，我有什么好，我只会虐你。” “我是受行不行？” “丢人。” “爱情这件事，要面子的都在痛着，我可不管丢不丢人，不要面子，不然你回答我，和你比起来，面子重要还是你重要？” 苏艺秋露出了鄙视来：“林毅夫，我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贱的，贱人都没好下场懂吗？” “你觉得我贱，我觉得我是不顾一切的专一，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去复活我的爱情，这多励志多神圣？老天爷不瞎，肯定给我一个好结果。所以，既然结果早已经决定，不如你不要再殊死抵抗，趁早缴械投降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苏艺秋用了一种很特别的方式给我回应，急刹急放急加油再急刹，反复两次，折腾得我几乎吐了出来。你妹啊，这里是高速公路，开着时速一百二三，就算后面没车，是不是也太没有敬畏之心了？果然女司机的世界你不懂，她是这样，王一茜也是这样，包括凌暖都是。 “好吧，好吧，我说错话，我道歉，你好好开车。”我只好投降。 “小样，让你得意忘形的说话，你真当我约会你啊？我只是在酒店呆了几天呆闷了出来散散心。” “是是是，我错了，对不起。” “闭嘴，不然我在半路放下你，让你走路回去。” “是是是。” 半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一个偏僻的码头。 这，哪有吃夜宵的地方？只有……卖海鲜的地方。 对，海鲜正在上岸之中，一条条渔船上面一箩箩一筐筐，被一个个汉子吆喝着往码头上面抬。而这上面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改装水产车，各地的拍照都有，广州，东莞，顺德，中山等等附近的城市。 跟着苏艺秋下了车，好几条渔船转了一遍，苏艺秋挑了一艘给船家喊话，让船家帮她各样捡一些，不用太多，两个人的量，她给一千块。败家啊，船家听了乐呵呵，立刻拿了一个袋子去捡，十多二十样品种集合成一大堆，袋子里面打了氧气，让我提着。 于是乎，重新上了车，车里充斥着咸咸的海鲜味，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车子。 我问苏艺秋：“现在去哪？找个夜宵店帮我们加工吗？” 苏艺秋说道：“对，这一堆大概加工费八百块。” “加工费都要八百？好奢侈。” “奢侈吗？你怎么不说你不懂海鲜。如果你在外面买，这一大袋一千块买不来，还不新鲜，不是那个味。” “有钱人就是会吃，还是奢侈，没错啊。” 苏艺秋不理我，专心开她的跑车。伴随着一路上引擎张扬的咆哮声，不久就到了一条夜宵街。这条街道上面停满了豪车，我们八百万落地的超跑开进去，也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而那一家家看上去很简陋的夜宵档，都挂着一个必不可少的牌子，写着四个大字：加工海鲜。 真是不来过不知道，原来豪都这么吃夜宵，够高端。你看我们普通人，吃夜宵也就是找个大排档，随便来两个小炒，粥粉铁板之类，然后再来两瓶啤酒。 你妹啊，再看看人家，这就是解决温饱和享受的区别。 苏艺秋挑了一家带我进去，海鲜交上去。接单的打开袋子看过一遍以后，建议我们的海鲜分做六道菜，每一道加工费两百。超过八百，我觉得小贵，我想讲价，苏艺秋直接说了一句，去做吧，要快。 我问苏艺秋：“你驾轻熟路，是不是以前来过？” 苏艺秋说道：“废话。” “干嘛没带我来过？” “我和你很熟？” “不熟吗？我们神合过多少次了？我就差没有一枪把你打进产房……”我靠，嘴快说错话，她拿起一双没拆封的筷子就砸过来。最惨的是，我一闪，筷子往对面桌飞，啪的砸中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小阿姨。那个小阿姨捂住脑袋哼了一声，同桌的四个男伴立刻凶巴巴的围了过来。 第609章 还算有点良心 半秒不敢耽误，我连忙站起来，一脸歉意说道：“各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刚刚那纯属是一个意外。” 一个汉子揪住我的衣服：“意外？那是很用力砸的，不是弹过来的，你当我们瞎是吗？” 我继续解释说道：“真是意外，是我们错，你别激动，我们负责。这样吧，你们吃了什么东西，由我们结账。” “你看我们是缺钱的人吗？” “没有这意思。” “不是他，是那个……”另一个男人指指苏艺秋，叫她说道，“喂，你砸的筷子对吧？” 苏艺秋事不关己的说道：“是我吗？不是我，和我无关，我不认识他，你要动手尽管动手，不用给我面子。” 哎呦我去，怎么个意思？我挨揍，她很高兴是吗？ 我完全傻了眼。 那几个汉子似乎也傻了眼，这节奏，出乎意料。 动手还是不动手？他们正迟疑的时候，夜宵档老板跑出来劝。连隔壁桌的都来劝，让我给那个小阿姨道歉，我当然赶紧道歉。但事情不知怎么就走偏了方向，几个汉子没和我打起来，却和隔壁桌打了起来，说他们多管闲事之类。 一顿稀里哗啦碗碟筷子杯轮番飞弹，两张桌子被打翻，海鲜和各类食材散了一地。我想劝，苏艺秋拉着我走，这太有罪恶感了，算是我们挑的事，走了算什么？不过没办法，我自己一个人，我劝也白劝，肯定是拦不住。 上了车，苏艺秋呼啦啦开出好远才放慢速度，然后很不爽的埋怨我说道：“都怪你，海鲜吃不成了。” 我说道：“怪我？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你不闪不是没事了？” “你不砸更没事，你还拉着我跑，有点公德心可以吗？” “海鲜给夜宵档了。” “能值多少钱？” “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们回去。” 这样还算有点良心，先逛逛去吧！ 逛了半小时回到夜宵档，当时两拨打架的已经离开，服务员正忙碌着收拾残局。 对于我们去而复返，夜宵档老板非常不解。苏艺秋说我们的海鲜照上，打坏的东西我们赔钱，他听了这话随即转愁为喜跑进厨房。不过很遗憾，海鲜我们最终还是没吃着，锦叔的隔壁邻居张审用锦叔的手机给苏艺秋打了个电话，说锦叔进了医院，正在抢救，让苏艺秋去一趟。 给夜宵档老板赔了钱，我们赶紧上车出发广州从化。 开的超跑，又是三更半夜，路上车少，一个半钟去到从化中心医院见到张审，然后才问清楚怎么回事。原来锦叔是心脑血管病，幸亏送院及时，不然就中风瘫痪了！人已经醒过来，但精神状态很一般，似乎都不认得我们。 心头大石落了下来，苏艺秋连忙安排张审和几个村里的叔伯回去休息，我先陪着锦叔，她去找医生进一步了解病情。 我等了她半小时她才走回来，当时锦叔处于睡眠状态，我们就在病房里面很小声说话了。我问她医生怎么说？她说要养护，不能再让锦叔一个人，不然再来一次，又不及时送院，真的要瘫痪。 我说道：“那怎么办？带他走还是雇人来照顾？” 苏艺秋烦恼的说道：“带他走他应该不会同意，雇人照顾，雇到村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乐意。这么偏僻大概也没人愿意来，除非雇本村人。但这里又有个问题，男人不适合，女人要被说闲话。” 难怪她一脸烦恼，听她这一说，我自己都烦恼了起来。最好还是带走，找个借口进行。我思索着说道：“你看能不能这样，等他出院以后和他说一下让他帮忙做事，我们在市区弄个什么生意让他看，他就住市区里。” “从化市区吗？”看我点头，苏艺秋立刻摇头，“那不行，他会回来的，开摩托车回来更不安全。” “那就广州中心区，深圳是不行了，不安全。” “什么生意？” “不知道，想呗，看他的身体情况，他出院了没什么问题对吧？” “是。” “给他娶一个。” “你是不是傻？你给你妈娶一个，她乐意吗？”苏艺秋看神经病似的看我，“你想点靠谱的办法，别说废话。” “不是啊，那个张审她怎么知道锦叔三更半夜病发？” 苏艺秋张嘴就骂：“你有病是吧？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人家同一个家族，就住隔壁屋。而且不是有那么多叔伯在么？张审给打的电话而已。” 我没想那么复杂，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张审或许能帮忙，我说道：“哎，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说张审是不是能帮忙照顾一下？” “都说了村里人不方便了。” “那不是村里人也不方便，怎么办？” “再想想，我回去收拾点生活用品，你先看着。”苏艺秋拿上包包就走了出去。 我继续呆在病房里面，除了偶尔出去抽一根烟之外，几乎没有走开一步。 等苏艺秋回来已经天亮，她也是累了，趴在床边睡觉，我坐靠近门口的位置，我也睡觉。 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有东西砸我身上。睁开眼看，是锦叔，他抽了桌子上面的纸巾揉成团砸的我。我连忙站起来，动作有点大，他立刻做了一个小心点的手势，然后指指苏艺秋。当时苏艺秋睡的正香，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别吵醒苏艺秋。 我悄悄走过去，看看他，睡了一觉，精神状态好多了，但还迷不迷糊，不知道，所以我问他：“锦叔，你认得我么？” 锦叔说道：“当然认得了，我又没有傻掉。我想上厕所，你扶一下我吧，动作轻点。” “嗯，好的。”我拉着他的臂膀，帮助他下床。 锦叔还行，走得没有不稳，也没有显得特别虚弱，我把他扶到厕所门口，他能自己进去解决。 刚方便完走出来，锦叔就一副古怪的语调对我说，我们出去外面谈两句。我猜没什么好话，我说你继续睡吧，睡好再谈。他不乐意，自己先走，我只能带着一颗稍稍不安的心跟着出去。 第610章 好突然 病房外面的椅子，我和锦叔一人坐一头，他对我说道：“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种状况下见面，辛苦你们大半夜跑来了。” 我连忙说道：“锦叔别这样说，我们不辛苦。” 他话锋一转直捣黄龙：“你和秋秋现在什么关系？她给我打电话，我问她，她总是不说你，我跟她要你的电话号码，她也不愿意给。” 我蒙了一下，我以为分手这事苏艺秋会告诉锦叔，她竟然没有说。 我搞不懂，她妈她都说了，锦叔这里有什么难以启齿吗？ 脑子乱，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按理说苏艺秋不说，我更不能说，但对着一个病人撒谎，心里难免会产生罪恶感。 见我半天不言语，锦叔追问：“你们出了问题是不是？” 我这才说道：“事情比较复杂，很难说清楚，对不起锦叔，我也不说很想说。” “感情的事首先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必要说对不起，我是过来人，个中的复杂，我能想象。” “谢谢锦叔。”我暗暗舒一口气。 “不如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不理她还是她不理你？” “后者。” “那你们一起过来？” “我们的工作还没有隔开，当时我们刚好在一起。” “哦，了解了。”锦叔点点头，思索着对我说道，“慢慢来吧，其实女人不是很难搞定的，你让她知道她在你心目中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她慢慢就不生气了，不管你做过什么，都会过去，只是这个过程，你要有耐心。” “我知道了锦叔。” “你们之前在病房商量的事，我有听到。脑子其实清醒的，就是反应很迟钝。”锦叔换了个话题说道。 我尴尬着，我们以为他不知道，哎，失策，竟然就在病房里商量。 “你们不用想那么多，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们去闯你们的事业。” “这个话题，等苏艺秋醒了再谈。”我可不敢乱答应。 锦叔说好，然后跟我要香烟，我敢给吗？我说没有。 幸亏我没给，刚说完没有，房间门就猛地被打开，苏艺秋很着急的冲出来。 看见我们坐在椅子里安然无恙她才松一口气，她走过来对锦叔说道：“锦叔你怎么走出来了，你回去躺着吧，你病着呢！” 锦叔说道：“我没事，就是昨晚喝了点儿……补酒，我以后不喝了，不喝就没问题。” “昨晚……”苏艺秋说了两个字突然闭嘴，满脸的哀伤，“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回家。” “还要住一天？” “观察一天，我去找医生过来，林毅夫你把锦叔扶回去。” 我把锦叔扶回去，锦叔躺下来不到三分钟，医生进了门。给锦叔做了一顿检查以后，他把我们喊出外面说话。他说心脑血管病很多老人都有，只要注意饮食作息的规律，适量地运动，吃些保健品，不要总是单独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走了以后，我们一起回房间。 但不一会我就被赶了出来，锦叔说他想单独和苏艺秋谈一谈。 我在外面等了半个钟，苏艺秋出来，坐在隔壁对我说道：“昨晚是锦婶的生忌。” 我猜就是，刚刚苏艺秋说了两个字就露出满脸哀伤，很显然昨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然锦叔也不会喝酒。 我说道：“你们谈什么？” “他问我们怎么样，我们还得演，但这次不好演，他要去深圳，住我家，有空给我做做饭”苏艺秋烦恼的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可以照顾他，你烦恼什么？” “我说你也住我家，他先问的这个，然后再说去深圳，我后面没办法把话绕回去。” “所以，我们得一起住？”我心里偷笑，我靠，我怎么感觉锦叔是在帮我？ 苏艺秋一眼瞪过来：“这是不是你的鬼主意，你刚刚和他说过什么不恰当的话对不对？” 我竖起三根手指说道：“天地良心，我没有乱说话。” “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们是不是产生了矛盾，我说是，就这样。” 苏艺秋没再瞪我，她思考着，然后突然站起身：“我还是去和他说实话好。” 我靠，这怎么行，我一把拉住他：“不要，他受不了刺激。而且刚我们不是在想怎么安排他吗，他去深圳很好。” “我现在不能回家。” “潘良玉那边搞定了不就能了？安全问题更不用担心，钟家人还要对付一个老头不成？而且谁知道那是亲戚？不能是保姆？”我觉得她主要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是不是安全。 “你放手。”她厉声对我说道。 好吧，我一直抓住她的小手，暖暖的，舒服，我放掉，她坐回去继续思考。 过了半响，她对我说道：“你先走吧，我在这边呆几天，潘良玉只要一给消息，你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说道：“现在走？我不走，我好困，我去对面酒店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我让你走，不用两个人在，你回深圳，有什么事能及时处理。”她一副没有商量的口吻。 “我进去和锦叔说一声。” “不用了，我帮你说。” 我心里怎么那么不安？她肯定想耍诡计，不行，我要进去：“我就说一声，不然多不礼貌。” 没等她答应，我立刻冲过去打开房间门。 锦叔闭着眼睛的，我进去了才睁开，他说道：“有点饿，现在应该有早餐卖了，要不你去帮我买个早餐？” 我说道：“好的，不过锦叔，深圳那边有事要我回去处理，我等会得先走。” 锦叔说道：“行的，工作要紧，我过两天去深圳，我们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好想问，怎么那么突然，是不是有意帮我？没敢问出口，也是没有机会，苏艺秋跟了进来：“锦叔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有空先把房子收拾收拾，让你过来了住得舒服点。” 锦叔笑：“这孩子真乖，我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我先去买早餐。” “不用你，我打电话叫，你走吧，那边的事急着要处理。”苏艺秋插了一句。 锦叔信以为真，他也让我先走。 第611章 王一茜要回来 打车来到车站，买了早餐，买了票。 刚上车坐好扣上安全带，准备吃早餐，凌暖打来电话：“林总怎么出去了不说一声？”她带着埋怨说道，她应该是起床看见我不在，特别担心。 我说道：“我没事，就出来走走，现在就回去。” “你在哪？我去接你。” “广州，我昨晚凌晨出去的，我去找苏艺秋，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小心点。” “我不是孩子，没问题啦。” 两个钟的车程回到深圳，凌暖来车站接我。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睡觉，下午三点钟被电话吵醒，是潘良玉的来电，她呵呵笑着对我说，林毅夫，我们见一面吧，地址我给你发，我半小时以后到，你看着时间来，不用太着急，我们吃了晚餐再走。 语调轻快，笑声不断，是事成了吗？来不及问已经被挂断，不一会接到地址，盐田一个马场。 叫上李天佑，风风火火开车赶过去，买了门票，进入马场腹地。 潘良玉就在里面，正穿着装备，她要骑马。 我走到她的跟前，她说道：“林毅夫你骑马吗？” 我说道：“不要。” 她继续动摇我：“试试无妨，去买票吧，我们边骑边谈。” 好吧，她说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我问李天佑要不要骑，他说不要，他就在这里等着。 我去买了一张票，工作人员帮我穿装备，什么靴子，帽子，护膝等等之类，弄好了给我讲解怎么怎么骑，那边潘良玉等着，我这边刚搞定，她就说出发。后面有马师跟着，保持十多米距离跟了两百米左右，看我们没什么问题就不再跟，任由我和潘良玉在马场随意溜达。 这是一个很大的马场，中间有一片树林，还有河流之类，地形复杂，但非常平坦。 马跑的也不快，除非你用力抽，但那是禁止的，刚刚马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能抽。事实上也没给我们鞭子，想抽也不知道用什么抽。 马鞍很软，坐着颠婆不大，屁股不疼，就是双腿感觉稍微有点不太舒服。 潘良玉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她骑的很纯属，她控制着她的白马靠近我的棕马，对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视线很开阔，有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 我说道：“比开车爽。” “跑起来更爽，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吧，马师说的不清楚，不能这样，不然出了问题自己负责。” “就说马受了惊，不是你打的。当然在这里不行，要过了树林，等他们看不见了才可以开始。”这女人用坏坏的口吻和我说，这口吻之中还带着诱惑。 我其实也想，慢，算骑马吗？穿那么多护具，下面是厚厚的草地，摔下去应该不疼吧？嗯！顿时一咬牙说道：“行吧，走着。” “爽快。”潘良玉忽然换了一个口吻，非常正经的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看见你们搞那个营销计划，钟楚楠第一时间拍板，明天你就能去开会。” 我说道：“合约搞定了吗？” 潘良玉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口吻说道：“合约不用和钟楚楠签，下面有负责的副总。” 我心里热血沸腾，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这一刻，我对明天真的好期待。 “正式的通知，明天早上到你们公司。你和他们说一声，安排好，下午三点钟过来钟氏集团。你先到附近，等我给你微信你再上来。” “负责签约的不会是你表哥吧？”我问。 “呵呵，看来是知道了啊。” “我说不说而已，当然知道。” “不是他，是钟楚楠自己的人，黑锅可不是我们背。” “钟楚楠会不会毁约把我们赶出去？” “会，但首先要取得股东支持，我这边可不会做。而我这边不支持，钟楚楠想踢你出去只剩两个方法，一是你犯下滔天大错，二是王家支持他。你觉得王家会支持她么？”这问题，看她就不是随口问，妈的那眼神好不诡异。 “你有话直说。” “别和王家起冲突，王家本来也是有小九九，除非你逼得他们无路可走，否则他们不会答应钟楚楠。” “你看我像是喜欢逼人的人？你还是把话说完吧！” “我怀疑给你视频的人是王家人，你说句实话，你肯定有调查，是不是？” “我没有去调查。” “林毅夫你要进钟氏集团了，我这边已经表示出最大的诚意，你也应该有所表示。”她拉起脸说道，她以为我撒谎。 我确实没去调查，是钟素颜自己走出来告诉我，她是给我视频的人，我没骗潘良玉，我能理直气壮：“我说了没有去调查就是没有去调查，又不是没和你说过，对方说的很清楚，如果我做一些不恰当的事，那就不再给我提供对付钟家的武器。” 潘良玉叹息了一声说道：“有时候你真的很单纯。” 我说道：“我弱小，你们强大，我这是聪明，步步为营好吗？给点时间吧，是谁，我们总会知道，不差这一时。” 潘良玉沉默，她应该是很担忧。 我继续说道：“王家就百分之六，你怕什么？” “那是决定性的百分之六。”她纠正我说道。 “不然你去联系他们说服他们？” “我自问没有这能耐，他们和钟家没有撕破脸皮，我去大概只会撞上枪眼。”她说到这里，望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充满着贪婪，“林毅夫，我其实觉得你适合去，以你和王一茜的关系，你能发挥大作用。” “找骂是吗？”我冷冷的说道。 “别上火啊，这不是不择手段，是一种可行的选择。” “王一茜不知道这些事。” “你说她不就知道了吗？当然她父母不一定听她，但她哥有可能，就看你和王一茜的关系能不能进一步。” 妈的，这坏女人，我真忍不住骂街了：“我进你老母，你早想好的套我进来以后再找各种办法说服我是吗？我告诉过你，我现在和王一茜没有关系，你不要拖她下水。” 潘良玉再次哎了一声：“你不要激动。我实话说了吧，过几天钟氏集团开年中财务会议，王天雄打电话回来说他会出席，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还有可能带上王一茜。同时我听钟楚楠身边的人说，钟楚楠一直有意找王一茜回来任职，职位是财务总监，上面不设副总，她直接对钟楚楠负责，换句话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告：进去钟氏集团了，结局快来了。 第612章 又见徐百川 我听了蛋疼：“你别骗我。” 潘良玉笃定的说道：“骗你是小狗。这件事我表哥探听过王天雄的口风，王天雄是有意的。还是那句话，他心里有小九九。原来钟楚楠一直不愿意让他或者他推荐的人进公司任职，也是防着他。现在应该是钟楚楠松了嘴，他知道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有可能是我这边搞鬼，他在未雨绸缪，王天雄则是顺水推舟，所以，呵呵，狼狈为奸了。” 我瞬间没了心情。 哎，如果王一茜真回来了，苏艺秋和我进去了，又得成对手吗？ 我问潘良玉：“你实话告诉我，这个消息你什么时候得到的？” “昨天物业公司被砸的时候，钟楚楠和下面的人商量。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可能有关系，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动？” “别乱说。”我四周看看，“要是被钟楚楠的人把这话听了去，你得害死我。” “我们是盟友，我不可能害你啦。”她呵呵笑了两声，竟然还继续问，“喂，说实话，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要我说多少遍？”我一拉马缰，往右侧拉，远离她。 她追着来：“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暴躁。” 我说道：“你是随便问问？你是不信任我。” “我信你就是，我们说回来，如果王一茜真的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你说呢？” “我知道她很喜欢你，这是一个难题了，如果由爱生恨，她往钟楚楠那边一靠，我们都要死翘翘，这是我刚刚说的不要太过分，不要逼的意思，其中包含你逼她她逼你，结果都一样，你自己想想吧，及早想。”潘良玉又是一声叹息，“哎，你别把我想的那么阴险，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她不要回来，这样你不会乱。”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正是令我烦恼的地方，我是要找苏艺秋一起去钟氏集团的，我当时想的是，她不答应，我都要硬来。现在出一件王一茜回来的事，她肯定更不会答应。你说她现在知道苏艺秋已经回来，她肯定要气死，毕竟苏艺秋和王一茜只要一起，肯定得斗起来，各种的历史原因，谁都无法调和。 我在想，我要不要给王一茜打个电话劝劝她？但我用什么身份劝？上一次打电话，她最后和我说的话，她说恨死我的，我劝她，指不定适得其反。 内心烦躁，骑马都没心情了，随便马儿怎么走，我坐在上面想对策。 潘良玉给了我空间，没言语。 直到穿过了树林，她才恢复说话：“喂，林毅夫，要不要策马飞奔一下？” 我往前方看，还是一大片草地，无边无际，这个马场，够大。我之前去过欢乐谷，见过马场，但很小，而且骑马得要马师牵着。这儿能自己骑，还给那么大片地方，不怕出事吗？好吧，我想这些干嘛，有病啊，我现在心情不爽，我想飞奔，那就飞奔吧…… 我说道：“来。” “你记住一定一定要坐稳，拉紧马缰，夹好双腿，不要被抛下去。” “知道了。” “我先走一步。” 和我说完，她把马缰拉的老高，啪的摔下去，同时嘴里喊，驾。 马儿突然就小跑起来，她连续拍打，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看她跑的很稳，我学着她，驾驾驾追了上去。时速三十吧，但骑马时速三十和开车时速三十完全不是一回事，感觉上快许多。好几次我几乎都要摔下去，很狼狈才勉强坐稳，然后慢慢的熟识，慢慢的学会驾驭。 跑一通下来，出了一身冷汗，坏情绪也消散了许多。 晚饭我就没有和潘良玉吃了，洪惆给我电话，让我务必去一趟，我只能爽潘良玉的约。 马场在盐田，洪惆也是在盐田，并且给我发的一个地址还在附近。那是一家高档饭店，没有大厅的，只有包间，非常大非常豪华的包间。 我让李天佑留在外面，我自己推开门进去。 里面有十六七人，大部分是洪惆的人，只有三个外人。 为什么我知道具体数字呢，很简单，从坐位就能看出来。里面两个桌子，左边的桌子，陆流带着十多个熟脸孔坐一起，洪惆坐另一桌，他坐靠窗座位，他对面是二男一女三个人。中间一个穿金戴银头发做得特别亮，表情嚣张，看就知道是个二世祖。左边的是女人，应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很僵的整容脸。 右边的男人，呵呵，那是徐百川。 昨天我让凌暖叫人抓了他以后，揍了一顿，他不知从哪儿得知是我搞鬼，他叫了人出头，这个人认识洪惆，知道洪惆有势力，但不知道洪惆认识我，就找了洪惆来跟我谈判了！洪惆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时候，我几乎要笑抽。昨天抓徐百川的人，那就是洪惆的人，徐百川这白痴，看我怎么整他。 看见他，我装出一副特别震惊的模样来，呆了两秒才走向洪惆：“洪老板，我来晚了，堵车。” 洪惆还没说话，二世祖就说道：“还算你识趣，没敢不来。” 我说道：“如果我不来，会如何？” 洪惆配合我装傻：“这位是黄少，他有说过，如果你不来，直接抓你来，丢你下海泡一个钟再说话。” 我对二世祖说道：“黄少是吧？我得罪你了？” 二世祖说道：“你得罪我兄弟。”他打着徐百川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兄弟，认得吧？” “认得，认得。”我连连点头，“鼻青脸肿，很容易认，就是我揍的，不揍也揍了，你想怎么样？” “你先道歉赔钱，然后看你表现。” “这么便宜我？” “还嫌弃？行啊，暴打你一顿，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这家伙看来智商不怎么滴，我虽然也在极力装害怕，但没看见我说的话没有一丁点孙子味吗？ “我以为要砍手，不砍啊？呵呵，谢谢，谢谢。”我一屁股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那个，黄少，是这样，我这人不怎么喜欢道歉，尤其对着我觉得没资格得到我道歉的人，徐百川他该揍。” 二世祖气得七孔生烟，他对徐百川说道：“奶奶的，死到临头还嚣张，你揍他。” 第613章 又臭又硬 徐百川立即起身，拳头抓紧，咬牙切齿说道：“林毅夫你和陆可只是朋友，我和陆可恋爱跟你屁关系没有，你他妈的多管闲事，今天我就要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连忙说道：“等一等，先谈赔偿。” 徐百川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听我这样说，他望着二世祖。 二世祖说了一个数字，两百万，然后他问洪惆怎么样？洪惆说太少，至少五百万。 我呵呵笑道：“好啊，五百万，就这样说好了，你赶紧转账过来。” 二世祖瞪大眼睛说道：“脑子进水是吧？你给我转账。” 洪惆说道：“黄少，脑子进水的是你，是你给他转账。” 二世祖眼傻：“洪老板，你这……” 我打断他说道：“真他妈白痴，乱来之前，洪老板和我什么关系你们不先查清楚吗？” 洪老板说道：“林总是我老板，对了……”他指指徐百川，“抓他和揍他的人，是我的人，林总吩咐我做的。” 徐百川扭头就往门外冲，但刚打开门就又退了回来，因为李天佑就站在门外，我留他下来就是这个功能。 黄少也想走，看走不掉，他随即换了一副脸孔：“洪老板，误会，这是误会，我不知道这是你老板，如果我知道，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找你。”说着突然冲去徐百川身边，狠狠给了徐百川一巴掌，“都是这个王八蛋从中挑拨，我其实和他不熟，就有个朋友让我帮忙，我欠了那个朋友人情，他知道我认识洪老板你，我还人情，不好不答应啊。” 徐百川被打打傻，捂住脸，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二世祖，他都不敢相信徐百川变脸这么快。 我没有给二世祖顺着台阶下的机会，我说道：“黄少，刚刚你说徐百川是你的兄弟。” 二世祖满嘴否认：“有吗？没有，林总听错了，绝对听错了。” “你说我耳朵不好使，我是聋子是吧？” “不敢，不是的，不是的。” “那我没说错。” “我……我跟他真的不熟。” “好办，既然不熟，你揍他一顿，见血了你就可以走了。” 二世祖当场无语，他视线从我身上转开，落在洪惆身上，意思是让洪惆帮忙求情，洪惆不理会他，装作没看见。 求人不成，二世祖只好又把目光挪回来，他正要说话，陆流走过来，一把亮晶晶的匕首丢桌子上面对我说道：“老板，随便用。” 二世祖把话咽了回去，扭头看徐百川。 当时徐百川的表情真是要多苦逼有多苦逼，想求情吧，他自己挑事，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他这次真是虎口拔牙，自己找死了，让她欺负陆可，活该。 我盯着他，脸带微笑说道：“你自找的，你别怪我。” 二世祖说道：“对啊，你谁不去招惹，你招惹林总干什么？你真是自找麻烦，被打死了都是活该。不过林总啊，你们这么多人，不如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吧！” 我笑着说道：“没问题，但我们自己动手，那么多人打一个，不过瘾。” 言下之意是连他一起打，他听我这样说，连忙冲向徐百川，一个飞踹把徐百川踹翻，随后骂骂咧咧的进行爆踢。 混乱中，我听见徐百川说道：“林总，林总，够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以后会消失。” 我让二世祖停手，我走到他跟前：“妈的长得还不错，靠骗女人钱活着，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我跟你说，以后你敢看陆可一眼，我敢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赶紧给我滚蛋。” 徐百川爬起来，跌跌碰碰冲出去，二世祖和那个女的也趁机溜出去，李天佑则是进来。 事情解决，爽。 我重新坐下来对洪惆抱抱拳：“洪老板，谢谢你给我摆了这一台戏，我好爽，哈哈。” 洪惆递给我香烟：“就姓徐那种恬不知耻的男人，你早该对他动手，你动手了他就怕了，不然还以为你没有料。” 我早就想，但不是要顾及陆可么？这些不方便和他说，我扯开话题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潘良玉已经给了实话，我明天就能进钟氏集团。” 洪惆当场就很激动，他和我一样，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 激动过后，他说他要送我一份大礼，我说是什么？他说他的安保派遣公司要开分部，位置就在我买的策划公司隔壁，钟家如果用暴力动我，这个安保派遣分部立刻就能调人出来，不管我在策划公司，还是在钟氏集团，不用五分钟，就能到我跟前。 我太感谢他了，够义气。 吃了一顿大餐，一起去见西瓜，那家伙被关在盐田乡下一家荒废的砖厂里面，有六个人轮班看守着。 因为太久没有洗过澡，西瓜身上散发着怪味，我和洪惆没靠近他已经停了下来，我对他说道：“西瓜，殊死抵抗没有用，如果非得需要你才能对付钟家，我也太无能了。” 西瓜说道：“既然如此，我对你就是没有用处的人，你放我走。” 我笑：“他妈的你关傻了吧？你对我没有用处，我应该是杀了你，而不是放走你。” “我麻烦你爽快点。”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马来西亚历险完回来，我都没有雇保镖的概念，我甚至觉得那很多余，我都不明白为何要雇保镖。但后来我发现了，你混大以后，身边总会有想你死的人，你必须有人帮你处理一些麻烦。混着混着，就现在这样了，我现在有能力，不代表我狠，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秘密，我会很高兴的让你走。” “不用废话，没用。”妈的这家伙真是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这也真的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他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不然钟家不会开价那么大要找到他。 我又说道：“你硬气，我也无所谓，我今晚刚好和洪老板吃饭，顺带过来而已，没想着你会交代。我告诉你一件你应该不会相信的事，明天我进入钟氏集团内部，我的身份是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的老板，我们公司在钟氏集团有办公点，我会每天上班，从内部瓦解钟家，有你没你，影响不大。” 西瓜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那我少废话吧，反正真的是顺带过来，没想着他能轻易交代，我再等等，下次来，我再打他的脸。 第614章 真的回来了 回到家，我洗完澡和苏艺秋发微信。好多事要和她谈，比如潘良玉告诉我王一茜有可能回来这件事。我不敢不老实，不然王一茜真回了来，她问我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我要么撒谎，要么挨骂，但即便撒谎都有可能遭到拆穿，然后还是挨骂，我何苦挖坑给自己跳。 如我所料，苏艺秋听了很不高兴。她在担心什么，我知道，她担心我的立场。 她：林毅夫你跟我说最内心的一句话，你对王一茜，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恨一个人好累，我没恨她，但要我再信她好难。如果她回来一通捣乱，我会告诉她，她家里人对钟氏集团有企图，她知道了还要继续，各自为各自的利益战斗吧，我不会手下留情。 苏艺秋：你最好说到做到，你和她只能有工作关系。 我：几个意思？ 苏艺秋：别给我装傻。 我：你怕我旧情复炽？我有你，我不会。 苏艺秋：威胁我吗？ 我：不敢。 苏艺秋：谅你也不敢，没事早点睡，明天精神点去钟氏集团，晚安。 我靠，和我说晚安，她几曾何时这么礼貌？可惜了我话没说完，不然她和我说晚安，估计挺好睡：等一等，我话没完。我和潘良玉见面的地方是盐田，我顺带去和洪惆吃了一顿饭，明天他的分公司开张，就在我们公司隔壁大夏，规模五百人，并且这些人直接从旧部调过去，旧部再重新雇请。 苏艺秋聪明人，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洪惆够意思，你不要骗他。 我：我又不是骗子，我干嘛骗他，我没那么忘恩负义。 苏艺秋：恩就算了吧，只是，道相同，共谋关系。 我：和你说话有时候真没意思。 苏艺秋：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是，但有时候太不近人情。 苏艺秋：我试过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柔弱一些，但后来呢？我变柔了落得好处了？ 哎，她还是无法忘怀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算了吧，不说这个话题：好了你说的没错，对不起！ 苏艺秋：真是找骂，别再教训我，我还没教训你呢！ 我：是是是，你对。 苏艺秋：还有什么事？ 我：你原来教我对付西瓜的招，我已经用过，没用，明天进了钟氏集团，我会拍个视频给他发过去。 苏艺秋：你别见他，你让钟素颜去。 我：她不会同意吧？ 苏艺秋：你试试，如果她不去，我去，视频你给我。 我：你去？ 苏艺秋：是，马来西亚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又回来了，让他知道，他的防线会再降低一个档次。 我：有道理，听你的。 苏艺秋：我就喜欢你这样说。 我：我听你的？ 苏艺秋：对。 我：那你很怀念过去。 苏艺秋：我承认，是，现在和你交流，我也觉得费劲。 我：经历多了想法也多了，以前你不老是让我凡事想多一些，多面考虑吗？我进步了你又觉得不爽，你真难伺候。 苏艺秋：我是女人，女人说的都是对的懂不懂？ 我：行行行，自己的女人，确实说什么都对，我不和你计较。 苏艺秋：趁机占便宜，你感觉很过瘾是不是？ 我：一点儿。 苏艺秋：你去死！ 我：哈哈，晚安。对了锦叔怎么样？ 苏艺秋：好着，跪安吧你。 我发过去一个哈哈的表情。 次日早上六点钟起床，叫上李天佑和凌暖去吃早餐，去的五星级酒店，没办法，心情够美，就想吃好点。 凌暖吃货一个，她不介意的，她点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李天佑觉得她过分了，正在说她，我说道：“没关系，吃不完打包。” 李天佑说道：“打包给谁？” 我无语。 凌暖说道：“李天佑你这木鱼脑袋，你真让人讨厌，打包回去我吃可以不？” 李天佑说道：“你这是坑老板。” 凌暖火了起来：“今天有大丰收，应该高兴的日子，你非得破坏气氛吗？” 李天佑这才闭上嘴，他离开座位上洗手间，但才走了一会却又回了头，凑我耳边小声说道：“林总，我好像见到王一茜，人进了包间，太快了没看清楚，不确定是不是。” 王一茜还真的回来了？我一声叹息说道：“你去弄清楚。” 凌暖说道：“说什么悄悄话，不要瞒我，我会急的。” 李天佑走后，我告诉了凌暖，她说道：“回来抢了，钟氏集团接下来肯定精彩纷呈。” 我不言语，淡淡定定喝茶，凌暖觉得这是我不该有的反应，她问，林总你不烦恼吗？我反问她，我烦恼什么？ 她说道：“她是你的旧情人，她真的回来，肯定对你有影响，让你无法专心。” “她回来，要么被骗，要么为敌。如果是被骗，我告诉她真相，她知道了还继续，那也是为敌。”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大舒一口气，喝茶。 我也喝茶，等着李天佑回来。 去了十多分钟，李天佑终于回来，他对我摇摇头说包间设计很特别，上菜有专门的传菜口，里面有包间服务员，又无法联系，一时间弄不清楚。早餐他让我和凌暖先吃，他去盯着，等凌暖吃完了去换班，他再回来。我想想觉得没必要，我说算了吧，你坐下来。 吃了一个小时，结账走人。 来到停车场，我瞬间站住，没错，就是王一茜回来了，我看见了她的车，那辆我开过很多遍的奔驰越野。 见我站着不走，凌暖问我怎么了？我指指跟前的车辆：“王一茜的车。” 李天佑说道：“人也出来了。” 顺着李天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错，王一茜正从电梯出来。 就这样，我们在地下车库不期而遇了，我望着她，她望着我，气氛微妙。 李天佑拉着凌暖走，去上我们的车。 那边的王一茜停了片刻的脚步又恢复过来，一步步走着。 来到车边，没有再停下来，拿出钥匙直接按开车门上车，然后发动车辆。 我就站在车头前方，我觉得不该是这样，所以一动不动。 她非常粗暴的对待我，直接按喇叭，声音刺耳。她那一副很无情的神态令我浑身不舒服，我走开，绕到驾驶座那边，敲车窗，她不鸟我，直接一脚油门起步。 我站的太靠近，车子刮了我一下，我摔在地上。 她有看见，却不管。 等我爬起来，车子已经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离开了地下车库…… 第615章 只要你和我一条心 凌暖下车走过来对我说道：“林总，这不用看，直接就是回来为敌了，这是什么啊？因爱生恨，你让苏艺秋早点出来吧，不然我看你这么心软的人，你应付不了她。” 我没言语，直接上了李天佑开过来的车。 凌暖也上了车，李天佑对他说道：“你非要在林总的伤口上面撒盐吗？” 凌暖说道：“什么啊？你有你当保镖的方式，我有我当保镖的方式，林总也说了，把我们当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有一份责任，你有吗？木头，开你的车。” 这对极品，什么情况下都能吵起来，有时候真觉得蛮逗。 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能不能友好点？我觉得没什么事，你们吵一通，有必须么？” 凌暖说道：“林总真的没事才好。” 我确实没什么事，已经预计过会是这结果。但我只是没想到王一茜给我的整个感觉，侵略气息那么强：“意料之中，不说了，我们回家。” 回到家，我去睡回笼觉，刚睡着，被潘良玉打电话吵醒，她对我说道：“刚收到消息，王一茜回来了，这事就摆在眼前，林毅夫你真要想了。” 我说道：“真的回来任职？” “财务总监。”她用很酸的语气说的，这是一个危险职位，但他们不敢反抗，否则会有把王家逼向钟家阵营的危险。同样的，王家跟钟家要这个位置，钟家也是不敢不答应。王家靠向了潘良玉这边，也是钟家不能接受的。这整件事看来，那就是王家利用了潘良玉和钟家的相互的忌惮。 从玩的这一手看，王天雄无疑绝顶聪明。 我已经可以预见，以后差不多的情况还会陆续有来，钟氏集团真会乱成一锅粥。这种乱法对我而言，真不敢下判断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觉得更多的是坏事，因为如果没有王家，我进钟氏集团只需要面对一拨敌人，而有王家，我和钟家拼个鱼死网破，王家会趁机收拾我都说不定。 当然乐观点的想法是，我也可以利用王家这把刀来砍钟家，看谁实力更强更聪明吧！ “什么时候上班？”我问潘良玉。 “暂时不知道，但让我猜的话，应该最迟明天就会公布，搞不好是今天。”正事说完，潘良玉立刻换了一个口吻问我，“你还在睡觉吗？” 我不爽的说道：“早起了床，出去吃了早餐，睡回笼觉，刚睡着你就打过来。” 亏她还笑：“呵呵，看来我蛮讨厌，我们下午见。” 我挂电话，继续睡。 睡了两个钟起床给林君打电话，已经签约，心里极嗨，我说中午我请吃饭，你们都出来，下午我们一起去钟氏集团。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七个人两辆车，直奔钟氏集团所在地。 到了以后，林君和欧三阳他们先上去，我给潘良玉发微信：我已经在地下车库等着，时机到了告诉我。 潘良玉给我秒回：我很激动，你激动么？ 我：小激动。 潘良玉：小？做人太嫌弃就是虚伪了。 我：就是小。 潘良玉：原来夜总会那件事，钟楚楠给你打电话那么傲气，你肯定记恨，等会就能看见他一张脸被不爽完全占据的脸，你真的不激动？ 我：我懒得跟你扯淡。 潘良玉：明白，你讨厌我，我们就只能是合作关系，永远都成不了朋友，不对付，是吧？ 是，但这种问题还是不回答比较好。 见我不回，潘良玉也没再发过来，还是那句话，她这人和林薇薇，以及当初的方依婷不一样，她比较懂得适可而止。 坐累了下车抽烟，我竟然又看见王一茜的车子，正从外面急促开进来。 我们停车的片区附近只剩几个车位，其中两个就在我身侧，她应该是看见我的，但她没有选择去别的片区重新找车位，而是当我空气，就停在边上，熄火下车。 我迟疑了一秒走过去：“能不能谈谈？” 后面是墙，她停车停得很近里面，从里面无法绕出去，她站住了不阴不阳说道：“我们之间有必要谈？” 她的态度真令我很吃惊，我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一种，以前我们破裂得最厉害，我都没有见到过的冷漠，那时候我见到的大多数是愤怒不甘和无法理解。 缓了缓我才适应过来：“你在生气那一个亿？” “什么一个亿？我忘了。”她睁大眼睛说瞎话，说得还特别真实。 “你说你恨死我。”我进一步提醒她。 “有说过吗？你谁啊？不认识，走开，别挡路，我赶时间。” “你回来是你爸的意思？” “和你有关系？” “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说完没有？说完让开。”她的语调之中带着了强烈的警告。 我脚步挪了挪：“如果是你爸让你回来，有些事我有必要告诉你。” “没兴趣，我说走开，没听见吗？”她加重语气对我说，那迷人的双眼开始窜出火苗，她这个冷漠的凶相，过去真不多见。 “好吧！”我失望的闪开身，我等等吧，我能进钟氏集团，这绝对在她意料之外，等那时再找她谈，可能会有效果。 她不看我一眼，直接去乘电梯上楼。 我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站在车边抽着。 凌暖下了车对我说道：“林总，王一茜本来是这性格么？” 我摇摇头：“原来，不说原来吧，说最开始的时候，她是和很温和的人。” “那她真的很恨你。” “我看出来了。” “不如你告诉她为何你要把那一亿还回去，如果她是因为那一亿误会你，你说了以后指不定会好一些。”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告诉她真相的时候一并说吧！ 烟抽完刚打算上车，苏艺秋给我打来电话：“林毅夫，就快三点钟，你准备好没有？” 我说道：“我在车库。”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火不要吵。你和钟楚楠那种人说话，必须很冷静，最好说什么话都带着微笑，这样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不然他一根老油条绝对会在言语上面欺负死你。” “我知道这些，我是挑战者，我是要冷静。” “一个人进会议室，别带保镖。” “嗯。” “锦叔在收拾东西，我们吃了晚饭启程。” “嗯，那什么，我已经见到王一茜，她真的回来了。” 苏艺秋说回来就回来了吧，我不觉得她回来有太大影响，只要你和我一条心，我当她空气。 第616章 我看你是找死 回车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三点十多分了潘良玉才给我发信号。 我随即带着李天佑下车，凌暖留在车里以防不测。 林君给准备好的工牌，我挂了起来，到了大堂，前台看我有工牌，直接放行。 车库的电梯只能上一层，穿过大堂走到最里面才是上二层以上的电梯，楼层的导图潘良玉已经给过我资料，几乎一个部门一层。最下面这些是什么按揭部，销售部，发展部，工程部，公关部等等，中间有好几层是食堂活动室庆典室加班休息室之类。最上面才是高层办公室，会议室，以及一些核心部门，核心办公室。 我上的是会议室层，十六层，这一层也有前台，我走出去，林君在外面接应我，所以前台也是直接按开电子关卡，让我们进去。 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会议室，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总共六个号。 在会的只有五号会议室，门顶挂着屏幕，上面字幕滚动，显示会议中三个字。 他妈的大公司就是大公司，部门多，办公环境棒，够大够先进。都是自己盖的大楼，他们不怕浪费，会议室都敢弄六个。你说除了房地产公司敢这么干，别的公司敢吗？这可是寸金寸土的闹市区。 我是来搞破坏，不是来搞建设的，这个公司内部，如此奢侈，心里不免产生几分罪恶感。 咚咚咚，林君敲了门，然后用工牌扫感应锁把门打开。 会议室的状况，大，豪华。那会议桌，不是复合木做的，是钢和玻璃，造型特别，非要精美耀眼。椅子是包了皮的看上去人体工程学做得非常棒，坐再久都不会感觉下肢累那种类型。会议桌右边是大大的一整面落地窗户，不用开灯，阳光照晒进来，足够点亮整个会议室，同时又不会晒到关键位置，比如坐人的位置。 右边是一面墙，挂着三台超级大的液晶电视机。中间一台，前方的地板上立着一个小讲台，上面有麦克风，两旁的地上是一排名贵的绿植物，给会议室提供着清新的气息。 看看其余两面墙壁，粘了厚厚的软包，密封性隔音性特别好，即便打开音响开会，估计外面都听不见里面说的什么。 这种地方上班，享受，不知钟氏集团给我们提供的办公室是不是也这么豪华，如果是，我要笑抽，毕竟工作环境越好，工作效率越高，是吧？ 看一眼在会人数，有十六人，不包括我。我们这边四个，钟氏集团十二个。钟楚楠坐在总裁宝座上面，我们的人在左侧，靠窗那一边。潘良玉他们在右，靠门，背对着我们。听见开关门的声音，他们都回了头，包括钟楚楠都把目光投了出来。 和料想中一样，一片死寂，除了潘良玉知情的之外，其他人很显然都对我的到来难以适应。 就他们愣神间，林君开口说道：“各位领导，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林毅夫。” 议论声瞬间充斥着会议室，不少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钟楚楠一张脸黑着，他被耍了，他蹭蹭蹭的上火：“林毅夫你真的这么会玩吗？我看你是找死。” 我呵呵笑着走过去：“看你表情，我知道我来对了，找死还是找活，下回分解。” 坐得最近钟楚楠那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钱媛芳，总裁办的主管，她站起来问潘良玉旁边的一个男人：“孙副总，这怎么回事？你们拓展部招人进来的时候不事先核查清楚地方公司的结构的吗？” 孙副总就是签约那个，他一张脸五颜六色，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我，我核查过了，老板是两个女人，我还见过，然后……这是……钟总拍板合作的，我只是负责后续工作……” 钱媛芳咄咄逼人的说道：“你意思是钟总的责任对吗？” “不，不是这种意思，但我核对的时候，一切手续都走的正常程序。” “林毅夫都进来了，你还说你走的正常程序？”钱媛芳还是咄咄逼人的口吻，她总裁办主管职位不高，但因为是钟楚楠的亲信，连副总都怕她。她的资料我看过，这女人不好对付，她就是原来方依婷在钟楚楠身边那样的角色，但从各项能力和经验来说，高方依婷不知多少档。 钟楚楠身边另一个最危险的人物叫边南，这人是钟氏集团的保安经理，所负责的工作覆盖了钟氏集团所有产业，哪儿有事他就去哪儿坐镇，没事的时候在总部，钟楚楠出远门的时候，他会带八个人的队伍跟随。从潘良玉给的资料看，那家伙是从瑞典回来的，瑞典皇家军队里第一个外籍少校，还当过特种部队教官。我看他的资料的时候，看得冒汗，当时凌暖在我身边，我问她，这人你能不能打赢？她说，他四十，如果他五十，应该可以。她用的词是应该，说的当时的神情还不太有信心。 孙副总被逼得不知如何解释，钟楚楠却忽然对钱媛芳说道：“有心人装无心人，钱主管不用动肝火，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来了就好好合作嘛，我们是主人，应该大度点。” 老狐狸调整的倒是非常快，情绪收放自如炉火纯青，都能笑出来了，还对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我稍微一迟疑，他说道：“不敢坐？你可是敢玩暗度陈仓的，你很厉害的。” 我随即坐下来：“看来钟总是一个地道的生意人，知道以生意为重。” 钟楚楠反问我：“你是吗？” 我说道：“当然。” 钟楚楠对孙副总说道：“听好了，他们如果不搞正事，给我换掉，合同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钟楚楠的意思很明显，毁约赔偿，赔再多都没问题。孙副总听明白了，顿时说道：“好的钟总，这件事我会负责好，不会再掉链子。” 我脸带微笑说道：“我也不会。” “既然这样，谈工作吧，谈谈这个营销计划。”钟楚楠对钱媛芳挥挥手。 第617章 刀来剑往 “好的钟总。”钱媛芳拿起一份文件翻着，气势逼人的目光落我身上，她心里大概想痛宰了我。我没和她用目光拼杀，我给她的是笑容，她再怎么凶狠，我都保持不变，她最后不得不把目光挪开去，对众人指了指营销计划书其中一条说道，“这一条经过我们研究，认为要改一改。销售要再多面化一些，辐射范围要大，修改时间两天，预算方面提高百份之十。” 销售部副总说道：“好的没问题，我们会好好利用这百分之十。” 我们这边负责策划的是林君，她是副总，她也需要表态，她说道：“我们这边也会配合好。” 连续指出好几条策划案的不足之处，钱媛芳嘴里飞快的说话，讲解他们的需求。其实那都不算不足，只是他们看策划案真的很棒，张弛有度，他们希望能出一些更理想的效果，所以对每一项都进行投入上面的追加。如果这个策划案不成，他们才不会这样，只会小心翼翼的进行限制。 等她说完坐下来，钟楚楠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最好小心点别犯什么错误，我们钟氏集团可是很严格的，能力一般的人，我们会直接踢出局。” 我呵呵笑着说道：“钟总请放心，我保证你踢我不走。” 钟楚楠说道：“但愿如此。” 我说道：“我靠实力进来，我也会靠实力站稳阵脚，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你认为我是在担心吗？” “难道不是吗？” “一家毫无底蕴的小公司，一个毫无底蕴的老板，能起多大风浪，又能经得起多大风浪？我怕一个小浪花打过来你就会翻船，你不要无视我的好心提醒。”这不是提醒，这是警告，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用词没有很激烈，但段落间却尽是讽刺和不屑。 在场的都是人物，都是钟氏集团的精英，暗中的刀来剑往他们能听出来。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知道，钟氏集团要乱，他们在担心。这很明显的嘛，我是过江龙，我就算搞再多破坏都不会伤及我自己本身的利益，我在他们的地盘乱搞，吃亏的终归是他们。 我扫了他们一眼，对他们笑笑，然后才对钟楚楠说道：“钟总的好意心领了，我经得起浪花。我年轻，我觉得是优势，而不是劣势。有句话你没听说过吗？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资格不是任何时候都灵的。” “看放在谁身上。”说完这句话，钟楚楠离席，径直往外面走。 钱媛芳宣布散会，然后对孙副总说了一句，出去谈谈，孙副总连忙跟着。 剩余的人也陆续离开，包括潘良玉，只是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林总如果不介意，到我办公室谈谈，就楼上公关部办公室。” 我耸耸肩：“好啊，上次在夜总会见过之后，都没和潘主管叙过旧呢！” 最后剩下来的人就我们公司自己人，以及销售部副总赵碧青。我们办公室，或者说办事处吧，就在销售部的楼层，赵碧青的楼层，我们顺路。当然除了顺路，我们在行政上，其实就是一个部门，整个钟氏集团就她的销售部和我们的策划公司是合作紧密的。 她对我非常礼貌，主动走过来找我握手：“你好，林总，我是赵碧青，销售部副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说道：“这个自然。” “我们等会再一起谈谈。”看我点点头，她随即放开手，转而对林君说道：“林副总，我们先走？” 一起出去，电梯间分别，他们往下，我往上。 楼上都是高层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门前都有办事处，配一名秘书两名助理。潘良玉的公关办公室就是如此，下面的楼层，公关部的大本营只有副职坐镇，有什么事，要么打电话，要么亲自上来找潘良玉汇报，看上去很麻烦，但这种机制也有利处，一把手的威严，很足。 见我上来，潘良玉的秘书立刻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帮我打开门。 和想象中一样，潘良玉的办公室非常豪华，空旷，给人一种没有束缚的感觉。 东西不多，一个文件柜，一张办公桌，一个保险柜，三张办公椅，放在右侧区域。左侧区域是三件套的沙发，米色的温馨色，没有大茶几，只有小茶几。她正坐在其中一张单人的沙发上面，翻阅着一份红色外壳的文件，神情非常认真，但眉头皱着，应该是遇上一些工作上面的小麻烦。 我过去坐下来她才丢掉文件，抬起脑袋，对我笑笑：“林毅夫你平常和我装的很严重。” 我一脸糊涂的问：“此话怎讲？” “刚刚你和钟楚楠的交流，表面友好，暗里刀光剑影，你们都演得很好，他这样很正常，老狐狸了，你能不落下风这就很令人震惊了，我原来没发现你有这能力。” 我说道：“我和你说话总是来火气么？你应该好好检讨自己。” “哈哈，看来真的要。”她连连点头，整个人非常愉悦，仿佛刚刚下了很多钟楚楠的面子似的，其实并没有，钟楚楠只是难受了一会儿而已，那一小会的自乱阵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继续对我说道，“你刚刚的亮相，很惊艳，现在钟楚楠他们那个小圈子估计已经在开会商讨怎么应付你，怎么给你下绊子把你赶出去。” “我觉得你想多了，我认为他会留我下来慢慢耍，他有这个信心。” “也有可能，他是自大狂，但他烦躁也是真的。” “那只是因为我们这一招太突如起来。口渴，弄点喝的吧。” 潘良玉按了一下座机一号键，说了一句，拿两瓶矿泉水进来。 外面助理的速度很快，一分钟不到拿了进来，精装的矿泉水，市场上面最贵那一种，味道甜甜的，我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瓶，点上一根烟，舒坦。 烟灰缸在潘良玉那边，她递给我：“你得在我这呆久一些，我需要钟楚楠对我放心。” 我不解：“你这话，我怎么理解？” “你来了，如果我回避你，他会觉得我心里有鬼。” “你很了解他。” “多年的老对手了。” “你应该让你表哥见我。” “他一般不出面管这些事，这需要和钟家人有一种默契，他在背后，我惹了麻烦，他还能自保。” “这样看，你表哥是不是比钟楚楠更老狐狸？” “哈哈，恰恰相反，我们是因为弱小而不敢张扬。如果我们是钟楚楠，也是百无禁忌的。”这女人心情特别好，我怎么说话，她都能笑出来。当然这能理解，从找我合作开始到引领我进入钟氏集团都是她在负责，计划成功，她在他们那边的股东之中，地位肯定上升了一个档次。 我心情没有太好，毕竟我还在担心王一茜的回来，但我也没有很窝心，多一个敌人而已，不说么？ 第618章 钟楚楠这招够恶毒 我对她说道：“我刚刚在停车场碰见了王一茜，她上了楼。” 潘良玉的笑容突然僵住，好几秒了整个情绪才恢复过来：“她和你说了什么？大眼瞪小眼相互不爽还是旧情绵绵？” “你想多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怎么那么不想和你说？” “你告诉我是想我问问情况嘛。”潘良玉拿起被放在沙发扶手上面的手机，打开微信，打了一串字发出去，发完黑了手机对我说道，“等会就有消息，不着急。” 我着急吗？好吧，还真有点儿。 从沙发起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下面看，层数不高，没有那种波澜壮阔的感觉，但因为外面是比较空的马路，而且路面宽阔，所以也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的。 潘良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指指天花板：“往上数三层，正正上面，钟楚楠的办公室，但我办公室这个面积就他一个休息室大小，那地方是钟氏集团的天堂，不少人都虎视眈眈。” 我说道：“包括你吗？” “哈哈，我不敢。他有私家花园，一百六十平，两个园丁，种的都是名贵的花花草草。那外面还打了一个透明的阳光房，里面是桌球室，他喜欢打台球。他更喜欢在里面谈话，你会有机会上去，但你要小心，他打台球的技术水平非常高，随便捅都能让台球飞你身上去，还一副是意外的状态。” “我真有兴趣上去。” “不是被邀请，上不去，安保很严密，每天八个保镖陪着他上下班，你出了电梯就能看见四个，进里面的电子门还有金属探测器，你带了武器，立马能被识破。” “他是不是仇家特别多？” “他生意做这么大，当然，这方面我觉得你感同身受吧？”她意思是我仇家也特别多，这没说错，也真的多，大大小小数都数不过来，现在还要增加一个，王一茜。 爱过，一起过，最终成了仇家，令人尴尬。 回去弹了弹烟灰，干脆连烟灰缸也拿着，我对潘良玉说道：“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潘良玉爽快说道：“说秘密么？呵呵，我最喜欢听秘密。” 我说道：“苏艺秋回来了，那个营销计划，她有参与，而且是发起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她需要藏着。晚上你就能见到她，如果你愿意的话。然后明天，她上班，她的职位是，我这边的执行总裁。” 潘良玉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发呆了六七秒，随即骂了出来：“林毅夫你耍我吗？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很容易拉仇恨？” 我说道：“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告诉你背后的股东，你早就知道。” “所以我说你耍我啊，天啊，你……” “别激动，你别想坏处，想想好处，苏艺秋什么能耐你是知道的，有她参与，许多事都会事半功倍。” “她的能耐我知道，她的性格我也知道，她会教你甚至逼迫你坑我们，这样一来还是合作吗？” “她不会。” “我对她的调查很仔细，你不用骗我。” 不信我，那我换个说法吧，我故意沉下脸：“潘小姐，对她的归来，你表现得这么难以接受，你是不是想坑我？因为有她在，你的计划会比较难进行，所以你不爽，你才这么针对她？现在我才是老板，不是她。” 潘良玉苦笑不得：“你还这样说话？我这边光明正大。” “你要我信你吗？” “你信不信都一样。” “那就行，苏艺秋回来，我这边也是光明正大，你信不信都一样。行了吧，想法都差不多，就不要相互猜忌了，我们今天才踏出正式合作的一步，这就开始互咬。”我指了指天花板，“上面的某个人可是很高兴的。” 处处被封堵，潘良玉都要无语了，颇久了才说道：“林毅夫，原来你一直扮猪吃老虎。” “没有。” “你很会聊啊，原来没这么会。” “老话题了。”其实我觉得是苏艺秋回来了，许多事都通透一些，所以我会聊一些。我还是离不开苏艺秋的，虽然在身体上面，我自从认识她以后就一直倒霉，老是受个小伤什么之类。但无可否认，就是她给我带来的扶摇直上，最后如果我抵达了天堂，她绝对首功。 有时候想想，她几乎就是我的福将，她给了我许多东西，连自己都给了我，这要是老天的安排，老天爷待我不薄。 “这件事没商量吗？”潘良玉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口吻说道，硬招不行，软招马上来，刚认识的时候，她和我玩这一套，她就玩得特别欢。 我说道：“你无非怕我坑你，反过来我也怕你，我们不如多给点信任吧！” 事已至此，她知道我铁了心，她没再就这件事和我争论，不然真是她想设计我了，她转而说道：“好吧，我吃亏点，这算还了你一个人情，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可以。” “哎，我会被股东骂，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对我，以前我对你说过，就算上面的股东想坑你，我都会帮你，我说的不是客套话，不是想骗取你的信任，我说的真心话，我们合作紧密才是对大家都好。” “所以你更应该信任我。你该去看看你的微信有没有回复了。” 潘良玉舒了一口气回头走，拿到手机打开看了片刻，一张脸五颜六色。看她这样，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直接让我看手机屏幕。 上面只有一句话，钟楚楠对王一茜的安排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财务部也负责，但同时兼任销售部总监职位，专门管外围合作交接工作。 这什么意思？就是说王一茜不只是财务部总监，还负责和我们盈意广告策划公司交接，和我同一个楼层办公室，还和我平级。 你妹啊，故意的是吗？我问潘良玉，她说是，钟楚楠这招够恶毒。 傻眼，我赶紧走开几步给苏艺秋发微信，告诉她这个结果。苏艺秋给我回复之前，一个隐藏的号码打过来，是钟素颜，她问我方不方便说话？我回头看潘良玉一眼，我说了一句，借你妹，老子不缺钱，借什么钱？说完挂断。 第619章 情况变了 手机放回口袋，我回去对潘良玉说道：“我回部门办公室看看王一茜会不会立刻上任。” 潘良玉说道：“林毅夫你不要冲动，这就是钟楚楠故意恶心你，你要保持镇定，不要吵，更不要信任她，这很明显是来搞你的。” “我知道。”我急急往外面走。 坐电梯下了五层，那是销售部的办公层。我走进去，偌大的办公大厅到处都是忙碌的男女，什么年龄层次的都有，一个个仪容整洁。办公桌也是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混乱。我走在中间的通道上面，他们会看我，不认识的看一眼就挪开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认识的会和隔壁办公位的同事议论纷纷。 径直走到办公厅最里面，一排办公室，我扫视秘书座，看见林君从盈意挑选的秘书，那后面就是她的办公室，我过去敲门。 秘书对我说道：“老板，林小姐在赵副总的办公室。” 我还是走了进去：“叫她回来。” 秘书走了，我在办公室里面坐，这个办公室不大，但装饰设计很有特色。 沙发很硬，坐着不怎么舒服，可能和心情有关，坐如针毡。 调出刚刚那个隐藏号码的来电，我拨打过去：“现在方便说话了，你说吧！” 电话另一端的钟素颜说道：“钟氏集团的事我已经知道，你比我想的要厉害，你竟然真的能办成这种事，直插钟楚楠的心脏，呵呵，我喜欢，我很高兴，你这无形中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 我说道：“什么问题？” “欧阳靖。这两天我都没说通她，现在不用我说，你表现出来的能耐，你已经震惊了她，要赢真得和你合作不可。我估计她今晚就会找我，以后你们怎么相处，你自己想想，我相信你能找一种最恰当的方式出来。”她愉悦的和我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恰当，她揍我。” “女人跟男人，揍什么啊，就是失控了一下，脱缰了一下，别太计较，不然很不男人。” “我可以不计较，你帮我去见西瓜，我需要撬开他的嘴巴。” “不行，我还不能暴露，除非见完以后，撬开他的嘴巴以后，你杀了他。” 我杀吗？当然不行：“算了我自己弄。” “我可以帮你另一件事，比如尝试一下公关赵碧青。我和她有点交情，当初她进钟氏集团之前，我们已经认识，不过钟楚楠不知道。会不会成功，那我不敢保证，但是有机会。” “没用，不是她负责了。” “是谁？她不是销售部的负责人吗？” “对，但现在总裁办派了另一个人负责，这个人还是财务部的总监，新总监。” “新总监？谁？” “王一茜。” 钟素颜情绪起了一丝变化，担忧的问：“什么来意？你和她现在是怎么个关系？你老实说。” “没什么关系，情况比我想的要糟糕。” “那你弄清楚了再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听好，任何情况我们都能一起面对，你知道我的需求。” “好。”我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挂断电话还没有半分钟，林君已经回来，刚进门她就对我说道：“老板，情况变了，负责和我们配合的不再是赵碧青，而是王一茜，现在她在赵碧青的办公室里。我们这如何是好？你要不要问问苏小姐？” 我说道：“她怎么个表现？” “来者不善，没给什么好态度，立的规矩还多，很霸道，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见过了。你这样，尽量先配合，别的问题我来处理，放心，没问题。”我安慰着慌张的她。 “苏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明天上班，这个办公室你让给她，这个办公室在最外面，最靠近走廊，适合她，你去里面去。” “你呢？” “我在第二个。” “好，我等会安排下去调整一下。” 我没再和她说话，走出去，和李天佑一起坐电梯下车库。 凌暖看见我下来，立刻就问我事情怎么样，顺不顺利？我说顺利，但王一茜杀了出来，以后得和她一起工作。她听了很无语，张嘴好几遍都没说出来一个字来。 我也没有多言语，我让李天佑开车以后，我和苏艺秋发微信。她已经回复我，语调非常激烈：钟楚楠反应这么快，还是王一茜自己的要求？你见王一茜的情形，你和我说实话，把来龙去脉清楚的说一遍。 我：说很清楚了，就是她没什么好言语，完全是回来报复我的模样。 苏艺秋：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苏艺秋：不可能，当初分开是因为她骗你被你识破，应该是她内心对你有愧疚，回来报复说不过去，你肯定做了什么。 王天雄的一个亿，我要说出去吗？左思右想，我还是选择暂时不说：我不知道。 苏艺秋：她是不是很霸道的作风面对我们？ 我：是。 苏艺秋：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先让钟楚楠兴奋一下，明天我去上班，她下一招狠棋，我去顶，看他还怎么乐。 这是要去和王一茜打起来，我该晚上再找王一茜谈谈，把话说清楚，以后怎样就怎样。 和苏艺秋谈完看看外面，已经到了洪惆开的安保分部，车子开进停车场，一下车就能看见招牌。就对面二三十米，大门口摆满了花篮，看上去不低于两百只。门顶挂的气球，牌匾两边都是，搞得非常大气。门下有四个人，其中是陆流，他在打电话，身边站着三个人，一个是他手底下的人，另两个应该是礼仪公司的人，正在商讨什么事。 陆流手底下的人先看见我，告诉了陆流，随即陆流挂断电话迎过来：“林总这么早到啊？” 我说道：“你们新张宴，我怎么能迟到，这公司还是为了我开来这儿的呢，我懂礼数。” 听我说了礼数两个字，凌暖赶紧把带来的贺礼交给陆流，陆流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问我：“林总那边的事办妥了吧？” “对，我已经给你老板发了微信，他人呢？” “在上面和一些大佬谈话，我带你上去。” “你找个办公室让我坐坐。” 陆流随即带路，就我自己跟着进去，我给凌暖和李天佑放假，我离开前，他们爱干嘛干嘛，看个电影拍个拖我也是不介意的。 第620章 孙甜甜的坦荡 陆流把我领进一个简陋的办公室，让人给我泡了一杯茶他就出去继续忙活了。我自己呆在里面，我和陆可打电话，我这边发生的事，告诉她。我在和她商讨，那一个亿我要不要告诉苏艺秋，又用什么方式告诉苏艺秋。我该怎么和王一茜谈，路会好走一些等等。 我需要别人给我意见，不过陆可还遭受着徐百川的影响，没给出什么主意，她说话乱乱的。哎，真是恨徐百川，我都忍不住要把真相，以及徐百川现在的状况说出来了，最终还是忍了口。让陆可自己调整吧，我挂断她，我给孙甜甜打过去。 孙甜甜听完我说，她第一反应是一声叹息：“怎么事情绕回来了，王一茜又要和苏艺秋斗，我真替你着急，你是怎么办事才把事情办成这样子的？” 我说道：“我什么也没干。” “你一定要去问清楚王一茜的来意。” “我也是这样想。” “你自己怎么想，你要干嘛，你和她说清楚。她爸哪儿，你别再隐瞒，直接摊开来说，我猜是都不老实才形成那么多误会和麻烦。” “你意思是那一个亿我也得告诉苏艺秋是吗？” “嗯。” “她得骂死我。” “你瞒着她，你能保证王一茜不说？如果王一茜真因为这件事恨你，最后苏艺秋还是要知道。你想清楚，她从别的途径知道和你主动交代，结果可以大相径庭，你的待遇也会两个极端。她如果怀疑你对王一茜还有感情，那你无疑是找死。” 我没想到这一点，我靠，听孙甜甜一提醒，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哎呀，幸亏我问问你。” “任何时候都是做人坦诚一些会舒服许多。”她确实是这个性格，每次我有麻烦问她意见，她都是教我尽量不要隐瞒，最近一次还是那一个亿，她当时说的是，换了她是我，她会和苏艺秋说清楚，而不是一个人做决定。做人这方面，她非常坦荡，这是我蛮崇拜她的一点，我做不到，我身边这些人似乎也没多少个能做到。 “看来是要说了。” “你有隐瞒，这种事放大了会是毁灭性的，如果王一茜彻底变黑了，你想想那个结果。尤其是如果你重新追求苏艺秋，她看在眼里，绝对能很坏很坏。女人的报复，那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嗯。”她说得没错，所以又是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你这家伙，生活真是多灾多难，不过幸好，你像打不死的小强。加油吧，不失望，总会有收获。” “听你说话真是励志，谢谢啊！” “我看你一路走来的经历我才觉得励志，我爸都夸你呢！” “他怎么知道我这边的事？” “全国一共就四个一线城市，做房地产，一线城市的风险要小得多，资金回笼迅速。我们也想进去深圳，就是进不去。近来又有人找我爸谈，说是钟氏集团现在比较乱，有机会。” 我心里一丝暗喜闪过：“你爸有兴趣吗？他是不是要帮着对方搞钟氏集团，为以后进来铺路？” 孙甜甜说的答案给我泼了一盘冷水：“我爸没兴趣，他不想被人当枪使。” “哦。”我想了想又问，“如果你爸改变主意，会不会派你下来？” “会，但不是我说了算，我是跟人下来学习。” “呵呵，欢迎欢迎，我们隔得太远，老是打电话，见面时间少，有时候想请你吃饭都不知道怎么请。” “有心就够了。先说到这里，我对面坐了个人，正等着汇报工作呢！” “嗯，你忙。” 孙甜甜直接说了一句拜拜，随即挂断。 六点钟，洪惆敲门走进来，他对我说道：“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你饿不饿？餐点已经摆好，可以出去吃一点儿，喝杯红酒。” 我跟他出去，当时真的已经来了许多道喜的人，整个大办公厅都是，吃吃喝喝谈得起劲。洪惆带着我走，给我介绍了好几个老板，其中一个女的是华小姐的同学。她和华小姐的关系好，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概在做什么，她知道，或许是洪惆告诉她的吧，我看洪惆和她的关系也是非常亲密。 她姓龙，龙智芸，她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放，颇为激动：“林先生，一直听说你，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终于见到了，很高兴。” 我说道：“我不知道，不然我去见你了。” “哪能，我亲自来拜访你才对。”手还没有放，激动如常，“算起来，其实我还是华小姐孩子的干妈，那也算我的孩子。他们亲妈，就这样不在了，你在帮他们，我这能力薄弱，但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也是义不容辞的，我希望你不要客气。” “好的，有需要龙小姐帮忙的地方，我肯定说。” 手这才放开，拿了一张名片交给我。她做美容美发用品批发，连锁公司，他们的分店，我老家都有，名气很大，所以我也是印象深刻。这女人经济实力绝对不弱，指不定比华小姐钱还多，这个从穿着看不出来，她穿的很普通，估计一整套的职业装就两千块吧，够低调。 我收好名片，和她碰了下红酒杯：“龙小姐，敬你。” 洪惆没有一起喝，有人叫他，他说了一声失陪走了开去，下面就我和龙智芸单独聊了。通过聊天得知，原来华小姐的孩子竟然是她照顾，不在国内，在国外，丹麦，她的孩子在丹麦读书，带了好几个人一起过去，保姆都有两个，还有管家，就这些人负责照顾华小姐的孩子。 洪惆的孩子也在那边，和华小姐的孩子一起出去的，同在一个学校读书。 我和她谈了大概十分钟，她电话响，手机就挂在胸前，我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林薇薇。我惊讶了一秒，她说失陪一下，快速走开去。我远远看着，她聊完了电话被人拉着说话，我自己走过去。等他们说完，我连忙问她：“龙小姐，刚刚来电话那个林薇薇是做保险的吗？” 第621章 她到底怎么了 龙智芸说道：“林总怎么知道？难道她也跟你兜售保险？哎呀这人好讨厌，简直是冤魂不散，都不知道她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的。现在她人在楼下呢，她说她等我，等多久都会等。” 卖保险，林薇薇不至于吧？她不是得了两百万吗？关键还在于她已经升迁成了培训师，为何还出来卖保险？乱想了一番，我心里一软，随即对龙智芸说道：“我觉得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要，给她一个机会未尝不可。” “倒是有需要，我们配货的车辆，车险每年都有买，但换一个公司，优惠又不大，没必要麻烦。” “你们几辆配送车？” “十六辆中型货柜。”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龙智芸不是一个死心眼的女人，听我这么坚持，她似乎懂了，并非林薇薇也跟我推销保险，而是我和林薇薇有着某种关系。她对我笑笑，然后说了一句，既然林总也建议我换保险公司，我下去会会她。 龙智芸走了后，我随即去找了一个能看见楼下的办公室，站在窗户边往楼下看。 不一会，我见到龙智芸，也见到林薇薇。她仍然老样子，一身职业装性感劲爆波涛汹涌。不过精神状态明显不怎么好，一张脸蜡黄的颜色，与往日的光彩相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她都经历了什么事？ 我就站在窗户看着她们交流。 她们前后说了十分钟不到，龙智芸回头走，林薇薇在她身后不停鞠躬说谢谢。忽然间，龙智芸又停住，走回去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林薇薇整个人呆住，片刻以后才说了四五句，然后一起进门。 龙智芸不是把我说出去了吧？我想是，我不太想见林薇薇，所以我躲在办公室里面。 没躲几分钟，手机响起来，是洪惆，她说龙智芸找我，问我在什么地方？我本想告诉他内情，话到嘴边，门已经被推开，外面站着林薇薇。 我挂断电话，望着她，真的憔悴了好多，以前是上等美女，现在看上去的感觉掉了档次。 她对我说道：“已经找了好几个办公室，我能进去和你谈几句吗？” 我点点头。 她缓缓走进来，坐在我身侧：“谢谢你刚刚帮我，如果可以的话，再帮帮我吧，外面那么多老板，我想很大一部分都有接触保险，或者有意接触保险的。” 我没有立刻给她答案，不好给，我怎么帮？我出去问有没有谁买保险吗？我问她：“你升迁成了培训师，怎么还出来卖保险？” “降职了。”她眼神闪缩，有可能是撒谎。 “被降职，你的能耐也是培训师，你可以跳槽。”我没有选择直接拆穿她，而是换了一个方式继续追问。 “兼职卖一下，多一份收入。” “胡说，你以前告诉过我，培训师特别忙，怎么有空出来卖一份。” “我等钱用。” 我几乎冲口而出，你拿了王一茜两百万，最后忍住，我还是装傻比较好：“你怎么了，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林薇薇勉强一笑：“林毅夫，不是我变憔悴了，是你光鲜了。你现在鼎鼎有名，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别的不多说，帮帮我吧！” 我可以直接给她钱，但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虽然我不确定，知道了以后好还是不好。但内心就是有这个想法，她真的变化太大，不只是精神状态，还有性格，现在说话低声下气，生无可恋的模样。过去她可不是这样，过去很有灵气，很能玩，很能闹，很能开玩笑，说话还特别风趣。 “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但要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直接问，我怕她觉得我是不乐意帮她，转身就走，所以我来了这样一句。 “不用你借，我不能用你的钱，你帮我介绍一下，机会我自己去争取。”她回避了发生什么事这个问题，就是不肯说。 “我先借给你，你慢慢还。” “不用，我没脸要。”她猛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打搅了，告辞。” “等等。”我拉住她，“你坐一下，我出去找个人。” 林薇薇坐回来，我出去找洪惆让他帮忙，他给我去说，还真拉了六七个有兴趣的人过来，一两万一份的保险，十五年期，条款都不多问。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就当给洪惆面子，大概是，他们都留了名片，让林薇薇带上合同明天找他们签约。 人都出去以后，我对林薇薇说道：“你先别走，我也有兴趣，我买一份吧，我适合买什么，你告诉我。” 林薇薇摇摇头对我说道：“你以前和我说过，你不需要，你还蛮讨厌保险。” “我现在需要。” “没适合你的，我手里这些就适合普通人，对不起，我还要去见别的客户，我先告辞。” 我没能留住她，她走的很坚决，不过她的名片，洪惆拿到了一张，我要了过来。 洪惆问我：“是你朋友？” 我说道：“对。” “就是朋友？”他又问了一遍。 “怎么说呢，几乎不是，但最后直接不是了……” “不懂，你能不能说得浅一些？” 我不想说：“帮帮忙吧，多介绍一些有需要的客户。” 洪惆答应下来，带着我出去，又介绍人我认识。但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我在想，到底林薇薇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是需要帮助的，但她拒绝了我的帮助，为什么？想不通，总是牵挂着，毕竟有过感情，那种感情还非常特别，我不想她有事。 近八点钟，开张宴才结束，被邀请的宾客陆续离开。 等人都走完，八点半前后，洪惆说请我吃饭，我说你去应酬吧，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给了李天佑一个电话，他开车过来，我上了车随即说道：“我们去一趟南山区。” 李天佑没多问，立刻开车，但凌暖她有问：“林总，我们去南山区办什么事吗？” 我说道：“我去找个朋友。” 第622章 直到你来为止 来到南山区林薇薇他们公司楼下，我用凌暖的手机给林薇薇打电话，告诉她我在楼下，让她下来谈两句。她说她还在罗湖没回来，我说没关系，我等你。我觉得她应该已经回来，九点多，加班也不用加到这程度。 挂断电话，玩了一会微信，和陆可他们聊了一会，我收到凌薇薇发来的短信：我真的在罗湖，你回去吧，我感谢你的帮助，别的我们没有什么话可以谈。 我：相识一场，你不要这样说话，我只是关心你，没什么企图。 林薇薇：我很好，真的，你回去吧，你身份不一样了，你现在肯定很忙，我不想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她说的话，真令人难受：我就在楼下等着。 林薇薇：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我过去和你说让你远离我也是说不通，现在换我了。 林薇薇：以前我傻，我后来不是离开了吗？我们没必要再纠缠，不然我会后悔上去找你。给我一条活路可以吗？林总，林老板。 我：我在楼下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林薇薇没给我回复，很生气吧，觉得我很讨厌。 我也觉得自己讨厌，但她越是绝情的说话，我觉得她身上越是发生了大事。我等吧，我大不了等到明天早上，如果到时她仍然躲着我，那我已经尽了人事。 继续在群里扯，快十点钟我才退出来，下车接苏艺秋的电话。她已经回到深圳，带锦叔回了家，她让我晚上回去。 我迟疑着说道：“晚上，我尽量吧，我现在在南山区，有点事。” 苏艺秋追问我：“什么事？” 我说道：“公事，回去再和你说。 苏艺秋：“你给李小青打个电话，让她回来，我用别人用着不习惯。” 我稍微呆了一下，你妹啊，上阵子不是说不想李小青再卷入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争里面吗？怎么又改了主意？我问她：“不是说让她留在广州吗？” 苏艺秋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锦叔来了深圳。” 我一拍脑袋，对，李小青是锦叔家亲戚，是锦叔的表侄女：“哦，好，我告诉她。” “让她不用着急，明天早上再启程。” “嗯，好。” 苏艺秋挂了电话，我在车外想了想，我给方依婷打。 方依婷是李小青的上司，和她先说，让她安排，不然突然走掉，不好和梁秋燕交代。 方依婷也是觉得突然，不停问原因，我看事情也已经落实，我就老实交代了出来。她吓坏了，在电话另一端大声的咆哮：“天啊天啊，林毅夫你竟然进了钟氏集团？而且……苏艺秋是装的，早就回了深圳，还明天上班？这，这……太……令人震撼了吧？” 我说道：“我在深圳没有无所事事，我都在努力。” 方依婷冲口而出：“我回去，李小青留下来。” 我说道：“跑题了。” “我作用比李小青大，不就是当秘书么？我原来还第一秘书呢！” “你有老总不当你当什么秘书？” “关键是并肩作战，在这边好闷，工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或许回深圳，确实有你内心所担忧的那种危险存在，但死在火里好过被闷死。怎么样？快答应我吧，我很好用的哦，不但工作上不会给你掉链子，我还能暖床。”你妹啊，幸亏我不是在车里聊的电话，不然她说话声音那么大，而凌暖又有着变态的听力，肯定会听见。 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算了：“时机还不成熟，你再等等。” “你是不是怕我缠着你？” “不是。” “我不会的，我只是有时候说话还是习惯性挑逗你一下而已！说正经的现在房地产已经不是你的重心，你进了钟氏集团从内部打他们，我在外围无疑是毫无用处，我回去最好，你身边需要精兵强将，都跑完了谁帮你的忙？依我看你该让我们都回去，我们一大帮都是经历过办公室斗争的，我们齐心协力在钟氏集团内部也能和他们玩玩。” “我晕，我只是……钟氏集团某个部门的合作公司，钟氏集团只是在一个部门里面给我们设立了办公点，弄你们去，你当我是钟氏集团的股东？” “买股份。” “靠，那是房地产集团，百份之六的股份都十多亿，我会印钱？” “反正我回去，我等会就找梁秋燕说，保证没问题。甚至李小青都可以不留下来，这边很闲，管理都规范化。答应吧，你不答应，我自己联系苏艺秋，她还用过去的号码吗？”这女人叨叨叨说一堆，怕是决心已定，真后悔给她打电话，但不给她打，直接让李小青走又不行。 不敢乱来，我还是问问苏艺秋的意见吧，不然她让我找李小青，我把方依婷弄回去，不骂死我才怪：“我跟苏艺秋先说一下，我等会给你答案。” 方依婷奸笑：“看来你又投奔苏艺秋的怀抱了，不过这次我支持你。王一茜你就不要碰了，真的你说输给苏艺秋，就算了，输给王一茜，凭什么？我就一个弱项，生不了孩子，但我是一手货，黄花大闺女。” “你妹啊，说什么呢？乱七八糟，正经点可以吗？” “你不知道在广州有多闷，你都多久没打电话了？” “不是经常有发微信吗？” “微信群里一大堆人，我告诉你，我要发霉了，圈子都在深圳，你把我整广州，我想找个合适的男人都无从下手。你总说让我找个合适的男人，领养个孩子正正经经生活，但你又把我往火坑里推，你这人真的好矛盾。” “我马上问，这可以了吧？”受不了她了。 “快。” 我挂断她，给苏艺秋回拨过去。 怎么说苏艺秋这人，阴晴不定得很厉害，我以为困难的事，她满嘴答应，我以为轻易的事，她会让我头破血流。她想都没想，立刻答应让方依婷回去，不过不是当她的秘书。她说如果方依婷和李小青只能回去一个，她可以找别人当秘书，方依婷安排别的职位。 我转告方依婷以后，方依婷乐坏了，叨叨叨说半天，话很多。当然我没有嫌她烦，她说的话，我听进去了，并且我也相信她在广州真的特别闷，所以逮着我就能说个不停。对啊，她去广州都是为了我的事，现在有另一条路可走，我还留她在广州干她不喜欢的工作，确实有点过分。 第623章 再见也是朋友 转眼间等了两个多钟，林薇薇终归还是选择了妥协。 她出现在大夏大门口，站定，远远望着我们车子的方向。 我自己下车走过去，刚到林薇薇跟前，她问我：“如果我不下来，你是不是要等到天亮？” 我说道：“对。” “你赢了，我身上确实出了点事，但事已经算过去了，我不是急用钱，我是急还债。” “你不如说清楚点。”我这样要求，有从伤口上面撒盐的意思，但等那么久了真的忍不住。 “我哥的小孩是个早产儿，当时在保温箱度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本来还以为，出来了就会没事，忽然有一天，他发起了高烧，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遗传疾病，急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这个遗传病是从我嫂子身上遗传下来的，我嫂子知道以后不堪压力，烧炭自杀了。孩子，我们很努力去救，但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债务倒是欠了一大堆，我哥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短时间内家破人亡，这种压力……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个地方学嫂子一样，真的不知道。父母很担心，终日以泪洗脸，我怕他们留在老家会出什么事，我把他们接了过来。现在他们就在深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尤其是我妈，精神有点……失常，住院，我爸照顾着，医生说，不好治。大概就是这些事，我没问题，谢谢你的关心，我走了……” 我拉住她：“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我……”她没有往下面说，大概想说那两百万吧！ “这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近来。” “是不是王一茜给你钱的时候？”我希望是，我有理由相信是，王一茜告诉我她给了林薇薇两百万的时候，我不也怀疑过吗？依照我了解的林薇薇，她不是这种人。而王一茜不骗我的情况下，就剩一个可能性，这件事有内情，比如，林薇薇缺钱。 林薇薇呆住，颇久了才问：“你早就知道？” “王一茜后来和我说过。” “我是和你吵完，我冲出去以后接到的电话，是我妈打来的电话，她说我嫂子自杀了……”这些事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过去的时间有限，她说起来的整副状态仍然非常哀伤，有点说不下去，反复用手抹了几下脸，舒缓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基本上就傻掉了，我站在马路边，忽然一辆车停在跟前，是王一茜，她和我说了什么话，我忘了，似乎是骂我。我想到家里的情况，我当时说了一句，你给我两百万，你要怎样都行，她迟疑了两秒，让我上车。” 我如释重负了，但另一方面，我也为她的遭遇感到痛心：“你欠着多少钱？” “三十万，然后我妈的治疗费，生活费等等，所以我要努力，没关系，我自己能搞定。” “是朋友吗？” “你觉得我还有资格吗？”她反问我，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做的这件事，相当于卖了你。或许你能理解，但我理解不了我自己，原谅不了我自己。我现在面对着你，仿佛面对的是一面镜子，让我看见自己有多么的可耻。我们尽量不要见吧，我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照顾我父母这上面。” 她说完想走，我一把拉住，她站住，侧身望着我的手。 我没放开，我说道：“林薇薇你不用觉得可耻，换了是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没什么比家庭更重要。至少爱情在真正结果之前，比不上家庭，比不上亲情，我能理解。或许我有恨过你，但只是某几个瞬间，后来就想通了。我觉得你也要想通，再见也是朋友，对吧？” “对，再见也是朋友，但是要我再受你的恩惠，我想到自己做的那种事，我真的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性格使然，原则问题，你也有原则，并且你的原则性还比我还更强，你能从这个角度理解一下我吧？” “好吧，对不起！”我不是被她说服了，虽然她说的有道理，我只是因为从这个角度无法让他接受，我想换一种方式来而已，“你回去宿舍吗？我送你吧。” “不用送，如果你不介意，你不要告诉王一茜我和你说了真相，其实她做的没有错。” “我不会说。” “你也不要生她的气。” “我不会。”单就这件事，我确实不生气王一茜，其实她还算好，她没有告诉我是林薇薇主动要的两百万，从当时她说话的口吻听，我觉得是她用两百万收买了林薇薇的，她为何不说清楚，应该是不想我太难受。 凌薇薇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我站在原地回想她的话，她现在的处境，还有那个消失前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了一下，难受着，痛苦着。 调整了好一阵才往回走，上了车。 口袋里的名片，我拿出来交给凌暖：“凌暖，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个女人，你明天去派出所搞清楚她的家庭状况，然后你给南山区各大有精神科的医院打电话，看看她妈在哪家医院。如果南山区没有，你扩大范围找，等找到了以后，你告诉我。” 凌暖接过名片说道：“林总，我能问一句这个女人是谁么？” “以前的朋友，后来不是朋友，和王一茜有关，她家里出了很多事，比较乱，需要帮助，但她拒绝我的帮助，大概就这样。” “我明天办。”听了我的解释，凌暖非常积极的答应了下来，她知道我是想帮人。 我不是非得要费劲和她解释，但我了解她的性格，如果我不说清楚和林薇薇的关系，她肯定不会上心，不会认真去给我查。她这人，能开玩笑，但内心深处是揉不得沙子的人，那怕我是她老板，我和什么女的有暧昧，她都敢给我一脸鄙夷。 第624章 沟通不来 回程，但不是回半月湾，而是去莲花山。我得去找王一茜，在苏艺秋上班前把问题先说一个清楚。 进不了门，我给潘良玉打电话，她给保安亭打过去，车子被放行，开到王一茜别墅的大门口。 看地上的车痕，王一茜在里面。 按了门铃却没反应，我让凌暖爬围墙进去开门。 我自己一个人进的里面，站在门口喊话：“王一茜，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们谈谈。” 王一茜的声音从三楼空中花园飘下来：“谈什么？旧情？旧恨？新仇？我们没友谊，谈友谊是无法谈，你走吧！” 我说道：“谈一些你不知道的一些事。” “没兴趣。” “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你说不说我都没兴趣，走吧，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见到我心乱？” “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和陌生人谈话？” 真的很无情。 但既然来了，我也预计到这种结果。如果不是怕外人把话听了去，我真想这样直接对话。我退出去几步，抬头望三层的花园。她就站在护栏边上，手里端着红酒杯。 我想了想说道：“开开门，我说几句就走，我保证。” “私事，我和你真的没有谈的必要，公事公司说。”她说完这一句就往里面走了。 此时凌暖走进来，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往门锁里面戳，十多秒以后，门咔一声被拉开，她往外面走。 我要笑了，真佩服这个女人，什么技能都会，开锁都那么快，李天佑就不会。 走进客厅，上二楼，没到楼梯口已经看见王一茜，她居高临下瞪着我：“林毅夫你这是私闯民宅，你想我报警吗？” 我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报警，无所谓。” 她似乎也默认了，我不把话说完，我绝对不肯走。她往回走，上了三层，坐在太阳伞下面继续喝红酒。桌子上面放了一大堆文件，还有笔记本电脑。我几乎走到了，她才收拾了一番，把东西放在椅子上面。 我坐下来，她对我说道：“有废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我做了什么，你需要这样对我，因为那一个亿吗？” “不重要了。” “那一个亿，我害怕有问题，所以我给了回去。” “然后呢？”她毫无感情的问。 “你不问问为何有问题吗？” “我骗过你，你无法信任我，我何必问？” “那你不爽什么？” “没有不爽，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活的是当下，你自己没忘记，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还是非常无情，令我无所适从的口吻，我无法想象这个她和过去那个她是同一个人。 我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家在钟氏集团有百份之六的股份，我也知道你爸有野心。或许我这样说话不对，但我无疑冒犯你爸，毕竟是个人都会有野心，这很正常。而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如果是他让你回来，你要想好，不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王一茜无动于衷，压根无法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出来她内心想什么东东，我说这些事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失望一闪而过，我接着说道：“现在整个钟氏集团很复杂，三四拨势力都想吃掉对方，我不想掺和，但你知道我没有选择。” 王一茜这下总算开了口：“什么叫没有选择？你为什么回来？你已经把产业转移出去了我不知道吗？” “华小姐。” “跟你什么关系？死在你怀里又如何？能说一句实话吗？你就是为了苏艺秋。”她突然对我吼了起来。 “我为了她有错？她也是为了我才几乎被钟世芳毒死。”我也是火爆了起来，你说单纯为了那一个亿，我当时心里有小九九，我理亏，我没话说。苏艺秋这里，我觉得我没有做错选择，她要退出，王一茜强迫她留下来，最后才有钟世芳给她下毒的事，这逻辑没错，王一茜没资格委屈。 “是我责任了对吗？”她死死瞪着我，眼里火苗子升温。 “你有责任，但我也有。我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我只是想自保。你别跟我说产业已经转移出去，我不弄钟世芳，他还是要弄我，以前我们有过共识。” “以前的已经过去，我没兴趣。” “那你告诉我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需要看你怎么想吗？我没自由对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被利用。” “被利用也和你没关系。” “你自己主动回来还是受威胁回来？” “和你无关，你的话我听完了，我自己没话对你说，你走吧！”她再次给我下逐客令。 我坐着没有动：“苏艺秋现在没什么事了，她也会回来。” “是吗？恭喜你。”她发出冷笑，然后说道，“要进钟氏集团吗？我希望不是，不然不是我和她为敌，是她和我为敌。” “非要这样吗？” “你让她别回来就可以避免，你不去劝她，你来劝我，你有资格吗？我家有股份，我有理由进钟氏集团，反看她呢？林毅夫，不要总是让我吃亏，我是做错过我承认，但你给我的待遇也真的不及她，凭什么啊？我为你做的不够多，还是你不懂珍惜？我看是不懂珍惜，既然你不珍惜我，为何我还要替你设想？我真有那么贱吗？”她又咆哮起来，真是奇了怪，她的性格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暴躁度和我刚认识的苏艺秋差不多，甚至更狠，而现在的苏艺秋反倒变得温和了许多。 哎，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没错，我不和她吵了：“行吧，既然你这样说话，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但我们各有各的目标，我不会怪你，我希望你也不要怪我，我们各凭本事。你，早点睡觉吧，我走了，晚安！” 我说完走了两步，王一茜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猛地摔了红酒瓶，鲜血般的酒液晒了一地，我裤子都被溅了不少，她声嘶力竭对我咆哮：“你在跟我宣战吗？林毅夫我告诉你，我在钟氏集团什么都不做，我就给你找麻烦，你满意了吗？” 沟通不来，我没有停下来，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走。 第625章 三国杀 第二天起床，精神奕奕来到碧绿轩大门外等苏艺秋。 八点三十多分，一辆绿色的霸气超跑从里面呼啸开出来，那就是苏艺秋无疑。 车子过了安保亭，刹停在我身边。 车窗打开，一身职业装光彩夺目的苏艺秋问我：“你做什么？” 我说道：“上班，我们一起去。” “我车呢？” “坏了修着。” “上车。” 我上了车，嗅着熟识的香水味，我要醉了，呵呵，她把香水换回来了，兰花，我喜欢的兰花。 她的心情很不错，她对我说道：“来等我一起走，肯定有什么话想说，如果是好话，你尽管说，坏事先等等吧！” 我说道：“你吃早餐没有？” “嗯。说正事。” “我昨晚去见过王一茜，具体结果不多说，只有一句话，你不需要顾及我，发挥你的所长，爱干嘛干嘛，我没意见。” 苏艺秋没有我所想象的惊喜，仿佛预计过我迟早会说这样的话，她淡然的对我说道：“我原来告诉你的就没错，你总算看清楚她。不管内心怎么样，失望还是绝望，都不要让它影响往前走的步伐，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呵呵笑着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希望？” 她断然拒绝：“不想。” “你不想，我也要说，我对你的希望是……”话说一半，她先给我来一个急刹，然后又急加速，后面的一辆大众速腾几乎撞了上来，吓尿，这车七百多万别乱搞可以吗？“干嘛啊？你淡定点。” “你闭嘴。” “不行，我得说。” “你要坐船是吗？” 我死死抓住扶手：“我对你的希望是，过去的事彻底放下，我们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 “滚，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那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不放弃不抛弃，再多困难险阻都无法改变我，你只有一条路，及早从了我。” “有病，你别再说，不然我踹你下车。” “好吧，换个话题，那个……”我侧身望着她，担忧着说道，“其实我和王一茜，怎么说呢，她那么恨，还有一个原因。” “说。”苏艺秋情绪波动不大。 横竖一个死，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顿时把那一个亿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好神奇，苏艺秋竟然没生气，她只是说了一句，看来王一茜没对你死心，这是一个局，如果当时你不要，她可能真的会和她爸达成某种协议，继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你先要了再给回去，给的方式还不好，太快，这是直接打她脸，你白痴啊这么不会办事。 林君他们已经全部回到岗位，看见我和苏艺秋回来，一个个从办公室出来，排成一排，半弯腰跟我们打招呼。主要跟苏艺秋打招呼，他们是专业人才，苏艺秋也是，她总能用各种方式驯服手底下的人，令你崇拜她，对她言听计从之余，还对她十万分的尊敬。 第一个办公室，苏艺秋的办公室，她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说了一句环境还不错，然后她把林君和律师欧三阳黄卓然胡月珍叫进去。我想跟进去，她对我说，你就不用了，我们员工商量事情，你一个老板在场不适合。这话明显酸我，不过我也将就她了，我回自己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格局和苏艺秋的办公室一样，豪华度差不多，但陈设差许多，苏艺秋的办公室有绿植物，我的办公室没有。 窗户都是落地玻璃，能看见外面灿烂的朝阳。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从我们广告公司调来的一个小姑娘进来问我要不要喝什么东西？我说红茶吧，她随即跑去茶水间给我泡了一杯。 一口茶，一口烟，舒坦。 过了一阵，又有人敲门，竟然是方依婷。 我连忙问：“天啊，怎么这么快回来，不是给了你三天时间安排工作吗？” 方依婷说道：“不用安排，梁秋燕本来就不喜欢我的工作方式，巴不得我走。” “李小青呢？”我又问。 “也回来了，她进了隔壁。呵呵，我当你秘书哦，你不在，我做别的工作。”真是醉了，有老总不当，跑来给我当秘书，我要秘书干嘛，我不具体负责工作，我在这儿坐班只有一个任务，恶心钟楚楠。 “苏艺秋说的吗？”我继续问。 “对的，你不乐意吗？呵呵，太后的旨意，你没选择。” “太后？” “那皇太后？反正我不叫她皇后。”她没坐下来，站着和我说了几句又往外面走，“我去整理一下办公座位，乱乱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资料。” 门打开，对我眨眨眼，人飞快闪了出去，但不到两分钟又开门进来。这一次进来的表情，如果说上一次是带着玩味，这一次带着的就是满脸的恐怖了。她冲到办公桌前就压着声音说道：“天啊天啊，我看见王一茜了，她怎么在这里？而且……后面那个办公室，是她的办公室？她……” 我打断她说道：“她负责和我们交接工作，以后天天得见。嗯，她已经黑了，她会往死里整我们。” 方依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跟她打招呼，她冷冷给了我一眼，然后不理不睬，原来如此。哎，这都怎么了，昨晚你也不说，亏我还那么好态度对她。”她埋怨的对我说道。 “昨晚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找苏艺秋回来，你故意的是吧？” “我找苏艺秋回来之前并不知道她也要回来，她等会看见苏艺秋，可能会有你刚刚的想法。” “又是一出三国杀，真是够乱。” 方依婷说完带着思考和担忧走了出去，她所担忧的是什么，我大概知道一些。她肯定在想，我们斗一个你死我活，便宜的只会是钟楚楠。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并且这就是钟楚楠希望看见的局面吧，但和王一茜交谈失败，我能如何？没选择，明知是坑，亦只能踩完了再去看看怎么走。 第626章 对怼 十点半，赵碧青组织了会议，但赵碧青自己却没有出现。我们这边该来的都来了，他们那边只有王一茜，以及秘书。 王一茜穿一身白色，非常整洁，我过去认为的圣洁。但今天的她，我看上去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妖黑。相由心生，我信的，一个人内心越坏越黑，给人的感觉就算再漂亮，都有距离，都不好看。她，真的我已经感觉不到过去那种温婉优雅令人陶醉的味道。 她的秘书是总裁办下来的人，先不说腹黑不腹黑的问题，绝对腹黑，就说那模样，那笑容，看上去够令人倒胃。 你妹啊，你什么级别进来就跟老子挑衅。 老实说，在钟氏集团里面，王一茜找谁一起坑我们，我都觉得无所谓。但我必须承认，我很害怕王一茜找谢灵儿回来，我今早给过谢灵儿电话，我问她王一茜有没有联系她，她说没有。很显然，钟氏集团的事她还不知道，但能瞒住多久，应该不会太久。 如果王一茜给她打电话，如果王一茜说需要她帮忙，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的跑回来深圳。到时候，我们之间要互相伤害吗？我不敢往深处想，她帮我管理种植和养殖的生意，还兼顾一下酒庄，连工厂的建设都是不费余力，她是我的功臣，不是仇人，我无法对她下手。 落座后，王一茜扫了我们一眼，脸上露出过去非常少见的冷笑，阴阳怪气说话：“差一个陆可就要人齐，怎么不把陆可也弄来？” 别说我和方依婷都不适应她的变化，连苏艺秋都不适应。原本这爱发出令人感觉骨寒的冷笑，说话还阴阳怪气，时刻能令你难受的人是苏艺秋才对。她稍微愣神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第一时间是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变太厉害了吧？然后又迟疑了两秒才开口说道：“陆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这边的工作对我们而言毫无难度，压根就不需要陆可。礼貌点说，那是大材小用，不那么礼貌，杀鸡焉用牛刀？对么，王总。” “苏总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这非常好，越自信，失败时越钻心，正合我意，呵呵。”王一茜笑着回答。 “谈失败为时尚早，先谈自信吧！自信靠时间积累，一直在赢，再次面对王总，想没有信心，对不起，真的很难。”苏艺秋淡淡的礼貌的口吻在说，但她说的内容却带着巨大的侵略性，我听着都感觉心惊胆寒。你妹啊，如此直接的正面交锋，过去我在金城都没见过。这卸下了伪装，轻装上路之后，彼此的战斗力都可以说上升了一个档次，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的毁天灭地。 王一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当场怒不可遏，掀桌子砸椅子之类。她真的变了，变得更圆滑更深沉更有耐力了。她保持着镇定，并且不是伪装的镇定，而是预计到苏艺秋会这样说话，胸有成竹的镇定。那整个感觉就跟自己一定是最终的胜利者，不和你计较一时的得失一样。 她轻声说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听过吗？蛇非常毒，随时随地能置人于死地。而农夫是一个善良的农夫，他把蛇救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的善良，再毒的蛇又能如何？现在农夫变了，蛇没变，你觉得有活路的是蛇？” 这个反击干脆利落，杀伤力十足，确实如此，蛇咬死了农夫是因为农夫自己的原因，否则蛇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但苏艺秋之所以是苏艺秋，就是因为脑瓜子转得贼快，浑身都是攻击力，她又说道：“先天不足确实可以通过后天努力去弥补，但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本身就带着可以超越努力的基因，不是你修修补补能去抗衡的。难不成你还觉得仿制品能有原装正版的质量？我看希望越大只会失望越大而已，与其一次次亲眼目睹失败，伤尽自己的心丟尽自己的脸，还不如及早放弃去打一场毫无胜机的战斗，毕竟如此尚能苟延残喘。” “苏总错了，不，也不是错了，是太消极，做人积极点好。我看的话，与其和不如应该这样用，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无论如何，总能烧上一些自己想烧的东西的人，要是运气好能烧光烧绝，那就再好不过了……” “积极是建立在可行的基础之上的，空想不是梦想，空想是最大的消极。” “梦想不怕大，万一实现了呢？你愿意当一个梦想无限大哪怕大到自己无法掌控的人，还是愿意当一条咸鱼？我看你是后者。对了苏总监是杭州人，虽然已在广东多年，但也未必知道咸鱼在广东话里有另一层意思，叫做死尸。” “错，咸鱼不是我，咸鱼是你。有一个词叫咸鱼翻身，你一直输，现在又跑回来，不就是想翻身吗？屡败屡战的精神确实可敬可佩，但明知是痴心妄想仍然自欺欺人，那就可悲可笑了。”话说到这里，她站起来，潇洒的往外面走，同时嘴里对林君说道，“林君，下次这种不是职位对等的会议不需要通知我，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门打开又关闭，苏艺秋就这样走了，这一场没有一个脏字的舌战，我觉得是她最后占了上风。但从王一茜的表情看，她并没有显得难受，她保持着刚进来的轻松，微笑着对我们说道：“空气好多了，和某种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真是不自在，这种人就应该消失，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苏艺秋都走了她还用这个口吻说话？不是逼我用行动支持苏艺秋吗？我当即对林君他们说道：“听见了吗？王总嫌弃你们。走吧，让会议室的空气更清新，让王总更舒服，更自在，她需要这样。” 林君他们一个个是聪明人，当场反应，当场离开。 转眼间，就剩我和方依婷，我问王一茜：“会议还开吗？” 王一茜说道：“你觉得我有所谓吗？” 第627章 怕个屌 我又有所谓？直接走人。 反正这个会议也就相当于见面会而已，没什么正事，有的要求昨天王一茜已经迫不及待的发了下来。与其和她废话，不如回去研究一下怎么根据总裁办的意思完善营销计划。我们刚刚进来，这第一个工作无论如何必须做好，谁挡路灭谁。 方依婷跟了我回办公室，我坐下来，她也坐下来，摸了摸额头，手给我看：“冷汗看见没有？我个天啊，刚刚那两位大咖的交谈，刀来剑往，这下面的日子要怎么过？天天撕逼？累不累？” 我说道：“所以你说你死活要回来干嘛？找麻烦吗？” “话不能这样说，我不回来，我看不见那么精彩的对决是不是？”她神采飞扬的说着，但这个积极的状态，下一秒却变了味，脸都沉了下来，“不过林毅夫，王一茜的变化比我设想的还要大，过去我也是知道这个人内心比面上表现出来的要恐怖许多。但她真正把内心里面的邪灵放出来，这不是恐怖足以形容的了，这要加助语词，极其恐怖，给人一种什么都敢干出来的感觉，你说你都把她怎么了？” “我没有。”我否认。 “你还是告诉我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追问我。 “你准备个球，你出去，我昨晚才睡两三个钟，我睡一下，不是天塌下来了别叫我。中午也别叫我，你去饭堂了顺带打包回来，我睡醒了再吃。” “好吧，你先休息。对了我没地方住，我能不能去半月湾住？反正没人。” “嗯，可以，但我不在半月湾。” “你住哪儿？” “碧绿轩。” 方依婷无语了一下：“你和苏艺秋又开始了吗？” “不是。” “安全问题？” “有一丢丢，别乱想，去吧！” 方依婷带着深深的疑虑走出去，我反锁了门，把办公桌整理好，椅子放好距离，坐在上面，双腿架在办公桌上面，睡觉。 别怀疑我能不能睡着，我能。 昨晚我和王一茜谈完，心情蛮糟糕，我跟凌暖他们回了半月湾，喝了点酒，睡的很晚，没睡好。 环境不适合，这里是虎穴？狼窝？没关系，有苏艺秋在。 王一茜这儿，不希望的结果已经成为现实，唯有接受，见一步走一步，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控制的事，我不再去烦恼。总而言之我的目标还是那样，从阳光之中走出来，挡我者死，我怕个屌。 一觉睡到近三点钟才起来，打开门，打包的饭在方依婷的办公桌上面，我拿进来饱餐了一顿，饭盒丢垃圾桶。 点上一根烟，我打开手机微信。 收到的微信还不少，其中有凌暖发的，告诉我我让她办的事，她已经办好，林薇薇她妈就在南山区精神病院住院。欧阳靖也给我来微信，她说她晚上九点钟回深圳，要和我谈谈，让我找一个咖啡厅，地址发给她，时间最好是九点半。 再就是谢灵儿给我发的工作汇报，她还问了一个问题，深圳那边有什么动静？这个问题，这句话，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像是试探。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了？专门有意无意的问，看我会告诉她还是会装傻？思索了半响，我觉得装傻很笨，会给她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我去反锁了门，站在落地窗边给她打过去。 电话接通，一通的喇叭声，谢灵儿说道：“我在开车，我开一下蓝牙，你等等。” 我说道：“你小心点。” 各种杂乱的声音传来，好一刻过去了才安静了下来，谢灵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该换一辆有车载蓝牙的车子了，这辆卡罗拉各方面表现是不错，但配置真够寒暄。” 我说道：“换，我给你换，你要什么车？” “无事献殷勤，想让我干嘛？你先说。” “没想让你干嘛，就是谈谈。” “奥迪？” “好。” “我这边非常棒，任何问题都没有，没什么好谈，你那边你说吧！” 我一咬牙说道：“我进了钟氏集团，不过不是正式员工，而是合作方，他们给我们提供办公场地。然后，王一茜回来了，职位是财务总监兼销售部副总，负责和我们对接。她整个人变得很厉害，特别恨我，更恨苏艺秋。” “然后？”谢灵儿比较平静，是装的还是真的平静，不知道，语气里听不出来。 “苏艺秋也回来了……” “什么？”她吼了一声，“她不是在疗养吗？” “好了。” “又在一个公司？”她痛苦的说道，“这不是又要打起来了？” “对，不可避免，上午的会议，可以说刀光剑影各不相让。我不知道王一茜会不会联系你，而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只想说一句，王一茜恨我和那一个亿有关，我还回去以后，她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意思，然后她说，她恨死我。她回来，我尝试找她谈，已经好几次，但都没有好结果。” 谢灵儿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又说出一句话，有气无力的问：“她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你想让我问问她，我主动联系她是吗？” “不，我只是不想对你撒谎，如果她联系你，和你说什么话，涉及我的，你告诉我。再就是，如果你要走，给我一些时间开做安排。” “王八蛋林毅夫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要对你这些生意下一些卑鄙的手段吗？”谢灵儿发怒起来，叨叨叨一通骂，近一分钟，什么脏词都用了出来，也不听我的解释，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思。好不容易她才平静了下来，她对我说道，“她爸对钟氏集团也是有野心的你告诉她了吗？” “嗯。” “我给她打个电话，我等会打给你。” “喂，喂……” 我晕，我真不想这样，好像我利用她去试探王一茜的口风似的，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反而希望她装不知道，不要管太多。 半个钟以后，谢灵儿打回来。她的情绪太不对劲，我接通喂了五六声，她竟然都不说话。我要急哭了，我说我求求你，你说句话，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第一次对我那么过分，第一次用脏话骂我，第一次让我感觉……她那么不讲理。” 我哎了一声，王一茜这样对她，于我而言有好处，她不会那么容易走，更不会掺和进来钟氏集团的斗争。但这样她难受，我总不能那么邪恶，我还窃喜吧？我自己也难受！我对她说道：“她怎么说的，我也不多问，如果可以的话，你别掺和进来。” “不了，过去许多内情我都不知道，我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你，后来我知道了以后我都觉得羞耻，这算我对不起你，我帮你做事就算还债吧，从一而终。不过林毅夫，你不要太过分，苏艺秋那边，她回来是报仇的，手段肯定很凶残，能劝就劝一下，毕竟真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 “嗯，我答应你。”我没和她说，其实苏艺秋一点都不凶残，大概她都不会信，我何必呢！ “谢谢，我给莫助理打个电话，挂了……”没等我回应，她已经飞快的挂断。她的心情糟糕之极，就仿佛我刚知道王一茜回来，我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回座位坐下来，又点上一根烟，抽着思索着她说的话，烟抽完才离开了办公室。 下了楼，等了十分钟左右，凌暖开来一辆车，我上车和她一起去南山区精神病院。治疗费的问题，我要帮林薇薇解决，她不接受，我只好自己去找医生，看能谈个什么方案出来瞒着她。或许这样太麻烦了，但还是那句话，毕竟有过感情。帮她渡过难关，这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第628章 基本可以肯定 晚上回到碧绿轩，苏艺秋和李小青已经做好晚饭。 再一次尝到了苏艺秋的手艺，还是那样的高水准，比凌暖好得多。 锦叔的精神状态很不错，问这问那，很多问题，这一顿饭气氛太好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舒服。 吃完饭坐在一起看电视，锦叔突然对李小青说道：“小青你住哪儿？” 李小青说道：“我租的房子没退，就附近。” 锦叔说道：“退了吧，别浪费钱，你来这住，多人吃饭饭都香一些，你现在去捡东西吧，反正不太远。” 李小青嘴巴张着，目光落苏艺秋身上，让苏艺秋决断。 锦叔发现了，他问苏艺秋：“秋秋你不介意吧？小青在，可以陪陪我呢！” 苏艺秋就算介意都不能说出来，这有空房，最后一个空房，换句话说，李小青入住了，我必须和苏艺秋睡一个房间，这应该是锦叔最希望的吧？原来我和苏艺秋去从化，我们睡了，他还跑到上面来，站在房间门口听我们什么动静，当时也是太诡异了，这是个老头，不是老太。 见苏艺秋也答应，锦叔就让李小青走了，李小青那一步三回头不乐意，但没人能帮她，我不能，苏艺秋更不能。 九点钟，我出了门，坐上李天佑开来的车，直奔钟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厅，开了一个卡座，地址给欧阳靖发过去。 没等到九点半欧阳靖就已经来了，穿着怪怪的，一身蕾丝镂空装，很性感，但似乎不对应她的性格。 落在我对面，彼此都有点尴尬。她不敢和我对视，我亦不敢和她对视。侍应生此时走过来问她要什么？她要了本子，看了半天才点了一杯东西。 侍应生走开，我打破尴尬问：“你从哪儿回来？” 欧阳靖说道：“云浮，我去交代工作，以后我在这边，我代表我老板和你配合。你这边的收获，她已经告诉了我，你真的厉害，办成了她认为办不成的事情。上次那件事我忘了，如果你还生气，我和你道歉，让一切重新开始吧，这样大家都舒服。” 我基本可以肯定，她这个态度绝对是因为钟素颜让她骗我，她内心有罪恶感，不然依照她敢跟我动粗的性格，不会如此低微的说话。而钟素颜让她骗我的事情，不用想，就是孩子，就是人工受孕，指不定她已经搞了，她说去云浮交代工作，谁知道？ 看后面吧，看她什么时候和我说。 现在问题能暂时解决，我也懒得多想，反正我都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上她。 我对她说道：“我也是有不对的，我也和你道歉，以后我们只谈工作。” “嗯。”她长吁一口气，给我展露了一个笑容，“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王一茜回来了，并且和我们一个部门，这不知道算不算。” “看你们的关系。” “仇人。” “那就是个麻烦。”她带着思索说道，“你说多一些，大的事情我回去找我老板商量过再和你谈，小的我可以决定的事情我会满足你的要求。我老板对这方面有过交代，终其一切支持你去干钟家人。”这话说的妙，如果不是为了干钟家人服务，那就不管我呗。 哎，钟素颜那女人，还是那么难应付，除了五个亿，我都没讨到真正的便宜。 我说道：“其实现在已经算是全面开战，各自都在准备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让你老板站出来，直面的给我力量。” “你想她怎么站出来？” “我要入股她的公司，尤其是旅运公司，而且要高调。” “这个怕是她不同意。” “你和她谈，你就告诉她，我希望和钟家在商场上面搞，那些乱七八糟打打杀杀的招数不适合我，怎样才能形成这个局面？很简单，就是我手里有了更多的筹码。” “加上我老板，筹码估计也是不够。” “蚊子腿也是肉，筹码会越来越多，我有了更强的实力，想钟家死的人会来找我，我相信深圳地面有很多这样的人。” 欧阳靖稍微有点不自在，她沉默着，双手捧着咖啡，喝了好几口才对我说道：“你有点恐怖了，你这样做，你怎么和潘良玉交代？她还敢跟你合作吗？” “说好条件，为何不敢？而且先让她痛一下，她没选择了只能合作。” “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没想到。”其实压根不是我想，是苏艺秋想，我刚出来的时候，她送我下楼说了许多，入股钟素颜的公司都是她的提议。我当时也说潘良玉不会同意，潘良玉会怕被我们吃掉。苏艺秋说的是，可以设计，让她感觉到压力，我们不拉盟友，顶不住，只能拉。怎么设计，她没有说，她说她再想一想。 “你先想到办法，我再和我老板说，如果她也觉得是必要的，我相信她会答应。”这就是说，在她这儿，她不通过呗，她没安全感，指不定是怕我太强，失控，一脚蹭了她老板，这和给我钱不一样，让我进了公司，想让我走，很麻烦。怎么说呢，这女人并不比钟素颜想得少，别看不是特别起眼，这智商也真的高，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老板愿意，我肯定会有办法，她不愿意，我有办法也没空，我很忙，想了白想，接受不了，你等会和她说吧！”我很强势的说道。 “我想想。” “你这态度没意思，不是说好好合作吗？你转达我的话就是。” “我总得……”她眼神有几分小怒火，但很快又压制住，“我是中间人，我也要对你负责吧？贸贸然去说，她不答应，下次再去说的难度会大许多，你要给我理由，给我足够的说服力，我才能办好这件事，我只是想办好，不是不给你办。” “行，我尽快告诉你。我想说的话基本上已经说完，你有什么想说？如果没有……”我做了一个开溜的手势，“我还有别的事。” 她冲口而出的问：“我想问一问你现在和苏艺秋到底是怎么个关系，你们还在一起吗？” “对。”我毫不犹豫的承认，我不知道她想干嘛，我觉得这样回答最有利。 “我的话也说完了，回见。” 第629章 更痛了 回到家十点多，锦叔已经去睡下，苏艺秋在看动画片，李小青洗澡。 我在苏艺秋身边坐下来，动画片给她关掉，和欧阳靖大部分的谈话内容那么一形容，她对我说道：“从欧阳靖的态度看，钟素颜答应的几率不大，时机不适合。什么时候适合，我觉得，她想等到我们真正在钟氏集团站稳了阵脚。我们显然没办法等，用狠招吧，我想了一个，不知你是不是答应。” 我期待的说道：“你快说。” 苏艺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去泡欧阳靖，用最快速度生米煮成熟饭，你是她女婿了一切好办。” 我几乎从沙发摔下来：“你这样有意思吗？” 苏艺秋呵呵笑：“这确实是最快的方式，我当你自己人才告诉你。” 我要气疯：“我想骂你。” “她挺漂亮，身材劲爆，双眼会放电，你和她接触那么多次，你对她没有过冲动？你说过老实话，有没有？”她质问我。 有，但我能说？我找死呢!我故作愤怒的说道：“不想和你说话了，除非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在和你谈公事。” “在家不谈公事。” “我家没这规矩。” 说不通，直接走，进房间把李天佑帮我从半月湾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进衣柜。 苏艺秋阴魂不散的跟进来，坐在床上和我说着相同的话题：“林毅夫你要承认美男计有时候也好使好用，我觉得钟素颜不会介意，毕竟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然她不会找你合作，你不顺势而为你傻不傻？” 我端正态度说道：“无论你说什么，我就两个字：不去。” “我想去，如果我是男人，财色兼收何乐而不为？我可没你那么笨。”她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其实我懂，如果我真的那样去做，那她就可以逃出生天。 不行，我要戳穿她：“你觉得我去了我就不用骚扰你了对吧？” “呵呵，原来你也知道那是骚扰。” “你说过给我机会，搞不懂你为何答应了我却找各种理由尝试逃避责任，要是这样你当初为何答应？” “我脑子抽风了吧！” “那我不管，你说过的话你得兑现。”我捡好衣服了，等会要用的放椅子上面，我出去外面。 苏艺秋又跟出来，我坐沙发里，她跟着坐沙发里，我出阳台，她也出阳台。 受不了了，她就不是这个性格，我说道：“我求求你别这样可以吗？” “我也求求你为大局着想。”她对我说道。 “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用你想，这样可以吧？” “不可以。” 我走人，她又跟，我突然停住，我其实想说一句，你不想我找锦叔说点秘密你就给我闭嘴。你妹啊，她跟那么贴，我一回头，直接吻了她的额头，她傻着，我傻着。最尴尬的是，李小青刚好走出来，她已经洗完澡，手里拿着洗干净的内衣出来晾，她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李小青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喂，李小青你误会了。”苏艺秋追了出去。 我洗完澡，苏艺秋已经躺在床上，看她想说话，我先说了一句，苏艺秋你再说相同的话，别怪我翻脸，我不住这里，我看你怎么和锦叔交代。 她把话咽回去。 我从衣柜拿竹席和被子出来在地板上面铺床，她看看不说话。 我铺好了，她丢下来一个枕头，我直接躺下：“睡觉吧，好困。” 苏艺秋说道：“好怪，要适应一下才能睡着。我也是够倒霉了，我怎么老是和你这个白痴扯不清，我真后悔。” 我说道：“后悔没用，种什么因得什么，你只有顺了我一条路。” “找骂是吗？” “你先挑起的话题。” “你当我抽风当我没说。”她把灯光关掉。 一高一低两张床，她在高处，我在低处，中间相隔一米，她翻来覆去，我也翻来覆去。世事奇妙，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我和她关系的加深就是从睡一个房间开始，那会在锦叔家里。中间经历过了分分合合，误会，误解，伤心，失望，恨，现在还在同一个房间，连锦叔都还在隔壁。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但回到原点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大概我需要做的是保持上进，无论她对我用什么办法，怎么动摇我，我都坚决不妥协，我就死走和她复合这条路…… “喂，林毅夫你想什么呢动来动去，你这样很烦人。”黑暗中响起苏艺秋埋怨的声音。 “你也是动来动去，你想什么？”我反问她。 “我在想王一茜下一步会怎么捣乱，你和她在一起过，你更了解她，你说说。” “你这么聊天，我无法和你聊。” “我说的有错？” “没错，但能不能不要提旧事？” “那为何你提旧情？我们不是正式分手了吗？” “我没提旧情，我是重新追求你。” “算了不纠缠这个问题，说正题，说你的看法。” 反正睡不着，谈吧，我说道：“我觉得对事，尤其是工作，她不敢太过分，除非她回来的捣乱程度，是同时给我们和钟楚楠捣乱。但刚回来没站稳就暴露了狼子野心，她也怕钟楚楠，所以暂时而言只会对人，不会对工作。” “和我的看法基本一致，这比对工作更惨，如果是对工作，还比较容易防备，对人不容易防备。”苏艺秋颇烦恼的说道。原来在金城，她压根不信王一茜的智商能斗得过她，经过那么多事情，尤其王一茜变化那么大，她明显有了压力，开始重视这个对手。 “先看看她怎么来吧，其实不是没有好消息，她没找谢灵儿，谢灵儿找她还被她骂走。” “演戏？”苏艺秋的疑心病又跑了出来。 “不是。” “那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不然从后院着手搞你，更是防不胜防。”啪一声响，她打开了灯光。 好刺眼，我捂住眼睛：“你干嘛？” “上厕所。”她下了床，“你脚，让一让。” 我缩了一下脚，但那竹席开了刺，刺往下，我往上提脚，直接扎我皮肤里。我连忙伸直，她刚好踏步，一脚踩下来，我一声嚎，她也惊叫一声，随即跳开。有点慌，没站稳，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坐我肚子上面。我想死给她看，我一手推她，我只是想推开，我不知道她上半身怎么侧过我这边，我预计推臂膀的，却推了她的胸，而且她没穿内衣。 她一巴掌我的手：“林毅夫你故意的是吧？信不信我砍了你。” 我痛的没力气说话。 她以为我默认，起身的同时还给我肚子来一巴掌，我也是生气了，一脚绊过去，然后我就后悔了，她被绊倒了摔我身上，我更痛了…… 第630章 鲜花和卡片 她慌乱的起了身，嘴里对我说道：“是你自己的责任，跟我没关系啊。” 我低声说道：“滚。” 苏艺秋快速出了房间，五分钟以后走回来，我已经痛过去，我坐着抽烟。 她对我说道：“三更半夜还抽烟？有病是吧？就算要抽，到窗户边抽要死是不是？” 我说道：“我脚疼，你买席子能买质量好点的么？你看，戳我一个窟窿。” “你是男人，小小痛苦吼什么吼？” “你被戳一个试试。” “懒得理你，睡觉。”她上了床，又关了灯。 我真想爬上床，她邀请我回来的干嘛我要睡地板？我又不怕穿帮。 关键是她邀请我回来，总要给我一些福利是不是？ 我觉得是，连忙从地板起来，爬上床。 “喂喂喂，找死是吗？”苏艺秋反应特别大，立刻把整床被子卷起来，把自己裹了一个严严密密，“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保证踢死你。” 我说道：“睡地板不舒服，我也是要工作的人，天天骨头疼也落不得好，我何必委屈自己。” “你给我下去。”她开了灯指着地板说道。 “我不下。”我躺了下来，带上来的薄被子盖自己身上。睡床就是舒坦，软软的，随便翻身，不像在地上，翻个身疼的要命。而且枕头还有浓烈的香味，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令人陶醉。 “你真的要我踹你吗？”苏艺秋继续警告我。 “呵呵，你随便踹，我保证不大声喊。” “你当我真的那么怕锦叔知道？” “你不怕，你是装出来的怕，找我回来就是一个借口，其实是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我现在主动给你机会你该偷着乐。” “你……你……胡说八道。”苏艺秋气的够呛。 “不是真的怕就是装怕，随便一样，你是那样？” “你无耻之徒。” “随便骂，反正你答应了给我机会，事后都能各种不承认，各种想反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不委屈自己。” “你不是想我兑现吗？你滚下去，我给你兑现。” “给我机会还会让我滚吗？” “你有完没完？”她一被子砸过来。 我无动于衷，反正就不走，要走她走，但你让她睡地板，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最后她只能妥协。然后第二天醒来，我们会发现，我们相互抱着，呵呵，如果情到浓时……那什么，这不是能破镜重圆了……？好吧我想的太美好，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介意的，我就死皮赖脸了…… 见我挨打了也是无动于衷，苏艺秋果真妥协了，她默许了我睡床。但她也做了一些防御，去衣柜拿了三只一套的储物箱放在床中间，把床一分为二。并且她还去客厅拿了一把剪刀放枕头下面，还故意让我看见。她当时的表情无比凶狠，明显对我进行挑衅，林毅夫，你敢乱动，我剪了你。 啪一声，她又关了灯，她睡的很靠床边，我们中间隔了有五十公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苏艺秋已经不在床上，甚至床上的杂物箱都已经收好。 我爬下床出去客厅看一眼，锦叔在看电视，李小青在收拾桌子，厨房也有声音，苏艺秋竟然在做早餐。 我喊了锦叔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起来了？还想着早餐好了再叫你。” 我说道：“我调了闹铃。” “快去洗洗，早餐快好了。” “好的。” 我洗嗽完出来，早餐是好了，肉粥，包子，牛奶，肠子，荷包蛋。 饱餐了一顿，我和苏艺秋去上班，我坐她的车，李小青暂时不去，她带锦叔到处逛逛，让锦叔熟识附近的道路，日后可以自己出门。 车里，苏艺秋的小眼神充满了不爽，我对她说道：“有话说，有那个什么，放。” 苏艺秋说道：“林毅夫你这人有时候很无耻你知道吗？” 我说道：“我做什么了？” “你乘人之危。” “这种事你过去没少干，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看你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刚吃的早餐我都想吐出来。” 我从加油站送的纸盒里随手给她抽了几片纸：“吐。” 苏艺秋要气疯了，用一阵尖叫来发泄，叫完了不再理睬我。 到了钟氏集团的地下车库她才对我恢复说道：“好吧林毅夫，让你考虑欧阳靖的事，我不再提，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们想别的办法。” 她以为我是生气这件事我才成心和她作对，不过她这样想我也很高兴，我呵呵笑道：“早干什么去了？” “你别太过分。” “走了，要迟到了。” 我先下车，她跟着我。 回到办公室，我坐下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方依婷敲门进来，皮笑肉不笑说道：“喂，有人给苏艺秋送花呢，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 奶奶的泡我女人，我连忙起来问：“谁？” 方依婷说道：“你最好自己去看看。” 我走出去，花店的已经走了，花在苏艺秋的办公室，苏艺秋正在看卡片。我凑过去，看见的内容是：亲爱的苏小姐，那一晚酒后，我无意侵犯，当时你也颇为主动，这真的是实话，并非是我在推卸责任。事实上我不但不会推卸责任，反而很期待能承担责任，只要你给我机会，我绝对义无反顾。哪怕你不给我机会，我都会坚持下去，直到打动你为止。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不要觉得那是一种错，其实先有性再有爱情也可以很美好…… 我惊呆了…… 一手把卡片抢过来质问苏艺秋：“那一晚酒后，什么时候？这谁啊？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 苏艺秋暴怒：“解释你妈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去，还跟我没关系？我也是气急了：“你，你，你这是出轨。” “我和你分手了。” “你酒后……这他妈的到底是谁？”落款没有，签名没有，电话号码没有，“说啊，谁？” “神经病，滚出我办公室。” “你跟我说清楚。” “我让你滚，没听见吗你个白痴。”她抱起鲜花一下砸我身上，“滚蛋。” 第631章 反击报复 我从苏艺秋办公室出来，看我气的浑身发抖，方依婷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她，我往自己办公室走。她跟进来，看我手里有一张卡片，她抢过去看。随即她的脸色和我一样难受，没和我说什么话，悄悄把卡片还回来，悄悄退出去…… 我自己在里面冷静，实在无法冷静，我打开门：“方依婷，刚刚送花的花店是那一家，给我弄清楚，谁订的花也给我弄清楚。” 方依婷为难的说道：“这事我不适合去做。” “你不是秘书吗？而且还是你自己要求回来当的秘书。” “哎，没用，你该和苏艺秋解决。” “你去不去？” “好吧你冷静点。”方依婷收拾了一下往外面走。 没有工牌的人进来需要做一番很详细的登记，身份证信息，电话号码都需要有，所以方依婷只要去一下大堂前台就能给我弄到信息，拍了照发我微信里。 我照着电话号码给花店打过去，他们竟然告诉我不方便透露客户资料。我说我们接到恐吓电话，就是送花人打的电话，你们需要我报警对吗？听我这么说他们才查了一下，然后告诉我是网上的订购，他们只知道订单账户，我想知道更多更详细的资料，只能自己去联系网站。 拿到网站的网络地址，用电脑打开，是一个专门订礼物的网站，鲜花蛋糕戒指等等品种繁多。买东西随便注册就可以，不用填写真实资料，想查出是谁，确实需要跟网站沟通，查一下支付信息。但网站压根就不理会我，沟通不来，气爆了，他妈的这叫什么事？来这么突然，苏艺秋竟然和人酒后…… 不能接受，完全不能…… 正火着，听见外面一阵吵杂音。 打开门看见一个穿一身红色长裙，颇有气质的女人在大吼大叫：“王一茜你给我出来，你个狐狸精，你敢勾引我老公，你贱人，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不找，你找有夫之妇，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整个大办公厅几乎所有人都处于愣神状态，所以那个红裙女人并没有被拦阻，片刻就来到办公室前方。此时王一茜的秘书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冲上前拦住她，警告的说道：“你哪儿来的野女人，你不要乱说话。” 红裙女人说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话，你让王一茜出来。” “你闭嘴，再大喊大叫，我叫保安。” “叫保安？报警我都不怕你。” 她们吵了起来。 王一茜的秘书是从总裁办下来的人，战斗力十足，她死死拦住红裙女人的同时，让身后的助理赶紧叫保安上来。红裙女人的战斗力也不弱，不但破口大骂，还动手动脚进行捣乱。 不一会，保安冲了上来，控制住了红裙女人，报警倒没有，秘书接了个电话，让保安把人轰出去，那大概是王一茜打来的电话。 保安把人弄走以后，好几十个同事还继续在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王一茜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怕是落下一抹黑色了。但王一茜会干勾引别人老公的事，坦白说我不相信，这里面有鬼。再联想到苏艺秋收的花，我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我误会苏艺秋了…… 连忙往苏艺秋的办公室冲，敲开门，走进去，反锁门。 来到苏艺秋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她在修改策划案，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要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 我说道：“对不起。” “真是个白痴，你怎么不等到明年才想明白？” “是是是，我错了……不过你这报复方式是不是……玩的有点大？那个穿红裙的女人从哪儿找的啊？你别害了人家。” “王一茜知道是我的反击，她会为难那个女人吗？这样没意思。走吧，我没空搭理你。” 心里的烦恼一扫而空，带着好心情回自己办公室。 中午在饭堂吃饭，我们自己人坐一张桌子，不知王一茜是不是故意的，就坐隔壁桌，和同桌人说话，有意无意对我们这边冷嘲热讽。我听在耳里，内心特别失望，换了是过去的她，肯定不会这样，甚至自己就很唾弃这样。女人啊，变化起来不可谓不恐怖。 苏艺秋没有和她计较，上午被摆了一道，立刻还了回去，苏艺秋没吃亏，心情好。 饭后我就离开了公司，去安保公司和陆流喝茶，在他那边小睡了一下，三点多才回到公司，结果刚进去就发现整个大办公厅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回到办公室门口，我问方依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氛不对劲？她对我说，还不是怪你，那个卡片你不会撕了再扔垃圾桶吗？直接扔，被人捡了拍了发到官网，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你被绿了！我那个无语，不用想，这是王一茜干的好事。 进了办公室，方依婷跟进来：“喂，你被绿了干嘛无动于衷？你去问了是谁没有？” 我说道：“被绿，整个公司都觉得我和苏艺秋一起的么？” “废话，不然呢？” “哦，这很好。” 方依婷一愣，绕过办公桌摸了下我的额头：“发烧啦？” 我拨开她的手：“你才发烧，那假的，是王一茜在整苏艺秋。” 方依婷又是一愣，随后笑了：“哦，原来如此，那个穿红裙的女人是苏艺秋的报复。” “对。官网怎么说？” “官网没这件事，但微群，朋友圈满屏都是，也是议论纷纷的呵呵。”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的三角关系也有一些八卦帖子出来，原来王一茜是太子夫人，他们也知道，你的底细也挖得特别清楚，但暂时还没有什么不当言论，继续讨论下去就不知道了……” 我无所谓的说道：“讨论吧，越乱越好，这不是我来的任务么？” “你真大方，你被戳脊梁骨你舒服吗？” “不舒服能如何？能把别人的嘴巴堵住？” “可以洗地。” “不洗，你越在乎，越有人玩得起劲，这种事我原来在一号基地已经有过经验，你不在乎，他们就玩不转了。” 第632章 直接想上来打我 接下来四五天，销售部每天都特别热闹，甚至整个钟氏集团都特别热闹。每天不是各种黑我就是各种黑苏艺秋，连方依婷都黑了起来，她以前出来混过，当过赵中城的情妇，和钟世芳睡过，也和我睡过等等之类，完全的胡说八道。 说苏艺秋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当初在金城混那么好，是和赵中城睡出来的机会，指不定还和方依婷一起伺候过赵中城，玩过三人行之类。后来搭上我，又利用我干掉赵中城，连自己老情人恩人都整，灭绝人性，谁接近谁死。 我看着那一段段侮辱性的词语，我特别窝火。苏艺秋却非常淡定，竟然没有反击，我问她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她说没有，她只是在修改策划案。明显撒谎，策划案两天时间已经修改好交了上去，她肯定在酝酿什么大计划，不告诉我，大概时机还不适合吧！ 中午我在外面吃的饭，和潘良玉一起。 刚点了菜，服务员走开，潘良玉就开口问我：“话说苏艺秋和赵中城……” 我连忙打断她说道：“交流区那些八卦你信吗？没有那样的事。” “方依婷……？” “那是污蔑。” “我猜也是污蔑。” 你怎么不去死，你真觉得是污蔑，你会问我？不和她计较，我扯开话题说道：“钟楚楠近来有什么动静？” 潘良玉颇失望的说道：“没什么特别动静，一切如常，他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 “怎么拉他下马，想到办法没有？”我继续问。 潘良玉更失望了：“暂时还没有。” “那你找我出来干嘛？”我还以为她找我是有什么事谈，竟然没有，这下到我失望了。 “就不能一起吃顿饭？” 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我感觉苏艺秋在酝酿的事，可能和这方面有关，她不和王一茜小打小闹，懒得理会那么多，要干就干大事。 “干嘛不说话？”潘良玉问我。 “没什么，想点事。”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有个事说一下。”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周末全公司一起出游，目的地是惠州的十里银滩，人人都要参加，公告下午就会发下去。我表哥说，到时候我们找个时间一起聊聊。” “深圳不能聊？” “不方便。” “你们真多事。” “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呵呵。” 两点钟回公司继续无所事事，下了班坐苏艺秋的车子回去。 吃完晚饭，苏艺秋带锦叔出去逛街买东西，我去找陆可。 陆可已经从徐百川那货带来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上班。她刚应酬完在一个清吧等我，坐的是角落的位置，桌子上面摆着五只空啤酒瓶，还有最后一瓶她正喝着。 我坐下来问她：“半打啤酒，不会都是你喝的吧？” 陆可说道：“怎么可能，四瓶是两个供货商喝的，我就喝了一瓶。” “你们谈什么？” “原材料涨价，涨的不过分，符合市场涨势。” 小问题，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她：“怎么样，你回公司没什么闲言闲语吧？” “随便他们怎么说吧，其实就不是说我，我是受害者。”陆可招手叫服务员，我问她干嘛，她说给我叫啤酒，我说不喝，她又让服务员走了，然后似笑非笑望着我，“凌暖说你住碧绿轩，怎么回事呢？那么快攻陷了苏艺秋，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真八卦。”我说道。 “我是你姐，我这叫关心你，说说嘛。”她兴致勃勃，凑的很近，生怕我说了她却听不见。 “这件事有点复杂，说攻陷吧，为时尚早，我认为只能算有点进步。” “说清楚，别吊胃口。” “锦叔来了，她不想锦叔知道我们关系破裂，就让我去她家住了，李小青也住里面，房间不够，然后……我和她一个房间。” 陆可两眼发亮：“哇，一张床么？” “是。” “哈哈哈哈，爽不爽？” “不爽，她买了护杠回来，两米长，十公分宽，十五公分高，往中间一放，那简直就是两张床。” 陆可稍微无语了一阵，随即又嘻嘻笑着说道：“霸王硬上弓。” 轮到我无语了。 “不行啊？试试无妨，她请你回来的她不敢怎么滴。” “她枕头下面放着一把剪刀。” 陆可色变了一下：“好吧，你就每天硬着又不能动，我只好给你祈祷别有一天给硬死了……” 我再次无语。 陆可把酒喝完，喊了结账对我说道：“我想买点衣服，陪我去？” 没去多远，就去的附近女人街，她负责买，我负责拿，半小时逛下来已经五六袋。我说差不多了下次再买吧，她说买买买也是发泄的一种途径，你想我心里不高兴吗？ 她又继续买，我又继续拿，累点无所谓，倒霉的是竟然碰见了苏艺秋。当然陆可的情况我和她说过，她知道怎么回事，我和陆可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也知道，她不会乱想。问题是她是和锦叔一起逛街的，锦叔不知道陆可是谁，她看见我拿着十多袋东西，陆可还挽着我的臂膀，一张脸黑得不行。 我都眼傻了，冷汗冒着。 苏艺秋和我一样，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法反应。 陆可就不说了，神色无比慌张，她也知道那是锦叔，苏艺秋找我回去，我们的关系瞒着锦叔，现在这样碰上，要怎么才能解释过去？ 最后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苏艺秋，她对陆可说道：“陆可，好久不见了，你没什么事了吧？” 陆可说道：“我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她的事已经被我告诉了苏艺秋，但她有了怀疑，她望着我，“我有事吗？” 苏艺秋给她打眼色，她连忙说道：“哦，你说我的病啊？还好，不对，你……谁啊？” 苏艺秋说道：“我苏艺秋。” “那个苏艺秋？” “就是苏艺秋。” “老公，苏艺秋是谁？”陆可忽然问我。 真是靠了，专门搞事吗？叫老公，看锦叔那眼神，他直接想上来打我。 第633章 自己人一举两得 只听见锦叔对我说道：“对啊，苏艺秋是谁，你给回答一下。” “朋友。”苏艺秋替我回答了，然后她给陆可介绍锦叔，“这位是我叔。” “苏艺秋，哦，我想起你了。不过你骗我了哦，这分明是你爸，我见过我认得的。”陆可对锦叔挥挥手，“你好苏艺秋他爸，好久不见了，你精神还是那么好。” 锦叔和我一样懵逼，苏艺秋不知凑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一张脸才不懵不黑。 我想，我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对陆可说道：“我们走吧！” “好的好的，苏艺秋再见了。”陆可转身先走。 “对不起锦叔，我先去一下。”和锦叔说完，我也赶紧走。 出了女人街，我和陆可都在悄悄抹冷汗。 陆可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亏急中生智，不然这件事不容易混过去。不是不是，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混过去，你回去前你先打电话跟苏艺秋谈谈，别回去一审，又败露了。” 我说道：“知道了，对不起啊，让你当了疯子。” “说这个太虚伪，我拉你来逛街的，又不是你拉我来的，我有责任。我们走吧！” “你车呢？” “酒吧。” “你妹啊，走那么远，你刚刚干脆开出来。” “五六百米远吗？” “你看看我，手里十几个袋子，我再给你机会说一遍，远吗？” 陆可呵呵笑着帮我拿一半。 回到停车的地方，她把东西放后尾箱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勒个去，里面已经有十多袋。看袋子上面的字样，都是在佛山买的，这女人在佛山也是没嫌着。我说道：“陆可你是不是钱太多，你买这么多穿得过来吗？” 陆可说道：“钱不多，但也不少，不买买买，要来干嘛？你说我浪费吗？没关系，你会帮我赚，我只管高兴就是。” 我无语。 “你回去吧，今晚谢谢你陪我。” “我看你更虚伪。” “哈哈，走了。” “等一等，我说一句。” 陆可停住，如水的眼神望着我。 我说道：“别再喝酒，尤其自己一个人在家乱喝，你想喝，找我。” “放心啦，不会。”她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上车开走。 我等车子看不见了才走路回家。 刚到小区门外，被苏艺秋一个电话叫走，她在对面街尾的咖啡厅，一个人。 我匆匆赶到咖啡厅找到她：“锦叔呢？” “已经送了回家。”苏艺秋给我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这么快？” “我送到了大门口。”咖啡递给我，脸上似笑非笑，“和陆可手挽手逛街，很写意嘛。” “你别乱想，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慌忙说道。 “幸亏陆可不像你一样笨，不然要被你害死。”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怪责。 “这都能怪我？你干嘛带锦叔逛女人街？不是给他买东西吗？” “就怪你，让你一起去你不去，结果逛着看见你和一个女的在逛，你说锦叔什么想法？” “你别扯开话题，你干嘛带锦叔去女人街？你不带锦叔去女人街能碰上吗？” “我自己买点东西不行？” “那就是你的责任。”我看服务员经过，连忙喊住，要了一盘炸鸡翅，对，一盘，但一盘其实就六只。 服务员走开，苏艺秋对我说道：“等会你自己结账。” 我说道：“就一盘炸鸡翅，二十八块，你至于吗？” “我没钱。” “五个亿在你账户。” “有吗？忘了，我可是失过忆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复发。”苏艺秋很无耻的说道。 “行行行，我买单。对了你怎么和锦叔说的你得告诉我，不然要穿帮。” 苏艺秋机械的说道：“我说陆可前阵子受到很大的打击，精神有点小问题，会认错人搞错事等等。她是我和你的好朋友，我们的公司她有股份，她现在认错你是她老公已经有一阵子，你在帮助她恢复，这是医生的意思，顺着她一点。”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锦叔不会去医院查吧？” 苏艺秋给我白眼：“你当锦叔和你一样多心眼？” “我多心眼？” “我说错了？” “废话啊，如果我多心眼，那你浑身上下都是眼了。” “现在说你，扯我干什么？” 我喝了一口咖啡，换了个心情：“行，不扯，找我说什么，说吧！” “没什么，就是无聊，想喝个咖啡再回去。” “那你真的很无聊，我说吧，我觉得我是不是要找王天雄谈谈？之前潘良玉说过他要回来参加什么会议的。” “林毅夫你没事吧？你每天到底都在干什么？”苏艺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你个白痴，潘良玉说的那个会议上周已经过去，王天雄没回来，王一茜给代表了……” 我真不知道，我错了：“那你觉得能不能谈？” “不要谈，干嘛要谈？你越是找他谈，他越觉得你怕他，如果他还等着你上钩，你去找他无疑是自取灭亡。” “你知道我想谈什么了你就这样说。” “你不就是想说服他不要帮钟家，让王一茜走吗？他让王一茜回来，他不是帮钟家，是帮自己，你谈个什么鬼？换你是他你答应？不管这些，他们有他们的阴谋诡计，我们有我们的步步为营。”苏艺秋咬着牙说道，“我们就逼钟素颜出来吧，利用周六的出游，我已经有计划，你给我沈振高的电话，我需要他过来帮忙。我还不信逼了钟素颜站出来，我们还玩不过他们。” 我倒是知道钟素颜再踏出一步的重要性，我满怀期待的说道：“你什么计划，你先告诉我。” “周六说。林艺馨现在怎么样？”她扯开话题问。 “很好。” “这边的事她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黄小淑知道，我上周给黄小淑打过电话。” “我今天转商场看见马来西亚那边的进口产品，我买了一个，质量很差，不知是批次问题还是全部这样，这事很严重，毕竟是通过金皇打市场，有问题是我们先负责。你跟陆可谈一下，派人过去看看，先找黄小淑，让黄小淑跟着去学习，以后黄小淑一个月不定期去巡视，金皇给发工资，月薪一万。” 我呵呵笑道：“黄小淑得乐死。” 苏艺秋说道：“反正需要人，不可能总是从这边派过去，成本太高，不方便，黄小淑去，自己人一举两得。” 第634章 你都是我的人 我觉得靠谱：“我明天告诉黄小淑。” 解决了黄小淑的问题，苏艺秋把话题引回到林艺馨身上：“林艺馨周末那么多时间，而且读的专业每天特别闲，你想过她的未来没有？” “你有什么建议？”我有想过，就我现在把生意做成这样，林艺馨出来当老师太浪费，怎么说都是妹妹，我想培养一下看能让她负责点什么事业，不过一直以来苏艺秋想的都比我想的长远，我想先听听她怎么说。 “这哥当的，不是我说你，你及格吗？”她又给我翻白眼，语调之中充满了鄙夷。 “嗯，不及格，你说说你的高见吧！” “让她去修工商管理，报最好最贵最有质量的班，另外还要学财务考证。” “我靠，这得累死人。” “你现在不累就以后累。”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她读的专业是受你妈的影响，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问过了？” “这个……”我脸红耳赤，我真没问过，原来我报考志愿的时候，张老师也和我研究，让我当老师，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我是不甘于寂寞的人，我喜欢在外面跑，虽然我也向往平静，但我要的平静是生活的平静，不是工作的平静。工作的平静，二十岁看六十岁，一潭死水，真的不喜欢。当时我反抗了，我的性格我会反抗，林艺馨的性格，她特别听张老师的话，不敢反抗，搞不好她现在读的专业并非自己喜欢的。 “你问问她。” “嗯，明天一并问。” “走了，你去结账吧！” “我靠，我炸鸡翅还没上。” “哦，对，那再坐坐。” 不守信用，炸鸡翅上来以后让打包，虽然走回去不远，但吃起来软软的了，口感不好。我坐在客厅吃，她在房间敷面膜，锦叔已经睡下，李小青也一样，这女孩睡的很早，我这几天给了她一个卓号，老太太。就是老太太，不然年轻姑娘谁九点十点睡觉的？那可是最精彩的时间。 而且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她从来不怎么上街，下了班就呆在家里。 吃完炸鸡翅，洗了澡走进房间，苏艺秋还敷着面膜，手捧着平板电脑滑拉滑去，我以为她看新闻，看什么资料之类，你妹啊，又看动画片，滑来滑去是在选集数。 我拉了椅子坐在床边：“喂，苏艺秋，我问一下啊，李小青她怎么这么闷骚？” 苏艺秋说道：“我看是你闷骚，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八卦闲的吗？” “我是关心她。” “她没什么朋友，比我更少。” “你多带带她。” “怎么带？性格如此，不爱社交，爱宅。” 爱不爱宅我不知道，但不爱社交，看着不像。她也不是不乐意说话那种人，而且她也可以很凶悍。原来我和苏艺秋有误会，我和苏艺秋吵，她都替苏艺秋出头。 “想什么？”苏艺秋问我。 “我在想她应该是缺个男朋友，她什么择偶标准？” 苏艺秋没回答，放下平板电脑往外面走，大概是去洗脸，我跟着出去，她站在浴室里面，我站在外面，门没关。 我问她：“喂，说话呢？” 苏艺秋说道：“你开婚姻介绍所的吗？你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解决，你关心起了别人的感情问题，你是不是有病？” 我嘿嘿笑着说道：“我的感情问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别扯我身上，你身边女人多了去，你挑一个结婚，让你妈安心，这是我想说的。” “你也在我身边，并且距离最近。”我靠进去一步。 “我看见你就讨厌，滚蛋。”她推走我。 “怎么滴？我们解决一下感情问题？” “不解决，不想理你。”她关上了门。 我自己回房间，站在窗户前，窗户打开，抽烟。 十分钟后苏艺秋走回来，直接上床，我也上床，她立马关灯，每天晚上都是如此，怕尴尬啊。对了她现在穿内衣睡觉了，但应该是特别不舒服吧，所以总是不爽我。 中间隔着东西，我侧着身也看不见她，所以我没躺下，我半靠着：“苏艺秋，我问你一个问题。” 苏艺秋硬邦邦说道：“就一个，问完了睡觉，别总是说个没完。” “你那么关心黄小淑和林艺馨，你几个意思？” “我有关心吗？黄小淑这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林艺馨这里更简单，你智商低，容易信人，我怕你被骗，当然是建议你首先培养自己人。” “就这样？” “不然呢？” “没有为以后铺路？比如其实你内心已经接受了我，只是拉不开脸，指不定锦叔忽然要来住，那其实都是你和他说的……” 苏艺秋脑袋抬了起来，原本枕在脑袋下面的枕头猛地抽出来，回手就打我身上：“林毅夫你个混蛋，你是说我送上门吗？” “你别激动。”我抓住枕头不放，我怕她抽回去打第二次，虽然很软，但也会痛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有你这么问的吗？太恬不知耻了，你真当你是万人迷？恶心，别和我说话了，再说一句，我剪了你。给我放手，别抓我枕头。” “你别再打。” “还说话是吗？” 从声音听，她内心的火苗不小，我闭嘴保平安吧，反正有的是机会，下次再问。 不过我不说话，她自己却也没闭嘴，她对我说道：“明天我晚点儿回公司，你把凌暖和陆流叫来，地址我发你。” 我连忙说道：“你要他们干嘛？” “先不告诉你。” “我靠，那是我的人，你告诉我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 “你都是我的人，他们谁的人？”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睡觉。” “你刚刚是说我是你的人？” “没有，你听岔，你听力不好。” 我听岔？我听力不好？胡说，我听的非常清楚：“不是，我没有听岔，你肯定说了。” 苏艺秋不理我，我喂了好几声，一个结果。我想伸手过去拍她，一把剪刀探了起来，好吧，我惹不起，我躲吧！ 第635章 苏艺秋搞定了西瓜 周六不用上班，但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八点钟就起了床。 洗漱好坐在客厅抽完一根烟的时间，苏艺秋也起了来，她从房间出来，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昨晚很晚才睡觉吧，起那么早，是不是今天出游，美女，海滩，比基尼，三点式，你迫不及待啊？” 我露出色色的表情来：“对啊，迫不及待想看你。” “你真是有病，钟氏集团那么多美女你不看，你看我。告诉你，我不下水的，我怕水。” “就是怕水你才要征服它。” “没兴趣。” “那你干脆别去。” “不去不行，有计划。” “你还记得有计划？那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去之前告诉我？” “再说。” “有意思么？前两天把凌暖和陆流叫走也不告诉要干嘛。”这件事我蛮郁闷，因为他们回来以后，我问他们苏艺秋说了什么，他们都让我自己问苏艺秋，我勒个去，我才是他们老板好不好？ “你问他们，哦，是不是他们不说？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她说着走进了浴室，锦叔此时回来，我不适宜追过去继续问。 锦叔每天都很早起床出去晨运，完了给我们买早餐回来，每天如此。 我去敲门把李小青叫起来一起吃早餐，然后一起出门。 李天佑过来接我，所以我往大门口走，苏艺秋和李小青往停车场走。 上了车，没看见凌暖，我问李天佑：“凌暖人呢？” 李天佑说道：“她说有事做，晚点自己过去惠州。” “开车吧！”我给凌暖发微信，问她做什么事，她没说，就说了一句晚上见。 到了钟氏集团大楼门口，放眼望四周，八辆大巴，其中七辆几乎已经坐满，只剩最后一辆空了一些座位。私家车六七十辆，从几万块的廉价车到几百万的豪车都有。 咚咚咚，车窗被敲起，外面站着潘良玉，她穿运动服，一身白，束发，带着一顶粉色太阳帽，脚下穿的透气网纱鞋，手提一只不大不小的旅行包。 我让李天佑开了锁，她随即打开门坐进后座，同时对我说道：“我蹭个车，高速费，油费，我包了哈。” 我白了她一眼：“你拉倒，这有公司报销。” “出发了，快跟上。”潘良玉对李天佑说了一句，然后对我说道，“你这个车，空间是够大，外观设计也大气，坐着也算舒服，但整体上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换辆好点的吧！” 我无所谓的说道：“行啊你给钱。” “我错了。” “说正事，出游这里有什么计划安排？” “去到酒店住下来，自助，你爱干嘛干嘛，酒会有两场，一场高层的，一场下面的，随意就行，不会谈工作。” “你表哥呢？” “我们晚饭后出去谈，地点到时候通知你，你和苏艺秋分开来。” 一个多钟车程到十里银滩，住进酒店。 我分到的是一个海景房，推开趟门就能看见大海。 李天佑没跟着进来，没名额，他去住附近的酒店，就在酒店呆着，我外出再叫他。 泳衣，酒店有准备，用了要钱，不用不要钱。男式的很简单，就一条沙滩裤，我换上了带着手机去吃自助餐，饱餐了一顿以后去沙滩。 那是一片很大的沙滩，到处都是波涛汹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美腿，不免心花怒放…… “林毅夫，看的嗨不嗨？”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耳边响起方依婷的声音。 我侧着脑袋看一眼，这女人穿的泳衣不算很暴露，但身材好，性感：“方依婷你不找个男朋友真是对不起上天给你的一副好身材。” 方依婷凑的我很近：“我找你好不好？” “少开玩笑。” “知道嘛，你单恋苏艺秋。”她四周看看，“苏艺秋没下来？” “没有。” “可惜不？” “不可惜，你也蛮好看。” “假，不和你说了，我去玩水，你要一起么？” “不用客气，你去吧！” 方依婷没走两步，自己给自己绊倒了摔在沙子上面，我连忙过去扶她：“你多大了？走路还能绊着自己，想什么呢？” 方依婷摇摇头：“什么都没想，今天比较倒霉，出门前喝水打烂了杯子，出门后发现手机没带，回去拿的时候撞烂了花瓶，钥匙还不记得拿出来，上车的时候还摔坏了手机。” “我靠，你犯太岁么？” “估计是，找我打总台转房间，不然你找不到我。” “你去买个手机。” “嗯，我晚上去市区买。”方依婷说完就跑了，几乎又摔一次，幸亏最后稳住了，直接冲到海里，潜入海水之中，我很担忧的看着，很怕她出问题，看见她冒了起来，我才放了心。 我到休息区，躺在卧椅上面，偶尔四周看看，偶尔和章士兵他们扯一下。主要是和苏艺秋说话，我问她到底有什么计划？她这下总算愿意交代，她要让沈振高绑架我，做成钟楚楠绑架我的假象逼钟素颜出来，让钟素颜对外公布我是她的合伙人。这件事还能忽悠胡汉明，苏艺秋会让凌暖和胡汉明说，就说搏击吧的事钟楚楠已经知道，就因为这件事绑架了我，胡汉明他有责任，他要出面保我。 我听了很无语，我说你扯淡吗？这计划看着就够假，凭什么钟楚楠绑架我？钟素颜比我们了解他，你得说出一个之所以然来，钟素颜才会相信是他绑架了我。胡汉明这里都不好解释，都是能人，会去收消息好吗？我们弄那么危险，如果被识穿，搞不好朋友全会变成敌人。 苏艺秋：危险与机会并存，西瓜你忘了吗？我已经搞定西瓜，我前两天叫走陆流和凌暖就是去见西瓜。我们从西瓜的嘴里套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之前是钟世芳他妈郭洁的保镖，郭洁生病后他才跟的钟楚楠。钟楚楠喜欢养女人，尤其郭洁生病以后养得最厉害，当然这不重要，最离谱的是，郭洁发现他有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并且已经成年。 我：我去，不会吧？ 苏艺秋：什么不是？你们男人啊，就喜欢乱搞。 我：你当我没问，说正事。 苏艺秋：郭洁怕自己死后钟楚楠会对钟世芳不公，不会像说好的那样，到了六十岁就把公司交给钟世芳，所以暗中做了安排。她给了西瓜一组照片资料和一份口供，那东西如果交给警察，钟楚楠绝对坐牢没商量。资料被西瓜藏了起来，郭洁的交代是，如果钟楚楠不把自己私生子女弄进钟氏集团，资料不用拿出来，否则拿出来逼钟楚楠让位给钟世芳，钟楚楠不妥协，资料给警察。 我惊呆着，苏艺秋继续给我发微信：凌暖和陆流现在已经到了广西，西瓜的老家，资料就藏在他老家。只要资料拿回来，进行一番安排以后，我会告诉钟素颜，有这种资料存在，西瓜逃脱了给钟楚楠打电话说了实情，钟楚楠只能绑架你换回资料，否则坐牢。你看这个理由行不行？钟素颜会不会信？ 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有这样的资料，直接给警察不完了吗？苏艺秋说不能这样干，直接给了警察，钟氏集团你还要不要？直接垮掉，潘良玉他们怎么办？我说我们又不用在这里面赚钱。她说你是不是傻？有钱不赚吗？关键是要把钟素颜逼出来，你得进入她的公司，否则你签的协议有毛用，你一招就搞定了钟楚楠，她还用理你？ 我说不理就不理吧，无所谓。 她不同意，她说信她就是，逼钟素颜出来之后，我进钟素颜的公司，只要我能走到这一步，再把胡汉明拉进来，下面的事件简单许多。她已经做了一个弄垮钟氏集团的计划，她会拿这个计划去找长江实业谈，钟氏集团耍过长江实业，他们可正愁着没机会报一箭之仇。 第636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好恐怖啊，她做了那么多计划，我竟然毫不知情。 我给她发过去：苏艺秋你到底瞒着我安排了多少事？ 苏艺秋：你让太多人盯着，很多事你不方便去做，甚至不方便知道，我们分工合作，一明一暗才能成事。 我：好吧，就你聪明。 苏艺秋：我们吃完晚饭去和潘良玉的表哥谈，就回来途中你被绑架，这样潘良玉这边也会疯掉，毕竟有他们责任。这样一来，我们往下怎么做，他们都不敢多言语，哪怕我们坑钟氏集团，毕竟你被绑架了。下午的时间，我会把西瓜的事散出去，让钟楚楠知道，你不用管太多，你尽情玩乐就可以。 我：那我跟个废物一样。 苏艺秋：瞎说什么呢？相辅相成，各自负责的不一样，你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我：你真会安慰人。 苏艺秋：你不需要安慰，你不是乐天派吗？你也喜欢清闲。 我：呵呵，这倒是，有个那么能干的媳妇，我是很高兴的，我躺着就能赚钱，舒坦。 苏艺秋：躺着就能赚钱的是小姐，你是吗？ 我：小姐也不是躺着就能赚钱，还要给客人洗澡，搞不好还要按摩，被各种虐…… 苏艺秋：你倒是很清楚，没少找是吧？ 我：你妹，套我是吧？我没有，绝对没有。 苏艺秋：男人没个好东西，林毅夫你可以去死了，跳海吧！ 我：我不去，我的幸福就要到来，我干嘛去死，不划算， 苏艺秋：你没有幸福，你只会有痛苦。 我：我觉得是幸福，你给我的感觉，你非常焦急想搞定钟氏集团，这在我看来，你是很焦急给我机会和你复合啊。 苏艺秋：神经病，去死，别回复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没听她说，我继续发过去，但她真的不给我回复，我用图片爆她，她回复了：你再发一个试试，看我敢不敢拉黑。 好吧，适可而止。 我要了一杯饮料，喝着，思索着苏艺秋说那些计划。 一通想下来，没发现漏洞，如果都按照苏艺秋的设想发展下去，我们铁定打胜仗。我可知道苏艺秋会设计什么后招，等把钟素颜逼了出来，再把胡汉明拉下水，手里的资料放出去，就让钟素颜和胡汉明去整钟楚楠，我们淡淡定定坐收渔之利。苏艺秋这女人，她玩斗争玩得真的够溜，有她在，都不用我忙活，她自己就敢搞定。 “喂，林毅夫，你怎么这么无聊？”身后响又起来声音，这次是潘良玉。 “我觉得是休闲。”回头看一眼，没看点，虽然穿的是泳衣，但把自己裹得太严密，什么都不漏，其实她没那么不堪，相反，有露的资本，“你刚下来？” “对，远远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我很好，你去玩你的水吧！” “你不去？” “我就看看。” “呵呵，前方都是美女，有没有看上哪个？我可以帮你要微信号哦。” 我白眼一翻，没言语，她乖乖走人，但才走十多米，挂在脖子上面套在防水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她接完以后快速跑回我跟前，神色很慌张。我问她怎么了，她不安的说道：“钟世芳回来了，而且来了酒店……” “什么？”我回头看身后的酒店，那一大栋金碧辉煌的大楼，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回来了，来了这里，几个意思？他自己么？” “还有边南，和边南习惯带上的八个保镖。” “原来边南没有来？” “没有。” 这里面绝对是有文章，我连忙问：“谁告诉你的？有没有说别的？” 潘良玉的担忧升级：“我表哥，他说这个出游计划有可能是个坑，让我们小心点，尤其是你，你要及早做安排。” 我都不知道钟世芳想如何，我做什么安排？心里也很不安，但表面上没有表露，我随便应了一声，我说我知道了，你去玩你的水，不用担心，没问题。 潘良玉还有毛心情玩水，她回酒店，应该是去找她表哥。 而我，赶紧把知道的情况发给苏艺秋。 苏艺秋倒是很淡定，她说钟世芳回来了更好，一起对付。不就是一个手下败将吗，他能改变什么格局？ 苏艺秋一直都看不起钟世芳，她这样说话，让我很恐慌。 来者不善，我们还轻敌，这怎么行？ 左思右想，我返回酒店，打算找苏艺秋当面说。有句话说得好啊，不是冤家不聚首，我刚踏进酒店就碰见了钟世芳。他带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是边南，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鹰鼻，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 钟世芳没有好像我那样稍微愣了一秒，他表现的很自若，就跟刚认识我，我还是个小人物，他随手可以掐死我的时候差不多，脸带微笑对我说道：“哦，林毅夫，又见面了，你混得不错，但你的好日子恐怕很快就会终结了。” 我说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今时不同往日。”他堵住我的去路，“晚上八点钟，上面某个宴会厅会被布置的很喜庆，我会重新跟王一茜求婚，我们复婚，她对付苏艺秋，我对付你。她现在多恨你，你心里清楚，她觉得苏艺秋毁了她的一切，她要是不顾及你，未必不是苏艺秋对手，就算不是，没关系，还有我。” “哦，是吗？恭喜你。”必须承认，我内心极度不平静。刚刚潘良玉说这个出游有可能是一个坑，我信了，这简直是为了恶心我和苏艺秋而设的。至少有一半是这样，另一半是什么，暂时不知道，有可能对潘良玉那边也有影响，就看是什么影响。 “谢谢。”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两点二十分，你有四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用来阻止我。我劝你要阻止，那样我更有理由当场弄死你，当然你不阻止我也只是能苟且残存一阵子而已。回见！”话说完，他带着保镖绕过我出了大门。 我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往里面走，进电梯。 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我给苏艺秋打电话，她竟然笑，她说看来事情越来越精彩了。我说，精彩吗？是困难吧？她说你着急什么？王一茜和钟世芳复婚还和你有关系吗？我顿时语塞。 见我不言语，她说了一句，她给潘良玉打个电话谈谈，看能不能和她表哥尽早见面，尽早做安排。 电话被挂断，我站在窗户前抽着香烟，乱乱的想着。 王一茜为什么要复婚？是她爸逼她吗？她可以不同意。 我觉得真的没有那么深仇大恨，她恨苏艺秋，就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对付苏艺秋？不值得。 当然，从另一家角落想，就她自己的力量还真就斗不过苏艺秋。 我觉得我有必要找她说一说，如果她还是不醒悟，没办法，就这样吧！ 手机被我丢在了床上，我过去拿起来，飞快给王一茜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我们见一面，我有话和你说。 第637章 生变 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等到王一茜的回复：我没话和你说。 我：我问你在哪。 王一茜：短信说。 我：我见到钟世芳，他说晚上跟你复婚，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全公司见证对吗？ 王一茜：不要和我说这些。 我：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对他毫无感情，你非要坑自己吗？ 王一茜：我对你有感情，可你如何待我？我即便要坑自己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更与你无关。 我：一码归一码。 王一茜：对，一码归一码，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现在你没有资格。 几个意思？逼我一起？如果我不理她，她就和钟世芳复婚？最怕就是这样，但我真的无法去做出她希望我做的选择：你和苏艺秋没那么大仇。 王一茜：和她有关系吗？ 我：那你逼我？ 王一茜：你如此待我，都因为她，不是吗？ 我：王一茜你想清楚，你这样做没意思，你这是冲着当仇人来。我不是为她辩解，确实她抢金城是不对，但她没有怎么对不起你吧？ 王一茜：在你心里总是我对不起她，既然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的想法，我还做什么？ 我：你失败了呢？ 王一茜：我失败了我去跳楼可以吗？ 我：你又何必。 王一茜：干嘛都是我失败？别说我做坏事，你们进来钟氏集团不也想做坏事？ 我：这是你当初做的计划。 王一茜：此一时彼一时，你斗不过他们，这个地方搞不好就是你们的坟墓。首先是潘良玉他们，然后是你和苏艺秋。现在只有我能解开这道难题，我知道他们的全部计划，我可以告诉你。 我：对不起，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我没办法答应你的条件。 王一茜：所以别找我，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你如果真觉得我坑自己，你拉我出来，你不乐意就别他妈跟我说废话。还有，我可以告诉你那一个亿怎么回事，我和我爸对赌，我想说服她不要受钟家的利益诱惑，不要妥协，但我赌输了。你知道我赌了什么吗？回来复婚。你又知道我为何会输吗？他说你一定会要那一个亿，因为你知道那是试探，但你要回去以后，你又会觉得不安全，最后你会用别的方式把钱退回来给我。我相信你，我觉得你不会要，我了解你。而如果你要了，就真的要了，不会退回来。他妈的为何你要退回来？我自己坑自己，你怎么不说是你坑我？ 我：我没让你跟你爸谈。 王一茜：我犯贱吗？我想帮你，我去了加拿大见到钟楚楠，他来加拿大找我爸，我要么看着你死，要么试一试。但结果呢？我还做了坏事。算了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我希望在危难的时候你还能抱着苏艺秋，同时她也会抱着你，而不是为了利益舍弃你。 我没有再发过去，一半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再和我多说。另一半是我在想，是不是我错了？不，不是我错了，是王天雄坑了自己女儿，同时也坑了我。 刚平静了一下，苏艺秋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房间，她让我去她的房间，立刻去。 苏艺秋的房间就在隔壁，中间间隔着五个房间，我去敲开门，里面不止她自己，还有林君。但我进去了林君就走了，我和苏艺秋面对面坐着，苏艺秋告诉了我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西瓜在高速上面跑了。我说怎么会出这意外？她说西瓜要求上厕所，他砸了后窗跑了出去，后面是一条河，直接跳河里，瞬间无影无踪。 我吓坏了，妈的如果西瓜给钟楚楠打电话，假戏就得变成真戏，钟楚楠绝对会抓我，否则他只能等死，他想死吗？肯定不想！ 妈的，这一个意外，就成大乱斗了，凌暖和陆流他们一大帮人一时间还无法回来，我和苏艺秋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连忙起身去拉苏艺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苏艺秋架住我的手说道：“怕是不行。” “为什么？” “我刚和潘良玉商量好了提早见面，就在楼顶，他们大概已经上去，我们突然跑掉，他们怎么办？他们又会怎么想？” “怎么来这变化？”我抓了抓脑袋，“这样，我上去和他们谈，你走。我没关系，即便我被抓起来，还有你。如果都被抓起来，那铁定一起死翘翘。” “你……” “别你了，快走，让林君他们也走，进市区找地方藏起来。”我帮她拿了一件外套，桌子上面的手机也拿了给她。 “先别告诉潘良玉他们，你想个办法解释，然后尽快离开。”苏艺秋对我说道。 “我知道怎么办。”我给李天佑打电话，让李天佑立刻到路口外面接苏艺秋，挂断他以后，我给总台打，让他们派人找方依婷，交付给她一句话：你上司让你立刻进市区，一秒都不要耽误，衣服都不要换，立刻去，有急事。我想方依婷那么聪明一个人，听了这话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怕就怕总台的人没有及时找到她。 看苏艺秋进了电梯，电梯下行，我才按了另一道电梯上楼顶。 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立刻看见外面有两个汉子。那是潘良玉表哥的保镖，不过潘良玉的表哥不在外面。外面只有潘良玉一个人，她站在靠近护栏的地方正打电话，我走近过去她才挂断。 我问她：“你表哥呢？” 潘良玉摇摇头：“刚刚还在房间，出来就不见了，电话打不通。”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出问题了，我们快走，离开这里再说。” 潘良玉慌慌张张跟着我走，电梯不敢坐，跑楼梯下楼。 到了大堂，一眼看见外面一大拨人涌进来，钟世芳就在其中，另外还有边南。 想都不想，我和潘良玉从后门出去，往海滩跑，边跑我还边找方依婷，没找到。 “他们在外面，追他们。”我们被发现了，后面响起来喊声。 “拦住他们。”潘良玉对跟着我们的两个保镖说。 从沙滩往上跑，尽头是另一家酒店，我们从后面绕过去，上了外面的大马路。 看见一辆私家车开来，我立刻冲出来拦车。 车子刹停，但门拉不开。 看十多个汉子已经追过来，我急中生智对司机说，你不让我们上车赶紧走，他们要砸你的车。司机吓的脸色大变，立马打开门让我们上车。 车子没开出几百米，我往后看，已经有车火速追来。 车里，潘良玉一直在打电话，都是给她表哥打，但结果都一样，打不通。我也给苏艺秋打，我说钟家估计是发现了，现在潘良玉的表哥也丢了，不知是不是已经被钟楚楠控制起来。 苏艺秋说应该是，这地方有坑，我们当初没想到，而钟楚楠是设计者，肯定调派了不少人过来。我也是醉了，怎么我们就没想到呢？现在这状况，潘良玉不能出问题，不能被抓起来，否则我们立刻就会被赶出钟氏集团。 我挂断了苏艺秋，看潘良玉还尝试打电话，我按住她小声说道：“不要打了，没用，你表哥肯定被控制了，不知道会受什么胁迫，你得去找苏艺秋，后面的追兵我来引开。” 潘良玉问：“苏艺秋在哪？” “你去时代宾馆后门，她会接你。你在前面转弯位下车，自己躲起来，等车过去了你再想办法走。”对她说完，我连忙吩咐司机怎么办，我说不会连累他，我会下车跑，让那些人追我，但前提是他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第638章 失策了 车子在前方转第一个弯，潘良玉先下车，司机继续开，转第二个弯才到我下车。 我没有立刻走，我拉着车门，确保后面的车辆看见我，我才从车头绕过去，往对面巷子跑。 在巷子里面左穿右插到了另一条马路，看有个快递车，我连忙拦了下来。 直接给了快递小哥一把钞票，我说道：“兄弟，这边不容易打车，我赶时间，你送我一下，往前快，走。” 一沓钞票有两千多块，快递小哥眼睛就看钱了，没看后面，我拍了他一下，他塞好钱立马就走。 后面的追兵气疯了，追不上，毕竟电动快递车也是车。 拐了弯，后面看不见，我又下了车，绕进一家工厂的后门。我打算躲上几分钟，等追兵过去了我才走相反方向避开。但我失策了，我没让快递小哥赶紧走，那家伙在外面数钱，他被抓了一个正着。我当时躲着跟苏艺秋打电话，还没说几句就看见四个汉子快速跑进来。 吓尿，赶紧跑，等我跑了一大段摆脱了他们，竟然发现把手机给弄丢了…… 更惨的是，我以为摆脱了追踪，刚出大路想上公交车，已经到公交站，就差那么几步，站牌后面猛地闪出来一个人，是边南，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为你真的能跑掉吗？”他冷笑的对我说道。 他用力一摔，我撞在站牌上面，那虽然是塑料的，但做工特别硬，直接把我撞晕过去。 等我清醒过来，人在船上，船飘荡在海上，我为什么知道？他妈的，一晃一晃，还能听见海浪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海我就无法看见了，这条船不小，我所在的位置是船舱其中一个角落。我双手被绑，大字型被吊着，脚尖刚好能到地，累，疼，浑身大汗。 边南就在跟前，坐在一张破竹椅上面抽烟，脸上露着冷笑：“这里是大海，你的人没办法救你，而且你的人根本就没时间救你。” 我下意识的问：“你们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拍了两张你的照片发过去让他们签个合约。”他把香烟丢在地上踩灭，人站起来，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你还有五十分钟，这个时间过去，如果还不签约，你就等着喂鱼吧！” “呵呵，还有五十分钟，还不错。”天知道我怎么能笑出来，但难道我哭吗？我跪地求饶吗？我不。 边南显然不想看见我笑，所以走进过来直接踹了一下我的脚。 下面没有支撑，上面被吊着，他这一踹，脚很疼，手更疼，我感觉我的手就要断掉，不免嗷一声吼了出来。 他戏谑的看着我：“就凭你还想和钟氏集团斗，确实在深圳动你不容易，但这里是惠州，我们有人，你没有。” 我说道：“我会弄死你，我保证。” “林毅夫，我输你几次小的，赢你一次大的，把你的命都赢来，重新算一下账，我们谁是谁的手下败将？”钟世芳的声音忽然从外面飘进来，船舱门打开，人也走了进来。 我没想到他在，愣神了片刻才冷静下来对他说道：“不是说不用这种脏招吗？” 钟世芳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很值钱，我不得不听听我爸怎么说。你要怪就怪自己，你把我们的战争变成了你和钟家的战争，你自己挑的死路，你该。” 我满带鄙夷的对他说道：“我真是看不起你，你就不敢用自己的力量战胜我吗？” “好，我们在这打一架，看谁死谁活。” “看来在美国练过，或许我打不过你了，但我还是看不起你。” “随你，赢的会是我，你的所有，苏艺秋都必须交出来。你听好，是所有，我会让你活着，一毛钱都没有的活着。” 我信，还是那句话，他妈的这地方就是个狼窝，该死的我们竟然没发现。这个出游有问题，潘良玉也没发现，真窝囊。当然钟楚楠也真的很聪明，很会钻空子，他们平常也会办这类出游活动，所以潘良玉很难看出来端倪。 现在，认命吧。 另一个选择是相信苏艺秋，她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她会绝地反击。 我对钟世芳说道：“我的所有包括什么，敢不敢告诉我？” 钟世芳呵呵笑着走到我跟前，点燃一根烟往我脸上吹：“你很担心吗？” “我干嘛担心？”我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就嘴里占点便宜，大不了同归于尽而已。” “傻叉，同归于尽，你觉得西瓜给你们那些东西真那么有用？这件事很容易破，比如我爸和我妈演戏，我妈让人把我爸控制起来。这情况，你觉得苏艺秋会怎么想？她肯定知道我妈不在乎我爸，只在乎我，那些破资料散出去没空，换不回你。” 我傻眼，因为，真的会是他说的这样。 “你真的输了，你和潘良玉的事，我们知道。现在不只是你被抓，还有她主子，她一样要签约，否则和苏艺秋一起收尸。很可惜她们都是重感情的人，所以就算你想死都没有用，我的目的还是会达到。听清楚，我的目的，这是我做的计划，不是我爸做的计划。”他很得意的对我笑着，真想踹他的脸，无奈我的活动空间很有限，我办不到。 我真是靠了，大好形势怎么说变就变？真不该离开深圳。 可也真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招数，原来我回清远，我去广州，我一个人出门都很安全，妈的这是他们给我做的假象啊。 “没话了吗？绝望了是吗？或者你是需要这个……？”钟世芳手里的香烟忽然戳向我的脖子，那是在烧的，疼得我嘶呀咧嘴，肉都熟了…… 但是，我没有喊出来，我咬着牙死死忍住，死死的瞪着他。 烟头灭掉了，他踹了一下我的脚，我双手又几乎要断一样，我对他说道：“我出去以后我跟你拼命。” 钟世芳笑道：“你聋了吧？你出去以后你一毛钱都没有，怎么跟我拼命？你有盟友吗？我告诉你，你那些盟友今晚全部都会被收拾，尤其那个胡汉明，他得进去蹲号子，他会自顾不暇。还有谁，洪惆吗？他会心脏病发死掉。还有吗？我看没有。哦，对，曹允芳。长江实业又如何？她进不来深圳，一过关就会被抓。” 第639章 死不眼闭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在恐吓我，而是真在背后做好了安排。 我个天，他不就是去了美国一阵子吗？怎么变的这么聪明？我思索着，又听见他对我说道：“林毅夫，你求我吧。我放你下来，你给我跪地求饶，让我拍个视频，我心情好了我会对你好一些，至少会对苏艺秋好一些，不然她会去坐牢。你知道为什么要去坐牢吗？王一茜那一千万。现在王一茜站我这边，只要我有需要，她随时可以把证据交给我。” “你敢，我弄死你。”我咬牙切齿说道。 “我让你求饶。”他又踹了我一脚，然后对边南说道，“放他下来。” 边南粗暴地把我放下来，我要扑向钟世芳，边南也没有拦阻，但我自己却收住了步伐。 因为，因为，我看见方依婷被两个汉子带了进来，狠狠地丢在地上。她满嘴都是血，人半死不活，很显然之前被打过。 钟世芳简直不是人，连女人都打，不知道他怎么下的手，我都气疯了，恨不得杀了他，他竟然还跟我得意：“这倒霉女人，逃跑速度跟乌龟一样，本不想抓他，刚好碰上，呵呵，不抓白不抓。” 我想去扶方依婷起来，边南一脚把我踹地上，踩住我的胸膛说道：“少爷让你跪地求饶，你没听见吗？” 我没言语，我望着方依婷。 她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头发一下被带她进来的汉子揪住，她脸上露着很痛苦的神色。 “林毅夫，你答应吗？你不答应，我让我后面这两个手下继续伺候方依婷了。”钟世芳对我说道。 “你他妈的不是人。”我骂他。 “还敢跟我横，你有种。”钟世芳回头对身后两个汉子说道，“给我撕了她的衣服。” 一阵衣物撕裂声响起，方依婷的衣服被扯了一个稀巴烂，就剩小内了。她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办不到，秀发被揪住，她很疼，基本上无法动弹。 “跪下。”钟世芳对我说，同时对边南做了一个放开我的手势。 边南放开脚，我爬了起来，还是望着方依婷，见我这样，那个撕她衣服的汉子开始脱裤子。 “跪吗？”钟世芳又对我喊了一声。 眼看那个汉子已经解开皮带，我说道：“我跪。”我投降了，如果是直接杀了我，没问题，他们折磨方依婷，我真的没办法眼巴巴看着。 方依婷听我说要跪，她发狠起来，一膝盖往前顶。她前面那个汉子的裤子刚退下一半，突如其来的一幕，他压根不够时间拉上裤子闪开，他被踹中腹部，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方依婷趁机一个后踢腿把后面的汉子逼开，那个汉子不知道她会功夫，一个没防备被逼退四五步。 方依婷喘了一口气扑向钟世芳，把钟世芳扑在地上。 我想过去帮忙，边南又一脚把我撂倒，他冲了过去。等我爬起来，我听见钟世芳嘴里发出的凄厉的猪吼声，他的右耳被方依婷狠狠咬了一口。但方依婷也被边南扎了一刀，扎在胸口位置，顿时血如泉涌。她望着我，嘴里边吐血边对我说，不要跪，不要跪，不要跪。 “钟世芳我杀了你。”我冲过去，但没到钟世芳跟前，边南又给了我一脚。 我噼啪的摔了回去，他出脚好快，力量好大，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被踹坏了，疼得爬不起来。 “就这样死了，真便宜了这贱女人，拉她出去扔海里喂鱼吧！”钟世芳捂住耳朵对两个汉子说道，两个汉子行动起来，他对我说道，“林毅夫，如果你跪，方依婷的尸体，我给你，不然死无全尸。” 我反应不过来，真的，方依婷竟然就这样死了，或许死得也是很壮烈，甚至可以说用死来维护我。 如果我妥协，她是不是白死？ 如果我不妥协，却真的连尸体都没有。 我看两个汉子已经抬起她，我才说出一句话：“钟世芳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吧！” “你，我要留下来慢慢玩。”他哈哈大笑。 我好绝望。 也就在这瞬间，两个抬方依婷出去的汉子遭到了攻击，双双被踹回来。 随即下一秒，一男一女冲进来，是凌暖和李天佑，他们都是一身湿漉漉的滴着水珠，显然刚从水里爬上船不久。 只见人影一花，凌暖去攻击边南，李天佑攻击钟世芳，先是一脚把钟世芳踹到角落里，然后他来拉我，拉起来往外面推，嘴里对我说道：“林总你快出去。” 我跌跌碰碰出了甲板，天色非常暗，已经天黑，船两边的通道只能勉强看清楚，前后各有两个人，不过都被打晕了过去。看看远处，距离岸边至少十公里，周边就我们一条孤船，寂寞地被海水包围着。 方依婷躺在船舱的门口处，她一双眼睛瞪大，充满着愤怒和不甘。 我用手给她拨上，拨不上，死不眼闭。 是我害了她，我自己跑出了酒店，我却没通知到她，是我的责任，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是她？ 当时里面稀里哗啦打得混乱，我看着方依婷最后的表情，听着那打斗的声音，心里悲伤的同时，怒火冲天。 看船头位置有一把小板凳，我把方依婷抱过去，小板凳拿在手里，转身就冲进船舱。里面的状况是三打二，钟世芳那边一个汉子已经被打翻在地昏了过去，我冲进去，跟前最近的是另一个汉子，我一板凳砸他背部，他摔在地上，我扑上去砸他疯狂的脑袋。 没几下，板凳烂在了手里，其中一块很尖，我拿在手里用力一扎，直接从他的脖子扎进去。 我杀人了，但没有感觉，我内心只有愤怒，只有给方依婷报仇的念头。 抬头看前方，边南很厉害，一个人就能打凌暖和李天佑。 钟世芳在角落里，他想打电话，手机掉了，他蹲下来摸着。 刚刚边南坐过的椅子就在身边，我拿起来对凌暖和李天佑喊了一声低头，凌暖和李天佑直接跳开，我一椅子砸过去。边南一脚踹回来，幸亏我闪得快，没有被椅子砸中。不过我也被椅子反弹回来给打中了，重重摔在地上，腿部很疼。但是，我笑了，因为凌暖趁边南收了腿立足不稳的时候，抱住了他锁在地上，李天佑见状也扑了下去…… 第640章 他是筹码 很担心钟世芳拿东西砸开凌暖或者李天佑，当时他身边有一张桌子，但那家伙没有砸，他爬上桌子想从窗户逃窜。我一手抓到身边的椅子残骸丢过去，正正砸中他，他摔下来晕头转向。 我咬牙站起来，快步的走过去。 他站了起来，我直接用肩膀撞他，他砸在木板上面，我压着他，他手肘往后打，打中我的脑袋。 好晕，但我没有放手，我抱住他的腰部往后拖，我们一起摔在地上。他想起来，我死死用脚钳住他的腰部，同时用手勒住他的脖子，这一招怎么来的不知道，大概看凌暖打搏击的时候学的吧。 其实钟世芳力气比我大，并且比我会打架，他真的去美国学过。但因为人数不占优，并且凌暖和李天佑是入侵，现在锁住了边南僵持着，他心里惊慌，只想走，不想打。再加上方依婷的死真的给了我很大刺激，我简直疯了一般，战斗力飙升。两种原因夹杂之下，他打不过我，他无法挣脱。 我越来越用力，钟世芳的力气则越来越弱。 几乎已经要杀死他了，我突然想起，我不能这样做，他是筹码。 我杀死他，改变不了多少结果，除非苏艺秋还没有妥协。 但即便苏艺秋还没有妥协，钟世芳一死，钟楚楠会疯掉，会疯狂反扑，那样一来还要死人，我想在商场上面干，不想死人。 就在钟世芳要断气的时候，我放开了手。 他整个人软绵绵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吸很微弱，没个十分八分钟肯定不能休息过来。我爬起来看一眼凌暖他们，三个锁成一团，边南鼻青脸肿，凌暖和李天佑也是一样。尤其是李天佑，右眼肿起来一个大包，视线已经不清楚。 凌暖见我起来，立刻她对我喊：“林总，刀，刀。” 边南的刀掉到窗户边，我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向他们走过去。 边南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他想挣脱，但他没有成功，凌暖和李天佑一个卡住他的脖子扭住他的脑袋，一个卡住他的双腿扯着他的一条手臂。他唯一一条有空的手臂用来架住凌暖卡他脖子的手，如果他抽出来，凌暖肯定卡的更紧，不用半分钟就能卡死他。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我抓刀走近。 我走到他的脚下，一刀扎他的大腿，我扎的毫不犹豫，眼睛都不眨。 刚刚是他的捅方依婷，我要报仇，我必须报仇。 他嗷一声惨叫，极度的疼痛爆发出力量，他挣脱了，另一只脚猛地踹向我。 其实我能躲开，但我没有躲。我双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扭，他又是一声哀嚎。这时我才中了一脚，我双手还是死死抓住刀柄，最后人和刀一起飞出去。他的大腿，血如泉涌，他用手捂住，无济于事，最后他放弃了，他扑向我，想和我同归于尽。 凌暖及时抓住他一条腿，用力拉，他摔在地上。李天佑扑上去，用手肘撞击他的脑袋，把他撞的晕晕乎乎，然后双手勒他的脖子。 此时我又听见凌暖在喊，刀，刀。 我把刀丢过去，咣当一声落在船板上面。凌暖捡起来往下面扑，双手抓刀，从边南的小腿扎进去，直接扎穿小腿，扎进船板里面。 边南的惨叫声无比凄厉，李天佑放开他，他想自己拔刀，手够不着，想往前爬往后退都不行，腿被死死钉住，和船板连成了一体。 凌暖站起来，一脚把窗户踹烂，抓了两根木板回来递给我：“来不来？” 我毫不犹豫接过木板，走到边南的脑袋上方。 边南抬头望着我：“你不敢杀了我，不然你的女人也会死。” 我把两根木板合在一起，吼了一声用力拍下去。 第一下，木板没有断裂。 第二下，木板终于断裂，边南没了知觉，他昏死了过去。 凌暖拔了刀往他脖子一划，他就这样挂了，他活该，他杀了方依婷，他必须填命。 钟世芳能看见这一切，他想起来逃走，脑袋起了十公分左右又跌了下去。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尤其我走过去的时候，想反抗却苦于没有一丝力气。 把他拖出甲板，他瞪着我，我一拳打他的眼睛：“瞪你妈啊，我要你给方依婷陪葬。” 我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对准他的鼻子就把自己的拳头砸下去。 连续砸了六七拳，鼻血乱飞，惨叫连声。 我心里的气还在，我继续砸，直到听见凌暖的喊声：“林总。” 回头看见李天佑摔在地上，他捂住腹部，他竟然被边南扎了一刀。我这才把已经半死不活的钟世芳扔地上，快步跑过去。凌暖让我帮他按住伤口，她去找东西处理，她进了船舱，很快又跑出来，往驾驶室那边走。 李天佑还算清醒，他只是很累很疲惫，躺着都不想动，我对他说道：“李天佑，你别睡，精神点。” 李天佑说道：“林总，你绝对是电影看多了，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是很疼，失血过多了才会想睡。” “别说话。”凌暖找到了一个药箱回来，但里面没多少药品，就一瓶云南白药，几张止血贴，还有一瓶消毒水，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感冒药等等，连纱布都没有。 一瓶云南白药，凌暖全部倒在李天佑的伤口上面，李天佑嗷嗷叫，凌暖一点都不疼惜，撕了钟世芳手下人的衣服给他狠狠扎住伤口，他叫的更厉害。 弄好以后，她对李天佑说道：“你不要乱动。” 随即下一秒，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两分钟时间，远处传来快艇声，她对我说道：“是陆流接我们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说道：“带上钟世芳和方依婷。” “嗯。” “你怎么找到来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会问这些问题了。 “你身上有定位，你忘记了？” 对，苏艺秋知道，用什么软件打开来看，她也知道，我自己倒是忘了：“现在外面是什么状况？” “他们抓了你，抓了潘良玉的表哥，胁迫潘良玉和苏艺秋签合同。两个合同的内容不一样，但意义一样，都是卖股份，你这边卖的是你名下的所有产业，金额，一百块。妈的这帮王八蛋真会干，一百块，不卖，你没命，幸亏苏艺秋找了钟素颜，让钟素颜出面拖了一些时间，我们才能来救你。” “钟素颜来了惠州？” “没，她在深圳，钟楚楠情人的家里，就等我们这边的消息，我们能安全离开，苏艺秋才能进行下一步。对了这里有一个坏消息，西瓜是你抓的，胡汉明已经知道，他和我打电话的过程中，他被上面老板的人控制了。他上面的老板会不会被钟楚楠扇动起来对付我们，或者对付钟素颜，不好说。” 我们谈话间，快艇已经来到，上面有三个人，陆流，还有两个他的兄弟。 第641章 她要钟氏集团 快艇有点小，坐八个人，发动机的咆哮声明显夹杂着杂音，如果不是还需要钟世芳，我真想扔他下海，就像边南和他的另一个手下，让他们一起葬身海底。 靠了岸，我立刻跟陆流要手机给苏艺秋打过去，竟然打不通，苏艺秋关机。 我问凌暖怎么了，苏艺秋怎么联系不上？凌暖说不知道。 我问陆流，他也说不知道。 给钟素颜打过去，没人接。 给欧阳靖打过去，能打通，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也在找钟素颜。 搞什么，人呢？都失踪啦？ 尝试找潘良玉，一个吊样。 洪惆的电话倒是能打通，他在盐田的安保公司，他让我立刻回去，等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当时车子已经来了，三辆车，陆流把钟世芳塞进了其中一辆，李天佑上一辆。 凌暖没上车，她在等我，她对我说道：“我估计苏艺秋潘良玉钟素颜都已经被控制了。” 我没理会她，我用陆流的手机下载定位软件，我心里祈祷着苏艺秋有带上我给她的佛牌。 很遗憾，苏艺秋没有带，佛牌的位置显示在碧绿轩。 见我半天不说话，凌暖紧张死了：“林总，你说句话。” 我这才说道：“我觉得是钟世芳他妈搞的鬼，这样，你让李天佑回深圳上医院，钟世芳让陆流带去藏起来。” 凌暖问：“我们呢？” 我说道：“等，如果是钟世芳他妈控制了苏艺秋她们，又知道钟世芳已经被我抓走，她会联系我。” “方依婷呢？” “跟李天佑的车回盐田找洪惆，他在安保公司，人先给他。” 凌暖立刻去和陆流沟通，然后上车和李天佑说，两分钟搞定，陆流和李天佑先走，凌暖和我同一辆车。 离开海边兜转了半个多钟来到一个工业区，看对面有大街，凌暖停车对我说道：“我下车买套衣服，再弄点食物回来，林子你在车里不要乱跑。” 我说道：“充电器买一个，快去快回。” 凌暖下了车，四周观察一番，确定没危险才往对面走。 我等了她十五分钟，她就换过了一身衣服回来了，给我买了饺子，还有两瓶水。我吩咐的充电器她也买了，还给我买了一包香烟。 好久没抽烟了，抽上一口，心里的烦恼仿佛也少了一些。 凌暖问：“苏艺秋有消息没有？” 我摇头：“不着急，我有办法，但要等陆流他们安全了再说。” “什么办法？” “你先吃东西。” 饺子她买两份，份量都差不多，有二十只，她一口气吃完，我的我吃不完，没胃口，大概吃了十只，剩下的都给了她。 吃完东西就在车里等着，等到陆流和李天佑都各自来了电话，我才给王一茜打过去。我和凌暖说我有办法，就是这个办法，问王一茜。事情闹到这地步，我觉得她应该会有一些别的想法，比如害怕。即便她不害怕，仍然那么恨我，她都会告诉我苏艺秋的下落，让我去和钟楚楠拼，这符合她爸的利益。 电话响第一声已经被接通，王一茜快速的口吻问：“谁？” 我说道：“我，林毅夫。” 我不知道是不是听错，她似乎长吁了一口气：“你在哪？” 我没接她的茬，我压着声音说道：“方依婷死了，因为我，她被钟世芳的保镖杀死，我现在什么事都敢做。” “你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参与，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王一茜那边沉默了好一刻才问：“否则呢？连我一起杀吗？” “你有没有参与？”我回避了她的问题，我不会，但我希望她认为会，那样她兴许会说更多实话。 “没有。” “苏艺秋人呢？” “她在钟世芳他妈手里，钟素颜去交涉也被留了下来，潘良玉……我不清楚，她有可能和苏艺秋一起吧！” “别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酒店一片大乱，到处是警察，原因是苏艺秋把资料捅了出去，你知道是什么资料。另外说一件我知道的事，钟楚楠跑了，他要买你的命，你不要回酒店，不要回深圳，最好不要出现。你藏起来，藏上几天，不用你找他，他会完蛋，最好的结果是被警察抓，坏结果是被杀掉。” “你走吧，免得殃及你。”我对她说道。 “我不会走，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还可能吗？” “你认为呢？”我反问她。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做交易。我告诉你钟世芳她妈在哪，你帮我得到钟氏集团，从此我们的恩恩怨怨，包括我和苏艺秋的恩恩怨怨，通通一笔勾销。很好选择，要苏艺秋还是要钟氏集团，别的废话不要多说，你就告诉我，干不干？如果你不干，你自己找苏艺秋，恕我爱莫能助。” “又是交易，你很喜欢交易吗？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得到钟氏集团。” “钟世芳他妈有办法让潘良玉妥协，只要潘良玉妥协，股份全部在钟家手里，而钟家的命脉在你手里，你只要掐好这个时间差就能办到。钟世芳在你手里，钟世芳他妈暂时不会伤害苏艺秋，但潘良玉，她绝对会伤害，直到潘良玉答应为止。至于钟素颜，更会伤害，你手里的钟世芳也只够换苏艺秋。而且你找不到钟世芳他妈，你没有电话号码，你没有地址，或许你有别的办法可以用，但你没有时间。” 我被她说的浑身冒冷汗，因为她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我就处于她嘴里说的糟糕的环境之中：“王一茜，你不像会想这些卑鄙事的人，你爸逼你的对吗？他用的什么招逼你？” “不要说废话，说答案。” “我考虑下给你打过去。”我挂断了电话。 开的旷音器，凌暖有听见我和王一茜的谈话内容，她问我：“林总，你怎么想？” 我反问她：“你呢？” 凌暖说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从西瓜逃脱开始就已经失控，我们原来的计划完全不能用。而且钟世芳他妈都跑了出来，她和钟楚楠又是相互提防的关系，非常不好弄。她肯定不会救钟楚楠，也没办法救，毕竟西瓜爆出来那些资料相当于一份份的证据。而站在钟楚楠的角度，他只能自己救自己，要么跑要么找人同归于尽，很显然他选择了后者。” 凌暖这些分析，我内心也有想。甚至我想的更多，确实只有答应王一茜一条路可走，但我就是不怎么乐意，让王天雄占了便宜，我觉得很窝囊。 第642章 我们谁都不欠谁 见我不言语，凌暖焦急的说道：“林总，我们没时间，你要早点做决断。” 我说道：“真不乐意这样，但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有，把人全部拉过来跟他们拼命，但首先你也得知道他们在哪，你不知道，王一茜知道。一步步走吧，往后怎么办，往后再算，先把青山留住。” 内心不乐意，但还是再次给王一茜打过去，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让我去南澳镇，她也会去，她在枫浪山公园西北门等我。 拿到地址输入导航，不远，三十多公里。 立刻启程，中途接到欧阳靖的电话，她已经搞清楚钟素颜的动向，钟素颜和钟世芳他妈在一起，人被控制了，但她不知道地点，无法实施营救。我说我也搞清楚了，钟素颜和苏艺秋潘良玉都在一起，位置王一茜知道，但王一茜要做交易，开的条件非常过分，我可能没办法答应。 我撒谎了，但我撒这个谎是想解决问题，我不能让她掺合进来。 再一个就是，我也想和她做个以绝后患的交易。 她问我：“是什么条件你告诉我。” 我说道：“王一茜要钟氏集团。” “给她，你要的是摧毁，不是霸占，就现在的情形看，钟氏集团肯定会动荡，你要来没用。” “关键是我得不到，我怎么给她？” “你需要我做什么？”她直接了当的问。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反正钟素颜命不久矣，就那样吧。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手里的筹码只够换一个人，我一定是要换苏艺秋的。” “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吗？” “能，找到王一茜，逼她说，你觉得能找到？我都不敢出去找，外面都是想弄死我的人，钟楚楠疯了，他开价一个亿，谁砍死我，谁就成富豪了，现在满大街都是想砍死我的人。” “我帮你挡住，我开两个亿，谁砍死他，我给钱。”她真的很紧张钟素颜的安危，我有点怀疑，其实我是不是被钟素颜骗了，她说欧阳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欧阳靖其实知道？ 我说道：“对不起，这样做没有任何用处。” “怎么有用处，你说。” “要不你说吧，你为何如紧张？那已经是命不久矣的人，你逼我没有用。” 潘良玉破口大骂起来：“林毅夫你有良心吗？她之所以出门都是因为苏艺秋的电话，苏艺秋让她帮忙救你的命，现在你逃出了虎穴，她进了狼窝，你翻脸不认人，你有良心吗？” “我不想管吗？太困难。”我也骂了起来。 “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就是。”她骂的更大声了，如果我在她跟前，她绝对跟我动手。 火候差不多了，我立刻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我需要真相。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说实话，如果不是实话不要说，你知道我既然这样问，我肯定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一些。” “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她的声音小了许多。 我直接挂电话，然后等着。 如我所料，不到一分钟，欧阳靖又打过来，这次说实话了：“钱，她一辈子奋斗的果实都给你，她很心疼，所以她对你用了阴招。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我现在有了孩子，是人工受孕，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告诉她，你已经知道。钱我可以不要，我希望她能活着，即便要死，死在农庄里面，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我舒一口气说道：“好吧欧阳靖，既然你老实，我也够意思。钱我不会占你的，我会还给你，说到做到。你现在帮我做一件事吧，钟素颜的旅运公司有两万多人，近三万辆车，我要这些车全部出洞，全部开来南澳镇。” 她下意识的问：“我老板在南澳镇？” “不，你照我说的做就行，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现在开始起好好合作。” “去到南澳镇怎么做？” “一半开进镇中心，到枫浪山公园附近停下来。一半开去堵住镇子的所有入口，外来车一辆都不让进。” “你这样闹太大了。” 没关系，又不用我负责，当然这种话我不能说，我说的是：“你想不想救你老板？” 欧阳靖没有选择，只能答应我的要求。 电话挂断，凌暖立刻问我：“林总你们说的什么啊？什么孩子，什么人工受孕，什么钱，什么你们那天晚上……，这些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说道：“我被阴了我怎么和你说？” “现在呢？算解决了？” “对，这是我的一个心头大患，没想到就这样解决了。”心里有一丝兴奋，就一丝，毕竟苏艺秋现在什么状况，我都还不清楚，虽然很可能是王一茜说那样，钟世芳他妈不会伤害她，但谁知道呢？钟世芳他妈可也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这种人，反正没命了，什么要命的事都敢做的。 我让凌暖放慢车速，拖了有一个钟，我们才跑完四十公里，来到目的地。 下车前，我先联系欧阳靖，问她那边的安排，她说就近的车辆已经出发，远的也在出发，一个半钟能全部到位。 我放心了，挂电话，下车。 给了王一茜一个电话，她从公园走出来，一个人。 我迎过去，距离越来越近，相距一米停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苏艺秋在哪，你说吧！” 王一茜说道：“她在某个酒店。我怎么信任你不会耍我？” 我说道：“你知道我为人。” “我可以信你，但我不相信苏艺秋，我要人质。” “谁？” “你妹被我接了走，但你不要误会，当时钟楚楠发了疯的给了悬赏出去要砍死你，我怕她有危险，所以让人去接了她走。你老家那边，我给谢灵儿打了电话，你妈去了工地，你小姨也离开了家出了门，她们不会有事。” 我忍着内心的怒火说道：“王一茜你不是这么卑鄙的人。” 王一茜哼了一声说道：“竟然还指责我，你知不知道你妹刚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人去找她，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会更加麻烦。” 我心里一阵后怕：“算了，说这些没意义。” “对，我来见你是因为信你，你想解决问题，不想我恨你，我也不想恨，只是阴差阳错而已。”她手里一直拿着一个文件袋，此时递给我，“这份文件，只要钟楚楠签了名，钟氏集团就和钟家没关系了。怎么搞到签名，钟世芳他妈会有办法，你搞定了，你妹会没事，谁都不会有事，事情完结，我们指不定还能做朋友。” “对不起，不稀罕。” “你不要给我这种态度，得不到爱情，我要其它还不成吗？谁逼我这样做的？是你。” 我和现在的她完全无法沟通，价值观已经完全不一样，废话少说，文件接过来：“人在哪？” “世纪海景高尔夫球会，那是钟世芳他妈一个朋友的地方。”王一茜指着东边对我说道。 我转身就走。 她在后面喊我：“林毅夫你不要怪我，各有各的目的而已！” 我说道：“我和你说过同样的话，我不怪你，但别的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别再和我说是我改变了你，我对不起你等等，我们谁都不欠谁。” 王一茜没回话。 第643章 郭洁 世纪海景高尔夫球会，从地图看，那就是一个上千亩的庞然大物。里面光是各类的主题酒店就有四五家，不同类型的会所武术家，还有运动馆和活动场馆等等，那完全就是一个消费娱乐的度假产业园。 我们刚去到大门口对面马路，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已经看见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一是保安太多，大门八个保安看守，并且两旁空地停了不少车，里面都有人。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客人，进里面停车更方便，停外面做什么？那都不是停车位，直接占的路面，保安为何不驱赶？这可是高级场所，影响形象，安保不驱赶的唯一可能性是，车里坐的都是自己人。 凌暖对我说道：“林总，我们的敌人看来早有准备，我们去其它几个门看看吧！” 我摇头说道：“都是一样的状况，我就走正门，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你留在外面。” “这怎么行。”凌暖不同意。 “我又不是去打架，我去谈判，如果里面的环境跟我想的不一样，无法谈，去两个人和去一个人结果都一样，反而你在外面还能帮我报仇。” “不行，我是你保镖，有危险我先上。” “我已经决定了。”我按开手机看看时间，“等半个钟，潘良玉和洪惆的人到位了我就进去。” “洪惆也来？” “嗯，我给他发了短信，沈振高和他一起。另外龙宝也有回来，生产基地的保安有任务。” 凌暖埋怨的说道：“林总你瞒着我吩咐他们，你不地道，我才是他们主管呢！” 我说道：“知道太多麻烦越大，我只是为安全着想。”我舒了一口气对她笑笑，“别担心，我没让他们干嘛，只是让他们帮忙创造筹码，我要有更多筹码才能把事情谈出一个美丽的结果来。” 凌暖不言语了，我也闭上了嘴。 点上香烟，吸着，等待着。 时间过得很慢，我抽了三根烟才过完半个钟。 我拉开门，凌暖对我说道：“我去汇合洪总。” 我说道：“嗯，最后一句话，两个钟，如果我出不来，你冲进去，具体怎么干，你问洪惆，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 下车，深呼吸一口气往对面走，步伐是坚定的，心情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放松。 来到大门外面，里面的保安问：“什么人？” 我说道：“林毅夫，你们通知郭洁，我要见她。” 八个保安顿时如临大敌，有的手摸对讲机，有的手摸电棍。 我笑笑：“不用紧张，我就一个人。” 他们傻了一下，不信我一个人有胆跑来，但四周观察的结果，真就是我一个人，又不得不信。 门被打开，跑出来四个保镖堵住我的后路。 里面的另四个保安，一个用对讲机汇报，两个想来控制我，我吼着他们：“不想死的话不要动我，我自己会走。” 两个保安停了手，望着用对讲机汇报那个保安，那应该是头头，他联系了一通以后，点点头。 下一刻，我被带着往里面走。 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来到一个电动车停车场，我上了电动车，我坐中间排，前排两个保安，后排两个保安，护送我往里面的腹地走。 五分钟车程来到高尔夫球馆，放眼望去，大门口站了二三十人，除了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女人之外，清一色精壮汉子。 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她走到我跟前，很礼貌的说道：“你好林先生，郭小姐就在里面，你请跟我走。” 我说道：“带路。” 她把我带进大门，坐电梯上了二楼。 出了电梯看见一个大厅，左边是打球区，不少人在打高尔夫球，一只只白色的球往外面飞驰，外面的草地上雪白一片，数之不清都是球。 这些人应该都是郭洁的人，还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 右边是一排办公室，我被带到中间一个。 抬头看门顶的牌子，贵宾室。 门推开，看里面一眼，顿时大舒一口气。 王一茜没骗我，苏艺秋果然在这里，潘良玉和钟素颜也是里面。里面的沙发六件套，苏艺秋和潘良玉坐一起，她们没问题，只是脸色稍稍担忧。钟素颜坐她们对面，坐姿随便，手里端着红酒淡定的在喝。 茶几另一端，六件套的唯一缺口，有三个人，两个站着的汉子，一个坐轮椅上面的女人，那就是郭洁，年纪和钟素颜差不多，甚至妆容都差不多，化妆非常浓。我进去，她盯着我，眼神如湖水般平静，整个模样也是如湖水般给人一种没有危险，只有安宁的感觉。 她真的是钟素颜说那种阴险毒辣手段残忍的人？看着不像，但会伪装的人太多了，我心里也是对她保持着高度的防备。 我走到了沙发区，郭洁略带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林毅夫你胆子好大，你竟然敢一个人跑来。而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淡弱的说道：“想知道自然有办法。至于一个人，我不认为你敢对我怎样。” “何以见得？我儿子在你手里吗？那你有三个人质在我手里，一比三，我更划算。” “或许。”我在空沙发里坐下来，我没过去苏艺秋那边，“口喝，有没下毒的东西喝么？” 郭洁对身后的汉子挥挥手，随即其中一个去给我拿了一只红酒杯，倒了一杯红酒。 一口把红酒喝掉，我反客为主对郭洁说道：“郭小姐，我进来是要人的，三个人带走，钟氏集团让给我，我把钟世芳还你。”带来的合同原来被我放在沙发上面，此时我拿了起来，扔上桌子。 郭洁感觉我的话非常可笑，她哈哈笑了一阵，突然收住笑声说道：“我儿子真值钱，我自己都不信，你信吗？” 我毫无感情的说道：“钟氏集团你们是保不住了，钟楚楠最好的结果是坐牢。而你，命不久矣的人，谁能帮钟世芳保住钟氏集团？反正都是保不住，不如拿来做交易保平安。你不答应，我还真的无所谓，现在整个南澳镇都是钟阿姨的人，两万辆出租车，三千辆公交车，还有一千多辆客运大巴。出入的路，附近的路全部已经堵起来，你什么都做不到，想叫人都进不来。” 钟素颜此时开了口，她很得意，带着讽刺对郭洁说道：“嫂子，我就说了现在的年轻人比你想的要聪明许多，胆子要大许多，只有你想不到，而没有他们做不到。我劝你还是带上你的宝贝儿子去外国过完余下的日子吧，趁还有机会，赶紧走，不然我怕你会后悔。” 第644章 感觉很无能为力 郭洁不屑的说道：“不用恐吓我，你们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固然我儿子在林毅夫你手里，但那又如何？钟家人没有怕死的，你要怎么做，我都乐于奉陪。” 我大字型坐着：“那就不谈了，等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两个钟我出不去，外面的人冲进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钟氏集团大楼附近有六十辆渣土车在待命，我出不去，他们开车撞大楼。你知道钟氏集团的建筑结构，主要受力点是大堂的二十根巨柱，都撞垮了大楼立马会倒下来。” 郭洁大声说道：“我怕这个吗？我一个快死的人，出什么大事都不会算我头上。” 我耸耸肩：“那无所谓，我也看不见，就算我能看见，都不是我负责，是钟阿姨的责任。” 听我那样说，郭洁立刻向钟素颜报刚刚的讽刺之仇：“我的小姑子你听见了吗？你的责任，你被耍了还给人数钱，这么多年了智商都没有提高，白混了你。” 钟素颜笑：“嫂子，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她从自己带的小包包里拿出几张折叠得很小的纸张丢过去给郭洁，“这是我的身体检查单，这个月还有九天，医生说我能过完的几率不大。我来之前，我名下的资产已经完成了转移，合同在凌晨十二点之后生效。” 郭洁看了检查单，瞬间傻掉，这始料未及的变故令她无所适从，她脸色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钟素颜则继续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来，她很乐意刺激自己的嫂子，这能让她很高兴：“钟氏集团从刚刚潘良玉给你签了那份合同以后，完全是钟家，是你的了，我会让你没办法进行转移你会信吗？看来你不会信，所以我老实点告诉你吧。我来之前我还去见了一个人，我留下来一段录音，我说我来见你，如果我死了，是你杀了我。我吃了一种药，毒药，四个钟发作。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钟，到了时间我都出不去，我就死在你这里。” 钟素颜的言下之意是，除非郭洁向她妥协，答应她开的条件，那她有可能自己出去。 郭洁更眼傻了，钟素颜这状况她更是始料未及。 很显然如果钟素颜也不怕死，那她做的一切安排几乎可以说完全没作用。 对我这里都一样，钟世芳在我手里，我有筹码，而且还做好了准备，她敢动我，下一刻受苦的就是钟世芳。 她，没选择，只有向我们妥协这一条路可走。 当然我也要承认，钟素颜做这些安排，我事先不知道，我亦猜不到。她太聪明了，她不是贸贸然跑来，而是有备而来。其实即便我不来，她都有办法救苏艺秋和潘良玉出去，就看她想不想救。 “嫂子，你时间不多，打算怎么办，说说吧！”钟素颜逼问郭洁。 “你说吧！”郭洁回了一句，语调很孙子，她连伪装都卸下了，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刚刚林毅夫说的你要答应，我再提一个要求。”钟素颜脸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让我哥去自首，他的情人和私生子在你手里，他知道你有多狠，他会回来，更会把股份让出来。” 郭洁一愣，然后笑了，但这个笑容，是很苦涩的笑容，连语调都充满了苦味：“我说你怎么带上他们三个人一起来，我以为是诚意，原来是逼我的武器，为自己谋利的武器。我看我要收回刚刚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你智商并非没有提高，这一手你就玩的很漂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以为是我给你们设计了一个局，看来是你们设计了我。精彩，真是精彩，让我大开眼界。”说着就拍起了手掌。 “嫂子，你太聪明，和你交手，我其实压力很大，难得你夸我，我真是受宠若惊。”钟素颜继续是那个得意的表情，得意到很欠扁，说的话也是带着的刺激味更浓烈。从她们这种交流看，真的是深仇大恨没跑。大概她们夜里做梦都恨不得对方死，这可是亲戚，把关系混成这样，我看着都感觉心酸。 郭洁不理会她，一眼射过来，对我说道：“林毅夫，我这人脾气不好，受不了刺激，我不打算向我这个小姑子妥协了，你和苏艺秋要陪葬吗？” 我耸耸肩：“两个钟之前，我几乎死在船上，我还在坐在这里，我赚了，往下是什么结果，我无所谓。” 苏艺秋开口支援我：“郭小姐，你儿子给我下过毒，当时我能度过难关简直是一个奇迹，我多活那么久我也很满足。” 潘良玉都附和起来：“郭小姐，我刚给你签的合同，背叛了所有股东，我没脸见他们，死在这里，对我而言似乎也是死得其所。” 钟素颜拍掌：“哈哈，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敢赌大的。嫂子你真的输了，无论你做了什么安排，通通没用。任凭你绝顶聪明，现在这个状况完全在意料之外，我看你就认命了吧！” 郭洁瞪着我，是我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手抓筹码无法和我谈，无法威胁我，我就在跟前，我和苏艺秋都在，她能利用我们威胁谁？她问我：“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是不是钟世芳能活？” 我说道：“能，但他从此不能再在国内出现。” “听着还不错。”郭洁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千算万算没算到西瓜会出卖我，如果不是他出卖我，你们会一穷二白的回深圳。” “所以，事已至此，投降吧！”我说道。 郭洁对钟素颜说道：“你恨你哥和我而已，钟世芳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刚林毅夫说的话在你这儿也算数是不是？” 钟素颜说道：“如果你敢保证我哥下半辈子在牢房度过，我可以给你儿子一条生路。” “你们的条件，我答应。”郭洁滚动着轮椅出去，“等着吧！” 两个汉子跟了出去。 门刚被关系，我立刻拿手机看，你妹啊，这里面竟然没信号。 我起身坐过去苏艺秋那边：“你怎么样？没事吧？” 苏艺秋先是摇头，然后问我：“你呢？去救你的人都没事吧？” “我自己，就身上各种疼，但问题都不大。”我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方依婷，她……”没能说出口，我摇了摇头。 苏艺秋明白了我的意思，吃惊而心疼，嘴里快速的问：“怎么会这样？” “前台没找到她，钟世芳抓了她，当时在船上，她为了……算是救我吧，当初我真不该答应让她回来。”我很后悔当初做的决定，是我害死了她。 “林毅夫，我们谈两句。”钟素颜突然叫我。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边上。 她小声对我说道：“刚刚我说的毒药不是真的，但我确实打了药物，药劲过去我就得躺医院了，但我不会去医院，毕竟就算去了也坚持不了几天，既然都是死，我想死的更有价值。” 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你想干嘛？别乱来。” 她从我的语调里面听出了我对她的关心，因此给了我一个和蔼的笑容，然后她才继续说道：“我嫂子这个人太危险，她不是真心实意答应我们的要求，只是权宜之计。她会有办法逆转情况，时间问题而已，我必须确保她没有时间，我要和她同归于尽。” 我望着她，双眼发直，说不出话。 “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你等会带苏艺秋和潘良玉走就行。” “没必要这样。”我尝试劝她，“苏艺秋有计划，我们出去了再搞。” “我没时间。” “我来，我们签了协议。”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能搞定，但我不能给她机会，我更不能死得那么卑微。”钟素颜意志坚定的对我说道。 “哎，怎么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要这样玩可以吗？” “你让我选择吧，你记得我们的协议，我用生命帮了你，你不要辜负我。” “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按照你的意思给出来，我保证。但是钟阿姨，你真的要三思，我听欧阳靖说，你最后的心愿是能在农庄里面走完最后的时间。” “我不那样和她说，你联系她让她配合，她会配合吗？”钟素颜笑的很诡异，“只要我嫂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切都会好起来。美国那个老头不会支持钟世芳再回来，我那个录音就是录给他的，我和他做过了交易，我给他设了一个局。具体的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信我就好，真的，要信我，我都要死了我没必要骗你。” 我说道：“我不想你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不用有压力，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有一个结束，我恨了一辈子，好累。”她对我笑笑，这个笑容苦中带乐，“你能来，并且是一个人来，我很高兴，谢谢你。” 我真的对这个人感觉很无能为力，还说不想给我压力，选择这样死就是故意给我压力，确保我不会有异心。 我本来就没有异心，她这样做，令我又恨又无奈。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花钱买，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我不敢说实话，我怕她会猜到我和王一茜做了交易。 第645章 出来了 我和钟素颜谈完不到五分钟时间，郭洁已经滚动着轮椅回来。她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知是已经认命了彻底放弃了抵抗所以变得轻松，还是钟素颜说的那样，权宜之计，后面怎么逆转已经胸有成竹。似乎后者的机会也是很大，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平静下来，能笑着和钟素颜说道：“你哥股份转让的手续用传真，搞定以后他立马去公安局自首，大概需要半个钟，继续等吧！” 钟素颜说道：“嫂子你还是那么厉害，我就知道你能办妥。” 郭洁没有给她回应，转而对我说道：“林毅夫，几百亿市值的公司用来交换我儿子的命，你赚大了，我希望你不要太贪心，不然天会收了你。” 我说道：“我一向说话算话，我不像你儿子。” “你打个电话，我要和他说话。” “这里没信号。”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会，应该不是操作什么软件，而是给人发信号，让人把屏蔽去掉。等了一分钟，她对我说可以了，我拿出手机看，果然有了信号。我当场给陆流打过去，告诉他钟世芳他妈在这里，要和钟世芳说话。 开了免提，手机我拿着，走到郭洁跟前。 几秒钟以后，电话另一端传来钟世芳痛苦而虚弱的声音：“妈，我在。” 郭洁说道：“身体行不行？” 钟世芳说道：“没大问题，怎么林毅夫在你那边？” 郭洁说道：“不要问太多，等会我叫人去接你，然后你马上去香港，从香港飞美国，事情完结，你不回来你能活着。” 钟世芳那边一顿发愣，原本占尽了上风，突然间被逆转，他现在要逃命，他显然是接受不了…… 郭洁自然知道钟世芳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痛心而抱歉的说道：“儿子，妈已经尽了力，无奈你爸挖的坑太大，填不上。等会他要去公安局自首，钟氏集团没有了，你不要再有什么幻想，这是我们家欠你姑姑家的，她在背后策划了一切，还抓住了你爸的命脉，我没有能力扭转这种局面。” 钟世芳狠狠的说道：“妈，我们可以和他们拼命。” 郭洁一声叹息：“哎，拼不赢，你姑姑乳腺癌末期，我看了检查报告，她就只剩几天的命，和不怕死的人玩命，不值当。你听妈的话，去美国，事情到此为止，我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我过去找你，我们好好的生活。” 钟世芳沉默，随后他哭了，哭得很绝望…… 郭洁也哭了：“儿子，妈对不起你。” 没等钟世芳言语，她挂断了电话。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对我说道：“刚刚我那样和他说话，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合同弄好，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叫人去接。” 我点点头。 钟素颜对她说道：“嫂子你真会撒谎，但你这次撒谎是为了你儿子好，我敬重你。” 郭洁没给她回应，就坐在轮椅里盯着我看。外面敲了门说传真已经收到，她才拿起桌子上面的文件袋，一页页签名。那里面有准备了笔，还有印台，王一茜真是想的够周到。 苏艺秋看着她签名，脸上露出了一抹愉悦，我没有，因为得利的是王一茜。 我还不知道如何跟她交代呢，我心里只有难受和痛苦，彷徨不安，毕竟以她的性格，她知道了以后绝对得把我骂死，还有可能从此不理我。 合同拿到手，等着，接到钟楚楠去公安局自首的消失以后，我才通知陆流把钟世芳带到盐田体育馆，郭洁派人去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带着苏艺秋和潘良玉出了大门。 上了凌暖开进来的车，苏艺秋立刻问我：“钟素颜刚刚和你说悄悄话，说的是什么内容？” 我先让凌暖开车，我才对她说道：“她说要来一个彻底点的了断。” 苏艺秋聪明人，瞬间想到了钟素颜要怎么做，她咬牙切齿说道：“这人怎么这么卑鄙。” 我无奈的说道：“劝不住，由她吧。” 出了会所的地界，汇合了洪惆。 我上洪惆的车，和他谈了一会，我再回来对苏艺秋说道：“苏艺秋你先回去，我得去收拾残局。” 苏艺秋说道：“我回哪儿？深圳吗？不安全，明天再算，今晚在这里过。” 我对潘良玉招招手：“我们谈两句。” 潘良玉跟我下车，追着我的脚步说道：“林毅夫你得了钟氏集团，你打算怎么办？我这边的股份是不是给我还回来？” 我说道：“我没有得到。” 她指指我手里的合同：“这还没有得到？” “我找到你们不容易，我付出了代价。”我晃晃手里的合同，“我要拿这东西去把我妹换回来，她在王一茜手里。” 潘良玉傻了好一阵：“搞了一晚上被王天雄占了便宜？” 我一声叹息：“哎，是这样，但你们的股份还在，只是需要离开钟氏集团。那要变成王氏集团了，后期会收购你们的股份还是会慢慢进行稀释，甚至不花钱的吃掉，我只能说我尽力和王一茜谈一个好结果出来。” 潘良玉愤怒了：“西瓜明明在你手里，你为何不告诉我？搞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今晚发生的事都是意外，来得还很突然，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不要那么贪。你去见你表哥吧，他在什么地方，刚刚郭洁已经告诉你。我也要去见王一茜，把剩余的事弄好，先就这样了。” 潘良玉还是很愤怒：“你害了我们知道吗？西瓜在你手里，你又和钟素颜有关系你都不说，你让我怎么跟股东交代？” 我也火了起来：“随便你怎么交代，现在不是我得了利，我一分钱没得到，你说这么多废话，你自己和王一茜玩，我不管了，但你乐意这样吗？” 潘良玉瞪着我，但不敢再和我吵。 我放轻语调说道：“真的能保住性命已经很不错，这世界上不会有肯定获利的合作，计划赶不上变化，老话了。你想想，如果我不是和钟素颜有关系，你和你表哥还有命？如果不是西瓜，会有现在的局面？固然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但西瓜逃脱了是意外，如果不是西瓜逃脱，钟氏集团真就落我手里了。我也觉得可惜，但天意难违，我接受，你也要接受。” 潘良玉这下似乎是听进去了，有气无力的说道：“或许是你说的这样，但让王家占了便宜，我也真的觉得很窝囊。” 我说道：“你要相信我比你难受，毕竟我和王一茜过去有过亲密关系，而她现在对我趁火打劫，她还控制了我妹来威胁我，你想想我内心多愤怒？而且方依婷死了呢？我能如何？只能忍，我又想忍吗？” “你可以不忍，我们继续，我们一起去把钟氏集团夺回来。”日，还以为听进去了，还来？她累不累？ 我累，我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再弄，我也劝你不要再弄，真的，你看就因为你们争权夺利才搞出来多少事，你们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 潘良玉呆呆想着我的话，我转身上了洪惆安排的车，上面有凌暖和沈振高。 第646章 彻底了 还是枫浪山公园，还是西北门，相同的位置，我见到了王一茜。 她先到，正等着我。 随着越走越近，我发现她看着我手里文件袋的目光闪闪发亮。 虽然在我心里，我觉得两个多小时之前，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说清楚，我们已经互不相欠，甚至是互不相干。 但我必须坦白，看见她这样的表情，我内心，仍然会有波动，仍然会有一种叫失望的东西升腾起来，折磨着我，让我难受。 还是保持有一米的距离，我站住了脚步。 文件袋没有立刻递给她，虽然她很想很想立刻要，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文件袋，恨不得马上拿到手。 给她之前，我有话说，我怕给了之后，说不好。 我对她说道：“王一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王家得到了钟氏集团，潘良玉他们，你爸打算怎么对付？” 王一茜说道：“钟氏集团以后由我掌控，不是我爸。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做的很过分，我甚至不会让他们吃亏。但有一个前提，他们不要再闹事。你能代表他们答应吗？如果你不能，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和你细谈。” 我说道：“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不要太贪心，不会会遭报应。” “我要说的说了，你把文件袋给我。”她真的迫不及待。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硬着头皮说道。 “说。”她快速的说道，这整个人和过去真的真的完全不一样，我甚至有一种，我是不是从开始就被骗了的怀疑。 “你说的一笔勾销是不是包括所有人？” “是。” “那包括谢灵儿吧，你不要再找她。” “我答应。” “中山的问题解决好，给他们一个交代，钱赚少点没关系，不要让自己睡不着。” “大道理你不用和我说，我给他们交代就是。” 我此时才把文件袋给她，她接住，我没有立刻放手，她拔了一下没拔动，不爽的问我想怎么滴？还有什么话爽快点。 我其实没话了，一切都死了，包括内心对她仅存的最后的好感：“王一茜，你好自为之。” 话说完，我放了手，她转身就走，边走边对我说道：“彼此彼此。” 我看着她走，背影消失了，我还在看。 凌暖下车走进来，她对我说道：“林总你这次真的可以忘记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对她似乎一直就没有多少爱情，有的只是责任，被逼迫的责任。我刚已经想明白，我看着她走，我不难受，反而她一步步远去，我一分分变得轻松，真话哦。” “你不用强调，我信你，呵呵。” “我们走吧！” “嗯，你打算怎么和苏艺秋交代？” “见一步走一步，其实苏艺秋没那么小气，只是她太凶悍，给人恶魔的形象，我们都总觉得很多事不能和她谈，不能告诉她，要瞒着她，这是错误的。事实上有许多我认为很困难的事，她很爽快就答应了我。当然一些我认为很容易的事，又会特别的困难。这只能说她比较善变，或者说安全感不够。” “那你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就很好说话了，顺着她，不要吵。” “这是个办法。” “祝你成功，我送你过去以后，我回深圳去看李天佑。” “可以。” 回到车里，凌暖开车，我对沈振高说道：“对不起，叫了你上车，但来的路上又没搭理你。” 沈振高说道：“林总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刚刚有事在烦。” “嗯，事已经解决。这样，钟家垮了，你们的问题会有人接手处理，耐心点等一等，不要闹事。” “不会，林总请放心。”沈振高愉悦的笑了，“没信错林总，事情弄那么乱，你还帮我说话，谢谢，很感谢，有空你去中山玩，我陪你。” “会的。” 到了苏艺秋入住的酒店，各奔前程。 苏艺秋在六楼的房间，我上到去，深吸一口气，敲门。 苏艺秋快速从里面把门打开，但她没让我进门，她拉着门对我说道：“钟世芳已经过了境，郭洁回深圳，钟素颜坐她的车。她们刚进入盐田就被一辆大货车压了，当时等红灯，大货车左转弯，车速太快导致翻侧压了下去，整辆车就剩三十公分厚，人……”苏艺秋没说下去。 没想到钟素颜用这种方式结束，这很惨，但很干净，和谁都没关系，谁都不连累。 我说道：“进去说。” 苏艺秋没闪开，她还是拉着门，她问我：“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已经想好要说，我也只能去面对，我直接了当的说道：“钟氏集团到了王一茜手里，是她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的，林艺馨在她手里，我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对不起！” 苏艺秋很想发脾气，我从她眼神里看见，她都已经有了想动手的迹象，比如打我巴掌，但她最终没有打，她放开了门，转身往里面走。 我跟进去，顺手把门关闭。 她走到窗户边，看向外面的马路，整个人气到发抖。 我等着，等了有两分钟，看她平静一些了我才走过去，站在她的身旁，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听候发落。 苏艺秋咬着牙说道：“便宜了她，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没言语。 她转过身问我：“你记不记得原来我告诉过你，我做了计划，我能把长江实业拉进来？” 我摇头说道：“不要了，好累，她要就给她，反正不是我们的公司，而且现在这个公司很麻烦，这些麻烦让她去承担吧！” “你到现在还维护她？她抓你妹威胁你，你就这样算数吗？”她终于还是发了脾气，窗户边的一片屏风，一脚给踹了一个窟窿，然后整一大张推倒在地，发出哗啦的一声巨响。 我强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是维护她，我是想彻底断绝关系，斗了那么久，也真的好累，其实现在的结果，不比我们想的差。” 她对我咆哮：“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们忙里忙外，最后便宜了她，凭什么啊？” “那你要什么结果？没完没了继续和她斗，她输了王天雄出来，然后她哥出来，又开始斗？我们都斗赢以后和潘良玉斗？为了什么，为了一口气还是为了钱？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赚钱，比如工厂，种植，养殖。”我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她因为激动，双肩颤抖，她没有拨开我的手，因为我的一句话，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因为，我说的是，“苏艺秋，让事情结束了吧，方依婷死了，她回来想过可能会有危险，但她还是回来，她为了什么，她为了让事情结束，我们对不起她，我们不能再辜负她。” 第647章 正式结束 四天以后，罗湖殡仪馆，方依婷的葬礼在里面举行。 她家里人全部出席，叔伯都在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个哭成泪人，场面令人心疼不忍。 我们这边，每一个和方依婷有关系的人基本上全部有到，清远那边都空了，工地处于停工状态。是我叫他们来的，通通来，我欠方依婷的，以前她和我说过，她没有朋友，特别想能多一些朋友。我希望她能在天上看见她的葬礼站满了告别的人，寄望着这一幕，她看见了以后，会在另一边快乐一些。 原本我觉得这个葬礼应该办在韶关，但我从南澳回来深圳，联系方依婷家人的时候，他们说方依婷有过交代，如果她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把她留在深圳。他们会说服自己，去相信方依婷只是留在了深圳，只是不爱回家，所以见不到，而不是永远的告别。我听了当时，真的恨不得抽自己，我真不该答应她回来。 整整做了一个上午，法事才做完，方依婷被送进去火化炉，我没去看，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 我留在门外，站在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下。 望着灰霾的天空，我仿佛看见方依婷的一张脸在对我笑，告诉我，她在另一边很好。 “林毅夫，方依婷到底怎么死的你实话告诉我，什么被抢劫，我才不信这样的鬼话。”关姐出现在跟前，怒火中烧的质问我。她也来参加葬礼，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得到方依婷走了的消息，她今天早上到的。 我说道：“当时我们在一起，她为了救我。” “她喜欢你，为什么你不保护好她？她明明在广州，你让她回深圳这个地方乱七八糟，你对得起她？” “对不起。” “怎么死的不是你？” “我也希望死的是我。” 不知是不是看我态度好，关姐没再很愤怒的骂我，她跟我提条件：“你有多少钱，给方依婷家一半。虽然钱不能买回来一切，但人回不来了，她家都是她赚钱，你要保证她家的生活。” 我说道：“她的股份会一直都在，我会给他们分钱，一直分。” “你救过我，其实我没资格说你，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认识她十多年，一声不吭，我做不到。” “我能理解。” 她转身就往门外走，转眼消失。我其实很害怕她留下来，很庆幸她没有和我说什么不恰当的话，这是唯一一次我觉得她其实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下午两点，方依婷的骨灰葬下了墓园，方依婷他哥对我说道：“其实四天前方依婷给我发过短信，她说她在你公司的股份，让我不要撤股，我想知道她有多少钱。” 我一愣：“她四天前给你发过短信？” 方依婷她哥打开手机短信给我看。 我看了短信发送的时间，明白了，是方依婷被人抓到前一秒做的交代。 心里疼了一下，我说道：“股份一千多万，但如果经营得好，一年分的钱至少也五百万。我也不建议撤股，这钱我可以给你，股份还在。” 方依婷她哥说道：“我们家不占这种便宜，不然我妹会不高兴的。” “谢谢。” “你别想太多，不要把意外怪责到自己头上，保重，我带我父母先走了……” 他们先下山，我多呆了有半个钟。 车里，凌暖问我：“林总，我们去哪儿？” 我在导航输入了一个地址：“钟素颜的农庄。” “欧阳靖让你去了？” “不让，但我不能让她一直躲着，她需要出来主持大局，钟素颜的公司现在可是乱七八糟。” 一个钟到目的地，看见农庄门口有一辆红色奔驰，车边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是保镖，认识我，想帮我去敲门，我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我自己敲门，没反锁，直接推开进去。 距离上次来这里不过一个月时间，但院子里却多了一座钟素颜的新坟。 欧阳靖站在坟堂中间，单薄的背影令人心疼。 明明听见声音，她都没回头，就低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两座坟。 我走到她的右侧说道：“你该出去了，不然你老板的公司要乱。” 欧阳靖仍然为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说道：“都已经没事，问题圆满解决，为何回来途中还要出一个意外？她没几天命了，老天那么残酷不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完，要她死无全尸，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真相我没告诉她，我不能说，我怕她更伤心。 我搂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最后那一刻，她肯定是坦然面对的，对她而言，早几天晚几天，她觉得并没有分别，我们能做的是给她尊重，好好的积极的继续去生活。” 欧阳靖缓慢的摇摇头：“做不到，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他们走了，而我还活着。” “你这想法，很有问题，我相信他们把你当女儿看待，他们不想看见你这样。” “我也不想，但是，没力量了，仿佛整个人都干了。公司你也有股份，你去弄吧！” “我没股份，我们已经说好，协议作废，我不会去管的，我也不懂怎么管。”协议我带了来，当面撕了个粉碎，“我们搞钟家的合作，正式结束。那五个亿，我都用了，如果你让我拿，对不起，我拿不出。”其实那五个亿没怎么用，都在苏艺秋手里，我和她说还给欧阳靖，她不同意，她说撕掉了协议，别的钱一分不占已经算仁至义尽。 欧阳靖稍微侧了侧身，望着我，吓我一跳。 她几天没睡了？别说眼圈整片都是黑的，几乎整张脸都是黑的，而且是又干又黑又黄，憔悴到了极致，就跟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的感觉。 她做了人工受孕，肚子里有孩子，现在这个状态持续下去，这无疑是在谋杀孩子。 我冷汗着，连忙扶住她说道：“欧阳靖你该休息了，你不为自己想，你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想想。” 她摇头说道：“睡不着，一闭上眼，我老板的影子就占满了脑海。” “钟素颜知道你这样，她会很伤心。”我放开她，给凌暖发了一条微信。 “你走吧，我没问题。” 我没走，反而，凌暖进了来，从后面给了欧阳靖一掌，把人打晕，扶在怀里。 保镖被我叫了进来，我对他们说道：“你们送欧阳靖回罗湖找个酒店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第648章 她肯定有想法 一周后，大清早，我在老家的房间被张老师叫醒。 吃完早餐，我陪张老师去做检查，中午回到家打算做饭，陆可一个电话打过来：“林毅夫，你，你，你想干嘛？” 我很糊涂的说道：“什么我想干嘛？” “我账户刚收到一千万，是从酒庄账户发来的钱，不是你发的吗？” “不是我。” “那是范秋婷发错了？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股东。而且，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账户号码？” “我打电话问问。”我随即挂断陆可，给范秋婷打过去，她接通了告诉我，她并没有转账，让我问问谢灵儿。 我挂断范秋婷刚准备给谢灵儿打过去，没机会，电话一直打进来，是刘武他们。有的甚至发短信，发微信，都问了我差不多的问题，为什么给他们转钱？他们竟然通通都收到钱，多的一千万，比如陆可黄亚强谢灵儿凌暖和李天佑。少的五百万，比如刘武章士兵何冰小曼，连黄小淑和林艺馨都各自收到两百万。 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是苏艺秋发的钱，从钟素颜身上得的五个亿，她不是自己要。 给她打电话，关机，给李小青打过去，不接。 我找锦叔，他倒是有接，但他不在家，他在公园，苏艺秋的动静，他不清楚。 我给陆流打过去，让陆流立刻去碧绿轩帮看看苏艺秋在不在。我有不好的预感，分钱，并且分之前不让我知道，她肯定怀着什么我所不希望的想法。 饭是没心情做了，就做了一个菜，还是现成的，随便蒸了一下。我把菜端出去，张老师那目光，充满了不能理解：“不是买了一堆菜回来吗？怎么就做一个？” 我说道：“就两个人吃，一个够了，这样不浪费。” 张老师将信将疑接过我递去的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脸色古怪的说道：“不浪费没错，但连盐都省就太过了。” “没盐么？”我自己夹了一口，对，我竟然忘了放盐，当时脑子乱，我的错。 见我要端回去重新弄，张老师叫住我：“不要了，我不是很饿，我们聊聊。” 我坐回去。 张老师说道：“心不在焉，怎么了？十多天前，三更半夜让我去工地又怎么了？你说回来和我说，现在也没和我说。” 我说道：“问题解决了，当时就想着尽可能减低风险。” “什么问题？” “和钟家的问题，现在王一茜是钟氏集团的总裁，我和她已经没关系。” 张老师虽然在强忍，但是我分明看见她眼中有惊喜闪过，我和王一茜断绝关系：“秋秋呢，她妈肯让你去见她没有？” “这个……” “你说实话。” “能见，但她……” “不理你对吗？” 我沉默。 “换了我是她，我都不理你。但换了我是你，我会穷尽一切办法去取得她的原谅。哪怕机会很渺茫，我至少尝试过，如果真的不行，无憾。” 我呆呆望着她，她不是一直逼我去相亲么？怎么突然又变了？ 她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总是如此，她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是懂的，我让你相亲你不去，不是还想着秋秋就是想着王一茜。刚刚你说你和王一茜已经没有关系，那就是想秋秋。其实我也想，自始至终我都是喜欢她。如果你能把她追回来，我会很高兴。你，去吧！” “现在？”我问。 “当然越早越好，问题解决了你没行动，你如何表示诚意？去吧，我祝你成功。另外有一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面，感情问题，不是你努力了就能解决，你这么大个人，相信你也很清楚。” “嗯，我知道，所以……？” “如果你努力过而没有结果，我给你半年恢复期，你给我相亲你，我看那个白玉洁真的很不错。” “有坑啊这里。” “你成功了不就没有了？命运把握在你自己手里，不是控制在我手里。你去吧，菜我自己做。”她端了菜进厨房。 我进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但打开车门却又迟疑了，把带走的东西扔进去，回头。 见我进了厨房，张老师好奇的问：“怎么回头了？” 我说道：“妈，抱一个。” “做菜，没空，你走吧！” “马上。”我抱了过去，“保重。” 这次毫不犹豫的上车，启动，走起。 刚出到镇子，陆流给我打来电话，他说他已经去过苏艺秋家，但怎么敲门都没回应。 很显然苏艺秋不在家，我说我回深圳，你忙你的吧。他说他真有事情忙，去送机，洪惆的机，洪惆要去和自己的孩子，以及华小姐的孩子一起生活。他说洪惆本来想告诉我的，我回老家，怕耽误我的时间，所以没说。如果不是我告诉他，我正回深圳，他都不会告诉我。 走的有点突然，但又合情合理。 虽然没弄死钟世芳，但弄垮了钟氏集团也算给华小姐报了仇，他是时候去接受新生活了，稳定的，舒适的，以孩子为重的新生活。 我问了一下航班时间，我回去送是赶不及了，我只能给洪惆打电话，祝他一路顺风。 中途塞了一会车，下午四点钟才回到深圳。 打开家门，锦叔在里面看电视，他看见我很吃惊：“小夫你不是在老家么？” 我说道：“有点事回来了，苏艺秋在么？” “不在，家里就我一个。” “苏艺秋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看你说话才奇怪，你找她，你给她打电话。” “她关机。” “找李小青。” “她不接。” “她们失踪啦？”锦叔颇紧张，连忙掏出手机说道，“我打一个试试。” 锦叔打的结果，一样。 晕死了，她们到底去哪儿了？ 想啊想，最后连曹允芳都联系了，她说她不知道，听说话口吻，还不像撒谎。 一个人又出了门，苏艺秋喜欢去的常去的地方，我通通找了一遍，白搭功夫，一无所获。正想回家里干等，陆可又给我来了电话，她说李小青在她家，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第649章 苏艺秋给的选择 我匆匆忙忙赶到陆可家，哪有李小青的身影，只有陆可自己一个人哼着曲在厨房做晚饭。 我急死了，我问她：“又说李小青在你家？她人呢？” 她无所谓的说道：“哦，她刚走。” “我靠，走了你不通知我？故意耍我么？”我转身就去追。 “林毅夫你等一等，我知道苏艺秋在哪儿，你走了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猛地收住脚步，然后快速的回头问：“她在哪儿？” 陆可嘿嘿笑着说道：“你帮我做饭，吃完饭了我再告诉你。” “陆可你不要这样玩，我很着急没看见吗？” “你淡定点，不淡定也没关系，反正吃亏的不是我，你来不来，自己决定。” 哎，对着陆可，我真是没办法，不然我发脾气？她又不怕我发脾气，我只能告诉自己淡定，去帮她洗菜。 做的菜还蛮多，五个，饭没好，我忍不住掀开盖子看，我靠，也是好几个人的饭量。 陆可打我的手：“干嘛啊？掀了盖不好吃。” 我说道：“都有谁吃饭，怎么做这么多？” “凌暖和李天佑。” “胡说，他们在老家，昨天和我一起回去的，我跟他们说工作结束了，以后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别出现在我跟前。” “他们回来了。” “回来干嘛？” “找我，让我安排职位。” “他们有两千多万。” “凌暖很聪明，她知道不是你转的钱，而是苏艺秋。把钱给回你，很显然你不会要，她只有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钱可以投进去建设工厂，我让她下来谈。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是我在家里做的最后一顿饭了，我过两天上清远，黄亚强当厂长，我当总经理，呵呵，又压他一头，他会很郁闷。” 我正要问她为何这么突然，她之前可是一直不乐意的，三天前我还问过她，当时她直接拒绝我，她说她不离开深圳。但是话到嘴边，忽然被按门铃的声音打断，我出去打开门，还真是凌暖和李天佑，他们手挽手的进来。 凌暖对我说道：“对不起林总，我也不想回来，但不回来不行啊。” 我说道：“你有钱就拿去花，你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累不累啊？” 凌暖说道：“累，但比起累，我现在更饿，陆总，陆总，开饭了么？” 陆可说快了，再等几分钟。 十分钟后，开饭，我没什么心情吃，我一直把目光盯在陆可身上。她被我的小眼神压迫得也没有了胃口，她放下碗筷对我说道：“行了告诉你吧，刚刚下午的时候苏艺秋找过我，和我说了很多话，还给了我一个详细的发展计划，说服我上清远。她现在已经走了，去周游列国，她一直有这样的心愿，三十岁才结婚，然后生了孩子不养，继续到处去流浪……” 我最怕就是这样的结果，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她这一走，我要去哪儿找她？ 见我一脸失望，陆可说道：“她说，她知道你会找她，让你不要找。如果你同意，你可以等她，到了三十岁她就回来，到时候她要是还对你有感觉，再重新开始。呵呵，五年而已，很快过的啦。” 凌暖问：“这五年林总能不能找别的女人啊？” 陆可说道：“这个没说。” “没说清楚就是能。”凌暖碰了一下我，“林总，我觉得条件还不错，你这五年尽情的花天酒地，五年后再收心养性，不吃亏。” “滚蛋，没心情跟你说笑。”我问陆可，“她还说了什么，有给我别的选择吗？” “你到是很了解苏艺秋。” “废话啊，当然了解。”苏艺秋一直都会给我提供至少两个选择，无论什么事，哪怕逼我做事都是如此，我有这经验。 陆可笑笑说道：“你可以去找她，她在欧洲，如果你能找到，她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弄好这边的工作，比如工厂的工作。你从钟素颜身上拿的五个亿，她给我们分过以后还剩三个亿，通通投进工厂里面。当然这个钱不是搞生产的投资，搞生产投资，原来一个亿已经卓卓有余。这三个亿用来建交易中心，冷冻食品交易中心我们南方只有一个在广州老区，我们在工厂隔壁弄一个，只要规模够大，不难做起来，大概三年时间，日进斗金不是梦。” 我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干不来，我就一个销售员，你说的我不会。” 陆可说道：“那你去找，你告诉她你怂了你不想干。” 凌暖插话说道：“欧盟一个护照通行好几十个国家，这些国家还都很小，你坐一天大巴就能穿行多国，除非她明确告诉你具体位置，否则找到的几率微乎甚微。” 李天佑拨了她一下：“别说话可以吗？” 凌暖不乐意：“我说的是实话，你个笨蛋，你以为我在刺激林总吗？我是在告诉他不完成任务再去找，压根就没机会找到，苏艺秋会有意躲着他。” 陆可说道：“其实完成了任务也可能有意躲着，看林毅夫自己选择了，到底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还是做一只缩头的乌龟，自己看着办。” 凌暖问我：“林总，你怎么想？” 想个屁，脑子乱，我说道：“不知道，我不饿，你们吃吧，我走了……”起身走人，走了几步又停住问陆可，“李小青呢？” 陆可说道：“回碧绿轩了吧。” “苏艺秋对她什么安排？” “和我一起上清远，锦叔也一起，由李小青和锦叔说。” 径直出门。 刚下楼，凌暖追下来，嘻嘻笑着对我说道：“对不起林总，陆可给我安排了新工作，我还当你的司机。” 我说道：“我不需要司机。” “胡汉明还没出来，他是被钟家弄进去的，他背后的老板不知是在努力救他还是在努力想办法整你，除非他出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危险依然存在。还有哦，我会多国语言，如果你去找苏艺秋，你用得着我。哈哈，我就能跟着你到处看风景了，你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你老公介意吗？”我问她。 她一脸不悦：“男朋友，什么老公，说多少次了？真是讨厌。” “他介意吗？” “带上他。” “妈的，你们俩就是一个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别跟着我。” 第650章 心里满满的罪恶感 没过几天，我又从深圳回了清远。 我和陆可一起，我回去的目的，搞工厂，搞交易中心。 我已经说服了自己，我得先完成任务，或者说，完成挑战吧！ 苏艺秋这个女人，我懂，我现在去找到她，真的没有用，她不会跟我回来。而我缠着她不走，更没用，她有一千种办法可以撇下我，我何必去？不如听她的吧，她让我做的事，我先做好再去找，我占道理，她不敢对我太过分。 回来的第一件事，我在镇子上面高价买了一家最靠近我们工厂的酒店。以后交易中心建起来，这家酒店用来做接待，也是很能赚钱。现在我们先住着，深圳没留下什么人，都上来了，人太多，住宿舍太委屈他们，这样解决无疑最经济实惠。 酒店有中餐厅，晚上不对外营业，就我们自己人吃饭，十多个桌子好不热闹。 如果不是少了苏艺秋，我会觉得这就是大团圆了，我喜欢这种感觉，经历过了种种风雨，我们又走在一起，很舒心。 对，还少了方依婷，我真的对不起她，我还总是想起她，我想到几乎有点迷信了。 出事当天她说过，她很倒霉，打烂了杯子撞烂了花瓶还摔坏了手机。 最要命的是摔坏了手机，如果不是摔坏手机，跑的时候，肯定能通知到她，不至于她被钟世芳抓起来。 如果时间退一天，她去市区买回一个手机，她也不用被抓起来。 正正就是那一天，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就得死。 只是我不知道，老天为何得让她死，她做错什么了吗？ 我喝醉了，记忆中的第三次。我睡的酒店最顶层的房间，半夜上厕所，我仿佛看见了方依婷，仿佛我们还在房间里聊了好久好久。第二天醒来，我记忆很清楚，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下来十多天非常忙，就为了工厂的建设和交易中心的筹备。 租地本身很容易，办手续也是很容易，我们是大企业，当地政府给我们开绿灯，派专人负责。 但是搞设计，真的很麻烦，要去做各种各样的调查，设计公司我们都换了好几拨，费尽唇舌才谈了一个满意的方案出来。 然后花了有一个月时间，整个建设的计划才成形。当时工厂的建设已经进入尾声，黄亚强告诉我，再一个星期，工厂就能办开业宴，让我找专人负责筹备。我和陆可研究过觉得，开业宴先不办，等交易中心落成以后一起办，这样所带来的影响力会更大。反正交易中心就一个大，格局并不复杂，而且上面只有两层半，不花多少时间，顶多两个月工期，我们不差那么点时间。 忙碌着，不经不觉，又一年放暑假了，林艺馨回了来，黄小淑也回了来，而且竟然把杜尔尼一起带了回来。 回到家看见杜尔尼，我立刻把黄小淑拉出门外：“黄小淑你找死是吗？你还是个学生。” 黄小淑嘻嘻笑着说道：“哥你紧张什么呢，我说那是我同学，小鬼佬一个，向往我们国家，来旅游旅游。” 好吧，原来这样，但不对，小姨和张老师一样，比贼还精，我说道：“不小心穿了怎么办？你妈可是很精的人，不容易瞒住她。” “我也很精，别担心了……”黄小淑靠着我的肩膀，“哥，你现在感情上是一个什么状态？空白，还是左搂右抱？” “我倒是想左搂右抱。” “要不搂我？一万块一分钟。” 我毫不犹豫的卸开她的手：“你找别人吧！” “呵呵，开玩笑啦。”她的手又搭过来，“你现在这么有钱，想左搂右抱不是很简单吗？你不想而已。还想苏艺秋是吧？我觉得你蛮笨，你要先把工作做好，这想法没问题，但有时候有些事可以两不误的，你自己不能去找，你花钱找一百几十个私家侦探去找，找到以后跟着她，等你完成了工作你立刻就能出现她眼前，这样省心省力省时间对不对？” 我……我……我……我靠，我没这样想过。 我瞪大眼睛，激动得合不上：“黄小淑，你长这么大，说过那么多话，就刚刚说这句，最有水平了。” 黄小淑嘿嘿的笑，笑得不怀好意：“你要找私家侦探，我帮你找，你给我钱就行。我不是图钱啊，是你不能都在这边找，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私家侦探，那是出了名全世界最棒的，而你过去找，不现实，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真的？”我问她。 “真的，就是小贵，估计一个得二十万，你给我两百万吧，我帮你找十个。” “行。” “什么时候给？”她满带激动的问。 我直接一巴掌抽她的脑袋：“你真当你哥钱多人傻？还全世界出了名，你再这么坑，我告诉你妈杜尔尼的真实身份。” “别啊。”黄小淑很害怕的拉住我。 “不说可以，苏艺秋给你的钱，你转账给我，我帮你用来投资，我不能让你乱用了。” “我没有乱用，我发誓。”黄小淑不乐意。 “小姨……”我毫不迟疑的冲屋里喊。 黄小淑连忙捂住我的嘴巴投降：“我的好哥哥，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明天就给你。” 小样，偷鸡不到亏了米，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么单纯，那么容易被你耍？ “怎么了？”小姨还是听见了我的喊声，走出来问。 “没事，哥想买烟，问你有没有零钱，我有，我等会帮他去买。”黄小淑胡乱的解释说道。 “不用你买，你去招呼你同学。”小姨对黄小淑说，等黄小淑走了，她问我，“你妹胡说八道肯定有什么事，你说。” 我就说小姨很贼，关键是母亲都了解自己的孩子，想骗她，还真的不容易，我说道：“她说她想去旅游，让我跟你说，这样你会同意，我说刚回来就走，不好，我不同意，她缠着我，我就喊你了……” “是这样？没骗小姨？”小姨怀疑的问。 “绝对没有。”我淡定的说，心里满满的罪恶感。 第651章 烧掉 因为前期工作做到了位，交易中心的工程建设出奇的顺利，最后硬是比预计的工程期提前了一周竣工落成。 工厂的开业宴和交易中心的落成宴一起办，我们用了一周时间做准备，挑的工厂里面的礼堂进行，时间是晚上六点钟。 从五点钟开始，已经一拨拨的来人，有当地商会的领导，有商会的企业家，还有镇政府招商办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部门的人，无一例外，这些人都带了贺礼。 鞭炮六点钟烧，这是陆可找好几个所谓的大师去算出来的所谓吉时，我是不信这个东西了，但陆可说信一下无妨。 幸亏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六点钟都天黑了，鞭炮烧起来看不见效果。 话说鞭炮好多，足足两吨，是凌暖负责去买的，也是她带人负责铺排的，就铺在工厂的广场上面，铺出一个火红色的发字，俗气，还不如铺一个喜字出来。 五点五十分，该来的人都来了现场，包括孙甜甜，她带上她的未婚夫一起来，她给我送的贺礼是一只包子，不过这只包子很名贵，纯金质地，直径十八公分，重五斤，造价近一百万。坦白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怕她给我送东西，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出手阔卓，我都不知道给她回什么礼才适合。 胡汉明也有来道贺，他刚被放出来。但这么久才出来不只是因为钟家整的他，还因为强哥暗中做了手脚。强哥具体为什么这么做，他没和我说清楚，他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他不再和强哥合作，他现在混水产批发。这不，他给我送的贺礼是一货柜车鲍鱼，每只半个巴掌大。当然他是前几天拉来的，所以我们冷餐会的食物单里面有鲍提供。 除了鲍鱼，鱼子酱也是有的，还有鹅肝，但这是曹允芳提供的，份量特别多。 红酒是万红给的，一百箱六百瓶，一串不知什么国家的文字，看不懂，价格不知道，但口感还不错。 仪式做的比较正规，有剪裁，我和陆可站在中间，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股东。吉时前三分钟，金色的剪刀刚派到我们的手里，站我左侧的谢灵儿却忽然把剪刀塞进我西装的口袋，人往外面走，我问她干嘛去？她指指外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见了莫黑脸，她站在大门口。 我想过去，陆可拉住我：“干嘛呢？吉时就到了，你是主人家，有什么事情等仪式完了以后再解决。” 好吧，我听陆可的，我只是远远看着。 谢灵儿和莫黑脸聊着，不知道聊的什么内容，没聊几句，谢灵儿跟着她出了门。 “喂，集中注意力，拍照呢，笑一笑，笑高兴点。”陆可碰了一下我的臂膀，提醒我说道。 “怎么还拍照？”我看前方，你妹啊，那还不是用手机，或者普通相机拍，而是用的专业相机，还有收音的话筒，那不是新闻记者么？“我去啊，那是记者，陆可你搞什么啊？” 陆可说道：“要的就是高调，笑，别说话。” 时间到，剪彩，鼓掌，响鞭炮。 两吨鞭炮烧起来，都是烟，都是火药味，宾客赶紧进礼堂，音乐声响起，载歌载舞一片繁华昌盛。 我去应酬了一下当地招商办的领导，敬了两杯酒，连忙往外面走。 凌暖没跟着来，那吃货拿着盘子叉了几只鲍鱼，一大杯鱼子酱正津津有味的享受。 走到半道，手机响，拿出来看一眼，是欧阳靖，我接通：“欧阳小姐你电话来得巧，你要是早来十分八分钟，我肯定没空接。” 欧阳靖说道：“那我很幸运。今天你的工厂和交易中心开业，我祝你财源广进。” “就一句话？不送点什么贺礼？”我开玩笑的说道。 “有送，不知你适不适合用，我觉得应该也适合。”她蛮神秘的说道。 “是什么东西？”我追问。 “旅运公司有一批车辆要换，你知道我们是大客户，车辆厂给的价格比外面买的要低三分之一。我多订了两百辆，其中五十辆大巴，一百五十辆轿车，自动挡哦，而且是中配。” “这么大方，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我乐呵呵的问。 “你可以不把钱还我，但你没有那么做，我拿了五十多亿，花点钱给你买车，我觉得很正常。” “谢谢，谢谢，车子什么时候拉过来？” “一个月以后。” “靠谱，我厂里近一万人，管理层也上千，给他们配车，方便工作。” “嗯，你忙吧，我这边也特别忙，我有空再去看你。” “好。多嘴问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是谁呢？” “八卦，不说，再次恭喜，回见。” “回见。” 电话挂断，我也已经走到门外。 两边看，没看见人，找个保安过来问有没有看见谢灵儿，安保给我指指对面一辆昂克赛拉。 果然谢灵儿在里面，她坐副驾，莫黑脸坐驾驶座。 我敲了敲车窗，谢灵儿自己下车，莫黑脸直接开走，很没礼貌，但这就是她的风格，不然怎么叫莫黑脸？ 看车子远去，我问谢灵儿：“莫助理登门拜访是有什么大事吧？” 谢灵儿说道：“她帮王总带话，给我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给你的话是，恭喜开张。贺礼就没有了，有一封手写的信。”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塞给我，“你自己看，我回去应酬那些宾客。” 我说道：“你等一等。” “什么？”谢灵儿站住我。 “信你拿回去，我不想看。”我把信还给她。 “给你的，你不看你就撕掉，你别和我说。”她没接，径直走。 我站在当场，迟疑着。 两个多月没和王一茜联系，虽然偶尔会打听一下钟氏集团的状况，也会给潘良玉电话问一问，但知道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关于工作的。关于她私生活的信息，我还真的知道不多，这封信，说真的我内心想看，但又有点缺乏勇气，或者直接说了吧，我怕看见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她跟我解释她为何死活要回钟氏集团。 当然，有可能是其它。 但我想享受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起任何的涟漪。 所以，我选择……烧掉。 拿出打火机，点火，让它在我手里化为灰烬…… 第652章 我给你一个湿吻 回去继续应酬，从六点到八点，送走一拨又一拨人。 宴会结束后，留下来的都是自己人，比如孙甜甜，曹允芳。又比如陆流，沈振高，孟天明，瑟瑟。我们一大帮相互认识的人去酒店的夜总会嗨皮，全部房间开起来，大门全部打开，喝酒，唱歌，跳舞，肆意的庆祝和叙旧。 “林总，林总，我和你商量一件事。”陆流端着酒杯来到我跟前，这家伙喝的已经微醉，站都站的不稳，几次想撞我身上来，我伸手扶住他，让他坐下来，他给我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个女孩，我觉得很有趣，我喜欢她，我要泡她，林总你支不支持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靠啊，她说的是瑟瑟。 我傻了一下，连忙问：“你确定你要泡她？” 陆流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是她。” 我笑了：“呵呵，你去吧，我不介意的。” “不是介不介意，是支不支持。” “怎么支持？” “你就说，支持不支持。” “我支持。” “喂喂喂，那个……瑟瑟，林总说支持我，你输了，你当我女朋友，不准反悔。”这家伙呵呵乐着大声喊叫起来。 整个包间都是人，他敢喊出口，看情况真醉得可以。 瑟瑟不知是不是也醉了，她叫嚣的说道：“我说话算话，不反悔。” “呵呵，干一杯。”陆流跑过去，两个人搂在一起，旁边的人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尼玛啊，他们还真喝。 下一秒，不知谁放了很嗨的音乐，好几十人跳起了舞。 不少人来拉我，让我一起，我没去，太吵了，太闹了，受不了，我出了包间，到走廊尽头抽烟。 何冰跟了出来，她来到我的身边，我对她说道：“何冰你还是没变，也不喜欢太吵太闹。” 何冰说道：“自己怎样怎样，干嘛要变？” “也对。” “瑟瑟都已经名花有主，林毅夫你还是孤家寡人，你会不会特别难受？” “呵呵，我干嘛难受？我高兴还来不及。” “能说句实话么？” “他们喝醉了。” “没有，我刚问过瑟瑟，她认真的，她说她要转行开美容院。”何冰夺过我的香烟，掐灭在窗台的烟灰缸里面，“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行，不抽。”我对她笑笑，“你出来不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 “我想问问你干嘛不去找苏艺秋。” “谁说我不去？时机未到而已。” “别敷衍我。” “真话，我过几天就去。当然现在我也想去，无奈我缺一点儿信息，比如她在什么地方。”其实前几天我还掌握着她的行踪，私家侦探竟然跟丢了，四队十二人同时跟丢，几乎没把我气死。现在好，苏艺秋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我完成了任务我也是干瞪眼。 “不是说在欧洲么？”何冰疑惑的问。 “她在欧洲玩了一个月，国家都去遍了，然后去了南美洲，再然后就不知道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吧，还是那句话，努力了肯定会有回报。我去找找小白龙，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嗯，去吧，如果你不介意，帮我把瑟瑟叫出来。” 何冰走了一会，瑟瑟出来，她看上去醉醺醺，但说话蛮正经。我问她是不是要转行，她说青春饭吃不了多久，关键是上阵子有个姐妹出了事，她怕。我问出了什么事？她说是染了病，具体的没说清楚，大概怕吓着我。我跳开话题，问她是不是要开美容院，缺不缺钱，她说没问题，她能搞定。 陆流的问题我也问了，你猜她怎么回答？她说她和陆流很久之前就认识，她做过陆流的生意，当时陆流就提出包养她。 包养和恋爱可不一样，她回去以后，我找陆流问，陆流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喜欢她和她是什么无关。他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我看不起小姐似的，我没有，我之所以找他问他是不是真心，我不是想着两个都是我朋友，乱来不好么？行，他这样说，我也放心了…… 这一晚，我又喝了一个烂醉，没办法，他们约好似的，一个个都灌我喝。 次日被沉重的敲门声吵醒，外面是凌暖，她指着手表上面的时间对我说道：“要送孙小姐和曹小姐了，她们已经在餐厅，你快去洗洗。” 我问：“现在几点钟？” “下午一点半。” “我靠，下午一点半？”我看一眼她的手表，没错，赶紧往回跑。 十分钟后，我跟着凌暖下楼，来到餐厅。 果然孙甜甜和曹允芳都已经装扮好坐着喝茶，他们的保镖也在，各自两个，嗯，还有孙甜甜的未婚夫。 我坐下来立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调闹铃。” 孙甜甜说道：“你昨晚喝醉了哦。” 曹允芳说道：“不是说喝不醉的么？” 我说道：“我也奇怪，我猜是被下了药。” 孙甜甜哈哈笑了两声。 我问她：“叫了菜没有？” 她说道：“叫了，行李都已经收拾上车，我们吃完就走。” 曹允芳说道：“他们去香港，和我顺路。” 我说怎么有车，孙甜甜在机场下了机是我去派人接回来的：“这样更好，路上可以相互照顾。” 不一会，午饭上来，很随便的一顿，多数是素菜。 吃完休息了五分钟，启程。 曹允芳从香港开来的商务车刚好七个座位，孙甜甜和她的未婚夫先和我告别上了车，保镖也上了车，曹允芳拉着我说话，那笑容，不怀好意的：“林毅夫，我卖个消息给你。” 我随口问：“什么消息？” “你猜。” “不知道，等一等，不会是……苏艺秋的消息吧？”我满怀激动的问。 “对哦。”曹允芳笃定的说道，“我知道她在哪儿。” 我一秒都没有犹豫，连忙把钱包拿出来，里面有三百块，我拿出来递给她：“来，消息给我。” 曹允芳当场就笑了：“哈哈，苏艺秋才值三百块，我告诉她，估计她要气死。” “你狠，你要多少？” “你觉得。” 我嘿嘿笑着说道：“钱我没你多，和你比，我简直就是个乞丐，给钱就算了，我给你一个湿吻吧，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吻过你呢！” 我一下给曹允芳抱过去，她架住我：“喂喂喂，占便宜是吧？受不了你了，她在马来西亚，你尽快去找她吧，我走了拜拜……”她仓皇的逃了上车，凌暖爆笑…… 第653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寻找苏艺秋心切，刚送走曹允芳我就收拾东西启程，晚上十点钟，我已经再次踏上了吉隆波的土地。 这边夜晚的天气温和怡人，很舒服，但因为上次的惨痛经历，我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半丁点的好感，内心甚至只有厌恶。即便除了在森林里面和苏艺秋历尽了艰险之外，其实亦发生了许许多多升华我们关系的美好的事情，比如在那个洞穴里面，我强占了她。 又即便我在这个地方认识了孙甜甜，她帮了我许多忙，教会了我许多事，还在厦门救过我。 但，我还是厌恶。 我无法忘掉在深林逃亡时所经历那种种惨状，尤其是在野猪巢穴那恐怖的一幕。 不过现在苏艺秋在这个地方，我第二次来，我却觉得这个地方开始有了可爱。我不知道苏艺秋为何会来这里，我认为她应该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个地方。反正我就这样说了吧，对目前的我而言，有她在的地方我就觉得很好，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她，牵肠挂肚，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然而，很遗憾，曹允芳只知道她在马来西亚，人具体在什么位置，她并不清楚。 马来西亚地域面积也不小，那么多城市怎么找？我和凌暖李天佑在飞机上面就不停讨论。还留在南美那些私家侦探，我们已经叫了过来，但路上需要时间，他们要明天差不多傍晚才能到。这边的话，倒也联系了一些人，但目前为止就知道苏艺秋在槟城下的飞机，人是不是还在槟城，大概只有天知道。 我觉得苏艺秋有可能来吉隆波，别问为什么，就一种直觉。 所以我们做的安排是，凌暖立刻坐火车去槟城，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找，我留在吉隆波，李天佑陪着我。 到了预定好的酒店，我立刻给黄小淑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吉隆波，让她明天过来。 洗了个澡，睡不着，叫上李天佑一起出门。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给了司机一把车票，让他放慢速度随便开，把所有路都走一遍。我就坐在车里满怀希望的四处看，我无比渴望能看见苏艺秋的身影。倒是看见一个很像的，但下车走到跟前看清楚，并不是苏艺秋。 从十一点开始转，一直到两点钟，一无所获的回到酒店。 你问我失望吗？有一丢丢，我觉得能找到，这才刚来而已，除非找一周找不到，那我可能真的会失望，第一天不失望。 美美睡了一叫，第二天九点钟被黄小淑电话吵醒，她已经来到酒店，正在上楼。 我连忙爬起来，洗漱了一番打开门。 没两分钟，黄小淑出现在我跟前，她很着急的问：“哥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厂里出了什么问题？” “厂里没出问题。”我打开微信给她发了四张苏艺秋的生活照，“你现在去工厂找徐老板，然后去找个印刷公司把苏艺秋的照片打印一千份出来，派发给他工厂的员工，今天工厂不上班，员工通通出去帮我找苏艺秋。” 黄小淑呆了一下：“她在吉隆波吗？” “她在马来西亚，具体哪个城市，暂时还不清楚。” “我马上去。”黄小淑特别兴奋就走了，很快又走回来问，“怎么安排？是把员工都散去各个城市吗？” “最好如此，但吉隆波要留多一些。” 黄小淑走了，我和李天佑去吃早餐，吃饱了赶紧出门，还是坐出租车到处跑。 一天下来，没收获，失望增加了一丢丢。 但这一天也有好消息，私家侦探都到了，他们没有倒时差，马不停蹄给我去打听。我可跟他们说了，谁先找到苏艺秋，奖金两百万。 凌暖从槟城回了来，她在槟城也是一无所获，她蛮失望。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对我说道：“林总，我在想苏艺秋是不是故意的？这地方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你完成了任务，她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把消息透露给曹允芳，没这么巧是不是？” 我郁闷的说道：“我没听出来重点，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苏艺秋故意来这里，你要想想，她来了这里，有什么地方会固定出现。原来她来的时候，喜欢什么地方？或者想去什么地方最后没去成？如果有这样的地方，我们派人守株待兔。” 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我说道：“你打电话给黄小淑，让黄小淑找徐老板说说，把人都叫回来，就在吉隆波找。” 凌暖很负责任的说道：“不如我过去，我和徐老板研究一下怎么找。” 见我答应，凌暖随即走了，我和李天佑两个人吃饭。 第二天那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毕竟一千多人在一座城找苏艺秋，几乎每一处的街头巷尾都是我们的人，一个个手拿照片在核对。但纵然做到了十面埋伏，一天下来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真是无语了，这个城市不是特别大，这样都找不到，为什么？苏艺秋不在还是没出门？ 第三天扩散到郊区和所有旅行景点去找，还是没结果，气疯了…… 第四天，徒劳无功。 第五天，白搭功夫。 第六天，失望而归。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真想去找警察，但不行，苏艺秋得弄死我，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继续找。 第七天，我才六点多已经起了床。 随便找了家面包店吃了点东西，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上车，就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来电的是一个隐藏号码，我接通，传来的是一把久违的声音，苏艺秋的声音。 她对我说道：“林毅夫你个白痴，你大张旗鼓找了我六天竟然都没找到，我可告诉你啊，我只在吉隆波留七天，傍晚就走，你再找不到，你只能过两年再找，这两年你爱干嘛干嘛去，我不干涉。” 我连忙说道：“你在哪？” “不知道，不认路。” “找人问。” “不如我直接去找你，这样更快。自己找，找不到到拉倒，谁让你那么笨，挂了……” “喂喂喂……” 我赶紧回拨过去，空号，那不只是隐藏了号码，还用了拨号软件，我日了…… 第654章 能抢几秒是几秒 我转而给凌暖打过去，我说苏艺秋就在吉隆波，但傍晚就要走，你去雇多一些人吧，让徐老板帮你忙。凌暖说没用，苏艺秋知道我们大张旗鼓的找，肯定故意躲着，指不定化了妆。我听她这样说，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么多人找了那么多天一无所获，没错，苏艺秋肯定是化了妆。 这下好，急死我了，急得浑身冷汗不止，心脏怦怦怦直跳，要快断气的感觉。 凌暖在电话另一端听不见我说话，她喂了好几声，我这慢慢的平静下来，反应过来说道：“凌暖，我好无助。” 凌暖说道：“我也好无助，但我大概知道她怎么想了，她想你自己找到她，她肯定在某个地方，就你记忆里的地方，她有没有给你什么线索？” “没啊，就说我笨。”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靠……我靠……不会吧？” “怎么了？” “森林。” “她给的线索？” “不是，更像是挑衅吧，只有那个地方，她才觉得我找不到，才会挑衅我。” “那我觉得不可能，她一个女人跑森林干什么？而且七天时间，七天在森林早饿死了吧？再一个，不是没信号吗？可是她给你打了电话。”凌暖不同意我的猜测，一大堆分析有理有据。 但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有可能，就冲一点，那一片森林对我而言和对她而言，感情都很特别。 “林总，说话啊，别又不说话，你会把我急死的……”凌暖在电话另一端对我说。 我说道：“反正没别的地方了，去森林找吧，大是一回事，但其实都是路过的地方，我们真正呆过的地方不多，就石场和木屋附近的森林。这样，我用地图把那片森林圈出来，我给你拍照发过去，你去租直升机，利用直升机做高空搜索。” “你呢？” “我和李天佑负责地面。” 凌暖说好，她找黄小淑一起去。 准备了一些干粮水，还有对讲机，我和李天佑立马进山。 不过我们不是走的石场方向，而是走的木屋方向，也是当时救护的直升机找到我们的方向。 差不多中午的时间，我才来到木屋。 就快一年过去，木屋还是老样子荒废着，里面的摆设就被我翻过一遍留下来的模样。 四周很空，没有人，我喊了一声苏艺秋，只有回音，然后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直升机来了，从石场的方向来，他们和我们一样，没发现。 往外面走，去我和苏艺秋过过夜的洞穴。 洞穴也还是老样子，当时我砍的一株枝叶都还在洞口。 远处的水塘也还在，野菜也还有，我站在边上，心里一阵往事翻涌，不自觉就对李天佑说道：“我和苏艺秋在森林的时候吃过一顿这个东西，好难吃，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一种想吃的感觉。” 李天佑二话不说就去摘。 我叫住他：“喂，我和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走了。” “你不是想吃么？”他很无辜的问我。 “李天佑你完了，彻底没救了。”我转身先走。 刚从森林出了大路，随即听见喊声：“林总。” 是凌暖的喊声，她竟然从直升机下来了？我连忙应答了一声，她又喊了一声，我和林天佑顺着声音去找，她就在大路的下一段，走了不到一公里已经看见她，一个很激动的她。 她指着左侧的远处对我说道：“那边有个露营群，应该是露营爱好者组织的，人数蛮多，帐篷二十一个，你说苏艺秋会不会在？我觉得有可能。” 我也觉得有可能，我迫不及待说道：“我们去看看。” 凌暖说道：“过不去，太远，要做直升机。” 直升机在下方，正等我们。 上了机，飞了三分钟到目的地，确实看见了露营群，但附近没有位置停直升机。 我很急，我说顺绳子下去，凌暖不同意，她说她和李天佑没问题，我没受过这种训练，她怕出事。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她只好和飞机师进行沟通，我们顺绳子下去，二十多米啊，我勒个去。凌暖先下去，然后到我，别问我什么感觉，脚软，浑身都软，为了找到苏艺秋，我也是阔出去了…… 李天佑最后下来，黄小淑留守直升机，她拿了李天佑的对讲机，我们保持联系。 跑了一百米来到露营区，好多人，少说三十四，各种肤色都有。他们聚成一堆在等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看模样不少人还做出戒备状态，明显怕我们是坏人。 我怕闹误会，没太靠近他们，保持着两米距离，用英语告诉他们，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找个人。照片我拿出来让他们看，有个白皮肤的鬼佬看完立刻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苏艺秋是在他们这里，不过人已经走了。 我太感谢他了，给了他一个拥抱，赶紧去追。 苏艺秋往山下跑，都是松树，密密麻麻，但我在高处能隐约看见人影。 我冲她大喊：“苏艺秋，我看见你了，蓝色运动服，你别再跑，赶紧投降。” 苏艺秋停下来，回头对我喊：“你用了七天，是七天，你这么笨，我要你何用？你走吧！” 我说道：“我是想让你多躲两天，你喜欢玩，我陪你玩，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么？” “这地方吗？你竟然觉得这地方是在玩，林毅夫你有病。” “对，我有病，相思病。” “你自己玩吧，你别动，你还敢跑？我也跑信不信？”她警告我。 我立刻停住脚步：“行，我们就这样说话，你让陆可告诉我的话，我信，你是很讲信用的人，我完成了任务，我也找到了你，你不能耍赖。” 苏艺秋很干脆的说道：“五分钟你能跑到我跟前，我跟你走。” 凌暖立刻拉扯了我一下：“林总，别啊，下山的路，目测三百米，你不够时间。” 我对苏艺秋说道：“八分钟。” “四分钟。”苏艺秋回我。 “六分钟。” “三分钟，你再讨价还价，一分钟。” “那还是五分钟吧。”我跟苏艺秋喊完，我对凌暖说道，“怎样能快一些，给我一个办法。” 凌暖痛苦的说道：“那只能我一脚踹你滚下去了……” 我急急的说道：“别开玩笑，快。” “我不是神仙。”凌暖痛苦而无奈的说道。 “林毅夫，你准备吧，我就要计时了……”苏艺秋对我喊。 算了，投机取巧是不行的了，跑吧，能抢几秒是几秒…… 第655章 跳湖 半个月以后，杭州，苏艺秋的老家，我和苏艺秋游西湖。 我们坐的是电动船，方向不用我掌控，因为我的手受着伤，骨折。我是半个月前在吉隆波的森林追她摔出来的骨折，其实我当时没追上，五分钟跑三百米下山的很糟糕的山路，真的办不到。我大概跑了两百米吧，时间已经到了，我摔了，直接摔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苏艺秋没走，就在我的身边。 现在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五个字：还需要努力。 她说，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前没有正式追求过她，我得让她享受一下被追求的过程，她看我的表现决定是不是和我进一步，如果我表现不好，她还会悄悄跑掉。 什么是下一步？在我心里我觉得是睡觉。 呵呵，我就没打算追，等我的手好了吧，创造个机会睡了她我再好好和她说，追，多浪费时间啊！ “喂，你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自己没发现吗？”苏艺秋满带鄙夷的对我说道。 “有吗？”我抹了下嘴角，我靠，真有，但我能承认么，“没有啊。” “你是不是看刚刚经过那条船的美女？” 我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在侮辱我，而且还侮辱你知道。” “你说什么呢？”她眼神里有了煞气。 “全杭州，不，全中国最美的美女就在跟前，我却去看别人，你说你是不是侮辱了我的品位？” 苏艺秋笑容都没给我一个，反而对我嗤之以鼻，“那你看着我流口水，心里肯定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踹你吓湖信不信？” “你没那么残忍。”我贴上去靠着她，其实我信，她恶魔一个，没什么干不出来。 “你别来这套。”她推开我，“你恶心死了。” “你开船呢，别乱动。” “现在是你在乱动，你滚开。” “不是，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搂你不让搂，拉下手也是不让，靠一下都不被允许，这比陌生人还陌生好么？” “你自找的你不知道吗？” “你已经惩罚过我，都已经那么久，还没消气么？” “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你再抗议，别逼我给你加刑。” 我立刻闭嘴，惹不起，我忍，什么时候我再睡了她，我就反客为主了，到时候，我才是她的王。 彼此沉默了一下，来到雷峰塔附近，苏艺秋忽然说道：“那就是雷峰塔，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说道：“看谁？看白蛇么？我不去，我看你就够。” “我是白蛇吗？” “不是这意思。” “你说不去的，不是我没带你去。” “是是是是。” “你回去了别跟我妈说我没带你去，不然我弄死你。”游西湖是她妈让她带我来的，她妈现在陪着我妈逛街。呵呵，见家长了，她妈没恨我，早就不恨，我们和好，她很高兴，她还是老样子，帮我，不帮苏艺秋，不然就不会逼苏艺秋带我玩了。对了，一起来的还有锦叔，他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苏艺秋她爸带着他。 凌暖和李天佑也有来，他们自己去逛，好像是去什么宋城，就在附近。 “喂，我跟你说话呢？装听不见吗？”苏艺秋用手打了我一下。 “不说，当然不说，你看我像喜欢告小状的人？”我说道。 “你什么眼神？你觉得我是了？” “呵呵，我没说，你自己说的。不过你也说对了，你跟我妈告过我的小状，我可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 “懒得跟你说。”她理亏就来这句，要么就是恼羞成怒，很早的时候是这样，比如我们关系没很深入之前。后期更多的是躲，是扯开话题，现在还是一样的风格，她扯开话题说道，“唱首歌吧，就唱法海你不懂爱。” 我很干脆的摇头说道：“不会。” “你会什么？” “五音不全，你听我唱过歌吗？” “就是没听过才要听。”她指了指水面，“要么下去游一圈，要么唱，自己挑。” 我看了看水质，我还是唱吧：“法海你不懂爱我就不会了，我会另一首。” “唱。” “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我们不分离……” “抬杠是吧？”她眼神里转着小火苗，“换一首。”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停，你是对我唱吗？” “必须是啊。” “最后一句我记住了。”她又指指湖水，“你游一圈我就很开心。” 我又看了一眼水质，虽然和黑不靠边，但和青绿也是完全没亲戚关系，我没那个勇气。而且不知道深浅，不知道水底下面的情况呢？我可不想找死：“这个……歌词就是意境，你拿歌词为难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换一首吧！” “不是说不会吗？” “一两首还是会的嘛。” “这种撩妹的歌你都给谁唱过？” “绝对没有，就你。” “你意思都是妹撩你对啦？” “没这意思，我是……不对啊，你扯这个干嘛？真没有。” “也是，你唱那么难听，是个妹纸都能给你吓出心脏病来。” “呵呵，你不是妹纸？” “我想跑，只是在湖里没办法跑。” “那你从了我呗。”我靠过去，一嘴亲过去。 她用手隔住我，然后用力推开我，怒道：“林毅夫你真就皮痒了找打是吗？” 我呵呵笑道：“我不找打，我找嘴，你性感的樱桃小嘴。” “你好流氓，你什么时候学这样了？好玩吗？” “跟自己媳妇，又不是跟外面乱七八糟的女孩，这不叫流氓，这叫真实……” “滚蛋，我不是你媳妇。” “我妈就认你了，她可是一直没有变节。你妈也当你是，你看她多帮我。” “那我也不是你媳妇。” “行，要怎样才是，你说，好事多磨，我不介意的。” 苏艺秋第三次指了指湖水：“你下去游一圈再说。” 我说道：“水很脏，而且我手不方便。” “这才能表示你的诚意。” “不要。” “我可是知道，你在游泳池救过王一茜。” “我靠，谁说的？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难道不是？” “他救我。” “可是，你跳了下去。她，你毫不犹豫，我让你下去，你拒绝我，我看你还是去找她吧！” “别啊！” “你下去，我答应你，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一秒都没有犹豫，我连忙把手机钱包拿出来，人往水里跳，落了水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我他妈得不会游泳……我靠了…… （全书完）有兴趣追我别的书的书友，加扣扣号：626660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