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成精了》 楔子 工作连带旅行出国一趟回来,白小妧被国外的食物给祸害得只剩下半条命。 春意料峭的天气,她却穿着一条无袖裙装,外面课着一件羊毛看见,长长卷发披散身后,若是不动,便性感慵懒。 然而,此刻她像饥民一样,下了飞机便急惶惶地直奔最喜欢的火锅店,好像慢一步就能把她饿死在这店门口似的。 根本不在意其它人打量探究的目光。 店里相熟的服务员迎上来接待,白小妧闷不吭声,把爱吃的食材通通点了个遍。 风卷残云,吃相堪忧! 旁边的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白小妧却无半点在意,任然我行我素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饲料。 酒足饭饱后,舒服肆意地瘫软在椅子上,揉着肚子满足地打嗝。 歇了一会儿,她便觉得胃里略有些难受,然后是肚子。 难道是太久没吃火锅,现在猛然一吃,肠胃受不了了? 难受感渐渐加剧,不会闹到要去住院吧! 咬紧牙关,慢悠悠地起身付完账,准备回家早些休息,兴许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只是,她还没走出店门,肚子便传来一阵阵绞痛。 痛苦捂住肚子,同时屁股部位也像有个东西在东撞西刺,似乎要破体而出。 “唔……”喉咙里传来一阵阵腥甜味,那感觉…… 白小妧心里一慌,跌跌撞撞闪进旁边的窄巷,‘噗嗤’一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她痛苦难耐,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屁股,身后突然传来“啵啵”两声轻响,回头一看,裙子还好好穿在身上,只是在屁股上有一小块凸起。 心中生出一股不详预感,一手扶住墙,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反转至身后,抚上臀部的凸起。 裙下一截三寸长的毛绒绒东西,被她一把握在手中。 本能的,那毛绒绒的短尾巴,在她手心里‘咕噜咕噜’地左右摇晃,隔着布料蹭得她手心痒痒。 白小妧惊得冷汗直流,尾……尾巴怎么出来了? 慌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好,还好只是尾巴! 可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露出尾巴? 难道是食物引起肠胃问题,导致她露出尾巴? 蹭到巷口,朝火锅店方向看去,只见火锅店门上方,挂着一方铜镜,镜沿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镜面中央贴着一张黄符。 照妖镜! 白小妧大惊,身体定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镜子好像感应到她的方位一般,僵直地朝她的方向转过来。 本能的往后一退,缩进墙后,有一道白得刺眼的光照扫过她方才所站之处,照到对面墙上。 这家店以前可未装过这东西,这里…… 有捉妖人! 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喘一下。 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看来对方追踪我很长一段时间了,知道我经常独自来此处吃火锅,所以在此处设下陷进,等我自投罗网。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走! 车只怕也已被盯牢,不能再开。 强提一口气上来,收起外放的兽类气息,转身蹿入小巷,左拐右拐,到达巷子深处后,胸口钝痛加重。 ‘噗——’她又吐出一口鲜血。 她现在脑袋昏沉,根本没注意到在吐出的鲜血之中,还杂着着一颗透明珠子,珠子上泛着的光瞬间暗淡,变成一颗平凡无奇的玻璃珠子。 头也随之传来‘啵啵’现场轻响,一摸,黑耳朵也出来了! 抹了抹嘴,才发现原本白净纤细的手,已经变成了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 瞳孔猛地收缩,心绪巨浪般翻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将她逼到现出原型的地步! 艰难地又往前走了几步,再也撑不下去,纤细的身体慢慢变回原型,然后是脑袋。 大大的黑眼圈里一对黑色小圆眼,同色耳朵轻轻扇了几下,黑黑的鼻尖湿润润的。 扭着肥肥粗粗的身体,迈着黑色的爪子,从一堆衣裳中奔出,白色的屁股上,一截短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尾巴,随着耳朵一起,时不时的扇动几下,堪堪就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只是她嘴角沾着一丝血迹,让萌萌的大熊猫看起来可怜得很。 回头看了一眼落了满地的衣裳,接着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开,圆润的身体消失在仿佛能淹没一切的黑巷中。 新书发布啦,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笔下萌萌哒白小妧熊猫,么么哒! 第一章: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以前,白小妧总觉得这座城市的天空蓝得不够彻底,蓝中带着一丝灰败,让人觉得压抑。 可现在再看它,便只剩下灰了。 并不是天不再蓝,而是被打回原型的她,根本识别不出其它色彩。 她平躺在草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叹息一声。 “eng——”无奈破口而出的却是一声特属于大熊猫的叫声,她多少年没发出过熊猫叫声了呀! 她的老脸顿时羞得通红。 万幸毛厚不显,赶紧用熊掌遮住眼睛。 紧张地四下张望,发现并未有人看自己,这才极其无奈地用爪子扒了扒自己的脸,软软厚厚的皮毛让她的动作一顿,扭着圆润的身子在爬架上打了个滚,圆滚滚的小身子便‘咕噜……咕噜……’地往前滚去。 突然身体悬空,菊花被冷风一吹,双腿短尾猛地夹紧,握住菊花,抬抓捂住双眼,‘砰’地一声闷响,白小妧直接从爬架上摔落,pp先着地。 “eng——”连续发出几声短促急切的惨叫…… 她认命地仰躺在地上,毛绒绒的四肢大张,一副视死如归,生无可恋的表情。 真是熊猫倒霉的时候,滚个爬架都能掉下来。 再看看一个星期前,她为吃火锅解馋,中了捉妖人的埋伏,不但被打回原型还失去所有妖力,现在她连人型都无法恢复。 只能逃到动物园避难,否则此刻还不知躲在哪个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呢! 暖洋洋的阳光照得她眼晕,眼睛微微眯起,慢慢的舒服地睡着了,脑袋一不小心从小石头上滑下来,下巴磕在草地上,狠狠咬到外露的一小截粉舌。 唔……好疼…… 眯起眼睛,挤出的泪花挂在眼角,黑乎乎的胖毛爪按着嘴,可怜极了。 挣扎着扭动圆滚滚的身子想坐起来,恰巧看到饲养员正穿着一件白色的隔离服,拿着一只喂食剂给一只有些感冒症状的大熊猫喂食。 白小妧的长嘴裂开,露出一个她自认为邪魅狂狷阴险狡诈吊炸天的阴笑:竟敢泡我的马子,夏至你这只肥熊是不想混了吧! 可她这个笑…… 听听栏外一群尖叫不止的声音就知道了。 “哇哇哇,你们看,那只大熊猫它笑了耶!” “真的耶,大熊猫笑了,你们看它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啊!” “就是啊,而且它刚刚没躺好,摔倒的时候咬到舌头了,你们不知道它当时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想抱在怀里给它揉揉吹吹啊!”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她想抱抱它耶,抱起来肯定很舒服的!” 白小妧的眉头狠狠抽动,邪魅狂狷阴险狡诈吊炸天的坏笑僵在嘴角,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句:妈勒个扎,愚蠢的人类! 懒得去理会这群弱智两脚兽,白小妧将视线落在男饲养员身上,英俊的面孔自然必不说了,那些用来形容言情男主五官的词语,都无法描绘出他的英俊帅气狂霸邪魅。 而且,白小妧着迷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那一身禁欲到鬼畜的气质。 一架扭金丝眶眼镜,遮住那一双狭长眼睛里的冷漠与算计,眼角一颗泪痣,被镜框遮得若隐若现;嘴唇永远都是抿成一条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气质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一座移动的冰雕一般。 这样的极品男人,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这品相,这气质,够白小妧玩一年,反正她被困在动物园里,熊生变得寂寞如雪,有如此极品帅哥一玫供她玩乐,也是极好的! 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成了白小妧的新宠……啊呸,是男神,没有之一。 真想好好调教他一番,,想想这一脸冰山样,冷漠的眼角挂着泪滴的样子,白小妧就激动得浑身颤抖有木有! 这个极品男饲养员,大概是她至今还呆在这家贫穷的动物园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嘛,自然是动物园相对安全,她现在就跟一直普通大熊猫没有区别,若是被捉妖人逮到,她还有什么活路? 此处就是一个天然的避难所。 不过现在让白小妧气愤的是,夏至被男神抱在怀里,一点不肯配合,见她看过去,夏至还恶劣地把脑袋抵在男神怀里,用力地钻了钻了。 夏至这个撒娇动作,立即引得游客尖叫。 窝去,混蛋夏至,你有本事放开这个男人,让我来! 白小妧气得直抓瞎,把地上的青草连根刨出来。 偏偏男神将不肯配合的家伙抱进怀里,明明顶着一张冰山禁欲大叔脸,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皮毛,眼神宠溺得都快要滴出牛初乳了。 夏至还挑衅地在男神怀里,不乖地扭啊扭啊扭! 啊啊啊…… 怎么可以这样! 这混蛋分明在吃男神豆腐嘛!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白小妧怎么能让自己的男人,这样如此那般的被他熊占尽便宜! 白小妧双腿使劲抬起,往前一晃的同时用力坐起。 想象中自己应该潇洒帅气霸气侧漏的站起来,然后快速朝男神冲过去,把他怀里那只傲娇熊一个熊掌呼飞,再一跃而起坐进男神怀里取而代之,享受男神爱的摸摸。 可现实却是……在她一跃而起后,胖墩的身体前后晃了两下,又‘咚’的一声,重新摔回地上。 刚才的动作耗费她太多体力,此时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望梅止渴地在脑中幻想,此时在男神怀中的熊猫,是自己! 男神,我要爱的亲亲,爱的摸摸,爱的抱抱! 嘿嘿嘿嘿……,白小妧一个人坐需要草地上傻笑,完全浸沉在自己的意淫中无法自拔,开心得合不拢嘴,口水顺嘴角流出来。 “真脏。”冷冽的嗓音淡淡响起,白小妧陡地回神。 男神握住她的两条前腿,往上一提,她便到了日思夜想的男神怀里。 男神拿出纸巾,擦去她嘴角口水,将动作熟稔地将药剂递到她嘴边。 这明显是拿将她与其它熊猫同等对待了! ‘哼’了一声,白小妧不开心地扭过头去,撇着嘴不乐意吃药,可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的,频频打量男神。 那模样那声音,活脱脱的‘宝宝不开心,宝宝有情绪,你快来哄宝宝’的架势。 男神五官沉静俊美,戴上眼镜后总给一种严肃认真的感觉,但白小妧多次从下方躲过眼镜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比她见过的任何人类的都要来得深沉锐利,无端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即使放在妖界,这样的相貌也是拿得出手。 男神表情没什么变化,起身似乎不打算再喂她。 白小妧急了,这可是她难得亲近男神的机会,她还能连这点福利都失去了呀! 不甘地急叫了一声,用爪子捧住男神的手,主动咬住喂药的针筒,叭唧叭唧地吃起来。 男神眼神闪过似笑非笑的流光,消失得太快,以至于白小妧完全抓不住。 一道白光闪过,白小妧眼前一花,那光刺得她眼睛疼,扭身朝人群中看去,就见人群之中一对男女鬼鬼祟祟的。 女人站在男人身后一些,由男人掩护着,用一面铜镜往熊猫身上照。 那铜镜的样式跟花纹,都跟火锅店门口,的十分相似。 是捉妖人! 铜镜带着反光在所有熊猫身上晃了一圈,一无所获。 女人失望的收起照妖镜。 原以为他们会就此收手,没想到女人在男人的遮掩下拿出一只妖晷。 白小妧心中大骇,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虽然她现在妖法尽失,妖气微弱,但她毕竟是妖身,妖晷一出,她便无所遁形。 浓密的毛发下汗水不断溢出。 突然,男神落在他头顶上的手发力,再往下用力一压,白小妧顿觉一股力量自男神手心传来,五指用力缓慢收起,挠得白小妧头皮生疼。 白小妧:“嗯——嗯——”几声短粗低哼,伸出爪子去拨开男神的手。 弄疼她了! 男神的手未动半分,只是悄悄收起力道,改压为摸。 一只手穿过白晓园的腰,一只手拖住她的屁股,将她搂在怀里,径直朝人群方向走去。 白小妧吓坏了,那女人手里拿着的可是妖晷,她躲都来不及,靠近岂不是自寻死路! 白小妧不断往男神怀里钻,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想趁机吃男神豆腐。 在这种危险时刻,性命与男神,她毅然选择后者。 不得不说,两层薄薄面料下的身材,手感真的很不错,坚硬有弹性,很有安全感哟! 白小妧成功诠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正含义。 男神送她去死,人家愿意啦! 第二章:调戏我男神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白小妧冷汗哗哗往外流,并且紧张得都快不能呼吸了,胖圆脸抵在男神胸口,动也不敢动一下。 “两位在干什么?”男饲养员冷面沉声,一双眼紧紧盯着女人。 “没……没干什么啊!”女人拿着妖晷的手一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女人立即将妖晷踩在脚下,脸色有些发白,却仍强装镇定。 男神双眼紧锁住女人苍白的小脸,神色淡淡。 男神神色越是淡然,女人被他得就越心虚,忍不住往男人身后缩了缩。 将她这细微动作收入眼底,金框眼镜下的双眼微微一眯:“两位,请不要用镜子反光照射大熊猫。” 那对男女心中本就有鬼,听到男神的质问,知自己并未被识破,先是松了口气。 可这男人虽神色淡然,却看得他们心慌得很,慌张的互看一眼,推推攘攘往外走,嘴里不甘的嘟囔:“有病啊,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用镜子反光了?” “神经病啊这人。” 嘴里骂骂咧咧,但是两人都不敢回头再看男神一眼,夹着尾巴逃走了。 白小妧重重呼出一口气,算是逃过一劫,这两人暂时不敢来了吧! 整个瘫软在男神怀里。 不过方才那两人年龄不大,道行不高,拿的武器却不弱,小心思在她脑子里兜了个圈儿,她便猜测,恐怕是谁收的新弟子,急于表现所以偷了师父的东西,亦或是刚接手的传家之宝,却无力驾驭。 总之,以白小妧的经验,和对捉妖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看来这几天得更警惕一些才行。 男神淡然目光从其它游客脸上扫过,清冽声音不紧不慢:“请大家爱护国宝,不要随意投食,也不要用镜子反光照射大熊猫,他们都很敏感,容易受到惊吓。” 身姿挺拔,面容出众,认真神情,再配上冷冽声线,顿时让一大片女生痴迷。 争先恐后地点头应是:“放心吧帅哥,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对呀对呀,我们都会好好爱护大熊猫的。”你是说着还不断的对男神放电。 白小妧不悦那些女人发花痴,只奈她现在熊猫身,连勾搭他的机会都木有! 扭身扑进男神怀里,不断用脸蹭着男神胸肌,不甘心的哼哼叫:“好着急啊好着急,再这么拖下去,男神就被别人抢走啦,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妖力啊!” 男神摸了摸白小妧的头,将她抱回爬架上,收拾收拾东西便往工作间里走。 白小妧刚刚被吓得惊魂未定,现在正是需要安慰,所以男神一走,她但迈着肥肥小短腿追上去,因为一路小跑,圆圆的屁股一扭一摇的,小短尾巴还时不时的抖几下,简直不要太可爱。 在男神关上铁栅门的前一秒,白小妧一个飞扑,紧紧抱住男神的腿。 男神被她扑得停下来。 白小妧趁机抱着男神的腿就往上爬。 一边往上爬,一边用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男神。 “嗯……嗯……”白小妧适时发出几声可怜巴巴的叫声,男神要抱抱啦! 男神低头看着她,与白小妧四目相对。 两方僵持了好几秒,男神最终无奈坐下,将她抱入怀中:“怎么了?”声音很是冷漠,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清清。 白小妧趁机往他怀里钻。 男神不主动,不拒绝,只任由她在他怀里作怪。 在男神怀里懒了一会儿,白小妧就主动离开,凡事适量,她怕自己懒皮太久,会被男神嫌弃! 男神拿着工具,离开外园。 这天一直到晚上,都很平静。只不过在晚上吃晚饭时,夏至来找我麻烦。 一大堆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萌团子,规矩地坐排排,等着饲养员发瓶瓶奶。 白小妧的双眼落在男神身上后,就再没有移开过。 一旁的夏至发现白小妧的视线,故意找茬儿似的,突然扑上去抱住男神的腿,然后动作敏捷地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几下就爬到男神身上,不停地用粉嫩的小舌头,舔男神的脸。 夏至一边舔男神一边回过头来看白小妧,那大黑眼圈里的小眼睛充满挑衅。 白小妧的眼睛都直了,张开嘴,露出尖厉的獠牙:夏至你个熊熊猫的,竟敢当着我的面吃我男神豆腐,信不信我咬死你! ‘嗯——’白小妧立即威胁地叫了一声。 一只奶瓶塞进白小妧嘴里,叫声被堵住一半。 夏宝抱着得到的奶瓶,屁颠颠地朝她走来,已经坐好的夏至腿一伸,拦住夏宝。 夏宝侧头看夏至,夏至立即露出尖尖獠牙,以示警告。 虽然夏至夏宝出生只差几天,但夏至珠圆玉润的身体是夏宝的两倍,夏宝怕他! 站直的身体晃了晃,最后还是安分坐回原地。 白小妧的目光在二熊身上来回晃了晃,看来夏宝平时没少被夏至欺负。 不过这不干她的事,她白小妧只等恢复妖力,便一走了之,可不想傍生枝节。 她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吃奶,突然一只巴掌呼过来,瓶瓶奶‘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奶嘴沾了泥! 白小妧压抑愤怒瞪了夏至一眼,夏至得意洋洋地吸着自己奶嘴,一边朝她耀武扬威的瞪眼睛。 白小妧:“……”这分明就是在挑衅。 算了算了,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扭着圆滚滚的屁股爬过去捡起瓶瓶奶,把奶嘴上的灰在身上蹭掉,准备再次放进嘴里,没想到再一个巴掌呼过来,白小妧看着滚出好几米远的瓶瓶奶,她彻底怒了! 直接朝夏至扑过去,将夏至按在地上,几个软软的熊掌呼过去。 夏至毕竟是一只年轻的大熊猫,平时又有妈妈护着,哪受过什么委屈,更没打过架,此时又怎会白小妧的对手! 当即被白小妧按在地上,弄得直‘eng……eng……’的直叫唤。 立即有饲养员过来将两只熊猫强行分开,白小妧还不甘心地伸出前掌去挠夏至,只可惜胳膊太短,挠不到了。 饲养员把她放到另一边,想再拿奶瓶给她,发现她的瓶瓶奶,早被其它大熊猫吃光了。 这时夏宝慢悠悠地蹭到她身边,把夹在腋下的,他没舍得吃的瓶瓶奶给她,温柔地用脸蹭了蹭白小妧的脸:“快吃吧。” 接过瓶瓶奶,白小妧看了一眼夏宝,叭唧叭唧地喝起来。 心中却忍不住想:这小东西自己还这么孱弱,怎么还把奶给我?还真是烂好心的傻蛋! 她来动物园避难的第一天就看出,夏宝并非普通大熊猫,而是同她一样,已经修成妖。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既己成妖,为何还会留在这里? 自打进入这家动物园开始,其它大熊猫都在排挤她,只有夏宝始终护着她,甚至还把自己本就不够吃的食物分给她。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夏宝已经看出来她也是只妖,他的所作所为是惺惺相惜? 白小妧摇了摇黑白相间的大脑袋,管它是什么原因,不喝白不喝! 忍不住又多看了夏宝几眼,见他身材弱小,小心翼翼地护在前方,不让其它大熊猫靠近、欺负自己。 没来由的心中一暖,有一点点小小的感动。 想想她一只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老妖,竟然会被乳臭未干的三岁熊猫崽感动,说出去也真没脸! 不过一个老妖精,吃一个小孩子的瓶瓶奶,才更没脸吧! 白小妧的老脸烧起来,极不自在地把手里的奶瓶子往夏宝怀里一推,‘eng……’了一声,扭着圆润屁股转身就走。 大熊猫本来就是独居动物,虽然这些大熊猫基本上是在动物园群居长大,可是当有新人闯入时,它们一样会排挤。 所以,白小妧不受其它大熊猫欢迎,被集体挤兑,她能够理解。 按照她平日里的性子,必定是要霸气侧漏地征服这些生物体,可现在她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还是低调点好。 白小妧暂时是独自一间笼舍,但与其它大熊猫之间只以铁栅隔开。 其实这些栅栏根本关不住他们,很轻松就能从栅栏间的缝隙里越狱出去。 白小妧躺了一会儿,其它大熊猫也吃完食物回来,路过她屋子的时候,全都朝她投来挑衅的眼神。 白小妧不想惹是生非,全当没看到。 其它大熊猫在一旁嘲讽了一会儿,见她不理会,他们也觉得无趣,便不再搭理她了。 白小妧睡在架子床.上,胳膊粗的木棒喀得她浑身疼,已经睡一周这样的木棍床了,她仍然未习惯,现在非常怀念公寓里的两米大软床。 ‘哎哟哎哟’哼哼着翻了个身,夜深人静的馆内异常安静,其它的大熊猫似乎也都沉入梦乡。 她也闭上双眼,准备安心入睡。 突然…… 咔嚓! 咔嚓! 两声响。 白小妧身体未动,猛地睁开双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两个人景鬼鬼祟祟地进了笼舍区的大门,这两人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 两人进了屋子后,也不顾及摄像头位置,摸摸索索的直接打开一间笼门,拽住一只熊猫拖出来,扔到屋子中央。 没一会儿,便将全部大熊猫拖拽出来,扔在中央的大厅里。 夏宝从一堆团子里挤到白小妧身边:“你没事吧。” 白小妧淡定地站在众熊猫中央,双眼冷冷看着两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白天的捉妖人。 果然被我猜中了。 第三章:咬屁屁熊 “圆圆,你没事吧。”夏宝再次担心地问白小妧。 白小妧回过神来,一熊掌媷在夏宝头上,把他推到最里面:“你躲到最后面去,别出来。” 夏宝一个屁墩坐在最角落里,呆呆的脸上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那两个人中的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状的东西,撒开来,一人拉扯一边朝他们兜罩过来。 白小妧看着张开的网状东西,透出冷冷眼神的双眼猛的眯起,竟然是传说中的天罗地网。 被那玩意儿网住可不是闹着玩的,普通妖类直接形神俱灭,道行高深的不死也得掉三层皮。 换做是以前的白小妧,或许能与独自逃生,但是现在她妖力尽失,恐怕只有灰飞烟灭这一条路了。 这两个人真行,先是一照就能让它现出原形的照妖镜,然后是让妖类无所遁形的妖晷,现在尽然连天罗地网都用上了。 大熊猫们呆呆的,以为是饲养员在同他们玩游戏,非常配合的坐在原地等着被抓。 这两个捉妖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用熊猫语嘶吼一声:“他们是盗猎者!” 那些熊猫还不信,有一只憨憨的大熊猫亲近上前,结果刚一碰到天罗地网,身体一副,发出一声急促惨叫,然后直挺挺倒下,‘嘭’的一声。 现场乱了,大熊猫们挤来挤去,就是不知道四散逃开。 甚至还发生了踩踏情况。 夏宝则趁机挤到白小妧面前。 白小妧气的直翻白眼,一熊掌脚又把他给踹回最里面。 趁乱逃走?先不说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铁门,光是眼前这两个捉妖人就应付不了。 那两人已在跟前! “大家散开跑!”白小妧大叫一声,心慌无助熊猫们全都四散逃开。 白小妧也是拔腿就跑,却见夏宝正舍近求远的朝自己这边跑过来,而那张网已经盯准了他,朝他都投罩来。 白小妧双眼瞪得老大,这家伙不要命啦! 她竟想反身回去救他,可步子刚迈出去就顿住。 性命攸关的时刻,发什么好心!白小妧赶紧跑吧,夏宝被抓住,下一个可就是你自己了。 决然转身,前爪抬起来并不是前朝跑去,而是扭身朝夏宝扑过去。 她的耳朵擦着天罗地网而过,传来一阵刺骨灼痛,抱住夏宝,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堪堪躲过天罗地网。 第一次扑了个空,捉妖人并未就此摆休,立即拿着网朝他们扑过来。 “快跑!”白小妧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圆滚滚的身子一扭一扭的,跑起来倒也不费劲。 夏宝爬起来跟上。 大熊猫虽然看起来圆滚滚的,但其实它们都特别灵活,跑起来特别快。 “分开。”白小妧大喊一声,已经绕到那两个人的身后,夏宝赶紧往相反方向跑。 白小妧跑得快,捉妖人追不上,立即舍远求近,转而去追夏宝。 夏宝一边往前跑,还忍不住要回头看,结果这一看,两人已经快踩到自己的圆屁股,顿时给吓得慌不择路,也不看前方,闷头往前一跃,结果一头撞铁栅栏上。 夏宝当场就晕了过去,瘫在地上。 两名捉妖人发出得意笑声,拿着网朝夏宝扑过去。 白小妧看得心中大急,情急之下,嘶吼一声,爪子刨地后腿发力,身体如离悬的箭一般,直射出去。 白小妧瞬间化成咬屁屁熊,张开大嘴,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屁股。 “嗷——”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其它熊猫全都吓慒了,眼看着白小妧把这人的屁股咬得鲜血直流,却没有一人上前来帮忙把夏宝拖走。 白小妧死死咬住那人屁股不放,还用四爪不断地挠他。 要知道大熊猫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怕。一只成年大熊猫的咬合力仅次与北极熊,与棕熊齐平能一口咬断人脖子;一巴掌可以轻轻松松拍断人几根肋骨。 所以现在的被咬之人有多痛苦,叫得有多惨。 另一人见同伴受伤,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冲过来对白小妧又捶又打,尖叫着:“你放开他,你放开我师兄。” 那小拳头砸在白小妧身上,可以说是不痛不痒。 被咬住的男人又痛又怒,大叫道:“你打没用,赶紧用天罗地网。” 一提醒,女人立即回过神来,转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天罗地网,直接朝白小妧罩过来。 白小阮大惊,一口松开这人的屁股,转身便跑。 被咬的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女人则恶狠狠地朝白小妧追过来。 白小妧不敢往熊多的地方跑,只能转身朝反方向,把女人引开,免得她一回头就用天罗地网去对付昏迷的夏宝。 可这里就这么点儿大,对方又是两人,他们很快便将白小妧逼到角落里。 他们拿着网,恶狠狠地朝她扑过来。 白小妧后背贴着墙壁,有些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两个捉妖人手上? “啪!”一声脆响,两束强光直接打在两人脸上。 这两人被这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用双手挡住光,停了下来。 大厅的灯被打开,明晃晃的光把大厅照得通透,两个包裹得严密的捉妖人立即暴露于日光灯下。 而这时,一个男人带着动物园里的保安走了进来。 白小妧有些紧张,却并不害怕。 当她看到门口领头的男人时,立即委屈地‘嗯嗯’叫起来。 迈着肥肥的小胖腿,直接朝男人扑过去,一跃而去,钻进男人怀里。 男人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眉头微蹙,伸手将她接住。 白小妧用两只前爪扒住男人的脖子,脑袋凑过去,不停地用鼻子蹭男人的脖子。 嘴里更是发出委屈又可怜兮兮的哼哼声。 男人抚上她的脑袋,一边指挥跟来的保安:“把这两人抓住。”随后一手搂托住白小妧屁股,淡然地任由白小妧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他拿出手机,拔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男神的声音仍无什么起伏:“贝警官,麻烦你到动物园来一趟。” 白小妧圆圆的大脑袋挂在男神脖子上,她听觉灵敏,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是个女生,睡意朦胧,火大地吼:“打扰老娘睡美容觉,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挂了。” 对方脾气十分不好啊。 男神对坏脾气的女人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说:“那祝你好梦,只是那张照片……”清冽的声音在冷清夜色里响起,白小妧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混蛋,我去,我去还不成吗!”电话里再次传来咆哮女的声音,恨不得把男神打残似的。 在男神身上蹭了蹭,竖起的毛重新变得服帖,白小妧忍不住吃味的想:这女人是谁?虽然对男神态度恶劣,反而让她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不会是男神的老婆吧! 毕竟男神长得这么好看,这么优秀,结婚好像很正常嘛! 男神,难道你要抛弃你家小妧妧了吗?白小妧抖着嘴,四十一度仰望天空,眼睛里泛着泪光,嘤嘤嘤……人家要失恋啦! 男神挂掉电话,脸上仍平静得看不出一丝多余情绪。 白小妧躲在他怀里,粘补破碎掉的玻璃心。 没一会儿,女人就来了,穿了一身警察制服,容貌不俗,英姿飒爽,即使是同为女性的白小妧,亦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她一看到男神便朝甩来好几个大白眼。 男神指了指角落里绑好的两人:“这两人偷盗国宝重罪,证据有监控录像。” 女警察翻了个白眼:“这么点事要我亲自跑一趟,你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才小用么!”骂骂咧咧的仍不解气,给盗贼一人一脚。 那可是硬头皮鞋,两名盗贼痛得脸都变色了。 男神对女警的愤怒十分淡漠:“偷盗国宝,能判个半辈子吧!” 女警翻个白眼:“这我可不敢保证。”存心要让男神不痛快。 男神拿出手机:“这张照片……” 女警脸涨得通红:“我尽量。” 男神抚住白小妧脖子,捏了捏:“我还要给大熊猫做检查,慢走不送。” 转身回了治疗室。 男神把白小妧放进专用床里,一松手白小妧就又委屈又可怜地抱住他的胳膊,不让走。 男神面色深沉,眼眸微敛喜怒难辨,白小妧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与他对峙。 男神眼底浮现出浅浅的明灭,薄唇抿成线,将白小妧重新安置在他的怀里。 白小妧倒也不笨,身子挂在男人的身上,不耽误男神给夏宝治疗。 夏宝只是撞晕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无碍。 保安队长送完警察回来,对男神说:“厉景颜,今天晚上可真有你的,现在证据确凿,这两人就等着判刑吧。” 原来男神叫厉景颜,人长得帅,连名字都这么好听,真是让人无法抗拒啊! 白小妧窝在厉景颜怀里发花痴,前爪顺着微敝的衣缝往里蹭。 厉景颜里面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衣,熊掌贴在他肚子上,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呢! 脸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楚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伸展开四肢,白小妧舒服又满足,仰着头,一脸呆相仰视着厉景颜。 怎么男神连下巴的弧线都这么美呢? 白小妧整个软成一团黑白毛丸子。 把夏宝安顿好后,厉景颜金框扭丝眼镜下的双眸微微撩起,看了那保安队长一眼:“阴损之人,非阴损之招不可!” 保安队长狠狠哆嗦了一下。 第四章:大家都是妖 厉景颜没有理会保安队长,只是低下头,眸子在白炽灯下像染上了一层霜色,修长手指揉摸着白小妧的脑袋。 白小妧被摸得舒服得直哼哼,立即就开始想入非非,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只听那保安队长又说:“这样做也没错,谁让那两个贼胆包天的混蛋,竟敢跑到动物园里来偷盗国宝大熊猫。” “还好你聪明,等了一会儿才进去,这样都有确凿证据判刑。” 原来……厉景颜这么有心机?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够腹黑,够阴损。 那保安说着又嘻嘻一笑,弯下腰来摸了摸厉景颜怀里的白小妧:“不过这小家伙的战斗力可真是不一般,那跑起来身姿矫健得,啧啧啧,其它大熊猫都吓傻了,就它还能灵活应对。” 白小妧讨厌别人的碰触,立即不开心地哼了哼。 厉景颜的目光落在保安队长的手上,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蹙一下,不着痕迹地将白小妧往怀中深处搂紧了些:“野生大熊猫的防御能力和攻击能力,与棕熊不相上下,今天是那两人走运。” “可是这只大熊猫,看起来还很小啊,应该没成年吧,怎么这么厉害?” 厉景颜道:“他只是看起来体形小而已。”手指摸到白小妧耳后一处,白小阮疼得身体一颤。 那里刚刚被天罗地网灼伤了。 厉景颜脸上的神色更是淡然,保安队知他在赶人,识相地:“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小妧虽是万年大熊猫妖,可是她的体形在一岁出头就已停止生长,所以她空有这吓人年龄,外表上看却是一岁左右的幼崽模样。 厉景颜给白小妧处理耳朵上的伤,她一边享受被厉男神摆弄,一边想事想得出神。今天那两人虽然能力不高,可是来路却不小。 恐怕他们背后的势力,不会善摆甘休。 他们在值班室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到园子里。 夏宝跟在白小妧身后,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里,跟粘人的牛皮糖似的烦人。 被他整整跟了一天,趁着四下无熊,白小妧忍不住问:“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夏宝可怜兮兮地眨了眨小眼睛,然后裂开嘴笑了笑。 “你要是没事,能不能别跟着我?你这样真的很烦人。”连白小妧自己都不知道,昨夜她为何会脑子发热,去救这只小妖,明明都自身难保了。 脑子真是秀逗了! “我……我就是想谢谢你,昨天晚上若不是你护我,我肯定……” 白小妧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拜托,我当时只是脑子发热才会那么做,若是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救你。” 她转身便走。 “你跟我一样是妖,对不对!”夏宝在后方大喊。 她转身一熊掌呼在夏宝脸上:“你嚷嚷这么大声干什么?是要召告全天下你是妖吗?” 夏宝一脸呆呆表情,茫然道:“难道修练成精就见不得人了吗。” “现在外面捉妖人横行,哪只妖不是小心翼翼隐藏真身,一但被捉妖人发现逃得快能保住一条小命,但也会从此永无宁日;若是逃得慢了,就剩命丧当场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所以你也是妖,对不对!”否则又怎会知道这么多! 夏宝一脸期待地看着白小妧,自我意识地无视掉她的怒气。 白小妧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我是不是妖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警告你,你离我远一点,别再装出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夏宝委屈地看着白小妧,说不出话来。 白小妧冷冷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可是走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折回,提醒他:“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动物园已经被捉妖人盯上,你最好注意一点收敛起自己的妖气,别被捉妖人给逮住了去,做成挂件。” 说完,她的耳朵突然抖动几下,朝一旁的假山石看了一眼,目光微沉:“出来吧!” 一只大熊猫从假山石后面走了出来。 夏宝:“巫桐,你偷听我们说话。” 巫桐一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会替你们守口如瓶的,咱们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们从未在此遇见过我,我也未到此处来过。”说完,转身要走。 白小妧拦住他:“大家都是妖,巫桐你装什么装?想撇干净吗?” 巫桐的脸色猛地一变:“你想怎样?”那语气冷幽幽的,十分瘆人。眼里露出骇人的冷芒,似要在一瞬间将人刺得千疮百孔。 巫桐身上的戾气一瞬间乍现,一瞬间消失。 贱兮兮地笑:“你在说什么?什么妖?我完全听不懂!” 白小妧:“巫桐,明人不说暗话,我第一见到你就知你非凡品,还是说你想要我当着任欣萌的面,揭穿你的面具?” 巫桐嗤笑出声:“你现在连人形都化不了,确定是我的对手?” 白小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巫桐:“白小妧,你别太嚣张!”警告完转身离开,在扭头的那一刹那,脸上笑容瞬间消,脸上尽是冷漠。 巫筒消失在草丛后。 夏宝喃喃自语:“巫桐竟也是妖……” 白小妧担忧地看了夏宝一眼:“长个心眼吧你!”没见过都成妖了,还这么白痴的。 不过巫桐这一身戾气,虽然平时一副世外高人,不与众猫为伍。但看得出,其它熊猫亦不会去招惹他。 他这看似淡然与世隔绝的态度,其实早就说明他实力不菲,这些大熊猫根本不敢去招惹他。 巫桐离开后,钻入一片草丛,出了草丛再拐了个弯儿,那里坐着两只正在吃竹子的大熊猫。 其中一只正是夏至,而另一只,则是夏至的母亲。 夏至的母亲将剥好的竹子送进嘴里,朝夏至使了个眼色,夏至会意,离开时没忍住多拿了几根竹子。 巫桐在她对面静静站了一会儿,又示.威似的左右走动了几回,夏至妈妈从头至尾都在慢条斯理地剥着竹子,那种沉着冷静,很有大家风范,也十分针得住场面。 巫桐终于开口:“你们不是一直想对付那个新来的吗?” 夏至妈妈剥竹子的动作一顿,看巫桐一眼,又继续剥竹子。 巫桐又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祸患。” ******* 白小妧刚到手的熊猫窝头一口未咬,就被忽然伸过来的熊掌拍掉了。 看着滚远的熊猫窝头,白小妧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又来了! 她转身离开。 从她藏身进动物园第一天起,这些同类就不断找她的茬儿,若非她不打算久呆,早将他们收拾服帖了。 他们来找事儿,并不会把事闹大。 以往让她吃了瘪,事情便到此为止,可今天夏至却不肯罢休,紧跟着追上来,一熊掌呼在她屁股上。 大熊猫明明生存技能满点,却偏偏靠卖萌生存。 他们平时看着萌萌软软,其实战斗力爆表。 这一巴掌使了全力,扇得白小妧跌跌撞撞地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一头撞在爬架的桩子上。 还好有厚厚皮毛缓冲,除了有点疼,并未受伤。 其它熊猫在后面看笑话。 白小妧站稳之后,用毛绒绒的熊掌按了按撞疼的脑袋,转身对夏至怒目相视:“夏至,别以为我不发威就是只猫!” 夏至欠抽而得瑟:“哇,你要发火了啊,我好怕啊,你过来打我啊!” 夏宝挤过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大熊猫,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夏至一熊拳打在夏宝脸上,脚下又顺势一勾,夏宝倒在他面前,脸朝下。 ‘啪’夏至的一只后脚踩在夏宝后脑勺。 “你挑衅我,我奉陪到底,夏宝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连自己的小伙伴都能如此对待,谁知道你会不会这般对待其它同类?”白小妧怒了,她隐而不发,转而挑拔离间。 夏至脸色微微一变:“我是当他同伴,但是他先抛弃我们的,让他知道背弃族人是什么后果,这是我的本分!”说罢他改踏为坐,一屁股直接坐至夏宝背上。 夏宝痛苦地哼了一声,吃力地挥着熊掌,白小妧甚至觉得他又要软软弱弱地喊出一句:“大家是同类,不要打架。”之类的话。 “你放开他。”白小妧沉声道。 “我若是不放呢?”夏至道,“你不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我今天便是要看看,你今天是为他跟我打一架,还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丢也他不管不顾。” 多少年没再被人这样挑衅过了,一下就激起了白小妧体内的好斗基因,但她马上冷静下来,跟这群小破孩儿打架,太有损身份了。 她可是有男神的人,得注意形象:“懒得搭理你们。” “你到底是懒得搭理我,还是你根本打不过我们啊!”夏至得意地吼了一声,后腿一蹬,朝她飞扑过去,直接将她压在地上。 踩着她的前掌,夏至甚是得意地道:“新来的,昨天晚上,你是如何发现那两个人是盗猎者的?你的本事不小嘛!” 白小妧抬头看了一眼夏至,圆圆的眼睛微眯一下,嘲讽道:“怎么?你自己愚笨看不出来,还不准别人有点本事?” 夏至年轻,平时其它熊猫,对他唯首是瞻,我何兽被人这般羞辱过,顿时愤怒交加:“你骂我笨,你这是在找死!” ‘啊呜’一口咬在白小妧脖子上。 第五章:放学别走 白小妧不以为意,任由他咬着。 夏宝急得直跳脚,嚷嚷:“夏宝,你干什么,昨夜若不是她识破危险,我们早就命丧当场,被人扒皮抽筋,做成挂件了!” “你闭嘴!”夏至大喝一声,夏宝吓得身体一抖,想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嘴唇气得直抖。 白小妧道是气定神闲:“夏宝,没你的事,别多嘴。夏至要恩将仇报,我也不在意,只不过……”猛地一下瞪大双眼,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直刺进夏至心坎里,“你在这里咬死我,饲养员肯定会发现的,你觉得动物园会对你怎么处置?” “你以为那些盗猎者会就此善罢甘休?别傻了好吗?在没达成目的前,他们是绝不会收手的。” “还有,瞧瞧昨晚,你们一个个都吓成傻.逼了,如果不是我,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夏至,你杀过生吗?你确定你敢一口咬死我?” 夏至确实没有杀过生,更没勇气一口咬死她! 愤怒得呜呜直叫,却又不敢下手。 白小妧讽刺轻笑:“你动手啊!不敢吗?” 夏至愤怒不已,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白小妧轻松抽出前掌,一把推开他:“没本事,就别学人耍酷,只会跟丢人而已!” 把夏至从身上推下去:“还有,我提醒你,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再像这次,这么轻易放过你。” 白小妧坐起来,自认为动作优雅,但其实萌到爆地拍掉身上沾的灰,得意洋洋像个傲娇女王一样轻哼一声,潇洒离开。 “你喜欢那个叫厉景颜的饲养员吧。”夏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明明是只大熊猫,居然喜欢两脚兽,这事若是传出去,真给我们熊猫族丢脸。” 他愤怒又无处宣泄,所以开始口无遮拦了么? 白小妧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真他妈的智障!” 夏至气得脸都绿了。 其它大熊猫见自己兄弟受辱,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也不知谁接了一句:“可不是吗?瞧瞧她见到那只两脚盖时的骚劲儿,下贱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其它人也跟着:“对啊,每次一见到那只两脚兽,就骚气十足,一骚传千里。” “还有你们看看那只两脚兽,平时就板着个脸不苟言笑,就跟谁欠了他一片竹林似的。” “是啊,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根本不会卖萌,连笑都不会。这种两脚兽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低级的两脚兽,跟她这一身的骚劲也是蛮配的,两脚兽中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吗?他们啊,这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贱又蠢又叶呆板到一块儿去了。” 原本压下的火气,蹭地一下蹿了出来。 要挑衅她,侮辱她,她可以忍,也可以当听不到,甚至当成是笑话。 可是一但牵扯到厉景颜,她原本就火暴的脾气,再也控制不住。 厉景颜可是她的新宠,给她调闷解烦的,要打要骂要折磨,也只能她白小妧一个人来,哪里轮得到这些普通兽类来议论诽谤! 身体里沉睡的暴力基因全都喷薄而出。 她双腿一蹬,扑夏至扑去,唰唰两掌扇在夏至脸上。 夏至当场就被白小妧给打慒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放声嚎哭出来。 “哭你妹啊哭,侮辱我男神,我打死你!”白小妧又是几爪子朝夏至呼过去。 之前大家都无防备,所以让夏至被打,这回又怎会让白小妧得手,白小妧的爪子刚挥出去,就被旁边的一个熊掌扇飞。 白小妧刚落地,其它的大熊猫就早已扑来,七八只将她团团围住,按在地上一顿熊挠。 夏宝哭着挣扎过来,想推开欺负白小妧的熊猫:“你们别打她,别打她!” 然后,夏宝被拍飞。 白小妧个子小,又没妖力,纵使她打架经验丰富,现在也是双拳难敌四掌,顿时吃了好几记熊掌。 她的脸上被尖尖的爪子撩掉了好些毛。 密密麻麻的熊掌挠过来,白小妧无力反抗,只有挨挠的份儿,挠够了,一只体形最大的直接扑下来,抱住她将她压在身下,一只咬住她颈上的肉,其它的全都扑了上来。 压的压挠的挠咬的咬,白小妧简直苦不堪言。 好在两脚兽饲养员很快就赶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几只成年大熊猫强行将拉开。 白小妧一脸的伤,被饲养员抱着走,仍恼羞成怒的嘶吼,张牙舞爪地叫嚣:“放学别走!”敢侮辱我男神,我跟你们拼了! 另外几只大熊猫也不甘示弱地吼回来:“你最好别回来,你回来一次我们凑你一次!” 白小妧:“……”气得直喘。 白小妧被抱去治疗室,厉景颜已经换好便服准备下班。 白色衬衣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完美贴合着他背部曲线,下身一条铁灰色休闲小脚西裤,将他结实臀部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正低头整理手表,淡漠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多余情绪,神情专注。 原本白小妧还疼得直哼哼,但此里一见到厉景颜,疼痛神奇飞走,她瞪大了两只圆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哎哟,果然是我的新宠,不管是穿工作服还是便装,都如此帅! 噢!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白小妧被迷得神魂颠倒,飘飘然了。 “他怎么了?”厉景颜拿着手机一转身,便看到饲养员怀里伤得不轻的白小妧,狭长眼睛里的算计被眼镜挡去,眉头轻蹙了一蹙。 饲养员立即道:“打架呢,七八个打她一个,不过还好伤得并不严重。”抱着白小妧去工作台。 徐江明一转身,白小妧便看不到厉景颜了,她生气地用熊掌去拍徐江明的胳膊,气得哼哼直叫,挺起身体,伸出头来,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盯着厉景颜,那哀怨祈求的小眼神,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值夜班的任欣萌挡在厉景颜面前,完全挡住了白小妧的视线,对着厉景颜时,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红晕,微低着头,羞怯地不敢看他。 娇娇柔柔地道:“景颜,你已经下班了,快回家吧。这里有我跟徐江明呢,你就放心回家休息吧,昨天你值夜班都没睡觉。”说着还伸手去推他。 哟喝喝,这女人不会是看上我的新宠,啊呸,我男神了吧! 瞧瞧她那一脸发情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看不厉景颜了! 白小妧愤愤地想。 厉景颜不着痕迹地退开,金框眼镜下,眼瞅微敛喜怒难辨。 任欣萌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 yes,男神干得漂亮! 任欣萌,小样儿,臭得瑟,活该! 白小妧心里暗爽得不行! 厉景颜与任欣萌错身而去,转身往外走。 呜呜,男神,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吗,难道你忘记大明湖畔的小圆圆了吗? 白小妧挣扎得厉害,徐江明抱不住她,她弹跳下地,直奔厉景颜脚边,她多想直接扑上去,把他推倒,然后再来一个爱的大么么。 但她生生克制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啃哧啃哧的喘着气。 抬起两只前掌,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想碰男神的裤腿,可晃了好几次,都未碰上。 “嗯……”她低且哀怨地哼了一声。 厉景颜低头看了白小妧一眼,脸上淡然无任何表情。 眼睛敛成一条缝,白小妧被他这眼神弄得身体一颤,往后缩了缩。 任欣萌早已恢复镇定自若,走过来一把拎住白小妧后颈,对厉景颜万种风清地浅笑一下,提着她就走。 任欣萌的手法相当特别,看似普通一抓,竟令白小妧使不上劲。 她只能委屈无助地呜呜叫。 将她放到台面上,任欣萌一边打开工具箱,一边回头对厉景颜微微笑:“景颜,你是要等着请我吃晚饭吗?” 呜呜……男神你别走!白小妧哀叫着。 任欣萌回过头来,对着厉景颜时还一脸微笑,这会儿全消失不见。 她拿出工具,准备给白小妧处理伤口。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将台上躺着的白小妧一把捞走。 动作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任欣萌瞪了一眼空空如野的台面,诧异回头,就见厉景颜抱着白小妧回了自己工作台:“还是我来吧。” 任欣萌看着空掉的台面,呆了一下,缓缓咬住下唇,用力闭上眼睛,做一个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睁开眼,她已经敛去所有情绪,脸上带着灿烂迷人的笑容:“那好吧,我去看看其它地方是否需要我帮忙。” 说着,转身出去。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青筋凸起,一拐出门,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 回头冷冷看了治疗室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白小妧平躺在工作台上,任由厉景颜上下其手,听话得像个懂事的孩子。 厉景颜处理起伤口来,灵活迅速,没一会儿,便将该上药的地方上药,该包扎的地方包扎。 哇哦,男神工作时也帅爆啦! 白小妧还没看够,厉景颜就已为他们处理完伤口,将白小妧抱入怀中,抚上她的脑袋。 白小妧立即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然后舒服得直哼哼。 厉景颜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白小妧舒服得在他怀里直拱。 直到男神下班时间,她十分不舍地从男神膝盖上滑下来,扭着圆圆小屁股,骄傲地抬着短白尾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一切都如她所料,回到住处后,那些在睡觉、吃竹子、嘻闹的大熊猫全都停下,然后朝她走来。 将她团团围在最中央:“你们看她居然还敢回来。” 第六章:半夜撕逼 “是啊,胆子够肥的啊,怎么不夹着尾巴逃跑啊!” “知道回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人说一句,便动手动脚地挠白小妧一下,她尽量躲闪还是被挠了好几下。 只有夏宝护着她,时不时的帮她挡几下。 “她这是回来找死。”屁股被熊掌挠了一下,白小妧嗷地叫了一声,哪个王八蛋偷袭她! 猛地回身,只见白天被她揍了的夏至,正瞪不着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 看来,今天这一场,刀子是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坦然面对! “你们想怎样,直说吧。”白小妧大声道。 一副完全不怕他们的样子。 “不知悔改。”其中一只暴怒了,冲上来就两掌朝她挠过来。 白小妧个子小,身体也比他们要更灵活,轻松躲过。 “喜欢上个两脚兽,还洋洋得意,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是喜欢上人类两脚兽,你们说我丢脸也好,但是我再丢脸,也没有你们一大群成年熊猫,围攻我一只幼崽要强得多吧” “我看,不知道羞耻的是你们吧!” “你说什么!”对方大妈,紧追不舍,白小妧也不示弱,一边躲一边鄙夷道:“我有说错吗?就许你们七八个欺负我一个,就不让我说了吗?你们就是无耻,是熊猫族的败类,若是传出去让其它动物知道,大牙都要笑掉了。”熊掌朝她面前拍来,她急退一步躲过去,掌上利爪擦着她鼻尖而过。 “你们不仅以多欺少,还以大欺少,在无耻界,你们也能拔得头筹了,还真是给熊猫界张脸啊!”白小妩叹道。 夏至早已怒不可遏,冲上来要同白小妧撕,白小妧战斗经验比他多,当即一闪的同时,还伸腿绊了他一跤。 夏至踉跄着朝前扑去,稳住身体后,又叫嚣着要扑过来,手斯白小妧。 “住手!”一声冷喝响起。 所有熊猫都怔住了。 “你说我们以多欺少,那你想怎么样?”一个成熟的中年女熊猫声自外围响起,熊猫全都自动让开,让说话者走了进来。 说话的夏至妈妈。 夏至妈妈直到白小妧对面,双眼半睁着,透出一股凌厉。 “总算是有个说话算话的出来了。”白小妧早有所察,夏至妈妈是这群熊猫的头领,现在看来一点没错。 “你想怎么打?”夏至妈妈还是那句话。 “当然是单挑。”白小妧说。 “单挑?”夏至妈妈半睁开的眼睛,终于张大了一些。 目光如刀,宝宝看着白小妧:“好,就单挑,你想单挑谁,由你挑。” 这熊猫还真是够自信的。 不过她有自信的资本,因为他们中随便一只体形都是白小妧的好几倍,往那儿一站,光是气势就低了一一大截。 大熊猫打架,靠的是灵敏,速度,力量与体形,又以后三者最为重要。 而白小妧只占了最弱的一项。 就连白小妧自己都知道,她除了体形小,够灵敏外,不管是速度、力量和体形,都不如对方中的任何一个。 而她唯一可再利用的,便是经验。 从小她就与无数同族,异族约架,打得头破血流是家常便饭,曾好几次都险些丧命。 而这一仗,不管两难她必须要打。 外面的世界不知乱成什么样,藏身动物园,尚能得一时安稳,她一点妖力没有,连人形都化不了,若是出去,只有分分钟被打死的节奏。 今天她不但要打,还必须得赢。 而她还不能随便挑一个弱小的,那样根本没有威慑效果。之后他们仍会继续欺负自己。 既然要打,她便赌上性命,豁出去了! 白小妧指着夏至妈妈,说:“我挑战你!”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笑她太自不量力,她对上夏至妈妈,可能性为零。 夏至妈妈的眼睛全部睁开:“你确定?”凌厉在眼中炸开。 一般大熊猫定会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但白小妧不同,她仍旧镇定自若,说:“我确定。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夏至妈妈问,她对白小妧开始感兴趣了。 “若是我赢了,你就必须绝对服从我。”白小妧说着,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 其它熊猫便轻嗤出声,笑她自不量力,笑她异想天开。 自不量力挑战夏至妈妈,异想天开的居然想统领他们。 白小妧对那些嘲讽声音置之不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赢,她只能尽力一博。 “当然,若是我输了,不管你们想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我皆不反抗。”她脆声声地说,神色坦然自若,即使是她输了,也坦坦荡荡值得嘉奖一般。 夏至妈妈回头看了众熊猫一眼,只见他们全都狂妄自大的笑着。 微微垂下眼睫,她张开嘴角,微微勾了勾,又略有些无奈地合起。 夏至妈妈走到最中央:“好!”说着,已经摆开架势了。 白小妧步态稳定自若地走了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只隔了一臂之远。 夏至妈妈平时并不怎么说话,多数是自己坐在一处吃竹子。 但大家都很服她,看她的作派,应该属于深藏不露的类型。 白小妧捏了一把冷汗,她从未见过夏至妈妈动手,对上高深莫测的夏至妈妈,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可若是不这么做,这些大熊猫亦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自她回馆后,这些大熊猫对她的挑衅与讨厌成倍增长,白小妧想,会不会是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 与其拖拖拉拉,白小妧更希欢破釜沉舟的堵一把。 她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紧盯住夏至妈妈,观察着她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夏至妈妈也同样在观察她。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白小妧知道,她是在耗自己,一但注意力分散,她便有机可趁。 这种小手段,白小妧早就不玩儿了。 就在她以为夏至妈妈会继续僵持下去时,她突然动了,一个掌朝她挥过来。 白小妧被呼了一脸,脑袋一歪栽倒在地。 夏至妈妈立即动作灵敏地扑过来,将她按在地上,然后将她抱住,张口咬住白小妧的脖子。 “嚎呜……”夏至妈妈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一时之间,白小妧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而且刚刚那一撞,她脑袋先着地,此时她头晕目眩的,被挟制住后,半点反应也无。 看这形势,她输定了! 周围响起其它大熊猫的喝彩声。 只有夏至妈妈还全神戒备,没有一刻放松,不给白小妧一丝反弹机会。 白小妧被压在地上,脑袋一阵阵晕眩,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缓过神来。 脖子上传来疼痛,耳边是夏至妈妈发出的呜呜声。 她试着动了一下,想推开夏至妈妈。 但夏至妈妈这一口咬得太狠,只要动作稍大,便牵扯到伤口,疼得她身体发麻。 即使如此,她也不能束手就擒,拼命动了几下之后,稍稍适应了这种疼痛感,她挥着熊掌去挠对方。 夏至妈妈先是硬挺了一下,第二下便躲开了。 她一动,施加在白小妧身上力便散了,白小妧机站起来,只是脖子仍被对方咬住。她埋着头,用力摆了几下脑袋,原本想将脑袋收回,但夏至妈妈咬得太紧,她根本摆脱不掉。 她个子小,力气根本比不上对方。 现在被她制住,灵敏度和经验也完全失去优势。 怎么办? 急归急,白小妧一点没慌乱,即使自己的命门被对方衔制住,白小妧也仍然镇定自若。 这上万年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 脑子里飞快转动,滴溜溜转的眼睛忽然停了下来。 她突然伸出两只前掌,抱住夏至妈妈的脖子,脑袋顶在她的脖子下方,双腿用力,使出吃奶的劲往上拱。 她这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夏至妈妈被她拱了起来,她咆哮一声,双腿发力,迅速往前冲。 白小妧发现对方的身体一颤,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力道便消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一喜,加快脚下步子。 低吼着迅速往前冲。 一但泄了力,夏至妈妈即使拥有庞大体形,也变得不堪一击。 只是嘴里还死死咬住白小妧,但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白小妧一鼓作气,推着夏至妈妈,直接撞到后面的墙壁上。 夏至妈妈痛哼一声,嘴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白小妧想趁机缩回脖子,可是她刚刚挪了一点,刚刚松开的嘴又紧紧咬合。 白小妧痛得身体一颤。 原本以为这一下能解放脖子,却没想到根本没用! 当下她也没有犹豫,任由后颈的皮肉被咬着,转身退入夏至妈妈腹部,双掌扣住夏至妈妈的脖子。 “嗷——”她大喝一声,双脚蹬地,弯腰胳膊发力。 夏至妈妈被白小妧整个翻了过来,脑袋朝下栽倒在地。恰巧那一处刚刚卸了一个铁架子,她的脑袋就生生撞在了凸出来的那个小角上。 夏至妈妈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用力抽搐几下,便再不动了。 艳红的液体自她脑袋下方溢了出来。 第七章:男神不要我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 所有大熊猫都呆怔住了。 他们既未料到白小妧能将夏至妈妈制服,亦未料到,夏至妈妈会伤得这么重。 他们中最强的就尾夏至妈妈了,难道这个白小妧真的是深藏不露? 围在一起的大熊猫,全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白小妧也有些慌了,她可不想闹出熊命来。 若是夏至妈妈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她抬步朝夏至妈妈走过去:“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 她的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熊掌挠在她脸上。 她的耳朵一阵嗡鸣,脸上也火辣辣的疼,被挠下好多毛。 “你给我滚远一点,事到如今了你还装什么装?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想治我妈妈于死地!”夏至怒目相视,那瞪得圆圆的眼瞒里噙着泪水。可他始终微抬头脑袋,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平时耀武扬威,处处找茬极不受待见的夏至,母亲受伤后也变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他还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白小妧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有……” “够了!你闭嘴。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儿,若是我熊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去给我熊妈陪葬。”夏至充满恨意的眼神让白小妧不寒而栗。 一直生活在母翼之下的夏至,竟也会露出这样阴鸷恐怖的眼神。 她微微张开嘴还欲解释,其它大熊猫已经愤怒地朝她扑过来。 将她按在地上,七八只成年大熊猫,对着她又挠又咬。 她应付一个就够吃力,更何况还是这么多! 白小妧被按在地上,虽然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毫无招架之力。 不时,她身上就挂了好几处彩。 白小妧‘嗯嗯’直叫,夏宝除了急得团团转之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白小妧以为自己会死在熊爪下时,房间的大门被‘咣’的一声撞开。 头顶的灯被尽数打开。 刺眼的白光让众熊猫立即住了手。 七八名保安冲进来,欲将施暴的大熊猫拖走。 只是这些成年大熊猫,个个都是两百斤左右的体重,再加上它们力气奇大,就算是两个个青壮男人,也弄不动他们。 七手八脚的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将这些大熊猫弄开。 白小妧被厉景颜抱起来,白小妧在被抱开的那一刹那,仍不甘心,伸出爪子去挠对方。 ‘唰’的一下,在那只熊猫脸上挠出五道血痕。 那只熊猫‘嗷’地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得直哼哼。 白小妧解气而得意地叫了一声。 厉景颜抱住白小妧的胳膊微微一顿,淡淡道:“把受伤的都带出去,好好处理。”他不是应该下班回家了么?怎么又留下来值夜班了? 抱着她转身朝治疗室走去。 白小妧美美窝在厉景颜怀里,得意地想着:自己受伤这么严重,男神一定会每天亲自照顾自己。又可以形影不离地跟着厉男神好多天了。 她越想越美,忍不住用毛绒绒的熊掌捂住嘴偷笑。 完全不顾身上的重伤。 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美好,厉景颜将她抱入治疗室后,随意往一张治疗台上一放,便转身进了手术室。 紧接着夏至妈妈也被推了进去。 白小妧坐在治疗台上,呆呆看着手术室的门头上,有点摸不着头脑。 男神这是弃她而去,去帮夏至妈妈治疗了吗? 那男神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然后她等啊等,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见男神从手术室里出来。 而她也不知是谁帮自己包扎处理的伤口。 见到男神出来,白小妧迫不及待地朝她跑过去,想向他讨一个爱的抱抱。 可厉男神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连看也未看她一眼。 白小妧伸出去的两只爪子僵在空中,嘴角翘起的弧度僵住。 男神……就这样直接越过她走了。 难道是他看不见自己了吗? 白小妧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四条毛绒绒的短小腿,紧跟上去。 因为跑得太快,牵扯到身上的伤,她疼得直咧嘴。 厉景颜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拿出沐浴毛巾、贴身衣物,再‘咣’的一声将柜门合上。 白小妧好不容易追上来,坐在地上,伸出两只前掌要去抓厉景颜的裤腿。 厉景颜大长腿一迈,又从身上跨过去,她连他的裤脚都没沾到。 真的是看不见自己,还是他不愿意理自己? 为什么? 白小妧心有不甘,紧追上去。 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干嘛突然就不理自己了。 她迈着小短腿,摇头圆屁股,屁颠屁颠地追上去,眼看就能咬住他的裤腿了,却没料到他已经先行一步进入浴室,并且‘咣’的一下将浴室门合上。 白小妧刹不住,一头撞在玻璃门上,鼻子与它来了个亲密接触。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她的眼眶立即红了,泪水充盈在眼眶中。 她努力抬头,不让泪水流出来。 刚刚被打得那么惨,她都未流一滴眼泪,现在她更不能流泪。 厉景颜在里面洗澡,哗哗的水声自浴室内传来,灯光照着他的身体,玻璃门上投影出他修长体态。 白小妧委屈极了,可是看着厉景颜的影子,她忍不住又不争气的想往非非。 想到他一丝.不挂地站在莲蓬头下,温水带着氤氲雾气撒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以及身体。 白皙皮肤被打湿后,泛着淡淡水光,水流顺着肌理而下,从胸膛,到腹部,两到腿间,消失在黑林中。 他白皙,却并不瘦弱,肌肉线分明,条充满着力量,在温水下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 白小妧的脸红了,她似乎头到了蒸气笛的‘嘟嘟’声,忍不住抬掌捂着脸,羞羞地低下头。 还好没有其它人,她的老脸着火了似的滚烫。 她守浴室门口,大概是刚刚包扎后打了针,趴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并且还睡得死沉死沉的,完全没有平时的警醒和敏感。 这一睡,她便睡到大天亮,自然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观察室里的一张小床.上,不远处的大床.上躺着夏至妈妈。 白小妧在看到夏至妈妈的那一刹那,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她幸灾乐祸,而是夏至妈妈头顶正中的毛被剃光,露出白嫩的皮肤。最中央包着一块纱布。 被剃掉毛的地方,比另处低很多,那感觉就像一望无垠的平原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坑,说不出的喜感。 夏至妈妈早就醒了,此时她趴在床里,听到白小妧的笑声,也只撩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 既不愤怒,也不通过,安全当她空气一般。 即使受了伤,夏至妈妈也颇有个性。 白小妧知道这样笑话人家不好,乖乖忍住,目光在屋子里逡巡,她在找厉景颜。 只是,他不在观察室! 透过玻璃窗往外室看,同不见厉景颜。 他到底上哪里去了? 白小妧开始同夏至妈妈搭讪:“熊妈,你的脑袋没什么问题吧!” 夏至妈妈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没事,都缝针了,能没事吗?”躺在另一只床里的大熊猫,愤愤地道。 他对白小妧越发不满,谁让昨夜白小妧最后被一熊掌,把他挠破相了。 “我又没问你,你搭什么话?要是闲得慌就吃你的竹子去。”虽然昨天挠伤了人家,可白小妧一点不觉得亏欠,他们以多欺少的时候可没觉得亏欠自己。 那熊猫瞪大眼睛,但是这个动作令他拉扯到脸上的伤口,顿时疼得直哼哼。 “活该!”白小妧哼了一声。 扭头继续同夏至妈妈说话,“熊妈,真是抱歉,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你的,当时情况混乱,我根本没看清地上冒出来那么一个铁尖子。” 夏至妈妈趴在地上,只轻哼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既然她肯认输,那就不怕下面那些不服气的喽啰再癞账。 白小妧嘿嘿一笑,继续问:“那熊妈,你今天可有看到厉先生。” 绕了一个大圈子,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夏至妈妈撩起眼角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白小妧以为他不知道厉先生是谁:“就是厉景颜,那个超帅的饲养员两脚兽。” 夏至妈妈慢慢盒上微微睁开的眼睛:“没有。”简简单单两个字,便将她打发了。 没有? 为什么厉男神会不在? 难道是接连两天值夜班,所以下班回家了? 白小妧趴在小床内,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她以为厉男神晚上会来,或者第二天,可是她整整等了两天,厉景颜都未再出现过。 一周之后,她与夏至妈妈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被直接送回了熊猫馆。 他们一回去,那些熊猫便涌了过来,当然,所有的熊猫都把夏至妈妈给围住,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热闹得很。 就连夏宝也不例外。 相比之下,白小妧这边就冷清多了,不但没有人来问她好,还尽量朝她翻白眼的。 白小妧好几天没有见到男神,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自然不理会他们。 她耷拉着脑袋,朝自己单独的房间走去。 结果一头撞上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是夏至。 夏至的大块头堵住门:“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接下来有你好受的,我会让你为那天晚上的事付出代价。” 第八章:狼狈为奸到反目成仇 白小妧现在根本心情理他,见不到厉男神,她觉得生命都失去意义了,哪有心思理一只挑衅的大熊猫。 想直接绕过他离开。 白小妧的这个动作,对夏至来说,就是赤果果的无视、轻视、鄙视。 她竟然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白小妧实在是嚣张得过分了! 夏至见她要从自己身边绕过去了,想也没想,便一脚伸出去踹在她肚子上。 白小妧立即弱风拂柳一样倒在地上,抬头极无奈地看了夏至一眼。 这一眼落在夏至眼里,就是鄙视。 夏至气得不行,想再找她麻烦,却听到他妈妈在后面喊他:“夏至,回来。” “不,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打断她的腿,替你出气。” 夏至妈妈沉声道:“回来。”声音中已经带着怒气。 夏至撇着嘴,委屈地看了妈妈一眼,又愤愤看了白小妧一眼,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今天算你走运,但是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不会让你过一天好日子!哼!”说完,这才转身朝他的妈妈奔去。 白小妧抬头看了夏至圆圆肥肥的屁股一眼,又将目光挪到夏至妈妈身上。 夏至妈妈冷漠淡然地移开视线,根本不与他对视。 白小妧:“……” 她轻哼一声,站起来,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小单间里。 她现在谁也不想理。 追过来想询问她的夏宝,在看到她的一系列反应之后,不敢再凑过去,原地趴下,下巴枕在爪子上一动不动,通过道道栅栏,静静地看着她。 白小妧很忧伤,她完全闹不明白,厉景颜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不搭理她了。 回到熊猫馆已经好几天了,白小妧从头到尾神情都是恹恹的,完全提不起精神。 这天她早早的出了小单间,吃过盆盆奶,便找了一颗大树,爬上去后,便再也不肯下来了。 虽然前几天夏至妈妈说过要让首领的位置给她,一直拖了好几天,她也没有什么响动,不会是想懒账吧! 白小妧也没精神去问。 其实只要他们不来惹白小妧麻烦,其它的,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并不是很在意。 没想到她趴在树上才发了一会儿呆,夏至妈妈领带领着其它熊猫来到树下。 白小妧看着树下围了一圈儿的大熊猫,她瞬间被刺激得精神了。 “你……们围在树下想干嘛?”不会还想再找她打架吧。 白小妧怕怕的。 夏至妈妈稳若泰山地坐在最外边,抬头朝树上看过来,眼睛半睁着:“你下来,我们之间的事,今天就做个了结。” 我去,她不会真的还要再找自己打一架吧! 白小妧看着夏至妈妈,即使头顶秃了一块,模样有些可笑,可也仍然威见凛凛,十分有威慑力。 “夏至……妈妈,那个……那天晚上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你不必当真。只要你们不再找我麻烦,首领的位置还是你的。”她原本对这个位置就不感兴趣。 夏至妈妈半睁着的眼,又眯小了一点,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赌约的筹码是要我交出首领位置,既然我输了,就会遵守约定。” “从今日起,熊猫馆里首领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从此以后,我们全都听你差遣。” 白小妧:“……” “既然如此,那我就趁此机会讲几句吧,既然这个位置是我的了,那我也不会再推辞,可是我向来不理这些杂务,那我便将熊猫馆里的各种杂务,交与夏至妈妈你,平日你们只要不来打扰我就好。” 白小妧这话说得有多欠抽,顿时引来其它大熊猫的不满。 尤其以夏至最甚:“你还真够给自己脸面的,你凭什么命令我妈妈替你做事。”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那天晚上若不是你运气好,首领怎么会输给你。” 白小妧笑,神情更是懒懒的:“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三分靠打拼,七分靠运气,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你……小人得志。”夏至气得发抖。 “你不要脸。” 一群大熊猫围在树下,七嘴作乱的骂起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扭着圆滚滚的身子,速度极快地爬树,扬言要把白小妧从树上扒下来,然后再好好挠一顿。 “够了。”夏至妈妈低喝一声,“我说过愿赌服输,我输了就是输了,你们想干什么?” 众熊猫全都被夏至妈妈的这一声喝斥给怔住了,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了。 白小妧不嫌事小,懒洋洋地说:“行了,你们全都退下吧,现在我想休息。” 众熊猫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离开。 见众人离去,白小妧松了一口气,若是它们真把自己从树上捅下去,再围殴她,她还真不是对手。 白小妧把自己晾在树杈上,心思飘地想,若是厉男神在,她在当上首领后,一定第一时间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向他撒娇卖萌外加炫耀,虽然他未必能懂。 可是现在厉男神不在,就算当上首领,白小妧也并不觉得开心。 反而变得闷闷不乐。 在树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饿得她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只能下树去找竹子。 下到一半,她就从高处看到夏至妈妈避开所有熊猫,朝巫桐方向走去。 夏至妈妈去找巫桐干什么? 白小妧想不明白。 夏至妈妈虽然看上去不合群,但在众熊猫中极有威信,用一种知情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孤独。 而巫桐不合群,则是故意与众熊猫保持距离,不想与众熊猫接近。 按理说,众熊猫既然对自己的到来如此的耿耿于怀,那就不应该对巫桐的特立独行视而不见。 夏至妈妈主动去找巫桐,这瞬间引起了白小妧的好奇。 她迅速从树上下来,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夏至妈妈与巫桐是在一片假山后面说话,她到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传来巫桐的声音:“七雅,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输?”那语气是怀疑。 原来夏至妈妈叫七雅。 七雅说:“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巫桐冷笑出声:“你技不如人?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就算现在把你放回大自然,那些野生大熊猫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会打不过一只幼崽体形的大熊猫?”那冷笑声中,深藏着愤怒,“七雅,你不会是想跟我耍什么花招吧!” 七雅的声音仍旧很平静:“我七雅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大熊猫,在你面前我能耍什么花招?你也说了,那白小妧已经成妖,她虽然体形小,但是你别忘了,她始终是妖身,而我只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白小妧心惊,没想到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名,巫桐也告诉七雅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听这两人谈话语气,他们早就狼狈为奸,在一起算计自己了。 那天晚上的决斗,似乎是他们早就筹划好的,瓮口大开就等自己往里钻。 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七雅会赢,却没想到,最后是她胜了。 想到这里,白小妧不禁有点小小得意,看来自己即使没有妖力,也比普通大熊猫要强些。 “七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借口,现在白小妧是什么战斗你,我比你更清楚,那一场决斗,你根本不应该输,你也不可能会输。你故意输给她,究竟想干什么,你在算计什么,耍什么花招?”巫桐的怒意已经十分明显。 要知道巫桐是妖,他若是发起火来,七雅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弹指间就能要七雅的命,还让人查不出任何死因。 白小妧在心里冷笑,幸灾乐祸地希望他们真能打起来,窝里斗这种戏码最喜闻乐见了。 而且一但他们打起来,七雅就会与巫桐彻底决裂,到时候就是他们一群对付巫桐一只,巫桐纵使是妖,也不敢弄死这么多个。 看他巫桐以后还敢不敢再找自己麻烦,而她只要再使一点点小手段,就可让这些大熊猫对她彻底服气。 白小妧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在七雅接下的话,却让她怔住了。 七雅说:“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住人我,既然事情我已经做了,那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放这里。” “是,那天晚上我是故意输的。” 巫桐面色阴沉,一双小小圆圆的眼睛里露出寒芒:“果然如我所料,七雅,你想背叛我,考虑过后果吗?” 七雅道:“背叛你?我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伙伴了?” “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帮你除去白小妧而已。” “白小妧是不是妖,对我们来说,其实根本不重要,你也是妖,七宝也是妖,不都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这里就不能再多容下一个白小妧?” “我反而想问问巫桐你,你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赶走白小妧走,是为什么?莫不是她知道了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七雅的眼睛仍旧半睁着,抬起来,淡淡地看着巫桐。 那双半睁着的眼睛,永远都像没睡醒一样,可就是这样一双迷瞪瞪的眼,却将所有熊猫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中。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白小妧对七雅生出一股佩服来。 巫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他虽然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看起来够冷静,可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场了一切。 第九章:为博美人一笑,丧失熊格 他现在很生气。 如果这里不是动物园,恐怕巫桐早就一掌拍死七雅了。 也正因是在动物园,令巫桐束手束脚,他不好自己出手,于是让七雅为他卖命,帮他处理他认为不应该再继续活着的同类。 七雅虽不是巫桐的对手,却并未对巫桐快要爆炸的怒气产生恐惧。 她仍是那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模样:“巫桐,我没有义务被你当枪使。我知道你能力很强,可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对付白小妧?” 巫桐:“七雅,你别太得意,别忘了谁才是这里最强的人,你应该清楚不听我话的后果。” 七雅道:“现在统领这些熊猫的人已不再是我,你恐怕需要去征服新的对象了。” “你已经把首领的位置交给白小妧了?”巫桐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怒气,问。 “是。就在一个小时前。”七雅回答得漫不经心,“我输给了白小妧,这个位置当然应该给她。”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巫桐咬牙切齿:“七雅,希望你别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七雅说:“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尽管动手好了。你要杀我也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说完她转身离开。 “咱们走着瞧。”巫桐做最后的叫嚣。 七雅没想到一出来就碰上白小妧,她正团团转,想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白小妧挤进旁边的假山缝里,却只藏起一个圆圆的屁股。看到七雅,她尴尬裂嘴无声的笑。 七雅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扭头继续往前走。 白小妧知她在避巫桐,于是默不作声地紧跟其后离开。 七雅带着她到一个僻静之地:“刚才我与巫桐的话你听到多少?” 白小妧说:“从头到尾。”所以,七雅根本不是打不过自己,而是她故意让着自己。 七雅笑笑:“既然听到了,那就无需我再过多提醒了吧,巫桐很厉害,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白小妧还在为自己可能根本打不过她的事,耿耿于怀:“我与你之间的距离,还差多少?” “如果你没有妖力,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七雅看着白小妧,很张狂的话,可是从七雅嘴里说出来,白小妧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她微微低下头,心中细思,倒也释怀了。 “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我不希望你给动物园带来任何麻烦,若是你做出一丁点不当行为,伤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会饶过你。”七雅既是出色的领导者,也是智者,平时她总是懒洋洋地吃着竹子,但其实早就所有事态动向掌握手中。 不到必要时刻,不出手而已。 白小妧点头应下。 七雅转身离开。 又突然停下来,说:“希望你能尽快离开这里。”七雅是怕她的留下,给这里带来一丁点麻烦吧! 她重情,又无情。 说完后,七雅便再也不回头的离开。 白小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生出一股怪怪的感觉。 虽然那日巫桐信誓旦旦地说要找麻烦,不会让他们好过,可过了十来天,也没有任何动静。 同样没动静的,还有白小妧的男神厉景颜。 她已经有二十来天没有见过厉景颜了,新宠不在的日子,她过得很不高兴。 有时候她把自己挂在树杈上,自怨自艾地道: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叫相思病的绝症,若是再不医治,一定会命丧动物园的,而解药只能是厉景颜。 不过,这段时间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她的四肢已经可以变为人形了。 虽然妖力仍未恢复,但只要能恢复人形,她就可以离开动物园了。 没了厉景颜,她还可以再找现有意思的新宠,这动物她是一日不想多待! 而且,就算到时候他不在动物园里工作了又怎么样,她一样能把他搞到手。 只要再努力几天,相信她就能化做人形从这里出去啦! 她躺在熊猫馆的爬架上,两脚兽饲养员端了盆盆奶出来喂食,可白小妧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圆圆怎么没过来。”两脚兽里突然响起一道清冽冷清男音。 这这这…… 这可不就是白小妧日思夜想的声音吗? 扭头一看,果然是厉景颜。 他穿着工作服,神色如常地站在那儿。 就连那副金杠眼镜,看在白小妧眼里,也异常亲切。 她兴奋得连滚带爬地坐起来,然后摇着肥圆的屁股,颠颠地朝厉景颜跑去。 她要直接扑进男神怀里,然后再给他一个爱的大么么。 可是当她快要冲到厉景颜脚边时,她猛地停住。 他消失这么长一段时间,连句交待都没有,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没脸没皮的贴过去? 太惯着男人,他们会变得得寸进尺的! 于是白小妧猛地一下刹住脚,一个急转变,立即从扑男神变成扑盆盆奶。 厉景颜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滚滚,都准备好接住她。 却没想她竟然突然刹住步子,转身便去吃奶了。 他淡漠的脸上眉头不可见的蹙了一蹙。 白小妧扑在盆边,一边装做津津有味地吃着盆盆奶,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厉景颜。 见他毫无异样的和同事处理其它事情,她的心里又狠狠闪过一股失落。 哼,他不理她,不向她道歉是吧! 那好啊,她也要同他冷战,看谁能耗得过谁! 白小妧愤愤地想着,故意把盆盆奶舔得啧啧作响,还故意抬起后腿,朝厉景颜的方向尿了一泡。 厉景颜:“……” 夏宝悄悄看她,又看了看厉景颜,眼中尽是失落。 厉景颜不在,白小妧整天整天的没精神,他一回来,白小妧就开始吃东西,也变得有精神了。 果然……她是喜欢那只两脚兽的么? 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疼得夏宝几乎不能呼吸。 平时最爱吃的盆盆奶,此时也变得味同嚼腊,对他再无半点吸引力。 他转身,迈着孤独的代步,静静离开。 白小妧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夏宝孤独的背影,神态如常的继续吃奶。 夏至叭唧叭唧很快吃完自己的盆盆奶,见夏宝走了:“夏宝你不吃啦,你不吃我吃啦?” 夏宝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越走越远。 夏至笑嘿嘿地捧了夏宝的盆盆奶,开心地吃了起来。 白小妧吃完奶,忍不住去寻找厉景颜的身影,可是馆内再没有他的半点影子。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啊! 白小妧撅起熊嘴,眼中尽是不满。 此后整个上午,白小妧都未再见到过厉景颜,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进谷底。 臭厉景颜,混蛋厉景颜,你最好还要再回来。 下午两三点钟,是加餐时候,这时候大熊猫们往往能得到熊猫窝头,一些水果之类的食物。 白小妧趴在爬架上,对这些福利意兴阑珊,把厉景颜抛于脑后,她开始算计自己离开后的事。 任欣萌已经开始钓猫。 用一根特制钓猫竹竿,插上一个熊猫窝头,从投食区伸过去,引诱熊猫。 猫熊人生两大事,不是卖萌就是吃。 有窝头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伸手去抓。 这里饲养员就会把竹竿抬高一些,大熊猫就会站起来,如此往复,直到大熊猫彻底站起来。 有时候还会被逗着转圈圈儿。 为了吃,真是到了连猫熊尊严也不顾的地步了! 任欣萌的竹竿落在夏至头顶,夏至是个大吃化,立即伸抓去抢,却被巫桐一把推开。 巫桐双脚站立起来,用两只前掌去拿窝头。 但是任欣萌坏心眼地微微往上晃了一下竿子。 原本要到手的窝头就这样长着翅膀飞了。 巫桐朴了个空,却并未泄气。 任欣萌把竿子往左边晃,巫桐便跟着往左边跑,任欣萌把竿子往右边晃,巫桐便跟着往右边跑。 巫桐体形很大,毛色油亮,那追着熊猫窝头跑的模样,真的是可爱死了。 顿时逗得任欣萌笑得花枝乱颤,清脆好听的声音在熊猫馆里回荡。 其它来游客也被巫桐的蠢萌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白小妧一脸生无可恋地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双眼,对巫桐如此犯蠢的模样不忍直视。 为博美人一笑,就弃熊格于不顾,真的是太丢大熊猫界的脸了。 以后出门,绝对不要说认识巫桐,简直蠢死了。 第十章:男神回归,熊情难禁 被两脚兽当做玩物一样逗来逗去的,竟然还傻不啦叽的很开心,她白小妧绝对不要做出这么蠢的事! 嗯,还是装睡吧! 闭上双眼装睡,白小妧突然感到有人在戳自己。 她极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来扒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哼哼声,警告意思浓重,别来烦我,否则对你不客气! 可对方跟她杠上了似的,不断地挑衅她,碰一下她的脑袋就闪,碰一下就闪。 白小妧忍无可忍,猛地一下坐起来,吼:“你烦不烦啊!”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厉景颜站在投喂台上,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只苹果,正在撩拔自己。 白小妧怔在原地动也不动,心里的委屈泛滥开来。 厉景颜用苹果轻轻撞了她的脸一下,然后喊了一声:“圆圆。” 他的嗓音清冽如山中甘泉,凉凉的带着生疏,可那甜甜的后劲让她欲罢不能,想要听到更多。 一时不受控制地去捧苹果。 厉景颜把竹竿往上一提,苹果就跟着飞高了。 白小妧看着脱掌的苹果,有些不堪,裂着嘴,不悦地瞪着投喂台上的厉景颜,模样呆呆的,小眼神里全是埋怨。 一旁的女游客尖叫出场:“啊……你们看她生气了。” “因为拿不到苹果所以生闷气了吗?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血槽己空。” 厉景颜偏过头,用拳头抵住嘴,发出一声轻笑。 但这一声笑太短,又在杂乱的说话声叫,让白小妧都以为是自己的幻听,错觉。 一瞬间白小妧便觉得天空中烟花齐放,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好看的烟火绚烂无比。 厉男神那一个半遮半掩的,似有似无的轻笑,却比这绚烂的烟火还要好看数十倍。 不,是百倍,千倍,万倍。 白小妧灰暗的人生,瞬间变得色彩斑斓,艳丽无比。 那一抹笑,就像一只兴奋剂催化着白小妧,立即从地上站起来,要去爪苹果。 厉景颜把竹竿一移,苹果擦着白小妧的手掌而过。 白小妧想让男神笑,于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憨态可掬。 她双脚着地站起来,直起身体,追着苹果左奔右跑,时不时的还摔一跤。 摔跤之后,她便坐在地上生闷气,抱着自己的脚掌一动不动。 或者把自己的前掌含嘴里,用一双圆圆的小黑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便会把苹果再凑过去。 白小妧就像忘记刚刚摔过的痛似的,再次追着苹果跑。 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心中鄙视巫桐,说绝对不会为了博美人一笑犯蠢,现在她这犯蠢的劲儿,却是比谁都要没下限。 不但如此,她还乐在其中,美得冒泡儿! 逗了她几分钟,厉景颜终于放过她,任由她将苹果拿了去。 白小妧捧着苹果,开心极了,一口咬下去,苹果去了大半。 可是因为咬得太用力,手一松,那苹果便落到爬架上,再崩弹着往下掉。 白小妧急了,那可是男神给她的苹果!想也没想就朝苹果扑了去。 结果就是她也跟着摔下爬架。 白小妧摔到地上,像个蜷成一团的大丸子。扭着身体露出脑袋。 搂在胸前的双掌中,有一只咬掉一半的苹果。 她紧张地赶紧把剩下的大半只苹果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会再掉了。 一旁的游客惊呼:“这只滚滚好萌啊!” “完全就是一只吃货滚滚嘛!为了半只苹果什么都不顾。” “是啊!吃货滚滚好可爱啊!” 游客中不断发出诸如此类的声音。 白小妧根本不注意这些,只是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偷偷地看厉景颜。 厉景颜已经收好竹竿,转身离开。 嚼着苹果的熊嘴一顿,眼里露出一抹失望。 只为博男神一笑,她刚才卖力表演,也是够拼了。只可也未让男神露出任何情绪。 她心中有一点点挫败。 又更加担心,男神接下来每天都会在吧,不会突然出现了,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吧! 总之,这一天,白小妧的心情就跟那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等到闭馆,回到内室。 白小妧坐在最大的厅里,双眼一直看着那扇两脚兽进来的大门。 一直到天色黑尽,进进出出的两脚兽中,始终没有厉景颜。 难道他已经下班了吗? 白小妧四肢大开地趴在地上,做生无可恋状:男神怎么还不来看我啊! 不行不行! 白小妧坐起来,“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啊,被动是得不到新宠的。更何况还是厉男神这种闷骚男,我不主动谁主动! 对,没错! 白小妧想着,已经爬起来,摇着肥圆的屁股朝通往两脚兽办公区域的门跑去。 她双脚站立,身体趴在门上,双掌抱住门抬手,熟练地打开门。 后腿直接全力,她的身体直接往前蹿了出去。 白小妧迈着四条小短腿,在宽敞的走道里奔驰,一路上还有不少走动的两脚兽,被她突然蹿出吓到,一时间不长的走道里兵荒马乱。 白小妧对自己引起骚动浑然不知,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见到厉景颜这一个。 她一路狂奔,还将两脚兽任欣萌撞倒。 任欣萌被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地上抱怨道:“怎么又是这只熊猫!” 旁边有人来扶她,道:“可不就是那只熊猫吗?萌萌,你有没有发现,这只大熊猫比其它的要聪明得多,它完全像个人似的,认准了厉景颜就不肯撒手,若它是个人啊,我们肯定以为它在追求厉景颜呢。” 那人忽然想到什么,抿唇一笑,说:“萌萌,没想到啊,你的情敌竟然是一只大熊猫。” 任欣萌坐在地上,故做可怜地道:“所以你看我多悲催啊!”双眼微微敛起,遮住那对漂亮美眸中的流光溢彩。 那人笑着将她扶起来,又调笑任欣萌几句,这才离开。 任欣萌回头朝厉景颜工作间的方向看过来,眸子微微眯起。 白小妧蹿进厉景颜的办公室,他果然还在,只不过他坐在一台显微镜前,不知在捣腾些什么。 喘顺了气,她朝厉景颜走过去,双腿站立,伸出两只前掌,抱住厉景颜的腿,发出嗯嗯的叫声。下巴抬起放在厉景颜膝盖上,不停地用下巴蹭他的膝盖。 漆黑发亮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水气。 一只小小的团子,机灵地撒娇卖萌装可怜,说不出的可爱。 厉景颜神情专注地使用显微镜,却仍然有空分出一只手来,抚上白小妧的脑袋。 厉男神的摸头杀,好久没有享受过了。 手掌一摸上去,白小妧的身体便立即软成了一团,脑袋抬起直往他手心里中间,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男神男神,你再多摸我一点。 我都抱你大腿了,你一定要多摸我一点。 白小妧抱住厉景颜的腿,软软的身体顺着他的腿滑到地上,然后整个平瘫在地面,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又软又萌,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进怀里。 果真有一双手臂伸向了她,握住她的两只前掌,呼啦一下将她从地上提起。 男神,我要爱的抱抱。 白小妧闭着双眼,想往非非,两条后腿更是舒服到时不时的抽动一下,短短的毛绿茸茸尾巴也跟着翘了起来。 粉嫩的舌头伸出来,舔着鼻子。 久违的男神怀抱,她日思夜想,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她活成了妖,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满足的感觉。 不对! 不对不对! 这个怀抱不对。 白小妧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根本不是厉景颜,而是任欣萌! 任欣萌笑得甜甜的,看着白小妧:“小家伙,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说着,便要将白小妧搂进屋里。 白小妧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哪里愿意,拼命挣扎。两条前腿使劲晃,两条后退使劲蹬,脑袋使劲地左右摆动,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 任欣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不抱她了,而是就这样拽着她,转身就走。 白小妧与任欣萌吵得快要把房顶掀翻,厉景颜仍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地继续做手上的工作。 直到白小妧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时,他才终于推开显微镜站了起来。 厉景颜体形修长,而任欣萌属于娇弱型的,他一站起来,便像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悬在她头顶一般。 她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厉景颜:“景颜……你的,实验做完了吗?” 厉景颜说:“你们这么吵,我如何能安心工作。”他嗓音清冽,半敛着眉目遮住眼中的算计,既不温和也不冰冷严肃,就是这样一个平静到极致的眼神,却让任欣萌有些心慌。 任欣萌低下头,连点了好几下头,说:“我这就把它带出去,你安心工作就是,我会照顾好它的。” 白小妧大喊:我不要走!我不走!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尖叫,喊出来的话也变成了熊猫的叫声。 她不断挣扎。 ‘啪’一声轻响,一只有个修长手指的手,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手腕。 任欣萌诧异地抬头看着眼前男人。 厉景颜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任欣萌的心跳有些失控。 第十一章:男神,要亲亲 厉景颜的目光只在任欣萌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便移开,落到白小妧脸上。 另一只胳膊伸出来,自白小妧胳前腿下穿过,环住她软软蓬蓬的身子:“把她交给我,你出去吧。” 任欣萌还未反应过来,白小妧就已经到了厉景颜怀里。 她看着空空如野的双手呆怔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朝厉景颜看去时,他已经抱着白小妧坐回显示微镜。 他把白小妧放在他的双腿上,单手操控显示镜,而另一只手则落在白小妧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白小妧的头。 白小妧趴在他腿上,舒服得眼睛眯起。 敏锐地察觉到任欣萌投来的视线,白小妧睁开眼看着她。得意地朝她吐出一截粉舌。 任欣萌眉头紧蹙,双眼微笑眯起,嘴角抿得笔直,嘴角勾了勾,转身出去了。 白小妧又重新舒服地眯起双眼,享受着男神爱的摸摸。 精密仪器室里,只剩下一人一熊。 其它人都下班走光了。 原本认真工作的厉景颜低头看了白小妧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白小妧懒在厉景颜怀里,她其实好想问厉景颜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现,去哪里了? 为什么不来看自己。 只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吐人言,就算能吐人言,她也是不敢开口的。 想想,厉男神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自己养的熊猫,突然在自己面前开口说人话,那得多恐怖多瘆人,恐怕男神直接把她放解剖台上解剖了。 如果只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能再快点恢复人身,就可以用人身去勾搭男神。 即使他不来动物园,也无所谓。 嗯嗯,待恢复人身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把男神的住址摸清楚,到时候在他对门租个房,天天跟他‘抬头不见低头低’‘床头不见门口见’也不错啊! 嘻嘻嘻嘻…… 想想就美得冒泡儿。 她双手捧住脸,躺在厉景颜腿上,看着他下巴,呜呜,真想扑上去亲一亲。 突然,厉景颜伸手扶住她的下巴,脑袋朝她压下来,他的俊脸在她眼中越放越大。。 白小妧瞬间心跳失控,这……这……这是老天听到我的祈求,所以特意满足我的愿意的吗? 唔——白小妧撅起嘴,准备迎接这个她期盼已久的,男神的爱之吻。 她紧张得闭上了双眼。 担心自己有没有口臭,又回想今天吃的都是是竹子水果,盆盆奶也是早上吃的,口气应该不错。 不过她又开始忧心,有没有把竹子卡在牙缝里,如果还是有口鼻怎么办? 要是厉男神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然后察觉我有口鼻,他会不会很嫌弃? 越想白小妧就越紧张。 在来之前,她应该先去洗漱打扮一番的。 她希望跟男神之间的第一个吻是应该无比美妙,带着淡淡的竹笋香气,而不是充满口臭。 完蛋完蛋,要不要推开男神? 要不等准备好了,再把这第一个吻献出去? 她正纠结无比,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真脏。” 白小妧猛地睁开眼。 厉景颜抽出一张纸巾,擦尽她嘴角的口水。 原……原来是……自己流口水了! 白小妧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 完蛋了,又在男神面前出糗,已经第二次在他面前流口水了,白小妧懊悔不已。 厉景颜擦完之后,用手捏住她的嘴,迫使她将嘴张开。 他仔细地瞧了瞧,眉头皱了皱,又凑进了一些往她嘴里望了望,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拿也笔在纸上写下:有口臭,无法控制唾液……等字样。 白小妧眼中闪过绝望。 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啊,全毁了! 郁闷地趴回男神腿上,白小妧瘫开四肢,露出生无可恋脸。 厉景颜值夜班,夜里可以在专门准备的休息间里睡觉,她原本想跟着懒上他的床,可是这一次男神坚决不让她进休息室。 白小妧苦求不得,只能顺从,她把这种自己强求不来的福利,称之为:以退为进,欲拒还迎。 只是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白小妧就悉悉索索地溜进厉景颜的房间,趴在床沿上,想爬上去钻进他的怀里。 可是她还未来得及爬上床,就被厉景颜发现,给扔了出去,还把房门反锁了。 白小妧坐在门口,一脸生气地咕噜:哼,厉景颜你就是个大坏蛋! 她愤愤地想,若是等自己真的变成人了,她一定要直接把他扑倒。 白小妧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四肢变成人形了,就连身体也恢复成人形,只不过脑袋还是大熊猫头。 哈哈哈哈! 白小妧开心地在原地手舞足蹈的转圈圈儿。 不过这里可是办公室,她不敢太过,而且也怕厉景颜突然出来。 最重要的是,她变成人形之后,身上可是一丝.不挂的。 要是突然进来个人,或者厉景颜突然从里面出来,她岂不就…… 忍住兴奋激动的心情,白小妧悄无声息地变回原形。 她一直懒到厉景颜下班才肯走,厉景颜下班前将她送回去馆内,路上遇到不少来上班的同事,都在打趣厉景颜:“小厉啊,这只新来的熊猫可真粘你,天天跟你粘一块儿,你的女朋友可怎么办啊!” 什么什么? 白小妧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 厉景颜有女朋友了? 不会吧! 厉景颜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只朝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声:“早。”然后便错身而过。 厉景颜抱着她越走越过远,白小妧仍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两人的说话声:“怎么?这小厉还真有女朋友啊?” “听说是有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哎哟,昨天我媳妇儿还跟我说要把她表姐的小姑子的女儿介绍给小厉呢。得……人家已经有对象了,我赶紧去打个电话,让我媳妇儿别再折腾了,这事就此打住,别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那人说风便是雨,急匆匆的走了。 白小妧心里拔凉,难道厉景颜真的有女朋友了? 她缩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的脸:男神,你真的有女票了吗?你的女票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 越想,她越觉得委屈,缩在男神怀里一动不动。 不巧厉景颜的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里立即传来一个女声。 并不是上次那个,这次的女声更动听,更温柔。 “喂,景颜,你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已经在外面等你十二多分钟了。” 厉景颜看了看腕表:“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吗?” “可是人家想你了嘛,而且前几天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今天要好好谈谈你辞职的事的。”那声音越发的温柔,发嗲。 听得白小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厉景颜:“你可以晚上再来。” 晚上再来?难道两人已经同居了吗? 男神已经被别的女人睡过了吗? 如果不是有一脸的毛,就可以看到她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现在回去,晚上再来找你啰?厉景颜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有没有把我这个女朋友放在心上啊?人家起这么大早来找你,到底是为了谁啊,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我会这么辛苦自己吗?” 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厉景颜打开门,把白小妧放下来。 白小妧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厉景颜却轻松将她甩开,在分开的时,她的鼻尖中蹭到他的手心,那里有让她迷恋的温度。 “没人逼你这么做。”厉景颜一边直起腰,一边说,声音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转身关上门。 厉景颜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继续传来:“你到底是特意起大早来接我,还是夜不归宿,顺道来看我?王静婉,你别无理取闹。好了,我马上就出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不耐烦。 厉景颜真的很喜欢他的女朋友吧,毕竟自己来动物园这么久,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第二种表情。 原来厉景颜的女朋友叫王静婉。 那个叫王静婉的女人,能轻易让他情绪流露。 如果不是深爱,厉景颜又怎么会这样真诚地坦露自己的情绪? 她长得漂亮吗? 声音那么好听,人肯定长得不错吧! 她是不是真的很爱真爱厉景颜,所以起个大早来接男神下班。 而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亲密,也仅仅是两脚兽对大熊猫的单纯喜欢吧! 也对! 哪有人类会对自己的宠物产生爱情的?就算真有感情,也只是发自于灵长动物高高在上的怜悯。 白小妧道:“我现在还回不去,拜托你帮帮忙嘛,帮我去办一件事。” “没门儿!”对方在电话里咆哮。 这货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紧讨巧卖乖认错他反而气不起来。 “拜托,小杰杰,我现在回不去,你能不能帮我去新北路的自然悠乐租个房子啊?” “自然悠乐?那不是挨着动物园了吗?你从家开车过去都要两个小时,你干嘛要在那边找房子啊,而且还是租的,白小妧,你究竟想干什么。” “哎呀,我一个弱女子,我能干嘛啊!你帮我去租好了,最好能租到八幢的0302号房对面楼。”因为住在八幢的0302人,正是厉景颜。 第十二章:男神,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在家偷窥厉景颜了。 她今天出来时,去机房查了厉景颜的住址。 “喂,我已经把你炒了,你凭什么还让我为你做这做那啊,我告诉你哦,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 “这件事,明晚之前务必办好,再见!”不等对唠叨完,白小妧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冯阳杰爱抱怨,但做事却十分牢靠,否则白小妧也不会把这么放心把自己的家业交给他打理。 她向小卖部大爷问了方向,直接朝‘自然悠乐’小区走去。 步行了大概十几分钟,她就到了‘自然悠乐’小区门口。 是一个新小区,典型的电梯公寓。 房屋都很新,绿化面积也还可以。 原来厉景颜就住在这里啊。 厉景颜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觅到的新宠,怎能轻易放弃? 反正他也蛮有意思的,倒不如再逗他玩玩儿好了。 厉景颜之于她的意思,跟宠物狗猫之于人类,没什么区别吧! 只不过是让自己开心罢了。 她朝小区门口眨了眨眼睛,眼中尽是狡黠,邪邪笑道:厉景颜咱们之间才刚刚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她准备再回动物园凑和一晚,明天再回正式离开。 可是她转身,就见一辆黑色卡宴在路边停下。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厉景颜从车上下来。 他摔上车门,大步朝她走过来。 白小妧心跳加速,明知道他不可能认出自己,心脏却没来由的疯狂跳动,甚至在心跳幻想,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紧接着,驾驶位的车门也被打开,这次走下来的是个女人。 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窈窕,面容娇好。 那一身的行头价值不菲,光是手中拿的那只亮片包,都可抵普通百姓一年的工资。 脚下十几厘米的高贵鞋,在地上踩得‘咣咣’作响。 她满脸怒气,一路小跑,紧追上厉景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你到底答不答应我,赶紧辞了这个狗屁的工作。” 厉景颜停下来:“王静婉,我说过很多遍,我做什么工作全都与您无关,希望你不要干预我的生活。” “怎么能无关,厉景颜,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都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全都感觉不到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辞去这份工作?” “以前你在什么破研究所工作,既没钱也没权,每天还累死累活的工作。当初你说要换工作,我以为你起码会回家族企业上班,管理个公司,当个总裁什么的。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没问过我的意思,就擅自跑去动物园上班,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做动物园的工作到底有什么好的?每天工作累死累活不说,工资也少,我最忍受不了的是你身上那股臭哄哄的味道。” “景颜,你也替我想想好吗?回你爸妈的公司工作吧,然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原来她就是厉景颜的女朋友,王静婉。 这个女人长得真的很漂亮,与厉景颜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厉景颜直接推开王静婉,说:“你想要工作体面,有钱有权的男人,排着长队等着你挑选,你又何必把时间耗在我身上呢。”他抬步朝小区走动。 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目前坚毅淡漠地看着前方,然后与白小妧擦身而过。 从头到尾,他甚至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在与她擦身而过时,他的步子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白小妧的心脏猛颤一下,难道他真的认出自己了。 却听他说:“王静婉,以后别再来找我。”然后便继续往前走。 白小妧摒着呼吸,猛地一下回过神来,这两个怎么回事?这是一言不和要分手? 王静婉站在原地,气呼呼地直跺脚:“厉景颜,你混蛋!”吼完之后,目光倏地一下移到白小妧身上。 王静婉抬步走到白小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什么看,没看过情侣吵架啊,你再看,信不住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白小妧撩起眼皮,微微偏过头,用眼角扫她:“小姐,劝你以后带着智商出门,你在这大街上吵吵闹闹的,就是摆明了要给人看啊,现在装得这么矜持给谁看啊!自己拉的屎臭,还要怪别人长了鼻子。” 白小妧说完,转身离开。 就王静婉这种货色,厉景颜是怎么看上眼的?还是说,这个女人有其它的过人之处? 白小妧心中细想着,往动物园儿的方向走。 正好与厉景颜顺道,她远远的坠在厉景颜后面。 她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三名大汉突然从旁边的小道里钻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这三人打扮得流理流里,剪个杀马物头型,染成夸张颜色。 上身穿着涂鸦体恤,可能在他们眼里帅到爆,脖子上戴着自行车链子一样的金项链,耳朵上戴着玻璃耳钉。 她实在欣赏不来。不慌不忙地看着眼前这三名壮汉:“你们想干什么?” 最中间的壮汉勾起唇角,摸着下巴上的两根稀薄的胡子,裂嘴笑起来时,露出两颗被烟熏黄的大门牙:“这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我们想干什么,小姐姐你应该明白得很吧!” 说罢,就把刚扣过下巴的手,朝白小妧的脸上伸过去。说话时带着恶心烟草味的口气,喷在她脸上,差点没吐出来。 白小妧侧身躲开,拍开那人的手,块色俱厉地道:“你们找错人了。”错开他们就想跑。 这三人十分有默契,中间那人调戏,另外两人便注意着白小妧的一举一动,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人一把抓住后领,直接扔在地上。 她摔在地上,白嫩的手掌蹭在粗糙的地面,顿时擦出几道血痕。 她忍不住痛哼一声:“唔!” 中间那人蹲下来,抓住白小妧的双手,直接将她按倒在地,那人顺势坐她身止。她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而他的另外两名帮手,也上前来帮忙按住她。 压在她身上那人道:“小妞儿,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握住她脚腕的两个男人,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淌出来了:“大哥,这小妞儿长得不差,只劫财是不是亏了点?”令人恶心地脏手,在她小腿上摸索,一路往她裤腿里伸。 “是啊大哥,最近咱们好久没快活过了。而且你看这里地势偏僻,把她拉进小树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就是啊,等我们爽完了,再拍几张艳照,量她也不敢去报警,不上白不上嘛,大哥,你就答应了吧!” 骑在白小妧身上的老大掐着白小妧的小脸,“这小妞儿看着是挺诱人的,你们看看她这细腰,这细胳膊,脸蛋也不错,我们可是好久没有开过荤了。”那人的大掌顺着白小妧的身侧曲线一路往下,一边摸一边说。 那双透着精明的小眼睛里,时不是露出邪秽的光。 还装模作样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大手一挥,道:“行!”从她身上下来,“你们把她抬进去,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去后面排除。” 他一让开,其它两人就一前一后压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当麻布袋子一样抬了起来。 白小妧拼命挣扎,向厉景颜求救:“先生,求你救救我吧,拜托了!”如果厉景颜救了她,她兴许能顺势跟他拉近关系也说不定。 那位流氓老大,双手已经摸到皮带扣,开始脱裤子了。 此时白小妧内心是崩溃的,她只是想来看看厉景颜的住处,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大流氓了! 她现在是人形,体质和能力与是大熊猫时完全不一样,虽然有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可是对上这三个大汉,她的那点力量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要是有妖力就好了! 白小妧的已经被抬起,她不停地挣扎,大嚷着:“你们放开我,放天我!” 可是根本没用。 她努力朝厉景颜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厉景颜已经到了大门口,听到她的叫喊声后,朝这边看过来。 白小妧心中一喜,大喊:“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时保卫室里看门的大爷,推开窗户朝白小妧那边看了一眼,啧啧地砸着嘴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这些流氓胆子也忒大了,在小区附近都敢这么来。” 大爷见厉景颜朝这边望过来,又忍不住提醒:“我说小伙子,你还是别管闲事的好,你管了又能怎么样?顶多被抓进去关几个月就放出来了。” “他们这些人,报复心都重得很,一但被放出来,他们不可能不寻仇,到时候你被这些流氓地痞缠上,就有你苦果子吃了,他们天天缠着你,路上堵你,去你工作单位捣乱,再往里家里寄一些动物尸体,非搞得你得崩溃不可。” “所以啊,不该你管的事别管,你赶紧回家去吧,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大爷催促着,还主动把步行门打开。 厉景颜抬头看了大爷一眼,说:“谢谢你的提醒。”他抬起脚,迈了出去。 第十三章:厉英雄救美 厉景颜走了出去。 大爷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阻止他,终是摇了摇头。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沟壑,沟壑在灯光下投出阴影。 厉景颜大步朝白小妧走过去。 他背对着灯光朝他们走来,地上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眼镜腿在灯光下,闪着淡淡光芒。 白小妧以为他会不管,却没想到…… 流氓头子见厉景颜走过来,他也不甘示弱地朝厉景颜走过去,途中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 白小妧倏地睁大了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碰头,然后针锋相对。 “你小心,他手里有砖!”她忍不住提醒。 厉景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静静看着那个流氓头子。 流氓头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肌肉遒劲的胳膊左边纹青龙,右边纹白虎,因为用力,胳膊而青筋爆起。 他脖子上那条小指粗的金链子,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一看就是很能打的样子。 再看看厉景颜,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包裹住他肥瘦得益的身材,脸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理得整齐清爽。 怎么看,厉景颜就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完全跟打架搭不上边的形象。 流氓头子的个子比厉景颜矮许多,可是那魁梧身材上全是肌肉,如果两人真要打架,认输谁赢一眼立辩。 她可不想让厉景颜受伤,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向他求救了。 大不了在被他们拖到林子里之后,直接变成大熊猫,看不把这几个臭流氓吓个半死,哪里还敢再占她便宜。 “你别管我了,快走吧,我自己能解决这些麻烦的。”白小妧大声地喊。 “小子,你想干嘛啊!”流氓头子伸手去戳厉景颜的脑门儿。 厉景颜的脑袋一偏,就直接躲了过去。 那人戳了个空,立即有些火大,愤怒地看着厉景颜,咬牙切齿地道:“小子,我劝你别管闲事,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吃我一板砖的。” 厉景颜看着流氓头子,眼睑微垂:“放开她。” “哎哟喂,你还真会装.逼,你这逼装给谁看啊,你要是识相赶紧滚,我尚可饶你一命,要是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厉景颜背光而立,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语气亦如平时一般淡漠:“你们放开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实在说不过去。” “不如这样吧,你们要多少钱,开个价,我给你们,你们可以拿着这些钱去找小姐,我想他们很乐意侍候你们的。” 白小妧翻了一个白眼,闭上自己的双眼。 敢情这个厉景颜也是刚才一时脑热才来救自己的。 他现在这样示弱,这几个男人肯定觉得他好欺负,不但会狮子大开口,在他们得到钱之后,恐怕还会把他暴打一顿,当然,她也少不了一顿折辱。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要叫他来帮忙了! 看来长得好看的男主,真的的只能拿来看看。 “先生,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我不要你管。”平时厉景颜虽然与人疏离,但做事说话总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她以为他手腕了得,没想到…… 与其拉他下水,欠他一个人情,她宁愿吃点亏自己解决。 那流氓头子看着厉景颜,嘿嘿笑了起来,身体一歪,想勾住厉景颜肩膀:“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只要我们放过这女人,你就随便我们开价?” 厉景颜不着痕迹地错开,推了推被对方蹭歪的眼镜,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点了点头。 流氓头子心里早乐疯了,这男人一脸漠然,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看着也极为聪明,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他敢出来帮忙,应该有几分本事,虽不至于一挑他们三,但起码能耗上一会儿。 可是几句话交谈下来,他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傻子,愣头青。 看着倒是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模样,恐怕是读书读傻了。 他继续道:“那你准备给我们多少?” 厉景颜问:“你们想要多少?” 那流氓头子眼睛珠子转了转,比出五根指头。 厉景颜眉头微微一蹙:“五十万?” 那流氓头子的呼吸猛地一下滞。 他原本只想要五万,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傻,张口就是五十万。 或者说,他能拿出更多的钱来?他提着自己的小心脏,把五根指头收放三次,说:“我们三人,一人五十万。” 厉景颜蹙起的眉头微微一松,旁人看来他就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流氓头子见他这副样子,心脏几乎停跳了一下,心里顿时只冒出一个想法——有戏! 这男人若是能拿出一百五十万,到时候他分大头,另外两个分小头,他就不用在外面混了! 不过……或许还可以再榨出多一点钱来也说不定! 流氓头子说:“这一百五十万,只是买你的命,但不是那个妞儿的。如果你想让她平安无事,那就得再加一百万,否则……”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板砖,说,“我现在就让它在你头上敲出一串大窟窿。” 厉景颜松开的眉头又再次蹙起:“好,我给。” “不过你们能不能先松开这位小姐,她被你们这样拽着也怪不舒服的,而且现在是在大马路上,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如果被巡逻路过的警察看见,这不是给你们找麻烦吗?”他还挺为人着想的。 那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于是朝两名手下挥了挥手,那两人抓住白小妧的手一松。 白小妧‘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屁股摔得快要裂开了似的。 厉景颜走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落在她头上,清冽的声音冷漠疏离:“没事吧?” 白小妧咬着下唇,忍着痛,摇头:“我没事。” “能走吗?”他再问她时,握在他胳膊上的手,有节奏地捏了几下。似乎在向她暗示什么。 白小妧微微诧异地看向厉景颜,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情绪,眼神也淡漠如常,只是眼珠左右晃了晃。 她立即摇头,说:“我摔得好痛,站都站不起来了。” “那我扶你吧。”厉景颜将她扶起来,架在自己肩上。 流氓头子立即过来推厉景颜:“你想干嘛?信不信我赏你一板砖?” 厉景颜扶着白小妧,轻易躲开那人的推搡:“她被你们摔伤了,我扶她而已。” “你们三个人,我们只有两个,我是文弱书生,而她伤得走不了路,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怕什么。” 流氓头子看了白小妧一眼,见她果然痛得很厉害的样子,心中又盘算着这两人必定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这才没有强行分开他们。 厉景颜揽住白小妧的腰,慢慢往前走。 那三人一前两后地跟着,往最近的提款机走去。 他们往前走了没几步,厉景颜突然一顿,三名流氓也停下来,拿着板砖的流氓头子立即戒备地瞪着他,手里的板砖举过头顶:“你想干什么?” 厉景颜勾了勾嘴角,说:“我突然想尝尝这板砖的味道。” 说罢,他突然抬腿,一脚踹在流氓头子的膝盖弯儿。 流氓头子哎哟一声,朝前扑去,厉景颜一个放气旋身,一脚踹在流氓头子后背,流氓头子又是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白小妧见机突然扑向前,一把揪住这人的两只耳朵,再往后用力一拽。 流氓头子再次发出惨叫,身体往后倒来,同时举起手里的板砖,毫无章法地朝砸向白小妧。 白小妧看着朝自己砸来的板砖,是躲不能躲,挡没法档,只能瞪大双目眼睁睁看着板砖朝自己砸来。 一只手臂横穿探出,抓住拿板砖的手,顺着往前的力道用力一拧。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那男人又是一阵惨叫,高举的砖自手中脱落,砸在自己脸上。 流氓头子又是一声惨叫。 厉景颜捞起板砖,一手把白小妧的脑袋往下一按,另一只手握住板砖横扫出去。 ‘啪!啪!’两声脆响。 从后面冲上来的两名流氓,脸上皆被砖头角撞出一个大坑。 ‘噗——’鲜血喷出来,顺带喷出来的,还有他们的牙齿。 那两人一阵嚎叫,吓得直往后退。 厉景颜一圈扫完,那砖头便又直接落在流氓头子的脸上。 ‘唔——’又一声惨叫。一口牙被打掉了一大半。 “你……你你……!”后面的两个混混叫嚣着再次朝厉景颜扑过来。 厉景颜一手拿着板砖,一手解开衬衣口子,在两人扑过来时,一个被他一脚,另一个被他勒住脖子,往相反方向一板,那人的背部便暴露出来。 其实这个姿势厉景颜不太好使力,却利于对方对他过肩摔。 但他根本没有给他使出过肩摔的摔的机会,而是一板砖直接砸在他的屁股上。 流氓的身体一抖,又是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了。 另一人见厉景颜出手这么狠,哪里还敢再打,连滚带爬地想逃跑。 厉景颜手里的板砖直接飞了出去。 板砖砸在流氓背上,流氓身体立即踉跄了几下,最后直接倒在地上。 厉景颜朝他走过去,捡起板砖直接给他下巴上来了一下,这流氓脑袋晃了晃,倒再也没有动弹了。 而这边白小妧则是几脚踹在流氓头子裆下,恶狠狠骂道:“臭流氓,你敢吃姑奶奶我的豆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我踹死你,踹得你断子绝孙!” 一边骂着又是几脚补下去,那人被白小妧踹得嗷嗷直叫,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白小妧这才解气,放过他。 厉景颜走过来,问她:“你有没有事?脚踹疼了吗?” 第十四章:被逼跳河,捉妖人又来了 “噗嗤!”白小妧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原本以为厉景颜永远都是正正经经,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幽默的一面。 白小妧摇头:“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淡漠的男人,暖黄色的灯光下,他金框眼镜泛着冷冷的光。 镜片掩藏眼中的淡淡厌恶。 明无双灯光撒在他的长长睫毛上,投下一层汪汪阴影。 心脏猛地失控,脸颊也开始发烫。 白小妧有些慌乱地撇开头,看着地上痛嚎不止的流氓,不曾回头看他,只问:“这些人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吗?我怕他们以后会来再找你……再为非作歹。” 厉景颜扫了一眼地上三人。 这些流氓一个个皆头破血流,他的眸也没未起一丝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干的,也与他无关一般。 “我来处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这几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发送出去,又发送了一个定位。便收起手机,对她说,“你有没有事?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送她回家! 白小妧怎么可能会答应:“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厉景颜:“去我家凑和一晚。”不容抗拒的语气,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点起伏,“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对我当然没兴趣,你有女朋友嘛! 其实她完全可以顺势与他搞好关系,比如借机去他家留个宿,从此建立起革命友谊啥的。 但她现在突然想拒绝。 厉景颜只是她在动物园里解决的宠物,岂能由他牵着鼻子走?! 厉景颜没再强求:“我送你回家,走吧!”但要送她回家的态度却分外明确,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时间。 白小妧知道再拒绝,他恐怕就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只能同意:“那麻烦你送我去打车的地方吧,我住的地方还很远。” 她始终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厉景颜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蹙了一下:“走吧。”清冽湿润的嗓音。 厉景颜与她一起慢慢往大道上走,恰巧看到在路灯下投出来的阴影。 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相隔甚远,孤零零的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白小妧突然玩心大发,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他们两人的‘身体’紧挨着。 她抬起手,于是他们的手牵地一起。 她再歪过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走在靠后一步,并未察觉到,厉景颜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所有小动作皆未逃出他的法眼。 白小妧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甜甜的笑容挂在她的脸颊。 随着他们的往前走,后面的灯光渐远,前方的灯光更甚,于是轻易将前方的影子覆盖。 靠在一起的两人,消失不见。 白小妧撇了撇嘴,不甚在意。 越往前走,前面的路灯就越亮,她一直盯着地上的影子,等着他们的影子再次相偎。 但在他们刚刚路过下一盏路灯时,她看到自到自己投出来的则影,屁股上有一处翘了起来,把宽松裤子都顶起来了。 她大惊,捂住自的屁股,一团毛绒绒的短短的小东西,被她握在手心。 天呐…… 是……是尾巴! 她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她仔细盯着影子,发现自己的耳朵也冒出来一只。 怎么……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恢复人身,跟灰姑娘的午夜魔法一样,是有时限的? 只要超过这个时间段,就会露出原型吗? 她摸了摸冒出耳朵的地方,贝壳形状的毛绒绒的黑耳朵,真的露出来了。 动了动耳朵,挠得她掌心痒痒的。 不行,得赶快离开,否则厉景颜一回头,就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他一定会把自己当怪物吧! 是像对付那三个臭流氓一样打死? 还是绑在解剖台上活体解剖。 虽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相比起死在厉景颜手下,她更愿意死在他床.上有木有! 看他刚才打人时手段那么快狠准,估计自己会被他拍成熊猫饼。 她往路边蹭了蹭,想找机会跳进河里逃走。 可是那河里的水黑呼呼的,还泛着一股刺鼻恶臭,她不想跳这么脏的河啊! 可是厉景颜对她说话,还要要回头看她。 白小妧情急之下纵身一跃,忍痛跳进了旁边的河里。 厉景颜听到一声水响,回头看来,原本好好走在他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朝河里看去,只见那名女子已经飞快地游走了。 河水带着浓重的臭味儿,熏得白小妧差点直接在水里吐出来。 她现在不能松懈,更不能吐。她不断地往前游,直到确认厉景颜没有追上来,她才找了个地方爬上岸。 她一上岸就抱住棵树狂吐。 她今天一整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根本没吐出什么东西,到最后,把胆汗都给吐出来了。 而她的身体也已经撑不住,脑袋开始变成熊猫头,然后再是身体。 她彻底放弃挣扎抗拒,任由自己变为原型。 摇着小圆屁股,找小巷道往动物园的方向走。 路上看到有水管,她就顺便给自己冲个冷澡,把身上的味道洗掉一些。 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没走一会儿,她竟然就快到动物园了。 她在动物园外面狂了一圈儿,打算找个有树的地方爬进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最佳的树,还未爬上树,突然听到有窃窃私语传来。 并且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是从动物园这幢墙里面传来的! 一阵面料的摩擦声,那人似乎跳上了上墙,‘啪’的一声,落在离她不远处。 白小妧立即四肢大张巴紧咬,摒住呼吸,瘫在地上,躲进黑暗深处,尽量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 她黑白体形,在夜色中倒是很好隐藏。 紧接着又是一个跳了出来。 这两人,一男一女,落地之后并未立即走开。 只听那个女声问:“师兄,我们已经连着来了好几天,可是一直未在这动物园里发现妖气,会不会是师弟师妹们搞错了,这里根本没有妖?” “不会的,我的妖晷曾经指向过这里,就说明这里一定有妖,只不过那妖很会隐藏自己的妖气,所以我们现在并未察觉。”说着,那个男人掏出一妖晷,“你看,它真的在动!” 只见那妖晷上的指针,开始颤抖起来。 白小妧大惊,用力摒住呼吸,用前爪捂住嘴巴,连菊花都夹得紧紧的,生怕妖气从体内泄出。 因为失去妖力,她的妖气也收敛不少。 在她还无法恢复人形时,几乎没有妖气,但随着她渐渐能变成人形,妖气也渐渐恢复。 原本颤抖起来的针又慢慢安静下来。 女人道:“什么又在动啊,那明明是你拿出来的时候动作太粗鲁了,把针晃动了。如果这附近真的有妖,这妖晷就不会停下来的!” 这女生说得十分在理,男人似乎无法反驳。 女人拉着他,开始软糯糯地撒娇:“呀呀,师兄,好了,我们快回家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好困啊,我们走吧,好不好!” 男人虽不愿意,却对女人的撒娇这无抵抗力,只能又宠又无奈地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让你睡美容觉。”说着把妖晷装进口袋里,牵着师妹的手离开。 他们大路不走,非要摸着墙根走。 结果不知是谁,一脚踩在白小妧伸出去的爪子上,啊……好痛! 白小妧好像听到自己熊爪骨头被踩碎掉的声音! 两人很快离开。 白小妧在地上多躺了一会儿,直到完全确定那两人已经走远,并且不会偷偷溜回来后杀回马枪时,她才坐起来,搂着被踩肿的熊爪,疼得直掉眼泪。 愚蠢的两脚盖,下次再让我们遇到你,保证让你们把今天的还回来。 在树下坐了好一人会儿,直到确认自己的爪子能够爬树后,她才慢悠悠地爬上树,翻进墙内,然后再慢悠悠地晃回熊猫馆。 在自己摸索着去办公室里偷了点香喷喷的沐浴露,又去人类浴室里给自己洗了个澡,甩干了身上的水,这才回到自己的笼舍。 白天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折腾到这么晚,还把吃的那一点点东西给全吐了出来。 现在她饿浑身无力,坐在竹笋堆前吃了起来。 夏宝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竹笋推到她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埋下头,继续装做睡觉。 白小妧吃笋的动作微微怔了一下,他这里在对自己无声的抗.议吗? 但也只是一下下,她便又继续吃了起来。 她刚才好好洗了个澡,也不知道把一身臭味洗掉没。 若是未洗掉,明天厉景颜来找自己的话,肯定会在一瞬间就察觉出什么。甚至恐怕还会联系到她就是昨天晚上被他英雄救美的那个女人。 只希望到明天,这气味就淡了吧! 还有他的女朋友。 一开始没见到真人,她虽心中失落,却并未像现在这般难受。 可是当那个漂亮,性格张扬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他真的有女朋友了,而且还与他如此登对。 厉景颜一定很爱那个叫王静婉的女人吧,晚上她在他面前那样叫嚣发脾气,他都忍着没反驳一句。 到底要受到什么适度,才会让厉景颜这种性格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这般纵容? 只是想一想,白小妧就忍不住把竹笋咬得咔嚓咔嚓响,愚蠢的两脚盖,做为她的宠物竟然私自跟别的两脚兽配对,实在不够敬业。 第十五章:电梯巧遇男神 第二天,厉景颜依旧来上班,白小妧故意躲着他,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同大伙一起。 厉景颜也没来主动找她。 这一天,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第二天她晚上是她跟冯阳杰约定看房的日子,她试了一下,竟不能变成人形。直到第三天晚上,才能再次变成成人形,偷偷溜了出去。 她出去后直接向路人借了电话,打给助理冯阳杰。 让他带着足够的衣裳还有钱来找她。 一个半小时后,助理飞车到她面前。 助理冯阳杰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车上下来,见她一身大妈衣裳后,顿时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还笑得前府后仰,夸张极了。 白小妧嗔怒地瞪他一眼,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冯阳杰见老板要怒火,这才强忍住笑意,板起忍笑到扭曲的脸:“白女王,请问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是去大山里支教还是下乡当知青了?瞧瞧把你狼狈得!”说着伸出两根指头拎着她的衣裳,抖了抖:“你以前可是非蚕丝不穿的主儿,瞧瞧你现在穿的这是什么,聚脂纤维,我去,这还是我那傲娇的女王陛下吗?” 冯阳杰夸张地数落白小妧。 生气拍掉冯阳杰那娘们儿兮兮的兰花指:“你够了哈,你给我适可而止,当心我揍你。” 冯阳杰‘噗’的一声,差点笑出声来。然后板正了脸,一本正经地把车门打开,绅士地弯腰:“女王陛下,请上车。” 白小妧坐到后座,冯阳杰坐到驾驶位,问她:“是直接回家吗?” 白小妧说:“不回家。” “不回家?”冯阳杰回过头来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女王陛下,您还要在外面折腾多久啊?” 白小妧说:“少废话,我让你拿的东西,你都拿来了吗?” 冯阳杰说:“都在后备箱里呢。” “我让你租的房子呢?” “我去找房子了,没想到这里地段不怎么样,房子竟然这么紧俏,就那小区,几千户人家,居然只有一套房出租,而且还不是你要的位置。” “你没租到?不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弄到一套房子。”想想昨天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狼狈。 原本这房子她住不住都无所谓,她可以回家,只要竭力隐藏妖气,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但是自打她知道自己变成人形不稳定后,她就改变了想法。 她无法控制自己什么时候会变回原型,而且她在幻化成人或妖时,会妖气乍泄,回到人类世界会更危险,若是藏身于动物园,少些变幻次数,就能少一些危险。 况且这动物园是一块风水宝地,汇聚天地灵气之所,夏宝在那里成妖,她呆在那里亦渐渐恢复人形,呆在那里只有好处。 只是外面的事她不能不理。 她好歹是只妖,家大业大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她要布置一下,找人暗中保护某人!顺带再打听一下最近捉妖人为何会如此猖獗。 冯阳杰翻了一个妖娆的白眼:“我把那唯一的一套租下来了,不是你要求的位置,而是就在那个0302楼上,也就是说,你住的是0402号房。” “在他楼上……”白小妧喃喃道。 她是对厉景颜有些兴趣,也不想这么快就丢掉这个不错的玩具,但玩归玩儿,她并不想搅乱他的生活。 毕竟人妖殊途,她只想在漫漫岁月中,找一些好玩儿的事,却并不想扰乱他们的宿命。 算了算了,这也有可能是老天爷安排的呢! “那房子,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冯阳杰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钥匙我已经拿到了,随时可以入住。”他眉毛一挑,“女王陛下,你难道不跟我说说,0302号房里住的是谁吗?” “不会是你又看上哪家的良家夫男了,想弄来玩玩儿吧。不过你这次这么大费周章,不会是你动真心了吧!”冯阳杰八卦地问。 白小妧跟没听到他的八卦一样:“开车,现在就去看房子。” 以后这楼上楼下的住着,肯定会时不时的在楼道遇到,到时候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倒是有更多机会调戏厉景颜了。 白小妧嘿嘿地笑。 冯阳杰把车开到小区外停好,然后带着她上楼看房子。 房子很新,应该是装修出来还未住过人,白小妧把一些不喜欢的家具全都挑出来,让冯阳杰扔了,再按照她的要求买来添置。随意收拾了一下后,白小妧又让冯阳杰去帮她弄一辆十来万的甲克虫代步车,还让他去动物园附近租了一个长期车位。 白小妧都打算好了,她不能每次出来都去顺工作人员的衣裳吧! 她既不能用原型走回小区,更不能裸奔回来,不管哪一种,她都会在第二天上头条。 所以,不如买辆普通的车,停在动物园外,她把自己的衣物全都放进车里,还可以开车回公寓。 岂不是两全齐美! 下楼从车里拿了现金与银行卡,冯阳杰:“白女王,你的公司到底还要不要管了?你再不管事,当心我把你的公司吞掉,变成我的,让你变成穷光蛋!” 白小妧捏着冯阳杰的脸蛋,用力往两边扯:“小东西,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姐姐头上,信不信姐姐直接把你生吞活剥了。”她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冯阳杰。 冯阳杰立即打了个冷颤,折开他的手:“咦,吓死人了,我好怕怕哦!” 白小妧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对了,你不要主动联系我,也不要到这里来找我,我有事会联络你的。”要是万一哪天冯阳杰突然来,正好撞见她原型模样,怎么办? 冯阳杰朝她暧昧地眨眼睛:“放心吧,我不会来破坏你的好事的,祝你早上爬上对方的床!” 白小妧要抽他,冯阳杰已经一把拉上车门,踩下油门飞驰而去了。 白小妧拿着东西上楼。 等电梯时,收到冯阳杰发来的短信:妧妧姐,不管你要做什么,小弟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是请你好好照顾自己,你都瘦了! 白小妧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抿唇而笑。电梯正好来了,她低头轻笑着走进去,顺手按了四楼的楼层。 掐灭手机,她才发现电梯里不止她一人,还有厉景颜。 突然看到他,她的心脏紧张地漏跳了一拍,他会不会认识我就是前天的人啦。 而站在厉景颜旁边的,正是他的女朋友,王静婉。 王静婉撅着嘴,看着一旁,生厉景颜的气表现得非常明显。 而厉景颜仍然神色淡定自若,静视前方。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似乎闹不愉快了。 不过从她知道这两人关系后,他们似乎就没有关系好过。 白小妧只能抿唇一笑,道:“好巧,是你啊,前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厉景颜看着白小妧,轻‘嗯’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想想前天晚上自己的离场方式,她就不能不能尴尬,白小妧僵笑了一下。 她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啊! 厉景颜不愿多说,白小妧也不想再凑上去自讨没趣,于是只好低下头,静静看着自己的脚尖。 王静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一把抓住厉景颜的胳膊,尖声尖气的,极为不悦地问:“她是谁啊,你们昨天……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王静婉一副醋酝子被打翻了的妒妇劲儿,看着白小妧的眼神,跟火把一样,恨不得直接把她身上的衣裳燎掉,好清清楚楚地把她看个明白,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敢勾引她王静婉的男人。 白小妧抬头看着王静婉,笑着道:“我是楼上的新租户,前天晚上来看完房子离开,在路上遇到流氓,幸好您先生出手相助,不然我指不定要吃什么亏呢!” 白小妧的这一声‘您先生’非常凑效地取悦了王静婉。 她不是怕,而是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品:“这位小姐您长得可真漂亮,您的先生也很帅气,跟您配在一起天生一对。” 王静婉得意洋洋地笑道:“算你有眼光。” 白小妧笑笑,没有再说话。 王静婉却开心地搂住厉景颜的胳膊,撒娇道:“你看,我们就是命中注定应该在一起的。”说着,双手楼上他的脖子,跳起来用双腿盘住他的腰,撅着嘴巴去亲厉景颜。 厉景颜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将他凑过去的脑袋推开。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王静婉就像猴子一样挂在厉景颜自己,由他驼着出去。 白小妧笑:“两位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白小妧与厉景颜阻隔开来,就像是两个从来就是世界的人,根本不应该交际在一起。 回到房间,白小妧倒在软软的沙发里,舒服地叹息一声,然后摸出电话,拔了一个号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端传来一个阴鸷的男声:“你好!”那声音幽幽,仿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惊蛰,好久不见。”白小妧语气轻快地跟对方那个阴沉兮兮的家伙打招呼。 “白小妧?”对方微微诧异了一下,发现了一声冷笑,“有何贵干?” 白小妧委屈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啊,你这样好伤人家的心!怎么说我们当初……”就跟这男的是个陈世美,抛弃了她似的。 叫做惊蛰的男人语气更加阴沉:“没事我就挂了。” “哎,别啊!”白小妧急道,“你这人真没意思,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去帮我查一查,最近在熊猫市活动频繁的捉妖人都有哪些?隶属于哪些家族。” “知道了。”那阴沉的男声短促地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白小妧对着嘟嘟响的电话做了个鬼脸,再将电话掐断。 第十六章:有消息了 白小妧赶在变回原型前回到动物园,她近期都安分待在动物园内,直到与惊蛰第一波消息传来的时间。 她翻墙出去后,钻进车内才化成人形。 正准备开车离开,却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异动。 心头一惊,这段时间她虽未再出来,却一直在关注那对捉妖人的情况,不少次看到他们深夜在动物园里鬼鬼祟祟的晃荡。 难道是他们? 方才自己化成人形是否被他们发现? 她双手握住方向盘,她眼中眸光一闪,一踩油门儿把车子开了出去。 前方不到一百米就有一个十字路口,她直接拐进去,下车躲进草丛里朝这边望过来。 藏身于绿化带中,不时,她便看到对方再次动了。 她摒住呼吸,已经做好准备会看到捉妖人。 却没想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并非捉妖人,而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夏宝。 夏宝还是熊猫的形态,晃着肥肥的身体朝这边走过来,眼巴巴地四下张望,眼中闪过失落。 白小妧:“……” 夏宝这小混蛋,还真是一点儿不懂得保护自己,就这样从动物园里跑出来了。 眨眼夏宝就晃到眼前,他看到白小妧停在路边的车,意识到什么,赶紧往后退想躲起来,没想到屁股撞到了什么。 他吓得猛地转身,只见一位穿着长裙,披散着长头发,面目惊艳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一下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谁了! 支支吾吾的哼哼,往后退想躲开。 白小妧看着他,邪性地勾了勾嘴角:“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夏宝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小妧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转身就往前走。 夏宝委屈地坐在原地,既不敢追上去,也不甘就这样回动物园。 白小妧打开车门,见他还坐在地上,委屈地低着头。 “跟上来啊,你还愣在那里干嘛!” “嗯……?”夏宝又惊又喜,立即摇着屁股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夏宝坐进后桌,白小妧在前面开车。 她说:“我接下来要去吃火锅,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起啊?” “火锅?”夏宝喃喃说,“我听两脚兽提起过,并没有见识过。” 白小妧听出他话中听出娇羞之意,朝着车顶翻了个白眼,说:“那姐姐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吧,不过,你难道要以大熊猫的样子跟我一起去吃火锅吗?你信不信一顿饭下来,你就会成为世界明星,第一只会去火锅店吃火锅的大熊猫。” “呃……那我……可是我没有衣裳啊!” 白小妧把一只袋子扔到夏宝怀里。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白小妧看着夏宝白嫩的皮肤上,泛着娇羞的红晕,她笑得前俯后仰。 夏宝窘迫不已,拘谨别扭地揪着自己的裙子:“你要是再笑我,我就……我就回去了。” 白小妧立即收住笑,拉住夏宝的手,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你这么紧张干嘛,你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现在穿上这衣裳更是美得很,没有人会察觉你是男穿女装,所以,放自然些,相信我,没事的。” 她说话时,热热的呼吸喷在夏宝耳根,夏宝只觉得那一片皮肤跟着了火似的,疯狂的烧了起来。 还有白小妧纤细的手轻握着他的,那指尖的柔软触感让越发娇怯。 他的心脏也几近失控,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撞击着胸膛,像是随时要破体而出一般。 脸上羞得通红,那红晕一直顺着他的脸颊到耳根,然后再由耳根到脖子,最后连胸前的那一片皮肤也染上桃花的粉色。 还真容易让人心生邪念,忍不住想要欺负她更多。 夏宝揪住衣角,不安地四处打量,生怕别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 大眼睛里已经蓄满水气,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白小妧怕再欺负下去,夏宝会哭给自己看,拉住他的手,往火锅店里走:“好了,我们快进去吃东西吧。”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她们进去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小妧点了自己喜欢吃的,问夏宝要吃什么,夏宝就把各种笋都点了一遍。 白小妧看得想笑:“你天天吃笋还没吃够啊,好了,这些笋我们统统不要,换成牛肉和羊肉吧。” 她还体贴地为了照顾这位第一次吃人类餐的大熊猫,特意点了鸳鸯锅。 要知道,白小妧吃火锅,从来都是无辣不欢的,就连冯阳杰都被她吃怕了。 菜上来,白小妧又教夏宝怎么吃,夏宝便有样学样,吃得倒是非常欢快。 不过在尝试了一次辣油后,再也不敢吃辣味的,只能吃鲜汤。 白小妧看得偷笑不已。 酒足饭饱,结账时,递过来的钱里夹着一张手撕发.票。 她的指尖捏着发.票轻轻搓了搓,这才满意离开。 两人重新坐回车上,夏宝抱着鼓鼓的肚子,满足地道:“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动物争着抢着要成精了,原来人类的世界这么好玩儿,只是食物就已经足够勾住这些妖怪了。” 白小妧一笑,发动车子,说:“这才哪到哪啊,人类的花花世界精彩着呢,食物只是冰山一角,等下次,姐姐再带你去涨涨见识。” 夏宝摸了摸鼻子,对今晚的事心有余悸,害怕却没有拒绝白小妧邀约:“我们现在是回动物园吗?” 白小妧说:“回什么动物园啊,你闻闻身上,一股火锅味儿,就这样回去肯定露馅儿。” 夏宝扯着裙子嗅了嗅,立即一脸紧张:“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不回去了吗?” 白小妧笑道:“当然是去我家啦,洗个澡,换身衣裳味道就没有啦!” 到家白小妧重新找了运动衣服给夏宝,然后让他先去洗澡,还提醒他,一定要用沐浴露,洗发水,这才才能把自己的味道祛掉。 夏宝对人类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等等进去洗澡。 白小妧则把刚刚火锅店给的发.票拿出来,找出其中一张,把一角搓捏几下,发.票就一人为二。 发.票里还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她取来一瓶白酒,把纸用酒浇湿,纸上立即显出两行妖文。 白小妧只扫了一眼,便把纸烧了。她的眉头紧蹙,心中开始变得不安。 第十七章:湿身 突然浴室里发出一声尖叫。 白小妧在屋外问:“怎么了?” 夏宝说:“这水……这水管坏了,水喷出来了。” “怎么会破?明明是新房子呀!”她说着就要开门进去,结果屋里夏宝发现一声更凄厉的尖叫,“你不要进来。”但他喊晚了,白小妧已经打开门进去了。 门一打开,水就直接朝她顶头喷来。 夏宝正光着屁股,妄图用手去捂住破掉的水管。可这是热水,水压又高,他根本捂不住,还冲得他手心疼。 他一回头,见白小妧进来,顿时着急地捂住裆部,紧张地道:“你……你进来干嘛!快出去。”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快要哭出来。 夏宝变成人类的模样,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粉嫩嫩的肌肤,漂亮的五官,还有那含羞带怒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她一扫脸上阴霾,笑出了声。 这孩子又急又怒又羞,倒也不傻,‘噗通’一声变回毛绒绒的大熊猫,坐在浴室中央,任由热水撒在全身上。 哼哼地埋怨她。 白小妧走过去看了一眼水管,眨眼间她身上的衣裳就湿透了。 她踢了夏宝一下:“你快起来,用法术帮我把这水管修好。” 夏宝坐在直,还用前爪捂着自己的裆部,说:“我……我不要!我不会用法术修水管。” 白小妧:“……”真是可惜了他这妖身,竟然啥也不会!虽然妖法根本没这么厉害。 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拿工具来修。” 白小妧先把总闸关了,然后去工具柜里找工具,打开工具柜后,发现里面空空如野,竟然什么也没有! “这个该死的冯阳杰,到底给我租的什么房子啊,才住一个多月,水管就给我爆了,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她嘀嘀咕咕地回到浴室,见夏宝还坐在地上,便道:“你赶紧变回人形,我下楼去借工具上来修水管,待会儿给我开门。” “你会开门吧!” 夏宝点头:“我会的。” 白小妧这才坐电梯去三楼。 ‘梆梆梆!’她敲门。 屋里半晌没有反应。 难道家里没人? 不应该啊!今天厉景颜按时下班的,没有道理现在不在家啊! 难道也在家里洗澡,所以没听到? 呃……还是说他出去跟女朋友约会了? 又敲了几下,如果再没人来开门,她就只能找物管了。 却没想到,房门竟在这时开了。 开门的人是厉景颜,他看到白小妧时,眼神分明怔了一下。 恐怕连白小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 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条白色连衣裙被水打湿后,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曲线。 湿发贴在粉嫩脸颊上,水珠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滑,长长的眼毛上挂着细密水珠,眼睛因为进了水的缘故,变得有些红红的。 厉景颜握住门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半垂下眼睑:“有事?”声音仍旧淡漠。 白小妧撩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湿发:“我家水管破了,想向你借工具一用,没有打扰到你吧。” 她撩头发时,会微微侧过头,露出欣长优美的颈项,粉嫩指尖轻轻擦过脸颊,蹭掉那一滴水珠。 “无碍,稍等。”然后便转身‘嘣’地一下带上门。 白小妧看关上的门,瞪了瞪眼睛:“难道我是猛虎,要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吗?” 没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厉景颜重新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工具箱:“给你。” 这时,屋子里传来王静婉叫嚣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晚上的来找你,她到底是真的借东西呢,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着,推开半开的门。 白小妧便清清楚楚的落入她的视线。 王静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戏剧性的,她的嘴巴慢慢张开,眼睛慢慢瞪大,紧接着便叫嚣起来:“我说呢,不迷真有狐狸精大半夜的来勾引我男人啊!” 走出来一耳光狠狠朝白小妧脸上扇去。 白小妧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躲。 那耳光还未落到她脸上,便被截住。 厉景颜握住王静婉纤细的手腕,他清冽的声音波澜不惊:“王静婉你最好适可而止。” 王静婉看着厉景颜,委屈得直撇嘴:“你……你居然凶我,你为了一个狐狸精竟然这样对我!” 厉景颜的眉头一蹙:“她只是我楼上邻居。” 王静婉受不了了,立即发飙:“什么邻居,哪里有邻居半夜三更的来借东西的,还打扮成这副模样。她分明就是想勾引你,想湿.身诱.惑你吧!” 厉景颜的眉头轻蹙在一起,眸子里已经起了变化。 王静婉平时娇纵惯了,从不知在厉景颜面前察言观色,厉景颜不说话,她就觉得是被自己说中了,他无言反驳,越发变得不可收拾。 开始对白小妧怒吼:“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竟敢勾引我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我王静婉的男人你也敢勾引,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得很难看。” 白小妧撩起眼皮看了厉景颜一眼,厉景颜也不说话,直接提着王静婉的衣领往电梯方向走。 “啊……你干什么,厉景颜,你放开我。你居然这样对我,我一定要告诉你妈妈!你欺负我!”王静婉还在撒泼。 “狐狸精,我告诉你,咱们之间没完……” 白小妧抿唇冷笑,大步朝他们走过去,一把挡住电梯门按钮:“羞辱过我,以为可以这样轻易的离开吗?” 她歪着头,靠在墙上,斜勾着眼角,看着这一男一女,心底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思。 王静婉见白小妧在前,哪里肯放过她,立即扑腾着要扑上来撕她。 她一躲,王静婉的手便直接挠在了大理石砖上。 刚刚做的指头‘咔嚓’一声崩断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王静婉的惨叫声。 白小妧勾起嘴角微笑:“你看看,这就是你张着大嘴巴乱说话的报应,连老天爷都帮忙收拾你。” “你……狐狸精,我要撕烂你的脸,让你还敢再出去乱勾搭。”王静婉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直接用尖尖的指头去扣厉景颜的手背,立即在他手背上抓出四道血痕。 厉景颜的眼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的好脾气全部耗尽,手腕一旋便将王静婉按在墙上。 一巴掌‘啪’的一声按在王静婉脸侧的墙上。 他的身体紧跟着压下去。 厉景颜看着王静婉,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眸中寒光乍现,王静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她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厉景颜的声音清冽如旧:“王静婉,你别得寸进尺。” 王静婉连呼吸都摒住了,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完全不敢乱动。 “还要闹?”他问。 王静婉慌乱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泪水汪汪,马上就要骂出来。她腿直接软掉,身体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厉景颜按下电梯按钮,电梯很快就来了,厉景颜只低头静静看着王静婉,王静婉抬着与他对视,未等厉景颜说话,她就已经自学地连滚带爬地钻进电梯,抖着手按下楼层,很快消失在白小妧的视线中。 白小妧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将他们二人的互动从头到尾都收入眼底。 她伸出一截粉嫩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唇。 她的这个动作,恰巧被转过身来的厉景颜收入眼底。 收起一身懒骨,她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抿着唇勾起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 厉景颜:“方才实在抱歉,她被娇纵惯了,不懂礼貌。” 白小妧偏了偏头,把脸上的笑容放开,然后说:“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向我头道歉。” 厉景颜把工具箱朝她递过去。 她并未伸手去接,转过身直接朝楼道走去:“如果你真心想道歉,那就帮我修水管吧。”反正有免费劳工,不用白不用啦! 再说了,家里还有一只夏宝呢! 厉景颜看了一眼手中的工具箱,嘴角勾起,一抹精光自他眼中一闪而过,跟了上去。 白小妧走在前面,被水淋湿的衣裳成半透明状,紧贴着她身体的曲线。在走道的声控灯下,甚至可以看清她内裤上的卡通图案,以及……她腰上,上一次深夜决斗时留下的抓伤。 他们很快到了家门口,白小妧敲门,没一会儿夏宝就来开门了。 白小妧下楼的时候没有给他重新拿衣裳,他便自己找了条浴巾裹在腰上,遮住重点位置,露出满是匀称的上半身。 夏宝开门时脸上带着笑容:“小妧姐,你总算回来……”在看到站在白小妧身后的厉景颜,说到一半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呆怔在门口。 她自己说过外面不太平,却还是要出来,都是为了他吧! “喂,你傻呆呆地站在干什么呀,让开啦!”白小妧一把推开夏宝,夏宝身体僵硬地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贴着鞋柜,后腰撞在鞋柜的尖角上,传来的锐痛让他清醒。 第十八章:你还是不是男人 白小妧热情得有些过发的把厉景颜请进屋:“只能委屈你穿我的拖鞋了,不好意思了。” 厉景颜低头穿鞋,视线在鞋柜与他们三人的脚上扫过,然后直站直身,跟着白小妧往浴室里走。 浴室里,厉景颜一边帮白小妧换水龙头,一边说:“外面那位先生,好像不对劲。” 白小妧笑道:“别管他啦,现在水管比较重要,可是修不好它,我今晚可别想洗澡了。” 厉景颜便不再说话。 白小妧则一直热情地打着下手。十分钟后,水管修好,白小妧又亲自把厉景颜送进电梯才回来。 夏宝还怔在门口。 看到她回来,头上房门,他嘴唇蠕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白小妧催他:“你快去接着洗吧,洗完我们就好回动物园了。”天知道她不能撑多久,别半路变回大熊猫。 夏宝僵硬点头:“好……” 白小妧说:“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厉景颜,你认出来了吧。” 夏宝低下头,点了点。 白小妧继续道:“以前只见过工作时的厉景颜,从未见过日常生活中的他,平常的厉景颜也非常不错对不对,果然我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夏宝几乎是落慌而逃地钻进卫生间。 白小妧站在过道里,看着被摔上的浴室门,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卧室。 找齐要带走的东西,给冯阳杰发了条信息,让他明天来把房子收拾一下,顺便再把家里的水电气全都重新再检查一遍。 她可不想再发生意外。 不一会儿,收到冯阳杰回信,把白小妧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小妧嘿嘿一笑,倒在床.上休息。 两人洗漱完,就打道回府。 自从厉景颜上来修完水管后,夏宝整个人都蔫了,提不起精神来。 此时坐在副驾驶上,也是呆呆的,也不缠着白小妧问人的事情了。 直到他们到动物园,白小妧打开车门要下车,夏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诧异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夏宝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白小妧:“你三番四次地冒险出来,是不是因为厉景颜。” 终于问了啊! 白小妧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位置上,对着他笑了笑,没有给出明确答应。 这样的沉默,总是会让人引出无限瑕想。 夏宝的想法自然被她的沉默当肯定,引到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上。 夏宝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似乎哭了出来。 “都说人妖相恋都不会有好结果,你……”夏宝的话还未说话,就已经被白小妧打断了。 “难道妖妖相恋就有好结果啊!我在人界呆了那么久,人人相恋也没见过有什么好结果的。”白小妧冷淡地说。 双眼静静望着前方,脑袋已经变回原型,一双黑色的眼睛发出幽幽白光。 夏宝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都未再说,推开车门,一瞬间化为原型,跑了出去。 白小妧无奈摇头,这孩子竟然还学会耍脾气了! 把他穿过的大号女罩衫收拾好,拉上车门,白小妧也下了车。 回到笼舍里,白小妧还是如往常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宝的情绪一般。 这一次夏宝是真真正正的闹脾气了,到了第二天,也没有再理白小妧。 白小妧看着一个人独自坐在逛荡里的夏宝,无奈地轻笑一声,没再理他。 她安安静静地呆在动物园里修身养性。 在动物园里呆得越来越没意思,她希望尽快恢复妖力,至少能人形达到十几个小时以上,这样她就可以住在外面了。 现在她变成人形的时间太不稳定,她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到时候被报道宣扬得火星都知道还算事小,她怕的是被绑在科学家的手术台上做实验。 白小妧这几天也不如以前那么粘厉景颜了,顶多在厉景颜来的时候,对他卖卖萌。 不过偶尔她竹子吃腻味了,还是会爬墙出去打打牙祭。 不过她一翻墙出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了。 她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对方仍跟着。 听脚步声并不是人类。 她无奈叹息一声,夏宝他怎么还是没学乖呢? 他根本不适合在复杂的人类社会生活,继续留在动物园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她走到车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你不能每次我出来,你都跟着啊!” 夏宝低着头,不看白小妧,也不吭声。 白小妧转身继续往前走,后面的夏宝又跟上来。 她停下,夏宝也停下。 她走,夏宝也走。 她无奈极了,回头看着他:“夏宝,你快回动物园去吧,外面很危险,你什么都不懂,很容易会被捉妖人盯上的。” 夏宝扭头看着别的方向:“外面这么危险,我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出来。” 夜里的蚊虫在他鼻子前,耳朵旁嗡嗡地飞来飞去,他打了一个喷嚏,继续说:“你不会妖力,有我在至少能保护你。” 白小妧:“……”笨蛋,你跟着我只会增加我的负担,根本帮不到我好吗? 夏宝这么可爱,又处处替她着想,她实在没办法再对他发狠,只说:“如果你把我当亲姐姐,就跟上来。但若是你心里还存有其它想法,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我不想让你在我这里浪费一丁点时间。” 夏宝又打了一个喷嚏,迈着黑色的小短腿跟了上来。 两人坐在车上,白小妧警告夏宝道:“以后,你只能叫我姐姐,知道吗?” 夏宝抿了抿他粉色的唇瓣,显然极不甘心,却又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她就会把自己直接踹下车。 “嗯!”只能轻应了一声。 白小妧伸手摸了摸夏宝的头,笑嘻嘻地说:“小宝乖,我小时候一直想要有一个弟弟妹妹,现在总算能如愿以偿了。” 白小妧的手指很纤细,如青葱一般修长圆润。 夏宝对着白小妧强颜欢笑,叫了一声:“姐姐。” “嗯,小宝弟弟乖!”她又特别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回去之后,好巧不巧的又在电梯里遇到厉景颜与王静婉。 王静婉站在厉景颜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在给他赔不是。 可厉景颜似乎并不太感冒,表情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 白小妧与夏宝前后进去,四个人分成两对,对峙而立。 王静婉却是恶狠狠地盯着白小妧,随时会发疯冲上来咬死她。那天晚上的仇还未报呢。 白小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下巴微微抬起,她想找茬儿吗? 那她也不介意气气她。 夏宝则是一脸的蒙圈儿,不明白为何电梯厢内的气氛会变得这般剑拔弩张。 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白小妧的胳膊,身体也往前蹭了半分,一副会护她周全的模样。 明明很胆小,却又那么认真。 白小妧心中暖暖的,原本还想再毒舌几名,气气王静婉的,可看在夏宝的面子上,她打算做一天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先放过王静婉。 把夏宝拉回来,冲他摇头,让他别紧张。 却不料正好看到王静婉无声地动着嘴唇,在用一些极其下流的字眼无声骂她。 原本她想忍忍,王静婉却自己上来找死! 白小妧甜甜一笑,对厉景颜说:“溜女朋友回来啦!” 厉景颜朝他淡淡点了点头。 白小妧反而唯恐天下不乱,走上前,热情地抓住厉景颜的手,用力晃了晃:“那天真是多谢你帮我修水管了,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弱女子,修水管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嘛。” “如果那天你不帮我,晚上恐怕就洗不成澡了。”她歪着头,一副天真模样,似乎灵机一动,想到什么,开心地说,“不过我可以去你家借用你的浴室洗哟!” “大哥哥,以后我家水管破了,可不可以去你家借浴室啊!” 厉景颜转动眼珠,看着她,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反而是一旁的王静婉,从白小妧抓住厉景颜胳膊那一刻,她就已经怒火中烧了,恨不得立即马上扑上去,把白小妧从自己男朋友身上撕下来。 害得夏宝一直担心地看着她,怕她会突然冲出来伤到白小妧。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勾引她的男朋友了,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这一次她竟然竭力忍耐着,没有发脾气。 白小妧诧异,抬头好奇地看了厉景颜一眼。 呦呵,厉景颜还真是够有手段的,几天不见把一只疯母老虎调.教得这么听话了! 以前还只以为他很克制禁欲,却没想到他的手腕这么高明。 白小妧这似纠似缠的一眼,是压倒王静婉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发疯似的扑过来,咬牙切齿,眼爆劲胀的要撕破她的脸。 只可惜被夏宝轻松推开。 夏宝冷着脸看着王静婉:“小姐,请自重。” 王静婉怒道:“你个变态伪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没看到自己的女人已经明目张胆的对着别人的男朋友男放电了吗?”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女人在外面发骚,你也不管一管的?” 这个王静婉说话真是有够难听的,原本白小妧只是想气一气她,教训她三番四次对自己出言不逊。 但王静婉彻底激怒了她! 白小妧松开厉景颜,阴沉着脸对王静婉道:“他是不是男人,你跟他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有缘无处不相缝 “你!”王静婉气得身体直抖,“你还要脸,狐狸精,下贱。” 白小妧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我说小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没文化真可怕?你骂人也太没水准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你骂着不腻,我听都听腻烦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多读点书吧。” “你……你知道我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吗?” 白小妧:“嗤,我说你没文化你还不相信,不管你从什么学校毕业的,那也只能说你有文凭,知道文化是什么吗?是涵养,不光是长得漂亮,还要有内涵,要出口成章,骂人也要不带一个脏字这样的,你看看你,你除了长得还算可以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没文化不说,还是个善妒的母老虎,你男朋友能忍你到现在,要不就是根本不喜欢你,拿你挡桃花,要么……”白小妧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就是这里坏掉啦,里面装的馊水。” 厉景颜看了白小妧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遂又恢复一脸漠然。 王静婉被白小妧说得彻底无法,急得瞪大眼。 夏宝一脸懵圈儿,既对白小妧的利嘴折服,又反应过来,王静婉所说的男朋友,是异性之间确定的恋人关系。 以前在动物园里,听女饲养员们聊八卦,就有说谁谁谁在跟谁谁谁耍男女朋友。 当时他还不明白这个男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懂了。 原来这个泼辣的女人,竟然是厉景颜的女朋友! 等等! 既然厉景颜都有女朋友了,白小妧为什么还要…… 王静婉在白小妧这里讨不到好处,便立即把炮火指向夏宝:“死娘炮,你没长耳朵啊,像她这种人,你也敢要!果然物以类聚,狐狸精跟窝囊废更配!” 白小妧这人非常护短,她的人,她打骂都可以,别人要碰一下都不行。 见王静婉转而对呆呆的夏宝出手,她立即反唇相讥:“看你穿着打扮也像个富家千金,但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教养呢?不会是煤老板出身吧!”白小妧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静婉的脸色一变。 呃…… 难道被她说中了? 白小妧咋舌,果然王静婉会这么没教养是有原因的啊! 不过厉景颜为什么会看上她,她倒是好奇得很。 好在电梯此时到了三楼,厉景颜离开电梯,王静婉吵架输了,非常不甘,想再与白小妧大战三百回合,却又无奈追着厉景颜出去了。 电梯里只剩下二人,白小妧百无聊赖的扣着指甲,夏宝频频看她,想问她厉景颜的事又不敢轻易开口。 直到两人进了屋,夏宝才忍不住问:“那个厉景颜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真的还要再缠着他吗?” 白小妧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女朋友怎么啦?就算结婚了我也一样能把人撬过来,你信不信!” “姐……这种是小三的行为,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这天下还有大把的好男人,你何必非抓着一个有夫之妇不放呢?” “你居然还知道小三这个词!”白小妧笑着倒在沙发里,懒洋洋地陷进去:“我们做为妖,生命漫长,若是像人一样安分守己,岂不是太无趣?也白白浪费了这光阴!” “你就算要玩,也还要找有女朋友的啊!” “有女朋友怎么了?只要我看对眼了,勾搭一下下又怎么了?干嘛非得用那么多条条匡匡束缚自己啊!”她的小眼神在夏宝自己溜了一圈儿。 嘿嘿笑起来:“夏宝,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关……关你什么……事!”夏宝脸蛋涨得通红,侧过头,还敢看白小妧,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道。 白小妧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 顺着沙发爬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小东西,你干净得可真想让人蹂躏,姐姐带你出去逍遥快活怎么样?” 夏宝想拍开白小妧的手,却又在碰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刹那,缩了回去。 “走吧,姐姐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类。”她站起来,拉着夏宝就往外走。 夏宝挣扎大喊:“我不要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熊猫!” 白小妧才不管他。 她要带他去人类最污秽之处,让他对人界失去兴趣。要么继续安分呆在动物园,要么去妖界。总之别再跟着自己就成。 带他去了熊猫市最纸醉金迷的会所。 其实这会所,外表还是做正经生意的,茶室,料理,休闲,看着十分正经。 但内里嘛…… 奢华的大厅,水晶吊灯美轮美奂。 七拐八拐之后,白小妧带着夏宝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一扇门。 门自动从里面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白小妧忍不住皱眉,夏宝甚至已经捂住耳朵,门口的狭道中,两两三三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拥吻在一起,甚至还有人抬手伸进对方的衣裳里。 这里……这里简直就是淫靡地狱! 夏宝转身就跑。 看着他的背影,白小妧有一瞬间犹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 但这种怜悯立即被她压制住,追了出去。 在大厅处才拽住夏宝他:“你怕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姐姐我还没带你见过更精彩的呢!” 夏宝摇头:“我不要,我想回去了,你放我走吧。” 白小妧松开他,双手环胸,冷冷说:“你要走?好啊,你知道动物园在哪里吗?你有钱吗?能坐车吗?还是说你要跑回去?” 夏宝:“我……”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白小妧拉着他往回走:“走。” 夏宝使劲挣扎。 走着前头的白小妧却停了下来。 正前方,厉景颜与王静婉正朝他们走过来。 白小妧咬牙嘀咕:“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下一秒,就换上勾人的笑,“好巧啊,我们可真有缘分,竟然在这里遇到,还真是有缘无处不相缝啊。” 王静婉勾住厉景颜胳膊,抬起下巴向她示.威。 白小妧忍不住翻白眼。 夏宝风机行事,催促白小妧同他们一起回去。 白小妧对厉景颜说:“厉哥哥,我要带这小伙子去那里玩儿,一起去呗!”还朝他眨了几下眼。 厉景颜推了推多框眼镜,点了点头。 王静婉和夏宝立即表示反对。 夏宝是真怕那种地方,而王静婉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处秘密场所,其实就是一个勾搭富豪、寻找一夜情的地方。 有钱的金主,往往会在二楼三楼有自己的包厢,而最底层,则是那些被挑衅者的舞台。 一楼中间的圆场,便是被挑衅者的展示台。 每一个人,只有三十秒的时间,为了能吸引住金主眼光,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不足十坪米的圆台上,可以看到最低贱最糜烂的东西。 白小妧领着厉景颜与王静婉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夏宝被留在一楼。没一会儿服务生送来茶饮,离开前问她:“那位先生怎么处理?”指的当然是夏宝。 白小妧给自己倒了一杯澄汗:“哦,没事,只要你们保住他的处男之身,其它的随这里的姑娘尽兴。”那人立即会意白小妧的话,转身退了出去。 王静婉看着白小妧直撇嘴:“果然是只狐狸精,居然来这种地方玩儿。” “这种地方?难道王小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轻咬住玻璃杯,缓缓转动杯子,杯沿摩擦着嘴唇,眼睛斜斜吊起,流光溢彩,好不勾人。 王静婉吃憋,知道自己不是白小妧的对手,聪明的没再搭话。而是往厉景颜怀里靠,在他耳边撒娇:“景颜,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呆在这里!” 虽说这里是包厢,可这里的墙壁全是玻璃制成,从里到外都可以看个清清楚楚。当然,若是客人等不及要在这里办事,只需要用制遥控器把玻璃调节成有色即可。 设计还是非常人性化的 白小妧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忍不住一声轻笑:“这位小姐,你还真是有趣得很,你居然说不喜欢这里,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静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没错,王静婉是这秘密场所的常客,并且在这里还有不少老相识。 她刚才说想走,就是怕被那些狐朋狗友看到,进来打招呼的话,那她这么多年在厉景颜面前苦心经营的乖乖【泼】女【妇】形象,可就全都毁了。 她阴沉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白小妧一眼,警告她别多嘴。 白小妧的双眼突然一亮,站起来的同时,包厢的房间也被打开了。 紧接着,一名穿着入时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静婉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男人,他知道这男人,邻市有名的钻石王老王,他们家的制造业陇断全世界 半个月前王静婉来这里消遣时,有碰到过他,她有上前去打过招呼,还一起碰杯喝酒。 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竟然主动进来打招呼。 王静婉甜甜一笑,优雅起身,端着酒杯就朝该男子走去。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全是得意的表情,轻蔑的眼神自白小妧身上轻轻扫过,那神态,就像是在说:哼,没见识的东西,今天就让你长长眼,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 她优雅地打招呼:“林少,好久不见。” 林少转过身来,看着王静婉,眉头微微一皱,“请问您是?”显然这位林少早已不记得这位半月美女了。 笑容在王静婉脸上僵硬,她尴尬得嘴角直抽搐,嘿嘿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王静婉啊,半个月前我们曾在这里见过的。” 第二十章:被捉妖人发现 “哦,是吗?你好。”直接越过她,走向白小妧。 林少走到白小妧面前,热情殷切地道:“白小姐,好久不见,上次约好出游,你却突然放我鸽子,太不厚道了,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我!” 白小妧说:“被我放鸽子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人都要我赔偿,那我不是要倾家荡产了。” 林少爽朗一笑:“白小姐,您还真是幽默。” 白小妧一偏头,脸上露出天真笑容。 王静婉被冷落在一旁,听着身后二人热络谈话,气得咬牙切齿,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浓浓恨意。 林少说:“白小姐,不知你明天能否赏光,我爷爷七十大寿,想邀请你参加。” 白小妧耸肩,遗憾地笑:“非常抱歉,我家菜园子该松土了,可能没空去参加你爷爷的寿宴了。” 林少一笑:“无碍无碍。” 王静婉在一旁看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个白小妧竟然用一个这么奇葩的借口,拒绝最顶级钻石王老五的邀约。 她若不是在对林少欲拒还迎地耍手段,那就是她脑子长了包。 王静婉一脸吃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凭什么她白小妧就能被林少这样的人捧着供着,而自己却要受到这种羞辱! 林少看出白小妧兴致不高,识趣地递了一张名片给她,就先行告辞了。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白小妧看着王静婉,冷笑着说:“小姐,你不是说你最讨厌这种场合了吗?刚才怎么又说半个月前曾来过了?” 王静婉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刚才那样说,只是想勾搭顶配钻石王老王的林少啊!” 王静婉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我……当时是我的姐妹不开心,我陪她来过一次,所以我才讨厌这里的。” “哦,是吗……”白小妧意味深长地道,还各种对王静婉挤眉弄眼。 王静婉面红耳赤,若不是厚道在场,她早扑过去掐死她了。 厉景颜抬眼看了白小妧一眼,将她脸上咄咄逼人的生动表情纳入眼底,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服务人员上来说夏宝快顶不住了。 白小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回去。在路过垃圾桶时,她当着王静婉与厉景颜的面,把林少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们走到楼道口,王静婉突然用手捂住肚子,一脸痛苦表情:“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我得回去上个厕所,你们直接去门口等我吧!” 白小妧早将她心里的小九九看穿,故意道:“楼下也有厕所的。” “哎哟,我撑不住了,你们记得在门口等我。”然后转身便往回。 白小妧勾唇笑了笑,对厉景颜说:“你女朋友肚子不舒服,你不回去照看她一二吗?” 厉景颜看了白小妧一眼,眼眸半睁,狭长的眸子在昏黄的灯下暗淡明灭,让人摸不透:“不必。” 看得白小妧心里有点慌慌的。 王静婉跑回包厢,‘咣’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在包房里做打扫的服务生吓了一跳:“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静婉扑向垃圾桶,在里面一阵翻找,终于找到方才白小妧扔的那张名片。 也不顾名片上沾着倒入的果汁,她直接将名片搂进怀里,开心地躺倒在地上,笑得合不拢嘴。 服务生在一旁吓呆了,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不是有精神病,突然冲进来翻垃圾桶,还对着一张废弃名片傻笑。 要不要打120? 王静婉把名片亲了又亲,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包里,这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抬起高傲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走了出去。 她下去的时候,其它人已经等在外面。 白小妧抗着狼狈不堪的夏宝先走一步。 回到家里,她把夏宝扔在沙发里,夏宝抱着抱枕缩成一团,委屈地紧咬住枕头,呜咽着要哭出来。 白小妧坐在她对面,叹息一声无奈道:“你也看到了,这才是人类真正的生活,外面这个世界不适合你的,你以后别再出来了。” 夏宝把不吭声,无声抗.议。 就在白小妧以为他是不是要睡着了时,他的声音突然闷闷地从沙发里传出来:“这个社会这么险恶,我更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姐姐身边,不让姐姐你受伤。” 白小妧:“……”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算了算了,夏宝这孩子倔得很,要让他放弃跟着自己,还是得慢慢来。 白小妧定了闹钟,两人都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开着车回动物园。 她现在心情可爽了,不知道厉景颜在知道自己女朋友是这种货色后,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原本她不想同王静婉过不去的,可是这女人们也太不识相了,三番四次地找茬。 轻车熟路地把车子拐进停车位,两人正准备下车,白小妧的耳边动了一下,一把按住夏宝:“别动。” “怎么了?”夏宝呆怔住。 “摒住呼吸。”她直接捂住他的嘴。 夏宝不明所以,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她细白的小手贴在他脸上,令他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路红到耳根,再从耳根红到脖子。 白小妧按着他往下滑,直到缩到最下面。 不时,耳边便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外面,一男一女拿着一只妖晷朝这边慢慢起来。 妖晷的指针在微微晃动。 “师妹,我就说这动物园里有妖,你还不相信。” “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你再往前走一点,好像在那个方向。”女人拽着男人朝白小妧的方向来了。 但当他们越来越靠近汽车时,那指针突然一阵激晃,然后九十度大反转,直接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两名捉妖人脸上均闪过一抹兴奋神情,朝着指针方向狂追而去。 两人跑开后,白小妧松开夏宝的嘴,大大吁出一口气。 夏宝直起身来,靠着椅背,大喘着气问:“刚才那两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捉妖人?” 白小妧点头:“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幸好我早早做了手脚,不然我们两个今天恐怕得交待在这里。好了,别说了,我们快回动物园,这里不安全。” 夏宝立即拍着胸脯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夏宝把胸脯拍得‘噗噗’直响。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妖力,而是你空有一身妖力,根本没有实战经验,你怎么跟人打!要知道这些捉妖人,才是从两三岁就开始培养,不管是经验还是能力都绝不比你差!”白小妧的话,无疑于像一盆冷水,从夏宝头顶兜头浇下来,“好了,赶快下车,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中计。” 她已经化成大熊猫的样子,这是一个好时机,再下一剂猛药,夏宝估计就不会再跟着自己:“所以,你每次跟着我出去,根本不是在保护我,而是一个累赘。”白小妧静看着他夏宝,一双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夏宝嗫嚅着嘴唇,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只能低着头,默不吭声。 白小妧轻轻叹息一声:“好了,以后别再跟着我出来就是了。你留在动物园里,好好保护大家,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快走吧,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了。” 夏宝低着头,沉默不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树下,准备再顺着大概爬回院子里。 白小妧让夏宝先回走,她殿后。 夏宝爬好围墙:“姐姐,你也快点上来啊!” 白小妧顺着树枝爬上去,就在快要翻到墙上时,她的耳朵突然激烈地抖动起来。 她回头朝马路方向望去:“不好,捉妖人回来了!” “夏宝,你快回去,这几天你用法术帮我顶一顶。”说着,她一巴掌把夏宝从围墙上拍了下去。 夏宝摔得‘嗯’了一声,直接落在地上。 他爬起来催促白小妧赶紧跳下来,白小妧回头看了一下:“你快走,他们已经发现我了,我不能回去了。” 夏宝自然而然地理解成白小妧是怕他给她惹麻烦,心里委屈极了。为了不给她增加麻烦,顺着墙根飞快地迈着小短腿,很快消失在墙根。 白小妧回头,远处马路上两个人影越来越近。白小妧立即释放出全身在妖气,朝动物园相反方向跑去。 那两名捉妖人果然被她的妖气所惑,穷追不舍。 白小妧跑了好久,直到确认已经甩掉捉妖人后,她这才敛住妖气,从另一条小路,小心翼翼地绕回来。 动物园她是不能再回了。 再回去,必定会给动物园里惹来灾难。 况且动物园里除了她和夏宝,说不定就还有其它妖,她一回去,就直接把狼引入羊群。 到时候她不但害了自己和夏宝,还会这害了其它动物。 她虽没什么公德心,但也不主动去祸害别人。 她直接蹿进车座底下,四下打量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捉妖人真的没有追上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从车底爬出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暴风雨要来了 白小妧‘咣’的一声拉上车门,迅速幻化成人形穿上衣裳。 她现在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这时,原本以为早已‘摆脱’的捉妖人,突然蹦了出来,双双拦在她的车前。 两人掏出法器,男人大喝一声:“妖孽,出来受死吧!”现在这妖钻进车里,车内空间小,根本施展不开,这无疑于是作茧自缚,他们要捉拿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两人以常理来推断白小妧会同其它妖一样,直接下车来同他们干一场。 女人拿着法器看住白小妧,男人拿着符纸要往车上贴。 白小妧眼中闪过精光,嘴角一勾冷笑一声,一脚踩下油门儿。 车子‘轰轰’地直接闯了出去。 “师妹,快闪开。”男子大喝一声,跃地而起,而落在白小妧车顶,‘啪’的一声将符纸拍在车顶上。 同时身体失去平衡,捉妖男摔下车,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儿才停下来。 捉妖女拿着法器一路追来。 那符纸一贴上车顶,白小妧就开始浑身难受起来。 还好是贴在车上,若是贴在她身上,她立即化为原型。 她被那符纸逼得双眼发花,从后视镜中见捉妖女紧追不舍,车顶的符纸她又去不掉。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捉妖男耗死。 唯今之计,只能险中求胜了! 她猛地一踩刹车,急转方向旁。车轮在地上巨烈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捉妖女见她的车子停下来,以为是白小妧被符纸逼现了原型,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容,越发快速地朝车子跑过去。 白小妧将车子急转一百八十度,把油门踩到底,直接朝捉妖女撞去。 捉妖女大惊,看着朝赶快横冲直撞过来的车子,惊恐不已地瞪大双眼。 想向侧面跑开,却因她冲得太急,惯性太大,根本杀不住。 她吃力跳起。 ‘砰!’一声闷响,捉妖女顺着车顶滚落。 白小妧再次急转车头,朝捉吃力爬起的妖女撞去。 捉妖女狼狈不堪,衣裳都在地上蹭破了,看着再次袭来的车子,她连疼都顾不上,往旁边一跳。 这次并未撞到。 “哼!算你好运!”白小妧咬牙,哼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然而……才拐过一个弯,她就支撑不住了,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捉妖女试着爬起来,但是动不了 捉妖男姗姗来迟,看到倒在地上,一身狼狈,脸上擦出血的捉妖女,心疼不已:“师妹,你没有没事?” 捉妖女摇头:“师哥放心吧,我没事。” 捉妖男放心了些,问:“那只妖呢?” 捉妖女强忍着痛:“让她给跑了。”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捉妖男心疼地搂着师妹,恨不得自己来替她承受这痛苦。 捉妖女心中温暖,露出笑容:“师兄你放心,我不但记住了她的车牌号,我还记住了她的长相。” 捉妖男:“有车牌号就好办,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到她的住处吗?” 捉妖女也试着站起来,刚站起来一点就又跌坐回地上,额头上疼出细密汗珠:“师兄,我的腿好像断了!” “师妹,你别动,让师兄抱你。”男人忙说。 女捉妖人的脸上浮出淡淡红晕,娇羞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嗯。” 捉妖男抱起师妹,虽然师妹的身体不如一般的女人柔软,可他就喜欢这种恰到好处的刚柔并济。 师妹身上的女性气息钻入他的鼻中,只一刻男人便己心猿意马,身体某处已经有了动静。 女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顶住,一双凤目含嗔带怒,似怨非怨欲拒还迎地看了男人一眼,想骂他句大流氓,终是没舍得骂出来,只好越发羞怯地低下头。 这小模样就像猫爪子,挠在他心坎儿上,这下子,他不仅呼吸变得粗重,身体更像是着了火一般难受。 他理智尚存,知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自己的师妹,师门规定,同门师兄妹不可在一起,他也只能重生按奈住那股邪念,目不斜视地抱着女人到马路上去拦车,然后去医院。 滚滚市,市立三医院的某间病房内,捉妖男如临大敌般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浮起,手掌发白,手在抖个不停。 电话那端许久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车牌号我会另外派人去查,你们继续守在动物园,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师父,只是师父……” “还有什么事?”电话那端的年迈声音低沉响起。 捉妖男忍不住吞咽口水:“师妹……师妹今天晚上在与捉妖人缠斗时时受了伤,可不可以让她回师门修养?” “自然可以,不过……动物园儿那边得你一个人看着,不许出任何差错。” 捉妖男立即松了口气,立即点头应是:“我知道了师父!” 电话一挂断,捉妖女就道:“师兄,我不回去,这是我们两人一起的任务,我要陪你一起。况且医生也说了,我的腿并不是很严重,不碍事的。” 捉妖男心中泛起一丝甜意,点了点头。 捉妖女看着他,温柔地笑了。 电话这端的老者站在落地窗前。屋子里只灯未点,只有淡淡月光洒进来。 他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是他佝偻着的脊背可知,他的岁数已经不晓。 他动作迟缓地转过身,下耷的眼睛下,一双苍老的眸子里闪着精光:“起风了!”他勾了勾嘴角,嘿嘿地笑阴笑出声。 大风骤起,吹来阵阵乌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老人的身影彻底隐没于黑暗中。 忽地,“咔嚓——”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将室内照得惨白。立在窗前的老者,凭空消失了一般。 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玻璃上,‘啪啪’直响。 挡风玻璃内的白小妧,彻底失去意识,无人掌舵的车子失控前行。 一夜暴雨,掩盖住所有痕迹。捉妖男女第二日再去事发地点找白小妧踪迹时,那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夏宝第二天晚上去租房里找白小妧,没有人。他站在窗前,恰巧看到厉景颜与王静婉一前一后进楼。 他的手扣在窗楼上,指节泛白:“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为他可以赴汤蹈火不顾一切危险,可他呢?现在你生死不明,他却仍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 白小妧一连消失了五天,第五天她开着车回来了,只不过她回来时的样子有点奇怪。 身体是人的身体,但脑袋……却是大熊猫的脑袋。 软呼呼的毛,把她的脑袋衬得特别大。 不是她不想彻底变回人形,而是无能为力,人身大熊猫头是现在变化的最大程度,一夜醒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坐在车里,深呼吸:“白小妧,你别怕,你只是戴了个头套而已,没有人会怀疑你的,相信你自己!” 一边说了三遍,她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须得尽快回家,现在她的变幻不稳定,或许下一刻就会变回原形。 老天爷跟她做对似的,她越不想让人看见,偏偏有人闯进来,而且还是她现在最不想遇见的人——厉景颜! 厉景颜专业养熊猫,对熊猫的真假一眼能辩,白小妧根本不敢侥幸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生。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偏过脑袋对着墙壁装死。 厉景颜进电梯后,看了她两眼:“你的这个头套做得很逼真。”金框扭丝眼镜,挡去他眼中所有锋芒。 他在套话? 白小妧紧张得心跳失速,嘿嘿笑着点头:“是……是啊,这……这是公司里做活动,发的。” “你是……住在0402的白小姐吗?”厉景颜问。 白小妧把脸对着墙角,没理他。 我都这么无视你了,你至少会识相的不再问了吧! 却没想到…… “看你一直低着头,这么逼真的头套一定相当重吧,反正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何不将它取下来?”说着,便朝白小妧伸出手来,要帮她摘头套。 白小妧猝不及防,急中生智往下蹲。 还是慢了一步,厉景颜抓住她的两只耳朵就开扒。 好痛—— 白小妧抱着圆滚滚,毛绒绒的大脑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不但不能喊,还得装做没事儿人一样:“不用了,这头套有点小,卡住我脑袋了,这样硬取取不下。” 她背对着厉景颜说话,她一说话就会张嘴,一张嘴厉景颜就会发现真相。 所以她也完全未注意到厉景颜的眼中一闪即失的精光。 “是吗?”厉景颜手上的力道松了,却并未拿开,反而撮住两只贝壳形状的黑耳朵,用指腹轻拢慢捻。 力道正好,轻轻揉搓得白小妧很舒服,‘咘噜咘噜’黑色毛绒绒的小耳朵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颤。 不一会儿,她就舒服得红了脸,甚至哼哼出声。 她对摸头啦、揉耳朵啦、顺毛啦之类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啊混蛋! “白小姐,你怎么了?” 白小妧猛地咬紧嘴,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事,就是……就是头套卡得有点疼。” “不如,我帮你托着脑袋吧!”落在她耳朵上的手,开始顺着她毛绒绒的脸颊一路往下滑,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脖子。 她一把抓住厉景颜的手,顺势躲到对角的角落里,面朝墙壁使劲摇头:“不……不用了,我自己撑得住。” 厉景颜握了个空,却并未生气,反而心宽地同白小妧闲聊起来:“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在搞什么活动?” 第二十二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白小妧的内心是崩溃的:男神,你的高冷呢?你不能为了刺探我的消息,就这样抛弃你高冷形象,跟我没话找话聊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而已,说了你也没听说过。” 厉景颜:“是吗?不过你们公司还真是够用心的,连道具都做得如此逼真。” “况且,能去得起芙蓉锦这种地方的人,可不会在小公司工作。” 白小妧的内心简直斯巴达了。 男神啊,您当着本人的面,怀疑得这么明目张胆,猜测得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她干笑:“嘿嘿……” 厉景颜:“你笑得好傻。” 白小妧:“呵呵……” ‘叮——’电梯到了三楼,门自动打开。 厉景颜挡住电梯门:“白小姐,我看你的头套一个人恐怕不好取下来,不如就你来我家,我帮你取,如何?” 屁股有异样,尾巴像颗小芽要破土而出,尾……尾巴要冒出来了!天呐,去厉景颜家让他亲眼见证,自己从美少女变成圆滚滚,然后再被当场吓晕过去么? 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白小妧:“我回去用按摩油润滑一下就能取出来了,您就赶紧回家吧。”白小妧转身,背对着厉景颜,一个熊猫萌萌后踢腿踹向他。 厉景颜早已悄悄收回了腿,电梯门屑声合上,白小妧看不见,一脚踢在了电梯铁板上。 “呃……呜……好痛啊!”她扒着墙,痛哭流涕。 厉景颜听着电梯门内的惨叫越来越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转身回屋。 白小妧‘呯!’的一声关上房门,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把自己扔了进去:“厉景颜你王八蛋,故意整我,我诅咒你喝开水被舌头,上大号被马桶里的水溅到屁屁,上到踩到青团!” “哈啾——”厉景颜端着水杯刚要喝水,就一个喷嚏打出来。他看了看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杯,淡定自若地将其放下。 白小妧躺在沙里,想了很久,都觉得自己不能完全变回人形,是捉妖人的符导致的! 一边一个星期,白小妧试了多种方法,都未成功。 一熊脸的生无可恋:“算了……就这样吧!明天要是再变不回来,我就只能饿死了!” 她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去浴室里洗澡,刷牙,回卧室睡觉。 这一夜,白小妧恶梦连连,一会儿是厉景颜发现自己是熊猫妖,被直接吓死。 一会儿又是自己被捉妖人逮住,拿去剥皮削骨取元蛋,最后连肉都被扔进河里喂鱼。 一会儿她又梦到自己是妖的身份被曝光,然后被拉进研究室,不断在她身上进行各种试验,最后还将她开膛破肚,进行解剖。 血水混和着肠子等内脏,流了一台面。 ********* 一辆白色宝马飞驰而来,停在白小妧小区门口。冯阳杰翘着兰花指,打开车门下车,踩着最时尚的鞋子,踩着最风.骚的步伐,来到白小妧公寓楼下。 翘着兰花指按了电梯按钮,推了一下鼻梁上浅绿色的眼镜框,嗔怒道:“死白小妧,居然这么久不联系我,若是让我逮到,看我怎么修理你,哼!” ‘叮——’电梯门打开,他扭着小蛮腰走了进去。 电梯里还有一人,这人长得倒是十分英俊好看,只是大热天的,衬衣钮扣还规规矩矩的扣到最上面一颗,衬衣上没有一丝褶皱,休闲皮鞋上没有一点灰尘。 脸上载着一副金框眼镜,把眼神中的锐利挡去不少,让他看起来虽拒人于千里之外。 禁欲系美男! 冯阳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原来白小妧大费周章搬来这里,是为了这个男人! 他站在角落里,只扫了两眼就眼毒地把厉景颜打量个遍。 只有三楼的指示灯亮着,冯阳杰:“先生可是住在0302?”顺手按下四楼的按钮。 厉景颜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脂粉气浓重的男人,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先生面生,不知你住在四楼几号房?” 冯阳杰挑了挑眉,神色变得很暧昧,软软的青年男音道:“我住在0402,就在你楼上。” 厉景颜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楼层指示灯,没有再回答冯阳杰的话。 冯阳杰毫不遮掩,视线热辣地打量厉景颜。 厉景颜神色淡然如常,根本不将冯阳杰的打量放在眼里。 冯阳杰也不在意,心道:禁欲系美男,有戏看了! 电梯到了三楼,冯阳杰看着厉景颜走出去,他还热情地道别:“拜拜,以后我们还会常见的!” 厉景颜并未理他,而是直接出了电梯,只是在他出去的一瞬间,一个娇嘀嘀的女声,带着埋怨响起:“景颜,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不联系人家,是不是你不爱人家了!”然后一抹窈窕身影朝厉景颜扑过来。 只见厉景颜一闪,躲过女人的恶狼扑。 电梯门在这一刻完全合上,冯阳杰的眉头挑了挑,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有女人了? 白小妧还去招惹? 她难道对这个男人动了真情了? 冯阳杰只觉得天雷雷滚滚,他快要焦了! 距离上一次白小妧为情所困,好像已经有七八年了吧! 后来就只是游戏人间,这些年她身边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是她从不动心,当初他问过她好几次,为什么不交男朋友。 白小妧只笑笑,拍着自己的胸口,笑嘻嘻地说:“本小姐心里有颗珠沙痣,一抹白月光,刚刚被人挖走了,还疼着呢!” 以为她最后一个调戏对象是真爱,还曾想要帮她,去挽回人家,结果挨了一顿胖揍。 说白小妧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母夜叉,再也不想见到她。 此后的这些年,冯阳杰一直在想,当初白小妧到底对那男的做过什么?让他那么的恨她! 只是不知道这个厉景颜,会不会是一贴疗效奇好,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贴一贴,白小妧就能好。 电梯到了四楼,冯阳杰敲门,半天屋里没人应。 “啊——”白小妧被恶梦吓醒,猛地一下坐起。 她的心脏‘怦怦怦怦’地乱跳个不停。 她呆怔地看了看四周,白色的落地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把屋里伪装成黑夜。 ‘砰砰砰……隐约传来敲门声。 “是谁!”她坐起来,竖起耳朵,敏锐地听到钥匙插入锁眼后,转动的清脆声。 这个房间钥匙,除了自己外,就只剩下冯阳杰了有了。 妈呀,他怎么来了! 门被打开,冯阳杰进了屋子,突然咆哮起来:“白小妧,我你找死啊,这屋里的垃圾多久没扔了!” 他冲进屋子,插腰捏着兰花指质问:“你是不是想死在垃圾堆里啊!” 白小妧心想,我要是能出门就好了! 抱着枕头遮住嘴,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不是有你嘛。” 冯阳杰这才怔了一下:“白小妧,你有病吧,干嘛弄这么大一个熊猫头戴着啊!”说着就伸手要来拔她的‘头套’。 白小妧拍开他的手:“要你管!你没事的话就赶紧走,我要休息。”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冯大爷,你赶紧走我要现原型了! 冯阳杰揉着被拍工的手,脸上突然露出暧昧淫.笑:“你猜我刚刚上楼时遇到谁了?” 冯阳杰说:“他叫厉景颜吧,你的新欢。” “冯阳杰,你怎么这么八卦,你赶紧回家去,我累了想睡觉。”白小妧不怕冯阳杰八卦厉景颜,但是她怕冯阳杰发现自己的真身。 特别是聊天,她非得张熊嘴,很容易暴露的! 冯阳杰继续道:“我不仅看到他了,还看到一个女人挂在他身上,喊他亲爱的。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跟楼下那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者,你解释一下那个女的跟那男的是什么关系也行。”冯阳杰是个娘炮,他便具有娘炮所有的优点。 细心,仔细,能从细微处察觉异样。 白小妧松开他,重新窝回沙发里,低着头,眼圈儿就开始红了:“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问我。” 冯阳杰脸色一变,认真严肃地坐到她对面,双脚并得拢拢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副‘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就是你的树洞’的表情。 白小妧头大,兄弟,我的意思是说我都失恋了,你就赶紧走吧,而不是留下来安慰我。 抬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里,湿气越蓄越满,她嘴唇抽搐,用力抿住却抑制不住,‘啪嗒!’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冯阳杰有点慌了。 他从未见白小妧哭过。 就算当初她说她的朱砂痣被抢走,她也是笑着说的,不曾半过半滴。 难道她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叫厉景颜的男人! 并在一起的腿有些收不住,放在上头的手也慢慢握紧。 他想抱住她对她说没事。 但是生生忍住,反而冷声道:“所以,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躲在家里伤春悲秋,还戴个头盔见我?”白小妧是越挫越勇的性格,柔情安慰反而不适合她。 眼眶里的眼泪‘啪嗒’掉着,她抽噎一声,然后‘哇……’的大哭出声。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我一开始又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只是单纯的对他一见钟情了嘛,然后我就想追他啊。” “可是谁想到,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还有你,我明明已经这么伤心了,我只想一个人哭一哭,你非要来看我哭起得有多丑是不是,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一个!嘤嘤嘤嘤……”大爷,我说得这么明显了,你快走吧! 第二十三章:男神别误会,我不是一只好色的大熊猫 白小妧呜哇呜哇地哭着,那哭声震天动地,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哭一样! 她若是再捶地蹬腿,那效果就更好了! 冯阳杰从没见过白小妧使这种路数,当时就慒了! 白小妧一边大哭,一边抹眼泪,一边控诉冯阳杰不地道,黑心肠。 冯阳杰只觉得息冤枉死了! 再三确认白小妧不会寻短见后,走了。 冯阳杰一起,白小妧总算松了口气,翻身躺在床内,心里有些难受。冯阳杰对她来说,就像亲人一样。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他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又是一周过去,白小妧的脑袋终于能恢复人型了! 她开心的在屋里乱蹿,楼下厉景颜房间却突然传来劲爆音乐声。 白小妧皱了皱眉,厉景颜在家干什么?这大晚上的,也不怕扰民吗? 白小妧跑去把落地窗关上,然后转身回卧室,但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仍然很吵。 楼下厉景颜在浴室洗澡,听到骤然放大的音乐声,不悦地皱起眉来。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声音分贝超过四十五,现在起码上一百了! 他草草冲净身上泡沫,随意围了一条浴巾出来,神色冷漠地关掉音响:“王静婉,你该回家了。”顺手把她的包包塞到她怀里,把她往外赶。 王静婉再把音乐打开,笑得很得意,把包包一扔,踮脚伸手搂住厉景颜的脖子:“不嘛,人家不要回去,小婉今夜想住在你这里。”她的脚尖稍稍踮起,身体的重量全都挂在厉景颜身上,因为这个姿势,她的身体便紧紧贴着他的。 王静婉身材高挑,脸蛋娇艳,连曲线也玲珑有致到完美。 大胸细腰翘臀,每一样对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在外形上,王静婉算得上是女人中的顶配,老天爷似乎把最好的外在都给了她。 所以,王静婉从来不乏追求者,也正是这样的外形,给她以自信,这世界的男人,除了她爸和她哥,没有一个能抗拒得了她。 所以她的主动送上门,没有男人拒绝得了,即使是眼前的厉景颜亦同样不能。 厉景颜把她的胳膊从脖子上扯下来:“对不起,我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你铺床。” 所以当厉景颜把她的胳膊扯下来的时候,王静婉微怔了一下,厉景颜竟然拒绝她的投怀送抱。 虽然他们交往近十年,厉景颜从未主动碰过她,但她知道,那是厉景颜疼惜她,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放到新婚之夜。 所以,厉景颜这是在害羞吧? 原本浮上心头的微微怒意,消失干净,被淡淡的甜蜜以及自责所代替。 厉景颜把自己当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可是连嘴对嘴的亲吻,她都没给他过! 搂不住他的脖子,便顺势搂住他的腰,艳丽的红唇贴在他的胸口,轻轻一啜,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妖滴滴地说:“那人家可以跟你盖同一床被子的。”十年的感情,至少要把初夜留给他吧! 王静婉觉得自己是公平的。 她的吻顺着他的胸膛一边往上吻,锁骨,脖子,下巴,一路上印下密密麻麻的艳红唇印。 再是唇。 厉景颜一歪脑袋,王静婉吻了个空。 他顺势把王静婉推了出去。 王静婉一连退了好几步,撞到桌上才停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厉景颜:“你推开我?” 厉景颜早拿出湿纸巾,擦试被王静婉碰触过的地方:“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啧,怎么擦都觉得不干净,恶心! 看来待会儿得重新洗一次澡了。 王静婉气得狠狠一跺脚:“厉景颜,你是什么意思?你拒绝我。” 厉景颜看着眼前这位模样娇滴滴,气哼哼嘟着嘴看着自己的女人:“我说过,我有洁癖。” “洁癖?什么洁癖?你在动物园对着那些动物搂搂抱抱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洁癖?动物园里那么臭,你怎么不觉得有洁癖?厉景颜,你就是个混蛋!” 厉景颜连看也没看好她,抓走她的包包:“你回家吧,再晚回去你哥哥会担心了。” ‘啪嗒!’眼泪夺眶而出,掉在地上。 王静婉走过来,一把夺走厉景颜手里的包包,大声且恶狠狠地道:“厉景颜,你会后悔的。” 厉景颜只对她微微勾了勾嘴角,连一个完整的微笑都没给他。 他对她的一切反应,都变得很敷衍。 王静婉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她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拒绝,这对她来说是侮辱。 没有男人能抗拒她王静婉的魅力,厉景颜也不可以。 他错过了今天,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混蛋!”王静婉揪住他腰间的浴巾,扯下来,然后狠狠砸在厉景颜脸上。 她大力推开门,只听‘砰’一声响,然后是‘唔’的一声闷哼。 白小妧在门外,一手做敲门的姿势,一手捂着鼻子。 王静婉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趾高气扬地:“狐狸精,你又想来勾引我男朋友吗?”说到末尾,她的语气又有些没来由的气弱。 白小妧捏了捏被撞的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她今天本来心情很好,只是想下来提醒他们把音乐关小一点,却不料被撞鼻子不说,还被骂,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勾引你妹啊,你以为你男朋友是块金子啊,谁都想扑上去啊。” 王静婉:“……”她一想到厉景颜刚刚才拒绝了她的求爱示好,就觉得自己的自尊受不了。 越发的生气:“你穿得这么暴露,不是来勾引人的是干什么的?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厉景颜了。我告诉你吧,这个男人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扔了,也轮不到你来捡剩,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跟我道歉,然后滚蛋,否则我分分钟让你在滚滚市混不下去!” 王静婉这是连损带威胁的。 白小妧一听,只冷笑出场:“你以为滚滚市是你们家开的啊,你想赶人就赶人?”她明亮的眸子忽然一转,然后道,“你能把我赶出滚滚市,我还可以去邻市投靠林少嘛!” 她侧着头,眼皮往上撩起,看着王静婉,那眼神,那姿势赤果果的挑衅。 “你——”王静婉气结,“像你这种只知道钓凯子的凤凰女,人尽可夫,你以为人人都看得上你吗?还想去投靠林少,真是笑死了,在说出话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傻子的。” 白小妧抿唇一笑,说:“你说得对,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傻子,那么好骗的。”语气古怪,像是意有所指。 无奈摇头,这个王静婉啊……她连同她一斗的兴趣都没有,坐在那儿看着她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就成了。 “王静婉,赶紧回家去吧。”厉景颜站在门口,淡漠脸上没有一点多余情绪。 白小妧看向门后的那个人,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是胸膛,再往下。 我去! 他的浴巾怎么没有围在腰上,而是握在手上的。 他健壮的双腿,看起来十分有力,腹部人鱼线,腹肌一样不少。 天呐噜,男神被我看光啦! ‘哔——’白小妧只少量自己整个烧起来了,脑浆已经被烧开了。 同时,她亦感觉到鼻尖一股腥甜味道。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间,指尖沾着红红的液体。 她茫然地看着鼻尖的血,再抬头看看厉景颜。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是的,有什么事非常不对劲,会让对方误会的不对劲儿。 在她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时,耳边陡地响起一声咆哮。 “狐狸精,你居然对着我男朋友流鼻血,你下贱,卑鄙,无耻,下流!”王静婉恼羞成怒,对着白小妧破口大骂。 白小妧脑袋因看到男神的巨大冲击,还处于当机中。 而这时,厉景颜已经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塞进了屋子里。 他挡在门口。 王静婉要扑上来。 厉景颜已经拿出手机:“王静婉,别再这里无理取闹。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让我打电话叫你哥来逮你回去?” 王静婉愤怒地看着厉景颜:“你刚刚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 厉景颜淡漠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有生气,更没有歉意。 他只说:“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我打电话叫你哥哥来?” 王静婉原本还想冲上来找厉景颜撕架,今天非要他给自己一个说话,到底自己哪里对不起他,哪里不如白小妧。 可是厉景颜一提到哥哥,她就蔫了,后退一步:“好好好,好得很,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拿我哥哥来威胁我,厉景颜,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哼!” 她直到电梯口,狂按按钮。 时不时还扭过头来,愤怒地碎白小妧一口口水。 白小妧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眉头抽搐,这个王静婉,还真是让人眼界大开! 真不知厉景颜到底喜欢王静婉什么,难道就喜欢她的这股子泼妇劲儿? 还是说,王静婉身上还隐藏着别的闪光点,只是白小妧没有见到过。 白小妧心里想着,一双眼镜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厉景颜。 厉景颜全然不在意,把手里浴巾递给她:“擦擦吧!”白小妧也没细想,接过就擦起鼻血来。 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道:“厉先生,我流鼻血是因为刚刚被门撞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瞄…… 第二十四章:我的小弟弟不见了 等等! 好像有什么细节不对。 到底是什么细节呢? 脑子停机三秒,然后开始飞速运转。 她瞬间炸了。 把毛巾从脸上拿开。 妈蛋啊,这毛巾是不是刚刚厉景颜用来围下半身的。 窝草,那刚才她用来擦鼻血的那一块,有没有可能是他遮屁屁,或者遮蛋蛋的地方! 窝勒个擦耶! 白小妧的脸再次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浴巾还给你,大流氓!”狠狠把浴巾扔回厉景颜怀里,“大流氓,大变态,恶心!”愤愤地转身要跑,又忽地停下,转身给了厉景颜一脚,这才蹬蹬蹬地跑上楼。 厉景颜看着她急慌慌跑开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眼底有流光益彩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在他眼中。 白小妧直接奔回自己的房门,冲进浴室里狂用冷水扑脸。 一边洗一边骂:“厉景颜,你这个大混蛋!” “厉景颜你这个大变态!” “居然用围下身的浴巾给我擦鼻血,你真是够坏心眼的!” “你信不信我下回用擦脚毛线给你洗脸啊!” 她一边愤愤骂着,一边猛搓鼻子和嘴巴。 要知道当时她还特别猥琐地亲了一下毛巾,如果那里正是好他遮屁屁的地方,那她不是间接亲吻了他的屁股! 天呐,真是丢死人了! 白小妧越洗越用力,越洗越用力,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搓得太猛,鼻血又流出来了。 天呐! 忙仰着头,控制鼻血流出,看着镜中面红耳赤的自己,脑子里没来由的回放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切。 厉景颜的五官本来就很好看,他的身材也非常不错。 胸肌发达,腹部紧致,虽没有八块腹肌,却也有人鱼线。 还有他的双腿强健有力,胳膊也给人很安全的感觉,还有他…… 以及自己用的毛巾,也有可能是遮过那里的。 哔—— 白小妧的脑袋又烧着了,暗骂自己没节操,竟然去想那个臭男人的身体!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白小妧,你要冷静!冷静,知道吗?” 许久后,白小妧渐渐冷静下来。 重新洗了脸,仰着脸来到客厅,窝在沙发里。 电视里还在播电视剧,正好演到男女主角的激情戏,男女主角抱在一起,先是亲吻,亲得啧啧有声,然后便是两个人急不可耐的互扒衣服。 男人坐在沙发上,女人坐在男人怀里,一边亲吻,一边开始进行不和谐的运动。 哇哦—— 白小妧的脸一下就红透了!从沙发里弹跳起来,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朝沙发上看去,发现那里并没有坐着厉景颜!悄悄松了一口气,红着脸直接关掉电视,冲入卧室,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努力让自己摒弃杂念。 然后白小妧做了个又奇怪又可怕的恶梦! 梦里,她急不可耐地把厉景颜推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扒着他的衣物,因为太激动,手一直在颤抖。 厉景颜躺在床上,欲拒还迎地挣扎,一副娇弱无力眼中带泪的样子,令白小妧只想把他弄哭。 正待她雄姿待发时,却猛地发现自己木有小弟弟! 而厉景颜却躺在床上,得意地朝她笑,一脸邪恶地对她说:“你不行吧!” “啊……”白小妧尖叫一声,猛地坐起,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然后一把拍开被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双腿间,惊慌失措地大叫,“天呐,我的小弟弟不见了,我的小弟弟呢?” 急得团团转,在屋里找了一圈儿,然后她彻底冷静下来,自己是女生,根本木有小弟弟好伐! 倒在床.上,胳膊遮住眼睛,她无奈得快哭了:“白小妧啊白小妧,只不过做了一个梦而已!” 她在家里窝了一天,也还敢出去。她怕出去后会遇到厉景颜。 到下午实在饿得不行了,于是稍微收拾一下,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才敢放心大胆地出门。 老天爷最近肯定看她不爽,当白小妧乘坐的电梯停在三楼,并且看到厉景颜神态自若地走进电梯之后,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心里也跟炸开了花似的。 她斜着眼看着别处,浑身散发出:我没看见你,你别惹我的气场。 “白小姐,出去吃饭?”厉景颜的声音清冽如寒泉,敲打着白小妧的听觉神经。 白小妧朝墙壁方向侧了侧身体,当成认错人。 厉景颜说:“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白小妧继续装不认识,大家都陌生人,所以没有必要同他搭话。 厉景颜:“无缘无故被你骂,我觉得自己很无辜,白小姐是不是应该给我补尝。” 我勒个去! 厉景颜他到底要不要脸啊,你拿那种毛巾给我擦脸,居然还说自己很无辜。 还要我给赔偿! 脸皮真的是厚到家了,以前她觉得冯阳杰脸皮就已经够厚了的,没想到厉景颜轻轻松松就甩他十八条街。 白小妧把头低下,看着别处,大大的墨镜遮去半张脸,继续装不认识。 即使心里已经把他骂了个千儿八百遍的,但白小妧仍然坚守不认识。 她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叮——’电梯到了。 白小妧几乎是小跑着奔出电梯,在电梯口还跟人撞了一下。 匆忙说了句抱歉,快速离开,任由那人后面不悦地抱怨。 一直狂奔到街角的十字路口,白小妧这才松了口气,她摘下墨镜:“妈的,真是阴魂不散,还要我补偿,我没找他讨说法就不错了,居然拿围过下半身的毛巾给我擦脸,太恶心了,他肯定是故意的!”她小小声的嘀咕。 恨不得回去的时候,把厉景颜狠狠骂一遍。 “那条毛巾是干净的,拿出来还没有围上去过。”清冽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小妧不爽:“你说干净就干净啊,那毛巾拿在你手上,还不是你说了算。”真是醉了,大脑竟然不会自动脑补他替自己辩驳。 “你不相信我?”那个声音继续在耳后响起。 白小妧猛的一惊,紧张地转身,果然看到厉景颜就站在身后。 一脸淡漠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她。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人啊!”白小妧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厉景颜道:“我一直跟着你,你未发现?”那语气,那眼神,就好像她没发现就很白痴一样。 “怎么……怎么没发现……”她弱弱的反驳。 厉景颜脸上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淡漠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我解释清楚了,那条毛巾是干净的,我根本没用过,你那天骂我,我很无辜,所以你现在是否应该有所表示!” “谁……谁让你当时不解释的!”如果真未用过,那确实就是错怪他了。 但是,他不解释,也害得她很惨啊! 还害她昨晚做了奇怪的梦。 想着想着,她的小脸就莫名变得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直说啊!” 厉景颜问:“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白小妧说:“去吃饭啊!” “那就让你请我吃饭。” 白小妧眨了眨眼睛,看着厉景颜:“喂,你不会是想泡我吧!” 厉景颜望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我知道一家比较好吃的冒菜店,就去哪儿吃吧。”他说着已经拦下了出租车。 他为她打开车门,绅士地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小妧咬着手指坐上车,双眼紧紧锁住厉景颜,她的眼神在无声地声讨: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即使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厉景颜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气定神闲,一丝影响都没受到。 没劲儿! 白小妧撇了撇嘴,靠在椅背上。 出租车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白小妧才发现街道两边的建筑越来越眼熟,这分明就是去动物园的路嘛! 她紧张地看厉景颜,他淡漠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 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现在想要将我骗回动物园? 还是这只是一个无心之举,是真的要带我去某个好吃的店? …… 各种想法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打下来。 白小妧的心思全都乱了。 若真是最糟糕的那种猜测,他会不会早已经在目的地设好陷进,等自己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到地方后自己再逃跑来得及吗? 要不要现在就跳车逃跑? 各种想法不断自她脑子里闪过。 一想到有可能厉景颜早就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而自己还在这儿傻愣愣伪装,就觉得自己好傻.逼。 就在她心思乱蹿之际,车子已经顺利到达目的地。 白小妧心里炸开了锅,双手紧紧揪住裙子,脸上却十分平静地看着窗外。 只见街边有一家冒菜店,坐无虚席,生意异常火爆。 厉景颜在她身边道:“到了,快下车吧,再晚一点就没位置了。”说着已经动作麻利地下了车,付了车费。 白小妧紧跟着下车,远远的,她就闻到从店铺里传来的,令人垂涎三尺的冒菜味儿,他一起走进冒菜店。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埋伏! 第二十五章:男神要我负责 她缓缓松了一口气,神色上却半点儿不显。 厉景颜说:“既然是你做东,菜还是你来点吧。” 白小妧说:“你点吧,我请客。” 厉景颜:“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了一个小份的素冒之后,便又点了几道荤菜。 两人要了店外的一张桌子,菜很快就上来。 一人一碗米饭,慢悠悠地吃起来。 这家冒菜真的很好吃,白小妧只吃了几口就喜欢上了。 看在他带自己来吃美食的份儿上,白小妧暂时就不生厉景颜的气了,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完全放松下来。 厉景颜神色淡然地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吃得欢,便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问:“看你那天你戴那个头套,你们公司也是做跟动物想着的业务吗?” 白小妧吃饭的动作微微一怔,因为美食而满脸幸福的小脸瞬间皱巴巴的,心中苦闷不已:男神,你还来啊,能不能歇会儿! “我是动物园里的饲养员,如果你公司有这方面的业务,不妨来问我,也许我能帮到你。” 白小妧说:“跟动物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我……我们老板是开画廊的,最近有一批关于动物的摄影展罢了。”都跟你完全没关系了,你就别再问下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那天戴着头套。” “是啊,呵呵呵呵……”白小妧僵笑着点头,为什么他老是提到那个头套!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轻咬下唇,与其这样拒绝他,倒不如顺着他,然后再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过,我最近还真遇到一点问题,我们的摄影展就快开始了,如果这个麻烦不解决的话,我怕我们老板肯定会炒我鱿鱼的。”她捧着两颊,一脸我要完蛋的表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不为所动。 白小妧歪着头,嘟着嘴,眨巴着大眼放电:“拜托,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厉景颜:“……尽力而为。” 哟,她前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他是不是用这种手段,把王静婉撩到手的? 不过看王静婉粘着他的样子,倒不像是他撩的王静婉,反倒像是王静婉自己上赶着往他身上贴。 白小妧笑嘻嘻的一派天真:“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好约你啊。” 厉景颜:“我这几天都没空,不过……这周末我有一天休息,那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白小妧笑着应道。 “嗯。”厉景颜轻应一声,低头吃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白小妧:“……”还真是摸不透这人说话的路数。 他吃饭的样子也很好看。 不管是他嚼东西时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是夹菜时好看灵动的手指,每一个小动作,都好看得要命,都能把她的魂勾走假的。 上天真是不公平,竟然给这妖孽这么一副勾人的模样。 喝完豆奶,白小妧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揉肚子,她撑得都快动不了了。 厉景颜问:“吃好了吗?” 白小妧满足地点头。 厉景颜叫来老板结账,白小妧立即争着付钱。 就在两人争抢之际,白小妧眼尖地看到一男一女朝店的方向走过来。 两人说说笑笑的,举止亲密,外人一看,便觉得是一对情侣。 白小妧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却又记不得到底在哪里看过。 直到两人走近了,她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就认出这两人……正是那两个捉妖人。 那天晚上与他们下面交锋,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她把女捉妖人撞伤,她现在走路都还有些高低不平。眼看这两人越走越近,她摒住呼吸,不敢泄露自己一点点妖气。 厉景颜把钱给了老板,老板找钱慢慢吞吞的,半天找不齐钱。 她侧过身子,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怕被认识。 一名孩童突然跑过去,将两人撞开。 两人顺势分开走,一左一右夹击白小妧。 而这时那老板还在腰上的包里翻来翻去的找零钱,半天也没找够。 厉景颜看着七十多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温和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老太太对着厉景颜笑道:“你稍等一下,马上就能找到了。” 喂,厉景颜我们快走吧,这二十块钱不要了! 她急得抓住厉景颜,可是却还敢开口说话,她怕一说话妖气就会随着气息泄露出来。 这两个捉妖人离她这么近,肯定会立即发现。 她抓着厉景颜的胳膊晃来晃去,催他快走。 厉景颜反而让她别着急。 眼看那两人已走到跟前,捉妖男朝她看过来。 白小妧想也没想,往前一步搂住厉景颜的脖子,扣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夺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唇瓣尝在嘴里,还带着浓浓的冒菜味儿。 厉景颜怔了一下,然后想推开她。 白小妧紧抱住他,一但被推开,她就露馅儿了,被追得满街乱蹿事小,因此将命交待在这两人手中才冤枉。 她不敢松开他,反而越吻越狠!厉景颜的呼吸平衡浅缓,扫在她的脸颊上,热热的,痒痒的! 两名捉妖人之间本来就暧昧不清,看到他们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之,女捉妖人差得满脸通红,扭头快步朝店里走去。 男捉妖人也尴尬地紧追着进了店。 老太太终于找到零钱,递给厉景颜。 厉景颜顺手接过。 白小妧松开厉景颜,转身就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手腕被人抓住,用力往后一拽,她急转过身,后脑被人扣住,然后往前一按。 刚刚分开的四片唇瓣再次紧贴在一起。 白小妧瞪大双眼,惊恐交加地看着厉景颜。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唔……”白小妧挣扎。 混蛋,你干什么!放开我! 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他的唇瓣吮吸着她的。 他张开双眼,眸子里尽是淡漠,冷静地看着她。 白小妧与他对视。 两人的目光触在一起,白小妧眼眶温润,漆黑的眼眸怯怯地看着他,在对他进行无声控诉。 厉景颜的睫毛颤了一颤,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将这个吻,用力加深! 这是要……眼不见为净? 白小妧气,她都这么可怜巴巴的了,他就不能放过她么? 欺负她不能张嘴说话么? 大力一脚厉景颜脚背上踩去,厉景颜一手环在她的腰上,往前用力一带,她娇小个子便整个挂在他身上。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强有力的心跳传来,像一只软绵绵的小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 厉景颜的气息,像毒气一下,迅速漫延,将她整个包围。 她憋气一两个小时也不在话下,但现在不过十几秒,她就头晕目眩,缺氧得厉害。 脸颊也开始发烫,她快憋不住了! 慌乱之下,她直接伸出双手,一把搂住厉景颜的腰,双手再用力一扭。 “唔——”厉景颜轻哼一声,松开了她。 白小妧眨眼退出三四步,努力控制住妖气:“厉景颜,你王八蛋,想干什么!” 厉景颜眼中闪过一抹无辜:“我这人从不吃亏,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自然要占回来。” 白小妧:“……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难道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小妧:“……你真是无耻!”一脚狠踹在厉景颜腿上愤怒地转身而去。 冒菜店里,刚刚坐下的两位捉妖人,眼中忽地闪过精光,他们感应到这附近有妖气。 女捉妖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妖晷,妖晷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后,直挺挺地对着白小妧的方向停了下来。 两人十分默契,起身就直奔白小妧而去,嘴里大喊:“师妹,拦下那个女人。” 厉景颜看着从店铺里冲出来的二人,气势汹汹地朝白小妧的方向跑过去。 那两人与厉景颜错身而过时,厉景颜不着痕迹地伸腿绊了捉妖男一下,踉跄着往前扑去,捉妖女急忙来扶。 白小妧已经钻进车内。 捉妖男急推捉妖女,大喊:“快去追那个女人,千万别让她跑了。” “哦。”捉妖女应了一声,撇下捉妖男,转身追了上去。 也不知是她太心急不看路还是怎的,与厉景颜撞作一团,也跟着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男人爬起来追出去,载着白小妧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十字路口。 厉景颜神色泰然地对店铺老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捉妖男拦住厉景颜的去路,一脸阴郁:“想走?没那么容易。” 厉景颜一脸淡然:“请问有何贵干?” “你跟刚才那个女人是一伙的?”他说着,巴掌已向厉景颜额头探去。 厉景颜不着痕迹侧身,捉妖男探了个空。 捉妖女站在厉景颜身后,袖子里藏着妖晷,低头看了一眼后,对捉妖男摇了摇头。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捉妖男不悦的微微皱眉,狠瞪厉景颜一眼后离开。 厉景颜望着捉妖男的背影,微勾一下唇角,拦了出租车回家。 他坐上出租车后,小腿传来阵阵疼意,撩起裤腿细看,才发现腿上已经青紫一大片。 是方才拦下那两名捉妖人弄伤的! 他低垂眼睑眸光流转,下一秒,他唇角微勾,伸出舌头扫过唇瓣,那上面还沾着白小妧的气息。 金框眼镜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白小妧坐在出租车里,一边愤愤擦着嘴巴,一边狠狠地瞪厉景颜:哼,王八蛋! 白小妧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脸上跟烧着了一样烫,厉景颜的气息还纠缠不休地萦绕在她周围。 狠狠擦嘴:“恶心死了,全是他的口水。”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亲嘴,居然还是被一个人类强吻,而她还毫无反击之力,真是丢尽了熊脸。 白小妧愤愤地骂着,嫌弃着厉景颜,却似乎忘了,先强吻人家的,明明是她! 白小妧回家之后,一直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她气鼓鼓地打开房门,见厉景颜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你干嘛,深更半夜的,你想干嘛!” 厉景颜神色淡然地绕过他进屋:“当然是来找你负责的。” 第二十六章:对男神负责 厉景颜的步子看上去有些高底不平,似乎腿脚有些不便。 白小妧怔住,双眼慢慢瞪大:“负……负什么责!” 她关上门追进去时,厉景颜已经自来熟地坐在沙发里,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倒像他是主人,她才是客。 白小妧单手插腰,气乎乎地瞪着他,像是要将他按在沙发上,狠狠打屁股一样。 厉景颜推了推眼镜:“你说负什么责。”闲闲地就把问题抛给了她,还特意将‘什么’二字加重语气,刻意提示她。 镜片下的眸子,流光一转,便把白小妧给迷住了。 窝草,为什么他推个眼镜都这么潇洒迷人,特别是他靠在沙发里,姿态慵懒而惬意。 窝草,白小妧觉得自己要疯!她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占便宜的人明明是你……” “先动手的人是你!”厉景颜仍是不紧不慢地说。 白小妧:“……” “虽然是我先亲的你,可你不是也亲回来了吗?咱们也算是彼此彼此,扯平了吧。”他分明就是来找茬儿的吧! 可是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一点点高兴呢? “而且当时你也说了,我亲了你,你亲回来,咱们扯平了,你休想再懒上我,让我负什么责。”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耍流氓都这么让人心跳加速! 厉景颜清冷的眸子里含了三分笑意,但不让人觉得亲近,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一个战栗:“既然都扯平了,何来负责之说,莫非你想让我娶……”窝草,男神不会是想让我娶他吧! 厉景颜慵懒歪在沙发里,那一双淬着薄冰的眸子自她身上扫了一遍,什么也没说,只勾了勾嘴角。 白小妧自他身上感觉到了赤果果的鄙视:“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厉景颜的食指轻扶在镜框上,轻轻的来回摩擦,眼睑下垂,凝思片刻,方抬眼与她对视:“你想太多,我是指你将我的腿踢伤的事。” 轰! 像有一把火在脑袋上烧起来,白小妧小脸涨得通红,耳边似乎还响着大火燃烧时的‘哗哗’声。 她根本听不见厉景颜在说什么,现在多想直接变成大熊猫样,这样厚皮毛就能遮住她的脸红。 厉景颜玩味地看着他,落在镜框上的手指倏地跌落,轻落在脸颊上。修长白皙的指尖便顺着面部曲线,一路往下滑,最后落在嘴角。 他唇瓣微启,轻轻含住指尖。 ‘咕噜’白小妧清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这……这这……这个妖精! 她吓得后退一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是傍晚两人吻在一起的画面。 ‘砰砰砰’心脏像在耳膜上跳动,振聋发聩。 就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悄悄移至身后。 尾椎骨处有股力量在东刺西突,似要破体而出。 顺势用手一摸,短尾巴又露出原型,正不受控制地快速摆动。 啊…… 妖精妖精,妖精! 都怪他太勾人,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露出原型。 不行,得忍住,否则下一个就要露出耳朵了。 当着他的面,脑袋上凭空冒出两只耳朵,还怎么摘也摘不掉,到时候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吧! 急惶惶地把目光移开,看向别处,再用力吸气。 告诫自己不能想他,可脑子里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模样,白天与他亲吻时的模样,还有上次……他裸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那柔软的唇瓣,那强健的腰身,那有力的胳膊…… 噗…… 如果不是当着厉景颜的面,她保证自己已经流鼻血了。 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来:“我虽踢你一下,可是并未使多大力气,哪里……哪里就需要我负什么责?”如果是把他娶回家,日日蹂躏,夜夜临幸……她倒是一点也不想拒绝啊! “可我的腿确实伤得很严重。”厉景颜说:“你说,这个责你到底要不要负?” 白小妧已经在心里咆哮: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啦! 但理智让她保持清醒,走过去抓起他的腿,撸起他的裤管,果然见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青紫伤痕。 患处应经过简单处理,散发着淡淡药香。 白小妧看着伤口,不禁眉头微皱:伤口面积这么大,我踢那一下没那么厉害吧! 厉景颜反问:“你说,这责你负还是不负?” 白小妧:“我……”直觉得这伤并非自己的手笔,可偏偏白天又踢了他一脚。现在他非要把这一脚算在自己身上,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呵呵,是……紫了一点,但是这种伤去医院看医生就可发解决吧,或者我赔你钱,没有必要闹到非要我以身相许的地步吧。” 厉景颜斜靠在沙发里,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所以你要赔多少?” “你要多少!”他可真是够直接的。 厉景颜看着他,笑而不语。 白小妧:“……”这混蛋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莫名其妙地靠近自己,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 厉景颜:“我并不在乎这一点点钱,况且我们楼上楼下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也不必闹得太僵,不如你请问吃饭赔罪如何?” 就这样?还是说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怎么?你不愿意?”厉景颜问。 白小妧赶紧挥手:“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愿意。我愿意得很,那就我请你吃饭,当是向你赔罪好了。” 厉景颜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收身上慵懒:“一言为定,明天下班来找你。”他说完,便步履平稳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来时的一瘸一拐。 白小妧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她忍不住靠在门框上发呆,厉景颜的伤根本不重,而且依照她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性格,那么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找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纯调戏我吗? 他那种人,即使看上一个女子,也有的是办法让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根本无需亲自出马。 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她想得入神,完全没留意到一旁的安全通道里,一直有一个黑影。 而那个黑影自厉景颜上楼时,原本是站在白小妧门口的,这个黑暗刚想敲门,厉景颜就来了,他不得己只好藏身于安全通道中。 厉景颜进去后,他的双眼就一起注视着白小妧的房门,厉景颜在里面多呆一秒,他心里就难过几分,此时厉景颜走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可见白小妧倚在门框上发呆,黑影又有些难过:她对那个男人当真用情至深到此吗? 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痛得厉害。眼中有痛苦一闪而过,他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到白小妧面前,低低叫了一声:“姐姐。” 那个人,是夏宝。 白小妧怔神了一下,看到夏宝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来了?” 夏宝眼中的痛楚加深:“我当真不应该来么?” 白小妧笑起来:“哪有,我这不是担心你出来时遇到捉妖人,遭遇什么不测吗?” 夏宝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一些,明知她说的是敷衍自己的话,心中却仍有一股暖流划过,连心脏中的痛楚,也没有那般重了! “我出来时特别警惕,应该没有人跟着我。而且……自从那天晚我们分开之后,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 白小妧朝他使了个眼色,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把将夏宝拉进屋内,‘咣’的一声把门合上。 夏宝在沙发里坐下,这才开始说:“那天晚上咱们两分开之后,我先在动物园里呆了几天,一直不见你回来,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出来找了你几次,也到这里来看过,可是你不在家。前几天捉妖人盯得紧,我不敢贸贸然出来,这几天那两个捉妖人终于松懈了一些,我就抓住机会第一时间跑出来找你了。” 夏宝说话时,一双眼睛一直落在白小妧身上,那眼睛就像x光似的,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个遍。 想看她有没有什么受伤什么的。 白小妧的视线落在夏宝身上,明明是同一们位置,为何夏宝坐在那儿就显得无比单调,完全不如厉景颜那般勾人? “那天我们分开后去山里躲了几天,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夏宝见她生龙活虎的,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动物园啊?” “呃……这个嘛……”她现在再回动物园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近期可能都不会再回动物园了,我妖力尽失,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妖气,我回去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可是你在外面更危险啊,你回去的话,我们至少有个照应,我还可以保护你!”夏宝急急道,他很不放心白小妧一个人在外面,更不愿她与厉景颜越走越近。 人妖相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白小妧摇头:“夏宝,你不能因为我,就置园里其它动物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你是一定不会跟我回去了,是吗?” 白小妧只笑了笑,并未明确答复夏宝,但她的沉默就说明了一切。 夏宝的心又像被什么东西,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低头沉默着不说话。 第二十七章:害人害己啊 白小妧撇撇嘴,略有些无奈地搔了搔头,没有吭声。 最终,夏宝深呼吸,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那,动物园那边还需要我替你伪装吗?” 白小妧道:“只能再继续麻烦你了。” 夏宝的嘴角猛地颤了一下,抿住唇,勉强忍住声音才不再颤抖:“那我先回去了。” 白小妧笑着起身相送,连客套的,让他再坐一会儿的话也未说。 夏宝的心,真正的寒透了,他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白小妧把夏宝送至门口,最终还是没忍住,叮嘱他:“捉妖人不会轻易放弃,你以后少出来,知道吗?” 夏宝苦笑着点头:“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小妧笑眯眯地朝他挥手:“路上小心。” 夏宝只觉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急急转身逃开。 白小妧苦笑一声关上房门:“傻孩子。”转身进浴室洗漱,准备睡觉。 浴室的玻璃镜因为热气而氤氲出一层薄雾,覆盖在镜子上面,变得模糊不清。 白小妧只围了浴巾,站在洗镜前,镜中倒映出她模糊的样子。 伸手撑在镜上,刺刺的凉意刺入她掌心。挥手在镜上胡乱擦了几下,镜上雾气消失,滚出几道水珠,镜中好的模样也更加清晰起来。 洗过热水澡后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粉嫩色。更加艳丽诱人的却不是她雪白的肌肤,而是那一对嫣红的唇瓣。 看着那双唇瓣,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厉景颜吻她时的样子。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将她整个笼罩,他的呼吸带着淡淡温度,轻轻扫在她的脸颊上,痒痒麻麻的。 还有他的大掌按着自己的后脑勺,环在她腰上的手也很有力度。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 双颊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白小妧狠狠拍脸颊,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对着镜中人愤愤地骂:“白小妧,你也忒不要脸了,只不过被他亲了一下,居然就这么无耻卑鄙下流地想入非非了!” “你把熊猫族的脸面都丢尽了!” “白小妧,你给我打住!” …… 狭窄的车厢内,厉景颜抱住自己,亲吻自己,缠绵至极。 她的身体立即就软掉了! 就在他准备对她做更多时,她猛地一下惊醒,弹坐起来,一脸呆滞地静坐在床.上。 双眼茫然四顾地在四周看了看,并未看到厉景颜的身影,她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根本不是在什么车上。 居然……居然又做那种梦了:“白小妧啊白小妧,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就算你被亲了又怎么样?那只是一个吻,你三番四次地做梦梦到,到底是闹哪样啊!” 昨夜根本睡不着,早上七八点才慢慢睡着,现在外面已经夕阳西斜了。 肚子适时发出咕噜声,起床收拾一番出门去吃东西,可在电梯口她又犹豫了,昨夜与厉景颜约好要请他吃饭的。 “哼!”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吗?白小妧按下电梯,趁他现在还没回来,先出去吃了东西,然后就回家装死吧! 总之,接下来这几天,她都不想看到厉景颜。 匆匆出去,却未想到在小区门口遇上了他。 厉景颜把车停在他面前,摇下车窗:“白小姐。” 白小妧:“……”谁迫不及待了,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啊! 而且……他平时都没有这么早下班的吧,今天怎么会这么早? 不会就为了让我请他吃饭吧! 白小妧眉头猛地抽搐,嘿嘿一笑:“这么巧啊!” 厉景颜说:“巧吗?我已经等你半个小时了,上车吧,。” 白小妧:“……啊?等我?” 厉景颜说:“是啊,我下班前有给你发过信息,约好六点在小区门口等你,没看到吗?” 白小妧这才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往外掏手机,按了好几下,屏幕也不亮:“好像……好像没电了。” 厉景颜无奈道:“算了,反正你也下来了。” 白小妧自车窗往坐在厉景颜车内,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繁华:“厉……厉景颜,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厉景颜道:“进城。” “呵呵呵呵……其实这边也有很多好吃的店,不用去市区吧!”从这里进城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吃个饭起码要两个小时吧,自己的人形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吗? 越想白小妧越觉得心惊。 “我知道……这边有一家餐厅挺好吃的,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她苦着脸说。 厉景颜认真开车,双眼看着前方,不咸不淡地说:“谢罪的人,到底是谁?” 白小妧:“我……”她内心早已泪流满面,男神,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她苦恼之时,厉景颜方向盘一转,驶入了另一条街,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这片区的商业街。 虽然这里不比市区,但毕竟是这一片的商业街,现在又已是下班时间,所以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厉景颜把车停在一家高档餐厅前。 餐厅里人并不多,但个个都衣着体面,都中层阶级以上的人物。 白小妧一进去餐厅,就看到角落里有一位男士独自用餐。 他剑眉星目,举止优雅,再加上那一身体面打扮,很吸引异性目光。 白小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很快便识破他的伪装,他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而是一只狼妖。 她挑眉,他倒是有些魄力。 一般妖类生活在人类世界,都会尽量低调,生怕出头或出名,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别人记住,如此一来他们便只能在人界生活短短二三十年,就得被迫离开,或者改头换面用一张虚伪的脸继续混迹人间。 这人倒是不怕,竟敢混得如此招摇。 她忍不住挑眉,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立即有服务生过来点餐。 哟,还真是巧了,又是一只小妖! 白小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低头翻着菜单,厉景颜介绍道:“他们这里的山药排骨汤不错,你若是喜欢可以来一份。” 白小妧不理会他,只点了重辣的酸菜鱼,辣子鸡丁,虎皮青椒。她看着厉景颜,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你不是想请我吃饭吗?看你今天吃完回去菊花疼,下次还敢不敢让我请你吃饭。 没想到厉景颜接过菜单,又补了几道清淡一些的菜。 白小妧:“……” 服务生确认完菜,转身离开,可是在她路过那位男妖的身边时,突然释放出全身妖气,不但如此她还在妖气中掺杂了一点骚气。 吃饭的男人正巧在接电话,并未看女妖一眼。 女妖不甘心,加重骚气。 男人终于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朝男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诱人笑容。 男妖朝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淡淡笑容。 女妖得意,大步离开了。 这种近似于原始的求欢方式并不少见,而且那位男妖的吸引力真的很大。若是放在平时,白小妧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并非平时,他们也不在妖界。 她看着女妖的背影,眸中闪地一抹厉色。 没一会儿,菜便上来了,白小妧趁女妖上菜时,一踩狠狠踩在她脚背上。 女妖吃疼,轻哼一声,愤怒地瞪着白小妧:“你……” 白小妧抬头冷冷看她一眼:“赶紧上菜啊!”收回了自己的脚,只是那眼中闪过一抹警告厉光。 女妖被她的眼神震慑住,轻咬下唇,敢怒不敢言,只愤愤将菜上桌,生气离开。 白小妧看着女妖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就这个短暂空档,厉景颜已经把最辣的几个菜给她夹了一碗:“来,多吃一点。” 白小妧看着满满一碗辣子鸡丁,还有酸菜鱼,眉头狠狠抽搐。 虽然她很能吃辣,可是她点的都是重辣,是为了整厉景颜。却没想到被厉景颜给先将了一军。 这么一大碗要这样吃下去,胃……一定会就地阵亡吧! 厉景颜慢条斯理地夹着他点的菜:“你们年轻人口味比较重,不过还好,我从不强人所难,所以……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就好。” 白小妧:“……”把眼泪全部咽回去,默默吃着碗里难以下口的菜,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总算把自己碗里的吃完,她已经被辣双眼含泪,嘴唇红肿起来,合也合不上,再吃辣,她会当场阵亡的! 把筷子伸向清炒丝瓜,只可惜筷子还没伸进去,就被厉景颜截住:“这是我的菜,你爱吃辣,还是吃这个辣子鸡丁吧!” 说着又往她碗里夹。 白小妧:“……”厉男神,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行吗! 她猛地一下站起,“我……我去一趟厕所。”不等厉景颜应一声,她已经飞快往厕所跑去。 厉景颜轻勾嘴角,抬手招来服务生。 白小妧冲进卫生间,急忙用冷水扑嘴,心里不停地埋怨,只怪自己太倒霉,竟然惹上厉景颜这个大坏蛋。真是害人害己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否则一会儿出去还要吃那些辣死人的菜。 ‘咣——’卫生间的门打开,然后合上,再是‘咔嚓’一声反锁上。 白小妧一抬头就从镜中看到方才的女服务生,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 第二十八章:吃不了兜着走 白小妧看着小妖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敢情刚才白提醒了,她竟一点没有听进去。 想找死真的是拦也拦不住。 小妖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警告她:“别多管闲事,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小妧吐掉嘴里的凉水,笑嘻嘻的道:“点那么多菜吃不完肯定是要打包带走的。”还一脸的无辜蠢萌。 小妖额头上顿时滑下三道黑线,悲愤交加却又无言以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指节捏得啪啪作响,眼中已经露出杀气。 白小妧耳朵微动,抬眼看着她,嘴角一勾:“怎么?想对我动手。” 小妖走上前,一把掐住白小妧咽喉,将她推倒在洗手台上:“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那个男人是我看中的,你要是胆敢再捣乱,我要杀你,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小妖力气很大,白小妧虽然也没有了妖力,但她力气还是有的。 单手抓住小妖的胳膊,另一只手一个手刀敲在小妖的手肘处。 小妖朝前扑去,她则顺势往前一扑,搂住小妖脑袋,又是一手刀敲在小妖的后颈。小妖痛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喘气,她已经又是一膝盖顶在小妖腹部,小妖这次连叫也叫不出来,身体滑到地上,蜷成一团。 白小妧看着她冷笑:“就你这样的,还想对我动手?” 小妖额头上疼出一片冷汗,痛苦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白小妧。 白小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管你是谁?想坏我好事,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她强忍着痛站起来,牙关紧要,在积蓄力气,要两次对白小妧出手。 白小妧根本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一脚踹在她的腰侧,小妖还未站稳,便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才稳住脚跟。 这一下,可比刚才那几下猛多了,小妖立即现出大半原型,只见他两只耳朵立得毛绒绒的,立到头顶。尾巴也从包臀裙下伸出来。 她慌乱地想遮住,但是遮不住了。 白小妧道:“果然是只小狐狸精,释放出来的妖气里都有一股子骚劲儿。” 小妖被白小妧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努力沉住气:“知道我是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这是在找死!” 擦掉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双手变成爪子,看来小狐狸精是要动真格的了。 白小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刚从妖界出来的小狐狸精吧,有三百年功力吗?也敢对我动手?你的族人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小狐狸精开始还一脸愤怒,可现在自己已经显出原形,白小妧也没有一点惧怕之意。此时她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 小狐狸精脸色骤变,眼中闪过惊恐,双腿哆嗦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身体抵在卫生间的门上,双手藏在身后握住门把手:“你是什么人?”随时准备逃跑。 白小妧决定好好给她长点教训,于是顶着一双被辣得红肿的双唇,笑得特别邪恶:“我说小狐狸精,不会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小狐狸精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她又惊又惧地看着白小妧,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你……是捉妖人?” 白小妧伸出粉舌,顺着牙尖轻舔,眼神说不出的邪恶,反问:“你说呢?” 小狐狸精以为自己猜中了,顿时吓得腿软,双手在门后使劲儿地扭反锁开关。 可是她太紧张了,手抖得不成样子,根本扭不开。 白小妧看着她坏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小狐狸精,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耶,你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怕成这样了?” 她掐着小狐狸精的下巴往下压,谁让她比小狐狸精矮呢?若是自己踮起脚尖就太掉份儿了。 小狐狸精想起自己出来前,族长对她的叮咛嘱咐,告诉她一定要收敛好自己的妖气,捉妖人非常恐怖,哪怕释放一点点妖气就会被察觉。被他们捉住之后,会被百般折磨,然后会死得很惨。 她以前一直觉得那是族人危言耸听,此时才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她后悔莫及,可是后悔又能怎样?她现在落到捉妖人手里…… 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只要出去,餐厅里的那只妖一定会救我的,带着我离开。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求求你放过我的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外面乱来了,不不不……我马上就回妖界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只两百多年的小妖,我也没有伤害过人类,更没有做过坏事,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白小妧一把抓住小狐狸精的手:“怎么?你想逃出去搬救兵?”那语气里除了鄙夷与不屑,还有得意“你想找外面那只狼妖来救你?告诉你吧,都是因为你,我们不仅发现你是妖,还发现了那个男人,现在……恐怕他的皮已经被我的搭档扒下来了。” 小狐狸精的双眼忽地变得通红,眼中蓄满泪水。她只不过是吸引喜欢的人而已,事情怎么就去变成这样! 白小妧继续道:“哟,这就难过啦,不过你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去陪他的,因为我也会活剥了你的皮。不过看在你对那只狼妖还算有情的侵犯上,我可以答应你,把你们的皮毛晾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你们做一对适合宝鸳鸯了。” “不——”小狐狸精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疯了一样朝白小妧扑过来。锋利的爪子直接往她脸上挠。 白小妧‘哎呀’低叫一声跳开一米多远。 小狐狸精已经气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毫无章法地对着白小妧又抓又挠,嘴里尽是惨嚎之声。 小狐狸精快要崩溃了,身上的妖气更是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别说是隔着厕所,就算是在千米之内,捉妖人不需要妖晷,仅用鼻子闻就能判断他们的正确位置。 她可不想引火烧身,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她将双手变回原形,直接朝小狐狸精扑过去。 小狐狸精被她扑在墙上,她憋住自己的妖气,脑袋现出原形。小狐狸精看着眼前这颗大熊猫头,立即呆怔住。 白小妧恢复人形,恶狠狠地对她道:“收敛起你的妖气,否则我们谁也跑不了。” 小狐狸精犯起拧劲儿:“你居然敢骗我,我就是要招来捉妖人,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这儿。” 白小妧忍不住翻个白眼,真是个傻孩子:“你想拉着我一起死,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可是你总得想想那只狼妖吧,我死了你不可惜,要是他死了呢?” 小狐狸精倒是真的很喜欢那只狼妖,一听他有可能会波及到他,立即收敛起自己的妖气。 白小妧这才松开她,退到一旁,问:“你从妖界出来多长时间了?” 小狐狸精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在白小妧面前她一点也不想低头,嘴硬道:“管你什么事,哼!” 白小妧:“……” “算了,爱说不爱!不过我要警告你,要想在人界混,就收好你的妖气,你以为人类都是白痴吗?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勾引一只雄妖,你居然敢胆大妄为地那样肆意释放妖气,你活得不耐烦了,但是别害了其它妖类好不好!” 小狐狸精也知自己刚才很鲁莽,虽然对白小妧的训话心有不甘,却也知自己没资格反驳,所以倒也什么都没有说。 白小妧又道:“今天这餐厅里,但凡坐着一名捉妖人,他都不会动手。” 小狐狸精终于诧异地看了白小妧一样,想问她为什么,但最终还是紧咬住下唇,没有问。 她继续道:“捉妖人不动手不是打不过你,而是他们可以盯住你,然后再顺藤摸瓜,把你所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妖类全都找出来,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且全熊猫市所有的妖,你知道不知道!” 小狐狸精脸色变得惨白,呆傻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瞪她一眼:“既然到人界来生活,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以后我会常到这附近走动,若是再看到你乱来,到时我绝不手软。” 小狐狸精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眼,然后露出一个极不屑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白小妧有治服她的本事。 白小妧并不在意她的轻视,她不怕让这孩子多吃亏,她只怕她一时冲动,而连累了其它的妖。 “听明白了吗?” 小狐狸精还嘴硬:“我听没听明白,关你什么事?”大不了她再换个地方混好了,干嘛要受她的摆布啊! 白小妧:“……”这小狐狸精真是有够气人的,“若是你胆敢搬离这里,我不介意通知你的家人,把你抓回去。” 小狐狸精一听到要被抓回去,当场就怕了。脸上露出心虚的表情,不甘地瞪了白小妧一眼。 白小妧揪了小狐狸精毛绒绒的耳朵一把,以示惩戒:“你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重新洗了手,从卫生间里出去了。 卫生间里顿时只剩下小狐狸精一人。 小狐狸精开始一直在强撑,此时白小妧一走,她就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滑到地上,缩成一团,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第二十九章:吓回原形 白小妧往回走,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会儿要怎么应付厉景颜,无论如何她都想再吃那些菜了。 她回到位置坐下,才发现桌上的菜全部换了。 虽然是同样的菜色,可是只看分量就知道是重新上的。 她微感惊讶,瞅着厉景颜,微抿着唇想说点什么,厉景颜已若无其事地:“吃饭。” 白小妧:“……” 饭后白小妧叫来服务生结账,才得知账单已经付过,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厉景颜。 服务生指着狼妖的位置:“是坐在这桌的先生付的。” 白小妧挑眉,那只狼妖? 他什么意思? 是感谢我教育了小狐狸精一顿?还是我把小狐狸精叫走,帮他解决了麻烦? 不过任谁吃个饭还被骚扰,也会心情不爽。 厉景颜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白小妧无辜地摊了摊手。同他一起离开时,小狐狸精朝她露出一个愤愤的眼神。 两人从餐厅里出来之后,厉景颜提议饭后散步消消食,白小妧本想拒绝,但厉景颜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率先往前走去。 这一带的步行街,除了吃吃喝喝之外,还有各种玩耍的地方,他们一路慢行。 白小妧嘴唇还红肿着,厉景颜领着她,进了一家冰淇淋店,点了一份越大号的冰淇淋给她。 他这是怕她太难受,所以才点给她的? 白小妧接过冰淇淋,悄悄抬头看着厉景颜,莫名的觉得他很体贴,明明他一直在欺负自己好不好! 她挖了一大勺冰淇淋送入嘴里,凉凉甜甜的冰渣入口即化,凉意填充满整个口腔,顿时将嘴中的燥辣之感强压下去。 真的好舒服啊! 满足地闭上眼,眯眯笑着。 厉景颜的视线自她身上扫过,转身继续往前走。 往前没走多远,从一家店铺前路过时,白小妧捧住冰淇淋的手颤了一下,脸上因为冰淇淋而满足的表情僵在脸上,猛地低下头,快速地往前走。 她这一切细微反应,全被厉景颜收入眼底。 这家店门前既没有夺目的霓虹灯光,亦没有其它装饰,两个铺面大小的门脸被砖头砌死,整面墙漆成黑色,只在一角开了一个小门。 紧闭的门内,只偶尔传出一两声尖叫。 鬼屋! 厉景颜拉住她的胳膊:“进去玩玩儿吧!” 叽—— 白小妧的汗毛全部炸开,若她现在是原形,大家就可以看到第一只炸毛的大熊猫了! “这……这里面有什么好玩儿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家去吧!”玩儿屁啊玩儿!厉大爷,那可是鬼屋,宝宝我的心脏受不了好吗? 她的眼神四处游移,既不敢看鬼屋,亦不敢看厉景颜。 她怕自己一进去,会被吓得露出原形。 对厉景颜的‘冰淇淋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她现在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厉景颜却一本正经地看了看腕表:“现在才八点!” 白小妧:“……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厉景颜就已经拉着她,推门进去。 门内是一个小小吧台,吧台内站着一个——僵尸。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清朝服饰,脸色刷白,双眼黑黑的两个大洞,嘴唇则像涂上鲜血一般,妖艳欲滴,活脱脱一副僵尸打扮。 “唔……”她的身体立即绷得紧紧的,闭眼偏头向别处,手心里全是冷汗:“厉景颜,这鬼屋是给小孩子玩儿的,我们不好这么幼稚吧。”拉着他就往外走。 厉景颜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既然是小孩子玩儿的,想必你是不会怕的,全当陪我走一趟也未尝不可。”说着,已经递了两百块钱给吧台里的‘僵尸’。 ‘僵尸’先生用枯黄的手递给他两张票。 “我……”白小妧想再阻止,可若再申辩下去,必定会引起厉景颜的怀疑,让他知道自己怕来鬼屋。 刚刚吃饭时已经够出糗了,她才不要再给他多加一条笑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处理掉她手里的冰淇淋,拉着她就往里走。 白小妧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好像自他们进入那一刻开始,就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待他们松懈时,它再出其不意的崩出来吓他们。 真鬼来了白小妧未必会怕,她就怕这种人造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吓死你。 她连走路的动作都僵硬极了,活脱脱跟只僵尸似的。 起初厉景颜拉着她走,她还没那么害怕,可是往里走了没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厉景颜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被一双温暖大掌握住的地方,突然一空,唯一的安全感瞬间消失。 她僵在原地,身体绷得似根竹竿一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昏暗的灯光,就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两旁有各类鬼怪正张牙舞爪地瞪着她,这些鬼怪中不知道哪一个就是真人扮演的,随时准备扑过来似的。 耳边亦萦绕着各种恐怖的声音,要么幽幽轻叹,要么凄厉尖啸,似积压了千百年的冤屈。 好害怕! 噗!一声小小脆响,在这鬼声连连的鬼屋里显得异常清晰。 白小妧的身体轻轻一颤,直觉告诉她不好,屁股上有东西冒出来了。 手臂僵硬后移,按在屁股上,裙子下方,一截毛绒绒的短尾巴已经破体而出。因为害怕紧张,此时在不停地在掌心摆动。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一进鬼屋就会原形毕露,她担心地往前看,只见走在前方的厉景颜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跟上来啊!”朝她伸出手来。 他们大概有三米距离,因为光线昏暗,白小妧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脑子里更是自行脑补,厉景颜早就走远,眼前这个是由厉鬼扮演成他的样子。 而伸出来的那只手,亦不是厉景颜温暖的大掌,而是如门口的那只‘僵尸’手一样,枯瘦、硬邦邦的、没有温度,一但被握住,就会被它拖走。 双手捂住屁股,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呜呜呜呜……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快跟上来!”厉景颜朝她走过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梆——’后背撞到什么东西。 “啊——”她低低尖叫一声,急速转身,只见一个极其魁梧的人站在她身后。 那人青面獠牙,嘴里吐出长长舌头,还有阵阵腥气从嘴里喷出来。 一双眼睛鼓鼓的,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儿,一只眼珠子便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一线红色的似肠子一样的东西,绷住眼珠子不至于掉落地上。 “啊——啊——”她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大声尖叫起来。 掉眼怪不但不退,反而张开双臂,要与她来个热情拥抱似的。 她闭上眼睛,对着那东西就是一脚手捶脚踹,直到对方惨叫着‘住手’。 “白小妧!”身后响起冷冽声音,一只温暖大掌扣住她的胳膊,“白小妧,你冷静一点,那是假的!” 白小妧心里怕极了,一听到厉景颜的声音就像找到靠山一般,一转身便蹦入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而双脚则扣紧他的腰。 健美的身体向她传来热度,脸贴着的脖子也温暖异常,他的呼吸更是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自己搂着的是一个大活人!白小妧心里稍稍安慰,同时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变成熊掌,勾住厉景颜蜂腰的双脚也露出原形,鞋子掉到地上。耳朵也‘噗噗’两声冒了出来。 原形一露,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是收敛不住妖气,一时间妖气肆虐而出…… 刚刚……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此时就在距鬼屋不远怎的一条小巷子里,跑出一位女人,女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头发于脑后挽成发髻。 女人惊慌失措地从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冲出来,时不时回头朝巷子里紧张地看一眼。 巷子深处一条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里面传来清晰地踩水声,听脚步应是两人。 踩水声越来越近,女人倒吸一口气,她的速度立即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的身影很快便混入步行街的人流中。 深巷中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两人手里皆拿着一只妖晷,妖晷中的指针直挺挺地朝女人的方向指着,即使她混入人流,亦不能逃脱妖晷的追踪。 “等等!”跟在后面的人逮住前面的人,指着鬼屋方向大喊:“那边也有妖气!”说着要朝鬼屋方向跑。 被同伴一把抓住:“别去,当心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道:“分头行动,你去追刚才那只小妖,我去这边看看。” “可是……”同伴仍然不放心,“妖类多半心狠手辣,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那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没问题。倒是你,待会儿追踪到小妖,先别轻举妄动,等我与你汇合之后,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同伴皱着眉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那人笑了笑,拿出妖晷,刚上方的指针,一会儿指向女人的方向,一会儿指向鬼屋。 他直接朝鬼屋方向跑去,那速度竟与方才的女人不相上下,是正常人类无法企及的! 第三十章:一言不和就当街掏鸟 那人根据妖晷的提示一路追踪,没追多远,妖晷上的指针便不动了。 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那妖物已经走了?” 普通妖物不可能在一瞬间将妖气收敛得这么干净,若是大妖也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她毫不迟疑的继续追踪,按照妖晷方才所指的位置,很快就追到鬼屋。 他站在鬼屋前四方察看,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妖气,更未察觉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往前追去。 而此时在他的不远处,白小妧扶着厉景颜,一脸的紧张:“怎么样?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厉景颜脸上的神色仍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他眉头轻蹙,让人知道他并非无事。 他越不吭声,白小妧的神色便越关切:“是不是很严重,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到要害了。” 其实她也很无辜啦,方才在鬼屋里跳进厉景颜怀里,往下滑时没控制住好力道,一膝盖顶在厉景颜的大腿根。 当时她便听到厉景颜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体也紧跟着颤了一下,肯定是伤到要害了! 她单膝半跪在地上,脸正对着他腿间正面。 一脸认真动作利索地开始解他的皮带,金属扣被她拔弄得叮当作响,眨眼就开始往外抽皮带了。 厉景颜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一敛,按住白小妧在他皮带上作怪的手,神色微厉:“你想干嘛!” 白小妧抬起脸来看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漆黑的眼珠水灵灵的,带着天真无辜诧异地看着他。粉嫩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两颗漂亮贝齿。 她静看他一两秒之后,忽然咬住下唇,眉头皱起,眼眶里氤氲出湿气:“我……就是想帮你看看,到底伤得重不重。”说着,放在他裆前的手,用力往两边拉扯,“你要是被我踢坏了,我可赔不起!”她只要悄悄看一下,没有伤到的话,她就安心啦! 她虽使了大力,可是她的双手被他握住,裤子竟未被分开,反而是她一双小拳头,被他紧捏住,有些……发疼。 白小妧:“呃……”她怔住,倏地明白过来什么,悄悄移开目光,嘴角抽搐,心中惨叫:完蛋了! 厉景颜微微弯腰,手顺着她的拳头滑到手腕,拉住她用力往上一扯,白小妧哪里敢反抗,只能顺势站了起来。 她始终偏着头看向别处,心里都快哭了。 厉景颜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一扣,她不由自主地便踮起脚尖,撞进他的怀里。她的胸膛便紧贴在他小腹,而她的小腹则紧贴着他的……大腿根。 她明显感觉到,他双腿间某处有些鼓鼓囊囊的。 扭向一边的脸上,没来由的泛起点点红晕,他们这个姿势,真的好羞耻啊! 厉景颜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她的眼神乱躲,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双眼狭长,眼神很是凌厉,只不过被那扭丝金边眼镜一挡,便遮去许多锋芒,变得柔和许多。 可纵使是经过滤镜处理的眼神,她仍被看得两股战战。 厉景颜凑到她耳边,冷冽的嗓音低沉响起:“怎么不敢看我?”带着一点诱惑但更多的是严厉。 说着搂住她腰的手还故意往上提了提,她的身体便与他的又贴近了几分,他的男性特征便更加清晰:“你不是想看我有没有伤到吗,现在感觉到了吗?” 呜……大流氓! “这……也有可能是被踢伤后肿起来的嘛,总之……眼见为实嘛!”白小妧弱弱地说,慌乱的小眼神根本找不到着落点。 而且她真的不是想当街扒他裤子让他出丑,只是想悄悄看一下他伤得怎么样了。若是因为她那一下,就让他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她会自责好几个月的。 她偏着头,一截粉嫩玉颈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面前。他的视线落在她颈部曲线上,凌厉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再加上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顿时绕得他有些头晕。 “你还敢顶嘴?”他敛住心神,语气更加严厉。 “我……我真的是出于关心嘛,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坏的人,大街上扒你裤子,这对我又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能狗咬吕洞宾。”白小妧真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她刚才只是做事没过脑子,只想看他伤势怎么样,而忽略了他们是在大街上,她当街掏鸟,会引来多少人的围观,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她一个。 恐怕厉景颜更会被扣上色.情狂、暴露癖等恶劣头衔。 “呵……”厉景颜轻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不如现在就去我家,我脱了裤子躺在你面前,让你大大方方的检查个够好不好?不管你要检查一晚还是十晚,我都乐意配合。” 看来刚刚的无心之举,是真的把他气到不行,向来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竟然怒意明显。 白小妧:“……”呜呜呜呜,原来男神还这么的不要脸。 现在他这么生气,一但去了他家,她还有机会活着走出来吗?她又不傻。 “呜……”她低下头,擦着脸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呜呜……” “你还有脸哭?”厉景颜冷冽的声音中,严厉又加重几分,“你刚才想在大街上扒我裤子,让我出丑时怎么没哭?现在你倒是有脸哭了。” 白小妧瘪着嘴,生生把‘我没有’三个字吞回肚子里,态度积极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厉景颜道:“那你就是真心的?” 白小妧的小脸皱做一团:“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就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主要是他的雄性特征,紧挨着她的雌性特征,真的是说不出的尴尬。 更尴尬的是,当他说话时喷薄出的温暖呼吸,不断的轻扫在她脖子上,就像是被人用羽毛挠着一样,痒到心尖尖里去了。 脸上更是烫得快要烧起来,呼吸也失去了秩序,变得紊乱不堪。就连心跳也跟着失速了。 “你还想有下次?”厉景颜的声音越发严厉了。 白小妧:“不会现有下次了……” 厉景颜轻哼一声:“还不快走?” 白小妧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乖乖应了一声,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动。 只是走在她身边的男神,步子有些轻重不一。 果然……刚刚那一下他伤得不轻吧! 明明都已经伤得不轻了,刚刚干嘛还要逞强啊!白小妧撇了撇嘴,后退两步,蹭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环在他腰上,扶着他往前走。 白小妧的个子娇小,虽是她想扶他,但从外形上看,怎么看怎么像是她小鸟依人地偎在厉景颜怀里。但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白小妧身上的香气飘到厉景颜鼻间,厉景颜侧眼看了她几次,脸上神色冷漠淡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在金框眼镜下,亦显得平静无波淡然得很。 到了车前,白小妧坚持要自己开车送他回去,不知是不是太疼,厉景颜没有同她争执。 两人上车后,白小妧见他坐在副驾驶,并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于是倾身过去,把他的坐椅调低:“这样你就可以半躺着了,应该会舒服一点。”还体贴地爬过去,帮他调整头垫。 她的身体半悬在他的上方,腰侧紧贴着他的大腿外侧,袖口垂下的面料扫在他的眼镜上,花了他的视线。 她呵气如兰,自他下巴上扫过。 厉景颜的眉头微皱,。 调整好一切之后,她问:“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还一脸小期待地看着他。 厉景颜只是一脸的淡然无表情,什么反应,什么表示都没有。 白小妧不悦地撇了撇嘴:“你就不会夸夸我吗?难怪你找个那种质量的女朋友都舍不得分。” “嗯——?”厉景颜的音调低沉,凌厉眼神自眼角中飞出,砸在她身上。 白小妧只觉得有无数把尖刀割在自己身上一般,怕怕地抿着唇,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开车出去。 厉景颜目光微斜,白小妧一脸认真开车的模样便映入他的眼中。 斑斓的霓虹灯自车窗外快速闪过,亦在她脸上划出道道光斑,她的五官在五彩光线中,显得更加精致立体。 圆嘟嘟的小鼻尖,始终泛着光泽。 白小妧虽一心开着车,却也察觉到厉景颜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的眼神太强悍了,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却并未直接表现出来,只想着尽快把他送回家,然后就丢掉这只烫手山芋了。 她将车子加速,往前开了没一会儿,她的眼神一飘,便看到前方有一位女子跑得飞快。 那速度根本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而且女子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妖气,不过妖气极为紊乱。 白小妧的目光移向后视镜,果然从镜中看到一名捉妖人对女子紧追不舍。 女子快要被他追得走投无路,连妖气都敛不住了。 现在只是被一个捉妖人追,估计再过一会儿,自她身上散出出来的妖气,便会引来这附近的其它捉妖人,到时候…… 她就成了捉妖人的囊中之物! 白小妧虽然不爱管其它妖类的事,特别是跟捉妖人扯上关系的,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同族被捉妖人捉了去,她也做不到的! 第三十一章:一言不和就抱大腿 白小妧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放慢了车速,目光在捉妖人、人行道、她的车之间打量了两个回合之后,她忽然急打方向盘,车头猛的一别,便蹭着捉妖人的边而过,捉妖人被她蹭翻在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爬不起来。 跑在前方的女子,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形,立即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吞了一颗紫黑色的小丸子,强压住身上的妖气。 白小妧慌慌张张地从车上下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捉妖人,一脸被吓坏了的样子:“对不起啊,你没事吧!”弯腰去扶捉妖人。 捉妖人愤愤地一把推开她:“滚开!”爬起来又要继续去追女子,被白小妧一把拉住,“先生,你伤得不轻,不如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是回头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捉妖人急着去追那只女妖,无心与白小妧周旋,不耐烦地欲甩开她:“松开,我不需要你负责。” 白小妧将他的胳膊抓得紧紧的:“不行,若是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二,我良心不安,会一直一直过意不去的。” 捉妖人被白小妧惹得急红了眼,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有病吧你,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还要往上凑,你是不是贱啊!” 白小妧没站稳,当即被推倒摔在地上。 捉妖人恶狠狠地骂完,立即转身离开,继续去追那只女妖,眨眼便消失在激涌人流中。 白小妧坐在地上,自方才起她就完全感觉不到那名女子的妖气,看来对方已经藏好了。 抬起火辣辣的手心,上面被蹭伤了一大片,血淋淋的。捂着手她站起来,朝前方的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进入巷子没一会儿,她便看到垃圾桶旁的,乱纸箱里躲着一名女子。 她寂静无声地走到她面前,女妖看到多出来的一双鞋,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估计以为是捉妖人。 白小妧冷声说:“既然你想在人界生活,就好好遵守这里的规则,别再惹事生非,下回我可救不了你。” 女妖听到她的话后,猛地抬头起头来,当她看到白小妧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她面前,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哀声哭泣道:“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他们已经盯上我了,以后肯定会一直盯着我不放的,否则我就不能再继续生活在这儿了。” 女妖抱着白小妧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真真是楚楚可怜。 白小妧原本只想警告一声就离开,可女妖哭得这么可怜,又紧抱着她的腿不放,她根本拒绝不了,一心软便答应了。 女妖喜极而泣,对着她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一下一下敲在水泥板上,‘砰砰’直响,待她磕完头抬起来,那额头上立即青紫了一大片。 答应的话说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若是再收留了这女妖,不是自找麻烦吗? 可是现在拒绝,她又说不出口了。 于是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你变回原形吧。” 女妖立即听话地化为原形,竟是一只活脱脱的小松鼠。 白小妧弯腰将它抱起,转身回到车里。 她把小松鼠放在后座,厉景颜还半躺着,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听到开门上声后,才悠悠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淡淡看了白小妧一眼。 小松鼠见有他人在,立即紧张地炸起起了毛。 白小妧安抚地摸了它两下,小松鼠叽叽叫了几声,这才安生地蜷在后座。 白小妧道:“刚刚我在路边看到的,看着怪可怜的,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厉景颜瞧了小松鼠一眼,什么话也未说。 她开车直接把厉景颜送回家,掉头就抱着小松鼠离开了公寓。 开车载着小松鼠去城郊,找了一没有监控摄像头,也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店,开了一间房。 顺利进入房间,一关上门,小松鼠才变回原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对她连磕了三个响头:“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松雪无以为报,以后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白小妧挥手阻止她:“你别感谢我,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说完之后,准备离开这里。 女妖虽然想让她帮忙,但见白小妧从头到尾都没有好脸色,说话语气也很严厉,不敢轻举妄动。 白小妧忽然转过身来,问:“最近是否有很多妖类被追捕?” 女妖心思活络,猜到白小妧会问,就不会真的那么冷漠无情,便顺势道:“是的,最近妖类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大家都是没办法了。” 白小妧:“你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全都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一遍。” 小松鼠跪行几步到她跟前:“是。”便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最近捉妖人的活动很猖獗,到处抓妖,而且个个手段毒辣至极,她认识的好几只妖都已经惨遭毒手,许多都被活生生地剥了皮。 现在把大家都妖心惶惶。 “我原来的几个好姐妹,死的死,逃的逃,我原本也是要走的,公司调派我去一个小城市工作,还有一个星期调令就下来了,却没想到还是迟了,那些捉妖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小松鼠说着说着,便抱着她的大腿不断哭诉:“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如果你不帮我,我一定会死的。” 白小妧看着小松鼠无奈道:“被捉妖人盯上只有三条路可走,要么死在他们手上,要么被他们满世界追杀,要么回到妖界去。” “其它的办法我是想不出来了,这三条路里面,你随便选一条走吧。” 女妖脸上露出一股绝望:“我们只是一两百年的小妖,妖力不足根本没办法与那些捉妖人斗,根本不可能逃得掉,姐姐,你得帮帮我!”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往她腿上蹭。 白小妧被她吓得跳开三步远,一脸惊恐地道:“你这是干嘛啊,你这一言不和就抱大腿的招数太吓人了,咱矜持一点行不!” 女妖也怕吓到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祈求,害她都不忍心拒绝。 “既然没本事逃,那你就回妖界去啊!” 女妖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神色,道:“我们不是不想回妖界,只是当初我们修为时间不够为了能来人界,已经彻底跟妖界闹翻,还发过毒誓永不回去,我们也上了妖界的黑名单,现在我们只要踏入妖界一步,就会被它们杀死的!”小松鼠说着说着,就又抹着眼泪哭起来。 白小妧一见她哭就觉得头疼无比,不耐烦地挥着手:“好了,好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一哭我脑袋就疼得慌。” 小松鼠止住哭声,却仍止不住抽噎,委委屈屈地:“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当初为了来人界,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现在连退路都没有了,都是我活该……都是我活该……” 白小妧:“……” “你自己把退路堵死,怪得了谁?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也无能为力。” “这个地方还算隐蔽,你要是好好收敛住妖气,躲两三个月也不是没可能,这期间你自己再好好想办法,我会帮你付清住宿费的。”这么蠢的妖,当初为了来人界居然跟妖界闹到如此地步,也活该她走投无路。 为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而欠妖界一个大人情,实在不划算。 白小妧说完,转身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没活路了,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说着,她竟然一头朝墙上撞去。 白小妧吓了一跳,扑过去的护在墙上,结果胳膊狠狠挨了一下,她顿时疼得眼冒金星。 女妖怔了一下,然后哀哀凄凄地道:“既然你不肯帮我,又管我做什么?不如让我这样干净的死了,免得被捉妖人逮住,受尽折磨。”说着又假模假样的朝墙上撞了两下。 白小妧疼得脸都绿了,女妖的话她没听全,好一阵她才缓过气来,咬牙道:“够了,别再这里做戏给我看了,我帮你一回就是了。”说着自己捂着痛处,蹭到沙发里坐下。 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靠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 试着动了动胳膊,捏了捍,还好胳膊没有断。 女妖迫不及待地催促她:“姐姐,拜托你了,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渡过难关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做。” 白小妧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可以帮你逃过捉妖人的追杀,但相应的你也得为之付出代价。” 一听到代价二字,女妖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她抿住唇,默默地低下头不吭声。 白小妧眉头抽搐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她说着,就扶着痛处站起来往外走。 女妖见她真的要走,一时就慌了。 又要扑上去抱大腿,但因之前白小妧对此强烈表示过不满,终是没敢抱上去,只用自己的后背抵在门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姐姐,拜托你了,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白小妧看着她冷笑:“若是换做别的什么人,我不介意帮一帮,可是你不一样啊,我无条件帮你,你却还在跟我挑肥捡瘦的讨价还价,你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谱像你这么大的主儿,我可侍候不起!” 第三十二章:残忍的捉妖人 女妖被白小妧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哪里还敢再同她讨价还价,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她:“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命,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白小妧轻嗤一声:“怎么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 女妖一张漂亮脸蛋皱成一团,再不敢造次,低下头一副恭顺态度:“松雪但凭姐姐安排。” 白小妧看她一眼,脸上冷漠神情让女妖捉摸不通,不知她何时就会翻脸,所以松雪表现得极小心。 白小妧摸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出去。好几次才拔通,那边有人接起:“喂——哎——”只是好卡,断断续续的,把一个字卡出两个音。 白小妧一听对方卡得节奏感十足,就忍不住想吐槽,她都两年多求和妖界联系过了,那信号塔不会还没换吧! “喂,我说你到底能不能换个一个信号塔啊!”白小妧抱怨,“知道我为什么不爱给你们打电话吗?就是因为信号太差,每次听你们说话,都卡得我快怀孕了。”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声音继续传来:“好啦好听,这不才两年零一个月又三天吗?我会换新的。况且人类的技术革新太快了,如果按照他们这速度,我们换起来也很麻烦的。” 白小妧:“……” “难怪你都成老妖怪了还找不到媳妇儿,就是因为你太扣了你知道吗?该花的钱就得花,你把钱省下来干嘛?又没老婆要哄!”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是我换了信号塔,我心仪的女子就会来到我身边?你是就是这个意思?” 白小妧:“呃……”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喂?你说话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电话那端之人的呼吸忽地变重:“算了,信号塔我会尽快换的,你今天打电话回来,是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助?” 一提到正事,白小妧立即将小松鼠妖的事情说了一遍:“你们重新接纳她,她也为此付出相应代价,她一回去就让她去极乐山服役五百年,以示惩戒。”妖的寿命很长,但也是有一定界限的。 修为不同,寿命便不同。 像小松鼠这样的妖,能再活个三四百年已算是极限,去极乐山服役五百年,对她来说相当于人类的无期徒刑,她的下半生就只能被囚在那一片方寸之地了! 很多小妖,五百年对他们来说都足够长。 一旁的小松鼠听到白小妧的话,整个都软掉了,飘摇摇地倒在地上软成一团。 目光呆滞得仿如死了一般。 白小妧瞄了她一眼,又与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几名话,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白小妧踹了坐在地上的女妖一脚:“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你知道妖界的规矩的,他们能重新接纳你回去,你只付出这点代价已经网开一面了。” 女妖浑如听不到白小妧的话一般。 白小妧又道:“你回去之后,再好好表现,兴许得到上面的器重,给你减刑也说不一定。” 那只松鼠精坐在地上,仍然是没有半点反应。 白小妧抿了抿唇,道:“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留下,不过为了减轻痛苦……”她抛了一把匕首在她面前。 女妖看着匕首,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白小妧,脸上尽量泪痕。 她颤抖着抓起匕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刀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的手一松,匕首直接‘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抬起头来看着白小妧,哽咽道:“我回去!” 白小妧斜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 “你知道回妖界的路,最好连夜回去,谁也不知下一刻捉妖人会不会突然出现。” 女妖怔怔地摇头:“不……两张。”人就跟傻掉了一样。 “还有我的男朋友,他也是妖。”女妖说。活着总比死了强,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白小妧:“……” 订了当天夜里的机票,白小妧带着女妖去找她的男朋友。 强忍着胳膊上的伤痛,连夜驱车去到他们的租屋。 还在楼下,白小妧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回头看了女妖一眼,只见她亦是一脸的惊惧,跌跌撞撞地就从车上下来,她想剩电梯上楼,白小妧阻止,目光在电梯上扫了几眼:“当心有诈!” 女妖怔怔反应过来,然后与白小妧一起爬楼梯上楼。 女妖有妖法,跑得很快,而白小妧妖力尽失,只有普通人体力。 一眨眼女妖就消失不见了,白小妧咬牙:“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后生,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带我一下啊!” 埋怨归埋怨,她绝不可想在女妖面卸下高冷面具,为了装逼,为了面子,只能咬牙往上爬。 她又爬了两层楼,头顶就传来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凄厉至极,惊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女妖松雪传来的。 看来被她猜中了! 松雪家里果然出事了。 不敢再耽误,她快步往上爬。 没一会儿,她便到了血腥味儿最浓的那一层,她顺着血腥气找到女妖松雪的家,她悄悄从半开的门缝里望进去,只见女妖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她摒息用神识往里打量,没有发现捉妖人踪迹,这才放心大地走了进去。 她一门她就被屋内的惨状给惊到了。 屋里明显经历过激烈的打斗,很多东西被摔坏,就连挂在墙上的电视,也被重物撞击过,裂开蜘蛛网一般的图案。 沙发被撕烂,里面的海绵暴露出来,被挠出一道道痕迹,痕迹上还沾着血腥沫子。看那痕迹的样子,应是被动物的爪子挠烂的。 抱枕被撕破,染血的羽毛飞得满屋都是。 屋里到处都有喷溅状的血迹,可见住在这里的那只妖死前经历过多大的折磨要。 然而,最要紧的是,一只野猪被剥了皮,皮肉分开挂在客厅的吊灯上。 野狗皮的毛都被血濡湿,染成了暗红色。鲜血顺着皮毛往下滴,落在雪白的地砖上,就像一朵朵屑然炸开的红色花朵。 被剥去皮毛的身体,显现出清晰肌理,肚子被剖开,内脏淌出来,流了一直,内脏被翻捡过,元丹被拿走。 身体还在往下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狗头用绳子悬挂着,颈间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那应该就是它的致命伤。 野狗脑袋扭曲后仰,绝望地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它的双眼圆睁,眼睛往上翻露出大量眼白,嘴巴张着,似乎想大喊,只可惜对方手快一步,一刀下去,直接将它的下颌削断,因唯一一点肌肉牵扯,还悬挂在它胸口。 看着这一幕,白小妧的双眼变得赤红,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银牙紧咬咯咯作响。捉妖人太过分了,手段如此残忍,难道是妖就要被这般对待吗? 纵使她现在怒火冲天,她也未强忍着未表现出来,她安静走到尸体前,伸手摸了一下尸体,还有温度。 说明这只狗妖被杀时间不长,捉妖人离开的时间也不久,不但不留,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未走远,而是埋伏在这附近,等着松雪回来自投罗网。 不行! 得赶快走。 她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到时候被捉妖人围住,恐怕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恸哭的松雪,虽有些不忍却知不能再耽搁:“别哭了,我们该走了,当心他们杀个回马枪,你的命也保不住。” 女妖回头看着她,眼里尽是愤恨与痛苦:“他都死了,难道还不让我哭一哭吗?” 白小妧:“……” “到底是现在哭一哭更重要?还是保命重要?” 女妖听到白小妧的话后,抬起头来怨恨地瞪着她:“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男朋友都死了,你还这么无情!” 白小妧把写好的,交给妖界朋友的书信甩在女妖面前:“那行,你就在这里哭吧,等你哭完了,自己去机场回妖界,我就不奉陪了!”白小妧同情她,但并不赞成她的感情用事。而且这个女人欺软怕硬,跟她好好说根本没用。 女妖见她真的要走,大声哭喊起来:“你不许走,你不许走,你走了我怎么办!”说着就扑过去,紧紧抱住白小妧的腿,说什么也不放手。 白小妧:“……” “行了,给你三分钟收拾离开。” 女妖站起来就去取她男朋友的尸身,白小妧喝住她:“你想干什么?” 女妖道:“我要带着他回妖界好好安葬。” 白小妧:“你觉得带着他的尸身,能过机场安检吗?” 女妖握住狗皮的手一颤,回过头来痛苦地看着她:“我只有这一点点要求。” 白小妧摊手:“你以为机场是我开的啊!” 女妖抿唇似在竭力隐忍,把狗皮揭下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放进了家中冰箱的急冻室:“我一定会回来的带你走的,现在……就委屈你待在这个冰冷的盒子里。” 说完,她大力合上冰箱门,转身进了卧室。 但自打她进去之后,好久都未出来,更未听到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 “喂,你收拾好了没?”白小妧喊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朝卧室走去,她推开卧室门,就见女妖神色慌张地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本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第三十三章:阴魂不散的捉妖人 白小妧的目光落红本上,只是普通护照! 松雪紧张捡起护照:“我……我刚刚在找它。” 白小妧的目光在从她手中的护照移到床头柜,再移到旁边的梳妆台。 卧室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看不出什么异样:“快点,走了。” “哦,好。”女妖拿着护照和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跟了出来。 白小妧看着她拖着的行李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女妖道:“这些都是我的宝贝,我要带回妖界去。” 白小妧:“你不知道妖界规矩?这些东西就算带到妖界之门,也会被扣下来,还是说你打算到时候同这些行李一起被扔出来?” 女妖十分不舍,对着她的大行李箱摸了又摸,最后也只能委屈地留下了行李箱。 白小妧轻叹一口气,这才领着她下楼。 为了躲避捉妖人,白小妧特意定的凌晨的机票,所以他们到机场时,机场里的旅人零落无几。 拿好机票,白小妧就离开了,让她自己乘飞机回去。 离开时在大厅里转了转,她怕机场也会有捉妖人埋伏。 在机场里转了两圈儿,没有发现异样,心中稍稍放心,便往出口方向走,准备回家休息。现在已经夜里三点多,她怕自己的身体会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回原形。 所以,她得赶快回家。 就在接近出口时,她看到前方有两个人正走进来。 是两个男人,打扮与普通人无疑,但白小妧认得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她开车撞了的捉妖人。 她不动声色的地将目光移到另一人身上,正巧眼尖看到他旁边的人揭开衣襟,往时看。 从白小妧的角度恰巧可以看到怀中物一角,是一只妖晷。 竟然追到机场来了! 白小妧心中咯噔一下,还好她警惕性高,有所防备。 她脚跟一旋,往女妖的方向赶。 她离开不过一会儿,这东西竟然就将自己的妖气释放出来,虽然有所控制,只透露出一点点,但即使是这一点点妖气,在妖晷之下也无所遁形。 白小妧气得要翻白眼,若是她晚一会儿发现捉妖人,恐怕她今晚就要直接交待在这里了。 她气愤不已,小跑过去,拉住女妖的衣领就是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地:“你他妈的不想活了,竟敢在这种地方释放妖气!” 女妖被白小妧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慒了,捂着被打的脸愣怔在当场,喃喃道:“我……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回妖界的同伴,一路上搭个伴我也不害怕。” 白小妧怒气勃发,掐住女妖的下巴:“赶紧把你的妖气收起来,你想找死吗!”女妖立即痛苦地皱起眉头,赶紧敛住自己的妖气。 白小妧嫌恶地甩开她:“我警告过你,收敛好你的妖气!” 女妖还一脸你太多心了的表情:“这里可是机场,那些捉妖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白小妧:“……捉妖人外出都用走的?还是御剑飞行?” 女妖张了张嘴,一个音节没发出来,又默默闭上,眼眶里已经有了泪花:“我已经够倒霉了,一夜之间先是被捉妖人追得无处可逃,紧接着男朋友又死了,不可能再倒霉到逃跑的路上还遇到捉妖人。” 白小妧朝入口方向望了一眼,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她对准后面的两个捉妖人:“所以说,后面那两个捉妖人你根本不认识啰?” 女妖一脸疑惑地看向手机,当她看到在手机里出现的两个捉妖人后,吓向猛地一颤,直接扑进白小妧怀里躲起来,身体就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白小妧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拍了女妖的脸几下:“你以为不让他们看到你的脸就没事了吗?别忘了你身上的妖气!” 女妖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白小妧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被你释放出来的妖气引来的?” 女妖脸色惨白,白小妧推开她:“在回妖界之前,你夹紧自己的尾巴好自为之,别泄露出一点点妖气,否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女妖见她要走,抱住她死活不松手:“你要去哪里?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女妖怀疑白小妧会为了自己保命扔下自己不管,白小妧一眼看出女妖的小心思,她甚是无奈地笑了一下,果然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吧,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劣质恶心的渣妖。 白小妧释放出一点点身上的妖气。女妖顿时瞪大双眼:“你干什么,你泄妖气干什么?把捉妖人引过来自寻死路吗?” 她紧张地从椅缝里偷看那两名捉妖人,他们果然发现了白小妧的妖气,正拿着妖晷朝她们这才走过来。 女妖的眼神里更多是愤怒。 白小妧绝决推开女妖,顶着一身淡淡妖气,往出口方向走去。 她一移动,原本正虎视眈眈朝她们而来的捉妖人也跟着动了。 他们拿着妖晷小心翼翼地跟上白小妧。 白小妧借着玻璃墙上的倒影,确认两名捉妖人跟上来之后,立即加快了速度,表现得异常紧张的样子。 两名捉妖人更加确信白小妧就是妖,于是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女妖躲在椅子下面,亲眼看到白小妧用自己做诱饵把捉妖人引开,她从椅子里钻出来,轻拍着胸脯顺气:“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对白小妧引开捉妖人的事,竟没有一点感激之意,就好像这事本就是白小妧应该做的一般。 白小妧离开半小时后,女妖又在机场里转了一圈儿,确定不会现有捉妖人后,她竟然又不怕死的释放出妖气,在候机大厅里招摇过市:“就算这机场里有再多的捉妖人,也被你的妖气给引走了,现在就算我释放出妖气,也不会有捉妖人发现啰!” 在候机大厅里转了两圈儿,竟真让女妖遇到一个同类,凑在一起一讨论,才知道也是要回妖界的,正好作了伴一路回去。 女妖看着对方拖着的登机箱:“这东西又带不回妖界,你带着干嘛!” 对方微微笑着说:“虽然妖界是有规定不可以私自带人界的东西进去,可是只要带的东西没有危险,不是电子产品,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方才那个女人还振振有词地说不能带,果然只是在针对自己吧,女妖撇了撇嘴,微垂下眼睑。 一会儿之后她情绪平稳,便又一本正经的一副老前辈口气,把白小妧对她说过的,要收敛起妖气,不然很容易被发现的各项技巧统统说了一遍。 那过来人的极有经验的口气,就跟自己是身经百战一般。 对方一听她的话,立即做崇拜状捧着脸:“姐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跟我离开妖界是爸妈说的一模一样,我好崇拜你哦!” 女妖微抿着唇笑,看上去很是和气。 这边白小妧开着开,释放着若有似无的妖气,把捉妖人一直引到城里,然后便开着车在城里兜兜转转。 她一直担心自己会随时泄露妖气,所以非常紧张。 直到女妖所乘飞机起飞后半个小时,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而且身体亦未变回原形,她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是下半夜,整夜城市都变得非常安静,马路上根本没有几辆车。她要在这样的路况中引着那几位捉妖人,不被抓住且不能让他们跟丢,相当的考技术。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要直接抓她的意思,也只是一路不近不远地跟着。 他们是想跟着她,找到她的落脚点,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的妖类吧! 她可不让他们得逞,她把车停在路边加满油后,开着车一直在街上转悠,根本没有上的地。 她的目的捉妖人很快就发现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捉妖人,一脸认真地道:“她好像猜出我们的目的地了,所以一直在带着我们兜圈子。” 开车的人显得很悠闲,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可同伴的话。 那人又拉着道:“她想摆脱我们,现在车流少我们好跟踪,等天一亮车多了,恐怕就还好跟踪了。”他说出了自己担忧。 开车的人道:“放心吧,被我盯上的妖,还没有一只跑掉的!”那人说着,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吸上一口,再舒服地将白烟吐出来,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那人没有再说话。 白小妧果真开着车,在街上晃荡到天边渐现鱼肚白,城市中的马路上热闹起来,白小妧很快混入车流中,并且直接敛住妖气。 妖晷感应不到妖气,立即安静下来。 开车的捉妖人道:“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接下来就看我的了!”把烟头从车窗扔出去,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白小妧吹着口哨,看着后视镜中那辆紧跟不舍的车子,轻勾了一下嘴角。 已是早上七点多,正是上班高峰期,主道正是拥堵的时候,白小妧偏偏就驶入主道中。 后面的车子也紧跟上来。 “还真是紧跟不舍啊!”前面车子堵得几乎走不动,红绿灯口她故意放慢车速,抢在交通灯变红前一秒飞车出去。 捉妖人的车在后面还隔着三四辆车,现在根本追不上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小妧跑掉。 其中一个捉妖人略有些着急:“让她跑掉了。” 开车的捉妖人却不以为意:“事情可还没结束呢!” 第三十四章:王静婉要分手 白小妧摆脱捉妖人后,又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公寓。 心中负担卸下,整个放松手,困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凭感觉停好车后,她昏昏沉沉地往电梯走。 整整一夜没睡觉,对大熊猫这种除了吃就是睡的物种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待在电梯门上等电梯这会儿时间就睡着了。 ‘叮——’一声细微脆响电梯门打开,白小妧直愣愣地倒了进去。 “当心。”低沉冷冽的男声提醒,白小妧直接摔入一个结实的男人怀抱。 白小妧困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掀开半张眼皮,并在男人屋里蹭了蹭,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男人的脸。 视线模糊得很! 她揉了揉,视线才清晰了一些,不过也只看出眼前的是个男人而已。呆呆地笑起来:“厉……厉男神,是你啊!我……我就是太困了,麻烦你了。” 说着缓缓地站起来,才站稳身体就又晃悠悠地往前倒下去。 厉景颜又顺势将她接住:“喂,你醒一醒。”晃了晃怀里的人,软绵绵的顺势就往下滑。 厉景颜捞住她,往上拽了拽。 修长手指捏着她的脸蛋抬起来,白嫩的脸上尽是疲态。 双眼紧闭着,粉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两颗洁白贝齿,舌头顶着齿尖,脸颊泛起淡淡红晕。这副酣睡相真是可爱啊! 抬着她脸颊的手顺着脸蛋滑动,最后掐住她的脸颊,坏坏地捏了捏。 薄唇微微勾起,金框眼镜下的冷漠双眼露出笑意。 白小妧一睡着,尾巴就从身体里钻了出来,把裙衫顶起一个小包。 厉景颜重新按了电梯的三楼按钮,待电梯停稳之后,将她打横抱起,回到自己家。 将她放到自己床.上,厉景颜打了盆热水,帮她擦了脸、手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探进她的衣裳里,帮她把内衣脱掉。 这样她睡着才会更舒服。 手掌在擦过她身体目的肌肤上,温润细滑的触感让人留恋。无意间碰到她柔软的胸口,厉景颜猛地一下抿住唇,微垂眼睑。 将脱下来的内衣叠好,打开加湿器,掖好被角,厉景颜这才悄声离开。 地下车库里,厉景颜驱车去上班,在他的车离开停车场后,有两个人自隐蔽处走了出来:“原来住在这里。”竟是先前的两个捉妖人。 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跟踪上来的。 “接下来就一直盯梢吗?”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点了点头。 白小妧这一睡,便睡到天黑。 闭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台灯开关,摸了几下也没摸到,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咕哝着:“开关去哪里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手已经变成了熊掌。 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整个都变成了滚滚模样,连衣裙结实地裹在身上。 她睡得昏昏沉沉:“呜……衣裳没脱就睡着了。”也没多想,顺手就把裙子撕开,只听‘咔嚓’一声,裙子就被撕出一道大口子,总算是舒坦了! 继续摸台灯形状,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外面天色已经黑尽,路灯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昏暗但仍让她一眼看清屋内格局。 这这这……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啊! 这里是哪里!怎么会变成人形? 她慌张地顺着床滑下地,扭着肥圆的身体去找屋里的开关。 灯打开之后,她彻底将屋内的布局看清。 屋里仅有黑白灰三色,床沙发和衣柜组,还有一排书架就包涵了屋内的所有家具。布置得极为简洁,一看就是男人住的房间。 她扭头看着床.上一片混乱,被子有一半被挤下床,而她的内衣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柜,连一丝角都没翘起。 她的脸幕地红了,不会是太困睡着后被坏男人拐回家,然后被强行嗯嗯啊啊了吧!她一熊掌呼在自己脸上:“白小妧,叫你贪睡,现在被别人睡了吧!”先够力气变回人形,她仔细查看身上。 没有痕迹,某个地方也没有传来不适,看来躲过一劫。 那么……问题又来了,她的内衣是谁脱的?难道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自己脱的?但是外衣没脱完全说不过去啊! 还有,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大熊猫的,是否有被看见,对方有什么反应,不会已经报警了吧!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套上被撕烂的衣裳,准备先回家再其它打算。 但她又立即停了下来,如果对方真的看到自己变身,自己应该先灭口再说啊! 她静静坐下来,她要等对方回来问个清楚,若是没报警还好商量,让他闭嘴,若是不从,她直接一熊掌呼死对方得了。 她在房间坐了一会儿,外面便会来开门声。 先是一个人走了赶紧,紧拉着又有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 女人说:“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我先换件衣服。”一个冷冷男声传来,这声音好耳熟啊!听着有一点像厉景颜的,可是我为什么会在他家?还睡在他的床.上? 她揉着脑袋,努力回想白天的事。 只是这时房间的门已经自外面打开,厉景颜已经推门起来,一只手扶着门把手,一只手正解着衬衣钮扣。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厉景颜也停在门口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她张嘴要说话,厉景颜已经把门将门关上:“睡醒了怎么不走?” 难道要说她留下来杀人灭口?挠头道:“我也是刚刚睡醒,抱歉,打扰到你了,我这就回去。”她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厉景颜拉住她:“王静婉来了。” 白小妧回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之间:“所以……” 厉景颜说:“你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白小妧:“……”厉景颜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女朋友来了,不但不让家里来历不明的女人赶紧走,反而留下来,他也不怕女朋友跟他闹? 还是说,厉景颜根本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喜欢王静婉? “这样不太好吧,你的女朋友会误会的。”白小妧尴尬地嘿嘿直笑,去推厉景颜握住她胳膊的手,想要离开。 她动作有些大,被她撕破的裙装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滑,白皙圆润的肩膀露出来,领口松驰,胸前春光若隐若现。 厉景颜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下,将半遮半掩的春.色揽入眼底。 白小妧悄悄地红了脸颊,护住自己的衣裳,低声威胁:“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厉景颜目光重新移回她的脸上,勾了勾嘴角,继续解衬衣钮扣。 现在就算白小妧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若她若是这副样子走出去,被王静婉看到会产生什么误会?按照王静婉那泼妇脾气,非得当场把自己剥光了扔出去不可。 她转身回去,可一转身就看到厉景颜已经赤.裸了上身,弯着腰脱裤子,小脚西裤顺着臀部曲线滑了下去。 厉景颜的身材真是好,蜂腰窄臀,屁股浑圆挺翘,背上肌肉结实,纹路清晰。肩膀宽阔。 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白小妧已被厉景颜的美背勾引得怔住了。 厉景颜退下内裤,转过身来,见白小妧仍呆呆地看着自己:“你要看多久?” 猛地回过神来,雪白脸颊上浮起淡淡红晕,白小妧嘿嘿傻笑来化解尴尬,目光下移正好看到厉景颜身上已不着一缕。 而他的男性特征亦被她尽收眼底。 “暴露狂!”白小妧捂住双眼,转过身去。 刚一晃眼她便注意到,他的那处似乎还有些红肿,看着不如上次自然。看来自己昨天那一脚真的把他伤很重! 厉景颜的嘴角抽了抽,径直走到衣柜前,从内取了家居服转身去了浴室。 很快自浴室里传来哗啦水声,白小妧这才安心放下双手,对着浴室门口翻大拇指。 三分钟后厉景颜出来,身上带着清晰的沐浴露香气,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出了客厅。完全将她当做不存在一般。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厉景颜,我们分手吧。”竟是王静婉开的口。 白小妧一脸惊讶,她没想到竟是王静婉提出分手。她知道偷听是极不道德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摒住呼吸,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人讲话。 厉景颜半天没有吭声,好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们从未交往过,何来分手之说?” 吓?! 白小妧惊呆了,这两人的关系够复杂的啊。 王静婉一副厉景颜妻子的态度,厉景颜却说他们根本未交往过,这其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还是说厉景颜被甩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这样的话他也太没品了吧! 这回轮到王静婉沉默了。 白小妧觉得这样听人墙根,实在掉价,素性从厉景颜衣柜里找了一件衬衣,去浴室里洗个澡。 折腾到天亮什么洗漱都没做就睡觉,睡醒之后浑身都粘糊糊的,实在难受得很。 分手这种事,洗完澡出来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白小妧这样想着,就已经进了浴室,她尽量拖延时间,待她从浴室里出来后,仍听到从客厅传来王静婉的叫嚣:“厉景颜,虽然我已经决定跟你分手,但是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叫我们根本没有交往过?那之前我们交往的几年时间又算什么?” 白小妧:“……”怎么还没吵完。 第三十五章:男神别怕怕,我来帮你 白小妧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揪着衬衣衣角玩儿,肚子咕噜直叫。 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吵完啊,她好饿! 更重要的是,她想找机会套套厉景颜的话,看他是否有看到自己的原形,或者是不是亲眼看到她从人变成大熊猫了。 其实白小妧相当的纠结,若是厉景颜真的亲眼目睹了一切,自己到底是一巴掌拍死他呢?还是一巴掌拍死他呢?还是一巴掌拍死他呢? 不过她很难得才找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宠物,若是就这样拍死了,那得多可惜啊! 而且他长得那么帅,想想他的脸被自己拍得血肉模糊,她就止不住的觉得心疼得紧,太可惜了! 王静婉的声音不断从客厅里传来:“厉景颜,你说啊,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之前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从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可我拦不住你。”厉景颜声音十分冷淡,就像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他还真是有够无情! 白小妧听到这时,撇了撇嘴。 “我……”王静婉哽咽,“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你是这种人,我们明明在交往!” 盘腿坐在床沿揉肚子的白小妧,被王静婉的改良琼瑶体吓得身体一歪,‘嘭咚’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白小妧刚扒着床撅着屁股还没爬起来,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王静婉站在门口看着白小妧,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白小妧第一时间便是披了被子把自己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的。 但脖子以下完全暴露出来。 宽松的男式真丝棉衬衣套在娇小的她身上,一直遮到快膝盖,显得尤其大。 顺滑服帖的面料紧贴着她的曲线,内里什么都没穿的她,春光更是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夹紧胳膊,护住胸前。上面两颗扣子本来就没扣好,此时被她一挤,春光呼之欲出。衬衫下一对修长细腿扭捏并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勾人。 王静婉看着眼前景象,双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她扭头愤愤看着厉景颜:“这个女人是谁?” 厉景颜仍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态度:“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该说的话都己说完,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王静婉紧咬着下唇,眉头委屈蹙起,双眼变得通红,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你说不关我事,就不关我事吗?”大步朝白小妧走过来,拽住她关上的被子,用力往外扯。 白小妧紧紧抱住被子不肯撒手,白小妧没妖力,但是有力气啊,她拼着一把力气就是不肯松手。王静婉急了,想也没想,便一脚直接朝白小妧肚子上踹去。 白小妧蒙住头看不到,便不知躲闪。眼看这一脚要落到白小妧肚子上,厉景颜拉住王静婉,稍稍用力往后拖拽,那一脚直接踢在了床板上。 王静婉惨叫一声,强忍住的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厉景颜把王静婉拖回客厅里,把白小妧也叫了出去。 白小妧出去时,她已停擦干眼泪,正静静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目光自上而下地将她打量了个够。 然后才极为嫌弃地撇了撇嘴,嫌弃道:“嘁,就你这副搓衣板一样的身材也能勾引住他?”说着,她更是抬头挺胸,将傲人的胸部展示于前。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说厉景颜从未喜欢过自己,又怎会看上她? 白小妧看着王静婉的大胸,嘴角抽搐。 王静婉的目光勾了勾嘴角,转身用指头戳着厉景颜的胸口,盛气凌人地道:“方才我就还在纳闷了,为什么我提分手你应答得这么快,敢情是你已经找到下家了。”脸上的表情讽刺极了,“不过我倒是挺意外,你竟然会看上这种搓衣板型的臭丫头。” “不过也是,有我做你的前女友,一般女人哪里入得了你的眼,与其高不成低不就做单身狗,不如随便找一个母的凑和着,也不至于在我面前那么憋屈,对吧!” 王静婉根本不相信方才厉景颜所说的,而且他方才那句‘我们何时交往过。’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而现在更让她抓狂的是,他竟然用这么一个寡味的女人来气自己。 越是想,她就越觉得憋屈,无论如何她也要在厉景颜面前扳回一成。 “厉景颜,我知道我对你提出分手这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你用这种档次的货色来羞辱我,未免太幼稚了吧,只是是个正常男人,都知道该喜欢谁……” “呵呵——”白小妧冷笑一声,打断王静婉的话。 她原本不想参与这种破事,但王静婉左一句这么货色,右一个搓衣板,这让她非常不开心。 她白小妧不开心了,自然不会让身边的人开心。 “该喜欢谁?你以这是上小学做选择题啊!只有一个固定答案吗?王静婉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天下的男人都应该为你倾倒。”男神别怕怕,我来帮你! “你说你除了这一张流水线脸,硅胶胸你还有什么?有才华吗?没有吧!有智慧吗?没有吧!有情商吗?没有吧!你看看你除了假脸假胸外,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就觉得厉景颜会喜欢你?天下所有的男人就会喜欢你!” 她站起来,走到厉景颜面前,踮起脚尖勾住厉景颜脖子,故意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枉你在厉景颜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们家厉哥哥有多优秀,有多招女孩子喜欢,都是有目共睹的。多少女人主动往他床.上爬,他一个一个清理起来很麻烦的,正好你这个眼高于顶崇利拜金虚荣旺盛的女人往他面前凑,他有提醒过你,可是你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拒绝不了你。所以他就把你留下啰。” “你这么善妒,对于那些花蝴蝶,你来一只杀一双,来一双杀两双,做为扑蝶器你真的很成功!”白小妧一边说着,一连对王静婉竖起大拇指。 王静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将白小妧话里的所有意思明白过来,气得身体直抖:“你……你胡说!” “才不是这样呢,我们明明就是在交往。” “嗤——”白小妧冷嗤一声,“你不止唯利是图,拜金虚荣,智商还不高,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还有自知之明,就赶紧走,别留下来自取其辱了。” 王静婉还是竭力忍耐着,优雅起身,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嗒嗒’地离开,在门口又忽然回头对厉景颜道:“再见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来这里,希望你能跟这位搓衣服板小姐天长地久!” 即使已经到这一刻了,厉景颜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一丝波动,王静婉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握紧成拳,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从没喜欢过自己。 胸口怒气不发出来,她受不了:“再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她要让这对贱人都不好过。 王静婉转身离开。 “等等。”厉景颜突然开口。 王静婉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厉景颜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刚刚憋了那么久,一直在装吧。 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她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是一抹自信的微笑,转过身来看着他:“还有什么事?”眼神挑衅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不甚在意,不过如果厉景颜敢拆她的台,她一定不客气的一脚踹断他的命根子。 厉景颜说:“你以后就尽量不要再来我家。” 王静婉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厉景颜说:“我说,别再去我家,做出让我父母误会的事,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王静婉:“好……”声音猛地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紧咬住牙根,转身愤愤冲进电梯。 电梯门一合上,王静婉就忍不住放声痛哭出来,身体也在这一刻失去所有力道,滑落至地上,紧紧抱成一团,身体因为恸哭不停颤抖着! 王静婉一直,厉景颜就将房门关上,欲把白小妧从身上撕下来。 白小妧窝在这个梦寐以求的怀抱中,哪里舍得分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男神的胸感真好,身上散发着的淡淡沐浴露香气也好迷人,要是能一直靠在这个怀抱里就好了!白小妧白日做梦,嘿嘿笑起来。 这感觉太美了,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舒服地变回原形了。 厉景颜冷声,极为嫌弃:“你可真邋遢。” 你可真邋遢! 这五个字就如魔咒一般,不断在白小妧耳边响起。她猛的清醒过来,从厉景颜身上跳下来,贱喊捉贼:“你干嘛抱着我不放,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厉景颜:“……” 白小妧八卦地问他:“你不会是真的从未喜欢过王静婉吧!” 厉景颜:“是又如何?” “不会吧,虽然王静婉内在吓死负数,但外在还是高水准的,你怎么就没对她动过心呢?这是为什么呀?” 厉景颜低头看白小妧,金框眼镜下的眼神十分锐利:“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白小妧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话中之间:“你的意思,不会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吧,你利用她来挡桃花?” 厉景颜:“明知故问”他转身往卧室走,在门口又停下来,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白小姐,背后查人很不道德,你若是对我感兴趣,直接来问我,如何”? 白小妧脸上微红,结巴道:“我……我才没有对你感兴趣呢,你少胡说八道。”虽然她很喜欢他,但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布局,毕竟人妖殊途,前车之鉴太惨烈,她可不想效仿。 “那就最好。”厉景颜说着,转身进卧室。 白小妧跟进去:“你要干什么?” 厉景颜打开浴室门:“撒尿,怎么?你要跟进来?” 白小妧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刚才所见,他那里受伤严重的样子,自己撒尿会不会很痛苦? 想也没想她就钻进浴室,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你别害怕,我来帮你。” 第三十六章:帮你嘘嘘 厉景颜站在门前看着白小妧,眼神说明一切。 白小妧未察觉厉景颜的异样,将他推到马桶前,双手拉拉住他的裤子往下扯。 厉景颜换的是宽松家居服,白小妧一扯,裤子就往下滑。还好他及时拽住,才没有直接被白小妧扒光。 但是他顾得上裤子,却顾不上前面,软软的小手直接探进内裤,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脸上出现犹豫之色,似乎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亲手碰他的小弟弟一般。 厉景颜:“……”抓住白小妧的手,强行拖出。 力气很大,白小妧吃痛,哎哎地叫。 厉景颜握住她的胳膊,牵着她一扯,白小妧的身体就跟着一转,被厉景颜圈进胳膊中。 将她提起来,直接扔出洗手间。 白小妧踉跄着扑进沙发里,转身要粘上去,浴室门已经‘咣’的一声合上了。 猛拍浴室门:“喂,厉景颜你把门开开,让我帮你嘛。” 厉景颜压抑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我刚刚还看到你的那里有点红肿,一定不好尿吧,你就让我进去帮你吧!”白小妧苦声哀求,她是真的很担心他。 毕竟他那里伤成那样全是她的责任,让她放任不管,她做不到,也会良心不安的。 厉景颜仍是那三个字,只不过语气更加阴沉。 白小妧:“……”她背靠在门上,厥着嘴巴,一副你不让我帮你扶鸟,我很委屈我很伤心的模样。 突然……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亮,她转身趴在门上,嘴巴对着门缝,撅着嘴发出‘嘘……嘘……’的声音。 听说这样给孩子把尿,孩子比较容易能上厕所。她觉得为了厉景颜的身体着想,有必要试一试。 刚摆好姿势准备解决生理问题的厉景颜,听到门外传来的尿哨子声,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原本已经要尿出来的尿液瞬间卡住。 厉景颜:“……” 他提好裤子,猛地打开卫生间的门,白小妧趴在门上,顺势栽了进去。一头撞进厉景颜怀里。 厉景颜:“……”虽然现在被她气得不行,但还是接住好。 白小妧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赶紧站好,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用头顶的以发旋对着他。 厉景颜:“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妧抬头望着他,厥着嘴红着眼,一脸的委屈:“我只是很担心你嘛,怕你会尿不出来。所以想帮你。” 厉景颜本想很严厉的斥责她,告诉她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一看到白小妧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无奈缓和语气:“这种事我自己能解决,不需要你的帮忙。” “怎么能不需要,你的都肿起来了好吗?我帮你吹口哨肯定会舒服一些的。” 厉景颜:“……”跟这个女人讲道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干脆不搭理她好了! 从卫生间出来,顺手把卫生间门关上。 白小妧亦步亦倾地跟在他身后:“你不尿了吧?” “你还是解决一下的好,否则会憋出病来的。” “如果你自己解不了,我真的可以帮你的,我可以帮你扶鸟,也可以帮你吹哨子。” “要不我帮你揉揉?” 厉景颜加快先走步子。 白小妧:“你不让我碰你,那我帮你吹吹?” 厉景颜:“……”停下,转身,看着白小妧,“白小姐,你可以回家了。” 白小妧眼中水气更甚,衬得那黑色的眸子更加深邃:“你要赶我走!” 她委屈地撇嘴。 厉景颜:“你这样留在一个失恋男人家里,似乎不太妥当。”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的眼神颤了颤,低下头,“哦!” 低着头,默默往外走。 那单薄的脊背,套在一件过大的衬衣里,背影看上去特别的孤独寂寞。 厉景颜:“……” 白小妧拿了自己的衣包,才发现包包不在,估计是忘在车上了。 她又重新回车库里拿家门钥匙,然后回自己家。 一回到家,她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 厉景颜的话也没套出来,一时间她有些为难,她挺舍不得厉景颜的,若是就这样将他干掉,实在可惜。若是继续留着他,就是个隐形炸弹。 呜呜呜呜…… 好为难啊! 难道美色和安全就真的不能兼得吗? 发出一阵阵哀嚎,肚子与配合着号召,咕噜直叫。 美色什么的,还是等她吃饱了再说吧!从冰箱里翻出面包牛奶啃起来。 她正啃着面包,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在外面折腾了一整夜,都未化成原形,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有成效了,她变成人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她忍不住一阵切喜,说不定只要再努力一段时间,妖力也会跟着恢复。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她要更加低调,待她恢复妖力,自不必再呆待在动物园里,更不用担心碰上捉妖人,会有性命危险啥的。 一直守在公寓楼下的两位捉妖人,其中一位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那个女人还没有下来过吗?” 坐在驾驶位上的捉妖人点了点头:“她不但一整天没下来过,妖晷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泄露丝毫妖气,这完全说不过去啊。大哲,你说我们这次遇上的,会不会是一只大妖怪?” 被叫做大哲的捉妖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她会不会已经从别的出口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没反应,同伴觉得蹊跷得很啊。 “不可能的。”他拿了平板电脑,“这里所有的监控都被我黑了,我可以确认她还在这座小区里。”他翻动平板电脑,把里面一张白小妧的照片发送出去,“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他打开车门要下去,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去?” 大哲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我要去查查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兴许我们能马上再升一级也说不定。”他裂嘴笑,健气阳光的笑容,让人移不开眼。 同伴被他这个笑容晃得眼瞎,完全忘记自己根本不想让他走。 大哲拍了拍同伴的脸:“睡足了,订个外卖,吃饱喝足好干活儿。把这里给我盯死了,造成别让那只大妖给逃跑了。” “是!”同伴气势溜溜地应道。 大哲把平板电脑扔进他怀里,转身离开。 大哲离开芙蓉锦后,直奔他们的联系点。 虽然知道不可能被盯上,但他还是谨慎地绕了几个大圈子,才回到联络点。 他直奔主屋。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小灯在屋子的角落里。 大哲对这里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到屋子中央,停下来,然后掏出手机扔出去。 手机‘咣’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在打败屏幕散发出的光线下,一只指节变形的手自黑暗中伸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看。 手机光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袍子带着帽兜儿,戴在头顶,将他整个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隐约可以看到一对干裂的唇瓣,便再无其它。 那人在看到手中的照片后,那对薄薄的干裂唇瓣微微抿起,发出一声极其微细的‘咝——’声。 大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问:“你认识这个人?” “唔……”那个全部笼罩在黑暗中的人轻叹了一声,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自那双干裂的唇瓣中逸出:“原来是她!” “她?是谁?很有名吗?” 黑色衣料下的人道:“辛夷你知道吗?” 大哲脸上神色大变:“妖王?”你抑制不住激动情绪,朝黑袍人超过去,走到撞到桌子才停下来。 “你是说,这个女人是妖王化身的?”大哲浑身都在颤抖,说话都有些结巴。 黑袍人嗤笑一声,摇头道:“若他是妖王,你还有命站在我面前?” “那她是……”大哲被黑袍人给绕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曾经,我见过她与辛夷的黑白合照。不过……那已经是清末民初的事了。”黑袍人似乎陷入了回忆,隐约露出来的双唇在轻微颤抖。 “长者,您怎么了?”大哲第一次对这个永远隐藏在黑袍中的人用了尊称,用了敬请。在此之前那里从未有过的事。 黑袍人的双唇猛地抿紧,他的头抬了抬,整个嘴部露出来。 他没有再抬头,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回桌上,他转过身去,整个躲开都隐匿于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个几乎与黑暗化为一体的背影。 “看好她,她有大用处!”说着,他裂开嘴笑了。不男不女的声音笑起来,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被黑色帽兜所隐藏的双眼,此时在黑暗中发出绿幽幽的光:“我的计划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他说着,抬起手,枯瘦的手上,白色指甲‘唰’地一声变开,就像动物在遇到危险时,本能地量出利爪准备迎敌,或者随时攻击对方一般! 大哲并未看到他变绿的眼睛,更没看到他亮出来的利爪,他只听到对方这阴阳怪气的笑声,就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股浓重的阴气森森的感觉,于黑暗中无处不在。 再在这个黑暗的小黑匣子里多呆一秒,他都受不了。 匆匆拿了手机,离开小黑匣子。到了外面,他才能大声呼吸喘气,虽然黑袍人是长者,是他的上司,可他从未对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有半点尊重与敬畏。 经过今天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改变一下对他的态度了。 第三十七章:围猎开始了 白小妧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因为变身时间加长,兴奋了一夜。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走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一睡就又睡到夕阳西斜,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太阳出来我爬电杆,爬上电杆我摸电线……”手机来电铃声在此时响起,她拿过手机一看,竟是那个号码! 她接起电话,兴奋地开口:“我跟你说哦……”但那端传来她熟悉的阴沉男声打断了她的话,“最近你最好先回妖界躲一躲。” 白小妧声音中的兴奋淡去:“怎么了?” 电话里阴沉的男声回道:“围猎开始了!” “围猎?现在还是夏天啊!”白小妧忍不住压抑着声音低呼。 “似乎是有捉妖人探入妖类内部,泄露了很多族类的信息。”阴沉的声音一说出这句话,白小妧的脑子里便闪过厉景颜的脸。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厉景颜有意试探,现在她不仅怀疑,那个打入内部的捉妖人就是他。 她陷入回忆,除了有可能暴露自己外,她并未对厉景颜多说出一个字啊! 难道是夏宝那边出了问题? 可夏宝那么单纯,对妖类的事也知之甚少,又何谈泄密? 白小妧的脑子里有根神经崩得紧紧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定要弄清楚。 否则任由情况发展下去,那妖类将会损失惨重。 “捉妖人的围猎方式有变”然后对方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小妧抱着电话急喊:“喂?惊蛰,你把话说清楚啊,怎么围猎就开始了?方式有变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她对着电话大喊,可回应她的只有电话那端的嘟嘟声。 白小妧不悦地嘟起嘴,愤愤地瞪着电话,“你以为你阴沉沉的就了不起啊,说话说一半当心长痔疮!” 虽然她表面上看着很是轻松,根本不将惊蛰所说的围猎当回事儿,可是她心中并非如此。 没错,她很紧张,全是因为惊蛰所说的那个围猎。 围猎就如它本身的含意一样简单,就是大肆围堵猎杀。 捉妖人每隔十年,就会对妖类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围猎行动,他们会经过暗察,锁定一个目标为城市,然后派来大量的捉妖人来到这个城市。 往往到了这种时候,妖类都会死伤无数,但有了多次经验之后,每次围猎开始之前,妖类就会先回妖界躲避,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即使如此,也不免有大量妖类会惨遭毒手。 一般这种围猎都会在冬天进行。 因为冬天很多动物都会陷入冬眠状态,它们几乎会妖力尽失。所以,其实会一心想到人界生活的,都只是不需要冬眠的妖类。 需要冬眠的妖类再想游戏人间,也只会在夏天来感受一二,一到深秋就会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而就算是不冬眠的妖类,因为冬天的关系战斗力下降一倍以上,那时候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捉妖人,也可以单独猎杀具有五百年以上修为的妖类。 所以,冬天都是捉妖人动手的最佳时机。 可是现在还是夏天,正是妖类活力旺盛的时候,各方面状态都为最佳,捉妖人要对付起他们来,也异常麻烦。 他们就算想来个出奇不意,也不该选在这种时候动手啊。 她越是想不透,就越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现在她几乎可以全天化为人形,只要收敛好自己的妖气,一个人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往年她都是这样躲过捉妖人的围猎的,虽然今年她没有妖力,但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 可是……其它妖类呢? 还有那个人,他也不能有半点儿闪失!白小妧拔出了那个早就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惊蛰坐在一间黑暗的屋里,只有角落里有一盏极小的灯,可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险此之外,其它地方全是如浓黑汁一般的黑暗! 他挂断电话后转过身来,对着前方的黑暗开口:“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可以离开了吧。”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顿住,然后便是嘿嘿嘿嘿的奸邪笑声,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没想到你也有任人摆布的一天,哈哈哈哈……” 惊蛰半低着头,长而凌乱的卷发自脸颊两侧滑下来,遮住他的脸,黑暗中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脚步声继续响起,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远。 长发掩盖下惊蛰的脸上,他缓缓勾起嘴角,抬起头来,看着浓黑中的一点。细长的眼中,有狠辣从中一闪而过:“你……终于出现了!” 这边白小妧紧张地握住电话,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那端会来的温润如玉的男性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喂?是妧妧吗?” 她握住电话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她真想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这都七八年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嗯,凌故哥哥,是我。”白小妧只有在凌故面前,才会像个淑女,说话也变得温柔起来。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又去哪里玩儿了?”凌故在电话那边轻笑着问,关心怜爱的语气,就如兄长一般。 白小妧真想直接从电话里钻过去,然后抱住他的大腿哭诉:宝宝好苦啊,宝宝被打回原型了,宝宝不但妖力全失连变人都有时间限制啦! “去国外玩儿了一趟回来,让凌故哥哥你担心了。”宝宝心里好苦,可是宝宝不能说啊!不想让你担心。 凌故无奈笑道:“你啊,就是这么贪玩儿。都多大了,也该收收性子了。” 白小妧:“不要,我这性子是上天给的,改不了了,凌故哥哥……” “老公,你在跟谁讲电话呢?这么开心。”电话那端突然出现一个女声,白小妧猛地住口。 凌故温柔地说:“是小妧,你快去睡吧,我讲完电话就来。” “哦,那你快点哦。”然后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催你去睡觉啦?”白小妧撇了撇嘴,低垂下眼睑,问。 凌故轻应一声:“是啊,这么晚了你也去睡觉吧!下次我再打给你。” 白小妧忙道:“等一下,凌故哥哥,我听说捉妖人提前开始围猎行动了,你是公众人物,多注意一点。” “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小心,别丈着自己修为时间长就掉以轻心。”凌故叮嘱。 “嗯,我知道的,那你快去睡觉吧,晚安。” “晚安。”温柔呢喃在耳畔响起一般,白小妧快被这温柔溺死了! 白小妧挂断电话后,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想不明白,捉妖人为何会提前进行围猎行动。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也许他们一开始是会因为出奇不意而收获颇丰,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消息很快会在捉妖人之间传开,到时候大家不但能逃回妖界,而且还可以组织反抗,因为这种时候所有妖类都在活动旺盛期,妖类绝对不好对付。 这得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捉妖人为什么要做? 白小妧想不明白。 她啃着手机思考着,不知不觉便跨步到落地窗前,双目自然往楼下望去。 然后她便看到厉景颜衣着速度,拿着一个包包出去了。 他这是……白小妧转身来到冰箱柜前,冰箱柜上的日历上做着标记,厉景颜今天上夜班。她的指尖轻轻从那个数字上没过,嘴角勾了勾,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反正白天睡得够足,白小妧精神得很,待到夜深人静万物沉睡之际,她换上一身利落的运动服,用口罩帽子遮住自己的脸,绳子系在餐桌脚上,一头自窗户扔出去,长度正好到厉景颜窗户口。 她拽着绳子二次利落地就滑到了厉景颜窗前。 厉景颜家的落地窗竟然是锁着的。 白小妧:“……”她又只能重新爬上去,把绳子挪了个位置,从卫生间的小窗户挤进去。 待她出现在厉景颜房间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坐在厉景颜卧室的沙发上,抹了把冷汗。 虽然跟厉景颜认识时间挺长的了,白小妧没事儿也逗着他解闷,但真正算起来,他们两好像还并不熟,就连他家,她来过的次数也有限得很。 从里到外,一寸一寸地找还真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不过她总觉得,像厉景颜这种闷骚面瘫,把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在书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能开灯,她用自带的小电筒往书房方向走去。前几次她也不是白来的,早将厉景颜家地形摸得一清二楚。 书房的门上了锁,白小妧更加肯定东西藏在里面。这一扇普通的门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三秒之后门就乖乖开了。 这还真是一间名符其实的书房,里面除了书还是书,书架从地上一直嵌到天花板,满满当当地排满了书。除了两面墙的生物科学类发情期外,另还有一面墙的各国名著,以及其它方面的杂书。 从小说游记到时事政治经济,从诗词歌赋到哲学心理学,应有尽有,不可谓不杂。 看到这些书后,白小妧除了惊叹于厉景颜的学识广博外,更想骂娘。 堆了这么多书,让她怎么找?岂不是要累死她! 她现在真的是想死一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好在她对声音特别敏感,把耳朵贴在书架上,墙壁上,一阵敲敲打打,不管是书柜还是墙壁,都没有发现任何猫腻。 直到她在写字台旁边发现一只保险柜。 第三十八章:危险的男人 走到保险柜前,她看着保险柜上的灰色数字按钮,她的眉头不仅抽搐了一下,八位的电子密码! 不过不管是几位密码,先找出八个数字才是紧要的。她从运动服里拿出一只小包,从里面沾了一点白色粉沫,对着密码器一吹。 白色粉沫喷洒在密码钮上,她再用刷子轻轻刷去多余粉沫,她需要的几位数字就立即显现出来,将数字记住后,她再将那些粉沫彻底清理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 她现在只是来探底,即使最后证实厉景颜就是捉妖人,她也只会按兵不动,合计合计再决定如何利用这枚棋子。 不过一想到厉景颜有可能是可恨的捉妖人,白小妧的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 她虽对厉景颜并无多余感情,但真要与他撕破脸,白小妧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舍得。毕竟这么优质的宠物,实在难遇。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收拾好现场,在脑内开始迅速地排列起数字的顺序来。 她试了两次都失败了,第三次她真有那么一丝慌张了。毕竟这一次若是开不了,保险柜被锁住,厉景颜应付立即发现并产生怀疑。 厉景颜心思缜密,稍微观察检查一下家里,揪出她就只是迟早的事。 既不是她爸妈的生日组合,也不是他的生日组合,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白小妧一拍脑袋,厉景颜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干‘用生日做密码’这么蠢萌的事啊! 不过等等! 她差点查到的资料里显示,厉景颜有个姐姐叫厉景冉,他们姐弟二人感情很好,只是厉景冉早几年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为此厉景颜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把他姐姐的生日与忌日排列了一番输进去。 ‘咔嗒——’一声脆响,竟然打开了。 白小妧大喜过望,紧张地拉开保险柜。 一叠厚厚的生物解剖研究资料,她全翻了一遍;还有几只透明玻璃瓶并排放着,里面一些动物的器官。 “唔……”白小妧忍捂住嘴巴,差点吐出来。 她不是没见过血腥画面,但是看到有人把这些东西专门保存起来,她一时间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把那些瓶子一个一个的拿出来看过,里面都是一些普通动物的器官,既没有人类的,也没有妖类的。 在柜子最里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黑色乌木盒子,那盒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盒子只有拳头大,上面竟还上了一把拇指大的锁。 她将那只盒子拿了出来。 在她的手接触到盒子的那一刻,她的指头轻颤一下,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一直传到心脏,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心中的好奇心越发的旺盛。 拿过乌木盒子,仔细把玩了一番,企图打开精致小锁,用她所学技能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你还是别费力气了,这是鲁班第十一代亲传弟子所制的八面玲珑机关锁,没有唯一一把钥匙根本无法打开。”一个爽朗男声带着戏谑自身后传来。 白小妧身体一怔,猛地转身朝后看上去。 借着路灯的光线,再加上她本身夜视能力不弱,虽离得有些远,但隐约看清他的大概打扮。 梳了一个时下正流行的背头,发腊把头发固定得服服帖帖,油滑的头发还能反光。穿着衬衣马甲西裤,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戏谑的看着她。 只是他的五官,她看不大真切,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分辩不清。 她脸色大变,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竟毫无察觉,而且她还发现这名男子,并非普人类。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便可判断,他并非妖类,亦不是半人半妖,就连她都看不出他的真身,但她能确定,凭自己现在的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男人,危险得很! 男子脸上满是笑意,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由上自下地看着她:“怎么?被我迷得傻掉了吗?” 白小妧紧拽着盒子,退开一步站起来,目光在男子与房门之间来回盘算,计算自己硬冲出去的机率有多大。 他说:“别看了,你有妖力之时的速度自然是能轻松自我手中逃脱的,但你现在妖力尽失,你逃跑的机会为零。” 居然连她失去妖力也看出来了,看来眼前这东西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 逃不掉,难道要硬碰硬?白小妧好忧愁,硬碰硬她也只是颗脆弱鸡蛋,对方才是坚硬的石头啊!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到此处想干什么?”看来这个厉景颜果真不简单,夜间访客不少啊! “噗——”男子没忍住,一下嗤笑出声,“我说小妞儿,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别忘了,你与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白小妧:“……”她看着男子,没有说话,口罩外的一双眼睛闪着光,死死盯住他。 既是戒备,亦是示.威。 男子半点不怕,与她对视几秒后,终于淡淡地笑了:“这地方你能来得,我自然来得。你想拿走的东西,未必就不是我想拿走的。”他说着,目光落在白小妧手中的乌木盒子上。 白小妧下意识地把握住盒子的手藏至身后。 “噗——”男子又神经兮兮地笑了一声,白小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有病吧! 她借着书柜门上的玻璃,观察起自己与玻璃窗之间的距离,比起被眼前这个神经病怎么样,她宁愿跳窗逃走。 “你还真是可爱得很,明明都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了,行为处事却跟少女一般,你到底是长不大还是太会装?”他说到最后,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阴阳怪气得很。 白小妧:“……我少了多少岁管你什么事?你有空管闲事不如回去把药吃了怎么样?”真是有病。 男子:“呃……”脸上灿烂笑容僵住,“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一点都不可爱,嘴这么毒,当心嫁不出去。” “你回去吃药吧!”白小妧真是火了。 这男人真让人讨厌。 白小妧靠在书桌上,手里抓住一个坚硬的玩意儿,朝男子头上砸去。 男人顺势一躲,她便趁机往前狂奔,没一会儿,眼看就到书房门口了,身后一股劲风扫来,她往前一扑,险险躲过,但帽子却被那道劲风扫落。 一头微卷青丝散落下来,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中生出一种别样美感。 男人立即吹了声口哨:“哟,还是个大美人儿啊!”说着已经朝她扑了过来,白小妧一个侧身躲过他的爪子,就地一个利落旋身,抬脚就朝男人后颈踢去。 男人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一只手在地上轻拍一下便又轻飘飘站了起来,伸手去抓白小妧的胳膊。 她艰难躲开,心中越发警惕,这个男人还真是难缠,看来只能弃车保帅了! “你想要就拿去吧!”她把乌木盒子朝男人一抛。 男人旋身去接盒子,白小妧趁机逃开。 她沿着来时的路,利索翻窗而走,绳子也收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白小妧累得气喘吁吁,倒在沙发里半天不想动弹。 失去妖力之后,打个架什么的,还真是不容易! 她忧桑地看着天花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妖力啊! 与他交手几招,白小妧能明显感觉到他无意杀自己,只是在逗着自己玩儿。 他的本事不小,若是动真格的,是没命从厉景颜家走出来的。 越是这样想,白小妧心里就越憋屈,已经有多长时间她未被人逼到这种地步过了!待她日后妖力恢复,她定要去将今日丢掉的面子给讨回来。 她信誓旦旦地挥着小拳头。 今晚,她没吃到亏,但也没占到便宜。那个乌木盒子算是今晚的唯一收获,却没想到最后竟便宜了那个臭男人。 不过她现在更加怀疑,那个男人到底是同自己一样,来探厉景颜底的?还是厉景颜圈养的护宅灵。若是那个男人真的厉景颜的护宅灵,只等厉景颜下夜班回家,自己就完全暴露了。 如果他们并非一伙,那厉景颜回来发现家中被盗,恐怕也会闹出不小响动。 然而,一切完全出乎白小妧意思,她亲眼看到厉景颜下班回家,自进了家门后便再无响动,一直等到下午,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安静得可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等到傍晚,白小妧决定亲自一探究竟,早早便在在停车场守株待兔,与去值夜班的厉景颜偶遇。 她早就摸清了厉景颜的上下班规律,一般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去动物园,所以她并未在停车场等多久,厉景颜就下来了。 她从车里下来,装做与厉景颜擦肩而过,微笑着打招呼:“厉先生,去上班啦!” 厉景颜拿出车钥匙解锁,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招呼。 白小妧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厉景颜,他一如既往严谨的衣着,衬衣上一丝不苟到没有一点褶皱,脸上没有多余表情,锐利眼神仍旧被金框眼镜隐去不少锋芒,白小妧并未在其中看出异色。 眼看厉景颜坐上车要把关车门,白小妧一把拉住车门:“厉先生,你昨晚没事吧,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似乎听到你家有响动。” 厉景颜慢慢撩起眼皮看她,犀利眼神便越过镜片直接落到她脸上。 虽然做了亏心事,白小妧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眨巴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满是担心地看着他。 厉景颜淡淡的:“多谢关心,只是进了贼。” 白小妧:“……”遭了贼还这么淡定,“那报案了吗?” 第三十九章:再探厉景颜家 “并未丢东西,不想麻烦。”厉景颜仍是淡淡说。 难道昨天那男人,又把乌木小盒放回保险柜? 不,她昨天离开之前已将保险柜关上,难道是厉景颜根本未打开保险柜检查过…… 她正想着,厉景颜又出声了:“白小姐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白小妧笑着:“厉先生慢走。”厉景颜早已经‘咣’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车子扬长而去。 白小妧:“……”她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就是想看怎么问合适,却没想到最后竟一点有用消息也没问出来。 昨夜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白小妧愁得直揪头发! 她决定了,晚上要再探一次厉景颜家。 她蔫蔫地往回走,电梯门刚合上。角落里的一辆车里,两个人便坐了起来:“大哲,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大哲勾了勾嘴角,说:“各怀鬼胎。” 同伴:“啊……那我们要不要跟踪那个男的?” 大哲摇头:“战场不在外面。” 同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大哲认真地抚了抚同伴的头,认真道:“你只管做事就好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同伴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说:“大哲,你这几天跟往常不一样。” 大哲:“有哪里不一样?” “你会称那个老妖怪长者了。” 大哲眼中神色微闪,落在同伴脑袋上的手冷硬收回,再不看他一眼。 同伴自知惹怒大哲,识相地闭嘴。 这一次白小妧摸进厉景颜家,可就轻车熟路多了。 只是当她走到客厅后,发现客厅的落地窗根本没有关。 此时微风吹来,白色纱帘在黑夜中迎风招展。 她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腿上在卫生间的窗棂蹭掉的一块皮,她心里简直:“……” 熟门熟路地去到书房,发现已经被收拾一新。她仍用昨天那个密码打工了保险柜,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复原,只是那只乌木小盒子已经不见了。 她略有些失望地关上保险柜门,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感觉耳后一阵骚痒,一股热热的气息拂在她颈上。 她身体猛的一颤,扶在保险柜门上的手僵住,她一丝一毫都不敢再动。 一个男声自后方传来:“你的胆子可真大,昨晚还没让你害怕,今天竟然还敢来。”一只手轻轻落在她后背。 那只手似乎带着无尽寒气,穿透衣衫传达到她的肌肤上。 那手指如灵蛇一般,不断在她背上滑动。从后背滑至脊椎,再从脊椎滑至后颈。 手指贴上她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往右侧移动,再顺着颈肩之间的曲线往下滑。 ‘咝——’她倒抽一口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乱动。 手指滑至锁骨,停留在那里打着转儿,好像那里有好玩儿的东西一般,令他流连忘返。 几秒之后,手指再次下滑。 她立即用手护在胸前,不让他的手再继续往下。 男子的手指受到阻碍,似乎有些不高兴。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 他的手未再多做纠缠,而是折路往上,滑到她的下颌,整只手掐住她细嫩娇弱的脖子。 白小妧抿住唇,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激怒对方,对方会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 身后的男人往前凑了一点,嘴唇贴在她的耳上,魅惑低声轻吟:“或者,是因为昨夜一见,你就对我一见钟情,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所以今日又来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遇上我……吗?” 白小妧:“……”她脸上情绪控制得很好,半点儿不显。可是她心里早就骂娘,自恋也该有个限度好不好,如此厚颜无耻实在有碍观瞻。 白小妧不答,男人便有些温怒,掐住她下巴的手倏地加力,咬牙:“我说得对吗?” “唔……”白小妧痛得哼出声来,脖子顺势后仰,抻出一个痛苦的弧度。 “还是说,你另有所图?” 白小妧此时只恨自己大意了,不该再来第二次的。 她痛苦地咳了几声,脸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如你所说,你长得实在太迷人了,我看你一眼就忘不掉你,所以想故地重游,看能否还能与您邂逅,看来我的运气真不错,月老挺照顾我的,让我求有所得。” “是吗?既然你来此只是想见我,那你打开这保险柜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看看我是不是被锁在里面?” 白小妧继续倔强顶嘴:“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还不说实话,是吗?”身后的男子将她勒得更紧。 白小妧仍旧笑着:“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腑,只是你不肯信我。” 男人:“很好,既然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令我觉得若是不成全你,实在对不起你,所以……”他另一只手缠住白小妧纤细腰枝,将她往后一拖,白小妧双脚在地上一蹬,顺势后退,不想被他轻易压倒在地。 总之,她的能力不如对方,即使她使劲儿挣扎,仍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压倒在地上。 男人翻身骑坐在她身上,双脚扣住她的膝盖,将她的双手压在脑袋两侧。 因为这个姿势,男人将自己的身体伸展得很开,与白小妧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他们几乎是脸贴着脸,鼻尖贴着鼻尖的。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带着灼热温度。 “你说,我先从哪里开始享用好呢?”男人勾起嘴角,邪邪的笑。 这男人生得剑眉星目,薄唇挺鼻,论模样一点也不比厉景颜差。只不过厉景颜一身的禁欲气息,让人着迷。而眼前这个男人,一身的浪荡气息,也不知他游戏人间沾染了多少姑娘,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感情腐.败味儿。 白小妧一动不动地,只睁大眼睛看着他。脑子却在飞快转动,她得想个办法从这个男人手里逃出去。 男人将她的两只手扣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揭掉她的口罩,在脸蛋上摸来蹭去,吃尽豆腐:“虽然你的美貌只是中等,可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劲儿的感觉。明明恨不得杀了我,却不得不忍住。” 白小妧一直在忍耐,此时再也忍不下去,猛地偏头想躲开他在她脸上作恶的手:“变态。” 他的手跟涂了胶水一样,死死粘在她脸上,此时更滑到她唇上:“你这张利嘴我也很喜欢,不如我就从它开始享用吧!”说着,他便把嘴撅得跟菊花一样,朝她压过来。 白小妧脸一偏,男人这一下直接亲在她脸上。 男人并不生气,而是继续追着她的嘴跑。 白小妧咬紧牙关,左躲右闪。 男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空闲的手直接滑到她领口:“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可就要来硬的了。” 白小妧一下不敢动了。 紧咬着下唇,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男人。 男人心里一紧,他虽是万花从中过,可哪次不是被伤得遍体鳞伤,每次都只有他用这种眼神看人家姑娘的份儿。现在情况倒了个个儿,他心里竟莫名的有落差感,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他有些调戏不下去了。 男人在走神! 就是现在。白小妧猛地一抬头,直接用自己的脑袋撞上男人的脑袋。 “嗷——”男人惨叫一声,松开双手捂住自己被撞的额头。 白小妧则趁机几巴掌拍在男人胸口,男人痛得闷哼几声,下盘却紧紧扣着她。 白小妧急啊,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直接一拳揍在他胯.下。 “嗷——嗷嗷——”惨叫一声惨过一声,双腿夹得紧紧的,身体朝一边倒去。 白小妧助他一臂之力,把他推得远远的,她翻身跳起,转身就逃。 男人捂着脑门儿,夹着双腿想站起来,可是太痛了,他蹭了几步便走不动了,直接倒在地上,直抽气。 “姓白的,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我们没完。” 白小妧急匆匆地逃回家里,把家里的门窗全都关上之后,才几近虚脱地倒在地上。 刚刚……真的把她吓坏了。 那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但被偷袭,还全无反击之力。 她很久没有输得这么惨了。 刚刚她把他伤得那么重,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她不能再在此处呆下去了。否则那男人早晚会来找自己麻烦。 不过她也不会就此作罢,待她妖力恢复,再回来打得他满地找牙,一血今日之耻。 她吃力地撑着身体起来,迅速去卧室收拾了东西。 没一会儿她便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可是此时屋外响起了拍门声:“姓白的,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屋里,你有本事踹我小弟弟,你就有本事开门啊!” 屋外叫嚣的男人不断地拍着门,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可见白小妧刚刚那一下有多猛。 白小妧刚刚落在门把上的手,猛地一下收了回来,她险些就把门打开了! 竟然这么快! 而且还知道她就住在楼上,恐怕昨晚就已经知道了吧!她紧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结果一不注意脚拌到行李箱,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扶着门,从猫眼里看出去。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一手插在裤兜儿里,一手拍门,即使他现在很不耐烦,却仍然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摆出一个好看姿势。 第四十章:是朋友 男人额头上那一个大大的青包,十分跳戏。白小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听到笑声,更加怒火中烧:“臭女人,赶紧给我开门,我饶你不死。” 白小妧:“有本事你自己开门进来啊!”她这门锁可是经过改造的,虽然比不上那个什么八面玲珑锁,但比起一般的锁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量外面那个男人也打不开。 果然…… 门外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踢了门一脚:“我就不信你能在里面躲一辈子。” 白小妧:“咱们可以试试看啊!” 现在他们是一个进不来,一个出不去。要怎样才能把这个男人从门口弄走,这是她目前最头疼的问题。 故意释放一点妖气,引来捉妖人将他赶走? 这是最快速也是最蠢的办法,因为这样很容易引火烧身。 而且,就算真的用妖气把捉妖人引来了,就一定能把门外那东西弄走吗? 要知道那东西妖力不浅,就连自己都识不破他的真身。 白小妧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一时之间他们僵持不下,眨眼天就亮了。白小妧心里着急,刚刚没走成,到了白天就更难走了。 她已做好在此耗上一天的准备,却没想到门外的男人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不耐烦地应了几句,更离开了。 白小妧重重吁了口气,但又怕有诈,所以暂时没有贸然出去,而是继续待在家里,等着那男人是否会去而复返。 她歪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睡着了。 不能怪她太贪睡,她本身就是吃吃睡睡卖卖萌的物种,让她紧张守了一夜,这会儿很快入睡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过,她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直接睡到傍晚,若不是电话将她吵醒,她能直接睡到明天清晨。 她迷瞪瞪地坐起来,抓起手机便接了。电话里传来小区保安的声音:“白小姐,有您的快递,麻烦你下楼来拿一下。” “哦!马上来。”白小妧挂了电话抓起钥匙就下楼,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身处危险之中。 直到她拿了快递往回走,在楼道里等电梯时,才她猛地回过神来,紧张地四处张望,还好未发现可疑人物。 难道那男的真的走了?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她也必须现在立即马上离开这里。她要去乡下躲一段时间。 她拿了行李马上就走。 ‘叮——’电梯门打开,她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厉景颜:“白小姐。” 白小妧猛地一怔,抬头看着厉景颜:“厉先生好。”看他神色异常平静,难道他没发现家里又遭贼了吗? “白小姐,你好啊!”在厉景颜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此时那人语气凉悠悠地道。 “……”白小妧猛地抬头,一个天雷在她头顶轰过。 “他叫华盖。”厉景颜淡淡介绍。 她在心里撕心裂肺地惨叫,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个男人居然是厉景颜的朋友,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这几天都住在厉景颜家里…… 所以夜探他家的事,厉景颜应该从头到尾都知道…… 她的脸慢慢胀得通红,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可既然厉景颜已经知道,那天在停车场试探他,为什么他要故做不知。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煮透扒光的龙虾,内里有多少真货,早被看得一清二楚。 华盖阴阳怪气地道:“不用你介绍,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她昨晚还对我说一见钟情呢!” 白小妧把头压得更低,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任何一人。 华盖指着脑门儿上的大包:“这就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是不是超级特别?” 厉景颜看了他一眼:“……” 华盖:“我看上的女人都普通不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妧妧。” 白小妧不啃声。 “小妧妧你这是在害羞吗?昨天晚上你可是热情奔放得很,在地板上……” “啊——”白小妧大叫一声,然后尴尬异常:“我……你们……你们看这电梯墙壁还可以当镜子照啊……哈哈哈哈!” 她尴尬笑着,缓缓抬朝华盖看过去,只见他眼中浓浓的怒意,恨不得立即将她切碎了拿去喂狗。 他脑门儿贴着一块纱布,正是起包之处。 白小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按了一按,连一丝疼痛都没感觉到。 她的这个动物无疑于是在火上浇油,华盖越发愤怒,立即气场全开。 一股慑人的压力自他身上散开,益向四面八方。 白小妧立即就有些受不住了,几乎是出于种族本能地,她低下头,背微微躬起缓缓蹲下,身体颤抖着有些抗不住,蠢蠢欲动地马上就要变回原形。 不行! 一定不能在厉景颜面前变成原形,他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一定不能让他看到。 她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人形。 立时,齿间便传来一股淡淡腥甜味道,红色液体晕染开来。 身体里的骨胳,每一处都在伸展,想冲破她的束缚,自然伸展。 妖化成人,便是对骨骼肉体的大改造,其实化做人形时间过长,对自身并没有多少好处。 身体里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要舒展成自然形态。 她偏偏要抑制住,这无疑是在对抗自己的本性,这对白小妧来说痛苦到极点。 鲜血顺着嘴角滴下来,她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厉景颜扶白小妧:“白小姐,你怎么了?” 白小妧推开他的手:“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他一碰到她,她便觉得好痛! ‘叮’的一声,电梯在三楼停下,华盖扯过厉景颜便出去了,只留下白小妧一个人在电梯里。 男人一走,他释放出来的气势便不见了,体内的躁动力量瞬间消失不见,身体在一瞬间便软下来,她几近虚脱,软软瘫在电梯里,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上的衣裳全都湿透了。 重喘一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目的冷汗,吃力地站起来。 她一回到家中,身体便立即化为原形,一只黑白色的毛团子,像被剔了骨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行。 而这边厉景颜与华盖进了家门后,厉景颜往沙发里重重一坐,斜斜挑眼看着华盖:“你吓她做什么?” 华盖不服:“拜托,我是在帮你教训她耶,她连着两夜闯入你家,她从头到尾都不信任你,一直在试探你的底线,她这样对你,你都能忍?” 厉景颜道:“她要探底让她探就是,她什么也查不出来,便不会再怀疑我,反而是你一出手,恐怕我再难打消她心头疑虑。”他的眉头难得地紧蹙起来。 华盖不服,大喊冤枉:“你的这意思就是,怪我啰?” “拜托,她昨晚想把我的乌木小盒子拿走好吗?这种情况下我还不阻止她,那才有鬼了,那东西可是我的命根子。” 厉景颜抬头看他一眼,未再说话。 华盖哼了一声,瞪了他好几眼后,便坐到一旁再不理他。 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忽然被按到机关一样,倏地一下坐到厉景颜身边:“你为什么这么护着白小妧?她就真这么吸引你?” 厉景颜淡扫他一眼,顺手拿了一本专业书翻看。 华盖被他的眼神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地搓了搓胳膊,离他远远的:“厉景颜,你果然是个受虐狂。” 厉景颜头也不抬,勾起唇角轻哼了一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厉景颜长得很好看,只是他总是一副面瘫表情,所以给他减分不少。此时他一笑,便让人有一种天地失色的感觉。 华盖却被他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弄的头皮发麻,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我去,厉景颜你别对我笑得这么恶心,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想跟我怎么样。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哦,我对同性不感兴趣,我只喜欢女人的。” 厉景颜只将嘴角勾得更好看。 华盖的头皮都快炸了,只差立即跪下对厉景颜喊祖宗,求饶命了。 厉景颜起身去卧室拿了家居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华盖紧跟了去,‘砰’的一声被关在门外,差点撞到他引以为傲的挺翘鼻子。 华盖华盖了一声,倒在厉景颜床.上,舒服地滚了两圈儿,然后身体猛地一下怔住,弹簧一样坐起来,把床重新弄平整。 若是让厉景颜知道自己睡了他的床,想想后果……华盖就一个冷颤。 厉景颜洁癖很重,一般人轻易碰不得他的东西。 那个王静婉追在他屁股后面十来年,他愣是连正眼也没瞧过人家,虽然王静婉经常厚颜无耻地跟到他家里来,可是连卧室的门厉景颜都未曾让她进过。 平时与王静婉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他回来都恨不得要洗掉一层皮。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还是乖乖站着,愣是没碰厉景颜卧室里的任何东西一下。 没一会儿厉景颜便出来了。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珠便顺着他颈间曲线一路下滑,最后流进深灰色的家居服里。 厉景颜看到他还在自己卧室里,眉头立即一蹙:“怎么还在?”眼神便像红外线一样在屋里扫来扫去,看自己东西有没有被动过。 ‘咦——’华盖的身体立即崩得直直的,他的视线随着厉景颜视线的移动而移动。紧张得连呼吸都摒住了,她已经做好成全准备,情况一但不对,他立即跳窗跳跑。 一圈儿下来,厉景颜似乎并未发现不妥,华盖重重吁出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第四十一章:回动物园 厉景颜立即抬头看了华盖一眼,华盖倒吸一口气,紧张地瞪大双眼:“你……你看我干嘛,别以为刚洗过澡就想勾引我!”嘤嘤嘤,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吗?要不要立即跳窗逃走? 厉景颜:“出去。”说完先朝外走,心中却在盘算睡前一定要记得把被套床单换掉。 “……”原来是虚惊一声,华盖惊魂未定跟上去,他觉得刚刚那短短几秒钟时间,自己已经死过十回八回的了。 华盖跟在他身后,问:“厉景颜,你之所以决定甩掉王静婉,不会全是因为那个白小妧?” 厉景颜擦头发的手一顿,转回身来看着华盖,华盖立即‘咕噜’地咽下口水,眼神飘啊飘,看向别处。 厉景颜:“纠正你,我与王静婉从未交往过,何来‘甩’之说?” 华盖嘀咕:“王静婉也是够可怜的。” 厉景颜:“你说什么?” 华盖自认为是个男人就不能像厉景颜这样无情,虽然王静婉除了脸蛋身材外一无事处,反而惹人生厌,可这样对面一朵娇花,实在不应是男子所为。 “至少王静婉说你们一直在交往啊,况且你们这样不清不楚的也快十年了吧!十年,对你们人类来说,这个时间并不短。”瞬间便与王静婉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觉得王静婉跟自己一样,遇上不良人,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厉景颜:“既然你这么同情他,不如我成全你?” 华盖吓得差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摆手:“不……不必了!我……我是有正经女朋友的?” “你有正经女朋友?难道你不是因为被女人甩了,才回来疗伤的吗?”厉景颜毫不迟疑地就揭他的短。 华盖:“哎呀,你好讨厌啦,怎么可以直戳人家伤疤。” 厉景颜:“伤疤就是用来揭开的。” 华盖:“……恶魔!” 厉景颜勾了勾唇角,华盖:“……” 白小妧这一睡,便睡到半夜。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仍是大熊猫状态。 她艰难爬起来,直接化成人形。 虽然成功化为人形,但她的身体每一处都软绵无力,随时都能散架变回原形。 她不敢逞强化成人形,变回肥肥圆圆的黑白丸子,扭着圆屁股迈着小短腿去冰箱里找了些吃的,把‘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安抚下去,又坐在客厅里歇了一会儿,蓄足力气,才准备离开事宜。 她要回城郊的别墅里呆着。城里人多眼杂,再加上楼下的那个叫什么‘华盖’的,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似的。 所以,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郊区的别墅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她要把家里能拿走的食物全部带走,一回到乡下,她要闭门不出,睡个十天半个月,所以食物是必须的。 她刚把食物打包好,门铃声就响了。 难道又是华盖? 白小妧一身熊毛全部炸开,一根根像通过电一样立了起来。一想到在电梯里,他只是施了一点威压,自己就护不住人形…… 她钉在客厅里,脑子里飞快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门铃声再次响起,还有一个焦急男声:“姐姐是我,你快开门!” 是夏宝! 白小妧迅速走到门边,趴在猫眼往外看,果然只有夏宝一人。 她打开门把夏宝拽了进来。 夏宝踉跄进屋,发现白小妧屋里的一只大箱子:“姐姐,你收拾行李做什么?你怎么化成原形了……” 白小妧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有意避开他的问题。 夏宝有些委屈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张地揪在一起:“我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说着,他又有些紧张地把手背到身后。 白小妧注意着他的这个动作,心下生疑,抓过他的胳膊,掳起袖子一看,便见他胳膊上有一大片青紫:“你胳膊上是怎么弄的?” 夏宝想收回自己的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没什么事。” 白小妧根本不理他所说的,直接掀开他身上过大的衬衣。单薄的后背可以清晰看到骨头纹理,白嫩肌肤上尽全是青一片紫一片的痕迹。 “都伤成这样了,你跟我说没什么事?普通的撞到,能把你伤成这样?”白小妧急得一通怒斥。 夏宝委屈地撇了撇嘴,再抬起眼来看白小妧时,眼里分明是闪着泪花的。 还有一丝开心吧。 至少,白小妧是真正关心他的。 夏宝知道瞒不住,但实话实说:“其实……是守在动物园外面的捉妖人,又进动物园里偷袭了几次,我为了保护大家,被他们打伤。”他抬头看着白小妧,坚强地笑起来,“不过姐姐你放心,这些都只是皮外伤,一点也不痛。” “不痛?”白小妧瞪大眼睛,“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痛吗?”不客气地戳了伤处一下。 夏宝立即疼得躬起了身体,痛苦地闭上双眼,嘴里发出‘咝……’的吸气声。他实在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有姐姐关心我,就算再痛,夏宝也觉得值得了。” 白小妧:“……” “那现在呢?动物园里怎么样了?巫桐难道就没有站出来保护大家吗?”白小妧从未想过要在动物园里待多久,所以也从未想过要改变动物园里现在的格局。 夏宝说:“巫桐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他……没有出手。” 都这种时候了,巫桐竟然还能稳住不管大家的死活,看来从一开始就猜得没错,巫桐的目标就只是那个女饲养员任欣萌。 凭他的能力与性格,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动物园里才对,可是他偏偏就留在里面了。 物极反常必有妖。 他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想指望他来保护大家,是不可能的了。 “夏宝,你还是跟我走吧,你回动物会很危险。”白小妧实在不想带上夏宝这个拖油瓶,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他送回妖界去? “我不能走。”夏宝拉住他的手,急急说道。 白小妧:“你不跟我走,难道要回去送死吗?” “我真的不能走,昨天晚上捉妖人又来偷袭,说若是明天晚上我们不把妖交出去,他们就要把动物园里所有的大熊猫杀光。” “我一走,捉妖人肯定会对大家下手,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大家。” 白小妧:“……”真是个傻孩子。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让她回去帮忙赶捉妖人走,她现在自身难保了。 夏宝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白小妧,缓缓眨了眨,眼中尽是苦涩。 他嚅动着嘴唇,神色十分挣扎纠结:“我……只是来看姐姐最后一眼,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白小妧一眼便将他的想法看穿。 分明就是来找她求助的。 “所以,你是想回去,明天就把自己交出去,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吗?”白小妧横眉冷目,一想到他有这个可笑的念头,就想笑。 就算他明天把自己交出去,捉妖人也不会放过其它大熊猫的。 捉妖人多疑,连人类都不怎么相信,更何况还是他们最轻贱的妖物的话? 他们一定会在杀死夏宝后,再把其它大熊猫杀死,按他们捉妖人的话来说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夏宝初成妖阅历浅,太好骗了。 “我……”夏宝被白小妧的眼神一看,就蔫了,委屈地低下头。 白小妧看到夏宝这个蔫蔫的表情,心中便气闷不已:“算了,我同你一起回去吧。”她能帮一只极品松鼠精,又如何能扔下夏宝不管。 夏宝急急阻止:“不行,你不能跟我回去,那些捉妖人太凶残了,你一但出现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能让你有事。”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有妖力,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白小妧气道:“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打不过你吗?他们只是想逼出更多的妖而已。你从动物园跑过来花了多长时间?” “啊?”夏宝被白小妧这突转的话题弄得有点慒,老实巴交地回答道:“一……一个半小时。” 白小妧道:“你知道我妖力还在的时候,从动物园跑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吗?” 夏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白小妧说:“我只需要二十分钟。” 夏宝眼里立即闪过崇拜:“姐姐,你好厉害。” 白小妧一个响梨敲在他脑门儿上:“我不是为了向你炫耀我有多厉害,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就算是普通小妖,这个距离也只需要四五十分钟,你比他们多用了一倍时间,你还敢说你有妖力?”其实夏宝虽然弱了点,但是相比同阶段的妖来说,已经算是优秀的了。 只是他修为有限,这点妖力根本不值一提。 夏宝:“……”他有些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白小妧动气又动怒,夏宝哪里还敢反抗,只能让白小妧同回动物园,只是这次夏宝说什么也不让白小妧开车,而是让她坐在驾驶位上休息。 守在停车场的两个捉妖人,目送他们的车缓慢开了出去,大哲的同伴低头看着手中妖晷,道:“那只女妖的妖气从昨天今晚开始就一直没收住过,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圈套?”刚刚上车的,根本不是那只女妖。 看她刚才上车时,神采奕奕不像受伤收不住妖气样子,不可能是她大意到故意不收敛妖气。 大哲冷静道:“跟上去。” 同伴虽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但在他们的合作关系中,他必须听大哲的,于是直接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交锋 现在是凌辰四点多不到五点,熊猫市街上的车辆本就少得可怜,更何况还是在主城区以外的地方。 宽敞的马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拉货的大卡车外,基本上是看不到私家车的。 而此时,白小妧不自知散发出的妖气,就像一个信号发射器一般,能让紧追不舍的捉妖人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们的位置。 再有十来分钟就要到动物园了,白小妧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后面那辆越野车似乎跟了很久了,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她半睁着眼看着后视镜中那辆不紧不跟跟在后方的车子。 脑子缓慢地搜索记忆图片,她太困了,脑子根本转不起来。 等等! 她忽地睁开眼,那日她为了让松鼠精顺利乘飞机离开,故意释放妖气把机场的捉妖人引开时,不就是这辆车吗? 她开着车带着捉妖人在熊猫市转悠了大半夜,对他们记忆深刻。 太远了,看不清车牌号。 “减速。”她对夏宝道。 夏宝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她。 白小妧拔高音量:“我让你减速。” 夏宝吓了一跳,立即减速。 车牌号对得上!绝对不可能搞错。 原来,当日并未将他们甩掉,反而把自己的住处给暴露了! 这几日他们一直监视着自己? 她小心谨慎了这么久,没想到现在竟然大意到被人跟踪了好几天而不自知! 白小妧:“你看后视镜。” 夏宝便往后视镜里看:“那辆车有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辆车是从小区开始就一直在跟踪我们,应该是捉妖人。”她最近真是大意了,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夏宝紧张问:“捉妖人,怎么办?” “我让你减速,就是在告诉他们,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我们发现了。”白小妧说。 夏宝担心:“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没想到夏宝还懂得什么叫打草惊蛇,她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打不打草惊蛇又有什么关系?” 夏宝:“是吗?”他还是不明白她的用意。 后面的捉妖人果然如白小妧所料一样。 同伴对大哲说:“他们发现我们的跟踪了。” 大哲笑道:“岂还是更好,而且我更加肯定,那个女人果真的出问题了。”但他脸上又立即出现一丝忧虑之色,“我觉得,我们所钓的鱼恐怕不会有想象中大。” 同伴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大哲看着前面的车,突然一踩油门儿,直接撞上白小妧的车。 白小妧的身体立即朝冲扑去,安全带勒着她身体,她痛苦得表情都变了。 夏宝苍白着脸色惊恐地看着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脚下的油门儿倒是一点没松。 ‘咣!’又是一声巨响。 捉妖人不要命似的又撞上来。 白小妧:“……”真是个疯子! “夏宝,加速。”白小妧命令道。 夏宝正是慌张没有主意的时候,白小妧这样喊一声,他就像一只提纯木偶突然被注入了灵魂一样,瞬间活了起来。 他动作利落地踩下油门,车子立即飙了出去。 不过因为是车子性能欠佳,速度比起对方的越野车来还是差了很多。 捉妖人恶劣极了,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时不时的冲上来撞他们一下。 白小妧和夏宝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夏宝突然提醒:“姐姐,抓稳了。”然后方向盘一个急转。 白小妧的身体被甩出去,脸撞在玻璃窗上,挤出一个大圆锅贴。 车轮在地面巨烈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 正想再次撞上来的捉妖人,扑了个空,车子直接撞进绿化带:“呵!有点意思。”大哲说着,一转方向盘,再次追了上去。 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样是甩不掉他们的,既然甩不掉,那就下面迎击好了。 “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停下,一定要方便逃跑。”白小妧话还没说完,夏宝就已将车斜停在十字路口。 他们的车刚刚停稳,捉妖人的车已经拦在他们的车头。 还真是够快的! 白小妧回过头,赞赏地看了夏宝一眼:“孺子可教。”他倒是很聪明,知道她的用意。 现在虽然看起来他们的路已经被捉妖人堵死,但其实这个车位,又在十字路口,是最好逃跑的。 夏宝羞涩地抓着脑袋,笑了笑:“可是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白小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夏宝要跟着下来,白小妧阻止了他,并朝他微侧了一下头。夏宝立即明白她的用意,虽然不忍让她一人去涉险,但想到自己是她的坚实后盾,便也不再逞强非要跟着一直下去了,而是乖乖留在车内。 捉妖人看到白小妧下车来,有些诧异:“大哲,她走我们走过来了。” 白小妧走到他们车窗前,白小妧冲着捉妖人抿唇一笑,敲响车窗。夜风吹来,撩乱了她散落鬓角的发丝,纤细皓白的手腕抬起来,轻柔将发丝拢至耳后。 纤白的指节在漆黑的发丝衬托下,更加纤弱。她低头垂眸,脸上有丝不自然的红晕,令她看上去羞涩柔弱。 ‘咕噜’捉妖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白小妧,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把车窗降了下来。 白小妧柔柔弱弱地笑:“两位追得这么紧,真是辛苦了。”她的目光往下移,落在捉妖人手中的妖晷上。 妖晷目的指针,正直愣愣地对着自已。 她恍然大悟,自已妖气外泄,难怪他们会追着自已不放。 她直接伸手去拿妖晷,被大哲握住手腕,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白小妧略有些无力地往回缩了缩手腕:“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妖晷而已。” 另一只手已经速度极快地将妖晷拿了出来。 被握住的纤细的手腕一晃,便自大哲手中挣脱,她一连往后退了两三步。 被夺了妖晷的捉妖人后知后觉,急忙从车上下来,愤愤不平地看着白小妧:“你这妖孽,把我的妖晷还回来。” 白小妧轻松自在地拿着妖晷,倒是让大哲他们有些意外。一般妖类是碰不得这妖晷的,轻则烫伤手掌,重则会被妖晷上所附着的力量击晕过去。 可白小妧拿着妖晷就像拿着一块普通铜块一般,毫无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来? 白小妧把玩着妖晷:“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天,累不累啊!”看着妖晷,她眼中有暗流闪过。 大哲看着白小妧,没有说话,但心中快马紧张起来,难道自已分析有误?她虽妖气混乱,可是她刚刚的表现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手已经伸进口袋,握住了法器。 白小妧继续道:“你们跟着我不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的妖精吗?不过我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无辜地摊了摊手,“现在你们要么把我捉回去交差,要么识相放我走!” 大哲从车上下来,与白小妧对峙而立,并且示意他的同伴回车上去:“白小妧,大话谁不会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从我手中逃走吗?” 白小妧看着大哲,轻轻挑起嘴角:“有何不可?” 大哲双眼紧紧锁住白小妧的眼睛,右手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铁棍。 从外观上看,那就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铁棍,但白小妧知道,那绝对不是一根普通的铁棍,上面用微雕刻上了各种符文,只要一碰到妖体,那些符文就会发挥威力。 捉妖人给它起了一个血腥又特别贴合的名字:杖杀棍! 捉妖人时喜欢用杖杀,把妖精活活打死,他们很享受这个过程给他们带来的满足感。 白小妧的目光从那只铁棍上轻轻扫过,心中略有些不悦。这捉妖人也太小瞧她了,这铁棍虽然看上去厉害,但它也仅仅只是捉妖人的入门工具,若是她一个人,这铁棍连她的衣服角边都碰不到。 “连黑袍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们!”白小妧轻蔑地道。 当然,那是她未失法力之前。 “告诉黑袍,别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会让他好过。”说完之后,她转身便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溜未妙。 大哲听她提起黑袍名号,顿时犹豫起来,但也只犹豫了一下,便抡着手里的杖杀棍,直接朝白小妧脑门儿砸过去。 白小妧早就料到他不会这样轻易放自己走,呼呼风声渐至,眼看那根铁棍要劈到她头上,她突然一偏头,杖杀棍便擦着她的耳朵扫过,凌厉的风带起发丝。 在侧身的同时,她扔掉手中的妖晷一把握住铁棍。在她握住杖杀棍的第一时间,她的掌心便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感,但她强忍住,凭着大熊猫本身的力量优势,往前一拽。 虽然大哲从小训练出一身本事,却仍抗不住白小妧这全力一拽。 大哲的身体立即朝前扑去,白小妧身体一个利落旋转,另一只手在抬起瞬间化为熊掌,猛地拍在大哲腰上。 ‘咔嚓——’自大哲腰间传来一声脆响。 大哲痛哼一声,‘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同伴大惊失色地尖叫:“大哲!” 白小妧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哲,裂开嘴阳光灿烂的笑:“我要走,你是拦不住我的,拜拜啰!”她笑眯眯地朝大哲挥了挥手,转身要走。 大哲同伴要为大哲报仇,抽出自己的杖杀棍,大吼着朝白小妧冲过来。 白小妧猛地回身,脸上仍带着温和笑意。 同伴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钉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白小妧拂顺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微微笑:“赶紧带他去医院吧,不然他的腰椎断掉,以后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哦!” 同伴扑到大哲身边,焦急地询问:“大哲,你没事吧!” 大哲此时痛得头晕目眩的,根本回答不了同伴。 白小妧镇定自若地回到车里,慵懒地对夏宝说:“走吧!” 夏宝觉得他们应该趁胜追击:“我们就这样放……”他的话还没说出来,腿就被白小妧踢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只见白小妧的双腿已经化为原形。 夏宝心知情况不妙,立即闭嘴,一踩油门儿,车子飞快蹿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啵\’一下男神 车子开出去好远之后,夏宝才担心地问出来:“姐姐,你没事吧!” 白小妧双手死死抵住腿根,憋着气:“死不了。”她怕自己一松懈就会整个彻底变成熊猫。 “你专心开车,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他们不是……”夏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刚才若非出其不意,我根本没法应付那两个捉妖人,我一掌虽使全力,但力量己不足三成,过一会儿那个捉妖人就会缓过来……。”她紧咬住下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妖气,“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制服他们,而是想确认他们属于哪个派系。” 夏宝明白后,一脚踩下油门儿,车子飙飞出去。 一切皆如白小妧所料,没一会儿,两个捉妖人便已追了上来,对他们紧追不舍,好几次冲上来撞他们的车。 白小妧问:“你知道动物园外的那两个捉妖人平时藏在哪里吧!” 夏宝点头。 “去找他们。”白小妧说。 夏宝虽不明白白小妧的用意,但他知道白小妧不会带着自己去送死,她必定是已有打算。于是他全凭白小妧安排行事。 不时,他们便到了动物园外,捉妖人的车紧追不舍,他们很快便被逼入绝境一般,直接朝动物园的外墙撞去。 夏宝在朝墙壁撞过去时,突然打开前灯,照亮停在墙根处的一辆私家车,并且狂按喇叭。 私家车里的人惊醒,过强的灯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凭本能跳下来,脚刚沾地,那辆朝他们撞过来的车子却突然急转,惊险地擦着他们的车子,九十度大转弯,与他们擦身而过。 惊魂未定的两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又是一辆车子朝他们撞过来。 后面的车子刹车不及,直接与他们的车相撞,从车内下来的两人立即逃开才未被波及。 ‘砰——’一声巨响,越野车硬生生把私家车撞到墙上,就连厚实的墙壁都被撞垮。 私家车的主人,正是那对雌雄捉妖人,把越野车里的捉妖人揪了出来…… 而这时,白小妧与夏宝开着车绕到另一边,直接找了个地方把车弃了,发信息让冯阳杰来把车处理了,两人翻墙进入动物园。 夏宝仍不明白小妧用意,忍不住问:“姐,咱们刚刚那样做,有什么用?”两路捉妖人碰到一起,岂不是对自已更不利吗? 白小妧快步往前走着,额头上尽是虚汗:“动物园里才几只大熊猫,都有内斗纷争。” 夏宝瞬间明白了:“所以,你方才冒死下车,就是要确认这两对捉妖人,并不是一路的?可你是从哪里看出不同的呢?”夏宝的眼睛忽然一亮,兴奋道,“是从妖晷上确认的吗?” 白小妧虚弱一笑,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同时她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化成原形,身上的妖气也尽数散去。 夏宝慌忙伸手将她抱住,回了圈舍,直到她醒来前,他都一直看着她,怕她有半点闪失。 而此时的大哲与同伴回到联络点,小黑屋内大哲与同伴并排站着,皆鼻青脸肿。 大哲一声不吭地偏着头,一副气闷不已的样子,倒不像是被别人惹恼了,反而是在生自己的气似的。同伴则不安地扣着指头。 小黑屋内,除了那一盏小灯照亮的一坪米地方,其它的全都一片漆黑。室内气氛压抑到极点,除了大哲二人的呼吸外,再听不到其它声音响。 黑袍长者隐藏于黑暗之,除了偶尔出现在光线当中的黑袍一角外,再看不到其它。 许久之后,黑袍长者缓缓出声:“说说吧!”那声音阴恻恻的,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一般。 大哲一声不吭,同伴实在忍不住,战战兢兢地道:“原本我们已经要把那只女妖捉住的,没想到七老头儿的人出来横插一脚,坏了我们的好事。” “啪——”眼前一花的同时,一声心惊肉跳的脆响,同伴结实挨了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极狠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他踉跄着摔倒在地的同时,大哲的头发被黑袍拽住狠拽往后拉,大哲被迫痛苦仰起脖子。 他强硬地与黑袍对抗,额头上青筋爆起,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宽大的黑色兜帽将黑袍包裹得密不透风,大哲双眼充血,看不清黑色帽兜下的模样,只是那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在浓黑中特别显眼。 “谁让你们动手的,嗯?”黑袍狠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我警告过你们,不管她做什么都只跟踪,不许动手。” 大哲道:“她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她,若是再不下手,恐怕就再也抓不到她了。” 黑袍抓住大哲头发的手越发用力:“你懂什么,我早已布好下一步棋,她也不敢消失。现在你们一步走错,打乱我全盘计划,现在我真恨不得拧断你的脖子。”他的另一只载着皮套手套的手,已经缓慢爬上大哲的脖子。 大哲痛苦的脸上闪过惊慌之色,他从那对发亮的绿眸中,看到了杀意。 同伴急忙求情:“长者,大哲也是怕误了您的大事,一时情急才会莽撞行事,求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黑袍不应。 大哲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上的衬衣被汗水打湿。 黑袍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像是一只饥兽看到上好猎物一般。 同伴怕得要命,却又不忍看着大哲被杀,况且大哲死了自己也不见得能活下去! 情急之下,一把抱住黑袍的胳膊,苦苦哀求:“长者求求你了,您以后跑腿打杂少不了要用人,救你就放过大哲吧!” “今天的事我们虽有过错,但若不是七老头儿的人捣乱,我们至少能把人给你带回来。” 不知是不是同伴提到七老头儿,黑袍冷哼一声,把大哲扔出去:“你以为,就凭你们也能抓住白小妧?”一甩黑袍,彻底隐藏于黑暗当中。 大哲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的脖子会被那只手拧断。 同伴忙将大哲扶起来:“你没事吧!”大哲推开同伴,捂着脖子痛苦地出了这个尽是黑暗之地。 同伴慌慌张张地忙跟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长者,太吓人了! 同伴从小黑屋走出来时,大哲已经没了踪影,外间的同门拉住他,悄悄地把一封黄皮信塞进他怀里:“长者给你的,别让第二个人知道。” 同伴脸上尽是惊慌,颤抖着手把信藏好。 同门转身而去,他惴惴不安地拿着信,躲到厕所去拆看。 白小妧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熊猫医院的病床.上。 她就地翻了个身,趴在病床的围栏上往外看。 厉景颜一边的桌上写着报告,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好看啊! 其实现在白小妧对厉景颜的感觉还是蛮复杂的,她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叫华盖的有没有对他说起过? 而他对面坐着一位武警,怎么会有武警在动物园里?她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不自觉地晃动。 动物医院的味道还真不好闻,她晃着小短腿躺回床.上,晃着脚丫子‘嗯——嗯——’地叫了几声。 本宝宝起床了,两脚兽们还不赶紧来侍候朕起床? 厉景颜听到她的叫声,立即放下手中工作走了过来。 他淡漠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扭金丝眼镜挡住他的眸子,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柔和不少,但白小妧仍觉得他的眼神异常犀利。 就像一把刀子,直接刺破了她的伪装一般。 她怔了一下,然后才晃着圆圆的黑白脑袋,‘嗯——嗯——’地朝他叫。 厉景颜修长的双手穿过她的的腋下,另一只手托住好的屁股,将她抱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一滑,就从尾巴滑到了菊花上,手指凉凉的触感让白小妧的身体猛地一下绷得紧紧的,瞬间红了脸,娇羞地低下头,抬起抓子捂住脸。 厉景颜仿如毫无察觉一般,抱着她放到台上一阵检查,确定并无大碍之后,便抱着她直接回熊猫馆。 途中白小妧看到好几名武警拿着枪走来走去的在巡逻。 白小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武警在动物园,而平时人满为患的走道里,竟一名游客也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恰巧这时任欣萌朝厉景颜小跑过来,脸上带着红晕:“景颜,你回来啦!”伸手摸了摸白小妧脑袋,“它没事了吧!” 厉景颜轻‘嗯’了一声,与她错身而过继续往前走。 任欣萌微垂下眼睑,撇了撇嘴角,然后继续跟上去:“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居然敢公然到动物园里来偷大熊猫?还好这只小东西没事。不过你说园方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竟然把武警大队的人都叫来了。” 厉景颜又‘嗯’了一声,加快步子,根本没有要同她说一个字的意思。 白小妧偷偷从厉景颜的胳膊缝里往后看,只见任欣萌的脸色涨成了青紫,却又死死憋住,一声没吭地跟了上来。 当她走到厉景颜身后时,脸上再次换上甜美笑容,娇羞地半低着头,温顺可人的样子,真是好登对的一对璧人。 白小妧撇了撇熊嘴,用肥肥软软的爪子扒住厉景颜的胸,在他怀中站起来,然后双掌勾住他的脖子,‘啵’的一下亲在厉景颜嘴上,然后将下巴放在他肩头。 眨着一双漆黑的小圆眼,看着任欣萌。 妈蛋,臭两脚兽,居然敢打我宠物的主意! 第四十四章:男神,不要停请继续玩弄我 任欣萌与白小妧对视,只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两步走上前,与厉景颜并排走着。 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哼,示.威,谁不会啊!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哧溜’舔上厉景颜脖子。 嗯,不错,厉景颜的体香带着淡淡的竹子味儿,她很喜欢! 厉景颜的身体微微怔了一下,脸上莫名浮上粉红,抓住她的两只前掌,从肩膀撕下来。 “噫嗯——”白小妧不甘地叫起来。 厉景颜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她。这样一来,白小妧完全没办法再碰到他了,急得她‘噫嗯……噫嗯……’地四肢乱晃,小短尾也不爽地摆动着,表达她的不满。 厉景颜的手指又是一滑,按在白小妧的菊花上。 白小妧的身体僵住,厉景颜则不动声色地把手指从她的菊花上移开,转而捏住她的小短尾。 白小妧僵住不敢乱动。 厉景颜捏了捏小短尾,白小妧的小短腿在空中弹了弹,脸红了。 厉景颜搓了搓小短尾,白小妧的四只小短腿绷得笔直,脸好汤。 厉景颜再揪住拽了拽,白小妧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把毛烧起来,身体彻彻底底软下去,瘫在厉景颜怀里。 天呐,尾巴可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而且厉景颜的手指玩儿起她的尾巴来,力度什么的真的是刚刚好,弄得她真的好舒服! 就这样被男神赤果果地玩弄,她真的……嗷嗷……男神你…… 白小妧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用爪子捂住脸。 男神,你……不要停,请继续玩弄我吧! 大概是太舒服了,根本不需要厉景颜动手,她的小尾巴便按奈不住,在他手心蹭来蹭去。 白小妧被厉景颜侍候得飘飘欲仙,口水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顺着毛发往下淌,沾到男主手上她也不自知。 厉景颜感觉手上一凉,低头看一眼手背上的液体,眉头微蹙,只是默默地把她屁股上的手挪开。 她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噫……噫……’地叫着往他怀里蹭,厉景颜拽着她的后颈肉把她拉开。 “景颜,你回来了,这只熊猫崽没事了吧。”有饲养员上前来搭话,白小妧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办公室。 厉景颜顺手把白小妧往同事怀里塞:“没问题,可以送回圈舍了。” 啊……不要啊! 好男神,你千万别把我送回圈舍去,我被送回去了,怎么搞到外界的消息啊! 动物园里出现武警,还有惊蛰对她说的围猎,她还有好多事要办啊!没消息可不行。 厉景颜抽了一张纸巾,擦掉手背上亮晶晶的唾液:“真邋遢。”开始写病历记录。 白小妧:“噫……”在饲养员怀里挣扎,饲养员你不懂爱,不要把我我男神分开! ‘啪!’白小妧饲养员怀里捣腾,掉地上。 她在落地的那一秒,没有迟疑,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灵活地扭动胖胖的身体,扑向厉景颜,四肢并用抱住他的大腿,整个粘在他身上。 厉景颜:“……” 甩腿,甩不掉。 白小妧抱得更紧。 再甩,还是甩不掉,白小妧抱得越发紧。 饲养员抿唇笑:“我看还是让她再多待一会儿吧。” 厉景颜一阵无语,弯腰捏住她的后颈,一手托着她的屁股,提起来。 白小妧心中一喜,开心地裂开嘴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抵抗得了来自我身体的诱惑…… 她心中正得意,喜不自胜之时,厉景颜脚跟一旋,再次把白小妧塞进饲养员怀里。 一切来得太突然,白小妧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样被塞了进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厉景颜已经把饲养员推出门外,还顺手合上了房门。 白小妧:“……”不……男神你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她趴在饲养员怀里,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瘪着的嘴抖个不停。 最后她终于还是被厉景颜无情地抛弃了,送回兽舍。 夏宝一见到她,便摇着圆溜溜、毛绒绒的屁股朝她跑过来:“姐姐,你没事了!”兴奋用自已的脑袋拱着白小妧的。 他一拱,白小妧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副‘我已经是一只废熊了’样子,毛绒绒的四肢在地上无力划动了几下:“别管我,我想静静。” 夏宝:“……” 白小妧:“你也别问我静静是谁,它只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手腕上的朱砂痣,嘤嘤嘤……” 夏宝:“……”他正想安慰她几句,巫桐就走了过来。 巫桐站在白小妧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有脸回来?” 白小妧闷闷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不理他。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已经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了,原本快要平静了,你现在一回来岂不是两次把我们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可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捉妖人把他们折磨得够呛。而原本就不欢迎她的大熊猫,只需要巫桐有意无意地挑拔两句,就会把所有怒火迁于她身上。 不过巫桐所说并非全无道理,自已的到来,的确给动物园的同类惹来很多麻烦。所以她并未反驳,只是划着四根毛绒绒的小短腿,往角落里蹭。 巫桐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今天却极为反常的紧追不舍,见白小妧要走,他直接一屁股坐在白小妧背上,把她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夏宝心疼白小妧,而且怕她身上有伤,冲过来想帮忙把巫桐掀下去,结果还没碰到巫桐的毛,就被其它同伴拦住了。 看来其它大熊猫对白小妧也是恨之入骨啊,恐怕早就商量好要整治白小妧一番。 白小妧现在没心情同巫桐内斗,但也不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啊! 她打不过巫桐,不过挣扎了要被打,不挣扎还是要被打,既然反抗不了生活的强.奸,那就只好摆好姿势好好享受了。 要是再次受伤,正好可以去办公室打探消息。 于是她直接躺平了任蹂躏,道:“你要打就打吧,最好往我脸上打,不然饲养员发现不了我受伤了。”发现不了她受伤,那她还怎么去办公室里混日子啊! 巫桐抬起的熊掌定格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从白小妧身上下来后,对七雅使了个眼色。 她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但心中却清楚,原本已经决定了的巫桐与七雅,现在又重新合作,看来他们早就谋划好要怎么对付自已了。 不过她事情太多了,脑子很乱,她得好好理理,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妖界的损失。 夏宝蹭到她身边,担心地看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白小妧摇头,圆滚滚毛绒绒的身体就地打了一个滚,用课着厚毛的熊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夏宝裂嘴一笑,蹭到他身边坐下。 白小妧问他:“昨晚上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全是武警?” 夏宝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一直不敢出去。姐姐,你没事了吧。” 白小妧抿唇一笑:“我没事,你放心吧,我想休息一下。”看来从夏宝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说着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夏宝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见她已经闭上双眼,便识相的闭上了嘴。 白小妧根本睡不着,她在动物医院里睡了那么久,现在根本没有睡意。她现在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想想事情。 一直到晚上厉景颜来喂盆盆奶,她好不容易提起精神,准备再抱一抱厉景颜大腿,混到办公室去。 却没想到厉景颜竟然只是把盆盆奶一放,便转身走了。 白小妧:“……” 第二天一早,她准备趁着吃盆盆奶时间再抱厉景颜大腿,结果……厉景颜居然又来转了一圈儿之后就离开了。 他这是在故意躲着我? 白小妧嘴角抽了抽,眼前美味可口的盆盆奶,瞬间如同白水。 她的目光在其它饲养员身上打转,虽然可以试着勾搭一下其它的饲养员,但成功的机率并不大,而且她还未动作,便突然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视线停留在自已后背上。 她一偏头,便与任欣萌四目相对,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间,白小妧似乎听到了电流声。 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把迈出去准备‘打滑摔倒’的毛绒绒短腿收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低下头装做认真吃奶的样子,却仍时不时地抬头,小心翼翼看任欣萌。 一稍一偏头,就又与任欣萌对上了,任欣萌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露出寒意。 任欣萌目不转睛地盯视令她心中一紧! 她总觉得任欣萌对自已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难道任欣萌真的对厉景颜有意思? 还是说任欣萌察觉了什么? 白小妧屈服在任欣萌的淫威之下,哪里还敢作妖? 没有厉景颜的保驾护航,她暂时打消了勾搭其它饲养员的念头,一切都等厉景颜出现再说吧。 第四十五章: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男神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热,白小妧在哪儿呆着都不舒服,心情焦躁不已。再加上她身后跟着一长串监视她的大熊猫,一股无名火在她心头乱蹿,更让她窝火的是,她发现这里多了好几个摄像头。 给了夏宝一记熊掌,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多出来的监控:“知道那是什么吗?” “监控探头?”夏宝回答时有些怯意,姐姐不会要拿他撒气吧! 白小妧点头:“你发现没?就我们这个小小的活动场,就多出四五个探头,知道为什么吗?” 夏宝一脸茫然,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白小妧,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尽是疑惑。 白小妧只好一一解释道:“明明动物园这几天已经闭馆歇业,却还非要把他们全放到活动场,还在活动场里多装了这么多监控探头。”说着,她又朝活动场内扫落叶的人努了努嘴,“看到没?眼生吧!” 夏宝点头:“是没见过,会不会是新来的饲养员?” 白小妧摇头:“那些人其实是武警,他们衣服下面都藏着枪,那武器厉害着呢,就算我妖力全部恢复,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夏宝的脸变得惨白,白小妧又领着他爬上旁边的一颗大树:“看到没,孔雀的活动场地就没有武警。” 夏宝终于是缓过神来了:“就是说,我们大熊猫是重点保护对象?” 白小妧:“只对了一半吧,确切的说我们既是他们重点保护的对象,也是诱饵,故意把我们放出来,等着某些人来自投罗网。” “姐姐,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它人类在捉大熊猫?” 白小妧抿唇,温和一笑,有点羡慕起夏宝的不知情了。 夏宝立即被她的笑容闪得脑子停机,无法运转。 白小妧弹了夏宝额头一下,扭着屁股倒退着下了树。 她双脚一落地,三只大熊猫就围了过来,把她堵在树根处。 不会是巫桐改变主意了,想现在就弄死她吧! 白小妧往左边绕开,被拦住;往右边绕开也被拦住,她轻叹一声:“你们挡住我的路了。” 几只大熊猫面面相觑,然后竟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仍状若轻松地走了出去,那三只大熊猫仍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到哪里,他们便跟到哪里。就连她找个树丛屙个青团,他们也跟着。 白小妧不胜其扰,干脆找了一颗胳膊粗的树,吭哧吭哧地爬了上去,找到一个树桠挂在了上面。头顶有茂密的树叶抵挡阳光,长串的跟屁虫也不敢再追上来。 因为树干就那么大,再多一只这树非断不可。 她安安静静的,在树上换了无数种姿势睡觉。直到中午热得受不了,饲养员们开始收猫,让他们去室内吹空调。 白小妧困意正浓,半睁着眼睛看着饲养员忙里忙外的把大熊猫一只一只往屋里弄,然后……任欣萌朝她走了过来。 她精神一凛,低头看了一下自已爬的树,然后又安安心心地继续睡。 树就胳膊那么粗,她现在挂上面就已经让树摇摇欲坠,再上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任欣萌在树下叫了好几声,白小妧都无动于衷。 任欣萌实在无奈得很,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拿了一瓶瓶瓶奶,绑在竹竿上,送到白小妧嘴边。 她趴在树上一上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时一闻到瓶瓶奶的味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前凑,嘴巴也张开了。 ‘啊呜——’她一口咬下去。 任欣萌把竿子往后一缩,她一口咬空,尖利的牙齿咬到唇尖。‘唔……’疼得她身体一颤,紧紧抱住树枝。 奶瓶又凑了过来,这次她张开眼睛,看了那奶瓶一眼,又看了拿着奶瓶的任欣萌一眼,最后还是败在美味的瓶瓶奶之下,双腿盘着树,腾出两只前爪朝瓶瓶奶伸过去。 任欣萌拿着瓶瓶奶往下滑了一点,直接从白小妧的指尖滑过。 看着擦掌而过的瓶瓶奶,白小妧只觉得心脏一痛,继续朝瓶瓶奶凑去。 任欣萌脸上露出胜利性的笑容,又继续把瓶瓶奶往下移了移,看着再次擦掌而过的瓶瓶奶,白小妧觉得自已的熊格受到了侮辱。 难道她是这么没有下限的吃货吗?她也是有熊格的好吗?她才不会为了区区一瓶瓶瓶奶而屈服,至少也得两瓶,并且由厉景颜拿给自已吧! 白小妧哼了一声,灵活扭动身体趴回树杈,眯眯眼睡觉。 任欣萌:“……”她一阵无语。又把瓶瓶奶往白小妧嘴边凑了凑,白小妧懒洋洋地低头看了她一眼,便一脸鄙视地转过头去。 其实……她脸上毛这么厚,即使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任欣萌根本看不到。 任欣萌轻咬下唇,鼓着腮帮子,十分生气,同白小妧杠上了,非得把她从树上弄下来不可。 任欣萌又把瓶瓶奶往她嘴边凑了凑,她在树上呆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吃,早就饿了。 瓶瓶奶实在太香甜,太有诱惑力了,她忍不住嘴巴就往前凑,要去咬住瓶瓶奶的奶嘴,这一次任欣萌似乎改变了战略计划,并未立即将瓶瓶奶移开,而是先是她吃到甜头。 白小妧咬着瓶瓶奶,叭唧叭唧开始吸起来。 但因角度问题,她根本吸不到。任欣萌也趁机把瓶瓶奶往回收。 白小妧便呆呆傻傻的跟着往下移,一有好吃得不得了的瓶瓶奶在面前,她脑子都不会转了。 终于,她发现了不对劲,双脚勾住小树杈,双手抱住瓶瓶奶,往上用力一拔。 她的身体后仰后背撞在树上,瓶瓶奶成功到她手里。 她几下拔掉下面的竹竿,躺在树杈里幸福地喝着瓶瓶奶。 任欣萌站在树下,躲过掉下来的竹竿,气不打一处来。 余光瞄到厉景颜朝他们走过来,她立即低下头,红了眼眶,轻咬着下唇,委屈得不得了。 当厉景颜走到任欣萌身边时,她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看着他:“让你见笑了,都怪我太笨了,竟然被这小家伙给气成这样了!” 纤弱美女向自已示软,这种时候是个男人都会安慰几句吧。 然而厉景颜终究不是普通男人,他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笨。”然后不着痕迹地越过她,走到树下捡起绑瓶瓶奶的竹竿。 任欣萌站在原地低着头,咬着下唇,努力隐忍着自已所有情绪。只是她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厉景颜站在树下,半点不着急,静静地等着白小妧把瓶瓶奶喝完。 白小妧一直陶醉在喝瓶瓶奶的幸福感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厉景颜己在树下。 把瓶瓶奶喝得一滴不剩,幸福满足地躺在树杈上,准备再来一个美美的午觉。爪子一松,熊掌中奶瓶滑落,直击厉景颜。 任欣萌一声低叫:“景颜,当心!”已经扑了过去,想来个美女救英雄。 厉景颜错开一步,躲了过去。而奶瓶‘梆’的一声砸在扑来的任欣萌头上。 白小妧被尖叫声惊得坐起,抱着树干朝下看去,正好与厉景颜的视线撞个正着。 厉景颜推了推眼镜,狭长眼中的眼神越发的冷硬。 这是白小妧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在眼神相撞的那一刻,她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后缩。结果一脚踩空,身体朝后倒去。 其它饲养员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有的甚至低叫出声。 她手快地抱住树干,稳住了自已的身体。 大家都虚惊一场。 白小妧也吓了一跳,死死抱着树干不肯松手。 厉景颜朝白小妧伸出双臂,声音冷硬:“下来。” 白小妧基本不敢违抗这样的厉景颜发出的命令,听话地就抱住树干往下蹭。蹭了几步后她又忽然停下来,一头撞在树干上,发出‘嘭’的一声响:“白小妧啊白小妧,你疯啦,干嘛要听他的。他昨天把你扔下不管,今天也故意不搭理你,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他越是让你下去,你就越是不要下去!”自言自语地咕噜着,便又重新蹭回树杈上坐着。 还时不时的扣一下脚,以示自已反抗的决心。 反正这棵树就这么大,他们不可能爬上来,除非他们把树砍了,否则在她不自愿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把她从树上弄下去的。 厉景颜没再硬逼,又去给白小妧弄了满满一瓶瓶瓶奶,也不逗她,让她喝了。 这算是示好?白小妧一边抱着瓶瓶奶秘得叭唧作响,一边悄悄看厉景颜。 越看越觉得他是这个意思,况且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次厉景颜一朝她伸手,她便自已乖乖从树上下来了。 在还有两米来高的地方,她又停住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厉景颜,怕他怪自已不懂事,打自已屁屁。 果然,厉景颜镜片下视线仍然犀利,看上去似乎要发火,他不会要把自已屁股打烂吧!白小妧忧心地想。 然而,厉景颜只是朝她伸出双手,等着她投入他的怀抱。 白小妧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蹭下去,然后慢吞吞地扑向他的怀抱。 厉景颜嘴角微勾,动作利落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小妧的身体已经完全脱离树干,然后直愣愣地摔在草坪上。 白小妧:“……” 她趴在地上,抬头巴巴地看着厉景颜。他只朝她微勾嘴角,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笑意。 男神,没想到你这样小气,故意报复我! 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男神了,哼! 第四十六章:任欣萌识破妖身 白小妧摔在地上,整个都处于蒙圈中,厉景颜对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意,转身离开。 任欣萌看着厉景颜潇洒离开的背影,对她抿唇一笑,也跟着风姿卓越地转身走了。 白小妧趴在地上,委屈极得直用熊掌砸地,宝宝委屈! 另有饲养员过来将她抱起,送回了圈舍。 下午基本都呆在室内,正是她打听消息的最佳时机。过了午饭时间她便直接从圈舍偷溜出来,去了办公室。 跟厉景颜吵架,不是她的错,她是不会先低头向他示好的,但没有厉景颜的庇护,她能在办公室里能待多久?这不,她才刚刚进去,饲养员就调笑起来:“厉景颜,你的大熊猫女友,来找你约会了。” 厉景颜连头也没抬一下,将白小妧当做空气一样。 白小妧:“……” 她用圆圆的小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儿,最后落在一位比较温柔的男饲养员身上,然后便迈着小短腿,朝那位男饲养员走过去。 她走到男饲养员徐江明脚边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抬起爪子,扯了扯徐江明的裤腿一下。 哼,臭厉景颜,你不理我是吧,等我有新宠物了,看你后悔不后悔。 徐江明低头,轻点她的鼻尖,宠溺道:“小家伙,我可没空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你,我现在要去给你们挑竹子了。” 说着握住她的胳膊一提,将她从腿上撕了下来,塞到厉景颜怀里:“诺,你的宝贝!” 厉景颜顺手把白小妧推开:“送回圈舍去吧。” 徐江明低笑:“厉景颜,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多喝了你一瓶瓶瓶奶,你就要抛弃她啦!” 厉景颜埋首工作,不再理徐江明。 徐江明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那好吗!”说完,抱着白小妧转身出去了。 白小妧在徐江明怀里一阵乱蹬,她要下来,才不要回圈舍。 也不知徐江明是否故意放水,白小妧一挣扎,便直接从他怀里掉下来,圆圆的脑袋朝下,摔得‘砰’的一声响。 黑白身体慢悠悠地往后倒,摊平在地上。 她撞得脑袋晕晕乎乎的,也没敢愣着,就地打滚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就跑。 结果头太晕,摸不准方向,一下撞在这人的桌腿,一下撞在那人的椅子上,一下撞在垃圾桶上,总之她磕磕绊绊到厉景颜面前时,她脑袋都快被撞平了。 左脚绊右脚,一屁股坐在厉景颜跟前,张开两只肥肥短手,一把将他抱住,抬头看着他,不用掐自已眼眶就自然红了,吐出一截粉嫩的小甜头,嘴里发出‘噫……噫……’的可怜兮兮的叫声。 厉景颜根本不看她,踢腿要她放开,她就狗屁膏药似的死死抱着他不放。 厉景颜:“……” “噫……”白小妧就是不放,还示.威地咬住他的裤腿。 厉景颜低头看着她:“松开!” 我就是不放!咬住他的裤腿,大胆挑衅地与他对峙。 厉景颜:“……” 说什么白小妧也不要松开,她一定要留下来,要在这里探听消息。 那日惊蛰传来消息,告诉她捉妖人要提前开始围猎。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对峙良久,最终……厉景颜无奈叹息一声,弯腰摸了摸白小妧的头。 白小妧立即蹬鼻子上脸,顺杆往上爬,直接钻进了厉景颜怀里。 厉景颜:“……” 只能由她霸占着自已的怀抱。 白小妧窝在厉景颜怀里,装做很听话乖乖睡觉的样子,但其实却在注意着办公室内所有人的一言一行,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一个有用信息。 她一直待到厉景颜下班,也没有收集到一点有用信息。 被厉景颜送回圈舍,白小妧想了想,决定晚上要亲自去办公室,用里面的电脑查一查这方面的新闻。 等到夜深人静,值班的人也睡觉之后,白小妧偷偷摸摸地往外跑。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夏宝就悄悄跟了上来。 夏宝一跟上来,就被她发现了,拐进去办公室的走廊后,她倏地一下躲到转角处。 夏宝一见她不见了,便焦急地跟上来。他对这里的路不熟,所以并不知道这是去办公室的路。 而且他怕白小妧会有危险。 他一拐进去,脚下就被什么东西一绊,立即变成圆胖子滚了出去。 他滚到墙角停下来,扭着圆圆的身体坐起来,又呆又急地四处张望。白小妧走到他面前,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灯光的作用,夏宝看不清白小妧的面目,但知道是她。纵使知道是白小妧,但也被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给震住,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姐……姐……” “你跟过来干什么?”白小妧严厉道。 夏宝不敢再直视她,委屈地低下头,小声道:“我以为你又要出去,我怕你有危险。” 白小妧无奈翻个白眼:“我不出去。” “那你要去干什么?”夏宝锲而不舍地问。 白小妧:“我只是去办公室查点东西,不会出动物园。” “既然是在动物园内,就不怕我跟着了吧!夏宝站起来直到她跟前,嘿嘿傻笑,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了。 白小妧:“……”知道无论如何赶不走他,便由他跟着了。 他俩顺利来到办公室,白小妧轻车熟路地来到能上网的电脑,按下开机按钮,然后爬上登子。 夏宝便守在凳子旁边,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傻相不知道白小妧要干啥。 白小妧实在受不了他这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好往旁边挪了挪:“上来吧!” “嗯!”夏宝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跟着爬上了椅子。 白小妧开始同他解释:“这玩意儿叫电脑,从这上面可以查到好多东西,基本上你想知道的才能查到。” “这么神奇!”夏宝双眼亮晶晶的,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此时,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床.上,卧床而眠的值班人在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被惊醒,黑暗中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在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的亮。 那人先是躺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在确定有人进来办公室后,才极缓慢地起身,从窗帘缝里往外看。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两只大熊猫是怎么打开电脑,怎么爬上椅子,怎么使用电脑的,他更听到两人大熊猫口吐人言。 不过在看到这一切后,那人脸上并未露出震惊,或者惊讶一类的表情,反而露出一个密之微笑。 他静静地看着外间办公室的两只大熊猫,将他们的所有行为与对话全部看、听个清楚明白。 电脑开机后,白小妧熟练地用大熊猫爪子控制鼠标,打开浏览器,然后再拖过键盘在搜索框里键入‘动物离奇死亡’这几个字。 夏宝不认识字,看着白小妧操作电脑,觉得十分高级,便控制不住好奇心问她:“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小妧说:“查资料,我想看看捉妖人是否还有其它行动。妈的,熊掌就是不如人手好打字。” 她一边同夏宝解释,一边麻利地查看着。 鼠标的滚轮在长长的指甲下快速滚动。 她一连搜索了好几个关键词,都没有搜索到一点点消息。 “看来还没有开始。”白小妧小声说着,暗暗松了一口气,把今天的浏览记录清理掉后,准备关电脑离开这里。 可是里间休息室的人却在此时故意推倒桌上的几本书。 ‘咣当……’一阵响动。 白小妧和夏宝都吓了一跳,夏宝更甚,若不是白小妧捂住他嘴的速度够快,他铁定吓得叫出声了。 夏宝瞪着双眼,救急似的看着白小妧。 他现在遇到事,已经习惯性的向白小妧求救。 “走!”白小妧小声地说。 夏宝立即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下去,然后颠颠地往外走。 而白小妧还顺手关了个电脑,把键盘和鼠标放回原来的位置,从椅子上下来后,顺便还把椅子推回原位。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十分妥帖,就像根本没有两只大熊猫造访过一样。 白小妧和夏宝匆匆离开办公室。 而他们一走,休息室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外间办公室光线稍亮,可以清楚地看清此人的模样。今天的值班人,正是白小妧的死对头——任欣萌。 任欣萌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看到白小妧和夏宝回到圈舍后,她才回到电脑面前,把电脑重新打开。 任欣萌在电脑上一阵操作,很快便将白小妧刚刚访问过的网页打开。 她看着显示器上搜索的内容,明亮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粉嫩的唇瓣轻启,她低声道:“两只会说人话的大熊猫,在查有没有其它动物死于非命,还真是有点意思。” 滚滚开始撩人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滚滚开始撩人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把大家骗进来了,那我就正儿八经的说事吧。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知道你们这群小妖精想先听好消息,那就是滚滚接下来的章节要开始收费啦~~~~ 坏消息就是:滚滚要开始收费啦~~ 好啦,言归正传。 其实写滚滚也是突发奇想,原本就是想简单的写滚滚称霸动物园,与帅气男饲养员人兽的,可惜口味太清奇了,脑洞打开了也合不上,然后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写故事其实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有时候为了一个情节,甚至一句话要痛苦很久,揪掉一把头发。 不过写完之后,发现有人看,又会非常非常的开心,然后就觉得,为了喜欢我书的读者,就算揪成秃子也心甘情愿。 咳咳~本美女少反正已经成半秃美少女了,再光一点也无所谓啦~~ 然后就是,每一个写文的人,对自己的文都像对自己亲生崽一样疼爱。 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文,就请支持正版,如果大家不喜欢,也没关系啦~~ 白小妧瘫在奶爸怀里:只要你支持付费,滚滚就陪你睡~~ 蓝后,附加一个支付方式: 第一步:先登录网站,火星网站是可以用qq,微信,微博等方式一键登录的,非常方便。 第二步:当您点要付费的一章时,会自动询问您,要不要充值,您点充值,即可出现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界面。 这两种方式都非常便捷,祝您阅读愉快,宝宝会卖力更新,保证一个精彩的故事给您的! ************************ 蓝后搞一个活动,看到本章节的宝宝,只要在评论区写上支持正版四个大字,宝宝就给最早评论的五个人,每人送五百个火星币。 美女少很穷,币送得比较少,请大家不要嫌弃~~~?? 第四十七章:男神在下我在上 第二天,动物园里的风声更紧了。 白小妧在清早起来吃盆盆奶的时候,隐约听到其它饲养员在八卦,说是昨天晚上又有贼偷偷潜进动物园来了。 夏宝的吃奶的动作一顿,微微偏过头看白小妧。 白小妧仍旧淡定自若地吃着盆盆奶,似乎未听到饲养员的话,又似乎并未将这些事放在眼里。 吃完盆盆奶,夏宝想来问她怎么办,是不是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只是巫桐派来的熊跟得太紧,他们根本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白小妧被跟得烦躁,于是想再爬上昨天的树避难,结果发现那颗小树的树根被绑上了竹子,她爬不上去。 白小妧:“……”这种事,肯定是厉景颜干的,太可恶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爬上旁边一颗大树。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大树可比那颗小树苗要凉快得多。她一爬上树就开始呼呼大睡,时不时还在睡梦中扣一扣脚。 而夏至一点耐性都没有,早就忍不了了,他找到巫桐:“我们跟了她两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巫桐根本不将夏至放在眼里,连正眼都未给他一个。 七雅一直对夏至耳提面命,让他不要靠近巫桐,不要招惹巫桐,所以自小他就对巫桐有一种畏惧感。此时虽被巫桐轻视,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隐忍着怒气,不敢发作出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圆圆赶出动物园。” 巫桐终于不耐烦了,他给了夏至机会,他没珍惜。 他坐起来的同时,一脚踹在夏至身上:“找死!”夏至立即滚出去好远。 夏至躺在地上,好久没缓过神来。 其它大熊猫见势不对,忙把七雅找了来。 七雅一看到自已的儿子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担心地用脑袋去拱夏至。 夏至仍然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七雅眼眶发红,走到巫桐面前:“你弄伤了我儿子。” 巫桐看着七雅,露出一个轻蔑至极的笑容:“是又如何?” 七雅:“……”她心里闷着一口气,却发泄不出来。 是啊!巫桐说得一点没错,他打伤夏至又如何?自已根本打不过他,既没办法替儿子报仇,也没能力反抗他。 普通动物和妖之间力量的悬殊,她清楚得很。 巫桐仍是那副轻天蔑地的神情:“我交待你们做什么事,你们就去做什么事,没事别提那么多意见,这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七雅:“你交待的事,我自会好好处理,但若是你太过分……”七雅说着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自已的儿子,往前跨了半步,圆圆黑黑的眼中眼神无比坚定,“我也不介意拼死一博。” 巫桐并未因她的话而有半点收敛,反而抬高了下巴,耷拉着眼皮,轻蔑地看着她:“就凭你?噄!” 七雅是这些大熊猫的首领,见首领受辱,他们自不会袖手旁观,纷纷走到她身后,给她撑腰装胆。 他们不知道巫桐的厉害,但七雅知道:“退开。”七雅喝止住同伴。、 她与巫桐拼命,是为了儿子,而其它同类没必要为了自已与巫桐为敌,这样他们不会有好日子过。 其它熊不服气,但碍于首领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服从。 七雅看着巫桐,坚定地道:“行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便潇洒转身。 她其实怕极了,爪子都在微微颤抖。 这些细节,自然没能逃过巫桐的眼,他更加瞧不起七雅,明知不敌还要鸡蛋往石头上碰,真是愚蠢至极。 七雅叨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夏至,拖向饲养员门口。 好在饲养员马上就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很快便将夏至抱走了。 白小妧躺在树上,半睁着眼睛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巫桐似乎发现她在偷看,朝她看过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现过一般。 而这时,白小妧心里也在思考着,她在彻彻底底离开动物园时,一定要把巫桐给收干净。 她一走,依照夏宝那软糯糯的性格,必定会吃大亏。 就凭他喊自已姐姐,也不能不管他。 收猫时间很快就到了,白小妧躺在树上,还要再故计重演,再享受两瓶瓶瓶奶。 结果今天她爬了一颗大树,厉景颜立即敏捷地爬上了树。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干净利落的动作,还有那帅气的爬树姿势,眼前粉色一片。 嗷——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啊,就连爬树也能这么潇洒迷人! 其它母熊对她嗤之以鼻。 这么个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爬树时动作也只比别人潇洒一点,怎么就能把她迷成这样了?真是丢尽了熊家的脸面。 白小妧对投来的阵阵鄙视眼神毫不在意,只一个劲儿地对着厉景颜发花痴,直到厉景颜与她只有一臂之距时,她忽然间开始紧张起来。 她圆圆胖胖的圆滚滚身体,灵活而迅速地旋转,扭身抱住身后树干,手脚并用地往上蹭。 ‘啪……’一声轻响,是厉景颜抓住了她毛绒绒的后掌。 白小妧十分紧张,回头看他,努力蹬腿,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是厉景颜抓得太紧,况且白小妧又怕自已使劲太大,把厉景颜从树上揣下去了。 这么高,别说是人,就算是他们滚滚有这么厚的皮毛垫着,也不可能会毫毛无伤。 她心里有所顾及,就变得束手束脚不敢发挥,自然也就摆脱不了厉景颜的纠缠。 白小妧泪目:宝宝心里苦啊!男神在下我在上,既不能打也不能骂。 厉景颜一手攀着大树,一手抓住她的后腿,将她往下拖。 他大概是真生气了,动作并不如平时那般温柔。 白小妧则是死死抱住树不肯放手,瓶瓶奶都没有,还想让我下去,没门儿! 厉景颜拽着她的后腿也不肯松手:“不听话。”他冷冷地说出这三个字。 白小妧:“……”她心里一阵阵的憋闷,委屈得不行。 昨天还拿两瓶瓶瓶奶来哄她下树的,今天一并都没有就算了,居然还说她‘不听话。’ 难道要你其它傻.逼大熊猫一样,让吃就吃让喝就喝吗?她也是一只有思想、有文化、有内涵、有熊格的大熊猫好吗? 她才不要像木偶一样被两脚兽摆布。 ‘噫……’把大熊猫语翻译成人类语文就是:厉景颜你不讲道理。 厉景颜:“下来。”平板的声音,跟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没有任何起伏。 ‘噫……’混蛋厉景颜,我就不,我就不。白小妧努力蹬腿,想要摆脱厉景颜的握住她后退的手掌。 厉景颜:“不讨喜。” 你你你……你这个两脚兽大坏蛋,居然说我不讨喜,哼! ‘噫……’我又没让你喜欢。白小妧瘪起嘴,委屈不甘,厉景颜你就是个大坏蛋,明明是我的宠物,居然还敢对我说出这种话,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甩了,再也不要你了! 厉景颜:“下来。”又是冷冷没有起伏的声音,白小妧顺势一蹬腿,毛绒绒的熊掌直接一脚踩在厉景颜脸上。 “唔……”厉景颜轻哼一声。 白小妧发现自已误伤厉景颜后,既心疼又解气,但更多的是后怕,紧张地把脚挪开,结果尖尖的脚指尖撩起他的眼镜,腿再往上一挑,他鼻梁上的眼镜就飞了出去。 白小妧怔住,他的……他的眼神好犀利啊! 这还是白小妧第一次看到不戴眼镜的厉景颜。 他微低着头看着下方,让原本就狭长的眼睛更加细长,长而卷翘的睫毛,鼻梁很挺。 欧……卖嘎! 她一下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他妈的也太好看,太帅了吧! 脱去眼镜的厉景颜少了一丝刻板与禁欲,多了一分魅惑。只是一副普通眼镜就能让他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不能更赞! 完全就是白小妧想要的完美版宠物啊! 她紧紧抱着树干,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厉景颜,眼神赤果果的就是要把厉景颜拆吃入腹,这只两脚兽宠物,她要定了!爪子在树干上一下一下地挠,唰唰唰……树干立即被她挠下一大块树皮。 树皮屑涮涮地往下掉,伴随而下的,还有自她嘴角流出的口水。 嗷……她太喜欢这只两脚兽了。 ‘啪嗒!’一声细微的轻响,一滴口水丝毫不差地落在厉景颜鼻尖上。 厉景颜怔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白小妧。 天!他朝我看过来了! 白小妧的心脏‘怦怦怦怦’地快要从她肚子里跳出来,身体级得紧紧的,爪子狠狠地挠在树干上,发出类似乎于放屁一样的‘噗……’‘噗……’声。 四目相对,白小妧猥琐的花痴表情僵在脸上,身体一颤,有冷气倏倏地自厉景颜双眼中喷出,直接将她包裹住。 男神的眼神,好犀利啊! 而且他犀利的眼神准确无误地向她传达着:你很脏,你很邋遢这样的意思。 她心中的兴奋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僵在树上动弹不动。 心脏猛地收缩一下,完蛋了,被男神讨厌了! 这这这……她她她……她不想这样的,刚刚一切都是误会! 男神,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把口水滴你脸上的,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厉景颜不理会她,拉着她的腿就往下扯。 白小妧是有些怕一下树就会被男神报复打屁股。 她可是一只有尊严的熊,怎么可以让人打屁股,而且还是让厉景颜! 所以,厉景颜把她往下拉,她就往上缩。 一时间两人就在树上拉拉扯扯的,谁也不肯退步。树下的人都看得一头冷汗。 徐江明道:“景颜,你跟一只大熊猫较什么劲啊,实在不行,就让它在树上呆着吧,等它饿了,自然会下来的找吃的,你还是赶紧下来吧,树上危险。” 厉景颜并不理会徐江明的,他的手反而顺着白小妧的后腿往上移。 男神,你不会是想当众猥亵大熊猫吧!她的目光往下扫了一圈儿,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饲养员的面。 白小妧缩腿,就算你要对我做那种羞羞的事,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啊,凭着你这张帅脸,我也不介意同你来一场人兽之恋的! 她脑子里已经不可遏制地歪歪出,一幅幅与厉景颜在圈舍啦,在办公室啦,在活动场啦,在……任何地方的限制级画面,而那一幅幅画面中,她也是熊难禁,瘫软在厉景颜怀里。 唔…… 那些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白小妧只觉得脸红心跳,身体发软。 她突然一个激灵,尾巴被他拽住。 一股电流自尾巴处传来,一瞬间传遍她全身,她的身体忍不住一阵阵发颤,因为遐想而发软的身体此时变得完全使不上力,圆胖胖的身体直接瞬间与树干脱离,从树上摔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你的温柔给我添麻烦了 厉景颜一把拽住白小妧的尾巴不敢放手。一截短短小小的尾巴被揪住,承载着白小妧全身的重量,可见她的尾巴是有多痛。然而……这并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她竟然觉得痛并快乐着,她甚至不想让厉景颜就这样松开她的尾巴。 她倒挂在树上,脸颊烫得快要着火,好在她的皮毛够厚,人类根本看不到一丁点。 守在树下的饲养员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到,但在厉景颜的指示下,他们立即七手八脚地拿了一块大毛巾毯,几个人牵扯住,做成缓冲床。 待下面准备妥当,厉景颜的手一松,白小妧坠落进毯子里,倒是毫发无伤。 只是她确实被吓慒圈儿了,坐在毯子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厉景颜从树上下来,重新戴上眼镜,把白小妧抱进怀里给她做初步检查。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她的尾巴。 白小妧又是一个激灵,身体僵成一团,那种被电到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她紧绷着身体,不敢乱动一下。 厉景颜撩起她的尾巴,左右晃了晃,再上下晃了晃,又密密麻麻地紧挨着捏了一阵,白小妧并未狂躁和难受,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白小妧屁股上:“不听话。” 白小妧挨了打,才回过神来,‘噫噫’地叫着,在厉景颜怀里挣扎。 厉景颜哪里会让她逃掉,又抽屁股捏脸揉肚子的,好一顿家法侍候。 其它饲养员全都看得呆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神色,迅速离开了现场。 只有任欣萌在离开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厉景颜与白小妧几眼,呲了一声,脸上露出邪恶算计的表情。 厉景颜把白小妧抱回办公室,白小妧求之不得的,于是格外乖巧听话地窝在厉景颜怀里,一动不动,装做是在假寐。 收猫之后,大家都聚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吃午饭,有的一边吃饭一边玩儿手机。 突然,有一名饲养员义愤填膺地大叫了一声:“妈的,这也太过分了吧,手段也太残忍了吧!” 一直安静趴在厉景颜腿上的白小妧神情一紧,贝克形状的黑色耳朵颤了颤立得直挺挺的,仔细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任欣萌不解,软软的问道。 那人说:“我分享到群里,你们自已去看。”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接着便发出此起彼伏的咒骂声。 “真的是,变态啊他们!” “对啊,太过分了,这些小动物招谁惹谁了?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果然如此! 白小妧闭着眼睛,被白毛覆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此时,只有她自已知道,她有多愤怒多伤心。 她趴在厉景颜腿上,安静的一动不动。 而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厉景颜也拿起手机,点了进去。 白小妧立即在他怀里打了个滚,装做睡醒了一样,在他怀里蹭啊蹭的,然后攀上桌沿,装做对厉景颜的午饭很有兴趣的样子,用熊掌去挠饭盆,而她的眼睛一直落在厉景颜的手机上,她要看捉妖人到底是怎样残害妖类的。 点开同事发给他的链接,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大字标题她根本没空去看,那些血腥的图片便路入她的眼中。 一只只动物被杀死残害。 要么是被挂在树上剥皮抽筋,要么被分尸扔在血泊中。 甚至还有被切成一块一块分尸的,每一幕都血淋淋的。 白小妧活了这么久,并不是没经历过捉妖人的围猎行动,却从未见过这么残忍的围猎。 简直有违天道。 本能的对血腥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一屁股坐在厉景颜大腿上。 厉景颜低下头看她一眼,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似的。 大掌并未带着温暖温度,此时却让白小妧莫名觉得安心。 她忍不住抬头往他手心里蹭,厉景颜的手顺着她胖脸往下滑,落到脖子上,轻揉着:“怎么了,嗯?”低声问她。 她四肢朝天仰躺在他怀里,想向他撒娇,想让他来为驱逐自已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可此时的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出任何动作。 只有那一对漆黑的圆眼,带着不安看着他。连她自已都未察觉到,眼中闪烁着的泪花。 他托住她的下颌,微微低头,好看的粉色唇瓣温柔地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一秒,然后分开。 白小妧愣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安慰她?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短暂得让人记不住,却仿佛在她心坎间烙下一道疤。 他双手穿越她的腋下,将她举起来与自已平视,眼神竟是难得的温柔。 被这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心跳莫名加速,本能别开视线,双掌勾住他的肩膀,将整颗脑袋埋入他的颈窝。 心乱如麻,却没有时间让她整理乱糟糟的心情,必须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让妖界的损失减到最少。 她一直在人妖两界游离,仿如经历沧海桑田般的悠长岁月,她对妖界没有留恋,对人界亦无。她甚至觉得拥有渺无心头的寿命,是祸是福。 却无法容忍这样残忍的屠妖手段。 当天夜里,她再次偷偷潜入办公室,这一次她故意避开了夏宝。 她用办公室的座机给辛夷打电话。 “妧妧?”电话那端传来那个她熟悉又温柔的声音。担心了这么多天,在听到电话里那个温柔男声后,她紧绷起来的心弦,突然就放松下来。 “你没事吧?”辛夷等不到她的回答,忍不住问。 白小妧:“我没事。”她控制自已的情绪,刻意变得冷淡。 “你没事就好。”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些落寞。 她敏锐地察觉到,便直奔主题:“辛夷,捉妖人提前围猎,杀死了好多妖,手段很残忍。” “我也刚刚收到消息,你现准备什么时候回妖界,外面太危险了。” 其实现在白小妧巴不得能回到妖界躲躲,只是她现在根本走不掉。 能保持多长时间人形她尚且不知道,那四个捉妖人肯定就不会放过她。她现在出去,就等于是在送死。 “我目前还不能回去,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会找人组织幸存的妖,先回妖界去,你那边做好接应工作。” 电话那端的辛夷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就不能像在乎别人那样在乎在乎你自已?” 白小妧:“……”她紧抿着唇,熊掌把电话握得更紧,就当完全没听到他话里的意思好了,“外面的话,我会找人把妖类往妖界送的。” “还有,那个人是凌故,你……到时候希望你能连他一起接入妖界,人界太不太平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辛夷沉声问。 “这次围猎毫无征兆的发生,很蹊跷,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了,就回去。” 辛夷:“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你动手,我自会派出斥候去人界打探。” 白小妧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她担心那两个无孔不入的捉妖人,她一回妖界,就彻底把妖界之门暴露了,再就是自已失去一身修为,若是真的回去了,只怕辛夷便再不会让她出来了。 而她不能留在妖界。 “现在非常时期,你想在这个时候安插入人手,太危险了。”她不想再同辛夷说下去,她怕再同他说下去,她会软弱到直接让他出来接她回去。 这些年来辛夷总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地帮助她,而她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好了,这事就这样决定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安排,就行挂了,拜拜。”白小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每次给辛夷打电话,她都觉得自已历了一次劫,整个人都重重了似的。 她瘫坐在椅子里,四肢发软无力,有一种整个熊生都被掏空了一样。 稍歇一会儿,她便打电话给另一个人,现在这种紧急关头,她没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喂?我是小妧。”白小妧小心翼翼地讲话,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脸上带着温柔和煦的笑意,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 “小妧?你怎么又换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现在外面很不太平。”凌故一开口就是各种担心的话。 白小妧只觉得心中一暖,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跟着放大。她确实遇到麻烦了,却不能告诉电话那端的人。 于是道:“凌故哥哥你放心吧,我是谁啊,我可是能把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女魔头,谁能把我怎么样啊,嘿嘿……”白小妧精神满满,嘿嘿一笑,打了个马虎眼,立即直奔正,“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你知道我们的残伤有多少吗?” 凌故说:“昨天一夜就死了一百多只妖,今天晚上只会更多,不可能会少。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没有一个依靠,真的没事吗?不如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到我这儿来吧。” 凌故的关心白小妧不会无动于衷,脸上伪装的微笑几乎龟裂。她轻咬住下唇强逼自已不能说出‘好啊’这两个字。 用力深呼吸,她才熊脸四十五度仰望着一顶,笑着说:“凌故哥哥,你再对我这么温柔,会让我再次对你产生非分之想,这样会给我们彼此都带来麻烦的。”她的声音是笑着的,可是眼泪却从眼角滚了出来,渗进厚厚的黑毛里。 第四十九章:凌故消失了 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白小妧现在为了让自已不哭出声就已经拼尽全力,可泪水还是不断涌出来。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电话那端的人轻声道歉。 她咬住自已的熊掌,才未哽咽出声。 她用力深呼吸,很快让自已冷静下来:“我也预料到了,所以……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忙,能尽量多的联络到一些妖,然后把他们送回妖界。” 凌故并未拒绝:“你现在在外面也不安全,到时候你跟他们一起回妖界去避避风头,我已经和辛夷打好招呼了,你回去他不会为难你的。只不过……”在妖族众多生命前,他与辛夷之间的恩怨,也变得微不足道。 白小妧急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就只能暂时委屈你跟嫂子,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白小妧还是不能坦然面对凌故的妻子,就连提到她,她心里都有些膈应。 凌故说:“你提的要求,我无论如何也会按照你的意思完成的,至于我……就不回去了。我是妖,还有无尽的岁月,可是安安没有,她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我想尽可能多的时间陪着她。我生活过的地方或多或少都留有妖气,我一走,安安怎么办?” 白小妧:“……”白小妧想说,那个女人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类,死了就死了,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爱人,你还可以活很久,你还可以找到更多更喜欢的女人。 人妖相恋本来就没有好结果。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所有惆怅情绪全都化做一声叹息,自她唇间逸出。 “我可以跟辛夷说,让他放嫂子待在妖门之槛。” “不必了,那太危险了。她只是普通人类,比起妖进入人类世界来,人类进入妖界要危险上千万倍,况且……我并不信任辛夷。”凌故冷冷说着,眼神淡淡地看着前方,似乎又看到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白小妧张嘴的嘴僵住了。 往事历历在目,她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凌故还固执地记恨着当年的事。 罢了! “既然如此,疏散的事还是由我来做吧,你要继续留在人界,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很容易暴露。” “不用,这件事由我来做更合适。小妧,你一个人在外面,要自已多注意安全。”凌故收起温柔,担心地说。 白小妧被莫名的戳中心尖,身体更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凌故哥哥……”她不想让他有危险,从前不希望,现在更不希望。 凌故轻笑:“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在人界的经验我可比你多得多。” 话虽如此,可是她…… “你自已一个人在外面,要当心一点,若是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凌故哥哥永远会保护你的。好了,小妧晚安。”温柔至极的声音,带着浅浅笑意,白小妧只觉得自已的心都融化了。 “凌故哥哥,晚安。”白小妧轻声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凌故一放下电话,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他的娇妻穿着性感撩人的睡衣,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走了进来,“大半夜,跟谁打电话呢?” 她的睡衣非常的性感撩人,不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该遮的地方也没遮住多少。只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在这性感撩人的少许面料下,那一副雪白的胴体却并不那么撩人,只因为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道狰狞伤疤。 女人趴在凌故肩上,胳膊搭在他的肩头往下滑,直到她的脸贴着他的脸。她微微侧头,吻了凌故一下:“我睡醒找不到你。” 凌故反手勾住她的脑袋,嘴唇在她的上面来回轻蹭,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一个工作电话,已经处理好了。”说完,他便准确无误地吻住了眼前的女人。 两人的的嘴唇紧贴在一起,凌故的另一只手缠上她的腰肢,用力一拉,女人便直接落入他怀里。 女人勾住他的脖子,雪白脸颊染上淡淡红晕:“现在都几点了,别闹了。”纤细皓白的手腕要推开他,欲拒还迎,被一把捉住。 他一言不发,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明明前一刻还在抗拒着,可是当他热情吻上她的唇上,她便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身体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怀里,激烈地回应着,只能偶尔从四瓣唇间溢出难耐的呻.吟。 凌故轻笑一声,修长干净的大手顺着衣摆滑了进去,在疤痕纵横的大腿上流连忘返。 女人企图逃开,一边欲拒还迎地推着他,一边低下头羞怯低哼:“别这样,我……”双腿轻颤地紧紧夹在一起。 凌故什么话也不说,只用行动证明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过她。 白小妧的话让他想起许多不快的往事,听着怀中的女人甜腻的喘息,还有怀抱里的充实感,他只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已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而他怀里的女人,被他折腾得浑身汗津津,靠在书桌上仰着头,娇喘连连,如丝的媚眼里闪着一点点泪光。 第二天果然如白小妧和凌故所料一般,所死的妖整整是头天晚上的一倍。 看着那些血淋淋的尸体照片,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难受。 不过唯一让她好受一些的是,凌故已经答应她要帮忙把大家送回妖界,至少在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死亡数量就会降下来了吧。 而凌故也确实如他们所约定的那样,去安排这些事。 这天早上,他在妻子额头印下一个早安吻之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只不过在他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前一刻还睡得香甜的女人,猛地一下睁开了眼。 她翻身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轻轻拔开窗户往楼下看去。 她看到凌故开着车从自家车库离开后,转身回了书房,拿出平板电脑。 她打开一个地图软件,地图上一个小绿点在缓慢前进着。 那个小绿点,就是凌故车子的进程。 她在凌故的车上,安装了定位追踪器。 她拿着平板的手紧了紧,眼里露出锋利的光芒:“凌故,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可是随着那个小绿点一点一点的前移,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她烦躁地把平板摔在沙发里,狂暴地吼起来:“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要跟我好好生活,再不管妖界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她怒吼着,痛苦抱着脑袋滑坐到地上,“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怪我!” 第三天,白小妧没有等来情况好转的消息,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担心凌故是不是出事了。到了晚上,先是偷偷在办公室打他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心中的不安就越放越大。也顾不得外面是否守着捉妖人,她化为人形翻墙出去找他。 大概是捉妖人都去围猎了,没人顾得上她,所以她畅通无阻的出了动物园。 她打车去了凌故家,拍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应一声。 她越发着急:“难道他真的出事了吗?”心中忐忑不安,想自已去找凌故,她才发现自已根本无从找起,因为这几年的有意疏离让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她站在凌故家门口,茫然四顾,心里紧紧揪着,有些发疼。 混乱的脑子里忽然一下清明,现在唯有惊蛰能帮我一二了。 然而,她没想到一转身竟看到了那个不该在这里遇到的人。 辛夷一身荼白长衫,及膝黑发只以一根与衣衫同色的丝带系着。 当初只因她赞赏过他,姹紫嫣红中,只有这荼白最适合你,自此他便只着这荼白的衫子。 他静静站在院外,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一对鹰眼微眯,昏黄灯光照在他白皙脸颊,让他看起来异常柔和亲近。 白小妧看到他,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后的路灯架子上倒挂着一只蝙蝠。白小妧一看到蝙蝠,便开心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它的脑袋,爱怜地摸了摸:“小蝙蝙,好久不见了,我可想死你了!” 没错,她就是在故意疏远他。 被她抱着的蝙蝠顿时一个激灵,挣扎着要从她怀里逃出去,可是白小妧抱得太紧了,他根本逃不开。 “哇,小蝙蝙,你好像又长胖了,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已的身材减减肥啊,再胖下去你会飞不起来的!”她一双不安份的手捏完蝙蝠的脸颊,再捏蝙蝠半透明的耳朵,这毛绒绒的手感,真是不错! 蝙蝠的耳朵被她捏得发痒,躲了几下没躲掉,痛苦地伸长了脖子,对辛夷喊:“救我……” 辛夷怅然若失,却无法责备她,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闹,否则一会儿她让你好受。” 白小妧一下想到蝙蝠的必杀技,凌空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脸顿时就变得青紫一片,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她落在蝙蝠脸上的手改揪为摸,爱怜地道:“哇哦,你脸上肉嘟嘟的,手感可真好,完全不用减肥了嘛。” 蝙蝠:“……” 辛夷:“……” 这马屁拍得可真生硬! 辛夷拉住白小妧的后衣领,把她拎到一边,并对蝙蝠做了个手势。 蝙蝠扑棱着翅膀落到地上,辛夷把白小妧甩到蝙蝠背上:“回妖界。” 第五十章:算计辛夷 白小妧挣扎:“回妖界干什么?我在这边还有事没做完呢!” “你还有什么事?”辛夷问。 白小妧:“……”她其实只是不想跟他一起回妖界而已,还真没其它什么事。 当然,还有凌故突然消失不见了,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为了留下来找凌故?我等了他一天一夜他也未出现——”辛夷知道白小妧不喜别人说凌故的不是,所以及时住嘴,并未再多说。 “好了,我真的不是因为他,你别乱想。”漆黑亮晶晶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我在这里收了个小弟,现在这么危险,捉妖人无差别残害动物,我肯定不能等下我小弟不管啦!”关键时刻只能拿夏宝来当垫背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小弟一起带走好了。”辛夷不由分手地把白小妧按在蝙蝠背上。 虽然他从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但现在情况这样危险,他不可能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蝙蝠:“……”不悦地抖了抖,当着辛夷的面他还是不敢直接把白小妧抖下来,不甘地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她还望着刚刚白小妧说她胖的仇呢! 白小妧纤细手腕被辛夷握在掌中,像如握了一块温润玉石,他真想就这样握一辈子。 不过被他握住的人,却不那么安分,抽回自已的手,歪着脑袋看向别处,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你……怎么出来了?” 辛夷道:“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出来看看。” 他这一句关心的话,便如一颗巨大的钉子般,将她狠狠钉在原地。 她目光游移不定,在他身边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才问:“倾城没来吗?” 辛夷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他只觉得一股苦味从心底漫延至舌间,嘴里苦得令人难受。 “我让她在妖界接应。”辛夷淡淡说。 白小妧偏着头,目光始终看向别处:“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和倾城好久没见,还怪想她的,你和她……” “白小妧。”辛夷突然一声喝斥。 她被吓得身体一颤,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辛夷怒火难灭:“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他紧张又兴奋,不顾众长老的反对,地从妖界出来看她,可所有的热情全被她这一句话给浅灭了。 白小妧轻咬住下唇,低头看着蝙蝠的后背,手指在它背上一遍一遍地画着圈圈。一副宝宝受了委屈,宝宝不开心,宝宝不要同你讲话的架势。 她的指头若有似无,划在蝙蝠的背上就像有一毛羽毛拂在痒痒肉上,身下的蝙蝠立即不安地撞动身体,前进路线顿时变成了s形。 蝙蝠身体更是抖个不停,白小妧吓得低呼一声,揪紧蝙蝠身上的毛发,紧张地瘫平了贴在他背上。 一双圆圆的漆黑眼睛里满是害怕,声音也抖得厉害:“小蝙蝙,你不能这样公报私分啦!” 蝙蝠委屈死了:“拜托,是你在挠我的痒痒好不好!” 白小妧:“呜呜……” 辛夷冲到脑门儿的怒火,一对上她这小可怜的样子,便像撞到冰山一样,瞬间熄了个透彻。明明前一刻还气得恨不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算了,现在又马上反思起来,自已是不是太凶吓着她了。 懊悔不已。 这世上,能让他在短短一分钟内,情绪发生这样翻天覆地变化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人。 轻叹一口气,他服软了,便叉开话题:“你怎么去凌故家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 其实白小妧既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心中有愧,她只是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她也深知辛夷对自已的疼爱程度,只要自已一露出那副表情,他便会自动转移话题。 所以辛夷一谈起正经事,她便收起自已所有小算计,一副愁容地道:“我发现凌故哥哥根本没有实施我与他的计划,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可是……凌故哥哥不见了。” 辛夷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 凌故哥哥,凌故哥哥,叫得倒是蛮亲热的。 她从来也没叫过自已辛夷哥哥,不是吗?比起凌故来,难道自已还不如他吗?她与凌故认识多长时间?与自已又有多长时间? 一想到这些,辛夷就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腑被白小妧一下下地捣碎了。明知他最见不得她与凌故亲近,却偏偏要在他面前故做与凌故亲近。 他真想捏住她的小脸,狠狠拉扯蹂躏,然后再警告她以后不许再见凌故,否则他就杀了那个男人。 这种话,他也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当真说出口,白小妧非得百八十年不再理自已。 他强压下心中怒气,气闷道:“我昨日在妖界之门等了他一晚,也不见他来,担心生变,所以出来看看。”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看看这个凌故,多不牢靠。”不过他知道这样的话一出口,肯定会让白小妧情绪反弹,他重重将后半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其实他担心的只有她而已,妖族被围猎再正常不过,他已想好应对之策,凌故的生死他也毫不关心,只有她才会让他走出来走一趟。 “我也是,不过凌故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辛夷说:“凌故的事你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会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若不是为了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白小妧完全相信辛夷的能力:“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也相信他不会公报私仇。 “熊猫市的妖在今晚会全部撤回妖界,你也跟我一起回妖界吧。”辛夷老调重弹。 回妖界?天天对着辛夷和倾城?她不要! “我不是说了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嘛,暂时还不想回去。” “什么事?你交给我就可以了。” 白小妧:“……” 话题怎么又绕回到这里了,于是她闭口不言,做无声的抗.议。 辛夷也不敢再强求,这事先搁一搁,待把她的事解决了,看她还有什么借口不回去。 外面这么危险,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蝙蝠驼着他们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动物园:“在哪里降落?” 白小妧担心甩不掉辛夷,突然心生一计:“你往斧头山最中心飞,你飞低一点,这边的戒备很严密,当心暴露。”最近驻守在动物园的武警,都在斧头山最中心的熊猫广场上扎营。 蝙蝠不疑有他,便依照她的指示直朝那边飞去。 很快,白小妧便看到停在中心广场的那两辆大型警车。 在蝙蝠从警车顶上掠过的时候,白小妧突然揪住蝙蝠背上的两撮毛。 蝙蝠吃痛,身体后仰立起来,与地面垂直。 白小妧加大力度,只听‘噗……’一声响,她直接把那两撮毛给揪了下来。 同时,她的脚在蝙蝠身上一蹬,纵身跳了下去。 她在掉落的半空就已经化身为大熊猫,‘砰——’的一声,准确无误地落在警车顶上,再在车顶上弹跳一下,滚下地。 落地之后她顺势一滚,就滚到了警车底下。 这一声巨响立即惊扰到值勤的警员,他们拿着步枪,从车里出来。 辛夷迟白小妧一步跳下来,他刚跳到半空就看到警车的门被打开,他顿时脸色一变,蝙蝠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低空掠下,把辛夷接住,飞离这里。 辛夷与蝙蝠的动作极快,前前后后也不过用了一两秒便消失在动物完上空。 武警从车里出来,对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小黑点,连开了好几枪。 白小妧从车底爬出来,武警看到一只大熊猫从车底爬出来,都被吓到了,赶紧将她抱进了警车。 在进入警车前一秒,白小妧看了一辛夷消失的方向,极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而这时,就在广场边的树木里,蝙蝠倒挂在树上,拼命回头想看看被白小妧揪出来的两个坑,混蛋白小妧,居然敢毁我容,下次我一定要拔光你的熊毛,让你变成秃子! 辛夷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警车方向,缓缓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蝙蝠看不到位置特殊的伤口,只好暂时作罢,紧张地看着辛夷:“接下来要怎么做?” 辛夷缓缓吸气:“她的脾气像是知道的,她不肯跟我回去,我便带不走她,算了,凭她的本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先回妖界去吧。” 蝙蝠:“哦。”的应了一声,重新展开了翅膀。 辛夷身姿矫健地跳上他的背,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蝙蝠记得他记得自已有什么事要对厉景颜说的,可现在她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警方直接将白小妧从天而降的事,定性为偷盗大熊猫的行为,所以自第二天起,动物园的戒备就更加森严了。 不过令白小妧高兴的是,当天晚上果然未再发生大规模妖类被猎杀的事,新闻只有几起零星报道,她总算是安心一些了。 但同时她更担心凌故的安危,难道他行踪暴露,被捉妖人抓去了? 自这一晚之后,整个熊猫市完全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动物被虐杀,动物园里更没有人半点动静。白小妧也去凌故家看过好几回,始终没有见到凌故。 一周之后,动物园里继续恢复营业,白小妧和夏宝在园子里慢悠悠地逛着,天气热得难受,好在水池里全天都有新鲜的深层地下水供应,若是太热,只需要去水里泡泡便舒服很多。 快到中午时,她热得受不了,便跟夏宝找了一个空水池,去泡阳光浴。 白小妧躺在清澈透明的水中,美美地发出一声叹息,若是再来一碗加足了料的刨冰,那就真是熊生无憾了! 她躺在水中,打了几个滚,把水撩到夏宝脸上。 夏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闹起来,不断地把池水往她脸上撩。 两人玩乐间,白小妧两个头朝下的栽入水中,她的双眼和唇上,瞬间发出‘呲……’的一声响,接着就是皮肤被烧焦了味道逸出来。 “啊……”白小妧痛苦地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克制的惨叫。 第五十一章:白小妧差点瞎了 白小妧从水里坐起来,双掌捂住脸,灼痛还在持续,要把人生生痛死一般。 一阵阵白烟亦从她的双掌中冒出来,她痛得受不住,身体无力地顺着斜斜的水池滑进水里,池水立即漫过她的脸部,水将她的眼睛整个覆盖住。 ‘呲——’那声音不断传来。 夏宝开始还以为白小妧是在故意捉弄他,直到他看见白烟自她的熊掌间冒出来,他才确定真的出事了。 急扑过去:“姐姐,你怎么了?”还好夏宝情急之下‘汪汪’的一阵急吠。 外面的游客很快发现里面的异状,跟着大叫:“大熊猫出事了!” “快来人啊,大熊猫出事了!” 甚至还有人直接从观赏道里跳了进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水池奔去。 白小妧强忍着痛苦坐起来,把夏宝推到一边:“你别管我,快从水里离开,这水有问题。”嘴巴上、鼻子上烫起一圈儿的泡,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 “我不走。”夏宝抱着白小妧,想把她从水池里抱起来,还没拖动,游客便已赶到,见夏宝把白小妧往水池外扒拉,他立即抓住白小妧的两只前掌往外一拖。 轻轻松松就把白小妧从水池里拖了出去,但同时也把她一双受伤的眼睛暴露出来。 鲜红的血水,混着浊白的细泡顺着她的眼角流出来,渗透黑眼圈儿,把脸上的白毛染得血红。 夏宝急得在原地打转,嘴里发出急切的‘汪……汪……’的声音。 听到动静的饲养员全都冲了过来,第一个冲到的是徐江明,她看到白小妧一脸是血后,惊叫一声:“是圆圆,她的眼睛受伤了。” 后面一点的厉景颜一听是白小妧受伤,顿时拔开挡在前面的人,走到最前面。 “我来吧!”他麻利地带上手套,把白小妧平按在地上,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她的头顶,以示安抚。 “景颜,你当心被它抓伤,这种时候的大熊猫很狂躁的……”任欣萌焦急的提醒他。 只可惜她关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景颜一声喝止住:“住口。” 任欣萌猛地一下收住声,瘪着嘴,委屈地咬住自已的下唇。 厉景颜把白小妧平按在地上,不断地安抚她:“别怕,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放轻松一点,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我会帮你处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乖乖的听话好吗?” 这是白小妧认识厉景颜以来,他最温柔,也是话最多的一次。 他一边摸着白小妧的脑袋安抚,一边拉开她按在熊脸上的熊掌。其它饲养员见状,也忙过来帮忙,帮他按住白小妧的四肢熊掌和脑袋,不让她乱动。 她的熊掌一挪开,两只红肿充血的眼睛便暴露出来。不大的两只圆眼,此时肿得跟荔枝似的,睁也睁不开了。 其它饲养员全都发出一声惊呼声:“她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厉景颜:“我要分开你的眼睛看看,可能会比较疼,你要忍住,好吗?” 白小妧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嘴里发出细小的呜咽,痛苦地摇着脑袋,心里憋屈得很:男神我眼睛好痛,被光线一照就疼得不行,你要掰开,那我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白小妧已经躺在工具架上,心里是一阵阵的发苦! 厉景颜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柔地放到白小妧眼睛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要分开她的眼睛。 “嗯——”她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差点疼得晕过去。 厉景颜的手立即收回去。沾了一点她毛发上的血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在嘴里舔了舔,咂摸了一下:“把池子里的水装一点出来。”然后便抱着白小妧离开了活动场,他一边走一边啥味,“今天先收猫吧,别再让大熊猫接触到水,并把这事向园长通报一声。” 其它饲养员也很信服他的安排,纷纷留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徐江明在装了一瓶池子里的水后,便跟了上去。 厉景颜抱着白小妧来到动物医院,先把她的眼睛用清水醮洗。 冲洗的过程十分痛苦,白小妧不断地挣扎哼叫,厉景颜的衣裳都被她挠出了好几道口子。 身上亦被她扑棱上很多血水,他浑不在意,仔仔细细地把她的眼睛洗漱干净后,上了一点消炎的药,要把她放回休息床里。 白小妧一把抱住厉景颜的胳膊,不肯躺床.上去。 厉景颜无法,只能将她重新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顶,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别怕好吗?” “你的眼睛没事,虽然被灼伤,近期视力受损,但是它会慢慢恢复的。” 白小妧:什么,这就是说我会瞎掉啦! 她可怜巴巴地朝他伸出两只前爪。 厉景颜轻叹一声,把她毛绒绒的小身子搂进怀里。 白小妧立即用熊掌搂住他的脖子,双脚抱住他的身体,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不断地蹭来蹭去。 蹭够了,便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不肯松开半分。 厉景颜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轻抚她的脑袋,安慰:“好了,不怕了。有我在呢。” 他一句简简单单的有我在,便让白小妧安了一百个心,心里满满的安全感,竟让她觉得眼睛也不是那么疼了。 厉景颜抱着她,拿着从她眼睛上刮下来的烧坏了的组织和液体,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直到他走后,徐江明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看着厉景颜的背影,轻砸了一下嘴:“真是有意思极了。” 厉景颜带着白小妧回到办公室,如往常一样,直接抱着白小妧工作。 他用显微镜观察收集来的液体时,白小妧就乖乖巧巧地趴在他的双腿上。 他做试剂实验时,她便骑坐在他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脑袋。 那画面竟非常和谐,一位体形修长面容俊俏的男子,正低头做着实验;而他的肩膀上坐着一只大熊猫,此大熊猫还乖乖地圈着他的脑门儿不让自已掉下去,下巴懒懒地搁在男人头顶,这一幕就像……父亲驼着孩子一样。 徐江明拿着装了池子水的瓶子,姗姗来迟:“怎么样?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厉景颜道:“是水的问题,那水是从什么地方排放过来的,你知道吗?” 徐江明一脸茫然地摇头:“这个就只能问园里的维护工人了,他们才清楚。不过……你说为什么同时两只大熊猫泡在水池里,偏偏就这只受了伤呢?” 厉景颜抬头看着徐江明,玻璃镜片下的眼神锐利又冰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江明忙摆手说:“我只是想说是不是她本身就有什么毛病,毕竟在水里的并不只有她一只,另一只安然无恙,一点事都没有。” 厉景颜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江明一眼:“是吗?你把水放下,就可以走了。” 徐江明听到厉景颜的话,咬了咬牙,把装了水的瓶子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小妧窝抱着厉景颜的脑袋,听到夏宝没事,她才放心了些。 然而她还没安心多长时间,便又有人急匆匆地抱着一只大熊猫,从办公室外路过,直奔宠物医院而去。 现在动物园里体形最小的,就只有她和夏宝,看那体形,必是夏宝无疑,其它大熊猫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抱在怀里还能健步如飞的。 白小妧的眼睛上缠着纱布,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阵骚动,然后就又听到有人道:“刚刚被送去动物医院的是夏宝吧!” “好像是,现在动物园里能一个人抱动的,只有夏宝和圆圆了,圆圆在这儿,刚刚那只可能是夏宝了。” 白小妧心里一下咯噔,一双爪子不由自主地绕紧了厉景颜的脑袋。 厉景颜只皱了一下眉,反手大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抚。 白小妧紧张的情绪一下就放松下来。 刚刚她那是关心则乱,现在仔细想想,按照自已的烧伤程度,以及夏宝发病的时间来看,他伤得应该不会很严重。 那水里掺了什么东西,在受伤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那是捉妖人特别爱用的一种药粉,只对妖类有效,若是直接沾在妖类的皮肤上,就会像白小妧一样重度烧伤,情况再严重一点就会现出原形,然后再失去意识。 修为越强的妖,所遭受到的伤害就越重。 白小妧这种程度,一般的妖早受不了暴露妖性了,只是白小妧能够,即使痛得不行,也仍然强忍着。 夏宝到现在才发病,完全是因为他的修为低,那些加了药粉的水,一直渗透到他体内,触碰到他的元丹,这才发病。 想来,他伤得应该不算严重。 而那些人还在纷纷议论:“又有一只大熊猫受伤了,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心肠这么狠,竟敢到动物园里来下毒残害大熊猫。” “可不是嘛,前段时间外面死了那么多动物,你们说……会不会又有什么疾病在传播啊,就像当年非典一样,所以上面才把那么多动物给杀掉,就是为了不让病毒传染。”其中一位饲养员,脑洞大开地道。 立即就有同事反驳:“不可能的,如果是传染病,动物被杀死后,就应该拉去焚烧炉里烧掉,街道也需要大面积的消毒。不可能还让尸首曝露在大街上,这不是给病毒一个更加肆意的传播平台吗?” 这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它人无法反驳:“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是病毒不可能没有防范措施,可是又怎么解释那些被残害的动物呢?” 第二个人也陷入了沉思,回答不上来。 好在这一次白小妧并没有等多久,夏宝就被抱回来了,其它饲养员忍不住围上去问:“它没事吧,怎么身上的毛给全剃了?” “听那边的兽医说是有害物质掺在水里,渗进毛发沾上了皮肤。为了他能尽快好起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第五十二章:选择性情商为负 果然一切都如白小妧所料那般,夏宝没什么大碍,只要再安静地修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常了,她也稍稍安心一些了。 可厉景颜却另有心事,他把白小妧放到夏宝身边,就离开了。 现在白小妧是只睁眼瞎,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只有微弱的光感,她想来个抱大腿不让他走都办不到。 ‘嗯……’她趴在床.上,不悦地划动四肢,以示她的不满。 夏宝身上毛绒绒蓬苏苏的毛被剃光之后,他就觉得自已像被人扒光了衣裳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十分的尴尬羞怯。 被放到小床里之后,他就直接钻入软毯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白小妧摸索着拍了拍夏宝身上的毯子,哼了一声。 夏宝只能委屈地把没毛的脑袋从毯子里钻出来,见白小妧眼睛上缠着纱布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没事吧!” 白小妧摊平在床.上,把下巴搁在熊掌上,‘嗯’了一声。 厉景颜从办公室出来后,在动物园内穿行约十来分钟,他进入了一幢两层小楼。径直上了二楼,他在一间挂着‘园长室’的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他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简单的办公室,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发福,腆着大大的肚子。 厉景颜推门进去时,他正埋头在一份资料上签字。 听到推门声后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厉景颜后,圆圆的脸上立即挂上和气的笑容:“景颜,你怎么来了?”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亲自直到门口把厉景颜引至一旁的沙发前坐下。 “园长你好。”厉景颜尚算是有礼貌。 园长异常热情地端茶送水,还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这是今年的新茶,尝尝怎么样?” 厉景颜连看也没看那茶叶盒一眼,也示好直接拒绝驳了园长面子,道:“我喝白水就行了。” 园长也不多劝,只顺势而为地替厉景颜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体贴地递到他的手里:“你啊,就是工作太认真了,我可是听说你最喜欢喝茶的,平时上班却只见你喝白开水。”厉景颜有洁癖是出了名的,园子招待他从不用玻璃杯,都是用一次性杯子。 厉景颜垂下眼睑,并未去看园长,而是沉默地端起白开水,轻抿了一口,便将杯子放下了。 园长圆圆的脸上带着和气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厉景颜,也不说话。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只以为这是一个友好亲近的大叔,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在他这张笑脸之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老谋深算与奸诈。 他自然是知道厉景颜不会闲着没事干来找他,可他就是不提这一茬儿。 他心里在盘算什么,不用说,厉景颜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可没空同这些人玩儿什么三十六计。 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身体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他耷拉着眼睛,像是在看着前面的茶具,又像什么都没看,更像透过茶具看到别的什么。 厉景颜直接说:“刚刚大熊猫受伤,是被人在水里下了药,我想园长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吧,我要调看动物园里的监控,查看今天动物园里是否来了什么可疑的人。” 园长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这件事我刚刚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你干好自已的本职工作就好,这些事情我怎会派人去处理的。” 他这明显就是推诿之词,说白了他不想配合厉景颜,就算他走走过场派人去查了监控,他也不一定会对厉景颜说实话。 园长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他到这里来工作,只是为了达成那一个目的而已!其它的纷争,与他无关。 厉景颜:“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大熊猫馆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厉景颜说着,利落起身,完全没有一点点犹豫,就好像这件事他并不是很上心,也只不过是来走走过场,传达传达意思,他配合自然是好,他若是不配合,那就…… 园长圆圆的脸上仍然铺满了笑意,只不过在这张温和的皮囊之下,脑子里早就千转百回地考虑到很多种可能性了。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叫住厉景颜,而是任由厉景颜往外走,他其实就是想看一看,是不是厉景颜在诈他。 两个人看不见的较量,就这样无形地进行着,比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谁先叫住对方,谁就输了。 厉景颜大步离开的脚步没有一点犹豫,园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直到厉景颜完全走出办公室,快到楼梯时,他才突然冲出来,叫住他:“厉先生,你等等。” 厉景颜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停下来,回头看着园长推了推眼镜:“园长你还有事要交待?” 园长转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微笑与淡定不见了,满是担忧地道:“不是说要去看监控录像吗?我们一起去吧。毕竟动物园大熊猫被袭可不算小事。”这脸,变得也忒快了。 厉景颜看着园长圆圆的脸上,朝园长点了点头。 园长双手背至身后,脸上又恢复淡淡笑意,可是那双背在身后的手却用力地捏了捏。 厉景颜和圆圆的笑眯眯的园长,在监控室里查了大半天的监控录像,厉景颜在人群中看到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只是从头到尾他都不动声色,直到他们离开监控室时,园长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问:“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厉景颜道:“并没有。” 园长用肉嘟嘟的手拍着厉景颜的肩膀:“我就说这种事交给我找人来办就好了嘛,你看看,又浪费了你大半天时间。” 厉景颜懒得再给他发挥的机会:“的确,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说完转身就走。 园长跟在后面笑眯眯地道:“都到下班时间了,快回家休息吧,别到时候别人以为我虐.待员工呢。” 厉景颜已经走远。 圆圆脸的园长看着厉景颜消失的方向,低低地叹了口气,重新把双手背至身后,一副乡镇干部下乡视察的姿态,往他的办公楼走:“我也该下班回家啰!” 只是他这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笑着的徐江明。 两人视线相对,徐江明对着园长微笑,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厉景颜回到办公室后,去里面的小房间里看了看白小妧,又揭开纱布为她重新清洗了伤口,再换上新的纱布。 白小妧钻进厉景颜怀里就不肯出来,一对毛绒绒的爪子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厉景颜也并未强行将她分开,而是由着她去了。 夏宝抬头看着在厉景颜怀里温顺的白小妧,长长地‘嗯’了一声,对白小妧与厉景颜的亲近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厉景颜要求今天值夜班的同事换班,能不值夜班那人巴不得呢。 那人临走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厉景颜,你也别太拼了,她的伤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所以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厉景颜朝同事点了点头,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同事知道厉景颜固执不听劝,所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收拾收拾就下班了。 任欣萌倒是一直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没有动,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才开口问:“今天我家里安排我去相亲,我就以加班为借口推掉了,所以……我只能留下来陪你加班了。” 厉景颜抬头看着任欣萌,任欣萌便朝他苦涩一笑:“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 厉景颜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拿起电话叫了外卖,而是自已叫了外卖。 任欣萌见他要叫吃的,立即冲上来按住他的手,道:“别叫外卖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我请客。” 因为在动物园长期工作,少不了要干体力活的缘故,任欣萌的手虽然小且柔软,但指腹的触感并不细腻。 她的手在厉景颜的手背上停了一两秒,然后才低下头,脸颊羞红地缓缓拿自已的手,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不……不好意思。”嘴上这样说,身体上却是将碰过厉景颜的手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模样娇羞得如同少女。 厉景颜轻‘嗯’了一声,顺手抽了一张消毒纸巾,把被任欣萌碰过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擦了好几遍。 他把任欣萌当成细菌! 任欣萌被他这个动作刺得脸色难看,原本的一脸羞怯顿时消失无踪,捧手的动作也僵住。 厉景颜轻描淡写地道:“我有严重洁癖,你是知道的。”这也算是给了任欣萌一个台阶下。 任欣萌也不傻,立即干笑两声,十分善解人意体贴地道:“是我太唐突了,这不关你的事。”她这本是一句客气话,厉景颜只要顺着杆子往下爬,那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 偏偏厉景颜不走寻常路,还十分认真地对任欣萌点了点头:“确实是你唐突了。” 厉景颜这是选择性情商为负啊,真是够绝的! 是个女人都没脸再纠缠下去,任欣萌:“……”她真想立即摔桌子走人,这他妈的脸还能不能好好勾引下去了? 她都这么主动地来撩这个男人了,为什么他还像一根榆木疙瘩似的不开窍?难道自已真比不上一只蠢笨的大熊猫? 第五十三章:臭不要脸的任欣萌 自已都暗示明示得这么明显,全组的人都知道自已对他有意思,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就无动于衷?难道自已就真的这么入不了他的眼? 任欣萌连连碰壁,若是换成一般姑娘脸,早就嘤嘤地捂着脸哭着跑开了,再不济也有自知之明,从此不再来自讨没趣。 可是眼前这人是谁啊!那是任欣萌,她可是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厉景颜这几招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连给她挠痒都不够。 碰上这样油盐不进的男人,反而激发出她的征服欲。 她就不信还搞不定他! 她抿唇一笑,对刚刚发生的插曲完全不在意。 把厉景颜的手机从他手中夺来,锁屏。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请你出去吃饭,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小店的东西,特别的好吃,保证你吃过一次之后就彻底的爱上。”等我把你征服,只有你求我不要离开的份。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厉景颜,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这种方法更简便而已。 在利益联盟中,加上一层姻亲联盟,这样的合作关系才会更加牢固。 而她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把厉景颜搞到手,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多办了。 她知道厉景颜有多无趣,她也在脑子中分析了好几种,接下来厉景颜会有的反应,可她万万没想到厉景颜会这样直接戳穿她。 厉景颜说:“我记得你是一个人独居的吧,你推卸相亲之后,回家休息不是更好?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任欣萌脸上带着温柔笑意,道:“我已经表现得这么直白,你难道还要装傻吗?” 她说着,屁股一甩便直接坐到厉景颜的办公桌上,弯下腰来双手搭在厉景颜的肩膀上,轻轻将他环住,脑袋凑到他的耳边,小小声地说:“厉景颜,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你难道看一点都不出来吗?”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厉景颜的耳朵吹气。 一阵阵热气扫在耳根,他只悦地皱起眉头。 任欣萌却不自知,指尖极尽诱惑地在他脖子上游走。 厉景颜的眉头越皱越深,任欣萌沉溺于自已高超的挑逗技巧中无法自拔,她自以为厉景颜此时已被她搅扰得欲.火焚身,马上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即使不会立即雌伏于她,亦会有所动摇,总之,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白费。 她太过于专注挑逗,完全没有注意到厉景颜脸上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 他突然抬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将她推开。 任欣萌微微诧异:难道他还能抗拒得了自已的媚力? 厉景颜还未来得及说话,白小妧这个半瞎,就已经在他怀里扑腾着跳起来,去挠任欣萌。 你不知道厉景颜是我的宠物啊,他只能在主人的安排下,与指定对象交.配吗?你这只野两脚盖,滚开啦! 妈蛋,敢打我宠物的主意,我挠死你! ‘刺啦’一声,任欣萌胸前的衣裳被抓烂,露出她胸前的一片诱人春.色。 厉景颜连眼神都未移半寸,任欣萌‘啊’的低叫一声,顺势扑进厉景颜怀里,用自已柔软的胸部压在厉景颜肩膀上。 厉景颜:“……” 白小妧:“……”真是哔了狗了! 她再次扑上去挠任欣萌,却被她一把揪住后颈上的皮肉扔了出去。 ‘嗷……’白小妧立即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发出的一声惨叫。 厉景颜想反手去把白小妧捞起来,却被任欣萌抓住胳膊:“厉景颜,你是个人,又不是大熊猫,整天同一只大熊猫如此亲昵,别人会以为你爱上这只大熊猫了呢!” 说着,她拉着厉景颜的手往自已的腰上按。 就在厉景颜的手要扶到任欣萌的腰上时,他突然拧住她的胳膊,绕自身后。 任欣萌妖呼一声,顺势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厉景颜倒吸一口气。 任欣萌心中得意,心想厉景颜怎么能抑制得了自已的诱惑,微微侧身,漂亮双唇去寻找厉景颜的嘴唇。 而在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他用的力气非常大,任欣萌几乎听到自已的脖子被捏得‘咔嚓’作响的声音。 她难过地张大嘴,痛苦得想咳出声来,一张嘴,脖子上就更加刺痛。 她就这样半张着嘴,仰头看着房顶。 她反手就是一个手刀朝厉景颜劈过去,却被他轻易拦下,并且还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推,一声清脆的骨头摩擦声传出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任欣萌的惨哼声。 她的忍痛能力极强,普通女子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就算不立即疼晕,也会痛苦地惨叫,可她只是哼了几声,便再没有下文了。 任欣萌在惨哼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直接攻击厉景颜。 厉景颜身体后仰,任欣萌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而过,他要是再慢一点点,鼻子就要被任欣萌这一拳给打歪了。 一击不成,她又是一拳朝厉景颜的颈项砸去,这次厉景颜有了缓冲的时间,他提着任欣萌脖子的手猛一使力,往后一推。 任欣萌的身体立即自他的办公桌上滑下去,厉景颜顺势站起来,另一只手按住任欣萌的脑袋,用力往下按,朝办公桌上砸去。 ‘砰——’脑袋与坚硬木头接触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好疼。 厉景颜却并不手软,这一撞之后并未收手,反而顺势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贴着桌面:“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别打我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负。” 任欣萌的脸在桌面上挤压,整张温柔可人的脸快马完全变形,鼻血顺着她的鼻子流出来,淌在桌上。 听到厉景颜的警告声,也不害怕,反而笑道:“我就偏偏要跟找你,厉景颜你永远不可能摆脱得了我。” 厉景颜没在意她说什么,因为他此时看到那一滩淌在桌面的鼻血,非常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么恶心的东西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到底是强忍着恶心自已打扫干净?还时直接换一张办公桌?他现在已经完全因为一张办公桌而神游天外,任欣萌则趁着这个空档,推开厉景颜按在脸上的手,站了起来。 她横向擦干脸上的鼻血,扬起下巴,对厉景颜放狠话:“厉景颜,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在我面前收回这句话的。”她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厉景颜的目光始终落在桌上那一滩鼻血上,狭长的双眼中尽是不满。 “你等一下。”他突然喊了一声。 任欣萌的步子一顿,撇了撇嘴角,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看着厉景颜:“怎么?你还有话说?”她可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厉景颜现在就开始悔悟了。 果然,厉景颜指了指桌上的血渍:“谁污染谁治理。” 任欣萌:“……”她顶着一张被撞得红肿的脸,看着厉景颜,慢慢咬紧下唇,双眼微微眯起,从里露出愤怒至极的光,但最后也只能隐忍着怒哼一声,甩手走回来,胡乱抽了几张纸巾把桌面擦了,把带着血的纸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厉景颜再次将她拦住:“没擦干净,还有……把沾了你血的纸巾带走。” 任欣萌:“……”她的怒火几乎就能暴发,但她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重新仔仔细细把桌面重新擦了一遍,她擦得特别用力,估计是把桌子当成厉景颜了,所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桌上! 这次厉景颜尚算满意,没有再将她叫回来。 厉景颜又用消毒液把桌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就连一只笔都不放过,然后才抱起白小妧重新坐到工作电脑前,重新打电话订了外卖。 只见他在电脑上捣腾了几下,屏幕上便出现了熊猫馆的所有监控。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还未撤走的武警,让他们今晚打起精神,多注意一点动物园的情况。 转眼就到了下半夜,厉景颜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与太阳穴,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眼睛很疲劳。 窝在他怀里熟睡的白小妧被他惊醒,大熊猫睡觉都很警觉,更何况不是在这种危险时期,白小妧失去了视力,其它感观便提升了不少。 厉景颜发现她醒了,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问:“怎么了?”大概是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好好听啊! 白小妧在他怀里拱了拱,‘噫……噫……’低叫了两声,然后便蜷缩成一团黑白丸子,安静地睡下了。 办公室里两次陷入安静,白小妧灵敏的耳朵能听到厉景颜缓慢的呼吸声,以及心脏‘怦怦’的跳动声。 突然,她软软趴下的耳朵,紧张地立了起来,机敏的动了几下后,她开始在厉景颜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去,想引起厉景颜的注意。 有人接近这边,她想提醒厉景颜要小心。 可厉景颜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任由她在怀里不安地乱动。 白小妧干脆抓着他的衣裳,站了起来,双掌摸摸索索的蹭到他脸颊,然后再蹭上他耳朵,用力拍了拍:“喂,帅哥,你仔细听啊!” 白小妧是有些担心,他怕那刻意压抑的脚步声会给他带来危险。 厉景颜却像并不能理会她的用意似的,握住她毛绒绒的熊掌,用力地捏了捏:“小家伙,你怎么狂躁起来了?”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小妧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嘴里更是发出焦急的‘噫……’的声音,提醒厉景颜。 第五十四章:夜盗熊猫精 大熊猫是很敏感的动物,更何况白小妧是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野生大熊猫,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历练,她的警觉程度以及敏感度,比别的动物或者是同类,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她知道厉景颜并不是像看上去那般的文弱书生,从刚刚她对付任欣萌就能看出来。 可是那两个捉妖人比他更厉害,最关键是还有自已这个拖累,到时候捉妖人一定会紧追着厉景颜不放的。能提醒的方法白小妧都用尽了,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她几乎快要绝望时,厉景颜突然站了起来,关掉电脑显示器,抱着她迅速钻进了内间的休息室。 夏宝也十分警觉,在听到开门声后立即醒来,挣扎着光溜溜的身体要站起来,张嘴要叫。 白小妧先一步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 夏宝立即咬紧自已的下唇,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厉景颜把白小妧放在夏宝身边,然后紧贴着墙壁站着,从玻璃墙的前的帘子缝隙往外看去。 果然,随着一声轻轻的‘吱呀’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办公室。细碎的脚步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可即使是如此细微的声音,白小妧也能察觉得到。 两人进来之后,女捉妖人伏在男捉妖人耳边细声问道:“你确定那两只大熊猫精就在这里?” 男捉妖人朝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很明白,让她不要说话,他怕这里有埋伏。 女捉妖人立即闭紧嘴,与男捉妖人打了一个只有他们都能明白的手势,然后分头行动。 他们在办公室内寻视了一圈儿之后,发现屋子里没有任何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虽是捉妖人,但也只能借助外力来让他们的武力值增加,本身的能力除了身体更强壮,并不会有什么突出点。 女捉妖人拿出妖晷在房间里四处晃了晃,妖晷安静得就像一个普通摆件,完全察觉不到办公室的里间有两只大熊猫精。 女捉妖人忍不住好奇,再次问道:“这里没有任何妖类的气息,连妖晷都捕捉不到,你确定那两只会在这里?” 男捉妖人在黑暗中点头,十分肯定的道:“从今天下午开始,妖晷就一直指向这个地方,就在刚才它还指向这里。” “可是为什么妖晷会突然失去反应?”女捉妖人想不通,但她相信师兄的判断,便又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她在办公室里乱晃着,突然她停在了厉景颜的办公桌前。 抬起手,做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捉妖男立即住了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女捉妖人说:“这台电脑是开着的。” 男捉妖人道:“也有可能是这里的员员,下班的时候忘记关电脑了也说不定。”他强行想解说什么,而且他的这个说法也合情合理,忘记关电脑这种小事,应该很多人会做吧! 男人就是比较粗线条一点,但女生的心思就会细腻很多,她不相信捉妖男的强行解释,而是分别摸了摸主机和显示器的后背,瞬间,她的脸色莫地大变:“这电脑刚刚还在使用,显示器背后还是烫的。” 捉妖男觉得她有些神经质和小提大作,于是道:“电脑没关,显示器会烫也是正常情况吧!” 女捉妖人却指着显示器的电源按钮,道:“可是显示器的电源却是关上的。” “你想想他们这些人都下班多久了,就算忘记关电脑,电脑长时间不使用也会变成自动睡眠状态,绝对不会到现在还在动转。就算电脑主机还在动转,显示器的电源既然已经关掉了,它就不可能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不会发烫,你摸摸这个……” 女捉妖人拉着男捉妖人的手,强行按在显示器上。 一阵阵烫意传至掌心,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师妹……”他低低地惊叫了一声,担心地看着自已的师妹。 女捉妖人看着他道:“师兄……”两人对望一眼,然后纷纷把目光同时移向那台电脑的显示器,两人交流完一个眼神后,捉妖女终于鼓起通过把手伸向了显示器的电源按钮。 ‘咔嚓’一声极小的清脆响声,电脑显示器缓缓点亮,显示器上的画面缓慢地显露出来。 电脑显示器中一共有十来格画面,是各条通往熊猫馆的道路。 其中两个显示器中,有大批的武警拿着武器,悄无声息地朝熊猫馆靠近过来。 “被发现了!”女捉妖人恨恨咬牙低叫一声,男捉妖人也是脸色大变。 不过这两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没有这么容易慌乱。 即使知道现在正有武警向他们靠近,他们也没有乱,而是有条不紊地在房间里搜索起来:“那两只大熊猫一定还在这间办公室里,咱们赶紧找找。”说着,两名捉妖人又在怀里粗略地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监控视频里,那些武警离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那么大两只大熊猫,不可能消失不见。”捉妖女道。 这时,捉妖男的视线一转,便看到了角落里的门:“这里有一道门。”不能怪他们大意,只能说道门开的位置也太诡异了,而屋子里没有开灯,这扇门除了手柄之外,又与墙一色,他们又根本没注意墙体,目光只注意着离地面一米左右的距离。 厉景颜又刻意给门做了一点点伪装,他们一时之间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捉妖男拿着妖晷往门口探去,妖晷上的指针立即巨烈颤抖起来。 两人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表情,捉妖男推开捉妖女,捏着门把手一下将门打开了。 屋子里除了几张木床,一些仪器和装器材的药柜之外,他们没有再看到其它东西。 而他们很轻易地就在木床.上看到了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 捉妖男兴奋道:“果然在这里面。” “师兄,你快一点,那些人就快到门外了。”捉妖女催促。 师兄一个人捉拿两只受伤的熊猫精,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大概是因为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还是因为时间紧张,捉妖男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大步朝里面走去。 在他踏入房间一步之后,只听有钝器划破空气的急促气流声。 捉妖男在听到那破空声后,就已经有了警觉,只不过太迟了,等他反应过来朝厉景颜藏身的方向看过去时,只觉得后颈一阵麻痛,还没来得及出手,他的后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捉妖男的一声痛哼,被这一巴掌拍得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他抱着后脑勺,痛苦地呻吟着,身体躲进屋内,掌心亦传来一股湿濡的感觉,血腥味在房间里缓缓漫延开。 在捉妖男一声闷哼后,在外面放哨的捉妖女就发现了情况不对,急冲冲地要往里间冲,嘴里更加焦急地大喊:“师兄,你怎么了!” “别过来!”捉妖男强忍着痛苦,大吼一声。 捉妖女急时刹住脚,停在了屋子外面,没有再往里走。 她住在外面焦急慌忙地问:“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快出来吧。”捉妖女一开始没想到屋子里可能藏了一个人,在一阵紧张过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刚刚有人在这屋里用电脑,他们一直埋伏在外面,也没看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就说明那个人还留在屋里。 厉景颜藏在黑暗处,其实很有利。 但他要的可不是对付完这两个偷盗者而已。 于是他们黑暗中走了出来:“你们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先在水里投毒,现在又想夜闯动物园盗取国宝,你们还真当这动物园是菜市场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捉妖男道:“什么投毒,我们不知道也没做过,别想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但是夜闯动物园偷国宝,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呵,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啊,难道你们忘记你们的前辈的下场了吗?” 警觉的捉妖男立即把自已的武器拿了出来,双眼瞪圆,一丝也不敢懈怠地盯着厉景颜:“我可不是那两个蠢货,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是我们两个的对手?”配合着他的话,他手里的武器,在昏暗的室内,泛也幽冷的蓝光。 “对,今天你要么乖乖让我们把那两只大熊猫带走,要么我们就只能踩着你的尸体,把它们带走了。”女捉妖人咬着牙关,看着厉景颜冷冷说首。 大概是多年杀伐惯了,女捉妖人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冷。 厉景颜看着他们,既没有嘲笑他们轻狂,更没有低估他们的实力。 他对自已有信心,但他从不低估任何一个对手。 况且还是眼前这对亡命之徒? 敢明目张胆地偷到动物园来,可见他们有十足的把握。 事实确实是那样的,若不是自已心中生疑留下来值夜班,恐怕两只大熊猫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把双手横在胸前,微微弯腰倾身,做出一个最有利的攻击姿势。 两个捉妖人见厉景颜不识时务,他们也不打算同他客气。 只不过现在武警在外,不宜恋战,他们必须尽快带着两只大熊猫离开这里。 否则他们不介意同这个男人尽尽兴兴地打一场,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代价。 现在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他们合作多年,默契十足,两人只对视了一个眼神,便立即分工合作。 两人同时行动起来,捉妖男扑向木床里的白小妧和夏宝,而捉妖女则直接扑向厉景颜。 第五十五章:化身为人 捉妖女想缠住厉景颜,拖延时间给师兄捉熊猫。 别看捉妖女是个女人,但打起架来招招狠辣,半点也不手软,每一招全都攻击厉景颜最致命的弱点。 很快厉景颜就被她引致了外面的办公室,把里面空间留给师兄。 夏宝与白小妧躺在木床里,白小妧现在伤得极重,再没有法力,战斗力大打折扣,连十分之一都使不出来。在战斗力上夏宝比她强很多,但是他经验有限,实在帮不上什么大忙。 而捉妖男亦知跟他们缠斗乃下下之策,他也打算速战速决,所以他采取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于是拿出一个瓷瓶,瓶口对着他们撒过来。 “摒住呼吸。”白小妧嗅到空中的味道不对,大声提醒的同时已经捂住自已的口鼻,也不管身体上的疼痛,挣扎着一下从小床里跳了出来。 虽然没办法参加战斗,但至少不要成为对方的拖累。 夏宝最听白小妧的话,根本不会质疑她,所以白小妧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看到白小妧从木床里跳出来,他也一个后蹬,紧跟着从木床里像剑一样跳了出来。 只不过他这一跃,藏在被子里的,被剃得光溜溜的身体便立即暴露在出来。 “还好她现在看不见。”夏宝暗暗想着,没有一根毛发的脸上浮起淡淡红晕。若是这副丑样子被她看到,他自裁在她面前算了! 捉妖男的瓶子不小,他也不管白小妧他们往哪里逃蹿,他只将那瓶子往上一抛,瓶子被大力掼在房顶的天花板上,立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瓶子碎了,粉沫立即从瓶子里四散落下。 捉妖男再顺势举起双手往空中一阵搅动,原本往下落的粉沫便飞得更远,立即充盈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 白小妧憋气时间长,而且她身体上有厚厚皮毛保护,所以即使那些粉沫落在她身上,她也感觉不到什么。反而是夏宝全身被剃得光溜溜的,那粉沫一沾在他身上,便‘嗞嗞’地烧了起来,房间里立即充盈着一股香浓的烤肉香味。 这味道竟让白小妧闻得饿了,肚子十分不合时宜地咕噜叫起来。 伴随着她肚子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夏宝的吃痛声。 他这一叫嘴巴大张,那些粉沫便落进他嘴里,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急促短暂的叫声,舌头便被烫伤了。 便急忙收住了嘴,再张下去,他觉得这些粉沫一定会随着他的嘴巴,一直进入到他的内脏里,到时候可就不再单单是体外的一些灼伤了。 白小妧没想到夏宝这样冷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从傻白甜成长到现在的程度了,这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若是以后有机会,她不介意带带夏宝,也许他会成长为她意想不到的样子也说不定哦!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狠狠鄙视了自已一下,然后便将所有注意力都全部放到对付捉妖男身上。 这位捉妖男与她也有过好几次算不上正经的对战经历,他有多少实力白小妧是知道的,所以她也知道自已现在这么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而已。 她相信厉景颜该这么明目张胆地与捉妖人对上,而不是带着他们悄悄离开,必定早有打算。 而且他可不像是会做那么多无用功的人,之前的监控视频,还有那个电话…… 现在最撑不住的,反而是夏宝。 她凭着耳朵和鼻子判断出夏宝的位置,然后朝他扑过去,护在他前面,嘴里发出凶狠的‘嗷嗷’声。 大熊猫能发出二十几种不同的声音,之前白小妧撒娇,不是‘嗯’就是‘噫’。 现在要对付这个强劲对手,她立即发出警告凶狠的叫声。 她瞎着眼睛,与捉妖人对阵。其实这种黑夜里对白小妧他们是有利的,他们的眼睛并不能看到色彩,只能感光,虽然在夜晚他们的视力也会有所下降,但是跟人类比起来,还是要好很多的。 她一边朝捉妖人露出尖利的犬齿,凶恶地‘嗷嗷’叫着,一边用尾巴给夏宝暗示,让他躲到一个不会被粉沫沾到的地方,或者给自已身上披上什么。 这种粉沫,只会在接触妖类皮肤,或者被吸入时才会发挥效果。 夏宝非常识相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缩到了角落里。 他准备给自已找一件东西披上,这样他就不怕这些粉沫,可以保护白小妧了。 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即化身为人,扯过墙上挂着的毯子,披在自已身上。 捉妖男亲眼看到夏宝的变身过程,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大熊猫这种特殊种群变身,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因为除了大熊猫外,他们见过很多妖精变身。 夏宝变身之后,立即护到白小妧面前,白小妧听着夏宝的呼吸声传来的高度,就知道他变成了人形,她还凶恶张开的嘴角直接抽了抽,真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夏宝光溜溜的屁股上。 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化成人形,百害而无一利。 他变成人后,攻击目标就变大了,这就让捉妖人能更轻易地捉住他,或者说是攻击他。 ‘嗷呜……’白小妧冲夏宝的方向愤怒地叫了一声。 可惜夏宝现在根本理解不了她的用意,反而道:“你先逃出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自已会想办法出去的。” 他这话,谁也哄不到。 白小妧坐在角落里不动,而这时捉妖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 他看着夏宝:“你可真蠢,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吗?”说着,双手插入口袋里,只一瞬间便从口袋里拿出来,而他的手中已经多了很多武器,他毫不迟疑地将武器朝夏宝甩过来。 白小妧看不见,此时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紧张地大喊一声:“快跑。” 夏宝看到那些朝自已攻击过来的武器,就知道自已情况不妙,他转身想跑,可是已经太迟了。捉妖男的武器直接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夏宝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直接倒在地上,化成原形。 捉妖男回头看着脸上缠着纱布的白小妧:“你都已经瞎了,就别再挣扎了,乖乖躺平了让我绑了吧!”朝白小妧走了过来。 白小妧耳朵灵敏,甚至可以根据他脚步声传来的大小,判断他离自已有多远的距离。她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不断地‘汪汪’叫着,既想威吓对方,亦想给自已壮胆。 灵敏的耳朵一直抖动着,她在心里计算着时机,他走到什么距离,自已再攻击是最好的。 一步! 两步! 三步! 就是现在! 她在心里提醒自已,身体在一瞬间发力,直接蹬地而起,朝男人身上扑过去。 若是眼睛看得见,白小妧可以直接扑上去咬捉妖人的脸,可是现在她双目不能视物,咬脸的准确性实在不高,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朝更大的攻击目标肚子扑过去。 ‘啊唔……’她一口下去,毫不嘴软。 只可惜这一口咬到肚子,被捉妖人用胳膊一挡,咬住了胳膊。 即使捉妖人穿着衣裳,但现在毕竟是夏天,再加上白小妧这一口使了全部力气,一咬下去,她便感觉到嘴里有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捉妖人也在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白小妧没有理他,也没松口,狠狠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咬他。 最好能一口咬死他,不然等他反击,倒霉的可是自已。 捉妖男惨叫之后,立即清醒过来。 武警马上就要过来了,不宜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他先是使劲甩胳膊,想把白小妧甩掉,只可惜白小妧咬得极紧,他根本甩不掉。然后他抓着白小妧的圆滚滚的身子往外拽,白小妧根本不松口,反而拉扯得他的伤口更疼。 大熊猫的吻合力惊人,只要她有足够力气,直接咬住甩飞一个人不成问题,只要她不松口,没人能将她的嘴掰开。 于是他改拉扯为扇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下去想把她抽晕。 白小妧挨了两巴掌后,脑子就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了,她怕再被打下去,直接歇菜,便也不再顾三七二十一,用嘴巴固定住身体,四肢伸出来应对捉妖男一阵的挠。 她的爪子很细很长,这一阵挠下去:看我熊猫萌萌挠! 捉妖男身上再添新伤,一道道只尾大熊猫的折痕,血淋淋的。 他不敢再打白小妧,也没有时间再去管她,强忍着痛任由白小妧这样咬着,他走到晕过去的夏宝身边,准备捡了他就离开这里。 白小妧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却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只能松开咬住捉妖人的嘴,一跃而下。 她在落地的一瞬间化成为型,她全身上下不着一缕,屋内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且她浑不在意,一边拉开遮在眼上的绷带。 脸上的绑带太碍事了,她拉开一只眼睛上的绷带,另一只眼睛仍由它缠在脸上。努力睁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阵阵刺痛不仅刺激着她红肿的眼皮,眼球上的疼痛更加翻倍。 眼前的视线是灰蒙蒙的,还带着淡淡红色。 她知道这是眼伤的原因,她眼睛伤得太严重了,现在又强行扯开绷带,使用眼睛,不但看还不清任何东西,还有可能给这只眼睛留下后遗症。 但现在为了能保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看到大概样子就可以了。 她在恢复视力的那一刻,便一脚朝捉妖男身上踹去。 捉妖男万万没想到白小妧不但直接化成人形,还敢攻击自已,一时没有防备,于是硬生生地挨了这一脚。 这一脚十分厉害,他的身体立即倒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墙上,发出‘怦’的一声巨响。 捉妖男失去了意识歪在墙角,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失去了意思。 外面的捉妖女趁着打斗的空际忍不住里面看了一眼,当她看到歪在墙角失去意思的捉妖男后,凄厉大叫一声:“师兄!” 第五十六章:可耻的硬了 歪在墙角的男子伤得本就不严重,刚才的也只是暂时性休克,被捉妖女一声喊,他便恢复了意识。 他挣扎着站起来,要再攻击白小妧。 刚才只是侥幸,白小妧自然是不会再硬碰硬,借着模糊的视线找到夏宝,带着他急匆忽地想逃出去。 她已经顾不得自已的真身是否会被厉景颜看到,或者被更多的人看到。 相比起来,她和夏宝的命更重要,大不了她再换个城市生活好了。 就在她还未碰到夏宝时,便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一大群武警端着武警闯入。 白小妧转身朝夏宝跑去,企图化为原形,却不料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肩膀传来一阵麻木刺痛感,她的身体顿时发软,身体一歪就朝地上倒去。 又是那个捉妖男暗算她! 她试着保持清醒,强咬着牙蹭到夏宝身边,但也只来得及扑倒在夏宝身上,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捉妖男听到由外面传来的‘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后,知道自已今天是逃不掉了。 与其就这样死了,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直接掏出背包里的匕首,然后直接朝白小妧刺下去。 明晃晃的刀子在昏暗环境中,晃着阵阵寒光。 ‘砰——’的一声枪响,捉妖男的身体晃了晃,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捉妖女见此情景,尖叫着要朝捉妖男扑过来,一旁的武警也毫不客气地对她开了一枪。 女捉妖人的身体一抖,双眼圆睁,然后便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厉景颜抢先一步走屋里,除了捉妖男与捉妖女外,他看还到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趴在地上。 其它武警要跟着进来:“停!”被他一声喝止在外。 厉景颜把扑在夏宝身上的女子抱起,翻过身来。 失去意识的女子身体变得异常为柔软,她洁白细腻的皮肤握在手里更是舒服极了。 最让人气血贲涨的,还是她一线不挂的身体。 即使面对这样一副诱人胴体,厉景颜的脸上也没有出现半分异色,反而大大方方地将她的身体打量了个干净。 个子娇小但却不瘦,该有肉的地方肉一点也不少,而该细的地方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 软乎乎的地方握在手里,手感一定不错。 厉景颜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时,他的手已经落在了女子的胸上,测验似的,用力地捏了捏。 最后还做出点评:“柔软度不错。” 他把她的手腕所在手里,她的手腕显得纤弱得不堪一击,缠在她脸上的绷带松开,露出她整张脸颊。 “白小妧,你醒醒!”他紧紧抱着光溜溜的女人,轻轻晃了晃,可怀里的女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跟睡着了一般。 他动作麻利地便将她翻过身来,看到她肩膀上插着的一根银针,将银针拔了下来。 原本还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在一瞬间缩小变样,最后化成一只大熊猫,窝在他怀里。 厉景颜看到这幕大变活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动作利索地把白小妧抱在怀里,又拎了夏宝,才对外面喊道:“可以进来了。” 武警立即从外间冲了进来。 白小妧与夏宝在他怀里昏睡着,武警直接把这对捉妖男女捆了出去。 厉景颜对武警道:“证据在外面电脑里,你们自已去拷贝,现在他们两个受伤很严重,我得给他们处理一下。”把一只录音笔塞进武警手里,“这些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武警朝他点了点头,厉景颜抱着白小妧和夏宝便直奔动物医院。 白小妧脸上的纱布被扯开后,不但强行使用了眼睛,还沾染了空气中的白色粉沫,这是伤上加伤。 动物医院里的医生早下了班,厉景颜一人照顾两只熊猫倒是游刃有余。 夏宝就要简单得多,他除了一些普通的皮肤灼伤之外,没有再受更严重的伤。 这一次厉景颜处理起来格外小心,严重的是白小妧,眼睛受到二次创伤,原本红肿的眼睛被药粉灼破了皮,有淡黄色的浓水流出来,糊住眼皮。 用药水来来回回经过长达两个小时仔细清理,总算是重新给她包扎上了。 而第二天,任欣萌没有来上班,不知是否头天晚上厉景颜的话给她的打击太大,总之她有两天没来动物园,也没向上面的人请假。 每次都是厉景颜帮她打掩护,说有打电话来请假,是他接到的。 厉景颜平时跟同时关系处得不错,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后台很硬,既然是他帮着任欣萌说话,上面也不好不给他面子,这才没有追究任欣萌的责任。 而且大家纷纷猜测,那天晚上的事与任欣萌有关,一时间办公室里流言四起,厉景颜全当未听到。 白小妧和夏宝都留在动物医院里观察了两天,怕他们病情不稳定,而白小妧这两天白小妧一直在昏睡。 直到检查确定确实没有大问题后,这才一并移回熊猫馆的治疗室,而这两天夏宝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他虽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一定是白小妧救了自已,白小妧对他的恩情越来越大,他越来越发愁,这样一来,他连一点点反抗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白小妧醒了之后,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劲儿。 她在木床里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又臭了臭空气中的味道。 这里的味道很熟悉,有药品的味道,也有纸墨的味道,还有一些其它的,她熟悉的味道。 她马上分辨出自已身在动物的办公,只不过办公室里很安静,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大家应该都去活动场忙活了吧。 毛绒绒的身体在床.上蠕动,在身边一阵闻,就嗅到了夏宝的味道。 夏宝趴在她身边,此时睡得正酣,还美美地打着呼噜。 白小妧伸出爪子推了他几下,夏宝一下就醒了过来,迷迷瞪瞪地看着白小妧。 他先是迷蒙了几秒,然后瞬间清醒过来,直接朝白小妧扑过去:“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那晚夏宝吸入了白色粉沫,伤到嗓子,他的叫声又破又难听。 白小妧身体还麻木着,再加上眼睛不便,哪里能躲得开,结果就被夏宝给扑个结结实实。 她被夏宝压在床.上,夏宝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狂舔狂蹭,弄得白小妧一脸的口水。 白小妧气得直翻白眼,用力蹬他。 只可惜现在她行动不便,根本不是夏宝的对手,直到夏宝舔够了,才将她放开,白小妧已经累得躺在木床.上气喘吁吁了。 夏宝趴在她身边,开心得直笑,光溜溜的身上一根毛也没有,此时裂着嘴傻笑着,眼睛眯得连缝都不剩,别提有多傻了。 只可惜这一幕白小妧看不到。 待白小妧顺好了气,才狠狠骂道:“夏宝,你想压死我啊,你不知道我现在还是重病号啊!” 夏宝傻嘿嘿直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太激动了,姐姐,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我好担心你啊!”他的声音可真难听,而且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他说话时嗓子有多疼。 夏宝这么窝心,有再多骂他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了,她只能不甘地‘哼’了一声,然后提醒到:“下次你再敢这么胡来,我肯定一巴掌呼死你。” 夏宝继续嘿嘿傻笑:“反正我这条命是姐姐你救回来的,死在你的手上一点也不冤。” 白小妧:“……”这傻孩子,真是没救了,“你别说话了,嗓子不疼吗?” 夏宝激动得眼里起了泪花,扑过去紧紧抱住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终是没忍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白小妧心里轻松不少,便问夏宝:“那天最后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自已化成人形之后,想先带着夏宝逃跑,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夏宝,就中了捉妖人的暗招,身体当时就动弹不得了。 后来再发生什么,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夏宝摇头道:“我只知道姐姐你为了保护我,化身成人型,只不过我很快就晕了过去,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说着说着,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天晚上,白小妧化为人形之后,赤身裸.体的样子。 虽然只是背影,可是她娇好的曲线却深深地刻印在他脑海里,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把那一眼忘记。 脸上飘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在没毛的脸上,特别特别的明显。 他的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而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发生了特属于雄性的反应,还好这一切白小妧看不到。 夏宝往后蹭进了毯子里,把自已的下半遮住。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想到自已竟然可耻地想着姐姐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他长到四岁,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些饲养员有时候就会讲一些很黄很黄的笑话。 怎么可以想象着姐姐的裸身背影,做这么龌龊的事呢? 这是对姐姐的亵渎,是对姐姐的侮辱,她可是为了救自已才伤上加伤的啊,而自已竟然这么可耻下流的硬了! 他更发现,自已对姐姐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从一开始的单纯喜欢到崇拜,直到现在有了身体最本能的欲望反应。 他对姐姐的喜欢已经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渴望独自占有私欲。 他甚至希望,姐姐裸.体的样子,只有自已能看到,她那样的身体也只有自已能碰到,其它人都不可以,就算是姐姐喜欢的厉景颜,都不可以。 第五十七章:讨好 夏宝趴在床.上,用剃光了毛的肉爪子捂住自已的脸,不敢再看白小妧一眼。 他的心脏更是‘怦怦怦’的,七上八下的乱跳个不停,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是好了! 他好讨厌自已,讨厌那个只想把姐姐藏起来,谁也不给看的自已。 而白小妧根本没有注意到夏宝反常,她软软地趴在床.上,心里正在担心着其它的事。 她化成原形后,中了捉妖人的计陷入昏迷,那其它人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已的人形? 或者看到她从人形变化成大熊猫的这个过程? 特别是厉景颜! 如果真的被厉景颜看到了的话…… 白小妧脑子里莫名地崩出厉景颜家保险箱里那几只玻璃瓶,里面泡着的器脏。 她忍不住一个激灵,如果被厉景颜知道自已是个修练成精的大熊猫,恐怕只有被送去研究中心解剖,或被他泡进小玻璃瓶里这两条路可走吧! 想来他应该是没有看到的吧,不然自已怎么还有命待在这里? 嗯,应该是这样! 白小妧自我安慰着。 “呜呜呜呜……谁来先来给我弄点儿吃的啊!”白小妧摊在木床.上,有气无力的喊。 只可惜现在正是饲养员最忙的时候。 好不容易先来饲养员,她都快饿断气了! 饲养员见她有气无力地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急忙去给她泡了一瓶瓶瓶奶。 白小妧手脚并用地抱着奶瓶,躺在木床.上叭唧叭唧地把奶喝光,这才缓过气来。 但这还远远不够。 白小妧没吃饱,变得非常焦躁,吸了几下空奶瓶一无所获,直接生气地把奶瓶摔在了地上。 饲养员见她发脾气,也知她没吃饱,但厉景颜叮嘱过,她醒来后不能让她吃太多,每次进餐量都给了她标准。 白小妧坐在木床里,听着女饲养员离开治疗室,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又对着木床一顿狠挠。 夏宝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把自已的瓶瓶奶递给她:“姐姐,你吃我的吧。” 她拍飞奶瓶,浑身气得直发抖:“谁稀罕你的!” 夏宝知道她的气还没消,也不敢去招惹她,便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晚上,白小妧得到的又是半瓶瓶瓶奶,但饲养员还给她额外加了一些竹子。白小妧喝完瓶瓶奶,仍然觉得饥饿难当,再看那些难以下咽的竹子,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把竹子弄得满屋子都是。 夏宝想劝劝她,让她别这么狂躁,结果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熊掌,夏宝便再不敢去招惹她,只好悄悄地躲到一旁去。 一整晚白小妧都处于狂躁状态,而这两天,厉景颜也没来上班。 倒是任欣萌恢复了上班。 此时白小妧正在狂躁地撕着毛巾。 任欣萌走到木床边,看着在床.上发脾气的白小妧,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大概过了三十秒,白小妧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任欣萌就‘汪汪’地叫了好几声,还直接朝她扑过去,挥着爪子要挠她。 任欣萌利落地往后退开,白小妧锋利的爪子挠了个空。 没挠到人,她便呲牙裂嘴里对着任欣萌呜呜直叫。 里面闹起来,便有饲养员进来提醒:“欣萌,你注意点,这小东西也不知怎么了,见人就挠,见人就咬。你可注意千万别被它弄伤了,怎么说她也只是只畜牲!” 任欣萌立即微笑着对那人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朱姐你提醒我。” “没事没事,你当心点就好了,万一被她挠破相了,你这张小脸就可惜了。”朱姐笑着打趣了几句便出去了。 任欣萌目送朱姐离开后,再次走到木床边,白小妧趴在床栏上对着她嗷嗷直叫,任欣萌看着白小妧冷笑一声,动作非常麻利地拎住她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 白小妧一被她拎住后颈,便像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动弹不得。 任欣萌提起白小妧,两人视线持平。 任欣萌看着她,微微勾起唇,笑了:“小东西,你还蛮厉害的嘛!” 她眼上缠着纱布,裂开嘴露出牙齿示.威,却发不出厉害的声音。反而像被踩着的尾巴一样,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对着我叫了?你挠我啊!” 她是挺想叫,挺想挠她的,她也使出了全部力气想这样做,可是偏偏她的身体却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白小妧高涨的气焰慢慢降了下去。 “你倒是叫啊!”任欣萌嘲讽道,指头挑起她的下巴,抬着眼角睥睨地看着她。 轻轻掰开她的嘴唇,露出她的四颗尖利的犬牙,还有一排细碎的小米牙,任欣萌又凑近她的嘴里闻了闻,戳了她的下颌一下:“把舌头伸出来。”她竟依言将舌头伸出来了。 任欣萌小声嘀咕着:“原来如此,难怪要控制食量。”揪着白小妧耳朵狠狠拧了一下,“栽在我的手里,算你倒霉。”然后笑着对她道:“你不就是想吃饱么?我满足你,好不好?” 白小妧凶恶的表情渐渐温和起来。 任欣萌露出一个微笑:“果然是只小畜牲。”将她放回床.上,出了治疗室。 她一到外面就问其它同事:“厉景颜今天怎么没来?我记得他今天不休假啊!” 朱姐跟任欣萌关系特别的要好,听她一问,便热情回道:“前几天里面那个受伤了,都是景颜连夜照顾的,一连上了两天通班,把他都给累得憔悴了。”朱姐说着,朝任欣萌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你心疼他了?” 任欣萌只抿唇一笑,一副无限娇羞的样子。 朱姐见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样子,就觉得任欣萌越看越顺眼,便热情地给她支招:“既然这么担心他,那就去看看他,照顾照顾他啊!”说着,还特别暧昧地撞了任欣萌一下,“你下班了跟我回家,我做几个拿手好菜你给他送去,就说是你做的。” 任欣萌的脸越发的红了,眼含春意,含羞带怯地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本身不会厨艺,迟早都会露馅儿的。” 朱姐道:“怕什么?等把他追到手了,就算你不会厨艺,他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再把你给甩了?”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任欣萌脸红红的,低头不再说话。她跟厉景颜之间可不单单是厨艺这么简单,她轻咬住下唇,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要怎样都能把厉景颜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从那天晚上的结果来看,太难了。她心里沉下一口气,暗暗警告自已,千万不要泄气,就不信拿不下厉景颜! 朱姐歪着看着任欣萌,脸上满是笑意。 这一天,任欣萌给白小妧吃了很多食物,并将奶让她喝到饱,除此之外还有熊猫窝窝头、嫩竹叶随便她吃。 虽然这与厉景颜最初交待的背道而驰,但白小妧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再如之前那般狂躁。 虽然有其它饲养员阻止过任欣萌,但见最后效果明显,终是无话可说由着他去了。 任欣萌的说辞是:“明显就是没有吃饱,它很饿又不给她吃,肯定会狂躁的。” 吃过午饭,同事们该午休的都午休去了,只留下朱丽蔻中午值班,她负责给白小妧配药,任欣萌看到,过去接了手:“朱姐,你把配方给我,我来弄吧。” 朱丽蔻虽然虽然喜欢任欣萌,但对工作还是很负责任的:“不用了,配个药嘛,又不是多难的事。” 任欣萌抱着朱丽蔻的胳膊,撒娇地道:“哎呀,朱姐,你就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否则我晚上怎么有脸拿你做的菜啊!” 朱丽蔻抿唇笑了起来,便把东西递给了任欣萌:“好了,好了,你就来吧!我也懒得跟你争。” 任欣萌笑着接过朱丽蔻的活计。 她拿着药品清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又把需要用到的药瓶全部一一拿出来:“是要这些吧!” 朱丽蔻点头:“嗯,不错,就是这些。” 任欣萌认真仔细地配着药,突然想起了来什么,道:“朱姐,我昨天晚上回家买了一点零食,放在你抽屉里面了,你去看看爱吃不。” 朱丽蔻笑呵呵地去看零食,任欣萌微微偏头,用余光看着朱丽蔻走远,便不着痕迹地把分好的药片,拔了两颗在一旁的洗手池里。 她再顺势打开水龙头洗手,很快便将药片给冲进了下水道里。 朱丽蔻笑盈盈地走回来:“没错没错,都是我爱吃的零食,我总算是没白疼你。”见她在擦手,便嗔道,“你啊,就是有爱干净,什么要在我面前挣表现,分明就是怕我不洗手就磨药,把药弄脏了。”佯装生气,“真是的,都还没嫁出去,都知道帮着他护宠物了,以后嫁出去还了得啊!” 任欣萌道:“哪有啊,你可是冤枉死我了”一边不着痕迹地用铁杵把药弄碎了,朱丽蔻从头到尾都示发现药少了两片。 下班之后,任欣萌与朱丽蔻朱大姐一起回家,朱丽蔻给她做了三菜一汤,用保温盒子装好了,让她给厉景颜送过去。 在任欣萌离开时,她还不断给她打气:“相信姐姐的手艺,争取今晚就拿下他。”在朱丽蔻眼里厉景颜与任欣萌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在一起简直对不起苍天。而她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厉景颜对任欣萌深深的厌恶。 第五十八章:死缠烂打 而这时,厉景颜却离开了家,到了熊猫市中心高级别墅区,的某一幢别墅里。 他坐在沙发里,看着眼前的老者:“老师,您最近还好吧!”他一改平时的冷漠与面无表情,态度也是温和中带着一丝尊敬。 坐在他对面的这位老者,八十多岁的年纪,精瘦的脸上已经出现老人斑,皮肤松驰耷拉着,眼窝深陷,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矍铄,老而不苍。 枯瘦如柴枝的手,握住紫砂茶杯,轻抿一口杯中淡红茶叶水,笑道:“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早就一只脚踏入棺材,有什么好不好的。” 厉景颜难得嘴甜:“老师你说的哪里话,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再活个二十年没有问题。” 老者笑骂道:“你啊,就会哄我这把老骨头。” 厉景颜微勾了勾嘴角,笑意没有在他脸上成型便散了。 “说吧,你今天来是要来向我汇报什么消息?你啊有话就赶紧说,说完就赶紧走,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老者笑呵呵地道。 厉景颜便也不再卖关子,也懒得再阿谀奉承,直接道:“大前天晚上,我又在动物园里捉到两个捉妖人,已经交给警方了。” 老者已经苍白的眉毛微微一皱:“捉妖人?又是两个?你们动物园是不是有妖?否则怎么会吸引这么多捉妖人过去。” 厉景颜也是一脸的凝重,认真道:“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基于现在没有证据,也查不出到底哪一只动物是妖。”他说这话时,脑子里分明闪过白小妧在他怀里变成熊猫的样子。 老者道:“既然常去你们熊猫馆,我猜肯定是只大熊猫精。” “大熊猫精!”厉景颜瞬间精神一凛,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便克制住了自已,“你是说……” 老者一直仔细观察着厉景颜的表情,见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震惊神色,稍微松了口气。 他扣着紫砂杯沿,道:“完全有可能,当初那只据说也是大熊猫精。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激动,毕竟当时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到一些消息罢了,谁都不能确定。而且大家也没有识妖的本事,就算你们熊猫馆里真的有熊猫精,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那只,一只大熊猫能成精,就会有第二只,第三只。” 厉景颜几个深呼吸,已经控制好自已的情绪,他神情平和了许多,继续道:“老师你说得对,这世界上的妖千千万万只,动物园的并不一定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只。” 老者露出欣慰表情,道:“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 厉景颜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汇报自已近日在动物园里获得的信息:“动物园里,还有一个人。我觉得她很可疑,有可能是捉妖人。” “捉妖人?”老者认真地道。 厉景颜点头:“是的,捉妖人,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动物园了。不过我还未摸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最近她一直在向我示好,恐怕她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 老者:“怎么说?” “她最近总是在向我示好。”厉景颜说到这时,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尴尬,但那尴尬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继续道:“她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想跟我真的发生什么,而是另有所图。您知道的,当初我是有‘女朋友’的,那时候她就已经在不断向我暗示了。”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呆子,兴许就是那小姑娘看上你了呢?反正你现在也没女朋友,跟她交往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吧!” 厉景颜突然拔高了音量:“不行。” 老者一怔,然后继续笑道:“你啊,对男女之事,还是这么木讷。” 厉景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已的尴尬。 “不过我已经很明确拒绝她了,不管是哪方面的交往。”厉景颜说。 老者靠在沙发背上,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如果她继续向你示好,你就别拒绝得太彻底,咱们最好是静观其变,也许之后还有咱们能用得上的地方呢。” 厉景颜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但并不是明显,他很快便将这小小情绪压下去,最后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什么都未再说了。 两人又拉了几句家长,厉景颜便起身告辞。 老者也顺势站了起来,他起身时十分吃力。 厉景颜扶住他:“老师,我自已走就好,您不必麻烦。” 老者说:“我这把老骨头,若是再不动动,就要烂掉啦!”说着,他伸出颤微微的双手,拿了靠在沙发旁的拐杖,柱着柺杖,在厉景颜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老者亲自把厉景颜送出院门口,看着他开的车走远,他才转身回了别墅。 他在客厅里拿出电话,拔了出去。 电话那边好一会儿才接起,一接起便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老者说:“你最好带着那个人去别的地方躲一躲。” 电话那端的人轻哼一声,怒道:“怕什么?现在没有人可以认出我是谁。” “清雪,我这是为了你好,谨慎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电话那端的人轻哼一声:“我知道处理。”然后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老者看着电话,无奈地摇头:“狗咬吕洞宾啊!” 厉景颜一路驱车回了家,却没想还未入家门,便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提着口袋站在家门前的女人,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停顿一下后便直接朝家门走过去,再没看过任欣萌一眼。 他掏出钥匙要开门,任欣萌柔软纤细的身体一歪,用自已纤弱无力的腰,将他的手撞开,整个人堵在锁眼前。 厉景颜手里的钥匙被她这一撞,立即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厉景颜:“……”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直接把这女人从楼上扔下去。但想到老师的吩咐,他只能一咬牙忍住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他冷冷地看着任欣萌:“你想干什么?”不把她直接扔下楼,已经算是他的极限,可若是要对他笑脸相迎,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任欣萌似乎看不到他的冷漠一般,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口袋:“没干什么呀,就是想来给你送点吃的,让你对我印象改观嘛,毕竟我可是在追求你哎!” 厉景颜:“……”他深呼吸,“任欣萌,我真的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任欣萌脸上的微笑越发扩大,笑容灿烂地反问:“所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特别?有没有爱上我啊!” 厉景颜说:“我快吐了。” 任欣萌一拳打在厉景颜胸口:“讨厌,你这么直接我怎么受得了,毕竟我也是个女孩子嘛!” 厉景颜:“我以为你不是人,没想到你还是个女孩子。” 任欣萌嘟起嘴,一副娇嗔模样:“你要是再这样说我,我可要生气啰。” 厉景颜:“你最好是甩袖而去,从此见到我扭头就走。” 任欣萌委屈地看着他,两人视线相对。 厉景颜犀利的狭长眼眸隐藏在眼镜片下,没有任何情绪却已经让人望而生畏,而任欣萌一双明亮大眼,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接,谁也没有移开,也不说话,暗暗地较起劲来。 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过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任欣萌脑袋一歪,甜美地笑出声来:“好啦,我快要被你的眼神吓死了。”一侧身让开了,却没有要走的打算。 厉景颜顺利地打开门,转身进屋。 任欣萌脸上傻白甜的表情瞬间敛起,双眼上翻,嘴角狰狞欣起,表情变得极为阴狠可怕。 厉景颜进屋后反身要关门,任欣萌脸上甜美笑容再次绽放出,动作灵巧地钻进屋里。 厉景颜:“……”他真想直接把这个烦人的女人扔出去。 但他终究还是忍耐住了,老师的吩咐他不能忘。 他‘呯——’的一声把房门摔上了。 听到关门声,华盖瞬间从房间里蹿了出来,一把搂住厉景颜的脖子,全身挂在他身上,身体扭成了麻糖:“小颜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人家快要饿死了。” 厉景颜脸色黑成了炭,一把将华盖从自已身上扯下来:“你给我滚远一点。”他是真的很生气啊。 任欣萌站在厉景颜旁边,可爱地朝华盖打招呼:“嗨,你好啊!” 华盖软成一团又要朝厉景颜身上扑去的身体顿时一震,双眼顿时粘在任欣萌脸上移不开了,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阿嘞阿嘞,这时哪里来的小美人儿,真可爱啊!” 任欣萌笑眯眯地对华盖道:“一般被夸可爱的女生,都不漂亮耶!” 华盖立即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哪里哪里,是在下失言了。”他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绅士地朝任欣萌伸出手,“在下华阳,很高兴认识你,美人儿。”行了一个绅士的礼,然后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浅吻。 任欣萌笑眯眯地收回手:“你好,我叫任欣萌,是厉景颜的追求者,我觉得不久以后我肯定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她声音又嗲又甜美,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她温柔可爱。 华盖看着听到任欣萌的话后,脸上谄媚的笑容顿时一僵,一个人在那儿嘀咕道:“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任欣萌笑眯眯地说:“我这颗小白菜巴不得让他拱呢,只可惜他还不愿意,所以我只能自已送到他嘴边啰。”然后晃了晃手里口袋,“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吗?我刚好做了些吃的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华盖刚蔫下去的脸上再次绽放出光彩,一个劲儿的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了。”说着便拉着任欣萌到餐桌前坐下。 任欣萌贤惠的把食物一一摆出来,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叫厉景颜一起去吃。 厉景颜却自已坐到客厅的沙发里,并不打算加入他们。 任欣萌没有再缠着他,只笑着说:“算啦,你不吃可是你的损失哦。” “你别理他,他就是个别扭受,等会儿我们吃完了,他会来舔碗喝汤的。”自已是一点也不客气。 任欣萌看着大快朵颐的华盖,脸上微笑更浓。只是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却出卖了她。 她现在很害怕,或者说是非常害怕。 她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个叫‘华阳’的‘人’不简单,不是自已能对付的角色。 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人’。 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厉景颜,他会让自已进来,是因为屋里有这么个东西吗? “哎,我说,这些饭菜真的是你做的啊,实在是太好吃了。”华盖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惊喜地道,无不遗憾,“哎,可惜了你看上了那块冰山,如果不是朋友妻不可戏,别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你已经嫁人了,我也要把你追到手。” 任欣萌抿唇而笑:“被你这样夸奖,我真的好不习惯,不过我好像也有一点点自信了,这样我就更敢去追厉景颜了。” 华盖一脸的痛心疾首,恨不得打自已的嘴巴:“哎,瞧我这张嘴,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给别人做嫁衣了吧!” 任欣萌笑得更欢实了。 心里却越发的害怕,心脏跳得怦怦直响,马上要从身体里崩出来一样。 她实在害怕极了,心里弯了十八道弯,刚刚他所说的话,是否在警告自已:不要对厉景颜出手,否则他不会放过自已? 总之,她不敢再在这里多呆一秒,但又怕被他们二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能强忍着。 自已虽是捉妖人,但是一件法器都没有,而且又是厉景颜的同事,眼前这个怪物应该察觉不出什么来吧。 她只能这样祈祷。 “不过能吃美人儿一顿饭,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只是有些人啊,错过了这么好一桌子菜,真是没福气。” 任欣萌心里乱了,脑子便有些转不过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华阳,只能撑起一脸假笑,应和着过去。 直到华盖吃完,任欣萌收拾好餐具,才道:“看来景颜不太欢迎我,就连我特意为她做的菜都不肯尝一尝,我还是早点离开吧。”说着,提着自已的东西,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直到坐进电梯里,任欣萌的腿都快软掉了,靠在轿箱壁上,大口喘气。 觉得自已像是死过一回似的,不能再继续去勾搭厉景颜了。他家里的这个东西太厉害了。 可是不勾搭厉景颜,那又勾搭谁呢? 任欣萌的脑子里闪过徐江明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但比起厉景颜来,她现在更愿意去勾搭厌恶的徐江明。 第五十九章:白小妧发狂 华盖剔着牙,站在窗前从窗帘缝里往下看,直到确定任欣萌离开小区后,他才舔着牙齿,意犹未尽地走回客厅:“刚刚那些饭菜可真好吃啊。”一下倒在沙发上瘫平,一副幸福得快要死掉的样子。 厉景颜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华盖躺平伸了个懒腰,对厉景颜道:“我说你,她不过是个捉妖人,干嘛这么排斥她啊,你跟捉妖人又没仇。” 厉景颜回头看着华盖:“你也知道她是捉妖人,她杀死了你多少同类你不知道啊,还敢吃她送来的东西。” 华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又没杀我,我干嘛要记恨她,而且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嘛,弱肉强食。再说就没有捉妖人能捉到我,那是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不想被杀就乖乖让自已变强大啰。” 厉景颜:“……”华盖说得好有理啊,他却无法苟同。 华盖见他又不说话,两人之气的气氛一下冷到谷底,他便没话找话说:“你以我是个傻子啊,会看不出来?我刚刚握她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掌上有很多老茧,这肯定是她拿长期妖晷练出来的,而且她的整只手都很粗糙,皮肤一点也不嫩,摸起来手感忒差了。” 厉景颜:“……”他无语,“那你还把人夸上了天?” 华盖说:“她本来就很虚伪啊,我要是不夸她,她能让我摸她的手吃她的豆腐吗?” 厉景颜:“……” “而且按照这个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性格,如果不是她对你有所企图,能主动来示好吗?不过……”华盖咂摸着嘴,一句话讲一半。 厉景颜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华盖:“你想知道啊?” 厉景颜看着他,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我要是不想知道,能问你吗? 华盖嘿嘿一笑,把手伸到厉景颜面前:“给我一千块零花钱,我就告诉你。” 厉景颜:“……爱说不说。”转身坐正了身体。 华盖的帅脸一下皱成一坨屎一样:“五百。” 厉景颜顺手拿了一本书。 华盖:“……二百五,还能再少了,不然我就亏了。” 厉景颜扔下杂志:“成交。” 华盖气直捶沙发:“华盖啊华盖,你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么不值钱,你还留下来干什么,离开他吧,离开他你就有自由了。”然后仰头望苍天,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戏很足的样子。 厉景颜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好走不送。” 华盖挥到空中的拳头立即一顿,停了下来,身体一弹便立得端端正正的,一本正经地坐在厉景颜身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那个女人很敏锐,虽然她刚刚表现得很轻松淡定,不过我敢肯定她已经察觉到我来历不凡了。” “怎么说?” “刚刚她的双手放在桌子下面,拽得很紧,手心都出汗了。” “既然人家拽得紧,你怎么知道出汗了?” 华盖得意洋洋,自信满满地一甩脑袋,道:“我闻到的啊!” “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我有这么灵敏的鼻子?” 厉景颜非常认真地点头:“嗯,确实,拥有一副狗鼻子,确实很重要。”说完便起身去卧室了。 华盖捡起枕头朝他砸过去:“你骂谁是狗呢?你才是狗,你全小区都是狗。” 而厉景颜已经将房门紧紧关上了,他的一切愤怒全都被这一声‘咣’的关门声阻隔在门外。 华盖坐在沙发里,气呼呼的:“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你太讨厌了。” 没一会儿,厉景颜从卧室出来,拿了一叠红色的钞票:“一千块,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就回自已家住。”他开始赶人。 华盖立即委屈地开始嘤嘤嘤:“你要赶我走!” 厉景颜:“……”无力扶额,“你可以改行去当演员,一年拿影帝,两年拿视帝,三年就能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回来。” “不想去,做演员多累啊!”华盖一脸嫌弃地摇头。 厉景颜:“男明星会有很多女人追。” 华盖一听到会有很多女人追,立即就兴奋了:“你说真的吗?”他的手往怀里一探,手中就多了一面镜子。他揽镜自顾。 厉景颜说看着他没有说话。 华盖对着镜子左边看了看右边,上边看了看下边,一脸认真地道,“也许我真的可以试试走这条路,我就不相信到时候还会有女人抛弃我!” 厉景颜把钱放在茶几上,转身回了房间,只剩下华盖一个人在客厅里喃喃自语:“到时候我一定要成立一个后宫,把我粉丝里面最美的女人,全部集结在一起,天天听他们说爱我。啊哈哈哈哈……” 华盖只是想想,似乎就已经身临其境了一般,捧着镜子倒在沙发里,一会儿捂脸一会儿拿开,嘿嘿傻笑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笑容。 而这时的动物园里,白小妧吃饱喝足,肚子胀得圆鼓鼓的。连走动都十分困难,可她却仍然像发了疯似的往嘴里塞东西。 夏宝不是没有阻止过,看他身上被挠出来的几道血爪印就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看着白小妧发疯了一样的吃东西,夏宝担心得很,却又不敢贸然靠近。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吃着东西的白小妧,突然就发起狂来。 她双眼赤红,看到东西就扑上去咬。 夏宝开始心疼她,去阻止,却被她一口咬住,怕她咬其它东西伤到牙,就傻傻地站在原地让她咬。他的后背上立即露出一排整齐牙印,四个牙洞。 疼得他身体直打颤,再也不敢再逞强。抓住机会就溜,白小妧不肯罢休地追上来,夏宝被白小妧撵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偏偏夏宝又不敢跑得太快,怕她看不见,直接撞到墙上、桌角上。 一时间夏宝被撵得嗷嗷直叫,却又不敢反抗。 直到值班的饲养员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白小妧闻到新的味道,毫不迟疑的放弃了夏宝这个无趣的玩具,直接扑向饲养员。 饲养员经验丰富,一看白小妧这状态就不对,要是被她咬上一口,那还得了,断两根骨头都是轻的! 急中生智,急忙嫁了出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白小妧一头撞在门上。 她撞得头晕,傻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但她并未就此安静下来,而是越发疯狂地挠着门。 尖尖的利爪在门上挠出刺耳的声音,嘴里也配合着动作发出呜呜的嚎叫。 饲养员被白小妧给吓坏了,更加不敢开门了,于是他将房门好好锁上,愣是不让白小妧出来。 直到他找来麻醉枪,把白小妧给麻醉了,然后再用绑带把她绑起来,等到第二天兽医来上班时,才能送到动物医院里去治疗。 第二天厉景颜来上班时,白小妧已经被送去了动物医院,只听到同事纷纷在议论白小妧的事。 “听说是昨天半夜突然发狂的。” “是啊,你们看那个门给挠的。虽说这大熊猫平时挺温顺的,又会卖萌又会讨人开心,但它毕竟是熊啊,一发起疯了真的是能要人命。” “可不是吗?小刘昨天晚上吓得够呛,今早把圆圆送去动物医院后,就直接回家了。” “太危险了,听说昨晚要不是他关门关得够快,小命不保啊!” “夏宝也伤得不轻,那白花花的肉上,被挠出好几道口子。” 厉景颜听着他们的议论声,越听眉头就皱得越深,把手中的东西往办公桌上一放,转身便去了里面的临时治疗室。 只见治疗室里一片狼藉,地上竹叶窝头苹果,还有大熊猫排的青团,撒了一地不说,更被踩得到处都是。 这时徐江明拿着早餐咖啡姗姗来迟,一进办公室听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便觉得好奇,问:“你们在说什么?” “还不是那只新来的大熊猫圆圆,她昨天晚上发狂了,差点就出人命了。” 徐江明一脸震惊:“不会吧,圆圆平时看起来挺温顺的啊!” “温顺什么啊,你看这屋子给她弄得。” 徐江明果然凑过来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便咂摸着嘴,说:“哎,这畜牲就是畜牲,养多久都去不掉他们的野性,大家以后上班工作时,得多当心一点。” 其它人纷纷附合着,甚至有人想辞职不干了。 厉景颜从治疗室出来,转身就往外走。 结果被徐江明一把拉住:“你要去哪里?干嘛!” 厉景颜甩开他的手,不冷不热地说:“动物医院。” 徐江明的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然后挥手:“哦,那你去吧去吧。”然后便自已摸回位置上坐了下来。 厉景颜未多看徐江明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他直接来到动物医院,此时白小妧身体里的麻醉剂过了,醒过来后发现自已被绑着,顿时就嘴牙裂嘴里朝兽医叫。 而任欣萌就守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白小妧:“医生,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呢。” 兽医道:“我暂时也不知道,这毕竟是畜牲,兽性难灭,偶尔发作一下也属正常,等我检查完了再说吧。” 任欣萌担心得不得了:“那你尽快吧。” 第六十章:套话 厉景颜淡淡扫了任欣萌一眼,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白小妧身上。 缠在她脸上的纱布因为她的巨烈挣扎,早就被蹭掉了,她受伤的双眼暴露在空气中,再加上医疗专用灯的强光照着。 别说是一双受伤的眼睛,就算是正常的眼睛对头这样强的光线,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她的双眼本就有伤! 即使隔得这么远,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双眼已经通红。 他大步走过去,把专用灯移了个方向。 强光一移开,原本狂躁的白小妧顿时安静了不少,至少她的脑袋不会再左右蹭动了。 厉景颜把自已的手放在她的双眼上,小声说:“没事了,没事了。”白小妧闻到这熟悉的气息,原本狂躁的情绪顿时消了不少。 愤怒的嘶吼变成小而委屈的呜呜声,脑袋还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他红肿的双眼紧挨着他的掌心,眼睛上的高温高得可怕。 他挪开自已的双手,弯腰,凑到她耳边极温柔地道:“我看一看你的眼睛。” 只要他他的稍微移开一点,白小妧就开始不安起来,叫声也变得越来越凶狠,脑袋也紧跟着抬起来,追着他的手跑。 厉景颜的手移到一半,又只能无奈地按了回去。 白小妧这才重新安静地躺回去。 兽医一脸歉意地道:“我不是故意用灯照着她的眼睛的。” 厉景颜说:“没事,你只是太粗心而已。” 兽医额头上顿时冒出好几颗冷汗。很多人都知道,厉景颜后面有背景,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他更怕自已因此而丢了这个饭碗。 既尴尬又无奈地不敢再说话。 任欣萌见气氛不对,立即开口缓和气氛:“医生,你快给圆圆检查吧,迟一分钟圆圆就多痛苦一点。” 兽医立即顺着这个台阶下,走过去要给白小妧检查。 却被厉景颜顺势拔开:“还是我来吧。” 兽医越发尴尬。 厉景颜一手捂着白小妧的眼睛,安抚她;一只手摸上她圆滚滚的肚子,轻轻按了按,然后又掰开她的嘴巴瞧了瞧。 “别害怕,我要检查一下你的眼睛。”厉景颜把手移开。 他的手才刚抛开,白小妧就焦躁不安地吼起来。这次厉景颜没有再惯着她,一手固定着她的头,一手轻轻拔开她的眼睛,再用专用的探照灯仔细地看了她的眼睛。 大概是没有预料中难受,焦躁的白小妧渐渐安静下来。 检查完之后,厉景颜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吃多了。还有就是因为乱动,眼睛上的伤势加重了,她难受找不到缓解的方法,所以才发狂的。” “那这病历?怎么写?”虽说厉景颜说得在情在理,但兽医没有亲自检查,可不想去担这个责任。 他一眼就看出兽医的心思,这事他也没必要让一个兽医来担:“它的病历我来写,跟你没有任何关心。” 兽医听他这样说,才松了口气。 而任欣萌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同厉景颜共事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他对厉景颜的了解还停留在表象。虽然之前试探过好几次,可她都没能把厉景颜这滩水的深浅漠清楚。 所以她现在也并不知道,厉景颜刚刚是否有看出什么端倪,是否已经怀疑到自已头上了。 她正想着事情,就听到厉景颜意味深长地对她:“任欣萌,你说是吧!” 他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一句,就像一块巨石砸入涟漪之中,让任欣萌心中越发没低,只能尴尬地应付过去:“是……是啊!” “如果你们这边没什么事了,厉景颜也来了,那我就连回办公室上班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说完她转身便出去了。 厉景颜抬头看着任欣萌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撇,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微微眯了一眯,然后他的神态便恢复了正常。 他抱起白小妧来到清洗台边,用药水给白小妧冲洗了眼睛。 冰冰凉凉的药水从她眼睛上滑过,感觉很舒服。 然后又经过一系列处理,终于给她的双眼重新绑上了纱布。 给白小妧处理好眼睛后,再抱着被兽医包扎好伤口的夏宝,回了办公室。 其它饲养员都去忙活了,他又独自把脏乱差的治疗室清理了一遍,然后消毒,直到他确定里面安全之后,才把夏宝和白小妧放进去。 然后他便在办公室里等,他在等某个人回来。 两个小时后,终于陆陆续续的有饲养员回到办公室。 任欣萌与朱丽蔻有说有笑地回到办公室,自他们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厉景颜的双眼便直勾勾地看着任欣萌。 任欣萌立即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不善,她一边应付着朱丽蔻,一边看向厉景颜。 朱丽蔻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立即‘会意’了他们眼神之间的含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任欣萌:“你还说昨天晚上送饭没效果,你看,今天他的眼神就没办法从你身上移开了。” 任欣萌娇羞地推了朱丽蔻一把:“朱姐,你在说什么呢,真的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昨天晚上我拿去的菜,他一口都没吃,全让他朋友给吃掉了。” “不能吧!”朱丽蔻看着厉景颜研究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今天不可能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的。我可是你朱姐,连我你都要瞒啊!” 任欣萌举起双手:“朱姐,我发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你真是头猪,连他的眼神里不怀好意你都看不出吗?果然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与智商比自已低的人打交道。” 她在心里把朱姐贬低到尘埃里,可面子上却仍然是一副无奈样子:“算了,你爱信不信吧,我真的没骗你。”然后便加快步子,往前走了。 再跟这蠢女人说下去,她觉得自已也会跟着变蠢的。 可在朱丽蔻眼里,她这小模样分明就是一个经不起打趣而害羞的少女。 任欣萌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捧着杯子喝水,却借着电脑显示器上的倒影观察着厉景颜。 厉景颜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任欣萌原本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她不认为厉景颜是自已的对手,可心中却莫名担心,难道厉景颜真的看出来了? “朱大姐,今天还是你来给圆圆配药吧。”厉景颜突然道。 朱大姐的八卦之魂正在燃烧,若是换成别的男生,她早抑制不住跑过去追问了,可这人是厉景颜啊,厉景颜这么冰山,她可不敢贸贸然的就去问,指不定要碰一鼻子灰。 现在厉景颜亲自叫她,她可绝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朱丽蔻响亮地应了一声:“哎!我这就来。” 任欣萌的身体顿时绷得紧紧的,担心地朝朱大姐看过去,她怕朱丽蔻说漏嘴。 恰巧朱丽蔻也正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任欣萌朝她使劲儿摇头,让她不要乱说话,更不要说昨天是她配药的事。 可朱大姐却理解成不让问昨天晚上送饭的事。她立即对任欣萌竖起大拇指,然后再拍了拍自已的胸脯。意思就是:妹纸,你放心吧,你的终身大事姐姐包了,姐姐一定帮你问出厉景颜的真实想法。 任欣萌:“……”遇上猪一样的队友,真的好可怕! 朱大姐开开心心地去配药,她故意找了个借口药没了:“景颜,你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一种药没有了?” 厉景颜:“我看看。”然后走了过去,在药架子上随意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需要用的药,“诺,被大瓶子拦住了。” 朱大姐打哈哈直笑:“我个子太矮了,没看到。” 厉景颜:“……”他没有开口,而是替她把所有的药瓶全部拧开。 朱大姐帮人心切,一心只想套出厉景颜对任欣萌的想法,便问:“我说小厉啊,你对我们家欣萌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厉景颜回头看着朱大姐。 朱大姐知道他素来话少,便继续道:“你看她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人家昨天下班之后,还巴巴地回家做菜给你送去,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她们的青春是有限的,你同意不同意倒是给人一句痛快话,这样吊着人家女孩子,不是耽误人家青春吗?你要真的不喜欢,就跟人家说明白,也好让人死心,再去开始一段新感情,你什么都不说,人家欣萌是个死心眼的傻孩子,就是不肯放弃!” 厉景颜低垂眼眸,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朱大姐我交个底儿,我去悄悄把话传过去,告诉她,否则你让一个女孩子一直倒追你,你总无动于衷,也不是个事儿啊!” 厉景颜终于开口:“我有喜欢的人。” “你是说你女朋友?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朱丽蔻道。 厉景颜:“……”没想到他与王静婉分手的事,都已经传来动物园来了。 他从未在动物园说起过此事,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厉景颜淡笑,没有反驳。 朱丽蔻:“……”她原本准备了一箩筐劝说他的话,此时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反而弄得自已很尴尬,嘿嘿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厉景颜把玩着一只药瓶,突然问道:“朱姐,昨天给白小妧的药,是你亲自磨的吗?” 第六十一章:试探 听厉景颜这样问,朱丽蔻碾药粉沫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碾药,说:“是的啊,怎么了?” “当真?”厉景颜问。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朱丽蔻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她的心里却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莫非圆圆昨天发狂是因为药的关系? 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 “圆圆发狂,好像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如果那些药真的是你亲自弄的,可能……”厉景颜的话未说话,但他话里的意思朱丽蔻却是明白的。 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有些慌乱。 但仔细一分析,厉景颜话里的意思,是跟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有关,但并不一定就是药上的问题啊! 所以现在还是要先冷静,也许这只是厉景颜在诈自已。 “我自已做的工作,我当然可以肯定,而且我也自信我没有出一点纰漏。” 厉景颜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能确信就好,这件事上面会彻底查清楚的,还有……刚刚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别对任何人说。否则就算最后查出来这事与你无关,你可能也会因为多嘴而被开除。” “开除!”朱丽蔻低喃一声,事情竟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厉景颜点头:“是的,这是园长的意思。” 朱丽蔻拿着石杵的手微微一顿,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朱大姐,既然你能保证你这方面的步骤没有问题,你就不必担心会有麻烦。你往后配药时多注意一点就是了。”厉景颜说着,拍了拍朱丽蔻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回到自已的位置。 朱丽蔻魂不守舍地看着他走开,厉景颜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方才破天荒的对自已说了这么多话,反而让他更加害怕。 心不在焉的做着手上的事,她心里乱得很,她知道任欣萌是有些不喜欢圆圆的,因为圆圆问题缠着厉景颜。可要让她相信任欣萌因为这一点原因,就对圆圆的药上动手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任欣萌一眼,任欣萌似乎感觉到她看过去一样,也回过头来看她。两人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朱丽蔻便紧张地移开了自已的视线。 任欣萌的眉头紧蹙起来,心里咯噔一下,用余光瞄向厉景颜。 厉景颜正在擦眼镜片,一双狭长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双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神,犀利得让人害怕。 任欣萌迅速收回自已的视线,两只膝盖用力并在一起,可见她此时正努力压抑着自已的情绪。 只是旁人,根本看不出来而已。 厉景颜的心里却有数,所有的事都被他猜中了。 果然是任欣萌趁她不在,而搞的小动作。 还好白小妧没有什么问题,否则…… 他重新把眼镜戴回鼻梁上,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镜架,镜片重新掩藏住他所有的情绪。 任欣萌,接下来就轮到你出场了。 任欣萌忍不住再次回头看过来,厉景颜已经埋首工作。她的目光移向朱丽蔻。 自从朱丽蔻同厉景颜谈话结束之后,她的神情明显不对劲了,到底厉景颜同她说了什么,才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去活动场忙活了一会儿回来,任欣萌见朱丽蔻落单在工作间挑选竹子,便坐到她对面。 朱丽蔻抬头看了任欣萌一眼,眼神已不如往日那般亲昵热络,而是带着审视与怀疑。 任欣萌一脸无辜茫然地看着朱丽蔻:“朱姐,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抬起手背蹭了蹭,又朝朱丽蔻凑过去,“你帮我拿掉。” 朱丽蔻愣了一下,看着任欣萌认真纯净的表情,以及她对自已的依懒信任,再想想自已对她的怀疑,顿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木讷地道:“没……有东西。”承受不了任欣萌那样干净的眼神,默默地转回头去。 任欣萌也慢慢坐直身体,斜眼打量着朱丽蔻,眼神一下从方才的纯净变得阴狠,她轻勾了勾嘴角,表情又恢复成一派单纯:“我还以为脸上有东西呢。” 她状似无意的:“朱姐,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啊,看你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有没有我能帮上尽快的地方?” 朱丽蔻立即摇头否认:“我没事,你别瞎想了,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面对任欣萌的无条件信任,朱丽蔻越发觉得羞愧难当,匆匆离开了。 任欣萌看着朱丽蔻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一声,把竹子扔回框里,也起身离开了这里。 而这边的办公室里,白小妧趴在木床.上安静地睡着觉,外间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大力踹开,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白小妧并未在意,仍懒懒地趴在木床.上。 那人把手里的东西一摔,焦躁愤怒地道:“他妈的,厉景颜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已是根葱了,你他妈的任什么命令我做这做那的!”说着又狠踹办公桌椅,一时间外间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懒洋洋的白小妧在听到‘厉景颜’三个字时,就条件反射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那个叫徐江明的声音。 徐江明在外面乱踹一阵后,渐渐消停下来:“厉景颜,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再之后便没了下文,白小妧贝壳形状的黑耳朵,重新耷拉下去,她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小床里,熊嘴微张,一截粉嫩的舌头吐了出来,又要睡过去了。 心怀鬼胎的几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反而平静得很。一直过了两天,白小妧的眼也不必再绑纱布,眼睛虽然还肿着,但已经慢慢消下去了,现在她的眼睛,基本上能睁开米粒大小的缝,看东西虽不清楚,但模模糊糊的也能看过大概。 这天早上,饲养员们都还未来上班,她睁着缝缝眼,在木床.上乱划,一不小心就看到徐江明偷偷摸摸地摸进了旁边化验室。徐江明值夜班都喜欢睡到其它同事来上班,今天竟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还开始工作了! 白小妧觉得奇怪,便扒着玻璃墙朝那边看去,好巧不巧就看到徐江明鬼鬼祟祟地打开温箱,把厉景颜的培养皿端了出来,然后在其中几个培养皿里滴了几滴滴液进去,然后又把培养皿放回了温箱里面。 白小妧震惊得想全套眼睛,可是眼睛肿着,一睁就疼得她想挠人,爪子在玻璃墙上挠得‘嘎吱’直响。 专心做完亏心事的徐江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酸牙的响声给吓到了:“谁!”他紧张的喊了一声。 见是白小妧趴在玻璃墙上看他,抄起手里的烧杯就要朝她砸过来,却又在烧杯脱手前顿住,接了一杯水泼到玻璃墙上。 白小妧趴在玻璃墙上一动不动,徐江明未再搭理她,转身出了化验室。 没一会儿其它人都陆陆续续来上班,第一个到的还是厉景颜。 徐江明一看到厉景颜来,就立即凑了上去,热络地道:“景颜,你吃早饭了没?我正准备出去吃,我一起吗?” 厉景颜:“不必,我已经吃过了。” 徐江明无奈道:“那我就先走了,需要我给你带咖啡或者茶吗?” 厉景颜:“不必。” “那好吧!”徐江明这才不死心的出去了。 没一会儿朱姐也来了:“今天那个徐江明倒是挺勤快的,居然都已经起床了。” 厉景颜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对朱姐道:“朱姐,我前几天同你说的那事儿,你确定了是吗?” 厉景颜旧事重提,朱姐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平静:“当然。” “那我就如实向园方上报了,过几天可能会有人找你问话,你实话实说就好。”厉景颜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这只饵已经布了两三天,竟还无动静。 朱大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但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已不如来时轻松。 另一个比厉景颜更坐不住的人,是任欣萌。她观察厉景颜和朱丽蔻两天,竟什么也未看出来,所以她不打算再等,有时候先机是非常重要的。 快下班时任欣萌约朱丽蔻出去吃饭,朱丽蔻却迟迟不肯答应。 任欣萌脸色一僵:“朱姐,是不是厉景颜跟你说什么了?”她低垂下头,难过地道。 朱丽蔻有点慌,难道她已经看出什么了吗 任欣萌又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能感觉得到,厉景颜他不喜欢我。”说着说着,她就哽咽起来。 朱丽蔻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就越发不好过。 任欣萌却又笑了:“没关系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况且我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我的。”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他不喜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是不是!” 朱丽蔻心上像是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似的,一把拉住任欣萌的手:“你跟我来。”急匆匆往外走。 任欣萌:“朱姐,你怎么了?” 朱丽蔻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走:“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那就快走吧!”她瞒不下去了,准备对任欣萌合盘托出。 “哦,好……好的……”任欣萌小跑着跟上去,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迷之微笑。 厉景颜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人离开,微笑一笑,便转身去了治疗室,是时候把白小妧送回圈舍了。 第六十二章:开门见山 朱丽蔻把任欣萌从动物园带出来,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开门见山地道:“欣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任欣萌一脸受惊的模样:“朱大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丽蔻:“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任欣萌继续装,好不委屈:“朱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还是厉景颜……” “好了,”朱丽蔻突然打断她的话,“我把你当成自已的亲妹妹才对你说这些话的。你是不是在圆圆的药里去了手脚?” 任欣萌擦眼泪的手一僵,表情傻傻地道:“朱姐,你在……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的话。” 既然已经开口了,说一半藏一半不是她的风格,朱丽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日你帮我给圆圆配药,你是不是在药里动了手脚?” 任欣萌脸上先是闪过诧异,然后是委屈,最后是受伤:“这些话是厉景颜对你说的?” 朱丽蔻没有反驳,算是黑夜。 任欣萌干笑起来,眼睛里有着泪花:“他果然是讨厌我的,为了赶我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样的借口他都想得出来。”用力深呼吸,“算了,我就知道不该跑到他家里去的,以前自我眼瞎,看错他了,竟然真心错付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被他这样羞辱,也只能怪我自已太贱,活该。” 朱丽蔻见不得她这般的自轻自贱,生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已?” “你不也是这样想我的吗?”任欣萌反问。 朱丽蔻竟反驳不了。 “如果你相信我,你也不会犹豫了这么多天才来告诉我,如果你相信我根本就不会对我说这些,说到底,你就是跟厉景颜是一伙的。” “还说什么把我当亲妹妹,你爱的其实就是你自已。你怕上面查起来,把这个罪名怪在你的头上,所以你都来问我。” 朱丽蔻无言以对。 任欣萌难过地摇头:“你们都是骗子!”她说完,转身要走。 朱丽蔻一把将她拉住:“如果我不关心你,我有必要把这些事告诉你吗?那天厉景颜问我,我就该把你供出去,我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还不是为了保全你,傻妹妹,你现在竟然还怪起我来了!” 任欣萌脸上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那模样好不可怜,但她也彻底冷静下来。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回去好好想想,是否有手误把药配错,如果真的有,咱们就主动去承认错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园方能怎么样?骂你我一顿,或者再罚几百块钱,这些都是小事。” “到时候若是等园方查出来,我们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任欣萌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朱丽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地道:“我可是你的朱姐,怎么会害你啊,是不是!” “而且,厉景颜也是这个意思,他一再的询问过是不是哪里有什么小小失误,也是想放我一条生路啊。现在圆圆又没事,我们更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任欣萌用力点头,眼眶里两次浮出泪花,一副感动得不得了的样子。 但此时她的心中,并不如她表现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白痴女人,人家这是下套子让你往里钻,再把我拖下去呢! 厉景颜这么郑重的问你这事,你还真以为最后会这样轻松结局?现在只要有一点把柄被厉景颜逮住,他就会把我往死里整好吗? 看来是时候离开动物园了,白小妧回到家里,把行李箱找了出来,准备就这样消失。 但是在她东西收拾到一半之时,她突然停了下来,难道真的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吗?岂不是太便宜厉景颜了? 就算要走,也得拉两个垫背的才行啊,厉景颜,你不是很喜欢那只大熊猫精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得到! 任欣萌把收拾到一半的衣裳一扔,摸出手机,拔了朱丽蔻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狠狠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 电话嘟了好几声之后,才被接起,朱丽蔻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无力,不过一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她也没有心情去再去安抚。 她对着电话呜呜地哭了起来,特别的伤心。 朱丽蔻:“欣萌,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骂啊!” 任欣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太蠢,我至于在你面前这么演戏吗?嘴上却哼哼唧唧地道:“朱姐,我仔细想过了,我当天根本就没有弄错药,我全都是按照配方上面配的,我对工作很仔细的,不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朱丽蔻问:“你确定吗?” 任欣萌:“嗯,我确定,我敢以我的人格发誓,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朱丽蔻:“既然如果,那你明天就主动去找厉景颜说一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任欣萌握着电话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道:“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个。” “如果我去向厉景颜说这件事,那我在厉景颜心里成什么人了?那天的药明明是我配的,我却让你去顶包,不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你,你说厉景颜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会怎么想我?” 她又哭了起来:“朱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找你的,我不能失去厉景颜,就算他还能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离开他。我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朱姐,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去向厉景颜说这件事,我真的好害怕在他心里我变成那样一个,没有担心,让同事帮我顶包的坏女人。朱姐,我求求你了。” 朱丽蔻:“所以……像是说,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已顶住?” 任欣萌沉默了,只偶尔地传来一现场压抑的抽噎声。 朱丽蔻:“既然你敢肯定那天配药没问题,那这件事就那样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任欣萌激动地拿着电话道谢:“谢谢你朱姐,真的真的好谢谢你,我一定请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来报答你。” 朱丽蔻在电话那端无奈地笑了:“你这个傻妹纸,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任欣萌‘嗯’了一声,主动挂断了电话。 在她将电话挂断后,她擦掉疼出来的泪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虽然眼前的燃眉之急解决了,但任欣萌知道动物园并不是久待之地,所以她必须马上做出下一步动作。 她把电话甩在床.上,走到床前,看着半个熊猫市的璀璨夜景,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一上班,朱丽蔻就找厉景颜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也确认自已没有配错药。 厉景颜看着朱丽蔻,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最后一次发问:“朱姐,你确定吗?” 朱丽蔻非常认真地道:“我确定。”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厉景颜带着朱丽莞直接去了园长办公室。 一直到园长办公室门口,朱丽蔻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并不是自已之前所想的那般,随随便便处罚处罚就过了,事情已经闹大了。 即使如此,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坚信任欣萌,任欣萌没有做错事,即使这事件有多严肃处理,也处理不到她头上。 厉景颜先敲了敲门。屋内立即传来一声:“请进。” 他领着朱丽蔻推门进去,园长坐在办公桌前,看到同厉景颜一起进来的朱丽蔻,他也微愣了几秒。 他对朱丽蔻道:“你把事情同园长再说一遍吧!” 朱丽蔻心里越发不安,但她一直强忍着,又把事情承认了一遍。 没想到园长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厉声道:“你竟然还不承认。” 朱丽蔻也是一脸坚定:“我没做完的事,当然不认识,我只承认我所做过的事。” “好啊,朱丽蔻,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嘴硬,厉景颜,把资料拿给她看看。” 厉景颜道:“园长,资料就在你手下。” 园长尴尬地瞪了厉景颜一眼,然后把一份资料甩到朱丽蔻面前:“你自已好好看看吧。” 朱丽蔻翻开那份资料,慢慢地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越看资料,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差,到最后,简直面如菜色,她握住资料的手都在颤抖:“不……不可能,事情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说过没有配错,也没有任何失误,怎么会!” 厉景颜把资料从她手里抽回来,一旁的园长解释道:“小朱啊,你难道这是时候还在怀疑是园方在巫谄你吗?” 园长肥肥的手指轻敲着资料,大声道:“你看看,这份资料讲得明明白白,他们从大熊猫的大便里,根本没有检测到一种药物成份。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已再去检测一遍。” “不……不可能的,我没有理由害圆圆的,园长你要相信我啊!” “够了!”园长轻喝一声,道,“事己到此,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再解释都没有用了。” 朱丽蔻还想再解释,可是她突然觉得好无力,也知自已无从解释,因为那件事根本不是自已做的。而她更想还能,任欣萌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既然做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已去顶包! 是了,她不正是需要一个替她顶包的冤大头么! 第六十三章:当头棒喝 朱丽蔻冷静下来,同时也失望透顶,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最信任的任欣萌出卖了自已。 她也自知没有什么解释的机会,木讷地看着园长:“那……我会有什么处理结果?” 园长脸色阴沉:“像你这样败坏风纪的员工,我们动物园是绝对容不下你,只能做开除处理,外加通报批评。” 开除只不过是丢了一份工作,她再去别的动物园或者宠物店就是了。 而通报批则是会在动物协会的专有论坛上公布这件事,这也就是说,她从此以后,都无法再做跟动物有关的工作了。 朱丽蔻的身体一僵,眼泪瞬间溢了出来,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眼泪不落下来,哽咽道:“好!” 园长冷冷哼了一声,嫌恶地朝她挥手,打发她:“快走快走。”一刻也不愿她待在办公室里似的。 朱丽蔻起身匆匆离开,在离开园长室的那一刻,眼泪始终还是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厉景颜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冷的,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公事公办的说:“走吧,去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 朱丽蔻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没怎么保养,却一点也不显老,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厉景颜:“你早就知道任欣萌故意陷害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挺招人的。 “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他淡淡地说,没多看朱丽蔻一眼,是她自已要往这个坑里跳,他拦不住。 朱丽蔻轻咬着嘴唇,最终暗自抹泪,她怨不得别人。 回到办公室后,厉景颜说了一句:“把你的工作交接给任欣萌。”就转身出去了。 朱丽蔻往自已的位置走,在路过任欣萌位置时,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任欣萌。 任欣萌坐在椅子上,一直低头转笔,没看她一眼。 她是羞于对视? 还是不屑看她? 朱丽蔻只稍微踟蹰,便回走了过去,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 任欣萌这才乜斜她一眼,心中尽是得意,一切果然如她所料,这一切都是厉景颜的圈套,如果当初她自已站出去承认了,那现在被赶出去的人就是自已。 现在厉景颜虽对自已起疑,但她好歹还有几天时间,做一点她该做的事了。 她正琢磨着事情,朱丽蔻抱着一堆文件,走到了她身边:“你早就知道我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是吗?” 任欣萌抬起头来看着她,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是啊!”接过朱丽蔻怀里的文件,她晃晃灵活的手指,“朱姐,你走好。” 任欣萌没有一点难过与愧疚,直到这一刻,朱丽蔻才承认自已被最信任的人算计了。 她在做那件事时,恐怕就已经想好要把自已推出去顶罪了吧。 反而是自已,还傻傻的把她当成好妹妹,处处替她着想考虑。 朱丽蔻轻咬着下唇,愤愤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任欣萌笑道:“你的眼神确实不太好,建议你去配副眼镜。” “你——”朱丽蔻愤怒地抬起手,想打任欣萌。 巴掌还没甩下去,任欣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用力一推,大声道:“朱姐,你工作不负责任被开除,难道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吗?虽然我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可是你犯的这种错误,我是绝对没可能包庇你的。”任欣萌从小练家子,力气特别大,朱丽蔻被她一堆,立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到办公桌,才稳住了身体。 再加上任欣萌这大嗓门一喊,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其实之前,那些人也早已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既然已经做错了,那就勇敢去承认啊!” “……”朱丽蔻惊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料到任欣萌会倒打一耙!还这么的光明正大。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怪也只能怪自已识人不清。 朱丽蔻气得不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同事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忍不住问:“丽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丽蔻推开同事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任欣萌的当头一棒实在太狠了,以至于她现在看谁都是敌人。 同事见她不领悟还对自已发脾气,也懒得再理她,沉着脸退到一旁和其它同事一起看热闹。 朱丽蔻见状,心中更加委屈愤怒,再反观得意洋洋的任欣萌,她眼神中闪过报复,转身往外走。 她要去找厉景颜和园长,把开始都说清楚,就算最后自已不能留下,也不会让任欣萌好过。 她心中所想早被任欣萌识破,紧追上去一把拉住朱丽蔻的手:“朱姐,你别再闹了好不好,你已经错得很离谱了,你有点尊严的离开不好吗?”任欣萌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强拉着朱丽蔻往外走:“朱姐,你别闹得太难看,最后对谁都不好!”任欣萌控制朱丽蔻如同老鹰捉小鸡,朱丽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麻烦你帮忙把她的东西搬出来一下吧。”任欣萌对围观的同事道。 没一会儿,朱丽蔻就被任欣萌半推半抱地弄出了动物园。 同事把东西放下就躲到远处去偷看。 任欣萌松开朱丽蔻,朱丽蔻一得了空就想往动物园里跑,但都没得逞,反而被任欣萌拦住大力一推,朱丽蔻就整个摔倒在地。 任欣萌嘲讽地道:“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去向厉景颜告密?啧啧啧……只可惜,已经晚了好吗?” 朱丽蔻的手掌擦在地上,破了皮,血渗出来沾上尘土,糊在手上,她却浑不在意:“任欣萌,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 任欣萌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啊!”她说着,弯腰把朱丽蔻装东西的纸箱搬起来,然后直接朝朱丽蔻头上砸去。 ‘咣’的一声响,所有东西散落一地,脸颊也被纸箱划出一条红印。 任欣萌:“别再想着去告密,那是自讨苦吃,园长那么虚伪爱面子的一个人,你现在去告密,不就是在说他能力不行,当初做错错误判断,这不是‘啪啪啪’地打他的脸吗?你觉得园长会理会你的‘无理取闹’吗?所以你还是省点力气,去找下一份工作吧!别再自讨没趣。” “当然,在找下一份工作前,你应该学着怎么变聪明一点。”说完后,任欣萌潇洒离开。 朱丽蔻呆坐在地上,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朱丽蔻的离开,让熊猫馆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特别是在办公室里,人人自危都不敢再随意说话。 好在白小妧和夏宝第二天就送回活动场,白小妧对这么早被送回去表示不服,却被无情漠视,大家都觉得白小妧是个麻烦精,自从她来熊猫馆后就没一天安宁日子。 夏宝倒是乐于回去,虽会被大家看到没毛的自已,但总算可以把白小妧与厉景颜分开,每天看他们两人唧唧歪歪的腻在一起,他都快被齁死了。 只不过他们一回活动场,夏宝的新造型就被大家一顿嘲笑,最厉害的莫过于夏至。他是这里的小霸王,还一直和夏宝不对付。又怎么会放过眼前这大好时机? 夏宝被臊得通体染上一一层粉色,胆小的往白小妧身后躲。 白小妧护着他,对那些嘲笑他的大熊猫怒目而视,只可惜她眼伤还未好,这一瞪眼就扯得眼睛疼,眼泪便往外流,顿时没了气势,反而显得楚楚可怜。 其它大熊猫立即嘲笑起白小妧来,白小妧怒火中烧非常生气。人类看不出她是否生气,但她的同类却可以。 即使只是情绪的细微变化,它们也能轻易察觉到。 她越是愤怒,其它大熊猫的嘲讽声就越大。 “你们看她,居然在生气!” “丧家之熊,有什么资格生气。”有熊道。 “胡说。”夏至带着故意的嘲讽,假惺惺且一本正经地冷下脸来,“他做为熊也太丢我们大熊猫族的面子了,你们见过哪只大熊猫会躲在雌性身后的?”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刺耳的嘲笑,夏宝羞愧软弱地趴在地上,双手塔在眼睛上,根本不敢再吱声。 “可不是嘛!你们看她这个样子,不会是想懒在母熊身边不想走了吧!”此言一出,又是一场哄笑。 大熊猫跟其它的肉食性捕乳动物一样,又有一些不一样。他们喜欢划地盘,可以让雌性大熊猫生活在他们的地盘内,却不允许任何成年雄性踏入自已的地盘。 更没有大熊猫会依附于雌性生活。 所以夏宝躲在白小妧身后的行为,即使是这些圈养的大熊猫,也感到极为不耻。 白小妧知道这种生存法则,若是夏宝自已不强大起来,她贸然出手帮忙,反而会让夏宝越来越被动。 所以,她只能选择愤怒地沉默。 就在夏宝恨不能刨个坑把自已埋起来时,原本哄笑的大熊猫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巫桐走了过来。 巫桐的体形比一头成年的雄大熊猫还要大上许多,算得上是大熊猫中的姚明,但在大熊猫的世界体形大只能说明他强装,却不代表所有战斗力。 巫桐一出场,其它大熊猫虽有不甘,却仍旧乖乖地闭上了嘴。见巫桐朝白小妧走过去,便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道让巫桐通过。 巫桐慢条斯理地走到白小妧面前,再慢条斯理的坐下。他的一切动作都慢悠悠懒洋洋,却稳若泰山,反而更加能震慑住其它大熊猫。 巫桐抬起长长的熊嘴,做出一个极高傲的神态:“你又回来了。” 她怎么忘了,自已离开前他对自已的警告。 她亦抬头,与他高傲对峙:“是的,我回来了。”即使眼睛根本看不清,但输人不输阵,装也得把这个气势装上去。 “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做一个了结了?”巫桐极其轻蔑地看着她,就像在看手下败将。他料定了她没有一丝赢的可能。 ‘梆……’白小妧的脑袋一疼,挨了一棒。 白小妧肿起来的眼角抽了抽,还真是倒霉透了,她才刚回来,就被当头一棒。 第六十四章:与巫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白小妧挨了这一棒后,并未立即晕过去,身体晃了晃,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她愤怒地指着巫桐:“你……居然偷袭我!” 巫桐坐那儿动也没动一下:“你说话得讲证据。” “明明是我打你的,跟巫桐有什么关系。”夏至坐在白小妧身侧,晃着手里的木棍。 她抱着被敲打看着夏至,愤怒的情绪反而被她压了下来。 他们早已连成一气,又岂会同自已讲理? 自已越是愤怒,只会让对手越开心而已! 她收起愤怒情绪:“你也就能在这里打打我出出气了,谁让你看上的女人,此时正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呢?” 巫桐看不出喜怒的脸上,情绪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白小妧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当然啦,像你这种只懂得窝里斗的大熊猫,即使被戴了绿帽子,也没有勇气说出来,只能默默忍受吧!” 巫桐脸上出现怒容。 白小妧:“怎么?你生气啦,我这样说你一下就生气了?”她装模作样地往后退了几步,露出一副越发惊恐的样子,“你不会又想打我吧,又不是我给你戴的绿帽子。” 她悄悄把夏宝往后一推,夏宝没毛的身体立即柔软地蜷成一团,往后滚了出去。 “你有本事在窝里横,倒是像个雄性一样,出去把不要脸的男女给揍趴下啊。怎么?你不敢啊,所以不管怎么看,你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胆小鬼啰!” 其它大熊猫都目露惧色,在白小妧与巫桐之间来回转了转,最后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成为这两人的炮灰! 他们不喜欢白小妧,但也并不是真的臣服于巫桐,现在巫桐被当众下脸,他们其实心里偷偷高兴都还来不及,最好是他们两人能真正干了架,最后弄得两败具伤最好不过。 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姿态的巫桐,终于发火了:“信口开河!”说着便站起来,朝白小妧走过来。 白小妧立即紧张地站起来,一直往后退:“你……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就算你现在真的把我拍死在这儿,也掩盖不了任欣萌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事实。” 巫桐没有同她说话,只是一直追上来。 白小妧往后退着,后背撞上一颗树,退无可退。 她紧张地往后瞄了一眼,什么也顾不上了,灵活转身,抱着大树便倏倏倏地蹿上了树。 巫桐岂会让她逃跑,顿时就地一跃,朝树上的她扑了过来。 白小妧吓得尾巴直抖,根本不敢再耽误一分钟,攀着树干唰唰唰地就往上扑,巫桐的熊掌擦着她的脚掌而过。 他尖利的獠爪划在她的脚心,火辣辣的疼。但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一个劲儿地往上蹿,很快便蹿到了树上,紧张回头往下看,模糊视线中,她发现巫桐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地上焦躁地转来转去,完全没有要上树的打算。 她停了下来,坐在树叉里,观察着下面的巫桐。 他为什么不上来? 爬树对大熊猫来说就算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而且刚刚他攻击自已时,似乎是一跃而起的扑过来。 她抬起自已的后掌看了看,发现有一处被挠破了,正流着血。 突然,白小妧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不会上树找巫桐根本不是大熊猫? 她两次树巫桐看过去,只见巫桐坐在地上,正仔仔细细地舔着掌爪,刚刚它就是用那只熊掌挠的白小妧,上面沾着白小妧的血。 看到他这个动作,白小妧只觉得自已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她觉得自已好像猜对了,巫桐根本就不是大熊猫。 那他会是什么?看他的神态动物,感觉……更像是山林之王——老虎! 可老虎也会爬树啊! 巫桐如此故弄玄虚,是想搅乱自已的思维吗? 既然他不是大熊猫,那他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混入熊猫馆中? 难道是为了任欣萌? 而她刚刚正好死不死地去踩了这颗地雷。 即使她现在眼神模糊,可她仍然感觉到来自巫桐的,充满恶意的眼神。 “可以说,她刚刚彻底把巫桐惹恼了。 那现在她要怎么办? 按道理来说,自然界中的大熊猫与老虎碰到一起,谁输谁赢并不一定,可现在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他们都是妖,而巫桐一看就是一只不好惹的妖,反观白小妧,没有了妖力的她,与一只普通大熊猫并无二致。。 更悲催的是,她几天前才同捉妖人大战一场,她受了重伤,实力更是大打折扣,自已与巫桐对阵,一点赢面都没有。 她自已差不多已经在心里认定自已会输了。 现在要怎么办?怎样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 她急得直挠脑门儿。 要是厉景颜这时候过来就好了,她就可以撒个娇,把受伤的熊掌给他看,那样她就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有一个成语叫心想事成,白小妧心里刚刚这样想着,厉景颜果然就来了。 他打开活动场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啊……厉景颜,你不是我的男神,你简直就是来解救我的天使! 白小妧见机不可失,也顾不得眼睛是不是看得真切了,直接一溜烟地溜下大树。 巫桐不敢当着厉景颜对她怎样,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小妧从树上下来,然后再摇着肥圆的毛屁股朝厉景颜跑过去。 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立即亦步亦趋地跟在白小妧身后。 厉景颜在活动场内寻视一圈儿后离开,这段时间里白小妧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她急得冷汗直冒,直接一个熊扑过去,一把抱住厉景颜的大腿,‘嗯嗯……’地在厉景颜腿上蹭着。 厉景颜抱起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揉了揉,然后…… 他抱着白小妧走向爬架,把白小妧放在上面之后,快速离开了活动场,并且关上了高高的玻璃门。 白小妧傻坐在爬架上,呆呆地看着厉景颜的背影消失在那首窄窄的门内,内心一阵阵绝望。 厉景颜……你根本不是解救我的天使,你是把我打入地狱的恶魔啊—— 巫桐坐在爬架上,冷冷地看着白小妧。 那神情似乎在说:“你逃啊!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白小妧担心地往后退了退,四周看了看,想跑可是她发现自已竟然无处可逃。 难道要干上一架?她对上的可是一只精,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还未开打,白小妧就已经泄了气了。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败走,既然打不过,她就开始讲起和来。 “那个……巫桐,咱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交易?”巫桐冷冷地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同我做交易吗?” 白小妧嘿嘿地笑:“你这次放过我,我就把我在外面所看到的,关于任欣萌的一切事情全部都告诉你,好不好!” “反正我这个渣渣对你又没有什么威胁是吧,你放过我这一次,对你也没什么损失的,是吧,嘿嘿……大熊猫何苦为难大熊猫嘛!” 巫桐看着白小妧,竟然想了想,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白小妧大喜过望,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把任欣萌在外面,怎么勾搭厉景颜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巫桐的神色,见他越来越愤怒,最后几近暴发,她撇了撇嘴,悄悄朝一旁移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妙。 “你想逃到哪里去?”巫桐突然出声。 白小妧逃跑的步子一顿,停了下来,扭头谄媚地笑:“嘿嘿……我……我哪有跑啊,就是……就是刚刚那个位置不好,坐在那儿搁得我屁股疼。” 她打着哈哈,心脏狂跳不止,猜测巫桐什么时候对自已出手。 她还没想出个结果,巫桐就突然扑了过来,将她直接按在爬架上,一只熊掌按着她的脖子,另一只压着她的熊掌,整个坐到她身上。 “姐……”夏宝吓得在一旁低叫了一声。 白小妧没有反抗,在一个不知道比自已强我少的对手前,在不能确定自已能将对方击败,不要轻易出手,这样只会激怒对方让自已死得更惨。 “巫……巫桐,你……你这是干嘛啊,这大白天的,你就这样子扑过来,不太好吧!”她假笑。 巫桐低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白小妧嘿嘿笑:“是是是,你是看不上我……”妈的,你看不上我倒是把我放开啊! “我警告你,今天你对我说的这一切,要是再敢同第三个人说,我直接咬断你的脖子。”巫桐并没有真正的动白小妧,毕竟这里是动物园,他也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到这一步,白小妧算是看出来了,巫桐虽然有本事,但只要他还想再在动物园里待一天,他就不会自已动手挑起事端。 所以…… 她稍微放宽心了一些,想把巫桐从身上推开,但力量悬殊,她没推动。 巫桐最终松开了她。 白小妧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坐起来,逃得远远的。 刚刚她吓得够呛,现在还是离巫桐远一点好,省得他突然不爽了,就过来对着自已呼两熊掌。 那可不好受! 夏宝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紧张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姐姐,你没事吧!” 白小妧摇头:“你放心吧,我没事。”然后便找了一颗树爬上去,巫桐不会爬树,自已至少暂时会是安全的。 这一天巫桐都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直到晚上回到兽舍睡觉。 白小妧虽不想回兽舍,但架不住厉景颜亲自来抱她啊,她立即折服在男神的怀抱之中,乖乖回去。 白小妧与夏宝住一间单独的兽舍,因为怕巫桐突然发难,她根本不敢让自已睡踏实,所以她亲自看到巫桐出了兽舍。 巫桐出去直到天快亮时,才回到兽舍。 她明显感觉得到,巫桐回来时心情好了许多,而同样的,他看白小妧的眼神,也更加有深意。 第六十五章:厉景颜的秘密 巫桐在进兽舍前特意多看了白小妧一眼,白小妧深知自已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识相地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心中却因他的这个眼神而感到极为不安,她越狱去办公室里找厉景颜。 她去的的时候大家不在,大概是去行政楼开会了吧,她灵机一动,晃着圆圆的毛屁股,藏进厉景颜办公桌旁的纸箱里,准备给厉景颜来个惊喜。 钻进纸箱之后,没一会儿他便听到了脚步声。 她可爱地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抻着脑袋往外看,是不是厉景颜回来了。 不时便听到‘咣’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大脚踹开,徐江明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他妈的,厉景颜你算个什么玩意儿,真以为自已是组长就了不起啊,你当个组长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想让我干嘛就干嘛啊!我也是科研人员,不是给你当跑腿的好吗?” 他一边骂着,眨眼已经来到了厉景颜的办公桌前。 白小妧脖子一缩,躲回了箱子里,弄出不小动静,立即引得徐江明转身朝这边看过来。 白小妧压着呼吸,躲在纸箱里不敢乱动。 徐江明看了几眼,未发现异状,便在厉景颜的办公桌上一阵翻找,‘哗哗’的翻了几下后,他的手突然停住了,拿起一张纸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极惊讶地道:“任欣萌是捉妖人!” 躲在箱子里的白小妧瞬间一怔,任欣萌竟然是捉妖人? 如果她是捉妖人,那自已藏在动物园里岂不是早就被她识破,不仅是自已,还有夏宝……可能她和夏宝都会有危险! 徐江明道又:“没想到任欣萌竟然是捉妖人,她出现在熊猫馆,是不是代表熊猫馆里有妖?”他自言自语地说话,声音越来越兴奋。 他在厉景颜桌上翻找了一阵,然后能找出更多线索,若是有指明哪只大熊猫就更好了! 白小妧听着传来的‘哗哗’翻纸声,整只熊都跟着紧张起来,厉景颜为什么会知道任欣萌是捉妖人?而他收集这些东西做什么? 徐江明对这些东西似乎也很感兴趣。 而方才徐江明又说他们是一个小组的,可是熊猫馆里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分组,厉景颜又当的什么组的组长? 无数问题一瞬间冒了出来,绕得白小妧头晕。 只是这些她都来不及细想,就又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不是要开什么会吗?”竟是任欣萌的声音。 显然是在同徐江明说话。 徐江明慌了一下:“啊……哦,景颜让我回来帮他拿一份资料。”他顺手将刚刚写着任欣萌资料的纸压到了其它的文件之下,然后装做找东西的样子。 任欣萌走到徐江明身边,身体软软的往办公桌上一靠,好像很热似的拉了拉自已的领口,又顺势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厉景颜让你回来拿,你就回来拿啊,我们都是饲养员,大家都是平等的,他凭什么对你呼来喝去的,还以为自已是封建社会的少爷?把你当成小斯了呢!” 徐江明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已因任欣萌这句话而变了。 白小妧裂开嘴露出尖利牙齿,这个任欣萌想挑拨离间徐江明与任欣萌? 任欣萌也愣了一下,然后道:“哎哟,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给厉景颜跑腿的,我只是觉得厉景颜欺人太甚了。” 徐江明拿着资料的手紧了紧,然后再松开,继续翻找资料。 任欣萌也加入帮忙:“我帮你一起找吧!” 徐江明没有拒绝,侧着看了任欣萌一眼,此时他心里正疯狂一打着小算盘。 任欣萌一边帮着翻找资料,一边报怨道:“也不知道你们开个什么会,还不让我去。”任欣萌一脸的受伤表情,“哎,你们不会以为我跟朱丽蔻一样虐.待动物,所以才不让我去参加吧!” 徐江明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而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 白小妧躲在纸箱里,郁闷死了。 这些人有完没完啊,一个一个争着赶着过来。 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厉景颜。 厉景颜在看到徐江明与任欣萌都在自已办公桌上乱翻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怒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将两人推开:“谁让你们乱翻我东西的!”然后手忙脚乱地把资料整理好,锁进了带锁的柜子里。 徐江明把厉景颜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厉景颜太反常了。 果然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却一直没告诉自已。 平时看厉景颜无欲无求的模样,但其实心机深沉得很! “你让我来帮你拿东西,我这不是在找吗?” “你……!”厉景颜‘你’了一声,便没再说下去,在文件架里抽出一份资料,“这不是吗?” 徐江明:“今天要开会的,我以为在桌面上放着呢。”说着便跟着厉景颜出了办公室。 两人一离开,任欣萌懒懒地靠在厉景颜的桌子上:“有点意思!”她一边说着这话,一只手探进厉景颜的笔筒里,从里面抽出一只回形针掰直。 她把回形针插.进了,厉景颜锁文件那只柜子的锁眼里。 只随意拔弄了两下,柜子就被打开了。她拉开柜子,把厉景颜刚刚塞进去的资料全部拿出来,很快便翻到有她信息的那一张。 她勾起嘴角:“噄,看来他还有点本事,我的资料已经挖出百分之三十了。厉景颜你果然是个危险人物!”兴趣缺缺地把资料扔回柜子里,轻松上锁,然后便往自已的办公桌走。 在途经徐江明的办公桌时,她停了下来,拿起徐江明办公桌上相筐,对头相筐中笑得灿烂的徐江明亲了一口,一个粉红色的唇印便印在上面,然后把嘴唇直接对准她的办公桌。 做完这一切,任欣萌出了办公室。 直到确定任欣萌离开后,白小妧才从纸箱里爬出来,纸箱里又窄又闷,待在里面难受死了。 不过现在她可没空歇气,而是直接爬上凳子,趴在厉景颜桌上,拿了笔在便签上面写了几个字:她已经知道你所知道的! 然后将便签从柜子缝里塞了进去,她再悄无声息地消息在办公室。 任欣萌居然是捉妖人,她得想办法尽快带着夏宝离开这里。 恐怕任欣萌早就知道自已和夏宝是妖了,只不过一直都按兵不动罢了。 所以她必须在任欣萌察觉她已经察觉了之前,带着夏宝离开。 她必须马上准备。 现在只恨她的身体受到重创,又没有妖力,兽舍里又有一个难缠的巫桐,她现在要带夏宝走,恐怕并不容易。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兽舍,发现任欣萌并不在这里,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变得不安起来。 刚刚明明听到任欣萌的脚步声朝兽舍方向来的,为什么现在她不在? 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夏宝,她现在要先找夏宝商量离开动物园的事。 是现在立即马上走,还是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伪装一下现场再走。 然而,她还没走到夏宝面前,她所有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因为她走在通往她与夏宝兽舍的那条走道时,只听到空气中‘嗖……’的一声轻响,走道旁边的柜子上,一只巨大的铁桶从上面砸了下来。 白小妧听到声音后,第一时间想逃开,只是她前路已经被堵,虽迅速转身,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铁桶已经砸到她身上,弹跳了一下之后滚了开去。 白小妧顿时痛得嚎了一声,但是也只能叫得出这短暂的一声,便再发不出其它声音了。 “姐姐!”夏宝惊叫一声,从兽舍里钻出来,直奔白小妧。 白小妧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夏宝的的轮廓。 夏宝把白小妧扒拉出来,她已经疼得脸都绿了。 见白小妧这么可怜,夏宝脸上涨得通红,转身愤怒地看着其它大熊猫:“现在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其中一只大熊猫无辜地道:“这东西都是饲养员架上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乱咬人。” “如果不时你们刚刚故意撞这个柜子,这上面的东西会掉下来吗?” “夏宝,你这样说有些牵强了吧,你以为我们这么神,撞一下就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吗?” 夏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又不甘白小妧就这样被欺负,只能愤怒地瞪着他们。 “对啊,夏宝你自别血口喷熊,我们可没有这么深的心机!我们可是食铁兽族,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行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你可以侮辱你自已但是不可以侮辱我们。” 夏宝涨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小妧拉了拉夏宝没毛的短尾巴。 ‘噫……’夏宝低低地‘噫’出一声,身体一抖,全身上下泛起一薄粉色,紧张地转过身来看着白小妧,“姐……姐姐……你想干……嘛!”这孩子,只不过拉了他的尾巴一下而已,怎么就这么紧张! 白小妧强忍着痛,低声道:“别跟他们浪费唇舌,他们不会承认,也不是他们动的手。” “不是他们?那是谁?”夏宝立即问。 白小妧朝巫桐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指明。 “是他!”夏宝沉默不作声,若是巫桐,他便有这这个能力让这些东西,在特写的时间掉下来。。 “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要这样忍了吗?”夏宝还是不甘,他不忍心让白小妧吃一点点苦,受一点点委屈,就算是拼上命,他也要为她争回一口气。 白小妧摇头:“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搭理他,我给你说……” “嗷……”巫桐突然发出一声巨吼,白小妧受惊地看着巫桐,不懂他发什么疯! 就像他故意要打断自已说话一般! 第六十六章:夏宝暴露了 巫桐突然吼这一声,就像是要打断她说话。 她再次警觉地看着巫桐,难道他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为了阻止我所以故意大吼,借此来打断我说话!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已想说什么的? 难不成他会读心术? 她也没有再去理会巫桐,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 然而当她再次开口时,巫桐又是一声巨吼。 看来之前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他确定知道自已想干什么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巫桐一直在兽舍,他是如何得知自已想做什么的? 想到刚刚来过又不在的任欣萌,难道是她? 看来任欣萌已经与巫桐勾结在一起了! 难怪早上巫桐回来时,神情那么得意轻松。 看来是任欣萌是许给了巫桐什么好处! 白小妧看了这一屋子的大熊猫,以及虎神眈眈的巫桐,她知道今天白天是走不掉了。 看来,只能暂时忍一忍,晚上再做打算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强忍着痛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已根本动不了,身体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痛得难受。夏宝想把她弄去动物医院,好在徐江明及时发现了她。 徐江明直接将她抱去了动物医院。 白小妧现在看到动物医院这块牌子,就觉得害怕。 她最近也是够倒霉的,三天两头的进出这里,都快成这里的老顾客了。 兽医给她做了一系列的贴身检查,发现她并没有伤到骨头,只不过是撞得有点狠,有些脑震荡,还有就是身体出现不明原因的肌无力外加疼痛。 检查出没有问题之后,白小妧就被徐江明送回了兽舍,这一次竟然连治疗室都不让她呆了! 嗷……她要见厉景颜,她不要回兽舍。 兽舍里有无尽危险,她若是再回去,还不知道巫桐下一步会怎么对付自已呢! 不过想来也奇怪,任欣萌搞这么多小动作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已,她明明有这个本事的,反而把自已弄伤,还贴身治疗。 他们回去路上,在经过办公室的时候,任欣萌叫住了徐江明。 她笑盈盈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白小妧,假仁假义地道:“这只大熊猫又怎么了?” 徐江明自从知道任欣萌是捉妖人后,对她的一言一行都特别上心。 此时见她主动来问,便如初说了:“我去兽舍就发现她受伤了。” “哎哟,这只小可怜还真是可怜,最近它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摸了摸白小妧的头,疼惜道,“就放在治疗室吧,别放回兽舍了。” 徐江明的眼神落在任欣萌身上,笑道:“那就听你的了,谁让像是美女呢!” 任欣萌娇笑着用粉拳砸了他胸口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白小妧一回来就在找厉景颜,但厉景颜根本不在这儿,他会上哪儿去了? 她把怀疑的眼神投向任欣萌! ‘嗷……’白小妧叫了一声,任欣萌,你要是敢伤我男神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没完! 徐江明立即拍了她脑袋一下:“安静一点,厉景颜不在,可没人会宠着你。” 白小妧动作极不协调地晃了晃脑袋,对着徐江明吼了一声。 徐江明将她放到木板床.上之后,便转身出去了,把她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治疗室里。 白小妧:“……” 若是只有她自已,随时都可以走,但是她还有一个夏宝,而夏宝还什么都不知道,在动物园里多呆一点就多一点危险,她不可能扔下她不管。 现在怎么办啊! 白小妧趴在木床.上,对头外面一声嘶吼:“嗷……”意思是:喂,能不能把夏宝叫来给我做陪床啊! 很显然没有人能听得懂她的大熊猫语,她也不可能口吐人言,这样她永远别想走出这家动物园,明天就会躺在解剖台上。 她趴在木床.上,漆黑小眼中尽是绝望。 晚上是徐江明值班,白小妧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任欣萌,如果是任欣萌,她这一晚上就别睡了。 得时时提防他对自已下毒手。 差不多晚上十来多钟的时候,徐江明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 而徐江明走后不久,白小妧就难受起来,身体白天被砸到的地方噬骨一般的疼,那不是正常的疼痛。 白小妧躺在木床.上,痛苦地哼着。 徐江明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疼死在这里啦! 她一边哼哼着,一边难受地在木板床.上蹭来蹭去。 而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先是摸进了办公室,然后摸进了治疗室。 “姐姐,你没事吧!”木床下方响起一个软软的男声。 白小妧蹭到床边往下一看,是夏宝。 她立即强住痛,小声地道:“你怎么来了?” 夏宝说:“你被带走后,我一直很担心你,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白小妧摇头:“我没事!”什么没事啊,她忍痛忍得全身都在颤抖好吗? 夏宝趴在木床.上,一双光溜溜没毛的爪子按在白小妧脑袋上,立即感受到来自她身体的颤抖:“姐姐,你在发抖。” 白小妧干笑道:“无聊找点事做,抖着玩儿嘛。”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应该让夏宝赶紧离开这里,而不是让他知道自已并不好受,而执意留下来照顾自已。 夏宝不疑有它,便信了她的话。 白小妧又道:“夏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夏宝认真地道:“你说。” 白小妧道:“我今天受的这些全是外伤,动物园的药不行,好得慢,所以我想让你去帮我找我朋友,他那里有上好的外伤药,有了那个药,两三天就好了。” 夏宝听到后,一脸疑惑:“真的吗,是什么药?你朋友在哪里?” 白小妧:“……”她心中一阵无奈,这蠢孩子一直都傻不愣登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朋友叫冯阳杰,你过去之后只要报我的名字,他自然就会明白是什么事的,你能不能帮姐姐这个忙啊!” “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夏宝问。 白小妧说:“现在就去吧,我这伤越快用药越好。”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夏宝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确定夏宝走远之后,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哎哟,妈呀,疼死我了,把他骗走可真不容易!”毛绒绒的身体瘫在木床.上,疼痛再次袭来。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对不对!”夏宝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白小妧惊了一下,猛地抬头,原本应该离开的夏宝,再次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你……你不是走了吗?”真是大意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你把我骗出动物园到底想干什么?”夏宝趴在床沿上看着她,一双黑眸中闪着泪花,还有气闷。 白小妧心虚的移开视线:“我不就是想让你帮我拿药吗?哪里有干什么!” 夏宝更加生气:“你还想骗我吗?” 白小妧:“……”知道骗不过他,便干脆把脑袋扭到一边,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怎么?你现在知道心虚了吗?”夏宝气闷不已,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共患难这么多次,白小妧还是不能信任自已,在有事发生的时候,她想的不但不是依靠自已,反而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已骗走,远离危险旋涡。 可以说是她在保护自已,但更多的却是轻视自已,不把自已当成依靠。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白小妧,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夏宝生气地大吼。 这还是头一次夏宝对自已大声说话,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也心知瞒不过去了,她便小声交待:“是动物园里太危险了,我才想把你支出去,我并不是……”她打算原原本本把事情都告诉他,可夏宝却打断了她。 “够了!”他低喝一声,“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的那些长篇大论,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要与你生死与共,你别想再支开我。” “夏宝,你成熟一点行不行!”白小妧有些生气地低吼一声,想让夏宝听自已好好说。 但夏宝只是捂住自已的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明显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白小妧:“……”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她爬过去,伸出熊掌拍他,“夏宝,你别闹别扭,好好听我说不行吗?” 夏宝不但不听,还拍开她的熊掌:“我说过我不要听,你说什么都没用。” 身上的疼痛没有缓解,反而更甚。夏宝这一巴掌拍过去,她便忍不住‘啊……’地痛呼一声。 闹脾气归闹脾气,见她难受夏宝一下就心软了,扑过去担心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白小妧摇头,可是刚刚夏宝那一下,实在太用力了,她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身体便不可遏制地用力颤抖。 “姐姐,你在发抖,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 被压抑得久了,一但发泄出来,便来势汹涌,若想再次压制下去,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即使白小妧使劲想将身体的颤抖压下去,可是根本没什么用。 她实在忍不:“外面的药柜里有止痛药,你帮我拿过来。” 夏宝一听有药可以缓解白小妧的疼痛,便忙不跌失地跑了出去,撑着熊身去柜子里找东西。 第一格柜子里没有,他便往第二格第三格里找,可是他毕竟只有那么高,越往上的柜子他就够不到,就算搭上凳子也不行。 最后无奈之下,他也顾不得白小妧提醒过他,不要随意在动物园里化为人形,因为不知道哪里就会有摄像头的提醒,‘嗖……’的一声变成人形,浑身光溜溜的他站在柜前,打开最上面几层的柜子,很快便找到了止痛片。 他拿着药片急匆匆的给白小妧拿进去。她终于不用那么辛苦了! 此时的办公室外,徐江明和任欣萌两人并排站着。 徐江明录好视频后,把手机揣进兜儿里。 第六十七章:白小妧又病倒了 徐江明兴奋不已,却并未表现出来,插在裤兜里的手都在颤抖。 只要有了这个视频,他就可以向上面申请捉拿夏宝。 而他也会因为比厉景颜先捕捉到妖物这件事,而身份倍增,再也不用在厉景颜面前卑躬屈膝。 也因为是他捉到的大熊猫,他甚至可以向上面提出要求,这个实验由他一个人来完成。 他哥不想自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再让厉景颜抢了先去! 待他的新型实验成功,如今他与厉景颜的地位恐怕要调个个了。 想一想日后厉景颜对自已奴颜卑膝的样子,徐江明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只是他此时所有的得意与兴奋,都强忍住了,没有让自已的得意表现出丝毫来。 任欣萌还在故意装作,一脸惊讶地道:“刚刚那是怎么回事?那只大熊猫是夏宝吧,它……它……它怎么……” 任欣萌的声音将徐江明从无际的妄想中拉了回来,他轻瞄了任欣萌一眼,心里忍不住的鄙夷,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装! 她分明就是捉妖人,又怎会不知夏宝的真实身份是大熊猫精,今天晚上故意打电话把自已叫出去,然后再让他在外面拍下最有力的‘证据’,可见这一切早被她安排好了。 只不过她是怎么判断夏宝会在这时候变化成人型,这一点倒是值得他思考。 徐江明看向任欣萌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猜度和疑惑。 恐怕……今天这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或者说是由她亲手安排的吧,包括白天白小妧受伤的事! 他一边佩服着她缜密的心思,也一边在心中有些隐约的害怕,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不知不觉间就搞出这么大件事,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无形之间坑害自已? 既然她要装,那他也没有必要当场拆穿不是? 他打算静观其变。 于是他顺势道:“是蛮奇怪的。”任欣萌顺势抱住了徐江的胳膊,紧紧地搂在怀里,胸前双峰挤压他的胳膊,虽然隔着面料,但触感仍然柔软。 他的身体没来由的就是一紧,身体绷得紧紧的,呼吸轻滞了一下。 任欣萌抬头看了徐江明一眼,脸上露出害羞的笑容,将身体越发的往他怀里挤,然后还差嗒嗒地说: “人家好害怕,都说妖怪很残暴的,它一会儿会不会再出来害我们啊!” 徐江明将她的胳膊搂得更紧,说:“别怕,我送你回家吧。” 任欣萌身体发软的靠在他怀里,整个重量几乎全压在他身上。 淡淡的女人香气,钻进他的鼻尖,再加上压在胳膊上的…… 他的小腹一阵紧绷。 美人在怀,而且还是任欣萌这样投怀送抱的极品,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啊!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也开始发热。 任欣萌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露出一个妖艳且轻蔑的笑,小手顺势住他的腰。 自任欣萌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立即让徐江明找不着东南西北。 男人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保护欲、占有欲。 任欣萌羞怯怯地投怀送抱顿时,让女性缘一般的徐江明有些飘飘欲仙。 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任欣萌:“别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但心思早已龌蹉地想入非非,恨不能现在就将她压在这草地上,狠狠地要个够! 只是他不能! 比起女人,权势金钱对他更有吸引力。 有了钱与权,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到时候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还不是前赴后继! “嗯!”任欣萌用力点头。 话虽这么说,徐江明也没正人君子到一点不为所动的地步,借着扶她的姿势,手慢慢上移,直接捂住一只巨.乳! 更是一逞欲.望的揉捏! 任欣萌一被他捏,就跟发.春了似的,发出撩人的轻哼声。 那勾人的声音,更是撩得徐江门裤裆支起了帐篷,就连走路都难受! 两人一路上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竟走了一个小时。 徐江明一直把任欣萌送到动物园外面,拦到一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后,他也晕晕乎乎的跟着要坐进去。 却被任欣萌拦住了:“你今晚值班,擅自离开熊猫馆,若是让厉景颜知道了,少不了会拿这件事当说词,虽然我刚刚有被吓到,但是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任欣萌一提厉景颜的名字,徐江明就清醒了。 他不送她,并不是真的怕厉景颜对他怎么样,而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一般,就这样跟她回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陷井等着自已呢! 于是收起比嫖客还不如的嘴脸,又假模假样地客套了几句,才目送任欣萌离开。 车子一开出去,任欣萌整个人就大变了个样。 她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与轻蔑,咧嘴轻呲一声‘切……’ 徐江明并没有直接回熊猫馆,而是在动物园里游荡了一圈儿之后,重新自动物园里出来,他开着自已的车离开了动物园。 那视频握在手里,他始终不放心,打铁得趁热。 没一会儿,他的车子便停在了一幢实验大楼前。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实验中心,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了。 他直接把偷拍到的视频播给他们看了一遍:“这是我们从来没有经手过的大熊猫精,它有多难得,你们应该知道吧!” “说吧,你想要什么?”几个人中的一个,像是他们中领头的,先开口问了。 徐江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想要亲自来做这个实验。” 徐江明从未独立做过一个实验,他的资历还不够。 但同样资源不够的厉景颜,却已经做过好几个这样的实了验。 果然,他的话一说出口其它人立即就犹豫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根本拿不定主意。 虽然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当真正亲自经历时,那种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地拽紧成拳头。 看来,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意自已独自完成,所以他立即退而求其次,道:“我不介意有厉景颜做第二负责人。”这样能压厉景颜一头,也未尝不可! 而且他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他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组长却犹豫道:“你的这个要求,我们无法立即满足你,我们要先商量一下。” 徐江明却未料到他们竟这样不信任自已,顿时只觉得一阵气闷,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难受得不得了。 他站起来闷声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商量出结果来,现在那只大熊猫正打算逃跑,若是晚了,恐怕这个重要的实验对象就没有了。” 其中一人立即道:“好,我们会在本周之内告诉你答案的。” “好。”徐江明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研究所,回动物园去了。 这一路,他的情绪都无法平稳。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怀疑他的能力? 他们从不肯把实验交到他的手上,又凭什么武断地认为他的能力不够? 一直打压着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要给那么多机会给厉景颜? 他们明明是同期进实验组的,凭什么厉景颜就可以当上小组组长,而我却不行? 厉景颜若不是靠家里资助,他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的机会,难道我家里穷就要扼杀、无视我的能力吗? “啊——”徐江明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朝动物园驶去。 徐江明回去的时候,夏宝已经还在治疗室了。白小妧也安安静静地趴在木床.上睡觉。 徐江明在屋子里晃荡了一较儿,然后吸起烟来。 这两天的日子倒是过得平静,白小妧身上莫名其妙的刺痛第二天就没有再发作过了,白小妧又重新回到了圈舍。 只不过,这天晚上喝过瓶瓶奶后,白小忽然惨叫两声,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夏宝急得一阵乱叫,而其它大熊猫则冷眼旁观,并未有任何反应。 这一次的检查结果,是白小妧吃错了食物,而引发的食物中毒,消化系统被破坏,消化器官衰竭,情况非常严重。 白小妧从被送进动物医院,经过一系列简单的处理之后,她就一直躺在动物医院的icu病房里,再也没出来过。 她趴在木床.上,紧闭着双眼。 她的双眼还红肿着,有些地方结着痂,她平时都无法顺利睁开眼睛,现在她一生病,反倒省事不少。 这次白小妧性命垂危,可见建议是下了黑手,想直接弄死她。 这件事情严重,自然引起了园方的重视,园长亲自到动物医院去探望白小妧,然后再一脸‘凝重’地叮嘱兽医一定要把白小妧治好。 圆圆的脸上,那副做作的模样,倒是生动得很,比他说出来的话还要感人。 兽医自然也是频频点头,说他一定会尽自已最大的努力。 “现在治好大熊猫最重要,但是这件事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为什么其它大熊猫没事,偏偏这只熊猫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说着,园长一惯笑眯眯的脸上,终于露出怒容。 他的目光从现场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 饲养员与兽医们,全都信誓旦旦说会全力协助,不会放过么恶毒的人。 走完虚伪的过场,园长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在走到门口时,厉景颜正站在门边,看着他。 他走过去,张口就想说什么,厉景颜已经转身朝病房里走了过来。 他接过兽医开出来的病历资料,翻看了几下,道:“果然是呼吸系统出的问题,不过我想大家不必紧张,这病很好治的。”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其它人侧目,特别是兽医。 就连要离开的园长也跟着停了下来。 白小妧这病来得这么突然,可以说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杂乱无章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厉景颜只看了一眼,就轻轻松松地说没什么问题。 他倒要看看厉景颜到底有什么医疗手段,能治好这只性命垂危,活不了几天的大熊猫。 若是真如厉景颜所说那般好治,那他这个正正经经兽医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道:“厉先生你对这只大熊猫的病况有什么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被外行质疑,这令兽医非常不愉快。 厉景颜并不理会兽医的发酸的语气,说:“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曾经在生物研究所里工作过,而我曾有幸见过一例与之十分相似的病例。当时倾了研究所内所有人之力,才研制出药物,将那只动物治好。”厉景颜头一次,一口气说这么长一句话。 他不急不慢,语气仍旧冷漠,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有说服力。 任欣萌一直站在角落里,她没有说话且尽量让自已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不想让任何人将注意力投注到她身上。 但从一开始厉景颜与徐江明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她也在听到厉景颜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 厉景颜身后有什么背景,她早已摸清,也知道那个研究所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所说的研究出治疗白小妧病症的药,也并非不可能。 若真有办法救治白小妧,那她之前所做,岂非徒劳无功?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去勾引徐江明…… 此时她忍不住朝徐江明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相触,徐江明对她一笑。 她回以温柔一笑,然后移开了自已的视线。 徐江明从一开始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一切细微反应都尽收于眼底。 刚刚她在听到厉景颜说熊猫有药可治时,反应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 第六十八章:守株待兔 任欣萌当初为什么会向自已示好,卖给自已这么大一个人情,徐江明并不想去深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只想全身而退。 所以他也只是将任欣萌与厉景颜之间的互动,以及反应看在眼里面而已。 厉景颜平时极不易与人亲近,大家对他的印象也都是极有礼貌,但同样也冷漠,能与他和睦相处,却并无深交。 大家都以为他刻板,不擅言辞交际。可此时他一番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对他大大改观,谁说他不会说话的?! 他这段话十分受用,立即让兽医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毕竟厉景颜说了,那是倾尽了一个研究所的力量,才治好的病。 那里汇聚的可都是顶尖人都,而他不会治,治不好,也没有什么奇怪了。 兽医不但没有发脾气,反而认真问道:“那你现在可否能拿到这种药?” 厉景颜神情温和了许多,道:“自然是可以的,我在研究所的领导,是我的恩师,我提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况且我也是为了救助动物。我想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答应的。” 徐江明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这个厉景颜还真是会吹牛,什么治好了类似的病? 什么还有药? 全都是扯蛋。 虽然他在研究所里并不受重视,并且还沦落到给厉景颜打下手,但他呆在研究所的这段时间,也是用尽了各种办法,打听研究所里的事。 所以他很清楚,研究所里根本从未有过这样的病例,更没有厉景颜所说的那个什么药。 他在撒谎。 他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任欣萌一眼,只见她的眉头微皱。 他心里不禁笑了起来,这两人在暗中较劲,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过现在他谁也不想帮,他所要的只不过是名利钱财,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上。 园长听了厉景颜的话,大手一挥:“景颜,你现在就回去找你都是,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药给我拿回来。”这熊猫病得蹊跷,若真是非正常死亡,到时候自已这个院长位置也甭想坐了! 厉景颜回头看了园长一眼,点了点头:“我定当竭尽全力。” 园长得到他的保证,这才放心下来,便转身离开。 其它人见没什么事了,也都跟着陆续出去,最后屋里只剩下厉景颜、任欣萌还有兽医三人。 厉景颜微微偏头,一双鹰眸在镜片下凌厉无比,对任欣萌道:“你还不走?” 任欣萌眼神冷冽地看了厉景颜一眼,不甘怒‘哼’一声转身走了。 厉景颜看着任欣萌愤然离去的背影,他推了推金丝扭框眼镜,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兽医见厉景颜还未走,便忍不住凑上来问道:“厉先生,研究所出的那药,真的这么厉害?那几乎是起死回生啊!”因为以他现在看来,白小妧活不过三天了。 厉景颜漂亮的指尖落在白小妧毫无生气的耳朵上,勾了勾嘴角,表情竟是难得一见的苦涩:“根本没有那种药。” “啊——”兽医惊讶地叫出了声,“那你刚才为何要那样说?你这样骗大家……” 厉景颜未等他将话讲完:“圆圆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可最近这段时间却频频出问题,而这次的病又来得这么突然,您难道不觉得很蹊跷吗?” 兽医紧跟着点头:“确实很奇怪,但是……” “但是!”厉景颜再次打断他的话,“总总迹象看来,都像是被人动了手脚。”他没有询问,也没有怀疑,而是极肯定。 兽医看着厉景颜的侧颜,白炽灯光照在他无甚表情的脸上,越发让人不敢直视,他匆匆收回视线。 厉景颜道:“我要把刽子手引出来,今晚希望你能配合一二。” 兽医最担心的还是白小妧的身体:“那她的病……” 厉景颜道:“我认识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兽医,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 兽医:“……” 兽医按照厉景颜的吩咐,于半夜十一二点出去‘上厕所’,还故意不关动物医院的门。 造成医院内再无他人,且可以轻松潜入的假象。 一切果然如厉景颜所料,在兽医离开后没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厉景颜躲在暗处,在看清闯入之人的面目时,眼睛微微一眯,嘴角绽开一抹狠辣笑意。 屋子里的灯没关,人影进屋之后,直奔白小妧的病床。 她来到木床前,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玻璃瓶,把玻璃瓶塞子拔开之后,一把捉住白小妧的脖子,要给她灌药。 走到此时,她才发现,躺在小床.上的并不是白小妧,而是一只大熊猫玩偶。 她神色巨变,知道自已上了当,大怒地把布偶摔在了地上:“他妈的,是陷井!”她转身想逃,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个陷井吗?”厉景颜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来。 任欣萌朝声源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厉景颜自黑暗中走出来,他的怀里抱着白小妧。 而同他一起走出来的,除了厉景颜之外,还有动物园的园长。 他们早就设好了这个局。 任欣萌:“果然如此!你根本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药,你白天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我上勾而已。”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道:“可你明知是沟,仍选择自投罗网。” 任欣萌:“我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留有余地,哪怕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你设下的陷进,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来,斩断千万分之一的变数!”她忽然冷笑起来,“虽然这一局我输了,但上一局输的可是你!” “你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药’,那白小妧就必死无疑,而我顶多被你们开除而已,除此之外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他们没有证据说她下药,即使刚刚看到了,也可以测验这药是否有毒性。 那些药只对妖类有效,常人根本没用,就算现场试药也没用。 厉景颜看着任欣萌,眉头微微一皱,她说得没错,上次化验他就知道了,捉妖人的那些药,根本查不出什么不妥。 而且上一局是他输了,这次若是救不回白小妧,就算把任欣萌赶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若结局是固定无法改变,那么拉上任欣萌垫背至少也赚回了一点点。 厉景颜装做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确实赢了,我们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他缓了一下,又道,“最好的结果是从此之后你只能在外面‘打猎’,而最坏的结果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厉景颜所说的‘打猎’,园长不懂,其它人可能也不懂,但是任欣萌与厉景颜之间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任欣萌呆在动物园里,那叫守株待兔,而她出去了,就只能像其它捉妖人那般,追着妖精满世界跑。 而如果白小妧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今天你还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任欣萌笑了,“厉景颜,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是吗?”他反问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任欣萌的脑门。 厉景颜把枪一亮出来,站在他旁边的园长就吓得腿软,身体慢悠悠地就倒在地上。 任欣萌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冷笑起来:“所以,你想在这里杀人?”她量他厉景颜也不敢。 “我不介意。”厉景颜说,“你调查我的背景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就应该清楚我背后的力量代表着什么,他杀死她,连新闻报纸都不会上,从她身体里沿出来的血还未冷,就会有人把她的尸体干干净净的处理掉。 任欣萌听着厉景颜的话,神色未有半点显示,但她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她有些害怕了。 从她所查到的那些资料来看,厉景颜刚刚所说并非危言耸听,他杀死一个人的确很简单。 “我非善良,你确定要试试子弹的硬度?”在厉景颜心里人跟动物并没有区别,皆为生命,也只是生命,没有谁比谁高贵。 任欣萌死死地看着厉景颜,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额头上冒出冷汗。 “所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拿出药来治好她。”厉景颜道。 任欣萌握紧成拳的手松了松:“我救活她,于我一分好处都没有,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她会接这个话茬,就说明他心里已经动摇。 而她更知道,自已没有答应的理由,更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因为若是不答应,就只能死在这里!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厉景颜没有说话,也不必他说话。 他只是单手抱着白小妧,静静的等着她给出答案。 两方都在僵持,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好僵持的。 倒是瘫在地上装晕倒的园长长通了其中关节,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感觉:“你还要扭捏到什么时候?外面等着替你收尸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任欣萌不甘地抿了抿嘴唇,她真是后悔,今晚为什么要来! 她料到这可能会是一个陷阱,但她还是来了。 “我可以答应把药给你,但是你得保障我能安全离开。” 厉景颜道:“当然。” 任欣萌无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瓶子,从中挑出一只瓶,递给厉景颜。 厉景颜接过药瓶:“这就是治疗的药?” 任欣萌极不甘地点了点头。 “所以……它的毒药又是什么?”厉景颜修长的手指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划动,犀利的眼神看向任欣萌。 任欣萌极不甘地把一只瓶子拿出来,厉景颜打开瓶塞后,仔细研究了一翻之后,他把毒药递给了任欣萌。 任欣萌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制服妖物的毒药,并不一定能治服得了人类。 因为人与妖的身体结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把所有的药物往自已身前一拔:“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任欣萌有些不敢相信,厉景颜就这样放过自已:“你就这样放过我?” 厉景颜抬眼,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若你就不怕这些药全是假的,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任欣萌多疑,厉景颜如此轻易放她走,实在出乎她的意思。 让她不得不怀疑厉景颜还有后手。 不过纵使如此,她也没打算在此处逗留,转身就往外走。 只不过,她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了厉景颜一眼:“厉景颜,最终赢的人还是我。”字里面行间尽是得意。 厉景颜未再多看她一眼,而是仔细拔弄着那些瓶子,似乎想从中找出那瓶真正的解药。 待任欣萌一走,园长就重重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正在挑捡的厉景颜:“真的就这样放她走了?” 厉景颜没有回答园长的话。 园长心有余悸,总觉得不说点什么,无法确认自已还活着,便嘀咕道:“还好你有枪,我看她刚刚那神情,都像要把我们全杀了。” 厉景颜轻笑一声,拿起那把手枪,对着园长的脸直接扣下了板机。 ‘砰——’的一声响。 第六十九章:神秘男人 园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双腿抖得跟被电击了似的。 他吓得差点丢了魂,转身想跑,但怎奈他早手软脚软,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厉景颜扣下板机。 ‘砰——’的一声闷响,园长圆圆的脸痛苦地皱在一起。 然而并未有疼痛感,亦未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半晌,园长在惊惶中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双眼中尽是恐惧,那恐惧再慢慢转化为愤怒。 “厉景颜!”园长一声暴喝,太过用力,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吓死我吗?” “抱歉,只是开个玩笑。”厉景颜面无表情,一字一字地说着,把枪往园长眼前一晃,然后扔到桌上。 他继续埋首于那些小瓶瓶中挑选。 园长惊魂未定地捡起被厉景颜扔掉的枪,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了一阵之后,终于发现问题症结所在:“这是一把假枪!” 厉景颜没有搭理园长,但他的态度仿佛狠狠抽了园长几个大耳光! 园长胖胖的脸上神情复杂地看了厉景颜一眼,把手中的枪握紧。 厉景颜虽身后背影过硬,但也是时候找个理由让他滚蛋了! 不过,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滚蛋了事! 厉景颜在药瓶之路中挑了一阵,也没挑出个结果来,园长压下心中种种心思,忍不住问:“你找到哪一瓶是有用的药了吗?” 厉景颜索性拿了袋子把所有的药瓶都装起来:“这里应该没有解药。” 园长听到此,脸色一变:“啊……那咱们岂不是被她给耍了?刚才不应该放她走的。”和着,他今晚闹这么一大出,图的是个啥? 厉景颜道:“留下也没用。”的确,就算把任欣萌留下也没有用。 捉妖人本就生性多疑,就算天生不多疑,但经过十几年的捉妖人培训后,也会变得多疑起来。 而且任欣萌不仅生性多疑,还诡计多端。 他本就从未指望过能从她手中得到解药,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昨天师父已经正式通知他,要把任欣萌拉入自已的的阵营,由他出面是不可能的…… 那他只能另寻他路了! “那……那圆圆岂不是没救了?”园长圆圆的脸皱成一坨,国宝要是被人用药害死了,自已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 这可是他大半辈子才挣来的家业,不能就这样毁了啊…… 总之,他现在心里悬得很。 厉景颜冷冷地对园长说:“我有个做兽医的朋友,兴许可以把他带来替圆圆瞧瞧。” “朋友?什么朋友?可靠吗?”只要能求这只大熊猫,园长现在是不惜代价,他突然一顿:“不会连你的那个什么朋友,也是假的吧!”白天他还说研究所里面有药,结果呢? 全都是假的! 不过…… 园长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下,眸中尽是算计之色,一息之间他就有了让厉景颜滚蛋的绝佳办法。 脸上不悦与愤怒的表情立即缓和了。 厉景颜把东西收拾一番,又把白小妧安顿好,同兽医吩咐好好照看她之后,这才准备回去。 园长见他走了,忙腆着圆圆的肚子,追了上来。 膀大腰圆,长年待在办公室里的园长,要追上厉景颜非得小跑才行,没一会儿他便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他,生怕他再一眨眼就跑远了似的,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等等我。” 厉景颜终于停了下来:“园长,你还有什么事要交待吗?若是没有那我就下班了。” 园长喘着气,因为奔跑圆脸涨得通红:“现在大半夜的,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送我回去。”又恢复了笑眯眯,平易近人的模样。 单看这模样,绝对联想不到,他刚刚才在心中谋划如何踢走厉景颜。 厉景颜:“……”甩开园长的手,转身就走。 园长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了,小跑着追上去:“哎,厉景颜,你等等我,我让你送我回家!” “哎哟,厉景颜,你就等等我嘛,我给你多发两百块奖金还不成吗?” 厉景颜不理他。 园长又喊:“五百,五百。” 厉景颜走得更快了。 园长几乎快跑不动了。 大喊:“我给你涨工资还不成吗?” 走在前面的厉景颜猛地停了下来。 园长大喜过望的同时也忍不住吐槽厉景颜的现实贪婪,但还是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可是当他刚刚追上厉景颜,厉景颜突然转身朝动物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园长:“……”他的脸黑成碳色,“厉景颜,你这个小王八糕子,你故意整我是吧!”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动物园内,冷冷清清无人应她。 他实在没力气再追上去了,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气。 眨眼间厉景颜已经能看到动物医院大门了,与此同时,他听到从动物医院里面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啊——” 厉景颜怔了一下,立即全力朝动物医院冲刺。当他出现在动物医院的门口时,兽医已经昏厥在地,而白小妧的小木床前,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 兽医会躺在地上,也是他干的好事! 他穿着一身荼白长衫,一头长发如黑绸般倾泄而下。 此时他正低头看着毛绒绒的白小妧,神情专注而温柔,还有带着一丝心疼。 他伸出手去碰触她,指尖轻碰到她毛绒绒的黑耳朵,嘴唇立即抿出一个难过的弧度。 以前,只要有人稍微靠近,她便会醒来。 若是碰到她的耳朵,便会调皮的晃来晃去,挠在手心能直接痒到心里。 可此时,只一对黑耳朵,却没有半分动静。 他的睫毛颤了颤,眸中慢慢溢出泪花。 “你可真不让人省心。”男人轻声呢喃,像是责备,像是生气,但更多像是心疼。 他微微低头,府身用自已的唇抵着白小妧的,然后便见一抹红色自他唇间溢出,流向白小妧的双唇。 厉景颜在门口看着这开幕,暖黄色的灯光前,一人一动物,即使没有任何交流,却能让旁观者清楚感觉到他们彼此缘深! 他的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禁不住大喝一声“你是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情绪波动这么大了。 连声音都在颤抖。 男人微微一怔,抚向白小妧的手指颤了一下,细长晶莹的手指微微蜷起,他挺立身体,回过头来看向厉景颜。 他的唇上还沾着自已的血,用指头轻拭去。 男人有一对竖瞳,在灯光中显得无比柔和,甚至带着无尽的溺爱,只不过在看到厉景颜的那一刹那,他便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眼神凌厉地看着厉景颜。 “多事!”男人说着,长袖一挥,一道劲风袭来,厉景颜快要被那风掀起来。 他抓住门槛,才没被吹跑。 一阵骤风过去,厉景颜稳住脚跟,眼神戒备地看着男人:“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他警戒地看着男人的同时,还分神去看白小妧。 只见男人滴到她唇上的血液已经缓缓渗与她的嘴里。 而在这一刻,厉景颜大概也独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了。 “我是来带她走的人,而你……拦不住我。”他极轻蔑地看了厉景颜一眼。 厉景颜被他那眼神看得心中发寒,不住地皱起眉头。 他摘掉眼镜,原本被眼镜修饰得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认真地说:“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男人隐忍的怒气突然勃发,咬牙切齿地道:“不让我带她走,难道要让她死在你这儿?” 厉景颜说:“我不会让她死。” “那她现在为什么会躺在这里?”男人讽刺地道,那对看向厉景颜的竖瞳越发冰冷。 厉景颜:“……” 男人又道:“如果你为她好,就闪一边儿去,让我带她走。若是不肯……”他说着语气微微一顿,然后便拉着道,“我不介意先宰了你,然后再带着她踩着你的尸体离开这里。” “那你就从我的身体上跨过去吧!”厉景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没有一点点惧意。即使是用自已的身体做盾牌,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圆圆从带走。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而圆圆就是那个引子,没有圆圆,他就没有了引路人。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眼前这个男人把她带走。 而此里躺在床.上的白小妧,原本沾在她唇上的血珠,已顺着她的嘴唇直接流进她嘴里。她亦‘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血水。 男人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惊喜,回头仔细看着白小妧,只见她正蠕动着嘴唇,口渴似的想喝到更多水。 男人紧张轻喊了一声:“妧妧?” 白小妧躺在木床.上,有些痛苦似的,挣扎了几下,终于缓慢地睁开双眼。 ‘唔……’白小妧痛苦地呻吟一声,努力想睁开双眼,但是她眼上有伤,没能完全睁开,只微微有一条缝。 她顶着模糊的视线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最后停在男人身上。 她圆圆的身体在木床.上挣扎起来,想往男人身边靠。 男人看着不断看向自已的熊猫,他心中一喜。 将她抱起:“我带你回家。”说着,将她护在被袍子里,就往外走。 厉景颜拦在门口:“我不会让你带走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白小妧身上。 男人冷笑:“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我只需动一动手指,便能将你挫骨扬灰!” 厉景颜拦在门口,分毫不肯退让。 男人一挥手,一股巨大气流冲撞在厉景颜胸膛上。 厉景颜顿时闷哼一声,喉咙里顿时一阵血腥气。 第七十章:硬碰硬 厉景颜捂住胸口,往后退出半步,双手紧扣住门框,稳住躲开。 男人收回手,下巴微抬,眼中尽是王者的蔑视:“我只用了一成力,若是我动真格的,你会没命。” 厉景颜轻咳一声,顿时有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便恢复镇定,擦掉嘴角血渍:“那又如何?”他指着男人腹部鼓起的那一坨,“我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带走她。” 男人凤目一眯,眼神凌厉,勾起嘴角轻笑:“如你所有。”他说着,扬臂就要朝厉景颜劈过去。 厉景颜咬紧牙关,双手抓紧门框,手背上冒出青筋,准备硬接男人这一掌。 在男人看来,厉景颜这样与自已硬碰硬,实在蠢得至极! 可在这时,白小妧在男人怀里突然蠕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咔咔……’地咳起来,她一边咳身体便一边跟着不住地抽搐。 身体痉挛抽搐,‘哇……’忽然就大张了嘴,想要呕吐,可是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白小妧一连‘哇哇’地吐了两三次,身体已经痉挛得硬邦邦,可仍然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样反复了两次,白小妧身体一歪又不再动了。 “你把她怎么了!”厉景颜眉头紧皱,眼神落在男人隆起的肚子上,片刻也不肯移开。 男人早就发现白小妧不对劲,将她从怀中换出来。 而这时厉景颜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男人方将白小妧抱出的那一刹那,一双手如幽灵一样凭空出现,朝他袭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一般朝他袭来。 一股无形的炁顿时化做一团蒸气,朝男人袭去。 男人的双腿重要一般稳稳扎在地上,荼白色的衣袂翻飞而起,猎猎作响。 但这股巨大蒸气却迫得他睁不开眼,就在他眨眼间,对方趁机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一抛。另一只手一把捉住白小妧,将其夺走。 男人一时大意了,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时,手中的白小妧已经不翼而飞。 但他的反应也不慢,就在白小妧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手腕一翻,摆脱那只黑手的控制,再夺白小妧。 可惜他的手还没碰到白小妧,眼前就突然张开一张大嘴,‘啊呜’一口,就把白小妧给含进了嘴里。 男人顿时大急,朝那张大嘴急攻而去。 只可惜对方比他还要快,连同白小妧一起,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方才还强大的压迫感,此时已经消失无踪,就算他仔细感受,也感受不到对方半点存在的痕迹。 而这时一直与他纠缠的厉景颜,也突然扔下他转身离开。 男人立即识破这是厉景颜所耍的小小计谋:“卑鄙的人类!”他代咒一声,紧追出去。 他是妖王,妖力自然不比别的妖差,视力听力都比其它妖类要高超许多。 就在他出动物医院大门时,突然听到耳畔有‘呼呼’风声急袭而来。 这股气息与方才那股完全不一样。 若说方才那股是纯正而透明的正炁,那么现在朝他袭来的炁则早已被染得黢黑。 而且两者之间的气势、压力都有天壤之别。 他神情一凛,耳朵微动,立即钻定那风声所在方位,就在风声离他不到一米时,他突然抬手,朝那风声所达之处就是一巴掌。 两只手掌带着强大的力量相接,连空气都巨烈地颤抖起来。 就在空气颤抖的这一瞬间,男人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且熟悉的炁流自他身边滑过。 一道虚影,一晃而过。 有人从屋子里面逃出去了! 男人双目一凛,抬就就朝那虚影一巴掌拍过去。 ‘妈哎,这妖也太狠了!’那道虚影滑出去很远之后,才慢慢化为实体。 原来这人竟是华盖,他挨了一掌之后,速度慢了下来。 男人已经紧追不舍地跟了出来,华盖大喊一声:“厉景颜。” 在前面狂跑的厉景颜猛地停住、回身。 “接住!”华盖又是一声大喊,厥起嘴巴‘噗’的一声,他正常人大小的嘴巴突然变大,喷了个黑白相间的东西出来。 那东西正是白小妧。 白小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厉景颜飞过去。 男人见见状立即提气追了上去,而刚刚喷完熊猫的华盖一回身,就跟男人对上了。 厉景颜成功接住从华盖嘴里喷出来的白小妧,转身就跑。 他径直跑出动物园,坐进车里。 一上车,他几乎是嫌弃着把白小妧扔副驾驶位上,抽了纸巾狂擦手,还不住嫌弃地道:“真恶心!” 刚刚华盖把白小妧含在嘴里,白小妧全身上下全是口水,粘粘糊的。 他方才可是空手接的白小妧,也就是说他现在沾了满手华盖的唾液。 他匆匆将手擦干净后,便准备离开,此时他才发现今晚的动物园外面,不太一样! 动物园地处偏僻,一般到了下午闭馆后,这里面就会变得异常冷清。 可今天已经是下半夜了,这动物园外面还围了一圈儿的人。 而且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以及手上抄的家伙,几乎全是清一色的捉妖人。 而他一出现,那些人就已经盯上了他。 只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没想华盖与那个男人就已经你追我赶地出现了。 看得出来,华盖对付起那个男人并不轻松,但对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他打开车门,叫华盖进来。 却没想到这时围在动物园外面的那些人突然动了。 那些捉妖人全都掏出自已的捉妖开口,对准了华盖与男人。 华盖朝厉景颜大喊一声:“你先走。” 厉景颜二话没说,在伸手拉上车门的同时,脚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子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把华盖和那个男人扔下了。 华盖缠住男人,给厉景颜创造逃跑时间。就在华盖与男人纠缠得难舍难分之时,他觉一道黑影自眼前闪过,紧接着他便听到一声闷哼。 待他看清时,前一刻还与他缠斗于一起的男人,胸口挨了一巴掌,身体疾速倒退。 男人撞在动物园的围墙上,‘咣’的一声巨响,围墙倒了好长一段,激起一段扬尘。 华盖一阵腾挪,退到十米开外,他想看清那道黑影到底是何来头,竟让这个男人都未躲过去。 他仍只看到一阵幻影,那道黑暗已经完全隐没于树荫之下的黑暗处。 动物园的围墙都被撞垮了,而男人却没什么大碍,此时他已经重新站起来,只是他还未站稳,隐匿于暗自的黑影再次朝他袭来。 这次男人有所防备,身体快速一闪,逃过对方致命一击。 男人闪身至一旁,出声:“朋友,何不出来现个身,你这样偷偷摸摸在后偷袭别人,实在上不得台面。”现场安静了两秒钟后,一阵劲风起来,树叶被劲风刮得沙沙作响。 那道黑影化虚为实,他彻底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此时华冠才真正看清这个偷袭对方的人是谁,或者说他仍什么都没看清。 因为对方身披黑袍,全身上下都密不透风地罩在这黑袍中,即使是露面外面的手,也用黑色手套捂得严严实实。 头也隐藏在巨大的帽笠之下,外人仅能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像鬼火一般飘忽不定。 “黑袍!”男人诧异地出声问道,荼色长袍在昏暗路灯下,染上一层淡淡色泽。 被掩藏在黑袍中的男子,嗤笑出声:“亏你还记得我,我们的妖王大人,辛夷。”粗嘎的声音渗得人心里发颤。 “黑袍,你为什么会同这些人在一起?”辛夷看了一眼围成一圈,个个如临大敌的捉妖人,“你两万成了捉妖人?”他很是诧异。 “嘿嘿……”黑袍一声怪笑,再配上他那破罗嗓子一般的声音,说不出的难听,“你说我为什么同会这些人在一起?” “……”辛夷没有再说话。 黑袍笑得更加猖狂,张开双臂笑道:“怎么样,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吗?” 辛夷沉默着没有说话。 黑袍继续道:“辛夷,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吗?我日盼夜盼,都盼着能有这一天,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你从龟壳里拽出来。” 辛夷看着黑袍,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仍在众多捉妖人中搜索,他想找到另一个人。 只可惜他看了一圈儿之后,什么都未找到。 黑袍道:“别找了,他不在这这里。” 辛夷脸上没有出现诧异,他早该猜到的,黑袍怎么可能与他一起行动。 黑袍继续道:“他已经出卖过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在我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他收拾干净,估计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辛夷神情一凛:“你居然杀了他,他可是你的弟弟。” 黑袍道:“弟弟又怎么样?是他背叛我在先,当年我那么信任他,可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他深吸一口气,偏头看着辛夷,“今天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华盖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些许猫腻,而且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已身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抓住时机,撒腿就跑。 一切如他所料,那些人对他毫无兴趣,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拦他。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辛夷! 很快,他便逃离了风暴中心。 求书评……求书评……不评,白小妧哭给你们看~~ 第七十一章:噬钱如命 华盖摆脱了辛夷,一路狂奔,不过一会儿便回到了厉景颜家。 此时厉景颜已经抱着白小妧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将华盖留在她身上的唾液清理干净,然后将她安置在自已卧室。 方处理完这一切,他便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立即迎了出去。 见风尘仆仆回来的华盖,也不多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便将他往屋里拽:“你快来看看,她现在情况很危险。”平时冷静自持的他,竟也慌乱起来。 华盖的小眼神微微一闪,偏偏不如他的意,顺势扒住门框不放手“哎哎哎!”的直叫唤,“我说厉景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啊,我拼命跑回来,发型都被风吹乱了,你难道就不能怜香惜玉,先让我歇会儿喝点水吗?你想累死我啊!” 厉景颜回头,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怜香惜玉?”眼神还不自学地往他身上瞄了瞄。 华盖:“……”被他的眼神看浑身不自在,把身体紧紧压在墙上,捂得严严实实的。 “走。”厉景颜拉扯他。 厉景颜很讨厌别人碰他,也同样厌恶碰别人。 此时多半是替白小妧急昏了头,都会来拉扯他。 “哼,我不管,我就是不去不去,不去!”华盖闹起脾气来,连厉景颜都没脾气了。 朝他竖起五根指头。华盖立即期待地看着他,小眼睛眨啊眨的,想看看他到底出个什么数。 厉景颜:“五万块。” 原本还抱着门框的华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抱着厉景颜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大嚎:“从今儿起,您就是我的主,您让我看病我不装娇弱,您让我泡妞儿我不敢搅基。” 厉景颜冷漠地把腿从他怀里抽出来,转身朝白小妧走去:“还不快过来看病?” 华盖躬腰驼背的一声:“喳”弯着腰一溜儿小跑就到了床前,把白小妧的熊掌从被子里拉出来,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 厉景颜的目光在华盖与白小妧之间来回游移,见华盖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认真起来,他的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但他沉住气没有出声,直到华盖替她把完脉,他才微微侧了一下头,只勾勾地看着华盖。 华盖脸上早退去之前的嬉笑怒骂,变得一本正经:“她……可能活不过三天了。” 厉景颜:“……”他眼神微闪,什么也没说。 “若是正常情况下,这点伤害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她没有精元,而且对方下手很重,已经伤到她的根本,若不是方才那人喂给她自已的精血,她随时都有可能……”华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景颜每一丝毫的反应。 生怕他发火,更怕他发火,一不高兴那五万块就不给他了,那他可就亏大了,毕竟他刚刚都跪下叫主人了啊! 这五万块要是拿不到,怎么对得起他的膝盖。 他想开口要,却又没那么胆量,在纠结到脚尖快要把地板戳穿时,厉景颜终于说话了:“给你十万,让她活下来。” 华盖:“臣妾可能……办不到。”这句话说出来时,他怎么这么气弱? 厉景颜冷眼看他。 华盖苦着一张脸:“我……尽是试试吧!”厉景颜看他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一些,为了失败后不被厉景颜虐死,他忍不住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过,你也别抱什么期望了!” 厉景颜:“……” 两人折腾了一夜,厉景颜更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着白小妧。 在厉景颜都没睡的情况下,华盖哪里敢去睡觉,只能强逼自已想了一夜的办法。 眼看天边渐现鱼肚白,华盖困得快要升天,拉着厉景颜的胳膊,顶着一对浮肿的熊猫眼,央求道:“我的好哥哥,好景颜,天都亮了,你是不是该把她送回动物园去啊,否则今儿一早发现她不见了,还不得闹起来。” 天呐,大老爷您赶紧把她送走吧,这样一来我才好去补觉啊! 厉景颜朝窗外望了一眼,他皱了一夜的眉头从未放松过:“你想出救治她的办法了吗?” 华盖立即紧张地夹紧了双腿,双手揪在一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顿时气弱不少:“还……还没。” 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的好哥哥,你不会是想把她留在家里吧!”华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厉景颜,“你知道动物园一但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吗?你也不想惹麻烦上身吧!” “怎么?不行吗?”厉景颜凌厉地瞪华盖一眼,“还有,不许这样恶心地叫我。”华盖叫他一声好哥哥,他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华盖翻了个白眼:“那我可真走了……”他还未说话,人就已经消失在卧室里。 眨眼,屋外就又传来华盖的尖叫声:“厉景颜,你家的门怎么打不开!” 厉景颜懒洋洋的走到门口:“你开我家的门做什么?不是让你回房睡觉么,难道你要去睡走廊?”早知道这货想溜了,他早先下手为强。 华盖:“……”他身体顺着门滑到地上,瘫在地上直打滚,“你好坏,你好坏,人家不喜欢你了。” 厉景颜冷瞅他一眼,转身回到卧室里。 他拿了电话拔出去。 一连拔了两遍,电话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园长带着笑意的和气声音:“哎,景颜啊,我刚刚在洗手间没听到电话。” 他到底是故意不接电话,还是真的在洗手间,厉景颜并不想计较。 现在他心中只记挂着白小妧的事,直奔主题:“我想带圆圆外出就诊,请园长你批准。” 园长的眉毛一挑,心中甚是得意:我正愁没办法把你弄走,这会儿你倒自已送上门来,还真是上天眷顾啊。 点了录音键后,园长才为难道:“你是说把大熊猫带出去,找别人医治?” 厉景颜轻嗯了一声。 园长故意又拔高了音量故意问:“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他是非要厉景颜亲口说出‘是’,才肯罢休的。 厉景颜自然明白园长的意思,如他所愿地道:“是的,我想把大熊猫圆圆带离动物园治疗。” 园长一副我很为难,很难办的口气道:“可是……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很难办的。” “你也知道,大熊猫可不是普通的动物,它可是国宝,不仅我们国家重视,就连全世界的人都非常重视它的。你这样随随便便把她带出去,虽然目的是为了给她治病,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而且,我们动物园里请的,都是兽医方面的佼佼者,你就确定外面的医生比我们动物园里面的还要好吗?”园长又道。 “你说你的朋友能治好这只大熊猫,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要是这只大熊猫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件事,谁负责?” 园长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亲和的微笑,给人的感觉总是笑眯眯的,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可是此时,就在他那么温和的表情下,藏着的却是一颗机关算尽的心。 厉景颜一点都不笨,园长想要他说出什么话,他一清二楚。 他道:“如果我朋友都治不了,那你动物园请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会治得了,圆圆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一切我都可以一个人承担,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 园长立即哎哟叫起来:“我说小厉啊,你有这份儿心是好的,可是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已的身份啊,你凭什么负这个责啊,我跟你说,我们动物园请的兽医那可是有十几年治疗大熊猫的经验,你的朋友或许在治动物方面很厉害,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大熊猫,你确信他能救得好?” “我说小厉啊,你就听我一句劝,把大熊猫送回来吧,你把她带出去,治好了它的病,确实是可以扬名立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失败了呢?你失败了,可能这件事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你身后的靠山可是厉家,是研究所。” “可是你也得想想,圆圆虽然只是一只大熊猫,可那也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一但失败它的生命就全部结束了,你想功成名就,也该有个度,也该有分寸啊是不是,造成不可拿动物性命来开玩笑!” 厉景颜听着园长的这一套套说辞,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但他说话的情绪仍旧平稳:“园长,我已经说过了,若是圆圆起的出了什么问题,全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与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哎,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劝呢?你跟着我工作了这么久,你看我像那种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吗?我是真的的担心圆圆……” 厉景颜‘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用力捏住手机,手背上青筋浮起,闭上双眼。 朝阳越过前方的建筑,透过落地窗,暖暖的阳光撒在他脸上。 深呼吸,已有些浮躁的情绪,很快便平静下来。 一会儿之后,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拉上挡光窗帘后,他走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在白小妧身边躺下。 拉过她的一只熊掌,握在手里:“你是唯一线索,我不会让你死!” 他缓缓闭上眼睛。 被病痛折磨着的白小妧,躺在床.上痛苦地皱起眉头,不安地嘤咛一声,循着厉景颜的掌心蹭了蹭,顺着他的胳膊蹭进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厉景颜看着这只毛绒绒的小家伙,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第七十二章:互相算计 而此时的动物园内,在挂断厉景颜的电话后,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刚给厉景颜设下一个套子,园长的心情甚好,欢快地应了一声:“请进!”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搓了一把脸,让自已看起来不那么喜形于色。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徐江明走了进来。 园长看着徐江明,眉头不自觉地一皱,脸上的神情也正经起来。 这徐江明和厉景颜出自同一处,他看不惯厉景颜,对徐江明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徐江明虽说比厉景颜识趣懂分寸,也比厉景颜更尊重他,但他们二人毕竟是出自同一个组织,对徐江明,他不会掉以轻心。 这两个,他一个都不想留在身边! 他脸上的愉悦的神情微敛,换上一副冷淡神色,沉声道:“你有事?” 徐江明大步走了进来,看到园长脸色不佳后,问:“园长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莫非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园长立即不爽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这动物园里能惹我生气的人,还能找出第二个来?” 徐江明立即一副会意的样子,道:“哦,您是说他啊,园长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三代二代,家里有的是钱有的是靠山,又是我们副所长的得意门生,脾气大一点也是应该的,园长您跟他共事这么长时间,还没习惯啊!也该习惯习惯了吧。”他这话看似在说和两人微妙的关系,但其实从头到尾都在挑拨离间。 园长被他一挑拔,原本佯装出来的气这会儿倒像是真的了。 见园长脸色越发深沉,徐江明忙又嘴勤地道:“园长,您啊大人又大量,就多多包容一下他嘛,他啊,还年轻又从小高傲,不把人放在眼里惯了,他这脾气啊,估计是改不了,就只能咱们委屈委屈多包容他一点了。”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园长,就算你有气,也得忍着。 人家厉景颜是什么身份,什么脾气,他得罪你又怎样?爬到你头上来拉屎又怎样?你除了忍着还有其它办法吗? 园长听徐江明这话,是越听越生气,越听越来火,敢情这人今天是来给自已添堵的? 他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立即就又心生一计。 这徐江明看厉景颜不爽已经很久了,虽然徐江明平时一副唯厉景颜马首是瞻的模样,但在背后没少搞小动作害厉景颜。 现在倒不如让他们二人狗咬狗,他在一旁坐收渔人之利? 把到了嘴边的怒言生生咽了下去,顺着徐江明的话就道:“他是大少爷他了不起啊,他是大少爷就可以置咱们动物园里,动物的性命于不顾吗?”他这字里行间,尽是委屈。 “哦?”徐江明一挑眉,“莫不是他又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惹恼了您?” 园长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他要是惹恼了我,我也不会这般生气,关键是他拿动物园的动物性命开玩笑,这才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徐江明一脸八卦好奇地看着园长,但其实心里面却忍不住吐槽:假仁假义,说得好像自已真的很心疼那些动物似的! 园长见徐江明接话,只觉得这件事有戏。 便将事情从头到尾,按照他想要的效果同徐江明说出一遍,还把电话录音给徐江明听了。 徐江明听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像受气的人不是园长而是他自已一般! 他拍案而起,怒道:“这个厉景颜也太不像样了,他不尊重您,不听取您的意见就罢了,圆圆是大熊猫,是国宝,岂能由着他这样胡闹,真是太过分了,不把性命当性命。” 园长见徐江明如此上道,跟着频频点头:“可不是吗,以前我以为他只是目无尊长,现在才发现他是漠视生命。我劝也劝了,威胁也威胁了,该说的该做的我全都说了做了,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还无礼地挂断了我的电话,这种罔顾性命之人你说动物园里还怎么容得下他?等这次的事情了了,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待在动物园了。” 徐江明紧皱着眉头,道:“确实,像他这种人是该给他一点教训了。他父母教育不好他,只能由我们来代劳了。”他义愤填膺地说着,恨不得现在就把厉景颜揪到身边来打一顿。 园长步步诱导,现在只要徐江明说出,公布通话这件事由他来做,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厉景颜一走,这空下来的职位……” 让人白干活没有甜头可尝,可没有人原意帮你做事。 所以末了,他还给了徐江明一颗糖吃。 只要他能把厉景颜搞走,那么他徐江明就可取厉景颜而代之。 徐江明是个多么功利的人,园长第一次见他时就看出来了。 他不信徐江明不接这茬儿。 然而…… 事情完全出乎了园长所料,徐江明在他抛出诱饵之后,竟然只是淡笑,并不接茬。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两人互看一眼,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两人都想整厉景颜,他们也都知道对方想整。而该表达的愤怒都表达了,该声讨的都声讨了,该附合的也全都附合了,而下一步该出手…… 却无人接这一茬儿。 他们不傻,厉景颜有家世有背影,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他们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而且他们都在等对方接。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都在互相算计对方,可他们都是滴水不漏之人,又怎么甘心被对方利用? 徐江明和园长谁都不接茬。方才那一段附和谈笑,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诉苦大会! 但,他们两人似乎都不傻,于是,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 徐江明先开口道:“园长,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很急的事。”说着,他站了起来,并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园长。 他神情平静,就像刚刚根本没有同园长两人一起,义愤填膺地骂过厉景颜一般。 园长也是根老油条,徐江明将这事按下不提,他自然不会犯蠢再提:“哈哈哈哈,是吗?那我倒要仔细看看。”他又不是笨蛋,才不要给徐江明当枪使。 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园长翻开文件之后,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这份文件白纸黑字红章,一条一款说得再清楚不过。 他们要从动物园里面调走两只大熊猫,名义是上进行野化训练。 不但如此,徐江明的工作也到昨日为止,从今天起就调回研究所工作。 看着这份文件,园长就像刚刚被人灌了满嘴的大便一样恶心! 见怪刚才徐江明不表态,原来他是要走了。 合着刚刚同自已在那儿一唱一喝的,是在看自已笑话! 园长心里顿时委屈极了,脸上的怒容藏也藏不住! 他把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语重心长地道:“小徐啊,你这份文件不对啊!” 徐江明装傻,一副不懂的样子:“不对?哪里不对?”他走到园长的办公桌前,就着文件摆放的位置,翻了起来,走到翻到最后一页,他敲着上面的红章,道,“上面这个红戳可是造不了假的!” 他能拿到这份文件有多不容易,所以他才不会傻不啦叽地掉进陷阱里,而是直接点重点。 那上面那个红章,说明很多事情。 园长原本舒展开的眉眼,顿时一皱,他说:“这个章确实没错,我也没有质疑这个章的问题,我说的是这里。”他又把文件翻了回去,“你们只说要送七雅和夏宝两只大熊猫去野化,可是你们却并没有写接收单位,这样的文件我们可是办不了的。而且这七雅与夏宝的年纪都太大了,根本不符合野化训练的要求,而这夏宝性格内向怕事,也不适合做野化训练,你们这份文件的毛病太多了,我不可能签字同意的。” 他们以为他的动物园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还想搞走两只大熊猫! 只要他不在这文件上签字,他们就不可能从动物园里把大熊猫带走:“这大熊猫不比别的动物,不是说调走就调走的,换成其它的动物,莫说是你们要两只,就是十只八只的,我都可以双手奉上。可是这熊猫是国宝,每一只都是造删在案的,少一只都不行,我可交不了差。”他把文件盒上,推还给徐江明,“所以还是得劳烦你再跑一趟,让上面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明着是调两只大熊猫去进行野化训练,暗地里把大熊猫弄回研究所干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跟他们那个机构扯上关系,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也会带来更多麻烦。 刚刚徐江明那样耍他,他岂会便宜了他。 第七十三章:徐江明得偿所愿 徐江明倒是没想到园长竟然对大熊猫如此了解,但了解又怎样? 他们研究所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 他又把文件推了回去:“上面就是这样交待的,若是园长您不照办,那我可就难办了,毕竟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徐江明说着,乜斜了园长一眼,他的眼中尽是算计的精光。 园长听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心中便有些发虚。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晚上做过的事太多了,他不知道徐江明指的是哪一件,或者说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诈一诈自已而已。 徐江明无奈地怂了怂肩:“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大可不必在这份文件上签字的。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你知道录音厉景颜的电话,我难道就不会拍视频吗?” 园长的呼吸倏地变得粗重,圆圆的脸上的肉一直都在颤抖。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打电话让人把那段视频发到网上,您可以去网上亲自验证一下视频的真伪!” 园长恨恨的咬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承认自已输了! 调走两只熊猫,徐江明不打招呼就走,这对他来说都只是一时之气。 但若他真的有把柄在徐江明手上的话…… 他不敢赌!因为那会赔上他大半辈子苦心经营才得来的事业。 徐江明拿住了他的把柄,他不得不照办! 他拿过文件,直接在上面唰唰地签下自已的名字。 徐江明拿着签好的文件,笑嘻嘻地看着园长:“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那天晚上,我也没有你的任何把柄。” 园长的双眼猛地瞪大,愤怒交加地看着徐江明。 这个混蛋竟然真的是在诈他! 他刚刚是又急又愤,脸上横肉直抖,指着徐江明骂道:“你别得意,早晚你也有这么一天!” 徐江明笑得很是得意:“是你自已亏心事做得太多,才会这么容易上我的套。”他举起文件,得意地晃了晃,“这个东西,谢谢你了。”说罢,徐江明拿着文件,得意地扬长而去。 只剩下园长一个人在原地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一个小时后,夏宝与七雅似睡着一般被锁在铁笼里,被强制性的送上了离开动物园的货车。 他们俩对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们只是吃了盆盆奶,然后便失去了意识,这对他们来说恐怕只是睡着了。 徐江明看着汽车载着猎物离开,他神清气爽地抖了抖自已的西装,转身朝圆圆的园长伸出手:“园长,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以后我徐江明发达了,是不会忘记您曾经对我的照顾的。” 园长笑眯眯的一团和气,与徐江明握手:“哪里的话,以前照顾不周,还请你别太介意。” 园长的手气得直抖,可表面上还是笑得一团和气,就像方才办公室里的针锋相对一般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徐江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一路漫步到动物园的内部停车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该死的,满是动物骚臭味儿的地方;并且终于能一举翻身了! 只要他这次试验能取得小小成功,他就能翻身做主,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更不用像只跟屁虫一样,对厉景颜唯唯诺诺。 单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兴奋不已。 徐江明一脸的春风得意,他拉开车门,突然一只手伸出过来,按住半开的车门,‘咣’的一声,刚打开的车门再次合上。 徐江明猛地转身,便看到任欣萌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已,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徐江明,好久不见啊!”任欣萌笑得媚如狐仙,抬手指头灵活地晃了晃。 徐江明看着任欣萌,目光微闪:“怎么会是你?”脸上的得意笑容消失下去。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任欣萌妖俏地嘟起嘴,说着身子便贴了过去,紧抱住他的胳膊。柔软的胸部压在徐江明的胳膊上:“徐江明,你好见外啊,这才一日不见,你就要说不认识我了吗,你真是个负心汉?”她说着,手已经顺着徐江明的肩膀,一路往下滑到他胸口,指尖隔着衬衫在他胸口打着转儿。 她的指尖的力道若有似无,时不时地蹭一下他胸前的凸起,那一层薄薄面料反而更添色.情,撩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抓住她的柔弱小手,塞进衣裳里。 徐江明的呼吸变得粗重,努力镇定下来,挡开在他胸口作怪的素手,并从她怀里收回自已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任小姐,请你自重。”他表面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沸腾起来了。 不得不说,任欣萌的胸部起的很柔软,那种压在胳膊上的触感,太诱人。 而她的手,更是分分钟撩得人不能自理。 而且……今天的任欣萌不比平时。 她平时在动物园里工作时,总穿着宽大肥肿的工作服,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身才有多好,此时脱去宽松工作服的她,换上了一身紧身连衣裙,当她用自已的胸脯压住她胳膊的时候,她的胸部因为挤压的关系,胸前的那两坨白肉,便像是要被挤压得随时都能跳出来一般。 徐江明看得,恨不得直接上手帮她掏出来,放在手中把玩。 任欣萌微微抬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徐江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徐江明偏过头没有理会她,任欣萌见他这副样子,便抿唇微微一笑,拉开车门,屁股一扭便坐进了车里。 徐江明:“……”他本还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任欣萌就抢先道:“哎,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徐江明:“任小姐,请你从我车上下来,我还有事要办。” 任欣萌不悦地嘟起小嘴:“我知道你已经离开动物园了,今天根本不用上班,你想骗谁啊!”她按了一下车喇叭,刺耳的喇叭声令徐江明的身体一抖,顿时逗得任欣萌咯咯直笑。 任欣萌松开车喇叭,继续道:“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江明仍不上车:“任小姐,不如我们改天再约时间,我今天起的还有急事要办,没时间招待你。” 任欣萌趴在车窗上,抬眼看着他:“难道你要赶着回去做实验?”这话她说得轻轻松松,但是徐江明却因为这话而猛地一下紧张了起来:“我不懂任小姐你在说什么。” “徐江明,别装了,我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再装下去,有这个必要吗?”她说着,抬起手,涂着腥红指甲的手,指了提自已的鼻尖,说,“我,捉妖人,你前几天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从厉景颜的那堆资料你。” 徐江明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任欣萌。 任欣萌对他微微一笑,说:“当初如果不是我帮你,你能发现那只大熊猫是妖的秘密吗?你能出得了这动物园吗?能回研究室工作吗?”她晃着修长的指头,“不可能!” 她又指着徐江明:“你……跟厉景颜一个研究所的吧,只可惜他处处压你一头,让你空有一身才华得不到施展,真是暴殄天物。”她甚是惋惜地看了徐江明一眼,一副浪费大好人才太可惜的神情。 徐江明不是傻子,根本不会因为她的这两句就给忽悠住。 他道:“任欣萌,别把自已捧得太高,说得你是我的伯乐似的。”他轻嗤一声,轻蔑地扫了任欣萌一眼。 任欣萌挑了挑眉:“我好心帮你,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到底图个什么呀!” 徐江明冷笑:“你一早盯上的人,恐怕是厉景颜吧,只不过厉景颜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看着好看也有实力,只可惜他根本不鸟你,你试了几次都没能把他突破,再加上厉景颜又识破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才转而找上我。任欣萌,我说得没错吧!” 徐江明一开始就明白,自已只不过是她无奈之下的权宜之策,所以对她他没有半点感激,因为这只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易罢了。 任欣萌休想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同他徐江明说话。 任欣萌一摊手:“好吧,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事情就是如你所说那般,我一开始的目光确实是厉景颜,毕竟他是你们研究所副所长的得意门生嘛,我要是勾搭上他,就更好办事了。只可惜厉景颜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实在难啃。”即使被戳破了伪装,任欣萌也没有一点点尴尬,反而坦然自若的样子。 “所以,你就觉得,我就是可以任你摆布的布偶吗?”徐江明说着,一咬牙,突然就生起气来。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别人当傀儡玩弄。 任欣萌摇头:“当然不是,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我的目标只有胜利,而我一开始瞄准的就只是厉景颜,反而忽略了你的好。还好厉景颜拒绝了我,才让我发现了你这块璞玉。” 徐江明忍不住冷笑,他会相信任欣萌的的话,才是真的有鬼了。 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狡诈多变,当时能为了达到目的弃厉景颜而找上自已,他日就极有可能为了某种利益,或达到某种目的而出卖自已。 自已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很清楚同样不是好人的任欣萌,必定会在日后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已。 他可不想最后落得凄惨无比的下场。 任欣萌双手趴在车窗上,下巴放在胳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徐江明,你真的这么确信要与我划清界线吗?别忘了,我可是捉妖人,在你日后的工作中,说不定我还能为你提供许许多多,你预料不到的帮助呢?现在你对我这般恶言相向,你有想过日后自已的处境吗?” 徐江明看着任欣萌,半天没有说话。 任欣萌则自已挪到另一边的驾驶位,然后俏皮可爱地冲徐江明招手:“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快上来啊。”徐江明知道自已现在赶不走他,只好紧跟着坐上了车。 “你想去哪里?”徐江明冷声问他。 任欣萌抿唇一笑,笑得特别可爱:“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夫唱妇随嘛!” 徐江明:“……”他咬紧牙关,额头上浮出青筋,此时他真恨不得直接把她一脚踹下车。 但是刚刚她所说的话的确让他心动不已。 她是捉妖人,只要有她在,以后自已要做实验,实验对象绝对会少不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定不会就此认输。 徐江明发动了车子。 任欣萌凑过来,在他脸上‘叭唧’地亲了一口。 徐江明怔了一下,用力擦了擦刚刚被她所亲过的地方,嫌恶那个留在脸上的口红印。 直接擦干净,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动物园。 徐江明自然不可能带着任欣萌回研究所,而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同事,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领着她去了一家餐厅。 任欣萌并未表现出不不开心啊之类的情绪,只是不悦地嘟了嘟嘴,便又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同他一起进了餐厅。 第七十四章: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 当天色渐渐昏黄的时候,华盖才睡醒,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白色窗帘洒进屋子里,已经不剩多少光线。 所以他乍一看到厉景颜,当即便吓了一大跳:“窝草,厉景颜你想吓死我啊,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 厉景颜坐在沙发里未动,华盖愤怒不已,暴躁地抓着自已的头发,满屋子乱转:“你知不知道我的神经很脆弱的,哪里禁得起你这样吓唬,你现在把我吓傻了,我更找不到办法求你的白小妧!” 厉景颜坐在沙发里,仍旧未动。 华盖怒气冲冲地跑到厉景颜面前,用力戳他的额头:“你到是说话啊!” 厉景颜脑袋一偏,躲过了他的指头。 华盖一下戳空,十分不爽地瞪了厉景颜一眼,但是没敢再对他动手。 他怕厉景颜一个生气,不给自已饭吃。 一直沉默不语的厉景颜,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华盖:“只要治好她,你就自由了。”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出了华盖最想要的。 华盖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看着厉景颜:“此话当真。” 厉景颜淡淡看他一眼,只一个眼神,华盖便明白,他说的是真的。 华盖心里突然有了落差,只要这件事办完,他便可以离开厉景颜,恢复自由身。 被他禁固了这么久,自由来得这么突然,他倒有些接受不了,竟然有些不想离开厉景颜。 他没想到自已会生出这些多余情绪:“没想到你竟会为了她,而浪费这最后一次机会。” 厉景颜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想淡笑一下,但最终并未成功。 华盖再道:“她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你放弃你的目标?” 厉景颜双目微垂,敛去眸光犀利。 华盖:“厉景颜,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我走了,就算你找到那个人,你也对付不了他,你现在给我自由,就等于放弃了那个你筹划多年的目的。” 厉景颜仍是不说话,只是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因为华盖戳中了他的心事。 但相比起华盖来,没有白小妧这根引绳,他觉得自已找到对方的机率更加微乎其微! 见他真的下定了决心,华盖突然觉得自已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特别不踏实,没有安全感。 “啊——”华盖长叹一声,倒在厉景颜身边,感慨道,“突然就要离开你了,我还蛮舍不得的。” 厉景颜终于出了声,一言戳破他的谎言:“这不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吗?” 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着,他在等厉景颜开口,用掉最好一次机会。 只要他履行完两人之间的约定,那么他就彻底自由了。 从今往后,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受到厉景颜的牵制。 被戳破目的,华盖没有半点尴尬,反而娇羞地捶了厉景颜一拳,道:“讨厌啦,你这样直接戳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厉景颜非常鄙视地看了华盖一眼。 而所有事情,确实如他们所说这般,从一开始就是华盖计划好的。 他并非治不好白小妧,而是他不愿意治。 或者是让他动手治病的筹码还不够! 他跟在厉景颜身边这么多年,完全失去自由,他早就想恢复自由,可偏偏厉景颜的目的永远达不成,而他在厉景颜没有用完最后一次约定前,是无法离开他的。 让厉景颜用掉最后一次机会,他等了很久很久。 此次也算是天赐良机,厉景颜重视那只大熊猫,而那只大熊猫正好伤得厉害,除了他之外,厉景颜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治好她。 所以…… 他才对他说治不了,并不是真的治不了,只是在等他自已开除那个条件而已。 他给够了厉景颜时间,他以为厉景颜起码会犹豫到大熊猫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可见这只熊猫在他心中的位置,非一般可比。 他玩味地厥了厥嘴,笑得十分欠抽:“厉景颜,你不会是对这只大熊猫动了真情了吧!” 厉景颜回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但在华盖看来,不说话便即是默认了。 华盖可怜兮兮地抱住厉景颜的胳膊:“我以为我才是你的真爱,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了,没想到你跟这个小妖精认识了不过几个月,就决定抛弃我跟她在一起了,你这个负心汉,讨厌讨厌太讨厌。” 厉景颜被华盖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将他推得远远的:“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那些女人抛弃了,娘们唧唧的。” 华盖一脸受伤:“讨厌啊你,干嘛戳人家的痛处,人家好受伤的好不好!” 厉景颜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就会华盖,他总有些力不从心。 华盖不开心地在沙发上扭着身体:“哎哟,你真的好讨厌哦,人家不要帮你治大熊猫啦!” 华盖说能治好白小妧,就真的能治好她。 他回家拿了一罐子药来,随便给她喂下几颗,原本垂危的白小妧就好了大半。 第二天白小妧就醒了过来。 因为她还未好全,所以华盖暂时不能离开,须得留下来照顾白小妧。 而厉景颜也被院长叫回了动物园。 家里一时只剩下白小妧与华盖二人,白小妧怕华盖怕得要死,即使他现在收敛起全部力量,表现得如旁人一般,白小妧也仍不敢随意靠近他。 只要华盖一走到她面前,她就忍不住全身瑟瑟发抖,那次在电梯里的经历,让白小妧记忆犹新。 华盖拿了药丸进来,坐在床边,看着是大熊猫形态的白小妧道:“喂,你是不是喜欢厉景颜啊!” 白小妧:“……”窝草,哪有这样一上来就问人家这种问题的啊,跟你不熟好吗?她装做自已就是一只普通的大熊猫,根本听不懂他所说的话的样子,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就往被子里钻。 华盖抬腿搁在白小妧身上,‘噗’的一声轻响,白小妧的身体便立即僵住不能动了。 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怕这个男人怕得要死好吗?对他避之不及,为什么他还要这样缠着自已不放,还来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华盖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小妧一脸迷茫地望着他,‘嗯嗯’地叫了两声,然后便挥舞着胳膊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华盖戳她的额头:“好了,你别装了,你是楼上的那个白小妧,也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圆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以你的道行在我面前有装的必要吗?” 白小妧:“……”她心里好苦。 虽然被戳破身份,但白小妧也没有现出人身,而是继续装傻到底。 第七十五章:厉景颜喜欢白小妧 “喂,白小妧,再不说话,我下次就不给你吃药了信不信!” 白小妧:反正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给我吃药顶多好慢一点呗,怕什么啊! “喂!白小妧,你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口吃掉你。” 白小妧不信他敢吃了自已,他向厉景颜交待不了。 “好吧,我其实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折磨你,比如……像上次那样。”华盖继续道。 白小妧:“……”上次是指电梯里的事,她至今还记忆犹新,他一提起,当时所承受的疼痛像如跗骨之蛆一般,全身上下都开始疼起来。 “你……你想干嘛呀!”漆黑的眼珠里全是害怕,悄悄蠕动着身体想往后躲! 华盖抓住她的小短腿,没个正行人冲她眨眼睛:“咱们来唠唠嗑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白小妧:“……”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而且一切都是你逼迫我的,我根本就没有跟你聊天人欲望好吗? 她内心吐槽不已,但嘴上却不敢吭声。 华盖当她是在无声反抗,便又虎起脸:“你又想反抗了是吗?”抓住他小短腿的手微微用力。 大概是上次被他吓怕了,留下了心里阴影,白小妧立即疼得哼了一声,却仍然倔强地与他对视:“你恃强凌弱地欺负我这样一只小妖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去对付比你强的妖啊!” 华盖阴沉着脸,扯住她的耳朵,揪住将她整个提了起来:“我就是恃强凌弱又如何?你不爽,打我啊!”妈呀,这只妖也太不要脸了,若是她能打得过他,还会乖乖在这儿任他戏弄威胁吗? 白小妧疼得‘嗯嗯’直叫,四条小短腿不停地晃动挣扎,但是耳朵被揪,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两只耳朵上,挣扎了几下她疼得受不了了,耳朵快要被揪掉了似的。 哪里还敢再反抗,只能乖乖坐在床.上不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着看向华盖:“你……你想聊什么就聊嘛,这样揪着别人耳朵,很疼的好不好!”自从她翻身农奴把歌唱后,就再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人这样虐.待过,呜呜呜呜,等她躲过风头找到精元,她一定要给他好看! 华盖得意地松开她的耳朵:“只要你乖一点,我是不会虐.待你的,知道了吗?” 大神,你已经虐.待我了好不好,假模假想的装什么装啊! 白小妧烦透他了。 但烦归烦,她没有反抗的本事,除了默默承受之外,也别无他法。 华盖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白小妧终于肯同他聊天,便迫不及待地问:“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厉景颜?” 轰——白小妧的脸一下就红了,还好她的毛厚,眼前这男人看不到。 她眼神飘忽不定:“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我哪有!我可是妖,人妖相恋没有好结果的。”爪子挥舞,像无处安放一般。 “可是你的身体是诚实的,它表达出来的,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华盖戳了白小妧的肚子一下。 白小妧双手捂住肚子,紧张地道:“你……你爱信不信!”笑话,她最不能接受人妖相恋了! 华盖看着白小妧,眼神越发暧昧起来:“厉景颜喜欢你,你不知道啊,他为了让我救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可见你有多重视你。” 白小妧:“什么机会啊,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华盖说:“其实你受的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我却拖着不治,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小妧恼羞成怒,恶声恶气地道:“你想干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说过把脸扭到一旁,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华盖又道:“十几年前,厉景颜帮过我一个小忙,当时我嘴贱就学武侠小说里那样,意气风发地许他三个愿望,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帮他办成。七八年前,他已经用去两个愿望,他对这最后一个愿望看得犹为重要。”华盖说话时,一双眼便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瞪着圆圆的眼睛,没有说话,华盖绕着圈儿同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往事,到底想说什么? 华盖:“他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要完成,那件事对他很重要,而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他走到最后一步。这些年来他遇到过无数事,就算在性命垂危之时,他都不曾用过最后一次机会,可这次他却为了你,把最后一次机会用掉了。” 真的是这样吗?白小妧青青听着,心里竟变得暖暖的,甜甜的。 “所以我说厉景颜喜欢你,没错吧。”华盖说完,白小妧的心尖便微微一颤。 她没想到厉景颜竟然真的喜欢自已。可问题来了,他到底是喜欢身为大熊猫的自已?还是喜欢身为人类的白小妧? 若是喜欢大熊猫的自已,那厉景颜的口味也太重了吧,若喜欢的是‘白小妧’那他是不是早已看出自已的身份了? 而且…… “一件事?是什么事?厉景颜那么厉害,普天天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吧。”白小妧装做傻傻很不懂的样子,故意问华盖。 华盖道:“自然不是普通的事。” 白小妧立即展开想象:“所以……是跟妖类有关吗?” 华盖的双眼倏一下睁大,举手投降:“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一边念叨着,一边逃跑。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已嘴几下,要是让厉景颜知道自已嘴快说出他的秘密,非扒了自已的皮不可! “不对啊!”华盖忽然尖叫一声,停了下来,“我和厉景颜之间的契约已经结束,我已经恢复自由身啦,所以现在我干嘛要看他的脸色!” 于是他又抬头挺胸地回到屋子里,趾高气昂地对白小妧道:“就是跟你们妖类有关,怎么样?你有本事去告诉厉景颜啊,让他来打我啊!”说完还得意地摇头晃脑。 白小妧:“……” 华盖离开卧室,虽然只有短短几年时间,可厉景颜对他的压制,就像深深烙在骨血里了似的,让他反抗起来都有点神经病发作的样子。 白小妧却因为华盖的话陷入了沉思。 华盖说厉景颜是喜欢自已的,一想到之前他对自已的各种温柔,她便忍不住脸颊发烫,心尖一阵阵的麻痒。 可是接踵而来的问题,很快冲散了这些粉红色泡泡,厉景颜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自已?他是否早已识破了自已的身份? 还有,他要办的那件事,若是真与妖类有关,那么他这样拼死救自已,是否是因为自已是妖,而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已而已? 只几秒钟时间里,白小妧的脑子里便升起无数个想法与猜测。 但很快她便想清楚了,方才华盖也说过,厉景颜只有依仗着他才能完成那件事,而现在的自已比起华盖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没必要舍强求弱,放弃华盖而来救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小妖。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喜欢自已,所以就放弃一切吗? 白小妧觉得,按厉景颜的性格,他不可能这么的感情用事。 但却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他这般情深意重的对自已的,她心里就升起一阵阵的酥麻感,就像有一片羽毛,在不断地挠着自已的心脏。 那……我也喜欢他吗? 心底自然而然地升起这个想法,连她自已都吓了一跳,自已竟然会生出这样离谱的想法。 若是放在以前,有哪个人类说喜欢她,她必定恶心得再也不想见这个男人一面,从此离他远远的再无瓜葛,可是今次却从心底生出这样一个想法,她把自已都给吓到了。 莫非自已真的喜欢上厉景颜了? 白小妧越想越确信自已是真的是喜欢上厉景颜了,虽然一直说了是自已的宠物,可是自已实在太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几天看不见他就浑身不自在。 自已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啪——’她赏了自已一个响亮的耳朵,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啊,我白小妧是绝对不会人妖恋的,而且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啊!” 况且厉景颜是人,而自已是妖,人妖殊途,不应该在一起。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人类嘛!他厉景颜算个什么东西,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有哪里值得她动情?! 而且她喜欢的是凌故哥哥啊!跟他厉景颜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此时厉景颜在他恩师家中,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啑。 老师慈眉善目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疼爱:“怎么?感冒了?” 厉景颜尽快摇头。 老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喝点热茶,暖暖身。” 厉景颜端起茶,轻嗫一口。 老师道:“景颜,我今天叫你来为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 厉景颜轻嗯一声。 “听说你为了一只大熊猫,和园长撕破了脸,还拿枪指着他的头。” 厉景颜:“只是一把假枪。” 老者摆了摆手:“重点并不在那枪的真假,问题在于你对他的态度,你知道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弄进去的?” 厉景颜微低下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老师,我知道了。” 老者继续道:“我了解你,你虽然不善言谈,但并不是这么冲动的性格,那只大熊猫对你……竟有这么重要?” 第七十六章:查出眉目 厉景颜抬头,目光直视老者:“我喜欢那只大熊猫。” “仅此而已吗?”老者的眼神突然由慈眉善目变得锐利起来。 厉景颜抬起头来,直视老者,镜片下的双眼迸出犀利眼神:“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双眼,那只大熊猫可能是我唯一的线索。” 老者的眉毛一抖:“当真?”脊背下意识的挺得笔直,浑浊而苍老的双眼瞬间变得炯炯有神,极认真地看着他。 厉景颜的眼神为老者的反应而微动:“还需进一步确认。” 老者挺直的脊背又软了下去,重新靠在沙发背上,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既然如此,那你一定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知道了,老师。”厉景颜道,“如果老师没有其它事情交待,那我就先走了,在来您这里的路上,接到园长的电话,他叫我立即赶去动物园。” 老者挥手:“那那个混不吝丁的东西又要找你麻烦了,你快快去吧。” 厉景颜朝老者点头后,起身往外走。 “景颜。”老者突然叫住他,他转过身来看着老者,“老师还有何事?” 老者指着进门左边的多宝阁:“里面有一条熊猫,你给那老东西带过去,看他还敢不敢难为你。”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烟。 厉景颜:“不必,我有准备。” 老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喜悦情:“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厉景颜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厉景颜将车停在动物园的专用停车场,却迟迟没有下车。 今日一早老师就给他打话,让他今天务必要去他家一趟,可是当他去了之后,老师也只这般不痛不痒的问了几句话。 看似是园长打电话向他老人家告了状,他把自已叫过去训几句话,可事实…… 塞了一块口香糖进嘴里,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细细想着,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眼中情绪一如既往,然后他下车走进动物园。 厉景颜一直在园长的办公室待到下班,他从里面出来后,他神色如常地回到家,发现华盖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到处都扔着的零食口袋,薯片沫沾满了沙发的每一处。 他向来爱干净,容忍不了家里有一丝尘埃,更何况还是眼前这副惨况,他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华盖四仰八叉的他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抖动,嘴里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 只是他一看厉景颜皱眉头,便如临大敌,立即跟条弹簧似的,从沙发里弹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沙发前,然后像日本等着老公回家的乖巧媳妇儿一样,弯腰九十度:“你回来了,是想先洗澡,还是……”他抛出一个媚眼,捏着兰花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想先吃我?” 厉景颜生生被他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凌厉眼神甩过去,把华盖削成两段! 厉景颜生意沉沉的,听不出喜怒:“你今天出去买菜了吗?” 华盖:“……”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最后目光落在自已的脚尖上,突然捂住自已的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不行啦不行啦,我要生啦,哎不对,我得去上个厕所……”两只大长腿翻得更车轮子一样,眨眼就钻进了厕所,剩下的话被洗手间门给阻隔掉。 厉景颜无奈摇头,转身往卧室里去。 白小妧耳朵灵敏,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听到他往卧室里来,立即闭上眼睛,躺在被窝里装睡着。 厉景颜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见白小妧趴在被子里睡得香甜,他便忍不住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欣开被角,检查了她的身体,见她脸无痛苦脉搏心跳都已经稳定下来,这才确信是华盖的药起了效果,便稍放宽心了一些。 将被子放下,掖好被角。大掌顺势落到了白小妧的脑袋上,轻轻抚揉,揉完脑袋又捏了捏耳朵,最后又将白小妧的嘴巴捏开看了,见她龈色正常,这才转身出去。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白小妧忍不住的睁开了双眼,大口地喘着气:“呜呜……”了两声,吓死宝宝了! 许是华盖给白小妧吃的药当真起了效果,算是将功折罪,厉景颜这次并未惩罚华盖弄乱他的房子,而是自已围上围裙把脏乱的房间打扫一新,又订了外卖,再给白小妧调了盆盆奶。 白小妧在卧室里都闻到盆盆奶的香味儿了,馋得她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 更重要的是华盖虐.待她,中午以不会调盆盆奶为借口,就只给她吃了一根黄瓜,几片薯片。 而他却恶劣地当着她的面吃泡面,馋得她流了一滩口水。 她本就饥肠辘辘,此时再闻到堪比人间美味的盆盆奶,她恨不得立即跑出去,抱着厉景颜的大腿大喊:“给我给我,你快给我!” 但做为一只淑女熊,她是很矜持的,所以她生生忍住了立即冲出去的冲动,而是在屋里乖乖等着厉景颜把盆盆奶给她端过来。 可是她等得心焦,忍不住在床.上打转儿。 所以当厉景颜端着盆盆奶进来之时,就看到白小妧一边淌着口水,一边在床.上焦急打转的模样。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轻笑出声来。 整日来的烦恼尽全都不见了。 他把奶放在卧室的圆桌上,把白小妧抱了过去。他一坐下,白小妧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前爪趴在圆桌边缘,脑袋伸得长长的去舔盆。 厉景颜赶紧将她放到桌上,由她自已去吃,而他只是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吃奶。 因为太着急,嘴巴周围沾了一圈儿的奶。 白小妧一边啄着盆盆奶,偶尔抬眼看他时,发现他的目光确实落在自己身上,可她总觉得他根本没有看着自已,而是看着一片虚空。 他在想什么? 是他今天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一边吸着奶,一边忍不住的想。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一边喝盆盆奶一边想事情,因为这样很容易——醉奶! 白小妧吃着吃着就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厉景颜。 身体就像定格了一样,她还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结果一爪子踩到奶盆里,她再往前走一步,便立即将奶盆绊倒。 剩下不多的奶全部撒了出来,而她沾了奶的爪子踩在玻璃桌面上,立即留下一个清晰的熊掌印。 铁盆在桌面上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厉景颜终于回过神来,把白小妧从桌上抱了下来。 白小妧一爪按在他胸口,爪子上残留着的奶全蹭他的衣服上。 他没有生气,将她抱在怀里。白小妧终于从醉奶中回过神来,她晃着爪子‘嗯嗯’直叫。 厉景颜一边抱着他,一边府身去擦桌上撒出来的奶,他的下巴蹭到她后颈:“别闹。”一句简单的别闹,喷出阵阵热气,扫在她耳朵上。 那股热气便直接往她耳内钻,顿时又痒又麻,惹得她的身体禁不住的一个颤栗。 厉景颜收拾完桌面,便轻柔地抚着她的头:“若是不够,我再给你配。”抱着她起身往客厅走。 指节修长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胳膊腿,顿时让她觉得浑身都痒痒的。 但又好舒服,没一会儿,她便轻轻地瘫在他怀里,舒服的动不了了。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自已在他衣服上留下的杰作,禁不住诱惑,便直接伸出舌头去舔那零星的一点奶渍。 厉景颜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圆领家居服,那个奶印正好印在领口边缘,她这一下舔过去,没控制好力度,便直接舔到厉景颜的锁骨上。 抱着她的厉景颜愣了一下,白小妩也愣住了。 她完全没料到自已会失手! 脑袋里‘轰——’的一声轰鸣,她觉得自已整个都快烧起来了,身体更是烫得厉害。 怎……怎么会舔到他的锁骨,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会不会想歪,以为我在勾引他啊! 白小妧的心,乱了! 她也不想想,她曾经对厉景颜‘当街掏鸟,如厕把鸟’这么大尺度的事情都干出来过,现只是单纯的舔一下锁骨,又哪里要紧了! 现在这样假正经,反而显得她心虚罢了。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的心境大不一样,很细微的一个小动作,便会让她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她抬起毛爪子捂住自已的脸,一个劲儿的哼哼:“我没脸见人啦,居然去调戏男人,呜呜呜呜……” 厉景颜也只愣了一下,便将她放到了沙发上,又重新给她调了小份盆盆奶。 白小妧看着盆盆奶发呆,这时华盖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对白小妧‘噗嗤噗嗤’地打暗哨。 白小妧转动着圆滚滚的身体,调了个个儿朝他看过去,两人立即视线相对。 华盖一副‘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厉景颜就是喜欢你的。’的得意表情。 ‘哼!’白小妧头一甩,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她告诫自已要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可她就是莫名的心虚,一边吃着奶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在一旁翻着杂志,神情冷漠疏远。 饭后白小妧十分乖巧听话地回了卧室,钻进厉景颜的被窝里就呼呼大睡。 吃饱了好睡觉,更何况是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开着空调和加湿器,简直不要太舒服。 伸个懒腰,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等到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张开一双小圆眼,朝有动静的方向看过去。 一张放大了的厉景颜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若是放在以前,她必定花痴地凑上去,对头他又啃又舔又发花痴,占尽所有便宜。 可现在她心里一抖,然后直接‘嗷——儿’一声大叫,一个熊掌朝厉景颜脸上呼了过去。 天呐,肯定不是她要打厉景颜的,一定是她的身体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控制住了。 第七十七章:厉景颜被抹黑 她尖尖的指甲划到厉景颜的脸颊,立即在他脸拉也一道红印。 厉景颜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握住‘偷袭’他的熊掌。 而这时,‘咣’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踹开,华盖抱着拿着一只拖鞋,耸着肩膀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口,大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怎么了?” 厉景颜与白小妧同时回过头去看他,均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华盖被他们看得夸张地‘咦——’了一声,眼中露出暧昧神色,表情立即变得猥琐,靠在门框上,一脚在前一脚在后,随时准备逃跑:“我勒个擦,还说你们是清白的,都被我我捉奸在床了好吗!” 厉景颜表情瞬间变得凌厉。 “哟呵,被窝戳穿你禽兽不如,就恼羞成怒想杀我灭口吗!”华盖根本就有恃无恐,贱兮兮撩持厉景颜,完全不怕惹怒他的后果。 厉景颜一个枕头丢到他脸上:“滚!” 华盖抓住枕头,表情夸张地看着厉景颜:“你也太饥渴了吧,她不过是只母熊猫,你也用不着……啊……”又是一个枕头枕在他脸上,这次是白小妧。 做出这个动作后,白小妧就后悔了。 这个动作太拟人了,厉景颜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 虽然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已的真实身份,但一日未戳破她就要在离开前装一日。 于是她又做出了一个欲盖弥彰的行为,把一个枕头扔厉景颜脸上。 厉景颜:“……” 华盖早已经溜走了。 然后白小妧愣住了,紧张地看着厉景颜。 他不会真的……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她完全不知道自已接下来该做何反应,应该怎么做。 可是她此时又不得不有所反应,于是……她做出了一件接下来几年都让她懊悔不已的事情,她直接一个弹扑过去,扑在厉景颜身上,张嘴就舔他的嘴,舔完他的嘴之后,她就……顺势钻进了厉景颜的睡衣里。 这种时候,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自已了! 厉景颜:“……”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请原谅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白小妧就这样懒在厉景颜怀里不肯出来。 厉景颜也并没有要赶她的意思,反而伸手扶住睡衣里的那一坨,然后躺平下来。 白小妧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现在是真的恨不得再给自已几个巴掌,既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就完全不要有反应好了啊。 你就发个呆啊,静止一下啊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这种强行配合的感觉,真的好尴尬,而且已经完全失去了分寸! 她现在真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不好,正在她纠结无比的时候,厉景颜一边隔着睡衣轻拍着她,一边哄她:“别怕,这里没有坏人。” 厉景颜把她的一切反应都归于她的恐惧吗? 白小妧当时差点就信了,但她并未全信。 想来那只是厉景颜宽慰自已的一句话罢了! 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她便顺势而为好了,蜷缩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厉景颜的手仍轻柔地拍着她。 他的身体很热,她趴在他肚子上,脸正好贴着他的肚子。 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皮毛,她亦能感觉到自他身体里传来的热量。 白小妧的脸又再次红起来,自从华盖对她说了厉景颜喜欢她后,她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不管厉景颜做什么事,她都会禁不住往那方面想。 她想自已是不是病了? 厉景颜的肚子很温暖,很舒服,温暖舒服到白小妧很快睡着。 第二日清晨,她被一声尖叫声给惊醒的。 卧室的门再次被摧残,华盖踹门而入,一下扑上床,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到厉景颜面前,修长漂亮凯蒂佩里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阵乱戳:“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厉景颜早被他惊醒,他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平板上显示的内容,十分平静地道:“不过是条新闻而已。”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因为白小妧趴在他肚子上,他这样撑起来有些难受,躺下去之后就轻松多了。 “什么叫不过是条新闻而已,你被人陷害了你知道吗?”华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厉景颜道:“我并不在意,随它去吧。”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华盖:“……”他把平板电脑一扔,便要掀被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平时你都做完晨练了。” 被子一拍开,华盖看到厉景颜圆鼓鼓的肚子,便夸张地尖叫起来:“啊……啊——厉……厉景颜,你怀孕了!” 如果把他的颜艺发到网上,必定能在一天之内占领百分之八十网民的表情包。 那表情,简直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厉景颜一拳砸在华盖脸上:“能正常一点吗?” 华盖:“……”他咬着被子,哭唧唧的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今天起床没吃药?” 华盖与厉景颜贫嘴,白小妧则晃着圆圆的屁股朝一旁的平板走了过去。 刚刚华盖在说什么新闻?似乎与厉景颜有关。 她刚蹭到平板旁边,华盖长臂一伸就把平板抓了过去,然后在上面快速地点了几下,把刚刚的新闻网页关掉,翻出一个电视剧的视频小截:“我现在每天都要把这个视频翻出来,看个十遍八遍的研究演技。” 白小妧凑过去看,只见视频上正放着十几年前的热播剧,《恨深深爱绵绵》中的一个配角被逼疯时的高超演技,现在已经成为了网络上最流行的表情包之一。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扭头离开。 厉景颜只看了一眼,就把华盖踹下了床。 华盖揉着屁股,出了卧室。 白小妧趴在枕头上,继续装睡。 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厉景颜。 厉景颜起床换好衣裳,离开了卧室。 白小妧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这精神一放松,她就又慢慢地睡着了。 睡着前脑子里还想着,刚刚华盖所说的那个新闻,到底是什么新闻。 直到吃饭时间,厉景颜把她叫醒的。 有了第一天的前车之鉴,白小妧这回小心翼翼的没让自已醉奶,而是认认真真的把东西吃完,然后再认认真真地舔完爪子,然后…… 她在圆桌上打着转儿,她要下去。 厉景颜却突然伸手出来摸了她一下,但什么话都未说。 白小妧突然就安静地趴在圆桌上面不动了。 没一会儿,厉景颜便出门了。 白小妧立即从床.上射下去,然后去找华盖:“你早上在说什么新闻?给我看看。” “你真要看?”华盖问。 白小妧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想做出非常严肃认真的表情,只可惜她现在这副毛绒绒的样子,不管怎么瞪眼,在华盖眼里只是一只毛绒绒的萌物罢了! 华盖长臂一伸,把白小妧捞起来,两人坐到沙发里,华盖重新把新闻找出来给她看。 “滚滚市动物园,大熊猫饲养员厉景颜为了一己私欲,强行把生命垂危的滚滚带离动物园,这种罔顾动物性命的行为实在可耻……”后面的内容,白小妧一目十行地扫过。 在最下方,还附有一段厉景颜的通讯记录。 与厉景颜通电话的人,被做了声线处理,根本听不出是谁。 但想也知道,那是动物园高管。 华盖平时冷漠疏离惯了,而且做事风格一向强硬,这段录音的泄露,无疑于要给那些害他的人一把锋利刺刀。 手起刀落,便会让厉景颜不可翻身。 白小妧有些不敢相信,问华盖:“这段录音,厉景颜是为了我吗?” 华盖挑眉:“你觉得呢?” 她瞪大了双眼:“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乱写?”她记得厉景颜在动物园的人缘不差啊,怎么会有这种报道流出来? 华盖戳她额头:“白小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则新闻一但暴出来,根本没有人再管你的死活,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抹黑厉景颜的。” 华盖说得一点没错,白小妧也很快冷静下来。 她皱眉着,歪着毛乎乎的脑袋:“我想不到谁会这么做!” “想这么做的人多了去了。”华盖懒洋洋地说,吊儿郎当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他极看不上那些耍卑劣手段的人。 白小妧脑子里瞬间闪过徐江明和任欣萌的脸。 “他们也太恶毒了吧!”白小妧皱起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铁定与徐江明、任欣萌脱不了干系。 “如果你死了,那些人正好把厉景颜整得不能翻身,就算你没事,他们也可以掐住厉景颜私自把你带出动物园这一条,让他名誉扫地。” “现在我们怎么劝你?”白小妧问华盖。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华盖摊手:“这件事与我毫无干系,我没必要牵扯其中吧!” 白小妧:“……” “这可事关厉景颜,你难道就不想帮他一下吗?” 华盖道:“我与他的关系早就结束了,现在他于我没有半点利害关系,我为什么要惹麻烦上身?” 白小妧:“……是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心地善良的玛丽苏?对于我华盖来说,从来不做无利可图之事,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一身麻烦?”华盖冷笑不已。 白小妧漆黑的圆豆眼睛定定地看着华盖,勾了勾嘴角。 她现在虽妖力不如华盖,但她的阅历可一点不比他少。 华盖这种人,其实很简单。 大熊猫静止……请点这个链接:http://v.qq/x/page/h0324jwti0w.html?__t=1&ptag=1.sina&_out=1 视频,慎点~~嘛,也可以去我微博看啦,微博名:红蕖染香 第七十八章:白小妧被记者拍到 晚上厉景颜回来时,白小妧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只是他的表现太冷静了,就好像报道的事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虽然她想帮厉景颜挽回声誉,可是他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倒让她有劲儿也没地方使,也只能悻悻作罢! 而且这段时间她更担心夏宝,那只傻熊凡事都把自已放在第一位,现在自已病重后消失了这么多天,想必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来找自已。 现在外面不太平,她怕夏宝冲动出动物园会有危险,她自从醒来便一直在担心,可到了今天夏宝还没有出现,她不仅又开始怀疑夏宝是否在出来时遭遇了什么不测。 她心中虽然疑虑重重,可她伤势未愈,无法回动物园去一探究竟。就算勉强化成人形也撑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她现在的速度根本提不上来。 她现在极度想回到动物园,看看夏宝是否安全。而且她也想与厉景颜保持距离。 自从华盖同她说了厉景颜喜欢她后,现在不管厉景颜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即使是一个小动作,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长此以往她怕自已明明不喜欢,也会把自已捆绑进去。 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 只是她现在身体尚未大好,就算想走厉景颜也不允许,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是安心养病。 再加上华盖天天守着,她连大门都出不了。 不知是否是她求仁得仁,总之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自从厉景颜私自带走大熊猫的事被曝光后,就有很多记者想采访他,天天在动物园围追堵截都扑了个空。 而某日一家报社记者得到了厉景颜家中住址。 这天他们趁厉景颜出门后,偷偷摸进了楼。 这天,华盖刚刚吃过早餐,正瘫在沙发上消食,门铃就突然响了起来。 他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谁啊,有什么事啊?” 外面的人回道:“抄水表的。” 华盖瘫在沙发上,极其不悦,骂咧了一句:“真是麻烦。”然后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开门。 房门打开后,果见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站在门口,他们戴着的鸭舌冒遮住大半张脸,华盖看不到他们的五官。 其中一人极有礼貌地道:“你好,我是水利公司的,最近公司在搞一个调查,所以需要去手动抄一下你们的水表。”说着脱下了自已的帽子,露出一张小麦肤色的脸,冲华盖一笑,那天笑容里有一点讨好的味道。 华盖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遍,并未发现丝毫妖气,于是侧身让他们进了屋:“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其中一人进入厨房抄水表,而另一个则对华盖说:“这次我们不仅是抄水表,同时还要检查一下用户的水管问题,我想去各个房间的卫生间看看,麻烦你带一下路。”他说着,把手插.进了工装口袋里。 华盖见这二人只是普通人类,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并未过多在意,听说要去检查水路,便挥了挥手,不甚感兴趣地道:“你自已去看吧!”然后便‘哎哟’一声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 他吃太撑,现在走一步路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那人见华盖这般好说话,倒是有些意外,他先是进了客厅的卫生间,然后就进了厉景颜的那间主卧室。 华盖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那名工作进去后,将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那人不仅把房门关上了,还把卧室反锁了。 那人开始在卧室里翻开找去,一欣开被子就看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小妧。 而熟睡的白小妧鼻头一阵翕动,立即发现卧室里来了陌生人。 睁开眼睛,警觉地朝那人看去。 而那名‘工人’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摄像机,对着白小妧就拍了起来。 一边拍还一边解说:“这时就是熊猫贩子厉景颜的家,他夸大生病大熊猫的病情,并将其从动物园里带出来,果然目的不单纯。” 妈蛋,你这混蛋在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 白小妧咧开嘴,‘嗷——’地叫了一声,并且朝那人扑过去,想拍掉他手里的摄像机。 她身体虚弱扑起来没什么力度,对方身手矫健轻松躲了过去。 “大家应该看到现在这只大熊猫很健康,生龙活虎的根本不像大病一场,如此一来,熊猫贩子厉景颜的用心就召然若揭了!” “混蛋,你闭嘴啊,根本不是这样的!”一扑不成功,白小妧再次扑了过去。 若是这个视频真的流传出去,那厉景颜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厉景颜救她,这个人情她必须要还! “现在,我就要偷偷把这只大熊猫带走。”那人说着,又重新把那只微型摄像机塞回口袋,将就床.上的毯子,想把白小妧抱起来。 白小妧拼命往后缩,她随时准备好要化成人形,然后一巴掌把这男人扇晕过去。 “变!”她在心里大叫一声,使出所有力气。 只听‘啵……’的一声脆响,白小妧双腿一软摔在床.上,她泄了妖气,不但没变成成功,反而连最后的力气都没有了。 毯子朝她脑袋上盖过来:“小东西你乖乖的,哥哥现在就救出出狼窝。” “出你妹啊!”白小妧挣扎大叫,现在唯一希望就是华盖了。 躺在沙发上的华盖猛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突然,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冲向卧室,卧室门竟被反锁,害他一头撞在门板上。 华盖顶着红了一圈儿的脑门儿,抬腿一脚踹在房门上。 ‘咣!’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白小妧已经被包裹进毯子里,挣扎不已。 而刚刚那个‘抄水表’提着毯子正准备离开,被踹门声惊得身体抖了一下。 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熊,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这让他还怎么泡妹纸? “你在干什么?”华盖阴沉着脸闷声质问的同时,已经朝白小妧走了过去。 白小妧听到华盖的声音,挣扎得更厉害。 华盖也来不及想帮了白小妧,能得到什么好处,本能的就行动了起来。 那个男人根本都没来得及看清华盖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黑暗一晃,已经到手的大熊猫就易了主。 男人看着空掉的双手,愤怒不已:“你跟那个厉景颜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国宝贩子!” 华盖怔了一下,半晌才明白‘国宝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本他以为外面只会借机来丑化打压厉景颜,却没想到竟然用心险恶至此,将厉景颜说成唯利是图之辈,不过这又与他何干? “怎么,不敢承认了吗?”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华盖将白小妧从毯子里掏出来,抱入怀中。 终于逃离那床毯子的束缚,她立即扑进华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华盖抱着她就像抱着小闺女似的。 华盖是懒得搭理他,不管他问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一手托着白小妧的圆屁股,退至客厅。 那人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来。 而另一个抄水表的人见华盖带着白小妧出来,便从后面从厨房顺来的酱油瓶子偷袭,对着华盖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华盖在他举起瓶子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他想干什么了,所以他很轻松地避开了那只酱油瓶子,跳到了沙发上。 那人扑了个空,又因惯性往前一个踉跄栽倒进沙发,脸就在华盖脚边。 华盖顺势一脚踩到他的脸上,用力一碾,那人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另一个人从卧室里追出来,手上握了一把弹簧刀:“你挺厉害的嘛,不过今天遇上我们俩,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我上学的时候可是散打冠军!”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挥着刀朝华盖移动。 华盖岿然不动勾了勾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垃圾。” “哼,现在你尽管嚣张个够,等一下我会让你跟在我面前求,啊——”‘饶’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华盖一拳打在脸上,身体朝后倒去,鼻血爽出来,在空中画出一道腥红的弧线。 同时,华盖一个漂亮的旋身踢,一脚踹在欲两次偷袭的人的后脑勺,往下一压,刚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嘭——’的一声,被再次压得沙发里。 那人的脸埋在沙发里,双手划去,呜呜直叫。 华盖潇洒移开腿,居高临下地蔑视他们:“还不快给我滚?” 那两人互看一眼,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华盖这才冷冷笑着,从沙发上下来,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白小妧从华盖怀里钻出来,毛绒绒的熊掌揪着华盖的衣领:“他们的录像机你拿回来了没?” 华盖扣了扣鼻尖,没有说话,他方才光顾着耍帅了,哪里注意到还有什么录像机啊! 白小妧:“……你知不知道他们录了我的视频,如果他们把录像公布出去的话……” “有什么关系。”华盖打断白小妧。 白小妧生气地叫了起来,“他是动物园的饲养员,你知道他们这一行的规矩,他的名声一毁,动物园里就会容不下他,他要是被动物园开除,就连街边的宠物店都不会聘请他的。” 朱丽蔻最后不就是这么个下场么! 第七十九章:我只是在报恩而已 “反正他又不差这一份工作,大不了以后改行呗!”华盖说得很轻松。 白小妧被他气得直翻白眼:“算了,跟你没法沟通。”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想离他远点儿,“你放我下去。” 华盖揪住她的两只耳朵:“给我乖乖听话,否则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呜呜呜……耳朵好疼! 白小妧挣扎无果还被他揪住软肋,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也不敢再反抗,只能冷静下来。 见她识相,华盖才把她重新送回卧室。 白小妧回到卧室之后,心中忐忑不安,那些录像就是一颗隐形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决定再去找华盖谈谈。 只要他肯出手,把录像拿回来轻而易举。 她晃着小身子来到客厅:“华盖,你好帅哦。” 华盖双脚放在茶几上,懒洋洋地做大爷状,被白小妧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得差点翻了一个跟着:“你……是不是吓傻了?”其实他早猜到白小妧想要什么。 白小妧讨好地走到他面前,对着他撒娇卖萌,蹭蹭这儿蹭蹭那儿。 见华盖有些松动了,她才做出一副憨憨的可爱表情,说:“哪有,我只是代表全天下的雌性说出一句公道话而已。” 经历第一轮的浮夸攻击后,华盖基本上已经镇定下来,对白小妧的‘夸赞’不为所动。 白小妧:“……”于是撒娇得更加拼命,趁厉景颜不注意,她扑过去一把抱领命一他的大腿,还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裤腿。 万万没想到的是,华盖一声:“你走开!”,然后腿一弹,白小妧的身体立即圈成一个黑白圆球,骨碌碌地滚出两三米远。 停下之后,白小妧有一瞬间懵掉,惊讶地张嘴望着前方。 她生气,这个华盖太不近人情,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在地上顺势一个调头,一脚小短腿用力一蹬,便又骨碌碌地滚回华盖脚边,抬起头来,咧着嘴一脸傻笑地看着他:“帅哥,我的表演你还满意吗?” 华盖眉头抽搐,一身恶寒,嫌弃的撇开视线:拜托,你可是一头女熊,能有点一点身为女熊精的熊格吗? 她越是这样讨好谄媚,华盖就越是看不上她。 见华盖不理,白小妧仰头看着他,眯着眼睛笑嘻嘻地:“喜欢我刚才的表演吗?”表面上一副谄媚讨好,但心里却已经想着,将来等她法力恢复了,一定要打肿他的屁股,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华盖表情不悦,白小妧便更加卖力表演:“你不喜欢啊,那我给你表演这个呢?”做出很多卖萌逗趣的姿势哄华盖开心,一边做还一边道,“这个呢?这个怎么样?你喜欢吗?还有这个哟?一般两脚盖都受不了这个动作啦,华盖,你看我啊,你看我啊!你看我嘛!”她不断变幻出更多可爱姿势。 还真如华盖所说的一般,一点熊格都木有。 连她自已都嫌弃这么没有熊格的自已。 白小妧对华盖不是害怕,就是恐惧,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乖巧的撒娇卖萌,来讨好他。 她越是这样,反而让滑盖厌恶不已,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斜着身子与她保持距离:“你想干嘛?是不是有病啊,刚才被吓傻了吗?能不能有点尊严啊!” 白小妧对着自已的手指,认真道:“尊严在男神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啦,况且这还关系到厉景颜的一生是不是,华盖,你最好啦,最帅啦,你是不会让一位美少女失望的对不对!” 华盖手忙脚乱的把白小妧拨开,就像她是什么病毒或者恶心的无骨虫一样。 “拜托,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离我远一点。你这个样子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白小妧仍然嘻嘻地笑着,他越是把她往外推,她就越是往上凑:“哎哟,你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来唠唠嗑嘛。” 白小妧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不放。 华盖终于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停——你想干什么现在就说。你要是不说,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再说也没用啦。” “其实我只是有一个小忙想请你……”白小妧眯着小眼睛,掐着胸指甲,告诉他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微不足道。 可华盖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打断她:“我数到十,要是你不说的话,我可就不管了。一——二——三——”他刚数到三,正准备提速,在两秒之内把剩下的七个数字全部说完,不给白小妧一点点反应的机会。 却不料白小妧已经抢先一步,以比他语速更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你帮我去把刚才那个人拍的录像带拿回来。” 华盖怔住了,眉毛用力抽搐,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地奔腾而过:‘我去……这是,棋逢对手啊!’ 他完全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败在一只小小的熊猫精手里。 白小妧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天真无邪:“你刚刚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在你数到十之前说出我的目的,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帮我办到;刚刚我已经把我的目的说出来了,而你的数学到现在还没有说完,所以你是不是……”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好看啊,那一双水汪汪的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狡黠,华盖有一种落入圈套的错觉。 他现在想反悔,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白小妧坚持立即补刀:“华盖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份尊贵,出身显赫,肯定是不会做出说话不算话,这种事情来的对吧!” 华盖:“我……” 这只鬼精灵的大熊猫,竟然把我也给算计了,华盖心中愤愤不平。现在就算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白小妧把他捧得这么高,他难道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往自己脸上泼屎吗? 他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了白小妧一眼,说了一句:“风水轮流转。”后,便愤愤的甩袖离开客厅,进了自己的卧室。 没一会儿,白小妧打开他的房门,朝里面看去时,华盖已经不在屋里了。 白小妧微微一笑,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把录像拿回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吧。 华盖走得悄无声息,回来时也一样。白小妧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只觉身边的床垫弹了一下。她警觉地睁开眼,就看到,华盖正转身出去。 她立刻打起精神,揉掉眼屎,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回来啦,吃过饭了吗?饿不饿?”一连串的关心问好,听上去像是真的在关心他一样,但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事情办成了吗? 华盖在门口停住,回头看她,勾起嘴角笑的很讽刺:“你可真虚伪。”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诺,你要的东西,给你带回来了。” 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白小妧也不再和他客气,朝他挥了挥熊掌:“谢谢啊!”拿起小型录像机,迫不及待地查看其内容来。 果然把刚才的内容都录上了,还好坚持让华盖把录像给抢了回来,若是让这段录像流传出去,那厉景颜就永远无法在动物世界混了。 她把录像机里的内容全部删掉,又小心翼翼地将录像机检查了一遍。 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储存途径,或自动上传电脑类的。 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再把录像机的储存卡掏出来,扭着肥嘟嘟的身体下床,把储存卡扔进水杯里,捞出来,再用玻璃杯把卡砸成两半。 然后还用肥肥的熊爪子,用打火机点火把卡烧至变形,确认这张储存卡再也无法再恢复之后,她才满足的坐在地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华盖懒洋洋的靠着门框,看着白小妧做这一切,突然他有些吃味。 这白小妧虽是一只他看不入眼的大熊猫,可他为厉景颜所做的一切,却又那么的真切。 她生怕厉景颜受一点伤。 他在花丛中浪荡无数载,却成未得一个女子为他这般尽心尽力。 他冷冷的嗤笑起来:“还说你不喜欢他,如果真不喜欢,你又岂会这么关心他。” 白小妧呆愣着,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然后,她“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清脆爽朗,身体前俯后仰。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说过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我和他人妖殊途,我可是有几万年道行的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类。”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敛,脸上多了些严肃与正经。:“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和他?” “人妖殊途?”华盖笑起来,“你们这些妖若是知道什么叫人妖殊途,那就乖乖待在妖界,何必到人界来惹是生非,引发出无数惨案。” 白小圆嗫喏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华盖说的没错,他们妖类对人界有一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向往。近乎病态的渴望能够像人类一样,看尽世间春.色、人间繁华。这似乎是每一个修炼成人形的妖物的天性。 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融入到人类社会中,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半晌,她才终于开口:“我只是在报恩而已。” 第八十章:暴露 “我会这样尽力帮他,只是因为他也舍弃了很重要的东西,只为救我。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要还给他。”白小妧认真地说着。 “我们妖族虽然贪恋人世繁华,但是我们也是有恩必报的。我欠他一条命,为他做这一点点小事,不算什么吧!”无论她的语气多么强势,态度多么强硬,但她的这番话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气势薄弱,不够让人信服。 华盖笑了,无声的笑,没有反驳她转身离开卧室。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白小妧却觉得,自己被他羞辱了。 放在膝盖上的熊爪狠狠收紧,长长的指甲插入腿上厚重的毛发中,再缓缓松开。 她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犬牙:“你说……”她突然大声的问。 华盖驻足,回头看她没有出声。 她继续道:“你……你那天说他喜欢我,是指哪个我?”是身为大熊猫的我,还是人类的我?这对她太重要了。 脸上莫名的有些发烫。 华盖就像抓住了他的小尾巴一样,坏笑道:“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还要假装,不喜欢他吗?” 白小妧恼羞成怒:“我问你就说,废话怎么这么多?” 华盖得意地挑眉:“那你猜呀?” 白小妧:“……”这人有病啊! 她差点就回了一个,你猜我猜不猜?还好及时收住了嘴。 华盖得意洋洋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白小妧一个人坐在地上生闷气。白小妧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那些记者没有录像带就没有语气,会消停。 可事实上却是,那些录像早就已经流传到网上,现在已经在网络上引起大面积的轰动。 而这一切,白小妧是不知道的,她甚至不在为帮到厉景颜而开心。 晚上厉景颜回来后,这件事白小妧只字未提,就当从未发生过一样。 反正储存卡已经被她销毁,后面不会引发任何问题,说出来反而会给他徒增烦恼,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告诉厉景颜。 晚饭后,厉景颜把华盖叫进了书房,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就算白小妧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也听不到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白小妧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这件事情早已闹得满城风雨。 而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任欣萌,气的把手里的平板直接扔出了窗外。 电脑砸在钢化玻璃窗上,只听“哗啦”,一声,坚固无比的钢化玻璃窗,就被砸出一个大窟窿,掉下楼去的平板电脑的屏幕也碎了。 她面露狰狞之色,狂躁地把桌上全部东西扫飞出去。 “为什么那只大该死的大熊猫还活着!”任欣萌咬牙切齿的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胀的通红。 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厉景颜家里,亲手把白小妧撕个粉碎。 她当初被迫离开动物园,厉景颜没有搞到手,多多少少都与白小妧有些关系。 最后做到那一步,就是想要置白小妧于死地,到最后自己厉景颜面前输个精光不说,就连白小妧都没弄死,这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她剧烈的喘息,胸口随之起伏。 徐江明听到屋内的动静,紧张地闯进来,看到满屋狼藉,还有被砸出一个窟窿的玻璃窗。 这玻璃窄所用的可是非常牢固的钢化玻璃,连子弹都打不穿,怎么就这样任白无故的被任欣萌砸出一个大没事。 他来到窗前往下望去,看到一楼草坪上的平板电脑,便觉得一阵肉痛。 这房子是刚装修好的,玻璃也花他不少钱,竟然就被她这样砸坏了。 还有已经黑屏的平板电脑上,有好几道裂纹,有一半落在水坑里。 估计是用不了了。 忍不住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若非这个女人对他还有用处,他早已将她扔出窗外,赶出家门。 他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情绪,但他回头对任欣萌说话时,脸上已经带着,淡淡的关切:“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任欣萌说:“那只该死的大熊猫还好好的活着。” “大熊猫?什么大熊猫?”徐江明问。 任欣萌看了徐江明一眼,说:“就是厉景颜最喜爱的那只,我临走前对她做了些手脚,此时她应该命丧黄泉了才对,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她想不通,当时白小妧已经伤成那样,必死无疑的续:“我不知道厉景颜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她继续活下来。” 任欣萌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古怪,似乎在怀疑厉景颜有什么过人之处,又像是在引导徐江明,去怀疑研究所对他有所保留,偏袒的厉景颜,把很多重要机密告诉了厉景颜而没有告诉他。从而挑起徐江明与研究所之间的矛盾。 同时,任欣萌的脑子里飞速闪过华盖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嘀咕:“难道一切关键所在,是他?” 那个男人神秘莫测,她与他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也未能探出他的来历,他的身份可见一斑,若说他有能力保下白小妧,她是相信的。 徐江明的思维被任欣萌的话带偏,心中立即生出一股妒恨之意,就像被人强灌了一嘴的屎,还不能吐出来一样,恶心的让他作呕。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对他另眼相看,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比厉景颜强不知多少倍。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正好听到任欣萌在自言自语的嘀咕,便问:“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任欣萌糊弄过去。心中却慎重的思考起华盖的事。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来历?他完全看不透,也看不懂。 他虽身有奇异之气,但却又异于一般妖类。不像是普通凡物,可是他偏偏又与厉景颜这个人类为伍,这才是她想不通的关键所在。 那个华盖到底是正是邪? 她甚至更大胆的想到,华盖是否能够为她所用? 渐渐的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撑在桌上的手用力握成拳,手指甲扣在光滑的木头桌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白小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厉家,书房。 华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抽了张纸巾捂住鼻子,闷声闷气的抱怨道:“肯定是有女孩子想我了。” 他一边擤着鼻子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厉景颜伸手拦住他:“我们的事还没有谈完。” 华盖拍开他的手,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是不会帮你保护白小妧那个女人的。” 厉景颜的眉毛抽搐了一下:“……”继续将华盖拦住。 华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说厉景颜,咱们能不能好聚好散?我们之前的种种只是交易,不谈感情,现在你已经找到新欢了,还想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吗?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华盖这语气活脱脱一怨妇,就好像厉景颜是个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薄情负心汉,辜负了他的一腔深情厚意似的。 向来不喜言辞的厉景颜,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华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 厉景颜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顺手摘掉眼镜,折叠好放在桌上,站起来走到华盖面前,不相上下的身高让他们可以平视对方的眼睛。 厉景颜说:“我们之间的交易的次数是用完了,可是在此之前,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她的,这一点还没有结束。” 华盖平静回视着厉景颜,他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那并不是你我之间的交易,那只是我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而已,答应你暂时保护她的安危,我既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你说对吗?” 厉景颜说:“你当然可以这样任性,我打不过你,也没有妖力可以与你抗衡,你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没有做到,这好像不是你华盖的风格吧!” 华盖的眼神从最初的放.荡不羁,变得严厉起来:“厉景颜你是在威胁我吗?” 厉景颜毫不示弱:“我怎么敢?也没有这个本事。”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像你这样的身份,总是一副高冷的态度,好像太不接地气了。”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可以变得更平易近人一些,比如说让大家知道你总是失恋,被女人甩,还神经兮兮的喜欢精神分裂、角色扮演,还特别臭美。我想,你的同类在知道你高冷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骚动的内心后,他们可能会瞬间觉得你可爱很多。” 厉景颜不冷不淡的说着,可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华盖的弱点。 华盖恨恨的咬牙切齿,指着他的鼻尖,手都在发抖:“你居然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厉景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你喜好。” 华盖被气的抖的更厉害了,咬着牙从牙根里挤出这三个字:“算你狠!” 你今年云淡风清的微微一笑,从华盖面前移开,给他让开了路。 华盖把拳头捏得‘咔嚓’直响,怒火冲天的离开了书房。 他发誓,一定要让厉景颜这小屁孩儿知道,威胁他后果他承担不起。 第八十一章:夏宝不见了 第二日清晨,厉景颜如常给白小妧准备好盆盆奶。 白小妧悠哉悠哉地吃着,把奶嗫得啧啧直响。 不料厉景颜突然道:“今日我就送你回动物园,开心吗?” 正‘吧唧吧唧’吃着盆盆奶的白小妧,听到他突然这么说,猛地抬头看向他,漆黑如两颗大号黑珍珠的眼里满是疑惑。 为何会突然之间下了这个决定?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让白小妧不得不怀疑,是否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只是这厉景颜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做得滴水不漏,她便无法从他的表情神态上看出端倪。 厉景颜的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抚摸:“快吃吧!”声音低沉磁性很好听。 白小妧一双懵懂黑眸看着他,‘嗯……’了一声,便低下头继续吃奶,心中却是各种思绪乱作一团。 餐后景颜去洗盆,白小妧便趁走之前偷偷摸进华盖的房间。 华盖光着身体坐在床.上玩儿手机,就腰间搭了条毯子遮住重点部分,以兔春光乍泄。 她进门没走两步,华盖就嫌弃地向她砸来一个枕头:“喂,你进来干嘛?赶紧滚出去,不要把毛掉在我房间。” 白小妧没心情跟他闹,圆滚滚的身体灵活躲开砸过来的第二只枕头,走到床边坐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厉景颜为什么要突然说送我回动物园?” 她难得严肃认真的表情,一双圆溜溜的漆黑眸子闪着光一般。 华盖一撇嘴,把手机一扔,抱着脑袋倒在床.上,懒洋洋地道:“还能为什么,多半都是录像的事。”他一个翻身,毯子就从他腰间滑下,露出挺翘圆润的屁股。 现瓣白花花的屁股突然出现在眼前,还真是辣眼睛,她猛地一下撇开视线。嘴上仍然正儿八经地道:“录像?我们不是已经把储存卡销毁了吗?” 她为了能万无一失,可是该做的都做了。 华盖见她刻意展开视线,心跳偷笑,为了逗她又故意挺了挺屁股,说:“你确实已经把储存卡销毁了,但是在此之前,那些视频就已经流传到网上了。现在不只是全市人民,可能全国全球人民都看过那个视频了,在大家心里,厉景颜已经是一个国宝贩子,他居心不良,以私卖国宝大熊猫牟取暴利。” “还是算漏了一步吗?”白小妧微皱着眉,神情凝重。 她一想到厉景颜为了自已,往后都会背负‘国宝贩子’这个骂名,她心里就膈应得难受。 “你问我,我问谁去。”华盖嫌弃的‘嘁’了一声,不耐烦的挥手,“好了,你赶紧给我出去,你的毛掉的到处都是,恶心死了。” 白小妧心不在焉,没有精力同华盖打口舌之战,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其实现在回动物园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与厉景颜的关系,越来越剪不断,理还乱。 只要自已在动物园中亮相,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可谓是一箭双雕。 而且回到动物园便可拉开两人距离,不必再朝夕相对,这样反而会更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很快的冷却下来吧。 ‘人妖恋’她从不提倡,更不支持。 自己更不可以。 前面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经过短短几十年幸福,当人类死去,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她不想自讨苦吃。 想通这一层关节,白小妧转阴为晴,心底那唯一的一点苦涩被他强压下去。 而且这几天她一直在担心夏宝,正好可以回去看一看。 她也不想再继续呆在动物园,更不想再过多接触厉景颜,等过一段时间她的妖力恢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了,她就带着夏宝和冯阳杰离开这座城市,去大山里隐居过平静的生活,然后把看似笨拙,其实很聪慧的夏宝培育成一只优秀的熊猫精,以后她也算是后继有人。 他们回到动物园后,先是经过兽医长达半个小时的全面检查,确认白小妧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后,园长又招来一大群记者,对头白小妧拍照。 园长又对当着厉景颜的面,对记者再三强调,网上流传的谣言与厉景颜没有半分关系。 网上那些所谓的证据,也只是某些想害厉景颜的人,故意搞出来的事。 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园长笑眯眯的圆脸上满是汗,而厉景颜也不客气,抱着白小妧就要走。 园长看着厉景颜离开时的笔挺背影,心中顿觉不爽。想到自已之前的憋屈,还有因他而受的窝囊气,以及此次关于厉景颜贩盗大熊猫的事暴光后,上面对他的态度,那些压抑已久的怒火顿时暴发了。 他重重地咳了声:“小厉啊,在走之前,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厉景颜离开的步子猛的一下顿住,转身看着园长,微微皱眉:“园长,您还有事?” 园长晃着圆圆的身体走到他面前:“关于网上所流传的视频,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事用脚指着想,都知道是园长搞出来的,现在他却要反咬一口。 厉景颜只简短的扔出四个字:“无可奉告。”他的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就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很多人都为厉景颜捏了一把汗,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觉得厉景颜太过狂妄,园长毕竟是他的上司;论年龄也是他的长辈,无论是出于哪一点,他才不该这样无礼地对园长说话。 园长圆圆的脸蛋气得通红,‘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厉景颜,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园长放在眼里对不对。”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口水爆溅,喷了厉景颜一脸。厉景颜镇定地闭上双眼,园长指着厉景颜的鼻子怒吼,“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 白小妧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园长抽了多少烟,一嘴的臭味儿熏得她差点窒息。 厉景颜缓缓睁开双眼,没有去管脸上的口水,一如既往的冷静平和:“您消气了吗?”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衬托出园长的无理取闹。 园长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你……你……” “园长,当时我说要带这只大熊猫外出就医,是您亲口答应的,我也不知道你后来为何会改变主意,而只有我们两人的通话,为何会被录音,还刻意处理了您的声音,发到网上去?”他语气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起伏,就像是在极虚心地讨论一件事情。 但他话里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之前网上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 “这才是我要说的,小厉啊,我平时等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恨我,为了报复我不惜搭上自已。” 而圆圆的院长因为情绪激动浑身颤抖,身上堆起的肥肉直颤,满是横肉的脸涨得通红,嘴唇直抖,一脸怒容。 而厉景颜体形修长,面容英挺,一副扭金丝杠的眼镜让他更添书生气息,他不温不和,如一汪冷清幽泉,让人觉得舒适又疏离。 两人对峙而立,形成鲜明对比。 园长也知再纠缠下去,自已未必能讨到好处,他心中虽万分憋屈,却也只能就此作罢。 厉景颜早已经看出园长外强中干,却并未因此而得意或补上一脚,他仍旧神情平静:“若是园长再无其它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礼貌地朝园长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动物医院。 园长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但终究是无力回天,只能任由厉景颜离开。 厉景颜一边走,一边轻抚着白小妧头上的毛发,揪成一撮,然后又松开,揪成一撮,然后再松开。 虽然不疼,但白小妧却不得不担心,时间长了自已会不会被揪成秃子。 厉景颜直接把她送回了活动场。 白小妧一到活动场,就手脚并用地从厉景颜怀里崩下地,就欢快地奔向了活动场,嘴里大喊着‘夏宝’。 她一连担心了好几天,终于可以见到夏宝了! 可是她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未得到夏宝回应,反而是其它大熊猫,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瞧。 她在活动场找了好几圈儿,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在,唯独不见她的夏宝与七雅。 夏宝……不见啦! 第八十二章:寻找夏宝 白小妧满心欢喜地回来要第一时间见夏宝,可是夏宝却不见了! 她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别说是夏宝,连他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了,夏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现在最坏的可能,便是她心中所料那般,出去找自已时遇上捉妖人,遭了不测! 她看向周围其它大熊猫,那些大熊猫无一不是在等着看好戏,只有夏至,恨不得能冲过来一口将她的脖子咬断。 就算去问,他们未必会说,借机羞辱自已的机会更大。 若是去问,那就是自取其辱,但比起夏宝的消息来,自取其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找到这群大熊猫中,性格最胆小的的一只。 她不但是性格温和,还是一只美熊,此时正坐在爬架上津津有味地吃竹笋,见白小妧靠近,立即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白小妧立即停下,温和地道:“你别怕,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夏宝去哪儿了吗?” 女熊张着嘴一个字还未吐出来,忽然她瞳孔一缩,立即低下头不敢看白小妧:“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她这样子可不像‘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女熊低着头,慢慢地挪动身体,转了个方向,很明显她不敢再同白小妧说话。 白小妧察觉到什么,回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就见远处许多只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 原来是因为这些! 白小妧不再为难于她:“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她说话,不给女熊拒绝自已的机会,立即道,“夏宝还洗头吗?” 女熊愣怔着没有反应。 白小妧刚想追问,就见有三五只熊猫爬上爬架,把女熊护在了最中央,并且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白小妧眼中闪过失落,知道自已今天问不出什么来了,她看了那些熊猫一眼,转身下了爬架。 无法从同类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她便打中去溜去饲养员的办公室里撒个娇,蹭点消息。 却没想到兽舍大门被锁上了。 白小妧:“……”她郁闷不已,只能重新回到兽舍,准备等到晚上再风机行事。 一整个下午,巫桐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随时都会突然扑上来似的。 所以即使困得要死,她也强撑着不让自已睡。 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她才偷偷摸进办公室里面,开始找有关于夏宝的资料。 她把整个办公室的资料都翻了个遍,竟未发现丁点蛛丝马迹,越是这样,白小妧就越是担心,夏宝是否真的遭遇了什么! 失望地坐在地上,她在考虑是否要摸去园长办公室里一探究竟。 只是从这时到园长办公室,一路上有无数监控,特别是频频发生意外之后,动物园里面的监控度就更加密集,基本上没有死角。 她现在去园长办公室太危险,她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已没有冲动行事。 想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蹭上厉景颜的办公椅,拔拉了他的座机电话,拔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端传来一个阴森低沉的男声:“你好。” “惊蛰,是我,白小妧。”现在有可能知道夏宝消息的,也就只有惊蛰了,若是连他也不知道的话…… 她握住电话的手,又紧了紧。 “白小妧?你找我什么事?”惊蛰幽幽的声音平缓得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通过电话钻出来,轻挠你的耳朵,然后再顺着你的耳朵,将寒意扩散到你身体的第一处。 白小妧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想向你打听,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只大熊猫,叫夏宝,你可知道他现在的去处?” “哦……他啊。”惊蛰慢悠悠地应了一声,声音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只要你有他的确切消息,价钱随便你开。”她不差钱,而且相比起夏宝来,这些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惊蛰:“官方消息是他被送去野训基地了,同熊猫馆里的另一只大熊猫七雅。” “野训基地?”白小妧喃喃自语,现在的夏宝已经过了送去野化的年纪,动物园为何会突然做这个决定?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那非官方……”的消息呢? 最后四个字还未说完,惊蛰就打断了她:“平时十倍的价格,汇到我的银行卡上就行。”然后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小妧瞪着传来‘嘟嘟’声地电话筒,惊蛰为何突然就生气了? 虽然平时惊蛰也是阴森森的,只是同他说话就觉得寒毛倒竖,可今天的他的反应太反常。 他好像对自已有敌意。 可她最近这段时间并未得罪他啊! 不过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关心惊蛰,夏宝被送去野训的事,更让她挂心。 野化训练一般都只会挑一至两岁,性格活泼的大熊猫幼崽。 夏宝已经四岁,眼看就要成年,这个年龄段送去野训,实在不太合适。 这个消息虽终点重重,却已经让她很安慰了。被捉妖人抓住,恐怕夏宝早就一命呜呼了!那才是最坏的结果。 而且若真的是送去野化训练,这对夏宝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毕竟地去到大山里面,比他在城市里面安全得多。 大山里只有凶猛野兽,或者其它妖类,并不会身像在城市,随时面对的都笑里面藏刀的人类。 或许可以派人去野化基地查探一二,白小妧没有耽误,立即打电话把这件事交待出去。 白小妧紧绷了一整天情绪终于得到放松,疲惫与困意便如潮水一般袭来。 她现在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就睡。 但她还是坚持回到兽舍,扒拉开地面的竹叶,躺在上面舒服地‘嗯’了一声,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让竹香伴着自已入眠。 眨眼就要进入梦乡,身边突然一阵响动,然后一只熊掌狠狠拍在她脸上。 大熊猫原本就噬睡,她已经被巫桐逼迫得一整天没睡觉,此时一沾地着就睡死了,竟没有注意到有熊靠近自已。 在挨了一巴掌后,她才猛地醒来,一下弹坐起来“嗯——”了一声。 敢打扰她睡觉,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即使生气,她的双眼也只是半睁着,呆呆地看着前方,漆黑的圆眸子里面全是茫然与懵懂。 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叭唧了一下睡,一定是在做梦。于是身体一软,又重新倒回竹叶上。 当她再次刚刚进入梦乡时,又是一个熊掌拍在她脸上。 她再次惊坐而起。 这次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迷迷糊糊的:“夏宝,你别闹,让我睡觉。”挥了挥熊掌,抱住脑袋,又重新倒回竹叶中。 如上次一样,她刚刚要睡觉,一只熊掌就直接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被一只成年熊踩一脚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圈养的大熊猫少说也有二百多斤,这一脚踩下去,她顿时觉得像有一块大石头砸在肚子上一般。 这次她是彻底清醒了,睁开眼,看到踩在她肚子上的成年大熊猫,她顿时怒从中来,巴掌一挥,就直接将它从身上推了下去。 那只大熊猫似乎有所防备,并未被她打到,而是双脚一蹬,自已跳开了。 只是在跳开时一使劲儿,又给白小妧造成了二次伤害。 白小妧看着那只大熊猫,惺松睡眼中顿时崩出凶光:“你最好别惹我!”她把爪子往空中一划拉,“否则我撕烂你的肚子。” 她嘴上凶狠示.威,目光却移到了巫桐身上! 现在这里除了她以外的所有的大熊猫,全都归顺于他。 没有巫桐的命令,这些大熊猫根本不会来找自已的茬儿。 白小妧发现,巫桐对自已似乎已经改变了策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严密地盯着自已,他似乎不想让自已睡觉。 原本她就困得要死,现在又被恶意弄醒,她现在的怒火就跟油井喷发了一样,火焰冲天。 她定定地看着巫桐:“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煞费苦心的来对付我。”他不要欺熊太甚! “难道就是为了任欣萌?她可是捉妖人,你别忘了捉妖人是怎么对付我们妖类的?”这次,白小妧换成了人类的语言,其它熊猫都是普通动物,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已每天卖萌逗笑的人类,竟对自已怀着如此深沉的恶意。 巫桐看着白小妧,只是邪恶地勾起嘴角,然后淡淡地移开目光,直接将她无视。 他没有放过白小妧,反而让那些熊猫轮流骚扰她,彻彻底底不让她睡觉。 她真恨不得直接同巫桐干一架。可是有这么多大熊猫为他保驾护航,她连他的毛都没碰到,就会被这些熊猫群起而攻之,打得鼻青脸肿,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她现在完全处于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状态。 一直到饲养员来上班,才肯放过她,白小妧也趁机美美地睡了一会儿。 但一到活动场,巫桐的熊们就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白小妧只得爬上一颗只能承受她一熊的小树苗,暂得清闲。 她难得神清气爽地睡了一个好觉,可她没有等来关于夏宝的好消息,反而听到了有关于他的恶耗! 热腾腾的一章奉上,欢迎点评! 幕后,不如意外,每天是早上8-10左右更新哟! 么么哒! 对啦,熊猫精们看完书别忘了投推荐票哟! 第八十三章:夏宝 白小妧是被饿醒的。 她醒得也巧,一睁开眼就听到饲养员在叫吃盆盆奶。 诱人的奶香引得她咕噜咕噜直吞口水。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往下爬,她饿得浑身无力,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好不容易落了地,扭着圆圆小翘臀朝盆盆奶疯跑过去。 其它大熊猫都已开始吃起来,她认准了自已 的盆,看着香气四溢的盆盆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更是恨不得自已一个闷头扎进奶盆里徜徉。 她还未来得及正品,站在她旁边的突然转身,一脚踩在她盆盆里,再一转身,连带着整只盆盆被打翻。 淡黄色的奶撒了一地,盆底朝天的扣在地上。 白小妧整个傻眼了。 对方打翻了她的奶后,还挑衅地朝她‘嗯’了一声。 特别是夏至,笑得更加欢实。 最近他妈妈走了,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仗着有巫桐撑腰,他现在在熊猫馆里面是横着真的。 “哈哈哈哈,大傻.逼!”夏至嘲讽地骂白小妧。 这些大熊猫太过份了! 不让她睡觉已经够缺德了,现在还不让它吃东西,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下就火了!她一气之下,反身对着打翻奶的熊就是一个熊掌。 只可惜她现在饿得脚软手软,这一巴掌根本没什么力度,对方轻松就将她挥过去的爪子掀开,还顺势扑上来将她按在地上。 白小妧不甘示弱地挠回去,两只熊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白小妧都饿软了,根本没占到便宜,没挠几下就瘫在地上无力反抗。 对方得意地呼了她一掌后,从她身上离开。 随后赶来的饲养员,忙把白小妧带到一旁,重要给她盆盆奶。 白小妧一边吃着奶,一边听奶妈们八卦当配菜。 只听一位奶妈‘哎’地低叹一声:“真是可惜了,你说,怎么就遇上泥石流了呢!” “可不是嘛,夏宝多懂事多听话啊,竟然就这么没了。” “你说上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是七雅还是夏宝,都过了送去野训的年纪,之前也毫无征兆,怎么就突然被送去野训了呢?” “谁知道啊,这孩子也是可怜啊!”两位奶妈一边说一边叹息,都极舍不得夏宝和七雅,“前几天还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到现在……就这样没了!” 夏宝和七雅死了? 死于泥石流? 白小妧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活了太长时间了,早已看惯生死,就连最好的人类朋友,她也送走了无数个。 可即使如此,她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大手捉住,狠狠揪紧一般难受。 香甜可口的人间极品盆盆奶,此时对她来说都没了吸引力! 反而是夏至在听到母亲的死讯之后,整只熊瞬间崩溃掉! 他仰天嗷嗷惨叫几声,然后发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也不知怎的他就看到了白小妧,猛冲过来把她按倒在地,就是又挠又咬。 饲养员来阻止,但夏至差不多已经是只成年熊,又岂是两个女人能阻止的。 直到拿来水枪,才把夏至赶跑。 饲养员替白小妧查看伤势,白小妧却直接甩开他们,爬上了树。 她现在不想理任何人。 她不能接受夏宝突然死掉这个消息,她不相信! 现在己入秋季,就算有大雨发生泥石流也不会这么严重。 而且为什么夏宝被送出去那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这个消息才报道出来? 在短暂的难过之后,白小妧便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伪性。 一整天,白小妧就闷闷不乐,精神不振。 到了晚上,所有的大熊猫都已经睡了,巫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坐起身体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又竖起耳朵听了几只大熊猫的呼吸声。 白小妧因为夏宝的事,难过得一整夜都没睡着。 方才巫桐一起身,她就有所察觉,但她仍佯装熟睡。 巫桐在确认所有大熊猫都睡着后,他才偷偷溜出了兽舍。 白小妧看着巫桐离开时的背影,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犹豫再三,又考虑到现在自已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巫桐偷偷摸摸地从动物园里面溜出来,到了一个极隐蔽的地方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电话那端传来任欣萌温柔的声音:“巫桐。” 巫桐听到任欣萌这软软的一声喊,他的心尖尖都麻了。 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就像回到了从前的某个时候,她站在一颗大树下,灼热阳光透过树枝,将光斑撒在她身上。 她站在树下朝他招手,脸上是笑眯眯的表情,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又大又白的两颗门牙:“巫桐哥哥,你快回来吧,外面的太阳好晒啊!” 回忆往事,巫桐的心脏猛的一阵揪痛,闭上双眼压制住自已的情绪。 “是我。”巫桐应道。 大概是觉得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太过生硬且伤人,而且也不利用自已笼络巫桐,任欣萌便虚伪又客气地应付了他几句,这才开口问:“今天白小妧的反应怎么样?”她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夏宝死于泥石流的消息,是她特意放出去的。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来对付白小妧,可她竟然没死成! 既然不能让她死,她也不能让白小妧那个贱人舒坦。 巫桐:“白小妧在知道夏宝死讯后,几乎崩溃,现在的她就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任欣萌哈哈大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当初白小妧没死成,这口恶气就咽不下去,现在能恶心她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是知道她过得生不如死,我就放心了。” 此时的任欣萌站在一个玻璃房间内,她一边接着巫桐的电话,一边看着玻璃墙的另一端,夏宝浑身的毛发被剃光,头上戴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头罩,缚住他的双眼与嘴巴,反而露出光秃秃的天灵盖。 天灵盖上有几道如蜈蚣一样扭曲狰狞的暗红色缝痕,与白嫩嫩的皮肤相衬,在刺眼的灯光下,说不出的吓人。 被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抬上一张铁床,四肢以及脖子呈大字一样绑住。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一丝挣扎。那是因为他被注射了特殊药剂,身体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力气。 待这一切做好之后,三个男人退到后面,而另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徐江明。 徐江明手里面拿着一只特别精细节的针筒,针筒中有半管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半干涸的血液一般。 徐江明摸了摸夏宝的胳膊,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那片雪白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无数个针孔。 以及一片片的青紫。 徐江明在摸到静脉后,手里面的针筒就要扎下去,不想三人中的一人突然拦住了他。 “徐前辈,这药一次性用这么多,真的没事吗?要不要问问厉前辈再做决定?” 徐江明戴着口罩,只露出半截鼻子,和一双眼睛。 在听到后辈的话后,双眼中顿时染上怒意。 徐江明向来虚伪,即使他将厉景颜恨之入骨,但在众人面前,对厉景颜仍表现得极为尊重。 后辈的话虽然让他生气,但他却习惯性地隐忍下来。 眼中的怒意一闪而失,瞪大的双眼也慢慢恢复正常。 他说:“景颜做的实验,皆很稳妥,但同样的也没什么成效。这次是我难得争取来的机会,所以我想按自已的想法来做实验,这……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他嘴上说得漂亮,但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些人通通痛骂一顿,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厉景颜了?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厉景颜比他厉害? “这只熊猫精前辈你捉到的,你也申请了实验资格,我们当然不能有意见,只是……它虽然是一只妖精,但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如果药齐过量,致死了怎么办?” 徐江明牙关咬紧,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下去:“死了便死了,再另外去抓妖精就好。” 三名后辈面面相觑,有话却不敢言。 在他们心中,捉妖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所以他们分外珍惜实验对象。 可徐江明不一样,自从他把她介绍给副所长认识后,他也与任欣萌私下达成协议,任欣萌会为他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妖精,他才不会在乎任何一条妖精的性命。 这些,那些学生是不会明白的。 就在三名后辈想阻止,却没有办法时,徐江明已经将针筒里面的药水尽数注射进了夏宝的身体里。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到第三秒时,原本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夏宝,身体突然巨烈颤抖起来。 就像发羊癫疯一样抽搐。 “按住他!”徐江明吼了一声,三名后辈,立即上去将夏宝按住。 自药水起反应的那一刻起,夏宝的身体就在痛苦的抽搐,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看着表面皮肤,甚至可以他身体里面骨骼在不断移位变异。 即使戴着面罩,仍然能够听到惨叫声自面罩下传来。 没一会儿,一只普通大熊猫的身体立即就变得超级扭曲。 能从表面看到的,便是他全身的骨头全部移位,肌肉因为抽搐而扭曲成蚯蚓。 突然‘啵啵啵’几声脆响,夏宝身体上的几处大穴突然暴破,暗红色的血直接喷了三个后辈一般。 滚烫的血液让后辈惊叫连连。 其中一人探了探夏宝气息,惊慌地收回手,眼神茫然空洞,又有些害怕地看向徐江明:“前辈,它快不行了。” 徐江明摘掉脸上的口罩,极不耐烦地扔在地上:“真不经折腾,你们把它拉出去扔了。”说完便愤愤出了实验室,朝任欣萌走了。 只留下实验室中三个新人,互相看了看,他们还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些许悲悯。 但这些悲悯,对于性命垂危的夏宝来说,一文不值! 死者不需要悲悯,死者不需要同情! 不如在活着时善待! 为什么动物与人,妖精与人就不能好好的和谐共处呢? 热腾腾的一章奉上,欢迎点评! 幕后,不如意外,每天是早上8-10左右更新哟! 么么哒! 对啦,熊猫精们看完书别忘了投推荐票哟! 第八十四章:过河拆桥 实验室中血腥残忍的一幕幕,一般人根本没有胆量看下去,就连新来的后辈也于心不忍。 可隔着一堵玻璃墙的任欣萌,却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观看夏宝被残忍对待的全过程,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呼吸因为兴奋而变得急促。 如果……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被折腾的是白小妧的话,那她会更开心的! 巫桐没听到她的回答,反而听到有隐约惨叫和惊呼传来,着急追问:“欣萌,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任欣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巫桐,我现在改变计划了,我不需要你在动物园里面除掉白小妧。” “那你想怎样?”巫桐立即问道。 “把她从动物园里面逼出来,剩余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任欣萌的眼中充满噬血光芒。 她要把白小妧绑到这张床.上,然后她再亲自上阵,像徐江明折腾夏宝那么折腾白小妧。 不过她不会让白小妧像夏宝这样干脆的死去,她要用最极端的手段来改造她,然后把她变成对自已言听计从的工具,帮她杀尽天下所有妖物! 说话间徐江明已经走到跟前,任欣萌:“你只管将她从里面赶出来就是了,其它的我自已会处理。今天就这样吧,拜拜!” 她匆匆挂断电话。 徐江明已至她跟前,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便在颈侧吻了一下:“刚才在和谁打电话?这么高兴。” 任欣萌收起电话,娇媚道:“一个朋友而已。” 徐江明道:“夏宝不行了。” 任欣萌了然:“明天就给你抓只新的来。” “你可真是我的宝!”徐江明府身要去亲任欣萌的嘴。 任欣萌却撇开了脸,徐江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这个细微动作立即令徐江明不悦起来,脸色顿变,冷声道:“你想过河拆桥?” 徐江明留着还有用,任欣萌也不想现在同他撕破脸,她立即娇笑道:“你在瞎说什么呢?”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戳徐江明的胸口,语气很是委屈:“这大庭广众的,人家也不能害害羞吗?” 徐江明耷拉着眼睛,乜着任欣萌,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释然一笑,一把握住任欣萌的手:“好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们快回家吧,我饿了。” 任欣萌顺从地点了点头,依偎在他怀里走出了研究所。 可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恶心,想吐! 只是在离开前,她又回头朝实验室内看去,已经没有反应的夏宝被众人从铁床.上抬下来,浑身是血。 她将目光移向了实验室内的摄像机上,微微勾起唇角…… 巫桐回到兽舍,看着熟睡的白小妧,最后还是踢醒了一只其它的大熊猫,让他继续去骚扰她,不让她再有机会睡觉。 白小妧又被痛苦地折磨了一夜。 不仅是夜晚,就连白天她不让她好过,她想去树上躲着,可还没等她靠近树,树下就已经守着一只大熊猫。 最后,白小妧终于被逼入绝境。 她缺觉缺到快要崩溃! 她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从此之后与厉景颜划清界线,从此不再与他有牵扯瓜葛。 可现在她已被巫桐,或者说是任欣萌逼上绝路,她晚上继续留在动物园里面,指不定晚上巫桐他们又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已。 所以一到下班时间,她便悄悄摸到办公室里,等着厉景颜下班。 而在她走后不久,巫桐便给任欣萌发了信息:“白小妧今晚出去。” 那边任欣萌收到信息后,勾起唇角一笑:“看来这个巫桐还有点用嘛,暂时还得笼络笼络。”说着她给巫桐回了条信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巫桐,我真的很幸运你能遇上你。” 巫桐看着回过来的信息,脸上立即泛起温暖笑容,‘叭唧’亲了手机一口。 厉景颜今天似乎特别忙,一直忙到天黑,他才做完所有工作,收拾东西离开。 她便立即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直跟他到停车场,厉景颜打开车门上车,白小妧立见机不可失,便双腿一蹬,便想趁机直接跳上车。 可没想到的是,厉景颜比她先一步关上车门。 只听到‘咚——’的一块闷响,白小妧的脑袋生生地撞在了车门上。 车门立即凹下去一个大坑。 关上的车门再次打开,厉景颜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被撞懵圈了的白小妧:“圆圆,你怎么跟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车门:“你这是练了铁头功吗?” 白小妧泪眼花花地看着厉景颜,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可怜巴巴地不住哼哼。 铁你妹啊,我的脑花都撞移位了好吗? 冷漠大冰山,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吗? 厉景颜将她抱起,揉了揉她的额顶。 纵使有厚厚的皮毛掩盖,也隐藏不住她脑袋上凹起的那一个大包。 他一碰到她头上的包,白小妧就疼得‘嗷……’地惨叫了一声。 他忙收回手,不过看她这么精神,应是没有大碍。 顺了顺它的毛,然后他做了一件令白小妧发指的事。 那就是……他居然抱着她往回走! 他这是要将她送回去吗? 白小妧一下就吓到了。 她千辛万苦地跟过来,可不是为了被他送回去的。 于是她在厉景颜怀里扑腾起来,站起来之后,一个熊扑过去,脸圆圆的毛绒绒肚子贴在他的脸上,四肢并用地抱住他的脑袋。 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尾巴收起,顺着下巴的弧度紧贴着他。 厉景颜,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熊猫扑扑脸,我用有容脸大的脖子,把你的脸包住,这样你就没办法再看路了吧。 厉景颜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接踵而来的是独特的大熊猫气息,以及它贴在自已脖子上,还不安分动来动去,挠得他脖子发痒的尾巴。 厉景颜任手感捏住她的后颈,要把她从脸上撕下来。 白小妧收紧爪子,四只熊掌就像四只大吸盘一样,死死抱住他的头不肯撒手。 “哼!我大熊猫也是有尊严的,拍捍卫我的城池!”吸住他还不服气,他张口就去咬厉景颜头顶。 厉景颜:“……” 撕了几下没能把白小妧从脸上撕下来,厉景颜便失去了耐性,直接找她的软肋。 直接一把捏住了她的小尾巴。 “嗷——”白小妧的嘴巴大张,双眼瞪得圆圆的,眼神里面全是被刺激到的惊讶。 厉景颜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又捏着白小妧的尾巴捏了捏。 白小妧的身体便有些发软了,但还是无法从脸上撕下来。 厉景颜改捏为差,然后极有章法的由下而上地慢慢推进,直到捏到她的尾巴根部。 那酸爽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白小妧立即檄械投降,四肢彻底软了下来。 厉景颜顺势将她从脸上撕了下来。 在撕下来的那一瞬间,白小妧大慌。 她不要被厉景颜送回动物园,会被巫桐折磨死的! 就在他们进行拉锯战之时,就在停车场的暗自,任欣萌缓缓地探出了脑袋。 她接到巫桐电话后就驱车来了动物罗,在此已经等候多时。 其实她在他们一出现时,就欲出手。 只是那里有动物园里的保安在附近巡逻,她不想引起恐怕,所以不便出手。 现在那保安已经走远…… 她把手探进了自已的口袋里面,准备掏法器…… 白小妧有了前一次经验,她随机应变立即改变策略,扭头就搂住厉景颜脖子,然后凑过嘴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这么大一只美熊主动送上香吻,他能抗拒得了? 厉景颜的嘴唇可真软啊,而且还香香甜甜的,比布丁还要好吃! 她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嗯,味道若是美妙,于是她改亲为舔。 粉粉的小甜头灵活地伸出来,‘哧溜’一下,从厉景颜嘴上滑过。 厉景颜顿时怔住。 但马上,捏着白小妧的脖子,要把她拉开。 这次白小妧学乖了,死也不肯松手,就算厉景颜捏她尾巴,她也不松手。 然后…… 她就这样稳稳地抱住他的脖子。 这边两人还若无其事,而任欣萌这边,她已经掏出法器与电棒。 下一秒,她就准备冲出去,先把厉景颜电晕,然后再用法器制服白小妧,让她无力反抗。 所以有计划都天衣无缝,可就在这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 她的神情猛地一凛,眉头紧急起来,并没有转身。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后之人。 那边厉景颜终于是妥协了,问她:“你想跟我回家?” 白小妧立即猛点脑袋。 “当然啦啊,我不想跟你回家,我跟着你跑出来干嘛!”他毛绒绒的大脑袋在厉景颜怀里一阵猛蹭,又对着她的脖子亲亲。 她原本想在厉景颜脖子上种一颗大草莓的,可是想到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有个男生就因为女票在脖子上种草莓,结果回家就猝死了。 想起来心里就一阵后怕,所以她即时收了嘴,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便松开他了。 厉景颜无奈叹息一声,抱着她转身就回了车里,然后带着她回家。 任欣萌眼看最后的机会就要从眼前溜走,她忍不住想追上去。 可是身后之人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她顿觉一股强大压迫感罩在头顶,只要她乱动一下,便会被这股压力弄得粉身碎骨。 对方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我可不想在这里面打扫卫生。” 若是杀了她,她的血便会把地上弄脏,可不是要费力打扫吗? 最终她是不敢再动分毫。 而身后的压力却忽然消失,她猛地回头朝身后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个‘人’是真的存在吗?还是自已的错觉? 回家的车里白小妧绑着安全带,坐在架坐上婉如一只大熊猫布偶。 这是厉景颜的要求,他私盗国宝的风声正紧,若是再被人看到他把大熊猫拐回家,这次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回到小区时,白小妧果然发现在小区门口围了好些记者。 厉景颜开着车围着小区转了一整圈儿,然后从另一个小门回了小区。 他用塑料袋把她套起来,伪装成一只真正的玩偶,将她挟在胳膊窝里面带回家。 白小妧挂在他胳膊里不但不能动,而且还得保持姿势不能变,非常难受。 好在就在她快撑不住时,‘叮——’的一声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小妧心中无比雀跃,就像在她眼前打开的根本不是电梯门,而是新世界大门一般。 马上就能回家,到时候我就可以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了。 她正得意地满怀期待时,只见厉景颜家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皮肤白皙,长发飘飘女人。 女人在听到电梯响起后,优雅而缓慢地转过身来,看到厉景颜后,脸上绽出花儿般美丽笑容,声音更是甜美得如翠鸟一般:“景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第八十五章:睹物思人【中秋加更,大家节日快乐】 女人穿着一身特别文艺范儿素白色长裙,柔顺丝滑如黑绸段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她五官秀丽,一双桃花眼带着薄薄水气,楚楚动人。 脖子上一条看似普通的吊坠,但吊坠上的那块石头却价值不菲,市面上少说也得二十几万。 只粗略地扫了一眼,白小妧便将这女人的身家摸得清清楚楚。 她笑起来时,眼中的薄薄水气便荡漾开了,染出一层层涟漪。 她的笑颜,就如一朵静立的花儿,突然被微风一下,花瓣便颤微微的晃动,煞是迷人。 即使是同为女人的白小妧,在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时,都忍不住心动,夸一声好美。 男人看了,只怕更加把持不住吧! 按照厉景颜以往的套路,就当对眼前这个女人不假辞色才对。 可厉景颜看到女人后,脸上却浮出淡淡浅笑:“轻语,你怎么来了。” 白小妧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他竟然这么温柔的对别的女人说话。 他都很少这样对她过,现在却这样对别的女人,不得不说,白小妧心里很不舒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上揪了一下,又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总之……就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被叫做轻语的女子,在厉景颜说话时,便娇羞地低下了头,拢了拢滑下来的调皮发丝,然后娇羞地看着他:“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 厉景颜脸上的神情越加柔和:“你等了多久了?”说着便把房门打开,把符轻语让进了屋。 白小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天呐,这还是厉景颜吗?他还是从不轻易让人进他家门吗,就算是他的前女友王静婉也是如此啊! 可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却可以? 白小妧突然觉得心里面沉甸甸的,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把心脏给压住了。 还有一点点酸楚! 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已一动不动装木偶,还被他挟在胳肢窝的姿势太难受。 于是她在符轻语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挠了厉景颜一下:王八蛋,你让她进来,我怎么办! 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很难受的好吗? 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莫轻语紧跟着进屋,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进门换好拖鞋后,紧张地打量着怀里的一切。 那模样就像一位走进童话世界的女孩,好奇期待,会在这间房子里面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随便坐。”厉景颜对莫轻语说道,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把白小妧放到床.上后,出去了,还把房门关了起来。 他这是故意不让她听吗?连一只大熊猫都要防备着? 他真是这样小心谨慎,白小妧就越加好奇。 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她倒要看看他们的谈话有多么的见不得人。 她并不需要房间偷听,大熊猫特有的灵敏听觉,只需要稍稍注意她便能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符轻语说:“景颜哥哥,刚刚你带回来的那只大熊猫,不是玩偶,而是真的吧。” 厉景颜没有应声,只听符轻语有些担忧地道:“现在外面全是对你的风言风语,正是风口浪尖上,你再把她带回来,会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抓住把柄的。” 厉景颜仍是没有说话。 “景颜哥哥,我知道你不在意外面那些人的风评,但毕竟……” “这是我动物园的同事送的草茶,味道很不错,你尝尝。”厉景颜强势打断了符轻语的话。 厉景颜那强势的说话语气,意外的让白小妧觉得舒服。 符轻语是个会看脸色的,当即便知道厉景颜不想再谈论此事,于是乖乖闭了嘴。 默默地喝起茶来。 白小妧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两人甚是没有营养的对话,渐渐的她便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是舒服。 待她醒来时,厉景颜已经躺在他身边,呼吸轻浅,应是睡着了。 她在被单里面拱啊拱的,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偷偷摸摸地回楼上自已的公寓。 她从门前的地毯下面找到了打开家门的钥匙。 她虽然很久没有回来这里,可是家里在仍然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就像她每天都生活在这里一样。 这一切都是助理冯阳杰的功能。 回到自已家,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毕竟她在这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套房子里的每一处,都带有对夏宝的回忆。 夏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消失,他第一次看电视,因为不会换台,而憋红了脸的样子。 他在厨房里给她弄食物的样子。 他害羞又紧张地看着她的样子。 他担心他,而连夜跑来看她时,拘谨地站在门口的样子。 还有…… 还有太多太多了,白小妧脑子里纷乱地闪过,夏宝在房子里活动时的所有情景。 他的模样,神态,还有动作。 眼眶突然又酸又胀,有滚烫的液体欲夺眶而出。 她匆忙抬头,望着房顶努力想把泪水逼回去。 可是却不怎么成功。 她慌张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泼脸,她总算是冷静下来一点。 可是她一抬头看到镜中倒影的,浴室的情景,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出来。 滚烫的泪水自脸颊滑过,就像有一把刀在挠她的脸。 夏宝第一次来这里,便是她第一次带他外出,戏弄他让他穿女装,让他吃火锅。 他回家来洗澡,水管破了,他们被淋成落烫鸡。 他笨笨的不会用法术修水管,她于是下楼去找厉景颜借工具。 这个卫生间,可以说是他们情谊的开端。 白小妧现在才觉得后悔,自已当初没有对他好一点,反而把他往外推。 不过夏宝的事,里面有太多蹊跷,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小妧抹干脸上泪水,拿起家里电话打给了冯阳杰。 一开头便是冯阳杰怒不可遏的大骂,只是听那声调语气,便可知他现在掐着纤腰,捏着兰花指恨不得越过电话,戳破她脑门儿的泼辣样子。 她并未回应,只是哽咽着说:“阳杰,帮我查一件事。” 原本还愤怒得要日天操地的冯阳杰,瞬间冷静下来:“哎哟,宝儿怎么了?” 白小妧道:“你去帮我查一查前几天的一则,泥石流砸死大熊猫的新闻,越详尽越好。” “宝儿,你查这事儿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哭啊!” 明知他看不到,白小妧还是在摇头:“你别问了,你帮我查就是了。”仿佛只要这样才能减轻一点自责。 冯阳杰:“好吧,可是你得告诉我……” 冯阳杰的话还未说话,她又道:“再帮我查一个叫任欣萌的女人,以前在市动物园做饲养员。” 交待完这些,白小妧便挂了电话。 漆黑的眼中露出犀利锋芒,若夏宝并非意外: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凶手找出来,夏宝,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把自已陷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如果……如果自已能把夏宝保护好,能对他再好一点,就好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给了自已十分钟时间难过,她现在还有紧急的事必须去做! 月饼节加更,大家节日快乐,么么哒mua~~ 第八十六章:非礼是这样吗 凌故自打那次消失后,白小妧想尽办法都没能得到他一点点消息,她一直都好担心他。 她拿起电话,毫不犹豫地就拔了凌故家中的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之前她打过无数次,全都没人接。 却没想到今天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她欣喜不已:“是凌故哥哥吗?”她强压着激动,问道。 “不是。”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略显冷漠的女声。 白小妧一怔:“那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家?”她刚刚飞起来的心,又再交次沉了下去。不会是捉妖人吧! 难道凌故真的出事了吗? “我是凌故的妻子,叫凌小冉。”电话里面的女人,沉声说着。 声音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生硬的语气,令人极不舒服。 “嫂子?”白小妧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接电话的人是谁。 凌故哥哥的妻子,是很纯正的人类,人妖有别,也是怕将她牵扯进麻烦中来。 所以他们妖类之间有好多事情,是无法告诉她的。 “嫂子,我哥在吗?能让他接一下电话吗?”方才,她隐约听到电话里面有别人的声音。 多半都是凌故的。 “你稍等。”女人淡淡应了一声,不时电话里面便传来凌故略显虚弱的声音:“小妧?” “凌故哥哥,你没事吧,上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他突然就失踪了,可是让白小妧担心了好一阵子。 电话那端凌故应道:“我没事,那天公司突然安排秘密出差,我又不得不去,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后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是辛夷出面将事情摆平的。”凌故在说这些话时,眼皮微微抬起,正好可以从墙上的相框中看到卧室里的情景。 凌小冉坐在床.上,一边理着自已长长的头发,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故。 最后两人的视线在相框中相遇,凌故视线坦然与她对视。 可凌小冉却委屈地低下头了,好像凌故马上要将她抛弃一般。 凌故收回视线,只听电话中白小妧轻“嗯。”一声。 “凌故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你可别骗我。”比起那件事如何摆平,现在白小妧更担心的是凌故的安危。凌故并非是那种说走就走,不负责任的人。 当初他抛下一切,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开,实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所以白小妧有必要怀疑,凌故当初是遇到了什么事。 凌故在电话里面失笑:“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紧接着话锋一转,直接将话题引到了白小妧身上,“我在新闻上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了,你现在安全吗?” “我没事,我担心的是你,你……”白小妧的话说到一半,还是忍住了。现在能听到他的声音,确认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若是能再见上一面,那就再好不过,只是现在外面危险,见面的话还是过段时间吧! 而且她总觉得是自已的任性害了凌故。 当初若不是她执意要找凌故帮忙,凌故也不会消失这么长一段时间。 先是凌故,又是夏宝,白小妧自责不已。 只听凌故继续道:“现在外面看似平静了不少,但其实仍然暗潮汹涌,你在外面一定要当心。”他微微一顿,“这样吧,明天你定个时间,我去看你。” 白小妧一下傻掉了。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风波渐渐平息了再说吧。”她一是真怕危险,再来就是她怕凌故看出自已丢了精元,白惹他担心。 平时她推托一两句,凌故都会答应。 可这次凌故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见白小妧不可。 白小妧推托不掉,就把时间定在了晚上。 挂完电话,白小妧开始在屋里转悠起来,先是去夏宝屋里待了会儿,把里面的东西打扫一番,出来时将房门锁起来。 这套房子里充满了对夏宝的回忆,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房子留下来。 突然想起卧室里还有一箱买给夏宝,却没来得及给他的东西。她搭了椅子,踮起脚尖才能免强够到箱子边缘,扣住就往外拉,拉了一下没什么反应,第二下她咬紧了牙关,猛地一下使了全力。 结果她脚下的垫着的椅子一晃,她的身体也紧跟着摇晃起来。 “啊……”她低叫一声,身体推动平衡整个人倒进衣柜里面。 行李箱‘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白小妧在摔进衣柜的那一刻,就立即化为原形,毛绒绒的一坨摔进衣柜里,倒是没有受伤。 就是让她小小吓到了一下。 “哎哟,摔死了我。”她躺在衣裳堆里打了个滚儿,夸张地嚎了一声,懒在里面不想动了。 “叮咚——”一声清脆门铃声响起。 白小妧愣了一下,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 难道是冯阳杰?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她一边往外跑一化为人形,到门口里已经变成人类模样。 根本没意识自已没穿衣裳,光着身把门打开:“小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 冯阳杰平时就是一个娘炮,所以在白小妧心里,他其实只是多长了一根茶壶嘴的女人而已。 根本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避讳什么。 可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此时站在门外的男人,根本不是多长了一根茶壶嘴的假男人真娘炮冯阳杰;而是住在她家楼下的厉景颜。 厉景颜穿着一件舒服的棉质家居服,头发因为睡觉而翘起两根呆毛,脸上仍戴着眼镜,眼瞅惺松,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一丝温和。 窝勒个擦,他怎么上来了! 白小妧:“对不起家里没人。”转身就要关门。 我勒个怪怪,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表面上白小妧轻描淡写,但心里其实已经翻了天了。 她才上来多长时间啊,他就跟着追上来了。 不会是他发现自已的真身了吧! 白小妧告诉自已,这一切都只是做梦,这根本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她拽着门把手要把门摔上,结果却被厉景颜挡住,强势推开门走了进来。 同时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一条围裙,挂在她脖子上,还体贴地系上了腰带,围裙恰巧把她身体的重点部分遮了起来。 白小妧的脸颊渐渐当上红晕,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已竟然没穿衣裳就跑了出来。 刚刚……刚刚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低下头,脸上潮红漫延到耳朵,再到脖子。 这样含羞带怯的白小妧实在少见,但厉景颜却没空去欣赏她的春.色,而是一腔怒火。 “你也知道害羞吗?”厉景颜的声音冷冷地自头顶传来。 刚刚她光头身体出现在门口时,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但好歹是把情绪控制下来。 听到他的质问,白小妧回过神来:“管你什么事啊,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她表面上趾高气扬的,但其实害怕得要命。 自已的真身不会真的被厉景颜给发现了吧! 她心中惴惴不安,心脏急速而疯狂地跳动着,似乎在下一秒,就能从她肚子里面钻出来。 厉景颜轻嗤一声:“我在熟睡中被一声巨响惊醒,我有些担心,所以才上来看看,没想到你全是让我看了一幅好春.色啊。” “你……”白小妧刚想发火,却突然意识到,原来他是被刚刚箱子掉落的声音惊醒的,并不是半夜本来发现给自已暖脚的大熊猫不见了,抱着怀疑而来的。 她生生地吁出一口气,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她一脸假笑地走到门口:“既然顾先生你看到我没事了,所以还请你现在就回去吧,更深露重,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厉景颜却未理他,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屋外,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白小妧一把拉住他,紧张道:“厉先生,你想干什么?” 厉景颜反扣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之间,白小妧就被他反押着胳膊,动弹不去。 他押着她,在屋里巡视,直到看到卧定一片狼藉,以及掉在地上的行李箱,他方确认,刚刚那一声响就是因这箱子发出来的。 且没有看到可疑男人后才停下来。 白小妧急道:“姓厉的,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她扭头一口咬在厉景颜押着她的胳膊上,厉景颜吃痛,这才松开她的手。 白小妧立即又踢又打地把厉景颜往外赶,行李箱下有她从厉景颜那儿穿来的,厉景颜的衣裳。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再次‘怦怦’地跳个不住。 在玄关,被推着往外走的厉景颜突然停下来,他转身看着白小妧,半眯着的眼睛里露出危险光芒,即使隔着眼镜片,也十分吓人。 他一靠近,只属于他的干净而冷冽的气息,就直愣愣地冲过来,瞬间无所不在地充斥在她周围。 白小妧:“你……停……停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今晚的厉景颜很不对劲,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若说平时的厉景颜只是冷漠疏离,像冰山一样,只能远观他的冷洁剔透,不可靠近。那么眼前的厉景颜就像开满迷人雪莲的冰山,诱人且充满了危险。 明知道一靠近就会被冻成冰雕,可是那些漂亮绚烂的花朵,却像毒药一样,吸引着你不断去靠近。 白小妧有些紧张,抬头看着厉景颜,双手撑在他胸前,挡住他还要靠得更近的修长身体。 “你……你你你想干……干嘛!”她的舌头不听使唤的打起结来。 厉景颜一直逼到她跟前,突然身体往前一倾。 白小妧也顺势往后一躲,结果后背撞在墙上,已经无处可躲了。 厉景颜的大掌‘啪’的一声拍在墙上。 她立即被困在了他与墙壁之前。 “你……你再这样,我可,可要报警了,我告你非礼我。”她脸颊绯红,说话没有一点底气。 刚刚……刚刚厉景颜对她所做的,难道就是能秒杀无数少女的壁咚吗? 她紧靠在墙壁上,紧张得双手不知该往哪里安放,双眼也不断游移。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 原本就对他有点想法,现在被他这样强势的壁咚,她怕自已一下控制不住自已,就会完全失控,当场就把他给办了。 天呐,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比原子弹还要危险上千成万倍,一不小心就能把她精彩绝伦的内心世界轰炸成一片荒芜,再也装不下其它的。 “非礼?”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一点疑惑,还有一点调戏。 然后,他的手掌为伸进了围裙里面,抚上了她细细的腰肢,最后整个将她的腰扣住,往往后用力一带。 ‘……’轻巧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特别明显。 他们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她柔软的玉峰贴着他的上腹,她的腰肢由贴着他的小腹。 她能清晰感觉到衣料另一边,他身体肌肉的走向。 他的大掌在她后背不断游移,带着不可言说的目的。 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是像这样吗?” “……”白小妧的脑子完全僵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自已要怎样说话,要说些什么话才好。 她的脸撞在厉景颜的胸膛上,闻着只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腰上被他碰触的地方,传来密密的麻痒感,随之而来的就是灼烫,就像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药一般,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她的手撑在两人之间,推拒着他,刚想张嘴喊他滚开,男人的手就移动了,顺着她的纤腰一路往下。 她方才就没有穿衣裳,只是被他匆匆套上一件围裙,里面什么也没有。 此时他的手往下滑,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势如破竹。 ‘咝——’她惊得倒吸一口气。 在变幻成人形的情况下,她的那个地方还没有被人或熊碰过,厉景颜是第一人! 她的臀部很滑很软富有弹性,就像两团可口的果冻。 他躬起身,凑到她的耳畔低语:“你这里手感真好!” 大家看完书,要是有推荐票请投给熊猫精吧,感激不尽! 推荐票每天晚上12点就会更新一次,每日都有哟!谢谢各位啦! 第八十七章:哎哟喂,太污了 白小妧扭着身体,想摆脱厉景颜的魔掌。 可是他将她圈在自已的地盘内,她连能够活动的空间都很少,更别说逃脱出去了。 白小妧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厉景颜,恨不得双眼能冒出火了,把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她生气地道:“你这个大……唔……”她的唇被他堵住。 ‘流氓’两个字被他吞进肚子里。 白小妧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厉景颜。 他他……厉景颜这是在干嘛! 他厉景颜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亲一个女人? 就因为这个女人没穿衣裳站在他面前,所以他就把持不住了吗? 之前明明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没想到只不过是披着一张正人君子的皮罢了,骨子里跟外面那些下三滥的男人一模一样,一看到漂亮女人,就把持不住了吗? 她又急又气,瞪大了双眼愤怒地看着他,脸蛋也因为愤怒而羞得通红。 原本厉景颜他心无杂念,只想调戏她一此就此作罢。 然而鼻息相碰,他食髓知味,再加上她又羞又怒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令他欲罢不能。 然后他们就当机立断,决定抛弃长久心来在她心中树立的‘正人君子’的形象,扣住她的后脑,将吻加深。 十分有技巧地撬开白小妧的嘴唇、牙关,耐心十足却又霸道地由浅入深。 白小妧从未被人这样亲吻过,更没有去亲过别人。 她一开始虽羞愤交加,却格外的手足无措,在舌尖相抵的时候,她就像受到惊吓似的,往后一缩。 厉景颜拖住她后颈的大掌,有技巧的轻轻揉捏,那手就像带魔力一般,弄得她浑身发软。 温柔又强硬地缠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白小妧很快在这个略有些生涩,却在实践中迅速地熟能生熟的亲吻中,头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缠绵悱恻。 她的心几乎失控。 但那也只是几乎,她仅存的理智迫使她猛地合嘴,想咬他。 ‘咔——’一声脆响,是牙齿咬合在一起的清脆声。 他竟然先一步退了出去,让她咬了个空。 白小妧气得牙痒痒,而厉景颜却半眯着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调笑,看着她:“还是说,是这样的?” 白小妧:“……”白小妧脸蛋涨得耳根都红了,气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不说话?”他挑眉,又忽然靠近一手抓着她屁股,邪恶地捏了捏。 她围裙之下未着一物,他的手直接贴在她的肌肤上,明明是凉凉的,她却觉得烫得能把屁股烤熟。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厉景颜方才来调笑着的表情忽然一收,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以后不许不穿衣裳出来开门,知道了吗?”他命令道。 “若是遇上真正的坏人,他会对你做的可不止这一点点。”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按在腿上,把他的屁股打红肿起来。 疼痛才能记得住事。 他如此霸道强势的占有欲,竟让白小妧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欢喜,但她很快将心里这股莫名其妙,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去:“我穿成什么样,管你屁事啊,王八蛋。” 臭流氓! 她拼命挣扎:“快放开我,你到底还要这样抓到什么时候?” 厉景颜直:“直到永远。” “啊?”白小妧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她全副精力都在掰他的手,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平时看着他斯斯文文,没想到他力气这样大,她使劲了全力,也掰不开他的一根手指。 她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厉景颜捏着她屁股的手,加重力气:“我说永远,听清楚了吗?” 白小妧管他说的是什么,连连应是:“我听……听到了,你快放开我啦!” 厉景颜却并没有松手:“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白小妧一下傻掉了。 她刚刚根本什么都没听清好吗? 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眼神里一片空洞。她用力回想,终于眼前一亮,眼睛里闪着光:“你说从此以后都不会欺负我。” 白小妧自以为自已耍了个小聪明,这样一来厉景颜就会乖乖松手。 然而事实却是…… 厉景颜更加的怒气勃发,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双眼微眯地看着白小妧。 被他的眼神注视着,白小妧只觉得后颈发凉,胆颤心惊地缩了缩脖子,后悔自已刚刚不该耍小聪明。 自已现在可是白小妧,而不是动物园里的那只大熊猫圆圆,厉景颜不会对除了圆圆之外的任何人宽容。 她还从未见厉景颜这样怒气勃发过,即使是上次与任欣萌碰撞,他也只是出于本能地蔑视。 真不知道他彻底发怒,是直接把自已的脖子拧断?还是手上一用力,就把她屁股上的肉捏成肉沫? 再或者是……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头厉景颜讨好一笑:“我……我说着玩儿的。”她不安地扭动身体,虽然知道是徒劳无功,但她还是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奢求着他因为一时大意,而放开了她。 但奢求终究是奢求,因为他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可真让我生气!”厉景颜咬牙低声道。 白小妧听着他这一声,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就像被电过了一样。 他不会真的直接把自已捏死吧! 她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你……就直接把我弄死吧,给我一个全尸,让我死得好看一点吧,我不想成为残废过下半辈子。” 然而,那两道束缚着她的力量却突然消失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悄悄把手移到屁股上去扫了扫,直到确实扣在自已屁股上的手真的拿开了后,她才敢慢慢睁开眼。 没想到,她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双近在咫尺的犀利眼睛。 那双眼睛属于厉景颜。 他黑玻璃一般的眸子,就像一汪深渊,她看进去了,便溺入其中出不来了。 又像是可怕的沼泽,一只脚跳进去,便会将你整个呼入其中。 与方才他怒火冲天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变脸变得这么快,让她好不适应,感觉他就像在变戏法一样,让她捉摸不透。 她紧张地把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你……你想干什么?”手是握成拳头的。 她在心中告诉自已,若是厉景颜敢再犯诨,对她动手动脚的话,她就直接一拳砸过去,弄断他两三根肋骨再说。 不知道是厉景颜看透了她的心思,还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总之厉景颜并没胡再说什么过分的事。 反而用就那种认真得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神看着她。 他往前凑了一点,她便紧张地大叫起来:“你可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厉景颜果然停住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懊恼:“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小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用说吗? 大哥啊,你冲进来就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能不吓到吗? 要是个普通人,早就被你吓傻了,只有我这只大熊猫精,毛皮厚实,心脏强健,才能坚强地挺到现在。 若是换在平时,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厉景颜,如果不是因为你一直照顾我,为了求我,甚至给了华盖自由,我早一熊掌呼过去,让你去见你七舅姥爷了! 厉景颜语气变得柔和,可刚刚才正经起来的他,又开始开火车,呜呜呜地往外时冒黑烟:“你刚才的样子太诱人,我已经算是理智,换做别人,你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放狠话。” 混……混……混……蛋,说……说什么屁话呢! 什么站……站不稳! 她……她完全听不懂好当了! 她只是一只纯洁的,萌萌哒的大熊猫精,根本不懂人类这些污言秽语。 她把脸撇到一旁,眼神骨碌碌地直转,明显是被厉景颜的话刺激到了。 厉景颜看着她再次渐渐变成粉色地脖颈,又往前凑了几分,嘴唇几乎贴到她的耳朵:“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更加诱人!” 白小妧急红了眼瞪着他。 厉景颜说:“你现在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红着身体娇羞地躺在洁白的餐盘里,等着你的客人,小心翼翼地剥去虾壳,然后把美味无比的虾肉放入口中,吃得一点不剩!” 明明厉景颜是在描述一道菜啊! 他就是在形容一道菜啊! 可是白小妧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某种,不适合时宜的,令人羞耻的,心脏狂跳不止的画面。 到底是厉景颜太纯洁? 还是白小妧太污? 而厉景颜似乎还配合着那道菜的方式,指着轻轻勾住套在她脖子上的,围裙的系带,一点一点地往肩膀下勾拉。 她耸动着肩膀,想逃离他的魔掌,可她越是这样,洁白而圆润的肩头,越是变得充满诱惑,就像是在欲拒还迎,更加勾人。 厉景颜低头在她圆润的肩头上吻了一下。 ‘轰……’一声响。 白小妧的肩膀都跟着染上了粉嫩虾肉一般的粉色。 这样一来,她觉得自已更像那只被要吃掉的虾了! 厉景颜的唇顺着她肩头的曲线,到脖子,再到耳侧。 一路往上,若即若离,若有似无。她的唇没有碰到她,可是他灼热的呼吸却像一片羽毛一样,扫在她的皮肤上,就像带着微弱电流一般,所过之处千兵横扫,又痒又麻,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白小妧紧张地抱紧了自已的胳膊,要躲开他,可他那撩人的呼吸,却如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行,根本摆脱不掉。 第八十八章:男人都这么无耻吗 白小妧的心都被麻痹了,又难受又舒服。 既挣脱不开,又不忍心对厉景颜使用暴力。 她被那种奇怪的感觉折磨得,几乎要哭出来。 可是厉景颜却突然在她耳边说:“做我女朋友。”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的语气只是在告诉她这个结果。 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根本就没有问过她同意不同意! 这个暴君! 这一次白小妧没有开小差,听得清清楚楚。 厉景颜说要同她交往,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 可是她根本没有准备好啊! 不不不,这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现在怎可因为他的告白就违背自已的决定,而同他在一起呢? 对啊,自已明明都下了决定了的,不可以再反悔了。 可……这好像也不是重点啊! 今晚被厉景颜刺激得太厉害了,白小妧的脑子几乎是在半死机状态,转不过弯来。 厉景颜轻勾起她的下巴:“不说话是默认吗?” 白小妧愣怔了半晌,猛的一下就被厉景颜这话给拽回过神来。 然后,她抬头看着厉景颜,脸上带着灿烂笑容:“厉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而且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厉景颜脑袋一偏,盛气凌人地道:“你的身体被我看光,我理所应当对你负责。”他这哪里是要找女朋友,分明就是在同下属说话的语气嘛! 白小妧:“……”她嘿嘿直笑,“负责什么的,就不用了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笑话,难道被他看光光了,就要嫁给他吗? 厉景颜自动隔离她的话,自顾拉起她的手:“明天就去登记结婚,带好你的户口本。” 白小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民政局白天上班,我也得上班啊! 我要是白天从动物园里偷跑出来,你们少了一只熊猫,还不得掀了天的找? 呃…… 不对,她的关注点好像又跑偏了! 她赶紧把大方向拽回来,然后认真道:“真不用了,厉先生,我们根本都不熟好吗?而且你们人类……你们男人不都是不喜欢负责吗?所以……你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从此我们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厉景颜:“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他不会对被她看光了的女人不负责任。 白小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这么难缠! 她抚额:“可我记得,那个王静婉是你们前女友吧,按照先来后道,怎么也轮不到我是不是。” 厉景颜极其认真地摇头:“我与她只有男女朋友之名。” 白小妧:“……”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直接给他跪下了。 “拜托,求求你了,不要对我负责好不好,求求你了!”白小妧对着他又是作揖又是差点跪下的。 总之就像旧社会交不起田租的佃户,跪在地上求财大气粗,毫无仁慈心的地主一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而厉景颜这个地主,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说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事情闹到这一步,实在有些难看。 厉景颜眼睑微垂:“那好。”他终于算是松口了。 白小妧几乎快要欢呼,他终于肯放过她了。 却没想到厉景颜的话锋一转:“可是你上次看光了我的身体,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白小妧:“……”此时此刻,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真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小妧心里有多苦逼,此时的现场就有多安静。 她没想到厉景颜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为了把姑娘骗到手,居然冒充弱智玻璃心白莲花,就因为她看过一次他的身体,所以他就要她对他负责,这也太牵强了吧! 难道人类男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 她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好一会儿才将这口气咽下去,她的脸也憋得青紫。 她说:“厉先生,不如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厉景颜这次倒是干脆洒脱:“可以。” 白小妧轻咳一声,然后认真道:“你看,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就算被我看了身体,那吃亏的人也是我,对不对!” 厉景颜立即皱起了眉头,极不赞成地道:“白小妧,没想到你如此肤浅,跟外面那些普通女子如出一辙,太不把我们男人的贞操当回事。” 白小妧:“……”她现在只想对天尖叫,喊出三个字:我勒个去! 你一个人男人真的这么在意自已的贞操吗? “你们女人整天喊着要男女平等,要平权,可你们都只是注意到自已的的权利,却从不重视我们男人的权利。” “我们男人的身体就可以随意看吗?” “看光了我们男人的身体,难道就不用负责吗?我们男人的内心也是很脆弱的。” 白小妧:“……”她瞪大双眼看着他,觉得自已看到的不是厉景颜,而是被什么人假扮的。 厉景颜向来不喜废话,酷爱以行动证明一切,此时他应是直接把她按在地上给办了。 才不会费这么大一堆唇舌。 她凑到厉景颜颈间,猛嗅了好几下。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的的确确是属于厉景颜的。 一个人的味道,可以用香水隐藏,但是无法改变。 她鼻子很灵,根本不可能认错! 从一开始她就极其确认这一点,所以才陪他耗了这么长时间。 她抬手去抚他的额头,他的体温也是正常的啊! 她的手马上被他握住。 他将她的两只手扣住,压在墙上,倾身过来,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自已的倒映:“白小妧,我喜欢你!” 极轻极轻的三个字,再加上他坚毅的眼神,就如最强大的捉妖法器一般,重重撞击在她心上。 她一下就懵了! 厉景颜他说…… 他说喜欢我! 白小妧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就像她的睫毛是测谎仪一般,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懵懂地问。 此时她非常冷静,没有狂躁不止的心跳,也没有发烫到烧起来的脸颊,她心里平静得如镜面一样。 厉景颜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然后朝她凑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白小妧都以为他是不是要吻过来。 然后平静的心境开始起了涟漪、波澜,她在犹豫如果他真的吻下来,自已要不要躲开? 可是…… 就在她为自已要不要正式地接受他告白之后的第一个吻时,他却脑袋一偏,把脸移开了,凑到她耳边,低声喃语:“我说,我喜欢你。” 他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热气钻进她的耳朵里。 明明是极轻的一句话,却如一个巨雷一般,狠狠击中她的心脏,顿时又酥又麻又酸。 “白小妧……”似低喃,又似叹息,厉景颜喊出她的名字。 可白小妧的鼻子,却猛地一酸。 现在连她自已都闹不清楚,此时心里为何会这般难受。 隐隐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厉景颜:“你说你喜欢谁?” 厉景颜捧着她的脸,说:“是你,白小妧。” 白小妧微微一怔,对啊,他喜欢的是白小妧,那个他只见过几次的白小妧。 而不是天天陪在他身边的圆圆。 不过仔细想来,也对啊! 圆圆只是一只大熊猫,如果厉景颜真的喜欢上一只大熊猫,那岂不是心里变态…… 喜欢上白小妧才名正言顺的吧! 且不管他喜欢的是哪一个,不时都是自已吗? 自已吃自已的醋,还真是让人不甘啊! 她轻咬着下唇,抬起头来,一双漆黑如星子般的明眸认真与他对视,然后浅浅一笑:“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啊,你没机会了。” “男朋友?”厉景颜的眉头微微一皱。 白小妧立即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我有男朋友了,你也见过的,他经常来看我。” “你是说冯阳杰?”厉景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确实在楼道里见过那个男人几次,并且对他的衣着品味印象深刻。 白小妧笑得十分灿烂,点头:“是啊,他对我很好的,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所以请你不要来破坏我们的感情了好吗!” 向大家求个推荐票~~~~ 每个人每天都有推荐票哟!请大家不要大意的投给滚滚精吧~~ 第八十九章:熊猫尾巴露出来了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厉景颜轻喃着,摸出手机,递到白小妧面前。 白小妧不知他的意思,眼里里全是问号,茫然地看着他:“嗯?” 厉景颜说:“打给你的男朋友。” 白小妧撇开视线:“大半夜的,他睡得正香呢,现在打过去,会打扰到他休息的。” 厉景颜挑了挑眉,收起手机。 白小妧以为他就这样放弃了。 却没想到他又说:“原来你们之间竟如此生分!女朋友深更半夜衣不蔽体被别的男人调戏,居然都不会向男朋友求助,更可笑的是,理由居然是会打扰到男朋友睡觉。” 他说着,突然低头凑到白小妧面前:“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白小妧心虚的扭过头,不敢看厉景颜。 “如果有人胆敢在半夜去调戏我的女朋友,我一定会凑得爹妈都不认识。” 白小妧的目光在厉景颜身上来来回回转了两圈儿,脑子里想象冯阳杰为了自已,同厉景颜拼命的样子。 冯阳杰捏着绣花拳头,翘起兰花指,猛敲厉景颜的胸膛,嘴里不断地嚷嚷:“你好坏你好坏,打死你打死你,欺负我家宝宝。” 呃…… 眼睛辣得好疼! 这一幕画面简直醍醐灌顶,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忍不住还猛打一个激灵。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嘿嘿直笑,尴尬极了:“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我男朋友他在国外出差,没办法赶回来,所以我才没有打电话给他的。” “而且我们这不叫生分,我这叫体贴好吗?反正告诉他,他也赶不回来,还只能在国外干着急。” 厉景颜:“所以,就算现在我把你怎么样了,你的男朋友也无能为力,是吗?” 白小妧猛地点头,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然后又狂摇头:“不是不是的,就算我男朋友不在,你也不能随意对我干什么。” “我不会随意对你怎样。”他说着,空出一只手来,轻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因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次他真的只是轻吻,就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碰了一下。 而白小妧却紧张得闭上了眼,抿住了唇。 她怕厉景颜会又像刚才那样,故意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可是没有…… 这次厉景颜轻松地就放过了她。 她紧张地张开眼看着他。 厉景颜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对你为所欲为?” 白小妧当然相信! 但是她也相信,如果厉景颜真的敢对她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她一定会一个巴掌拍过去,直接将他打晕在地。 “嘿嘿,厉景颜,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你要是劫财的话,我一定乖乖配合,这屋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如果我偏偏想劫色呢?” 白小妧仍是嘿嘿地笑:“那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难道你还想把我打晕不成吗?” 她扑闪扑闪发睡着眼睛:“当然不会,我一个弱女子,打不过你啊。如果你真的要霸王硬上弓的话,那我就只能……”她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反抗工具。 “只能怎样?”厉景颜步步紧逼,看着她着急忙慌的小脸,心情就变得特别舒畅。 “我……我就只能……”她找不到下着,脑袋便往后用力一撞,“我就立即撞墙自杀。” 她这一下撞得特别特别的用力,‘砰’的一声巨响,厉景颜撑在墙壁上的手,都感觉到墙壁在微微震动。 白小妧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疼痛很快让她的眼眶红了。 她憋着眼泪,倔强地看着厉景颜:“我就撞墙给你看。” 眼眶红红的,噙着泪水。明明又委屈又痛,下一秒就能大哭出来,可她偏偏瞪大双眼,倔强得不肯认输,嘴唇被她咬得发白,立即出现几个清晰齿印。 明明可怜巴巴,却死不服输的做出倔强样子,落在厉景颜眼中,莫名的惹人心疼! 原本还想要步步紧逼,一看到她这副委屈模样,所有怒气全都消失不见。 她都可怜成这样了,他还怎么舍得生她的气? 还怎么舍得一步步将她逼到悬崖边,最后不得不承认喜欢自已? 没有办法! 她的一点点眼泪,便能让他缴械投降,放下所有防备。 抚上她的后脑勺,那里已经鼓起一个大包:“疼不疼?”他的语气听起来,比她还要疼。 眼神宠溺得快要把她溺亡。 白小妧泪眼朦胧地看着对面这个男人,朦胧泪眼中他的眼神作不了假,他是真的喜欢白小妧。 渐渐的,心跳那股酸涩消失不见。 甚至开始想象,如果被这样一个男人宠溺,会是怎样的感觉。 他轻揉着她的后脑勺:“傻妞!” 白小妧吸了吸鼻子,悬在睫毛上的眼泪终于滚落而下。 厉景颜的眼中闪过心疼,然后吻她。 吻住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 吻泪水滑过的地方。 一边吻一边低声呢喃:“别哭。” 心脏像是被什么尖利的锐器刺了一下似的。 疼得她不知所措,麻得失去思考能力,酥得她只想沉沦。 她睫毛颤颤,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承接着他这个温柔又细致的吻。 厉景颜终于等到她接受自已的这一刻,唇角微勾。 吻干她的眼泪,然后顺着脸颊,一直到唇。 先是轻啄浅尝,然后再慢慢深入。 很快,便让白小妧喘不过气来。 理智什么的,早己一个筋斗云,去了十万八千里以外。 她本就喜欢他。 刚刚折腾了这么久,只是因为理智占着上峰。 但是在他说出喜欢她的时候,她的理智便有些守不住了。 那种心动的感觉,不是她想压就能压下去的。 情不由己,恨不由身。 活了上万年,未曾真正经历过情事的白小妧,彻彻底底被厉景颜击溃了。 而且还是溃不成军。 第一次与人互相喜欢,原来是这样奇妙的感觉! 让她飘飘欲仙,快要忘乎所以。 浅吻变成深吻,再变成热吻,最后理所当然的控制不住,擦枪走火。 白小妧的身体都软了。 厉景颜的大掌,在她背上游移。 所过之处,就像带着一股弱弱电流,弄得她完全失去能力。 他绕到前方,几下动作扯去碍事的围裙,一手攀上颠峦,一手揽住纤腰。 唇一路往下,吻至她的锁骨。 厉景颜动情了。 他的大掌变得滚汤。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时不时还发出一声低哼。 还有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变化更为惊人。 白小妧清楚感觉到微妙之处的巨烈变化,脸颊染上诱人红霞。 身体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应和着他开始轻哼浅吟,禁固的身体像被打开枷锁一般,忍不住的去附和他,纤腰躬起。 发烫的身体直往他身上蹭,想在他身上找到一处凉爽之地,以浇灭身上难耐的火气。 情一但升起,便再也没办法控制。 她现在全线崩溃,完完全全的沉沦。 身体便更受不了控制。 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咘——’的一声轻响。 白小妧迷迷糊糊,直到厉景颜的手沿着她背部曲线,慢慢往下滑动,她终于意识到什么! 刚刚……刚刚那‘咘’的一声,是她的……她的尾巴露出来了! 要死要死了! 刚刚还意乱情迷的白小妧,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的情潮全部退去。 厉景颜的手还在往下。 白小妧心中发急。若是让他摸到自已的毛绒绒的尾巴就糟了。 而且不光光是尾巴,她感觉自已的头顶也在不受控制,熊猫耳朵也要露出来了。 要是被厉景颜发现自已有一只熊猫尾巴,那可就糟了! 脑子里不由浮出厉景颜发现她有尾巴,揪住她的尾巴揉了揉:“你怎么会有熊猫尾巴?” 自已嘿嘿一笑:“反正没事,就长着玩玩儿嘛!” 厉景颜:“哦,这个爱好不错!”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厉景颜一定会把她抬上解剖床的。 所以在她脑子当机的瞬间,她的身体已经做出本能反应。 一手抱住厉景颜的脖子,一手抱住他的大腿,曲膝往他肚子上用力一顶,然后双手往外一掷,厉景颜‘倏’地一下从屋子里飞了出去。 第九十章:磨人的小妖精 然后…… 摔出去的厉景颜并未落在地上,原本应该是身体砸在地上闷闷的‘咚’声,却被一声清脆的‘啪’代替。 厉景颜的反应极快,在被扔出去的那一秒,就已经反应过来,一手撑在地上,胳膊微曲,借力身体在空中一旋,然后以一个极为帅气的姿势稳稳落在地上。 厉景颜:“……” 他微皱着眉,看着门内那个刚刚还让他吻让他摸的女人,怎么这会儿就直接把他扔出来了。 他朝白小妧走动,白小妧立即往后退,作势要关门。 厉景颜只得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妧抿着嘴唇,眼神一凛,做出一副极其凶恶的表情:“我白小妧不是你能驾驭的!” “刚刚我只是假意迎合你,等的就是这一刻,直接把你扔出去。” “你以为自已很有魅力吗?能迷倒所有女人吗?你也太自信了吧,在我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连冯阳杰都不如。” 她恶狠狠地甩完狠话,在厉景颜还未来得及反驳之前,便‘咣’的一声摔上了房门,反锁起来。 厉景颜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白小妧怒气冲冲地坐进沙发里,眼睛红红的,撇着小嘴,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已较劲,还是在跟别的什么人较劲儿。 厉景颜仍不死心,在门外道:“白小妧,你逃不掉。”然后便是脚步声,电梯门开合的声音,厉景颜走了。 白小妧对头门外大吼:“你小学业生啊,牵个手就要负责吗?我还眼神对视就要怀孕咧!”犹不解气,便又拿了一个大枕头朝门上砸去。 软绵绵的枕头砸在门上,根本没激起什么声响。 白小妧咬牙切齿:“没用的东西!”也不知她是在骂枕头,还是在骂厉景颜,抑或是在骂她自已。 她趴在沙发里,郁闷极了。 不过厉景颜已经回家,若是厉景颜回到家后没有看到大熊猫,肯定会四处找的。 她必须现在立即马上就回去。 她不能再在上面浪费时间,她强打起精神,想回到厉景颜家的办法。 走正门是不可能了,厉景颜铁定会比她先到。 她将目光落在了窗户上,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上来之前就已经把落地窗的锁头打开,她可以直接翻窗而去。 时间不等人,她争分夺秒地拉开落窗,扣住阳台边缘,双脚在地上一登,身体便像陀螺一样甩了出去。 然后一晃,便稳稳落在了厉景颜家的阳台上。 它在转动身体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化为原形。 落地后她转身去开落地窗。 一下,没开。 两下,没开。 三下…… 白小妧的脸白了。 尼玛,厉景颜家的落地窗从里面锁上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方才离开时她明明有把这时打开。 难道是方才厉景颜头上的? 她眼角抽搐,脸上闪过绝望:“不会吧……” 她一头黑线地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玻璃窗上自已的倒影,一时间无语吟噎。 她现在要怎么进去? 厉景颜马上就要到家了,她必须在他进家门之前回去啊。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自家阳台,踮起双腿伸长双臂去够。 她个小,即使踮起脚尖,她的指尖与阳台底之间也差了一个银河系! 现在好了,自已家也回不了了。 她更是不敢再往楼下跳的,她刚刚才化为人形,并且还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一时半会儿她是化不了人形了! 她连退路都没有了! 正在她担忧该如何是好之时,华盖竟大摇大摆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白小妧一看到他,便欣喜不已,猛拍落地窗:“华盖,我在这里,快给我开门啊!” 华盖往厨房去的步子一顿,回过头来看着白小妧,眨了眨眼睛。 再眨了眨眼睛。 白小妧开心地大声道:“华盖,你快放我进去,厉景颜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华盖笑眯眯地走到落地窗前,蹲下身,与白小妧平视。 见华盖不理自已,白小妧又催促他:“华盖你快帮我开门呐!” 华盖脑袋一歪,笑眯眯的眼睛里直冒傻气:“我什么要帮你开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小妧:“……” “你现在要跟我谈条件?”白小妧兴奋的声音瞬间冷却下去。刚刚板下去的脸,又突然神经致似的,嘿嘿一笑,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那你想要什么嘛,不如你说出来听听。” 华盖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跟厉景颜说放我自由,我不用再保护你,我就放你进来。” 白小妧无奈摊手:“这可能比较难办吧,现在若是没有你的保护,我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她微微一顿,又继续道,“况且这是厉景颜做的决定,你觉得厉景颜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华盖不甚在意的挑眉:“谁说不是呢!只要你从了他,别说是放我自由,就算是你让他跳脱衣舞,我想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他说着抬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 他这个意思无疑是在向白小妧暗示,方才他什么都听到了。 白小妧的脸倏地一下就红透了。但好在她脸皮厚,华盖也看不到。 “你居然会脸红,刚刚你跟他两个纠缠的时候……”华盖说话时朝她暧昧挑眉,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白小妧没心思同他跑火车,她笑眯眯地道:“所以你是在用我的身份来威胁我吗?”但她的声音却无比的冷。 华盖无奈摊手:“你大可以选择不受我威胁。” 废话,不受她威胁,不就暴露自已了吗?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华盖:“你别有一天落到我手里。” 华盖:“即使有那一天,你就敢保证能打得过我?” 白小妧微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还僵持不下,她突然听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白小妧:“……” 糟了,厉景颜回来了! 她脸色一变,谄媚地道:“你快点,他进来了,你放我进去,我答应你就是了。” 华盖抬起下巴,一脸高傲:“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也听到开门声了,他双腿在膝盖上一撑站起来。 白小妧的目光移向华盖分开的双腿间,大叫一声:“你的蛋蛋露出来了。” “……你又耍花招!”华盖眼神变冷。 白小妧竖起听着一切动静的耳朵颤了颤,然后在关键时刻,突然“嗷”地大叫一声,然后身体朝前扑去。 一对前掌拍在玻璃门上,发出‘啪啪’两声响。 她疯了一样又用脑袋撞玻璃。 一时间又拍又撞的,把玻璃震得‘咣咣’直响。 华盖被她吓到,身体紧跟着微微一颤,然后便凶神恶煞地看着白小妧:“混蛋小东西,你敢将我一车!” 这时家门打开,厉景颜走了起来。 因为客厅的阳台,与入户玄关相通。 厉景颜进门一偏头,就能看到阳台这边的一切。 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到白小妧可怜巴巴地趴在玻璃窗上,而华盖正在凶神恶煞地训斥她。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脚把华盖踹开,打开了落地窗。 白小妧立即飞扑过去抱住厉景颜大腿,然后使劲儿地把脸贴在他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小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呜呜呜呜的可怜声音,就像受尽了欺负与委屈一般。 厉景颜眼神犀利地瞪了华盖一眼,他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在斥责华盖竟然欺负一只大熊猫。 而倒在地上的华盖,恶狠狠地瞪了白小妧一眼,什么也没解释。 厉景颜明显偏袒白小妧,必定不会相信自已的话。 华盖心里好不委屈,气得直捶地板,愤愤地道:“厉景颜,你是不是蠢啊,你没看出来是我被她摆了一道吗?” 厉景颜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再狡辩都没用,我眼见为实。 华盖气得不行,指着厉景颜的背影愤怒地道:“厉景颜你好自为之,别被这只磨人的小妖精给迷了心智。” 厉景颜这次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一个了。 而白小妧在厉景颜的怀里拱了拱,把头从他的胳膊缝里挤出来,对头华盖吐舌头翻白眼地做鬼脸。 华盖看着白小妧得意洋洋的被厉景颜抱进卧室。 他:“……”果然恋爱了的人都是些瞎子。 虽然他恨得牙痒痒,但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小妧被厉景颜抱进卧室保护起来,而他只能坐在地上干瞪眼。 而一进到卧室里,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白小妧就立即紧张起来。 虽然中间经历了华盖这一个小小插曲,可刚刚她与厉景颜所经历的那一切,她可没有忘掉。 不但没有忘记,反而还记得清清楚楚,异常清晰。 身体僵硬的连眼睛珠子都不能随意乱动。 第九十一章:凌故 这一夜,厉景颜睡得香甜,只有白小妧一熊,因为之前的事,被折磨得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闪过厉景颜对她耍流氓的模样。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枕头上,看着睡得香甜的厉景颜,真恨不得一个熊掌拍过去,抽死他算了。 可真当熊掌挥起来,她又拍不下去。 最好只能委屈地自已下床,蜷缩进窗前的沙发里,离他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夜她睡得非常不好,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突然听到一声开门声,她猛地睁开眼,就见厉景颜一身水气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全身上下……一点……遮挡都没有! 几乎是本能地,脑子里闪过厉景颜之前说过的话:可是你上次看光了我的身体,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立即扭过头不看他。 厉景颜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她面前。 他腿间的小鸟晃来晃去,热情地对她打招呼。 白小妧觉得自已的鼻子又热又酸又腥。 抬起爪子抹了一把鼻子,黑毛上沾着鲜红的血珠。 她……居然流鼻血了! 可恶的厉景颜,大清早就来勾引她! 她抬起熊掌就直接朝他腿间拍过去。 厉景颜利落后退,完美躲开。 在家被厉景颜欺负完,到了医院又被其它熊欺负,她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方迷迷糊糊想去与凌故的约定。所以,晚上她就打算再回厉景颜家。 她直接从动物园离开,与凌故见完面后,再直接回动物园即可。 她躲着厉景颜,偏偏要厉景颜找上门来,长臂一捞,便抱着她回了家。 纵使她挣扎不已,到了停车场后,就发现了任欣萌的气味,顿时安静了许多。 还好有华盖在,任欣萌并未轻举妄动。 等彻底感觉到不到任欣萌气息时,她已经在厉景颜家了。 她现在真是愁得一个头两个大,厉景颜在家,她怎么去赴凌故哥哥的会? 若是今晚不能准备赴会,凌故一定以为自已遭遇不测,到时候辛夷再一知道,后果她不敢想象。 她急得直转圈儿。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时溜出去。 大概是她晃来晃去的次数太多,她还没想出办法,就已经被华盖踹了屁股一脚:“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的了,我头晕!” 白小妧:“……”委屈地坐在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蹭过去抱厉景颜的大腿。 然后泪眼花花地咬他的裤腿。 厉景颜立即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阴沉地对华盖道:“你别对她这么凶,会吓坏她的。” “嗯嗯……”白小妧委屈地连叫两声,可不是嘛,你这只老东西会吓到本宝宝的。 华盖:“……” 他极其无奈地瞪了白小妧一眼,然后便扭过头去继续看电视了。 白小妧委屈极了,她抱着厉景颜的大腿蹭了又蹭,然后……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自已不能悄无声息地从这时离开,不被发现;那何不把厉景颜也骗出去呢? 她裂开嘴无声地笑了,转身扭着屁股进了华盖的房间。 她在华盖的床头柜上找到了他的手机。 她坐在地上,把华盖的手机捧在熊掌上,按下电源,往左一滑,然后……键盘上显示几个圆圆的按键。 踏马飞燕,居然要密码! 白小妧此时只想怒摔手机! 对着华盖的手机眦牙裂嘴地发怒,然后她输入了‘世界最帅’几个字的拼音首字母。 然后…… 手机竟然奇迹地打开了。 白小妧瞪大了一对熊猫眼,嘴角抽搐,华盖你要不要这么臭不要脸的自恋! 总之,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怀着复杂的心情给冯阳杰打了电话,一听是她就抱怨起来:“拜托小祖宗,这才一天时间我哪里有查到结果啊……” 白小妧:“……” 她赔上无数笑脸,又忍痛把一块‘春.色’翡翠给了冯阳杰,才说动他帮忙打电话,把厉景颜叫出去,为自已拖延时间。 冯阳杰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了一块翡翠不说,还把她训了一顿。 白小妧现在有求于他,半个字也不敢反驳,还得笑嘻嘻的说他骂得对! 搞定冯阳杰,挂断电话之后,清除掉了所有的记录,又把电话丝毫不差地放回床头柜上。 没一会儿,她从卧室出去时,厉景颜已经穿戴整齐,摸了摸她的头:“我出去一趟,华盖保护好她。” 华盖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知道啦。” 厉景颜走了。 白小妧从窗望看到他的车开出小区,她才化成人型,换上华盖的外套,狂奔出去。 她已经迟到了,她若是再不快点,她怕凌故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约好的茶楼。 这家茶楼环境很是不错,每一个茶间都有屏风相隔,私密性相当有保障。 她急忙忙赶过去,却仍是迟了近半个小时。 第一眼看到凌故时,微微怔了一下。 八年未见,岁月并未让他的容貌发生变化,只是瘦了些,眼神疲惫了些。 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仍然穿得颠倒众生。 以前他便能把白色穿得与众不同,从茶楼女性频频对他侧目便可看出,他的魅力仍不减当年。 他脸上神情柔和,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两人视线相交,白小妧僵硬地微笑一下,朝他走了过去。 自八年前他结婚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说是刻意回避也好,故意疏离也罢,自已与凌故已经永不可能再有交际。 她在位置上坐下,笑盈盈地喊了一声:“凌故……”哥哥两个字,再次面对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还是疏远点好! 她的目光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一扫:“嫂子没来吗?” 说起来,她只知道他妻子是人类,偶尔打电话听过她的声音,却从未见面过。 所以,她至今都不知道,当年的自已,到底是怎样败在一个怎样的人类女人手上。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时隔八年再见,白小妧觉得自已与他之间竟开始生分起来。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长时间分开过,有时候她一回妖界便是十几年,上百年的时候都是有的。 那时她每次重返人界,他们仍然亲密如常,这一次仅短短八年时间,他们之间竟然有了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之前偶尔通电话,她竟未察觉! 大概是看不到对方的面,所以更能伪装得熟络。 现在面对面,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变得无所遁形。 她相信凌故也感觉到了。 凌故的眉头自见到她开始,就未松开过。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妧,你瘦了。” 白小妧莫名的一怔,眼神中闪过慌乱。 迅速掩下情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没办法,最近公事太多了。” “公事?什么公事?”凌故问。 他从来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今天却极为反常。 “就是公事啊,你知道的,我生意做那么大,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的。”壶里的水正好开了,白小妧低着头端起水壶,缓慢旋转倒进公道杯内。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用白色的布裹着滚烫的陶柄,动作优雅而缓慢。 滚烫的茶水一遇到茶叶,便在一瞬间蒸腾出清晰迷人的茶香。 放完水,忙将杯盖盖上,结果不知是迫于凌故的压力,还是她太着急,竟把杯里的水砸出一些来,水花浅出来,落在她纤白的手指上,立即红了起来。 “唔……”她低低的痛哼一声,手一抖,杯盖便落了下去,砸在茶盘上,发出清爽的‘咔嚓’一声响。 她慌张地把手捧到胸前,轻轻吹着。 凌故心疼极了,也没来得及细想,便倾身过来,拉住她手,放在唇边吹气,一边吹还一边问:“疼不疼?” 他这样的动作,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若是放在以前,白小妧必定会心脏狂跳不止,满脸羞得通红。 可是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他仅仅是一位哥哥在关心妹妹而已,不但如此,她竟有些反感他对自已的亲昵碰触。 即使前些日子,她听到凌故的声音仍会觉得害羞,可现在竟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 对于自已心境的变化,连她自已都有些惊讶! 她极不自在地收回手:“只是溅到一点点开水,不碍事的。” 凌故见她反应,并未多手,只是接着洗了茶,重新泡开。 他动作娴熟,动作行云流畅,看着很是养眼舒服。 他微敛着目,认真专注,直到分手茶,递了一本给她,似是责备又似心疼地道:“你啊,一直都是这么粗心大意,做事莽莽撞撞的,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已。” 白小妧捧起薄胚杯子,轻抿一口:“哪有啊,我要是保护还好自已,怎么能长得这么可爱,嘻嘻……”她嘟起嘴,捏着拳头放在脸颊‘喵……’地叫了一声。 她装傻卖萌,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可是偏偏凌故不肯放过他,紧揪着这个话题不肯松口:“你要是会保护自已,会性命垂危?” 白小妧脸色一白,果然…… 她就怕凌故再绕到这个话题上来:“嘿嘿……哪里有什么性命垂危啊!” 谢谢:liaogs打赏的包包,让你破费啦,谢谢哟! 第九十二章:套话 “是吗?”凌故声音极为冷淡。 把手机扔在她面前:“那这些都是什么?” 白小妧看着那只手机,就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她怕见凌故,原由之一就是怕他问起之前在动物园里的报道。 看来他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她把手机推回去,不敢说话。 凌故:“怎么?你不解释一二?” 白小妧嘿嘿讲笑:“那只是一个意外,不必太过在意。” 凌故嘴角浮起半抹笑意:“好啊,你说不在意,那我们就不在意。”他手回手机,把一杯滚烫的茶水推至她面前,“那就说说你精元的事吧。” 她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 ‘噗——’ 咳咳—— 她没忍住把嘴里的水全吐出来,还被呛住猛咳。 凌故一脸冷笑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顺好气,她拍着胸口,双手扶着椅子,腿已经伸到过道,随时准备溜走。 白小妧在来见他之前,担心之二便是精元丢失的事。 她知道自已瞒不住他。 尽管她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已凌乱的妖气流动,没想到还是被他一眼就识破。 她正是因为丢了精元,无法恢复人形,才去动物园里避难。 才有后来这么多事。 这些她是绝计不会对凌故说的。 她笑嘻嘻地道:“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嘛!” “真的?”凌故微笑着反问,然后她神情一凛,“你没骗我。” “我……”白小妧撇了撇嘴,知道自己骗不了他。便一下瘫在沙发里:“不就是精元遗失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太紧张啦。” “我太紧张?”凌故虎着有人,恨不得掐住她嬉皮笑脸的脸蛋,用力往外扯:“你的精元可不是普通精元,若是让捉妖人得到,必定会在滚滚市掀起腥风血雨。” 白小妧低下头:“我知道的,所以我已经请辛夷在在帮忙找了。” 丢精元这是大事,若是让捉妖人知道,不但会引来一场疯狂的争夺之战,还会给丧失精元的白小妧引来杀身之祸。 他自当是要守口如瓶的。 “所以,老实交待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白小妧进门之前,凌故早就计划好了,一步一步层层递进,逼得白小妧不得不交待所有事。 白小妧知道再也诨不下去了,只好老实交待:“一开始不是我精元丢了吗?还被捉妖人盯上,我就去动物园里混日子,掩人耳目。没想到那些捉妖人阴魂不散,我没办法啊,就一直在动物园里待到现在。然后你知道的,那些捉妖人不是无孔不入吗?到现在他们都还一直紧盯着我不放!” “前……前段时间,有捉妖人在动物园里的水里加了东西,那东西只对妖有效,我就……” 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故的反应,生怕自已一句话没说好,惹得凌故生气:“其实当时伤得根本不重啦,只要有仙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啦!是那些人类学艺不精,大惊小怪。” 她明明已经够轻描淡写了,可是为什么凌故反而越来越生气的样子? 凌故:“那个把你强行带出动物园的男人,是谁?” 他一提到厉景颜,白小妧的脸颊便有些发烫,她眼神四处瞟,扣着指甲:“就是一个普通饲养员嘛。” 凌故不会觉得自已跟厉景颜之间有什么吧! 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一个普通饲养员,为什么要执意把你带出动物园?”凌故严厉地问。 “当然是……”白小妧说到这里一顿,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凌故,眼中尽量不可置信,“凌故哥哥你是说……” 她瞳孔渐渐放大。 凌故说出她的猜测:“对方知道你是修练成人的大熊猫,只不过他到底是普通人类还是捉妖人,就要看你是否能提供一些蛛丝马迹了。” 而这也正是他非见她不可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白小妧并非从未怀疑过,而是从未深思过。 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脑子就会自动回避。 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华盖,虽说按照妖族规矩,华盖不能说出同类身份,可当时厉景颜可算是他的主人! 所以现在说起来,这所有事情之间的关联,其实非常简单,只是自已不愿去想罢了。 可是她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厉景颜若是真的知道自已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装做不知道呢? 而且…… 脑子里闪过昨夜他对自己的表情:“他绝对不可能是捉妖人,若他是捉妖人,就不应该拒绝任欣萌的拉拢。” 凌故:“任欣萌?捉妖人?” 白小妧点头。 “那未必不是演戏给你看。” 白小妧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他不是捉妖人。” “至于他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价,他有没有另外的身份,我就不得而知了。”说完这句话,连白小妧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了。 的确,自己对厉景颜盲目的信任,太过危险了。 可是现在她被埋在一团乱线中,越发的清醒不了。 凌故见她一副纠结痛苦的模样,便又道:“不管怎样,动物园你是不能回了,你还是回你自已家吧。”凌故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没有精元,太危险了,若是再被捉妖人盯上,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必死无疑。” 他皱起眉头,仔细深思着。 “实在不行,你还是回妖界去吧!” 白小妧立即瞪大了双眼:“你让我回妖界?”那不是要与辛夷天天面对面,“我还是待在动物园吧!”她是真的更愿待在动物园。 反正有华盖保护自已,也没有人能动得了她。 她心里这样的小心思,没逃过凌故的眼睛:“小妧,有些事情光逃避是没办法的,你得拿起勇气去面对它!” 白小妧撇了撇嘴,心想:“你讲得轻巧,想当初你为了追你老婆的时候还不是要死要活的!”但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把这话当着他的面讲出来。 她嘿嘿笑着:“大家都不去提,就当成没发生过嘛,刻意提起来,反而尴尬。” 其实辛夷真的很不错,是妖王,还对她宠爱有加,只要嫁给他,以后在妖界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想斜着走就斜着走。 但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啊! 就像当初凌故跟他的妻子一样。 最近几天的章节都比较短小, 想让你们花的每一分钱都值得!所以修文修得比较狠~基本上删了一半以上的内容! 第九十三章:车中女人 凌故看着她,无奈摇头:“不行,要么你乖乖回去;如若不然,我亲自去把他找来,揪着你的耳朵把你带回去。” 白小妧一听凌故这话,顿时就蔫了,就差立即给他跪下叫爸爸了! 连忙举手投降:“拜托了,你别叫他来,我自已回去还不行吗?”若是真让辛夷把她绑回去,最近一百年她都别想再出来了。 辛夷就是白小妧的克星,凌故知道这一招,最能拿得住她! 果然不若然,白小妧立即就缴械投降了。 白小妧知道,就算自已偷偷回去,辛夷的眼线遍布整个妖界,分分钟就能把她‘请回’妖王城。 不管以怎样的方式回去,她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辛夷当成金丝雀,圈养起来。 所以她嘴上虽然答应凌故会自己回去,但她其实已经算计好,到时候离开滚滚市,去深山中去躲避一段时间。 而凌故早将她的小九九看破,若是她敢乱来,他后脚就会通知辛夷,让他赶紧把白小妧给逮回去。 两个人各怀鬼胎,表面上都看似妥协地答应配合着对方,但其实都在猜测对方又要耍什么小花招。 他们正在各自盘算,却没想白小妧身后的屏风突然被推开,一道冷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不知道这位先生要把我的女朋友带去哪里?” 说着,一只大掌抓住白小妧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白小妧惊诧回头,厉景颜出现在眼前。 他霸道地把白小妧搂在怀里,用行动宣示白小妧是他的所有物,别人休想打她主意。 凌故方要压人,却在看到厉景颜模样的那一刹那,他愣了两秒。 这一愣之间便失去夺人先机。 “这位先生,你说呢?”厉景颜一双鹰隼眸子,锐利且充满杀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凌故瞧。 凌故从短暂的愣神中回过神来,神情迅速恢复平静,他站起来,礼貌地朝厉景颜伸出手:“在下凌故,请问你是?” 他的态度变得极快,方才还是杀气腾腾的要抢了人,眨眼就变成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 厉景颜对他的防备反而加深,却仍未失了礼数,低头看了一眼凌故伸出的手,与凌故的轻碰一下。 表面上他云淡风轻,但心中思绪已经走了几个回合。 搂住白小妧肩膀的手加重力道,白小妧吃痛地‘咝……’了一声。 凌故提醒他:“你似乎弄疼她了。” 白小妧推开他,怒瞪着他:“你有病啊,谁是你女朋友,别乱说损坏我的名誉。” 她刚刚才向凌故否认与厉景颜什么都没有,他这种时候来捣什么乱! 厉景颜一听她的话,低头看她一眼,直接将她的话无视:“真的疼?” 白小妧:“……”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一点都不疼!” 厉景颜挑眉,看了凌故一眼:“她说不疼。”那个轻浮的挑眉动作,充满了恶意,赤果果的向凌故宣战。 凌故对厉景颜似乎有所顾及,并未生气或发怒。 白小妧见势不对,抱住凌故胳膊,头枕在他肩上,短短道:“凌故哥哥,人家想回家了。”拉扯着他转身就要走。 凌故一个激灵:“……”站在原处不动。 白小妧真是这样欲盖弥彰,反而越让人生疑。他看向白小妧和厉景颜的眼神,越发的暧昧了些。 白小妧瞪着眼睛给他示意走,凌故装做看不见。 她一下就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眉头抽搐,心跳警铃大作,悄悄松开凌故就想跑。却被厉景颜拎住后衣领,拽了过去。 紧紧护在怀中。 凌故淡然一笑,刻意又生硬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先回家了。”他说着,再抬起头来看向厉景颜,“厉先生也该回家了。”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小妧:“……”她瞪大了双眼,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凌故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要同厉景颜打一架的势头,坚决地要她回妖界的势头,怎么一眨眼的时间,他看到自已被别人挟持,竟然变得不闻不问。 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小妧:“……” 她正疑惑重重,凌故已经摔先走了出去,厉景颜挟着她往外走。 白小妧不得已,只能踉跄跟着。 “白小妧——”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叫喊。 不用回头,只凭这破声程度,以及音尾打的那几个转儿,白小妧就知道是冯阳杰。 而且还是暴怒的冯阳杰,杀伤力可以毁灭整个银河系! 不过她一反常态,在听到冯阳杰声音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笑容。 冯阳杰追上来一把抓住白小妧:“你别走,你给我解释清楚。”看到冯阳杰的脸,她才知道,他会暴怒到此,也是有原因的。 并还是空穴来风! 此时的冯阳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只是看着,白小妧都觉得自已的脸疼。 “白小妧,你给我解释清楚!”冯阳杰拉住她,不让她走。 白小妧一甩摆脱厉景颜钳制,扑进冯阳杰怀里,夸张的鬼哭狼嚎:“小杰杰,你可算是来了,他们都欺负我,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啊!哎呀,小杰杰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伤得好严重啊,走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一把拽住冯阳杰就往外跑。 厉景颜脚步往前一跨,挡住过道,眼神疏离地看着白小妧与冯阳杰。 冯阳杰一看到厉景颜,就忍不住要往后退,更是紧张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厉景颜指着冯阳杰:“你走。”又指着白小妧,“你留下!” “你干嘛呀,你凭什么让我男朋友走。”白小妧抓住着冯阳杰不肯松手。 厉景颜:“男朋友?你昨天不是说他在国外吗?” 白小妧:“今天回来的,不行吗?” 厉景颜轻点头:“这个男人又是你什么人?”指着凌故。 白小妧看了凌故一眼,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拉凌故下手,于是冷声道:“他是谁干你何事?我干嘛要向你汇报。” 厉景颜懒得再与她废话,而是将视线转向冯阳杰:“你真是她男朋友?” 白小妧得意洋洋,她与冯阳杰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本不用担心冯出杰会不配合。 然而…… 万万没想到冯阳杰一反常态:“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然后抽回自己被她牢牢抱住的胳膊,一脚踹在她屁股上,转身就跑了。 白小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出去,正翼翼地撞上玻璃窗。 就在她以为自已肯定会撞破玻璃窗掉下楼时,一只长臂横伸出来,将她护住。 长臂一卷,她便重新跌入厉景颜怀抱。 厉景颜身体一弯,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茶社。 白小妧:“……” 她挣扎,大叫都没用。 茶楼里本就客人稀少,而那些人好像也深暗非礼忽视的道理,竟连一个往这边看的也没有。 白小妧直接被他抱出茶楼,直奔停车场。 凌故紧随其后。 凌故跟在后面,突然停住了步子:“厉先生。” 厉景颜停步回头,眼神不善地看着凌故:“有何贵干?”舒展的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 眼中消下去的杀意,又升腾而起。 凌故站在车前,指了指自已的车,说:“我的车在这里,后悔有期。”说完,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车内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人,只是那人穿着宽大衣裳,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即使在车里还载着帽子。 所以从车外面,只能看得出里面坐着一个人,却看不清那人模样。 凌故一坐上车,那人就将凌故紧紧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肩膀。 凌故回抱住对方,轻抚着对方的背。 厉景颜抱着白小妧,眼中杀气顿消,轻勾一下嘴角,扭头上了自已的车,车子一溜烟儿便开走了。 而此时凌故的车里,凌故好好安慰了怀中的一人番,才将对方推开。此时才隐隐约约能看清对方模样,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 她与凌故分开后,一双眼巴巴地看着凌故:“我以为你会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凌故笑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舍不得你。” 女人忧愁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点点笑容,再次扑进凌故怀里,将他紧抱住:“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女人窝在男人怀里撒娇:“我今天有很听话,克制住自已没有跟出去,所以,你要更加相信我对不对!” 凌故笑着点头:“当然。”他把女人推开,然后发动车子缓缓离开这里。 凌故一边开车一边说:“刚才你只顾着抱着我,可有看清车外的人?” 凌小冉一脸茫然地看着凌故:“刚刚车外?有什么?” 凌故说:“刚刚我碰到了一个叫厉景颜的人。”他就猜到,她刚刚错过了。 “厉景颜!”凌小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着急趴到车窗往外看。 可是外面早没有了厉景颜的车。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还有……一抹庆幸。 “现在有些后悔吧!”凌故说,“没事,以后我可以再制造机会,让你看看他。” 凌小冉依偎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这世上,只有你最疼我。” 帽下的眼神,却越发凌厉起来。 然而,事实却并非她真的错过。 相反,在他们一行人走出茶楼的那一刻,她便看到厉景颜了。 凌故刻意在车前叫住他,想让她看一看,只反而把自己伪装得更深。 她不但要自已‘看不见’他们,她还要他们看不见自已。 今天章节数字,总算居处正常了~ 第九十四章:囊中之物 在两辆车相继离开后,停车场里中某一辆宝熊车上,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手中拿着一只泛着莹莹绿光的妖晷,她的嘴角邪邪地勾了起来。 然后那个笑容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她收起妖晷:“白小妧厉景颜,既然你们有人保驾护航,可那个叫凌故的身边却没有!我对付不了你们,我还对付不了他吗?”她说着,得意地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而这时,厉景颜的车,风驰电掣,如游蛇一般在马上穿梭,早已飙出去好远。 他把车开得极快,白小妧紧揪住安全带,担心地看着厉景颜,她想让他开慢一点。 知道他今晚很生气,自己开口好则他减慢速度,若是反而惹恼他,只怕他会直接飙红。 双腿蹬着前方,她抓紧了扶手,伸也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忍了吧! 车子真正停下来的时候,白小妧觉得自己真的是死了一回了。整个人如一瘫烂泥似的瘫在位置上,屁股上尾巴也因为紧张过度而钻了出来。 好在她穿着宽松衣裳,而且是坐着的,厉景颜不会看到。 白小妧大气喘着气,厉景颜神情早恢复平日的疏离,早没有之前的愤怒,他解开安全带想下车。 白小妧急忙一把拉住。 他回头看着她:“还有事?” 白小妧的视线拼上他的眼神,心中立即闪过一丝心虚。 咕噜嗯了口口水,说:“不如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厉景颜面露犹豫,她又拉扯他一下,他终是坐回车里,心平气和,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未说一句话。 厉景颜越为心平气和,白小妧心里就越是不爽。 他沉默不语,她便也跟着沉默不语,两人都较着劲儿不说话。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白小妧心里在想些什么,连她自已都不清楚。 虽然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厉景颜早已知道她的身价,可内心失衡的天平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种种借口替他开脱。 他一定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她是熊猫精,当初将她带回家里治疗,只是因为家里有个华盖,他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妖,能救活自已肯定极为简单。 因为想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把自已带回家的吧! 而华盖做为妖,自然也是知道妖界的规矩,是不会随便向人提透露自已或同类的身份,所以华盖没有告诉厉景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果你无话可说,那我就不奉陪了。”厉景颜说着,作势要再次推车门。 白小妧见他要走,便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厉景颜回头看着她:“嗯?” 白小妧与他对视,眼神认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厉景颜:“你难道不是白小妧?” 白小妧:“……我……” 他越是这样打官腔,她就越觉他是知道的,而自己之前为他各种开脱的借口,只显得自己像个傻瓜。 她深吸一口气:“再这样装下去,有必要吗?厉景颜,不如我们打开天空说亮话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厉景颜说:“你首先得告诉我,我知道了什么,否则你这样含糊其辞,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小妧:“……” 她都已经主动说出来了,他还要同自已打太极吗?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地坐在车里。 厉景颜见她不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 车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面对在意的人,她真的没办法玩心计,再装下去,太累了!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所有勇气:“你早知道我是只大熊猫精了吧!” 在开口之前,她害怕极了,总觉得自已开不了口,可话一但说出口,她反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厉景颜犀利的双眼在镜片下眨了眨:“你说你是妖?” 反正已经开了头,也就没有了退路,那就坦然面对吧。 她微微点头。 厉景颜却突然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脖子,低声笑了起来:“如果你真是只妖精,你也不会是蠢萌憨呆的大熊猫精,你也应该是只随时随时都在勾引人的狐狸精。” 他说着,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勾了过去,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唔……”白小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巨烈挣扎。 可是厉景颜吻得很霸道,两只手一只搂住她的腰一只扣住她的后脑勺,车内空间也狭小,她根本挣扎不开。 他的呼吸温热,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他温柔的双唇轻轻碰触她的,含住轻咬一下,无限挑逗着她。 白小妧吃痛,嘴里立即学到血腥味儿。 她握紧手掌变回原形,他是他胆敢再不放开,她就一巴掌拍晕他。 厉景颜松开了她。 白小妧变熊掌为手,一个耳光朝他脸上用力甩过去:“你王傻蛋!” 却是被厉景颜一把握住。 她抽了几次,都没能把自已的手抽回来。 厉景颜用拇指轻擦嘴角,眉头一皱,生生挤出一个委屈表情:“占完我的便宜,就想不认帐吗?” 白小妧:“姓厉的,你是不是疯了,刚刚明明是你吻的我。”这个人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厉景颜对白小妧的说法不甚赞同:“我只是没有反抗而已!” 白小妧觉得自已输了:“厉景颜,你到底想干嘛,你直接告诉我成不成?”这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厉景颜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厉景颜看着白小妧,认真而直白地说:“我想和你交往。” 白小妧:“不行!” 厉景颜无奈耸肩:“是你说的。”他握住她的手腕,异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神道:“白小妧,你把我看光在先,强吻我在后,难道想抛弃我?我嘴里现在还有反抗你施暴,而咬伤你留下的血液,铁证如山,不信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报警。” 他说着,便张开嘴,露出嘴角那一点血迹。 白小妧:“……”此时此刻,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明明说着无赖极致的话,脸上的表情却真正得像在说着生死存亡的大事。 为什么自己之前会觉得他又帅又冷酷,做事又稳重?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全妖界的笑话,因为强了男人而不想负责不得不去坐牢,而成为全妖界的笑柄。 白小妧真的是无语了,为什么那个冷酷无情的厉景颜,不喜言辞的厉景颜,会突然变成大流氓了?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她接受不了。 白小妧一点也不厌恶厉景颜的霸道与告白,以及的感情。 相反,每次他对自已说喜欢、要交往时,她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狂跳不止,就像不是自已的了一样。 但她无法答应! 厉景颜握着她的手,正直脸让白小妧想抽他:“娶我还是去坐牢,只能二选一!” 被他的目光直视,白小妧渐渐失去勇气,几乎想要答应他。 慌乱移开视线,生硬地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坐牢。” 厉景颜:“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白小妧一直一直不敢看他:“因为人妖殊途。” “噗……”厉景颜没忍住,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鹰隼眼就会变得像月牙一样,双唇紧紧抿住,他用拳头抵住嘴唇。 白小妧愤愤地看着他:“你笑个屁啊!” 厉景颜:“我只是在笑一只狐狸精而已,关你屁事。” 白小妧:“……”懒得再同他废话。 “你爱信不信吧!”白小妧甩开他,就下车。 厉景颜却比她更快,一把拉住她的裤子。 这裤子是华盖的,大了很多,所以此时她往前一走,裤子便直接往下滑去。 白小妧忙捂住裤子又缩回了车里:“厉景颜,你放开!”她愤怒地去打他拽着裤子的手。 反而被厉景颜拉住,压在了车座上。 白小妧上半身躺在车座上,腿还在车外。 而厉景颜直接从驾驶位倾身过来,双臂撑在她头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凌厉的鹰隼眼此时变得深情起来,可那双眼睛,即使是深情,那份情素也能直抵人心底。 只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白小妧猛地摒住呼吸,心生动摇。 厉景颜单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稍微往上抬起她的下巴:“白小妧,你为何不信我?”他的眼睑微垂,犀利的眸子里竟有一丝哀伤。 那种她最熟悉不过的,求而不得的哀伤。 “我……”白小妧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知说什么才好。 若是厉景颜来硬的,或者同她嘻嘻哈哈,她都可以应付。 偏偏他来软的,又是这副受伤的表情,她有些抗不住。 她想偏过头去,躲过他的视线。 可是下巴被他捧着,她的脑袋根本动不了。 “你为何不信我?”厉景颜又重复刚才换那句话,眼神更加哀伤地看着她。 白小妧这回是真的回答不了了。 厉景颜见她不回答:“你不回答,我便当你答应同我交往了。”说着,他便低下头来吻她。 白小妧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唇轻轻地碰到她的唇上。 白小妧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已对厉景颜的喜欢有多深。 他只是这样看着自己,吻自己,她便会激动得颤抖。 他温柔极了,要将她化在唇中似的。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白小妧连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 她并没有紧张太久,因为一声汽车喇叭声,瞬间将她从沉沦的旋涡中拉了出来。 白小妧猛地一下睁开双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厉景颜。 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然一把撑住他的脸,把他往上一推。 ‘呯——’ ‘唔——’ 第一声是厉景颜的脑袋撞在车顶上的声音,第二声则是他发出的痛哼声。 她趁机迅速从车里跑出来,惊慌失措地直奔小区电梯而去。 厉景颜坐在车里,静看着她逃跑。 然后…… 他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跳疼不止的后脑,轻嗤一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邪非邪,似笑非笑的表情。 舔了一下自已的嘴角,嗤笑出声:“白小妧……你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第九十五章:给我作揖 自打任欣萌从白小妧处知道了凌故的存在后,她就直接找到了惊蛰。 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许诺给你的价格,我要的资料呢?” 惊蛰低着头,长发遮住大半张脸。 惊蛰收起卡后,把一只文件袋推到任欣萌面前。 任欣萌打开资料,仔仔细细看起来。 这里面的资料,全是凌故的。 十分钟后,任欣萌冷着脸,把资料扔在惊蛰面前:“我花十万块,你就给我看这些?” 惊蛰颓废地瘫在椅子上:“你给的价格就只能得到这些资料。” 任欣萌:“你……”她强压下怒气,“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收了你!别忘了,你可是半妖!” 惊蛰:“你收了我便是,但同样的,你想查的资料也永远得不到。” 任欣萌:“……”惊蛰说的是事实,敢做人妖两界生意的,除了惊蛰外,再无他人。 她淡淡一笑:“那你开个价。” 惊蛰:“十倍。” 任欣萌眼角抽搐,“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惊蛰:“我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 任欣萌隐忍着,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最后嗤笑出声,“也是,像你这种连同类都敢出卖的主儿,自然是能捞一笔是一笔,这一百万,我给的不亏。” 她站起来:“钱我会在天黑之前打给你,我要的东西呢?” 惊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手到钱,自然会把东西给你。” 任欣萌:“你最好别给我花花招,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扒出来。” 惊蛰:“不送。” 任欣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今晚时任欣萌方把钱转到惊蛰帐户上,她的手机就接连响了好几下。 寥寥两百字就把凌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五千块钱一个字!还真是够贵的。 即使如此,每个字都超值 特别是她资料中看到‘辛夷’两个字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她拿着资料,兴奋地道:“原来这个凌故与辛夷之间还有过节,而且这事还与白小妧少不了干系,也许……这里面我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一连好几个计划已经浮出任欣萌的脑子里。 不过她并不打算随便出手,她得好好合计合计,然后再出手。 只是这一次她出手,就一定要十拿九稳,给对方好看。 就在这时,徐江明推门从外面进来。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摘掉脸上的口罩,沾着血的白大褂随意往沙发上一扔。 紧接着他将自已甩进沙发里,然后十分愤怒地捶了沙发扶手一下。 沙发扶手立即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凹下去一大块。 但很快这一块就再次弹了起来。 任欣萌看着徐江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自从她在研究所站稳脚跟后,她就越发看不上徐江明了。 毕竟当初徐江明只是她加入研究所的一颗棋子,现在棋子用完了,自然是应该扔的。 不过徐江明算不得一颗废棋,以后也许还有用处。 所以她才没有直接扔了他。 她看着怒气冲冲的徐江明:“哟,这又是谁惹我们的徐大组长生气了?瞧瞧你气得脸都青了!”任欣萌一边说着一边朝徐江明走去,水蛇腰一扭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温香软玉在怀,即使有再大的怒火,此时也消下去一半。 徐江明这才收敛起一些怒气,道:“还不是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居然对我的研究指手划脚。” 任欣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这个实验你都已经做了大半个月了,不但一点成效都没有,反而对妖精的消耗还很大,上面能不发火吗?若是真的不甘心,那就自已拿出研究成果来啊! 只会在这儿叨叨有什么用?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却是一点这方面的情绪也没表现出来。 她道:“那些老学究都是这样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们,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等他日你的实验成功了,那些人还不巴结着你呢?”她嘴上却是好言劝着,“到时候你想对他们怎样还不是怎样?这种小事也用得着你生这么大的气?”说着,她搂着他脖子的手,一只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滑。 先是在他胸前的两个小点处来回打着转儿,直到那两个小点硬起来,她的手从腹部一直往下滑进裤裆里。 五指姑娘一抓,握住了徐江明的某一处。 徐江明的身体也十分给面子地做出了反应,猛地一下腹部收紧。 若是在平时,任欣萌安慰到这个份儿上,徐江明的火气早就消得干干净净了。 可今天却是不同。 徐江明咬着下唇,忍住冲动,硬生生地把任欣萌的手从裤裆里拉了出来。 任欣萌倒是有些诧异,徐江明竟然拒绝得了自已的诱惑。 看来这件事怕是扯上厉景颜了,否则他是不会这么生气的。 但她不便点破,便开始引导,问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话?惹你这样生气?要不要我去捉几只妖来,把他们给吃了算了。” 徐江明听任欣萌为了自己这样胡作非为,虽心知是似的,心里也好受了些,揉了任欣萌的腰一下,道:“还不是那些老东西,居然让我去找厉景颜回来参与实验。” “当初立这个实验时不是有他厉景颜一份儿吗?现在找他回来,他们提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啊!”任欣萌太知道怎样说话能压下徐江明的火气,怎样能挑起他的火气。 她今天就是要挑起徐江明的怒火! 果然,只见徐江明的怒火更甚,差点就直接把任欣萌从怀里掀出去。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厉景颜,这次我是死也不会再让他掺和进来的。” “况且……这个实验我做了这么久,凸显成果指日可待,要是厉景颜撞了大运,他一回来成果就出来了,到时候所有的功劳名誉,就又被他姓厉的抢了去,我忙活了这大半天,难不成还要替别人做嫁衣?”徐江明是越想越生气,心口都在发疼,“这口气,无论如何,我才咽不下去。” 任欣萌看着徐江明这怒不可遏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徐江明这人太偏激,不管做什么都非要走极端路想,而且特别喜欢走捷径。 像这种需要按部就班,必须要一小步一小步做过来的实验,实在不适合他。 他的野心太大,人也太狂妄了。 “确实咽不下去,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任欣萌说着,忍不住再挑拔一下,“我更怕的是,这个实验明明是你做的,最后也会落到他厉景颜的头上,毕竟这些老头子对厉景颜的偏爱,可不是一点两点。” 徐江明瞪大了双眼,几乎是呲目欲裂。 他最怕的,最气的就是这种结果! 徐江明把拳头捏得咯嚓作响。 任欣萌便顺势用胳膊勾住他的肩膀,软声细语地说:“你安心做你的实验便是,就算上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也不发理会,你现在做实验根本不需要仰仗他们,我可以给你提供无限量的妖,我永远是你紧最坚实的后盾。” 留着他后面还大有用处,现在她还得保住他,至少现在徐江明在研究所的地位,她得替他保住。 徐江明咬牙切齿愤愤地道:“厉景颜,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而这边厉景颜家,他们尚且不知任欣萌又要八大怪,还快乐的过着小日子。 比如此时,白小妧一只熊孤独地坐在沙发上,把自已伪装成一只布偶,一边看着厉景颜、华盖,还有那个叫符轻语的女人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厨房里时不是飘出阵阵美食香气,勾得她食指大动,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眼看着华盖把一道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端上桌,她的肚子早已不受控制地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她忍不住往外滴口水,轻叫一声:“华盖……”然后朝他张开嘴:“啊……”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华盖喂自已一块吃的。她不能大快朵颐,但至少也要让她尝尝鲜啊! 华盖看着她:“怎么?想吃啊!” 白小妧使劲儿地点头:“嗯嗯。” 华盖立即捻起一块排骨,朝她递过来。 “啊——”白小妧张大嘴,幸福地闭上眼睛,等着华盖把那块肉多骨少,肥美多汁的排骨放进嘴里。 然而,她还是太单纯了。 那块到了她嘴边的排骨,打了一个转儿,进了华盖嘴里。 白小妧臭着排骨香味远去,睁开眼,就见华盖正得意洋洋地嚼着那块排骨,一边嚼还一边砸巴着嘴巴:“哎,可真好吃啊!” 白小妧:“……”华盖竟然敢耍她! 她没有立即发火,也没有扭头对他置之歪理,而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她一边看,鼻子里还可怜巴巴地发出‘呜呜’声。 那模样特别特别可怜。 华盖见她这样,捉弄之意更浓,又捏了一块排骨:“给我做个揖。” 白小妧:“……”窝草,华盖你这个大傻冒,你当我是小狗呢,让我作揖,我可是高贵无比的大熊猫,怎么能像宠物狗一样,为了取悦你们人类,就放弃做为动物的尊严呢? 只不过是一块排骨,她白小妧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白小妧挺硬气地双腿一使劲儿,就站了起来,然后双手往胸前一搭,上上下下地晃起来。 今天周日了,么么哒~~ 第九十六章:不够热情 白小妧:“……”她泪目啊! 她真的不想这样的,为了吃的丧失熊格,可是身体内的洪荒之力,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华盖摸摸她的头:“乖!” 白小妧“嗯……”混蛋,你现在可以给我吃了吧! 她舌头都控制不住伸出来了,只能怪这排骨太香太诱人了。 “想吃是吧!”华盖问。 白小妧:“嗯……”废话,要是不想吃我干嘛……干嘛会控制不住洪荒之力! 华盖一脸为难:“可是你是一只布偶啊,布偶怎么能吃东西呢!所以……”他轻哼一声,再次把排骨塞进了自已嘴里。 叭唧叭唧嚼着,得意洋洋地朝白小妧摇头晃脑。 白小妧:“啊……”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华盖也太恶趣味了吧,居然从头到尾都在耍她。她凶猛地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然后伸出长长的爪子,锋利的爪子在空气中闪着寒光。 白小妧在计算,如果自已跳起来去挠华盖脸,弹跳度需要多大,而自已使多大的力气,需要挥舞几下爪子,才能把华盖那张可恶的脸挠得稀巴烂,就算去整容也恢复不了。 华盖双眼一瞪,放出威压:“白小妧,你可要想好了,你在这里挠我,铁定被那个女人看到,到时候厉景颜私藏大熊猫的事一传出去,你想想他会怎么样吧!” 白小妧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瑟缩着脖子,缩回爪子放下熊掌,继续摆出做布偶的样子。 可那双瓦亮瓦亮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瞪着华盖,非要将他身上瞪出几个大洞来。 没一会儿,美食上齐,大家就开饭了。 而可恶的华盖故意把她摆放成正对着餐桌的角度,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吃东西。 白小妧:“吼……”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这个女人一走,她就把华盖挠得他妈都不认识。 若是让华盖知道她有此想法,他一定会冷笑着告诉白小妧:我没妈! 饭桌上,那个叫符轻语的女人不断地给厉景颜夹菜,而且还是用她用过的筷子。 妈呀,臭女人,你不知道这样很恶心吗?你的筷子上可是沾着你的口水,你夹菜的时候就会把口水遗留在菜上,厉景颜若是吃了你给他夹的菜,就等于是吃了你的口水。 你以为这样就是间接接吻了,是不是啊! 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白小妧够不爽了,关键是厉景颜对这个女人还特别好。 不但给她夹菜,还种种体贴问候,就算比起对白小妧来,也没他对符轻语这么好。 还有那些该死的饭菜,味道竟出奇的勾人,白小妧的口水都快要泛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坚持到他们把饭吃完的,总之,当他们吃完饭时,她胸前的整片毛都快要被口水打湿掉了。 饭后女人还懒着不肯走,陪着厉景颜聊天,什么看星星看月亮,谈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啥的。 而尾厉景颜对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特别特别的好。 白小妧心里真是一百个委屈。 好不容易女人说要走了,厉景颜还提出要开车去送她。 白小妧:“……”人家走人家的,你送什么送啊! 还嫌白天上班不够累吗? 白小妧愤愤地想着。 等厉景颜和女人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华盖和白小妧一人一熊。 华盖奚落白小妧:“哟,看你那眼神,快要把符轻语给吃掉似的。”白小妧不理他。 她装了一整晚的布偶,身体都僵掉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得了自由,她直接栽倒在沙发里,浑身瘫软。 “白小妧,符轻语做的饭菜可真好吃。” “那米饭做得软软糯糯的,还有她烧的菜,道道色香味俱全。这些倒也罢了,关键是她还很温柔,长得也算是个美人儿。” “既然你不喜欢厉景颜,那你就还要再缠着他,把他让给符轻语吧。” 白小妧身在沙发上装死不动,但她的心却为此而狠狠揪了一下。 把厉景颜让给符轻语吗? 但这也是一个摆脱厉景颜的好时机,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嘴中苦涩,答不出来。 只要一想到厉景颜跟符轻语在一起后,他会抱她,亲她,还会霸道的壁咚她,有时候也会坏坏的调戏她,她就已经超级不爽了。 她恨不得让符轻语不要再来找厉景颜了。 可这一切想归想,她却无法去做。 趴在沙发上的她,懒懒地翻了个身,然后便装做什么都未听到一般,继续做懒懒的趴趴熊样子。 华盖戳白小妧的耳朵:“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白小妧继续装睡,不理他。 华盖不甘心,继续戳:“喂,熊聋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 直到白小妧不恹其烦了,忍不住一爪子挥过来,将他的手掌拍开:“你烦不烦啊!” 华盖说:“既然你不要跟厉景颜交往,那你就收手呗!” 白小妧:“华盖你今晚是不是吃撑了?” 华盖:“?” 白小妧翻了个白眼:“吃多了,所以特别爱关闲事。” 华盖:“白小妧,你别不识好歹。” 白小妧冷冷回答:“关你屁事。” 华盖:“哼,懒得理你。”他说完之后,便冲回自已的卧室,拿了件衣裳,便出去了。 白小妧见他离开,忍不住喊起来:“喂,你要去哪里?”他一走,自已岂不是不安全了? 华盖:“关你屁事。” 白小妧:“说好要做彼此的守护天使的呢?” 回应她的,只有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白小妧重新趴回去,把脸埋在沙发中,一声不吭。 她没吃晚饭,饿着肚子趴在沙发上难受得要死。 又不敢随便去翻厉景颜的冰箱,最后她把厉景颜家的窗户打开后,回了自已家。 还是自已家好啊! 她一回到家里,便去冰箱里找吃的。 虽然那天让冯阳杰受了委屈,但他却仍未对自已置之不理,仍然来家里为她储备食物。 抱着面包啃的白小妧,吸溜着鼻子,突然觉得自已好委屈,好可怜。 反正厉景颜也有新欢了,动物园也不再需要自已了,那自已还是离开好了。 只是夏宝的事…… 她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等填饱肚子,她的眼睛也已经红红的了。 她看看时间,厉景颜差不多也回来了。她擦掉泪水往楼下走。 没想到她刚到厉景颜家门口,刚刚掏出他家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插入锁眼里,电梯便‘叮——’的一声打开了。 白小妧惊得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厉景颜。 她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紧张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在看到她后,脸上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神情淡漠地朝她走过来,一直到她面前:“白小姐,你深夜出现在我家门口,可是有事?” “没没没……没事。”白小妧紧张地应着,手上则悄无声息地把钥匙重新揣回裤兜儿里。 厉景颜站在她面前,两人的脚尖对着脚尖,身体也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她努力往后缩着身体,不想与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可是她越往后躲,厉景颜便越往前追,两人的距离反而离得越来越近。 白小妧的鼻子又够灵敏,立即便发现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脂粉味儿。 这个味道是符轻语的! 符轻语用的香水很特别,味道清雅但却是弥久不散,闻着很是舒服。符轻语今晚来家里时,以为她是木偶抱过她,她当时就闻到了。 当时她忍不住多闻了几下,印象特别深刻。所以现在厉景颜一靠近,她便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符轻语的味道。 如果不是拥抱在一起,如果只是普通的送她回家,他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沾上她的香水味? 莫名的,白小妧觉得自已的鼻子变得酸楚难受,她把头侧向一边,不再看他,更不想从他身上闻到那种味道。 厉景颜见她往后躲,身体便故意往前倾。 直到白小妧已经无处可躲,后背已经完全贴在身后的墙上,她才忍无可忍地推他。 厉景颜胳膊撑着墙壁,把她圈在自已的可控范围内:“你在躲我。” 他直接明了地道出她此时的心情。 白小妧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他,那不是害羞,而是厌烦加生气。 “你不但怕我,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白小妧反驳得非常无力。 厉景颜经笑一声,突然把手扶在她腰上。 白小妧小小紧张了一下,瑟缩了一下身体,可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的手就直接越过她的腰身,手里突然多出一把钥匙,他打开了门。 他裹着她,往里一推,便将她推进了屋子里。 白小妧:“……”她紧张地扒住门框,不想进去。 但腰上突然卷上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整个抱住。 紧接着她的身体整个悬空,她只来得及低低地尖叫一声,便被厉景颜用胳膊夹着进了屋。 那样子,就像夹着一只洋娃娃似的。 白小妧挥手弹腿:“喂,厉景颜你想干嘛,你放我下来。” 厉景颜直接把白小妧放在沙发上:“只是请你进来坐坐而已。”混蛋,什么坐坐而已,明明刚刚收手时,还摸了她脸一下,吃她豆腐。 白小妧发飙:“有你这样请人的吗?”猛擦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 看上去像是厌恶,而她只是害怕,那里就像被他烙下一个印记,不赶紧擦掉就会在脸上生根似的。 厉景颜挑眉,语气诧异:“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热情?” 第九十七章:谁吃醋了 白小妧:“……”她气,怎么什么话到了他嘴里,再无理都变得有道理了! 而他也太会强词夺理,歪曲事实。 更会耍无懒。 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厉景颜了!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而厉景颜将她扔到沙发上后,给她倒了杯水。 白小妧直接推开:“我不喝,我要回家。”她站起来,又被他按下来。 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好一阵的瞧。 白小妧本来就在气头上,此时又被他一直盯着,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怒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厉景颜:“哭过了?” 白小妧拍开他的手:“要你管。” 厉景颜把她按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白小妧在他怀里挣扎,怎么也挣扎不出来。最后气急了,一声大喊:“你放开我,你身上臭死了。” 厉景颜怔了一下,终是松开了白小妧,果真往自已身上闻了闻。 然后他抿唇一笑。 这一笑,真真是火上浇油:“有什么好笑的。” 厉景颜勾唇,将笑意扩深:“你在吃醋。” “因为我身上沾着符轻语的香水味儿。”他简单明了的猜测,便将她刚刚的怒不可遏,一句话给点燃了。 他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生气是因为吃醋?吃醋是因为他身上沾着符轻语的香水味儿! 她顿时恼羞成怒:“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好吗?”她皱起眉撇开脸,她怕他从自己脸上看出端倪。 “没想到,你的醋劲儿这么大,不过我喜欢。”厉景颜说,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伸手轻轻擦了她的眼角一下,“虽然我很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但若是你不喜欢符轻语,我便再也不单独见她。” 白小妧:“……” 厉景颜来真的! 她突然间好害怕:“拜托,厉先生,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刚刚吃醋了?厚脸皮也要有个度好吗?我看你的脸皮现在厚得,连原子弹都打不穿了。” 厉景颜轻捏她的鼻尖,语气宠溺到散发出一股馊酸馊酸的味道:“做我的女人,你可以有这个自信。” 白小妧:“……”窝草,她觉得自已没办法跟这个男人沟通。 厉景颜摸着自己脸皮,回味悠长:“这样挺好,起码能保护你。” 他完全是在自说算话,而且只捡他想听的听,然后按自己想要的意思曲解她的本意。 她气鼓鼓的回过头去,连看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一看他她就觉得心里发慌:“厉先生,你是不是缺爱啊!” 厉景颜摇头:“我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经济条件也还不错。”也就是说他不爱缺啦。 白小妧:“那厉先生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这一回厉景颜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小妧,点了点头:“确实。”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恋爱本身身体分泌的激素刺激而成。” 白小妧:“……” 她狂翻白眼,就只差口味白沫了。 她跟这个男人真的无法沟通。 果然种族不同无法沟通吧! 这就是种族之间的代沟吧,熊猫族和人族如何沟通得了? 所以自已一只大熊猫居然妄想跟人类讲道理,是不是太蠢了! 越想,白小妧就越觉得自已蠢爆了! 一定是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外加门被脑袋夹了…… “所以有病请吃药,别找我。”白小妧想推开他逃走。 她发现最近的自已不是在推开厉景颜,就是在推开厉景颜的路上。 而不管哪一种结果,都是以白小妧的失败而告终。 今天她又一次挣扎失败,被厉景颜结实的压在沙发上。 厉景颜的手托住她的后颈,大拇指按在她的耳垂,然后轻轻搓揉。 他的手似带着电一般,一碰到她敏感的耳朵,她的身体就像是被电流击中,浑身一阵阵地颤麻。 她的身体立即软了一半。 厉景颜见状,唇角微勾,在她耳边轻喃:“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诚实。”说着,他的大掌一路往下滑。 他说话时的热气扑进她的耳窝里,就顿时从她耳里麻到全身每一处。 白小妧只觉得尾部一阵酸胀刺痛,下一秒她的尾巴就控制不住显出原形。 而厉景颜的手,便一直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滑到她的臀部,然后再往下! 那可就是尾巴了! 白小妧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是一个熊掌拍在厉景颜后脑勺。 厉景颜闷哼一声,捂着脑袋,身体晃了晃,要倒不倒。 白小妧赶紧一脚踹开他,逃之夭夭。 厉景颜捂着脑袋,靠在沙发里。 无奈地看着白小妧消失的门口。 “啧啧啧,厉景颜,真没想到你这么弱,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华盖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见其人只闻其三d环绕立体声。 厉景颜靠在沙发上未动。 原本华盖是想装装神秘,但厉景颜完全不配合,他也装不下去了,只好自行现身。 厉景颜旁边的沙发凹下去一大块,华盖的身形也慢慢现出来。 他用胳膊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厉景颜:“厉景颜,真没看出来,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碰上感情的事,就变得如此笨拙。” 厉景颜看着华盖冷笑:“你感情方面很行?” 华盖立即双手瘫开,躺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那是,怎么说我也是御花无数!” 厉景颜点头:“确实如此,每次都被女人甩。”然后再上他这儿来疗伤。 华盖尴尬,捅了厉景颜一下:“咱们到底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狗咬吕洞宾。” 厉景颜看也没看华盖一眼,根本不搭理他。 华盖气得不行,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厉景颜现在看不起你,等你帮他把白小妧搞到手,比现在生多少气都有效。 于是已经离开沙发的屁股又落了回来:“我给你出个主意,教你怎么泡到白小妧,怎么样?” 厉景颜摇头:“不必。”并枕头捂住华盖的脸。 华盖挣扎,不巧此时厉景颜的电话响了。 厉景颜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两个字,眉头不禁皱起,老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看来符轻语已经同老妈通过电话了。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妈。” “妈,你叫谁妈呢,谁是你妈啊,我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呢!”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咆哮声,只是听这声音,厉景颜就能判断,此时爆脾气的老妈,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厉景颜又摆出一本正经的语气:“能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是孙悟空。” 厉景颜虽对外人冷漠,疏离不爱说话,但对自已的亲人,却是异常温柔。 厉妈妈气得半天没顺过气来,怒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怎么会呢?我还想问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这是明显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有脸问我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厉景颜你是不是要把我给活活气死,你才开心啊!”电话里的女人咆哮得更厉害了,那嗓子都快要给震破了似的。 要是她在厉景颜在面前,她早一巴掌过去,把他给抽晕了。 厉景颜把电话拿到离耳朵远一点的地方,直到电话里的咆哮声小些了,他才继续道:“妈,我这几天既没回家,又未与您通话,哪里又惹到你了?” 厉妈妈终于克制住了一点暴脾气:“那好,我现在来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 厉景颜轻嗯了一声。 厉妈妈声色俱厉地问:“你说,为什么轻语今晚会哭着跑回家?” 厉景颜继续一本正经地装傻:“我不知道啊,我明明有把她送到家门口的,难道是在家门口被野猫吓哭了?” “你也不知?”厉妈妈觉得自已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今晚送她回家时,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对我说你们是有缘无分,只能做兄妹。” 隐约的厉景颜听到厉爸爸在一旁提醒:“老婆,你对儿子不要这么凶嘛,你把他吓到,以后不回家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厉妈妈立即对厉爸爸一阵嘀咕,厉爸爸再也不敢开口。 厉景颜:“我们原本就是情同兄妹,这有什么不妥?” “厉景颜,你是要气死老娘啊是不是,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 厉景颜:“妈……生气容易变老!” “我都快要气死了,还在乎老不老吗?”厉妈妈几近崩溃。 于是厉景颜沉默不再说话,虽不想再与母亲讨论这个问题,但他绝对不会挂母亲的电话。 好一会儿,厉妈妈终于平静下来,控制住自已不再大吼大叫,而是尽量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厉景颜,不是妈妈要逼你,而是轻语这孩子真的不错,品貌端庄,性格温柔又有才情,她又喜欢你,配你是正好的。” 厉景颜:“妈,强扭的瓜不甜。” 厉妈妈非常不赞同地立即反驳:“虽说不甜,但至少能解渴吧,况且指不定手气好呢?” 厉景颜:“……” 若是让白小妧听到这一段,她必定会明白,厉景颜这无懒又厚脸皮的功夫是来自何处了。 “妈,时间太晚了,你早点去睡美容觉吧,否则该长皱纹了。”厉景颜想挂电话了。 “不许挂我电话。”厉妈妈又是一声大吼。 厉景颜的手微微一颤,无奈极了,只能继续听妈妈唠叨。 第九十八章:回家见父母 “厉景颜,我们也不是那些不通情理的父母,只要是你喜欢的,你带回来我们都会支持你。当初你跟王静婉交往,我们虽都不喜欢她这个人,但也没有说过半个不字,更没有给王静婉半点脸色看,每次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只要你有女朋友,我们也不会说半句不是,可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女朋友,怎么就不能听妈妈的安排,同轻语试试呢?” “妈,我只把轻语当妹妹。” 厉妈妈道:“试一试,只不定前面能加个情字呢?” 厉景颜:“……”从小到大,家里他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自已的妈了。脑回路简直清奇,时不时就冒出一句歪理邪说,自已还无法反驳。 就算反驳,老妈就会以长辈的身份来压制他。 总之,他从小到大,都被老妈吃得死死的。 厉景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厉妈妈根本不相信自已儿子的话:“你还想糊弄我?” 厉景颜:“是真的。” “况且,你觉得我敢糊弄您吗?” 厉妈妈仔细想想,好像也是。 自已这个儿子虽然聪明,对付起人来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他对家人却从来都是真挚的,特别是对自已,更不会有半点欺瞒。 难道儿子真的有心上人了? 那轻语丫头怎么办? 她有多喜欢自已儿子,等了自已儿子多少年了,老太太心里一清二楚。 这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和王静婉分手,眼看机会来了,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另结新欢。 可自已也不能硬拆散儿子的姻缘啊,儿子要谈个恋爱也怪不容易的。 总之,此时厉妈妈心里是又喜又悲,又开心又不悦。 “既然如此,那你明天把她带回来一起吃晚饭。我们一家人聚聚。” 厉景颜说:“妈,人家还没答应同我交往呢!” 厉妈妈道:“现在就去追,在明天晚饭之前把人给我带回来就成。明天你要是不把人带回来,就必须同轻语交往,我管你们有没有感情,培养个一年半载再说。” “好了,就这样,明天的晚饭要么是你新女朋友的欢迎宴,要么,就是你和轻语的订婚宴,你自已看着办吧。”然后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厉景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忍不住学白小妧翻了一个白眼。。 他把电话一扔,凌厉眼中头一次除了冷漠之外,露出了一点别的情绪。 华盖早已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儿。 一边笑还一边指着厉景颜道:“哈哈哈哈,每次看到你妈教育你,我就好开心,这世界上能克住你的人,也只有你妈了,哈哈哈哈,厉景颜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厉景颜冷冷地扫了华盖一眼,转身回来了卧室。 这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厉景颜一下班就带着白小妧回家去,紧跟着他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了。 白小妧趴在沙发上,看着满面春.色离开的厉景颜,心中顿时一股涩味。 她把脸埋在一双熊掌间,闷闷不乐。 不料华盖一把抓走她的爪子:“厉景颜都回去订婚了,你还能睡得着。” 什么订婚?跟符轻语吗? 中心更加酸涩,但她却嘴硬地道:“他订婚与我何干。” “真是个没出息的,赶紧给我起来。”华盖恨铁不成钢,指着在她身上几个穴位一掐,就把她直接变回人形,赶回家去换了一身漂亮衣裳,拖着就往外走。 白小妧挣扎,他订婚了,那不是更好吗?同类与同类在一起才能幸福,人妖恋,会遭报应的! 没想到他们在小区门口,就碰到了厉景颜。 他一身简单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针织衫,九分休闲裤,打扮得十分精神。看似随意其实看得出来花了很大功夫打扮。 白小妧忍不住撇了撇嘴,花孔雀,丑死了! 分明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她,今天却要去与别的女人订婚,真是够虚伪的! 厉景颜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然后点评:“虽不尽如人意,但配上你的这张脸蛋,已经能打八分。” “要你管!”白小妧恼怒地瞥他一眼,十分不快。 “当然要我管。”厉景颜说着,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顿时惹得白小妧一声尖叫,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已。 厉景颜利索地将她塞入车中,紧跟着坐了进来。 华盖坐在前面驾驶位上。 白小妧一看到华盖,顿时就黑了脸,怒道:“你他妈的敢骗我!” 华盖无奈一笑:“没办法啊,我也是身不由己!” 白小妧对他嗤之以鼻,他怎么可能会身不由己,只要他不愿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她没办法。 她拍着车门,怒道:“你们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华盖则锁住车门,脚下油门儿一踩,车子飞速地飙了出去。 白小妧:“……” “你们不要太过分,你们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可是要报警了。” 厉景颜把手机掏出来:“你报啊!”然后还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打这个吧,那是我嫂子。” 白小妧:“……” 她真想一拳揍在厉景颜脸上,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厉景颜无奈摊手:“没办法,要脸的人都追不到喜欢的女孩。” 白小妧:“……”她真的要被他给气死了。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行驶,华盖的车技相当好,没一会儿车子便驶出了城区,朝城郊的别墅区开去。 一路上白小妧都没再说话,以沉默来对抗他们。 路上差不多一个小时折腾,华盖终于把车开进一幢三层别墅内停了下来。 白小妧气乎乎开门下车,转身就要走。 被厉景颜一把抓住胳膊,半搂半抱地将她圈在怀里,连拖带拽地弄进字屋。 一进门,便看到屋子里坐了五个人,三女两男。 其中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何在丰腴却并不显胖,穿着一身孔雀蓝的长裙,头发挽成髻,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石头手镯。 见他们进来,她脸上神色先是微微一变,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招呼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三个女人当中,有两个白小妧见过。一个是名警察,第一次捉妖人袭动物园时,来的就是她。 那天晚上太过混乱,白小妧并未太过关注她。可今天这第一眼,她便看出这个女人竟与自己是同类 而另一名女子,则是最近几日经常到厉景颜家作客的符轻语。 至于此时热情迎上来的这位端庄优雅的女人,她却是第一次见。 厉景颜搂住她的肩膀,对着女人亲热地叫了一声:“妈。” 白小妧一惊,这妇人竟是他妈?他他他……他这是带自己见家长吗? 她心里一下就慌了,第一次见家长,竟什么礼物也没买,以后婆婆会不待见的吧! 据说人类的婆媳关系相当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天天上演婆媳大战。 符轻语在看到厉景颜时,笑容灿烂地站了起来,开心地叫了一声:“景颜哥哥。” 可是当她看到被厉景颜搂在怀里的白小妧时,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僵住,表情凝固在脸上。 但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从小受过良好教育,所以那种尴尬也只是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恢复自然了。 可她的脸色终是苍白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白小妧也从家庭伦理战中回过神来,挣扎着要推开厉景颜。 厉景颜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把她往母亲面前一带:“这是我的女朋友,叫白小妧。” 白小妧:“谁是你女朋友啊,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她甩开厉景颜的手,一转身就对上了华盖。 华盖用眼神威胁她。 她猛地驻步。 这时,那名女警察过来拉住了白小妧的胳膊,笑眯眯地道:“白小姐长得可真漂亮。”然后回头横了厉景颜一眼,“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厉景颜眼露委屈:“借我二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女警察拉着白小妧在沙发上坐下:“你好,我叫贝子一,是你未来的嫂嫂。”她握住白小妧的手,用力捏了捏。 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也发话了:“小白啊,你啊别怕,要是景颜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她,她帮你教训他。”末了,他指着厉景颜的母亲。 这人应该就是厉景颜的父亲了。 厉妈妈横了厉爸爸一眼:“你当我是母老虎啊。”她这话说得极随意,根本没有把白小妧当成外人的意思。 但厉妈妈的目光,却频频落在失魂落魄的符轻语身上。 符轻语对着她苦涩一笑,算是回应着她。 白小妧虽被贝子一拉着说话,但场中这些人的神色变化,她却是一个不落地尽收眼底。 一旁的厉景颜,总算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而华盖不知去了哪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大家都这么‘热情’白小妧反而不好再说离开的话,只能暂时留下。 第九十九章:生孩子更重要 虽然有贝子一强拉着她说话,但白小妧始终觉得尴尬,不断给厉景颜使眼色,让他带自己回家。 厉景颜却像未看到一样,在一旁与父母叙话。 白小妧:“……” 她气得不行,独自一熊闷闷不乐。 符轻语在一旁打量着她,那目光幽怨得,好像抢了她男人似的。 她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连就去起贝子一来,都心不在焉。 符轻语粉唇轻抿,深褐色眼眸微微一沉,转身便加入厉景颜与厉父厉母的谈话。 她突然紧张地看着厉景颜:“景颜哥哥,你的下巴上是怎么了?好像有一点青紫。”伸手就要去捧厉景颜的脸。 厉景颜轻抚下巴,那是之前白小妧在车中挣扎时,不小心弄伤的。 白小妧银牙紧咬,心里五味杂陈,特别是看到她一双纤纤玉手去捧他脸时,心中越发不爽。 一把抓住厉景颜的胳膊,将他的拉扯到自己面前:“真的?哪里青紫了?快给我看看。” 双手拍在他的脸上,微微有些用力。 厉景颜立即轻轻地‘咝’了一声,眉头微皱。 白小妧:“……”他也太夸张了吧,想引起谁的注意呢!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这一声轻哼,符轻语略有些责备道:“你轻一点,你这样粗鲁,弄疼他了。” 白小妧:“……”气不打一自来。 就算弄疼了又如何? 她微微一笑:“他就是喜欢被我弄疼的。”捧着他脸上的双手微微用力,“你说是不是啊,厉景颜。” 厉景颜顺势握住她的手,眉目含情,深情款款地道:“当然啦。” 唧—— 白小妧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努力把手抽回来。 厉景颜却紧紧握住,挤眉弄眼的不肯松手。 白小妧:“……”你跟我装是吧,她把心一横,也跟着装起来。 眉头一皱,眼中泪光闪闪地看着他:“都怪我不好,肯定是我刚才撞到你了。” 厉景颜微笑,摇头:“不碍事。” 白小妧:“怎么不碍事了?来,让我吹吹。” 厉景颜:“媳妇儿真好。” 白小妧在心中“呕——”,但面子上却还是假惺惺的很感动的样子。 方才还欲向厉景颜示好的符轻语,顿时难过的低下头,眼眶红红的。 厉妈妈见状,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符轻语强颜欢笑地抬起头来,冲厉妈妈微微一笑,告诉厉妈妈她没事。 方才这一场软劲当中,明明是她胜了。可没来由的,她却高兴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落没。 厉妈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即热情地招呼她。 厉景颜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妈,我先带她上楼。” 现场已经够尴尬了,厉妈妈现在巴不得他能先把白小妧带走,于是忙不跌的应好。 厉景颜便拉着她一路上楼。 刚进他的房间,她就大力甩开他的手:“外面装装也就够了吧。” 厉景颜微微皱,黑琉璃假的眸子越发深沉:“白小妧,你这里当真是空的?”他的大掌一下按在白小妧胸口。 触手是一片柔软。 白小妧猛吸一口气,瞪大眼一连退了好几步,护住胸前:“你干什么,流氓!” 厉景颜大步逼近:“我流氓又如何?我也只会对你耍流氓。”他一推,她便倒在床.上。 他顺势压过来,掐着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白小妧慌张地瞪着他。 厉景颜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刚刚吃什么醋?前几天吃什么醋?” “白小妧,我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偏偏你就不敢承认。” “你不是自诩为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女汉纸吗?不过只是喊喊口号罢了,当事情真正临头之时,你也只会做一只缩头乌龟罢了。” 明明被他欺负,被他数落,现在还要被他看不起。 原本对自己情绪收放自如的她,再也忍不住,怒道:“你都是缩头乌龟,你全家都是缩头乌龟!是啊,我就是喜欢你,那么怎么样?” “你终于肯说心里话了?”厉景颜的眉梢眼尾,全都染上笑意,既得意洋洋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白小妧的脸登时红了:“谁说喜欢就要在一起的,我就喜欢你,随便喜欢着玩儿的,不可以吗?” 她瞪着眼睛,双眼通红。 一双漆黑的眸子,染上湿意,便如黑色琉璃一般,显得越发的清澈。 他脸上笑意加深:“那你敢不敢随便跟我交往着玩玩儿?” 白小妧:“我……” 事到如今,她已经非常无力了。 用力推他:“你起开,好好说话。” 厉景颜非但不起开,反而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你要是不跟我交往着玩玩儿,我就不起来,一辈子把你压在这床.上。” 白小妧:“……”这份还真是石敢当不要脸了!“你闪开啊!” 厉景颜无奈挑眉,从她身上滚下来,与他并排躺着。 白小妧说:“即使我喜欢你,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厉景颜问。 白小妧:“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这是规定,我无能为力。” “如果说我拍死也要把这规矩改过来呢?” 白小妧惊讶看他:“你……” 厉景颜看着房顶吊灯:“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别说是规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白小妧:“……”她以前喜欢凌故,知道他有所爱,所以她强忍住自己的感情,怕被发现。 她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第一次她喜欢的人,说要为了她不顾一切。 不心动是骗人的。 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厉景颜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倾身过去,吻住她濡湿的眼睫:“白小妧,别推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睫毛轻颤,这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紧紧揽住人他的腰。 即使只有片刻,那也让她沉沦吧! 厉景颜自己的味道将她整个包围,长久以来心中的忐忑不安,全都消失不见。 她觉得很安心! 厉景颜轻吻他的额头,嘴角不由自主泛起笑意。 他缓缓闭上眼睛,把怀中人儿抱得更紧。 这时房门一声脆响后被打开。 他们无措分开,厉景颜把白小妧护在身后,对头门口的厉妈妈抱怨:“妈,你进屋前能不能敲下门。” 厉妈妈暧昧地冲他狂眨眼睛:“哎哟,妈妈知道错啦,只是想能通知你们可以下楼吃晚饭啦。” “不过如果你们现在比较忙的话,把晚饭延后也是可以的。毕竟抱孙子可比吃饭重要多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 厉景颜无奈:“妈!” 白小妧:“……”她满脸通红,深呼吸几下,才坐起来,尴尬地道,“哪有,我也好饿呀!” 厉妈妈笑着牵她的手:“告诉阿姨,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白小妧:“呃……”半半句还自称阿姨,后半句就变成妈妈了,这位阿姨变脸比厉景颜还快啊! 她越发尴尬:“我不挑食。” 厉妈妈拍着她的手:“不挑食更好啦!” 白小妧:“……”就这样尴尬地被厉妈妈拉下楼去吃饭,而她也真正的在餐桌上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挑食’。 倒是晚饭时没有再见到符轻语,虽然厉妈妈说她家中有事,先回在了。但恐怕是自觉无法自处,所以先走了吧! 事情过后,白小妧心中反而有些愧疚,自己方才那样对符轻语,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她是真正喜欢厉景颜的…… 此时,在滚滚市的另一端,凌故应酬完还未走出包厢,走廊里就有一个侍应生推着一辆餐车走来。 凌故并未在意,直到那辆餐车到他跟前,他才发现不对之处。 但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对方一把推开餐车,朝他扑过来。 手中还拿着一把定妖尺,直朝他脑袋拍过来。 ——捉妖人! 凌故黑眸微微一沉。 他晚上难得的喝了些酒,有些头晕,见那定妖尺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他顿时一阵紧张,后背靠着墙,往旁边一躲。 侍应生扑了个空。 凌故回头想走,但对方己再次冲上来堵住他的去路,让他逃跑无路。 既然走不掉,那就好好应战好了。 况且,对方能力平平,根本威胁不到他。 凌故定在原地,待那捉妖人扑过来,不足半米时,他突然迅速抬手,食指勾环,穿过对方胳膊,直接敲在他颈间。 原本已到眼前的定妖尺瞬间停下来,他再抓住侍应生的手腕,用力一拍。 “啊——”侍应生发出一声惨叫。 凌故扣在他颈上的手顿时张开,再用力一扣,锁住对方咽喉。 侍应生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反押着捉妖人,压在餐厅内的桌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哼!”侍应生大力挣扎。 凌故警告道:“别乱动,否则你只会越来越痛苦。” 侍应生方才的挣扎已经应验她的话,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凌故再次逼问:“回答我,是谁派你来的。” 对方仍是不答,反而闭上眼睛,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这些残暴的妖物,有朝一日我们捉妖人一定会把你们铲除干净的。”侍应生大声喊道。 凌故:“你找死!”一手锁住他的喉咙,用力一拧,对方便没了挣扎。 他松开侍应生,整了整西装外套,然后闲步走出包厢,淡定地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酒店的监控室里,任欣萌利用研究所关系,轻松进入这里。 当她看着凌故潇洒走出来时,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第一百章:离开 她拿起对讲机:“去包厢看一看。” “是。”对讲机那端传来徐江明的声音,没一会儿监控器中,徐江明就进入了方才那间包厢。 因为是高级的,私密性极强的包厢,所以包厢内是没有监控的。 徐江明进入包厢后没一会儿,对讲机中便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人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没有性命之忧。” 任欣萌:“把他带走,我要问问他详细情况。” “好。”徐江明应了一声后,任欣萌便直接挂断了对讲机,拿起手包便出了监控室。 没一会儿,两人在车中汇合,一起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 凌故回到家中,就见妻子凌小冉正一个人对着镜子,在给后背上的狰狞伤口擦药。 “怎么了?”凌故紧张地接过凌小冉手中的药盒,仔细地擦起来。 如蚯蚓一般的伤口,刺眼地盘桓在白皙消瘦的背部。 棉签沾着药膏,一碰上她的皮肤,她便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凌故更加紧张:“疼吗?” 凌小冉摇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最近换季嘛,天气变化大,免不得有一些反应,这些都是正常的。” 她说着话,回过头来看他,一双秋水剪瞳深情地望着他。 凌故放下药膏,替她拉上衣服,缓慢而用力地将她抱进怀中:“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凌小冉温柔顺从地点头,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好啊,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凌故脸头埋在她颈间:“我这就去安排。” 凌小冉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回头看着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故淡淡一笑:“没事,你别多想。” “是吗。”凌小冉乖巧依偎进他的怀中,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她求之不得。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迟早会暴露,早点离开岂不是更好! ………… 白小妧与厉景颜吃完饭后,便告辞回家。 厉妈妈对他们百般挽留,但因白小妧坚持,所以才坚定离开。 回到公寓后,厉景颜死皮懒脸的,非要送她到家门口,他才肯回家。 白小妧一关上房门,家里的座机电话便响了。 她立即接通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冯阳杰的声音:“我查到泥石流事件了。” 白小妧根本不敢问冯阳杰。 冯阳杰倒是自己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噼里啪啦地说了。 “那边确实一有发生泥石流事故,但被掩埋的车并不是押运大熊猫的,只是普通的小汽车罢了。” “当真!”白小妧惊喜地睁大了双眼。 冯阳杰:“这么多年你有见到我给你过假消息吗?” “那你知道押运大熊猫的车去哪里了吗?” 冯阳杰:“我是有去查,可是一点信息都没查到,载着两只大熊猫的货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白小妧轻皱起眉头来,方才听到泥石流并非夏宝,她心中欣喜万分,觉得夏宝还活着。 但一听到他凭空消失,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是的,这边我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了。” 白小妧心惊,难道夏宝被捉妖人掳去了? 若真是落入捉妖人手中,那夏宝也是性命堪忧。 她突然从一个担忧中,陷入了另一个担忧。 冯阳杰继续道:“你让我查的另一个事,有些眉目。那个叫任欣萌的女人,最近跟一个叫徐江明的走得很近,他们似乎跟政府的某研究机构有所牵扯。” 任欣萌与徐江明! 这个组合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 白小妧正在细思,冯阳杰担忧的声音两次传来:“白小妧,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她回过神来,忙道:“没有什么麻烦,我只是帮人查的而已。好了,就这样吧。”白小妧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小妧越发担心起夏宝来,她怕夏宝落入捉妖人手中,凶多吉少。 第二日,研究所。 徐江明刚刚进入研究所,他助理中的一名,便叫住了他:“前辈,副所长让你过去一趟。” 徐江明:“副所长?找我什么事?” 助理摇头,一脸的担忧:“不知道,交没有同我们说过,不过所里几位重要的掌权人都到齐了,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通知你吧!” 徐江明直接去了大会议室。 果然研究所几位重要的领导人都到了。 而从在最首位的,正是厉景颜的师父,柒老头儿。 摆这么大的阵仗,又只叫了他一个人来。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极不祥的预感。 他从容自若地向众人问完好,然后在最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知各位领导今天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们如此的兴师动众,事情必定小不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其中一人出卖道:“小徐同志啊,你的研究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一点成果,所以……我们众人经过商议,决定由你去把厉景颜找来,主持这项研究工作。” 徐江明坐在位置上,脸上神色未变,可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用力地握紧了。 他沉默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各位领导,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由我接手主持,我想我能够胜任它。” 这时,一位看起来比较严厉的领导开口了:“够了,你当初向我们争取这个机会时,你也是这一套说辞。” “这个案子你接手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一点成果都没有,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给你消耗。” “可是……我的研究已经到了最紧张阶段,只要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一定能够出结果的。”徐江明还欲解释。 “够了,你别说了。”直接有领导人打断了他的话,“这样的借口你也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你把我们对你的信任都消耗光了。” “这个实验,若是让厉景颜来做,恐怕早就出成绩了,从明天起,这个实验就由厉景颜来做,而你……可以辅助厉景颜,向他多学学。” 徐江明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关节处发出‘啪啪’声。 “这件事,我们是通知你,而不是找你商量,所以你今天就是去把资料整理一翻,明天就把工作交接给厉景颜。” 徐江明咬牙切齿,却是敢怒不敢言。 反而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离开了会议室。 徐江明大步赶回自己的办公室,眼睛已经憋得发绀。 他狠狠摔掉手中文件,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任欣萌坐在一旁,搓着指甲:“哟,又是谁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终于暴发而出:“他妈的,他们都看不起我,他们全都是狗眼看人低!” 任欣萌放下手中咖啡,一脸疑惑地看着徐江明:“这到底是怎么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那些老不死的,让我把工作明天就交接给厉景颜,他妈的,他妈的。” “我不是让你不要理会?由我罩着你呢,他们不敢下你。”任欣萌道,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中反而有些兴奋。 “你罩着我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被别人欺负得这么惨!” 任欣萌勾唇一笑:“我帮我报仇,要不要?” 厉景颜抬头看着任欣萌:“那些老东西权大势大,你怎么替我报仇!” 任欣萌一撇嘴,说:“谁说我要去找那些老头儿给你报仇了。”她朝徐江明勾勾手指:“你过来。” 徐江明一明所以,果真附耳过去。 只听任欣萌在徐江明耳边嘀咕:“既然他厉景颜要来抢了你的功劳,那不如我们就来个将计就将,把那个东西拿来给他做实验,你说怎么样?” 徐江明半信半疑:“你确定?” 任欣萌目光狡诈:“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她要的,可不仅仅是让厉景颜吃瘪,这只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徐江明听完任欣萌一一讲来,心中恼怒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而这边,厉景颜在中午时就接到研究所打去的电话。 因为当初这个实验,他确实是第二负责人,所以无论如何,他才推托不掉。 只能答应回去接手这个实验。 厉景颜下班把白小妧带回家,然后再赶去实验室。 他了解徐江明,以为他会给自己脸色看,或者再使一点小绊子,在交接资料上动一点小手脚什么的。 但出乎他意料,徐江明非常配合,交接资料更是整理得非常完美。 他忍不住多看了徐江明一眼。 徐江明笑道:“你这样看我,让我感觉好紧张。” 厉景颜眉头微微蹙起,没有说话,只是浓黑眸子沉了一沉。 “我啊,是想通了。这段时间我自己做这个实验,让我真正认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足。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真的看天赋,老天爷不肯赏我饭吃,不管我再努力,也无法超越你。”徐江明一副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样子。 厉景颜连多一眼都未看他,便朝实验室区走动。 实验室是在地下二、三层,乘坐下去的专用电梯,需得指纹与虹膜识别。 厉景颜的级别比徐江明高,徐江明只能去地下二层,而厉景颜却可以去所有楼层。 厉景颜在电梯里直接按了三层的按钮,徐江明却按了二层的:“之前我的实验都在二层做的。” 他并未过多表示什么,很快电梯在二楼停下,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嘈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有哭喊声,呻吟声,诅咒声,还有各种动物的惨叫声。 有看的妹纸们去评论区留个言呗,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看~~ 感觉没人看,每天都好孤独! 第一百零一章:人兽什么的,太讨厌了 厉景颜很少来二层,他没想到此次来二层,竟大变了样。 研究所里捉到精、妖不异,所以即使二层有很多关妖的笼子,但却一直都是空着。 可此时他来,这时所有的笼子里塞满了妖。 这些妖要么呈人形,要么是原形状态。他们之间唯一的共通点,便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好的。 全都被缠上纱布,纱布上渗透着血迹。 而有些妖因为承受不住折磨,已经死掉了,尸体僵硬地躺在笼子里。 电梯门一打开,那些还算安静的妖全都疯狂地扑腾起来,不断撞击着笼子,然后眦牙裂嘴地朝他们示.威。 厉景颜镇定地站在原地,突然,他觉得眼角有个黑影一晃,猛看过去,低吼一声:“是谁?” 那道黑暗早已沉入铁笼深处,他看不到。 徐江明掏出麻醉枪,对着黑暗处:“你看到什么了?” 厉景颜盯着黑暗处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什么也看不到了之后:“没什么。” 徐江明撇了撇嘴,正欲收回枪,突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厉景颜你真是好眼力,我藏得这么深,你也能看得到。”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欣萌。 任欣萌一身紧身的皮衣,将凹凸身材完美勾勒出来,风情万种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淡淡招她一眼,黑色眸子幽黑:“原来是你。”难怪这里多了这么多妖物,恐怕全是拜任欣萌所赐。 他眼底深处,露出几分厌恶。 只是不知道他是厌恶任欣萌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任欣萌敏锐洞察,脸上的媚笑顿时有些挂不住。 厉景颜朝最深处走去,坚硬的金属床.上,绑着一只被剃去所有毛发的动物。 动物四肢稍短,身体健壮个头硕大,似狗非狗,似猪非猪,它的皮肤呈不正常的红色。 短短的四肢,锋利爪牙已被剪去,身上缠着多处绷带,绷带上透着血迹。 一旁仪器上的数据显示他现在的生命体征,非常微弱。 厉景颜大步走过去,用听诊器给动物检查,确认它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危险后,他才皱着眉头道:“这是一只大熊猫?” 他在动物园里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大熊猫的,即使被剃了光了毛,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徐江明说:“是啊,就是一只大熊猫精。” 厉景颜深邃瞳孔猛地一缩。 徐江明见他面露异色,不禁笑道:“不会是因为你饲养了几天大熊猫,所以就想对大熊猫精手下留情吧!” 厉景颜淡淡看了徐江明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可这个眼神,却让徐江明觉得,自己被厉景颜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推了一夜的笑脸,即将功亏一溃。 好在任欣萌拉了他的袖一下,徐江明才收敛起一脸怒容。 任欣萌打圆场道:“哎呀,管它是什么精,什么妖,总之能用来做实验不就是了嘛!”她体贴地看了厉景颜一眼,继续道,“若是你真的下不了手,这里的妖还有很多,你随意挑选便是。” 厉景颜回头看着躺在铁床.上,没有意识的没毛大熊猫:“不必,就它了。”身体这么虚弱,若是改造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条,“把它送到三层的保育箱里去。”改造多少还有一丝生机! 说完便往外走,又忽然在电梯门口停下来,他回头看着任欣萌道:“我已有了一只实验对象,把这些都放了。” 任欣萌笑嘻嘻地道:“要放它们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当初抓它们时,给它们喂了一些特制的药,那东西就像毒品一样,几天不吃就要犯毒瘾,它们又是妖物,到时候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欲言又止,一脸为难地看着厉景颜,“你说,它们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厉景颜:“……”转身进入电梯,一句话也不愿再同他们说。 而任欣萌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开心地大笑起来。 徐江明见厉景颜被任欣萌逼得哑口无言,脸上也露出得意笑容。 任欣萌勾住徐江明胳膊,小鸟依人一般偎进他的怀里:“你啊,就是太冲动了,对付厉景颜,可是有很多兵不血刃的方法。” 厉景颜又去三楼忙活,把实验对象放进保温箱内,又给它注射了一些有益药物,取了几处细胞做化验,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夜里一点多。 他驱车回家后,并未回家,而是直奔白小妧住处。 白小妧睡得迷迷糊糊,走到门前,声音含混不清地问:“谁啊!” “厉景颜。” 白小妧伸手打开房门。 她睡得正香,因为化过原形,所以身上未着片缕。 厉景颜一进门,便看到一副好春光,脸上的疲惫神色顿时少了三层。 把白小妧抱了个怀满:“小妖精,故意勾引我是吗?”他的双手贪婪地抚弄着她后背光滑细腻的皮肤。 白小妧瞌睡顿醒,拍打着他:“你起开,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只不过刚好忘记披衣裳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裸睡的。” 厉景颜淡笑一声:“只要是你说的都对,是我没正经!”他嘴是这样说着,但手上却极不老实。 白小妧挣扎不开,被他抱着倒在沙发上。 厉景颜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别动,让我充会儿电!” 白小妧忍不住翻白眼:“拜托,我又不是充电器。”但却立即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 厉景颜把脸埋在她颈间:“你就是我的充电器,如果你能让我这样那样一下,相信我会恢复得更快。” 厉景颜嘴里没有一个不堪入耳的字眼,但说出来的话偏偏让人脸红心跳。 她的脸顿时变得红红的。 厉景颜抬头,恰巧看见她脸颊绯红的娇俏模样,心脏狂跳不止,低头便吻下去。。 白小妧欲拒还迎地挣扎了几下,便渐渐的开始回应起来。 她这么听话,还是第一次。 厉景颜只顿时觉得机不可失,将吻加深,手上也开始撩拔着她。 ‘唔……’白小妧不可控制地发出一声妖媚的轻哼。 连白小妧自己都怔住了,刚刚那……那种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脸颊变得更红。 而厉景颜却无暇顾及她的小小情绪,吻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停在小腹。 双唇轻轻含弄着她肚子上的嫩肉,弄得她痒痒的。 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厉景颜的脑袋,拒绝着:“不要!” 厉景颜抬起头来看他,眼神热烈:“可是我想要。” 白小妧知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没吃过猪肉,她也看过小黄片的好伐! 心中生出一股怯意:“不要,我还没准备好!” 厉景颜霸道地道:“这种事,不用准备,你只需要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给我就可以了。” 他挺身,躺在她身边,安抚地抱住她,不断地吻着她的额头。 “好不好!”他凑在她耳边,轻声喃喃。 白小妧耳根子发软,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 厉景颜久等不到答案:“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再次吻上他。 厉景颜明明说过,没有跟女人那什么过,可是他却轻车熟路得很。 没一会儿,白小妧便被他撩拔得身体发软,身体也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不光是脸颊,就连她的身体也染上了一层可爱的粉色。 她轻咬住下唇,紧张得要死。 但突然,她感觉到身体有一阵阵异样。 原本已经迷乱的神智,渐渐清醒。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变回原形了。 并不只是露出尾巴,而是整个变回原形。 染满红晕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的……开始发生变化。 而厉景颜现在并未察觉。 白小妧想也没想,直接一个熊掌拍在厉景颜的脑袋上。 厉景颜身体一震,晕了过去。 身体软软趴入白小妧怀中,也是同时在这一刹那,白小妧的身体恢复成毛绒绒的原形。 千钧一发,真是好险! 白小妧惊恐地轻抚着胸口。 她突然意识到,每一次厉景颜要与自己亲密时,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变回原形。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要是这样,以后真的同厉景颜结婚了,她要怎么啪啪啪? 白小妧把厉景颜从身上推下去,毛绒绒的身体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圆圆的黑白分明的脑袋,一双漆黑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厉景颜,她满心苦恼。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与厉景颜不是只能进行柏拉图式恋爱! 她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白小妧,你不会是那种极为少见的,只能以原形啪啪啪的妖类吧!”华盖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他就坐在了白小妧身边。 白小妧瞪大好奇双眼看着他:“什么意思?” 华盖说:“就是,在妖类中,有极不的一部份妖类,它们是无法在人形状态与配偶交.配,只能变回原形。” “怎么会有这种事!”白小妧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她从未听说过。 华盖地靠在沙发上:“概率很小,跟种族,修练程度都无关,只有少数极品才会这样。 白小妧:“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同厉景颜这样那样了?” 或者…… 白小妧的脑子里浮出一副两面。 自己变成原形趴在床.上,厉景颜一脸猥琐地看着她:“今天就让大爷尝一尝大熊猫的味道……” 白小妧:“……”她不要啊。 人兽什么的,太讨厌了! 嘻嘻,猜猜我是谁~~ 第一百零二章:小贱人想跟我争男人 白小妧看着被自己打昏的厉景颜,头皮一阵阵发麻。 华盖则看着白小妧偷笑。 白小妧突然两眼瞪得圆圆的:“你说谁是极品呢?”她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扬手要去打他,华盖早已经一个闪躲,躲得远远的了。 最近这几日,厉景颜都忙着动物园研究所里两头跑,每天自动物园下班,便匆匆把白小妧送回家后,又赶去研究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而这段时间则是轻松了白小妧,趁着厉景颜不在家里,她还可以偷偷出去打个牙祭吃些好吃的。 更不忘时不时的去找冯阳杰,让他继续追查夏宝的事。 这天,她突然接到凌故打来的电话,说是非要与她碰头,有大事要告诉她。 最近一直不太平,她怕真的有什么事,便急匆匆的去了。 还是上次的茶楼,抱了一个更加隐蔽的位置。 白小妧一到便看到了凌故,他身边还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体形纤弱,长发披肩,看起来很是温柔。 只是她脸上带着一面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白小妧看不清她的模样。 一看到女子,白小妧便将她的身份猜到个七八分,欣喜地道:“这就是嫂子吧!” 凌小冉抿唇微笑,十分温柔地说:“你就是白小妧吧,我经常听凌故提起你。” 本人说话更温柔,以往通电话时,他还是证据冷漠,就是态度疏淡,一起给白小妧一种不易接触的感觉。 没想到与本人相见却是如此和善。 几人时咸时淡地聊了几句家长,凌故便开口说起正事来:“其实今日我找你来,有两件事。” 白小妧放下茶杯,神情专注地凝听。 “第一件事,便是这滚滚市的危险尚未解除,虽然大的风波已经平息,但仍有捉妖人在暗中迫不及待妖,而且频率还相当的高,所以……你平时一定要多注意。” 白小妧认真点头:“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平时都有很小心。” “还有一点就是……”凌故抓住凌小冉的手,缓声道:“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事,你可以联系我。”他们妖之间,除了普通人类的联系某些方式外,还有独属于他们的联系方式。 所以紧急时刻,不必担心白小妧会找不到他。 凌故要离开? 这个消息太突然,白小妧的目光下意识地瞄凌小冉。 看她戴着墨镜,一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态度,恐怕离开的事与她有关。 她也不便再问详细缘由,只问他:“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凌故道:“大概一周之后吧,这几日我需要把工作交接一下。当说的今天我也都与你说了,我走时就不再通知你了。” “那好吧!”虽对凌故已无男女之情,可凌故在时,她总觉得自己有依靠,现在凌故一走,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难免心里有些失落。 白小妧正想找点其它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是厉景颜打来的。 她轻咬嘴唇,柔儿再三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你干嘛呀!”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平时厉景颜都不到一两点不回家。 “你在外面?”厉景颜立马发现白小妧这边气氛不对。 白小妧撇了撇嘴:“你耳朵可真灵,但是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 “告诉我地址,我拉你回家。” 白小妧:“不用,我还有一会儿呢,你先回家去歇着吧,哎喂……”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声,厉景颜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小妧瞪着手机挤眉弄眼,厉景颜怎么这么任性啊。 凌故见她表情生动,其实心里已经猜到打电话来的是谁,却仍忍不住好奇问她:“是谁打来的啊!” 白小妧:“厉景颜,就是上次在这里你遇到的那个男人。” 凌故抿着唇微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凌小冉,突然轻咳了几声,颤巍巍地站起来:“你们聊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然后便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凌小冉从茶楼里出去时,厉景颜刚把车停在茶楼门口。 他给白小妧打电话时,离这里不到一百米。 他方将车停稳,便看到匆匆出来的凌小冉,他看着这个单薄的身影,先是微微皱眉,然后再猛的瞪大双眼。 凌小冉低着头,发丝与墨镜将她的脸几乎整个遮住,别人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可厉景颜却觉得这个身影那么眼熟。 他急忙从车上下来,神情激动地朝凌小冉追过去。 只可惜他往前没走几步,突然有一个人横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景颜,真的是你!” 凌小冉低头钻进车里。 厉景颜极不耐烦地看向拦住自己的人,顿时不耐烦地一挥手:“放开!”竟是王静婉。 她脸上化着浓妆,粉底厚厚的连底色都看不见了。 王静婉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把他的胳膊越抱越紧:“我就是不放,咱们能在这里相遇,那是缘分,我才不要放开你。” 厉景颜强忍着怒气,没有暴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别惹我。” “再重要的事情,难道有我重要吗?厉景颜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无视我吗?” 厉景颜:“……”他眸色微沉,“你想说什么!” “景颜,虽然当初是你抛弃了我,可我仍然是爱你的,所以你不要走,我们重新合好,好不好,我不会在意你当初那样无情对我的。” 当初她只是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才会主动去勾搭林少。 她出生不低,但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生活品质想要更上一层楼的就变得非常难。 最初她以为厉景颜就是自己的骑士,他智商高,长得帅家世又好。凭他的能力将来的前途不可估计,简直是她心中完美的白马王子。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厉景颜却那么愚笨,竟然去什么研究所,动物园。与她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 所以在有更好的选择时,她才最正确的选择,可是…… 不管怎样,她今天一定要缠住他不放。 见他面露严厉空之色,王静婉当即随机应变,脸上露出一副惊恐表情,然后身体一软,直接倒进了厉景颜怀里。 厉景颜想错步闪开,可王静婉却紧紧抓住他不肯放手。 厉景颜:“……” 他懒得再推她,只闪声道:“非要我把你哥哥叫来吗?” 死懒在他怀里的王静婉终于是怕了,她银牙一咬,只能自己站直了身体,但抱住他的双手,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开。 这时,白小妧与凌故从茶楼里出来,凌故直接回到自己车上,而白小妧一眼就看与王静婉搂搂抱抱厉景颜。 她心里顿时像被人点了一把火似的,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厉景颜一心注意着凌小冉那边的事,此时见凌故钻入车内,要开车离开,他想追过去,但为时已晚。 而王静婉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走近的白小妧,她便兜地勾住厉景颜的脖子,踮起脚尖,朝他吻了过去。 厉景颜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故带着那名打扮神秘的女子离开。 厉景颜眸色一暗,一把甩开王静婉:“你有完没完,我跟你说过,特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你是聋了还是傻子?” 他嫌恶地擦着被他吻地的嘴。 这是厉景颜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不仅是王静婉傻住,就连白小妧也被他吓了一跳。 白小妧可在不远处看着,输人不输阵,就算被他突然发脾气吓到,她也很快反应过来。 立即红了眼红,委屈地嘟着嘴,楚楚可怜地撒娇:“你居然凶我!”然后再欲凑上去,“我吻你一下又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亲过,你居然凶我,你好坏啊!”说着还用小粉拳去砸厉景颜的胸口。 眼神虽然在专注地看着厉景颜,可她的余光,却一点不落地盯着白小妧。 看到白小妧生气地皱起眉头,她心里就一阵舒爽:“小贱人,想跟我争男人,你还嫩了点呢!” 厉景颜一把握住她作怪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更想杀了你。” 王静婉吓得心中一颤,却仍然顺势身体一转,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然后看着白小妧得意地挑眉。 白小妧:“……”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抬步朝他们走过去。 她一走近,便听到王静婉偎在厉景颜怀里,娇滴滴地说:“哎哟,景颜你好坏啊,你再性急也不能再大街上啊,搂搂抱抱的,明天会上头条的。” 白小妧心中冷嘁,还真把自己当成女明星了啊,还上头条。 白小妧在厉景颜身后站定,她正欲抬手点厉景颜的背,提醒他注意影响,别因为个人行为而影响整个城市形象,没想就听到从厉景颜嘴里飘出来一句话:“王静婉,你若是不懂羞耻二字怎么写,我可以打电话让你哥哥亲自来教你。” 白小妧听到这句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还偎在厉景颜屋里的王静婉,脸色突变。她是想给白小妧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反而报应在自己身上。 厉景颜的修养极好,即使很生气,都不会说别人一句重话。 可他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发脾气,居然说自己没教养。 他现在居然变得如此没有涵养,只怕全是受白小妧这个贱女人的影响。 所以,自己今天如此狼狈,下不来台,也是拜白小妧所赐啰! 第一百零三章:老婆大人,我错了——国庆加更~~ 短短几分钟,王静婉在厉景颜手上吃鳖两次,她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台。 她推开厉景颜,指着白小妧愤怒地道:“你居然凶我!是不是全是因为这个贱人!” 厉景颜回头看着白小妧,只见白小妧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将视线自她脸上移开,看着王静婉:“你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若非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早将你扔进河里喂鱼去了。”转身拉着白小妧就往车上走。 王静婉从来没有这么颜面无存过! 她急跑过去,拦住他们去路:“厉景颜,我要你向我道歉,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时的。” 厉景颜的眉头皱了起来。 白小妧握住嘴,轻笑一声。 她这一声笑,无疑于是火上浇油,顿时把王静婉冒出三丈的怒火给点燃了,直蹿天际。 她疾言厉色:“你笑什么笑,幸灾乐祸是不是!” 白小妧无辜摊手:“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笑了,你这人也太可笑了吧!” “你……”王静婉被白小妧堵得哑口无言。 白小妧是真正觉得好笑,她根本不屑与王静婉计较,王静婉的段位根本不够她塞牙缝的。 同他计较,那是拉低了自己的逼格。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还觉得有理吗?今天你们不向我道歉,休想离开。” 白小妧确实不想与她计较,可是同他在此处僵持,被别人看到同样拉低自己的逼格,顿时冷笑一声:“拜托,这位王小姐,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还是说你妈生你的时候多夹了你几下,把你的脑袋给夹扁了?” “你……粗俗!”王静婉是嚣张跋扈,再因为家世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同她吵架,而她的吵架能力自然低下。 所以白小妧一个脏字不带地骂她,她一时竟无力反驳。 “哎哟,王小姐,你可真是可怜。才一出生就因为脑袋被夹而智力低下,我真的是好同情你的。” “不过就算你智力低下,只要你虚心学习,也是能学到一点点教养的。”她的目光在王静婉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可是你看看你,除了这张脸蛋长得还算可以,其它地方简直一无是处,粗俗无视,不懂规矩,还厚颜无耻,真真是连菜市场里对骂的泼妇都不如呢!” 王静婉瞪大了双眼:“你居然骂我是泼妇!” “哎,这你可就错了!”白小妧晃着手指头,“你怎么可能是泼妇,你只是连泼妇都不如而已,你要是泼妇,会拉低全世界泼妇的档次的!” “你……”王静婉一口银牙咬我得咯咯作响,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恨不能扑过来把白小妧撕得粉碎。 白小妧远远地看着,嘴角噙着笑意:“我?我什么我?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帮你认清楚了自己啊!”骂完之后,还真是解气。 之前王静婉当着她的面,故意亲厉景颜,当时她差点就暴发了。 但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上下不得,心里闷闷的难受。 现在骂出来,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大半。 王静婉被白小妧奚落得毫无招架之力,恨得直跺脚:“白小妧,我要挠死你!”张牙舞爪地就扑过来。 白小妧直接踹到厉景颜躲后躲起来。 厉景颜拦住王静婉。 白小妧胆小地躲在厉景颜身后,担忧地道:“厉景颜,你说这位王小姐是不是被狗给咬了?” 厉景颜回头看了她一眼,强忍住了笑。 “这狂犬病发作了,还是要及时看医生得好,否则越拖越严重,还会伤及无辜的!” 王静婉挥舞着爪子,气得嗷嗷儿直叫。 白小妧却是一脸无辜地躲在厉景颜身后,两人顿时形成强烈对比。 王静婉是泼妇骂街,而白小妧却是小留情依人,会护着谁,一目了然。 厉景颜拧住王静婉的胳膊,将她压在别人车上,沉声道:“王静婉,闹够了就该收手了,你不顾自己的颜面,起码也得想想你哥。他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替你收拾烂瘫子,你还好意思在外面胡闹!” 王静婉挣扎哭闹:“若不是你们欺负我,我才不会失态!”她也知道自己丢人现眼了。 不过她还真是死性不改,从来不会觉得错的是自己! 厉景颜懒得再与她浪费唇舌,回头吩咐白小妧:“先上车。” 白小妧笑嘻嘻地从他身后钻出来,用指着轻点关王静婉的脸颊:“王小姐,送你一句话吧——人要脸树要皮——希望这句话能给你启发,对你有用。”然后她笑着便转身上了车。 厉景颜也推开她上了车,立即发动车子。 王静婉狼狈不堪,却锲而不舍地扑了上去。 白小妧还嫌事不够大,摇开车窗,对王静婉大喊:“王小姐,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当然啦,厉景颜都是马,而你只是草,哈哈哈哈……”白小妧得意笑着,在王静婉扑过来挠花她的脸之前,把车窗关上了。 而厉景颜一脚踩下油门儿,车子便飞速离开了此处。 只留下王静婉气急败坏地在原地咆哮。 车行渐远,白小妧沉默下来,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不同厉景颜说一句话。 白小妧心里还生着他的气,不愿主动去责问他。 没一会儿,厉景颜终于开口:“方才坐上凌故车的女子是谁?” “哼!”白小妧直接沉默抗.议。 厉景颜:“……” 看来他不认错道歉,她是不会同自己说话,便只好妥协:“方才王静婉的事,我是无辜的,我一下车她就扑过来了。” “你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也应该知道我对她无感,并且一直在拒绝她。” 白小妧:“哼!”还是不理他。 厉景颜无奈:“老婆大人,我错了。”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他又没做错事,不应该随便低头。 可老婆大人比什么都重要! 白小妧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认错,顿时她自己反而不知所措起来:“没……下不为例啦!” 厉景颜抿唇微笑。便又问起正事来:“和凌故一起离开的女子,你知道是谁吗?” 白小妧终于肯认真回答:“她叫凌小冉,是凌故的妻子,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她照顾片?” 白小妧不疑有他,直道:“没有,她很神秘的啦,虽然她与凌故结婚八年,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跟她的关系只能说是认识。” 她认真想了想:“可能是她的眼神有问题,她一整晚都戴着墨镜,我也没看清她的长相。” 厉景颜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你是说,他们在一起八年了?” 白小妧脸上露出羡慕神色:“是啊!明明已经八年了,他们还是那么恩爱。” 他的手一抖,车子突然失控,朝马路中央的绿化带撞去。 白小妧一把握住方向盘,使足了力气往回掰:“厉景颜,你疯了,厉景颜!”厉景颜终于回过神来,急打方向盘,与绿化带的护栏擦肩而过,发出难听刺耳的摩擦声。 但好歹是虚惊一场,没有真的发生意外。 白小妧脸色惨白,一巴掌拍在厉景颜脑袋上:“厉景颜,你在想什么呢,你可是在开车!”她皮糙肉厚,又是妖类,这一撞并不会造成多大损伤,真正危险的是厉景颜。 厉景颜回过神来,急忙安慰白小妧:“我刚刚想事情出神了。” “有什么事,能让你一边开车一边想的,厉景颜,你不想要命我还要呢,我可不要陪你一起死!”白小妧惊魂未定,她是真恨不得直接把厉景颜按在车窗上,狠狠打一顿。 厉景颜没有再解释,而是道:“凌故与她的妻子倒是惹人羡慕。”明着他是在转移话题,但他其实是在套话。 果然,当初护住白小妧的决定没有错。 虽然还不能确定凌小冉就是她,但至少这也是一线希望。 毕竟,所有条件都太契合,也太过巧合! 而且都在滚滚市! 白小妧白了厉景颜一眼:“你少管别人家的闲事。” 厉景颜抿唇一笑,道:“他们倒是可以成为我们的榜样,以后我们也像他们那样幸福,好不好。” 白小妧顿时沉默不语,像凌故与凌小冉那样吗? 他们现在的幸福模样的确惹人羡慕,可是将来呢? 她半晌才回了厉景颜一句:“你想太多了,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厉景颜:“你问题嘴硬,口不对心。” 白小妧怒:“谁口不对心了?” 厉景颜:“谁急说谁。” 白小妧:“……” 厉景颜:“既然凌故与你交情深厚,往后我们可以与他们夫妻多多接触。”他说话时,一直注意用余光观察白小妧的反应。 白小妧靠在车椅后座上,无奈撇嘴:“恐怕是没机会了。”想到凌故要离开这里,不知何时都会回来,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就像有重要东西突然不见了似的。 “怎么回事?”厉景颜略有些诧异地追问。 白小妧:“他们马上要搬离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了。”她回头看着厉景颜,“你好像很在意凌故哥的事啊,你……” 厉景颜:“要走了啊!”立即露出一副放轻松的表情,证据也特别的轻松舒畅。 就好像他方才的一切问话,都是在试探白小妧一样。 现在听到凌故要走,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四章:老婆吓得腿软 凌故开车载着凌小冉回家,在家门口时又再次遇袭。 凌小冉惊弓之鸟一般躲在凌故身后,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看着把花园挤得满满当当的捉妖人,身体不断颤抖:“老公,我好怕!” 凌故把她推出院子,眼中满是肃杀之气:“你待在外面别进来,他们不敢把你怎样。”捉妖人对付的是妖,而凌小冉是人,他们不敢犯下杀人罪。 凌小冉却紧紧揪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手,急急地脱口而出:“我不要,既然他们不敢伤我,那我就要保护你,我绝对不要让你只身犯险,我不要再承受当年的痛。” “相信我,他们奈何不了我。”他再对上凌小冉时,眼中肃杀之气尺敛,转而变得温柔异常。 凌小冉仍不放心,但凌故已经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 凌小冉被关在门外,紧张地看着院中的一切。 那些捉妖人见凌小冉已经出去,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纷纷掏出武器,摆出一个阵来。 凌故站在阵中央:“降妖阵?”语气很是轻蔑。 捉妖人:“既然知道是降妖阵,就当知道此阵法的厉害之处,你现在若是乖乖投降,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凌故并未理会那人的话,只问道:“到底是谁非要杀我,追着我苦苦不放!” “这……还是等你去地狱问阎王爷吧!”捉妖人冷冷地说。 凌故无奈叹息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突然脚下一跺,身体化做一道虚影,在众捉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捉妖阵’中最重要的两个位置上的人给撂倒了。 捉妖人根本还未来得及启动阵法,便已被凌故攻克。 众捉妖人脸上具是震惊,万万没料到,区区妖物竟如此厉害。 原本他们还觉得任欣萌夸大其词,竟然用这个威力无比的阵法来对付一只落单的妖物,可现在看来…… 是自己太大意了。 阵法尚未启动,就被他破了! 领头之人立即大喝一声:“伏魔!”众捉妖人便迅速转换阵型。 凌故皱起眉头,眸色深沉。 三四个捉妖人拿着明晃晃的剑,朝他正面刺来。 他疾速后退。 而身后同样有捉妖人袭来。 他脚跟一跺,身体凌空而起,四面八方袭来的捉妖人,立即变幻攻势,对他穷追不舍。 看似凌故已经无路可逃,但他突然下落,捉妖人的剑直劈而来,他若是躲不过,定会被劈成无数块。 凌小冉发出一声尖锐惊呼。 凌故伸出双手抓住两把剑,借着对方力度再次腾飞,踏在这两名捉妖人肩上。 这两名捉妖人正面放空,同伴的剑直刺而来,双方大惊着迅速后退躲开。 他们的阵法已经乱了。 凌故不想再与他们过多纠缠,连劈带砍的把这些人一一攻克。 虽然他一时占了优势,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他进行人海战术,所以打到后面,凌故也有几分吃力。 不过他仍旧利落地将这些人解决掉了,身上有几处小伤,见了血,但很快自动止住。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再找我麻烦,我绝不心慈手软。”说罢,他转身朝门口走来,接凌小冉回家。 凌小冉早被惊呆,此时也只是傻傻地朝他伸出手去。 忽然,她脸色大变,猛地一下推开凌故。 凌故踉跄两步,就见一把利剑直刺凌小冉脑袋。 这一刻凌故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本能的一脚朝偷袭之人踹去。 偷袭之人一声闷哼,骨头被踹断的发出微弱脆响。 下一秒,他倒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同伴顿时要对凌故群起而攻之:“你居然敢伤人!” 凌故抱着凌小冉,面色阴沉,大掌一挥,一股激流平地而起,将捉妖人隔绝在外:“我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若是你们还有人想来送死,我保证让你们生不如死。” 路灯呲呲作响,灯光忽明忽暗,几息之后院中捉妖人尽数不见。 除了被震碎的几块青石板,和那一滩血渍,根本想象不到此处刚刚经历过激战。 凌小冉扑进了凌故怀里,低声啜泣:“老公,你有没有事?疼不疼!” 凌故轻抚着她的长发:“是不是吓着你了?” 揽着她进屋。 可是她脚下一个踉跄。 凌故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受伤了?” 凌小冉摇头,脸颊泛上潮红:“我吓得腿软!” 他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与自责,弯腰将她抱起,朝屋内进去。 凌小冉紧紧揽住他的蜂腰,鼻间尽是血腥气:“我们早点离开这里吧。” 凌故:“好。” 那盏明明灭灭的灯,终是彻底熄灭,寿终正寝! 那些捉妖人落荒而逃,待稳定之后,才给任欣萌打电话:“我们败了。” 任欣萌:“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任欣萌早已找人黑到小区的监控设施,他们刚才的打斗她看得一清二楚。 若只是凭滚滚捉妖人之力要逮住凌故,是不可能的。唯一办法,便只能是…… 她轻点着平板上,定格到的,凌小冉惊慌失措的脸。 “凌故的妻子,可以为彼此牺牲自己吗?有点意思!”她唇角勾起,心中早已有了另外计划! 第二日,厉景颜仍在动物园上班,白小妧死皮懒脸的粘着他。 主要是巫桐仍对她充满敌意,动不动就找她麻烦。 快下班时,她窝在厉景颜怀里呼呼大睡,没想到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静婉打扮得十分精致美艳,一身名牌地出现在办公室。 与办公屋里其它饲养员的朴素比起来,王静婉就是一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时不时展屏向人炫耀一二。 浓烈的香水味熏得白小妧立即打了两个喷嚏。 众饲养员皆是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 也不知王静婉受了什么高人指点,原本就高高在上的她,这回竟然讨好地买了许多糕点来,进京就往办公桌上一放,神情高傲地道:“我请大家吃的,这可是滚滚蛋糕坊专门做的蛋糕。” 滚滚蛋糕坊的蛋糕,不但是全市最好吃的,难买也是出了名的,须得提前几周预定。 她的行为的确是在讨好,但她这语气态度,却像是在施舍。 所以,不但没有起到半点儿讨好的效果,反而更惹得大家生恹。 好几名饲养员都快要当场发飙,但碍于厉景颜的面子,生生忍住了。 王静婉见大家不动,觉得这些人不识好歹,她这么体贴地给他们买来蛋糕,竟然连碰也不碰,这不是故意给她脸色看吗!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喂,你们没听到吗?这蛋糕是买给你们的,你们怎么不来吃啊!” 盛气凌人的模样,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位新来的同事,不知之前积怨,虽觉得王静婉自大了些,但她也是出于一片好意给大家带点心,便笑嘻嘻地要去拿。 坐在他旁边的妹子一声重咳,揪住了他的裤腿。 新同事停住,好奇地回头看妹子,无辜大眼忽闪。 “坐下。”妹纸拉他回位置上,然后开口道,“哟,大家快来吃啊,这可是王小姐特意买的,我们可是很难有机会吃到的。”在厉景颜与她分手之前,他们就已经容忍够她了。 王静婉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竟觉得此妹纸的话十分的中听。 她脸上笑容加深,又补了一句:“你们要是还想吃,我下次可以再买给你们吃。”那洋洋自得的语气,似乎在说,就知道你们这群穷鬼吃不起,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们跟着我沾点光吧! 那位妹子不知道王静婉是真蠢,还是太自以为是,总之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嘴角抽搐着,半天搭不上话。 一旁同事看不下去,出来帮腔:“王小姐,我们上班时间不可以吃零食的,所以请你把东西拿回去吧!”并将放在桌上的蛋糕塞回王静婉怀里。 王静婉此时才明白他们根本不待见自己,方才那女人也是在讽刺自己。抱着蛋糕盒,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子。 其它同事见她吃瘪,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既然有人开了头,厉景颜也并未出声阻止或打圆场,其它人便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大胆地嘀咕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够自以为是的啊。” “可不是嘛,就几块破蛋糕,搞得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似的。” “不光是蛋糕,还有人呢!”有人意有所指地朝厉景颜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都分手多久了,还死皮懒脸的追过来,好像人家厉景颜没她活不了似的。” 其它人瞬间笑出声来。 白小妧从头到尾都趴在厉景颜的膝盖上,没有吭声。 那些同事说话声音不大不小,看似在窃窃私语,但那音量王静婉能听个真切。 王静婉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把手里的蛋糕往垃圾桶里一扔,一跺脚朝厉景颜走去。 厉景颜从头到尾都埋首工作,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 王静婉在他面前站定,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就撒起娇来:“景颜,看看你的那些同事们,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都好过分哦。” “他们说的是我,可真正丢面子的人可是你,难道你要容忍他们欺负到你头上来吗?” “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景颜哥哥……”那声音嗲得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厉景颜一挥手,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解脱出来,终于自她进入办公室以来,第一次正视她:“王小姐,这里非工作人员勿入,请问像是来做义工的吗?” 要她王静婉做义工? 在这种又臭又脏的地方? 她能纡尊降贵的走进来,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谁要到这种猪圈一样的地方来啊。” 厉景颜越发冷漠:“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王小姐你请回吧。” “景颜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嘛,只要你说,我一定能办到。”在来之前王静婉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原谅,所以她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从此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厉景颜语气淡淡地说。 王静婉:“……你!”她憋闷着,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 她告诉自己,都已经放低身段到这个地步了,再忍一忍,就能让他重新回到身边了! 第一百零五章:都是白小妧设计的 “景颜,你就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你再这样说,我很脆弱,会很伤心的。”王静婉这辈子头一次放低身段来讨好人。 厉景颜冷笑一声,连话都懒得与他说了。 王静婉顺势坐到他旁边,抱住他胳膊:“景颜,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她一凑过去,才看到厉景颜怀里抱着一只大熊猫,顿时吓得惊叫起来,后退好几步:“这是什么东西。” 白小妧趴在厉景颜腿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早知昨晚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抓花她的脸,让她再也没脸出来见人好了。 厉景颜根本未理他。 白小妧则示.威地冲王静婉乱叫。 王静婉被吓得站得远远的,尖叫着命令厉景颜:“你快把这玩意儿给扔了,你怎么能抱着这么脏的东西!太恶心了。” 厉景颜眉头紧蹙。 白小妧听自己被骂,心里那叫一个气,不断对王静婉示.威大叫。 王静婉吓得哇哇惨叫,厉景颜其它同事在一旁看热闹,笑得特别响亮。 “厉景颜,你快把这只大熊猫给扔了。”她黑着脸,她向他低头已经是极限,但若是厉景颜当初要与大熊猫如此亲近,她可能真的容忍不了。 这种恶心的低级东西,厉景颜怎么能去碰! 让那些穷鬼去饲养好了,他又不愁吃穿,为什么要想不通。 “扔了?”厉景颜看着王静婉,反问。 王静婉点头。 厉景颜却偏不如她的愿,反而把白小妧抱起来,亲了一下。 “啊……”王静婉低叫一声,眼中顿时露出嫌恶神色。 她实在无法再容忍下去,于是她惊慌失措地匆匆而逃。 厉景颜看着那个仓惶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白小妧趁机伸出舌头在厉景颜嘴巴上舔了一下,得意极了。 不过看来她得好好修理一番王静婉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要脸。 厉景颜打了电话给保安科,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放王静婉进动物园来,若是在外面闹事,可以直接找她。 而王静婉似乎也觉得这一次丢尽了脸,她当真未再来过动物园。 而是堵到厉景颜家门口。 这天,厉景颜把白小妧刚刚送回家,正准备去研究所。 却在家门口遇到王静婉。 她从安全通道里出来,走路时一瘸一拐人,应该是在安全通道里待久了,腿麻掉了。 他见厉景颜出来,便立即露出一副讨好表情,十分乖巧地站到他面前:“景颜哥哥,你回来了。” 厉景颜一看到她,便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你!” 王静婉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啊,景颜哥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的很在乎你,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吧。” 厉景颜甩开她伸出来的手:“王静婉,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跟你不可能再在一起,而且我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请你能有自知,离我远一点。” “喜欢的人,难道就是住在你楼上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吗?她有什么好的?” “长得没有我好看,身材也没有我好,家世也没有我好,她哪一点都比不上我,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而不喜欢我?” “你刚刚那样说,只是气话对不对!你只是气我离你而去,你在生我的气,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了,不可能抵不过那个贱人的投怀送抱。” 王静婉她才不相信,厉景颜是真的喜欢上了白小妧:“你只是想拿她来气我而已!” “你们确实有十几年的感情了,可是即使是十几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个比他更有钱的男人啊!”白小妧的声音突然从安全通道里传来,充满了讽刺。 王静婉的身体随之一震,猛地回头,看着从安全通道里走出来的白小妧。 她立即朝白小妧扑过去,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继续往前走:“你又想来搞破坏,是不是!”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白小妧只觉得好笑:“到底是我搞破坏还是你见异思迁啊,你怎么不回想一下,你第一次见到林大少时的那个眼神儿。” 王静婉心虚得不敢直视白小妧的眼神。 “你怎么不反驳我了?你说话啊,干嘛不敢看我。”白小妧沉声道。 王静婉轻咬下唇,心中飞快地想着说辞,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口说无凭,她就不信白小妧还能拿出证据来。 于是她壮着胆子,大声道:“我当时什么眼神儿了?你倒是说说啊!” 白小妧笑着:“你真要我说?” 王静婉:“你倒是说啊!”她气场够足,她量白小妧也只能说说。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倒是有一种眼神可以与之媲美,那就是看到一坨拉刚出来的热翔的恶狗,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人家林大少给生吞活剥了,立即拆吃入腹。”白小妧笑眯眯地说着。 王静婉极怒:“你敢骂我是恶狗!” 白小妧摇头手指着:“不不不,我只是说林大少是坨热翔而已。” “你……”王静婉浑身都气得发抖。 “你以为别人看不到你的眼神吗?那赤.裸裸的眼神,实在让人觉得恶心。”白小妧轻轻一叹,“我真是好奇,厉景颜为什么会容忍你这么多年!” 王静婉终于找回一点理智:“白小妧,你别太过分了,你想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景颜哥哥。” 白小妧惊讶地眨巴着眼睛:“我们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说你的事吗?这跟厉景颜又有何关系?” 王静婉只揪中她拿不出证据来:“你说我眼神赤.裸,你以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吗?当着我们的面对林少眉来眼去的,真正丢人的是你吧!”她好歹还是矜持的,才没有像白小妧那样明目张胆的勾引。 “你以为林大少看得上你吗?少做梦了,他也只不过是想跟你玩玩儿。” “噗嗤——”白小妧没忍住笑出声来,“是像他玩儿你那样玩儿我吗?” “你——” 白小妧:“你以为我跟林少认识多少年了?他要是真跟我玩儿,还能有你什么事儿?王静婉,你跟林少这么长时间,捞到多少好处啊?” 王静婉脸上涨得通红:“你少胡说八道的诬蔑人。”但她心里却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难道这个不起眼的白小妧,真的和林少之前认识? 可是为什么林少从未向他透露个半个字呢? 白小妧继续说:“我想,他已经带你你去过海天碧蓝的那套湖景别墅了吧,那套房子是他和床伴们玩儿的专制。那套别墅环境是不错,高档有格调,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每一个床伴都是往那儿带,所以经常发生前前任、前任和现任撞上的情况,不知道你跟他的这段时间,一共碰到过几个前任啊!” “要是碰到的话,你可就尴尬了。毕竟你也算是名门千金,而其它的那些女人可就说不定了,会所的公主,酒店的小姐,街边的站街女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带不回去的。哦对了,还有,其实……他是男女通吃的,我想你们滚过的床.上,兴许还有男人在上面承欢过呢!” 白小妧对林少的事如数家珍,说得详尽极了。 王静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难得的聪明了一回:“你对他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不知道你跟了他多长时间啊!” 白小妧笑:“没有多长时间呢,只不过当时刚好有机会介绍给他!”白小妧笑眯眯地谦虚着说。 “不过我现在很是后悔,当初不该介绍给他,因为他搞出的那些破事儿,好似海天碧蓝就是一个高级鸡窝似的。” 白小妧明嘲暗讽,骂了个痛快。 她想收拾王静婉已经好久了,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她一定要出这一口恶气,让她再无翻身之日,不敢来骚扰厉景颜和她。 王静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极了。 身体更是不断地颤抖。 白小妧却心情舒畅。 “恐怕是你想爬上他的床,可是林少根本看不上你,你也只配给他跑跑腿罢了。”王静婉已经彻底被白小妧带到沟里去了。 白小妧认真点头:“我确实只配给他跑腿,毕竟像他这样的种马,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了。” 王静婉银牙暗咬,愤恨为什么自己看中的东西,总能与白小妧这个小骚浪蹄子扯上关系。 白小妧却已经不再陪他玩儿了,话风一转,便又绕回了厉景颜身上。 “所以,其实那次在会所,那张名片是我故意当着你的面扔进垃圾桶的。我只是想小小的测试你一下,却没想到你竟然乖乖上勾,从垃圾桶里翻出来。” “啧啧啧,王静婉,你当时在垃圾桶里翻找的样子,还真像一只流浪狗。”哎,还真是侮辱了流浪狗了。 王静婉:“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回去翻找垃圾桶了,我明明是肚子疼。” 白小妧撇嘴:“王静婉,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她虽讽刺着王静婉,却时刻注意着厉景颜的神情变化。虽然她很想借机羞辱王静婉,让她识趣,可同样的,好也在意厉景颜的感受。 所以这番口舌之针下来,厉景颜并未对自己露出半点不满,并未因自己所说的事而产生半点不适情绪。 她便准备要开始放大招了! 第一百零六章:拉人下水 白小妧要让厉景颜和王静婉都知道,他们的分开是注定的,更是因为王静婉的不安份,与她没有任何干系,厉景颜也不必为此事负上任何责任。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要证据是吧,那你就给你证据好了。”她说着,打开手机里的视频。 视频中所显示的,正是会所中的那一片包厢。 光线亮堂,只有服务生在包厢内打扫卫生。 紧闭的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王静婉冲进来直接扑向垃圾桶,在里面一阵翻找。 找出一张纸片后用力擦干净,还激动地放在唇边亲了亲。 王静婉的脸色变得惨白。 “如果你对厉景颜是真爱,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行为?” “终其结果,也只不过是你太过贪慕虚荣,只想傍上一个有钱的大款,从此让你的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罢了。” 王静婉脸色灰败,情绪激动,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白小妧,寻找随时都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白小妧,你觉得以我的家世,还需要去傍大款吗?”王家是有些钱,但说到底也只是突然暴富的土豪而己。 可林家却不一样。 它是真正的豪门,除了金钱之外,还有几代人沉淀下来的内涵。 这些都是一家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白小妧根本毫不在意她的话:“如果你对厉景颜真的情比金坚,就算我想插足搞破坏,也没用。只不过小小试探你一下,竟然那么容易就上沟,眼巴巴地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王静婉,你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你太现实。”白小妧收起手机,没有再说话。 王静婉:“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分手!” 白小妧:“……”她真是惊呆了。 她知道白小妧蠢,理解能力差,却没想到智商竟低成这样! 她无助地看向厉景颜,想向他求助,让他想想办法,赶紧打发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却没想到厉景颜完竟故意瞄向别处,全无视她祈求的眼神,颇有闲情逸致地在一旁看热闹。 白小妧生气地嘟起嘴,不帮忙是吧,那就把你一起拉下水好了! 她一把抱住厉景颜的胳膊:“现在他是我的了,你别再来骚扰他,否则我就把刚刚的视频公布到网上去,让你身败名裂,不信咱们走着敲吧!”要让王静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比寓公移山还要难。 厉景颜眉头抽搐。 所以她立即改变策略,用最简单粗暴直接的方法来对付她。 然而,事实证明,对付王静婉这样自以为是,智商又明显欠费的家伙,这种方法比摆事实讲道理确实更有用! 王静婉哭喊着扑过去拉住厉景颜,厉景颜挥开她的手。 王静婉急得直哭:“景颜,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爱你的,我只是逼不得已。” 白小妧翻着白眼冷笑:“呵呵,好一个逼不得已。” 都什么时候了,王静婉还不思悔改,把错误推得干干净净。 厉景颜紧紧搂住白小妧的腰:“王静婉,她才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暧昧地朝白小妧眨眨眼,想拉我下水是吧,谁不会啊! 王静婉凄厉惨叫:“不,我不相信。她刚才说的你难道没听出来吗?这一切都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设计的,我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她设计我,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分手。” 厉景颜拧着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白小妧在一旁抿唇偷笑,让他刚才冷眼旁观,现在他活该。 厉景颜:“……”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要和你分手,行不行?” 白小妧猛拍一下头,厉景颜他是不是傻啊!他越是这样,王静婉反而会不知羞耻的缠上来好吧? 王静婉:“不行,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再给你一交机会,允许你同我和好。”看吧,果然吧! 这话霸道又有点小刁蛮,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既然是娇蛮可爱。 只可惜王静婉给人印象太差,反而让人心生反感。 “我不需要。”厉景颜说着,又补上了一句,“别再缠着我,否则我直接找你哥。” 王静婉委屈且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很想再来继续纠缠,却因为厉景颜刚刚的威胁,而不敢轻举妄动。 她打小就特别怕哥哥。 厉景颜带着白小妧离开,她在后面愤怒地叫嚣:“白小妧,你以你现在带走他,就真的得到他了吗?我会再把他夺回来的。” 白小妧朝她抛出一个媚眼:“随时恭候你的大驾。”电梯门缓缓和上,留给王静婉的最后一个表情有些张狂。 王静婉气得不行,一脚踹在墙壁上,喷喷地‘呸’了一声:“白小妧,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得罪我的代价。” 把厉景颜送上车,白小妧无处可去,便坐车去找了冯阳杰,问问他,关于夏宝的事后续查得怎么样了。 只可惜冯阳杰一无所获。 白小妧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每每一想到夏宝,她就心中揪痛。 转眼又过了几天,工作之余,白小妧又陪着厉景颜回了几趟厉家老宅。 厉家父母对白小妧是越来越喜爱,便说要郑重其事地把她介绍家厉家亲友。 时间就订在周末,还让厉景颜腾出一天时间来。 白小妧一听,心中突突直跳,白天她得在动物园上班卖萌,根本没有空的! 于是她打起哈哈,说:“白天恐怕不行,我工作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订在晚上。而且也不能因为见我,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不如就晚上抽个时间吃顿便饭好了。” “见你哪里算是小事,就算没时间也得挤出来啊!” “对了,小白,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到时候叫来大家一起见人面怎么样??” 白小妧顺势低下头,难过地说:“我是个孤独,父母早就不在了。” 厉妈妈一听,对她更是疼惜。 白小妧趁胜追击:“伯母,其实我不太能应付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的气氛,所以……能不能就把时间订在晚上,大家吃个饭,就……” 厉妈妈心中了然,搂着她的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好,什么都依你,之前是伯母考虑不周。” 白小妧小心翼翼地笑着,欲言又止:“谢谢伯母为了我……” 她越是这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就越是惹得厉妈妈心疼,眼眶都红了,抱着她呜咽个不停:“傻孩子,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就把我当成亲妈妈!” 白小妧原本只是想装一装可怜,把时间改到晚上,却没想到作得太厉害,厉妈妈也真的心疼她,让她也跟着有些伤感,眼圈泛起红了。 其实厉家的家宴,真的就只是一场家宴。 一个超巨大的豪华包厢内,满满当当地坐了两桌。 大人小孩吵吵闹闹倒是十分热闹,白小妧与厉景颜到时,他们已经等了许久,一见白小妧进来,便一个一个地介绍认人,鼓鼓囊囊的红包礼物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收。 夸奖白小妧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砸。 白小妧被这热烈的气氛,弄得脸颊泛红,自认为自己脸皮比城墙厚,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反倒是厉景颜在一旁,觉得所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不过更令白小妧意外的是,符轻语竟然也来了。 她把一对娃娃塞进白小妧怀里:“嫂子,祝福你们。” 这么快,她连称呼都唤了。 若非白小妧观察仔细,发现她在看厉景颜时,眼神中仍有浓烈的眷恋不舍,几乎都要相信她真的对厉景颜再无非份之想。 厉景颜的嫂子,穿着一身制服,英挺有余柔和不足,但她看到白小妧时,脸上自然而然地绽放笑容。 白小妧的眼神却是不咸不淡,虽是同类,但她仍不想与她有过多牵扯。 不过贝子一却把一个四五岁的娃娃拉到白小妧面前:“纯宝,快叫小妧阿姨。” 小孩子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眸子圆溜溜毛茸茸,看着人时,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可得得让人忍不住上去捏两把。 他似乎感受到白小妧的特殊气息,竟也不怕生地直接扑进白小妧怀里,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小妧阿姨,要抱抱。” 白小妧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逗弄。 贝子一终于松了一口气。 纯宝平时怕生,一般人根本不给抱,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向白小妧要抱抱,顿时惹来其它人的哄笑:“果然是一家人,小纯宝要认人的。” 白小妧淡笑着,逗了纯宝一会儿,便将他交给了厉妈妈。 厉妈妈抱着大孙子又亲又揉,不断给白小妧使眼色。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她也赶紧跟厉景颜生一个。 白小妧装傻,担忧地道:“伯母,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厉妈妈:“……”只当她是害羞,也不点破,哈哈一笑,揭了过去。 白小妧这才重重吁出一口气,这间屋子里亲热到让人起腻的气氛,她是真的受不了,于是起身去卫生间身躲清静。 十几分钟后她才出来,却在包房门口碰上了王静婉。 王静婉一看到她,便直接冲了上来,抬手就甩她耳光。 白小妧可以提前截住她的手腕,捏碎她的腕骨,让她痛到叫不出声来。 但她不会那么傻,当着厉家人的面使用暴力,只抬手挡住甩过来的巴掌,低低惊呼一声。 胳膊上被王静婉长长的指甲划也一道细长的口子,火辣辣的疼。 王静婉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还要想扑过来抓她的头发,厉景颜早已第一个冲过来,扯住王静婉的手腕用力一捏,将她往后拉。 而同时厉家的人全都上来拉架。 王静婉手腕传来巨痛,顿时惨叫一声,身体一歪,顺势要往厉景颜怀里倒。 厉景颜错身而过,她直接朝地上倒去。 而白小妧在众人推搡的间隙,神不知鬼不觉的轻轻戳了王静婉的腰一下。 她顿时身体只稍稍颤了一下,然后直接倒在地上。 那一下,可不会当场发作! 她要让王静婉尝尝什么叫秋收的喜悦。 第一百零七章:厉景颜的逆鳞 王静婉摔倒在地,楚楚可怜地歪在地上,硬是不肯起来了。 她泪水涟涟,花了妆容:“你们都欺负我。” 厉家人:“……” 终于有人好心上去扶她:“你没事吧,能起来吗。” 王静婉泼妇一样挥开那人的手:“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那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默默地收了回来,不悦地退到一旁。 白小妧如小白兔一样窝在厉景颜怀里,脸上尽是惧容,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楚楚可怜地嘤嘤嘤:“我好害怕!” 厉景颜差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卖来,她可真会演。 白小妧撑在他胸上的手,趁机扣了他的胸口一下,提醒他注意配合,别砸她场子。 厉景颜果然配合起来,看着王静婉皱起眉头:“王静婉,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否则我不介意请你的家人,坐起来好好谈一谈。” 王静婉眼神游移,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景颜哥哥,你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狡诈得很有,你醒醒吧,别再继续被她骗下去了。” “那样,吃亏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啊。” “你们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白小妧心里咯噔一下,王静婉这么长时间不出现,难道是私下里在谋划什么阴谋? 还是说她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 她垂在身侧的手缓慢攥紧,心中虽然忐忑,却沉得住气,准备以静制动。 只听王静婉说:“她之前就是个妓.女,为了钱,到处去勾搭男人。” 白小妧挑眉,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与景颜哥哥的分手,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她面露嫌恶,“你们知道她为了得到景颜哥哥,都做了些什么吗?” 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她半夜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衣裳,还把自己弄得湿湿的,故意来勾引景颜哥哥。说是家里的水管破了要借工具,但其实根本不是借工具,而是来找景颜哥哥借口种吧!” 白小妧告诉自己,沉住气。 同她这样的女人对骂,降低自己的身份。 “水管破了你去找物管啊,找我男朋友做什么!”王静婉指着白小妧的鼻子,眼中心里愤恨,“这样的这种事情,简直多到不胜枚举。” “她还故意挑拔我和景颜哥哥的感情,两面三刀。” “她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以为跟男人上了床,就能绑住他了。真是恶心!” 白小妧还没出手,厉妈妈就已经不可遏制地怒喝出声:“王静婉你够了!” 王静婉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身体一颤,看向厉妈妈也没有半分惧色,对厉妈妈也没有半点要讨好的意思。 “阿姨,我这可是在帮你,你别不领情,这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骗人是她的拿手好戏,我只是提前敲醒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样对喝斥我,还真是让人心塞。” 厉妈妈冷哼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景颜和他女朋友,你到底是真的想为我们厉家好,还是你巴不得我们家颜面扫地啊!” “阿姨,你别狗咬吕洞宾,把我的一片丹心当成驴肝肺。”王静婉越来越厉害。 她最后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厉景颜:“王静婉,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没文真可怕,居然敢对厉妈妈这样说话。 她这十几年,到底是怎么与厉景颜处的对象啊,难道看不出来,厉景颜非常在意家人吗? 她是在触厉景颜的逆鳞。 王静婉也被他这一声吼给吓到了,怒吼回来:“厉景颜,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在帮你们,别到时候被人骗了再来找我哭诉!” 厉妈妈:“谢谢你的好心,你的好心我在几个月之前就亲眼见识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我不提,只是想顾全你的颜面,偏偏你自己太不要脸,居然还敢来闹。” 王静婉尖叫:“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我,阿姨,你别血口喷人。”她竟一点也不心虚,还朝厉妈妈瞪回去。 厉妈妈冷笑着质问:“你跟林少好似走得很近嘛!” 王静婉终于有了一点点慌张:“那是我因为景颜哥哥被这个贱女人勾了魂,是他先甩的我,我太生气了,才会应了林少的邀约,但是我……我没有做对不起景颜哥哥的事。”难道她被厉景颜甩了,还不能去找别换男人吗? 厉妈妈嗤笑:“那时候你们可还没分手。” 王静婉:“已经分手了。”毫无说服力。 厉妈妈:“好吧,就算你们已经分手了。既然分手了,大家就好聚好散,你接受林少的追求并没有错,我希望我儿子的事你也还要再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不是!” 王静婉:“我……”她终于词穷,无从狡辩,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不想被这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吧!” 厉妈妈:“我很喜欢我的准儿媳,就算她是骗我们的,欠也心甘情愿。”别人甘愿被骗,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静婉:“你……顽固不化!” 厉妈妈:“我们确实都顽固不化的,所以我认准了白小妧,不管她以后怎么对我们,我们都只认她这一个儿媳妇儿。” 厉家人的态度都已经表明到这个地步了,王静婉几乎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 白小妧凑到王静婉耳边,低声道:“如果你不在十秒之内滚出去,我就把你跟林少上床的视频拿出来给大家看。” 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视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然而王静婉显然面露惧色,惊慌地看了白小妧一眼。 那种东西,怎么能被别人看到。 敢怒不敢言,只愤愤地扔下一句话:“你们全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全都是错的。”然后他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转身离开。 贝子一担忧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不知道王静婉有多疯狂,但是她知道。 虽然王静婉平时看起来傻傻的,脑子不灵光,也极没教养像个泼妇,但她那些阴毒的手腕…… 她在洋洋市的名媛圈儿树敌无数,大家都对她敢怒不该言,可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而是怕她怕疯狂报复! 她担心王静婉会对白小妧不利,想上前提醒几句,却被厉景颜叫住:“嫂嫂,我有几句想对你说。” 贝子一只能同他去了角落。 符轻语坐到白小妧身边,提醒道:“你以后要多注意王静婉那个疯子,她后面肯定还会反扑。” 她实在不适应符轻语的故意套近乎,只尴尬笑笑:“哦,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符轻语回头看着白小妧:“我知道景颜哥哥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这倒是吸引了白小妧的注意力,但她没问,只是对符轻语笑笑。 符轻语也只对她笑笑,并不打算主动告诉她。 白小妧同她坐在一起,觉得别扭尴尬,想借机离开,却没想到符轻语再次出声:“想知道当初王静婉为什么会成为景颜哥哥的女朋友吗?” 白小妧驻足:“我并想知道。” 符轻语无奈耸肩:“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你说一说。” 白小妧轻蹙一下秀气眉头,为难道:“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符轻语:“不可以!”硬是将她拉回了位置上。 白小妧一副砧板上的咸鱼的模样,翻着两对小白眼看着她。 原来当初还在上高中时,厉景颜就是万人迷了。 虽然他平时不苟言笑,但因为脸蛋帅气,气质出众,还有令人羡慕的家世,已经有无数少女为之疯狂。 而其中最夸张的,则是王静婉。 仗着哥哥与厉景颜是好友的便利,明目张胆的以厉景颜的女友自居。 厉景颜疲于应付,虽然王静婉非常烦人,但留她一人在身边,便可阻挡其它桃花,所以厉景颜并未阻止她的出格行为。 原以为时间一久,就会自然冷却,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静婉身边的各色男人,来来去去不计其数,却始终以厉景颜女友自居。 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白小妧听得天雷滚滚。 只能说厉景颜这是自作自受,当初为了贪图便宜,上了王静婉的船,现在想下船,想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符轻语微微顿住,白小妧以为她话已经说完,正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她又道:“景颜哥哥对我,只是兄妹之义,他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白小妧自信满满:“我知道。” 符轻语笑容苦涩:“他对我好,也只是因为当年我姐姐临终所托,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照顾我。所以他才会对我关爱有加。” “哦……”白小妧轻应一声,“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符轻语说:“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了,只要他能幸福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不过……如果你敢伤害他,我绝对饶不了你。” 白小妧抿唇而笑:“我伤不伤害他,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说完,便起身走了。 符轻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猛灌下一大杯红酒,却因为喝得太急促而呛咳起来,眼眶变得通红。 呦呵呵~~ 第一百零八章:你老公口味真重 而这边贝子一与厉景颜在角落里,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便将事情说清楚了。 厉景颜只是交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人名,一个是凌故,另一个是凌小冉:“帮我查查这两个人,最好是能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 贝子一展开纸条,看着其中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你怎么突然想查他们?” 厉景颜抿了一口红酒,没有说话。 贝子一脸上却露出愁容道:“你还在查当年的那件事?”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他还是放不下。 厉景颜并未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贝子一心中狂跳不止,担忧地看向白小妧。 厉景颜是真的喜欢她的吗?还是说,他只是把她当成利用工具而已? 她收敛情绪,对厉景颜笑道:“交给我吧,我会仔细帮你查清楚的。”而她心中,却在算计,是自己是不是要告诉白小妧,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 妖本无情,可一但用情,却是刻骨至深。 就如她自己一般! 目光落在人群中另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一身军装,面白无须,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股禁欲所系扑面而来。 当年,她在山林中玩耍,看到在部队苦训的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她为他下山,找凌故伪造身份去学校读书。 他是军人,那她就做警察好了。 然后故意与他巧遇,故意制造相处机会,故意…… 在她的步步精心安排之下,她终于如愿嫁给他。 可他一但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便将她排拒在外。 若非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会不会一枪崩了自己? 也幸而有孩子,她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看着他,守着他,人前夫妻恩爱,从后却是连同一个屋子都不愿与她待,若非每年都有几天重要日子,若非孩子需要父爱,他恐怕要让自己烂在部队里。 可她却无能为力! 她怕白小妧最后会同自己一般结局,越想她越心惊胆颤。 “嫂嫂?”厉景颜见她想事想得出神,轻唤一声。 贝子一回过神来:“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你不用再管其它。” 厉景颜点了点头,转身回去找白小妧。 晚饭之后,白小妧与厉景颜回家。 白小妧怕他回去看不到熊猫,所以就把他带到了自家。 白小妧把头枕在厉景颜腿上,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瓜子零食。 凌故把玩着她长长的头发。 他突然说:“白小妧,我们结婚吧。” 白小妧:“好啊!”吃了好几颗瓜子后,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厉景颜说了什么。 她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你刚刚说什么!”结婚?她没听错吧! 厉景颜说:“我们结婚吧,等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们就结婚。” 结婚意味着什么? 就意味着厉景颜可以合理的,随时随地的和她啪啪啪,然而……可是…… 她是那千万分之一的奇葩体质,一动情念,身体就会直接变成原形。 现在没结婚还好,她有的是借口敷衍:我们只是在交往,怎么可以做这么不纯洁的事! 那种羞羞的事,还是等婚后再做吧。 可一但结婚,她所有的借口都没了。 就算借口来大姨妈,也只能糊弄几天时间啊,难道她还要谎称自己一个月只来一次大姨妈,一次一个月吗? 厉景颜是学生物的,就算伪装,也骗不了他。 她紧张地道:“太……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再等等吧。”她将眼神移向一边,不太敢看他。 厉景颜:“我已经做准备好了,你只需要放心的把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 白小妧急忙摆手:“不要,不行,太突然了,我要再想想。”悄悄地把身体往外挪,男朋友好危险。 厉景颜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那你自己慢慢去想吧。”站起来就径直离开。 白小妧看着离开的厉景颜:“……”她不是不想结婚,而是自己这身体…… 她急得抓耳挠腮,自己要不要回妖界去翻翻密书,看看这种情况有没有得治。 迅速地出了屋子,变回原形回到厉景颜家。 ………… 任欣萌拿凌故没办法,就将目标转到了凌小冉身上。 凌小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要逮她简直轻而易举。 她随便派个人,便将她抓了回来。 有了凌小冉做人质,凌故还不是乖乖自投罗网,连挣扎一下都不敢吧! 她直接把人绑到了研究所。 凌小冉身体孱弱,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在身后,粗暴地被推着进了研究所。 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左脚绊到右脚,直接往前扑在地上。 膝盖撞在粗糙的地面,顿时破了皮,沁出血来。 她疼得直抽冷气,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任欣萌的手下便过去粗暴地拉拽她:“干嘛,想装死啊,赶紧给我起来,否则我抽死你。” 凌小冉强忍着没哭出来,被拖拽着站起来,跟着往里走。 在研究所里绕行了不知多久,他们才终于停下来。 又是粗暴一推:“进去吧你!”她直接倒地,脑门儿撞在光滑地面上,倒是没有破皮,却是青紫了一片。 她嘤嘤呜咽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 “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别想耍花样,若是让我们发现,看我不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咣’的一声巨响,大铁门被关上了。 她吓得身体一颤,使劲儿缩到角落里,不敢再吭声。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房间里多久,虽然胆颤心惊,但她竟靠着墙壁慢慢地睡着了。 被关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动静。 大铁被打打开,发出‘嘎吱’的酸牙声。杂乱的脚步接踵而来,在她面前站定。 她侧着头,仔细听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欣萌和他的一干手下,还有徐江明。 任欣萌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里,懒滚滚地弹了弹手指:“给她松绑,眼罩也揭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凌小冉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任欣萌,以及一干人等。 她微微皱着眉头:“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然后,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名手下脸上,认出她就是那座袭击她与凌故的捉妖人,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你们是捉妖人。” “看来你也不是很笨。”任欣萌说,“既然不笨,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做什么选择都是最正确的。”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任欣萌在打什么主意,她早就猜到了。 他们想抓凌故,现在把自己抓来,多半是打着逼迫凌故来送死。 看来他们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谎称跟凌故毫无关系什么的,不太现实。 任欣萌把一支手机扔在她面前:“给凌故打电话,让他来救你。” 凌小冉看着手机,没有去捡,而是抬头看着任欣萌:“我是不会打电话的,你们想拿我做要挟,逮住她,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啧啧啧……你可真是深情啊!”任欣萌的眼神轻蔑极了,“可是你现在没得选择,就算你现在不打,我们也有办法把他引过来的。” “比如说……”她一挥手,手下中的一人便朝凌小冉走过去。 大掌将她按在地上,揪住她的衣裳,‘刺啦’一声撕成两半。 拿出相机就对着她一阵猛拍。 她纤弱的,布满累累伤痕的身体暴露出来。 凌小冉惨叫着护住自己,缩成一团:“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你?凌夫人,你也太可笑了一点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抓来,为什么要放开你!”任欣萌脸上笑容更加阴狠,“如果只是裸.照还没办法让你老公自投罗网的话,那我们还有升组版的。” 她的手下又换了花样,拿出一只摄像机,对准了她:“我们也可以拍一点刺激的小视频,发给他看。” 方才对她一个劲儿猛拍的手下,把相机扔到一边,将她的双腿合并到一处,倒提起来,然后一手去抓她的裤子。 凌小冉吓得失声惨叫,嘴里不断骂着:“你卑鄙,无耻,下流!”骂人也没什么新意,却句句骂得声斯力竭! 任欣萌对她的咒骂不以为意。 裤子已经被剥到一半,瘦弱的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杀了我。” 她的裤子被全部退下,露出一身的伤痕。 对她施暴的男人眼中顿露嫌弃:“这女人的身体可真丑,那只男妖口味好重,这样的也能干这么多年。”任欣萌:“你管他口味重不重,赶紧办正事!” 手下一边嫌弃一边分开凌小冉的双腿。 凌小冉一双小手捂了这里,露了那里,根本遮不过来。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滚出来,眼中尽是绝望,嘴角也因为隐忍咬得太厉害,而溢出血来。 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徐江明白大褂袖子上的徽章。 她地投降:“我打,我打还不成吗?” 只差临门一脚,男人停了下来,很是庆幸。 他可不想玩身体这么丑陋的女人。 第一百零九章:凌小冉与七老头儿 凌小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颤抖着手拔了电话号码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便通了。 她声音嘶哑,说:“是我。”一双大大的眼中,惊惧交加地看着任欣萌,似要将她的每一入都看入眼中,深记在脑海里,只待有朝一日叫凌故给自己报仇回来。 “你这是怎么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并非凌故,而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凌小冉把那些碎布抓过来遮住身体,哽咽道:“你快来救救我。” “你在说什么?”苍老的声音奇怪反问。 凌小冉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任欣萌,唇间有笑意若隐若现:“还不是你的那些好手下干的好事。” “你说什么!” 任欣萌察觉情况不对,赶过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凌小冉收起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任欣萌,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道:“我就在你们的实验室里,有那个叫徐江明的实验员。”她说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任欣萌用力掐住凌小冉的下巴,厉声道:“你刚刚给谁打的电话?” 凌小冉不为所动,任由她把自己的下巴掐出血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嘴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凌小冉轻嗤一声,笑了出来:“杀我?杀了我,你拿什么去威胁凌故?” 任欣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力反驳,因为凌小冉说得没错。 她原本是想把绑架这个锅扣给七老头儿,到时候凌故死在研究所,而厉景颜可是七老头儿的得意门生,下一任研究所负责人的培养对象……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想到,棋差一招:“赶紧把她转移去我们的地盘。” 没想一名身着西装,样貌俊挺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看到了凌小冉,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却没有直接发作。 而是恭敬礼貌地走过去:“任小姐,这位凌小姐,你动不得。”说着,他已经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凌小冉包裹起来。 “凌小姐,你还能站得住吗?”男子体贴地问。 凌小冉狼狈地点了点头,半靠在男子怀里,任由他扶着出站起来,往外走。 凌小冉在与任欣萌错身而过时,嘴唇掀动,无声地说出:“傻-逼”二字。 任欣萌瞬间读出他的唇语,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很拽紧。 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拦住往外走的二人:“这人是我抓来的,你想带她走,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男子只说:“是副所长让我来带人的,若是任小姐您还有什么疑虑,不妨直接去问副所长。” 任欣萌银牙狠咬,没想到刚刚凌小冉打的是七老头儿的电话。 那这个女人与七老头儿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她与七老头儿关系不匪,那七老头儿与凌故又是什么关系? 她直觉自己这次好像拿到一块烫手的山芋。 “副所长要的人,我自然不敢再留,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告之一二,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任欣萌能被副所长请到所里来坐镇,而且看她最近为所里抓来的妖,便是他不能得罪。 男子态度也极为谦逊:“任小姐请说。” 看来有门,任欣萌的目光往凌小冉身上一扫,道:“她与老头子……”她话未挑明,但意思却非常明确。 就是要打探凌小冉的来历。 “若是其它事,我自当知无不言,可……”他露出为难神色,“至于这事,若是任小姐当真想知道,不如去直接去问副所长吧。”然后朝她礼貌一点头,转身便走了。 凌小冉勾唇冷冷嗤笑一声,得意离开此处。 凌小冉被男子半扶半抱着,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男子敲了敲门,房间里立即传来一声:“进来。” 男子扶着她开门进去,到了外间的会客厅,左转进门才是办公室。 让凌小冉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男子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态龙钟的七头儿就柱着柺杖,缓慢地从时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颤颤巍巍,随时像是要倒了似的。 凌小冉并未上去扶他,反而面带怒色地看向一旁。 七头儿在凌小冉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凌小冉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可真是有出息,把捉妖人都招来了。” 七老头儿笑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关系。” “是吗?”凌小冉讽刺道,“我倒是觉得那个女人,长得像某个人。” 七老头儿身体一颤,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过这脾性倒是跟某些人有着天壤之别。”她裹了裹身上过长的西装,“这心肠可是够歹毒的,一点儿没有遗传到那个人的半分善良。” 七老头儿微眯起眼睛:“若论歹毒,这世上没人能及上你的十分之一。” 凌小冉扯了扯嘴角,没有应答。 七老头儿端自己他惯用的紫砂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你竟然被捉妖人乖乖抓住,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凌小冉冷笑道:“若非那些捉妖人对凌故穷追不会,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混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组织敢对他下手,却没想到竟然是你的人!” “若非是你的地盘,我早把刚才那些人杀光了。”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一想到自己刚刚在黑屋子里所受的屈辱,喝进嘴里的菜就瞬间变得苦涩难咽。 总有一天,她会将今日所受之委屈,尽数还回去的。 她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 凌小冉继续道:“我今天来,只是通知你一句,管好你的手下,不要再打凌故的主意,否则我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七老头儿笑眯眯地点头,“我会约束他们的。” “还有。”凌小冉又道,“我与凌故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没事别再找我。” “离开?”七老头儿皱起眉头,“你们要去哪里?”凌小冉可是他手里的一步大棋,万万不可放得太远。 这一步棋具有太大的不稳定性,离得太远,他不好把控。 凌小冉:“目前还没确定,待我们定好地方,自然会通知你的。” “可若是我说不行呢?”七老头儿脸上和蔼笑意渐渐敛去,一双布满风霜的眼中,凌厉无比。 凌小冉毫无怯意,与他大胆对视,两人谁也不肯输给谁,鼓足了劲儿对视。 到底七老头儿老了,精力大不如以前,对视一会儿眼睛便干涩难受。 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然后道:“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帮的你,你难道是想翻脸不认人?” 他们两人之间的陈年旧事,都能演一部谍战奇幻片,其中曲折甚是复杂。 凌小冉:“是谁帮的我,我心里清楚得很。”她点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 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当年的那件事,除了自己,七老头儿是唯一的知情者。 这就是自己在他面前处于被动的一个把柄,被他把控。 而且现在研究所的势力,早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现在这股势力有多大,就算是她也只能窥见一二,但这也已经足以让她无力招架。 摸不清七老头儿的虚实,又形势所迫,让她不得不低头。 “难道你以为我想走吗?这里有我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基业。再说了,我只是出去避避风头,很快就会回来。” “风头?”七老头儿微微诧异。 “还不是我那个好‘弟弟’,他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了。”她轻嗤一声,“你不会不知道吧。” 七老头儿:“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注意一点吗?怎么还是让他查到了?” 凌小冉有些焦躁地道:“我哪里知道他会这么快查过来,而且……他现在新交的女朋友,可是一只大熊猫精,现在那只熊猫精成了厉景颜的女朋友。” 七老头儿精明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诧异。 他是万万没想到,厉景颜竟然会与妖相恋,按理说,他应该是最痛恨妖的,而他所表现出来蛛丝马迹,确实也是如此。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那天我在街上与他偶遇,他只看到我的背影,虽未正式面对面,但是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了。”凌小冉靠在椅子上,无奈地摇头叹气。 七老头儿却甚在意:“反正他是你弟弟,就算相识了又如何?大不了你再回到厉家便是了。”其实这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应对办法。 凌小冉嗤笑一声:“你越活越天真了啊,你以为厉景颜是什么人!而且当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再出现,很容易露馅。” 七老头儿看着凌小冉的眼中,终于露出一点艳羡:“我真没想到,你会是个如此重情的女人。” 凌小冉神色一变,调侃道:“是不是后悔当初的选择了?” 七老头儿矍铄的目光中,渐渐染上一抹复杂:“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 凌小冉嘲讽:“都是借口。” 七老头儿老脸上神情一僵,生硬叉开话题:“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就这样走,我必须随时能找到你。” 终究那是个禁纪,她的嘲弄已经惹怒了七老头儿。 “你想怎样!” 她警觉地看着七老头儿。 七老头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只有米粒大小的芯片:“植入这个,不许取出来,否则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凌小冉神色猛地一变,但她终究没敢直接与他对上,而是缓声道:“只要植入这个东西,你就能让我走了,是吧!” 七老头儿:“当然。” 凌小冉自他手中拿过那东西:“好,我做。” 七老头儿淡淡的笑。 这个小小芯片,所具备的功能可不止定位这么简单。 方才出去的男子,再次进来,恭敬地对凌小冉道:“凌小姐,跟我来吧。” 凌小冉微一咬牙,转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问七老头儿:“七老头儿,厉景颜做为你的关门弟子,同妖精相恋,您都没有发现异样,可见你的失职。” 七老头儿反讽:“厉景颜可是你的血亲弟弟,你为何这么怕他?” 凌小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冷冷哼出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芯片植入是由那名男子亲自植入的,不过是短短三分钟的事,直接重植在一处伤疤内。 弄完之后,凌小冉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 只是当她刚刚来到研究所大门口时,远远地便瞥见,一个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厉景颜,正从车内下来。 她迅速地躲进拐角处。 之前有谁发现凌小冉不是个好鸟么?那不妨大家再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第一百一十章:厉景颜离开研究所 厉景颜原本在动物园上班,但是突然接到研究所助手电话,说实验似乎有了新进展,要他立即到研究所来一趟。 他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未下车,便在研究所门口看到一抹熟悉人影。 匆忙下车,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一位清洁阿姨,在水池边洗拖把。 他却询问,却是一问三不知,并没有看到这样一名女子。 厉景颜苦笑,想想也对,就算姐姐真的还活着,她也应该是最讨厌研究所的吧! 凌小冉离开后不一会儿,任欣萌就闯进了七老头儿的办公室,愤怒地拍着他的书桌:“你什么意思。” 七老头儿下垂的眼睑,缓缓掀开:“什么?” 任欣萌愤怒地猛拍桌面:“你少给我装蒜,你为什么要放了凌小冉,你知道她是我抓住凌故的关键。” 七老头儿就像听到一个超级大笑话:“你想抓凌故?” 任欣萌觉得自己被他嘲笑轻视,顿时变得十分不悦:“这有什么不可以!” 七老头儿淡淡说:“确实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只需要牢牢记住,凌小冉不是你可以碰的,便好了。” 其实若能让凌小冉与任欣萌强强联合,那在将会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这却对他十分不利,一不小心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们再回头来对付自己,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任欣萌表情一怔:“那凌小冉到底什么东西?” 七老头儿却只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任欣萌知道从他嘴里再问不出东西来,便不再与他废话,愤然而去。 今天七老头儿不知走了什么运,访客一个接着一个,任欣萌愤然而去之后,厉景颜又来了。 七老头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白大褂,抱着厚厚一塌资料的厉景颜:“有事?” 厉景颜把资料往七老头儿面前一放:“都是,实验已经成功了。” 七老头儿脸上闪过喜色,激动地抓起资料,一目十行迅速翻看,脸上的神色则是越来越震惊。 “居然……居然真的成功了!”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好徒弟,天将聪颖,思路清晰,徐江明接手几个上月半点眉目没有的实验,厉景颜竟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竟然就已经成功了。 他开心得站了起来,拍着厉景颜的背,激动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厉景颜淡淡勾了勾唇角:“这个实验其实并不难,我们已经有妖类大脑的研究数据,那么我们只需要再针对其数据,做出相对的干扰脑电波的装置与药物就可以了。”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资料图上,指着一份大脑切片上的小白点说:“这个就是干扰装置,能短距离的,发出一些干扰波。” “现在它的控制距离是多少?” 厉景颜的手指在纸张上下滑,摩擦出轻微响声:“大约一千米远。” “这已经非常好了。” 厉景颜眉头一皱:“不过,它还有一个缺陷。” 七老头急急追问:“什么?” “它需要一个极熟此妖性情的人,才能操作。”这也是此次实验最大的一个bug。 “怎么说?” 厉景颜:“从以往资料显示,妖与妖之间虽然精神波长相差不大,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在使用这个装置的人,最好是长期同此妖待在一起,了解他的习性,知道在最重要时候,用什么样波长来刺激对方最为妥善。” “不能收集数据,然后再集中控制吗?” 厉景颜摇头:“动物修成人形,它在人形时就与人并无太大差别,并且随着妖力的提升,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改变。即使统计数据,也极不稳定。所以万全之策,还是我所提出的办法更为有效。” 妖类精神领域的研究,七老头儿是有亲自参与的,所以他非常清楚变动有多大。 “目前看来,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七老头儿翻着资料,直到最后一页,看到被实验者的照片。 他惊讶地看着厉景颜:“大熊猫精?” 厉景颜点头。 七老头儿的视线变得玩味起来,但厉景颜并未过多关注,而是继续道:“二层关着很多妖,听说任欣萌在以药物控制它们?” 七老头儿点头。 厉景颜都是措词,选择最容易让七老头儿反感的方式:“这种做法是不是太激进了?我们只是做实验,没有必要那样滥杀无辜吧。”厉景颜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么多妖被,被分解得肢离破碎。 不能死个痛快,非得要慢慢受着折磨,等着耗尽身体里最后一点生命力。 滥杀无辜? 七老头儿没有反驳他的用词不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那你的意思是?” 厉景颜说:“不如把他们全部复制出来,断了他们的药,这也算是一次大规模临床,不是吗。” 他的说法很有吸引力。 确实,一个案例成功了,不代表所有都会成功。 而很多种类的妖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能容忍失败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厉景颜的初衷并非如此,但各取所需,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厉景颜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虽然并非全部都能救活,但能救一只算一只,总好过在笼子里慢慢腐烂等死要好。 解决心头第一大事,厉景颜坐在原地未动。 若是按照他以往习性,说完正事便会转身离开,绝不再多留。 七老头儿刚想开口问话,厉景颜却是抢先开了口:“我准备做完这个案子,就辞职。” “辞职?”七老头儿心头猛颤,“怎么这么突然?” 厉景颜:“我当初加入您的研究所,与您谈得也很清楚,我利用您的的平台做查我姐姐当年的事,同时也为您工作。” “但当初我们是说好了的,有朝一日我若是想起,您将不问缘由地放我离开。不知您可还记得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 七老头儿很想说不记得。 厉景颜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一但离开,不但会对研究所造成巨大损失,就他个人而言,也是一个巨大威胁。 他心中思虑万千,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 反而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是你姐姐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厉景颜点头:“确实有一点消息了,但并不准确,还得花些时日去查。”他的口风倒是紧得很,半点消息也不透露出来。 这原本是七老头儿对他极为赞赏之处,但现如今却很是反感——只因为这次他了成了被隐瞒的对象。 “这些事,你继续留在研究所,也可以去做。而且,相信有研究所做为后盾,反而对你的行为有利。” 厉景颜:“您说得一点儿没错,继续留在研究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还有其它考量,所以……” 七老头儿轻叹一声,似有感而发:“哎,儿大不中留啊!” 厉景颜:“老师,我很抱歉,但我心意已决,还望您成全。” 厉景颜意志坚定,一但决定下来的事,很难再改变。七老头儿心知,若是自己于过多挽留,不但不能将他留下,反而会激发起他的逆反心里,反而会加速他离开。 他只能苦笑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当初又夸下了海口,那我再继续留你,反而是我的过错了。既然你想走,我也不能拦着你,但同样的,我希望你能再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想想清楚,一切事情等过年完再说。” “到时候,你去意仍然坚决,我绝对不会再拦着你。”这,只是七老头儿的一个缓兵之计。 而厉景颜也碍于七老头儿是领自己入门的恩师,且这几年对自己也颇多帮助,不能做得太绝。 于是只好同意七老头儿的提议,给彼此一个缓冲期,过年完再来说这件事。 厉景颜微微一笑,站起来:“老师,这个实验已经成功,最近我都不会太常来研究所。” 七老头儿苦笑:“好好了,你归心似箭,我可不能绑着你,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吧。”然后对他嫌弃地挥手,“快走快走,省得我看着你心里堵得慌。” 厉景颜起身告辞,方直到门口,却又被七老头儿叫住。 厉景颜回头看他:“老师可是还有事?” 七老头儿道:“你最近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 厉景颜大大方方承认:“是的。” 七老头儿又是一声叹息:“既然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以后你凡事都要多思量,多考虑考虑,可知道?” 厉景颜点头:“学生明白。”嘴上虽然应承着,可厉景颜心里却是极不舒服。 虽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七老头儿对自己的事了若指掌,可今天,心中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恶意。 厉景颜合上门,转身离开。 七老头儿从监控中看到他彻底离开之后,才拿出电话,打给了凌小冉。 电话一接通,他开口便道:“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凌小冉接到电话后,愣了一下:“怎么了?”直觉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厉景颜来找我了,他说要离开研究所,并且对姐姐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而他的神色之路并无悲伤。反而有一丝欣喜。” “我在想,他是否比你所料,知道的还要多一些。”八年前,厉景颜的姐姐,失踪数月后,传回来的可是死讯。 若非知道姐姐在人世,凭他与姐姐之间的感情,又怎会能露出欣喜表情。 凌小冉:“好,我一定催促他,迟早离开。” 第一百一十一章:秘密基地 任欣萌回到家后,想到今天七老头儿对自己的态度,心中十分不悦。 她先是愤怒地摔了东西,再细细回味,便得出自从遇到白小妧后,她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极不顺利。 厉景颜无视她,凌故抓不到,现在就连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七老头儿都会出来为期手机报不平。 还说什么不让凌小冉不是她有动的,真是笑话! 这世界上还没有她任欣萌动不了的人。 但最恨的,还是白小妧。 她一定要想办法,给她点苦头吃吃。 突然…… 任欣萌欣唇一笑,她可还是有个好东西,要给白小妧看看。 徐江明坐在她旁边,见她一会儿呆住,脸上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兴奋,用肩膀撞了撞她:“怎么了?” 任欣萌回头看了徐江明一眼,然后问道:“你想不想功成名就?” 废话,功成名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你想干什么?” 任欣萌站了起来往卧室走:“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徐江明不知她又在玩儿什么。 任欣萌有些恼怒:“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 现在大冬天的,一到晚上,外面差不多五六度,跳蚤都冻死了。 他自是十分不愿意出去的。 “你若是不愿去,那我找别人就是了,只希望你以后还要眼红。”她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哎,谁说我不去的!”徐江明跟着进了卧室。 在离开之前,任欣萌让人把一个东西送出去。 四十分钟后,任欣萌开车载着徐江明到了一处僻静之所。 这里已经到了滚滚市郊的山里。 这里山势陡峭,景色单调,就算是做为周末的小休闲地,此处也鲜有人来。 他们开车进入乡间小道,蜿蜒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连最基本的混巴公路都没有了。 任欣萌打开车门下车,让徐江明跟上。 徐江明坐在车里,却犹豫起来了。 这里黑灯瞎火,人迹罕至,方圆十里地,一家住户都没有。 任欣萌把他带到这时来,不会是想把他给就地掩杀吧! 埋在这种地方,恐怕烂成一堆白骨,也没有人能发现。 他正犹豫着,是否要立即开着车子跑路,任欣萌已经重新打开了车门,手里的电筒一晃,强烈白光便照在他的脑门儿上:“磨蹭什么呢,赶紧下来。” 徐江明被她惊了一跳,咕噜咽下一口口水:“哦,好……” 任欣萌极不耐烦地吩咐道:“把后备箱的箱子抗上。” 徐江明装着胆子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箱子。 他提了一下,箱子不重,不知里面装的老师些什么。 他正纠结是否要打开箱子查看一二,却又听到任欣萌在前方催促:“赶紧把箱子搬过来。” 电筒朝他晃了一下,便转身绕进一条小道。 说是小道,不过是十厘米宽的小径处比别的地方草矮一些,很多草被人踩踏,垫在路面上。此条小径不常有人走。 现在是深夜,草梗上挂满露珠,脚一落下,便将植物上的露珠碰掉,打湿了鞋面。 “啧!”她不耐烦地嗤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徐江明紧跟上。 夜半三更的林子里,说不恐怖那是不可能的。 时不时有动物发出奇怪的声音,草丛里会无缘无故地沙沙作响。 徐江明走得心惊胆战,早已习惯在山林间活动的任欣萌,并无任何感觉。 她在前面开路,走得飞快。 约走了快一个小时,任欣萌才在停了下来。 徐江明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把箱子往地上一放,但忍不住往前探,看看前方到底是什么。 漆黑的林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他拿手机筒一晃,便看到幢幢树木间,隐约有两间小屋。 而小屋里,时不时发现几声痛苦呜咽。 那呜咽声,如泣如诉,哀怨至极,在山林里折射回荡,说不出的恐怖。 立即让人觉得有森森鬼意,从四面八方传来。 徐江明瞪大了双眼,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他抱住胳膊,紧张地问任欣萌:“这里是什么地方?” 任欣萌回头,朝徐江明笑:“往后你工作的地方。” 那冷冷的笑容,再配上此时的环境,若非他胆子大,恐怕已经吓得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了。 “走吧。” 任欣萌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越靠近小屋,呜咽声便越能清晰。 直到他们停在司前,任欣萌上前打开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却在左侧布满了绿幽幽的光点,两只组成一对,忽然明忽然暗。 徐江明一下就反应过来,低声道:“是妖!” 任欣萌把电筒转向那些绿点,匆匆一扫。 那方事物,便立即看了个真真切切。 一整面墙的铁笼了,一个紧挨着一个,焊死了的。 铁笼上贴着黄符。 而在那些笼子里,或一只或两只地关着动物。 那些动物躺在铁笼里,个个奄奄一息,痛苦呻吟。 方才他们所听到的呜咽声,便是由它们发出来的。 “居然有这么多妖!”徐江明忍不住惊叹,“你方才说,我以后就会在这里工作?” 任欣萌道:“是的,以后你就在此工作,用你从厉景颜那儿偷学来的,用在这些畜牲身上。” 徐江明:“你是想……” 到底之前徐江明还是看轻了任欣萌。 原本他以为任欣萌通过自己,搭上研究所,只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此时他才明白,那些都只不过是任欣萌所有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 接近研究所,偷师学艺,然后再利用所学东西,制造属于自己的…… 也难怪,她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厉景颜,而非自己。 若是把这些动物交到厉景颜手上,不知能制造出多少武器。 虽然羡慕嫉妒恨,但经过此事实验之后,徐江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厉景颜之间的差距,并非机会,而是天赋。 有些人,即使不怎么努力,也能比一般勤奋之人轻松。 厉景颜就属于这种人。 他一一扫过这些妖类,目光匆匆之间,已经有了个大概数目,若是这些妖精全部为任欣萌所控,那还真是…… 他忍不住在心中啧舌,任欣萌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 任欣萌要用这些妖类去做什么,这些都与他无关,他也并不在意。 他追求的只是名利富贵,他又还是圣母,天下苍生他管不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 他之前对厉景颜忍气吞声的示好,既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本事,又想看看自己能否从他那里学到什么。 这次他的努力并未白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学以致用’。 他立即应承下任欣萌的要求:“实验我不是不能帮你做,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任欣萌歪头看着他,纤细手指点着下巴,媚眼如丝,神音娇媚,“我,难道不是你所得到的最好大好处吗?” “你是说……”徐江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难不成任欣萌是想…… 任欣萌的身体软软地靠进他怀里:“没错,只要你这次表表现得好,我就立即与你结婚。到时候,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说实话,徐江明并非很喜欢任欣萌,但爱情什么的,在权利与利益面前,就显得何其微不足道。 见他有些迟疑,任欣萌的手指轻在他胸口轻轻打着圈儿,声音软媚入骨:“怎么?你不相信我?”她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若是不相信,就把我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白的。” 任欣萌胸部饱满,手感极好。 而徐江明的手刚好能整个将其盖住,那种饱满的手感,让他顿时心生摇曳,身体酥了半边。 “我若是全心放在这边,那研究所那边又当如何是好?”他说出自己的迟疑。 任欣萌一点,便是短短一笑:“研究所那边,你不必操心,我怎会替你解决。” 徐江明看向任欣萌的眼神越发暧昧。 半着自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儿,他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双腿间撑起了小帐篷,在她小腹上蹭来蹭去。 任欣萌粉拳轻捶他的胸膛,徐江明只觉得欲.火难耐,直接将她推搡到门板上,便开始手脚并且地动作起来。 任欣萌亦应和着,娇喘连连。 而这时,滚滚市内,已经快夜里十二点,厉景颜还未回家。 恐怕他又要两三点才会回来了。 她歪在客厅的沙发里,竟不时就睡着了。 ‘梆梆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白小妧揉着眼睛,确认自己穿着衣裳后,才跑去开门。 前几次她问题迷迷糊糊就光着身体去开门,被厉景颜训斥惩罚了好几次,所以现在她已经习惯性的,一醒来就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好好穿着衣裳。 “厉景颜,你可终于回……”她打开门才发现,敲门的并非厉景颜,而是一名陌生男子。 而他身后的电梯门开开合合,就是关不拢! 她的目光迅速自男子身上扫过,危险的气息:捉妖人! 她暗暗抓紧了门把手:“请问你是?”随时准备拍关门。 捉妖人将一只合子交到白小妧手中:“这是有人给你的,提醒你务必要看。” 白小妧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东西,“你的头头是谁?”她沉声问。 男子:“看过东西,你自然就会知道。”说罢,转身朝电梯走去,迅速离开了这里。 白小妧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谁送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人形熊心 白小妧拿着盒子,关门回屋。 她把未掀开的东西摆在茶几上,纠结着要不要打开。 若是里面藏着暗器,又躲不掉怎么办? 可若是不看,她又好奇,任欣萌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她犹豫再三,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确认屋子里结界牢靠的情况下,她打开了盒子。 什么都没有! 她预想中的暗器之类的,并没有出现。 包装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张sd卡。 她拿着sd卡,研究了好一会儿,最终她搬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卡插了进去。 是个视频。 视频的一开始,是大段的白色。 镜头中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就在白小妧觉得是被任欣萌耍了,准备放弃不看时,视频中终于出现了其它画面。 镜头是以俯视角度拍下的,画面中有一间玻璃房,玻璃房内,有一些金属柜子,柜子上摆放着几个不绣钢大托盘,还有几盏医疗手术用灯外,再无其它的。 这样的画面,又持续了足足近十分钟。 白小妧便盯着画面看了十分钟。 她妄图能从这单调的画面中窥见一二,却一无所获。 半晌,待她快要再次不耐烦时,画面终于有了波动。 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移动床进了玻璃房。 移动床.上盖着白布,遮住了上面的东西。 床在铁柜旁边停住。 然后这些人便开始井然有序地动作起来。 有的端出一大盘型号不一的铁钳,有的端出大小不一的刀片,以及一些其它工具。 这是要动手术吗?给谁动手术?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画面中的人物,全都脸上打上了马赛克,所以她并不能认出这些人。 没一会儿,它们将工具准备齐全,有人掀开了盖在床.上的白布。 白小妧的双眼,倏地一下瞪大。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头中的画面。 移动床.上躺着的,不正是一只被剃光了毛的大熊猫吗? 而这只没毛的大熊猫,她还极为眼熟。 就在几个月前,某一只傻傻的大熊猫被剃光了毛。 “夏……夏宝!”她就说,夏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她抱住电脑,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屏幕。 这些人,为什么要把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毛剃光,为什么要把它绑在铁床.上?为什么夏宝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然后,她亲眼看到,有一个体形修长的男人,用一把锋利尖锐的刀片,划破了夏宝上肢的皮肤。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不知道是没有注射麻醉剂,还是太疼了,被绑在床.上的夏宝不断地挣扎,身体亦在不可控制地抽搐。 便立即有人拿来一管针剂,直接扎进夏宝的身体里。 巨烈挣扎的夏宝渐渐安静下来。 那些人又开始动作起来。 他们把一些细小的片状东西,植入他的身体里,然后将它的身体缝合。 画面跳动,这次是一只终身缠满绷带的夏宝躺在床.上。 他身上的绑带被一点一点拆开。 不远处有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奇怪的东西。 又有人给夏宝注射了一大管黄色药剂,他的身体抽搐扭动着,欲渐渐幻化成人形。 明明已经变出人的形体,却又忽然崩蹋,又重新回到原形模样。 白大褂中,有人一挥手,便又给夏宝注射了一管与之前颜色一致的药物。 夏宝的身体更加痛苦地扭曲颤抖,挣扎着要变成人形,可是没有用。 总是差临门一脚,又被打回原形。 直到一连给他注射了五管药剂后,他终于突破临界点,变化成人。 粉嫩可爱的夏宝,早已脱了形。 两颊消瘦,眼窝深陷,双目无神,皮肤腊黄,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如以前柔顺有光泽。 四肢更是枯瘦无肉。 他已经完全脱了形,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可爱! 不远处的男子,拔动手中奇怪的东西,此时白小妧才看清,那是一个构造复杂的遥控器。 在他拔动遥控器后,被绑住的人形夏宝突然开始疯狂而巨烈挣扎起来。 他就像发了疯一样,不断地挣扎着,吼叫着。 额头上、胳膊上青筋暴起。 他痛苦地握紧拳头,不断地拍打着床板。 他的身体左右晃动,那铁床都摇得东倒西颠。 其它的人忙上去将床按住。 可是显然他们的力量太过弱小,就连他们,也连带着一起左摇右晃。 这样疯狂在极限的晃动,维持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 夏宝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床.上。 就在玻璃房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 夏宝的身体又巨烈颤抖起来,身体有几处迅速爆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把玻璃墙壁染成了红色。 那些人又慌乱地扑过来。 看到此处,白小妧终是看不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身体,蜷在沙发上。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身体却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为什么? 为什么夏宝会这样! 眼睛不断自眼泪中涌出,她紧咬着下唇,唇破之后,血迹顺着下颌弧度流下,滴在长裙上,染红一大片。 她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亦渐渐变幻出大熊猫的形状,速度很慢。 白小妧痛苦地哼出声,抱住自己的脑袋,人头逐渐变成熊头。 人掌逐渐变成熊掌。 熊形渐渐占了主导,就在她的身体快要突破临界点,完全变成大熊猫时,她忽然抱住头痛苦地呻吟一声。 然后……熊形渐渐退去主导,人形又占据上峰。 可是就在她快要完全变成人形时,她的身体又再一次发生变化。 如此循环往复,人形与熊形的身影强弱变幻,力争上游,那速度极快,晃得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通过她大开着的窗帘,恰巧可以看到不远的对面楼的某个房间里,阳台上架着一台高倍永远镜。 望远镜后面有一个女人,正仔细观察着白小妧的一举一动。 通过永远镜,对方看清白小妧的纤毫变化。 这个女人夸张地捂住张大的嘴,双腿一软,便立即跌坐在地上。 她巨烈喘息着,身体不断颤抖:“那……刚刚的那是什么!”她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舌头僵硬打结。 很快,她又颤抖着扶着镜加站了起来,重新用永远镜看向白小妧这边。 “居然……居然是只妖!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白小妧是只妖,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厉景颜! 要知道,厉家所有的人可是最讨厌妖的了。 若是让厉景颜知道,白小妧是一只妖,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一定会直接赏白小妧几个耳光,然后亲自把她送上解剖台,再亲自解剖了她吧! 女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厉景颜,最终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她一定要趁此机会,留下重要证据。 她要去找晦气,自然不能空口无凭啊! 白小妧的身体反复发作,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失控时,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但这清醒坚持不过三秒,她的意识便又开始凌乱。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撕了任欣萌,给夏宝报仇。 一定要给夏宝报仇! 身体不断失控,再一次冲至巅峰,眼看快要完全变成大熊猫时,一个手刀突然朝她后颈劈去。 刀风响起,华盖的身体才慢慢出现。 而白小妧早已有了反应,猛地一挪身错了开去。 但也是这一下,她才没有彻底变回原形。 她跳到沙发的另一头,与华盖相对。明明是人形,却如大熊猫一样,四肢着地,前身下压,臀部抬起,呲牙咧嘴地怒吼,前掌不断地刨着地面。 华盖紧拧着眉头,嬉笑怒骂的眼中,难得出现紧张神色:“白小妧,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别让你的情绪主导你的心智。” “嗷——”白小妧吼得越发声嘶力竭。 “你没有内丹,再这样变下去,你会再找不回心智的!”往后合只能永远以这副,人身熊心的样子生活下去。 变不回去什么的,根本没什么重要,她要亲口咬断任欣萌的脖子。 “白小妧,你快变回来了,别再往前走了。你难道想多年修行付诸东流吗?” 连夏宝都保护不好,修行什么的,有什么用? “白小妧,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厉景颜想想啊!你难道要让他看到你现在这副,人不人,熊不熊的样子吗?” “厉景颜……”白小妧喃喃,空洞的眼神似乎找回了一点点理智。 华盖喜不自胜,赶紧趁胜追击,欲将她彻底拉回来。 到不料电视机里再次传来一声夏宝的痛苦惨叫。 原本稍稍清明的眼神,再次变得混乱。 白小妧的身体再次到达失控边缘。 华盖气得恨不得砸了电视机,愤愤地关上电视。 梆梆梆—— 屋外传来三声敲门声:“白小妧,我回来了,快开门。” 是厉景颜! 第一百一十三章:拉拢入伙 妖界极乐山,是一座寸草不生的大山,整片山的土壤岩石的颜色都呈暗红色。 此山寸草不生的原因,皆是因为这些土石,就如人界的矿石一般,石中可以提炼出一种珍贵灵石,也正是因为这些珍贵金属,让这座山像是隔绝出来的空间一般,没有丝毫灵气,待在此山上的妖,修行会完全停滞不前。 而且白日身处此山如在热锅上煎炸,夜晚却如在寒冰地狱。 所以犯错的妖,便会被送到这里采山石。恶劣环境,再加上白日劳作,修行不够的妖,熬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命丧于此。 极乐山,就如人类古代发配边疆一般,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方。 黑袍来到此处,已经好几个月。 他仍是一身黑袍加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绿色眼眸,以及如枯枝般的双手。 他双手双脚都套上一种特制锁链,只要被这种锁链锁上,就使不出妖力。 他背着满满一大箩筐的石头,半弯着腰,佝偻前行,随着他的走动,他脚上的锁链在地上拖拽,发出沉闷声音。 他方慢了半步,一只面试荆棘的长鞭便抽在他的腿上:“快点,别偷懒。” 抽打他的是一只地鼠精,红长的尾巴和圆圆的毛绒绒耳朵都露了出来,长长的暴牙,压在下唇上,一双小豆圆眼,毫不掩饰地,鄙夷地看着黑袍。 就算没有任何理由,这里负责管制的妖都会想方设计地找理由来打他。 或者即使没有理由,也会只因为手痒,打他几回。 被这样极不公平的对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辛夷亲自吩咐要严厉关押的犯人,更是因为他的身份。 黑袍挨了一下,枯瘦的双腿便有些劫持不住自己体,摇晃着要往前倒。 他慢跨出一步,直着上身半蹲下身体,生生稳住,箩筐里的石砂,没有撒出来一点。 若是在这里把东西撒了,那么等他的,会是更严重的抽打。 地鼠精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胳膊上,厉声喝斥:“还不快走。” 黑袍回头,眼神阴狠地看着地鼠精。 那绿得发光的眸子,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他一口生吞活剥了。 地鼠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发麻,禁不住往后退出好几步,又很快反应过来,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黑袍身上:“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睛珠子挖出来!”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他们想要挖他的眼睛,那也只是愿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黑袍忍气吞声,收回毒辣视频,吃力且艰难地再次站了起来。 地鼠精稍微松了一口气,又是一鞭子抽在黑袍腿上,出了一口恶气,才心寒胆颤骂骂咧咧地走了。 欲盖弥彰地显示自己一点不害怕,反而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直到走得远了些,其它管吏凑到一起,嘲笑调戏地鼠精:“喂,你不会还怕他吧,那可是杂种。” 地鼠精被嘲笑,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们:“谁说的,你们没看我抽了他好几鞭,他都不敢反抗吗?” 其中一位管吏一把抓住地鼠精握鞭子的手:“你要是不怕你,你的手抖什么啊!” 地鼠精慌张抽回自己的手:“胡……胡说,这根本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刚刚抽他太用力了而已。”他才到这里来工作不久,经常被其它‘老人’欺负。 那个穿黑衣裳的杂种,前几天才杀了一个管吏,其它人都不愿意再接这苦差事。 而这些妖平日里看不起他,他为了让他们刮目相看,便硬着头皮接了黑袍的管吏工作。 刚刚他在打黑袍时,心里怕得要死。 既怕自己打轻了,被同类嘲笑,说他怕一个杂种,颜面尽失。 又怕把黑袍惹怒,要是冲上来就像杀死上一个管吏那般,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可如何是好。 其它管吏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一个劲儿的嘲笑他。 地鼠精又委屈又倔强,眼中憋着湿意,像是要立即哭出来。 但是做为一个勇士,是不可以哭的! 他只能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而就在这些管吏调戏新人之时,在黑袍那边,有一道灰白色身影慢慢靠近他。 灰衣服白裙,长长头发随便用红线一扎,披散在身后。 女子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地靠近黑袍。 黑袍佝着背,低头看路闷声往前走。 女子崩崩跳跳地跟在他身边:“你就是那个新来黑袍吧!” 黑袍根本不理会她。 她在被黑袍漠视后,立即嘟起嘴,露出一副可爱的生气模样。 她把手按在黑袍背上的箩筐上,稍稍用力往下一压:“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我!”她的声音又娇俏又甜美,如黄鹂鸟唱歌一般。 那只手一上来,黑袍背上的东西,便重了几乎一倍。 他的背被压得更弯了,腿也已经打不直,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似乎下一步就会直接倒在地上一般。 可即使如此,黑袍还是未理女子。 女子撇嘴:“你可真倔强!”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她并没有打算离开,仍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开始唠叨加喋喋不休:“你不肯回答我,那就听我说好了。我叫松雪,以前也是在这里做工的。” 终于,黑袍有了一点点反应。 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粉颊桃腮被三千乌丝衬托,压在腹部的手指纤细白嫩,一看就是未沾过阳春水的十指,再配上这一白一灰的衣裳,煞是好看。 这样一个粉嫩俏丽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是在这里做过苦力的? 他只当这少女是在胡着他玩儿。 松雪自黑袍眼中看到了嘲讽与不相信,她也不生气,而是继续摇头晃脑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啊!” “其实我现在回头想想,也挺不相信的。”她咬着唇,“可是不信不行啊,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我的确是要来这里做苦工受惩,可是谁让我来上工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夜倾城呢。” 黑袍绿色的眸子里,眸光微微一沉。 夜倾城! 她居然遇到了夜倾城。 “有件事你不知道吧!”松雪继续一个人跟复读机似的,嘀嘀咕咕,“夜倾城和白小妧可是好朋友,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好闺蜜,而夜倾城虽然在妖界身份尊贵,可是她对人因的事一概不知,特别是白小妧的。” 黑袍往前真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他倒砂石的地方到了。 他倒尽箩筐中的砂石,继续往回走。 他可不敢偷懒,因为他一偷懒,鞭子就会抽到身上。 “喂,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从这里走出去的吗?我到这里之后,可是一点苦力活都没有干过。” 黑袍未停步,径直往前走:“还需要好奇吗?当然是利用夜倾城对白小妧的兴趣,而对你有兴趣,然后你再救他把你从这里带走。” 松雪巴掌拍得响亮:“你可真聪明,一猜就着。” 黑袍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原本想嘲笑她如白痴一般,可是当他接触到她的眼神时,他收回了几许轻视。 拥有这么复杂的一双眼睛的女人,可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简单。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你的上的究竟是什么!” 松雪笑眯眯地说:“我当然是来当你的救世主的,帮你逃离苦海。” 黑袍:“不必。”淡淡说出一声,便扔下她继续往前走。 松雪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可是没有负重的黑袍身姿挺拔,走得极快,很快她便追不上了。 待松雪再次追上黑袍的时候,他已经重新背上一箩筐砂石,又重新佝着腰,继续往前走。 松雪跟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喂,难道就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妖界吗?我可是带你出去的。” 黑袍回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凭你?” “干嘛,你看不起我啊。” 黑袍:“是的。” 松雪脸蛋涨得红红的:“喂,你干嘛啊,就算你不相信我,你至少也该试一试,至少给自己一次机会啊。” 黑袍笑松雪可笑。 她的确可以利用夜倾城对白小妧关系,让自己脱离苦海。 可夜倾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能在妖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就不是一个能轻易对付的人。 黑袍完全不理松雪,负重大步往前走着,松雪气不过被黑袍无视,气呼呼地冲上去,一把拍在他的箩筐上。 黑袍顿时往前踉跄几步,直接栽倒在地。 箩筐里的砂石尽数撒了出来,砸在他身上。 松雪气得嘟起小脸:“你真是无可救药。” 地鼠精被其它管吏怂恿着,又过来训斥黑袍,几鞭子利落地落在他身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干净起来,把砂出来的东西收拾回去。” 黑袍黑不作声地半跪在地上收拾,任由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身上。 他宁愿挨打,都不愿理松雪一下。 松雪气之不过,夺过地鼠精手中的鞭子,一边在黑袍身上抽了十几鞭,以泄私欲。 黑袍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 待他刚刚把撒落的东西收拾完,还未背起,就听到上方一阵轰隆隆直响。 黑袍抬头一看,只见山上有碎石滚落下来。 因为山形陡峭,所以那石头落得极快。 松雪和地鼠精已经第一时间迅速躲开。 黑袍被铁链锁着,根本使用不了妖力,即使他摇了箩筐拼命往前跑,却也仍然挡不住那滚滚而来的巨石。 他还没跑出去几步,便被石头砸中,埋在乱石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黑袍投诚 躲到一旁的松雪撇了撇嘴:“笨死了。” 没一会儿,滚石落尽。 松雪回到黑袍被掩埋的地方,正欲命人把石头挖开,她要看看黑袍有没有被砸成肉泥时,只见那石头堆动了动。 突然,一只带着血的手从石头堆里伸了出来。 “啊——”松雪吓得低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只手出来后,便是脑袋。 黑袍还活着。 松雪突然瞪大了双眼:“你竟然没被砸死!”脸上随又露出了然神色,“不过也对吼,你可是杂种,总要结实些的。” 当松雪说出‘杂种’二字时,黑袍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比,那眼神就像一条毒舌,紧紧扼住松雪的喉咙,让她如窒息般难受。 松雪被他的眼神吓到,脸色变得惨白。 黑袍沉声:“滚。”头上的鲜血顺着额头流得满脸都是,把黑袍浸得湿濡,但他毫不在意。 松雪苍白脸色因为羞辱而变得通红,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咬牙:“我会让你后悔的!” 黑袍根本未再搭理他,而是任由头上流着血,背上箩筐继续往前走。 倒是一旁的地鼠精给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黑袍背着砂石走了。 松雪愤愤而去。 但她并未离开几天,就又重新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她的秘密武器:“夜倾城。” 夜倾城一身素衣,头上带着笠帽,长长白纱一直长到膝盖,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不过仍可以看出,她身材纤细窈窕,气质若华,应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一脸为难的从众多苦役中指出黑袍:“殿下你真的要去吗?他可不太友善,我怕他伤着你。” 夜倾城淡淡笑声从笠帽内传出来:“你觉得他能伤得了我吗?他可是带着锁镣的,使不出妖力。” 但松雪仍然一脸为难:“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好担心嘛!”她一脸的单纯无辜,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为夜倾城担心那般。 夜倾城安慰性的拍了拍松雪的手,什么也未再说,便直接朝黑袍走了过去。 黑袍正半蹲着往箩筐里装砂石,夜倾城在他面前站定。 黑袍视线中出现一双干净漂亮的鞭子,他稍微一怔,便有悦耳声音自头顶传来:“你就是黑袍对吗?” 黑袍很快人怔神中回过神来,继续往箩筐里装东西,根本不理会夜倾城。 一旁的地鼠精见状,扬起鞭子就要往黑袍身上抽:“殿下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不知道回答。” 夜倾城一扬手,阻上了对方。 地鼠精诚惶诚恐,忙退了两步,练到了夜倾城旁边,战战兢兢地守护着夜倾城。 他担心这杂种会突然对殿下不利。 夜倾城并未阻止地鼠精的多余举动,而是半蹲下来,与黑袍平视:“我知道你是刚刚从人界而来,我只是想问问你,白小妧的事。” 黑袍终于抬头看了夜倾城一眼。 朦朦胧胧的薄纱相隔,他明明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她温柔的视线,如一片轻柔羽毛扫落在他身上。 在这双温柔视线的视线下,他很难再露出凶狠表情。 他神情淡然,移开视线:“无可奉告。” 夜倾城失望地轻叹一口气:“松雪那丫头,说你刚从人界回来,并且还与小妧相识,所以我才想来向你打听她的情况,看来,是松雪那丫头弄错了。” 她站起来:“打扰了。”语气怅然若失,很是失望。 她暗然转身离开。 黑袍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削瘦背影甚是落没。 他心中一跳,难道松雪那丫头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夜倾城真如传说中那般在意白小妧? 他突然站起来:“我是不认识她,可是我弟弟跟她很熟。” 夜倾城的步子一顿,猛地转身,惊喜地回头:“当真!”声音中带着欢喜雀跃。 那样纯洁的快乐,让黑袍心中猛地一颤,这名女子,纯粹得耀眼。 黑袍点头:“是的,她的事,我常听弟弟提起,虽不全,却也略知一二。” 夜倾城激动地拉住黑袍的手,一点也不介意他手掌的枯瘦与肮脏:“那你快告诉她,她现在还好不好!” 被她握住的手上,传来灼热温度。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撇开视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是可以告诉你她的事。”他未说完的下半句是:那得你看看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尽力为你办到。” 他若说自己想离开妖界,不知她是否能满足。 但他并未这样问她,他踢了背石砂的箩筐一脚。 夜倾城玲珑剔透,对地鼠精道:“往后就免了他的苦役。”她又对夜倾城说,“但是你必须每天出现在这里。” 黑袍点头应承,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提过分要求。 夜倾城拉着黑袍,到一旁树荫下,让他细说白小妧的事。 夜倾城静静听着。 不过还不到半盏茶功夫,就有婢女急急忙忙地跑来,情绪激动得不知避讳:“殿下,王他出——” “什么?”夜倾城只柔柔的一声,婢女便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而未发现有外人在场。 便收住声,凑到夜倾城耳边低语。 婢女的话一说完,夜倾城便充满歉意地对黑袍道:“抱歉,今日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我改日再来找你可好。” 黑袍微微点头,一双绿幽幽的眸子看着手中茶杯,敛去眼中神色。 夜倾城起身匆匆而去。 松雪留下来收拾茶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声道:“你不是死活都不肯吗?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快?你不会是喜欢上夜倾城了吧。” 黑袍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松雪一边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一边道:“如果你肯听我的,我可以保证到时候能带着你一起出去。若是你不肯听话,我也有办法,让夜倾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黑袍:“就凭你?” 松雪:“我怎么了?我虽妖力有限,可在外行走,又不是非要靠蛮力,智慧反而会让我事半功倍。” 她拿过黑袍手中最后一只杯子:“我知道你做梦想从这里出去,这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跟我合作,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她将杯子装进盒子里:“想想你在这里所受到的歧视待遇,你若是继续留下,就会被歧视一辈子,而想想你在人界的滋润生活吧。”她整理好东西,转身离开。 夜倾城匆匆回到居所,直接进了卧房要梳洗打扮,可是她的手在触碰到衣柜的那一刻,又生生停住了。 她气闷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婢女追出来:“殿下,您难道要这样去见王吗?虽然您本身就很漂亮啦,可是……若是再稍稍打扮一下,就是锦上添花,一定会让王挪不开目光的。” 夜倾城走到院中的秋千上坐下,摘了笠帽扔得远远的:“谁要管他。”朝婢女挥手,“走走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婢女见她一脸怒容,自是不敢多在此停留,便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低着头走了。 夜倾城生着闷气,她以为自己不去看辛夷,辛夷也会来看自己。 可是她直等到天黑,也未等来辛夷。 直到第二日,他才姗姗来迟。 仍然是那座秋千架,今日夜倾城换了一身素蓝长袍,坐在秋千上,只使了点点妖力,便上秋千慢悠悠地晃着。 初冬季节,人界已经冰雪样。而妖界却有各种异花盛开。 随着秋千架的轻轻晃动,花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如雨如雪。 辛夷走进来的,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一位蓝衣女子,斜倚在秋千上,在落花中轻轻晃动。 画面出落得比画卷还要美上几分。 辛夷远远站着,看了好一会儿,走走过去,双手扶在秋千上:“昨日我疗伤出关,你也没来看我,可是又有谁惹你生气?” 夜倾城只默默地调转一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他。 辛夷低笑一声:“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爱生气。” 夜倾城咬着下唇,闷着不吭声,眼眶却是红红的。 “你若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走了。”辛夷松开秋千。 夜倾城还是不理他。 辛夷果真往外走。 夜倾城服了输,红着眼眶回过头来瞪着他:“你也就能欺负我而已。” 辛夷吃吃地笑:“你还是各小时候一样,一哄就好。” 夜倾城粉脸羞得通红,愤愤地瞪他一眼:“当然啦,我眼皮子浅,跟小孩子似的一哭一笑最是好捉磨” 辛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果然,夜倾城如他所料的那般道:“所以,你总是不顾我的感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同我商量,更连通知我一声也不会。” 辛夷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你怎么又来了!我每次出去只是小事,我也是不想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让你操心。” 夜倾城瞪着红眼眶:“你这次受了重伤,调养了几个月才好,这还只是小事?” 辛夷:“呃……” “哼!”夜倾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再不肯同辛夷说一句话。 她知道辛夷为什么事事瞒着自己,但这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更让人觉得心焦! 第一百一十五章:自投罗网 辛夷苦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她手中:“我听说,你去极乐山找黑袍了?” 给她买的礼物? 每次他都用这样的手段来哄自己。 也许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时,她是开心的。 可是这么多年,她早就麻木了! 她一把推开辛夷手中的盒子:“告诉我,你此次出去,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辛夷又顽固地将盒子递了回去:“只是发生了点小插曲,跟黑袍起了摩擦。” “是吗?”夜倾城显然不相信他。 而辛夷已经无心于这个话题:“倾城,另再让黑袍接近你,他太危险。” “你不让我去人界,难道妖界也不能走动了?”这一次,她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辛夷:“我并非要限制你的行动,而是这个黑袍,你最好与他保持距离。” 夜倾城接过他手中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笑了一笑,并未再说话。 辛夷见她曲意配合,看似听话,但他知道,她外柔内刚的性子,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揭过。 果不其然,辛夷前脚刚走,夜倾城就让松雪去把黑袍领回来,而第二天,辛夷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 白小妧在厉景颜进来前,在华盖的华盖助,恢复正常。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忘了夏宝的事,不在意夏宝的事。 当天夜里,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中离开。 去找任欣萌。 只可惜她根本不知道任欣萌住在哪里,便一个人,如一缕幽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她没有精元,没有妖力,这样深更半夜的在外面游荡,若是遇上稍微厉害一点的捉妖人,她就没可能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然而,不知道白小妧的好运是不是已经用光了,她出去转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不到,就果真遇上了捉妖人。 对方掏出法器,双目炯炯发光地看着白小妧:“竟然是你!”他一眼就认出了白小妧。 没想到今日竟误打误撞地遇上了,她不再犹豫,心中立下决定,今天他就要把白小妧活捉回去,然后向任欣萌讨赏。 捉妖人目光在白小妧身上打量,“竟然没有精元!”但他也庆幸对方没有精元,否则自己绝不是对手! 而他越发搞不懂,任欣萌不对她动手,反而去啃凌故那块硬骨头。 他知道任欣萌一直想捉她,却一直没有动手。 白小妧一看到对方手中的法器,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完全不管对方会不会对自己不得,只冲动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大叫着:“告诉我,任欣萌在哪里,告诉我!” 捉妖人万万没料到,白小妧会主动扑上来。顿时方才大乱,更是纳闷她为何还一直问任欣萌在哪儿。 而且她的双眼发直,看着有些不太正常。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她任欣萌在哪里的,双赢被她捏得生疼,他想也没想,一妖晷拍在白小妧胸口上。 因为惊慌,他这一下几乎使了全部力气,白小妧被拍得倒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马路中央。 她疼得闷哼一声,一时没顺过气来。 身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但是脑子里不断想着华盖的话:“克制自己,别让心智更着身体走。” 她强压下身体里的躁动,结果太过用力,顿时闷出一口乌血。 但好歹身体里的蠢蠢欲动是按耐住了。 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直接翻身而去,再次直愣愣地朝捉妖人走去,嘴里不断喊着:“告诉我,任欣萌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 “告诉我任欣萌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不死!” 捉妖人嘲讽冷笑,眼前的白小妧没有一点点反抗能力,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并无区别。 他一只手就能将她逮回去,没想到他竟大言不惭地说要饶自己不死。 还真是可笑! 等他把她绑回去了,看她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捉妖人心里想着,已经摸出了捆妖绳:“放心,等我把你捉回去,你在临死之前,一定会见到任欣萌的。” “你真的能带我去见她!”白小妧的双眼微微瞪大,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捆妖绳上,自动奉上双手:“你要把我绑过去吗?来吧!” 捉妖人:“……”他微微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白小妧竟会如此配合。 白小妧见他不去,催促:“你快点。” 捉妖人:“……”他只见妖在碰到自己后各式各样的反应,却从未见过像白小妧这样主动送上门的。 妖性狡诈,她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招吧! 捉妖人心中担忧,但这么好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摆在面前,让他放弃实在太难。 按下心中犹疑,直接用捆妖绳把白小妧给绑了。 捆妖绳上附着着强大力量,一般妖物被它捆上,会痛苦不堪,且变回原形。 白小妧也不例外,她被捆妖绳一捆住,身体各处立即传来噬骨疼痛。 那股躁动又在横冲直撞,想要破体而出。 华盖的那句话又如咒语般在脑中架想,她只能不断地压抑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失控不要失控。 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疼得满是大汗。 她撑得很辛苦,到研究所时,她几乎失去意识。 只感觉到自己被抗进字一幢大房子里,然后被关进了一个铁笼中。 身上的绳子松开,那股痛苦折磨才渐渐消散开去。 这里不时别处,正是研究所关押妖物的那间下室。 诺大的房间里,只开了一备白炽灯,光线射得她睁不开眼。 闭目,虚弱地趴在铁笼中,这里空气浑浊,耳边哀嚎不绝。 但她已经没空理会这些。 她要好好积蓄力量,待任欣萌一出现,她就冲过去,咬断她的头。 正昏昏沉沉间,突然一个阴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 白小妧鼻头抽动,她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股味道似曾相识,却又异常陌生。 既温柔沁人,又些许像是同类发出的。 她没有睁开,管他是谁,只要不是任欣萌,她都懒得理。 对方在她面前蹲下,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粗嘎难听,像是被一脚踩破了嗓子。 白小妧没有回应。 对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妧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对方。 对方背光蹲在她面前,明暗交替让她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关你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谁,我可以放你离开。” 白小妧:“呵——知道我是谁还问一大堆废话,你要是闲得蛋疼,可是去揉揉蛋,别来烦我。”她好不容易才进来这里,等着任欣萌出现,才不要现在就离开。 对于她的出言不逊,对方并未生气:“你现在很弱,等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会被折磨而死。” 她把有撇向一边:“我乐意。” 对方:“那些苦痛,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白小妧干脆直接把脸埋在双臂间:“我乐意。” 对方轻轻叹息一声,似乎非常无奈。 捉妖人自房间出去后,就直接给任欣萌打电话。 而此时的任欣萌还在小木屋中,当着众妖的面,翻云覆雨。 她任由徐江明楔形,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你最好有事。” 明明在跟他做这种事,她居然能分心接电话,而且声音还那么平静。顿时惹得徐江明玩儿心大起,卯足了劲狠狠几个顶弄。 “啊——”任欣萌哼叫出声,声音变得酥又魅。 徐江明满意且邪恶地看着不可自控发出声音的任欣萌,心中莫名满足。 任欣萌瞪了徐江明一眼:“有话快说。”只可惜,那双念头秋水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威严,反而媚意横生。 惹得徐江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电话那头的捉妖人,被任欣萌刚刚那声娇喘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欣萌又被徐江明折腾着,心中生火,低喝一声:“你到底说是不说?” 捉妖人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理智:“我……我捉到了白小妧。” “你说什么?”任欣萌以为自己听错了。 捉妖人又道:“我捉到了白小妧,刚刚我在外面无意间遇上的,知道您一直想捉她,我就把她弄回来了。” “蠢货!”任欣萌怒骂一声。 下属带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她并非完全不能捉到白小妧,她怕的是那个问题与白小妧形影不离的华盖。 捉妖人被任欣萌给骂懵圈儿了:“少……少主……” 任欣萌一脚踹开徐江明,徐江明正在兴头上,顿时不悦地要再对她动手。 “少你个大头鬼,不想死的话,赶紧把她给我放了。”真是蠢货,尽给她惹麻烦。 徐江明见她是真的怒了。 “你现在马上就吩咐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们随便捉妖。还有,给你一分钟时间赶紧把人放了,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她挂断电话。 徐江明:“出了什么事?你要回城?” “回城?”任欣萌冷笑,“回去送死吗?我们现在谁都别想回去。” 徐江明:“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帮蠢货动了不该动的人。” 徐江明调笑:“什么人是你动不得的?”他为她做事,自然也要尽量探清她的底线。 看她还有什么事,是瞒着的。 任欣萌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研究所这边,捉妖人挂了任欣萌的电话,心中有一千万个委屈。 第一百一十六章:去和阎王说吧 他只想立个功,却没想到竟触了一身霉头:“你在那儿翻云覆雨的快活,我辛辛苦苦捉来的妖,却让我放了!真是岂有此理。” 但任欣萌的话他却不敢不从,转身回去,准备把白小妧拖出来,随便找个垃圾站扔了。 他刚刚进入电梯,就觉得眼前一花,等定神合上电梯时,只见电梯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 “什么人!”捉妖人大喝一声,手中已经捏出一张符纸,朝陌生人拍了过去。 然而他还未碰到对方的一片衣角,手腕处便传来阵阵巨痛。 他惨叫一声。 华盖就着捉妖人的胳膊一拧,惨叫声越发响亮。 直到捉妖人再无反击之力,他一松手,对方断掉胳膊如一片风中残叶似的,落到地上。 捉妖人趴在地上:“你……你是什么人!” 华盖嘴角掀起:“你得罪不起的人。”他一脚踩在捉妖人脸上,“带动去找白小妧,否则我就碾爆你的脑袋。” 此时,捉妖人终于有些明白,任欣萌为何让他赶紧把白小妧送走。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贪功好利,而把白小妧绑回来了。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合上的电梯门,再次打开。 厉景颜就站在门口。 他扫了一眼被华盖踩在脚下的捉妖人,冷声问:“你把人关在哪儿?” “厉……厉景颜!”捉妖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居然被他发现了。 这件事若是捅到上面去,那自己以后的日子…… 他心中一阵阵发寒。 华盖脚下再次用力:“你是不是想等到阎王殿去同阎王说啊,是不是!” 捉妖人吓得快尿裤子了。 哪里还敢再拖拉着不说,立即道:“在……在二层的笼子里。” 华盖抬脚踹在捉妖人肚子上,捉妖人便像只皮球一样,飞射出去。 厉景颜合上电梯,用虹膜和指纹操纵电梯,来到负二楼。 “叮——”一声脆响,电梯门被打开。 原本还蹲在那儿同白小妧说话的黑暗,突然一个急晃,便消失不见。 厉景颜是普通人类,但能看到那一个黑暗,已经很胆不氏。 华盖却要看得更清楚。 至少他已经可以从体形判断出对方是个女人。 “我去看看。”他扔下厉景颜,便追了上去。 而厉景颜则紧张地冲向白小妧把铁笼的门打开,将她从狭小的究竟里解救出来,抱在怀里:“小妧,你没事吧!” 他仔细地查看着她的身体。 颈上,胳膊上,背上,便是一道道红痕。 胸口更是青紫了一大片! 白小妧缓缓睁开眼,看着厉景颜:“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回家。” 白小妧:“不要,我不回家,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来的。” 厉景颜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弯腰将她抱起,欲将她带离这里。 却没想到白小妧竟激动地挣扎起来:“我不回去,不要回去,你放开我!” 厉景颜抱着她,哪里肯松开:“别闹了,跟我回家。” 白小妧在他怀里又哭又闹,又捶又打,就是不肯同他回去。 厉景颜强行将她抱走。 他们回到车后没一会儿华盖也回来了。 厉景颜一边抱住乱动的白小妧,一边问:“怎么样?” 华盖摇头:“跟丢了。” 厉景颜微微皱眉:“算了,我们先回家吧,小妧现在很不稳定。” 华盖抱了一下窝在厉景颜怀里,不停挣扎的白小妧,二话不说开着车子狂奔而去。 回到家,厉景颜将白小妧绑在床.上:“她这是怎么回事?” 华盖算是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但他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被捉妖人刺激到了?” 厉景颜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白小妧,眼中尽是疼惜。 华盖将一颗药丸塞进白小妧嘴里:“别担心了,睡一觉就好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其它办法。 第二天,白小妧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卧室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能从缝隙中射入的阳光判断,现在已经是白天。 她揉了揉脑袋:“好疼啊!” “你还知道疼!”一个冷冷男声屋子的暗处传来。 白小妧朝声源处看上去,暗自隐约可见一个男人身影:“华盖,你怎么在这儿?现在几点了?”厉景颜怎么没带我去上班? 她又揉了揉脑袋,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人形。 “厉景颜呢?我要跟他一起去动物园,否则会被发现的。”她挣开被子跳下床,想在下床.上的一瞬间变回原形,却被卡在一半,‘咚——’的一声脸朝下摔破地上。 她揉着撞红的鼻子站起来,看着长出黑色长毛的胳膊还保持着人形的状态。 她震惊而茫然地看着华盖:“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他本想问她,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吗?却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她能暂时忘记昨晚的事,未必不是好事。 若是强让她记起,再受刺激暴走,他怕她会真的彻底崩溃。 他默默移开目光:“昨天吃错东西了,过几天就会好了。” 白小妧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华盖的视线始终看向别处:“当……然。”气弱得不像话。 “哦。”白小妧站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变回人形。她站在床前,心间隐隐作痛。 默然转身,泪光盈于睫,呢喃出声:“夏宝……” “厉景颜去哪儿了?”她低垂着眼,让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华盖:“他今天去研究所。” “动物园那边怎么办?” 华盖:“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 “哦。”她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缩进沙发里,“我想吃包子,你能不能帮我去买。” 华盖虽有些担心她,但终是点头应下:“好。”拿了钱包手机,便出去了。 华盖一走,白小妧就回了自己家,迅速换了衣裳,然后急匆匆地就出了门。 她拦了出租车,坐上去后便直接拔了冯阳杰电话:“上次我让你查研究所的事,怎么样了?” 冯阳杰:“已经有结果了,我们只查到那里只是普通的做生物研究,没有其它异样。” “没有异样?”白小妧的眉头紧紧一皱,“我现在就去找你。”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白小妧已经坐在冯阳杰车内,手里拿着一大叠资料,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 她迅速看完资料:“果真只是一般的生物研究所啊。” “总之在查的过程总,我总感觉这家研究所十分神秘,尽管我已经无法再刨出更多有用信息,但那种诡异的,觉得奇怪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冯阳杰皱着眉,一脸凝重地说。 他正经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白小妧沉声道:“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已经挖不出任何东西了。”虽然冯阳杰不知道她查这家研究所,目的是什么,但只要是她要做的事,他都会毫无怨言的支持。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白小妧而已。 白小妧沉声道:“我还有办法,只不过……得等天黑。” 冯阳杰紧张地一把抓住她:“你不会是想要夜闯研究所吧!” 闯研究所吗? 她现在可没那本事。 一个栗子敲在他头顶:“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白小妧推开车门要下车,却被冯阳杰一把拽住胳膊。 她回头:“你干嘛!” 冯阳杰担忧地看着她:“你真的没事吗?” 白小妧抿唇一笑:“没事我会来找你。”她知道冯阳杰问的不是这个,但她不能告诉他。 挣脱开他的手:“快点,我早餐还没吃,想饿死我吗?” 冯阳杰看着朝他家走动的白小妧,眼中的担忧更甚。 她明明是在强颜欢笑,却不愿与他分担吗? 苦笑一声,紧跟着从车上下来。 回家像服侍老祖宗一样给白小妧做早餐,削水果,开零食。 白小妧却在这一上午,关在冯阳杰书房里,处理了很多事。 一起到晚上七点多,天色黑心,她才带着冯阳杰出门。 只是他们刚坐进车里,还未来得及发动车子,车门前就被人堵住了。 王静婉站在车门前,四五个壮硕大汉将她们的车团团围住。 王静婉屁股一扭,就坐到了车前盖上。 而同那些大汉则不住地来敲车窗。 冯阳杰瞪大双眼:“王静婉,你怎么得罪到她了!”自从白小妧做起甩手掌柜后,生意场上的事就全交给了冯阳杰。 虽然冯阳杰和白小妧一样,对豪门圈不感兴趣,但多少他还是知道一些事的。 特别是这王静婉,因为白小妧与厉景颜的事,他还特意去查过。 白小妧沉声:“我抢了她男人。” 冯阳杰眉头抽搐,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白小妧按住他的手:“没用的。” 确实。 没有发生冲突,警察来了,顶多也只是调解调解,到时候还会耽误白小妧时间。 “那怎么办?”这王静婉的架势,像是坐在这里就要不走了。 白小妧一声不吭地要打开车门。 却被冯阳杰一把按住:“你疯啦,他们那么多人。” 白小妧只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不会有事。”然后推开冯阳杰的手,就打开车门下来了。 黑衣保镖顺势要把冯阳杰也从车里拖拽出来,却被白小妧一个猛踢,踹中裆部,顿时‘嗷’地一声惨叫,捂着腿间,歪倒在地。 白小妧面无表情地摔上车门,朝王静婉走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蠢到什么程度 白小妧一靠近,王静婉的那些请来的那些保镖,就立即放弃纠缠车里的冯阳杰,而是全部来到王静婉身边,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白小妧无奈冷笑,她若是真要对王静婉出手,就凭这几个人,还不够给她练手的。 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王静婉,一脸得意,弹着指甲,看着白小妧一步一步走过来:“白小妧,你可真是神秘啊,为了找你,我差点把整个滚滚市给翻过来,真是让我好找。” 白小妧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嗤笑:“难道,住在我对面,天天用高倍望远镜监视我的,是只发情的母狗?” 没错,她早就发现王静婉了。 动物天生敏锐。 每天一回到家就被人用望远镜监视着,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不会被发现! 王静婉脸色倏变,愤怒地指着白小妧:“你——” 白小妧挡开王静婉的手,她涂得腥红的指甲,让她想到血的颜色:“王小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别人会误改为,那只发情的母狗是你的。” “白小妧,你吃了豹子胆了,现在居然还敢同我这样说话。”王静婉脸已经涨得酱紫色。 白小妧:“我怎么就不能同你这样说话?难道我现在需要把你放在眼里吗?” 王静婉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但她很快想到自己抓住她的把柄,怒气顿时小了不少。 “白小妧,我想有个东西,你应该非常有兴趣看。”她掏出一只手机,在手中翻转把玩。 白小妧:“我现在只想让你从我的车前盖上下来,毕竟我们现在要出门,要是沾上你身上的骚气,一开始散在空气里,会熏晕全市人民的。”她的目光,落在王静婉的屁股上。 王静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白小妧成功点烟。 “白小妧,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乖的了。”王静婉说着,手一挥,示意他身边的保镖动手。 其中一句保镖,立即朝白小妧跑过来,一只巨大拳头直接朝白小妧脑门儿砸来。 白小妧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朝自己砸过来的拳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反而是车里的冯阳杰,吓得大叫:“小妧,你快跑啊!”急得,直接打开车门就要冲下来护着她。 白小妧回头凌厉瞪他:“坐回去。”在出声的同时,她抬手,稳稳接住那个朝自己砸过来的拳头,稳稳挡住,那个来势汹汹的拳头,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壮硕大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截住的拳头,再咬牙用力往前一推。 他的拳头还是稳稳住在原地,根本没再往前进一分。 他越发震惊,这一下,好可是使了全力。 冯阳杰看着这一幕,也惊住了。 白小妧:“还不乖乖回去?” 冯阳杰这才怯怯地缩回车里,重新将车门锁上。 他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下去,反而会给她帮倒忙。 白小妧看向王静婉,一又眼睛,婉如一把利刃紧逼咽喉,她嘴角扯出淡笑,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拳头。 随着她拳头的慢慢收紧,壮硕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她的小手包住他的半只拳头,她勾唇一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往前用力一拽,另一只脚朝壮汉猛踢过去。 壮汉保镖没料到她竟然还有精力再动作,大惊同时,他也迅速做出反应。 但……白小妧比他快。 在他的腿还没抬起来时,她就已经一脚踹中他的腹部。 她用了全力,壮硕保镖被她直接踹飞出去。 撞到远处的车上,然后‘砰’的一声,再摔倒在地,然后便一动不去了。 白小妧不轻易对人出手,但今天,只怪他运气不好,招惹到她。 成了她的出气筒。 王静婉惊得瞪大了双眼。 她原本以为纵使白小妧是妖,她也不敢当众暴露,更没料到她会这么厉害。 受惊似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差点就跋腿而逃。 但一想到白小妧有把柄握在自己手里,心中怯意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白小妧,够猖狂的啊你。” 白小妧笑道:“一般般。” “不过,接下来的东西,你看了之后还能这么狂,我就真的佩服你。”她说着,把手机划开,点开一个视频,递到白小妧面前。 视频中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白小妧是如何变身的。 虽然并未彻底变回原形,但单是看这视频,也已经能清楚看出,她不是个正常东西。 白小妧看着视频,冷冷一笑:“我以为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原来就只是这个。”她毫不在乎。 王静婉没想到白小妧在看到视频后,竟然还能不慌不忙。 肯定是在强壮镇定吧,她就不信真身被识破,她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虽然只是区区一个视频,但若是我把这个视频给景颜哥哥看到,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王静婉一直都知道,厉家最恨的就是妖。 “所以,你想怎么样?”王静婉的来意,她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王静婉:“离开景颜哥哥,从此滚出他的视线,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 “你觉得就凭这个视频就可以威胁得了我?”白小妧十分暴躁,根本没有耐性与王静婉虚与委蛇。 王静婉:“你真的不怕吗?”她不相信。 若是她真的不怕,就不会停下来,听自己说这么多。 白小妧无所谓地道:“给他看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他能打得过我?” 王静婉笃定地道:“他打不打得过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景颜哥哥一定会想杀了你。” 白小妧淡淡地笑,心里却没脸上这么轻松。 “景颜哥哥若是知道了你是一只大熊猫精,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白小妧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随你的便,你若是想给他看,便给他看就是了,我是绝对不会拦着你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再怕的了。 失去厉景颜…… 那不过是时间问题。 早点分开,对谁都好。 所以,她怕了! 王静婉越发得意。 “白小妧,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厉家人有多么的痛恨妖,他们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妖,都赶尽杀绝。” 白小妧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只听王静婉继续道:“你以为他们只会害怕你吗?你以为景颜哥哥还会喜欢你吗?”一双漂亮的凤眸死死锁着白小妧。 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的话,让白小妧再也镇定不下去了。 她趁热打铁:“或许,从一开始景颜哥哥就是知道你是妖,他之所以故意接近你,只不过把你当成工具而已。你还真当他会喜欢上你这种粗暴低俗的女人吗?” 厉景颜把自己当成工具?目的是什么? 白小妧冷冷地笑。 她已经无法判断王静婉话中真假成分。 因为她清楚看到,贝子一与她的丈夫形同陌路。 原来,厉家是恨妖的! “那又如何?就算他不喜欢我,又如何?难道他就会喜欢你吗?我是低俗粗暴,但你又能高贵得到哪里去?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白小妧懒得再同她说话,转身朝车门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道:“如果不想被我撞死,就马上给我从车盖上滚下来。” 王静婉她今天的最终目的可是要旗开得胜,这般被白小妧羞辱,她如何受得了! 她不但没有从车盖上下来,反而越发不自量力地要挟道:“白小妧,你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天下人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小妧回头看着王静婉冷笑,“那只不过是一个经过特效处理的视频而已,别人看到只会赞叹特效做得不错,而不会以为那是一只妖怪!” 她话锋一转:“而且,你以为这个视频你能发得上去?” “你什么意思!”王静婉眉头紧皱而起。 “没什么意思,你要是闲得无聊,不妨去发发看好了。”不管王静婉发多少次视频,她只要想,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删除。 “白小妧,事到临头你竟然还这么狂,我现在就发给你看看。”王静婉说着,便拿起手机操作起来。 冯阳杰虽然一直躲在车里,但听两人对话,那手机里似乎有对白小妧很不利的东西。 他还能让这种东西流传出去,威胁到她。 所以,他想也没想,打开车门便朝王静婉冲过去。 冯阳杰中过去的速度极快,眨眼就已经到了王静婉面前,伸手就想去夺她手中的手机。 但王静婉的几名保镖速度更快,一眨眼,便拧住冯阳杰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 冯阳杰挣扎:“王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谈,凡事都还有商量对不对!” 王静婉从车上跳下来,直到被压在地上的冯阳杰,想也没想,便一脚踩在冯阳杰背上。 冯阳杰穿着细长的高跟鞋,这一脚下去威力不小。 冯阳杰顿时惨叫一声,脸疼得发白。 “现在都想着跟我谈,已经晚了。”她说着,抬给了冯阳杰一脚。 这一回,冯阳杰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白小妧大步走过去,见王静婉抬脚还要再踹,顿时脸色大变。 直接以拳朝她砸过去。 王静婉惊得后退,她身边的保镖也及时反应过来,把白小妧的拳头挡开。 白小妧的拳头幕地一转,直接砸向另一个押住冯阳杰的保镖。 那人没有防备,反应也后知后觉,来不及应对,生生吃了白小妧一个硬拳头,身体朝后倒去,押住冯阳杰的手,自然松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被利用吗 白小妧单手撑在地上,又是一个扫堂腿,直冲另外两人而去。 那两人配合默契,立即分开,一人对付白小妧,一人按住冯阳杰。 他们以为凭一人之力,能拦下白小妧这一腿。 只可惜,当两腿相触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响声,那句保镖脸色登时巨变,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起不来。 而白小妧的那一腿的威胁并未被消减多少,直奔第二个保镖而去。 那人见同伴被直接踹断腿骨,脸色大变,想要躲开已是不可能。 于是他只能硬碰硬地接下这一腿。 白小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时加大了腿上力度。 只听得一声闷响,白小妧的腿踢在对方的胳膊上。 对方早有准备,她这一脚虽未将对方胳膊踢断,却是直接将人踢出好几米远。 冯阳杰顿时没了钳制,白小妧拎着他的后衣领,提起来。 王静婉早吓得脸色惨白,躲到一旁。 她完全没料到,这个白小妧竟然这么猛。 她可是带了四个高手来,竟然就被处理破布娃娃一样给处理看掉了。 “自己站稳。”白小妧把冯阳杰一放,朝王静婉走过去。 王静婉三魂吓掉两魂,不断往后躲:“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着,我就……景颜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那四个都被整得那么惨,王静婉就吓得腿软,额头上全是冷汗。 白小妧看似走得极慢,但是一眨眼,她就已经到了王静婉面前,她拽住王静婉头发,将她往地上一扔,王静婉便整个倒在地上。 手中放着白小妧视频的手机摔飞出去。 白小妧无视手机,蹲下,揪住王静婉的脸:“姓王的,我警告你,别再来找我麻烦,否则——”双眼微微一眯,射出凌厉眼神让王静婉心尖一颤,“他们几个的下场,就只是你的开胃菜。”她说着,转身朝车门走去。 王静婉飞出去的手机,被她一脚踩下,‘咔嚓’一声,屏幕直接碎了。 “小杰,我们走。”白小妧利落坐上车。 冯阳杰也紧跟着上了车。 “走吧。”她冷淡吩咐一声,扭头看着窗外,眼神里全是冰冷寒意。 冯阳杰忍着身上的痛,也不敢吭声,默默开着车。 他们行动医院,给冯阳杰处理作势,检查身体,确认没有大碍后,才去了白小妧指定的地方。 车子停在一家名叫‘黑色’的酒吧门口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酒吧才刚刚开业。 这家酒店在滚滚市都十分有名,即使才刚刚开始营业,门口也停满了车辆。 白小妧对着酒吧门口,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酒吧内光线昏暗,让人看不清两米以外之人的模样,音乐劲暴让人耳朵轰轰直响。 白小妧极其讨厌这种场合,才直到吧台,他的眉头就越皱越深。 调酒师走过来看着她,想等着她点酒。 她什么话也未说,只递出一张名片,名片通体漆黑,只正中央画有一只白色蚱蜢。 调酒师看到名片后,神色微微一凛,接过名片便转身离开了吧台。 白小妧并未阻止,而是静静地坐着。 大概十几分钟后,调酒师回到吧台,朝白小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白小妧眼皮未抬,跟着他进了酒吧内,一道极不起眼的小门。 冯阳杰知道她有事要谈,识相地未跟上去,而是点了一杯酒,慢慢地独自啜饮。 白小妧进入小门之后,在一道狭窄的通道内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她便出了酒吧,置身于一条狭窄的,看不到天空的小巷中。 他们顺着小巷子,一直走到头,又拐了几个弯,调酒师终于停了下来。 左边墙上,有一扇紧闭的大铁门。 他抬手敲门,三声响毕,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自动开了。 调酒师侧过身体,让白小妧进入。 白小妧想也没想,就直接进去了。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但并不憋闷,反而布置得相当温馨。 她一进门,半开的房门就‘咣’的一声合上,而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目光在屋内横扫,一眼便看到那个背对着她坐着的人。 那人黑发齐肩,宽肩峰腰。 她大步走过去:“惊蛰,好久不见。” 男人手里捧着一本英文书,听到她叫名字,便抬起头来看她。 只见他一对绿幽幽的竖瞳,泛着寒意看着她。 那对竖瞳倒是与黑袍的别无二致。 惊蛰放下手中的书:“不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看着她的寒眸中,带着戏谑。 他在生自己的气? 白小妧根本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自然是有事找你。”她在他对面坐下来,道。 “有事?”惊蛰勾了勾嘴角,看着她。 白小妧把一张签好字的空白支票放到他面前:“价格随便你填,只要你的信息值得上这个价。” 惊蛰轻笑一声,把支票推了回去:“如果我不想接你的生意呢?” 白小妧微微吃惊:“为什么?” “这可不是你做生意的怪有态度。” 惊蛰:“我只是不想跟你做生意而已。” 白小妧终于肯定,刚刚并未是自己的错觉,他真的在生自己的气。 可他为何无缘无故的要生气?仔细回忆,她并未有哪里得罪他才对! “难不成你想砸自己的招牌?”白小妧幽幽笑着,眉眼间竟是娇俏,还时不时冲他眨眨眼睛。 若是以往,惊蛰也就缴械投降,不再与她为难,气也消了大半。 可今时不同往日,惊蛰半点消气的意思都没有。 白小妧心中微微惊讶,也懒得再在他情绪上浪费时间,只淡淡问他:“这生意,你当真不做?” 惊蛰:“我向来说一不二。” 白小妧:“你不怕我拆了你房子。” 惊蛰终于怒气暴发:“白小妧,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白小妧脾气本来就变得暴躁,之前她一直在控制着。 此时终于控制不住,猛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惊蛰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有火气,有怒气,只管说出来啊,这样阴阳怪气的算什么!” 惊蛰一双碧绿竖瞳生生瞪得通红,他的愤怒要直接将白小妧烧化一般。 “白小妧,你还装什么装,若不是你……”他说到此处,猛地停下,想到哥哥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泄露他的行踪,又只得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不是我?不是我什么,你倒是说啊。”白小妧冲过去,把惊蛰推倒在沙发时在,揪着他的衣领大声质问。 惊蛰瞪着眼,抿着唇,生生把头扭到一边。 白小妧捏着他的脸颊,愤怒地大吼:“你怎么不说了?”随着她情绪的激动,身体也随之起了变化,又冲突着欲变回原形去。 惊蛰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身体难受得很,她不想要他同情,一把推开他滚到一旁,把自己蜷成一团:“不要你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变回去。 惊蛰震惊地看着她。 几年不见,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白小妧好不容易控制住身体,满头大汗地站起来:“这笔生意你若是不想做,我也不勉强你。”说着,踩着虚弱摇晃的步子就往外走。 惊蛰拉住她。 白小妧甩开他:“你想干嘛。”她的脾气,越来越暴了。 惊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碧绿幽瞳中满是担心。 “要你管。”白小妧急赤白脸的对他,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抿了抿唇角。 这个惊蛰还真是‘撩起不看,讨着看’。 “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尽可能的帮你查。” 白小妧歪着头:“真的?” 惊蛰:“真的。”她都变成这样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不忍心看着她自己去冒险。 白小妧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这个研究所。” 惊蛰慢慢笑了起来。 白小妧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惊蛰:“原来你对它一无所知。” “难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原本还堵在惊蛰胸口的怒气,全部消失掉了:“被蒙在鼓里做棋子的感觉,好受吗?” “棋子?”之前王静婉也说过相同的话,这让她越发生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惊蛰淡笑,绿幽幽的眸子里闪着光:“这种事,你还是回家问问你的男朋友吧。” “我知道他跟这家研究所有联系,你想借此作什么文章?”从她一进来,惊蛰就对自己充满敌意,她有必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在故意挑拔离间。 惊蛰笑道:“所以,你还是回家好好问问你的男友,不是更好吗?” 白小妧抿着唇,眉头紧锁。 她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追问,惊蛰都不会再说。 “惊蛰,希望你没有搞鬼,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惊蛰靠在沙发里:“随时恭候。” 白小妧拉开房门便出去了。 调酒师还候在门口,见她出来,便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白小妧神色阴沉,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惊蛰的话,这个研究所,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猛地回忆起昨夜她所看的视频,夏宝被绑在一张床.上,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还有…… 所有事情,越想越让人心惊胆颤。 第一百一十九章:熟悉身影【修】 白小妧脚下突然一歪,身体朝前扑去。 调酒师忙将她扶住,才没摔得难看。 白小妧站稳之后,推开男人,抬头挺胸地大步往前走。 冯阳杰见她神情不对,心里就猛地咯噔一下,担心地问:“白小妧,你没事吧。”拉着她在吧台前坐下。 她一连灌了好几杯烈酒,嗓子被呛得火辣辣的疼,眼中布满水气,小脸染上红晕,握着酒杯的手亦在颤抖。 冯阳杰握住她的手,担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进去,是不是被欺负了,我这就去给你报仇。”冲动地就要往里冲。 白小妧抓住他,眉头锁得死紧,摇头:“我没事,你让我冷静冷静。” 酒吧里迷乱的光线,热情似火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还有震耳欲聋的淫靡音乐,不管是哪一样,都像一只大锤,一下一下,狠狠擂着她的心脏。 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关着的,全是妖。 那个研究所,他们在用妖做实验。 心脏猛地一下揪起,夏宝也是被抓去那里,用来当做实验品! 可怜的夏宝,不知在里面受了多少折磨! 而厉景颜其实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妖,所以才一步步接近自己,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的妖来吗? 惊蛰与王静婉所说的棋子、利用,所指的就是这个吧!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掏出来一看,是厉景颜打来的。 把手机往吧台上一扔,便再不理会。 冯阳杰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眉头皱得死紧,却并未多说出一个字。 白小妧把酒杯往前一推,对调酒师说:“给我来一瓶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调酒师迟疑地看了白小妧一眼,冯阳杰朝他猛使眼色,让他不要给。 他只好说:“对不起小姐,我们这儿的烈酒已经卖完了。” 白小妧一巴掌拍在吧台上:“没有酒,你们还开什么酒吧。” 调酒师正为难时,一个男人出现在白小妧身后,对调酒师说:“把酒给她。” 站在白小妧身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经过乔装改扮,看上去跟正常人无疑的惊蛰。 调酒师如获得大赦,立即拿了一瓶浓度最高的伏特加给白小妧。 冯阳杰担心白小妧,出声阻止:“我说过酒不要。” 白小妧却已经动作利落地把酒开了,猛灌一大口。 烈酒刮得嗓子疼,疼得她湿了眼眶。 她眨了眨眼,想把眼中湿气逼回去,却反而适得其反,湿气越积越多,成了水珠马上就要滚出来。 她害怕地又将眼睛瞪大了一些,被泪水晕染过的视线,越发模糊不清。 冯阳杰还在身后与惊蛰争执,可她的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 她抱着酒瓶就追了出去。 那是夏宝。 即使只是一个侧脸,但她也能认出来,那是夏宝! 夏宝还活着!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给她一种似乎相识的感觉。 她急匆匆地追出去,一路上撞到了很多人,引来一片漫骂。 她顾不得道歉,一直追到酒吧外面。 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口,哪里还有夏宝的身影。 怎么会跟丢了呢? 她急得四处张望,仍一无所获。 她抱紧了手中的酒瓶子,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冯阳杰匆匆追出来,就见她蹲在马路边,双肩不停颤抖。 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走了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是冯阳杰的味道。 白小妧靠在他怀里,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可她却不让自己哽咽:“我害死了我弟弟。” 冯阳杰想:她莫不是醉糊涂了,她根本没有弟弟。 白小妧:“我真是个傻子。” 冯阳杰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是你傻,是坏人太聪明了。” “可是我犯了错,我让他因我而死。”紧紧揪住他的衣裳,指头泛白。 白小妧的手机又在嗡嗡震动,冯阳杰问她:“厉景颜的电话,你要接吗?” 白小妧看了一眼手机,抹干了眼泪,摇头:“我不想接。” 冯阳杰无奈叹息:“那好吧。”便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关了机。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不间断的打过来,若是不关机,他肯定还会打个不停。 她胡乱抹了一把有人,推开他站起来:“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快回家吧。”看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快要天亮了。 冯阳杰解开大衣,把白小妧裹进去:“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就连说着这么有男子气概的话,他的声音还是娘得要死。 白小妧:“谁要你这个娘炮保护啊,要是真遇上麻烦,肯定也是我保护你。”说道,一把推开了冯阳杰。 冯阳杰气得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捏着兰花指,指着她的鼻尖:“白小妧,你不识好歹。” 白小妧眼睛红红的:“干嘛,你想打我啊。” 冯阳杰戳着她的脑门儿:“我才不要打你,脏了我的手。”然后拉着她,便往停车场走。 没一会儿车子便离开了酒吧。 而此时,酒吧外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女人课着一件连帽黑色大衣,脸上戴着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而她身边的男人,只一眼便能认出。 女人问:“她好像很关心你。” 男人冷冷地道:“关心我?如果她真的关心我,我就不可能认识你。” 女人嘴角微勾:“接下来去哪里?” 男人冷着脸,转身朝停车场走动,根本不理身边的女人。 而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拿出一个手表样的仪器,看着上面不断波动的指针,唇角笑意越发的深沉。 ***** 冯阳杰开着车,载着白小妧离开。 白小妧抱着酒瓶,靠在车窗上,想了想,道:“你把我送去机场吧。”现在不管去哪里都好,她都要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她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冯阳杰心里害怕,今天的白小妧太不正常了。 就算是八年前她失恋,也没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我去看一个朋友,你别跟着我。”白小妧看着车窗外,背对着她说。 冯阳杰:“我也想认识你的这个朋友。” “你想让我直接跳车吗?”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可她越是冷静,冯阳杰就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是不是……厉景颜惹到你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白小妧回头瞪他,“少多管闲事。” 反应这么激烈,多半就是因为厉景颜了。 冯阳杰心里偷偷想着,是还是要给厉景颜打个电话,让他来把白小妧弄回去。 而这边厉景颜已经有了行动。 他在打不通白小妧电话后,便立即打电话给贝子一,让她帮忙查白小妧行踪。 贝子一心生疑窦:“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厉景颜只说:“她白天出去后到现在还未回家,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贝子一明显感觉到他的抗拒,便不敢再继续追问,只回答说会立即去查。 而待贝子一查到消息时,白小妧与冯阳杰已经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了。 冯阳杰担心白小妧,所以死活不肯立即带着白小妧去机场,非拉着她去吃了一个早早餐。 直到实在受不了白小妧的折磨,天边也现了白,这才开车载着她往机场去。 却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就被堵在了路上。 白小妧看着前面长长车龙,眉头皱得死紧:“这才几点,怎么就堵成这样。” 冯阳杰却巴不得能再堵一点。 状似无奈地道:“可不是嘛,这些人集体出游还是咋的?” 白小妧下车,烦躁地在马路边走来走去,却不想,旁边车里突然有人开车门。 车门直接撞在她肚子上,顿时痛得她白了脸。 车上下来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但没有道歉说声对不起,反而推了白小妧一把:“你这人怎么搞的,撞到我车门了知道吗,撞坏我的车门你赔得起吗?” 白小妧的脾气就要收不住。 冯阳杰赶过来护住她:“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你撞到人了,你还有理吗?” 对方见冯阳杰还敢还嘴,顿时一个拳头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冯阳杰吓得反身抱住白小妧,准备生生受了这一拳头。 然而,这一拳头并未落在他身上。 白小妧截住对方拳头。 壮汉脸色突变,神色震惊地看着白小妧,这女人看着娇弱,没想到力气竟然这样大,居然能将他的拳头接住。 白小妧握住他的手,用力:“你别太过分,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一推,男人便踉跄着倒退几步,撞到了车门上。 男人额头冒出冷汗,这弱女子能接住他的拳头? 不! 方才肯定是个巧合,这么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接住他的拳头。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吃了瘪,他脸上也挂不住。 见白小妧要走,拦住她的去路:“不许走。” 白小妧回头,眉头紧皱,可见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你还想怎样?” “你撞坏了我的车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走吗?”他这是故意找茬儿吧。 那车门上连一点漆都没蹭掉,哪里坏了! 白小妧走到他车门面前,抬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好好的车门顿时只剩下半边挂在上面了:“你要是不想四肢跟这车门一个下场,你倒是再拦着我试试看。” 壮汉‘咕噜’咽下一口口水,顿时就有些怂了。 “小妧。”突然,身后一声唤,白小妧转身就看到凌故朝她走来。 第一百二十章:厉景颜的姐姐 “凌故哥哥!”白小妧惊讶地看着他。 凌故走到白小妧面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显示他要罩这个人。 看着壮汉,眼眸危险眯起:“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凌故平时都是一副温柔如玉的邻家大哥哥模样,可此时他看向壮汉的眼神却非常的不友善。 壮汉被凌故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哪里还有方才耀武扬威的样子:“她把我的车门弄坏了,难道想就这样了事?” 凌故看了一眼坏掉的车门,朝他走来的方向挥了挥手,开车司机立即从车上下来:“有什么问题找他。”然后揽着白小妧,走开了。 远离了是非之地,白小妧才好奇地问凌故:“你怎么会在这里?又要去出差?” 凌故敛起目中凌厉,温和一笑:“我两个半小时后的飞机,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多加小心。” “这么快吗?”虽然这几年与凌故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可是只要他们同在一座城市,她心中便觉得安心,觉得自己是有依靠的。 可现在他一走,而她又即将面临一个大问题,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没有着落似的。 凌故点了点头。 而这时,凌小冉已经等不及了,她戴着墨镜,朝他们走来。 白小妧一看到她,便自动往后退了两步,同凌故保持距离。 凌小冉将她这个微小动作收入眼底,紧紧抱住凌故胳膊:“这车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我们先想办法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凌故:“现在前后堵得水泄不能,怎么走?”从昨天晚上,凌小冉就一直在催促她,恨不得立即离开滚滚市。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没想到去机场的路上又遇上了堵车,凌小冉变得非常的焦躁不安。 白小妧扭头看着别的方向,不对他们之间的事做任何评价。 凌故为了安抚她,只能同意她的要求,打算直接下高速,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白小妧也不想再被困在这里,于是提议:“不如我同你们一走吧。” 凌故:“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要去哪里?” 白小妧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便道:“我有笔生意要去出头一趟。” 凌故不疑有他:“那就一起吧。”他带着白小妧与凌小冉从特殊通道下高速,让司机把行李搬下来。 冯阳杰急得不行,只能跟着。 却没想到他们刚下高速公路,上了乡道,就碰上了一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厉景颜怒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镜片下的鹰隼眼中尽是寒意。 他大步走到白小妧面前,大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那刻板且没有任何起伏,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白小妧紧紧抓住凌故,试图摆脱厉景颜的钳制。 凌小冉则不着痕迹地躲到凌故身后。 厉景颜因她抓住凌故的细微动作,更变得更加愤怒:“白小妧,你要和他去哪里?” 白小妧:“用不着你管。”说着,欲摆脱他。 这次他的胳膊挣,就挣开了。 她立即退开两米远,这才发现厉景颜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凌小冉看。 而凌小冉却像惧怕厉景颜似的,努力往凌故身后缩。 厉景颜走上前,欲将她从凌故身后抓出来,却被凌故一侧身,挡住。 厉景颜阴沉着脸:“姓凌的,你想干什么!” 凌故:“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你的妻子!”厉景颜轻笑一声,“或许我比你更熟悉她。”说着,他一把抓住凌小冉,将她从凌故身后拖了出来。 凌故抓住厉景颜的胳膊,手背上青筋冒起,可见他有多用力:“放开她。” 厉景颜对凌故的话置若罔闻,反而抢先一步,摘下了凌小冉脸上的墨镜。 凌小冉僵住了。 凌故的眼里全是怒火。 厉景颜却傻住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凌小冉:“姐姐!” 白小妧以为自己听错了,厉景颜居然叫凌小冉姐姐。 凌小冉慌张地躲到凌故身后,一双小手紧紧揪住凌故衣袖:“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 “我不可能认错。”厉景颜欲将凌小冉拉出来对质,却被凌故拦住,示意他冷静。 厉景颜只能生生忍住自己的冲动,他倒要看看凌故要做什么。 只见凌故抓住凌小冉的手:“小冉,既然已经被识破,何必再掩藏。” 凌小冉往后躲藏,不愿面对现实。 凌故:“终有这一天的,我们不是说好要坦然面对吗?” 凌小冉紧抿着唇,思虑再三,终是从凌故身后走了出来。 也是此时,白小妧才真正看清凌小冉的模样,那张脸竟与凌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轮廓要更柔美一些。 凌小冉脸色苍白,眼神看着别处,不敢与厉景颜对视。 厉景颜突然上前推了凌小冉一把,隐忍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凌小冉后退一步,撞进凌故怀里,始终不敢与厉景颜对视。 她说:“我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才活过来的,我并不是真的要瞒着你们。” “为什么你不回家?你知道爸妈在听到你死讯的那一刻有多伤心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明白吗?” 凌小冉终于抬头,与厉景颜对视:“你以为我想吗?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与其让他们有了希望再失望,不如不要知道我还活着,只当我已经死了。” “啪——”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凌小冉脸上。 凌小冉被他打得脸歪了过去,她紧交着下唇,隐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她还来不及再做其它反应,已经被厉景颜拥入怀中。 “姐,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凌小冉把脸埋在厉景颜怀中,呜咽哭泣。 白小妧傻怔在一旁,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状态,朝凌故投去询问眼神。 凌故朝她温和一笑,将凌小冉的事对她徐徐道来。 原来,十年前,凌小冉……应该叫厉景冉才对,她与凌故邂逅,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她不介意凌故妖的身份毅然决然同她在一起。 当时厉家对他们两人的恋情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却不想,一年多后,凌故被捉妖人追捕,厉景冉欲与他私奔,却在捉妖人的追捕途中,不慎坠入大海,生死不明。 当然,这是厉家所知的版本。 而真实版本却是,半年之后,厉景冉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凌故身边,从此改名换姓,发凌小冉的身份与凌故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八年多的夫妻生活,原本厉景冉想骗厉家一辈子,却没想到被厉景颜找到了她。 白小妧万万没想到,凌小冉居然是厉景颜的姐姐,当年让自己因为失恋要死要活的女人,居然是厉景颜的姐姐。 真不知是这个世界太大,还是这个世界太小! 小妖精们,上一章我有修改大半章,如果不去补回来可能会有点缺失,所以大家不要大意的把上一章的再刷一下吧,之前付过费了的话,第一次是不会再重复收费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我哟!可以在评论区,也可以直接加我qq号:979838011,给各位小妖精添麻烦啦,十分抱歉~~~? 第一百二十一章:厉景颜也只是普通人 厉景颜好不容易与姐姐相认,这一认自然是不会再让她乘飞机离开。 而对厉景冉来说,被厉景颜发现了,就再没有逃离的必要了。 她当初慌慌张张躲的,也只是自己这个弟弟厉景颜而已。 现在被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穷追不舍地把自己给找出来。 她很是埋怨地看了看了凌故一眼,若非他拖拖拉拉到现在,也不可能被发现。 白小妧看着厉景冉,十分的不明白,与亲人相认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厉景冉非但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纵使她不愿意让厉家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出发的目的,也是为了不让家人伤心,心中应该也是渴望与家人相认的吗。 然而,她却恰恰相反,反而给白小妧一种,她非常不想与家人相认,相认之后也变得更加烦躁的感觉。 她轻抿着唇,看厉景颜热络地与她话家长,眉头不贝利越皱越深。 厉景颜倒是十分开心,虽然他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却仍控制不住眉眼弯弯,眼中始终带着笑意,看厉景冉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尊敬和爱护,但更多的却是疼惜。 白小妧从未见过如此喜形于色的厉景颜,也是到此时,白小妧才觉得,原来除去自己强加给他的无限幻想,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充满戾气的眼神变得柔和,眼中像是随时能放出光来。 她以为厉景颜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偶尔会对自己展露情绪,或喜或悲。 可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自以为独享了厉景颜,而事实却大相径庭。 可这样开心的厉景颜,带着笑容的厉景颜,让她越发喜欢。 她抱着矿泉水灌一口,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酸涩得不行。 喝得太急,呛咳起来。 原本交谈甚观的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厉景颜转过身来:“怎么这么不当心?”丝质手帕温柔地擦掉她嘴角的水渍。 白小妧淡淡拔开他的手:“我没事。” 厉景冉扫了白小妧一眼,白小妧忽然抬头与她对视,发现厉景冉眼中有恨意一闪而逝。 她心尖一抖,扭头看向窗外。 她总觉得,这个厉景冉怪怪的。 接下来,白小妧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耳朵听着厉景颜与厉景冉叙旧,心里想着心事,一心二用。 她坐上厉景颜回家的车时,还沉浸在心事当中。 自与厉景冉分别后,厉景颜便敛起一切外露情绪,唇瓣轻抿,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 白小妧回过神来,看着他带动唇瓣,似想说什么,但终是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没一会儿,两人便回了公寓楼。 白小妧深呼吸,既然回到这里,那就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吧。 便任由厉景颜牵着她的手上楼。 不想,两人在厉景颜家门口,就遇上了王静婉。 王静婉看到白小妧与厉景颜一同回来,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这抹恨意便消失了。 因为她深知,只要自己当着厉景颜的面揭穿真相,轻则景颜哥哥会对白小妧弃如敝履,重则直接把她弄回研究所去做实验也不一定。 她嘴角染上笑意:“景颜哥哥,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白小妧看着王静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王静婉不舍轻易罢手,该来的,终究会来。 而她也已经受够了,那么小心翼翼不让厉景颜发现自己真身,或者说明明互相清楚,却还要缝场做戏。 厉景颜一看到王静婉,眉头就皱了起来,神色变得有几许不快。 但他并未直接发泄出来,只是隐忍着:“时间不早,你还是快回家去吧。” 王静婉:“景颜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她竟没想到厉景颜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心知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在厉景颜心中的形象已经毁了,但她得不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白小妧。 厉景颜不快神色越发明显:“可是我不想听。” “我……”王静婉觉得十分委屈,更恨白小妧妖术高超,竟然将厉景颜迷惑得如此之深。 “既然王小姐不远万里来告诉你重要消息,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吧,不如就先听她说说。”白小妧淡淡开口。 王静婉与厉景颜表情各异地看着白小妧,王静婉是闹不懂白小妧哪里来的胆子敢让她说,而厉景颜则是不想与王静婉纠结。 他现在看到王静婉,便心生厌恶之意。 白小妧催促着:“愣着干什么?快开门啊。” 厉景颜如了白小妧的意,上前打开家门。 白小妧刚要往里走,王静婉就已经抢先上来,翘臀一扭,便把白小妧挤到角落里去了。 她则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厉景颜见白小妧往一旁倒去,一把将她抓住,再往怀里一带。 白小妧落入厉景颜怀里,本想立即推开他,却不想他已经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王静婉在一旁看得眼热,只能银牙暗咬,待会儿就给白小妧好看。 到时候就算她再装柔弱,景颜哥哥也不会再理她。 厉景颜体贴地把白小妧放在沙发上坐下,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可有伤到。” 他真是这样温柔体贴,白小妧心里就越不舒服,因为这一切都只是用来迷惑自己的假象。 “景颜哥哥,你现在这么关心她,等你看完这个视频之后,你恐怕恨不得杀死她。”王静婉得意地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递到厉景颜面前。 不料厉景颜一挥手,便将手机挡开,手机自王静婉手中滑落,飞出去老远。 王静婉一愣,脸色忽变:“景颜哥哥,你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吗,你这样护着她,等你知道真相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厉景颜面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白小妧终于看明白了,厉景颜这是态是回避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回避又有什么意思? 她推开厉景颜,捡起手机,一点一点慢吞吞,仔仔细细地擦拭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点开视频递到厉景颜面前:“既然你的好妹妹让你看,你就看啊。” 厉景颜的视线扫过视频,抬头看着白小妧,眉头轻蹙,轻抿薄辰慢慢松开,轻呼出一口气。 从她手中拿过视频,扔到一旁:“不过是些无聊的东西,有脸才能可看的?” 无聊的东西? 白小妧嗤笑一声:“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一旁一直在看戏,没有说话的王静婉,终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厉景颜:“景颜哥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白小妧是只大熊猫精。” 厉景颜却像是根本未听到她的等方面一般,一双眼只紧紧锁住白小妧。 白小妧只觉得眼眶酸涩,视线模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难受得很。用力眨了眨,眼中湿意渐退,她张开唇,半天才说出话来:“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小妖精们,上一章我有修改大半章,如果不去补回来可能会有点缺失,所以大家不要大意的把上一章的再刷一下吧,之前付过费了的话,第一次是不会再重复收费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我哟!可以在评论区,也可以直接加我qq号:979838011,给各位小妖精添麻烦啦,十分抱歉~~~?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要脸的小妖精 白小妧问厉景颜:“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厉景颜却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白小妧浅淡一笑,看着他的视线慢慢移开,低下头,突然笑了起来。 还真是可笑,她明明已经猜到,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却像没吃药的神经病一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或许是不知道。 从头到尾天真的都只是自己,小心翼翼维护着两人之间人的关系,到头来,不过是他眼中的猴戏。 王静婉在一旁看得心里着急,但厉景颜方才的态度,似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上前推了白小妧一把:“喂,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听到没有,景颜哥哥对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景颜根本就不喜欢你。” 白小妧猛然抬头瞪着个她,眼神狠辣阴沉:“闭嘴!” 王静婉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苦着小脸往厉景颜怀里缩,像一只胆小的兔子:“景颜哥哥,人家好怕。” 那做作的娇柔,与白小妧强撑着的狠辣,形成鲜明对比。 “景颜哥哥,你快把这只熊猫精抓起来,若是继续放任她在外,肯定还会做很多坏事的。” 厉景颜没有理会王静婉,反而将她一把推开,神情更是厌恶:“滚开。” 王静婉扑倒在地,斜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着厉景颜:“景颜哥哥,你在干什么。” “你快抓住她啊!” 厉景颜不为所动,只定定地看着白小妧:“你不信我!” 白小妧只将垂在的双手,用力握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信你?怎么信你?” 王静婉插嘴:“景颜哥哥,你还跟她废话什么,你难道忘了当年景冉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景冉姐姐就是被妖怪害死的啊,难道你要放过害死景冉姐姐的凶手?” 厉景颜根本就不看王静婉,他只静静地看着白小妧。 别人说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白小妧,她信不信他。 王静婉又道:“你当初接近这个妖女,不就是为了替景冉姐姐报仇吗?只要你杀了她,就大仇得报了啊,难道要放过她吗?” 王静婉的每一句话,都如一盆冷水泼在白小妧心头。 原来,他们所说的棋子、利用是这么一回事。 “她说的是真的?”白小妧问。 厉景颜看着他,眼眨也不眨,便道:“是。” 王静婉一喜。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大熊猫精,你故意接近我,也都是为了你姐姐?” 厉景颜:“是。” 王静婉更加欢喜,她就知道,厉景颜不可能是真的喜欢上白小妧的,他早就知道白小妧的真面目,他只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而已。 “所以,你对我的偏爱,对我的各种保护,也全都是想利用我?” 厉景颜:“是。” 心脏猛地一下收缩,白小妧紧紧按住胸口,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气,一下下地冲撞着她嗓子眼,带着一股热腾腾的腥味儿。 “那你对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厉景颜:“我对你的所有假的,也都是真的。” 白小妧冷冷一笑,回头看着王静婉:“所以,你现在满意了吗?” 只是被这样问一句,王静婉却觉得自己被扇了几个大耳光一样。 既让她觉得不爽,又一阵畅快。 她从地上站起来,原本想走到白小妧面前,但走到一半,她又有所畏惧地停住了步子,往厉景颜身边凑了凑,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道:“你这是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想着勾引景颜哥哥,也没有今天的下场。” 白小妧淡淡一笑,突然痛苦地‘唔’了一声,用手捂住嘴。 喉咙里带着腥甜味儿的热浪,顿时冲撞过来。却被她生生忍住,然后咽回肚子里。 “你怎么了?”厉景颜紧张地走过去,抱住她。 “不要你管。”白小妧大力地推他。 却没失去厉景颜半分,反而被他紧紧抱住。 “我不该骗你,可是每天看你为了不让我发现而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心中又莫名欢喜。” “看到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就那么高兴吗?”白小妧咬牙切齿。 厉景颜却毫不避讳地承认:“是,很高兴。” 刚刚咽下去的心头血,再次涌了上来。 她现在只想一熊掌拍过去,把他的头骨震碎。 可胳膊却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你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就证明你有多在意我,如果我不开心,就是傻瓜。” “可同样的,我也很担心今天的这幕发生,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小妧却是一脚踹在他腿上,把他摇得远远的。 王静婉终于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些歧意。 他们这是…… 她只觉得脑子里懵懵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又重归于好了吗? 明明刚刚白小妧还气得要吐血,这会儿,怎么就和好了?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 她跑过去,一把紧紧抓住厉景颜的胳膊:“景颜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送到实验室去!” 厉景颜皱眉看着王静婉:“王静婉,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离开我家,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打电话叫你哥哥来把你带走。” 王静婉如被雷击,失声尖叫:“不——”不可能的,不可以! 为什么会这样! “厉景颜,你难道忘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她是被妖精害死的,你难道还要走上你姐姐的老路吗?” 厉景颜脸上的厌恶之色,藏也藏不住:“这不关你的事。” 王静婉:“好啊,就算不关我的事好了,那你爹妈呢?你能原谅妖类,你爸妈能原文吗?她们当年可是亲自看到自己的女儿惨烈的,你觉得他们还会让白小妧这颗定时炸弹嫁给你吗?” “王静婉!”厉景颜大喝一声。 王静婉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耸起双肩,紧张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拎起她,开门,然后将她扔了出去。 他一回身。 一只巴掌便朝他脸上袭来。 他有能力躲得过,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坦然接受。 ‘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厉景颜脸上却绽开笑容,拉住她打自己的手,掰开指着摊平手掌,看了看,吹了吹:“疼吗?” 白小妧一腔怒火,被这一声‘疼吗’生生堵得发不出来。 自己还是这么傻,他一点点示好,就会动摇。 她阴沉着脸,瞪着他。 厉景颜将她的手拉过去,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脏跳得好快…… 一下一下撞击胸口的震动,一直传到她掌心。 就像那颗心脏在她胸口跳动一样。 此时厉景颜毫无防备,只要她的一用力,指头就能插.进他的身体里,把他那颗乱跳的心脏取出来,一解她心头之愤。 按在她胸口目的手,微微使劲。 厉景颜明明感觉到了,身体还微微颤了一颤,可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姿势。 而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等着她取走心脏。 小妖精们,上一章我有修改大半章,如果不去补回来可能会有点缺失,所以大家不要大意的把上一章的再刷一下吧,之前付过费了的话,第一次是不会再重复收费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我哟!可以在评论区,也可以直接加我qq号:979838011,给各位小妖精添麻烦啦,十分抱歉~~~? 第一百二十三章:身为棋子的自觉 白小妧真恨不得能直接挖走厉景颜的心,但她最终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最后一咬牙,生气地推开他。 厉景颜却将她拥入怀中,抱得死紧,勒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厉景颜,你放开我。” 厉景颜将她抱得紧紧的,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心意。 “厉景颜,现在我对你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格,就算是工具棋子,也该有鸟尽弓藏之时吧。”只要一想到厉景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白小妧就气得胸口疼。 “一日为棋子终身,终身为棋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身为棋子的自觉?” 白小妧:“……”她生气得只想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你既是我查找姐姐凶手的棋子,但,你更是我终身伴侣,既然你已经做为一颗棋子走进我这里。”他敲了敲自己心脏之处,“那你就应该做好准备,永远待在我身边。” 白小妧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厉景颜却低头吻住了她。 轻柔而缠绵的吻,带着一点点霸道,不时便将白小妧吻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好一会儿,这个温柔的吻方结束,白小妧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 厉景颜紧紧将她抱住,眼中露出笑意。 而此时在他家门外,被厉景颜亲手扔出去的王静婉,没料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她精心准备策划了这么久,到头来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但没有拆散白小妧与厉景颜,反而是自己被扔了出来。 她怒瞪着厉景颜家门,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有一天,她会让白小妧滚出厉景颜的世界。 她愤怒地转身而去。 ************ 凌故家中。 厉景冉坐在阳台上,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她好看的唇形微微开启,吐出白色烟雾。 她的双眼在昏暗光线中,被烟雾笼罩,眼神有些难以辨别。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会在走的那一刻,被厉景颜碰上。 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她心知自己今日骗过了厉景颜,那只是侥幸,下次见面,下下次见面,会不会被厉景颜发现端倪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她知道自己伪装不了多长时间了,被厉景颜识破只是时间问题。一但厉景颜识破她的身份,那凌故也就…… 一想到这些,厉景冉就焦躁地吸烟。 可烟还没放进嘴里,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给挡住。 修长手指拿过她指间的香烟,在阳台的扶栏上揉灭。 凌故坐在她旁边:“什么事让你如此心神不宁?” 厉景冉回头看了凌故一眼,再回过头继续抽烟,没有说话。 凌故道:“与弟弟相认,就让你这么不开心?” 厉景冉心里压着一团火,但她发不出来。 她当然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只能压抑着情绪,道:“难道我真的应该开心吗?” “我记得,你以前和你弟弟的感情很好,可今天,发现你们生疏了不少。” 厉景冉心里一惊,但她很完美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道:“分开这么多年,就算心里有千千万万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垂下头,心里在盘算着,若是凌故知道真相,自己与他继续的可能还有多少。 或者说,能在他手下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少。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能让凌故知道真相。 凌故侧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厉景冉往凌故身边靠了靠:“起风了,我有点冷,我们先回屋吧。” 凌故点了点头:“嗯。”他站起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将她送回了卧室。 他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他却没有躺上去,而是留了一盏床头灯,转身要出去。 厉景冉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一又黑瞳中,带着幽怨与孤独。 凌故拍了拍她的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然后从他手中一点一点抽走了自己的衣袖。 凌故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 厉景冉看着渐渐空掉的双手,拽紧拳头,痛苦而隐忍地闭上了双眼。她与凌故多久没有同床而眠过了? 凌故根本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孤独地抽着烟。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根本没有发现,出现在门外,从门缝中偷偷望着自己的厉景冉。 原本恩爱无比的夫妻,不知在什么时候,竟变得同床异梦。 ******** 而此时的研究所里,夏宝坐在一把铁椅上,四肢被粗厚的铁环锁住,令他动弹不得。 而在他对面,坐着名女子。女子一身黑裙,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的连帽衫。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若是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一座雕塑。 两人对峙沉默了半晌,女子终于再次开口:“你就答应去执行任务吧。” 夏宝把头偏向一边:“我说过,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成为你们用来对付妖族的工具。” “如果你不执行任务,他们会有数不清的办法来折磨你。”女人说到此处,似乎有些害怕,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夏宝说:“我已经受过最残酷的折磨,你们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你已经被妖族抛弃,而且被我们改造过,你现在只有归顺这一条路可走。就算他们现在放你回妖界,你以为他们还敢收留你吗?” “妖界,你已经回不去了。” 夏宝倔强地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这个妖界的叛徒。” 女子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就范,不就是因为白小妧吗?你心里想着她,念着她,可是你呢?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在你被关在实验室的时候,她在外面同厉景颜卿卿我我。” 夏宝冷笑:“你少在这时挑拔离间,姐姐根本不知道我被你们抓来做实验了。” 女子:“夏宝你可真天真。如果白小妧不知道,难道厉景颜就不知道她?别忘了,你的改造可是他亲手为你做的。” “若是他们有念你一点旧情,就不会让你进这实验室。”女人的话,如一把尖刀,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夏宝心中最后一点幻想。 “你胡说八道,姐姐不可能这样对我。”夏宝大声叫嚣起来。 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被关起来做实验,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试验新进展 虽然夏宝竭力反对,但潜意识里却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你犹豫得已经够久了,赶快下定决心吧。否则……”她把一只小型摇控器放到他面前,“接下来等着你的,就是永无止境的折磨,直到你彻底屈服为止。” 她轻轻按下遥控器目的按钮,植入夏宝脑海中的装置立即发出声波,干扰着夏宝的脑域。 夏宝痛苦至极,不断挣扎。 女人松开按钮,然后说:“刚刚的只是小试牛刀,真正的折磨是这上百倍,你自己想清楚,是否真的能承受住。” 她说完,放下遥控器,转身出去。 在门口,她又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夏宝的背影,道:“上面的人耐心是有限的,不知他们对你的容忍能等到几时,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他们的耐心耗尽之前,你若是还未归顺,那么他们会直接剥夺你的意识,让你彻底沦为他们提线木偶,被他们随意操控。” 说完,他转身而去,‘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夏宝坐在铁椅上,痛苦地紧咬着下唇,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此时滚滚市郊的某座山中,密布丛林中隐藏着一座不大小的小屋。 小屋门户紧闭,在这密林中毫不起眼。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到有隐约光线自小屋门窗的缝隙中透露出来。若是再仔细聆听,更能听到有微弱的兽声,自小屋中传出来。 此时的屋中,任欣萌手握黄符,恼怒地瞪着一整面墙的铁笼,喝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否则我就让你们尝尝这些符纸的厉害。” 那些妖看着她手中的镇妖红符,吓得不轻,有些识趣地装备上嘴,缩在角落里还敢再吭声,而有的仍在止不住的嚎叫。 任欣萌直接将黄符贴在其中一妖的头上。 那只妖顿时惨叫起来,在铁笼中痛苦挣扎,不过两分钟,那只妖便倒在地上痛苦抽搐,最后便再也不动了。 其它的妖被吓得不轻,一个个禁若寒蝉的还敢再发出任何的,一丁点声音。 任欣萌拍了拍手:“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转身朝徐江明走动。 徐江明正在工作台上忙碌,手里拿着一个小小装置,一阵摆弄后,拿着小装置直到一旁的手术台上。 此时的手术台上正绑着一只狐妖,狐妖的脑袋被固定在床.上,它的脑袋上的皮肤被切开,头皮与颅骨完全分离,就连头顶上方的颅骨也被整个取下,从圆圆头顶看过去,可以清楚看到雪白的脑花,以及其它的组织。 鲜血淌满了冰冷的铁床,多余部分顺着缝隙滴落在地,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 狐妖正闭着眼,胸口没有起伏,已经没有任何的重合体征。 狐妖已经死了。 任欣萌站在他身边,问:“怎么回事?” 徐江明脸上露出自信笑容,道:“你等着。”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小小装置放进狐妖脑内,然后再将取下的头骨放回去,头皮也简单盖回去。 他接着任欣萌站得远了些,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遥控器。 这只遥控器与操控夏宝的那只有所区别,只因为这只遥控器上面,多出一只纯黑色按钮。 徐江明回头看着任欣萌:“如果我成功了,你给我什么奖励?” 任欣萌媚眼如丝地横了他一眼:“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徐江明自信一笑,直接按下了遥控器上的黑色按钮。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狐妖脑袋上被安回去的头盖骨被冲飞,脑组织亦被冲击得四散喷浅。 “啊……”任欣萌低呼一声,迅速拉过徐江明挡在自己面前。 飞出来的脑组织残留物落在徐江明背上。 一瞬之后,小屋再次变得安静。徐江明根本不在意背上浅上的脑花,而是兴奋地直到手术台前,看着被掀开的狐妖脑中的被炸烂的脑组织,他得意地笑了。 “你看,如此一来是不是更好控制那些妖类了?”说着,他的目光扫过镶嵌在墙上的一排排铁笼。 笼中的妖们全都被刚才这一幕给吓到了,全部惊恐地尖叫着。 但是被任欣萌一瞪,他们遂又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下一个被咋碎脑花的人,就是自己。 任欣萌有些不屑地看着徐江明:“这就是你所谓的新突破?”真是有够简单粗暴的。 比起之前厉景颜的研究成果来,简直上不得台面。 徐江明被她不屑的眼神给刺激到,心里顿时变得不痛快:“你可以看不起我的研究成果,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来,可以很好地帮你控制这些妖物,我想它们谁也不想死!” 任欣萌淡淡一笑:“我问你,你的这个遥控器的可控距离是多少?” 徐江明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任欣萌这个问题确实一下就把他问住了,他之前虽然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却尚未找到解决的办法。 任欣萌见他表情有异,知道若是再继续刺激,必定会闹得双方都不愉快,到时候谁也不好受。 所以她乖乖闭上了嘴,迅速转移话题:“不过,就目前而言,你的这个足够使用。” 徐江明知道她是在就会自己,但好歹是能有个台阶下,他也未再和她争执这个话题,毕竟他现在还需要仰仗着她。 “我知道现在还不够完善,但是你放心吧,我会继续努力的,到时候给你一个更完美的文案。”说着,便冷漠地转过身,继续走向工作台。 任欣萌知道是真的惹怒了他,便又只得放下身段去哄徐江明。 她直到徐江明背后,双手落在他肩膀上,然后顺着肩膀往下滑,直接袭上他的脸。 那双小手就像一只火把,在徐江明身上四处点火。 没一会儿,徐江明便有些受不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任欣萌顺势撒娇娇:“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嘛,你知道我不会说话,刚才口无遮拦了些,你不要因此而生我的气了嘛,好不好,呼……” 他凑到徐江明耳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呼出一口气。 立即,便像是有一片羽毛钻进了他的心尖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挠着他,让他又痒又麻,身体不由得便蠢蠢欲动起来。 任欣萌伸出舌尖轻舔着徐江明耳垂,脸上露出轻蔑笑容,男人啊……也不过如此! 女人只需要勾勾手指,他们便前赴后继地跪倒在自己脚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只待时机 厉景颜开车去动物园上班,一路上都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好像有心事?”副驾驶椅上的座垫凹陷出一个圆圆的印子,像是有人坐在上面,偏偏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厉景颜早习惯了华盖的神出鬼没,他冷漠地看着前方:“我姐,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华盖不以为意:“你们八年多没见了,这么长时间人总是会变的,不管是她的语言还是行为,与你记忆中有出入也是正常的。” 虽然华盖的说话合情合理。 可厉景颜却仍不能释怀:“但……” “别但了,你想想你还是八年前的那个你吗?这几年你有多少改变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厉景颜知道,这么多年人不可能一层不变,可纵使如此,他心中仍然觉得十分怪异。 而此时的厉景冉,完全没有料到来自‘弟弟’的怀疑,竟然如此之快。 她正喝着咖啡,给一个她十分不愿联系的人打电话。 几声‘嘟嘟’之后,电话很快被接起:“请问您是?”电话中会来熟悉的,属于任欣萌的声音。 “任欣萌,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电话那端的任欣萌压下惊讶,调侃道:“凌小冉!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厉景冉:“自然是有事找你。” “找我?”任欣萌夸张地大声喊了出来,“您可是凌小冉,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吧,现在居然有事找我,真不知道对我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厉景冉唇角微勾:“确实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过,不过小角色也有小角色的用处,我向来不喜欢浪费,尽量把资源最大利用化。” 任欣萌原本想讽刺一下厉景冉,却未料到被反被她羞辱,如梗在喉,怒火中烧。 “我没空陪你废话,你有放就说有屁就放。” 厉景冉:“你不是一直想对付白小妧吗?我现在可以帮到你。” 任欣萌嗤笑:“你帮我?对付白小妧?我看像是想害我,一报之前的仇吧!” 厉景冉:“怎么?你连白小妧那个废物都不敢动了?还号称捉妖人天才,现一界捉妖门的掌门人,会不会太好笑了一点?” “对付白小妧算什么本事,你能把厉景颜身边的那位弄走,我叫你一声姑奶奶。”任欣萌冷冷笑着,果然凌小冉与她预想的一样无知。 连敌人的底都未探清,居然就想出手,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厉景颜身边居然还有一个能让凌小冉惧怕的人,看来几年不见,厉景颜果然变得十分不简单,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一张白纸了。 七老头儿说得没错,厉景颜变得比她想象中要厉害。 她不知任欣萌说的是谁,但她却并不想再在任欣萌面前露出怯意:“你说他啊。” “凌小冉,你是真知道,不会是在不懂装懂吧。”任欣萌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他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厉景颜继续装腔作势。 “你真以为华盖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只要有厉景颜的命令,他可以把整个滚滚市给拆了。”并非是她要故意夸大,而是至今她都尚未摸清华盖的来历。 他到底有多厉害,她更是不清楚。 华盖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一个潜在的最大威胁。 “你放心吧,到时候厉景颜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空来管我们!”厉景冉自信满满地道。 任欣萌,听厉景冉话中有话,不免好奇地问:“难不成你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 厉景冉道:“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任欣萌听她这样一说,心思微动。虽然她心中仍然对凌小冉的仇,但要是能够不费吹飞之力对付白小妧与厉景颜,他也可以请放下成见,暂时与她合作。 况且她还可以,让凌小冉去打头阵,她便可坐享其成。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你得先让我看到你的能力,你拿什么让我相信有资格与我合作。”任欣萌一点也不傻,她知道自己把凌小冉当工具使,对方打何尝不是和自己想得一样。 “你对白小妧知道多少?” “你什么意思?”任欣萌自认对白小妧的了解已经沉入骨髓,就连她吃饭睡觉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厉景颜说:“她推动了精元,他现在已经毫无妖力,除了力气和速度比正常人大一些外,基本是普通人无异。” 这个消息对任欣萌来说无疑是个惊喜。 她观察白小妧很长时间,竟一直未发现这一点,可见白小妧平时隐藏得有多好,以至于连自己都瞒过了。 修练上万年的大妖,就是强大。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她,竟也未看出她有半点异状。 不过厉景冉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区区一个普通人,竟会比自己还要厉害? 任欣萌不由得皱紧眉头,对厉景冉又多了一分防备。 “你想怎么做?”任欣萌问。 厉景冉沉吟一声,继续道:“调虎离山就好啦。” 对于任欣萌来说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办法,她也不是没想到。她以前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华盖太难对付。 现在有凌小冉给她背锅,她自然是乐于放手一博。 “好,什么时候行动?”她干脆答应。 厉景冉:“你做好准备即可,时机相信很快就会来的。” 就算没有时机,她也会创造时机。 厉景颜与白小妧这两人,是万万留不得的。 任欣萌:“希望如此吧,不过凌小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动她们之前,最好先告诉七老头儿一声,否则……” 七老头儿非常重视厉景颜,甚至打算在他百年之后,把研究所传给他。 凌小冉要对他出手,还得看看七老头儿答应不答应。 “这个,就不捞你挂心了。”厉景冉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傍晚六点,厉景颜接到来自顾家的电话。 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果然,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便会来厉妈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他心中咯噔一跳,脑中闪过王静婉被扔出家门时,脸上愤怒又不甘的表情。 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会一时大意,直接让她走了? “妈,什么事?”他仍旧淡定地问道。 “叫你的小女朋友,给我立刻马上回家来一趟。” 厉景颜:“我在上班,有什么事等我休息日回去再说吧。” “我给你两个小时,我若是看不到你和你小女朋友,后果自负。”说完,厉妈妈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厉家闹翻 厉景颜放了电话,只对同事交待了一句,便匆匆而去。 他本不想把白小妧牵扯进来,但若是真不带她回去,老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最终他还是绕道回家,把白小妧带着一起。 他们到厉家时,还没进屋便感觉厉家上空乌云压顶。 厉景颜接着她进屋,白小妧不由得皱起了眉:“你们家,今天气氛好多不太对劲。” 厉景颜轻咳一声,握着她手的大掌用力紧了紧,示意她别害怕。 “妈,我们回来了。” 厉家除了纯宝,其它人都在外,还有一位不宿之客,王静婉。 只见厉家二老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二人,特别是厉妈妈,那双眼睛如x光线一般,从他们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 厉景颜的堂兄微微皱着眉头,十分担心地看着厉景颜。 而贝子一则紧张地看着白小妧,一又会说话的眼睛,不断地向白小妧暗示,让她不要冲动。 白小妧与贝子一对视一眼,然后便淡淡移开了目光。 厉景颜没有半点退缩。 白小妧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已经猜到是王静婉向厉家泄露了自己的妖身。 她记得王静婉说过,厉家十分讨厌妖怪,恐怕今天他们早有准备。 她站在原地并未说话,只是想将被厉景颜握住的手抽出来,却不料反而被厉景颜握得更紧。 王静婉一看到他们,便忍不住嘲讽起来:“哟,我说白小妧你还真敢来啊。” 白小妧神色冷漠地看了王静婉一眼,并未说话。 一向情绪内敛的厉景颜却不悦地皱起了眉。 倒是贝子一最先反应过来,她十分礼貌地道:“王小姐,现在我们一家人有事要说,不如今天就请你先回去吧。” 王静婉只淡淡看了贝子一一眼,坐在原地并未动弹。 贝子一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不悦神色,几乎有些求助似的望向坐在旁边的厉沛筠。 却没想到厉沛筠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回过头去。 厉景颜在屋中站定,看了厉景颜与厉家家人一眼,然后淡然道:“既然是你们厉家的,那我这个外人也不便参与,就先行告辞了。”她知道今天这一出是为何。 而她自从被那天的事后,并未考虑好是否要原谅厉景颜的隐瞒。 她更不想在这种时候卷入他们的家族纷争当中。 也不行厉家人反应,大力抽出被厉景颜握住的手,她转身便转外走。 厉景颜紧握的手忽然一空,立即追了上去:“你别走。”想再次抓住她,伸过去的手却被白小妧拍开。 他心中顿时一紧,这一刻心中生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放她走! 他几乎是本能地,直接扑了上去,把白小妧抱住。 白小妧惊了一下,紧接着挣扎着要他放开。可厉景颜却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而厉妈妈此时,生气地大喊一声:“你让她走。” 厉景颜并未理会母亲的话,只将白小妧搂得越来越紧。 贝子一见势不对,忙跑过来帮忙拉住白小妧:“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一走了之也解决不了任何问对不对!”然后不断地给白小妧使眼色。 白小妧终于放弃挣扎,而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王静婉却忍不住笑了越来:“白小妧啊白小妧,你以为这里是在厉景颜家里吗?可以任由你撒泼发脾气吗?”她一转身,便对厉家父母道:“伯父伯母,这白小妧分明就是个妖怪,我拍下的视频你也已经看到了,再让这种人和景颜哥哥在一起,一定会害了景颜哥哥的。” “王小姐,你这样对我们的家事指手画脚,真的好吗?”贝子一冷冷开口,王静婉这样咄咄逼人,她已经忍很久了。 “大嫂,这怎么能说是你们厉家的事呢?若是今天不把白小妧给铲除掉,只怕她还要出去害人的。”王静婉得意地道,“难道你忘了当年景冉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你难道想让景颜哥哥步上景冉姐姐的后尘?” 王静婉的话,像一把利剑刺得厉家所有人心里发疼。 厉景冉已经成为厉家禁忌,厉家人都有意识地不去提这个人。 贝子一被王静婉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瞪着她。 厉景颜却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直接直到王静婉面前,钳住她的胳膊往身后一拧,只听得王静婉一声低叫,身体被拧得翻转过去。待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厉景颜挟在腰间,往屋外送。 王静婉大惊,挣扎着大叫越来:“你干什么!我不要走,我不走,伯母,伯母救救我啊。” 厉妈妈看了王静婉,然后默默移开了视线。 王静婉最后的惨叫声,被厉景颜关在门外。 没了王静婉撒泼,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白小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等着厉家人说话。 厉景颜一回到大厅,厉妈妈就抵制不住怒气地大喝一声:“给我跪下。” 厉景颜站在原地未动,厉妈妈已经拿出厉景冉的照片,旋舞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厉妈妈直到厉景冉照片前,双眼通红:“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已经忘了吗?” 厉景颜:“妈,姐姐的事与白小妧无关。” “无关?妖精害人,怎么就无关了。你再同她待在一起,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厉景颜只淡淡说:“我不在乎。” “你……”厉妈妈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身体摇晃着就要往地下倒。 不好厉爸爸及时将她扶住。 “爸妈,你们可有想过当年姐姐要的是什么?” 厉妈妈更是气得不行,指着厉景颜的手都在不断地颤抖:“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厉景颜低着头:“我只想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厉妈妈顺着气:“你也说了,你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妖!”她把‘人’这个字咬得极重。 “我只同白小妧在一起。”厉景颜说话时,回头定定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与他对视,但很快她便移开了目光。 厉景颜薄唇轻抿,他还想再说什么,白小妧已经缓声开口:“你看,你的家人也不欢迎我,所以我们还是早些分开为妙。” 她说着,看向厉家父母。 “阿姨,前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让我感受到了……”她微微一顿,将那几个字母轻巧带过,而后继续说,“很抱歉,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告辞了。” 厉妈看着神色淡然,毫不留恋的白小妧,有些吃惊。 白小妧淡然转身离开,厉景颜紧跟在她身后:“我同你一起走。” “厉景颜,你今天若是敢离开这个有,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白小妧停下来,回头看着厉景颜:“别跟着我,安抚好你的家人吧。”她抓住厉景颜,然后将他往后用力一推。 这一下,她使了十足力气,厉景颜的身体如一片枯叶一般,迅速倒退,撞进沙发里。 白小妧转身前,深情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便迅速离开了厉家。 王静婉还守在厉家门口,见白小妧一个人出来,她得意冷笑:“白小妧,我早说过,你是半不过我的,景颜哥哥,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白小妧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你确定?” “以我的了解,厉景颜可不是一个会吃回头草的人,更何况这株草还十分刺眼。” 王静婉被白小妧刺到痛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白小妧朝她走过去。 王静婉吓得后退:“你……你想干什么!”很快她就退到了墙根,已经远处可退。 白小妧直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王静婉,我警告你,别再来招惹厉家,否则我不介意动动手指,让你生不如死!” 白小妧气场全开,王静婉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 “别忘了,我可是妖,妖可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她说完,松开王静婉的下巴。 只见王静婉脸颊上各出现一个青紫的指印。 而王静婉双手托着下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口水更是不可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白小妧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去的车上,副驾驶的位置又凹陷一块下去,白小妧并未在意。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小妧双目安静看着前方:“你跟过来干什么?我与厉景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也别再跟着我了。” 华盖一副生无可恋的口气:“哎,我就是命苦啊,生来就是长工命。”他也不想跟来的,可厉景颜非要他跟过来。 白小妧:“我放你自由,所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从今往后你都不必再听便于他。” “厉害了我的姐姐,你真的是没有一点常识啊。你以为就凭哭着之约,厉景颜能留我这么长时间吗?”华盖想想就心肝疼。 白小妧回头:“所以……你是自作自受?” 华盖当即就怒了:“喂,白小妧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聊天啊,别以为你是国宝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白小妧轻声笑了笑:“所以?你还有什么把柄在厉景颜手上?” 华盖郁闷地道:“不可说!”反正说了白小妧也帮不上忙的。 白小妧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白小妧认真开头车,却突然感觉前方一道黑暗一晃,她猛地啃下刹车。 华盖偷懒不系安全带,结果被直接甩飞出去,脑袋撞在拉风玻璃上,发出‘嗡’的一声闷响,后又被甩了回来。 疼得他顿时显出身形。 “喂,你会不会开车啊!”华盖怒气问问的抱怨。 白小妧看着国外:“刚刚好像有人突然蹿出来。” “有屁的个人——”华盖咆哮,但他很快闭嘴,“你待在车里别动。”他说还未说话,人便已经到了车外。 果然此时在车前方的一百米远左右,出现三位手挂法器的捉妖人。 华盖对头车身比划几下,在车上下了结界:“你在车里千万别出来。” 一转身便朝那三个捉妖人追了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调虎离山计 华盖扔下白小妧追了过去,可是当她一靠近,那三个捉妖人,就突然分散成两个方向逃去。 华盖只犹豫了一下,就朝人多的那一方追了去。 此时,白小妧才发现,此时地势偏僻,周围都是老城区的拆迁房,早已没有了住户。 里面黑压压的一片。 白小妧坐在车里,正纠结着到底是直接开车回住处,等他回来? 还是继续留在此处等他? 正当她犹豫不定之时,她突然感觉到车身一阵巨烈晃动,她忙抱紧方向盘,稳住身体,没让自己被颠出去。 一阵巨烈晃动之后,她还未来得及喘气,车身就又紧接着一阵巨烈晃动。 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朝车辆的后视镜中看到,竟然有两只虎妖正在巨烈撞击着她的车子。 虎妖躲开矫健,每撞一下就力道十足,让车身摇晃不止。 怎么会有妖攻击自己? 白小妧猜测着,又是一波巨烈撞击,车身又是一阵摇晃,车尾也凹陷下去一大块。 若不是华盖离开之前在此处布下了结界,车子早被他们撞坏了。 这时是万万留不得了! 白小妧想也没想,一脚踩下油门。 但就在车子发动的一瞬间,一只象妖出现在车头,直接扬起两只前蹄踩在了车头上。 “怎么回事!”若说那只虎妖有可能是她以前不小心得罪了的,那这只大象妖又是怎么回事? 她很少去招惹大象的! 往前不行! 白小妧一个猛打方向盘,车子迅速朝一旁拐去。 但因为来自象妖的阻力,让她无法在急转之后再恢复前进方向,于是车头直接撞进了旁边的绿化带中。 白小妧的身体直接朝前扑去,还好有安全带将她拽了回来,气枕瞬间打开,缓冲了她往前撞的身体。 但这一撞,车头彻底变形,这车也没办法开了。 但她并未担心,因为华盖布下的结界很结实,凭这一象一虎就算是等到明天早上,他们也未必能破了。 只不过长时间待在车里,也是有些无聊的。 白小妧心里正这样想着,突然,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朝她超过来。 那人……不是任欣萌吗? “糟糕!”白小妧心中警铃大作,这两只妖是她派来的。 她现在想跑,恐怕已经是来不及了! 握住方向盘的手,慢慢变成熊掌。 把她逼急了,她也不介意对任欣萌痛下杀手。 然而,她还是高看了任欣萌,她并没有打算清算出手。 她只交几张签约贴在车身的各个方向,便退远了,那么接下来便是虎妖与象妖的事了! 华盖追着两只妖进了拆迁区域,他被越引越远,越引越远,直到他已经深入这片破败民居的最深处,她突感还好,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跑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放弃追赶往回跑。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几名捉妖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们手中皆拿着武器:“这位朋友,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喝杯茶再走吧!” 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华盖的手在虚空中一抓,手中剑多了一条流星鞭,他手腕一抖,鞭子抽在空中‘啪啪’作响,冷冷煞气顿时自鞭身上溢出:“你们若是识趣,现在就给我滚,否则……大爷我的流星鞭可是饥渴难耐很久了。” 众捉妖人被鞭上溢出的煞气,惊得往后缩了缩。 相互交汇一个眼神之后,似乎想躲开。 众捉妖人有所顾及,一时间谁也不敢目前。 “你们这些窝囊废,全都给我让开。”幽深漆黑的小巷子里,突然会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华盖偏头朝深巷中望去,若是厉景颜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听出,对方倒是徐江明。 徐江明隐藏在黑暗中并未现身,他以为这样华盖就看不到他。 然而,他的模样早被华盖看得清清楚楚。 “地沟时的老鼠,以为躲在下水道里,我就找不到你吗?”华盖说着,手腕一抖,手中长鞭顿时像活了一般,径直朝徐江明击去。 就在鞭尾快要抽到徐江明的时候,突然自他身后又蹿出一个人来,直挺挺地护在徐江明面前。 那一鞭狠狠抽在那人身上。 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身体猛的一声,一道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溅出三米多高。 紧接着,那人的半边肩膀直接从主体上滑落,掉在地上,指头猛地抽搐了好几下,便再无动作。 血哗哗地流了一地,只见心脏露出半颗,还在砰砰地跳动。 那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直直地望着华盖。紧接着身体再是一阵抽搐,然后他便整个倒在地上,人形身体顿时化为原形,竟是一只豺狼。 徐江明瞪大了双眼,几乎无法呼吸。 那……那可是一只豺狼妖,竟然被……被一鞭子切成两瓣。 若还是方才有这只豺狼妖替他挡着,那被分尸的人就是自己啰! 太……大可怕了! 徐江明浑身都在颤抖,而抖得最厉害的,则是他的双腿。 就连想逃跑,都迈不动步子。 其它捉妖人也被这一幕给骇到,他们以为就算眼前这个看着俊美的男人就算厉害,只要他们联合起来,他也不可能是对手。 然而没想到的是…… 几乎没有人再敢恋战,几乎是一股脑儿的落荒而逃,扔下徐江明不管不顾。 徐江明也想逃,但是他太过紧张,左脚绊着右脚,身体往前一扑,脸朝下地摔倒在地。 他摔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想惨叫,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惊恐地看着华盖。 华盖朝小巷子里看了一眼,不过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 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没有任何威胁力的人类,还不够资格让他动手。 此时现在最重要的是白小妧的安危。 他不再耽搁,按原路返回。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下车之地。 车,还在原地,可是车门大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华盖脸色突变,竟然是晚来了一步! 现在厉景颜家中的事尚未解决,若是现在去找他,大家也未必会让他走。 而且耽误的时间越长,追踪到白小妧的机会就越小。 他几乎没有犹豫,便立即选择了去追白小妧。 他追着白小妧的气息,一路到了城郊。找到了之前徐江明与任欣萌做实验的小木屋。 木屋里传来奄奄一息的呻吟声。 华盖心头一紧,一脚踢开了房门。 第一百二十八章:被绑到哪儿去了 华盖站在屋外便能闻到自屋内传来的血腥味儿。 当门被他一脚踹开后,浓郁血腥味儿差点将他熏晕过去。 他稳了稳神,才走了进去。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只见乱糟糟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妖,它们奄奄一息,几乎都没有救治的可能。 这些妖都有一个共性,它们浑身上下都有多处伤。 这些伤都新旧不一,地上黑糊糊的凝着血,鞭子踩在上面有些粘粘的,呲呲作响。 他在屋内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处鼓起。 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近了一看,果然是白小妧的外套,但也只是外套而已,白小妧不在这时。 他把衣裳抓在手里,落外套上沾着好几点血渍。 放在鼻下轻嗅,这血确实是白小妧的。 他以下大惊,转身就往外走。 屋中的那些妖痛苦的呻吟声,越来了越大。 华盖一回身,使用一把火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山中火光大作,华盖迅速离开了这时,他去找厉景颜。 他到厉家时,厉妈妈还拦着厉景颜,不让他走。 华盖在屋里兜了一圈,朝厉景颜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出去了。 厉景颜也顾不得老妈还在唠叨,只说一声:“华盖好像找我有急事,我去去就回。” 厉妈妈虽想制止,但她还未喊出声,厉景颜就已经自她视线中消失。 华盖坐在辆,副驾驶位的车门大开,厉景颜径直坐了进去。 华盖一脚踩下油门儿,车子便飞速地驶离厉家别墅。 直到离开厉家一段距离,厉景颜才问:“到底有什么事?” “白小妧被人绑走了。” 厉景颜瞳孔放大:“怎么会被绑走?你还是一直保护着她吗?”他还算保持着冷静,没有失控。 华盖:“我们在半路上遇伏,他们人多,调虎离山,我也是被引出很远之后,才发现上当了。我追回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什么线索吗?”厉景颜的语气平静,神色淡然,冷静得可怕。 似乎并未因白小妧的事而有丝毫情绪变化。 华盖只好解释道:“我寻着踪迹追过去,找找到这个。”他把带血的外套递给厉景颜。 厉景颜拿着白小妧的外套,镜片下的双目变得赤红,微微眯起。 薄唇轻启:“去研究所。” 华盖未再说话,而是将车子速度加到最快。 不时他们便到了研究所。 深夜中的研究所,安静得可怕。 厉景颜径直下车,朝研究所走动。 华盖怕他有事,也跟了上去。 “你确定他们在这时?” 厉景颜往前真的步子猛地一顿,回过头来了看着华盖:“最好是在这里,否则就算是把滚滚市翻过来了,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华盖轻勾了一下唇,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会尽量帮你。” 厉景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还是,不愿意扯进人界的是是非非当中么?” 华盖笑:“我只能尽量了,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越界。” 厉景颜勾了勾唇角,回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嗯。” 华盖突然猛的一个寒颤:“你笑得可真够恶心的。” 厉景颜勾起的唇角瞬间恢复平直。 因为厉景颜有工作牌,所以他们很顺利地就进入了研究所内。 厉景颜并没有直接一间一间屋子的找,而是直接去了监控室。 把里面的监控一处一处的调出来查看。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白小妧出入,就连与她相似身形都没有。 末了他又亲自去研究所里找了一遍,待全部找完,天色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仍然没有白小妧的影子。 不在研究所! 那他们会将关在哪里? 这时华盖表情凝重,似想起了什么,对他道:“今天我是在山林间的一个小木屋里找到白小妧的衣服,现在想来,那屋里十分古怪。” 厉景颜顿时来了精神,问他:“怎么古怪了?” 华盖道:“那屋子里,关养很多妖,什么样的妖都有。他们一个个浑身是伤,像是人为的。” 听到此处厉景颜已经完全明白过来:“那是在拿妖做实验,手段更残忍罢了!” 华盖从未亲眼见识过拿妖做实验的残忍过程,现在听厉景颜这样说起,他再回想起刚刚所看到的,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难怪厉景颜如此厌恶研究所。 “难道他们是想抓白小妧去做实验?” “我不确定,不过他们捉住了小妧,必定不会让她好过。”厉景颜一想到白小妧要被绑在实验台上,被人…… 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绷紧,缓缓闭上眼睛:“你再四处查找一番,我去找一个人。”他行动如风,话未说话便朝外走去。 华盖跟上去:“你要去找凌故?” 厉景颜轻‘嗯’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华盖拉住他的胳膊:“你当心一点,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地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对你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厉景颜:“我知道。” 厉景颜刚坐上车,华盖就已经在他眼前消失。 他径直开车去了七老头儿家里。 清晨七点多,七头儿已经神采奕奕地在院子里打拳了。 他并未走正门,而是撑着栅栏翻了进去。 七老头儿见他进来,眉头也未眨一下,便问:“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厉景颜站在一旁,道:“白小妧被捉妖人带走了。” 七老头儿动作不住,只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怀疑是我干的?” 厉景颜静静没有回答。 七老头儿拉着道:“我希望你能留在研究所,抓她只会让我们的关系闹僵,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七老头儿的解释完全得无懈可击。 可越是完美,就越让厉景颜怀疑:“您知道,我已经打定主意,你留不住我。但若是你抓了小妧,就可以用她来威胁我留下,不是吗?” 七老头儿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停下手上动作,一双矍铄眼眸严厉地看着厉景颜:“你真这么想?” 厉景颜迎视他的目光,凌厉眼睛透过镜片毫无保留地与七老头儿的视线交汇:“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 “哎——”七老头儿一声无奈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师徒关系,我的品性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我是想留下你,可我要的是你继承研究所,而不是把你当成工具一样绑在这时,你明白吗?” 厉景颜微微皱眉,似在分辨七老头儿话中的真假成分有几层。 “白小妧的失踪确实不是我干的,若是你不信,大可自行在屋子里找找看。” 厉景颜果真没有半点犹豫地朝别墅走去。 明知这样会得罪老师,可是想到白小妧的,他便什么都顾不了了。 七老头儿看着厉景颜笔挺的背影,慈祥脸上顿时罩上阴霾。 厉景颜在七老头儿家中找了约一个多小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找遍了,就连酒窖都没放过。 最终他仍然无功而返。 七老头儿却并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反而拍了拍厉景颜的肩膀:“别太着急,如果需要,你可以利用研究所的力量,帮你找。” 厉景颜冷淡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朝七老头儿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 直到厉景颜完全消失在别墅区,七老头儿的客厅里,任欣萌突然出现。 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徐江明,以及失去意识的白小妧。 她粗暴地把白小妧扔在地上:“还真是谢谢你啊,小姨父!” ‘小姨父’三个字,就像三把利箭,‘嗖嗖’地扎进七老头儿的身体里。 七老头儿的脸涨得通红,朝她伸出手:“东西呢。” 任欣萌从口袋里掏出一手帕。 手帕有些泛黄,还是民国样式的。 七老头一看到那方手帕,眼睛便有些泛红。 苍老而枯瘦的手朝手帕伸过去,却还未碰到帕子,任欣萌的手一缩,便将幢子移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我小姨感情还如此之深,我想我小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不过我也不想欺骗您老人家啦,这手帕根本不是我小姨的。” 七老头儿抓了个空,知道自己被任欣萌给耍了。 他眼露愤怒:“你……” 任欣萌嘻嘻笑道:“你生什么气啊,当初我小姨因为私自把你放下山,成为族中罪人,最后被处以极刑,她生前所有的东西都同她一起,化为灰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怎么可能拿到小姨的遗物。” 听到任xx因自己而死,七老头儿心中猛地一痛:“你胡说,当初她送我下山时,明明保证过不会有事,她怎么可能会死。” 任欣萌看着七老头儿,只觉得又愤怒又好笑:“她说你就当真吗?你知道当年我小姨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 七老头儿脸上的愤怒被痛苦代替,原本不精神矍铄的老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直挺挺的后背佝偻下来,鬓边白发更加显眼。 “她是怎么死的!” 任欣萌冷漠地看着七老头儿,粉嫩的唇瓣无情地掀动:“是我们捉妖门中最残酷的刑法,浇上热油,用火活活烧死的。” 七老头儿禁不住刺激,轻轻‘啊……’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任欣萌看着七老头儿:“这,你就受不了吗?你能想象得出,当年我小姨,在烈火中生不如死的痛苦感受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引夜倾城出山 两行清泪,顺着七头儿满是沟壑的脸颊滑落。 他痛苦地呜咽。 任欣萌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当年,小姨为了这个男人,背叛全族,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小姨死后,就算是化成一捧灰,也没有好下场,她的骨灰现在还被囚禁在一个阵法里,在那个阵法中,她的灵魂将受到无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那么完美的小姨,为了这么个人渣,失去了自己生命,不值得! 七老头儿痛苦地倒在沙发里,任由自己老泪纵横:“是……我害了她啊!” 任欣萌冷冷地看着七老头儿:“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这种为了利益、权利,不惜出卖扔下爱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任欣萌嘲讽而轻蔑地看了七老头儿一眼,然后朝徐江明使了个眼色,转身走掉了。 徐江明尽快将扔在地上的白小妧抗起来,跟着一起离开。 而这边厉景颜从七老头儿家离开后,直接去了凌故那儿。 现在凌故是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了。 他知道此事七老头儿还有任欣萌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他没有语气,而不能拿他们怎样。 现在他只想忙找到她,不想让她在他们手上遭罪。 不时,他便到了凌故家,前来开门的是厉景冉。 厉景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了,脸上立即堆出笑容,惊喜地道:“景颜,你来了!快进屋里来了。” 厉景颜微微点了点头,侧过身进了屋:“凌故呢?我找他有点事。” 厉景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随后道:“他出去跑步了,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嗯。”厉景颜应了一声,便在沙发上坐下。 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屋中陈设,虽然看似简单,却不断地细节中透露着奢华。 凌故温润低调,还会喜欢这种奢靡风格,那就出自‘姐姐’之手啰? 厉景颜不由得多看了厉景冉几眼,姐姐以前也并非这种风格。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好不容易找回姐姐,竟开始疑神疑鬼! 厉景颜没等多久,凌故就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运动衣,满头大汗,沾把衣服打湿,紧贴在皮肤上。 他看到坐在屋中的厉景颜后,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们聊。”转身就往浴室走。 “等等。”厉景颜叫住他,“我是来了找你的。” 凌故略有一丝诧异,他以为厉景颜是特意来找他姐姐的,没想到竟然是来找自己的。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等我五分钟。”然后进入浴室。 五分钟后,凌故从浴室出来,换了一身简单的棉质家居服,坐在厉景颜对面:“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他与厉景颜素来无深交,若非因为厉景冉,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际。 所以对他的突然造访,并不会以为他是单纯的来了增进感情的。 厉景颜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奔主题:“昨夜,白小妧被捉妖人撸走了,我们找了一夜,也没有她的消息,不知你这里可有什么办法。” 凌故一听白小妧被捉妖人抓走,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厉景颜摇头:“他们恐怕早就盯上她了,之前一直没有得手,这一次恐怕……” 凌故沉吟着,反倒是厉景冉迟疑地大叫一声:“怎么会这样?那小妧会不会有危险!” 厉景颜看了自家亲姐一眼。 厉景冉轻蹙着眉头,回视着厉景颜。 凌故并未再多问。 妖在人界的待遇就是如此,白小妧被捉妖人盯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一不小心就会一时大意,被捉了去。 “我这边会想办法的。” 厉景颜点头:“嗯,那便先走了。”虽然胡凌故帮忙,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厉景颜一走,凌故就开始行动起来。 他动用所有资源去打听白小妧的线索,下午时候,他便得到了消息反馈。 一只地鼠精,小心翼翼地看着凌故:“我是有看到白小妧被抓,可她不是被捉妖人抓走的,而是被妖怪抓走的。一只豺狼精和大象精。” 另一只地鼠打断他:“你胡说,豺狼妖和象妖分明是和捉妖人一伙的。” 凌故揉了揉眉心:“他们捉了白小妧之后,往哪儿去了?” 第二只地鼠精不敢抬头看凌故,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讲:“他们好像出城去了。” 另外一只野狗精道:“我明明在市里别的地方有见过白小妧。” 地鼠精不服气地道:“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他们出城了,怎么可能还在城里。” “他们明明就带着白小妧出城了,白小妧还被他们打得吐血了,我们闻到那血腥味儿往城外去的。” “我才没胡说,也没有有看错!”野狗精不服气地叫嚣,他的鼻子最灵敏了,不可能会输给地鼠精的。 凌故挥了挥手:“你们都先走吧。”没有一条有用的信息,还被他们吵得脑仁疼。 妖精们见凌故面色阴沉,也不敢再停留,立即鱼贯而出,离开了这里。 妖精们一直,厉景冉便拖地,喷漆空气清晰剂。 凌故对她的行为未置一词,倒是厉景冉一脸担忧地问他:“你说,小妧不会有事吧。” 凌故:“你好像很担心她。” 厉景冉:“她毕竟是景颜喜欢的女孩子。” 她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笑容:“我更不想将来有一步,景颜步上我的后尘。” 凌故:“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爱护你弟弟。” 厉景冉只温柔一笑,并未再多说。 凌故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辛夷。 辛夷接到凌故的电话,很是诧异:“是你!” 凌故也不与他废话,只问:“你是不是派人把白小妧带回妖界了?” 辛夷愣了一下,立即反问:“小妧出什么事了?” 辛夷只要遇上小妧的事,就特别敏感紧张。 原本凌故还抱有一丝幻想,是不是辛夷强制把白小妧带回妖界了,现在看来一切都自己的妄想罢了。 “小妧被捉妖人抓走了。” “什么!”辛夷失声低吼了一声,他差点失控到把手中的手机捏碎,“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凌故并未反驳,也知自己没有立场反驳,只陈述事实:“昨天晚上,她被妖袭击了。” 这一切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为什么妖会与捉妖人联手对付白小妧。 “我现在就过来。”辛夷摔了电话,便命人收拾行装,半个小时后,他已经离开了妖界。 松雪亲眼看着辛夷出了妖界之门,便急慌慌地往回赶。 不一会儿她便到了夜倾城的住所。 夜倾城见她慌慌张张的,忍不住说她几句:“还有没有点规矩?” 松雪忙停下来了,规矩地站丰一旁,动作毕恭毕敬地道:“宫主,不好了,出大事儿了。”脸上的表情却拧来拧去的,丰富极了。 夜倾城从容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给松雪倒了一杯茶:“能出什么大事?” 松雪不客气到没规矩,接过茶杯就咕噜咕噜地灌下去:“妖王大人,又出妖界去人界了。” 夜倾城再次拿起剪刀的手,微微一抖,漂亮的秀眉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松雪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一般,继续道:“妖王大人又去人界了,刚刚才走,我亲眼看到的。” “你可知道他此次出去是为何事?” 松雪皱着小脸,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道:“好像有提到小妧姐姐,说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听到零星一点点,具体的并不是很清楚。” “小妧?出事了?”夜倾城一下紧张起来。 松雪也露出一副担心模样:“不知道小妧姐姐出了什么事,我好担心她啊!” 夜倾城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她心中已经闹翻了天。 白小妧出事,辛夷不但没有告诉自己,反而瞒着她私自去人界。 说不生气那里假的,但除了生气,她还能做什么?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被白小妧和辛夷排除在外,成了无人理会的一只可怜虫! 松雪见夜倾城竟不为所动,有些诧异。 一双圆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故意道:“也不知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妧姐姐现在还好吗?外面那么不安全,希望他们不要有事才好。” 夜倾城:“你说外面不安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雪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宫主,您难道不知道吗?现在人界都快天下大乱了。捉妖人疯了一样围猎我们妖族,当初就是因为我妖力太低,待在人界太危险,小妧姐姐才做主把我送回来的。” “宫主,我很担心小妧姐姐是不是在外面遭遇到什么不测,否则妖王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出去。” “如果我能出去就好了,起码也可以待在小妧姐姐身边,保护她。”松雪一脸担心。 夜倾城眼眸微垂,并不说话。 松雪偷偷地抬眼打量她,没想到夜倾城竟能如此镇定,半分想要出去的欲望都没有。 她撅了撅嘴,最后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夜倾城的腿就不住哀求:“宫主,松雪求求你,让松雪出去吧,我好担心小妧姐姐。” 夜倾城疏淡道:“你妖力低下,现在出去也没用,帮不了他们。” 松雪轻咬下唇:“我知道我我修为低下,没办法帮小妧姐姐的忙,可是就算是为她挡刀挨箭,为她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夜倾城低头看着她,竖瞳中看不出喜怒,淡淡反问:“是吗?” 第一百三十章:夜倾城不简单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反问,却让松雪不由得心跳加速。 她低下头,心中紧张得不行,总觉得自己心中打的小算盘,已经被夜倾城看穿。 胆战心惊地以为夜倾城会责罚自己,但她等了半天,松雪也没等来夜倾城的责罚,她不由得抬起头来,偷偷打量夜倾城。 见夜倾城正看着自己,又吓得猛地低下了头。 松雪这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看着很是可怜,却并未引起夜倾城的半点怜悯之心。 她的外表看着像是一位人畜无害的娇小姐,但她毕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不再是娇弱大小姐了! 松雪有什么企图,她早已一眼看破。 默不作声只是在反问自己,为什么像松雪这样修为低,且胆小的妖都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而自己却不可以呢? 到底是自己不够强大?还是心中早有怨怼,反而不去努力?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可笑。 她勾唇微微一笑。眉目如画,笑意如春风拂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夜倾城越是这副温和样子,松雪就越是觉得胆颤心惊。 直到夜倾城问她:“你真有办法能找到小白?” 松雪被吓得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夜倾城口中所说的小白是白小妧。 她心中一喜,便觉得有希望。 她生存能力低下,只是她一个人怎么行? 松雪脸上露出为难表情:“我曾经虽然和小妧姐姐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可我也不敢保证真的能找到她。” “不过我想有一个人,一定能找到小妧姐姐。” “有一个人?”夜倾城挑眉,眼神半眯半睁,懒洋洋地看着松雪。 松雪只觉得头皮发麻,却只能壮着胆子道:“就是黑袍啊,他在滚滚市已经生活几十年了,对滚滚市了若指掌,那里遍布他的眼线。而且他和小妧姐姐关系很好的,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怕找不到小妧姐姐。” 夜倾城挑眉:“那好,你把黑袍叫来,你们带我去找白小妧。” 松雪简直不敢相信,没料到夜倾城竟然这样就答应了。顿时兴奋得不行! 却偏偏强忍着激动,去找黑袍了。 在临行前,夜倾城拿出两颗药丸,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把这药丸吃了,我就带你们出妖界。” 松雪脸色微变:“宫主,您不相信我们吗?” 夜倾城看着黑袍与松雪,脸上表情很是温柔:“也并非不相信你们,但我这人做事向来喜欢有个保障,况且我此行很重要,我不想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黑袍一双幽绿的眸子,在看着夜倾城时,变得越发幽暗。 他与松雪交流一个眼神,自放假倾城手中拿过一颗药丸。 松雪见黑袍这只老狐狸都已经把药吃了,她也只好拿起药丸塞进嘴里,在假装咽下药丸的时候,她早已经悄无声息把药丸压在了舌头下面。 夜倾城漂亮眸子精亮地看着他们,早已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这种把戏她几岁时为了躲吃药就已经用过! 识破但不点破,她脸上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可也正是这样,松雪与黑袍才知道,原来夜倾城,根本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好糊弄,更不是关在温室里的花朵。 她不过是用一个人物无害面具,让他们放下提防而已。 在她刚刚拿出药丸的那一刻,他们才清楚地认识到,夜倾城的心机,并不比他们低。 夜倾城这样做,既是担心他们在出了妖界之后,有别的动作或对自己下手,也想让他们明白,她并不如看起来那样好欺负。 目的达成夜倾城拍拍手:“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啦,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她两手空空,转身就走。 松雪与黑袍对视一眼,黑袍嘴唇蠕动,刚想把含在口中,并未吞下的药丸吐出来。 夜倾城突然转身,一双清丽明眸带着温柔善良,提醒他们:“你们最好别把药丸吐出来。” 被当知场抓包,松雪与黑袍尴尬万分,特别是松雪,都要以为夜倾城后脑勺上多长出一只眼睛来似的。 只能生生将药丸咽下肚去。 “你们要是早这样配合,也不用搞得大家这样狼狈了嘛!”夜倾城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松雪与黑袍:“……” 从前他们当真是小看了夜倾城。 ****** 此时被抓起来的白小妧,完全没有料到,大家都为了找自己而行动起来。 因为她将面临着,前所未有酷刑。 她就像当初的夏宝一样,被五花大绑在铁床上,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行。 只有眼睛能动的她,尽力打量着这间冰冷玻璃房中的一切。 玻璃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女人闯入她的视线。 任欣萌看着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白小妧,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白小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白小妧冷冷地看着任欣萌,情绪没有半点波动,好像对自己身处此处而完全无动于衷一般。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问任欣萌:“当初,夏宝是不是就在这里?” 任欣萌勾唇微笑:“没错,就是在这间实验室里,还有你身上的这张床。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一点一点折磨他致死。”她非常期待白小妧接下来受激过度,而露出的狰狞表情。 然而,白小妧只是轻咋说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当初夏宝在这里被折磨,她却还在外面和厉景颜卿卿我我。 任欣萌的期待落空,她变得暴躁而焦虑:“白小妧,你可够冷血无情的,夏宝临死时可还叫着你的名字,希望你能来救他。” “可是到最后你也没来,你知道他有多失望吗?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你知道死不瞑目,是什么样子吗?” 白小妧看着任欣萌,半晌她又默默移开目光,始终未再多看她一眼。 她冷淡的态度,让任欣萌更加生气。 冷哼一声:“白小妧,你事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你以为,厉景颜还会再来救你吗?你以为华盖还能保护得了你吗?你就等着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无所谓。”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同任欣萌多说一句话。 任欣萌怒到极点,便又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看着白小妧,冷静地说:“不过你放心吧,我还会像对付夏宝那样残忍的对待你,那样只会让你有赎罪感,反而让你痛快。” “我不会让你受到多余的伤害,那样你才会自责一辈子。” “而我,还有别的办法来对付你。” 她说着,拿出一个不到米粒大小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小妧连看也懒得看一眼,撇开视线。 任欣萌并未再因此而生气,她只是极有耐心地解释:“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装在夏宝脑子里的东西。当初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夏宝最终死了。但他的牺牲都是舍得的,他的死亡,让我们的研究成果更进一步。” “只要我们把这个东西植入你的脑袋里,就可以轻易控制你们这些妖物。” “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会做什么。否则这个小东西就会让你们生不如死。”任欣萌得意地向白小妧炫耀着。 不管任欣萌怎么羞辱,挤兑她,她都不以为意。 但是一听到他们这样说夏宝,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地瞪着任欣萌:“你们可真够无耻的。” 任欣萌满意地欣赏着白小妧脸上,痛苦不已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有多冷静,能够永远没有情绪,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她的指着在白小妧脸上轻轻抚摸,眼中带着不屑与恨意。 任欣萌唇角微微勾起,心中越发得意,因为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更加容易刺激到她。 凑到她耳边,任欣萌轻声缓语地道:“不过,我相信你听到下一个消失会更加激动。” “你知道这个小东西是谁研究出来的吗?” 她回头看着任欣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任欣萌得意地,一字一句地道:“是,厉景——颜!他亲手研究出这个玩意儿,然后亲手植入夏宝身体里。” 厉景颜! 不可能! 白小妧当即一口否认,可一说话再回头细想,夏宝消失后没多久,厉景颜就经常出入研究所。 “那个视频,你没看完吧!”任欣萌凑到白小妧耳边低声说,“更精彩的,可是在后面。” 白小妧瞪大眼睛,眼中一阵阵刺痛,视线渐渐蒙受上一层红色的薄雾。 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任欣萌将她的痛苦表情收入眼底,她得意地笑了:“怎么,现在就哭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真正让你哭的还在后面,你现在把眼泪哭光,以后难道要泣血?” 白小妧眨了眨泛着眼光的眼睛,朝任欣萌勾了勾唇:“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我不怕你!” 任欣萌掐了她的小脸一下:“挑衅我?好啊,咱们就趁着瞧吧。”说完之后,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玻璃房外的角落里,站着一位一身黑衣的女子。她见任欣萌出来,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暗处。 直到任欣萌剩电梯离开,她才趁四下无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旁边一个房间。 第一百三十一章:情敌相见 滚滚市,凌故家中。 即使有明媚阳光洒入,将室内照得通透,但也驱散不开屋中的超低气压,仿如黑云坠顶,直让屋中的人快要窒息。 辛夷与凌故对峙而立。 他们二人素有就旧怨,今日相见。乃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人就这样看似平静地看着对方,但其实在暗中较劲,谁也不肯输给谁。 几乎可以看到空气当中有电光在‘啪啪’作响。 为了白小妧他们都各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才同时收起自己外泄的气压。 屋子里的其它妖,倒霉松了一口气。 厉景冉上完茶水,就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时不时的偷瞄辛夷,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 心也不免多打量了厉景冉两眼,心中暗道:“有意思。” 厉景冉感觉到辛夷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犹如芒刺在背,恨不能现在就立即逃开。 但她硬是让自己没有立即逃开,而是在站在凌故身后。 她万万没料到,凌故竟然会放下成见找来妖王辛夷。接下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据她所知,这妖王辛夷十分纵容白小妧,此次白小妧出现,她闪这边只怕是占不到什么好处。 “现在是什么情况?”辛夷冷淡地问道,脸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十分不屑凌故这副阴柔长相。 凌故说:“我恐怕说不清楚。”他拿起车钥匙,“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他们怎会跟你解释清楚,还可以商量下一步对策。”说着便往外走。 凌故把车开到楼前,打开车门对辛夷道:“上车。” 辛夷扫了凌故的铁盒子一眼,手指在空中打出一个响指。 头顶立即传来‘噗噗’扇动翅膀的声音,头顶迅速笼罩一片阴影,然后一只硕大猎鹰临空而降,稳稳落在辛夷身边。 他一落到辛夷身边,便谄媚地伸出脑袋,蹭了蹭辛夷胳膊。 然后它的目光落在凌故的车上,想也没想,便一挥翅膀将朝凌故的车扇去,尖细的嗓子喊着:“不要脸,不要脸,妖怪开车。” 然后便傲娇地扬起脖子,哼了一声。 那风出奇的大,竟将凌故的车子掀得摇晃了好几下。 辛夷摸了摸猎鹰的大脑袋,翻身骑坐到他身上,双腿一夹,猎鹰仰天长啸一声,振翅而起,高傲地扬着脑袋,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凌故:“……”他默默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准备出发。 厉景冉突然钻进车里。 凌故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也要去?” 厉景冉点了点头:“嗯,我也去。刚才那个人好凶,我不放心你一个去。” 看着厉景冉的眼神闪了闪,“嗯。”地应了一声,便发动了车子。 其实厉景冉是不想去的,可她不想放过获得信息的机会,所以她即使知道跟去会非常危险,但还是决定冒险一次。 猎鹰驼着辛夷盘旋在上空,辛夷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猎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用翅膀揉了揉鼻子:“这里的空气可真差,味道也太难闻。怎么还有那么多的妖想不通,寻死觅活的想到人类城市中生存?” 辛夷对它的发问不置可否,闭口不言。 大根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终于跟着凌故的车,来到厉景颜所住的小区外面。 猎鹰已经受够这里污浊的空气了,见已到目的地,于是它极不耐烦地翅膀一收,身体疾速下落。 辛夷的长袍被风撩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咚——’的一巨声,猎鹰落在凌故的车顶盖上。 车顶立即凹陷出两只巨大的鹰爪印。 厉景冉坐在车中,她被那巨大动静弄得头皮发麻。 辛夷自猎鹰身上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 猎鹰如蒙大赦,巨大翅膀扇动,它振翅长啸一声,带起一阵巨风,一眨眼他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凌故面色不虞地从车上下来,把厉景冉护在怀里,不冷不热地看了辛夷一眼,带着她进了小区。 辛夷容貌出众,着装又与环境格格不往,即使只是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 辛夷倒像是被人这样看惯了的,半点不适也未表现出来。 直到他们到厉景颜家。 因为之凌故有通知过厉景颜,所以他们到时,厉景颜已经从外面赶回家,等着他们。 厉景颜与辛夷见面的那一刹那,二人皆是愣住了。 凌故见气氛不对,便从中调解相互做介绍:“这位是白小妧的男朋友,厉景颜。” “这位,是妖界之王辛夷,也是白小妧的好友之一。” 厉景颜与辛夷对视几秒,然后同时伸出手。 “你好。” “你好。” 两人也几乎是同时出声,谁也不想落后于谁似的。 凌故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眉头紧皱,隐隐有些担心他们两人真的能好好合作吗? 厉景冉在一旁静静看着,倒是觉得这两人很有意思。 ********* 松雪、黑袍带着夜倾城直接出了妖界。 夜倾城的竖瞳太过显眼,所以他们一到有集市的地方,便给她买了一副墨镜戴着。 因为出妖界的时间已经很晚,而且也已经买不到机票,所以他们便直接找了一个酒店休息。 他们在酒店落脚之后,黑袍对夜倾城道:“我现在要去弄一点机票钱,你要不要跟着我?”而且他们住酒店的钱也不够了。 夜倾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挥了挥手:“我走不动了,你自己去吧,这种小事儿以后就不要再麻烦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黑袍说:“我这副模样不方便出面,别人就算有钱,也不愿意换给我。” 夜倾城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你们两个一起去吧。”说完便沉沉睡去。 对松雪和黑袍竟一点防备都没有。 松雪心中暗喜,跟着黑袍出了门。 一离开酒店,松雪便重重松了一口气:“天呐,真是憋死我了。没想到夜倾城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心思却这么深沉恶毒。” 黑袍冷冷一笑:“说得你很纯洁似的。” 松雪:“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袍没有作声。 松雪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黑袍,你不会是喜欢外夜倾城了吧!” 黑袍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加快了脚下步子,将她甩在身后。 松雪急追上去:“怎么,你这是默认了吗?黑袍,你真的对她动心了。” 黑袍脚步顿住,回头围帽下一双幽幽绿眸,带着威胁地看着她:“松雪,我警告你,不该过问的事别问,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松雪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黑……黑袍,你想干嘛!你别忘了,这次能从妖界逃出来是谁的功劳,你难道想忘恩负义吗?” 黑袍只说:“你听谁说过,我黑袍是守信讲义,信守承诺之辈了?” 松雪吓得咕噜咽下一口口水,不敢再与他争辩。 “好了,现在找个地方换点钱都是正事。”他说完,抬步便往前走。 松雪忙小跑着跟上去,担心地问:“喂,难道我们真的要跟着她回滚滚市吗?” 黑袍并未理她,而是走到一家银行前,回头对松雪道:“取点钱出来。” “凭什么要取我的钱。”松雪瞪大了眼睛看着黑袍,后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又急忙改口:“我又没有银行卡,怎么取钱?” 黑袍道:“你早就计划着要从妖界逃跑,或者说你从打算回妖界的那天开始,就计划着要逃跑,你不可能没有成全准备。” “所以,赶紧的,自己去取钱别让我动手,知道吗?” 松雪心中有一万个委屈。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赞下来的钱啊! 但迫于黑袍的淫威,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乖乖地取出两万块钱。 她的钱一拿出来,就被黑袍夺了过去。 松雪忙跟了上去,追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问:“黑袍,你和我物清楚,你下一步到底打算怎么办?我可不想一直跟在她身边。” 黑袍根本未理她,而是带着她钻入一条小巷子。 他装做若无其事地在巷子内乱蹿,没过多久,他就停了下来。 然后钻进一个半掩着门的小铺子里。 松雪急忙跟了进去。 铺子里光线昏暗,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真切。她进去后只能通过黑袍那一身衣裳判断他在什么益。 她进去后,只见黑袍凑到店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店家一副了然神色地进了一扇小门。 没一会儿,小门被打开,店主再次走了出来,把那个小瓶子塞进黑袍手里,嘱咐道:“这药无色无味,两滴下去,只需要十几分钟就会陷入昏迷。不过不能多用户,很容易被发现,并且致命。” 黑袍顺手将药塞进口袋里,与店家道了声谢,并将一叠钱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松雪虽然只听了半截话,但她也能大致猜到他们相干什么。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黑袍出来,一脸的鄙夷:“黑袍,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没想到就算是喜欢的人,你也能下得去这个狠手!” 黑袍回过身来,一又绿眸像是淬了毒液的利箭一般,狠狠戳在她身上。 松雪吓得立即收了声,不敢再乱说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与夏宝重逢 黑袍与松雪回了酒店。 松雪对黑袍有些回避,连喜欢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 她不敢再轻易得罪黑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惹怒,到时候自己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少了松雪的烦扰,黑袍自在多了。 晚饭时候,黑袍亲自去楼下叫了饭菜。 夜倾城掐着饭点儿醒来。 这此年,她几乎是被半软禁在妖界,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人界,所以当她闻到令人食指大动的人界食物后,她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 拿起筷子就开吃起来。 松雪在一旁看看黑袍,再看看夜倾城。 果然,就算城府再深,也会败在毒辣的心思之下。 夜倾城终究不是黑袍的对手。 不过十分钟,夜倾城便将美食一扫而空,而这时,她也开始头晕晕的。 握在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她捧住脑袋:“你们别晃啦!” 松雪惊讶,没想到这药的威力竟然这样强。 夜倾城脑袋晃了晃去的,发出傻傻的笑声:“你们在吃的里面下药啊!” 黑袍没有答话,但夜倾城的目光却落在他的身上:“你这人可真坏!竟然给我下药!” 黑袍低垂眼睑,没有答话。 夜倾城便又接着道:“可就算你们给我下药又能怎么样,你们以为把我迷晕了,就能从我身上找到解药了吗?你们可真傻,我怎么可能把药放在身上。” 这时黑袍才开口:“我们可以拿你做交换。” “交换吗?”夜倾城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你脑子倒是不笨嘛,可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我告诉你们哦,你们中的毒是我用自己的毒液练成的,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会立即毒发生亡。” 黑袍与松雪面色阴沉,闷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不相信吗,那大可以试试啊!到时候你们也只能给我陪葬。” “不过我得提……提醒你们……在我睡着的时候,好好照顾我,否则……否则等我醒了,给你们好……好看……”夜倾城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是两天。 而在这两天里,滚滚市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妖王辛夷带着自己的手下,把整个滚滚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白小妧的下落。 辛夷已经变得有些急躁起来,冷峻眉头,时不时便拧作一团。 而被关在研究所里的白小妧,此时此刻,已经被徐江明做过改造手术,她脑子里多也一个小东西。 稍有不慎,那小东西便会要了她的命。 任欣萌坐在白小妧床前:“你感觉怎么样?”那假惺惺的模样,真让白小妧作呕。 白小妧目视前方:“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好得很。” 白小妧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所以即使现在白小妧对她出言不逊,她也毫不在意。 白小妧再怎么挣扎伪装说不在意,也都只是强弩之末,白小妧就将彻彻底底成为她的工具,让她任意驱驶。 “希望你能永远保护这种心态,过几天你还可以如此淡定地,说出这句话!”任欣萌得意地哈哈大笑着离开。 白小妧勾起唇,微微一笑。 从头到尾,她都未看过任欣萌一眼。 而她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不管接下来迎接她的是什么,她都会坦然接受。 因为在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白小妧在病床上躺了五天,终于能下床走动。 但她的活动范围却是有限的,只能在地下负二层的区域内活动。 这个区域模仿着外面世界,电子屏幕的天空,会根据外面天空的变化而变化,花草树木一样不少。 白小妧柱着柺杖,慢悠悠地走到一张条椅上坐下。 她现在还未恢复完全,所以运动不能太过巨烈。 仿的终究是仿的,天空很刺眼,树木也绿得不太健康。 她闭上眼睛,靠在条椅上。 有杂乱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她不远处站定。 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白小妧心脏猛地揪紧在一起,她猛地睁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令她日思夜想的脸庞。 眼睛忽然变得酸涩难受,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朝夏宝微笑:“对啊,我也来这里了。” 原来那天晚上在酒店,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确实是夏宝。 就连跟在夏宝身后的女人,也与她在酒吧中所看到的有几分相似。 夏宝看着跟前面色苍白,精神不济的白小妧,心疼不已。 可他偏偏不表现出来,反而极其冷漠地道:“感觉怎么样啊,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是不是让人上瘾。” 白小妧其实根本没遭什么罪,可是看着愤怒不已的夏宝,她点了点头。 夏宝原本是想冲她发脾气的,可见她如此逆来顺受,更绝情狠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心里憋着气,脸颊鼓起来:“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可是千年老妖,竟然就被区区几个捉妖人格逮住了。” 嘴上骂着白小妧,但心里却是心疼得要死。 白小妧笑眯眯地看着他,认真点头:“是啊,我真的好没用。”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尽然让他来这种地方受这种苦,确实是自己没有。 “不能能知道你还活着,我很开心,也庆幸自己能来这里。”白小妧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用力握紧。 夏宝还活着,他真的好开心。 夏宝满腔怒火,找不到地方撒,挥出去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十分无力。 白小妧的目光,落在夏宝身后的女子身上:“她是谁吧!”女人脸上带着墨镜,遮住大部分脸颊。 她看不到女人的模样,可她却莫名地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 夏宝回头看了身后的女人一样,回答道:“你叫她七八就可以了。” 白小妧更加好奇:“她是你来这时后认识的新朋友吗?”女人看着很阴沉,也不爱说话。 她很难相像,夏宝会和她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 夏宝眼神有些飘乎:“算是吧。” 白小妧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女人:“这位小姐,能把你的墨镜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吗?” 女人并未摘下墨镜,反而是夏宝紧张地朝白小妧使了个眼色。 白小妧只能放弃,她淡笑一声:“抱歉,是我冒昧了,我只是看着你很眼熟。” 女人转身离开了这里,从头到尾没有对白小妧说过一句话。 夏宝见女人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 白小妧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背影,心中有些捌扭。 夏宝已经和别人,感情那么好了吗? 不过只要知道夏宝还活着,白小妧就很开心了。 夏宝跟着那人进了电梯,待电梯门一合上,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现在你见到她了,她也见到你了,满意了吗?” 夏宝好奇地道:“你好像很怕白小妧知道你真实长相。” 女人斜睨了夏宝一眼没有说话。 夏宝却突然朝她脸上伸出手动,想要把她脸上的墨镜摘下来,却被女人拍开。 夏宝捂着被手背,怒道:“你下这么重的干什么,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只见手背上已经红肿起来,并且出现了几道清晰的青紫指痕,“你可真狠。”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女人冷声警告,“还有,我警告你,别触碰我的底线,否则有你好受的。”女人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遥控器。 女人按下其中一个颜色的按钮,夏宝顿时疼得抱住了脑袋。 女人收手,冷冽出声:“现在知道了吗?” 这种痛苦,太折磨人了,夏宝哪里受得了,连忙说已经知道了。 电梯门自动打开,女人对他闪闪哼了一声,便踏出了电梯。 夏宝抹去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也紧跟了出去。 这个女人,就是七老头儿,听从厉景颜的建议,给夏宝配的监控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女人对夏宝的情绪波动已经极为熟悉,也就是说,她对夏宝的操控,已经炉火纯青。 她让夏宝哭,夏宝就得哭,她要夏宝笑,夏宝就得笑。 有了刚才的教训,夏宝还敢再造次。 他虽然心里很恨,当初白小妧不救自己,反而同厉景颜卿卿我我地谈恋爱。 他让女人带他来看白小妧,原本也是想刺激刺激她。 可是当他真正看到白小妧那副虚弱的样子时,心里的各种愤怒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只想要她过得好,不要再低自己一样,遭受这种灭顶之灾。 所以,他得想办法再出去一次。 既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夏宝接下来就表现得更加乖巧听话,让他训练就训练,让他工作就工作,听话得就像一台机器似的。 他这么听话,终于找到机会,向女人提出要求:“我想出去逛逛。” 女人冷漠又机械地回答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研究所的。” 夏宝故意示弱,有些委屈地看着女人道:“看在我最近这么听话的份儿上,就当是给我的奖励吧!” 女人还没说不可以,夏宝就发起脾气,摔了手里的手枪:“你当真以为我是台机器吗?把我关在这里每天训练,我要出去,要出去,否则就算你让我活活疼死,我也不会再训练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营救计划 灯光闪烁昏暗的酒吧内,夏宝和黑裙女人坐在吧台前,看着舞池内群磨乱舞。 她是夏宝的‘监护人’,不管去夏宝去哪里,她都必须形影不离。 但她实在受不了酒吧内的喧嚣,震耳欲聋音乐声,与说话吵闹声夹杂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耳膜震破。 她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放下手中杯子,不悦地问夏宝:“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夏宝见她喝得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咱们就走吧。” 她一听终于要走了,便尽快朝她挥手,让他赶紧去。 夏宝跳下高脚登,便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一出了吵闹的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小了许多,恰巧看到一位服务生从洗手间里出来,他一把抓住,问:“后门怎么走?” 服务生听好懒问,目光迅速贱溜溜地在他身上打量一番,然后摇头:“我们酒吧没有后门。” 真是搞笑,怎么可能会没有后门!这间酒吧可是夏宝特意选的,滚滚市最混乱的一间酒吧,这里黄赌毒样样齐全,而这样的酒吧一般都有两个以上的出口。 这服务生多半是把他当成警察了,他了懒得了解释,上去就拧住他的胳膊:“不想死的话,就带我去后门。” 服务生怕得直求饶,只能带着夏宝从秘密通道出去。 夏宝在外面拦了出租车,报上厉景颜家的地址,便迅速消失在酒吧门口。 夏宝没注意到,他的‘监护人’早已将他的一切看在眼中,从他离开吧台说要去上卫生间时,她就一直尾随着他。 看着他上出租车,她要将他拦下轻而易举,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悄悄地坐车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夏宝便到了厉景颜家中。 厉景颜看到他时,很是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宝:“我有事要对你说,是关于……” 夏宝的话还未说话,便被厉景颜打断,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带进了屋:“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待在外面很危险。” 夏宝跟着进了屋,当他一进屋,看着一屋子的妖类,他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些妖的妖力一个个都高深莫测,他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最让他担心的是,外面这时妖是否全部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厉景颜改造过的。 他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走到落在厉景冉脸上时,他稍作停留,然后淡然地移开了目光。 夏宝很意外那个女人的长相,但他还是压抑住了一问究竟的冲动。 厉景颜对众人冷淡地说了一声:“你们先聊着。”便将夏宝带进了卧室中。 一关上门,厉景颜便问他:“你怎么来了?” 夏宝靠在墙上,双手环胸:“外面那些,都是什么人?” 厉景颜说:“妖。”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是妖,但他更好奇的是,那些妖为什么会在他家。 但没有再追问,因为他知道,就算再问厉景颜也未必会告诉自己。 而且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时,他的‘监护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现自己偷溜了,她也随时有可能追过来。 所以夏宝便直奔主题:“白小妧在研究所。” 厉景颜脸上毫无意外,他早就猜到白小妧被困在那里。 “她现在还好吗?”说这庆时,厉景颜淡然冷漠的脸上,才出现一点点情绪浮动。 夏宝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前几日他看到的白小妧。 脸色苍白,无精打采。 就像被人抽去魂魄一样,精神焕散无法焦躁。 眼睛有眼发热,他眨了眨眼:“一点都不好,徐江明已经给她做过改造手术。”他说着,抬起手点了点自己脑袋,“现在她的这里,也跟我一样,安装着一块小小芯片。” “不过,我听说给她安装的芯片,是经过改造的,而具体改造成什么样子,我并不是很清楚。我虽然有打听过,但是他们把这事捂得很严,我一点有用信息都没得到。” 厉景颜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可是夏宝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眼神中的微妙变化。 当初自己躺在实验床上快要死时,他就出现过这种眼神。 愤怒,懊恼,与淡淡的无力感。 夏宝突然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见厉景颜开口道:“小妧被捉走的那一天,我就去研究所里翻了个底朝天,很显然,他们早就料到我找上门,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把小妧关在那里,而让我扑了个空。” “我至今想不明白,他们把小妧藏在了哪里。” 夏宝自然也是不知道的:“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把她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上次你来研究所找过人之后,他们就已经把你列入了黑名单,你已经不能再自由出入研究所了。而且他们也在系统中加入了报警装置,不管你是用id卡,还是用指纹或者虹膜,系统都会自动报警到监控总部,到时候他们就……”夏宝说着。 在他下定决心要怎么做事,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他要居高临下了解到多一点内幕,这样才会对厉景颜他们更有利! 其实这件事,他就很替厉景颜不值。 研究所需要他时,就各种将他捧上天,现在不需要了,他们便直接将他丢弃。 若不是厉景颜,研究所的各种实验,也不可能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研究所如此薄凉的行事风格,实在让人心生寒意。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尽早把白小妧送出来的原因,成为研究所的工具,利用完就丢弃掉,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小妧姐姐,不应该再受这份罪! 即使听到这样的结果,厉景颜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怒意,他只是很淡定地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事发几天之后,我再次回过研究所,如你所说我连门都未进。” “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激怒他们对小妧下毒手,我只能作罢。”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完全没有给她调整身体的时间,就直接动了手术。”只要稍作常规推断,便可知道白小妧在进行手术时,身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种东西,本来就是道行越高深,所受的伤害就越大。 所以一般妖力太高的妖类,在被改造前,都得先进行一段时间的身体调整,否则他们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改造手术还未完成,实验对象就已经死了。 而他们太着急了,根本等不到这一天。 “现在,她被关在哪里?第几层?”厉景颜终是再沉不住气,语速极快地问道。 现在他有了妖王辛夷的帮助,就算是踏平研究所,他也要亲自把小妧,从研究所里救出来。 而那研究所,本就是不该存在的机构,他也不会再让它继续下去! 夏宝告诉他:“她现在一般被关在地下二层或三层,不过你现在不要冲动着急,现在她在里面还算安全,似乎任欣萌想亲自操控姐姐,所以她目前没有危险。” 在来之前,夏宝就担心,厉景颜在知道消息后,会太过冲动,而做出破坏大局的事。 但很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纵使得知这个消息,厉景颜也超乎寻常的镇定。 “而我今天出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再耐心的等两天,等我回去再安排一番,两日后夜里一点,你到研究所门口来等着,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我把她从里面带出来,你直接带着她走人便是。” “我若是将他带走了,他们岂会放过你?” 夏宝笑道:“我的这条命,是姐姐给的。” “她还没来动物园时,我总是被欺负。她来了之后,就一直保护我,不让别的熊欺负我。” “她带我见识人世间的繁华,告诉我人世间的险恶与肮脏,她一直保护我。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虽然我也生气过,在我沦落进研究所,成为别人实验的练手对象,而她却在外面与你卿卿我我,过得逍遥自在。” “可我知道,她并不是不想保护我,她当时也自身难保,不是吗?” 夏宝越说,心中就越堵得荒,胸口有一股积郁着的情绪,想要立即发泄出来。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离开得太久了,自己脑中的这个东西,会是‘监护人’随时找到自己的重要信息。也可以说它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得走了。”他站直了身体,转身就欲离开。 却被厉景颜一把抓住了胳膊。 夏宝回头看着他,问:“还有事?” 厉景颜:“到时候跟我们一起走,我会帮你把脑中的东西摘除,到时候不管你是继续留在滚滚市,还是回森林,亦或是回去妖界,都可以。” 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可她若是跟着他们,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反而会害了他们。 “到时候再看吧!”他推开了厉景颜的手,抿唇笑了笑。 他笑得很好看,人畜无害天真烂漫,一如他这个年纪。 只是他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事,却远远走出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承受的! 夏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客厅里的人,听到开门声,纷纷回过头来看向他。 夏宝又多看了厉景冉一眼,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厉景颜家。 第一百三十四章:可疑的女人 夏宝离开后,厉景冉最先着急问他:“他是谁?可是有小妧的消息了?” 不仅是厉景冉,就连其它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从他这时得到好消息。 厉景颜却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今天也晚了,大家先回家吧,明天晚上再在此处集合。” 其它人见状,只能离开。 夏宝从厉景颜家出来,就在小区门口遇上了他的‘监护人’。 厉景冉手里拿着遥控器:“夏宝,你敢撇下我私自离开,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夏宝懒洋洋地走到她面前:“能有多严重?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你……”女人生气地哼了一声,“上面虽然舍不得杀你,可我倒十分舍得折磨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在这里打滚!” 夏宝虽然不怕她,但也不想平白无辜地受折磨。 放软了语气:“你这样暴力,是嫁不出去的。” ‘监护人’瞪了他一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现在,立即,马上给我说清楚,你故意摆脱我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吧。” 她一点也不客气地把夏宝的耳朵揪了好几圈儿,疼得夏宝嗷嗷直叫:“都是女人,你怎么就不能像小妧姐姐那样温柔一点!” “想要我温柔?那你最好老实交待,你故意摆脱我上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否则有你好看。”说着手上不但没松,反而揪得更紧了。 夏宝捂着耳朵,可怜巴巴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你骗谁呢!”女人根本不相信夏宝的话,一巴掌拍在夏宝后脑勺上,“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 “瞧瞧这整个小区都妖气冲天,随便抓一只出来都是上千年道行,你却跟我说只是路过?你到底是觉得我傻,还是你傻?” “你说不说!” 夏宝耳朵扯得生疼,拼命地叫饶命:“我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嘛,我真的不知道这里还有其它妖怪嘛!”虽然耳朵疼得快要不像是自己的,可夏宝还是死咬着牙关没有说出实情。 “好,你不说是吧,我回去就让研究所里,派捉妖人来挨家挨户的搜查,你别想能骗得了我。” 夏宝抱着耳朵,哇哇直叫,根本还敢松懈。 可她就是不肯松手,大有夏宝不交待,她今天就在这儿拧下他的耳朵的架势! 突然,夏宝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夏宝。” ‘监护人’朝夏宝身后望去,揪住夏宝耳朵的手一抖,立即松开,一个眨眼,她便已经转身钻进了一旁的林荫中。 没一会儿,吹他之人便走近了。 是凌故。 凌故身后,还紧追不舍地跟着另一个女人,正是厉景颜的姐姐‘厉景冉’。 凌故在夏宝面前站定,然后一脸认真地问:“你就是夏宝吧!” 夏宝看着凌故,问:“你有什么事?” 凌故,夏宝之前是听白小妧提过的,也知道他十分疼她。 可凌故的妻子,从白小妧那里得知的消息,便是她十分低调神秘,就连白小妧都没见过。 若说他对凌故有最基本的信任,那么对凌故的妻子,他则存在一般质疑。 太神秘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逗,要么是他太危险,要么就是一但出现就会引起众怒。 但不管是基于另一种原因,夏宝都不想同她有过多接触。 凌故:“我想知道,刚才你和厉景颜在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是有小妧的消息了吗?” 夏宝并没有立即回答凌故的疑问,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厉景冉几眼。 凌故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对粘着自己的厉景冉低声说了几句,厉景冉不甘心地嘟起嘴,但最后她还是听话地回到了车里。 凌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刚刚在房间里,到底同厉景颜说了什么?是不是小妧真的有消息了。” 夏宝从头到尾都未打算告诉他:“无可奉告。” 简单四个字,便将凌故堵得哑口无言。 凌故看着夏宝,皱了皱眉:“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厉景颜毕竟是人类,他一个人不可能单独救出小妧。” “我相信厉景颜,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你可以找时间亲自问厉景颜。”毕竟厉景颜比自己更了解他们一些,哪些人当说,哪些人不当说,厉景颜心里最清楚。 凌故知道从夏宝嘴里已经问不了什么话了,便只好作摆。 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朝‘监护人’消失的方向看去。纵使他的夜视能力极好,也看不到里面有任何人在。 糊弄凌故离开后,夏宝看着他们的车子渐渐驶离,方要转身,后领就是一紧。 ‘监护人’拽着他的衣领:“赶紧给我滚回去。”那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好。 这边,凌故等厉景冉坐上车,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刚刚你问出什么来了吗?白小妧在什么地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它救回来?” 凌故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肯说。” 厉景冉怀疑地看着凌故:“他故意把我去开,却什么也没对你说?”她不相信。 “他的戒备心很强,好像除了厉景颜之外,对每一个人都十分防备,所以他什么也不肯对我说。”凌故耐心地厉景冉解释。 可厉景冉却不这样认为,反而冷下了脸:“真的是他不肯告诉你,还是你不肯告诉我?” 凌故的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但他并未发作,而是反问:“小冉,你以前从来不爱管这些事,可这件事,你好像特别在意。” 厉景冉自知失言,差点就惹得凌故不高兴,甚至引起他的怀疑。 她有些委屈地道:“别人的事我也懒得管,可这事却关系到景颜,景颜是我的亲弟弟,如果我连他的事都不关心,那我岂不是太准备无情了吗?” 说完,她便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风景,再不和凌故说话。 凌故也知自己的话说重了。 之前小冉不参与俗事,只是事不关她最在意的人罢了。 现在是她弟弟出事,她会乱了阵脚,过于急切也实属正常!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伸出一只手握住厉景冉的手:“抱歉,我刚刚只是一时情节,话说重了。” 厉景冉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嘴上说着不介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头也不回。 显然她并没有消气。 凌故只能无奈叹气一声。 而达到这边,被‘监护人’揪着耳朵上了车后,就被她奴役着当司机,开车回研究所。 夏宝叫苦连连:“大姐,我没驾照的,要是被交警抓住了,可不能怪我!” ‘监护人’闪闪回道:“少废话,是不是耳朵不想要了?” 夏宝忙摆手:“我哪儿敢啊,我开就是了。” 车子渐渐驶离上了正道。 夏宝开着车,‘监护人’靠在车窗上,似乎睡着了。 夏宝只听她的呼吸频率,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便装似不经意,笑眯眯地问道:“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监护人’靠在车窗上,不想理他。 夏宝这个好奇宝宝实在太好奇了,便道:“你知道吗?刚刚过来跟我措施的那个男人,他身边跟着的女人,长得竟跟你十分相似。” 夏宝似是是看着前方路况,但其实是在偷偷通过后视镜,观察‘监护人’的一举一举。 他果然看到她在听到自己提起那个女人后,她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看来果然有猫腻! “你们长得这么像,不会是双胞胎姐妹吧!”夏宝夸张地道,“而且那个男人一过来,你就跟见了鬼似的跑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那个女人其实是双胞胎姐妹,你们同时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最终选择了你的姐妹,而你伤心化,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可你从小念头金钥匙出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离家出走的你根本没办法自力耕生。就在你快饿死的时候,研究所的高层在路边捡到了快要饿死的你,高层把你救回去,并且还给了你研究所的工作。你对这位高层心存感激,于是发誓会永远替高层卖命。” 夏宝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想象力来,这脑洞大得都可以去当编剧了! 如果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去尝试一下这份工作! 他还没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脖子便被‘监护人’死死掐住。 夏宝顿时喘不过气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阵抖动。 还好路上车辆不多,否则早就发生车祸了。 夏宝强迫自己把车靠边停了。 “你知道得太多了,你若是胆敢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监护人’咬牙切齿,恨恨骂道。 夏宝哪里还敢再说,连忙点头。 她这才将夏宝松开。 夏宝捂住脖子一阵猛咳,喉咙里顿时传来阵阵腥甜味道。 他愤怒地瞪着她:“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 ‘监护人’冷声道:“你若是再敢胡乱猜测,可不是掐你一下这么简单了!” 夏宝灌了半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声音嘶哑地道:“跟头母老虎似的,我找死才敢继续招惹你!” ‘监护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又继续靠窗的姿势发呆,不再理他了。 夏宝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发呆,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心中暗暗吃惊:不会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弄死厉景颜 原本厉景颜是不想将夏宝所说的话,再告诉第二个人的。 但他还未把辛夷派来打听情况的人,打发走,凌故就来电话了。 所问之事,与辛夷所问相同。 就算他不想说,也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只好约定地点,让他们二人准时赴约。 凌故在出门前,厉景冉笑得温柔地看着他:“要出去吗?” 凌故点了点头:“嗯,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她体贴地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大门,看着里面挂着的一排排大衣:“穿什么外套?”拿出一件黑色长款大衣:“今天外面天气有点冷,穿这件吧,暖和一些。” 凌故温柔看了她一眼,并未穿厉景冉所拿的衣裳,而是拿了另外一件灰色大衣外套:“还是穿这件吧,这件更暖和。” 厉景冉一点不自在的神色也没有,仍然温柔体贴地把他把大衣套上,扣上扣子。 在他出门前,还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记得早点回来,晚上我做牛肉火锅。” 凌故回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细密的吻,然后转身离开了家门。 厉景冉靠在门边,笑意盈盈地朝凌故挥着手,恋恋不舍地喊:“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凌故忍不住又从后视镜中多看了她一眼,最后开始离开。 走到凌故的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厉景冉脸上的温柔笑容蓦地僵住。 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眼神中尽是危险气息,哪里还有刚才贤惠体贴的样子,看了只让人遍体生寒。 她银牙轻咬下唇,转身进了卧室,从衣柜询问打开一道暗门,从里面掏出一部方方正正,有许多按钮的设备,以及一副耳机。 她将耳朵戴在头上,并且按下了设备目的一颗红色按钮。 叱——啦——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耳机时终于传来正常的声音。 凌故开着车,一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终他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下来。 这家咖啡厅便是他们三人约好的见面地点。 他到的时候,厉景颜与辛夷早已到了。 平时人满为患的咖啡厅,今天出奇的安静,除了厉景颜和辛夷外,再没有其它客人。 他匆匆进了咖啡厅,走到他们桌前,把大衣脱下搭在沙发上,一边坐下一边好奇地问:“我记得这家咖啡厅平时的生意很好,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说:“某人装逼,把咖啡厅整个包下来了。” 凌故的疏解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她看到,不仅店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只剩下店员,就连咖啡厅的各个出口,都有辛夷的人把守。 辛夷却不甚在意地道:“我们有重要事情要谈,自然不能有闲杂人等在场,若是有敌人探听知情那岂不是糟了!” 辛夷的担忧的确没错,但包下整间咖啡厅确实有点夸张。 这时有服务生上前来点餐,问凌故:“请问这位先生,您想要点什么?” 凌故柔和道:“一本手磨蓝山,谢谢。” 服务生赶紧记下,写字的手都在颤抖,然后激动地离开了。 她一到柜台,便忍不住激动在低声尖叫:“天呐,天呐,他们三个真的都好帅,而且最后来的这位脾气超好,说话超温柔,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是啊是啊,三个帅哥,三种不同的气质与帅法,一个冷俊禁欲,一个飘飘欲仙食人间烟火,还有一个温柔得就像我男朋友一样。嗷……谁知道是不是我祖上冒青烟,才让我能在今天,一次性见到这样帅的三位帅哥。” 那边的服务生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他们帅气逼人的脸,被讨论的三个人却已经投入到谈话当中。 厉景颜将夏宝所说的事全盘托出,并且表示明天晚上他一定会去求白小妧。 可辛夷却表达了不同的态度:“夏宝已经是研究所的人,他真的是在帮我们,而不是帮着研究所一起来骗我们,先把我们引过去,到时候再一举歼灭吗?” 厉景颜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淡定而冷静地说:“我相信夏宝,更相信夏宝对白小妧的感情。”夏宝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联合研究所来坑小妧。 辛夷见厉景颜如此笃定,虽然他十分看不惯这个死面瘫,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佩服这死面瘫办事的。 所以,既然他如此笃定地相信夏宝,那自己也没有再怀疑的理由。 而且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算明知这是个陷进,他们也要闯一闯,拼拼运气。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救出白小妧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明晚就在研究所门口集合吧。” 厉景颜立即皱起了眉头:“你说,明晚你也要去?” 辛夷说:“当然,小白既是我们妖族一员,她也是我最在意的人,难道你想让我袖手旁观吗?” 厉景颜:“可这是发生在人界的事,你做为妖王不应该知法犯法,从中掺一脚吧!” “你放心,明晚我一定会好好的把小妧从里面带回来的。” 辛夷慢条斯理地道“就凭你一个人,你若是真的能把小妧从里面救出来,也不会让我们白白等这么多天,结果还杳无音讯,你的办事能力可见一斑,你一个人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也不放心。” 厉景颜道:“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帮到什么,这里是人界,什么事都得遵从人界的法度,你不能凭一时意气而乱来。你亲自开了这个头,往后你还怎么统领你的手下!” 辛夷反唇相讥说:“这就是我妖界的事,你区区一个人类,好像管不着吧!” 厉景颜也毫不示弱:“明天去研究所救人,也是我们人界的事,你区区一个妖类,实在不宜出手。” 辛夷道“如果不是你们人类无能又贪婪,小妧又怎么会被抓?明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去写了。” 厉景颜:“若是我偏不同意呢?” 辛夷什么也没再说,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桌上一拍。 桌子晃了几下,杯中深粽色的咖啡震起圈圈涟漪。 厉景颜不紧不慢地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你想在这时和我动手?”华盖在厉景颜身体隐隐现出形休,只有非人类才能看到。 而刚刚被辛夷拍过的桌子,在轻轻为了几下之后,便‘嚓嚓’几声响后,轰然倒塌,支离破碎。 辛夷看了华盖一眼,似乎他并未将这个自己看不透的人放在眼中,冷笑一声:“有何不可!”他要弄死一个厉景颜,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若非他怕厉景颜死了,小妧会记恨自己,他绝对不会让厉景颜活到现在。 在没有白小妧消息之前,厉景颜与辛夷确实能好好合作,毕竟那里还没有白小妧的消息,他们都有一点互相利用的意思。 可一但有了白小妧的消息,他们两个就瞬间翻脸,开始争夺白小妧的‘归属权’。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厉景颜一直不肯说出夏宝的计划的原因。 他自知一但找到白小妧,自己在争夺白小妧的这一场战争中,就处于了下风。 虽然他有华盖,可对方是妖王辛夷,力量深不可测,而且他身边更是高手如云。 他亲眼看到的都有十几个,还有更多隐藏于暗处没有现身的,想想就觉得可怕。 所以他不可能同意。 而辛夷则由不得他不同意,大不了他现在就把厉景颜关起来。 到了明晚他自己去便可。 两人皆是怒目而视,没人肯退让一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故,此时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家都是为了小白,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凌故的目的只有让波折平安无事,最终她到底是继续留在人界与厉景颜过完短短的几十年时间,还是同辛夷一直回妖界,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只是想要小白平平安安便好。 他先是对辛夷说:“你们在这里吵得这么厉害,但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一起行动不是吗?研究所厉景颜最熟悉,还那些现代科技,有厉景颜在,对你来说只有好处,不是吗?” 说着,他微微一顿,又转向厉景颜道:“虽然你对研究所熟,但谁知道研究所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在里面已经不能自由行走,若是遇上麻烦,有辛夷在也能帮得上忙,不是吗?” 厉景颜与辛夷都深知这个道理,即使知道单独前去危险重生,胜利性也会减半,可是他们谁都不想把这位机会拱手让给对方。 “而且……”此时,凌故所说的,都是最重要的:“你们把小白当成什么?等把她从研究所里救出来之后,是去是留只能由她自己决定,难道,你们谁还能左右她的想法,强制她的行动吗?” 厉景颜与辛夷对视一眼。 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白小妧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并不是谁救了她,她就会跟谁走,并且以身相许的。 她从来都很有主见,自己的事也从来都是自己做主。 若是强权能够控制她,利益能够诱惑她,她也就不再是大家心中那个白小妧了。 刚刚还争得怒发冲冠,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两个男人,此时互望一眼,眼中都透露出无奈。 确实,他们没有人能替白小妧做决定。 第一百三十六章: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凌故家中,厉景冉摘掉头上戴着的耳机,将所有东西归位,仔细整理直到看不出一点痕迹。 待收拾好一切之后,她换衣裳便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任欣萌家门口。 她站在任欣萌家门口,看着半开的房门并没有锁,便直接推门进去。 只是没想到她进门之后没走几步,便听到屋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女人娇喘声,以及男人的低吼。 只是听这声音,便知道这对男女在干什么。 厉景冉微微勾了勾嘴角,继续朝屋中走去,一走到大厅,她便看到餐厅里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躺在餐桌上,正在进行儿童不宜的运动。 这两人,正是徐江明和任欣萌。 而地上更是杯盘狼藉,看来是正吃着饭突然就搞上了。 厉景冉只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便目不斜视地越过他们,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她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叮嘱:“快点结束,我有要事相谈。” 任欣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即使脸皮再厚的她,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一层窘迫之色。 可徐江明却是恰恰相反。 他不但没有被‘捉奸在桌’而软掉,反而因此而变得越来越亢奋。 运动起来也越来越卖力,并且还久久得不到释放。 任欣萌被他撞得在桌上颠来倒去,直到半个身子挂在半空。 她混乱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了起来:“快……快一点。” 她并不是太享受才喊出声,而是既羞赧又痛苦,才想让徐江明快点结束。 可徐江明不但完全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反而像吃了伟哥plus一样,顶撞得更加卖力。 任欣萌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顶死在这儿了,不得不用力夹紧双腿,然后双脚抵在徐江明胸膛,一个用力,将他蹬了出去。 徐江明大概完全没料到会被任欣萌踹开,脸上表情难以置信。 任欣萌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更没有要安抚他的意思,光着身体就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时便传来哗哗水声。 徐江明只能在餐厅里遛鸟,直到任欣萌出来,他才进去浴室里用冷水灭火。 任欣萌披着一身白色丝质睡袍,坐在厉景冉面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她脸上毫无被撞破好事的窘迫,反而淡定得很:“说吧,有什么事。”软绵绵地歪在沙发里,慵懒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能让你不管还有地跑到我家里来找人,想必不是小事。” 厉景冉凉凉的眼神从任欣萌身上扫过。 从湿湿的头发,到带着水气的脸颊,到锁骨,再到若隐若现的乳沟。 每一样都极具诱惑力。 即使做为一个女人的目光,任欣萌也很勾人! 她寡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听听吧。” 任欣萌啪嗒啪嗒地吸了两口烟,她吞云吐雾的样子更加魅惑人心。 她拿起录音笔,打开了。 录音笔中缓缓流淌出三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任欣萌很快把录音内容听完,原本平静的小脸,随着录音内容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她完全暴发。 她暴躁地把录音笔扔了出去:“夏宝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东西,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想把白小妧弄出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厉景冉接话道:“单靠夏宝一个人自然不可能,但是他找到三个强大的帮手,一个最熟悉研究所地形的厉景颜,一个妖王辛夷。” 脾气暴发之后,任欣萌很快冷静下来。 特别是她的面前还坐着厉景冉,她不能因一时之气,而自乱阵脚,到时候只会让厉景冉有机可趁,被她所利用。 任欣萌补充到:“还有一个你的丈夫,凌故!” “厉景冉,你混得还真够差的,就连天天睡在你枕边,与你翻云覆雨的男人,都联合起外人来跟你做对,你做人还真是失败。” 厉景冉并不为任欣萌的话所动。 她只淡淡说明自己此次来意:“想不想玩一场瓮中捉鳖的游戏,到时候肯定让你看戏看到爽。” 任欣萌可不傻,她生长在那样一个家庭中,从小就是各种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她早已从别人的一句话中揣摩出一百种意思, 她几岁的时候就能无声无息的陷害别人,把对方整得死不睁瞑目。 所以厉景冉的用意,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她真是觉得厉景冉有些幼稚得可笑:“你出手吗?你连妖王辛夷也敢动?”她可查得很清楚,厉景冉除了跟七老头儿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关系好一点,自己手下根本没有什么势力。 不是她任欣萌胆小怕事,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厉景冉说:“你手下那么多实验品,随便拔几个出来,也就够了。” 任欣萌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厉景冉,你不会是没睡醒吧,到我这儿放屁来了吗?”她真的要笑死了。 “凭什么我的人就要任你驱使?就算那些还只是第一代实验器,也还是你说用就用的。” 厉景冉微微一笑:“做这件事,可不光是为了我,任欣萌你想想看,你好不容易才把白小妧变成自己的杀人工具,难道你想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吗?” 厉景冉别的不会,却是最会掐住人心。 她知道任欣萌对白小妧恨之入骨。 但任欣萌她不傻啊! “丢一个白小妧,和得罪整个妖界相比,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妖王虽然强大,但要杀死一个妖王,对他们捉妖人来说,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自从她有了一大批‘实验品’后,就算再加一个妖王,她现在也不放在眼里。 虽然捉妖人在人界对付妖类是无往不利,可是她更清楚捉妖人的实力,不管是从数量还是从战斗力上,都不如妖类。 更何况现在游荡在人世间的,只是一些道行不深的小妖。 这些妖顶多才刚刚化成人型没几几年,受不了人界的繁华靡乱,所以留在人界。而真正的大妖,它们活的时间够久,不管人界还是妖界,他们早已看腻。大多数不是隐居起来,就是让自己陷入了沉睡之中,来虚耗剩下的漫长岁月,像凌故这样的大妖还在凡尘游荡,实在很少见。 而他处心积虑地要徐江明做实验,让自己有掌控妖的能力,就是等有朝一日,自己能控制越来越厉害的妖,到时候就算与妖界大战,她就以妖抗妖,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此一来,她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现在与妖界做对,并不是最正确,对她最有利的决定。 所以,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白小妧而将整个妖界得罪。 一但引来那些不问世事的大妖,那对他们捉妖人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孰轻孰重,她任欣萌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厉景冉听到任欣萌的说辞,很是无奈:“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怕事。” 任欣萌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并未理会厉景冉。 厉景冉极其无奈地轻叹一声,有些忧愁苦恼:“看来我只能回去向凌故坦白我自己的身份,再对妖王辛夷坦白对白小妧下手的人到底是谁。你觉得在妖王辛夷知道真相后,他会怎么做?”若是没有成全的把握,厉景冉也不可能如此自信地上门来找任欣萌,要求她与自己合作。 任欣萌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厉景冉,你是在威胁我吗?”她瞬间被激怒了。 厉景冉一脸歉意:“实在抱歉,原本我是不打算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你看,是你自己油盐不进,把我逼得没办法了,我才出此下策的。”她这话说得,好像所有的错都在任欣萌身上,她完全无辜一般。 “你可真是卑鄙,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吗?”任欣萌咬牙切齿,这臭婆娘居然敢威胁她。 厉景冉看着终于被自己激怒的任欣萌,显得十分平静:“反正你也不肯帮我,这件事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我的身份迟早都会被暴光,而凌故就算知道了事实真相也不一定会抛弃我,毕竟我这张脸可是一张大牌。所以就算以最坏的情况来计算,我的胜算还是要大一些。” “而你,可就不一样了!”厉景冉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危言耸听,“到时候白小妧被救出来,到底是谁设计陷害她,妖王必定第一个知道,你说他在知道你才是抓走白小妧,并且让她吃苦受罪的罪魁祸首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怎么对付你?” “厉景冉,你今天亲自上门来找我,就是你最大的错误。”任欣萌说着话的同时,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刀来。 话音未歇,冰冷的刀刃已经与厉景冉肌肤相亲,只要她再稍微使一点点力,她的咽喉就会被她割破。 厉景冉确实没想到,任欣萌竟会如此冲动行事,竟直接想要杀死自己。 不过她却一点没有慌乱,她既然敢到这时来,就早已经做她好了万全准备。 她的指尖轻轻抵在刀刃上,那把匕首吹毛断发十分锋利。 厉景冉的手指刚碰到刀刃,指头就被割出一条细细的口子,鲜血从口子里流了出来。 她一动不动,啧啧叹道:“还真是一把好刀。” “少废话。”任欣萌被她激怒,已经失去全部耐性,“明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她已经完全没有让厉景冉闭嘴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亲手了结她。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吸血鬼吗 厉景冉这种狡诈多变的女人,信守承诺对她来说就是放屁。 现在她放厉景冉走了,说不定转头就把自己卖了。 厉景冉道:“刀是把好刀,可是你却用错地方了。任欣萌,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你绑架白小妧的事不但会抖露出去,我死于你手的消息也会立即传出去,你想想到时候厉景颜他会放过你吗?你可是杀死了他最重要的姐姐!”其实她根本没有做二手准备。 她根本没料到任欣萌会如此失控:“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任欣萌气得手上的刀都在发抖。 厉景冉推开她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笑了起来。 任欣萌终于晃然大悟:“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开始算计了。你让我去抓白小妧也是你设计好的。” 厉景冉捂着嘴,‘嚯嚯’偷笑,轻啧着嘴:“我以为你会更早一点发现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任欣萌,你还是太笨了。” 这个死女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不说,直到现在居然还敢说她笨,她真恨不得现在立即就在她脸上挠上几爪子,看她还用什么去迷惑凌故。 没了这张脸,身份再被拆穿,她也只会被凌故弃如敝履。 可就算她心里再恨,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被厉景冉给死死拽在手中,根本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辛夷有多宠白小妧,别说是整个妖界,就算是在捉妖人当中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不管答不答应她,自己的下场都会很惨。 任欣萌咬牙,恶狠狠地看着厉景冉,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 她知道这种事,厉景冉百分之百做得出来。 现在与厉景冉合作,自己至少还有一博的机会。 若是真让他们救了白小妧,那她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辛夷他们宰割了! 任欣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了,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区区人类的手里。 不过厉景冉为了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连自己亲弟弟的安危也可不顾,可见她为了男人可以六亲不认,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任欣萌越想越生气,她没想到厉景冉竟这样厉害,以前都是自己太小巧于她,太过放松,才让她此次得逞。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允许发生了。 厉景冉见任欣萌答应,高兴地点了点头,还装模作样地朝任欣萌伸出手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个屁啊! 任欣萌彻底被她激动,所以她也没必要再和厉景冉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十分不配合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轻哼一声。 厉景冉也不觉得尴尬,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笑了笑,站起来:“既然合作谈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任欣萌巴不得她赶紧快滚,免得在眼前晃荡碍眼得很。 黑着脸站起来送她出去。 但在走到玄关口时,厉景冉突然停了下来。 她站在门边,回头看着任欣萌,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抚摸。 任欣萌顿时被她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拍开她的手:“你干什么?恶心不恶心。” 任欣萌觉得自己在厉景冉这个坑里栽惨了,以前都是她调戏别人,现在竟然也被别人调戏,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厉景冉也并不恼,被掀开的手又移了回来,落在任欣萌的脖子上:“你的皮肤又白又嫩,可真诱人啊。”她说着,突然凑过去。 任欣萌原以为厉景冉会亲到自己,却没想到她在离自己脖子一厘米处又停了下来。 厉景冉温热的呼吸轻抚在脖颈间,恶心得她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你的脖子,就忍不住想在这里咬一口。”厉景冉的粉舌伸出,在她脖子上轻轻滑过。 那里有一个青紫吻痕,应是刚刚徐江明留下的。 “在这里种上一个标记,让人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她说完,脑袋慢慢退开,凑到她脸前,顿时两人人四目相对,她们只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的眼睛。 而厉景冉落在她身上的手,却是一路下滑,落到她胸前的柔软。 然后用力一抓,再极有技巧地揉捏。 只听得任欣萌的呼吸猛地一滞,倒抽了一口气,双手搭在厉景冉双肩上,想要将她推开。 厉景冉却一把搂住她的腰,让两人紧贴在一起,她在任欣萌耳边低声说:“别推开我。” 任欣萌呼吸困难,落在厉景冉双肩上的手,变得无力,明明想要将她推开,却偏偏使不出力气。 厉景冉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嘴角微勾,手掌下滑至她双腿间,然后往上用力一按。 “唔——”任欣萌一声低喘,仰起脖子,双颊染上红晕。 她颈部的弧度让厉景冉饥渴难耐,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下去。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双唇,按住任欣萌的后背,让两人胸贴着胸,她再用力一蹭。 胸前传来的软绵绵触感,是任欣萌从未体验过的,她的身体要软得化开来。 她几乎想要立即抱住眼前这个人。 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 因为眼前的是个女人是厉景冉,她刚刚才羞辱过自己。 她不会再让她再有第二次羞辱自己的机会。 她轻咬着下唇,终于找回丢失的理智,大力地推开了厉景冉。 此时她的双颊已经红透。 厉景冉却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指头,上面沾着自己的唾液,轻轻点在任欣萌颈侧的动脉上,然后说:“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咬断你的这里。” 任欣萌吓得浑身一颤,身上的血液尽数退去,嫣红的脸颊变得苍白无比。 在方才那一刻,她几乎有种错觉,厉景冉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一只吸血鬼,而自己成了被她看上的可口食物。 这个认知让任欣萌心中一阵猛颤,她害怕地退了一步,双眼惊恐地看着厉景冉。 传说吸血鬼不死不灭,只有阳光能让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 可是偏偏厉景冉还能在阳光下行动自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景冉看着任欣萌小脸上不断变幻的神采,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朝她挥了挥手:“小东西,千万别亏待自己,让自己受伤哟,你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榨干。”然后变成一只僵尸吗? 看着厉景冉离去的背影,任欣萌惊慌失措地大力摔上房门。 那‘咣’的一声,似乎是一颗定心丸,将她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她走回客厅,阳光照射到她们刚刚坐过的沙发上,在厉景冉坐过的地方,阳光正肆无忌惮地从窗外撒进来。 果然是幻觉吧。 自己吓自己呢! 转眼,时间就到了第二天傍晚。 离厉景颜他们去研究所接白小妧,只有不到六个小时。 厉景颜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都是白小妧爱吃的。 待会儿她回到家,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饱餐一顿了。 做完晚饭,又打扫了卫生,把床上的被子床单全换了新的,最后把家中的垃圾收一收,扔去楼下垃圾桶。 但他刚将一袋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突然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少女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在他身上一阵猛嗅。 嗅了一阵之后,她脸上露出了失望表情。 厉景颜有洁癖的,很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亲密,更何况还是贴这么近的嗅来嗅去。 他想也没想,便把她推开了。 少女往后退了两步,皱着鼻子又往周围一通闻,目光落在了垃圾箱上。 “不可能啊,难道大王住在这里!”少女嘟嘴皱眉的样子倒是十分讨喜。 厉景颜只觉得这少女莫名奇妙,莫不是疯子。 若是平时,他必定会帮忙打个急救电话或者110啥的,可今天却不一样。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却没料他刚一转身,又一名女子站在她面前。 这位女子二十几岁的样子,身材修长单薄瘦弱,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长得十分漂亮,杏眼樱唇,面若凝脂,眉目间顾盼生辉。 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然而,厉景颜对美色并不太在意。 他侧身准备绕过去。 没料女子开了口:“先生请留步。” 厉景颜本就本就觉得古怪,这女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由得提防起来:“你是?” 女子脸上带着亲切笑意,让人不忍抗拒:“请问先生,可认识一个叫辛夷的男子?”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夜倾城。 而方才那名拽着厉景颜脖子嗅来嗅去的少女,就是松雪。 唯独黑袍不知去了哪里。 厉景颜防备更甚,白小妧被抓去研究所前,就是被妖类袭击。 难道研究所那边想如法炮制,再把自己也抓进去? “我不认识。”他简单敷衍转身就走。 没想却被夜倾城拉住:“你说谎,我已经闻到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了。” 厉景颜心中一紧,难道她真的跟辛夷认识? 不过现在正是重要时刻,而且看她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紧张神色,似乎急着要找辛夷。 虽然他一开始极力反对辛夷参与营救白小妧的事,但经过凌故点拔,他觉得有辛夷相助更好一些。 在行动前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辛夷,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她,辛夷的下落。 第一百三十八章:摆脱夜倾城 “莫名其妙。”他拔开夜倾城的手,转身就想去。 夜倾城对自己的嗅觉很有信心,不可能会闻错。 夜倾有些急了,愣是不让厉景颜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打开递到厉景颜面前。 怀抱盖上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三人,都做民国时期打扮。 白小妧穿着一身绣花旗袍,站在两人中央,她笑得眉眼弯弯很开心。 她一左一右是辛夷和眼前这个女人。 而照片背景,是一只两米多高的巨大的蝙蝠兽,正笑裂开嘴笑眯眯地张开翅膀。 这照片…… 看来这夜倾城果然来自妖界。 可即使现在确认了夜倾城身份,厉景颜仍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辛夷的所有。 夜倾城指着小照片中的男子,道:“这就是辛夷。”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头来观察厉景颜神色。 见厉景颜没什么表情,她又把指头移向白小妧:“她,你总该认得吧!” 厉景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夜倾城指头一曲,‘啪’的一声收起怀表,转身厉景颜面前,说:“你就是白小妧的新情人吧!” 夜倾城的‘新情人’三个字,令厉景颜十分不爽。 他只是淡淡地回视她一眼,便淡漠地说:“十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后直接推开夜倾城,往楼道里走去。 夜倾城对自己的自觉十分有自信,她不但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辛夷的味道,更闻到了淡淡的属于白小妧的味道。 她绝对不会找错。 于是她屑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厉景颜进了楼道,并未剩坐电梯,而是由安全通道,直接下到车库,他开着车到门口时,问保安要了一件外套。 保安虽然不明所以,但厉景颜是这时的住户,平时人也十分有礼貌,所以没有犹豫便将递了一件衣裳给他。 厉景颜拿着衣裳,把车子开出了小区。 他将车停在路边,直接在车内换了衣裳。 脱下自己的外套,并且把保安的衣裳套在了身上。 他把换下的衣裳,和车内一条常用的毯子,交给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华盖:“你知道该怎么做?” 华盖接过东西,痞痞地道:“我都快成你的跑腿小弟了。”话一说完,但直接消失在厉景颜眼前。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关上车窗,一脚踩下油门儿,车子立即疾驰而去。 他毕竟在研究所里干了这么久,对于妖类的追踪之术,他也是略知之二的。 况且刚刚那只女妖一直在强调自己的嗅觉有多厉害,看来那就是她所擅长的追踪之术了。 果然,在厉景颜的车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夜倾城和松雪就追了出来。 松雪一脸担忧地道:“现在怎么办?两个方向都有他的味道。” 夜倾城自然知道,这只是厉景颜为了摆脱自己所使用的手段。 夜倾城指着华盖远去的方向,对松雪道:“你往左边追,我往右边追。”想摆脱我?没门儿! 她让松雪去追华盖,是因那边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太纯粹,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自己追过去。 而这边则不一样,除了男人自己的味道外,还夹杂着别人的味道的,反而像是在房间掩饰。 夜倾城一路追着厉景颜而来。 厉景颜做了这么多关于妖物的研究,他很清楚妖物的力量。 虽然真正的妖类并非像电视剧中一样,可以变身加法术,但它们有一个称之为妖力东西,可以让他们变得力大无穷,速度也非常快。 所以他并不确信自己的车子的速度,是否真的能快过夜倾城。 毕竟能与白小妧和辛夷成为好友的妖,毕竟妖力强大。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是夜里,路上车辆较少,让他能一路顺畅地狂飙车。 他一路疾行,算算时间,夜倾城差不多快要追上来时,他突然将车停了下来。 他再次把自己身上的,属于保安的外套脱了下来,他披上一件大衣。 没一会儿他用手机约的出租车,便停在了他的车前。 出租车司机走到他车前,厉景颜拿出那件保安服,交到出租车司机手里,双拿出一叠红色钞票:“戴着这件衣裳,在这个方向外的其它地方兜圈子,要到把这一千块钱兜完,要么你被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拦住。” 司机递过衣裳和钱:“您不坐我的车?” 厉景颜摇头。 司机一双小眼睛里,精光直冒。 既然只是载着一件衣裳,他愿意跑就跑,不愿意跑找个地方把车停着睡大觉还不是一样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需要发票吗?之后这衣裳怎么处理?” 厉景颜:“不要发票,衣裳随你处置。” 司机心里跟捡了彩票一样,这不是白给他钱么! 于是他痛快地应了下来。 而厉景颜则合上车门,拿出一瓶类似于空气清新剂的东西,在车内一阵喷洒。 当然,这东西并不是普通的空气清晰剂。 而是他一开始入研究所发明的小玩意儿。 主要用途就是防止妖类追踪。 这种喷雾中含有一种特殊植物的提取液,这种液体对妖精嗅觉会产生一种无型刺激,让他们短时间内丧失嗅觉。 它对修为高深的妖类,作用强度也不一样。 半个小时后,夜倾城在离厉景颜与司机交易不远的一个路口旁边的,一个垃圾桶中找到了那件保安服。 她用两根手指拎起衣裳,眉头微微一皱,甩在地上:“居然被他给骗了!” 她回头看着车辆稀少的马路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唯一线索竟跟丢了。 她正愁眉不展之时,路边有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看到了她。 深更半夜,一个漂亮小姑娘孤零零地在偏僻的街上,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们有必要去安抚一下她的! 两个醉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朝夜倾城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醉鬼,一把按信夜倾城肩膀:“小妹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来,告诉哥哥……” 随着男人的靠近,刺激的酒气扑面而来,对于嗅觉灵敏的夜倾城来说,是一个小少的刺激。 她厌恶地皱紧眉头,推开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男人顿时一个踉跄,朝一旁扑去。 夜倾城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辛夷,不想节外生枝:“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没想到,另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小妞儿,你还挺辣的!不过没关系,哥哥们就是喜欢辣一点的妹纸,干起来爽!”说着,便扑上来打算直接抱住夜倾城。 夜倾城慵懒非常不好! 她原地一个漂亮旋身,躲开了醉鬼再次朝她伸来的臭爪,并且在转身的一个瞬间,抬腿一脚狠狠踹在酒鬼肚子上。 漂亮一声痛哼,身体倒飞出去以,摔在马路中央。 她转身看着另一名醉鬼:“你也想吃我一脚?” 醉鬼早吓得两股颤颤,‘妈呀——’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走开了。 夜倾城连眉尖都带着怒气,她轻哼一声:“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她四目眺望,看到不远处最高的一幢楼,她的身体顿时化为一道虚影,朝那幢楼跑去。 她当与路人擦身而过时,带走一阵劲风,让路一个寒颤,抱紧自己的胳膊:“怎么……突然起了一阵风了?” 眨眼间,夜倾城就已经到了这幢楼房顶。 ……………… 夜里九点,凌故家中。 凌故看了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见上面指针已经跑到九点的位置。 他放下手中工作,并且把一只装了他所有财产的盒子放到了书桌上。 他拿起大衣,就准备出发。 厉景冉正在客厅看电视,见他拿着外套往家门口走,不由得心中一紧,问他:“你要出去?” 凌故回头,神情温柔地看着他:“嗯,公司里有点事,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 厉景冉有些不高兴,抱着他的腰身不让他走:“可是现在已经夜里九点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解决吗?况且今天这么冷,外面还下着小雨。” 凌故道:“事情比较复杂,我必须要去一趟,你一个人好好在家里看家,我很快就会回来。” 厉景冉就是不让,搂住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不要去,求求你了不要去,好不好!今天一天我心里都慌得很,我好不安。” “我怕外面不安全,你不要出去好不好!” 凌故捧着她的小脸,吻了一下,道:“听话,我只去一会儿就会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说着就强行要推开她。 “看来我真的阻止不了你。”厉景冉终于还是松开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我锅里炖了烫,你喝一碗再走,行吗?” 凌故实在不忍再拒绝她,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厉景冉强展欢笑,手头到他餐厅坐下:“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盛烫。”转身便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她便端了两碗烫出来。 羊肉罗卡烫,再撒上几根香菜,远远闻着便食欲食指大开。 烫还没上桌,他便忍不住夸奖起来:“好香啊!” “那你就多喝两碗。”她把烫放在自己面前,搅着吹凉,又亲自尝了一口,“嗯,味道正好。”这才递给凌故。 凌故心中一暖,捧着碗便‘咕噜咕噜’地把整碗烫都喝进了肚子里。 厉景冉见凌故把整碗汤不滴不剩地喝下去,嘴角微微一勾,终于松了口气。 第一百三十九章:开始营救 见凌故一碗汤喝完,厉景冉不由得又体贴地询问:“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凌故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摇头:“时间快来不及了,等我回来再喝吧。” 只要凌故喝了她做的汤,她就满足了一般,厉景冉未再挽留,而是由低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你早点回来。” 凌故笑了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便匆匆离开了。 厉景冉把凌故送到家门口,直到他的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转身回了屋。 她来到餐厅,看着空了一只的碗,无奈地说了一声:“凌故,这是你逼我的……对不起!”然后,她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裳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拔了出去:“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电话那端传来任欣萌笑嘻嘻的声音:“你不会没能阻止你老公吧!” 厉景冉脸色瞬间一沉:“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少管,否则吃亏的人可是你自己。”然后,她利落地挂断电话,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朝研究所方向而去。 半个小时后,厉景冉人已经在研究所内。 在场的人,除了她,任欣萌,徐江明之外,还有七老头儿。 七老头儿会在这里,应该便是任欣萌的功劳。 他们齐聚于七老头儿的办公室中,墙上挂着的显示器内,可以清晰地看到研究所内的各个角落。 七老头儿一见到厉景冉,他的眉头便忍不住微微一皱,对她道:“你当真要这样做?” 厉景冉:“我已经无路可走。” 七老头儿一脸无奈地提醒她:“可是,你要想清楚了。你要置于死地可是厉景颜。” 厉景冉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她定定地看着屏幕,冷声道:“我知道。” 任欣萌在厉景冉手上吃了鳖,正找不到发泄之处,此时便故意讥讽道:“七老头儿,你有什么资格说厉景冉。比起冷血无情来,你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七老头儿知道任欣萌指的是什么,而他心存愧疚,无可反驳,于是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厉景冉看了互怼的二人,并未插话。 她对任欣萌的挑衅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个世上,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叫凌故。 其它人,不过是蝼蚁。 任欣萌积了一肚子怨气,原本想借机讽刺厉景冉几句一出恶气,可厉景冉根本不为所动,她这一拳头挥出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一点点力度。 她恶狠狠地瞪了厉景冉一眼:“都现在了,你还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徐江明扯了任欣萌一把,朝她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吵。 “我看,还是进行下一步行动吧。”他拉着任欣萌就往外走,“我们先去把叛徒处理掉。” 徐江明带着任欣萌出了七老头儿的办公室,然后直接去了负一楼。 他们把夏宝堵在了电梯里。 夏宝手里拿着给白小妧开锁的钥匙,忽然看到这二人,神情顿时一凛。 夏宝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自然一点。 不想电梯在负二楼停下时,任欣萌突然一把按住了夏宝,徐江明立即关上了电梯。 任欣萌按着夏宝,脸色阴沉得恨不得立即将他撕碎:“你竟然敢里厉景颜应外合来算计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夏宝一惊,他们……居然知道自己的计划。 可到底是谁泄露了出去的? 她从一开始都计划得非常严密,除了他和厉景颜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厉景颜不可能出泄露计划,他比谁都想救出白小妧。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任欣萌并没有再给她想的机会,便将他押走了。 而这时七老头儿的办公室中,显示器中清楚地显示厉景颜已经到了研究所。 凌故与辛夷都还未到。 因为他们在路上被人拦住了。 辛夷看着拦在车前的夜倾城,眉头不由皱得紧紧的:“你怎么会来人界!” 夜倾城:“怎么?你就这么不想我来?” 辛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人界太危险了。” “所以我才要保护你啊!”夜倾城不以为意地道。 “总之,今天你不能去。”辛夷实在不想让夜倾城同自己一样处于危险当中。 他出来这段时日,已经清楚了解,人类的科技进步有多大,力量有多可怕。 他不能让夜倾城受到一点点波及。 夜倾城不由分说地钻进车里:“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辛夷:“……”他没有再同夜倾城争辩。 而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 夜倾城勾唇浅笑,安静地坐在了他旁边。 辛夷朝凌故递了个眼神,他与凌故突然从车中出去,只留下夜倾城一人在车里。 夜倾城顿时觉得有异,想立即跟出去,但已经晚了一步,凌故已经将车门锁住。 她出不来。 夜倾城拍着车窗:“你们放我出去!” 辛夷柔声安慰道:“我们去去就回,你好好待在车里。”说完,他与凌故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夜倾城气得咬牙切齿,她想砸了这车逃出去,可这车已经加了禁制,是她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的! 厉景颜、辛夷、凌故他们已经在研究所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也已经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辛夷不由皱起眉头,沉声问:“我们是不是让夏宝给耍了?” 厉景颜立即否认:“不可能。” 凌故也道:“确实不太可能,我虽不清楚夏宝的人品,可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进,那么夏宝应该现身才是,把我们引进研究所,然后再一举歼灭。” “难道是他在地救人途中,发生了什么意思?”辛夷又道。 厉景颜点了点头,难得两人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若非现在非常时期,凌故真想为他们鼓掌。 “夏宝虽然看着年轻,可办事很牢靠,他这么久还没出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看还是先由我进去看看吧。”厉景颜道。 凌故拦住人了:“你现在已经无法再在研究所内自由行动,你露面恐怕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厉景颜:“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我可不止那一点点本事。” 辛夷自然不能落于下风,于是道:“我也一起去,凌故你在外面接应。” 辛夷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厉景颜与凌故自然清楚,但都未说破,而是任由他跟着去。 他们到了研究所门口,厉景颜拿出一个小像数字键盘的小东西,准备解锁。 辛夷伸手轻轻一推,特殊玻璃制成的门,就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辛夷与厉景颜互相对视一眼。 厉景颜把东西收起来:“很明显,这就是他们设计的一个陷进,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们再瓮中捉鳖。” “我毕竟是个人类,而且就算我被抓住,他们也不能对我怎么样,而你一但被他们抓住,后果就不堪设想,我想他们非常愿意拿妖王做实验。”所以你就别跟着进去捣乱了。 厉景颜是真的为他着想。 可辛夷却不以为意:“你觉得区区人类,能困住我。” 厉景颜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你太小看人类了。” 辛夷还要再说什么,他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他抬头朝天花板上一看,只见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正在自动调试焦躁。 他抬头看着镜头,抬手在虚空中一抓。 ‘啪’的一声脆响,摄像头顿时碎了。 辛夷挑衅地看了厉景颜一眼,然后抬脚朝里研究所内走去。辛夷所过之后,凡是能看到的摄像头全部被他捏碎! 厉景颜知道自己绝对阻止不了辛夷,于是懒得再同他费唇舌,跟着走了进去。 而此时,七老头儿的办公室内,墙上的显示器中的画面,一个一个紧接着地暗下去。 任欣萌笑呵呵地道:“不愧是妖王,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在监视他们了。” “他不仅妖力高强,脑子也不傻,知道没了监控摄像头我们就没有了眼睛,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我们的监控方式可不止这一种。” 任欣萌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就见厉景颜领着辛夷来到研究所一楼的某个位置。 厉景颜朝一面墙壁上指了指,薄唇微动。 与此同时,所有显示器中都在一瞬间黑了屏。 任欣萌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未散尽,便僵住了。 厉景冉回头看着任欣萌,冷声笑道:“看来……你对妖类的认知还太浅薄!” 徐江明却懒得再听她们这样毫无意义地争吵下去,而是大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厉景冉对七老头儿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然后,她打开房间里的另一道门,进去了。 任欣萌怕厉景冉再耍其它花招,再把他们给阴了。 有些着急地问七老头儿:“她让你做什么?” “另外的安排。”说着,他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很快通了,他只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马上来我办公室。”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进了办公室。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墨镜,她仿如木偶一般站在七老头儿面前:“老先生您找我有何事?” 她不是别人,正是夏宝的‘监护人’。 第一百四十章:找到白小妧 任欣萌与徐江明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研究所里竟隐藏着这样一号人物,他们之前竟未发现! 这死老头儿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七老头儿看着她,神情有些怜悯:“你来了!” ‘监护人’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废话,而是直奔主题:“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七老头儿轻叹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想放走白小妧?”他说这话时,声音情绪几乎都没有什么起伏。 ‘监护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墨镜下的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掩藏。 她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七老头儿又道:“夏宝向厉景颜告密,不会是你怂恿的吧!” ‘监护人’立即否认:“我没有怂恿。” 七老头儿:“那是你纵容的?” ‘监护人’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七老头儿三更半夜把自己叫来此地的目的。 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七老头儿不会这样直白问她。 可见他早已将自己的行动,知晓得一清二楚。 她未再反驳半句,而是直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七老头儿当年是救了她,她也一直在这里报恩。可她也知道这个看似慈祥的老头儿,心思有多深沉。 “他们已经杀进来了,要带白小妧走,我希望……你能把人留下。” ‘监护人’墨镜下残缺的眉头微微一皱:“您是想……” 任欣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道:“老不死的意思很简单,你去打头阵,把闯进来的人,一个不留的杀干净。” ‘监护人’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抖,抬头惊讶地看着七老头儿:“您是说,所有人?”她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 有一个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 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抵。 七老头儿点头,但他又沉声说:“你最不想杀的那个人,可以留着。” 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紧。 心中却十分难受。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与当初所预想的背道而驰。 她本来想帮忙,却没想到反而害了他们。 七老头儿见‘监护人’站在那儿未动:“怎么?你不愿意?” ‘监护人’摇头:“不!”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她却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研究所等着替他卖命的多得是,他自然是可以不接这烫手山芋,可是若是换成其它人,那个人就必死无疑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办好的。”说完,“若是您没有其它吩咐,我就先去布置了。”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监护人’离开没一会儿,厉景冉便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她戏谑地看着七老头儿,道:“你把她调教得可真好!算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件得意之作了吧!” 七老头儿没有应声。 厉景冉又说:“没想到,当初你要把她带走,我以为你只是想拿她的尸体做筹码,却没想到你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论起毒辣,就算是我也不无法与您相比,你是真正把他们家都榨干了!” 七老头儿看了厉景冉一眼,并未再多说话。 而此时的的厉景颜与辛夷,已经一楼一楼的从找下去。 很快,他们便将负一二楼找遍了,他们不但没有找到白小妧,就连夏宝也不见踪影。 厉景颜:“只有最后一层了,我们速度放快一点。” 辛夷轻点一下头,紧跟了上去。 电梯在三楼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股浓郁的妖兽气息,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在屋子深处,一对对幽绿眸子在不停晃动,野兽一般的嚎叫声亦不断会来。 厉景颜打开灯,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负三楼的格局大变,与厉景颜在时大不一样了! 电梯门一开,便是层层叠叠的笼子,里面关着无数妖类。 不过此次看到这些妖类的状况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没有血腥满地,尸横满地。 虽然屋子里仍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但闻得出来,已经不是新鲜鲜血。 原本还呜呜直叫的妖类们,在看到辛夷的那一刻,一个个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吼叫声。 更有甚者,已经匍匐在铁笼中,似乎是在辛夷这位妖王进行跪拜。 这阵仗还真是够拉风的! 不过辛夷浑不在意,收起自己的气场,与厉景颜对视一眼:“应该就在这里了。” “我们分头去找吧。” 两人立即分开,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挨间挨间地走去。 辛夷找了两只笼子,便停了下来。 看着笼中的一只狐狸精,问:“这里有没有一只熊猫精?” 狐狸精没想到妖王竟会亲自同自己说话,顿时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见过,见过!” “她在哪里?” 狐狸精立即道:“她就在这层楼的最中央,被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锁住了,不过我没有钥匙,帮不了您什么忙了!” “知道了。”辛夷淡淡说了一声,转身欲走。 狐狸精又急尽快唤了一声:“妖王大人请留步。” 辛夷念在他提供信息有功,十分有耐心地转过回来:“还有事?” 狐狸精立即换出一副凄苦表情,哀怨道:“妖王大人,我们都是被人类抓来做实验的,请您发发慈悲,一会儿带着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保证出去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妖,再也不敢贪婪人界繁华,私自出来了。” 辛夷看了他一眼,毕竟同为妖族,皆是他的子民,让他们受苦他于心不忍:“稍微会放你们。”他说完之后,便叫上厉景颜直接朝最中央走去。 狐狸精没有骗他,白小妧果然被锁在最中央的一只巨大铁笼子里。 白小妧没有声息地趴在地上,瘦弱的身体只有小小一点,若不是因为呼吸时身体有轻微浮动,都会以为她已经死掉了。 厉景颜看着白小妧的那一刹那,眼眶一热,不明就理的他,就要冲过去救白小妧。 但是被辛夷拦住。 厉景颜表情凶猛地看着他:“你现在想跟我争?” 辛夷:“我从你手里抢人,轻而易举。我拦住你,只是因为前面有危险。” “危险?”厉景颜朝关白小妧的铁笼子多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房顶,然后道:“有陷阱?” 辛夷点头:“没错,是阵法。” 第一百四十一章:两方对峙 辛夷越靠近白小妧的铁笼,他就越觉得不对劲! 果然如他所料,已经布下了阵法,等着对他们瓮中捉鳖。 辛夷看着在空气中抖动的屏障:“果然研究所的人早就知道我们的营救行动,当初我们计划得如此缜密,研究所又怎么会知道?果然那个夏宝还是靠不住的。” 厉景颜只说:“我相信夏宝,他不会出卖小妧。”他不确信夏宝会不会出卖他们,他唯一确信的是,夏宝不可能出卖白小妧。 “事已至此,再多加猜测已经于事无补,先把小妧从阵中救出才是要事。她现在在阵中,会不会很痛苦?”厉景颜淡漠的语气中,难得的透露出紧张和担忧。 辛夷也失去往日潇洒,忍不住对厉景颜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你能解这阵法吗?”厉景颜虽然这样问着辛夷,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辛夷围着笼了转了一圈,表情若是凝重:“能解,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厉景颜完全等不了了:“多等一秒,小妧就多受一份苦,不如直接把这房子给炸了,那么之前布下的阵法就不复存在了吧!” 辛夷眉头抽搐,看着斯文冷漠的厉景颜,一但发起怒来竟是如此暴力得不动声色。 “我很佩服你的手段,但就算你把整幢房子夷为平地,此阵法仍然在。”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用来困住白小妧的阵法。 这个阵法针对的目标,是他们! 厉景颜眉头皱得紧紧的。 一双眼带着焦急,一刻也不肯移开地看着白小妧。 辛夷推了厉景颜一把,让他退到一旁,然后他开始围着白小妧的铁笼子转起来。 他一边转,嘴里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他前前后后正反转了三圈儿,然后他在一个八角上停了下来。 “你躲远一点。”厉景颜依言后退了好几步。 辛夷双手捏决,嘴中细语的语速越来越快,起来越快,然后他大喝一声:“开——” ‘砰——’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道气浪袭来,震得厉景颜胸口发疼,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铁笼中的妖类也受到波及,全部哀嚎惨叫,趴在铁笼子里打着滚。 而辛夷更是闷哼一声,捂住胸口,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洒在铁笼上。 厉景颜大惊:“你受伤了?” 辛夷捂住胸口,朝他摆了摆手:“不碍事。” 那不过是他的安慰之词。 刚刚那一下辛夷伤得不轻。 因为这个阵法设在此处,根本不是为了困住白小妧不被他们带走。 这个是一个加持过的反噬阵法,就如一个老鼠夹,而白小妧就像老鼠夹上的一块肉,她的任务只是充当一个诱饵,把厉景颜等人引诱进来。 这个阵法没有任何掩饰,直白地只要懂一点行的人都看得出来。 他们如此不加掩饰,就是算准了,他们若想救出白小妧,就必定触动阵法,那么破阵者就会受到阵法反噬,被严重创伤。 他们为了救人,明知是陷阱还是只能砰着头皮闯。 若是他们不动阵法退回去,那么,白小妧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 他们会对她怎么样,可想而知。 研究所这一招,真是够狠,让他们进退维谷。 退,死的是白小妧。 进,那解阵容必受重创。 辛夷已经小心翼翼,仍然伤得不轻,若是换成其它妖类,必定会命丧当场! 厉景颜见他除了脸色白了些,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便未再多问,而是直接抱起白小妧。 白小妧昏迷着,被他搂在怀里晃了晃,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时不宜久留,他在背起她时,他感觉到她身上藏着某种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操控她脑内芯片的控制器。 夏宝说过,小妧已经被改造完成! 一抹印痛从心底一划而过,厉景颜按下心中情绪。 反身把白小妧背在背上,对辛夷说:“我们走吧。”抬步就往电梯走去。 辛夷望着笼子里的其它妖类:“把他们也放了吧。”他是妖王,面对妖族子民,他不能撒手不管。 一个想法从厉景颜脑里一闪而过,这些妖会不会已经都是改造成功,并且听命于研究的? 这个想法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辛夷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所有的笼门。 里面被关押着的妖类,全部蜂拥而出,顿时把过道挤得水泄不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干脆闭了嘴。 就算这些妖类已经完全被研究所控制,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很快便乘电梯上了一楼。 他们前脚一迈出电梯,漆黑的一楼大厅里的灯便‘啪’的一声,全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女人率领着几只妖,站在通往研究所大门的路上。 通往外界的路被堵死。 厉景颜与辛夷停了下来。 白小妧趴在厉景颜肩膀上,轻轻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一有意识便闻到令她安心的,只属于厉景颜的味道,搭在厉景颜肩膀上的双手收紧:“厉景颜,是不是你!” 厉景颜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是我!我来接你回家,别怕。” 白小妧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要回家。” 一旁的辛夷见白小妧一醒来就厉景颜腻腻歪歪,十分不悦地打断他们:“小白,别闹脾气。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你们卿卿我我”他指着对面领头的女人,“走与不走,也要等清扫完前面这些路障再说。” 此时他们所面对的路障,不是别人,正是夏宝的‘监护人’。 白小妧看了对方一眼,立即四处张望,找到夏宝。 可她没有在队伍中发现他,便问:“夏宝呢?” ‘监护人’冷笑一声,戏谑道:“你还能记得夏宝,也真是不容易。” “你什么意思?夏宝在哪里?你是他的‘监护人’你们应该形影不离的待在一起,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白小妧立即反问,有‘监护人’却没有妖,太奇怪了。 她怕夏宝有危险。 ‘监护人’道:“夏宝为什么没在这里,还不是全拜你所赐,你现在装什么无辜。” “你什么意思!”白小妧瞪大了双眼,紧盯‘监护人’。 厉景颜立即反应过来,“所以我们的行动泄密,全是因为你!”冷漠的脸上冰冷异常,眼神中尽是嫌恶。 “你们把夏宝怎么了?” ‘监护人’因厉景颜的话,身体轻颤一下,没再理会厉景颜的质问,而是冷漠地用一把陈旧的枪指头厉景颜,道:“如果你们现在投降,我可以为杀你这个人类,但是其它……”她手中的枪,在辛夷和白小妧身上指了指,“都必须死在这儿。” 听着女人的声音,厉景颜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女人把自己的脸遮挡得很严实,可他应时从她的言行举止中,觉得女人异常熟悉。 可到底熟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就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真切的熟悉感。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同他亲密无间,腻在一起。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试探性的问:“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且她手中拿着的那把特制枪,他也认出来了。 那是他研发出来的第一把,专门对付妖类的枪。 里面加了一些特殊材料,可以有效地抑制妖类的妖力,妖类一但击中,会在十几秒内丧失战斗力。 而十几秒,对于妖类来说,可以做很多事了。 但这把枪对于当时来说,却是一次不小的进步。 当然,现在这种特制枪经过不断改造,变得非常完美。 只要击中妖类它可以瞬间失去战斗力。 明明有更先进的武器,她为什么还要使用老旧且效率不高的武器呢? 难道说,这把枪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 他记得当初七老头儿说,那把枪他要拿去送一个人,难道就是送给眼前这女人? 那她与七老头儿,又是什么关系? ‘监护人’冷声说:“只要你现在就离开那些妖类,归顺于研究所,就算不和我套近乎,我也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她说完之后,手中的枪直愣愣地对着厉景颜:“现在放下那只女妖,到我这边来,还来得及。” 那枪虽然是特制的,但它的威力仍不容小觑。 它不仅可以杀妖,同样也能杀人。 厉景颜牢牢盯住他手中打他:“这把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女人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但她并未理会厉景颜的无聊问题。 “快点过来啊!”她手中的抢抖了一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女人叫嚣一声,打开了枪的保险。 厉景颜镇定自若地道:“白小妧,我今天非带走不可。” “你若是想杀我,就少废话,直接对我开枪吧。” 他今天敢来,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监护人’见他油盐不进,像是对他瞬间失去了兴趣。冷声道:“既然你执意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她直接扣下了板机。 “不要!”白小妧吓得大叫,抱住厉景颜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腹部一用力,柔软的身体上蹿了越来。 再从他的望着滑下,身体化为原形,屁股紧贴着他的脸,脑袋则贴着他的胯部,四肢大开,护住他身体的重要部位。 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子弹。 双十一火星大促:一分钱秒杀233火星币啦!1111个名额快来抢!每个账号只有一次机会,所得火星币长期有效,vip章节随意看,还可以给喜欢的作者打赏、投月票,让你的大神获得现金收入!下载火星小说客户端,或登录wap站:hotread进行参与,双十一上午十点震撼开始,敬请期待!也可以联系我们的客服qq:3416319270,或客服微信:huoxingkufu,详细了解哦! 第一百四十二章:鹿死谁手 厉景颜意识到白小妧要做什么,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 她紧紧贴在他身上,尖利的熊爪牢牢抓住他。 他既撕不下她,也推不开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小妧替自己挡子弹! 辛夷忽然抬手,只听到: 叮—— 一声脆响,子弹被辛夷直接弹开,被迫转移轨迹,射进一旁的特殊材质的封面上。 有打中他们任何一人。 辛夷站出来,护在白小妧与厉景颜面前:“你觉得就凭你们这几人,拦得住我们?” ‘监护人’:“是吗?”她朝辛夷方向扫了个手势。 原本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狐狸精,突然往前一步,双手顿时化为利爪,朝辛夷后背偷袭而去。 辛夷之所以能成为妖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还因为他的妖力强大。 在狐狸精显示出利爪那一瞬间,他就感知到她周身妖气的微妙变化。 所以当狐狸精的利爪攻击他时,他仍然一动未动。 几乎在狐狸精的爪子碰到他长发时,他突然往前挪步,身体快速前移。 他的速度快到化成一道虚影,根本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狐狸精那一爪挠出去,扑了个空。力道太大收不住,径直往前扑去。 才往前踏出半步,一道荼白虚影在她背上一晃,然后对他重重一击。 “啊——”狐狸精一声惨叫,身体迅速朝地上栽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把地面染得通红。 狐狸精扑倒在血地上,痛苦地挣了挣身子,他想再次站起来,可是方才辛夷那一下,已经拍断他的脊椎,已经令他无法动弹。 刚刚撑起一点,身体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辛夷已经回到原来位置,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蔑视着狐狸精。 他对狐狸精的突然叛变未置一词,只是他看向它那轻蔑至极的眼神,仿如在看世间最卑贱的东西一般。 狐狸精心头一震,痛哭着求饶:“王,求求您饶了我的家人吧,我并非有意要叛变,我只是想要活命,求求您了,放过我的家人吧!”它挣扎着朝辛夷爬过去,想抱住他的大腿,却辛夷一脚踢开。 厉景颜看着狐狸精,再看看后面的其它妖类,已经明白一切事情始末。 他对辛夷道:“是研究所,他们已经把它改造了,若是不听话,只就有死路一条。” 辛夷脸上并未流露半分怜悯,妖不是贪生怕死的种族! ‘监护人’指头后面的那一大群妖,悻悻然道:“后面那些妖,全都听命于我。我要他们杀你,他们不敢不杀。你觉得你们还能从这时离开吗?厉景颜,我劝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归顺于我吧。” 厉景颜看着‘监护人’没有说话。 辛夷只是神色淡淡地扫了后面那一群,被他‘解救’出来的妖,那冰寒的眼神如利剑一般从他们身上扫过。 强大的气场,压倒性的铺展开去。 众妖立即害怕地往后退去,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恐惧。 “你吓唬他们也没有。”‘监护人’又出声说道。 “他们没有一个怕死,但他们怕生不如死。如果他恨背叛,我们不会立即处死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恶毒。”辛夷薄唇中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就算他们判断,你以为凭你们这些废物,也能拦得住我?” 若是往常,即使是眼前这些妖的两三倍,他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可他刚刚被那个加持过的法阵反噬,身体受到重创,他没有多少胜算。 “呵呵——”‘监护人’一声冷笑,“若是放在平时,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确实奈何不了你,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你刚刚被阵法反噬,现在的妖力大打折扣,我们现在这里人,或许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若是再加上他们呢?” ‘监护人’再一挥手,又有人走了进来。 很快那些人便出现在辛夷他们的视线当中,一名魁梧男子,带着好二十几位捉妖人,站在了‘监护人’身后。 白小妧看到领头的第一人,不由得失声低叫:“巫桐!” 她拍了厉景颜一下,“他就是熊猫馆里的头头,巫桐,他也是一只妖。” 厉景颜点头:“他确实是妖,可他却不是熊猫精,而是一只虎妖。” 白小妧一开始就猜到他并非熊猫精,现在厉景颜的话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气鼓鼓地看着巫桐,没想到他竟然帮着研究所来对付他们。 巫桐的眼神,只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 原本白小妧他们还有逃离的一线生机,现在情况却非常不容乐观。 她急得想从厉景颜身上下来:“你们能走就走,别管我了。” 厉景颜把她背得更紧:“说什么傻话,你别乱动。” ‘监护人’懒得再看他们腻腻歪歪,一挥手就让他们立即动手。 而厉景颜似乎早有准备,在身后那群妖类扑上来时,他突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喷雾,大叫一声:“辛夷,闪开。”一手抓起大衣挡住自己,对着妖类就是一阵狂喷。 那些妖类一沾上喷雾,就抱着头痛苦地大叫起来。 有的甚至直接倒在地上打滚。 凡是被喷雾沾到的地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这些喷雾,是厉景颜这两天特意赶制出来的。 一瓶喷雾,成功放大了一大片妖。 ‘监护人’见状,欲冲过来缠住他。 没想突然一道黑影蹿至‘监护人’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监护人’毫不留情地给了黑影一枪。 黑暗迅速后退,侧身躲过疾驰而来的枪子。迅速稳住身体,直照‘监护人’的面门扑去。 来者,正是凌故。 ‘监护人’顿时大惊,不知是被对方的身体给惊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凌故的手眼看快要掐住她的喉咙,她抬手又是一枪。 凌故堪堪躲过,子弹擦着耳朵而过。 凌故退开几步,碰了碰出耳朵,碰了碰耳朵,指尖上沾着血迹。 ‘监护人’拿枪指着他,冷声说:“又来一个送死的!” 凌故搓了搓手指,指尖又干净如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脑子炸开了花 一时间,现场打斗,混乱不堪。 凌故与‘监护人’缠斗在一起。 巫桐对阵以来的华盖。 辛夷被捉妖人和妖类组成的包围圈,困在其中。 厉景颜带着白小妧欲人妖类的包围中杀出一条重围。 厉景颜本就练过,身体素质一点也不差。若是对上普通人类,就算以一敌十也必胜。 但偏偏他对上的妖类。 妖类神力,速度如闪电。 即使格斗技巧在人类中已是翘楚,可在妖类中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更何况他还背着白小妧。 这一来二去之下,很快他便受了伤。 白小妧从他背上滑下来,与他背靠着背:“你找机会就快跑,再打下去你会死的!” 厉景颜已经受了好几处伤,衣裳被划破,鲜血流出来染红了衣料。 厉景颜:“我说过,要走一起走。我今天闯进这里的上的,就是要把你带走,如果不是和你一起,我是绝对不会离开。” 白小妧:“你……” 厉景颜眼神坚毅,不容置喙。 厉景颜决定了的事,很难再动摇。 白小妧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只能选择与他并肩作战。 虽然他们拼尽了全力,但渐渐的他们还是落了下风。 厉景颜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辛夷的妖力也几乎耗尽。 凌故在与‘监护人’交手多次后,身份血液回事循环,渐渐的,他感觉到力不从心,甚至开始头晕眼花。 突然,‘监护人’一枪托朝凌故脸上砸去,凌故拼着被砸的那一下,朝她扑过去,意图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但‘监护人’的反应速度比他更快,她身体往后一仰,便躲过了凌故的攻击,却仍被凌故勾到她脸上的墨镜。 墨镜被摘下,‘监护人’的脸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那张脸…… 那张脸在凌故面前一晃而过,令他只能得及惊诧,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监护人’侧过脸去,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凌故刚刚说出一个‘你’字,‘监护人’便一个后旋腿,直接踹在愣神的凌故脸上。 凌故痛哼一声,身体朝地上栽倒而去。 他暂时没办法再反击,‘监护人’拉了高领衣裳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回头淡淡扫了凌故一眼,扭着便冲向厉景颜与白小妧。 就在她快要抓住白小妧时,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眨眼间一道蓝色身影一晃而地这,直指‘监护人’面前。 “援军来了!”‘监护人’心中大惊。 她原本想近距离射杀白小妧,但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抬手就朝白小妧开枪。 然而,在她开枪的那一刹那,那道蓝景忽至眼前,一脚踹在‘监护人’手中的枪手。 ‘砰——’一声闷响,子弹擦着白小妧的头皮擦过。 ‘监护人’人的手被蓝影抓住,回头对门口大喊:“慕韶成,你去里面。”那道蓝色身影显出形来,正是被之前被辛夷困在车里的夜倾城。 她不但自己破了结界逃了出来,还找来了一个帮手。 门口,一个长相俊美帅气的男人,一身笔挺西装,肩头坐着一位娇弱美女。 美女紧张地抱住他的脑袋,指着一个通道喊:“她说的是这里面。” 慕韶成扶住肩上美人儿的双腿,只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白小妧看到突然而至的夜倾城,欣喜地喊了一声:“倾城。” 夜倾城分神朝白小妧灿烂一笑:“小白,我来啦,没想到我们不能并肩作战!”说话间,她已经把‘监护人’逼退。 有了夜倾城的帮忙,虽然情势没有急剧扭转,但白小妧应付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吃力了。 夜倾城逮着空,还忍不住挤兑厉景颜:“你不是说不认识小白和辛夷吗?” 厉景颜吃力地挡开一只妖类的利爪,没有理会她。 见厉景颜不理自己,夜倾城极无奈地抿了抿唇,对白小妧喊道:“再来用一回,怎么样?” 白小妧眼中露出兴奋神色:“好啊!” 两人在刀光剑影中凑到一起,猛地击了一个掌,又迅速分开。 夜倾城脚下一阵乱划,白小妧在‘监护人’正前方吸引注意力。 不时,夜倾城便轻松到了‘监护人’身后,温柔地朝白小妧点了点砂,白小妧亦同时回她一个肯定眼神。 ‘监护人’立即在白小妧身上看出猫腻,她心知不好,恐怕是中了他们的计。 她想撤,可惜已经晚了。 夜倾城往前一扑,锁住她的双臂,膝盖往她腰上一顶,另一只脚靠住了她的一条腿。 ‘监护人’已被他们牢牢制服住。 凌故此时才恍恍惚惚地站起来,用力甩了一下发昏的脑袋,视线渐渐清晰。 方才慕韶成闯入的通道,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不时,任欣萌,徐江明以及厉景冉相继从中狂奔而出。 慕韶成紧随而至,他手中抓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直接扔到地上。 凌故一眼就看到了厉景冉,他微微愣了一下:“小冉,你怎么会在这儿?” 厉景颜的视线瞬间与凌故相撞,她惊恐而慌乱,想要解释。 却见凌故的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移开,落在被夜倾城擒住的‘监护人’身上。 方才‘监护人’的脸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他瞬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他瞪大了双眼,愤怒至极地看着厉景冉:“你……不是小冉!” 厉景冉慌乱地摇头:“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就是你的小冉,我身体里流着小冉的血,我有一张和小冉一模一样的脸!” 凌故只觉得恐惧。 她不是他的小冉,可她却说身体里流淌着他的小冉的鲜血,这是何等恐怖! “你到底对小冉做了什么!”凌故怒吼,朝‘监护人’方向看过去。 只见白小妧拿着一把刀,一跃而起,就要对‘监护人’劈砍而下。 ‘监护人’被论倾城挟制住,别说是逃脱,她连最基本的活动都办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利刃朝自己兜头劈下。 凌故失声大喊:“小妧,住手,那是厉景颜的亲姐姐。” 白小妧:“啊?” 她很茫然,厉景颜的姐姐不是在那边站得好好的吗? 她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 凌故拼几乎使尽全部妖力,朝白小妧扑过来。 一旁的厉景颜顾不得妖类对自己的攻击,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保护姐姐。 于是他毫不迟疑地,拿出从白小妧身上得到的遥控器,将黑色按钮按了下去。 腾空的白小妧,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炸开了花—— 如果我说……本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大家会不会打我?? 嘻嘻,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到这里这篇文已经写了三分之二了,剩下的很快会完结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害死她才甘心吗 在厉景颜按下按钮的那一刻,夜倾城的双腿忽然化为原形,竟是一条巨大的蛟尾。 她纤细腰身用力一拧,大尾横扫而过,直愣愣地撞在厉景颜腰上。 “唔——”厉景颜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去,‘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 在他倒下的同一时刻,一道虚化身影顿时从厉景颜身后显示出原形。 虚影化实,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姐厉景冉。 而原本厉景冉的所在位置,早已不见她的身影,没有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到厉景颜身后的。 白小妧脑中传来巨烈疼痛,双目瞬间变得灰败,失去色彩。 腾空的身体,就像蹿到最高处的烟花,在绽放出绚烂花火后,失去生命力,然后疾速下坠。 夜倾城长尾一卷,大尾便将白小妧整个兜住,直奔辛夷一去。 夜倾城娇喝一声:“接住。” 辛夷一脚踹走面前的小妖,接住当空掉下来的白小妧。 白小妧落在他怀里,软软的像一团烂泥。 脸色惨白死灰,双目紧闭,额头上一大片皮肤,迅速浮出青紫色的瘀青。 “小妧!”辛夷轻唤了一声,晃她一下。 他这一晃,便光有紫黑色血液自她嘴角溢出。 他微微抬高她的头,便见更多的乌血不断自她口中溢出。 白小妧软软地摊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更没有半点知觉与意识。 若非感觉到她的元神还在身体中,他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辛夷想也没想,便直接将体内精元逼出,强行喂白小妧吞下。 可白小妧却像是有意识一般,又将精元吐了出来。 夜倾城的巨尾一直在辛夷身边晃动,将欲靠近的妖类都拍飞出去。 当她看到辛夷为了救白小妧,毫不犹豫地祭出自己精元,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即使知道现在是情况紧急,他才这样做的。 可她的心却仍由不得狠狠疼了一下。 若说之前自己对他尚有一点期待,他至少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好感的,那么此时此刻,她清楚地知道,辛夷对自己根本不可能产生半点感情。 她确信自己在他心中十分重要,可比起白小妧来,自己就显得微不足道。 他对白小妧的好,是纵容。 凡是她想做的,哪里是找别人恋爱,他都会纵容到底,最后再默默地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而他对自己的好,则是禁止。 为了自己的安全,几乎是软禁在妖界。 这就是差别。 可怜自己以前还抱有幻想。 她深吸一口气,看到辛夷强行将自己的精元打入他的体中,然后抱着她往外走。 “你先带她走。”夜倾城大喝一声,巨大蛟尾高高扬起,再狠狠地‘砰——’一地所砸去去。 地面顿时发生巨烈摇晃。 原本拦在她与辛夷之间的众小妖,被巨尾带起的强大气流给激飞出去。 一道畅通道路直奔辛夷。 夜倾城回头,对站在门口的慕韶成喊道:“开道。” 辛夷抱着白小妧一边往外跑,一手在空中虚握一下,手掌成握剑姿势,随时清除半路冲出来的碍事者。 夜倾城站在原地未动,只不停摆尾,替辛夷清除路上障碍,让他能够更顺利的离开。 眨眼,夜倾城便消失在研究所。 厉景颜终于缓过气来,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欲追出去。 都怪他! 夜倾城巨尾又是一摆,狠狠拍在厉景颜肚子上,直接将他抽了回来,摔倒在地。 厉景颜倒在地上,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们想把她带动哪里!”厉景颜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站起身来再欲往外冲。 夜倾城:“如果不是你,小白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再往外冲去看看。” 厉景颜根本不将她的警告放在耳中,仍旧固执地要追上去。 夜倾城又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尾巴:“你保护不了她,却偏偏又要招惹她,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厉景颜一下怔住了,冷哼一声。 夜倾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平时温和的总是笑意盈盈的夜倾城,此时她的表情冷若冰霜。 她扣住‘监护人’的胳膊往前用力一推。 ‘监护人’倒在地上,翻身起来要与夜倾城对抗。 凌故已经推开众人冲了过来。 他一把拦住‘监护人’的胳膊,就要往上撸袖子。 ‘监护人’一把推开他,厉声喝止:“你想干什么!” 凌故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双臂一直都在颤抖:“你若不是小冉,为什么要怕我看你的胳膊?” ‘监护人’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真是可笑,我的胳膊,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吗?你是什么东西?” 凌故一怔。 ‘监护人’已经收回自己的胳膊,狠狠一推开了他,她侧过身,不由得拽紧了自己的另一条手臂。 凌故踉跄着后退几步,身后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凌故,我都是小冉啊,她不是,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我都是厉景冉。”她迅速而激动地掳起自己的衣袖,将雪白手腕伸到他面前,“你看,我这里都有红痣,我这里才有!” 凌故回头看了厉景冉一眼,拦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是她吗?” “我……”厉景冉眼中尽是惶恐,“你竟然不相信我,凌故,你不相信我。” 凌故却再也不肯理他,而是直愣愣地看着‘监护人’。 ‘监护人’则冷淡地移开目光,就像完全不在意他们所说的那件事一般! 而厉景冉则苦苦哀泣,希望能凌故不要怀疑自己。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该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厉景冉,哦,不对,我们谁都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呢!” 厉景冉抓住凌故的胳膊猛地一颤,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向说话之人。 任欣萌从地上站起来,冲厉景冉得意地笑。 她不是想要利用自己吗? 竟敢算计我任欣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你让我损失惨重,我也要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厉景冉,你还要骗大家到什么时候?与其被别人揭穿,不如你现在自己坦白,到时候跪在凌故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求饶,也许他还会原谅你哟!”任欣萌得意洋洋地说着,又提手指了指‘监护人’,“你故意躲着她,不会她才是真的厉景冉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厉景冉非厉景冉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厉景冉和‘监护人’。 可是这两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厉景冉是怕。 而‘监护人’则是不屑。 凌故双目赤练,恶狠狠地看着厉景冉:“说,你是谁!” 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只要再稍微加一点力,就能将她的脖子彻底拧断。 “男人真是无情,一但没有了感情,就边要了你的命!”厉景冉冷冷地说着,把脸往凌故面前一凑:“你把我这张脸撕下来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她仗着自己的这张脸,有恃无恐。 “你——”凌故把她按在地上,呲目欲裂。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厉景冉豁出去了一般,得意地冲凌故笑:“凌故,只要我还顶着这张脸,你舍得杀了我吗?” 厉景冉果然够了解凌故,凌故恨得要死,却偏偏下不了手! 厉景颜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 他早就发现了‘厉景冉’不对劲,就好像还是自己的姐姐一般。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却没在此时得到了证实。 他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直到‘监护人’面前,拦住她的手:“你就是我姐姐!” ‘监护人’原本还如之前那般保持着冷漠,可对上厉景颜的眼神,她顿时失去了冷静。 眼波微动,她没能一口果断利落地拒绝厉景颜的问题,反而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厉景颜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想也没想,一把抱住了厉景冉。 被他抱住的身体瞬间僵硬,像一座雕塑一般,直愣愣地任由他抱着。 怀中的身体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也感觉不到身体里心脏地跳动。 厉景颜猛地一下僵住,他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脖子。 温热的肌肤与冰冷的肌肤相贴,令他不由得一个激灵,为什么? ‘监护人’回地神来,迫不及待地推开厉景颜,往后退出两步,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厉景颜的神情一下僵住,并非她故意回绝,故意装做不认识。 而是她的一言一行明明都像个正常的大活人,可是她身上却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呼吸和心跳。 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为什么会在研究所里,却不与自己相认。为七老头儿卖命不说,还变得像一个活着的死人。 他没有再纠缠‘监护人’,而是回头找厉景冉。 他可不像凌故那么温柔,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姐姐的那张脸。 他走到她面前,一脚踹在她脸上:“凌故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可不会!” 厉景冉惨叫了一声,脸颊顿时肿起半边高。 凌故心里揪痛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厉景颜轻蔑地社论着他:“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就把你的脸烂为止。”他不喜欢打女人,若是对方太过份,他不介意破戒。 厉景冉顶着半张,肿得老高的脸,楚楚可怜地看着凌故,低声哀求:“凌故,就算我不是真正的厉景冉,可我与您同床共枕了八年,这八年里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来吗?” “我是真心爱你的,就算我骗了你,你们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泪珠挂在她眼眶中,欲落未落。 一双素白小手,紧紧抓住凌故的胳膊。 袖子滑开,露出她布满伤痕的手腕:“我为了与您在一起,传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我这一身的伤,全都是证明啊!” 凌故的瞳孔猛地放大。 眼前的女人确实爱自己,这份感情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可她再爱,并不是小冉。 他只爱小冉。 厉景冉见凌故心中闪过一丝动容,抓住时机,更加楚楚可怜地向他示弱。 凌故的心,有一瞬间的波动。 眼看他就要成功,夜倾城的蛟尾在地上猛地一拍,带起巨浪。 凌故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眼神复又变得坚毅。 夜倾城又是一尾抽在她肚子上。 厉景冉躺在地上一阵痛苦挣扎。 夜倾城又抽她一尾。 厉景冉脸上的容貌开始变化,不过半分钟,她的那张脸便与方才有天壤之别,变成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 长得倒是与符轻语有几分相似! “符清雪!”厉景颜低喊了一声。 厉景冉,不对,应该是符清雪,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我……我的脸!” “死蛟精,我与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此时此刻,符清雪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怪罪起夜倾城拆穿她。 “符清雪,怎么会是你!”凌故与厉景颜皆是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符清雪的眼里只有凌故:“凌故,你不要离开我,我可以解释的。” 凌故深吸一口气,原本不想再理会她,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清雪哭泣着扑过去,抱住凌故:“只要你答应我,不离开我,我就把一切说出来。” 凌故:“我可以考虑一二。” 符清雪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明知道就算说出来,他也未必会原谅自己,但她还是开口了。 原来,在十几年前,符清雪与厉景冉还是最要好的,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但是他们却几乎在同时爱上了凌故。 只可惜凌故心属之人只有厉景冉。 符清雪不甘心,她比起厉景冉一点不差,为什么凌故选择他而非自己。 虽然她表面上仍然一团和气,可是憎恨与嫉妒已经在她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凌故妖的身份在厉家暴露,厉家人原本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是研究所却盯上了凌故。 研究所对凌故穷追不舍,却仍然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厉景冉为了保护凌故,藏身大海,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就连凌故都以为她死了。 符清雪为了待在凌故身边,她把自己变成厉景冉的模样,然后以厉景冉的身份回到凌故身边。 凌故听完整个故事,立即反驳道:“不!如果仅仅只是模样改变,我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你的的气息,与厉景冉一模一样。”这便是为什么,从她突然回到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她不是小冉,却并未再深究的原因。 第一百四十六章:承认罪行 妖类的嗅觉异常灵敏。 他们习惯用嗅觉来判定一个人是否是本人。因为一个人不管怎么改变模样,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同的。 一个人很难改变自身的气息。 凌故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 为什么符清雪的气息会与厉景冉的一模一样! 符清雪脸色变得苍白,颤抖着不肯再开口说话。 厉景颜容不得她有半点退缩,冷冷哼了一声:“能让一个人的气息彻底变成另外一个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杀死对方,然后占据对方的身体。很显然你不是这一种。第二种嘛,就是放干自己的血,再全部换成对方的。” 他抓住符清雪的衣领:“我们厉家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却这样对我姐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符清雪紧咬着下唇,恨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突然,符清雪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就算我换了她的血又怎么样?至少我让她活下来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尸陈大海,喂了鲨鱼了。我救了她,你们不感激我就算了,反而还来怪物,你们有什么资格怪我!” 众人惧是一愣谁也没有说话。 符清雪冷笑:“是,我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了凌故,但那又怎样?” “我是放干了厉景冉的血,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我拿自己的血与她换,你们以为她还能活到今天吗?”符清雪抬起手来,指着‘监护人’。 “没错,你们一个个都猜得没错,她才是真正的厉景冉。”她指着凌故的胸膛,“她都是你最喜欢的女人们,厉景冉。” 她的指头一晃,又落到了厉景颜身上,“她是是你爱的姐姐。” 她摊开手:“可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我,你们连她的尸骨都看不到!” “你……为什么能求得了我姐!刚刚你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到我身后,来暗算白小妧的?”厉景颜紧皱着眉头,不想与她理论,而是冷静地问道。 符清雪脸色蓦地僵住,她一开始只是想铲除后患。 如果不是因为白小妧,厉景颜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而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凌故面前暴露。 “白小妧她是该死。”符清雪冷冷地说着。 厉景颜的拳头捏得啪啪作响,他恨不得一拳过去,把她的脸揍得稀烂。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冲动行事。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普通人类,根本做不到在那么短的时间时里,让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他身边。 凌故也盯着她,双眼似要能喷出火来。 走到这一步,符清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在凌故那样的眼神注意下,她知道他不可能会再原谅自己。 所以,倒不如把一切都摊开来讲。 她伪装了这么几年,已经累了! 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把他打晕带走,用锁链将他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反正他们接下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她不相信他会永远不回心转意。 “没错,我的确不是真正的人类。真正的符清雪,早在十五岁的时候死了。而我刚好经过事发地,就战用了她的身体。从此以她的身份活下来。” 她转头看着凌故:“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都是天生的一对。我们都有很长的生命,我可以陪你很久,而厉景冉她只有短短几十年,很快就会死去。可是你却偏偏不选我,要去选她。” “没错,当初的一切全都是我设计的。”她转身看着七老头儿,“当年他想做一个更新型的,人妖融合的实验,他看准的目标就是厉景冉和你。” “我怎么能允许他们动你呢?所以我和七老头儿做了交易。” “不要动凌故,我负责为他抓来妖,让他实验,而他只需要让我,彻彻底底从内到外地变成厉景冉就可以了。” “所以,你在换光了我姐所有的血之后,你又让她同妖融合了?”厉景颜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没错,我看在跟你姐姐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我找了一条有千年修行的蛇妖,只可惜他们的实验失败了。”符清雪一脸的无奈,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我虽然害死了她,但我也不想这样的! 实验失败了,姐姐死了。 那‘监护人’呢? 厉景颜回头看着她,眼中尽是心疼。 ‘监护人’连看也未多看凌故一眼,反而将头扭向另一边。 厉景颜:“……”也就是说,现在能说能走的姐姐,其实早已经死了! 符清雪说完这一切,直奔凌故而去,趁其不备一个手刀朝他后颈砍去。 只是凌故早有防备,特别是对她。 他不但躲过符清雪,反而一拳击中她腹部。 符清雪顿时痛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扬起一地尘土。 符清雪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楚楚可怜地肩头凌故:“你竟然出手伤我!” 凌故只极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以往的事,到今天为止,从此之后,你我天涯陌路,各不相干。” 符清雪身体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故:“你……你说什么!” 凌故:“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再苦苦纠缠于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符清雪没想到凌故竟这样冷漠,说分开就分开,没有一点犹豫与留恋。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还要呢?” 凌故诧异地微微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符清雪压过旁边捉妖人手中的武器,重复刚才的话:“我说,我不要和你分开,你凌故永远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着挥着武器就朝凌故而去。 凌故急退闪开。 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竟然还天真地想要与他继续在一起! 甚至不惜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凌故被他逼躲闪着步步后退。 符清雪得意地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再挣扎了,还记得你离开时我让你喝的那碗汤吗?” 凌故一惊:“你在汤里动了手脚!” 符清雪一边攻击他一边得意地笑:“没错,我就是在你的汤里动了手脚,我劝你赶快放弃挣扎吧,你运动得越快,那药生效得就越迅速,照你现在这样的运动量下去,不超过五分钟,你就只能乖乖躺在地上,任由拿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尘埃落定 厉景颜至今无法想象姐姐在那段时间,到底遭遇到多么残忍的对待。 他无意掺和进他们的斗争,而是走向‘监护人’,也就是他真正的姐姐,厉景冉。 厉景冉见弟弟朝自己走来,不但没有半点激动,反而冷漠地往后退,戒备地看着他:“站住。” 他怔在原地,看着姐姐眼中戒备的神色,不敢再往前。 “姐……”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带着埋怨。 行动上却是不敢再前进闪退,就怕惊到他。 厉景冉见他不再往前,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厉景颜暗然收回视线。 今天发生太多事,白小妧被带走后,也是生死不明。 虽然找到亲姐姐,可却不知她到底是生是死。 还有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团。 他微蹙着眉头,心中正在盘算,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时,只见被扔在地上的七老头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往外走。 他想逃跑! 厉景颜疾步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想逃到哪儿去?我敬爱的老师。” 七老头儿看着厉景颜怒不可遏的表情,东窗事发,七老头儿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他微微颤抖一下。 厉景颜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恭恭敬敬,他至今未见过厉景颜如此可怕的表情。 顿时吓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厉景颜拽着七老头儿的衣领:“老师,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我姐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老头儿抱着他的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点尊师重道的态度吗?” 厉景颜眉头抽搐,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七老头儿竟然还有脸和他谈尊师重道。 “对于你的所做所为,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吗?”厉景颜冷声说着。 七老头儿眼中的精明一闪而过,继而变得沧桑。 清明的眼神也变得浑浊,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一开始的目标,只是凌故,只可惜你姐姐和凌故……我为了做这个研究,连我最爱的女人都失去了,我不可能半途而废。” “对于你,真的是一个意外,在我知道你是小景的弟弟后,我也曾有过犹豫。但你的才华让我无法拒绝,所以我以帮你找你姐姐为借口,让你进了研究所。” “从一开始,我都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伤害到了你。” “无心之举?”厉景颜的脸上,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只有他的眼神,如淬了寒冰一样吓人,“一切都是你步步计划好的吧,从算计我姐姐开始!” 七老头儿还想掩饰,没料到却被厉景颜一语道破,他灰白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姐姐受了这么多苦,全都拜你所赐,所以现在你就心死谢罪吧!”厉景颜举起拳头,揪着七老头儿的衣领。 若是这一拳头砸下去,七老头儿至少得去掉半条命。 眼看厉景颜使尽全力的一拳就要砸下去,他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厉景颜回头,就连厉景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厉景颜:“姐,他害得你那么惨,你还要护着他。” 厉景冉抓着厉景颜的手没松,反而加大了力道。 他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想要教训七老头儿一顿,可姐姐半点不肯退让。 原本姐姐就戒备着自己,若是此时再执意要教训七老头儿,恐怕会惹怒姐姐,甚至让姐姐生自己的气。 好不容易才找回姐姐,他不可以冒这个险。 所以,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如果姐姐你不再躲着我,我今天就放过他。” ‘监护人’看着厉景颜,微微皱起眉头,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厉景颜的要求。 厉景颜松开了自己的拳头,对七老头儿道:“既然姐姐要留他,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节老头儿看了‘监护人’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厉景颜伸手拦住‘监护人’的手:“等会儿,你就跟我回家吧。” ‘监护人’似乎被她的话给刺激了一下,猛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厉景颜:“……”他怔了一下,便很快明白她的顾虑,越发温和地道:“不是回父母家,而是去我的住处。” ‘监护人’听到他的解释仍未松口。 此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唔——’的一声痛哼。 厉景颜与‘监护人’双双回头。 就见任欣萌把一把匕首从七老头儿身体里抽出来,后再扬起,又是狠狠一下扎了下去。 七老头儿双眼圆睁,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 任欣萌收回匕首擦拭着:“你早该去地上陪我姑姑了。” 七老头儿身体抽搐几下,大口喘气,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彻底咽了气。 他们这边谈话不过一分钟,那边凌故就已经处于下风。 符清雪妖力也得,一步一步把凌故退得快没有退路。 符清雪,姐姐的事,他也难逃干系! “华盖。”厉景颜叫了一声。 “人家在这里嘛!”华盖笑嘻嘻的声音从厉景颜身后传来。 他伸了个懒腰:“你可真沉得住气,现在才叫我出来。” 厉景颜指着符清雪:“只要你帮我制服她,你就真真正正的算帐了。” 华盖朝符清雪望去,扬手打了一个响指:“这种渣渣还需要我出手吗?”他说话的同时,身影一阵虚晃,自他身边消失,眨眼间,他就到了符清雪身后。 伸手用力一拍。 符清雪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扔得到处都是。 她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还没来得及喘息,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华盖笑嘻嘻地看着符清雪:“小东西,你是自栽于此?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啊!” 符轻语轻咬着下唇,愤愤地瞪着华盖:“是我技不如人,不过你想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说着,手中扔出一颗丸子。 丸子在空中炸开,魄烟雾弥漫,挡住众人视线。 华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躲开烟雾,身上一点没沾到。 待浓烟消散时,符清雪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地上她吐出来的那一摊鲜血。 夜倾城和他找来的帮手慕韶成,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现场情势立即逆转,厉景颜他们没了帮手,立即处于劣势。 可很显然,这场架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重要人物已经全部退场。 任欣萌也十分识时务地朝厉景颜伸出手:“厉景颜,此次我们总该可以合作了吧?” 厉景颜拿眼角斜乜着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敬请期待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新年伊始 新年将至,滚滚市一派喜气滚滚,四处都挂着喜庆的红色灯笼。 所有店铺都趁机推出各种打折、优惠活动,恨不得店进门的顾家,把口袋全都掏光。 大年三十晚上,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并不多。 大多数此时则是与家人围在一起,吃着可口的年夜饭,看着春晚。 冯阳杰与夏宝也不例外。 他们把芙蓉锦的出租屋布置得喜庆又温馨。 两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上,电池炉上咕噜咕噜地煮着火锅。 一瓶开了的红酒,各人杯子里还有一半。 一旁的电视机时在,正放着喜庆的春晚。 冯阳杰无奈叹了一口气:“每年都是这些节目,没意思。”说着,他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随便按下一个数字,便换到了地方台。 地方台里正在播报一则新闻:本市连续少女失踪案仍未告破,不但如此还有少女陆续失踪。请大家晚上尽量不要单独出行。 冯阳杰看着这新闻,低声说了一句:“这案子怎么还没破?快有两个月了吧,一共失踪了有十几名少女了吧!” 夏宝盘腿坐在地上,沉闷地没有开口。 冯阳杰见他不说话,大概他也觉得无聊,便住了口,看着没怎么动过的一桌子菜,低声说道:“以前,她最爱吃火锅了。两天不吃就跟要了命似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火锅吃,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 冯阳杰一提起她,夏宝便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被她带去火锅店的事。 她仗着他年轻无知,硬是让他穿上女装,还好一阵调戏。 虽然她一心想整自己,却也无法掩藏住她对自己的疼爱和关心。 知道他是第一次,所以特意不让他吃辣椒。 越想这些事,夏宝心里越难过。 食欲垂涎三尺的美食,瞬间失去了吸引力。 他放下筷子,猛灌了一口红酒。 突然开口:“那个案子移交到研究所了。” “什么?”冯阳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反应过来。 但他没再吱声。 研究所是个怎样的存在,冯阳杰并不是很清楚。 当初她有让他查过,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研究所就像一个迷团,越查也迷糊。 所以凡事关于研究所的事,他都不会多问。 冯阳杰又把电视调回到春晚:“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就已经两年了。” 夏宝轻轻地嗯了一声。 人寿几何逝如朝霜。 两年时间对妖类来说,并不算什么。 特别是对于大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眨眼,一个呼吸。短暂得根本不值一提。 可两年时间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却已经是不短的时间。 它可以让一个人韶华不再,心如死灰。 时间确实过得快,白小妧消失已经两年了。 别说是冯阳杰,就连夏宝都不知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每次夏宝问厉景颜时,厉景颜就像被妖力堵住了嘴一样,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夏宝知道他是故意回避不肯说,时间一久他便不再问了。 两人有一杯没一杯地把杯中的酒喝光,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冯阳杰披上大衣,与夏宝道别,回了自己的居所。 本来过年时候城里就没什么人,现在三更半夜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马路上偶尔有一两对小情侣,拿着手持烟火追逐外,很难地看到其它人。 这个安静的世界,就像是专门为冯阳杰准备的一般。 他被困在其中,只觉得孤单 他一边开着车,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视线变得有有些模糊,还好路上根本没有车,并无什么危险。 突然…… 一个虚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冯阳杰猛地一惊,待再定睛一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冯阳杰惊出一身的冷汗,想到是不是晚上喝太多酒,产生幻觉了。 他没敢再强行自己开车,而是打电话花了平时十倍的价格,找了代驾,替他开车。 过了二十分钟,就来了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又厚又大的连帽羽绒服,帖子拉起来盖在头上,脸上带带着一只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敲了敲车窗,问冯阳杰:“是不是你找代价啊!” 冯阳杰这才打开车门,让他进来。 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坐进车内后就直接改动车子,一句废都没有多说。 没一会儿就到了冯阳杰家。车停到院子里,冯阳杰多给了那人二十块钱:“大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大年三十的让你连夜出来,多给你二十块钱买水喝吧。” 对方把那二十块钱塞回冯阳杰手里,扯掉脸上口罩和帽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谁是大兄弟呢?没长眼睛吗?本姑娘是个女生!” 帽子口罩一揭开,模样长得竟有几分姿色,只是她一开口,那粗哑的嗓子十分破坏美感。 冯阳杰没想到自己认错了人,忙挠了挠了后脑勺,道歉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晚上酒喝多了,所以看走了眼,希望你不要见怪。” 但心里却在默默吐槽,那嗓子粗得跟鸭公嗓似的,又把自己抱得只露出眼睛,会认为你是男的一点也不为过吧。 代驾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好像自己真的捂得太严实了,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语气便软了许多,解释道:“我只是这几天感冒了,嗓子哑掉所以都会这样的……” 道歉时还微微低下头,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冯阳杰又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就当雨过天晴了,你快回家去吧,大年三十儿的深更半夜,你家里人肯定也担心你。” 不知是不是冯阳杰的幻觉,他觉得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然。 不过他却没心情去理会这些,而是直接转身回了家。 他从车库出来,从前面的院子绕进别墅大门,刚要往外掏钥匙,就看到大门半掩着。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时有好好锁门,不会是有人闯空门,在大年三十晚上行窃吧! 他的心一下揪紧了,眼睛四处瞄了一下,拿了放在门口的铁铲。 “你怎么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旁边问。 冯阳杰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代驾妹纸站在自己旁边,一脸的严肃认真。 他怕得很有,现在有人陪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 所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就又塞了一个小铁钯进她手需要,朝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后,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内。 代驾也紧跟其后,一起进入。 客厅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原本撇开的窗帘也被人拉拢,恐怕是怕在行窃过程中,过往丢人看到屋内动静,所以故意拉起来的!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打电话报警时,客厅的灯顿时亮了起来。 一道穿着素色衣裳的人从酒驾后跳了出来:“当当当——” 落在冯阳杰面前。 冯阳杰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惊讶! 第一百四十九章:接手案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接手案子 研究所一楼会议寄内。 厉景颜、夏宝、厉景冉以及研究所最新提拔上来的一些得力骨干,全部坐在会议室内。 厉景颜身后的投影布上,投也的是滚滚市的地图。 地图中标了近十个红色的圆点。 厉景颜用激光笔指着红色标注处,徐徐说道:“这几处都有一人以上的女子失踪,你们能看出这几个地方的共通点吗?” 众人看了半晌,都没有看出共通点,纷纷摇头。 厉景颜把激光笔一收,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们看出来为止。” 众人顿时神情一凛,互递眼色,一副愁苦模样。 厉景颜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闭上了双眼。 自从两年前七老头儿死在研究所之后,他便接手了研究所。 它除了继续以前对妖类的研究之外,它还成为了一个特别行动组。 像公安局那边遇到这种疑难杂症,他们解决不了,就会来找他们。 厉景颜是年前农历二十九接到这个案子的,原本上面的命令是要他们即可展开调查,厉景颜愣是拖到今天年后。原本打算初七才开工,却没想到年三十网上,又有一名少女失踪。 上面不断施压,他这才不得不提前办案。 众人对提前上工都颇有怨言,可一看到厉景颜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脸,他们只能将所有怨言全部咽回肚子里,再不敢吭声。 半晌,终于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举起了手。 她是一只灰熊精,本尊明明很是威武慑人,可以化为人形,就变得容易害羞又懦弱。 她一向争取能不让大家注意到自己,就不注意到自己。 他的观察能力非常出色,所以才会被厉景颜从众多改造者中挑选出来,替研究所办事。 厉景颜正要让她讲,不想离厉景颜坐得最近的一只狐狸精先站了起来。 狐狸精穿了一身妖艳的红色旗袍,将她的好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 她余眼看了小熊少女一眼,便走到厉景颜跟前。 她离厉景颜极近,又娇又媚地道:“我知道它们的共通点。” 说着,她弯下腰来,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手,然后轻轻覆盖在厉景颜的手背上。 滑嫩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滑动,然后再慢慢往下滑。 指尖探进他的掌心,勾住激光笔,从他手里拿了出来。 厉景颜从头到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更别说看她一眼。 倒是一旁的夏宝,多看了狐狸精一眼。 狐狸精见厉景颜不为所动,多少有些失望。 翘臀一抬,便靠着厉景颜坐到了会议桌上。 按开激光笔,激光笔的红点在几处案发地一一晃去,然后道:“很显然,这几个案发地,都是热闹地区,再加上案发时间段多在晚上,可见对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趁着人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 不过她又皱了皱眉头:“这凶手胆子还真是大,专门挑人多的地方下手,是在挑衅我们吗?” 夏宝开口:“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案子才转过来没几天。” 狐狸精撇了撇嘴,用激光笔的红点指着夏宝的眼睛。 夏宝闭上眼睛侧开脸,躲了过去。 狐狸精得意地道:“他们知道那群没用的废物警察破不了案,最后肯定会交到我们手里,所以当然是在挑衅我们啰!” 夏宝一脸怒容地看着狐狸精,对他用激光笔指着自己眼睛的事,十分不悦。 狐狸精却是一脸得意。 而这时原本想开口,却没有说话的少女熊,怯怯地举起手来。 夏宝与狐狸精吵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完全没有注意到举手的她。 她可怜地咬了咬下唇,打算放弃正怯怯地往回收手,只听厉景颜说了一句:“你有什么看法?” 少女熊猛地朝厉景颜看过来,见厉景颜正看着自己,心里突然一阵激动。 她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 见厉景颜朝自己点了点头,她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而原本吵闹的夏宝与狐狸精,也识时务地闭了口。 原本已经稍稍放松下来的少女熊,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又紧张起来。 她怯怯地看了众人一眼,咽了口口水,这才缓缓道:“他们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做的案。” 众人全都惊诧地看着少女熊。 她越发小声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卷宗吗?那些失踪少女,失踪时都与自己的朋友们分开了,这一点足以说明他们不是在最热闹的地方失踪的。” 她怯怯地从位置里走了出来,来到狐狸精身边,想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激光笔,但手伸出去后,又胆小地缩了回来。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直到投影布前,用手中的签字笔指了一处,又跳起来指了另一处:“这两个地方我都动过,这两处都是热闹的广场,但这两个地方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在广场的不远处,都有一条极其隐蔽的巷子。很少有人会去那边。” “如果凶手是故意把受害者引诱到那边去的话,在场的人就有可能不会发现。” 厉景颜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说话。 夏宝开口道:“不管案发是在闹市区,还是被害者被引入僻静的小胡同,这些其实都没有多大的用处。人数太多根本同办法做排查。” 他顿了一顿,又道:“自从一个月前开始,作案地点就没有新的出新,所以现在反而比较肯定,凶手若是下次做案,必定还会选择在这几个地方。” 夏宝说着,眉头微微一皱:“或者……”他神情一凛,大声道:“或者会出现在灯会上。大家别忘了,过年之后灯会都是人最多最热闹之处。” 厉景颜:“本市有几个地方有灯会?” 夏宝:“并不清楚,但可以查一查。” 少女熊此时开口了:“应该有六个地方,但最大的一个在市中心的文化公园,每年灯会那里的赏灯游客,每天都会超过几万人。” 小熊少女一说出这个数字,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就算要蹲点,这排查起来也太难了。 却又不得不查~ 厉景颜对夏宝吩咐道:“你安排一下蹲点人数分配,然后再联系一下主办方,到时候配合工作。”说完,他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从头到尾,厉景颜脸上都没有露出一点点情绪。 其实是自打白小妧出事之后,他的再没有过其它表情。 厉景颜一走,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 有的人在抱怨大新年的就让人上班不人道,有的人则说厉景颜越来越鬼畜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说得好像你们都是人似的,还人权呢!” 现场气氛:“……” 第一五十章:灯会疑遇 夏宝无意与他们争执,而是与厉景冉商量了一番人员的安排,便让大家离开了。 “苏魅,你站住。”夏宝突然叫了一声。 苏魅就是刚才对厉景颜不轨的那只狐狸精。 苏魅回过头来,一脸妖媚地看着夏宝:“干嘛,是不是寂寞了,想要姐姐陪你呀!”她赤裸的眼神在夏宝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不过,你不是姐姐好的那一口。” 夏宝:“……” 他黑着一张脸,踱步到苏魅跟前,突然将她一下按在墙上,冷着脸:“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去招惹厉景颜,否则我——” 苏鬼一点不怕夏宝的警告,打断他的话:“否则你要怎样?你还能把我给吃掉吗?” 她一把推开夏宝,拍了拍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你妖力没我高,又打不过我,你凭什么威胁我?”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警告你,别再来坏我好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她说完,对头夏宝冷哼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夏宝气得脸色铁青,他想也没想,手一抖,条铁链突然从他袖间飞了出去,缠上苏魅的脖子,用力一拽。 苏魅吃痛,脖子上顿时出现好几道血痕。 她的身体立即往后倒去,不敢再与夏宝硬碰硬。 夏宝拽着苏魅倒在地上,他一脚踩在她胸口上。 “你居然敢阴我!”苏魅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铁链按藏玄机,只要自己与夏宝对抗,夏宝稍微一用力,铁链中就会翻出削铁如泥的利刃,能瞬间将她的脖子绞断:“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啊!” 虽然她处于弱势,却是一点也不服气。 研究所里虽然大多数是妖,但这里也有这时的规矩,不是夏宝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夏宝将铁链又收紧了一点:“你以为我不敢吗?” 颈上的刺痛更甚,苏魅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扎出一圈儿刀刃,夏宝这是真的想杀自己! 原本还傲气得很的她,顿时不敢再做反抗。 她示弱求饶:“不招惹就不招惹,你以为厉景颜就了不起吗?” 夏宝:“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下次可就不是受这一点点皮肉伤了。” 一直等在一旁的厉景冉,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敲了敲门:“好了没?” 夏宝这才松开了苏魅,跟着厉景冉一起出去了。 苏魅躺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抹了一下脖子,满手是血。 愤怒地低声诅咒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地道:“你越是不让我碰,我就偏要碰给你看。”说着,这才捂着脖子走出了会议室。 晚上,夏宝和厉景冉一组,又让公安厅协助,调派了许多人手过来,以及几个其它妖类,他们一起守在最大的灯市。 厉景颜为了和姐姐多相处一会儿,所以自动来了他们这组。 天还没黑,灯市便已经挤满了来赏灯的群众。 厉景颜与夏宝三人,站在茫茫人群中,皆是一脸黑线。 夏宝忍不住提议:“就还能让上面取消灯会吗?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找?” 厉景颜四处打量一番,然后指着公园里的一个灯塔:“去那上面。” 这也只能算是目前来说,是好的办法了。 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灯塔的最上方。 厉景冉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厉景颜与夏宝自动站在两个当风的方向,替她遮住寒风。 厉景冉也没说什么,拿出一包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来。 厉景颜看着厉景冉难得这么自在的状态,脑子里不禁回忆起,白小妧躺在他怀里,要他剥瓜子吃的情景,眼里不由得浮出一抹柔色,勾了勾嘴角。 冰山一般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 夏宝看了厉景颜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灯会上。 白天还好,公园内有什么大的动荡,他们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当天色黑尽之后,射灯和各种灯笼的斑斓光线,晃得他们眼晕。 他们观察观察起来更加困难。 夏宝:“在上面这样看也不是办法,距离太远,就算有不寻常气息也感觉不到,你们两人待在上面,我下去逛逛,也许能有所发现。” 厉景颜嗯了一声,便让他去了。 虽然两年时间过去了,可厉景颜与厉景冉之前的关系,还是如陌生一人般。 厉景冉一直把自己封锁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厉景颜接触靠近她的机会。 见夏宝要走,厉景冉有些紧张,但她并没有出声阻止,而是仍旧淡定地坐在原地嗑瓜子。 夏宝下了灯塔后,在灯会里转了好久。 转来转去,只闻到几股熟悉的妖类气息,完全没有感觉到陌生人。 他又在下面转了一圈儿,便闷闷的准备上灯塔。 没想到他在灯塔入口,碰上了厉景颜。 “怎么下来了?”往他身后看了看,“你姐姐呢?” 厉景颜摇了摇头,夏宝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厉景冉已经找借口,走了。 夏宝无奈地道:“慢慢来吧。”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吧,再去巡视一圈儿。” 夏宝便跟着他往前走。 忽然,夏宝灵敏的鼻子抽动了几下。 而厉景颜早已经扔下他往前跑去。 夏宝脸色巨变,立即追了上去。 他循着气味,一直追了很久,直到那股味道淡到她再也闻不到。 厉景颜看着比肩接踵的人海,激动地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她了,你有没有闻到她的气息?” 夏宝知道厉景颜指的是什么,他确实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但他却说:“我只闻到熟悉的味道,并没有闻到陌生味道。” 小妧姐姐的味道,确实是熟悉的味道啊,他没有说错。 厉景颜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在颤抖:“不是凶手,是白小妧,她回来了,你再仔细闻闻,说不定我们现在还能找到她。” 厉景颜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就算在没有完全变成面瘫的两年前,他也没有如此激动过。 夏宝推开他的手:“你疯了吧,如果真的是小妧姐姐回来,她不可能不来找我们。” 厉景颜的神色瞬间一暗,激动的情绪则慢慢冷静下来。 夏宝的话无疑如一瓢冷水,当头泼下。 瞬间令他寒彻心骨。 白小妧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找他! 夏宝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便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景颜已经恢复平时的冷静:“我们分头去找吧,也许能发现犯人踪迹。”他说完便直接回头离开。 如此生硬的转换话题,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夏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仅是厉景颜,厉景冉也是如此,只要他一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人,他们全都回避! 刚刚坏心眼的没有说实话,大概就是他对他们知而不言的报复。 小妖精们,昨天更错章节了,现在你们恢复正常了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她回来了吗 夏宝也跟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拔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 他听着电话那端吵闹的背影声,问:“你现在在哪里?” 冯阳杰捂着电话跑到一旁,回答:“我在灯会。” “在哪个灯会?”他又问。 冯阳杰:“文化公园。” 夏宝也说:“好巧啊,我也在文化广场的灯会,不如咱们碰个面怎么样?” 冯阳杰:“今天可能不太方便见面了,我们差不多已经玩儿够了,准备回去了。” 夏宝立即敏感地捕捉到他话中的敏感字:“我们?你和谁一起?” 冯阳杰顿时有些慌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没有和谁啊,不和你聊了我朋友叫我了,就先挂了啊!”说着,他就要挂电话。 夏宝拔高了音量:“你等等。” 冯阳杰不是没被夏宝整过,夏宝不让他挂,他便真的乖乖的不敢挂。 夏宝很满意冯阳杰这么听话,说:“她是不是回来了?” 冯阳杰:“啊?”了一声,然后立即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语气:“谁回来了?” “你想骗我吗?”夏宝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 冯阳杰怕得要死。 却仍说:“我哪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好了,我得挂电话了。”然后再不顾夏宝的反对,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了。 夏宝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声,重重地深呼吸,打算继续巡逻。 他调转方向,朝另一个方向开始巡逻,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凌故与厉景冉面对面地站着。 他们脚边放着一只保温桶,凌故正在给厉景冉围围巾。 寒风刺骨的夜里,周围花灯映照,灯火阑珊,俊美男女明眸相望,自然是一副美得不可用的美好画面。 可厉景冉并不是很领情,抬手挡开了凌故递过去的围巾。 凌故仍不厌其烦:“天气太冷,你披上这个会暖和一点。” 厉景冉却仍是冷淡地说:“不必了。你很清楚,天气冷暖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凌故的后僵在空中,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厉景冉转身欲走。 凌故拉住她的手腕:“你等等。” 厉景冉回头看着他:“你还想十什么?” 夏宝无奈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不去打扰他们。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这样已经纠缠两年。 凌故一心想要与厉景冉重归于好,可厉景冉似乎并不这么想,问题回避凌故。 夏宝大概能明白厉景冉为什么会回避他,毕竟她现在人非人,妖非妖,鬼非鬼。 不过是一游荡在人世间的一具行尸走肉,可即使是那样,又如何呢?凌故并不在意,没有活力的妖,碌碌行走于世间,与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夏宝换了方向,走了没一会儿,他的神情突然一凛,有陌生妖气! 他闭关眼睛,仔细嗅闻一阵,终于确定妖气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不过对方在移动,而且速度极快,但夏宝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小气波动很大,大概是因为疾速跑动所致。 若只是一般玩闹,根本不需要跑得这么快。除此之外,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带人走。 夏宝这不犹豫,直接朝妖气传来方向追去。 直到追出公园,他突然发现妖类气息不见了。 不管他怎么追踪,都感觉不到丝毫妖类的气息。 追丢了! 夏宝懊恼地咒骂了一声,正准备再往深入走去看看,没想到厉景颜也追了过来。 他跑得稍微有些喘,看着夏宝问:“你也是感受到妖气追过来的?”他拿出手中的妖晷,中央的指针一动不动,“妖晷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妖气了,你呢?” 夏宝摇头:“我妖力不够,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妖气。”脸上无不遗憾,“让它给跑掉了。” 厉景颜:“至少让我们确定,是邪妖在作祟,这样一来我们下一步就更好办了。” 夏宝知道厉景颜已经有了对策,他轻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转身往回走:“还是收工吧,今天应该不会再第二次作案了,先收工吧。” 按照以往作案方式,确实没有同一天多次作案的记录,那就更不可能同时同地作案。 在他们接手案子的第二天,凶手就再次作案,厉景颜被叫去狠狠批评了一顿。 厉景颜从头到尾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他实在不耐烦了,才懒洋洋地插嘴:“骂完了吗?” 对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这案子就还给你好来破好了。”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对方在他开门时把他拉住。 厉景颜轻扫了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一下,对方知道他有严重洁癖,立即松开:“哎呀,你也别当真嘛,刚刚我只是太生气了,有些口不择言,这案子如果你都不能破,交给我就更不行了。” “既然如此,你废话还那么多!” 对方气得不行,对他的嚣张既无奈又恨得牙痒痒,最终却只能妥协。 厉景颜并不是在意这件事,他一回去便给大家加重任务,让大家加大巡逻力度。 相安无事了几天,按照作案地点时间的推理,厉景颜将重点巡视地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最有可能下一起作案之地。 厉景颜站在会所前,这里……是白小妧带他来的第一个地方。 他抬步走入会所,按照当年所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当年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得就像一块冰。 可他的内心,却并不如这样平静。 他按奈住心中情绪,巡视完一圈儿回到大厅。 大厅里有人在争执,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走过去查看。 就在他转身时,林少揽着一名纤瘦少女,走进了大厅。 林少怀中的少女笑盈盈地抬头看着他,脸上是纯真无邪的笑容:“我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大厅里的水晶吊灯好像换了!” 林少:“早换了,小白,你这两年死哪儿去了?也不出来找我玩儿。” 少女嘟着嘴,不悦地道:“我们家的妈妈桑不准我出来啦,把我关了两年。” 林少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白小妧,就糊弄我吧你,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再遇王静婉 白小妧捂着嘴,偷偷地嘻嘻笑:“哎呀,被你拆穿了!”她说完之后,加快了脚步跑开了。 林少大喝一声:“白小妧,哪里跑!”紧跟着追了上去。 厉景颜心里猛地一下揪紧,回过头朝方才林少跑过的走廊看去,只见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幻听? 白小妧和林少一起进入他们内场。 还是当年的那个包厢,只是来的人却不大相同。 除了白小妧和林少之外,其它人当中还有一名女子,是王静婉。 王静婉正与其它女生说说笑笑:“林少今天说要带个人过来,你们知道是谁吗?” 其它人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大家都不认识,也应该还是我们这个社会层次的,否则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会没有一人知道。” 听到此处,王静婉也稍稍放心。 既然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就稍稍放心了些。 想必那人也只是林少的露水情缘,玩玩而已。 林家不可能让林少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做老婆。 而在这些女人们当中,王静婉极期轻蔑地扫了身边这些女人一眼,虽然家世相当,可是论起相貌来,又有谁比得过自己。 她正得意洋洋间,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林少来了。 在他旁边站在一个女人,女子个子娇小,笑盈盈地看着屋里的人。 王静婉看着林少身边的女人,惊得张大了嘴,一脸的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王静婉,歪了歪头。 然后问林少:“她是谁呀,好像认识我哎!” 林少:“不重要的人。”说完像好哥们儿一样揽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带进了包厢。 王静婉没想到林少这样说自己,火气顿时就有些收不住了。 好在旁边的闺蜜,扯了她一下,她这才冷静下来。 憋闷着气,坐到一旁,时不时愤愤地瞪白小妧几眼。 白小妧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平白无故的就给自己脸色看。 不仅仅是那个针对自己的女人,就连其它女人,看自己时的眼神也都不友善。 不过她今天是看在林少的面子,才来这里玩儿的,根本没必要理她。 林少她十分照顾她,见其它女人故意针对她,什么话也没说,只事事体贴照顾十分周道,完全没有平时对其它女人那种轻浮浪荡的态度。 众女人也不傻,从林少的态度中就看出,他与白小妧的关系不一般,而这个白小妧来头似乎不小。 也不知是谁牵了个头,众女人便慢慢倒戈,同白小妧渐渐亲热起来。 白小妧反而觉得麻烦,应付起这些从来,让她有点烦躁。 好在冯阳杰这时推门,她尽快朝他挥手:“小杰杰,这里这里,你快过来嘛!” 冯阳杰看到朝息兴奋挥手的白小妧,脸上的表情顿时黑了。 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恶声恶气地道:“谁让你擅自出来的,你想死是不是!” 白小妧只觉得委屈,嘟着嘴抽噎着:“人家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嘛,正好林少约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嘛。” “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冯阳杰仍旧怒火熊熊。 白小妧吓得缩了缩脖子:“我要是同你说了,你应付告诉辛夷,他肯定不会让我出来的。”白小妧委屈的低下头,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冯阳杰被她气得直翻白眼,一把拦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白小妧甩开冯阳杰的手:“我不要。”转身就紧紧抱住林少的胳膊,“待会我和我玩儿够了,会和林少回去的。”说完更是祈求地朝林少使眼神,让他帮自己说话。 林少被她那无辜的,带过祈求的小眼神一看,顿时就心软了,顿时就只想护着她。 顺势道:“阳杰,我会保护好她的,你就别担心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即使有林少打包票,冯阳杰也不肯退让半步,再要正说什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王静婉突然开口道:“我看白小妧确实应该跟这位小哥回去,否则那谎话可就包不住了。” 林少恶狠狠地瞪了王静婉一眼。 王静婉被这一眼瞪得心头发麻,但她却并没有退缩:“林少,我只是不想你被她给骗了,她是有男人的。我不知道她故意接近你有何图谋,但我唯一敢肯定的,就是她接近你必定是心怀不轨。” 白小妧从一进门开始,就一再容忍着这个女人的挑衅,没想到现在她如此直白的骂自己。 再忍下去,那可就还是她白小妧了! 白小妧推开冯阳杰,直到王静婉面前:“这位小姐,我自认从进门开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知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这样指桑骂槐骂我。” 王静婉冷笑道:“白小妧,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你破坏我和景颜哥哥的感情在先,突然消失两年,你现在回来是要抛弃景颜哥哥,再勾搭林少吗?” “啊?”白小妧一头雾水,回头看着林少,惊诧地指着自己问他:“我之前同她认识吗?” 林少正想把当年恩怨说出来,就见冯阳杰朝他猛使眼色。 林少立即明白,便道:“许是在聚会中见过一两面吧。” “就是这样?”白小妧并不相信,若真的只是见过一两面,她不可能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怒气。 白小妧看着王静婉的眼神变得审视起来。 王静婉对上她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毛:“干嘛!” 白小妧笑了笑,说:“当然是看你呀。” “你……”王静婉刚想骂她几句,没料白小妧已经先开了口,“这位小姐,你我之前有误会,我和林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王静婉:“你……”她完全没料到,白小妧会向自己解释。 白小妧又道:“不过你确实善妒了一些,做豪门太太最需要有常人所没有的雅量。”她指着林少,“你可看到了,你想追求的男人是林少,他不仅英俊多金还才华横溢,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围在他身边嗡嗡直叫的女人多不胜数,你一个一个的针对起来还不累死了!” “而且,像林少这样的身边,身边养个十个八个的女人,也很正常的。你呢要包容她,要和那些女人像亲姐妹一样对待,知道吗?” 白小妧这话是故意说给王静婉听的。 她看得出来,林少并不喜欢这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思念生幻觉 王静婉的脸气得青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小妧淡挑了一下眉。 王静婉气结了半天,这才开口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王静婉没有姐妹朋友。” 白小妧无奈叹息:“那看来你注定不适合林少了。”白小妧转身,接过旁边的一名女子,推到林少面前,“林少,我看你还是在这些姐妹中挑一个好了。” 林少夸张地一把捂住胸口:“白小妧啊白小妧,你真是无情无义,我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一个,你去替我物色别的女人,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白小妧白了林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冯阳杰立即跟了上去。 白小妧立即阻止:“冯大爷,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不会是想跟我一直进女厕所吧!”说着,她便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你把口罩和墨镜戴上,你的病还没好,别传染给别人。”冯阳杰追上去。 白小妧拿了口罩和墨镜,独把冯阳杰扔下自己走了。 冯阳杰欲追上去,却被林少一把拦住胳膊:“你别跟去了,没见她心情不好吗?” 冯阳杰无奈:“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 “别但是了。”林少把一只酒杯推到冯阳杰手里,“来,喝酒。”堵住了他的话头。 冯阳杰也自知自己方才差点失了言,把不该说的差点说出来,但立即借着喝酒,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白小妧是真的心情不好,包厢里也有耳垂间,她只想暂时出来躲来躲。 那个王静婉分明以前就认识自己,可冯阳杰和林少为什么要一起隐瞒自己? 她在想,要不要私下找个时间去探探姓王的口风,不过看她恨极了自己的样子,恐怕并不会说什么有用的。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远一段时间再看看。 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丢掉几年时间的记忆,这对一个大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里,好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没一人远程,她便来到了一楼。 既然是出来上洗手间,她便真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白小妧在洗手间里洗了个手,突然,她就觉得周围的气场变得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有些扭曲。 而这里,隔间里一位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上身穿着一件亮片贴身露脐小背心儿,下身是一条拖地长裙,高挑身材纤腰肥臀。 介于青涩与成熟之前的身材,脸上化着浓浓的媚装,但化妆技法并不是很好,再加上她略有一些局促的举止。 白小妧一眼就看出她顶多是个高中生。 不过各人有选择自己要想生活的自由,自己没有干涉的权利。 她也只是多打量了几眼,便默默移开了目光。 但陡地,现场妖气乍现,白小妧被这突然袭来的妖气,差点翻了一个跟头。 她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紧贴着墙壁,才没有让自己被这股妖气刮跑。 几乎是在同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响,一道虚影突然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那道虚影在冲到白小妧面前,稍微愣了一下,便直接与她错开,然后直击那名少女。 虚影缠上少女,少女吓得一声尖叫,顿时就变得挣扎不得。 她对着白小妧大声求救。 白小妧撇了撇嘴,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继续洗手。 “啊……求求你,救救我。”少女还在不停地叫救命。 白小妧靠在洗手台上,轻叹一声,最终,她还是追了出去。 对方的妖气确实很强,但现在白小妧的身体里可是有妖王辛夷的精元,再加上她本身就修为不浅,纵使对方速度惊在,但还是在从后门逃出去时,被白小妧堵了个结结实实。 那道疾速前进的虚影在百忙之中还忍不住回头看,只见白小妧已经追到屁股后面,它惊诧地‘咦……’了一声,立即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白小妧见对方加速,她也跟着加速,最终在逃出后门,进入小巷时,白小妧一个飞跃而去,一脚狠狠踹在了对方背上。 对方顿时一声痛哼,身体立即朝前扑去。 被他掳去的少女,早就吓得军了过去,与对方一同摔在地上。 黑暗的巷中,白小妧的眼睛还未适应黑暗,所以根本看还不对方的模样。 只见两人倒在地上。 白小妧根据体形轮廓,以及摔下地时的位置,判断出哪一个一跃而起,又是一脚朝对直袭而去。 对方大惊,若是带着猎物,他绝对逃脱不看,所以他想也没想,便直接扔下猎物,然后飞奔逃离现场。 原本大盛的妖气,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小妧没有打算再追,对方一走,她便过去抱起少女,想把她交给会所。 却没成想她刚把少女抱进怀里,身后便传来一声怒虽:“凶犯在此,大家一起拿下她。” 白小妧抱着少女,非常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还真是倒霉。”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当好人来救人,最后却是自己惹得一身骚。 她转身,看着把她围堵在小巷中的捉妖人,想与众人解释:“你们误会了,不是我要绑架她,我只是刚刚路过,顺手救下她而已。” 可对方并不听她解释:“大家别相信她,她这是在贼喊捉贼,如果她不是凶手,为什么刚才大盛的妖气,会突然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们一举拿下她,到时候好向上面邀功。” “是!”众捉妖人齐喝一声,迅速朝白小妧袭来。 白小妧眉头紧拧成一团,看着朝自己攻击过来的捉妖人,眉头紧皱,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跺,她紧跟着一跃而起,一个横扫腿,顿时放了两三名捉妖人。 包围被打乱,她马上就能突围而出了! 她心中想着,脚下用力一跃而起,没想就在她凌空之际,三只妖迎面而来。 她以为是来协助自己的同伴,她刚她叫他们帮帮忙,但话还未喊出口,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三只妖竟拿出了武器。 这是要攻击自己? 白小妧脸色大变,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眼看自己就要落入他们之手。 她一咬牙,一狠心,便将怀里的少女朝三只妖扔了过去。 三只妖果真不敢伤这少女,急急地收回了招势,她立即突而围出。 但这样她也跑不了,后面的追兵又紧跟了来,她前脚一落地,刀剑无眼迎头劈来,白小妧只能矮身躲过。 躲这一下便拖住了她的速度,她又被重新围了起来。 “嗤——”她极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你们烦不烦,我说了不是我要掳人。” “是不是你要掳人,你去见我们大老板再说吧。” 白小妧:“……”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小妧说罢,伸手在空中虚晃,一根木棍便出现在她手中。 没料此时后门处又传来一声大喝:“都住手。” 原本还与白小妧僵持不下的人立即朝后门处看去。 白小妧与也不例外,一回头便看到一个斯文柔弱的少年,站在门口。 白小妧直接从现场逃离,在与斯文柔弱少年擦身而过时,她轻声道:“谢啦!”说完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站在夏宝旁边的厉景颜,看着眼前那首一晃而过的身影,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众人立即要围追上去,却被斯文柔弱的少年叫住:“别追了。” 众人不解地看着少年:“夏宝,为什么不让追了,眼看咱们这案子就要破了。” 斯文柔弱的少年,就是夏宝:“她不是凶手。” 众人面面相觑:“不抓来审一审,你怎么叉知道它不是凶手?” 夏宝:“若她是凶手,你还能有命在这里质疑我?” 众人:“呃……” 夏宝:“你们继续去巡逻。” 众人对此尽有不甘,都觉得白小妧就是凶手,而夏宝故意包庇凶手,一时间不由得都生出了怨气。 夏宝却并不在意,他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厉景颜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刚刚那人,你有没有觉得熟悉?” 夏宝:“我连他的身影都未看清,怎么知道熟不熟悉。” “刚刚那个人,好像是她。” 夏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可能像吧,但是我并没有看真切。” 厉景颜愣在原地:“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过思念,崦产生的幻觉吗?” 夏宝只冷淡地说了一声:“谁知道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厉景颜回头,看着夏离离去的单薄背影,否则得眉头紧皱。 他不免再次扪心自问:“刚刚,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 只可惜,这只是她的自问自答罢了,根本无人回应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撞车 白小妧围着会所,闲逛了两圈儿,直到彻底确认没有人追着或是跟踪,她这才回到包厢。 冯阳杰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一看到白小妧进来,便直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担忧地问:“你刚刚死哪儿去了?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待走近了,见白小妧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眼神也有些飘乎,整个人快要虚脱似的。 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你这是怎么了?” 白小妧半靠在冯阳杰身上,虽然她已经精疲力竭,却仍笑着:“就是遇到了几个熟人,切搓了一下手艺嘛,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林少见她神色不对,便将坐在沙发上的人赶到一边去,然后走过来,亲自把白小妧抱到了沙发上躺下。 又让人到了温热的开水。 躺了一会儿,白小妧终于好受了些。 冯阳杰在一旁紧张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白小妧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 “能站起来吗?如果能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吧。”白小妧点了点头,这次倒是乖乖的没敢敢不听话。 冯阳杰也没多想,直接把白小妧抱起,匆匆出了会所。 一路上林少都鞍前马后地照看着,很是关心体贴。 王静婉在一旁看得醋意横生,却不敢将自己的不悦表示出来,只能愤愤地瞪了这边几眼,隔了两三米跟在后面。 把白小妧关上了车,林少仍担心地问冯阳杰:“需要我一路跟着吗?” 冯阳杰不想让他跟,也不敢让他跟,摇头道:“不必了,我照看得过来。” 林少仍旧不放心:“有什么事,就立即给我打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冯阳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话,便将车窗摇上,把车子开走了。 林少目送他们的车子融入车流当中,直到再也找不到,他这才悻悻地转身回去。 冯阳杰开着车子开出去没一会儿,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白小妧一眼,见她已经恢复精神,稍稍放了心。 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你现在想不想吃点东西?”一边摸出手机来看信息。 白小妧摇头:“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他打开短信,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她是不是回来了?” 冯阳杰大惊,想也没想,便直接将信息删掉。 白小妧朝她的手机望过来:“谁给你发的什么信息啊,瞧把你紧张得,不会是女朋友来查岗了吧。” 冯阳杰露出一抹僵笑:“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白小妧歪着头看他:“还说没有女朋友,脸都红了。” 冯阳杰气鼓鼓地瞪着她:“你这人,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哦……”白小妧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便回过头去,靠在椅子上偷笑,不说话了。 冯阳杰有些恼了:“我说的是真的。” 白小妧也正经地回道:“我也没说不相信啊!” 冯阳杰:“……” “算了,我懒得再同你争。”冯阳杰气鼓鼓地发动车子,车子重新驶上了马路。 白小妧抿唇笑着,看着冯阳杰郁闷的模样偷着乐。 他没有回复短信,但很快就又来了一条。 白小妧率先一步抢过他的手机,打开了短信,念了出来:“默认。”简短的两个字,倒是把白小妧此时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冯阳杰面色阴沉。 他知道夏宝这边恐怕是瞒不住了,心里则盘算着一会儿回家之后,要不要找辛夷先商量对策。 虽然他至今仍不明白,辛夷为何不让白小妧与厉景颜他们相认。 但他毕竟是白小妧的哥哥,必定不会害了她的。 “小妧姐姐,你们不是说回来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吗?这几天你一直没有动静,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找?” 白小妧凑过去盯着夏宝的脸:“这么急着要赶我走,把房子腾出来给你养小蜜吗?” 冯阳杰的脸变得绯红:“我都同你说了,我没有女朋友啦!” 白小妧视线热辣辣的,往他的双腿间移去:“那你平时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啊!” 冯阳杰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你……你耍流氓!” 白小妧却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我就耍你流氓了,你能怎么样?” 冯阳杰将双腿越发的夹得紧了,扭扭捏捏的,脚下突然一滑,车子便往前冲去。 “小心车!”白小妧低叫一声,伸手拉住他的方向盘,然后猛地往她这边拉扯。 车子如失控的野牛一般,与前面次要撞上的大卡车错身而过,却‘砰——’一声响,撞上了旁边车道的车。 “唔……”白小妧抱着脑袋一声低哼,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脑子里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额头上立即鼓起一个大青包。 冯阳杰被气垫挡着,倒是没事。 他将车停稳,摇白小妧:“姐,你没事吧!” 白小妧捂着肿起来的额头:“我没事,你赶快去看看旁边车里的人有没有事。” 冯阳杰见她真的没事的样子,便听话的立即下车,去看旁边车里的司机。 他下车时,对方车里的司机也从车上下来了。 对方是一辆普通家用型小轿车,而他们则是剽悍拉风的越野,这一撞对方比他们惨多了。 他们司机的脸上被玻璃碴拉出好几道红痕,见着冯阳杰开口就骂起来:“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啊,没长眼睛啊。别人是赶着回家,你们倒好,这是赶着去投胎呐,就算要投胎也用不着拉上我们陪葬吧!” 对方司机一八米几,削瘦挺拔,穿着一身宽大的防寒服,头上一顶贴头的线帽。 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蛋,和一双灵魂的画眉眼,带着怒气,像要随时冲过来啄人似的。 冯阳杰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怎么会是你。” 对方也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原本凶恶的语气顿时放缓了许多:“原来是你啊,不过就算是你又怎样,别以为跟我套近乎,你就不用负责。”她说话时带动脸上的肌肉,拉扯到脸上的小伤口,顿时产得她倒吸气。 捧着自己的脸,是碰又不碰不得,一碰就难受。 冯阳杰一脸担忧地道:“你脸上的伤没事吧,先去医院看看吧,费用全算我的。” 对方却不肯:“我的脸是小事,你得先赔车。我们好好的在路上开着,这是你的全责。” 冯阳杰回头看了那车一眼有,知道这件事原因全部在自己,所以并没有推托责任:“你放心吧,这车我会全权负责,你现在先去医院,女孩子的脸若是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女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上神色越发缓和:“你……你还是先把车陪了吧,我替人代驾,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我都别想再接活儿了。” 冯阳杰一只,只觉得两头为难。 这时,白小妧从车里下来,对冯阳杰说:“你先带她去医院吧,这里有我呢。” 冯阳杰去路边拉车,女子脸上确实疼,而且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的脸蛋需要好好保护,心中生出一股异样情绪,对冯阳杰的安排,倒是有点言听计从的感觉。 白小妧看着冯阳杰他们离开,然后便懒洋洋地坐回了车里,只等交警来了处理。 他们的全责,这个没得跑。 为了让刚刚那姑娘好做人,白小妧还多赔了车主几百块钱,让他别给那女子差评。 第一百五十五章:被夏宝撞破 白小妧处理完赔偿事宜,回到家中后,冯阳杰竟还未回来。 不过是去医院里处理个伤口,用得着花这么长时间? 想到此处,白小妧不由得奸笑起来,那个女生长得也还挺漂亮的,若是两人看对眼了,别说是冯阳杰比她晚回来,就算等个一年半载的,抱着孩子回来,她也不介意。 想到这时,白小妧表情坏坏地嘿嘿一笑,便转身上楼,准备洗漱一番就去会周公了。 却没料到她拾阶而上不过七八步,就听到敲门声。 “冯阳杰?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我的小侄子怎么办?”白小妧嘀咕着,一脸失望地跑去开门。 灯光将屋子里照得灯火通明,白小妧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光线便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 洒在门口丫头的人身上。 白小妧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这个长相青涩的少年,歪了歪头,脑子迅速转动。 很快她便想起,他便是方才在会所里后来两人中的其中一人。 若不是他喊那一块住手,她今天可不会那么容易逃脱。 即使那时候他帮了自己,也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她想也没想,抬手就要关门。 对方似乎早有所料,已经先她一步抬手,巴掌拍在门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房门再次被他撑开。 少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小心翼翼:“我没有恶心。” 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吗? 若是真没恶意,又怎会直接从会所追到家里来。 “你有什么事?”她没有关门,也没有开门,而是动作利索地把防盗链挂上。 隔着一道门缝,门外的少年问她:“你不记得我了吗?” 套近乎吗? 白小妧的戒备一点也未放松:“我应该记得你吗?” 少年无奈轻叹一口气,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夏宝,也是大熊猫精。”说着他将自己脸化为原形,给白小妧看。 白小妧看着那一颗大大的熊猫头,将信将疑:“所以呢?”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两年半以前,我们在动物园里相遇,那时候我还很弱小,都是被别的大熊猫欺负,你总是保护我。” 白小妧并不是太相信夏宝的说辞,但觉得夏宝所说的事,你是自己会干出来的。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宝一下被问住了,她找白小妧有什么事?他找她需要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 白小妧点了点头:“是忘了些事,不过三四年时间的记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夏宝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家休息吧,现在时间也挺晚的了。”白小妧戒备夏宝,但并不讨厌她,反而还对他有一种陌生的好感。 夏宝刚要点头,就听身后一声叫唤:“你怎么来了!” 夏宝转身,就见冯阳杰从外面回来。 冯阳杰看着夏宝,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夏宝瞬间收起面对白小妧时的懦弱,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冷冷地看着冯阳杰。 他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神却分明是在质问冯阳杰,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瞒着他! 冯阳杰被他的的眼神看得心虚,躲闪着错开视线,让白小妧开门:“他是我朋友,你先把门打开。” “哦!”白小妧这才把门打开了。 冯阳杰回头对夏宝说:“你进来吧。”然而,夏宝早就先他一步挤进了屋,并且直接走到白小妧面前。 白小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夏宝。 这人的眼神,要吃人。 夏宝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然后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捧住了她的脸蛋。 带着老茧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摩挲:“有温度,真真切切在我手心里捧着。”眼眶忽然变得酸涩,眼中有了泪花,夏宝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他的身体忽然前倾,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用力的。 “你真的回来了,姐,我她相像。” 白小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怀抱弄得一怔,抬手双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她求救地看着冯阳杰,冯阳杰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白小妧这才轻轻抱住夏宝,轻轻抓着他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以后姐姐会保护你的。” 夏宝的眼眶更热,眼泪瞬间控制不住那般,不断地往外涌出。 眼泪不断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裳。 压抑着的哭声,在喉咙里挣扎似要破茧而出,却被他狠狠隐忍住。 他努力压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身体一直在颤抖。 听着那你的抽泣声,以及感受着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颤抖,她的心突然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 眼眶也跟着变得湿热难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将抱住他的双臂收得更紧。 两人静静站了许久,夏宝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而白小妧也变得一脸倦容。 冯阳杰知道白小妧是累了。 便让她上楼去休息。 夏宝双眼痴痴地看着她上楼,就像这一看会是此生最后一眼似的。 白小妧在他的注视中上楼回了刻意,然后给自己放水泡了一个舒服的澡。 而楼下,冯阳杰对夏宝道:“你跟我来书房吧。” 夏宝沉默着一声不吭地跟着冯阳杰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一合上,夏宝的情绪便整个暴发出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冯阳杰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从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只要她回来,不管是谁先得到消息,都要第一个通知对方的吗?” 夏宝的力气很大,冯阳杰马上就变得喘不过扭来,他的后背抵在墙上不断挣扎着:“当初是这样说过,但是到现在事情有变,而且这一切都是辛夷的要求,为了白小妧好,我不能不从。” 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伴随着窒息。 一说完话,他就感觉痛苦的窒息感。 夏宝双眼中蹿出火苗,他根本就不相信冯阳杰的话:“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我吗?” 冯阳杰一阵痛苦咳嗽后,吃力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刚刚你难道没看出来,小妧很不正常吗?” 夏宝回想起方才白小妧的模样,脸上的疲态怎么也掩盖不住。 以往就算是病殃殃的,也从未露出过如此力不从心的表情。 卸掉手上力道,冯阳杰立即推开他的手,捂着脖子痛苦地咳起来。 夏宝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他:“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吧。” 冯阳杰揉了揉脖子,走到呼吸顺畅了,他才把所有事情全部从头一说了一遍。 “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大年三十晚上我回到家,她就突然出现了,同她一直来的,还有辛夷。” “辛夷你应该知道吧。” 夏宝当然知道,那可是妖界之主。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小妧有一个哥哥,辛夷只说白小妧生了一场大病,脑子受到影响,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不过她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儿,她是特意回来找东西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落下的东西,她根本不会再回来。” 夏宝听到这里,心头微微一颤。 回来找东西? 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好我便安心 夏宝陷入沉思,他一直在想,姐姐回来找的,到底是件什么东西? 只听冯阳杰继续道:“因为她已经把我们这里的人和事全部忘记,而那一段记忆对白小妧来说并不美好,所以按辛夷的意思,就是不要让她再和你们有所接触,这样对她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夏宝心中一阵阵疼痛,但他也知道,辛夷说得对。 回想起两年前,她被囚禁在研究所里发生的一切事情,若是让她想起来,反而对她不利。 “你知道她在找什么东西吗?”夏宝问冯阳杰,他想帮忙一起找。 夏宝只要白小妧还好好活着,能不能一直陪在身边,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她好,他便安心了。 冯阳杰露出一脸为难表情:“具体在找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我有问过,但是他们不肯同我说。但每次看他们谈起这件事都神神秘秘的,我便大概可以猜到,那件东西十分重要。” 夏宝并未与辛夷真正打过交道,但从仅有的一次接触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而且他做为妖界之主,从来就是说一不二。 按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让白小妧再来人界,可现在他却妥协了,可见这件东西必定关系到白小妧的身家性命,否则他是不可能让她再来人界。 夏宝突然想到一个人:“你们有开始找吗?姐姐的东西会不会在厉景颜手上?” 冯阳杰摇头:“应该不会,若是在厉景颜手上,辛夷早去找他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我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夏宝并不是很赞同冯阳杰的说法:“可是你别忘了,姐姐已经失忆了,在那段时间厉景颜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我觉得找厉景颜帮忙会有线索。” 冯阳杰摇头:“不可以。” “辛夷千叮万嘱,让我千万要看住她,不要让她有和厉景颜接触的机会。” 厉景颜是姐姐最爱的人,她明明回来了却不让厉景颜知道。 厉景颜为了找姐姐,差点把整个滚滚市翻过来,辛夷现在这样做,是否有些过分? 夏宝心中这样想着,却并未说出来。 他想了想,今夜他决定留宿,明日一早,再同白小妧联络联络感情。 这一夜,夏宝完全没有睡好,翻来覆去脑子里便是白小妧失忆的事。 他甚至开始怀疑,白小妧失忆是辛夷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不让她再到人界来。 第二天早上,他在餐桌上再次看到白小妧。 白小妧穿着一身宽大的绒绒睡裙,光着脚丫就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哎哟哎哟地唏嘘:“这天气可真冷啊。” 冯阳杰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拍掉她偷吃的手:“先去洗漱。” 白小妧不甘地撇了撇嘴,咕哝了一声:“啰嗦大叔。”哪里肯听冯阳杰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挪不开了。 冯阳杰忙里偷闲,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白小妧仍是不肯穿,闹脾气地把鞋子踢飞。 冯阳杰转身去捡,却看到拖鞋被别人捡了起来。 一抹荼色,如从清水中濯出一般,干净出尘得不像话。 他朝冯阳杰摇了摇头,冯阳杰便自顾自去尽快了。 捡鞋之人拿着鞋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一手拖住她纤细白嫩的脚。 白小妧立即一个激灵,朝蹲在身边的人看去。 她吓得倒吸一口气,拼命抽回自己的脚。 只听那人低低地说了一声:“别动。” 白小妧立即变得你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蔫地低下了头,任由那人把鞋穿在她脚上,再不敢踢开。 冯阳杰在一旁偷笑:“活该。” 白小妧撅着嘴,瞪了冯阳杰一眼,比了一个一会儿收拾他的表情,便不再说话,埋头吃起早餐来。 夏宝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也十分肯定穿鞋男人就是辛夷。 他对白小妧的宠溺几乎失控。 要知道他可是妖界之主,多少妖臣服于他的脚下,多少妖只要能被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上天之幸。可此时此刻,他竟半跪着给白小妧穿鞋。 这一个小插曲,让夏宝明白,白小妧跟着辛夷绝对不会受伤害,但他越是这样对白小妧,就表示他对白小妧的控制欲就越强。 所以,不让白小妧去找厉景颜,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 夏宝心里不断升起疑问,但他都没能问出口,也不等他问出口,辛夷便已经开口了:“你是夏宝对吧。”他冷淡的语气,让人不知觉地就想要对他臣服。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进食,只静静坐在白小妧身边,时不时往她碗里夹些小菜。 夏宝轻轻点头:“是的。” 辛夷又道:“上次,多谢你的帮助,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救出小白。”见白小妧手里的包子啃完了,便又见机塞了一个进去。 夏宝摇头:“不必,她是我的姐姐,我帮她是应该的。” 此时此刻,辛夷才第一次看向夏宝。 他看向夏宝的眼神里带着打量。 淡漠的目光带着疏离,会让人不自觉的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她回来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别说出去。”辛夷说着,微微一顿,又加重了语气,“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有些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最后这一句是在提醒他,绝对不能告诉厉景颜吗? 他并没有理会这里,而是继续问:“我听冯阳杰说,你们回来是在找一样东西,不知你们是在找什么,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辛夷又看了夏宝一眼:“多一个人,毕竟多一分力量,告诉你也无防。”说着,他朝冯阳杰看了一眼。 冯阳杰十分识时务,知道这话不该自己听,便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餐具,去了厨房。 辛夷这才说:“是她的精元。” 夏宝一惊:“你说什么,是姐姐的精元?”精元对一个妖来说有多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 “是的,她的精元丢了,不过是在出事之前丢的,现在她又失忆了,完全没有眉目,所以找起来比较麻烦。”说到此处,辛夷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的确是件非常头疼的事。 “具体在哪里丢的,什么时间丢的,这些线索全都没有吗?” 辛夷摇头:“没有。” “其实本体是可以感受到精元存在的,可是白小妧回到滚滚市后,却一点感应都没有,所以我们猜测,她的精元要么已经被带离滚滚市,要么已经被有心人禁固起来。” “你是说捉妖人?”夏宝立即回道。 会打妖类精元主意的,除了捉妖人还有谁? 辛夷点了点头:“现在滚滚市,捉妖人活动猖獗,他们想要禁固住精元与主体失去联系,对他们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夏宝眉头打架似的拧在一起:“不过什么?” “也有可能,是像你们研究所一样的机构。”辛夷说着,把白小妧也支使开了。 白小妧不高兴地道:“你们可是在说我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听!” 辛夷:“所以你是想再走立即回妖界?” 白小妧不服:“暴君!”放下筷子便讪讪地上楼去了。 “所以,你怀疑厉景颜?”夏宝道。 辛夷微微抿了一下唇,并未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 “这是你不告诉厉景颜白小妧回来的真正原因?” “不。小白与她之前的纠葛太深,上一次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再让她涉险。” 夏宝:“喂,你这样说也太奇怪了吧!” “厉景颜也不想走到那一步,事态并非是他能控制的。”也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就替厉景颜开脱起来。 辛夷道:“他连事态都控制不了,让小妧屡入险境,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心让小妧再和他相遇!” 夏宝:“……” 他竟无言以对! 第一百五十七章:指尖被什么打湿 夏宝从冯阳杰家中出来,驱车直接回了研究所。 一路上他都在想辛夷的话,更在猜测他的话中有几分可信。 犹豫再在三,夏宝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厉景颜,待他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他到研究所后,就开了一场大会,主要是针对昨天救下一名受害,而提出了一些新的意见和改进方法。 夏宝一夜没睡好,一到会议室,就不含糊地睡着了,一直睡到中午。 开完会,安排完工作,厉景颜便回了办公室。 自昨天晚上之后,厉景颜心里便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虽然嘴上说那一切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靠在椅子里,仰头闭眼,轻晃着椅子慢慢转动。 没一会儿,他猛地睁开眼,迅速拿走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出去。 不时,电话接通,那端响起一个有些娘气的男声:“我冯阳杰,您哪位?”声音冷冷淡淡的,可见他心情不太好。 厉景颜也没绕弯子,直奔主题:“我是厉景颜,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吃……吃饭?”电话里冯阳杰变得有些结巴,吞吞吐吐的半晌才道,“我今天很忙的,恐怕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那意思摆明了,他今天要约不到他,绝不摆手。 冯阳杰苦头声音回道:“还是就中午吧。”他也是欲哭无泪,他最怕就会厉景颜了,气场完全不合,他在厉景颜面前,连一句顺畅话都说不出来。 完全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德性。 “希望你能准时到。”厉景颜冷淡说话,便直接挂断电话。 转眼时间便到了中午,厉景颜准时出现在餐厅。 而冯阳杰似乎比他早到了一会儿,早就已经坐在包厢里。 听到身后响起开门声,他还吓得身体轻颤了一下,紧张地回过头来,看到厉景颜后,整个人瞬间怔了一下。 局促地下意识要站起来,前倾的身体又稳稳顿住。 厉景颜面无表情地坐到他对面,开口淡淡问:“菜都点了吗?” 冯阳杰捂着胃部,心道:吃个屁的饭啊,看到你我就胃痛,要是再吃了你的饭,我岂不是要胃穿孔! 心里虽然这样叫嚣着,可他嘴上却是装修字都不敢这样说的:“还……还没点呢,我……我也是才……刚到。” “那就先点菜吧。”他把菜单捡到冯阳杰面前,自己开始脱外套大衣。 冯阳杰翻开菜单,照着几道最贵的菜点了,然后便规矩地坐着,等着厉景颜问话,然后他才好见招拆招。 厉景颜打电话给他的那一刻,他心里便已经有了数,厉景颜找自己到底要干嘛。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打了几万字腹稿,要怎样应对厉景颜。 他已经规规矩矩等好,却没想厉景颜迟迟不肯开口。 反而像没事儿人一样喝起茶来。 玩儿心理战术? 冯阳杰早已看穿了他的一切把戏,可即使如此,时间一长,他筑起的心里防线就渐渐的开始崩溃起来。 走到上完菜,吃完饭。 冯阳杰在厉景颜淡然的注视下,早就已经不行了。 额头上沁出冷汗,他现在只求厉景颜有话快问,问完他好逃命去。 跟他多待一分钟,得减寿十年。 厉景颜慢悠悠地用餐巾纸擦了嘴,然后才开口道:“饭也吃饱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冯阳杰捂着胃部,内心愤怒不已:吃饱个毛线啊,我都快胃出血了。 “我还以为厉先生今天大发慈悲,只是单纯的请我吃饭呢,却没想到原来是一场鸿门宴。” 厉景颜淡笑,并未对冯阳杰的明嘲暗讽置评。 他旗下餐巾,慢条斯理的开口:“饭你已经吃了,难道你还想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冯阳杰:“哪儿能啊,在你面前,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厉景颜没有再接冯阳杰的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白小妧是不是回来了。” 冯阳杰被厉景颜带到弯子里去了,厉景颜突然话风一转人,令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先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啊。” 话一出口,他方知自己说错了。 再改口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他急中生智地又补充了一句:“那又怎样?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厉景颜修手指轻弹玻璃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原来她真的回来了。” 冯阳杰继续道:“是啊,她就是回来了,不过她已经被我藏起来了,你是找不到他的。” 厉景颜侧头看了冯阳杰一眼:“你在诓我?” 冯阳杰被厉景颜的视线一扫,心尖就开始发麻。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故做得意滚滚地挑眉:“你猜?” 厉景颜:“……” 冯阳杰实在坚持不下去,站起来:“厉景颜,你别再找白小妧的麻烦了,我都听夏宝说了,两年前是你伤了她。现在你想把她找出来,再伤一次吗?” 厉景颜的手指猛地蜷紧,指四划过玻璃杯体,发出一阵刺激的刺刺声。 这刺耳的声音,让冯阳杰猛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耳朵,转身匆匆离开了餐厅。 厉景颜并未阻拦他。 冯阳杰大方承认白小妧回来了,那她是真的回来了吗? 厉景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小小软件,软件中央立即出现一个小红点在移动。 那个小红点,是他在冯阳杰车上安装的追踪器。 如果白小妧真的回来了,没有找夏宝也没有找自己,那她最有可能找的人,便是心腹冯阳杰。 厉景颜立即回了研究所,把手上所有重要工作全部交给夏宝,而他自己则亲自踉跄起冯阳杰来。 他一连跟了三四天,只见冯阳杰正常上下班,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这日,他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冯阳杰的家中,自己还未去查过。 他想也没想,立即调转车头,直奔冯阳杰家中而去。 他一开始并未立即进他家去查看,而是守在车里。 一连观察了两天,也未发生异样。 第二天下午,他在冯阳杰下班前,准备先潜入他家中看看情况。 可是他才方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一个熟悉人影走进了冯阳杰家门前的别墅花园。 那人一身荼白衣裳,长发如瀑布一般。 他在门前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冯阳杰家的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然后……一名少女笑盈盈地打开了房门。 开心地直到男人身边,拦住他的胳膊,仰头看着男人,嘴巴一开一合,脸上表情娇嗔,似在向男人撒娇。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便任由少女拉着他进了家门。 厉景颜站在车门前,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眼眶已在不自觉间红了。 他按了按眼睛,指尖被什么打湿。 第一百五十八章:出卖你 厉景颜整整消失了三天,三天后才突然出现在研究所。 当他走进研究所,所里的其它同事全都眼神发直,震惊地看着他。 以前的厉景颜,即使是忙到天昏地暗,也会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 可眼前的人,不但衣裳皱巴巴的,脸上的胡子也冒出一大截,双眼红肿无神,隔大老远都能闻到他一声酒气。 不仅有小妖在一旁窃窃私语:“你们说,大boss是不是遭遇了天劫啊,从来没见他这副样子过。” “胡说,那根本不是我们帅气逼人的大boss,他是妖怪,妖怪!” 狐狸精轻‘嘁’一声:“一看你就是个处,这样颓废的男人最有味道了,嗷儿……好想立即就把他吃掉!” 另外两只小妖:“……”一阵无语,扭头离开了这里。 狐狸精‘哼’了一声,看着厉景颜舔着嘴唇,然后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厉景颜有听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议论,但他却无心理会,就连狐狸精走到身边,他也没有注意到。 苏媚跟着他一路来到他办公室门前,她正准备趁着厉景颜开门时,一把将他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把厉景颜吃干抹尽。 可她的手还没伸出来,厉景冉就突然从角落里蹿了出来。 厉景冉面若冰霜,根本不屑于看苏媚一眼,苏媚识时务地后退了两步。 厉景冉看着厉景颜,一句话没说,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厉景颜回头看着他,低低出声:“姐……你找我有事?” 厉景冉打开门,把他的头一按,直接将他推进了屋里。 厉景颜配合地进到办公室,厉景冉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表情,她一脸嫌恶地看着他:“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厉景颜吃吃笑了一声:“确实不成样子。” 一直不喜与自己说话的姐姐,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了么? 可他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瘫软在上面,仰头闭着眼,闷闷地说:“她真的回来了。” 厉景冉仍旧不为所动。 “我以为只要找到她,就能重新在一起,却没想到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个人,他认识,是辛夷。 厉景冉:“既然要想,那就去追,在这时装颓废她就能回到你的身边吗?”难道的,她竟宽慰起人了。 厉景颜摇头:“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竟然让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看起来般配,也并不一定会真的在一起,我不想看不起你。”说完,厉景冉出了办公室。 狐狸精苏媚趴在门上偷听,太过入神没料到厉景冉突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厉景冉看着她的模样,双眼微眯露出危险光芒。 苏媚心下大惊,连滚带爬地想逃跑。 厉景颜却早在他行动之前,就已经手掌一挥。 雪亮的匕首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苏媚一声惨叫,伸手想捂住脸,却不敢用力按下去。 因为她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她惊恐得拼命后退,厉景冉步步逼迫:“这是给你最后一次警告。”说完,她离开了。 只剩苏媚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厉景颜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直到傍晚快下班时,他才再次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又变得神采奕奕,恢复成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就好像早上那个颓废的男人云泥之别。 其它小妖顿时松了一口气,兴奋道:“咱们那个冷酷无情的大boss回来了,早上真的是吓死我了。” 厉景颜并不理会手下的议论,而是直接朝大门口方向走去。 没料他在门口碰上了那个,他万万没想到的人。 少女一身简单的大家,头发盘成丸子顶于头顶。 大概是因为外面太冷,她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白嫩嫩的小脸蛋,再加上两坨红晕。活脱脱一个福娃样。 厉景颜一看到她,便怔住了,一双眼睛再也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少女也抬起头来,好奇地1打量着他,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灵动地转了转。 圆圆的眼睛里闪烁着的东西,厉景颜很熟悉。 从前的她不管是熊猫状态,还是人类状态,在看到自己后,都会露出这种花痴到不可自拔的眼神。 她还是从前的那只好色的大熊猫!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自己傻掉的帅男人很有趣:“你就这么喜欢我?” 厉景颜一怔,她的话在脑中炸开。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同样喜欢自己吗? 见他不答,她又问:“你就这么喜欢我的长相吗?” 厉景颜回过神来,心头涌过的失落,快要钭他淹没。 但很快,他又震惊起来,她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你误会了。” 少女的脸颊顿时一红,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天呐,好害羞啊,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缩着脑袋,便落荒而逃。 厉景颜见她要走,一把将她拉住。 少女转身,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厉景颜:“你……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然后有些局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好多事都不记得了。请问我们之前认识吗?关系好吗?” 厉景颜:“……” 她……都不记得了吗? 晃如一个晴天霹雳,击得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少女见他突然变得脸色苍白,心里顿时有些害怕,转身便想走。 可胳膊还被他紧紧抓住。 她挣扎了一下:“对不起啊,我是来找夏宝的,请问你认识他吗?能让他出来见我吗?” 夏宝…… 夏宝早已知道她回来了,却一直瞒着自己吗? 厉景颜眼中瞬间涌起怒意。 他还来不及发作,夏宝便小跑着过来了。 她看到与少女拉扯在一起的厉景颜,心中闪过一抹心虚,随后直接神无了他。 他对少女说:“姐姐,你怎么来了?” 白小妧一看到夏宝,便求救似的看向他。 夏宝走过去,护在她面前,对厉景颜道:“厉先生,请你放开我姐姐,你这样会弄疼她的。” 他见少女脸上真的露出一抹痛苦神色,这才松开了手:“抱歉。” 白小妧揉着被他握痛的胳膊,对夏宝说:“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这个帅男人好奇怪啊。”果然,这世界上长得好看得男人,都不太正常。 夏宝小心翼翼的看了厉景颜一眼,见他并没有发作,便拉着她想走。 而这时,辛夷也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 辛夷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从门口到了白小妧面前。 他一个栗子敲在她头上,声色俱厉地教训起她来:“谁让你偷跑出来的?我有没有说过不可以一个人出门!” 白小妧委屈地瘪了瘪嘴:“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嘛!” 辛夷:“回去再收拾你。”朝夏宝使了个眼神,“带她走。” 辛夷的出现,令厉景颜危机感大盛。 他拦在夏宝和白小妧面前:“你们现在谁也别想走,有些事情咱们该说说清楚吧!” 白小妧一双灵动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奇怪得很。 辛夷隔开他与白小妧:“有什么事,我来同你说,你先让他们走。” 厉景颜:“这里是我的地盘。”他的话音刚落,研究所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他们堵在中间。 谁也走不了。 辛夷看着这些籍籍无名的小妖,很多都是熟面孔,两年前那场研究所大战,在场不少人都参与了的。 他顿时威压全开。 这些小妖们顿时露出惧怕神色,可即使怕,他们仍然没有退让半步。 厉景颜:“今天没有我的点头,你们别想轻易从这里离开。” 辛夷:“是吗?那不妨试试看!” 眼看两方就要动手打起来。 白小妧跳到两人中央,把他们推开:“喂,你们干嘛呀,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已经是文明社会了,动不动就拳脚相加,还能不能好了!” “不可能。” “不可能。” 厉景颜与辛夷同时说道,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 白小妧急得汗水都快出来了,想也没想,便在一个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厉景颜与辛夷连哼都没哼一声。 “喂,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否则我今天就待在这里不走了。” 她不走,厉景颜求之不得。 辛夷却红了眼:“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伸手就要去拉她。 白小妧往后躲。 厉景颜也趁机把她护到身后。 辛夷:“……”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他朝夏宝使了个眼色:“那今天我就把我同你说清楚。” 夏宝拉着白小妧:“我们走吧,就让他们先谈。” 白小妧其实不想走,她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很明显那个叫帅气逼人的男人是认识自己的,为什么辛夷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更不让我和他有过多接触,就好像……只要我接触他,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他也无法掌控的事一般。 她不悦地撅着嘴,被夏宝拉到了角落里。 夏宝问她:“晚上你想吃什么?火锅吗?以前你很喜欢吃火锅。” 白小妧想了想:“你知道我以前的住处吗?可以带我去吗?” 夏宝表情僵在脸上:“这个……我好像不太清楚,冯阳杰应该知道。”小杰杰啊,对不起出卖你啦! 第一百五十九章:心脏被电了一下 辛夷与厉景颜进了一间玻璃房内,这里是平时员工的休闲厅。 里面瓜果零食茶点一应俱全,平时这里总是人满为患。但此时,这时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第三个人。 辛夷站在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外面花圃中百花争艳。 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披散而下。 厉景颜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站在了他旁边。 气氛紧张,像是随时才能剑拔弩张一般。 白小妧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瞪大了两只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密切关注着玻璃休息室内的一切。 夏宝坐在她旁边,神情倒是泰然自若:“你不用太担心的,他们不会有事。” 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还合作过,很清楚对方为人。 白小妧好奇地看着夏宝:“你怎么知道?好像你很了解他们似的。”她歪着头,细想了一下:“或者说他们之前其实是认识的。”她指着自己,“我也认识那个大帅哥,是不是!”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嗯。”夏宝点了点头,承认了。 “那你快告诉我,我跟那个大帅哥是什么关系?他看着我时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管她还记不记得他,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 就算已经忘记,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她仍然会对他产生好感。 夏宝突然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若是放任不管,姐姐会不会再次喜欢上厉景颜? “喂,夏宝,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恐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小妧担心地看着他。 夏宝终于冷静下来,他抬起头来,对白小妧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有些饿了。” 白小妧也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也好饿了,如果晚上能约那个大帅哥一起吃饭就好了,那样的颜值,就算是白米饭我也能吃下三碗。” 夏宝:“……” 这时,研究所里新来的小妹,替他们送上茶水和点心。 夏宝则去了洗手间。 白小妧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妹上完茶,要走不走,犹豫不决,一看就是有话想说。 于是白小妧问她:“你还有有什么事吗?” 小妹扭捏着:“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想问的话还没说出来,她的脸蛋就已经红了。 白小妧朝她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妹深吸一口气,“您是否就是大boss喜欢的那个人!” “噗——”白小妧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 小妹惊了一下:“你……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白小妧擦掉衣襟上的水:“没关系,没关系。”她一把拉住小妹,“你刚刚说我是不是你们老板喜欢的人,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吗?” 小妹的脸涨得通红:“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啦,我是新来的。只是所里为数不多的老人常说,我们大boss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还是个妖,不过那个人已经消失两年了。” 消失两年! 白小妧瞪大了双眼,不会这么巧吧! 自己也是在两年前受伤,然后一直在妖界修养,难道那个大帅哥喜欢的女人真的是我? 白小妧激动极了,不过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神色:“你们难道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吗?你们老板应该有她的照片吧!” 少女摇头:“都没有。听说两年前研究所里发生了一场巨大变故,当时老副所长就死在那块变故当中,后来大boss接管研究所,而有关于那个神秘女人的事,全部成为禁忌,除了夏宝之外,没人敢再提醒。哦,夏宝就是刚刚和你坐在一起的妖。”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那你知道那场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吗?当时的情形又是怎样的,很吓人吧。”她要尽可能多的问出当时的情形,也许能为自己寻找精元提供一些线索。 而且她是真的对那个大帅哥的事,很感兴趣。 少女不断摇头:“我是新来的,并没有经历过那场事故,只是听老人们说得惊险万分。” 她似乎不愿意再向白小妧透露更多,有关于那场事故的事,而是道:“那个女人真幸运,有我们大boss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我。真不知她到底拥有怎样的绝世容貌,就连苏媚都无法取代她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 白小妧:“苏媚?”一听这名字,就感觉得到浓烈的骚气四溢,“她又是怎么回事啊。” “苏媚其实是一只狐狸精啦,她比我早一点来研究所,大概有一年半了吧。我听说她是为了我们的大boss才来研究所的,她追我们大老板也是追得够猛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boss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追了一年半,连大boss衣角都没有碰到。”她说着,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门口的方向,“诺,她就是苏媚了,长得好看吧!” “只可惜她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也比不止大boss心里的女人……” 白小妧看着门口方向,朝内起来的女人,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从头到脚连发梢都带着风情。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同为女人,白小妧也险些为这个女人的容貌倾倒。可方感叹完她的美貌,白小妧不悦起来,大帅哥连这么漂亮的女人都看不上,那他喜欢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自己这样普通的容貌,如何能吸引他多看自己一眼? 越看,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连逼着看苏媚的眼光也跟着挑剔起来。 这样艳丽的女人,他必定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不过,如果你就是大boss心里的女人,我倒觉得苏媚输得一点都不冤枉。”小妹在一旁说。 “啊——”白小妧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不可能啦,而且论起相貌,我与那个苏媚差得远了。” 小妹笑道:“论相貌,虽然你比不上苏媚,可是我刚刚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你和大boss站在一块儿,就让人觉得很登对啊,感觉就像是天生一对。” “苏媚虽然长得美,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可她和大boss站起一起就完全没有你们这种cp感啦。” 白小妧更加惊讶:“什么是cp感啊!” 小妹握嘴轻笑,“就是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的,这样咱感觉。” 白小妧急急摆手:“哪有,哪有,你可别乱说。” “真的,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和大boss配啦……”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白小妧和小妹都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夏宝就站在不远处,怒瞪着小妹。 小妹顿时吓得脖子一缩,脸上露出委屈表情,然后低着头,急急地跑开了。 白小妧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立即不悦地瞪了夏宝一眼:“你干嘛这么凶啊,吓到人家女孩子了好不好,难怪你都这么大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一说到女朋友,夏宝的脸颊就泛起不自然的绯红:“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呐。” “哇,你也会害羞啦!”白小妧见机不可失,赶紧调戏她。 夏宝的脸颊越来越红,却倔强的没有躲开,只气鼓鼓地直到白小妧身边坐下。 白小妧乐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 她正开心地笑着,就听休息室里突然传来‘邦’的一声巨响。 外面所有的人全都朝内看去。 只见休息室里两人,中间只隔了一米左右距离,怒目而视。 身上的怒火,他们身上的怒火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 “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白小妧一把抓住夏宝的胳膊,“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夏宝反扣住白小妧的胳膊:“不用管他们。” 白小妧虽然担心,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乖乖地留在了外面。 屋子里的两人,并没有打起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也不知互相都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各退了一步吧,互相妥协并没有再发生冲突。 又过了几分钟,那二人谈完,相继从房间里出来了。 白小妧立即紧张地站了起来。 辛夷和厉景颜两人皆是一脸平静,就像刚刚在里面砸杯子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辛夷走到白小妧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你饿坏了吧,我们现在就出去吃东西。” 厉景颜就站在他们面前,辛夷的六一落在白小妧的肩膀上,他的视线就变得灼热无比。 辛夷仿佛没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眼神一般,自顾自地揽着白小妧往外走。 可白小妧却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借着两人之间的前后落差,让辛夷的手从肩膀上没落。 辛夷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平静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白小妧却不一样,她感觉到辛夷生气了。 但她并没有为此而解释什么,而是低下头,拉着夏宝大步离开这里。 在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向厉景颜,只看到厉景颜对自己微微一笑。 “咝——”白小妧倒吸一口气,抬手捂住胸口。 刚刚……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心脏像被什么电了一下似的,又酸又麻。 第一百六十章:脑域受损 脸颊不由得开始发烫,她慌张地低下头,加快了脚下步子,拉着夏离迅速离开了这里。 辛夷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回头朝厉景颜看上去,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汇,厉景颜瞬间收起脸上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了辛夷一眼。 辛夷的视线自他身上淡淡扫过,然后抬步离开了这里。 厉景颜目送白小妧离开,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亦准备回家。 却没想被厉景冉拉住。 找到姐姐快两年,主动找自己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难免有些激动。 “姐。”他软软地喊了一声。 厉景冉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他紧跟上去。 厉景颜的办公室里,几年来,姐弟俩头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他有些紧张,也不知姐姐找自己有何事。 只见厉景冉开口道:“白小妧她,怎么了?” 一提到白小妧,厉景颜脸上的淡定从容神色便消失不见。 他只要一回想起方才辛夷对他说的一切,他心里就像被千万根针在刺,千万把铁锤在锤打。 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喘不上气来。 “不怎么好,刚才辛夷说两年前的芯片还在她脑子里,那天晚上她的脑子受到芯片被启动,她没有精元,又因为刚刚做出手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千万脑域损坏,她……”他说到这里,一阵哽咽,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划拉得嗓子着火似的疼。 “虽然救治回来,但因为脑域受创严重,令她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厉景冉看着面无表情,但实则隐忍着痛苦的厉景颜,怔了半晌,她才缓声开口:“这……对你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 “怎么会是最好的?”厉景颜极不认同姐姐的说话,“我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厉景冉突然说:“不过自然规律的结合,然后再变得像我和凌故一样的下场?” 厉景颜怔住。 “你们只是概率极小的一部分,若是当年没有老师……七老头儿从中作梗,你和凌故不可能是这个结局。” 厉景颜抓住姐姐的手,那一双充满温暖的手,此时却冷冰冰的,就像死人的手。 指头抽搐了一下。 厉景冉:“也许我们能度过几十年的平静生活,可当这几十年结束,你死了叫?她怎么办?” 厉景颜:“……”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白小妧的生命太长了,如果她爱你至深,永远还能忘记你,那她剩下的生命里就会只剩下痛苦。” “所以,姐姐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找她了吗?” 厉景冉:“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要让她再记起,让她去找一个能陪她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不是更好?” 他知道姐姐说的是正确的,可是…… “我做不到。” 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做不到。 “她已经捡回一条命了,当年如果不是我偷偷把徐江明改良过的,带有爆炸属性的装置偷偷换成你发明的那一款,白小妧早就死了。” “她何等幸运才捡回一条命,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 “言尽于此,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你。”厉景冉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可在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再叮咛一句,“毕竟是人妖殊途。” 厉景颜怔在原地,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天,注定平静不了。 白天发生的种种,皆已过去。 到了夜晚,滚滚市的少女便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被掳走,或者消失。 即使厉景颜当机立断,把研究所内所有能动用的人员全部增派出去,也并没有让情况有好转。 他们不断接到少女失踪的电话,最后就连厉景颜也亲自出去了。 不仅是研究所,还有各警察局,武装部队。 虽然附着竭力抢救,可失踪的人口还是在噌噌地往上涨。 即使有个别被救下来的,也已经陷入昏迷不醒状态。 把人送往医院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各项生命体征都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不会醒来,他们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答案。 只说他们会尽量,能不能醒过来,开始都要看造化了。 一夜过去,仅仅是一个滚滚市,少女失踪数目就已经过千,这件事的性质完全改变了。 上头一边发了十份红头文件,让他们一定要迟早将个案子破了,否则第一个拿来开始的就是站在滚滚市权利最高点的人。 厉景颜一夜未睡,眼睛下面一片青紫。 他匆匆来到研究所,便被手下拦住了:“老板,今天所里有四人没来上班。” “怎么回事?”厉景颜沉声问。 那人回道:“我查一下昨天的报案记录,除了一位负责杂务的小姑娘是外地人,没有报案之外,其它三人均是本地人,家属都有报案。” “也就是说,对方是在故意挑衅啰?” 属下没有说话,但他沉默,即表示他认同厉景颜的说话。 厉景颜握着文件的手用力拽紧,转身大步朝夏宝的办公室走去。 夏宝也是一夜未睡,脸上尽是疲态,此时正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听到开门声后,紧接着便闻到了厉景颜的气息。 他连眼都未睁,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厉景颜知道他没有睡着:“你先别睡了,你去小妧身边保护她,过去了再睡吧。” 夏宝猛地一下睁开双眼:“这种时候,你让我去保护小妧?” 厉景颜面无表情:“有何不可吗?”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把我调走不是明智之举。” 厉景颜冷漠的眼光流转着,他并未看夏宝,而是眼神放空,像是在看着虚空中某一片遥不可及之处:“我知道。” 夏宝:“你知道还让我去?” “我得在这边主持大局,否则我想亲自去。” 夏宝:“……”厉景颜真是疯了! “好了,你立即就过去吧,我怕她会有事。” 他退出房间,准备合上门走人。 只不过一眨眼,夏宝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他一把抓住厉景颜的胳膊,然后将其往屋里用力一拽。 厉景颜本身虽然很厉害,可是比起夏宝来还是差很多。 所以在夏宝这一抓一拽之前,他几乎没什么还手的机会,人便已经到了屋内。 然后,他被夏宝按在墙上。 夏宝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弄得他生疼。 他只微微地皱了皱眉,并未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厉景颜,我从未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搞不清状况的人,现在你正是用人之际,却要把我调走,你的理智呢?” 这些,厉景颜比他清楚。 “你别忘了,到目前为止,对方只对人类女孩下手,江没有迹象再未他们会对妖类下手,小妧根本没有危险。” 他推开夏宝的手:“对方来势溜溜,就算你在,又能阻止几个人?昨晚你救下了几个人?” 夏宝反倒被他问住,一时回答不出来。 厉景颜:“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在他们的监视当中,所以就算你留下来,作用也不大。况且……我已经有了打算。把你调去保护小妧,既为私,也为公。只不过是扰乱他们的视线之举。” 即使在这种时候,厉景颜说话也是不紧不慢,抑扬顿挫让人很难听不进他的话。 夏宝听后细想了一会儿,便很快明白他的用意:“你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已无招架之力,继而更加疯狂?可是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厉景颜:“下一步,我还没有想好。总之……除了你之外,我还会把别人也调走。不过切记,你们相互之前千万别联系,否则走漏了消息。” 夏宝听着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有内鬼。 他虽然很好奇,他目前最怀疑的是谁,但他知道这话现在问不得,所以他只能生生地忍住了。 “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我就先走了。” 夏宝说完,拖着疲累的身体,开车去了白小妧家。 而厉景颜则回自己的办公室,向另外一人打了电话。 电话拔通后,好一会儿对方才接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任欣萌娇媚的声音:“真不知道今儿吹的什么风,竟然让厉大少爷给我打电话。” 厉景颜完全没有理会任欣萌的揶揄,直奔主题:“你现在在哪里?” 任欣萌在电话那端调笑:“干嘛问人家的行踪,难道是想人家了吗?” “别跟我废话,给你半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厉景颜直接了当地说。 任欣萌:“喂,你以为我是什么啊,你说地小时到就半小时到啊,我现在正南半球的岛屿上晒日光浴呢,别说是三十分钟了,就算是三十个小时,我也回不去啊。” 厉景颜:“如果在天黑之前,我没在研究所里看到你,你就再也不用出现了。”说完,他根本不给任欣萌解释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紧接,厉景颜又去找辛夷。 辛夷和白小妧都住在冯阳杰家中,他去的时候,夏宝在楼上睡觉,而白小妧则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 辛夷不知去了何处。 隔着铁栅栏,他静静看着花丛间的白小妧,一时间看得入迷,竟完全忘记他此行的目的。 走到白小妧看到了他。 第一百六十一章:激将法 “你怎么来了?”白小妧站在花丛间,一手拿着一大束剪下来的新鲜花朵。 厉景颜回过神来,他说:“我是来找辛夷的,他在吗?” “哦,他在的,你先进来吧,我帮你上楼去叫他。”说完,便小跑着进门了。 喂,你都不帮我把门打开,我怎么进去? 厉景颜站在门口,一阵无语:“……” 好在白小妧去得很快,没一会儿便领着辛夷下楼了楼来。 白小妧这才发现自己把他关在门外,十分窘迫地过来给他开门。 却被辛夷拦住:“你上楼去,我来就好。” “可是我……”白小妧有些不愿,可一对上辛夷严厉的眼神,顿时便失去了与辛夷抗衡的气势。 只好弱弱地‘哦’了一声,再次转身回屋。 厉景颜站在大门外,辛夷来到门前,却并未替厉景颜打开门。 而是道:“我想,所有事情我昨天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替她着想,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辛夷今天见到厉景颜尤其火大。 虽然昨天和白小妧离开研究所后,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可他却感觉得到,小白已经开始在意起厉景颜了。 若是他们二人不再出现,也许小白对他也仅限于好奇,但他却不顾警告,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厉景颜淡淡说:“我当然没忘,不过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找你说。” “什么正事?”辛夷问,对厉景颜仍然很戒备。 他怀疑这只是厉景颜想借机出现在白小妧面前的借口而已。 “昨天晚上众多少女失踪的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辛夷:“确实有所耳闻。”眉头皱起,难道他今天来并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真的有事找自己? “仅仅是昨天晚上,就有近一千名少女失踪,而我们已经查清楚,全是由妖引起。” “你怀疑是我做的?” 厉景颜:“不,我并没有怀疑你们。但这件事和你们的妖类脱不了干系。” 辛夷:“所以,你今天来此的目的?” 厉景颜道:“第一,我希望你能排查一下本市的所有妖类,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其次,我想让你把没有疑点的妖,全部送出。” 辛夷眉头渐渐舒展:“你想逐个筛选?” “这个工程可不小,要知道,隐居在滚滚市的妖类没有有好几千,这一个一个筛查下来,恐怕你们滚滚市的少女,已经被对方捉了个干净。” 厉景颜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我相信这件事,对于妖王来说轻而一举。就算我只是个普通人类,一天筛几十万人都不在话下,做为妖王的你,不会比我更不如吧!” “激将法?”辛夷冷冷地笑了笑,“这一招,对我来说,不管用。”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里。 这不就是管用了吗? 厉景颜心中想着,忽然叫住了辛夷。 辛夷不悦地停住:“你还有什么事。” 厉景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券:“这家火锅,是以前她最爱吃的,你把券给他吧。” 辛夷头也未回:“不必了,小白现在已经不喜欢吃火锅了。” 厉景颜:“可你们昨晚不是才去吃了火锅吗?” 辛夷猛地转身,身体一阵虚晃,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厉景颜面前,他一把扯住厉景颜衣领:“你跟踪我们?”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把餐券塞进辛夷的衬衣口袋里:“你只管把票给他就是了。”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一丝哽咽,“就算不说是我给的,也没关系。” 然后推开辛夷的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辛夷紧了紧空掉的手,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闷着打了一下,郁闷着,却又说说不出,发泄不了。 他从衬衣口袋里抽出餐券,只要他手指轻轻一晃,这张薄薄的纸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他把那张薄纸,紧紧攥在手里,转身回屋。 没想才方进门,就见白小妧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并且朝他伸出了手。 辛夷眉头紧皱在一起,犹豫了半晌,心头那股闷闷的感觉,越来越重,几乎要令他窒息。 可是他却生生忍住,把餐券拿了出来。 白小妧拿过餐券,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去这家吃火锅吗?它们家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吗?” 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辛夷。 辛夷看着白小妧那闪亮的小眼神,心中闷闷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冷冷地说:“我怎么知道?”然后便错身而过,自己进屋去了。 白小妧拿着餐券,呆在原地,委屈地瘪了瘪嘴:“干嘛这么凶嘛,我问问都不可以吗?” 辛夷回房换了一身衣裳,便带着一干手下出门去了。 家里只剩下白小妧和夏宝两人人。 辛夷整夜未归。 当天夜里,又有许多少女失踪,走到第二天,天边浮现鱼肚白,据统计,一共有一千二百三十四名少女失踪,其中仅仅救回四名。 这四名少女如头一天救下的几人情况一模一样,身体机能没有任何异常,至于为什么会醒不过来,他们也查不出原因。 这天夜里,来自于研究所对凶手打击变小,反而是普通的武装力量变强。 厉景颜仍旧是一夜未合眼,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再次联系了辛夷。 这次仍然没有什么消息。 辛夷连夜把滚滚市所有的妖都排查了,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人物。 厉景颜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错了? 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犹豫不决,因为他已经有了下一步打算。 当即他便让辛夷把这些没有嫌疑的妖往城外转移。 而他也将着手下一步的安排。 他与辛夷分道扬镖之后,便直接去找了任欣萌。 任欣萌坐在一大堆符纸和法器中央,眼睛下面一片青黑,神色十分憔悴。 厉景颜进去之后,见她这副神色,没有半点心软,只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任欣萌把一张刚画好的符往厉景颜脸上一扔:“你说呢,突然之间要人家赶这么多符纸出来,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厉景颜拿符纸拿在手中看了看,又从弯腰从地上捡起另一张,两相对比:“这两张符,不一样。” 任欣萌‘呸’了一声:“你一个外行,少对我指指点点的。管它一样不一样,只要有用不就可以了吗?” 厉景颜把符整齐放到一旁,走到她面前,给她磨起朱砂来。 任欣萌略有一些诧异,抬起头看了厉景颜一眼。 两人视线对视,任欣萌对他抿唇一笑,那笑意竟不似以前那样或放肆,或浪荡,或邪恶,只是微微抿着唇,唇角勾起浅浅的笑。 竟无比的纯真。 厉景颜完全不解风情,立即皱起眉头露出一丝不悦神色:“有时间勾引人,不如多画几张符纸。” 任欣萌:“……”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声轻嗤,然后继续埋头开始画符。 辛夷那边撤离妖类的速度也变得很快。 为了保证离开人数的确定性,他并没有让他们单独行动,而是由大吧车一车一车地往外拉。 白小妧在家中也接到了撤离通知。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懒得去理会,只按照辛夷的意思,等着大吧车来接就好。 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她都和夏宝待在一起。 可夏宝却突然接到个电话,让他赶过去应急。 夏宝并不担心白小妧会有危险,所以他没有多少犹豫就赶过去了。 白小妧也并不留他,让他赶快去。 她相信自己,若真有什么麻烦,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况且,一会儿接她的车来了,她自己上车离开就是了。 虽然她心里这样计划着,可是没一会儿,她就接到了一通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 “请问您是冯阳杰的家人吗?如果您是的话,就请你赶紧来市人民医院吧,他现在在医院里,情况很危机。” 白小妧一听,那还得了。 扔了电话就往外冲。 跑到一半,她又倒回来给夏宝留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冯阳杰受伤了,在市人民医院。 然后就拿着包包匆匆出门了。 她打了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只见冯阳杰躺在病床上,腿上胳膊上都打着石膏,还昏迷不醒。 他昨天一夜未归,怎么一眨眼,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她逮住刚刚查完床的医生便急匆匆地问:“医生,我弟弟他这是怎么了?没生命危险吧!” 她一时情急,也没注意力道,这一捏下去,顿时让个子高大的医生白了脸:“这位小姐,麻烦你松开我,你再捏下去,我的胳膊就要废了。” “啊……”白小妧惊慌地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医生撸起袖子一看,只见胳膊并排十个青紫的手印。 白小妧顿时就红了脸,尴尬不已:“对不起啊,我天生力气大,刚才一激动没了分寸,就……不如我现在就陪你去拍个ct看看,有没有事吧!” “咱们一边拍片,您一边告诉我我弟弟的病情。” 她伸手要去扶医生,却被医生躲开。 她脸上的尴尬越来越盛! 医生自己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并没有伤到骨头,这才道:“不用了,没什么大事,不过就算你心急,也要注意。要是换个姑娘,胳膊早被你捏断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气人的白小妧 白小妧尴尬得一个劲儿陪不是。 医生刚她态度诚恳,又是因为担心家人所以才失去了那天,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在说了白小妧几句后,便将此事揭过。 开始给她讲夏宝现在的病情。 冯阳杰的伤势虽然看起来严重,好几处骨折,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给他做了接骨手术,刚刚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病人现在自己的麻醉还没过,等一会儿麻醉结束了,就没事了。‘ 白小妧听到这里,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殷勤地送走医生,又去给冯阳杰办理了入院手续,将他转到了高级单人病房,这才能坐下来歇一会儿。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她累得气喘吁吁。 而这里,时间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她守在床边,几乎要睡着了。 只听病房的人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单是看身高跟着有一米八几,因为瘦,所以看上去比实际要高除很多。 白小妧看到他走进来,几乎担心他会不会把高顶的天花板给顶下来。 她看着来人,诧异地问:“请问,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在病房内扫了一圈儿,最终落在冯阳杰身上。 终于松了一口气,摘下口罩,开口道:“我是来找他的。” 对方露出直面目,再加上他说话的声音,白小妧才看出来,对方竟是个女生。 她一开始,只当她是个男人。 白小妧看着对面身材高挑的少女,眼神变得暧昧起来,眨了眨眼睛:“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跟我们家阳杰是什么关系?” 她平时叫冯阳杰,都是叫小杰杰的,可她此时偏偏坏心眼地改了口,故意暧昧地叫成阳杰。 果然,她话一出口,就见对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对方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白小妧并没有抓住。 只听她问:“他没事吧。” 白小妧说:“骨头断了几处,养养就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对方的脸色更白了。 白小妧说:“你不会是阳杰手下的员工吧,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的?第一时间跑来医院看他。” 对方被白小妧一连串问题问得回不过神来。 半晌才道:“他……我……我并不是他手下的员工,我……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吗?”白小妧微微一笑,“希望你们只是这么单纯的关系吧。”她故意说得话里有话。 只见女人眼中闪过一痛痛楚,但他立即借着拔刘海的动作,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白小妧就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所以她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情绪,不由得确认了七八分。 “医生只通知了我来医院,你……不会就是打伤他的那个人吧。” 女人轻咬住下唇,既尴尬又窘迫。 “既然他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她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这时。 “喂,你等等,我还没问完话呢!”她紧追上去。 可对方人高马大腿又长,速度快得不行。 没一会儿,便已经消失在走廊中。 白小妧没跑几步,就觉得胸闷头晕,身体变得很难受。 像是生了一场生病,还没好利索一样,泛力得很。 她扶着门框,撅了撅嘴:“干嘛见着我,像见着老虎一样啊!”她说着,便转身回了病床旁。 不想这时冯阳杰悠悠醒来:“刚刚是谁来了?” 白小妧:“就是一个女人啊,我把她撵出去了。” 冯阳杰激动得要坐起来:“什么女人?长什么样子?” 哇,这么在乎啊! 白小妧故意装傻:“就是一个挺高的女人,快把房顶都戳破了,怪吓人的,所以我就把人赶跑了。” 冯阳杰一听这描述,就知道是那个人。 顿时急得不行:“你怎么能赶人家走呢!” 白小妧一脸委屈:“我怎么就不能赶她走啊,又不认识。” 冯阳杰被她的话噎住,半晌才对她道:“我口渴了,给我一杯水吧。” 白小妧乖巧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刚刚那个高个子女人,不会是你的相好吧!”白小妧突然说。 冯阳杰刚喝了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我要是胡说,那你脸红干什么!”白小妧笑眯眯地看着冯阳杰,可是她却笑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冯阳杰脸颊涨得更红了。 一时结结巴巴的,竟不知道说什么。 只把水杯往白小妧怀里一塞:“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快出去。” 哟,这就傲娇上了! 白小妧本来还想调笑他几句,可她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身体站也站不稳了。 她一把扶住床头柜,才稳住身体没有倒在地上,但杯子里的水却尽数泼到了床上,浅了冯阳杰一胳膊。 冯阳杰以为她是故意的,于是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嘛呀!” 白小妧的身体晃了晃,扶着柜子坐下来:“小杰杰,我……我好像不太对劲。喘不过气来了。” 冯阳杰也看出她有问题,顿时便急了。 着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叫医生来。”他挣扎着用完好的另一只手去按呼叫铃。 却被白小妧一把按住:“别……别叫医生。” 如果让医生要检查,就会立即发现她并不是人类,而且这几天频频有少女失踪,虽然主流媒体没有报道,但是妖怪搞的鬼的传闻却越来越胜。 到时候会引起混乱的。 可冯阳杰并不知道她的顾虑,固执地按下了求救铃。 白小妧几近虚脱,根本阻止不了他。 没一会儿对讲机里就传来护士的询问声。 冯阳杰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房门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厉景颜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你果然还在这儿。”说着,他大步朝白小妧走过去。 白小妧呵呵地看着厉景颜朝自己走过来。 虽然他现在累得直喘气。 虽然他现在头发凌乱。 虽然他现在周身都散发着怒气。 虽然他现在像是能一口吞了自己。 可是当她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可遏制地狂跳不已,像是随时能从嘴巴里跳出来似的。 他大步走到白小妧面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弯腰将她抗起来就走。 冯阳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白小妧此时却是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抗着白小妧走到门口,医生护士匆匆起来,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病人怎么样了吗?” 厉景颜淡淡说:“病人衣裳弄混了,麻烦你们帮忙换一下。”然后抗着白小妧,头也不回地走了。 抗着她出了医院,厉景颜忍不住狠狠地掐了她一屁股一下,走到旁边的一辆摩托车旁边,将她放了上去,这才责备地道:“不是让你一起撤离吗?为什么你还在市区?” 白小妧委屈地坐在摩托车上:“冯阳杰被人打了,床都下不了,他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不来照顾他,就没有人传来照顾他了。” 厉景颜再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气冲冲地给自己戴上头盔,:“照顾他,你可以请个护工,非要亲自来吗?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吗?”说着,把他另外一只头盔戴在白小妧头上。 但动作却比起给自己戴时,温柔了不知多少。 他长腿一跨,便骑上了车子,他把白小妧圈在怀里。 白小妧窝在他怀是,身后是他坚实的胸膛,这让她瞬间觉得安心不已。 “靠着我。”他揽着她的腰往后一拉,她便整个靠在她怀中,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厉景颜帅气地发动了摩托车,摩托车飙飞出去。 车子在市区里穿梭。 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其,路上车满为患,车挨着车,根本动不了。 厉景颜早料到会堵车,所以他才借了同事的摩托车赶来。 摩托车车身小,速度快,不仅可以在宽敞的马路上飙飞,更可以在小道上穿行。 他们布下捕妖的天罗地网,马上就要完成。 一但完成,在他们亲自拆网前,她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而凭白小妧现在的状况,根本撑不到天罗地网的解除。 他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 厉景颜专挑一些小巷道,所以很快,他们便到城南最后一处制品。 一但远离市中心,白小妧也渐渐有了精神。 她靠在厉景颜怀中,开始替自己分辨起来:“你们只是让我出城,又没有告诉我具体要发生什么,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危险。” 他们很快就冲出了天罗地网的范围。 厉景颜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 他要好好同白小妧说道说道,以后再也不许有这样危险的情况发生了。 “今天如果不是我有些担心,特意跑去你家中看看情况,发现你留下的字条后决定到医院来看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小妧低着头,听着厉景颜的训斥,把他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面对厉景颜的盛怒,她不怕死的补上一句:“那你最后不是也来了吗?” 厉景颜:“……”他真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质问旧情 白小妧见他怒不可遏,偏偏这怒气又舍不得对自己发泄时,心里便觉得暖暖的。 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厉景颜的,抬头仰望着他,脸上绽开笑容:“你以前真的是我男朋友对不对!” 厉景颜:“——”他先是露出吃惊神色,然后那表情戛然而止,僵在脸上。 若是这话放在昨天,她对他说,他一定会这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现在他却怔住了。 也犹豫了。 昨天他听了辛夷的话,姐姐的话,他要与白小妧重新开始的心情,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爱他,不正是要保护她吗? 能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重要? 若是真的让她再次爱上自己,抑或是想起曾经的感情,或许真的会害了她。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白小妧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只是一个轻吻与碰触,便让厉景颜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股电脑自她双唇碰过之处,一直漫延到头发尖尖。 他的身体都在跟着颤栗。 白小妧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别否认了,我们以前就是交往的情侣对不对。”她伸出手,按在他的心脏的位置。 缓缓闭上双眼:“心跳是不会说谎的,你的心跳得很快,你现在很乱,也很害怕。” 她缓缓睁开双眼:“如果我没有说中,你根本不会害怕,也不会乱,不是吗?” 厉景颜只觉得喉咙干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小妧却从摩托车上站起来,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地坐着。 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你听,我的心跳跟你的一样快。” ‘咚咚咚咚’心脏因为跳动,而一下下撞击在他掌心。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脸颊飞上红晕。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没有办法,他拿不开。 白小妧紧紧按着他的手,他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她凑过来,两人离得极紧。 她低声说:“你感受到了吗?” 厉景颜好乱。 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又问:“你有没有感受到?” 厉景颜终于点了点头。 她终于松开了他的手。 他迫不及待地抽回自己的手,紧张慌乱地把手藏到身后。 白小妧惊诧不解地看着他的这个小动作。 眉头紧紧皱起:“你害怕我?” 厉景颜努力吞咽一口口水,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逼迫到这么狼狈的一天。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个深呼吸后,他便彻底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自己有没有想好,也不管小妧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都不可以给她任何答应。 至少现在不行。 握住她的双腿,将他推开。 两人的距离被拉开。 原本围绕在白小妧身边的安全感,瞬间消失无踪。 她只浑身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一颗浮萍,无处依存一般。 “现在没有时间来说这些情情爱爱,下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厉景颜重新戴上头盔。 可白小妧却不动。 他便又仔仔细细地替她戴好。 然后他直接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马路上卷起一阵烟尘。 白小妧很郁闷,便就这样与厉景颜面对面坐着,然后伸手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胸口。 听着他仍旧咚咚快速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冷冽香气。 厉景颜不放心把她送到别处,所以仍把白小妧送了辛夷他们的聚集点。 这样一来,辛夷办完事出来,也能更顺利地找到她,这样一来,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可是当他带着白小妧来到他们的聚集点时,则发现辛夷早已等在那里。 他看到厉景颜后,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待车子停下来,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把白小妧从车上拉扯了下来。 白小妧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膝盖撞在车身上,疼得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辛夷发现自己弄疼她了,这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仍旧霸道地将她藏在身后。 厉景颜为辛夷这个粗鲁地动作皱了皱眉。 但他并没有出声阻止。 而是对辛夷冷淡地说了一声:“我已经把人送到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辛夷一句话也未多说,便拉着白小妧进屋了。 白小妧跟在辛夷身后,跌跌撞撞,不停地回头看厉景颜。 可厉景颜却未看她一眼,直接飙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咬着下唇,不由得在心里骂他:“没人性的家伙。” 厉景颜的计划很完善。 他一边利用辛夷去查妖类,引起凶犯们的紧张,他们必定是敢出现在辛夷面前,只能躲躲藏藏。 这样一来,他们连躲藏都来不及,就更没有时间来注意其它的。 况且厉景颜布网的举动非常的小心谨慎,又不断有其它势力跟着配合,几乎不会被凶犯们发现。 这一招声东击西,打得很是漂亮。 就算发现了,一只两只小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果然,入夜后到了十点多,那些妖又开始闯进滚滚市到处掳未成年少女。 然而他们进得来,却出不动。 当他们带着捕获到的‘猎物’想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去了。 所有的路都被天罗地网给锁死了。 先是一层法网,法网外再是一层捉妖人或研究所的人,再在最后面,则是一层武装部队。 他们被天罗地网弹回去,倒在地上后,顿时露出震惊神色:“糟了,我们中计了,这里有法阵。” 紧跟而来的一大串妖,也跟着一个个的变了脸色。 他们抗着‘猎物’乱成一团:“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领头的人:“咱们往上面!”说着,那只妖的后背上突然张出两张黑色翅膀,扑棱棱地往上空飞去。 其它妖见状,能飞的也跟着飞,不能飞的要么开始打洞,不会打洞的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就在那些妖接二连三频频向上空腾起时,天空中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直升机的突突声。 没一会儿,那些直升机便已经到了眼前。 飞上天空的妖顿时大惊,惊恐地立即调转方向,朝别的方向飞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 但再快,也快不过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几乎能遮天盖日的直升机。 一时间整个晴天市的上空全是直升机的轰轰声,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因为好奇,把头从窗户里伸出来。 因为他们不知道,在下一秒,是不是就有凶犯直接冲过来,把自己给一并掳走。 胆大一些的,隔着玻璃窗户,用手机拍下了这震憾而诡异的一幕。 长出翅膀的‘人’飞在空中,直升机内投放出一张张网,将那些空中的‘人’网住。 在被网住的那一刻,那些‘人’便像被电击了一般,开始不断地浑身抽搐。 一个‘飞人’会连续抽搐十几分钟,最后才泛力地从天空中掉下来。 被早已守候在地上的武装部分,装进一辆辆特制的车中带走。 而被‘飞人’挟持的人质,则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天上飞的相对来说要容易对付一些。 那些挖地洞遁地的,则让更人头疼。 厉景颜见此情况,立即当机立断,把捉妖人派人了进去,专门去对付那些遁地的。 因为天罗地网还在,研究所里的妖类,并不适宜进去参战,只能着急地守在外面。 这场折兵行动,一共持续了两天两夜。 机长机调用了一拔又一拔。 不过这次清剿行动,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虽然让一些挖洞的妖类逃跑了,但他们为了逃命,几乎把‘猎物’全部留了下来。 虽然清剿行动结束,但滚滚市还是在沉浸在一片肃杀之气当中。 几乎没有人敢随便出来乱动。 所有的公司都放假关门。 而这短短的两天,也让滚滚市的人们见识到了,奇异又如恶梦般的围捕行动。 当禁令全部解除后,流言便开始四散开来。 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些被抓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人猜测是恶鬼,有人也猜测是妖类,更有一些中二病患者,猜测这是生物大进化。 少数人类开始突进变异,有的长出翅膀,有的能钻地洞,还有一些变得力大无比,变异后的那类人,开始袭击自己的同伴。 科幻片的精彩程度也不过如此! 总之…… 种种流言层出不穷。 第二天,更有市民拍摄的各种视频,照片发表于网络,其中一人最为明显。 视频中一名女主,在‘天罗地网’之外,时不时的帮忙打下一两只企图逃跑的‘人’。 视频拍的角度与技巧都十分刁钻,而且是一段一段的视频剪辑而来,像是从不同的角度固定拍摄。 这…… 倒像是路边的电子监控拍下来,被人居心叵测剪辑而来。 厉景颜看着电脑屏幕中,打得十分卖力的白小妧,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当天在‘天罗地网’外围帮忙的妖类并不在少数,为什么不拍别人,不剪辑别的人,偏偏盯着白小妧。 说实话,那几日中,白小妧并不是最卖力,也不是打得最漂亮的。 能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房间为之。 有人在故意针对白小妧。 他这样针对她的用意是什么呢? 又是谁要故意这样害她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苏小姐,请自重 关于白小妧的那个视频,已经红透了半边网络。 不过当时因为视频太模糊,大家也都只是围观凑热闹。 “窝草,你们看这身姿,这动作,真他妈的帅啊!” “对啊对啊,就像小仙女一样,好漂亮啊!” “如果她再换上一袭白色古装,马尾披散下来,就是活脱脱的小龙女了!” “切,楼上的,小楼女算什么,那都是演的,找机位吊钢丝拍好久的,这个全部都是真实的。” “楼上+1” “楼上+2” “楼上+10086” “楼上+身份证号码。” 诸如此类的评论层出不穷,仅仅是半天,点赞楼和回复数就已经超过十万。 厉景颜看着这惊人的数据,若是任其继续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天,白小妧就能成为整个熊猫星球的大明星。 出名对于妖类来说,并非好事。 他连夜联系上头,让人把网上的视频删得干干净净。 可禁不住有好事者,早就将那些视频下载下来。 厉景颜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他觉得这件事,还会变得更糟糕。 一切都未逃出厉景颜所料,第二天,事情就开始发酵,有人好奇起白小妧的模样来。 “哇,昨天那个小仙女的视频怎么没有了!” “是啊,网上到处都找不到了。” “嘿嘿,幸好我手脚快,先下载下来了。想要的盆友们可以私我地址,我分享给你们哦!” “我要。” “我要。”举手的一大片。 好在厉景颜找了好几个人,专门盯着网络上,只要一出现跟白小妧有关的帖子、新闻之类的,不需要报告,必须在第一时间,统统删除。 纵使他的决定很果断,却仍然只能解一时之痒,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第二天,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白小妧的照片便开始在网上广为流传。 不过对方似乎在刻意为之,对白小妧脸部的处理上,仍未将她原本的样貌完整公布出来,而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这种欲露还遮的手段,不但没有让广大网友的热情,因为看到‘高清无码’照片而偃旗息鼓,反而勾得他们心痒难耐,越发好奇起这位神秘女子是谁。 厉景颜为这件事闹得火大,既要关注网上对白小妧的各种消息新闻,又要忙着处理清剿‘凶犯’余孽,怕有漏网之鱼再生后患。 而对于被抓回来的‘妖类’他则直接送往了地下的三四层。 而在那里,他早就将以前的实验场,改成了刑场。 抓回来的妖,其实个个都实力不俗,起码很多的修为都高于研究所内妖物。否则也不至于他们之前追了寻到多天,竟一无所获得。 一开始进行正规的审讯,对方并不配合,咬死了不开口。 若是被问得急了,它们就干脆变回原形。 一周之后,滚滚市的‘凶犯’余孽,也已经清扫干净,‘天罗地网’正式撤下来。 最初被转移到城外的妖类们,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陆续地回来了。 白小妧也回了城,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厉景颜。 而是在家等着厉景颜上门去找她,她更不知道现在网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出门逛街被人指指点点时,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天她拉着刚能下地的冯阳杰去吃火锅,发现旁边桌的客人不断地朝她看过来,时不时的还小声嘀咕着,说了些什么。 白小妧心宽体胖,完全不在意。 直到有人走过来问她:“你是不是网上的那个小仙女。” 白小妧愣了一下,眨巴着圆圆的眼睛:“什么小仙女,恐龙女的?” 冯阳杰亦在一旁打圆场:“你们认错人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吃东西。” 对方越看她就越觉得像,便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作对比。 然后直接将照片递到白小妧面前:“你看,这上面的人是不是!” 白小妧看着那张清晰度并不高的照片,怔了一下神。 照片中的人确实是她。 从穿着的衣裳和发型来判断,应该就是第一天,她去帮忙围猎妖物时被拍下来的。 网上怎么会有她的这种照片流传! 白小妧惊讶至极。 不过她却并没有慌乱,而是一脸好奇地拿过手机:“真的是耶,跟我长得好像。”然后还把照片放到自己旁边,做对比:“小杰杰你看,照片中的这个人,是不是跟我好像。” 冯阳杰脸色阴沉,恶声恶气地道:“你什么眼光啊,一点也不像。” 白小妧:“……”把手机递还给围观群众,“虽然跟我长得很像,但这人确实不是我。” 那人虽然仍然觉得像,可白小妧的表情看越来很自然真诚,不像是在撒谎,便有些相信了白小妧的话,觉觉可能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便没有再深究。 打发走了好事者,白小妧为了不引起怀疑,就又再坐了一会儿,才同冯阳杰离开。 把冯阳杰送回家后,她便再次悄无声息地从家里出来,直奔研究所。 而这几天,厉景颜一直忙于公务,每天都被大堆的事务缠得抽不开身,还要抽空关注网上,关于白小妧的新闻。 况且他也确实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面对白小妧,到底是接受她,重新和她在一起?还是拒绝她? 可一想到自己拒绝她后,她就会和辛夷在一起,他的心脏就被紧紧揪在一起,透不过气来。 可那天他明明看到,辛夷与白小妧举止亲密,仿如一对恩爱异常的小情侣。 只要一想到白小妧的事,他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一片,根本反应不过来。 白小妧刚自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便觉得肩膀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压了过来。 他从怔神中回过神来,香气扑鼻而来。 他亦才惊醒,此时正在研究所里开大会,商量一下步行动文案,以及如何撬开那些妖类的嘴,让他们交待出据点。 不必想他便知道,完全不顾体面,公然用肉体来勾引自己的女人是谁。 那股浓烈的香气,对其它男人来说可能跟着够吸引与诱惑,可厉景颜只觉得刺鼻。 眉头紧皱而起,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神色。 他撑开软软靠在自己身上的苏媚:“苏小姐,请你自重。” 苏媚软得就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怎么也站不越来。 她娇嗔地推了厉景颜一下,但其实是借势把自己柔软的胸脯在又在他胳膊上蹭了几下。 然后她说:“哎哟,大boss,你好无情啊,明明在和人家谈公事,却忽然走神了。” 葱段似的手指轻挑起厉景颜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你的心好狠啊!”说着,她便朝他缓缓低下头去,“你得吻人家一下,人家受伤的心灵才会好受一些。” 对于苏媚的轻挑,研究所里的人几乎都见怪不怪。 但以往,苏媚才碰到他的衣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人踢开。 可今天苏媚都快要亲上了,大老板还没反应,莫不是苏媚的持之以恒打动了大老板,让他动心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们。 厉景颜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未动:“……”只是,他的表情越发的冰冷,无声无息地表露出自己的怒气。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替苏媚捏了一把汗。 若是换成所里的其它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提着裤子尿崩而去,可苏媚是谁啊。 她才不怕厉景颜。 而且她当初会放弃自游生活,来研究所做这份听人差谴的苦差事,只是因为她看上了厉景颜,想把他泡到手。 所以她对厉景颜也格外大胆。 她得意地勾唇一笑:“你就算气得火烧眉毛,我也不怕你。”说着便笑嘻嘻地朝厉景颜嘴上亲去。 厉景颜一偏头,抬手掐住她的喉咙,猛地大力,将她推开。 苏媚没想到厉景颜竟这么毫不留情面。 她踉跄后退几步,腰间撞到会议桌角上。 她作势捂带着被撞处,轻轻地‘哎哟’了一声,脸上花容失色。 厉景颜仍未表现出半点怜惜之意,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苏媚却不甘心。 即使以前厉景颜不理自己,但也从不会这样暴力。 自从那个叫白小妧的女人现出后,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粗暴。 所以,那个传闻都是真的吗? 两年前,他消失的爱人,就是那只叫白小妧的女妖? 可那只女友又拿什么同自己争? 脸蛋没自己美,身材没自己好,更没有自己这一身狐媚手段来取悦他。 而且,她一走就是两年,甚至都未联系过他。 两年时他为她废寝忘食,拒绝与所有女人来往。现在她一回来,就要把人抢走吗? 苏媚不甘心。 花容之下难掩惨色,她几乎是凄苦地笑了一声。 一抬眼,便看到玻璃墙壁外,厦门方向厉景颜心头的朱砂痣,正匆匆跑进研究所。 她想也没想,便顺势往地上一倒,捂在腰间的手用力一按。 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吓人。 厉景颜虽然不喜欢苏媚对自己的纠缠,可她一直为研究所出力不少,此次围猎‘凶犯’更是尽心尽力。 即使不待见她,也不能冷漠以对,那样会寒了其它妖的心。 “苏媚,你怎么了?”他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将她扶住。 第一百六十五章:误会 苏媚柔软的身体再顺着他的胳膊一滑,直接撞入他的怀中。 软软倒在他怀里,她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厉景颜神情一凛,欲将苏媚推开。 苏媚立即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哼。 他推人的动作只能停住。 大会议室里的人见着苏媚这个举动,不由得全部吃惊地张大了嘴。 虽然都知道这只是苏媚撩人的手段,却没有一个人点破。 都等着看冷漠大boss的好戏,他到底是直接将苏媚推开,还是顺势从了她。 厉景颜又怎会看不透苏媚的计策,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她扔下走掉。 “咳——”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 没有好戏可看,众人失望不已,却没人敢有半句怨言,全部识趣地收拾好自己的鱼贯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顿时安静下来。 苏媚则顺势搂住人他的脖子,翘臀一扭坐到他的大腿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软软依在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更何况怀中的人还有意勾引,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厉景颜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晃如一把人形椅子一般,一动不动,任凭苏媚在自己怀里作怪。 别说连正眼没给她一个,甚至连心跳都未加速一点,呼吸更是平稳得很。 苏媚窝在他怀里,见他不推辞,便想或许自己今天有戏,对他的勾引就越发的卖力起来,七十二般武艺全部使出。 她一边勾引厉景颜,还一边朝外面看去。 她的眼神与白小妧的在空中交汇,擦出‘嚓嚓嚓’的火花。 勾唇冲白小妧一笑,忽然伸出舌头在厉景颜的颈项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拉起厉景颜的胳膊,揽在自己腰上。 白小妧整个怔住。 她几乎不敢相信,厉景颜竟与那只狐狸精,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握紧。 而那些从会议室内逃出来的人,看到怒气蓬勃站在门口的,紧紧盯着办公室内的白小妧,一时间便又好奇地打量起白小妧来。 白小妧完全不理会朝自己投射来的道道诧异目光,她只是将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会议室中搂在一起的两人。 夏宝从人群中挤进来,难堪地看了一眼会议室,便拉住白小妧的手:“姐,我们先离开这儿。” 白小妧却固执地甩开夏宝的手:“为什么要走?这么好的戏,不看白不看。” 夏宝:“可是……” 白小妧:“有什么好可是的,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不看白不看,反正又不用买门票。” 夏宝:“……” 他看着白小妧冷静阴沉的脸色,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媚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撩拔,怎么勾引,厉景颜完全不为所动。 他就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连呼吸都没乱。 苏媚败下阵来,不甘心就这样输了。 “你当真就这样讨厌我吗?我已经这么不要脸面的来勾引你了。” 厉景颜捉住苏媚因为不甘心,仍在他身上游移的双手:“如果爱情只服务于肉体,你的手段确实很高明,但……对我没用,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的面。” 当着她的面,他怎么可能硬得越来,怎么可能会有丝毫感觉?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她不仅在他面前输掉了感情,就连仅剩的尊严,也因为刚刚的小小手段而被亲手摔碎。 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好吧,是我输了。”即使不甘心,苏媚还是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景颜,“不过你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想必刚刚白小妧看活春宫,看得很尽兴。” 她拍了拍厉景颜的肩膀:“她好像吃醋了,祝你好运。” 厉景颜轻勾了一下嘴角,面无表情。 苏媚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带着娇笑,一步一步走到白小妧面前。 她还未开口说话,夏宝的拳头已经不客气朝她脸上招呼过去。 苏媚侧身躲开,后退两步,与夏宝拉开距离保证自己的安全,冷声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白小妧都没有说话,你倒是先怒了。” 她嘻嘻一笑:“莫不是,你也喜欢上白小妧了?看不得她受委屈,出来替她出头?” “夏宝,你头顶的草原可真茂盛。”在厉景颜那儿吃瘪,苏媚心头不爽,便将所有努力都发泄在夏宝身上。 夏宝年轻气盛,轻易地被苏媚激怒,气鼓鼓要追上去打她,却被白小妧一把拉住。 因为,厉景颜已经从会议室里出来,正朝她走来。 她摒住呼吸,拉住夏宝的手,在轻轻颤抖。 厉景颜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忽然唇角一勾,朝厉景颜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厉景颜走到她面前,不冷不淡地问:“你来研究所做什么?”现在到处都是她的八卦新闻。 白小妧原本还想问照片的事,但她现在完全没了兴致,她笑眯眯地道:“我是来找夏宝的。”扬起拉着夏宝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厉景颜:“是吗?”他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 原本想试探她,看看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有几分。 可此时看着她从容淡定,没有半分生气吃醋在意的表情,他只觉得自作多情。 那天傍晚发生的一切,也许只是她在危险虚弱时,恰好需要一个依靠,需要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而自己又恰好在她身边而已。 几天时间下来,她恐怕早已将那天傍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白小妧眨了眨干涩的眼眶:“是啊!” 从口袋里掏出那天清晨他特意送来的餐券,在他面前晃了晃:“带他去吃火锅,用你送我的餐券。” 厉景颜的嘴里忽然像吃了黄连,苦得他心里发紧,苦得他想哭出来。 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就像撕扯烂他的皮肤一样,令他难受。 “那……祝你们用餐愉快。”厉景颜说完,朝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白小妧看着他的背影,笑眯眯地回他:“我当然会。” 厉景颜宽厚的背傍微微一僵,有一刹那愣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抬脚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小妧的嘴唇不可遏制地抖动,眼眶酸胀得快要失去控制,渐渐有了湿意,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一口咬住下唇,只眨眼间,嘴唇便被她咬得发白。 疼痛让她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去,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苏媚将白小妧与厉景颜之间的互动,一丝不落地全部看在眼里。 此时不由得好笑地勾了勾唇角:还真是有意思的一对! 她觉得事情其实还可以再糟糕一点,于是她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对厉景颜娇喊道:“boss,等等我嘛!” 那声音又酥又媚又嗲,就连在场的其它男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说,这个苏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咱们大boss明明对她没意思,她还倒贴上去。”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媚本来就是狐狸精,狐狸精对感情这块很执着的,一但爱上了,就一但要得到。你就看着吧,他不把大boss追到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狐狸精虽然对感情执着,可也多情啊。谁知道她在把大老板追到手之后,热情能够维持几天?” “这就不是我们局外人能够管的了吧,好了别八卦了,都去做事吧。” 围观的人都小声嘀咕着散开了,只剩下夏宝和白小妧。 夏宝担心地看着白小妧,犹豫了好一会儿,握着她的手才稍稍一紧:“姐,你没事吧!” 白小妧回头看着夏宝,展颜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啊,好了,我们快走吧,我现在好饿了。” 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轻松,好像对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可偏偏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夏宝就越担心。 被白小妧拉着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 白小妧回头看他:“怎么了?你不想去吃火锅啊?” 夏宝走到她面前,将她两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姐,别这样,你要是难过想发火,就全部发泄出来吧,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 白小妧偏头,露出灿烂天真无邪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心情不好想发火,我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快点去吃饭,因为我真的好饿啊。” 即使知道她是在假装坚强,夏宝此时也不忍心拆穿她。 她要伪装,那便让她装吧! 夏宝轻叹一口气,无奈道:“那好吧,可是一定不能吃得太辣,我会受不了的。” 白小妧哈哈大笑:“你居然还怕辣吗?” 夏宝一脸愁苦,总觉得白小妧会故意点超辣的口味,想想自己的菊花,他走路时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 厉景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心绪难平。 苏媚紧跟着走了进去。 厉景颜面朝窗户,背对着她:“有什么事,半小时后再来找我吧。” 苏媚却并未离开,她靠在厉景颜的办公桌上,将一份文件摔在桌面上:“大boss,我是要和你谈工作的事,你不会因为各人感情,连工作都不管了吧!” 厉景颜:“……” 不过几秒,他便恢复了平静,把苏媚交来的文件翻开来看。 第一百六十六章:酒吧遇色狼 厉景颜一但投入到工作中,就非常认真。 他专注看文件的样子非常有吸引力。 虽然刚刚才吃了闭门羹,并且也努力告诉过自己,对他不要太在意,否则等完全陷进去,就没得救了。 可苏媚却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只是他专注工作的侧颜,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可此时她的心脏便不可遏制地‘怦怦’乱跳个不停。 她悄悄抬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想让它不要再这样喧嚣急躁。 厉景颜快速地把文件翻了一遍,抬头看着苏媚:“你的这些办法都很好,我会再仔细研究一遍的,晚点给你答复。” 苏媚对自己的工作向来自信,没有哪一次她出马,是没有让厉景颜满意过的。 她自信满满地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难得的不再纠缠,厉景颜倒是稍微有些诧异。 走了两步,她又忽然回过头来对他道:“大boss,其实最好的疗伤方法,不是把自己关起来闷闷不乐,而是让自己忙起来,忙到让自己没有精力再想其它的。” 厉景颜点头:“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希望你也能尽快的用起来。” 苏媚被厉景颜呛得一窒,无奈地翻了一个大白眼,恨恨地摔门离开了。 厉景颜则让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之中。 正如苏媚所说,完全空去想其它的。 其实白天还好,他一直把自己泡在审讯室里,不断地审问那些妖类,想从他们口中撬出据点所在。满满的工作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让他根本没有空去想白小妧。 可是一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会被她占得满满的。 心里眼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太过想她,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再加上工作上并没有什么进展,他脑子里一团浆糊,上头催得又急,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就已经憔悴了很多。 夏宝实在看不下去,也不好过问他和白小妧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天早早的让厉景颜下了班。 不管他去做什么,总之不许呆在研究所。 厉景颜回到家后,无事可做,除了想念白小妧,他已经没有别的业余生活了。 结果他接到好朋友王静博的电话,约他去酒吧喝酒。 他不想让自己再陷于这个奇怪的旋涡,于是他去了。 去到酒吧的时候,时间己不早,王静博酒过三巡,人已经有些飘飘乎乎,说话大舌头了。 厉景颜坐在他旁边,要了一瓶啤酒,却是一口没喝。 王静博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拍着厉景颜的肩膀,道:“听我妹妹说,你以前的那个相好,就是那个姓白的小姑娘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厉景颜轻轻点了点头。 王静博道:“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对我妹妹说了什么,她回来后差点把房子给拆了。”王静博宠妹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一说起王静婉来,他的话匣子便被打开了,滔滔不绝地说过没完。 更何况他现在还醉了。 厉景颜最怕他这个了,忙把酒递到他嘴边。 王静博看到酒便忘了妹妹,一整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厉景颜在一旁看得心尖直颤。 王静博一杯酒下肚,似乎更有感觉了,絮絮叨叨地又开始说起王静婉来。 厉景颜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知道阻止不了他便傻帽他去了,目光懒懒地在酒吧里来回打量。 这家酒吧生意很火爆,才十一点多就已经人满为患。 有一处角落的人尤其的多。 好多人围在那儿,似乎出了什么事。 厉景颜不禁好奇,但也没有要去看热闹的冲动。 却没想被王静博一把拉住:“我给你说嘛,静婉她最近啊……” 厉景颜头大,找了个借口道:“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乱子,我去看看。”说完,把王静博按要吧台前,自己朝混乱处走了去。 王静博也想跟上去,但他一站起来就虚弱无力地一个踉跄,只能乖乖趴回吧台上,看着厉景颜朝旋涡的最中心走去。 正好酒吧里劲暴的音乐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首较为舒缓的歌曲,人群中的交谈声立即传入他耳中。 只听一个男人说:“喂,小妞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让你飞起来一次给我们看看吗?别搞得像是我要上了你似的。” “就是嘛,我们朱少爷想看你飞一次,又不是不给你钱,别搞得跟个小处女似的,假正经。” “你把那个视频放出来,不就是想出名吗?” “对啊,不如你现在就把衣裳脱了,露出来给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类啊!” “别是个什么妖怪,还长着一对翅膀吧!” “如果真的是妖怪那就更好了,咱们哥儿几个还没有上过母妖怪呢,你们说它上起来的滋味怎么样?”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阵阵猥琐的笑声不断传来。 厉景颜越听越心惊,直接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被推的人骂骂咧咧的,十分不爽。 其中一人,直接一把揪住了厉景颜的后衣领。 厉景颜一把反钳住对方的手,然后再用力一拧。 “嗷——”对方发出一声惨叫,痛得身体都软了,使不出一点力气。 厉景颜推开他,挤到了最中央。 只见在人群中心的卡座里,白小妧面色潮红的坐在最中间。 而在她的两边,各有一名男子,一人搂着她的腰,一人搂着她的肩膀。 只听她左边的男人说:“喂,小妞儿,你到底是不是妖?现在网上都在流传你是妖。” 白小妧抬起嫣红的脸,看着那个男人,笑嘻嘻地说:“你说呢?你说我是人还是妖啊!” 白小妧长得并不是最漂亮的,但胜在清纯可人,透露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现在她喝了酒,脸颊泛红,双眼迷离,便在她原本那股子清纯劲儿上,又增舔了几分妩媚。 特别是那对娇艳欲滴的唇瓣,沾着酒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一亲芳泽。 同她说话的男人,几乎被她这副样子勾去了魂儿。 ‘咕噜’一声,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一抬手抬起白小妧的下巴,厥着嘴就要亲过去。 厉景颜心里一紧,正要上前阻拦,却没想到白小妧已经一巴掌直接扇在男人脸上。 那一巴掌不轻不重,不痛但是够响亮,好多人都听到了。 原以为被扇的男人会因此而恼羞成怒,却没想到他只是猥琐地笑了笑,看向白小妧的眼神更加痴迷:“有性格的小妖精,我更喜欢了。” 白小妧“噄”了一声:“你喜欢我又如何?你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说着,便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不看男人。 男人仍然没有生气。 她小脸这一扭,摆脱了一个男人,但马上就对上了另一个男人。 那人脸上表情更加猥琐:“小妖精,你不喜欢他,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白小妧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脸颊:“那我仔细看看啊!”往两边用力拉扯。 “嗷——”男人跟着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白小妧松开他的脸,皱眉:“你的叫声太难听了,我也不喜欢。” 对方如蒙受大赦,搓揉着自己的脸,与对面的男人使了一个眼神。 那人瞬间明白,竖起三根手指头。 厉景颜耳边不少围观群众开始小声嘀咕:“我去,好戏就这样没有了。” “谁让是他们先过去的呢!” “不过他们既然都玩三p了,你说再加我一个,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嘁——你想得美。” 厉景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两个男人,已经架着白小妧站了起来,走出卡座。 其它人都自动闪开,有的甚至已经意兴阑珊的离开了,毕竟这场热闹,看到这里差不多也要结束了。 只有厉景颜站在原地未动。 两个男人架着白小妧出来,见厉景颜站在路中央挡着道,顿时不耐烦地猛地推了他一把:“识相的赶紧给我闪开,否则大爷我打断你的腿。” 厉景颜无视对方的挑衅,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侧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偏过头去,撇开了目光不看他。 “喂,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被无视的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顿时叫嚣起来。 不断地用手怼厉景颜的肩膀。 对方使了全力,厉景颜的身体也只是偏了偏而已。 对方更加恼怒,把白小妧往同伴怀里一推:“你给我等着。”说罢,便怒气冲冲地朝朝厉景颜挥拳头。 厉景颜一个偏头,便将那一拳头躲了过去,他的胳膊一翻从对方腋下穿过,直接扣在了他的肩头。 那人脸上还来不及露了惊恐神色,厉景颜手上的力道已经发了出去。 吵闹的音乐声中,根本听不到那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只有紧接着的,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在震天的音乐声中,掀起一点点涟漪。 厉景颜一压一拉再一推,冲上来的男人已经被他推倒在地,难看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脸上露出惊慌空之色。 而他的同伴,扶着白小妧的手已经在不断颤抖,双腿也抖个不停:“大……大侠饶命,小的,小的这就自己滚。”说完,便果真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少了人扶的白小妧,身体晃了晃,便朝前倒去。 厉景颜眼疾手快地上前将她扶住。 白小妧倒在厉景颜的怀里,好闻的干净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只觉得一阵安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也是肤浅男人吗 厉景颜直接将白小妧打横抱入怀中,带着她匆匆离开酒吧,都未来得及告诉好友一声。 趴在吧台醉糊涂了的王静博,双眼迷离地看着厉景颜消失的方向,难过委屈地瘪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嘤嘤嘤,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他打了一个酒嗝,遂掏出手机,拔了出去,不时电话就接通了,他对着着电话嘀咕道:“喂,你快来咱们常来的酒吧,我等你哦。” “嗯,是的,他英雄救美去了,没空搭理我,所以只能你来送我回家啰。” “什么?你怎么可以酱紫,你不可以抛弃我。”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来看着我,我就睡在这里。”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厉景颜抱着白小妧出了酒吧。 直接将她塞进车里,他也跟着坐了上去。 白小妧歪在副驾驶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厉景颜见她这副醉醺醺的样子,是又生气又无奈。 探过身,替她系安全带。 没想到白小妧突然翻身,她水润如果盘一般的嘴唇,带着浓烈的酒香,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带着酒气的呼吸,轻柔地扫在他的脸颊上。 双唇的柔软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厉景颜怔了一下,摸了摸被她嘴唇扫过的地方,心尖有一瞬间颤抖,但很快他便恢复冷静,继续一本正经地替她把安全带系好。 “我送你回家吧。”厉景颜说,好在他方才一口酒没喝,还可以开车。 白小妧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像是又睡了过去。 厉景颜无奈叹息一声:“你不回答,就当你是默认了。”然后直接发动车子。 夜深人静的市区很安静,只有少量车辆在马路上行驶。 车里全是白小妧的香气,厉景颜再也无法专注开车,忍不住频频回头来看她。 他忽然就舍不得将她送回家去,那种感觉,就好像若是他现在真的将她送走,那以后他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脑子里还没想明白下一步要怎么做,双手就已经先脑子一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从后座拿了毯子给白小妧披上,厉景颜静静地看着她。 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酒精让她的脸颊泛红,双眼轻合,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轻轻颤抖。 粉红色的唇瓣,偶尔撅一下嘴,粉嫩的丁香小舌伸出来舔了舔唇瓣。 ‘咕噜——’厉景颜看着她的双唇,只觉得口干舌燥。 “渴……”她软软糯糯地喊出声。 厉景颜拿了矿泉水打开,还没来得送到她唇边,她又忍不住喊了一声渴。 他将瓶口送到她唇边,她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开,迫不及待地往瓶口边凑,想要喝水。 舌头也跟着不安份地对着瓶口顶来顶去,迫切地想要喝到可口甘泉,润一润她几乎要着火的喉咙。 厉景颜稍稍抬起瓶身,但因为她太过急切,她呛咳一声,瓶口从她嘴边滑落,水洒了她一身。 厉景颜忙将瓶子移开,拿纸巾给她擦湿掉的衣裳。 可白小妧却还是不断地喊着口水要喝水。 他干脆直接解了她的安全带,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她喂水。 终于能喝到水,白小妧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下几大口。 见她如此猴急的样子,他忍不住低低地打趣:“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满是宠溺。 白小妧忽然半睁开双眼,喝水的动作一顿,抬手推开他手中的水瓶。 厉景颜与她迷离的眸子对上。 还来不及说什么解释一下,白小妧已经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用力压向了自己,自己也跟着抬起头来。 四瓣嘴唇相碰。 他们几乎能感受到彼此颤抖的呼吸,颤栗的皮肤,以及眼中狂乱的情绪。 轻轻碰触一瞬即失,她软软地窝在他怀里,抬起无辜小脸,一双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我想要你。” 厉景颜:“……” 没了记忆,她却一如之前那般直白和流氓。 厉景颜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白小妧抱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身体不断地往上蠕动,脸颊贴在他颈间蹭着:“我要跟你回家。” 上一次,她是因为自己身体太虚弱,对自己产生依赖,所以说喜欢自己。可事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而这一次,是因为她在醉酒时,他帮了她吗? 待她酒醒,一切就又会回到原点了吧! 被他撩拔得酥麻的心尖突然一痛,他强硬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好了,你自己坐稳,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白小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松:“我是要回你家。” 她的手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搭在他的手背上,令他觉得很舒服。 他想把她的手拉下来,可他越往下拉,她便如鼻涕虫一样,越发的往他身上粘过去。 嘴里还一直哼哼着:“我不要,我就要跟你回你家,你要是不让我去你家,我就……我就……” 就什么? 她想不出来,急得在他车里一阵乱瞅,最后看到方向盘,一粉拳砸在上面。 车喇叭立即发出一声刺耳的车笛:“我就直接砸烂你的车。” 然后又呲牙咧嘴地瞪着厉景颜,就像是在向他示威一般。 厉景颜:“……” 她这急躁的脾气,也是一点没变。 捉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去:“别闹了,乖乖坐好,我送你回家。” 白小妧见他不肯答应,急得没有办法,眼睛都红了。 许是逼争了,她忽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小拳头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地砸在他身上:“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去你家。” 厉景颜被白小妧闹得不行,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 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看着她落泪的样子,他的心都快碎了! 几乎是本能的,他将她一把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好了,去我家,就去我家好不好!” 白小妧听他答应,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脸蛋红红的,乖巧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地催促着他:“你快点开车啊。” 脸颊上的泪痕未干,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 厉景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默默将车开回了自己的住所。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好,她坐在车里不动。 厉景颜绕到她的车门前,替她打开车门:“下车吧,到了。” 白小妧怕他哄自己,便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直到确定这不是冯阳杰小区的停车场后,这才笑眯眯地朝厉景颜伸出双臂。 厉景颜站在原地不动。 她便撅起嘴:“我要抱抱。” 这一声‘我要抱抱’,几乎把厉景颜的心给嘟囔化了。 哪里还能说出半个拒绝的字眼,朝她伸出了双臂。 白小妧欣喜不己,扑进他怀中。 厉景颜被他撞得一连退了好几步,最终将她稳稳抱住。 软软的身体,抱在怀中的触感还是如以往那般,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真实感,永远都不想再放开她。 她开心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双腿张开,盘在他腰间。 她顿时由一只大熊猫化身为树懒,挂在他身上。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合上车门。 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白小妧歪在他肩膀上,呼噜呼噜地快要睡着了。 从来没有这样的满足感。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甚至可以抛弃全世界。 带着她回到家中,打开灯,屋子里一室通明,有她在身边,冰冷的房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温暖至极。 厉景颜的这套房子,还如两年前一样,干净整洁,连沙发上的搭的布料都没有换过,只是洗得有些发的。 他带着她进了卧室。 自从她离开后,这个小小房间内,她的气息便渐渐淡去,便跟着变得冰冷起来。 此时,她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他心中立即生出一股暖意。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去浴室里打了热水,拿了毛巾,然后他仔细的,给她擦拭脸颊,身体。 在解开她第一颗钮扣时,他还稍微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自己现在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不过,之前也并不是没有看过她的身体,所以在解第二颗钮扣时,便自然得多。 帮她把衣裳尽数退去,换了两次清水将她彻底擦拭干净,掖好被角。 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原本紧闭着双眼熟睡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 藏在被中的藕臂突然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 厉景颜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要立即将她推开时,她却忽然坐了起来。 柔滑的丝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圆润的肩头,漂亮而性感的锁骨。 长长的头发顺滑地披散下来,遮住身前一半迤逦。 她睁着圆圆双眼:“你要去哪里?” “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你知道这半个月以来,我过得有多痛苦吗?” “我想去找你,可又怕你讨厌我,我一直一直都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生怕惹得你不高兴。” 她歪着头,凑到他面前,轻轻碰他的唇:“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吗?是不是要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才开心?” 说着说着,便想到这几天来所受的委屈,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是烙铁炙烤着他一般。 “为什么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苏媚的漂亮女人了?” 一想到苏媚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委屈中便又生出一股怒气:“你难道也是这样肤浅的男人吗?能不能看看我的内在,注重一下精神交流?” 前一秒还在诉说自己的因情痛苦,结果下一秒便开始责怪起他来。 她明明是个爽利干脆的女子,可现在因为对自己的感情,而变得胡搅蛮缠起来。 他向来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可白小妧是个例外,她只让他心疼。 他双臂一伸,便将她用力抱在怀中,低头便吻上了她如水蜜桃一般鲜嫩的双唇。 “唔——”白小妧哼了一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眼神扑闪扑闪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日了大熊猫了 下一秒,她才明白,厉景颜在吻自己。 所有的情绪都鼓胀得心脏快要炸开。 她想也没想,直接伸出双臂将他搂住,主动而自然地将这个吻加深。 少倾,分开。 两人皆气喘吁吁。 她半躺在床上,半挂在他怀里,咬住下唇,脸上尽是可爱红霞。 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她终究还是会害羞的! 轻咬着下唇,双手紧揪住他的衬衣,怯怯地抬头看他。 瞬间被他专注到闪闪发光的眼神吸引住。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让她快点推倒他,吃掉他,这样他就不会再耍懒,更不会再随便丢弃自己! 积蓄全部力气,猛地坐起,将他推倒在床上。 她翻躲骑坐在他身上,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今天,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又不是不想要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厉景颜躺在床上:“来吧,不过,你得温柔一点。” 白小妧瞪圆了眼睛:“……”她怎么有一种自己在欺负良家妇女的感觉? 他没有反抗! 白小妧欣喜不已,双手直接伸进了厉景颜的毛衣里,冰凉的小手贴着他肚子上的温热皮肤,只觉得舒服惬意。 她动作利索地帮他脱去衣服…… 厉景颜看着猴急的白小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总之,这一晚上,怎么说呢,很激烈。 一开始是白小妧故意勾引人,并且对厉景颜上下其手,占据着主导位置。 可是当事情发展到热火朝天,不可收拾时,白小妧瞬间变主动为被动,把主动权交回给厉景颜,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腾来折腾去。 折腾了近大半夜,几乎快到天亮时,他才让她有机会休息。 半梦半睡间,只隐隐约约听到他凑在耳边低声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白小妧靠在他胸膛,迷迷糊糊地嘤咛一声,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连身上粘粘的都没精力清理。 她一觉睡到下午,本来后除了腰酸背痛外,身体清爽,那种粘腻的感觉已经没了。 厉景颜已经趁她睡着时,替她处理干净了。 她窝在被子里,揭开一角往内瞄了一眼,只瞧见自己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而且身上青青紫紫的许多痕迹。 前一晚的画面不断闪入脑中,她的脸便腾地一下烧得绯红。 真的已经把厉景颜搞到手了吧? 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让她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重新闭上双眼,再睁开。 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和刚才一样,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更是洋溢出甜蜜笑容。 卧室的门在这时被人推开。 “醒了吗?”厉景颜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好几样白小妧喜欢吃的东西。 “别看!”白小妧惊呼一声,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 厉景颜:“……” 他把食物的放到一旁的圆几上。 白小妧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子一角,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看他。 那模样,真的是又娇俏,又呆萌可爱。 厉景颜的心几乎化成一团,坐到床边:“昨天晚上你强我时的那个劲头去哪里了?”打趣着要扯开她的被子。 白小妧想到被子下的自己一丝不挂,便紧紧抓着被子不肯松手:“你别抢我被子。” 厉景颜故作生气的样子:“昨天你扒我衣裳的时候,可没听我的停下来。”作势就要直接扒开。 白小妧急了,低叫了一身,直接化为原形,蜷成一只圆圆的黑白丸子,就像一只煮漏了馅儿的黑芝麻汤圆。 原本躺在床上的大美女,一眨眼变成了呆萌可爱的大熊猫,厉景颜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昨天晚上与他欢好的不是一个大美人儿,而是他日了熊猫一样。 一只熊猫在床上缩成一团,对头厉景颜发出:“嗷嗷——”的吼声。 你先出去啦,大色狼! 厉景颜知道她害羞了。 连害羞都这么可爱,他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 “我先出去,你穿好衣裳出来吃东西吧!”果然守信地转身离开了。 白小妧这才化成人形,面色潮红地跳下床,在厉景颜的衣柜里一通翻找。 从里面找了一件最长的体恤,原本想再找一条裤子什么的,无奈两人体形相差太大,他的裤子,她根本穿不住。 只能光着两条腿走了出去。 厉景颜正在准备餐具,听到开门声,便朝她看了过来。 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眼看过去,厉景颜只觉得自己鼻腔一热,鼻血马上就要涌出来。 宽大的体恤,纤细的胳膊腿。 过大的领口往一滑下,露出她圆润的肩头。 肩颈上半庶半露的全是他昨夜种下的痕迹。 怎么看都是在引人犯罪啊! 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看,她双颊更红,不自在地蹭了蹭腿:“是……是不是很奇怪啊!我……我没有找到合适我穿的衣服。”娇怯的,慢噔噔地朝他走了过去。 厉景颜倒吸一口气,一双眼睛热辣辣在看着她不断朝自己靠近。 她直到他跟前,仰起头来红着脸,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你能不能给我另外再找一件?” 她站在那儿不动,就已经够吸引人了。 此时她又以这副表情,痴痴的看着自己。 昨夜才尝过她的美好,此时能把持得住才有鬼! 挥臂将刚摆上桌的餐具扫到一边,双手掐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推倒在餐桌上。 后背传来冰冷的触感,她紧张地抓住他的双臂:“你想干嘛!”大概是这种姿势没有安全感,她便又紧张地抬起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 厉景颜摒住呼吸。 一把欣开她身上单薄的体恤:“像是想逼得我原地爆炸吗?” “啊?”白小妧不明白原地爆炸是什么意思。 厉景颜根本没有给她弄明白一切的时间,迅速脱掉她的衣裳,还邪恶地撞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啊——”白小妧低呼一声,被他那么明显地撞了一下,她瞬间明白他接下来次要做什么。 顿时惊慌地大叫起来:“哇……你住手啊,我好饿,我要吃东西,我腰还好酸……” 然而,厉景颜根本不理会她的‘借口’,只凶猛而本能地冲撞着她。 白小妧:“嘤嘤嘤……谁来救救我!” 厉景颜一连两天都没有去上班,而是把拜服的时间都花在床上,陪白小妧了。 第三天他仍不思工作,但研究所里催促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去所里看看。 他临走前让白小妧乖乖在家等他,千万别乱跑。 白小妧苦着一张脸,心想:我就算是想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现在可是连下地都困难得很。 厉景颜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你在家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 白小妧:“没事的,你已经两天没上班了,先处理工作要紧,就算加个班也没事的。”您老就发发慈悲,就让我好好的休息一晚吧! 厉景颜知道这两天把她累得够呛,只会心一笑。 厉景颜原本是想早点回来的,可他一到所里,便被事务便堆积如山给淹没 他虽然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工务,但最近才新抓了那么多妖回来,一点新消息也没探听出来。 他一边快速扫过手中文件的内容,一边听苏媚向他汇报情况。 厉景颜急而不乱,而且脸上难掩喜色,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好事发生。 她虽然心中吃味的很,却没有自寻烦恼地去问他为什么这样高兴,让他再打击自己一次。 厉景颜听完她的汇报,也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皱起眉头问她:“这几天,你们竟然一点消息也没问出来?” 苏媚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她原本以为要让几只妖开口,并非难事。却没想到对方的嘴这么的硬,竟一句话也未透露过。 这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挫败,再没有了平时的傲气:“是。” 厉景颜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想了想:“那就直接来一招顺藤摸瓜好了。” “顺藤摸瓜?”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主意,可对方基本上都是比他们还要厉害的妖,要知道妖力修为这个事,可大可小。 她没有自信,研究所里的妖能百分之百追得上他们,而不跟丢。 “到时候藤断瓜跑,我们岂不等于是放虎归山吗?” 厉景颜:“他们被关在地牢里受了这么多天的刑,身体早就大不如前,速度自然也降下来了,我们也不一定追不了。” “可是这样很冒险。”苏媚担忧地道。 厉景颜把文件一合:“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办,我亲自去跟。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最好是让他们今晚就能‘逃走。’” 苏媚知道厉景颜一但下定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只好点头:“是。”微顿了一下,“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苏媚的能力厉景颜是清楚的,她主动请缨,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半个小时后,苏媚就打电话来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只等今晚。 厉景颜三下五除二的清理完手中的工作,原本是要急着赶回去陪白小妧的。 现在也只能作罢,只能忙里偷闲地给白小妧打了个电话:“我今晚应该回不来,你自己点外卖吃了,早些休息。” 白小妧一听他工作回不来,几乎要欢呼出声。 厉景颜:“你就先高兴吧,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才不相信,他值得收拾她呢! 得意地和他绊了几句嘴,便挂了电话。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想到今晚她终于要可以独占大床,不用担心会再被他折腾来折腾去,就美得冒泡儿。 然而,她的电话才挂断没几分钟,便传来了敲门声。 下午四五点?这种时候,有谁会来找他? 她没有多想,便直接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脸色瞬间一变。 辛夷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斯文儒雅。 “辛……辛夷……你怎么来了!”她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白小妧的决定 “怎么?你在这里乐不思蜀,忘记回家,我亲自来接你,还不应该了?”辛夷说话时,视线迅速自她身上扫过。 当他看到衣领边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时,他的瞳孔不由得一下紧缩:“你……都跟厉景颜做出什么?” 他是真的生气了。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平静,可是白小妧感觉得到,他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太仓促太鲁莽,可她就是情不自禁啊。 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小声嘀咕:“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明知故问干什么?” “你——”辛夷气得咬牙,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晕她。 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抬步走进屋子:“现在就去换衣裳,然后跟我走。” “我不要!”白小妧立即回道,“我要和他在起,以后都留在这里。” 辛夷脸色更加难看了些,但他一直生生忍住。 几个深呼吸后,差不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把你抗回去?” 辛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再同他僵持下去,凭自己现在的道行,没好果子吃。 她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嘴唇:“那你等我一下嘛!”说完,这才转身回了房间里去换衣裳。 辛夷等在客厅,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若是厉景颜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挥过去,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他如此珍视的人,竟被他这样随意的就…… 他千防万防,都没防到自己只是回妖界两三百,处理一些事情,再回来,所有事情都颠覆了,变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 他等了好一会儿,白小妧才人屋子里出来,换上了厉景颜新给他买的衣裳,有点小兴奋又十分忍耐地走到辛夷面前。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期待又隐忍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辛夷没有说话。 白小妧爽朗一笑:“是他给我买的哟,我也挺喜欢的。”脸上幸福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其实她并非多么想在辛夷面前炫耀,只是自己与辛夷之间,那段距离不能戳破。 她与他,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自己大病一场之后,他对自己的关心就有些过度。 辛夷第一次觉得,白小妧的笑容太过扎眼。 令他非常不快。 却又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只能笑着敷衍她几句:“快点走吧。” 白小妧知道辛夷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可带自己走了的,不走都不行。 所以她并没有挣扎或是反抗,直接乖乖地跟他走了。 白小妧千万算万,也没算到辛夷竟会在把她哄回家后,直接将她囚禁起来。 她气鼓鼓地站在门口,瞪着辛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放我出去。” 辛夷:“你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了,我不会让你一错再错。”他转过身,背对着他,“待会儿,会有巫医来替你检查身体,你不可以怀上厉景颜种。” 白小妧倏地一下瞪大了双眼,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辛夷的后脑勺:“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辛夷仍旧未回头,冷冷地说:“你别再问为什么,只需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就行了。” 白小妧急得红了眼眶:“如果我偏不呢?” 辛夷:“那你别怪我对你用强硬手段。” “你现在这样对我,还不够强硬吗?”白小妧几乎咆哮起来,“你竟然囚禁我!我是白小妧,不是夜倾城,她喜欢你,可以任你摆布,可是我不要,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辛夷回过头来,看着她突然瞪大了双眼:“那么我喜欢你呢?” 白小妧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辛夷,你难道要将我像木偶一样摆弄吗?” 辛夷冷冷地说:“如果需要,我不介意这样做。”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平复心情,明天巫医会来替你诊治的。”说完,辛夷的身影消失在楼道。 白小妧怒视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辛夷从二楼下来,便看到冯阳杰正站在一楼大厅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冯阳杰问:“你想对她做什么?”他本来就有些娘炮,伤了一条腿还没好,柱着拐杖气势就更弱了。 面对辛夷,他几乎有些吞吞吐吐。 “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冯阳杰没有再回话,只是默默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小妧被关在家中整整三天,第二天巫医来给她检查身体之后,又强行给她灌下一碗汤药,以保万一。 然后便是辛夷出现在她房间:“你能感觉得到你的精元所在吗?”辛夷早已没有了前一天的盛怒,同白小妧说话时也变得心平气和了些。 白小妧却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同他说话。 “或者,你能分辨出它现在在哪个方位吗?” 白小妧根本不回答他的问话。 辛夷:“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将就你,找不到精元便找不到吧,我的精元你使用得不也好好的吗?” “况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重炼精元。”辛夷再没了好脸色,冷漠地站了起来,然后静静地走出了房间。 白小妧看着他的背影,气得不行。 第三天晚上,白小妧还是从别墅里逃了出来。 她怕自己再不逃,辛夷就会立即带着自己回妖界了。 她现在没有精元,修为受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打了车,真奔研究所。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厉景颜家,虽然那样能更容易找到他,可是辛夷发现她逃跑后,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必定也是他家。 她若再去厉景颜家,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在研究所,这里起码还有厉景颜的其它势力,据她所知,很多妖是直接住在研究所内的。 有了他们的力量,至少还能替她抵挡一阵。 在她的现有记忆中,这还是她第一次深夜来研究所。 里面黑沉沉的,只有应急灯发出淡淡绿灯光,将室内照得阴气沉沉的。 大门上了锁,她焦急地在外面拍门,可是好半晌也没有人来应门,更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恐怕是进不去了的时候,一个女人颤巍巍地朝大门口方向走了过来。 她心跳一喜,便更加卖力的拍门:“喂,麻烦你来替我开开门。” 那人速度极慢,但好在很快便替她将门打开。 她立即像一条泥鳅一样,灵活地滑了进去:“你快把门关上。” 厉景冉看着这位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白小妧急道:“厉景颜在吗?我是来找他的,或者你打电话通知他一声,就说我在这里,让他快点来见我。” 厉景冉看着一脸焦急的白小妧,缓声道:“他不在市里,他出去办事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白小妧脸色一白:“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厉景冉说:“这可说不好,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也有可能。” 厉景冉精神看上去非常不好,可是看白小妧着急得很,就又多问了一句:“你如果有急事,也许跟我说了,我能帮上你点什么。” 白小妧倒是想告诉她,可那也无济于事。 辛夷真的找来,她连辛夷的衣角都碰不到。还是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我等他回来,不过今天你能让我在这时借住一晚上吗?” 白小妧是厉景颜的心头宝,他现在这么着急地找来,肯定是有急事。她现在如果将人赶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厉景颜肯定会很难过,自己也没办法同他交待。 “当然可以,你就去我的房间住吧。”说完,就念头白小妧往她的房间走。 她没有推辞,现在没有更好的去处,而且这研究所的房子虽然看似普通,但其实经过特殊处理,能屏蔽隔绝内外妖气。 她呆在里面,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厉景冉走在前面,白小妧跟在后面。 看着厉景冉走路飘飘乎乎,脚步虚浮。 她加紧两步跟了上去,扶住她:“你没事吧!” 她握住了厉景冉的手,厉景冉的手冰凉一片,根本不像一个活物,反而……你是一个死去多时,身体已经完全失去温度的冰冷尸体。 她微微一惊。 厉景冉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脸色更加苍白:“不用,我没事。” 白小妧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她:“你……不是人!”她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这研究所里正常的活人,少之又少。 尴尬地笑了一笑:“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厉景冉淡然地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一句淡淡的‘习惯了’让白小妧听得无比心酸,想必,她之前已经遭受过很多人的白眼,才会变得这么淡然吧。 厉景冉把白小妧领进自己的房间,原本想给她打个地铺,不过被白小妧拒绝了。 相对于炎热来说,他们大熊猫更习惯寒冷。冬夜里的这点凉,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厉景冉也没再坚持,躺回自己床上后,就没再说过话了。 第一百七十章:厉景冉的伤痕 白小妧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 她开始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辛夷对她和厉景颜的事如此反对,难道她要和厉景颜一起逃亡吗? 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找回自己的精元,再把辛夷的精元还给他,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不欠辛夷什么了,活阔天空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不必被他管束着了。 各种纷乱想法不断冒出来,一直想到后半夜,她也没能想出好的点子,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她突然听到旁边床上会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猛地一个坐起来,跑到床边查看。 只见厉景冉痛得面色发青,嘴唇乌红,额头布满冷汗,身体不住抽搐颤抖。 她痛苦的想挣扎滚动,但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根本没办法乱动。 “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白小妧急得使劲摇晃她,希望能将她叫醒。 可躺在床上的女人,除了痛苦的挣扎和呻吟外,没有给她半点回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小妧急得团团转,不会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吧。 “啊——”厉景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下往上坐起,可是才到半空,就被铁链拽了回去。 就在白小妧不知所措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紧接着,两三个人冲了进来。 白小妧来过研究所几次,所以她认得这些人,都是在研究所里工作的妖。 他们冲进后,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白小妧,也是微微一愣,但她们很快就回过神来,跑到厉景冉旁边,一把推开白小妧:“你先让开。” 白小妧被她大力一推,往后踉跄了几步。 但没有人在意她,只听其中领头之人一声大吼:“快,按住她,她快要失控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两只小妖立即爬上床,一左一右地压制着厉景冉。 领头人则手脚麻利地一把揪住厉景冉的衣裳,往两边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厉景冉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暖色灯光照在她的胸膛上纵横交错数不清的疤痕,每一道都长又深,那布满的伤口很是吓人。 白小妧吃惊地张大了嘴。 她这胸膛上的疤…… 紧接着就见领头人然拿出一只大针筒,针筒里面是澄黄色的液体。 她拿着大针筒,直接朝厉景冉的胸膛扎下,然后迅速地将针筒中的药水推了进去。 随着针头的扎入,厉景冉挣扎得更厉害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原本还痛苦得挣扎不已的厉景冉,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白小妧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若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 她好几次想问,他们都给厉景冉注射了什么,可是看他们动手熟练,你是这样操作了成百上千次一般,便知厉景冉经常发生这样危险的情况。 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她。 她才将一肚子的疑问,全部咽了回去。 领头人厉景冉彻底安静下来,并且没有反复的迹象,扔掉手中的大针筒,重重地呈出一口气,直接瘫软在地上。 仿佛虚脱一般,抬起手来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吓死我了!” 坐在床上负责压制的两,也像是用心了全身所有力气一般。 “已经有多久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 “是啊,如果不是报警器响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小妹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请问,刚刚……她这是怎么了?” 那三人没有一人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冷冷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白小妧有心事,刚刚又被这样一吓,本来就心有余悸,现在再被对方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心里的担忧与惊慌瞬间变成怒气。 她往沙发里一坐:“我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对方也毫不示弱地道:“研究所里晚上就我和厉景冉管事,你说需要不需要向我报备?” 白小妧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过分,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气势顿时弱了许多:“是厉景冉带我进来的。” 那三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白小妧一翻,想到大boss对白小妧的态度不一般,还有那些传说,再加上她是由厉景冉带回来的,便不再追问。 而是收拾起东西出去了。 白小妧看着关上的房门,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厉景颜,她越发担心起来。 到第二天早上,厉景冉醒了过来。 虽然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可看着比昨天晚上有精神得多,说话走路也更有精神。 厉景冉带着她到休息室里吃早餐,白小妧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景冉。 厉景冉优雅地喝着咖啡,对她的打量的目光并不在意,只淡淡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小妧把一只水晶包整个塞进嘴里,含混道:“确实有一点,你那是怎么了?” 厉景冉浅浅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隔几天就要这样发作一次,我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就算魂魄强行留在体内,但也不至于像昨天晚上那样……仿佛生不如死一般。 厉景冉道:“这是代价。” “代价?”白小妧不明所以,“什么代价?” 她正问着,就见厉景冉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她看着门口方向,抬手招了招。 白小妧跟着回头,便看到凌故正大步朝他们起来。 白小妧怔住了,失声叫道:“凌故哥哥!” 凌故看到白小妧也是微微一怔,眼神中透露着关心:“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已经好了吗?” 从他脸上吃惊的表情,便可看出他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情况。 白小妧没有回答凌故的问题,目光在凌故与厉景冉之间来回转动,半晌,她才喃喃自语:“你们……”她定定地看着厉景冉,“所以,你就是凌故哥哥喜欢的女人!” “凌故哥哥也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是吗?” 厉景冉没有回答白小妧的问题。 凌故走到厉景冉身边,把一只小盒子递到她手里,“这药材对你应该有帮助。”他伸出来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厉景冉连看都没看一眼。 白小妧看着厉景冉对凌故淡泊疏离的态度,有些吃惊。 虽然之前她从未见过凌故喜欢的人,可是每次听到凌故描绘他们在一起时的场景,她就觉得他们两人一定很相爱。 可是此情此景却在告诉她,事情似乎与她所想有些出入。 厉景冉却在这时站了起来:“你们跟我来吧。” 白小妧与凌故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厉景冉神秘兮兮的,不知她要干什么。 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他们是没有半点犹豫地跟了上去。 厉景冉领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从内将门反锁上之后,她便开始一件一件往下脱自己的衣裳。 凌故大惊,大长腿两步迈过去,紧紧抱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厉景冉没有推搡,只是平淡而冷静地说:“松开我。” 凌故不肯松:“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吗?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可以吗?” 厉景冉冷冷地笑:“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她大力地推开了凌故。 凌故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后背抵在衣柜上,这才停了下来。 厉景冉继续面无表情地脱衣裳。 白小妧忽然明白了,她要把自己身上的伤,给他们看。 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凌故要再冲上去,白小妧拦住了他:“够了,不要再阻止她。”她身上的那些伤,她昨夜才看过。 凌故怔了一下,停住了。 可他却没有勇气去看厉景冉,而是将脸侧到一旁。 厉景冉将自己的上衣尽数退去,露出那具丑陋的残破身体。 白小妧顿时觉得脑袋一疼,这一幕…… 身上满是缝迹,身体被栽解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画面自她脑中一闪而过,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厉景冉指着身上一道道婉如蚯蚓一般的纠结疤痕:“凌故,你怎么不敢看了?” “你不是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嫌弃我吗?只是一些丑陋的伤疤而已,就已经让你不忍直视了吗?” 凌故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话未说完,就被厉景冉打断:“不是这样,又是那样?” 凌故:“我……” 厉景冉继续道:“凌故,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吧?你确实不在意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可是你在意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全都是因为你,不是吗?” 白小妧怔住。 这些伤……全是凌故哥哥造成的? 怎么可能? 凌故哥哥那么爱她,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她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但自己终究是个局外人,所以并没有插嘴。 “人妖殊途,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你们妖太强大,而我们人类太过柔软,人妖在一起,受到惩罚的注定是弱小的人类,而对于你们妖来说,我们人类不过是你们沉长生命中的一点调味而已,时间能淡化一切,到时候你们连我们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都会不记得。” “不是这样的。”白小妧想也没想,便急切地道。 厉景冉看着白小妧,冷声笑了一声。 她重新捡起地上的衣裳,重新一件一件地重新穿上。 “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当然会这样说,但是你能保证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想法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白小妧坚定而肯定地回答:“当然可以。” “哈哈哈哈——”厉景冉突然大笑起来。 她笑得前府后仰,都快直不起腰了。 白小妧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心头蹿起火来,有些恼怒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厉景冉笑得跌坐在沙发里,忽然一下又收住了声。 就像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一般,将她的笑声定住。 脸上因为大笑而扭曲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恢复僵硬平板。 她抬手指着白小妧:“刚刚那话,谁都可以说,但是你白小妧却最没有资格。” 白小妧生气地瞪着她,并没有急于反驳,而是想听听,她接下还有什么说辞。 “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白小妧你以为你的感情坚贞得如磐石一般吗?” 白小妧轻抿了一下唇,没有回答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白小妧不配谈爱 “可是,你的感情却是最廉价的。你好好想一想,在你的记忆中,在没遇到我弟弟厉景颜之前,你喜欢的人是谁。”厉景冉缓声说着,但她一字一句,都说得极有力度。 白小妧怔了一下,然后,她忽然惊恐地看着凌故。 她只是丢了几年时间的记忆,可是她喜欢凌故却已经很长时间,那份感情她还是记得的,也不可能忘记。 但到现在,也仅仅是记得而已。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在自己醒来之后,对凌故的感情就无缘无故的没有了。 即使从夜倾城那儿知道,凌故留在人界守着他所爱的人,她的心里也从未像曾经那样,痛得刀绞。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可是,你现在喜欢的人又是谁?”厉景冉再问。 在厉景冉的质问声中,白小妧像被刺激到一样,猛地一下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你们妖类的感情又廉价,又泛滥,你们有什么资格缠着我们?让我们倾尽一生,为你们生为你们死,最后却像玩过的物件一样,被扔进角落里,再也想不起来?” 白小妧喃喃地想要开口:“我可以……我可以……”她可以怎样,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她可以一直保持住自己对厉景颜的喜欢吗? 也许在此之前,她真的能这样自信地说,她可以喜欢厉景颜到永远,直到自己无尽的生命走到最后一刻。 可是现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年前,还喜欢着凌故,可是短短几年,自己却已经喜欢上了厉景颜。 那自己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连白小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研究所,再怎样回到别墅的。 她回去的时候,辛夷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一见到她回来,便沉声喝斥:“昨晚去哪儿了?” 白小妧抬起头,呆呆地看了辛夷一眼,小声回答:“没去哪儿。” “你过来。”辛夷直接命令道。 白小妧眨了眨眼睛,看向辛夷。 阳光自他身后的玻璃穿射进来,将他荼色身影照得几乎透明,有些晃眼睛。 那耀眼的光线,刺得她眼睛好痛,好酸。 她想眨眼睛,可是她反而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为她害怕,只要一眨眼睛,就会有不该流出来的东西,流出来! “我有点累了,想上楼去休息。”她低声喃喃说道,然后直接转身上楼。 “白小妧,难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辛夷的声音更加冷硬。 可是白小妧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会生气她一点也在乎。 但她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辛夷:“我不是夜倾城,不是你让我干什么,我就会干什么的。”微微顿了一下,她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暂时应该不会再去见厉景颜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什么颜面去见他。 就算见到他,自己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她心里空荡荡一片。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竟如此淡薄。 对凌故快一百年的感情,竟被轻而易举被击败。 自己和厉景颜相处还不到一年时间。 几十年后,厉景颜寿终正寝,而自己却和现在无异。 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就会像忘记凌故一样,很快就忘了厉景颜,重新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愧对凌故,还是愧对厉景颜! 而此时的厉景颜,还在巨大的森林中,参天密林中,阳光都无法穿透层层叠叠树叶。 林中很是阴暗。 这样的光线程度,对普通人类来说,视矩有限。 可对妖来说却不算什么。 逃跑出来的妖在山林里穿梭,如履平地。 他追踪着那些从研究所内‘逃跑’出来的妖。 根本不知道滚滚市里发生的一切。 他还计划着,等自己把这件案子处理了,就彻底扔下这个摊子,和白小妧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平平静静的生活。 到时候他们会生下一儿半女,温馨惬意。 不过白小妧是熊猫精,那她和自己结合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是熊猫头人身,还是人头熊猫身?抑或者一样一半? 厉景颜被自己恶搞的想法给逗笑,忍不住抿唇一笑。 自从来出任务,苏媚就一直跟在厉景颜身边,此时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忍不住损起他来:“你的这个笑容,也太恶心了吧!” 厉景颜正色,把脸上的神色全部掩藏起来。 苏媚又忍不住问厉景颜:“我们已经追了三四天了,那两只妖一直带着我们在这森林里兜圈子,你说我们还要跟着它们跑多久。” 厉景颜淡定而自信地道:“放心吧,就快了。” 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宝,此时道:“是的,他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很快它们就会撑不住的,到时候一定会回老巢去的。” 其实这种细节,苏媚早就看出来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找厉景颜说话,所以才无聊地没话找话说。 其实她很想问,厉景颜和白小妧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夏宝忽然插嘴,无疑是坏了她的好事,顿时不悦地瞪了夏宝一眼。 夏宝和苏媚一直不和,她越是不开心地瞪自己,夏宝心里就越是舒畅。 他们又在林子里跟了两天,那两只妖终于走不动了。 开始渐渐改变路线。 苏媚脸上露出欣喜表情:“带着我们绕了这几天的圈子,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吧。”她朝其它人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千万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注意,别再在这时候打草惊蛇。 其它同伴虽然都是妖,但修为普遍不高,更及不上他们追踪的那两只。 这几天跟下来,早已是精疲力竭,此时一听终于快要结束了,一个个瞬间精神起来。 气势满满的准备大干一场,然后便可以回去之后,倒头就睡。 然而…… 当他们跟着那两只妖,找到他们的老巢时,才发现这时早已经妖去楼空,只有廖廖数妖还留在里面,被他们抓个正着。 松雪不但在这些妖中,还是他们的头领。 当他们被厉景颜的人团团围住后,她的手下还在质问她:“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带我们离开吗?为什么我们等来的却是他们!” 松雪看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厉景颜众人,也是呆怔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符清雪坑了。 自己只不过是她的一颗弃子,她从一开始撤离时,就根本没有想过还会回来救他们。 她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了符清雪三天。成为她拖延时间的工具。 符清雪,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不过,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松雪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然后直接落在了厉景颜身上。 她朝厉景颜走过去:“我还有话要说。” 只是她还没能近到厉景颜的身,就被苏媚一巴掌拍得倒飞出去。 她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大喊:“我只不过是一个虾兵蟹将而已,你们要抓的人早就逃了。” 苏媚:“所以,你别告诉我,你是要向我们供述他们的逃跑路线。” 松雪擦掉嘴角血迹:“没错,我就是要揭发他们,争取在你们这儿得到一个宽大处理。” 苏媚忍不住咯咯地娇笑起来:“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会相信你的话!” 松雪气闷,也心知自己太过主动供出符清雪等人的行踪,他们必定不会相信。 她紧咬着下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厉景颜却道:“你不妨说出来听听,如果真的有用,到时候我可以考虑对你网开一面。” 松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厉景颜:“你愿意相信我?” 厉景颜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松雪脸上表情尴尬,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自己? 她擦掉嘴角血迹,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现在需要纸笔。” 厉景颜挥了挥手,立即就有手下把纸笔送到松雪面前。 松雪在石洞中找了一处桌椅,然后坐起来仔细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座山的地形外貌跃然纸上。 她从中勾出一条路线:“它们是往这边逃跑的。这里有一道峡谷,你们追到这里,应该就会失去所有线索。要么以为它们全部凭空消失,要么就会认为,他们是故意引你们来此,让你们回头朝别的方向追去。” “但其实,从这里往上走一百多米,会有一道小瀑布,瀑布里面暗藏玄机。不过里面具体有什么,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她把地图交到厉景颜手中。 厉景颜只扫了几眼,便将其交给了夏宝:“你怎么看?” 夏宝仔细看了几遍地图:“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这里都值得一查。” 苏媚则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声东击西?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他们早带着人从别的地方跑远了。” 苏媚的担忧,也算是人之常情。 松雪却冷冷地笑了,笑苏媚白痴。 苏媚顿时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松雪:“笑你有被害妄想症,你没看出来我现在的处境吗?我落入你们手中,根本没有活路可言。” 苏媚:“谁知道你是不是贱到甘愿为那些人去死!” 松雪:“你……” 她已经为自己相信符清雪的愚蠢买单,现在又被苏媚讽刺,松雪又难堪又愤怒。 苏媚得意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轻‘嗤’一声,以示她对松雪的不屑。 松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景颜没空听两个女人吵架,朝夏宝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退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厉景颜问他:“你怎么看?”一直以来,厉景颜都有意培养夏宝,所以很多事情的决定,他都会问问夏宝的意思。 夏宝认真地道:“苏媚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要误导我们,根本没必要把手下留下来送死,而且我更担心,这根本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夏宝所说,与他所想并无多大差异。 “不过,这也是一条线索,断了实在可惜,所以即使有危险,我也想带人去找一找。”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厉景颜:“虽然此去危险重重,但能从其中找出什么线索来也说不定。你注意安全。” 夏宝点头:“我会的。”应了一声,他便转身去安排追查一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上不得台面【修】 没一会儿,苏媚从押着松雪从山洞里出来。 松雪非常的不配合,在不断地挣扎。 苏媚一怒之下,也没了好脾气,一脚踹在松雪屁股上。 松雪被缠得结结实实,身体立即朝前扑去,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死。 她挣扎着坐起来,朝她叫骂:“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苏媚却皱着眉头问厉景颜:“夏宝呢?” 厉景颜:“带人去查峡谷那段了。” 苏媚顿时急了:“你怎么能让他带人去查峡谷呢?摆明了那就是一个陷阱,你想让他去白白送死吗?” 厉景颜淡淡地挑了挑眉:“你似乎很关心夏宝。” 苏媚:“……” 她一滞,脸上立即露出嫌弃神色,“你少胡说八道,我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人去送死,那样只会白白的损兵折将而已。” “既然你如此为他着想,不如你也跟去看看如何?夏宝还没走多久,你要追上他应该不成问题。” 苏媚涨红了脸:“谁要去追他了,莫名其妙。”说完,气哼哼地拽起松雪,恶声恶气地,“还不快走,躺在这里生蘑菇吗!” 苏媚动起粗来本就没轻不重,更何况松雪还非常不识好歹的得罪了她。 她两脚踹过去,松雪顿时痛得哎哎直叫。 苏媚听得心烦,一巴掌拍在松雪脑门儿,‘啵’的一声松雪就变回了原形,成了一只软萌蓬松的小松鼠。 小松雪被她捏着尾巴倒提在手里,张牙舞爪地朝苏媚‘叽叽’叫嚣。 苏媚冷着脸:“你信不信我晚上把你扒了皮来烤着吃?” 挣扎不已的松雪顿时安静下来,耷拉着小脑袋怯怯的不敢再反抗。 苏媚冷哼一声,把它扔进一只铁笼子里,交给手下的人看管。 其它的妖也如法炮制,全部打回原形,然后用特制的铁笼子关押起来。 再带着从山洞里找到的少女尸体,回了滚滚市。 不过在他们离开前,厉景颜发现苏媚不见了。 她会去哪里,他自然猜得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了。 抓到十几只妖,还带回十几具尸体,厉景颜风尘仆仆地回去复命。 没想人刚到研究所门口,就看到厉景冉站在门口等着他。 厉景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到他后,第一句话便道:“杨局已经等你两天了,让你一回来就赶快去找他。” 杨局,是专门针对这次人口丢失案成立办案小组的负责人。 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凭着在官场混迹多年,又靠着关系,把这个案子揽了过来。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杀人案,只要让厉景颜帮忙,破案也是分分钟的事。 到时候他再借着案子的业绩往上爬。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只可惜他从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自从事情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后,他便恨不得能赶快把这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只可惜事情越闹越大,大家都避之不及,哪里会傻傻地跑过来挨打。 杨局无奈之下,只能不断对厉景颜施压。 偏偏这个厉景颜身后靠山强硬,让他想拿厉景颜垫背出气,都没有下手之地。 这不,厉景颜消失了近十天,眼看案子没有一点进展,而上面又一天催几十回,他只好躲到研究所里来了。 既躲得耳朵清静,也方便在厉景颜回来后,第一时间询问案子的情况。 厉景颜眉头紧紧皱起,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 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再回家去抱着白小妧好好睡一觉,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出来碍事。 极其不耐烦地道:“你让他来停尸房吧。” 厉景冉:“好。”转身便往所里走。 厉景颜则带着手下,把尸体和关起来的妖物,全部带去了停尸房。 没一会儿,大腹便便的杨局领着一个女秘书就来了,他没有进停尸房,而是在离停尸房门口有一段距离处停了下来。 对他身边的秘书道:“你进去把人叫出来。” 秘书朝停尸房方向看了一眼,害怕地缩到杨局身后,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要嘛,人家好害怕!” 杨局:“我让你去你就去!” 秘书委屈地看了杨局一眼,虽然她极不想去,但最终还是朝停尸房走了过去。 她刚直到停尸房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道,便迎面扑来。 而停尸房中,厉景颜拿着一份文件勾勾画画,似乎在清点尸体数目,而他旁边有两名工作人员,正打开一只装尸袋,把一具被剥去皮尸体往外搬。 尸体上的血已经干了,呈紫红色。 刚抬到一半,工作人员大概是手在滑了,那尸体便‘刺溜’一声从手里滑了出来,‘绑’的一声摔在地上。 凝固了的血块儿飞溅而去,溅了工作人员一裤腿。 秘书一声惊叫,跳着躲开。 女秘书抖了抖新买的大衣,露出一脸的嫌恶:“你们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她真的不想进这间充满着腥臭气味的停尸房,几乎是带着乞求地看向杨局,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杨局则使眼神,让她赶紧进去叫人。 她十分不愿,却也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跨进了停尸房。 站在六内一点点的地方,她便发觉这里面的味道比外面更重,她一进来就扶着门‘哇哇’的一阵干呕。 亏厉景颜和这些工作人员,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工作。 她后事着嘴,强忍下作呕的冲动后,冲厉景颜大喊:“厉所长,杨局长找你有事,你出来一趟。” 她却是不敢再往里走一步。 厉景颜正忙于安排工作,连应也未应她一声。 秘书的脸变得很难看。 杨局又朝秘书挥了挥手,让她继续叫。 秘书虽然极不情愿,却仍然再次出声:“厉所长,我们杨局长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厉景颜拿着册子,像是终于听到秘书的话,他回头对秘书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我这里的清点工作还未结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请你们杨局长进来商谈。” 秘书完全不知厉景颜的背景,对厉景颜轻视的态度非常不喜:“厉所长,虽然您是这里所长,可是您别忘了,在外面等着你的是局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别以为你在此次事件中表现不错,尾巴就翘起来了,你也别忘了,这一切都是我们杨局指导有方。” 这秘书能混到这个地步,这拍马屁的功力占了大部分功劳啊。 厉景颜听到她这话,抬起头来看着好帅,把手里的本子她脸上一扔:“你是意思是说,我的工作能力有限,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是吗?那不如就请您亲自来处理吧,相信以您的能力,破掉这个案子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女秘书一怔,然后很自然地捡起地上的名册:“你以为这事,世界上只有你能办吗?” 厉景颜笑了笑没有说,而是直接摘下手套扔在地上,对女秘书淡淡地说了一声:“再见。”便往外走。 他一说走,正在工作的其它人员,也纷纷跟着扔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她走人。 原本守在外面的杨局长,顿时大惊,急忙上前来拉住厉景颜:“厉所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厉景颜看着杨局长冷笑了一句,没有说话。 厉景颜的一位副手轻飘飘地扫了一旁的女秘书一眼:“您的秘书说,她比我们所长厉害,所以我这些不中用的人,最好还是退位让贤,把位置留出来给有本事的人坐。” 杨局长的脸顿时一黑,怒目圆睁地瞪着女秘书:“你是不是这样说了!” 女秘书娇嗔着跺了跺脚:“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又没说错。只是妖邪作祟,请些道士来收收妖就好了啊。他们在这里虚张声势,不但没解决事情,反而把事情越闹越大,我看他们就是存心拖着,不肯努力办事。” 杨局长真恨不得一拳捶死她算了。 恶狠狠地朝她使了个眼色:“你这嘴,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还不赶紧来给厉所长道歉。” 女秘书没想到杨局长竟帮着厉景颜说话,脸上涨得通红,嘟着嘴看着杨局长,就是不肯道歉。 杨局长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般情况下,杨局长是舍不得对她说半句重话的,今天接二连三的瞪自己,可见眼前这位姓厉的,她是真惹不起。 女秘书顿时没了刚才的傲劲儿,走到厉景颜面前,脸上板得跟棺材板似的,看着别的地方:“对不起!” 以为道个歉就成了吗?杨局长未免觉得厉景颜太好打发了。 厉景颜站着没动。 他的助理道:“这就是你们道歉的诚意吗?” 杨局长尴尬地笑了笑,见厉景颜没有阻止,就说明他对女秘书的道歉并不满意。 一脸真诚地对厉景颜:“厉所长,这孩子年轻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我亲自替她道歉。” “你替她?”厉景颜凉凉地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能替得了她?” “呃……这个……”杨局长顿时尴尬了。 他跟这秘书是什么关系,明眼人自然能看得出来。 “杨局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玩意儿私下玩玩就算了,上不得大台面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秘书自然听出了厉景颜话里话外的意思,顿时气得抓狂,可在杨局长的示意下,她也只能生生忍住。 第一百七十三章:分手【修】 “是是,厉所长您说得没错。”然后猛朝秘书使了个眼色。 秘书受了委屈,虽然不甘愿,却仍然识趣地走开了。 杨局长笑得特别和颜悦色地看着厉景颜:“厉所长,你这边,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厉景颜终于拿正眼看了杨局长一眼:“等着。”说完,便又重新进了停尸房。 杨局长站在门口,一脸温和的笑意,但心里其实早就恨得牙痒痒。 等这件案子结束了,他迟早得找个理由,给厉景颜点颜色瞧瞧。 厉景颜当然是不怕他的,他长这么大,向来都是横着走,至今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撒野。 厉景颜又在停尸房里呆了足足两个小时,恐怖的令人作呕的尸体终于一一归整好,但浓重的血腥味儿,却是怎么也消散不了。 厉景颜又根据失踪人口,进去身份对比,然后再通知家属。 杨局长也不能真的在门外站着,只好进来作作样子,时不时夸赞厉景颜几句办事认真,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厉景颜笑而不答。 厉景颜又故意拖拖拉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杨局长再也忍受不了,他才把本子一合:“最后一具无名尸,现在查不出对应的身份,接下来就要杨局长您多费点心了。”他话说得客气,但动作上却毫不犹豫地把沾着凝血的本子塞到了杨局长手里。 杨局长看着那带血的本子,顿时吓得直往后缩手。 ‘啪’的一声本子落在地上。 “嗯?”厉景颜沉声,重重地哼了一声,“杨局长,您可是对景颜有何不满? 杨局长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来。 忙弯腰捡起本子,连连摇头:“没不满,只是刚刚手抽筋没拿稳。厉所长你就放心吧,捉妖那么辛苦,剩下的这些小事,交给我来办就好。” 厉景颜若是礼貌地微笑点头,抬步就往外走:“那就有劳杨局长了。” 他平时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突然笑得这么温和,反而让杨局长心里发毛。 杨局长搓着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忙跟上去:“厉所长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小事,跟你们的辛苦又危险的工作比起来,真的很微不足道。” 厉景颜没有再应他。 转眼,两人已经走出停尸房大楼,在走廊尽头,女秘书正等在那里。 见到厉景颜出来,她虽然极不快,但还是识趣地移开视线低下了头,没敢再与他起冲突。 杨局长紧跟在厉景颜,见他要出研究后,便紧追几步上去:“厉所长,请留步,您还没有跟我说案子的事呢。” 厉景颜停下来,一脸诧异地回头扭着他:“杨局长您还不明白吗?” 杨局长:“啊?”你这不是什么都还没跟我说吗?我能明白个啥! 但这话他是没敢当着厉景颜的面说出来的。 厉景颜指了指他怀里的本子,说:“此次我们出去了十来天,都做了些什么,本子上详细地记载着,以及到目前为止事情的进展情况,上面也写得很清楚,除此之外,杨局长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杨局长尴尬,心里对厉景颜埋怨不已。 他把本子塞给自己就开跑,他忙着追他,哪里有时间看。 况且这厚厚的一叠资料,没有半个小时哪里看得完? 他仍是一派和气地笑道:“我就是想再同你商量一下,案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哦……是吗?”厉景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就请到我办公室去吧。” 厉景颜暂时不走了,杨局长总算是松了口气。 跟着厉景颜来到他的办公室,厉景颜就让他先整理一下思路,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漱。 女秘书跟着杨局长进来,看着厉景颜高大的背影撇了撇嘴:“得意个什么劲儿啊,真当自己了不起啊!” 杨局长瞪了秘书一眼:“给我消停点儿吧你,净给我惹事。” 秘书委屈地闭着嘴,再也不吱声了。 杨局长则草草地翻了一下手中的本子。 厉景颜几乎是掐着时间点出来的。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问杨局长:“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女秘书看着刚刚出浴的厉景颜,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满脸胡子刮干净后,露出分明的面部线条,深邃的五官,凌厉的眼神,一副金框眼镜给他多添几分禁欲气息。 这还是刚刚那个,一身血腥气,胡子拉茬的邋遢男人吗? 简直判若两人好不好。 一时她看得呆住了。 厉景颜轻轻扫了她一眼,女秘书顿时面红耳赤,娇羞地低下了头。 杨局长见他出来,便笑道:“你在这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办吧!” 厉景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杨局长连忙摆手:“不必了,厉所长你就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带着自己的秘书离开。 若是他早知道这份资料写得这么详细,又何低声下气地跟他到办公室里来! 只可惜那女秘书,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打发完了杨局长,厉景颜直接换衣裳回家。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白小妧。 十几天不见,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他更想知道,她看第自己后,是装生气地不理自己?还是欢喜地直接扑进自己怀里? 只要一想到能看到他,他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开着车,直奔家中而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白小妧,然后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兴冲冲地回到家,可是在打开家门后,等待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小妧,我回来了。”他站在客厅里大喊。 没有人理会他。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他又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除了一屋子的冰冷,就真的再没有其它。 他站在门口,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爬上他的心头。 把蛋糕往门边的置物台上一放,他抬了抬脚,发现白小妧的专用拖鞋,整齐地摆在门口。 她不喜欢整理,绝对不会这样摆鞋。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一起回家后,她总是随意地踢掉鞋子,而他则跟在后面收拾整齐。 这双鞋子的摆放,太不正常了! 他再伸手抹了抹柜子,只尖顿时染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屋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人住过了。 他顿时大惊,大步朝卧室走去。 他推开卧室门,一切不出他所料,卧室里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 白小妧,她去哪里了? 他立即掏出手机,拔了冯阳杰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 “冯阳杰,白小妧呢?”他直接问道。 冯阳杰含混地回道:“在家里啊。” 厉景颜:“在你那儿?” 冯阳杰:“嗯,在我这儿。” 厉景颜心里的那股不安慢慢放下。 他自我安慰,也许只是自己长时间不在,她一个人在家中闷得慌,所以回冯阳杰那儿去住了也说不一定。 “好,你让她收拾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接她。”他原以为回家就可以直接将她抱个满怀,却没想到她竟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冯阳杰突然说。 厉景颜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冯阳杰:“听说你去出任务了,现在才回来,不如你现在家里,就好好休息之后再来吧。” 厉景颜眉头紧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冯阳杰:“没……没事啊。” 厉景颜:“没事你不会这么吞吞吐吐。”说完,他直接开门下楼。 冯阳杰听着电话中‘咚’的一声关门声,苦着一张脸挂断了厉景颜的电话。 白小妧就坐在他对面。 “他现在过来了。”冯阳杰说。 “来……就来吧。”白小妧忽然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厉景颜的车停在冯阳杰家门口。 他刚刚坐车上下来,就见冯阳杰的家门打开了。 白小妧穿着一件驼色大衣,脸上化妆精致妆容,踩着一双快十厘米的恨天高,走了出来。 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专门迎接他的吗? 厉景颜脸上不由得荡起笑容,迎向了她。 他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拉住她的手:“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白小妧胳膊一抬,她细滑的小手,就从他手里滑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 厉景颜愣了一下:“当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白小妧:“厉先生,我就住在这里,你要接我去哪里啊。” “厉先生?”厉景颜眉头紧皱而起。 白小妧突然抿唇一笑:“不叫你厉先生要叫你什么?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你亲爱的?”说着,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还是说,你还要我像那天晚上那样,叫你老公吗?” 说完,她巧笑倩兮,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厉景颜:“……” 他步步逼近,拉着她的手:“你想逗我到什么时候?” 白小妧捂着嘴,笑眯眯地:“逗你?你又不好玩儿,我干嘛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逗你。”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白小妧的胳膊:“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变得好奇怪。” 白小妧推开他:“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什么变得奇怪的,你只是不该来找我。” “你什么意思?”他一开始因为见到而欣喜,所以根本没有细想白小妧话里话外的意思。 此时他终究察觉到有不对劲了。 “厉景颜,你不是很聪明吗?我什么意思,你会看不出来?” 厉景颜:“你想跟我分手?” 第一百七十四章:舍不得 “分手?”白小妧,“用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毕竟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白小妧,你到底什么意思?”厉景颜终于怒了,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控制着自己不要对她发火。 白小妧说:“我的意思很明白,反正我已经把你搞到手了,睡也睡过了,所以,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厉景颜:“……”他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大概是白小妧所见过的,厉景颜最夸张的表情了。 心里,突然很难受。 他逼近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白小妧,你以为我厉景颜是什么人?你睡完就想跑?”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她的手腕很疼,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喂,厉景颜,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好聚好散。” “你想好聚好散?那不可能!把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负责任的走人,你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也不看看我厉景颜是什么人。”说着,他拖拽着白小妧就往车走去。 白小妧被他吓到,没想到他会直接来强的。 紧紧抱住路边的灯柱不肯放手:“厉景颜,你干嘛呀,你快放开我。” 厉景颜:“当然是要你对我负责,吃干抹尽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从一开始就打错了主意。” 白小妧抱着柱子,几乎快哭出来:“我告诉你,你你快松开我,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厉景颜手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些,他目露寒光地看着她:“你最好不客气到直接在这儿弄死我,否则你别想摆脱我。” 白小妧:“……你这男人,长得是好看,可是怎么就这么无赖啊!” 厉景颜:“你没失忆之前,我就已经这么无赖。怪只怪你自己要再次来招惹我,你这是自掘坟墓。”说完,他把她从上面掰下来,然后往肩膀上一坑,走到车边直接塞进了车里。 白小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便到了车内,脑袋撞在车顶上,疼得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待她稳住神,想要再次从车里逃出来时,厉景颜已经从另一边坐进了车里,并且直接把车门上了锁。 白小妧急着红了眼睛:“厉景颜,你放我下车。” 厉景颜发动车子:“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放你下车的。”说着,车子已经驶离出去。 白小妧:“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厉景颜:“那你只管去告我啊!” 白小妧:“你这个大无赖。” 厉景颜:“谢谢夸奖。” 白小妧:“……”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到了边。 她再不搭理他,只将头扭到一边,自己生起闷气来。 厉景颜脸上带着浅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厉景颜并没有带着白小妧回家。 自己那套房子,根本困不住她,所以她现在才有恃无恐,因为她有的是离开的机会,而且他拦不住她。 但研究所就不一样了。 那里有先进的制服妖类的设备,不但可以让她出不去,更可以让辛夷找不到她。 没一会儿,他们的车就到了研究所,白小妧看着眼前这幢熟悉的建筑,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厉景颜停好车:“你是下车乖乖跟我走进去,还是要我把你抗进去?” 白小妧:“厉景颜,我们好好谈谈吧。” 厉景颜说:“谈?好啊,你想跟我谈什么?是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还是我们以后要几个宝宝?” 白小妧:“我想跟你谈分手的事。” 厉景颜:“我不同意。” “这件事没得谈,如果你要跟我谈我提的那几点,我倒是愿意奉陪。” 白小妧:“厉景颜,你怎么能这么独断专行,一点不考虑我的想法和感受?你是人我是妖,人妖殊途你知道吗?咱们两个是不可能有将来的。” “我厉景颜不管什么将来不将来,只要能跟你待在一起,哪怕是多一天,我就满足了。” 白小妧:“……” “你怎么能这么冥顽不灵?难道你就从来不为我考虑吗?” 厉景颜:“要我为你考虑什么,你说啊,我听着。” 白小妧看着厉景颜,沉默了许久,她并不想伤他,可是更不想害他。一想到厉景冉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有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她就没有勇气再继续待在他身边。 “你看,你是人,你们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对于我们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我的生命比你们历史书上记载的还要长。” “你让我跟你在一起,你要我对你付出感情,你可有为我想过吗?等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办?”白小妧说着,突然就哀伤起来。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厉景颜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要活多久,难道我每天带着对你的思念过活吗?你只想到你现在想和我在一起,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我一个人的日子该怎么办。” 厉景颜怔住了。 他一直以来都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不去想。 但此时,他不得不正视了。 他侧过脸,看着窗外,一时间寂静无声。 白小妧趁机施加压力:“难道,你自己变成一捧黄土了,还要我继续守着你的骨灰吗?” 厉景颜扶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他只是缓缓闭上眼,稍微回忆了一下,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她在他面前缓缓倒下时的情景,心脏便猛地一阵收缩,身体也不可遏制地轻轻颤抖。 “如果你死了,你是默许我继续找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陪着你一起去死?” 厉景颜连呼吸都开始颤抖。 他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白小妧,通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着转儿。 白小妧星眸圆睁,紧紧看着他的眼:“你倒是说啊,你让我怎么办?”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指节都已经发白:“你……可以忘了我,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白小妧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趁现在另找一个普通人,重新开始生活呢?” “我……”厉景颜被逼得哑口无言。 只要她还在,他怎么舍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即使她不在了,他也没办法找别的女人啊! 所以,她也是一样的吧! “怎么?你办不到是吗?”白小妧冷冷地笑着。 她看上去又冷静又自然,就像完全不在意厉景颜的感受一般,一句一句把他逼到绝境。 她只是把自己的懦弱藏起来了而已。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人重新开始,那你倒是找一个给我看看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样洒脱地去跟别人生活。”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住衣角,用力捏紧。 直到她手疼得快要失去知觉。 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出来,在苍白的面庞划下一道湿痕。 心好痛啊! “你怎么不回答我?” 厉景颜说不出话来。 白小妧轻轻浅笑:“如果你办不到,你凭什么要求我能做到?你对我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你凭什么要让我为了你,而永远痛苦下去。” “厉景颜,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狠心了?” 厉景颜:“对不起……”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谈的吗?” 厉景颜:“没……有了。” “那,咱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吧!”白小妧淡淡说完,开车门的手都在颤抖。 这样一个简单的开车门的动作,竟没有成功。 她按住颤抖的手,摒住呼吸,沉住气。 再开。 终于打开了。 解开安全带,她跳下车,双腿一直都在发软:“厉景颜,再见吧!”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厉景颜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万丈冰窟。 “等等。”他没忍住,还是喊了出来。 白小妧猛地顿住,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泪水快要忍不住了,可是她还是倔强地仰起头,看着研究所的高楼。 她只是不想让泪水流下来而已。 厉景颜与她隔泪相望,口中干涩不已。 他蠕动了好几下嘴唇,终于还是开口问她:“你……可有对我用心?” 红红的眼眶再也关不住泪水,灼热的泪珠儿滚落而出。 如果没有用心,何苦要对你这样苦苦相逼? 潇洒地跟你过完这几十年,让你因‘不能继续陪我’而含恨而终,抑或是看你像你姐姐那样,为了和我在一起,变得人非人,妖非妖,鬼非鬼。 这样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啊! 可是,我却舍不得你这样! 厉景颜见她不答,镜片下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若是你对我用心,就算拼尽所有办法,也会多陪你一段时间。”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是不再做人。就算是变成姐姐那样,只要能跟你天长地久,我也毫不在乎。 白小妧心中一抖,竟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如实回答。 她无奈地笑了笑:“凡事终有尽头,你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厉景颜脸上肌肉轻轻抖动:“是吗?”声音变得无力,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 白小妧无奈地勾了勾唇:“我要走了。” 厉景颜:“你走吧。” 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大步地转身离开。 她在路边拦车时,泪水便已经不可控制地奔涌而出。 滑进嘴里,又咸又涩。 车子在她跟前停下,司机好奇地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女孩儿。 她匆匆上车,催促着司机开车离开。 白小妧坐进车内,再也忍受不住,不可控制地大哭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夏宝回来 厉景颜和白小妧分开后,他便直接回了研究所。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平静,完全没有刚刚失恋分手的样子。 别人看不出他的异样,可厉景冉心里却清楚得很,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内心的悲伤。 厉景颜越是表现得平静,她心中就越是担心。 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这天,厉景冉在工作时间,进入到他的办公室内,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厉景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姐,你找我有事?” 厉景冉微微抿唇,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她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可这十多年时间养成的别扭性格,让她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轻垂下眼,神情木然没有说话。 厉景颜见她不说话,便又重新埋首于工作当中。 厉景颜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她始终开不了口。 厉景冉一起在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把当说的话说出来,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厉景颜知道厉景冉上来的目的,但他现在还不想提那件事。 所以只要厉景冉没问出口,他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姐弟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下班。 厉景冉本来就住在研究所,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厉景颜却如释重负般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刚才一直担心,姐姐真的会问出来。 现在他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了。 他闭着眼睛,无奈地叹息:“白小妧啊白小妧……”一阵轻叹,眼睛有些发红,他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几分钟后,他将手拿开,眼中红意退去,又恢复了平静。 他怕厉景冉会去而复返,虽然她不一定能鼓起勇气问什么,可是面对她关心却又说不出口的表情,反更加让人难受。 他随意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研究所,回家去。 只是他才刚刚直到研究所大厅,就见夏宝带着好几个人,匆匆进来。 几天不见,夏离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十七八岁的稚嫩面孔,脸上脏脏的很是憔悴,身上的衣裳也又脏又皱,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头发也长长了许多,因为长期未洗,有些粘腻地变成一搂一搂的,随性地耷拉下来。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是苏媚又是谁? 就连苏媚也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变得又脏又憔悴。 夏宝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厉景颜,立即对他大喊一声:“你先别走。” 厉景颜迎了上去。 所里的其它工作人员,已经帮忙把他们身上重重的包袱和包裹拿去。 厉景颜站在夏宝面前,眉头微皱而起:“回来了。”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夏宝把手抹了一把脸,往后退了一步,道:“别离我太近,当心熏着你。” 厉景颜:“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你晚上先洗完澡好好休息,我去隔壁餐厅给你们订酒菜,你们吃完就休息。” 他说着就要转身去找人给他们订餐。 却被夏宝一把拉住:“我们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你先别走。”说完他方意识到自己身上很‘脏’,又猛地缩了回去,“不过,你可以给他们订好餐,他们这几天很辛苦。” 厉景颜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你就直接跟我回家吧,其它的东西就交给其它人好了。” 夏宝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两住楼上楼下,丰富回家洗漱完,便可直接来他房里讨论。 夏宝跟着厉景颜往外走,苏媚也跟了上来。 厉景颜微皱起眉头看着他:“你跟来干什么!” 苏媚撅了撅嘴:“我……” 夏宝打断了她:“让她跟着吧。” 厉景颜镜片下的凌厉目光在两身上来回扫视一遍,抬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夏宝来到他的车前,看着这辆全新的车:“你换车了?” 厉景颜:“嗯。” 厉景颜之前那辆车,已经有好些年头,去年还发生了一次车祸,车头已经完全撞变形。 当时夏宝就说过让他换一辆,可厉景颜宁愿把国内全部零件换掉,也不肯换车。 当时夏宝还纳闷,过了很久才想明白,那车是白小妧曾经坐过的。 换了大部分零件后,那车也顺带升了一下级,现在开也并不差。 可他却忽然把车换了。 夏宝打开车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苏媚急着上车,不由得催促他道:“你快点,出什么神啊!” 夏宝猛的一下回过神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为什么会换车,夏宝似乎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他并没有要问的意思。 而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回到家后,夏宝回楼上去洗澡,苏媚想要跟上去看一看,却被夏宝拦在门外。 那个房间,自从夏离走后,除了厉景颜和冯阳杰外,再没有每三个人能进去。 苏媚被拦在门外,狠狠地踢了门一脚:“哼,拽什么拽嘛,下回你请我进去,我还不肯去呢!”然后又愤愤地回到厉景颜家中。 要借她的卫生间洗漱。 厉景颜领着她进了卫生间。 出来后便开始做晚饭。 夏宝最爱吃什么,厉景颜是知道的。 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晚餐。 夏宝也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下楼来。 经过清理的夏宝虽然神色仍然憔悴,可整个人却精神了不少。 他下楼时,手里还拿着一张磁盘。 这时苏媚也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身上穿了一件女式睡衣。不过那件睡衣明显小了一个号,苏媚的魔鬼身材装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厉景颜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双眼倏地瞪大:“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 这睡衣,是白小妧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动小妧的东西! 只不过一眨眼间,他就到了苏媚面前,居高临下怒目圆睁地瞪着她:“立刻,马上,脱下来。” 苏媚吓了一跳:“你干嘛啊,不就是一件衣裳嘛!” 别说是苏媚,就连夏宝也是第一次看到厉景颜如此生气的模样。 厉景颜:“少废话,立即给我脱下来。” 苏媚揪住睡衣领口:“我不脱,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凭什么不让我穿!”他竟然为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裳,同自己发脾气。 只是想想,苏媚就气得心口疼。 难道,我还不如一件衣服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血腥录像带 夏宝都生起气来了。 他站在厉景颜身边,不悦地看着苏媚:“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你还有理吗?” 那是小妧姐姐的衣裳,岂是她苏媚能动的? 苏媚忽然一下就反应过来看着身上的衣裳,道:“这衣裳是白小妧的?” 厉景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夏宝却道:“知道还不赶紧脱下来?” 苏媚红着眼眶,转身重新回了卧室。 夏宝与厉景颜互相对望一眼,谁也没有再说话。 而是回到餐桌前。 一桌子的菜,都是是夏宝爱吃的。 与其说是夏宝爱吃的,倒不如说是白小妧爱吃的。 夏宝当初跟在白小妧身边久了,就连吃饭的口味也跟她变得一模一样了。 其实这两年来,厉景颜经常叫夏宝来家里吃饭,每一次都做一大桌子的菜,这些菜夏宝爱吃,白小妧也爱吃。 每次夏宝都禁不住会想,他是不是每次都把自己当成小妧姐姐,当成坐在他妈对面吃饭的就是她。 夏宝仍如以往那么,坐下就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厉景颜也是默默无语地坐在她对面。 没一会儿,苏媚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是厉景颜的运动衫,万种风情地走到桌前,半靠在厉景颜的椅子上:“我穿你的衣裳,也要让我脱下来吗?”说着还拉扯着自己的衣裳,随时都要将衣裳全部脱下来似的。 夏宝淡淡地扫了苏媚一眼,眼神非常不屑。 苏媚这个女人,只要有厉景颜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似的。 非常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饿,就去一边坐着,别在这里倒胃口。” 苏媚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娇媚地对夏宝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不会是吃醋了吧!” 夏宝不置可否地冷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而是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饭菜上。 大家都不理睬自己,独角戏演起来也蛮吃力的,苏媚撇了撇嘴,紧挨着厉景颜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第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苏媚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大boss,这饭菜不会是你做的吧,天呐,太好吃了,比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还要好。” 夏宝轻嗤一声:“你拍马屁的本事,也是无人能及!” “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苏媚白了夏宝一眼。 夏宝不某示弱:“彼此彼此。” 苏媚:“……”她说一句,夏宝就非要怼一句,苏媚愤愤的便再也不再说话。 她完全不知,夏宝会这么针对她,挑她的刺,完全是因为她刚刚擅自穿了白小妧的衣裳。 这一餐饭吃得火药味儿十足,饭后夏宝主动收拾了碗筷后,他便拿出一只录像机。 那只录像机从口袋里一拿出来,便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厉景颜抬手抵在鼻尖,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重的血腥味儿,不用猜都知道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苏媚则夸张地捂着嘴,往后退了好几步:“这都几天了,味儿还没散。” 只可惜根本没有人欣赏她的表演,夏宝打开了录像机:“你看这里面拍的都是些什么。” 厉景颜拿过录像机,认真看。 录像机中的场景就是他们之前去过的山洞。 图像中,被抓去的少女被关在一个山洞中,过几天就会被带出去,然后送到另一个地方。 在这里少女先是会被送去清洗,洗完之后,它就会被绑起双手,悬挂在一只巨大的铁勾上。 然后就会有穿着医生手术服的人过来,一锤将她敲晕,然后带来但是开膛破肚取下人皮。 整个过程血腥又残暴。 被剥去皮的少女,自然因为疼痛和流血过多而亡。 而剥下来的一张完整的人皮,则会通过一道道工序处理,最后成为一件件生活用品。 没错,就是生活用品。 有可能是服装,鞋子,包包。 再或者是头饰或一些其它的小物件。 总之,人皮制成的物品,会成为生活中无处不见的东西。 在视频的末尾,那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人出现在镜头前。 他一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镜头,似乎能通过镜头与正在观看视频的人对视。 镜头中的人扯了扯脸上的口罩,然后道:“别以为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吓唬你而特意做的,厉景颜。” 厉景颜眉头紧紧蹙起。 夏宝回过头来,神情担忧地看着厉景颜。 视频中的人又继续道:“你猜猜看,这些东西都在哪些地方销售?而你家中有没有人皮制品呢?答案将在下一期视频中揭晓哦!”说着,那人朝厉景颜抛出一个飞吻,然后视频便结束了。 结束画面,是方才视频中的少女,被挂在空中剥皮的血淋淋场景。 看完视频,厉景颜整个人都很平静。 夏宝一开始还担心他会大发雷霆,然而并没有。 他只是很安静地看完一视频,然后很安静地关上录像机,再很安静地将录像机还给夏宝。 他太平静了。 这让夏宝不禁更加担心。 他把录像机放在一旁,轻唤了一声:“厉景颜……” 厉景颜点上一支烟,靠在沙发里猛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缓缓吐出白烟。 “对方想跟我们玩游戏,那我们就只能奉陪到底了!”说完,他便沉默着直到她将手中的烟吸完。 他睁开眼,坐正了睁开眼。 他眼中是之前完全没有的冷静与木然:“下一个视频中,不知会是什么内容。”他脑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人肉制品的加工程序? 毕竟上次他们清剿山洞时,可找到不少没皮的残肢败骇。 厉景颜看着夏离:“这些东西,是你们在松雪供出的山洞里找到的吗?” 夏宝摇头:“不是,我们到那个山洞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我们又没事着仅剩的线索,一直往找直去。才找到了这个视频,不过对方似乎以为你会亲自找去,现场还……”夏宝说到这里,微一怔,并没有再说下去。 “还什么?”厉景颜。 夏宝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媚道:“那些人还为你做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用……血淋淋的尸林。” 已经过去好几天,苏媚一提到现当时的场景,夏宝还不由务打了一个冷颤。 苏媚看了厉景颜一眼,正犹豫着是否要详细描述时,厉景颜已经打断了他:“无知道了。” 苏媚立即住了口。 夏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厉景颜:“对方狡猾得很,我们想要抓他,还有些难度。现在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了。” “你们都先各自回家休息去吧,明天在研究所里见。”厉景颜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宝也起身要回楼上。 苏媚指着自己,他们就这样散了,没人管了吗? 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倒进沙发里:“没人给我安排住处,那我就睡在这里好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相见 第二天,厉景颜一大早便出门了。 完全没有理会变成回小狐狸样,睡在沙发里的苏媚。 苏媚睡得正香甜,但野兽天生的警觉性并没有失去,关门声将她惊醒。 弹跳起来落到地上,已经变回人形。 光裸着身体,一边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穿上,一边往厉景颜卧室里跑。 卧室里空空如野,床铺整齐得就像昨夜根本没有睡过一样。 “大boss。”苏媚唤了一声,走进屋中,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一下。 被窝还温热,说明他刚走没一会儿。 她也顾不得洗漱,转身就狂奔出屋。 她跑到停车场的时候,厉景颜的车已经开走了。 她恨恨地跺脚,碰了着嘴不满地道:“要去上班也不知道叫我,太过分了。” 现在厉景颜家也回不去了,只能打车去研究所了。 她转身准备坐电梯回到一楼,再打车离开。 没想到电梯门一打开,夏宝就出现在里面。 两人一看到对方,便瞪大了双眼,互相瞪着对方。 见苏媚一脸的不快,又是在停车场,便猜到她没能搭上厉景颜的车。 他与她错身而过,走了几步停下来,回也不回地道:“一起走吧。” 苏媚有些不甘地撇了撇嘴:“给你个面子。”然后转身跟在夏宝身后。 两人开车直接到了研究所,他们到时厉景颜已经拿着一大堆资料,以及拷备出来的视频正要离开。 夏宝拦住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厉景颜扬了扬手中的资料没有说话,大步往外走,片刻功夫也不肯耽搁。 夏宝总觉得厉景颜怪怪的。 他太冷静了,冷静得有些过头了。 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道:“晚上一起吃饭。” 厉景颜第一反应便问:“还有谁?” 夏宝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白小妧。 厉景颜心里猛地颤了一下,他想开口拒绝,可是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已经有太多天没有见过她了,再不见他,他怕自己快要撑不下去。 “好!”厉景颜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什么,再次回头叫住夏宝:“等一下。” 夏宝:“还有什么事?” 厉景颜:“先别让她知道我要去。” 夏宝瞳孔猛地收缩,这两人之间果然出了事,他点了点头:“知道了。”却并没有问为什么。 他早就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昨天在厉景颜家,他就应该看到她的。 半小时后,夏宝打电话给白小妧,约她一起吃晚饭。 白小妧第一句问他的,也是那句:“还有谁?” 夏宝淡淡说:“你和我。” 电话那端的白小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答应了会去赴约。 夏宝挂断电话,果然那两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变得这么别扭。 那他到底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呢? 虽然白小妧跟厉景颜在一起,令夏宝醋意横生,心中又酸又涩,可是他却知道,如果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自己连白小妧的笑脸都看不到。 白小妧逃避夏宝还觉得情有可原,但厉景颜就奇怪了。 他等了姐姐两年,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正开着车的厉景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将车停在政府大楼的专用停车场,看见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又打电话叫了清洁阿姨去家中打扫,他这才拿了资料向政府大楼走去。 他直接找的杨局长。 杨局长一听是厉景颜来找,头顿时大了一圈儿。 若是没有大事,厉景颜根本不会来他办公的地方。 今天他亲自过来,就说明一定有大事发生。 这只山芋越来越汤手,偏偏他想扔还扔不真是。 杨局长亲自去迎接厉景颜,顺道那女秘书给去使走了。 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把厉景颜给得罪了,赔老脸的人可还是他。 厉景颜看着笑眯眯在电梯口等着自己的杨局长,微微点了一下头,淡淡叫了一声:“杨局。” 他这么‘知书达理’直受让杨局简宠若惊。 连忙也跟着笑脸相迎,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还要亲自为他泡茶,厉景颜却制止了他:“时间紧迫,你先看看这个视频吧。” 杨局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u盘连接电脑里看起来。 厉景颜自己给自己倒了水,水还没喝进嘴里,杨局长就‘哇呜’一声吐了。 厉景颜看着手中水杯,默默地将其放下,还是渴着吧。 杨局长吐完,惨白着脸骂道:“都是些畜牧啊,太可恶了。” 厉景颜把视频快进到最后,定格在一只牢笼里。 山洞中用小腿粗的木桩隔出一只牢笼,里面关押着被撸去的少女。 这张照片停了两三秒,便要略过。 杨局长却突然惊叫一声:“等一下。” 厉景颜:“怎么了?”又将视频退了回去。 杨局长对着视频又仔细地看了好几秒,指着其中一名穿着灰色大衣的少女,大声道:“这……这这……这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厉景颜:“他的女儿?”他那边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 “可是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啊!” 杨局长道:“这是他前妻生的女儿,自从他再婚后,他女儿就一直上寄宿学校,也很少回家,他到现在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了。” 厉景颜眉头紧紧皱起,问他:“那这事要现在告诉他吗?” 若是自己不提,他知道杨局长是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书记的。 因为那样书记一着急,就会对他再次施压。 而且一但书记的女儿没能救回来,那么他想晋升的事就想也别想了。 杨局长脸上表情蓦地一僵:“这个事嘛……” 杨局长犹豫吱唔着,厉景颜却已经将视频调到下一段落,就像他刚刚完全没有问过他一般。 杨局长可是只老狐狸,顺势便再不提之前的事,一心看起视频来。 厉景颜却在这时,用眼尾扫了他一眼。 看完最后挑衅的宣言,杨局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完全没料到事情意会发展成这样,这宣言若是让上面的领导看了,会做何感想? 而自己的位置也将不保。 可这视频若是不交上去,便有很多力量无法动用。 一时间杨局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厉景颜没有心情再陪他纠结下去,起身道:“若是杨局长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等杨局长你的电话。”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杨局长看着离开的厉景颜,他没有逼着自己立即做出决定,而是自己离开,给自己一点时间来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突然觉得他可爱起来。 厉景颜从杨局长处离开便,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是开车在城内大小商场专柜转来转去,看是否能有收获。 若是那些妖欲将人皮制品销售出去,那么必定要由自己的人来销售。 他拿着妖晷在围了一圈儿,直到天色渐黑,也没有任何发现。 眼看离约定的吃饭时间快到了,他驱车去了早就定好的餐厅。 他到的时候,夏宝已经到了,但白小妧还没来。 他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前脚刚走,白小妧就来了。 她今天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同他一起来的,是林少。 邻市有名的豪门子弟,身家一流,长相更是一流,就算放在当红明星中,也毫不怯场。 与娇小可爱的白小妧站在一起,竟说不出的养眼。 白小妧一进门,便捧着夏离的脸狠狠搓揉一通,只弄得夏宝惨叫连连。 ‘虐待’完夏宝,见他要发火,夏离立即画风一转,又关心起他来:“他们说你出差去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夏宝一脖子火气,此时是发也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夏宝的目光很快落在林少身上:“这位是?” 白小妧立即亲热地挽住林少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现牙不见眼:“我的新男朋友。” 夏宝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的新男朋友!”那厉景颜呢? 后面这句,他没敢问出口,他怕一问出口,夏离就直接扭头离开。 林少朝夏宝友好地伸出手:“我早就从小妧这儿听说过你,她说你们情同姐弟,我希望自己能有荣幸做你哥哥!” 夏宝朝林少干笑两声:“什么时候的事?” 白小妧笑眯眯地说:“人家林少也追了我好久的。” 夏宝心里想的是:厉景颜也等了你两年! 可他这话终是没说出口。 因为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脸色僵硬的厉景颜。 夏宝怔了一下。 他这一怔,林少的目光就跟着朝门口方向看过去。 而白小妧似乎知道门口所站的人是谁一般,她僵硬地坐直了身体,一句话也没说。 林少站起来朝厉景颜伸手出:“厉先生,好久不见。” 他们两人上一次相见,还是在两年多前的会所里。 当时白小妧带着他出现在会所,他只不过过去打个招呼,却没想到给自己惹上王静婉那个大麻烦。 至今他也还没甩掉。 厉景颜伸出手与他碰一碰:“好久不见,林先生。” 夏宝招呼着:“都别站着了,都快入坐吧。”却是偷偷地打量了白小妧一眼。 见她面色沉静,并没有要发火或者直接甩手走人,他偷偷地松了口气。 只是这个林少,还真是意外地碍眼。 第一百七十八章:秀恩爱【补昨天的】 夏宝原本的目的是帮白小妧和厉景颜解开误会和好。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林少,还被白小妧介绍说是她的新男朋友。 那他的一切计划,就都落空了! 夏宝叫的是包厢,只为大家能好说话,着急时候他还能自动退场,把空间留给白小妧和厉景颜。 可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况且……若是姐姐同厉景颜在一起,他输得心服口服。 这么多年超过来,厉景颜为她付出了多少,他全部看在眼里。 可这林少又算哪根葱。 夏宝虽然表现得客气,可是在那客气之中,又饱含不悦。稍微有点眼力劲儿,都能看得出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白小妧却像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只问夏宝:“你请我吃饭的,怎么还不上菜啊。” 夏宝一对上白小妧,再大的火气都得压下。 脸上堆起暖暖笑意:“马上就来了,特意点了你爱吃的菜。不过……”他话锋一转,“不知道林少会来,所以只点了三个人的菜。” 他心中就是不悦得很,虽说只是堵气,但这话说出来后,他才痛快了些。 白小妧仍旧装傻:“这事得怪我,忘记提前告诉你,我会带人来了。菜不够再加就好了嘛,没事的。”说话时,她仍忍不住偷偷瞄了厉景颜一眼。 只见他端着一杯茶,自饮自酌,冷冷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 目光也只是匆匆一瞥,便移开了。 但她这个细微动作,仍逃不过厉景颜敏感的神经。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夏宝把菜单递给林少:“我也不知道林少你喜欢吃什么,不如你自己点吧。” 林少落落大方,接过菜单就翻看起来。 又随意点了两三样,都是白小妧爱吃的。 夏宝立即道:“这些,我都点过了。” 林少微微怔了一下,正要应答时,就听白小妧说:“前天你推荐的那两样还蛮好吃的,就点那个吧。” 林少点了点头,报上菜名。 白小妧单手支颐,淡笑着装似无意地道:“以前的老三样都吃腻了,是时候该换换新口胃了,听说粤菜清淡,你的胃不好,以后我们多吃粤菜吧。” 两人一来一往,交头接耳好不亲密的样子。 夏离的脸色快要崩不住。 厉景颜握住茶杯的手手渐渐收紧,指节都发白了。 “哎呀,你这里什么时候沾上东西了。”白小妧突然在林少耳边低声嚷嚷,然后伸出手去,在林少耳边轻轻一捻,“是个线头。” 厉景颜握住杯子的手轻轻颤抖。 从白小妧和林少一起出现在房间,他就告诉自己要控制住,要忍住。 可他已经忍不住了。 放手是一马事,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就又是一回事。 应在他忍不住要暴发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 服务员端着汤锅菜品进来。 所有人脑子里快要崩断的那根弦,又缓缓地松了。 厉景颜将茶杯放在桌上,拳头用力紧。 这一顿火锅,吃得可胃是极度压抑。 厉景颜全程一言不发,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夏离忙得不可开交,既要防备着厉景颜会不会情绪失控,又要就会着白小妧同自己说话。 他一心二用真是忙得要死。 而白小妧和林少则负责秀恩爱,时不时的你替我夹菜,我替你夹菜,然后就是互相叮嘱,你不可以吃什么什么,你要多吃什么什么。 便是普通不认识的人,也要被他们之间的你浓我浓给齁死了,厉景颜却是要被他们气到胃爆炸。 只将面前摆着的酒,一边接着一边往肚子里灌。 战战兢兢的一顿火锅好不容易吃完,白小妧便起身要去卫生间。 厉景颜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 夏宝看着相继离开的二人,又看了一眼林少:“他们两人出去了,你就不担心?” 林少喝了一口啤酒,倒很是自在地道:“担心?有必要吗?” 夏宝:“……” 林少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极为无奈地淡笑一声:“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否则……只会把自己所关心的人越推越远。” 夏宝看着林少,微微皱眉。 厉景颜紧跟着白小妧,他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走廊两边包厢的情况。 忽然,他上前把白小妧拖进一间无人的包厢里,径直将她按在墙上。 白小妧的手撑在两人中间:“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疯了!” 白小妧表情瞬间变冷:“你若是要疯了,应该去医院看医生都对,把我堵在这时,算怎么回事?” “因为是你把我逼疯的。” 白小妧淡淡地笑:“厉先生这话还真是奇怪,我们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你却在这时说胡话。” 厉景颜眼眶发红,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却又心疼怕将她弄伤,而不敢使力。 “白小妧,你不是说过,人妖相恋不会有好结果吗?那个林少又是怎么回事?” 白小妧:“这是我的事,与你好像没有多大关系。” 厉景颜:“既然他可以,我也可以。” 白小妧目光游移,但最终还是与他对方:“我和林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你是不同的。”说完便移开了目光。 厉景颜心中欢喜,可脸上的笑容却没能维持几秒,便又重新退去:“那你只需要把我当成普通男人不就好了吗?”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即使她并不会对自己付出真心,又怎么样? 她不会真正爱自己,岂不是更好? 那样自己死了,她便可再另觅新欢,不会有半点痛苦。 白小妧抬头看着厉景颜,眼中氤氲着水气,慢慢地凝聚成水珠,马上就要滚下来。 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大珠小珠滚落而下。 他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手掌在微微颤动。 挑高她的下巴,他低头便用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上面。 眼泪像是决堤一样不断从眼中滚落。 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她想要得心在改道,可是她却知道,不能那样做! 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回应不拒绝。 厉景颜吻了片刻,得不到她的回应,只能松开她。 白小妧却在这时抬起头来,看着厉景颜,缓声道:“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就像我刚刚所说那样,一种菜吃久了,叫是会腻的,我现在想换换口味。” “可那也只是一时新鲜,你最爱的不还是火锅吗?”厉景颜道。 白小妧抬起头看着厉景颜:“是啊,我最爱的还是火锅,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忍不住去尝鲜,那你容许我出去尝鲜吗?” “……”厉景颜的身体微微颤抖,按住她的手也在颤抖。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是在一刻,他便想明白了,她只是在故意气自己,好让自己离开。 刚刚他好傻,差一点就相信了。 “那如果我说可以呢?”他停顿一下,温柔而认真地将散落的鬓发拢到耳后,“我曾说过,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只要能先留在他身边,将来她能不能出去尝鲜,还不一定呢! 夏离倏地瞪大双眼,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厉景颜,他在说些什么,他自己知道吗? 而她最怕的,正是他最后一句。 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可以付出。 她一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厉景冉满身伤痕的模样便直接闯入她的脑海当中。 她不要厉景颜也变成她那样。 她只想要他普普通通地走完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见她呆住,厉景颜忽然笑了:“怎么?你的回答呢?” 白小妧猛地一下将他推开,苍白脸颊僵硬板起:“少胡说八道了你。” 推开他后,她转身便走。 第一百七十九章:谢谢配合 手刚握上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厉景颜的一声痛哼。 她的手一顿,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她生生忍住,继续拉门。 “唔……”厉景颜又是一声痛哼。 白小妧最终还是忍不住,猛地一下回头。 应在这时,厉景颜‘噗通’一声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看似非常痛苦。 “厉景颜!”白小妧失声叫喊,冲了过去,“你怎么了?” 厉景颜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地摇头。 “喂,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白小妧几乎快要被他吓得哭出来。 厉景颜却忽然扑向她。 “……”白小妧慌了一下。 厉景颜紧紧抱住了她。 厉景颜:“你看,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要装做不在意?” 白小妧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会儿神,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被他骗了。 任由厉景颜把自己抱在怀里,她缓缓闭上眼睛,许久她才平复下心情。 对厉景颜的问话当做没听见一般。 起到他得不到她的回应,松开她。 她忽然抬手,一个响亮耳光忽地甩过去,狠狠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这回换厉景颜傻掉。 他完全没料到,白小妧竟会生气到动手打自己,脸颊生生的疼。 白小妧推开她便起身走掉。 厉景颜颓废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将她挽回! 忽然,胃里一阵翻腾,酸味不断地往上翻。 厉景颜抿紧了唇,起身匆匆走卫生间走去。 白小妧并未再去洗手间,而是直接回了包厢。 她白着一张脸出现在包厢里,夏宝便担忧地站了起来,想去扶她:“你怎么了?” 白小妧摇头:“我没事。”一面说着,一面拿起自己的大衣,还有包包。 林少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小妧:“我要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夏宝拦住她:“不和她说一声吗?” 白小妧轻笑:“已经说过了。”挽住林少的胳膊,“我们走吧。” 林少体贴地搂住她的腰。 白小妧顺势靠在他身上,两人便就这样相互扶持离开包厢。 只是走到门口时,林少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夏宝,淡淡一笑:“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夏宝的双手猛地一下握紧。 这个林少,是在向他故意炫耀么?得意个什么劲儿! 白小妧和林少坐进车中后,她就顺势推开了他,自己坐直了身体,略有些尴尬地道:“今天,实在抱歉,让你来帮这种忙。” 林少倾身过来要替她系安全带:“我很荣幸能帮你这个忙。” 白小妧抬手将他与自己隔开:“我自己来就好。不过不管怎样,你今天都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林少感觉到夏离对自己的失之千里,他并不在意,只嘻笑道:“如果你能能身相许,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小妧微微一顿,脸上表情有一瞬间怔仲,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林少刚刚只不过说了一句笑话而已,自己被厉景颜缠得紧了,都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林少一脸委屈地看着白小妧:“难道我的表白这么好笑吗?” 白小妧点头:“嗯,是的,相当的好笑,哈哈哈哈……” 林少抱怨:“哎,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而此时火锅店里,厉景颜回到包厢时,白小妧早就走了,只有夏宝还在里面等他。 他见脸色难看,夏宝什么也没说,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吧。” 厉景颜只冷漠地点了点头,其它的什么也未再说。 夏宝原本想借着这一次吃饭,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坐上车后,夏宝忍不住问他:“你和我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景颜无心开车,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她不要我了。” 夏宝:“……这……这话怎么说?” 厉景颜:“她抛弃了我。” 夏宝:“……” 他真想骂人。 你冷着一张脸跟我撒娇有什么用? 你去白小妧面前撒呀! 一口老血梗在夏宝喉咙,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接下来的几天,厉景颜仍是一如既往地工作做,或者说他更加疯狂地工作着。 从此绝口不提有关于白小妧的事。 也不知道杨局长是怎么跟上面交待的,总之他拿到了搜查令,但书记并未找他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晴天市里,搜查人皮制品的事情风风火火地进行着。 可是几天查下来根本一无所获。 应在大家以为什么都查不到,甚至开始怀疑那个视频只是危言耸听蜜之时。 厉景颜下令再重新查一次。 然后他们在曾经查过的店里,终于查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夏宝带队出去之后,一直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这一次,他不仅带回来了一些人皮手提包,还有一个视频。 厉景颜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 听声音还是上次那个人,但不再是上次的装扮,而是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厉景颜把视频停在开头,回头对夏离和苏媚道:“他一起在隐藏自己的模样,上次是手术服,把自己遮得只剩下眼睛,而这一次他却直接戴了一张面具,是否代表这个人有可能是我所认识的。” 夏宝点头:“这很有可能。” 苏媚道:“或许是他长得太丑,觉得无脸见人呢?” 夏宝:“……” 厉景颜:“……” 女孩子的思维方式,问题这样清奇吗? 夏宝又道:“你所说的并不是不可能,但对方也相当狡猾,同一家店我们第一次去查,根本没有查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可是这一次却查到了。这足以证明他们对我们相当了解。” 厉景颜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点可能性,他也许是在故意混淆视听。让我们误以为如此,但其实不过是一招声东击西罢了。” 夏宝皱起眉头。 厉景颜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们还是先看视频吧。” 厉景颜动了动鼠标,视频继续播放。 这一次的视频一点也不血腥,但它的猎奇程度却更胜一筹。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因为,他们所拍的视频,是无数生活在洋洋市的妖,从妖变成人,人变成妖的变幻过程。 最后一个视频,竟然是白小妧的! 所有播放视频结束,又是那个人出现在镜头当中:“厉所长,我们又见面了。” “我想,你现在一定在猜测我到底是谁?我是你身边熟悉你的人吗?否则为什么会对你的消息如此的了如指掌。” “但我想,你不会笨到只有这一个想法。” “刚刚你们所看的视频,在你们打开本视频的同时,就已经传播到各大视频网站,我想,现在全国的人民都一定都在会心看这个视频。不过这开发都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对方嚣张地大笑,视频渐渐黑暗。 厉景颜看完视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关掉视频登陆网页上网。 果然……这个视频全网都是。 而且只是他们看视频的这甜甜十几分钟,该视频的点击已经上亿! 夏宝愤愤一拳砸在桌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假公济私 夏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他按住夏宝肩膀:“先冷静下来,别太冲动了。” 夏宝心里气不过,但也知道这样乱发脾气,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强按下心中怒火,愤愤道:“原本妖在人界的日子就已经很难过,可这些同类偏偏还不安分,搞也这样的事来,这不分明就是要挑起两族争端,把妖族推到风口浪尖吗?” 厉景颜在一旁懒懒道:“既然你都知道,还发这么大的火,有什么意思?” 夏宝终于渐渐地冷静下来。 厉景颜道:“既然对方目的已经明确,那我们也算是有了方向,既然他们想要弄得人妖两界大乱,我们阻止就好了。” 苏媚:“你说得倒轻巧,我们追究他们的这么久,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找到,对方有备而来,还隐藏得这么深,现在我们还不是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苏媚说的都是事实,夏宝和厉景颜竟都无法反驳。 正当几人愁眉不展之际,厉景颜突然勾起嘴角,微微笑了。 夏宝眉头皱得更深:“你笑什么?” 厉景颜:“比起我们人类来,妖族岂不是比我们更加清楚,那些妖类的动向?” 夏宝:“你要去找妖王?” 厉景颜浅笑一声,站了起来:“当然,不!” 连日来的阴霾突然就一扫而空,厉景颜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他此刻脸上露出的笑容,在夏宝看来,应该是他认识他以来,笑得最好看了的吧! 夏宝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找姐姐!” 厉景颜心情豁然开朗,竟难得地朝夏离做了个俏皮表情:“你说我这是假公济私也可以。” 夏宝微抿了一下唇,脸上也透露出笑意。 在他心里,唯一能配得上白小妧的,也只有厉景颜了。 家世人品相貌没得挑,不爱说话又极稳重,最最重要的就是他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 他现在只期盼,厉景颜和白小妧能因为这件事,而生修旧好。 苏媚在一旁听着,吃味得很,只瘪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瞪着这‘暗送秋波’的两个男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两个男人,难道没看到她活生生的在这儿吗? 当着她的面谈论如何追求挽回别的女人,这样真的好吗? 苏媚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她这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现在两个男人都十分不悦地看着她。 厉景颜看着苏媚笑了一笑,然后道:“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就算是整个人族的安危,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芝麻。”反过来也就是说,白小妧才是他的西瓜。 “你——”苏媚气得说不出话来,倏地轻咬住下唇,猛地一跺脚,“厉景颜,你太过分了!”哭着捂着脸跑开了。 厉景颜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施舍给苏媚。 夏宝无奈摇头:“多情总被无情伤,道是无情却有情。”厉景颜这辈子,眼里只有装得下白小妧这一个女人了。 厉景颜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再多说话。 厉景颜想要凭借这次机会,再次接近白小妧,即使无法再回到以往恋爱状态,即使只是默默陪在他的身边,他也愿意。 况且,他更加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他出任务的这段时间,对白小妧说了什么,才令她在短短几天时间突然性情大变,突然就拒绝了他。 因为他还感觉得到,白小妧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怎样做,厉景颜行动起来就更加快了。 抓起车钥匙,就对夏宝道:“拿上视频,我们走。” 夏离也是难得露出笑容,带着东西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冯阳杰的信息。 他们刚起到院门口,就透过矮栅栏看到他站在门口。 夏宝刚要开口叫人,没烂柱子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夏宝和厉景颜互视一眼有,双方眼神都带着疑惑,干嘛啊这是,冯阳杰居然乖乖让人打了,还没去挠对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见冯阳杰被打得侧过脸,用舌尖顶了顶嘴角,脸上露出迎来表情:“是啊,我就是玩儿腻你了,现在不想玩你了,你怎么还不识相赶紧滚啊!” “最讨厌你们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了。” “你跟我睡不就是看我的钱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对方身上,“这里面有五百万,拿着这些钱,赶紧滚蛋。” 又是一耳光朝冯阳杰脸上甩过来,这次冯阳杰似乎早有准备,往后一退胳膊一挡就将躲开了。 “臭女人,你已经打了我好几巴掌了,你以为我冯阳杰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你……混蛋!”女人大吼一声,转身就跑。 她一跑出来,没有柱子的遮挡,夏宝和厉景颜才看清楚女人的模样。 大高个儿,倒是苗条,容貌长得也不错。 她跑下几步台阶,突然顿住,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把眼眶中的眼泪逼了回去,她说:“冯阳杰,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我是不会留着它的,我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从此之后,我们就两清了”说完,直接站出院门,跑了。 夏宝和厉景颜站在院门外,一脸蒙圈,刚刚这发生了什么? 夏宝交女朋友了,对方还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却不要人家了。 冯阳杰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却又见冯阳杰靠在墙壁上,一脸的痛苦。 厉景颜二人就更觉得古怪了。 这时别墅的门打开,白小妧走出出来。 站在冯阳杰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你这又是何必呢?” “小妧……”冯阳杰哽咽一声,靠在她肩膀,嗡嗡地哭了起来。 白小妧只轻轻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别难过了,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说出那么多剜心的话,她的心该多疼啊!” 冯阳杰:“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好了……”白小妧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冯阳杰,冯阳杰倒也渐渐平静下来。 “好一句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说那么多剜心的话。”厉景颜说着,便从大门走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小妧。 她不也是明明舍不得吗? 干嘛要偏偏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妖类变身直播 白小妧听到厉景颜的话,朝门口望过来。 只淡淡扫了厉景颜一眼,目光便从他脸上轻轻略过,看向夏宝:“你今天过来,有事?”连招呼都不同厉景颜要,昨天他们两这到底是意闹到了什么程度! 难怪昨天姐姐从卫生间回来之后,就直接走了。 看来这气到现在还没消! 夏宝笑道:“有点事找你,是出去找地方坐坐?还是……”他话未说明白,但目光却是已经遍身了她身后的房门。 白小妧瞪了夏宝一眼:“你别的本事没学到,光学了一些没用的,到我面前来绕弯子。”说完之后,她转身便朝屋子里走去。 夏宝朝厉景颜使了个眼神,两人便跟了上去。 冯阳杰进屋之前,仍恋恋不舍地多看了门口方向一眼。 可见他对方才那女人,还是放不下。 进了屋里坐下,白小妧冷着一张脸,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只是厉景颜来,估计今天连这个门都进不了。 夏宝故意朝厉景颜使了个眼色:“你最清楚情况,你先说吧。” 厉景颜于是将视频连上电脑,再打开。 白小妧静静看完整个视频,直到她看到最后一人是自己时,整个人便倏地一震:“这是我!” “姐姐,如果这些视频公布出去,那我们妖类就没办法再在人类世界隐居生活了。”夏宝说。 夏宝淡淡道:“我看未必。这个视频真的暴露出去,那些人类肯定还以为这是什么电影特技,根本不会在意的,我看是你们想得太多了。” “姐姐,你想得太乐观了。”夏宝说着。 厉景颜却一扬手,打断了夏宝的话。 只听他道:“如果这视频只是人类偷拍到发出去的,这倒没什么,让大家再小心一些,别让捉妖人盯上,也别暴露行踪就好了。可这视频却是妖类暴出来的。” “妖类!”白小妧睁大了眼,但她很快便想到是谁干的。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干出这种事,这不是等于自撅坟墓吗?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厉景颜道:“如果我们不及时把幕后黑手找出来,并且将其治理了,到时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我想到时候损失更大的,恐怕会是你们妖族。” 若是这件事一闹出来,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妖力低下的妖类。 人妖两族一但发生冲突,那么人族也会受到波及。 但人类数目庞大,而妖却不然。 要从一草一物修练成妖非常不易,所以妖类数量有限。 所以厉景颜才说,这件的影响对妖族的比人族的大。 白小妧自然想得明白这一层意思,眉头也不由得紧紧锁了起来。 厉景颜适时道:“这帮人的行踪,我们已经追查了很久,可是毕竟我们人类对妖类的认识很粗浅,想要单单凭我们人类的力量,恐怕还没等我们找到他们,这件事就已经暴发了。” “所以,我们才找到你,希望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厉景颜自从在门口多了一句嘴,受到冷遇他就已经学乖了。 再说两人之间的私事,她肯定一句话都不想同自己说。 可是现在一聊天到正事,半点没有说其它事,白小妧就没有理由再同他说话。 这不,厉景颜这样一说,白小妧便不好意思不搭理他。 于是她只好道:“这件事你们说的的确没错,可我多年在人界流连,对妖界的事知之甚少,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你们要是真想借助妖界的力量,可以直接找辛夷。” 厉景颜与夏宝对视一眼。 白小妧以为他们是不知道如何陶敏上厉景颜,于是直接摸出手机,道:“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他。” 厉景颜朝夏宝使了个眼色,夏宝立即道:“我们和辛夷并不是很熟,就算要找他帮忙,也需要你在其中牵线搭桥才可以。” 虽然他们本身找到白小妧的目的不纯,但他也并不是只为此而来。 而且他们都知道,白小妧真的对妖界的事知道得很少。 白小妧听到夏宝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但仔细一想,他说的也并不是假话,于是便又点头同意了。 白小妧联系了辛夷之后,先是微微一怔,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找一个人。也许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夏宝眼睛一亮:“姐姐,你现在就快带我们去。” 他们也想尽早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应在这时,上楼去的冯阳杰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脸上带着兴奋表情,喊道:“厉害了我的老板,你看这特效做的,我看咱们接下来就投资几部电影电视剧,就请这家后期公司来做,到时候肯定会大赚。” 坐在客厅里面的三人,在听到冯阳杰的话后,脸上神色顿时一僵。 心中已经把情况猜准了七八分。 直到冯阳杰把视频放他们眼前这一放,看着屏中熟悉的场景,几人这才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冯阳杰看着三人阴晴不定的表情:“干嘛啊你们,这么逼真的后期后期,你们看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激动吗?你们若着这张脸,不会是这位特效师已经死了吧!” 厉景颜他们真是巴不得这位‘后期师’已经死了。 夏宝问:“这视频的回复,都是什么样子的?” 冯阳杰关掉视频,滑了滑,然后一脸认真地道:“大部分人都说这后期作得非常不错,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笑喝喝说着,突然就大笑起来:“天呐,这时有个傻子居然说这是妖类的真正变身。哈哈哈哈……”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妖。”冯阳杰笃信不疑地说道。 他继续往下没有,发现发现这种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而大部分吃瓜群众则进行调侃。 其中一名网友说了一句:“你说的那么笃定,那些真的不是特效,是你所说的,所谓的妖,你能拿出什么语气来吗?比如说做过现场直播什么的。” 冯阳杰也想看看说是妖的那方会被喷成什么样子,于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关注了那个人。 很快,对方就弹出信息,上面是直播地址。 冯阳杰更加兴奋:“还真要直播啊!”他想也没想便直接点开了那个直播地址。 第一百八十二章:前去救人 随着直播地址的点开,整个电脑屏幕都被刷屏了。 屏幕上除了:握草!厉害了我的哥哥!天呐噜!真的要直播啊! 之类的各种弹幕。 冯阳杰将弹幕屏蔽掉,画面立即清爽干净起来,画面中的形象也立即跃入大家眼中。 一个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被绑在柱子上。 旁边有一个黑袍加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半点五官出不透露出来的男人。 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电击棒,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去。 女人似乎很怕男人手中的东西,吓得不断地往后缩身子。 不停地哭着求饶:“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是那名黑袍男子,根本不为所动。 反而用低电量击了女人一下。 女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电脑前的人甚至可以看到电流在女人身上游走。 女人的身体在痛苦地抖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小妧和厉景颜等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厉景颜突然说了一声:“把弹幕打开。” 冯阳杰果然将弹幕打开了。 相较之前一味的看好戏,渐渐的已经有人开始同情起女人来。 “这个实验还是不要做了吧,这样太残忍了。” “就这样电击活人,也太过分了吧!” “大触们出来挖坟啦,把这小子人肉出来,去解救少女。” “对啊!” “住手!” 原本满屏幕看热闹的弹幕,瞬间变成了对女人的声援。 就这样开着弹幕,他们看着视频。 就在大家以为男人会在大家都反对的情况下住手时,没想到那名将自己遮得密不透风的男人,突然把电棒按下,电流顿时在空气中撕裂,发出‘啪啪啦啦’让人头发发麻的声音。 弹幕已经将屏幕点满。 男人将功率调到最大的电梯,直接戳在了女人身体上。 “啊——”女人不停地惨叫。 身体失控地抽动。 嘴里不断地发出的惨叫声。 几乎要将电脑屏幕震碎,然后从里面扑出来。 第一电棒下去,女人并没有变回原型。 弹幕更加愤怒。 厉景颜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弹幕上。 突然,他冲上去给显示屏截屏。 然后看着众多字幕中的一处,说:“看到这个地址没?” 网络上的能人异士太多了。 看看各位明星的八卦新闻就知道,分分钟能将你祖宗十八代都给扒出来。 所以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扒出地址来。 夏宝忙点头。 厉景颜:“赶紧带人去这里。” “是!”夏宝应了一声,转身就冲了出去。 他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打给其它同事。 去目的地抓人。 而厉景颜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一直在关注着弹幕上出现的地址。 不排除这些地址都只是戏弄着他们玩儿的。 女人并没有变成动物的形状,可那个男人并未就此摆手,仍然不断地对女人使用电击。 许多围观直播的人都在要求男人住手,希望他不要再继续下去。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先别发弹幕,已经扒出此人地址了。” “坐等。” “求扒。” “坐等地址救人。” 然后…… 屏幕上整个安静了。 就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 所有人都在等着挂出地址,以便大家赶过去救人。 大家全部静默着,一直等了许久,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一串红体字地址。 这个地址,和刚刚那个,完全不一要样。 可以说完全是两个方向。 那也就是说,这两个地址中,可能有一个是假的。 但也有可能这两个地址中,一个真的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耍得他们团团转。 可即使知道这个地址有可能是假的,厉景颜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立即打电话给苏媚,让他去这个新的地址。 并且让她带一部分人就好,不要把骨干全部带走。 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一个新的地址冒出来,若是所里的人手全部调出去,到时候该怎么办? 苏媚一接到命令便立即出发了。 厉景颜又将注意力转到了手机屏幕上。 可以看得出来,有很多人都去向那个地址了。 男人还在继续,他手中的电击棒正不断地朝女人身上击去。 而所有的一切都如厉景颜所料那般,在第二个地址发出来之后,接二连三的有更多的地址发出来。 宁愿跑断腿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厉景颜让人一个一个的去查。 最后研究所里面的人几乎掏空,甚至已经开始出去普通民警。 若是那拔妖入侵研究所,那研究所一定会保不住。 但厉景颜更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意研究所。 直播中,随着电击一次次的加重,女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虚弱,再然后,令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女人越来越痛苦地扭动身体,她的体型渐渐变得不像是人。 再慢慢的,女人变成了一只猫。 大概此时坐在视频前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谁也没想到,这世上真的会有妖。 这些人大概已经被震惊到忘记发弹幕了。 电脑屏蔽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屏蔽上才渐渐有弹幕发出来。 再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弹幕,将整个手机屏幕全部遮挡住了。 厉景颜十分冷静,把手机还给冯阳杰。 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而白小妧在一旁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厉景颜很快发现她的异样,追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他以为她是在害怕。 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别怕,这种事,我不会让它发生在你身上的。” 白小妧呆怔着,半天没有反应。 厉景颜有些急了,轻晃着她:“小妧,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又怔了一会儿,白小妧终于有了反应。 她回过头来看了厉景颜一眼,然后抬起胳膊将他的手挡开,然后低声道:“那个男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厉景颜少有的,激动得挑起眉毛,“那你现在能带我去找他吗?” 他猛地顿了一下,怕是她朋友,令她为难,便又谨慎地加了一句:“你方便吗?” 他不想强求她。 白小妧摇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厉景颜以为她不肯透露朋友行踪,眼中多少露出一点失望。 但也并未因此责怪她。 白小妧从他的神态中读懂他的猜测,于是解释:“不是那样的,我虽然认识他,但也并不是很熟,而且……我现在并不知道他藏身在哪里。” 厉景颜没想到自己竟误会白小妧了,多少有些自责。 但白小妧却并不在意,而是接着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她说完,便转身走朝楼上走去,“你等我一会儿。”说完,便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没一会儿,白小妧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身上多了一只包包,胀鼓鼓的也不知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她人楼上下来,对厉景颜道:“我们走吧。” 冯阳杰却上前一把拦住了她的胳膊。 白小妧偏过头看着他:“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冯阳杰担心地看着她:“你别去,太危险了。” 白小妧欲推开冯阳杰的手:“没事的,我自己能就会得来。” 可冯阳杰却死死的握着她的手,她根本就推不开。 白小妧的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冯阳杰,你放开。” 冯阳杰一副誓死不放的倔强表情:“只要你答应不出去冒险,我就放开。” 白小妧无奈轻叹一声:“好,我不出去了还不成吗?” 她会不会答应得太快了些? 冯阳杰正怀疑她是不是在哄骗自己。 白小妧晃了晃胳膊:“还不放开吗?” 冯阳杰正欲松开的手,又猛的一下收得紧紧的:“你在骗我。” 白小妧微微一笑:“你好像变聪明了。” 冯阳杰一阵无语,她果然是在骗自己。 下一秒,白小妧猛地一下挥动胳膊,将冯阳杰的手给挥掉了。 冯阳杰还想再去抓,白小妧已经拉着厉景颜出去了。 冯阳杰急追出去,两人已经坐上车,扬长而去。 白小妧很冷静地给厉景颜指着路:“我们先去酒吧街。” 厉景颜摇头:“不,我们得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研究所吗?”研究所里的人被调空,确实是偷袭的好机会。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研究所。 厉景颜接着白小妧进了研究所,现在研究所内,只有厉景冉和其它几只小妖坐阵。 一开始感觉到有人进来时,还吓了一跳,见是厉景颜才松了一口气。 厉景冉和白小妧相见后人,皆是微微怔了一下。 自从厉景冉找她‘谈过话’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白小妧在看到她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厉景冉对白小妧也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态度。 “去关押犯人的地方。”厉景颜进门后便朝地下电梯方向走去。 看似他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上,可白小妧和厉景冉的反应他皆一丝不差的收入眼底。 白小妧无缘无故突然要和自己分手,果然是因为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姐姐。 姐姐从未对自己和白小妧的事表达过一丝看法和意见,原本以为她是支持自己的,没想到她竟趁自己不在之时,背后捅刀子。 心中生起一股被人捅刀子的痛苦感觉。 他强将心中情绪压下去,剩坐电梯下到关押妖类的地下楼层。 厉景颜直接找到松雪。 松雪原本是懒洋洋地坐在宠子里,可是当她一看到白小妧,眼中顿时露出慌乱神色。 厉景颜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色变化。 他问白小妧:“你们之前认识?” 白小妧与松雪的那段记忆缺失,自然是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没有印象。” 松雪一听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厉景颜:“松雪,你为什么怕她?” 松雪佯装:“没有啊?我哪有怕她?” 厉景颜突然将手伸进特制的铁笼子里,一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地扭向白小妧:“如果你不怕她,为什么不敢看她?” 松雪只能咬牙抬头看向白小妧。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白小妧一加记忆都没有。 可松雪心里却在打着鼓。 白小妧拍了厉景颜一下:“别再玩了,你来这里是办正事的吧,有什么话就快问。” 厉景颜见已无对证,只好暂且松开她,然后将手机放到她面前。 手机中的照片,正是方才他截图的直播照片,刚才他趁白小妧上楼时,将其它全部传到了自己手机上。 松雪看着照片中的男人,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手脚下意识地缩起来,抱成一团。 厉景颜:“他是谁?他在哪里?这是不是你们提前拟定好的计划?下一步你们准备做什么?”他一句一句斩钉截铁地问。 松雪轻咬下唇,把脸埋用胳膊里,不肯交待。 厉景颜:“看来你的嘴挺硬的。”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笼中的松雪,“原本我是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等事情了结了之后,我可以对你宽大处理,可你好像并不太在意自己的死活!” 松雪马上就动摇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厉景颜一眼。 想相信他,又怕相信他。 她还在犹豫着。 厉景颜则表现也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冷冷地看了松雪一眼:“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松雪突然大喊一声。 厉景颜按电梯的手顿住。 回也不回:“怎么?想通了?” 松雪:“我其实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说你没有什么用处啰?”厉景颜淡淡说了一声,按下电梯按钮。 松雪是真的怕了。 扑过来抱住铁笼子,不断地摇晃:“我说,我什么都说,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她的手一抓上铁笼,便被汤得滋滋作响,直往外冒青烟。 厉景颜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回到铁笼前。 他站得笔直,铁笼只有半人高。 松雪被圈禁在内,只能蜷缩着抬头仰望着他。 厉景颜:“说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松雪低下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捏得死紧:“那个人,是黑袍。那个地方,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洋洋市有一个废弃的大型会议中心。他们就在那里。至于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是他们的一颗弃子,他们又怎么会对弃子说那么多呢!” 厉景颜拉了张凳子,在松雪面前坐下。 然后拿出手机,拔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去老会议中心。”说完这句话,他便将电话挂断,然后对松雪说:“如果你撒谎,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一百八十四章:找来帮手 松雪坐在笼子里:“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没有什么谎好撒?一开始就是他们先抛弃了我,把我当成弃子。” “现在我们被你们关在这里折磨,也不曾见他们来救我,既然他们都已经不顾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们的死活!” 松雪说着,眼眶突然红了。 厉景颜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松雪直接将脸埋在膝盖间,也不再吭声。 整个楼层忽然变得很安静。 白小妧站在厉景颜身后,也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后,厉景颜的手机响起来。 他立即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传来他手下的声音:“我们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确实是直播中的位置,但人已经跑了。” 厉景颜:“那只妖呢?” 对方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死了。” 厉景颜一听,短暂沉默:“看来,还是去晚了一步。” “你们先回来吧。”厉景颜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白小妧和厉景冉全都跟了上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这间地下楼层又只剩下松雪一人,变得静悄悄的。 厉景颜回办公室取了一些东西后,便守在了研究所一楼。 没一会儿,刚刚与他通话的人便回来了。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什么重要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手下点了点头。 厉景颜便带着厉景颜和白小妧从研究所里出来了。 他们坐上车后,由白小妧指点,厉景颜开车,前往白小妧所说的,或许对他们有所帮助的地方。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酒吧街,因为是白天,这里显得特别冷清,街道上除了匆匆而过的行人,就没有其它人。 厉景颜只觉得这里冷清得过了头,合拿出妖晷来。 只见妖晷目的指针完全失控,疯狂且毫无规律地旋转。 厉景颜的脸色顿时一白,给厉景冉和白小妧看了一看。 白小妧看到这疯狂旋转的指针,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大家都注意一点。” 白小妧带着他们穿过小巷子,来到一扇铁门前。 白小妧先是敲了敲房门,里面无人应她。 “惊蛰,是我,开门。”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惊蛰长长的头发披肩,有好些耷拉在眼前,将他的正脸半遮半掩,厉景颜看他第一眼,便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妖晷,只见上面的指针更加疯狂地旋转起来。 就在惊蛰转身的那一刻,原本疯狂旋转的指针忽然定住,并且直挺挺地指着他的方向。 这……太奇怪了! 白小妧并未注意到厉景颜的这些小动作,有些埋怨地对惊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 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要往屋子里走。 却被厉景颜一把拉住,朝她摇头,让她谨慎一点。 白小妧:“你放心吧,他是中立的。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带你来找他。” 厉景颜:“……” 叫不住白小妧,他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进去。 但是在进去之前,他朝厉景冉打了一个注意安全的手势。 厉景冉对他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厉景颜先抬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两年多前夏离来时,并没有太大区别。 惊蛰让他们进门后,一句话也未说,便坐到了自己坐惯了的位置上。 白小妧也不跟他客气,就直奔主题:“你知道最近滚滚市发生的事情吗?” 惊蛰这才撩起眼皮,扫了白小妧一眼,又继续低下头不说话。 白小妧自然是看得懂他第一个行为表现出来的意思。 她又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我想你也清楚。”他问厉景颜拿过手机,翻出那几张直播截图,放到他面前:“这是不是你弟弟黑袍?” 厉景颜顿时一惊:“你说,那人是他的弟弟!”那眼前这个阴沉的男人,真的还值得信任吗? 白小妧点了点头,说:“不过他跟黑袍是不一样的。” 没想惊蛰却在这时开了口:“既然你的人不信任我,那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你们现在就走吧。” 白小妧:“惊蛰,我是有正经事要请你帮忙,拜托你不要拒绝我,况且你不想找回你的弟弟吗?” 惊蛰:“我和我弟弟的事,早就已经了结了,你也不必再劝说我了,我对你们无可奉告。” 白小妧:“你打开门来做生意,没有反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吧。” 惊蛰:“这生意我想做便做,不想做不就做。” 白小妧还要再说什么,但厉景颜拉住了她。 他直到惊蛰对面,一双凌厉眼神直勾勾地掉进惊蛰眼里:“那你知道外面现在乱成什么样了吗?你弟弟那一伙人,已经把妖的事公诸于众。” “我相信他们下一步计划,就是公布他们贩售人皮制品的事,到时候不仅仅是你们妖的事,会连累到人妖两界。” 惊蛰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眼神晃了晃,然后移向白小妧,以眼神询问她。 白小妧点了点头:“他说的都是真的,据我们猜测,黑袍他们想做的是,是想颠覆人妖两界,掀起大风浪。” 她仔细地观察着惊蛰一举一动的细微变化:“他们最终的目的,我想你应该比我要清楚。” “惊蛰,我并不只是单纯站在人或者妖的某一方,我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状态。” 惊蛰冷笑一声:“回到原来的状态?谈何容易!” 白小妧:“我知道这并不容易,所以我们更需要你的力量。如果连我们都不努力看看,其它的小妖还能指望谁?” 惊蛰看着白小妧,没有说话。 白小妧知道他被自己说动摇了,于是加劲游说,抛出一个诱饵:“况且你帮了我们,也等于是帮了你弟弟啊。”惊蛰刚要反驳。 白小妧便打断了他换话:“你别急着反驳我,你嘴上说着不在意黑袍,可你的心里真的不在意吗?” “黑袍是你弟弟,不管你想怎么处置,我们都由着你,绝对不会干涉半分。” 大概是这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惊蛰吧,最终同意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人间炼狱 惊蛰终于肯答应白小妧的邀请,过来帮他们一起对付这批作乱者。 白小妧心里很开心。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太久,惊蛰说出来的话,就让她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听惊蛰道:“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黑袍了。” 白小妧:“惊蛰,你难道想用这么简单的理由来敷衍我吗?虽然你们兄弟不常见面,可是你们之间不是一直保持着消息互通的吗?”明明是孪生兄弟,可是他们之间却居高临下保持着距离,就像彼此根本不认识。 在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心狠手辣的黑袍,和号称百事通的惊蛰是孪生兄弟。 大家几乎都以为他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惊蛰重重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和黑袍之间的关系,他心中忧愁更甚:“那是以前,自从两年前你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两年前?”白小妧咀嚼着这个词,她总觉得两年前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 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愿意告诉她实情。 好奇心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渐渐消淡。 她活了这么久,很多重要的忘记亦随着时间消逝,所以仅仅几年时间的记忆,她并没有多在意。 可现在听到惊蛰提起,她不免又开始注意起来。 “两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重点是你的弟弟。”厉景颜这个话题转得可真生硬。 惊蛰看了厉景颜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没有再两年前的事。 只一句话带过:“自那之后,他就你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论我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找不到。直到最近,我才从各个渠道中,得到他的一丝蛛丝马迹。” 白小妧听到这里,失望大半。 “那些消失都不能从实,所以就算我想帮你们,所帮也是有限。” 白小妧与厉景颜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倒是厉景冉忽然问她:“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也有很多线索,也许对你寻找你弟弟能有所帮助。” 惊蛰:“我可以先看看你们的资料吗?” 白小妧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平板电脑扔给他。 惊蛰打开里面的文件,看到其中一个时,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或许我可以从这里下手。” 他说完便绕到屋子的角落里去打电话了。 厉景颜原本想问他有什么发现,但是被白小妧拦住。 “别打扰他做事,他自有分寸。” 厉景颜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况且有白小妧作保。 他自然没有再追问。 却没料到就在这里,他的电话响起。 他拿出电话一看号码:“是研究所里打来的。” 白小妧:“你快接吧,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厉景颜按下接听键后,那端立即传来手下焦急的声音:“boss,又出事了。” 厉景颜:“你冷静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道:“对方又有动作了,你上网,随便输入妖类人类就能出来?” “电脑。”厉景颜的话刚说出口,白小妧就已经把一台电脑放在他面前。 他立即按照手下的关键词,果然,第一条弹出来的倒是一条直播链接。 厉景颜想也没想,便立即点进那个链接。 仍然是个直视视频。 视频中,市委书房端坐在镜头前,他一脸认真地道:“同志们,敌人已经打入我们的内部,同在我们的身边,无时无刻不被妖类充斥着。有可能你最好的朋友,其实就不是人,而是妖。” 市委书房! 厉景颜看着他苍老的面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怎么会出来做这样的演讲! 他的女儿不是也被妖类抓走了吗? 看来对方拿了他女儿做筹码,让他这样做。 这是上前为止唯一能解释利通的了。 厉景颜拿着电话,质问电话那端的人:“你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视频掐断?” 对方有些委屈地道:“并还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已经办不到了,他们黑了整个市的网络。” 厉景冉这时道:“不如全市断电,这样他们就直播不了了。” 厉景颜摇头,没有解释。 白小妧在一旁解释道:“我们主动断电,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在那些百姓眼中,我们这是做贼心虚的表情。” 厉景冉:“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厉景颜没有说话,双眼死死地盼着屏幕上。 市委书记还在掷地有声地演讲着:“你们别不相信,那些妖类就潜伏在你们身边,或许是你最好的闺蜜,也许是你的同事,或者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你们真正的兄弟姐妹,已经被妖怪吃掉,他们再幻化成你们新人的样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以用我之前教你们的方法试验一下。”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提高警觉,千万不可放过任何一整个妖怪,我们要将它们赶尽杀绝,否则它们就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市委书记振奋地说着。 白小妧看着视频,愤愤道:“他这分明就是在给妖拉仇恨。” 厉景颜:“他们的目的只是挑起人妖两族的战争,他们只管等着人妖再族自相残杀结束,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白小妧问。 厉景颜:“他们的目标越来越明确,只要找到他们的目的,我们要对付起他们来,就简单多了。” 他正说着,直播镜头突然变了。 画面从市委书记切换成了某个繁华的广场中央。 广场的电子屏幕上之前还播放着书记的直播。 只见原本闹哄哄满是人的广场中央,突然有人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人慢慢弯下腰去,身形突然慢慢开始鼓胀变大。 就像一只瘪了的气球,突然被人注入空气。 身体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撑破了衣裳。 原本还相貌英俊的一名男主,突然变成了一只粽熊。 棕熊双脚站立,大力地拍打着胸脯嗷嗷直叫。 现场的人全部吓得尖叫着四处逃跑。 棕熊摆着头四处瞄来瞄去,它突然盯着一个地方看。 接下来,它突然趴下身体一路逛奔。 人群立即后退。 粽熊闯入人群中,忽然张口朝一个人咬下去。 只见一阵血花飞浅,棕熊能力摆着脑袋,然后硬生生地将那人的脑袋给咬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武装镇压 滚烫的鲜血从断掉的口子里喷涌而出,离得最近的人被撒了一脸。 本能地闭上眼睛,然后再伸出抹去脸上烫人的红色液体。 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眨眼,便被一头粽熊一口咬掉了脑袋。 现场的气氛凝固住,所有人都忘记了行动。 全部呆呆地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切。 好一会儿,满脸是血的路人,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被喷了一脸的血。 他失控地尖叫。 这一声尖叫顿时惊醒了其它人。 原本凝固的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尖叫着,奔跑着。 现场的骚动,似乎引起了棕熊的兴趣,它脑袋一摆甩掉口中人头,便又朝其它人扑去。 顿时惨叫连连,不断的有人被粽熊捉住,同样也有人熊口逃生。 混乱的人群有人被撞倒,便再也扑不起来。一开始大概还尝试着想要扑起来,可是无数只脚从摔倒者的背上踏过。 他俩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最后彻底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睁着眼睛死去。 画面一闪,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同样的场景重演一遍。 厉景颜直接关掉视频。 白小妧担忧地看着他:“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厉景颜:“现在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将伤害降到最低了。” 白小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景颜按住白小妧的肩膀:“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想保护你的子民,可眼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白小妧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站在人类那边的。”挡开肩膀上他的手,“你不肯帮助妖族就算了,咱们各干各的。” 她转身匆匆往外走。 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既然妖类已经大肆袭击人类,那么人类的部队就会开始反击。 妖类虽然强壮,但比起人类现代化的先进武器来说,妖类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厉景颜追上来拉住她:“你别冲动,咱们有事好商量不行吗?” 白小妧:“商量?怎么商量?现在人妖两族敌对,已经升级到斯杀的层面,这种时候到底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厉景颜:“我们可以有折中的办法。” “折中的办法?什么办法?难道你要去向所有人解释,妖类中也有好的?然后再让我去身以示范吗?” “滚滚市人类少女被掳劫的事早就引起公愤,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妖所为,你觉得他们现在还会再听你解释吗?” 厉景颜没有解释,他一直等到白小妧发泄完所有脾气。 他这才柔声细语地道:“冷静下来了吗?” 白小妧手紧了衣角,低下头没有说话。 冷静下来后,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过激了。 “冷静下来就听我好好说。我知道安保部门会立即武力镇压,我想他们高层应该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某些有企图的妖类的奸计。所以目前为止他们一定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那也只是目前为止。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分头行动,你去帮助妖类转移,最好是退回妖界去,一免损伤惨重。而我会和镇压部队一起行动。” 这是目前来看,最有效的办法。 白小妧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办。” 她转身就走。 手被厉景颜拉住。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整个撞进他的怀中。 好闻的,只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深深吸气,想要吸入更多属于他的味道。 厉景颜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句:“你路上要当心。我让姐姐跟着你,她可以保护你。” 被他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她按了按滚烫的那处,摇头:“不用,我可以保护自己。” “别拒绝我。”厉景颜忽然说。 白小妧怔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任由厉景冉跟着自己。 白小妧和厉景冉走了,厉景颜也往研究所方向而去。 一切都如厉景颜和白小妧所料那般,在几骚动之后,相关部门便派出武装力量,开始进行武力镇压。 在滚滚市某个不起眼的街道上,一名中年男子抱着公文包,急匆匆地往家赶。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 也不知在休息,脸上被浅上几滴鲜血。 他很快就爬上一幢旧楼,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几乎是在门被敲响的同时,屋内有人紧张询问:“你是谁?” 男人:“是我。” 屋内的人似乎听出屋外之人的声音,立即打开了房门将男人放了进去。 待在怀里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眼眶红红的,躲在女人身后。 门打开后,他一看到男人,便立即朝男人扑过去:“爸爸!” 男人一把将小男孩抱进怀里,匆匆进门后将房门紧紧关上。 他焦急地问女人:“你在家里没事吧!” 女人摇头:“没事是没事,可是从刚刚开始外面就闹哄哄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有你脸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你受伤了吗?”女人担忧地追问,拿出纸巾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 男人接过纸巾囫囵擦了一下,道:“你知道吗?原来我们这座城市潜伏着很多妖怪。” 女人的身体猛地顿了一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但下一秒她便恢复自然:“妖怪?不可能吧,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怪,是不是搞错了?” 男人说:“怎么可能会搞错,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亲眼看到有人变成了动物,然后咬断了其它人的脖子。” 女人端在手里的水杯,突然一滑,‘咣’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伤到?”男人紧张地追问。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 女人慌张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我没事,刚刚只是被吓到了。”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男人也只当她是吓到了,便一个劲儿的安慰她:“这几天你没事就别出去了,太危险了。” 女人紧张地点了点头:“我……我去拿扫帚。” 她一转身,便一脚踩在碎玻璃碴上。 鲜血顿时顺着薄薄的鞋底流出来。 她也太过紧张了吧! 男人不由得打量起女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娇妻是妖妻 女人许是有些心虚,当男人一盯着他看时,她便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频。 “你怎么了?”男人问她。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女人拍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说:“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外面那么乱,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男人说:“你放心吧,武装力量一出去,那些小妖活不了几天了。” 男人说着,便闲闲地靠在了门框上,然后道:“我看有关部门恐怕早就知道有妖伪装在人群中,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只是因为那些妖还算安分,没有搞也乱子来。” “可是自从那段时间开始,那些妖就频繁肆虐,开始抢夺人类少女,那些被掳去的少女,到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救出来,恐怕早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大概正是因为这件事,妖类彻底惹怒了我们人类,前一次已经进行过一次大清剿,这应该是第二次清剿行动。” 男人正懒懒地说着话。 突然传来‘咣’的一声。 他一回头,就见一只玻璃杯摔在地上,碎了。 而女人则是满脸惊慌。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拉开女人,自己拿了扫帚去扫地上的碎玻璃碴。 可是他扫着扫着,动作忽然一顿。 他回过头来看着女人。 女人并未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只顾抱着自己的手发呆。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他心中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转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收拾完玻璃杯,他回到客厅。 儿子正拿着他的手机在玩游戏,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儿子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爸爸,有你的短信。” 男人拿过手机,划开短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好几种克制妖物,让妖物显出原型的方法。 其中最简单的,是将一种药粉融于水中,让怀疑对象喝下去。 若对方是妖,则会立即显现出原型,若对方不是妖,对身体也没有什么负作用。 刚刚女人的反应一幕幕自男人脑海中闪过,而这种药物将在半个小时后,在附近的广场上汤发。 男人心中的参天大树越长越茂盛,几乎遮住了他心中所有的阳光,若是不将疑惑彻底解除,他的怀疑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犹豫再三,还是出门了。 女人叫住他:“你要去哪里?”想要将他拉回来。 可男人却躲开了,女人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怔住。 男人立即打破凝固的僵硬气氛:“你快进去,外面太危险了。刚刚公司打来电话,说是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我再确认一遍,所以我现在必须再去一趟公司,你好好待在家里,别乱出来。”说完,便将女人推进屋去,然后‘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男人从家里出来后,在马路边开了车,直奔附近最近的广场。 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广场。 可是这里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反而有一只武装队伍,拿着重型武器守在最中央。 难道是他们在发那种药粉? 男人拔步就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他刚一靠近,便有人拿着武器对着他的脑袋:“什么人,不许过来。” 旁边的人拍了拍拿着武器的人,道:“妖晷对他没反应,别紧张。” 那人这才将手里的武器放下了。 男人继续靠近,正想问他们在哪里可以领到那种药粉,突然他瞄到旁边有好几个人陆续钻出一个小巷子。 他正觉得不对劲时,那人迅速地朝他招了招手。 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随意地敷衍了这些人几句,他便离开了。 先从相反的绕到前方的小巷子,然后再转回到那些人进入的巷子。 没一会儿他便看到那个小巷子里挤满了人。 但大家都很齐心,几乎没有什么人发出太大的声音。 一人领了一见钟情药粉就离开了。 男人也同样的领到了几包药粉。 男人拿着药粉回到家中,他回到家中后,女人很惊讶地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啊?哦,我都已经快要到公司了,可是老板又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现在外面的情况太危险了,让我不用去了。” “是吗?那你快休息一下吧。” 男人特意多看了女人一点,然后点了点头。 男人开始担心,要怎样才能让女人把这药吃掉。 好在女人已经开始做饭,很快便将三菜一汤端上了桌。 男人仍着女人带着孩子去洗手的时间,把药下在女人的汤碗里。 没一会儿女人带着孩子回来,并无他疑端着汤便咕噜咕噜喝下去大半。 男人紧张极了。 喉咙阵阵发干,他只能借着喝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饭桌上男人一改以及侃侃而谈的性格,变得尤为沉默。 女人今天也比平时更沉默一些,只有小孩子懵懵懂懂还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一餐饭就在这样凝重的气氛下结束,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 那条短信上说这药吃下去,几分钟就会有效,可是二十几分钟过去了,女人还是如以前那样漂亮温柔。 男人怦怦乱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妻子去厨房里洗碗,男人陪着儿子坐在沙发里看动画片,心里却在不住地想着心思。 自己同床共枕十几看的妻子,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真正的人类。 这一试,仿佛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但同时他心中亦升起一股愧疚感。 妻子与自己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自己却怀疑她是妖,实在是太不应该。 他更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好好补偿妻子。 ‘咣当’一声脆响,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男人紧张地从沙发上一跃而去,奔向厨房:“老婆,发生什么带了!” 可是,他却在厨房门口定住了。 厨房里温柔新娘的女人,正扶着台面痛苦地呻吟,而她原本娇好的模样,也开始渐渐变形扭曲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男人结巴地抖着唇,说道。 女人痛苦地克制着自己,看着男人:“你……刚刚在我的饭菜里下了什么!” 男人倏地一下想起,自己刚刚给女人吃了会让她显出原型的药粉。 几乎像是在应证着他的猜测一般,女人的五官开始模糊,渐渐的另一张不属于人类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深情伪装无情 男人看着妻子,一点点从人类模样变成一只孔雀,他吓得双腿在不停地发抖。 “你……你果真是妖怪!”男人后退一步,咕噜咽下一口口水,两人往日的恩爱画面在此刻不停在脑中浮现,曾经的幸福有多强烈,此时他就有多愤怒,“你一直都在骗我!” 女人,哦不,应该是孔雀才对,它不住地摇头,发出人语:“不是这样子的,老公,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男人根本没有心思再听女人解释,他愤怒地大吼:“你还说没有骗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不告诉我你是妖。你们妖类根本就是邪恶无比的!” “老公,你听我解释!”女人着急地想要靠近男人。 可是男人大吼一声:“你别过来!”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 女人怔住。 她知道自己突然变回原型,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会被吓到。 但他们毕竟是十几看的夫妻,男人震惊过后始终会接受自己的。 女人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于是听话地往后:“你别生气,我不靠近你就是了。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感情吗?” 男人很想相信女人的话,可是一想到白天自己在路上所看到的惨景,他就无法再相信眼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之前的感情再怎么深,那些也都是虚假的啊。 妖类那么狡诈邪恶,怎么可能会付出真感情啊,她心里是不是正盘算着,行政怎么逮着空好对付自己? 各种想法不断在脑中浮现。 而这时,他们的孩子朝他们走过来:“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男人第一反应就是对儿子大吼一声:“你站住。” 小男孩停住。 他一脸疑惑地望着男人:“爸爸,是不是妈妈怎么样了?” 厨房跟换孔雀不停朝男人摇头。 男人以为她不想让儿子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他也不想让儿子看到这副模样的母亲:“宝宝乖,你先回房间去,我跟妈妈有点悄悄话要说。” 儿子懵懂点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女人有些欣喜。 她觉得自己是妖的身份,男人比她预料中要更容易接受。 打发走了儿子,男人走进厨房,但始终与女人保持着距离。 女人兴奋而激动,朝男人张开两只翅膀:“老公,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在女人对面站定,背等着操作台:“你真的爱我吗?” 女人点头:“我爱啊!”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儿。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握住操作台上的菜刀,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反抗,让我乖乖杀死你吧!” 女人一惊:“老公,你要干——”什么两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把泛着闪光的刀便朝她兜头劈下去。 ‘噗——’一声响。 鲜血从孔雀身体里喷射出来。 被斩断的羽毛,沾着鲜血,飘飘摇摇落下。 ‘啪嗒啪嗒。’血滴不断落下。 孔雀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实它的眼睛本来就圆圆的,此时就算她吃惊瞪大,也看不出任何差别。 眼中滚出血红液体,她的身体虚弱晃动,快要站不住。 她用翅膀撑住灶台,才强撑住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她吃惊地看着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男人:“妖非善类,虽然你口口声声说着不会伤害我,可谁知道你吸走我多少精元去补身体修练!” 孔雀惨淡一笑,他们妖类根本不会采阳补阴,更不会吸人精元。 果然是自己平时太过小心翼翼,而完全忘记要向自己的男人科普一些妖类知识,所以才让他误会到此。 还是自己做错了啊! 孔雀看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开厨房。 她想要从这里离开,他已经起了杀心,再留下只会被伤得更惨! 此时先保住命,有什么事,待以后再找机会解释清楚也说不定。 可偏偏,他不想让她离开这里。 男人将孔雀扑倒在地上。 孔雀惨叫一声:“你想干什么?” 男人骑坐在孔雀身上,一脚踩在她的伤口,让她痛到无力逃走:“当然是在这里把你杀死,你以为我会让一只骗了我十几看的妖,就这样逃走吗?” 他举起了刀。 孔雀吓到,尖叫求饶:“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饶过我吧。” 族人常说,人类无情,心狠手辣。 以前孔雀是不相信的。 因为他到人类花花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倒是她的丈夫。 他对她百般疼爱,宠之入骨,她觉得自己掉入了蜜罐子。家人对自己的警告全部是骗自己的。 可此时此刻,看着男人用力挥刀,她才知道,族人所说全是真的。 他若是真有情,也不至于要亲手杀死自己! 他若是真有情,又何至于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人类,只不过喜欢用深情来伪装无情罢了! 冰冷单薄的刀片切入肉中。 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鲜血从身体飙出来,溅在男人脸上。 男人抽不出空擦脸上灼热的红液,像上了发条般机械地,一刀又一刀地砍向自己。 刀刃卷了,再也砍不进身体里。 孔雀方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圆圆的眼睛,始终睁着。 男人这才颓然呆坐,看着手中翻卷的刀刃,手上的红液,吃吃笑起来:“妖不是很厉害吗?你来啊,来啊!” 只可惜孔雀只能用渐渐变凉的体温来回应他。 “爸……爸……”一声低呼,在客厅的别一边响起。 男人机械扭头看向那边。 男孩紧张站在那儿,小脸发白,双眼发直,身体抖个不停。 “爸爸……你在干什么?妈妈呢?” 男人看了看男孩,指着自己的孔雀道:“她就是你妈妈呀,你过来看看她。” 男孩不相信,拼命地摇头着,眼睛瞬间夺眶而出,他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你为什么要杀妈妈,你为什么要杀妈妈!”小男孩哭着扑向男人,扑进他怀里,又捶又打。 男人回头看着男孩:“宝宝,你早就知道你妈妈不是人吗?” 男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哭闹捶打着他:“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刽子手,你把妈妈还给我。” “闭嘴!”男人怒吼一声,抬刀抹向男孩的脖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谋而合 小男孩猛地瞪大了双眼,一双清澈黑瞳中装满了不可置信。 鲜血从小男孩颈部的伤口喷涌而出。 他慌张却迟缓地抬起双手,想要捂住被割破的颈部大动脉,刚抬起来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击中。 小男孩眼神僵硬地看着手掌上的赤红,一时间他完全不知所措。 “爸……爸爸……我好疼!” 男人眼中亦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放心。 他迟缓道:“宝宝,你别怪爸爸,你妈妈是妖,你身体里流着一半的妖血,指不定哪一天你就会突然失控,到处去杀人。” “爸……咔……”小男孩痛地嘶哑几声,然后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看血泊中的一妖一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们这些妖,都该死,该死!” *************** 白小妧与厉景颜分道之后,与厉景冉一直回别墅。 他们已经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辛夷应该已经回来了。 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家去,找辛夷帮忙。 现在街上乱做一团,到处都是慌乱逃跑的人类,以及肆意杀人的妖类。 他们一路受阻,所以行动起来异常缓慢。 他们到家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她与厉景冉匆忙从车上下来,正冲进院子里。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们二人猛地抬头,朝天空中看去。 只见空中一团滚滚浓浓烟,之中还隐藏着点点火星子。 然后有巨大物块从空中堕落。 白小妧一脸的惊异:“是什么东西在天空中爆炸了?” 旁边的厉景冉冷静地道:“恐怕是飞机。” “飞机”白小妧脸上一惊:“你是说那些幕后转手已经开始用炸机这样的手段了吗?” 厉景冉看了白小妧一眼,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 不知是赞同她的说法,还是不赞同。 两人想继进了屋,却没想到辛夷根本不在这儿。 只留下冯阳杰么蝙蝠妖在这儿等着她。 白小妧:“辛夷呢?” 蝙蝠妖:“他已经去处理混乱了,他让我在这儿等着你,只要你一回来就让我立即带你去找他。” “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开始处理这次混乱了吗?他现在主要是采取的什么措施?怎么处理?”白小妧急切地问。 他们二人的想法说不定会不谋而合,做了一样的决定。 或许到时候她就不必再费那么大的唇舌来游说他们了。 蝙蝠妖想了想:“目前好像是以撤离为主,是否还有其它打算我就不得而知了,小白姐姐你也是知道的,王平时做事也不会什么都告诉我们啦。” 虽然没能获得更多我信息,但是是有目前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她拍了拍蝙蝠妖的后背:“小蝙蝠,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还是要辛苦你了。”然后还在他后背上捏了捏,“你背上的肉肉好像又多了一点。” 蝙蝠妖抓狂地拍打着翅膀:“不许你说我胖啦!” 白小妧忽然朝他淡淡一笑。 蝙蝠妖却猛地一下怔住了。 自从她大病醒来后,很少笑过,现在这种紧张危机时刻,她忽然一笑,就渗人得很,蝙蝠妖只觉得脊背上一阵阵的发麻! 白小妧继续道:“现在外面乱得很,路上很不好走,我看还是你带着我们一起去找辛夷吧。” 小蝙蝠的目光落在白小妧和厉景冉身上,瞬间明了。 她这是要让自己驼一个非人非妖的怪物。 他不悦地撇了撇嘴:“我可以拒绝吗?” 白小妧:“你说呢?” 小蝙蝠妖认命地哀嚎一声,他实在没有违逆白小妧的胆子。 白小妧扭头对冯阳杰吩咐:“小杰杰,一会儿我们起了,你最好去地窖里躲起来。”说着,她从口袋里掏了几下,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坠子:“有了这个东西,其它的妖就进不去了,你就安全了。” “不过,你也要注意多准备一点吃的的喝的,在我没有回来叫你之前,你不可以从里面出来,知道吗?” 冯阳杰却摇头:“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且不说这里有多少危险,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让她一个人,突然消失离开,几所不归。 白小妧:“你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太危险了。” 冯阳杰却死拽着白小妧的手不放,以眼神抗议,他今天非跟不可。 白小妧无奈,轻叹一声:“你如果执意要跟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白小妧的话才说完,小蝙蝠妖就从后面一个手刀劈下去。 冯阳杰还没来得及吼一声,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小蝙蝠麻利地把冯阳杰塞进了地下酒窖中,然后还把冰箱里的能够吃的喝的,全部扔了进去,也不管生熟。 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吃。 临走前又把白小妧的那块小玉坠子挂在了门后面。 白小妧三人准备离开,小蝙蝠抖了抖身体,原本帅气男青年的他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蝙蝠,足有两米多高:“啊,真舒服呀!”他压低了身体,“你们两快上来吧。” 白小妧要先上,却被厉景冉拉住。 她回头疑惑地看着厉景冉:“怎么了?” 厉景冉:“我们不能让他驼着我们。”她一开始没明白白小妧让蝙蝠妖带他们的意思,走到此刻她才知晓。 白小妧:“为什么?小蝙蝠的飞行速度甩汽车几条街,更何况现在的城市交通几乎瘫痪,虽然这样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厉景冉:“根据我对相关部门的了解来看,经过这段时间,他们恐怕已经出去了重型镇压武器。况且我们飞在天上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更容易被他们轰下来。” 白小妧知道人类会出去动重装部队来镇压,但这力度却是出乎她的预料。 因为这样对人类的殃及面也非常的大。 “我们还是开车去吧。” 白小妧想了想,现在确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点头同意了。 小蝙蝠哭丧着脸:“它们的武器虽然厉害,我的速度也很快啊,肯定能躲开他们的攻击的。” 白小妧:“好了,别报怨了,不就是多变成人形一会儿嘛,又不会要你的命。” 蝙蝠委屈地撇了撇嘴,身体又是是抖,再次化成了人形。 他们一行三人从上了汽车,白小妧上车后,就立即给厉景颜打了电话。 若是真辛夷合作,还是让厉景颜出面,亲自和他谈会比较好! 第一百九十章:高层行动 厉景颜刚回到研究所,就得知上面高层已经有了大动作。 厉景颜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市政所,他刚到市政所的大会议室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热火朝天的议论声。 此时的会议室里,坐着滚滚市所有的高层领导。 其中一人,便是两三个小时前,还出现在网络中,‘揭发’了妖类行径的市委书房,以及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任欣萌! 任欣萌把几样捉妖法器摆在桌面上。 手中拿着一根定妖杵,绘声绘色地讲解:“这个定妖杵简单易学,只要把定妖杵扎进妖的身体里,然后再念口诀,妖类很快就会被制服。” 这根定妖杵,看着和一根普通的铁棍没有区别,怎么看都不像任插欣萌说的那样神乎奇神,竟能一招制敌。 立刻有人当场提出了质疑:“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从大铁门上削下来的尖,你怎么能证明它是不是能对付妖?” 任欣萌脸上带着自信笑容,指着提出问题的人:“你的这个问题提得相当的手。”说着,她走到窗前,对着空旷的楼下打了个手势。 只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 任欣萌对众高层道:“好戏要开场了,你们难道不想过来一睹为快吗?” 众人都很好奇夏离会怎么做,于是纷纷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去。 只见楼下一个,瞬间化为一只硕大雄鹰,腾空而去。 它直冲云霄,可是在飞到楼层前时看到站在窗前的任欣萌。 雄鹰突然调转方向,直冲任欣萌而来。 众高层吓得连滚带爬地退开,只有任欣萌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雄鹰伸出利爪,朝任欣萌扑面而来。 也不在是谁叫了一句:“当心啊!” 任欣萌却根本不为所动,冷静地站在窗前,就在雄鹰击中她面部的一瞬间,她忽地抬手,手中的定妖杵‘噗’地一声扎进雄鹰肚中,中口不停念着口诀。 雄鹰扑腾着翅膀,发出难听的尖叫。 不过几秒,原本还挣扎不已的雄鹰,身体瞬间着了火。 尖叫声更加刺耳,但下一刻那只雄鹰便在一瞬间化为一堆黑粉,被风吹散。 大会议室里的众人瞬间怔住了。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超自然现象,竟……竟然是真的。任欣萌吹掉定妖杵目的灰尘,回过头来看着众人:“你们还想让我试哪一件法器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提出质疑。 刚刚的一切,早让在场的人,对她的本事深信不疑。 原本还质疑她的人们渐渐冷静下来,看着任欣萌的眼神全都变了,态度也你从刚刚的不信任,变得对他深信不疑。 “若是滚滚市能多几个,像任小姐这样有本事的捉妖人,那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妖类了。” “是啊是啊,任小姐,把你的同伴全部请过来中以,只要能帮我们度过眼前的危机,不管什么价钱,我们都出得起。” 任欣萌看着众人,浅淡一笑,视线斜移落在市委书记脸上:“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捉妖人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尽量帮大家铲除滚滚市的妖。只要你们肯全力配合我,那就更能事半功倍了。” 众人急忙表态:“任小姐,你请放心,只要你们一句话,我们所有部门都会相助,清除滚滚市所有妖类。” “是啊,任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所有人都开始拍起马屁来。 任欣萌直接无视了这些人,目光死死锁着市委书房,然后对他露齿一笑。 就在大家热情最为高涨之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闹哄哄的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门口方向看过去。 厉景颜在看到任欣萌后,眉头微微一蹙。 目光自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见手手中握着一只定妖杵,以及桌上摆着的一排工具,再结合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闹哄哄的激动声音。 他很快便猜,她又在暗地里捣鬼:“你怎么会在这时?” 任欣萌踩着高跟鞋,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指着市委书记:“当然是书记先生请我过来的。” 一个小时前,滚滚市郊某条废旧的街道旁. 这个小巷子里倒不如其它街道混乱。 忽然一辆车突然停在小巷子口,车门‘哗’的一声打开,然后一个穿着西装,但有些邋遢的人被人从车上扔了下来。 再紧接着又是‘咣’的一声,车门再次合上,车子瞬间消失在马路上。 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我和,撞在路边的旧电线杆上才停了下来。 他痛苦地哎叫几声,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苍老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怖。 突然,一张面孔慢慢走进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张娇美的精致面孔,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那人看着她,半晌没有出声。 “刚刚那些人,那样欺负你,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男人涣散的目光晃了晃,然后定定地看着女人:“你……是谁?” 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一个能够帮助你报仇的人。”朝男人伸出手。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颤巍巍地朝她伸出手。 任欣萌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相信我,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你为什么要帮我?”男人问。 任欣萌笑眯眯地说:“为什么?当然是我善心大发呀。” 男人眼中出现防备神色。 任欣萌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放心吧,我是捉妖人,我们誓与妖类不两立。所以帮你也相当于是帮我。” “不过,我也不是白白帮你,我们帮你解决了眼前的危机,相应的你也得给我们相应的福利。” 男人:“你想要什么?” 任欣萌:“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张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任欣萌走过去扶住男人,温柔体贴:“我们走吧。” 任欣萌就是这样与市委书记搭上了线。 第一百九十一章:屠城 任欣萌看着厉景颜,一字一句缓声说道:“我,任欣萌,现在是灭妖行动组的组长。” 灭妖行动组? 厉景颜的目光通过任欣萌的指引,落到了市委书记身上。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替幕后黑手直播,揭穿妖类隐剧于人群的老底,现在他就坐在会议室内,商谈着要如何清除妖类。 厉景颜收回目光,并未再问任欣萌是怎样攀上市委书记这条线的,他自己走到空位坐下来,问:“你们刚刚商讨治理妖类的事,到哪一步了?” 任欣萌:“厉景颜,虽然你很能干,你的研究所也与妖族有莫大关系,不过好像我们此次的会议并没有请你来。” 厉景颜听了任欣萌的话,并没有太大情绪反应。 他的目光淡淡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众人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巨大压力震慑住,一时间谁都不敢开口。 特别是任欣萌气得气不打一出来,她刚刚才让这些人支持自己的行动,马上就要实现了,偏偏厉景颜在这个时候出现,打破了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 厉景颜我跟你没完! 一直不声不吭市委书记,这时他却站了起来:“这件是刚刚经过我们所有人商议已经有了结果,大家先散会吧,大家都按照我们刚刚会议的安排赶快行动起来。”他就像房间要无视厉景颜一眼,待吩咐完工作,才对厉景颜道,“小厉,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想就这样把他撇开? 众人站起来,纷纷要离开。 厉景颜出声:“我劝大家还是先坐下来聊聊,否则……”他说话欲言又止。 在坐的人都知道厉景颜身后有座大山,是他们碰不起的。 厉景颜说:“在来之前,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情况报告,我相信现在他们应该差不多已经看到我的报告了。” 众人脸上均露出异色。 只有市委书记一脸淡然:“就算你向上面提交了报告又如何?现在妖族在外面屠杀人类,我只是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来让伤害降到最低。难道厉所长是觉得外面那些老百姓不用救?” 杀人诛心大概就是市委书记这样了。 厉景颜只是来商量最有效的处理办法,可他一开口便将厉景颜推到了道德制高点。 厉景颜若是敢说出一个‘不’字,那么他就成了不顾百姓安危的冷血刽子手。 他若是顾及自己的名誉什么也不说,那他就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动。 书记看着厉景颜,咄咄逼人:“厉所长,你怎么不说话了?” 厉景颜冷淡一笑:“不是外面的百姓不用救,而是不想因为你们的冲动行事,害死更多无辜的百姓。” 书记的脸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任欣萌道:“厉景颜,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什么害死更多的人,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才会死更多的人!” 厉景颜:“所以,你们是想趁此机会,灭掉所有妖族吗?”他直勾勾地看着市委书记。 任欣萌:“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此次事件好像并没有委托你的研究所。” 厉景颜:“我没有问你。”任欣萌不过是个小角色,虽然她领导着一班捉妖人,可若是没有这些力量的支持,她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任欣萌撇了厉景颜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手揣在胸前,一脸怒容地看向窗外。 书记在这件事上,是绝不可能退缩的,所以她并不担心厉景颜能说服书记。 厉景颜看着书记,重复道:“所以,你是想滥用职权替你报私仇,灭掉所有妖族吗?” 书记:“报私仇?” “难道不是吗?”厉景颜道,“或许大家还都不知道吧,他的女儿也被妖族的人抓起了,可是我的名单中却没有他女儿的名字。” “明明自己的女儿失踪有危险,可他为什么不肯报警呢?” “还有,在刚刚的直播中,书记你是如何知道那么多妖类的消息?” 书记立即慌乱地错开眼神。 书记以为厉景颜会继续咄咄紧逼,却没想到厉景颜却转移了话题。 只见厉景颜问众人:“你们可知道妖类是怎样形成的吗?” 他一双眸子即使是隔着一副眼镜片,也掩盖不住他犀利的眼神。 众人互相看看,都不明白现在这种危机关头,怎么他还有空来给大家科普妖族的形成。 厉景颜见大家不答,便沉声缓慢道:“妖类,是因为他们自身的体质,再加上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修炼而成。大概,就跟你们所看到的神话小说中,妖类的形成原因描述差不多。”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便对他所说的话更没有兴趣了,脸上均露出失望表情。 厉景颜又道:“所以,这世上的妖是杀不尽的,就算你们现在把滚滚市的妖杀光了,但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有动物修炼成妖。若是我们现在对妖类做得太绝,就会结现人妖两族之间不可解除的仇恨。” “妖有多强大,我想各位应该都见识过了,到时候妖类要来向人类复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我们人类,根本仿不胜防。” 有人提异议:“可是我们有捉妖人呀,只要把大多数的妖杀光,剩下的残兵败将根本不成问题。” 厉景颜只觉得好笑:“你们觉得这有可能吗?” 众人不明他话中之意。 厉景颜:“如果捉妖人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滚滚市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厉景颜一质疑捉妖人的能力,任欣萌便立即沉不住气了:“厉景颜,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要做缩头乌龟,干嘛要扯上我们捉妖人!” 厉景颜冷淡而平静:“我只是把事实告诉大家而已,难道我有说错哪一句话吗?如果你们捉妖人真的很厉害,为什么现在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多的妖?” 任欣萌:“那是因为妖类多狡诈。” “你的这种说法还真是可笑。”厉景颜冷冷地笑了一声,“难道往后修练成型的妖,智商都要低一些,会乖乖等着你们去打压吗?” “任欣萌,你拿什么自信觉,让你做灭妖组的组长?” 任欣萌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厉景颜则回头对众人道:“你们都别忘了,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妖类隐藏在人群之中,生活在人类世界,他们几乎没有引起过什么纷争。” 众人听了厉景颜的分析,逐渐开始有人犹豫起来。 任欣萌也开始跟着紧张起来。但很快,她就站出来,指着厉景颜道:“厉景颜,你跟妖根本就是一伙的,你当然会帮着那些妖说话。” 厉景颜:“虽然我管理着的达人所内,有大部分的妖工作,所以我都比你们更熟悉他们的属性,他们大部分混迹在人群中,也只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生活,他们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并且比人类更加注重遵守我们的规则。” 任欣萌冷笑:“现在你为了保住你的那些手,当然会这么说啦,不过为我相信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你根本就是在护着那些该死的妖类,因为你喜欢的女人,是一只大熊猫精,你想在女人面前表情,拼命地想要保护其它的妖类,” 厉景颜半点也不回避,坦然道:“我确实想要保护妖类,我只是相让大家能像以前那样,平静相处,而不是非要斯杀个你死我活。” 任欣萌对厉景颜所说的话,根本不以为意:“少给自己戴高帽子了,你的满嘴的谎话以为谁都会相信吗?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个字。” 厉景颜:“是吗?” 任欣萌:“当然是。大家是不会你的谎话欺骗的。” 厉景颜淡淡一笑:“我相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明白,此次是有人摆明了在挑事,挑起人妖之间的争斗,只等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们再跳出来坐收渔利。” “就算你们不为别人考虑,但也请为你们的子孙考虑考虑。妖类是很警觉的,一但此次进行无差别的妖类屠杀,它们就会让这个烙印深深印在心底,他们的后代就会无何止的不停地复仇,也许那时候你们已经化为一捧黄土,可是想想你们的孩子,孙子他们又会怎么样?也许到时候你们的后代,就是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 众人被厉景颜的说法吓到,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厉景颜,你少在这时吓唬人了,因为你姐姐半人半妖,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你拼命地想要维护妖类,你才是真正的假公济私。”任欣萌愤怒地道。 厉景颜冷静的情绪,因任欣萌的这一句话,而瞬间怒了。 他向来不惧人诋毁与攻击,但那一切都是在不碰触他逆鳞的情况之下,而他的逆鳞,正是他的家人和白小妧。 任欣萌已经连着踩了他的逆鳞两次,他的好脾气已经用光! 厉景颜:“任欣萌,你明知道滚滚市的妖,只是妖族中的九牛一毛,你这样挑拔他们,让他们对妖类进去屠杀,目的是什么?” 任欣萌的脸色微微一变。 厉景颜继续道:“你最终的目的,不会是想惹怒妖族,然后刺激他们反屠城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被抓 “我没有!”任欣萌焦急地解释。 厉景颜:“如果你真的没有,你干嘛要这么紧张?” 任欣萌:“我……” 厉景颜:“你……莫不是心虚了?” 任欣萌:“当然不是!”她抬头瞪着她,垂在身手的双手猛地一下握紧。她心中却有些打鼓,莫非厉景颜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不过自己做得那样小心翼翼滴水不漏,他不可能会发现的。 这样一想,任欣萌的心又稳了一些。 她只笑看着厉景颜:“厉景颜,心虚的人是你吧,我一说到你姐姐你就急得跳脚,尖锐地来反驳我,还诬蔑我,真正心中有鬼的人是你。莫不是你姐姐已经从半人妖妖,进化成全妖了?” 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任欣萌还会反咬她一口。 “偷换概念的人,分明就是你吧。我刚刚是在问你,明知道滚滚市的妖类只是妖族中极小一点份,如果现在进行屠妖,一定会惹怒整个妖族。妖族重发爱憎分明有仇必报,若是因为你今天的扇动而引发屠杀人类,你说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任欣萌:“……”忍不住朝书记方向看过去,只见书记也皱着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若非任欣萌是书记亲自请回来的,恐怕他早就出声质问。 这件事他不做,自有人做。 他极不友善地责问任欣萌:“任小姐,厉先生的问题麻烦你回答一下。” 任欣萌:“你们难道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我吗?我都是跟你们一边的,别中了厉景颜挑拨离间之计,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大家。” 另有人道:“任小姐说得没错。” 任欣萌心中稍稍宽心,这些家伙总算不是太笨,没有全部相信厉景颜的话。 总还是有人相信自己的。 “正因为我们是一边的,所以任小姐是不是更应该跟我们解释清楚,毕竟如你所说,我们之后还有很长的合作时间,若是彼此带着猜忌和怀疑,只会为以后的合作带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暂时就委屈任小姐,向我们大家解释清楚,以后我们合作起来才能没有顾忌。” 任欣萌太自负,太看低别人。 能出现在这间会议室,并且有说话权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他们要么是从最低层摸爬滚打一步步爬上来的,要么就是要就身处于权利旋涡的中心,从小就受这种明争暗斗的熏陶,没有哪一个是简单角色。 任欣萌始终还是太年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算计一切。 “你们……你们竟然全都不相信我!” “任小姐,我们并非不相信你,只是现在有人出来挑拨离间,要打破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为了让对方不能得逞,所以你解释一下会比较好,这样对往后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更有利,不是吗?”对方说话滴水不漏。 张口闭口都是为了以后的合作,为了将来的大局,但到本质只是他们已经开始不相信她,怀疑她了而已。 但他就是那么有本事,说出来后让任欣萌没有半句反驳的余地。 “任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有人问。 任欣萌被逼得无路可退,她求助地看向书记,书记只是移开目光,装做没有看到她祈求的眼神一眼。 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她,任欣萌轻咬下唇,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确实除了滚滚市以外,别的城市仍然有妖,但是大家也要相信,捉妖人也不只是滚滚市有,所以大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任欣萌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皆频频互看,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而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和弦声响起。 所有人都进声源处看去,只见厉景颜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当他看到显示屏目的来电显示时,他眉头微微一皱,几乎没有犹豫地便接通了电话:“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端传来白小妧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厉景颜:“我在市政所这边,你呢?” 白小妧也不解释自己躺在何处,只对他道:“你现在赶快出来,到冷箭竹广场来,我带你去见辛夷。”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厉景挂断了电话,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应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他说着,起身离开。 众人见他要走,急急上来要拦住他。 厉景颜却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推开众人,径直离开了。 厉景颜开着车,直奔冷箭竹广场。 而白小妧和厉景冉早已经到了。 冷箭竹广场尚算和谐,广场上有不少来寻求保护的人们。 而有的则在外沿徘徊。 厉景冉与白小妧坐在车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厉景颜来,白小妧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先留在车里,我出去找找看。”白小妧说着就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厉景冉想拦住她,晚了一步:“你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白小妧:“没关系,我可是有妖王的精元护体。”说着,她反手摔上车门,便小跑着朝市政所方向跑去。 虽然广场还算比较安全,可是一跑出广场的大范围,步入一旁的街道,气氛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马上不有无数人在打架斗殴,有的在拉拉扯扯骂来骂去。 夏离小心翼翼从这些发怒的人群中穿越,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旁边有人在拉扯,突然,一人推了另一人一下。 那人一个踉跄,紧跟着迅速往后退去,直接撞在白小妧身上。 “啊——”白小妧低低叫了一声。 对方回头对着白小妧大骂一声:“要死啦,挡在我身后干什么,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惨!”说着把手就是一拳头朝她砸过来。 白小妧可不是吃素的,看着那砸下来的一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一把接住。 熊猫的力气本来就很大。 那人被他捏住胳膊后,一拧。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那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 白小妧一声不吭地推开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一名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女子,力气竟然大到一只手汉服一个大男人,这说出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皆是震惊不已。 白小妧也心知自己刚才那一下太过惹眼,她低下头,回快了速度。 这时,人群人有个男人回地神来。 他手中拿着只玻璃瓶,玻璃瓶中还剩下半瓶蓝色液体。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小妧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他抬步追了上去。 白小妧走着趁着,就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她借着旁边建筑物上的玻璃镜相,果然看到有人跟着自己。 她心思一沉,不由得跟着加快了脚步。 她一加快速度,对方便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但是这条街上人太多太混乱了,想走得更快也不行。 而身后的人则没有那么多顾及,他粗暴地推开拦住他道路的人,直追白小妧。 白小妧错开他,钻向对面的街道。 那人也紧追不舍。 那人越来越近了! 白小妧心中越发紧张,也顾不得会引起怀疑,大力推开行人:“让开!” 她发出全力往前跑去,挡住路的人被她大力推开。 没一会儿,路上便被她推到更多的人,很从人都对她发出不满。 而那个男人则趁机大叫一声:“你们快拦住她,她是妖。” 这一声大喊便如一个惊雷将众人炸醒。 那些人根本不再管白小妧是不是人,全冲蜂拥而上,想要抓住她。 完蛋了! 白小妧再没有半分犹豫,她直接提起最快速度,往前横冲直撞而去。 妖类跑起来的速度是很快的。 路上的人被她撞飞出去,不断有人发出惨叫。 一时间,白小妧引起了整条街上的人的公愤。 所有人都将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就连她还没到的地方,也全部将注意力转向了她。 所有人都想要将她捉住。 糟了! 白小妧只能把速度提到最快,她奋力往前跑。 心中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忍不住下车来找厉景颜。 应该在车里等他的。 若是自己现在再出了什么事,他们还得花时间来找自己。 就在她心中自责时,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整个罩住。 大网在罩住她的同时,拉网的人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跑去。 白小妧立即被往后拖拽着,她急忙后退,可是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拉网的人则趁机将网收紧。 白小妧被结结实实地困在网上。 她抓着大网:“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街上所有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挤在一起,全部看着白小妧。 有人说:“一看她就是只妖!” “没错,她肯定是只妖。” 白小妧:“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妖,我警告你们赶快放开我。” 一人道:“普通人会有你那么大力气吗?别再狡辩了,你就是只妖。” 另一人道:“跟她废话那么多,我们有这么多有效的武器,何必再和好说这么多的废话,一瓶圣水浇下去,她立刻变回原型,到时候她不承认都不行!” “谁有圣水,拿一瓶出来。” 人群中有人吆喝着。 立即就有人应答:“我这里有。” 一整瓶圣水从群中递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许你过去 若是放到以前,白小妧怎么会怕这小小一瓶‘圣水’? 只不过自从两年前受过伤之后,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比林妹妹还要娇弱,连多吹点风都会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一整瓶‘圣水’泼在她身上。 所以,她绝不能被泼到。 抓住大网,双臂往外用力。 一眨眼,大网就被她撕破。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立即后退。 白小妧挣脱开大网想要从里面出来。 忽然有人一棍子朝她砸来。 她抬臂挡开棍子,反手抓住,想要将棍子夺过来。 却没想到下一妙,‘圣水’便朝她泼来。 她后退想逃,只见有人拽住地上的大网,往后一拖。 白小妧还站在网上,这一拖,她的身体立即后倒去,圣水亦朝她泼来。 “唔——”白小妧低叫一声,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就在她以为自己完蛋了的同时,人群人忽然冲出来一人,这人直接扑在了白小妧身上。 随之而来的圣水全泼在了那人身上。 白小妧移开胳膊,看到护在身上之人:“厉景颜!”她吃惊地道,“你怎么来了?” 厉景颜没有回答她的总量,只将她紧紧抱住:“还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平静,可是他过速的心跳她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他的双臂,一直在轻轻颤抖。 白小妧怔住了。 “我……我没事。”白小妧低声喃喃。 厉景颜已经抱着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里:“你别怕。” 他扭头对着众人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人吗?” 泼白小妧圣水的人,指着白小妧:“她根本不是人。” 下一秒,厉景颜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枪。 他用枪指着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吓得猛地吞咽下一口口水。 那人怕得要命,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你想干嘛……想杀我吗?你这才叫杀人。” 厉景颜冷冷一笑:“你不是说我们是妖吗?我不介意多杀你们几个。” 他说话时神情冷峻,语气阴沉,围在周围的人全被他阴鸷的表情吓住。 白小妧则抬头看着厉景颜。 面无表情的脸上,低沉冷漠的嗓音,明明让人心生畏惧,可是白小妧却觉得安心。 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好安心。 不由得往他身边靠了靠,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 他说着,便对着地上开了一枪。 砰—— 一声巨响。 那人吓得跳开。 “你们谁要是再敢生死,下一颗子弹可就就是打破你们脑袋里了。” 说完,他直接弯腰将白小妧抱起,大步朝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时,头顶方向人传来几声扇动翅膀的声音。 白小妧抬头,只见蝙蝠妖在空中盘旋几圈儿,然后往冷箭竹广场方向飞去。 一直在围观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路。 厉景颜大步朝自己的车走去,他将白小妧塞进副架,他又自己绕到一旁上了车,‘咣’的一声摔上车门,将车子直接开了出去。 厉景颜把车子开得横冲直撞,看上去一点也不顾及行人安全。 那些人见厉景颜把车子开得这么猛,就算有心想要逼他把车停下,此时也不敢逞强。 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着动乱一逞扭曲心态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合川自己的命去硬碰硬。 所以他们很快就分开了。 厉景颜的车子,自人群中疾驰而去。 车内,厉景颜阴沉着脸,质问白小妧:“你怎么会在这时?不是说她在冷箭竹广场等我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小妧也知道自己刚刚太过冒险,不应该独自下车去找他。 是她做错了,她沉默地低下头,没脸跟厉景颜顶嘴。 厉景颜见她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又想到她刚刚才受过惊,他便又有些心疼起来。 心里的怒火,顿时消去大半,重重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已经过去了,你的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白小妧看得出来厉景颜不忍心骂自己,于是故意装可怜,摇头小声应道:“我没事,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厉景颜忽然有些自责起来,是不是自己刚刚太凶,吓到她了。 见他当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便又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姐姐,刚刚我们在这时发生的事啊。” 厉景颜:“怎么?怕她骂你?” 白小妧摇头:“不是。”厉景冉那么讨厌自己,怎么会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骂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厉景颜最终还是舍不得她再多受半点委屈,点头答应了她。 没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冷箭竹广场。 厉景冉爬到车顶上,正四处张望,一看就是在找白小妧。 两路人马汇合后,他们就在蝙蝠妖的带领下,朝目的地走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滚滚市的火车站。 没一会儿他们就见到了辛夷。 他的手下正指挥着众人妖登上火车离开这里。 白小妧领着厉景颜来到厉景颜面前,叫了一声:“辛夷。” 辛夷一脸的嫌弃冷漠,连看也未多看她一眼。 直接起身朝一旁的房间走去。 白小妧看了蝙蝠妖一眼,只见蝙蝠妖一脸幸灾乐祸地朝她吐舌头。 夏离:“……”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看她笑话。 白小妧威胁似的朝蝙蝠妖瞪了瞪眼睛,然后接着厉景颜朝房间走去。 厉景冉自然也跟了上去。 白小妧敲了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辛夷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着,只留给他们一个英挺修长的背影。 白小妧知道自己趁他不在家时,从别墅离开其他生气了。 自己还去找了厉景颜,那他就更生气了。 她脸上堆满笑容,走到辛夷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晃着,撒娇似地喊他:“辛夷……” 辛夷冷漠地抽回自己的袖子。 白小妧轻咬着下唇,又甜腻腻地道:“辛夷哥哥,妖王大人,您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嘛。” 辛夷这才冷漠地看向她:“知道我生气还敢出去?” 白小妧嘻嘻一笑:“可是妖王大人很关爱子民的嘛,就算我惹您生气,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是不会当真,并且很快就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辛夷脸上生气的表情几乎快要崩不住:“所以你就仗着我的纵容,恃宠而骄了是吗?” 白小妧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哎呀,那你打我手板子好了。”她撅起小嘴,把手掌伸到他面前。 辛夷看了放在眼前的那只又白又嫩的小手,一时之间是又气又恨又好笑又心疼。 白小妧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他横了她一眼,佯装要打她。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厉景颜早就看不下去,他接着白小妧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拖:“你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 白小妧急忙朝厉景颜挤眉弄眼。 一直没好脸色的辛夷,此时收起脸上所有表情,转身看着厉景颜:“你不会是要来求我帮忙的吧!” 他的目光落在白小妧的手腕上,眼神毒辣得恨不得化成一道火焰,直接将厉景颜碍眼的手烧成灰。 他越发的阴沉:“如果不是因小白苦苦相求,我早就下令将你们这座破城夷为平地了。” 厉景颜才不会示弱。 他神情冷漠中还带着一丝淡定从容:“若是放在一百年前,要将一座城池化为灰烬,或许真的只需要你一句话的时间,可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今日的人类已不同当初,你想要把这座城市夷为平地,恐怕也只会弄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厉景颜说得一点没错。 辛夷看着厉景颜的眸子,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危险光芒。 若是普通人,只是被他这样看一眼,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走了。 就连一旁的白小妧,也在他的眼神下微微缩了缩脖子。 可厉景颜却仍旧那副淡然模样,根本没有因为他危险的眼神而有任何异色。 厉景颜反而挑衅地把白小妧拉自身后。 他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彻底惹怒了辛夷。 他面色一沉,对白小妧道:“过来。” 白小妧虽然很喜欢厉景颜,可是彼此之间的事他们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现在她更想和厉景颜保持一定距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她听话地朝朝辛夷走过去。 厉景颜冷漠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表情。 他一把拉住白小妧:“别过去。” 辛夷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到底要不要过来,不应该由小白自己决定吗?” 厉景颜:“……” 根本不理会辛夷所说的话,强硬拉住白小妧,霸道地命令:“我不许你过去。” 白小妧回头看着厉景颜:“你是想控制我的行动吗?” 厉景颜:“那又怎样?” 他受不了失去白小妧。 刚刚看到她有危险,他就知道。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辛夷也一把抓住白小妧的胳膊:“小白,你回来。” 厉景颜:“不许你过去。” 辛夷:“你回来。” 厉景颜与辛夷互相争执,根本没有顾及到白小妧的感受。 她被两人拉拉扯扯,胳膊疼快要断掉。 “够了!”她大吼一声。 争执的两个大男人瞬间停下来。 白小妧一人瞪了一眼:“你们幼稚不幼稚?” 两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白小妧沉声命令:“放开!” 厉景颜与辛夷虽有不甘,但仍然松手。 厉景颜看见辛夷松手的一瞬间,松开的手再次抓紧,拉住白小妧往后用力一拉,白小妧瞬间撞入他的怀中。 “唔……”白小妧的脸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有点疼。 厉景颜正有些得意,白小妧已经一把推开了他。 她冷冷地瞪了厉景颜一眼,沉声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商量,若是商量不出结果来,谁也别来见我。”说完,她气哼哼地转身出了屋子。 厉景颜与辛夷均是不悦地互看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阴郁! 第一百九十四章:带走任欣萌 白小妧坐在厉景颜车内,脸色阴郁,一言不发。 而在车子的外面,蝙蝠妖扑棱着翅膀,隔着车窗玻璃,一脸道苦逼地看着白小妧。 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不停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朝她作揖,似乎在央求她。 车内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可就算听不到,白小妧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肯定是辛夷叫他来把自己带回去。 白小妧回头看了一眼厉景颜:“你停车吧,我要回去。” 厉景颜握住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白小妧一声轻叹:“你这样强硬地带我走,有什么意思?” 厉景颜:“我不管,反正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安心。” 白小妧:“……” “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吧,我长有腿,我随时可以走的。” 厉景颜:“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走不了。” 白小妧:“你难道想把我关进笼子里吗?” 厉景颜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他笑了笑,没有再回答白小妧的问题。 他这样的沉默,领白小妧的心越发往下沉。 看来自己是说中了吧! 厉景颜他为了留住自己,真的有可能把自己关起来。 她回头,对窗外的蝙蝠妖做了几个手势。 蝙蝠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始终不肯离开。 白小妧握起拳头,朝着他一阵挥舞。 蝙蝠妖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反抗,倏地一下便自国外消失。 蝙蝠妖离开后,厉景颜打了电话给研究所,说了几句话,他便挂断了电话,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急转,驶入了另一条街道。 这并不是回研究所的路。 白小妧问他:“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厉景颜:“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在一个小区前停下来。 车停后他并没有立即下车。 白小妧越是不懂:“怎么不走了?我们停在这里做什么?” 厉景颜:“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白小妧:“……”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不问了。 白小妧靠在椅背上,摸出手机开始玩儿起游戏来。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副重型武装车停在厉景颜的车旁边,一批全副武装的男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领头的人,则是夏宝。 厉景颜这才打开车。 夏宝走到车前,朝他点了点头:“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行动了。”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白小妧身上。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让姐姐和景冉姐留在车里吧,我怕她跟着上去会有危险。” 厉景颜摇头:“不,她们留在车里反而会变得危险,别忘了对方是干什么。” 厉景颜说得似乎有理,夏宝算是默认了。 但夏宝特别留了一个心眼,让白小妧和厉景冉走在他和厉景颜中间,这样有什么突发情况,才好保护他们。 他们一行人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进了小区,进了一幢楼,紧急通道和电梯他们分为两批人。 白小妧,厉景颜姐弟,还有几名武装人员乘坐电梯,而夏宝则平面其它人爬楼梯。 不过好在他们的目的地在五楼,没一会儿便到了。厉景颜把白小妧和厉景冉护在身后,再由武装人员打头阵。 当他们破门而入之时,任欣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悠闲地喝差着咖啡。 而在她后面,一溜儿烟地站着十几名捉妖人。 任欣萌对厉景颜等人的破门而入,并太大反应。 她淡淡道:“厉景颜,你可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带着这么多人闯入我家,难道就不怕吓到我吗?” 厉景颜:“你没逃跑,倒是令我意外。” 任欣萌放下咖啡杯,哈哈笑着鼓掌:“能让厉所长你感到意外,可见我任欣萌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厉景颜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冷冷地问:“是你自己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的人动手?” 任欣萌:“如果你能亲自动手的话,我或许可以主动一点哟!” 厉景颜笑了笑,抬手一挥:“行动。” 早就已经跃跃欲试的武装人员,立即冲进了任欣萌的房间,把不算窄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任欣萌看着把房间里挤秒水泄不通的武装人员,哈哈一笑:“出动这么多人,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嘛!只不过太可惜了,就算你们有这么多人,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说着朝她的部下打孔一个手势。 她的那些手下立即掏出武器,什么定妖杵啊之类的东西。 厉景颜淡淡道:“还是让你的人收起那些东西吧,今天我带来的全部都是人类,你的这些东西对他们根本没用。” 任欣萌看向茶几目的妖晷。 妖晷目的指针仍然在疯狂的旋转着,就像站在他们眼前的全部是妖一般。 “你以为能骗得了我?” 厉景颜:“你太过相信妖晷了。况且有谁说过能让妖晷转动的,就只有妖了?” 任欣萌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站在门口的厉景颜,抬脚一步跨进了那道门。 “你的这个房间里,充斥着对付妖类的机关,可是你难道就没发现吗?我的人进来已经很久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倒下。” 任欣萌其实早就发现了。 但她以为是厉景颜给这些妖注射了什么药剂,或者像两年前那样,在妖类的身体里植入了能完全控制住他们的芯片之类的东西。 可就目前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 厉景颜说完,便将一个小小的东西抛到任欣萌脚边。 任欣萌低头一看,是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石头。 那形状,就跟河边的小鹅卵石没有区别。 任欣萌拿起定妖杵朝鹅卵石击去。 ‘嗡……’一声闷响。 鹅卵石并没有碎。 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灵石。 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稳稳抽在离她最近的捉妖人身上。 被抽的人被扇得踉跄了几步,扶住沙发才稳住身体。 她的脸颊立即就肿得高高的,疼得他脸颊直抽搐,却愣是不敢吭一声。 “废物,不是说来的全是妖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被抽的人捂着脸,委屈吱唔着:“我……我也是用妖晷测的,谁知道他们那么狡猾,竟然用灵石扰乱我们的侦查!”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起看个片 “妖晷妖晷?你们就只会用妖晷来办事吗?难道就不能用眼睛看一看吗?”任欣萌怒吼,表情狰狞可怖。 那人委屈极了,只能将脑袋压到最低。 任欣萌气不过,又是两脚直接踹在那人身上。 那人身体一歪倒在地上,只能暗地里抹眼泪。 厉景颜:“任欣萌,你别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他们身上了,你作为他们的上司,我站在你面前这么久,你不也一样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吗?” 任欣萌愤怒地看着厉景颜,都怪他。 厉景颜:“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神枪手,一打一个准。你觉得你们的人能有几分胜算?” 任欣萌:“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浪费力气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她说着,朝厉景颜走过来。 厉景颜抬手:“等等。” 任欣萌:“你还想干什么?” 厉景颜拿出一只手铐:“你还是戴上这个东西吧。” 任欣萌:“原来厉所长你还怕我跑掉啊!” 厉景颜:“任欣萌诡计多端,我当然要时时刻刻防备着,以免再给我千万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任欣萌笑了笑,抬起双手。 厉景颜亲自上前给她戴上手铐,当手铐载上之后,厉景颜才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手铐,这可是我经过精心改良的。”他将手铐抬到他面前,让她可以近距离看到手铐上的细节。 “看到上面的小孔了吗?”他修长的指着点着手铐目的锁,“只要这里一正式锁上,这这里面的小小机关就正是开启,只要你敢大力挣扎,这些小孔里面就会射出细针,细针上是淬过一些不可言说的药物,到时候……你可能会生不如死。” 任欣萌瞪大眼睛,怒瞪着厉景颜:“你真卑鄙!” 厉景颜淡淡一笑:“彼此彼此。所以,还是乖乖把你的双腿伸出来吧。” 任欣萌:“你还想干嘛!” 厉景颜:“你想要保持手腕平衡逃走,也并不是不可能,为了防止你逃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控制住你的双脚。” 任欣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却又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厉景颜将她的双脚也拷住。 待拷完之后,厉景颜又补充了:“对了,你也别妄图想自己打开锁,因为这个锁眼跟手铐里面的机关是联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与之匹配的钥匙伸进去了,也会立即触动里面的机关,所以,不想在我面前痛不欲生,你最好能够安分一点。” 任欣萌冷冷地瞪了厉景颜一眼,那眼中的恨意,几乎想将厉景颜当场给生吞活剥了。 厉景颜把任欣萌押回了研究所,并且将她关押在两年前关押白小妧的地方。 仍是那个铁笼子,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低矮的笼子里,任欣萌连坐都坐不直,他直通弯着腰缩在里面。 厉景颜则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单手撑着额头:“这个地方眼熟吗?还记得吗?” 任欣萌四下打量一番:“这里是……” 厉景颜:“你的记性好差啊,难道连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都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你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 任欣萌满是问号地看着厉景颜。 厉景颜立即道:“你不记得了吗?两年前,你们也是把白小妧关在这里的。”他抬脚踹了铁笼子一脚,“当初你们就是把小妧着这里面,折磨她,设下陷进的。” 任欣萌终于想了起来:“这里是……”她抓住铁笼栏杆,一股电流直接通体而过。 她痛苦地颤抖着。 厉景颜:“当初你在铁笼子上贴满各种符咒和法阵,现在我只不过是将那些符咒和法阵全部换成了电流,怎么样?刚刚那一下是不是很舒服?” 厉景颜:“两年前一切结束后,我没处置你,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利用价值?” 任欣萌:“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一直没对我出手。” 厉景颜:“我只不过是想养着你,等她回来了亲手弄死你,再或者我当着她的面处置了你,也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任欣萌:“厉景颜,你简直不是人。” 厉景颜对任欣萌的辱骂满不在乎:“任欣萌,想想你曾经做过的那些缺德事吧!你还有脸说我吗?” 任欣萌的脸色变了又变。 厉景颜又道:“我告诉你吧,只要白小妧点头,当初你们对她和夏宝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丝毫不差地还原在你身上。” 任欣萌脸色变得苍白。 厉景颜提醒她:“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当初对他们做过什么了?”他起身,走到一个柜子旁,然后从中拿出一张磁片,“这张碟片是你当初亲手寄给她的,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你对夏宝所做过的一切。” 厉景颜一提醒,所有事情如潮水一般涌进任欣萌的脑子海里。 当初夏宝躺在实验床上的一幕幕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 被开膛破肚,被随意注射药品,头盖骨被敲开,露出里面苍白的骨头。 还有…… 只是为了折磨夏宝,让他变得得更痛苦,便刻意在他身上制造多处创伤。 他对夏宝所做的一切,瞬间一幕幕自他脑海中闪过。 任欣萌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脑海中,被绑在实验床上不停挣扎抽动的夏宝,变成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 厉景颜拿着碟片,在手中晃了晃:“不如,我们来看个片,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当时的情景怎么样?” 任欣萌浑身都在颤抖,她不住地挣扎着:“不,不,我不要!” “不……不……我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人,我是人!不是妖!” 厉景颜忽然大声说:“人,和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是人,是动物,还是妖,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吗?你有什么资格随意践踏残害妖类和动物?任欣萌,两年前我就恨不得将你绳之以法,不过现在我一定会让你在尝尽所有的苦楚之后,才会那么做。” 任欣萌怕极了,她知道自己或许根本撑不到最后,中途就会直接死掉。 任欣萌:“厉景颜,你这个变态,杀人是犯法的!” 厉景颜:“任欣萌,你还知道什么是法吗?” 任欣萌:“……” 厉景颜:“杀了你,是在为民除害。” 任欣萌快怕死了,不得不量出自己最后的底牌:“厉景颜,你想干什么!你最好别乱来,我现在跟书记可是合作伙伴,如果我有个什么闪失,书记是不会放过你的。” “书记?”厉景颜冷笑一声,“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你!” 任欣萌:“你都做了什么?” 厉景颜不想再和任欣萌废话,他举起手中的遥控器:“所以,你现在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和符清雪在合作?” 任欣萌见厉景颜随口就说出符清雪这个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在半段不知道罢了,对不对!” 厉景颜:“我知不知道,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现在你只需要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和符清雪有联系。” 事到如今再假装下去并没有什么益处,如果自己老实交待,能不能不被送上实验床? 她别扭地抬起头,几乎是带着乞求地看着厉景颜:“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厉景颜:“这个嘛……就得看你的表现啰!” 任欣萌:“我什么都说!”一想到当初对夏宝所做的一切,她就怕得连骨头都软了。“是,我是跟符清雪合作了,又怎么样?你难道还敢杀了我吗?” 厉景颜:“果然如此。” 第一百九十六章:人妖 厉景颜:“看来我我猜得一点没钱错,你果真和符清雪勾结在一起。” “勾结?”任欣萌吃吃地笑,“说是勾结倒不如是相互利用,反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对于任欣萌的目标,厉景颜半点问的兴趣都没,他只道:“符清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是妖,为什么要残害同类!” “同类?”任欣萌冷冷地笑:“她只不过是只人妖罢了。” 厉景颜眉头微微一皱,只听任欣萌继续道:“没错,就是人妖?非人非妖,半人半妖,那不是人妖是什么?” 厉景颜似乎有些明白符清雪的想法了。 若说她是半人半妖,那么她既可以在人类世界生存,又可在妖类世界生存,这是他们的优势,但同样也是劣势,这一点,就像一把双刃剑。 因为不管他在哪个圈子里生活,都带有异族血统,既容易被接纳,也容易被排斥。 所以说,他们更像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而他们的寿命又接近于妖类,长时间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中生存,心态自然会发生扭曲变化。 厉景颜忽然想到,若是以后自己和白小妧有了孩子,也是半人半妖,会不会也变成符清雪这种反社会型人格? “所以,他就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报复人类吗?”厉景颜甚至从心底无法真正责备符清雪,虽然她真的很残忍,他能亲手杀了她为民除害,却并不能真正责备她。 因为她会变成这这样,并非全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社会的掠压,她并不一定会变得这么极端。 “报复人类?”任欣萌笑了笑,“她报复的可不止是人类,她是要让人妖互相残杀。” “难道她不知道,不管是人和妖,都是杀不尽的。而且她这样冲动行事,反而会引来公愤,到时候遭殃的只会是她自己!”厉景颜想引任欣萌说出更多的信息。 但任欣萌似乎已经察觉她的用意,将稍微动上点脑子就能猜到的事情说完,她便紧闭上嘴,再也不肯开口了。 厉景颜抛出手中的遥控器,再接住:“看来,你不太配合啊!” “告诉我,符清雪的据点在哪里!” 任欣萌眨巴着眼睛装无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呀,其它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啊!” “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符清雪做了很细密的安排,事情从头到尾都在按着她的计划进行,就连在哪里死多少人,谁会在在哪里被抓,一切的一切都在好的计划当中。很快,整个滚滚就会发生大面积的人妖残杀,符清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坐收渔利” “所以,厉景颜我劝你还是别废力气了去追查了,如果你现在向符清雪求饶,也许她会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去给她做奴隶。”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被我抓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啰?” 任欣萌脸上表情幕地一僵。 在符清雪告诉她的计划当中,自己自然是不会被抓的。 但这整个计划是否存在她不知道的一部分,那是面是否有自己被抓的计划? 厉景颜淡笑:“既然你不肯说,我自然不会强求你。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品尝,你亲手制造出来的福利吧。”厉景颜说完,按下手中遥控器上的按钮。 瞬间一股电脑出现在铁笼上,任欣萌被电得惨叫不已。 厉景颜打开电梯,然后乘坐电梯离开地下楼层。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里,对任欣萌的惨叫耳充不闻,这一点点痛算什么? 那些被她害死的妖类,可比她痛苦千万倍。 还有夏宝,还有白小妧所受的痛苦,这根本连万分之一都不及。 在送任欣萌上刑场前,他一定会让她承受白小妧和夏宝所遭受过的,所有的痛苦。 他绝不让任欣萌好过,她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厉景颜回到一楼监控室,夏宝和苏媚早已等在此处。 他冷漠且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问:“怎么样?” 夏宝说:“刚刚你审问她的过程我已经剪辑过了,我感觉效果还不错。” 苏媚不太认同地道:“我觉得不剪辑会显得更真实一点。” 厉景颜:“你放来我看看。” 夏宝立即将剪辑好的一分钟视频播放给厉景颜看。 厉景颜看过后,沉吟一声,道:“把视频再剪辑得更煽情一点,我需要那种拼了命的,想靠这个视频让大家清醒过来,不要被迷惑的感觉。” 夏宝瞬间明白厉景颜的要求,他点头:“你稍等。” 没一会儿,夏宝给视频加上一段悲怆的音乐,煽情的文字,再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厉景颜十分满意:“放到网上去吧。” 夏宝点头,迅速地将视频放到网上,再放到各个电视台,外面的广告电子屏幕。 凡是能放这个视频的,无一处放过。 视频放出去后,立即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很多人在看到视频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对片尾厉景颜打出来的‘大家要保持清醒,不要滥杀无辜,妖也是生命’呼吁很是赞同。 这则小小的视频很快便引起了轰动。 厉景颜看着网上的讨论,淡淡说:“等着事件继续发酵吧,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应该就会有行动了。” 夏宝:“你放心吧,我已经找了十个人在外面盯着了,不会有纰漏的。” 厉景颜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脸上略显疲态。 夏宝:“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有消息了我叫你。” 厉景颜挥了挥手:“没事,我在这里靠一会儿就成了。” 夏宝还想再劝他几句,但知道他脾气倔强,说了也不会听,只好作罢,闭上嘴,又重新紧盯着显示器。 而这里,研究所里一名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她慌慌张张地失声大喊:“不……不好了,大boss。” 厉景颜就像根弹射一样,倏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冉姐……冉姐又发病了。” 厉景颜面色一沉:“怎么会又发病了?昨天不是才打过针吗?” 工作人员慌乱地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几天冉姐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我怕冉姐会……” “你闭嘴!”厉景颜一声喝止住她。 工作人员:“大boss,你快去看看吧,冉姐她不肯打针。” 厉景颜脸色一变:“走,赶紧过去看看。” 第一百九十七章:景冉往事 厉景颜带着一行人朝姐姐的房间跑去。 夏宝亦将手上的工作丢给手下,赶了过去。 厉景颜赶到时,厉景冉几乎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力气。 她在床上缩成一团,不许任何人靠近。 白小妧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她正站在床边,好言劝说:“厉景冉,你再不打针,会死的。” 厉景冉像是根本听不到白小妧的话一般,只看着虚空喃喃说道:“你走吧,你走吧。” “拜托你,快走吧,不要再强撑了,不要再撑了!” 白小妧看了一眼,走到身边的厉景颜,轻声道:“她这样已经很久了,她好像在对空气说话,我刚刚已经查看过了,这屋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它东西。” 白小妧一开始以为厉景冉在对游魂说话,但她查看过,没有看到任何灵魂。 厉景颜摇头,道:“有的。” “有?” “是的有,不过不是在这屋子里,而是在她的身体里。”厉景颜语气淡淡地说着,可是他的眼眶却有些淡淡的泛红。 白小妧道:“她的身体里?”她恍然明白,“你是说,两个魂魄共用一具身体?” 厉景颜点头。 “怎么会这样?这种事情……她连听都极少听过。” 厉景颜朝病床走过去,静静地坐在床边,握住厉景冉的手。 厉景冉挣扎了一下,不过她现在几近虚脱,根本挣扎不开。 厉景颜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说:“姐姐,你难道就真的这么想离开我们吗?” 厉景冉的眼睛颤了颤,挂在眼睛上的水珠抖落,立即就渗透进被子里。 “姐姐,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就算不回应我,我也要说,你难道想就这样扔下我和爸爸妈妈吗?爸爸妈妈才和你团聚才多长短短两年时间,你就要再次离开他们二老吗?你想让他们再承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被他握在手中的,姐姐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厉景颜知道说动她了。 于是她再接再厉:“你不在的这八年里,你知道他们二老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妈妈天天对着你的照片以泪洗面,爸爸虽然从不说,可他总会时不时的把你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拿出来擦试。” “他们为你操碎了心,难道想就这样扔下他们吗?” 被握在手心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头。 厉景颜朝夏宝使了个眼色。 夏宝会意,拿过针筒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然后动作熟练一针扎进厉景冉的胳膊里。 这种事,他好像做过很多遍了一般! 厉景颜一直在床边完着,走到确认姐姐彻底睡着,他才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出来。 他刚一出卧室,便在门口遇到了白小妧。 白小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他出来,立即站了起来。 厉景颜看到白小妧后,微微怔了一下。 白小妧什么也没说,但厉景颜知道她想问什么。 两人朝休息厅走去。 厉景颜倒了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玻璃窗脚下,各色花草在寒风中迎风摇摆,那寒冷的风,似随时能将它们的腰肢折断一般。 白小妧安静坐在厉景颜对面。 厉景颜缓声说道:“当年,我姐姐被符清雪陷害,送到了研究所。七老头儿也就是我的老师,对她进行改造。” “当时姐姐承受不住这痛苦的改造过程,已经奄奄一息。七老头儿灵机一动,就将一条千年蛇妖的妖血注入到姐姐的身体里。” “那条蛇妖当时还未死透,所以趁机把自己的魂魄和精元化在血中,流向了姐姐的身体。被注入妖血的姐姐身体发生变化,她活了过来,同样的那条蛇妖也在姐姐的身体里复活。” “我听研究所里以前的工作人员说过,最开始的两年,姐姐变得非常厉害,她在当时的滚滚市几乎没有敌手。姐姐越强大,寄生在她身体里的妖也跟着变得强大,它开始企图抢占姐姐的身体。他们在姐姐的身体里争夺,经常把姐姐弄得伤痕累累。可是……” 厉景颜说到这里,猛地一下顿住。 他说:“可是,就是在这段争斗的时间里,两个魂魄竟然互生爱慕之间,姐姐……爱上了寄生在她身体里的蛇妖。” 白小妧沉默着,见厉景颜不再继续说下去,便问:“即使共有一具身体有很多不便,可是这样生活下去也并不是不好啊!” “而且,姐姐不是活死人吗?那当时她……” 厉景颜:“当初姐姐确确实实是活过来的,妖也少了过来。可姐姐毕竟是凡胎肉体,她的身体是没办法吸取灵气的。蛇妖之所以会慢慢变得强大,是因为他一直在吸食姐姐的元气。姐姐大难痊愈后的那段全盛时期,只是因为他们在无形中吸食对方的元气和精元。” “姐姐变得越来越弱,等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回天乏术,没过多久姐姐身体的元气耗尽,身体被掏空,不可逆转的……姐姐死了!” 白小妧:“如果姐姐真的死了,那身体里就只剩下蛇妖的魂魄,为什么现在会……” 厉景颜道:“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的啊,他们爱上了彼此,蛇妖更加爱姐姐。即使姐姐死了,他也不许姐姐离开,于是他用自己的精元,把姐姐的魂魄禁固在身体里,而他则将自己的活动降到仅仅够姐姐能够‘活着’。” “所以……我们只能看出姐姐是活死人,根本看不到姐姐的身体里还装着一只妖。”白小妧终于明白了。 厉景颜没有回应她。 因为这些都是妖的事,而他对妖的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七八年时间过去,蛇妖的精元早就撑不住,于是他们就给姐姐的身体里注射一些特殊药水,那种药水可以帮助蛇妖,但一次又不能注射过多。这几年,姐姐就是靠‘打针’活下来的。” 白小妧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 她想要蛇妖解脱,不要因为她再被困在她的身体时,倍受折磨。 “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我知道姐姐撑得很辛苦,可我就是很怎么,想让姐姐在人世多留一段时间,有多一点的时间陪陪爸妈。” 白小妧明白他的感受,任谁都不可能看着自己最爱的亲人,从自己眼前消失。 就像她舍不得厉景颜一样! 如果自己的陪伴会伤害到他,那么她宁愿离开他,也要让他好好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制造机会 厉景颜和白小妧坐在屋中,好一会儿互相都一句话没说。 可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白小妧也觉得非常满足。 但是,这样短暂的平静时光,也过得很快,更何况现在还是这么不安定的时期。 没一会儿,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大boss,有动静了。” 厉景颜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走:“查到了吗?” 手下紧跟上去:“夏宝已经在查了,说是很快就会出结果。” “快点。”厉景颜身高腿长,没一会儿便已经出了休息室。 “等……”白小妧匆匆站起来,想要跟上去,走到门口时,她却停了下来。 若是平时,厉景颜走哪里都会带着她,他今天故意忽略她,是不想让她掺和进去。 那她便安静等着消息好了。 厉景颜匆匆来到夏宝的办公室。 夏宝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双眼炯炯有神。 他的面前一共摆着三张显示屏,其中两张显示屏内,正在播放视频,这两个视频厉景颜和夏宝都看过。 正是之前妖类如何剥人皮,制造人皮制品的视频。 这些半妖,真是不要命,竟然敢把这种视频放出来。 “怎么样了?”厉景颜问。 夏宝:“再稍等一会儿。”他抬手敲下一颗回车键,双眼放光:“查到了!” 他指着电脑屏幕,神情很是兴奋。 厉景颜拿过键盘在桌布上滑动,屏幕上的3d地图时大时小:“原来是在这里。” 夏宝也认出这个位置:“冷箭竹广场!” 厉景颜拍了夏宝肩膀两下:“你好好看家。”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厉景颜集结好早就等着的一干手下,匆匆离开。 这里,白小妧才从休息室里出来,来到夏宝的办公室。 夏宝一直守在电脑前,眼睛又干又涩,此时他正给自己滴滴眼液,白小妧握住他的手:“我来吧。”从他手中拿出了滴眼液。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不跟厉景颜一起去抓人?”夏宝略有些惊讶地道。 白小妧替他滴好滴眼液,然后道:“他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啰。” 白小妧说得随意,但夏宝却能听得出她有不满。 夏宝宽慰她:“不去也没事啦,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 “做做样子?”白小妧惊讶问道,“他带着那么多人冲出去,阵仗那么大,只是做做样子吗?” 夏宝笑得很神秘,却岔开了话题。 一个小时后,厉景颜回来了。 他带着一帮垂头丧气的手走进来,果然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根本没有动过手的样子。 这什么情况? 白小妧忍着没问,夏宝看出她着急,但替她去问:“怎么?一个没抓到?” 厉景颜点头:“他们恐怕早有察觉,所以我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夏宝:“还真是符清雪惯用的技量。” 厉景颜淡笑一声,什么都没再说。 而这时,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只平板匆匆跑过来:“大boss,不好了。那些人又开始作妖啦。” “怎么了?”夏宝问。 工作人员立即把平板递到厉景颜面前。 平板电脑中正放着一个视频。 是符清雪他们发的。 视频中的人仍然带着面具,宽大的衣裳遮住体型,声音也经过变声器处理。 他站在一块白色的背景布前,道:“厉景颜,你是不是扑了个空啊!” “厉景颜,你别白废力气了,就凭你这个低等的人类,是根本抓不住我的。” “告诉你吧,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猜,你的队伍里是不是出现了叛徒!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条小狗一样,被我戏弄得团团转。” 对方得意自信地说着。 工作人员在看了视频后,全都小心翼翼地看向厉景颜。 要知道,他们的大boss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更没有人敢以这种口气同他说话。 他们好怕大boss会面子上挂不住,会恼羞成怒。 然而厉景颜在看完整个视频后,脸上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 他越是这样平静,其它人就越是心惊胆战,几乎没有人敢同他说话。 夏宝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厉景颜:“什么人都没抓到,线索也断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派人出去搜索啦。” 夏宝:“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把其它人都轰散了。 厉景颜却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白小妧小声地问。 他这么平静,她人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怒气和不悦,这不是正常该有的反应。 厉景颜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分别两年,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也觉得很满足。 安排完工作的夏宝回来,见这两人傻傻地对丫头,便想肋他们一臂之力。 他不想让他们两人分开。 他走去,拉了拉白小妧的衣角:“姐姐,你回来后,都没有去你曾经住过的地方看过吧。今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其实白小妧真的很好奇之前住过的地方。 “好啊,反正我也一直想回去看看。” 夏宝:“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他接着白小妧的手离开,转身之际朝厉景颜眨了眨眼睛。 厉景颜朝夏宝露出一个淡淡笑容,算是对他的机智表示赞扬。 厉景颜开车,带着夏宝和白小妧回家。 明明那是他一直没有离开过的家,可是他心中却莫名的激动。 白小妧却有些不自在。 她小声地埋怨了夏宝一句:“你干嘛叫上他啊,我们自己回去不行吗?” 夏宝:“反正住得不远,有顺风车白蹭白不蹭嘛,我说姐姐,你只是两年不见,怎么就觉得这么规矩懂事了?” 白小妧:“……” 没一会儿车子停在小区的车库里。 白小妧一下车,看着这这车库,只觉得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才记起,这根本就是厉景颜住的地方。 “这分明就是他住的小区,夏宝你骗我!” 夏宝十分无辜:“我没有骗你,这里的确是厉景颜的家,可你也是住在这里的。” 夏离眉头微蹙:“你不会想说我以前跟他楼上楼下的住着吧!” “……” 夏宝和厉景颜互看一眼,眼神复杂。 第一百九十九章:回家 夏宝上前打圆场,搂住白小妧的肩膀,推着他往里走:“我的亲姐,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我走吧,厉景颜有可能骗你,我可是永远不会骗你的。” 白小妧想想也是,夏宝最乖了,怎么可难会骗自己。 她肯定地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那我们走吧。” 厉景颜站在车前:“……” 白小妧一回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屋,看着屋中的摆设,心脏装修风格,果然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就连摆设的小物件,也是自己喜欢的。 “这里的布置还真是我喜欢的,看来你没有骗我。” 厉景颜站在门口,懒懒地道:“当然会是你喜欢的,两年多时间,这屋子里的东西一成不变,就连摔坏一只盘子,就算是跑遍全国,他也要买一模一样的回来补上。” 厉景颜说完,看着微微怔住的白小妧,她虽然脸上笑盈盈的,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很感动。 垂在身侧的手,亦微微颤抖着。 他大步直到她身边,握住她的颤抖不上的手,冲她温柔一笑。 白小妧抬头看他一眼,借着擦眼泪的动作,从他手中挣脱。 厉景颜的手猛地一下空掉,他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僵。 白小妧装做什么也没看到,走到夏宝身边,问他:“我以前的卧室是哪一件?难带我去看看吗?” 夏宝带着白小妧来到她的卧室:“你的房间一直保持着你离开时的原样,谁也不让动。”他回头看着白小妧,“这一刻,我甚至觉得根本没有中间那两年空白的时光,你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 夏宝温柔地看着白小妧,她眼眶变得红红的,却淡淡地笑道,没有说话。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当夏宝这样说时,她心中仍有深深的触动。 大概有些东西一但刻在心里,就永远抹不掉了吧! “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吧。”白小妧不忍心现在就离开,让夏宝失望,于是提议道。 夏宝:“好啊,不过现在天还没亮,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他说着,转身看着厉景颜,“我上面没有食材了,在你家做可以吗?” 厉景颜:“当然可以。” “那姐姐你先下去帮一下他吧,我要先泡个澡,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 白小妧还要再在屋子里多看看,却已经被夏宝推出了房间。 白小妧和厉景颜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夏宝真是好兄弟啊,随时随地给厉景颜制造机会。 厉景颜轻咳一声:“我们就先不要打扰夏宝了,先去我家吧。” 白小妧除了点头同意还能干嘛,总还能蹲在门口等夏宝吧。 她跟着厉景颜来到他家。 她曾在这里住了好几天,那时,她觉得这里是一个很温馨的家,可当她再次来到这套房子里,却感觉到无边的冷意朝她袭来。 屋子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茶几上铺着薄薄一层尘埃,只有一串脚印从门口通往卧室,说明已经很长时间,他只是回来睡个觉,其它的什么都不住。 厉景颜有洁癖,即使不住,他也会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 她熟悉厉景颜家中物品摆放的位置,所以当她进门后,准备伸手去拿拖鞋时,才发现自己的拖鞋还摆在自己走时的位置。 厉景颜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微变着腰,身体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把自己穿过的鞋子拿过来准备穿。 厉景颜突然拦住她:“别动它。”将她往旁边拔了拔,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这是我女朋友的拖鞋,除了她,别人都不可以穿。” 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你就穿这个吧。” 递到她脚边,抬头看着她。 白小妧紧抿着唇,眼眶红了。 厉景颜却朝她微微一笑,轻柔托起她的脚:“换鞋吧。”再体贴地替她穿上拖鞋。 白小妧垂在身手的手用力握紧,身体微微颤了一颤。 她扶住鞋柜,稳住身体。 厉景颜轻松地站起来,随意指着屋中沙发:“你随便坐,也可以看电视,我去做饭,很快就可以吃了。” 白小妧站在原地,看着厉景颜朝厨房走去的修长背影,红红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眼泪滚落,喉咙时发出哽咽的声音。 她倔强地擦掉眼泪,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她在厉景颜的房间里游荡一会儿,不时厨房里就传来饭菜香气。 开饭时厉景颜让白小妧给夏宝打电话,让他下来吃饭。 夏宝却说自己好累,想要睡觉休息。 然后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并且亲了机。 这几天夏宝有多累,白小妧也是看在眼里,不忍心去打扰他休息,于是只能她同厉景颜一起吃饭。 一桌子菜,每一道都是白小妧爱吃的,味道也是她喜欢的。 可是两人之间却异常的安静,只有碗筷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气氛十分尴尬。 终于,厉景颜开口要破了沉默。 他把最后一块排骨放进白小妧碗中,然后他放下了碗筷,问她:“以后,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吗?” 白小妧吃饭的动作一顿:“最好还是不要了吧,人妖毕竟殊途,还是少接触为妙。”说完,她放下碗筷起身便走。 她匆匆直到门口,拿出自己的鞋要换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越是着急这鞋就越是穿不上。 厉景颜跟着她来到玄关,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终于,她穿上了鞋,直起身来时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打开房门离开,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厉景颜按住肩膀,抵在了墙壁上。 白小妧怔住:“你……想干什么!” 厉景颜:“谁说人妖殊途?那符清雪、惊蛰又是从何而来?不如我亲自证明给你看看,殊途也能同归。”他说罢,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温暖柔软的唇瓣,散发着红烧排骨的香气。 厉景颜仿佛在品尝人间最美味的仙果,幸福得令他轻轻颤抖! 双手捧住她的脸,霸道地将吻加深。 白小妧却在这时清醒过来,用力捶打他,想要推开他,可是全都没用。 他反而越吻越深! 第二百章:老巢 白小妧紧紧拽着被子躺在床上,被子下娇小的身体上不着一物,身体某处还传来不适感。 她无语地望着天花板,懊恼极了。 自己怎么就没反抗呢?怎么就从了厉景颜了呢? 明明可以一拳将他打晕,然后溜之大吉的。 可她就是舍不得下手。 卫生间里传来放热水的声音。 ‘哗啦’一声响,浴室的门打开,厉景颜走了出来。 白小妧立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脑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厉景颜坐在床边,要将被子拉开。 白小妧在被子里面大吼:“你别碰我。” 厉景颜的手僵住。 他说:“我只是想抱你去洗洗。” 白小妧在裤子里闷闷地说:“不需要。” 厉景颜:“……” “那我先出去,你自己去洗好不好?” 白小妧没有就声,那就是答应了。 厉景颜这才出了房间。 白小妧这才掀开被子,小心地往外看了看,发现厉景颜真的不在房间里。 这才悄悄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再度头上,厉景颜才开门朝里望了望,松了一口气。 厉景颜有些欢喜,也有些担心。 自己和白小妧再次……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不会再抗拒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白小妧在浴室里草草冲了个澡,便出来了。 厉景颜已经换好衣裳,正坐在床边等她。 她一出门就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景颜:“刚刚辛夷打来电话,让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他已经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了。” 白小妧回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边已经初现鱼肚白,天就已亮了。 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走吧。”她弯腰去捡地上自己的衣裳,那是之前厉景颜扔的,从客厅到卧室,扔了一路。 厉景颜拦住她:“穿这个吧。”他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她面前。 白小妧看着衣裳,眼中露出一丝不快:“你哪来的女人衣服?”莫不是带别的女人回来,留下的吧。 她可不要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衣裳。 厉景颜:“怎么?你很在意这衣服的严厉吗?” 白小妧嘴硬道:“哪……哪有,我只是……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而已。”没错,她也是有洁癖的好不好! 厉景颜心中莫名的有些开心,他忍住心中笑意:,解释道:“是你以前留在我家的。” 白小妧的脸颊变得绯红:“是……是吗?”一把抓住衣服,转身便进了浴室。 厉景颜忍住笑意,她刚刚是在吃醋吧,以为是别的女人留在家中的衣服。 她并不是不爱自己,只是在努力克制自己而已。 一想到这些,她心中便莫名的有些开心。 没一会儿,白小妧换好衣服出来。 两年前的衣服,她现在穿着显得有些宽大。 本就不胖的她,又瘦了很多。 白小妧拉扯了一下衣裳,抬头对厉景颜道:“我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心疼。 她故意将他眼中情绪忽视,借着撩头发的姿势挡住自己的脸,遮住自己所有的表情。 今天已经做错一次,不可以再错第二次。 “好。”厉景颜淡淡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两来到停车场,夏宝早已经等在车里。 两人一坐进车里,他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抱怨:“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慢啊。” “好了,别废话,快开车。”白小妧立即白了他一眼。 夏宝立即发动车子,他一边往着车子往外走,忍不住一边从后视镜偷瞄坐在后排的两人。 白小妧微微侧着身体,一直看着窗外。 而厉景颜则坐得堂堂正正。 明明刚刚才睡…… 现在这把对方当成陌生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疑惑重重,难道厉景颜还没有把姐姐搞定? 那他也太逊了吧! 睡都睡了,心还没收服! 白小妧明明一直看着窗外,此时却突然生气地吼夏宝:“看你的车,别到处乱看。” 夏宝:“呃……” 她明明没有看这边,怎么就发现了? 厉景颜反而在一旁偷笑。 夏宝顿时生气,这人还真是没有良心,他可是在为他担心耶,可他却反而笑话他! 下次再也不帮他了。 夏宝不再乱看,而是专注地开着车。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辛夷所说的位置。 几人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眼前这幢大楼。 “s.m集团公司?这怎么回事?”厉景颜在看到这幢楼时,眉头便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当他看到从这幢大楼里走出来的辛夷时,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白小妧问辛夷:“付清雪就在里面?” “是的,我已经派人进去探察过了。” “你带来的人呢?” “就在周围。”辛夷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楼顶,街道,房屋里钻出来好多妖,密密麻麻的个个手里拿着武器。 夏宝手中的妖晷突然疯狂旋转颤抖,然后‘砰’地一声爆掉了。 他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娇气爆表了。” 这时蝙蝠妖从天而降,眨眼落到几人跟前,夜倾城从蝙蝠妖背上跳下来。 白小妧立刻迎了上去:“倾城,你怎么来了?” 夜倾城捏着白小妧的鼻子:“干嘛,就像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白小妧疼得哇哇直叫:“我不知道那个意思嘛,辛夷怎么肯让你出来啊。” 夜倾城哼了一声:“我是我,干嘛要听他的啊,以为妖王就了不起啊!” “哇,倾城,你这是要选择吗?当心他打你屁股哦!” 夜倾城脸上臊得通红,松了她的鼻子,揪住她的耳朵:“你还敢乱说,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白小妧举双手投降:“哎呀,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就饶过我吧!” “你们两别闹了。”辛夷低喝一声,就像一个极有威信的大哥。 他一出声,白小妧和夜倾城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变得老实起来。 辛夷沉着脸:“好了,我们进去吧。” “哦。”两位姑娘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 厉景颜走到白小妧身边,非常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小妧微微诧异,回头看了厉景颜一眼。 厉景颜目视前方,神情坚定地带着她往前走。 第二百零一章:弟弟乐衡 白小妧原想挣脱开,但终究还是没忍,只能由着他拉着自己进了这幢滚滚市最高的楼。 他们乘坐电梯上楼,透明玻璃的电梯缓缓上升,渐渐将整个滚滚市收入其中。 直到最顶层停住时,可以看到最远的一座山峰已经染被朝霞染上一层美丽的金黄色。 白小妧站在电梯中,默默道:“天快亮了。” 厉景颜低声应道:“光明就要来了!” 白小妧抬头看了厉景颜一眼,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天真笑容:“我们快进去吧。” 厉景颜没有再说话,同白小妧一起跟上了辛夷等人的脚步。 下了电梯,便是有一扇电子玻璃门。 有辛夷和夜倾城在,这扇大门形同虚设,夜倾城身边的一名婢女上来一挥手,门便自动地乖乖打开。 随着玻璃门的缓缓打开,单向玻璃门内的情景缓缓出现。 只见一名三十岁上下青年男子,正对着门口,泰然坐在一把老板椅上。 剑眉星目,棱脸薄唇,他五官的每一份都恰到好处,帅气迷人中还带着一抹邪气。 他脸上带着从容淡定地笑容,在门大开后,他并没有因为厉景颜等人多势众,而露出一星半点的其它神色。 众人在看清坐在怀中之后,也微微诧异。 谁也没想到,屋中之人,竟然会是他。 乐衡——滚滚市最有为的青年才俊,他几乎每天都会上新闻报纸。 他所经营的企业集团所创造的价值,不禁年年排在全国前十,就连他的私生活也为人津津乐道。 就是这样一个为所有人熟悉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妖! 而厉景颜管理研究所这两年来,曾多次与他打交道,竟没想到他竟然是只妖! 之前他的妖晷对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隐藏得可真深啊! 而此时他不需要隐藏,妖气大开,即使是普通人厉景颜,也能感觉到他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妖气。 乐衡朝厉景颜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厉景颜眉头紧蹙而起,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夏宝出声:“没想到符清雪的藏身点竟然在此,难怪之前无论我们找,都找不到他。” 夜倾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躲在滚滚市最耀眼的地方,你们谁也不会想到她竟会这样大胆。” 众人一阵沉默。 夜倾城说得一点没错,根本没有人怀疑过,符清雪会藏身在此。 乐衡却摇着头站了起来:“错了!” “她不是藏身在此,而是这里本就是她的家。” “她也不叫你们所说的符清雪,她叫乐平,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们全都没想到,乐衡与符清雪竟是姐弟。 “你姐姐乐平,难道要一直躲起来,不肯出来见人吗?” “嘘——”乐衡将修长指着放在唇间,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你们小声一点,我姐姐还在睡觉。你们不能打扰到她。” 原来还是个姐控。 夜倾城身边的婢女,跟在夜倾城身边不知多少年,平时里夜倾城很纵容她,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妖界她是横着真的。 此时来到人界,她自然更是无所顾及。 乐衡脸色顿时一变,他一下猛地站起,老板椅立即哗哗地滑了出去。 他猛地一挥袖,婢女就被一股无形力量给弹飞出去。 婢女飞出去撞在电梯门上,然后再滚落至地上,身体在地上蜷缩抽搐了一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电梯的钢铁门板上立即印出一个人体的凹痕,仅仅是看着这个痕迹,便可知乐衡的力道有多大。 “你怎么样了?”夜倾城扶起婢女,担心地问。 婢女嘴里有血不断涌出来,她摇头,脸上带着笑意:“我……我没事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样断了气,眼睛都未来得及闭上,死不瞑目! 刚刚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香消玉殒。 夜倾城心痛不已,抬手盖在婢女脸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如果不是怕吵醒我姐姐休息,你们这些杂鱼还有命活到现在?” 那猖狂到唯我独尊的霸道口气,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此时的研究所内,厉景颜带走了大部分战斗力,只留下少量的人警戒。 一道黑影顺着墙根角落,慢慢潜伏进了院了研究所内。 他穿着紧身的黑衣黑裤,头上戴着黑色帽子,从监控中根本看不表他的模样。 不难看处,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直接剩电梯来到地下楼层,来到关押任欣萌的楼层。 任欣萌坐在铁笼里,看到来人只稍稍抬了一下眼,便什么话也未再说。 黑影很快将铁笼打开,他将任欣萌从里面扶了出来:“你当心一点。” 任欣萌蜷缩在这铁笼子里太长时间,忽然伸直腿腰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好不容易站稳,她把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黑暗脸上:“没用的东西,现在才来。” 任欣萌这一巴掌打得黑影歪过脸去,戴在头上的帽子掉落,露出他的容貌。 竟然……是巫桐! 被打的巫桐一方不发,用舌头顶了顶嘴角,道歉:“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任欣萌:“要是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狗皮!” 巫桐似乎被骂得挺高兴的,根本没有想过还嘴,用舌头顶了顶嘴角,服服帖帖地道:“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再晚该被发现了。” 说着,他便蹲了下来,要背任欣萌出去。 她现在站起来都会很困难,更别说走出去了。 任欣萌:“变回去。” 她要骑着他出去。 巫桐:“我变回原形太过招摇,就请你委屈一下吧。” 任欣萌不悦地轻啧一声,这才趴到他背上。 巫桐感觉到从背上传来的温暖触感,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从任欣萌的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立即一个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不要露出恶心的表情。” 巫桐立即敛住脸上笑意,连连点头应是:“我……我知道了。”说着将她背起来,进了电梯。 研究所此时的守备实在太薄弱了。 巫桐大摇大摆地进来,又大摇大摆地将任欣萌带走,里面的人竟没有一个发现。 直到他们一踏出大门,被一挺黑洞洞的松指着脑袋。 第二百零二章:任欣萌之死 巫桐和任欣萌刚走出研究所大门,就有一把枪口对着他们。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倏倏地朝任欣萌射来。 任欣萌被囚禁的时间太长,她现在双腿根本使不出力,别说是逃跑,就连走路都成问题。 这一枪朝她打来,凭她自己,根本逃不掉。 “小心!”巫桐大叫一声,朝任欣萌扑过去。 ‘噗’子弹打进肉里的闷响声。 巫桐疼得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任欣萌:“你快走。”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持抢的人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竟然是个女人。 任欣萌被巫桐一推,根本站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缩:“你……你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要杀我。” “杀你?”女人冷笑,“你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了。” 巫桐突然从地上腾起,想要制服持枪的女人。 毕竟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制服她小菜一碟。 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是个神枪手,她几乎不需要瞄准,就直接开枪。 巫桐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一个血窟窿。 他双眼大睁着,在断气前回头看着任欣萌。 就算是在死前,他也要看到她的脸。 任欣萌吓得身体抖了一下。 这个女人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任欣萌终于知道怕了。 任欣萌坐在地上,不断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顶着墙壁,再也无处可退,她才惊慌地喊道:“你到底是谁?就算你想让我死,你起码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吧!” 任欣萌在拖延时间,她希望能让研究所里的人听到,然后赶出来救自己。 可她也不想想,刚刚那砰砰的几声枪响,研究所里的人不可能听不到,他们是故意不出来救她而已!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笑道:“好啊,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好了。我是来替我养父报仇的。” 任欣萌第一反应就是,她是被妖养大的? 因为自己杀过无数妖,会有人上门来复仇也再正常不过了。 她独独忘了七老头儿,是死在她枪下的人类。 “我也不想杀你养父的,可是我就是干这个的,若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你应该明白的,对不对。” 女人:“你以为我养父是妖?” 任欣萌轻咬下唇,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反问:难道不是? 女人:“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养父是这个研究所的七所长。” “你……你是七老头儿的养女!”任欣萌瞪大了双眼。 女人冷笑着:“是啊,就是七老头儿的养女,现在你可以安心地上路了吧!” 女人端起枪,对准了任欣萌。 任欣萌吓得身体不停发抖:“拜托,拜托你不要杀我,你养父的死根本与我无关,你不要杀我,你别忘了我的任欣萌,我姑姑是七老头儿最爱,也是最愧疚的女人,他肯定不希望你杀我——” ‘砰——’一声响亮的枪响。 任欣萌那句未说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亲口说完了。 她的死法和巫桐一样,一颗子弹正中眉心,当场毙命。 任欣萌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黎明前昏暗的天空。 女人杀掉任欣萌后,走进研究所里,对躲在门后观看的人说了一声:“收拾。”然后迅速离开,消失在研清晨昏暗的街道中。 十几分钟后,地上的两具尸体消失不见,血渍也被清理干净,若不是留下一摊刷地后的湿印,恐怕其它人要以为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此时,滚滚市最高大厦的顶楼,夜倾城拿出自己的武器,愤怒地看着乐衡:“今天,我要让你偿命!” 乐衡有恃无恐:“你有本来啊,不过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更好看一点。” 夜倾城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这只半妖实在太嚣张。 “不过我是个生意人,只想利益最大化,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一起上,这样一来,可以节约我杀人的时间。毕竟我姐姐快要醒来了,我不想让她看到你们后,心情不好。” 夜倾城被刺激到,冲动地要冲进去。 却被辛夷拦住:“别冲动,当心有诈。” 夜倾城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冲动得想要立即冲进去。 辛夷直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警告道:“你别冲动,没听出来他是在刺激你,想把你骗进去吗?” 乐衡哈哈大笑:“不愧是妖王,果然很聪明,一眼就识破这其中有诈。” “我原本想刺激到你们,把你们骗进来,一次铲除你们大部份人,只可惜失败了。” 辛夷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乐衡:“我确实小看你们,因为你们已经中了我的计。” 辛夷眉头紧紧一皱:“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乖乖等着你们来抓我和姐姐,而什么都不做吗?我早就在这里埋下了天罗地网,别说是你区区一个妖王,就算是妖界所有高手一起出现,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乐衡说着,得意地大笑。 而随着他的一声停下,他之前布下的机关全部显露出来。 一张张‘天罗地网’将他们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重叠了一层又一层。 除此之处,各种治妖符咒,法器更是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四周。 就算他们挣脱掉第一层,也逃不掉第二层。 乐衡摊开双手:“怎么样,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还满意吗?” 厉景颜看了看那些符咒与‘天罗地网’,想也没想,伸手就揭下一张。 乐衡双眼瞪大,厉景颜会在其中,这确实是一个意外。 但对付意外,他有意外的手段。 “厉景颜,如果不想你爸妈死得太快的话,你最好别乱动。” 厉景颜伸出去拔定妖杵的手猛地一顿:“你都干了什么!”回头看着乐衡,他双眼微微眯着。 乐衡:“我们之间毕竟有几面之缘,我当然好好招待一下你的父母,请他们来我这里做客啦!” 厉景颜:“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乐衡:“哎哎呀,我真的好怕怕呀,你有本事冲进来打我呀!” 厉景颜双手攥紧,银牙暗咬:“我拿我自己来换我父母,怎么样?” 白小妧:“厉景颜,你疯啦!” 第二百零三章:拖延时间 白小妧一把抓住厉景颜:“厉景颜,你疯啦!” 厉景颜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白小妧。 白小妧朝他摇头:“你不要过去。” 厉景颜:“我不能让我的爸妈有一点点危险。” 白小妧:“就算你过去了,也不一定能帮到你的父母,你甚至连你父母的面都没见到,就这么轻易的做决定吗?” 厉景颜朝她摇头:“我说过,我不可以让我的父母有一点点危险,你不用再劝我了。”他说完,甩开白小妧的手,朝门内走去。 乐衡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厉景颜,他突然大喝一声:“你站住。” 往里走的厉景颜,停下看着乐衡:“你又想怎么样?” 乐衡:“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厉景颜眉头紧蹙而起:“你又想花什么花招?” 乐衡指着白小妧,邪笑道:“你不是想救你的父母吗?我现在不需要你来做人质,我只需要你把她首级给我,我就保你父母平安无事。” 众人脸色大变,只有厉景颜脸上看不出一丝其它表情,他几乎没有连思考便直接回答道:“好!” 说罢,他转身朝白小妧走过来。 辛夷护在白小妧面前:“你疯了吗?她可是白小妧,你为了父母,就要杀了她?” “那你是让我为了她,放弃我父母吗?” 辛夷:“……”他回答不了,但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小白一根汗毛。 白小妧推开辛夷的胳膊:“你别管。” 辛夷瞪着白小妧:“现在连你也疯了吗?” 白小妧回头看了辛夷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笑容:“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失去父母。”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她知道那种痛苦。 “我不允许!”辛夷说着就要把白小妧抓回来。 却被白小妧一把挡开:“你今天是拦不住我的。” 辛夷还要再来拦,却被夜倾城拦住:“你不要再干预小白的人生了。” 辛夷这才冷静下来。 白小妧直到厉景颜面前,她个子娇小,站在他面前时一定要抬头。 她站在他面前,漆黑大眼眨巴一下,眼眶中顿时充满湿气:“厉景颜,我爱你。为了你,不管是我的命还是别的,我都无怨无悔。”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吻在他的唇上:“你可以动手了。” 厉景颜却猛地一下将她抱紧,在她耳旁低语:“对不起!” 白小妧笑着摇头:“没关系,因为我爱你啊!” 乐衡讥讽地笑:“还真是一段感人的临死告白啊,不过怎么让人觉得可笑至极呢?人妖相恋,能有什么好结果?只不过是在创造更多悲剧而已!” 白小妧回头看着他讽刺地笑:“像你这样的人,懂什么?” 乐衡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懂,就赶紧下黄泉去吧,真碍眼。”他眼神一冷,看着厉景颜,“还不快动手?难道想留着她过年吗?” 厉景颜:“你急什么,反正她早晚会死,多活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们在拖延时间?”乐衡眼中露出怀疑,但马上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厉景颜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不过这点时间似乎已经够了。” 乐衡:“难道你就不想要你的爸妈了吗?” 厉景颜:“你能动得了他们?”他的父母早就被保护起来了。 乐衡手中突然多出一只遥控器:“看来,你早就知道你的父母不在我这儿了,那就没办法了。” 他按下其中一颗按钮,隔在他们中间的玻璃门缓缓头上。 白小妧和厉景颜离门最近,她第一个冲过去扒开大门,不让合上。 在玻璃门合上的同时,外间墙壁上的防火喷头里喷出一种淡黄色的液体。 最先被液体沾到的妖,就像被硫酸泼到一样,皮肤被烧灼,冒出白烟。 妖们疼得哇哇大叫,东冲西撞甚至有的直接倒在地上打滚。 厉景颜直接冲向白小妧,整个压在她身上,将她护得严严实实,不让她沾染到一点黄色液体。 白小妧大喊:“你们快钻过去。” 乐衡总不敢在里面也安装这种喷头吧,那样他也被喷到的。 离得近的小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只可惜乐衡就守在门口,进去一个就被他打回来一个。 厉景颜他们一连损失了好几名小妖。 “让辛夷来。”厉景颜大喊一声。 其它小妖立即让开,辛夷却一跃而起,从夏离上方跃了过去。 乐衡一根改装过的定妖杵直接朝她砸过来。 辛夷可是妖王,他可不是吃素的,立即将他手中的定妖杵打飞。 乐衡的手震得发麻,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这个空档,其它小妖也一起钻了过去。 没一会儿这些妖就跑得干干净净。 厉景颜伸手扒住玻璃门,对白小妧大喊一声:“你快进去。” 白小妧摇头:“我不要,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 厉景颜:“我没那么柔弱,你先进去吧,你留在外面会更危险,反而会拖累我。” 厉景颜说得一点没错,白小妧用力点了一下头,侧身挤进玻璃门。 待所有的妖都进去后,厉景颜一松手,玻璃门被合上。 厉景颜的视线立即被不透明玻璃门隔绝,现在他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虽然他不能进去帮忙,可是他在外面也没有闲着。 他将外面的陷进拆除干净,就连房顶的防火洒水器也给破坏殆尽。 而此时的屋里,也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乐衡的妖力,比起普通的半妖来说是要强很多,但他也打不过一个全盛时期的夜倾城,所以辛夷一出手,他立即被打得落花流水。 乐衡虽然打不过,可是他的诡计却不是一般的多。 就连里面的刻意,他也设下了重重陷进。 虽然无法将夜倾城得辛夷他们怎么样,可那些小妖却被打得落花流水。 没有一会儿那些小妖就伤得伤,折的折。 乐衡虽然也已经受伤不轻,可是当那些小妖被处理干净后,旁边的刻意里立即涌出一群捉妖人。 顿时将辛夷他们几位大妖精团团围住。 第二百零四章:是你害死了她 辛夷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捉妖人,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冷笑。 白小妧站在一旁,听到他这声冷笑,不由浑身一抖,抬起头去小心翼翼地看着辛夷。 他好像生气了。 每次他发怒前,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不止是白小妧,同行的其它人,也全都担忧地看着辛夷。 生怕他一擦拭不好自己的怒火,直接把这幢大楼给拆了。 白小妧也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死太多的人。 她上前一步拦在辛夷面前:“你虽冲动,我们是来解决麻烦的,不是来大型杀戒的。” 辛夷竖着眉毛瞪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 圣母…… 好吧,白小妧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圣母。 她嘿嘿一笑:“那个……罪魁祸首都是乐衡姐弟嘛,你把他们两个杀了,其它的就打个半身不遂,一辈子都只能躺着好了。” 辛夷:“……”倒不如让人直接死了干脆! 其它人皆看向白小妧,额头上均滑下颗颗冷汗。 这白小妧还是一如既往的……邪恶啊。 白小妧呵呵一笑:“你们愣着干嘛呀,快动手嘛,咱们死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怎么也得替他们报仇吧!” 她一阵催促,众人也不再愣着,纷纷亮出武器。 捉妖人也是怕,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没一会儿。 白小妧第一个冲了上去。 她专挑敌人薄弱之处攻击,什么手筋脚筋哪里脆弱攻击哪里。 一但得手,这些人就会立即失去攻击能力。 眨眼间,他们就已经将这些人收拾干净了。 而没一会儿这屋子里所有的捉妖人全都被清理干净,一个个躺在地上不断发出呻吟,动弹不得。 只剩下乐衡一个,他惧怕地不断往后退,额头上冒出冷汗。 厉景颜刚把外面的清理完,玻璃门就缓缓打开,辛夷和白小妧率先出来,刚刚不猖狂不已的乐衡被他们的人押着,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根本没有昔日里成功人士的潇洒模样。 厉景颜眼里只有白小妧,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伸手就想去握住她的手,但她不着痕迹地将手背至身后:“没事啊,我们快走吧,符清雪还在楼上一层,我怕我们去晚了,让她给跑了。”说完,便转身匆匆往楼上跑。 厉景颜的手握了个空,握空的手心用力握了握,然后他也紧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才起到一半,就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声凄厉的尖叫:“小冉。” 这一声惨叫让众人具是一惊,但最紧张的人却是厉景颜。 他拔开众人直奔楼上,在推开楼上房门时,他们看到厉景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只零星地流出一点点乌血。 凌故就跪坐在她旁边,痛苦呜咽。 “姐!”厉景颜冲进去。 被白小妧一把抓住:“你别冲动。”说着,她随意扔了一样东西进去。 只见门口有东西倏地一下闪过,扔进去的东西顿时被削成两半。 夜倾城:“让我来。”她推开众人来到门前,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小东西,她用那东西在门框上晃了一圈儿。 再扔东西进去时,便完好无损。 厉景颜这才得以进去。 厉景冉躺在一地的乌血之间,凌故的眼泪滴滴落在她脸上。 她把手,抓住凌故的衣裳,然后道:“别再为我掉眼泪了,不值的,真的。” “不!” “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他为了能让我活到现在,一直在苦苦地支撑着,现在……终于支撑不下去了,我也算……也终于算是解脱了。” “凌故,忘了我吧,去找一只好妖,好好的生活。” “不!除了你,我不想要价格人,小冉,你别走。”凌故紧紧抓住她的手,怕她真的会突然间现在次从自己指尖溜掉一般。 “错过了,就不可能再找回来,强撑,只会让彼此都痛苦,没有人再比我清楚。”厉景颜说完,便不再看凌故一眼,紧紧握住厉景颜的手,叮嘱:“对不起,我又任性了,以后只能由你来照顾爸妈了。” 厉景颜眼眶发红,但他始终没有落一滴泪。 他隐忍着点头:“我知道,姐,你安心走吧,爸爸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谢谢……”厉景冉满足地勾起唇角,缓缓闭上了双眼。 厉景颜再强忍,泪水也控制不住终于夺眶而出。 他紧紧闭上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白小妧在一旁看得心疼,想过去安慰几句,却被夜倾城拉住。 夜倾城朝她摇头。 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那不要再拉拉扯扯。 人妖殊途,厉景冉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她,不可心让厉景颜也落得这个下场。 凌故逼回眼眶中的泪水,站起来朝站在远处的乐平看过去:“你居然对她下如此毒手,你还有心吗?” “心?”乐平突然笑了:“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全部给了你,只有对你我才有心。” 凌故:“你这个疯子,你骗了我八年还不够,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骗?”乐平惨然一知,“这八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一看没看到吗?我这么爱你,一心一意为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乐平指着厉景冉:“你以为她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人妖殊途你不知道吗?人妖之间悲剧我可没少看,人妖一但结合,他们的命运就会走向一个不可逆转的悲剧。她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如果不是我破坏了你们,恐怕她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厉景颜吃惊地看了乐平一眼,最后默默地看向白小妧。 白小妧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立即撇开了视线。 凌故:“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啰。” 乐平面无血色:“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你跟厉景冉在一起根本不会有结果,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她?她的死全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她!” 凌故:“你别再狡辩了,符清雪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第二百零五章:白小妧的精元 凌故的一句话,彻底把乐平将死。 乐平看着凌故,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嘴唇抖得厉害,似乎想说句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两行清泪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辛夷走到他面前,神情冷淡地看着她:“你还要再挣扎吗?” 乐平用力闭上眼,挤出眼中泪水:“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我一生所求,根本不可能回到我身边。” 辛夷将一张天罗地网罩在乐平身上。 乐平痛苦地惨叫一声,不断挣扎,但很快,她就彻底平静下来。 她面若死灰地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仍是直直地看着凌故。 该抓的人已经抓了,该说的事也都已经说了,厉景颜抱着姐姐就离开了这里,凌故急忙跟了上去。 白小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跟上去。 她和辛夷一起,把该押送回去的押送回去,辛夷原本想带着她一起回妖界。 但她以精元还未找到为由,拒绝同她一起回妖界。 辛夷怕她再走老路,回到厉景颜身边,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夜倾城看着主动留下来的辛夷,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领着人,押着犯人直接离开了。 这一次辛夷看得看得比上次还紧,除了上厕所之外,他几乎对她是寸步不离,就连夜晚睡觉,他都要守在她的房间外面。 若是白小妧想逃,辛夷根本看不住她。 但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走,所以即使现在把门大开在她面前,她也不会随意往外踏出一步。 倒是厉景颜,几乎每天都要来别墅外面守一两个小时,但白小妧却从未在他来时出现过。 但他去毫不气馁。 他现在每天的时间,除了来等白小妧,便是去研究所看他的姐姐厉景冉。 厉景冉当时情况虽然危机,不过好在及时送回研究所后,并注射了大量的药物,竟神奇地保护了厉景冉一命。 厉景冉未醒过来,但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同样的,她身体中蛇妖的精元流失,她几乎没有再苏醒的可能。 这天,厉景颜从研究所离开后,便去了白小妧的住所,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白小妧都未曾露面,他这才开车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他一开门,迎接地的倒是满室光明,屋子里还散发着浓浓的泡面味道。 厉景颜一喜,急匆匆地进门大喊:“白小妧,是你吗?是不是你回来了!” 厨房里走出来一道修长身影。 他手中端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一边低头吸溜着泡面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厉景颜在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道身影,顿时怔住:“怎么会是你!” 从厨房里出来的不是白小妧,而是华盖。 华盖嘴里含着泡面,一脸委屈地看着厉景颜:“小颜颜,你干嘛嘛,难道你不欢迎人家回事吗?” 华盖一脸夸张地说着,身体已经扑向了厉景颜:“小颜颜,人家这几个月都没有吃好喝好,我的魔鬼经纪人太恐怖了,他居然不让我吃东西。” 厉景颜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任由华盖挂在自己身上,也置之不理。 华盖则夸张地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上:“你摸摸,人家都瘦了,腰都细了好几圈儿。” “你一定也很心疼人家对不对,不过你不用心疼,给我多做一点好吃的,替我补补就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华盖,把公事包随意一扔,便让整个人陷入沙发中。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华盖见厉景颜不理他,便委屈地吸溜着泡面,坐在到他身边:“我说厉景颜,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大男人吧,只不过失个恋,你用得着这么颓废吗?” 厉景颜只轻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华盖只好认真地吃起泡面来。 若是再晚一会儿经纪人打电话来查岗,别说吃套餐,就连吃个泡面也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好么? 且吃且珍惜。 待他吸溜着将两份泡面全部吃光,华盖才打着饱嗝,揉着肚子瘫在厉景颜旁边:“小颜颜,白小妧不要你,我要你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厉景颜终于有了反应:“你菊花痒了吗?” 他声音阴恻恻的,透着威胁。 华盖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他抱着抱枕缩在角落里,道:“厉景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厉景颜不耐烦地道:“有话就说。” 华盖:“白小妧的精元,在你的保险柜里。” “什么!”厉景颜一惊。 白小妧的精元,怎么可能在他的保险柜里。 华盖紧紧抱住抱枕,怕厉景颜会打他:“你不信,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厉景颜急匆匆地跑进书房,打开保险柜。 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扒拉出来,就是不见华盖所说的‘白小妧的精元’。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只乌红色的精巧木盒上。 那只木盒上面雕刻着精美花纹,上面一把小锁十分精致。 然而那把锁并不是打开这只木盒的途径。 因为这只木盒是从其它地方的机关打开。 他修长手指在木盒上灵活地按动几下,‘咔嚓’两声,木盒打开。 他揭开盖子,只见里面一粒白色的珠子静静地躺在盒上,散发着淡淡光芒。 这……就是白小妧的精元? 她的精元一直在自己手中? “你这只木盒,有驱邪封印的功效,你把白小妧的精元装在其中,便是把这枚精元封印其中,就算白小妧手捧着这只木盒,也发觉不了自己的精元就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厉景颜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只木盒是我花十块钱从市场上随手买来的,当时买它,也只是觉得它的花纹精美。” “我捡到这颗珠子后,也仅仅是觉得把它装在里面刚刚好,根本没有多想。原来……” 原来自己竟一直拿着白小妧的精元。 若是能早一点知道,将精元还给她,那她也不会隐藏在动物园内,受那么多的苦吧。 不过也多亏了这只盒子,才能让白小妧留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 第二百零六章:人妖殊途 华盖站在一旁,凉凉地说:“如果你真的想留住她,完全可以拿着这颗精元去找她,让她留在你身边。” 厉景颜:“你是说,让我拿精元来要挟白小妧。” “nonono……”华盖夸张地摇着指头:“你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反正你喜欢她,只要能把她留在你身边,是以什么形式留住她,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厉景颜淡淡扫了华盖一眼,合上精致木盒,他转身离开。 华盖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厉景颜推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离开了这个家。 华盖懒洋洋地直到窗户边,看着厉景颜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然后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不由得低声感叹:“哎……厉景颜啊厉景颜,你真是傻得冒泡。” 厉景颜开车直奔白小妧的住所。 他到的时候,白小妧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辛夷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翻着书,夜风翻动他荼白色的长袍,迎风招展。 听到汽车驶来的声音,白小妧朝门口望来,见厉景颜从车上下来,她并未躲闪,而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回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如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 前几日厉景颜都站在院门,或坐在车里,从不越雷池一步。 可今天不一样,她下车后径直朝她起来。 辛夷从楼上飘下来,然后落在白小妧身边,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白小妧只轻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厉景颜走到白小妧面前,然后他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盒子中顿时绽出一道白光,在昏暗黑夜中让人睁不开眼。 “我的精元!”白小妧顿时欣喜,但疑惑也接踵而来,“我的精元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厉景颜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白小妧在从火锅店出来后,被打回原形。 当时她就把精元遗失了。 而当时厉景颜正好从那儿路过,便将这颗珠子捡了回去。 “哼,恐怕这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吧。”辛夷不像白小妧那般信任厉景颜。 他觉得厉景颜很狡诈,事情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白小妧拉了辛夷一下,淡淡对厉景颜说:“谢谢你把东西还给我。” 厉景颜嘴唇蠕动了一下,华盖对他说过的话,不断地耳边回响。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小妧把精元拿走,到了唇边的要挟的话题,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终究没办法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 他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盒子变得空落落。 厉景颜勾起唇,对她微微一笑:“东西已经还给你,那我……就先走了。” 白小妧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厉景颜呼吸一窒,僵硬地勾起唇角:“再见。” 然后,他离开了这里。 白小妧握着手中发光的精元,眼睑微垂,就连辛夷也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滚滚市机场。 白小妧与辛夷坐在等候椅上休息,而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厉景颜坐在一个隐蔽处。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白小妧的一举一动,但白小妧却不能看到她。 厉景颜以为白小妧没有发现他,其实,从他出现在机场的那一刻,白小妧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只是她一直都装做不知道,却借着一旁的玻璃墙壁悄悄地看着他。 突然,两人的视线在玻璃镜面上相遇,然后再错开。 白小妧跟着辛夷走了,她和厉景颜之间,甚至没有说一声道别。 不知道是他们终将还会再相见,还是从此再也不见。 厉景颜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通道,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是研究所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对方便急切而开心地道:“大boss,小冉姐醒了。” “什么!”厉景颜惊得叫出声来。 明明说过没有再醒来的机会,现在却突然醒了。 他匆匆赶往医院,华盖正坐在厉景冉床边。 厉景冉一脸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 厉景颜看着清醒过来的姐姐,问华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盖:“白小妧把自己的精元,给了你姐,所以你姐醒了。” “那白小妧呢?她会怎么样?” 华盖无奈地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现在还有可能把精元还给她吗?” 华盖:“那你姐姐就得死!” 厉景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姐姐是醒来了,可失去精元的白小妧又会怎样? 这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选了a就得失去b,选了b就得失去a。 “这未偿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华盖认真说着,随着他的话音渐歇,身影开始变淡,直到彻底消失。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华盖的一声轻叹:“再见了!” 厉景颜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椅子,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只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白小妧,即使掀翻整个妖界也再所不惜! ——全局完—— 各位亲爱的读者:这本书写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能陪着我走到最后的每一位读者,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一定能写到今天。 其实整个故事的后半部分我并不是很满意,不知道各位亲爱的读者还喜欢吗?其实在写着后半部分时,我的内心已经偏向了另外一种设定,但怎奈笔下已经写成了这样。 写这个故事时,事实证明一个好故事真的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推敲。 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把脑子里那个别样的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看。 再次谢谢大家能支持我到这里。 然后是关于新书,脑子里有很多想写的故事,却拿不准要写哪一个。如果有兴趣和我一起讨论的同学,可以加我的读者群【群号:92806212】,和我一起编制一个全新的故事,也可以把你们想看到的故事类型告诉给我! 最后……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