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相忘》 第一章 杀人偿命 夏夜,蝉鸣聒噪。 环顾这栋豪华别墅内的所有陈设,无一不在显示着别墅主人那不一般的地位。 但与此格格不入的是,楼上的卧室里,一个女人正赤裸着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助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伴随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一行夹杂着委屈和恨意的热泪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肆无忌惮地滑落。 刚才那无情的折磨和羞辱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柳越愤怒地抓着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的白色床单,瑟瑟发抖地看向浴室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倔强。 只有在苏长骆看不到的时候,她才会卸下自己“坚强”的伪装,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向那个男人低头,所以她只能这样无声地抗议。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柳越赶忙擦掉眼泪,抓起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从浴室出来的苏长骆看到柳越背过身躺着,仿佛已然沉睡的样子。 苏长骆嘴角微勾,戏谑地说道:“这么疲惫吗?如果你受不了的话,胡临风可就要倒霉了。我劝你还是坚强点儿,你不是一向都很坚强的吗?” 柳越感觉这就是一个笑话,只有她自己清楚,“坚强”其实只不过是她的一副铠甲而已。 柳越天真地以为,有了那副铠甲,自己似乎就显得不那么卑微了,似乎也可以勉强挽回那么点儿可怜的自尊。 如果不是为了胡临风,以柳越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苏长骆带给她的侮辱呢? 她冷冷地笑着,脸上寒意十足,心却在不断地抽搐。 柳越仿佛真的已经睡着了似的,默不作声。看到柳越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苏长骆怒从中来。 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见柳越白皙嫩滑地身体再次浮现在他眼前,那柔软的皮肤上还有一些暧昧的痕迹附着。 屋子里的空调开的有些大,当然这是苏长骆故意的,一丝不挂的柳越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苏长骆面目有些狰狞,完美脸颊上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 眼前这个男人身材颀长,体格健硕,五官搭配的非常完美,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但是对柳越来说,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啊!你干什么?” 看着柳越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很满意。 只是,同样的,欲望也再次被激发出来。 苏长骆冰冷而又充满讽刺的声音在柳越的耳边响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你说我干什么?让你这个杀人凶手赎罪。” 在柳越看来,这个名满s城的霸道总裁就像个怨妇一样,时不时地就会用“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敲打着已经麻木的她。 失去记忆的柳越每天都会拼命地去回想以前的事情,然而每一次的努力都是徒劳。 医生说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但倔强的柳越依然认为尽管希望是渺茫的,不代表没有希望。 第二章 隐瞒 刚才的灾难还没让她的身体恢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对她瘦弱的身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柳越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面前的医生们对她指指点点。不用说,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医生的眼神让柳越的心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 此刻的她只盼望着这里有个地缝。 被这么多人围观,太丢人了! “你们出去吧!” 苏长骆冰冷的声音从医生们身后传来,那些医生们一听到苏长骆的声音,便赶忙退了出去。 听到苏长骆的声音,柳越厌恶地侧过身去,往上拉了拉被子,想要遮盖住自己的头脸。 苏长骆冷哼一声便说道:“怎么?觉得丢人?你应该得意才是啊,能做我的女人,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柳越有气无力地说:“呵呵,这福分我愿意让给别人,不知道谁想要呢?” 苏长骆大步向前,俯身捏住柳越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这个福分你承受不起,但是也让不出去。你就受着吧,直到用死赎罪的那一天。” 眼神空洞的柳越视线凝聚在苏长骆扭曲的五官上,心里止不住地颤抖着。 苏长骆,和你相比,死又有何惧? 此刻的柳越就像个木偶,没有愤怒,没有忧伤,没有感情,任凭他摆弄。 要不是那偶尔还能眨动一下的眼睛,苏长骆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看到柳越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苏长骆厌恶地离开了病房。 疲惫的柳越待苏长骆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清晨。 刺眼的阳光强烈地照射着昏睡的柳越,终于,她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皮依然沉的要死。 和煦的阳光,明媚的清晨,这一切不会是梦吧? 柳越的心有些悸动,因为这个房间里现在没有苏长骆的身影。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阳光,真好,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黑暗,只有阳光就好了。 突然,门开了,一个带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的男人悄声走了进来。 这个人别人认不出来,柳越却认得,即使他全副武装。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柳越,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倏地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她的头像炸裂了一般的疼。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别被苏长骆知道了。” “越越,你出了事,我怎么能不来看你。那个混蛋,怎么把你伤害成这样?” 柳越的心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狂跳不已,苍白的脸色瞬时有了一丝光彩。 “可是临风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临风拿下口罩,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朋友在这儿当医生,你的事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柳越无力地眨了下眼睛,果然,凡是跟苏长骆有关的事情总能传的那么快。 不愧是s城的名人,一举一动都能得到无数人的关注。 想到苏长骆那冰冷阴沉的脸色,柳越担心地说道:“我就猜到会这样。你还是先走吧,如果被别人看到告诉他的话,你就麻烦了。” 胡临风紧紧握着柳越的手,低声说道:“不用着急,他公司也有我认识的人,我知道他现在在公司,一时过不来。” 柳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苏长骆的。 但是既然胡临风已经来了,也就无所谓多待一会儿半会儿的了,这么久不见他,柳越也快相思成疾了。 “我已经在想办法让他放了你了,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听到胡临风对自己表决心,柳越脸色一沉,内心满是担心和不安。 想起苏长骆那张冰冷无情的面孔和那果断决绝的处事手段,柳越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 不待柳越再多说一个字,胡临风便松开了握着柳越的手,重新整理穿戴好墨镜、口罩和鸭舌帽,快步谨慎地离开了。 柳越的手呆呆地停在半空中,胡临风手心里的温热瞬间化为乌有,柳越的心又再一次陷入悲伤和绝望之中。 待胡临风离开之后,柳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第三章 说谎 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柳越的心剧烈地颤抖着,脸色也变得煞白。 她不想接这个电话,可是又不敢不接,一番纠结之下,颤栗着的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跟野男人私会了一会儿就敢不接我电话了?” 那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硬生生地浇在了柳越的心头,看来胡临风来医院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 柳越抑制住紧张不安的心情,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他只是凑巧来这儿而已。” “哼,学会说谎了,很好。” 蓦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这一串机械的声音使得柳越的身体瞬间僵住,惊慌不已的她不知所措的紧紧攥着被子。 苏长骆,他会不会对临风下手? 此刻的柳越就像是被判了死刑,却又不知道会何时行刑一般,焦躁地等待着结果。 在这个面积有限的病房内,她已不知来回踱步多少次了。 对柳越来说,这一天注定是个漫长的一天。 不安、恐慌、无助的感觉不断地侵袭着她,此刻的她反而对苏长骆有些期盼,她期盼着能快点见到苏长骆。 站在窗边不断向外张望的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柳越并未回头,她不敢看他,那冰冷深邃的眼眸,不仅摄人心魄,更会让人的内心充满恐惧。 苏长骆看柳越并不理会他,本来就带着怒气的他,此刻便更生气了。 他没好气地扔下了一件连衣裙,“换了它。我看你这一天过得还挺滋润,你享受的时间太长了。” 没有听到有关于胡临风的任何信息,柳越的心依然紧紧地揪着。 但表面上,她依然装的淡定自若,因为她知道,她越是紧张胡临风,苏长骆便会下手越狠。 柳越不紧不慢地拿起衣服,来到卫生间之后便快速换好,她知道苏长骆没有耐心等着。 换好衣服的柳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像往常一样冷冷地说道:“这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这么享受。” 苏长骆眼眸猩红,用力一把抓住柳越,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 柳越的脸看起来非常僵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柳越想以身犯险,以为这样刺激苏长骆,他就会在一怒之下说出胡临风现在的处境。 苏长骆低下头,眯着眼看着柳越,整张脸近乎贴在了柳越的脸上。 柳越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和那危险的气息,心脏抑制不住地跳动,眼眸中不自觉的多了些惊恐。 苏长骆咬着牙低声说道:“是吗?那你要不要再谢我一次?” 苏长骆嘴角微勾,脸色阴沉。 倔强的柳越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微微一颤,不由得面色发青,后脊梁背不住地发凉。 想起自己以前经受的种种,柳越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恐惧再一次占据了她的心。 但是表面上,柳越还是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希望自己气势上不要输给他。 苏长骆抓起柳越的手腕便强行朝医院外面走去,因为不安和惊慌而颤抖不已的双腿将她脆弱的内心暴露无遗。 因为太过紧张,无助的柳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苏长骆拖拉到豪车面前的。 倔强的她被苏长骆推进副驾驶,豪车一路行驶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偏僻处。 停下车之后,柳越看着漆黑的四周,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除了疼,柳越还怕极了黑。 这一点,苏长骆是心知肚明的。因为即使是失忆了,柳越的脾性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柳越惊慌失措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摆,不自觉地紧咬着下嘴唇,不安地看着车窗外面的一切。 这一切都被苏长骆不动声色地看在了眼里。 第四章 遗弃 曾几何时,柳越也是这样的害怕黑夜。可是,那时候的她可以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苏长骆的怀里,不论外面的夜有多黑,只要有苏长骆在,哪里都是白昼。 苏长骆戏谑地笑了笑,勾起柳越的下巴,得意地说道:“很好,我很满意你这样的表情。” 柳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希望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苏长骆,你带我来这个一片漆黑的地方干什么?” 苏长骆眸中含火,指着远处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记得那里了是不是?那可是凶案现场。” 柳越心下一惊,恐慌之情溢于言表,远处漆黑一片,就如此刻她的心。 为了解开困惑了自己许久的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到底杀了谁?”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就让你给我母亲陪葬!” 只见苏长骆双目猩红,怒目圆睁,他恶狠狠地扭过头来,暴力地掐住了柳越的脖子。 听到苏长骆这声嘶力竭地喊声,柳越像掉入了万丈深渊一般,脸色煞白。 浑身不自觉发冷的柳越对于自己听到的所谓真相感到无比的震惊、疑惑,而又难以置信。 她拼命地摇着头,脸色因为苏长骆的暴力行为而变得通红。 “不,我……呃,我不信……” 看到柳越仿佛要窒息的样子,苏长骆猛的松开手,狠狠地揪住了柳越的长发。 “你信与不信,我不关心,我只想警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给我离那个小丑远点儿。” 柳越的头皮被苏长骆抓的生疼,痛苦写满了她的脸,疑惑充满了她的心。 她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是你的情人。” 苏长骆冷笑一声,贴近柳越的脸,嘲笑地摇了摇头。 他咬牙切齿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越,你真可怜。被一个小丑骗成这样,竟然还不自知。” 苏长骆的话使得柳越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和不屑。 可能是因为苏长骆言语间羞辱了胡临风的缘故,柳越竟不顾一切地质问起了苏长骆。 “苏长骆,我之所以会在你身边,完全是为了临风,你不是不知道。一个堂堂的集团总裁竟然要下作的挑拨别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谁可怜?” 苏长骆被柳越激怒了,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眼眸猩红。 柳越对胡临风的信任深深地刺痛了苏长骆的心,霸道的苏长骆绝不允许柳越的心里有别的男人。 尽管苏长骆恨柳越,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只有她。 苏长骆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面目狰狞地说道:“为了那个小丑,你竟然敢跟我顶嘴。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才可怜。”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在柳越的苍白的脸上划过,肌肤的娇嫩触感不断向苏长骆袭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触摸着柳越脸部的每一寸肌肤。 柳越觉的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那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此熟悉而又让人惊恐万分。 只见苏长骆眼神突然发狠,冷声说道:“下车!” 第五章 一夜无眠 柳越有点缓不过神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苏长骆一字一顿地看着柳越说道:“我,说,下,车。” 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嘴脸,让柳越终身难忘。 漆黑的夜色让柳越的内心颤抖不已,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洗涤,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丝毫。苍白的脸色与此刻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安、惶恐、无助……身上那单薄的裙摆已经被她手心里的汗浸湿了好大一片。 苏长骆知道柳越怕黑,所以等着她求自己,等着她妥协,等着她求饶。 内心的恐惧和羞耻感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倔强,柳越用颤抖着的双手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车门打开,义无反顾地下了车。 苏长骆的脸色阴沉的就像此刻的夜色,是无尽的黑暗。 马达的声响刺破长空,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埃和一个孤单瘦弱的身影。 冷风嗖嗖地划过她的耳畔,毫不留情地带走了她体内几乎所有的温度。 刺骨的冷风穿过她的裙子,生生地拍打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随风乱舞的草木,如风声鹤唳一般。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紧张地眨着眼睛,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的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了海边。 孤单的柳越被饥饿、寒冷、困倦包围着。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抑制不住地倾泻下来,伴着海水的声音,她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一路驰骋的苏长骆依旧怒气未消,但是柳越恐惧的眼神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柳越有多么怕黑,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苏长骆咒骂道:“该死的女人……” 尽管他恨透了柳越,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调转了车头。 苏长骆从抛下她的地方开始寻找,然而找遍了附近,依然没有找到。 消失了?怎么可能? 苏长骆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柳越,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长夜漫漫,苏长骆一无所获。 直到黎明时分,苏长骆才想到去海边找找,因为他最不想来的地方就是海边。 要不是为了找柳越,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再去海边了。 远远地他看见有一个人从沙子里爬了出来,苏长骆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这附近是在拍什么恐怖电影。 再定睛一看,那个穿着裙子的人不就是柳越吗? 该死的女人,没心没肺,竟然把沙子当被子,在这里睡了一觉。 只见柳越伸了伸懒腰,看着跳跃出海的日出,大声地喊道:“太阳,你好!” 这个女人还真是坚强,都这样了,还这么乐观。 看着柳越一副天真善良的样子,苏长骆不禁怀疑,母亲真的是她害死的吗?我认识的柳越是如此狠心的一个人吗? 可是既然元元亲眼看见了,当时又没有别的人证,她本人又失忆了,难道三年前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真相? 苏长骆疲惫地朝柳越走去,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身后。 柳越肆无忌惮地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和脖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苏长骆脸色阴沉,眼眸中含着些愠怒之意,刚打算开口,却听到柳越自顾自地开始嘀咕起来。 第六章 绯闻 “太阳,你知道吗?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我是怎么失忆的?我跟苏长骆又是怎么回事?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忧伤。 柳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失忆以后,一直是元元照顾着我。她不许我告诉苏长骆我失忆以后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事,因为苏长骆会怪罪于她的。” 听到此处,苏长骆不禁皱起了眉头,戏谑地勾起了嘴角,原来元元一直都知道柳越没死,还一直照顾着她,真是“姐妹情深”啊! 柳越突然伸开双臂,大声地对太阳喊道:“谢谢你太阳,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此刻温暖了我,我要走了,再见,再……” “你不觉得丢人吗?” 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从柳越身后传来,惊得她一个踉跄,但是苏长骆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这是她失忆以后第一次这样被苏长骆抱着。 柳越出神地望着苏长骆,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那如雕刻般完美的脸庞和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迷人。 只是冷峻的面孔寒意十足,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柳越心想,抛却仇恨,能够做苏长骆的女人应该是一种荣幸吧! 苏长骆也是一时失神,曾几何时,眼前这个女人也让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回忆再一次映入眼帘,三年前,当他兴奋地为柳越筹办着婚礼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了噩耗。 一瞬间,天旋地转,天地倒转,美好的憧憬,因为母亲的死亡而化为泡影,噬心的仇恨代替了唯美的爱情。 想到这儿,苏长骆对柳越的怨恨再一次油然而生。 他嘴角微勾,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之后,便松了手。 “哎呀,好疼!” 摔到地上的柳越后背正好被一块沙石磕到了,因为疼痛而眉头紧皱的她,愤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刚才还好好的心情,因为苏长骆而由晴转阴。 柳越心想,这苏长骆也太狠了,还不如不扶我呢,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苏长骆无法在海边久待,因为他的母亲就是死在了这里,所以重回旧地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柳越噘着嘴,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长骆厌恶地看着柳越说道:“哼,你受的罪还不够,还不能死。” 苏长骆说完便迈开大步朝豪车走去,柳越赶忙起身,快走几步跟在了他的后面。 回到家的苏长骆简单的洗了澡,便换了身衣服上班去了。 “据记者爆料,当红艺人胡临风在酒吧与某嫩模亲密相拥,搂搂抱抱,画面不堪入目……” 刚打开电视,柳越就听到了这样一条新闻。 记者拍到的照片那么清楚,那分明就是胡临风啊! 柳越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新闻,心里仿佛在滴血,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怎么可能?临风不是这样的人,他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任何绯闻的。 第七章 欲盖弥彰 柳越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可以跳出来似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未进食过的柳越,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知觉似的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 她痛苦地撑起孱弱的身体,缓慢地调整好坐姿,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的身体缓过劲儿来。 电视里关于胡临风的新闻还在播报着,柳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座机话筒,要知道苏长骆是不许她给除自己以外的男人打电话的,因为她是他苏长骆的情人。 “喂,哪位啊?” 电话里传来了胡临风轻松无比的声音,仿佛电视里的新闻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似的。 柳越犹豫了片刻,弱弱地说道:“是我。”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有些紧张地问道:“越越?怎么是你?你背着苏长骆给我打电话的吗?” “是。” 电话那一头的人舒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说:“怎么?想我了?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听到胡临风的问候,柳越的心又开始动摇了。紧握着话筒的手,再一次不自觉地冒出了汗。 到底要不要问他绯闻的事情?不问的话,自己的心里会一直不舒服,问的话,又怕临风因为自己不信任他而对我失望。 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问一下,误会还是应该澄清的好。 “临风,我刚才看到电视上的娱乐新闻了。” 胡临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新闻?什么新闻?新闻怎么了?” “新闻,新闻上报道说你跟一个嫩模在酒吧……” 胡临风“哦”了一声,淡定地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呢,狗仔这么写,你就信了?咱俩之间的信任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不是,我……” 胡临风打断她说道:“其实我是在体验生活,我正在拍摄的一部戏中有这么一段剧情。导演说我演的不像,让我体验生活,所以我就去了。” 没听到柳越的声音,胡临风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后来很快就离开那儿了。你知道的,演员嘛,有时候难免会……对吧?跟女演员有对手戏都是很正常的,你要理解我。” 这样的解释一般人恐怕是不会相信的,可是柳越相信了,虽然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是啊,以前自己做临风的经纪人的时候,不也经常看到临风和女演员拍吻戏吗? 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对临风有过任何的怀疑或者误会,现在这是怎么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自己如惊弓之鸟一般。 柳越在电话的这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你很忙吧?我看最近你的好几部电视剧都上映了。” 胡临风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语气轻松地说道:“是啊,最近通告很多,所以比较忙一点。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放心。只要你好,我就好。” “辛苦你了,我一定想办法把你从他身边夺回来。你再等等好吗?” “嗯,我等你。” “好了,那我先不说了,导演催我呢!” “好,你去忙吧!” 挂掉电话,柳越的心略微放下了些,如果说她不介意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亲热,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胡临风的职业具有它的特殊性,所以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 挂掉电话的胡临风转头就抱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亲吻了起来,那个女人正是狗仔曝光的那个嫩模。 第八章 小丑 胡临风的这副嘴脸别人不知道,苏长骆却清楚得很。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苏长骆,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今天晚上,苏长骆回来的早了些。 一进门,柳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以往回到家的苏长骆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衣服直接扔给柳越,便径直走到餐桌去吃饭。 但今日,他却直直地朝柳越走来。 柳越的内心充满不安,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 难道白天她给胡临风打电话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工作那么忙,应该没有时间去关心一通电话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勉强地朝苏长骆示以微笑。只是那微笑实在是太不自然了,反而让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苏长骆来到柳越面前,微微抬起胳膊,不紧不慢地说:“宽衣。” 柳越听不出苏长骆的语气是否包含愤怒之类的情绪,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照做。 刚解开西服扣子,便听苏长骆冷冷地说道:“我听说你很不老实啊!” 听到苏长骆这么说,柳越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心也一下子跟着揪了起来,她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向苏长骆,疑惑地问道:“什,什么意思?” 苏长骆捏起柳越的下巴,凑近自己的脸,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过,不许你跟我以外的男人打电话,你忘了?” 柳越不会撒谎,她颤抖着的嘴唇和不断眨巴的眼睛彻底暴露了她惶恐不安的心。 她不自然地抠着自己的手指,不自觉地躲避着苏长骆的目光,想让自己能伪装地更加淡定些。 然而,想要在苏长骆面前掩饰住自己七上八下、惊慌失措的内心,对柳越来说,太过困难。 因为急于解释而结巴的话语更加暴露了那颗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内心。 “对,对不起,我只是有事情想问他。” 苏长骆冷哼一声,“柳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说你单纯吧,恶毒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说你复杂吧,连最基本的识人之明都没有。” 恶毒的事情?他是指我杀人的事情吧? 识人之明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暗指临风有问题? 柳越低着头,面色铁青。想到苏长骆可能只是在挑拨离间,便冷冷地翘起了嘴角。 看到柳越这样的反应,苏长骆接着说道:“那个小丑说的话也就你信,真蠢。” “小丑”这两个字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在柳越的心头捅了一刀。怒火已将柳越点燃,因为胡临风才是她真正的底线。 她无所顾忌地瞪着苏长骆,紧咬着牙关,明亮的眼眸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只要涉及到胡临风,柳越那如刺猬般“坚强”的盔甲就会出现,继而毫无顾忌地向苏长骆发起攻击。 因为那抑制不住地怒火是把双刃剑,既能让她的内心竖起铜墙铁壁,又会让她冲动地失去理智,忽略自己的处境。 她气愤地厉声说道:“你别忘想挑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相信他。” 苏长骆同样愤怒地、恶狠狠地捏着柳越的下巴,威胁道:“信不信由你,那个小丑怎么样,我也不关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什么叫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柳越紧张不安的心因为苏长骆的一句话而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九章 愚蠢 刚才因为愤怒而染上红晕的小脸儿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再一次因为惊恐而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她担心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小惩大诫一下呢?” 苏长骆戏谑地拍了拍柳越的小脸儿,然后自己脱掉外套,随手扔到柳越身上,便来到餐桌前开始他的晚餐。 呆站在原地的柳越,脚步沉重,身体僵硬。 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自己紧紧攥着的苏长骆的衣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柳越收好苏长骆的衣服便来到餐桌前,艰难地进着每一口食,食不知味。她想开口问,可是又怕再次惹恼苏长骆,给胡临风带来更大的灾难。 柳越那丢了魂的样子都被苏长骆看在了眼里,她越是这样在乎胡临风,苏长骆就会越生气。 一个小丑竟然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想当初,你也是这么爱我的吗?爱到不择手段,连我的母亲都可以伤害吗? 想到这里,苏长骆脸色便更加阴沉了,深邃冰冷的眼眸里满是怒火,紧紧攥着的拳头仿佛随时可以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苏长骆厌恶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大手一挥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 突然的响动让柳越的身体为之一颤,心跳也跟着突然加速。 她小心翼翼抬头望向苏长骆,只见他暴力地拉开豪华餐椅,大步朝楼上走去。 小惩大诫?苏长骆的小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灾难啊! 柳越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听不到四周任何的声音,无数种可能从她的脑海中掠过。 是毁掉胡临风已经签好的各种代言,还是让他离开已经进驻的剧组? 又或者给他制造各种负面新闻,让他被负面新闻缠身? 这样乱想,注定得不到答案,因为正确答案在苏长骆那里。 担心不已的柳越无助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来来回回地在这个空荡荡的客厅中踱着步。 她的不安已经全然写在了眼中,她的大脑一刻不停地运作着,思考解决之策。 听到楼上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柳越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救胡临风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大胆和愚蠢。 正在冲洗的苏长骆突然听到浴室的门开了,便循声望去。 只见柳越裹着浴巾就进来了,露着瘦弱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 苏长骆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脸色一如往常般冰冷。 柳越缓步走到苏长骆身边,关掉淋浴喷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是我错了,只要你放过他,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冰冷深邃的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火气,苏长骆被她的话激怒了。 没想到为了那个胡临风,这个女人竟然自己主动献身。 他狠狠地捏住柳越的下巴,仿佛要捏碎它一般。那眼眸里的怒火让柳越不寒而栗,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苏长骆突然眼神发狠,他一把将柳越拉到自己身边,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愤愤地说:“柳越,向我献身是你身为情人的使命,你以为你可以拿这个来作为交换条件吗?做梦!” 苏长骆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柳越就陷入了深深地悔意之中。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真是送羊入虎口了。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发狂的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为时已晚。 柳越知道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咬牙忍着,谁让自己傻呢?! 第十章 陌生号码 “啊,苏长骆,不要……” 花洒之下,已经分不清泪水和汗水,但哗哗的流水声却遮盖不住那痛苦的喊叫声和哭泣声。 洗完澡后,苏长骆便早早睡了,丝毫没有理会柳越的意思。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这一晚柳越注定睡不踏实。 她不知道苏长骆会如何对付胡临风,以苏长骆的手段,不知道胡临风是否能经受得住。 果然,言出必行是苏长骆的行事风格。 第二天。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彻客厅,正在打扫卫生的柳越赶忙跑来接电话。 陌生号码?难道……怀着疑问和期待,她接了电话。 “喂,哪位?” 柳越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胡临风谨慎小心的声音。 “临风,真的是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 “有个价钱不菲的代言原本说好今天要签约的,但是他们临时决定要换人。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是……” 说到这儿,胡临风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说是苏长骆。” 柳越默默地瘫坐在沙发上,心想,他果然还是出手了。 “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柳越紧紧地攥着自己衣服的衣角,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怕胡临风责怪她,可是事情确实也是由自己引起的,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对胡临风撒过谎。 “越越,你在听吗?说话啊!” 一番纠结之后,柳越还是决定跟胡临风说实话。 “临风,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是因为我昨天给你打的那通电话。他不允许我给他以外的男人通电话,对不起。” 胡临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柔的说道:“越越,我明白,咱们基本上见不到什么面,所以你可能没有什么安全感。可是,不是我说你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后别这样了,相信我好吗?” 柳越也认为这次是自己的错,所以从昨天起就满怀愧疚,觉也没有睡好。 现在胡临风不仅不责备自己,还宽慰自己,这让柳越感觉更加内疚了。 “临风,这次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我不多说了,导演催呢!” “嗯,好,去吧!” 挂掉电话,不出五分钟的功夫,手机又响了起来。柳越一看又是个陌生号,以为又是胡临风,担心他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就赶忙接了。 “怎么了,临风,还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柳越以为是手机坏了,或者信号不好。 “喂,能听见吗?临风,临……” “偷人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你还真是不甘寂寞,看来别墅的面积还不够大,还不够你忙。” 这寒冷刺骨的声音,是,是苏长骆。 柳越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手机都没有拿稳,差点摔到地上。 我真傻,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瞎喊名字呢?!这可怎么办?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以为是他。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一直在家打扫卫生……” 第十一章 寿司 苏长骆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好了,我不想听你啰嗦,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我心里清楚得很。既然你不忙,那就给我做饭吧。你不是很会做寿司吗?现在就做,做完马上送过来。” 听到苏长骆想吃自己做的寿司,柳越欣喜若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感觉事情有了转机。 “好好,我马上做,马上……” 嘟嘟嘟……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柳越没有多想,她已经习惯了苏长骆的这种态度了。 她快速来到厨房,投入了战斗之中。 “啊……” 因为太着急,手指被锋利的刀刃伤到了。她用水好赖冲了冲便贴上了创可贴,然后继续忙碌了起来。 匆匆赶到苏长骆的集团,看到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柳越不免羡慕起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职场女强人似的人物。身为胡临风的助理兼经纪人,她也曾是胡临风的得力帮手。为他谈代言,为他签合同,为他准备各种通告…… 羡慕也只是羡慕而已,她还是要面对现实。 柳越来到前台,希望前台接待能为她通报。因为出门太着急,她把手机落家里了,无法跟苏长骆联系。 “有预约吗?” “是你们总裁刚才打电话让我来的。” 前台看着柳越一身家居服的打扮,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给元元打了电话。 得到的答复是总裁正在开会,让她等着。 “我们总裁在开会,您先在大厅沙发上坐一会儿等等吧!” “好。” 柳越紧紧抱着怀里装有寿司的饭盒,生怕等会儿凉了要被苏长骆怪罪。 她不断地向前台张望,局促不安,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小姐,总裁开完会了。你可以上去了。” 听到前台接待的话,她赶忙点头道谢,飞快地朝电梯跑去。 电梯门一开,柳越就看见元元站在电梯门口。 柳越激动地朝她飞奔过去,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抱着她。但是她看不到元元脸上那厌恶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高兴着。 元元轻轻推开柳越,寒暄了一会儿,便轻声说道:“总裁心情不好,你少说话,放下之后走就行。” 柳越感激地点了点头,还是元元对自己好,要不是元元在自己失忆之后,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现在的柳越或许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着吧! 元元小心翼翼地为柳越开了门,似乎她也很怕惹恼苏长骆似的。 元元看着谨慎地走进去的柳越,心想,我的戏做足了,接下来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 苏长骆阴沉着脸坐在豪华皮椅上,见此情景,柳越心一沉,暗自祈祷苏长骆不要大发雷霆。 看到柳越一身居家服的打扮,焦躁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苏长骆便更加愤怒了。 本以为她是在家精心打扮才会来这么晚,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电话不接,还敢这么随随便便地穿着家居服就出来了。 苏长骆握紧了拳头,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愠怒之气,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更加阴沉了。 柳越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明明是温暖的初夏,却浑身充满寒意。她不敢把饭盒放到苏长骆面前,她感觉此时的苏长骆就像一头狮子一般。 第十二章 等待 可是,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柳越默默地自我安慰着,“没关系,不要紧张……” 之后她便默默地把饭盒轻轻地放到了苏长骆面前。 她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苏长骆大手一挥将饭盒拍到了地上,吓得柳越一个激灵,赶忙退后了一步。 精致的寿司摔了出来,散落一地。 “柳越,你敢耍我?” 那低沉的声音里满含愤怒,柳越的身体也为之一颤,心脏狂跳不已。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苏长骆,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安。 苏长骆幽深冰冷的眼眸让柳越有一种掉入深渊的感觉,如履薄冰。 柳越以为他还在为自己跟胡临风打电话的事而生气,于是赶忙摆手道:“没,没,没有啊!” “没有?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不是,不是,我在下面等……” 苏长骆没有耐心听她说任何话,更没心情听她的任何解释,因为他觉得柳越的话可信度太低了。 “怎么?等我一会儿的耐心都没有吗?” “不,不是。” 苏长骆走到柳越面前,大手使劲儿捏着柳越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柳越,你以为你是谁?保姆?你是我的情人,你穿成这样,想让我难堪是不是?” 柳越低头看向自己的装扮,不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都知道自己是他的情人,穿成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办公室,这不是在打苏长骆的脸吗? 她不安地抬头看向苏长骆,眼神中满是恐惧,懊悔暗自袭上心头。 柳越的心紧紧地揪着,嘴唇因为紧张而更加干涸。 她拼命地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我是出门太着急才忘了换的,我手机也忘带了。” 这个女人撒谎的本领真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这么苍白的辩解她竟然也想得出来。 “你觉得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为什么苏长骆就是不能相信我的解释呢?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呢?我难道就这么不堪吗? 柳越的眼眶因为委屈而变成了红色,泪光在眼眸中闪动。 除了辩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真的不……” 苏长骆受够了她的顶嘴,于是粗暴地阻止了她的话语。 “你给我闭嘴,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吃饱,那我就喂饱你好了。” 苏长骆一把将她摁在沙发上,利索的褪去她的衣服,很快,柳越便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柳越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拼命地挣扎、求饶,但依然无济于事。 “苏长骆,不要,这里是你办公室,万一有人看见……” 苏长骆嘲笑地看着柳越说道:“怕什么?这样才更刺激啊!” 不经意间苏长骆瞟到了柳越手上的创可贴,看那创可贴还很新的样子,苏长骆心想,这应该是做寿司的时候切伤的吧! 对柳越的恻隐之心只出现了一秒钟而已,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创可贴而对柳越心生怜悯。 发泄完毕,苏长骆进入套间,从私人休息室里找了身衣服换上。 柳越趁他换衣服的功夫,忍着疼痛,赶忙快速穿好衣服,她可不想被别人一览无遗。 第十三章 嫉妒 换好衣服,苏长骆看都不看柳越一眼,便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听到苏长骆这样说,柳越深深地吐了口气,她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恶魔的身边。 趁他没有后悔,柳越赶忙整理好衣服,用手随便抓了抓头发,便赶忙离开了。 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猜得到,包括元元。 但是当柳越出来的时候,大家便都猜到了。 那褶皱凌乱的衣服,略显毛躁的头发,还有红扑扑的小脸儿,这些都说明了什么,不言自明。 元元的妒火烧的自己都要窒息了,原本以为苏长骆会狠狠地教训她,却没想到反而把她送到了苏长骆的怀里。 早知道就不编慌话,说什么总裁开会,直接让前台告诉她总裁没空就好了,连见面的机会都不能给她。 但是表面上元元还得装着很善良的样子,元元假装关心柳越,温柔地问道:“还好吧你?越越。” 柳越红着脸,摇摇头,表情尴尬,眼神中略带悲伤。 “元元,我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先走了。要不然被苏长骆发现,会连累你的。” 元元点点头,拍了拍柳越的肩膀,目送她离去。 等柳越走出元元的视线,她立刻阴沉着脸从桌子上抽了张湿巾,使劲儿擦了擦手。 苏长骆看着地上散落的寿司,心情再一次烦躁起来。 柳越踉跄着离开了这栋豪华的大楼,伴随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一样在逃跑。 刚才的事情仿佛噩梦一般笼罩着柳越,直到她慌慌张张地撞到别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苏长骆所在的大楼就在她的身后,进入那座奢侈豪华的大楼工作是这座城市里很多人的向往。 可是她却不想再回头多看它哪怕一眼,对她来说,那不是一栋普通的建筑物,而是恶魔栖身的魔窟。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禁暗自感叹道,这才是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啊!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她的身上,柳越微笑着闭上眼睛,放肆大胆地享受着阳光带给她的温暖。 片刻之后,柳越睁开眼无意间瞟到了对面广场上的大屏幕,上面那醒目的标题让柳越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寒意凛然。 “大明星胡临风在拍戏现场意外受伤,目前伤情严重,已送往医院……” 突然插播的一条紧急新闻让正在惬意地享受温暖阳光的柳越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浑身是血的胡临风被担架抬着上了救护车…… 柳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接着大屏幕里又传来了更加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胡临风强势严重,目前医生已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这报道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柳越双腿发软,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希望里面可以传来胡临风转危为安的消息,然而,并没有。 绝望的柳越机械地摇着头,对眼前的突发状况感到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长骆,对,苏长骆,只有他能救临风。 柳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断地念叨着苏长骆的名字。 身后的大楼此刻已成为柳越最大的希望所在,她拼命地朝着苏长骆所在的办公大楼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碰到了很多人。 第十四章 以命抵命 碰巧刚从大楼里下来,准备去参加某个会议的苏长骆也不幸中招。 “你走路不长眼是不是?” 柳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忙抬头看去,那泪眼婆娑的眼眸瞬间多了丝光彩。 苏长骆不耐烦地看着冒冒失失的柳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又穿着家居服出来了。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冷峻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柳越用颤抖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苏长骆的胳膊,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苏……苏长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求求你,救救临风吧,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苏长骆不明所以,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围在苏长骆周围的一众人也是摸不到头脑,只有时刻关注着柳越和胡临风的元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到苏长骆旁边,悄声跟苏长骆说了几句话。 只见苏长骆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蓬头散发、不加修饰、眼泪汪汪、汗流浃背的女人,恨不得这个女人和那个小丑一起死掉。 柳越的心紧紧地揪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长骆,希望他能大发慈悲,开口答应救胡临风。 然而,她等到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片刻之后,苏长骆冷哼一声,便决绝地转身,朝自己的豪车走去。 柳越像是触电了一般待在原地,脚步沉重地提不起来,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柳越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 周围人向她投来的异样眼光向一根根针似的刺痛着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他就这么恨我?恨我恨到可以如此绝情,见死不救?我到底杀了谁?我又要为谁偿命? 想到还躺在急救室里命悬一线的胡临风,柳越下意识地咬了咬干涸的下嘴唇,快速跑到了苏长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长骆,我求求你,只要你肯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在苏长骆看来,这个女人失魂落魄地跑来找他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小丑,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儿,苏长骆便更加愤怒了。 他深邃的眼眸中尽是不屑与嘲笑,当然,也有醋意,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苏长骆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苦苦哀求的柳越,抬腿便要挪步向前。 柳越的心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她苦思冥想着,不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苏长骆大发慈悲。 倏地,柳越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引来周围无数人的关注,看着越积越多的人群,苏长骆愤怒地直想撕碎眼前这个落魄的女人。 苏长骆是最不喜欢被人强迫的,柳越的一跪在苏长骆看来就是要挟。 柳越的下跪并没有阻挡住苏长骆前进的脚步,他大步向前,脸色阴沉,眼眸似寒霜一般冰冷无情。 苏长骆的绝情再一次深深刺痛了柳越的心,柳越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绝望,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呆滞。 看来苏长骆真的恨死我了,是时候用命来赎我的罪了。 想到这儿,柳越冷笑了一下,她暗下决心,眼神坚定而决绝。 苏长骆,你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我不会让你白帮的,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柳越起身再一次冲到了苏长骆面前。 看到柳越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愤怒的苏长骆伸手便要推开她,但是伸出去的手却被柳越紧紧地抓住了。 “苏长骆,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偿命吗?只要你肯救他,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不待苏长骆说话,柳越便朝着车流跑去,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柳越应声倒地。 一抹刺眼的鲜红毫无顾忌地铺展开来,瘦弱的身躯就这样躺在了血泊之中…… 第十五章 回忆 随着那抹刺眼亮红的不断蔓延,周遭的人群越积越多。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有人在一旁仔细检查柳越的生命体征。 而一向淡定自若的苏长骆此时却像个木头人一般愣在了原地。 他一直期盼着柳越以命抵命,去赎自己的罪,他曾恶狠狠地诅咒过柳越很多次。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却是那么的心痛和难过。 他表情木讷,眼神呆滞,看着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心乱如麻。 终于,他回过神来,疯狂地冲进了人群。 当抱起柳越的一刹那,他恍然失神,柳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瘦弱了?仿佛稍微用力就会碎掉一般。 那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干涸的嘴唇,无一不在刺痛着苏长骆的心。 豪车一路闯着红灯,就像苏长骆此刻的心一般,焦急而又莽撞。 一到医院,他就疯了似的抱着柳越冲了进去。 “医生,医生,赶快救人……” 医院的大堂里回荡着苏长骆声嘶力竭地喊叫声。 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苏长骆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初抢救自己母亲时的场景。此刻的苏长骆,内心的绝望并不亚于当时。 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苏长骆的内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虽然柳越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让她死。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苏长骆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不断回想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还记得那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苏长骆带着下属前来集团旗下的商场巡视。当走到一间男装店面的时候,偶然听到了有人争执的声音。 原来是一个男顾客借试衣服的机会调戏了女店员,正好被柳越看到。为了教训那个男顾客,柳越将看到的一切录了下来。 “你刚才干的事情都被我拍到了,你要是老老实实道歉,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否则,我就上传到网上去。” 柳越的举动引起了苏长骆极大的兴趣,他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那男人自然是不肯认错的,不仅如此,他还要动手抢柳越的手机。 见此情景,店里的店员们竟然没有一个上去帮忙的,就任由那个男人放肆地抢着柳越的手机。 “住手。” 身后突然响起了苏长骆的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身材颀长、面目英俊的苏长骆一出现,柳越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丢了三魂,没了七魄。 苏长骆冷冷地看着那个男顾客,眼神凛冽,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个男顾客或许是认识苏长骆,一见到苏长骆就放下了手。 “这个店里是有监控录像的,你可以直接报警。” 苏长骆面不改色地看着柳越,淡淡地说道。 柳越抬头看了一下店里的角落,果然发现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在那里。于是,柳越微笑着冲苏长骆调皮地点了点头。 那时的苏长骆因为柳越那干净清爽的笑容而一时失了神,从此便无法忘记她了。 第十六章 流产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把陷入回忆的苏长骆迅速拉回了现实。 医生拿下口罩,表情有些沉痛,苏长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母亲离世时,医生也是这样的表情。 “医生,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是保住了,但孩子没保住。” 苏长骆吃惊地看着医生,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孩子?她什么时候怀孕的? 旋即,吃惊变成了愤怒,苏长骆的眼神中又重新多了些仇恨。 为了那个小丑,她竟然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苏长骆双拳紧握,指甲仿佛要钳进肉里,双眸猩红,怒目圆睁。 怀着对柳越和胡临风的憎恨,苏长骆拿起手机拨给了元元。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胡临风,我要让他活着。” 挂掉电话,苏长骆眼眸猩红,浑身怒气无处发泄。 柳越,你不仅害死了我的母亲,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会让你后悔的。 因为伤情比较严重,柳越昏迷了三天三夜。 清晨,阳光一如往常的明媚。 病房里,苏长骆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的柳越。 终于,柳越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闻着满屋子的药水味儿,柳越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里,看来车祸并没有要了她的命。 但转瞬她便想到了胡临风,心再次被慌乱不安填满。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胡临风现在的请况又如何。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 “睡了三天,是不是感觉很爽?” 柳越扭过头去,看到苏长骆就坐在自己的床边一米远处。 看到苏长骆那冰冷的眼神,柳越的心不自觉地再一次抽搐了起来,感觉浑身都寒意十足。 柳越颤颤巍巍地问道:“我,我昏迷了三天?” “是。” 听到苏长骆这简短干脆的声音,柳越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时的苏长骆有着和以往不同的冷峻,回答简单干脆,面目仿佛是雕塑一般,看不出任何肌肉的变化。 这语气,不冷也不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一架机器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样的苏长骆她是没有见过的。 但她却没有深究苏长骆这种反应背后的原因,而是担心起了胡临风。 临风呢?三天了,临风会不会已经…… 想到这儿,柳越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紧张不安地问道:“苏长骆,胡临风呢?” 苏长骆面不改色,阴沉着脸,嘴唇微张,不紧不慢地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活着。” 听到这两个字,柳越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轻松无比,苍白的脸上仿佛多了一丝生气。 柳越知道一定是苏长骆救了胡临风,于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苏长骆。” 苏长骆的眼眸中终于多了些怒气,三天里,他压抑了许久的怒气此刻即将抑制不住了。 “谢我?哼,你以后绝对会为你这次的冲动行为而后悔的。” 柳越不明所以,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愠怒的男人,心中不免有些发凉。 我为了救临风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他是不是生气了?他不是一直希望我以命抵命的吗? “苏长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柳越,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那如果你杀了两个人呢?你一个人的命不够抵,那就需要两个人的命来抵了。” 苏长骆的话让柳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苏长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苏长骆怒目圆睁,眼眸猩红,双拳紧握。 蓦地,苏长骆猛然站起身来,大步向前,一把掐住了柳越的脖子。 柳越因为苏长骆的这一举动而吓得浑身颤抖,窒息的感觉不断向她袭来,惊恐布满了这个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女人全身。 “苏,苏……长骆,你干什……么?放开我……” 只见苏长骆咬牙切齿地看着柳越,面目狰狞,五官扭曲,骨节分明的大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第十七章 伤心欲绝 “柳越,三年前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三年后,你又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柳越不明白苏长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快要窒息的她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她痛苦地、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凝视着苏长骆,眸中泪光闪烁,期盼苏长骆能赶快松手。 苏长骆看着这个满脸涨得通红的女人,没有任何怜悯的感觉,恨不得再多用一点力,直接要了她的命。 虽然恨极了这个女人,苏长骆还是松了手。 因为柳越还不能死,他要让柳越在今后的人生里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苏长骆逼近柳越的脸,眼神凶狠,面目狰狞。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柳越,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连带着那个小丑,我会让你们用余生去偿命。” 柳越不解,咳嗽着,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啊?咳咳,我听不懂。” 苏长骆直起身,睥睨地看着这个病殃殃的女人,愤愤地说道:“你流产了,你为了那个小丑害死了我的孩子。” 柳越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我怎么会怀孕?我什么时候怀孕的?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柳越不住地摇头,紧紧攥着被子,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 苏长骆转过身去,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柳越,紧紧攥着的拳头已经让指甲近乎嵌进了肉里。 无论柳越有多么大的罪孽,可孩子是他苏长骆的,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已经让苏长骆近乎失去理智。 如果不加以克制,他会做出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他真的会掐死柳越来让她为孩子陪葬。 “苏长骆,你骗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长骆对于柳越的质疑不屑一顾,而是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要离开。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让他恨透了,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看苏长骆要离开的样子,柳越挣扎着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喊道:“苏长骆,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此刻的柳越急需知道苏长骆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自己为了救胡临风而害死了腹中的孩子的话,柳越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她的心狂跳不已,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着苏长骆刚才是在对自己撒谎。 苏长骆背对着柳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内心更加惶恐不安。 柳越的质疑只是让这颀长的背影顿了顿而已,随即他便抬步离去了。 随着一声关门声,柳越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她用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有任何感觉,平坦无疑。 难道我真的怀孕了吗?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他是不是在骗我? 怀着这样的疑惑,她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按键。 医生火速赶来,一番询问之下,柳越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一瞬间,犹如天崩地裂般的情绪奔涌而来,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四肢仿佛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她颤抖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想感受到孩子曾经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眼泪顺着柳越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用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唇,身体因为哭泣而不住地颤抖着,悔恨弥漫在她的心中。 想到自己竟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柳越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要炸裂了,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蓦地,她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同处一间医院 失去孩子这件事对柳越来说打击太大了,这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身为孤儿的她,是那么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真心去呵护这个孩子一辈子。 然而,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毁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空落落的病房,想起逝去的孩子,眼泪再一次滑落,悄无声息。 突然,门开了,柳越以为是苏长骆来了,便假装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面对他。 然而,高跟鞋的声音却透露出了来人的身份。 柳越欣喜地睁开了眼睛,果然,来人正是她的好友,也是苏长骆的秘书,元元。 只见浓妆艳抹的元元扭着水蛇腰便进来了,她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样子。 柳越有气无力地说道:“元元,你来了。” 元元快走两步,来到柳越身边,坐了下来。 她握着柳越的手,一脸关心的样子,缓缓说道:“你可真是急坏我了,怎么能连命都不要了呢?” 元元的话把柳越再一次带回了三天前,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或许真的是太过绝望了吧! 柳越的心颤抖了一下,因为她想起了那个未出世就离世的孩子,表情充满悲伤,眼泪再一次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别哭,人没事就好。以后可别干这种傻事了啊!” 听到元元这样关心自己,柳越那颗脆弱寒冷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因为哭泣,柳越的嘴唇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充满期待,似乎有什么话要问。 元元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悄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胡临风现在安然无恙。你这次车祸并没有白撞,总裁确实救了他。” 柳越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可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柳越的心里是说不出的苦,胡临风的命不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而是用孩子的命换来的。 这次柳越真的是欠了苏长骆的,她真的欠了他一条命。 元元拍了拍柳越的手,继续安慰道:“孩子还会再有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的就别多想了。” 柳越泪光闪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紧紧攥着元元的手,灰暗的人生中仿佛多了道阳光。 “好了,我还得赶紧回去,你知道的,总裁他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我的。你要好好休息,听话啊!” 看元元起身要走,柳越明亮的眼眸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但她还是缓缓松开了手,勉强的挤出了那么一点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元元离开这个病房。 一走出这个病房,元元就露出了异常厌恶的表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病房,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或者怜悯,只有憎恨。 她自顾自地嘀咕着:“柳越,你这个贱人,这次没死算你命大。” 离开病房,元元便径直朝胡临风的病房走去。 元元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医院里,自然不是苏长骆的指示。 说是为了方便监视他们,那不过是为了自己方便跟胡临风相见而找的借口而已。 元元是如此的了解这位总裁,所以她便敢大胆地找借口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用敲门,元元便大胆地进入了胡临风的房间。 病床上的胡临风气色虽然不太好,但是跟柳越比起来,还是要好很多。毕竟他的体质要比柳越强太多了。 “你来了?苏长骆没有怀疑你吧?” 胡临风看到元元进来,便赶忙问道。 元元得意地走到胡临风的病床前,淡定地坐在凳子上,并说道:“放心,既然是监视你们,我来看看你也属正常。总裁是不会多想的。” 第十九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胡临风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些,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苏长骆打算怎么对付我?” 元元面带愁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 “咱们可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 元元见胡临风面露威胁之意,赶忙满脸堆笑,好言相劝。 “你放心,有我呢,你不会怎么样的。” 胡临风略微放下心来,脸色相比刚才缓和了些。 “总之,你只要保证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元元露出甜美无害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要赶回去,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胡临风点了点头,目送元元离去。 离开病房的元元露出狰狞的面孔,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小声地嘀咕道:“胡临风,敢威胁我,我会让你好看的。” 此时的苏长骆正在健身房内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面前的沙包已经被他狠狠地捶打了无数次了。 柳越现在弱不禁风,像个纸片一样,一捏就会碎,他无法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 仇恨的眼神,凶狠的动作,无一不在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恨。 柳越从昏迷中醒来以后,苏长骆并未去医院看过她。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巴不得从没有见过她,盼望着自己也能向她一样,干脆失去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这天,柳越的病房门被暴力地推开了。 柳越循声望去,只见苏长骆脸色阴沉着大步走了进来。 她心里一紧,忐忑不安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与苏长骆有片刻的对视。 “你可以出院了。” 苏长骆冷冰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从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柳越的身体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柳越颤颤巍巍地说:“我,医生说我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身体还,还没恢复。” 苏长骆不紧不慢地绕过床尾,来到窗边,一把打开了窗户。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冷,从窗户外吹进来阵阵寒风,柳越没有防备,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苏长骆嘴角微勾,戏谑之意显露无疑。 “柳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等会儿会有司机过来接你,下午我希望看到一个整洁干净的家。” 话尽,苏长骆双手放进裤兜,悠然自得而又决绝地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苏长骆离去的背影,柳越的心寒到了冰点,仿佛坠落进无尽的冰渊。 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了尽头了。剩下的这条残命,又要继续用来还债了。 柳越的脸上又重新寒霜满布,眼神忧郁暗淡。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贪婪地享受着这几分钟的宁静。 果然,很快司机便来了。 她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艰难地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司机带来的家居服,便随着司机上了车。 一路上,柳越的头都靠在豪车的窗户上,肆无忌惮地观看着窗外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很快,车子便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豪华建筑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但对柳越来说,却是让她望而却步的地狱。 第二十章 地狱般的折磨 那是个可以让她生不如死,随时可能殒命的地方。 进入豪宅,柳越不敢耽搁。赶忙开始忙碌了起来,从客厅到厨房,这个“家”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谨遵苏长骆的指示,为了让他在下午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家”,柳越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地打扫着每一处。 累了,就坐在地上喘口气。头晕的时候,就闭上眼睛,缓一缓。 豆大的汗珠不住的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干涸的嘴唇微张着,眼神呆滞而空洞。 她那机械地、重复着的擦地动作,因为一个偶然的余光扫射而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她在这个家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在墙角处,一个红灯醒目地亮着,那显然是一个监控摄像头。 柳越的嘴唇无奈地抽搐了一下,想自嘲地笑一下却又笑不出来。僵硬的脸部,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在柳越看来,这样大费周章地监视一个如奴隶一般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以柳越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还能干些什么呢? 监视器后的那个男人,眸色深沉而冰冷,他把弄着手里的钢笔,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那个女人。 看到屏幕里的女人大汗淋漓地看向自己,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关闭了眼前的屏幕。 不知是因为厌恶还是不忍心,总之,他面露不悦,不想再看到屏幕里的那个人。 下了班,苏长骆第一时间回到了别墅。没有在客厅看到柳越的踪影,他便来到了卧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柳越躺在床上昏睡着。 苏长骆怒从中来,他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拎起柳越,又用力地甩在了床上。 柳越因为他这暴力的行为而惊醒,她强忍着头痛,无力地看着苏长骆,艰难地缓缓起身。 “对,对不起,我太累了,打扫床铺的时候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苏长骆俯下身,用力捏着柳越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你以后不只是我的情人,你还是我的奴隶,我的下人。给我滚下去做饭,做好了上来叫我。” 柳越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苍白的脸颊写满了痛苦。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苏长骆粗暴地放开柳越,转身去往了书房。 柳越强撑着瘦弱的身体,脚步轻飘飘的,艰难地挪动到了厨房。 心里想着苏长骆爱吃的菜品,她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啊……” 因为精神不济,她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慌乱中,她随便找了个创可贴贴上,便继续忙碌了起来。 待晚饭准备完毕,柳越已经满头大汗。 她提心吊胆地来到书房,只见苏长骆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忙碌地打着字。 柳越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眼神中有着些许不安和期许。 “饭好了。” 苏长骆并未抬头看向柳越,而是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了”。 柳越失望地转身离去,来到餐桌前静静地等待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总裁的到来。 第二十一章 残羹冷炙 等了许久,苏长骆才不紧不慢地下来吃饭。 此时的饭菜已然凉透了,柳越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到柳越已经睡了过去,苏长骆狠狠地拉了下椅子,惊得柳越一个激灵,赶忙站了起来。 苏长骆冷冷地说:“饭菜凉了,去热热。” “哦。” 柳越赶忙忙碌了起来,将菜品一一热了一下。 重新摆上桌的菜品,依然色香味俱全。 柳越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正准备坐下,却听苏长骆再次冷冷地吩咐了起来。 “去楼上,把我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熨烫一下。” 柳越委屈地看着这满桌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便不舍地离开了。 为了能赶快吃上饭,柳越干活的速度便不自觉地加快了。 然而,当她忙完准备吃饭的时候,苏长骆已经就餐完毕了。桌子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了,勉强够体弱的柳越填饱肚子而已。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已经很满足了。生性乐观的她,觉得这样也总比没饭吃的好。 柳越不顾什么形象,狼吞虎咽地将桌子上的剩饭剩菜一扫而光。 然而,酒足饭饱的她还不知道有个更大的灾难在等待着她。 收拾完餐桌,她本打算回卧室,早早躺下休息。 然而,事与愿违。 苏长骆已经在卧室里了,他悠然自得地靠在椅子上,身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小碗。 “把这个药喝了。” 柳越心下一惊,不知道他这是在玩儿什么花样。 难道他是要我喝点药,好让我的身体快点恢复?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谨慎地迈着步子,来到苏长骆身边。 “这,这是什么药?” 苏长骆轻蔑地笑了一下,睥睨地昂着头看着柳越。 他这样的表现使得本来就紧张不安的柳越,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 “到底是……是什么药?” 苏长骆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我的孩子让你弄没了,这次帐你觉得应该怎么算?” 柳越倒吸了一口凉气,深呼吸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苏长骆起身,走到柳越身边,绕着她慢慢地走了几步。倏地,他暧昧地低头贴近柳越的耳朵。 “哼,没了一个,就得还我两个或者三个。” 柳越不明所以,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她疑惑地看向苏长骆,希望他能为他的话做些解释。 苏长骆嘴角微翘,朝着那碗药努了努嘴。 “那碗药,可以让你生个双胞胎或者三胞胎。以后你最好自己乖乖主动喝,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长骆的语气平淡无奇,可是话里却满含着威胁之意。什么叫不怒自威,柳越在苏长骆身上深深地体会到了。 此刻的柳越是如此绝望,仿佛掉入无底深渊。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就要再次被摧残了。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停止了剧烈的跳动,缓和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这点事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柳越失神地看着那碗药,心想,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能为你生下孩子,也算是我对你救胡临风的感恩之意吧! 第二十二章 药 想到这些,她没有一刻犹豫,果断地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苏长骆看到柳越没有一点反抗的反应,反而心里有些不爽。这么听话的柳越,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他没好气地说道:“哼,很好,你还挺识趣。去洗澡,洗干净点。” 话毕,苏长骆便离开卧室,前往书房了。 柳越知道洗完澡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她,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再一次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无奈的是,她就是那么怕疼。死都不怕的她,就是怕疼。 她使劲儿抿着嘴,紧张地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挪步到了浴室。 哗哗的热水温度恰到好处,洗尽了她一身的疲惫,却洗不尽满心的恐惧。 当她洗完澡来到卧室的时候,苏长骆已经换好睡衣,躺在了床上。 他悠闲地看着杂志,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平和安静。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之与恶魔相提并论。 然而,他就是恶魔。 柳越的心充满了恐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靠近那张大床。 苏长骆不耐烦地将杂志扔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斜着眼睛看着柳越。那表情仿佛在说,怎么还不过来? 柳越紧张地攥着睡袍的衣角,一步也不敢动。 几秒钟后,她鼓足勇气,还是迈步向前,走到了床的另一边。 怀着极度的恐惧之心,柳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似的。 也就一两秒的时间,柳越这边的床就陷下去了。那个偌大的颀长身躯,毫无顾忌地压了过来。 柳越心惊胆战地看着苏长骆,结结巴巴地哀求道:“拜,拜托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我的身体还没恢复,会承受不住的。” 苏长骆眉头微蹙,随即冷哼了一声。那阴沉的脸色,此刻像蒙了一层寒霜。 瞧苏长骆这反应,柳越知道,自己要完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那如濒临死亡般的痛苦。 “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那个狠心的男人真的将痛苦施加到她身上时,柳越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喊了出来。 她紧紧地抓着苏长骆的臂膀,仿佛这样便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五官扭曲的柳越,再一次让苏长骆从中得到了快感。 疼痛到极点的柳越感觉头昏目眩,眼睛里仿佛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 她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要反抗,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她晕了过去。 看到柳越晕了过去,苏长骆皱起了冷峻的眉头,他停下粗暴的动作,摸了摸柳越的鼻息。 感觉到柳越那微弱的鼻息,苏长骆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那抹笑容寒冷无比。 随即,粗暴的行为再一次启动,直到荷尔蒙得到了彻底的释放,直到苏长骆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发泄完毕的苏长骆起身来到浴室清洗着自己那精壮的身体,然后便回到床上睡了起来。 丝毫不曾理会身旁的柳越,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苏长骆一人似的。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便响起来,苏长骆对于柳越的生死似乎真的已经漠然到了极点。 第二十三章 恶毒 第二天。 清晨。 当苏长骆睡眼惺忪的起身打算洗漱的时候,他发现柳越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躺在自己的身边。 苏长骆忽然意识到,柳越可能不只是像上次一样,简简单单地昏过去而已。 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难道…… 苏长骆略微有些忐忑不安地将手伸到柳越的鼻子上,感觉到有些许热气传来,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再一摸柳越的头,那额头上的温度清楚地告诉苏长骆,柳越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 苏长骆眉头微蹙,薄唇向下略微勾出了一个弧度。 片刻之后,他拿起手机打给了元元。 当元元来到这所豪宅的时候,她以为苏长骆还没去上班,因为豪宅的门就这么大开着。 客厅空荡荡的,元元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出现或者应声。整栋别墅都悄无声息,仿佛没有人居住一般。 蓦地,她看到了客厅的墙上挂着的一幅遗像。 那是苏长骆母亲的遗像,遗像上的女人神态自若,和蔼可亲。 可是,对于那副遗像,元元却一眼都不敢多看,她那颗卑鄙又肮脏的眼神在慌乱之中不经意间看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倍感疑惑和恐慌的她,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一上二楼,元元便轻易地找到了柳越所在的卧室。因为整个二楼只有那一个房间开着门。 柔软又豪华的大床上,一个瘦弱的女人静静地躺在上面。 元元小心谨慎地走近那个女人,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面色异常苍白、形容有些枯槁的女人。 元元静静地看着柳越,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当她看到柳越那露在外面的臂膀时,那邪恶的微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那洁白的臂膀上有着一些元元最不愿意看到的印记,那是能够勾起她内心妒火的印记。 “越越,越越……” 没有得到柳越的回应,她的眼神突然多了些恶意。 只见她眼神发狠,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柳越的被子。 如她所料,那舒适的被子下是一个一丝不挂的身体,只是那身体上多了些痕迹。 对于柳越来说,那是痛苦的痕迹。可是对于元元来说,那是羡煞旁人的痕迹。 哼,柳越,你真的是太幸福了。 怀着这样的嫉妒心,元元扭过头看向了窗户。 今日的天气有些寒冷,盛夏已过,现在的时日多了些早秋的寒意。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脚步也向窗边挪去。 只见她使劲儿一推,寒风透过窗纱向柳越凶猛地袭来。 那阵阵寒风吹得柳越瑟瑟发抖,站在窗边的元元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昏迷的柳越突然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引得元元一个颤栗,她赶忙迅速关上了窗户。 柳越咳嗽了几声,痛苦写满了她苍白的脸颊。 元元小心翼翼地走近柳越,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到她只是痛苦地动了一下身子,便轻轻松了口气。 元元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柳越用微弱的声音叫住了她。 “元元,是你吗?” 元元被柳越的叫声吓了一跳,她缓了缓神,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看向了柳越。 第二十四章 所谓的好意 “越越,是我啊!你醒了。” 柳越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被元元拦住了。 元元贴心地为柳越盖上了被子,并假装心疼地说道:“我刚来,正准备给你盖被子呢!你怎么连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冻着呀?” 柳越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往上提了提被子。 想想自己昨晚的遭遇,再看看自己现在的窘迫,柳越的心就像此时的天气一般,寒意十足。 苏长骆,你是想冻死我吧?所以才故意不给我盖被子的是吗? 想到这儿,柳越又再次自顾自地苦笑了一下。 柳越有气无力地问道:“元元,你怎么来了?” “总裁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也没说让我来干什么。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估计应该是让我来照顾你吧!” 柳越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凄凉和绝望,仿佛已生无可恋。 那干涸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可在略微开启后又无奈地合上了。 “元元,我没事,你去上班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元元摇了摇头,略作生气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去上班呢?” 说着便伸手摸了摸柳越的额头。 “哎呀,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柳越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推开了元元的手。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医院,苏长骆也不会允许自己去医院的。 柳越看着眼前的元元,心想,或许,苏长骆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吧!否则,为什么不昨晚就送我去医院呢?之所以让元元过来,应该只是让她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吧! 想到这儿,柳越的心再次陷入绝望。 她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干涸脱皮的嘴唇微启。 “元元,那个抽屉里有药,你帮我找到退烧药就行。” 元元点了点头,顺着柳越手指的方向,拉开了一个抽屉。很快,便找到了退烧药。 她给柳越倒了杯热水,看着柳越将退烧药喝了下去。但心中却在暗自诅咒着柳越的烧千万不要退,最好烧死才好。 喝完药之后,柳越感激地看着元元,眼里噙着泪水。颤抖的嘴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元元见此情景,伸手为柳越捋了捋额头上的碎发,温柔地说道:“好了,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柳越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已经绝望的柳越在看到元元之后,内心莫名又升腾起了一股希望,一股活下去的希望。 除了胡临风,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自己,那个人就是元元。其实,我并不孤单啊!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苏长骆能够善心大发,放过我呢! 想到这儿,柳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期待。 柳越激动地抓住元元的手问道:“元元,对于我和苏长骆的过去你是最了解的。趁着这次见面的机会,你多讲一些给我听吧!” 过去的事情元元自然是希望柳越全部都忘了的好,所以她不会跟柳越说实话。 但是柳越的问话却让元元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狠毒的计谋来陷害柳越。 第二十五章 恶毒的计谋 元元故作为难的样子,抿了抿嘴唇。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向柳越投去了无奈的眼神。 柳越看到元元的反应,不明所以,好奇写满了她的双眼。 柳越心想,难道是苏长骆禁止她提起过去? “怎么?苏长骆不许你说?” 元元唉声叹气道:“不是,而是我却是知道的不多。毕竟,你们两个过去是情侣,情侣之间的事我能知道多少呢?而且,你很少跟我提你们之间的事,所以我真的是知之甚少。” 柳越有些失望,但元元的话还是多少给柳越带来了些希望。知之甚少,总比柳越现在一无所知强。 “没关系,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元元看柳越上钩了,便按着自己刚才临时想到的恶毒计划编起了谎话。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你自己提起过一些。好像再过几天就是你们认识的日子了,应该这个月的10号。听你说,总裁好像喜欢你穿大红色的衣服,因为你的肤色很白,大红色衬的你的肤色会很好看……” 柳越聚精会神地听元元叙述着自己和苏长骆的“过往”,然而,一阵铃声却突然打断了元元的“回忆”。 元元低头看去,原来是苏长骆打来的。 她暗自窃喜道,总裁,你打来的可真是时候。 元元赶忙起身来到卧室外接了电话,苏长骆打来电话,主要是想问一下柳越现在的状况。 元元报喜不报忧,将苏长骆就此搪塞糊弄了过去。 挂掉电话,元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微笑,阴险而又狡诈。 进入卧室之前,她迅速换上了一幅略显焦急的表情,快步走到了柳越身边。 “哎呀,越越,总裁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回去呢……” 虽然非常不舍,可柳越还是懂事地说:“嗯,我没事,你放心,快去吧!” 元元假装匆忙地拿起自己的包,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担忧”。然后,快速踏着高跟鞋离去,将充满不安的柳越抛在了身后。 怀着对元元的担心,柳越无法安然入睡。 想起元元刚才说的话,柳越仿佛得到了什么提示一般。她不希望苏长骆对自己的恨意有增无减,只要是能让苏长骆高兴的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愿意做。 柳越之所以想做些令苏长骆高兴的事,一方面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苏长骆能够念些旧情,对她能够宽大处理。 10号…… 柳越的心里反复地念着这个数字,不知为何,这个数字让柳越有些特别的感觉。但是她自己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特别的感觉。 柳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日子是他们相识的纪念日,所以自己才会有这种特别的感觉吧! 想到这儿,柳越突然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似乎浑身都有了一丝力气似的。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穿好衣服,从冰箱里找了些吃的。因为她要让自己好起来,生性乐观的她要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再一次做出些努力。 可能是因为看到柳越身体状况太差的缘故,苏长骆最近几天都没有理会过她。仿佛柳越在这个家里不存在一般。 也正因如此,柳越的身体能够得以休养生息,身体状况略见好转。 第二十六章 忌日 为了那个所谓的纪念日,柳越做足了准备。 趁苏长骆不在家的时候,逛了很多次街。许久没有花过钱为自己添置衣物的柳越,这次下了大手笔来打扮自己。 她买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不得不说这条连衣裙真的把柳越那苍白的肤色衬托的异常的美。 10号终于到了,柳越从早晨起就开始做起了准备。 从采买新鲜蔬果,到打扫卫生;从下厨做出各种美味佳肴,到精心打扮自己…… 这一天,她做足了功夫。整个家焕然一新,桌子上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和果品。 苏长骆和往常一样,还是那个时间点回的家。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一身黑衣素裹,表情有些悲痛。 见此情景,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柳越现在心里就更没谱了。 这是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质疑起自己的行为,她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 看苏长骆这幅样子,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心情非常不好似的。可是自己还大摆宴席,貌似要庆祝什么的样子。 柳越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洞,一个让自己找死的黑洞。 柳越紧张不安地站在客厅,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攥着衣角的她,脸色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 果然,很快苏长骆就察觉到了这个家不对劲的地方。 当他看到柳越衣着红色的时候,脸上露出的不是欣赏的神情,而是眉头微锁,有些厌恶,并且脸上也写满了疑问。 紧接着,他环顾四周,看到餐桌上不仅摆放了各种美味,还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些红色的玫瑰。 苏长骆的脸色愈加阴沉冰冷,但心头也升起了一连串的疑问。 他脚步沉重地走向有些颤抖的柳越,寒气逼人的感觉不断向柳越袭来。 她不敢抬头去看苏长骆,眼睛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木在了那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长骆那冰冷的声音想起,语气满含愠怒。 柳越心下一惊,结结巴巴地说:“呃,那个,今,今天不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吗?我,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 苏长骆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我们相识的日子?难道她的失忆是装的? 如果她是装的,也该知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才对。 “谁告诉你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的?” 柳越被苏长骆的一问提了醒,绝对不能告诉苏长骆是元元跟自己说的。否则,元元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柳越现在后悔的不得了,想到自己可能要连累元元,便心慌意乱。 不会撒谎的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可以用来圆谎的理由。 是啊,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苏长骆看到柳越紧张不安的神情,便猜到了几分。近日,除了元元,没有别的人跟她接触过。 所以苏长骆暗自笃定,一定是元元告诉她的。 但同样的,既然元元告诉了她今日是我们相识的日子,也该告诉她今日是母亲的忌日才对。 为什么话只说了一半,还留了一半呢? 柳越憋了半天,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她紧闭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盯着地板,脑门上都露出了细密的汗珠。 第二十七章 下跪 苏长骆见到柳越这个样子,便更加笃定这事与元元有关了。 “是不是元元告诉你的?” 柳越一惊,猛的抬头,不住地摆手摇头。 “不,不,不是的,是……是我自己瞎猜的。” 柳越苍白的理由在苏长骆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和无力,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苏长骆越是容易起疑。 苏长骆冷哼一声,捏起柳越的下巴,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柳越的睫毛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大大的眼睛不断地眨着,手心已被汗打湿。 怎么办?怎么办啊?不能让他怪罪到元元身上…… 苏长骆猛的松开柳越,厉声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穿成这样,是要给谁看?” 苏长骆突然提高的嗓门,吓了柳越一跳。她打了个激灵,震惊地盯着苏长骆的脸。 再重新审视苏长骆今天的衣服,柳越终于明白了他今天看起来不对劲的原因。 同样的疑惑也在她的心头升起,难道我们认识的纪念日就是他母亲的忌日?当时元元应该是急着走,忘了告诉我了吧? 苏长骆的厉声质问让柳越不寒而栗,一天的精心准备泡汤了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自己幼稚的行为将会给自己再次带来灾难。 想到这儿,柳越的心再次充满了绝望。她看到苏长骆那愤恨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尽管柳越此刻的内心如此的慌乱不安,并且对于即将到来的可怕遭遇充满了恐惧,但是她并不打算再多做哪怕一丁点的解释。 因为她担心多余的解释只会让苏长骆迁怒于元元,此刻的她反而期盼着,最好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自己身上才好。 这样的话,或许元元就能躲过一劫了。 “我,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 柳越小心翼翼地道着歉,希望苏长骆能够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作为“杀人凶手”的柳越是不可能躲过苏长骆的惩罚的。 苏长骆指着桌子上的饭菜恨恨地说道:“去,把桌子上的饭菜都端到我母亲的遗像前。” 柳越战战兢兢地照做,将所有的饭菜都端到了遗像面前的地上。 “跪下。” 听到冷冽而又威严的声音,柳越的心再次抽动了一下。但是,她却没有跪下去。 毕竟,相框里的女人对柳越来说是陌生人。自己凭什么要给陌生人下跪呢?并且,直到现在,柳越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杀过人。 她倔强地低着头,目光坚定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始终没有弯曲过自己的膝盖。 她的行为彻底触怒了本就有些生气的苏长骆。 苏长骆恶狠狠地抓起柳越瘦弱的胳膊,一把拉到自己眼前,怒目圆睁,眼眸发冷。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听着苏长骆那阴阳怪气又凶狠的声调,柳越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虽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膝盖是尊严的象征,岂能轻易弯曲呢? 尽管柳越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仿佛随时都能跳出来似的,但是她却依然假装淡定,面不改色。 那坚定的眼神告诉苏长骆,她是绝对不会下跪的。 第二十八章 梦魇 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完全在柳越的意料之中了。 苏长骆愤怒地撕碎了那条在柳越看来价值不菲的红裙子,粗暴地将柳越摁到了地上,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依然是那痛彻心扉的疼痛,尽管柳越早已习惯,可是当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贯穿全身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 涂了口红的红唇衬的柳越那白皙的皮肤更加迷人,看着柳越那精致的妆容,苏长骆的动作幅度也不断加大,频率也不断加快了。 发泄完毕的苏长骆把柳越冷冷地丢在地上,自顾自地去浴室冲刷着颀长而又汗流浃背的身体。 待苏长骆走后,柳越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赤裸着,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二楼的卧室。找到睡衣换上之后,便躺下睡着了。 这一天的精心准备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再加上刚才的悲惨遭遇,此刻早已是筋疲力竭。 洗完澡的苏长骆并未回到卧室休息,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母亲的遗像发起了呆。 想到刚才柳越的反应,他不禁再次起了疑心。 之所以是说是“再次”,是因为当初他找到柳越的时候就曾怀疑过元元。 当初元元明知道我在到处找柳越,却依然将她藏起来。她不怕得罪我?还是说她们之间的友谊远超过她对我的敬畏? 如果说她们之间真的存在着深厚的友谊,元元又为何作证说是柳越杀的人呢?她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好朋友开脱呢?难道她真的只是大义灭亲? 就刚才的情形而言,元元分明是有意提示柳越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却又不告诉她今日也是我母亲的忌日。 以元元的细心,她不可能不知道今天的日子有多么特殊。 心乱如麻的苏长骆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想的多了些,想不出任何头绪的他,凭着自己对元元的“了解”和信任,最终还是笃定是柳越杀了自己的母亲。 至于元元是出于什么目的向柳越提示今天的日子,那都不重要了。 这一夜,苏长骆并没有上楼去休息,而是在沙发上躺了一晚。想起三年前的今日,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不要,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猛地,苏长骆睁开了眼睛,梦魇使他从熟睡中惊醒。 回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无助和绝望的感觉再次袭来。 汗流浃背的他,悲伤地转过头凝视着自己母亲的遗像,看着那和蔼可亲的面容,眼泪划过了他完美的脸庞。 苏长骆哽咽地说:“妈,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明。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听你的话,跟这个女人分手。都怪儿子,是儿子害了你。” 说到这儿,苏长骆蜷起自己的双腿,双手紧紧地抱着它们,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抵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温暖明亮。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柳越并未在自己的身边看到苏长骆的痕迹,平整的枕头说明苏长骆并未在此就寝。 疑惑的柳越睡眼惺忪地起身下楼查看,但并未看到苏长骆的身影。苏长骆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觉,柳越并不知道,因为她沾枕头就着了。 没有找到苏长骆的身影,柳越长长地吐了口气。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不免有些担心元元的安危。 洗漱完毕,她便将昨晚的饭菜都收了起来。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来到了苏长骆的公司。 第二十九章 做贼心虚 来苏长骆的公司只是因为担心元元的安危,所以柳越并没有打算上楼。 得到前台小姐的通报,元元得知柳越来了,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她便很快就下来了。 看到元元的一刹那,柳越赶忙紧走进步来到了元元身边。 看着柳越有些担心的样子,元元便更加疑惑了。 “元元,你还好吧?” 元元的眼珠略微转了转,面不改色,看起来淡定从容。毕竟是苏长骆的秘书,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担心?我挺好的啊!” 看元元说起话来无比轻松的样子,柳越抬手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笑容。 紧接着,柳越将昨晚的事情说给元元听。随着柳越的描述,刚才还淡定自如的元元脸色变得铁青。 元元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毕竟柳越现在失忆了。过去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她的失忆会成为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苏长骆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人糊弄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起了疑心。可是,今天上班又没见苏长骆迁怒于自己。 元元心想,或许他并没有多想吧,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不要再被苏长骆想起才好。 “元元,元元,你还好吧?” 柳越看元元一个劲儿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推了推她。 元元缓过神来,向柳越报以浅笑。 她摇了摇头说道:“越越,我没事。难为你还想着我,放心吧,今天总裁什么都没跟我提过。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柳越噘着嘴,嗔怪道:“都怪我自己,都怪我不好,差点连累你。” 元元拉着柳越的手,轻轻地拍打着。 “怎么能怪你呢?你想多了。好啦,我还有事,不能跟你多说。我得上去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柳越点了点头,便目送元元离去。 转过身的元元,目光瞬间变的冷冽起来。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打击一下柳越,加深苏长骆对柳越的憎恶。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给卖了。 正在暗自懊悔的元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胡临风的号码,她赶忙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了电话。 “喂,我在上班,什么事?” 元元边低声说着,边环顾着四周,精神高度紧张。 胡临风厉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现在几乎没有人敢找我演戏,所有我要拍的广告全都取消合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出院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元元低声说道:“你先别急,下班后我去找你,咱们见面再说,现在我不方便。” 胡临风咬了咬下嘴唇,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挂断了电话。 没有得到胡临风的回话,却听到了嘟嘟嘟的断线声,元元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胡临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做贼心虚的元元趁着四下无人,快步走进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但是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谨慎小心的她非常在意苏长骆对自己的看法。 柳越刚才的话给了她一个警醒,此刻的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然而,直到下班,苏长骆也未曾对她采取过任何行动,一切一如往常。 第三十章 请柬 下了班之后的元元第一时间来到了胡临风的家。 一路上,她都像个贼一样四处防范查看着,生怕有人跟踪。 听到门铃的响声,胡临风也是谨慎地先查看了一下猫眼,看到是元元,才放心地打开门。 待元元进来后,他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人尾随,便放心地关上了门。 “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元元赶忙安慰道:“你别着急,先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胡临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掐着腰,挠着头,看起来非常不耐烦的样子。 “别着急?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你知不知道?” 元元轻哼了一声,眼神充满不屑。她淡定地看着焦急的胡临风,不慌不忙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胡临风看着元元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又这么悠然自得,便更加生气了。他一把将元元手中的被子打翻在地,杯子里的水洒落一地。 元元生气地看着胡临风,指着他说道:“胡临风,你别忘了,你走到现在都是因为有我。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胡临风瞪着眼睛,眼眸猩红,一步一步向元元逼近。 元元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断后退,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惊恐之意,眼睛也不自觉地眨巴起来。 “元元,你也别忘了,你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因为柳越。你不仅不感激她,还想要她的命。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全部给你抖出来。” 听到胡临风的威胁,元元便更加恨他了。想到自己有把柄抓在他的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元元赶忙换了副面孔。 她笑嘻嘻地将胡临风的手轻轻压下,温柔地拉着他的胳膊坐了下来。 “你别生气,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要是起了内讧,对咱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胡临风白了她一眼,说道:“哼,你知道就好。” 元元笑眯眯地再次起身,为胡临风倒了一杯水,端到他跟前。胡临风也识相的接住了水杯,喝了一口水。 看到胡临风的情绪有些缓和,元元便赶忙说道:“要怪就怪那个柳越,要不是她,总裁也不会迁怒于你。” 胡临风其实打心眼儿里是非常感激柳越的,因为他知道,不是柳越的话,自己根本就活不到现在。自己的这条命是柳越用命换来的。 不过他也清楚元元对柳越的恨意有多深,所以自己即使再感激柳越,依然还得表现出对她的冷漠甚至厌恶才行。 “你就说吧,有什么办法能帮我?” 元元微笑着拍了拍胡临风的胳膊,自信地拿出了一张请柬在胡临风面前晃了晃。 胡临风好奇地接过请柬,认真地翻看了一下,发现那是苏长骆集团的周年庆典请柬。他疑惑地看着元元,不明所以。 元元见状,赶忙解释道:“这是个好机会,届时各界名流都会去参加。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在人前表现,并且能够在总裁面前示弱,那么我想他应该会对你网开一面。毕竟他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临风将信将疑地仔细端详着请柬,向元元投去了质疑的眼神。 元元见状,再次说道:“你放心,总裁只不过是对柳越有恨意而已。只要你能表现出对柳越不屑一顾的样子,那么我再在总裁面前美言几句,我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第三十一章 月光 带着怀疑,别无他法的胡临风最终还是采纳了元元的主意。 尽管苏长骆恨极了柳越,可是除了柳越,他却不会让任何其他女人当他的女伴。 从早上起,苏长骆就找人为柳越进行全身改造了。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苏长骆,在门外来回踱着步。 当面前的司机向苏长骆身后投去艳羡的目光时,苏长骆也随着他的目光好奇地回头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 自从再次回到苏长骆身边,柳越每天就像个保姆一样,着装简单,素面朝天,脸色也总是不好。 但此时此刻的柳越仿佛又找回了自己一般,那标致的五官经过今天这一番精心地雕琢,又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 只见柳越身着一袭白色修身礼服,上面星星点点的是一些碎钻,碎钻之下是一些精致的暗花。她的脖子上恰到好处的带着一条钻石项链,衬的她那迷人的锁骨更加性感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精致的妆容将柳越衬托的更加富有气质了,一般的庸脂俗粉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不得不说,苏长骆真的被她迷住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般对柳越的痴迷。 柳越看苏长骆有些出神,便轻轻咳了一声。 苏长骆回过神来,也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 “快点儿上车,就等你了。” “哦。” 柳越小心翼翼地迈着每一步,生怕自己被裙子绊倒。许久没有穿过恨天高的柳越,每一步都迈的异常生硬。 上了车之后的柳越抑制不住地紧张,心脏狂跳不停。毕竟从来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她不知道自己等会儿应该怎么做,她担心自己会出洋相,给苏长骆丢人。 心里七上八下的柳越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豪车里沉闷的氛围。 柳越谨慎地瞟向苏长骆,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我等会儿需要做什么吗?” 苏长骆冷冷地看了一眼柳越,然后回过头,看着前面,淡淡地说道:“什么都不用做,保持微笑,跟着我就行。” “哦。” 柳越点了点头,深深吐了口气,略微放下了心。 接下来又是一路的沉默,不过,这是个难得的出门机会。 柳越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出过门了,自从再次和苏长骆在一起,每天晚上她都要守在家里。因为不论苏长骆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得在家。 透过车窗,柳越看向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静谧地洒向人间,与世无争,美丽而淡然。 本来还很紧张的她,看到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之后便不再紧张了。 为了不弄乱自己的发型,她轻轻地靠在车窗玻璃上,静静地欣赏着这久违的一幕。 苏长骆不经意间瞟到靠在玻璃上的柳越,月光洒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显得那么安静唯美。 苏长骆再一次失神,往事一幕幕重回心头。 他痴痴地望着柳越,想起曾经的许多个夜晚,柳越就这么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望向星空,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然而,噩梦打碎了所有美丽的畅想。 想到自己母亲的死,苏长骆厌恶地扭过了头,看向了自己车窗外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境遇和感情,真是造化弄人。看向各自窗外的两人,仿佛注定有缘无分,注定要走在两条平行线上。 第三十二章 羞辱 来到目的地,苏长骆示意柳越暂时不要下车。然后他先下车,走到柳越这一边,打开车门,绅士地搀扶着柳越下了车。 柳越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在苏长骆的搀扶下,柳越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艰难地迈着每一步。 就仿佛她现在的人生,外表华丽,令人羡慕,但其实内心无比痛苦,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 有很多人向苏长骆打招呼,聊生意,谈股市…… 早已饥肠辘辘的柳越,看着满场的瓜果点心,除了咽口水,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的男人们在说着什么,她丝毫不关心。 “下面,让我们欢迎著名影星胡临风为大家献歌一曲……” 蓦地,她听到了台上主持人提到了胡临风的名字,笑容瞬间僵到了脸上。 她循着音乐声望去,只见胡临风一身帅气的着装,已然潇洒地站在了台上。 但是她没注意到的是,苏长骆的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和厌恶。胡临风的出现不仅完全在柳越的意料之外,也不在苏长骆的掌控之中。 胡临风胸有成竹地掌握了全场,气氛被他很好地带动了起来。场下都是欢呼声和捧场的声音,除了两个人。 柳越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胡临风,而苏长骆则大部分时间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柳越的脸上。他时刻关注着柳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意料之中的,柳越的反应引起了苏长骆无尽的醋意。 在角落里的元元,远远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脸上写满了醋意、恨意、得意,阴险狡诈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演出完毕的胡临风向全场弯腰致意,正准备下台之际,却忽然听到台下响起了令人战栗的声音。 “听说胡大明星的演技过人呢,我旗下的极光传媒公司最近有部电影,男主角是个小丑。不知胡大明星可有兴趣?” 柳越紧张不安地看着苏长骆,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给胡临风。谁都知道极光传媒公司每拍一部电影都能捧红一个明星。 胡临风听到苏长骆肯给自己机会,心中满是欢喜,但表面上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情绪表现。 他不失礼貌又颇为绅士地说道:“当然,能得到苏总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啊!” 苏长骆嘴角微勾,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但是呢,这部电影有很多人想当男主角,如果我直接拍板让你出演的话,会显得有些独裁。你说呢?” 胡临风知道苏长骆有意为难自己,不过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故意来让苏长骆当众为难自己的。 胡临风鼓足勇气,淡然地问道:“不知苏总有什么想法?” 苏长骆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紧张不安的柳越,大声地说道:“我的女朋友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你能扮小丑逗笑我的女朋友的话,这个角色我就给你,如何?” 柳越吃惊地看着苏长骆,不住地摇头,暗示苏长骆不要这么做。但只是徒劳,苏长骆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苏长骆不再理会柳越,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台上的胡临风。 柳越担心地看向胡临风,轻轻地摇着头,希望胡临风能够拒绝苏长骆这个羞辱人的要求。 第三十三章 哭着笑 胡临风走到现在的地步并不容易,他也曾受过很多比这个更加侮辱人的屈辱。今天既然敢来,自然是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 所以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柳越想象的那般难以忍受。 胡临风不动声色地看了柳越一眼,便面带笑容,坚定地说道:“苏总,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各位请拭目以待。” 苏长骆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在柳越耳边嘀咕道:“好戏即将上演。” 柳越的内心仿佛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想到胡临风即将要受到的屈辱,整个心都纠在了一起。 柳越无法掩饰内心的伤痛,所有感觉都写在了脸上。那紧锁的眉头和抿着的嘴唇都说明了她现在有多么担心胡临风。 苏长骆不动声色地看着身边的柳越,眼眸愈加深沉,脸色也愈加冰冷。 胡临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身小丑的衣服,迎着舞台上的刺眼光线淡定自如地上了台。 “大家好,我是风风,希望我的表演大家能喜欢哦!” 胡临风轻快而又调皮地向大家介绍着自己,丝毫没有压力,也不紧张。 不得不说胡临风的表演非常成功,只听舞台下人群的笑声便知道了。但无论他表演的有多好,有两个人的脸上始终未曾闪现过片刻的笑容。 柳越看着胡临风那丝丝入扣的表演,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般在脑海中掠过。一行热泪随着柳越的回忆滑落下来。 而苏长骆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英俊的五官寒意更重了。 表演结束之后,胡临风自信地 看向苏长骆,满面笑容。然而,苏长骆却露出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 “怎么?苏总,我的表演不精彩?” 苏长骆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些为难似的。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说了,你要逗笑我的女朋友才行。可是我的女朋友全程都没有笑过啊!” 苏长骆边说边看着柳越,只见柳越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气和恨意。 柳越搭在苏长骆胳膊上的手使劲儿地攥着他的衣服,因为太过用力,瘦弱修长的玉手骨节更加分明。 柳越抿了抿嘴,潇洒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换上了一副开心的表情。她转过头笑着看着台上的胡临风,虽然内心痛苦的仿佛随时会崩溃。 “胡先生表现的非常好,我是个慢拍子的人,现在才体会到笑点,真是不好意思。您的表演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胡临风看着柳越那眼角的泪痕,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那笑容在胡临风看来是那么刺眼,而那笑声在苏长骆听来也是那么刺耳。 有那么一刻,胡临风想要冲下去抱着这个一直深爱自己的女人。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看着胡临风那痴痴的眼神,苏长骆一把紧紧搂住了身旁这个笑声听起来有些凄凉的女人。 “谢谢你的表演,你明天可以去极光公司面谈电影的事宜。现在你可以走了。” 第三十四章 车祸 胡临风紧闭着嘴唇,眼神中满含着不舍之情。 几秒之后,胡临风强颜欢笑,向苏长骆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苏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负所望。” 看到胡临风决绝地转身,柳越很想冲过去,拦住他,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柳越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胡临风的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舞台之后。 柳越扭头对苏长骆说:“我想去洗手间。” 苏长骆看了一眼胡临风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便放开了紧紧搂着柳越的手。 那一刻,柳越巴不得自己会遁地术,这样便能立刻出现在胡临风的身边了。 她假装淡定地不紧不慢地走向卫生间的方向,但其实巴不得跑起来。奈何,苏长骆就在自己的身后,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当走到人群比较多的角落的时候,她回头已看不到苏长骆的身影。 趁此机会,她偷偷溜了出去,暗自祈祷胡临风还没有走。 庆幸的是,他确实还没有走。欣喜之余,她意外地看到胡临风和元元在墙边的低声说着什么。 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她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柳越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 他们怎么认识的?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在密谋什么似的? 等他们聊完,胡临风和元元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柳越赶忙掂起裙摆快步朝着胡临风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其实柳越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苏长骆。柳越的心思瞒不过苏长骆,他知道柳越不是想去什么卫生间,而是想找胡临风而已。 却没想到,这次跟踪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竟然撞见了鬼鬼祟祟的元元和胡临风。同样的疑惑也闪现在了苏长骆的脑海里,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而且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望着元元离去的方向,苏长骆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头绪来,于是便放弃思考,赶忙跟上了柳越的脚步。 好不容易追上胡临风,刚想开口叫住他,柳越却发现有一辆车朝他撞去。 惊吓之余,她大声喊道:“小心!” 并快速跑到胡临风身边,将他推向了一边。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柳越应声倒地。 反应过来的胡临风赶忙朝柳越跑来,想要抱起她。然而却被苏长骆抢先了。 刚才的一幕将苏长骆也惊吓到了,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 他抱着柳越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越,你撑住,醒醒,别睡过去。” 苏长骆焦急地对柳越喊着,看着她额头上留下的鲜血,苏长骆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豪车一路闯着红灯就来到了医院。 苏长骆和胡临风都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当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一个箭步冲到了医生面前。 苏长骆紧张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淡定地说:“没事了,送来的及时。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要打扰她。” 听到医生的话,苏长骆和胡临风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三十五章 放了她 虽然柳越脱离了危险,可是肇事者已经逃逸,尚在追捕之中。 将柳越安顿好之后,苏长骆对胡临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胡临风不知道苏长骆想说什么,但是他确实也有话想对苏长骆说。 走廊上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息,冷冽而又充满敌意。 苏长骆冷冷地看着胡临风,缓缓启唇。 “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倒霉吗?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有危险了,也是柳越第二次救你了。” 胡临风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苏长骆的话及时提醒了他,似乎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苏长骆阴沉着脸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谁,我也不关心。但是我想警告你,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娱乐圈里混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柳越面前。你不要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话,胡临风一定会乖乖听话,远离柳越。但是,就在刚才,他们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的时候,胡临风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所以当他听到苏长骆的威胁的时候,脸色几乎如常,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触动。 “苏总,当初为了我的事业,我将柳越献给了你。我卖了她,哼,现在想来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 苏长骆看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自嘲起自己的胡临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胡临风走到窗边,痴痴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吗?柳越最喜欢靠在我的肩膀上看月亮了。” 苏长骆被胡临风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抓起胡临风的领子,眼眸中布满怒火。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似乎在挑衅的胡临风。 胡临风看到苏长骆这样的反应,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冷笑了起来。 苏长骆厉声质问道:“你笑什么?” 胡临风用力推开苏长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嘴角微勾,嘲笑般的看着对面这个有些发狂的男人。 “苏总,你爱她吗?你对她除了恨,还有爱吗?我承认,我是个没良心的人。为了自己,出卖了她。但是你呢?你折磨了她这么久,从身体上,到心理上,她已经被你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如果说我是混蛋,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苏长骆彻底被胡临风激怒了,他恶狠狠地一拳打到了胡临风的脸上,胡临风招架不住,撞到了墙上。 “胡临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胡临风揉了揉自己的脸,眼神也变得更加冷冽了。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以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苏长骆眉头紧锁,不明白胡临风此言何意。但是,他的话却让苏长骆感到了莫名的紧张,仿佛自己即将失去柳越似的。 苏长骆指着胡临风,生气地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只见胡临风突然间一本正经起来,表情严肃又认真。他双手放进裤兜,正视苏长骆,似乎在艰难地做着什么决定。 “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打算退出娱乐圈。对我来说,越越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既然我不打算留在娱乐圈,那么你也就没有可以拿来威胁她的东西了。所以你应该放了她,让她回到我身边。” 苏长骆震惊地看着胡临风,脑子里不断地思索着胡临风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他以为胡临风又想提出什么新的条件,所以才这么说,目的是威胁自己而已。 “你又想提出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胡临风冷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总,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明天我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第三十六章 退出娱乐圈 胡临风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胡临风离去的背影,苏长骆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打算为了柳越退出娱乐圈? 苏长骆心里非常明白,胡临风是柳越留在苏长骆身边的唯一的理由。如果胡临风放弃在娱乐圈继续混的打算,那么柳越一定会离开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了。 那就是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只要她恢复记忆,一切就都好办了。 但苏长骆对于胡临风的企图依然有所怀疑,所以暂时打算先按兵不动,等到他真的开了新闻发布会再说。 第二天,胡临风果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要退出娱乐圈。所有的娱乐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情,知道这件事之后,苏长骆立刻联系了国内知名的脑科权威专家。 苏长骆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感,不知是为了查明真相,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舍不得柳越。总之,他慌张了,害怕了。 在柳越醒过来之前,苏长骆决定先把她藏起来,不让胡临风见到她。 经过脑科专家的会诊,苏长骆得到了一个令人有些绝望的回答。 专家得出的结论是,柳越的大脑是器质性损伤,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太小了。 从医生那里回来的苏长骆呆坐在柳越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病西施,思绪波涛汹涌。 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他怎么都无法接受柳越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忽然,胡临风和元元鬼鬼祟祟见面的场景映入苏长骆的眼帘。 从一开始,苏长骆就没有怀疑过元元,当年的事发经过都是听元元描述的。 苏长骆又想起了柳越第一次为了救胡临风流产的时候,当时元元就曾劝苏长骆不要救胡临风,说是为了彻底留住柳越。 如果说胡临风和元元是认识的,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劝我不要救胡临风呢? 如果元元撒了谎的话,那…… 苏长骆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怀疑过元元的证言的真实性。如果真的被骗了,那么自己岂不就是罪人了。 苏长骆望着昏迷的柳越,变得异常焦躁和不安。 他起身在这个安静的病房内来回踱着步,越想越不对劲,对元元的疑心也越来越大。 然而苏长骆也明白,如果事有隐情,要想找出当年的事实真相,决不能打草惊蛇。 正想的出神的苏长骆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的柳越。 柳越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慌张的男人,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一向淡定冷静的苏长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临风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柳越没有任何犹豫,用微弱的声音喊道:“苏长骆,临风呢?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柳越的声音,苏长骆喜出望外,赶忙走到柳越的病床边。 原本脸上挂起了一丝微笑的苏长骆,听到胡临风的名字之后便添上了一层冰霜。 他假装对柳越漠不关心的样子,冷冷地说道:“那个小丑活的好好的,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看到柳越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苏长骆打心眼里吃起了醋。 冷峻的面孔加上睥睨的眼神,依然掩盖不住他的内心。 只是这些,柳越都没有注意到。 第三十七章 摊牌 苏长骆愤愤地叫来了医生,为柳越做了全身检查,得知一切正常,他便放下了心。 结束了新闻发布会之后,胡临风便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然而呢当他赶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向医生打听之后,才知道柳越转院了,没有人知道柳越转到哪个医院去了。 胡临风咬着嘴唇,面色铁青。 他没想到苏长骆会这么做,一个堂堂总裁竟然还会做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难道他还爱着越越? 胡临风不再继续想下去,而是开始一家医院接着一家医院的找,誓要找到柳越不可。 正在此时,胡临风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出现的是元元的名字,胡临风便停下了脚步,思索着如何跟元元摊牌。 当得知胡临风要退出娱乐圈的时候,元元便疑心骤起了。她想不明白胡临风怎么舍得自己打拼下来的一切,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对于元元来说,胡临风若是真的退出了娱乐圈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他退出了娱乐圈,柳越就可以离开苏长骆的身边了。那么,元元也就有机会接近苏长骆了。 同时,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背着苏长骆去帮他了。 为了得知缘由,她才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喂,是我,我们见面说吧!你来xx咖啡馆,我现在就在这儿附近。” 接了电话之后,胡临风只是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挂掉了电话。 不明所以的元元也只得照做,一刻不敢耽误地赶到了相约的地点。 胡临风早已等在了那里,自己点了杯咖啡,细细地品尝着。 一见到他,元元就火急火燎地疾步走过来,高跟鞋的声音清楚无疑地显露出了她此刻的焦急。 一坐下,她就开问了。 “怎么回事啊?我看新闻,说你宣布要退出娱乐圈,怎么这么突然?” 胡临风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非常淡定。 他不紧不慢地问:“喝点什么?” “喝不下去,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胡临风放下手里的咖啡勺,冷峻的面孔上一双轻蔑的眼眸仿佛要将元元吞噬。 元元有些吃惊和不安,她不明白为什么胡临风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胡临风,思维也变得谨慎起来。 只见胡临风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清楚,这样对咱们大家都好。” “什么事需要说清楚?” 胡临风的眼神依然冷冽,目光中还多了丝怒气。 “你我曾经也是情侣,即便分手了,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我是你的眼中钉……” 不待胡临风说完,元元赶忙摆手摇头,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 “你不用着急否认或者辩解,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退出娱乐圈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如果可以,我也会带着柳越远走高飞。” 元元听到胡临风如此说,心里便有些小兴奋。因为胡临风所说的,正是她所期盼的。 如果胡临风真的可以带走柳越,那么自己也不必处心积虑地去对付他们两个了。 关于害胡临风的事,她企图用无辜的眼神和悲凉的神情蒙混过关,因为她相信胡临风没有证据。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胡临风嘴角微微勾起,一种嘲笑的意味油然而生。 第三十八章 转瞬即逝 “总之,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希望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胡临风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胡临风离去的背影,元元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柳越清醒过来以后,除了询问过胡临风现在的境况之外,并没有再说过其他什么话。 她与苏长骆之间几乎是零交流。苏长骆明白,她还在为自己羞辱胡临风的事情而生气。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见到胡临风,更不能让她知道胡临风退出娱乐圈的事情。 所以他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对元元起了戒心。要知道,自己的事情都是交给元元去办的,如果她知道柳越现在的位置,那么她会不会告诉胡临风就不得而知了。 柳越觉得很奇怪,苏长骆今日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如影随形。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这个样子往哪儿跑,再说了,为了临风我也不会跑啊! 怀着各种各样的猜测,柳越时不时地就会偷瞄一眼苏长骆。 看他时而接打电话,时而拿起笔记本电脑忙碌着,柳越的疑心也随着不断地解除了。 一向想的开,没心没肺的她,是想不了太多的,也绝对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喂,苏长骆,我想出去转转,我已经躺了很久了。你推我出去转转吧,行吗?” 柳越地语气尽量的温柔,声调尽量地放平缓,她如此低声下气只是因为躺的实在是太累了。 背对着柳越的苏长骆,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不行。” 柳越噘着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心里不断埋怨着眼前的俊男。 她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小气,算了,也指望不上他。 虽然身体尚未恢复,可柳越还是强撑着身体,想要下床。听到动静的苏长骆赶忙转过头来,目光冷冽而又摄人心魄。 意识到苏长骆在瞪着自己,柳越赶忙避开他的眼神,老老实实地躺下。 实在是无聊的柳越,再次动起了小心思。 “那个,苏长骆,可不可以把手机给我?我找部电影看看,我实在是躺的太无聊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望着苏长骆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等来的依然是那冷冷的两个字“不行”。 这次柳越是彻底绝望了,她颓废地望着窗外的影影绰绰,绞尽脑汁地思索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一向对自己漠不关心的苏长骆今天不仅不离开,反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手机也不让碰,电视也不给看,好像要圈禁起自己似的。 无论怎么想,她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苏长骆不同以往,但却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可能是因为想得太用力,她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这种疼痛是如此的熟悉,当初她得知自己失忆的时候,也曾这样用力的回想过自己的过去。 忽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只是画面太过模糊,柳越不知道那些画面是什么。 她吃惊地拍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想起什么似的。然而刚才那一闪即逝的画面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仔细地回忆着刚才的画面,仿佛是两个女人的影像,但是却看不太清是谁。 她的心跳的很快,心头突然升腾起了一股希冀。 柳越感觉自己可能会恢复记忆了,虽然那个画面转瞬即逝,可是既然能够回忆起某个画面,那就证明自己还有恢复记忆的希望。 她的脸上闪现出了久违的笑容,紧接着热泪盈眶。 柳越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苍白的脸颊仿佛攀上了一丝红晕。 第三十九章 守株待兔 苏长骆忽然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吓得柳越赶忙擦拭了自己的眼泪。 柳越并不想让苏长骆知道自己可能会恢复记忆的事,所以她赶忙平息了自己紧促的呼吸,稳定下来了自己的情绪。 胡临风找遍了这座城市的医院,然而一无所获。 有些绝望的他最终决定守株待兔,他相信只要柳越出院,一定会回到苏长骆的别墅。到时候就能见到柳越,并带她走了。 怀着这样的希冀和期待,他在苏长骆家的必经之路上租了一间房子。 漫长的等待之后,胡临风并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同样的,期盼着苏长骆远离柳越的元元也没有发现苏长骆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她猜测柳越应该还在苏长骆的身边,耐不住性子的她,主动联系上了胡临风。 …… 其实柳越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但是苏长骆不许她出院。因为他要柳越接受脑科医生的治疗,希望她能恢复记忆。 同时,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医院,只要柳越在医院待着,苏长骆就会感觉很心安。 柳越很配合,因为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恢复记忆。 如常上班的苏长骆并未在元元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然而他其实已经派人偷偷地调查着她。 今天暴雨来袭,苏长骆降低了戒备心。可能是雨太大的缘故,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元元的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苏长骆,直到来到那家高级私人医院。 为了防止惊动苏长骆,她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停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元元是个精明的人,她并没有亲自去这家医院寻找柳越。而是找了一个自己认识的,在这家医院上班的人,来替自己调查。 果不其然,真的找到了柳越。 然而,让元元有些震惊的是,苏长骆竟然在给柳越治疗脑子。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元元。她是无法坐视不理的,因为柳越绝对不能恢复记忆。 …… 待在病房里的柳越一如往常,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像个犯人一样,过着被圈禁的生活。 百无聊赖之际,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柳越乖乖地让这位护士给自己量体温,测血压……一切进行完毕,那名护士却神神秘秘地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柳越的手里。 吃惊不已的柳越僵硬地看着那张纸条,直到那名护士离开这间病房才反应过来。 不明所以的柳越打开纸条,上面这样写道: 越,我是元。知道你被总裁圈禁起来了,有件事要告诉你,胡临风已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出娱乐圈。他正在到处找你,如果你可以逃离医院,就去xx这个地址找他。 柳越的手颤抖着,眼睛因为吃惊而瞪得很大。 她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脑子也很乱。 才几天的时间,胡临风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舍弃掉自己的演艺事业。 柳越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烦躁不安。 忽然间,她明白了为什么苏长骆最近盯自己盯的那么紧。原来他是不想让自己和外界接触,不想让自己知道胡临风的事。 难道临风退出娱乐圈,是被迫的?难道是苏长骆搞得鬼? 越想越生气的柳越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又不知道要不要离开医院。 她怕自己一旦离开了医院,就很难再回头了。如果胡临风还想重回演艺圈,苏长骆可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再三思虑之下,她决定勇敢一点,趁苏长骆不在的时候溜出去。 第二天,没有觉察到柳越有任何异常的苏长骆像往常一样去集团上班。 柳越便趁机溜了出去,来到了元元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第四十章 拒绝逃跑 柳越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扇门。 透过猫眼看到是柳越,胡临风兴奋地打开了门。 看到胡临风的一刹那,柳越的脸上漾起了久违的笑容。 胡临风一把将柳越拉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自从离开胡临风,柳越一直渴望着能再次得到他的拥抱。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柳越反倒觉得有些陌生和抵触。 柳越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苏长骆的气味吧,所以对于其他男人的亲近会有排斥的感觉。 “越越,你怎么找到我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找你找的好苦啊!” 柳越感动而又充满疑惑地推开了胡临风,埋藏在她心里的疑问,此刻再也压制不住了。 柳越焦急地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退出娱乐圈?” 胡临风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指着沙发,让柳越坐下。 待柳越坐下,胡临风深情地说:“是为了你啊!你救了我两次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继续待在苏长骆的身边,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柳越的眼眸泪光闪烁,嘴唇也止不住地抽动着。 胡临风紧紧握着柳越的手,继续说道:“跟我走吧,离开他。我们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来,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柳越愣住了,这分明是她期盼了许久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呢? 看柳越若有所思的样子,胡临风有些着急。 “越越,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他的吗?” 柳越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胡临风急迫的眼神。 “越越,你说话啊!” 柳越咬了咬下嘴唇,下定决心说道:“我,我想要恢复记忆。苏长骆找来了最知名的脑科专家为我诊治,我相信,我不久之后一定能恢复记忆。我不相信自己杀过人,我要找回过去,找出真相。” 柳越的话给了胡临风当头一棒,他知道柳越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低,可是不代表没有希望。 如果柳越恢复了记忆,那么自己和元元的过去也就暴露了,到时候自己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他不能失去柳越,所以他不会让柳越恢复记忆。 “越越,你忘了医生说过什么了?你不可能恢复记忆的,苏长骆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留住你而已。” 柳越摇摇头,坚定地看着胡临风。 “临风,你放心,等我找回记忆就跟你走。这辈子,我们绝不会再分开。你相信我。” 胡临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被柳越用手捂住了嘴。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胡临风知道柳越的性格有多倔强,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左右。 他抓住柳越的手,紧紧地握着,眼神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柳越几乎都要融化在他迷人的眼神中了。 “好吧,我不强迫你,我尊重你的决定。哦,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柳越将元元传纸条的事情告诉了他,胡临风暗自感叹,元元为了把柳越赶走,行动速度可真快。 看胡临风有些走神,柳越便推了推他。 “你和元元很熟吗?” 胡临风被柳越的问话吓了一跳,不过演技不错的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微微一笑,深情地抚摸着柳越的头发,摇了摇头。 “见过几面,不太熟。” “哦。”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越和胡临风互相讲述了自己最近的境况。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当柳越不经意间瞟到墙上的挂钟时,心跳猛然加速。照以往的时间,苏长骆应该快到医院了。 柳越赶忙站起身,焦急地说道:“我得走了,他快下班了。只要有机会,我会再来找你的。” 话毕,柳越便匆匆离去了。只留下胡临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悔不当初的胡临风,暗暗责骂着自己的贪心和虚荣。 是自己把柳越送到了苏长骆的身边,如今再想要把她找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第四十一章 偷拍 原本以为元元会为了她自己而真心地帮助他们,但胡临风的天真却被赤裸裸的现实残忍的抨击了。 胡临风与柳越见面的事情被人偷偷地拍了下来。 柳越离开之后,元元便第一时间给胡临风打了电话。她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城市,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近苏长骆了。 然而胡临风并未将实话告诉元元,因为他怕元元对柳越下毒手。虽然纸包不住火,可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元元,越越她有顾虑,还在考虑之中。” “什么顾虑?” “她担心我们逃不过苏长骆的手掌心,她怕苏长骆找到我们之后,我们就完了。” 元元略作沉默,思考了一下,觉得胡临风说的话不无道理。既然要逃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于是便放弃对胡临风的催促,转而去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苏长骆对柳越彻底死心。 赶在苏长骆到来之前,柳越已经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医院。 当苏长骆赶回医院的时候,一切如常,所以苏长骆并没有起任何疑心。 就这样,只要逮到机会,柳越就会悄悄地出去与胡临风见面。 恶毒的元元在此期间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消息,从那名护士的口中,她得知柳越的治疗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她可以回忆起以前的一些片段了,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这些事情胡临风都没有告诉她,这使得元元非常地恼火。 本打算给他们一些时日的,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元元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 正在办公的苏长骆听到敲门声,便头也不抬地喊了声“进”。 然而,当来人把一个神秘的档案袋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苏长骆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因为那个档案袋和三年前自己收到的档案袋一样,又是匿名的。 三年前,苏长骆母亲死亡的那一天也是柳越失踪的那一天,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柳越的消息了。直到有一天,有人寄了这样的档案袋给苏长骆。 当年的档案袋里都是柳越的照片,那是胡临风寄来的,用来和苏长骆做交换条件。 如今这样的匿名档案袋再次出现,苏长骆的内心再次升腾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神色凝重,静静地凝视着那个档案袋。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来人,原来是自己的秘书元元。 苏长骆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元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总裁,我也不知道。这是有人放在前台的,说是给您的。” 苏长骆拿起档案袋摸了摸,感觉里面应该是照片之类的,和三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于是他不再迟疑,果断地打开了档案袋。 里面赫然是胡临风和柳越相会的照片,拥抱着的、甜蜜微笑的、含情脉脉的…… 苏长骆眼眸猩红,攥着照片的手仿佛要将这些照片揉碎。他咬牙切齿地看完了这些照片,然后愤怒地扔在了桌子上。 档案袋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好了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 拿着这张纸条,苏长骆像一条丧失了理智的狮子,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四十二章 调虎离山 望着苏长骆离去的背影,元元的嘴角闪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看着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既然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她紧接着便要去实施那最关键的一步了。 待苏长骆离开之后,她也快速离开了。只是她要去的地方和苏长骆不是同一个地方而已。 原来在她去见苏长骆之前,就已经事先通过那名护士将一张纸条传递给了柳越,约她在海边见面。 当元元疾驰而来的时候,柳越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柳越那瘦弱的背影,元元没有丝毫怜悯之情,而是无比的厌恶。 她缓步走到柳越面前,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柳越的肩膀。 柳越回过头来,激动地报以微笑,给了元元一个大大的拥抱。 海风吹动着柳越的秀发,让她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然而,她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元元,你找我出来什么事啊?” 元元微笑着递给了她一罐饮料,柳越接住了,却没有打开喝。 “怎么不喝啊。你不是最喜欢喝这款饮料的吗?” 柳越笑着打量着这罐饮料,这个无心之举将元元吓了一跳。她以为柳越发现了什么,赶忙从柳越手里夺过了饮料。 元元假装生气地说:“哼,过惯了富太太的日子,连这种易拉罐装的饮料都不喝了是不是?不喝我扔了它。” 柳越赶忙制止她的行为,嗔怪道:“你也真是,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爆了?我不是不喝,只是现在不渴,不太想喝而已。等会儿渴了我就喝了。” 柳越从元元的手里接过饮料,像宝贝一样紧紧地握着。 听到柳越的解释,元元放下了心。为了让她喝下那罐饮料,元元只得跟她多说些话,好让她感觉口渴,喝下它。 “哦,行,那你等会儿喝。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打算和胡临风走吗?” 被元元这么一问,柳越的脸色由晴转阴。她苦恼地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没有回答元元的话,反而有些出神。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蹦出苏长骆的样子,那颀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白皙的面庞,无一不是柳越所熟悉的。 看着柳越发呆的样子,元元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思,便轻轻地推了推柳越。 “越越,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柳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元元说,如果说自己有点舍不得离开苏长骆,元元一定会吃惊不已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她实话。 “苏长骆最近在给我治疗脑子,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我可以恢复记忆的话,那么过去的事情我就能想起来了。我始终不相信自己曾经杀过人,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柳越的话和元元从胡临风那里听来的不一样,她不知道是胡临风撒了谎还是柳越在有意欺骗自己。 但是柳越的话确实严重地刺激到了元元,如果柳越想要恢复记忆,并且真的能恢复记忆的话,那么自己的末日也就到了。 所以无论如何,元元都不会让她恢复记忆的。 柳越,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 笑里藏刀的元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柳越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看出什么异常。 第四十三章 险遭毒手 对元元没有丝毫戒心的柳越,依然天真地站在她的身边,根本想不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 “你觉得你能恢复记忆吗?医生不是说你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小吗?” 柳越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看着远方的大海,平静地说:“唉,我也不知道啊!苏长骆找的那个医生是顶尖级的,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治好我呢,这也说不准啊!毕竟现在的医学还是很发达的。” 柳越的话再一次深深地触动了元元那根敏感的神经。 是啊,柳越的话不无道理,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没准儿哪天她就恢复记忆了。所以,我必须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正在此时,柳越啪的一声打开了易拉罐。 这一声响让元元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罐饮料,一刻也不敢松懈。 柳越将饮料送到元元面前,微笑着说:“你渴吗?先给你喝。” 柳越的举动让元元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她还是尽力地保持着冷静。 她摆摆手,浅笑道:“我不喝,不渴。你喝吧,喝完我送你回去。” “嗯。” 看着柳越喝了一口饮料,元元的眼神里便多了些阴冷之色。 为了让药效更快地发挥作用,她在一旁怂恿道:“多喝几口,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心啊!” 柳越开心地笑着,指着元元的头,轻轻地点了点。 “你呀,一罐饮料就想让我感动地痛哭流涕啊?好,我把这罐全喝完还不行?” 那小罐饮料在柳越的几口之下,一饮而尽。 看着柳越那吞咽的动作,元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感。期待了已久的一天终于要到了,元元已经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喝完饮料的柳越很快就感觉到了不适,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几秒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元元蹲下身来,谨慎地喊着柳越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她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 她起身看着柳越,用脚踹了一下柳越。柳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元元抑制不住地狂喜。 她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她便将易拉罐捡起,放到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将自己的包扔在了一边。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柳越一点一点地拉向海里。 “你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一声怒喝将元元吓得差点摔倒,她惊恐地放开了拖着柳越的手。 她循声望去,竟是胡临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又落了下去,看到是胡临风,元元便松了口气。 胡临风快步跑到柳越身边,将她拉了回来。 “越越,你醒醒,你醒醒啊!” 胡临风轻轻拍打着柳越的脸,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但是柳越已经陷入昏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你对她做了什么?” 听到胡临风的怒吼,元元并没有害怕,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到元元的反应,胡临风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起来,愤怒地指着元元,质问道:“你还敢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第四十四章 证据 “胡临风,我笑你啊,我笑你傻。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只要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那咱们俩的关系也就暴露了。你是想被苏长骆碎尸万段吗?” 胡临风嘲笑地看着元元,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元元,就算是碎尸万段,也是你碎尸万段。我虽然利用了越越,可是没有我,她现在早死了。算起来,我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元元被胡临风的话惹怒了,她的脸变得有些扭曲,有些狰狞。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胡临风说的话非常有道理,相比较来说,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苏长骆的母亲是自己杀的,现在又想取她最心爱的女人的命,如果真的被苏长骆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元元不得不向胡临风妥协。她是个识时务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该低头。 “不管怎么样,胡临风,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出卖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你们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 胡临风当然明白她说的这些道理,所以脸色也变得缓和了些。但是,他决不允许元元伤害柳越,这是他的底线。 看到胡临风阴沉发怒的脸色有所缓和,元元便赶忙趁机怂恿起了他。 “临风,我看你还是赶紧带她走吧。只要你们远走高飞,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 看着元元信誓旦旦的样子,胡临风将信将疑。但是,他也清楚柳越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胡临风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柳越,再看看面前这个恶毒的元元,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在这个双方僵持的处境。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拖住元元,用缓兵之计先保住柳越的性命。 这次是因为胡临风有先见之明,事先叮嘱过柳越,如果要见元元,一定要事先通知自己。虽然柳越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他。 但如果元元再起害人之心的话,胡临风就不一定赶得及救她了。 绞尽脑汁之后,胡临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来保柳越的命。 他眉头微挑,信心满满地看着元元,脸色阴沉而严肃。 “元元,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当年犯下那桩罪的时候,我曾经录了你的音。” 说到这儿,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元元的反应。看到她脸色变得煞白,有些愠怒和惊慌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他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总之,只要你不再伤害柳越,我就保证那段录音永不见天日。” 元元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足以说明她此刻对于胡临风的恨意。 她越是这样,胡临风越是高兴。尽管这么做有些危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他也预料到了。可是,他宁可引火烧身,也绝对不能再让柳越陷入这样危险的处境中。 胡临风就这么和元元对视着,许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第四十五章 善意的提醒 最终,元元还是妥协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正色道:“好,我答应你,不伤害她,可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有可能恢复记忆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别怪我不念旧情,到时候我只能选择自保。” 为了稳住元元,胡临风假装淡定地说道:“你放心,她恢复不了记忆。虽然苏长骆现在尽力在诊治她,可是她是器质性损伤,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了胡临风的话,元元略微安心了些。她的神色也有了些缓和。 她相信胡临风也绝对不希望柳越恢复记忆,所以他的话应该不假。毕竟已经三年多了,柳越没有任何恢复记忆的征兆,可能这辈子真的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了。 “我先走了,希望你能看好她。” 话毕,元元斜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越,冷漠地离去。 元元走后,胡临风终于松了口气。不得不说,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元元还是有些畏惧的,因为这个女人太过狠毒。 看到柳越依然没醒,他担心不已,赶忙将柳越送到了医院。 顺着档案袋里的地址,苏长骆并没有找到胡临风和柳越。 元元本想将柳越的死推到胡临风身上的,可是胡临风的出现导致她的计划失败。 没有找到人的苏长骆迅速来到了医院,正好看见昏迷的柳越被医生推进了急救室。 他愤怒而又有些惊慌地跑向胡临风,一把抓起他的领子,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胡临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同样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苏长骆,眼神中的恨意不比苏长骆的少。 胡临风怒气冲冲地指着苏长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苏长骆,你算个什么男人?你明明爱她,可是却不敢承认。你对她的折磨已经够多了,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长骆再次抓起胡临风的衣领,怒目圆睁。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这是我和柳越之间的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胡临风使劲儿推开苏长骆,愤愤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向苏长骆信步走近。 胡临风低声说道:“苏长骆,最毒妇人心,你要小心你身边的秘书元元。柳越没事,应该是喝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言尽于此,我不会再出现,保护好她。” 说完此话,胡临风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急救室,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胡临风的话显然是在提醒自己,同时也侧面验证了自己对于元元的疑心。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胡临风离去的背影,猜测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长骆正在思考之时,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对面那人的报告,苏长骆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原来是苏长骆派去调查元元的人调查出了元元和胡临风的关系。 令苏长骆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曾经是情侣,大学期间就在一起了。至于什么时候分的手就不清楚了,但是他们确实在一起过。 第四十六章 心理暗示 现在苏长骆对于元元的疑心越发的重了。 那个曾经宣扬自己没有谈过恋爱的元元,此刻在苏长骆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诚信可言。 医生很快就从急救室出来了,焦急万分的苏长骆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起来淡定从容,苏长骆的心也稍微得到了些安慰。 “没事,只是服用了安眠药,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这么说,苏长骆彻底放下了心。 从急救室推出来的柳越面无血色,依然那么清瘦。 经过胡临风刚才的点拨,苏长骆竟然出乎意料地开始期盼着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元元,而不是柳越。 当然,在他自己看来,这是天方夜谭。他认为元元是不可能杀害自己的母亲的,因为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他不明白胡临风让他小心元元什么,更不清楚柳越为什么会喝安眠药,这一切都需要等柳越清醒之后才会清楚。 安眠药的药效有些持久,可能是因为元元药下的有些重,柳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当她睡眼惺忪地看到周围这熟悉的一切时,心里充满了疑惑。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昏迷前喝过元元给的饮料,除此之外,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柳越略微受到了一点惊吓。她扭过头去,看见苏长骆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只是那平和的外表之下,依然挂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 柳越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苏长骆睥睨地看着柳越,嘴角无奈地撇了撇。 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姑娘,实在是无法想象出她当时是怎么对自己母亲下的狠手。 苏长骆眼神飘忽地看着四周,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是胡临风送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医生说你是服用了安眠药,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这下柳越便更加疑惑了,自己昏迷前明明见到的是元元。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吗? 陷入回忆和沉思的柳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地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想起那拂面而来的海风,还有那海边特有的气息,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确定,自己真的见过元元。 可是我又是怎么昏迷的呢?安眠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元元给我下了安眠药?为什么是临风送我来的医院? 一系列的问号在柳越的心头升起,每一个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而貌似冷漠的苏长骆此时却急着想知道答案,看到柳越那不得其解的样子,他感觉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 “柳越,你装什么傻?背着我去见你的旧情人,是不是感觉很爽?偷人的滋味很刺激是不是?” 听着苏长骆的冷嘲热讽,柳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迹一定是已经被苏长骆知道了。 毕竟是胡临风送她回来的,所以苏长骆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柳越抿着嘴,有些惊慌,但并不害怕。 毕竟胡临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柳越了,她现在之所以还待在苏长骆的身边,只是为了恢复记忆而已。 第四十七章 深爱 柳越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是的,我留下来只是为了找回记忆,不是为了苏长骆。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给自己心理暗示,但是实际上她确实就那么做了。 她知道解释也于事无补,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毕竟苏长骆没有误会,自己确实跟胡临风偷偷见面了。 “他现在已经退出娱乐圈了,我去见他也是可以的吧?你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要挟我的呢,苏总?” 柳越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深深地刺痛了苏长骆的心,他的心开始抽动。 想到自己在柳越的心里如此的卑微,想到柳越依然心心念念着胡临风那个小丑,苏长骆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眼眸猩红,面目狰狞的苏长骆,大手毫无顾忌地伸向柳越的病号服。 惊恐的柳越毫无反抗能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沦为废品。 “不要,苏长骆,不要……” 柳越不敢大声地喊出来,她怕招来医生和护士,到时候自己就要被人一览无遗了。 她的轻声求饶湮没在了苏长骆的吻中。 奇怪的是,当苏长骆吻上柳越的时候,她竟然不想反抗。反而不自觉地随着他的频率逐渐地沉沦下去。 直到结束,柳越才感觉到无比的尴尬,她无法想象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如此享受,那么配合?天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柳越羞红着脸,别过头去,不敢直视苏长骆那双火热的眼睛。 苏长骆久久不肯起身,直直地盯着柳越,思绪万千。 意识到自己依然深爱着柳越,苏长骆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真相。 经历过几次差点失去柳越的惊心动魄,他决定给柳越一次机会,哪怕是找到柳越杀人的证据也好,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把罪名强加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快速起身,穿好衣服,打出去了一通电话。 …… 看到苏长骆起身离开,柳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轻轻地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和那些暧昧的痕迹,柳越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容。 但即刻,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 我为什么要笑?我不是应该抗拒的吗?我这是怎么了? 柳越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被撕破的衣服,她仿佛意识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事实。 那就是,她深深地爱上苏长骆了。 她不肯跟随胡临风离开的原因,不是为了什么恢复记忆,不是为了什么找出真相,只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苏长骆,仅此而已,别无他由。 意识到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柳越陷入了沉思。 或许,曾经我们真的很相爱吧!即便是我失忆了,我终究还是会爱上他的。 爱情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呢?爱了就是爱了! 她很想知道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爱这个霸道的男人,他们的曾经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无论怎么回忆,怎么绞尽脑汁去想,一无所获。 想着想着,她逐渐陷入了睡眠。 第四十八章 出院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射着这个干净整洁的病房。 柳越的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只要有苏长骆在,自己就会很安心。 柳越感觉到自己依然裸着身体,一抹红晕便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但是当她环顾四周的时候,她看到旁边的椅子上已经整齐地叠放好了一套崭新的休闲服。 看到这身衣服,柳越的心感觉暖暖的。她知道,这一定是苏长骆为自己准备的。 甜蜜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的脸颊,没有一丝顾虑和抵触。 没过多久,苏长骆便进来了。 柳越已经穿好了衣服,安静地站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听到苏长骆的脚步声,柳越不自觉地有些脸红。她低下头,不敢正视苏长骆的眼神。 而对于苏长骆来说,那久违的温存也让自己重新拾起了曾经对柳越的那份熟悉的爱意。 尽管母亲死去的真相依然有待求证,但是意识到自己无法失去柳越的苏长骆,情绪相比以前还是缓和了很多。 “走吧,今天出院。” 苏长骆的语气还是那么冷,但是并没有充满敌意,也听不到任何的怒气。 柳越的心突然感觉暖暖的,但是她并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苏长骆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 在医院憋闷了这么久,终于能够离开这里,这对柳越来说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满脸挂着笑容,像一个孩子似的。 回家的路上,柳越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不时的,她会偷瞄苏长骆一眼,每看他一眼,柳越的心跳便快了一拍。 这一切苏长骆都知道,但是他却假装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越。 如此深爱自己的杀母仇人,这让苏长骆充满了负罪感,内心的纠结与痛苦不足与外人道。 把柳越送回家之后,苏长骆便赶忙来到后院,给胡临风打了电话。 他急切地想知道元元跟自己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柳越到底是不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虽然当时的目击者是元元,不是胡临风,可是以当初胡临风和元元的关系来看,或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接通电话以后,苏长骆单刀直入,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问你,我母亲的死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临风惊讶于苏长骆的问话,没有任何征兆的问话,使得胡临风有些不知所措。 关于苏长骆母亲的死,胡临风从未向他透露过只言片语。 胡临风愣住了,他心想,如今苏长骆如此突然地向我询问这个问题,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胡临风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静静地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胡临风的回话,苏长骆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你听见了没有,我再问你一遍,关于我母亲的死你究竟知道多少?跟元元是不是有关系?” 当听到“元元”的名字时,胡临风便感觉更加震惊了。他开始怀疑苏长骆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来向自己质问。 但是,无论如何,苏长骆肯定是没有证据的。否则,又怎么会来问自己呢? 胡临风的心很乱,他的薄唇紧闭着,思绪万千。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如果告诉他的话,元元会不会狗急跳墙?如果伤害到了柳越可怎么办? 思前想后,他决定为了柳越,还是说出真相比较好。 第四十九章 残酷的真相 “苏长骆,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起的疑心,但是,为了越越,我决定说出真相。” 胡临风那沉重而又严肃的语气让苏长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准备去迎接一个他从未预料到的真相。 苏长骆的嘴唇干涸,额头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尽量让手机贴近自己的耳朵,仿佛稍微远一点就会听不到似的。 “胡临风,你说,我听。” 因为太过于紧张,苏长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僵硬。 胡临风不紧不慢地将过去的事情一一道来,惊得苏长骆不断地倒吸着一口接一口的凉气。 原来,三年前,真的是元元下的毒手。而柳越不仅不是凶手,还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也差点死在元元的手里。 事情还要从柳越和苏长骆在一起的时候说起。 爱抱打不平的柳越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苏长骆,苏长骆对她一见钟情。 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地住苏长骆的追求,单纯的柳越更是这样。 当柳越和苏长骆在一起之后,元元的妒心便吞噬了她自己。 为了能够接近苏长骆,元元哭着喊着求柳越让自己成为了苏长骆的秘书。 没有戒心的柳越真的以为元元只是想进入这个著名的集团,出人头地而已。 进入这个著名的集团之后,元元便和胡临风提出了分手。咽不下这口气的胡临风经常跟踪元元,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当元元得知苏长骆的母亲已经答应柳越嫁给苏长骆的时候,元元彻底崩溃了。 她用柳越的手机给苏长骆的母亲打电话,约在海边见面。趁他母亲不备之际,用石头将他母亲砸晕,然后扔到了海里。 这一切,都被胡临风看在了眼里。 将苏长骆的母亲扔到海里之后,她又用他母亲的手机联系柳越,让她来到海边。 用同样的手段打晕柳越以后,又再次将她扔到了海里。 望了望柳越沉下去的那片海域,元元便得意地离开了。 趁元元离开的机会,胡临风跳下海,救了柳越一命。只是,醒来后的柳越已经丧失了记忆。 本来只是想救人的胡临风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便在柳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给苏长骆寄了照片。 胡临风的如意算盘是,用柳越来换自己的演艺事业一路顺风。 得知这个消息的元元无比气愤,为了保住自己,她不得不与胡临风也做了交易。 只要胡临风能够瞒住这件事,她便尽全力让胡临风的星途坦荡无虞。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一个让苏长骆丧失语言能力的真相。 当胡临风还原了这一切的时候,苏长骆紧紧地扶着身边的墙壁,仿佛自己已经是迟暮老人一般,丧失了站立的能力。 苏长骆的嘴唇张着,眼睛瞪着,整张脸无比的僵硬。许久之后,他的目光由惊诧变为了呆滞。 咣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眼泪顺着他完美的脸颊滑落,悔恨、懊恼交织在他的心中。 他不断地责骂着自己:苏长骆,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柳越?为什么不动动脑子?为什么到现在才去怀疑那个恶毒的女人? 只听“咚”的一声,苏长骆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倾泻而出。 尽管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可与柳越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像过电影般,一幕幕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他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心痛,好像濒死一样的喘不过气来。 第五十章 结婚 当苏长骆情绪缓过来之后,他的眼眸已被仇恨填满。 虽然他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着人去查元元是否和自己母亲的死有关。然而,苏长骆知道,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太小了。 元元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久,她是个多么小心谨慎的人,苏长骆知之甚深。 所以直接质问她,只会打草惊蛇而已。 正在思考的苏长骆被柳越的出现打断了思路。 看到柳越小心翼翼地朝自己走来,苏长骆的心都要碎了。 曾几何时,他们恩爱的羡煞天下所有人,如今,自己深爱的、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竟然对自己充满了惧怕。 想到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苏长骆悔不当初。 还没走到苏长骆身边,他就朝柳越飞奔过去了。 被苏长骆紧紧抱着的柳越,感觉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了。 这是柳越失去记忆之后,第一次被苏长骆抱着。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以至于柳越一瞬间以为自己恢复了记忆。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着,小鹿乱撞一般的感觉,全身都僵硬的不能动弹。 “对不起……” 苏长骆颤抖着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便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然而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间,雷声大作,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柳越没有听清苏长骆说了什么,她感觉仿佛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可是又不敢确定。 看到苏长骆如此的伤心,柳越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为了安慰看起来有些脆弱的苏长骆,柳越将手放到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片刻之后,苏长骆搂着柳越进了客厅。 “你找我什么事?” 这句话说的那么温柔,让柳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长骆的转变太大,已经超出了柳越能够想象的范围。 柳越的心有些悸动,她有些不安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想吃什么。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出去买。” 苏长骆浅笑,轻轻地为柳越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不用,你好好歇着吧,今天这顿饭我来做。” 吃惊不已的柳越望着苏长骆离开的背影,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傻傻地摸了摸自己耳边的碎发,一抹红晕悄悄地染上了她的脸颊,笑容也变得甜蜜了。 这是苏长骆三年以来第一次下厨为柳越做饭,回想起自己最后一次为她做饭,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苏长骆边逛超市边思索着如何能让元元原形毕露,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一无所获。 直到他在超市的电视里看到了一个关于钻戒的广告,一个主意忽然闪现在脑海。 买好瓜果蔬菜,苏长骆兴奋地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钻进了厨房,闷不吭声地为柳越做起了饭。 饭菜的香味儿四溢开来,馋的柳越一刻也待不住,悄悄地跑到厨房盯着那些成品,望眼欲穿。 看着苏长骆那颀长精壮的背影,柳越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悸动不安,小鹿乱撞的感觉再次让她的脸颊染上红晕。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依然不愿挪开自己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苏长骆终于忙碌完了。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正撞上柳越那痴痴的眼神。 反应慢半拍的柳越羞红着脸,赶忙用言语和行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个,我估摸着你快好了,所以过来帮你盛饭端菜。” 说着便上前帮苏长骆忙活了起来,而苏长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忙里忙外。 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那是家一般的感觉。 一切摆放妥当,苏长骆神色凝重地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柳越看着苏长骆这样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些可口的饭菜,只能将口水咽了下去。 她不断地偷瞄着苏长骆,生怕他再次因为什么事情而发怒。 本来苏长骆今天就很一反常态,所以柳越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来面对了。 “我们结婚吧!” 第五十一章 联手 蓦地,苏长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得柳越感觉天旋地转。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不已地盯着苏长骆的眼睛。 然而,回馈回来的信息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柳越的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苏长骆此言何意。 难道又是想着法子的折磨我?可是如果折磨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你只管做最美丽的新娘,其他交给我。吃饭吧!” 听苏长骆的语气,这似乎不是在和柳越商量,而是命令。 他不给柳越说话的机会,便闷头进食。因为他不敢,他害怕柳越拒绝他。 事实上,尽管柳越知道自己爱上苏长骆了,可是结婚这件事是她万万不敢想,也绝对不会做的。 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苏长骆,胡临风怎么办?她答应了胡临风等自己恢复记忆就要随他一起走的,她不能言而无信。 “苏长骆,我……” “快点儿吃饭,你不是很饿吗?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 柳越话到嘴边,又被苏长骆堵了回去。 看着苏长骆冷峻的面孔,柳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丧失了拒绝苏长骆的能力。 苏长骆快速地扒了几口饭,便匆匆换了身衣服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看着这满桌丰盛的饭菜,柳越发起了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苏长骆突然对自己好,突然给自己做饭,突然要和自己结婚……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柳越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柳越之后,苏长骆驱车来到了胡临风的住处。 当胡临风从猫眼中看到苏长骆的身影时,他不仅有些疑惑,更有些不知所措。 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他还是开了门。 看着苏长骆那副冷峻的模样,胡临风表面上依然淡定。 “苏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苏长骆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将自己收到过档案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胡临风惊讶不已,甚至感觉到有些惊悚。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听到胡临风的感叹,苏长骆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胡临风将自己在海边看到的和苏长骆刚才说的结合在一起,得出的结论是,元元有意调虎离山,阴谋害死柳越,并嫁祸给胡临风。 听了胡临风的分析,苏长骆更加震惊不已。 一个在自己身边勤勤恳恳工作的得力助手,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精于算计。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明了,苏长骆下定决心,一定要她自己露出马脚,承担罪责。 “胡临风,这个女人有多歹毒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次想要你命的人应该就是她。” 胡临风神色凝重,陷入沉思,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胡临风认可自己的想法,苏长骆便更加有信心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只是这个计划未必能得到胡临风的认可,但苏长骆思前想后,这件事必须得到胡临风的帮助。 “胡临风,我想你也不希望柳越受到任何伤害,毕竟她救了你两次。第一次算是还了你救她的情谊,这第二次就算是你欠她的了。” 胡临风的神色因为苏长骆的一席话显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苏长骆这次来是有话想说。 对于自己过去对柳越做出的事情,他心怀愧疚。 “你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苏长骆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简截了当地说:“我要和柳越结婚,利用我结婚这件事让元元露出马脚。” 胡临风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惊讶不已。 “结婚?你这是演戏,还是真的要和她结婚?” 苏长骆嘴角微勾,一副不屑的样子睥睨着胡临风。 “你说呢?” 胡临风 看着苏长骆的神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水落石出,柳越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嫁给他又有何不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可是失忆后的柳越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苏总,你认为越越现在还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让苏长骆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苏长骆只是想和柳越结婚,利用结婚这件事来揪出幕后元凶。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现在的柳越还是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柳越。 可是想起自己对柳越做过的事,没有哪一桩不是诛心之举。她是不是愿意嫁给自己?如果她可以恢复记忆,又会不会在恢复记忆之后恨自己呢? 看着苏长骆那张神色凝重的脸,胡临风知道自己问到了关键。 第五十二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总,我想就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吧?其实,我也不确定越越现在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妨让她自己做决定。如果她愿意嫁给你,我退出。” 苏长骆意味深长地看向胡临风,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大步离去。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胡临风一下子瘫靠在了沙发上。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原来那么爱柳越。 如果柳越嫁给了苏长骆,自己可能会因为心痛到窒息而死亡。他期盼着柳越不要答应苏长骆,不要嫁给他,这样自己便能和她双宿双飞了。 怀着这样的期待,胡临风认真地制定起了计划,一个打倒元元的计划。他希望当柳越拒绝苏长骆的求婚之后,自己的计划能够派上用场。 回到别墅,苏长骆坐在车里,久久未曾进去。 他不敢进去,不敢询问柳越的真实想法,他害怕从柳越的嘴里说出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昏暗的路灯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长骆的思绪也被带回了三年前。 想起那时他们的甜蜜时光,苏长骆的完美的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种甜蜜的微笑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思前想后,苏长骆还是决定勇敢地去面对柳越,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他只是很想知道柳越现在到底还爱不爱他。 一进门,就看见柳越在客厅抱着靠垫,入迷地看着电视。由于太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苏长骆的临近。 直到他坐下,柳越才感觉到身边有了来人。 她略感震惊,神色有些慌张,她害怕苏长骆又发脾气,所以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柳越习惯性地想要站起身来,因为平时苏长骆坐着的时候,柳越大部分时间都得站着。 苏长骆摁住柳越的肩膀,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柳越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惊慌失措地想要避开苏长骆的目光。 “看着我。” 苏长骆用略带命令和恳求的语气说道。 柳越小心翼翼的看向苏长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在苏长骆的眼眸里看到愤怒。她看到的是一个仿佛受了伤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忧伤、无助和希冀。 不过,即便如此,柳越依然不敢说话,只是听从苏长骆的要求,正面直视,不再闪躲。 顿了一会儿,苏长骆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越疑惑地望着苏长骆,不知道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吃饭的时候,他已经说过要结婚了,而且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而现在又在征求柳越的意见,这让她困惑不已。 看到柳越默不作声,只是疑惑地看着自己,苏长骆有些焦急。 “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柳越长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问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因为你说过你是绝对不会娶我的,你说过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杀母仇人。” “抛开这些,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苏长骆的心跳的很快,他害怕听到柳越的答案,可是又期盼着听到那个答案。他感觉自己紧张的将要窒息了。 看着苏长骆那目不转睛、充满期待的眼神,柳越犹豫了。虽然她已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如果实话实说,苏长骆会怎么样对她呢?真的会和她结婚吗? “柳越,我需要你的答案,最真实的答案。” 鬼使神差般的,柳越坚定地看着苏长骆说道:“我愿意。” 第五十三章 计划 得到柳越的答案,苏长骆兴奋地像个孩子。他紧紧地抱着柳越,吻了下去…… 第二天,苏长骆得意地给胡临风打了电话。 “胡临风,不好意思,柳越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得知柳越的答案,胡临风的心瞬间凉透了,仿佛已经木讷到无法言语的地步。 没有听到胡临风的声音,苏长骆知道胡临风此刻的内心有多痛苦。 换位思考,如果柳越不答应和他结婚,而是选择和胡临风在一起,那么他此刻恐怕已心如死灰了吧! “胡临风,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不过,我并不想说什么没用的废话去安慰你。我谢谢你救了柳越的命,你这份恩情我会记得。” 胡临风冷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 “苏总,我不需要你谢我。得不到柳越,是我的遗憾。但是我依然希望她幸福,如果你敢对不起她,我一样会把她带走。”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现在我要把我的计划告诉你,那个恶毒的女人是时候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嗯,你说吧,我听着。” …… 得知苏长骆要结婚,许多女人都“失恋”了。毋庸置疑的是,全天下的人都会关注这个盛世婚礼,包括元元。 她当然是无法容忍柳越嫁给苏长骆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苏长骆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决定,但这丝毫不会妨碍她对柳越继续下毒手。 婚礼前的每一天,元元抓住每一个有可能的机会,想要接近柳越。 然而,柳越的身边每天都会环绕着很多人。她每天都要做美容,吃各种营养品,保养头发……总之,元元根本无从下手。 找不到机会的元元想到了胡临风,虽然她并不想再与他见面,而且她清楚地知道胡临风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去伤害柳越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好利用胡临风。至于柳越死后,他要怎么找她算账,她也想不了那么许多了。 元元苦思冥想了很久,誓要杀死柳越,并且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婚礼前的一天,元元给胡临风打来了电话。 看到元元的来电,胡临风扬起嘴角,心想果不其然,一切都在他和苏长骆的掌控之中。 “喂,是我,有事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 “当然,这我知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柳越要和苏长骆结婚了吧?” 胡临风假装难过,并不言语。 元元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感到无比得意。 “胡临风,我知道你现在有多难过。要知道,柳越肯定是不愿意嫁给苏长骆的,她爱的是你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绕弯子。” 元元得意地笑着,感觉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正在迈向成功。 “其实,我可以帮你得到她,只要你肯配合我。咱们各取所需,如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胡临风沉默,假装思考着她的提议。电话那头的元元无比自信,她知道胡临风一定会答应她的。 “你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元元轻蔑地笑了笑,她知道胡临风已经“上钩”了。 既然计划是我制定的,那么便一定会掌控在我手里。胡临风,你以为你能斗得过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元元自信地向胡临风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 婚礼的这一天,全城的富贵都云集于此,想要见识一下是谁家的千金,能有幸嫁给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元元借着自己苏长骆秘书的身份,进进出出,毫无阻碍。 她尽可能地支开了柳越身边所有的人,趁机让胡临风走进了新娘的屋子。而元元则远远地替他把着风,既能在以后需要的时候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又能很好的策应里面的胡临风。 第五十四章 原形毕露 一进门,柳越便吃惊地几乎要喊出来。但旋即,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临风,你怎么来了?” 胡临风看到柳越一身新娘的打扮,情绪有些激动。他知道自己不能自乱阵脚,所以表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越越,没什么,只是想让你随我出去一趟。想让你见个人,只要你见了这个人,三年前的真相便能水落石出了。” 柳越惊讶地看着胡临风,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忐忑不安地摆动着手指,双手紧紧握着,来回揉搓。 等了许久的一天终于要到了吗?我终于可以面对那个真相了吗?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 “临风,三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带我去见谁?难道我真的是杀人凶手?” 胡临风摇了摇头,眼神如此的温和,让柳越充满了安全感。 “越越,相信我,跟我走。见完那个人,你再回来完成你的婚礼。” 柳越的思绪很乱,但出于对胡临风无条件的信任,她还是动摇了。 轻轻提起裙摆,柳越疾步跟上了胡临风的脚步。 看到胡临风成功地把柳越带了出来,元元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得意之形溢于言表。 她趁着四下无人,也紧跟了上去。 来到地下车库,事先说好的停车位上,胡临风止住了脚步。他四下望了望,回头看见元元就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钥匙呢?” 一见到元元,胡临风就假装着急地问道。 元元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假装惊慌失措的样子。 “哎呀,我忘在自己的包里了。我的包在楼上呢,就在新娘化妆间的隔壁屋里。” 胡临风假装愠怒,手指着元元,语带威胁地说道:“如果你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那么你的下场会很惨。” 元元“委屈”地摆手,看起来非常无辜。 胡临风回过头来,手搭在柳越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又轻轻地在柳越的耳边嘀咕道:“小心元元。” 胡临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越,便转身快速跑去。 不明所以的柳越疑惑地望着远去的胡临风,思索着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小心元元?为什么元元会在这里?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元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元微笑着看着柳越,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又好像有什么矛盾似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元元的笑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那微笑中多了丝嘲笑的意味和摄人心魄的寒意。 她不紧不慢地蹬着高跟鞋一步步朝柳越走近,边走边说道:“哦,我忘了告诉你了,你之前昏迷啊,是因为我在你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 元元的话让柳越感到惊悚和诧异,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 柳越悲伤地摇着头,因为有些害怕,所以手也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摆。阴凉的地下车库,再加上元元这冰冷凶狠的眼神,使得柳越不住地打着寒颤。 “柳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不妨直白地告诉你,当年,是我杀了总裁的母亲。你也差点死在我的手里,要不是胡临风这个贱人救了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柳越的眼眸已泪光闪烁,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残酷的事实远出乎她的想象和承受范围。 她悲伤地摇着头,凝噎着说道:“不,我不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元元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冰冷的笑意,看起来一副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她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非常无奈。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受总裁的喜欢呢?我爱他,柳越,我才配拥有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让你把我安排到他的身边工作,只是为了一份高薪工作吗?笑话,钱我要,人,我更要。” 看着元元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柳越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了。她的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脸颊。 第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泪眼朦胧的柳越已经说不出话来,抽搐的嘴角就像她此刻的心,有着滴血一般的疼痛感。 “元元,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元元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唉,真是不好意思,对我来说,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好了,我不想跟你再废话了,你的人生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元元边说边给自己带上了一副白色塑胶手套,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柳越惊恐不已,不断地向后退去。然而,她穿着婚纱,实在是不方便。 “元元,地下车库是有监控的。如果你敢伤害我,你也跑不掉。” 柳越还想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努力,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过去都活错了。她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元元冷冷地看向上面的监控,冷笑道:“哼,你是说这个监控吗?哦,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监控我已经问过了,坏了很……久了。” 只见元元突然眼神发狠,抄起匕首便朝柳越刺了过去。 恐惧而又绝望的柳越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转身紧跑两步,大喊着救命。 突然,一声“咣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柳越回头一看,元元的匕首已经被打落到地上,苏长骆和胡临风出现在了柳越的身后。 胡临风一脚踢走那把匕首,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惊呆的元元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二人,她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胡临风不仅没有被她设计,她反而被胡临风和苏长骆设计了。 “不,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苏长骆恶狠狠地指着元元,愤怒地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杀了我的母亲,还嫁祸给柳越。你不怕遭报应吗?” 元元一把抓住苏长骆的手,想要说什么,却被苏长骆厌恶地甩开。 苏长骆将上衣口袋里的手绢拿出,使劲儿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元元不甘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目狰狞而又让人讨厌。 “你们没有证据,就算听到了我说的话又怎么样?你们有证据吗?哈哈哈哈,你们没有证据吧?” 胡临风指着那个监控探头说道:“这个监控探头所处的位置比较隐蔽,方便我们两个隐藏起来。所以我们才让人告诉你这个探头是坏的,其实只是那个红色闪烁的灯坏了而已。” 苏长骆走向柳越,看着她那张惊魂未定的惨白的脸,不紧不慢地说道:“柳越这件婚纱里装有窃听器,你刚才说的话都被我们录下来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声警笛的响起,预示着元元的人生即将走向尽头。 元元惊恐地望着警车驶来的方向,抬步想要逃离,却被胡临风抬腿绊倒。 警察拷住不断挣扎的元元,生拉硬拽地将她带上了警车。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你们去完成婚礼吧!” 胡临风深情地看向已经呆在原地的柳越,然后朝警车走去。 苏长骆轻轻推了推柳越,柳越才逐渐地缓过神来。 她缓缓开启朱唇,声音有些颤抖。 “苏长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六章 离开 苏长骆温柔地抚摸着柳越的脸颊,将事情的经过从头一一说起,包括三年前的一切。 听罢苏长骆的讲述,柳越彻底明白了一切。那个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模糊影像,现在终于得到了印证。 原来那是梦境,是自己潜意识里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一种幻像。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记得这件事,虽然表面上已经忘了,可是潜意识却不断地在挣扎着想要说出真相。 这个真相太过残酷,已经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柳越仿佛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只是发着呆,任由苏长骆搀扶着回到了新娘的化妆间。 看柳越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苏长骆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然而,警察的电话突然打来,为了不影响柳越的心情,他只好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回到化妆间的时候,柳越已经不见了。偌大的化妆间里,一袭洁白的婚纱显眼地在沙发上静静地躺着。 惊慌失措的苏长骆迅速地查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突然,他发现化妆间的另一个门开着一个缝隙。 他赶忙快步朝那扇门走去,然而门外人来人往,无论苏长骆如何寻找,柳越都了无踪迹。 急的焦头烂额的苏长骆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找,丝毫没有头绪。他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然而,一无所获。 找了许久,他才想到柳越可能去了公安局,去找胡临风或者元元了。然而,电话打过去之后,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疯狂寻找的苏长骆找遍了附近,依然没有任何柳越的踪迹。 苏长骆由焦急转变为失望,直到绝望。 三年前,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柳越,那时候的他充满了愤怒。 三年后,他依然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柳越,此时的他满心的愧疚。 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无奈,他只得报警。 回到家后的苏长骆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看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家,泪水夺眶而出。 回想起自己对柳越做过的事情,苏长骆悔恨交织,他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服,感觉自己已经痛苦的快要窒息了。 此时的柳越行走在霓虹灯下的某条街道上,一辆辆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低下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心如死灰。 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元元,柳越最好的朋友,却是她最大的仇人。 胡临风,柳越的救命恩人,竟然为了自己的星途将她出卖。 苏长骆,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柳越都爱他入骨。然而,他却是那个伤她最深的人。 今夜的风有些大,她的衣服有些单薄,彻骨的寒风就这么生生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柳越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明月。 想起自己和苏长骆的过往,柳越的眼角泛起点点泪光,自顾自地呢喃起来。 苏长骆,没有信任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过去的事情,我无法原谅你。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再见,希望,再也不见。